第一章 国厨穿越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嘶……” 好痛。 言芜双有意识的那一刻,只感觉到钻心刺骨的疼,还没有睁开眼睛,耳畔已经传来一阵喧闹。 “这郡主死了就死了,别挡着别人的路。” “可不是,王家和战将军多么匹配,这郡主非要横插一刀,仗着陛下的宠爱……” “什么郡主?嗤。” 两个丫鬟放下了茶盏便走了出去,丝毫没有顾忌床上还没醒的女人。 而此时的言芜双已经完全清醒,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犹如海潮一般的灌入脑子,而她也悲催的发现一个事实。 她穿越了…… 说来可笑,原主也叫言芜双,因为父亲护驾有功,她也被皇后亲自抚养,赐名成安郡主。 可惜她飞扬跋扈,愚钝不堪,生生磨损了皇恩神宠,被褫夺了郡主封号。 总而言之,原主的经历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 自寻死路。 叹了一口气,言芜双来不及缅怀自己的前世,缓缓睁开双眸,朝正跨出门槛得婢女呵道:“且慢。” 婢女一顿,碍于曾经的威严有些发憷,可是随即想到言芜双已经不再是郡主,便有了几分底气,扭身道:“言姑娘,陛下垂帘,宅子还赐给您住着,您既然醒了,我们就不伺候左右了。” “这就是你们给我准备的吃食?” 言芜双缓缓下地,因为头上有伤,脸色犹如纸一般的苍白,拖着病体走到了桌前,看着台面上的残根冷宴,目光陡冷。 婢女小红闻言不禁白了她一眼,想着以前受的窝囊气,一股脑的爆发:“姑娘,您不会还以为您是郡主吧?” “就是就是,姑娘,您就别挑剔了,陛下如今动怒,留您一条命已经是千恩万谢了,你就好好留着这条命,苟延残喘吧。” 另一旁的小琴也忙不迭搭腔道,掩着唇讥讽一笑。 果然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言芜双凤眸一挑,摄人的目光让两人不觉一颤。 可是两人很快想到言芜双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加上王家姑娘的嘱咐,抬了抬下巴倨傲道:“姑娘,您就别挑了,王家姑娘好心疏通关系送你三餐,知恩图报,别挑三拣四。” 王家,王语嫣。 言芜双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股怨恨直窜脑门。 “滚!” 小红和小琴闻言面面相觑,暗骂了一声“不识好歹”,随即扭腰走出了房间。 言芜双垂下眼帘,看着汤水中那条浮游的绿虫,眸子里一道阴鸷稍纵即逝。 原主和王语嫣本是好姐妹,可惜王家心机颇深,竟然骗走了原主家族传世菜谱,最后还设计她落得如今下场。 原主愚钝,不是王语嫣的对手。 可是如今言芜双已经融入了原主的灵魂,新仇旧恨,她自然会一笔一笔的帮原主讨回来! 正想着,肚子却传来一阵声音。 原主的身体从晕倒到现在米粒未尽,想来已经撑不住了…… 深吸一口气,言芜双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扫了一圈,决定自食其力,找些东西补充体力。 王家还真的是赶尽杀绝。 虽然陛下下令收回言芜双的封号,却没有断她吃食,可是王家却在短短时间搬空了郡主院的一切,让她求路无门! 捧着饥肠辘辘肚子,正当言芜双无奈之际,一抬眸却看到了院内除草的小太监。 “小公公,你手里扔的可以给我吗?” 言芜双眸间一闪,信步走了过去,看着他扔进杂草篓里的芋艿,心中狂喜。 “郡主大人什么时候对这种不堪之物有兴趣了?” 小太监是郡主府的人,自然对她不陌生,如今见她弱势,态度也嚣张起来。 “给还是不给?”言芜双脸色微变,寒着脸道。 小太监心里一颤,碍于余威,虽然有心为难可也不敢过分,随手一丢将芋艿扔过去——“郡主大人喜欢这种腌臜毒物,小的哪敢不从。” 言芜双装作没听到小太监语气里的嘲讽,漠然将芋艿收进怀里转身离开。 古人只当芋艿乃除痒之物,却不知道可以吃。 言芜双看着手里的芋艿,心头划过一道暗嘲,想她堂堂国厨圣手,如今穿越的第一道菜竟然是烤芋艿,心头不免多了几分唏嘘。 第二章 有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不过只有补充体力才能报仇,言芜双刚回院落便将芋艿以泥裹身,好不容易烤熟了准备吃,耳畔却响起了一道冷嗤—— “堂堂成安郡主如今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饿得连毒物都能入口了吗?” 循声望去,一张俊美的脸撞入眼帘。 眼前的男人身高八尺,剑眉星目,深邃的五官带着几分战场上独有的煞气。 “战戈。” 言芜双敏锐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眼前的男人正是原主爱而不得,为之疯狂的男人。 若不是原主为了战戈挟恩求陛下赐婚,也不会惹怒陛下,最后被褫夺了郡主的封号。 说到底,都是美色误人。 言芜双暗叹了一声,并没有接话,剥开了芋泥。 “这个有毒。”战戈见言芜双的眼底没有往日的爱恋和痴迷,黑眸冷了几分,下意识又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言芜双眉头一凝,不耐道:“我不准备活了,所以你不用管我。” 战戈一顿,如冰的脸上划过一道错愕,唇角微掀,倏而弯腰欺身压了过来—— “言芜双,就这么想要嫁给我?嫁不得,就要自尽?” “什么?” 言芜双一怔,下意识对上了男人的眸子,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心头一颤。 不得不说,原主的眼光很高。 眼前的男人比她在现代看到的任何一个男模明星都要俊美,尤其是这摄人心魄的气势,哪怕是阅尽千帆的她也不禁心颤了几分。 可是此刻的言芜双,脑子里一片茫然,对他刚刚的话,有些不解,动了动唇,下意识张开。 可是—— “既然想要嫁给我,不必自尽,乖乖等着吧。” 未等言芜双开口,战戈便倏而抽身,兀自丢下一句,潇洒的扬长而去。 言芜双看着战戈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芋艿,欲哭无泪。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姐姐,你怎么落魄成这个模样了!” 就在此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断了言芜双的思路。 随即一阵浩浩荡荡的人群闯进了院子,一字排开,看起来颇有气场。 为首的女人一身鹅黄的褙子,巧目倩兮,一双丹凤眼看起来格外的精明,悠悠扫了她一眼,捏着帕子故作诧异道:“姐姐,您怎么身边每一个人服侍的,怎么也是郡主……” 王语嫣。 言芜双看到眼前的女人,眼底一道冷意稍纵即逝,双臂环胸,目光划过一道鄙夷。 原主愚钝,被王语嫣算计却不自知,还被傻乎乎的骗了传世菜谱,助王家一步登天。 现在,王语嫣是来打落水狗的…… 言芜双眼底一冷,目光疏离了几分。 而王语嫣似乎没看出她的疏离,热络的迎了上来,见她不语,眸间一闪,故作哀怨道:“姐姐可是还在怪我菜谱的事情?” 王语嫣恨毒了言芜双,如果不是她爹救驾有功,她凭什么能当郡主,备受圣眷! 看着她从天上落入泥地,王语嫣的心里一阵痛快,眸色一瞥,看到了她手里的芋艿,故作惊慌道:“姐姐,你可是准备烧这种腌臜东西?” “滚。” 言芜双对王语嫣的惺惺作态嗤之以鼻,眉心一拧,冷冷吐出一个字。 而此时王语嫣身边的狗腿子却逮着机会叫骂起来。 “言芜双你还以为你是郡主?我们大小姐不计前嫌来看你,你就知足吧!” “就是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语嫣小姐真的是瞎了眼,怎么和你做手帕交!” “疯狗就是爱乱咬人,语嫣姐姐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被传染上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将言芜双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王语嫣听着众人的嘲讽心里暗喜,可是面子上却是一脸哀怨:“……姐姐只是生病了,才会性格大变……” 虽然这么说,可是王语嫣却没有阻止众人的奚落。 言芜双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一丝波动,默着脸继续烤芋艿,懒得和他们纠缠。 吃饱了,才有力气报仇…… 可是没想到王语嫣却先行一步,蓦得打落了言芜双手里的芋艿,居高临下道:“姐姐,您就算是狼狈至此,也不能糟蹋自己,这东西不能吃,我可是准备了一只烧鸡,来人,拿给姐姐!” 第三章 快吃吧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随即,一只用油纸包裹的烧鸡出现在言芜双的面前。 “姐姐,快吃吧。”王语嫣故意拿出香喷喷的烤鸡勾引言芜双的味蕾,因为她知道眼前的女人已经多日未进食,这个时候肯定忍不住烤鸡诱人的芬芳。 等一下,她就能欣赏这个女人饥不择食的狼狈模样。 想到这里,王语嫣的心里便一阵畅快。 可是没想到…… “谁要吃你这种让人反胃的东西!”言芜双连番被打扰,耐心告罄,陡然抬眸,一把推开面前的烤鸡,寒声道。 “言芜双,你胡说八道什么,语嫣小姐可是天下第一厨娘,你居然敢质疑她?” “就是就是,你这个女人好不要脸,我看就是嫉妒语嫣样样都比你好!” 王语嫣身后的一种富家小姐平日里没少受言芜双的气,这个时候当然要全部还回来,尖着嗓子嘲讽道,将王语嫣捧得高高在上。 “借机,你是不是还不原谅我,我都说了,菜谱是白纸黑字,你答应给我们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会抢走你们言家的牌匾。” 王语嫣眸间一闪,泪水“啪嗒啪嗒”的落在了上,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言芜双却是冷睨了一眼,语气多了几分讥讽:“你以为我会在意?” 一句话,让王语嫣的脸色陡变。 “这种牌匾,我言家不在乎,传世菜谱,我也不在乎,不过,天下第一厨娘?”言芜双挑高了眉头,指着她手里的烤鸡,笑的讽刺:“这种东西,也配给我?” “姐姐……” “言芜双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的厨艺还能赢过语嫣?”有人看不下去了,忙不迭叫嚣道。 谁都知道,王语嫣尽得王家真传,妙龄之年已经是京中有名的厨娘,更是被圣上眷顾,钦定厨娘。 这样的殊荣,她言芜双算什么? “这只烤鸡,看似晶莹,其实肉质干涩,根本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堂堂王家大小姐,竟然连简单的烹饪技巧都掌握不到,还有脸说自己是天下第一?” 一句话,让王语嫣的脸乍青乍白。 她没有想到,言芜双这个半吊子竟然一眼看出她的烹饪问题,眸间一闪,捧着心口一脸哀怨道:“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愿意原谅我,可是也不能侮辱我对你的一片心意。” “心意?” 言芜双最恨别人得寸进尺,倏而起身,拿过她手里的烤鸡,直接走向了墙角。 “言芜双你干什么!”王语嫣身后的一小姐下意识喊道。 “干什么?证明她是天下第一。”言芜双难得启唇,双手一捞,掏了一只老鼠。 一瞬间,所有人被吓得倒退一步。 而言芜双却一脸淡漠,将老鼠凑近烤鸡,停留一秒,笑意越发的轻蔑:“老鼠都不吃的东西,王语嫣,你也真有本事……” 天下第一厨娘? 言芜双的脸上的讽刺越发分明。 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王语嫣的脸上一阵青白,没想到自己多年来的骄傲都被眼前的女人瞬间打散,咬了咬唇,正准备找借口辩驳,而言芜双却突然将老鼠丢了过来…… “啊——” 在场的都是京中的女眷,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势,瞬间被吓得四下逃散,骤然失态。 而言芜双环臂靠在墙角冷眼旁观看着众人的狼狈,眸光没有一丝波澜。 而与此同时。 墙外的槐树上正斜坐着一个男人,将刚刚那一幕巧妙的收入眼底。 战戈饶有深意的睨着墙角的言芜双,犹如鹰隼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深邃。 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虽然芋艿管饱,可是长此下去也不是一个事儿。 言芜双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另辟蹊径。 “言姑娘,你跪在御书房这么久,只会让陛下为难……” 御书房的小太监看着跪在这里一言不发的言芜双,目光多了几分为难。 陛下当初是在气头上,才会夺了郡主的荣宠,现在还没消气呢…… 圣威难测,太监总管看了言芜双一眼,默默为她捏了一把汗。 “福公公,我就想见陛下一面。” 言芜双跪的笔直,在人来人往的御书房没有一丝窘迫。 “可是言姑娘,陛下是不会答应恢复你郡主的封号的……”福公公眼底一黯,好心规劝道:“毕竟您现在还住在皇宫里,若是再得罪了陛下,小命可就不保了……” 他以为,言芜双这是受不住苦,来这里讨回原来封赏的,毕竟这么多年,成安郡主的性子什么样,他们底下人都一清二楚。 第四章 退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而言芜双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郡主在这里跪着乘凉吗?” 就在此时,战戈突然出现在御书房前,看到她,黑眸渐深:“我已经说过我不会退婚,郡主还有什么不放心?” 言芜双一顿,秀眉微颦:“战将军,我今天,其实是来退婚的。” 退婚? 战戈脚步一顿,黑眸划过一道错愕,正欲开口,御书房的大门从里面打开。 “胡闹!” 随即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迈出御书房,居高临下睨向言芜双:“言芜双,你是不是断定朕不会杀了你!” 上次言芜双在御前失仪,已经是死罪,若不是看在他父亲和自己的情面上,他早就把这个女人拖出去午门斩首。 结果现在她还跑到自己的面前来撒野。 “言芜双,你要是想死,我就让你去陪你父亲!” 言芜双心头一颤,虽然第一次见九五之尊,可是以前在电视也看过,忙不迭俯首道:“陛下,言芜双不懂事,惹陛下伤心,罪该万死。” 龙君威看着眼前长成的少女,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惆怅。 言中枢是他年少的伙伴,一手厨艺撼动京中,可惜却因为自己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幺女言芜双。 他本想着好好照顾言芜双这个遗孤,从小到大都给她公主一般的宠爱,可是偏偏言芜双却嚣张跋扈,这一次更是君前寻死! “你知错了?”龙君威睨了一眼,收回心绪,缓缓道。 “是的陛下,罪女知错!”言芜双目光清澈,俨然是真心认错。 这一来,龙君威的脸色倒是缓和了几分,沉吟片刻,正欲开口,没想到言芜双却蓦得抬起下巴—— “陛下,罪女希望能够搬出皇宫,退了和战将军的这一门亲事!” 什么? 这一番话,别说龙君威,就连战戈都难得怔楞。 “胡闹!”龙君威脸色陡沉,本以为言芜双是真的知错,可是没想到今天来竟然是要取消婚约,她当自己这个皇帝说话是什么! “你威胁朕?” 全天下都知道言中枢救驾有功,他若是赶言芜双出宫,岂不是给天下人看笑话,想到这里,龙君威的眼底浮现一丝杀意。 “陛下,这么多年承蒙厚爱,言芜双感激不尽,可是这一次的事情让罪女知道了,不能仗着陛下的宠爱肆无忌惮!” 言芜双心里一颤,忙不迭开口,生生挤出了两滴眼泪:“陛下,罪女愧对陛下多年的恩宠。” 龙君威闻言,目光稍霁,原本的杀气也消散了几分,看着言芜双真心忏悔的模样,意味深长道:“那你这么做……”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是我的就要靠自己拿回来!”言芜双说的掷地有声,灼灼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语气凛然。 “陛下,罪女父亲曾是京中厨圣,罪女愧对父亲圣名,决定潜心修道,抛却荣华富贵!请陛下准许。” 言芜双这一番说辞滴水不漏,饶是龙君威也不禁对眼前的女人改观。 没想到经此一役,这个孩子真的是长大了。 “好孩子,你总算长大了。”龙君威本就对言芜双喜爱,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仅有的不悦都烟消云散,微微颔首,答应道:“也不必搬出皇宫,你就在宫里的御厨房好好学习。” “不!父亲铮铮铁骨,言芜双汗颜,如果还仗着陛下的宠爱在宫里,和以前又有什么不同?”言芜双可不想在御厨房学习。 她可没忘记,现在的御厨房是王家的天下。 那一对父女可是披着羊皮的豺狼! 暗嘲一声,言芜双目光陡沉:“陛下,三年后,我会向王御厨挑战,夺回我言家昔日的荣耀,请陛下准许!” “好!” 龙君威终于在言芜双的身上看到了言中枢的影子,当年的言中枢也是这般铮铮铁骨,对自己喜欢的事情贯彻到底。 “既然你要出宫,朕允了,不过我也赐你一枚金牌,你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孩子,也要时常来看看朕……” 龙君威微微叹息,看着言芜双,突然有些不舍。 虽然这个孩子骄纵,可是却是个单纯的。 言芜双见计划得逞,目光里的笑意稍纵即逝,从善如流道:“那是自然,陛下放心,不过……” 她顿了顿,下意识看了一眼战戈,小心翼翼道:“芜双和战将军的亲事……应该可以退了。” 言芜双很清战戈根本不想娶她,而她也没打算嫁给战戈。 如今趁这机会一拍两散,对他们都好。 第五章 让她好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可是偏偏就在龙君威正要点头的时候,战戈却开口了。 “陛下,这件事,还是容后再议。” 一句话,让言芜双宛如雷劈一般僵在原地,几欲出口,可是看着战戈脸上讳莫如深的表情,双手不自觉 紧握成拳。 这个该死的家伙,就是来挡事的! 怒极反笑,言芜双忍不住出言嘲讽道:“战将军,芜双听说,您一开始并不同意这一门亲事,现在别挡着芜双的面,不好意思拒绝……” “战将军的意思是要娶朕这个世侄女了?”龙君威闻言也不禁一顿。 一开始战戈对这一门亲事并不接受,甚至明里暗里推拒多次,可是如今这个退亲的好机会,他竟然突然转了话锋。 “陛下,言姑娘刚刚搬出皇宫又和臣退亲,恐怕会引来外人的非议,不如这件事容后再说,平了悠悠众口。” 战戈说的有理有据,就连言芜双都觉得有理。 呸! 言芜双眸色一拧,暗暗瞪了战戈一眼,总觉得这个男人的心里在盘算她不知道的小心思。 而龙君威闻言也觉得有理,颔首道:“既然如此,那就容后再议,只是辛苦战将军了。”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战戈一本正经的回道。 而言芜双却是心里一阵吃味。 战戈这个家伙就是故意的,非要和她绑在一块。 可是如今自己已经得了便宜,若是一力抗拒反而吃力不讨好,斟酌再三,言芜双只能硬着头皮向龙君威谢恩:“陛下英明。” 而战戈,看着言芜双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眸色划过一道喜色,可是随即却惊异于他的冲动。 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不想取消婚约,甚至对这一门亲事,多了一丝期待。 而言芜双,谢恩之后便带着自己的小金库离开了皇宫,告别了吃芋艿的日子。 …… “言姑娘,不是我不想盘店给你,可是王家已经发话了,只要这这条街上做餐饮的,一律不成。” 还有这样的霸王条款? 言芜双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酒馆小吃店,目光一黯,耐着性子询问道:“那这一条街上,难不成不做吃的?” 她原本想着出宫以后盘下一个店铺慢慢经营,可是没想到一问人流多的街道,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结果。 盘店不给做餐饮。 房东闻言脸上满是为难,见言芜双模样温和,话也多了起来:“这街上的都是和王家沾亲带故的,想要在这里开酒楼,就要和王家打招呼,不然……店都能给你砸掉!” 房东说的煞有介事,想到王家的霸道,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谁让王家是御厨出身,王家的当家人王厚礼更是御前的厨圣,他们这些人哪敢得罪。 “还真能一手遮天不成?” 言芜双知道王家恶劣,却没有想到王家恶劣如此,怒极反笑,语气多了几分搵怒:“这可是京中,王家人竟然敢如此放肆?” “姑娘,我也是好心劝你,万一你开了店,惹上官司,我可真的难做了……” 房东无奈摊了摊手,虽然很想盘店给眼前的姑娘,可是想到王家人的手段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叹了一口气道:“姑娘,您要是在京中做餐饮,还是算了吧……” 算了? 言芜双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她见房东为难,便也没有继续久留,而是将银票收龙好,转身去了隔壁人烟稀少的街,盘下了王家酒楼对面的木房。 王家的人妄想垄断?那就要靠真本事见真章! “那个言芜双真的盘下了隔壁那个破店?” 言芜双盘店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家的耳目里面。 王语嫣听到这个消息乐笑开了花,美眸一挑,目光难掩轻蔑:“那个女人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妄想和我们王家一争长短?” “可不是,我们大小姐什么人,那个女人给你提鞋都不陪!”婢女小兰在一旁谄媚道,顺手递了一杯热茶:“听说,到现在都没有开业呢。” “哼,那样的地方,开业都等着赔钱吧。”王语嫣轻蔑一笑,浅抿一口,瞥了小兰一眼:“爹说最近西南的富商就要到了,咱们可要好好招待,不能辱没了王家的名声!” “是,老爷说了,到时候让小姐亲自下厨,打响厨娘的称号。”小兰垂眸敛目道,语气多了几分恭维。 王语嫣目光一亮,想到了这一次的机会便觉得心喜。 她现在只是京中厨娘,可是如果在西南富商的圈子里打响了名号,以后可就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了…… 第六章 什么味道?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你拿什么给我斗!”王语嫣拿出了一本传世菜谱,伸出手缓缓在上面摩挲着,笑容越发的冷厉。 很快,便到了西南富商上京的日子,为此王家特地封街一天,准备了饕鬄盛宴欢迎他们。 “都说王家在京中声誉非凡,我们这些外地汉,今天可有口福了。” 王家的酒楼里,坐着三四个衣着鲜亮的男人,为首的男人相貌更是不凡,正襟危坐却让人不能忽视。 “少爷,您一贯爱美食,这一次,可要好好点评一番。”身侧的琼三淡淡一笑,看向身侧的俊美公子,打趣道。 “听说王家是京中第一御厨,比当年的言中枢更胜一筹,我也很好奇。”被称为少爷的男人勾了勾唇,黑眸多了几分期待。 在关外的时候便听说京中美食众多,尤其是王家的厨艺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他难得有机会上京,可要好好试试。 怔楞间,一盘盘精美的菜碟已经被人送了上来,每一道都是精心制作,惟妙惟肖的刀工让人不觉惊艳。 “好刀工。” 琼三不禁称赞,看着摆盘的工艺,味蕾大开:“果然不愧是御厨王家!” “各位爷说笑了,不过是班门弄斧,语嫣不敢夸口。” 随即,王语嫣一身素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盈盈一笑,犹如出水芙蓉。 “这位就是京中第一厨娘王语嫣,王姑娘吧?”琼三没想到王家的厨娘竟然这般年轻貌美,好感倍生。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诣,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王语嫣闻言喜上眉梢,故作自谦的垂眸道:“语嫣不敢,能够让各位先生满意是王家的殊荣,也是语嫣的本分。” “小姐,人家这是夸你呢,不过这些菜都是我家小姐亲自动手,一刀一刻不假他人!”小兰趁势谄媚,不着痕迹将王语嫣推另一个高度。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此时,一直一言不发的貌美公子勾唇一笑,拿起竹筷夹了一筷子放在了口中。 “……” 沉默,冗长的沉默。 “少爷?” 琼三见自家公子表情怔楞,不禁多了几分好奇:“王姑娘的菜如何?” 琼三知道,自家少爷一贯挑食,对不好吃的东西根本不屑一顾,可是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一副表情。 这种,想吃又不想吃的表情。 而此时邱灵中心里也是有些食不滋味,虽然王家的菜品模样精细,可是入口却多了几分涩然,就像是徒有其表的物件,并不让人回味。 可是不是说王家是京中第一吗? 邱灵中眸色一黯,默默的将口中的菜吞咽下去,微微一笑道:“果然不愧是京中食材。” 众人闻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随即,琼三等人也动了筷子,可是几乎和自家少爷一样,一口下去,表情多了几分怔楞。 “是不是菜品不合口味?” 王语嫣饶是再笨,也能看得出众人脸上的错愕,心里一顿,下意识道。 “我们小姐的厨艺可是没问题的,备受赞誉呢。”小兰见状忙不迭出声维护,生怕这些人在外人面前说错让王家丢了面子。 “那是自然,王家的厨艺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琼三眸间一闪,违心夸赞。 他也吃出来,这菜品根本不能称得上是京中第一。 徒有其表,还不如他们西南的美食。 “哼,确实是第一。” 邱灵中眸色一黯,笑容不达眼底,看王语嫣的目光都冷了几分。 没想到王家竟然是这样的水平,淡淡一句,便不再接话。 而王语嫣却没有听出邱灵中的嘲讽,语气多了几分倨傲:“其实语嫣才疏学浅,只是最近这几年才颇有长进。” “大小姐天资过人,不过妙龄便能够独掌大勺,这样优秀,谁人能比?” 一旁的王叔闻言忙不迭夸赞,当着众人的面将王语嫣捧上了天。 而王语嫣也身在云端飘飘然,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王叔过谦了,语嫣不过比别人多早慧一些……” 而众人却听得意兴阑珊,原本对菜品的期待都如同被冷水浇灭。 “呵,厨艺这东西,确实是分人的……”邱灵中看不惯王语嫣的姿态,冷嗤一声,甚至已经动了起身的打算,而就在此时—— “什么味道?” “好臭……” 王语嫣鼻子灵敏,很快便闻到了一股古怪的臭味,下意识捂住了鼻子:“哪里来的味道?影响人做生意……” 而邱灵中和众人虽然一开始对臭味有些厌恶,可是渐渐地,眼睛却亮了起来,面面相觑,下意识起身朝外走去。 第七章 下不来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各位先生?” 王语嫣见状心里一惊,随着臭味越发的浓烈,脸上的怒意渐深。 “小姐,这味道,有点像是那边传来的……”小兰嫌恶的捂住鼻子,小声道。 那边…… 言芜双! 王语嫣心里一瞠,下意识跟了上去…… “好臭,这是什么?” 众人赶到言芜双的酒楼,看着门口摆放的吃食,不禁一顿。 “这种狗都不吃的东西,也敢放在这里丢人现眼?” 王叔见言芜双门前的东西,下意识讽刺道,却没有注意到身侧的西南富商们个个眼前一亮。 “姐姐,你怎么在门口摆这些东西……怪磕碜人的。”王语嫣眸间一闪,故意当着西南富商的面说道:“这不是丢你们言家的脸面吗?” 而言芜双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继续摆弄吃食。 王语嫣见状,目光渐渐冷,咬了咬牙:“姐姐,这种东西都是乞丐吃的,这么恶心,你还是来王家……最起码我能教教你。” “愚子不可教也。” 言芜双怒极反笑,抬眸冷笑,目光难掩讽刺。 这个女人竟然敢嘲讽她? 王语嫣的目光陡冷,双手的指甲都钳进肉里,暗瞪了她一眼,故作不解道:“姐姐莫不是在折腾什么天人吃的美食,只是这味道,真的是奇臭男人……让人不忍目睹。” 不忍目睹? 王语嫣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侧的几个西南富商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王家姑娘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 琼三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都说王家是第一厨家,广知天下美食,可是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这种东西,难道不是猪槽里的东西?”王语嫣终究是年轻,沉不住气,只想着打压言芜双,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言芜双勾唇一笑,见几个西南富商脸色更加难看,红唇扬起:“既然王家姑娘孤陋寡闻,不如各位赏脸的来我店里尝尝鲜?” “厉害,你是什么人,竟然会做这个?” 就在此时邱灵中开口了,饶有深意的打量了眼前的女人一眼,看着貌不惊人,可是居然能够做出地道的西南美食。 “食无地界,芜双不过初试牛刀,不好吃,请各位口下留情,芜双一定再接再厉。”言芜双微微一笑,从容不迫道。 邱灵中眸间一亮,随即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给我一碗。” 言芜双闻言倒也没有推辞,直接做了一碗放在了邱灵中的面前,顺势送了一碟臭豆腐—— “少爷请。” “这位先生,这东西狗都不吃,你还是别尝试了,如果喜欢新鲜,语嫣一定给你做一些特别的……” 王语嫣见状心里一紧,怒火中烧下直接脱口而出,可是还没说完,却被琼三打断—— “王姑娘,螺蛳粉和臭豆腐都是我们西南最著名的吃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琼三的语气多了几分怒意,自己家乡的美食被人这么鄙视贬低,他怎么能甘心,横了她一眼,目光陡沉。 “西南美食?” 王语嫣下意识踉跄了一步,没想到这臭不可闻的东西竟然是西南的美食,目光一顿,不甘心道:“可是我这个姐姐一点都不懂厨艺,只怕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 “好吃!” 可惜王语嫣话音刚落,邱灵中便夸赞起来,大快朵颐一番,笑容真心了几分:“听说你姓言,莫不是厨圣言中枢的家人?” “先生谬赞,家父正是言中枢。”言芜双自谦一笑,随即捧上了另外几款西南美食,不过这几道摆放精致,味道虽然依旧不好,可是却让邱灵中大喜。 “你真的对我们西南美食很精通。” 邱灵中说罢还不忘看了王语嫣一眼,冷嘲道:“可比一些孤陋寡闻的人好多了。” 王语嫣的脸色乍青乍白。 她怎么能想到,这些狗都不吃的东西竟然是西南美食,明明这些东西味道难以下咽…… “我很喜欢,我们西南美食都是闻的臭吃得香,像是螺蛳粉和臭豆腐,可都是绝对的好吃,不过你做的很地道,可比王家的酒楼好吃多了!” 邱灵中煞有介事道,朝身后几个人示意:“你们来试一试,琼三叔,你带我找的京中美食,我现在可是找到了。” 众人一听连自家一贯嘴挑的少爷都这么说了,都纷纷欲试,一番品尝纷纷赞不绝口,让一旁的王语嫣,脸色越发的苍白。 “姐姐你怎么会西南美食?”王语嫣怒火中烧,生生憋了一口气,故意问道:“这可是连王家都不知道呢!” 第八章 咄咄逼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王语嫣故意拿王家说是,让言芜双别忘了现在京中是他们王家一家独大。 可是偏偏言芜双根本没搭理她,冷嗤一声:“王家?这就是你们王家的水瓶?” 无声的一巴掌,让王语嫣气的浑身打颤,而就在此时,邱灵中偏偏帮言芜双说话:“王家姑娘,我和几个叔伯也是慕名而来,可是您这些东西……确实不如这小姑娘的。” 王语嫣扣着皮肉,一双眸子骤然阴鸷,可是碍于眼前男人的身份,只能将怨恨吞回肚子里,扯着皮肉,道:“是语嫣孤陋寡闻,竟然有眼不识明珠……这味道真的这么特别,我希望也来尝一尝。” 她倒要看看言芜双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做出让西南富商都赞不绝口的西南美食。 明明都是一些颜色灰暗,味道猎奇的东西。 “姑娘……” 王叔闻言眉头一拧,下意识阻拦道:“你要吃言家的东西?” 王家的老爷一贯嫉妒言中枢,这么多年虽然已经踩在了言中枢的头上发展王家,可是对言家还是讳莫如深。 如果王语嫣吃言家的东西,岂不是变相承认,言家的东西确实高过王家? 老爷知道,只怕会动怒。 “无妨,食无地界,我也想知道,姐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让几位贵客对她赞不绝口。” 王语嫣便是这样,能屈能伸,虽然心里恨得言芜双牙痒痒,可是面子上却还是一副恭维,可是没等她靠近,就被对方伸手拦住—— “且慢,没看到旁边的鎏金牌匾吗?” 言芜双冷睨了她一眼,随手指向身侧,红唇勾起:“这里写着,王家人与牲畜,不得入内!不认识字?” “姐姐!” 王语嫣这一次是真的动怒,言芜双这般做摆明是要让她难堪,怒上心头,提了嗓子—— “姐姐你这不是咄咄逼人,我是以学生的身份学习,你这般阻挠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姑娘只是想要揣摩一下,你这般霸道,太过分了!” “难不成还以为你自己是郡主?” 王家众人抓住了把柄帮着王语嫣说话,一字一句都让言芜双觉得荒谬可笑,逡巡一圈,黑眸里的冷厉让所有人胆寒。 “我咄咄逼人?” 言芜双向前一步,强大的气场让众人不禁一颤。 眼前的女人虽然已经不是郡主,可是气场犹在,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所有人都不觉胆战心惊,下意识后退,一时噤声。 “姐姐,我真的是有心求学,我承认是我孤陋寡闻不知道西南美食,可是您知道,也不敢藏私,毕竟我们王家和言家的交情在这里……” 王语嫣见言芜双冷了脸,眸间一闪,随即红了眼眶,故作委屈控诉道。 她是变相的告诉所有人,言家人恃宠而骄,霸道无比。 “哼,比你们王家人好。”言芜双看着王语嫣这张扭捏的脸便觉得恶心,双臂环胸,斜眸道:“我就是不让你们进来,怎么样?” “你……姐姐你太霸道了……” 王语嫣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原本的言芜双就是一个草包,可是自从她没了郡主的封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现在这个女人油盐不进,也越发的可恶! “霸道?”言芜双闻言冷嗤一声,笑的越发的荒诞,随即一冷,寒着脸道:“说到霸道,也没有你们王家人霸道!” 一句话,让众人面面相觑。 “隔壁一条街都被你们王家人包了,想要做餐饮的,就会被你们王家人打压,京中的吃食都被你们王家人垄断了?我好不容易捯饬一点新鲜玩意,你们王家还想要分一杯羹?” 言芜双舌灿莲花,每一个字都扎进了王语嫣的心头。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从眼前的女人吃食下手,想办法把她的食谱方子弄过来,可是现在被言芜双戳破,脸上不禁一阵青白。 “姐姐,怎么会……” “不会?”言芜双冷冷扫了她一眼,掀唇道:“难不成你们王家没有霸占一条街的产业?没有垄断餐饮让别人活不下去?” “怎么没有,王家酒楼占了一条街,我们本来是做包子的,结果现在只能卖笼具。” “可不是,卖的还不便宜,可是却不让人做……” “王家确实是太过分了,现在还想要抢走别人的东西!” 围观的人听到言芜双的话都有同感,他们大多都是经历过王家欺压敢怒不敢言的,如今趁这机会自然全撒了出来。 一时间,王语嫣成为了众矢之的。 “没有……我们……”王语嫣饶是想要辩解,可是在众人义愤填膺下只能带着王叔等人灰溜溜的折返回王家酒楼,连西南富商都不敢继续接待了。 第九章 咱们五五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首战告捷。 言芜双见王家众人灰溜溜的离开心情大好,索性敲锣打鼓招呼道:“今天开业,大酬宾,所有的吃食一律五折!” 五折? 这么好的机会让围观的人不禁一喜,本就好奇言芜双店里能够让西南富商都赞不绝口的西南美食,如今再听到降价,纷纷涌入店里好奇品尝。 而言芜双早有准备,准备好食材招待众人。 “果然好吃!” “没想到比王家的那些好吃多了!” “臭是臭,可是真的好吃!” 一开始,虽然是带着好奇品尝,可是到最后每个人都吃的停不下来,忙了一天,言芜双赚了个盆满钵满。 “你和王家有仇?” 直到言芜双歇业收摊,邱灵中还留在店里,等人迹散去,才好奇的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有仇。” 言芜双倒也不隐瞒,将王家骗取她言家菜谱的事情和盘托出,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愤怒,倒像是旁观人,阐述一件寻常的事情。 “虽然我蠢,但是不代表我不记仇。” 邱灵中听到言芜双这么说,眼底划过一道惊异。 他倒是没想到,言芜双竟然这般沉得住气,而且短短时间就能够翻身崛起,将了王家一军:“你今天是故意的?” “邱公子也是个聪明人。”言芜双耸了耸肩,毫不介意被人发现自己的小心思:“不过也是王家孤陋寡闻。” 这话没错。 邱灵中赞同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王家人孤陋寡闻连他们西南的美食都不知道,今天也不会出了这么大的丑。 不过。 邱灵中饶有深意的打量了言芜双一眼,沉吟片刻,目光多了几分深邃:“不过王家在京中势大,你想要瓦解,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言芜双收拾的手一顿,第一次正眼打量身侧的男人,目光多了几分狐疑。 “我有办法。” 邱灵中勾唇一笑,俊逸的五官在晚霞下越发的深邃,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我可以出资,让你开酒楼,不需要多久,以你的厨艺,就能够在京中打响名头,到时候王家,也不是你的对手。” 这确实是一个最快的方法。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言芜双平静道。 她和眼前的男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就要出资?这未免也太过冲动。 而邱灵中却摇了摇头:“我是一个商人,善于发现机会,是我们商人致富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亏。 言芜双脑子一转,当机立断道:“确实可行,不过……” 她随手拿起纸笔,立下字据—— “我和你所有的盈利都五五分成,立下字据,这般你我都不吃亏。” 在商言商,言芜双虽然感激,可是也不能白占人家便宜,很快便将字据写好递了过去,说道:“邱公子看这般如何?” “不可。” 邱灵中接过字据,上下粗略的扫了一眼,拧眉道:“五成太多,我只需要两成足以。” “两成?” 言芜双眼底划过错愕,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不行。” “为什么不行?” 邱灵中笑的越发的和善,倏而倾身,俊美的五官别样迷人,低声道:“不过我要加一条,你要包我以后所有的吃食。” 这…… 言芜双眨了眨眼睛,看着邱灵中的笑颜,最终释怀:“既然如此,我言芜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她倒了三杯清酒,一饮而尽。 “芜双在这里谢过邱公子。” 她当然明白,眼前的男人是有意结交,出手阔绰,也保留了她的面子,心里不禁感激了几分。 而邱灵中见状笑意更深,对饮三杯,这生意算是定下了。 而另一头,王家却是炸了锅…… 一连三天,因为言芜双西南美食的影响,王家如今的酒楼生意一落千丈,甚至和言芜双那个破店相比,他们家的东西味如嚼蜡。 看着酒楼门前门可罗雀,王语嫣气的砸光了房间所有的瓷器,无奈下,计上心头,找了一个人去言芜双的店里购买她的配方。 “怎么样?五千两都不愿意?” 王语嫣扣着桌檐,听到下人的话,脸上乍青乍白:“没用的东西!” 她安排的人都是生面孔,可是没想到派一个去,就被言芜双赶出来一个,就像是故意要和她作对一般,根本不买账。 “大小姐,言芜双那个女人听到我们是去买配方的,直接把我们赶出来……”下人哭丧着脸,期期艾艾道。 “还有……我们是假意说去当学徒的,可是几天下来,言芜双让我们挑粪砍柴喂猪,根本不让我们进厨房,说是放我们习惯臭味……” 第十章 丢谁的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几天下来,他们怎么受得住,直接逃了回来。 “没用的东西,都是没用的东西!” 王语嫣气急败坏骂道:“言芜双是个蠢得,怎么会发现!” 当年自己骗她传世菜谱的时候,这个傻子乐呵呵的双手奉上,可是现在,居然像是铁通一般,钻都钻不进去。 “大小姐,要不算了?”小兰见王语嫣脸色阴鸷,心有余悸道:“反正我们王家也有菜谱,到时候钻研两道,说不定能够胜过言芜双那个小贱人……” “凭什么让她嚣张!她所有东西我都要抢过来!”王语嫣横了小兰一眼,恨得咬牙。 她就是嫉妒言芜双,她要抢走言芜双所有的东西,绝对不让她有机会翻身! “可是现在那边跟铁桶一样,我们这样暗取,根本没办法拿到啊小姐……” “你们给我想办法,要不到配方,你们统统给我滚蛋!”王语嫣想到那一天的羞辱便怒火中烧,扯着嗓子骂道,就在此时—— “大小姐,外面有人说是言芜双派来的,送来一份食盒。” 一句话,让王语嫣脸色微变。 言芜双那个贱人送来的? 那个女人打得什么主意?王语嫣怔楞一秒,下意识道:“让他进来!” 来者不过是一个青衣小厮,将食盒留在桌上,不卑不亢道:“这是我们老板亲自交代送给王家姑娘的。” 王语嫣虽然惊异,可是耐不住好奇还是打开了食盒,没想到竟然是一份臭豆腐,还有一份配方…… “我们老板说了,王家姑娘如果想要西南美食的配方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来要,我们老板不会吝啬不给。” 一句话,直接把王语嫣的脸打得啪啪响。 她这一段时间的算计在言芜双的眼里就是笑话,一时间,王语嫣的脸色白的似雪。 “言芜双……这么好心?”王语嫣一口血沫堵在心口,目光一片绯红。 “我们老板还说了,就算王家姑娘你看了也学不会,所以没必要这般算计。”青衣小厮忍着笑意缓缓说道,目光难掩讥讽。 王家的人可真恶心,明着赢不过他们老板就私下里耍阴招,让人作呕。 “你……你们……” 王语嫣虽然有心算计,可是被言芜双的人这么光明正大的点破,气急败坏之下,直接抄起食盒砸在了地上。 “少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王语嫣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在言芜双的面前一无是处。 “滚!” 青衫小厮似乎已经料到了眼前的女人会砸,脸上没有一丝胆怯,微微一笑,随即又从怀里拿出一份—— “我们老板说,王家姑娘一定会恼羞成怒,所以特地再备了一份,说,这一份您要是砸了,可就真的没了。” 王语嫣从来没有这般被羞辱过,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可是对方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默默的放下手里的食盒便作揖离开,目光一片清澈。 “她,她居然敢讽刺我!” 王语嫣死死的瞪着食盒,虽然想要砸掉,可是想到了酒店最近的生意,目光难掩复杂:“贱人!贱人!” “小姐,现在对方已经拿出了配方,咱们倒不如做一个顺水推舟……也免得再僵持下去……” 小兰见状倒是心里一喜。 虽然是言芜双自己拿出来的,可是总算小姐不会再折腾他们去偷,忙不迭拿出食盒的配方,谄媚道:“言芜双肯定是害怕我们王家了,才会双手奉上。” “那个贱人是再羞辱我,你看不出来?蠢东西!”王语嫣咬了咬牙,恶狠狠的瞪了小兰一眼,可是却没有挥开食盒。 她很清楚,这是唯一的配方。 如果砸了,日后再想要偷,可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言芜双这般狂妄,摆明是打她的脸。 骑虎难下。 明知道是羞辱,王语嫣也无法硬气,最近这几天因为言芜双的吃食,王家的酒楼生意一落千丈,眼看着就要守不住,到时候父亲知道,自己也难逃责骂。 “哼,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有什么厉害的!”王语嫣压下怒火,还是耐着性子打开了配方,目光越发的阴沉。 为了酒楼的生意,她只能忍下这口气! 第十一章 愚不可及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的配方只有食材没有配比,王语嫣无奈下只能花心思苦心钻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对方的味道,可是却总是差了一点。 没时间了…… 王语嫣看着勉强成型的东西,无奈下,只能让王叔拿出去发卖,只是价格是对方的一半。 王家也钻研出西南美食。 这一消息一传出,所有人还是期待的。 毕竟王家是京中第一,言芜双不过是后起之秀,尤其是王家打出了半价优惠的招牌,一时间,所有人都慕名而来。 “老板,早知道这样就不把配方送给王家了。” 青衫小厮苦着脸,看着店门前门可罗雀,脸上多了几分恼意:“老板,你看,现在大家又都回到王家去了。” “小山,你说对方也买和我们一样的价格是我们的一半,要是你,会不会去?”言芜双倒是老神在在,靠在椅子上饶有深意的睨了小山一眼,笑容渐深。 “所以啊,我们就不应该便宜对面。” “错。” 言芜双勾唇一笑,目光难掩戏谑:“一样的东西才会有比较。” “啊?” 小山毕竟跟了言芜双时间不长,对这个高深莫测的老板总是有几分畏惧,眸间一顿,下意识问道:“那老板有什么后招?” “很简单,给我去打个招牌,说我们店里面的东西,一律涨价三成。” 什么? 小山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家老板中邪了,在对方打折的情况下涨价,这不是找死吗? 可是言芜双只是耸了耸肩,目光微沉:“我是老板你是老板?听我的,没错。” “是……” 小山虽然不解但是也只能听从老板的安排,挂了涨价的牌子。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不出两天,王家的客人全都回到了自家的店铺,甚至远超过原来人流量。 —— “愚蠢!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蠢东西!” 王父听到消息赶回王家的时候,恨不得给自家女儿一巴掌:“画虎不成反类犬,东施效颦只会自降身价!” 王语嫣耷拉着脑袋,她也没想到,言芜双竟然这么恶毒,竟然用这种方法自抬身价:“爹,我只是想要挽救我们酒楼的生意……” “结果呢!现在整个京中都知道我们王家不如言芜双,还画蛇添足却学人家的东西,成为了整个京中的笑柄!” 王国成瞪着自家女儿,恨铁不成钢道:“有这个功夫不如测试新菜,你……我们王家的生意现在一落千丈,王才!立刻收手!明天开始不准再卖这些东西!” 王才闻言脸上多了几分为难,目光一顿,小心翼翼道:“老爷,我今天已经禁了这些发卖,可是……可是现在外面传我们是不敢竞争,几家店铺都被逼着关门了。” 王国成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一个没注意,竟然让王语嫣闯下这样的大祸,黑着脸,当机立断道:“那就赶紧放开盘点的限制,绝对不能让我们王家的名声继续糟糕下去!” 否则,影响到御前,他可就完了! “可是爹,我不甘心!” “啪——” 见王语嫣竟然还妄想和言芜双一争高下,王国成这一回可忍不住,直接一巴掌甩过来,恨铁不成钢道:“你不甘心!就拿整个王家给你陪葬!” 王语嫣捂着脸,目光一片绯红。 饶是不甘,可是爹都已经这么说了,她只能忍气吞声,对言芜双更是恨了几分。 而言芜双就等着王家放开盘店的契机,得到消息便直接买下了王家对面那家酒楼,让王语嫣气的直接病了三天。 “王家的邀请?” 战戈收到下人的请帖,黑眸划过一道冷厉。 王家的意思是王家新菜在三天后发布,希望他能够亲自去试菜。 王家? 战戈和王家不过是点头之交,不过倒是王语嫣那个女人亲自送过几次吃食,有意交好。 想到这里,战戈便下意识拒绝,可是还没吩咐小厮,脑子里蓦得浮现了另一张清秀的倩影。 听说那个女人最近和王家打擂台,说不定,还有好戏看。 战戈眸色一沉,随即吩咐道:“和王家说,三天后,本将军会到。” “是。” …… “他真的这么说?”王语嫣得到消息,脸上的喜色难掩,这一次韬光养晦尝试新菜,就是为了压言芜双一头。 而她知道,言芜双对战戈情有独钟,这一次自己邀请战戈来试菜,言芜双还不气急败坏! “小姐一定能赢言芜双一头!”小兰见自家小姐心情不错,忙不迭谄媚道。 第十二章 神采飞扬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几天因为言芜双的事情,自家小姐喜怒不定,可让他们下人遭了罪…… “哼,那个女人这一次绝对不能赢过我!” “那是当然,小姐这一次一定能让言芜双甘拜下风!”小兰谄媚道。 很快,就到了王家发布菜品的日子。 因为王家势大,当日来了不少名流商贾,俨然对这一次的试菜十分期待 “听说这一次王家的新菜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让人很期待啊。” “可不是……你闻着味了没?香气扑鼻。” 众人站在门口便闻到了卤香味儿,对王家的新菜十分期待,而就在此时王语嫣出现众人面前,微微一笑,说道:“各位,这便是我们王家新出品的卤味香,味道鲜香宜人,绝对珍品!” 这道菜是她从言中枢的菜谱上钻研而来,将新鲜的牛肉,猪肚类食物用以佐料浸泡,味道一绝。 不得不说,言中枢确实名不虚传,所留下的传世菜谱足以让王家荣耀一世。 可是…… 言芜双今天竟然静悄悄的,仿佛不知道王家准备新菜的样子。 王语嫣虽然得意,可是心里难免多了几分担心,想到了上次言芜双的打压,心里多了几分踌躇,微微一顿,正准备让下人去对面探听,没想到对面突然大门四开。 “什么味儿?” “好像和王家的味道一样?” “不,这味道好像更香了……” 一道馋人的芬芳传入众人的鼻中,让众人不禁一顿,顺着味儿不自觉扭身,走向了对面…… 一时间,原本人满为患的宾客消失大半。 “姑娘……” 小兰看着脸色陡沉的王语嫣心虚一阵,其实她也闻到了对面的味道。 那味道,真的是诱人非常。 “去看看!” 王语嫣扣着皮肉,寒着脸说道。 随着众人到了言芜双的酒楼门口,便看到几个小厮搬出了几口大缸,那味道便是从大缸里面传出,定睛一看,竟然也是卤味。 “瞧一瞧,看一看,这可是言家的正宗卤味,不好吃,不要钱。” 小山站在店门前努力吆喝着。 “言姑娘,您这卤味和王家的味道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出声,看着言芜双缸内的卤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卤味本就是家父的独门绝学,不过王家从我这里拿走了菜谱,虽然异曲同工,可是有些人,毕竟钻研不透彻。” 言芜双闻言勾唇一笑,饶有深意的睨了一脸阴郁的王语嫣一眼,黑眸满是轻蔑。 “言芜双!” 王语嫣终究沉不住气,索性撕破脸,走到了言芜双的面前咬牙切齿:“卤味是我精心钻研的!你从哪里偷来的!” 偷? 王语嫣这个女人还真的是贼喊捉贼。 言芜双冷眸扫过,目光难掩阴鸷:“王语嫣,家父当年一道卤八珍获此厨圣称号,卤味做法更是成为了言家菜谱中最重要的一环,什么时候,成了你王家绝学?” 一句话,让王语嫣哑口无言。 原本她就是从言芜双的手里骗取了言家的菜谱,可是没想到这个蠢货竟然还能做出来里面的菜。 “不可能,你怎么……”王语嫣下意识反驳道。 明明言芜双不喜欢做菜,更不可能学会言中枢的菜谱! “我是言家的人,为什么不会言家的菜?王语嫣,你偷了我言家的菜谱,可是却没有钻研透彻,我都替你臊得慌。” 言芜双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王语嫣的脸上,打得她步步后退。 今天明明是她扭转局面的时刻,可是眼前的女人却让她陷入万劫不复。 “我没有偷……” “那你怎么会我言家的绝学?或者说,偷?”言芜双冷笑一声,指着身旁的卤缸道:“你真的知道卤味比例吗?” “原来王家的菜都是偷言家的?” “好像是,曾经的厨圣绝学便是卤八珍。” “王家可真不要脸。” 众人见状也纷纷出声,光是闻味道都知道是言芜双的卤味更加正宗,自然也倾向于言芜双这一方。 而站在一旁的战戈一言不发,看着眼前清丽的女人,目光渐深。 言芜双此刻太过亮眼,一颦一笑神采飞扬,俨然和当初的草包判若两人。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面为人不知? 战戈心思万千,眸子里的异色稍纵即逝…… 第十三章 死要面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待到所有飘香的卤味出缸开售时,酒楼里里外外已经围的水泄不通。 “老板!卤鸭肠来两斤!” “喂喂喂!有个先来后到成不成?” “诶哟牛舌怎么卖完了!一点儿也不给我剩的!” 更有夸张的一大叔刚买了些卤味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只尝一口便眼冒金光,对排在前面的好友高喊,“赵大柱!她家的卤鸡爪有多少给我买多少!” 人群时不时便爆发出一阵阵或扼腕或激动的喊声。 言芜双忽然明白了排队购买这一刚需的必要性! 她一个老板都快要被挤疯了! 王语嫣就更不用提了,上一秒还在等着卤味出缸看言芜双的笑话,下一秒已经被人墙堵回了自家酒楼门口。 “言芜双!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就是,一个破卤味终究上不了台面!” 王语嫣小女儿姿态的样子狠狠跺着脚,一旁的小兰也狗仗人势着帮腔。 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下换做战大将军“左右”为难了。 平常围在身边如狼似虎的只有那些异域敌人,这场面,着实让他握紧拳头,强忍烦躁神色,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挤出了人群。 眼角微抬,战戈只一个眼神,那树下等候待命的侍卫便赶紧跑来。 小侍卫着圆领窄袖,腰中佩剑,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倒和他主子有几分相似。 “将军,有何吩咐?” “咳,”战戈眼神示意身后,道“那家的卤味一样买一些给兄弟们尝尝。” 说罢,战戈头也不回的离开,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小侍卫墨商。 小侍卫握着手中佩剑,认真思考着解决办法。 “......” 沉默良久。 墨商大踏步朝着人群中走去,嘴里还高声喊着。 “都让开都让开!征北大将军府在此,谁敢造次?!” 征北大将军便是战戈的头衔。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谁不知道这位战场煞神的名号? 于是在众人愣怔的时候,墨商顺利买下了面前的所有卤味,把主子“一样买一些”的吩咐全然抛在脑后。 没办法,这味道实在是太勾人了! 墨商带着同样生人勿近的臭脸,从大家自觉让道的注目礼中离开。 言芜双有点懵逼,征北大将军? 她在脑中搜索着原主对于这位征北大将军的记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找到,人群再次爆发,一个个唉声叹气。 “人家可是保家卫国的功臣,买光就买光了吧。”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一点儿也不给我们留吧?” “战大将军平常也没做过这样的事,今天是怎么了?” 言芜双迅速从耳边嗡嗡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最重要的信息。 “战大将军!” “对啊,老板娘您不知道吗,”一旁的小山手脚麻利的收拾残局,还不忘搭腔。 “三年前,战戈大将军在与北狄一战中大获全胜,还未班师回朝,征北大将军的名头便送到了军营,厉害得很呢!” 言芜双柳眉轻蹙,瞥着“王家人与牲畜不得入内”的鎏金招牌。 看来有必要加一句“一人限购三样,一样限购一斤,征北大将军不许购买”的要求了。 呸,还征北大将军? 不照样仗势欺人! 当晚,将军府后花园的小亭子里人满为患。 包着卤味的油纸一打开,肉汁酱香倏然间便钻进了所有人的鼻孔。 下饭神菜啊! 原本只有墨商和平日里几个玩得好的兄弟聚在这里,这下倒好,婢女小厮看家护卫,一个个循香而来。 包括...... 那位“偶然”散步至此的战大将军。 “闹什么?一个个没正形!” 人群中的吵闹声立刻关了静音,墨商自觉让出位置。 “将军您坐。” 一有眼力见的侍卫火速递过去一双没用过的筷子,“将军您快尝尝,也不知京城何时开了这家卤味,光闻味道就馋死兄弟们了!” 旁边不少跟着附和的。 战戈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吃,我吃过了。” 笑话,跟兄弟们抢饭吃,他可做不出来。 说罢,战大将军忽的起身要走,众侍卫赶紧拦下。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将军您就尝尝吧!”有眼力见的侍卫二话不说就把筷子塞到战戈的手里。 盛情难却啊,战戈这样想到。 总不好驳了兄弟们的面子是吧,战大将军抬筷子夹了一口,眼中赞许之意流露点点。 “的确不错,以后兄弟们的吃食中都加上这家的卤味。” 侍卫们一个个笑的脸上褶子都出来了,高喊着“战大将军英明!” 第十四章 招牌风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回廊上,一大肚厨子快步朝湖心小亭走过去。 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刚才的卤鸭脖我还没吃够呢!那群小兔崽子们也不知道给我留点儿!” “呀,大将军万安!” 厨子瞬间刹住脚步行礼,一连串的动作也是难为了他这体格。 战戈轻轻扬起眉头,心情似乎很好,“以后在我的菜谱中加上言芜双的卤味。” 言罢,战戈勾起嘴角心满意足的离开。 说实话,这女人做的菜真的让他很期待。 他越来越觉得当初没有果断拒绝退婚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满足了味蕾...... 再说王家酒楼,经此一战,王语嫣彻底和言芜双杠上了。 凡是言芜双那酒楼做出来的菜品,不过几日王家酒楼必然东施效颦,摆上看似更加精致的同款菜品。 只是这味道...... 相比于言芜双做出的味道,大家并不想退而求其次,白花钱去吃王家那些赝品。 王家酒楼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任凭王语嫣着急上火也无计可施。 远在宫中的王国成闻言,直修家书一封,送抵王语嫣手中。 “小姐,老爷可有什么妙计?”小兰递过去一杯茶,茶面儿上还飘着两片碧绿的薄荷降火。 王语嫣阴沉了多日的脸上终于扬起明媚的笑脸,那盈盈美眸机灵转动,道“还是父亲有办法,这下看她言芜双还能嚣张几日!” 王家虽然凭借言氏菜谱驰骋多年,可那本菜谱只开发了一半不到。 王家酒楼门口,小厮们鱼贯而出,将门窗统统关住,写着“王”字的旗子和三面大幌也被全部撤掉。 这下可引得行人驻足,纷纷议论。 靠在门口晒太阳的言芜双也挑起柳眉,心想这王语嫣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正当这时,王语嫣便被众奴仆簇拥着走出来,一副当家老板的态势足足的。 “王家酒楼正式进入新菜研发阶段,在此期间暂停待客,为期三日,届时还请新老朋友过来捧场,语嫣在此先谢过诸位,还请海涵!” 诶哟,这话倒是让言芜双有点意外,这王语嫣是要憋大招了? 研发新菜?拿着言家的菜谱研发新菜,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言芜双心知肚明,蛰伏三日伺机一搏的招数可不是王语嫣这女人能想到的。 接下来恐怕就要饥饿营销了。 新菜上线,调高价格每日限量,造成供不应求的假象,人们自然会因为“求之不得”四个字而感到心痒难耐,从而达到王家收割一波韭菜,账目暂时回温的目的。 好计谋,放到现代不去做营销还真是可惜了,言芜双嗤笑一声,这种手段一看就是王国成那个老狐狸想出来的。 言芜双的表情全落尽王语嫣的眼里,后者回以白眼,留下一个轻蔑的笑,施施然进了屋。 王家酒楼正式停业。 言芜双见她一连串小学生吵架似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也就王语嫣拿自己当根葱,她言芜双只想踏踏实实的捞金赚钱。 谁会跟钱过不去? 心中盘算时,今日的卤味也出缸了,门外的老百姓手里握着号码牌,一个个有秩序的等着喊号。 不得不感叹,这种在21世纪某些网红店才能见到的场景,如今也让她言芜双体验了一把。 爽得很呐! 老板娘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小山在一旁端茶倒水,看着财神爷们一个个把钱财送进门,言芜双觉得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了。 可偏偏有人见不得别人舒坦,店里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继而转变成破口大骂。 “小山,那边怎么回事?”言芜双见卖卤味的那边似乎起了争执,小山立刻前去查看。 只是还不等小山看个明白,那闹事的采买小厮便嚷了起来,“我是征北将军府的,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嚯! 这句话可算是撞枪口上了。 “姑奶奶正愁你不上门呢!” 啪! 言芜双手中的茶杯狠狠磕在桌上,茶水四溅。 “征北将军府的是吧?来来来,把牌子给他们看看!” 言芜双招招手,“王家人与牲畜不得入内”的鎏金招牌被抬了上来。 旁边还有一行娟秀小字。 “一人限购三样,一样限购一斤,征北大将军府不许购买!” 队伍中间有一少年,眼看事情发展不对,脚底抹油赶紧回府叫人。 再说那小厮,一看见招牌立刻跟点了的炮仗似的......彻底炸了! “你们上头的主子是谁?不要命了是不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写的?!”小厮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极其狰狞,连珠炮似的问题听得言芜双头疼。 第十五章 莫名的心口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轻蹙眉头,她最烦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人。 “管的倒挺宽,我爱怎么写怎么写!”言芜双毫不客气的反击。 那小厮也没料到面前的女人竟是个硬骨头,当下眼神便虚了几分。 “你,你你,你信不信我告诉我们家将军,让你们这小破店吃不了兜着走。” 战戈的名声给了他极大的底气,小厮握着拳头梗着脖子,像是他家将军已经站在他身后给他撑腰一样。 不过这舆论的矛头并不眷顾这个小厮,开业第一天时就因为征北将军府的人突然杀出来,导致他们都没买到,这次又想来仗着名头耀武扬威。 呵,老百姓的唾沫能钉死你! 转眼间那小厮便被许多人包围住,声讨声此起彼伏,生是把小厮吓软了腿。 言芜双退出人群观战,正盘算着看够了热闹便喝散众人时,她忽然觉得身后一片阴凉。 低头一看,地上有一十分高大,明显不属于她的影子将她拢住。 “你这戒备能力可真够差的!”说话间,战戈便攥住了言芜双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 那张轮廓锋芒的脸倏然间闯进言芜双的眼中,“放开我!” 言芜双狠狠一挣,身体立刻不受控制往后趔趄,堪堪扶住桌沿才停下。 那想男人根本没使多大劲,倒让她在这一回合吃了没经验的闷亏。 言芜双抱着胳膊,秀眸轻抬,满是鄙夷神色,道,“来替你的狗腿子打抱不平?” 战戈身旁跟着一少年,正是刚才偷溜出去报信的,和那小厮一样的打扮,他指着言芜双神色激动,道,“将军,就是她不让我们将军府的来买东西,前几次来都好好的,偏偏今日要找我们的事!” “好一个倒打一耙!”言芜双勾起嘴角,周身气势瞬间释放,压的那小厮很识相的闭了嘴。 战戈轻眯眸子,眼尾狭长如利刃,将言芜双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看来以前是小瞧这女人了。 这哪里是个胸大无脑的蠢猪,分明是只尖牙利齿的小狐狸。 还是会炸毛的那种。 “若不是店大欺客,那招牌上的字如何解释?”战戈看着招牌,明明是笑着表情,却让人不寒而栗,这其中当然不包括言芜双。 “我家的菜供不应求,限购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吗?战大将军为何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为何不问问你家的采买是如何伪装身份混进我们店的!”言芜双将战戈劈头盖脸一顿骂,在场所有人屏息凝神,场面那叫一个润物细无声,众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战戈轻笑一声,那要出口的字全化在磁性的嗓音中,活像战场上要索人命的阎王,先给敌人一个迷惑众生的笑。 所有人都以为言芜双下一秒要遭殃,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战戈居然提溜着身旁的少年,将人提到了言芜双面前。 “去给言姑娘解释清楚原委!” 少年吓破了胆,他哪能想到自己转眼落到这步田地,连忙和盘托出。 “言姑娘饶命,我和我哥哥二人负责将军府的采买,那招牌我们一早便看见,于是便没亮明身份,每次偷偷来买,只是这府里好这口的人太多,我哥哥本想多掏点银子换个便利,没成想......”少年缩着脑袋看向自家哥哥,他哥哥也是个孬种,脸皮又羞又臊,早就低下了脑袋。 战戈勾唇道,“没成想你那草包哥哥沉不住气,与人撕扯起来,这才暴露了身份,闹了今天这出笑话?” 少年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将军,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兄弟二人的错,您要罚就罚,我们绝无怨言!” 言芜双眼前一亮,终于肯正眼看这少年一眼,没想到还是个知错就改的孩子。 战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指着言芜双道,“她,我未来的将军夫人。” 言芜双心头蓦的一沉,忽然感到大事不妙,这人保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不其然,战戈下一秒便让人将少年的哥哥带到她面前,二人一同跪下,弄得她手足无措。 “既然你们迟早要归她管教,那不如从今天开始就在这儿磨练磨练。”战戈挑眉朝着言芜双笑,这两个人瞬间变成了她手里的烫手山芋。 真是厉害啊,言芜双心中骂着,小厮惯会倒打一耙,原来是这主子玩多了“反将一军”! 言芜双冷笑着扶起面前二人,道“既如此,我便再向将军讨一个人。” 第十六章 江郎才尽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美眸一转,将目光落在了战戈身后的墨商,“我本无意针对任何人,只是卤味开售当日,这位小兄弟打着征北大将军的名号强买强卖,我这才立了这不成文的规定。” 薄唇轻启,张口便是要人,“那这位小兄弟是不是也要留在我这里磨练磨练性子?” 战戈身后的众侍卫们面面相觑,只有墨商一人无辜的望向战戈,肉眼可见的,战戈收了脸上玩味的表情,满脸严肃,道“墨商是我的贴身侍卫,我自己赏罚便好,言姑娘,你未过门,还是不要插手太多的好!” 说罢,战戈带着身后侍卫头也不回的离开。 言芜双有点惊奇,这战戈还挺护犊子,只是...... 她看着身边这两个被“抛弃”的少年,看起来才十四五岁,这战大将军居然能狠下心。 “你俩叫什么名字?”言芜双尽量让自己放平语气,免得吓着他俩。 弟弟是个机灵的,立刻答道,“我叫嘉朗,我哥叫嘉润。” “嘉润?”言芜双笑道。 点到名的少年立刻抬起头,“是、是我,言姑娘。” “呵,刚才吵架那劲儿可一点不像你的名字啊!” “老板娘,后厨洗菜的还缺两个人手,不如就让他们......”小山话还没说完,就被言芜双抬手制止了。 “让他们去卖卤味那块帮忙。”言芜双自有她的打算。 小山刚想提醒言芜双,这两人可是“外来户”,可见老板娘如此坚持的样子,他也就闭了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嘉朗嘉润两兄弟去了卤味区。 在场的吃瓜群众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吵架的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帮工,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看不懂啊! 言芜双忽然看到桌上有一物件,拿起一看,竟是块水绿无暇的岫岩玉挂件儿,不肖细想便知道是谁留在这儿的。 “还算是要脸,”言芜双把玩着手中触感温润的玩物,难得赞赏了战戈一句。 就当是给你那小侍卫赔罪了,价值连城的玉挂件被言芜双抛到空中又稳稳接住,若换做旁人绝对是要看到的心惊肉跳。 言芜双正估量着这块玉的价钱,心口忽的一痛,像是一记重拳要打在心上,却又在落下时收起了力道,令人呼吸不畅心绪不宁,七上八下坐立难安。 小山见状赶紧放下手中事物去搀扶言芜双。 “老板娘!你喝口水!” “没事,”言芜双摆摆手,扶着楼梯往二楼走,“我上去休息休息,没事别来打扰我。”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言芜双的酒楼没人来找事,难得清闲。 战戈的征北大将军府依旧是门庭若市,来访者络绎不绝,恩国公刚刚从南方得来一对儿白翅斑八哥,特地挑了只品相好的送去了将军府。 这只八哥易调教,初来将军府便能口吐人言,甚得战戈喜爱,于是向来不对小生物感兴趣的大将军,破天荒的开启了遛鸟逗鸟教鸟说话的生活。 而那王家酒楼更是热闹,三日的期限实在是给后厨大师傅们出难招,王语嫣要他们三日之内对言氏菜谱后半本熟练掌握,还要开发新菜式。 上到厨房师傅,下到配菜帮工,无一不是叫苦不迭。 王语嫣一早便来了酒楼,今天可是王家酒楼重新开张的大日子,她必须要狠狠挫挫那人的脸面! 王家酒楼停业三天的消息传遍京城,不少人在这天都聚在了酒楼门口,不管怎么说王御厨的名号在京城还是十分有号召力的,这次既然选择停业,那必定要有新菜式! “还没开门?” “行不行啊,别是江郎才尽了!” “诶诶诶开门了开门了!” 王语嫣一身浅绿交领襦裙现身酒楼大门,娇滴滴的样子引来不少追捧的目光。 桃腮美人嫣然一笑,道“王家酒楼今日正式营业,短短三日,小女带领众厨研发新菜式三十余种,烦请各位进楼一品,不吝赐教!” 言毕,食客鱼贯而入,新菜式的味道既不出错也不出挑,但胜在花样繁多,一时间倒有不少客人涌入王家酒楼。 王语嫣趾高气昂的看着对面的小破木屋,带着小兰扭腰摆胯的朝对面走过去,“半晌也不见言芜双那个小贱人出来,一定是被吓住了,这会儿不知道躲哪儿哭呢!” 哗啦! 言芜双端着一盆洗碗水全泼到了王语嫣裙子上,“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没事儿在别人店门口乱晃悠什么呢?!” 言芜双拍着胸脯,故作娇柔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要来偷我们言家的菜谱呢!” 第十七章 “丢人”的八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你!言芜双你太过分了!” 王语嫣看了看四周人群,立刻红了眼眶摆出委屈模样。 言芜双可不吃她这套,“哦~真的是来偷菜谱啊,我都说了你想要尽管来拿,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我言芜双跟你姓!” 论嘴炮王语嫣可不是她的对手,言芜双眼瞅着王语嫣提着裙摆红着脸回了王家酒楼。 “老板娘,王家出新菜了,我们要不要也研发些新样式?”小山道。 言芜双抱着胳膊摇摇头,好整以暇道,“不必,我们就按王家出的菜来做菜谱,当初他们要搞死我,如今我还能留下一条命,就得看他们要死不活的多蹦跶几天!” 不消几日,满京城都知道王家酒楼和对面的小酒楼杠上了,两家菜谱几乎一模一样,可味道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小酒楼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味道上却比王家酒楼地道十倍。 王家酒楼还没割几天韭菜,客源又被言芜双通通抢走,再加上言芜双极有经营头脑,将现代某底捞贴心的客户服务运用到这里。 每位客人从进门开始无论是等座还是等饭,都有热水冰水梅子酒等多种饮料选择,贵宾用户在等座时还有免费的上等女儿红。 在言芜双的培训下,每个店小二脸上都带着标准微笑,用餐的食客一看到就会觉得心旷神怡,整个酒楼的气氛和谐又热闹。 这下连王家酒楼那几个忠实粉丝也全部跑了个精光。 王语嫣葱白的手指紧紧绞着手帕,对面的盛况让她眼红极了,连父亲的方法都不管用,这下王家酒楼的生意还能坚持几天! 言芜双自然之道有一双红极了的眼睛一直在死死盯着自己,不过她全当这是“崇拜”的目光,她现在忙着收钱还来不及,怎么有空去管那种小喽啰。 “老板娘!十五号桌结账!” 伙计拿着白纸黑字的菜单递到言芜双面前,言芜双正要伸手去接,轻飘飘的纸在她手上忽然变得千斤重。 “嘶......”那种心绪不宁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言芜双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起鸡皮疙瘩。 靠!她不会一穿越就要得心脏病挂掉吧! 卤味区的嘉朗一看言芜双情况不对,立刻喊来他哥嘉润帮忙看着,自己则趁着人多偷偷溜了出去。 将军府偌大的后湖,战戈正逗着那只聪明的八哥。 “客官您好,客官再见。”八哥有模有样的说完这几个字,战戈心情大好,赏了他一条大青虫子。 这言芜双不让他们将军府的上门吃饭可不行,眼前这八哥估计会是个讨人喜的玩意儿。 “将军!不好了将军!”嘉朗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战戈道,“你家将军好得很,没事少咒我。” 嘉朗连连摆手,“是言姑娘,她最近身体很不好,经常捂着心口脸色煞白,谁叫她她也听不见!” “好痛!好痛!” 战戈手中的木头镊子一不小心戳到了八哥的脚,小家伙立刻不满的叫了起来。 “心疼!心疼!” 将军一把扯下鸟笼子,“闭嘴!再乱说让言芜双炖了你!” “去酒楼看看。”战戈面不改色的拎着鸟笼子。 “好玩!好玩!” 酒楼里人声鼎沸,言芜双按照现代火锅的灵感,做了一个低配版的古代火锅。 下面放上炭盆,上面铜锅煨骨汤,蔬菜菌类肉类应有尽有,这几日渐入深秋,言芜双发明的火锅大受追捧。 “十三桌结账!” “七号桌加一份鲜切羊肉!” “外五的鸳鸯锅底赶紧上!” 外五便是指门外的第五桌。 在这个没有城管的年代,言芜双堂而皇之地将生意扩展到了店门外,丈宽的主干道愣是多了一道喧闹的风景线。 “外五!外五!” 八哥嘹亮的声音乍一开嗓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战戈一身绯色锦袍,窄袖窄身,宽肩蜂腰,手中提着个鸟笼子,那逗趣儿的声音便是从这鸟笼里发出来。 “诶哟,这不是战大将军吗!”小山眼里有活,赶紧迎了上来,“您是来吃饭的?真不好意思,我们......” 战戈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头,“不用你提醒,我知道你们这小破店的规矩,今日我来,是找你们老板娘赌一局!” 此话一出,周遭嗡嗡的议论声陡然升起,赌博在大邑可是明令禁止的。 “哪个狂徒在我店里叫嚣?” 言芜双本想上楼休息,只是屁股还没坐热楼下报信的小二便上来了。 这灾星,真是时刻也不消停! 第十八章 门都没有!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灾星战戈立于门口,言芜双轻倚在楼梯旁,二人遥遥相望,火药味瞬间弥漫在空中。 战戈轻勾嘴角,一身绯衣衬着这笑容张狂无比,“你未来夫君来你店里,也算狂徒叫嚣?” “呵,”言芜双口吐幽兰,轻呵一声,在这男人身上想占半点口头便宜都是异想天开,毕竟谁也没他这么厚脸皮! 言芜双步步逼近,强忍心口愈发难受慌张的情绪,“说吧,赌什么?” 男人抬手,一只活蹦乱跳的白翅斑八哥立刻叽叽喳喳开始宣布存在感。 “客官你好!客官再见!客官你好!客官再见!” 这小机灵东西一亮嗓便让言芜双心头一动,以前她也养过小鹦鹉,对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 “什么彩头?”言芜双问道。 周遭的食客也顾不上锅里的美食,立刻目不转睛的看向战戈,只见男人弯弯眉眼,道“就这只八哥。” 战戈拿着翠羽逗鸟,小八哥便轻啄战戈手指示好。 “这是我偶然间来的一只八哥,颇通人性,能吐人言,若你能教会它说三句话,我便将这鸟送给你,若不能......”战戈朝言芜双眨眨眼,言芜双立刻会意。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言芜双替他说了后半句,“若不能,招牌上针对征北大将军府的要求便不作数?” “聪明!”战戈倒是意外,这女人居然什么都猜得到。 他不知怎么忽然心中一蹙,总觉得手中的鸟儿即将要离自己远去...... 言芜双心中冷哼,这次真是撞她手里了,怎么说她都养过几年鹦鹉,比起这个大老粗她还是有把握的多。 大堂正中腾开一张桌子,小八哥一摇一摆的走出鸟笼,那架势真是学足了主子的将军气派。 言芜双将吃食放在手心,张嘴唤着小八哥,那鸟跟小孩儿似的,蹦蹦跳跳的朝言芜双飞过去。 八哥刚落进言芜双的手心,她便轻轻抚摸这个小家伙,皮毛油光水滑,战戈的确待它很好。 那八哥惬意的很,叼着大青虫子,又有美人香风在前,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战戈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言芜双的动作,眼神别提多搓火,这八哥的确黏人,不过也要训练几天。 刚到将军府的时候,这小家伙可是一句话也不说,连看你一眼都懒得搭理,唯独喂食的时候会赏人几句叫声。 唉,用现代话来说,我们的战大将军酸了,酸的很彻底。 不过战戈除了观察言芜双的动作,还一并观察着她的脸色。 战长上厮杀过的人总是长着一双异常灵敏的眼神,此时言芜双的确嘴唇有些白,脸颊也没什么血色。 这女人是要抢个拼命三娘的名号给自己吗? 不知不觉的,战戈都没发现他居然在不经意中关心着言芜双。 周围鸦雀无声,都在等着这鸟一鸣惊人的时候。 言芜双和小家伙的豆豆眼对视着,嘴型夸张道,“结账,上菜,真好吃!” 三句话过后,小家伙的嘴纹丝未动,丝毫不给面子。 战戈轻笑,不发一言。 言芜双毫不气馁,又将那三句话字正腔圆的重复一遍。 这次小家伙给了一点点面子,叽里咕噜乱叫一通,说罢还觉得特得意,又要去叼罐里的大青虫子。 言芜双一把抢过来装着虫子的瓷罐。 想吃?门都没有! 八哥瞬间扑腾起来,尽力表达着自己的愤怒,言芜双丝毫不怵,跟教训熊孩子似的指着小八哥,道“今天学不会那三句话就别吃饭,这个门你都别想出!” 八哥哀嚎一声,转身飞回了战戈手中的鸟笼。 这一幕着实出人意料,这家伙是委屈了? 战戈实在没憋住,磁性的嗓音发出一阵笑声,周遭起哄声也纷至沓来。 “老板娘!你做菜一绝,逗鸟可不行啊!” “这次征北大将军府的人岂不是又要来扫空酒楼?” 战戈一个眼刀飞向那不会说话的路人甲。 什么叫扫空酒楼,他那明明是扶危济困! 这女人怎么说也挂着未来征北大将军夫人的名头,总不好兜里太寒酸丢了他的脸! 言芜双倒是个言出必行的,立刻拿来账房上的毛笔,将“征北大将军府不许购买”几个字一勾到底。 战戈心满意足的带着英雄小八哥离开,心里正盘算着明日要派人来买些什么时,这八哥忽然扑棱着翅膀,十分激动的开口叫了起来。 “结账!结账!快上菜!真好吃!真好吃!” 这一叫艳惊四座,只有战戈那眉头都快拧成了个“川”字。 你这家伙不经夸是不是? 言芜双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便将八哥笼子抢了过来,嘴里还不忘戳着将军的伤口,“多谢战大将军割爱!” 小家伙朝着言芜双不停的拍打着翅膀,活像刚刚回到母亲怀抱的孩子。 总之战大将军都快丢死人了。 第十九章 和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打开鸟笼,那八哥便飞到了她的手上,听话的很。 “战大将军,我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已经将招牌上的字划掉,我便说到做到,只是我们要约法三章!”言芜双勾唇一笑,活像个挖好坑等着人来跳的小狐狸。 战戈问言,点头同意。 言芜双比着手势,“这第一,你可以派人来买本店的东西,只是卤味每日限购十斤,菜品每日限购二十盘,除此之外,任凭你们来多少人都不管用,第二,以后我们这里实行实名登记制吃饭,征北大将军府的只允许翻台十桌。” 有人起哄道,“老板娘,什么叫实名登记制?” 言芜双抽出账台上的一盒木卡片,道“每个来店里吃饭的人我们都会送这张贵宾卡,上面有属于你们自己的编号,但凡来吃饭的人都必须出示这张卡,这样我们就能根据编号,调出来你们当初登记的个人信息。” 战戈眸色一凛,抽过言芜双手中的卡片,道“这是你想的?” “不然呢?还能是你想的?”言芜双反手夺回卡片,心中再次鄙视了一顿古代人,这种先进的经营模式除了她一个“外来人”能想到的,还能有别人? “第三个条件是什么?”战戈越发觉得这女人有意思的很。 言芜双拍拍手心的小家伙,道“第三,凡在本店吃饭的人一律平等,没有尊卑之分,战大将军更不可以仗着身份来这里耀武扬威!” 战戈摇头无奈笑道,“我答应,这约法三章我全都答应!” “那么现在,”男人弯腰,危险靠近面前的小狐狸,“我可以请老板娘做一桌这样的菜,送到征北大将军府吗?” 战戈指着身旁的那一桌火锅。 言芜双心中惊奇,这古人的思想偶尔还蛮前卫的嘛! 外卖都能想得到! “OK!交给我!”言芜双爽快答应。 战戈眉头微蹙,“O……OK?” 言芜双一愣,刚才居然脱口而出一句口头禅,“没什么意思,总之就是包在我身上,半个时辰内送到!” 言芜双转身便将一张木卡片塞进战戈手里。 “小山!给这位000001号顾客登记身份信息!” “得嘞!这就来!” 小山麻溜写下征北大将军战戈,年二十八…… 手中的卡片轻飘飘,战戈却觉得这将会是个引起京城各大酒楼争相效仿的东西。 “战大将军,您准备充多少钱啊?”言芜双拿来算盘,时刻准备算着自己会有多少钱入了小金库。 毕竟面前这位可是个大财主。 只是大财主现在有些懵逼,这女人一套一套的,“为什么要充钱,你这破卡片还需要买?” “不不不,”言芜双老神在在的摇着头。 “这等于你提前把钱存在了我这里,以后来吃饭完全不需要带钱,直接划账就可以!” 战戈心中了然,不禁再次对她刮目相看,居然还学会搞账目流动,一笔笔钱入账,完全归她支配,至于纸上记的钱划的账,完全是堆无用的数字。 眼前的言芜双自信满满,风头无双,那光芒一时之间让战戈有些浑噩,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言芜双吗? “只是充钱,没什么优惠政策吗?”战戈问道。 言芜双心中讶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请来的托呢,这么会问。 “当然有,现在充钱可以享受折扣,充十两享受九成优惠,二十两享受七成优惠,一百两享受五成优惠!” “那一千两呢?” 战大将军一张嘴,必是让人哑口无言。 言芜双手中的算盘珠子已经拨不动了。 一千两! 上次是送岫岩玉,这次直接送钱! 这人人傻钱多啊! 言芜双面上还装作我并不看重钱的清明样子,“这样啊,那就给你顶级优惠,三成折扣,三成封顶哦,战将军加再多的钱也不会优惠了!” 言芜双生怕他一高兴又要加钱弄优惠。 只是这战大将军比她还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就充三千两,以后我府里的人来这里吃东西全部划我的账!” “乖乖!三千两!” “老天,我们全家挣一辈子都挣不来!”周围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言芜双心中已经欢呼雀跃到愤世嫉俗的地步。 真是有钱任性啊! 她忽然觉得如果自己嫁过去,那岂不是天天都会因为数不清钱而感到烦恼?! 只是这念头刚一出来,她心口忽然又被打了一记棉花拳似的,又痛又空。 言芜双轻轻皱了下眉,强忍着这股邪意,等着它慢慢降下去。 战戈眼尖,登时便发现了她的异状。 第二十章 无中生有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心口疼?” “你怎么知道?” 言芜双一开口便知道自己中了套,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现在知道了,”男人二话不说便揪住她的胳膊往楼梯口去。 “喂!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周围毕竟有那么多人看着,言芜双不敢使出过分的动作。 于是她这扭来扭去的姿态倒是显得有些矫揉造作。 男人轻挑眉头,眼中满是玩味的笑意。 “你这是在撒娇?难不成是想让本将军抱你上去?” “不用!谢谢!” 言芜双赶紧甩开手往楼上跑,还不忘回头交代小山,“把八哥给我带上来!” “给它取个名字吧。”男人眼看着刚刚还啄自己手指的小八哥,这会儿已经朝别人屁颠屁颠的飞过去。 言芜双伸手接着小家伙,语气中带着些调侃,“就叫它和平!” “小和平乖,跟姐姐上楼!” 战戈微愣,转头轻笑离开。 和平? 她这是在讽刺他这个武将。 可她不知。 将军平生平有一愿。 不是战死沙场, 而是国泰民安。 门外,战戈的身影刚刚走远,一鬼鬼祟祟的身影便赶紧离开这家酒楼。 “你可看清楚了?”王语嫣柳眉轻竖,眼中流露出一线生机。 小兰信誓旦旦的样子,“奴婢在外面蹲了好几天,看的千真万确,那言芜双时不时的便皱着眉捂着心口处,看起来难受极了!” “真是天助我也!”王语嫣高兴的拍案而起。 王家酒楼最近生意一落千丈,全是拜言芜双那个女人所赐! 这次总算让她抓住了马脚! 酒楼后厨,大师傅们炒香料熬骨汤,忙的不亦乐乎。 偏偏有一小杂役,看似忙碌,实则偷偷摸摸的朝存放蔬菜肉类的仓库挪腾。 趁人不备,便从袖子中抖出一团东西。 …… 几日后 言芜双自打那日频繁心口痛之后,每晚都睡不安宁,白天又会被疼痛折磨。 整个人几天下来瘦了一圈,看起来十分憔悴。 “老板娘,您上去歇着吧!” 言芜双吐出一口浊气,缓缓上了楼。 扑通! 一声巨响从楼梯传来。 “老板娘!” 小厮们纷纷朝楼梯跑过去。 言芜双晕倒了! “快扶老板娘上去休息!” 小山是个机灵的,店里不能乱,言芜双也需要更好的休息。 “哟哟哟,没想到这外界传言果然是真的!” 王语嫣掐着点儿走进来,上来便是一顿嘲讽语气。 小山二话不说,赶紧让人背着言芜双上楼。 “王姑娘此话何意?外界如何传闻?” 小兰是个护主子的,立刻上前嚷嚷道,“这里有你什么事?轮得到你插嘴?!” 言芜双招来的这几个店小二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凶神恶煞,吓得小兰又躲回了王语嫣身后。 “蠢死了!”王语嫣奚落着身后的人。 转头又莞尔道,“可能诸位有所不知,这言芜双晕倒绝非突然,而是早有征兆,你们说,一个天天吃着老鼠蟑螂爬过的蔬菜的女子,身体会好到哪儿去?” 食客中立刻有人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王姑娘!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老鼠蟑螂爬过的蔬菜?”周围开始有人质疑起哄。 “是啊!那我们吃的菜会不会更加不堪!” “老兄,你快别说了,想想我就恶心!” 小山眼见事态控制不住,赶紧叫人把这两个丧门星轰走,又派嘉朗火速跑去将军府喊战大将军。 那王语嫣偏偏死皮赖脸不依不饶。 “看见了没!他们心虚要赶人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们的地盘哪轮得到你来撒野!” 王语嫣掸掸袖子,看着被人抓过的衣衫露出嫌恶的表情,“信与不信我们去后厨一看便知!”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共鸣。 人群中先是有几个声音小声支持。 而后不知道是哪个嗓门高的喊了一声,“你们要是不怕,就带我们去后厨看看!” “走!看看去,看看到底他们后厨有多脏!” 小山眼看事态控制不住,战大将军又迟迟未来,只能赶紧赔笑脸。 “诸位稍安勿躁!我这就带你们去后厨看看!保证不会出现那种恶心的情况!” 话音刚落,后厨立刻响起一声声尖叫。 那声音活像在躲什么阎王。 一洗菜女工脸色煞白的跑出来,“有老鼠啊!不知哪儿来的老鼠!” 此话一出,大堂的食客哪管三七二十一,一起涌入了后厨。 此时的后厨哪里有下脚的地儿,到处都是老鼠蟑螂蚂蚁,有不少人当场就吐了。 小山和众伙计们彻底慌了。 第二十一章 进军甜品界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王语嫣笑的那叫一个得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退钱!退钱!” “你们得给我们看病!” “必须要掏诊治费!” 所有人又一股脑涌到账台旁嚷嚷着退钱赔偿。 啪! 一声沉闷的瓷器声音落在木桌上。 也不知怎的,大堂忽然变得寂静无声。 一道道目光刷刷的看向角落的那个男人。 所说丰神俊朗也不够形容他的气质。 一身月白窄袍,剑眉星目,偏偏轮廓又温润的很。 不正是三分英气,七分如玉的贵公子一个! “真闹腾,我去看看。”那贵公子掀起门帘,径直朝后厨走去。 不多时,门帘掀起,那张洁白如玉的面孔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贵公子扫视大堂一圈,笑道,“你们这儿混进了家贼,可要好好整顿整顿!” 众人不解,王语嫣却最先反应了过来,这人是来砸场子的! “你胡说什么?!他们这破店自然该整顿!” 贵公子轻描淡写的样子吃下一口菜,喝光一杯酒。 若不是刚才在后厨见过那番景象,这一幕的确称得上赏心悦目。 公子开了口,“如若是后厨的卫生出了问题,肉烂了,菜坏了,汤馊了,才引来蛇虫鼠蚁,那必定能在食物上看到腐烂的迹象,可你们再去仔细看看,那些肉和蔬菜可有半点要腐烂的意思?” 王语嫣脸上挂不住,还在逞强,“你怕不是言芜双请来的托吧!别想洗白这家黑店!” 贵公子无奈摇头,心中不免想到父亲说过的话。 人心最险。 “多说无益,大家信不信一看便知,依我看,有些蔬菜恐怕是今早刚送过来的,新鲜到露水还挂在上面!” 大堂与后厨一时间进进出出各执己见好不热闹。 而楼上的言芜双,也睡的不那么安稳。 她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境。 周遭犹如天空之境,清澈透亮,像是能照清本心。 远处有一女子背对着她。 言芜双莫名有种感觉,那女人已经等她很久了,而且…… 她的背影为何如此熟悉? 言芜双缓缓靠近,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些恐怖故事。 比如半夜走在黑暗的小巷,看见一个长发飘飘女人背对着自己,等她转过身来,依旧是长发飘飘的后脑勺…… 言芜双不敢再想,因为面前的女人正在缓缓转过来。 待到那张脸完全映入眼帘时,言芜双恍然大悟。 “原来是你!” 那女人和她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不是别人,正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她十分愤怒的样子质问言芜双,“你可知我赐你这具身体是让你做什么的?!” 这句话说的言芜双一愣一愣的,怪不得重生前没一个人待见她,一听这见面第一句话她就感同身受了! 原主还是一脸嚣张跋扈,“我是让你夺回言家菜谱,重新赢得厨圣称号,不是让你每天赚钱赚钱的!” 言芜双彻底明白了,原来自己重生并不是没有代价。 而这几日频繁的心口疼也和这个代价有关。 如果她不能完成原主的夙愿或者偏离轨道,那么这具身体就会提醒她。 原主见言芜双一脸走神样子,变得更加生气,整张脸狰狞许多。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言芜双摆摆手,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我身上!” 说罢,言芜双转身离开,也不管原主如何咆哮。 忽然间,她仿佛听到天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那声音还十分冷酷。 像极了和平的上一个主人…… “秦大夫,麻烦你了。” 床上的言芜双似有苏醒迹象。 战戈交代了秦大夫一声,推门下了楼。 只见那贵公子眉眼弯弯看向楼梯上的男人,“战大哥,你可算下来了。” “多日不见,你这嘴皮子功夫倒是见长。” 战戈笑的开心,伸手拍了拍渐游的肩膀。 这位贵公子原名沈斐,字渐游,恩国公次子,从小便是战戈看着长大的,二人关系极好。 只是这沈渐游的肩膀自然比不过久经沙场的战戈宽厚,于是小沈公子又被奚落了一番。 “看看你这小身板,平常只顾读书,疏于锻炼了吧?” “战大哥莫要开玩笑!”沈渐游立刻板起了脸。 他的身材虽比不上战戈,可放在同龄人里也算得上体格好的,身材比例又漂亮,穿什么衣服都能架的起来。 二人这一来一回叙家常的聊天方式着实让大堂的人愣了一把。 刚刚大堂乱作一团时,沈渐游挺身而出占据了话语权,战戈又如天神降临,直冲店内,一身战场上带来杀意裹挟着众人,令他们半句话也说不出。 王语嫣喉咙微动,她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和战戈称兄道弟。 那岂不是也是京城中的贵人子弟! 思及此,王语嫣手帕都要绞烂了。 为什么那么多勋赫子弟都出来帮着言芜双那个女人! 那个张扬跋扈蠢笨如猪的女人! 半晌,战戈好似忽然意识到四周还有几双眼睛在看戏。 男人眉头轻蹙,狭长的眼尾扫视众人。 “此事不如报官,是非黑白自有京官论断,”战戈稍一停顿,话头转向王语嫣,“王姑娘,你意下如何呢?” “……” 王语嫣被堵的不知如何回答。 这要是上报官府那还了得,吃鸡不成反蚀米。 如今的王家酒楼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不必了,”王语嫣抬抬下巴,一脸大慈大悲放过言芜双的表情,“我也只是来提醒提醒你们后厨的卫生情况,即便有误会,你们的防护工作做的也不牢靠,王家酒楼还有要事忙,语嫣先行一步。” “王姑娘。” 战戈轻喝一声,制止了女人几欲落荒而逃的步伐。 “没事儿多想想怎么让王家酒楼起死回生,别整天盯着别人家的后院!” 战戈这句话毫不留情,直接戳破王语嫣的心思诡计。 “语嫣领教了,王家酒楼便不劳大将军费心了。” 门口那女人扯动嘴角僵硬的笑笑,赶紧缩回了自家酒楼。 沈渐游拧起英眉,道“你今日为何如此热心,平常不是对谁都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可是记得你有婚约在身,莫不是看上了这酒楼的老板娘?” 男人间的打趣,总是离不开女人这个话题。 战戈自顾自的往外走,又伸手指了指脚下这片地界儿,“我那未婚妻就是这儿的老板娘。” “啊?!” 沈渐游惊掉了下巴。 “可我听说你那未婚妻凶悍野蛮行为举止也难登大雅,可这店为何经营的这么好,还能做出新奇又好吃的菜!” 沈渐游好奇心很重,这位传说中的征北大将军未婚妻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战戈无奈摇头,道“我对她无意,只是发现她与往常有所不同,便起了观察的心思,这门婚约,我迟早是要退掉的。” 沈渐游快步追上战戈。 “既如此,我若看上了这老板娘,你肯割爱?” 战戈的背影微微一顿,嗤笑道,“谈什么割爱,你喜欢就拿去!” 次日一早,言芜双这才睡够,悠悠转醒。 小山上前三言两语将昨天的事解释一番,言芜双这才知道王语嫣做了什么趁人不备的事。 “留心那位沈公子,待他下次来指给我看,我定要当面致谢。”言芜双扭动脖子,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小山撇了撇嘴,心想着老板娘似乎还忘了一个人,“昨天战大将军也帮了不少忙,大夫都是他叫的。” 言芜双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点着小山的脑门,“他不给我叫大夫难道你不会叫啊?” “反而是沈公子临危不惧挺身而出的勇气值得人敬佩!” 总而言之,战戈的功劳在她这儿可以忽略不计。 这也怨不得言芜双,在昨晚的那一场梦里,原主不仅对她只知道赚钱不知道抢菜谱的所作所为进行了控诉。 竟然还埋怨自己对战戈的态度不够好! 言芜双当时就急了,回怼道,“有本事你活过来!” 原主气的憋红了脸,半晌竟然抹起眼泪哭了。 言芜双只得又听这女人哀嚎了半天,心中对战戈的恨意又添上几分。 只是这抢回菜谱,重冠厨圣这两件事是她该做的,至于感情…… 她言芜双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上战戈那只腹黑狼! 言芜双开始着手自己的计划。 在梦里她也提醒过原主,自己必须拥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才有可能与王家一搏。 现在的小打小闹对于王家来说还不能动摇根本。 原主暂时同意了她的提议,先赚钱,后复仇,只是若让原主发现她有一点别的心思,言芜双立刻就会遭到原主的反噬。 不就是赚钱吗! 言芜双决定扩大生意范围,不再局限于火锅,卤味,炒菜这些类型。 她发现古代的消费阶层和现代还是有相似的地方。 女人的钱最好赚! 只要能拿捏住那些夫人小姐的心,何愁没有大把钱财送上门来。 于是那些漂亮又精致的小糕点便在言芜双的手中成了形。 万幸,这个时候的大邑已经引入了可可豆,巧克力味道的小蛋糕也可以做出来。 第二十二章 香风入满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老板娘,这是什么东西啊?” 后厨的小厮婢女纷纷涌上来,盯着言芜双手里的托盘。 那盘子里一共有原味,草莓,巧克力,抹茶四种味道,在他们眼里这些红红绿绿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尤其是巧克力蛋糕,看起来黑乎乎的,像是下了毒的。 言芜双摆上勺子,“尝尝看?我亲自研发的蛋糕!” “蛋糕?老板娘,什么叫蛋糕啊?” “额……就是用鸡蛋做的一种糕点,俗称蛋糕!” 哦,明白了明白了,众人纷纷点头。 言芜双真是要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能解释的这么通俗易懂! “都别愣着啊!快尝尝!” 伙计们左看看右看看,谁也没敢动勺子。 花花绿绿真的能吃吗? 言芜双板着脸佯装动怒,其他人哪敢造次,纷纷动了勺子。 只是这一吃,便再也停不住了。 “老天,这是什么绝世美味!” “这个绿的什么味道的?也太好吃了吧!” “那是抹茶的!快让我尝尝!” 可那块巧克力味的自始至终都没人动。 言芜双摇摇头拿起巧克力味的蛋糕吃起来,心中可怜这群人不识货。 “老板娘,让我也尝尝这个呗。”小山凑过来笑道。 小山挖了一勺刚进嘴里,立刻变了脸。 “太太太好吃了!你们快尝尝!” 大家对颜色外表再也没了顾忌,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所有蛋糕。 言芜双对他们的反应满意的很。 “明天开售,这四样我都取了名字,奶油的就叫若雪,草莓的叫初恋,黑乎乎的那块叫回甘,绿色这款就叫暗恋。” 这些名字把在场的小姑娘们弄得五迷三道。 “味道和名字完全符合,老板娘你也太厉害了!” 言芜双心说,一个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要再没点儿东西傍身,还怎么教你们这群古代人吃喝玩乐! 第二天,言氏糕点铺正式开张。 言芜双运用了一点营销手段,花钱买通了几个王府大官家的女使婆子,让她们不经意的做个宣传,这糕点铺的名声便彻底打响了。 先是几位达官贵人派人来买一两块尝尝,紧接着便是小姐们三五成群的结对来买。 言芜双看的一清二楚,哪位姑娘一脸含羞带臊的模样,保准是要买初恋。 愁眉不展的那就是要买回甘或者暗恋了。 不出几日,大家好像通通忘记了前几天在店里发生的风波,一个个挤破头来抢。 甚至还有人发现商机,干起了类似黄牛的买卖,一大早便替丫鬟小姐们来排队。 言芜双逼不得已又请了两位糕点师傅,后厨忙的人仰马翻。 只是经过上次的教训,言芜双也发现了自己的疏忽,针对后厨管理又抓紧了许多。 相比之下,大将军府就显得严肃安静许多。 最近边关战事又有了些矛头,战戈忙于处理公务,已经着急上火了好些天。 沈渐游来了将军府四处找不到人,便径直去了书房逮人。 “战大哥!你有多久没出来晒过太阳了?” 沈渐游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在书房里左摸摸右看看,还看中了墙上一把宝剑。 “战大哥,你这剑不错啊!” “喜欢就拿去,别烦我!” 嘿!沈渐游一把拽起战戈,“剑我要!人我也要!” “我跟你说,言芜双新做了几样糕点,我们家那些姐姐妹妹都快抢疯了!” 战戈讶异,一时间倒也忘记已经被沈渐游这家伙拽出了门。 恩国公家里的那些女儿们可是出了名的刁钻,能让她们赞不绝口的东西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不过一提到言芜双,的确有日子没见。 只是看沈渐游对言家酒楼的追捧程度,以后他想听不到言芜双的消息都难。 言家酒楼后厨自带一小院,言芜双没事儿就在这儿遛遛鸟。 “言老板!”沈渐游倒是个自来熟的,完全不记得上次言芜双根本没见过他。 看着言芜双眸子中隐隐的疑惑,战戈解释道,“沈渐游,上次你晕倒了就是他帮忙稳定局面。” 言芜双一听立刻抱拳,颇有点江湖人士的豪迈气质。 “多谢沈大哥!上次多亏你,要不然也不知道最后会闹成什么样。” 沈渐游回礼,“不用叫沈大哥,你就和战戈一样叫我渐游就好。” 在深宅大院里圈惯了的小公子对外界一切事物都感到很新鲜,尤其是言芜双这样的奇女子,竟能在京城的酒楼里凭一己之力站稳脚跟。 手段和实力都不容小觑。 战戈自顾自的去逗鸟,“几日不见你倒是胖了不少。” 和平十分气愤的啄着他的手指。 战戈怎么也没想到沈渐游和言芜双聊的这么投机,还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这让他牙酸的不能行。 战戈忽的眸子一凝,眼看着沈渐游抽出腰中宝剑朝言芜双刺过去。 那宝剑是他的战利品之一,从库勒国国王的手里抢来的,锋利程度堪比削铁如泥。 这一剑下去还能了得! “住手!” 战戈拍案而起,足尖轻点,眨眼间便近了言芜双的身。 只见那缠龙宝剑寒光一闪,战戈摘叶作刀,指尖凝气弹射出去。 铿锵! 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沈渐游手腕一震,顿时麻了半条胳膊,宝剑哐啷掉在了地上。 “渐游,你越发没有分寸了!” 战戈眉头轻竖,几分怒意泄了出来。 当事人之一的言芜双半晌才反应过来,笑的直不起来腰。 “沈渐游在教我用剑,你不会以为他要砍我吧!哈哈哈哈——” 战戈的脸黑如锅底,狠狠瞪了言芜双一眼。 “笑什么笑!” 和平绕着他飞来飞去,嘴里嘎嘎嘎的念叨个不停,听起来也是在嘲笑它的前主人。 沈渐游哀嚎着捡起宝剑,嘴里不停的控诉着战戈的暴行。 “有本事你打回来?” 只一句便让沈渐游闭了嘴,他还想多活几年! “言老板,我接着教你剑法吧!” 说罢,沈渐游赶紧把剑塞进了言芜双手里,生怕战戈再对他动手一样。 沈渐游上去便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一时间倒把言芜双给唬住了。 “跟着我!” 沈渐游握着言芜双的手,自然而然的带人出招。 招招式式不说风骨几何,倒是有几分出尘的仙意。 这对言芜双来说还真是个新奇玩意儿,现代都市玩剑的大多是广场上耍太极剑的大爷,可没想到这一上手,倒有几分乐趣。 “是这样吗?” 言芜双转脸,正对上沈渐游英气勃发的脸庞,心中不得不感叹造物者的偏爱。 只是沈渐游在剑法上也是个半吊子,言芜双不懂用劲,二人力碰力自然是言芜双吃亏。 只见言芜双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头撞上了旁边逗鸟的战戈。 香风入满怀,战戈瞳孔一窒,竟呆愣了几秒。 饶是言芜双也没反应过来这场面该如何收场,只能一边保持那一头扎进去的鸵鸟动作,一边思考对策。 不过显然,时间越久越尴尬。 “嘶~” 言芜双揉着额头默不作声的后退。 战戈的怀中霎时没了温度。 “不好意思啊,一时脚滑!” 言芜双穿越前是个何等潇洒的性子,她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尴尬脸红。 战戈负着手,轻咳一声,“渐游,你不是来买糕点,买完了赶紧走!” 而后二话不说便拽着人离开。 直到出了酒楼的门,战大将军才轻轻吐了一口气。 “战大哥,你没事吧?” “无事,里面人多,有些闷。” 战戈脑子里全是刚才言芜双撞过来的场景,那张不可一世的小脸第一次露出了害怕惊慌不安的神色,新奇的很。 奇了怪了,怎么就忘不掉了…… 对面的王家酒楼好不容易安分几天,言芜双这些天也赚了不少钱,在附近选了个宅子买了下来。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也算是有点安家落户的感觉了。 言芜双提拔小山为大总管,替她打理酒楼的一切事物,言芜双偶尔心情好,便会去酒楼炒几个菜。 一日,言芜双正在酒楼盘算本月账目,忽然看见王语嫣在对面犹犹豫豫的样子。 “老板娘,那姓王的不会又在憋什么坏招吧。”连小山都看出来了。 言芜双嗤笑一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女人翻不出什么大浪花。” 可言芜双却忘了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王家酒楼的生意一直不咸不淡,仅靠言家菜谱勉强维持收支平衡,王语嫣实在是被逼急了。 不一会儿,小兰提着两盒东西过来。 “见过言老板,”小兰施施然行礼,与以往狐假虎威的气势完全不同,“这是我家小姐特地找来的极品血燕,吩咐我拿来给姑娘尝尝。” 哟,稀奇! 这是打算用怀柔政策了? 言芜双并不想接她的厚礼,“拿走,告诉你主子,我言芜双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王家偷菜谱之仇!” 小兰瞬间眼眶变得氤氲,低着头离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言芜双怎么着他了。 满京城谁人不知言家和王家势如水火的关系,如今王家主动示好,却没能得到回应。 这酒楼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耳朵听着,明天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言芜双想想就头疼。 第二十三章 入住将军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小山,这几天机灵着点。” “得嘞!老板娘您放心!” 言芜双出门准备回家,果不其然又看到王语嫣在门口站着。 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可真够反胃的,也不知道她要装给谁看。 王语嫣终究没有拦住言芜双,却更像在故意摆着姿态让人瞧见。 言芜双心中总有些不安,王语嫣今天的行为或许是个什么前兆。 刚进胡同口,一道沉黑身影忽然闪进言芜双眼里。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这个灾星怎么阴魂不散的!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战戈右手一动,示意手中木盒。 言芜双心中千万头草泥马跑过去,这年头都喜欢送东西吗? “你可别误会,这是沈渐游叫我拿来的。”战戈赶紧解释,好像生怕别人误会他什么似的。 “我再问一遍,你怎么找来的。” 言芜双抱着胳膊挡在门口,别说没有半点儿请他进去的意思,看这架势还是要兴师问罪的。 战戈眼神中带着点玩味,勾起的唇角仿佛有种把人吸进去的魔力。 “我若说你脚下的这片地都是我的呢?” 言芜双心中一蹙,“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空口白牙拿出证据来!” 话锋一转,言芜双又说道,“再说了,就算是你的又怎样,你卖我买,大家钱货两讫。” 战戈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道“可我怎么记得地契还没给你?卖给你房子的吴伯是不是说今晚给你送过来地契?” 这男人不会是想趁火打劫吧! “原来是你指使吴伯一直拖着地契不给我!”言芜双气的牙根痒痒,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战戈直接越过她去开门,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所以说,你还是对我客气点,免得花冤枉钱买教训。” 言芜双只得让这只大尾巴狼进去,千算万算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一个堂堂大将军怎么可能在京城没几处宅子。 “说吧,你想跟我谈什么条件?”言芜双问道。 男人轻笑,道“去将军府做我的私人大厨。” “你做梦!” “好好好我做梦!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战戈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地契两个大字言芜双看的清清楚楚。 说着,战戈便两手捏住地契的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这脆弱的小玩意儿撕个粉碎。 “慢着!你现在撕了地契也不管用,我已经付了钱,字据还在我这里,我可以去官府告你!” 战戈惊讶的挑起半边眉,“报官?让我想想现在的京官是谁来着,好像叫韩重明,我记得他儿子可是在我的麾下。” “战戈!你欺人太甚!” 此时此刻的言芜双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狐狸,甚是可爱。 战戈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他虽然很喜欢逗这个女人,看她着急炸毛,但正事还是要说的。 “先听我把话说完,一月之后皇上大寿,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想出个合适的礼物,花多少钱无所谓,你来定。” 他请言芜双过去的确不是出于私心,他常年在外征战,这是第一次给皇上祝寿,难免要准备的隆重些。 他这么一说言芜双才猛然想起,皇上的寿诞的确就在最近,她居然给忙忘了。 “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 “说。” “我不会搬到你的府上住,我要住在这里,我也不会成为你的私人大厨。” 战戈举着那张地契,道“只在将军府住一个月准备寿礼并且承包我的吃食,届时地契自然会给你,不然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让我考虑考虑。”言芜双朝前厅走过去。 身后一道带着冷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没有时间考虑,行不行我只要你一句话。” “好,去就去!” 言芜双咬咬牙,终究还是肉疼她那一千两雪花银,辛辛苦苦挣来的房子总不能就这么没了! 战戈笑的眉梢带春风,自动忽略身后那道磨牙切齿恨不得生啖了他的目光,转身离开。 言芜双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答应了战戈,她便毫不拖延的搬了进去。 毕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将军府的宅子建的相当气派,言芜双还是第一次进来。 “我住哪儿?”言芜双问身边的小丫鬟。 战戈今天没在府上,接待言芜双的是个梳着双髻一身嫩黄的小丫鬟。 “回言小姐,您就住在对面。”小丫鬟指着一间厢房。 和平绕着言芜双飞来飞去,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的样子。 “对了,你……” “小姐叫我双双便好。”小丫鬟年纪不大,人倒是很机灵。 言芜双伸手,和平便扑棱翅膀落在上面。 “双双,帮我去遛遛这鸟,它叫和平,平日里闲不住。” “好嘞言小姐!” 言芜双在府上一连住了三天都没见到战戈。 那男人以前经常来酒楼找事,言芜双一直以为他是个闲散将军,没想到军务还挺繁忙。 至于她答应战戈的贺寿礼物,这几天也丝毫没有头绪。 放到现代过个生日无非就是吃饭喝酒唱歌蹦迪,可显然这些在古代都实现不了。 “到底该送什么啊啊啊!!!” 言芜双坐在湖心亭,急的捶桌。 “好好的干嘛跟桌子过不去呢,这可怜见儿的大理石桌啊……” 一道调侃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言芜双惊讶转头。 “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沈渐游,手里还提着一只鸟笼,鸟笼里的八哥与和平长的极像。 言芜双微微吃惊,眸子中闪着点点星光,“这只八哥……不对,这不是和平!你从哪儿找的鸟,怎么那么像和平?!” “这两只鸟原本就是一对,我游历南方偶然得到,献给家父,也就是恩国公,战大哥送你的和平便是其中品相较好的一只。”沈渐游逗着手里的鸟。 兜兜转转没想到还有这份因缘际会。 不过言芜双也是今天才知道,沈渐游竟是恩国公的儿子。 恩国公…… 言芜双嚼着这三个字,既然是国公,岂不是和皇上走的很近,那就好办了! “对了渐游,你有没有听你父亲提过皇上的喜好?” 此话一出,沈渐游立刻带上了警惕神色。 “你问这个干嘛?” “你别误会,我对皇上没什么企图,只是一个月后皇上大寿,我在想着准备什么寿礼讨皇上欢心。” 言芜双差点忘了,以前看过的宫斗剧里有提过,这皇上的喜好并不轻易表露,以免心怀不轨的人有什么企图。 沈渐游松了一口气,“这样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爹也没提过。” 言芜双那张小脸瞬间垮了下去,白期待了! “不过有次宫宴,我倒是发现皇上很喜欢歌舞,看的那叫一个目不转睛。”沈渐游连忙接话。 歌舞! 那不就是唱K蹦迪嘛! 言芜双挑挑眉,计上心头。 “你笑什么啊?想到送什么礼物了?” 面前的女人样子明媚极了,沈渐游的心口忽然漏了一拍,又连忙偏过眼神。 他实在不能看下去了,要不然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将军府门口,战戈一身戎装进门。 回来的急,他连战袍都没来得及换,眼底泛微青,脸颊也有一点凹陷,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却更像战场上厮杀的煞神,一身凛然气势。 “将军回来啦,言小姐已经住在府里了!” 双双接过将军递来的暗红披风,那披风上满是灰尘,这几日一看便是辛苦极了。 “她在哪儿?” 战戈朝着卧房走过去,打算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双双指着后湖,道“言小姐在湖心亭发呆,不过刚才沈公子来了,还带了一只鸟。” 男人脚步微顿,“知道了。” 这小子倒是殷勤的很,肯定是在酒楼里找不到人便找到了他这将军府。 以前沈渐游总觉得他这将军府戾气太重,天天吐槽说只有战戈这样的人才能压的住。 如今倒是主动送上门了,还带了只鸟陪她解闷,醉翁之意不在酒,战戈心里门儿清。 战戈这澡洗的很快,刚出门便看到匆匆回来的言芜双,那女人的卧房就安排在他对面。 “还知道回来啊?”战戈笑问。 这句话问的言芜双一脸懵逼,她自始至终都没出过府,这男人发什么疯呢? 战戈似乎也知道这句话问的不对,连忙转移话题,道“我是说给皇上的贺寿礼物想的怎么样?这么些天不会还没准备吧?” “劳您费心!我言芜双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按时完工!” 说罢,女人转身就要进门。 “等等!”战戈喊住了她的动作。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恩国公府的水很混,你高攀不起。” 沈家绝不像表面上的那么风平浪静,而沈渐游能在那种环境下还没长歪,绝对是个奇迹。 “谢谢您的提醒!不过我嫁不嫁,嫁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言芜双白了他一眼,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这些老古板们也太敏感了!”言芜双嘴里吐槽着,对于战戈这个人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全天下的女人接近权贵人家都是为了嫁入豪门一样。 第二十四章 夺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一时气恼,就连刚想出来的点子都忘记了。 “该死的男人!我刚才想到哪儿都忘了!” 言芜双捶着桌子泄愤。 一连数日,战戈再没看见对面的房门开过。 言芜双每天都会要一沓纸,饭菜也是送进去吃,除此之外,她再也没出来过。 战戈刚刚练完一套剑法,朝双双问道,“言姑娘在房里做什么?” 双双撇撇嘴,道“奴婢也看不懂,言小姐一直在画画,方方圆圆的,奴婢见识浅薄,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 画画? 那女人还会画画? 战戈推门而入,里面的情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满地废纸,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始作俑者正趴在书桌上呼呼大睡。 战戈正要发怒,可一看到那张眼底泛青皱着眉头的小脸,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是何物?” 言芜双胳膊下压着一张画纸,上面画的东西他从未见过。 “别动……” 战戈动作一顿,低头发现那女人还睡着,只是在说梦话。 “别动他的寿礼……” 言芜双嘴里颠三倒四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战戈却听懂了。 这是做梦都在梦着帮他准备寿礼的事。 言芜双睡着的侧颜显得恬静许多,那双长睫下的锐利双眸闭着时,整个人的气质都仿佛发生了变化。 战戈取来外袍给她披上后,便离开了房间。 言芜双又在房间里待了三日,这才在一天清晨伸着懒腰出了门。 这个时间段战戈正在晨练,二人不期而遇。 “早啊。”言芜双活动着肩颈,这几日久坐,脖子和后背十分难受。 “就没见过你这么拼的。” 战戈二话不说便将言芜双拉到院中,手中长剑也一并塞进了他的手里。 “练一套剑法,对你的脖子有好处。”战戈立在一旁岿然不动,丝毫没有要来教她的意思。 “我不会。” 言芜双又想将剑丢回去,只是并没有成功。 男人的大掌轻轻包裹住她的手,磁性的声音响在言芜双耳畔。 “跟着我的动作。” 战戈将这套剑法使的行云如流水,就连言芜双这种门外汉都没感觉到任何滞涩。 “感觉如何?”男人问道。 “呼~”言芜双轻轻喘了口气,额头上挂着汗珠,累是累,可身体却轻松了不少。 这操作,放现代绝对能当个高级按摩师,还是附带高颜值男神亲身教学的那种。 “谢啦!” 言芜双拍拍战戈的肩膀,转身去前厅吃饭。 “没大没小。” 战戈掸着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那块皮肤的温度似比平常升温几许。 将军府的饭菜做的很一般,兴许是战戈吃惯了军粮,对吃食并不挑剔。 可言芜双这张嘴却挑剔的。 “不和胃口?” 战戈见她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 言芜双摇摇头一脸可惜,道“你找我来做你的厨子真是个错误的选择。” “哦?此话何意?”战戈问道。 言芜双看着面前的菜,要么就是清汤寡水,要么就是大鱼大肉。 一日之计在于晨,大早上的这么吃,人的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我若给你做一个月的饭,面前的这些菜保证你再难入口。” 战戈只笑,不做回答。 这些时日言芜双忙着准备寿礼,也没顾上给他做饭,不过好在战戈也不经常待在府里,这会儿吃完早饭就要赶去军营。 战戈没吃几口也停了筷子,起身准备离开。 “这府里的佣人都是战场上无家可归的人,做的不好你便担待些,实在吃不惯你就自己做,厨房你可以随便用。” 说完,男人便去穿戴盔甲。 不多时,那道银色的挺拔身影便消失在门口。 言芜双怔愣,怪不得她经常能在府中看到身有残疾的人。 原来都是难民…… “言小姐,门口有人找,说是来给您赔罪的。”双双进来传话。 赔罪? 言芜双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王语嫣那张佯装可怜的脸。 除了她哪会有第二个人。 “让她进来。” 将军府她都敢找上门,看来真的是被逼急了。 不多时,双双带着款款而来的王语嫣。 那女人一身白裙,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可怜。 还未交锋,已显得言芜双“欺人太甚”。 “姐姐,我这次来……” “等等!” 王语嫣刚一张口就把言芜双给恶心到了。 “谁是你姐姐?你爹娘没教过你不要乱攀关系?”言芜双伶牙俐齿的怼回去。 面前女人的眼眶里立刻变得氤氲,“我是真心实意来赔礼道歉的!” 扑通一声,王语嫣竟朝言芜双跪下。 言芜双轻挑柳眉,她倒是豁的出去,接下来怕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之前都是我年少无知,错将言家菜谱偷学了过来,都是语嫣的错!” 言芜双嗤笑一声,道“别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年龄,我不吃你这套。” 地上的女人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我可以代表王家告诉全京城的人,你的酒楼做的菜才是最正宗的,我愿意承认王家当初犯下的过错,只求姐姐能原谅我,给王家酒楼一条活路!” 王语嫣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门外还有双锐利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战戈原本只是忘拿东西才回来,没成想碰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他起了观战的心思,其实是想看看言芜双准备如何接招。 言芜双冷笑,道“收起你的歪心思吧,你以为当年的事情还会在我身上重演一遍吗?什么姐妹情,你少在这里恶心我!” 王语嫣被骂的脸上挂不住,青红交错尴尬至极。 言芜双蹲下,轻挑女人的精巧下巴,一张泪眼朦胧的小脸真是惹人怜爱,只可惜言芜双见多了这种货色。 “哪来的就滚回哪儿去,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言芜双,你也不必拿过时的伎俩来哄骗我,想要学会言家菜谱的精髓?做梦去吧!双双送客!” “好嘞言小姐!” 王语嫣彻底慌了,任凭双双怎么三催四请她都不肯挪动半步。 “姐姐当真如此绝情?!”王语嫣声音发抖。 “笑话!我和你哪来的情?你可真会无中生有!” 若论伶牙俐齿,王语嫣哪里是她的对手。 噌! 只见空中忽的划过一道寒光,王语嫣的脖子上赫然架着把锋利的匕首。 嚯!倒还真让她猜对了,这最后一招果真是寻死觅活。 早在王语嫣抽出匕首时,战戈便要冲过去。 只是看见言芜双波澜不惊的脸庞,他又忽然按耐住身形。 这种情况下还能临危不乱,这女人倒是有几分冷静。 “将军,您还不走吗,要迟了。”墨商提醒道。 战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传我命令,推迟军营会议。” 言芜双摇摇头,眼中颇为可惜的样子,“装的还挺像,不过这匕首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王语嫣哭的梨花带雨,尖叫一声,猛的抬起胳膊朝胸口刺去。 一点血花霎时间在她的胸口绽放。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言芜双什么也来不及想,伸手便去夺匕首。 “你疯了!” 那锋利的匕首顷刻间划破她的掌心,狠狠地陷了进去。 哐啷! 匕首落地,随之还有一滩鲜血,全都是言芜双的。 “言芜双!”战戈大跨步进去,他万万没想到就在说话间的功夫,里面竟然已经见了血。 王语嫣已经吓傻了。 “不是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王语嫣连连摇头,猛然对上战戈那双冰冷的眸子。 她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早就被战戈浑身散发的气势吓得不敢动弹了。 “没听到她说的吗?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战戈怒道。 双双立刻扯着人往外走。 王语嫣跌跌撞撞,再也翻腾不起来波浪,灰溜溜的离开。 “墨商!叫大夫!” 战戈看向那只手,早已血肉模糊。 快速失血导致言芜双的小脸霎时间变得惨白。 “为何要去夺刀,她死不死和你有什么关系?”战戈冷言道。 言芜双白了他一眼,道“我虽与她势不两立,可好歹也是条命,我并没有置她于死地的想法……” 战戈那双狭长的眸子忽然一凝,嘴上却损的很,“我倒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滥好人!” 墨商很快便请来了大夫。 待到伤口止血,大夫便开口道,“虽未伤及筋骨,可也需要静养一些时日,这些天就不要用这只右手了。” “不能用手?!”言芜双心中大叫不妙。 战戈讥讽道,“若不想学左手吃饭,你最好乖乖听大夫的话。” “还不是为了你的寿礼!”言芜双没好气的回答。 “这是何意?准备寿礼和你的手有何关系?”战戈不解问道。 “原本我的计划里有一项歌舞环节,我弹古筝唱歌,再训练几个舞女伴舞,这下好了,这个环节泡汤了。” 言芜双的回答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你居然还会唱歌会弹古筝?” 言芜双带着慈悲悯人的眼神摇了摇头。 他们这个年代恐怕还不知道什么叫课外兴趣班。 言芜双从小便学古筝,弹一首曲子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第二十五章 垓下歌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会是会,只是现在……”言芜双抬手示意。 此路不通,她得另想别的办法。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言芜双成功的从照顾别人饮食变成了别人照顾她。 权当是来将军府享清福了,这些日子王语嫣再也不敢上门,酒楼的生意又一直红火,言芜双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有声有色。 沈渐游也三天两头的往将军府跑,最后竟然打着战戈的名号在将军府里住下了。 言芜双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他的用意。 一连几日她都憋在屋子里养伤,顺便思索贺寿的事情。 沈渐游不请自来,“还在想寿礼呢?别想了!我带你出去!” “喂!你慢点!”沈渐游拽着她就跑,言芜双差点扯着伤口。 刚到门口,二人便碰到一身戎装的战戈。 那身银色盔甲暗红披风犹如天神降临,教人一看便能想到在战场上是何等的威风! “去哪儿?”男人问道。 沈渐游揽着言芜双的肩,道“出城玩,她都快憋坏了!” “放手。”言芜双声音极冷,面无表情,吓得沈渐游赶紧松手。 “那么严肃干什么……” 沈渐游一脸委屈巴巴,道别战戈便带着言芜双出了门。 战戈叫来墨商,道“派两个人远远跟着,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墨商,“是!” 沈渐游的心性有时就像个孩子一般,和言芜双一起出去,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城外有个东湖,艳阳天里总有许多船只飘在上面,都是些来赏湖的千金小姐。 沈渐游租了条船,在言芜双质疑的眼神下总算是将船晃晃悠悠的驶向湖心。 “你还会开回去吗?”言芜双左手扒着船边,十分怀疑他们还能不能回去。 越往湖心走,看似平静的水面下越是暗流涌动,沈渐游手中的船桨有些不听使唤。 “好像……有点困难。”沈渐游偷偷瞥着言芜双,果不其然看到一张冷冰冰的脸。 言芜双,“所以呢,我们回不去怎么办?” 沈渐游自暴自弃的扔下船桨,一屁股坐到言芜双旁边。 “回不去就回不去!你我二人就在这湖上浪迹天涯!” 言芜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渐游这句蠢话终于让二人之间的气氛有所缓和。 “不生气啦?”沈渐游小心翼翼问道。 言芜双没说话,只是忽然偏过头看向他。 “小小年纪谈什么浪迹天涯,回家做你的功课吧!” “嘿!你这话说的也太老成了,按年龄我可比你大!”沈渐游不服气。 言芜双轻笑,他怎么会知道这具十几岁的身体里住着个千百年后的灵魂。 “回去吧。”言芜双淡淡道。 沈渐游也发觉这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赶紧使劲催动船桨。 只是这船桨被暗流裹挟着,哪里肯听沈渐游的话。 船只左摇右摆晃晃荡荡,言芜双身体不稳,“你到底会不会开船!不行我来!” 沈渐游被激到,立刻使了全身力气。 这船偏偏不听他的话,朝着反方向彻底翻过去。 言芜双的右手眼看就要着水。 “小心!” 沈渐游飞扑过去,拉着言芜双的左手便将人往船上扯,足尖轻点船只,这船立刻停下倾翻的趋势,摇摇晃晃逐渐平稳,刚才那一幕发生的太快,言芜双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只是这沈渐游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成了落汤鸡。 “快上来!”言芜双伸出左手想去拉他。 只见水中的青年握住她的手,笑的阳光灿烂,一双眼睛充满暖意,朝着那手背狠狠亲了一口。 言芜双彻底愣住。 “傻了?”沈渐游扒着船边紧盯着言芜双脸上的表情。 “没有,”言芜双语气淡淡,“以后别这样。” 沈渐游逐渐收起笑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知道战大哥不想娶你,你放心,他不娶我娶!” 言芜双咧嘴假笑,左手使劲将人往下一按,“你还是在水里待着吧!” 战戈远在军营,右眼皮突突的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偏偏脑子里还全是言芜双那女人的脸。 “墨商!” 战戈喊来贴身侍卫,道“渐游那边可有消息?” “尚未……” 墨商话音未落,大帐门帘便被匆匆掀开。 “禀将军!沈公子意外落水,索性并无大碍,现在已经上岸!” 战戈剑眉一蹙。 “言芜双如何!” 得知言芜双与沈剑游并无大碍,战戈眼中这才露出点点安心。 沈渐游却不觉得这是场意外,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冒险也是一种幸福。 战戈当晚没有留宿军中,处理完事务便回了将军府。 刚踏进大门,沈剑游便鬼鬼祟祟的将他拉进前厅。 “有话直说,遮遮掩掩的做什么?”战戈将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 沈渐游清清嗓子,似有大事要宣布。 “退婚一事你打算何时与皇上说?” 战戈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沈渐游会这么快提起这件事。 “少操心别人的事,先管好你自己!” 战戈连铠甲都还没来得及卸,哪儿有空陪他聊这么无趣的天。 “喂喂喂!你不会反悔了吧!”沈渐游一看苗头不对,赶紧拦住了战戈 。 战戈被他搞的烦躁不已,随口道“回头找机会再说!” “等等!别回头啊,皇上的寿诞便是个好时候!” 沈渐游今天似乎和战戈杠上了,二话不说便挡在了他面前。 这个举动惹毛了战戈。 那双眼睛像是数九寒冰,盯的沈渐游浑身发毛。 只是这感觉只是一瞬间,快的让沈渐游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战戈挑眉道,“你对她认真的?” “当然!”沈渐游毫不犹豫的点头。 和言芜双的每一次接触都让沈渐游对她多一些新的认识,就像发现了百宝箱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那恩国公府呢?你们家的烂摊子还要在加一个人进去吗?你一没官职二无科考,拿什么去保护她?” 战戈句句都在戳他的痛脚,沈渐游感觉自己像是第一天认识战戈一样。 “我可以保护她!再说了她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人, 你未免太看轻她了!” 沈渐游像头炸了毛的小狮子,和战戈据理力争。 只是战戈一句话也没说,只用那双眼睛看着他,便让他感觉越来越没底气。 沈渐游咬咬牙,转身跑出去,只留一句“豪言壮志”消失在风中,“我一定会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安稳? 战戈摇头轻笑,以前他经常提醒沈渐游多关注家中事务,不要只知道吃喝玩乐。 他却不听,每日嘻嘻哈哈,如今遇上了喜欢的女子,又能拿出什么安稳环境给她? 战戈回了后院,看见言芜双正在院中的桃花树下坐着上药。 双双也不知道抛去哪儿了,言芜双用左手给右手换药的动作明显很笨拙。 “上药不知道喊人?”战戈踱步过去。 纱布包的歪歪扭扭,战戈忍不住吐槽,道“饭做得那么好吃,其他事却办的一塌糊涂!” “你吃枪药了吧!”言芜双的手被战戈扯过去,纱布拆掉重新包扎。 言芜双吃痛,五官皱在一起。 “痛不会喊出来?”战戈数落她。 总之言芜双不管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 “我怕你一个不小心把我的手拧断了!”言芜双扯动嘴角,一脸鄙视的看着他。 不过战戈总归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平时一定没少受伤,包扎手法出奇的干净利落。 “谢了!” 言芜双举着右手,端详了半天。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法。”言芜双道。 战戈收拾着桌上的药瓶,长久以来军营里严格的生活让他看不惯一些零零散散琐碎的东西。 “军人必会的技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男人起身,忽然又想到一事。 “你的手不能弹古筝,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会影响献寿礼吗?”战戈问道。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古筝这种乐器,在大邑弹的好的人肯定比她多。 “你帮我找大邑最好的古筝乐师给我伴奏,我负责歌舞部分。”言芜双轻轻活动着手腕,似乎没之前那种滞涩感了。 这对于战戈来说倒真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古筝乐师便上了门。 言芜双打算将现代的一首歌曲做伴奏,讲的是项羽波澜壮阔的一生,这首歌原本就有很浓重的古风调调,放在这儿真是再合适不过。 这位古筝乐师的确不错,论水平不知道甩言芜双这种半吊子多少条街。 “言姑娘,你看这个节奏对吗?” 乐师的手三两下轻拨,一串绝妙音符便倾泻而出。 “完全可以!”言芜双跟着节奏去想舞蹈动作。 之前有次年会时,她曾经代表她们部门上去表演过,用的就是这个节目。 索性她的记忆力很好,舞蹈动作还记得七七八八。 排练一直进行到天黑。 月朗星稀,桃花树下的一曲楚霸王倒真让这月色多了几分凄凉豪迈。 战戈刚进府便听到了古筝的声音。 那是他从未听过的曲调。 “何人奏乐?”战戈问道。 双双福身行礼,道“是古筝乐师的伴奏,言姑娘正在排练舞蹈。” 第二十六章 天下第一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事务繁多,忘记了还有古筝乐师这回事。 “就她那么硬的腰肢,能跳出什么好看的舞!” 嘴里虽然吐槽着,可战大将军的脚步还是朝后院走了过去。 “力拔山兮气盖世……” 一曲垓下歌在言芜双嘴里用吟唱的方式吐露出来,再加上女生特有的柔美嗓音,活生生将原本豪迈的词增添了几分旖旎色彩。 战戈脚步微顿,无法再向前一步。 言芜双长袖轻举,又或跟着加快的节奏舞动身姿。 刚柔并济这四个字在言芜双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一次次的行为都在打破战戈对她固有的观念。 这次更是将他脑子里最后一点坏的印象彻底击的粉碎。 …… 良久,一曲毕。 舞终,歌声戛然而止。 战戈却觉得耳边犹如余音绕梁,久久不得脱身。 他从未想过垓下歌还有这种演绎方式,更加细腻,更加打动人心。 “言姑娘,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明日再来。” “乐师慢走。” 言芜双轻轻吐了一口气,她许久都没有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了。 “你何时来的?”言芜双送走乐师,这才看到不远处的暗色身影。 “跳的不错。”战戈鼓掌,他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言芜双嗤笑,道“真是难得,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 战戈讶然,这女人果真不经夸! 言芜双虽住在将军府里,可酒楼的事却一点儿没落下。 这天她照常去酒楼巡视,忽然发现包厢坐着几个不同寻常的人。 三人皆穿着名贵锦袍,一个个看气质就知道非富即贵。 小山立刻解释,道“这三位公子哥已经连着半月过来了,每次都点名说要见老板,我怕他们心怀不轨,便一一推辞了。” 言芜双对这几个人起了兴趣,道“拿一壶好酒来,我去会会他们。” 包厢里的三个公子哥吃的正开心,门突然被打开。 一张带着英气的美人脸闯进众人视线。 “你是何人?我们没再要酒!”一紫袍玉带男人先开了口。 言芜双勾唇轻笑,道“小店送的一点薄利,还望各位笑纳,诸位吃的如何?这里的饭菜还算可口吧?” 三人面面相觑。 一藕色锦袍的男人蹙眉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言芜双给三人倒上酒。 “正是在下,不知道各位公子这些时日一直找我所为何事?” 言芜双挑明身份,这三人也不再遮掩。 紫袍玉带乃是当今圣上的第三个皇子临渊王龙弋,身穿藕色锦袍的男人是皇后的弟弟司徒修文,而另一个一直没出声的白袍男子则是当今圣上的第九子沉珏王龙熙。 三人自报家门,言芜双心中微微吃惊。 在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三个人的任何印象,为何他们点名要见酒楼老板? 龙弋合了手中名贵折扇,道“言老板可让我们好等啊,这都半月有余了才等来你。” 这话看似有股责怪的味道,可言芜双却品出点儿别的东西。 他们似乎有求于自己。 言芜双笑道,“临渊王有话直说,想来三位一直找我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拐弯抹角的话我们就不必说了。” 四人对峙,沉默良久。 沉珏王龙熙受不了这气氛,率先开口。 “行了三哥,你就别在这儿拿架子了,人家言老板又不吃你这套!” 司徒修文也淡淡一笑,道“那便让我来说吧,言老板,不知你可想扩大酒楼版图,在这京城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言芜双了然,简而言之他们是要来加盟,还搞得这么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砸场子的。 这三位的到来正和言芜双的心思。 只是和皇室合作,她还得谨慎些。 “敢问三位,这场合作是代表皇家,还是你们个人?”言芜双问道。 “当然是个人,先前我们派小厮来请未果,还以为是言老板嫌我们没诚意,这不就亲自来了!”龙熙摇摇扇子,脸上还有残存的少年意气。 那就好办了! 言芜双忽的叹气,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自然是想与诸位王爷大人合作的,只是......算了,有些难处我也不便说。” 这句话吊足了三位的胃口。 龙弋沉眸,道“言老板但说无妨,有何难处交与我们三人,定能办到。” 言芜双推开窗,看着这条宽阔的京城主干道。 “诸位请看,这条街上的所有地处繁华的酒楼皆为王家所有,三位若是开店,必要开的金碧辉煌有声有色,可眼下你们看,哪里还有合适的店铺买下呢?我与王家关系恶劣这也是人尽皆知的,王家必然不肯卖给我的。” 龙弋轻蔑一笑,道“言老板这话也太没底气了,有我们三人在,何愁拿不到最好的店铺!” 司徒修文与龙熙也跟着点头,那眼中似乎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对付王家。 言芜双心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有了这三位主子,以后哪还用她出头,不知道要省多少烦心事! 第二日,王语嫣接到小厮的通报,说有人高价收购临街的三家大酒楼,她彻底坐不住了,赶紧随小厮过去。 “来人是谁?胆敢与王家抢生意!” 小厮狗仗人势道,“我看着像是对面酒楼的人,上来便拿着金银财宝,说是拿钱砸也要把这三家大酒楼给砸下来!” 王语嫣心中一凛,难不成是邱灵? 如果对手是这位西南富商,那处理起来的确有点棘手。 “去将皇上御赐的厨圣金牌拿来,那邱灵不过是个商人,看见这御赐金牌定要怵我三分!”王语嫣的小算盘打的叮当响,腰间挂上金牌,领着两队打手浩浩荡荡的过去。 “何人买我王家的酒楼,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语嫣一进门便高声嚷着。 言芜双后脚跟着进门,“我啊,你这三家大酒楼生意这么差,一月流水还不足我那酒楼的十分之一,早已是强弩之末,我以三倍价格收购你的店,算是给你们王家脸面了!” “言芜双!果真是你!别以为有个富商给你撑腰你就能买下我的店,你做梦!” 王语嫣的心口隐隐作痛,当日在将军府受到的屈辱让她脸上一阵火辣辣。 大堂角落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紫袍玉带男人摇着扇子,声音冰冷,“谁在说本王做梦?” 此话一出,满室震惊。 贴身小厮高喝道,“大胆!见临渊王,沉珏王,司徒大人还不下跪!” 王语嫣吓得登时腿软跪下,亲眼看见那三位高不可攀的人站在了言芜双的身旁。 龙熙在一旁煽风点火。 “言老板啊,我看着店大虽大,却陈旧的很,三倍价格太多了,双倍足以。” 王语嫣眼皮一跳,不知他们这是在唱哪台戏。 “双倍啊,会不会太便宜了,王家好歹有御赐厨圣的名头啊!”言芜双一脸惋惜的样子,看的王语嫣牙根痒痒。 司徒修文大手一挥,“双倍我都嫌多,这酒楼生意这么差,我们又不是做救济,正常价格给了足以!” 王语嫣小脸一白,“三位王爷大人不要开玩笑了,这酒楼再差也不能卖的这么低,不然......” 她话还没说完,临渊王一个眼神便杀了过去,吓得她登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司徒大人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王姑娘,将这三家酒楼尽快腾空,三日后我们便来接手。” 他的话不容置喙,丝毫不给王语嫣反应的机会,三家大酒楼就这么在她手里流走了。 临走前龙熙看着王语嫣腰上那块金牌,嗤笑道,“这么大块金子还是好好在家供着吧,拿出来唬得了别人,可唬不了我们!” 那金牌只能代表身份,并不代表皇帝可以容许王家为所欲为霸占商市。 这四人在京城这么兴师动众的一闹,皇帝的耳朵里也时不时的传来些动静。 “她做的菜当真这么好吃?”皇帝询问身边的大太监。 “这奴才也不知道,三王九王和司徒大人和她合作开了店,店里有一样东西叫做火锅,听说什么菜都可以放在水中涮一涮。”大太监回话道。 皇帝摇头轻笑,“听起来便寡然无味,也罢,宣她进宫,给朕做一次火锅。” 言芜双正在练舞,接了传召匆匆进宫。 火锅制作起来只分简单,她拿自己秘制的底料和酱料,不出半个时辰,火锅便上桌了。 “皇上,尝尝看。” 鸳鸯锅一边是浓白骨汤,一边是重麻重辣,桌上摆着三四十样金杯玉盏的菜品。 言芜双知道皇帝偏爱吃辣,便在辣汤锅里涮上了羊肉,三五秒后变了色,言芜双便将羊肉放进了酱料碗里,由大太监连公公递给皇帝。 “这便好了?” 皇帝将信将疑的拿起筷子,羊肉甫一入口,皇帝的脸色立刻舒张开来。 “好!” “鲜而不膻,软嫩可口,辣味十足,酱料醇厚,芜双,你真不愧是言中枢的女儿!” 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便赏赐言芜双金银财宝若干,外加一块“天下第一锅”的招牌。 第二十七章 三日地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要不然怎么说火锅是现代人最喜欢的一种聚餐方式,不管是从气氛还是吃饭方式上来说,都是增进感情的一种绝佳选择。 此时偌大的书房,火锅味道满屋飘香,言芜双忽然有种和家中长辈吃饭的错觉。 连公公在外高声传报,恩国公求见。 言芜双心中一咯噔,自从上次游湖之后,沈渐游便很少出现,她本来也不甚在意,可眼下突然要和这恩国公见面,她心中总有些不舒服。 恩国公前脚刚踏进殿里,差点被眼前景象给吓住,满屋子飘香的辣椒味直往鼻子里冲。 “皇,皇上,参见皇上!” “平身平身。” 龙君威这会儿没空搭理他,正和言芜双吃的热火朝天。 恩国公差点儿连自己来的目的都忘了。 “皇上,臣是来问问拨款赈灾的事情,这几日已有小股难民朝京中涌来。” 这是件大事,龙君威立刻敛了神色。 言芜双机灵,停下筷子立刻起身。 “皇上有事要谈,那芜双便在书房外等候。” 龙君威点点头,有一段时间不见,这丫头倒比往常懂事许多,也算是令人欣慰啊。 言芜双没等多大一会儿,恩国公便从书房出来,言芜双正准备进去,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你就是言芜双?” 救驾功臣言中枢之女,成安郡主的名号谁人不知,可听恩国公的语气,似乎对她还有别的认识。 言芜双点点头,道“正是,恩国公有何事?” 那老头也是个直来直往的,竟道,“你已经和战将军住在了一起?” 言芜双心中吐血,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没有,只是帮他些忙,住在将军府比较方便。” 恩国公一脸半信半疑的神色盯着她,打量目光毫不掩饰,看的言芜双极不舒服。 “所以沈斐硬要住进将军府也是为了你?” 要怪只怪这沈斐自从没了娘,便经常游山玩水不回家,最近好不容易在家待着,又非要跑进将军府住着。 恩国公实在忍不住便查了查,这一查便查到了如今在京城赫赫有名的言芜双。 “恩国公此话何意?沈斐他一个成年人爱去哪儿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言芜双不喜欢他这种含沙射影的说话方式,只是这种怼回去的方式也把恩国公给激怒了。 “别以为皇上喜欢你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若真和斐儿牵扯不清,我照样可以告到皇上那里!” “笑话!”言芜双凤眸一凛,气势逼人。 “我住在我未来夫君的府上,你应该让你儿子离的远远的,来这儿找我的事做什么!恩国公,你老糊涂了吧!” 说罢,言芜双直接进了书房,丝毫不管身后的恩国公气的如何吹胡子瞪眼。 恩国公刚踏进家门,糟心儿子沈渐游又跑过来软磨硬泡。 “父亲,我这次没开玩笑,我真的是第一次用心喜欢一个人!” 恩国公差点儿被他这句话气的七窍生烟,一巴掌打在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脑袋上。 “你个该死的东西,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战戈的未婚妻!” 沈渐游梗着脖子,一双眼睛满是希冀和怒火,“他根本不喜欢言芜双,也一定会退婚,父亲您是知道的!” “那你与宰相千金的婚事你要如何去说?” 恩国公早就为沈渐游谈好了一桩婚事,现如今这不是让他这张老脸没地方搁? “我从来没喜欢那位宰相千金,我和她见都没见过,更不会娶她,这门亲事您还是趁早退了吧!” 恩国公气的扶着桌子大口喘气,他这辈子非要被这个逆子给活活气死!” 沈渐游因为这件事在家没少闹腾,就连平日里勾心斗角的几个姐姐妹妹小姨妈们都安静了许多。 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儿子到底想做些什么,沈渐游母亲去世的早,恩国公虽早已续弦,可还是很宠爱这个儿子,可谁知两人偏偏在婚姻问题上谈不拢。 这后果如何不好说,反正恩国公府是不太平了。 这消息传进了战戈耳朵里,那双鹰眸微微一眯。 “沈渐游居然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这是让战戈万万没想到的。 古筝声再次响起,空灵又带着历史沧桑的歌声传进战戈耳朵里,他不由自主的去了后院。 还是那支舞蹈,言芜双的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他的心上。 一曲舞毕,言芜双注意到了远处的人。 “何时来的?觉得我今天跳得如何?”言芜双问道。 战戈冷言冷眸,道“跳的真丑,唱的也难听,还不如我府上的歌姬舞姬。” 说罢,战戈拂袖离开,言芜双扯动嘴角一脸懵逼。 这人真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点燃导火索似的。 算了,姑奶奶还懒得搭理你呢! 只是当晚,沈渐游便又来了将军府,这次他说出的话,让言芜双不知如何回答。 “我们私奔吧!” “噗!”言芜双惊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你发什么疯,好好地我跟你私奔做什么!” 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他这纯属是没事找事。 沈渐游关上门,转身便拉住言芜双的手。 “等等等等,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言芜双赶紧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沈渐游看见她这个动作,立刻变得委屈巴巴。 “我爸让我和宰相千金联姻。” 言芜双挑挑眉,语气淡淡道,“那你就去啊,政治联姻,你身为恩国公之子应该做的。” “可我不喜欢那个宰相千金,我连见都没见过她,我......” “那就去见见呗!说不定这一见发现人家姑娘人美心善,多好。”言芜双喝了口茶。 莫名的,言芜双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赶紧打岔堵住了他。 沈渐游上前便夺过她手上的茶杯。 砰! “你别装傻,我喜欢的是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此话一出,二人相对无言,沉默良久。 “唉......” 言芜双垂眸,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倒想不知道,你干嘛非要说出来呢?” 沈渐游愣了。 “言芜双,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忽然感觉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活像个耍猴的蹦跶着。 言芜双从来不是个喜欢藏着掖着的,既然今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大家就都挑明了。 “我的确对你动过心,可能有那么几个瞬间吧,但那又怎样,难不成我要放弃我的一切和你私奔,就因为几瞬间的心动?” 言芜双这几句话说的毫不留情,沈渐游那张脸忽青忽白,那双眼睛珠子一错不错的看着言芜双,仿佛想从女人的眼睛里看透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从头到尾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你的付出永远这么谨慎,这么小心翼翼吗?” 这句话说的言芜双登时心头一跳,眼神飘忽两下。 狂风暴雨下成长的嫩芽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铠甲。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在我成功拿到厨圣名号之前,我不会去想男女之情。”言芜双神情有些疲惫。 “好,算我错付了!” 沈渐游摔门便走,那一声震的言芜双猛地清醒。 这人做事从来不会瞻前顾后,这会儿受了刺激不会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言芜双赶紧追了出去。 “沈渐游!” 男人还是倔强的往前走着。 “好,我给你一个盼头!” 话音刚落,沈渐游的脊背明显一硬,言芜双便知道这招奏效了。 “我想要一个能保护我的男人,半年后便是大邑的武举,你若夺举,我便考虑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沈渐游那双星眸再次亮起光芒,“好,一言为定!” 言芜双眼看着这傻小子乐呵呵的跑了出去,却没想到对面房间还有一双耳朵在听着。 城郊大营,一月一次的拉练即将开始,战士们都在紧锣密鼓的做着集中训练。 就在此时,军营里来了一位新鲜的客人。 “那谁啊?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不知道,来找将军的吧。” “笨,沈斐沈公子你们都不知道?恩国公的儿子!” 在将士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之下,沈渐游进了大帐。 “战大哥,我要学武功!” 战戈早猜到他会来。 “稀奇,你不是觉得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足以傍身了?来我这军营学哪门子武功?” 沈渐游取下腰中宝剑,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明年的武举我要争头名!” 此等豪言壮语引得帐中将士们纷纷行注目礼。 这武举考试不比打仗,考的东西过于死板,可往往天下豪杰都回去参加,谁不想拥有一官半职从此平步青云呢。 所以按照沈渐游这水平,半年之内想速成,并且还要打败那些高手,真是难上加难。 战戈摇头笑笑,道“那好,今日士兵们集中训练,你跟他们一起,能坚持下来三天,我便答应教你武功。” 沈渐游抬抬下巴信心满满,“战戈你别看不起人,三天就三天,到时候让你们所有人刮目相看!” 他以前也拜过几个江湖师傅学武功,只是师傅们都是些酒囊饭袋,到他这儿更是“集各家之大成”。 第二十八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若放在这真刀真枪的军营…… 战戈猜想他不出半天就要吓回来。 可这次他又猜错了。 秋老虎来势凶猛,烈日炎炎下,战士们赤膊上阵,练习刺杀,平衡,臂力…… 而其中有个白花花的身影也参与其中,和战士们常年训练出的古铜皮肤不同,沈渐游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大太阳一晒,浑身便泛红,更严重的地方一搓便掉皮。 “嘶~疼疼疼!” 沈渐游后背痒痒想挠,可这反手一抓,又不知碰到了那块晒伤的皮肤,顿时搓掉了一块皮,疼的他当时便倒吸气。 旁边的将士们看不下去了,连声道,“沈公子你别抓了,要不晚上该疼的睡不着觉了。” 还有个好心的大哥扔过来一瓶药。 “擦点这个会好受些。” 沈渐游强忍眼中疼出来的泪花,连连道谢。 “那边在干什么!快点训练!” 战戈站在指挥台,朝着沈渐游那边大喊。 军队里的战戈可比平日里要严肃许多。 这都大半天过去了,沈渐游那小子居然还没找他低头。 “真是稀奇,沈斐的训练内容是什么?” 副将答道,“和将士们今天的训练项目一样,本想给沈公子减重,可他执意不肯,还想加重训练。” 战戈本以为会有人碍于他的身份给他放水,没想到结果却和他想的不一样。 一晃便到了第三日。 沈渐游若能撑过今天,战戈就要履行诺言,教沈渐游武功,帮他在来年的武举一举夺魁。 天未亮,战士们嘹亮的吼声便已响彻城郊。 这三天对于沈渐游来说简直是脱胎换骨般的变化,身心都像是被扒了层皮。 那些在他眼里的大老粗士兵,其实一个个都是有情有义的汉子;想象中会很难吃的大锅饭,没想到都是有荤有素的搭配,每天还不重样,吃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叫一个过瘾! 沈渐游咬着牙完成了训练跑,小腿肌肉便抽搐的厉害。 “渐游,今天别训了,你的小腿实在不行了。”旁边的大哥看不下去了。 短短几日他们早就混成了好兄弟,沈渐游也远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娇气公子哥。 其实在第一日,沈渐游就因为不正确得用力方式而扭伤了小腿,躺在地上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别人问他一个国公府的少爷为何这么拼,他也只是笑笑不答,可大家都能看出来,那笑甚是甜蜜。 “今日可是第三天了。”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渐游揉了两下腿,抬头便看到战戈那一身银甲和张狂的面庞。 沈渐游咬咬牙,道“对,第三天了,我一定可以撑过今天!” 男人笑道,“撑过三天,休息一月是不是?你的征程可远不止这三天!” 说罢,男人扬长而去,留下沈渐游一人在半空中挥着拳头默默朝他的背影发泄。 奇怪…… 沈渐游心中嘀咕,这次他的行为这么反常,战戈为什么也不问问他原因? 一日寻常训练很快过去,沈渐游的小腿已经疼到没办法动弹。 就连站到那儿,也得酝酿好半天才能挪动一步,脚就更不用说了,磨了许多水泡。 全军集合,战戈进行完日常的点评后,便令众人散去,独独留下沈渐游一人。 这是要给自己发本什么武功秘籍练练了? 可现实总是与想象有着天差地别。 战戈非但没有给他秘籍,反而卸掉盔甲,要亲自监督他加练一轮。 “完成所有的障碍跑后,能在我手下过三招,这三天的考察期就算你过了。” “你出尔反尔!”沈渐游的脸晒得通红起皮。 战戈无所谓的耸耸肩,道“这样就坚持不下来了?这只是一个三天的总结汇报而已,也是包含在三天的考察期里,你若不愿意,大门在那边。” 这三天有多苦沈渐游深刻体会到了,他绝不会败在这临门一脚上。 “来就来!” 他咬着牙,忍着小腿的剧烈疼痛开始障碍跑。 一起步,副将便发现了异样,“将军,沈公子的右小腿好像不对劲。” “看出来了。”打从刚才沈渐游走路时,战戈便发现他的右腿不对劲,他只是想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知难而退。 有些承诺,并不是那么容易达成。 整个障碍跑原本只耗时半个多时辰,可半个时辰后沈渐游只完成了一半。 他的腿实在疼的动不了。 “放弃吧!”战戈喊道。 沈渐游从泥泞的沼地里匍匐前进,脸上泥浆斑驳,眼神却凶狠的像只豹子。 战戈得到了他的回答。 那是绝不放弃的眼神。 战戈站在最后一关平衡木尽头,等着那头小豹子朝他冲过来。 沈渐游咬着牙,满脑子都是言芜双笑靥如花的脸,他甚至都已经疼出了幻觉,总觉得平衡木尽头站着的是言芜双。 嗵! 沈渐游从平衡木上摇摇晃晃蹦下来,双腿狠狠着陆,那一瞬间他已经感受不到右腿的存在了。 “还有,还有三招,来吧!”沈渐游咬着牙,摆出攻击姿态,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调动了血性的野兽。 战戈与那双眸子对视良久,转身离开,“就算你过了。” “不行!” 沈渐游揉身缠上战戈。 战戈万万没想到沈渐游会突然出招,军人本性让他下意识挥拳防御攻击。 沈渐游已经是强弩之末,战戈的最后一击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扑通! 沈渐游被击飞,挣扎两下彻底晕了过去。 “快叫军医!”战戈赶紧将人抱进营帐。 将军府,言芜双的手已经拆了纱布,正在尝试用右手拿茶杯时,双双忽然急忙忙的跑过来。 “言姑娘!沈公子在军营晕倒了!” “军营?!” 言芜双立刻命人套上马车,快马加鞭往城郊驶去,路上她大概了解了整个经过。 “我说他这几天怎么突然消失了,傻小子……” 言芜双眉头一蹙,转头问双双,“战戈就在军营,为什么不拦着他?” 双双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急得言芜双柳眉轻竖她才说出情况。 “听说是战将军最后与沈公子过了几招,可能……下手有点重了,沈公子这才晕了。” “战戈!”言芜双嘴角紧绷,褐色瞳孔愈发阴沉。 军营里,三五个军医候在帐外随时等候将军命令。 马车急刹,言芜双匆匆下车。 “言姑娘你慢点!” 言芜双直接抓了个士兵,“沈渐游在哪儿?” 士兵赶紧指着身后最大的月白营帐,言芜双这才松开手指放过他。 哗啦! 帐帘一掀,言芜双与檀木大椅上的男人正好对视。 “你怎么来了?”战戈问道。 言芜双没工夫回答他,径直朝里面走过去,沈渐游的哀嚎痛喊声就在耳畔。 “轻点大夫!” “我的腿!!” “疼疼疼!会不会轻点啊!” 沈渐游那张疼的忽青忽白,额头豆大汗珠的脸猛的闯进言芜双视线,她这才悄悄出了一口气。 “你放心,他没事,皮实的很。”战戈抱着胳膊站在言芜双身后,语气戏谑。 他看着沈渐游长大,以前没少带他上山打兔下河摸鱼,既然能嚎成这样,就说明没多大事。 沈渐游暂时还没发现她来。 言芜双将战戈拉到屏风后,那双凤眸沉如黑檀。 战戈心中一咯噔,决定先发制人。 “我先说好,这是怪我又不能全怪我,最后那一下是他自找的,你不要朝我发脾气。” 言芜双勾勾嘴角,笑容有点苦涩。 “我是很气你,可这件事终究因我而起,我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这种为难模样的言芜双,战戈还是头一次见,心中静湖不免荡起涟漪。 “你说。” “我想拜托你制定一套轻松的方案,骗沈渐游这是考上武举人必备的技能锻炼。” 战戈挑眉,她倒是聪明。 言芜双点点头,不再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再给,转头便看向里面上药的沈渐游。 战戈忽然发现,自从刚才言芜双进门,她就没用正儿八经的眼神看过自己。 “喂,你是不是在怪我?”战戈扯着言芜双的胳膊问道。 女人那张漂亮的小脸立刻眉头紧皱,“你在发什么疯,我何曾说过怪你的话!” 那你还用那种眼神看我!分明是怪罪又不想说! 这句话战戈没说出来,他突然觉得自己何时成了娘们唧唧的人,因为这女人的一个眼神他居然纠结半天。 “诶!将军!你去哪儿?!” 副将刚进来便看到怒气冲冲出去的战大将军。 言芜双活动了活动被他扯痛的胳膊,“莫名其妙!” 而当事人战大将军由于没谈过恋爱,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跑出营帐他便去厨营灌了三大碗凉白开,看的众将士们一愣一愣的。 这凉水可浇不了战戈心头的邪火,反而越烧越旺。 砰! 啪嗒! 水瓢被狠狠掼在角落,摔成了两半,彻底结束了它一生的使命。 沈渐游不想回国公府,军营显然也不是他养伤的地方,言芜双只得带着他回了将军府。 这可真应了战戈对他的那句评价:训练三天,休息一月。 第二十九章 难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当晚,战戈回府,一进后院便看见沈渐游与言芜双二人勾肩搭背。 “你那伤几时能养好?不准备归队了?” 沈渐游立刻摆出可怜巴巴的眼神,“知道了,不疼了我就赶紧回军营。” 他心中对战戈一顿狂轰滥炸的吐槽,好不容易博得言芜双的同情心,二人能拉进一点距离,战戈你来凑什么热闹! 战戈受不了这两个人在他的院子里腻腻歪歪,当即便选择眼不见为净,赶紧离开出府。 又遇到几个好友,同为武将,大家遇见必然是要去酒楼畅谈一番。 三巡过后,已至深夜,几个将军喝的七荤八素,纷纷被自家小厮搀了回去。 战戈是个酒量好的,只是有些眼眶发热,还没到那几位将军如此东倒西歪的程度。 “小二,再来一坛酒!”战戈举杯,发现杯底已经空了,酒坛子里也是空空如也。 墨商连忙从找个手里接过酒杯,“爷,不能再喝了。” 战戈一个眼刀飞过去,墨商只能从店小二手里接过酒坛子,给他家爷满上。 说酒能消愁的,不过是想睡过去暂忘烦忧,战戈也不知道自己烦什么,总之现在对于他而言,酒便是个消愁的好东西。 直至天边鱼肚白,战戈这才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墨商认命的背上自家将军回府。 天边大亮,言芜双自己在厨房动手做了顿早饭,想起昨日战戈奇怪的举动和话语,又顺便送了一份早餐去他屋里。 砰砰! 敲门不应。 “奇怪,他今早好像也没有练剑。” 言芜双推门而入,瞬间便问道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淡淡的酒味。 他喝酒了? 言芜双放下餐盘,朝内室走去,隐隐约约看到屏风后的雕花架子床上睡着个人影。 男人轻闭眼睫,言芜双此刻才发现他的鼻子居然这么挺。 “这要是把你弄回现代,就凭这张脸得有多少人砸钱捧你……” 言芜双忍不住低头仔细端详,轻柔的呼吸洒在男人脸庞,只见他的眼皮忽然转动两下,言芜双一愣。 下一瞬天翻地覆。 战戈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扯进怀里,翻身压下,饶是半梦半醒还记得避开她受伤的手。 待言芜双反应过来,战戈充满男人荷尔蒙的身躯已经压在了他身上。 “你是谁?”男人张嘴,清甜的淡淡酒气扑面而来。 言芜双膝盖一屈想要攻击他的重点部位,没想到战戈早就料想到一样,长腿一伸,狠狠的压住了她作孽的双腿。 “放开我!你喝多了吧!”言芜双像头疯狂的小狐狸,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战戈邪邪一笑,道“对,我就是喝多了,所以,你是谁?” 最后三个字完全是他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听的言芜双牙齿发酸,以为他要活吃了自己。 真是喝的六亲不认啊,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是言芜双,你的未婚妻!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吗?” 战戈那双混沌的眸子忽然愣住,转而清明一瞬,言芜双以为他清醒了,没想到只是她想多了。 男人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意思,言芜双的右手手腕一直被她抓着,血液不畅通,此刻伤口有点发疼发痒。 “我的未婚妻?我没有未婚妻,你是骗子,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细作!”战戈冷脸道。 伤口实在胀的不行,言芜双没忍住一声痛呼,“疼,我的手,你快放开我!” 原本没想过这句话会触动这个男人,可没成想下一瞬,言芜双忽的感觉自己身上的全部束缚被撤掉。 她赶紧翻身下床。 男人再次躺下,拇指食指压着太阳穴,十分难受的样子。 “你何时来的?”战戈问道。 这是清醒了? 言芜双试探的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男人转头,用一种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言芜双,“你是伤了手不是伤了脑袋。” 言芜双从没见过这种男人,一瞬间可以完成两种状态的无缝切换! “饭在桌上,记得吃!” 好心关心你一下,没成想你这么没福气接受姑奶奶的照顾! 言芜双扭头便要就走。 “等等!” 战戈起身下床,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饭,心口忽然泛酸。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言芜双,你是个商人,这点你很清楚。” 战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言芜双摸不着头脑。 谁是鱼谁是熊掌?她怎么就兼得了? 战戈将言芜双拉近,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如果你喜欢沈渐游,就别妄想着将军府,如果你还想做将军夫人,就和渐游断了关系!” 啪! 火辣辣的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战戈脸上。 “脸可真大,以为谁都稀罕你们这些王公贵族?!” 战戈立刻钳住言芜双的下巴,“你敢说你没这样的心思?你不勾引沈渐游他怎么会在军营那么拼!” 言芜双猛的一蹙眉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偷听我们讲话?!” 女人紧绷嘴角,狠狠地踩向战戈的脚,男人吃痛,放开束缚。 言芜双怒极反笑,道“没想到堂堂征北大将军还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你在院子里说那么大声,本将军想不听见都难!” 女人冷哼,转身离开,砰的一声狠狠的带上房门。 整个将军府一大早上便沉浸在一种阴阴沉沉的气氛当中。 这种气压上次出现已经是很久之前,当时外族来犯,连屠大邑三座城池,战戈当即便领兵三千,将异族两万人马驱逐出边界,据说异族领兵大元帅的头颅都被战戈一箭射穿,尸身悬于城门,以慰无辜亡灵。 厨子李富贵捅了捅身旁值守的侍卫,“将军今天怎么了?没听说又有敌人来犯啊。” 侍卫摇了摇头,一脸愁云惨淡,他在这里也很折磨啊,谁能受得了大将军这身低气压! 倒是小丫鬟双双似乎知道什么一样,在战戈身边战战兢兢的服侍着。 “有话直说!” 双双吓得腿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回将军,言,言姑娘她说……说……” 算了,豁出去了! 小丫头眼睛一闭,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喊了出来。 “言姑娘叫您赶紧跟皇上提退婚的事!” 叮。 战戈手中的筷子在盘沿轻落了一下,看着好像是不经意。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战戈忽然觉得餐盘里的食物索然无味,哪怕是出自那个女人的手。 不,应该说正是因为是言芜双做的,他才一点胃口也没有。 “墨商!去军营!” “是!” 战戈心中了然,看来在将军府和国公府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一连四五日,战戈都没回过将军府。 言芜双也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反而觉得耳根清净许多。 正在后湖喂鱼时,战戈便回来了。 一身寒气从言芜双背后冒出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普天之下有这种威压的也没几个人。 “本将军不问,你便在这里偷懒!” 言芜双冷眸轻瞥,道“我偷哪门子懒了,你这人诬陷的话可真是信手拈来啊!” 战戈一身戎装未脱,端的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我是指皇上的寿礼,一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你让本将军拿什么献寿?” “我当什么事!” 言芜双慢悠悠的扔掉手中最后一点鱼食,转身看向身后男人,道“我言芜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放心,一定让你在皇上寿宴那天长脸!” 说完,言芜双头也不回的离开,仿佛这湖心亭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她似的。 自那以后,战戈隔三差五才回来一次,回一趟必要和言芜双吵一架,二人不欢而散。 整个将军府阴雨绵绵,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谨慎。 离皇上大寿只剩三天时间,言芜双一直没闲着,她准备给皇上做个六层大蛋糕,就当是战戈的寿礼送上去,歌舞本来是她准备当作自己的寿礼,虽然出了点小意外,索性不影响大局。 六层大蛋糕仅她一人肯定是无法完成,就算画出图纸,那些糕点师傅也不一定能看懂,所以言芜双打算用蜡做个模型。 走,上街买蜡!顺便看看酒楼这几日如何。 小跟班沈渐游自然而然的黏上言芜双。 这不出去不要紧,刚一出门可把言芜双惊到了。 这京城主干道何时变得如此繁华?! 沈渐游颇有些一荣俱荣的骄傲,道“这都是你的功劳!三王九王和修文的酒楼如今生意红火的不得了!” 说曹操曹操到,二人刚路过一家名为九寒楼的大酒楼,便看到九王龙熙从门口出来。 “正要找你!” 龙熙一脸神秘的将他拉进酒楼后厨。 后厨忙的热火朝天,龙熙直接带他进了冰室。 “小心着凉。”沈渐游忙取下外袍给言芜双披上。 龙熙一愣,“哟,这不是沈公子,刚才走得急没注意。” 嘴角虽然挂着笑,可这龙熙的眼神明显在言芜双和沈渐游身上飘来飘去。 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留给人家一点儿秘密吧! 言芜双压根不知道在刚才短短几息之间,龙熙脑子里已经闪过多少八点档狗血剧情。 第三十章 生日蛋糕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冰室刚一进去,一股血腥味便窜进了众人鼻子里。 里面存放着许多动物内脏,看起来血淋淋的。 沈渐游恶心的快要吐了,“九王!你带我们来看这些干什么,恶心死了!” 龙熙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这些猪下水我本来也想扔掉,可后厨那些师傅们说这些猪下水也可以涮火锅做菜,而且利索会提升许多,所以我这不是……” 龙熙欲言又止,不过言芜双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征求言芜双的意见,看看有没有办法把这些猪下水变废为宝。 言芜双倒是忘了,这里的人还不知道猪肝猪肺猪心毛肚黄喉这些东西有多好吃! “就按你们大师傅的想法来,这些东西通通不用扔掉,而且口感绝对会让你们鼓掌叫好! ” “真的?!”龙熙脸上露出少年人的笑,平日他都是故作深沉的样子,那是他很少露出来的笑容。 言芜双恍然,这才想起面前的沉珏王其实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在这皇宫中挣扎着,还把酒楼经营得这么有声有色。 她第一次受到这种触动,原来有权有势的人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言姑娘,多谢了!留在这用顿饭吧!”龙熙热情挽留着。 言芜双摆摆手,道“不必了,我还有事,改天吧。” 只是这刚一出了九寒楼,沈渐游立刻拉着她往城外走。 “我跟你讲,城外最近有一片果林的果子成熟了,黄澄澄的,汁水酸酸甜甜,我带你去摘几个!” 言芜双脸上翻着白眼,却还是由着他去了。 二人抄小路去了果园,言芜双这才知道他说的水果便是橙子。 “尝尝,甜的很!” 说实话,言芜双并不喜欢吃橙子,但是看着沈渐游一脸期待的样子,她又不好意思不吃。 没成想橙子的果肉在口中爆开的一刹那,甘甜的汁水瞬间涌入言芜双喉咙。 现代的橙子果真没古代的风水养的好! “这片林子应该是别人栽的吧?”言芜双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禁止采摘的招牌。 沈渐游可管不了那么多,立刻摘了几个揣进怀里。 “你爱吃就行,大不了我把这片林子买下来。” 呃…… 言芜双沉默良久,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像极了要承保鱼塘的大总裁! 二人都没注意到,远处果林传来了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毛贼!终于让我抓住你们了!” “糟糕!”言芜双一愣,“这片果林有主人!” “快跑啊!” 沈渐游拉着言芜双转头便跑,原本说好的要买林子,现在似乎都被忘的一干二净。 主人举着棍子追上去,追的沈渐游开始哈哈大笑,言芜双一脸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你有病吧!还不快点跑!” 言芜双拉着沈渐游的手,蓦的感觉十指被紧紧扣住。 沈渐游留恋的摩挲着言芜双的指尖,“要是永远都能这样那该多好……” 身后骂骂咧咧的果林主人不知何时已经被他们远远甩开,二人也转眼跑到了城门口。 “咳……” 言芜双手腕用力,挣脱了沈渐游的指尖。 “已经甩掉了,进城吧。” 而沈渐游摘的那几个橙子,现在也只剩下一枚“硕果”了。 今天城外的人特别多,可大都不是京城的老百姓,而是看起来衣服破破烂烂拖儿带女的难民。 沈渐游一脸纳闷,“京城何时涌来这么多难民?” 这可是天子脚下,怎么可能容许有这么多难民。 一竖着两个小羊角辫的女娃娃脸上脏兮兮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沈渐游手上黄澄澄的橙子。 “喏,给你。”沈渐游刚伸手递过去,旁边立刻窜上来几个大孩子将橙子抢走瓜分。 若不是言芜双手快将沈渐游拽了回来,说不定沈渐游这会儿都被瓜分了! “这也太恐怖了吧。”沈渐游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震撼。 面前这些难民一个个的眼神带着惊恐,孩子们的瞳孔黑白分明,看着这浑浊的世界,让沈渐游心中忽然产生浓浓的惭愧。 “为何皇上不管?”言芜双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女娃娃。 一旁守门的将士们过来驱赶难民。 “快走快走!别在这儿挡着路!快点滚!” 守卫揪着女娃娃的后衣领,顿时娃娃的脸便一片血色。 “放开她!”言芜双大喊。 沈渐游一脚踹上去,守卫立刻哀嚎起来,周围四五个守卫立刻拿着长矛围了上来。 “大胆,我是恩国公之子沈斐,谁敢造次!” 这身份果然好用,所有人一听国公之子四个字,连忙跪下行礼。 言芜双低喝,“起来回话!” 守卫头头立刻战战兢兢的起来。 “难民从何而来?为何没人管?”言芜双问道。 “南方大涝,数十万百姓朝北迁徙,一路上饿死的饿死累死的累死,能走到这儿的也就只有这些难民了,上面不是不管,而是……” 他这支支吾吾的语气言芜双便已猜到一些,龙君威不可能不管,那唯一可解释的便是中间有人中饱私囊,吃了人血馒头。 “沈渐游,我们走!” “啊?这就走啦,芜双等等我!” 沈渐游赶紧追上去,“给难民留下些银子吧,我看他们挺可怜的。” “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没用的。” 沈渐游勾唇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没想到你还对朝政有那么一点看法啊,说说看,你想怎么解决。” 言芜双白了他一眼,在沈渐游眼里跟撒娇差不多。 “我可对朝政不感兴趣,谢谢百姓需要银两,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从京城里那些富得流油的人身上弄些钱出来。” 富得流油…… 沈渐游一脸坏笑,“找那几位王爷啊!他们一个个的小金库里全是奇珍异宝,有许多宫里都没见过!” 嘿嘿! 二人相视一笑,默契达成! 只是这几个王爷也不傻,从他们手里拿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得想个好借口。 二人进城,放眼整个京城主干道,除了言芜双和几位王爷大人的酒楼开的热热闹闹,其他的依旧是一片萧条。 言芜双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不如做一个商业帝国出来! 言芜双火速叫来了三王九王和司徒修文,顺带着把他们的皇兄皇弟都给叫来,既然要做餐饮帝国,那大家就都得意思意思。 临渊王九王率先开口,“股份制?言老板此言何意?” 言芜双的解释十分通俗易懂,“意思就是大家一起做一锅饭,根据付出的多少来判断谁吃的多吃的少。” 众皇子王爷也是精明的,一个个从混沌目光变成了恍然大悟。 言芜双起身接着讲,“我打算把这条街能开的酒楼全部盘下来,届时所有酒楼的收益便根据诸位王爷皇子们一开始拿出来的钱来分成,拿得多自然分的多。” 九王沉思,道“其他州县可不可以也采用这种股份制,我们的菜品不能只在京城卖,其他州县也可以打出去我们的名号。” 司徒修文跟着点头,道“的确如此,鉴于其他州县的百姓不一定有很多收入,我们可以搞很多优惠,只针对京城以外的州县,吸引散户们纷纷来投资!” 言芜双惊奇的很,他们居然都会举一反三了。 于是言芜双的商业帝国便在这次会议中修炼开始萌芽了。 言芜双决定把给这个连锁企业起名叫诚商,顾名思义,经商要诚实,听起来便能让人有种信服的感觉。 三王九王司徒修文率先领头,大批的资金涌入言芜双手里,其他小股的资金也源源不断的流进来。 言芜双拿出自己酒楼所有的可用资金,沈渐游也友情出资,全记在了言芜双名下,全是成了诚商餐饮企业的大股东,掌握了资金动向。 她拿出一部分资金用来购入大批闲置酒楼,又将这些酒楼散给王爷皇子们的手里,让他们根据自己的喜好来装修酒楼,装修所花的钱可以在这家酒楼里占大股。 总之这笔账当他们算清楚的时候,城外的难民已经安居乐业了。 没多久,城外空地上盖起了一座座砖瓦房,大量荒田也被一好心人士买下来开垦成良田,分发给难民去种植粮食。 至于这位好心人是谁,谁都没见过,但每个人都在家里供佛拜菩萨,给这位大善人烧香祈福。 不够这都是后话了,对于言芜双来说,当务之急是搞定皇上的寿礼。 这件事高度机密,她找了三个糕点师傅来帮忙,还签了保密协议。 一个六层的大蛋糕总算在皇上寿礼之前做成了! 只是这做出来容易,存放可就难了。 言芜双带领众师傅们在寿礼前一晚做好了蛋糕,并且存放在冰室保鲜。 小太监上来端茶倒水,“言姑娘,您看明天什么时候推出去这个,呃……这个蛋糕。” 言芜双撇着茶叶末,轻啜一口。 “先搁着吧,明天把模型拿出来。” 模型?! 小太监不明所以,言芜双笑的一脸神秘。 第三十一章 大放异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明日京城所有的王公贵族皆会到场,当然还会包括那位使尽了三十六计的王语嫣。 谁知道她明天会不会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言芜双有颗七窍玲珑心,再加上前车之鉴,所以这寿礼她必定万分小心,毕竟弄不好可是杀头的事。 第二天一早,言芜双开门看到战戈在院中练剑,还有些恍惚。 这男人许久都没回来了。 战戈丢下一瞥,转身进屋。 靠!摆什么架子!谁还没个架子呢! 言芜双扯扯嘴角,转身进门。 进宫的马车就停在门口,等着载上战戈和言芜双进宫赴宴。 战戈一身暗紫锦袍,宽衣宽袖,衬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柔和了一点。 “为何不换衣服?”战戈一脸嫌弃的看着言芜双身上的普通长裙。 言芜双捋着袖子,道“准备你的寿礼啊,今天我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以备不时之需。” 万一蛋糕损坏了,她穿着华服不方便上手。 骏马呦呦嘶鸣,带着二人进了宫。 太和殿今日无比热闹,宫女太监来来往往摆桌上盘,王公贵族达官显赫们三五成群的聚堆聊天。 战戈一登场便引来许多目光,有的是艳羡,身为皇帝面前的红人,谁不想巴结,有些是赞赏,炙手可热的征北大将军,多少人想把女儿送进将军府,还有嫉妒的眼神,当然全都被战戈一身气势给吓了回去。 王语嫣站在角落里,张望了半天也没看见言芜双。 “小兰,随我去趟御膳房。” 她买通了其中一个糕点师傅,得知言芜双做了一种巨大的,以前从未出现过的糕点当作寿礼,她怎么可能让这个东西压了她的风头! 御膳房此时也是人来人往,没人注意的到王语嫣和她身边的婢女。 “小姐你看!” 小兰指着角落的桌子上,一个六层大蛋糕极引人注目。 王语嫣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女人鬼主意怎么那么多!” 她勾唇冷笑,计上心头,小兰俯身过去,主仆二人狼狈为奸的气场简直浑然天成。 御膳房毕竟是她们王家的天下,想要弄出点事故还不让人怀疑到她身上,那还是很简单的。 小兰走到蛋糕身边,故意装作没站稳的样子,旁边的帮工手中端着一盆刚做好的热汤,为了不洒到别人身上,只好整个人往旁边倒。 这不倒不要紧,旁边正是那个六层大蛋糕。 呼啦啦! 整个御膳房仿佛发生了一场地震海啸。 “这,这可怎么办!”小帮工看着一地狼藉,简直都要吓傻了。 小兰得意洋洋得回到王语嫣身后。 王语嫣扭着纤细腰身上前,道“哟,怎么这么大动静,什么翻了?” 身旁众人窃窃私语。 “听说那是言姑娘做的?” “不对不对,那是战大将军的寿礼!” “这下完蛋了!” 王语嫣登时脸色就变了。 “你们说什么!这难道不是言芜双的寿礼吗?!” 小厨子连连摇头,“是言姑娘做的不假,但是却是战大将军委托的。” 王语嫣一瞬间感觉到天昏地暗,小兰记得团团转,“怎么办啊小姐,我们弄错了,我们……” “闭嘴!吵死了!让我好好想想!” “咳咳!王老板,你也在啊!”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自动分出一条道,言芜双缓缓踱步而来。 “言芜双!这是你故意的对不对!”王语嫣气的小脸都扭曲了,甚是难看。 言芜双口中啧啧,一脸惋惜的看着地上,“可怜了啊,可怜了我这六层高的蛋糕模型!” “模型?!” 王语嫣快步上前,捡起“糕点碎块”捻了捻。 是蜡! 言芜双又骗了她! “你应该庆幸,没有弄坏真的,不然今天这场寿宴,战戈一定不会放过王家!” 言芜双的声音如幽灵一般响在她身后,王语嫣抓狂却又无处可以发泄,只能看着言芜双扬长而去。 寿宴开始,依旧是寻常环节,众人举杯,说几句讨皇上欢心的话,龙君威再发表几句“上一年度”治理朝政的感言,这寿宴的前奏全是结束,正式进入高潮环节。 王爷皇子公主们个个拿出宫中府中的财宝悉数献上,引得皇帝笑的合不拢嘴。 “战戈,你常年征战,今年是第一次参加朕的寿宴,可有准备什么有趣的礼物?” 看惯了金银财宝,皇帝这会儿只想看点儿有心意的。 “自然,皇上请耐心等候,来人,上礼!” 四个宫人小心翼翼的推着六层大蛋糕进来,在场所有人都看直了眼睛。 “老天,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看那顶上,是不是坐着个小人儿?” “诶哟,我看怎么长的和皇上这么像,还穿着龙袍!” 战戈离席,抱拳行礼道,“这是臣专门找人做的贺寿蛋糕,顶部还雕刻了皇上的龙颜!” 言芜双特地在上面加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老头,穿着一身明黄龙袍,带着龙冠,一看就是个充满福气的老头。 皇帝径直下了座位,脸上的惊喜简直藏都藏不住。 “这……战大将军有心了!” 众人心中皆知,这大概就是今天全场最佳的寿礼了,皇帝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别说皇帝,就连他们也对这个东西好奇不已,有些带了家眷的,便能听到夫人女儿的解释。 原来这是如今京城最火的一种吃食,名叫蛋糕,而今天的蛋糕,明显是个超级巨无霸版本,这其中耗费多少工时心力简直令人不敢想象。 战戈的寿礼无异于投石入湖,激起圈圈涟漪,皇上龙心大悦。 王语嫣惯会钻空子,趁着寿宴的气氛正热闹,赶紧跟着献上自己的寿礼。 “皇上,语嫣也有一份礼物要献给您!” 宫女小心翼翼的端着雕花镶金红木盘上来,盘子上还盖着一块红锦,好不神秘。 “皇上请看。”王语嫣故作神秘的慢慢掀起红锦。 一块糯种帝王绿雕刻而成的观音像出现在众人眼前。 瞬间便掀起了波浪,人们无不震惊于这块旷世美玉。 “天哪,老臣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的翡翠!”一白胡子老臣啧啧称奇。 七嘴八舌议论的不在少数,“本官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相比而言我送的那块翡翠简直就是破石头!” 就连战戈也开口夸赞了这块极品帝王绿。 “质地细密,绿丝悬浮,内鉴凝重的一块好玉。” 更为难得的是这尊观音像并不小,能找出这么大一块原石,当真是费心了。 龙君威点点头,道“好孩子,赐酒!” 王语嫣美眸一凝,转眼美酒已经端到她的面前。 这和她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她费这么多人力财力找来的宝贝,最后只得了一杯酒? 龙君威嘴角淡淡的笑着,并没有开口赏赐的意思,王语嫣也不敢求,欠身回了座位。 这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饶是王语嫣再气也只能忍着,葱白手指折磨着那块不成型的锦帕。 “战戈,芜双在何处?朕怎么没看见她。”龙君威扫视一圈,愣是没见到言芜双的身影。 “这孩子,唉……” 战戈淡淡笑道,“许是在准备寿礼,皇上您……” 他还没说完,墨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欠身耳语,战戈眉头轻轻一蹙,只有瞬间便又平展无痕,让人以为眼花。 “皇上,臣出去办事,马上回来。” “准。” 战戈立刻起身随着墨商离开。 古筝琴师出了问题,言芜双的表演很有可能会腰斩! “琴师现在在哪儿?”战戈问道。 墨商一直前方,“茅房!半个时辰去了三趟!” 战戈定睛一看,差点没敢认。 一身姿曼妙的女人头戴羽簪,眉间花钿轻点,薄施粉黛,身披正红纱衣,也不知用的什么绣线,月光下的红装竟有斑斑点点的绚丽光泽。 “言芜双?” 那女人扭头,急忙上前,“琴师吃坏了肚子,没法上场,你去帮我给皇上说一声,我最后一个上!” 果真是她…… 言芜双那张精心打扮的小脸宛如月辉,在战戈面前明晃晃的宣示存在感,让他根本没听清言芜双说的是什么。 茅房门开,琴师捂着肚子佝着腰出来,脸色煞白,这种情况下能坐在古筝前都算他厉害,更别提让他弹完整个曲子。 “皇上催你赶紧去,别耽误。”战戈道。 言芜双深吸一口气,强压怒意,“跟皇上说我最后一个上,现在过不去!” …… 二人沉默良久,男人启唇。 “我来伴奏。” 墨商从远处跑来,怀里还抱着一青布囊,暗红泛黑的琴头露了出来。 “将军,龙吟取来了。” 战戈接过这把绝世古琴,转头朝言芜双示意跟上。 “喂!你居然还会弹古琴?”言芜双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这种战场上拿刀拿剑的人,怎么可能会拨弄琴弦?! 男人轻笑,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他不再解释自己为何会弹琴,弹的如何,只带着盛装的言芜双朝那恢宏的宫殿走去。 言芜双能察觉出,拿到琴的战戈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仿佛铠甲褪去,一些柔韧的风骨若隐若现。 第三十二章 势如水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她撇撇嘴跟上,既然人家不愿意说,那便不要去自讨没趣。 寿宴上推杯换盏,那些大人们不管平日里惯用哪张面具,如今也都是喜笑颜开,想尽办法邀得盛宠。 执礼太监立于殿门高呼。 “言芜双献寿!” 众人纷纷看向门口,都想一睹这位风云人物的光彩。 言芜双以舞开场,宽袖落下,一张绝美小脸出现在众人眼前,光彩夺目惊艳世人,在场人无不露出震惊神色。 她心中甚是担忧,战戈和她根本没有排练过,仅凭听过几次就像完美配合,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希望老天眷顾她一次。 琴声响起,波澜乍现。 一股苍凉悲壮又哀怨婉转的气氛扑面而来,低沉的琴声像是在诉说一段尘封旧事。 所有人屏息凝神。 言芜双开口,吟出霸王与虞姬的千年绝恋。 藕臂轻抬,红袖漫漫,香风阵阵,言芜双轻转腰肢,若有似无的与战戈唱和。 二人一来一往,让人恍惚霸王别姬仿佛近在眼前。 “长夜漫漫,楚歌残, …… 宿命欲催英雄瘦,不改天命誓不休。 ” 古琴呦呦低和,又带出一股雄浑壮阔的气势。 战戈抬眸,正好与言芜双妩媚婉转的眸子对上,二人仿佛穿古越今,一些东西在心土上悄然发芽。 整首舞进行到最后一个阶段。 霸王乌江自刎,一代帝王相,终落下帷幕。 言芜双甩出长袖,气势凌然,落在战戈肩头,又化作千般温柔。 最后一句歌词带着无尽悲凉唱出。 “再看你眼眸, 光彩依旧, 续写那万世千秋。” …… 战戈一瞬间恍惚,面前的言芜双仿佛在战场上一袭红衣为自己践行,仿佛要离自己远去,仿佛…… 这真的是最后一眼。 “不……” 战戈轻轻出口,这才发觉入戏已深。 雷鸣般的掌声在两三秒后爆发,言芜双的歌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曼妙舞姿更是让人眼前恍然。 “好!高山流水,天作之合!”龙君威抚掌大笑,周围的赞叹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言芜双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次献舞比她以前排练的都要累的多,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她最入戏的一次。 尤其是她唱到最后一句,战戈眼中的深情的让她无处可躲。 龙君威当即发下赏赐,“言芜双献寿有功,恢复其郡主之位……” 接下来的赏赐言芜双也没心情听,倒是这个恢复郡主之位听起来挺有趣,这一月的辛苦没白费! 而场上更瞠目结舌的,还有一位沈渐游。 几乎在言芜双出场的瞬间,他的眼神便粘在了言芜双身上没下来过,恩国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又无法发作。 言芜双轻轻福身行礼,“臣女献舞完毕,这就下去更衣。” “去吧,乖孩子。”龙君威开心的很,看着言芜双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慈爱。 待身后觥筹交错之声渐渐远去,言芜双这才松下肩膀,转头道谢。 “今日之事多谢,没想到你的古琴弹的如此之好。” 月光流转,似给二人披上朦胧轻纱。 战戈轻笑,道“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将军不是只会打打杀杀。” 他屈起手指,轻弹言芜双的额头,“你可得好好改改自己僵化的思维了。” 将军心情很好,负手离开。 “战戈!可找到你了!” 寿宴似乎已经接近尾声,沈渐游偷偷溜了出来。 “今天皇上心情好,你去与我把那事给皇上说了!”沈渐游唇角带笑,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 战戈扯着袖子没动,“何事?” “嘿!你怎么忘了,当然是你退婚的事!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想了!你不是最烦指婚这种事吗?!”沈渐游问道。 “当然不是,你先去,我换个衣服稍后就来。”战戈勾唇,转身离开,只是那步伐稍微有些急促。 “真是个怪人,”沈渐游小声嘟囔着,朝御书房走去,“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婆婆妈妈,进一趟宫还准备两件衣服……” 待寿宴结束,众臣散去,龙君威与恩国公一起进了御书房,二人是从内门进入,并未看到等候在门口的沈渐游。 而沈渐游也迟迟没等来换衣服的战戈。 殊不知,这位答应的好好的大将军此时早已回了府,放了他的鸽子。 半个时辰后,皇上宣他进去,他这才发现父亲恩国公也在里面,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愣着干什么,你不是有话要对朕讲?”龙君威蹙眉看着他。 这下沈渐游也顾不得其他,咬着牙进去。 “启禀皇上,本来今日战大将军是要与臣一起来的,不过他迟到了,那这件事臣就替战大将军说了。”沈渐游单膝跪地行礼。 恩国公花白眉毛拧着,心中登时明白三分。 沈渐游与恩国公眼神交错,火花四溅。 “战大将军请旨退婚,而臣……” “启禀皇上!” 恩国公忽然上前,打断沈渐游的话。 “老臣为犬子沈斐与宰相千金刘簇请旨赐婚!” 龙君威被他们父子这一来一往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啊,这是好事,朕准了!” “皇上!”沈渐游终究还是说迟了一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情!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抢在他前面求一道赐婚旨意,他又怎敢违抗皇命! 龙君威摆摆手,起身道“你们父子二人下去吧,朕乏了。” 二人跪安,离殿。 …… “为什么这么做?”沈渐游声音极冷,出了门便质问恩国公。 恩国公愠怒,“这就是你与我说话的态度?!就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他战戈的女人!” “她不是!”沈渐游怒视着他的父亲,“她不是战戈的女人,战戈也根本不喜欢她!” 恩国公怒极反笑,阴冷的表情是沈渐游从未见过的。 “不管她是不是,也不管战戈要不要,只要她一天是战戈的未婚妻,你就不能碰!” 父子二人不欢而散,沈渐游更是搬了出去,在酒楼一连住了半个月。 而这半个月,他虽然经常与言芜双见面,却从未提过自己已经被皇上赐婚的事,心中的煎熬与日俱增。 终于有一天,沈渐游送别言芜双,实在愧疚不已,叫来了战戈,将这件事情和盘托出。 “那你想如何?”战戈蹙眉问道。 这件事他也实在是没想到。 沈渐游已经喝的半醉,说话也是夹枪带棒。 “呵,若是那天你来了,事情也不至于发展的无法收场。” 战戈摇头叹气,沈渐游终归是想的不够长远。 “我与她有婚约的事人尽皆知,若刚一退婚便赐婚给你,你不觉得太荒唐了吗?”战戈反问道。 还不等沈渐游辩解,他又道,“我说过此事慢慢来不能着急,你偏偏一次又一次去刺激你父亲,导致他不得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你怨我,委实让我心寒。” 沈渐游眼中出现一丝慌乱,道“不,我没这个意思,我,我是说……” 他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干脆饮尽杯中酒,让脑袋更加浑浑噩噩。 战戈夺下他的酒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遇事只知道躲起来,小时候是躲起来不让别人找到,长大了干脆躲到秦楼楚馆买醉,战戈都不知道从那里面捞出来过他多少次。 “这件事言芜双知道吗?”战戈问道。 沈渐游摇摇头,脸颊喝出两片红晕,“她不知道,我没说。” 也不知怎的,战戈忽然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也不知道对谁发,总之就是不爽的很。 “为什么不说?你瞒着她打算让她何时知道?”战戈喝道。 沈渐游愣了愣,眼神一瞬间清明。 “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与你又无关……” 这话说的战戈心中的无名火烧的更是旺,一把揪起桌上烂醉如泥的人。 “与我无关也不能看你做出这种事,去与她说清楚,不然休想让我帮你!” 沈渐游被这一弄,猛的清醒,嘴里也说出了些伤人的话。 “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怪不得你那天不来,你根本没想过要帮我!” 战戈猛的推开面前的人,嘴角紧绷,也不知在隐忍什么还是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二人沉默良久,战戈摔门而出,这场对话注定无疾而终。 次日,言芜双敲响他的房门。 自打寿宴一曲,默契配合,二人的关系比以往好了很多,至少没有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 只是有件事让言芜双等不及了,战戈为什额迟迟不提退婚的事! 这几天她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原因,你说为了钱?不可能啊,这大将军比她有钱的多。 不会是为了看她笑话吧! 想到这一点,言芜双便坐不住了,战戈很有可能缺点儿生活调味品,拿她当唱戏解闷来了。 战戈给她开了门,挑眉稀奇道,“稀客,找我何事?” 言芜双开门见山,“你何时给皇上说退婚的事?” 第三十三章 形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珰! 战戈手中的茶杯没拿稳,磕在了茶壶嘴上。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 本来说好的只在这里住一个月,只是言芜双最近太忙,许多王公贵族都想在诚商插一脚,导致她应付不来,也忘记了搬走的事。 言芜双自顾自的喝茶,“这儿又不是我家,当然要离开了,但这是两码事,你迟迟不跟皇上坦白是为什么?” “那你又是为什么?为了沈渐游?”战戈反问道。 这话把言芜双问愣了,这都哪儿跟哪儿。 她可是要在大邑王朝一展身手创下宏图伟业的,怎么可能被这种笑死人的指婚给绊住,这和沈渐游又有什么关系? “你想多了,我只是纯粹不喜欢这门婚事,你还是趁早说了吧,婚期将近,免得到时候横生事端。”言芜双说完便转身离开,最后一句话更像是警告一般。 战戈冷笑,不喜欢这门婚事?她喜欢的是和沈渐游的婚事! 只可惜这个蠢女人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 算了,谁让你今天这个态度,战戈也没心思要提醒他,说到底这件事跟他无关,何必去多管闲事。 沈渐游还是像往常一样来找言芜双,言芜双也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城外难民越来越多,言芜双必须赶紧筹钱。 “你缺多少,我给你补上!”沈渐游最近出手越来越阔绰,言芜双感恩,却也深知这份情意只会越欠越多,她还不起, 言芜双摇摇头,一双美眸饱含坚定,“暂时够了,三王九王出了不少钱,各地分号也陆陆续续盖了起来,现在只需要筹划赈灾的事就行。” 沈渐游笑着,那余味却带着一丝愧疚,只可惜言芜双没看到。 二人忙完一天,这才做出一个初步的计划。 城外难民太多,而且来自很多地方,不易管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在此地落户成家。 言芜双买下城外大片空地,准备开垦成良田,让这些难民耕种。 当然这绝不是送给他们,为了避免他们养成惰性,言芜双决定每家每户获得的良田都得用钱买,可以分期,利息也很低。 计划雏形一出现,言芜双便觉得此计可行。 湖心亭,言芜双奋笔疾书,她得赶紧制定出一套完备的方案,否则晚一天,城外的难民就得挨饿受冻一天。 战戈刚从军营回来,便听双双说她坐在湖心亭两个时辰没动弹,饭也不吃。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晚上降温厉害。 “冻死她也没人给她收尸!” 战戈嘴里埋怨着,脚步却朝着后湖走过去。 大老远便看见言芜双低头不语,只管动笔的样子,旁边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你今日若饿死了冻死了,叫世人怎么说我征北大将军府?”战戈缓缓走来。 言芜双笔尖微顿,仿佛没听见似的,又奋笔疾书起来。 “将军回来的好晚,快去歇息吧,不用管我。”言芜双实在没工夫搭理他。 战戈冷哼,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怕某位姓沈的会心疼,到时候又要找我来闹,上次在军营就被人误会了一番……” 言芜双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若不是她承诺武举一事,沈渐游也不会那么拼,战戈更不会平白被添了一顶下手狠重的帽子。 “对不住。”言芜双道。 “一句对不住就像轻飘飘的带过?”战戈反问。 言芜双正好写到瓶颈,战戈又来这儿没事找事,她当时便怒火中烧,将笔重搁,墨汁四溅。 “那你还想怎么样?” 战戈不甘示弱,俯身向前,二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离沈渐游远一点。” “莫名其妙!” 言芜双看着这张招人恨的脸,简直恨不得拿毛笔画一个大王八上去! 二人鼻息交融,谁都不肯退让。 半晌,战戈起身,道“我言尽于此,日后若被人伤了心,别怪我今天没提醒过你!” 说罢,他转身便走。 言芜双低头接着写计划书,哪里有空去深究战戈话中的深意。 而这两个人自从那晚湖心亭的不欢而散,此后但凡见面必定互相看不顺眼,不是这个不顺心就是那个不顺意,总之是让这大将军府人人提心吊胆的伺候着。 朝堂之上,龙君威也在为城郊难民的事情发愁。 朝臣各抒己见,其中当属战戈与沈渐游两边讨论的激烈。 战戈主张赈灾赈粮,待难民数量稳定,再将人尽数送回原来的籍地。 而沈渐游却主张与民休养生息,干脆让他们住在京郊,给予他们田地耕种。 说来也奇怪,朝堂之上永远是热闹纷纷,可今日的主角却让人大跌眼镜。 战戈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沈渐游更是来打酱油的,这两个驴头不对马嘴的家伙何时能吵到一处去,真是稀奇! “敢问沈大人,若要将灾民安置在京郊,你可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况且大量流民离开原来的籍地,岂不是会造成南方各地到处空城?” 战戈此言并不是没有依据,如果对待这些难民太好,那一定会有大批的难民涌进京城,终归是治标不治本。 沈渐游据理力争,道“我说的只针对目前的灾民,况且城郊大片荒田闲置,有人耕种岂不是也有赋税?以民养民有何不可?” 龙君威点点头,这话说的也有道理,难民也可以自力更生。 朝臣自动分为两派,吵的不可开交,龙君威大喝一声,朝堂瞬间寂静。 “此事待朕仔细考虑后再定夺,战戈沈斐,随朕过来!” 二人跟随龙君威进了御书房,在那里又是一番唇枪舌剑,最后也没争辩出个结果来。 倒是龙君威满意的很,朝堂上最不积极的两个人如今也能因为民生问题争的面红耳赤,这是他乐意看到的。 而战戈与沈渐游自从这次朝堂争辩之后,几乎每次上朝都有那么两三个问题意见不统一,导致朝野上下纷纷站队。 更有甚者,组织了一批拥护战戈的臣子,在酒楼摆了一桌宴席要请战戈,他一听当即回绝,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沈渐游那边恐怕也是这么个情况,虽然他官职不高,但背后却是恩国公府,至于恩国公府和征北大将军府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势力为何杠上,所有人不得而知。 终于,沈渐游憋不住了,一次下朝后,将战戈的马车堵在了宫门口,将人带进了酒楼包厢。 “战戈,你到底什么意思?!”沈渐游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道。 战戈淡定喝酒,道“你是指征讨山匪的事?总之我坚持出兵,又不是让你领兵。”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沈渐游冷下脸,战戈在故意回避。 征讨山匪是今天朝堂上二人争论的问题,战戈坚持出兵,沈渐游却觉得应该先招安,可此时战戈明显在避重就轻的转移话题。 战戈冷笑,他本不愿意再提起赐婚的事,这小子却撞枪口上。 “好啊,那我们就来说说你撒谎隐瞒言芜双的事。” 沈渐游眼中一片了然,“我就猜到,你终究还是为了她!” 战戈怒笑,道“不管是谁,都不是你撒谎的理由,你若不愿意说,就自觉离她远些,偏偏又向往常一样去招惹她。” 沈渐游被戳穿了心事,脸上有些许慌乱。 “我和她又不是没可能,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我照样可以娶她,只要你肯放手!” “娶她?”战戈逼近,浑身威压骤然释放。 “娶她做妾?且不说她已恢复郡主身份,就算没有,你觉得她肯委身做妾?!” 这句话似乎戳穿了沈渐游的心事,他那张俊俏的脸上顿时火烧一片。 战戈气不打一出来,这小子还真存了娶她做妾的心思! “别说我没提醒过你,这件事早点告诉她最好,不然有你受的。”战戈冷言道。 沈渐游仰头灌下一杯酒,眼神混沌的一抹嘴,道“这件事绝不能告诉她,她会恨我一辈子的!” 二人曾经泛舟湖上,打架斗嘴,落水表白,那么多甜蜜的点点滴滴,如今沈渐游回忆起来便心酸,他怎么可能放弃,又怎么舍得放弃。 战戈实在是无语又气恼,“言芜双如今在京城也是众多王公贵族的座上宾,知道这件事只是时间问题,与其从别人嘴里听到,她其实更愿意听你亲口说!” “你怎么这么了解她?” 沈渐游这句话呛住了战戈。 他举着酒杯,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什么动作。 “不是我了解她,而是正常人都会这么想,沈斐,你被保护的太好,不懂世故。” 战戈仰脖喝下杯中酒,只觉得酒液入喉火辣辣的刺激,熏的他眼眶红热。 不通世故的小公子沈渐游冷笑着,星目锐利的看向战戈,仿佛要看进那颗火热的心脏。 “你爱上她了吧,你不舍得退婚了对不对!” “你喝多了!” 战戈起身,带翻了凳子,霹雳哗啦一阵响中,他朝门外走去。 这个包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开窗户的原因,战戈感觉十分热,前胸后背尤其是心口位置热的滚烫。 第三十四章 跳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沈渐游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他。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爱上她了!”沈渐游明知故问。 战戈那双沉如深潭的眸子静静注视着沈渐游。 良久,他缓缓启唇。 “你想多了,我并不爱她。”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在逃避一颗心。 沈渐游猛的松下肩膀,似乎有一种力量从他体内抽走。 他心知肚明,战戈已经动心了。 若没有,战戈连回答都不会回答,直接一脚把他踹出去。 一个房间,两个不懂心的男人。 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谈话。 战戈回了将军府,看见门口的马车正在装箱。 “这是做什么?” 墨商撇撇嘴,一脸无奈,“准夫人要走,墨商拦不住。” 短短一个多月,阖府上下对言芜双的称呼全都变成了准夫人。 不得不说,言芜双在治理手下方面的确有一套,谁都对她很服气。 “她在哪儿?” 战戈长腿一迈,正好和出门的言芜双撞上。 言芜双小脸吃痛,刚才只顾着搬东西,鼻子撞到了一硬邦邦的东西,男人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走路不看路啊!” 战戈扯着她的手腕便往里走,“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双双红着眼眶看向墨商。 “墨商,你说准夫人真的要走了吗?我好舍不得啊......” 墨商摇摇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或许还有转机,你要相信将军。” 双双狠狠点点头,道“也对,我从来没见将军为谁这么上心过呢!” 后湖没多少人,六角亭静静的立在湖中央。 言芜双揉揉被拽痛的手腕,她早就习惯这种雷厉风行的战戈,今天搬家她心情好,就不跟这男人计较了。 “你要走?”战戈问道。 “明知故问,这几日多有叨扰,今天我得了空,赶紧回来收拾收拾搬走。” 言芜双朝他一摊手,“地契!这下可以给我了吧!” 战戈挑挑眉,心道这么重要的筹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给你,今天他便食言一次。 “想要也行......” 一听这几个字,言芜双当即有些炸,明明已经帮他完成了寿礼,他还想反悔不成?! “你什么意思!你想出尔反尔不成!” 战戈的眼神颇为无奈,这女人就跟个小炸弹似的,容不得人好好说话,一有不顺心就要炸。 “坐下,听我说。” 言芜双哪里还肯相信他,执拗的站着,战戈只好陪着。 “婚我不会退,你还是得嫁给我。” 言芜双扬手便要甩一巴掌过去。 “无耻!” 战戈轻松接住了她的手腕,眉头拧成了川字,“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没错!我年纪轻轻干嘛着急嫁人,你一大叔想有个媳妇儿我理解,但你能不能放过我!” 言芜双这张嘴差点儿没把战戈气死。 男人勾唇冷笑,不急不慢。 “你如今已经恢复郡主的身份,酒楼又开的这么有声有色,你说那些家中有子的王公贵族哪个不想把你这棵摇钱树娶进家门?” 战戈一看言芜双的神色便知道她听进去了。 “而本将军对你挣多少钱并不关心,也看不上你的那点钱,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言芜双提起了点兴趣。 男人点头,道“就算不与你成亲,皇上也会找其他王公贵女嫁给我,与其这样,不如找个熟悉的。” 战戈慢慢逼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也是,皇上会不停地给你找夫婿,直到你满意为止,你觉得你还能舒舒服服的挣钱吗?” “在其他人的府中,女人只是一个生育工具,就算你挣再多的钱也难逃这个命运,可是在征北大将军府,我会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你愿意做什么做什么,没人逼你,我们只能算是形式上的婚姻。” 不得不说言芜双心动了,形婚的概念没想到战戈居然会懂,而他指出的问题对于言芜双来说的确棘手。 这个朝代毕竟比不上相对开放的21世纪,她迟迟不嫁,龙君威肯定会一直给她塞人,与其为无法预知的未来担忧,不如和这个熟悉底细的人形婚。 “你真的只是为了摆脱麻烦?就没点儿别的心思?”言芜双有些不确定,这样做对战戈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好选择,他又不缺女人,为何偏偏选中自己。 战戈轻叹一口气,道“我说过了,你一心扑在开酒楼上,不会像别人府中后院的勾心斗角那样给我找事,我乐得清闲。” 原来也是个讨厌麻烦的男人,言芜双觉得二人在这件事上倒可以一拍即合。 “容我想想。”言芜双坐下慢慢品茶,心中还在思索衡量着。 看到依旧一无所知的言芜双,战戈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忍。 他只有用这种办法让言芜双少受点伤害,况且于他而言,言芜双这种不会找事的女人真是再合适不过。 言芜双起身,道“过几天给你答复,麻烦战将军再等等。” 等无所谓,就怕她做出错误的选择。 男人的指节轻扣着桌面,道“我可以等,但有句话我还是要劝你,不要对沈渐游抱太大希望......” 言芜双转头轻笑,一双凤眸耀眼绝世,“我从来只信我自己,战将军费心了。” 看着女人越走越远身影,那脊背挺得十分直,他突然生了一点暴虐心。 这个高傲的女人会在何时弯腰?会为何事低下头颅? 他似乎想不起来,言芜双永远看起来那么不可一世,仿佛什么事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防备心可真重。” 战戈轻声说着。 自从那天下朝,战戈与沈渐游不欢而散之后,沈渐游便一直在家没给他老子好脸色看。 恩国公也是个脾气拧的,干脆把赐婚的事捅了出去,这下满京城又是街头巷尾口口相传。 “这可是咱大邑今年第二桩赐婚了吧?” “可不是嘛!上次就是征北大将军和那位郡主!” “啧啧,你看看,真是郎才女貌啊!” 只是当事人沈渐游却对此一无所知。 言芜双正在酒楼里盘点账目,周遭议论声不绝于耳。 恩国公与宰相府联姻的消息源源不断的朝她袭来。 咔吧! 算盘珠子磕在棱上,裂了一条缝。 小山担忧的看向言芜双,“老板,不舒服就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呢。” “我没事,”言芜双拢了拢耳后发丝,“赐婚是怎么回事?” 她还是没忍住要问一问,好端端的,怎么就要赐婚了。 小山也是个八卦体质,立刻凑上前。 “也就是这几日城里刮得妖风,说什么皇上赐婚恩国公之子沈斐和宰相千金刘簇。” “妖风?”言芜双笑笑,看透不说透,这不是他们上层人管用的伎俩吗。 “既然国公府与宰相府都没有出面澄清,那这件事就已经板上钉钉了。”言芜双道。 小山,“啊~老板你都没有第一手资料吗,这件事怎么捂这么严实!” 第一手资料? 言芜双心中冷笑,若不是今日出门查账,恐怕到那两人成亲当日她都不一定知道! “走了,小山看店!” “得嘞老板!” 言芜双一路疾行,可还抵不过那些八卦的话传进她的耳朵里,直到回了家锁上门,她才觉得世界清净了。 “真烦!” 她心头莫名一股火气,倒床上蒙着被子,睡一觉吧,睡醒了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而另一边的恩国公府,这件事终于还是传到了沈渐游面前。 他立刻冲出去要找他父亲质问,结果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软禁了。 砰砰! 沈渐游疯狂拍门。 “放我出去!流司!流司你给我把门打开!” 流司是沈渐游的贴身侍卫,此刻也苦着一张脸站在门外,旁边就是恩国公。 “公子,别喊了,老爷在呢。” “爹!爹你放我出去!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求你了你放我出去!” 沈渐游每说一句话,恩国公的脸色便黑几分。 “逆子!你还想出去找她?!她是谁的人你知不知道?!” 沈渐游猛的踹门发泄,“战戈根本不爱她!” 恩国公被他气的七窍生烟眼前发黑。 “逆子逆子!你是要丢尽国公府的脸面!” 恩国公宽袖一甩,转身便让人搀扶着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交待众人,“谁都不许给他开门,关到他成亲那天为止!” 砰! 屋门传来一声巨响,随后归于平静,整个国公府山雨欲来一般寂静无声,没人敢出大气儿。 是夜,万籁俱寂,言芜双的小宅子也安静的不像话。 只有那间卧室,灯火通明。 言芜双踹掉身上被子,她闭着眼睛试图睡觉,整整两个时辰都没睡着。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对那小子上心了。 “烦人精!” 言芜双翻身下床,伏案挥毫,不出半个时辰,一封信便洋洋洒洒呈现出来。 想必此时的国公府她也进不去,沈渐游若是能出来早就来找她解释了。 言芜双还是很清楚古代官宦家庭的套路的。 沈渐游多半是被软禁了。 第三十五章 “合法”的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怎么送进去又是一个问题,言芜双不愿假手他人,于是便乔装成采买的一名丫鬟,成功混进国公府。 只是这进去归进去,在高门大院里,下人的等级制度森严,像她假扮的采买丫鬟,和沈斐的院子八竿子打不着,想混进那里难上加难。 言芜双远远的看着,有个院子外重兵把守,还有侍卫轮换值班,饶是国公爷的书房也没必要这么郑重其事。 多半就是沈渐游的院子。 这个时候便体现出钱多的好处,言芜双掂了掂手里沉重的钱袋,虽然有些肉疼,但还是全塞进一送饭小丫鬟手里。 “小妹妹,拜托你把这封信给沈公子带进去,这是谢礼,拜托了。” 小丫鬟看起来还未及笄,怯生生的看着言芜双,伸手接过了钱袋。 “好,我答应你。” 半个时辰后,言芜双的信躺在了恩国公的书桌上。 砰! “寡廉鲜耻!” 恩国公猛的拍桌,那封信被揉成一团扔的远远的。 小丫鬟吓的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国公爷都已经下了死命令,她怎么敢收陌生人的贿赂,更何况还是给小公子送信。 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好在言芜双只是在信上问了沈渐游几个问题,为何不早点告诉她诸如此类的,并约他桥头见面,除此之外也没说什么过激的话。 恩国公也不是个老糊涂,如今的言芜双贵为成安郡主,就算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他也不能彻底与言芜双撕破脸,更别提如果在国公府抓住了这位成安郡主,整个大邑该怎么谈论这件事实在是想想就让人后怕。 老百姓的嘴实在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舆论二字从古至今都是帝王将相惯用的伎俩,而这种送上门的八卦,恩国公实在不愿意,也不可能去做。 夜半桥头,小摊小贩陆陆续续的打烊。 战戈也不知道跟着言芜双在这个桥头徘徊了多少遍。 他也是在回府的路上偶然碰见言芜双,看她神情不对,又穿着丫鬟的衣服从恩国公府那边来,不用问就知道怎么回事,八成是混进去找人了。 “傻子。” 战戈喝下最后一口热茶,起身,小贩忙不迭的收摊。 他的威压太厉害,吓的茶摊老板愣是不敢过去催。 战戈倚在桥头的柳树旁,这个季节,满京城的树叶都落了,柳树上光秃秃的,战戈也不遮掩,就这么站着,看看言芜双什么时候能发现。 到了约定时间,沈渐游没出现,他当然不会出现。 晚风越来越冷,言芜双抱着胳膊搓了搓,心头也冷了几分。 自打穿越那天起,她遇过无数难题,有的甚至会赔上性命,可她从来不曾畏惧,也不曾感觉无助。 今天是第一次,她徘徊在桥头,忽然感觉自己像个没人领回家的孩子。 “真是没用。”她低喃着。 柱头的小狮子被她摩挲了许多遍,心口忽然被一阵巨大的空虚笼罩。 早知道就不这么早付出真心了。 可那么阳光的沈渐游,又怎么不让人动心。 战戈心中犯嘀咕,桥上的言芜双就那么站着,看着桥下小河淌淌。 这女人不会想不开要跳下去吧! 这条河倒还真有不少痴男怨女一跃而下过! 战戈没动,在他印象里,言芜双绝对不是这种意气用事为情所困的人。 “也没见你多喜欢他......”战戈小声嘀咕着。 他从来没见言芜双表达过对谁的喜爱,沈渐游完全是脸皮厚,言芜双挨不住他的攻势,这才稍稍投降允许沈渐游靠近。 战戈自认为很了解言芜双,却没成想下一秒便看见言芜双脱掉衣衫鞋袜从上面一跃而下! “言芜双!” 扑通! 扑通! 两声水花四溅的声音。 战戈紧随其后跳了进去,一把拉住言芜双的胳膊! “放开我!” 言芜双整个人都懵了,脚腕突然抽筋,呛了好几口水。 “你犯什么傻!为了他值得吗!” 战戈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往岸上带。 言芜双死命挣扎,他抽什么疯! 她只是想下去游个泳! “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咬你了!” 说时迟那时快,言芜双一排小利齿不留情面的印上了战戈的手腕。 细细密密的血珠很快溢了出来融进水中。 战戈从未想过她求死的心情居然这么强烈,当即心头一阵火烧。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 说罢,他立刻松了手。 言芜双的脚腕还在抽着筋,一时没准备猛的在水中失去力量,开始向下沉。 她拼命扑腾着,战戈只当要成全她求死的决心。 “救命!” “救我!” “唔!” 言芜双渐渐觉得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身体越来越轻,轻的仿佛马上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要,我不要死......” 在失去意识前,她仿佛看到了幻境,一张焦急担忧的俊脸靠近,身旁水波被急速划开。 再然后...... 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快叫大夫!” “墨商,去宫里请太医!” “快!” 战戈抱着一身湿漉漉的言芜双跑回将军府,阖府上下的人都惊的说不出来话,赶紧行动。 男人一脚踹开主卧房门,将人放在床上做人工呼吸。 “醒醒!不许睡!” “言芜双!” 几次三番下来,床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言芜双也烦得很,她正在幻境里和身体的原主诉苦,猛然间觉得天翻地覆一阵眩晕,还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更要命的是,她嘴上不断传来的温热触感。 “战戈!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男人的眸子沉的快要滴出墨来,侍卫丫鬟离得远远的,没人敢靠近现在的战戈。 “只要你醒来,我立刻找皇上退婚!” “噗!” 言芜双猛的吐出一口水,咳嗽了几声,这才悠悠转醒。 屋中服侍的众人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因为他们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 为什么将军一说退婚,准夫人立刻就醒了! 为什么将军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 为什么要让他们在这里承受这种逼死人的低气压! 双双极有眼色的挥了挥手,众人立刻踮着脚离开,生怕惊动了里面两位主子。 言芜双虽然把胸腔中的积水吐了出来,可人依旧是半昏迷状态。 男人的脸色明显比刚才松弛了几分。 没事就好。 太医大半夜的从宫里被请来,三下五除二诊了脉开了药,嘱咐战戈派人照顾好言芜双,说她最近心火过旺,切勿让她大喜大悲,情绪起伏过大。 战戈接过熬好的药,一勺一勺喂给言芜双,只是她一直昏昏沉沉的,药汤多半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好好喝药。”战戈板着脸,仔细擦拭她嘴角的药渍。 这句话还挺管用,言芜双撇撇嘴角,委屈极了的模样,战戈心中一动,莫名觉得此时的言芜双很可爱。 生病的她大概是最软的时候。 接下来喂药便容易多了。 战戈放下碗,后背已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为了不让言芜双在深秋着凉,这屋子里的门窗都关的死死的,炭炉也早早地燃了起来。 喝过药的言芜双明显气色好了很多,小脸红扑扑的,嘴唇也红润了许多。 战戈撩过她耳边的碎发,轻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照顾好她。”战戈吩咐门外侍候的双双,小姑娘自打刚才看到落水的准夫人,心疼的眼眶都一直红着。 战戈朝客房走过去,今晚只能在那儿先对付一宿。 翌日清晨,言芜双悠悠转醒,嗓子疼的冒烟。 “咳咳!” 老天,她这是吞了一块烙铁吗,嗓子怎么这么烫! “准夫人你醒啦!” 双双立刻递过去一杯水,言芜双感动的快哭了。 还是双双小棉袄贴心啊! “我这是在哪儿?”言芜双的声音有点沙哑,环顾四周,布置摆设有点熟悉。 “这是将军的房间呀,您昨天可把双双吓死了,将军浑身是水把您抱了回来,晚上您又发高烧,将军为了照顾您,整晚都没睡。” 双双找准时机,毫不吝啬的夸奖她家将军。 言芜双僵硬的扯扯嘴角,若论彩虹屁,谁也没有双双小棉袄会夸! 说曹操曹操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战戈刚下朝,身穿石青麒麟朝服,顶戴红珊瑚朝冠,端的是威武气魄。 “醒了?” 言芜双注意到他眼下有青痕,他不会真的一夜没睡吧! 双双识趣退下。 “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沈渐游跳河,言芜双,我还真是高看你了。”战戈轻笑道。 跳河?! 言芜双头顶天雷滚滚,合着这位大将军还是个脑补狂魔啊! “我要是说我不想死,只是想去游个泳,你信吗?” 言芜双此话一出,整个卧房的温度陡然降了几分。 战戈那张脸若是带着面具,此时怕已经四分五裂了。 游泳?! 战戈才不管她是不是游泳,道:“昨晚你腿抽筋是真,我救你也是真,这你总归跑不掉,准备怎么报答我?” 好啊,在这儿等着她呢。 没想到这征北大将军还是个挟恩图报的人,更何况昨天要不是这人突然出现,她也不会吓得腿抽筋! 第三十六章 演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大将军,您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要不下去掺和,我也不至于腿抽筋呛水,我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言芜双挑挑眉,一脸耍赖皮的模样,看的战戈哭笑不得。 “精神损失费?新奇!”战戈道。 这女人嘴里总能时不时蹦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词,正如刚才的精神损失费,她还想倒打一耙! “你若不给,我便自取了。” 战戈一双眸子极具侵略性的扫视着面前的女人。 言芜双被他盯的十分不自在,这架势,不会要吃了她吧! 下一秒,那张鬼刀神斧雕刻出的脸庞便忽然放大在言芜双眼前,嘴唇上传来温热触感。 战戈亲了她! 只这一下,言芜双刚抬手要打,男人的侵略气息便已经撤掉。 “战戈!你找死?!”言芜双握着拳头,脸颊绯红。 其实这一吻让战戈也有些讶异,刚才完全是鬼使神差的靠上前,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大脑跟不上自己的动作。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全府上下都叫你准夫人,也没见你反驳。”战戈靠在床边,玩味的笑。 言芜双气极,道:“那性质能一样吗?他们爱怎么说我又管不着,你刚才,刚才抽什么风!”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说话有点结巴,甚至不敢去看战戈的眼睛。 忽然间,下巴被人轻轻抬起,战戈的脸猛然出现在她面前。 “你是我的未婚妻,亲你不犯法吧?” 为了掩饰第一次的情不自禁,战戈再次倾身,言芜双抬膝踹到他的腰侧。 男人吃痛轻哼,绷着嘴角放开言芜双。 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因为战戈的不要脸缓解了不少。 只是当下还有一个问题亟待解决。 沈渐游怎么办? 战戈抬脚踢了踢言芜双荡在床外的腿,道:“沈渐游被赐婚的事你也知道了,打算怎么办?” 言芜双清清嗓子,下床倒水,脸上表情不动声色,道:“他赐婚我届时去参加便可,需要怎么办吗?” 言芜双在逃避他的问题。 战戈反唇相讥,道:“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如此大度的人,还有心情去参加他的大婚?” “都是朋友,有什么大度不大度的......”言芜双嘴里含着水,这句话说得囫囵不清,跟她的心一样,乱成一团麻。 战戈最喜欢看她不理智的样子,心中更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也对,都是朋友嘛,那届时你便和本将军一起出席,听说那宰相千金长得倾国倾城,沈渐游还真是有福气!” 咯吱。 言芜双紧紧捏着茶杯,指节咔咔作响。 “好啊,一起就一起,我也想看看这位宰相千金有多貌美!” “嫉妒了?”战戈偏头看向言芜双,想从她脸上找到一点伤心的蛛丝马迹。 很可惜,一向眼光毒辣的战大将军什么也没找到。 还挺会隐藏小心思,战戈心想。 “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二人沉默几秒,言芜双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她明白战戈什么意思,既然窗户纸捅破了,那干脆就让它破的更彻底。 战戈不知为什么心中忽然一松。 这女人总算愿意面对现实了,也好,这下总能死心了。 而言芜双解决问题的方式很简单。 昨晚在桥边,沈渐游久久没来,言芜双便已经猜到,那封信多半是没送到他的手里。 这次言芜双干脆亲身上阵。 过了约莫有半个月,言芜双算着恩国公府也应该放松了警戒。 一日,言芜双带着几个小厮,偷偷埋伏在国公府附近。 “一会儿看见有人出来你们便打晕他们,换上衣服火速跟我进去!” “是!” “老板放心!” 小厮们迎合着,说话间,门口便出来了人。 是个穿深灰短打的青年人,身旁还跟着几个下人。 “他看起来身份不一般。”言芜双道。 深灰短打的青年人正是流司,沈渐游的贴身侍卫。 言芜双几人的行踪早就被他发现。 流司假意没看见,左右两晃便把身后的“尾巴”给甩开。 言芜双微惊,“人不见了,快撤,我们可能被发现了!” “言老板,留步!” 流司忽然出现在言芜双身后,只是他只身一人,身旁也没了刚才的几个下人。 情况有变? 言芜双微微蹙眉,打量着身前的年轻人,她似乎见过此人出现在沈渐游身边。 “我叫流司,是我家公子的贴身侍卫,今日唐突,想拜托言老板一件事。” 想必“我家公子”便是指的沈渐游。 “请讲。” 流司看了一眼身后,确定没人后,道:“公子为了和老爷抗争,已经断水断粮三日,我知道他想见的是您,所以请您想想办法,让公子吃点东西吧。” 言芜双心中震惊,她没想到沈渐游居然和恩国公抗争到现在。 不过眼下有了流司这个好帮手,她要见沈渐游会容易许多。 “你过来,我跟你说......”言芜双挥手叫来流司,耳语到。 半晌,一深灰短打衣服的男子从恩国公府出来,因为身形和流司很像,守卫便没有查他的身份。 此人正是沈渐游。 刚才流司偷偷溜进他的房间,与他换了衣服,并塞给他一张纸条。 “上面是言老板约见您的地方,公子快去吧!”流司道。 沈渐游如约来到东湖栈桥,远远的便看见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 “芜双!” 他快步跑了过去,张开手臂便想抱住言芜双。 只是言芜双并没有如他所愿,反而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沈公子自重。” 沈渐游愣了。 “自重?沈公子?” 言芜双丝毫不惧的迎上沈渐游炽热的眼神。 “赐婚一事我已知晓,你不必再瞒我。” 沈渐游的眼神明显有一瞬间的飘忽,“你听我说!我......” 言芜双立刻抬手打断他,“我知道你想跟我解释什么,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违抗圣旨,也不要忤逆你的父亲。” “你说什么?”沈渐游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 合着他这段时间的抗争都只是自作多情孤军奋战? 日思夜想的女人居然在想着怎么把他推给另一个女人! “你这么说就不怕我寒心吗?言芜双,你有良心吗?” 三天没吃饭,沈渐游的脸颊明显有些凹陷,眼底也有一些青痕,估计是睡也没睡好。 原以为来了会得到言芜双的嘘寒问暖,没想到竟是恩断义绝的话。 这怎么不让沈渐游心火怒烧又悲从心起。 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了,正有主仆二人密切关注着这边。 王语嫣笑的狰狞,眼睛都放出来光。 “京中都传言沈斐为了一个女人绝食,没想到竟然是她!” 小兰见识浅薄,根本没想那么多,道:“小姐,这么多人帮着这女人,我们以后岂不是很难下手整治她?!” “笨!” 王语嫣冷眸飞去,道:“言芜双婚约在身,又是个郡主,居然堂而皇之的在这里偷情!你说战戈那一介武夫该怎么对她?” 她以为她几乎望见了言芜双婚后的悲惨生活,“就算他们结婚了,言芜双也绝对不会好过!” 小兰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小姐,那我们怎么把这件事捅出去?” 王语嫣胸有成竹的笑着,抬腿离开,“当然是让更多的人亲眼看见!到时候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这个荡妇!” “将军,要不要墨商跟过去看看?” 这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语嫣的身影早就被战戈和墨商二人捕捉到。 鉴于王语嫣有前科,墨商害怕她又使什么坏主意伤害准夫人言芜双。 战戈轻轻摇头,眉间蹙成一道川字,眼神微眯看着栈桥那头的二人。 “静观其变。” 栈桥那边的二人殊不知今天的行踪早已暴露,尤其是沈渐游,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上手抓住言芜双的胳膊,力道之大简直恨不得将人融入骨髓。 “你舍得吗?就这样把我拱手送人?” 在言芜双心里,他沈渐游难不成就像个物件一样? 言芜双知道他会情绪不稳定,但没想到竟是油盐不进的状态。 任凭她说破嘴皮,沈渐游也丝毫不听,只是断定言芜双不要他了。 “渐游,任凭你无理取闹也改变不了事实,我的确对你动过心,可能又怎么样,只为了几瞬的心动我就要做出不负责任的行为吗?” 在沈渐游看来,言芜双这几句话才是最不负责任的行为。 言芜双接着在他伤口上撒盐,企图用疼痛让他清醒,“你我皆有婚姻在身,战戈对我很好,如果成全你我二人,又让他在军中在京城如何立足?” “他对你好?可他根本不爱你!”沈渐游吼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言芜双脱口而出这句话,连她自己都有点意外。 “哟哟哟,这不是言老板吗,怎么躲这儿偷男人了?” 人未至声先到,王语嫣领着一大批吃瓜群众浩浩荡荡的走过来。 她还知道利用舆论优势,虽然方式有些蠢,可效果却很好。 她找来的都是京城中出了名的八卦嘴炮的人,每天无所事事,最喜欢对别人家的生活品头论足。 第三十七章 香囊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一麻癞子呵出一口浓痰,道:“言老板,没想到你不仅菜做的好吃,还是个骚娘们啊!” 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哄笑,王语嫣更是笑的花枝乱颤。 言芜双冷冷的勾起嘴角,最近真是过于太平了,她都忘了还有只蛀虫在暗中等着捉她把柄。 “张铁牛,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言芜双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跟这群人解释,无异于是越描越黑。 人群中有个独身几十年没人要的悍妇,年轻貌美的言芜双让她嫉妒不已,“你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战大将军,看你怎么被他扫地出门!” “诶诶诶,我听说一件事,”旁边的长舌老妇捅了捅悍妇,“这女人早就住进了征北大将军府!”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 “我邻居就是大将军府的小厮,我问过他,确有其事!都叫准夫人了呢!” “瞧瞧,多会收买人心!” “这么迫不及待的爬上床?是怕没人要吧?!” “这以后肚子里坏了种,谁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污蔑别人当作一件痛快至极的事情。 言芜双手臂高抬,一巴掌扇到悍妇的脸上,打的当场鸦雀无声。 “总比你一辈子孤独到死没人要的好!” 言芜双最会戳人伤疤,这种时候,你只能比无赖更无赖,不要试图和她讲道理。 悍妇的眼眶里泪水打转,尖叫着要扑打上去,沈渐游赶紧挡在言芜双身前,却一句话也没说。 言芜双这才反应过来,自从刚才王语嫣领了一大群人过来,沈渐游便安静了许多。 “你害怕了吗?” 她抬头看向沈渐游,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有些看不到沈渐游的表情,除了那张紧抿的嘴角。 “没有,我护你离开。” “那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呢?”言芜双轻声问道。 沈渐游似乎有些避讳的看向王语嫣,道“皇上大寿时她也在场,她见过我。” 只这一句,言芜双便全明白了,原来是怕引火烧身啊。 她能理解,却也有些突然。 “你走吧,这里交给我。” 王语嫣早就看到了沈渐游,却没有戳穿他的身份,想来还顾忌恩国公府,轻易不想招惹,可如果把她逼急了,难保她会不会把沈渐游的身份也供出来。 沈渐游犹犹豫豫的模样,道“我不能走,我要留在这里和你一起面对!” “你不怕这件事被你父亲知道?偷溜出府?与我私会?还被人当场堵住,你父亲怕是会因为丢脸而狠狠惩罚你吧?” 沈渐游梗着脖子,道:“我不怕,罚就罚,又不是没罚过!” 只是他飘忽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不坚定的内心。 王语嫣见二人聊得火热,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心中一时气愤,张口便道:“大家可知道言芜双私会的谁?他可是......” 啪! “闭嘴!” 一巴掌重重的落在王语嫣脸上,沈渐游急的脸红脖子粗,言芜双心中顿时了然,幸好没将自己托付给他,女人啊,还是钱最靠得住。 “你居然敢打我!你……” 王语嫣气恼过头,扬手上前便要打回去,小兰立刻拦住了她家主子发狂的身影。 “小姐!他可是国公府的!”小兰低声说道。 王语嫣这才猛的清醒,眼眶里泪水打转,只能忍气吞声。 “这位公子不必朝我发怒动粗,假使今日你的身份暴露,也全怪言芜双不自重!”王语嫣道。 言芜双冷笑,拨开沈渐游。 “王语嫣,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今日就算我失策了,不过你以为这样能撼动什么?”言芜双深知,名声这种东西会影响很多,但也不是无计可施。 王语嫣娇滴滴的捂着脸,好不可怜,道:“我哪里想撼动什么,只是你的行为实在令人不齿,今日我只是带大家伙来看看,这种心肠的女人能做出什么好菜,大家以后还敢去你的酒楼吃饭吗?” 众人神态各异,可眼神里都带上质疑的光芒,不消说,这里一散场,满京城必定添油加醋传的沸沸扬扬。 “好热闹啊!” 一道沉稳的男声突然从人群后传来,众人自觉让出一条道路。 战戈带着生人勿进的墨商,一步一步坚定的朝言芜双走来。 “芜双,你和这么多人在这里做什么?”战戈装作全然不知,只是路过这里的样子。 王语嫣激动不已,赶紧向战戈告状,“战大将军,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准夫人私通男人!被我们当场抓住!” “私通?” 战戈眼神似乎有些受伤的看向言芜双和沈渐游。 “若她不喜欢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这句话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战戈又道惊人语,“芜双,若你需要我的成全便和我说,我这就让皇上退了我们的婚事,你不要逃避自己的心意,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理解你。” 好一个痴情大将军,饶是言芜双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不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不拿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对不起你这高超的演技! 这一幕王语嫣怎么都没料想到,战戈明明是个武夫,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深情的话! “战大将军,你可想好了!言芜双今日之举可是在打你的脸!” 战戈眼皮轻抬,动作好似王语嫣在他眼里不过羽毛一样轻,“这是我们的家事,我未娶她未嫁,你们又在这里高潮什么?” 这句话说得让众人羞臊不已,谁也没想到战戈一大将军,用词竟然这么毒辣又......又毫无顾忌。 言芜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终于笑了。” 战戈沐浴阳光,眼神也被染的温暖许多,“你笑起来最好看,以后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丧着脸。” 语气温柔的简直要滴出水,沈渐游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战戈像极了话本里的痴情将军! 言芜双顺杆爬,立刻挽住战戈的手臂,装成祸国妖妃的模样,“将军,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战戈的眼睛里简直温柔的要滴出水来,王语嫣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咬碎那口银牙。 “走啦,人家脚好酸!”言芜双娇滴滴的语气听得让人骨头都酥了三分。 二人挽着手,在羡煞旁人的目光中离开。 沈渐游想拦,可刚抬起胳膊,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且再也没了资格。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王语嫣这次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征北大将军府,连日来的乌云似乎终于散去,让人得以喘息。 二人一离开东湖便松开手臂,一路无言。 战戈是在等言芜双先开口,这次他算是帮了言芜双一个大忙,这女人总归得有点良心吧。 “今日之事,多谢你。”战戈刚坐下喝了口茶,言芜双便说出这句道谢的话。 “只是一句谢谢啊?”战戈脸上好像很不满足的样子。 他接着道,“刚才为了帮你解围,我豁出征北大将军的脸面不要,结果只得来一句谢谢?这种赔本的买卖我还从未做过!” 不用他说,言芜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又不是什么很亲近的人,别人帮了她,她怎么也得有点表示。 战戈见她表情动摇,再接再厉道:“今天之后,我这大将军的名声必定会受影响,在军中的威名也会受动摇,唉,也罢,我自认倒霉。” 他起身作势要离开。 “我答应你!” 言芜双忽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不过战戈却听懂了。 “答应我什么?”战戈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言芜双咬咬牙,恨不得咬死这头腹黑狼,明明全都明白,却还非要她说出来! “我答应和你成亲!” 战戈满意的勾起嘴角,道:“这可是你自愿的,不是我逼你的,你可想好?” “废话真多!”言芜双裙摆飞扬转身离开。 既然决意要嫁,那就要嫁的风风光光! 成亲很快提上日程,言芜双原本以为会很忙,没想到战戈一人包办,并没有让她插手,言芜双乐得轻松。 有这会儿时间,她不如去看看城外的灾民。 皇上已经决定采取休养生息的政策,减少灾民赋税,给他们在城外安家落户,三年之后再迁回原来的籍地。 只是在皇上开始动作之前,言芜双已经筹措好银两,准备大展身手了,皇上的圣旨迟早会来,可灾民却等不及。 战戈派了一队得力士兵给她,负责帮忙给灾民搭建房屋。 言芜双担心灾民养成好吃懒做的性格,在建设家园时,让灾民也最大限度的参与其中。 言芜双有时间也会去帮忙,不过她并没有点破自己的身份,反而换上粗布麻衫,与他们一起劳动。 她实在不愿意百姓把她当活菩萨一样供着,那些感恩戴德的话她听不惯。 “大娘,您这是在干什么?” 言芜双正在花田里栽种花苗,忽然看见旁边有个老大娘在绣荷包,旁边还有许多筐干花。 老大娘停下针线,笑眯眯的看着言芜双,“做些花囊拿去卖呀,这些花囊在我们那边很受欢迎,也不知道京城的贵小姐们会不会喜欢。” 第三十八章 感情升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起了兴致,跑上前仔细观察大娘的绣工。 那几筐干花看起来像是漫山遍野的小野花,堆在一起有股淡淡的清香。 作为商人的言芜双几乎立刻便看见商机! 大邑似乎还没有香囊这种东西。 王公贵族的小姐们腰上挂着禁步挂着玉佩,可就是没有香囊。 有钱人会用各种熏香去熏衣服,像是家中平凡的姑娘们,就会做一些这种花囊,只是大部分做出来的花囊,做工都比较粗糙,有钱人都看不上眼。 可这位大娘的绣工却不一般,地上的青花布上已经摆着许多绣好的花囊。 游龙飞凤,蝶戏花丛,鸳鸯浮水,还有仕女簪花,每种生物都活灵活现,色彩搭配也极妙。 “大娘,这个仕女簪花的花囊卖给我好不好?”言芜双问道。 大娘十分爽快的从花筐中抓起一把干花塞进仕女簪花花囊,递给言芜双,“拿着吧孩子,说什么卖不卖的,你这几日一直来这里帮忙,大娘都看在眼里呢!” 不远处,一英姿飒爽的身影朝花垄走过来。 “我派来的人可还得力?” 言芜双猛地转身,待看清来人是谁时,立刻将他拉到一旁,“你怎么来了?” 战戈发笑,“你这是做什么,偷偷摸摸的,我们是在偷情吗?” “跟你没情可偷!”言芜双一个白眼飞过去。 不过抛开战戈不要脸的性格不讲,他派来的那队手下的确非常能干。 “那些士兵都很卖力,这些天辛苦他们了,回头我得好好犒劳犒劳这些功臣。”言芜双道。 不知怎的,战戈总有种言芜双在替夫犒赏士兵的骄傲感。 还真是新奇,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受这样的触动。 “我来帮你吧,这要怎么弄?” 说着,战戈便挽起袖子,将袍子下摆扎进腰里。 言芜双三下五除二便教会了战戈,操作很简单,就是这几十亩地都要不断重复的这几个步骤,没点儿耐心的人估计干不上半亩地就要逃跑。 可让言芜双没想到的是,整整一上午,战戈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一个不耐烦的神色都没给过言芜双,手中动作翻飞,动作利落,活儿干的极漂亮。 一排排小花树迎风招展,这些都是耐寒冬的梅花,过不了几个月,它们就会成为凛冬最火红的一抹色彩。 “小姑娘,你相公可真能干!”大娘竖起大拇指夸奖战戈。 言芜双当即愣了愣,脸上有些臊,“他,他不是......” 不是什么,不久后他们就要成亲,大娘这样称呼他也没错。 只是...... 不论后世今生,言芜双都一直致力于如何挣更多的钱,很少关注男女感情。 怎么现在......突然就多了个丈夫。 这种身份的转变让她无所适从。 “愣什么呢?走,回府吃饭。”战戈洗了手,一路小跑过来,额头上还有干活留下的汗珠。 在大娘一脸过来人的微笑中,言芜双扯了扯嘴角和大娘告别。 “帮我把袖子放下来,还有衣摆,我手是湿的。”战戈架着手臂,一副等着言芜双伺候的模样。 言芜双心里翻着白眼,奈何周围还有很多干活的士兵,不能下了战戈的脸面。 “伸手!” 男人乖乖伸出胳膊,让言芜双放下袖子。 衣摆塞在了腰后,言芜双只能环住战戈的腰身去解。 尽管万分小心,可手指还是不经意碰到了他的身体,指下传来肌肉的弹性触感,言芜双的脑袋当即一片空白。 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好了没?” “嗯。” 言芜双手指勾住他的衣摆,赶紧放下。 战戈挑眉,刚才言芜双转头离开的时候,他好像看见了一抹红晕浮现在女人的脸颊上。 旁边还夹杂着几下起哄的声音,战戈肉眼可见言芜双加快了步伐。 原来这样可以让她难为情啊。 小狐狸脸红起来还挺可爱。 言芜双在征北将军府吃了饭,便赶紧回了两条街外,自己的小宅里。 受白天那位大娘的启发,言芜双决定好好研究一下香囊这条致富之路。 她花了一夜的时间,共研究出四幅纹样。 分别是八宝八吉祥香囊,流云百福香囊,八骏图香囊和封侯挂印香囊。 以往经营的甜品毕竟有局限性,来消费的几乎全是女性。 言芜双野心勃勃,她要用香囊打开男性消费市场。 谁说男人不能佩香,现代的各种男士香水风靡全球,若能在古代将其打造成成功人士的象征,何愁没有大把的银子赚! 第二天,言芜双马不停蹄去了难民庄,找到了那位会做香囊的大娘,没想到大娘在那片还算个小名人。 她做的香囊物美价廉,绣样丝毫不输宫中师傅,而价钱却十分低廉,那里的小姑娘几乎人手一个。 “余大娘,您看看这几幅纹样可不可以给我做出来?”言芜双将四幅纹样递给余大娘。 余大娘看完之后爱不释手,“这是你画的?” 言芜双点点头,余大娘眼中的慈爱满的几乎溢出来。 “真是太漂亮了,我一直愁没有好看的纹样,做来做去总是那几幅,这下好了,我现在就给你绣!” 到了约定日期言芜双赶去难民庄拿香囊,却意外碰到一个熟人。 “你怎么在这儿?” 刚踏进余大娘家的大门,她便看见一身短打正在喝茶的战戈。 余大娘表情疑惑,道:“你不知道啊?你相公这几日一直在这里帮我干活!这小伙子真不错!” 言芜双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一向英明神武的征北大将军在听到余大娘的夸奖之后,居然露出来憨厚的小伙子的笑容。 老天,她的三观都要崩塌了! “余大娘,我来找您拿香囊。”言芜双赶紧转移话题。 “诶哟,你看我这一聊天就把正事给忘了!” 余大娘从里屋拿出来一个碎花包裹,“你看看,行不行?” 成品震惊了言芜双,比她想象中要精致好看许多! “太好看了!” 而且每一样都做出许多颜色,有正红正蓝,还有月银和墨绿,配上这些代表吉祥如意的纹样,真的是十分端庄大气。 “这是何物?” 战戈拿过香囊,顿时一股淡淡的木香便飘进他的鼻子里,“好香。” 余大娘打开香囊,露出里面的香料,“我特地选了些稳重的味道!” 余大娘简直就是言芜双的知音,居然连香囊的味道都和言芜双想的一模一样。 言芜双拿着香囊来回比划,好看是好看,就是不知道带在身上是什么样子。 尽管战大将军此时一句话也没说,可他的存在感实在太明显,言芜双拿着月银色的封侯挂印香囊一步步朝他靠近。 “大将军,试试?”言芜双道。 战戈看向那枚精致的银香囊,然后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 他一个大将军,带香囊算是怎么一回事! “不带!” 哪里容得他拒绝,言芜双指尖轻挑,香囊便挂在了战戈腰间。 简直是神仙搭配! 言芜双看着战戈腰间,男人劲瘦的腰身使得衣服若有似无的贴在身上,黑色暗绣衣袍配上低调奢华银白香囊,平白增添了几分潇洒贵气。 不得不说,战戈这个模特实在是太妙了! “好了,摘下来吧!” 言芜双刚说完这句话,战戈便蹙起了眉头。 “哪有送出去的礼物又收回来的道理?” “???” 言芜双哭笑不得,“谁刚才还一脸不情愿,觉得这是女孩子戴的东西?” 战戈嫌弃的拨了两下香囊,道:“虽然不适合我的身份,但本将军姑且收下你这份心意吧。” 二人你来我往的斗嘴,但是让余大娘听愣了。 “将军?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余大娘一直以为他们是京城里的一对好心小夫妻,家中有些积蓄而已。 可这将军…… 言芜双思虑到以后还要和余大娘谈合作的事情,便不再瞒她,将二人身份一五一十的说明白。 等她说完,余大娘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下跪行礼。 这就是言芜双不愿意点明身份的原因,以后她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让余大娘他们打破阶级观念。 “余大娘!您别这样,芜双受不起!”言芜双赶紧去扶余大娘。 “受得起受得起的!你们都是大好人!我们这难民庄要不是有你们的帮忙,怎么能有今天!”余大娘红了眼眶,她是真心感谢面前的两位大善人。 难民庄这三个字听的言芜双十分刺耳,她回头得跟皇上请旨,给这里的庄子赐个名字。 “您要是真的想报答我们,我倒是有个法子,你听听看?” 言芜双此话一出,余大娘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的到的,一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 四枚香囊一字排开,言芜双道:“我想聘请您做香坊的大管事,就做这个香囊!” 战戈嘴角带着一抹笑,眼前的女人还真是闪闪发光,不论做什么眉间都带着一股自信,看得人目不转睛。 余大娘连连摆手,道:“这怎么可以,我的绣工难登大雅,言姑娘您太看得起我了!” 第三十九章 拥抱的温暖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我说您行您一定行!”言芜双语气坚定,余大娘见状也不好再推辞。 “那好吧,我试试。” 想要开香坊,第一件事就是选址。 这可是个大问题,近郊适合的土地全都有主,几乎全都是王公贵族分发的土地,用来让佃户租种,小部分没有动工的土地言芜双也很难拿到手。 因为在大邑,已经有了寸土寸金这句话,尤其是言芜双的身份,遇到坐地起价的几率大得很。 战戈听闻这件事,便派墨商去尚书府打点一番,顺利拿下近郊的一大土地。 言芜双虽然惊讶他的行为,但也大大方方接受了他的好意,她可不是那种扭捏姿态的人,以后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便好。 香坊紧锣密鼓的开建,工期月余,算起来香坊完工可以投入生产时,恰好是腊梅盛开的气候,用腊梅做出来的清冽香囊,一定很受追捧。 在此期间,言芜双也没闲着,她拿着金牌进了宫,请龙君威为难民庄取了个名字。 龙君威听闻她为城外难民所做的努力,龙心大悦,当即赐字“百善庄”。 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百善庄”就此代替了难民庄,成为这些来自全国各地难民新的家园。 冬天的时候各种鲜花很难存活,言芜双决定主打绣工,她们现在对香料的研制技术还不是很成熟,这个冬天正好可以稳固一下香料技术。 这天,大邑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战戈正在校场练兵,鹅毛大雪便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将军,下雪了,今日要不提前结束训练?”墨商问道。 战戈摇摇头,道:“战场上可不管什么天气,越是恶劣的天气,我们越要珍惜。” 他们是保家卫国的战士,怎么能畏惧严寒恶劣的天气,越是这样,越应该抓紧时间训练,找出不足。 “对了,去香坊看看,给他们送点儿银丝炭和热汤。”战戈吩咐道。 墨商已经习惯了,这几天战戈不知道去香坊送了多少次东西,天热送水天冷送汤,衣服棉被更是源源不断的送过去,偶尔给工人们改善伙食,更是大鱼大肉成车成车的拉过去。 表面上看时体恤工人,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言芜双对他这种行为很是无语,战戈送来的东西已然堆不下,可她的香坊还没建成,这要建成了,干脆改成他战戈的仓库算了。 “言老板,你看看这块的图纸,是这么个效果吗?”一工人拿来图纸询问言芜双。 自打香坊开建,言芜双便和这些工人一起待在这里干活,香坊的要求比较高,她不放心,想亲自盯着。 再加上余大娘要来做香坊的大总管,需要采买什么设备工具,这些言芜双都要亲自把关。 毕竟有前车之鉴,王语嫣一直对她虎视眈眈,倘若让她瞅准时机,必定会惹出一些棘手的麻烦。 天将黑,言芜双忙完手头的活,看向窗外。 冬天一到,天黑的越来越早,刚才还是明晃晃的天,一眨眼功夫便暗了下来。 以往这个时候,战戈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外。 “芜双,战将军还没来吗?”余大娘掀起门帘,一股寒气夹着雪花吹了进来。 “没呢,兴许是军中有事耽搁了,我这便收拾收拾回去。” 她也没提前通知小山驾马车来接她,只能走着进城。 索性也没多远,走上半个时辰便能看见城墙墙头。 忽然,言芜双感觉背后一阵凉风吹过。 “站住!” 得,碰上打劫的了。 言芜双做投降状转身,“大兄弟别冲动,咱有话好好说。” 刚一转头,她便看见一双清秀的眼睛,劫匪带着黑面纱,只露出半张脸,那眼神看起来还有一些害怕没有掩饰好。 原来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钱在我身上,我拿给你。”最怕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匪,一般都是被逼急了才做出这种打家劫舍的事。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稳住他的情绪,避免他手上那把明晃晃的刀误伤了人。 小劫匪看起来也就十七八的模样,紧紧地盯着言芜双的动作。 “你,你快点,别耍什么花招!” 言芜双解下钱袋,缓缓的朝他走过去,“钱在这儿,我都给你。” 也不知道是那个动作刺激到了他,那劫匪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别过来!别过来!扔给我就好!” “好好好,我不动!” 言芜双抬手将钱袋扔到他的脚下。 小劫匪举着刀,正准备弯腰去捡,说时迟那时快,黑暗中一道身影唰的一下出现在言芜双身边。 “放下!” 战戈徒手夺刀,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小劫匪居然有武功在身! 战戈轻敌,堪堪躲过小劫匪三招。 “小心!” 言芜双亲眼看见锋利的刀刃贴着战戈鬓角发丝掠过,言芜双的心脏都差点儿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只是小劫匪没沾多少光,三息过后,战戈便擒住了这小子。 “随我去见官!” 谁也没想到那小劫匪居然一拧胳膊,生生拧的脱臼,从战戈手中逃脱,一下子钻进了黑暗中。 “我!靠!”言芜双没忍住爆了粗口,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血性的劫匪。 不过人既然已经跑了,也没追的必要。 战戈拧着眉,表情不善。 “为什么不等我?我派来的人只不过晚了一会儿你便等不及要走?” 战戈醉心操练,临近傍晚才反应过来接言芜双回家的事,没办法,只能赶紧派人快马加鞭赶到香坊通知言芜双,让她稍作等候。 结果就晚了这么一会儿,等他赶过去时,余大娘告诉她,人早就离开了。 这才让他在半路上看到劫钱的这一幕。 冒着风雪走夜路,这女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言芜双却觉得没什么,转身朝马车走过去,“大惊小怪些什么,不就是遇到个劫匪。” 多司空见惯的事。 “唔,还是马车上舒服!”言芜双露出餍足的神情。 战戈跟着上了马车,带来一股寒气。 “如果今天我没有及时赶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战戈问道。 言芜双叹口气,道:“如果你不来,那小劫匪拿了钱就会走,什么事也没有,你一来反而让他受了惊吓,差点出事。” 感情这事还怨他?! 不知好歹的小狐狸,战戈眼尾一阵抽搐:“你可真是会说!” 如果不是话尾强调的感叹,这句赞美估计就是真心的。 白了一眼战戈,言芜双十分敷衍的回了一句:“谢谢夸奖。” 战戈瞬间无语,看着雪花渐渐变大,看见言芜双不自觉的抱着肩膀,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她披上。 言芜双正看着远处,猛地被战戈拢住,整个人都好像陷在了战戈的怀抱中,情不自禁的有些害羞,伸手去推:“你干什么?” 战戈将披风的带子给她系着,温声说了一句:“别动。” 此刻的战戈,神情专注而又温和,好像自己是他最为珍贵的宝贝,让言芜双俏脸出现红晕,少女的羞涩来的如此莫名其妙。 将带子系好,战戈推开几步,神色带着几分满足:“这样很好,走吧,回府。” 这个时候的言芜双虽然被战戈放开了,但是这披风感觉都是战戈的温暖,像是被他拥在怀里,格外的温暖。 正好这时,墨商将马车赶了过来,战戈扶着言芜双上了马车,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那个小贼……” “放心,我会让人去调查的,如今难民之事慢慢解决,这种事情应该严厉禁止。”从旁边将暖和的汤婆子扔到言芜双怀里,战戈脸色带着几分冰冷。 将汤婆子揣在怀里,言芜双才觉得自己暖和了很多:“你说的对,只不过,还要看看那个小贼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刚刚看他的举动,似乎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放心,我会让人查明的。” 马蹄声伴着车轱辘的声音,让这个风雪之夜也变得温暖起来。 言芜双微微侧头,看着战戈棱角分明的五官,心里感叹道,这个人,行动可是比他的话坦诚多了。 靠在马车壁上眼睛微闭的战戈,有些不着调的开口:“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以为,你爱上了我。” “呕……”言芜双一个白眼翻过去:“战大将军,您这错觉似乎是有些不着调呀,要真是想要体会到被人爱上的感觉,我可以送你一个美女,保证照顾的你分毫不差。” 向来独立自主的言芜双出门的时候连侍女护卫,都是不喜欢带的,或许是还不能适应自己的身份。 “不用了。”战戈脸上带着几分黯淡,转眼即逝:“明天开始,你身边将双双带着,我再派一个护卫给你,以防万一。” 言芜双赶紧摆手:“这就不用了,我后面跟着人,总是觉得有些奇怪,还是算了吧。” “不行,这次是我正好来的巧,要是有下次,你可不会有这样幸运。”战戈面色阴沉,让言芜双想要吐槽的话默默咽了下去。 在战戈虎目注视之下,言芜双干巴巴的来了句:“好。” 直到了马车驶进了征北大将军府,两人分开都没有说一句话。 第四十章 盛世婚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经过昨天的事情,战戈昨天晚上就吩咐了管家,今天言芜双出去将墨武带着,若是不带,就不要出去了。 言芜双心里也有些生气,第二天一觉睡起来已经是快到正午了,城外今天就不去了,还是去酒楼里去一趟吧。 没有了王家对于商场的霸占,附近几条街道格外的热闹,这样的才是言芜双想象中古代街道应有的场景。 让双双买了两个糖人慢慢吃着,看见有其他新奇的吃的就买一些,到了饭店门口的时候,三人怀里都是满满当当的,叮嘱了小山等会让人把这些东西送去将军府,这才去了厨房忙碌。 “老板,厨房这都上手了,您就应该去到处转悠,巡视两圈就好了,烟熏缭绕的,对皮肤不好。” 小山这会也不忙,跟在言芜双后面亦步亦趋,格外的殷勤。 言芜双看着厨房里专心的厨师,脸上带着几分满意:“我也就是无事过来转转而已,酒楼这几天盈利如何?” “老板,绝对让您满意,而且,这火锅可是意外的受人欢迎,就冲着这个,店里的盈利都能够高上不少,就是几位王爷的店里也有火锅,有些客人就去那边了,对我们的生意难免造成影响。” 说起这个,小山面色就有几分不好看,跟着言芜双干了这么长时间,又被言芜双交代了这么重的任务,小山向来尽心尽力。 拍了拍小山的肩膀,言芜双一脸淡然:“你这样想呢,是不错。但是我们和几位王爷之间是合作共赢的关系,所以,不要太过钻牛角尖,你只要相信,你家老板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吃亏的。” “老板说的是,是我钻牛角尖了。”小山恍然大悟,神色也好看了很多。 “对了,最近王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尤其是王语嫣,这人可不怎么让人省心。”站在酒楼最高的楼层,看着下面一派盛景,言芜双脸上就越发平静。 小山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王小姐似乎是回去王府之后,最近都没有出来,有话说,好像王家家主要为王小姐定亲。” “定亲?”言芜双的眼眸瞬间瞪大,看着小山:“和谁?” “不清楚,之前也没有传出来过王小姐和谁有婚约,许是正在相看,估摸着有合适的也就定下来了。” “这样,那也是个好事,这个女人,总算是不像个苍蝇似得,在我身边飞来飞去了,好事。你去忙吧,我去外面转转,有事情,去将军府找我。” 这里也无事,都上了正轨,还是去找些好玩的事情吧。 沈斐那天浑浑噩噩的回府之后,不用恩国公多说,自个就在府里带着,不出去了,像是有些自暴自弃了。 恩国公疑惑之下,让人打听,遂知道了那天的事情,对于这小儿子的心思,还真是没法说了。 这言芜双固然是红颜祸水,可是这儿子也确实不让人省心,若是这次能够安定下来,也是好事一件。 把之前对于沈斐的禁锢都撤了,他要是想要出去,大大方方出去就行了。 只是有一点,恩国公叮嘱流司:“若是少爷有什么红颜知己,一定要尽早禀告我,与宰相府的婚事不得有任何马虎。” “老爷,那若是少爷出入烟花场所?”流司面前一派平静,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了,若是自己能够管的住少爷,也不会就是个侍卫了。 “也不行,是恩国公府娶宰相府的女儿,若是斐儿的名声坏了,这个婚事定然是成不了的。” 宰相家的婚事联姻,能够给恩国公府更加的砝码,恩国公绝对不能放弃。 流司拱手尊敬的行礼:“是,属下知道了。” 心里却是不止一次的对少爷道歉,恕属下不敬了,公子。 恩国公府之事言芜双暂且不知,况且,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她和战戈的婚事也是越来越近。 如今的她无父无母,圣上特地让礼部和将军府一起,操持她的婚事,一时间,京城里羡慕声四起。 言芜双最近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虽然这个背后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也是不好意思的。 派了人与王大娘沟通香囊的事情,她有了更重要的事情,皇后娘娘特地派了绣娘过来,协助她绣嫁衣。 依照大邑的规定,未婚女子需要自己绣嫁衣。 只是言芜双什么样的水平,皇后娘娘还是知道的,故而只是让她动手绣个几次,也就算是过了。 就算是如此,绣活格外废柴的言芜双,丧气的怂拉着肩膀在湖中亭坐着,披着裘衣,倒是不冷,实在是心累呀。 练兵回来的战戈沐浴之后换了一身衣服,询问了管家,才找到了这里。 “你在这里唉声叹气的,莫不是想渐游了?”人未到声先到,战戈都不曾察觉,他说话带着十足的醋意。 言芜连回头都没有,撑着腮帮子看着流淌的湖水:“想他干什么,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慌。” “那你大半夜的在这里……赏月?” 正好这里,月亮被乌云遮挡的严实。 言芜双抬头看了看天空,感叹一声:“将军这运气,真是非常好呀。不过,你这大半夜的,不去睡觉,过来干甚?” “我来看看我未婚妻是不是要寻死觅活?”战戈长袖扫过栏杆,长腿一抬,就坐在了上面,腿长的让言芜双很是羡慕呀。 懒懒的看了一眼战戈,言芜双抽抽嘴角:“你真无聊。” “渐游的事情,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恩国公府看起来富丽堂皇,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海了去了,他性情如此,向来逃避这些事情。就像这次,他一直想要瞒着你赐婚的消息,又催着我向圣上退婚。” 言芜双神情顿时就冷漠了下来,有些不自然的低着头,踢着下面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石子,别扭的很:“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 战戈看向言芜双,神情认真,眼神深邃:“我只是要告诉你,他不是真心想要对你的,所以,你要是为了他伤心,那就是得不偿失。” 氛围顿时变得沉默起来,言芜双没想到,战戈竟然会这样安慰自己。 刚才她想的事情的确有一些是和沈斐有关的,毕竟,她也为之心动过。只是…… “在王语嫣咄咄逼人的时候,沈渐游选择了沉默和无视,这已经是说明了问题,再说,我又是犯贱,干什么非得贴上去。” 那时候,她的心都凉了,沈渐游最重视的,其实是他自己。 若真是让这样发展下去,自己对他情深之时,他又有婚约在身,难不成,是让自己成为一个妾室? 还真是好打算。 战戈神情复杂的看向言芜双,心里却是陡然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别忘了,你可是要嫁给我的,说好的事情不能变。” “我知道,我只是绣嫁衣扎破了手指,一时间有些挫败感,所以到这里来散散心。刚才你想的那些,纯粹是想多了。” 言芜双迎着战戈的眼神,十分明确的点出了刚才战戈的误会之处,看着战戈陡然僵硬的脸皮,她的心瞬间就舒服了。 “所以呢,战大将军,还是好好睡觉吧,兴许对你的智商还有救。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晚安,不送。” 笑眯眯的起身,伸出爪子招了招,转身离去。 战戈看着她的背影,蓦地笑出了声来,小狐狸,牙尖嘴利,半点亏都不肯吃。 王家府邸。 王语嫣那天顶着巴掌印狼狈的跑回来之后,就被父亲王国成关了禁闭,除了自己的院子,哪里都不能去,还让护卫守着门口,让王语嫣寸步难出。 小兰匆匆从外面回来,面色带着几分难看:“小姐……” “知道什么?”王语嫣面无表情的看过来,却是让小兰后背湿了一片,冷汗冒个不停。 “小姐,圣上下令,礼部和将军府共同办理成安郡主和将军的婚事。奴婢刚刚从前院过来,北郡王妃为府中公子求亲,现在正在前院。” 看了一眼王语嫣越发冷硬的表情,小兰心跳的都快要出来了,总感觉自己这次能活着就是幸运了。 王语嫣搭在桌子上的纤纤玉手紧紧的握起来,青筋暴露,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劲。 虽是一个厨娘,从小开始在厨房忙碌,但王语嫣对于自己这身娇嫩的皮肤很是爱护,宫中御医给的膏药,精心呵护了这么多年,才有如此细腻的皮肤,平时百般爱护,此时却是如此虐待。 “北郡王妃,她是为府中哪位公子求亲?” 北郡王世子还未定亲,若是这位公子,王语嫣倒是可以考虑一二,日后能够成为一个王妃,也比言芜双一个将军夫人强的很。 小兰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这才在王语嫣看过来的眼神中,忐忑不安的回答:“是为府上的三公子。” “三公子,我记得他的母亲是当年北郡王宠幸了的舞女?”虽是疑问句,但是王语嫣轻声慢语的说出来,让小兰觉得自己有些腿软。 第四十一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哼……你先下去吧,这几天外面的事情你多盯着点。对了,那贱人是什么时候成亲?” 在王语嫣这里,贱人这两个字,只有言芜双能够使用,其他人还没有这个资格。 “还有五天,就是冬至的那天,这是圣上让钦天司算出来的日子。” “我知道了,下去吧。” 房间里,王语嫣的身影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中,显得格外的可怕…… 快要大婚了,战戈这两天也没有去军营,而是开始试起自己的婚服。 因言芜双如今所有的亲人都去世了,由皇后娘娘抚养长大的,为了表示对于这场婚宴的重视,圣上让言芜双从自己长大的宫殿中出嫁。 之前这座宫殿被王语嫣派人搬了个精光,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安排的,言芜双进去的时候,几乎都要认不出来这就是之前自己住的地方。 从装饰到物件,十足的贴心和奢华,让言芜双都忍不住艳羡,万恶的社会呀。 为此,还特地去坤宁宫感谢皇后娘娘。 只是,看着里面存在感十足的人,言芜双想要打道回府了,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成安,赶快进来,都来了还站在那里干嘛?”皇后先注意到了言芜双,招呼着她进来。 言芜双自然不能反对,笑吟吟的走进来,一身精致的蓝色锦裙,外面披着雪白的狐裘,精心梳起的发髻,妆容清淡,更让她显得优雅。 战戈今天是去御书房报告一些事情,只是圣上正好要过来,知道今天言芜双要给皇后娘娘请安,所以也让他过来了。 看着这样的言芜双,战戈眼中闪过惊艳,平时素面朝天,穿衣打扮格外随意的女子,郑重起来竟然是这般好看。 莫名的,他开始期待新婚那天,言芜双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请安之后,言芜双被皇后拉着手,坐在了凤椅上,皇后已是中年,眉目慈爱,丰韵不减当年:“几天之后,你就是成婚的人了,以后行事,可不能像是之前那样任性了。” 皇后身体不大好,所以有些事情不能让她知道,之前言芜双闹得那样厉害,坤宁宫上下守口如瓶,硬是没有告诉皇后。 感受着属于长辈的关爱,看着这个照顾自己长大的温柔妇人,言芜双眼中也有了泪意:“娘娘放心吧,我会和将军好好过日子的,之前的言芜双,确实是太过任性。谢谢您多年来的照顾。” “本宫也要谢谢你,陪伴了我这么多年。战将军,婚宴本宫是不方便过去,你以后切记好好对待双儿。” 看向下面沉默寡言的战戈,皇后语气带着郑重。 战戈起身,拱手弯腰,态度十足的诚恳:“娘娘请放心,属下一定会好好对待双儿,让她开心快乐。” 言芜双强行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丢人,不能丢人…… 当然,这幅掩饰性的动作在圣上和皇后的眼中就是羞涩了,坤宁宫中,一时间倒是其乐融融,格外的和谐。 用过晚膳之后,战戈告辞,离开皇宫,回了将军府。 言芜双也从坤宁宫离开,回了自己的宫殿。 五天后,成安郡主和征北大将军战戈成婚。 征北大将军府装饰的格外红火,向来冷硬的风格也因为将要迎来女主人而温暖了很多。 这次受邀来参加婚礼的人众多,许多没有请帖的也厚着脸皮上门了,比如王家的人。 言家和王家之前的矛盾,众多人都清楚,这还能来参加婚宴,也十足是脸皮够厚。 吉时已到,战戈一身红色喜服,骑着系着大红花的高头大马,带着亲兵,从将军府出发,前往皇宫。 从将军府到皇宫的街道两边,站满了人,都等着看会是如何的盛况。 旁边的酒楼包厢,都被包下了。 “小姐,要不我们先去将军府,这里吵吵嚷嚷的,坏了您的心情。”小兰看着王语嫣风雨欲来的容颜,擦了擦额头刷刷掉落的汗水。 王语嫣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热闹的场面,整个人冷漠的都不带人气:“我的心情,只要贱人在一天,我就好不了。” 之前父亲还说过,让王语嫣可以和将军多接触接触。 但王语嫣喜欢的是翩翩公子,温文儒雅的类型,像是战戈这样的兵痞子,根本就看不上,白白坏了自己的风雅。 可谁能够想得到,言芜双转身就被赐婚,成为了将军夫人。 而自己,却是只能够在那些大家庶子或是小家幼子之中选择,可笑的是,还有那些充满铜臭味的富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来提亲。 凭什么她要这么窝囊,贱人就能够风风光光的出嫁,她王语嫣,一定一定要比言芜双嫁的好,让言芜双仰仗自己的鼻息而活。 双手被窗户的木刺伤的都是血条,王语嫣却像是察觉不到一样。 吹吹打打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没等她知道是什么事情,百姓已经让她知道了。 “这成安郡主的嫁妆有一把八十抬,放的满满的。” “将军对郡主真是喜欢,聘礼都是那么丰厚,郡主的嫁妆肯定是只多不少。” “这是让人羡慕,之前还觉得成安郡主无父无母的,恐怕没多少嫁妆,没想到竟然这么多,还真是小瞧了。” “京城嫁妆最丰厚的之前是北郡王妃,她家可是江南首富。没想到,成安郡主都能够超越,还真是不敢想象呀。” “……” 外面的讨论声杂七杂八的,但是他们最开始说的的确是没错。 一百八十抬?! 王语嫣看着队伍过去,眼睛中能够呲出血来,之前母亲给自己说过,等到成婚的时候,给自己准备一百二十抬嫁妆,一定不会让夫家人看不起。 结果现在,不过是一个贱人,随随便便都超过她了,心里仿佛是憋着一口血,随时都能够喷出来,目瞪牙呲,表情格外的狰狞。 幸好是在包厢里面,外面没人注意到,若不然,明日这京城的头版头条非她莫属了。 整个京城都因为征北大将军的大手笔震惊,感叹真爱的时候,包厢里,王语嫣终于忍不住了,一口老血喷出,整个人软软的倒地了…… 战戈如今也没有什么亲人在,所以婚房也不会有人去闹。 将言芜双送进婚房之后,还有喜婆和几个夫人在这里,战戈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言芜双的手,就出去了。 到了门口,吩咐双双给里面送些吃的。 军队里混出来的,都是酒桌上说话的,今天战戈就是主要的难为对象。 幸好,他的朋友多,加上亲卫队,战戈就重要的人物敬了酒,安排好了之后,就从大厅离开了。 后面的人都调笑他:“春宵一刻值千金,将军都忍不住了。” “废话,你要是娶媳妇,怕是还不如将军。” “……” 军队里出来的人,说话有些混不吝,平时都压抑得住,今天这样的大喜事,喝了些酒,就越发放的开,幸好男女是隔开的,要不然,恐怕娶媳妇堪忧呀。 喜房中,言芜双一身嫁衣,头上顶着红盖头,乖巧的坐在床边。 当然,内心中怎样吐槽就是她的事情了。 喜婆和侍女在旁边等着战戈回来,挑了红盖头之后才能走,这床上铺满了红枣,花生,桂圆和瓜子,寓意早生贵子。 战戈带着些微酒气进来,喜婆笑吟吟的将玉如意给了他,战戈接过来往床边走。 不知为何,他的心跳的格外的快,明明这个女人不是自己愿意娶得,却是在这么短的接触中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看着战戈绣着吉祥图案的靴子在自己面前停住,言芜双原本平静的心也变得波澜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面上有红晕悄悄染上。 “将军,快把盖头挑了,这洞房花烛夜,不是让您在这里站着的。”喜婆看战戈迟迟没有动静,上前两步劝说着。 外面都说征北大将军对于成安郡主不看重,是成安郡主死皮赖脸的求上的婚约,可是现在看来,不是这回事呀,喜婆心思千回百转。 战戈拿着玉如意的手有些颤抖,轻轻的将红盖头挑了下去,露出凤冠霞帔,浓妆艳抹的言芜双。 看惯了言芜双素面朝天,亦或粉黛轻施的样子,她这般浓厚的妆容,却是带着艳丽的美感,尤其是波光潋滟的水眸,诱人的红唇,还有被红霞染过的脸颊。 喜婆看两人这般暧昧的样子,将玉如意收了起来,带着侍女退了下去,房门关闭的声音让两人回过神来。 顶不住战戈有些热烈的视线,言芜双有些慌乱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战戈一身红色喜服映衬下带着妖孽的容颜,这个男人真是适合好多造型。 只不过,现在貌似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慌乱的移开视线,言芜双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那个啥,我今天一天就是早上喝了点水,你饿不?要不现在一起用点?” 第四十二章 暧昧丛生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我刚才不是让双双给你送东西了吗?”战戈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变成了平时正常的自己,背在背后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掩饰着心中的失措。 提起这个,言芜双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那喜婆竟然说你没有回来之前,我什么都不能吃,就只能坐在那里,害得我一口都没吃,又让双双端下去了。” “我的错,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吃的,这都夜晚了,吃多了你也不好睡觉,就来两碗面吧,加两碟小菜。” “行行行,你去说吧,我把头上这凤冠摘下来,这玩意重的要死,我感觉我脖子都要断了。”坐在铜镜面前,言芜双小心的摘着凤冠。 战戈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温暖的烛火之下,如诗如画的新娘,就连那蹁跹的睫毛,也似蝴蝶的羽翼,美得惊心动魄。 “怎么了?”看言芜双不动了,战戈担心的询问。 言芜双好似听到了福音,立马呼唤:“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后面,是不是凤冠勾住头发了,我刚拉了一下,差点没把我头皮揪下来。” 战戈看她这有些冲动的样子,终是挑眉走了过去,仔细查看之后,发现凤冠的珍珠勾住了一缕青丝,又缠到了一起,这才摘不下来。 “你等会,我这就给你弄来。” 灼热的呼吸打在言芜双的脖颈上,背后那片洁白细腻的皮肤突然冒出来好多的鸡皮疙瘩,小小的,却在战戈眼中,格外瞩目。 手中的动作不自觉的有些停顿,但是他上半身和言芜双挨着,鼻翼间都能够嗅到属于言芜双那股清淡自然的香味,似乎是梅花的味道,带着几分清冽。 “你到底弄好了没有?要是不行就让双双进来,我都快被压死了。”言芜双虽有些不自然,但是更多的,却是身心疲惫,想要休息的欲望严重盖过了其他旖旎的氛围。 战戈收敛住心思,修长的手指快速动作,不一会儿,就将头发和凤冠分开,将凤冠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 “这个凤冠,感觉有好几斤重,我脖子感觉酸死了。”揉着自己的脖子,言芜双整个脸都是生无可恋。 谁说嫁人珠宝多了好,真佩服现代那些出嫁的时候,装扮的好像移动的黄金柜台的姑娘,要是她,估计当场就挂掉了。 “叩叩……”房门被人轻轻敲响,战戈去开门,是双双送来了食物。 没有让双双进屋,战戈将托盘接了过来,正准备闭门的时候,双双小心说道:“将军,您别和夫人忘记了喝交杯酒,那是果酒,不醉人的。” “我知道了,你先在这里等着,等会将东西带走之后,你再离开。” “是。” 这次言芜双出宫,以前那些侍女就算是哭瞎了眼都没有带一个,就是皇后娘娘觉得不妥,给她准备几个宫女,她都没有带。 本身就不是正统的古代人,再说了,这伺候的人,一个双双就够了,实在不行,到时候在将军府安排也是一样的,吃里扒外的东西,她言芜双可是供应不起。 等到战戈端着托盘进来,言芜双已经乖巧的坐在了圆桌前,拖去了红色的嫁衣,披了一件淡粉色的外衣,比起刚刚的艳丽,陡然成了清丽,似是华贵的牡丹,成为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我感觉我都快要饿死了,看见面,都有些忍不住了。”言芜双的行动比起她的话来的更快,战戈坐下的时候,她已经吃了一口了,满足的叹口气。 “果然还是吃能够满足我,大恩不言谢,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战戈看着她因为吃有些通红的脸蛋,摇着头无奈的笑了笑:“你这还真是……” 吃过之后,战戈将残羹生菜收拾好了,将托盘给了门外的双双:“今晚除了守卫的,其他人都下去休息吧。” 双双眼神瞬间亮了,看来,将军忍耐了这么久,今天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是,将军,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看着双双蹦着跳着离开的身影,战戈无奈的扶额叹息,有点怀疑自己在他们眼里都是什么人。 回到房中,言芜双没在,正疑惑的时候,言芜双擦着头发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出来了,在战戈愣住的眼神中,指了指里间。 “那个什么,今天穿嫁衣有些难受,我就先去沐浴了,我洗完了,你要洗的话,就去吧。” 言芜双湿漉漉的头发垂在前面,将白色的里衣浸湿了一片,尤其是胸前,恰好,言芜双这个身体的身材精心细养,身材极好。 战戈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了咳,耳边诡异的有些泛红:“我这就去,你头发擦干净了再睡觉,免得头疼。” 走到了言芜双面前,战戈脚步犹豫了会,耳边的泛红都到了脖子,言芜双觉得,这红不会是到了胸膛吧,她都想扒开他的衣服看一看。 “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吃什么东西过敏了?” 不知道过敏是什么东西,战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眼睛转的都不敢去看言芜双,只能在言芜双越发好奇的眼神中指了指她的前面:“衣服湿了……” 就在战戈进去里屋刚停下,外面传来了一声女子尖锐的叫声,响彻将军府的天空,嘴角不由浮现一抹笑容。 至于第二天京城传言,征北大将军床上功夫了得,夫人很是满意,天知道言芜双出去的时候顶着众人诡异的目光是怎么面无表情过去的。 不说其他的,回到正轨。 战戈出来的时候,言芜双已经重新换了一切衣服,还特地换了一个材质稍微厚些的,在床边坐着,精致的小脚在空中一晃一晃的,让战戈心里有些火热突兀的涌起。 装作自然的坐在对面榻上,看着言芜双乖巧的样子:“你这是怎么了?” 言芜双偷偷的看了一眼战戈,看他没有说刚才的事情,也就放下了。 “今晚我们怎么睡呀?要不然,你去旁边睡?” “你觉得我们新婚第一晚,就分开睡,这样合适吗?”将擦头发的毛巾放下,战戈面色沉静的看着言芜双。 若是言芜双仔细看去,还能够看到战戈眼中的笑意,这样的言芜双,没有平日里的牙尖嘴利,倒是怪可爱的。 在言芜双没有注意的时候,战戈低头轻轻笑了。 言芜双立马提拉着鞋子,走到了战戈面前,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战戈:“你说的也是,有点不太合适。那要不这样,你睡榻上,我睡床上,您看这样怎么样?” “你这样子,你知道像什么吗?”战戈突然笑的格外的妖孽,让言芜双有点脸红心跳的感觉。 碍于现代的时候没有碰见过这种多变的人,记得有朋友告诉过她,她不是没有遇见合适的人,只不过是没有让遇见让她心动的人。 但是这个时候,言芜双突然觉得,要是以后和战戈呆的时间太长,恐怕…… 躲开战戈的视线,言芜双侧头倒了杯水喝了口:“你睡床吧,我睡榻上,我个小,榻上睡得开,起开,我收拾收拾。” 推了一把战戈,言芜双开始收拾榻。 战戈被她推得往过一斜,挑了挑剑眉:“你就像之前我养过的一只小猫,张牙舞爪的,还时常黏人。” “送你两个字,呵呵。”郑重的送给他一个白眼,言芜双把自己刚把旖旎都给扔到了一旁,这什么人呀,自己要是喜欢上他,恐怕离傻了也就差不多了。 战戈走到床前,将上面的什么红枣花生桂圆瓜子都给收拾了,将被子铺平,又从旁边柜子里拿出来一个被子,铺好,这才看向言芜双。 “毕竟我们已经成婚了,就算不打算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睡到一个房间还是必须的,要不然,哪里都不太好交代,这个床够大,一人睡一边也不影响。” 言芜双看着战戈难得温情的一面,也觉得自己刚才是有些不合适,抿了抿嘴:“也行,那就这样吧。我睡姿不好,我睡外面吧。” “没事,床够大,够你滚的,你睡里面吧,我睡觉老实。” 躺在床上之后,言芜双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对劲,眼角余光都能够看到战戈刀雕斧刻的容颜,更加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能够打扰到战戈的安宁。 “你是不是睡不着?”战戈看了一眼言芜双,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我们是不是没喝交杯酒?要不要喝了?”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事情,言芜双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般聪慧。 战戈轻轻挠了挠额头:“你真的要喝?” 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言芜双觉得他有些奇怪:“这交杯酒要是不喝,明天他们不就是知道了,我们还是喝了吧,我酒量不行,说不定就是一杯倒。” 重新坐到了刚才吃饭的位置上,两人拿着酒杯,对视一眼,皆是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手臂交叉,将交杯酒一口喝下。 “没想到这酒挺好喝的,酸酸甜甜的,府里还有没有?” 第四十三章 该定亲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有,你要是想喝让人给你拿就是。不过,你作为一个厨娘,竟然都不懂酒?”许多美味可是从酒中出来的,酒与食材的结合有时候格外的惊艳。 言芜双叹了口气:“我自然知道,好多我还会做呢,就是酒量不行,酒品比较差,所以不常喝酒,如果是果酒的话,那就无所谓了,果酒这个,我能喝三瓶都不会倒。” “那你的确是厉害。”白的来三瓶,对于自己就像是水,这个果酒,就是姑娘家喜欢的玩意。 重新躺到床上,言芜双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就一会儿,睡得天昏地暗,不知东南西北了。 战戈盘腿坐在床边,靠在背后的柱子上,看一会言芜双,看一会燃烧的红烛,直到两根红烛同时熄灭,这才躺下开始睡眠,这个时候,天际已经慢慢发亮了。 对于新婚的人来说,一对红烛同时熄灭,就意味着他们能够在此生结束之后,一同沉眠于底下,不会分离。 虽然说两人的是一个形式婚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战戈就愿意等红烛一同熄灭,看见的时候心里才安心。 一夜无眠。 征北大将军府没有长辈,只有战戈和成安郡主两个主子,所以也就无所谓睡到什么时候,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府里人都议论纷纷。 言芜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战戈的怀里,埋在战戈的怀里,手还搂着战戈的腰,至于腿,则是跨在战戈腰间,这个姿势,就像是树袋熊对于橡树的爱。 抽了抽嘴角,言芜双将自己慢慢的移开,挪到了最里面,和战戈隔着半张床的距离,这才安下了心。 却没看到,战戈睁开了双眸,眸中没有任何睡意,显然是醒来了很久。 “怎么?抱我抱的那么舒服,醒来了就不认账了?”声音慵懒沙哑,带着刚睡醒时的惬意,战戈这一面,言芜双还是第一次看到。 言芜双尴尬的哈哈一笑,从床尾下去:“我这人睡姿有点不太好,要不然,我们以后还是分开睡吧,要不然,你看这长久的睡下去,你的清白以后还真不能保障。” 战戈里衣有些散乱,露出半个胸膛,长发如墨,散乱在床上和肩膀,为他的容颜平白添加了几分魅惑:“你确定,是我的清白?” 起身坐在床边,看着言芜双有些逃避的模样,展颜一笑:“你要知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夫人,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接着,在言芜双惊讶的眼神中,将头凑到了言芜双的脖颈,用唇留下一个粉色的痕迹,整个过程,言芜双僵硬的像是木头桩子,动都不敢动。 她有种直觉,若是挑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恐怕,还真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等到战戈厚重的呼吸离开自己的脖颈,眼眸如同大海,深不可测的看了言芜双一眼,从柜子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在了褥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好奇的心思大过了对于战戈刚才行为的好奇,言芜双捂着脖子走了过去。 看着红色如同鲜血一样的东西在被褥上蔓延开,言芜双脸上慢慢的出现红晕:“这个,不太好吧?” “那,你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昨天晚上没有圆房?”战戈将瓶子收起来,侧头看着言芜双,眸中情绪淡然,却让言芜双脸红不已。 “你刚刚弄这个也是要让人知道,昨天我们圆房了?”怪不得来这么一出,刚才那瞬间,言芜双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但是却没有反抗的想法。 “要不然,你以为呢?” 被战戈这无所谓的态度一激,言芜双脸色也慢慢恢复了平静:“没什么,你去洗漱吧,我把人叫进来收拾一下,这个时候了,该饿了。” 战戈面色平静的进了里间,等到房门闭上之后,撑在墙上,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欲望,眼尾都有些泛红。 她的味道,的确是极好,刚才只是在那脖颈上留下一个痕迹,就让他差点把控不住,要不是自控力极为强大,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也不会料到。 双双带着几个侍女一早就在外面等着了,直到了快午时了,夫人才让她们进去,房间里虽然没有其他暧昧的味道,但是几个侍女皆是红了脸颊。 换了一套床铺,将屋子打扫干净,其他几人退下,双双服侍言芜双梳发髻。 “今天没什么事情吧?”虽然是形婚,但是言芜双还是要把自己该尽的责任做到位,这样才不会有其他的问题。 双双看了眼言芜双脖颈红色的痕迹,脸颊盯着红坨,语气都压低了好多。 “夫人若是有时间,今天应该是和管家沟通,之前府里没有能够管事的主子,事情都是管家负责的,但是现在有了夫人,就不能像是之前一样了。” “行,等会早膳……呃,午膳之后,我们去找管家。” 正说着,战戈从里面出来了,一身红色锦服,虽然不如昨天的婚服隆重,但是也毫不含糊,长发用玉冠固定,剩下的披散在肩头。 比起平时战戈一丝不苟的样子,今天的他,倒是多了几分闲云野鹤的悠闲,但是这衬得妖孽的容颜,让言芜双有些脸红。 刚好,言芜双也收拾好了,一身红色锦裙,上面绣着和战戈衣服同样的纹路,化了淡淡的妆容,格外娇俏。 “将军和夫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双双哪里见过如此巨大的颜值撞击,捧着脸颊已经陷入了迷妹的状态。 战戈嘴角带笑,对于双双的话没有任何的否定,只是那眼眸中的笑意,让言芜双觉得有些害臊。 拍了拍无双的脑袋瓜,言芜双率先向外面走去:“好了,该吃饭了,我都饿了。” 这样的言芜双,让战戈不禁想起了四个字:落荒而逃,嘴角的笑意渐渐的加深。 “府里的事情,若是你想管,那就让管家都告诉你,若是缺什么,直接去库房取,不用和我报备,库房钥匙,等会让墨商给你送过去。” 言芜双有些不好意思:“这刚上门第一天,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放心,我这家底还不会让你败坏了。”明显调笑的话语从战戈嘴里说出来,真是让言芜双惊讶。 “谁说这个了?我这家底,我想败坏还不容易呢,更别说你的。” 言芜双瞪了一眼战戈,又因为是在将军府走着,不得不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整个人看起来,的确是有一些别扭。 掩饰住唇角的笑意,战戈看着来来往往的护卫和奴仆:“这府里的下人,基本上都是战场上下来,不能再上去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告诉我就好。” 言芜双看着战戈认真的神情,知道他没有开玩笑,但是自己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个男人的心,比他的表情要柔软多了。 “没事,之前在宫里的时候,我本身也没有几个人服侍,如今这样,也是挺好的。你府里人很用心,要不要考虑给他们加些工钱?” 战戈眸子染上春意般的暖色:“你是夫人,这些你管着就好。” 看向旁边盛开的腊梅,言芜双面若桃花,带着几分羞涩。 前厅,虽然战戈的父母都不在了,管家还是把他们的画像都给摆出来了,战戈原本以为言芜双会有些不乐意。 没想到,言芜双和他一起,认认真真的跪拜忌酒,表情端庄,神色恭敬,没有任何敷衍之色,战戈最后一次下跪的时候,眼神中的温柔似乎都要溢出来了。 坐在桌子前,看着侍女摆放着各种吃食,言芜双笑的格外开心:“终于能够用早膳了,昨天晚上那碗面,根本就不够我吃的,早知道当时就多吃一碗了。” 旁边的侍女面色有些绯红的退下,只剩下一桌子丰盛的早膳:“你也是怪享受的,怎么弄这么多?” “厨房把握不了你到底喜欢吃什么,所以才弄了这么多。” “好吧,那我之后给厨房说一说。快吃吧,你肯定也饿了。”给战戈夹了一个包子,言芜双立马开吃,她也是真饿,一顿饭吃的头都不愿意抬。 擦了擦嘴唇,小小的打了一个饱嗝,言芜双觉得十分的满足,生活让人堕落呀。 等小厮收拾了桌子之后,端着一杯消食茶,言芜双小口小口的抿着,看对面的男人面色平静的坐着,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没有其他事情吗?不去练兵?”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训练是战戈不能放下的任务,尤其是接管了京城巡防营之后,战戈更加重视这方面。 看着言芜双好奇的双眸,似水一般的澄澈,战戈喉结微微一动:“陛下念在我们新婚,所以我这几天休沐,不需要过去,平时的训练,副将就可以指挥,不需要我经常过去。” 所以,以后我可以经常陪着你。 这是战戈隐藏的话了。 如此隐蔽,言芜双自然是没有听懂:“那正好,你去郊外吗?我想看看佘大娘那边弄得怎么样了?” 第四十四章 香坊火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陛下只是让这些难民在这里休养生息,但是过上三年就会让他们离开,到时候自己肯定会是不舍得。 “好,我和你一起去就好,省的发生上次的事情。”战戈等的就是言芜双这句话。 言芜双抽抽嘴角:“你可真是不客气,今天就穿这身红的出去吗?” 两人都穿红的,看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不正经的关系,之前有些人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今天这一出去,想瞒都瞒不住了。 看言芜双撑着下巴可怜兮兮的样子,战戈嘴角勾起,慢慢的摇摇头:“当然不行,要是今天出去穿着其他颜色的衣服,估计明天我们就要进宫了。” “进宫?”言芜双疑惑脸。 “进宫被陛下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要么今天就不要出去了,要么就穿这身衣服出去,你选一个吧。” 言芜双直勾勾的看着战戈,猛地抱着头在桌子上磕着,试图逃避现实,只是战戈这么一个人杵在这里,存在感真的是太强了。 半晌之后,言芜双终于妥协了:“好吧,今天就不出去了,我们还是在府里坐着吧,喝茶聊天也是挺好的。” “听你的。”战戈在言芜双生无可恋的笑容中,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这天,言芜双和战戈在一个书房中,一个看兵书,一个看游记和食谱,倒也是格外的宁静。 王家。 王语嫣吐血昏迷之后被仆人送了回来,无论之前王语嫣做事情坏成了什么样子,也不能改变她是王家嫡系小姐的身份,该重视的还是要重视的。 大夫诊脉之后,摇了摇头,眼神都带着几分八卦:“王小姐怒急攻心,这才导致昏迷的,这心内郁结,还是需要自己看开的,开几服药,喝了再说吧。” 怪只怪,之前王语嫣觉得自己胜算太大,京城都是沸沸扬扬的传闻,似乎征北大将军除了她就不能娶别人了。 现在战戈和言芜双成婚,王语嫣脸被打的“啪啪”响,王家的风评也是急转而下,尤其是之前霸占商市,更是让王家颜面扫地。 “胡闹!” 伴随着瓷器碰撞破碎的声音,王国成的怒吼在前厅回荡着,王家好不容易把言家踩在脚下,还没有做其他的,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能够不怒。 小兰瑟瑟发抖的跪在了地上,就算瓷片将她的胳膊,脸颊,腿部擦出血痕,也不敢蹦出半个字,匍匐在地,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 “老爷,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呀,求老爷饶命。” “什么都不知道,呵,那你在小姐身边,是干什么?”王国成心情勉强平静下来,坐下来喝茶,就是脸色格外的黑。 小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王国成的神色,最后只能妥协了:“小姐就是去看看将军和成安郡主的婚事,没有其他的意思。” “不管她有没有其他的意思,接下来,准备给她定亲,看好你家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唯你是问。” “是。”看王国成没有其他的事情吩咐了,小兰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王国华看着外面,好一会儿才吩咐:“王才,将之前上门提亲的人都统计一下,还有京城适龄的男子。” “老爷是要为小姐定亲吗?”王才服侍王国华好多年了,有些事情不方便给别人讲,王国华就说给王才听。 “要不然,若是她乖乖听话,倒还好说,但要是给王家脸上抹黑,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王才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王国华:“老爷,小姐向来心气高,若是普通身份的,肯定是看不上的,她向来与成安郡主争锋,这不太好处理。” 提到言芜双,王国华面色有几分不好看,但是理智还是存在的:“成安郡主是陛下赏赐的爵位,至于这婚事,更是陛下点头,将军同意的,要想找到这样的婚事,除非是嫁给皇子了。” 皇子? 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王家在普通人眼里看着的确是厉害,但是说到底,不过是厨子,虽王家野心勃勃,但是自己的定位还是能够知道的。 要真是王语嫣屡屡挑衅成安郡主,若是惹恼了征北大将军,估计王家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虽然对于这个女儿重视。 但是王国成一直记得女儿以后都是别人家的,所以也没有怎么太过看重,就算是立马让成婚也是可以的。 “这件事情不要再提,将小姐关起来,给管家吩咐,小姐若是出去,就唯他是问。” 王才应声之后出去安排。 前厅中,王国成眉头越皱越紧,担心的,更多的是王家的前途,至于王语嫣的前途,那是不重要的。 若是睡梦中的王语嫣知道了父亲所想,估计还能够起来再吐一口血。 新婚第二天,平安无事的度过了,第三天则是需要回娘家的,因为言家已经没有人了,所以陛下特地吩咐,让战戈和成安郡主去皇宫赴宴。 坤宁宫今天主要是接待战戈和成安郡主,皇后和圣上亲自到场,太子和太子妃,几位皇子都来到了这里,足以显示对于两人的重视。 还是昨天那一身精致的红衣,男俊女俏,跨过门槛的时候,战戈还扶了一把言芜双,显得格外的相亲相爱。 让圣上和皇后心里皆是放心了,终于能够对好友交代了。 宴会之时,言芜双相当有礼,皇室礼仪表现得淋漓尽致,之前和她合作过的三皇子和九皇子带着几分惊讶。 等到宴会结束之后,其他皇子和太子太子妃离开,留下战戈,言芜双,圣上和皇后,还有侍奉的太监宫女,坤宁宫都安静了一些。 “战将军,既然你们已经成婚了,那就好好对待成安,她年纪小小,失去父母,宫里虽好,但是也不同于在父母身边长大,当年中枢将她交给朕,也是对朕的信任,这么多年了,终于能够给她找一个良缘了。” 圣上喝了点酒,难得有些话多。皇后保持着端庄的笑容坐在圣上旁边,看着言芜双的眼睛带着柔软。 “陛下说的对,双儿,夫妻之间不同于与一个人的时候,凡事要多为对方考虑,这样才能够长长久久,以后无事进宫来看看本宫,宫殿都给你留着呢。” 言芜双听到帝后难得真情的话,心里都软成了水,她本来就是一个重视亲情的人,只是那时候没有办法让自己重视。 “陛下,娘娘,您们请放心,我和将军一定会好好,也会去看看爹爹和娘亲。不会让您们失望的。” 圣上对于言芜双这段时间的成长甚是满意,至于之前的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就不要再提起了:“那就好,这才是好孩子。” 战戈坐在言芜双旁边,虽然如同外界传言的那样,格外的守口如金,但行动之间对于言芜双很是照顾,还记得迁就言芜双。 之前有那样大的误会,如今能够做到了这样的程度,已经是极好。 “多谢陛下夸奖。”言芜双心中,终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在坤宁宫坐了一会儿,连公公有事情禀告,正好这个时候应该是皇后娘娘小憩的时间,顺势就告退了。 出皇宫的大门,上了将军府的马车,言芜双整个绷着的身体,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战戈看着她一副逃出生天的表情,撑着额头格外悠闲:“你有必要这样的表情吗?” “你真是站着……坐着说话不腰疼,我以前的时候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不过幸好就这一回,过去了就好。” 锤了锤酸痛的肩膀,言芜双终于能够想摆怎样轻松的姿势就摆怎样轻松的姿势了。 “一次?听起来你好像很遗憾的口气,怎么,还想多来几次?” 语气带着十足的调侃,战戈依旧是笑的淡然,却是让言芜双感到了一阵恶寒,这个话题怎么感觉这么危险呢? 言芜双表示,拒绝回答,只能装傻。 看着她死不承认的表情,战戈笑意带着几分兴趣,没再说其他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言芜双都是格外自由的,战戈继续巡防营的训练,早出晚归。 言芜双则是带着双双和墨武,郊外跑个不停,终于在一个多月之后,腊梅开的正好的季节,香坊开始营业了。 至于位置,则是在十字街中心,一个之前买胭脂的店铺。 手里不缺钱,自然是舍得的。 在半个多月之前,就已经开始装修了,等到这天开业的时候,也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既然是买香囊的,就不能单纯的只是香囊,男子的佩剑饰品,一些精巧的发冠和发饰,还有扇子和扇套,吊坠等七零八碎的东西。 但是因为店铺面积比较大,所以看起来并不凌乱。 就这样低调的,香坊开门了。 牌匾是言芜双亲自设计的,花式的字体,飘落着零散的花瓣,牌匾角落,是一个草体的言,说明了这是言芜双的店铺。 开始还没有人进来,但是外面却是围绕了一圈好奇的人,被这些好奇的人吸引了又许多围观的人,让这个店铺变得越发瞩目起来。 第四十五章 冤家路窄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店铺中,双双有些忐忑的看着言芜双:“夫人,这要是没有人进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放心,你家夫人做事,就没有不靠谱的。”调戏的摸了一把双双的下巴,言芜双笑容越发神秘莫测。 门口的人越围越多,就是没有人进来,窃窃私语声嗡嗡的传了进来,就算是里面,也能够听到。 过了几乎是半个时辰,一个男子依靠自身的气势从人群中进来了,正是战戈。 今天的战戈说是一个武将,要不是很多人认识,恐怕很多人都不敢相信。 一身银白色绣着大片银纹的锦服,勾勒出战戈格外有型的身材,如墨长发用一个精巧的发冠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披散在肩膀上,让他生人勿近的容颜带了几分淡然世外。 “是征北大将军。” “怎么能够这么英俊?是谁之前说过征北大将军是个兵痞的,早知道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话还没有说完,立马就被人群嘲了。 “你还想怎么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廉耻。” 附赠无数嘲讽的话语…… 但,也有人注意到了战戈身上特殊的装饰,比如像是树枝形状但是格外好看的发冠,还有腰间一个紫色绣着什么东西的荷包。 在战戈进去之后,就有公子哥进去看看了,作为京城中的纨绔子弟的代表,若是来一身战将军这样的衣服,那还不迷倒多少的美人。 有一就有二,后面还有好奇的男子,以及给自家小姐公子打探消息的小厮侍女进去,幸好之前香坊考虑到某方面的原因,设计的比较宽阔。 二楼也是诗情画意,男子不会觉得失了气概,女子不会觉得太过粗狂,很好的中合了两种风格。 至于引起众人兴趣的战戈,已经被言芜双拉着从后院悄悄离开了。 到旁边的酒楼订了包厢,在三楼看着下面热闹的场景,言芜双给了战戈一个谄媚的笑容。 “将军大人果然是厉害,只不过是过来一圈,就能够引起这样的轰动,让小的受宠若惊呀。” 战戈面色倒是平静,只是配合他这一身装扮,像极了九天之上高高在上的神灵,独立于世外,不闻人间烟火。 “你知道你现在这样想是什么吗?” 下意识的,言芜双觉得战戈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被牵着鼻子走,只能是接话:“什么?” “就像是怡红院的老鸨,看到富商来到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说完之后,给言芜双留下一个温柔的笑容,战戈关上窗户走到了桌边,倒上一杯清茶,慢慢的品尝着。 言芜双的笑容一瞬间就被收了回去,看着战戈若无其事的眼神,恶狠狠的咬着银牙,心里疯狂吐槽:老鸨?那你就是勾栏院的头牌。 什么九天之上的神灵,分明就是一个神经病。刚才都是自己眼瞎了,瞎的不能再瞎了。 等到心里舒服了一些,言芜双这才走到了战戈面前,却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扬起笑容了。 “放心,平时的时候,你还是相当自觉的,这样的表情,只有刚才。我认识你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激动的一面。” “你知道什么?香坊是整个大邑第一个这种类型的店铺,前期又投入了这么多,若是成果不好,我估计都能够哭死过去。要不然,为什么要让你帮忙呢?” 酒楼那是因为相信自己的厨艺,但是这个就没有足够的自信心了。 昨天自己可是辛辛苦苦坐了一大桌丰盛的美食,这才让战戈松口给自己帮忙,就差把满汉全席摆出来了,这个人还是这么高傲,真是让人生气。 就算心里把战戈骂成翔,表面上言芜双还是一派优雅,务必深入贯彻自己郡主的身份。 “你就这么没有信心?”战戈眼神带着几分疑惑,在言芜双看来,又让人想打一顿的冲动。 最后实在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信心自然是有的,但是能够有一个更加火爆的方式,为什么不用呢?再说了,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战大将军可不是这样一副脸色呀?” 表里不一!! “不逗你了,刚才怎么样,我表现得如何?”战戈哪里有这样的经历,向来都是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一身闷骚的装扮,若不是昨天吃人的嘴短,哪里会应承。 言芜双挑剔的眼神打量了一遍战戈,表情勉勉强强的说了句:“还行。” 还不待战戈有什么反应,言芜双又来了一句:“反正目前我只见过你一个这样的装扮。” 战戈的脸色立马就黑了几分。 依照言芜双看来,不得不说,颜值极好的人,怎么样都是好看的,普通人这样肯定是比较丑的。在战戈身上,就是极好看的,怎么样都好看。 这个男人,还真是一个宝藏呀。 “这样吧,要不然我给你做一个剑坠吧,我看你的佩剑光秃秃的,什么装饰都没有。” 这个就是投机取巧了,言芜双知道自己的实力,要是绣个什么东西什么的,怕是给战戈脸上抹黑呢。 战戈的心里奇异的被这句话抹平了:“虽然剑坠有些碍事,但是既然你这样坚持,盛情难却,我就应了。” 去你的盛情难却,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一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第一百零一次,言芜双在心里无声的吐槽的,却是在战戈看过来的时候,笑的格外温婉。 不出所料,香坊火了,在京城彻底的火起来了。 男子佩戴有香气的东西,似乎是有些娘娘腔的嫌疑,尤其是很多花香都有些腻人,但是这香坊出来的,简直就是给这个世界精致的猪猪男孩的标配呀。 尤其是在战将军带火了之后,似乎男子没有个香囊,都是落伍了。 那些吉祥的寓意,更是让人欲罢不能,一天结束之后,之前的存货少了一半。 现在这个人情味十足的地方,谁还没有个什么父兄朋友,再不济还有同事,送其他的东西难免说是攀比,香坊出来的东西提高您的品味。 言芜双看着香坊送过来的账本,笑的像是偷吃到了灯油的小老鼠,格外的满足。 在战戈风尘仆仆练兵归来,还没来得及去洗漱的时候,被言芜双劈头盖脸的来了一句:“为了表示对你的诚挚感谢,香坊的盈利,分你两成。” 战戈不愧是将军,略微挑眉看了一眼言芜双,向寝室的方向走去:“你先等等,我去沐浴,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 “行行行。”言芜双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将账本放在旁边,琢磨着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冬季还是太有局限性了,要是夏季,那真是太好了,那就只能慢慢来了。、 不过,王语嫣最近在干什么,好久没有在自己面前蹦跶了,闲下来,竟然还有一点想念,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言芜双严重怀疑自己是受虐体质。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战戈已经洗漱好了出来了,长发带着湿气披散在肩头,幸好房间里烧着地龙,要不然,准得感冒了。 将旁边的毛巾扔了过去,刚好盖住战戈的头,看起来带着几分好笑,言芜双忍住让自己不能笑出声:“擦擦头发,要是你受凉了,发热了也是麻烦。” “多谢。” 战戈的头发乌黑亮丽,平时束在后面,虽是能够看到,到底不如现在,这般……活色生香。让言芜双很是羡慕,只是她的头发颜色略浅,有些像是深棕色,虽好看,但到底不如黑色那般纯粹。 “哎,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香坊的收益给你两成,就当做是答谢之前你的帮助了。” 言芜双已经是沐浴过得,这会长发已经干透了,披在身后,像是绸缎一般,白色简单的里衣,外面披着同色的外衣,在房里,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怎么舒坦怎么来。 “这倒是不用了,你也是我的夫人,能够帮上你的忙,也是我的幸运。” 呦,言芜双眉头微微一挑,眼眸中都是笑意:“这要是让外边那些女子知道了,怕是得格外嫉妒我,竟然能够让你说出这般的话。” “不用担心,就算是嫉妒,那也是你的。”战戈嘴角一勾,带起无边的风情,让言芜双有些脸颊发热。 起身让人送进来了两杯牛奶,言芜双递了一杯给战戈,正好能够缓解突如其来的暧昧。 在现代,言芜双是每天睡觉之前,都是要喝一杯牛奶的。来到这里,适应之后也就让人把这项加上了,战戈也被她带着慢慢的适应了。 “对了,过年那天府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让人准备火锅,到时候热热闹闹的吃一顿,这是我到将军府第一个新年,好歹要有诚意。” 这件事情,言芜双思量很久了,什么过年的奖励自然是有的,但是火锅能够加强感情的交流,也是极好。 战戈听她这样温柔的说起府中琐碎事情,眼中被烛火折射出细细碎碎的温柔:“府中之事,都听你的。” 第四十六章 坑你一把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脸热,言芜双掩饰性的喝了几口牛奶,在她唇边留下一圈白色的奶渍,显得呆萌。 看她毫无察觉的样子,战戈起身,伸出手掌,用手指给她擦拭干净,一系列动作都让言芜双有些楞楞的,直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加暧昧,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言芜双的嘴角。 言芜双脸颊红的都快熟了,一吻之后,在战戈眼眸渐渐深邃中站了起来,有些慌忙的解释:“我出去一下。” 留下战戈一人,摸着唇瓣笑的……活色生香。 香坊和酒楼的生意格外的好,到了过年前几天,言芜双这才让人关了门,众人都发了丰厚的奖金,回去休息,来年的时候更好努力。 给府里的护卫奴婢都添了一套衣服,加了工钱还有其他物质性的赏赐,过年的时候众人一起围着吃火锅。 将军府的第一个新年,也是格外有意思的,言芜双过得比在现代的时候要舒服多了。 春天来的这般突然,也是这般的预料之中。 香坊的香囊种类和所绣的图案已经多了很多,郊外原先难民所住的地方已经是仿若桃林之中,格外的悠闲惬意。 言芜双常来这里游玩,有时候战戈也跟着一起来,没有提起那个暧昧的夜晚,但是有的时候,彼此之间带着几分暧昧。 战戈也处处迁就着言芜双,时光过得飞快,在这正好的季节,陛下不只是被哪位妃嫔说动了心思,决定举办一个踏青游。 王语嫣一直被禁足在府中,从刚开始的不愿到后面的沉默,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乖巧了,父亲才会放自己出去。 至于婚事,王语嫣哪里甘愿嫁给一个庶子或是小家族的子弟,至少也要比言芜双强,要不然,她到死都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她就只能当一个乖乖女,只有出去了,恢复正常活动了,才能够想其他的办法。 被家里人关到了春天,等到陛下宣布去皇家园林踏青的时候,王国成才将王语嫣放了出来,让她精心装扮之后,到前厅去。 “小姐,这次你千万别和老爷置气,要不然,还得继续关着了。” 小兰有些踌躇的说着,这段时间,王语嫣被关起来了,小兰伺候王语嫣,基本上哪里都没有去,呆着也有些发腻。 王语嫣眼角扫了一眼小兰,那眼神之中的阴毒让小兰吓得立马背后就出汗了:“小姐对不住,奴婢说话不过脑。” “你压根就没有脑子。”吐槽了一句,王语嫣将袖口整理了一下:“等会你可别给我丢脸了,若是给我整了幺蛾子,拖了我后腿,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是,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好好表现。”松了口气,小兰总算是不用担心了。 眼神不明的看了一眼小兰,王语嫣动作优雅的走了进去,精心装扮的结果,就是王国成没有对她多生气,这件事情过了这么久,王国成也不怎么计较了。 “父亲,之前是女儿不对,惹恼了父亲,以后一定会严以律己,不会有任何给王家抹黑的行为。” 看王语嫣这么听话,王国成也不打算多说什么:“知道了就好,这次好不容易有这么大的活动,有很多的青年俊才,你还是要好好看看,若是有合适的,我让你母亲去说。” “是,父亲。这次我会好好看的。”而不想让你们做决定,王语嫣乖巧的表情下掩藏着反叛的心里。 “行,懂事了就好,你好久没出去过,这次拿着这些,多买点东西,打扮打扮自己。”说着,将一叠银票推了过去。 王语嫣乖巧的接了过来,心中总算是满意了。 出去前厅之后,王语嫣眉眼都带着张扬,将银票收了起来,看着还带着几分瑟缩的小兰,眼眸闪过讽刺。 “好了,窝了这么久,总算是能够出去了,毓秀阁的东西我可是想了很久了,这次买个痛快,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给你赏一件。” “谢谢小姐。”小兰看王语嫣高兴的样子,总算是放下心了,小姐不生气,她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扬眉吐气终于出了王家的王语嫣,在京城的街道上走着,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毓秀阁是京城最大的成衣出售地,当然,有势力有资本的也可以选择定制这个服务,据说毓秀阁背后主子很是厉害,这么多年红红火火,还没有人敢去挑衅,无形之中,更加奠定了毓秀阁的崇高地位。 京城属于商业的范围很大,毓秀阁在这条街道中占了一半,足以可见毓秀阁的实力。 圣上带领文武百官,诸位皇子以及后宫妃嫔前去皇家公园踏青,可是京城中最为热闹的传言了,这几天,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大家贵女都多了不少。 冬天的萧瑟过去,脱下厚重的冬装,春装的各种风格才能够显示出贵女的娇俏。 毓秀阁中此刻也是人数颇多,王语嫣虽几个月没有在京城中活动,但是记得她的人也是不少,正如之前所说,王语嫣骄傲的家世,在很多人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王姑娘可是好长时间没有在京中活动了?怎么了?难不成是被关了禁闭了?”说话的女子眉眼带着三分娇俏,正是礼部尚书嫡孙女沈疏影。 她的姓名是祖父礼部尚书所起的,取自“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诗意满满,有着美丽动人、沉鱼落雁等含义,乃是对于这个孙女极大的祝福。 她也的确貌美如花,但是王家为了给王语嫣造势,风波不停,让王语嫣的名声凌驾在诸位贵女之上,其他人怎可安心。 之前不计较,不过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时机,主动去找,自降身份,今天倒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话音刚落,就有人接了下去:“沈姑娘说的是,王姑娘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这身上的衣裳款式,都是去年的吧?你这未免太过落后了。” 摇了摇头,带了几分可惜,挑衅十足的样子,让王语嫣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沈小姐和刘小姐说笑了,不过是祖母病了,我在府中诚心礼佛,为祖母祈福而已。这外面以讹传讹的,越说越荒唐。” 王语嫣笑容妩媚,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倒是眸中带了几分水意,似乎是被谁欺负了。 沈疏影微微一笑,紫色衣裙更加衬得神秘,手帕捂着朱唇,轻轻一笑:“这王姑娘孤身一人,不要像是我们欺负她似得,这要是王家主怪罪了,我们可担当不起。” 对王语嫣这般惺惺作态的样子,这几位贵女都是看不起的,身为嫡女,端庄优雅,识大体才是重要的,至于以色侍人,那是妾室才要考虑的事情。 不是同一种人,不走同一路。 “姐姐说的是,我们还是尽快挑选吧,今天啊,我娘亲给我说了,买的所有东西她都包了。”立马有人和沈疏影亲亲蜜蜜的上了二楼,至于王语嫣,根本没有人等着她下一句话。 人刚刚散去,王语嫣眸中冷了下来,还不待说什么,门外一个青衣女子走了进来,衣着淡雅,身上的装饰也是极为简单,但是周身的气质如同空谷幽兰,分外引人注目。 王语嫣刚刚看过去,还不待认清楚,刚刚上去的沈疏影又带着几个贵女下来了,笑容带着亲切。 “郡主怎么会来到这里?要是知道你过来,我们就去将军府等你了。” 没错,来的人正是言芜双,踏青她自然是要去的,战戈最近为了踏青之事,忙着安排到时候京城和陛下身边的防守,就是为了陪着言芜双一起去。 既然是踏青,那就不能落了将军府的面子,言芜双自己对于穿着打扮没有太大的将军,但也要顾及战戈的面子。 这不,就来到毓秀阁看看最近京城中流行的风格是什么样的,到时候也不会落伍。 “沈姑娘,刘姑娘……咦,王姑娘也在这里呀,不好意思,刚才没有看到你,不过这毓秀阁这么大,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迎客吗?” 言芜双纯粹只是好奇,毕竟之前每次见到王语嫣都是各种幺蛾子,这次却是她主动见到的。 但这句话,却让王语嫣脸色有几分不好看,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哪里比得上成安郡主,或者说将军夫人,您这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没想到,还能够看到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呀。” “那就对了,毕竟之前每次王姑娘见我的时候,未语泪先流,好像我是抛弃了你的负心汉,真是让人惭愧。” 言芜双哪里甘心,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之前她尚且是弱势的时候都能够不落下风,更何况现在,她的优势更大。 沈疏影看言芜双如此说话,眼眸流光一转:“谁让王姑娘是水做的呢,郡主,上面是毓秀阁出来的新款,不如我们上去看看?” “极好,王姑娘既然愿意在这里呆着,那就继续呆着,本郡主还有事情,恕不奉陪了。”说完,言芜双眼角撇了一眼王语嫣,带着其他人去了二楼。 第四十七章 “调戏”王语嫣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王语嫣之前尚且还忍得住,这个时候已然是忍到了极点,银牙紧咬,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黑气。 至于这儿服务的侍女和小厮掌柜,都没有上来招呼,若是为了这一个,得罪了刚才那一堆,到底是不合适的。 “小姐,不如我们先回去吧,等会休息休息再过来。”小兰担心王语嫣的情绪,更加担心自己的性命,王语嫣怒极之下,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她们这些做侍女的承担的。 看了一眼小兰扭扭捏捏的样子,王语嫣心里火气更大,直接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愚蠢的东西,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带点东西回去,我们也上去看看。” 小兰摸着脸上立马肿起的巴掌印,眼中含泪的点头:“是,小姐。” 楼上的言芜双,在众人的奉承和谈笑中,心情越发的舒适,之前被王语嫣找了那么多事情,现在好不容易能够扳回一次,可真是极好的事情。 之前的言芜双,让人退避三舍,唯恐被牵连上了,给自己带来麻烦。 那时候,京城中都以为言芜双要完蛋了,毕竟被剥夺了郡主的封号,又没有什么亲人给她做主。 可是谁能够想到,她竟然能够重新拿到封号,诸多赏赐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和征北大将军的婚事,成为了京城中顶级贵妇之一。 这京城中确实不缺将军,大邑位置优越,面积广阔,相应的,需要的军队自然更多,这打仗多了,将军也多。 但是如同战戈这般,能够在多次战争胜利之后回京,还能够执掌巡防营之事的将军,的确是少有。 如此这般,言芜双受到的欢迎就是可以理解的了。后宅之事,也是能够影响前朝的。 不是每一次的相遇都是那么多人的,比如说现在。 言芜双只不过是想要出来买些胭脂,女孩子对于这种东西向来是不能抗拒的,当然,女人的钱也是格外好赚的。 挑选了一堆之后,让店里的侍女包起来,正好回府研究研究。 “郡主好久不见,怎的在这里遇到了?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一身鹅黄色春衫的王语嫣带着侍女从门口进来,笑容温柔让人怜惜。 比起言芜双的笑容,这样的似乎更加让人亲近。 言芜双眸中的兴味越发浓厚,今日的王语嫣,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 “王姑娘这话说的严重了,缘分这种神奇的存在,可不是用在你我身上的。比起你,我还是和我家将军有缘。” 双双捂嘴笑出了声,夫人这回击,还真是格外的漂亮。 王语嫣笑容停顿了一下,有着片刻的扭曲,调节过来之后,还带着几分僵硬:“将军和郡主自然是天生一对,我也不过是有些感叹,也不知道我的缘分会在哪里?” “放心,只要王姑娘眼睛不是长在头顶上,估计成亲也是分分钟的事情。”言芜双靠着身后的桌子,脸色带着几分黯然。 “王姑娘,我知道你之前对我家将军是有些心思,只是这做妾到底是不好的,天下男儿这么多,没有必要只盯着我家将军,还是看开一些。” 这话说的,瞬间就能够让人在心里描写出一部狗血八卦的剧情出来,尤其两人身处的位置,还是在京城最富盛名的胭脂店铺。 估计不到一个时辰,王家小姐喜欢征北大将军的事情就能够传出去,至于能够传成什么样子,那就要看京城百姓的口才了。 总之,一定不会言芜双失望,也不会让王语嫣失望。 王语嫣丹凤眼瞪得都快把眼珠子翻出去了,整个人脸色黑的一塌糊涂:“郡主还真是能说会道,将军那样的人,恐怕只有你看在眼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将军为大邑出生入死,你却是这么说的,难不成,你对将士就是如此偏见?” 言芜双柳眉倒竖,周身气势飙升,让王语嫣眸中都带了几分惧意:“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征北大将军威名赫赫,众多女子心慕不已,刚才是我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还请郡主见谅。” “只有情急之下才能够知道内心中真正所想的是什么,王姑娘身娇体贵,本郡主承担不起,至于你想说的道歉,和该被道歉的人去说吧,告辞。” 甩袖离开,言芜双半点脸面都没有给王语嫣留下,周围议论纷纷的百姓更加让王语嫣愤怒不已,脸色青黑的带着侍女离开,心里更加是愤怒不已。 直到走到了街拐角,到了隐蔽处,言芜双这才笑出声来,眉毛弯弯,眼睛都快笑没了。双双刚才被她吓得一愣一愣的,现在看她这样的反应,也有一些冷峻不禁。 “夫人,刚才您那么说话,难不成,就是为了激她?” “那当然,以前都是王语嫣挑衅我,我回敬一二是正常的,再说了,她隐藏的那么深,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王语嫣对于战戈有意见,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什么人都配不上?” 双双立马响应:“就是,这个王家不过是做厨子的,竟然这么狂妄,连将军都看不起。王语嫣老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实际上谁都看不起,真是可恨。” “放心,我们只要在府里安心等待着,等着她上门来道歉。”言芜双嘴角的笑容神秘莫测,但是心情好了很多。 顺便一路回去,买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松心情。 下午的时候,王语嫣的父亲王国成带着她就上门了,这个时候,流言基本上已经在京城传遍了,至于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就不是言芜双能够控制的了。 正好,今天战戈回来的也早,毓秀阁有人送过来衣服,言芜双让他早些回来试一试看怎么样? 在门口碰上的时候,王国成一脸诚恳,王语嫣梨花带雨,一身粉色衣裙,更加的娇嫩,将少女的美丽展现的淋漓尽致,结果,战戈冷冷的看了一眼,进入了府中。 王国成和王语嫣面面相觑,赶紧上前去,管家很是礼貌:“王老爷和王小姐稍等,将军刚刚练兵归来,还要去沐浴,我这就让人去请示夫人。” 一听说还要经过言芜双,王语嫣脸立马就拉了下来,这些细微的变化都在管家的观察之中,他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发表什么。 王国成却是看的分明,在管家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王语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这儿是将军府,估计直接就上手了。 看父亲如此神情,王语嫣头微微垂着,楚楚可怜的姿态让人都不忍心责备,到底是别人面前,王国成也不能多说什么,就放过了她。 片刻之后,之前去禀告的小厮出现了:“夫人说请两位进去。” 管家这才做了一期请的姿势:“王大人和王小姐,这边请。” 王国成客气的笑了笑,瞪了一眼王语嫣,这才跟着管家向里面走去。 之前王语嫣确实不怎么瞧得上战戈,但是没想到将军府是如此的壮阔奢华,心里对于言芜双的嫉妒越发强烈。 “不知将军是否有时间,小女还想对将军道歉。” 王国成之前没有来到过将军府,这进门之后眼睛就发亮了,心理也有了一些想法,这不,有些忐忑的询问着管家。 管家面色沉静,周身有着儒雅的气息,不像是一个武将,倒是一个文人:“我不清楚,为人下属,主子的事情从来不多问。” “是我冒昧了,还请战管家不要见怪。”王国成赶紧认错,以免管家生气。 “无碍,此乃人之常情。”管家面上柔和,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王语嫣一看如此放低姿态的父亲,心里有些畅快,也有些不舒服。调理好面上表情,格外娇羞的询问管家:“战管家,不知道将军与夫人感情如何?”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和芜双也是极好的朋友,前段时间因为一些事情我没有参加她的婚宴,没法祝福她,所以有些担心。” 赶紧再加了一句,将担心闺中密友的情绪表达的淋漓尽致,尤其是那无辜的眼睛,就连战管家都想给她点一个赞。 “王姑娘的心意夫人想必是清楚的,既然等会要见面,姑娘的这些担心不如和夫人当面说清楚,方是最好。” 看王语嫣脸上的笑容隐隐带着崩裂,管家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王姑娘请放心,夫人和将军很是恩爱,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都是高兴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语嫣笑的完美无缺,就是眼角的抽搐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奇怪。 一听是王家父女来访,言芜双面上出现明显的笑意:“双双,你去准备茶水点心,等会有贵客来临。” 为了显示对于他们的珍重,双双将之前陛下御赐的茶拿了出来,能够送到陛下面前的,都是极好的东西,这种东西,有钱有时候也是买不到的。 前厅中,言芜双一身随意的衣裙,却是由御赐的锦缎所做,上面隐秘的纹路让这个裙子普通中带着奢华,让言芜双整个人多了高贵和优雅。 第四十八章 真是是意外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王大人和王小姐不用多礼,请坐。”阻止了王国成和王语嫣的行礼,言芜双笑意盈盈的招呼着。 王国成刚进屋就闻到了茶香,这般清香的味道,通透的颜色,只有贡品能够达到的,心中更加谨慎了几分。 “这满室茶香,不愧是贡品,雨中龙井呀。夫人还真是大方,能够让我等一尝这珍贵的茶。”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捧着再说。 “王大人说笑了,这东西再好就是茶,给人喝的东西。还是你们来的巧。”说场面话,当谁不会似得。 言芜双看着手中精致的茶盏,就算不去看旁边的王语嫣,也能够感受到她那恶狠狠的视线,仿佛要在自己身上叨一口肉的狠毒。 嘴角笑意越发深邃,更加让言芜双多了几分琢磨不透的感觉。 寒暄了几句场面话,王国成就忍不住了:“夫人,不知将军是否在府上?有些事情还要和将军当面说清楚为好。” “王大人,你说的对。” 言芜双笑着点点头,转头看向旁边的双双:“去看看将军收拾妥当了没,好了的话让他过来。” “是,夫人。” 等到前厅没有其他人了,王国成这才开始打感情牌,说话都带上了真情实意:“芜双呀,你看我这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说起来,言家和王家还是世交呢,你和语嫣的关系也是极好。” 言芜双笑容清浅,似乎是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让暗暗观察的王国成放下了心来,继续推心置腹。 “当初言兄出事,我也很是心痛呀。这么多年了,看着陛下将你照顾的极好,我也就放心了……” 句句发自肺腑的,就算言芜双已经做好了接受彩虹屁的准备,依旧是笑的脸有些僵硬,不着痕迹的换了一个表情,打断了王国成的喋喋不休,再听下去,她怕自己将这个茶盏扣在他的头上。 “世伯所说甚是有理,真是难为世伯了。您说的这些,侄女都记着呢,不知道世伯是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言中之意,废话少点。 王国成就算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被这么直白的话砸脸,还是有些难堪:“既然如此,世伯就直说了,语嫣性情有时候比较暴躁,这有些话说的太过冲动,你做姐姐的,别和妹妹太过计较。” 言芜双眼角带着冷意,正准备开口怼几句,门外就传来了战戈的声音。 “既然王大人认为这是心直口快,那恕战某无法应承,毕竟,令千金说的,可不止战某一人,还有那么多将士。” 一身玄衣,长发束起,似是暗夜而来的王者,带着一股杀伐征战气息,让接触到的王家父女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至于言芜双,见多了战戈这幅样子,没有任何动容,战戈坐在她的旁边,伸手给战戈倒了一杯清茶,明明没有看那边,战戈还能够准确的接住。 这点,更让王家父女相信,战戈和言芜双之间的“爱情”。 王国成和王语嫣赶紧起身,行礼,战戈摆摆手,两人重新坐了下来,不像是那般自在,倒是拘谨了起来。 “王大人和王小姐的目的我已经知道,既然是来道歉的,道歉之后就走吧。”战戈接过言芜双递过来的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将军忙碌,在下知道。语嫣,快给将军赔罪。”王国成面向战戈,笑的带着谄媚,看着自己女儿时,横眉竖眼。 言芜双和战戈相视一眼,皆是没有多说什么。 王语嫣未语泪先流,端的是袅袅娜娜的美人姿态,在言芜双看来,真是一朵好大的白莲花呀,就是战戈好像不吃这一套呀。 “将军,小女没有说任何将士不好的话,保家卫国,我们内心自当是珍惜。流言蜚语,越过越离谱,小女对于将军向来是崇拜的,曾经还想服侍在将军身边。如今,芜双陪在了将军身边,也是极好。” 说的话好像是祝福的,话语有些颠三倒四好像是少女复杂的内心,至于这最后神来一笔,让言芜双觉得自己是无辜躺枪,真是……神经病。 看王语嫣梨花带雨的样子,整个人好像是被风吹雨打的花朵,还在坚持着盛放自己的美丽,让言芜双真是感叹,需要的是一个赏花的人呀,当然,战戈并不是这么一个人。 “王姑娘,以前我们两个的确是闺中密友,现在想来,那时候还真是瞎了眼……”在王语嫣瞪大眼看过来的时候,言芜双叹了口气:“不过你这哭的挺好的,妆容都没有一点碰花了,还真是用心良苦。” 王语嫣的哭声下一秒就像是被扼在了喉咙里,俏丽的小脸涨得通红,在战戈好奇打量的眼神中,冲出门去了。 王国成之前还觉得能够哄住言芜双,只要言芜双像是之前一样,脑子里缺根筋,等到语嫣进了将军府的门,生下个一儿半女,等到合适的时机,就能够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 谁能料到,这言芜双竟然还是如此的牙尖嘴利,以前明明是那么愚笨,难不成是大难之后反而开窍了? 空气瞬间被抽空,王国成老脸通红,很是难看,反而是言芜双,漂亮的脸上带着随性和淡然。旁边的战戈几乎是同款表情,让王国成瞬间坐不住了。 “今天事情突然,在下就先告辞了,但是世侄女,你姐姐是真心为了你好,你这么说她,她定然是伤心不已,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是临走还打算挑拨夫妻之间的关系,言芜双冷淡的挑起了眉尾,托着下巴带着几分无辜。 “世伯,那你说,姐姐从我手中哄走了我言家的传家食谱,也是为了我好?” 没料到言芜双方面提前这件事情,王国成面上拉上去的遮羞布又给拉了下来,整个人通红的有些难看,好半天才缓过来。 “那是语嫣不懂事,言家的传家食谱我会让人送过来,之前的事情是她太冲动,既然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不待言芜双和战戈说什么,王国成直接出去了。 言芜双满足的笑了笑,眯成了一双猫儿眼:“真是高兴。” “切……”战戈抿口清茶,无奈的摇头。 踏春之事,定在了四月初,刚好是极美的季节。 至于京城,距离皇家公园不过是半天的时间,而且还有人镇守,特殊的事情自然是有人负责的。 终于能够心安的去外面玩了,看着将军府开的极好的花,言芜双整个人焕然新生,一身黄色点缀绿色的长裙,采取了收腰广袖的设计,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玄衣乌发,战戈从外面飘然而来,冰雪雕刻的面容像是被春风吹化了,成了大江南北最为柔和的微风。 “你这是怎么了?憋的太久,这么放松。” 毫无顾忌的给了战戈一个大大的白眼,言芜双双手叉腰,十分女汉子气息的看着战戈,有些挑剔:“你说这好歹是春天了吧,你今天去就当算穿这个?” 看着言芜双因为这个动作格外纤细柳腰,战戈眸中微微暗了几分:“不穿这个,穿什么?” 无奈的叹了口气,言芜双围着战戈转了一圈,嘴里喃喃自语:“你这身,别人一看就知道没有什么情趣,军队里出来的人虽然身材极好,但是你这身衣服,压根没有一点能够展现你身材的机会。” “展现身材的机会?”战戈看着言芜双有点色眯眯的样子,无奈的询问:“给谁看?” 言芜双蓦地想到了什么,准备拍战戈的胳膊,瞅了瞅身高差,退而求其次的搭在了胸膛上,只是战戈的胸膛太结实,让言芜双好奇的摸了摸。 直到战戈声音低哑的询问:“你摸够了没?” “哦……”言芜双赶紧往后面跳了几步,脸色带着不自然的晕红,看左看右就是不去看战戈。 “走,我帮你挑身衣服,一定要让你风靡全场,迷倒上至八十岁的老婆婆,下至五六岁的小屁孩。” 率先向寝室中走去,战戈嘴角笑意微微浮现,跟着她后面,寸步不离。 两人在一个寝室里住了几个月了,幸好这个床比较大,平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身体接触。 当然,就算是有,依照言芜双这个睡觉老实的程度,也不会知晓。 总而言之,言芜双感觉还好,战戈痛并快乐着。 这个寝室已经有了言芜双的风格,因为东西越来越多,经过战戈同意,将隔壁的房间和寝室打通,放置衣裳和装扮之类的东西。 言芜双采用了现代的装饰风格,将衣服都挂了起来,首饰什么的分门别类放好,取得时候格外的方便。 没让双双进来,言芜双带着战戈进去,出了里衣亵裤之外,挑了渐变淡蓝的锦服,布料是御赐的,绣娘手艺也是极好,至于外衬,则是一件纯白色的,上面有银色丝线织成的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甚至连靴子,都挑了一件白色的,符合整体的风格。 等到战戈换好衣服之后,言芜双就给他收拾头发,今天不练兵不运动的,用一个树枝样式的发冠将头发束起一半,发尾安静的垂下来,剩下的头发就那样披散着,多了几分风流不羁的韵味。 第四十九章 你还好吗?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为了保证精益求精,言芜双兴致勃勃的给战戈拔掉了凌乱的眉,将他的剑眉完美的展现出来。 “好了,看看怎么样?”收拾完毕之后,言芜双满足的放下手中的工具,看着等身高的镜子里映出来属于战戈的身影,得意的询问着。 战戈看了看言芜双身上的衣衫,在看了看自己,眼眸有了笑意:“挺好。”挺般配 。 “什么叫挺好?你这一点都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我说你这人连夸人都不会,原来是因为脸皮太厚了。” 言芜双伸长手去掐战戈的简脸,小脸上都是志得意满:“哎,我说你这人整天风里来,雨里去,怎么皮肤还这么好?” 一手掐着战戈的脸,一手去摸自己的,感觉自己这施了粉黛的还不如战戈,十分羡慕嫉妒恨的戳着。 “你这鼓着包子脸干什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城门口集合了。” 战戈伸手将言芜双掐着自己脸的手拉了下来,一只手去捏了捏言芜双的脸蛋:“你这哪来这么多的心思,该走了。” 言芜双瞬间被战戈这行为弄得心头火气,伸手去掐战戈的脸蛋,但是她的力量和身高,都不及战戈,整个人完全被压制了。 不小心腿磕到了桌角,言芜双整个人都向后面倒去,慌乱之际,手在空中胡乱抓着,战戈眉头一紧,伸手揽在了言芜双的腰间,另一条胳膊在言芜双背后抵着,避免让言芜双磕着。 只是如此一来,战戈整个人伏在了言芜双的身上,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等到言芜双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目瞪口呆了,战戈那张脸就在自己面前厘米之差,近的就连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都能够闻得到。 尤其是两人现在这样,几乎大半个身子都挨在一起,言芜双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一片,双手原本是搂着战戈的劲腰,反射性的放开,放在了身体两侧,不好意思的蜷缩在一起。 战戈刚才完全是身体反射,但是现在看着言芜双如花般娇嫩的容颜,作为一个正常男子,战戈眼眸似乎暗潮翻涌,格外的深邃。 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言芜双甚至连眼睛都微微闭了起来,一副任人蹂躏的样子,让战戈呼吸都带了火热。 就在这紧急时刻,双双推门而入,声音活泼而又轻灵:“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骤然紧张了起来,战戈阴冷的视线让双双整个人仿佛是陷入了什么冰冷的漩涡,一看夫人和将军这样的姿势,双双的脸立马爆红。 “对不起,对不起……” 门被重新关了起来,幸好里面的氛围不像是刚才那样暧昧了,言芜双推了推战戈:我谢谢你救了我,那个,可以起来了吗?” 战戈额角有青筋微微暴起,言芜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战戈有些危险,皱着眉轻轻推了一下,就被战戈骤然拉住双手,压在了头顶。 他整个人都是冷的,但是他的唇却是太热了,给人一种融化的感觉,言芜双就在双眼瞪大中,沦陷在了战戈设置的陷阱里。 好一会儿,战戈才松开言芜双,声音沙哑性感,让言芜双有点腿软:“好了,我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啊……哦,嗯。”言芜双现在差不多是理智半丧失的情况,能够这样回答问题,已经算是很好了。 战戈看了一眼桃花满面,唇瓣微肿的言芜双,她的衣襟有些散乱,是刚刚不小心弄乱的,转身走了出去。 等收拾好自己走出去之后,言芜双除了唇瓣微肿,眼光流转尽是潋滟,整个人带了几分妩媚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情况。 双双面色带着几分愧意,犹豫的都不敢去看言芜双,一路出去,扭扭捏捏的像是小媳妇似得。 战戈一身白衣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亲卫的眼睛都直了,眼神对视之间,有些事情就传出去了。 关键这夫人不禁妩媚艳丽,与平时相差很大,将军与平时的严谨相比,也是相差远了去了。 这身衣服,估计就是夫人挑的了,依照将军的风格,肯定是不会选择这个的。 不等战戈训斥,墨商被其他人推了出来,瞪了后面的兄弟一眼,这才拱手行礼:“夫人好,将军好。这都准备好了,我们该走了。” “嗯,好,估计这个时候,城门口人也差不多了。夫人,走吧。我扶你上马车。”战戈是准备骑马的,但是他有助攻呀。 “将军,这一路上时间有点长,未免夫人无聊。将军也和夫人做马车吧,您这身衣服,也不适合骑马,您说是吧?” 墨商怎么能够允许有了夫人的将军还骑马呢,自然是两人在一起,方才是和谐呀。 战戈听言看向了言芜双,言芜双眼睛立马看向了一旁,眼神飘忽,手脚格外的不自然,摸着鼻子带着几分尴尬。 “也好,你们注意周围安全,京城由副将看守,也让人注意,有什么情况及时让人送消息过来。墨文,你留在京城,注意各方动向。” “是,将军。”墨文看了眼貌美如花的夫人,朝着将军眨眨眼:“将军,抓紧呀。” 在战戈眼神的利刃中,墨文尖叫的跑远了。 言芜双在众人打量的眼神中,有些不好意思的上了马车,战戈眼神冰冷的看了一圈,等到其他人收敛了眼神,这才上了马车。 等到马车平稳的启动了,言芜双脸色才看起来正常了很多。 “刚刚他们说的话,你别在意。”战戈纠结了一会,还是开口了。 言芜双翻看着手中的书,闻言看了过去:“怎么了?你说那个,没关系。” 两人仿佛是陷入了什么奇怪的氛围,一个坐在左边一个坐在右边,仿佛是天壤之别,但是又在这样的氛围中,融为一体。 马车晃晃悠悠,向着城门的方向而去,言芜双虽看着手中的书,却是不由自主的去关注着战戈。 城门口的时候,言芜双没有下去,战戈将事情都处理好了,跟随着陛下的銮驾一路浩浩荡荡到了皇家公园。 说起来,皇家公园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这里是开国皇帝送给自己皇后的礼物,这里的宫殿都是按照开国皇后的喜好准备的,纯净无暇的宫殿经过这么多代皇帝的保护,依然在这里盛放着属于自己的美丽。 言芜双下车的时候,是被战戈绅士的请了下来。 “哇塞,这里好漂亮呀。” 入目可见的,就是连绵成峰的山林,或深或浅的绿色成为了最美的风景,更别提宫殿面前有一个巨大的花园,从言芜双这个角度看过去,什么假山流水,小桥亭子,秋千竹林,一应俱全。 战戈跟在言芜双旁边,看着她兴奋的眼神:“喜欢这里?” “不是喜欢这里,而是你看着这里,就能够明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用心,而且,据史书上记载,开国皇帝只有皇后一个女子,后宫空置,却能够稳固天下,何尝不是一种能力?” 拍了拍战戈的肩膀,言芜双安慰着他:“放心,我也没有嫌弃将军府的意思,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女子,喜欢一些精巧的东西也是应该。” “没有生气,走吧,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好玩的,都是休息,我带你去我们的住处。” 战戈揽着言芜双的肩膀,进入了宫殿,同时,也避开了后面目光灼灼的沈渐游,以及羡慕嫉妒恨的王语嫣。 心里却是有了主意,等到言芜双回去的时候,就会发现,整个将军府,成了她梦想的地方。 说这个还为时尚早,刚才战戈之所以赶紧带着言芜双离开,就是为了避免后面碰见那两个人。 有些人,就像是华美的袍子上停留的跳蚤,讨厌它,又不能拜托它,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它最深刻的打击,一击致命也是可以的。 碍于战戈的身份和他所处的地位,给他安排的地方就在陛下所住的宫殿右侧,至于左侧,是太子和太子妃所住的地方。 做了这么久的马车,言芜双虽然不晕马车,但还是觉得有些不适,摆了摆手趴在桌子上对战戈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还是不出去转了,反正要在这里停留好几天也不用着急,你去忙你的,我简单沐浴一下,之后睡一觉,刚好晚上陪你用晚膳。” 安排的极为完美,将米虫的生活表现得淋漓尽致,言芜双都忍不住给自己点个赞。 看她脸色却是有点苍白,就是简单的脂粉都是盖不住的,战戈眼眸闪过担心,坐在了言芜双身边:“那也行,我让双双照顾着你,要是你不舒服,御医就在旁边,方便一些。” “放心,我知道,双双看着呢。你就赶紧去吧。” 刚过来这里,战戈肯定得去安排防卫等方面的工作,要是出了差错,后果可不是她能够负责的。 送走了战戈,言芜双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花瓣澡,床上一件淡青色长裙,外面披着同色的外衫,长发没有干透,遂披散在背后,行走之间,带起风一般的温柔。 第五十章 往事如烟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儿没有中华古代那般严苛的规定,女子虽然相比于男子更加苛刻一些,但是也不至于什么三寸金莲之类残忍的事情。 刚好,战戈的所住的宫殿外面就有一个秋千,用藤蔓做装饰,上面还开放着淡紫色的花朵,言芜双拿着一本书,半靠在秋千上,如诗如画。 在角落里站着的沈渐游看来,她的美丽比起之前,更加凸显,可是,却不再是自己的。那个时候,是不是自己勇敢一些,就不会如此? 似乎是察觉到什么,言芜双抬头看了过来,柳眉微微皱起,带着几分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沈渐游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几步,眼神灼热的看着言芜双:“你……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什么时候成婚?作为你的好友,到时候一定会为你们准备一份好礼。” 将书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言芜双重新坐在秋千上,轻轻晃动着秋千。双双警惕的过来,给沈渐游倒了一杯清茶。 迟疑了一会,沈渐游还是走了过来,坐在了石桌旁边的石椅上。 他依旧是惯常穿的那样,一身白衣,精致的纹路,不凡的材料,也象征了他身份的不一般,就是他的眼神中带着疲惫,有种说不出的颓废感。 言芜双嘴角带着轻笑,眼神淡然清澈,仿佛是一弯湖水,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曾经那纠结的感情,也从未在她心里留下过什么。 这个更让沈渐游有些难受,似乎只有自己因为这份感情如此难过,彻夜不眠,瘦的颇有些皮包骨头,现在这样,还是好不容易养回来的。 “陛下虽然赐婚了,但是还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成婚。” 看言芜双眉眼之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沈渐游觉得自己的心好想是被紧紧的抓住了,疼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原来如此,不过,你现在的年纪也是差不多了,估计也就是今年或者明年的事情。虽然宰相千金我没有见过,但是宰相府的风气极好,估计也是极好的一个姑娘。” 言芜双看着自己手指尖上精致的指甲油,觉得心情都是好的。这还是自己闲来无事,从花瓣还有一些药物中提取出来的东西,持久度虽然不如现代的,但是却是格外的好看。 不喜欢这里流行的丹蔻,她就只能自己琢磨了。 “你别这样一副丧气的样子,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人终究是要向前看的,何必沉迷于过去。” 言芜双看透了沈渐游这个人之后,就不想去理他了,这样的人,让她曾经的那些眼泪都是不值得的。 “……对不起,但我是真的喜欢你,双儿,当初如果不是陛下赐婚,我是想着能够娶你过来,只是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我的所有计划都被打乱了。” 沈渐游没想过言芜双竟然是如此坦率的一个人,或许是他当初了解的还不够。 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言芜双觉得自己现在能够坐在这里,都是脾气够好的了,不等沈渐游乱七八糟说完,她就打断了。 “停停停,沈公子,您要是在这里给我这个有夫之妇,诉说你曾经的心情,那我还真是没有这个心情去听你说这些,有这个时间,其实你可以去看看未来的妻子,毕竟,那才是会陪着你过一辈子的人。” 无聊的四处看着,言芜双突然看到院门那里有一片衣角露了出来,那分明是战戈的衣服。 “其他的话,你也不必多说,你是战戈的兄弟,等会战戈回来了,我会告诉他你来过。” 说着端起茶杯轻轻抿着,端茶送客之意很是直接的显露了出来,沈渐游就算再怎么样想要互诉衷肠,他的教养也不能让他留着。 只好遗憾的起身,拱手之后默默离开了。 他是从另一边走的,这样不会惊动其他人,言芜双毕竟是战戈的妻子,无论如何,都要顾及战戈的面子。 言芜双也终于松了口气,俏脸不复刚才的温和,似是覆盖了一层冰:“以后要是沈公子过来,战戈不在的话,就不要让他进来了。” “夫人是怕……” 将茶杯轻轻放下,言芜双略微摇摇头:“也不算是怕,只是不合适,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代表的也不仅仅是我自己,更是战戈。至于沈渐游这样的人,还是算了,男女之事上太过糊涂,幸好……” “夫人在感叹什么……” 双双正想询问夫人在幸好什么,就听见战戈的声音传了过来,行礼之后退下了。 刚才果然是战戈,白衣乌发,似是从漫天烟花中走了过来,让言芜双的心也紧跟着跳了跳。 “没什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要不要去沐浴?” 战戈坐在言芜双对面,重新拿起一个茶杯倒上水:“沈渐游行事的确是有些不妥,以后我让人注意,不能毁了你的清誉。” “看你的意思就好。”至于沈渐游那样的男人,言芜双还真是看不上,幸好及时回头,要不然,辛苦的还是自己。 战戈听言芜双的意思没有任何勉强之意,心里这才放松了,人一放松,眉眼之间的惬意就能够看的出来。 “晚膳我不知道吃什么,就让人准备火锅,这样吃起来也方便,这儿厨房什么都有,我也让人带了一些,能好好吃一顿。你觉得怎么样?” 按照言芜双的心意,本来是应该主动给战戈去做饭的,但是她沐浴之后懒得动,就做了个简单的。 “可以,这几天都是比较自由,圣上那里倒也不需要随时侯着,我陪你多去转转,等走的前一天夜里,是有一场宴会的,到时候众人都会出席。” 将行程交代的差不多,战戈将身上外衫脱下来给言芜双披着:“太阳下去了,未免有些冷意,你穿的单薄,披着吧。” “好,谢谢。” 言芜双感受着属于战戈的体温,俏脸微红,长发微微遮挡,更加多了几分若隐若现的诱惑。 依照王语嫣的身份,是没有资格面见圣上 ,毕竟就是她的祖父,也只是偶尔得到圣上的赏赐。 原本以为圣上已经是她父亲那般的年纪,应该是个沧桑点的胖老头,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陛下竟然是如此长相。 虽到中年,英俊的长相沉淀下来,更加多了一些岁月的感觉,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身板伟岸,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这让原本想把目标定在太子身上的王语嫣,直接想到了圣上身上,她正是二八年华,最美好的时候。 宫里已经好几年没有选秀了,听圣上的意思,是觉得铺张浪费,等到诸位皇子成亲的时候再说,所以,宫里就算是最年轻的妃嫔,也差不多二十五六岁了。 看着铜镜中自己娇嫩柔美的脸蛋,眼波流转之间带着别样的风情和妩媚,王语嫣的心动的越发厉害。 皇后和圣上是少年夫妻,比圣上小两岁,如今已经是人老珠黄,只要她能够成为圣上的女人,宠爱有加,到时候,不论是王家还是将军府,都得看自己的眼色,光是想到这些,王语嫣就觉得兴奋不已。 让侍女小兰去打听圣上的踪迹,得益于家里是御厨,很快就有了消息。 “小姐,他们说圣上每年来到这里,都会一个人去后面花园里坐上很久,这几天下午都是如此,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后面的花园,指的是如今圣上住的宫殿后面吗?”这皇家园林,最不缺的就是花园,前面巨大的花园也不是开玩笑的。 小兰点点头,看了看没有人,将房门轻轻闭上。 “正是,奴婢已经去看过了,后面的花园比较隐蔽,但也不是说没有办法过去,从东边的花园沿着最东边走,到了尽头会看到一片竹林,穿过竹林会到一个小院,那里就是后花园的地方。” 说起来有点复杂,但是从地图看,是最为直接的,皇家园林宫殿群当初修建起来的时候,还是按照最正规的设置,只是有些地方,钻些空子还是很容易的。 王语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今天算了,有些迟了,明天再说,你去让人准备沐浴要用的东西。” “是。”小兰福身行礼之后,没有出去,反而是担忧的看着王语嫣:“小姐,你不会是想要去……圣上?” “这种事情你心里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要是让别人听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警告了一番小兰,王语嫣这才放软了话。 “小兰呀,你也是和我一起多年了,如今的情形你也是看在眼里的,若是让言芜双这个贱人在将军府扎稳了脚跟,得到了战将军所有的信任,王家会是什么后果,你不用想也会知道。” 小兰脸色带着担忧,跪在王语嫣脚下,格外的服从:“小姐说的是,但是圣上并不好女色,宫里也从来没有十分宠爱的妃嫔,一切都是以皇后为尊。” 就算是小兰也明白,这样的结果代表着什么,一旦王语嫣进入了皇宫,不仅要处处受到压制,更要去期待,那些不知何时来到的宠爱。 第五十一章 才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王语嫣指尖夹着一朵玫瑰,艳丽的花朵将她的肤色映衬的更加白皙,嘴角的笑容更加带了几分妩媚。 “自然是知道的,但是那又如何?小兰,你要对你家小姐我有信心。明日,你按照我的计划行事,若不是偿愿,我会后悔终生。” “是,小姐。”小兰掩饰下内心中的担忧,她是王语嫣的侍女,这件事情若是成功了,自己也会有好的机会,若是没有,那也会受到惩罚,比起去告密直接来到的惩罚,还是拼一拼更好一些。 对于王语嫣的这一切算计,言芜双并不知道,此刻的她还享受在阳光和春风的怀抱中,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毓秀阁结成的友谊。 尚书府沈疏影对她印象极好,当然,不排除是尚书府方面的原因,但是在沈疏影没有任何恶的念头之前,言芜双还是乐意交好的。 调了一杯草莓奶茶递给沈疏影,言芜双给自己调了一杯巧克力味的,苦涩带着甜味,回味无穷。 “你的手艺真好,以前的时候娘想让我学做菜,在我将厨房烧了两次之后,她这个期望不得不成为遗憾了。” 沈疏影在外端庄贤淑,落落大方,私底下却是带着小女儿的淘气,言芜双也喜欢这种感觉,毕竟,她可没有十六岁少女有的感觉。 那些都是她遥远记忆里不可回忆的一部分。 “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长,这很正常,每个人喜欢和擅长的不一定都是一样的。就像琴棋书画,我并不是很精通,也只是略知一二,但是你却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言芜双追求厨艺,但是闲暇时分,她对于糕点和饮品也很是喜欢,喜欢的东西就喜欢亲手去做,行云流水,别有一番韵味。 羡慕的看着言芜双,沈疏影满足的喝了一口奶茶,有些甜腻的口感是她强烈要求的:“对了,怎么不见战将军?” “他这两天忙着布置军防,回来一般都是晚上了,别说你了,我一天都见不上几面。” 言芜双没有因为沈疏影询问战戈而觉得不高兴,看得出来,沈疏影对于战戈没什么兴趣。 虽然战戈位高权重,但尚书府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况且,人家堂堂嫡女也犯不着去招惹一个已经娶妻的人。 沈疏影无所谓的点点头,刚准备说话,就听到了一个带着些许冰碴子的声音。 “没想到,夫人竟然是这么想我的,既然如此,我就多留些时间,好好陪陪夫人。”两人看过去,走过来的不就是刚才谈话的主角吗? 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沈疏影,言芜双揉着额头无奈的看向正过来的战戈:“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刚好忙完了而已,沈姑娘。”战戈礼节性的点点头,当做是问候了。 沈疏影看着两人之间的交锋,捂嘴轻轻笑了起来,没想到外面冰冷不尽人意的战将军,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 “双姐姐,既然将军回来了,你们夫妻好好说话,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有空了再找你玩。” 不等言芜双挽留,沈疏影提着裙角带着侍女像是一阵风,呼啸而去。 战戈眼中有了几分满意之色,坐在了言芜双对面:“这个沈姑娘看起来懂点眼色,你这是什么?” “奶茶,女儿家喝的东西,不适合你,你还是喝清水吧。” 面色带着几分不悦,言芜双正打算给战戈倒杯茶,眼角就看见战戈端着自己的瓷杯抿了口,嘴角情不自禁抽抽了两下。 “无赖。” 战戈轻挑剑眉,对于这一声吐槽置喙,言芜双无奈,只好倒了一杯。 “这个有些苦,你喝的惯吗?” 巧克力咖啡这种东西,向来都是两个极端的评价,喜欢的人追捧到天上,不喜欢的人恨不得踩到地上,言芜双之前没给战戈弄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挺好喝的,你喜欢这个口味?”战戈倒是觉得挺好,尤其这个还是言芜双刚喝的,意义立马就不一样了。 “个人爱好而已。” 清风徐徐,送来远处的花香,一身浅蓝色锦服的战戈仿佛是一幅画,尤其是他眉眼淡然,有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言芜双给战戈再添了一些,这才让双双将桌子收拾了。 “陛下让来到这里踏青,难道真的是因为放松心情吗?”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事情。 战戈抬头看了看周围,视野开阔,周围都是他的亲卫守着,就是有声音,也传不出去,这才放心。 “说起来,的确是有一桩往事,不过是时日太久,除了老一辈的人,几乎没什么人记得了。” 在战戈优雅如同大提琴的声音中,言芜双仿佛回到了过去。 如今圣上龙君威的生母,是前任皇后,那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女子,在先帝遭遇危险,大邑危难时,撑起了整个国家,直到先帝平安归来,这才回到后宫,低调起来。 这个白色的宫殿是先皇后最为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源于一场美丽的爱情。 后来,后宫中出现了一个女子,好像是被先帝从民间带回来的,明艳美丽,张扬四射,最喜欢穿着大红色的长裙。 按道理,这种颜色的衣服,只有皇后才能够穿着。或许是先帝的纵容,能够让她那样肆意。 这个女子,进宫不久就被封为贵妃,甚至一度威胁到了皇后的位置,可是这一切,都被先帝纵容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苦闷,亦或是其他原因。 贵妃陷害先皇后迫害她的孩子,导致流产。先帝大怒,责令先皇后在凤凰楼跪了一天一夜,先皇后面色平静,披发着素衣,没有为自己辩解。 这件事情成为了压垮先皇后的最后一根稻草,在这件事情之后,她给还是太子的龙君威教导了一番,就在那天晚上,喝下毒药自尽而亡。 留下的信中将事情诉说清楚之后,请求先帝将她葬在这座宫殿主殿的后花园中,不入皇陵。 后面的事情不用对说,先帝好像清醒了,贵妃被彻查,牵扯出众多命案,之后不久,先帝病逝,太子龙君威继位。 言芜双听完之后,也明白为什么先帝会喜欢明媚张扬的贵妃,成为皇后,大多都是因为身世的合适,必然是接受过极好的教育,修养等都是上乘的。 母仪天下的女子,自然是不会那么任性,尤其先帝的后宫妃子颇多,可也是因为如此,让先帝被贵妃吸引。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一个都靠不住。”摇着头说出这句感叹,言芜双对于先皇后带着同情。 战戈一口水直接喷在了地上,咳得撕心裂肺,言芜双赶紧探过身子给他拍肩膀:“你这是怎么了?不就一句话至于吗?” “没事没事……”知道刚才言芜双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战戈也不想去问,心底里也明白,先帝当年的行为的确是有些不太道德。 “其实,依照先帝的观念,被这样一个女子吸引也是很正常的。”言芜双看着外面盛放的花朵,想象不出那位贵妃是何样的放肆张扬,才能够让先帝一直纵容。 战戈收拾干净自己,看言芜双有些出神的样子:“放心,这世间的女子千姿百态,不尽妖娆,但是那又如何,喜欢的人只有一个。” 虽然没有接话,但是言芜双的耳朵,慢慢的红了,战戈看着,心里也涌上了甜蜜的感觉。 至于对于先帝的这些评论,就随风慢慢消逝了,毕竟,讨论皇家八卦,是很危险的。 王语嫣精心打扮了自己,以楚楚可怜和妩媚风姿为主,凸显出自己少女的风姿和青涩。 让小兰注意着周围的动向,从竹林里穿了过去,走过一个小桥,到了一片极美的后花园,这里的品种和整体程度,远远超过外面。 应该就是这里了。王语嫣看着水中的倒影,整理了自己的长发,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小兰但是说过,陛下每年在这里的时候,都不会让其他人进来,那就说明,这里只有陛下一个人,正是最好的时机。 心里暗暗窃喜,面上却是调整好了表情,柔弱无辜,仿若一朵白莲,开的最为美丽。 湖边小亭中,龙君威一身蓝色的常服,上面绣着盘龙,象征他的身份,周围乱七八糟摆着好多的空酒瓶,还不住的往嘴里倒着。 不远处的假山后面,正是辛辛苦苦走过来的王语嫣,看着陛下英俊的面孔带着醉意,心里明白这正是极好的机会。 提着裙角缓缓走出去,看龙君威没有半点反应,又向前走了过去,都到了亭子边上,这才福身行礼,婀娜的姿态展示了属于少女的羞涩。 “臣女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身好久,才听到了龙君威的声音,许是因为喝酒的关系,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低哑性感,让王语嫣只是一听,浑身就打了一个激灵。 “……起来吧……”还想说些什么,却抵不过突如其来的头晕,王语嫣大着胆子上前两步,站着圣上的身后,给他轻轻按摩着额头:“臣女冒犯了。” 第五十二章 看望皇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一股清香在空中飘散着,本就头晕的龙君威脑袋更加混晕。:“你是……何人?” “臣女王语嫣,久仰陛下威名。” 话音刚落,就被龙君威伸手拉过王语嫣,在王语嫣的惊呼声中迷迷瞪瞪的看着她,少女隐隐约约的容颜,泫然欲泣的水眸:“久仰吗?” 就连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羞涩的不看下面发生的事情,只有风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等到龙君威有些清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面前狼藉的一切,晕过去的女子,破碎的酒瓶,隐隐约约说明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空中传过来的冷意让女子时不时瑟缩一下,面上的泪痕清楚的倒映在龙君威的眼底。 将外衣盖在少女的身上,龙君威靠在椅背上思索着什么。 记忆实在是混乱,最后能够回忆起来的,无非就是少女的担心,痛苦的哭泣声,无奈的叹了口气。 叫了伺候的人过来,将这儿收拾一下,至于这个女子,就先清洗了,放到宫殿,等到明日再说。 连公公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伺候了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按道理,这里把守森严,轻易是没有人过来的,怎么还会有陌生的女子过来,又和陛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让人收拾好了之后,就派人去调查,连公公有些担心,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如何处置,这儿可是陛下祭奠太后的地方,却发生了如此污秽的事情。 掩下诸多心思,连公公先处理起这儿的事情。 另一边,小兰守在房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幸好王大人有事情,没有过来看王语嫣,只是让人询问,小兰借口小姐已经睡了,没有让人进来。 也不知道小姐是不是已经成了,这样悄无声息的,真是可让人担忧。 第二天,圣上醒过来收拾好了之后,连公公立马上前,让其他人退了下去。 “陛下,那位女子是王御厨家的孙女,之前还被你封为厨娘的王语嫣,奴才让人去调查了,王姑娘到后花园纯属是意外,她是经过竹林过来的。” “意外?”圣上这个年纪,正是疑心病最重的时候,剑眉蹙起,显示了他的不悦。 “正是,之前守卫并没有安排那边,奴才已经和战将军说过了,之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件事情要是往大了说,也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失职,圣上只要不怪罪,已经是极好的事情,连公公慢慢松了口气。 圣上想起昨天少女柔嫩的肌肤,泫然欲泣的眼眸,眼底有些火热出现,片刻就被压了下去,就连连公公,也没有发现什么。 “王姑娘如何了?” 昨天喝醉酒,没轻没重,又是在亭子中,还是春天,圣上都觉得自己有些粗鲁,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让人服侍的原因,发生这种事情,于他的名声也是有碍。 连公公迟疑了下,还是赶着紧禀报了:“王姑娘是初次承欢,昨夜发了高烧,奴才请了太医过来,如今还在休息,估计下午时分会醒来。” “也好,你让人去皇后那说一声,朕去那里用膳。” 顺便将这件事情说明一下,龙君威琢磨着,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就只能让她留在后宫,但是具体的,还是要皇后做主的。 “是,陛下。” 猜到了一些陛下的心思,连公公也暗自思考,这下王家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言芜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了,没有事干也比较悠闲,就是双双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地脸色这么难看?” 这一问,双双再也忍不住了:“夫人,王家王语嫣被封了才人,入了后宫。” “才人?”言芜双双眼圆滚滚的,心里的惊讶简直都要溢出来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笑着,却又感到莫名其妙,扶着额头绕着桌子转悠,久久平静不下来。 “确定?” “嗯,刚才奴婢见有太监将王语嫣的一些常用东西、贴身婢女都带了过去,估计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夫人不觉得奇怪吗?圣上向来不重女色,后宫已经多年不曾选妃,怎会……” 不等双双说完,言芜双就上前捂住了她的嘴,面色慎重:“慎言,这些话不是我们能够说的,这件事情具体如何,等到将军回来,就知道了。” “夫人,奴婢怕这个王语嫣入宫之后,迫害于您,之前的事情您也知道。”言芜双与将军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王语嫣这个点入了后宫,原因让人细思极恐。 言芜双倒是不担心这个:“陛下圣明,王语嫣就算是有算计,也不是说想怎样就怎样,宫里的女人那么多,注意着就好。你跟我去趟皇后那里。” 换了一身正式点的衣服,言芜双带着双双去了皇后寝宫,这个巨大的白色宫殿群要说真正的主人,应该是皇后,这个时候,最难受的人应该是皇后。 那是抚养自己长大的人,言芜双想要去看看。 “等会你什么话都别说,给王语嫣封位分的事情应该是皇后,哎……” 言芜双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能切身感受皇后的感觉,但是这种帮着丈夫册封其他女人的感觉并不好受。 “皇后母仪天下,是后宫的典范,从开国到现在,只有开国皇帝后宫只有一个女人。”双双在言芜双的背后小声说着。 “男人都是这样。”言芜双神色不悦,也不能对这个问题说什么,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她还能说什么。 到了皇后的宫殿,被侍女带着进去,言芜双举止小心,恨不得走路都不发出任何声音。 “娘娘还好吗?” 许是言芜双真诚的担忧让侍女很欣慰,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福身:“郡主,娘娘没事,您请。” “好,劳烦姑姑了。” 这个叫翠香的侍女,是皇后的陪嫁侍女,这么多年,忠心耿耿,言芜双基本上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宫殿内部装饰低调温馨,皇后身着月白色宫装,虽已到中年,但是气质沉淀下来的优雅不失寻常人能够达到的,就是眼角一点点的鱼尾纹,都带着优雅的气息。 “芜双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吧,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皇后笑起来很温柔,典型的鹅蛋脸优雅贵气,朝着言芜双伸出手,言芜双赶紧起身,握住了皇后的手,顺带着坐在了凤椅上。 “我这不是客气,这是礼仪,以前,我的礼仪还是翠香姑姑亲自教的呢,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忘记,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撒娇的靠在皇后怀里,这个女子的温柔给了她母亲一般的感觉,言芜双星眸弯弯,承载着一湖春水。 皇后抚摸着言芜双的长发,冰冷的心终于有了温暖,从圣上来给她说册封的事情到现在,只有言芜双来过,就是太子妃,也没有过来,眼中闪过黯然,却是没有提及。 “是是是,从小呀,就属你最是调皮,太子小时候都是乖巧,就为你操了不少的心思。” 点了点言芜双的额头,皇后温婉柔和。 缠着皇后撒娇弄痴,总算是让皇后笑的开心,言芜双心里也默默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沉浸在里面就好。 “娘娘,等会我给你做晚膳好不好?您都好久没有尝过我的手艺了。”拉着皇后的袖子,言芜双拉长了尾音,小女儿姿态十足。 皇后好笑的摇摇头,对翠香笑着说道:“你看这孩子,以前就是调皮捣蛋,这都嫁了人了,还是这样。” 翠香心里对于言芜双更加喜爱了几分:“娘娘,这都是郡主亲近您,要不然,谁还能够有这样的福气?” “你呀,向来是会给她说好话。芜双,战将军对你怎么样?婚后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有问过你。” 在亲近的人面前,皇后不会用尊称,这样更加亲近。 “很好,对我很好的,娘娘就放心吧,前段时间,我和他还给父亲母亲去扫墓了,也让他们放心。” 将言芜双散乱的鬓角整理好,皇后欣慰的点头:“这样极好,夫妻之间,就应该如此,之前我曾问过战将军,他也没有纳妾的心思,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娘娘……”言芜双抬头看着皇后亲切的容颜,将身子靠在了她的怀里,还依赖的拱了拱,像毛毛虫。 以前,皇后对她是极好,但是总感觉是有些浮于表面,也有可能她的心里,对于皇后没有亲近感。却没想到,皇后还是这般为她考虑,以前的自己,还是太不听话了。 “您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晚膳,我记得您喜欢吃什么,再一定让您满意。”边说边提着裙摆向外面跑去,充满活力的声音让皇后忧愁都消散了。 翠香看着皇后眼角眉梢的笑意,心里也松开了:“郡主有这个心思,比什么都重要。” “你这说的极是,我记得前段时间江南进贡的物品,有几匹上好的云绫锦和软烟罗,等回去了给芜双送过去,夏天快到了,让她好好做几身衣裙。” 第五十三章 宴会“恩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后没有嫡出的公主,膝下也就只养了一个言芜双,以前觉得这个芜双太过调皮,养不熟,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过狭隘了。 “娘娘,奴婢记着,还有几匹青蝉翼和素罗纱,这您不喜欢这种,要不,都给了郡主?” “你呀,都给了吧,回去了,你去我私库里看看,有什么合适的,都给她,也给她长脸。”皇后有些无奈,还是顺着翠香的话说了下去。 翠香福身,笑容温和,主仆之间,自是有着默契。 “娘娘,刚进宫那位应该怎么办?” 皇后刚开始,只是打算给这位上位的王姑娘封一个答应,好歹有个称号就好,圣上却觉得不妥,最后折中之下,封了一个才人。 一个是从十品,一个是从七品,中间相差了好几个级别,更重要的,圣上反对了皇后。 “后宫进来了多少美人,就是如今的四妃,都是本宫册封的,这是属于皇后的权力,你也放心,本宫能够容得下她,还要看后宫那些能不能。” 皇后坐直了身子,气势扑面而来,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不屑:“能够到了那里去,还真是单纯无知。先让陛下高兴几天,之后的事情再说,日子且还长着呢。” “奴婢知道,娘娘心里有数就好。王家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太过分了。” “前朝这些事情,后宫不用多管,只是,御膳房一直让王家做主,的确是有些不妥,你看看外面,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后宫不能干预前朝之事,但是可以影响前朝,这些隐含的事情,都懂。 王家就是因为如今的王家家主是御膳房总管,这才抖起来的,若是没有了,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娘娘。”翠香嘴角含笑,显然是明白了什么。 刚说完,门外传来脚步声,主仆两人看去,前面带头的正是言芜双,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脚步声都带着轻快。 “娘娘,翠香姑姑,我做好了,都是你们爱吃的,快来尝尝。” 后面一连串的宫女行礼之后,将丰盛的菜肴摆放在了桌子上,之后才陆续退了出去。 皇后和翠香净手之后,走过来坐好:“好了,你也来,一起吃,忙了这么久,也该用膳了。” “是,还是娘娘和翠香姑姑心疼我。”言芜双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只有三个人用膳,言芜双也没有做多少,四道菜一道汤,刚刚好。 吃惯了宫里御厨做的菜,皇后还没有吃过其他人做的,夹了一筷子慢慢品尝,在翠香和言芜双紧张的视线中,眼神都亮了。 连连点头:“比起御厨所做的,口感更好,翠香快尝尝。” 言芜双眼睛笑的一条缝,带着几分娇憨,让皇后心里更加舒服。 吃饱喝足,让侍女将残羹剩菜端了下去,三人皆是满足。 双双端来饮品,是按照各人口味做的,香草奶茶给了皇后,草莓奶茶给了翠香,她自己则是满足的捧着一杯巧克力奶茶。 “快尝尝,这是我新做的,外面只有我的酒楼才有卖的,供不应求。” 由着美好的触感从嘴里慢慢化开,皇后脸上都带了喜悦:“我喝了这么多年的茶,还从来没有喝过如此口味的,的确是奇妙,你确实是有你父亲的天赋。” “谢谢娘娘夸奖,要是您喜欢,我做一些放在您厨房,想喝的话让人准备就好。”对于这些,言芜双一向是大方得很。 皇后却是笑着拒绝了:“还是不用了,好东西喝的多了,也就没有乐趣了,以后你常来看我,给我准备就好。” “也是,我有其他的,也可以给您送过来。” 月亮渐渐爬了上来,整个皇家园林沉浸在一片银白色的月华之中,美的让人惊奇。 双双从门外进来,脸色到了几分不好意思,让皇后都有所垂问:“这是怎么了?” “娘娘,夫人,将军在门外等着,说是来接您回去。” 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在言芜双的脸颊,在皇后的揶揄中,鼓着腮帮子分外的不好意思。 “好了,既然战将军已经亲自来接你了,还是赶紧回去吧。有时间了就过来,我这儿也没有什么事情。” 皇后摆摆手,战戈对于言芜双的用心,也是让皇后记在心里。 “好的,娘娘也早些休息,芜双告退了。” 行礼之后,言芜双带着双双离开了凤凰宫,却在刚出宫门的时候,骤然停住了脚步。 双双随之望了过去,只见前方盛开的梧桐树下,一身白色锦服的战戈眉眼淡然,清风朗月,不像是一个将军,倒像是一个儒雅的文士。 月下观景,灯下美人。 可是这月下美人也的确是好看,估计之前是战戈的气势太强大,所以这才让人忽视了他的容貌。 “你怎么过来了?”美景当前,言芜双说话也温柔了很多。 战戈看了过来,眼眸承载星河,格外漂亮:“回去听墨武说你过来这里,我无事,就过来接你了。” “这么点距离,又没事,走吧。”言芜双瞪了一眼战戈,却是风情无限,格外诱人。 战戈走在了言芜双身边,微风吹拂,花香飘散,美的如同画卷,双双远远的跟在了后面,不敢上前去破坏了这一幕。 “皇后娘娘还好吗?” 言芜双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挺好的,但是我觉得这样的事情,是每一女人都不愿意接受的。” “皇室这种事情本来就不一定。王语嫣入宫,应该是策划很久的,或许,可能是因为你的关系。不过,这件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她在后宫,翻不起什么水花。” 战戈看着言芜双难得脆弱的样子,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给她属于自己的依靠。 “没事,我会注意着她的,你一向比较忙碌,这些事情就不用劳烦你,后宅之事,不能影响了你。” 对于战戈的维护,言芜双内心感动不已,对于这样的亲近,也没有任何抵触,更让战戈心生喜悦,脸色越发柔和。 “只要任何你办不妥的事情,就来找我,不要勉强自己。” 月华如水,让彼此的心情都慢慢平复,有多少时间,言芜双都没有这样转悠过了。 “谢谢你,其实我觉得嫁给你也挺好的,像我这样整天抛头露面的将军夫人,恐怕还真是没有,总感觉挺让你丢脸的。” 说起这个,言芜双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灵动中带着可爱。 若是刚来的时候,言芜双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就是现在,她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心底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无论是这个时代的教育背景,还是对于女性的要求,都是不允许女性如此抛头露面,更何况是将军夫人。 因为这一点,言芜双对于战戈颇有亏欠,若是言官以这一点对战戈进行攻击,固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一些麻烦还是少不了的。 战戈嘴角笑意慢慢加深,轻轻抚摸着言芜双的长发,带着无限的宠溺。 言芜双微微抬头,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战戈坚毅的下巴。 背后双双安静的看着这一对璧人,嘴角带着喜悦的笑容,希望将军和夫人能够一直这么下去,恩恩爱爱,永不分离。 在快要离开皇家园林的宴会上,言芜双终于见到了王语嫣。 这是极为正式的宴会,说是君臣同乐,但是从位置都可以看出来,该注重的还是要注重的。 战戈坐在圣上右手边,以方便即使保护圣上,基本上这种宴会场合,战戈这种被圣上极为信任的人,都是处于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 言芜双一身浅蓝色渐变的长裙,外面一个轻纱外衫,梳着高椎髻,上面插了一根精致的步摇,带着蓝色的耳坠,妆容清浅,额间一个蓝色水滴形状的花钿。仿佛是水中走来的精灵,见之忘俗。 为了保持和谐的搭配,战戈也着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衫,上面用一根玉簪束起头发,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格外登对。 两人进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言芜双无视了沈渐游看过来带着悲痛的眼神,挽着战戈的手臂,笑颜如花。 “沈渐游怎么还没歇下心思?”言芜双对于沈渐游觉得烦躁,在战戈耳边低语。 “他向来顺风顺水,估计你是唯一碰上的硬茬,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放心,他不敢怎么样。” 至于说爱上,战戈是绝对不会给言芜双分析沈渐游的心理活动,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什么对或者不对。 点点头,言芜双有些无奈的撑着下巴,星眸都有几分失色:“听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麻烦。” 至于沈渐游,之前的心疼估计都是喂狗了,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心疼,还想让自己做小三,痴心妄想,心里对于沈渐游这样的表现更加不耐烦。 等到圣上皇后进来众人行礼之后,纷纷落座。 “陛下,你看战将军和芜双真是登对,郎才女貌,堪称天作之合。”皇后对于两人越发亲切,这种场合下,先给言芜双拉一波好感度。 第五十四章 马上就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圣上对于自己重视的将军和看着长大的姑娘更是不吝啬:“的确,当初朕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记得南方进贡的时候,有一尊送子观音,回头让人给你们送到府上。” 战戈父母早逝,如今既然成婚,开枝散叶是应该的。 言芜双和战戈起身,一个不好意思,面色绯红如桃花,一个坦坦荡荡,君子之风,郑重谢过陛下。 这场宴会,王语嫣也来了,她如今被封为才人,这几天圣上也没有去看她,更没有召她侍寝,就只是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眉眼之间,已然是有了女人的妩媚,弱柳扶风之姿,多了几分楚楚动人。 虽然两人没有说话,但是从宴会开始一直到结束,那边传递过来阴冷狠毒的视线就没有停止过。 “对了,你之前给我说回去之后有惊喜,你要不要给我透露一下,到底是什么惊喜,免得我回去之后惊吓过度,” 言芜双戳了戳战戈的胳膊,又被他的肌肉吸引,情不自禁的捏了捏。 纵容着言芜双的行为,战戈面色平静,甚至抬了抬胳膊,方便言芜双继续捏:“现在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但是我能够保证绝对不是惊吓。” 言芜双瞥了一眼战戈,小脸上写满了不信。 “男人和女人喜欢的东西本身是不一样的,你可能认为是惊喜,但在我看来就是惊吓了,你说要是这样的话,堕了你的威名,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将手中温度刚好的茶递给了言芜双,言芜双放过了战戈的胳膊,待她接过了茶杯,才慢悠悠的说道:“放心,你绝对会喜欢的。” “我不相信,那如果我不喜欢呢?你要将什么补偿给我?”不趁机敲诈一笔,那就不是她言芜双。 战戈看她这般坚决的态度,嘴角笑容带着几分无奈:“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我还没有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尝尝这个。”递给战戈一个糕点,满脸调侃之意。 话说外面的人都以为战应该没有特别喜欢的人,征战沙场似乎应该把酒言欢。当然,战戈也喜欢这种方式。 但在成婚之后,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言芜双才明白,外面那么多的传言到底是有多少不真实。 战戈其实挺喜欢吃甜的,只是为了保持自己的人设不崩,这才压抑了自己的爱好。 毕竟,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这一点,很容易造成印象破灭的,世界观重铸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这个少女喜欢的糕点被言芜双塞到了战戈手中,看着战戈无奈的看了言芜双一眼,还是皱着眉头将糕点吃了下去。 周围的夫人大人,皆是心里有数,在言芜双和战戈没有注意的时候,周围人都在打着眼色,没想到之前明明是成安郡主祈求的婚事,没想到最后竟然这么甜蜜。 看来自古英雄过不了美人关,这句话还真的是至理名言呀。 乐声伴随着歌舞,给人带来极致的享受,言芜双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场面,时不时给战戈指着什么,两人之间,气氛极好。 作为从七品的才人,王语嫣根本不能做到正经的地方去,能够让她坐到这里,某种程度上,就已经是特殊的存在了。 今天她能够坐在这里,却是皇后的宽厚,至于圣上,虽最近对她比较好,但是这些事情却是顾及不上的。 至于皇后娘娘的心思,不过是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用心服侍圣上倒也罢了,若是有其他的什么心思,还是尽早收起来。 至于王家,对于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表示了沉默,似乎王语嫣根本不是王家的嫡女。 宴会之后,众人陆陆续续退下了,圣上独自去了宫殿,来到这里,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祭奠先皇后,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不久之后,征北大将军和其夫人成安郡主恩恩爱爱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孤寂的宫殿中,王语嫣细心的沐浴之后,仔细的护理肌肤,旁边小兰帮忙递着各种东西。 看王语嫣面色沉静,似乎对于刚才的事情没有任何感觉,小兰就有些受不了:“小姐,你说……” “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有些事情,并不是刚一开始就能够决定的。”王语嫣的心境似乎是沉淀下来了,但是要忽略掉她格外...阴沉的眼眸。 “小姐,奴婢就是为你觉得不公平,您说,这宫里有几个能够比你美,结果,还被这样对待。” 小兰将王语嫣的长发包起来,慢慢的擦干净,本是清秀的小脸上带着几分刻薄,让本来就不怎么出色的容颜更加不堪。 王语嫣披上白色的长袍,走到了寝室:“这世间的美人多了去了,后宫更是美人的聚集地。以后这种话切记说不得要是给我惹上了什么麻烦,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心里还有更多吐槽的小兰压抑住心思,面色恭敬地回应:“是,奴婢记住了。” 跟随了王语嫣这么多面,外面众多人称赞的厨娘,不过是披着精致外衣的幌子,只有她才知道,王语嫣背地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待一切弄好之后,王语嫣躺在华丽的床上,想到了父亲告诉自己的事情。 “这后宫中,最厉害的不是宠冠后宫的淑妃,而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皇后娘娘出身高贵,身后背景不容小觑。就算你心里有什么算计,别忘了,后宫的主人,是皇后娘娘。” 在自己面前一向是严谨的父亲,那般对一个人忌惮,让王语嫣高兴,同样让她警惕。 “王家不过是御厨起家,在陛下面前,看起来有几分颜面,其实什么都不是这些,我不说,你都应该知道。” “父亲想要说什么?”既然已经脱离了王家,王语嫣就有些不耐烦。 王国成看着面前的女儿,这个他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得女儿,心里却是格外复杂:“你的所作所为,与王家息息相关,这一点,你要知道。 若是给王家带来麻烦,哪怕这是嫡女,王国成也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没有给王语嫣任何承诺的机会,自然也就错过了王语嫣眸中的野心勃勃。 床上的王语嫣嘴角带着趣味,想起今天的场景,一股莫名其妙的兴奋涌了上来。 皇后,果真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呀。 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言芜双带人回到了将军府,至于战戈,却是护送陛下回宫了,至于王语嫣,自然是跟随着妃子到了后宫。 “夫人,您现在要不要先休息一番?等将军回来一起用膳。”双双跟着言芜双回到房间,至于其他东西,自然是会有人送过来。 “可以,我先沐浴一番,你让人将香坊和酒楼的账本送过来,等我出来了再收拾。”言芜双无可无不可,坐马车可不是什么好受的,腰酸背痛,泡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等到王语嫣收拾好了,浅绿色的纱裙,将她曼妙的身姿显示的淋漓尽致,就是双双,也觉得有些诱惑。 将账本放到了桌子上,想到刚才出去看到的场景,还有管家特意的叮嘱,双双心里有数:“夫人,今天天气极好,要不将晚膳摆在湖中亭,岂不是更加美妙?” 言芜双和双双磨合了这么久,对她很是熟悉,就是她刚才不自觉的拱鼻子,就已经看的出来,这件事情估计有其他原因。 不过,还是留在晚上再揭秘吧,估计就是战戈准备的惊喜。 “行,听你的,正好那个时候,战戈也就回来了。让厨房准备点糕点送过来,我有点饿了。” 坐下来翻看着账本,言芜双随口吩咐着,双双应声之后退了出去。抬头看了一眼房门,笑着摇摇头:“真是有趣。” 将房门闭上,双双面色平静的走出院子,门口守着的不正是管家吗?小跑着过去:“管家,夫人没有说什么,我感觉她像是察觉了,但是又好像是没有。” “不管如何,夫人没有戳破就是极好,你去守着夫人,有其他的事情,记得随时过来告诉我。” 管家想到将军的嘱咐,给夫人的惊喜一定是要将军陪同着,要不然,岂不是浪费了将军的心意。 “您放心吧,夫人那边奴婢守着,不会出岔子的。”双双眉眼带笑,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那就好,夫人需要什么,你赶紧去准备着,守在夫人身边,将军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管家点头,心里略微放松。 整个征北大将军府,都在为这个惊喜忙碌着,一个是有心瞒着的战戈,一个是配合活动的言芜双,倒是很有乐趣。 等到战戈一切安排妥当,回到府里已经是傍晚了。 今天天气极好,五彩的晚霞将整个府邸照耀的仿若佳境,穿着银色盔甲的战戈从门外进来,战马被墨商迁走了。 “将军,夫人自从回来一直都在书房,在处理最近的账单,还没有出来。”管家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说着。 第五十五章 礼物,喜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点点头,嘴角笑容若隐若现:“行,我收拾一下,湖中亭那边准备好,等会我和芜双过去。” “已经差不过了,有一些细节完善一下就好了。将军尽管放心,一定让您满意。”管家的眼神带着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安慰, 无奈的摇摇头,战戈脚下步子不停:“我满意不满意不要紧,还是需要芜双满意。” 管家立马笑的见牙不见眼:“将军说的是,说的是,一定让夫人满意。” “回来了?”听到房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出现,言芜双头都没抬的说道。 战戈已经沐浴过了,一身月白色锦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不经意间出现各种诱惑。 “嗯,刚回来,饿了吗?” 将最后一个字写完,言芜双将东西收拾好,抬头看了过去,眼神出现了片刻的失神:“你今天这身,挺好看的。” “是吗?谢谢。”没有错过言芜双任何反应,战戈神情带着满意,真是不枉费他去毓秀阁让阁主专门定制的了。 “以前没穿看你穿过这种衣服,以后可以多穿这种类型,这样以后京城四大公子,可能就有你一个了。” 摸着下巴,言芜双忠诚的给出了这个见解,毕竟,上一个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沈渐游完全没有能够和战戈媲美的能力。 就是这样简单的夸奖,让战戈眼眸都带着笑意:“那还真是承蒙你看的起,我带你去用晚膳。” “可算是等到你了,我回来吃了些糕点垫了垫,他们非得说等你回来了用晚膳,我就趁着这段时间将最近的工作处理了。” 指了指旁边摞的老高的账本,言芜双活动者酸痛的肩膀,站起身。 战戈走了过去,给她揉了揉肩膀,看着言芜双逐渐舒坦的表情,眼神带着宠溺:“这样呢,舒服多了吧?” “确实,你这手艺可以呀,自己练的?”言芜双眼睛里都是小心机,就差挂在战戈大腿上去说这句话了。 战戈看出她的小心思,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些无奈:“你呀,行了,走吧。” 在言芜双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战戈拉住了她的胳膊,面色迟疑:“等等,我给你拿个东西。” 言芜双一脸疑惑的等着,就见战戈拿着一条白色的轻纱过来:“你拿这个干什么?” “给你带着,以防止你提前看到了惊喜,就没有意思了。” 挑剔的看了一眼战戈,言芜双摆摆手,妥协了:“……好吧好吧,那你给我带上。” 战戈嘴角扬起笑容,看着言芜双闭眼乖巧的面容,将轻纱折叠了起来,轻柔的给她带上,小心的在后面系了一个节:“好了。” “那这样,你就得拉着我了,要是我摔倒了,毁容了,你就得养着我一辈子了。”这种睁眼瞎的感觉真是太不好了,将自己交给另一个人,言芜双都没有这种经历。 战戈拉着言芜双的胳膊,听她这么说有些好笑:“放心,我还不至于这样,不用你毁容,我都会照顾你一辈子。” 言芜双动作都停顿了一下,又顺着战戈的动作继续走,心里的甜蜜都快要涌出来了。 双双踮着脚焦急的看着前面,墨商靠着柱子,看着周围大改的环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又看见双双这样,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的额角。 “我说你跟个虫子似的,蹦蹦跳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 “我说这可是将军第一次这么正经的准备与夫人的宴会,你说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你我可以以死谢罪了。” 划了划自己的脖子,双双做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墨商眼眸带着笑意,看向了旁边:“放心,将军不会迁怒其他人的。” “将军虽然如此,你也不能这么不放在心上。”看墨商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双眼睛微微眯起,朝着墨商笑的十分邪恶。 “你说,我要是给夫人说两句,守在军营的会不会就是你了?” 战戈虽然身为将军,但是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军营,于是,他身边的亲卫就是要轮流去守,但是墨商跟着将军的时间最长,最是了解将军,所以其他人基本上都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他。 幸好都是没有未婚妻妻子的人,要不然,墨商可能会被那些怨念给pass了。 “双双小姑娘,你可一定要手下留情,依照将军对于夫人百依百顺的态度,我可能真的就得驻守军营了。” 墨商立马闪过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双双,这种撒娇卖萌的样子,要是别人做来,恐怕还真有一些难看,不过,墨商长得好看,这个表情做起来也是相当的好看。 双双面上强撑着,但是耳朵已经悄悄的红了:“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饶过你了,但是可不能有下次,要不然,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征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墨商看着长廊尽头出现的将军,以及被将军半拥在怀里的夫人,立马将双双拉到怀里:“别说了,我们走。” 捂住双双的嘴,防止她尖叫出声,这才闪到一边,带着双双离开。 “哎,我说到底到了没有,这都走了这么久了。” 言芜双感觉这里应该是前往湖中亭的方向,但是也不能确定,谁让这将军府的确是太大了。 此刻的战戈与她有同样的看法,将军府的确是太大了,看着前方出现的亭子,赶紧劝着有点暴躁的言芜双。 “别着急,马上就到了,你说我让人准备惊喜准备了这么久,你就忍耐这一下下,很快的。” “这句话,两分钟之前你刚刚说过……”言芜双说的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真的是相当的不靠谱。 战戈若不是扶着言芜双,还真的想要扶额长叹:“我保证,这次绝对是真的。” 没有回应言芜双接下来的喋喋不休,战戈半拥着言芜双一直走到了湖中亭,看周围没有了碍事的人,这才终于放下了心。 感觉停下了不走了,言芜双试探的询问:“到了?” “到了。哎,你别着急,我给你解,你这要是和头发缠到一起,就不好弄了。”看言芜双正准备解下纱带,就被战戈阻止了,小心翼翼的给她解了下来。 揉了揉眼睛,言芜双正准备说战戈,目光看向后面,眼睛登时成了圆滚滚的样子,战戈心里本来还有些忐忑,一看言芜双这样子,终于放下心来。 “怎么样?满意吧?”双手搭在言芜双的肩上,语气柔和的询问着。 言芜双想说话却感觉被什么堵住了嗓子,眼中渐渐的有泪水买酝酿。 湖中亭四周的花园不再是之前规规矩矩的,就像是自己在凤凰宫看到的那样,小桥流水,繁花似锦,藤蔓缠绕着秋千,甚至在两个大树之间,还有吊床。 让不知道的人看去,准以为这是哪个小女儿家的地方,而不是威名赫赫的将军府。 “怎么了?这是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让人重新弄,别哭……” 战戈看言芜双不出声,侧身看过去,她无声流泪的样子就这般闯入了自己的视线,手忙脚乱的给言芜双擦着眼泪,没找到帕子,就那自己的袖子给她擦着。言语温柔,像是对待珍宝。 言芜双泪眼朦胧的看着战戈,没有解释,直接扑到了战戈的怀抱,娇妻在怀,战戈微微一愣,收紧了自己的怀抱,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清风伴着花香,裙角衣角缠绵,如同一副画卷,让人不忍住眨眼。 不远处的假山之后,墨商靠在假山上,看着正偷看着对面的双双,觉得自己此命休矣。 “别看了,接下来什么少儿不宜的情况,你确定是你能看的,将军已经命人将周围戒严了,不让任何人进来,要是发现你在这里,你觉得,会怎样?” 下意识想反驳两句的双双又沉默了下来,艰难的点头:“你说的对,行吧,我们赶紧走,不能打扰了夫人。” 将军的震慑力太厉害了,要是自己真被发现了,后果肯定比墨商说的更可怕。 墨商这才满意的拉着双双的胳膊离开:“这样就好,将军和夫人甜甜蜜蜜,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好了,不哭了,哭的多了嗓子容易哑。”将言芜双的脑袋从自己胸前抬起来,细心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为了活跃气氛,战戈随口来了一句。 “幸好你今天没有化妆,要不然就成了小花猫了。” 言芜双再多的感动都卡在了喉咙里,瞪了一眼战戈,却没想到,这一眼带着无尽的风情,尤其是刚刚落泪,带着几分朦胧的美感。 “你这样,怪不得没有姑娘喜欢你,注孤生!!” “那你呢?” 战戈声音轻柔,将言芜双旁边有些散乱的发丝弄到了耳朵后面,含情脉脉的看着言芜双。 还从来没有经受过这种对待,尤其是面前的男人,同床共枕好几个月,要是说没有感觉,那就是骗人的。 言芜双的脸上仿佛是打了厚重的腮红,眼波流转,带来无尽媚态,不点而红的朱唇,更加带了几分诱惑。 第五十六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刚要说些什么,战戈侧身过来,想说的话消失在了两人的唇瓣之间,未曾深入,只是浅浅轻啄了一下。 “好了,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可以吩咐管家,让人给你弄。” 拉着格外乖巧的言芜双过来,坐在了竹椅上面,这里原本是石桌石椅,为了整体和谐,让人拆了换成了竹制品。 此刻的桌子上面,放了满满当当的食物,都是言芜双平日里喜欢吃的,将上面的盖子打开,里面的菜肴还冒着热气。 “我们就两个人用膳,你怎么让人准备这么多?”言芜双收回心思,看着桌子上如此丰盛的食物,不满的看着战戈。 战戈轻轻一笑,将筷子给言芜双摆放好:“喜欢吗?这是我让人请来了退休的御厨,专门做的。” 没想到这个还这么有心思,言芜双嘴角略微扬起,很快又降了下来:“其实,府里面做的饭菜我也挺喜欢的,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给言芜双舀了一碗汤,布菜什么的,行云流水,格外自在。 “误会是我太娇气了,之前我的风评很是不好,好不容易揭过去了,你还要让人想起来,那我以后出去别人该怎么说。再说,你让王婶婶他们怎么想?” 王婶婶是府中家眷,这么多年,一直是她带人负责府中厨房的,虽然说比起御厨和言芜双的手艺的确是有些不敌,但是很有家的感觉。 看言芜双皱着眉头噘着嘴,娇气十足的样子,战戈眼神带着笑意。 “放心,我自然知道是如何行事,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名声,再说,我是以将军府的名义聘请的。” 就算是传出去,也是说将军宠妻,不免是一段佳话。 “那就好,尝尝这个咕噜肉,挺好吃的,你这次请的御厨的确是可以,我挺喜欢的。”两个人用膳,不需要太多的讲究,直接用自己的筷子给战戈夹了一筷子。 将言芜双夹得菜毫不嫌弃的吃下。果断的点头:“的确。” 等两人吃饱之后,桌子上还剩了一大半,双双神出鬼没,带着一群侍女将东西带走,给言芜双留下一个微笑的表情:“夫人慢用。” 留下精致的糕点,还有在言芜双指点下制作的奶茶,意外的,巧克力口味的奶茶不仅俘虏了言芜双的心,还有战戈的心思。 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丝滑的享受,言芜双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留恋在战戈的腰间,正喝着奶茶的战戈感受到这诡异的视线,看过去正是言芜双犹豫的神情。 “你这是怎么了?” 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什么不妥当呀。 “说起来,也没有多大的事情,这个奶茶喝多了容易使人发胖,感觉你都好久没有锻炼了,你的八块腹肌最后会不会成为一块呀?” 战戈的身材真的是没有什么说的,宽肩窄腰,大长腿,当然,还有翘臀。 偶尔的清晨,言芜双醒来的比战戈迟,还亲眼看过美男春睡图,的确很诱人,幸好她的自制力很好。目前没有对战戈有任何骚扰的表现。 “一块?你很担心这个?”心里隐隐约约有股火气涌起,战戈将精致的瓷杯放在了一旁,专注的看着言芜双。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敏感的觉得战戈有些不对劲,言芜双说的话很有求生欲。 看见言芜双一有风吹草动就往洞里缩头的样子,战戈揉了揉额头,有些心累,这丫头,平时的时候手段挺厉害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不行了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想做秋千吗?我给你摇。” 言芜双眼中闪过亮光,果断的点点头:“好好好,那我们这就过去,等玩一会回去休息,时间刚好。” 这个秋千一看就是用心的,不止一个,树下有好几个类型的秋千,言芜双最喜欢的就是直接可以躺着看书的那种,这个就需要以后去慢慢体会了。 提着裙摆坐在秋千上,握紧两边的绳子,一脸期待:“我好了。” 战戈站在她身后,慢慢的推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如同蝴蝶一般在空中飞舞着,淡蓝的裙角带起美丽的弧度,如此这般,让人心旷神怡。 “再高点,这个高度不够。”这个秋千很高,很高的某种意思就是它可以荡的很高,在最高的地方俯瞰整个将军府的美景,岂不是很有趣的事情。 “那你握紧点,小心摔倒了。”战戈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在言芜双的催促下用了些力气。 女子欢喜的声音伴随着秋千摇晃的程度传了过来,格外的悦耳,让战戈向来冷硬的嘴角带着春风化雨般的柔情。 等到言芜双尽兴之后,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俏脸带着红晕,眼眸星光熠熠,让战戈止不住的去看她的眼睛。 “怎么了?这么看我,是不是我今天玩的太疯了?” 言芜双声音有些沙哑,刚才说话太急了一些,鬓角的头发有些潮湿,是刚才出汗导致的。挽着战戈的肩膀好奇的看着我,独属于她青莲般的香气扑面而来,让战戈耳垂慢慢的红了。 “没有,你喜欢就好。” 用力的点头,言芜双脸上带着明显的欢愉:“当然喜欢,从来没有一个人为了我这般用心,说实话,有突然有些羡慕了……” 语调到了最后明显的低落下来,就连刚才的眉飞色舞都成了阴雨绵绵。 “怎么了?”战戈停下步伐,看着她的小脸,带着担忧。 “我有些羡慕,以后这里会是属于谁的……当初我们的婚事,似乎是有些太过荒唐了……” 话还没有说完,言芜双就止住不说了,似乎也觉得不太合适。 有的时候,想到这段婚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战戈会带回来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去看,离开这里。 带走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就觉得很是心疼,前世今生,这是她唯一的婚姻,或许,还是不舍的,喜欢一个人,是假装不来的,她对于战戈,的确是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空气仿佛是一瞬间被抽干了一样,战戈的眼眸变得深邃起来,即使言芜双现在没有去看,都感觉的到。 手不由自主捏住了裙摆,用力的结果,就是手上青筋鼓起,裙摆也有了明显的折痕。 “你现在,就在想这个?”没成想,战戈问的和她说的,风牛马不相及。 言芜双唇瓣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战戈看她这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实在忍耐不住了,大手扣在言芜双脑后,让她一直低着的脑袋微微抬起,头低下,准确的碰到了言芜双的唇瓣。 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浅尝辄止,使了巧劲,深入一步。 看着战戈微微闭着的眼睛,言芜双想要推开的双手,不知为何绕到了战戈的脖子后面,加深了这个吻。 等到两人分开的时候,言芜双的唇瓣带着红肿,眼波流转,水汽朦胧,格外的暧昧。 至于战戈,呼吸声都重了很多,看着言芜双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压抑,两人还是拥抱的状态,没有分开。 他的些许不对劲,言芜双也能够察觉。 “你……没事吧?”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这种事情,憋的太久了似乎不太好,尤其是看现在战戈这个样子,也是挺难受的。 战戈的眼睛虽然是凤眼,但是却不是在眼尾翘起来的,而是平滑的过去,这样的眼睛,不会为他多加一分妖娆,更多的就是如同他性格一样的严谨和凌厉。 但是这个时候,言芜双突然觉得,之前自己想的那些,都是狗屁不通。 这种情况下,战戈的眼睛如此看着自己,忽然间什么样的要求都能够答应他,愣了好一会儿,都快等到战戈平静下来了,他听到了怀里小女人的声音。 “那个,你要是……也不是不可以……” 他微微一愣,不敢置信的回问:“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极为的不确定。 言芜双刚才能够说出来那么一句话,已经是把自己的勇气都给用光了,现在再重复一遍,那多不好意思呀。 “没事,既然你没听见,那就算了,我们……” 战戈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两只手牢牢固定住她的肩膀,眼睛如鹰:“不能算了,你刚才说的,我听见了,而且,我同意了。” 不等言芜双进一步反应过来,战戈将言芜双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回去了寝室。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不用多说,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之前没有补上的千金,这次终于是补回来了。 门外月华如水,门内柔情四溢,正是几点红梅滑落,春意盎然。 等到第二天阳光铺满大地,唤醒沉睡的众人时,将军和夫人的寝室还是安静着。 双双在门口咬着指甲不安的等待着,墨商已经明白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靠在外面的梁上,悠闲自在。 “双双,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我看着都头晕。” 第五十七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墨商,你一点都不知道关心夫人将军,你说说,他们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这都快中午了,里面半点动静都没有。” 皱着一张小脸,双双怨气十足的看着墨商,恨不得在那吊儿郎当的脸上划上两刀,以前的时候,他们并不熟悉,还觉得墨商挺正经的。 年少无知,青春朦胧的时候,她还为墨商红过脸,动过心,现在想来,真是当初青春年少,什么事情都不懂。 就是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人,就算来十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没准还以为别人是和他打架的呢。 “我给你说,依照我对将军的了解,这种情况才是最好的,要是他出来的很早,你就应该担心将军了。放心,没事。” 这种事情,只有男人才能够知道,墨商打趣的看着双双,知道她不会理解,点到即止。 “你确定吗?” 话音刚落,还没等墨商说话,房门从里面打开,正被人担心的战戈披着外袍出现了。 双双一直知道将军长的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将军,尤为不一样,就像是某种需求得到了满足,整个人透着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餍足。 墨商微微挑眉,一看这样子,就知道将军的需求肯定是得到了满足,真是让人高兴呀。 “将军。”一人福身,脸色带着担忧,一人拱手,脸上笑嘻嘻。 战戈微微点头:“双双,你去带人准备沐浴的东西,墨商,你去军营,告诉他们一声,今天我有事情,就不过去了。如果有重要的文件,拿回来我处理。” “是,将军。” 房门重新关上,墨商拍了拍双双的肩膀,带着几分得意洋洋:“怎么样?我就说肯定是没问题的,以后呢,你就要相信我说的话,明白?” “明白你个大头鬼,我还有任务,你赶紧去忙你的吧。”抖掉自己肩上的手,双双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墨商,也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好意思还是占据了顶峰。 “真是调皮的丫头。”看着双双的背影狂奔而去,墨商摇头笑了笑,闪身离开。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就算是不知道的人,只要轻轻一闻,就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将距离床最远的窗户打开,将房间里味道散掉,这才拨开层层纱幔,走到了床边。 红色锦缎被子盖在言芜双的身上,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言芜双昨晚上被折腾的厉害,生物钟都没有叫醒她。 就这样温柔的看了一会儿言芜双,战戈坐在床边,轻轻地叫着她:“芜双,芜双……” 朦胧的甩着手臂,言芜双将脑袋都缩进了被子里,避免被噪音打扰。 战戈一看这样,也不忍心叫她,但是这样睡下去,没有吃饭,她的身体受不了,只能狠下心再叫了。 被骚扰起来的言芜双板着一张脸看着他:“你最好是有大事,要不然……” 幸好此时,双双走了进来,在屏风外面福身:“夫人,将军,沐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不知是不是要奴婢服侍夫人?” “不用,你守在外面,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叫你。”战戈的眉头下意识的蹙起,不想要别人见到言芜双的身体,即使这个人是言芜双的侍女。 “是,将军。”双双忍住笑意,将门关紧走了出去。 门内,战戈将自从双双出声,就缩进被子的言芜双剥出来:“好了,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有必要现在害羞吗?” “男人果真是大猪蹄子,睡过了,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白了一眼战戈,言芜双捂着被子嫌弃着,就是眼中含着媚意,让这一眼充满了风情,没有了 战戈刹那间觉得眸中熟悉的反应汹涌而来,憋了这么多年,一旦开荤还真是没有尽兴,言芜双身体支撑不住,要不然,就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了。 “大猪蹄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上次说起先帝的时候,言芜双就如此说话的。 “夸你的,别纠结了,你让开,我要去洗澡,难受的厉害。”这句话就是言芜双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知道和知道意思是两个意思,赶紧绕过了话题。 看言芜双实在是不想多说,战戈也就不难为她了,直接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睁大了星眸,看着战戈,为了不摔着,只能搂紧了战戈的脖子,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战戈,力图证明自己的无辜。 “你确定你有力气去沐浴,放心,我不做什么,把你报过去就守在外面,你收拾好了叫我就好。”战戈在言芜双惊呼声中将人往上颠了颠,收紧了胳膊。 “流氓……”悄悄红了耳朵,言芜双默默吐槽了一声,昨天夜里,也不知道是谁翻来覆去,不让人睡觉的,这个时候说大话,有本事以后别上床。 当然,这些话言芜双是不会说出来的,免得又发生什么不可料理的事情。 战戈微微一笑,将人抱到了隔壁,这才被言芜双赶了出去,笑着出了房间。 “双双,你带人去将房间里面收拾干净,给夫人拿一套衣服,之后就去准备早膳吧。” 看着将军翩翩君子般儒雅,双双脸上有些发红,绝对不是因为害羞,不过是有些不好意思:“将军,现在已经是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不如奴婢将早膳和午膳一起端过来,等会方便您和夫人食用。” 战戈听此,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手成拳在嘴边咳了咳:“那就端过来。” 说完便回房了,双双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福身进去,有些事情,看破说不得。 里屋,将战戈推了出去,言芜双终于能够好好洗个澡,看着身上或青或紫的痕迹,无奈的羞红了脸:“真是混蛋……” 昨天的事情,只能用水到渠成来形容吧, 不过,战戈的确是很温柔。 穿上衣裙,看着铜镜里婀娜美丽的女子,带着属于女人的妩媚和妖娆,若是之前,还是带着几分青涩。 记得以前有人说过,女人是能够看的出来的,没想到,的确是有道理。 擦着头发出来,看见长身玉立的战戈,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出现了红晕:“你收拾的倒是快的很。” “过来用膳吧,想必你也是饿了,我让人准备的都是好消化的,要是想吃其他的,等到身体好一些再用。” 推开过来的战戈,言芜双走到了桌子旁,看着上面的菜肴,口水都要分泌出来了,错过了早膳,饿的不行了。 战戈耸耸肩,走到言芜双的身旁,给她布菜,似乎看着她用膳,自己就饱了。 “你赶紧坐下来用膳呀,这么个大个子,杵在这里实在是太碍眼了。今天都没有用早膳,你怎么都不饿?” 给言芜双擦了擦嘴角,战戈坐在了她的身边,就着几盘言芜双不怎么光顾的菜用着,毫不嫌弃。 等到用膳之后,言芜双打了一个哈欠,又瞌睡了,昨天晚上基本上都没有怎么睡觉,吃饱了就容易犯困。 “房间里睡觉难免有些闷热,不如去湖中亭吧,我让人在那里悬挂了纱帐,正好是午睡的好地方。” 湖中亭是言芜双最喜欢的地方之一,毕竟,在现代,没有办法拥有这么一个地方,没想到,古代嫁人之后,还能够有这样的府里。 也幸好,战戈家里清净,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就是古装中出现最高的表姐表妹都没有,实在是极好。 “也好,那我就去那里吧,你今天需要出去吗?”说着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星眸中承载了一片水意,越发朦胧。 战戈赶紧扶住言芜双,抱起言芜双,一脸无奈:“我送你过去再忙,你这样,估计也走不过去。” 言芜双脸颊发红,似乎被从今天早上开始,她一直都是如此,脸颊上的红就没有下去过:“明明是你闹得,好像是我多事一样。” “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太过莽撞了,以后一定不会如此了。”战戈怀抱很舒服,虽然都是硬邦邦的肌肉,但是意外的舒服。 言芜双瞪了一眼,有些没好气的说道:“谁还要和你有以后……” “除了我,你觉得还有谁,难不成,你是打算和沈渐游?”说出这句话,战戈步伐听了下来,眼眸立马染上了冰霜,脸上都冷了下来,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 真是想让人感叹一句,男人的脸,六月的雨。 腰肢猛地被勒紧了,言芜双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疼……” 战戈稍微放松了手,直勾勾的盯着怀里的言芜双:“你说,刚才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我就是随口吐槽一句,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的吗?搞得我好像给你带绿帽子一样。” 最后一句话的几个字更加刺激了战戈,看着他越来越危险的实现,言芜双赶紧阻止,表情都带着真挚。 “淡定,淡定,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绝对不会给你脸上抹黑的,而且,我又不是犯贱,沈渐游都有了未婚妻,我干什么非得盯上去?” 第五十八章 后院起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但是逻辑似乎没问题,还是决定这次放过言芜双,等到下次一定要让言芜双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到了湖中亭,里面摆放着一个躺椅,铺设的十分舒服,战戈轻轻将言芜双放在了上面。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吩咐双双就好,我去书房处理事情。” “你今天不去军营?”满足的打了一个哈欠,言芜双看着战戈神清气爽的样子,有些羡慕嫉妒恨。 战戈将毯子往上拉了拉:“不去了,你身体不适,我不放心你,这几天也没有什么大事,放心吧。” 言芜双嘴角抽搐,忍下心中的吐槽,问着他:“你有没有宫里的消息?王语嫣怎么样了?以前和她经常争斗,都有些习惯,这猛然间不见。还真是有些想念,总感觉她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宫里,王语嫣最近倒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圣上倒是经常过去,却不怎么注重她,有什么变化我提前告诉你。” 虽然身为外臣,后宫的事情是不得伸手的,但是这年头,谁还在后宫没点人脉了,虽然圣上贤明,但是要是万一被枕边风吹昏了头脑,那岂不是蒙受不白之冤。 “那就好,你赶紧去忙吧,我这就睡了。” 略微放心的言芜双睡意又冲了上来,战戈看着她熟睡之后,将纱帐放了下来,这才嘱咐过双双,起身离开。 春光正好,阳光也温柔起来,战戈行走在囧人不同的走廊,心情却是格外舒服。 宫里。 虽说十几岁的年纪的确是花一般的年纪,但是在后宫百花争艳中,确实没有多少的竞争力。 王语嫣看着外面正好的天气,眉宇间却是带着隐约的哀愁,不像是之前的放肆张扬,收敛了很多。 “小主,刚才连公公过来,说陛下今天晚上过来。”小兰进门,小心的将手中的糕点放下来,看着靠窗的王语嫣小心翼翼地说着。 王语嫣转头过来,面色带着几分疲惫:“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些食材,等到傍晚我给陛下做膳食。” “小主,您到底是主子,怎么能够让你动手?”小兰站在王语嫣面前,带着几分不甘愿。 “皇后娘娘……” 没等小兰说出口,王语嫣就训斥道:“慎言。” 看小兰不甘不愿的样子,声音又柔和了下来:“小兰,这宫里,终究是比不得家里,隔墙有耳,有些话,万万说不得。” “可是……” 看王语嫣一脸委曲求全,小兰就觉得火大,说起来,小姐是个才人,可是在后宫四大妃子位置已满,还有其他的嫔,这个才人就一点都显现不出来。 王语嫣没有说话,只是精致的宫装掩盖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丹凤眼带着深入骨髓的毒液,似乎要吞噬一切。 这个后宫,既然进来了,就没有狼狈出去的意思,她王语嫣一定要把言芜双踩在脚下,还有战戈…… “好了,陛下让我做膳食,何尝不是对我的抬爱,我本身就是陛下赏过的厨娘,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拍了拍小兰的肩膀,王语嫣展颜一笑:“放心,我心里有数,不过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小主,奴婢这就去准备东西,一定让陛下满意。” 看着小兰的背影,王语嫣眼眸中逐渐染上了阴暗,这个后宫,果真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自从被皇后娘娘以儆效尤在坤宁宫前跪了一个晚上,对陛下诉苦却被说不尊敬皇后之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随之而来。 这短短的时间,竟然遭受了十几年都没有受过的苦,也总算是明白,以前父亲个祖父对自己是如何迁就。 不过,所有受过的,自己一定会好好地还回去。 “最近酒楼的生意保持的太过平衡,是怎么回事?”看着手中的账本,还有自己画出来的图表,言芜双不满的皱起眉头。 负责酒楼生意的大壮在旁边战戈不动声色的注视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磕巴的解释。 “小…夫人,现在是夏季到了,京城地理位置的原因,热的更早一些,去年冬季屯下来的冰块,已经开始消耗了,但是照这个趋势下去,估计支撑不了多久,所以,就需要大量的采购……” “冰块的价格这么贵?”看着上方达成的一笔交易,言芜双有些心疼。 大壮感觉到背后将军的视线越发火热,赶紧解释:“夫人,现在其实都算好的,按照酒楼现在的收入,这些冰块不算什么,再过一段时间,冰块恐怕就是最大的开销了。” 现在的冰块,基本上都是去年冬天屯下来的,加上融化的,耗费的,以后的趋势还真能够如此。 战戈起身坐在了言芜双身边,看了一眼账单上面的数目:“要说是冰块,将军府里有,每年将军府囤积的冰块,刚好能够在夏天赚一笔。” 军营的耗费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幸好现在战戈执掌得是京城的巡防营,所有的花销户部有专门的预算,所以,不需要战戈自己添私房。 “大壮,冰块暂时不要购买,我自己有方法。将军府的冰块,你让管家尽快的出售,之后的,我负责解决。” 没想到,用硝石制作冰块的方法还没有人知道,言芜双的嘴角带着小狐狸般的奸诈,这可是巨大的商机呀。 “……是。”大壮正准备说什么,看将军挥了挥手,只能退下去了,希望夫人能够解决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了?”捏了捏言芜双的俏鼻,战戈带着宠溺。 “不告诉你。”将账单收起来,言芜双回怼道:“等到我有成果了,再告诉你,现在,去用膳吧,正好可以看看酒楼的厨师手艺如何了?” “听你的,你的酒楼就算是在整个京城中,收益都是往前排名的,怎么还不知足?”战戈对于言芜双的兴趣很大,这个兴趣不仅仅是对于这个人,还有关于她的一切。 心里朦朦胧胧的有一个念头,但是又不能确定,又沉寂了下去。 “当然不行,如果你没有进步,那就是会退步的。这是商场上的真理,虽然我对于挣太多钱没有什么兴趣,但是这个过程,会让我很是兴奋的。” 站在走廊上,看着下方热闹的人群,小二的招呼声,言芜双脸上浮现了温暖的笑意,战戈站在她的身旁,做一个忠实的守卫者。 “你知道,作为一个厨师,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吗?” “嗯?” “作为一个将军,征战沙场,无非就是守卫身后的国土和百姓,但是对于一个厨师来说,最喜欢的就是看到自己做的,受到人们的欢迎,这是我,为之奋斗的事情。” 现代的时候,她的厨艺就是一直练出来的,当然,她也是幸运的,能够有这个天赋和机会。 听到言芜双的话,战戈面上平静,眼眸中却是泛起涟漪,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心中最深处的想法。 “好了,就是偶尔看到,所以和你说两句而已,走吧,去用膳,等到回去,我就要开始新的创作了,希望到时候能够得到你的喜欢,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你喜欢的。” 看战戈仿佛愣住,言芜双拉起他的手臂,向包厢里面拖去:“所以呢,等会我们去取东西。” “你做的我都会喜欢。”嘴里的话随之就滑了出来,几乎是没有任何的阻碍,战戈也觉得有几分意外。 幸好,言芜双习惯了战戈的沉默寡言,也适应了他如今的油嘴滑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将军府还是卤菜的忠实爱好者,你们都吃了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吃腻吗?” 这里没有其他人,上菜估计还有一会,没事就来唠唠嗑。 卤味做起来虽然没有那么多麻烦,言芜双之前还想让府里厨娘学会,这样就不用劳烦一直到酒楼取了,但是战戈却以这是言家机密为由,拒绝了,所以,就只能辛苦每天来取了。 “不是天天吃,混着吃,不过的确是美味,军营里那群也喜欢吃。”卤味口味重一些,对于军营里的人来说,更加合口味。 言芜双果断的点点头:“好吧,原来是这样,我让人也上了卤八珍,可能比不上父亲当年所做,毕竟,我也没有尝过,但是,应该是不差的,你喜欢等会多吃点。” “……好,刚才你说取东西,是取什么?” “皇后娘娘赏了不少好料子,我设计了几套衣服,让毓秀阁做出来,按道理是昨天取,我懒得出来,就今天顺带过来取。” 给战戈添了杯茶,言芜双顺带解释一下:“还有你的。” “你也给我做了?”战戈打趣的看着言芜双。 “当然,不过是根据我的审美,所以你到时候看看合不合适,要是合适,你就穿。”当然,言芜双十分相信自己的审美,战戈一定会喜欢的。 莫名的一股凉气涌上心头,战戈微微挑眉:“那,如果不合适呢?” “不合适?”言芜双微微一笑,梨涡衬的越发可爱:“那你就睡书房吧,正好这几天我累得不行了。” 第五十九章 红红火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明明不是毛头小子,战戈偏偏贪欢的很,言芜双这身板,几乎每次都会晕过去,要是两人分开睡,这种情况就会好很多。 “我当然相信你的审美,放心吧,凭借之前你给我挑选的衣服,就绝对好看。”为了自己的幸福,还是一定要相信,战戈的认同倒是果断的很。 “你倒是识趣……”嗤笑一声,言芜双慢悠悠的喝茶。 门被扣响,停下说话,战戈说了声进来。 门外小二开始上菜,两个人吃不了太多,四菜一汤,加上饭后甜点,完美。 正出去打算关门的时候,一个人卡住了门:“公子,这个包厢有人,要是您有需求,让人带你去那边的包厢。” “不用,我看这有熟人……” 熟悉的声音让言芜双脸上的笑意都停了下来,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捧着茶呆住的战戈,咽了口口水,跟鸵鸟似的安静下来。 “进来吧,渐游。” 不错,门外恰好来的人就是沈渐游,战戈和言芜双成婚,婚礼盛大,轰动京城,就算沈渐游有什么心思,那也是不可能的。 上次踏春之事,就是恩国公将沈渐游放出来试探的,要是有一丁点苗头,就再关进去,等到成婚的时候再放出来。 现在,沈渐游的行动完全是自由的,经历过了之前的事情,他整个人成熟了很多,也开始进入官场,估计是明白了什么。 一身白衣,带着几分出尘之气,少了之前的散漫自由,整个人瘦削了很多,脸蛋都有点凹陷,言芜双只是看了一眼,旁边战戈的眼神就看了过来,怂嗒嗒的收回视线。 小二看是认识的,躬身出去了。 “好久不见,战大哥,芜双……成安郡主,近来可好?”沈渐游眼中闪过阴郁,转眼回复了正常。 “好久不见,你这是怎么回事?整个人这么没有精神,就算恩国公将你关禁闭了,也不至于虐待你。” 战戈面色平静,将沈渐游的些许情绪都看了进去,至于言芜双,她避讳还来不及。 “没事,就是那段时间情绪有些不对,现在已经好了。”坐在了战戈对面,沈渐游安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言芜双调理好自己的表情:“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用膳吧,这几个菜不够,我先去外面叫两个菜,你们慢慢吃。” 不待去看两个男人的表情,言芜双起身出去了。 笑着将房门闭上,言芜双对门外守着的墨商悄悄说道:“你等会就给战戈说,我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毓秀阁的衣服,就麻烦他取一下。” “夫人,要不,你给将军说了,再回去吧?”墨商总感觉这夫妻两之间是有什么事情,要是自己不知死活,撞到枪口上,那就完蛋了。 “真没事,你记得,我回去给你奖励,先走了,拜拜。”微笑着说完,言芜双转身就出去了,墨商苦笑着看着言芜双的背影,无奈极了。 “拜……拜……” 什么意思? 房内,战戈拿起筷子,慢悠悠的吃着,神色带了几分黯然:“好了,用膳吧,估计芜双是不会回来了,你也抓紧用点,我还有其他事情。” “你和她,还好吗?”沈渐游只是倒了杯酒,没有拿筷子。 战戈瞥了一眼:“挺好的,你这马上就要成婚了,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情。” “成亲之事,本来就不是我所想的,父之命,不可不从。” “呵……” 言芜双带着双双匆匆回到了将军府,进门的瞬间,终于能够放心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真的觉得男人之间的事情,也是一桩麻烦的公事。 “夫人,我们就这么回来,没关系吧?”双双焦急的小脸都凑到了一起,万一被将军秋后算账了,自己可就麻烦了。 白了她一眼,言芜双慢悠悠的走进去:“没关系,放心,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让厨房上两个菜,我还没有用膳,快要饿死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 言芜双瘫在榻上,有些头疼,总感觉后院起火,而且,这明明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总觉得和战戈的感情进展的太快了,以前自己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件事情终究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用过了午膳之后,战戈还没有回来,让人不收拾了工具到湖中亭,开始研制冰和其他小吃。 之前只做出了奶茶,现在有时间了,可得好好来。 冰淇淋,雪糕,水果茶,还有蛋糕,说起蛋糕,烤箱之类的东西确实是太难为人了,不过,战戈认识工部的人,正好可以试试。 撸起袖子,做的热火朝天。 等到战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在房中没有找到言芜双,只好出来找,看到湖中亭边围着一圈人,好奇的走了过去。 “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 “将军……” 围着的人群散开,露出里面正忙碌的言芜双,及她身边精致的东西。 “战戈,你回来了。太好了,你过来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口味?”言芜双脸上还有不知道怎么沾上的奶油,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格外的明显,显得有些诱惑。 “这是什么?”坐在言芜双对面,看着她手上娴熟的动作,托着腮看的很是认真。 言芜双闻到了刺鼻的酒味:“你喝酒了?” “正好喝了两杯,没喝多,我清醒着呢。” “醉鬼都说自己是清醒的。”让双双将其他人都招呼走,等到了做好了,再让他们尝尝。 在夏季到来,酒楼生意有些疲软之际,言芜双郑重推出了一系列东西。 从精致的糕点到冰淇淋,还有其他作为小吃推出的东西,在酒楼旁边重新购置了店铺,红红火火的开业了。 这些东西经过了征北大将军的亲自品尝,一再认同符合他的口味,而且,比起现代的,味道更加纯粹香甜。 这天,作为老板的言芜双一身绿色长裙,亲自出席,作为成安郡主,征北大将军夫人,言芜双也是众多人需要讨好的对象,不管店铺买的是什么,总会引来众人的追捧。 再说,作为言中枢的女儿,言芜双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言夫人,你这卖的是什么?”这是隔壁酒楼的常客,作为京城的富商,对于吃的总是格外的热忱。 作为一个出嫁的人,若是自己被人尊敬,就会被冠以自己的姓氏,若是夫家出众,就以夫姓,若是说厉害,那自然还是战戈,但是这个店铺是言芜双自己的店铺,自然是应该以她的姓氏来称呼。 “张老板,听说你家的孩子最近闹得吃不下饭,买点冰淇淋回去让孩子尝尝。”说着展颜一笑,吩咐旁边的人。 “小语,赶紧带着这些客人们尝尝。本店因为是新出的吃食,所以特地推出先尝后买,但是因为东西制作不易,所以一人只能品尝一点,还请各位见谅。” 微微弯腰,言芜双将自己的态度放的极为端正,这样友好的姿态,立马就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 “言夫人说笑了,您这样安排,最合适不过了,若是小儿喜欢,那还要感谢夫人。” 富商张大人倒不像是其他人,有钱了就容易变坏,他的府里至今还是只有一个妻子,所出皆为嫡出,就这一点,言芜双就很是敬佩。 “这边请。”至于张富商,则是言芜双亲自带着了,这是酒楼的重要客人,说不定以后还会进行各种合作呢,都是朋友,自在一些是极好。 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张富商跟着言芜双的步伐,边走边看着,不同于之前酒楼贵气的装扮,这个甜品店名称为一线牵,装扮也是带着一种恋爱的甜蜜。 “夫人这次的店铺与之前大不相同呀。”而且这里面所卖的商品,也与之前的很是不同,京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东西。 若说是相似的,那就只能说和海外商人随身带着的干粮极为相似,但是看着这柔软的程度,又不是同一个品种,着实让人好奇。 “张老板尝一尝就明白了。”从柜台上拿起一个白色的瓷盘,里面放着一块精致的糕点,上面还点缀着一个红彤彤的樱桃,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这是言芜双的主意,之前的京城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若是不让顾客品尝,也不明白所谓的蛋糕和冰淇淋到底是什么,又不能任意品尝,所以这就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张富商以前还真没有见过这个,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倒是在家门口见到了,怎么能够不稀奇? 盯着众人的目光,张富商小心翼翼的咬下一口,瞬间味蕾得到了满足,咀嚼的时候,眼神越来越亮…… 言芜双看着这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有些人实际上对于甜品很是喜欢,但是这种东西,这里是没有的,既然有了,自然就不怕没人来。 战戈那天酒醉的情况下还将甜品吃了个差不多,顶着府里众人羡慕嫉妒恨的视线,安逸的回去休息了,但是言芜双觉得这样的战戈,怪可爱的。 第六十章 皇宫献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好,好极了,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糕点,不是,甜点是吧?言夫人果真是奇才,如此绝世的东西都能够做出来,张某佩服佩服。” 张富商立马将手中的两口糕点吃完,满脸笑意的来了一通彩虹屁,在言芜双笑的温柔的时候,赶紧开口。 “既然言夫人是第一天开门,不如各个都给我来上一份,您也知道,我这好几个孩子呢,要是不够,回去还不得跟我哭。” 一样一个,其实还是有些不妥,不过…… “张老板是第一个开口的,卖您一个面子,小语,包起来给张老板,至于多少钱,那就打个八折。” 对于第一个客人,言芜双还是打算优待一些。 张富商立马摇手:“八折就不用了,原价就好,言夫人这里的东西如此之好,我怎能再占便宜?” “既然如此,那就承了张老板的情了。” 剩下的品尝用的都被人尝过了,立马引得众人纷纷购买,言芜双早都料到了这样的景象,之前就已经让人准备了很多,后面还有人一直制作着。 外面的顾客自觉的排队,里面有言芜双从将军府临时调过来的小厮和侍女,都是熟悉的人,不会泄露什么。 “夫人,现在的情况都渐渐稳定了,您也一直呆在这里,不如先去楼上休息休息?” 双双看言芜双打了一个哈欠,担心的说道,将军嘱咐她外出一定要照顾好夫人,她可不能松懈。 言芜双看着井然有序的场面,缓缓点头:“也好,我去上面休息会,你在这里看着,放心,墨武守在上面,你也知道,就他那死板的样子,不适合在下面,还是你看着我放心。” “奴婢知道了,夫人。您赶紧上去休息吧。” 等到言芜双的裙角消失在楼梯头,双双收回视线,看着店铺里发生的事情,对于夫人,双双是佩服的,怪不得能够引得将军倾倒。 冰淇淋放不长久,但是现在还不算是太热,拿回家倒是没有关系,基本上每个人,小二都会嘱咐到。 作为一个服务行业,言芜双将现代的一些观念慢慢的渗透了进去,总体来说,除了青楼等行业,其他的与言芜双的店铺相比,服务都是不如的。 这也算是一个特色,除了东西极好之外的一个特色。 冰做出来之后,言芜双的酒楼也用上了,降温的主要用品,言家酒楼的大方已经是京城有名的。 不出所料,在这家店铺出来的第二天,成为了京城的时下热闻,如果这个时候有报纸的话,头条就是当之无愧的了。 言夫人精心所做,一线牵名闻京城。 至于里面的甜品和冰淇淋,刚开始言芜双还觉得会是女人老人和小孩的专属,却没有想到,很多男子也极为喜欢,比如战戈,三皇子等人。 一线牵生意渐渐稳定,战管家将自己的养子罗怀交给了言芜双,让他帮助言芜双处理店铺之间的问题,发现罗怀具有这方面的天赋和能力之后。 言芜双在问过战戈之后,以丰厚的工资将罗怀放在了自己的旗下,当然,他还是属于战家,战戈对此也没有意义。 夏天来的突如其来,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湖中亭用纱帐包围,四周放着铜盘,里面放着冰块,双双还注意着里面的温度,不至于太过热,也不能太过冷。 就在上次言芜双贪凉,导致头疼好几天之后,战戈就对双双说明了这件事情,让她一定得注意些。 “夫人,这是皇后娘娘让人送过来的,不知……” 纱帐之外,墨武将一个帖子递了进来,女子夏日穿着较为清凉,湖中亭这边,一般在言芜双在的时候,其他人基本上就不会过来。 双双接过帖子,递给了言芜双,言芜双坐在躺椅之上,竹制的椅子分外清凉,旁边还有冰镇的水果,很是舒服。 “嗯,皇后娘娘送来的?” 大体看过之后,言芜双心中了然,提笔写了一个回帖:“墨武,将这个送进宫去。” 等到墨武离开之后,言芜双愁眉苦脸:“皇后娘娘请我进宫去,帖子里说是对我新做的东西很有兴趣,对了,宫里最小的皇子是哪个?” “是十皇子,据说是德妃的儿子,但是德妃娘娘生子之后身体一直虚弱,常年缠绵病榻。如今十皇子正是七八岁的年纪,便放在了皇后娘娘膝下养着。” 宫中皇子之间的事情,一直都是外界人讨论的对象,尤其圣上千秋鼎盛,太子已立,其他皇子野心勃勃,明争暗斗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有年幼的孩子,才是最安全的。 “皇后娘娘对于孩子的确是用心……”言芜双说出这句话,都带着一股酸涩,若是言芜双身处那个位置,估计是做不到这样豁达的。 不过,皇后娘娘对于孩子是真的喜欢,言芜双父亲逝世之后,就是皇后养着她的,记忆里,皇后还在夜晚给她唱过摇篮曲,极尽温柔。 至于十皇子,终究不过是一个孩子,争斗都是大人的事情,何必牵扯上无辜的生命。 “夫人,明天去宫里,不知是不是要准备一些冰淇淋和甜点?” 双双是言芜双的小管家,多少嫁妆,估计双双比言芜双还要清楚,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安排妥当的。 “当然,等会我去准备,准备好了就放到冰窖里,你等会带一些自己去吃,留一些给府里人,现在倒是不用着急。” 既然要去皇宫,后宫的妃子不用管,之前圣上还是要送的,皇后肯定不用说,至于这个小皇子,既然一直陪着皇后,那么她也不能吝啬。 “宫里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双双歪头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王才人最近颇受圣上的宠爱,之前她是被安排住在贤妃的宫殿,毕竟,才人也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宫殿,却不知怎地,圣上竟然赏赐了一个单独的宫殿给她居住。” “我知道了,这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消息?”言芜双若有所思,这个王语嫣果然是厉害呀。 “就是昨天,今天一大早想要告诉夫人的,一忙碌,给忘了,还请夫人恕罪。” 看双双准备跪下,言芜双急忙阻止:“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记得有新送过来的话本,你去给我取一下,现在无事,正好看看。” 等到双双出去,湖中亭没有其他人,言芜双眼中带着几分忧虑,对于王语嫣,亦或是明日的宫中之行。 说起来王语嫣在宫里安安静静的呆了几个月,自从住在贤妃的宫殿,知道贤妃的性情之后,每日晨昏定省,准时去请安。 皇后娘娘到底是不胜之前,对于后宫请安这种事情,一个月一两次就行,反正没有多大的事情。 贤妃虽然以贤为封号,但是还真不是一个多么贤德的人,反而特别的斤斤计较,但是她长相又给人格外温柔的感觉,造成极大的错觉。 王家到底宫里是御厨,各位小主到底是什么性子,早就透露给了王语嫣,毕竟是王家人,也不能扔在后宫,任人嗟磨。 贤妃看王语嫣十足乖巧之后,就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又见圣上对她不是多么喜欢,也就不怎么在乎。 这样,王语嫣才有了喘息的余地,打听到圣上的行踪之后,很俗套又很在理的。 在一个美好的傍晚,一身粉色轻纱,在御花园的湖边妖娆一舞,吸引了陛下的眼光,自然而然,就得到了宠爱。 但是王语嫣还住在贤妃的宫殿,圣上每次去多少有些不方便,和皇后商议之后,就将琉璃阁赐给了王语嫣。 坤宁宫距离圣上的乾清宫最近,两座宫殿之间有着长廊相连,象征了帝后不同于其他妃子的关系。 这个琉璃阁是先帝所建,位置距离乾清宫较近,虽比不上坤宁宫,但是和其他妃子宫殿相比,那可是近水楼台。 更别提,这个琉璃阁格外的漂亮,当年贤妃得宠的时候,想要住进去都没有被允许。 皇后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后宫女人多了去了,要是圣上对于这个王语嫣喜欢的不得了,自然是有手段对付。 但是贤妃可真是窝火了,还要面带微笑的看着王语嫣来给自己辞别,娇弱的身躯玲珑有致,包裹在粉色的纱裙中,年轻的脸蛋上,带着承欢之后的媚态,靠在丫鬟的身上娇软无力。 脖颈之间还有一些奇怪的红色痕迹,更让贤妃恨不得撕了这张狐媚子的脸。可惜,只能看着她带着人袅袅娜娜的离开。 “小主……” 小兰刚想说什么,被王语嫣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不用,现在的这些都足够了,我只是一个才人,贤妃还是四大妃子。” 贤良淑德,四位妃子才是上了皇家牌面的,至于其他的,不过是一些称呼而已,王语嫣要是现在给贤妃逞强,估计转头就得进冷宫了。 “是奴婢考虑不周。不过,琉璃阁还真是漂亮。” 以后的琉璃阁是属于王语嫣一个人的住处,她是这里的主人,圣上想要过来也会方便很多,不需要刻意去避开其他人,两全其美。 第六十一章 “闺中密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放心,这只不过是第一步,明日皇后娘娘邀请成安郡主进宫,到时候,我正好去给娘娘道谢,顺便见见芜双,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倒还真是想她了。” 嘴角的消息带着几分妩媚,只是眼中的恨意没有任何减少,在这后宫呆的时间越长,她就越发恨言芜双,似乎这是自己努力活下去,最大的动力。 “小主,明日圣上也会去坤宁宫,您要是过去……”小兰神色有些莫名,圣上虽然宠爱王语嫣,但要是和皇后娘娘相比,恐怕还是远远不及的。 言芜双是成安郡主,郡主是不需要向一个才人行礼的,本朝规定,只有四大妃子和皇后才可以享受内妇行礼,若是小主去,恐怕小主还要向成安郡主行礼。 瞪了一眼小兰,王语嫣脚下步子不停:“有些事情,不需要你特地给我叮嘱,我知道的比你清楚。” “是,奴婢僭越了。”看王语嫣没有生气,小兰这才放下心来,进宫之后,小姐的脾气越发诡异了,偏偏她的身边只进来了自己一个人,凡事还是得自己服侍。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关于王语嫣的种种算计,言芜双还不知情,只是内心的戒备从来都没有少,毕竟,王语嫣可是从自己来到这里之前,就励志给自己找麻烦,无论什么麻烦。 第二天,让人将东西装好,这才坐上马车向宫里而去,浅绿色的宫装,清淡的妆容,让她整个人像是一阵风,伴着清风徐徐而来。 一直到了坤宁宫门口,这才停下马车,下来了,门外,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翠香已经侯在那里了。 因为是直入后宫,战戈没有前来,嘱咐了言芜双诸多。 “见过郡主。” 言芜双赶紧扶住翠香,脸上带着笑意:“翠香姑姑怎么这么客气,您要是这样,怕不得我还得向您行礼。” “不敢不敢,郡主里面快请,圣上,娘娘和小殿下都等着呢。”翠香脸上笑意越发真诚,拉着言芜双的手往里走。 坤宁宫庄严的大厅之内,皇后着浅蓝宫装,优雅庄严,圣上竟然凑巧,也是一身浅蓝色的锦袍,从下面往上,绣着一只盘龙,吞云吐雾,极为霸气。 “芜双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怎地如此客气?”皇后一见是言芜双,刚才还带着几分疏离的笑容立马亲近了不少。 圣上和皇后坐在一张榻上,旁边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着皇子服侍,正好奇的看了过来。 “多谢娘娘,芜双这次来,给您们带了不少新鲜的吃食,这种东西经不住放,还是先尝尝吧。” 按道理,言芜双在这样的场合是比较拘谨的,前世虽然是国厨,情况还是不一样的,但是可能是因为原身自小在这里长大的关系,没有一点这种感觉,落落大方,让人欢喜。 尤其是眉眼之间的活力,不像是以前的娇纵和霸气,整个人灵动又美丽,让圣上看着都觉得高兴,总算是不辜负了好友的嘱托。 “既然如此,快拿进来,前几天,尚书来多说了几句,刚好让霖儿听到了,他好奇的厉害,又不好意思说,这才拖到了这个时候。就是陛下和本宫,也是好奇的很。” 皇后推了推身旁小皇子的身子,语气温柔:“霖儿,之前还不是说想念成安姐姐吗?姐姐还专门给你带了礼物,你要是这个样子,姐姐生气了,可就回去了,你连吃的都会没有的。” 小皇子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圣上一眼,得到圣上鼓励的一个笑容,立马兴高采烈的跑下来,看着言芜双让人拿出来的东西,口水都要忍不住留下来了。 “成安姐姐,这个是什么呀?”指着冰淇淋,好奇的不行,只是眼里的渴求不是那么明显的话,倒是比较真实。 双双随之从箱子的冰块上拿出一个冰淇淋,言芜双接过,递给小皇子,笑的眉眼弯弯:“殿下快尝尝,这个是草莓口味的,要是喜欢,还有其他的口味的。” “谢谢成安姐姐。”小心的接过来,左看右看,忍不住咬下一口,冰凉伴着丝滑让他打了一个冷颤,还不待其他人关心出声,已经快速的开始吃了。 紧接着就有宫女上前,按照言芜双的吩咐,将精致的甜点和冰淇淋送上去,白如雪的奶油,衬得红彤彤的草莓,蓝莓等,越发让人垂涎三尺。 甚重起见,皇后先拿起一个尝了一口,眼眸都温柔了几分,旁边宫女赶紧给陛下送上一个:“陛下尝尝,味道极好。” 因为保管不是很方便,加上第一次也不知道是否合适,言芜双带来的也不是很多,圣上给小皇子留了一些,放在了皇宫的冰窖中。 几人吃了几块糕点,又尝了冰淇淋,觉得差不多了就没有再吃,修养可谓是极好。 带着小皇子将手洗干净,言芜双这才满意:“殿下只要乖乖听话,好好读书,下次给你做一个大蛋糕,好不好?” “霖儿一定听话,成安姐姐千万不要忘了。”十皇子圆滚滚的眼睛看着言芜双,带着幼兽的依赖,让言芜双心头都柔软下来。 壮着胆子揉着十皇子的头顶,言芜双母爱爆棚:“放心,一定不会的,要是我忘了,殿下可以告诉皇后娘娘,娘娘差人训斥我一顿,我就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了。” 十皇子小心翼翼的回头,刚好看到皇后娘娘温柔一笑,一个激灵转过头:“那还是不要了,母后让人训斥怪丢脸的。” “这么说,殿下是让人训斥过?”揭短这种事情,言芜双是特别的有兴趣,而且,十皇子备受圣上和皇后娘娘的宠爱,要是知道他的黑历史,一定很有趣。 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给自己送爱心的姐姐,十皇子毫不顾忌的说了:“之前我晚上偷偷看书,睡得很晚,第二天逃课了,母后就差人训斥了。” “这样啊,你还小,以后一定要记得好好休息,看书这种事情,就是需要心情好的时候看,才有意思。” 看着下方两个人坐在一起说着话,言芜双明明只比十皇子大不到十岁,却看起来格外的老练,尤其是揭短的时候。 “陛下,臣妾看芜双倒是和霖儿很是投缘,这倒是有趣,众多皇子之中,除了太子、三皇子和七皇子,其他的皇子霖儿都不喜欢,尤其是二皇子,不知为何,霖儿很是不喜欢。” 这儿又没有其他人,况且皇后说这话不过是实事求是,也算不上什么告状,圣上自然是明白皇后所说之意。 看着霖儿皱着眉头委屈的样子,笑出声来:“老二心思有些不正,霖儿由你教养,心性单纯,对此不喜欢,也是人之常情。至于老七,他和霖儿倒是能够玩到一起去。” “前朝之事,臣妾不知道多少,陛下尽在把握,便是极好。” 看圣上眉宇透着舒朗,皇后这才接着问道:“还有一事,臣妾不知如何拿捏,还请陛下指点。” 圣上转头看向皇后,正好看到她蹙着黛眉,有些忧虑的样子,抬头轻轻抚摸着皇后的眉宇,直到那些褶皱舒展了才放心。 “你看你,不要动不动就担心,要是时间长了,难免在额头留下折痕,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何须如此小心翼翼?” “和陛下相关的事情,本身就不是小事。是这样的,王才人既然如此得到陛下的宠爱,又特地让她住在了琉璃阁,要是还是才人这么个封号,岂不是不太好?” 皇后胸中有沟壑,对于王语嫣的伎俩还看不上眼,但是说是看不上,还是得注意些,毕竟小人难防,有些敲打是很有必要的。 没料到是这件事情,随即看着皇后的眼神变得越发温暖起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皇后已经不再青春貌美,但是容颜犹在,风韵犹存,这种历经风雨之后的容颜才让人舒服。 “王家不过是御厨,才人已经是足够,若说再往上,难免在后宫之中引起争议,你的心思,朕已经了解,但是现在还不合适,若是以后她有个一儿半女的,到那时候再且说。” 圣上伸手,搭在了皇后交叠的双手之上,在皇后微微惊讶的神情中,握住了她的手,神情温柔。 “朕其实没有给后宫再进女子的意思,毕竟,已经不太合适了。” “陛下……” 止住皇后还没有说完的话,圣上微微摇头:“我知道你所说的意思,但是皇子们都已经成年,这么多皇子,已经足够了。” 皇后眼神温暖起来,像极了当年成婚之时,自己掀开她的红盖头,那时的眼神,但是不知为何,让圣上觉得,眼神里面还是少了些什么,不待他仔细观察,皇后已经是避开了圣上的眼神。 “陛下,臣妾没有这么想,皇子虽已经成年,但是陛下正直中年,正是极好的时光,臣妾容颜已老,陛下想必都已经看厌了,后宫已经十年之久没有进人了,陛下要是愿意,选秀之事……” 第六十二章 二皇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圣上下意识的就反驳了,虽然知道皇后这处处都是为了自己考虑,但是总觉得心好像是有了一个窟窿,不住地往里面灌风,让他觉得有些冷意。 “不用了,朕本身就不是重色之人,选秀之事,说起来也是为了皇家开枝散叶,但是如今这么多皇子已经是不必去管这些事情,但是其他的皇子,要开始考虑皇子妃之事了。” 斟酌了片刻,皇后似乎是不经意的回道:“陛下,皇子选妃,虽说臣妾和您能够直接决定,但是这过日子,还是他们的事情,不如臣妾选择合适的女子画像,先让几位皇子看过了,再说其他的事情。” “这件事情由你决定就好,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慢慢来……” 话还没有说完,门外连公公小跑着进来,在众人的视线中,跪在了地上:“陛下,王才人来了,说是给娘娘请安。” “这个时候,请的什么安?”圣上只是说了一句,皇后就笑着将自己的手收回来了:“陛下,许是为了感谢迁移宫殿之事,也是她用心了。” 用心到知道这么多人在这里,还能够假装无事的过来,不说之前和芜双的纠缠,就是陛下在这里,也是有趣了。 安抚了圣上之后,皇后吩咐将王才人请进来。 一身粉色宫装,纱裙包裹着娇躯,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妩媚,这样的王语嫣,让言芜双有些陌生,以前走的明明不是这样的路线,难道进宫之后,发现竞争太过激烈了? 一一行礼,就连十皇子和言芜双都没有落下,姿态可谓是放的很低了,但是言芜双是何人,作为最了解王语嫣之人,明显能够看的出来,这个时候的王语嫣,不过是假装的好人而已。 “你怎么过来了?”圣上不愿意刚才热闹的气氛被打破,说话就带了几分严厉。 王语嫣立马跪下,造型别致的宫装裙摆四散开来,像是含苞待放的莲花,说话都带着几分柔软:“妾身过来谢谢皇后娘娘,不知道陛下和郡主在这里,妾身冒犯,还请陛下原谅。” 看见圣上虽然语气嫌恶,但是眼中却没有多少不悦,还带着兴趣,皇后当下一笑。 “好了,王才人起身吧,正好你之前和芜双是闺中密友,可以好好说说话。”皇后笑容温婉,语气也透着一股暖意,但是在王语嫣听来,就是比寒风还要刺骨几分。 圣上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对,毕竟,后宫的事情,他基本上是不怎么理会的,诸事,都有皇后做主。 看圣上一副毫无在乎的样子,王语嫣笑意盈盈的起身:“多谢娘娘,妾身自从进宫之后,也和芜双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倒是分外的想念呀。” “我可承担不起你的抬爱。” 言芜双给十皇子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安静的喝着,这才看向了王语嫣,昔日楚楚可怜的少女,如今已然是带了更高层次算计的人,还真是不能小觑呀。 “王才人,对不住,本郡主是皇后娘娘养大的,你这样,确实让我很难堪。至于闺中密友,若是说偷我言家食谱,让我名声扫地的闺中密友,我还真的承担不起。”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也不小,圣上等人刚好能够听得见,脸上就带了几分尴尬。 没想到言芜双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王语嫣眼中就带了泪水,说话声也带着哽咽。 “对不起,芜双,当初的事情,我是有苦衷的……” “停停停,当初的事情呢,已经都过去了,所以不说其他的了,你如今是才人,还是专心侍奉陛下的好,总之,又亏不了你。” 摆摆手,言芜双不想去听王语嫣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说的多了就容易出问题。 在这尴尬的时候,皇后很合时宜的开口了:“王才人,你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等养好身体,才能够用心侍奉陛下。” “是,妾身告退。”眼中含着泪水,王语嫣告辞离去。 没了外人,皇后这才对圣上歉意一笑:“陛下,芜双口直心快,说话虽然难听了点,心总是好的,您看……” 知道皇后是怕自己介意,圣上显然是不会的:“放心,这点事情,我又何必介意,况且,霖儿这么喜欢芜双,也是极好,以后芜双没事了可以进宫坐坐。” 说着将腰间的一枚玉佩解了下来,递给旁边的连公公:“你拿着这个玉佩,进出宫门就不会有人阻拦。” “陛下,这也太贵重了吧?我刚刚也是说错了话,给我这个不大合适吧。”言芜双不太明白陛下的意思,只能斟酌的回答。 爽朗一笑,圣上示意言芜双接下:“放心,为了一些小事,朕还不至于和你生气,磕磕绊绊本身就是正常。这个,不过是奖赏你孝敬皇后的心,极好。” 皇后宽慰一笑,示意言芜双拿着:“赶紧拿着,这个玉佩可是难得的珍品,陛下在身边带了好多年,却没想到,竟然给了你,收好了,免得陛下后悔了,又给要回来。” “皇后心中,朕成什么样的人了,既然送出去了,那就绝对不会要回来,芜双,以后你和霖儿以姐弟相称,不必太过见外。” 一个成安姐姐,一个殿下,听着的确是不像回事,况且,言芜双长于皇后膝下,这个称呼也不怕别人忌惮。 “多谢陛下,芜双记住了。”没料到竟然是因为十皇子,摸着十皇子尊贵的脑袋,言芜双有些不可思议。 “娘娘,不如我将这手艺交给宫中的御厨,这样方便以后食用,只是霖儿还是小孩子,不能吃太多,免得伤身。” 言芜双这句话,虽然真诚,但是她本质上,却是不愿意的,为了皇后和圣上可以,但是御厨那边,都是王家为主。 圣上首先表示了拒绝:“不妥,食谱毕竟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就算是宫里,也没有必要交出来,再说,物以稀为贵,你时不时送进来一些就好,正好霖儿也十分喜欢。” 一看圣上如此说话,皇后笑着点点头,应和道:“陛下说的对,再说这都是你挣钱的东西,哪里能将你的老本给拿了。” “陛下,臣妾记得前些日子,番邦进贡上来一批成色极好的宝石,这宫里也没有年轻的妃子适合,不如……” 至于王语嫣,她这个地位,还不值得这些宝石,皇后特地让成衣阁给她做了几身极好的衣裙,已经是开恩了。 “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是愿意的,私库钥匙在你那里,你看有什么合适的,多赏一些给芜双吧,也算是辛苦她了。” 皇后没有嫡出的公主,对言芜双好一些也是正常,不过是一些东西,圣上还是舍得的。 “臣妾替芜双多谢陛下了。” 看着下方正和十皇子说笑的言芜双,帝后会心一笑,对此甚是满意。 在坤宁宫陪着帝后还有十皇子用过午膳之后,言芜双这才告辞,宫里好歹是住了很久的,就不用多送,自己带着人就出去了,正好看看御花园有什么新的品种。 “以前常在宫里的时候,没有觉得有多好,现在出去了,倒是十分想念。” 宫里有皇后娘娘护着,圣上对于言芜双也是格外的庇护,所以没有人敢惹,就是皇子对于她,也是绕着的。 双双看言芜双轻松的笑容,不禁为自家将军鸣不平:“夫人,你这么说的话,将军是会失落的。” “战戈没有那么脆弱,再说,如今的将军府我也是极为喜欢的,没有什么觉得不对的。” 言芜双耸耸肩,对于战戈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格外信任的。 主仆在这边慢悠悠走着,御花园另一边,一个蓝色锦服的青年正缓缓走过来,他周身气质不凡,身后跟着一个沉默的黑衣人。 只是这个青年虽长的很好,就是那双眼睛,有点微微上扬,带着扑面而来的尖锐,毫不掩饰的阴郁之气,抿紧的薄唇带着一股煞气。 “前面吵吵闹闹的,是什么人?”停住步伐,他突兀的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蠢蠢欲动的毒舌。 身后的黑衣人去前面看了看,回来禀报:“殿下,前面是成安郡主,今天皇后娘娘邀请成安郡主进宫。” “成安郡主?战戈?!哼,去看看。”抬起步伐,青年继续向前面走去,黑衣人应了一声,继续跟在后面。 走着走着,言芜双突然转过身子,面对着双双,倒走着:“你喜欢皇宫吗?说实话,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奴婢不喜欢,精致的像是一个金丝笼,感觉长时间呆着太过压抑了。”双双也是有话就说,直接说出来自己的感觉,言语间,斟酌了几分。 “说的没错,这也是我不喜欢这里的原因,在这里待久了,也是挺憋屈的,要是我父亲还在,也就很好了。” 那样,虽然没有郡主的身份,但是有父亲的宠爱已经足够弥补,圣上和皇后再怎么好,终究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到底是不一样的。 第六十三章 师父?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长叹一句,脚尖一转,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个人身上,踉跄着向后面倒去,被来人拉住了胳膊,避免了倒地的危险。 双双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赶紧跑了过去,扶着言芜双,看了一眼来人,眼神中带着几分戒备。 言芜双缓过来之后,赶紧撑起身子,向青年福身:“见过殿下,刚才无意,伤了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成安郡主?”二皇子的声音凉凉的响了起来,言芜双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十皇子最不喜欢二皇子,她又何尝不是,以前的言芜双是宫中一霸,就是这样,也没有在二皇子头上动过土。 “殿下好久不见呀,越发英俊了。”言芜双努力笑的十分无害,好让二皇子不要惦记自己。 二皇子抬眼看了过来,眼眸深处却闪过了笑意:“多日不见,成安郡主越发会说话了,战将军可还好?” “战戈挺好的,挺好的,二皇子看来是有事要忙,芜双就不打扰了。”手在背后给双双做了一个手势。 双双立马走过来紧跟在言芜双背后,头微垂,格外乖巧。 “也好,无事了可以来王府坐坐。”成年皇子皆是已经封王,二皇子名为龙旭,获封安旭王。 言芜双笑意盈盈,努力克制住自己流汗的冲动:“会的会的,我们就不挡路了,殿下请吧。” 拉着双双走到最边上,等二皇子刚走了一步,立马拉着双双跑的飞快。 却没看到最后,二皇子抬头,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身后的黑衣人面色纠结的说道:“殿下,那是战将军的夫人。” “我知道,走吧。” 衣角渐渐消失在了拐角,让言芜双心惊胆战的男子终于不见了,跑的飞快的言芜双,终于停住了脚步。 汗珠顺着鬓角流了下来,渐渐湿了她的脸颊。 双双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也颇有几分狼狈:“夫人,二皇子怎么这么可怕,三皇子和七皇子也不是这样呀。”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是正常的,说起来,这个二皇子的成长史和别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 言芜双摸着下巴,有些苦恼,这个二皇子,可谓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敌人,毕竟,在他面前一点都不敢造次,也不知道,以后会有哪个可怜的女孩,成为二皇子的皇子妃,怕是前世不休呀。 二皇子说起来应该是前任贤妃的儿子,说是前任,不过是当年前任贤妃致使如今的贤妃,也就是那个时候的赵嫔掉了胎儿,这才被废,幽禁冷宫,后来据说是疯了。 贤妃不贤,自然是不能极为,而如今的这个贤妃,也是百般为前任贤妃求情,后来才被陛下封为了贤妃。 仅仅是这么几句话,双双已经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情不自禁的抖了三抖。 “这可真是够残忍的。” “残不残忍,尚且不知道,只是二皇子是这其中,最大的受害人,当年的他,就如现在的十皇子一样,却变成现在这样,世事无常呀。” 长叹了一口气,言芜双起身:“走吧,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算说了再多,也没有什么作用。” 只希望,二皇子以后能够做一个好人,刚才那股煞气实在是让人忌惮。 回府之后,言芜双沐浴之后,心气不平,披着外衣去了湖中亭。 战戈今天有事,回来的估计会比较晚,恰好,言芜双沐浴又比较早,这会也不过是傍晚。 “夫人,怎么了?”双双端着茶点走了过来,面色担忧。 “无事,房间里呆着比较闷,所以过来转转,你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这是在府里,不必太过忌惮。” 双双摇摇头,坐在了栏杆上:“没关系的,夫人,您是否是因为王语嫣,还是说因为二皇子?” “都有吧。你知道吗,王语嫣因为王家关系,出入宫廷很多次,她生的貌美,又特别会哄人,我那时候娇纵任性,倒是成了她手中的刀,言家食谱也是那个时候落入了她的手里。” 虽然这都是前身的事情,但是在别人看来,这确实是她的事情。 言芜双将手轻轻抬起,放在了胸口,“言芜双”的要求还没有达到,她应该还在这里,遇上如此诡异的事情,还真是前世不休呀。 “夫人,年少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王语嫣以后在宫里,之前的事情倒是不会发生了。至于二皇子殿下,只要躲着点,也没有关系的。” 双双虽然觉得这两人都不怎么对劲,但是要是说感觉到什么,还是不能的,没有那个直觉。 “你不懂,王语嫣不是个省油的灯,二皇子更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孩子的直觉最是准确的,你说十皇子对他避之不及,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言芜双语气担忧不已,皇宫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朝野可是会震荡不已。 “哎,希望能够平安无忧。”看着天空慢慢爬上的月亮,言芜双祈求着。 双双给言芜双添茶:“放心吧,夫人,一定会好的。” “希望如此。”言芜双嘴角笑容都带着几分无奈。 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是言芜双也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她能够决定的,最好的就是希望将军府众人能够平安无事。 圣上对于战戈很是信任,从每次比其他人多出的赏赐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战戈从不恃宠而骄,进退有度。 身为将军夫人,就算战戈说明不需要其他的应酬,但是言芜双偶尔还是会去参加的,这次魏国公夫人送过来的帖子就不能拒绝了。 若是说战戈之前最为出名的将军,就是魏国公了,即便是现在,魏国公也在武将中拥有极高的声誉。 只是可惜,魏国公在之前一次战争中受了重伤,就算是养了几年,终究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不再适合战场上厮杀,圣上给魏国公挂了虚衔,另加无数赏赐,以安慰魏国公府。 幸好,如今的魏国公世子和几位兄弟在军中或者朝廷有不俗的名声,也算是让魏国公府后继有人。 至于今天的宴会,说是赏花宴,其实本质意义上,也是为了给孙子辈的几位少爷相亲,十几岁的少年郎,意气风发,大多都是在军中效力,未曾堕了魏国公府的名声。 言芜双来的比较早,先是去拜访了魏国公夫妇,送上和战戈亲自挑选的礼物。 “国公,夫人,战戈不能前来,所以托我给您们道歉,下次一定特地前来拜访。” 战戈还没有成名之前,实际上在魏国公大人手底下混的,获的魏国公的赏识,如此才有了后面很多的机会,故而对于魏国公是属于对前辈的濡慕。 身为晚辈,言芜双也将自己的态度放的很低,对于为国为民者,尊敬是自然的。 魏国公坚毅的面孔带着几分隐约的笑意:“他接手了巡防营之后,就很少过来,忙碌是正常的,你们的婚礼我没有出席,是怕引起轰动,反而不妙。他有这个心思,便是极好。” “多谢国公夸赞,战戈知道了,定然欢喜。这是他亲自挑选的礼物,这个是我做的一些糕点,希望国公和夫人喜欢。” 虽然是夫妻,送一份礼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因为从事的职业不一样,言芜双还是亲自做了一个精致的蛋糕表达自己的用心。 魏国公夫人眉眼带笑,看着言芜双的眼睛格外的慈爱:“喜欢,喜欢。都是好孩子,用心了,以后要和战戈时常过来,我们现在老了,无事也是相见你们这些小辈。” “一定会的,夫人请放心。” 还不等说一会,前面来了重要的客人,魏国公夫人要前去,至于魏国公,这次基本上都是内眷的宴会,也用不到他,而言芜双一个人和魏国公待在一起,还是不太合适。 适时机的提出了告辞:“既然夫人还有事情,我就先去后面转转,定然已经有其他贵女来此,魏国公府风景极美,终于有机会好好看一次了。” “也好,小安,送郡主去后院,记得东西都准备着。”魏国公夫人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叫过侍女吩咐好了之后,嘱咐了两句看着言芜双告退了。 魏国公世子夫人跟随世子去了边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这魏国公府的事宜也就只能魏国公夫人和其他儿媳妇忙活了。 等言芜双离开之后,魏国公夫人看向魏国公,神色带着几分调侃:“怎么样?你对这个徒弟媳妇满意否?” 原来,外界之人都不清楚,早在战戈拜入魏国公麾下不久,就成为了魏国公的弟子,平时以上下级相处。私底下却是以师徒相处,这一点,魏国公夫人显然是清楚的。魏国公端着茶轻轻抿了一口,神色淡然:“这是戈儿的妻子,只要他满意就好。” 顿了顿,在魏国公夫人期待的眼神中,还是再说了一句:“之前听说成安郡主娇纵任性,十分狂妄,现在看来,传言有假,这个女子十分通透,是个好孩子。” 第六十四章 到底是为何?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呦,能够得到你一句夸奖,可真是不容易,不过,既然是个好孩子,那就是极好的事情。好了,过去的事情终究都过去了,也就不要多提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魏国公夫人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用帕子轻轻压了压。恢复了轻松的语气。 手中的动作停了停,魏国公打开了言芜双带来的盒子,里面是一块暖玉,上面刻着一个恩字,手笔看得出来,是战戈的手艺。 “这孩子,和他父亲一样,最是喜欢送这些东西。” 话是这么说的,魏国公还是小心的将玉佩挂在了腰间,得到夫人无奈的摇头。 “这个盒子看看,成安郡主的一线牵可是红红火火,前几天幺儿还买了一些送过来,味道的确是极好。” 将言芜双的礼物拿过来,魏国公夫人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一个精致的蛋糕,虽然只有成年男子一个巴掌的宽度,但是这精致的程度的确是没有见过。 上面盛开着蓝色的花朵,还有绿叶相伴,真实的让魏国公大人都用带着的银制的叉子试了试,惊讶的发现原来是可以吃的。 作为将士,魏国公不喜欢女子食用的甜腻腻的糕点,但是这个口味却是不一样的,虽然甜,但是带着清爽,口感极好。 看他喜欢吃,魏国公夫人眸子也温柔了很多,国公受伤之后,心里难免有一些不适,只是现在看来,他眉眼疏落,似乎是看开了,真是,极好的事情了。 魏国公夫妇心里对言芜双狂刷好感,若是言芜双能够收到他人的好感度,估计还要惊讶一番。 作为开国便存在的府邸,经过这么几百年的修建,魏国公府底蕴已然是不可小觑,一路走来,言芜双都是惊讶不已。 征北大将军府是新贵,如今纵然受到圣上的喜欢,但要是还是和魏国公府相差甚大。 后花园中,已经有不少贵女聚集于此,礼貌的问候之后,言芜双找了一个安静的亭子歇息着。 沈疏影身为尚书府未出嫁的嫡女,自然也在这场宴会的邀请名单中,正有些百无聊赖的乱转着,就发现了言芜双的身影。 避开其他人,从旁边偷偷摸摸的进去,在言芜双发现自己的时候挪了过去,举动之间带了几分调皮,倒是没有了以前的严谨。 “郡主,您怎么在这里?不去那边?” 沈疏影说着指了指一堆贵女扎堆的地方,言芜双随之看过去一眼,不用过去就知道那些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从胭脂水粉到衣裳首饰,真的是最无聊了。 “没什么意思,天气这么热,到那里去,真是活受罪。”摇了摇头,言芜双又给杯中加了一个小冰块,感受着瓷杯的冰凉,眼睛都弯成了新月。 沈疏影何曾见过这样的言芜双,带着女儿家的调皮,就算她是一个女子,也想要上去撸撸。 这种胆大的想法,只敢在心里想想,要是真的做出来了,估计明天战将军就提着剑到尚书府了。 “说的极是,这段时间,郡主的一线牵生意可真是极好,好几次我差丫鬟去买,都已经买完了,真是让人遗憾。”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让人给你送一个卡片,以后可以优先在一线牵购买甜点,那里的东西不是都放上去的,私下里会放一些。” 言芜双也不是傻白甜,看的出来沈疏影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无伤大雅,这样才更加有乐趣,有些东西,不过是随手的事情。 听她这么一说,沈疏影眼神都亮了起来:“谢谢郡主,十分感谢,以后我就是一线牵的忠实顾客了。” “我也要谢谢你照顾我生意。对了,魏国公府几位公子都是青年俊才,你此次前来,有没有有什么兴趣?” 看沈疏影左顾右盼的样子,言芜双打趣的说道:“放心,这里没有其他人,侍女在外面守着,不会让其他人过来,你放心大胆的说就是了。” 沈疏影虽性格爽朗,但是对于这种情况也没有遇见过,俏脸粉红,格外可爱,在言芜双的眼神打趣之下,娇羞的像是含羞草。 “……郡主,其实我也就是来转转,我虽然十六岁了,但是祖父对于我的婚事并不着急,所以没有强求过。” 如果她的脸色没有害羞,估计还有点说服力。 不是很熟的关系,言芜双也不好多问,少女的心思太过难猜,还是不要去刨根问底了。 “好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地上有个洞,你都想要钻进去,别害怕,我真的不吃人的。” 笑颜如花,言芜双撑着下巴,看着沈疏影,嘴角的梨涡带着俏皮。 一杯冰水下肚,沈疏影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对不起……” 犹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 “没关系,真的没有,我就是太无聊了,你也知道,我和其他人都不怎么熟悉,也就只能这样排解了。” 言芜双耸耸肩,话说的随意,却让沈疏影觉得有几分同情,世人皆觉得成安郡主娇纵任性,可是她的外壳不过是包裹着一颗脆弱的内心。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事,你这样,我总感觉我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将面前的糕点碟子推到了沈疏影面前,示意她随便。 两人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聊着八卦娱乐,言芜双也知道了很多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这里面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 蓦地,察觉到一股阴冷的视线,带着毒舌一般的阴冷,言芜双转头看了过去,闯入视线的就是属于二皇子那副带着邪气的容颜,让人趋之若鹜的阴冷。 突然,二皇子嘴角微微扬起,笑起来毛骨悚然的感觉更加强烈,言芜双都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不敢动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言芜双唯一的反应了。 刚说完一句话,看言芜双没有反应,沈疏影担心的看了过去,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伸手在言芜双面前挥了挥:“郡主,你怎么了?” “啊……”反应过来的言芜双嘴角笑容都带着僵硬,背后都有些汗湿,喝口水冷静下来,这才解释。 “没事,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有些愣住了。” “原来如此。”沈疏影没有多想,点点头也就过去了。 假山之后,二皇子一身暗红色像血一样的锦袍,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邪魅,想到刚才言芜双的表情,眼眸闪过了真挚的笑意。 比起嘴角的假笑,这个笑意倒是格外的真实,可惜没有人能够注意到。 折扇轻轻摇晃,转眼又是一脸冷然,向着着急走过来的魏国公长孙徐鸿郎走去。 “殿下,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你了?” 收住手中的折扇,二皇子淡然一笑,不见阴冷之色,多了几分少年人的爽朗:“无碍,刚才有只鸟儿停在花上,好奇遂看了看。” “原来如此,没想到殿下也是爱鸟之人。今日祖母宴请诸位贵女,实际上也是为了我们几兄弟挑选妻子,可惜,我们似乎都没有这个意思。” 徐鸿郎对于二皇子感觉尚可,而且,今天二皇子不请自来,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是作为主人家,还是要好好招待的。 “一般一般,不过是恰好有兴趣而已。” 至于这个兴趣,是对刚才说到的鸟儿,还是对刚才亭中坐着的言芜双,就不一定了。 亭子中,言芜双还沉浸在刚才的眼神中,有些许的失神,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会对二皇子这么害怕,莫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 “疏影,你见过二皇子吗?”再三斟酌之下,言芜双随意的开口问道。 沈疏影手中的糕点“啪嗒”掉在了桌子上小脸神情都硬了,在言芜双疑惑的视线中,勉强笑了笑。 “郡主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我就是前几天在宫里碰到了,觉得二皇子气质越发阴郁了,好奇,所以才问问你。你也知道,二皇子出宫开府很早,我基本上没有碰见过。” 言芜双随便扯了虎皮,言语带着几分模糊,若是平时,沈疏影自然能够注意到,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下,沈疏影根本无暇顾及。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左看看右看看,挪到了言芜双边边,这才小声说道:“二皇子殿下,我也是见过了,总之,敬而远之。” “你这评价也太草率了吧?”挑着秀眉,言芜双有些汗颜。 沈疏影嘴角动了半天,还是说了:“我偷偷听祖父和父亲的谈话,二皇子想要与尚书府联姻,被祖父推脱了,祖父还说了很多朝中之事,二皇子,比起表面上看上去的,更加可怕。” 直到现在,沈疏影还记得祖父的语气,那是从来没有过得低沉和郑重,父亲也是恭敬的听着。 “二皇子心思深沉,行事不择手段,此人不可太过交集,免得将整个沈家搭进去,至于他和你提的事情,绝对不可以。” 第六十五章 戏精附体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父亲,我当时就含糊的拒绝了,疏影绝对不可以嫁给这样一个人,这个,儿子知道。”父亲神情谨慎,往日在自己面前慈爱的人竟然如此陌生。 话里的内容更加让沈疏影害怕,剩下的她没有听就悄悄地走了,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房间里面父亲和爷爷对视的意思。 “那你确实应该避着点他,万一他用了什么非常手段,到时候你不嫁也得嫁了。” 纵然二皇子尊贵,贵女中也有不少心意所属,毕竟,那副皮囊还是挺能骗人的,但是,清透如言芜双和沈疏影,避之不及。 沈疏影面色沉重的点点头:“你说的对,这点的确是应该注意。” 后来随意聊了聊,言芜双借口有事情和魏国公夫人说了一声就告辞了,心里装着事情,也就不复平时的淡然。 看出真的是有事情,魏国公夫人也就没有多留言芜双,让人将她送出去了。 不知道为何,看着言芜双的倩影,魏国公夫人想到了今天不请自来的二皇子,一时间,神色莫名。 征北大将军府,言芜双在双双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到墨商停在不远处,开口问道:“战戈回来了?” “是,夫人,将军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了,现在在书房。” 这个将军府,战戈吩咐过,没有言芜双去不了的地方,包括书房这种重要的地方。 这是战戈的信任,但是言芜双不是这么无趣的人,成婚到现在,就算后面两人的关系真正改善,她也没有进去过战戈的书房,这次,却是一个特殊情况了。 “送茶过来……”言芜双走的很快,墨商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言芜双的背影,还有面前一脸茫然的双双。 书房,战戈正在翻看着兵书,这本是特地让人找回来的,也算是稀有,听到浅浅的脚步声,抬头看向了门口。 正好此时,言芜双推门进来,脸色带着几分沉重,战戈将书合了起来,随手放到了一旁:“怎么回事?” 坐在榻上,言芜双这才松了口气,似乎是从二皇子那种可怕的笑容中逃了出来,将战戈手中的杯子拿过来,一口气喝了下去。 战戈将空着的手合起来,又倒了杯水,言芜双继续喝了下去,连着三杯之后,言芜双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摆摆手:“不喝了。” “说吧,碰到了什么事情?”言芜双生气的表现,就是闷闷不乐的喝水,不会乱砸东西,也不会胡乱发泄,也是很有意思的。 “我碰到了二皇子,前几天在皇宫,今天在魏国公府,都碰到了。”声音平静,隐隐带着几分颤抖,不说言芜双自己,就是战戈,都觉得言芜双这样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战戈将言芜双轻轻揽进了怀里,眼神深邃,不可捉摸:“乖,没事,有我在。” “不是,战戈,你听着,你恐怕也发现了,我每次提到二皇子的状态都不对劲,所以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言芜双抬头看了一眼战戈,目光微微一暗,还是说出了口。 “但是我在皇宫生活这么多年,若说是真心的宫女,那还真是没有,所以你能不能让人帮我查一查,到底是因为什么?” 战戈收紧了胳膊,语气温柔至极:“放心,我会的,你和二皇子之间无论是有什么样的事情,都没有关系。”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今天我碰见了尚书府的沈疏影,她说,二皇子曾有意向娶她。我觉得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朝廷上的事情,言芜双知道的不多,所以情况她给战戈说清楚,其他的就让战戈去查吧。 “尚书府?皇子选妃向来是郑重,而且,本朝皇子众多,对于选妃之事,圣上很是甚重,太子已定,二皇子想要迎娶贵女,估计是没有可能的。” 皇子选妃之事,于后宫和前朝都有关系,圣上为了维护现在的平静,也会斟酌的。战戈身为巡防营统领,对于这些事情也是熟知于心。 言芜双靠在战戈的怀抱里,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书房里温度正好,也不会觉得太热。 “那就好,想来圣上也不是那么糊涂的人,这件事情容后再说吧,提起二皇子,我就觉得头疼,为了多活一段时间,还是放过我自己吧。” 叹了口气,言芜双觉得自己大脑都供氧不足了,整个人疲惫的厉害。 敏锐的发现言芜双的不对劲,战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一个孩子:“好了,没事了,天气正好,要不,睡会吧?” “不用,我挺精神的。今天晚膳,我想要吃鱼。”疲惫了,她的话题就开始乱七八糟的拐着,战戈还好,思维能够跟得上。 “吃鱼?红烧的,清蒸的,水煮的还是糖醋的?” 言芜双眼睛慢腾腾的眨着,迷瞪着听到了战戈说的话,点点头,又摇摇头:“糖醋,不要,要清蒸的。” “好,等到你醒来了,就能够吃到了,我陪你,好好睡会。” 战戈的声音仿佛是清风,温柔至极,眉眼之间,带着春光的柔意,只可惜,唯一能够看见的人已经沉沉睡去了。 等到言芜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战戈书房的榻上,绣鞋已经被脱下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外衣被叠着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一看就是战戈的强迫症,要不是只是小睡片刻,这个洁癖症还要沐浴,真是让人无语。 起身穿好鞋子,披上外衣,将头发整理一下,用一根碧玉簪简单的固定住,这才向着外面走去。 出了战戈的书房,到了花园的地方,前面校场,战戈正在练剑,一身白色劲装,从衣角到腰身,有一只仙鹤活灵活现,随着他练剑的动作,展翅飞翔。 靠在背后的栏杆上,言芜双眉眼带笑看着俊秀的青年,说起来,本朝的武将基本上都长的不错,战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般英俊的人,成为了自己的夫君,虽然自己以前喜欢的类型是温文儒雅的类型,或者说飘然淡雅型,就像当初沈渐游那样的。 只可惜,当时眼光不好,看错了人,沈渐游这个人,还是不值得自己浪费太多的心思,幸好,心收回的很及时。 正想着,前面的战戈一个收势将长剑入鞘,接过墨商手中的毛巾将脸擦拭一下,这才向言芜双的方向走了过来。 青丝被风吹的在空中眷恋的打着旋,就连他衣角的孤独,也觉得好看的不可思议,若说白马王子,这样的战戈可真是十分符合了。 栏杆从外面到战戈的腰那么高,言芜双又是靠在栏杆上的,比起战戈,高了大半个身子。 “这是何家少年?如此英俊潇洒,世所罕见。”眉头一挑,言芜双笑眯眯的弯了双眼,战戈爱极了她这可爱的样子。 在栏杆外面停住步伐,战戈潇洒一笑:“这是哪家女子?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这位英俊的公子,我是你的洛神吗?”被这句话愉悦到了,言芜双笑意更加明显,忍住了吐槽的心思,接着演下去。 素手纤长,在战戈的脸庞轻轻抚摸着,言芜双的动作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挑逗,让战戈的喉结不自觉的动了动。 “自然,如若姑娘愿意,可愿随我一起,共度漫漫余生。”战戈眼睛带着止不住的笑意,神情还是撑得住的,至少这个表演还是能够继续下去的。 言芜双撑着下巴,俏皮一笑:“这个嘛,本姑娘自然是要考虑考虑。” 这边两个人戏精上身,那边的墨商原本还撑得住的冷硬表情,硬生生是崩裂了,将军以前一丝不苟,虽有些洁癖,但还是能够忍受的。 现在这样,是不是应该说,成安郡主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边的墨商正在纠结自己是留着还是应该赶紧离开,不能打扰了将军和夫人,那边战戈在栏杆上一撑,身子翩然进入了走廊,落在了言芜双旁边。 衣袂飘飘,是别样的潇洒,让言芜双的眼睛都有些看愣了,美色当前,实在是让人忍受不住了。 “你武功好厉害。” 虽不知道为什么言芜双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这么兴奋,战戈还是挺得住,淡定的点头:“一般,不过比起其他人,也就强上了那么一点。” 先抑后扬,这样才显得谦虚,手里就差一把折扇,要不然,这个造型简直完美了。 言芜双被这句话打回了原型,神智也慢慢清醒了,笑容慢慢的垮了,走到战戈面前,拍了拍战戈的胸膛,感慨十足。 “少年,哦,不,公子,装B遭雷劈呀。”看战戈似懂非懂自己说的是什么,立马拔腿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将披着的外衣拢住。 看言芜双的倩影越来越远,战戈坐在走廊边上,笑的一脸宠溺,这样的言芜双,真是好玩。 墨商看夫人走了,这才走上前来,将水递给战戈:“将军,现在可要准备晚膳?” 第六十六章 合作愉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晚膳?”看着夕阳西下,一片五彩斑斓的晚霞,战戈点点头:“可以,就放在花厅,你去安排,我去看看芜双。” 说完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放在了墨商捧着的托盘中,起身大步离开,背后的墨商看着将军毫不留情的背影,只能是嘴角抽抽的来了一句:“……是。” 还是想念以前的将军,现在的将军,总感觉是换人了。 言芜双刚才突如其来发挥之后,就跑回了寝室扑到了床上,整个人翻来滚去,格外懊恼。 不怪自己的心不够坚定,实在是刚才的战戈太具有诱惑性了,那样的一身装扮,尤其是几乎可以碰到的腹肌,还有笔直修长的大长腿,实在是忍不住呀。 又开始滚来滚去,直到战戈进来,发现床上已经衣襟散乱,青丝散开,碧玉簪孤零零的躺在战戈的枕头上,整个寝室,十分具有生活气息。 “这是怎么了?你刚才调戏我的时候,的确是很有水平,看你这样子,莫不是熟能生巧?” 战戈绝对不会承认,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着扑面而来的醋味,实在是刚才言芜双的动作太过娴熟。 言芜双从凌乱的床上爬起来,将垂在面前的青丝拨到了后面,这才白了一眼战戈。 “宫里有的不是太监就是宫女,我能调戏谁呀,你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没有带着脑子。” “说的也是,好了,起床吧,该吃晚膳了,你今天午膳也没有用,回来就直接睡了,现在应该都饿了吧?” 刚才的黑历史,必须立刻让言芜双给忘记了,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揭过去。 话音刚落,房间里面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战戈挑眉调侃的看……向了言芜双的肚皮,没错,正是言芜双,一听吃的,立马就有了反应。 巨大的饥饿感席卷而来,让言芜双眼前都有些发黑,只是一瞬间的恍惚,战戈都注意到了,立马扶住言芜双,神色带着担忧。 “没事吧?” 忍受着饥肠辘辘,言芜双撅着朱唇锤着战戈的胸膛:“都怪你,好端端的提什么吃的,我现在都快饿死了。” “哎……”叹了口气,战戈等言芜双没有力气打了,这次将人抱到了床边,亲自给言芜双穿着绣鞋,精致的绣鞋到了他宽大的手掌上,都显得娇小了很多。 不等他去握住言芜双的脚踝,言芜双已经反应过来,立马抢过了战戈手中的绣鞋,急匆匆的穿上,耳垂红的有些发紫。 真是,刚才就是随口吐槽一句,战戈怎么就这么配合? “我好了,我们赶紧去用膳吧。你是堂堂将军,怎么能够为我穿鞋呢,这要是说出去,我恐怕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说着就往外面走去,战戈让侍女收拾里面,长腿几步,就赶上了言芜双的步伐。 “我为我的妻子穿鞋,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容得其他人置喙,那些说闲话的人,都是家里不合,这才酸话的。” 这话从战戈嘴里说出来,总是让人感觉怪怪的,似乎有些不搭调,明明以前的战戈根本不是这样的,现在撩人的手段日益渐长,估计再发展发展,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言芜双保持了沉默,就是耳朵的红晕一直没有消散,战戈看着她的小脑袋,嘴角笑容越发愉悦。 府里就只有两个主人,也就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战戈以前遵循的规则,就被言芜双打的稀碎,于是,也就顺从了言芜双的规则。 先是快速吃了一些,垫了垫肚子,言芜双这才慢悠悠的吃的,鱼刺太多,战戈正给她细心的挑刺,撑着下巴看着战戈专心的样子,言芜双心里越发高兴。 “哎,你觉得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战戈继续手里的动作,头都没抬,语气带着悠闲:“太子?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惹到你了?” “你以为谁都是二皇子,那么个大尾巴狼。我就是好奇,你也知道,太子常年住在东宫,就算我在皇宫里面长大,说实话,我还真没有见过他几回。” 在战戈面前,言芜双提起之前的事情,格外的坦荡,反正那时候也不认识战戈:“以前的印象都忘得差不多了,今日见到二皇子,就想到了太子,所以就问两句喽。” 战戈将一块鱼肉放在言芜双碗里,这才又夹了一块,继续挑刺,途中还把言芜双给他夹得咕噜肉吃掉,忙碌中带着悠闲。 “太子,目前还没有多大的问题,不过也就是陛下安稳之时,显现不出来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太子撑不起来?”也不会呀,之前在宫里,看陛下言辞之间对于太子的满意程度,也不像是这个样子呀。 “我的意思是,太子太过仁善,若是其他皇子,仁善也就没有什么关系,王位一封照样能够逍遥快活,但是太子不行,太过仁善,也不是好事,尤其是对他来说。” 战戈点到为止,剩下的意思,言芜双也是明白的,太子仁善,也就代表着压不住低下的兄弟,而且还对他们呈现一种放纵的太子,这可真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明白了,二皇子如今蹦哒的程度就可以看出来,按道理,也不应该呀,陛下尚且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皇后娘娘也是说一不二,要不然,根本压制不住朝廷和后宫,可是……” 生下的儿子,怎么会是这样,记忆里的太子也的确是温文儒雅,丝毫没有陛下的气势,这样是没错,但要是太子,估计就是大错特错。 言芜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还真是一个谜题呀。 给言芜双夹了鱼肉,战戈看言芜双摇手不要了,这才开始吃自己的:“龙生九子,皆有不同而已,希望在陛下在位的这些年,能够调理好太子,要不然,真出了什么事情,又是麻烦。” 虽然说那时候,就是武将的天下,但都是黎民百姓,怎么能够让他们流离失所,武将职责保家卫国,而不是为了杀戮。 “说的也是,不过,陛下正直壮年,身强体壮,这件事情担心的太早。”摇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甩出自己的脑海。 战戈慢悠悠用膳,倒是没有发表观点,如今前朝诸位皇子皆是长成,除了最小的皇子龙霖没有任何的威胁力,其他人都活跃起来了。 身为巡防营统领,战戈这段时间就已经见了好几个皇子,真是……麻烦。 夏季到来,酒楼和一线牵合作,每桌客人只要消费了五两银子,就送出冰镇的酸梅汤或者说西瓜汁,这些成本低,又不需要多大的人工成本,反而能够带来极大的利益,何乐而不为。 王家自从没有了对于商市的控制权,就缩了不少,只有几家酒楼还在苟延残喘,远远比不上言芜双酒楼,就是几位皇子的酒楼,都是比不过的。 生活没有了希望,人和咸鱼没有什么区别。 夏季的来临,让言芜双也有些焉了,出作为易出汗的体质,最热的时候,出去走上一圈回来都得沐浴,这样的情况下,更是奉行了不出门的政策。 酒楼、一线牵和香坊等,都是有可靠的人掌控着,言芜双也不需要时时垂问。 “府里的冰块消耗如何了?”看着铜盆里蒸发的冰块,言芜双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之前没有想起来,都是自己脑子被驴踢了。 双双有些疑惑言芜双为何问起这个,还是乖巧的回答了。 “夫人,府里冰块都是存放在冰窖,一半被将军用来给军营的消耗,一半是给府里的日常。依照如今的趋势,估计再有一个多月,冰块就用的差不多了。” “今年天气热的很早,有这样的现象不足为奇。对了,等到将军回来,你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事情需要找他。” 摸着下巴,言芜双还是决定披上“虎皮大衣”,这样,至少多了一层保障,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大不了,就分成呗。 “是,夫人。”双双在旁边给手帕上绣花,作为典型的侍女,双双在言芜双没有到来之前,主要工作就是府里的绣娘,到后来调到了言芜双身边,比起之前,她显然是喜欢这份工作。 但是,最近实在是比较闲,天气太热又不适合出去,夫人在小日子,也不适合到处乱窜,只能乖乖的窝在府里,绣花打发时间了。 战戈回来的时间比起以往要早一些,在中午时分就回来了,正好是准备用午膳,言芜双见状,就让厨房再上了几道菜。 等战戈沐浴过来,正好上齐。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要等到晚上才要回来,快过来用膳吧。” 战戈将手擦干净,看着言芜双殷勤的笑容,带着几分深思:“你今天怎么这么积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就是商量一个事情,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不知为何,战戈心里下意识的闪过了沈渐游的身影,心里表示了强烈的拒绝,声音带了几分黯然,周身气势都重了几分。 第六十七章 不知名的冷战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何事?” 不知道战戈为什么这么冷酷,言芜双直接开口了:“前段时间,我研究出了制冰的方法,你也知道,这个可是目前整个大邑都是没有。” 这代表的,是丰厚的利益,这个利益的庞大,让战戈神色都严谨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说离开将军府就好,虽然两人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当初成婚之前的约定战戈还记得,就怕哪一天言芜双想要离开。 “我们来干一票大的吧,放心,我知道将军府富庶,但是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抛了一个柔媚的眼神,言芜双撑着下巴带着几分卖萌。 战戈心湖仿佛被羽毛轻轻抚摸,喝下一杯茶压下某种感觉,这才开口:“你的意思是,你出方子,我负责售卖,这么合作?” “你看,制冰的方子代表的利益是个人都能够想的明白,最后,你还是要交给圣上的,在这之前,我们可以从京城往江南,制出大量的冰售卖,等到风风火火的大赚一次,朝中有人提出异议的时候,我们再将方子交上去。” 如此,不仅可以获得大量的金钱,而且能够在朝中百官那里刷灵感,一举数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那你打算怎么分?”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夫妻之间明说话,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言芜双面对这个问题,立马正经了,但是她也不想占战戈的便宜,尤其战戈将私库的钥匙都交给自己了,略一琢磨,定了下来。 “这样,我们就五五分吧,我也不占你便宜,毕竟还要你派人去负责这个事情。” 没想到言芜双如此,战戈内心越发柔软:“四六分,我四你六,别说了,反正我的也是你的。” “……你脸皮可真厚,那就这样了,四六分,你派可靠的人过来,我将具体的交给他们,然后就可以大干一场。” 言芜双的计划便是如此,先让人去江南,等到江南那边差不多了,京城这里开始售卖,最后朝廷中动静大的时候,正好让战戈将方子给圣上呈上去。 “可以,最近你出去的时候,多带几个人。”战戈一口饭菜咽下,随口说了一句。 言芜双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看着战戈的眼神带着几分若有所思,到底没有问是因为什么事情:“行,我知道了。” 这件事情办的很是私密,言芜双研制制冰的事情,只有身边亲近的几个人知道,就是合作的几个人都没有谈及过。 等到派去的人在江南大把大把揽银子的时候,京城还没有半点动静。 双双提着食盒,言芜双手持团扇,上面绣着蝴蝶纷飞的图案,一身浅蓝色纱裙,清透的薄纱是江南贡品,穿在身上带着一股凉意,将军府历年的囤货都被言芜双翻出来了,给她和战戈制衣服了, 长发全部挽在后面,梳成高高的发髻,耳坠上垂着蓝色的流苏耳饰,将她整个人映衬的格外清爽。 “京城的夏季的确是炎热,这才是六月初,要是到七八月份了,我都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 “夫人,再过一段时间,圣上就会带领百官去避暑山庄小住两个月,过了最炎热的季节才会回来。” 双双对于这些事情了解的很清楚,之前管家曾经叮嘱过,她还特地和墨商聊了很多。 言芜双面上带着几分喜色:“若是这样,那还真是极好,就算将军府景色好的不得了,我也是不想多呆了。” 实在是热的让人崩溃呀,这个时候,空调不说了,来个风扇都是好的呀。 正好经过了御花园,御花园此时,正是百花争艳,鸟鸣蝶飞的好时节,言芜双隔几天就来一次,倒是没有多大的好奇。 只是,看着前方美艳婀娜的身姿,她拉着双双的胳膊,悄悄躲到了一旁。 “夫……”双双疑惑的吐出一个音节,就被言芜双捂住了嘴,朝她眨眨眼,双双点头表示明白,这才放开手。 从绿叶的遮掩中看过去,御花园的亭子之中,除了王语嫣,还有一个让言芜双毛骨悚然的角色。 “他怎么会在这里?” 心里充满疑惑,言芜双按捺住不动,努力想要听到外面说的是什么,这个姿势,当真是……略显猥琐。 亭子中,王语嫣袅袅娜娜的行礼,这才坐在了二皇子的边上,看着二皇子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眷恋,只是她是背对着言芜双,导致言芜双不怎么能够看得清楚。 “殿下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陪我?我还以为,殿下又是沉浸在某个女人的温柔乡呢?” 在宫里这段时间,王语嫣的收获可谓是巨大,这说话的起承转合,带着丝丝鼻音,听着让人掉鸡皮疙瘩。 二皇子一身深紫色锦服,长发用银色发冠束在脑后,没有了发丝的映衬,言芜双觉得,二皇子这样还算是比较爷们的,没有之前阴阳古怪,发型果然重要。 抬眸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王语嫣,二皇子轻轻一笑,带着让人心颤的吸气声:“我有的美人,还不是只有一个?” 王语嫣捂着嘴唇,笑的格外娇羞:“殿下可真是会说好话,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你……” 最后一个“你”字,拉的格外的长,带着几分颤音。 二皇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表情没有一丝半点的变化,随口应付了几句,不等王语嫣再说什么,就起身告辞。 看着二皇子的背影,王语嫣眼眸酝酿着春水,片刻之后才按捺下去,左右看了看,带着小兰离开。 等到没有一个人了,言芜双才拉着双双从树丛中出来,幸好这里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树窝,能够让她们躲在里面。 “小姐,这……”双双的眼底还带着明显的震惊,显然刚才看到的让她世界观出现了塌陷。 言芜双赶紧捂住她的嘴:“今天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还是赶紧走吧。” 还没等两人走出御花园,前方出现一个紫色身影,二皇子摇晃着折扇从花丛中走了出来,唇角微扬,邪魅痞气。 “郡主这是怎么了?匆匆忙忙的,刚才的场景好看吗?” 依照言芜双刚才所在的位置,是听不到二皇子和王语嫣说了什么的。 而且,两人也没有什么暧昧的场景,在没有其他证人的场景下,刚才的事情和普通的遇见没有什么区别。 心里那股感觉又开始涌动,汗毛直竖,言芜双干笑两声:“殿下再说什么,芜双听不懂,皇后娘娘还等着,芜双就不打扰殿下了。” 刚福身行礼完转身,胳膊就被二皇子握住了,他的手很冷,一种冷的让人发抖的感觉,言芜双身体都僵硬了,更别说去拜托二皇子了。 二皇子轻笑一声:“急什么?不如坐下来喝杯茶?” “不渴,不喝,谢谢。”言芜双所有的关注点,都在二皇子手握着她胳膊的地方,说话也是前所未有的果断。 后面传来闷笑声:“你怎么突然这么怕我了?明明以前还经常让我给你带发簪。” 过去太久的事情,就是言芜双本人,估计已经不怎么记得了,而且,二皇子说的事情,她这个附体的人,真的没有那方面的记忆,之前的言芜双吝啬的给她知道一点都是好的了。 “……那个啥,殿下,过去的事情我不大记得清楚了,您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我生病了,有些事情就忘记了,而且,现在我都嫁人了,这也不大合适。” 快速的组织措辞,言芜双眼珠子胡乱提溜着,努力想着各种方法让自己能够摆脱这种情况,没成想,二皇子竟然放开了她的手。 “好了,不难为你了,赶紧去吧,有时间了找你叙旧。” 不知道为何被放开,言芜双匆忙转身福身之后,连话都没有回,带着双双匆匆离开。 若是她此刻回头,定然能够看见紫衣妖孽的二皇子笑的仿佛是勾人心弦的狐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走出了好远,言芜双停住步伐,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方向,眼中闪过了片刻的迷茫,后面紧跟着的双双立马注意到了她的反常,关心的询问。 “夫人?” “无事,我们赶紧去坤宁宫吧,皇后娘娘正等着呢。” 收住心里突然涌动上来的情绪,言芜双带着双双匆匆离开,这件事情却给言芜双平静的心湖投下了一颗石子,某些事情,就算言芜双不记得,但是刻在了“言芜双”的身体里,只要触及,就会想起来。 坤宁宫,言芜双看着十皇子高兴的吃着蛋糕,想起了刚才看见的王语嫣,状似不经意的问着。 “娘娘,王才人最近安分吗?” 皇后还在回忆着,正伺候十皇子吃蛋糕的翠香姑姑就开口了:“王才人颇的陛下宠爱,在宫中风头无两,娘娘想着她伺候的好,也就不多说什么。” 摇了摇头,翠香又想到了什么:“就是这王才人比起刚刚进宫的时候,倒是改变极大。不过,宫里也不缺楚楚可怜的美人。” 第六十八章 意外发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听到这里,言芜双眉头一动,的确,王语嫣以前走的路线就是楚楚可怜的厨娘路线,现在看来似乎是明媚妖娆的美艳路线,这后面,要是没有人给她出谋划策,用膝盖想都是不可能的。 “姑姑说的是,难得陛下喜欢,娘娘也能够放心。” 皇后要是对圣上还有感情,就不会是纵容王语嫣如此横行了,御花园刚才可是被王语嫣清场了,这样肆无忌惮,果真是王家的作风。 后宫的事情,像是一根隐隐牵动的线,影响着前朝的波动,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运作的,前朝竟然有言官给圣上上奏。 说是王才人深得圣上喜欢,赐住琉璃阁,但是一直就是个从七品的才人之位,似乎不太妥当。 当然,英明神武的圣上四两拨千斤,对于此事轻飘飘的带过去了,并没有追究谁的责任,只是连着一星期没有去琉璃阁。 接下来再去的时候,王语嫣就乖巧的很,撒娇弄痴缠着圣上,硬是让圣上将之前的不悦忘记了,赏赐了不少珠宝首饰,可谓是在后宫风光无限。 因为皇后和十皇子的重视,本就是征北大将军夫人的言芜双很受欢迎,宫里有王语嫣,宫外有言芜双,这两人似乎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那天之后,言芜双很少见过二皇子,好几次碰到还是远远错过了,当初的一些事情,似乎是都不愿意提。 至于战戈,言芜双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那天晚上,两人一张床上睡着,战戈面色冷淡的睡在了最边上,懒得搭理的言芜双也就躺在里面一会儿就睡着了。 没有注意到,战戈看着她,直到天色蒙蒙发亮,才睡了过去。 之后就恢复了平时的相处,但总感觉像是少了一些。 手中的毛笔重重的在账本封面上画了一笔,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言芜双心烦意乱的将账本收了起来,整理好裙摆,推开书房的门出去。 “夫人,这是毓秀阁刚送过来的衣裳,要不,您先试试?”端着托盘的双双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福身对言芜双说道。 随意看了一眼,言芜双点点头,敷衍至极:“这样就可以了,不用再麻烦的改来改去了,双双,墨商在府里吗?” “墨商?夫人,将军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府了,墨商跟着将军驻扎在巡防营,自然没有回来。” 双双伺候了言芜双这么久,比起言芜双还要了解她,放下小心翼翼的开口。 随意点着头,言芜双坐在栏杆上看着周围的风景,这都是战戈专门为了她建的,如今两个人却是连面都难以见得上,说起来,的确是有些讽刺。 “宫里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外面呢?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言芜双夏季懒得出去,像是消息最就流通的地方,青楼楚倌,茶肆酒楼,自然都没有接触过。 “消息倒是有,今天秋季本应该是东边官员回京述职,圣上让人整理京城中官员到任情况,发现了这里面,竟然有买卖官员职位的行为,圣上勃然大怒,着人彻查,夫人猜猜,最后查到了谁的身上?” 仔细的琢磨了一番,言芜双斟酌的说出一句话:“和太子有关?” “夫人真聪明,吏部和大理寺合作,最后查出来,这件事情最大的操作黑手就是太子妃嫂嫂娘家。” 双双只说了这么多,言芜双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了,有人怕是要对太子下手了? “买卖官职,这个事情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够结束的,但是为了缩小影响,吏部和大理寺是不是准备推出一个替罪羔羊,先将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说?” 言芜双虽在后宫长大,但是皇后每次都会将前朝已经发生的事情给她说,或者就是以前朝代发生的事情,所以言芜双能够猜到这里,的确不是很困难。 双双看着言芜双的表情已经不是震惊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半仙呀。 “目前传出来的情况是这样的,但是宫里还没有具体的旨意下来,吏部和大理寺负责此次事情的人,都是圣上亲自选拔的,听说都是青年俊才。” “青年……俊才?”言芜双觉得这两个词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听,只能是在心里慢慢琢磨着。 买卖官职虽然严重,但也不是说触及国本的事情,依照圣上的脾气,生气是肯定的,让人快速解决这件事情才是主要的,为什么就要让年轻人去呢? 不怕再次捅出什么篓子吗? “正是,夫人你不知道,这里面有些只是家中的庶子,或者是豪门子弟,一直都被压制着,好不容易能够处理这次的事情,多么可遇不可求呀。” 捧着腮帮子,双双做着花痴状。 揉了揉酸痛的额头,言芜双岔开了话题:“行了,别多想了,想的再多也不会是你的。” 在双双可怜巴巴眨眼睛的时候,言芜双柔和一笑:“好了,收拾一些吃食,我们去巡防营给将军送过去。” 战戈这样的行为,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得,难不成,他是知道了自己和二皇子之前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恩怨(嗯,绝对没有情仇),才能够让战戈这么生气呢。 暗自琢磨的言芜双,被惊喜的双双大胆握住了胳膊,转头看过去,就是双双亮晶晶的眼眸,眼角情不自禁开始抽搐。 “你这是被雷劈了?” “哪有?夫人你乱说,我们不如把将军请回来,你想,将军这几天虽然生气,你又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只要将他安抚好,一切都不成问题。” 按了按眼角,言芜双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对,不过,能不能让我先去换身衣服,我觉得这身不太妥当。” “夫人说的是,我们赶紧去吧,奴婢一定要让你光芒万丈,成为最闪耀的存在。”拉着言芜双就进了寝室,开始收拾。 巡防营,战戈一身青色便衣从外面进来,眼神淡漠,神情冰冷,背后的墨商感觉压力山大,最近几天,巡防营的训练任务急剧增加。 下面的人都快撑不住了,可是在战戈的冰块脸下,只能继续坚持着,这不实在受不了了,话都求到他这里了。 “将军,您都好几天没有回去歇息了,要不,今天回去吧?” 战戈放下剑的手一顿,神情略过波澜,紧接着又恢复正常:“不用了,吏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正在调查买卖官职的事情,巡防营肯定得配合起来,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休息。” “将军,夫人……”墨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战戈打断了。 “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太子难免会牵扯其中,按照陛下的意思,只是让太子学到一些教训,之后看背后真正的黑手是谁,陛下尚且在英年,就有这样的动乱,这些皇子……” 嗤笑一声,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想起某个邪魅阴沉的人,战戈眼中神情又黯淡了几分,早知道,还不如在当初言芜双缠着自己的时候,回应一二,也不至于先有沈渐游,后有…… 说起沈渐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找过自己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两人心中都是难免介意,如今只有时间能够慢慢让这些痕迹消失了。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战戈不悦的抬头:“是不是没有训练够?果然还是不累,墨商,你去……” 剩下的话在看见门口的倩影时,都自动消音了。 白色抹胸长裙,外面披着浅蓝色薄纱,长发梳成抛家髻,仅有两屡留在耳边,妆容浅浅一层,红唇轻抿,言芜双直勾勾的看着他。 在这满是男儿的军营中,格外的让人瞩目。 战戈觉得那些视线太过碍眼,看了一眼墨商,墨商理解,转头出去,让所有人都离开,在最后,还拉着双双走了。 刚刚还人潮涌动的主营前瞬间空无一人,只有这对夫妻面面相觑。 战戈轻轻咳了一声,招呼言芜双:“进来吧,外面太阳大,容易晒伤。” 刚刚还不想理他的言芜双,瞬间妥协了,晒伤了晒黑了难过的还是自己,绝对不能对待自己,提着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战戈的军营,简单的装饰,最突出的就是格外大的桌子和一看就硬邦邦的床。 “你最近就睡在这里?京城又没有什么大的动向,你就这么难为自己?”看了一眼战戈,看他没有邀请自己坐下的打算,言芜双左右瞅了瞅,十分自觉的坐在了床铺的边缘。 战戈身体有些僵硬的坐在了椅子上,看都不看言芜双:“你怎么过来了?军营重地,闲人不得进入。” “……你以为我想来,大热天的,跑一趟多累。”吐槽了一句,言芜双看着战戈:“你把话说清楚,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不过让你帮忙调查一个事情,这么长时间你都不回去。” 一听这个,战戈就有些沉默,好一会才给言芜双回话:“没事,我今天就回去,天气热,你先回去吧。” 第六十九章 三个人跟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喂,我好不容易过来,你就是这么说话的,我今天就是犯贱,所以才会到这里找你,战戈,你爱回去不回去,整得我好像求你回去一样。” 天气热,言芜双心情本就浮躁,这几天一个人在府里乱七八糟想着,对于和二皇子之间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战戈他凭什么这么对待她。 还不等战戈说话,言芜双直接起身准备,走路带风,战戈一看把她惹毛了,伸出手阻拦:“芜双,我是说真的,不是和你生气。” “那好,你不是,战戈,我现在是,是我无理取闹,从开始一直缠着你,你有所敷衍并不是你的错,是因为我犯贱。” 挥开战戈的手,言芜双直接出门,将站在旁边角落里,怂的和鹌鹑似得双双拉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军营。 迫于言芜双此刻格外强大的气场,对于将军的家务事没有办法开口的墨商保持了沉默,眼睁睁看着两个女子气势汹汹的离开,对将军的处境再一次表达了同情。 从缝隙里看了一眼在营帐中站着,格外沉默的将军,墨商从旁边离开了。 这,是言芜双和战戈成婚以来第一次冷战,所受波及广泛,众多人受到影响。 “夫人,我们现在去哪里?”跟着言芜双出了军营,双双乖巧的询问着。 心情颇好的言芜双将裙子整理妥当,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当然是去酒楼,这样的美景,不喝一杯怎么能够表达我的心情呢?” 抬头看了一眼言芜双灿烂的笑容,双双低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刚才将军到底说什么了,让夫人如此愤怒,都有些不顾形象了。 说去喝酒直接就去,言芜双没有半点含糊,双双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小脸上都是担忧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可以以死谢罪了。 “夫人来了,您可是好久没有过来了。”大壮作为言家酒楼的掌柜,赶紧将言芜双迎接到了二楼。 “怎么?不欢迎?”言芜双看着周围的装饰,冷声冷气的来了一句。 大壮赶紧摆手:“哪里哪里,是巴不得,巴不得呢。” “那样最好。” 私下里,大壮偷看了双双,得到双双剧烈的摇手回应,瞬间就知道了夫人心情估计不好。 走到拐角处,正准备进入包厢的时候,言芜双随意的看了一眼,斜对面的房门正好打开了一点,从那条缝隙里,言芜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二皇子,他怎么会在这里?”心里暗暗疑惑,尤其往日打扮高调的二皇子今天穿了一身暗色的长袍,就连他的容颜震慑都收敛了几分。 对面似乎是坐了一个年轻人,隐约有几分面熟,正准备细看的时候,房门已经关闭了。 走进包厢,言芜双随意的坐了下来,问着大壮:“天字一号房的人是谁,瞅着有些面熟。” “天字一号房?是昨天吏部侍郎魏大人府上的小厮定的,却没说是为了谁定的,今天这人来人往的,小的也没有注意都有谁走进去了。” 大壮努力回想,这才想到了这件事情。 言芜双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让大壮下去了:“让人送几样我喜欢的吃的来,再来一壶酸梅汤,你下去忙吧,最近酒楼里若是有什么官员进来,你留个心眼。” “是,夫人,小的知道了。” “双双,你注意着刚才那个包厢的动静,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进去,或者出来?”沉吟片刻,言芜双还是决定盯着那边,这样,有什么事情方便知道。 双双听言走到了包厢最里间的角落,这里正好有个窗户,正对着刚才的包厢,将窗户纸弄开一个洞,接着凑过去小心的看着。 言芜双等到饭菜上来,随意吃了一些,让双双过来吃,她在那边看着。 正等的有些不耐烦,发现对面包厢房门被推开,吏部侍郎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这才低调的离开。 就在他走了不久,一身玄衣,带着纱帽的人走了进去,这样的神秘,让言芜双越发的好奇。 刚才的人,脚板很大,走路声音特别小,说明是练过武功的,能够与二皇子见面的人,基本上都是官员。 莫非,是大理寺的人? 房间里,来人脱下纱帽,拱手行礼,脸色带着苍白,眼神是一潭死水,拥有如此明显特征的,只要大理寺少卿了。 “殿下,大理寺卿的主意是绝对会向下面查的,而且一定会处置幕后之人。” 慢悠悠的添了一杯茶,二皇子语气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悠闲:“放心,不会到那个地步,现在已经出来了好几天,太子那边没有任何动静,说明就是受了高人指点,静观其变就好了。” “殿下,巡防营一直由战将军把控,根本插不进去任何人,所以这里面没有我们的人,消息也是封闭着,只是听说今天郡主去了一趟巡防营,怒气冲冲的出来,具体的原因还不清楚。” 刚才的话都没有让二皇子眼神有一丝波动,就是这句话刚刚说完,二皇子手中的动作就停下来了,抬头看向大理寺少卿。 “动战戈,没关系。但要是伤害到了芜双……” “属下虽然不知殿下为何对成安郡主如此关注,但是凭借殿下的能力,保住郡主不受牵连,还是没问题的。只是要是殿下在事成之后,对于成安郡主还是如此……” 剩下的话许康没有多说,二皇子也明白。 狐狸眼中略过一抹深思,随之放缓了语气:“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战戈是忠心于圣上,我们不得不出,到最后,我会给她最好的补偿。” “行了,事情还没有开始,担心这么多也没有意思,还是将目前的事情处理好。” “是,殿下放心,太子殿下心地善良,若是为君,委实镇不住场子,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圣上,也不会瞑目的。” 许康对于太子的评价一针见血,这也是为什么如今朝中拥立其他皇子的原因。 当然,就算是太子很能干,很优秀,也总会有一些人在私底下不断动作的,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频繁。 “这是圣上应该担心的事情,像他那样狠心的人,总是会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嗤笑一声,二皇子对于自己亲生父亲的评价,可谓是毫无亲情。 许康看着杯子中茶香袅袅,对于二皇子的话好似没有听见。 接下来,商议的事情,就是关于如何处理这次挑起的事端,制造太子妃对于太子的矛盾,圣上对于太子的不满,如此,才有更好的机会。 言芜双在这边等的花都快谢了,终于看见对面包厢的门重新打开,刚才的兜帽男子离开,过了一会,二皇子低调的从包厢中出来,离开了。 这时,言芜双才从窗户前离开,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波涛汹涌。 这次的事情,难不成是二皇子做的? 言家酒楼之外的小巷中,一身黑子的暗卫单膝跪地:“殿下,刚才斜对面的包厢一直有人关注着这边的事情,看身形,是两个女子。” “我知道,不用去管,她又没有具体听见什么,就连人,估计也是不认得,不足为虑。” 二皇子语气淡然,毫不在意,捏着手中的折扇,脸色带着几分笑意。 从表情看不出来自家殿下的心情,只能从他周身的气息辨别出来,殿下此时的心情挺好的,难不成,这种事情被发现了,还是极好的事情? “是,属下明白。” “嗯,让人去看看,太子妃最近的动向,关注承恩侯府,有什么大的动向及时报过来。” 这次的事情,不是太子直接造成的,所以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但是侧面动一动,也是极好,免得太子以为自己高枕无忧,对于他人全无戒备之心。 真不明白,像皇后那样心思百转千回,圣上这般精明的人,还会生出这样的孩子,难不成是把孩子扔了,胎盘养大了。 嘴角带上几分讽刺,二皇子悠然的靠在背后的墙上,黑夜月光的映衬下,犹如暗夜贵族,只待伸出獠牙,将敌人一击毙命。 “嘱咐手下人,碰到和成安郡主相关的事情,给我重点搜集,若是有人伤了她,不用我多说,自己去领罚。” 黑衣人心中一凛,郑重的回复:“是,殿下。” 挥了挥手,看黑衣人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他一个人,二皇子这才挑着微笑慢悠悠的走着。 “夫人,这都到晚上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府吧?”双双给言芜双捏着有些僵硬的身体,柔声柔气的说道。 言芜双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直接拒绝了:“天色黑了,现在回去也不合适,我们去酒楼后院休息一晚,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双双看说不动言芜双,只能应声了。 从包厢离开,言芜双却没有直接去后院休息,带着双双去了外面。 京城果然是最繁华的城市,即便言芜双没有去过其他的城市,依然不得不承认。 第七十章 尘埃落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里是街道,还来往着华衣美服的男男女女,灯笼从路两旁一路延伸出去,华美异常。 “我好像没有在夜晚出来过,这个时候天色刚黑,我们去醉月湖旁走一走吧。” 言芜双的声音带着如风般缥缈的感觉,她的神情无喜无悲,让背后跟着的双双一阵担心,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夫人怎么会这个样子? 将军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双双很胆大的,在心里对将军偷偷有了埋怨。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就是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双双,言芜双随口说出了几句话,安抚双双的情绪。 “夫人,奴婢一直伺候着您,这有什么话,都是可以好好说的,将军和你恩恩爱爱,又何必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看着双双纯真的眼睛,言芜双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带着几分醉人的温柔。 “傻子,感情之事,本身就没有什么理智而言,再说,我和战将军之间,也是一言难尽,若是能够拥有一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对我来说,说不定是好事。” 随口感叹一声,言芜双心里带着几分迷茫,感情的事情说不清,婚姻的事情更是如此,之前的和平共处,直到两人之间发生了实质的关系。 但是,这也不过是有了稍微深一层的联系,要是再有其他的事情,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窗户纸,一捅就破。 双双嘴角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夫人脸上的神情带着说不清楚的伤感,知道夫人父母的事情,她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言芜双慢悠悠的走在湖边,微风吹过,带起长发的飞舞,裙角飘扬,就连心情,都好了很多。 没有去想那么多的事情,什么战戈,什么二皇子,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感觉更加重要。 星空闪烁,明月高悬,空旷而又缥缈。 看着前方倩影,战戈眉心蹙起,站在这个隐蔽的地方,看着她。 “将军,您呆在这里夫人也不会知道,不如,你上前去,和夫人说说话,把夫人哄顺了,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了。” 墨商站在战戈后面,看着湖边散步的夫人,越来越觉得将军像是一个闷骚男,关键还没有足够的魅力。 以前是夫人黏着将军满京城乱跑,那时候,好歹是光明正大的,现在却是将军躲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看着夫人。 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墨商还要防止被其他人发现了,将军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总感觉自己是将军的老妈子。 战戈的脚步动了一下,墨商立马向前看去,原来是好久不见的沈渐游沈公子出现了。 只不过,在这里等着夫人,也不知道是跟踪还是凑巧。 “好巧,在这里碰到你。”蓦然传过来熟悉的男声引起了言芜双的注意力,抬头看了过去。 “沈公子?你怎么在这里?”语气中带着的惊讶毫不掩饰,言芜双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不自觉的表现,更让沈渐游伤了心,他远看还好,近看却是发现了不少问题,身材消瘦,眼中带着明显的红血丝,嘴唇干裂,好似很多天没有睡好觉了。 “芜双,我……” “沈公子,虽然这里没有其他人存在,但是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你还是称呼我郡主或者夫人吧,免得其他人听见了,造成误会。” 言芜双带着礼貌性的笑容,对于沈渐游带着明显的拒绝,虽然她和战戈生气,但是也不至于给彼此名声上惹上不堪。 这更让沈公子眼眸越发暗淡:“战大哥不会介意的,你也知道,他本来就不喜欢你,娶你也不过是碍于皇命,你又何苦执着,芜双……” “这些事情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战戈是和你日夜相对,无话不谈?” 这话说的简直太过直接了,言芜双的尖锐直接让沈渐游的脸僵硬了,战戈的脸黑了,墨商努力忍着笑。 另一个隐蔽的地方,深紫色锦服的男子用折扇轻轻敲击着鼻梁,掩饰着嘴角太过灿烂的笑意,只是担心她的安全,过来转一转,却没有想到,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有趣! 不知道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地方,还存在着偷听的人,言芜双接着回怼道。 “沈公子担心战戈的时间,还不如担心自己,你这样的行为要是被人传出去,我豁出去我的名声,你确定能够承担的住宰相府的怒火?” 看沈渐游脸色黑中带着青色,言芜双这才觉得胸口处的怒火少了很多,转动着手腕间的玉镯,声音放的很轻。 “我若是你,就不应该沉迷于一段虚无的感情,即便是我和战戈没有成婚,在你当初躲避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了可能。” 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言芜双撑着旁边的栏杆,直接坐了上去,这个动作,让沈渐游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两步,隐蔽处的两个男人更是瞬间有了怒火。 直到言芜双坐好,这才勉强放心。 “我还不到寻死的地步,就是站的太累,坐一坐而已。” 看着星空闪烁的星辰,言芜双觉得,比起感情之事,还是厨艺更加适合自己,至少,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其实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挺开心的,至少是我从前没有接触过得一种情绪。” 在沈渐游神色慢慢转好的时候,言芜双再次给了重击。 “少女怀春的心思,是很正常的,就我现在接触的这么多人,若是恰当的时候,喜欢上其中一个都是很正常的。我也觉得我当初眼神有问题,怎么就死缠烂打,非得嫁给战戈呢?真没意思。” 只是随意的吐槽,让战戈的脸色如同锅底黑,另一个人更加开心。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应该去好好为自己规划,然后对待你的家庭,宰相府的小姐肯定是个好的,你也不能辜负了人家姑娘,若不然,你这罪孽也实在太深重了。” 说了这么多,言芜双终于觉得自己舒心了,坐在栏杆上,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心情都好了很多。 看着沈渐游的眼神,也没有刚才的尖锐了,背后的双双小心的扯着自己的裙子言芜双明白她的心思。 “好了,不说了,我该回去休息了,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祝你幸福,再见。” 翻身下了栏杆,裙角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度,乖巧的垂在脚面上,不等沈渐游说什么,言芜双就带着双双走远了。 璀璨的夜景,果断美丽的女子,越行越远的身影,都在沈渐游心中留下了永久的印象。 呆呆的看了很久,这才丧气的转身离开…… 战戈带着墨商跟着言芜双走了,面色十分之复杂,总之,墨商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至于紫衣男子,就是二皇子了,走到了刚才言芜双所坐的地方,接着月光灯笼,看到了一个反光的东西,从栏杆下面的草中捡了上来,正是言芜双的耳饰。 银色的叶子和金色的叶子交替,极为精细。没想到,她喜欢的是这样的,二皇子将耳饰收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湖边。 微风轻轻吹过,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看着言家酒楼后院紧闭的门,战戈眼神都暗了下来。 “将军,要不我们先回去?您明天还要去军营,夫人这铁了心不回去,你还是要好好哄哄。” 墨商赶紧安抚着战戈,免得将军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太妥当的决定。 战戈沉默了片刻,转身向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院子二楼,在战戈离开之后,言芜双推开了窗户,看着战戈刚才站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双双将洗漱的东西拿进来,这才关了窗户,洗漱休息。 第二天,用过早膳之后,言芜双就带着双双回去将军府,原本还以为夫人要生几天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原谅将军,夫人心地果然善良。 撑着漂亮的花伞遮挡住耀眼的太阳,言芜双慢悠悠走在路上,地面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软底绣鞋踩着有些难受,不过尚可忍耐。 “夫人,今天回去奴婢给您做沙冰,怎么样?这几天听墨武说,府里每天都有新送上来的水果,正好可以试一试。” “可以,正好看看你的手艺,你以后要是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这样好给你婚配,嫁给一个彼此喜欢的人,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言芜双看着双双清丽的容颜,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双双刚红了脸,两人还没来得及多说,前面一片吵吵嚷嚷的,似乎还有巡防营的人。 “去看看前方发生了什么?” “夫人,这里人多,我们还是让人去询问了再说吧。”双双拉住言芜双,看着各式各样的人有些担心。 “无事,这里有人守着,没人敢放肆,我们就是去看看。” 旁边正好有人离开,言芜双就带着双双走了进去,贴在墙上的是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一个男人的头像。 第七十一章 熟悉的陌生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原来是太子妃娘家嫂嫂的伯父,说起来就是沾亲带故的关心,没想到,这件事情今天就有了结果,怎么会这么快? 昨天还看见二皇子见了几个人,今天就定了,圣上会这么草率? “夫人,将军请你过去。”众目睽之下,一身玄色巡防营装扮的人走了过来,拱手行礼,言芜双瞬间成了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表情带着几分不悦,到底不合适在众人注视之下发泄出来,只好勉强一笑:“我这就过去。” 士兵做出请的工作,言芜双无奈,只好走了过去。 旁边小巷的拐弯处,一身银白色锦服的战戈正站在那里,风度翩翩,英俊潇洒,这个男人,的确是优秀。 收敛住心中万马奔腾的心思,言芜双面色平静的看了战戈一眼,福身行礼:“见过将军。” “芜双,你不用如此,此番过来,是要和你说件事情。”战戈挥挥手,士兵拱手退了下去,守在了小巷的入口。 言芜双起身,面色平静,波澜不惊:“说吧,将军是有何事?” 被言芜双淡漠的态度弄得有些伤脸,战戈表情带着几分悻悻,咳了咳这才说道。 “这几天,朝中风声有些紧,陛下身体似乎有些不适,时常暴怒,御医检测之下,却是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具体的原因,已经让人私下里去查了。只是宫里,最近你还是不要去了,以防万一。” “我前几天去宫里,圣上看起来还好好的,怎么这么突然?”言芜双顾不得计较刚才的事情,现在的明显的和你开重要。 战戈摇摇头,神色严肃:“尚且不知是谁,你也知道,后宫佳丽众多,圣上又不是固定在哪一个妃子那里居住,所以查起来格外困难,也容易打草惊蛇。”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控制好朝中局面,不能发生其他的事情,朝中太子的表现让圣上很是生气,所以,现在太子被暂时关了紧闭,二皇子暂时负责他的事情。” 这才是战戈最关心的,阴晴不定,深不可测的二皇子,实在是太过危险。 “二皇子?!”对于言芜双来说,完全就是震惊了。 仔细了解之后,言芜双对于太子也有些无奈,明明看起来有股一国储君的风范,怎么处理事情起来这么糊涂,优柔寡断,圣上若是现在还不调教,等到以后他登基了,大邑怕是危险了。 原来,深知太子秉性的圣上将太子和几位重要大臣请到了御书房,针对此事准备商量出一个章程。 为了给太子一定程度的紧迫感,圣上将二皇子也叫了过来,连带着,还有负责这次事情的吏部和大理寺相关人员。 身着龙袍,气势凛然,圣上高坐在龙椅之上,脸色有些发黑:“太子,诸事你都已经了解,现在朕问你,这件事情换做是你,你应该怎么处理?” 这个回答,简直就是一个送分题,本来就是公事公办,又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撇清楚关系,表现得狠一些,圣上反而会刮目相看,谁知,一向儒雅的太子回答,也是格外的儒雅。 “父皇,此事的确是安家的错误,只是家主既然已经认罪,只要将相关的官员罢免,受贿的数目追回,此事一样可以过去,为何要苦苦相逼,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二皇子始终带着浅笑,看着面前的地面,只有圣上再问他的时候才说话,其他时候,至始至终都是沉默的。 其他人看向太子的眼神都不复刚才的尊敬,带着难以叙说的失望。 果不其然,圣上直接气的发笑了,将桌子上厚重的镇纸直接砸到了太子的脑袋上,在他的额角留下一道血痕。 “蠢货,废物,要是人人都像是如此,沾亲带故就能够无所谓,想干什么干什么,大邑都不用交到你手里,就会废了。” 其他的大臣安静的呆在两边,头都不敢抬,就怕成为众怒的圣上活生生的靶子。 太子爷安静的跪着,不敢再说什么,唯恐让圣上再生气。 好久的大喘气之后,圣上带着几分无力的声音响起:“你暂时会东宫去吧,将为君之道好好想想,你手中的事情,都先交给老二。” 二皇子拱手弯腰,面色平静,没有欣喜没有动容,至于太子,也是略带了几分颓废,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丧字,正是二皇子与众不同的气量,更是让圣上欣赏。 “……是,父皇,那就拜托二皇弟了。”太子终究还是领旨了,看着二皇子,说的真情切意。 二皇子拱手行礼,格外的谦虚:“太子殿下说笑了,为父皇分忧本身就是为人儿女需要做的,既然太子殿下有事情,我必然是答应的。” “旭儿极好,太子,你先退下吧。”等到太子离开之后,圣上再多嘱咐了几句,这才让二皇子离开了御书房。 剩下其他大臣,必然是9有要事宣布。这些,暂时不在二皇子考虑范围之内。 等到其他人从御书房离开之后,就有人过来给旭王府送上了相关的事情处理进程,如此殷勤,果然是容易让人多想。 “陛下,太子宅心仁厚,是国之幸运,至于其他方面,可以慢慢培养,切勿着急。” 这种时候,当然是有人来劝慰的,太子是皇后和圣上第一个孩子,嫡子虽有两个,但是三皇子对于皇位实在没有兴趣,就是权谋争斗,也不屑参加。 这样的人,也是让圣上放心,太子安心的,毕竟,要真是两个嫡子为了一个皇子争得你死我活,才是想让圣上早日归西的。 只是,如今太子的问题虽然明显,但是在诸位大人眼中,并不是不可更改。 圣上尚且没有废太子的打算,其他人也就乖乖的捧着太子。 “父皇,依儿臣看来,太子殿下久居深宫,对于民间疾苦尚且不知,京城繁荣富强,可我大邑,并不是处处如此。” 二皇子时间得当的上前两步,相当随意的说出了自己的建议,他容颜昳丽,比起男子的刚毅来,更是带了几分柔美,但是却没有丝毫女气。 圣上对这个皇子有愧疚之心,对于他的建议却是有些迟疑:“你这个建议极好,只是,要是京城之外,着实有些危险,这件事情前后再议。” “是。”被圣上拒绝,他也是没有任何恼怒,依旧淡然。 这点更让诸位大臣看在眼里,二皇子似乎也很优秀。 “此次官职买卖事件就此打住,吏部严格审查官员资格,尽快做出一个具体的办法出来,让朕过目。” 幸好这件事情都是被拘束在京城,而且还不到外地官员回京的时间,尽早消除影响才是最好的。 “是,臣遵旨。”吏部尚书面带愧疚,上前跪拜行礼,对于圣上没有询问他的责任,内心感激万分。 群臣鱼贯而出,战戈看着在人群中信不而行,不疾不徐的二皇子,眼眸深沉,注意到战戈的目光,二皇子侧头,笑着点点头。 两人走到了僻静处,看着战戈严肃的表情,二皇子唇角微扬:“我们堂堂征北大将军,也会有这般的表情?” “殿下,我今天和你说的是正经事,你如此态度,不太合适。” 二皇子调整好面部表情,看起来终于有些正经了:“说吧,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我不管以前你和芜双之间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现在芜双是我的妻子,殿下还请认清楚自己的位置,若是再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也请勿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战戈昨夜一夜未睡,看着言芜双平时睡得地方出神,今天就做好打算,要和二皇子谈一谈。 “你的意思我不太清楚,芜双是在宫里长大的,由母后抚养长大,算起来,也是我的妹妹,我对她好一些,也很正常。放心,名声这种东西,我比你清楚。” 言芜双若是和他有些联系,万一被人渲染出去,那不用说,皇家,言家还有将军府的脸面,都是被放在了地上摩擦。 到那个时候,圣上为了保全皇家的名声,怎样做事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二皇子眼角带笑,更添了几分妖娆之意:“战将军这么担心干什么,你之前娶芜双,又不是因为喜欢她,何须担心芜双的名声?” 战戈右手捏紧,控制住自己的火气:“我与芜双之间怎样,是我们夫妻自己的事情,二皇子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担心您的二皇子妃会是哪家贵女?” “不论殿下心里是如何策划的,都玩以大邑的安定为主,若不然,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看着二皇子无所谓的表情,战戈眼中锋芒毕露,一股金戈悍马之气直冲二皇子,让他的眉眼都带了几分凌厉。 “战将军身为巡防营统领,果然是尽职尽责,你也放心,若是我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也就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了,大邑,我比你重视。” 不过,重视的是什么程度,二皇子本人却是不能够保证的。 第七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惊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希望如此。” 表情深沉的看了一眼二皇子,战戈转身离开。 背后看着战戈背影的二皇子,摩擦着下巴,笑的格外妖孽。 小巷中,言芜双眉头紧锁,带着说不出的懊恼和担忧,再怎么说,她也是皇后看着长大的,二皇子若是得势,也不知道皇后会如何? “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再说,圣上只不过是身体不适,还到不了需要皇子来主持政事的程度,就是太子,恐怕是最令人担心的了。” “太子若是撑不起来,就是圣上也没有办法,我看这二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再加上其他的皇子,大邑的太子究竟是谁的,还不太好说。” 皇位的更替,带来的是朝中百官的大洗牌,能够侍奉几代帝王的,都是极少有的存在,言芜双严格算来并不属于这里面,可是这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过了。 战戈想要伸手去拍拍言芜双的肩膀,又怕引起言芜双的反感,只能委委屈屈的安慰:“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 听此言,言芜双却没有流露任何的情绪,只是神情淡淡的点点头:“谢谢,你今天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扰你了,先回去了。” 战戈刚伸出手准备阻拦,言芜双已经脚步飞快的离开了,只留下一抹倩影,在小巷的映衬下拉的越来越长。 脸色带着几分沮丧的放下了手,战戈长叹了一口气,再抬起头,依旧是那个英俊霸气的将军,带着人离开了小巷。 买卖官职一案,就此拉下了序幕,但是暗地里的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虽然这件事情背后的操纵者另有其人,但是有人动心也是事实。 而且,扯得虎皮还是太子,这件事情就让圣上很是生气,太子日后登基,声明肯定不能有任何瑕疵,所以太子关禁闭也有这个意思。 至于皇后娘娘,只是让太子妃去多抄几本佛经,已经表示了意思。 琉璃阁,青烟袅袅,纱帐飞舞,里面的贵妃榻上,圣上正一脸疲倦的躺着,旁边一身低胸粉色宫装的王语嫣,正小心翼翼的给圣上按摩着头部,眼神时不时划过的情绪,似乎表示了另外一种意思。 “这个香,以前怎么不见你闻过?”突然,圣上闭着眼睛开口说道。 正在擦手的王语嫣身体轻颤,立马就平静了下来:“陛下,这是最新送来的香,如莲清淡,意味深长,妾身以为,陛下一定会喜欢的。” “哦,原来如此,最近宫里事情乱糟糟的,你怎么看?” 摸不准圣上的心思,王语嫣娇笑着回应:“陛下,妾身不过是一个才人,哪里能够触及这些事情,再说,有陛下保护妾身,妾身是不会害怕的。” “真听话,继续按着,好久没有睡好觉了,朕感觉这身体都有些撑不住了。”圣上似是而非的发出一声感叹,带着几分遗憾。 “陛下这是哪里的话,您正直壮年,身强体壮,必回长命百岁的,妾身还想一直陪着陛下呢。” 王语嫣素手搭在圣上的肩膀上,带着几分暧昧,语气拉长,似乎格外遗憾。 圣上将手覆在王语嫣手上,被这娇嫩的触感愉悦了心神,就是最近一直火爆的脾气都感觉好了很多。 “放心,朕会护着你的,你这般乖巧,朕也舍不得。” “多谢陛下,妾身一定好好伺候您。”王语嫣美眸波光流转,一些说不透的心思都沉在了心里,只有当事人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坤宁宫,以往恢宏大气的宫殿不知为何带了几分衰败之感,皇后坐在凤椅之上,一身绣着金凤飞舞的宫装,带着高贵和优雅。 翠香进来行礼:“娘娘,陛下最近几天,歇在了琉璃阁王才人那里,宫里最近对她很是殷勤,就是新到的江南贡品,陛下都是先让她去挑选的。” 后宫的规矩是以皇后为尊,在此之前,就算是再怎么受宠,也不能越过了皇后娘娘, 可是这次,圣上对于一个女子这样特殊,这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无事,只要陛下高兴,那就是值得地,后宫这么多女人,还是不是为了陛下。”摸着手上的佛珠,皇后面色淡然,似乎这些事情已经不能再引起她的关注。 “可是娘娘,若是这样下去,后宫中您的威严该怎么办?”翠香给皇后捏着肩膀,神色担忧。 进宫这么多年,她和皇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分彼此,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后宫,她们是最忠心的伙伴。 皇后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这么多年,我为了这个后宫,费劲了心思,甚至悉心养大了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可是,又有什么意思,这么多的女人,前仆后继,不断来到这里,再怎么样,也是容颜易老,红颜枯骨。” “娘娘……”翠香忧心不已,却也为皇后感到高兴,若是一直沉溺在对于圣上的感情中,迟早有一天,会是自己逼疯自己,神情复杂,让皇后都出声劝慰。 “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太子那里,虽为嫡出,但是却被我有所忽视,养了一副菩萨心肠,我还真担心,不到陛下万年,太子就被其他兄弟比了下去。” 皇后揉了揉额头,带着说不出的疲惫,此之一生,她对得起圣上,却对不起自己的儿子,也不知道,太子能够成长成什么样。 翠香虽明白皇后的忧虑,但是对于皇后如此担忧,却没有觉得严重:“娘娘,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太子到底是嫡子,只要有足够的人辅佐,太子殿下一定能够成长起来的。” “辅佐?哎……”皇后眼眸带着忧虑,看着从坤宁宫宫门照射进来的阳光,带着光明,却是她此生都没有办法到达的地方了。 “好了,等会你送些赏赐给王才人,这么久了,服侍圣上,她也辛苦了。” “……是。”虽有些不愿,但是翠香知道,娘娘心中自有沟壑。 将一杯清茶喝尽,皇后娘娘看着翠香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心里一阵忧虑,可是这深宫之中,又有谁能够清楚呢? 是夜,言芜双沐浴之后,坐在梳妆镜前整理自己的首饰,双双在铺着床铺。 “对了,将军有没有让人说,他今天是否回来?” 双双将被子铺好,走了过来:“墨商回来过,带走了一些将军的东西,说是最近情况紧急,将军需要住在军营,暂时就不回来了,等到闲暇的时候再回来看您。” “看我?”言芜双眸中带上几分讥笑:“他怕是在躲我吧?” 不等双双纠结的回答,言芜双紧接着回答:“算了,这样也好,彼此冷静冷静,接下去的路才好走,毕竟,和离是不可能的了。” 看着铜镜中双双紧皱的眉眼,言芜双一阵好笑:“好了,真没什么事情,你见我那个叶子型的耳链了吗?” “夫人,不会是那天放在了言家酒楼了吧”双双还真想不到,只能想起是那天出去玩的时候,夫人戴着的。 言芜双略一思考,也有了印象:“说的也是,记得提醒我,哪次去那边一定要找找。” 这可是言芜双花了重金让人打造的,最是喜欢了,那么精巧的设计,就是皇城中也是难找的。 “是,夫人,放心,奴婢会记得的,时间不早了,不如您歇息吧。” 双双在言芜双歇息的时候,就住在旁边的耳房,但若是战戈在的话,自然是不会睡在这里的。 “没事,你先去吧,我今天睡得多了,又没有做什么事情,不瞌睡,你先去休息吧。 言芜双这个时候实在是不想睡觉,这里睡觉,实在是太早了。 “于理不合……” “有什么关系,你先去吧。” 僵持不下,言芜双双手按住双双肩膀,将她送了出去,等到房门重新闭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雪白的里衣,衬的言芜双更加晶莹剔透,昔日细心保养的皮肤如玉,美到极致。 走到窗户前,将窗户轻轻推开,手撑着窗台,坐在了上面,看着明月之下美丽的景色,想起了那日战戈的温柔,眼眸又黯淡了下来。 “战戈,我该拿你怎么办?” 轻轻地呢喃消散在空中,只有微风知道,她曾经说过什么。 摸着胸口,言芜双有些疑惑,不知道,“言芜双”的灵魂还在不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没有任何动静,实在是让人忧心。 “言芜双”和二皇子那个妖孽神经病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战戈这般介意。 至于这些离奇的经历,她又不可能全然告诉战戈,只能埋在心底,可是,又怎么样能够解决两人之间的这些误会呢? 还有,她对于战戈,到底是什么样的情谊,时间长相处的友情,还是感情? 明月之下,迷茫的不只是一个言芜双,还有一个战戈。 第二日醒来,言芜双又是一个精神奕奕的美人,穿着耀眼的红裙,带上美丽的饰品,美眸流转之间,红唇微扬,勾起不一样的风情。 第七十三章 调皮的十皇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尤其,她身上的红裙乃是特制的,比起往日一直紧紧包裹到锁骨的衣裙,这件长裙显然更加性感,衣裙比起一字肩稍微向上一些,不会显得轻浮,也不会太过保守。 红色的衣裙趁着洁白如玉的肤色,让人心都颤抖起来。 “夫人,今天就穿这身?”双双显然是惊讶极了,虽然这身衣裙是她给言芜双取回来的,可是没想到是现在穿的,这将军还没在,自己又怎么规劝的住。 长长的睫毛如羽翼闪烁,言芜双拍了拍双双的肩膀,穿过长廊去前厅用早膳:“好了,衣服制出来不就是给人穿的吗?再说,你不觉得,你家夫人这样特别好看吗?” “夫人自然是好看,奴婢看着都觉得有些脸红,更何况其他人呢,只是……” “那就没有只是,今天我是需要去谈生意的,怎么能够马虎呢?放心,丢不了将军府的脸,我的小管家婆。” 拥着双双的肩膀,言芜双调皮十足,比起昨日的有气无力,今天这样的,格外活力十足。 双双实在说不过夫人,只能被夫人拥着向前走去。 管家守在前厅,看见夫人过来的时候,眼神都闪过惊艳,立马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拱手行礼。 “战叔,前两天我让人送过来这段时间香坊的收入,不知道您收到了没有?” “夫人,属下收到了,只是,您又何必多此一举,总会都是属于您的。”管家对于这点很是疑惑。 言芜双摆摆手:“没事,一码归一码,战将军培养亲卫,也是格外耗费资金的,我这是之前和他说好的,总不至于反悔,我还不至于如此无情无义。” “对了,这件事情,如果战将军问起,你就和他说,如果他不问,你就不要告诉他。” 虽然不知道这对夫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管家还是应了,或许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刚用完早膳,准备出去的时候,言芜双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小屁孩,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这确定,不是给自己制造麻烦吗? “十殿下,不,霖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面前一身锦衣,笑的格外讨好的,正是应该在宫里的十皇子龙霖。 “成安姐姐,我在宫里呆的太无聊了,都没有人陪我玩,我就求了母后,出来找你了。” 刚到言芜双腰高的小家伙撒娇也是格外的可爱了,因为圣上和皇后的宠爱,才让他保持了这份童真。 言芜双抬头,看着几步远的地方,对自己笑的格外殷勤的太监,脸色都有些发黑:“小夏子,你们就这么任由殿下胡闹?” “成安姐姐,我不是胡闹,我就是……就是想你了。” 七八岁大的孩子,说起这样的话,脸颊突然就红了起来,像是苹果,带着几分诱人。 言芜双心蓦地一软,蹲下身子,看着龙霖:“最近成安姐姐有些事情比较忙,所以就没有去看你,这是我的不对,我道歉,好不好?” “没关系的,成安姐姐,母后说了,大人总是没有我这么多的时间,我出来,本身就是我不对,成安姐姐这么说,我都觉得脸红。” 小大人一样摆手道歉,龙霖拒绝了言芜双的道歉,反过来给她道歉。 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可爱?郁郁寡欢的心情,顺带的被治愈了。 言芜双无奈的摇摇头,点了点十皇子的额头,带着宠溺和纵容:“既然这样,今天就让成安姐姐带你玩,出门在外呢,你就要喊我姐姐,我叫你霖儿,好不好?” “好!”斩钉截铁的声音,还有一双圆溜溜的狗儿眼,十皇子可爱爆表。 实在忍不住了,言芜双大着胆子摸了摸十皇子的狗头,心情一片舒畅,得知十皇子已经用过早膳之后,直接拉着他就出门了。 若是言芜双一个人,恐怕直接带着双双就出去了,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十皇子,可就不能这么任性了。 还把墨武和陌文带着,至于暗地里,皇家肯定是有保护十皇子的人,这样就放心了。 天气炎热,走路是十分不恰当的选择,乘着马车到了一线牵。 从后院进去,先让人送了几块适合十皇子的糕点和冰激凌进来,看着十皇子吃完,心满意足之后,这才向着言家酒楼走去。 为了给自家酒楼创收益,言芜双将所有合作的谈话和饭局都放在了自家酒楼,至于服务人员,在人牙子那里买了一批,经过训练和收拾,已经是酒楼里独一无二的风景。 十皇子被言芜双拉着,一路上左顾右盼,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言芜双保证要牢牢的拉住他,才能够不出乱子。 在走廊的僻静之处,言芜双半蹲下身子,给十皇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汗颜的问道。 “你住的地方,什么富贵景象没有见过,至于想是这样吗?” 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得,十足的土包子进村。 挠了挠脑袋,十皇子一脸的不好意思:“对不起,成安姐姐,你也知道,我就没有出来过,外面这些,我最多就是看见宫女太监带进去过,真实的,还真没有见过。” “没关系,既然今天出来了,就要好好玩,等会成安姐姐谈事情的时候,你就乖乖呆在旁边,只要你表现得好,下午我就陪你玩。” 心又软了下来,不舍的和孩子去计较,言芜双口气变得十足的温柔。 十皇子龇牙一笑,拉着言芜双的手继续走着,不过打量的动作比起刚才要隐晦多了,没有太过明目张胆。 到了三楼的包厢,侍女打开门,言芜双带着人进去,珠帘隔绝了两个空间,里面隐约能够看出是一个紫衣之人正在喝茶。 言芜双还有点疑惑,不是说今天说事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吗?怎么相差有点大呀,让侍女退下之后,拉着十皇子嘱咐,声音温柔。 “霖儿,等会姐姐谈事情的时候,你就在一旁让双双陪着玩,等到谈完了我再陪你去逛街,好不好呀?” 十皇子努力点点头,软萌无害的样子,直戳言芜双心底,要不是这是皇子,她就直接去亲一口了。 牵着他的手拨开珠帘走了进去,在看清楚里面人容颜的一瞬间,言芜双就僵硬了,转身都想离开。 “对不起,走错房间了,” 二皇子将嘴边刚递上去的茶杯放了下去,语气悠然的回复:“没有走错,你不是谈生意吗?今天,我就是你的合作人。” “不是,明明是安悦山庄的王庄主……等等,你的意思,你是安悦山庄的主人?”言芜双被这个猜测惊讶了,小嘴微张,星眸圆溜溜的,带着懵懂。 二皇子眼神带着暗色低下了头:“正是,不过,这种小事我觉得郡主不必惊讶,这并不妨碍我们谈生意。” 眼角撇了一眼在看到他之后,就乖乖的站在言芜双腿边的十皇子:“小十也来了?宫外不比在宫里,你要注意安全。” “……是,二哥,小十知道了。”窃窃的点头答应之后,十皇子就被双双带到了外间,方便里面谈事情。 只有一个珠帘相隔,有什么情况也能够看的分明。 僵持了一会儿,言芜双这才不甘不愿的坐在了二皇子的对面,确保二皇子伸手不会够到她。 却没有想到,红色的衣裙在她坐下之后,如花般盛开,轻纱裹着娇躯,衬得身材玲珑剔透,自己没有注意到,却都落在了对面笑意盈盈看过来的二皇子眼中。 “殿下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有事情我们就谈事情呗。” 放松心情的言芜双,虽然带着之前对于二皇子的警惕,却是没有太过防备,在坐好看到二皇子的脸时,也能够淡定的询问。 “无妨,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今天上午都得谈事情,所以,不用着急。” 二皇子只是偶尔间宿在山庄,听到属下说了此事,临时决定自己过来。 言芜双嘴角动了动,还是说道:“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不是有特殊情况,霖儿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我答应他要陪他去玩的,所以要是在这儿耽搁时间比较长,那他回去可就什么都没玩好。” 手中茶杯微微停顿,二皇子侧头看向了言芜双,那双狐狸眼中,带着漫天的风情,言芜双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只是觉得,今天的二皇子有些奇怪。 “陪他玩?小十的好奇心是我见过皇子中最出众的,你一个人估计应付不了。” 言芜双疑惑的看着他,这人压根就不是和自己谈生意的:“有什么应付不了的,小十挺乖的,没你想的那么调皮。” “你要是不信我说的,出了什么事情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二皇子双手摊开,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么接地气的二皇子,让言芜双有些相信他说的话了,其实玩是一个方面,主要要保证小十的安全,若不然,出了什么事情她可万万承担不起。 迟疑的看了一眼二皇子,言芜双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殿下等会不知道有没有事情,要不一起去转转?想必京城这么多繁华的街道,二皇子有好多还没有去过吧?” 第七十四章 诡异的气氛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对于她的的邀请,正在计划之中,二皇子自然同意了,脸上却是格外平静,微不可见的点点尊贵的头颅:“也行,看在小十的份上,我就陪你们走这一遭。” “郡主这身长裙,很是漂亮,让人耳目一新。” 顺便在不经意间夸赞了言芜双的穿着,虽被这个让自己恐惧的人夸,有些奇怪,言芜双心情还是极好的。 “谢谢殿下夸奖,那您看,今天的事情还要不要谈,还是直接去逛街?” “我们这边能够给出的诚意是这样的。”从旁边拿出几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递给言芜双,二皇子对于这种事情,即便擅长,也是不愿意在言芜双面前展现的。 言芜双客气的笑了笑,接了过来,一看这么多的字,就知道是王庄主的准备:“这么多,要不我私下去看,等到看完了再和王庄主进行交涉?” “也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吧。” 对于言芜双的众多建议,二皇子都没有反对的。 看言芜双明显的松口气,将纸张叠了起来,打算出去给双双手收着,她这身衣服,也没有地方去装。 出去的时候,双双正在给十皇子拿糕点,看到两人出来:“夫人,这么快?” 二皇子小拇指情不自禁的动了动,还是按耐下对于某个称呼的讨厌程度,务必维持自己的形象。 “二哥,姐姐……”十皇子问候二人,前者小媳妇样委屈,后者撒了欢的喜悦。 言芜双伸出手,脸上是遮掩不住的高兴:“真乖,走,姐姐陪你逛街。” 后面二皇子抬手搭在唇边不动声色的咳了咳,言芜双立马改变语气:“对了,还有你二哥。” “姐姐一个人不可以吗?”可怜巴巴的看着言芜双,十皇子拿出了在宫里百战百胜的绝招。 纵使言芜双实在想要上去捏两把,垂在身旁的手也是蠢蠢欲动,但,人家二哥在旁边看着呢,自然是不行的。 “你二哥是担心你的安全,我们就当做他不存在,你看这样,好不好?” 偷偷看了眼好像脸上笑容都消失的二哥,十皇子点了点头:“都听姐姐的。” 双双在旁边做鹌鹑样,力求不让二皇子注意到自己,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从酒楼出去,这一众人不知不觉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一身红裙烈焰灼灼的言芜双,一身华服妖孽贵气的二皇子,还有穿着不俗的侍女,可爱的孩子。 认识的基本上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认识的一知半解。 这边几个人没有理会,依旧玩的十分开心,却没想到,军营中,墨商匆匆忙忙的进入了主帐。 “将军,有夫人的消息……” 正在听人汇报的战戈挥挥手,等到那人退下之后,才看向墨商:“说吧,她干什么了?” “京中传闻,成安郡主和二皇子郎情妾意,共游京城……据说,好多人都看见了。” 墨商抬头小心翼翼的看过去,就发现,战戈手中的毛笔寸寸断裂,一股煞气围绕着他,比起战场上的更加可怕。 “将军……”墨商轻轻的呼唤一声,唤回了战戈的神智将手中的毛笔残骸放下,直接走去后面,准备换衣服。 “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情直接禀告副将,一切,等到我回来之后再说。”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十皇子逛街,可真是用心,几乎每一家店铺都不会落下,幸好今天太阳不是很大,也没有太热,时不时地还吹风,要不然,言芜双都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 “霖儿,要不,我们先去茶楼歇会,等会再继续?”气喘吁吁的样子,仿佛刚才越过千山万水。 十皇子兴奋的抬头,刚想拒绝,就看到了映入眼帘属于自家二哥黑漆漆的脸,再看看言芜双面上隐约的汗水,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好的,成安姐姐。” 长叹一口气,言芜双走的双腿都哆嗦,拒绝了二皇子的帮助,颤颤巍巍的走进去,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总算是明白你说的了,这小孩太难搞了,我就算是做一桌满汉全席,都不至于如此。” 狼狈不堪呀…… 二皇子嘴角带着笑意,整个人都透着愉悦,让走过来的十皇子有些奇怪,还是惊恐的坐在了言芜双的身边。 “成安姐姐,对不起,我好久没有出来了,一出来就忍不住了。” “没事,下次别这样就行了。”言芜双还真觉得自己身体是个废柴,明明双双和二皇子都是一副毫无感觉的样子。 正说着,背后突然传来一股气息,带着十足的不悦和熟悉感。 众人转头看了过去,竟然是战戈,一身银白色锦衣,玉树临风,翩翩公子,就是这个时候的脸色有些太黑了。 “你怎么过来了?不忙了吗?” 言芜双起身,有些忐忑的问着,明明她也没干什么,却莫名觉得有些心虚,难不成,是因为战戈的气场太过强大了? 战戈一言不发的走过来,拱手行礼:“战戈见过两位殿下。” 十皇子被战戈逼迫性的眼神看的情不自禁站了起来,赶紧跑到了二皇子身边坐下,将位置腾了出来。 战戈撩起袍子,直接坐了下来,言芜双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能悻悻的坐了下来,隔空给了斜对面的十皇子一个微笑。 “霖儿,你要吃些什么,这里虽然是茶楼,有些小吃还是不错的,你之前没有尝过,可以试试。” 言芜双看着挂在墙上的菜单,询问着十皇子,至于其他两个人,自己有眼睛,就需要自己看。 点好之后,让小二开始上菜,言芜双揉了揉肩膀,今天幸好撑着伞,要不然,真怕最后晒成分节的,那就实在太丑了。 双双体贴的走过来,让言芜双靠在背后椅背上,给言芜双按摩着肩膀。 “对,就是那块,用力点,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是要废了,逛街实在是太痛苦了。”尤其是整个人还要端着,端到现在,真的是端不住了。 十皇子眨巴着大眼睛看过来,言芜双赶紧安慰他:“霖儿,真没事,就是我平时太过懒散了,现在看来,还是要锻炼身体。” 战戈侧头,看着给言芜双按摩的双双的手,眼睛带着尖锐,尤其今天言芜双的领口偏向一字肩,不仅诱人,而且性感。 双双身体都有些僵硬,只是小心的给言芜双按摩着,差不多了,赶紧就缩出去了,拍着胸口一脸劫后余生。 旁边的墨商笑着摇摇头,夫人是个好玩的人,没想到,双双更是有趣。 “好了,你们都看着能饱吗?还不赶紧用点。”细心的给十皇子夹着适合他口味的,言芜双刚抬起筷子,就发现面前有一个空碟子,顺着看过去,正是战戈。 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抽,还是在众人的眼神下,给战戈夹了几筷子,留他面子。 二皇子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接下来用膳的速度明显降低了,只是这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的。 简单的用完之后,十皇子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哈欠,就算他努力的去睁大眼睛,也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 “这里距离将军府比较近,要不,让霖儿去休息,看天色,等到起来过段时间差不多也就该回去了。” 言芜双被他这样子逗得只想笑,但是为了孩子的面子,只能够压抑住自己的笑意,如此这般安抚着。 努力控制住睡意,十皇子走到言芜双身边,在其他两个男人或是阴沉或是嫉妒的视线中,抱着言芜双的胳膊轻轻摇着。 “成安姐姐,我想要吃你给我做的膳食,你都好久没有给我做了,我可想可想了。” 捏了一把包子脸,言芜双爽快的答应了:“没问题,等会呢,你先回去休息,等到你休息好了,姐姐就给你做膳食,怎么样?” “那我要喜欢吃的,咕噜肉,烤乳鸽,鸡腿,红烧鱼……”说起这个,小小的十皇子眼中都是兴奋,一点都没有瞌睡,同时来的,还有言芜双抽搐的嘴角。 看着越说越兴奋的小屁孩,她不得已先打断了他:“停,霖儿,你是多久没有吃肉了?我记得上次去坤宁宫,娘娘说御医诊断,你需要控制饮食,怎么,小黄瓜啃多了,想要放肆一把?” 二皇子听见了自家弟弟的黑历史,笑的格外的魅惑众生,言芜双只看了一眼,赶紧收了回来,这个男人,皮相真的是太诱惑人了。 “成~安~姐~姐~”拉着言芜双的胳膊轻轻摇着,十皇子白皙的小脸蛋染上了红晕。 “害羞了,行了,下午呢,我做几道你喜欢吃的,再做几道其他的,要不然,光吃肉,你的胃也撑不住。不可反驳,就这样。” 按下十皇子举起的爪子,言芜双笑的格外温婉。 战戈撇了一眼小屁孩,看了一眼魅惑众生的二皇子:“我想吃红烧肉。” “行,下午给你做,现在,你把霖儿抱着,我们回府。”言芜双无可无不可,点点头随意的应付了。 第七十五章 矛盾渐消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旁边的二皇子水都喝不下去 ,这般正大光明的挑衅,除非他是瞎了:“郡主,不知贵府可否增加一副碗筷?” 言芜双给十皇子整理衣服的手都顿住了,带着几分不敢相信问着二皇子。 “殿下的意思,是要去将军府用膳吗?” “自然,久闻郡主厨艺优秀,这好不容易有机会尝一尝,本王怎么会放过呢?” 二皇子的态度太过爽朗,就是言芜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扫了一眼战戈,也就随意的应了。 “当然不介意,不知道殿下喜欢吃什么,下午我好准备。” 二皇子眉眼带上几分醉人的温柔:“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正当战戈脸色越发难看的时候,二皇子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话:“只不过是因为我不挑食,所以都可以,看战将军这般紧张的态度,似乎对我很是介意呀。” 战戈脸色发黑,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几个字:“当然不介意,殿下想必看错了。” “那就好,为了不错过用膳的时间,本王就去将军府休息一会儿,想必,郡主也不会介意吧?” 这笑的舒服的态度,言芜双心底真的介意,也不会说出来,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把二皇子惹毛了,谁也不知道这个变态到底忌讳的是什么。 “当然不,既然如此,殿下请吧,战戈,你把霖儿抱着。” 这一对诡异的组合在沿路人惊讶的视线中,到了将军府,言芜双发誓,的的确确在管家的脸上看到了崩溃,但是管家心理素质的确强悍,瞬间就调整了过来。 要不是言芜双一直看着,还以为刚才的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呢。 “见过两位殿下,将军,夫人。” “无事,战叔,你让人给厨房备好食材,下午我要下厨。”言芜双吩咐之后,几人一起去了旁边的院子,这里都是客房。 将已经熟睡的十皇子放在床上,言芜双正准备去给十皇子拖鞋,双双就在将军凌厉的视线中赶紧上前了:“夫人也去休息吧,下午还要下厨,这身裙子也不合适。” “也是,战戈,你将殿下送到旁边客房去,双双,你就在这里守着十皇子,我先回房了。” “是,夫人。” 言芜双小睡了一会,就去厨房忙活了,让厨娘帮忙准备,总算是在晚膳之前将东西准备好了。 今天天气极好,晚膳用的又比较早,此刻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整个天空,绚烂的难以用笔墨形容。 于是决定将晚膳的地方放在了湖中亭,这个战戈特地给言芜双准备的地方。 让人去叫其他人过去,言芜双就让小厮上菜了,她自己则是回房去换一身衣服,一身油烟味,免得失礼。 战戈带着二皇子和十皇子从客房过去,刚好从长廊上可以看到两边花园的盛况,充满女儿家的甜美,一点都不符合将军府严谨的氛围。 宫里御花园自然不可能是这样的,十皇子格外新奇的看着,圆滚滚的眼睛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战将军,你这是给姐姐准备的吗?好漂亮。” 撇了一眼二皇子,战戈对难得识趣的十皇子语气温和了一些:“正是给芜双准备的,她喜欢凤凰宫的温馨,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我可是让人准备了很久。” “战将军可真是有心,只是这府中风格难免冲突太大。”这话说的酸的,就是二皇子自己都觉得有些不恰当,但是心情掩饰不了,语气难免有些阴阳怪气。 战戈轻轻一笑,仿佛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没办法,谁让芜双就喜欢这样的呢,让二皇子见笑了。” 二皇子冷笑一声,脸上没有半点笑意,空气中仿佛带上了尴尬,十皇子年纪小,看不懂大人之间的纠葛,偶尔冲过来问战戈花园中的事务,也算是调节了气氛。 等到了湖中亭时,小厮正在上菜,言芜双穿着一身白裙走了过来,纯白的颜色,没有半点其他颜色的装饰,言芜双却是硬生生的压制住了,简单的发髻,露出清丽的容颜,让人耳目一新。 “快坐下吧,要是凉了,菜的口味难免差了,这么久了,你们也该饿了。” 招呼着几人坐了下来,言芜双左边是战戈,右边则是十皇子,二皇子和她对面,脸色带着几分不悦,言芜双当做是没有看到,先给十皇子夹菜,安抚孩子的心。 “你呢,不能光吃肉,还要尝点其他的,肉菜搭配,才算是最好的。” “殿下,您也赶紧用膳吧,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一些,如果不符合你的胃口,还请见谅。” 二皇子先是夹了一块红烧肉,在战戈阴沉的视线下满足的吃下:“嗯,不错,肥而不腻,比起宫里王御厨所做的,口感更好。” “殿下说笑了,王御厨的厨艺想必已经登峰造极,我的还需要历练。战戈,你也赶紧吃吧。” 在诡异的氛围内,进行了这顿晚膳,等到送走了两位皇子,言芜双这才轻松下来。 是夜,沐浴之后,言芜双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身白色里衣的战戈正在灯下看书。 “你洗过了?” 放下手中的书,战戈看向面前的灯下美人:“嗯,刚在隔壁洗过了。” “这么晚了,你不睡还在看书?”将湿了的毛巾换了一条,言芜双继续擦着头发,没有吹风机,果然是麻烦,只能这样擦到差不多干。 战戈沉默了一会,起身坐在了言芜双对面,在言芜双清澈的眼眸的注视下有些忐忑的说道。 “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 “你如果要说,我和二皇子曾经的事情,那还真是对不起,我病过一场,很多事情都忘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以前到底是什么事情。” 将手中的毛巾放下,言芜双心情也变得低落下来,叹了口气,看着战戈的容颜,心里突然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战戈,我说的话,你可能认为是狡辩,但是这的确是真的。我们既然成婚,圣上在,我们就不可能和离。” 不知为何,说到这里,言芜双觉得周身有点冷,但是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有这个想法,要么,等到新帝上位,要么,先纳为妾室,以后再扶正,都可以。” 言芜双低着头,看着自己纤细的双手,也就错过了战戈瞬间阴沉下来的表情,及搭在腿上攥紧的拳头。 “不行。” 突如其来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让言芜双惊讶的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战戈面上带着的情绪让她顿时紧张起来。 这要是有了争执,她还真的不是战戈的对手。 “那个,战戈,你先冷静,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我也就是先说说而已。别激动,别激动。” 言芜双赶紧伸出双手,轻轻顺着战戈的背,让他的心情缓缓。 平静了一会儿,战戈拉着言芜双的手,将她拉到面前坐下,确保言芜双就在自己视线中,这才送来了她的手。 “芜双,之前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这几天是我混账,一直想着那些莫须有的事情。” 被战戈突如其来的道歉惊住,言芜双只觉得这套路不太对呀,按道理,难道不应该是战戈愤怒之下,对她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吗? 不过,这种神转折也可以,战戈果然是做将军的,没有让情绪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是好事。 “我也没怪你,主要是我们结婚也就这么几个月,有不理解的地方很正常,只是下次若是遇到了,还是要好好说话。” 做将军的娶媳妇都很不容易,言芜双嫁给战戈,其实也挺好的,虽然没有浓厚的感情基础,但是这是可以培养的。 若是这样下去,没有战戈的白月光或者心中血出现,言芜双觉得,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不想再说之前的事情,言芜双换了一个话题:“最近京城中看着平静,我怎么觉得有问题?你最近一直在巡防营呆着,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说起政事,战戈就平静多了,眉眼也带了郑重,虽说女子妇人之仁,见识少事情多,但是战戈确实不这么认为的。 “对,圣上也觉查到了,估计太子的那件事情就是引子,这京城平静了这么久,终于是开始涌动了,我估计时间也错不了多少,你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减少出行。” “这么严重?”言芜双惊讶的看向战戈,圣上正直壮年,按道理,在皇位上二十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怎么突然间…… 战戈严肃的点点头,反问向言芜双:“你不觉得,二皇子如今,太过高调了吗?” “有倒是有,其他皇子似乎没有什么太过的行为,圣上将太子的诸事交给了二皇子,其实也能够说明问题……” 言芜双琢磨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眉眼沉着,散发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美丽,战戈虽心中有事,但是现在还没有发生,再多的担心却是无用的。 第七十六章 打脸进行时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抬头看见这样的场面,一时间,眼神有些恍惚,时间还真是神奇,以前他对言芜双避之不及,现在,却觉得有她的存在,真是极好。 “哎,战戈,你笑什么,我给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正分析完自己的想法,却没有得到战戈的应同,言芜双抬头就看到了几分傻笑的战戈,无奈的推了推他。 “嗯?”战戈看向言芜双,回过神来:“没事,我就觉得,你说的对。” “切,你都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就觉得我说的不错,男人果然是虚伪。” 白了一眼战戈,什么旖旎的气氛都没有了,言芜双起身,将毛巾扔到了一旁走向床,准备休息。 战戈无奈的笑了笑,也走了过去。 纱帐落下,里面两人慢慢进入酣睡,有了彼此的存在,似乎连睡眠也变得舒服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从夏季开始,虽然京城的气氛变得有些平静的诡异,但是直到秋季一些将士回京述职,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就是之前招摇的二皇子,也不知为何,低调了起来。 在太子出来之后,就将之前的事情交给了太子,没有任何保留,让百官和圣上对于二皇子的态度更加好了起来,甚至,圣上破例让二皇子进去了吏部。 觉得能够在百年之后,二皇子能够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 圣上身体渐渐好转,可不知为何,言芜双进宫几次,都觉得圣上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可是其他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言芜双只好沉默下来,只是偶尔和战戈的谈话中,说及过这件事情。 中秋节这天,正直极好的景色,今天,大邑与各国平安无事,边疆也只有小股流民来犯,各地也没有什么疫情和灾荒,圣上极为高兴。 大喜之下,决定在御花园旁边的花舞宫举行宴会,百官携带内眷参加。 言芜双和战戈自然是一同参加。 为了搭配,言芜双穿着水蓝色的长裙,上面绣着星星点点的花纹,让整个裙子也更加华美起来,精致的妆容,眉间蓝色的莲花花钿,更让她似水中仙子,优雅卓绝。 战戈一改平时的玄衣装扮,穿了一身蓝色的锦衣,多年的征战生涯让他更加成熟起来,但是他的肤色极好,让精心保养的言芜双都觉得妒忌,这样的衣服,更让他儒雅起来。 走去花舞宫的时候,大臣们到的都差不多了,即便是在家修养很久的魏国公,也带着夫人来到了这里。 当战戈和言芜双肩并肩进来的时候,宫殿中刚才还有的窃窃私语都化为了沉静,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 蓝色如水,美得如梦如幻,将这对登对的人映衬的更加出尘,一时间,羡慕有之,嫉妒有之。 魏国公夫妇对视一眼,皆是满意的点点头,战戈能够娶到如此登对的妻子,实乃幸运,他们也能够放心了。 战戈的座位和之前一样,都是在圣上边上,这也是显示了圣上对于战戈绝对的信任,其他的武将,只有魏国公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没见好久没出来,一出来魏国公都在武将之首。 在入座的时候,其他人更是结结实实的嫉妒,战戈先将言芜双略长的裙摆收拾妥当,言芜双没有觉得战戈这样有什么不对,回头对他一笑,刹那间,连空气都变得甜腻起来。 诸位大臣有种还没用膳就已经饱了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呀。 等到战戈坐下之后,言芜双看着下方众人热切的目光,凑到战戈耳边说道。 “你看到下方的姑娘了没?含羞带涩,如花娇艳。要不是我给你挑这身衣服,你哪里能够享受到如此的待遇。” 说着,言芜双眉眼之间就带上了几分傲然。 战戈简直喜欢极了她这样傲娇的样子,像是波斯猫,可爱优雅,让人忍不住想要顺毛。 拒绝了背后的宫女帮忙,战戈极为自然的给言芜双添茶倒水,眉宇之间的纵容让人羡慕不已。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的厚待,不过今日的夫人,也的确是美丽,我看不少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为夫委实觉得忧心。” 被战戈这格外亲密的话说的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言芜双忍不住,瞪了一眼战戈:“好好说话,你这要让人听到了,你那金戈铁马的将军形象可真的就崩坏了。” “那又何妨,与自己夫人说话要是正经起来,才是让人奇怪。” 这边两人打情骂俏,那边几位皇子都落座了,二皇子一身紫色锦服,造孽如花,三皇子风度翩翩,七皇子君子如玉,其他几位皇子,不论性子如何,长相皆是不俗。 这一溜串过去,不少贵女刚刚见到战戈还没有恢复的脸蛋,又染上了红晕,着实是一番美景。 就算是言芜双,也对于面前的美景很是欣赏,果然不愧是皇室,基因如此优秀,的确是揽尽了天下美女,这二者结合,让人钦羡。 二皇子收敛了周身气势,只有那张容颜,着实吸引人的注意,就算只是闲闲坐在了那里,都是一番美景。 算算时间,言芜双也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二皇子了,竟是没有想到,二皇子如此低调了起来,难不成,之前的猜测,都是自己的错觉了? 正想着,圣上带领诸位妃嫔走了进来,就连一向缠绵病榻的德妃,也着了宫装来到了这里,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德妃身边有一个侍女一直扶着她,也算是殊荣了。 等到众人行礼之后,圣上让诸位落座之后,言芜双这才看向了咫尺之间的圣上。 明黄色龙袍越发英武不凡,但是言芜双却觉得,圣上眼神偶尔有些浑浊,再看过去,又没有了,似乎刚才的事情都是错觉。 不知缘由,只能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 皇后娘娘没有身着凤袍,只是一身简洁的明黄色宫装,淡妆之下,虽然没有那般雍容华贵,但是多年沉淀的气质却不是开玩笑的,高贵优雅,让人不可轻视。 下面四大妃子,言芜双没有兴趣,只是,看着坐在贤妃边上的王语嫣,言芜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王语嫣着粉色宫装,正适合这般十六七岁的年纪,如花娇嫩,妆容却是带了几分媚意,配合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柔媚,虽容颜不够出色,但是媚意已经足够。 这才短短时间,王语嫣竟然成了这样,言芜双心内叹息,却也对她,心生警惕。 四大妃子之下就是其他封号的妃子,如今四大妃子皆在,位份已经足够了,所以,就算圣上如今再怎么宠爱她,也不能越过了这几大妃子。 要不然,就算皇后无所谓,百官也不会答应,到时候,未免闹得太难看,所以,王语嫣就被圣上封为媚妃了。 虽然位份上去了,但是这个称号,多多少少有些歧义,媚上,可实在不是什么好名称。 对此,皇后也没有什么不同意,这称号,和王语嫣这个人,实在是绝配。 王语嫣迎向言芜双的视线,看见言芜双和战戈恩恩爱爱的样子和打扮,妆容精致的容颜带了几分扭曲,众目睽睽之下,很快就调整了。但是,着实有些难看。 言芜双转过视线,将战戈递过来的糕点轻咬一口,细细品尝之后,满意的点点头,战戈也浮上一抹笑意,将剩下的糕点毫不顾忌的吃了下去。 这点,更让一直关注着言芜双的王语嫣嫉妒不已,手下的裙子已经有了明显的褶皱。 正好这时,舞女纷纷退下,正是贵女献艺的时候,现在台上的,正是宰相府的千金刘簇,京城中十分有名的才女,十分古典的长相,十足的大家闺秀,还是沈渐游的未婚妻。 身着淡白色宫装,只在裙摆盛开着朵朵桃花,为这件宫装添了几分色彩。长发梳成飞仙髻,略长的衣摆散在背后,多了几分出尘气质。 舞台之上,只剩下一把古筝,这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名品,但宫中的东西,也是极好的存在。 调了调音,刘簇优雅的弹出一首《高山流水》,作为十大名曲之一,《高山流水》的意境最是难以展现出来。 可是,在刘簇的表演中,言芜双却真的仿佛看见一副中国水墨画从面前徐徐展开,宁静致远,深邃绵长,意境悠长。 真正能够感受到伯牙和钟子期的知己之心,这般优秀的女子,配沈渐游,还是有些可惜了。 长叹一声,言芜双为这个表演奉上了真挚的掌声。 “君子善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请问战大将军,你是属于这其中的哪一个呀?”在下面掌声如雷之时,言芜双侧头,看向了战戈。 战戈微微一笑:“在下不才,君子六艺不敢当,不过也是勉强能够拿出手,若是夫人愿意,回去也可以为夫人表演一番。” “那你还真是厉害。” 撇了撇嘴,言芜双一脸的不甘不愿,这个战戈,怎么这么优秀。 掌声刚刚落下,下一个表演的贵女正准备上台的时候,王语嫣娇笑一声,看了一眼言芜双,含情脉脉的看向了龙椅之上的圣上。 第七十七章 暗潮涌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陛下,妾身看,这诸位贵女都是多才多艺之人,妾身有些好奇,不知道让战将军如此倾心的成安郡主,是否能够有这样的才艺?” 这话说的,尖锐刻薄,可是,王语嫣笑意盈盈,媚态横生,似乎刚才的话,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她话音刚落,下面正热闹的场景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就连魏国公这样的人物,都忍不住侧头看了过来。仿佛要看看如此不知好歹的人,究竟是谁? 圣上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有时候思绪不是很清楚,皇后在他耳边轻语几句,圣上面色立马就冷了下来。 “胡闹,成安身为战将军的夫人,怎能被你如此说话,这岂不是让人寒心?”圣上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言芜双笑意盈盈的站了起来。 比起王语嫣那般媚态横生,却是浮于表面的媚意相比,言芜双简直就是一股清泉,眼眸清冽,盛着一汪清泉。 “陛下,既然媚妃娘娘如此建议,成安自然不是不识趣的人,能够让各位高兴,成安彩衣娱乐,也是应该的。” “成安……”皇后面色带上一抹忧色,实在是她对于言芜双很是了解。 因为不喜琴棋书画,言芜双从小就没有学过,皇后也不忍心去苛责她,只要找到一个用心的郎君,这些都是小事。 只是,若让其他人知道了,那言芜双以后的名声又该怎么办? “娘娘放心,琴我的确是不怎么懂。” 刚说完这句,只听见王语嫣一声嗤笑,言芜双抬眸看了一眼,平静如水,却让王语嫣觉得被打脸了一样。 “不过,我就清唱一曲,若是好听,诸位赏脸,给一个掌声,若是不好,还请不要介意。” 王语嫣正想出声的时候,魏国公夫人浅笑一声,出口说道:“好,就依你所言,成安郡主性子坦率,臣妇甚是喜欢。” “夫人果真是慧眼识珠,成安这样的性子,本宫也甚是喜欢,能得夫人喜欢,也是成安的荣幸,成安,且无需顾忌他人,既然想要一曲,那便开始吧。” 皇后对魏国公夫人甚是客气,这般地位的命妇,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忽略的。 “多谢娘娘,多谢夫人。”言芜双轻轻一笑,福身行礼,战戈将她的裙摆整理好,这才坐下,眼不错的盯着言芜双,丝毫没有挪开。 站在高台之上,言芜双一个人却没有任何孤寂害怕的情绪,酝酿了一下情绪,在众人疑惑声中,轻轻唱了出来。 “芙蓉城三月雨纷纷,四月绣花针 羽毛扇遥指千军阵,锦缎裁几寸 看铁马踏冰河,丝线缝韶华,红尘千帐灯 山水一程,风雪再一程 红烛枕五月花叶深,六月杏花村 红酥手青丝万千根,姻缘多一分 等残阳照孤影,牡丹染铜樽,满城牧笛声 伊人倚门望君踏归程……” 声音清透带着说不出的灵动,蕴含着深深地情意,尤其她的夫君,是屡战屡胜的将军,虽常胜,但战场,却不是开玩笑的。 在第二段开始唱的时候,宰相府的刘簇姑娘拿着古筝上了舞台,对言芜双轻轻点头示意,迎合着言芜双的歌曲,弹奏出流利的曲子。 歌声和着曲声,绕梁三日,盘旋而去,让众人都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 当歌声落下,当曲声停住,两位同样出色的女子相视一笑,像是画卷,美到极致。 两人对彼此福身行礼,惺惺相惜。刚开始的感觉,又浮现在了心头。 掌声如雷鸣,响彻全场,众人对之前玩世不恭的成安郡主,又有了新的认识,这样优秀的女子,怪不得会引起战将军这般的维护。 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愕然,早知道,就应该为自家求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外出能够挣得巨额银两,内又有如此歌喉,真当是举世难寻。. 而恩国公背后的沈渐游,神色顿失,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心里也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失落。 至于下面紫衣华服的二皇子,看着言芜双的笑容,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在失落什么。 至于战戈,嘴角的笑容带着十足的宠溺,这般柔情,让周围众多人纷纷侧目,战将军还真是出乎意料。 却没想到,成安郡主果真是厉害,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呀。 等到掌声停了下来,圣上精神似乎都好了很多,虽说这首歌曲有些凄凉缠绵之意,但是唱出来的情意更让人怀念在心。 “好,这么多年了,朕还没有听过如此美妙的歌声,成安呀,比起中枢,你的确是厉害,战戈娶到你,是他的荣幸。” 言芜双听此言,福身行礼,未曾发一言。 “赏赐成安郡主珍珠一箱,宝石一盘,锦绣贡缎十匹,至于其余的,皇后看着赏赐。” “是,陛下,自然不会委屈了成安,至于刘簇姑娘,也是极好的琴音,本宫也另有赏赐。”皇后这么多年,圣上一个眼神,皇后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夫妻之间,颇有默契。 看着帝后相视一笑,王语嫣面色一冷,柔媚的笑容都暗淡了下来,眼眸中浮起层层算计,这宫里,绝对不能继续这样。 想让言芜双,反而打了自己的脸,受宠了这么久,早都被惯坏了的王语嫣可忍受不了。 只是为了不让圣上惩罚,王语嫣只好沉默下来,不再惹恼其他人。 两人福身行礼之后,言芜双和刘簇前后脚下了舞台,接下来的贵女献礼,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中秋之宴过后,陛下冷落了王语嫣一段时日,就在宫里都以为媚妃失宠的时候,媚妃依旧淡定,果然,过了没几日,圣上又到了这里。 不知为何,圣上离开王语嫣的时间越长,越会想念她身上那股味道,不像普普通通的花香,但是只有在她的身边,圣上才能够平静下来。 按耐不住,于是,又到了王语嫣的宫里,对于之前的事情,皆是没有提起过。 琉璃阁又恢复了昔日的场景,媚妃依旧是宫里最受宠的妃子。 坤宁宫依旧平静如昔,皇后不知道为何,突然开始礼佛,宫里经常是佛香袅袅,圣上也只是偶尔过来小坐,就是规定帝后应该居住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在御书房休息的。 虽没有坏了规矩,但是到底宫里有了些声音,只是皇后对此却没有任何言语。 一身素衣,长发只有简单的一个簪子束住,昔日风华绝代的容颜,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禅意,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宁静。 翠香从背后过来,跪在浦团之上,将旁边的经书拿起来,递给皇后。 “娘娘,陛下去了媚妃那里,宫里的风声又起来了。” 皇后翻看着手中的经书,面色平静温和:“去了又如何,不如又如何。陛下既然喜欢,那就去好了。这个媚妃,确实有手段,能够让陛下一直心心念念。” “娘娘的意思是?”翠香手中的动作停住,看向了皇后,面上带上了几分了然。 “去查一查吧,若是对于陛下有害的东西,还是尽早停了为好,这宫里女人甚多,不缺一个,不少一个。只是这天下,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将手中的经书猛的合住,皇后凤眸睁开,寒光毕露,刚才的淡然仿佛都成了虚无。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您放心吧,这就让人安排。” 皇后重新闭上眼睛,挥了挥手,翠香福身行礼之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是夜,战戈看着在那里写写画画的言芜双,有些话,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最近,可有进宫?” 言芜双看了一眼战戈,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就是让人给皇后娘娘和十皇子送了不少的东西进去,宫里水太深,我觉得我适应不了。” 战戈轻轻一笑:“你还有自知之明。” “切。”转头瞪了一眼战戈,言芜双嘴角微扬:“哎,这都快入冬了,外面较冷,我都不愿意出去,更别说去宫里了。” “也是,你向来懒得很,宫里最近传出来消息,圣上似乎身体抱恙,好几次上朝都精力不济,神色疲倦。太医处,尚且查不出理由。” 战戈将书合住,面色带着明显的忧色,在言芜双面上,尚且坦诚的表现出自己的担忧。 言芜双放下手中的事情,起身走了过去,将战戈手中的兵书拿了下来,放在一旁,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他的手上。 “战戈,你听我说,圣上就算是身体抱恙,有所伤及,后面的事情有所混乱,这是必然,但是接下来的平静,也是可以做到的。” 握住战戈的胳膊,言芜双给予他属于自己的支持:“你放心,圣上算无遗漏,必然会对这些事情有所防备。” “宫里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了,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和王语嫣脱不了关系,或许,你可以让人查一查。” 王语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言芜双更加清楚,俗话说,最清楚你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 王语嫣清楚“言芜双”,言芜双清楚王语嫣,这是循环的。 第七十八章 情况复杂,危机四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像王语嫣这样的人,若是她之前的手段,是绝对不会在宫里能够存活这么长时间,更别说,能够受宠这么长时间。之前,我曾经看过二皇子和王语嫣在一起,商议某些事情。” 想起那天的事情,言芜双眼眸轻轻一眨:“所以,王语嫣背后的人,可能就是二皇子,但,我这也是一个猜测,没有具体的证据,我也不能够肯定。” 战戈轻轻点头,神色带着几分若有所思:“你所说,有理,之前我就觉得,二皇子如此心甘情愿交出手中所有事务,怎么能够甘心。” 眼前浮现二皇子妖孽的容颜,深不见底的眼眸,永远似笑非笑的唇角,捉摸不透的性情,危险的气息。战戈的防备心里,就提了上来。 言芜双见战戈有所考虑,起身去将东西收拾妥当,吹灭了蜡烛,让人上床休息了。 这个冬天,漫长而又无趣,言芜双凭借着自己的厨艺,成功让烧烤成为了言家酒楼的热点,火锅和烧烤,加上烧酒,是很多人冬天喜欢的方式。 而言芜双,就将这种方式,在大邑,推行了开来。 甚至,还组织了可靠的人手,去了外地,开办言家酒楼的分店,银子如同流水,让她的口袋越发丰盈。 在除夕和新年在即,圣上赏赐群臣,将军府最为丰厚,更让百官侧目。 幸好言芜双和战戈都很是低调,若不然,迟早会有人看不过。 在春暖花开之际,一场噩耗传遍了京城,圣上病倒了,神志有些不清楚,就是上朝也是困难,百官人心惶惶。 圣上令征北大将军协助太子执掌朝廷,其余官员辅助,暂时稳定了朝中诸事。 表面上的平静,不能够遮挡下面的暗流涌动,就算是深闺妇人,都能够觉察到不一样的气息。 “战戈,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听到外面的声音,言芜双披着外衣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显然的担心。 精致的六角宫灯下,晕黄的光芒在言芜双脸上映衬出耀眼的夺目,战戈盔甲之上还带着风尘,脸上还有点尘土,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有些凌乱,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蓦地上前,在言芜双小小的惊呼声中,战戈拥抱住了她,盔甲的冰冷让言芜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察觉到的战戈,赶紧放开了她。 “对不起,没事吧?”战戈面色带着愧疚,抬手,想要给言芜双擦去脸上的灰尘,却在看到自己有些脏兮兮的手时,放了下去。 言芜双注意到他这点,心一软,握住了战戈的手,向寝室走去:“没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人想要挑事,已经控制住了,关押在了天牢,之后的京城,可能不会平静了。” 言芜双关门的动作一顿,接着又继续:“没关系,只要你我好好的,就好。” 在战戈准备进去沐浴的时候,言芜双突然开口了,声音很轻,又似乎带着决心:“战戈,你知道,我父母去世的很早,我虽然在宫中长大,但是从来没有归属感。” 忽的轻轻一笑,言芜双似是想到了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追求你吗?” 在战戈好奇的视线中,言芜双给他脱去厚重的盔甲,留下一个神秘的笑容:“现在肯定不能告诉你了,你去沐浴,等你出来了,我再告诉你。” “……好,我等着。”战戈也想知道,当时,言芜双是以怎样的倔强,在京城中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没有注意过其他人奇怪的视线,还有那些流言蜚语。 等战戈进去之后,言芜双那些布给战戈擦拭着盔甲上的灰尘,还有一些血迹,看着布上红色晕染开的血迹,一股泪意突兀的涌了出来,又被言芜双强行按压了下去。 这种事情,她不能给战戈添麻烦,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让战戈放心。 打定主意,言芜双整理了自己的情绪,等到战戈沐浴之后出来的时候,言芜双又是刚开始那样,温柔美丽的样子。 这是战戈最为期待的时候,他的将军府,不再只有管家、侍女、小厮和亲卫,而是有一个真正在等待自己回去的人,她就在那里,为自己亮着灯,等自己回去。 眸光瞬间温柔起来,走了过去,坐在了言芜双脚边的地毯,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了言芜双。 言芜双接过,给他慢慢擦拭着头发,从发根处,一点一点,细心又仔细。 半天等不到言芜双开口,实在忍耐不住的战戈,终于开口了:“你刚才说,等我出来告诉我的,想好了吗?” “当然,我记得不知是谁给我的话本,上面有这样一个故事,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你能够让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动情,彼此相爱,那就是此生最为真挚的爱情。” 言芜双有些好笑的开口,无奈的摇摇头:“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战戈膝上的手指微微蜷缩,心都颤抖了一下:“当初为何是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看见的时候,就觉得应该是你,我希望能够有幸福的婚姻,像是母亲和父亲那样,只可惜,母亲身体娇弱,年纪轻轻便去世了,徒留父亲一人,郁郁寡欢,将我托付给圣上之后,也就跟随母亲而去。” 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言芜双记忆中,属于父母的记忆已经有所模糊,这是属于“言芜双”的记忆,按道理,言芜双是不知道的。 可能是因为在这个身体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言芜双也开始慢慢有了过去的记忆,当然,只是支零破碎的片段,很少连接的起来,最是清楚的,就是属于“言芜双”父母的了。 “现在想来,可能父亲在母亲去世之后,就有了追随的心思,只是我还小,他放心不下,所以才迟了那么多年,奈何桥上,母亲估计也等的寂寞。” 她的声音,格外空灵澄净,没有太多的伤感,有的,是对于父母之间爱情的真挚向往。 “那,你不恨他们吗?将你放下了那么久,宫里虽然听起来很好,但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到底是艰难,不如在父母膝下承欢来的舒心。” 战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声,之前的言芜双,似乎是很久之前的回忆了,现在的言芜双,越来越鲜明。 摇了摇头,言芜双说话都带了几分清透:“自然不会,父亲为了我,想念了母亲那么多年,本就是我的不对,怎么还好意思怨恨。” “你别多想,我只是告诉你,我对于婚姻最原本的期望,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虽然彼此了解,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可要说相濡以沫,可能还达不到。” 阻止了战戈说话,言芜双蹲下身子,看着面前战戈带着几分疲惫的容颜,笑容徐徐绽放。 “但是,既然成婚,那就应该虔诚,战戈,外面的风风雨雨你给我护着,那这将军府,我给你看着。” 战戈好像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坚定,美丽,像是漫天星辰,耀眼无双。 他的回答,就是将面前女子的娇躯紧紧的搂了起来,带着仿佛是要刻进骨血的力道,紧紧相拥。 被突如其来冷冽的味道充斥在鼻尖,言芜双稍微一愣,伸手拥抱住了战戈。 烛火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在灯光下,连在了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圣上病体久久不愈,皇后一直陪伴照顾着,竟然晕倒了,染了风寒,回到坤宁宫休息了。 前朝开始变得活跃,太子表面上虽能够压制诸位兄弟,但实际上,还真的不行,若不是战戈几位重量级的武将一直站在太子之后支撑着,恐怕现在大邑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二皇子身后的势力随着圣上久久的糊涂,开始慢慢显露出来,这些人明目张胆的显露了自己的决心,更让太子气愤不已。 不止如此,除了三皇子身为太子胞弟,一直以太子为首,其他皇子纷纷开始站队。 至于最小的十皇子,还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皇后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将他送到了德妃宫中。 德妃虽说身体娇弱,但是整个永和宫都在她的把控之下,护住自己的亲生儿子,完全不是问题。 再说,也没有人会去和一个七八岁什么都不清楚的孩子,及一个病殃殃的妃子计较,永和宫就在这样的风雨飘摇中,勉强保持了安静。 似乎嗅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息,一向调皮捣蛋的十皇子也安心的呆在永和宫中,闭门不出,保障了自己的安全,也让德妃放心了。 不知为何,圣上意识昏沉沉的时候,一直叫着媚妃的名字,下面侍奉的人投机取巧,将本应该隔绝在外的媚妃带了进来。 皇后病重,根本不能把持后宫,太子妃年纪太小,不能服众,即便是拿着凤印,也不能号令媚妃,宫中,似乎比宫外更加危险。 坤宁宫,昔日繁华的宫殿似乎是在一夜之间破败了下来,明明是春季,万物复苏的时候,却带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感觉,入目所及,皆是苍凉。 第七十九章 上一辈的恩怨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主殿所在的地方,传来若隐若现的咳嗽声,还有女子细心的安慰声,门外守着的宫女,由原本的三步一个,都成了寥寥几人。 “娘娘,您一定要舒心,这样才能够撑住。”翠香将药给皇后娘娘喂了下去,忍住流泪的冲动,安抚着。 床上原本雍容高贵,优雅大气的皇后,仿佛是被谁抽干了精气,整个人都干瘪了下去,原本风韵犹存的容颜,都颓败了。 抑制住咳嗽,皇后勉强抬头,看向老了十几岁的翠香,心里说不出的悲凉。 “翠香……咳咳咳……去找战戈……让他保护……圣上。”艰难的说完一句话,皇后整个人的意识渐渐陷入了昏迷之中。 翠香甚至不敢高声呼喊,整个坤宁宫,已经都在媚妃的掌控之下,要是为了皇后娘娘好,她更不能有任何差错。 只是,娘娘这个时候,还想着圣上,圣上可是绝情的很。 现在的坤宁宫,莫说是传递出去消息,就是自己让人送进来吃食,都是艰难的厉害,情难自禁,翠香的泪水流的源源不绝。 战戈作为巡防营的统领,每日自然能够见到圣上,只是圣上意识显然是已经混乱,说的话,有时候都是点颠三倒四,不成体系。 但是无论如何,只要陛下活着,大邑就还有救。 王语嫣每次在战戈来临的时候,都是乖巧的退了出去,内心对于战戈却是仇恨不已,她将药都用到了这个程度,圣上最信任的依然是战戈。 想到作为战戈妻子的言芜双,王语嫣更是恨得牙痒痒,后宫如今,都在她的控制之下,一旦不高兴,就有某个妃子悄无声息的失踪。 每次看到王语嫣那副妖妖娆娆的装扮,战戈心里就是一阵厌恶,圣上如今情况不明,万一解药是被她控在手中,就算杀了她,圣上也救不回来。 战戈不能冒这个险。 匆匆从宫里出去,战戈还要去处理各种消息,巡防营不仅是管理京城的安全,更重要的,还需要注重各方的动静。 如今消息复杂,更是要谨言慎行,斟酌出背后谁才是最后的人。 织网密集的京城,似乎每一个人都逃不掉,被各种各样的联系,紧紧的连在了一起,错综复杂,整个京城,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要么被风雨摧毁,要么,扛过这一切。 是夜,王语嫣正将圣上安抚着睡下,回去琉璃阁准备沐浴休息,房间烛火一阵闪烁,等到稳定下来之后,桌子上出现了一封信。 封面上没有任何笔迹,内里也是空白一片,王语嫣却是欣喜的跑了过去,将信打开,在火上轻轻的烧过一段时间,上面逐渐有黑色的字迹浮现出来。 王语嫣默默的记在了心里,谨慎的将信点燃烧成了灰烬,嘴角诡异的笑容,一直都在,直到睡过去之后,还在那里,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第二日,盛装打扮的王语嫣悠然的去了乾清宫,太监恭敬的开门让她进去之后,纷纷出来,里面只剩下圣上和她在一起。 之前的圣上四十来岁的年纪,身强力壮,英俊成熟,再活个十几年,都不成问题,可是如今在龙床上躺着的圣上。 和皇后娘娘有着相同的特征,像是被人吸尽了精力,慢慢干瘪了下去,脸部出现了明显的骨骼痕迹,眼珠子比起之前都要大上几分。 乾清宫中,只要没有其他人,都一直点着之前圣上称赞过的香,格外诡异。 “陛下,妾身给您喂药。”将药碗端在手中,王语嫣面色嫌恶的看了一眼,捏着鼻子扇了扇,在床上的人勉强看过来的时候,又是娇笑着的妩媚。 圣上似乎喝药都有些不利索,颤颤巍巍的,一碗药,喝了怕是有三分之一,流了三分之一。 小心仔细的将圣上嘴边脖颈的药汁擦干净,王语嫣观察着圣上的神情,发现他是处于意识朦胧,却又没有完全丧失的阶段。 把药碗让人拿出去,王语嫣调理好了表情,这才看向了圣上:“陛下,您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您昏迷着,战将军拥兵自重,恐对江山社稷造成威胁。” 却没有料到,一听到是战戈,圣上嘴里直呼:“不可能……不可能……” 王语嫣银牙紧咬,愤怒至极,却也没有什么极好的主意,只能打擦边球。 “陛下,妾身知道您对战将军很是重视,只是战将军对您的忠心可不是一成不变的,如今,宫里宫外,都在战将军把控之下,这要是他有什么心思……” 可是无论王语嫣如何解释,圣上都在喃喃自语,满嘴的不可能,这坚定的程度,让王语嫣实在怀疑,到底是为什么圣上如此信任战戈? 好不容易圣上睡了,王语嫣从乾清宫出去,让小兰去叫个人,她则是去了御花园。 片刻之后,二皇子一身深紫锦服,脚步悠然的走了过来,那面上的从容,简直不像是争夺的重要时期,倒像是闲庭散步,惬意舒心。 “殿下这般不慌不忙,可是并不上心?”王语嫣语气不自觉就软了几分,带着柔媚和妖娆,脸上的神情也带了几分痴迷。 诚然,圣上长相是不错,可是王语嫣喜欢的,却是二皇子这样的长相,妖孽般的存在,却没有让人觉得女气,惊鸿一面,误了终生。 即便后来二皇子和她合作,明知事情暴露之后是抄家灭族的大祸,王语嫣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二皇子走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神色间带着慵懒:“若是不上心,我就不会有所动作了,圣上身体如何了?” 自从母妃去世之后,二皇子除了特别场合称呼圣上为父皇,其他时候就和君臣一般。 问起这个,王语嫣嘴角就带了几分轻蔑,咬牙切齿,愤怒异常。 “圣上对于战戈还真是信任,就算我再怎么说,他也不相信,战戈有谋反之心,这般坚定的信念,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我似乎了解过,都是上一代人的故事了。既然圣上不愿意从别人那里听到战戈有谋反之心,那就让他去相信。” 二皇子摩擦着手腕,那里原本有一个简单的银链,为了防止弄丢了,他珍而重之的放了起来,神色带着几分苍凉。 王语嫣观察到二皇子神色不太对劲,也不再揪着不放了:“殿下什么意思?” “我会安排下去,到时候给你通知,最近这段时间,你让圣上的身体看起来好一些,最好能够在御书房召集群臣。” 将袖子放下,任由丝滑的绸缎滑至手掌,二皇子敲击着桌面,神色漫不经心又带着胜券在握。 王语嫣最是喜欢看二皇子这般样子,让她如此痴迷。 “召集群臣,这样的话,会不会有所暴露?圣上如今意识模糊时,都对战戈坚信不疑,我还真怕……” “怕什么,到了这个地步,本来就没有回头路,不过是搏一次的机会,大部分的胜算都在我们这边,何须这么担心。等到事成之后,你就是后宫中最为尊贵的存在。” 二皇子刻意拉长的声音,像是情人之间的耳语呢喃,直接让王语嫣红了脸颊,刚才的担心不翼而飞,对于二皇子坚定的信任排在了最上峰。 “好,那我这几天就注意些圣上的身体,争取能够让他召集群臣,按照你的吩咐,皇后如今被我命人囚禁在了坤宁宫,只是让人送药进去,吊着她的命。” 略微迟疑一下,王语嫣想到了贤妃:“至于贤妃,我让几个最严厉的嬷嬷教训她,前几天去看的时候,她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还要……继续吗?” 提起这两个字,二皇子周身的气势突然直接飙升,让王语嫣抬头惊愕的看过来,觉察到不对,二皇子立马收敛气势,只是眼眸的深沉如同深渊,黑不见底。 “继续,当年这位贤妃凭借着楚楚可怜和一条孩子的离开,换掉了我母妃的性命和地位,这么多年,她好好活着每一天,都是对我的侮辱和践踏。” 最后的话,几乎是从二皇子牙缝中出来的,王语嫣担心的看着他,想要上前去安抚他的肩膀,又怕触了他的忌讳,只能尴尬的将手停在半空。 “殿下,如今她们的结果就是对您当年的安慰,您放心,妾身一定会帮助你的,待你大业有成,妾身也就安心了。” 二皇子抬头看着她,眼眸中闪过柔情,仅仅是这般被那双潋滟的狐狸眼看着,王语嫣都觉得自己红霞飞上了脸颊,羞涩不已。 “那就好,当初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宰相府一趟,你也去照看着圣上吧。” 二皇子却是没有去看王语嫣的娇态,直接起身,整理好了锦服上的褶皱,慢悠悠的晃走了,对于王语嫣,也没有任何的留恋。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王语嫣这才起身,带着宫女离开了御花园。 圣上出事,众位皇子蠢蠢欲动。 第八十章 圣上糊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就连一向淡然的七皇子,低调的四皇子,都是背后有人支持的。 这些皇子大多都出身不俗,外家有足够的实力,对于皇位也是很有兴趣,可是目前看来,势力最为强大的,还是二皇子龙旭。 战戈维护京城平静,已经是极为艰难的事情,加上文官的刁难,行事不能像是之前一样,捉襟见肘。 言芜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宫里皇后病倒,她都没有办法前去看看,也不知道是如何了。 几天之后,圣上身体有所好转,召集重要大臣到御书房进行商议,从宰相到各部尚书,及几位重要的武将。 魏国公大人有事,未能参加这次商议。 至于战戈,京城东面发生动乱,为了保证安全,稳妥起见,他带领巡防营将士亲自前去,也没有来得及赶过来。 圣上的御书房,规矩极为严苛,对于妃子更是严谨入内,就是如同皇后这般身份,也是无召不得进入。 所以,当众位大臣皇子看到站在圣上龙椅边上侍奉的媚妃,皆是有些疑惑,可是这是圣上的要求,只能纷纷保持沉默。 还有些大臣,彼此眼神交流之间,一些阴谋已经悄悄诞生。 “最近,朕身体不适,朝中还是依仗各位爱卿了。”圣上说话倒是很正常,志气不知为何,眼神带着浑浊,肢体活动也不怎么灵动。 宰相观察过圣上,向前两步启奏:“陛下,如今朝中事情纷杂,太子殿下一人,实在是孤木难撑。” 圣上抬头,浑浊的视线看向宰相,颤颤巍巍的审视之后,才开口:“宰相所言,有理,朕这么多皇子中,只有老二比较能干,旭儿,你要辅佐太子,保持朝中稳定。” “父皇所言,儿臣谨记在心,只是,儿臣担心,战将军拥兵自重,对于朝中局势影响太深,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对于此事没有任何反抗。” 二皇子向前两步,条理清晰的分析。太子有事,被支开了,没有来到御书房,这里大臣,除了中立的,大多数都是属于二皇子的人,今天,他非得让战戈付出代价。 不等圣上说什么,旁边就有兵部尚书出来:“陛下,殿下所言,句句属实,巡防营由战将军一手把控,前段时间,臣让战将军携手调查,他竟然以不是巡防营的任务为由推脱。” “陛下,战将军如今是整个京城把控所有兵权的人,就算是魏国公大人也是远远不及,臣等唯恐战将军做出什么事情,却没有人能够控制住,后果就不堪设想。” 紧接着,就有人将一些伪造的文件呈了上来,上面还有战戈的亲笔签名。 等到圣上老眼昏花的看完,被众人人怂恿着,就下了一个事后后悔不已的决定:“既然如此,诸位爱卿所说皆是有理,宣旨,战将军卸去巡防营统领一职,由……” 一时之间,圣上还真的想不出什么人可以担负的起这个职位,毕竟,巡防营的职责可是至关重要。 在这个关键时期,二皇子定然是当仁不让的出来,为圣上隐含的指出一个方向。 “父皇,战将军威名赫赫,能够成为巡防营统领也是被人所佩服,如今京城诸多将领,能够胜过他的,除了魏国公大人,也就只有镇北侯大人能够平分秋色。” “镇北侯?”圣上喃喃自语,眼中有迷茫之色,显然是对于镇北侯很是陌生。 二皇子给兵部尚书使了一个眼色,兵部尚书立马上前说道。 “启禀陛下,镇北侯之前在南疆打击游牧流民一战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以此封为了镇北侯,如今才回到京城不久,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陛下,兵部尚书所言,皆是有理,等到朝中安定之后,巡防营也是可以再次交给战将军统管,只是如今的形势使然,将军需要避嫌。” 这是本朝阁老王大人,任过太子太傅,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了。 “陛下,王大人所言有理……” 随着一连串的符合声,还有王语嫣在耳边的轻声细语,圣上还是在圣旨上盖上了玉玺。 二皇子嘴角的笑容不可捉摸,但是他的心情很好,连公公看着圣上糊里糊涂发布的圣旨,心里是止不住的担忧。 可是,即便他是大内总管,现在也是处处捉襟见肘,更别说给外面传递消息,也不知道,战将军遭遇罢官之后,谁能够救陛下于危难之中。 圣旨一路被安公公低调的送到了巡防营,战戈刚好处理事情回来,一身盔甲风尘仆仆,脸上还有没有清理的血迹。 正在主帐之中进行这次行动的总结,在他看来,这次事情的爆发突如其来,没有任何先兆,肯定是其他人一手策划的,就是不知道,目的是为何? “将军,宫里有太监拿着圣旨来了,现在正在过来。”墨商从外面进来,在战戈耳边轻声说道。 手中的动作突兀的停止,战戈瞳孔骤然紧缩:“圣旨?是连公公?” “不是,看着有些陌生,还不知道是哪个太监?只是,镇北侯也跟在后面,恐有事变,属下先来告知。” 墨商神色严肃,隐约感觉此事非比寻常。 “将军,莫不是宫里生变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突兀,有太监来此。” 巡防营重地,圣上一般情况下都是秘密宣旨的,如此大张旗鼓,反而是有疑惑。当下,就有副将提出疑问。 战戈虽二十多岁,但是统领巡防营也有好几年的时间,这些副将基本上年纪都比他大一些,征服他们也是花费了一些时间。 京城危难之际,要是临时给巡防营更换主帅,这可是致命的因素。 就算一个个是大老粗,也能够察觉出这其中扑面而来的阴谋味道。 战戈摇摇头,心头颤动:“无论等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切记不要有任何慌乱,巡防营的作用,你们比我更清楚,镇北侯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成为别人的把柄。” 让墨商先去门口守着,战戈火速交代了一些事情,稳定军心。 “将军,要是你不统领巡防营?弟兄们怕是不会服气的。” 副将对于镇北侯也是不看在眼里,当年南疆一事,有多少水分这些当兵的都清楚。 不过是圣上对于镇北侯府的愧疚,这才让他们封侯的,前贤妃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为镇北侯府换来了这样的荣誉。 战戈挥挥手,让他们镇定下来:“记住我说的话,要是有任何诡异的举动,记得让人联系我,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一切以京城的安危为主。” “是,将军。” 主帐中所有的副将皆是面色严肃,对于战戈临危不慌的表现更是佩服,对于他所说的话,也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刚说完话,门外就传来了墨商的声音:“公公还请稍等,让属下是报告将军。” 一声属于太监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带着浓浓的不屑,竟是有些熟悉。 “什么将军,咱家可是来宣旨的,你是吃了豹子胆了,胆敢拦住咱家。” “将军,是安公公。”有人听出声音,给战戈说道。 战戈立马就想到当初自己无意之中碰到的一个太监,因为欺负宫女被自己用鞭子抽了一顿,心中顿时了然。 带着众人走了出去,看着外面趾高气扬的安公公,和背后沉默寡言的镇北侯,以及其他若干皇宫侍卫,面色深沉。 “安公公这是好大的架子,圣上曾经说过,巡防营只宣密旨,而且,禁止喧闹,违者,斩立决。” 一看见战戈的身影,安公公立马皮笑肉不笑的呵呵着,当初那顿鞭子,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征北大将军,巡防营统领,咱家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但是这圣旨可是陛下当着诸位大臣的面亲自盖的玉玺,咱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忤逆圣上呀。” 迎着战戈身后副将们气势汹汹的视线,安公公手一抖,满脸倨傲的展开了手中的圣旨,眼角朝上的看了战戈一眼。 “好了,多余的话咱家不说了,战将军,诸位将士,接旨吧。” 战戈给了背后诸位副将一个安慰的眼神,众人忍耐下心中的怒火,单膝下跪,迎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征北大将军战戈功劳甚高……镇北侯接任巡防营统领之职,不得违背。钦此。” 念完圣旨,安公公满意的欣赏着战戈突然变得阴沉的脸色,及背后诸位副将敢怒不敢言的愤怒中,格外悠哉。 “臣接旨。”战戈面色的阴沉,不是因为自己统领职位的缺失,而是因为圣上的不安全,之前知道圣上思绪糊涂,却没有想到,竟然糊涂成这个样子。 这些皇子,到底在这背后做了多少的龌龊事,难道,真的要将京城置于风雨飘摇之中吗? 安公公笑盈盈的看着战戈,将圣旨双手送到战戈手中:“战将军,接旨吧。” “安公公真是辛苦了。” 第八十一章 战戈卸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劳烦你跑这一趟,镇北侯大人,巡防营接下来的事情,我和你交接完成之后,就会离开。” 战戈起身,面色平静,没有半点波澜,安公公意想之中的表情完全没有,刚才还笑盈盈的煞白脸庞,带上了几分扭曲。 这些太监,是整个皇宫中最是记恨的人,当初的事情,本身就是他的错误,战戈惩罚他之后,圣上又再行惩罚。 这让安公公很长时间受到了欺凌,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牢牢记得,所以这次传旨,当仁不让的就出来了。 “战将军还真是洒脱不已,让咱家甚是佩服。不过,圣上说了,为了防止战将军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限定战将军一天之内,交接所有的事情,之后,巡防营就和战将军无关了。” 细长的眼睛看着战戈,安公公敲击着手中的拂尘,意图从战戈面上看出什么不情愿,却让他失望了,战戈表情甚是平静,没有任何他想要的表情。 “我知道了,镇北侯大人,既然时间紧急,我就现在和你交接。至于安公公,既然圣旨已经宣完了,也请你早点离开,军营重地,闲人莫入。” 安公公的笑容立马就扭曲起来,走进了几步,看着战戈平静的表情,恶狠狠的说道。 “咱家可是等着看,看你什么时候跌下来,被人践踏,生死不如。” 战戈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带着平时没有的邪气,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蔑视。 “那还请你好好看着,是我粉身碎骨,还是你跌落深渊,我同样,拭目以待。” 说着,战戈随手将圣旨扔给身后的副将之一,伸出手笑盈盈的给安公公整理了一下衣领。 “安公公,作为一个太监,哦,不,作为一个阉奴,还是要懂点道理的,奴才毕竟是奴才,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想要成为主子,怕是得等下一世了。” 安公公煞白的脸憋的通红,整个身子气的有些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恶狠狠的看了战戈一眼,带着宫中侍卫离开,留下了镇北侯及亲卫。 看到安公公离开,副将之一王森走了过来,对战戈竖起了大拇指:“将军,厉害。” 战戈拍了拍他肩膀,走到了镇北侯面前。 作为前任贤妃的兄长,镇北侯这个世袭的爵位是踩在亲妹妹的尸骨上得到的,比起战戈战场上得到的,虚上不少。 圣上想不起来,不过是因为糊涂而已。 就像此刻,战戈气场全开,金戈悍马之气扑面而来,镇北侯比起战戈,却是弱上了不少,整个人的气势完全被压抑住了,让他的亲卫都汗颜不已。 “战将军这是何意?” 镇北侯脸色阴沉的看着战戈,双手握拳在身体两侧,相比起战戈随意的站姿,他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就算如此,依旧承担不起战戈的气势。 战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是清风拂面而来,惬意不已:“没什么意思,侯爷既然是站队的人,也应该懂得规矩。” 环顾着面前的巡防营,战戈眼中带着几分怅然:“如果你不能确认圣上永远不会清醒,你就不能动这巡防营的一兵一卒。” “什么意思?”被一个小辈压制,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镇北侯养尊处优多年,怎么能够忍受的住,当下眼神就越发阴沉。 战戈挥挥衣袖,神情淡然:“没什么意思,巡防营是京城中最重要的防线,也是陛下最为信任的防线,这里所有的副将都是由圣上亲自封赏的,各个功绩卓越,侯爷明白吗?” “你这是在警告我?”镇北侯果然不愧是二皇子的亲舅舅,这脸色,着实和二皇子有所相似呀。 “不敢,只是提醒一句而已。好了,侯爷,至于交接的工作,诸位副将会和你交接,我行事,所有的事情都会他们商议。在下就先告辞了。” 战戈拱手,抬脚准备离开,将镇北侯当成了空气。 “将军……” 背后的副将皆是一脸不舍,真情实意,镇北侯还是看的清楚的,没想到,这战戈年纪轻轻成为了巡防营统领,还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信任,以前,还真是小看了。 战戈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衣袖,格外淡定:“以后,巡防营统领就是镇北侯大人,你们也要记住,巡防营在建立之时,就应该守着的规矩。” 说完抬脚向外走去,背后传来盔甲撞地的声音,竟然是所有的副将单膝下跪,拱手送战戈离开,声音悲壮,响彻云霄。 “属下谨记将军教诲,片刻都不会忘记。” 巡防营平时的规矩森严此刻都成为了不舍,至于镇北侯,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还真的是没有多大的存在感。 言芜双为了安全起见,很少出府,无聊之下就开始计划自己之后的商业计划,等待京城平静之后就会实施。 湖中亭安逸寂静,也有助于平静心神。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言芜双抬头看去:“战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起身走到了战戈身边,察觉到他的周身气势不对,言芜双担心的握住了他的胳膊:“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战戈深深地看着言芜双,清丽的女子眼眸清澈澄净,看着自己满满的担心,轻轻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言芜双察觉到他情绪不对,乖顺的依偎着,没有说话打扰此刻安静的氛围。 感受着属于言芜双清冽的味道将自己包裹,心慢慢的沉寂下来,战戈这才开口。 “二皇子不知如何,让圣上下了旨意,镇北侯成为巡防营统领,至于我,则是被软禁在了将军府,就在我进来之后,将军府周围,就有人盯上了。” “什么?”言芜双猛的抬头,惊讶的眼睛都是圆滚滚的,看着战戈的神情,带着不可置信。 “二皇子真的这么做了?那其他人呢?就没有任何反对的吗?” 安抚着言芜双的情绪,战戈摇摇头:“我不清楚,今天圣上御书房议事,我被人调走,没有去,就连太子,据说也没有参加。那里面的大臣,基本上都是二皇子所属。” “圣上竟然糊涂至此,没想到,二皇子竟然如此狠毒,那是他的生父呀。” 在言芜双看来,圣上固然是有不对,但是贤明还是很明显的,要不然,大邑不会有这么多年的安宁。 二皇子因为生母之事,如此仇恨圣上,或者还有其他的理由,但这一切,都不是以天下苍生为代价。 当有人压制的时候,宫里皇子再多也没有关系,但要是没有人压制了,这些人就是压倒骆驼的稻草,言芜双此刻已经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紧迫。 “宫里有二皇子的人,怕就是那个媚妃,王语嫣以前倒是小看了。”战戈顺着言芜双的长发,心情似乎是没有受到影响,只是眉间的蹙起代表了他的心思。 长叹一口气,言芜双趴在战戈的膝盖上,看向他的容颜:“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自然是有办法的,从一开始,我就预料到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如今,不过是计划开始了而已。” 战戈周围的情绪格外淡定,连带着,让言芜双也慢慢放下心来,她对于战戈有着绝对的信任,相信他能够改变目前的形态。 湖中亭中,战戈和言芜双依偎着,给了彼此的勇气,也是彼此最为在乎的存在。 同样是没有亲人的存在,一纸婚约,长久的相处,感情也就慢慢来了。 巡防营统领卸任,在朝中表面上没有引起任何波动,巡防营做事,也和之前并无不同,如战戈所说。 镇北侯根本无法控制巡防营,他能够做到的,就是以圣上的旨意,压制巡防营,不让坏了二皇子的事情。 其他几个皇子形成的势力,也就和二皇子成鼎立之势,至于太子,虽是明面上的控制者,但失去了战戈的绝对的军权维护,太子的性子根本支撑不起来。 朝中表面上的平静,就像是虚幻的泡沫,一碰就破。 征北大将军府,管家战叔匆匆忙忙进来,脸上带着忧虑。 书房中,战戈一身白衣,恍若谪仙,看着手中的兵书,神色淡然,听到外面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轻轻抬头。 “进来。” “将军,外面风声鹤唳,二皇子带亲卫清洗其他势力,目前,支持其他皇子的大臣多数都已经入狱,就是吏部的大牢,都快压不下了,听说,人都关到大理寺了。” 外面是有人盯着,但是消息只要是风,就能够送进来。 战戈眉头微蹙:“宫里呢?有没有什么消息?” “圣上那里,没有任何消息,至于后宫,听说媚妃带人,将其他妃子压制不已,皇后宫里,也没有任何消息。” 说到这里,管家有些沉默,空气中静静地飘逸着莫名地氛围。 “我知道了,你继续打听消息,我也该动起来了。”战戈声音轻轻的飘散着,眼神带着终于到了此刻的决绝。 第八十二章 离开京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仅仅是在府中,都能够感受到外面压抑的氛围,尤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什么时候结束,更加是觉得心慌。 她虽然是国厨,说到底,也就是厨子。 曾记得现代的时候,有人曾经调查过,你所学的专业对于战争发生时有什么样的作用,言芜双觉得,自己大概就是做好饭吧。 半夜突兀的从睡梦中醒来,不可捉摸,不可追溯的梦境让她觉得有些心慌,抬头看向旁边,却发现外面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抬手摸了摸,已经凉了。 去哪儿了? 言芜双起身,披上外衣,随意用纱带束住头发,掀开床幔走了出去。 窗户大开着,窗前坐着一个战戈,穿着白色的里衣,姿态随意,神情却是难以形容,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言芜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战戈动一下,动了动酸麻的腿,拿起搭在屏风上属于战戈的外衣,走了过去。 直到言芜双将外衣给战戈披上,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侧目,这才发现。 “你怎么起来了?” 战戈没有惊讶,声音很轻,拉着言芜双坐在了身旁,软榻很大,别说坐两个人,就是睡着,也是绰绰有余,平时闲来无事,言芜双就是睡在这上面的。 “偶尔醒来,发现你不在,出来看看。” 抿了一口战戈递过来的水,言芜双小心的打量着他的神色:“你没事吧?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难不成,是想着什么事情?” 战戈将言芜双轻轻拥在怀里,小心的搂住她的肩膀,带着轻柔的力度,格外用心。 “没什么,就是想着现在这个局面,应该如何去处理?” “嗯?听你这个语气,你是有办法了,现在这样,你连将军府都出不去,更何况其他,战戈……” 神色担忧的看着战戈,言芜双劝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战戈阻止了。 战戈面色带着几分迟疑,但是眼神是毫不犹豫的坚定,显然是对于所要做的事情,是绝对的坚持,手随意的将言芜双发上的纱带拉开,轻轻顺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小心的低语。 “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明天开始,我就让墨影乔装打扮留在府中,我改头换面出去一趟,府中既然已经被监视,那就不要出去,等到我回来,一切尘埃落定再说。”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你有把握吗?战戈,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言芜双双手抱住战戈的手臂,以绝对信赖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此时的战戈,给她带来的,是巨大的勇气,坚定不移的信念。 其实在刚开始战戈被监禁的时候,言芜双就料到了这件事情的发生,但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发生的会这么快。 “若是可以,我也不愿意这样,芜双,你知道圣上将我任命为巡防营统领时所说的话吗?” 眼眸微垂,战戈看着言芜双清透的容颜,记忆似乎是来到了五年之前,当时,才二十不到的战戈在北疆对抗匈奴和游牧民族的战争中屡屡得胜,尤其是在最后一场战争中。 二十二岁的战戈成功的运用战术,以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执着,以少于匈奴三倍的守卫将士赢得了胜利。 那场战争,持续了将近一个多月,周边临近的军马不可轻易调动,内里调人又来不及,匈奴来的如此迅速,气势汹汹,展开艰苦卓绝的战斗。 消息送到京城,满朝哗然,圣上集合满朝文武,紧急联系周边州县,连发十二道军事加急令,意图扶住北疆,阻止这一场灾祸。 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也是圣上对于战戈如此信任的原因,哪怕这个时候,朝中也是有小人存在,但是圣上对于战戈是绝对的信任。 援军到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战戈现在还能够想起那时候的悲凉,停止不了的杀戮,呼吸中都是血的味道,耳边还有隐隐的哭泣和哀嚎。 终于,他和副将军师等人商议出了最佳的战略,以自身牵制前线,控制匈奴主要人马,其他副将带领人马四面八方伏击。 说起来容易,可是实行的时候一步都不没错,前线太危险,即便是副将极力阻止,也没有拦住战戈。 好在计划顺利进行,援兵赶到的时候,战戈正奋力将匈奴首领斩于马下,失去首领,匈奴人心惶惶,如此之下,乘胜追击。 最后,和匈奴的长子签订了在大邑历史上浓墨重彩的“定山河”条约,此次条约,以绝对的优势为大邑北疆带来了几十年的和平,只要后期定期围剿,长期的和平和安康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满身杀死,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战戈,带着简单包扎的伤口,从商议和谈宴会上下来,这个让匈奴人战战兢兢的存在,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 北疆苦寒,战戈在此地守了五六年,年纪小小就来到这里,从刚开始跟着魏国公到后来独当一面,他是圣上用心培养的心腹。 稍微控制了伤口,匆匆赶到的太医院首席就坐着马车,在亲卫的护送下,千里迢迢赶回了京城,养伤一事用了大半年的时间。 也就在他痊愈之时,圣上压抑了很久的赏赐终于下来了,从征北大将军称号,到如今占领面积相当广阔的府邸,都是圣上的优容。 不说这个,也就是这个时候,圣上越过百官,军部,吏部,以强硬的姿态下达了旨意,拆除原本守卫京城的禁军和京军,合并为巡防营,而这个巨大的馅饼,就成为了战戈的统管。 如今巡防营的副将中,有好几个都是当年战场上下来的,而且,也不知道欠战戈多少次救命之恩。 年纪轻轻,战功不俗,北疆一战成名,被封战神的战戈,就这样,成为了京城中让人羡慕的存在。 有人嫉妒,有人怨恨,但是圣上对于战戈绝对的信任和他卓越的能力,让他砍砍坐在这个位置上。 “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事情,偶尔听到,吏部和军队将你当年的战役作为典型的案例教导将士,那个时候,你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存在。” 言芜双点点头,却是带着担忧,这个时候,战戈讲到这个事情,莫非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星眸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色,却又低头不想让他看到。 察觉到言芜双的情绪,战戈将下巴轻轻的放在了言芜双的头顶,语气带着十足的宠溺。 “现在,我也是你心中最厉害的存在。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如果想让我毫无后顾之忧,你所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府里,保护好自己。” 将军府是战戈的大本营,就冲着现在外面都成什么样子了,这府里面还没有任何外来的人,就知道是如何坚固,保护言芜双,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调查出来言芜双和二皇子以前的事情,战戈眼眸掠过暗色,他也相信,哪怕二皇子弄死自己,也不会动言芜双。 话说的不好听,如此,也够了。 言芜双依靠在战戈怀中,久久没有开口,她只想要拥抱战戈,不知道这一去,战戈何时才能回来。 不知何时,言芜双沉沉睡去,战戈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静静地坐在床边仔细看着她,最后眷恋的留下了轻轻的一吻,这才起身离开。 从暗格中拿出一枚兵符,这是早年间圣上赏赐给自己的,恐怕他自己都忘记了,这么多年了,兵符一直没有被记起,如今,却是唯一的希望。 缓缓捏紧了手中的兵符,战戈让一直候在门外的墨影进来。 “今天之后,你代替我,留在府中,记住,一切以夫人的安全为重,寝室中,隔壁两间是打通的,你睡在旁边就好,其他房间就不用了,免得被人发现。” “是,将军,属下一定会保护好夫人,等待将军归来。只是,将军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此,才能让夫人放心。” 墨影向来存在感弱,他最擅长的就是易容,这也是战戈手中的一个王牌,就是外面,也是不清楚的。 此时此刻,墨影的作用无比重要。 “放心,我会活着回来,让所有掀起战乱争斗之人,皆付出代价。”战戈眼眸渐渐变冷,气势飙升,旁边的墨影单膝下跪,忠心耿耿。 一番易容之后,墨影穿上了战戈的衣服,幸好这段时间,墨影一直在学习战戈是如何行事的,学习的很是用心,只在府里,不出去,外面的人也不会觉察。 战戈穿上墨影拿出的一套衣服,这是极为少见的材料所做,有一定的防御作用,正好适合这次战戈的情况。 墨影长相平平无奇,经过装饰,战戈收敛了周身气势,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经过打扮,变得没了光彩,一眼看过去,十分不起眼。 所有事情处理好,现在还不到天亮,战戈郑重的拍了拍墨影的肩膀,起身离开了书房。 扮成战戈的墨影,也是郑重的拱手行礼,哪怕面前已经没有了战戈的身影:“将军,一切平安。” 第八十三章 京城突变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的离开,没有在京城引起任何风声,墨影的手艺的确可以。 虽然说墨影睡在打通的房间隔壁比较保险,管家还是对墨影提出了担心,原因也让言芜双哭笑不得,从来不知道,战叔竟然有这样的脑洞。 “战叔,真的没事,耳房还有双双守着,不会有事的。墨影是战戈一手带出来的,无论如何,我相信他。” 管家立马拒绝:“不行,墨影这么多年了,跟着将军,别说媳妇了,就是女人的手估计都没牵过,夫人容颜美丽,绝对不行。” 至于墨影,顶着战戈的皮囊,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听着战叔训话,没办法,他们以前都是战叔捡回来的,墨这个姓氏,也是战叔给起的。 甚至他这本领,还是战叔的老友给教的,这可是重重恩情呀。 “战叔,现在这样,也没有其他更加稳妥的办法,总不能让墨影一直不睡觉,守在外面吧。” 言芜双抚着额头,随意的说出了一句话。 战叔一拍脑门,有了一个好主意:“这样虽不行,你们可以佯装吵架了,这样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他去睡书房好了。” 言芜双第一次觉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虽然战叔的年纪并不大。 旭王府,探子来报。 “殿下,属下们观测将军府,郡主似乎是和战将军吵架了,两人闹得管家都出来劝和了,郡主将战将军撵出寝室了,这几天,将军似乎是睡在了书房。” 二皇子躺在贵妃榻,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折扇,表情带着满意,略微上挑的眼角带着几分魅惑。 “极好,你继续去探查,太子那边,注意动静。” “是,殿下。” 东宫,太子虽说执掌如今所有的事情,但是在二皇子的人压制下,基本上是虚无的存在,若是如此,倒也就罢了。 只是,太子宅心仁厚,对于目前发生的事情很是忧心,兄弟众多,却为了皇位自相残杀,实在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后宫被戒严,即便是他,也无法见到母后,在书房枯坐一夜,太子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婉儿,此生,是我对不住你,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现在这所有的重担,我们都不要了,哪怕闲云野鹤,到底悠闲自在。” 握着太子妃的手,太子神情怅然深情,他与太子妃成婚,至今无所出,却是琴瑟和鸣,甚是相爱。 太子妃换了一身素雅的长裙,将属于太子妃隆重的装扮都退了下去,露出属于她的清丽容颜,回握住太子的手,表达了自己的支持。 “既然是殿下的决定,臣妾定然是愿意,离了这里,我们可以更好。” 两人只是带着贴身小厮和贴身丫鬟,将太子印等重要信物放在了东宫书房,坐着马车准备去郊外皇家别院。 只要离了这座皇宫,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慢慢来的,至于宫中守卫,都被二皇子放了话,太子得以出宫。 “以后,你就称我昊哥,过去的种种我们都不追究了,如此也是极好。” 依偎在太子的怀里,太子妃掩下目光中种种忧虑,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太子离开之事,知道的人不少,不知道的人也不少,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二皇子已经派人去了太子准备落脚的皇家别院。 等到太子准备休整的时候,安公公带着人走了进来,煞白的脸上带着得意洋洋:“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咱家来给你们送一场贺礼。” “你们好大的胆子。”太子虽然仁善,却并非没有怒火。 “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他们谁想要就去争吧,我已经决定和婉儿游山玩水,再也不过问京城之事。” 安公公嗤笑一声,觉得太子实在是单纯,手中拂尘左右摆摆,带着十足的不屑。 “殿下此言差矣,你是嫡长子,你在前面,可是没有人敢去越过的,怪就只怪,谁让你占了这个位置,让其他想要上去的人,上不去呢?” 跟在安公公后面的太监,都是捧着托盘,从酒到白绫,一应俱全。 不等太子说话,安公公挥了挥手,后面的太监将东西都放了下来,陆陆续续退了出去。 “殿下,这种事情,眼睛一闭也就过去了,您既然都能够舍了那个位置,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咱家这也是为了你考虑。” “你,你们……” 言辞匮乏的太子已经不知道如何说才能够表达自己内心中的震怒,只是指着安公公手颤颤巍巍。 太子妃被太子护在后面,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她尊重太子的决定,哪怕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没有阻止太子从东宫离开。 不过,如此也好,生未能白头到老,死了也能够一起沉眠。 不多久,太子夫妇于皇家别院饮了毒酒一同赴死的消息传到了京城,百官震惊,震惊之后则是平静了,都已经发生了,何必太过追寻,保持了诡异的沉默。 旭王府中,二皇子嘴角噙着妖孽的笑容,带着胜券在握的决心,看向了皇家别院的方向。 对于这个整天不切实际,想着天下大同的哥哥,他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美梦的确是好,可是在皇家,只有利益,哪里来的亲情。 皇宫的守卫是早前二皇子塞到军营的人,皇宫如同铁桶,被二皇子牢牢把握,出去进来二皇子皆是知道。 至于三皇子临渊王龙弋,在听到亲哥太子毒酒而亡的消息之后,再也在宫里坐不住了,想要出宫去找战戈,帮助挽留颓势。 他知道,父皇对于战戈的信任,清楚战戈被卸了统领之职,但是现在,他能够想到的,就是一个战戈。 再这样下去,京城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打晕了看守自己的太监,临渊王龙弋乔装打扮之后,向着宫门的方向而去。 却不想,被早一步得到消息的二皇子的人知道了,等他小心翼翼的从侧面小宫门出来,面朝内轻轻一笑,准备离开的时候。 转头就是漫天箭雨,伴随着捕捉刺客的声音,就那样眼睛睁的大大的,被射成刺猬,倒在了那里。 至于佯装射杀刺客误杀了三皇子这种事情,下面操作操作就没有人再去追究。 当言芜双知道一天之内太子和二皇子相继离世的消息后,手中的筷子就那样掉在了桌面上,整个人不知为何,发觉到一股寒意,不由自主颤抖着。 “夫人,您要珍重身体,相信将军,能够反败为胜。” 双双也是见过这两位的,原本以为,就算太子不能继承皇位,卸位之后最多就是监禁,没想到,竟然这么残忍。 过了好久,言芜双才缓了过来,刚才还有的胃口都化为了虚无,何曾想过,这帝位之争如此残酷,二皇子,到底要干什么? 难不成,所有的皇子都要屠戮殆尽吗? 在将军府的言芜双,从来没有这一刻担心战戈的安全,无论如何,她只希望,战戈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皇位重要,但不是为了它能够付出一切。 这个时候的战戈,已经到了京城旁边的锦城,锦城临海,这里的军队需要面对海上的倭寇,所以骁勇善战。 站在锦城的外面,战戈眺望着京城的方向,掩饰下心中重重地担心,不知道,如今京城形式如何了? 幸好,京城大变,对于周围几个城市来说,还没有太大的波动,锦城虽有些紧张,但还不至于风声鹤唳。 等到入夜之后,战戈这才向着城主府出发,这是对于这座城市最为特殊的存在,他的行动也进行的格外顺利。 唯一的问题就是要联系京城周边其他两座城市的守卫军,要不然,就是战戈,也没有办法以少胜多,打出漂亮的翻身仗。 “这次事情,就要多拜托城主了,等到京城事情完毕,我会请求陛下为你封赏。”站在城主书房中,战戈看向面前的青衣男子。 似乎是一个儒雅的书生,只是抬眉的瞬间,不怒自威的气势说明了他的不平凡。这就是圣上亲自封赏的锦城城主,锦盛。 “你也是我的晚辈,帮助你本身就是应该,更别说,你手中拿着的军令是当初锦城初立之时,圣上让人做的,代表的意义远远不止你现在了解的这样。” 将手中的信放下,锦盛面带微笑看向战戈:“果然不愧是魏国公大人器重的弟子,的确极为优秀,自从京城出事,我已经等了你好几天了,幸好,你来了。” “大人知道我要过来?莫非是魏国公大人告知的?”战戈就算是此刻,也没有完全放下自己心中的警惕之心,看着锦盛的眼神,带着些许防备。 “放心,是我自己猜的,当然,魏国公大人也有书信过来,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看。” 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战戈,锦盛示意战戈仔细看看。 “的确是魏国公大人的字迹和印记,城主大人,此番就拜托你了。”战戈拱手行礼,神情严肃认真,这可是解救陛下最为重要的任务。 “放心,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拍了拍战戈的肩膀,锦盛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对于晚辈的慈爱。 第八十四章 后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二皇子在昨天就让人将这味药送了过来,所以才有了皇后今日的从容,这何尝不是一种压迫。 “你这是为你的母妃问罪?”皇后在知道是二皇子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没想到,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终究是影响到了现在。 二皇子整个人瞬间气势大变,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就是格外精致的容颜都拯救不了他的狰狞。 “你还有脸提起我的母妃,尊贵的皇后娘娘,当年,要不是我的母妃为你抵挡一切,承认了所有的事情,只怕你早都已经在冷宫中悄无声息的没了。” 声音低哑阴沉,阴影交错之下,二皇子整个人都变得恐怖起来。 现在他背后的媚妃王语嫣,就算是宫装华丽,打扮精致,也都瑟缩着呆在一旁,就怕惹怒了二皇子。 翠香站在面前,挡住了二皇子看过来的视线,皇后将她轻轻拉到了一旁,直视着二皇子。 “当年的事情,你当真要知道吗?” 到了这个时候,皇后的眼神带着止也止不住的哀伤,对于二皇子,对于前任贤妃,对于这个后宫。 “怎么?皇后娘娘莫非是还要否认?”一抹邪意从二皇子嘴角蔓延而上,化为了脸上不羁的笑容。 平静的看了一会儿二皇子,皇后还是沉默了。 当年的事情,前任贤妃苦苦哀求自己不要告诉儿子的情景还在眼前,终究是到了现在,还是不要说了。 从凤椅上起身,皇后面色平静的整理好凤袍的裙摆,看向了二皇子:“当年,你母妃是愧疚之下跳井自杀,你是打算让我也如此?” “既然是皇后娘娘选择的,儿臣哪里能不遵令,放心,那口井就是当年母妃跳下去的井,人也是当年逼着母妃离开的人,为了凑齐这些,可是花了儿臣不少的心思。” 此刻的二皇子,又是一脸轻柔的笑容,刚才的狰狞褪去,眼底都仿佛澄净了几分,何其矛盾的一个人。 “娘娘,二皇子,当年的事情你……” “住口,翠香,这件事情当年你就不知情,如今就更别说了。” 喝止了想要开口解释的翠香,皇后在她几乎崩溃的视线中缓缓一笑。 “这么多年了,这座宫殿呆着也是压抑的无聊,能够离开也是很好,等到来世,我希望我不要来到这里,不要活的这么累。” 低头温婉一笑,翠香觉得,眼前的皇后还是出嫁的时候那般单纯,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却碍于皇后的嘱咐不能开口。 “你是看着芜双长大的,芜双也叫你一句姑姑,以后我走了,你要多去看看芜双,这个孩子,从小最是依赖你了。” 状似不经意间提起言芜双,皇后也注意着二皇子的表情,看到他情绪猛的转变,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二皇子听到芜双的名字,抬头看了过去,片刻后又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掌,到底是忍耐下来了。 让翠香去了后面,没有跟随自己出去,皇后严命之下,翠香只能眼泪涟涟的后面去了。 “好了,也没有其他人了,我们走吧。”皇后在前,二皇子和媚妃在后,看见外面那些沧桑的面孔,皇后眼底划过无奈。 这个孩子到底是有多么记仇,当年的人,都能够凑齐,或许,此之一生,自己不仅是没有做好一个皇后,更不是一个好的母亲,枉费了,那时贤妃将孩子拜托给了自己。 皇后逝世的消息,宫里被压了下去,那些当年目送了贤妃跳井,现在目送了皇后逝世的人,都随之下去陪葬了。 二皇子可不会让他们再继续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看着这里的人都被带了下去,二皇子的表情才有些好看起来,他心里坚定,这些年他所调查的事情没有错,但为何,心里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殿下,既然皇后已经教训过了,不如趁胜追击,顺便将皇位稳固了,只要殿下登基成功,其他人就算想要翻出什么花浪来,也是没有机会的。” 王语嫣打量着二皇子的神情,面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看了王语嫣一眼,二皇子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其他皇子还有继续蹦哒着,你看那些大臣现在还愿意忍耐着,不过是因为还不到时候。” 若是这个时候,二皇子有了逼宫的打算,不用多说,自然是会有人拦着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殿下,这种事情,拖一日,就越发难以预料,若是最后出现了其他变故,又该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都没有那么多的担心,你又在担心什么。伺候好圣上,让他早日将退位诏书交出来,才是正经。” 圣上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圣旨,由谁继承皇位,这个圣旨的位置,只有圣上知道,二皇子名不正,言不顺,如果就这般登上皇位,身后的骂名可想而知。 “是,妾身一定努力,早日让圣上退位。只是……”王语嫣鼓起勇气想要说出自己的请求,又怕惹怒了二皇子。 “只是什么?” 王语嫣想到二皇子对于言芜双的在乎,心里想着的要求就不能再提了,笑的格外温婉的摇头:“没事,妾身先退下了。” “嗯,去吧。” 手指微微动了动,二皇子对于王语嫣的识趣很是满意,等她离开之后,带着安公公等人,去了贤妃宫中,片刻之后,离开了皇宫。 皇后掉下去的井旁,翠香几乎哭的肝肠寸断,这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堂堂皇后,竟连尸首都没有办法完好,何其讽刺? 当今天下,除了娘娘和圣上,也就只有自己才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二皇子如今这样的狠心,只希望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不要后悔。 银牙紧咬,翠香摸摸忍耐着自己的崩溃,娘娘可以放下,自己绝对不会。 一场暴雨突袭京城,像是要冲刷掉所有的痕迹,这雨格外的大,言芜双看着外面的被打的零落一地的花,心里是掩饰不住的烦恼。 双双端着糕点进来,放在言芜双旁边:“夫人可是又担心将军了?” “要不然呢?”叹了口气,言芜双也不掩饰自己的担心:“他一个人去,也不知道会是怎么回事?再说,军令都是很久以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总感觉圣上一点都不靠谱。” 府里没有其他人,言芜双说话也带了几分毫无顾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心里也憋的慌。 “夫人,这种话我们还是不要说了,将军责任在身,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护好我们自己,不要让将军担心就是极好。” 将飘雨的窗户关上,双双给言芜双倒了一杯热茶。 “刚才吹了冷风,夫人还是喝一杯暖暖身子,将军已经去了几天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希望如此。”捧着热茶,热气吹拂中,言芜双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眸中,止也止不住的担忧。 除了战戈,她最担心的就是皇宫了,也不知道,后宫到底是如何了? 圣上,皇后还有十皇子,经此一事,十皇子会不会变了性情? 锦城,锦盛身边的亲卫拿着信封快步进来。 “城主,战将军,其他两位守城将领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锦盛接过信封,随手递给战戈,这种事情,还是让战戈亲自处理比较好。 “怎么说的?回来途中,路过京城,里面形势如何?”抿着清茶,锦盛面上却是没有任何担忧,也不知道他是对于战戈的放心,还是本来就很心大。 亲卫小心的看了眼抬头看过来的战戈,咽了咽口水:“其他两位将领都表达了支持,至于京城的形势,属下怕被人发觉,匆匆而过,觉得守卫甚是森严,出进城极为严苛,其余的,倒不是很清楚。” 锦盛摆摆手,让亲卫下去:“知道了,下去休息吧,也让弟兄们准备好,接下来,就要迎战了。” 等了好久,都没有听见战戈说话,锦盛好奇的看了过来:“你这是怎么了?不相信他们?” “那倒是没有,魏国公大人肯定提前打好招呼了,这次事情,事关大邑安危,责无旁贷。”折起手中信封,战戈站了起来,看着墙上大邑的地图。 “想必当年,圣上如此安排,也是为了防止现在这种情况。” “有可能吧,总之,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不重要,接下来,就是看你如何安排了?京城形势使然,拖不了太久。” 二皇子此人,锦盛也是见过的,这个人藏得太深,但是也不是说不能对付,对于战戈的能力,他也是深信不疑。 战戈郑重的点点头,看着墙上的地图,不自觉的摩擦着大拇指和食指,这是他思考时习惯性的小动作。 锦盛看他陷入深思,无奈的耸耸肩,放下茶杯离开了书房,至于书房中的文件会不会被翻看,锦盛并不在乎。 第八十五章 小看你了,战将军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其他皇子对于二皇子的手段也算是有了见识,之前的小动作都慢慢停了下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二皇子这样的决心。 之前支持其他皇子的大臣都开始了移动,若是这样下去,二皇子继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魏国公府自从圣上撤了战戈职位的时候,就已经闭门谢客,就是二皇子亲自拜访,都没有打开门,所有人都以为魏国公此次是放任了。 就在京城形势岌岌可危的时候,战戈率领其他三城守卫军来到了郊外,隐匿在了皇家别院附近,这个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一向格外重视形象的锦盛城主,也穿着戎装来到了这里,对于战戈,是首领般的尊敬,其他城的守卫军也乖乖的听令了。 “今夜行事需要格外小心,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在午夜时分,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到乾清宫前集合,圣上之事,最为重要。” “战戈,你记得,一定要进入乾清宫,将药丸给圣上服下,如此,圣上才能够恢复神智,结束这一切。” 锦盛看着远方冒出来的城墙,语气轻的好似在耳语,毕竟,圣上中毒之事,让外人知道,终究是不好。 “城主放心,我知道,城中我已经安排人接应,预防一切意外事情的发生,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城主费心的。” 战戈回头,看着面前儒雅的锦盛,拱手行礼,虽不知锦盛为何如此为自己考虑,但这是好事。 满意的点头,锦盛看向战戈的眼神格外舒适:“极好,放心吧,这次事情,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能够做到这个程度,你已经极为优秀。” “午夜时分,乾清宫门口见。”看了锦盛一眼,战戈乔装打扮,进入了京城。 这是最为紧张的一天,地上还有雨过泥土未干的气息,京城之外,仿佛蛰伏着一头巨大的野兽,只等待合适的时机,一击致命。 城墙之上,来回的守卫不断的循环,守卫着背后这座重要的古城。 天黑十分,副将王森带人巡视,将之前的守卫换下去之后,一个眼神下去,几个护卫趁着经过城门的功夫,悄悄下去了。 锦盛带人到了城门下面等着,城门悄悄打开,赶紧带人进入。 里面守着的人都是战戈手下的几个副将,这次可是让其他人代替,这才能够金蝉脱壳。 手势一连串打下,之前已经穿好巡防营侍卫服装的守卫分别跟着几人离开。 京城的平静下面,暗流涌动,今夜是格外的寂静,至于下面多少人马在动,就是另一回事了。 皇宫东门一旁的酒楼之上,战戈顺着留下的印记进入了包厢,让人一眼就忘记的长相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轻轻关上了房门,这才转头进入了里间,拱手行礼:“师父,外面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只剩下皇宫之内了。” “很好,果然这件事情交给你,就是干得漂亮。”高大的身影站起来,一身玄衣沉默寡言,正是赫赫有名的魏国公大人。 “都是师父安排的好,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战戈起身,看向了魏国公。 拍了拍战戈的肩膀,从窗户缝隙中看向了皇城,魏国公眼眸微微眯起:“这种客气话就不要多说了,守卫皇城的人是二皇子旗下的。” 看了看天色,魏国公声音带着几分厚重:“还有一刻,东门角门会打开,会有人往外送出东西,你我趁着这个时候进去,先行前往乾清宫。” “是,只要圣上清醒,就算禁卫首领再怎么坚持,旗下的士兵总是听从的。”群龙无首,才是最艰难的时候。 两个人在这里静静地等着,空气中的氛围越来越凝重,时候差不多了,趁着宫门打开的一瞬间,两人使出卓越的轻功,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进入了里面。 准备出去的人,是宫中固定处理夜香之人,每天这个时候,都是要出城的。 只觉面前一阵风吹过,正疑惑的时候,守卫来到了这里,捏着鼻子进行了检查,急于应付眼前,小太监对于刚才事情也就忘记了。 皇宫是魏国公最熟悉的地方,即便二皇子层层把守,也耐不住投机取巧的两人。 这座皇城,上面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世人瞩目,下面是极为精巧的密道,历代魏国公执掌地图,再一个清楚的就是圣上了。 从御花园假山进入,战戈一路跟着魏国公,看着他熟练的打开各种各样的机关,转过了无数道弯,战戈只能凭借着对于皇宫位置思考现在是什么地方。 两人一直到了乾清宫圣上的寝室,透过墙上隐蔽的气孔看向外面。 媚妃正好起身出去,目测寝室中没有一个人的存在,魏国公功力深厚,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和战戈出去隐藏了起来,收敛了呼吸。 捧着药碗进来的王语嫣压根没有觉得寝室中多了什么,嫌弃的看着床上的圣上,带着几分头疼。 这药得规定的时间喂下去,不顾日夜,整得自己现在都憔悴了很多,真是麻烦死了。 “等到事情落定,我一定要让言芜双那个贱人千刀万剐,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狠狠骂了几句,王语嫣这才觉得心里解气了很多。 捧起药碗,开始温柔的呼唤圣上。 魏国公听见王语嫣所说的话,看了战戈一眼,眼眸闪过笑意,谁能够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媚妃还是想着如何惩罚言芜双,真是神奇。 战戈的气息一颤,在王语嫣有些警觉,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珠子打过去,王语嫣软软的瘫在了床上。 药碗在即将落地时,被魏国公稳稳的端在了手中。 给战戈使了一个眼神,魏国公走向了门口的方向。 解药服用下去,圣上还得差不多一刻钟才能够清醒,为了避免所有的可能,两人得牢牢守住,这个时候才是最关键的。 将王语嫣拉起来,摆出熟睡的姿态,战戈将药丸给圣上服下,这药丸入嘴即化,很是方便。 将房间的香炉灭掉,点上另外一种,虽香味有些类似,但是一个是杀人的,一个是治人的,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外面的小兰久久不见主子出来,透过房门看进去的时候,发现主子正趴在桌子上休息,更不敢去打扰了。 自从圣上昏迷之后,主子的脾气越发古怪,即便是她,也是伤痕累累,更别说其他人了,能不打扰主子就不打扰,给自己招灾。 就是小兰如此的考虑之下,让床上的圣上缓缓醒来,混沌的眼神变得清透,似乎恢复了往昔的精神。 战戈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等到圣上准备撑着身子起来的时候,赶紧上前,拿出一瓶丹药:“陛下,你身体虚弱,先用几颗养身丸坚持一下,等到事情结束,再行调理。” 声音压低,几乎听不见。 圣上顺着用下了药丸,眼神带着十足的欣慰,丝毫没有怀疑战戈。 魏国公看到床上发生的情景,放轻脚步走了过来,拱手行礼之后,这才上前。 “陛下恢复需要一时半刻,你去外面,让人从外面进来,我守里面,防止二皇子劫持陛下。” 这种情况,之前就做过讨论,战戈点点头,朝着圣上拱手行礼,转身从密道离开。 “爱卿……”圣上似乎是好久没有说话了,声音都带着沙哑,磕磕绊绊。 魏国公想要为陛下倒杯茶,又觉得不安全,从袖中拿出一瓶玉露,服侍圣上用下。 “陛下,臣冒犯了。” 将圣上扶起,放在了密道里,魏国公返回去,将床上整理成有人躺着的样子,不会让人从外面一眼就看出来,这才进入了密道细心等待时机,也是让圣上恢复体力。 不知为何,二皇子今夜就是难以入眠,心里烦躁,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起身披上外衣,决定去乾清宫转一圈,以用来静心。 对于二皇子来说,没有什么比看见昔日高高在上的父亲,如今狼狈不堪的样子更为舒心的了。 果然,人上人都是最大的诱惑。 亲卫默默地跟在他的背后,即便皇城都在二皇子掌控之中,还是要保卫二皇子的危险。 此时,东门的方向,已经是杀戮开始的地方,墙上的禁卫被一个个抹了脖子,轻轻的放在了一旁,这些人都是莫统领的亲兵,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除。 “将军,东南西北四处属于二皇子的人皆是被拦了下来,只是不知这守城的莫统领,去了哪里?” 王森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带着杀戮之气冲了过来。 有些人要杀,有些人不杀,这还是明白的。 “……去乾清宫,他们一定在那里。”战戈决然的说道,看向了乾清宫的方向,或许,二皇子对于这一切的事情并非是没有感觉。 二皇子向着乾清宫的脚步一步步接近,战戈带领众人的脚步也在一步步接近,在二皇子刚刚踏入乾清宫宫门的时候,战戈也带人赶到了。 被血气惊到的亲卫抬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挡在了战戈面前,二皇子倒是瞳孔骤然紧缩之后,又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隔着亲卫看向了战戈,虽然此刻的战戈还是那副不起眼的样子,但是二皇子就是知道,这个人,非战戈莫属。 “果然是你,我千防万防,竟然还真是没有防住你,还真是小看你了,战将军。” 第八十六章 哄媳妇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站起来,拱手行礼:“多谢陛下信任,只是……” “是朕的错,都进来吧,跪着这里怪冷的。”圣上路过了几个皇子面前,脚步没有半点停顿,之前魏国公给他服了几颗药丸,让圣上保持好精神,能够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士兵都守在了外面,里面烛火通透,照的仿佛白昼,圣上高坐在龙椅之上,战戈和魏国公守在下面,锦盛一身君子之风,摇着折扇坐在了再下面。 大厅中间,邪魅放肆的二皇子,干净通透的四皇子直到七皇子,都跪在下面,格外虔诚。 如今最小的是十皇子,中间也有皇子陨落,名号也就留了下来。 “这次,也是辛亏你了。”圣上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众人疑惑的时候,锦盛悠闲的声音响了起来。 “应该的,毕竟,我也没有想到皇兄你会这么狼狈,真是可惜。”话说的可恶,却是带着几分调侃,也更加肆意了几分。 皇兄? 战戈有些纳闷,这是什么王爷?以前怎么没有听见过? “盛王还真是一如往昔,让人羡慕。”魏国公一句话给人解了惑,战戈挑眉看向了锦盛,这就是传说中的盛王,真是,一点都不像。 这个夜晚,百官虽然略微知道一些消息,但是睡得还是相当安稳,乾清宫灯火通明,整整一夜。 圣上没有对其他人进行惩罚,只是让众位皇子跪在那里,由锦盛带着人看着,他则去偏殿休息了。 战戈终于能够安心洗漱之后,回了将军府,这么多天没有见到言芜双,他心里也是担心的很。至于圣上,由盛王和魏国公大人守着就好了。 言芜双今天夜里很早就睡下了,到了午夜时分突然就睡不着了,辗转反侧也没有办法睡着。 小心的起身,披着外衣,来到了院里,夏季的夜里,原本舒适的风都透着丝丝冷意,虽然有些冷,但是更加清醒。 没有惊醒双双和墨影,或许是已经醒了,没有打扰言芜双而已。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战戈是在干什么?” 轻轻的喃喃自语在空中慢慢消散,言芜双脚下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花园的秋千旁,看着这充满少女心的秋千,又想到了战戈。 长叹一声,坐到了秋千上,言芜双撑着下巴,看着上方的明月,在心里想着战戈的样子。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把你忘了,到时候我就找个人嫁的风风光光的……” 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一熟悉的声音:“我辛辛苦苦的跑回来见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枉费我这般努力了,干脆我还是走了好了。” 言芜双蓦起身,不敢置信的看了过去,那一身银白色锦服,带着宠溺的笑容,嘴角熟悉的弧度,无一不是诉说着,这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即便墨影模仿的战戈惟妙惟肖,就是外人来,也是看不出来什么差别,但是在言芜双眼里,这样的墨影,处处都是漏洞,看着这样的“战戈”,都觉得是对战戈的侮辱。 但这是权宜之计,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这么忍耐着了。 可是面前这个人一出现,不论他的笑意有多么让人诧异,但是言芜双知道,这就是他。 还没有开始说话,言芜双看着战戈,突然眼眶就红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在战戈正手足无措的时候,蹲下身子,默默地哭泣着,小声的呜咽声传出来。 战戈顾不得耍帅,将手中的折扇随手扔了出去,忘记了自己还有轻功这回事,大步跑过去,停在了言芜双身边,脸色带着担心。 “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还是脚崴了?” “呜呜呜……”言芜双继续哭泣着,什么话都没说,这更让真个担心,但是对于哄人一点都不擅长,只能无奈的看着言芜双哭泣。 至于旁边的树丛,假山,房屋背后,出现了很多人影,影影绰绰,不过都收敛着呼吸,格外注意着不让正中心的两人发现。 就是管家,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墨商等人背后,看着将军和夫人的方向,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很好,将军果然是懂得哄人了,一回来就知道奔这里来,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 战戈警惕程度一向很高,只是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小妻子就已经是让他觉得应付不来。 战戈手足无措的苦着脸,急的绕着言芜双转圈圈,终于在言芜双哭的差不多了,这才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战戈。 这般脆弱的样子,战戈哪里见到过,当下就觉得心一阵阵的发疼,叹了口气,战戈将言芜双直接拥进了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衣裳,脸上带着怜惜。 双双个子低,前面墨商这个大个子杵着,看的实在是太过艰难,实在忍受不了,直接把墨商往过一推,没想到,人高马大的战戈压根没有设防,直接被双双推得晃了几下,然后旁边的几人情不自禁发出了几声惊叫声。 然后,战戈看了过来,面色冰冷,眼神如箭,至于言芜双,赶紧从战戈怀中出来,自己蹲在那里擦眼泪,心里实在是不好意思。 瞬间,所有的人群呈现鸟兽纷飞,片刻,没有一个人的身影,有的,只是不经意间被吹起的枯叶,格外凄凉。 “好了好了,没有其他人了,不要这样,对不起,是我的错,一出去就是这么长时间,让你对我这么担心,我错了。” 战戈的手掌怜惜扶上了言芜双的脸颊,之前脸上的一点肉肉都瘦没了,露出了棱角,小巧的鹅蛋脸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却是让他格外心疼。 掌心的温柔透了过来,言芜双的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床上这么多天都是她一个人,以前觉得没什么关系,他走了之后,才觉得一个人睡着格外的孤寂。 “好了,别哭了,哭得多了,就不好看了……” “你,你嫌弃我?”言芜双说话还带着呜咽声,说话带着几分奶气,圆滚滚的眼睛格外的可爱。 战戈心软的一塌糊涂:“哪里?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的。” 好久之后,战戈才哄好了言芜双,揽着言芜双坐在秋千上,两人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你回来,宫里是怎么回事?”言芜双实在是好奇,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圣上还没有说,不过看起来圣上是有答案了,只是我今天才知道……”战戈语气带着迟疑,明显是有什么不好说出来的话。 言芜双心里“咯噔”一跳,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什么,忐忑的询问着:“你说,知道什么?” “……皇后娘娘去世了,贤妃也去了,这件事情目前圣上还不知道,宫外也不清楚。” 看言芜双瞬间失去光彩的眼球,战戈心里是止不住的担忧,这件事情若是不让言芜双知道,明日之后还是要知道的。 皇后是抚养言芜双长大的,感情到底是不同寻常的,知道她去世,言芜双自然是伤心的。 “怎么去的?是不是因为……二皇子?” 当年前任贤妃的事情,言芜双是不怎么清楚的,但是皇后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言芜双也不相信,能够真心真意对待一个陌生的自己,皇后也不会是那么一个残忍的人。 而且,隐约记得,小时候,前任贤妃和皇后的关系极好,就是现在,言芜双都有前任贤妃给自己的礼物。 战戈沉默了一会儿,揉了揉言芜双的头顶:“好了,这件事情,等到审问的时候,我带你一起去,现在就先休息吧,明日早朝,圣上是要出面的。” “嗯,睡吧。” 这个夜里,言芜双是窝在战戈怀里睡着的,战戈这么多天,都没有睡好眼下尘埃落定,自然是能够好好睡一觉了。 至于言芜双,则是一夜未睡,直到了天亮,才朦朦胧胧的睡去。 战戈起来的时候,怀里的温香软玉让他格外的舍不得,最后还是依靠着强大的自制力,从言芜双身边轻轻挪了出来。 等到洗漱好穿上朝服之后,战戈出门之时,嘱咐守在门口的双双:“记得夫人起来之后,让夫人好好用膳。” “是,将军。”昨天看了一场八卦,惹了事情,双双正是忐忑的时候,幸好将军没有计较,小心翼翼的应声之后,看着战戈出去,这才松了口气。 朝中大臣,敏锐些的对于昨天的事情都有所猜测,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最后结果会是这样。 所有的皇子今天都没有出现,至于战戈和魏国公大人的出现,更是让人震惊。 眼神四处交流之间,已经感受到了风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一些已经站好队的大臣,感觉到头皮发麻,背后冷汗直冒。 圣上被连公公扶着进来,太监传唱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直愣愣的跪下的,除了少数问心无愧的,其他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涌。 经过一夜的休息,穿上龙袍,头上带着冕旒,珠串摇晃之间,露出少数不怒自威的脸庞,虽然解了毒,但是圣上身体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第八十七章 真相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光是面色的苍白就看得出来,圣上此刻的状态比起之前还真是相差很远。 等到众人起身之后,圣上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就让其他人退了下去,只将重要的几位大臣留了下来。 宰相刘咏,六部尚书,大理寺卿,魏国公,英国公等等,等到让其他人出去之后,圣上让连公公带人将其他几位皇子请了过来。 至于莫统领和镇北侯,也被一队人压了过来,有些事情,放的久了容易出事情,还是早做处理比较好。 鉴于魏国公年纪大了,圣上让人赐了专座,至于不请自来的盛王,则是让人搬了一个椅子,低调的坐在了魏国公背后,悠闲淡然的态度不像是要审问,而是在度假。 众人都安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尺三寸地,等到其他人到齐之后,只余下连公公守在圣上身旁,其他服侍的人都退了出去。 金銮殿中,气息沉重的让人压抑,圣上手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声音,下面的几个皇子,一夜未曾休息,皆是面色疲惫。 这时,金銮殿的大门打开,言芜双扶着翠香走了进来,感受到殿内的气息,言芜双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目光游离,看到了战戈,这才稳下心来。 至于翠香,之前稳重的皇后娘娘身边大宫女,最是信任的人,现在却是头发花白,整个人消瘦的连身上的衣服都撑不起来,走路颤颤巍巍,就是眼中的光芒亮的有些可怕,似乎全凭着一股气撑着。 还未等两人行礼,圣上就出声了:“免礼,芜双今日怎么进宫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飘虚,似乎是因为还没有缓过来,但是在空寂的宫殿中,格外清楚。 “陛下,芜双今日特地来看看翠香姑姑,所以才会过来。”言芜双心中站定,福身行礼,稳重的回复。 皇后去世,言芜双不知情,宫里一直压着,圣上昏迷,意识不清,最受不了的人其实是翠香,亲眼看着皇后跳下井中,一国之母死的毫无尊严。 翠香身为皇后身边最为忠诚的人,却是没有办法去拯救,活生生的煎熬着,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是这般模样,仿佛油尽灯枯,灯火将熄。 圣上正准备开口说话,金銮殿的大门打开,进来了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正是王语嫣,昨天她被打晕,圣上也没有说立即关了起来,只是让人守着,今天将她带了过来。 言芜双扶住身边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生咬王语嫣一口肉的翠香,注意着王语嫣的神态。 她似乎是精心装扮过得,一身红色纱裙多了几分若隐若现的诱惑,露出的锁骨更加多了几分暧昧,妆容精致,红唇勾勒,眼波流转皆是风情。 今天醒来的时候,王语嫣就知道事情八成是坏了,既然坏了,那就需要做好最好的安排,她细致的化了妆,挑了美丽的裙子,就是为了让人有怜悯之心,一个弱女子,哪里有什么算计之心。 “陛下……随着王语嫣“噗通”跪地的声音,响起的就是她绕梁三尺的求救声,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碎了。 锦盛懒懒的用折扇敲了敲手,语气带着让人恨不得掐死的慵懒:“这位媚妃娘娘,你要是再哭一声,落一滴泪,我就让你少一根手指头。” 王语嫣哪里会理会,刚哭出一声,突如其来的一个碎片正正好,插在她的手面前,几毫米的地方,王语嫣像是被捏住了喉咙,一阵冰冷笼罩着她。 锦盛这才满意的将手中的茶杯碎片扔到了一旁,连公公赶紧过来给他重新倒了一杯,态度十分之殷勤。 “皇兄,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趁着现在人都在,正好呢,要是有誓死不像说的,臣弟正好可以试试自己的手段,这么多年没用了,真怕都生锈了。” 如此肆意妄为,却是让在场的人没有任何反驳,言芜双有些好奇。 王语嫣则是心胆俱裂,眼泪要眼中打转,就是不敢落下来,整个人都瘫软在地,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刚才的丝毫风情,狼狈至极。 圣上咳了咳嗓子,连公公赶紧端起茶杯,让圣上饮了两口,这才安心。 “这次事情,是朕错信了他人,致使……皇后太子太子妃无辜被害,弋儿惨死,多少将士死于非命,朝中一片动荡。是朕……错了。” 沉重的声音响起,圣上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言芜双抬头看过去,圣上眸中似乎是有水汽缠绕,带着哀伤。 下面一阵寂静,几位皇子外界加上心里的压力,现在俱是有些受不了,只有二皇子,身板挺得笔直,面色虽然疲惫苍白,但是却没有任何妥协。 “咳咳……旭儿,此番事情,你是为何?”圣上没让任何人回答自己的问题,似乎是自言自语,之后看向了二皇子,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迎着身边大臣的目光,锦盛讥讽的视线,言芜双复杂的注视以及圣上的失望,二皇子冷冷一笑,脸上的风情,眉宇之间的魅惑都成为了利刃,带着疯狂之色。 “……既然高高在上的圣上问我为什么,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的母妃,那般善良处事,最后还不是被皇后和贤妃害死,圣上你却不管不问,任由母妃在冷宫中了却性命。” 眼前浮现了母妃渐渐僵硬的身体,还有那至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二皇子的眼中隐约有红光突现,就是那脸,也变得狰狞起来。 “若不是你的无动于衷,母妃怎么可能被害的那么惨?我又怎么可能狼狈的像是狗一样活着,不被任何人待见,这座皇宫,就像是一个坟墓,埋葬了我所有的过去,只留下巨大的仇恨,日复一日,将我环绕。” 二皇子心里丝毫没有恐惧,能够让圣上,他这所谓的父亲,经历了这一场,已经是足够了,再说,自己下的药,他自然清楚,圣上现在的好,不过是强撑罢了。 如今所有拿的出手的皇子都参与了这次事情,这样,大邑的皇位终究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翠香在二皇子开始说的时候,手指就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面色狰狞,若不是言芜双扶着,真就扑上去了。 圣上一脸淡然,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战戈对于这件事情不感兴趣,侧着头一直看着旁边的言芜双,锦盛兴致缺缺的听着,一脸无趣。 至于镇北侯,身为二皇子的舅舅,这次事情的辅佐着,好像没有意识到那是属于自家的仇恨,而是跪在哪里,静悄悄的,好像不存在一样。 至于翠香,则是越听越愤怒,在二皇子说话停顿的功夫,已经“噗通”跪在了地上,艰难的向前挪动着,言芜双赶紧上前,扶住了她,陪着她一起跪着。 “二皇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又是谁和你说的,当年,贤妃去世之前,将你交到娘娘照顾,这些年,若不是娘娘的允许,你以为,一个失去母妃,娘家不管的皇子,在宫里能活到现在?” 不待二皇子反驳,翠香平静下心情,讲述了当年贤妃的事情。 贤妃无辜,当然无辜,可惜,她的结果,却是她的家族一手策划的,一直到临死之前,她才反应过来,但是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的娘家利用圣上对她的愧疚,得了世袭罔替的镇北侯之位,换走的就是贤妃的死亡和二皇子扭曲的生长。 如今,这场背后的事情,若真说圣上如果没醒,赢了的人是二皇子,还不如说,实际上是镇北侯。 意识到事情已经没法挽回,贤妃就只能去求皇后,照顾二皇子长大,皇后是个心软的人,这些年如何不动声色的照顾二皇子长大,还让他封了亲王的爵位,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 “殿下还真以为凭借自己就能够招揽到这么多的势力,这背后,镇北侯府又努力了多久,不过是想要借着你的血脉,登上那至尊之位,不声不响的镇北侯府,才是贤妃去世真正的罪魁祸首。” 说到最后,翠香几乎是声声泣血,整个大殿,飘扬着她的哭声,圣上一脸平静,其他人虽然平静但是眼神的波动已然能够证明什么。 至于二皇子,一向自己认定的,突然被推翻,这种结果,真不是好受的,整个人都仿佛是受到了重击,连刚才的稳重的跪姿都保持不了。 一脸恍若崩溃的喃喃自语:“你骗人,你骗人……明明是皇后,皇后借刀杀人,还有安嫔,为了上位做手脚,怎么会和……” 他猛的看向了镇北侯,无动于衷,仿佛不存在的镇北侯,脸上带着扭曲的情绪,整个人都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纠结又崩溃。 “舅舅,你告诉他们,这一切不是真的,母妃是你的亲妹妹,怎么可能那样对待她,你以前一直告诉我,母妃性情天真烂漫,你们都很爱她的。” 第八十八章 尘埃落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在二皇子出生之前,贤妃的父母就已经去世了,再加上贤妃去的很早,所以二皇子对于外公的印象,怕就在镇北侯的诉说中了。 镇北侯身躯有些僵硬,依旧沉默的不说话,他是家中嫡子,出生之时家中已经没落,对于行军打仗又没有任何的才能,也就只能想出一些歪门邪道来重振祖先昔日的荣光。 “镇北侯,说吧,有什么话都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必要隐瞒,你处处诱导朕的皇子,又闯下如此弥天大祸,怕是千刀万剐都难以赎罪,若是干脆一些,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对于当年的事情,圣上显然是记得的,这么多年,他对于镇北侯的印象无非就是二皇子的舅舅,还是一个不靠谱的舅舅。 在二皇子带着绝望的眼神中,镇北侯抬头看了一眼圣上,眼眸深如黑渊。 “豫嫔……不是我的妹妹,母亲当年难产,为了安慰母亲,就从农庄抱了一个孩子,就是后来的贤妃,当年贤妃之死,也有父亲的原因,贤妃是不愿意继续活着了。” 至于这中间有多少原因,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总之就是短短几句话,当年残忍的一面就揭露了出来。 豫嫔,也就是二皇子的生母,前任贤妃娘娘死去的封号了,自然是没有资格葬入皇陵的,不过圣上也找了一块风景极好的地方,让她在那里长眠。 圣上似乎是早都已经知道了,没有觉得惊讶,最崩溃的,就是二皇子了,他邪魅的容颜变得狰狞,身上的力气却像是被抽干了。 “豫嫔知道吗?”圣上凉凉的问了一句,还颇有兴致的抿了一口清茶。 “开始不知道,后来就知道了,父亲将她送进来,也是为了生下皇子,好为家里铺路。”镇北侯没有去看二皇子,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敢。 在整个京城中,二皇子从来没有怀疑过镇北侯,可是谁能想到给他最深伤害的,就是镇北侯。 “现在贤妃流产的事情,当年确切来说,是父亲让人做的,豫嫔身边的人,都是父亲让人安排的,之所以让她死,就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二皇子。” 豫嫔心地善良,就算是父亲从小给她交了不少的算计之事,但是她还是没有体会到,无奈之下,放弃了她。 “还真是聪明,当年之事,若是你们后来不对旭儿算计,朕也不会多做什么,终究是豫嫔自己咽下了苦果。” 虽然皇子众多,但是圣上对于皇子都是重视的,虽然比不上太子,到底是看在眼里的。若二皇子此次行事不是太过,恐怕就饶过了,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二皇子也不能活着了。 “哎……朕不过是糊涂了一段时间,大梦醒来,皇后就没了,你们知道吗?那是朕亲自娶得妻子,虽然后面被美人迷了眼,但是她总是不一样的,朕原本以为,她会陪着我,直到进了皇陵……” 圣上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即便他没有哭的撕心裂肺,但是压抑的伤感更加让人心疼,圣上继位多年,从来没有在朝臣面前表现过他的懦弱,这还是第一次。 言芜双看着战戈,两个人手在广袖的遮掩下握在了一起,紧紧地,紧紧地…… 连公公递过帕子,圣上抹了一把,这才缓了过来,就是面上的疲惫更加明显。 “此次事情,朕已经清楚,镇北侯,旭王以下犯上,害死皇后,逼死太子,射杀三皇子 ,迫害后宫妃嫔众多,旭王斩立决,于七日之后午时执行。镇北侯株连九族,主谋斩立决,其余之人,烙上奴印,发配边疆,大赦不赦。” 二皇子面色依旧是崩溃的样子,看着镇北侯,恶狠狠地像是一匹孤狼,镇北侯沉默的跪着,成王败寇,这是不变的定律,只是可惜,没有杀了战戈。 其他皇子彼此对视,立马求情,圣上挥了挥手,等到他们安静下来,正准备开口,战戈往前走了几步,拱手说道。 “陛下,二皇子受镇北侯蛊惑,犯下如此弥天大祸,罪可致死。只是其他的皇子虽有错,但是错不至死。” “陛下,战将军所言有理,终究是皇室血脉,不是叛乱,不致判死。”魏国公出声,迎合战戈的话。 剩下的大臣纷纷附言,毕竟,若真是这么多皇子都去了,大邑的江山恐怕也是岌岌可危。 其他的皇子听了这话,面色慢慢缓和下来,只要活着,活着就是有希望的,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说的。 圣上点头,看着下方这些样貌出众的儿子,却是没有半点被安慰到,只是觉得无限的心累。 长的再好,没有脑子,也是白搭。也不知道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是如何生出这样的玩意,早知道,还不如让他们都没出生。 只能怪那个时候选的妃子都脑子不好,唯一脑子好的偏偏长偏了,也没用,反而惹出这样的麻烦。 “既然这样,皇家别院地方极好,都住到那里去吧,没有传召,不得出来。” 这就相当于软禁了,荣华富贵肯定是少不了的,唯一的缺憾,恐怕就是没有了自由。 “儿臣遵命。”能活着再说,这个时候就没有反对的。 二皇子即便是被带下去,也是那副愣住的样子,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至于翠香,已经被人扶下去了,刚才情绪过度,直接晕过去了。 还剩下一个努力缩小存在感,但是依旧有的王语嫣,圣上对于美色本就不怎么沉迷,阴差阳错还惹上这么一个女人,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好好待她,至少也不会让她苦了一生。 可是没有想到,王语嫣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王语嫣身着红裙,妆容精致,带着女人的妩媚和妖娆,却是让他觉得,当初那个青涩的女子,终究是被这深宫埋葬了。 “至于媚妃,白绫赐死,尸体火葬。” 长叹一声,圣上简简单单说出了几个字,却让王语嫣的身体软在了地上,猛的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圣上。 火葬?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入土为安才是最安心的,这样的惩罚,堪比挫骨扬灰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传出来的话,只有在死亡归于地里才是到达轮回最近的地方,而挫骨扬灰之人,则是永远也入不了轮回,成为孤魂野鬼,在地面上永远的飘荡着。 “陛下,求求您,陛下……”王语嫣被两个太监拉了出去,剩下的话,久久回荡着,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宫殿之中,格外的安静,圣上指着战戈:“将党系之人都抓起来,大理寺和吏部进行彻查,此次事情,必定要进行清洗,多少年了,都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是,陛下。”战戈拱手行礼,站到了一旁。 圣上长叹一声,连公公的小徒弟魏公公将十皇子送了过来。 此次波折,十皇子一直被德妃娘娘养在宫里,没有出过宫门,小小一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威胁,故而,也就没有人去伤害他。 圣上脸上带着笑意,朝着十皇子招了招手:“来,霖儿,过来。” 十皇子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周围都是陌生人之下有些惶恐,但是很好的教养让他能够安慰的站在那里,听到声音,向着圣上看了过去。 “父皇,你怎么了?霖儿好想你和母后,可是母妃说了,你们都有事情,不让我去找你们。” 十皇子委屈的小跑了过去,靠在了圣上的怀里,圣上疼爱的揽着他,眼中闪烁着细微的泪光。 如今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这场混乱的事情中,逃过的唯一一个人。 “乖,霖儿要听话,以后要好好读书写字,做一个优秀的人,一个贤明的……”剩下两个字,消失在了圣上的呢喃中,但是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的大邑皇朝中,唯一一个可以雕琢的帝王就是十皇子了,七八岁的孩子,正是可以努力的时候。 “父皇要好好的,霖儿就乖乖听话。”虽然还小,但是这里面的氛围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十皇子抱着圣上,就觉得整个人很是满足。 这样单纯的美好,让圣上这颗刚刚被伤过的心瞬间得到了满足。 “将皇后的尸体捞出来,大葬,罢朝七日,举国哀悼。”圣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是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手都有些颤抖,像是控制不住了。 “遵旨。”百官行礼,气氛低沉,这次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的伤害者竟然是皇后娘娘。 连公公起身,有些犹豫的说出众人心里的话:“陛下,贤妃娘娘也没了,宫里有七八位妃子都没了。” “……那就厚葬,不管前尘往事,皇陵是进不去,就让她们葬在东城山上,那里是京城太阳来到最先照到的地方,正好也让她们看看。宫里拘束了一辈子。” 圣上面色苍白,鬓角都有了白发出现,眼神虽然清透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前几个月,那个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的中年君王,仿佛是被时光之神摒弃,染上了岁月的尘埃。 言芜双最清晰的印象,就是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跪在御书房之前,求见圣上,那时的圣上,恍若隔世。 第八十九章 病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后温婉,优雅贵气,和圣上成为夫妻这么多年,就算感情褪去,至少还有亲情的存在,没想到,二皇子竟然这么狠心。 言芜双在众人沉默的时候,轻轻走了出来,面色平静的跪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个时候,成安郡主想要干什么? “陛下,芜双斗胆,想在娘娘葬礼上以女儿的身份着麻衣,送娘娘离开。”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战戈面色却是平静,看着言芜双,带着隐隐的骄傲,这就是他的妻子。 就是旁边吊儿郎当的盛王,对于言芜双此番话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这样的女子,果然像是皇后教导出来的。 “也好,皇兄,皇嫂没有女儿,太子和老三这次都没了,让小十守灵,孩子小,情意到了就好,不要太过。” 锦盛开口,对于言芜双的行为格外赞同,儒雅俊秀的脸上带着遗憾,对于自己的太子侄儿虽有遗憾,但是也有庆幸。 至少和太子妃一起,也不会一路孤寂。 “太子和太子妃葬入皇陵,以储君身份,三皇子,向来最喜江湖,就葬在皇家园林,哪里风景如画,最是适合他了,只是可惜,老三这一生没有娶王妃,也没有留下子嗣。” 没有留下子嗣,也就没有办法享受供奉,这恐怕是圣上对于三皇子最大的遗憾了。 “陛下,就算三殿下没有子嗣,十皇子还在,等到以后十皇子生下子嗣,可以继承三殿下的爵位,一份香火总是断不了的。” 魏国公劝解道,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注定是遗憾,此生都没有办法改变,死者已逝,生者应保重,带着他们的希望继续活下去。 “国公说的对,好了,此事事了,朝廷进行清洗,等到这些丧事过了之后再说吧。” 等到百官退下,宫殿内只剩下圣上一个人,就是连公公,也没有让留在里面,外面的光似乎也穿不透其中的黑暗,让人心生彷徨。 言芜双最后回头,看到似乎有泪滴说着圣上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不待仔细看去,宫门就已经关闭了。 感到手被人使劲握住,回头看到战戈严肃的面庞:“怎么了?” “没事。”战戈微微一笑,带着言芜双离开了皇宫。 皇后薨了,贤妃逝世,太子太子妃去世,三皇子被射杀,以及其他诸多人,这一场不大不小的叛乱,死的人却是不平凡。 罪魁祸首二皇子等人自然是在京城刑场被斩首示众,据说那日流的血让京城好久都漂浮在一股血色之中,很久之后才消散。 等到京城白布去掉,皇陵葬下了几人,这场丧事才算是过去了。 言芜双在灵堂前坚持了七天,终于在皇后下葬之后,病倒了。 将军府中,战戈送走了太医,这才松了口气。 “将军,奴婢去煎药,您也休息休息。这几天夫人不舒服,您也一直忙碌着,要是累坏了身子,夫人会心疼的。” 双双看着战戈面上明显的青黑,那是熬夜之后留下的痕迹,自从言芜双从死牢中见过二皇子之后,再在皇后灵堂前守着,就是那么一副心中有事的样子。 如此这般,加上心中郁结,怎么可能好的了,如此,也就病倒了。 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已经是两三天了,战戈也就一直陪着,寸步不离,一个人难受,两个人感同心受。 “没事,她不好起来,我也不会安心……” 犹豫一下,战戈还是问出口了:“那日,二皇子对芜双说什么了?” 双双轻轻摇头,带着几分无奈:“那日,二皇子说话的时候,奴婢就出去了,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记得夫人出来的时候,神色恍惚,似乎忆起了一些早已忘记的事情。” 战戈的手不自然的握住,又轻轻松开:“罢了,终究是过去的事情了,向宫里说一声,最近我不去上朝了,先等芜双好了再说。” “是,奴婢等会就告知墨商,将军进去陪着夫人去歇息吧,这药熬好还需要一个时辰,歇息歇息还是足够的。” 双双福身行礼,有些大胆的劝着战戈。 点点头,战戈推门走了出去,没有责备双双。 看着紧闭的房门,双双轻叹了一口气,掩饰下眼眸中的担忧,希望夫人能够平安无事,要不然,还真的害怕将军也会撑不住。 寝室中冰块在四角散发着冷气,消散着房中的热气,又因为放的较远,不会让芜双不舒服。 战戈进门之后,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言芜双,心里带着丝丝的疼痛。 坐了下来,将她面上的一缕青丝别到了耳后,这才松了口气。 眼中带着红血丝,终究是有些撑不住了,战戈不放心的摸了摸言芜双的额头,没有那灼热的烫意,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发热。 靠在床柱上,战戈这才感觉到铺天盖地而来的疲惫,终究是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窗户开了条缝,隐隐有风吹进来,言芜双醒来的时候,虽然觉得头有点沉重,但是那种昏迷不醒的沉重感,却是没有了,隐隐还带着舒适。 言芜双轻轻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寝室床上那熟悉的淡蓝色床幔,视线微微一转,就是战戈靠在那里睡着的身子。 看着他脸上的疲惫,言芜双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疼,对于自己,亦或是对于他。 那天,她去死牢中看了二皇子,之后她就莫名其妙拥有了过去所有的记忆,属于“言芜双”的记忆。 去看二皇子,是她一直记得的,不是说去报仇寻仇,只是想要知道,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有时候看到他,无边的恐惧?有时候,又是觉得莫名的喜悦。 往常的死牢是什么样的,言芜双不知道,只是记得那天的死牢,带着沉重的压抑。 区别于言芜双想象中的死牢,这里倒是干净,没有什么耗子虫子,每个牢房里面,也是干净的很,茶盏茶壶,都还带着光泽。 许是看出了言芜双的亦或,狱卒给她解了疑惑:“郡主,这里面进来的人,没有身份低的,好歹都是最后一场,体面一些,也让他们走的安详。” 见到了一身囚服,依旧沉默的镇北侯,言芜双往里走,在最里面看到了二皇子,原以为他是不会穿囚服的,没想到,他竟然穿着。 听到脚步声,不同于平日听到的沉重,二皇子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过去,见是言芜双,面色一愣,慢慢展开一个笑容。 言芜双只觉得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卷在自己面前徐徐展开,美得让人沉醉,尤其这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阴沉。 “没想到,看我的,竟然是你。” 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仇恨和孤寂,二皇子整个人也变得清透了很多,眼神清澈透净,如同孩童一般。 挥挥手,让狱卒将房门打开,言芜双阻止了双双的进入,拿下双双手中的食盒,关上了牢房的门。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来到这里看你,只不过,看见这样的你,我觉得,挺好的。” 言芜双将食盒中的东西陆陆续续摆了出来,竟然是格外丰富的膳食。她话语中的好,是觉得二皇子此刻的精神状态极好,以前的话,这样的二皇子,言芜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二皇子从床上起身,坐在了言芜双对面,面色依旧是刚才的柔和:“你喜欢就好。” 言芜双很有危机感的对于这句话逃避了,没有回答,等到将食盒中所有的东西拿出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一些,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就给我一些面子吧。” 轻笑一声,二皇子拿起筷子就开始用,丝毫不在乎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其他东西。 “喂,你就不怕我这里面有毒吗?”他不在乎,言芜双就不能不在乎了。 二皇子边吃边笑:“若是你要放,我也不会介意,能够死在你的手下,对于我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就算言芜双这几天很伤心,也没有办法接这句话,无奈的撇撇嘴:“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耻。” “我知道。” 接下来,就是安静的用膳,二皇子是很有教养的人,若不是面前的人是言芜双,恐怕也不会边吃饭边说话,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他的一些习惯总是不会丢的。 等到再次放下筷子,桌子上只剩下了空盘子,二皇子竟然全部吃的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剩下。 “你知道,我这是按照三个人的量做的,你不撑吗?”言芜双控制住不断抽搐的嘴角,努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得太过难看。 二皇子耸耸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手帕擦拭着嘴角,脸上带着满不在乎。 “估计是饿的太狠了,一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就有些忍不住了,还要多谢你,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膳食了。” 第九十章 往昔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收拾盘子的手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有继续,只是面色不怎么好看了:“这儿的膳食,有那么难吃。” “挺好吃的,只是比起你做的,还是差的太远了。”喝着言芜双专门准备的消食茶,二皇子一脸舒适惬意。 将东西收拾好了,食盒放在了脚边,言芜双这才重新坐了下来,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消食茶。 “今天来,你想问什么?是关于母后的事情,还是说母妃的事情?” 或许是二皇子心里的愧疚,提起皇后的时候,不自觉的用了母后的称谓,脸上也染上了悲伤。 那些事情,二皇子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言芜双也没有必要专门过来询问,她想知道的,无非就是…… “都不是,二殿下,我想知道,我们是如何认识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对你的感觉很是复杂。” 千算万算,没算到言芜双是来问这个的,二皇子抬起头,精致的容颜上带着诧异,半晌,才迟疑的说了一句:“你,不记得了?” “……我当初生了一场病,那时候因为任性,遭了圣上的厌弃,又被王语嫣派人堵着,也就没有太医过来看,之后,就忘记了很多事情,也包括这件。” 说起这个,言芜双挺不好意思的,她心里也觉得,忘记这件事情似乎是很不应该的,但是想不起来,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 “忘记了?”嘴里喃喃自语,二皇子面上染上了彷徨,情绪似乎是沉浸在了不知名的角落,就连眼神,也失去了某种光彩。 看二皇子迟迟不语,言芜双有些疑惑的伸手在他眼睛面前晃着:“二殿下,你还好吗?” 回过神来,二皇子看着言芜双,眼神深邃迷离,终究是浅浅一笑,说不出的风流韵事。 “当初的事情,无非就是你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帮助了我,之后我就一直记得,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你忘记了。” 蓦地发出一声长叹,二皇子将手中的消食茶一饮而尽,待杯子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脆响,这才说道。 “忘记了也好,总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二皇子看言芜双一身麻衣,粗糙的边缘让她脖子都有些发红,向来娇生惯养的言芜双却是面色如常,没有任何变化,心里酸涩,感情复杂。 “母后的事情?你怨恨我吗?” 不待言芜双说话,二皇子苦笑着摇摇头:“想必是恨得,你是母后养大的,情同母女,我问这话,倒是伤情。” “不恨。”在二皇子霍然看过来的视线中,言芜双摇了摇头,声音清脆:“我不恨你,当我知道过去的那些事情之后,这一场属于权势的博弈中,无辜的人很多,你也是其中一个。” “真的,我不骗你。”点着头增加自己的说服力,言芜双看着二皇子震惊的表情,想起的却是皇后的容颜。 “我觉得,就算是娘娘,也不会恨你的,她只会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你,这才让你落到了这样难堪的境地,影响你的,不过是镇北侯的野心,还有他的父亲。” 门外守着的双双敲着牢门,言芜双知道,时间差不多了,自己趁有空过来看看,说清楚了就该离开了。 “二殿下,如果有来来生,你也要去找属于自己的人生,这座皇宫,原本就不适合你。” 不等二皇子从震惊中醒过来,言芜双已经提着食盒带着侍女离开了,当二皇子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空旷的走廊,还有外面透进来的阳光。 觉得面上有些难受,伸手一抹,竟然已经是满脸的泪水,漂亮的狐狸眼清澈干净,没有任何杂质,只是压抑的,让人难受。 “母后,对不起……” 低低的忏悔消散在了空气中,二皇子将身体蜷缩起来,将头埋进了怀里,泪水流淌,从最里面的牢房里,传出来带着压抑的哭声。 一直安静坐着的镇北侯听到声音,突然抬头看了过去,却被墙挡住了视线,重新低下头,面上神色莫名。 也就是这天晚上,言芜双守在皇后灵堂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里来到了一个湖边,那里有着一个熟悉的人,正是“言芜双”。 她哭着向自己说着什么,努力的摇着手像是在告辞,眼神带伤心又有喜悦之情,直到自己被一把推出了梦境,清醒的瞬间,大量的记忆涌入了脑海,承受不住之下就晕了过去。 等到为皇后娘娘守过了灵堂,言芜双这才放心的晕了过去,这场反复不平的生病中,自己也终于想了起来,当初和二皇子的相遇。 那时候的“言芜双”,正好是五六岁最是调皮的时候,却忽然间失去了母亲,又失去了父亲,举目无亲,正难过的时候,是皇后娘娘将她带到了皇宫。 将坤宁宫的偏殿让她居住,从而好照顾。 等到“言芜双”终于习惯,并且接受了这个事情之后,皇后就让翠香姑姑带着她去御花园中玩,因为贪玩,跑错了路,见到了正是十岁左右的二皇子。 虽然小,但是日后妖孽的容颜已经显露了出来,“言芜双”情不自禁之下,看呆了,直到被二皇子推倒在地这才反应过来。 “你是谁?长的好漂亮?”皮糙肉厚,十分耐摔的“言芜双”舔着脸坐在了二皇子的身旁,一点都不在乎二皇子止不住的嫌弃。 二皇子虽然嫌弃,但还是给她说道:“你不知道,男孩子是不能用漂亮来形容的吗?” 他的眼睛是眼尾略微上挑的狐狸眼,又因为睫毛太长,就像有了天生的眼线,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凉气,就是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 “言芜双”诚实的摇摇头,将自己的小手帕拿出来递给二皇子:“小哥哥,你眼睛红了,擦擦吧。” “不用。”二皇子“啪”的一声打掉了“言芜双”的手,他讨厌女人,就算面前的这个是个小女孩,也是讨厌的,绝对的讨厌。 只是,“言芜双”自小对于这种程度的就不怎么计较,继续死皮赖脸的缠着二皇子,还非要嫁给他。 二皇子这个时候已经懂得了很多事情,虽然不知道“言芜双”是谁,但是对自己不害怕又如此热情的小姑娘还真是第一个,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宫里的人,因为母妃的事情,对于自己避如蛇蝎,自己好久没有被人这么缠着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言芜双”知道了属于二皇子不小的事情,还成功给自己说了一门婚事,至于以后的事情,那不重要,如此绝色美人,自己绝对是疯了,才会放过。 当翠香姑姑来找自己回去的时候,“言芜双”已经差不多到了私定终身的地步了,如此这般的情况,一直持续了有几个月,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这才慢慢断了。 就算是“言芜双”自己,也对这段记忆很是模糊,更别说后来才来到的言芜双了。 看着战戈熟睡的脸庞,他的眉头还紧紧蹙在一起,一看就是很有心事的样子。 言芜双总算是明白那个时候,战戈知道了自己和二皇子的事情是那个态度了,怪只怪,造化弄人呀。 抽个时间,去永安寺给二皇子点上一盏往生灯,也让他走的安宁。 靠在床上,言芜双静静地看着战戈的容颜,往日里见到他,都是英俊潇洒,这样狼狈的,着实少见。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烈,战戈警戒心很强,慢慢醒了过来,看见言芜双的时候,整个人都楞了一下,接着,就扑到了言芜双身边,打量着言芜双的神色。 “怎么样?头还疼吗?难受不难受?”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言芜双笑着摇摇头,苍白的唇轻轻弯起,星眸越发灿烂:“没有,不难受也不头疼。”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这样的轻柔让战戈也温柔起来,服侍言芜双喝点水润润嗓子,这才坐了下来:“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芜双,我知道你和皇后娘娘感情很深,但是娘娘现在已经去了,你要做的就是要保护好自己,要不然,很多人都会担心的。” 至于这很多人中,有没有战戈自己,言芜双觉得,肯定是有的。 “我知道,你放心,都过去了。圣上怎么样,小十呢?” 将床幔都挂了起来,让房间更加舒适,战戈做起来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很是用心。 “圣上才上了几天朝,身体比起之前总是不行,撑着还是可以。至于十皇子,现在被好多人围着,学着的东西还多着呢。” “小十是圣上唯一的希望了,严谨一些总是好的,玉不琢不成器。” 言芜双光是想都能够想得到十皇子皱着一张包子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只是以后,再也没有一个温雅高贵的女子,将他抱起来,给他好吃的糕点了。 神色有些落寞,察觉到自己不对,言芜双赶紧收敛了心思,接过战戈递过来的药喝了下去,正苦着一张脸,又有一块蜜饯过来,赶紧含住。 柔软的唇瓣不小心擦过战戈的手指,让战戈情不自禁,心生荡漾,只是这一刻,没有人发觉。 第九十一章 圣上的委托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那天我去见了二皇子,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看战戈面色有些不对,言芜双赶紧解释。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要知道,让你一直介意的事情是什么,虽然说我们并不是像别人,感情自然而然之下成婚的,但是也希望没有其他的芥蒂,毕竟,我还不想去找另外一个托付终身的人。” 言芜双紧张的时候,容易说错话,尤其她对于战戈有感情,但是要说生死相依,那就是胡扯了。 战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无奈,但是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只要自己能够让芜双离不开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别的男人了。 “这些话现在说什么,我这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有遇见所谓一见钟情的人,估计以后也是没机会了,我觉得你就挺好的,我们两也一起这么久了,挺好的。” 言芜双吃了剩下的蜜饯,看着战戈说起情话来,这般颤颤巍巍的样子,就觉得很是好笑,星眸灿烂,遮挡不住的熠熠生辉。 “好了,你什么时候会说这样的话吗?我书房里面不见的话本,是不是在你那里?” 说起这个,战戈面上就带上了几分不自然,耳垂上染上了几分红色:“就是碰巧拿过去了,你现在不适合看那些,我让人从南边买了一些食谱回来,你要是喜欢,可以看看。” “食谱?多谢。等到我好了,给你做好吃的,自从你出去,已经好久没有做膳食给你吃了。” 成功的,言芜双的注意力转过去了,没有再继续说刚才的事情,也让战戈成功的松了口气。 “好,葬礼之后,京城也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你的酒楼可以继续开下去了。” 言芜双一个蜜饯咬了一半,想起某个敏感的话题,有些踌躇的问道:“王语嫣死了,王家是怎么回事?” “王家,已经被流放了,王国成还没出京城已经被气死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些老弱病残,估计也不会差太远。至于宫里御膳房,现在做主的是之前让圣上很是赏识的李御厨,要是感兴趣,可以进宫一起探讨探讨。” 王家在王语嫣行事的过程中,对她还是行了不少方便,若不然,皇后娘娘也不会到最后,连膳食都是问题了。 “这样,当然可以,我喝了药,感觉有些瞌睡,你要不要陪我一起休息会?”看战戈掩饰不住的疲惫,言芜双也觉得心里怪难受的,为了战戈的面子,还是侧面说了一句。 战戈自然是同意的,当下就脱下了外衣,躺在了床边:“好了,睡吧,再睡一觉,等到起来,你身体就好了。” “好。” 床上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床幔遮住了外面的阳光,让里面的人能够安心休息,温馨美满。 可没想到,没等到言芜双身体好,给战戈做好吃的膳食,没来得及策划自己的酒楼接下来应该朝着哪一个方向去发展夫妻两人就被圣上让人请到了皇宫。 言芜双上次来的时候,正是事情刚刚结束,整个皇宫都是难以言说的压抑,而这次,虽然缺少了那股压抑,但是刻板了很多。 就算宫女太监来来去去,也依旧少了很多的人气,这一场事情,代价太大了。 察觉到言芜双的情绪低下,战戈借着宽大袖子的遮掩,面上很是自然的握住了言芜双的手。 他的手宽大修长,不知为何,带着一股让人舒服的凉意,言芜双很是喜欢。 被陡然过来的凉意惊到,言芜双侧头,看到的就是战戈格外自然的表情,眼神带着嫌弃,嘴角却是微微弯起,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 魏公公正好抬头,看见两人这般浓情蜜意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过头,没想到成婚这都一年多了,将军和夫人还是这么恩爱,娘娘地下有知,也可以放心了。 “将军,郡主,圣上在里面等着,咱家就不进去了,请。”拂尘一甩,魏公公向后面退了几步。 言芜双和战戈礼貌的向他点点头,走进了御书房,一个浅蓝色长裙,一个浅蓝色锦服,上面都有着银色暗纹,这个季节看着都格外让人舒服。 御书房,言芜双之前没有进来过,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所用皆是精品,果然是历代皇帝处理事情的地方,皇家还是奢侈。 当她转头看向最中间的龙椅时,言芜双觉得自己仿佛是看错了,圣上怎么会苍老成这样,那鬓角的白色,爬上容颜的皱纹,还有一种气息,仿佛是人老了的感觉。 行礼的时候,战戈还拉了一下言芜双,等到圣上让人起来,赐座倒茶之后,圣上挥挥手,除了连公公之外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言芜双和战戈相视一眼,眼神皆是带着凝重,圣上这是怎么了? “陛下,您身体还好吗?” 圣上摆摆手,脸色带着无奈:“那些药,还是对朕的身体造成了伤害,不说你们,就是朕自己,都能够感觉到一日不如一日。” 尤其是在皇后和太子去世之后,这都是自己最为重视的人,却没想到最先离开,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无非如是了。 “陛下,您要放松心情,保重身体,如今朝中这样的局面,可是万万离不得您的,尤其霖儿还小……” 言芜双说着就有些难受,面上染上几分哀色,战戈握着她的手,给她支持的力量。 “你这孩子,朕还没觉得怎样呢?你就这样了,放心吧,朕知道该怎么做?如今看到你和战戈如此,朕也算是放心了,等到日后去了下面,也对中枢有所交代。” 圣上被言芜双的表情安慰到,那种真切的关心是不同的,真正的和敷衍的,圣上还是看的出来的。 战戈郑重拱手,面色严肃,带着对于君主的敬重和长辈的尊敬。 “陛下放心,末将会好好照顾芜双的。不过,芜双说的也没错,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要保重您的身体,加开恩科,最是重要,陛下也要……” 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朝中几位重要大臣,下面一系列臣子都被清理,九族牵连,由此,朝中臣子就有些不足。 如今边境尚且安定,武将此次牵扯进来的,也就两个人,故此,不用着急。 所以,在君臣商议之后,决定加开恩科,一来能够补充如今朝中缺少的官职,为朝中注入新鲜的血脉,二来能够抚平之前的事情对于百姓造成的伤害。 朝中如今正在忙碌的事情就是如此了,要在迅速的时间内,通知大邑所有州县,还要安排好对应的事情,都不是容易的。 圣上捂着咳嗽了两声,面上神情却是好看了很多,连公公给圣上轻抚着背后,等到圣上好了之后,又退到了后面,十分低调。 “你们夫妻两,还真是有夫妻相。放心,朕不会允许自己这个时候倒下去的。” 刚说完,圣上神色一紧,面色带着悲伤。 “御医已经给朕看过了,朕身体有损,又因为其他原因,想要补好无异于天方夜谭,你们也知道如今朝中的形势,所以,此次让你们二人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 战戈和言芜双交握的手猛的收紧,两人对视的眼神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安抚的看了一眼言芜双。 战戈起身,走到了中间,单膝下跪,面色郑重异常:“陛下,末将知道您的意思,只是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就放弃,末将认识江湖中有名的神医,在整个江湖中,颇负盛名,请允许末将将他带回来。” 只要能够治好圣上的身体,无论是什么代价,战戈都是愿意的,如今的大邑,离不开圣上。 “去把战将军扶起来。”看战戈坚定的程度,圣上给连公公吩咐着。 战戈推辞不过,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神色紧张的看着圣上:“陛下……” “朕听见了,你说的那人,魏国公已经让人请过来了,也看过了,他说,心病还需心药,可是朕的心药,都已经埋入了皇陵,所以也就没有机会了。” 摇了摇手,圣上止住了言芜双还没有开口的话,继续说道。 “你们的心意,朕理解,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朕也无法对谁付出信任,魏国公已经年迈,之前又深受重伤,至今未愈,朕也不好叨扰,如此就只能麻烦你们了。” 那双睿智的眼神带着诚恳看了过来,言芜双和战戈是绝对不可能拒绝的,两人双双跪在了中间,俯首。 “成安(末将)谨遵御令。” 接下来,言芜双也没有时间继续之前的事情了,她需要处理后宫的事情,圣上以皇后干女儿,亲手抚养长大为理由,让言芜双接掌了凤令。 圣上虽然妃子不多,但那也是相对而言,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让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 言芜双看着御花园亭子中打扮的妖艳隆重的美人,脸色如同黑炭一般,将手撑在旁边缓一缓,问着后面偷笑的双双。 第九十二章 不知人心是如何?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那个女的是谁?” 双双清了清嗓子,小声的回答:“那是乐嫔。” “乐嫔?莫非是那个曾经在选秀中一曲令圣上侧目的秀女?”言芜双还是有点印象的,只是…… “她以前不是清高的才女吗?我记得见过她一次,还是那种很安静温婉的打扮,如今这个,是受刺激了?” 言芜双抽搐的眉眼实在是太过生动了,双双嘴角的笑意忍都忍不住:“许是因为媚妃,所以都觉得圣上会喜欢这一款。”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圣上已经很久没有到后宫来了呀,她们这些天都是在这里等的吗?” 之所以是她们,是因为乐嫔旁边又出现了几个美人,可谓是环肥燕瘦,皆是有之,言芜双既觉得圣上有福气,又觉得恐怕消受不起。 “是的,刚才奴婢问过了,这段时间,之前低调的妃子都出来了,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哼,算了,这些事情就不去管了,只要没有其他的大事,就任由她们去吧。” 言芜双哪里能够不知道这些妃子想的是什么,恐怕是觉得如今皇子有些少,若是自己侥幸怀上了龙胎,那个位置还是可以争一争的,真是无趣。 这种事情在言芜双以后去后宫的日子,都是可以碰到的,只是见多了就没有那么奇怪了。 在以雷霆手段整治了几个不听话的妃子之后,后宫总算是安静了一些,言芜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双双匆匆忙忙进来,面上带着凝重,言芜双将手头的事情放下,看向她:“出什么事情了?” “夫人,德妃娘娘刚才派人过来,请您过去。” “德妃?霖儿的母妃?”言芜双话语中带着沉思。 “对,正是她,夫人,德妃能够在上次的事情中安然无恙,可谓是不能小看,您觉得,此次邀请,是好还是不好?” 双双被战戈交代过,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保证言芜双的安全,而这件事情,双双还真的拿不住主意,只能由言芜双决定。 “去,当然去,至于好不好,还真不好说。但是我知道,德妃封号为德,那就说明,她的品德极好。” 不好也得好,言芜双觉得,德妃这样聪明的人,一定能够看清楚现在的事情是什么样的,如何取舍,她也清楚。 到了永和宫,言芜双在德妃贴身大宫女安媛的陪伴下一直到了寝宫。 “娘娘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待客有所唐突,还请郡主不要介意。”安媛是个清秀的女子,最大的区别就是做事让人格外舒服,说话也是很好听。 “自然不会,娘娘身体最为重要。” 德妃的宫殿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舒服。 怪不得以前圣上每个月总会过来几天,德妃这里,确实能够让人放心心神,的确是好风格。 里面有着清淡的药香,徘徊着久久不散,这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结果,要是一天两天,还真的到达不了这个程度,可见的,德妃的身体是什么样的。 走到了旁边的偏厅,言芜双看到贵妃榻斜斜躺着一个慵懒的美人,容颜在这个后宫说不上多好看,但是给人的感觉太舒服了,没有一点攻击性。 “成安见过德妃娘娘。” 美人被扶着坐起来,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她的面上有了一丝苍白之色,咳嗽了两声,笑着看向言芜双。 “郡主快起来,坐着吧,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让人随便准备了一些,要是喜欢,就多尝尝。” 言芜双很给面子的尝了一口糕点,仔细品尝之后,脸上带着喜悦之色:“果然好吃,娘娘有心了。” “应该的,之前霖儿一直在皇后娘娘那里养着,我的身体不争气,根本顾不上他,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是觉得遗憾。” 德妃脸色带着哀愁,眼神中隐约有泪光闪烁,真心实意的,她对皇后感激,若是皇后那时候有任何对霖儿不对的心思,她和霖儿也不会活到这个时候。 不好上前阻止德妃,言芜双只能安慰着:“娘娘还是不要这么想,这件事情谁都没有想得到,后果又这样严重,已经过去的事情,娘娘还是不要回头看了,下来最重要的,还是要向前看。” 等到这个哀伤的话题过去,德妃在婢女的服侍下擦拭过容颜,重新整理之后,话题才得以继续。 “霖儿之前就和我说过,对你很是亲切,以后,还要拜托你多照顾霖儿了。”德妃看着言芜双的眼眸中,带着感激和亲切,就是言芜双一个女子,都感觉有些承受不住。 言芜双赶紧摆摆手,面上惹上羞涩:“娘娘还是不要这么说了,霖儿天真烂漫,我是喜欢他,亲近他,这才愿意的,还真,真不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 后面这句话,就说的格外的调皮了。 德妃微微一愣,瞬间笑颜如花,那张让人格外舒服的容颜像是昙花,转瞬即开,优雅华美。 “没想到,皇后娘娘教出来的,还是这么调皮的。” 话题岔开,就没有刚才的正经了,随意的说了一些,言芜双看德妃面上爬上疲惫,带着双双告辞离开了。 拒绝了安媛的相送,言芜双走出了永和宫这才回头又看了一眼。 “夫人,怎么了?”双双刚才只觉得德妃是一个极好的女人,却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对劲,看言芜双这样,当即有些疑惑。 言芜双心里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算了,也没有多大的事情,以后这边,我们还是少来吧。” “是。” 永和宫,德妃将药汁倒在了花盆中,这才看向了刚进来的安媛:“怎么了?人送走了?” “送走了,娘娘,您今天为何对成安郡主如此客气?再怎么说,她也不过是一个郡主,您可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呀。” 安媛对此很是不解,给德妃按摩着肩膀,语气中带着不满。 “你呀,真是一点都看不懂。”此时的德妃,面上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没有刚才的舒适感。 柔和的杏眸带上几分锐利,德妃轻轻咳了两声:“成安郡主,她和战将军,是目前圣上最为信任的人,你要明白,如今只剩下霖儿一个皇子,没有意外,霖儿会是下一个皇帝。” 以前,德妃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能够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让霖儿养在皇后膝下,一是自己的身体的确是不行,二是与太子亲近,以后的爵位和对待能够极好。 如今这样,也算是极好。 “恭喜娘娘,以后可就是这宫中,最高的存在了。” 安媛的面上带上喜悦,低声恭喜着德妃,水涨船高,她的身份以后也是差不了的。 “嗯,这都是以后的事情,所以宫中就得抓紧了,我不允许任何人成为霖儿的绊脚石,最近后宫中活跃的妃子,你都记下,给她们一些教训,让学着乖巧一些。” 德妃说起这些,依旧是那副柔和的样子,不染尘埃,只有安媛知道,这样的德妃,才是最可怕的。 两人没有注意到的外面,一个毫不起眼的太监离开了。 片刻之后,乾清宫,太监跪在龙床下面,向圣上禀报着刚才自己听到的那些话,圣上的面色却是没有任何波动。 等到让人出去之后,连公公这才上前,给圣上喂了些水:“陛下……” “德妃,以前朕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不能让她留着成为霖儿的阻碍。这件事情不要让任何人听到。” 圣上面色慢慢染上了狠厉,慢慢的又退了下去,重新休息了。 连公公等到圣上睡下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德妃娘娘,还真是有心呀。 言芜双和战戈成为了京城中的红人,不知道多少的帖子雪花般的飞到了征北大将军府。 恰好这一日休沐,言芜双和战戈都在府中,让管家将请帖挑拣之后送了一些过来,言芜双无聊的拆看着。 “战将军说说自己的感想?突然如此受欢迎,是不是受宠若惊呀?” 轻轻弹了一下言芜双的父母,战戈无奈的苦笑:“若是这样的欢迎,战某还真是消受不起,只要夫人不嫌弃就好了。” “切,油嘴滑舌。”言芜双白了他一眼,将几张请帖扔了过去。 “魏国公大人这个时候不方便举行宴会,这是宰相府上,英国公府上的,还有其他几位大人府上的,不好拒绝,总得挑一两个。” 言芜双知道,这个时候太活跃了不好,但是若是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出去一下也算是联系感情。 毕竟,依照圣上画下的棋盘,以后就是他们两个,恐怕就是累死了也不能带着十皇子维持目前的局面。 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说出去,但是微微透露一些让他们心中有底还是可以的。 战戈将手中的兵书放下,拿过了帖子,犹豫的翻看着。 舍不得难为他,言芜双只能出声提醒道:“要不然,去宰相府上,这次的事情,宰相从头到尾,都是中立,也制住一部分二皇子的行为,去他府上比较不得罪人。” 第九十三章 宴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也可,宰相已经经历两朝,对于朝中这些事情知道的自然清楚,少说多做,才是朝中最安全的行事法则。” 战戈对于宰相虽然尊敬,但是有的事情,宰相做的也不对,这次和之前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逼宫是一样的,宰相从头到尾,一点都没动,只是在府里,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这样的人,才华足够,即便现在的地位已经文官之中的顶尖,但要是说圣上的恩宠,那还真是稀薄的可以。 “那我就给刘夫人回帖子了,我记得他们的小女儿许给了沈渐游,想来还真是可惜。” 言芜双这话,纯属就是随便说说,上次刘簇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这样的女孩值得更好的人,沈渐游这样的,唯恐以后妻妾成群呀。 看言芜双脸上遗憾的表情,战戈刚才的笑意瞬间收敛了起来,周围气息都有些不对劲,言芜双抬头疑惑的看了过来。 “你这是……又怎么了?” 一个“又”字,表示了言芜双内心无尽的心塞之情,可见这种事情,发生的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刚才的叹息,是为了沈渐游吗?”战戈声音带着冷意,本身人就有些杀伐之气过重,这般,更加是气势汹汹。 言芜双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抽,要不是为了维护自己脸上的妆容,她还真想捂脸叹息,没办法,还只能认真的解释。 “当然不是,沈渐游这样的人,只要碰见合心意的女子就会喜欢,根本分不清楚什么才叫做喜欢,这倒也罢了,关键这个人没有半点责任心,就像是缩头乌龟。” “倒是那刘姑娘,不知道宰相大人是怎么教孩子的,这位姑娘性情倒是对我的胃口,很是喜欢。” 言芜双言语之间充满了赞赏,战戈阴晴不定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没有再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也让言芜双松了一口气。 “帖子这就让人给宰相府送过去,那天你也一起去吧,圣上给你的重任,总不能一人担着。” “好。”战戈点点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兵书,只是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 宰相府宴客,当将军府的人送了帖子之后,外面的人都知道将军及成安郡主会在那天到达宰相府,故而帖子都飞去了宰相府。 谁能够相信,圣上最信任的人,竟然是一个将军和郡主,而不是国公丞相这种,不过,联想到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又在情理之中。 “父亲,那可是我在江南精心挑选的扬州瘦马,您也知道,自从前几年圣上彻查江南之后,这个可是难找的厉害,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只要能够让战戈那小子喜欢上,不说其他的,我们府里下一代也是不用愁的。” 宰相是个厉害人物,这是整个朝廷都知道的事情,这眼看着以后就是三朝元老,身上的气势可不是骗人的,冷眼看着面前说的激动的中年人,宰相有种给他一刀子的冲动。 没错,这个中年人正是宰相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名闻京城的才女刘簇的父亲,沈渐游的未来岳父,一个相当不着调的纨绔子弟,刘庸。 他出生的时候,刘家气势太强,宰相就给他起了刘庸这个名字,意思就是低调一些,但是却不意味着平庸。 结果,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这个儿子成了京城带头的纨绔子弟,说起名头,好多人都有印象。 为了给宰相府留一条活路,免得自己被气死,宰相在孙子刘源诞生之后,就将儿子赶去了江南上任,虽然天高地远,但是有宰相府的名头,还是能够继续浪下去。 这不,京城动荡平息之后,宰相就想办法让刘庸回来了,在眼皮子底下,也好不会造成其他的事情。 深深地看着还在解释自己有多么聪明的刘庸,宰相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按耐住自己想要按死他的心情,揉了揉酸痛的额头,想起妻子,终究只是指了指书房门的方向。 “爹,你是怎么了?”正说的尽兴的刘庸一看父亲这样,当下担心的走过来,一脸孝顺。 “哦,爹你是不是头疼?我给你去请大夫,你等着,我这就去。” 不待宰相说什么,刘庸已经撒丫子离开了,看着书房的门无力的在墙上拍打着,宰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正叹息着,房门轻响,以为是儿子回来,抬头一看,却是孙子刘源。 十八岁的年纪,正是最好的年华,刘源长相清秀,却是君子之风,行事端庄,是宰相培养的下一任刘家家主,至于儿子,让他见鬼去吧。 拱手行礼,刘源眉宇淡然,别有一番魅力:“祖父,刚才碰见父亲,孙儿已经把父亲支走了。” “极好,源儿,你父亲向来不着调,刚才他竟然要给战将军送女人……这种行为,要是让成安郡主知道了,你是知道她的脾气,刘家虽然不怕,但是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 战戈这种身份的,要是喜欢美色,还没有成婚的时候,估计就是满府的美人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孙儿明白,明日宴会之时,孙儿会看好父亲的,战将军救驾有功,圣上信任也是正常。祖父的立场,孙儿知道,必然不会让父亲得罪人。” 刘源因为不靠谱的父亲和极度靠谱的祖父,肩上的压力让他成为了一个稳重的少年,没有自怨自艾,而是沉默的背负了这一切,让人心疼。 宰相点点头,满脸的欣慰:“明日府上会来不少贵女,你也给你相看着,这妻子还是要你喜欢,要不然娶了也是难过。” “祖父放心,孙儿知道。” “之后,圣上加开恩科,之前让你一直低调隐忍,你有没有怨恨祖父?”说到这里,宰相有些担心的看向孙儿,之前为了防止孙儿发挥不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允许他参加科举。 这次加开恩科,宰相为了避嫌,没有去参加,在府里给孙儿加强训练。争取能够有一个好名次。 刘源摇摇头,面色平静:“祖父都是为了孙儿考虑,孙儿知道。” “那就好。”宰相欣慰的点头,不愧是自己用心培养的继承人呀。 宴会这天,从早饭刚过,陆陆续续有车就来了,来者皆是衣着华丽,装扮精致,今天的宰相府,堪称是京城中最热闹的地方。 “礼部尚书沈大人,沈夫人到。”门外有小厮专门负责接待客人,宰相府的身份足够,所请的客人都是世家大官,绝对不会落了颜面。 “吏部尚书常大人,常夫人到。” “英国公大人携夫人到。” “……” 门外的来人一个比一个地位高,接待的小厮格外有礼,重要的客人由宰相接待,其他的由刘源出面,至于刘庸,直接被宰相下令,蒙汗药放倒在房间了,为了防止太丢脸。 刘夫人则是带着靠谱的儿媳迎接各家夫人,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言芜双和战戈到来的时候,整条街都已经停满了马车,幸好有小厮专门侯着他们,赶紧将人请了过去,将马车牵走。 今天的场面,争奇斗艳是正常的,言芜双就算不怎么看重,也不愿意给战戈丢人。 一身浅黄色长裙,乃是御赐的布匹所制,京城罕见,言芜双肤白细腻,妆容精致,相得益彰。 至于战戈,银白色锦服,腰间挂着和言芜双相似的玉佩,郎才女貌,堪称天生一对。 这对重量级的人物,宰相自然是亲自迎了出来,旁边的官员也不介意,笑着看着这和谐的场景。 男女宾客是分开的,战戈和言芜双说了两句话就分开了,女眷在后面的花园,那里是以江南的风格建造的,小桥流水,假山林立,精致中带着江南特有的细腻。 言芜双虽年纪小,但是地位足够,宰相夫人亲自带着丫鬟迎了出来,面色慈爱,只是第一次见面就像是相识很久,格外热情。 “郡主果真是花容月貌,怪不得将军舍不下。” “夫人说笑了,贵妇千金才是真正的花容月貌。”言芜双想要和一个人交好,很难有人拒绝,对站在宰相夫人背后的刘簇点点头,言芜双笑的温柔典雅。 宰相夫人自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当下就有些惊喜:“莫非郡主和我家这孙女认识?” 至于沈渐游和成安郡主的事情,早都过去了,而且,有战将军这样的人在,成安郡主还能看得上沈渐游,就是宰相夫人也觉得荒唐,对于那些事情绝口不提。 “之前宴会上,刘小姐琴声很是动人,果真不愧才女之称,我是远远不及。” 说着这样欣赏的话,言芜双眼神中很是真挚,也让宰相夫人很是欣赏,这样的成安郡主,果真是圣上欣赏的人。 “郡主过奖了,不过是随便学学,当初郡主和将军一舞一琴,那才是美到极致。” 双方相互追捧着进了大厅,这是竹子孙建,一眼过去,满目皆是新绿,里面的用具,都是以竹子所制,极为用心。 第九十四章 胸闷气短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就是依照原先的记忆看来,这样的建筑都是少有,更别说现代而来的言芜双,说起吃的,她倒是有一手,至于这样的建筑,那倒还真是没办法。 言芜双虽然很少参加这样的宴会,但是记忆里皇后娘娘或者翠香姑姑也为她提过如何行事,再说,她现在的身份,与谁亲近了都不敢,还不如端着一股气势,剩下的就是随缘了。 在宰相夫人的带领下,言芜双认识了一圈的人,她能够记住的不多,更多的就是要靠双双了。 过了约摸一个多时辰,言芜双说的口渴的已经喝了好几杯茶水,这才找了借口溜了出来。 到了花园偏僻的地方,言芜双长长的叹了口气,很不优雅的拍了拍胸口,双双忍着笑帮她整理了一下发髻。 “夫人这般难受?” “难受倒是不难受,就是有些受不了,我说着说着就忘记了面前这个夫人是谁,话题还要继续下去,要是不逃出来,你家夫人恐怕现在就歇菜了。” 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言芜双对于里面还能够优雅的夫人表示佩服,至少她是不行的。 去方便之后,言芜双整个人都舒服了,在花园里转悠着,有什么疑惑还有旁边的侍女进行解答,至少不用在里面维持端庄的笑容就很是划算。 蓦地,言芜双无意之间看到一个红衣女子从旁边过去,看着去的方向,那是前厅,莫非…… 招来一个侍女,嘱咐了两句,言芜双带着双双向前厅走去,男客都在前厅,等到最后的宴会,就在花园那里空旷的地方进行。 “刚才那女子,你看到往哪里去了吗?”找不到人,言芜双有些疑惑的询问着双双。 双双摇摇头:“这里是宰相府,许是哪家的贵女或是宰相府中的主子,夫人为何那么想去看看?” 言芜双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之情:“那个女子,就算刚才只是匆匆一眼,却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我们再找找,若是找不到,就回去吧。” “将军,这可是我在江南特意寻找的美人,可是难得的江南瘦马……” 这时,旁边假山之后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因为提到一个特殊的名字,言芜双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轻轻走了过去。 “将军何必这样拒绝?郡主若是不同意,将军就当做一个书房丫鬟就好,何必这么见外?” 小心的拨开面前遮挡的树枝,言芜双从缝隙中看了过去,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殷勤的和战戈说着什么。 银白色锦服的战戈风度翩翩,摇着手中的折扇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眼睛却是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一旁的红衣美人。 那美人一身红色衣裙,纱裙包裹着娇躯,露出白皙的肩膀,脸上蒙着一层浅浅的红色轻纱,桃花眼带着几分水汽,看着战戈的眼神欲语还休,这般清纯的魅惑,若是以前的言芜双见了,恐怕都得感叹一句。 只是现在的它,只觉得心里堵的慌,像是有什么,沉甸甸的在哪里,说不清道不明。 黛眉忍不住的蹙起,芊芊玉手捂着胸口,面色带了几分郁气。 “夫人……”双双小声的呼了一声,尚未被那边的三人发觉。 战戈眼底带着几分无奈的看向面前的中年人:“刘大人的好意战戈心领了,只是府里已经有了夫人,便是可以了,战戈月银单薄,实在养不起。” 刘庸简直要被着不解风情的人死了,给了红衣女子一个眼神,女子微微点头。 女子莲步轻移,到了战戈面前,眼神波光流转,夺魂摄魄,声音婉转暧昧,像是在人的心尖尖挪动着。 “将军莫非是嫌弃奴家,可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好?奴家仰慕将军,只求能够常伴将军左右,为奴为婢都是满足的。” 旁边的刘庸看着这一幕,都恨不得亲自上前答应战戈,这般绝色女子,怎么能够忍耐呢? 战戈脚步向后退了两步,挥开折扇遮住半边脸,这扑面而来的脂粉气还真是让他想吐,越发觉得自家妻子惹人喜欢。 “姑娘请自重。” 要不是看在面前的人是宰相的儿子,战戈还真想一脚踹上去,能这般有“眼色”的,整个京城怕是都没有几个了。 言芜双胸口不知为何有些闷得难受,心烦意乱的,尤其是看到那女子貌似崴了脚倒在了战戈怀里,而且战戈没有推开她,那般郎情妾意的样子,让人钦羡。 受不了接着看下去,言芜双直接起身离开,没有惊扰那几人,看言芜双离开,双双赶紧跟了上去,没有看到背后。 战戈借着巧劲将那女子推开,没有让她挨到自己怀里,脸色也冷了下来:“刘公子的心意,本将军会亲自和宰相大人说清楚的,至于后续的事情,你可以和宰相大人亲自解释。” 说完不顾刘庸的阻拦和女子的哭泣,转身就走。 嗯,至于刘庸是什么样的后果?要看战戈说的程度。 眼睛随意的看着,战戈走过刚才言芜双站的地方,又掉头走了回来,在地上找到一个银色的步摇。 芜双的?莫非她刚才来过,看见了什么? 战戈心里觉得不妙,立马向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花园的竹楼中,言芜双终于静心走了回来,刚坐下来,没料到这边的话题刚好进行到了纳妾的事宜。 “我说这妾室,还是要严加管教,拿捏住了,就听话了,我家的后院,那些妾室见了我就像猫一样,我让往东不敢往西。” 这位夫人看样子是中年了,就算面上涂着精致的脂粉,可是那种从眼中透露出来那种衰老的感觉,是遮挡不住的。 下面就有符合的人,似乎这种行为很是受人推崇。 言芜双喝了口水,压抑下自己强烈想要吐槽的心思,正想找个法子打发时间,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 “郡主呀,你说你们这虽然是新婚,但是这种情况是挡不住的,与其最后来一个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女人,还不如找一个自己拿捏住的,放到后院,自己也能够放松。” 这女人貌似是南王的王妃,南王的确是整个京城闻名的花心,府里姬妾成群还在外面包养各种花魁小倌,言芜双看这个南王妃,都觉得有些不正常。 经历过刚才的事情,言芜双提起这个就觉得胸口闷,黛眉皱起,神色明显不悦。 宰相夫人注意到言芜双的神色,立马岔开话题:“王妃,这种事情对于郡主来说并不着急,再说,战将军本就是一个专情的,郡主不用担忧。” 言芜双被这话安慰了,神色略微放松,正想开口,被南王妃打断了。 “哎,夫人不能这么说,郡主的确是身份高贵,容貌清丽,可是这男人呀,就是觉得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要是不给他安排上,什么时候带回来别的,你都不知道。郡主,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南王妃神色带着几分骄傲,不知是对于自己将争奇斗艳的后院管理的井井有条为荣,还是对于言芜双的纯情感到蔑视。 言芜双深呼吸,让自己保持震惊,省的想把手中的茶杯扔到南王妃喋喋不休 嘴上,话多的像是溢出来似得。 她肤色本就白皙,如今的苍白不仔细去看,还真是不怎么看的清楚,也就没有注意到。 双双虽然知道夫人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程度,现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能太过了。 “王妃,将军府的后院我知道如何处理,若是将军想要纳妾,本郡主自然不会阻拦,有些事情或许不会发生,又何必赶着让它发生。” 南王妃被言芜双这话说的面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松动着手指:“这也是为了你好,年轻气盛,没有长辈,也就给你提个醒。” “虽然本将军的父母的确去世,不过本将军的师父还在,就算是教导,也该是他老人家,轮不上南王妃。” 蓦地传过来的男声引得众人都看了过去,言芜双眼神带着惊讶,进来的人正是战戈。 南王妃看在言芜双脸嫩还能说上一些,在战戈面前,那可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呐呐的低着头,避过了话题。 “你怎么过来了?”言芜双起身,走上前去,众人面前脸色染上了红晕,冲淡了刚才的苍白。 “刚才看到这个,许是你掉下的,特地给你送过来,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向宰相大人说清楚的,别放在心上。” 战戈声音压低,其他人只是看见战戈将一个步摇小心翼翼的给言芜双插上,却是没有注意到说了什么。 “我又没看见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你赶紧回去吧,这里都是女子,你过来多不方便。” 抗拒属于战戈的温柔,言芜双的心情复杂极了,推了推战戈,战戈面色带着无奈,向宰相夫人见礼之后去了前厅。 后面这些夫人看出来了战戈对于言芜双的维护,立马开始赞扬两人情比金坚,各种夸赞不要钱的扑过来。 第九十五章 送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要不是当事人,都觉得这些天花乱坠的说的都不知道是谁,只能嘴角抽抽的应承着。 至于南王妃,刚才被战戈那话说的,存在感一下子就没有了,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看到她,免的太过丢脸。 剩下的闲聊时间,言芜双虽然笑着应付着其他人的话,有时候还会说上两句,但是兴致委实是不高,要不是因为组织者是宰相夫人,可能就直接走了。 其余的人眼神交错之间,对于南王妃有了怨恨之意。 要是言芜双真的生气了,这给战戈或者说圣上随意说上几句,坑的可就是他们家的人,也不看看是谁,就在这里随意编排。 不说其他的,南王妃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不是太好过,南王平庸,所能依靠的就是一个爵位和祖上留下来的财产,最重要的就是帝宠了。 这要是间接因为南王妃的缘故,让南王府失了帝宠,估计战戈还不做什么,南王就会教南王妃做人。 嗯,这个话题还有些远,还是接着看这里发生的事情吧。 下午的后花园,中间支起了一个圆台,会有宰相府专门聘请的舞女和乐者进行演奏,文人多是喜欢附庸风雅,故而,京城有不少地方有卖艺不卖身的才女,引得众多才人折腰。 宰相府邀请的,就是其中最有名的花楼,花好月圆的舞女和乐者,不说其他的,至少排场是足够的。 上面吴侬软语,女子声线柔媚飘逸,曲声缠绵悱恻,引人入胜。今天言芜双见到的红衣女子穿着舞衣,在上方展示着自己绝美的身姿。 下方,言芜双面色冷静,隐隐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似乎是心情格外低下,面前精致的糕点和水果都没有用,只是定定看着舞蹈,陷入了沉思。 宰相府千金刘簇摒退周围的侍女,向言芜双行礼之后坐了下来:“郡主莫非是喜欢这舞蹈?” 看见是刘簇,言芜双面色就好看了几分:“那倒不是,不过是觉得周围一直上来说话的人太多,如此能够逃罢了,其实我刚才是在发呆,” “郡主还真是聪慧,若是我,恐怕是想不出这样聪明的办法。” 刘簇用手中团扇轻轻遮住扬起的唇角,杏眸弯成明月,带了几分活泼。 “过奖。对了,一直知道你被赐婚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给你添嫁妆,” 大邑的习俗,女方结婚之时,可邀请闺中密友添嫁妆,若是身份贵重之人,那在夫家可是格外有脸色的。 故而,言芜双能够开口这般干脆,不仅破了那些和沈渐游之间被传的情意缠绵的故事,也能够让刘簇放心。 这样的姑娘,若是沈渐游不好好对待,那可真是应该天打五雷轰。 刘簇扫过言芜双面色的淡然,至少仆从嘴里那些话都渐渐远去了,成安郡主这般明朗如花的女子,若是之前得到沈公子的倾慕,那也是正常。 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最重要的还是眼下,刘簇作为一个才女,审时度势的本领可是比起她的父亲,强的何止一丁半点。 “若是到时候知道了,必然不会忘记告知郡主,能够得到郡主的添妆,也是我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了这个事情,言芜双接下来的心情还算是可以,就算是给战戈打算找一个小妾的刘庸过来说话,言芜双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这一切是有前提的。 等到这场宴会过去,言芜双和战戈回到府中,刚下了马车,看见前面的东西,言芜双的面色就变得如同锅底黑。 那个红色纱裙的妖娆女人现在就站在将军府面前,与此同时,还有其他几个貌美的女子,总之,结合了好几种风格的,言芜双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火气,又给涌了上来。 战戈倒是没有注意到言芜双的情绪,只是皱眉看着这几个女子,问着正擦汗的管家:“怎么回事?” “将军,夫人,这是几位大人送过来的,连同卖身契一起,说是给府上当做丫鬟。” 管家战叔倒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以前的战戈杀戮气太重,根本没人送东西,更别说是这些女人,谁知道,一送就是这么一堆,他看着都头疼。 “丫鬟,这静心细养的能够当丫鬟,可真舍得。”战戈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 这个笑声却刺激到了言芜双的绷紧的神经,深呼吸一口气,忽略掉面前所有人,直接走进了将军府,看都没有看战戈一眼。 双双赶紧行礼之后,紧跟了上去,心里也是十分担忧,刚才将军的表情,似乎对于那些女子并不介意,这要是收到府里,依照夫人的性格,恐怕明天,将军就得成寡人了。 门外的战戈有些惊讶的看着言芜双的背影,他的神经这个时候真的是相当的迟钝,没有体会到言芜双这个意思。 管家倒是看到分明,心里为将军高兴,又为将军担忧,若是将军真的收下了这些美女,那恐怕…… “行了,这么大的礼,将军府收不起,你让人将她们送回去,把我的话带到。” 战戈还担心言芜双的身体,哪有时间在这里耗着。 至于那些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美女,在墨商将剑抽出来的时候,只能变成默默流泪了,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含泪离开了以为荣华富贵的将军府。 言芜双一路冲回了寝室,直接扑在了床上,胸口处又是闷闷的难受,脸上的苍白重新出现,整个人像是纸糊的,一吹就破,格外脆弱。 双双想要上前,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主仆两人都在焦虑的时候,战戈进来了,看言芜双趴在床上,立马担心的走了过去:“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 言芜双正是在心里努力骂着战戈,听见战戈的声音,身体立马就僵硬了,楞楞的抬起头:“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战戈反问一句,没有去追究言芜双说的话,继续追问着。 有些尴尬的坐起身,言芜双将掉在面前的头发拨到后面去:“那个什么,我觉得那些美女挺好看的。” “好看?你喜欢,那还真是没办法了,我已经把她们送走了。”战戈心里觉得,自己不仅要防着沈渐游和外面的那些男人,还要防备女人,还真是心累呀。 “送走?”言芜双惊讶的反问:“那你刚才还在门口看的那么认真?” 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体会到的酸溜溜,双双都被酸的赶紧退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这个时候的战戈不知道是被谁打通了情情爱爱的任督二脉,敏锐的发现了言芜双的情绪,心里闪过满意。 “不过是猜测是谁送的,刚才已经把人都送走了,府里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哪里要的了那么多的女人,女人多了就是麻烦,我一个就够了。” 红晕出其不意的染上了言芜双的耳朵,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实在是太甜蜜了,接着撩头发稍微遮挡了一下。 “花言巧语,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给我找点吃的。” 实在不想看见战戈呆在这里,现在自己还是这般狼狈的样子,言芜双想把他支开。 双双赶紧上前两步:“夫人,将军陪着您,奴婢去吧。” 战戈轻笑出声,阻止了双双:“没事,你陪着芜双,我去就好。” 等到战戈出去之后,言芜双立马让双双去准备洗漱用的东西,将身上华丽的长裙去掉,穿上简单舒适的长裙,外罩一件白色轻纱宽袖长衫,清丽美好。 估摸着时间,战戈回来的时候,言芜双正好收拾完毕,正在整理及腰的青丝。 “等会就是用晚膳的时候,我就拿了几样简单的糕点,垫垫肚子。”战戈将食盒放下就去里面进行洗漱,今天不用出去了,一身锦服就不太合适了。 “嗯,知道了。”言芜双心里想着事情,面上也就带了几分漫不经心,战戈也没有介意,直接就走了进去。 晚膳之后,两人无事,言芜双打算去湖中亭赏月,战戈一同前去。 双双和墨商布置好了之后就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言芜双给战戈倒了一杯消食茶,山楂做的有些微酸,但是入口很好喝,是言芜双喜欢的口味。 “今天在宰相府,你是怎么想的?”撇了一眼战戈,言芜双手里捏着甜点,有些不自然。 “什么怎么想的?”战戈明知故问,仔细品尝着手中的茶,绝对问题有些回避。。 言芜双白了一眼战戈,若不是自己现在不方便,绝对给他一个教训:“你说什么?我觉得这将军府的后院挺空旷的……” “空旷?是库房建的不够多,还是花园修的不够大?你要是喜欢其他风格的,也可以修建,和管家说一声就好了。” 战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一等一的,三言两语之间让言芜双的火气直线下降,嘴角抽搐的更加强烈,想要打人的心思蠢蠢欲动。 第九十六章 吃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竹桌上,言芜双轻轻揉着额头,这种有些敏感的话题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说清楚。 “你说的话我知道,放心,我眼光很高的,寻常的女子也是看不上的,后院还是依照你的喜好装扮吧。” 战戈自从今天看到言芜双的耳链之后,心里就有了计较,眼眸在言芜双看不到的时候,划过笑意。 被成功的将话堵回去,言芜双想说什么都给忘记了,心头火气越发强盛,直接起身,留下一句话就走。 “今天我不舒服,你去书房休息吧。” 战戈手中拿着糕点愣住了,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抽着,将糕点放了回去,无奈的笑了出来。 还真是可爱呀? 双双在外面侯着,看言芜双出来立马就跟了上去,至于墨商,则是快速的跑了进来。 “将军,夫人怎么了?火气那么大,是不是你又说错什么话惹她生气了?” 拜言芜双强大的人格魅力所赐,整个将军府目前从管家到护卫,甚至到后院修建花园的残疾老兵,对于言芜双都是格外欣赏的,这么好的夫人,将军真是吃了狗屎运了才能够娶到。 所以,墨商的话,理所当然的将战戈放在了火药口上。 多年的追随,战戈只是撇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叫我惹得?今天从宰相府回来心情就不对劲,可能是因为那些女人。” “那些女人?将军你说的是门口的那些,不是都送回去了吗?连将军府的大门都没有让进来,夫人向来心胸宽广,不会为了这件小事和你生气的。” 墨商一时间倒是没有想的太多,颇有些苦恼。 给了墨商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战戈默默地吃着糕点。 苦苦思索的墨商,猛的一拍大腿,窜到了战戈旁边,满脸的兴奋之色,带着抑制不住的八卦之情。 “将军,你说,是不是因为夫人吃醋了?她看见了那么多美人,都是为了你而来,心里不舒服,有不好意思说出口,这才向你撒气。” 战戈脸上笑容陡然变得温暖缠绵,墨商脚下轻轻的挪了挪,这样的将军太可怕了。 果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当初的将军,再看看现在,还真是时间像被狗咬了似得疯跑,一骑绝尘,再不回头。 实在受不了战戈默默的笑,还是那种荡漾的笑容,墨商又往后面退了退,夫人又没在这里,也没有其他可以勾引的人。 要不是知道将军对于夫人如此伤心,墨商都要怀疑,将军是不是喜欢自己,可是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战戈对于墨商的行为不管有没有察觉,都不会太过在乎,他心里像是喝了蜜般的甜蜜。 这么长的时间,喜欢死上言芜双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战戈清楚自己的感情,既然明白,那就不能放手。 可是,又想到当初两人成婚的时候,言芜双说过的话,心里就觉得不怎么舒坦,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又怎么能够一个人去维持, 只是言芜双经过了之前沈渐游那不靠谱的朦胧感情,唯恐她拒绝或者躲避,战戈就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办法,没错,就是让言芜双清楚自己的心,那里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情要是实施起来,也不是多难,只要自己给予一些刺激,哪怕之后等言芜双反应过来了,自己再寻求原谅都可以。 言芜双这几天因为其他人给战戈塞女人的事情一直心里难过,偏偏有些话当初是自己说出去的,这要是收回来,那岂不是太过了。 这个时代,男子不纳妾的屈指可数,更别提明里暗里乱七八糟的女人了。 言芜双心里明白,自己虽然现在能够融入,但是灵魂依然是一个现代人,她是做不到为了一个男人变得面目全非的,哪怕,这个男人是战戈。 心烦意乱的时候,言芜双就喜欢出门逛街,双双和墨文自然是陪同,临出门的时候,管家战叔还给双双塞了几张银票,面额很大,说是让好好玩,照顾好夫人。 毓秀阁,这里似乎是上了新的衣服,原本走过去的言芜双又给倒退了回来,走了进去。 好看的东西果真能够平复心里的难过,言芜双看着墨文手上拿着的战利品,满意的点点头。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打扮的格外隆重的贵妇人,言芜双打眼一看,可不就是那日教自己做人的南王妃吗? 言芜双福身行礼之后,正准备走出去,被南王妃叫住了。 南王妃果然不愧是花心南王的王妃,情绪收拾的如此干净利落,竟然没有丝毫之前那样对于言芜双的愤懑。 反而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郡主几日不见,可真是越发,漂亮了。” “多谢王妃夸奖,府里清净,住着舒服,自然气色就越发好了。”言芜双声音淡淡,神情有几分漫不经心。 却让南王妃面色难看了一截,可是不知道南王妃是怎么想的,竟然又笑了起来:“那可真是极好,前几天的事情,是我口无遮拦,说错了话。郡主可不要往心里去。” 言芜双眉头微微一挑,敏锐的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没关系,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终究是收不回来的。王妃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等。”南王妃将言芜双喊住,从旁边婢女手上拿出一张帖子,递给言芜双。 “南王府上有一片湖,风景极美,当初建王府的时候,给里面种了不少莲花,正是快要开放的时候,还请郡主和将军来观赏。” 言芜双接了过来,礼貌性的微笑,心里却是打了一个叉叉:“王妃放心,若是到时候有时间,一定会来。” 一听这话,南王妃就硬不起来了,立马就服软了:“这一来是为了给你陪个不是,二来也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说,这件事情,事关将军,还请郡主一定要把话带到。” 听到是这个,言芜双就没有什么办法拒绝了,面色如旧的点头:“王妃放心,我这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离开毓秀阁,言芜双看着手中的请帖,陷入了沉思,双双得注意不要撞到其他人,还要保证言芜双的安全,可真是心累。 幸好,言芜双反应了过来:“双双,你说南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南王府都是由南王掌控的,南王妃都是听南王的,除了在美色上面格外糊涂,其实南王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估计是喜欢隐藏吧。” 双双对于京城里面的八卦事情知道的,还真是比言芜双要多。 “行了,你把请帖拿着等会交给战戈,他要是有什么需要,过来给我说。”言芜双还是不想看见战戈,这都躲了几天了,就是去宫里,也是分开走的。 “是,夫人。”双双忍耐着笑意,看着言芜双格外不自然的动作。 南王妃的宴会,两人还真是如约去了,送的礼是以双方的名义。 迎接的人是南王本人,一个有些大肚子的微胖中年人,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样子,若不是知道他的大名满京城,言芜双都要怀疑是自己认错人了。 其他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这门口的马车数目都不少。 “之前的事情是内人多有得罪,还请郡主和将军切勿怪罪。”南王能够平安无事的过了这么久,严格来说,就是因为他是很有眼色的。 他的姿态很低,脸上笑容恰到好处,言芜双心里明白,这样的人反而是不好对付的。 “王爷客气了,王妃不过是心直口快,说了两句,本质上也是为了芜双好,怎么会计较?” 言芜双笑的疏离优雅,福身行礼,这是一位王爷,要是在这南王府门口,他们夫妻受了这个礼,明天就得被言官弹劾了。 战戈拱手站在言芜双旁边,将言芜双稍微遮挡,呵护的态度不言而喻。 “说的也是,哦,看我都忘记了,这边请。” 南王赶紧邀请两人进去,免得失礼。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心里皆是有了底。 这边,南王极力争取两人的谅解,而王府后院,最为庄重的那个院子,南王妃一身王妃品级的宫装,格外优雅高贵,只是面上的狰狞有些破坏了气场。 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女子,一个美艳妖娆,骨子里面都透着一股媚态,一个清丽无双,眉眼之间带着隐隐的魅惑。 这是最近江南那边给南王献上来的美人,自然是有事相求,却被南王妃截胡,一番诉说之后,就是南王也同意了这样的要求。 “成安郡主再怎么容貌出色,战将军也看了这么长时间,一天两天是新鲜,时间长了难免枯燥,这两个婢女尚且能够入了眼,就给将军当个贴身侍女,分担分担。” 这话是南王的原话,但是事情都是由南王妃来做的。 “你们两个,皆是上等的相貌,可要记住,让你们服侍的人,是征北大将军战戈,要是服侍的好,好处少不了你们。” 南王府里不缺美人,即便是如此,南王对于这两个也是割舍不下,也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个女子是如何绝色无双。 第九十七章 好生犀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听话。” 两张美人面,眼眸闪过同样的野心勃勃,这南王府的后院不缺美人,与其在这里守着一个南王,和那些人斗智斗勇,还不如去另外一个地方。 征北大将军,听说那个成安郡主也是一个愚蠢的,这样的地方,才是她们的战场。 两人对视之间,硝烟弥漫,上方的南王妃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她联系了几个姐妹,对于如今征北大将军府中成安郡主一人独宠的场面分外看不下去,特地找上几个人为成安郡主分忧。 众目睽睽之下,只要成安郡主抵挡不住,收了这些美女,之后的事情是可以想到的了。 正好还能够将这两个野心勃勃的清理出去,一举数得,何乐不为? 言芜双和战戈的衣着是同一材质,上面隐隐的暗纹在阳光之下盛开,将容颜映衬的更加绝世。 “我怎么感觉这南王的态度有些不对劲?之前也不见这样呀。” 大门口服软什么的,根本就不是道歉的礼数,言芜双对于南王的印象,瞬间不知道下降了多少。 将言芜双旁边的柳条伸手拂过,战戈眼眸带着了然:“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好,这些事情你不用多管,我来就好。” 今天南王府的聚会不同于之前宰相府的,男女宾客共处,言芜双和战戈如今的地位使然,两人的位置靠前。 宾客大部分都落座了,两人一路往前走去,都有人行礼问候,等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都过了好一会。 侍女服侍倒了一杯清茶,言芜双随意的看了一眼,竟然觉得他们身后的这两个侍女明显比其他人身后的侍女要更加美貌一些。 言芜双旁边这一桌子是宰相府的刘源和刘簇,虽然刘簇已经订婚,但是大家族对于女子并不拘束。 故而,宰相府最近相关的宴会之类事情,都是由这两人出席的,谁让,他们的父亲实在是靠不住呢。 和刘簇谈笑之间,言芜双也知道了不少人,之前言芜双对于这些并不注重,所以还要临时抱佛脚。 说了没一会,南王携南王妃出场,言芜双刚抬头,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找回之前丢失的颜面,南王妃穿着甚是隆重,这王妃品级的宫装,现在穿着……不热吗? 落座之后,南王客气的说了几句话,众人推杯换盏之间,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和谐。 有舞女和乐师上前,在中间宽阔的地方开始表演,女子腰肢柔媚,却是没什么出彩。 就在言芜双疑惑的时候,两个风格不同的女子从上方落下,一个红衣灼灼,容颜艳丽无双,桃花眼纷飞之间,让人骨头都酥麻,更别说那精致舞衣包裹的身材,当下就有人暗叹出声。 而和那红衣女子一同下来的白裙女子,虽穿着寡淡,但是面容很是精致,仿佛是自带仙气,让人感觉呼吸重了都会把人惊走。 红色与白色的色彩撞击格外浓烈,精致的两张容颜,完美的身材,果真是视觉盛宴。 南王妃看着下面那些男子舍不得眨动的眼睛,心里很是满意,颇有几分自傲的看向了言芜双的方向,却是心塞了。 言芜双看的很是尽兴,时不时还和刘簇讨论一二。 本该上心的战戈,却是在那里悠闲的喝茶,时不时还给言芜双添茶递点心,十分用心。 这两人的角色有些反了呀。 南王妃一股愤怒涌了下来,和下面几位贵夫人眼神交流,确定了一些事情,这才放松下来,脸色都好看了几分。 “哎,你这是怎么了?上面的舞蹈不好看?”言芜双看战戈要么和旁边的人说话,要么就是看着手中的青瓷茶杯,或者给自己送糕点,送茶。 战戈看了一眼有些心大的言芜双,轻轻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上方一直往自己这边暗送秋波的美女,更加心塞。 “没事,你看你的,我就是不想说话。” “哦。” 言芜双白了一眼战戈,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 等到宴会差不多的时候,言芜双出门去方便,刚刚回来,看见湖中的莲花看的最好,遂靠在栏杆上看看。 刚才的女子频频看向战戈,她也不是没有看见,心里酸涩,但是却不敢去承认。 前几天有女子对战戈投怀送抱,现在又有这种现象,是之前的自己太过逃避,所以没有体会到战戈的吸引力吗? 长长的叹了口气,明明是这样舒服美好的夜色,感受到了一阵入骨的寒意。 刚转头离开,就看见几位贵夫人走了过来,精致的珠宝在暖黄色的烛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高贵的装扮依然遮掩不住她们眼中的鄙视。 言芜双面上笑容收了起来,微微福身,不待几人说什么又直起身子,声音在夜色中带了几分冰冷。 “不知几位夫人过来是有何事?王妃莫非是有事情需要嘱咐我?” 对于面前的几人,言芜双心里都有些印象,都是家中丈夫喜欢纳妾的,妻妾成群,坐享成人之美,在男子看来极好,可是对于女子而言,却是折磨。 南王妃给了旁边石夫人一个眼神,石夫人笑的十分优雅的看了过来。 “郡主,我们身后这几个女子,都是世间难寻的角色,想着将军府只有郡主一人,未免太过冷清,想着让她们去照顾将军,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还真是让人“高兴”呀,看着她们身后几个绝色女子尤其是南王妃背后,正是刚才献舞的女子。 眼角看到不远处双双匆匆离开,言芜双心里有了数。 “几位夫人的好意我明白,只是你们不能因为自己府里妾室多,就看不得我好吧。” 没料到言芜双说话这么直接,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不等她们说其他的,言芜双接着怼道。 “几位都是有着贤良淑德的美名,芜双虽然年轻,但是也是佩服的。只是夫君纳妾是纳妾,我把妾亲自给他送上去,去瓜分我的男人,我又不是天生犯贱,能够有几位夫人这样的手段。” 南王妃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黑如锅底:“郡主,本王妃可是好生提醒你,若是什么时候被战将军抛弃了,可别怨恨是本王妃没有提醒你。” “呵。”言芜双直接就是一个白眼,胳膊交叠在胸前,比起刚才的温柔,多了几分凌厉。 “虽我父母早逝,战戈父母也已经不在,但是似乎管教我也轮不上王妃您吧。是南王爷的庶子庶女还不够多吗?让您有时间操心这个。” 言芜双看到南王妃抚着胸口大喘气的样子,又笑眯眯的看向了石夫人。 “石大人身为言官,应当谨言慎行,没想到这妾室纳的这么多,圣上一定不清楚,正好明日本郡主需要进宫去看看霖儿,顺带帮石大人给圣上说两句话,估计石大人的俸禄不够养府中的妾室。” 石夫人面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身子都有些颤抖,她对于石大人是真心的害怕,要是真的因为自己给石府惹上麻烦,自己的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郡主……郡主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妇人,又不及郡主地位高,今天感慨也就是看看而已,让郡主不高兴,很是惶恐,还有其他事情,就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去看南王妃陡然更黑的脸,立马就带着侍女和身后两个女子离开,脚步都不敢停下。 言芜双脸上笑意越发加深,看着南王妃努力平静的表情,毫不客气的加了一把火。 “王妃是不是也为那些女子感到可惜,如此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南王向来喜欢美人,红袖添香这种事情,就当做是给南王助兴了。” 南王妃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郡主可以做战将军的主,这些可是送给服侍战将军的,将军平日里辛苦,身边好歹有个知心人能够说说话,男人嘛,我可比你懂。” 说到最后,南王妃的语气透着说不出的恶毒。 看着外面盛开的莲花,听着她们不断的话,言芜双心里却是越发平静,同时也越发明白自己,那些烦闷和胸口疼是怎么回事。 不喜欢战戈身边有其他女人的身影,也不喜欢有人骚扰战戈,那天红衣女子撞到战戈怀里的时候,她心中的愤怒和惶恐是骗不了人的,既然如此,何必自欺欺人。 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为别人动心,和战戈当初成亲也是权宜之计,却没有想到,没有一见钟情的感情,却有了日久生情,如此,也好。 耳边听到南王妃的话语,那里面浓厚的恶毒是遮盖不住的,而南王妃,仗着这里没有其他人,似乎也不打算掩饰。 心思通透的言芜双,嘴角轻轻扬起:“那还真是谢过王妃的好意了,不过,府里面的主人就我和夫君,也不缺少服侍的人,所以这些还是不用了。” “战将军劳苦功高,郡主这般替他拒绝,似乎不太好吧,不说这个。”南王妃眼中的恶毒变得兴奋又紧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第九十八章 战戈的维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只说郡主和战将军成婚已经一年多了,却没有为战将军生下一儿半女,郡主不行,自然不能让战家断子绝孙,有个人替郡主分忧岂不是很好。” 言芜双其实不是很在乎这个,在现代的时候,二十多岁生孩子才是正常的,即便她十六岁嫁给了战戈,如今十七岁,没有孩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是言芜双的不是了。 孩子是传宗接代最为重要的存在,这里对于子嗣看的同样重要。 提起这个,言芜双的表情总算是没有刚才的轻松了,有些话想说却感觉是一种推脱。 就在南王妃越发得意,口无遮拦,仿佛言芜双今天不把这些女人带回去,就是对不起天地时,后面传来了一个平静的声音。 “南王妃这般担心我战府的子嗣,难道是南王的子嗣还不够吗?让王妃操心不上,这才担心战府的吗?” 言芜双穿过前面的人影看了过去,缓缓走过来的,正是一身浅蓝色锦服的战戈,玉冠束发,青丝垂在背后,修饰着英俊的容颜。 知道战戈长的很好,但是言芜双从来没有这一刻发现,战戈竟然是这般的好看。 看见她来,言芜双就没有再多说话,有时候,有些事情还是要男人出面的。 尤其她背后没有家族撑着,就算再有能力,在其他人眼里,也是战戈的附庸品,只有战戈给自己足够的拥护和支持,才能让别人忌惮。 而且,这种送给他女人的事情,自己本来就心里憋着火,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男人,还真是不能对他太好。 南王妃反射性的转头,看见战戈如此风度翩翩,嘴角含笑的样子,就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赶紧解释。 “战将军,这是个误会……” 可是战戈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慢悠悠的晃过来,站在了言芜双身边,打量了言芜双面色没什么不对之后,这才放下了心。 “误会?可是你们这么多人将我的夫人堵在这里,总该不是误会吧,我就说等了好久,都不见芜双回来,敢情,这就是你们南王府的待客之道?” 最后几个字,战戈声音拉的比较长,说话之间,神情似笑非笑,这可比他单纯笑着要让人害怕多了。 南王妃看着被战戈护着的言芜双,心里终于明白她们之间差的是什么了。 “不敢,将军有所不知,府里得了两个极美的美人,想着将军身边没有人服侍……”南王妃还是打算挣扎一下,还真就不相信,有这种男人。 只是,还不等南王妃说完,战戈就阻止了:“等等,南王妃的好意本将军心领了,只是府里实在养不起其他女子了,这两位女子正好可以给南王爷,还请王妃见谅。” 听到这话的南王妃,直接就是目瞪口呆,这算是什么鬼:“养不起?!” 言芜双轻轻捂着嘴唇,遮掩着嘴角的笑意,只是眼中的笑意也很明显,还带了几分讽刺,真是让人无奈。 战戈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表情郑重,没有任何敷衍。 “那是自然,将军府中所有身家都在成婚之时,给了夫人,如今都在夫人的名下,就是我出门喝了茶,还需要向夫人请示……” 说着,含情脉脉的看着言芜双,战戈这戏份今天有点多呀,不过言芜双十分开心,笑颜如花的拍了拍战戈的肩膀。 “今天回去就给你涨零花钱。” “那还真是多谢夫人了。”拱手对言芜双行了一个礼,战戈将一个妻管严的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 不说南王妃等人,就是她们身后带着的几个美女,脸色都是十足的不好看,但是对于战戈就没有刚才的热情了。 “时间差不多了,王妃娘娘,我就和夫君先告辞了。”言芜双的辞别对已经震惊到石化的南王妃没有任何的影响,就愣愣的看着这对神仙眷侣离开。 走出南王妃,言芜双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战戈无奈的给她顺着脊背,免得笑岔气了。 “有这么好笑吗?” “有。”认真的点头,言芜双又忍不住笑起来:“你是没有看到,刚才南王妃的表情,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不过我觉得这个人也是挺搞笑的。” “怎么说?”战戈拥着言芜双向府邸的方向走去,至于马车,战戈给了墨商一个眼神,墨商嘴角抽搐,但还是安排下去了。 言芜双眼中闪过得意之色:“你是没有看到刚才南王妃的表情,你没来的时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似乎我要是不给你纳妾,就是天理不容,你来几句话,她就没话说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言芜双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战戈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疑惑的看了过来:“怎么了这是?” 言芜双停下脚步,认真的看向战戈,借着街边灯笼散发的光芒,在战戈眼中发现了自己:“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你和我说实话,好不好?” 战戈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在背后给了墨商一个手势,墨商立马拉着双双退后了几步,也幸好,这里没有其他人,方便他们谈话。 “你说,我听着呢,什么样的事情,值得你如此严肃。”战戈轻轻刮了一下言芜双的俏鼻,神色之间是止不住的暧昧。 按耐下狂跳不已的心脏,言芜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才发现,似乎是喜欢你……” 言芜双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耳尖的红晕止不住的蔓延,就是洁白如玉的脸颊,也慢慢的被晕染,不敢去看战戈的眼神,也就错过了战戈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以及随之而来狂喜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很早,只是我今天只是想要和你要一个承诺。”言芜双明白自己喜欢,不愿意错过自己的心思,也就打算认真的谈一谈。 “什么承诺?”战戈声音仔细听来,带着几分颤意,完全没有平时的风轻云淡。 言芜双抬头,看见了战戈努力收敛的表情,近在咫尺,听见了战戈跳的飞快的心脏,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原来,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在紧张呀。 “说起这个承诺,不过是一个保障。若是日后,你对我的感情慢慢退却,你喜欢上了别的女子,那么,请一定要告诉我。” 战戈的瞳孔骤然紧缩,声音有几分紊乱的问道:“告诉你之后呢?” “我愿意离开,成全你们,与其两个人痛苦,不如成全彼此。”言芜双说的轻松,甚至眼中还带着微微的笑意,璀璨星河,倒映在她的眼中,美的不可方物。 战戈喉结微微动了动,整个人都带了几分紧绷:“我刚才说过了,整个将军府所有的财产都是属于你的,我没有那么笨,失去夫人,还失去所有的家产。” 言芜双猛的看向战戈,长长的睫羽颤动着,似乎不敢相信。 揉了揉言芜精心梳起的发髻,战戈笑的风轻云淡:“我将近三十岁了,只遇见了一个让我感兴趣的女子,成为了我的夫人,所以,我觉得,你的担心是不成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言芜双得了好处还卖乖,死鸭子嘴硬的追问,只是眼眸中的笑意实在是太过淘气。 要是这个时候,战戈说错了一句话,恐怕后果还真是不怎么好的。 “没有万一,我是将军,信用很重要,回去之后就给你立下军令状。” 战戈笑的将言芜双揽进了怀抱,眼眸温柔似海,将人沉溺。 终于,是等到了呀。 言芜双闷在战戈怀里,轻轻的伸出手,抱住了战戈劲瘦的腰身,原本感动的心思被战戈的腹肌吸引,情不自禁的抚摸了两下。 头顶传来男子熟悉的闷哼声,意识到发生什么的言芜双立马推开战戈,想要逃离战戈的怀抱。 却没想到,战戈技高一筹,立马收紧了手臂,言芜双非但没有脱离战戈的怀抱,反而直接被战戈抱了满怀,紧紧的,紧紧的~ “呵呵,既然芜双喜欢这么玩,也是可以的,夜色还早,我慢慢陪你玩。” 在言芜双的耳边轻声呢喃,沙哑性感的嗓音让言芜双仿佛受到了暴击,脸红脖子粗的埋在战戈怀里不愿意抬头,完蛋了,被撩到了。 被言芜双这幅鸵鸟样愉悦到了的战戈,将言芜双打横抱起,向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怕被人看到的言芜双搂紧了战戈的脖子,将脸埋在战戈的肩膀,争取不要让别人看到。 月色之下,清风微微吹拂,一对有情人在月色下慢慢走着,格外的温馨。 背后,墨商手还捂着双双的嘴,谁让刚才听到战戈说情话,双双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若不是墨商最快,恐怕两人的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等到将军和夫人走远了,墨商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你也太不小心了,要是将军知道了,恐怕我们两个后果都不怎么样。” “要死也是你死,夫人才舍不得我。”恶狠狠的等着墨商,双双还觉得不解气,重重的在墨商脚上踩了一下,这才骄傲的家里。 后面留下跳脚的墨商,格外的……疼。 第九十九章 心病无心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和战戈之间的矛盾也解开了。 鼓动着要给战戈纳妾的贵夫人,看到战戈如此态度,纷纷停下了,不敢再给家里惹祸。 言芜双的生活瞬间舒心了不少,除却偶尔和认识的姐妹出去玩之外,就是去宫里看看十皇子,至于外边的事业,早都发展起来了。 多的是人要顺着言芜双的意思。 “今天回来怎么这么迟?”言芜双给战戈脱下外面的长衫,看着他面色的疲惫有些心疼。 战戈轻轻摇头,等到心情沉淀下来,这才面色沉重的给言芜双解释。 “师父将他江湖中的朋友请了过来,是极为有名的神医,只是圣上的病情太过严重,即便是神医,也没有根治的办法。” “什么?”言芜双的面色立马冷了下来,立马走过来坐在了战戈旁边,一脸担忧。 “怎么会这样?圣上不是中毒吗?只要将毒解了,身体养好了,就算是回不到以前的状态,至少也能够保证圣上身体健康呀。” 战戈揉着额头,格外烦恼:“圣上说起来,也不算是完全的病症,他是心病……” “心病……” 言芜双瞬间明白是因为什么,之前圣上醒来,虽然悲痛但是没有其他的什么表现,所以她也就没有多想,暗地里还觉得圣上有些不近人情。 却没有想到,圣上是将这一切都给压到了心里,最后竟然病倒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但是……”言芜双目光中带着黯然,圣上的心药已经没有了,那些都是遗憾了。 房间里面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言芜双有心安慰战戈,但是也无能为力,就是她自己,也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 战戈察觉到言芜双的情绪不对劲,回身将她拥进了怀里,声音带着难过的沙哑:“放心,圣上也不说立马就不行了,我们还有时间。” “战戈,皇后离开之后,我一直都绷着,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圣上也会如此。以前我淘气任性,他都包容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他,就面临这样的事情。” “会报答的,十皇子是如今唯一能够继承皇位的,只要他能够长大,一切都好说。” “可是,十皇子才是一个孩子,要是长成,至少需要六年的时间,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朝中就会乱了。” 言芜双对于政治再怎么不感兴趣,也知道这背后一定是巨大的阴谋,要是圣上如今的情况被人知晓…… 长叹一口气,言芜双无力的将自己蜷缩在战戈怀抱里面,感受着舒服战戈的温暖,听到这个消息疲惫的心灵有所舒缓。 “所以,芜双,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保护好大邑,不会让那些狼子野心之人,将大邑带到战火纷飞之中。” 默默地点头,言芜双全心的信赖着战戈,因为她知道,战戈对于皇位是没有那个意思的,这是根植于心中的信任。 “我明天想去看看圣上,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有去看过他,想起来,还真是不孝顺。” 皇后没了,言芜双想替皇后看看,虽然不爱了,但是至少还有亲情。圣上还不能死。 “好,明天我就带你去,正好最近宰相正在给十皇子讲学,你可以带些吃的过去看看他。” 夜色静谧,夫妻二人时不时还有一些轻言细语出来,分外温馨。 第二天,战戈带言芜双进了皇宫。 皇宫这里,言芜双是不喜欢进来的,但是她也不能躲避,有些事情,躲得久了,也不行。 “我去乾清宫那边,十皇子这个时候,应该在御书房,你要是愿意,就一起过去吧。还是说,你先去坤宁宫那边?” 坤宁宫那边,如今只有几个人住着,其中一个就是翠香姑姑,言芜双每次进来,都会去看她。战戈明白她,所以才这样询问着。 言芜双看了一眼坤宁宫的方向,还是犹豫的摇摇头:“算了,今天就不去了,双双,等会你将这些东西给翠香姑姑送过去,告诉她,要珍重身体,等到你那边完成了,就过来找我。” “是,夫人。” 战戈和言芜双在乾清宫一众太监和侍女的行礼中,面色淡定的走了进去,战戈舍不得让言芜双一个人过去,遂如此建议着。 “这个时间段,十皇子应该还在上课,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圣上,之后了再过来。” “也好,没有你陪着,我去看圣上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乾清宫虽说繁华依旧,宫女太监来回穿梭,说不出的盛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言芜双觉得,这里隐隐透着一股萧瑟。 坤宁前象征着帝后恩爱的梧桐树,已经在皇后娘娘逝世之后,渐渐枯萎了,就算是宫里最好的师傅,也是没有办法拯救。 言芜双也不敢告诉圣上,怕他情急之下,又出了什么岔子。 长叹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皇宫才会恢复昔日的生机。 “放心,一切都会好的,等会在圣上面前,记得开心一些。”战戈揽着言芜双的肩膀,格外的温柔。 轻轻的点头,言芜双给战戈回了一个淡淡的笑意:“我会的,这件事情,归根结底,圣上也是没办法预料的。” 连公公上次倒是没有经历什么挫折,还是依旧那般神秘的样子,将两人迎接进来,顺便说着最近圣上的情况。 “陛下身体比起前几天要好一些,只是怎么说都不愿意用药,将军和郡主若是能够帮忙劝说,那就太好了。” “公公放心,等会我会安抚陛下的,对了,如今后宫中剩下的妃嫔,最大的怕就是德妃了,她没有来看过圣上吗?” 言芜双看周围没人,声音压低询问到。 连公公也停下步子,微微弯腰回复道:“这个的确是没有,而且陛下似乎也不在乎这些,咱家也不知道陛下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圣上虽然身体状况不好,但是头脑却是清醒的,之前的事情发生过一次也就是了,怎么能够允许在他有生之年再发生一次? 至于后宫的妃子,贤妃如同前任贤妃一样,都去了,剩下的良淑德三位妃子中,最出头的怕就是德妃了。 德妃是十皇子的亲生母妃,这是谁都没有办法忽略的,所以后宫中隐隐以她为尊,也不是没有道理。 “德妃的身体状况据说好了很多,陛下知道吗?” “回郡主,陛下知道,只是也没说什么。”连公公轻声细语之间,将一些消息就给透露了出去。 言芜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战戈一直站在言芜双后面,未曾有片刻离开。 “后宫的事情,陛下还是要决断的,我再怎么说,也不是正经的皇家血脉,连公公若是有机会,可以稍微提醒一下陛下。” 言芜双对于这背后扑面而来的算计几乎是要头晕,实在是不想去面对,况且,这都是圣上的女人。 “郡主放心,请移步吧。” 还未进入寝宫,言芜双已经嗅到了浓厚的药味,心里一震,脚步不由自主就停下了。 连公公似乎是已经习惯,面不改色的推开了寝宫的门。 战戈轻轻揽住言芜双的肩膀,对着她点点头,言芜双面色渐渐缓了下来,掩埋下心中的担忧。 寝宫和上次过来,却是没有多大变化,圣上似乎是今天身体颇好,背后靠着软垫,还在那里看着帖子。 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过来,看见是言芜双和战戈,面色好看了好多,稍微长了点肉的脸也恢复了几分之前的英明神武。 “你们两个来了,快坐吧。”自是有人去端茶奉水了。 “陛下的身体看起来是好了很多,估计过段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比起刚刚中毒治好的时候,现在的圣上还真是好了很多。 翻着奏折的手停了一下,圣上面色的轻松渐渐退了下去,挥了挥手,除了连公公之外,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等到寝宫的房门关上,连公公轻轻的点头之后,圣上这才开口。 “丫头,你这话却是说错了。” 看着言芜双虽然努力平静但还是没有掩饰住的担心,战戈冰冷的表情之下隐隐的担忧,圣上蓦地轻轻一笑。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我是圣上,想要长长久久,定然是不可能的,我想去见见婉儿,找她聊聊天,她怕是死的时候都很担心吧。” 婉儿就是皇后的小名了,虽圣上语气平淡,还带了几分期待。言芜双和战戈的面色却是瞬间担心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带着惊讶。 “陛下……” 刚要开口,却是被圣上挥了挥手,阻止了,只能乖乖的听圣上继续说。 “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能够多活几年,不说如何发展大邑,至少能够为大邑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就是了。霖儿自有跟随皇后长大,是个可塑之才。” 只是可惜,不能够亲手培养。圣上眼中的遗憾实在是太过深刻,即便是言芜双和战戈,都能够看得出来,不说情事,至少在治国这方面,圣上是明君。 第一百章 被震惊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寝宫中沉默了一会儿,圣上接着说道:“放心,我还不至于现在就不行了,至少这后面的事情,一定会安排好的。” 看言芜双强忍泪意,战戈面色越发严肃,圣上微微笑着摇了摇头:“长生不老终究是期望,况且,当初我和婉儿说好的,只可惜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你们两个既然已经在一起,就要好好的,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简单也复杂,就看如何选择了。” 这句话,圣上完全是站在长辈的角度说的,况且,战戈的父亲,言芜双的父亲,当初和圣上都是好友,如此慈爱的态度,也不为过。 “陛下放心,我会用心对待芜双的。您还是要注重身体,十皇子那边,我和宰相会负责,若是有什么事情,会来请教您的。” 战戈看了一眼言芜双,虽然表情冷淡,但是眼中的深意,格外浓厚,言芜双情不自禁,都红了耳朵。 “嗯,你也是放心的,宰相也是一个靠谱的人,这朝中,能够信任的人不多,如今新选上来的官员也是未知,所以,一定要慎重。” 前段时间的变动,一大批官员被批下去了,现在恩科新上来的,都是未知,真正要掌握,还是要一段时间的。 圣上接下来说的,估计就是政事了。 虽然不拘束于言芜双听,但是这些朝廷上的事情,言芜双还真的是不想掺和。 “陛下,那个,我去看看霖儿,您和战戈在这里说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再过来。”讨好的看着圣上,素颜白净可人。 圣上无奈的摇摇头,也对言芜双如此乖巧,实在是欣慰:“行了,知道你惦记着霖儿,那就去吧。” “谢谢陛下。”言芜双正准备出门,发现了双双手中的食盒,拍一下脑门,立马反应过来了,拿起就冲了进去。 迎着战戈和陛下好奇的眼神,言芜双解释着:“陛下,这是我问过太医之后专门为您做的,绝对符合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适当尝一些。” 圣上笑的摇摇头:“你这孩子,有心了。” 再抬头,看到的就是言芜双冲出去的背影,当真是十分的情急。 圣上看向战戈,脸上带着几分调侃:“怎么?这一时半会的,还离不开?” 战戈收回视线,脸上带了几分不好意思:“让陛下担心了,自从我们两个坦白之后,我就觉得,是我离不开她,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倒真宁愿一直呆在她身边。” “都成婚这么久了,还真么黏黏糊糊的……极好,你们好好的,不管是对你父亲,还是对中枢,我都有个交代。” 剩下的话,说过了这些就是政事了,不过,圣上心情很好,这天晚上,晚膳都多用了半碗。 御书房,言芜双从窗户看了过去,十皇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宰相,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认真,这个角度看过去,倒是和圣上有些相似。 言芜双嘴角扬起笑容,带着春光灿烂般的美丽,将自己的身影稍微隐藏了一下,免得被人发现了。 “我之前一直觉得,霖儿就是一个孩子,圣上将这么大的重担给了他,似乎有些不太人道。”蓦地笑容扩大,言芜双整个人越发耀眼,还带了几分慈母的光辉。 “只是现在看来,霖儿确实是圣上的孩子,聪明,认真,努力,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或许以前是前面皇子太多,倒是没有显出他来。” 书房中,宰相也是十分认真,像是一个仁师,倒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宰相。 双双看着里面,对于夫人也是感到开心:“夫人说的是,十殿下确实认真。” 宰相刚好抬头看看天色,发现了站在窗户外面的言芜双,眼眸闪过惊讶,言芜双福身行礼,十足的有礼。 “今天就到这里吧,殿下要将刚才微臣所讲的,认真复习,明天,微臣会进行提问。” “是,太傅。”十皇子的声音格外清脆,小脸上也浮现了笑容,下课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喜事。 宰相收拾东西出来,言芜双正好走到门口,笑意盈盈的行礼:“太傅所说,甚是深刻,就算是我,也听的格外入神。” 宰相还没有什么反应,里面十皇子就听到了言芜双的声音,兴奋的看了过来,又因为宰相在,有些克制的没有冲过来,但是跃跃欲试的动作也是格外显眼了。 “芜双姐姐……” 言芜双让双双先将食盒送进去,安稳住十皇子,这才和宰相走到了下面。 “不知太傅是有何事需要交代?” 还没说话,宰相脸上就带了几分难堪,不待言芜双仔细去看,已经收敛住了。 “之前犬子所做的事情,我知道的很迟,所以,对不住了,郡主大人有大量,还请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过犬子这一次。” 说着,宰相就要拱手弯腰,言芜双惊讶之下,赶紧拦住了:“大人你还真是太客气了,都过去了,也没有多大的事情。” “多谢郡主。我已经将犬子派遣出了京城,所以,您不用担心,之后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宰相将儿子送走了,倒是将孙子孙女留了下来,除非是以后重大事件,绝对不要让儿子回京,拉扯一大手的仇人。 即便宰相是中立的,也觉得有些难堪。 “真没关系,都过去了,您也放心吧,我觉得,贵府的两位孙辈的小姐少爷,都是格外优秀的。” 客气了几句,言芜双终于是送走了宰相,看着宰相的背影,言芜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真没想到,宰相这么客气。 进去书房,十皇子正坐在到他腰高的椅子上,晃着腿正开心的吃着糕点。 比起之前言芜双见到的,十皇子婴儿肥的脸蛋,有些瘦了下去,倒是多了几分干瘪,看着就让人心疼。 “芜双姐姐,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我好想你。” 赶紧阻止了十皇子要往下跳的动作,言芜双快步上前坐在了十皇子旁边:“这样很危险的,要是伤到了会很疼,以后千万不要这样。” 十皇子乖乖点头:“我知道了,芜双姐姐。” “嗯,真乖。学习怎么样?太傅教的还能够适应吗?”言芜双拿过宰相给十皇子准备的书籍,随意的翻了翻。 竟然都是关于一些帝王治理的案例,有些的确是经典中的经典,但是这么枯燥…… “看得懂吗?” 十皇子一边啃着糕点,一边点头,小眉头皱着,颇有几分可爱:“基本上是能够理解的,以前父皇也教过我,要是实在看不懂,问太傅就好了。” 言芜双按住嘴角的抽抽,只能感叹一句,实在是帝王家的血脉呀,实在是厉害,太强大了。 巧妙的避过这些会让自己受刺激的话题,言芜双聊了一些关于十皇子日常生活中的事情,得知一切无碍之后,这才放了心。 下午时候,既然太傅走了,那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 言芜双去御膳房做了丰盛的午膳,等战戈过来之后,三人一起用膳,虽说有些于理不合,但是圣上都是默认的态度,他们这些做奴婢的,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告别十皇子回去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言芜双想到今天十皇子的一些话,就觉得有些堵的慌。 刚沐浴完,披上外衣,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如诗如画的夜景,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怎么了?突然这么失落?是不是今天遇见了什么事情?” 战戈恰好进门,看见言芜双如此,担心的上前,先伸出宽厚的手掌摸了摸言芜双的额头,没有发热之后,这才放下了心。 任由战戈动作,等到他放心之后,言芜双这次开口:“今天,我和霖儿聊天的时候,提到了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她怎么了?”对于后宫的女人,战戈向来敬而远之,毕竟,他一个外臣关心圣上的后院,这听起来就是有问题的。所以,对于后宫的女人也就不怎么了解。 “霖儿和我亲近,比起德妃来,恐是要更甚,所以说话之间也就没有顾忌。如此,我才知晓,德妃心里算计如此之深。” 十皇子是如今唯一硕果仅存,没有犯事的皇子,这点京城上下皆知,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圣上人选。 德妃必然也是知道的,只是,言芜双没有料到,德妃的身体,竟然是她自己破坏的。 “你是说,德妃这么多年,缠绵病榻,其实都是因为她自己做的手脚。可是,德妃并不知道,后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这样做,意义又是因为什么?” 战戈对后宫敬而远之,但并非是不知情,相反,他对于后宫这些女人的算计,从来都不敢小看,只是没想到,向来以德著称的德妃,竟然会这么狠。 “不,她可能知道。十皇子出生的时候,三皇子等已经搬出了皇宫,去了外面立府,德妃在生十皇子的时候,的确是身体不好,这件事情是后宫的算计。” 言芜双仔细琢磨着这件事情,层层联系起来,这件事情竟然如此让人心惊胆战。 第一百零一章 嘱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我觉得我在这样想下去,下次都不想去见德妃娘娘了,平日里她也笑的挺温柔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言芜双咬下一口西瓜,脸色带着几分深思,再一次感叹后宫的水真是太深了。 战戈将果盘递了过来,揉了揉言芜双的长发:“放心吧,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会护着你,再说,依照圣上的习惯,他不会考虑不到这些的。” “那以前呢?”言芜双紧跟着追问道,这些事情她之前就没有关注过,早知道……算了,也没有早知道,有谁愿意咒自己死的。 “以前,德妃许是装的比较好,所以才没有被圣上觉察,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圣上可能对德妃有所防备,之前那样,怕是不行了。不过这些你也不用担心,自有定律。” 用一块西瓜堵住了言芜双的嘴,战戈无奈的摇摇头,自家这个媳妇,不说其他的,这操的心可是比圣上还多。 艰难的吃下嘴里的西瓜,言芜双撇了一眼战戈:“你这么粗鲁,难怪之前一直没有媳妇。” 将士中出来的,真的是很难有细心的人,很怀疑,之前的言芜双喜欢上战戈,是不是因为脑子被驴踢掉了。 不过也幸好,之前的战戈和言芜双接触的不多,要不然,也容易出事情。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经营的,所以言芜双和战戈一起,才能够问心无愧。 “我要是娶上媳妇,就碰不到你了。”战戈将言芜双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表情格外宠溺。 “放心,曾经无名大师说过,我娶媳妇呢,本身时间就要迟一些,估计,就是专门等待你的。” 言芜双正咬着西瓜的嘴巴一顿,红晕蓦地染了上来:“你什么时候学会如此油嘴滑舌的,我记得,以前的战将军可是一个严肃的人,莫不是,你是其他人易容的。” 说着,言芜双就去扯战戈的脸皮,边笑边闹:“我倒要看看你的脸皮是有多厚。” 战戈顺势躺在了背后的贵妃榻上,言芜双就趴在他身上,两个人笑着闹着,格外的热闹。 门外的双双看墨商情不自禁在门上靠着,受不了的一把拉走他,等走了一截路这才送来了墨商。 “你能不能正常点,将军和夫人的八卦也是你可以听的吗?要是被发现了,你可就完了。” “呦,双双你这么担心我,难道是……”墨商猛的凑近了双双,笑的眼睛似乎都带上了闪电:“你喜欢我?” “我……”双双面色惊讶的指了指自己,又颤巍巍的指向了墨商:“喜欢你?” 墨商嘴角带上几分痞气的笑意,双手抱胸点了点头:“要不然呢?” “呵……”双双双手叉腰,觉得自己这暴脾气真的是格外的惹人欢喜,就在墨商洋洋得意的时候,脚上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墨商忍不住,长啸出声。 双双看寝室窗户有动静,赶紧跑开了,剩下墨商一个人抱着脚在那里狂跳,转圈跳。 言芜双和战戈正准备进一步的交流,结果就被外面扫兴的打断了,刚才的旖旎气氛全部都消散了。 “算了,他也怪可怜的,正好,赶紧休息吧。”言芜双拍了拍战戈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容,带着隐隐的得意。 战戈阴沉沉的看着外面的墨商,打算还是让他去军营里锻炼一段时间好了,太松懈了就不好。 言芜双起来的是时候,战戈已经出去了,等到她梳洗好了,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墨商一脸憔悴的收拾东西,还一瘸一拐的,分外可怜。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旁边双双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言芜双就有些懵。 双双嗤笑一声,这才对言芜双说道:“夫人,这都是将军的决定,奴婢自然是不清楚。” “战戈也不是这种人呀,现在这墨商正是受伤的时候,怎么能够这个时候让他走呢?” 言芜双有些纳闷,就在墨商期待着看着她的时候,言芜双蓦地想起昨天夜里被打断的事情,轻轻咳了一声,转过了头。 “算了,战戈这么吩咐,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我还是不要去掺和了。” 在双双偷着笑,墨商一脸崩溃的时候,言芜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微笑着看着墨商:“我记得,我那里有皇后娘娘之前赏赐的膏药,对你的伤口有好处,拿着用吧,不要推辞了,乖。” 之后,在墨商脸抽抽的表情中,扬长而去,伴随着双双愉悦的笑容,墨商感到一阵心塞。 时间这样静悄悄的过着,谁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在金秋悄悄来临的时候,圣上病情突然加重,之前还能够起身,现在似乎连起身就是困难,记忆有时候都出现了问题。 为了防止之前的事情出现,战戈让暗卫一直守在圣上身边,以防止有其他情况发生。 后宫中的德妃有些动静之后,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战戈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两天之后,太医院首席太医联合魏国公大人请回来的神医,总算是把圣上从危机中抢救了过来,但是代价也不是没有。 “陛下的病到底是心病,就算现在是清醒了,但是也维持不了多久,这件事情我已经和陛下说过了,将军还是去问问陛下吧。” 太医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出来,对门外焦急等待的几人如此说道。 战戈、言芜双、魏国公以及宰相都在这里,从刚开始圣上倒下到现在,几人连家都没有回去过,也是为了稳定其他臣子的心。 听到这样的话,言芜双身体就晃了晃,眼前出现一片白光,要不是战戈及时接住了她的身体,恐怕言芜双就摔下去了。 “郡主也不要太过难过,圣上的身体能够拖到现在,已经是极好的事情了。还是尽快安排后面的事情吧。” 太医劝了几句,就被人扶着走下去了,这么长时间,太医高龄也是撑不住呀。 言芜双好不容易平静下心情,里面连公公眼眶通红的出来禀报:“几位大人,郡主,圣上醒了,说是请你们进去。” 几人轻轻进去寝宫,看见龙床上陡然像失去生机的看着,言芜双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就落了下来。 “芜双,生死不由人定,还是不要太伤心了,趁朕还清醒着,将百官召集,朕有事情要宣布。” 圣上看了过来,眼神一如既往地慈爱,面前的灰败没有影响他分毫。 连公公下去召集群臣,其他人就先在这里等着,圣上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所有人以为他睡着的时候,突然说出来一句话。 “去将十皇子带过来。”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心里皆是明白了什么,不放心其他人过去,言芜双亲自带人去了。 等到过来的时候,圣上的寝宫里面,文武百官呆的满满当当,从中间的路走了进去,到了圣上的空床前,才停了下来。 圣上被连公公扶着,勉强坐了起来,身体虚弱,气势却是很强大,百官恭敬的站在下面,魏国公,宰相,战戈,言芜双,十皇子等站在空床前面,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魏国公是武将的首领,历代魏国公都是坚定的皇权拥护者,镇北侯死后,魏国公救驾有功,更是坚定了武将对他的信任。 宰相是文官领头的,两朝元老,眼看着就是三朝元老,影响力自然是不用小觑,细细想来,之前要不是宰相控制其他文官的影响,也不能等到战戈顺利营救圣上,就已经乱了。 “朕身体每况愈下,趁着现在还能够清醒,安排之后的事情,如今的皇子,剩下的就是小十,虽年纪小,但这是朕和皇后一起抚养长大的,尔等,奉他为帝,共同拱卫我大邑和平安康。” 圣上缓过气来,轻轻摇摇头,将十皇子叫过来,拉着他的手,慈爱的看着他。 “以后,父皇不在了,你要记得,还有战将军和芜双,宰相和魏国公大人,以及这么多的文武百官,都是你的后盾,你要学会成长,明白你要做什么,需要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 旁边连公公默默留着眼泪将玉玺拿了过来,这是对于帝王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而现在,圣上颤抖的将它交给了十皇子。 小小的孩子,比起空床高出一截,平时会缠着言芜双要糕点和冰淇淋吃,会要战戈教自己练武,会和宰相乖巧的在书房里面学习,一学就是一天。 可是这个时候,言芜双却觉得这个孩子真正的长大了,像是一座山,能够撑起属于自己的天空,给予大邑真正的希望。 十皇子眼中含着泪水,但是却没有掉下来,他整个人都颤抖的厉害,但是他的眼神格外坚定,稳稳的接住了圣上手中的玉玺。 声音颤抖带着稚嫩,却也一往无前的坚定:“父皇,儿臣知道了,一定会好好长大,努力承担整个大邑的责任。” 第一百零二章 薨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百官恭敬的跪着,听着上方属于未来君王的声音,内心却是充满了悲伤,明争暗斗是实际,但是圣上对于大邑的作用是巨大的,他们也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 只有建立在大邑抢到的基础上,才能够去抢夺要不然,抢过来也是无用的。 圣上欣慰的点点头,面上也浮现了几分红润,看起来,比起刚才面色好看多了。 “好,很好,你要记得,你是朕和皇后亲自培养出来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失了自己的傲骨。” “拟圣旨,十皇子聪慧乖巧,甚的朕的宠爱,如今朕身体每况愈下,不能再承担国之重任,特封十皇子为东宫太子,执掌朝政。” “诺。”专门拟太监的官员已经将圣上所说写在了圣旨上,玉玺圣上很早就盖了上去,正好可以放入钦天监,以告上天。 嘱咐好十皇子之后,圣上看向了战戈,微微一笑:“巡防营首领之职,你就不要担任了,由副将姜傲担任。” 姜傲其人,战戈清楚,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但是要是说首领之职,如此这般八面玲珑,他自然是可以。 就在百官疑惑的时候,圣上又砸下了一个重磅炸弹:“战戈是朕好友的儿子,当年你父亲战死沙场,却因前朝贵妃之事,无法平反,故而朕一直没有告诉你。”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圣上声音带着遗憾:“一直到朕登基之后,这才给你父亲平反,只是这么多年,朕一直心怀愧疚,故此……封征北大将军战戈为一字并肩王,为朕的义子,太子的义兄,与宰相、魏国公一起,行监国之职,辅佐太子。” 下面从刚才的惊讶,到现在的淡定,关于圣上对于征北大将军……哦,不,一字并肩王的宠爱,众人只能是慢慢淡定了。 所有人皆是跪下,面色凝重:“谨遵圣旨,吾皇圣安。” 大事交代完毕。圣上看着下方的群臣,面色有几分疲惫:“好了,众位爱卿都退下吧。” 等到其他人退下之后,圣上让人将十皇子也带了下去,留下了战戈和魏国公,就是宰相和言芜双也让下去了。 言芜双看了一眼战戈,眼眶通红带着悲伤,默默地去门口等着了。 “等到朕去世之后,成安郡主以皇后义女身份为朕守灵,至于其他的皇子,哪怕以后太子下了命令,也不能放出来,这是密旨,置于钦天监,但凡发生此事,就拿出密旨。” “是,陛下。” 魏国公面色沉静,但是也难以掩饰眼中的悲伤,说起来,魏国公的年纪比起圣上还要大上十岁左右,却要送走圣上了,怎能不难过呢? 圣上看着寝室门口的方向眼中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要是有可能,朕也希望,能够看着霖儿长大,成为大邑顶天立地的帝王,看着大邑越来越繁盛,可是再也没有可能了。” 战戈和魏国公沉默着,没有打扰圣上的说话,心里充满着不安,这样的遗言,听起来让人格外失落。 “好了,去吧。” 等到他们两个走了之后,圣上看着出来跪在地上的影卫,嘱咐道:“等到朕去世那一天,记得送走德妃,让其为朕殉葬。” 影卫低头,转身隐去了身影。 连公公正好进来,手里捧着药碗,赶紧过来将圣上扶着坐下,这才放心:“陛下,奴才自小服侍您,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是呀,都四十多年了,等到朕去了,霖儿还要拜托你,之前一直把他娇养,还没有给他合适的太监人选,至于你那个徒儿,还不足以担当重任,所以,还是需要劳烦你了。” 圣上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也精确的记得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许是因为人马上就要去了,回光返照罢了。 连公公赶紧跪在地上:“陛下,切莫说这样的话,奴才自打八岁那年来到陛下身边,一直专心服侍陛下,这么多年了,老奴从来没有想过,陛下会先老奴一步离开。” 说到这里,连公公已经是泣不成声,泪雨凝噎,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 “原本老奴想着,离开皇宫,代替圣上将整个大邑好好转转,踏遍这属于圣上的国土,只是,既然圣上如此嘱咐老奴,老奴自然也听从。只是陛下,切勿忘了老奴,日后,老奴再去服侍您。” 连公公趴在地上,声音颤抖,眼泪落在地砖上,发生细微的声音,曾经主仆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 对圣上如此的忠心,自然不只是从小一起到大的情分,连公公救过圣上,圣上救过连公公,早都已经说不清了。 圣上眼泪情不自禁的留下,他如此眷恋这个世界,却没有办法不得不离开,若是时光流转,他一定倍加珍惜。 “起来吧,今天晚上,就劳烦你和你的徒弟陪着朕吧。” “是,陛下。” 乾清宫的烛火被风轻轻吹动,灯火通明,却多了几分萧瑟之意。 将军府,言芜双从见过圣上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平日里喜欢吃的今天都没有胃口,只是几口就让撤了下去。 “就算是伤心,也不能不吃不喝吧?”战戈接过双双准备拿出去的托盘,将所有的菜都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战戈,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不安,就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言芜双看着战戈,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脆弱。 当初,皇后去世的时候,言芜双就有这样的感觉,这次又是这样,会不会是因为圣…… 赶紧摇摇头,言芜双将这种可怕的念头甩出去,这种念头一定不能有。 战戈坐在言芜双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神色带着安慰:“放心,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可能是今天你看见圣上那个样子,有些被吓到了,太医也说过了,圣上最近这段时间,是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一道闪电划过空中,紧接着,雨水稀里哗啦的往下落,越发给京城添了几分悲凉的气息。 言芜双心猛的一颤,被战戈牢牢的抱在了怀里,双双赶紧闭上了窗户:“夫人,没事,就是突然下雨了,都说这天气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战戈挥了挥手,双双面带忧色的退了下去。 “放心,没事的,没事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战戈的眼神也是带着担忧,望着皇宫的方向,心里颤抖的厉害。 永和宫,一身华衣,格外雍容华贵的德妃娘娘,正在梳妆镜前描眉化妆,头上熠熠生辉的凤钗闪耀着光芒,就算头上那么多的珠宝,都没有办法与之媲美。 “娘娘,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怕是……怕是……”声音颤抖着,还是说不出来,贴身宫女柳儿面色惊恐的看着那个凤钗。 “怕什么,霖儿如今可是太子,就算我不会被扶为皇后,那也是万人之上,况且,霖儿那么听话,肯定事事会为了我这个母妃着想。” 忍了这么多年,德妃可真是忍耐不下去了,况且,整个后宫都在巴结她,平日里德妃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有晚上,德妃才能够表现出真是的自己。 这点,我作为贴身宫女才是最清楚的。 德妃嫣然一笑,正要试试最新送进来的胭脂,只听见窗外闪电一响,雨滴七零八落,德妃的心情一下子就毁了。 柳儿赶紧跑过去关窗,就在窗户要关上的时候,柳儿看见一个如同鬼魅的身影,还有一张可怖的面具,还没有喊出声来,就被打晕了过去。 外面的风吹的德妃头发有些凌乱,不高兴的抬起头:“柳儿,你这个笨手笨脚……” 明媚的眼眸陡然间睁大了,德妃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幸好这个椅子还有靠背,要不然,她就摔在地上了。 “你……你到底是谁?我……我的儿子……” 德妃话还没有说完,一颗药丸进了她的嘴里,德妃急忙伸手往里扣,却发现药丸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这颗药丸竟然是入嘴即化,让她没有半点反应的时间。 “你是什么人?我可是……”剩下的话德妃还没有说出口,就倒了下去,眼睛睁得太大,似乎是要脱眶,一看就是死不瞑目。 面具人上前两步,伸手将德妃的眼睛轻轻闭上,给她安排出最好的姿势,这才从窗户中离开。 借着烛光,只见那人的手上,黑色的金丝闪出暗光,房间里,窗户紧闭,没有一点人来过的痕迹。 天蒙蒙亮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清凉的风吹过京城,将泥土的芬芳吹的满京城都是,而这个时候。 钦天监最上面停留的古钟被敲响了,浑厚的声音响彻整个京城,不到一会,沉静的京城热闹了起来。 四处八方的府邸纷纷打开了门,衣衫不整的官员匆匆忙忙赶往皇宫。 将军府中,言芜双明白过来赶往皇宫的时候,从皇宫往乾清宫的方向,都跪满了官员。 战戈扶着言芜双,向乾清宫的方向赶去,眼泪顺着脸颊默默地流下,言芜双的心沉到了谷底。 圣上,薨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不愧是圣上血脉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赶到乾清宫的时候,圣上的遗体正在空床上躺着,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格外的慈爱。 言芜双将头埋在战戈的怀抱,实在忍受不了的大哭出来,这一年里,她的又一个长辈去世了。 后宫传来消息,德妃娘娘情绪激动,致使身体受损,也薨了。 这件事情有很多的疑点,但是这个时候,传颂出去的就是德妃娘娘对于圣上的深情,故而为圣上殉葬。 十皇子一夜之间失去了父皇和母妃,早早又失去了母后,七八岁的孩子肩上担着无形的重任,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却是让人心疼不已。 好在,言芜双以皇后义女身份为圣上守灵,战戈以圣上义子的身份守灵,共同陪着太子,也算是照顾了太子的心里健康。 等到圣上和德妃入了皇陵之后,整个京城这才全是安静了下来,事急从权,守孝也从之前的三月到了现在的十五天。 百官建议,让太子上位,登基为帝。 年幼的太子站在大殿之上,看着周围百官的脸,越发面无表情。 幸好,这个时候,战戈来了。 “太子登基的确是大事,也是天理昭昭,理所应当。不过,太子年幼,还沉浸在圣上去世的悲痛中,如今,大邑边疆平静,国泰民安,太子过段时间登基也是可以的。魏国公大人。认为呢?” 身为一字并肩王,战戈所说,自然是有威信,圣上虽然将巡防营的兵权转让给了姜傲,但是姜傲也是战戈的人呀。 魏国公一向是不上朝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每次上朝都会过来。 “王爷所言有礼,钦天监观察天象,不知大师对于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旁边站着沉默的一位老者上前,白眉长须,端的是仙风道骨,这就是钦天监的大师,净海大师。 “臣夜观天象,大邑暂无忧虑,国公大人所言也是有理,太子是天定的帝王,又有文武曲星辅佐两侧,还有一字并肩王的辅佐,百官的忠心耿耿,登基此事,暂且不急,免得外侧对于太子言论不好。” 这圣上刚死,太子就急着上位,对于后人来说,史事也是可以猜测的。 “既然如此,登基此事尚且不用着急,由内务府尽快制作太子登基所用朝服,切记不可敷衍。” 魏国公此话一出,百官皆应是。连公公也是放下了心,静静地站在了太子身后。 正在此时,一个言官突然禀奏:“殿下,听说行宫之中,几位皇子都因圣上之事病倒了,好歹也是殿下的兄弟……” 连公公笑着上前:“大人不必多说,圣上留有旨意,不论任何原因,就算是太子殿下登基之后下的圣旨,赦免几位皇子的通通不算。” 下面的几个官员脸突然就变色了,连公公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嘴角笑意慢慢加深。 “这位大人,圣上留的密旨本不应该这个时候说出来,只是为了安文武百官的心,咱家就冒犯了。” 言官诚惶诚恐的行礼:“殿下,微臣不知此事,只是为了兄友弟恭,这才提出这么个建议,还请殿下恕罪。” 战戈对着太子点点头,太子小脸看着下方的言官,面色冷峻,声音虽有些稚嫩但是格外坚定。 “大人所说,吾自是明白,只是父皇有旨,尔等不可违背,几位皇兄闯下大祸,禁足于行宫之中,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之后,若是有同情的人,可一同前去,吾定不会阻拦。” 百官唯唯诺诺的应声,未曾想过,太子还会有这般伶牙俐齿的时候,至于旁边,战戈面色带笑,魏国公眸中含着欣慰,至于宰相,看着这个年幼的太子,心悦诚服。 大邑有这样的帝王,不说八方来拜,也足以震慑周边各国,让大邑保持如今的地位。 太子后面紧紧握着的双手,慢慢的松开了,脸上也有了圣上的威严,心里却是慢慢松了一口气。 原来,强横一些,也没有什么困难的,他是大邑的帝王,要继承父皇的遗憾,开疆辟土,守卫大邑。 安排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百官皆是慢慢退了下去,一路走一路说话。 早朝之后不久,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太子乃是天定的帝王,种种寓意极好的词语传遍了京城,并且,逐渐向着外面传去。 流言也是需要引导的,太子年幼,为他造势,此乃理所应当。 等到日后太子长大,真正执掌权力的时候,知晓曾为他所做的一切,心中甚为感激。 之前的征北大将军府如今已经是一字并肩王府,战戈虽看似没有兵权,但是却真真正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百官没有其他异动,朝中逐渐安稳,魏国公自然退居府中,很少外出,文以宰相为首,武以战戈为首,共同辅佐太子。 战戈忙于处理朝中事情,又要辅导太子练武,每日回府必定是夕阳西下。 言芜双头上的头衔可不少,除了成安郡主,皇后义女,还有王妃之称,这个含金量,比起其他人可是重的不是一点半点。 尤其她是为皇后和圣上守灵的人,虽是义女,地位比起其他的公主长公主还要高上几分。 自此,言芜双很少参加聚会,在帖子如同雪花一样飞到王府时,她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拿了下去。 除了宰相府,魏国公府等的宴会不会推辞,其他的言芜双都不会理会,那些样貌不同,但都是极少见的英俊男子,或妖娆或妩媚清丽的女子,傻子都能够看的出来是什么意思。 只能感叹一声,真是世事无常呀。 以前只知道给战戈送女人,现在还会给自己送男人,也不怕有违常理。 看着双双带着侍女将最后一道菜放在了桌子上,言芜双将毛巾递给沐浴过来的战戈,看着他对自己柔和一笑,这才问道。 “朝中最近怎么样了?霖儿可还适应?” 将毛巾扔给后面的侍女,战戈拉着言芜双的手到了饭桌前,王府中主人只有两人,就不需要搞得太过表面化。 “朝中最近尚可,以前倒是没有发现过,宰相大人还是这般通人情的,他觉得自己一个人教导太子容易造成偏听,所以选了几位清正的官员,教导太子。” 言芜双惊讶的抬头:“真的?” 战戈点点头,给言芜双夹了一块鸡腿:“所以说,宰相实际上是个极好的人,就是端庄的有些迂腐,以后还是对他好一些吧。” “说的也是,就是他的儿子貌似有些基因突变……”言芜双想起上次看到刘庸的时候,他还致力于给战戈送女人,和宰相的作风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基因……突变?”战戈疑惑的看过来,对于言芜双时不时蹦出来的奇怪词语虽然说适应,但是这次似乎超范围了。 言芜双的鸡腿在筷子上不上不下的很是尴尬,赶紧解释着:“这个意思是说,是说,有问题的意思。” “这样。” 战戈无奈的摇摇头,自家夫人还真是有意思。 吃着吃着,言芜双给战戈说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皇宫,正好给霖儿送一些吃的过去,这孩子,最是喜欢我做的了。” 战戈陡然之间,觉得嘴里吃的饭菜都有一些不对劲了,有些酸酸的,面色有几分铁青。 “你不在宫里,我也不见殿下不吃饭呀。” 言芜双有些好笑的摇摇头:“你这是干什么,霖儿还小,又突然间遭受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关照几分的,而且,你现在吃的,不就是我做的?” 说着,言芜双赶紧给战戈夹了几筷子他喜欢吃的,免得等会战戈又是怨气朝天的。 “辛苦你了,明天正好是殿下休息的时候,刚好过去让他轻松轻松。”战戈对于太子也是十分的心疼,毕竟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一个人着实太累了。 听他这么说,言芜双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多希望圣上还在,霖儿还是那么天真可爱,活泼灵气,不像是现在这样,被压迫着成长,若是以后心里留下阴影,岂不是一辈子的缺憾。 想到这里,言芜双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战戈准备起床去练剑,这已经是多年形成的习惯了,只是…… “现在还早,你起来干什么?多休息会。”看言芜双挣扎着想要起来,战戈就十分心疼,昨天夜里,浓情蜜意,把控不住,原本还想着让言芜双今天好好休息呢。 甩开战戈的手,言芜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都怪你,昨天晚上我都说了今天要早起,你非得不听。”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再休息会,要么,你想要准备什么,我让墨商去准备就是了。” 战戈自觉理亏,赶紧扶着让言芜双慢慢躺下,再休息会,累着了,他也心疼。 言芜双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正好腰酸背痛的,要不是想着霖儿能够开心,她才不要起这么早呢。 “等会早市就开了,你让人多去买些孩子喜欢的东西,像什么冰糖葫芦,糖人,我要带进去给霖儿。” 第一百零四章 孩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给言芜双拉被子的手动作都慢了下来,没有注意到,说话都带着能够淹死人的醋味。 “就为了他?你让下人去准备不就好了,还要亲自准备。” 言芜双将战戈不规矩的手拍了下去,这才瞪了他一眼:“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别忘了,那是我弟弟,也是你弟弟。” “……”战戈面色带有阴郁,给言芜双倒了一杯清水。 “记得等会喝水,我让人去准备,正好将其他孩子喜欢的东西都给准备一些,连公公最是喜欢殿下,这点爱好,还是能够满足他的。” 扯着被角,言芜双遮住嘴角悄悄出现的笑容:“那你赶紧去吧,我再睡会,记得等会叫醒我,我给他准备蛋糕。” 蛋糕这种,精致起来别有一番,但是粗糙起来也是有的,给霖儿准备的,言芜双自然是要极好的,绝对不能马虎。 “我要吃草莓的。”话音刚落,言芜双眼前一暗,额头轻轻的湿润之感,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战戈逐渐远去,格外英俊的容颜。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吧。”说着将被子往上一拉,正好遮住自己泛红的脸颊。 战戈看着床上的蝉茧,无奈着关门离开了。 言芜双被双双叫醒的时候,外面太阳已经将大地照的格外的明媚,睡饱了,精神都好多了。 “我昨天吩咐你的,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双双给言芜双插上一根精致的步摇,这才笑颜如花的点头:“夫人,你放心,我办事,很靠谱的。” “那就好,等会你和我一起去准备,正好多余的,就给你和墨商。”言芜双在镜子中看着双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捂着爆红的脸蛋,双双格外不自然的解释:“夫人,你别乱说话,我和他可没有半点关系,墨商那个猪脑袋。” “对对对,他就是一头猪,好了,我们去给猪的主子做糕点。”掐了掐双双婴儿肥的脸蛋,言芜双举止优雅的起身离开。 双双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红晕消散下去,这才跟上了言芜双的步伐。 墨商将身上背负的东西拿下来,看着桌子上摆着一堆东西,脸色都黑了下来。奉夫人的命令去买东西,结果被双双整了一顿,还真是冤家路窄。 自从上次打扰了夫人和将军的亲热之后,双双可谓是对自己下了好多次黑手。 正好双双将食盒提着进来,这里面是已经弄好的糕点,为了维持造型好看,里面的格子都是特制的,双双小心翼翼的将食盒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这才看向了墨商。 还没说话,双双脸上就带上了几分嘲讽,特地将夫人赏赐给自己的碧羽簪亮了出来,在墨商面前绕了一圈。 “我说,墨护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狼狈?” 墨商恶狠狠的看着双双,咬牙切齿:“最毒妇人心。” “那还真是过奖了,再毒也不如你毒,你说说,这可是将军让你给夫人办事,我不过是传达夫人的命令,中间有个差别,岂不是很正常?” 双双双手摊开,一脸无辜可爱,让墨商默默的吞下了涌到喉间的血:“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双双惊讶的看着墨商,立马摇了摇头:“当然是,不干什么呀,不过是好奇而已。行了,还差最后一个银镯子,就配齐了。” “银镯子?双双,这可是夫人给殿下准备的,殿下还需要这个?”墨商再一次怀疑,这是双双专门折磨自己的。 双双双手叉腰,面色登时就凶狠起来:“姓黑的,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我难为你,还是你专门给我找事?” 就在两人针尖对麦芒,就要吵起来的时候,言芜双从外面进来了,看见这情景,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战戈走了进来,许是气势太强,双双和墨商表情僵硬的看了过来,两人瞬间恢复了平日的状态。 一个面色僵硬,冷冰冰的,一个面色乖巧,笑的讨好, 言芜双情不自禁翻了一个白眼,对着战戈摊开了双手。 “你们两个,等到这次从宫里回来,一个去将兵书抄上一遍,一个去给夫人绣裙子。” 战戈的惩罚听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双双和墨商对视一眼,轻轻的松了口气。 看两人神情轻松,战戈眼中闪过恶趣味,这才说道。 “我说的兵书,是最近新送上来的孤本,不多不少,不过是三十多本,你速度快点,也就是一个多月。还有裙子,是夫人冬天穿的所有的裙子,不可以找人帮忙。” 随着战戈话音刚落,墨商和双双腿一软都跪在了地上,向来刚强的墨商,脸上都是哭不哭,笑不笑的委屈样子。 至于双双,可怜巴巴的看着芜双。 “行了,这就是你们的惩罚,没有下次。收拾东西,去皇宫。”战戈揽着芜双的肩膀,防止芜双去给他们两个求情。 伴随着枯叶落在地上的声音,墨商和双双默默地起身,两人对视一眼,满腔的火气都成为了同病相怜。 算了,也没有什么好争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自相残杀。 将东西搬到了马车上,乖巧的坐在马车边,一起往宫里赶去。 马车里,言芜双让战戈往过一些,在他耳边悄悄地问着:“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 言芜双说着,十分猥琐的将两个食指对了对,眼神闪闪发光,八卦十足。 战戈轻轻扶额,控制住自己想要长叹的冲动,这才揽着言芜双的肩膀,笑的格外温柔。 “放心,就算他们两个有了什么关系,只要他们彼此愿意,我们就给他们做主,不过,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言芜双颤抖的手指指着战戈,脸上满满的不敢置信:“你……怎么这么……好玩呢。” 抱着战戈的手臂,言芜双轻轻摇晃着,满脸的谄媚,让战戈情不自禁,点了点她的琼鼻。 马是上好的马,车是精心制作,两者的结合就是言芜双没有怎么体会摇晃,就到了皇宫。 失去了圣上等人的皇宫看起来安静了很多,就是之前的那些妃子一个个都安安静静的呆着,唯恐出了什么事情,让她们和德妃一样去殉葬了。 说起来,德妃的事情,战戈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当时现场的情况已经被破坏掉了,太医也确认,德妃是死于心悸,这样下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再多的追究,又有什么意思。 御花园的亭子中,太子早膳用过了就过来这里了,趁着有时间,还在复习宰相给他出的功课,因为太子以前散漫,所以宰相要给他培养属于他自己的处理办法。 连公公疼爱的看着他,却没有任何逾越:“殿下,要不您再看看书,王爷和郡主马上就到了,奴才已经让人去看了。” “吾知道了,你让人去看看厨房的莲子羹做的怎么样?吾记得芜双姐姐最是喜欢了。” 太子脸上的雀跃根本就遮掩不住,连公公即是高兴,又有些遗憾,若是圣上还在,看见这一幕不知道会有多么高兴。 “殿下放心,奴才已经让人去看了。” “那就好,那就好。”太子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芜双了,虽然天天都会见到战戈,但是上朝和处理事情,平时见得样子自然是不一样的。 把亭子里的东西整个都挑剔了一遍之后,太子都快要忍不住亲自去宫门外守着的时候,言芜双和战戈到来了。 虽然他们两个有可以在宫里坐马车的特权,但是这份特殊掺了太多的毒素,容易被人诟病,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芜双姐姐……”如同以往,太子欢呼雀跃的迎了上去,却是在言芜双面前两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面色带上了潮红。 言芜双立马就担心了,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战戈,蹲下身子关心的看着他:“殿下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太子有些羞涩的摇摇头,一会儿之地才不好意思的解释:“太傅说,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太过活泼不像是君子所为。” “君子?”言芜双好笑的摸了摸太子的脑袋,这才给他解释:“你还小,哪里知道什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呢,现在要操心的,就是好好学习。” 太子郑重的点了点头,心里恍惚是有暖流淌过,父皇说的对,现在可以信任的人只有芜双姐姐和战将军。 太子拉着言芜双向着亭子跑去,连公公看着后面眼角抽抽,脸色冰冷的战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殿下是孩子心性,还请王爷别和他计较。” 连公公行礼问安,深处宫中,他看的却是最为清楚了,不管言芜双和战戈是什么时候彼此喜欢的,礼节总是要到位的。 “你应该庆幸,他还是个孩子。”战戈脚步很快,声音传到连公公耳中,带着几分冷意。 连公公抬头看去,战将军小心翼翼的站在太子和成安郡主后面,呵护着他们,果真是有趣极了。 第一百零五章 意外之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想到这里,连公公笑着摇了摇头,赶紧跟了上去,比起圣上当时登基的场景,太子殿下还真是幸运极了。 只愿以后,太子殿下也能够如此,历尽千帆,仍有这般快乐的心境。 将带来的吃的摆在了桌子上,言芜双给太子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笑的格外亲切:“都是你喜欢吃的,我特地给你准备的。” “对了,连公公,我给霖儿带了不少玩的东西,你让人看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被人敬重是一回事,如何做事又是另外一回事,对于这一切,言芜双看的很是清楚。 “郡主带来的东西,自然是让人放心,咱家这就让人去拿过来,让殿下玩耍。” 对于配合自己的言芜双,连公公十分敬重,会做人是一回事,能够做到这个份上,自然是难得。 连公公十分放心的出去,由着战戈和言芜双陪伴着太子。 “霖儿最近学习累吗?” “不累,太傅讲的很细致,受益匪浅,新科状元是江南宁家之人,长相儒雅,说起律法头头是道,之前任编修,如今被太傅调到御书房了,徐哥哥还给我教射箭,很有趣……” 就像是想要和自己最依赖的人分享自己的事情,太子说的很凌乱,但是兴奋的小脸是遮挡不住的,言芜双也听的格外认真。 言芜双给他添了一些果茶,看着他兴奋的样子,笑容温婉柔和:“霖儿觉得好,那就好。不过各位大人所说的事情,霖儿可是要记清楚。” “姐姐放心吧,比起之前,我懂的了很多,如今的奏折我已经能够独自处理一部分,就是太傅会检查,不恰当的地方会进行讲解。” 战戈在旁边安静的坐着,看着言芜双和太子,对于太子口中如此信任他人,却是没有一起半点的不悦。 如今太子登基,需要组织属于他的班底,老臣固然是重要,但是有些观念未免是不太合适,新鲜血脉的注入是很有必要的。 正好圣上之前举办过恩科,有些人才还是相当不错的,比起几家独大,战戈觉得,适当的权势分散还是很有必要的。 “霖儿觉得太傅对你的教导如何?”言芜双担心,宰相如此重压之下,容易让孩子有逆反心理。 正好吃完冰淇淋,太子洗干净手,打算休息一会继续吃,闻言思考片刻回答道。 “都说太傅比较严苛,可是我觉得,太傅这样的教导才是好的,只有真正懂得为什么,才能够下定决心去学。” “以前的时候,我只是一个皇子,只要不对江山社稷有害,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现在,我要继承父皇的遗愿,好好的承担大邑。就绝对不能轻言放弃。” 宰相对于其他人回避此事很是不赞同,在刚开始,就将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完全给说清楚了,如此,太子也就越发明白,一改之前的态度,勤奋好学。 言芜双心疼的看着太子,却不能说出什么让他放松的话,如今的情形,也由不得太子放松,唯有真正独当一面,才能够说这个话题。 “劳逸结合,才是最好的,霖儿专心是好,只是身子也要注意,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定要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这么多人陪着你。” 太子眼眸刚刚起来的伤心都被这句话冲散了,欣喜的看着言芜双,重重的点着小脑袋,还是刚开始言芜双看到的样子,活泼灵动。 言芜双心疼之下,赶紧将蛋糕拿过来,精心做好的动物样式更加让太子喜欢,依依不舍的看着,不忍心下嘴,直到言芜双承应过两天进来还给他拿,这才高兴的继续吃。 说了一会,不知为何,突然说到了后宫。 太子面色有几分黯然的看向言芜双,手里的蛋糕似乎在这个时候都失去了吸引力。 “姐姐,我前两天去御花园,看到了淑妃娘娘,她请了几个小姑娘进来,看我过去,招呼我一起玩,我觉得不太合适,借口要去练武离开。” “这件事情原本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可是后来我不止一次看到这几个姑娘来皇宫,还经常在我回寝宫的路上碰到,弄得我这几天也是很狼狈。” 言芜双听到这话,仔细的看着太子,她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孩子,更是屡屡为他身上的重担感到心疼,却是没有想到,太子已经是快十岁的小少年了。 这里虽然对于成婚年纪没有太多的规定,但是言芜双十六岁就嫁给了战戈为妻,这个是相当正常的,反观,战戈快三十岁还没有成亲,才是不正常。 言芜双看着还在满脸苦恼解释的太子,和战戈对视了一眼,皆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除了淑妃,你还有没有见过其他这种情况?连公公呢,每次都在你身边吗?” 战戈直接出声询问,面色带着几分不悦。 其实,言芜双也明白淑妃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可是太子现在还真是太小了,要是造成太子身体受损,或者不正常的价值观,到那时,淑妃万死不辞。 太子初见英俊的小脸皱起来:“有,除了淑妃娘娘,还有几位父皇的嫔妾,前段时间,连公公还把几个不怀好意的宫女让人带出去了。” “怎么会这样?”言芜双惊讶出声,面色不太好看。 他们一直担心着太子学习的情况,心里压力的承受状况,却是忘记了,总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将太子拉入深渊。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言芜双对于后宫也没有太过控制,毕竟圣上已经葬入了皇陵,她屡屡插手后宫之事,也是不太好。 却没想到,自己将人心还是想的太好了,玉手紧紧握在一起,青筋毕露。 “是从父皇驾崩之后,解除了国丧,就开始了,只是到底是太妃,我也不太方便说什么,只能躲着了。” 太子说到这里,就是一脸委屈,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明明他还是个孩子。 言芜双也觉得很抱歉,对于太子如今的状况表示了抱歉。 “竟然这么早?霖儿,对不起,这段时间是我太过疏忽了,反而忘记了宫里还有这么多女人。” 圣上在时,让她主持后宫之事,到圣上驾崩,也未曾说过不允许,而且,太子娶妻估摸着还有六七年的时候,后宫,必须得做出处理。 “不过,你要记住,这个皇宫,你是主人,其他人都得听你的,礼贤下士,这是风范,但不是错误。淑妃她们如此做,就是心里没有畏惧之心。” 太子果真是长大了,听到言芜双这么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小大人似得说道:“我也明白这件事情,只是到底是侍奉父皇的,父皇去了,她们也得一辈子呆在宫里……” “这是她们的宿命。” 察觉到太子有些心软,言芜双赶紧劝说。 “在她们选择进宫的时候,这种情况她们就已经意料到了,况且,这段时间,后宫的分例未曾少过,由魏公公负责安排,出不了岔子,还能够如此,怕是有些闲的发慌。” 想要给未来帝王的后宫安排属于自己的人,这点,言芜双没有意见,只是,最不应该的,就是在太子还这么小的时候,就打太子的主意。 这种事情,一旦在年纪小的时候发生,对于身体的亏损可是很大的,谁又能够承受起这个风险。 “霖儿,这件事情你现在不理解,以后就会明白的,我会和连公公等人商议之后,寻找一个稳妥的办法,安排后宫剩下的妃嫔,一定确保你的安全。” 太子也明白言芜双的意思,这件事情也确实不是属于自己能够管的范畴,蛋糕入口,绝妙的口感冲淡了刚才郁闷的心情,转身就投入了美食的怀抱。 看他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言芜双也悄悄松了一口气,看向了战戈。 战戈轻轻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今天是休息的时间,那就不应该谈公事,言芜双和战戈陪着太子用过晚膳之后,留下一堆礼物回去了。 马车上,言芜双不复刚才的淡定,俏脸生气的泛红。 “你说说,她们这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怎么能够做出这样没有下限的事情呢?” 战戈赶紧给言芜双倒了一杯水,让她能够润润嗓子,这才解释道。 “她们应该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做的如此不动声色,连公公也说,她们是想念家中小辈,这才请求亲人能够入宫探望的,你要是大张旗鼓的问责,反而把你置于危险的地步。” 看言芜双情绪慢慢的缓和下来,战戈轻轻给她顺着背部:“你放心,这件事情,不只是后宫,更是干涉到了前朝,我会和宰相等人商议,还是让太子先登基为好。” “登基?这么早吗?”言芜双的心情从刚才的事情里出来,听到这个沉重的话题,有些不太敢相信。 毕竟,霖儿不到十岁,还只是一个孩子。 第一百零六章 期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只有太子登基了,其他人才能够真正意识到太子的地位,很多事情做起来也就很方便了。比如后宫这次的事情,她们也就是觉得太子太过稚嫩,撑不起来而已。” 战戈心情也是格外的复杂,若说可以,他也不希望过早的让太子去承担这一切,但是现在这是万不得已。 言芜双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说道:“我明白了。” “那后宫的妃子你觉得应该怎么办?让她们留在皇宫,多少有些不太合适,霖儿现在还小,倒是无事,但是架不住时间长了,有心人的陷害。” 若是一些极端的流言蜚语出来,那到时候对于整个大邑的打击都是巨大的,有人明白,有人即便明白也会铤而走险。 而言芜双和战戈,却不愿意让这一切发生。 战戈握住言芜双的手,有些冰凉,一如此刻言芜双的表情,让战戈的心瞬间柔软了下来,软的一塌糊涂。 “有些事情,我们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发生,只能尽力控制在范围内,如今,只要大邑蛰伏起来,安稳的度过这几年,太子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等到霖儿长大,娶妻生子,待皇长子出生,更是会给大邑信心。这些,我又何尝不懂?” 靠在战戈的怀里,言芜双看着外面车窗掠过的风景,满心的怅然。 “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至死不离。”战戈声音很轻,但是却很坚定,带着属于他的霸气。 许久,就在战戈以为言芜双睡着的时候,听到她轻轻一个应声。 马车里,气氛温馨而又缠绵,让人一看,就忍不住会心一笑,这是属于他们夫妻之间,独特的氛围。 一个月后,太子龙霖登基,改国号为麟安,取麒麟之祥瑞,愿大邑四海升平,八方来拜。 虽太子九岁,但黄袍加身,祥龙盘旋,却是多了几分气势,依稀有着先帝的气息。 等到开启祖祠,告知列祖列宗,敬告天地之后,麟安恢复了昔日的热闹,只是这些改变,却是让人无法忽略的。 虽霖儿成为圣上,但是言芜双和他的相处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在朝廷之上,战戈宰相等人对年幼的圣上也是格外恭敬,以此带头,百官也是如此,之前有些人的小动静,也都慢慢安静了下来。 言芜双有先帝赏赐的玉佩,进出皇宫无人敢说什么,但是太子登基之后,言芜双不再像是之前那样三天两头的进宫,但也是每五天去一次。 至于见不到圣上的时候,就由战戈代为传递书信。 圣上会将每天发生的事情,自己的烦恼和喜悦写下来,交给言芜双,然后言芜双第二天回一封信,让战戈带进去。 战戈虽然吃醋,但是对于这个行为也是表达了支持,他的心里想法,远远不是言芜双了解的那么简单。 经历过之前的惶惶不安,言芜双将心神沉浸在了自己最喜欢的事业中,具体的成果,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看出来。 战戈加长时间的练武,省的让自己还没有进入中年就开始发胖,八块腹肌和言芜双所谓的人鱼线绝对不能少,圣上开始控制饮食,免得自己还没有长高,先成为一个小胖墩。 最重要的,言家酒楼推出美食的速度可谓是飞快,这点,也可以从言芜双日益增加的小金库看出。 得益于之前先帝临终时的吩咐,魏国公深居简出之后,战戈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人费尽心思给王府送礼,管家依然是面色微笑的退了回去。 身居高位,战戈更要小心翼翼,没有之前战场上的痛快,但是能够陪伴言芜双,也是另一种幸福。 姜傲兢兢业业,带领巡防营护卫京城安全,虽然不能像战戈之前一样做到让人忌惮,但是也能够维护京城的平静。 至于皇宫的守卫工作,领头的就是魏国公世子,这是真真正正的将门世家,圣上的安全还有先帝给的影卫,固若金汤。 “霖儿还真是让人心疼,你看每次给我写的信都是一副大人的口吻,装的成熟稳重。” 言芜双将今天的信收进了盒子里,脸上带着心疼,明天正好是去宫里看霖儿,也就不必写回信了。 战戈看着自己的夫人每天跟着别的男人传书信,自己还得做信使,心里就觉得闷闷的。 说起来,战戈生气的时候,很是不明显,说话变少了,不太笑了,也格外的敷衍,在别人眼里,似乎战戈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影响。 但是,言芜双能够看得出来,等不到战戈的声音,言芜双抬头看了过去。 上好的女儿红,被战戈提着酒坛喝,衣襟都湿透了。 拿起旁边的毛巾,言芜双走了过去,给战戈擦拭着身上的酒渍,边心疼的问着:“你这,又是怎么了?” 一个“又”字,当真是道不尽的心酸。 战戈喝起酒来是千杯不醉,但是今天不知为何,只是喝了一点,就觉得整个人有些醉呼呼的,或许是因为言芜双就在自己面前,那清冽的香味像是最猛的春药,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发热。 “我不高兴,芜双,你都没有给我写过信,天天给圣上写,要不是他太小,我都以为,以为……” 剩下的话消失在了战戈的唇齿间,言芜双无奈的看着倒在榻上的战戈,心突然跳的飞快,沉默半响,突然笑出声来,素手捂着嘴唇,眼泪都要笑出来。 这个男人,怎么能够这么可爱呢? 慢慢蹲下身体,撑着下巴看着战戈英俊的容颜。 这般安静的时候,像是一个孩子,单纯可爱,平时的时候,像是一个大男孩,会讨自己喜欢,可是遇见事情的时候,他就是自己的靠山,稳重让人信任。 言芜双实在忍不住,伸出手去拨弄战戈长长的睫羽,像是小扇子一样,倒是比自己的还要好看一些,真是让人嫉妒。 芊芊素手在战戈脸上流连忘返,言芜双也有些看的出神了,情不自禁,手指划到了战戈的嘴唇上。 薄唇轻轻抿着,看起来似乎是寡情的模样,可是却比谁都对感情认真,碰上了他,也是自己的幸运了。 战戈的鹰眸蓦地睁开,言芜双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身体向后面倒去,被战戈及时拉了回来。 “你呀,粗手粗脚的,还能把自己给摔了?” 躺在战戈怀里,言芜双气呼呼的质问他:“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摔倒呢?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会突然醒过来?”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的错,不应该吓到你。不过,我也就是想要看看,你是如何在我睡着之后诱惑我的?” 战戈含情脉脉的看着言芜双,眼神似乎是钩子一样,让言芜双的心,一颤一颤的。 这段时间,忙活过太子登基,又要安抚群臣,战戈也算是三过家门而不入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时间,自然是希望言芜双的视线都在他的身上。 “你这个自恋的人,我不过是怕你睡在这里着凉了,明天谁和我一起,去看霖儿?” 言芜双死鸭子嘴硬,还不断的挑衅战戈,她面色通红的看着别处,也就错过了战戈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 “既然这样,我就让你明白明白。” 说着,战戈翻身将言芜双控制在自己的胳膊范围内,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 好久没有这样亲热了,即便内敛如言芜双,也舍不得拒绝这份温柔。 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对有情人…… 皇宫,圣上将看完的奏折放到一旁,直到面前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这才起身。 连公公赶紧上前去,给圣上揉着肩膀,一坐就是这么长时间,大人都受不了,何况是一个孩子。 “陛下,好些了吗?” 圣上很不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好些了,让人准备好热水,沐浴之后就会好很多。” “奴才让人加些药材进去,这是让神医给制的,最是符合圣上如今的身体状况。”连公公亦步亦趋跟着圣上,再后面,就是八个一等宫女,几个贴身照顾的太监。 “也好,明天芜双姐姐进宫来看我,记得准备好芜双姐姐喜欢吃的膳食,我好几天才见她一次,想想都怪不容易的。” 圣上毕竟还小,这里又没有让人,比起平时娇气一些也是正常。 连公公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对于圣上这一面也是十分习惯。 “陛下说的是,奴才已经吩咐下去了,保准让郡主满意,陛下今天也要早些休息,这样才会有精神,明日和郡主一起玩。” “你说的对,时辰也差不多了,等会让人送一杯牛奶进来,芜双姐姐说了,每天一杯,能够长高。” 圣上走着走着,对比起旁边的柱子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发现没有什么大的差别,皱着一张包子脸,可怜兮兮的。 看的连公公那是格外的心疼,赶紧安抚道:“陛下何必如此着急?往上数先帝等身高都高,就算不比战王爷,也是绰绰有余。” “那就好,那就好。” 圣上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刚才的好心情,对于刚才的幼稚行为,坚决不承认是自己。 第一百零七章 保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第二天,言芜双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普照大地,秋天似乎更加唯美一些,就连花园盛开的菊花都带了几分羞涩。 “夫人,您醒了?奴婢服侍您洗漱吧?” 双双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样妩媚的言芜双,她主要负责言芜双的一系列琐事,至于其他的,自然是有人负责。 等到言芜双洗漱出来,房间里面已经收拾好了,去皇宫见圣上,虽不用太过隆重,也不能太过低调,显得不够尊重。 双双手很巧,将言芜双乌黑的秀发梳成一个飞仙髻,插上一根紫水晶发簪,编了根紫色的丝带进去,显得更加华贵。 战戈处理事情进来的时候,言芜双刚好换好了衣服,紫色轻纱长裙,腰间坠着个战戈同款的玉佩,眉眼如画,精致绝美。 许是好久没有见到言芜双如此打扮过,战戈都有些惊呆,只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没有让人察觉。 “饿了吗?吃早膳吧,吃过了我们去宫里。” “你起的那么早,没吃早膳吗。”这么长时间,言芜双都担心战戈身体。 “吃了点糕点垫了垫肚子,等着和你一起用,要不然,我觉得你会不吃早膳的。”这点,也是有前科的。 言芜双无奈的耸肩:“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用过早膳,清点好需要带的东西,言芜双乘坐马车,战戈骑马出发了。 王府比起将军府的规格更大一些,圣上直接将旁边的一处院子划入了王府的范畴,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打通。 这也是象征了如今的圣上对于王府的荣宠不衰。 圣上似乎是对御花园宠爱的很,每次言芜双几乎都是在这里,不过,风景如画,花香扑鼻,也的确是极好的地方。 一大早起来,圣上就等着了,只是,似乎言芜双来的迟了一些,他们过去的时候,圣上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 “怎么回事?”言芜双低声询问着站在亭子外的连公公,还以为是圣上身体抱恙,出了什么问题。 “郡主,王爷,陛下是等你们等的太着急了,所以就趴着休息会……”连公公话还没有说完,圣上就笑的抬起头来,在言芜双无奈的视线中扑了过来。 “芜双姐姐,我好想你呀。” 言芜双十分配合的撑起他张开的手臂,一个抱抱举高高,让圣上心情都好了很多。 这么大的孩子,言芜双又是个女子,固然因为做饭身体好一些,但是时间长了还是不行,将圣上放在地上,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霖儿真乖。” 刚才还淡定的圣上这个时候已经是言芜双的小迷弟了,拉着言芜双的手就是不松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十分可爱。 “芜双姐姐,我让人给你准备了糕点,这是御膳房最新研究出来的,用花瓣做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言芜双顺着他的力道,向里面走去,笑容满面的应声,嫣然是忘记了后面的战戈。 连公公笑呵呵的看着圣上,又转头看向双手紧握,面色带着笑意的战戈,赶紧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王爷,这边请。” “连公公,圣上也是快十岁的孩子了,都说男女八岁不同席,这点避讳,连公公还是要给圣上好好说道说道。” 战戈双手背在身后,说话都带着几分醋意,脸上的笑容就像是硬挤出来的,格外的僵硬。 等候着的连公公面上的笑意一僵,没想到战戈竟然会这么说,苦笑着开口:“王爷,陛下是将郡主当做姐姐,绝无其他的意思,您看在圣上如今的处境上,别和他计较。” 姿态可谓是放的十分的低了,只是连公公也明白,战戈也就是这般说说,要是实际的什么行动,还真是没有看出来。 “姐姐?呵呵……”战戈冷笑着走了进去,在接触到言芜双的视线时,陡然像是春满人间,笑的格外温暖。 就算是厚脸皮的连公公,都觉得战戈实在是太会变脸了。 圣上一般和言芜双聚会的时候,战戈的存在感都是相当稀薄的,这次,也是毫不例外 只是,战戈都习惯了,坐在两人对面,时不时添茶倒水,看着他们说话开心的样子,也是十分惬意,这也是圣上最为放松的时候。 “对了,霖儿,后宫的妃子们还有没有让你去见什么小姑娘?” 上次事情之后,龙霖继位,后宫的太妃们都给关到了几个固定的宫殿,如今,后宫众多宫殿都是空置的。 言芜双又做了点手段,让后宫几个有这般心思的人都开始的忌惮,如此,圣上身边才清净了下来。 “没有,我也没怎么见几位太妃了,这样也好,以前就不熟悉,现在见了也是尴尬。”圣上耸耸肩,倒是多了几分孩子气。 言芜双揉着他的头顶,心里也慢慢的放下了:“那就好,你始终要记得,这皇宫,你才是主人,其他的人要是给你不痛快,那就要还回去,没道理自己受着。” 看圣上乖乖的点头,言芜双又跟着嘱咐:“但是呢,你也要记住,后宫伺候你的宫女太监,同样是人,命也一样珍贵,不要是非不分,反而坏了你的心性。” “嗯,霖儿记住了,芜双姐姐就放心了,我不会做什么坏事的,我答应了父皇,一定会守好大邑,就算我没有开疆扩土的决心,也要有造福大邑的勇气。” 圣上重重的点头,眼眸中的坚定让言芜双都有些侧目,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或许以前正是皇子太多,所以才没有显得出来。 沉重的话题说过了之后,言芜双询问着圣上的喜好,务必要让他做到劳逸结合,不会玩物丧志,有宰相在,根本没这个可能。也不能被压迫的太过,一松一紧方是正常。 “学习固然重要,但是你的身体也很重要,你要相信,相比起让你忘寝废食的学习,我们都愿意你劳逸结合,更好的长大。” 将新做的草莓小蛋糕给圣上和战戈都放了一块,言芜双如此谆谆教导,面上的温柔没有任何掺假。 许是她的神态像极了皇后,也许是她的态度让圣上觉得熟悉,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泪水,一口一口吃着蛋糕,软糯的香甜瞬间让他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说起来,圣上在言芜双这般投喂之下,还没有半点发胖,也是战戈督促的很是殷勤。 若是长成一个小胖墩,那才是年少时最荒唐的阴影。 “下次给你做成小狗造型的,怎么样?既好看又好吃。”言芜双忍不住想要逗着圣上玩。 圣上皱着一张包子脸,纠结的想了一会儿,幅度缓慢的摇了摇头,表情带着不舍:“还是不要了,玩物丧志。” 还不等言芜双说什么,圣上又掩饰性的开口:“要是芜双姐姐愿意这么做,我也是不会嫌弃的,一定会很给面子,吃光光的。” 圣上说完,还傲娇的看了言芜双一眼。 这下可真是刺激到了言芜双,情不自禁的揉了揉圣上的小脸蛋:“你个小滑头,什么时候学的?” “才没有……”笑的躲开言芜双的手,圣上赶紧向着外面跑去,言芜双自然是追了过去,一个大人,一个小孩,竟然能够玩的这么开心。 连公公欣慰的看着,没有因为圣上这样失礼有任何的不悦,若是可以,他希望圣上能够一直这么开心。 战戈举止优雅,气质儒雅,看着花园中这一幕,眼角眉梢情不自禁浮现了笑意,在他眼中,花园中花开的灿烂,但是不及言芜双万分之一的美丽,还有圣上那纯真的笑容。 能够守护着一切,对于战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皇家别宫,九皇子一身白衣,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和装饰,看着外面的秋色,眼神平静,神情淡然。 在这里关了快半年的时间了,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静了下来,之前一直在乎什么功名利禄,甚至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要不是父皇宽容,如今的他,只怕是早都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 风轻轻的吹动,火红的枫叶晃出优美的孤独,在他的手下成为最美的画。 “公子,有人来访。”门外的是他的小厮,关到这里之后,父皇还是让人过来伺候他了。 对比起来,除了没有足够的自由,其他的,和在王府没有任何差别,或者说,还更加舒适,手中的笔轻轻一顿,九皇子看着上面落下的墨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幅画,又毁了。 “让他进来吧。”将画放到了一旁,九皇子继续琢磨着,应如何画的更好。 小厮精明而去,片刻接过来一个身穿玄衣,格外低调的中年男子。 “见过殿下。”男子正要行礼,就被九皇子打断了,他摆了摆手,姿态随意:“舅舅还是起来吧,唤我名字就好,这个称呼,还是不要喊了。” 来者正是九皇子的舅舅,户部尚书韩齐,自从九皇子关到这里,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探望。 外面的守卫森严,但是对于探望这种事情,还是能够通融一二。 第一百零八章 消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熙儿,你母亲去世的早,她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的活下去……”韩齐看着九皇子沉静的面容,想起了自己红颜薄命的妹妹,心情瞬间就沉重起来。 九皇子手中的画也进行不下去了,放在了旁边这才走了过来,坐在了韩齐的对面。 “舅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今我已经看透了这一切,比起那些权势富贵,还是如今的生活更是让我欢喜。” 韩齐顿时语塞,好半会才反应过来,语重心长的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你一心想要游历大江南北,如今被困于这方寸之地,怎可甘心?” “舅舅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有现在的这一切,已经是父皇的眷顾了,您不用继续劝我了,好不容易来一次,每次都说同样的话题,岂不腻味?” 难得说了一句俏皮话,可是不是地方,韩齐面色带着几分怅然,终是不再说这个话题。 看到九皇子身上一袭白衣,眉头就皱了起来:“圣上已经去了这么久,你这衣服,是不是应该换下来了?” 九皇子微微摇头:“还是不用了,我所作所为令父皇伤心,守孝三年是我应该做的,就算没有人看见,那是我的心意,和其他人无关。” “我说不过你,就不说这些了,不过,我答应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只要有机会,我会恳请圣上将你放出来,哪怕是去外地也好,只要不是这方寸之地。” 之前九皇子站队之事,也有他的一份责任,只是九皇子一力担保了下来,倒是让他安然无恙,每每想起,便愧疚万分。 “舅舅还是多想想舅母和表弟表妹吧,我在这里挺好的,真的。”九皇子点点头加大了自己的说服力,起身走向了书桌。 “时间不早了,舅舅回去吧,您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要求还是算了。” 看九皇子这般油盐不进,韩齐终是无奈,良久之后,这才起身,只留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好好照顾自己。” 等到韩齐离开之后,九皇子抬头看了过去,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可是和他,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小厮送韩齐离开,进来收拾东西,有些忐忑的看向了九皇子,那灼热的视线让九皇子实在忽视不了,只能出声询问:“有何事?” “公子,若是能够出去,岂不是很好?” 看着手中的毛笔,墨水顺着笔尖滴落在宣纸上,慢慢的晕染开来,九皇子的心就越发平静。 “你懂什么?要是真的那么容易,舅舅早就做了,好了,这些事情还用不到你来操心,去忙你自己的吧。” 小厮有心想说什么,到底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能嗫喏的离开了。 等到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之后,九皇子放下了手中的笔,一滴透明的泪水砸落在了桌子上,溅起水花,落在了他的手上。 当初和三哥一起游玩的日子,是那么美妙。 也不知道,自己被关起来之后,京城中和言芜双合作的酒楼还有没有开着,当初觉得那个女子很是合自己的心意,现在想想,其实从最开始自己的懦弱就表示了现在的一切。 他愿此生守在这里,祝愿大邑繁荣富强,也愿她,能够平安喜乐。 过去的,终究是南柯一梦。 别宫发生的事情,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到了圣上的面前,看着上方九皇子说过的话圣上面色带着甚重纠结,最后都化作一股无奈。 “继续盯着那里,有什么特殊情况记得禀报。” “是,陛下。”影卫拱手行礼,看圣上没有其他的吩咐,便迅速的离开了。 龙椅之上,圣上不自在的活动着屁股,终究是没有忍住,让人再拿了一个垫子过来,这个位置,自己本来是不喜欢的,谁让,赶鸭子上架,实在没有办法了呢? 父皇还真是聪明,猜到自己可能会心软,所以留下了那样的旨意,让自己不能将其他兄弟放出来。 不只是圣上派遣影卫盯着那里,就是属于战戈,宰相,魏国公等京城里大势力纷纷盯着那里,无关乎其他。 实在是现在的大邑,实在是经受不住再来一次夺位之争了,圣上虽小,但是慢慢来吧。 对于户部尚书韩齐,虽然说意见纷呈,但都认为他是一个能臣,对于眼下圣上继位的局势是很有帮助的,所以对于他屡次去看望九皇子的行为也没有什么意见。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稳固大邑的局面,其他的,都可以以后再说。 或许,这是百官最为齐心的一次,额……也有可能是因为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魏国公府,魏国公看着墙上的地图久久的出神,世子来到书房,都没有发现。 “父亲,不知是出了何事?您的神情,可是很久没有这么凝重过了。” 魏国公看着北疆的方向,略作思考,还是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事。你呢,最近边关有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京城的任何动荡,对于边关都是影响深远的,之所以圣上去世,边关能够安稳下来,魏国公和战戈可是做出了极大的努力。 边关武将虽是信服两人,但是要是说绝对忠心耿耿对现在的圣上,那还真是不好说,谁让圣上还是一个孩子,没有其他的功绩能够让人信服呢。 “沿海一带,河间王府送来消息,海上流窜的倭寇被他们杀了几轮,之后就没有过来过了,南疆那边,地势险要,还没有任何动静。西边和北边都有,只是动静比较小,我们倒是不能做出其他的动静,打草惊蛇,未免不妙。” 世子之前在北疆待过,但是如今负责皇宫安危,自然是离不开的,魏国公不再管朝廷政事,所以这些消息只能是到他的手上。 “匈奴和蛮族?倒真是两块硬骨头,以前给他们一些教训还真是不够。要是京城稳固,他们也不敢如此,战戈之前给了匈奴重创,足以让边疆安稳多年。” 话说到这里,魏国公神色带了几分黯然。 英雄迟暮,总是让人多了几分伤感。 “父亲放心,孩儿已经让人看紧了那边,要是有什么事情,会及时上报京城。” “也就只能如此了,好了,先下去吧。” 魏国公挥挥手,高大的身躯不知为何带上了几分沧桑,让世子也有些踌躇,最后还是拱手离开了书房。 看着墙上的地图,魏国公脑海浮现的是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雄心壮志,大邑的边疆,他都曾经去过,甚至用脚去丈量,只是如今年迈,再也不能像是当年一样。 一声叹息从窗户飘了出去,被风吹走了,带着他的忧愁和伤感…… 一字并肩王府,战戈将纸条慢慢点燃,看着烧成了灰烬这才放心了下来,揉着额头面上带了几分疲倦。 思考良久之后,一封信跃然纸上,用军中独特的手法掩藏真实的信息,这样就算是被人看见,也只是认为是普通的家书。 分了几队人马将信送了出去,战戈心神久久难以平复。 京城如今形势看似和平,实则不过是维持了奇妙的平衡,先帝嘱咐让他留在京城,照顾如今的的圣上,他也希望,能够如此。 房门被敲响,打断了战戈的沉思,他说了一声进来,言芜双推门而入。 整个王府,只有言芜双能够随便进入他的书房。 “这是我熬的莲子羹,最近你事情较多难免心神不济,正好给你补补,今天晚膳,我专门做你喜欢吃的菜。” 将粥放在战戈面前,言芜双将其他的糕点等拿了下来,放在了旁边的书桌上。 战戈方才还透着疲惫的面容瞬间恢复了过来,朝着言芜双微微一笑,接过了莲子羹,温度恰到好处,正好现在能够食用。 明明是一样的食材,不知是不是因为战戈情人眼中出西施,总觉得言芜双做的什么都好。 “之前几个皇子的酒楼我都盘了下来,正好在不同的位置,方便我做生意,这个季节,正好可以推出不少新品,前几天去逛街市,又找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言芜双已经习惯战戈如此,她每天过来都会陪着战戈说说话,不为其他的,就是想要战戈能够轻松轻松。 “你研究新菜式,也要注意身体,而且莫学神农尝百草。”喝完莲子羹,战戈顺便吃着糕点,神情带上了几分惬意。 言芜双却是情不自禁抽了抽嘴角,这些糕点中,她放了不少的草莓酱,本身就是很甜的草莓,熟悉战戈的口味,又特地添了不少的糖,没想到,这才是仅仅让他满意,真难伺候。 “我知道,都是能吃的,我以前翻看古籍的时候发现的,正好能一解酒楼燃眉之急。” 言芜双的酒楼,好久没有推陈出新,所以,难免有些老饕不满意,只是,天子脚下,言芜双身份使然,也就没有人敢要求什么。 “我都是让神医看过,这才投入食材中,完全有保障。”言芜双颇有些自得。 第一百零九章 何人之过?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说是古籍,其实很多都是来源于现代的做法。 言芜双被誉为国厨,精通的虽然是中餐,但是对于西餐和其他国家经典的食品也是有所了解,甜品是她最为擅长的部分。 来到这里,许多的东西都是缺失的,即便找到了很多食材,人们也是不知道如何使用,反而逐渐荒废。 像是王语嫣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菜式,还真不是只此一家。 言芜双尝过了很多家颇有盛名的酒楼饭馆,或多或少都有这种现象的存在,一味的去追求好看,却忘记了做菜最重要的是什么。 叫花鸡做法那么不将就,依靠绝妙的味道成为了一道名菜,舍本逐末,当真是让人唏嘘。 “好了,不要瞎担心了,等到做好了,就会让你尝尝,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拍了拍战戈的肩膀,就在言芜双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战戈叫住了。 “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说……” 将托盘放到旁边,言芜双走过来坐在了书桌上,晃着腿看着战戈:“你说吧,我听着呢。” 战戈却是有些心烦意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件事情原本是不打算这么早就告诉言芜双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提前打好预防针。 好半天,就在言芜双疑惑的目光中,战戈避重就轻的说了一句:“这段时间,边疆许是会有些不安分……” 言芜双面上惬意的表情凝固了,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去,腿也不晃了,整个人带了几分紧绷,声音有几分沙哑的询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而且北疆之前匈奴不是已经大败了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一连串的问题也足以表达言芜双心中的烦闷,战戈心情倒是慢慢平静了下来,看着言芜双无意识蹙起的眉头,伸出手指轻轻的推开。 “别皱眉,我只是说有些不安分,还不到出征的地步,已经吩咐边关将领注意情况,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及时上报。” “说起来,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没有动静,我倒是有些好奇。如此一来,我倒是放心了。” 言芜双神情略微放松了一下,只要不是出征,其他的一切都好说:“你倒还盼着他们不安分?” “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安分,才说明是有着更大的问题,这种事情,意义比较微妙。只是如今,京城安静下来,他们也就不会痴心妄想。” 大邑的权力一旦发生混乱,总有些人想要浑水摸鱼,最好能够进行瓜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战戈对于那些人的心里情况看的是一清二楚。 言芜双看着战戈极为自信的眼眸,蓦地嘴角扬起,笑容天真烂漫:“我总是相信你的,从最一开始,皆是如此。” 依照战戈的性格,就算他不爱自己,不喜欢自己,也不会辜负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婚约继续之后,言芜双没有要死要活的去解除。 这样的人,如此的有责任心,岂是那些外物就可以轻易影响的。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你有多厉害,而是你有多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怎么做,如何做,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守护的。 战戈的眼眸蓦地柔软下来,像是春风拂过,百花盛开,美得让人沉醉。 “那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要不然,岂不是猪狗不如?”这略带调戏的话从战戈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些犯规呀。 “那你还是好好做个人吧,猪狗什么的,我可以给你炖个菜。” 言芜双笑的格外优雅,身为国厨,自然是要满足战戈这个需求的,谁让她从始至终都是这么善良呢? 心情颇好的玩着自己的头发,言芜双表情都放松了下来,这样的环境和氛围真是让人喜欢。 “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自当如此,还望夫人,手下留情。”配上战戈一个格外温柔的笑容,言芜双也觉得心跳的有些厉害。 “废话真多。好了,不跟你聊了,府里新送进来一批蓝莓,我做成蛋糕给霖儿送进宫去,他最是喜欢吃这个了。” 言芜双跳下桌子,要走的时候被战戈一把拉住,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被战戈一把拉到了怀里。 睁大星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言芜双有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吓到了我了知不知道?” 战戈定定的看着言芜双,眼眸仿若大海,深不可测,却美得神秘莫测,里面清晰的映出了自己的身影,只有自己一个人。 在言芜双惊讶的视线中,战戈将头埋在了言芜双的脖颈,不带任何暧昧的依赖着言芜双,带着几分温热的呼吸让言芜双的脖颈都带了几分痒意。 不太明白战戈这是怎么回事?言芜双只好忍耐着,轻轻顺着战戈的头,让他能够靠的更舒服些。 战戈心里则是起伏不定,难以平静。 若是边关有什么事情,他是当仁不让的需要去,若是以前,他独自一人,去哪里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他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他是言芜双的丈夫,他们许诺,彼此陪伴到最后。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就算自己屡建奇功,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够活着回来。 要是有个什么万一,芜双又该怎么办? 就算把她托付给谁,他都是不放心的,那些人,哪里比得上他的用心。 不明白为何战戈周身的阴郁之气如此浓重,言芜双觉得脖子这块实在是有些重,战戈 体重可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呢,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但是有些事情是躲避不了的,如今京城逐渐安稳,等到霖儿再长大几岁,能够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言芜双的声音带着清透和希冀,这是她最为期盼的事情。 “到时候呢,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大邑的风土人情,我还想去感受大漠的壮阔,江南的温柔……” 听着言芜双娓娓道来,战戈努力掩饰下心中的伤感和担忧,抬起头将言芜双揽进了自己怀里。 “放心,若是有那么一天,我自然是愿意陪你去的,一直把你困于京城这个方寸之地,我也是不愿意的。” “那就好,事情总是有一个盼头的,那就很好了。”经历过穿越等这一系列的事情,言芜双心态已经相当淡定了。 战戈神情有所犹豫,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有些事情,他倒是宁愿能瞒一会是一会。 只愿,到时候真是有个什么事情,言芜双不会责怪他。 趁着言芜双去处理酒楼的事情,战戈抽空去了一次魏国公府。 虽因为魏国公大人隐退,魏国公府比较低调,但是别忘了,魏国公世子还在掌管皇宫禁卫军,在圣上面前,荣宠不衰。 战戈也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从侧门进去,被小厮引着去书房。 “许叔,最近师父的身体如何?之前的陈年旧伤有没有再犯?” 小厮是伺候了国公多年的老人了,许多事情也是知道的:“王爷有心了,老爷身体还好,阴雨天也没有再疼,比起之前好多了。” 魏国公征战沙场多年,所受的伤数都数不过来,年轻的时候倒也还好,现在年纪大了,就有些撑不住了,每逢阴雨天,受伤的地方就隐隐作痛。 后来,正好神医遇到事情,魏国公帮忙解决之后,神医就留在了魏国公府,帮助魏国公调理身体,如今看来,颇有成效。 “那就极好,正好南边送过来好药材,过两天我让人送过来。” “那就劳烦王爷了。”小厮笑眯眯的行礼。 到了书房,战戈一个人走了进去,玄色衣角在门上拂过,带着说不出来的冰冷气息。 书房里,魏国公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听到门响头也没抬:“来了?” “来了。”战戈对这里极为熟悉,自己给自己倒茶,不知道从那个角落找出一叠干果,十分悠闲自在了。 “师父,你的身体不比当年了。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去忙活吧。” 对于二十多岁的战戈来说,五十多岁的魏国公的确是到来了该休息的时候,尤其打仗这种,格外的费人心力。 魏国公面无表情的抬头,凉凉的看了一眼战戈,看的战戈心里发毛,赶紧好好坐着,姿态先放端正了。 “我又不去打仗,这些不算什么,此次叫你过来,是为了提前做好准备,以防止有其他突发情况的发生,至于具体的情况,你可以和圣上去禀告,寻求更好的解决方法。” 提起正经事,战戈神情严肃了很多:“师父所说我也清楚,此次北疆的领导人,应该就是蛮族的首领。” “上次清缴北疆,正好蛮族带领部落迁徙,所以,匈奴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反倒是蛮族恰好逃过一劫。” 当年战戈对外一战,事情太过复杂,匈奴进犯,是为抢劫粮食,为了族群,战戈带领将士奋勇杀敌,是为了百姓的安危,大邑的荣耀。 第一百一十章 诱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虽是不同对立面,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为国而战,死而不悔。 “蛮族上次比起他们平时的离开时间早了一个多月,所以,我一直怀疑,当年的事情有人透漏给了蛮族,但是时过境迁,实在不好调查。朝廷经历此次变动,安定下来才是应该做的。” 魏国公将手中一封信递给了战戈:“这是最近无意间发现的一件事情,涉及到了上一代的恩怨,你先看看,要是有什么疑问,可以问问盛王殿下。” “盛王殿下?和他有什么关系?”战戈边拆信封,边疑惑的问着。 锦盛在圣上去世之后去了皇陵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京城,战戈当初询问他圣上之事,锦盛留言,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他,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京城的事情,他不会插手。 上一代的恩怨,战戈并不太清楚,只知道,每次儒雅温和的锦盛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冷淡,似乎,当年发生的事情,对他有很大的伤害。 “他知道全部的事情,就算是我,也只是知道一些边边角角,毕竟,涉及到了皇家恩怨,不便外扬。” 战戈心思已经沉浸在了信中,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到最后已经能够夹死一只蚊子了,这上面其实话不多,也就半页纸,但是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师父,当年蛮族离开是唐王报的信?” 不怪战戈太过惊讶,只能说唐王给人的感觉很好,老好人的唐王在京城中一直拥有不错的名声,关于他不好的事情,可是一件都没有。 堪称是皇家中的奇葩,这一出来就是这么大的? “若是信息不错,应该就是,要不然,你看盛王和唐王少年时关系那般好,后来不也是再也没有联系过,要不是后来出了这件事情,当初皇位是谁的,还不清楚呢。” 前朝皇位争夺比起现在的,可谓是格外的残酷了,死伤的皇子不知道有多什么,其中的隐秘都在史官的妙笔生花下,成为了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 战戈从军之时,前朝的事情影响已经消退,若不是查出了这件事情,恐怕他还是不知道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魏国公对战戈提醒道:“当初的事情,涉及到了言芜双母亲,要是你知道了,斟酌斟酌,看看要不要告诉她?” “芜双的母亲?”战戈细细想来,似乎言芜双从来没有提到她的母亲,似乎是言芜双出生不久,她的母亲就去世了。 “对,我就不和你多说了,知道的不全面,难免造成其他的影响,还是有时间,去锦城走一趟,记得,要提早去。” “是,师父。” 聊了一些朝中发生的其他事情,在夜幕降临之时,战戈告辞,离开了魏国公府。 战戈的心情格外沉重,当年之事,果真是不简单,只希望能够快些解决,不要再让大邑动荡不安。 言芜双忙碌一天,晚膳还是厨房做的,等到战戈回来,刚好晚膳上齐。 “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回来这么迟?”言芜双匆匆一眼,没有看出战戈有什么不对劲,倒是赶紧招呼他用晚膳。 心神赶紧收回来,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毛巾简单洗了手:“刚好无事,去师父那里转了转。” “哦,魏国公大人身体如何,你一说我想起来,之前夫人说过大人很喜欢吃我们店里的榴莲酥,我明天让人送一些过去。” 言芜双做糕点的手法或多或少和别人有些不一样,最后的结果就是更加入味,更加好吃,言家酒楼 糕点也是京城一绝。 听言芜双这么说,战戈的心突然间就静了下来,之前沉淀在心里的那些纠葛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遇见了这么好的姑娘,还有什么好去纠结的? 珍惜眼下相处的分分秒秒,才是不负此生。 被战戈炽热的视线盯得有些难受,言芜双转头看了过来:“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战戈微微一笑,仿若花开,给言芜双盛了一碗汤,放在她的手边:“没有,就是觉得你很好看。” “……”言芜双的脸颊默默地红了,很没有羞耻心的说道:“那是自然,能不好看吗?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现在发现,你比我看到的更美。”战戈这说起情话来,含情脉脉的样子,言芜双还真的是承担不住。 只能夹了些菜到战戈碗里:“好了,赶紧吃,吃好了陪我去挑选礼物。” “礼物?给谁?”战戈下意识的蹙眉,心里已经泛起了酸味。 “给霖儿呀,他昨天写信,不小心将我上次给他带的一些礼物弄坏了,所以想要新的,于情于理,我都是不能拒绝的。” 言芜双手下筷子不停,今天忙活了一天,真的是饿惨了。 战戈面色瞬间不怎么好看,只是低着头言芜双也没有察觉,半天,听到战戈说了一个嗯字。 喝过消食茶之后,去了后面库房挑选礼物,这些都是言芜双嘱咐人专门带回来的,正好方便给圣上挑选。 在各式各样的灯笼上留恋着,言芜双眼不错的看着:“这些果真是做的极好,这般画功,宫里有些画匠都比不上。” 言芜双自小生活在宫里,自然是对那里的一切极为熟悉,又有圣上和皇后的迁就和纵容,比起嫡出的公主也不差什么了。 战戈闷闷不乐的跟在言芜双后面,亦步亦趋,虽然面色不好看,但是没有半点对言芜双生气的意思。 说了好久没有听到战戈的回应,言芜双疑惑的转头看了过来,脸上带了几分担忧:“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难受?” “不是……”战戈也不太好意思说出自己心里想的,总感觉太小气了,一点都不大度。 “选好了吗?要是没有选好,到时候一并让人送进皇宫也就是了,圣上还是个孩子,玩具坏了也是正常,他也就能够玩这段时间,等到再长一些,估计就不会了。” 十皇子也算是战戈看的长大的,说没有情分也是不对,就是看在和先帝的情分上,战戈也会用心保护十皇子。 “还没有,不选了,你说的也没错,都给送过去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回房吧。” 言芜双心里有些许猜测,但是现在还真是不能确定,还是去问问。 虽有些疑惑言芜双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但是实在不想看着言芜双给别的男……孩挑选礼物,战戈自然是乐意回去。 言芜双沐浴之后,战戈进去沐浴,双双给言芜双擦拭着头发,确定战戈进去之后,言芜双侧头看向了双双。 “你有没有觉得,战戈最近不大对劲?经常黑着一张脸,我问他,他也不说。” 双双擦拭头发的手一顿,紧接着又继续,心里着实没有想到,夫人问的事情竟然是这个,为将军捏了一把冷汗,双双低声提醒着有些粗心大意的夫人。 “夫人,将军和您才是正经的夫妻,拜过堂,行过礼的,您要是对其他人太过关注,难免就会对将军有所冷淡,将军有所不满也是正常。” 虽然战戈已经封了王爷,还是赫赫有名的一字并肩王,但是双双之前称呼习惯了,也就一直没有改过,还是如此叫的,言芜双和战戈也没有介意过。 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言芜双面色陡然一红,像是桃花晕染的一般,美不胜收,原来,竟然是因为这样。 “夫人,奴婢冒昧,您还是要多多关心将军的,将军之前也没有个亲人,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将军府,即便现在升了王府,但也只有您,和他是最亲的关心,您要是不关心他,那可真是对将军太不公平了。” “我没有……没有不关心他,只是夫妻之间,说多了反而不美,我一向是不会说那些话的。” 那些缠绵悱恻的话,言芜双从电视中看过,看别人说过,但是从来没有自己说过,总感觉,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羞涩。 看夫人瞬间通红的脸颊,仿佛桃花般明媚,双双像是明白了什么,看了眼净室的方向,将军还没有出来,趁机在夫人耳边说道。 “夫人,您看了那么多话本,模仿一二也就是了,将军以前从来没有女人近身,所以只要你娇气一些,将军肯定是您说什么,他听什么的。” 言芜双眼中波光潋滟,带了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就算双双,也被夫人这突如其来的媚意吸引住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夫人一定要好好练习,等到把将军迷的神魂颠倒了,夫人说什么将军都会应的。” 双双忍不住为言芜双的自学能力点赞,如此聪明好学的夫人,果真是最适合将军的。 “我知道了,你将房间里的光芒弄得暗一些,将床幔什么都放下来,记得我那里有新买的熏香,点上一块。” 这种浪漫的手段,言芜双自然是不输给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目前所用的手段只能是这些了,她倒要看看,战戈为什么心情忽然如此低落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为了你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战戈出来的时候,先是被寝室里暖黄色的烛火震惊了一下,灯罩上蝴蝶翩翩起舞,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气,带着说不出来的暧昧。 这股香气有些类似于言芜双身上的香气,是她最喜欢的味道,也是他最为迷恋的味道。 战戈将擦拭头发的毛巾放在了旁边,慢慢穿过层层轻纱,向床的方向走去,估计,又是芜双给的惊喜。 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有风穿了进来,在房间里飘荡着,将轻纱吹起层层涟漪,也将最中间的美人倩影若隐若现。 “芜双……” 战戈轻声唤道,却是没有听到言芜双的回应,薄唇感兴趣的带起一抹孤独,在最后一层轻纱外面,看着朦朦胧胧的言芜双。 白色丝滑的同款里衣,白皙的肩膀裸露在外面,乌黑顺滑的青丝披在身后,在那肌肤上拂过,带着悄无声息的暧昧。 虽平淡的流年很是重要,但是偶尔来一点兴趣也是很有意思的。 许是觉察到了战戈,言芜双轻轻回头,旁边烛火微微一晃,给言芜双完美的容颜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肤白如玉,吹弹可破,远山黛眉,眸如繁星,唇红齿白,里衣下滑,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尤其言芜双的表情,带着婴儿搬的无辜,更让这一份美好多了几分诱惑。 “你洗完了?”她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却似乎能够触动战戈心底的那根弦,这么长的时间,战戈了解言芜双,言芜双自然也是了解战戈的。 战戈的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刚才还觉得舒服的温度陡然有点燥热,不由自主的轻轻咳了一声,掩饰面上的潮红。 “洗好了,你这是……” 言芜双心里暗暗感叹,要不是老夫老妻一年多了,她一定上去暴打他的狗头,心里吐槽成这样,面上却是笑的清风拂面。 “看不出来吗?我在……诱惑你呀。” 眉眼舒展,唇角轻勾,原本清丽的容颜上染上了魅惑之色,声音压低,像是猫爪子在战戈的心尖轻轻的踩着,让他越发心痒难耐。 无奈的摇摇头,脸上的宠溺之色不加遮掩,掀开轻纱,战戈坐在了床边:“夫人何必如此诱惑?只要你招一招手,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言芜双面上闪过一丝懊恼,曲着腿向前挪动了两步,刚好到战戈的面前,纤纤玉手固定住战戈的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你告诉我,你今天不高兴是为了什么?而且,每次我去宫里你都臭着一张脸,好像是我欠你百八十万银子了。” 刚才的诱惑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战戈真不知道该怪他还是怪芜双,轻轻揽住言芜双的柳腰,言芜双顺势低下了身子,不过还是不愿意松开他的头,坚定不移。 “你干什么叹气,我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了,你要是还对我这么敷衍,我就回皇宫了。” 撂下一句狠话,言芜双鼓着腮帮子看着战戈,她自己也没有觉察到,和战戈在一起,她的心性似乎都变得年轻了,像是孩子。 这可是最严重的事情了,先帝将言芜双居住的宫殿并没有让他人居住,还是属于言芜双的,曾说过,言芜双回宫也好,居住在将军府也好,他人不可多说半句闲话。 也是给言芜双一个靠山,至少有皇宫作为娘家的,还真是不多。 “我哪是不愿意和你说,只是……这件事情告诉你,我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罢了,你要是这么追问,我自然会说的。” “不好意思?怎么说?”言芜双好奇心顿起,送开战戈的脸,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我不太喜欢你去宫里,对圣上那么好,不过是因为我吃醋,你说,谁真心愿意自己的妻子对另一个男人那么好。” 战戈说开了表情也就格外坦然,不过,他的耳朵还是有些发红,预示他的心情根本不像是表面这么淡定。 “男人?霖儿不过是一个孩子,我以前就和你说过,我对霖儿好,一是因为心疼他,这么小就遭受了这样的事情,比我当年还要惨,二来是因为皇后娘娘,她对我那么好,霖儿是亲手养大的,我对他好,也算是一种补偿和报恩。” 言芜双戳着战戈的胳膊,吐槽着:“你怎么会想的这么多呢?而且,你吃醋都快把王府淹了,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 战戈将言芜双拥进了怀里,面色平静,波澜不惊,虽有些诧异,言芜双还是乖乖的靠在了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觉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你对圣上好,他就会记得你的恩情,圣上是个好孩子,以后对你也会更加好,帝宠不衰这样,就算我以后先你而去,也不必担心你,会被其他人欺负。” “我已经三十岁了,比你大了十二岁,再说,我是将士出身,身上旧伤还是有的,对于身体损害也就更大,做不到陪你一生一世,我也要让你高枕无忧。” 战戈的声音很缓,很轻,但是句句印刻在了言芜双的心里,让她的心化作一江春水,柔软的让人咋舌。 泪水不加阻拦的流了出来,言芜双将自己缩在战戈的怀抱,低低的呜咽声传入了战戈的耳朵,是她无法控制的心情。 前世今生,似乎从来没有人为她这么考虑过,以前还觉得战戈太过小心眼,如今看来,小心眼的明明是自己,是自己不懂得他的满腔柔情,误会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 言芜双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只记得一声紧接着一声的对不起。 战戈拥紧了言芜双,心底的那些话说了出来,两个人的心似乎贴的更加的近,轻轻在言芜双的额头啄了一下,战戈声音如同蜜水。 “不用和我说这些,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我喜欢你,我爱着你,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情,此之一生,我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拒绝了你的拒婚。” 说起这个,言芜双刚才的那些愧疚和感动都消失了,将脑袋从战戈怀里抬起来,通红的眼眸加深了无辜感,可怜兮兮的盯着战戈。 “当时是你说的不喜欢我,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还不是为了你考虑,所以才去找圣上去退婚嘛。” 话语中带着略微的埋怨,让战戈赶紧求饶。 “好了好了,当初是我错了,我错了,还请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吧。” 他喜欢的,不是当初那个张扬跋扈,愚蠢的言芜双,而是现在这个聪明狡黠的小女人,只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想去探寻,珍惜自己当下的,才是最重要的。 “算你识相,不过你可得给我记好了,以后要再是让我不高兴,我可是通通一起算的。”言芜双似乎是捏到了战戈命运的咽喉,嘚瑟的有些可爱。 战戈能怎么办,自然是一连声的应了。 房间里气氛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如了言芜双和双双的算盘,言芜双成功的,被吃干抹净了。 月亮拉来两片薄云遮挡自己通红的脸颊,又不忍心放过下面极美的风景,含羞带涩,唯美十足。 第二天一早,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双双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忐忑不安的在门口转悠着。 墨商起来的时候太阳刚升起来,看着明显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的双双,有些纳闷。 “你起来这么早干什么?” “管你什么事情,我是起来看风景的,不行吗?”双双立马就怼了回去,对着墨商这张臭脸,什么好话都说不出来。 “看风景?”墨商一脸嘲讽:“看风景需要到将军和夫人的寝室门口看,我说,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所以才这样?” 被揭露了的双双立马反驳:“荒谬,你才做了亏心事了,你平时不也起来的很迟吗?今天起来的也这么早,我看呀……” 就在双双以为抓到了墨商的把柄得意洋洋的威胁的时候,她背后寝室的门从里面轻轻的打开了,露出战戈阴沉的脸。 墨商赶紧拱手行礼:“将军。” “将军?你就骗我吧,将军这个时候,肯定还和夫人休息呢,哪里有时间出来,我告诉你,你逃不掉的。” 双双嗤笑一声,得意忘形的双手叉腰,气势十足。 墨商小心的打量着战戈的表情,为双双捏了一把冷汗,如此上赶着作死的,也是不多了,赶紧给她使着眼色。 “你干什么?眼睛抽了?后面,后面有什么……将军?!”双双惊叫一声,响彻云霄,在战戈即将动怒之前,赶紧跪了下来,一脸慌张。 后面的墨商长叹了一口气,将军可是有着起床气的,这傻瓜说话声恨不得把猪都给吵醒了,将军这要是动怒,后果不堪设想呀,赶紧跪在了双双旁边。 “将军息怒,刚才是属下无状,惊扰了将军,属下等会就去领罚。” 战戈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清醒了,面色也就没有那么难看了:“行了,你们两个就在这院子门口跪着,夫人什么时候醒来,你们什么时候起来。” “多谢将军。” 等到战戈进门之后,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墨商看了一眼旁边的双双:“白痴。” 双双瞪了一眼,还是没敢开口。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退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怎么了?”言芜双睡眼朦胧的从被子中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战戈,意识还处于朦胧状态。 看着刚才因为被吵的心烦气躁,一脚把毫无防备的自己踹下床的夫人,战戈无奈极了,也只能微笑的柔声安抚她。 “没事,时间还早,你再睡会。” “哦……嗯。”言芜双将头重新埋进了被窝,又突然抬了起来,看向了战戈:“不对,你不睡觉了?” “不睡了,我去处理一个军务,等到下午,要送进宫里去。” 当然,要不是外面的动静吵醒了他俩,战戈保证能够陪着言芜双睡到中午,只是起来了就不能继续睡了。 知道了缘由,没有给战戈一个回应,言芜双直接埋头就开始睡,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互诉衷肠之后,自然就是情难自禁,等到睡着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 所以这一大早的就熬不住了,幸好有了这次的事情,战戈知道,言芜双平时睡着都睡得比较浅,越发注意寝室周围的安静。 等到言芜双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之后,战戈这才出去,在隔壁客房进行洗漱,至于墨商和双双,共患难的跪在那里,一个比一个丧气。 看到战戈过来,两人立马摆正态度,一脸诚恳的看着战戈走过来,然后又走过去,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刚低下头,就听到战戈的声音:“你们两个……” “将军……”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立马就被战戈制止,战戈担心的看了一眼寝室的方向,见没有任何动静,这才蹲下身子看着这两人。 在墨商和双双眼巴巴的渴望下,战戈突然轻轻一笑,十分恶劣的回了一句:“好好跪着,去那边树底下跪着吧。” 指了指隔了五六米远的一颗梧桐树:“不是心疼你们,是怕你们吵醒芜双。” 自作多情的两人怏怏不乐的站起来,走过去跪下,相互看看,长叹了一声,还有什么好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战戈嘴角扬着笑意,离开了院子。 宰相府,宰相对于边疆一事不怎么清楚,但是隐约能够猜到一些,这些事情他一个做文官的没有什么作用,只能是祈求边疆安稳,让大邑成功度过这几年了。 “祖父前两天战王爷找过我,说是要把我调到圣上身边,辅佐圣上笔墨。”刘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赶紧给宰相禀报着。 “战戈?这倒是一件好事,圣上虽然年幼,但是心里事情都清楚,你跟了他,时日久了,也是有好处的。明日正好是上朝,等到下朝了我去问问圣上。” 说是笔墨,这里面文化可大了去了,就是宰相自己,在上上任圣上的时候,也做过这件事情,得圣上信任,也是一种荣宠的表现。 “那就劳烦祖父了。只是,不知圣上习惯如何,孙儿怕触怒了圣上。”刘源也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圣上也就刚好十岁,差的六岁可是不太好说。 “圣上心有沟壑,虽年纪小些,但是做事很有章法,你要是在他身边,只要记得,何为恭敬二字,便是了。” 刘源面色认真,将祖父说的话都给记下,这才点点头:“孙儿知道了,谢过祖父。” 宰相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籍,无意间抬头一看,刘源正一脸纠结的想着什么,便随口问道:“是否有什么事情要告诉祖父?” 刘源心中一定,从桌子前起身,在书房最中心跪下,宰相有些疑惑:“是你父亲闯了什么祸?” 这一言不合就上升到儿子那里的,也看得出来,刘庸在宰相心里是多么不靠谱了。 “不是,是沈家公子,孙儿请求祖父为姐姐做主,取消和沈家的婚约。” 宰相眉心皱起,表情越发严厉,声音平淡,好像没生气:“源儿,你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刘源面色坚毅,看着宰相的眼神格外坚定,这可是他姐姐的幸福,岂能浪费在那个人渣身上。 “知道,祖父,前些日子孙儿和好友去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沈家公子竟然在外面置养了外室,而且,还与成安郡主甚是相似。那地方藏的极深,要不是我们恰好迷了路,都不会知道。” 将手中的书放在了桌子上,宰相声音依旧平静,但是刘源听的出来,祖父已经生气了。 “源儿,此话属实,你可知道,这要是有了虚假,可是构陷恩国公,更别说,牵扯了成安郡主,恩国公府倒好说,成安郡主可不是好惹的。” 俯身在地,刘源姿态恭敬,咬牙切齿的说道:“孙儿所说,句句属实,只愿祖父能够为姐姐做主,不要嫁给沈家公子,若是那般的龌龊之地,孙儿愿意养姐姐一辈子。” 房间里陷入了久久的平静,许久之后,宰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下方的刘源。 “好了,起来吧,簇儿是我的孙女,更是宰相府唯一的千金,沈家如此欺负我们,怕是觉得宰相府无人,此事,我查明之后,会给你一个说法。” 刘源猛的直起身子,定定的看着宰相,眼眶通红的俯下身子:“孙儿替姐姐,多谢祖父。” “这件事情,要是婚后出来,也是祖父对不起簇儿,及早发现,反而是个好事,你是个好孩子,这般友爱姐姐,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先下去吧,收拾收拾自己,等到情绪调节好了,再过来。” 宰相掩饰住心中的滔天怒火,慈爱的看着刘源,如此这般说道。 刘源收拾了桌子,拱手退了出去。 就在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刘庸摸着下巴细细琢磨着,面色带了几分不赞同,看刘源出去了,推开门口守着的小厮,趁机溜了进去。 凑到宰相桌子面前,仔细解释着:“父亲,这事可不行,当年可是在先帝面前求赐婚的,这么做,岂不是把先帝的脸打了吗?这不厚道。” 看宰相平静的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觉得自己作对了事情的刘庸更是凑前了一些。 “父亲你看,这恩国公府可是权势不小,簇儿嫁过去又是正室,不过是外面一个女人罢了,还能够影响了簇儿的地位,源儿就是心眼太小,这才想的那么难听,女人嘛,没什么重要的。” 刘庸越说越得意,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家老爷子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还直接倒了一杯茶,坐在宰相的书桌上,这般解释着。 “簇儿有我们宰相府做担保,肯定是亏待不了的,这沈家习惯都是那样,我可悄悄告诉您,恩国公自己在外面都有妾室呢,这儿子有也是正常,这点小事,我们没有必要斤斤计较……” 看着刘庸在自己面前嘚瑟的样子,还有巴拉巴拉说个不停的嘴,宰相只想把他的嘴给缝上,真是上辈子不休,生了这么个畜生。 “你觉得,对于簇儿来说,这件事情是小事?” “那可不是,父亲,这婚肯定是不能退,大不了,您给他们说一声,让把那个妾室给发卖了不就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外面的小厮只听见里面传出来一声震天的“啪”声,接下来就是少爷的怒吼声:“爹,你打我干什么?” 宰相冷笑一声,捏紧了拳头:“我打你干什么,我没把你教好,让你这般对待我孙女,我现在非得好好教教你。” 接下来,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小厮在外面,听见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的惨叫声,心都开始发颤。 一会儿之后,书房的门重新打开,宰相一脸霸气的将刘庸踹了出来:“你们几个,将少爷送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去见,就是夫人,都不行。” 小厮看着少爷鼻青脸肿的样子,都觉得自己脸疼,这又是闯什么祸了:“是,老爷。” 赶紧招呼了几个护卫将少爷抬了下去,抬到了专门为少爷准备的柴房中,接受改造。 看着儿子唉声叫着被抬走,宰相叫来了护卫,吩咐了一些事情,这才重新回到了书房,依旧精神抖擞,三朝元老,不是吹的。 等到刘源知道父亲被祖父暴打,关进了柴房之后,就是一阵疑惑,嘱咐了不许让姐姐知道,这才去祖父院子打算问问。 等到了院子,被小厮招呼了进去,祖父和自己说明了原委,即便是在祖父祖母面前,也是气的脸色脖子通红,浑身不停的颤抖着。 “父亲,父亲怎么能够这般对待姐姐……”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刘源已经是泪流满面,哭的不能自己,这可把宰相和夫人心疼坏了,盖因这个孙子自小听话,这种样子,可是第一次碰到。 安抚了一会儿,宰相夫人劝解着:“你父亲一向是不着调的,他会这么想,也不为过,虽说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这个府里,还有祖母和你祖父,你父亲,翻不出什么花浪来。” “你回去,好生陪着你姐姐,幸好之前没有让他们怎么见过面,这件事情也就好解决,你父亲,沈家,外面的流言蜚语,都有我们。” 劝慰好了刘源,嘱咐小厮将他送回去,宰相夫人和宰相对视了一眼,面色一个比一个黑。 第一百一十三章 相似的女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件事情,明日我就去找恩国公谈一谈,简直是不把我宰相府放在眼里。”宰相面色冷峻,一向儒雅的气质都不见了踪影,可见内心中的愤怒。 宰相夫人一向温婉的表情都烟消云散,刚才刘源在这里,她一直强撑着,等到人走了这才爆发出来。 “若不是我们让人去调查,那岂不是直到了簇儿嫁过去吃亏了,我们也没有办法说理去。不管如何,这个婚事是要退的,但是这理我们也是要占的。” 勉强平静下来,宰相夫人看向了宰相:“老爷,您也别太着急,那个女子牵扯到了成安郡主,明日我先去一趟王府,问过郡主之后再说。” “也是,那就先这样,等到你那边消息确认之后,我就去找恩国公,是非曲直,这件事情总是要有一个定论。” 宰相夫人握住宰相的手,夫妻二人在烛火的照映下成为了一体,彼此风风雨雨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孙女的婚事上摔了这么大的跟头,怎么能不让他们气愤。 湖中亭,微风吹拂着轻纱,里面坐的人儿带上了几分朦胧的美感,这几天外出跑的太多了,遂决定这几天就不出去了。 言芜双正看着手中的账本,双双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夫人,宰相夫人来了。” “宰相夫人?” 手中拿着的葡萄干因为震惊掉在了账本上,言芜双立马控制住心中的情绪:“快请过来。” 这是宰相夫人第一次到并肩王府,毕竟言芜双从来没有在王府举办过宴会,也就没有让人欣赏到王府的美景。 看到前面迎接出来的言芜双,宰相夫人柔声问道:“王妃,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 “您客气了,要真是有什么事情,也该是我上门去,夫人怎么这么客气?”言芜双笑着走过来,轻轻扶着宰相夫人,侍女掀开轻纱,奉上茶点,这才陆陆续续退了出去。 等到亭子里没有其他人之后,宰相夫人面上伪装的笑容立马就落了下来:“今日上门,确实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让王妃拿个主意。” 言芜双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妙,这事情莫非和自己有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拿个主意倒是不敢当,您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您看我这什么都不清楚,就是想说,也说不出什么呀。” “这倒是我的不对,王妃,事情是这么回事……” 宰相夫人将沈渐游的事情解释清楚,掩饰了是孙儿刘源无意中发现的真相。 “和我极为相似的女子?夫人,你确定这是真的?沈家公子虽是性情中人,但是这种事情似乎不是他能够做出来的。” 言芜双惊讶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赶紧让自己淡定下来给宰相夫人解释。 就算心里也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件事情已经经过调查,实属千真万确,宰相夫人只能面色沉痛的点点头,看言芜双的表情,赶紧给她解释。 “宰相府没有认为是王妃的原因,只是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对王妃的声誉也是打击,所以想着先过来给你说一下。” 对于这份好意,言芜双是心领了,但是震惊的心灵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恢复过来的。 “您的好意,芜双明白,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请等待王爷回来,商议之后再给您一个决定。” “这是应该的,说起来,幸亏是提前发现,不然,我那无辜的孙女应该怎么办呀?” 言芜双赶紧给宰相夫人添茶:“您放心,这件事情无论如何,王府都不会置身事外,若是最后解除婚约的事情不好处理,那就交给我来办。” 宰相府思虑周到,言芜双也就不是那么不解风情的人,投桃报李,这本就是应该的。 一听这个,宰相夫人面上立马就好看了,这些女孩儿家的事情,若是让宰相去求一道圣旨,难免有人说是恃宠而骄,到王妃这里,也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 虽有些羡慕,但是当今圣上信赖王爷和王妃,也不是没有理由。 心里的事情暂时搁下了,宰相夫人闲聊了几句,看言芜双心不在焉的样子,借口有事离开。 “王妃就不用送了,要是有了消息,可差人送到宰相府,静候佳音。” “夫人客气了,这是应该的,对了,府里小姐可还好,上次一别,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说起来,我与她也是格外投缘。” 提起刘簇,言芜双面前就出现了那个优雅大方的女子,微微一笑,仿若花开。 “难得王妃如此挂念,也是她的福气。好了,到门口了,天气偏冷,王妃还是回去吧。” 目送宰相夫人上了马车,渐行渐远之后,言芜双面上的笑容立马就掉了下来,严肃的样子有些战戈的影子。 “夫人,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双双也觉得有些疑惑,宰相夫人亲自上门,本身就不是一件小事,夫人还如此生气,这背后缘由,可就深了去了。 “你在这里守着,若是将军回来了,记得让他立马过来见我,有重要事情给他说。” “是,夫人。”察觉到言芜双的不对劲,双双面色也严谨了下来,不再是嬉皮笑脸的。 言芜双的步伐比起出来时带了几分火气,怒气冲冲的样子也让府里淘气的丫鬟小厮都乖巧下来,尽心尽力服侍夫人。 言芜双如此心神不定的坐着,什么都看不进去,将揉的发皱的账本放在了一旁,言芜双掀开轻纱,坐在栏杆上,看着湖中自由自在游着的鱼儿。 绿水清波,伴随着花香,言芜双紧绷的情绪也渐渐放缓了下来。 “哎……”一声长叹悠悠然的冒了出来,言芜双实在想不透,沈渐游为何会到这一步? 置养外室?这是世家中最不能容忍的,哪怕是在府中有了妾室,也比外室要好,这不仅是对于家族的侮辱,更是对于未婚妻的难堪。 更何况,恩国公府和宰相府联姻之事,之前就已经说出去了,这件事情就算是不捅破,也必须要让恩国公府给认下,宰相府的声誉容不得玷污。 当初那个翩翩公子仿佛还在自己面前,却一转眼有了这样的事情,即便是言芜双,也觉得万分可惜。 尤其这个女子,和自己相似?他怕是中了什么魔咒。 这般的胡思乱想,一直持续到了战戈回来,战戈进门的时候,正直夕阳西下,整个王府,一片璀璨金色,格外好看。 刚让小厮将马牵下去,就见双双小跑着过来:“将军,夫人让你下朝之后,立马就赶过去。”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话虽然是这么问的,但是战戈准备去书房的脚步已经是转向了后花园的方向。 将宰相夫人来到同言芜双说了些什么,到后来言芜双的表情,双双都做了详细的描述,越说战戈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到后花园的时候,双双刚好说完,有些小喘气的很紧战戈的步伐,努力不让自己被落下。 “行了,你先去厨房,记得让他们做一桌夫人最喜欢的饭菜。” “是,将军。” 将带着风尘的外衣脱了下来,扔到了墨商怀里,战戈这才向着湖中亭的方向走了过去。 “芜双,这是怎么了?”湖中亭的地面上,都是零零碎碎的纸屑,偶尔上面还有言芜双的字迹。 战戈捡起来一张看了一下,上面是一个大大的沈字,被打了无数的叉叉,沈? “莫非是渐游出了什么事情?”和沈字相关的,只有一个沈渐游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战戈也早就没有了当初吃醋的心情。 言芜双将手中刚刚写完的纸给撕掉,没好气的给战戈讲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依照他的性格,这样的事情是会做出来的,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战戈是这样安慰言芜双的,但是他的眼眸中,却是渗出了冰冷的气息,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沈渐游还是第一个。 “当下,最为紧急的事情,你先要让人去查证一下这件事情的正确性,还有那个女子的身份。” 对于和自己极为相似的人,言芜双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其实说实话,这样的巧合是存在的,但是发生在沈渐游身上,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战戈出去给墨商说了几句之后,这才重新进来,安抚言芜双。 “你的父亲,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言芜双仔细回忆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父亲这边,似乎只有他一个,不过,母亲那边,情况好像比较复杂,但是我那时年幼,好多事情都不太能够记得请。” “没关系,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若是情况简单,今天就会知道结果,若是情况复杂一些,等到明天也会知道结果。” 只是,战戈希望,这件事情最好是一个巧合,和沈渐游不要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被战戈劝慰的言芜双,也渐渐恢复了之前的理智,没有钻牛角尖的去想这件事情,静候最后的结果。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上一辈的恩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第二天,言芜双去了一趟魏国公府,想要知道一些,当年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战戈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不方便陪着她,将她送到魏国公府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为了表示今天的诚恳,言芜双所带的东西是专程去了一次言家酒楼,从那里取到的一批糕点,可谓是十分用心了。 当然,要是时间充裕的话,言芜双亲自做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见过将军,夫人,芜双冒昧打扰,还请您们不要见怪。”屈膝行礼,言芜双将晚辈的身份拿捏的很准。 魏国公看着面前乖巧的徒弟媳妇,面色带着满意:“还叫将军呢?” 言芜双一愣,正好看到魏国公夫人给自己使眼色,立马就笑的问候:“是晚辈紧张了,是师父和师娘。” “嗯,这是礼物,收着吧。”旁边的小厮捧上来一个小盒子,看这大小,最多就是只能装首饰,魏国公指了指盒子,让言芜双收下。 言芜双虽觉得是自己上门,拿东西有些不太好,还是乖乖拿着了,让双双将东西拿着,言芜双乖巧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次来到府上,是想问师父师娘知道我母亲的身世吗?”对于母亲,言芜双记忆里最深刻的怕就是那个温婉舒适的笑容,其他的,还真是没有印象了。 魏国公夫妇对视一眼,皆是有些疑惑:“你母亲的身世的确是知道一些,但是你现在问这个,是有事情吗?” “确实,进来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个女子长相和我极为相似,而且,是从南方而来。我那时虽年幼,但还是记得,母亲的故乡,也在南方。” 世间确实人有相似,但是言芜双看过宰相夫人递过来的画册,那个女子实在是像极了她,尤其是神韵,都是像极了,这么多的相似,实在是让言芜双无法确认,这就是一场意外。 尤其是心中传来的一种感觉,带着憎恶和纠结,属于血缘的关系告诉自己,这个女子,没有这么简单,她的身份一定和自己有关系。 “若说起来,你母亲当年跟随你父亲来到京城,也是无奈之举,当年的事情,我曾答应过你的母亲,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告诉下一辈人的。所以,我要知道,你碰到了什么事情?” 魏国公夫人看着言芜双,她实在是像极了她的母亲,以前的时候太过跋扈,倒是有些不太相似,如今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相像。 犹豫再三,言芜双还是将沈渐游的事情托盘而出,这件事情过不了几天,也就是公开的秘密了,遮掩也没有必要。 “你这么一说的话,沈家这个幺子前段时间去了江南,似乎是因为失意,圣上驾崩,这才被找了回来,碰到那家人也是有可能的。” 魏国公难得开口,说的话意思却是让言芜双有些猜不透。 魏国公夫人略做沉吟:“那就表示,他们一直关注着芜双的事情,许是刚到京城,没有足够的把握,这才没有掀起任何风波。” “言之有理,不过还是让人重视他们,免得造成什么动静,我们却不清楚。” 如此这般,吩咐了下去。 从魏国公府出来,一路上,言芜双都有些心神恍惚,双双在后面跟着,每次都是在言芜双快要撞树的时候提醒她,就这样,心不在焉的到了并肩王府。 看着前面出现的高大人影,双双恭敬的行礼退到了一边。 言芜双压根没有察觉,直接就往上撞去,成功的撞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整个人终于清醒了一些,抬头一看。 “这么早你就回来了?我还想着,给你做晚膳呢。” 战戈揉了揉言芜双的长发,掩饰住对她的担忧:“不着急,我也是刚回来,你今天发生了什么,走路都是这样,要是没个人看着,恐怕你都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言芜双抱着战戈的腰,将头埋到了他的胸膛,一句话都没有说,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虽有些疑惑,但更多的还是关心,战戈一把抱起言芜双,走向了寝室,又给双双安排,让她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就不用了,我就是现在事情憋的心慌,和你说过之后,就没有多大关系了。” 言芜双靠在战戈怀里,整个人气色都有些差劲,面上就算是抹了胭脂,看起来也有些疲惫。 让双双先出去侯着,战戈拥着言芜双,仔细安慰着她:“答应我,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要牵扯到自己的身体,你如今这样的状态,实在是让我担心。” 听到这句话,言芜双埋头沉默了很久…… “对不起,今天听到的信息实在是太过让我震惊,也就无暇去想其他,战戈,若是……”若是父母那一辈的事情太过复杂,你还会一如既往地如此喜欢着我吗? 言芜双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眼神中的复杂让战戈已经是明白了什么,对于她这样的担心,战戈只觉得有些无奈。 “快要两年的时间了,你还不明白我吗?若当初对你没有兴趣,我也不会答应婚事,你还真是,让我生气呢。” 最后几个字,战戈说的是格外的缠绵悱恻,一向低沉的声音染上了不一样的魅力。让言芜双听着有些耳红。 赶紧握住战戈的手,言芜双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没有怀疑你,就是觉得有些太复杂了。” “乖,告诉我,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轻柔的声音是战戈前所未有的耐心,他一向果敢坚决,也只有在言芜双的事情上,能够让他如此妥协了。 说起来,言芜双的母亲姓宁,与今科状元乃是同族,只是言芜双未曾见过这个才气出众的人,也就不曾提前知道。 当初,宁瑶儿的母亲去世,继母随之入门,却是已经带了一个比她大一岁的女孩,这个是刻在宁家墙上赤裸裸的耻辱。 可是在当时宁家的运作下,继母成了真爱,宁瑶儿的母亲倒是成了插足的人,只可惜,她的外家已经没落,除了少许金钱的帮助,不能给外孙女其他的援助。 时间一晃,也就到了宁瑶儿成年,原定的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忽然要娶了她的姐姐。 至于她,还没来得及伤心落寞,就被继母带到了京城,就在手下人逃散,惶惶无主的时候,碰见了言中枢。 当时的言中枢,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代代相传的御厨世家,又因为家族人少,核心凝聚力很强,没有其他的争执。 偶尔救了落单的宁瑶儿,之后两人就在一起了。 “大体的事情说起来就是这个样子,但是我还是觉得让人去江南一趟,查查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 简单的版本就是这样,但是中间明显掺杂了很多的隐情,就是魏国公夫人,也没有对她说明。 “战戈,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有所不对,母亲的画册我也见过,那种样子,是京城少有的美人,孤身一人流落京城,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好事?但是也为何,偏偏遇到了当时是太子至交好友的父亲……” 言芜双一路上思考的事情乱七八糟的,现在思绪还没有抽回来,情不自禁就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战戈虽是军中人,也能够感觉到不对劲,按照时间推算,当初京城活跃的几个皇子,正是寿王(这是当初贵妃之子,和先帝争皇位被杀),唐王,宁王等。 这里面,杀得杀,流放的流放,如今还在京城的,就是格外低调的唐王,至于其他的几位王爷,作为世袭爵位,不在争抢的名单中。 “那天说起来,好似盛王也知道些什么,当初,盛王和先帝,你父亲的关系极好,后来就退出京城,很少踏足。” “盛王那么出色的人,还是孑然一身,这件事情,想想都不对劲。对了,霖儿初登基的时候,我和他整理御书房的圣旨,发现了先帝当初发的一份密旨,上面写的主要是盛王所守锦城,世袭罔替,就算是以后的帝王,也不可染指。” 而且,时间正好就在言芜双出生之前的一年,算算时间,那段时间,正好是言中枢和宁瑶儿浓情蜜意的时候。 战戈和言芜双对视一眼,皆是皱了皱眉,锦盛此人,能够抛弃皇家的姓氏,内心可见坚毅的程度,可是这么多年,未曾娶亲生子,身边也没有任何服侍的人。 “如果他不是断袖之癖,龙阳之好,那就只能说明,有情伤。” 言芜双不知为何,说起这些事情,整个人就有了精神,战戈挑眉看着,不发一言。 谁知,就算是这样,言芜双也没有放过他,目光灼灼的看了过来:“战戈,你让人去查一查当时发生的事情,我明天去一趟皇宫,问一问人。” 连公公伺候了先帝那么多年,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是知道为什么? “言之有理,按照盛王的厉害程度,若是当时他在京城,先帝登基就不会那般艰难,若是这么说来,一定是有人想办法将盛王弄出了皇宫。” 就算是在锦城,带兵赶往京城,也是要耗费不少时间的。 两人当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初见林柔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件事情暂且不着急,渐游的事必须搞清楚,我今天去见了他。”战戈昨天知道之后,面上虽然淡定,但是心里可是一直都记得。 他的软肋只有言芜双,所以,容不得其他人欺负,之前的事情,可以不计较,但是这回,沈渐游可是明显戳到了他的肺管子。 “你去见他了?怎么说的?”言芜双对于沈渐游的回答有些好奇,沈渐游这样性格的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不为自己辩解两句吗? 战戈眸中带着几分冷意,微微低头避开了言芜双的目光:“我侧面询问了这件事情,他神情有些不对劲,但是却是避重就轻,没有谈及这个话题,只说了一些在江南的事情。” “那他有没有说过,自己在江南遇见了什么人?” “遇见了宁家三夫人,也就是你母亲的继母,还有林家的二夫人,也就是她的女儿,若是猜测不错,被渐游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林家的小姐,也就是你母亲同父异母姐姐的女儿。” 战戈从沈渐游说的话中推理出来的这些信息,当然,很有很多似乎沈渐游没有说。他也只是猜测。 言芜双却是觉得有些不对:“你见过那个女子的画像,有没有觉得什么问题?” “问题?”战戈轻轻挑眉,摸着下巴思考着:“若说是有问题,那就是和你很是相似,但是整体气质偏向娇弱,不如你的风采。” 放下了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言芜双给了战戈一个眼神,里面赤裸裸的写着几个字:算你识相。 被这一眼一看,战戈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好了,放心,既然宁家三夫人是以这种方式将她的外孙女送进京城的,那就说明,说不了台面。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注意的。” “嗯,你知道就好,既然这事情已经确定,留给宰相府说一声,你记得让人盯着那边,别到时候让沈渐游把人转移了,反而扑了个空。” 被战戈戳破心里,言芜双有些逞强的给自己拉了一张虎皮,免得里子面子都没了。 战戈嘴角笑容淡雅清新,看着言芜双这般可爱的样子,心里更是觉得甜蜜:“好了,放心吧,我没有那么笨,那些伎俩,还算记不到我。” 宰相府得了确切消息之后,为了表示对于这件事情的郑重,宰相夫妇都出马了,当然,也邀请了战戈和言芜双,这两个人,代表了圣上的意见,最后的结果为了证明,宰相府不是背信弃义。 当这四人到了恩国公府的时候,言芜双心里倒是波澜不惊,只是看着迎出来的恩国公表情着实是不怎么好看。 对了,最近朝中几个部门都是人手较缺,恩国公正想办法,将自己的人手给安插进里面呢,家里的事情,估计是无暇顾及了。 “诸位大驾光临,沈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恕罪。” 恩国公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知道自己的爵位水分太大,若是正常的,恐怕是不能够让人心生敬意,于是,朝中的关系打点的很是到位,与宰相府的联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笑意盈盈的迎接了上去,心里却是暗暗感叹,不知道恩国公知道了沈渐游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心生怒气呢? “国公有礼,此番是有要事相谈,至于王爷和王妃,不过是来作证的。” 宰相说话可是相当的不客气,不过,恩国公不知道是何样的事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人请了进去。 客厅,让人端茶之后,让仆人都退了下去,恩国公对于这次两家来访所为何事还不清楚,不过,看着架势,似乎是来者不善。 恩国公夫妻对视一眼,恩国公对着夫人使眼色,恩国公夫人微微点头,转头微笑着看着众人,大家风范尽显。 “宰相大人和夫人所来是为何事?又不知为何将并肩王和王妃也请了过来?” “不知道?”宰相轻轻一笑,带着十足的讽刺,揉着手中的佛珠让自己心情镇静下来,恩国公夫人毕竟是妇人家,还是不好多说什么。 宰相夫人握住宰相得手,看向恩国公夫人:“沈夫人,之前我们两家是共同商议了小辈的婚事,也是在先帝面前求旨赐婚,这件事情,是还是不是?” 恩国公夫人虽然觉得这句话有所不对,但是这个事情的确是没错,小心的点点头:“当初是这样做的没错,先帝赐婚,也是荣耀,这也是为了簇儿面上好看。” 两家联姻,圣上赐婚,方是荣耀,这一点,当初也是合计过得。 “可是,如今沈家的所作所为,这桩婚事是不能继续下去了。贵府公子既然如此喜欢林家小姐,何必让人一直在外面,名不正言不顺,也是给我刘家招惹祸端。” 宰相话刚一说出口,恩国公夫妇就是满脸诧异,两人对视,皆是面面相觑,可见,沈渐游这次的事情,也是没有给家里说过的。 这边的客厅正是气势紧张,彼此对峙的时候。 恩国公府外,沈渐游却是扶着一个带着白色兜帽的女子走了回来,兜帽边缘绕着一圈白纱,女子的容貌没有半点显露。 但是,看她的身姿,如同弱柳扶风,纤腰楚楚,行走之间,裙袂不动,环佩不摇,很是有家教礼仪。 沈渐游心神一直都在旁边这女子身上,也就未曾注意过,恩国公府旁边停留的几辆马车。 到了正门,正准备入门的时候,管家迎了上来。 “公子,老爷和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过去?”沈渐游扶着女子的手臂没有动,只是抬头疑惑的看向管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不着急,我想将人送到我的院子去。” “老爷说,不管你是一个人回来,还是两个人回来,都请到大堂去,他和几位贵人都在等你。” 管家看着面前这个被女子迷住心神的沈渐游,这个他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觉得心里很是难受,为何偏偏,偏偏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沈渐游心里觉得有些不妙,却还是柔声询问着仿佛纸糊的女子:“我们就先过去一趟,放心,我娘和父亲都很温和,不会难为你的。” 管家转身走了几步等着,对于后面的官司,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没有兴趣去看,自己公子是怎么哄人的? “我都听你的。”女子声音娇弱,极为悦耳,带着强烈的依赖和信任。 沈渐游面上表情更加柔和,扶着女子跟在管家后走向了大厅的方向,丝毫没有注意到前面管家无奈的表情。 刚才的话说了之后,大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宰相夫人就让管家去门口侯着沈渐游了。 “这个事情,若是真的,是我们恩国公府对不起簇儿,我会让孽子去赔礼的。”恩国公神情仿佛老了好几岁,对于这个儿子真是头疼的没办法了。 可他也知道,若不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向来行事严谨的宰相是不会亲自上门的。 言芜双和战戈坐在旁边,饮茶吃糕点,神情平淡的好像是在家里坐着,对于一度紧绷的氛围是半点没有注意。 直到言芜双无意间撇到了门口的两道人影,她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战戈随之看了过去,下一刻,就握住了言芜双的手,给言芜双坚持的力量。 “国公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有这样的事情,只要你查证之后,两家的婚事就此取消,并肩王和王妃到这里,也是为了此事。” “我刘某人在朝中也几十年了,做不到将孙女交给如此一个没有担当和责任心的人手中,毁了一生,你们也是有女儿的人,将心比心。” 宰相神情严肃认真,若不是教养让他淡定,恐怕都要扑过去问问,恩国公府到底是怎么样教导孩子的。 就在气氛又一次要僵持的时候,脚步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众人看了过去,白色锦服的沈渐游扶着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女子气质不俗,虽不见容貌,仍让人心生好感。 恩国公却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直接冲了过去,一巴掌打在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沈渐游脸上,表情带着几分狰狞,额头青筋暴起。 “你这个孽畜,在外面给我招惹了什么,竟还把这不干不净的女子带到府里来,你是想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看我们的笑话吗?” 恩国公夫人快步走了下来,虽面色带着心疼,却没有打断恩国公。 挨了这么一巴掌,沈渐游立马跪倒在了恩国公脚底下,周围的人都没有来得及去看:“父亲,孩儿是真心喜欢她的,她不是什么不干不净的女子,她是个好姑娘。” 看着这一出出,言芜双到底不是原来的芯子,叹了口气,凑到了战戈的耳边。 “你说,现在这情况,算是沈渐游动心呢,还是说这个林小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或许,兼而有之。”战戈在她耳边轻语,面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一脚帅爆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就是言芜双和战戈说话的这一会会儿,下面沈渐游已经被恩国公连着打了好几个巴掌,个个都清脆的很。 宰相倒是在沈渐游进来之后就平静多了,等到看够了这父子相残的戏码,这才慢悠悠的开口,笑了笑。 “我说沈大人,这孩子既然都是这么坚定,那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圣上那里,就交由并肩王和王妃费心了。” “这是应该的,说起来,渐游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既然现在他有了这样的决心,我自然不会不支持,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哪里的人?” 战戈坐在客位上,神色平淡如风,仿佛刚才的一系列闹剧都不看在眼里,慢悠悠的喝着手中的清茶,看向了站在旁边格外安静的白衣女子。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几个位高权重的面色都变了,在他们面前,还是这般躲躲藏藏,岂不是上不得台面。 一看自己不能独善其身,白衣女子盈盈下拜,格外轻盈:“小女子林柔,家住江南,此番前来京城,是家中拜托沈公子将我带来寻亲的。” 言芜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嗤笑了一声:“我说这位林姑娘,你寻亲就寻亲吧,为何要巴望着一个已经订婚的男子,难不成,你这堂堂林家嫡出小姐对于拆散别人的姻缘很感兴趣。”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格外声情并茂:“我倒真是忘了,从你外祖母开始,都是如此作为,期望歹竹长出好笋来,还不如期望石上开花,的确是有些太过荒谬了。” 言芜双所说的尖锐,让除了蒙在圈里的恩国公夫妇有些疑惑之外,其他人都是知道些什么。 而直接听的人,白衣女子直接摘下了头顶的白纱兜帽,露出一张和言芜双有七成相似的容貌,加上她的妆容更是偏向言芜双的风格,两个人站在一起,群不是认识的人,还真的会认错。 林柔眼中凝着泪珠,悬而不落,通红的眼眸越发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妹妹……” 刚一出口,就被言芜双打住了:“停停停,林姑娘是哪里的爱好,随随便便就喜欢认亲,且不说我母亲就生了我一个,就说你们林家算是我言芜双哪门子的亲戚?” 支着下巴,笑的十分乖巧的看着下方有些惊愕的林柔,这个柔弱似水的女子似乎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场面。 “……妹妹,我知道当初是家族对不起你母亲,可是你终究还是我的妹妹,血脉亲情是断不了的……” 林柔不知道是身体不好,还是说话习惯了这样的方式,说两句喘一口,让言芜双真是着急。 属于原身那股愤怒的情绪过了,其实真正的言芜双对于这件事情是同情,也可以报复,就是难以投入同样的感情。 旁边跪着的沈渐游焦急的向前爬了两步,就要去扶林柔,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却是格外潋滟 看向了言芜双,带着几分乞求之意。 “芜双,柔儿她不过是奉母亲之命来京城寻你的,当初知道是你的亲人,我才特意带上她的。” 这话一出,言芜双脸还没黑,战戈先给黑脸了,还没发做呢。 沈渐游就被恩国公直接打了一巴掌,这巴掌看得出来是用力了的,嘴角的血迹终于是流了出来,看的言芜双都有些疼意。 “混账……” 恩国公夫妇面色明显发青,可见是气成了什么样子。 至于一旁的宰相夫妇,言芜双扫了一眼,两人都是面带庆幸之意,看来,刘簇这个好姑娘,终于是不用嫁给这个渣男了。 “沈公子,沈大人您不要乖沈公子,这都是民女的错,不应该让沈公子去承担的。” 林柔扑到了沈渐游身前,用那柔弱的身躯挡着恩国公,不让他去打沈渐游,一双杏眼却是含泪祈求。 这般作态,倒真似有几分青楼女子的风流,真不知道宁家那个是怎么教导自己女儿的,能养成这副模样。 似是看出了言芜双的疑惑,战戈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林府二公子,行事作风颇有魏晋风流之气。” 言芜双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战戈淡定的点点头,言芜双终于是翻了一个白眼接受了这个事实。 恩国公不方便对女子动手,要不然,明天就被言官告到圣上那里了,但是恩国公夫人可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这样的,手段还是嫩了一些。 只是,恩国公夫人看向了言芜双,带着几分询问:“不知道王妃与这女子是何关系?万一处理不当,是不是会给王妃带来什么麻烦?” “若是从血缘上说起来,的确是有一些关系,林柔的外祖母当初气死了我的外祖母,妾室扶正,她的母亲抢了我母亲的青梅竹马,貌似大概就是这样的关系了。” 言芜双悠闲地接过战戈手中的茶杯,润了口嗓子,又递给了战戈,战戈极为自然的端起放下,夫妻之间的相处格外融洽,也让下面跪着的林柔嫉妒红了双眼。 “所以,沈夫人,她和我的关系若说亲人,倒不如说仇人更加恰当,所以,您要做什么,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战戈看了一眼松口气的恩国公夫人,被恩国公压着,敢怒不敢言的沈渐游,突然觉得,自己当年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依旧是没有长大,不过是有些自私自利,容易被某种情绪冲昏头而已。 “作为芜双的夫君,我需要提出一点,刚才沈公子说的话有几分不对,你想不想带林小姐上来京城,和芜双的名义没有任何关系,要不然,你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岂不是更加尴尬?” 此时的沈渐游,与其说是被战戈的话惊住,倒不如说是因为战戈语气的生疏,多少年了,从来没有过得。 战戈朝着宰相使了一个眼色,宰相立马就反应过来,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咳了一声,在众人都看过来之后,这才微微一笑。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确认了,之前说好的就该办了,至于这位林姑娘如何处决,于我丞相府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并肩王也是我今天请过来的贵客,我们就先告辞了。” 让侍女进来压着两人,堵住嘴不让说话,恩国公面色虽难看,但还是略带了笑容:“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几位了,等府上的事情办完,一定登门道谢。” “客气客气。” 宰相夫妇走在前面,战戈拉着言芜双走在后面,就在战戈正要经过林柔身边的时候,林柔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挣脱了两个侍女,向着战戈扑了过去,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王爷,求求你救救民女,民女……啊……” 众人看向了战戈……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脚,战戈面色平静的放了下来,拍了拍衣服,看向了倒在柱子下面的林柔,柔弱美人显然是更加柔弱了,之前真的挺惨的。 “不好意思,条件反射,你们也知道,对于战场上下来的人,从后面靠过来,无异于袭击。” 耸耸肩,战戈对于自己的行为没有丝毫的后悔之意。 言芜双心里就算是有怒火,也都被战戈这一招浇灭了,有些好笑的看向了林柔,嘴角带了几分讽刺。 “你还真以为,谁都是你那父亲,见个貌美的女人就被勾搭了,说起来你也是大家小姐,偏偏学习这一套……” 满脸的可惜在林柔看来就是十足的讽刺,但是她刚想开口说话,喉咙就是一股血气冲了出来,像极了怒急攻心。 “沈夫人,你对她怎么处置,我不会过问,不过之后让人把她送回南方,到时候让我告知我一声,帮我给带回去一封信。” 言芜双已经没有兴趣去看她了,客气的和恩国公夫人说了几句之后,就谢绝相送,告辞离开。 至于沈家会发生的风风雨雨,之后言芜双总是会知道的。 . 马车里,言芜双认真的看着战戈的侧脸,那里面的火热实在是让战戈没有办法拒绝:“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还没有解气?” “不是不是,我和她之间都是上一辈乃至上上一辈的恩怨,和她关系不大,只是觉得身为一个大家小姐,也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但是,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帅。” 星星眼的言芜双简直不要更可爱,看着战戈的心都是一阵阵发软。 对于“帅”这个词,在言芜双之间说到的时候,战戈就已经询问了,如今也不会好奇。 只是格外感兴趣的看着言芜双,眉宇间都是舒心:“那你说说,我是什么地方帅?哪里最帅?” “哪里都帅,哪里我都好喜欢,尤其是你今天的那一脚,帅的惨绝人寰,天崩地裂。” 满嘴跑火车的言芜双只怕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太知道,只是一直强调着战戈的帅。 虽然形容词不过关,但是战戈勉强原谅了她,谁不喜欢,自己的夫人对自己格外崇拜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退亲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宰相府这门婚事也是退定了,回到宰相府,宰相让人去请了刘簇过来,至于不着调的儿子,还被关着没有出来呢。 京城动荡,外面也不一定安全,所以,刘庸呆在府里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可能有些憋屈,但在宰相看来,正好让他静心。 “夫人,等会还是你给簇儿说说,我这说话直来直往的,怕是要让孩子伤心。”宰相有些局促的坐在太师椅上,神色带了几分紧张。 倒是把宰相夫人弄得哭笑不得:“以前我就和你说过,你的性格不适合到孩子身上,偏偏你不以为然,不过,簇儿性情最是像你,也是很好。” 夫妻两人,没有一个人提起自己的儿子儿媳,反而觉得很是恰当。 刘簇过来的时候,对于这次的事情已经有所猜测,有个好弟弟,风声早都听过了。 对于沈渐游,她的确是没有什么欢喜,不过是觉得是家里选中的对象,她得宰相府教导,承蒙一切的优待,为宰相府做一些事情,也是理所应当。 在此之前,刘簇甚至把婚后的生活都想好了,若是性情相投,那倒也是极好,若是不行,有一儿一女,便是足够,其他的,就任由沈渐游了。 可是没有想到,还没有到成婚,沈渐游就忍耐不住了,还真是让人失望呀。 从闺房到宰相夫妇的院子,不过是一会的距离,刘簇心里已经是想过了很多。 “簇儿见过祖父祖母。” 看着乖巧优雅,举止大方的孙女,宰相夫妇相视一眼,再次庆幸没有嫁给沈渐游那个窝囊废,饱受痛苦,想到这里,看向刘簇的眼神就越发慈爱。 “来,簇儿坐在祖母身边,祖母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清楚。” “是。”福身行礼之后,刘簇上前几步,乖巧的坐在了祖母的旁边。 摸着刘簇滑顺的长发,宰相夫人觉得自己心里都是舒服的:“簇儿呀,你对沈家公子是怎么看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簇儿的婚事自然是由祖父祖母决定,身处闺阁,也没有接触过,何谈喜欢不喜欢?只要顺眼,人品好,就足够了。” 刘簇自从懂事开始,就对自己的婚事有过期望,可是话本看过了,什么私奔的情节也知道,但是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给家族蒙羞。 婚姻之事,虽然重要,但从来不是全部,就像并肩王和成安郡主,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是生疏,现在浓情蜜意,也是相爱,让人钦羡。 看她这么说,宰相夫妇即是心疼,又松了口气。 “那就好,祖母和你祖父觉得,沈家公子心性未定,喜欢游荡江湖,没有足够的担当,不能成为你的夫君,所以,之前的婚事就作罢了,之后有合适的,再给你相看。” 宰相立马附和:“对,簇儿年纪还小,成婚的事情,不着急,这几天府里的菊花开的正好,你刚好可以陪着你祖母制作些菊花茶。” 言下之意,就是不让刘簇出门,这取消了婚事,不管事情是不是因为刘簇,一些风言风语总是少不了的,呆在府里,最是安心。 “簇儿知道了,您放心吧,时间不早了,簇儿让人去准备晚膳,祖父祖母洗漱之后,也就可以用了。” “好,真乖,那你先去,祖父祖母随后就到。” 福身行礼之后,刘簇转身离开,贴身侍女紧紧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我一定要给簇儿相看一个好亲事,还要劳烦夫人,京城的大家子弟,或是今年新出的人才,都可邀请上门,好好看看。” 宰相第一次,将儿女亲事放在了心上,府中宴会是不可或缺的。 “哎,早知道你举办宴会的目的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毛遂自荐。” “夫人莫取笑了,还是簇儿喜欢最好……” 遇见这种事情,就算是位高权重的宰相,雍容华贵的宰相夫人,也不过是普通的人家,为了自家孙女以后能否嫁到好人家心烦意乱。 这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圣上批了两家退婚之事,这件事情本就是恩国公府理亏,所以,是由宰相府提出的退婚。 看着手中的圣旨,宰相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刚刚出来,面色还带着铁青的恩国公,好脾气的安慰着。 “沈大人也不必忧心,我看那林家小姐也不错,若是能够和贵子成亲,也是好事一件。” 恩国公牙齿磨得直响,还要耐下性子回礼:“多谢宰相,不过这种事情,当然不是孩子说了算,我这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当我傻?不说林家那个勾引自家儿子,造成现在这样难堪的局面,光是并肩王妃寥寥几句,说出的深仇大恨,这女人根本就娶不得。 虽然说小儿子是让他欢心就好,可是这样一个祸害,娶到家还不得家宅不宁。 世人都说宰相肚中能撑船,却极少有人知道,宰相也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看恩国公气呼呼的离开,宰相笑的十分舒心的离开了。 并肩王府,双双兴奋的跑了进来,凑到了正在整理食谱的言芜双面前。 “夫人夫人,特大的好消息,要不要听一下?” 言芜双转了个身子,避开双双格外兴奋的神情,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八卦的侍女,竟然是自己养的,要是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说吧,什么事情?莫非就是恩国公府的事情?” “正是正是,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是京城中最为热门的话题,据说,有人看见,今天凌晨,恩国公府侧门出去了一辆马车,出的是南边的城门,估计就是那位林小姐了。” 双双给言芜双揉捏着肩膀,格外的小心翼翼,脸上的笑容则是不能再大了,听了夫人之前的事情,他们也为夫人报不公。 言芜双嘴角噙着笑意,还是刚刚那般云淡风轻,但是双双看得出来,夫人心情,似乎很好。 昨天夜里,战戈就已经和她说过这件事情了。 “渐游不肯悔改,还想着求你体贴她,被恩国公关起来了,至于怎么教训的,就是他们家里,自己的事情了,林柔,依照恩国公的意思,明天应该就会被送出京城。” 烛火摇曳之间,言芜双神色带了几分怅然:“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们还能够恬不知耻的来到京城,莫非是另有图谋,你让人去江南调查的怎么样了?” “赶走你外祖母的妾室,是唐王母家的旁支,按照这个,我发现,唐王的母族,在之前就已经有此计划,江南大族中,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人。手段也类似当年。” 江南之地,鱼米之乡,富庶繁华,历来都是朝廷注重的地方,但是江南的大族,除了几个倒卖私盐,做一些灰色买卖的被清算之外,其他的倒是没有多加干涉。 多年的积累,这里的大族所拥有的财富极为雄厚,就是朝廷,也不能轻易忽略,当初言芜双的母亲被放在京城时,身边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可见那个继母是如何的贪心。 “但是就算是知道这一点,江南现在也没有办法去动,只能等到圣上长大之后,给他练手了。” 言芜双心里却是有些不甘心:“你知道我外祖母被埋在什么地方吗?” “似乎是在宁家祖坟,还是如今的宁家家主亲自开的口,就是新科状元的父亲。”战戈初次知道,也是觉得疑惑看来,宁家虽然有眼瞎的,但是正常人也是有的。 “新科状元?宁清?”言芜双思考着,该找个机会见一面了。 “我想要将外祖母的坟迁到京城,与父亲母亲葬在一起,只是,这年岁已久,棺材是不行了,但是可以将外祖母的牌位请过来,一起供奉在寺中。” 虽然没有见过母亲,但是原本言芜双的记忆里还是有着属于母亲的身影,那般温柔,让人舒心。 战戈握住她的手:“可以,这件事情先和宁清说明一下,宁家家主是个聪明人,会明白什么是轻重缓急的。” “嗯,谢谢你。”言芜双依靠在战戈的怀抱,觉得前所未有的舒心,这样的事情,他都支持自己。 “夫人,夫人……”迟迟听不到言芜双的回应,双双大着胆子在言芜双面前挥着手,带着几分担忧。 “啊,我没事,就是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言芜双回过神来,展颜一笑,让双双别担心,思绪也从昨天夜里抽了回来。 双双也没有多想:“夫人,那你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大快人心?” “是是是,不过这些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你还是不要随便掺和,告诉府里人,闲话不能是从王府出去的,要不然,就是给战戈招仇人。” 若不是因为涉及到婚姻之事,恩国公那么重面子的人绝对不会将这些事情传出来。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夫人放心吧,府中人都是知道分寸的。”双双劝着言芜双。 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战戈和言芜双行事作风使然,府里待遇宽厚,自然是没有那些糟心事,就是下人们也是规矩很多。 第一百一十八章 待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和战戈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起当初沈渐游的事情,那时,一个情窦未开,一个没当回事,到底是不太雅观。 接到宰相府帖子的时候,言芜双还有一些惊讶,待知道是因为刘簇的事情之后,又答应了会早点去的。 这天,言芜双和战戈请了宁清到并肩王府做客,宁清却是不负圣上欣赏,这君子如玉,文雅端方,的确是对宁清最好的形容词了。 “宁公子的确是君子之风,怪不得如此受到圣上的喜欢,就是我看了,也觉得身心舒畅,眼前一亮。” 宁清原本还以为言芜双知道那些恩恩怨怨之后,会给自己下绊子,上门之时还有一些忐忑,现在倒是觉得,成安郡主还挺可爱的。 尤其战戈听到了她的话,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了冷意,求生欲极为强大的他赶紧开口推辞。 “不敢当,不敢当,尚不及王爷十分之二,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恐怕在夫人眼中,王爷才是最好看的。” 言芜双看了一眼战戈,对于宁清也更加欣赏,但是那些容易让战戈吃醋的话还是不能说了。 “对,虽然战戈不是我的情人,夫君也是一样,天下男子众多,但我心怡一人,其他皆是入不得眼,如此,王爷可放心了?” 打趣的看着战戈,这个真挚的告白直接让战戈呛到了,耳朵都有些发红,看了一眼正看着地板的宁清,这才将言芜双不安分的手给方正。 “乖,今天宴客呢,有什么话私底下再说。” 言芜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假正经。” 赶紧招呼宁清坐下,差人上了茶水糕点。 “这是府里新做的糕点,是新请的江南那边的厨师,宁公子看看是否喜欢,若是喜欢,等会让人准备一些,当做礼物了。” 言芜双对于吃的很是感兴趣,最近这段时间,并肩王府招厨师,整个京城都知道,不过说起来,最近一线牵出的糕点也是越来越丰富了。 “成安郡主看不出来,还是这么省钱的一个人?王爷能够得此夫人,也是三生有幸。” “家大业大,还有这么多人需要养活,自然得节省。”言芜双撑着下巴,一脸忧伤,这样的话,战戈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的,毕竟,并肩王府的富裕,也的确是京城少有。 宁公子低头微微一笑,清风自来,至少,言芜双背后的双双是被迷住了。 “此次前来,也有家父的命令,当年,郡主外祖母之事,也是宁家管教不严,京城的事情传回去之后,家父就做出了解决,以后,那边的人再也不能纠缠郡主了。” “至于当年郡主外祖母被扣下的嫁妆,也都被父亲命人正送往京城,如何处置,郡主说了算。” 言芜双心里也是有了数,对于宁家家主的开明,还真的是非常欣赏,怪不得,能够有这样的孩子。 “也好,那就多谢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欢迎。” 宁清微微低头,歉意的颔首:“客气客气,本就是家里的疏忽,祖父在的时候,三叔父一直哭求,最后略作惩罚,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其实也派人到京城找过姑母,只是没有找到。” 当年的事情,言芜双自己也不记得多少,许多都是言中枢给她说的,这么多年过去,就算责怪,也该是当事人的错误,而不是他的。 “过去的既然已经过去,那就不用多说,不过,接下来我的所作所为,不会涉及到宁家,这一点,还请宁公子放心。” 宁清闻言,心里越发佩服言芜双的大度,起身拱手行礼,弯腰直到了九十度,可见他的诚意。 “客气,道理本就是这样,宁公子若说起来,还是我的表哥,只不过,宁家的事情我不太想知道,以后亲近一些,倒也无妨。” 说着,言芜双给了战戈一个眼神,战戈虽然有些不太高兴,但是也没有落了言芜双的面子。 “宁公子虽说在京城有宅院,到底是不如自家人的贴心,所以王府以后欢迎你的到来,芜双还特地让人给你收拾了一个院子,你也知道,她没有娘家人,若是宁公子不介意……” “自然不会,宁家其他的我不多说,不过我以宁家继承人的身份随时欢迎郡主到宁家,您也放心,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敢犯上作乱。” 宁清依旧笑意柔和,不过眼中的锋芒还真是让人不能忽略,这个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花厅的气氛逐渐平缓下来,对于宁清虽然有些吃醋,但是战戈的态度还是十分好的,言芜双也没有刚才的那样开玩笑。 毕竟,在这个世界,表哥表妹什么的,实在是拉郎配的典范。 外面,一辆标志着宰相府的马车悄悄来到,柔夷掀开车帘,看清楚上面的标志之后,侍女领命前去。 片刻之后,管家进了花厅。 “夫人,将军,宰相府孙小姐到了,说是来找夫人的。” 压根没想到今天会有人来,言芜双下意识的看向了宁清:“那是宰相府小姐刘簇,之前曾在御前献艺,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虽说现在民风开放,男女未成婚宴会已经不算是什么,但是说好的之前只有宁清的。 “哦,无碍,该说的已经说了,让贵女等着也不好。” 宁清对于这位刘小姐,还是挺有兴趣的,只是当初她已经订婚,现下,可真是好机会,漂亮的眼膜闪过一抹兴趣,被战戈看见了正着。 不过,也很烦刘簇时不时来找言芜双,若是有一个人,能够将刘簇勾走,也是一个很好的方法,遂,对此表示了沉默。 一身青色简单长裙的刘簇谢过管家的带领,走进了花厅。 “臣女刘簇见过王爷王妃,宁大人。” 言芜双上前将刘簇扶了起来,面上笑容不自觉带上了亲近,让战戈都有几分吃醋。 “你怎么会过来?我还以为,宰相大人是要将你在府里待一段时间呢。” 刘簇很是顺手的握住言芜双的胳膊,说到最后,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宁清,被突然出现的俊美容颜晃了眼,耳朵不由自主染上粉色。 “祖母在千金阁订的首饰该取了,不放心其他人,所以我就去了,回来正好经过,遂决定坐坐,当时不知你有客人。” 将一切尽收眼底,宁清起身拱手回礼,端的是丰神俊朗,昳丽无双:“刘小姐客气了,不过是说一些家常话,也没什么要紧事。” 等到落座之后,宁清和刘簇轻声交谈,越说越投机,言芜双和战戈看的也是直点头。 “若是宁清的话,那倒是可以。” 战戈明白她的意思,无奈的摇摇头,又不是刘簇的家人,为何要关心这么多? 在请客的事情过去几天之后,上朝的时候,宰相夸赞了新科状元宁清,似乎欣赏有加。 而宁清也曾被邀请上门,宰相夫妇极为喜欢。 言芜双也算是无意之中促成了一段姻缘。 “不过现在说这个还早,恐怕这次,宰相是没有这么轻易让刘簇出嫁的。”声音中不可避免的带着幸灾乐祸,言芜双也是十分坏了。 战戈将她手中的话本拿走,让双双把地上的瓜子皮收拾一下:“好歹是你的表哥,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娶不上媳妇吧?” “你懂什么,好事多磨,要不然,怎么知道珍惜呢?当初我嫁给你,觉得还是太过轻易了。” 言芜双的言语间,有几分惋惜之意。 战戈拒绝讨论这个话题:“你外祖母的嫁妆这两天应该就到了,今天上朝的时候,圣上让你明天去宫里,他想你了。” 前有沈渐游,后有宁清,加上一个闺中密友刘簇,及宫里的圣上,最后的虽然是个孩子,但是也是一个男的,战戈还是觉得有些压力大。 “也好,新的果酱做好了,正好给他送过去,省的他一直嘴馋。”言芜双对于圣上还是唤着霖儿,没有那么多的避讳,圣上喜欢的也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察觉到战戈的不对劲,赶紧补救:“也有你的,给他的也就是一点,你的才是大头。” 虽然战戈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言芜双知道,他的心里应该是高兴了。 “宁家这件事情的曝光,唐王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言芜双有些好奇,精心布置了这样一个大局,怎么突然间就老实了下来。 “还没,北边有些不安定,最近正在处理,唐王这个人,虽然不知道他的野心是从何而来,但是最好的一点,国家大义面前,还是勉强能够分得清的。” 言芜双赞同的点点头“要是国都没了,坐上皇位又有什么意义,不过说起来,唐王确实很低调,之前多年,我虽然见过,但是都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子。” “……唐王的母妃,当年不过是宫女出身,长相有些普通。”战戈手中的动作一顿,如此解释。 “哦,这样,那怪不得。” 言芜双也不多说,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毕竟,只记脸什么的,的确是有些羞耻呀。 第一百一十九章 醋味冲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喜欢精致的瓷器摆放着诱人的食物,王府买了很多瓷罐,言芜双平日里用来装一些可以保存很久的食物,方便平时取用。 “将这些放好,记住不可让其他人进来。”看守这里的是战伯的养子,战恪。 “是,夫人。” 厨房重地,若是让有心人进来,随便下点什么东西,估计整府的人都得遭殃,言芜双如此,也是为了安全。 “这几罐,你就看着分给他们,其中一罐,留给战伯,以前倒是不知道,战伯也喜欢吃这个,等到再弄的时候,我多弄一些。” 言芜双向来心细如发,王府富庶,那对于手下人就没有必要太过苛刻,该有的都得有。 “夫人平时弄得已经够丰富了,没觉得这段时间,府里的人都有些发胖了吗?”战恪站在言芜双身后,格外恭敬。 “胖?我倒是觉得他们喜欢锻炼了,这点还没有发现了。”想来也是有些好笑。 “对了。今天我和将军去宫里,回来估计就晚上了,我记得新送上来一批鱼,很是美味,你们留几条,其他的都做了,当做是赏赐了。” 战恪面色带着柔和:“属下知道了,这就吩咐下去,夫人慢走。” “嗯。”让人抱好罐子,言芜双转身离开,战恪看着言芜双的背影,蓦地笑出声来,以前的时候,将军是不会管这些的,都是父亲安排的。 有夫人如此,将军也该是圆满了。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皇宫,墨商递出令牌免去了一系列的检查,这才继续向后面走去,这是圣上对于并肩王府的殊荣。 “你今天不是说不进来吗?怎么突然一起来了?”言芜双看着旁边正翻阅书籍的战戈,神色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要不是因为霖儿还小,这个皇宫,她才不要来的如此频繁,毕竟,以前的回忆实在是不太好。 战戈本来说不来的,走的时候又一起来了,真是奇怪。 “正好有事情要和圣上说,你这是怎么。嫌弃我?”松开手中的书卷,战戈微微低头,看向被言芜双踩住的袍角。 赶紧松开,言芜双毫无愧疚之心:“不嫌弃,看多了而已,不过,说清楚了,今天不要和霖儿谈政事。他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孩子还小,要是身体累坏了就不好了。” “他已经是圣上,是大邑的帝王,有些事情本身就是躲不得的,不过,确实很有才能,怪不得先帝将他任命为继承人,以前还真是小看了。” 战戈在言芜双冰冷的视线下,停顿了一下又缓和了语气:“你说的对,到底还小,我会注意分寸的,不过今天的事情有些着急,这是边关的军事,圣上应该是要知道的。” 听到是这个,言芜双也就没多计较,身处繁华之地,不忘边关为之奉献将士,才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帝王,在战戈和宰相等人的谆谆教导下,圣上已经颇有了先帝的风采。 马车一路到了后宫的门才停了下来,有太监抬过来了软轿,这里面进去还有不短的路程,战戈倒也罢了,言芜双穿着绣鞋,怕是有些受不住。 “不知道王爷进来,只抬了一顶软轿,要不王爷稍等片刻,咱家这就让人再去抬一顶。”魏公公每次都会来到这里接言芜双,以前战戈但是没怎么来过,自然考虑没有这么细致。 “不用,魏公公,他走着就是了。” 言芜双实在是想不出来,战戈坐着软轿的样子,还是给他保留了一丝颜面。 看了眼战戈平静的面容,魏公公弯腰行礼:“是。” 乾清宫是如今圣上居住的宫殿,只是经过了休整,先帝的一些东西都已经去除了,如今的宫殿,倒是有了霖儿的个性。 今天的后宫也没有多少人,就算是目睹圣上亲自在门外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并肩王夫妇,宫里面的宫女太监也已经习惯了。 圣上一身深蓝色绣着游龙图案的常服,踢着柱子,有些急躁。 “陛下放心,王妃马上就到,这次带了您喜欢的果酱,您可以享用一段时间了。”连公公赶紧劝着,不能让圣上心情不好,反而影响了自己。 “说的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宫里做出来的虽然好吃,可就是少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但是最喜欢芜双姐姐做的。” 提起这个,果然是来了兴致,也不去踢柱子了,专心的给连公公解释。 连公公身体修养了一段时间,许是因为心里有了记挂的人,反而更加硬朗,整个皇宫,除了圣上,并肩王夫妇之外,就是连公公说的话最是有用。 “王妃最是喜欢做这些吃食,能够做出符合您的口味,也是正常,奴才听说,王府中这种小吃的更多,都是王妃给王爷准备的。” 圣上太小,又因为肩上的重担,有些老成,连公公不愿意看见他这样,每次都是趁着言芜双进来,让圣上开心开心,弥补被失去的童年。 腮帮子气的鼓鼓的,圣上丝毫没有百官面前的沉稳,像是一个告状的孩子。 “战哥哥每次都是这样,我又不是和他抢芜双姐姐,小气的很,幸好每次芜双姐姐进来的时候他不会过来,要不然,你说我该有多憋屈。” 圣上吐槽的时候,连公公看见了正走过来的一行人,浅蓝锦服的战戈格外出众,有心安慰圣上的话也给咽了下去。 “陛下终归是要长大的,不能太过沉迷于某种情感中,哪怕是亲情,也是一样,这很容易影响你判断的思路,现在或许不懂,等到圣上长大了,就明白了。” 战戈在这么多人面前肯定是会给圣上留下面子,这次的话让圣上有些不理解,但是也不影响他看见战戈瞬间垮下的脸。 “战哥哥,芜双姐姐……” 在背后说人坏话被发现,圣上心里还是有些小担心,默默地对着手指,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言芜双被战戈扶下软轿,上前抱住了圣上:“霖儿现在不懂,以后会懂,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早,今天我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快来一起尝尝。” 软轿旁被忘记的战戈,看着自家媳妇拉着义弟的身影越走越远,脸色慢慢的变黑了,风吹起他的衣角,感觉格外的孤独。 连公公幸好还记得,低着头掩饰自己面上想笑不能笑的纠结:“王爷,这边请。” “是不是每次圣上见了芜双都是如此?” “圣上年纪还小,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对王妃有些依赖是很正常的,等到圣上长大一些,就不会了。” 连公公虽然心里有些同情战戈,但是还是为圣上说着好话,毕竟,他的主子,是圣上。 战戈冷冷一笑,淡淡的几个字传了过来:“希望如此。” 擦了擦有些冒汗的额头,连公公再一次庆幸自己没有触怒王爷。 乾清宫的偏殿,战戈进去的时候,里面的零食已经摆了一桌子,大多数都是言芜双新带来的,还有宫里御膳房自己研究的。 “连公公,圣上虽然年幼,但是身体同样重要,明天开始,吃几天清淡的,要不然,身体怕是受不了。” 这一下子可是捏到了圣上的软肋,连公公同情的看了一眼里面正吃的开心的圣上,应了。 “哎,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尝尝这个,御膳房新做的,我觉得口味挺好的,你尝尝怎么样?” 将一块糕点递给战戈,不容他拒绝的递在了嘴边,言芜双强硬起来也是格外的霸气,战戈会拒绝吗?在圣上幸灾乐祸的眼神中,自然是不会拒绝了。 一股诡异的味道直冲鼻子,战戈强忍着吃完了这口,拒绝了言芜双接下来的投喂:“芥末?” “对,我给他们说这种东西要少放,但是刚开始,掌握不了用量,一不小心就放多了成了这个口味。” 将自己的茶杯递给战戈,看战戈眉头的皱起微微舒展这才放下心。 圣上在一旁笑的呵呵呵,战戈看了过去这才乖巧的坐着继续吃糕点,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圣上,哪个都不能得罪,战戈突然有种说出的郁闷。 “陛下,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种东西虽然可以吃,但是要少吃,要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那才是难受的时候。” 他也只能如此无力的劝着,言芜双在旁边,圣上有了靠山,也就不惧自己。 “好了好了,他知道了,这七天中,不过有一天是这么吃的,我也看着呢,不会让他多吃的,对于身体无害的,你要是这么说,让他心里郁闷,不敢吃了可怎么办?” 果不其然,战戈就说了一句,言芜双就已经护上了,言辞之间,对于圣上很是维护,这更让战戈有些无奈。 连公公站在宫门口,看着这一出官司,嘴角的笑容越发舒心。 辛苦了这么久,圣上终于能够舒心的用膳,也算是一件好事,先帝果然是未卜先知,将圣上交给了并肩王夫妇,才有了现在的一幕,先帝也能够安心了。 第一百二十章 发泄出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到了午膳的时候,等到言芜双去御膳房,战戈终于有时间给圣上解说这次的事情。 “这次匈奴倒是没有不臣之心,只是在蛮族的鼓动之下,这才有了这次的举动,京城中,对外送消息的人还没有抓住,所以也就不能确定最后的结果。” 战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圣上,看着圣上严谨的样子,心里终于有了安慰。 让连公公出去看着,圣上这才说道:“处理朝中事情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还真没有发现谁有什么异动,若说奇怪的地方,就是唐王叔,之前的时候,怕是一年都不会上一次朝,可是现在,几乎是每次都来。” 圣上辈分小,若是宗室逼迫,不能很好的去压制,这也是为什么,圣上身边几乎都有人陪伴的原因,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是不会允许圣上去见的。 “唐王?我知道了,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和唐王去谈的,陛下也要注意,无论什么时候,以自己的安危为主,你不仅是你自己,也是大邑的君主,大邑的希望。” 战戈认真的看着圣上,比起之前的稚嫩,现在的确是成长了很多,但是远远不够,还需要努力,若不是怕揠苗助长,恐怕战戈还真的想这么做。 “不论是宰相,我还是其他官员,或许每个人心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利益纠葛,但是希望陛下有担当,这个事情是公认的,没有强大的国家做后盾,其他的一切都是虚无。” 圣上心里懂这个道理,但是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说,战戈,还是第一个,如此直接的告诉他,他会面对的事情,他应该做的事情。 “战哥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害怕,害怕我没有这个能力去承担,最后都辜负了。” 龙霖以前的时候,知道自己只要乖乖的,就可以活的很好,可是一朝赶鸭子上架,坐上了这个兄弟们都在抢的位置,反而有些慌张。. 他的眼眸带着几分水汽,似乎是下一刻就会哭出来,那种可怜可爱,让战戈没有一刻如此明白,这只是一个孩子。 叹了口气,战戈朝着圣上伸出了手,圣上哭唧唧的看过来,直接扑进了战戈的怀抱,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自我感觉是对不起言芜双,战戈还是收紧了怀抱,声音里带着温柔:“陛下哭吧,将一切的压力哭出来了就好了,不用担心,微臣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 “我……我好想父皇母后,他们要是在,我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每天睡得那么晚,起来还那么早,这个说不可以,那个说不可以。做不好就摇头叹气,可是我分明就是努力去做了……” 一些被圣上埋在心里的怨言直接对着战戈就说了出来,圣上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明明自己也不想成为一个皇帝的。 过了好久,等到怀里的小人安静下来,战戈这才将他在自己怀里挖了出来,安顿在椅子上,给他擦着眼泪。 “陛下呢,以后是要成为男子汉大丈夫的人,所以哭唧唧这种丢脸的事情以后就不能有了,不过,这些不高兴的话,以后可以对微臣说,微臣给你解决,直到你能够自己解决为止。” 圣上哭过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有星星在里面,像极了言芜双的眼睛,格外美丽。战戈的心陡然就柔软下来,或许是因为,这个孩子像是芜双。 “有些事情,你不说他们也不会知道,只是希望你能够成为更好的自己,所以一直那么要求,要是觉得严苛,可以告诉他们,他们就会知道了。好不好?” 圣上时不时哽咽的抽一下,却是乖巧的点着头,声音带着几分软绵绵:“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这么说的,战哥哥,他们不会怪我吧?” “怪你干什么?” 将帕子叠起来放在旁边,战戈疑惑的问着。 “觉得我做的不好?不像是父皇,能够淡定自若的处理所有的事情。”圣上星星眼看着战戈,提起先帝,眼睛里面的星星似乎都有些黯淡了。 战戈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放心,不会的,先帝也是从这个时候过去的,所以他们不会笑你的。” “真的吗?” “真的,先帝也不是生来就会的,很多东西都是慢慢学会的,所以你也要学习,学会了融会贯通,就会像你父皇那样。” 大邑有这样的希望,只要守住这几年,以后会慢慢好的。 “嗯。”圣上坚定的点头,眼神认真:“我会努力的,像是父皇那样。” “真乖。” 门外,言芜双看着这一对不像君臣的君臣,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笑容。 “王妃就放心吧,若是以后你们有了孩子,王爷也能够做到更好。”连公公在言芜双后面,也看到了这一幕,老脸上褶子都带了几分欢快。 “孩子?”手摸着小腹,言芜双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有一个属于战戈的孩子。 连公公看出言芜双的意思,小声劝慰道:“子嗣的事情不用着急,时候到了就来了,王妃年纪不大,不着急要孩子。” 十八岁的言芜双说起来的确不大,孩子的事情也不算迟:“我也觉得。” 至少,言芜双不能保证,自己现在是一时兴起,还是说有着坚定的决心。 “好了,我们进去吧。”看里面安慰的差不多了,言芜双对候在旁边的宫女说道。 丰盛的菜肴摆上了餐桌,言芜双像是没有看见圣上的红眼圈,给他夹着喜欢吃的菜,至于战戈,也没有要求公平对待,时不时也给圣上夹着。 至于圣上,他的心情格外的好,毕竟,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以前只有言芜双在的时候,虽然温馨,但还是感觉缺少了什么,战戈来了,这才发现,这种感觉真的是极好。 就像是母后和父皇在的时候,自己就是他们的心尖尖。 下午的时候,陪着圣上练字,射箭,随他喜欢。 虽然出不了皇宫,但是这样的生活也不赖。 射箭骑马这种事情,一向优雅的言芜双自然是不会的,战戈和圣上换了骑装,走过来还真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战戈,宽肩窄腰大长腿,还有翘臀,那小腹上的八块腹肌可真是有弹性,这一点,没有人比言芜双更有发言权。 “芜双姐姐,你真的不去吗?骑马可好玩了。”圣上拉着言芜双的手,孩子气的要求着。 言芜双赶紧示意战戈将人拉开:“这种事情,你还是让你战哥哥陪你一起,至于我,芜双姐姐可是给你们辛辛苦苦做了午膳,还要这么要求吗。” 心里有所愧疚的圣上立马乖乖的妥协了,只能要求言芜双一直看着他们,好给言芜双表演自己刚刚学会的骑马。 “好好好,我一定看着你们,眼睛都不会错开的,快去吧。”赶紧把这两个人哄走,言芜双舒舒服服的躺在搬过来的太师椅上,双双贴心的扇着扇子,可真是赛过活神仙呀。 “夫人,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 “没什么不好的,男孩子的教法自然是和女孩子不同的,所以战戈最为合适了,而且,骑马的话,痛苦的还是我。” 上次骑马,可是在床上躺了三天,身上一直是那股药膏味,让自己真是痛不欲生呀。 “圣上比起之前,还真是成熟了很多。夫人感觉如何?” 言芜双倒不是考虑这个,看这里没有其他人,这才给双双吩咐:“明天请御医去府上给我诊脉,你记得安排下去。” “夫人,诊脉不是每月一次吗?这个月还有一半呢?”双双觉得言芜双有些奇怪。但是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也不是,只是突然想要一个孩子,觉得府上有些冷清了。”言芜双之前身体状况虽然说可以,但要说生孩子的话,估计是不够的。 所以,她希望能够让御医开一些调理的方子,这样慢慢调理,机缘到了,孩子也就来了。 这话一出,双双手中的扇子都不管了,直接扑了过来:“夫人,您可终于是想到这点了,您都不知道,府上的人盼这个盼了多久,不过是您一直都没提过,将军也没有提过。” “你们都这么希望我生一个孩子?”言芜双此刻的心里有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眼角忍不住有些抽抽。 “那是自然,要是能够结合夫人的美貌和将军的英俊,那才是最好的。”双双捧着一张脸,陷入了花痴状态。 言芜双情不自禁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结果就被雷到了,那八成就是个妖孽了,到时候出门还不知道防的是男是女。 至于以后真正看见的时候,言芜双的那种心情,恐怕是战戈都理解不了。 “这个有点困难,一儿一女还是可以的,不过这种事情向来都不是由我们自己说的,随缘随缘。”这话,言芜双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说双双。 “不,夫人,为了未来的小主人,我们要去一趟青龙寺,青龙寺可是大邑的国寺,不过是为先帝守丧三年,这才沉浸下来的,奴婢问过了,青龙寺平时也是接待香客的,就是不留宿。所以……”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用心良苦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那你说的那个什么大师真有那么厉害吗?”如果真是厉害的大师,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吗? 双双警惕的看了一圈四周,这才小声的给言芜双说道。 “夫人,不能这么不敬,那是慧禅大师,可是青龙寺中最为德高望重的,之前先帝在的时候,每年都会去一趟青龙寺,和慧禅大师小坐。” 有些明了的点点头,言芜双心里默默地算计,是不是可以去看看?万一,真的是一位厉害的人物呢? 如果有一个像战戈这样英俊帅气的男孩,那还真是不枉此生。 这样,和战戈生气了,还能够欺负他,这个时候的言芜双,也是幼稚的可以。 “那好,你打听一下,慧禅大师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过去见见。”言芜双若有所思,一直以来,她心里有个疑惑,之前的“言芜双”去哪里了? 若是慧禅大师能够给她解答,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是,等到回去了,奴婢就让人安排去。”想到未来会出现的小主子,双双就莫名的兴奋。 等到战戈和圣上玩的尽兴回来时,言芜双已经睡着了,还是双双看不下去了,这才叫醒了言芜双。 “哦,既然玩好了,那我们就回去吧,这个时间点,正好可以吃晚膳了,午膳吃的少,我都有些饿了。” 不等战戈和圣上反应过来,言芜双已经打着哈欠让双双扶着自己走远了。 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后面似乎是愣住的两人,双双真害怕哪天将军给自己下黑手。 “战哥哥,芜双姐姐在府里也是这样吗?”吃了睡,睡了吃这种? 战戈还是给言芜双留了一层颜面的:“自然没有,她不过是今天早上给你准备东西,所以起来的很早,没有睡够。”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芜双姐姐了,等会给她道歉。”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这点,圣上做的还是挺不错的。 战戈哪里能够让言芜双知道,他们两人在背后编排她,赶紧给圣上解释。 “这种事情呢,陛下心里就知道了,你要是说出来了,芜双心里肯定不怎么舒服,所以,为了彼此的和平,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 圣上想想,这也说的不错,有些迟疑的点点头:“为何说都不能说呢?” “就像有人说你长得丑,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圣上反射性的反驳,战戈点点头:“和这个是一样的道理,不过是在女子身上,表现得更加明显而已。” “战哥哥,就像书中写的,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圣上求知若渴,就是这个话题对于战戈有些致命。 左右看看,一片空旷,言芜双不会突然从哪里冒出来,这才松了口气:“陛下,这种话心里知道就好,也是不能说出来的。具体的情况呢,等你长大了,娶妻了,你就明白了。” 战戈赶紧快走两步,将沉思中的圣上甩开了,免得等会问的问题太过致命,要是说错了话,可是会被芜双教训的。 晚膳就不需要言芜双做了,御膳房送过来了菜单,依照个人喜好点几个菜,这也是先帝之时开始的。 毕竟,帝王就算是一个人用膳,排场也是格外大,桌子上的菜,就算是一个菜吃一口,恐怕吃饱了还没有全部尝完。 却要御膳房准备好几个时辰,剩下的基本上都给浪费了。 先帝于心不忍,这才提出了这样的方法,很有效的避免了浪费。 言芜双和战戈一人坐一边,中间坐着圣上,像是寻常人家吃饭,没有宫女太监的伺候,有的,只是淡淡的温馨和舒适。 “霖儿,你一个人平时处理事情也比较无聊,要不要找几个年纪相符的世家子弟,如此还可以培养友情?” 言芜双自己就是没有玩伴的,但是她不希望圣上也是这样,身处宫中,本身就有很多的不自由,要是某些事情,自己还没有办法做主,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圣上倒是还好:“现在还好,宰相的孙子刘源平时也在御书房,还有魏国公大人的儿子,新科状元宁清,所以,也没有感觉很无聊。” 他所说的这几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尤其是刘源,今年下场,虽然没有得到状元,但是榜眼的名次却是拿下了,关键是,他的年龄刚好过了科举最低线,能够有这样的成绩,的确是值得骄傲的。 “这个事情,我之前考虑过,也和宰相商议过,和陛下同龄的人,要么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单纯就是一个孩子,要么就是心性未定,反倒是会影响陛下,如今,御书房的这几人,已经是精心挑选的结果了。” “你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言芜双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看向了圣上。 “霖儿,你觉得和他们相处的怎么样?” 圣上将筷子放下,皱着眉头思考着该怎么说。 “挺好的,宁状元有君子之风,温文尔雅,丰神俊朗,看着都觉的心情好。刘榜眼倒是为人谦逊,举止有度,从来没有冒犯过。徐哥哥武功高强,每次在练武场,看见他射箭都觉得热血沸腾。” 说到这里,圣上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可见心里是真的高兴,言芜双心里的担心也放了下来,给圣上夹了一个鸡腿。 “那就好,宁表哥的确是长的极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见宁家家主,想看看是何样子?至于刘源,这可是宰相大人的精心栽培,徐家世子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得。所以,你更要好好珍惜。” 从心性,能力,长相,身家几个方面综合考虑,挑选出来的这几个优秀的人才一股脑送到圣上面前,已经是百官的用心良苦了。 “这几个都是可以信任的人,等到以后,陛下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和抉择,就可以挑选适合的班底,这是每任帝王都会有的,不过是先帝走的太过匆忙,好多事情还来不及交给你。” 圣上用力的点头,这段时间的相处,其实他能够看的出来,对于自己这么个小孩子做了皇帝,其他几人没有任何鄙夷,反而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教导他,循循善诱,很是用心。 “我知道,战哥哥和芜双姐姐放心吧,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大邑,守住了,我就要将它稳固,不会辜负列祖列宗的辛苦。” “知道就好。” 揉了揉圣上的小脑袋,言芜双催着他赶紧用膳,又给战戈一个眼神,让他不要说那些沉重的话题,免得影响人吃饭的心情。 从皇宫告别离开的时候,言芜双看着站在乾清宫门口小小的身影,差点就留出泪来,要不是情况至此,他们也不愿意,去压迫一个孩子成帝王,过早的承担那些责任。 “好了,有那么多人照顾,其实已经很好了。” 战戈揽住言芜双的肩膀,安慰着她。 “可是,我还是觉得心疼,若是皇后娘娘在,或者先帝还在,情况也就截然不同了。” 若是当初能够在王语嫣进宫之后,告诉皇后娘娘有所堤防,就不会闹成最后这个样子了。 战戈对于言芜双这个有错误喜欢怪自己的个性有些无奈,不愿意她去想这些。 “好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现在也挺好的,没必要一直想那些。” 言芜双点点头,将脑袋靠在战戈的心头,让自己感觉有所依靠,更加好受一些。 当初德妃的骤然去世,言芜双就觉得有些问题,只是这要是追究起来,恐怕也和先帝有关系。 毕竟那个时候,德妃的所作所为,已经初见猖狂,若是没有控制好她,以后的大邑难免落到什么地步,先帝也是为了大邑呀。 回到并肩王府,管家过来说了一个事情:“将军,夫人,宁家送过来属于您外祖母的嫁妆都送到了,属下让人对了礼单,除了一些不易放的折成了银票之外,其他的都没有问题。” “何时送到的?宁家谁送过来的?”言芜双刚才好起来的心情,又有些不对劲,还好战戈就在旁边,照看着她。 管家看言芜双神情有些不对劲,说话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是宁家家主的管家,看样子,应该是到京城照顾宁少爷的,夫人和将军刚走,就来了。” “清点过了就好,劳烦战伯将单子拿给我,至于东西,在库房找个地方,先放在那里吧。”看宁家足够重视,言芜双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话了,犯错的是宁家的三老爷,和当家的没有什么关系。 看战戈和言芜双打算进去,管家想起了什么:“对了,夫人,那位管家说,知道夫人想要将宁三老夫人的牌位迁移,家主有令,先让继夫人给老夫人念上七七四十九天的往生咒,之后就,再进行。” 这个话题就很有意思了。 “那,有没有说过宁三老爷如何了?”对于这个未曾谋面,却是心狠手辣,纵容妾室害死发妻,又令嫡女遭受那么多痛苦的外祖父,言芜双真是期待他的后果。 第一百二十二章 悲催的徐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管家擦了擦汗,掩饰着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 “说了,似乎是走路不小心摔了腿,骨头断了,下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至于继夫人所生的一儿一女,女儿嫁到了林家,不归宁家管,宁家也不会帮助。 儿子的话,由嫡出降为庶出,等到三老爷去了之后,属于嫡出的财产,就会送到夫人这里。” 言芜双面上带着几分笑意,显然是十分高兴了:“哦,我还真是越来越期待和宁家家主的见面了,我这个表舅,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那位林小姐,在回到江南之后,名声已经毁了,被林家送去山里潜心修佛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应该不会下山。至于那位林二夫人,怒急攻心,病倒了。” “俗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们方面怎么做的,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母亲和外祖母的想法,有此后果,还真是令人遗憾。” 说话的功夫,言芜双和战戈已经快走到院子了。 战戈对于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保持了沉默,要是言芜双需要自己,他别无旁贷,至于其他时候,言芜双想做什么,就是她喜欢的了。 “夫人,宁管家说,临走的时候,林家二老爷让他帮忙带句话。”管家这犹豫的,还是放到了最后,这不得不说了。 言芜双的脚步停下了,若有所思的回过头:“那就是母亲的那个青梅竹马,当初订婚的对象?” “正是。” “哦,他说什么了?”言芜双对于这个,更加不感兴趣,这件事情中,主谋其实就是继夫人,从犯就是所谓的外祖父和庶女,这个林二老爷,似乎没什么存在感。 “意思是这样的,成婚之后,他才发现人不对劲,去宁家讨说法的时候,宁三夫人说的是,当初订婚,对象是嫡女,如今宁家大小姐已经没了,自然就是宁家二小姐了。” 言芜双点点头,却没有多大的兴趣:“林家的事情,以后就不用理会了,注意宁家传过来的消息,先就这样,等到宁家家主进京之后,再说吧。” “是,属下知道了。” “今天的事情,劳烦战伯了。” 管家战伯看着言芜双脸上的歉意,摇了摇手:“没事没事,这是应该做的,时间不早了,夫人和将军还是回去休息吧。” 等到沐浴之后快要休息的时候,言芜双让双双明天给宰相府送一张请帖,邀请孙小姐刘簇过来坐坐,有事情相商。 战戈在,门外有护卫守着,双双也就早早去休息了,明天起来,还要陪着夫人忙活。 “这件事情处理完了,我终于能够去给母亲说一句了。” 将言芜双手中的毛巾接了过来,战戈给她擦拭着长发,烛光下,温柔缱绻。 “你什么时候去?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不知道,这次去青龙寺,它的后山正好和父母所葬之地近,祈福之后就去看看。我让双双去约时间,要是定了告诉你,你有时间的话,就一起去。” 言芜双心里是不愿意让战戈去的,但是战戈有这个意向,她也不能拒绝。 “好,到时候如果我去不了,安排人保护你,不能有任何事情。”战戈没有看见言芜双面上纠结的神情,也就错过了这次知道事情的机会。 关于自己的秘密,言芜双是不打算告诉战戈的,不是说不信任,而是人心难测。 “嗯,放心,这次去不了,还有下次,你现在这么忙,我也不想让你太过劳累。”言芜双神色温柔,看着战戈的眸中,星辰闪耀。 第二天一早,言芜双起来的时候战戈睡得那半边已经凉了,估计是很早就起来了。 “将军说,临时有些事情,所以出去了,让奴婢不要惊扰夫人,以免影响了夫人的休息。” 双双领着人端着洗漱用品进来,将言芜双要穿的衣服放在床边,这才退到屏风后面,等着言芜双。 “知道了,给宰相府的帖子送过去了吗?”言芜双不喜欢别人服侍穿衣服,除了过于隆重的,平时都是自己穿。 “送过去了,刘小姐说她明日过来,今天似乎是宁公子去宰相府了。”双双记得出门的时候看见了宁公子,还对她点头笑了笑。 “说起来,宁公子与刘小姐还真是般配,以前奴婢也觉得,刘小姐和沈公子站在一起,就是有些奇怪,现在看来,应该是气场不和。” 言芜双整理着头发走了出来:“很正常,像是沈渐游那种学不会担当的,还不能够承担起一个女孩的一生,太过沉重,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要言芜双说,与其嫁给这样的一个人,还不如安安稳稳呆在家里,舒服多了。 服侍言芜双洗漱之后,言芜双描眉画唇,双双给就开始梳发髻:“夫人果真是慧眼,能够看得出来。” 言芜双拿着螺子黛的动作停了一下,想起了当初站在一旁漠视的沈渐游,心里嗤笑了一声,那是自己经历过的,幸好,心神收回的早。 说起这螺子黛,还是波斯使臣带来的,宫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明艳的美人,皇后做主,将所有的螺子黛都给了言芜双,为了这个,已经是媚妃的王语嫣还生气了很久。 “今天去庄园查看成果,早去早回,正好赶得上晚膳。”自从战戈说过北疆可能会引发大战之后,言芜双就开始着手进行一些准备。 比如在现代最为方便的速食产品,方便面和方便保存的肉干蔬菜粒,这样能够及时补充体力。 热量最高的奶茶当然是不二之选,但是如何方便保存还是很困难的,这一点,从言芜双重金聘请了相关人员就可以看得出来。 距离开始组建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言芜双还是要去看看成果的。 “奴婢已经让人准备好马车了,墨商今天跟着将军出去了,但是墨武还在,再带一批护卫,安全夫人就不用担心。” 战戈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的是人想要干些事情,还是朝中进行了好几方面的压制。 “好,带着糕点路上吃吧,早膳就不用了。”言芜双让双双去收拾东西,自己带了一件披风,之后就坐上马车离开了。 战戈也是大清早的,墨商送过来的消息,锦盛进城了。 作为锦城的城主,虽然和京城离得很近,但是个人原因,锦盛很少进京,有也是因为重要的事情,今天这种突然袭击,还真是令人诧异。 “刚才魏国公大人让人送过来的消息,盛王殿下如今在他那边,让将军立马过去,惊扰了将军,是属下的不对。” “不用,事出有因,我也不会责怪你。现在收拾一下,立马去魏国公府。” 战戈和墨商骑马离开并肩王府时,天还没有完全亮,言芜双睡得昏天暗地,加上战戈的小心翼翼,根本就不知道战戈的离开。 到达魏国公府时,已经有人接应了,世子徐戎长身玉立,拱手行礼:“王爷,墨护卫,父亲和盛王殿下已经等着了。” “嗯,多谢了。” 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侍卫,战戈带着墨商随着徐戎向里面走去。 “不知道盛王殿下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并没有传出这样的消息,锦城那边,也没有消息。” 虽然身在京城,但是战戈手底下的情报网铺的很开,只是这次,还真的是一个都没有接到。 “殿下是昨天晚上到府里的,和父亲说了两句就休息了,今天一早,父亲说怕殿下跑了,所以赶紧让人去请王爷过来。” 说到这个,想起父亲说这话的沧桑,徐戎就抑制不住的想笑,看来,估计是以前父亲曾经被盛王这样对待过。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深的感慨呢? “听先帝说过,以前师父是盛王殿下的武学师父,所以,对他更加熟悉。”似是听出来徐戎的感慨,战戈随口解释了两句。 一说这话,徐戎面色就轻松起来:“师兄,你今天来的这么着急,舍得下郡主了?” 眉眼之间的跳脱实在是不像魏国公大人,也不知道是学谁的,这是来自战戈默默地吐槽,这个所谓的师弟的确是太过活泼了。 撇了一眼徐戎,面色带了几分神秘莫测:“等你以后娶了媳妇,不得不起床的时候就知道了。” 在徐戎正有些疑惑的时候,战戈停下脚步,对着他轻轻一笑:“你倒是提醒我了,这个年纪了,确实是应该有媳妇了,放心,我会向师父说明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不是。”徐戎这下子算是彻底慌了,面色带了几分无可奈何:“师兄,手下,不,口下留情呀,你师弟我现在还是花样年华,不想早早地背负太多,我还是个孩子呀。” 就差死皮赖脸贴在战戈身上了,战戈一个眼神过去,墨商扣住了徐戎的肩膀:“世子,您还是乖一些吧,这里,一个是你的父亲,一个是你的师兄,你还真的是斗不过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雅痞盛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对于屡战屡败的徐戎,墨商每次看见都想笑,但这也是徐戎的执着所在。 “废话,那被催婚的人又不是你,自然是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了。”买惨不成,徐戎收敛了刚才夸张的表情,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襟。 “好了,师兄,到地方了,你进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说。” 战戈点点头,示意墨商陪徐戎练练,然后就在徐戎悲催的目光中,笑着进去了。 书房中,魏国公一身玄衣,坐在书桌后面,虽有些沉默寡言,收敛了气势,但是因为高大的身形,努力收敛也没有办法忽略的气势,还是格外醒目。 坐在书桌下面太师椅上,格外优雅的就是锦盛了,深蓝色锦服,上面用银丝绣着精致的花纹,即便是深秋,依旧是摇着手中的折扇,似乎半点不觉得诡异。 “好了,大人,你看战戈这小子都过来了,就不要念叨我了,换个人念叨吧。” 有些头疼的用折扇抵着额头,指了指正走过来的战戈,示意这儿还有一个。 “来了?坐吧。”魏国公看了一眼旁边的椅子,示意战戈坐下。 战戈走过来,拱手行礼:“师父,盛王殿下安好。” “行了行了,之前你可没有这么客气,还是好好坐着吧,你说这宰相府和你那府邸离得并不远,为何来的这么迟?让大人念叨了我这么久。” 盛王赶紧阻止了战戈的客气,让他赶紧坐下来,看的眼神,都带着几丝凉丝丝的。 “得知了消息,已经是尽快赶过来了,让城主等了这么久,是晚辈不对。” 锦盛想要为难,战戈自然是配合着演下去,就在两人一来一回几个轮回之后,魏国公受不了制止了。 “好了,坐下来说正事吧,这次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昨天问你你不愿意说,现在应该说了吧?” 前面是给战戈说的,后面是给锦盛说的。 看魏国公有些生气,两人赶紧正经下来,好好的坐着,十分乖巧。 “大人,我这次来主要是知道京城的人和北疆的有联系,为了以防万一,正好过来看看,反正我的锦城有人看守,我就算是十年八年不回去,也不会出什么错误。” 锦盛样貌类似宁清的类型,或许是宁清中年会有的样子,但是在亲近的人面前说话就暴露了他雅痞的特点。 战戈去过锦城,知道繁华之下的严谨,对于盛王的御下能力很是佩服。 “此番若是盛王殿下能够留在京城,那才是如虎添翼,如今京城中虽看着平静,但是下面的波涛汹涌,却是无法遮掩。” “这是不可避免的,当今圣上,还太过年幼,撑不起来,盛王,你如今回京,是不是要居住一段时间?盛王府虽然清净,但是只有你一个人,要不然,就留在魏国公府,你之前住的院子还在呢。” 魏国公对于锦盛说话带着几分亲近,言语之间,带着几分调侃。 锦盛十分没有气质的闷下一杯茶,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行,那我就多打扰了,明天我进宫一趟,战戈随我一起去吧,正好皇兄还有些东西要给我的那个侄儿。” 魏国公深知他的性格,见他对于京城讨厌,却对圣上没有什么厌恶,心里也就有课底,这次,一定要把锦盛给扣在京城。 他在,边关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战戈走了,就不会朝中无人了。 “殿下,京城中对外传消息的,是不是唐王?” “呦,你们都知道。”坐直了身子,锦盛打趣的看着他们两人,被魏国公一瞪,赶紧好好说话。 “不过,好像不止他一个,他联合的,似乎是六部尚书其中一个,我有点头绪,但是不知道是哪个,回来也有这个原因。我这个哥哥,还真是不老实,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做这种事情。” 最后几句话,纯粹就是吐槽了。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糕点,锦盛无奈的耸了耸肩。 “他笨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就是那个长相的,也是皇家少有的,之前那么多的皇子,只有他的长相随了母亲,先帝也是厉害。” 这其中的讽刺之意,可谓是十足。 战戈倒是很少注意到魏国公这般调侃的样子,有些惊讶:“唐王样貌,相比起先帝和盛王殿下,及所有的皇子,还真是太过普通了些,但是他做的事情,可真是一点都不普通。” “那是,总要从其他地方找一找存在感,你看他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嫡子,已经是说明问题了。” 锦盛话中的幸灾乐祸,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涉及到皇家,战戈摸了摸鼻子,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除了北疆之外,东边沿海一带的河间王府,南疆的镇国公,西边的西王府,都有什么动静?” 魏国公看了一眼把皇家秘密当做玩笑的锦盛,开口问道。 在锦盛开口之时,已经把一张白纸放在了桌面上,拿起毛笔准备好了。 “大人,北疆的蛮族和匈奴本就是大邑的头等大患,其他的倒是不足为奇,其他三地,我倒是差人问过,没有什么动静,倒像是对京城之事,没有半点反应。” 魏国公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疑惑的抬头:“那你觉得,可能吗?” “肯定是不可能,探子回报,其他三地之间,有人员流动,估计就是对于京城发生的事情做出选择,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锦盛用折扇敲着右手的手心,摇了摇头,神色带着几分思考,但是似乎没有太过担心。 魏国公轻轻点点头:“河间王,镇国公,西王,这三位与我同朝做事,我也是熟悉的,以他们的心态,按兵不动才是正常,如果京城实在闹得不可开交,那才是他们出手的时候。” “师父,您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影响到国家的安定和谐,他们是不会动手的?”战戈对于这几位大人只有短暂的接触,其他更加深入的,倒是不曾了解过。 “这么说吧,没有将士希望,带领士兵用生命捍卫的国家沦为野心人的武器,边疆重要,国内的安定同样重要,如果最后上位的是个昏君,他们就会出手,代替这一切。” 魏国公停止最后一个字,将纸放在了旁边,说出的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确实是这个理由。 战戈了然的点点头,面色突然有些难看:“师父,这么说,如果接下来圣上做的不好,以后……” 魏国公看着战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在战戈皱眉的时候,突然间轻轻一笑,太过恍然:“放心,目前看来,陛下值得信任,所以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 轻轻松口气,对于师父百年难得一次的玩笑,战戈实在是无力承受,只能是无奈的接受了。 “我知道了,我也相信,圣上能够好好的治理这个国家。” 锦盛看着战戈的表情,轻轻的一笑,心里却是感慨,幸好是有这么几个靠谱的人,要不然,这个小侄子还真是等不到自己来送这些东西了。 书房中的谈话,一直到了徐戎一脸疲惫过来的时候,这才停手。 魏国公三人出来,徐戎立马站好,乖巧的像是小绵羊。 “父亲,盛王殿下,师兄。” 看到徐戎如此惨兮兮,战戈就格外有兴趣,嘴角笑容带了几分恶劣。 “我看你这疏于锻炼,虽然说掌握皇宫禁卫是一件好事,可是,你要是哪天阴沟里翻船了,可别来找我。” 几乎是这句话一落,徐戎就接收到了自家父亲亲近的目光,和盛王殿下似笑非笑的眼神,心突然就凉了下来。 要不是最后的尊严让自己支撑着,估计能够当场跪下去。 “师兄……嘴下留情。” 魏国公眉头一皱,徐戎心头一颤,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正好你师兄和盛王殿下这段时间都在京城,盛王殿下还住在我们府中,你可以好好练练,若是下次,还这么惨,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徐戎嘴角情不自禁抽搐了一下,心里为自己唱了一首赞歌,拱手行礼:“还请师兄和殿下,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盛王嘴角痞气的笑意越来越大,慢悠悠的下来,拍了拍徐戎的肩膀:“放心,一定让你有所得。” “老爷,夫人在前厅准备好了早膳,邀请几位贵客用膳。”侍女行礼,恭敬有加。 魏国公和盛王边说边向前走去,战戈看着在原地站着的徐戎,还是不忍心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行了,就算是你哭死了,也得继续。走吧,去用膳,一大早过来,起的老早,还没吃芜双准备的早膳,真是难受。” “师兄,你这是给我炫耀你的勤奋,还是给我炫耀你有一个好妻子?”白了一眼战戈,徐戎倒是没有摆脱他的胳膊,只是神情越发落寞。 战戈叹了口气,劝说了两句:“好了,我不是说你,只是,你应该替师父师娘考虑,娶妻生子迟早的事情,总是要进行的。” “……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惊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这才下了马车,言芜双活动活动手脚,终于松了一口气。 “夫人,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肩膀?”双双从马车里出来,将水袋递给言芜双,心疼的看着她。 捏了捏肩膀,言芜双摇摇头:“算了,也没有多大的事情,谁让我那时候为了不被人发现,将庄园放在了这里,早知道,就应该放在王府算了。” 双双耸耸肩,看夫人还知道开玩笑,说明就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也没办法,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这个庄园,以前是属于言中枢的私产,后来就是言芜双的了,因为这些东西被人一旦发觉,难免造成一些影响,所以就将东西放在了这里。 这里青山环绕,碧水萦绕,是一处养老圣地,言芜双闲来无事,也是来过几次的。 “夫人来了,好久没见了。”院门打开,出来一个老头,胡须皆白,但是精神格外不错。 看见熟悉的人,言芜双面上就带了几丝笑意:“王伯,你精神看着可好了,我让人带了一些东西,顺便让人搬一下。” “好嘞,夫人你之前吩咐的事情,进展很大,您可以去看看。”言芜双自在的进去,王伯叫了几个小伙子去搬东西了。 这周围上百亩田地,都是属于言芜双的私产,需要的劳动力自然是不少,这些人都是王伯招募的,应该是以前家长出了事情,逃荒到这里的,别的不说,种田是一把好手。 其他地方出来的东西吃的不放心,自从言芜双成婚,王府的蔬菜都是从这里走的。 院子极为空旷,里面摆着许多架子,上面搭着晾干的……面条,数量极为巨大,来来回回可是不少的人忙活着,言芜双过去就是打声招呼,然后忙碌自己的事情。 “夫人,这是最新的成果,您试试?”王伯拿出一个纸袋,口子已经封好了,将它拆开,里面就是一团晒干的面条,不知是作了什么处理,能够保存的很久。 “这都是亲手擀的,我们都试过,味道很好,就是酱料什么,没有办法像是夫人说的那样,单独存放。” 管家拿出晒干的蔬菜和肉干,让手下人给言芜双做一份。 “夫人要不看看,这样是否合适?” 言芜双心里很是高兴,能够有这样的成果,已经是很好了。 看着厨娘将面下锅,放进去晒干的蔬菜和肉干,加了一些简单的调料,就成为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有农家女子端来制作的奶茶,配色竟然也是格外让人有胃口。 “夫人,您尝尝,是否合口味?” 看言芜双的表情,似乎是很欢喜,管家皱着的眉头也就松开了,这段时间的成果果真是值得的。 言芜双坐下来,在这些人目光注视下,一口口吃掉了面,喝掉了奶茶,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极好极好,王伯,这里的事情还要继续麻烦你,继续大量制作这样的东西,注意好好保存,等到日后战士们上战场的时候,也能够吃上一碗热饭。” 有些事情,继续隐瞒本身就没有必要,况且,言芜双制作这样的速食,本身就有些蹊跷。 “夫人的意思是?”众人面色一变,管家焦急的开口询问。 言芜双沉重的点点头:“北疆不定,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我的夫君注定征战沙场,就算不是他,也有那么多的将士,为了他们,还请各位,费心了。” 目光带着泪水,言芜双对着众人面色恭敬的行礼。 管家赶紧上前两步,想要扶起言芜双,又有些不敢:“夫人,您这用心良苦,我们能够尽到微薄之力已经是幸运,可千万别这么说了。” “就是啊,夫人,您这么好,我们受之有愧。” “夫人,您别这样……”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其他人纷纷响应,言芜双面上的凝重慢慢消散,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这里要是人手不够,或者缺什么,记得让人随时告知我,这些东西,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错。” “是,夫人放心吧,老奴一直看着呢。”管家面色郑重的点点头,之前还觉得言芜双这样做有些胡闹,现在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少,不及夫人高瞻远瞩。 留下一叠银票,在里面巡视了一圈,言芜双带了几样成品,离开了庄园。 回去的路上,墨文驾驶着马车,双双陪着言芜双坐在马车里面。 “夫人,你这么做,将军知道吗?”墨文的声音伴随着马车的摇晃传了进来,让正在吃干果的言芜双一愣。 “为何要他知道?这是我想做的事情,你也是跟随战戈上过战场的,也知道那里将士吃的多辛苦,能方便一些,自然是方便一些,我也不是那么心黑的人,有什么好的,藏着掖着不愿意说。” “夫人做了这么多,将军不知道,岂不是白忙活了?”墨文有些奇怪,这种好事为什么还不愿意让知道,就算只是心意,也是让将军足够开怀的。 言芜双默默叹口气:“当然是因为之前没有任何成果,给他说了,要是最后没有弄出来,岂不是让人白高兴一场。” 墨文想说些什么,还是默默闭上了嘴,这样的夫人,果真是值得将军那般喜欢的,心里对于言芜双更加钦佩。 “哎,我说你可别给我露了什么信息,要是我还没说,战戈就知道的话,你就可以去军营了。” 虽然巡防营不属于战戈手下了,但是塞个人进去锻炼一下还是可以的,言芜双开口,那就更加没有问题了。 “……夫人手下留情。”墨文在绝对的强势面前,还是屈服了。 “要看你会不会口下留情了?” 墨文挣扎了一下,还是默默地同意了:“属下一定守口如瓶。” “那样最好。”言芜双满足的吃了一口葡萄干,继续高兴的晃悠。 双双在旁边,给言芜双递着干果,格外的贴心,只是嘴角的笑意,实在是忍耐不住。 就算是在庄园没有停留多长时间,但是来回路程很远,加上秋天白天的时间缩短,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夫人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迟?路上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情?”战伯看着被双双扶着,面色疲惫的言芜双,担心的询问。 让侍卫牵走马车,墨文拱手之后摇了摇头:“不过是山路有些崎岖,夫人坐的有些累了。” “……没事就好,快把夫人扶进去休息。” 刚走了两步,熟悉的马蹄声传来,言芜双抬头看了过去,战戈英俊的身形映入眼帘。 似乎是看见言芜双了,战戈眉头一皱,飞身过来,落在了言芜双旁边,至于马匹,则是乖乖的绕了战戈一圈,被侍卫牵走了。 “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没等其他人行礼,言芜双已经落进了熟悉的怀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双双赶紧行礼:“夫人只是马车坐多了,有些难受,休息休息也就没事了。” “你们都去哪里了?需要坐这么久的马车?”战戈随口问了一句,没听到声音,往后面一看,双双和墨文都是一脸为难。 正准备继续问的时候,被怀里的言芜双打断了:“你别为难他们了,我不让他们说的,这件事情,以后我会和你说的。” “放心,我不问了。”看了一眼双双和墨文,战戈抱着言芜双就进去了。 后面的双双和墨文对视一眼,感觉到了同病相怜,明明是夫人不让说的,为什么这么阴恻恻的看着我们?我们不过是听夫人的,还是您之前说过,一切以夫人为先的…… 这些来自心里的吐槽和怨念完全没有被战戈听到,因为他已经抱着言芜双进去寝室了。 “别这样紧张,我真的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可别怪他们。”言芜双看战戈给她脱去外衣,鞋子的细心模样,就觉得心里一阵柔软。 战戈给言芜双盖上被子,这才从门口接双双递进来的水盆,给言芜双擦着手。 “你做什么我不会管,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要是还有下次,我可绝对不轻饶。” 许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惩罚的惩罚,战戈给言芜双擦了擦脸,这才将水盆放到了一遍。 “我下次不会这样了,至于我所做的事情,明天给你说好不好?”拉了拉战戈的衣角,言芜双可耻的卖萌。 “明天我和盛王殿下去皇宫,回来应该就是用晚膳了,白天你好好歇息,晚上正好请盛王过来用膳。” “盛王殿下回来了?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言芜双有些诧异。 “我也是今天早上知道的……” 将今天的事情略微讲解了一下,看言芜双脸色好了很多,这才上了晚膳,一起用膳。 “原来是这样,盛王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言芜双不是很饿,吃饭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战戈看不下去,直接给她夹了满满一碗。 战戈点点头,盛王的确是有些神出鬼没,幸好是对皇位没有什么兴趣,要不然,估计所有人都玩不过他,能治住的,怕就是一个师父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言芜双的打算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第二天,战戈跟随盛王进宫了,言芜双昨天夜里沐浴之后,还体会到了并肩王独有的按摩技巧,要不是最后战戈非得痴缠,她一定会很感激的。 让双双准备了药浴,好好的舒展了身体,这才感觉力气都回来了。 看着言芜双脖子上红色的痕迹,双双这个黄花大闺女害羞的低下头,给言芜双擦拭着长发。 实在是言芜双胳膊没多少力气,这么长的头发擦下来,她怕是要废了。 “夫人,您这昨天可是身体不舒服,将军还这么对你……”双双忍不住,还是为言芜双抱委屈。 “昨天你们将军可是给我按摩好久,等价互换,也不亏谁。等会早膳之后,你去厨房看看,是否食材足够充分?” 言芜双和双双亲近,这么长时间了,该说的话也从不避讳,想起昨天战戈说的事情,紧接着吩咐道。 双双将毛巾放到一旁,给言芜双慢慢梳着长发:“知道了,夫人。可是今天晚上需要宴客?” “应该是,盛王殿下是要过来,就是不知道魏国公大人会不会过来,为了表示郑重起见,我还是亲自下厨。” 府里厨子的确是受到了言芜双的熏陶,但是说起最厉害的,自然还是言芜双,但是这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为了不把自己变成一个黄脸婆,言芜双除了平时的灵机一动或者兴致勃勃,其他时候很少下厨,糕点之类就另算,这些是种享受。 听到这两个大人物,双双眼神都有些发亮:“夫人,真的是魏国公大人吗?” “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怎么这么激动?告诉你呀,今天晚上,可不能丢了你家夫人的脸,要不然,我就让你和墨商一起面壁思过。” 掐了掐双双的脸蛋,言芜双这个威胁很是致命。 “……知道了,为什么要和墨商一起呀?”双双梳着发髻,还有些不甘心。 想起上次被墨商和双双打扰了好事,战戈罚他们一起跪着,之后双双好久都没有和墨商说话,这个讨厌鬼。 言芜双却是看着镜子里的双双,那副嫌弃的样子,情不自禁扬起唇角,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看表面,这欢喜冤家,果真是有意思。 用过早膳之后,言芜双就去厨房,打算为晚膳做了一些准备。 “好了,你们今天去偏厅用火锅吧,正好这里食材很多,想要吃什么基本上都有,时间长了就不新鲜了。” 火锅这种没有太多操作程序的最是适合人多的时候了,但是今天下午的场合比较正式,言芜双只是做了一个小火锅,方便想要吃的人能够品尝到。 而且,像是魏国公大人那么严肃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吃过?这一点,言芜双还是很期待的。 “夫人,你准备的这个方便面需不需要为将军展示?”双双将东西拿了进来,询问着言芜双。 言芜双看了一眼,有些纠结的挠挠头:“这样吧,如果今天战戈问的时候就做,如果不问,就放着下次吧,主要是今天还有其他人,不是很合适,就先放在这里吧。” “好的,如果将军知道夫人为他做了那么多,一定会很欢喜的。”双双光明正大的给言芜双吹着彩虹屁。 “哪里是为了他……” 言芜双剁着排骨,强行为自己辩解,口不由心。 实际上还是为了战戈,要不然,她也不会想到,主要是京城的食材太过丰富,背靠将军府这个大山,想要的基本上都能够弄到,一些细节问题自然是不会注意到了。 双双跟了言芜双这么久,早就已经习惯了,笑了笑,没有再说其他的。 虽然是三个人,加上她,就是四个人,但是都是从军的人,饭量是不会小的,光看平时战戈吃的就知道了。 对于这一点,言芜双别提多羡慕了,许是因为勤加锻炼的原因,战戈腰间的腹肌一直很是紧实,又没有那种肌肉男的过于强壮,每次看见都是对于言芜双的诱惑。 看了看自己最近有些软哒哒的小肚子,言芜双就将腰带系紧了一些,虽然手感很好,但是到底是不太美观,她才不要。 准备的差不多了,言芜双准备了红茶小蛋糕去湖中亭坐坐。 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依然有不少花盛开着,最多的就是月季和菊花了,在精心的修剪下,让花园变得格外美丽。 这是战戈给她准备的礼物,也是最有心意的礼物,是言芜双最喜欢的地方。 有时候真想感叹,幸好将军府人少,要不然,光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关系,她就想退缩了。 今日的言芜双,依旧是如此懒散。 “夫人,这是酒楼、香坊、一线牵等店铺送过来的账本和银票。”将几本册子放在桌子上,双双将手中的三个盒子放在旁边。 碍于言芜双越来越高的地位,推陈出新的手段,属于言家的酒楼依旧是生意昌盛,这就导致,每次过来送东西都是一笔巨款,由信任的掌柜的亲自送上门。 先是大体的翻看了一遍,言芜双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月比之上个月多了百分之五的利润,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如今的形式,言家不是一家独大,言芜双也没有兴趣将市场成为一言堂,有竞争才有乐趣不是。 只是,如此变动大的利润,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才会如此。 “夫人,据说是因为这段时间安定下来之后,边疆陆陆续续有回京述职的,加上各大家见朝中空缺,将子弟召回京城,有此,引发了大量的人员流动。” 这一点,掌柜的自然是和双双说过的,消息最为灵通的几处地方,除了青楼之外,言芜双基本上都有踏足。 言芜双点点头,表示理解,随手从盒中抽出三张银票,递给双双:“老规矩。” “是,夫人。” 作为一个商人,言芜双也知道让马跑不能不给马吃草的动力,背景固然重要,但是钱财的推动力同样重要。 想起战戈这段时间的担忧,言芜双看着旁边盒中厚厚的银票,心里有了决定。 “双双,最近找个时间将我所有的钱财清点,之后汇报给我。” “夫人,你的所有利润一部分在钱庄,一部分在府里 ,还有零散的一些进行了各种合作,是说全部吗?” 双双对于言芜双所有的资金流向比她还要清楚,只是疑惑如此庞大的财物,夫人要干什么。 “不,那些已经投入的就不算,所有酒楼,香坊等维持平日的所需,剩下的可以直接拿出来的银票都清点,我有用。” “知道了夫人,奴婢这就让人着手准备着。” 等到下午时分,言芜双休息了一会儿起床的时候,双双匆匆忙忙的进来:“夫人,您赶紧着,魏国公大人来了。” “什么?”言芜双翻身坐起,震惊的看着双双:“你确定?” “奴婢认错谁也不会认错魏国公大人的,您就赶紧过去吧,将军还没有回来,如今府里也就您在了。” 双双赶紧给言芜双将外衣什么拿过来,匆匆忙忙收拾好了之后,就向前厅跑去。 魏国公似乎是酷爱玄衣,以前都听说战场上魏国公也是一身玄衣,平日里怎样,言芜双不是很清楚,但就是看见的这几次,魏国公确确实实都是一身玄衣。 “见过师父,不知您到来,有失远迎。”言芜双看桌子上丰盛的茶点,松了一口气,没有怠慢就好。 魏国公看着言芜双,眼中带着若隐若现的笑容:“好了,不用客气,我突然来,也没有和你们打招呼,起来坐着吧,正好陪我聊聊天。” “师父,我以为是盛王殿下和战戈出来之后,去魏国公府接您,让您这么过来,还真是不地道。” 要是言芜双来讨好一个长辈,很少有不能攻略的,这般笑的讨喜,一向被自家子孙恭敬有之,亲近有余的魏国公来说,自然是欢喜。 “昨日和他们说的时候,没说我要过来,但是寻思着,总是要过来看看的,我一直待在府里,也省的有些人作茧自缚。” 这涉及到的就是朝廷中的纷争了,言芜双也不敢接话,只是默默地将好吃的糕点放在魏国公旁边。 “师父,这是最近府里新做出来的,外面还没有买的,您尝尝喜欢不喜欢?要是喜欢,回府的时候给师娘也带一些。” 魏国公看着言芜双,好久才点了点头,声音都变得轻了很多:“好,以前我还担心,战戈会娶不到妻子,他的性子委实冰冷了一些,只是……果然缘分都是天定的。” 以前在青龙寺的时候,魏国公和战戈见过普慧大师,当时说的,却是战戈的另一半似乎没有,也猜不到是没有出现,还是说已经没了。 不过就在战戈和言芜双订婚后的某一天,慧能大师差弟子送下来消息,属于战戈的缘分已经和他缠在了一起,这些,魏国公没有说过,但是确实是奇妙。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沉重的气氛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虽然觉得魏国公这样的额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言芜双还是将战戈护起来:“师父严重了,其实战戈这样我觉得挺好的,要真是他之前妾室成群,我也就不会理他了。” 刚说了几句话,外面传来脚步声,赫然是战戈和盛王。 “见过盛王殿下。”言芜双刚行礼就被战戈扶起了:“在自家府里,不用这么客气。” 盛王调侃的看了一眼如此甜蜜的两人,向魏国公拱手行礼之后坐了下来。 “老师,我已经将东西交给了我那侄儿,如何使用就是看他的了?不过说起来,他的确是皇嫂教出来的,比太子强了不止一点。” 言芜双对于盛王有些崩人设还没有反应过来,魏国公就开口了:“慎言。” “没事,这又不是在外面。”盛王虽是解释了一句,到底是没有说其他的,反而看向了言芜双。 “成安郡主身为言御厨的继承人,不知道能否让我们尝一下让皇兄都称赞得美味?” 知道他们是有事情要说,言芜双顺着这个台阶就下了:“本来就已经准备上了,我这就去,等做好了就让人过来请你们过去。” “辛苦你了。”战戈拍了拍言芜双的肩膀,在盛王打趣的眼神中毫不羞耻的送言芜双出去。 “墨商,你带人守在这里,要是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战戈,不要让其他人靠近这里。” 言芜双看着重新关闭的房门,有些不放心的嘱咐着,墨商拱手应是,格外的恭敬,并没有说过,将军已经如此吩咐 。 前厅讨论的事情言芜双不感兴趣,她只知道这些人是战戈信任的人,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大邑,霖儿正在努力成长,后面有这么多的人护着,倒也能够让人放心。 厨房里,烟雾缭绕之间,丰盛的食物轮番端了出去,放在了花厅,那里视野宽阔,景色宜人,虽是深秋,但是并不寒冷,正好适合用膳。 “好了,双双,你去前厅告知一声,让他们准备用晚膳,告诉墨商就行了。”将最后的糕点放进锅里,言芜双吩咐着。 跟了言芜双这么久,双双也有了不错的厨艺,就是和墨商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了。 前厅,正好讨论到如何对北疆形式进行控制,门外就传来了墨商的声音。 “将军,夫人请您和两位大人用晚膳。” 战戈停下了说话,将手中的地图慢慢卷起来:“师父,殿下,我们等用过晚膳再谈论,芜双已经让人收拾好了院子,今天晚上就留宿在这里吧。” “你这王府这么大,就住你们夫妻二人,确实空旷了很多。”盛王殿下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繁盛的花草,这个王府,是有人烟的香火气。 “所以还要劳烦师父和盛王殿下时不时过来住一宿,也算是让我们略表心意。芜双很喜欢做菜,近来京城中掀起的一些热闹都是她弄得,和她对比起来,我倒是十分无趣。” 战戈说着这样的话,脸上的笑容却是格外的灿烂,盛王和魏国公对视了一眼,还是给他保留了面子,不看在他的面上,而是看在言芜双的面上。 两人出门到花厅一路上,战戈都在絮絮叨叨的说话,就算他旁边的两人一个赛一个的沉默,战戈也是乐在其中。 直到了花厅,战戈这才停止,恢复了平时沉默的形象,魏国公和盛王情不自禁松了口气,实在是第一次知道,一个男人也能够这么麻烦。 “师父,盛王殿下,快请坐吧,不知道你们的口味如何,所以挑选得都是比较大众的,看看是否合口味?” 言芜双正将桌面上的菜色摆放的好看点,看见几人,立马起来行礼。 四个人用膳,言芜双做的足够多,完全照顾黎落他们三个人的饭量,而且,避开一些敏感的食材,确实是用心了。 “芜双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之前和你说过,师父和盛王什么都不挑的,你还准备了这么多。” 战戈这种心态,确实是带了一些炫耀,就像是在亲近的长辈面前炫耀自己的妻子。作为长辈的魏国公和盛王,自然是没有和他计较。 言芜双却是受不了,一脚踩在战戈脚上,看他理智回神了,这才示意:“不要多说了,要用膳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魏国公夫人,也就是师娘,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也是魏国公自小订下来的亲事,携手走过几十年的岁月,感情早已今非昔比,不过,师娘的确是不会做饭,应该是连厨房都很少去。 至于盛王,目前为止也是一个光棍,也不知道看似儒雅的他,是如何度过这么多年的。 这个味道,有些让盛王怀念,当初的言家,他也常去,言中枢做饭的特点,他早就知道,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够体会到,这次回京,着实不亏。 “说起来,以前我认识你母亲,可惜被你父亲捷足先登,我倒是迟了一步,后来我就离开了京城,四处云游,等到得知你父母去世的消息,回来已经是晚了。”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情绪复杂:“殿下认识我的父母?” “那是自然,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多说也没有什么意思。京城的动荡已经安定下来,有些搞事的小人也应该清理了,这样就没有意外了。” 看盛王有心躲避这个话题,言芜双也就没有多问,但是事情总是摆在那里的,有些可以慢慢来。 察觉出诡异的气氛,战戈插了一语:“你之前说给我准备的礼物,今天回来给我,还算不算数了?” “哦,现在,也行。”嘱咐双双去拿东西,言芜双给好奇的三人解释着。 “其实这个我很早就准备了,只是一直没有进展,昨天去看的时候,觉得目前是可以了,这才拿了出来,你看看怎么样?” “属于什么东西?”战戈还真是好奇,言芜双说的这么有意思,一直在勾起自己的兴趣。 双双将一个盒子放下,退了出去,言芜双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伸手过来的战戈。 “在知道了将士们行军打仗吃的什么之后,我就有了这个想法,制作成这样,方便储存,只要热水煮一煮,添一些提前准备好的配料,就可以用一碗面条了。” 她说的简单,操作步骤也的确简单,却是让魏国公,盛王和战戈三人心中涌现了很多想法。 这样的话以前也有人提到,但是碍于制作出来的不易保存,还有其他问题,这才终止,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言芜双制作出来。 魏国公仔细的看过之后,甚至折了一根生的尝了尝:“你这个想法的确是好,成品也足够优秀。” 言芜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真正的方便面应该是现代那种,但是塑料这种东西制作起来太过麻烦了,她也不会。 “让师父笑话了,我把这个称为方便面,平时长途赶路什么的,都可以用,就是目前这是成品,等到有合适的,再进行替换。” 盛王满意的看着言芜双:“战戈娶你还真是他的福气,我以前行兵打仗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人为我这么考虑过?” “人比人,气死人,盛王殿下还是想想自己的未来妻子在哪里吧?”战戈日常一皮,似乎在盛王面前,他就格外的活跃。 “还有一些其他零碎的东西,都是为了方便将士们行军,我已经命人大量制作囤积起来,方便行事。” 言芜双毫不掩饰她对于战争的预料,而且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掩饰的,现在这样的情况,敏锐一些的都能够察觉。 战戈轻轻的握住了言芜双的手,一切都在不言中。 魏国公还特地将面放在了中间煮火锅的铜锅中,吃了一碗,对于言芜双,那是更加满意了。 “想当初,我们行军的时候,都是吃糠咽菜,窝窝头大饼什么的,你这小子还有这样的待遇,真是让人羡慕。” 吃下一碗面,盛王看着战戈的眼神带着几分羡慕嫉妒,让战戈更加得意。 “这次的战事,要是北疆打起来,短时间之内怕是解决不了的,不过,丫头,到时候也不一定是战戈带兵,他是先帝御赐的并肩王,有些事情,他还是需要留在京城的。” 许是看到了言芜双的不安,魏国公亲自开口安慰着。 “他是将军,有些事情他愿意去,我也不会阻拦,只是我希望,他能够保护好自己,找一个夫君不容易,我可不想……算了,师父,也就是随便说两句,没其他的意思。” 京城能够信任的将军,如今都守着重要的位置,外面的自然是不能动的,若是这次北疆危难,作为并肩王的战戈,估计是要去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安心。 但是,言芜双也不会安心。 气氛陡然间有些沉默,战戈握着言芜双的手,却是绝对的保证都说不出口。 盛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神色带着几分苍凉,魏国公修身养性好几年,也难得喝了几杯酒。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八卦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夜深了,该睡了。” 战戈沐浴出来,看见言芜双开着窗户看着外面,神色恍惚不知所以然,赶紧走过去,给她披上一件外衣。 握住肩上的手,言芜双摇摇头,声音清浅,几不可闻:“睡不着,就起来一会,你刚回来?” 刚才三个男人喝酒喝的爽了,言芜双不好在那里打扰,于是先行回房了,安排了小厮在宴席散了之后,将三人送回房中。 战戈神情带着担心,轻轻揽住言芜双的肩膀:“嗯,刚回来,深秋露重,还是不要站在这里了,我陪你休息。” 轻轻摇摇头,言芜双拒绝了,看着外面朦胧的月色,感叹道。 “等会吧,你不觉得这个时候的风景很好看吗?当所有人都休息的时候,月亮是如此美丽,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自古明月寄相思,难舍难分,终是情缘。 有些话,藏在言芜双心里,一直不能说出来,就像是一根针,扎的那么疼,想要忽略但是时时刻刻提醒着存在。 战戈酒醉的头脑经过醒酒汤的冲散,沐浴的舒适,还有现在从窗户吹进来的冷风,已经慢慢的清醒了,也就越发明白,此刻言芜双的心里所想。 “当年我随师父出征,那时不知为何,匈奴攻击北疆,天寒地冻,兵马紧急调遣,就是师娘也没有和师父多说一句话,我只记得,骑马走出了很远,我回头发现了师娘在抹泪。” 言芜双轻轻一笑,带着说不出的酸涩:“师父定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能回头,保家卫国,是将军的职责,刻在骨子里,血液里,他怕一回头,就舍不得走了?” 虽是询问,却是肯定。 知道言芜双聪慧,却没有想到她分析的如此透彻,战戈沉默的点点头,心里的话越发纠结起来,不敢说出来。 “我没事,就是有些想不通,想通了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我有时候就喜欢钻牛角尖。” 言芜双眼神龙灵,心神已经不知道飘去了那里,她最要知道的,就是不能回头,至少在这个时候,她不能看见战戈,若是看见了,她就忍不住了。 战戈搂紧了言芜双,闻着属于言芜双发间的清香,整个人都觉得得到了安宁。 “你这是最近一个人,容易想的太多,要不然,这样,明天去宫里看看圣上,他今天还和我念叨你,说是想你了,特地让御膳房给你准备了金丝蜜枣,就是不见你进宫。” “嗯?霖儿?”听到圣上两个字,言芜双瞬间收回了心。 看言芜双不再胡思乱想,战戈顾不得心里的酸水,立马解释:“对对对,就是圣上,你上次给他说你喜欢吃金丝蜜枣,他准备好了却不见你去,你说孩子得多伤心。” 不用说,言芜双绝对是心软了,一想到金碧辉煌的皇宫,霖儿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结果自己却把他给忘了,瞬间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内疚。 “我知道了,睡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我去趟皇宫,去看看霖儿。正好新准备的腌菜也好了,他最是喜欢了,只是他还小,这种东西不能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行,他喜欢的都多带点,今天我和盛王进宫,发现圣上着实聪明多了,和之前相比,岂止是天壤之别。不过这样也好,大邑算是有了希望。” 说着,战戈趁着言芜双不再看外面,赶紧伸手去把窗户给闭上,这才揽着言芜双亲密的向床挪了过去,务必不让言芜双察觉,但是他的话一不小心就惹着了言芜双。 当下,言芜双就摆脱了他的怀抱,戳着他的肩膀,兴师问罪。 “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家霖儿不聪明,还是说觉得霖儿不懂事,我告诉你,那么大的孩子承担了那么大的压力……” 战戈还能怎么样,只能是不断的符合了,还不能有任何的反驳,声音传到外面,护卫似乎都习惯了,如此彪悍的夫人和怂不拉几的将军,面无表情的守夜。 院外,正好起来散步的盛王打趣的看着魏国公:“我说老师,您要是对于您这个弟子太过放任,以后您的老底就被揭了。” 人高马大的魏国公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带着说不出的讽刺:“我有夫人,战戈有夫人,你有什么?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个话题瞬间就刺到了盛王最为扎心的地方,就是神情都落寞了起来,看着空中的明月,依稀又是她的样子。 回过头盛王又是那般无所事事的样子,许是因为喝了酒,所以本性也不想隐藏,整个人颇有点放荡不羁。 “那又如何,当年喜欢宁瑶儿又不丢人,若不是因为言中枢救了她,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是这样,还有唐王那个混蛋,没事干专门拆散人姻缘,我要不是看他长的太难看,都想直接上去揍。”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必要这么一直追究,说起来,怀疑唐王不是皇家血脉的又不止你一个,当年,唐王的母亲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也是一个貌美的宫女,只是这还真不知道是跟谁了?” 魏国公也难得八卦起来,他在朝中这么久,说起来,才是最为知道内情的人,但是平时沉默寡言,加上那一身气势,也就没有人知道,魏国公私底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盛王伸了个懒腰,一身深蓝色锦服硬生生穿出痞气的感觉,有些斯文败类。 “老师也是难得八卦,许是因为这样,唐王这些年来才努力的去寻找存在感,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要不是生在了皇家,估计还是一个能臣。” “行了,改天该去找他了,京城事情安顿完毕,之后就看北疆的动静,只是,你持有先帝密旨,也是去不了的……” 说起这个,魏国公就看起来沧桑了很多,他当年受了重伤,逐渐退出了朝中争斗,幸好,徐戎争气,不至于堕了魏国公府的名声。 不知不觉,一路走到了湖边,这里的装饰都带着女儿家的娇气,想想也是知道为了谁,魏国公叹了口气,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要不是……也用不着。我还答应了中枢,看着他的孙子出生呢。” 听到这个,盛王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有时候,人到用时方恨少,将到用时悔当初,优秀的将军也是需要培养的,如今,能够承担大任的也就是一个战戈了。 其他的,要么年纪大了,要么身份不合适,要么年纪太小,压不住,想想还真是让人唏嘘。 第二天,言芜双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摸过去,摸到紧实的皮肤,立马清醒过来,看见了手里拿着兵书眉眼带笑看过来的战戈,直接就拍了一下。 “你吓死我了……你不是应该视起床去招待师父和殿下吗?” 战戈将言芜双的头发理好,这才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暖暖的,没有半点暧昧。 “你想多了,他们两个起不来,昨天夜里,也不知是为何,谈心说事一直到了天蒙蒙亮,估计中午能够起来,我就敬他们是条汉子。” 所以,他才能够这么悠闲自在的等待言芜双起床。 松了口气,言芜双揉了揉眼睛,这才爬起来:“真是难为你们了,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还能够这么精神。” “到底是战场上下来的,那些酒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一时喝的比较猛,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后就好了。” 看言芜双困得直打哈欠,战戈不忍心的劝着:“反正时间还早,你要不再睡一会儿?是不是我这儿光碍着你了,不行我就把这个闭着,陪你一起睡。” 为了方便看书,战戈将纱帐打开了一些,有光透进来,比较刺眼。 言芜双立马拒绝,再打一个哈欠让自己清醒一些:“不用了,真不用,我不过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就好了,不睡了,睡得多了中午就没有办法睡了。” 看自家小妻子呆萌的样子,战戈有些不怀好意的提醒:“怕是中午,你都睡不了了。” “啊?为什么?” “因为,你昨天应了今天要去宫里看圣上,还有新做的什么东西。”悠闲地翻着手中的书,下一瞬间,书就被言芜双的胳膊打飞了。 战戈疑惑看过去的时候,自己里衣的领子就被拉住了,言芜双恶狠狠的看着他。 “我要是今天有个什么事情,你就给我等着。” 说完,言芜双就在战戈惊讶的眼神下气呼呼的离开了,徒留下后面衣衫凌乱,似乎是被人行了不轨之事的战戈。 许久,战戈才轻轻摇头,笑出了声来。 真好,这样有活力的言芜双。才是他最喜欢,最期望看到的。 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有些模糊的身影,言芜双嘴角轻轻扬起,笑容澄澈干净。 昨天担心的事情,就让它们过去吧,终究是不可更改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要好好珍惜对方,才不会辜负这一切。 此时的两人,心有灵犀。 第一百二十八章 唐王的心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唐王府,从探子那里听到盛王进京,还和并肩王一起去面见圣上之后,唐王就有些惶惶不安。 甚至久久不能睡着,辗转反侧让旁边的唐王妃都惊醒了,没好气的看着他。 “你这是干什么?想哪个小美人了?实在睡不着,就过去找吧,别把我弄得也睡不着。明天还得去参加宴会,沫儿正是年纪,该是说亲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唐王默默的坐起来,摸了摸自己有些寒碜的脸,看着唐王妃虽到中年,依旧风韵犹存的容颜,越发觉得心塞。 “我知道,沫儿的事情重要,你就好好相看着,要是有合适的,我就请陛下赐婚,也让沫儿荣耀。” 对于唯一的嫡女,唐王还是十分宠爱的,可能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嫡子吧。 “这话怎么能这么说,沫儿要嫁,至少也要是世家子弟,说起这个,我觉得魏国公世子就不错,还有宰相大人的孙子,宁家的嫡子,河间王世子据说也没有成婚,可是一直在外面,也不知道。说来说去,还是魏国公世子最好了。” 唐王妃越想心里越美,忍不住拉住准备起身的唐王继续说着:“年纪轻轻,掌管宫中禁卫,得到陛下信任,又有爵位在身,可是十分不错。” 却没有看到,唐王几乎是无语的看着她,终究是掩饰下吐槽,若是自己没有做那些出格的事情,沫儿和魏国公世子也算是天作之合。 只可惜,魏国公无论如何是不会愿意的,至于徐戎,那也是一个聪明的,估计自己做过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好了,不要想这么多,这些话也不要和沫儿说,不管是魏国公府,宰相府还是江南宁家,都是赫赫有名,根本不愁娶媳妇,我这没什么出息,沫儿你还是找个可靠的。” 没有个兄弟,沫儿以后在夫家受了欺负,也是没有办法撑腰。 提起这个,唐王妃就有些沉默,到底是没有说什么,没有生出嫡子,她也有很大的责任,这个问题,一直都是心虚。 唐王看王妃消停下来,也松了口气:“好了,明日你要去参加宴会,我也要招待客人了。” “客人?谁要来?”唐王府为了保证清白,自从宫中乱了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打开门迎接过外人,现在这个时机,也是有些巧妙。 唐王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初意气风发的盛王,却因为一个女人,和自己这个哥哥越来越远,之后,甚至不想来往,早知道,当初他就不那么做了。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呀。 就在唐王妃都快睡着的时候,听见了唐王轻轻的声音,像是耳语一般,几不可闻;“盛王……” 唐王妃蓦地惊醒,只是还是保持着睡觉的姿势,没有说话,有些话题,太过沉重,根本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讲清楚的。 只是这个夜里,唐王府的两个主子,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唐王妃着着盛装,抹上厚厚的一层胭脂,遮盖有些憔悴的面孔,看着面前就算是穿着锦衣华服,也有些不伦不类的夫君,到底是有些心疼了。 “盛王,你就不要惹他,只要顺着他走,就是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挽回,他也该知道。” 盛王丧气的点着脑袋,看着自己腰上勒出来的肉,格外的沮丧。 “我知道,我不会惹他的,终究是已经过去了,行了,你赶紧去吧,别和沫儿说,这些事情,不需要让她担心。” 看时间差不多了,为了不让女儿知道什么,盛王也是格外用心了。 盛王妃沉默的点头,起身又有些犹豫,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被唐王一连声的送出去了。 “让人都准备好,要是被挑剔出问题来,唯你们是问。”唐王在府里还是有威严的,一连声的吩咐下去,下面的都忙碌了起来。 差不多到了午时,盛王,战戈和魏国公上门了,盛王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料到了前面两人进来,却万万没有想到,魏国公会进门 当看到管家后面魏国公大人冰冷的视线,唐王觉得自己忽然有些腿软。 “大人怎么亲自来了?您说一声,我上门去就可以了。” 魏国公拱手行礼,唐王赶紧阻拦,又不敢去触碰魏国公,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 “唐王殿下客气了,这是礼数,您是王爷,这是应该的。” 挥开手中的折扇,丝毫没有觉得深秋这样有什么问题,盛王嗤笑一声格外优雅的坐在了一旁。 “兄长多年不见,还是这般……”后面的话,战戈不用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盛王却是笑眯眯的,没有半点生气:“不行了,不及皇弟英俊潇洒,这些年不见,还挺担心你的。” 战戈行礼之后,默默地坐在了一旁,这些人的事情,他吃瓜就行。 唐王府明枪暗箭,你来我往,不亦说乎。 言芜双正好参加了宰相府的宴会,也就是唐王妃带着女儿沫儿参加的宴会,说起来,这场宴会也是事情落定之后的第一次,家里有适龄女儿儿子的,都有些等不及了。 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在下面悄悄地相看了,谁家有合适的,大约已经有了眉头,不至于抓瞎。 一身秋香色长裙的言芜双正坐在刘簇身边,看着外面花园不断聚集的莺莺燕燕,觉得有些无语。 刚进了宰相府,言芜双就被邀请到了这里。 刘簇也知道祖母举办这次宴会的意义,她的年纪也到了。,而弟弟也应该说亲事了,一举两得,只是她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过不去。 “行了,这也不是多么为难的事情,总是要经历的,无论如何总是要你愿意的,依我看,宰相大人和夫人都是明理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言芜双安慰人,总是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的,说起来,她也是相信刘簇,能够想的过来,要真是不在乎她,之前和恩国公府的亲事,宰相府就不会那样强硬。 将最后一根簪子插在头上,装扮略微隆重的刘簇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下面,才坐在了言芜双旁边。 “我又是何尝不知,只是有些事情,不是那样简单的,就像是之前,谁又会知道,沈家公子会是那样一个人呢。” 多少次午夜梦回,刘簇从梦中惊醒,久久不能睡去,心里对于婚姻之事,带着畏惧。 不用说,言芜双知道,刘簇这绝对是有了心结,将一杯热茶递给刘簇,言芜双赶紧安慰着她。 “之前的事情,别说你没有想到,我都没有想到。但是,天底下男人多了去了,又不是个个都是沈渐游,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有一个美好的姻缘,就让沈渐游,后悔去吧。” “真的,你别不相信,我和战戈刚成婚的时候,还十分陌生,现在不都挺好的,感情还是要靠相处出来的。” 看刘簇眉宇之间的郁色慢慢散去,言芜双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却是对沈渐游越发无奈,明明都已经定亲了,还四处勾搭。 这时候,下面忽然热闹了起来,言芜双看过去,正好出来一个绝色的美人,一身娇嫩的黄色,更加夺目几分。 “那个姑娘是谁?好生漂亮。” 言芜双纯粹是从感官角度出发的,谁还不愿意,自己面前经常能够看见美人呀。 刘簇看了过去:“那是唐王妃的龙沫郡主,是唐王府唯一的嫡女,身份高贵,不过和你比起来,还是不行的。” “……我见过唐王……”言芜双此刻,只剩下了这一句话,她的脑海,对于这些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难得见言芜双这样,刘簇捂嘴轻笑:“唐王殿下容颜确实普通了些,不过,这位龙沫郡主,却是像极了当年的安才人。” 安才人就是唐王的母亲,一个宫女被圣上宠幸之后,生下皇子,母凭子贵,有了封号。 “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喝下一口茶,言芜双还是压下了心中的吐槽。 男男女女络绎不绝的进来,宰相府也是难得一见的热闹。 后院一个僻静的院子,刘庸都能够听见隐隐传过来的笑声,受不了的从窗户叫人:“怎么回事?这么热闹,让不让人睡觉了。” “少爷,这是在宴客,贵客来的多,热闹一些。”小厮赶紧过来,给他简单说一下,免得刘庸不依不饶。 却没料到,一听是这个,刘庸更加兴奋了:“听着,赶紧放本少爷出去,府里宴会,正是需要我的时候,呆了这么久了,终于能够出去了。” 小厮赶紧劝着:“少爷,这是不行的,老爷吩咐过,您不能出来,除非他亲自开口,您还是好好呆着吧,奴才让人给你多送些吃的过来。” 就在刘庸准备发飙的时候,少夫人走了进来,刘庸赶紧给自家妻子求情。 “夫人,你赶紧给他们说说,让我出去,我都关了好几个月了,总得透透风。” 可是,一向对刘庸很是关心的少夫人却是没看他,只是对外面的小厮吩咐着:“若是让少爷惊扰了里面的贵客,后果你们也是知道的。” “夫人,夫人……” “夫君,孩子该说亲事了,孰轻孰重你总该是知道的,我看这里面挺好的,你就安心呆着吧。” 被这话惊住的刘庸,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了自家夫人无情的背影,瞬间觉得心灰意冷,人生无趣。 第一百二十九章 北疆战事再起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京城歌舞升平,一切都回归往日的热闹,北疆发生了大事。 一向都是秘密筹划的匈奴和蛮族合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北疆数座城镇,守城将领殒落战场,战火重新打响,北疆终于不再太平。 消息通过数个渠道传到京城,与之一起来的,是一个满身狼狈,还带着伤势的士兵。 “陛下,蛮族和匈奴连夜进犯,童将军已经战死,属下奉命前往京城送信,若不是刚好碰到了并肩王的人,恐怕也无法将消息送回京城,自属下离开边疆,已有三座城镇沦落。” 士兵义愤填膺,说话之间,周身萦绕的悲痛让人难过,通红的眼眶,疲惫的身躯,尚未止住的伤口,又因为心情的悲痛被崩裂,有血顺着流了下去。 正逢百官上朝扯皮之时,此事一出,不论是何方的利益关系,皆是同仇敌忾,非要让匈奴和蛮族,血债血偿。 “陛下,犯我大邑者,虽远必诛。当初并肩王殿下将匈奴打的一直退回到国都,不过是本着善意,这才放过了他们,既然他们如此一心求死,我们何不给他们一个痛快。” 话说的这么狠的,就只有一个宰相大人了,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发脾气来也是很厉害,响应者也是络绎不绝。 到了这个程度了,还不表达忠心,当真以为是脑子被驴踢了。 至于武将那里,虽义愤填膺,但是都在思考着,这次谁是最合适的,此次战争,对于主将的压力不可谓不大,只能胜不能败,这是前提和必要的条件。 虽魏国公没有出席,但是并肩王在这里,以前并肩王可是被称为战神的存在,此次事情可能非他莫属了。 就连年幼的帝王,也不由自主将信任的视线放在了战戈身上。 战戈眼眸微微垂着,他的心里国家很重要,边疆的百姓和大邑的领土是他的职责,但是心里,他想到了那天月色下出神的芜双。 就在讨论声越发热闹的时候,战戈向前两步,站了出来,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皇位的那面墙后面,盛王也沉默了下来,刚刚准备挪动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陛下,臣……请战,为我大邑开疆辟土,驱赶外敌,哪怕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一撩华贵的衣摆,战戈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的声音格外沉静,沉静的让所有人都为之肃然起敬。 圣上却有些犹豫,他想到了在芜双姐姐面前提起战戈时,她开心的笑颜,若是让芜双姐姐知道,战戈即将出战,归期不定,她会不会讨厌自己? 年幼的圣上手无意识的握紧了,搭在扶手上,格外的醒目,战戈明白他担心什么。 “陛下,大邑国土安危之前,儿女情长都是小事,臣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得到理解的,朝中,有魏国公大人,宰相大人和盛王殿下在,臣也不用担心,心无旁骛,取得胜利。” “……兄长一定要小心,当初父皇临终前,将我拜托给了你,你要记得,我需要你,在京城,和芜双姐姐一起,等着你回来。” 圣上的声音有些许的沙哑,其中的真挚感情不由让人动容,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直接称呼战戈为兄长,就算是义兄,到底是君臣,如此赤裸裸,也是代表了圣上的心意。 定定的抬头看着圣上,战戈嘴角扬起欣慰的笑容,斩钉截铁的声音响彻朝中:“臣,谨遵陛下口谕。” 收回心神,圣上开始安排其他事情:“兄长,此次匈奴和蛮族来势汹汹,分析其兵马应该在五万人左右,如此,就将北部叶家军和魏国公大人旗下狼牙,交给你。” 连公公将两块兵符恭敬的递给了战戈。 “兵部派遣良将作为使者跟随兄长,叶家军少主作为副将,至于魏国公世子,宫中禁卫首领不可随意更换,只能委屈他了。” 圣上看众人没有反对的意思,宰相还点点头表示赞同,心中大定,开始接着宣布。 “此次出征,正值深秋,兵马未动,粮草先动,是常理。只是这次,情况紧急,户部应着手进行准备,分批押送粮草,不得有片刻怠慢,有贪污受贿者,杀无赦。” 最后几个字,在众人耳边响了几下,圣上越发有了先帝的风范。 随着百官陆陆续续开始准备工作,战戈和圣上说了几句之后,匆匆忙忙出了皇宫,他……想要去见见芜双,告诉她,一定要等他。 下了朝,百官匆匆散开,圣上终于松了口气,被扶着去了后面,实在没办法,刚才的气势都是撑起来的,现在就有些受不了了。 盛王正喝着清茶躺在贵妃榻,端的是君子作风,实在因为长相极好,就算是这么躺着,也是一处风景。 “王叔,刚才的表现,还可以吗?”圣上进来,立马小跑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盛王。 盛王满意的点点头,摸小狗一样的顺了顺圣上的头:“霖儿刚才表现得很好,震慑朝中那些不听话的,正是要这样的果断。” 看圣上眼中的黯然之色,盛王终于良心发现,开始安慰他:“你放心,孰轻孰重战戈心中有数,这次的事情,非他不可,匈奴对他有心理阴影,光是他去,就已经胜利了一半。”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对不起芜双姐姐,她和战哥哥成婚也有两年的时间了,从来没有如此分离。” 圣上对于言芜双,是真心的喜欢,所以也就对于这次的任命更加愧疚,即便,他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盛王看着圣上,突然低低笑出声来:“放心,成安郡主是个聪明人,比你想的,要坚强。” “王叔,你说这次,大邑真的能够胜利吗?” “怎么会这么问?不说大邑建国已有数百年,这样的风雨,经历了不知多少。还是说你对战戈没有信心?” 看圣上下意识的摇头,盛王这才说道。 “这次的事情他定能处理的极好,你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握好朝廷,尽快建立自己的威信,使百官信服,这样,你做的并不比战戈少。” 或许相比起在战场上的厮杀,朝中的阴谋诡计才是最危险的。若是可以,盛王相信先帝定然不会将这一切交给年幼的圣上,但是既然已经这么做了,那就要去做的最好。 许是盛王的眼神极为信任,也或许这个时候的圣上,心里明白了何为责任,他的眼神格外的坚定,透着与以往不同的光芒。 “王叔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轻轻拍着圣上的肩膀,盛王的嘴角,笑意格外明显。 并肩王府,战戈骑马而下,将缰绳给了迎上来的侍卫,匆匆忙忙向府里走去,看着走来的管家,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格外严肃的管家,这个时候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心:“将军,夫人知道了,等会您进去之后,记得好好安慰夫人。” 就在刚才管家亲眼看见,当言芜双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面上恍惚,脚下一软,差点倒了下去。 战戈面色更加严峻,却是没有任何的松懈:“我知道,战伯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安慰她的。等会儿我应该就会离开,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至于芜双要拜托你照顾。” “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将军您应该提前和夫人说一声,要不然夫人也不会如此,情况紧急,我也知道,您还是好好和夫人说吧。” 战伯将路让开,看着战戈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越发唏嘘。 若是将军能够有个孩子,战家后继有人,他也不会如此担忧。只是如今的情况,已然是不允许。只希望将军能够平安归来,也能够让夫人放心。 对于管家的担忧,战戈并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只想看见那个身影。 就在踏进寝室的一刻,战戈的心神就被站在窗前的言芜双吸引,她的神情像极了那天夜晚,同样是这个窗子,同样,是这个事情。 不同的是当时未发生,现在已然发生。 许是太过出神,连双双悄悄出去,关上了门,都没有注意到。 察觉到空中属于战戈的气息,言芜双面色平静的说了一声:“进来吧,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对不起,这个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朝中的情况我早已经和你分析过,只有我出去才能最好的制止这一切。只是,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是我的不对。” 战戈站在离言芜双几步远的地方,愣愣的看着言芜双的侧颜,此刻的他,连拥抱她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言芜双的声音轻轻的传了过来:“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情况我也知道,错不在你,你是大邑的并肩王,是先帝嘱托的人,的确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既然我无法阻止你出去,那我就只能告诉你……”言芜双转身,眼神平静的看着战戈。 这个眼神太过平静,下面隐藏的却是极致的悲伤,只是在这个时候,言芜双不想让战戈担心,担心她,容易分神。 第一百三十章 依依不舍话离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只要你说的,我都牢牢记着,不会有片刻怠慢。” 言芜双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用这样,我只要你记得,你是我言芜双的夫君,是我成安郡主的夫君,我不要求你功名利禄能有多少,我只要求你能够平安的回来。” 她说的这些话情理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却让战戈陡然间有些忍耐不住,已经到了这般地位,风风雨雨不知多少年的战戈,突然间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他的夫人,果然是这个世间最好的女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战戈猛的上前,一把抱住言芜双,他的手臂,箍的很紧,紧的言芜双的腰部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但是同时,却是格外的幸福。 泪水,顺着言芜双的眼角落下,不断的落在战戈的胸前,将他的朝服浸湿。 言芜双的声音格外的沙哑,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深情。 “一定要记得,我只要你平安的回来。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步,你一定要记得,我在京城等你,等你回来。我言芜双的夫君,只有我不要,没有抛弃我的。” 战戈努力的点头,想要说话,却又怕暴露了自此刻的舍不得,让言芜双发觉了他的脆弱。 就在两人相拥,格外甜蜜的时候,寝室门口传来了墨商的声音。 “将军兵马已集结完毕,就在东城城门口。圣上派属下过来,问一声将军是否准备好了?时间紧急,还请将军立马出发。” 房间里的两人刚刚的幸福立马成为了不舍,言芜双放开了战戈,看着他身上的朝服,神色努力装着淡然。 “我来给你换衣服吧。还从来没有,看过你穿戎装的样子。” “好。”战戈深情款款的看着言芜双,对外面守着的墨商吩咐着:“去将我的戎装拿过来,等我穿戴好后,立马出发。若是你有什么想要告别的人。就赶紧去吧。” “……是,将军。”墨商稍微沉默了一会,立马回道。 言芜双注意到,来送衣服的人,不是墨商,而是墨文。 “墨文墨武留在京城,其他的我都带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去魏国公府,或者盛王那里,皇宫也是可以的。” 言芜双没有说话,听着战戈絮絮叨叨的说着,她给他脱去了身上的朝服,换上了自身戎装,戴好了盔甲。 眼前意气风发,如此英俊不凡的战戈是言芜双之前从没有见过的。 但是她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希望,永远不要见到这样的战戈,因为这样,就代表着他们要面临长时间的分别,以及不知生死的时空。 专注的看着战戈,言芜双眼中的泪水流下来她都没有注意到,战戈伸出手,用大拇指给言芜双擦着眼泪,带着十足的耐心和疼爱。 “傻瓜,不要哭了。你放心,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是一次两次,知道应该怎么做,你就在这里等我平安归来,到那个时候,我将不会离开你,陪你到永远。” 此时的战戈,才是言芜双曾经梦想中最想得到的丈夫。如此温柔,如此深情,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一直留在身边。 言芜双沉默的,没有说话,直接抱着战戈的腰,脸贴在他冰冷的盔甲上,却觉得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房间里的两人静静的相拥,就连阳光都不忍心,从这里离开。整个房间只有他们这里是最美丽,最耀眼的存在。 直到门外的人再一次催促战戈,他才轻轻地松开了言芜双。 看着面前这张还未分别便开始想念的容颜,微微低头,留恋的在言芜双的唇上轻轻停留,没有任何的暧昧,只有说不出的温暖。 终于,战戈放开了言芜双,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打开门走了出去,步子迈得很大,似乎带着一股决绝之气,不愿回头。 墨商等人匆匆跟上战戈,回头看了一眼言芜双,终究是转头走了出去。 只有言芜双知道,他不回头,是因为明白,若是一回头,就怕走不了了。 泪水像是决堤的河水,再也忍耐不住,铺天盖地,直流而下,言芜双小声的呜咽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她从未如此肆无忌惮的哭泣过,或许是自从父母离开的那时开始,就再也没有过。 不知何时,双双进来了,她的眼眶也是通红,虽然没有言芜双那样的悲痛欲绝,但是也带着的伤心。静静地蹲在言芜双身边,陪着言芜双一起,默默地流泪。 直到言芜双逐渐平静了下来,双双赶紧递过来一杯水,让言芜双润了润嗓子,这才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夫人,将军走了,您就要打起精神了,这后面的事情可还是要麻烦您呢。” 言芜双声音沙哑,面色疲惫的点头:“放心,我知道。之前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夫人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奴婢将银两都拿了过来。”说着从旁边拿出一个盒子,里面塞的满满的,都是大额的银票。 “目前能够筹到的就是这么多,大概有几千万两,其中包括了之前制冰的时候,将军分给您的。” 言芜双点点头:“我明白了。你还记得邱灵中吗?那个西南有名的富商。” “夫人的意思是……” “你让墨文带着这些去西南找他,让他想办法将这些银票换成等额的军备物资,送到北疆去。这件事情我思来想去,只有他能够做到。” 这是言芜双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的,不仅是为了战戈,更是为了大邑。 双双的神色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毕竟这些银两已经是巨额。夫人就算是能够挣到再多,但是这些钱送出去。不说是夫人,就算是再大的富商也觉得肉疼呀。 送出去和自己花了,本身就是两回事。 “夫人,军备物资有户部进行准备,您又何苦花这么多银两。”双双忍不住劝着,还要小心翼翼。 言芜双轻轻摇着头,神色疲倦,却还是给双双分析着。 “你不明白,如今朝中的情况神秘莫测,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是怎样的。战戈这次出去我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放心,那我就要给他能够顺利进行的准备。” “这些银两就算是花出去了,也能够挣的回来,只要能够让北疆安定下来,再花多少银两都是值得的。户部那里我不放心,这场仗谁也不知道会打多久,深冬之时粮草难得,早做准备最好不过。” 这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对于战戈的担心,直让双双觉得愧疚,夫人如此大公无私,甚至舍弃的这么多的银两,自己却是心心念念的舍不得这些钱,相比夫人自己还真是自私。 似是看透了双双所想,言芜双补充了一句:“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公无私,只是因为这次出去的是战戈,我不放心。我和战戈答应了先帝,要守好大邑,那就要说到做到。” 北疆的安危是个脑袋正常的人都能够想到,言芜双担心的并不是现在百官齐心的场面,而是到了最后,若是战争胜利,又有人想要算计战戈,那应该怎么办? 只有自己舍得了这么多,最后才没有人在背后议论战戈,人言可畏,自己也是知道的。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你立马去安排,随后让墨武去庄园,将我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都拉去北疆,不得有片刻耽搁,早到一刻也就能救了一个人的性命。” 只是可惜,战戈不能陪同自己去青龙寺,普慧大师那里,还没有见过呢。 战戈带着士兵连夜赶去边疆的时候,不少人都在后面开始活动,尤其以并肩王府拉出去的众多物资,最是让人惊讶。 一时间,属于并肩王府的赞美,充斥着整个京城。 趁着这段有时间,言芜双进了皇宫。 这次不同于之前,见面却是在御书房,圣上也没有闲杂时间,北疆不定,其他三处必然是会有影响的,还有其他的地方,都要进行处理。 “成安见过陛下,盛王殿下。” “芜双姐姐,你快坐,我这儿写好,就来陪你说话。”圣上一看是言芜双,立马心情高兴的飞起,就连板凳都坐不住了。 一旁正在看不知道什么书的盛王一个眼神飘过去,刘源极为不忍心的将一沓奏折放在了圣上面前,有几本还不小心掉在了桌子上,深刻体会了圣上此刻的心情。 “陛下,这事情还多着呢,您这个写完,还不能休息。” 言芜双没去看上面可怜巴巴的圣上,却是和表哥宁清聊上了。 “郡主还是好大的手笔,这次邱家收集大量粮草,差点引动官府,没想到是为了边疆。”宁清开始还不知道,还是宁家家主送来的信,方才知道,当然,他对于言芜双也更加的佩服。 “这次的事情,邱灵中也和我说了,你替我谢谢家……舅舅,等到他来京城,我一定盛情款待。” 若不是有宁家从中周旋,恐怕邱家还不能这么快收集到足够的粮草,运送到北疆。 宁清立马摇头,面色带有愧疚:“若不是郡主大义,我们还想不这么多,也是受您的影响,该谢,还是要谢你。”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谨慎的盛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好了,我们反倒是客气起来了,这次的事情就不多说了,不过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说就好,你一个人在京城,总归是有一些不方便的。” 言芜双对宁清的印象是越发好了,君子如玉,端方温厚。 两人在这边说的格外投机,那边,盛王殿下手中的书都看不下去了。 这个宁清的确是个好的,可是言芜双是战戈的媳妇,这要是战戈回来了,媳妇却丢了,估计自己的后果也不会好。 “霖儿,既然都看了这么久了,那就去休息休息吧,皇叔准了。” 盛王自己去肯定是不合适的,那就只有让霖儿去了。 手中的册子还没有看完,圣上一听,立马高兴的将手中的笔扔到了一旁:“刘侍郎,皇叔准我玩了,你也休息一会吧。” 作为被选中陪同圣上的人,只要圣上在忙碌着,他们也就不能闲下来,不过,圣上毕竟年幼,也不能按照常人的标准来,所以,综合下来,宁清和刘源的工作就显得没有那么累了。 “是,陛下,臣这就让人送进来糕点,都是你喜欢吃的。” 刘源立马秒懂,拱手就退了出去,去安排人送东西,举止仪态极为优雅,带着文人的儒雅,却又不失大家公子的贵气,或许,这就是选择的理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圣上的仪态风度是需要训练的额,目前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看着圣上将言芜双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盛王终于松了一口气。 “郡主看起来神色尚好,我总算是能够给战戈交代了。”将翘着桌子上的腿收回来,盛王殿下立马就恢复成儒雅的形象。 言芜双一听却是觉得有些激动:“盛王殿下和战戈联系过,他现在还好吗?自从他走了。我就没有收到任何回信,也不知道北疆的事情究竟如何了?” 圣上本来想要撒娇,听到如此严肃的话题,神色正经起来,小身板坐的笔直。 将手中的册子放到旁边,盛王拍了拍衣衫,这才站起来走了过来。 “战戈一路赶路,我这边,也只有探子送回来一封信,按照时间估算,他应该马上就要到了,等到了北疆,待第一次清洗之后,安定下来,他就会给你送信。” 看言芜双面色放松下来,盛王这才继续说道:“你且放心,这次跟随战戈而去的部队,都是身经百战,极为优秀,深秋以来,寒冬不远,这场仗,不会打的太久。” “那就好,北疆安定之后,估计到陛下成年,也不会有人敢挑战大邑的权威,养精蓄锐,方是最好的选择。” 言芜双心里担忧还是有的,但是更重要的,她要让战戈放心。 “郡主果然是养在皇嫂膝下,这些事情,只有你是一眼就看透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为边关将士所做的,等到一切结束,圣上自然是有封赏。” 如此明理的女子,果然是她的女儿,只可惜,红颜薄命,终究是早早的去了,想到记忆中温婉贤淑的女子,盛王的眼眸带了几分黯淡。 言芜双没有察觉盛王的不对劲,不过,拒绝的话却是说了出来:“不需要什么封赏,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大邑的和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样的道理。” 刘源带着宫女将茶点送了上来,还有这个季节最为盛产的水果,送到皇宫的,都是极好的。 “刘侍郎和宁侍郎也休息吧,说起来,都是相熟的人,一起坐着吧。” 圣上虽天性烂漫,但是御下有术,好处总是给的恰当好处。 两人行礼之后,坐在了最边上的位置,不会被忽略,也不会觉得傲慢。 言芜双不想说那些让人觉得伤心的事情,看向了宁清:“宁表哥,等到你和刘簇成婚之后,还真真切切就是一家人了。不过,最近事情紧张,你们怕是得推迟时间了。” 没想到言芜双突然说起了这件事情,正在喝茶的宁清被呛了一个正着,咳得面色都染上了红晕,仿佛沾染红尘的谪仙,真是极美的享受。 “……郡主说笑了,这件事情自然是不着急。” “不着急?”言芜双打趣的看着宁清:“不说刘簇是宰相大人的嫡孙女,这想要迎娶她的人可是数不胜数,你再这样,最后,怕是连媳妇都娶不上了。” “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岂不是正好?若是你觉得不好意思,没关系,我给舅舅说。” 这般热情的言芜双,实在是让宁清有些受不住:“郡主,此事尚且不急,不急。” “若是宁侍郎喜欢,宰相大人也同意,朕可以给你赐婚,说起来,父皇那时候,时不时就会赐婚,我现在,倒是一次都没有。” 说话之间,圣上脸上带着明显的无奈,言芜双终于良心大发,放过了宁清,揉了揉圣上的小脸蛋,宽慰着他。 “这种事情呢,到了时机自然是有人会和圣上提的,要是圣上真的有兴趣,可以给盛王殿下看看。” 盛王正准备喝水的动作都停止了,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件事情最后会说到他的身上,只是,不待盛王说什么,圣上就先怂了。 “芜双姐姐,我觉得皇叔的事情他自己会知道怎么做的,我还是不要乱说了。” 言芜双看了一眼神秘莫测的盛王,不再去挑事了。 在皇宫呆到了下午,言芜双和圣上等人用过晚膳之后,这才出了皇宫,也略微放心了。 “将军,前面再行五里就是丰城,根据最新的消息,丰城已经被匈奴占领,估计前面也有人盯着,我们得找个办法过去。” 战戈骑在马上,看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城池,神色严肃,连夜赶路,面上应带上了疲惫,但是他的眼睛格外有神。 “你们带领一队人,从后面绕过去,丰城旁边有一座隐蔽的小门,带人去看看,是否有人把守。” 丰城远离其他城池,匈奴占据这里,也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对于他们,目前是最好的选择。 战戈曾经来到过这里,对于这里,最是清楚不过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最后一定要他来。 等到了夜晚,华灯初上,城墙上巡逻的人都有些无精打采,这才发动了攻击。 就在丰城危险的时候,其他分散的军队截住了来自蛮族和匈奴的救援,一举将丰城拿下。 消息传回京城,群臣甚是激动,对于战戈更加信任,圣上的赏赐不远千里来到了这里,也令长途赶路身心疲惫的士兵有了慰藉。 随后而来的就是属于京城和江南而来的大量物资,这其中,更是将战戈和言芜双的名声推到了更高地步,当然,对于辅佐的圣上也就更加信任。 当然这都是后话,首先送到的是户部和言芜双准备的。 言芜双在京城准备东西,是让墨武带队亲自送过来的,和户部是分开的,除了之前言芜双提过的方便面等东西,还有一些简易方便携带的帐篷,一些快速补充体力的食物。 好长一串车队上面有着并肩王府的标志,浩浩荡荡的进入丰城时,光是守门的侍卫都睁大了双眼。 墨武让人守住,去见了战戈,带了言芜双的一封信,正在商量行军路线,以方便进行接下来的事情。 “将军,这莫不是郡主想你了?到底是恩爱情深,如此感情,真让你我羡煞不已。”这是副将之一,从巡防营调过来的。 想要轻松地心情被战戈轻轻地瞪了一眼,赶紧乖乖巧巧的看着手中的地图,只是眼神还是不住的往战戈那边瞄着。 “将军,这是夫人给您的,说是您知道。” 大体扫过信中所写的内容,战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但是在座的都知道,战戈现在心情很好,因为他周身的气息很是温和,一点也没有刚才的锋利。 “好了,丰城这里也是物资紧缺,芜双送过来的这些正好可以解了燃眉之急,你们都跟我出去看看。” 一群人好奇军备物资有什么好看的,却还是跟着战戈走了出去。 当墨武让人把第一辆车上面的幕布掀开,露出整整齐齐摆放的袋子,拿下一个袋子,墨武打开封口,里面是一层纸包裹的面。 面? “将军,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是这样的?” “等会你就知道了,先把这袋拿过去,墨武,让人把单独的调料拿过来,让你们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战戈眉眼之间带着几分得意,周围人看的分明,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只能由着战戈得意。 当面条在锅里翻滚,熟透之后,将瓷罐中的东西一碗倒了一些,一阵浓郁的香味传来,带着肉味,让原本还好的众人立马感到饿的不行。 “这可是好东西呀,可比窝窝头有滋味多了。”旁边一个副将闻着,跃跃欲试的想要扑过去,若不是战戈守着,恐怕这些片刻不存。 直到最后一碗的调料放好,战戈这才端起一碗,神色带着满足:“好了,可以用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生死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面前所有的碗都被一抢而空,幸好墨武提前给自己抢了一碗。 等到锅里所有的面被吃完,众人看着战戈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秋风瑟瑟,北疆的树木都已经枯萎了,只有少许四季常青的树木坚强的存在着,举目望去,一片荒芜。 若是能够有这样一碗面,堪称是享受呀。 “别这么看着我,这是我夫人弄得,要感谢就谢谢她吧。”墨商给战戈端来热茶,战戈悠闲地看着被包围的墨武。 都是让墨武代表他们向芜双致谢。 “你去将这次运来的分一下,都给其他的送一些,也让兄弟们吃的舒服点,下一批,过段时间就来了。” “是,将军。”墨商早就已经习惯了战戈的行事风格,领命而去。 等到那些人表达完谢意,墨武整个人都狼狈了很多,实在是当兵的向来比较大大咧咧,直接上手拉人了。 “好了,我这里一切都好,你即刻回京,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让人给我送信,只要照顾好芜双,其他的都不重要。” 战戈看着京城的方向,眼睛带着无法遮掩的想念,无可置否,明明是才分开不久,但是想念已经无法阻挡。 墨武看着将军的状态,不由的觉得自己也应该找另一半了,要不然以后可真是太惨了。 “将军,您放心,京城中还没有人敢对夫人做什么,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保证夫人的安全,也请将军保证自己的安危。” “我知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战戈收回视线,向下面走去,背影带着无法阻挡的忧愁。 他并没有告诉京城,这次战事充满了不确定,匈奴和蛮族都是全力出动,最后的结果就算是他也不能确定,只希望能够平安无事。 墨武看着将军的背影,有些沉默。 若是以前的将军,一定是一往无前,有些时候甚至自己受伤也是在所不惜,现在,墨商只希望将军能后为了夫人,以自身安危为重。 就在墨武前往丰城的时候,言芜双终于和普慧大师说好,前往青龙寺。 若是以前的言芜双,还想着能够为家国祈福,这次,她记得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向佛祖祈福,保佑战戈平安无事。 站在青龙寺庄重的佛门前,言芜双将披风上的帽子摘了下来,看着充满禅意的三个大字,眼神闪过迷茫,转眼又坚定下来。 “阿弥陀佛,施主,方丈已经等了很久了,这边请。”一个小沙弥走了出来,呼着佛号,虎头虎脑甚是可爱。 言芜双看见这么天真的孩子,眉目都变得温柔起来,招招手,后面的双双提着一个食盒过来,笑眯眯的递给小沙弥。 “这是府里备的点心,看你们是不是喜欢?” 小沙弥的脸立马就红了,却是很有礼貌的双手合住:“阿弥陀佛,谢谢施主。” 或许以前的言芜双来过很多次,但是此时的言芜双就算是有之前的那些记忆,也只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青龙寺距今已经建立好几百年了,但是因为常年有人居住,所以修缮的很好,充满了佛家气息,庄严厚重,让人发自内心的信服。 在佛像前点了贡香,拜过佛祖之后,言芜双这才跟随小沙弥去后院。 “左边是为香客准备的,施主夜里要是来不及回去,可以住在那里。至于方丈,因为修为很高,又常年钻研佛理,很少接待外人。” 小沙弥说话有理有据,极为娴熟,让言芜双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他的脑袋:“能够见到普慧大师,是我的荣幸,若非是有要紧的事情询问普慧大师,我也不会贸然打扰。” 小沙弥摇了摇头:“施主客气了,方丈既然见你,就是有他的道理,若是有什么事情,施主可以直接问方丈,方丈会给您说清楚的。” 言下之意,方丈的脾气很好。 被这句话逗得,言芜双轻轻一笑,将一个精致的荷包递给小沙弥:“拿着吧,以后可以出去买糕点。” “施主,您刚才已经给过了,出家人……”这个客气的话,从这个孩子嘴里说出来,却是让言芜双觉得分外的心疼,没有亲人的爱护,终究是要自己学的成长的。 “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了,拿着吧。” 许是因为言芜双的笑意格外的温暖,温暖的让小沙弥想到了记忆模糊深处的母亲,还是没有拒绝,嘴角紧抿的接下了荷包。 算了,回头禀报师叔,看师叔如何处置吧? “谢谢施主,施主,这边请。”到了路的尽头,小沙弥停下脚步,让几人稍等,他前去禀报方丈。 双双打量着周围:“夫人,这里似乎已经是青龙寺的后山了,怪不得,我们走了这么久。” “青龙寺虽说清净,但是总是有不少香客来此,这里最是幽静,正好方便参悟。好了,等会去见大师,我一个人就好了,你们记得守在外面,不得擅自闯入。” 有些事情,言芜双不想让他们知道,就算是战戈,也是不想让他知道的,想到这里,言芜双的眼眸有些黯淡,有些事情,终究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可是……”双双紧急的开口,眼中带着焦急。 言芜双摇摇头:“没事,听我的就好。” 看言芜双实在是坚定,双双只能退了一步:“夫人,那您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叫我们。” 不一会儿,小沙弥就走了出来:“施主,方丈让您进去,不过,方丈喜欢清静,所以,只能让你一个人进去。” “好的,这就去。” 这次,就连小沙弥都没有进来,目送言芜双走了进去。 普慧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就是他住的院子,都给人一种极为特别的感觉,像是返璞归真,于言芜双想象中的实在是差别太大。 一切都是很简单的样式,最珍贵的可能就是厅中的这尊佛像,纯金打造,悲天悯人的注视着世人。 言芜双按照直觉走到后面,佛像后面就是一个小厅,一身简单僧衣的普慧大师,正在看着手中的经书。 “施主,过来坐吧。”普慧大师指了指面前的位置,邀请言芜双坐下,言芜双福身行礼。 没想到普慧大师还是如此长相,看着普普通通,可是越发觉得深不可测,那眼神,越发像极了佛像,悲天悯人,极为神圣。 “大师,冒昧前来,打扰了您的清修,实在是对不住。”言芜双神情带着歉意。 普慧大师摇摇头,将一杯清水递了过来,言芜双赶紧双手接了过来:“多谢大师。” “见或不见,本身就是一个缘字,老衲与施主有缘,总是要见面的。” 言芜双微微点头:“大师果真是大师,以前我总想求一个心安,现在,同样是求一个心安。” “施主所说,老衲明白,你既然来到这里,既来之,则安之,她已经去了她该去的地方,你该继续自己的生活。” 普慧大师很久之前就曾将见过言芜双,不过,那是这里的言芜双才出生的时候,已经预知了现在的事情,不过,有些事情本身就已经注定,人为也是无法改变的。 听到这里,言芜双心里一直提着的担心总算是放下了:“那就好,我总以为我占了属于她的人生,时时惶惶不安,能得大师如此说法,也算是放心了。” 话语一转,言芜双语气带了几分迟疑:“大师,还有一事……” “老衲知晓,并肩王在大邑的作用本身就是极为重要,这次战争是大邑之后几十年平静的契机,只是……” 普慧大师眼神带着几分悲伤,却是让言芜双心头陡然一紧,一直而来的惶惶不安却是更加深了几分:“大师您说,我都能承受。” “并肩王以前的灾难都已经过去,这次是一生死劫,只要能够度过,一生无忧,后代昌盛……” 普慧大师话还没有说完,就别言芜双打断了。 “生死劫?”言芜双面色极为难看,身体都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可见是内心恐惧到了极点。 “施主切莫慌张,老衲还没有说完,此生死劫,若是你没有来到,怕是无能为力,对于日后大邑的情况都有极大的改变,但是你来了,有些事情就不一样了。” 战戈是极好的将星,但是他需要福星的帮助,以前他的福星是黯淡的,就在两年前,他的福星亮了起来,普慧大师就明白了。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言芜双神色略微淡定了一些:“还请大师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只要明白,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任何时候,要记得,办法总是有的。” 说着,将一个锦盒递给言芜双,看着程度,显然是准备了好久,言芜双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大师,这是?” “久闻成安郡主继承言家厨艺,甚是有名,这些不过是与厨艺有异曲同工之妙,无事看看,至于这里面的锦囊,遇见极为重要之事,打开就好,记住,只能使用一次,若非万不得已,不得打开。” 普慧大师不知为何,神情突然染上了几分疲惫,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透支了生命,言芜双此刻心都在战戈身上,也就未曾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三章 长辈的纵容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不由自主的将锦盒抱紧了,神色带上了郑重:“我知道了,大师放心吧。” “嗯,去吧。”普慧大师挥了挥手,将刚才的书拿了起来继续看着,明显是送客的意思。 见此,言芜双将一个小小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才起身,福身行礼之后,慢慢的退了下去。 就在言芜双刚关上门的瞬间,普慧大师一口血吐了出来,喷在了桌子上,刚才看的经书也染上了同样的血迹,红的有些让人发颤。 刚才的慈眉善目此刻染上了浓重的衰老之气,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也不只是说给谁听。 “看来,还是不能随意窥探天机,一次就够受得了。” 好不容易缓了下来,起身打算去休息的时候,发现了言芜双放的盒子,轻轻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颗佛门舍利。 他现在的身体,长久的佩戴舍利,就能够稳住身体日益恶劣的变化,逐渐好转。 果真是一报还一报,上天有好生之德,此话不假。 言芜双出去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让其他人看出来分毫。 双双担心的迎了上来,墨文恭敬的站在言芜双身后。 “我没事,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小和尚,谢谢你了,等到下次过来,再给你带糕点。” 蹲下身子,言芜双摸了摸小沙弥的脑袋,格外的亲切。 小沙弥双手合住,格外乖巧:“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从青龙寺离开,一路上言芜双都是摸着怀里的盒子,神色格外恍惚。 双双见此,有些疑惑:“夫人,这是普慧大师给的吗?” “啊,是,是大师给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回去了再看。说起来,还多亏你想起来,府里库房有一颗佛门舍利。” 舍利是送给普慧大师的礼物,无论如何,也算是表示了她的心意,这次多亏了普慧大师。 “那颗舍利严格算起来,是将军给夫人的聘礼,自然是属于夫人的,夫人想要怎么处理都是可以的。奴婢不过是恰好想起来了。” 双双对于言芜双所有的资产一清二楚,至于她是怎么给自己算月钱的,言芜双也不知道。 摸着盒子,言芜双暗自思量着:“这将军府果真是底蕴不浅呀,等到回去之后,你将府中库房的清单让管家给我送过来一份,我看看都有什么?” “是,夫人,之前怎么给您看,您都不愿意,这次怎么就愿意了呢?”双双将一个垫子放在言芜双背后,防止颠簸的山路将言芜双颠着了。 “不过是突然觉得,说不定有什么我喜欢的东西。今天去青龙寺,有没有求个什么?” 双双略微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就是眼神有些飘忽,看起来就很是不自然。 言芜双用胳膊肘撞了撞双双,挑眉问着:“比如说,姻缘什么的?” “夫人……”双双脸红的将言芜双给推了一下,直接给推得撞到了桌子上,幸好有个垫子垫着,不至于太过难受。 “夫人,您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双双赶紧将言芜双扶着坐好,一连声的道歉,着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言芜双摆摆手,将盒子放到了旁边:“没事,不过,你这么情绪大的,倒像是有了什么似得?我记得,之前你和墨商就是……是不是他?” “夫人……”双双嘴巴张开几次,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是脸色娇羞的什么话都没说。 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和墨商有什么,刚才不过是言芜双猜的,不过,就如同自己担心战戈一样,双双担心墨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言芜双没有任何诧异或者反对,双双倒是有些不习惯了,有些扭捏着询问言芜双。 “夫人,您就不担心,将军会不高兴吗?” “不高兴?”手中的糕点刚刚咬了一口,一点碎沫还在嘴角,言芜双迷茫的看着双双:“为什么这么说?” 双双凑近了一点,防止被外面的墨文听到,这才给言芜双解释。 “一般大家夫人是不能将贴身侍女许配给夫君身边的人,这样,有掌控夫君行踪的嫌疑,而且,特别容易造成两家的仇怨。” 等到双双含辛茹苦的给言芜双解释清楚,言芜双这才明白刚才为何那么大的反应,不过,这种事情,是轮不到她的身上的。 “我和战戈本来就不是两家联姻,再说,我家都没其他人了,就算是有了战戈机密的消息,我送给谁?不过,你说的也是个例子,我会和战戈说的。” 双双情急之下抓住言芜双的胳膊,脸色娇羞焦急,格外的复杂。 “夫人,这件事情奴婢还没有和墨商说过,而且,奴婢是喜欢他,但是他的情况,奴婢就不知道了,所以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奴婢会告诉您的。” 言芜双打趣的看着双双,双双松开言芜双的胳膊,低头看着脚下的一丁点地方,沉默的很。 “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了。” 想到了刚才普慧大师的话,言芜双摩擦着旁边的盒子,象征着佛门神圣的莲花栩栩如生,却让言芜双的心更加沉默。 御书房,宁清将从并肩王府拿过来的食盒放在了圣上的龙案上,圣上喜欢吃,言芜双就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正好宁清每次来宫里,都路过并肩王府。 “陛下,王妃今天去酒楼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估计是不能过来了。” 圣上眉头皱着,有些可爱:“朕知道了,宁侍郎你今天将所有的奏折分一些,等会朕来看。” 就在御书房一如既往地欣欣向荣时,盛王殿下拿着来自北疆的战报走了进来。 “今天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圣上本身就比较忧愁的心情更加忧愁,盛王的到来直接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叔府里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吗?” “呦,你这是嫌弃什么?”盛王走路的姿势极为文雅,但是表情却是痞气的很,在圣上看来,更加和恶魔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由自主的身体有些发颤,圣上握紧了手中的笔:“没有,皇叔来,我很高兴。” “行了。”盛王上前,揉了揉圣上的头顶,格外的慈爱。 “我是你的皇叔,你父皇临终之前,让影卫给我送了消息,让我在你成年之前护着你,这是我给你父皇的承诺,不过要不是你是个争气的,我也不会这样逗留。” 这几乎是盛王说过最为情真意切的话,圣上写字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愣愣的想了一会儿,这才看向了盛王。 “皇叔,你的意思……” “好了,总归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多,你只要好好努力,将事情处理好,等到你真的能够独当一面,皇叔也算是完成了你父皇的交代,也就能够安心的离开京城了。” 盛王心思缜密,心计颇深,有些话就算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说出来,先帝理解他,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圣上不同,圣上太过年幼,与盛王也并没有相处多长的时间,对他并不了解。或许正是发现了这一点,盛王才会如如此推心置腹。 圣上的眼中似乎有泪水隐隐的凝聚起来,在先帝驾崩之后,后宫妃子都对圣上极为恭敬,就算是圣上年少也从不会干涉什么。 言芜双和战戈,虽对圣上极好,但终究不是这般亲切,这种亲切只能用血缘来解释,血缘的力量,有时候莫名其妙,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一看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或许是涉及到了皇家隐秘,宁清和刘源默默地退了出去,初冬了,御花园的风景又是别样的色彩,估计是很有意思的。 “皇叔,我想父皇,母后,还有母妃了,但是我又没有办法向其他人说明,更是好久都没有梦到他们了,再过一些时间,我都担心会记不起来他们的样子。” 这个时候的圣上,虽穿着龙袍,面上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但是他的眼神告诉盛王,依旧是那个少年的模样。 会想念亲人,会依赖亲人。 盛王犹豫了一会,看着圣上小脸上不断落下的泪水,还是无声的叹了口气,将圣上抱在了自己怀里。说起来要是自己当初能够成婚,许是孩子,该是这般大了吧。 “霖儿乖,皇叔在这里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皇叔陪在你的身边。你要相信,若是可以,你父皇他们也不愿意离开你,让你独自承担这一切。” 听着怀里哽咽的声音,盛王还是忍不住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这是你的宿命,作为继承人,必须要承担的宿命。其实想来,你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很好,没有那些兄弟挡在你的面前,这样,不至于最后,你的手上还要沾着兄弟的鲜血。” 想当初,皇兄继位的时候,那才是一个艰难,当初那流的鲜血,可谓是整个皇城几天几夜都没有散去,不过好歹都已经过去了,如今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圣上心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安慰好了圣上好不容易来到的孩子气,盛王特地穿的浅色锦衣上被流了印子,那是被眼泪湿透的。 “当了皇帝的人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娇气。” 鸡毛的盛王对于这一点却没说什么,神情收敛,又是最开始,云淡风轻的样子,说教的样子,摆的十分靠谱。 若是之前,圣上可能被盛王这么一说就害怕的不行。但是现在圣上却能够扯着盛王的衣袖,说着一些听来任性的话。作为一个孩子,总有些事情应该被长辈疼爱着。 宁清和刘源进来之后,也发现了一些诡异的地方。 比如圣上虽然眼眶通红,看起来很是可怜,但是情绪却是极为的高涨,处理奏折的速度比起以往也快了很多。 而盛王平时都是高冷的,你们都是愚蠢的感觉,今天却极为耐心的在那里坐着,时不时看一眼圣上,似乎非常担心。 两人对视一眼,对于这种情况有些疑惑,但是到底是没说什么,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到了吃午膳的时候,盛王竟然难得留了下来,都是自己人,吃饭就随意了很多,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这次送来的战报,是有关安城收回的,但是北疆形式自然不容乐观,幸好这次是战戈,要不然,恐怕是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午膳之后,趁着散步消食的时候,盛王给圣上简单说明着北疆的形式。 圣上从来没有到过北疆,真正的打仗场景也没有见过,所有的风雨,都被阻挡在了京城之外,但是他知道战争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事关着生命的逝去和家国的存亡。 “怎么会这么严重,皇叔,以前蛮族和匈奴进攻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过如此严重的事情呀。” 盛王长叹了一口气,给圣上分析着:“以前的事情就不多说了,但说这次,匈奴和蛮族不仅是因为领地寒冬的提前到来,使得粮食短缺,面临死亡,甚至,他们似乎出现了什么病,极为严重。” 信上说,所有生病的人症状都与瘟疫相似,瘟疫是什么情况,盛王也是清楚的,只是,幸好战戈提前发现派人将那些人拦截出境。 防止进入大邑,造成其他人收到传染。 “皇叔,送大量的药材过去,再派御医院的御医过去,首先保护将士的安全,您看这样怎么样?” 圣上面色震惊,身居高京城,虽高枕无忧,但是对于外面的事情,他也是清楚的,瘟疫有多么恐怖,史书的记载相当详细。 “可以,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再说战戈也并未说明这个到底是真是假,提前做好准备也好。” 盛王对于这个安排算是满意,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圣上,让他看看北疆如今的情况。 “当下最为着急的应该是督促户部,将粮草军备等尽快送过去,几万人的生命安全可不是开玩笑的。北疆比起京城相当寒冷,现在那里已是冬季。物资迟个片刻,受苦的可是将士,若是有个什么,户部再怎么问罪,也难以逃脱责任。” 作为曾经在北疆待过的盛王,对于此刻北疆的气候相当了解,而且京城官员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总有些想要在里边掺油水,或是想要为难点什么。 毕竟当战事来临,将士总是备受关注,有些心高气傲的文官,就总想在后面做些什么事情。 圣上了然:“皇叔放心,此事一直由宁侍郎督促,接连已经有两批军备从京城出发,还不包括芜双姐姐命人送过去的。” “嗯,此事之后,记得给并肩王府相应的奖励,皇兄在时,国库丰盈,这点东西,总是给得起的。而且,你要记住一件事情。” 对于先帝的眼光,盛王是不怀疑的,言芜双和战戈的确是好的,要不然,凭借之前的事情,都能够架空圣上,完全等不到自己回来。 “皇叔请讲。”圣上没有任何觉得心里不舒服的,毕竟,血脉亲情是存在的,盛王真的不想做皇帝也是清楚的,忠言逆耳利于行,这句话是母后交给他的。 盛王看着颓败之气初现的御花园,眼神有些飘忽,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是他的话却是能够让圣上谨记在心。 “你要记得,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要对值得信任的人报以相信,足够的相信。只有这样,你才能够高枕无忧,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人给你帮助。” 虽有些疑惑为何这个时候说这些,圣上还是点头应是:“皇叔说的,我都清楚,不过,为何您这个时候说这个?” “没什么,突然想到而已。无论战时还是和平,你都要对武将抱以宽容,没有他们就没有大邑如今的繁华盛景。但是也不能有太多的纵容。对于文臣要约束,但也不能太过于约束,御下之术,还是要你自己体会,别人说的终究没有意义。” “是,侄儿明白。国不可无将,也不能没有能干的臣子,但是两者之间一直都存在矛盾,区别就是在于如此掌控这个问题。” 文人觉得武将太过鲁莽,没有礼仪,大字不识一个,武将觉得文人,太过麻烦,总是什么之乎者也,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做起来却没有半点实事。 这样的问题似乎从建国之初就已经存在,无论是蛮族匈奴大邑,或者国外番邦,都是存在这样的问题。 但是为君者,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控制这个问题,君臣一心,有些事情才能够做好。 “嗯,你明白就好,等到北疆战事平息,战戈班师回朝,我就离开京城,前往锦城,此后,你要是有要紧的事情,就让人传信于我,轻易我是不会踏入京城的。” 当年的恩恩怨怨,随着上一代人逐渐的去世已经成为了过去,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但是盛王还是不愿意留在这里,一遍又一遍想着当初的错过。 一别多年,红颜枯骨,佳人逝去,到底是再也没有遇见过让自己喜欢的人。 说到这句话的盛王,神色带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惆怅,似乎是有什么十分纠葛的事情。 “盛王府侄儿已经让人修补好了,皇叔要是想回那里也是可以,之后盛王府就留给您,侄儿还是希望,皇叔能够有一个人,照顾您。” 前尘往事,圣上并不清楚,先帝也未曾给他说过。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从其中猜测出什么。 盛王嘴角带着慵懒的弧度,刚才的惆怅与悲伤一扫而光,回头看了看就比自己腰高一点的侄儿,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 “什么时候还轮到你这个侄儿操心皇叔的事情,怎么和你父皇一模一样?放心吧,该到的时候总会到的,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圣上正准备再说什么,就被盛王一句话堵了回去。 “说起来,霖儿你也这般年纪了,各府中有合适的女子可以相看着,等过上几年,就可以娶妻了。不过,皇叔还是觉得,好不容易后宫干净了,找还是要找自己喜欢的。” 红晕立马爬上圣上少年的脸庞,极力阻止都没有挡住,十分不自然的和盛王解释。 “这种事情还早,不过作为长辈,到时候皇叔可要替侄儿相看着。况且我心里早都已经有了抉择。” “什么意思?” 两人谈话的地方刚好在御花园的亭子中,虽吹拂着风,带着微微的冷意,但身上穿的很厚,倒也不觉得什么。 况且这里四面开阔,又有宫女和太监守护着,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没人敢来这里偷听两人说话。 “侄儿觉得,如果娶妻,自然要娶自己喜欢的,要不然不仅是让自己不开心,也是辜负了那位女子。我觉得芜双姐姐和战哥哥的婚姻就是极好。若有一人能够陪我如此,那也心满意足。” 说起感情的事情,十岁多一点的少年,虽面色带着几分羞涩,但依然能够侃侃而谈。 这般坚定的信念,也令盛王有些刮目相看,若是当年自己能够有这般的决心,是不是所有事情都会不一样? “想法是好的,皇叔也很支持。不过你要明白,作为圣上,有些事情由不得你自己。所以想要这样做,朝中你就能够镇得住。” “皇叔放心,还有几年的时间,足够侄儿将朝中把控在手中,我看倦了兄弟们的斗争,不愿意在殃及到以后……” 有些话题,注定沉重。 “很好,记得,那些关着的,可千万不要放出来,到时候,就是你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这说的就是关着的几位皇子了,谁让先帝虽然不好色,但是宫里的女人似乎是极容易怀孕。 “是。”圣上坚定的点头,知道这都是为了自己考虑。 风似乎更大了一些,盛王脚下一转,将圣上护在了身子后面:“好了,回去吧,天气太冷,不是吹风的时候。” 将圣上送回御书房,盛王借口有事离开了皇宫。 望着他的背影,圣上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豪情壮志,这个皇位是选择了自己,那么自己也要让它值得。不会让所有关心自己的人失望。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冬季到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北疆,在京城还只是略带萧瑟之气,北疆已经下了第一场雪,皑皑白雪铺在地上,一层又一层覆盖了原本的大地。 牧城之外,昨日战斗的痕迹已经成为了一片白色,就是残留的血迹都已经看不见了。 城墙之上,战戈看着匈奴和蛮族所在的地方,神色莫名。墨商从下面上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给战戈汇报道。 “将军,军备物资得过两天才能够送过来,刚才有了消息,说是因为风雪耽搁,这场雪来得突然,也情有可原。” 战戈轻轻点头,黑色的裘衣在风中划过凌厉的弧度:“知道了,城里剩下的还能够支撑多久?” “几大城池的储备粮都被他们抢走了,我们原本的物资一部分还要给百姓,若不是富人送过来的,恐怕我们都支撑不到现在。” 说起这个,墨商就有些生气,战争之事,事关大邑和平,竟然有人如此阳奉阴违,典型的想要为自己谋利,还真的是没有眼色。 战戈似乎是见得多了,伸手接住晃晃悠悠飘落的雪花,看着精致的六瓣雪花在手心慢慢消融,面色一脸平静。 “此事,我之前就已经给盛王写了一封信,估摸着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到了,府里,我也送了一封,芜双会放心的。” 看着城池外面巡逻的将士,战戈眼眸逐渐加深:“士兵的棉衣都有吗?” “棉衣足够,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这些士兵之前都曾来过北疆,对于这里的气候倒是适应的好。” “那就好,军备物资再撑两天,芜双送过来的就要到了,至于京城的,自然是有人会去清算的。” 嘴角笑意带着轻蔑,战戈心里自然是记得的,有些事有些人,等到回去之后再做定夺。 “是,将军,您昨天吩咐的,属下已经让人去准备了,防止这等天气之下,有人偷袭。” “很好,下去吧。”战戈并未回头去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散乱,出神了。 待墨商下去之后,战戈在腰间轻轻一摸,摸出一个绿色莲花样式的玉佩,澄澈透净,是上好的质地,不过,这般样式,似乎是女子的。 “芜双……”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玉佩,战戈轻轻呢喃着,对于言芜双的想念,铺天盖地,将他淹没。 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似乎只有现在才是没有任何烦心事的,能够静下心来,想念言芜双。 少顷,战戈嘴角带上苦笑,还真是越想越让人难受呀。 从孑然一身到如今心生牵挂,一个言芜双成为了今生的羁绊。 北疆的风刮得猛烈,吹起漫天的雪,美的如梦似幻,将战戈的想念带去了遥远的京城…… “阿嚏,阿嚏……” 言芜双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两个喷嚏,一声比一声响亮。 匆忙的脚步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双双拿着一件披风,担心的给言芜双披上,忍不住说了几句:“夫人,这风吹得这么猛,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双双,我刚才打了两个喷嚏,是不是他想我了?”言芜双看着外面,神色带了可怜兮兮,那是北疆的方向,在那里,有她最为牵挂的人。 双双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是带着笑意,格外的活泼:“夫人,这俗话说,打喷嚏,一骂二想三感冒,您这,就是将军想您呢。” “那就好,也不知道北疆那边怎么样了?京城都是这般的天气,北疆那边,更是如此了。” 喃喃自语着,言芜双看着外面树木摇晃,满目凄凉,心里越发担心。 “夫人放心吧,最近送出去的一批物资,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了,我们有充足的保障,蛮族和匈奴却没有,将军身经百战,哪里是他们能够打得过的。” 双双对于战戈的信任不仅是因为这么多年战戈从未有过败绩,更是因为战戈就是拥有这样的实力。 将窗户轻轻关上,窗栓拉上,将所有的风都关到了外面,双双这才扶着言芜双进去里间。 “好了,夫人,冬天到了,再过一段时间,蛮族和匈奴就撑不住了,到时候,将军就会回来了。” “如果是那样,那就好了。”言芜双看着桌子上翻开的医术,陷入了沉默。 双双将东西放好,出去忙碌,没有打扰言芜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青龙寺回来之后,夫人时常会是如此,而且,不再是研究吃食了,而是转向了医书。 不过,只要夫人能够开心,无论做什么,他们都是支持的,想来,哪怕是将军,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吧? 两人就算是隔着千里万里,依然在想念着彼此,两年的相处时光,终究是将彼此放入了心间。 从桌子上拿起一块雕刻华丽的玉佩,言芜双一只手感觉都有些握不过来,这是战戈贴身带着的,两人彼此交换了信物,以做来想念彼此的依据。 盛王就算是王府修好了,依旧是赖在了魏国公府,幸好魏国公府人丁较少,院子还是有的,不消几天,整个院子就成了盛王的风格,看上去,只打算长久居住的。 “王爷,这是北疆那边送过来的书信,是影卫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高大魁梧,拿着一封信快速走了进来。 窗边的太师椅上,一身蓝色锦服的盛王将放在脸上遮光的书拿了下来,懒洋洋的看了一眼侍卫,接过了书信。 “怎么了?” “王爷,北疆下雪了,匈奴和蛮族已经好几天没有什么动静,将军担心,他们是另有图谋,这几天,正在试图拿下最后一座城池。” 来回奔波在北疆和京城之间,侍卫已经习惯了,对于北疆信息的传递,就是依靠他们。 快速读完手中的书信,盛王眼眸微微眯起,格外的危险,侍卫本身是站着的,腿一抖都跪了下去,这样的王爷,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又有什么人要倒霉了。 “本王知道,户部侍郎莫垣,去查,除了这个人,还有什么人做了什么手脚。” “是。”侍卫悄悄的退了下去,关门的时候看见盛王殿下笑的格外的痞气,瞬间就是一阵心凉。 朝堂之上,北疆之事虽已经有了进展,但是到底是众人头顶上的一把刀,所以,最近一些暗地里挑事的人都乖了下来。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魏公公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圣上看着下方的朝臣,黑袍绣着金色的盘龙,甚是气势。 不同于之前圣上都是金黄色的龙袍,如今的龙袍是圣上如此觉得的,金黄色是父皇的,到底是有些不愿。 如此,才有了这身龙袍,虽说有些违背祖训,但是不得不说,这身龙袍的圣上,沉稳了很多。 下面几人眉眼交流之间,一人出来回禀:“陛下,臣有本奏。” “户部左侍郎有什么提议,说吧。”户部侍郎之前只有一个,但是为了让他们有一定的竞争性,最后定为两个,如果没有意外情况,最后有一个,会成为户部尚书。 “陛下,如今户部的大量开支都在北疆战事之上,而且,几万将士一直驻扎,对于有其他地方到底是有些威胁,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座城池,陛下,何不将其他的将士遣回,只留一部分就好。” 这话刚说完,就有出来迎合,巧了,这还是个言官,向来,言官的嘴就是刀子,刀刀见血。 “陛下,莫侍郎言之有理,冬季严寒,匈奴和蛮族也不能进攻,有战将军在,一部分士兵已经足够了,也免得国库压力太大。” 圣上和宰相对视一眼,看着下方面色诚恳,似乎是真心为了自己考虑的几人,眼中带着嘲讽,皇叔说的果然是对的,总是有些人不断地搞事。 “你们所说有理,但是作为战场的将军,战将军有决定士兵去留的权利,况且,如今最大的事情就是北疆战事,应以此为重。国库这个方面,朕觉得,是撑得住的,尚书认为呢?” 户部尚书冷如言不善言辞,但是心中自有城府,刚才侍郎启奏的时候,他也就是凉凉的儿看了一眼。 “陛下所说有理,国库丰盈,北疆战事撑得住,即便是撑不住,臣就算变卖家产,也会将战事继续下去,直到,战将军凯旋而归。” 圣上正准备说话,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尚书所言甚是有理说国库不够的,成安郡主已经给北疆送了不知多少物资,成百上千万两也是有的,若是国库连这些都比不过,我看这大邑也不行了。” 随着话语一句一句接近,盛王的身影出现在了殿中,蓝色锦衣,黑色裘衣,端的是君子如玉,如果,不是盛王的神色那般令人背部发凉的话。 “见过盛王殿下。”朝臣赶紧给盛王行礼,宰相眼中的担心也是放了下来,圣上还是有些年纪小,虽然做的很是优秀,但是还是镇不住。 “皇叔。”圣上惊喜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却被盛王一个眼神又坐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为了一个女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见过陛下。”盛王拱手行礼,虽有几分漫不经心,但是这样的他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圣上表情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盛王的行礼,赶紧说道:“皇叔不必多礼,没想到皇叔会过来。” “不知什么是君,那就回去多看书,圣上虽年纪小,但是行事很有章法,莫侍郎,你问的话,很有意思。” 安慰的看了一眼圣上,盛王笑眯眯的看向了左侍郎:“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没眼色的人了,左侍郎,是你心中怨愤,还是想要为二皇子报仇?” 二皇子,这三个字一出,莫侍郎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殿下这是何意?” “别这么紧张。”盛王走过来,拍了拍莫侍郎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倒是个人才,可惜还是缺少了脑子,来人,带下去。” 门外随声进来两个带刀侍卫,准备将莫侍郎带下去,直到这个时候,莫侍郎脸上的惊恐才露了出来。 百官虽然惊讶,但是知道盛王是有道理的,都默默的看着。 “别着急,你的东西我都找出来了,难为你们策划了这么久,怎么,是想趁着北疆雪大,让我大邑将士陪葬吗?” 越说声音越冷,在百官或是惊讶或是害怕的眼神中,盛王将袖中一沓书信拿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通敌卖国,此乃大罪,这么些名字,你还真是会为自己留后路,正好,一并带走,先关起来,等到之后再处理。” 当那些信封甩出来,莫侍郎的脸就已经满脸颓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发现了,果然,应该在盛王在的地方,安分一些。 按照上面的名单,宫中禁卫亲自抓人,这场面,不久之前,似乎还发生过一次。 “将这些东西给陛下看看,以后,面对这种一看就知道有心机的,就不要客气,之前的清理,倒是没完成。” 魏公公赶紧过来,笑着将信封捡起来,都给圣上递了过去。 趁着圣上翻阅书信的时候,盛王看着面色有些不对的百官,解释着。 “既然都知道这次蛮族和匈奴是不速之客,那就应该明白,若是他们到了最后关头,反扑一次,结果也未尝可知,战戈虽是将军,但是一场战争,并不是他一个人可以的。” “殿下所言有理,刚才的事情,若是有心人挑事成功,后果不堪设想,还是殿下明智。” 宰相立马出来开始说话,言语之间,很是推崇。 盛王看了一眼:“宰相倒是格外的,不动如钟呀。” 明枪暗箭在这座宫殿中,你来我往,利益权欲,终究是个人的私欲,若是能够真心为国,那大邑才是最强大的。 “冷尚书,若是户部对于粮草军备还有所拖延,那后果,就由冷尚书自己承担。户部既然交给了你,你就要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圣上面色冷峻,像极了先帝震怒时的样子,也让原本还有些倚老卖老的朝臣,心中都升起了敬畏之心。 冷如言跪在地上,虽并未诚惶诚恐,但是面色却是格外严肃,这是他的失误:“陛下放心,臣会做好分内之事,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幸好皇叔过来了,要不然,这次我都不太知道怎么处理?”圣上跟在失盛王旁边,亦步亦趋,带着明显的依赖。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盛王面上带着柔和之色,摸了摸圣上的小脑袋。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长辈护着小辈,本身就是应该的,你要记得,皇叔不仅是你的长辈,也是你的臣子。” 在圣上想要说话的时候,盛王挥手阻止了他。 “当初皇兄在的时候,由着我随意妄为,我都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所以,所有的遗憾都要寄托在你身上了。你的担子最重,也是要最为辛苦的。” 轻轻将圣上抱着,盛王的心第一次如此柔软,若是他能够有一丁点考虑,可以为大邑着想,也就不会让霖儿这么辛苦了。 那些经历过亲人逝世,被压迫的心瞬间就柔软了下来,圣上依靠在盛王怀里,那颗无所依的心有了着落。 “……其实,我是皇子,身为父皇的儿子,我应该有这个担当。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成为圣上,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竟成为了如此。” “你这样的性格,的确是皇嫂教出来的,乖,你背后有人,不害怕。” 或许,这就是盛王对于先帝的愧疚了,全部,都呈现在了圣上这边。 这天,盛王陪着圣上用了晚膳,看着圣上睡下之后才出去。 将乾清宫的大门轻轻关闭,盛王松了口气,看向候在门口的连公公。 “你一直侍奉皇兄,最后还要侍奉霖儿,是不是觉得很累?” 连公公行礼,面色极为友善:“那倒是没有,殿下,能够侍奉两位陛下也是奴才的福气,看着陛下一日一日越来越成熟,有先帝的风范和气势,老奴心里也是万分高兴。” “那就好,以后我在魏国公府常住,有什么事情让人直接过来通禀就好,霖儿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 盛王知道连公公的忠心,有些事情,自然是格外的要叮嘱几分。 连公公脸上笑意更加明显,赶紧行礼:“是,老奴记住了。” “嗯。”盛王格外的悠闲,似乎心里已经放下了什么。 连公公斗胆问了一句:“殿下一直住在魏国公府,也有所不妥,盛王府已经修缮好了,与之前没有半点不妥之处,不如,殿下还是……” “此事以后别说了,那座府邸是我为了一个人建的,不过是已经没有人可以住进去了,好了,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盛王阻止了连公公的话,说了两句,转身就走了,连公公抬起头来,看了过去,盛王已经是不见了身影。 乾清宫的寝宫门突然打开了,露出穿着白色里衣的圣上,虎头虎脑的,没有任何的王者之气。 “连公公,进来进来。” 连公公一看穿着如此单薄的圣上,赶紧走了进去,关上了宫门:“陛下,这天寒地冻的,你可要保护龙体呀。” “没事的,你快告诉我,皇叔是为什么不愿意回去盛王府?”父皇在位的时候,每年都会修缮盛王府,长此以往,一次比一次美丽,却始终没有迎回它真正的主人。 这般八卦的圣上,确实是前所未见,连公公将披风给圣上披着,不敢说盛王的闲话,却也不敢对圣上什么都不说。 只能含糊其辞的说了几句话,圣上越来越亮,最后,直接就是一个总结。 “你的意思,是当初皇叔喜欢一个女子,可是那女子嫁给了其他人,皇叔受了情伤,所以,才会这样?” 暗暗琢磨着,该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够让如此英俊的皇叔惦念,圣上不知道过去的事情,只能继续问着连公公。 “那你说说,到底是谁,才能够有这样的荣幸?你快说,我不会难为你的。” 连公公面色很是为难,他向来对盛王怕的厉害,这种触及到盛王底线的事情,还是不敢去说的。 “真的,你要是不说,今天我就一直问你,今天晚上就不睡了。”圣上一看不行,直接耍赖了。 实在被缠的没办法,连公公只能说了:“是成安郡主的娘亲,不过去世的早,陛下没有见过。” “原来如此,是芜双姐姐的母亲,怪不得皇叔每次看着芜双姐姐眼神很是奇怪……还有这样的事情,好了,睡觉了。” 终于有个能够拿捏皇叔的把柄了,以后等皇叔给自己找事,自己就戳他心肝肺,笑的格外坏的圣上没料到以后这件事情成为了自己的阴影。 一辈子的阴影,提起来就炸毛的,可见是被收拾的多惨。 月色下正喝酒的盛王,想起记忆里温婉贤淑的女子,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是她的面目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别喝了,我魏国公府的酒都快被你喝完了。”魏国公的身影突然出现,将有些迷茫的盛王唤醒。 “老师怎么过来了?这么晚了还没睡?”盛王千杯不醉,喝了这么多年酒,很少喝醉过,神智依旧是清醒着。 魏国公坐在了他的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盛王赶紧按住了:“老师可不能喝酒,要是让师母知道了,我怕是得受几分责问。” “放心,我就喝一点,不影响什么,等会风一吹,酒味也就散了。”魏国公挥开了盛王的手,终于喝了一杯。 盛王也就不阻拦了,无奈的点了点头:“今天回宫,又想到了,这辈子,我怕是忘不掉了,想到她,都觉得心疼。” “她的女儿都长大了,你还是这样孑然一身,到底是可惜。”魏国公对于当初的事情也是知晓,到底是为盛王抱以同情。 “有些感情,不一定要拥有,我已经如此,以后孑然一身也是极好,等到霖儿长大了,总是会有人给我送终的。” 一口酒入肚,一滴泪顺着盛王的眼角落到了酒杯里,又被他喝了下去,似乎都带上了一股咸味。 月色如华,两个人一人一杯酒,喝的格外畅快,至于第二天被魏国公夫人收拾,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突如其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麟安三年冬季,蛮族联合匈奴发动了最后一战,并肩王战戈带领士兵迎战,成功阻拦。 收回所有被占领的城池,甚至直接将大邑的领土往北占了几十公里,看着虽小,却是一次极大的成功。 成功签订条约之后,战戈率兵回城,整兵重新布防之后,准备凯旋而归。 消息传到京城,不说朝堂中是如何兴奋,高兴这个迟来的喜事,就是并肩王府。 在知道了战戈即将回来,言芜双泪水毫无预兆的掉了下来,苍天保佑,幸好战戈平安回来了。 那么,是不是这个劫,就算是过了? “夫人,这可是喜事,将军终于能够回来了。”双双扶着言芜双,喜极而泣。 言芜双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情绪,该哭还是该笑,才能让自己更加自在一些,表现得自然一些。 “是呀,终于能够回来了……” 这座他为自己准备的府邸,终于能够迎回它原本的主人了。 这几个月日思夜想,也终于能够一偿心愿了。 “你去看看,府里的东西够不够?我记得战戈爱吃鱼,你记得多准备一些,等他回来那一天,一定要好好尝一尝我做的东西。北疆寒苦,他一定想吃很久了。” “夫人放心,府里的东西都准备的很是齐全,将军想吃什么都是有的。” 所谓关心则乱,言芜双此番就是这样了。 轻轻揉了揉额头,言芜双苦笑一声,带了几分无奈:“好了,你下去吧,嘱咐府里的人,将所有的地方好好收拾收拾,等待战戈回来,我也要平静片刻了。” “是,夫人。”双双眉眼带笑,行礼退了下去,将房门关上的一刹那,言芜双泪如雨下。 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她表现得有多么淡定,内心就有多么惶恐,此之一生,再也不想有这样的尝试。 听到房间里面的哭声,双双轻轻叹了口气,守在了外面,哭出来也好,哭出来了就不必一直积压在心里了,夫人那样,自己看着也是心疼。 就在整个京城都期盼战戈回去的时候,他却出了意外。 “将军,您这似乎是……”军医把脉之后,面色带着惊恐,都不敢去看床上战戈苍白的脸,锐利的眼眸。 墨商看了一眼战戈:“军医说吧,无论是什么,将军总要是知情的。” “这似乎是匈奴那边的瘟疫,但是又有些不同,依照属下这些时间的好观察,这种病症是不会传染的。” 军医跪在地上,心里格外害怕,战戈时这次的功臣,若是战戈没有回去,或者说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人也难逃责任。 墨商神色愣了一下,冲到了军医面前,表情有些狰狞:“你说,这个应该怎么治?” “将军,墨侍卫,这个……目前还没有个章程,只能等回到京城之后由常太医等进行问诊。” 军医被揪着领口,生命被威胁着,反倒是镇定下来了:“墨侍卫,将军,属下说的是这真的,这样的病症也不知道蛮族是从那里得来的,以前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就在墨商不断追问的时候,床上躺着的战戈撑着坐了起来,面色格外苍白,嘴唇更是带了几分紫色,就是他的眼眸,格外的亮,亮的让看得人十分心惊。 “墨商,让他下去吧。” 不甘心的放开军医,墨商神色带着担心和悲愤,军医行礼之后匆匆退了下去。 “将军,是属下的失误,让您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墨商跪在地上请罪,整个人都透着伤心。 战戈神色平静,只是微颤的手臂暴露了他的心情:“这件事情,先不要禀告京城,虽军医说这个不会传染,但是谁都不知道,等到回京之后,被太医问诊之后,再说吧。” “是……夫人那里呢?” 墨商都不敢抬头去看战戈,只怕看见将军的眼神,他又想去杀蛮族一回。 上面的人呼吸都沉默了一会儿,好一会儿之后,墨商听到了战戈的声音:“也不要说,她现在很高兴,与其让她从现在开始担忧,还不如回去了再说。” 眼眸微垂,战戈紧握拳头,却没有了昔日那般有力,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偏偏是他,又为何是这个时候? 芜双,对不起,我怕是……怕是不能遵守诺言了…… “去给盛王传一封信,交代一下,魏国公那里也说一下,他们游历江湖多年,认识不少的人,或许能够有办法。” 只是,战戈还不愿意放弃,他不想,让其他男人陪在言芜双身边,看着她笑,看着她闹。 墨商眼中闪过亮光:“将军说的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将军注意身体,此处距离京城,不过是十几天的时间就到了,劳烦将军回去的路程中,都要坐马车了。” 战戈身体渐渐失力,如今已经不足之前一半的力量,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以后他是不是得躺在床上? 这种不受掌控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从小到大,他失去父母,一个人住在硕大的府邸,后来就是将军府,再后来,有了芜双,也终于是有了人气,要是…… 一封信被墨暗快马加鞭送到魏国公府,连续几天的赶路让马匹都有些撑不住,墨暗刚到京城门口,马就累到在地,口吐白沫,显然是不行了。 墨暗着急的时候,旁边的侍卫认出了他衣服上的图腾:“您是并肩王府的人?要是有事,就先去吧,马匹留在这里,我们照顾就好。” “麻烦你们了,现在有紧急事情,改日墨暗再来道谢。” 说完就运起轻功,飞快的离开了,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侍卫赶紧带着几个人将马挪到旁边,能够和并肩王府的人说上话,也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没想到,王府的人还是这般有礼,真是比起京城中很多世家的侍卫都好多了。 京城门口,每日到的人不在少数,关于并肩王府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魏国公府,魏国公正和盛王殿下正在聊天喝茶,府里的酒都被魏国公夫人给封了,只能喝茶算是形式了。 “老爷,殿下,有并肩王身边的侍卫带着信来到,说是必须亲自交到您们的手上。”小厮行礼问安,有些疑惑,并肩王这不是马上就要回来了吗? 盛王和魏国公对视一眼,皆是疑惑:“去请人进来。” “是。” 就在两人揣测的时候,墨暗匆匆来到,风尘仆仆,整个人都很疲惫,但是精神高涨:“见过国公大人,盛王殿下,有要事禀报。” 将信递给魏国公大人,墨暗终于能够松口气,盛王给他亲自倒了一杯茶,让他歇一会。 主要是这里周围空旷,说一些话也无人可以听到,自然是没有让人服侍。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魏国公越看越愤怒,好久没有这样气势汹汹,盛王疑惑的看了一眼,将信拿了过去,片刻之后,也是和魏国公同样的反应。 “这件事情,许是蛮族的阴谋,但是现在,契约已经签订,就算是计较也不能要他们的性命。只是可惜了将军,军医也没有办法,只说是不会传染,但是将军一日又一日的虚弱,更是让属下们觉得愧疚。” 墨暗干脆坐在地上,靠在后面柱子上,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盛王嘴角带上几分笑意,眼眸却是不近人情的冷酷:“放心吧,会有办法的,离战戈回来还有十天左右的工夫,我这就写信,召集他们前来,方便给战戈看看。” “你放心,神医刚好最近住在青龙寺,他的师弟是江湖上最喜欢研究奇难杂症的鬼医,过几天就会到京城。” 将手中的信折了起来,这个事情,不到最后关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到时候,你记得将战戈带回并肩王府,我记得王府隔壁的院子当时也划过去了,正好就在那里,至于京城,事情就交给我们了,虽有了年纪,但是这些事情还是可以的,只要战戈能够好起来。” 墨商撑起身子,单膝下跪,格外的恭敬:“墨商替我家主子多谢殿下和国公。” 放下了一件事情,墨商面上带上了疲倦。 魏国公叹了口气,安慰着他:“放心,会没事的,你现在先在府里休息几天,等到战戈到了之后,再回去,至于郡主那边,我不会告诉她的。” “多谢国公,多谢陛下。”墨商被小厮带下去休息了,小亭子中久久的沉默着。 盛王经历了多少事情,此刻还是这般心里纷杂,手中的茶盏久久颤抖着送不到他的唇边,只能放在桌子上,面上都是沧桑和疲倦。 “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对不住战戈,,对不住芜双……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救他,这件事情,我要去一趟皇宫,圣上一定要知道。” 魏国公有些迟疑:“圣上年纪还小,若是知道这件事情,心里定然承受不住。” “他要知道,有人为他的帝国付出了什么,我不愿意。” 第一百三十八章 归来不敢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让他一直不知道,或者,知道的那么迟,以三千多人的生命代价,主将的重病,换取北疆的平静,多年的安宁,这些种种,都是要让他知道的。” 盛王起身,手背在后面,看着外面美好的天气,心里却是种种阴霾,这场战事,所有人都在欢呼着胜利,却没有一个人因为北疆死了多少人而难过。 同样是戎马战场,魏国公没有一刻这么清楚,他的眼眸情绪复杂深邃,充满了过往所有的伤心。 “知道了也好,只有明白了才会找到自己应该怎么做。战争总是要有牺牲的,你我或者说任何一个人,都是明白的。” 沉默之后,魏国公起身,步伐稳重却缓慢的走开:“好了,该说的,感叹的,不是现在,我去写书信了,你也来吧。” 就在魏国公的背影快要消失的时候,盛王擦去眼角出现的泪水,转身跟了上去。 他喜欢的那个女子,他不想让她的孩子失去最爱的人,孤独一人,活在这个世界,沉默了这么多年,该强硬的总是要强硬的。 此刻的言芜双,依旧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依然专心的等待着战戈回来,整个并肩王府,收拾的格外干净,就是言芜双自己,也准备了很多的长裙,美食,为了让战戈欢喜。 “夫人,该准备的差不多,您要再检查检查吗?” 双双看言芜双出神的样子,忍下抑制不住的笑声,问着。 “啊,不看了,我都看了好几遍了,注意着就是了。”言芜双说着将手中的医书又翻了一页。 “对了,有战戈的信送回来吗?按道理,回来的应该挺快的,也不至于这么久了,一封信都没有吧?” 说起这个,言芜双就是满满的不高兴。 “夫人,别担心,回来肯定没有那么着急,慢一点也是正常的,好了,这是新送过来的红茶,味道极好,快尝尝。” 双双永远知道应该如何安抚言芜双,一两句话就将言芜双的心思牵了过去。 “我等了很久了,快拿过来,让我尝尝。”沉醉在红茶的香味中,言芜双也就忽略了心里的不安。 虽然现在战戈已经没有事了,但是言芜双心里还记得普慧大师说过的事情。 普慧大师送的书也是一点不落的看着,只是有些疑惑,这些都是医书,虽然看起来有些没头没脑,但是借助了一些其他的书籍,也算是看的清楚了。 “宫里记得送糕点过去,安慰安慰霖儿,等到战戈回来了,我可是会很长时间都没有心情进去,虽然现在也没有心情。” 拿起巧克力小蛋糕,轻轻地咬了一口,言芜双感受着苦涩香甜的味道,心里越发甜的舒服。 “对了,要是有外来的巧克力豆,记得多买一些,准备着总是能够用得上。” 双双点头,将书房被吹开的窗户轻轻关上:“奴婢知道,已经让府里的人注意着呢,知道夫人喜欢。” “嗯,很好。” 皇宫,盛王一身寒气进来,面色比起气势更加难看,御书房的宁清和刘源赶紧行礼:“见过盛王殿下。” “起来吧,你们出去吧,我和霖儿有话要说。”盛王说话声音倒是没有什么差别,刘源和宁清看了一眼圣上,拱手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盛王和连公公交代了什么,两人出来之后,徐戎就带人将御书房围了起来,飞鸟不过。 圣上却没有什么危险的感觉,疑惑的将毛笔放在一旁:“皇叔可是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定定的看着圣上的脸,盛王神情平静的点了点头,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将手中的信封交给了圣上:“看看吧,刚才有人送进来的。” “这是什么?就是这个,让皇叔这样生气?”圣上疑惑的看了一眼盛王,开始看起信,信中写的东西不多,圣上却是看了好久。 眼眶瞬间就红了,眸中似乎有泪水隐隐酝酿,圣上手臂颤抖着都有些拿不稳手中的信封。 “皇叔,这是真的吗?” 盛王点点头,看圣上的神情,还是心软了:“目前,这件事情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距离战戈回来还有好几天,朝中的事情得安排好,常御医到时候就得借用了。” 从龙椅上下来,圣上拉住盛王的手臂,格外的认真,小脸因为掉泪,通红成一片,格外的可怜。 “皇叔,只要能够让战哥哥活着,都行,我记得藏书库中还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在,我这就吩咐人去找,之后,送到并肩王府。” 终是忍不住,圣上默默地掉泪,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格外的清楚,盛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刚开始那些想要说的话,都喂了狗。 “战戈会没事的,最主要的就是等待回来之后,你需要压制百官,总有些人,想要把水搅浑,浑水摸鱼,你的责任也是有的,绝对不可以松懈。” 怀里的小脑袋努力的点着,圣上的哭泣声还是不能制止,不忍心一直说,盛王索性就让他哭个痛快。 等到圣上情绪调节好了,脸上红通通的,像是小花猫,盛王从旁边拿起帕子,给他擦干净脸蛋,柔声安慰着。 “乖,哭过了就忘记吧,接下来的事情还要继续。郡主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她来到宫里,也别让她知道,要不然,可不是谁都哄好的。” “我……我……”圣上神情犹豫,踌躇不定。 盛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有信心,这件事情,还真就非你不可了。” 好不容易劝说了圣上,盛王又赶紧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将京城官员的底子给查一查,免得到时候真有个什么,让人措手不及。 至于盛王原本想要说的话,自然是没有说出来,那些沉重的话题,还真是不适合这个时候说。 就在有些人期待,有些人心急的情况下,战戈回来了。 原本的两路军队只有一些代表的进京,其他的都原路返回了,这次战争意义重大,圣上亲自迎接,魏国公和盛王也来了,百官自然是不愿意错过。 言芜双早早的换好了衣服,一身极为耀眼的红色,烈火灼灼显得她整个人极为美丽,发髻上一根红宝石步摇虽然简单,价值却是不菲。 “怎么样?好看吧?”在双双面前转了一圈,言芜双眼角眉梢的笑意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双双认真的看了一遍:“好看,将军一定会被你迷住,欲罢不能。” “你这么调侃他,要是被他知道了,后果可不是多好。”言芜双虽说着狠话,脸上笑意却是没减,显然是没有放在心里。 就在她精心装扮的时候,墨商单枪匹马回到了王府,战伯赶紧迎了上去:“怎么了?将军呢?” 墨商边往里面走边说:“战伯,等到我回来了再和您说,现在,我需要将夫人接过去,将军想要见夫人。” “将军不是马上就要回来了吗?”战伯跟上墨商的步伐,疑惑的问着。 墨商脚步停了一下,加快了速度:“战伯,发生了点事情,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将军,等会您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言芜双推开寝室的门,正好看见了一身玄衣的墨商走过来:“墨商?怎么就你一个?这个时间点,你们不是应该在城门口接受圣上的召见吗?” 心里之前被忽略的不安渐渐的涌现了出来,言芜双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了,手不由自己的颤抖着,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说,他在哪里?” 墨商神色莫名:“去给夫人准备马车,将军在城外安营扎寨,正在等您过去。” “……这就走。”言芜双不想去证实心里的猜想,只是走到了门口的时候,想到了普慧大师给的香囊,若说危机关头,应该就是现在了。 “你们等会,我去拿一个东西,马上就出来。”言芜双拒绝了双双去拿,跑到寝室,从暗格中拿出香囊,放在口袋里急匆匆的出去。 等到坐上马车,向城外驶去的时候,言芜双坐在马车上,双手抱住膝盖,呈现一个最脆弱的姿势,眼眸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夫人……” 双双有心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着言芜双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担忧。 墨商驾着马车,战伯坐在另一边,彼此面上都是沉重。 当马车停止的那一刻,言芜双突然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下去,这会不会就是一场梦,等待自己醒来,战戈就会站在自己面前,笑的温柔。 “夫人,到了,该下来了。”双双掀开车帘,见言芜双不动,催促着。 “啊……”言芜双整理了一些衣服,嘴角牵强着微扬:“这就过来。” 这是北城门外的一片空地,此时整整齐齐的都是营帐,言芜双看向最中心的一处营帐,营帐外面,似乎是霖儿,嘴唇仅仅抿着,跟着墨商过去。 “芜双姐姐……”圣上看见言芜双,有些闪避着不敢去直视言芜双的眼睛,最后还是站到了旁边,将路让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玉清丹?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定定的站了一会儿,这才抬脚向里面走了过去,路过圣上的时候,笑不出来只能点了点头。 营帐的门掀开,盛王的身影首先出现,看了一眼言芜双,转头看向了里面:“你稍等一下,常御医正在给战戈查看。” “嗯。”言芜双睫羽颤抖着,应了一声。 两人陷入了沉默,盛王时不时看看言芜双,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直到屏风里面发出声音,时候常御医和魏国公,两人边说边向外面走,言芜双听得清清楚楚。 “国公大人,将军这与瘟疫症状相似,但并不是瘟疫,也不知是叫什么,以前倒是在医书中看到过,至于如何治疗,因为没有先例,也就只能尝试着来。” 似乎是魏国公面色不太好看,常御医赶紧接了一句:“不过,大人放心,这种病症不传染,就是会让人身体日益虚弱,最后耗尽身体精力而亡。”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应该控制战戈虚弱的状况,不过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虚弱成这样,这个病,太过凶猛。” 魏国公神色郑重,嘱咐着常御医。 常御医停下脚步,拱手行礼:“国公大人放心,我这就回去,和其他御医一起研究。” 两人正好走到屏风外面,言芜双将一切听了一个正着。愣了一下,走上前去。 “师父,常御医,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有用?”说着,将香囊拿了出来,拿出里面的小盒子,竟然是一块寒玉做的盒子。 常御医看了一眼言芜双,将盒子拿了过来,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药丸,散发着幽幽的清香,瞬间蔓延在屋子里。 常御医一愣,赶紧将盒子合了起来,面色带着狂喜:“夫人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普慧大师送的,说是到了危机关头拿出来。”言芜双略作解释:“大人可否说说,这个用得上吗?” “用的上,用的上,这可是极为难得的玉清丸,将军目前就是每日耗损的精气很大。” 指了指手里的盒子,常御医面色好了几分。 “这颗药丸服下去,不说立马能好,最重要的就是能够保证一个月内,将军不会身体不会变坏,而且,有一定的几率会变好,但是真正解决的办法,还是要去找。” “那就先给他服下,我想进去看看他。”言芜双斩钉截铁的说道,看着魏国公,神色平静。 魏国公看向常御医,常御医点点头,几人又走了进去,就是盛王,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里面就是一张简单的床,上面的人就是言芜双心心念念的战戈,面色苍白,嘴唇是淡淡的紫色,眼睛微微闭着,整个人消瘦一圈。 停下脚步之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言芜双,言芜双没有歇斯底里的嘶吼,没有哀哀的哭泣,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眼泪一滴滴的砸落在地,没有那般哭泣,却让人更加觉得悲伤。 “这药丸需要在盒子打开之后立马就服下,效果最好,入嘴即化,不用担心其他的。”常御医说完之后,就将盒子递给言芜双。 魏国公带头,其他人都走了出去,只剩下一个言芜双,和躺在床上昏迷的战戈,坐在床边,言芜双将药丸放进了战戈嘴里,这才放下心来。 轻轻抚摸着战戈的脸,言芜双泪滴在了战戈的脸上,终是抑制不住,哭泣起来,压抑的声音传了出去,外面守着的人皆是沉默了。 圣上拉着盛王的衣角,眼眶红红的,格外的可怜,盛王忍不住摸着他的头,让他有些依靠。 等了一会儿,言芜双走了出来,刚才的红衣是烈火灼灼,现在的就是说不上来的颓废。 “霖儿,师父,盛王,常御医,谢谢你们,战戈的情况,刚才御医说的我都听见了,这里不方便照顾他,我想把他带回去,之后专心的为他治疗。” 圣上想要说什么,被盛王及时拉住了,这才没有说话,盛王咳了一声:“你说的有理,今晚就将战戈送回王府,等到他痊愈了再说。” 魏国公点点头,面色严肃:“芜双,是大邑对不起你们,所有有用的药材明日都会送到王府,我和盛王邀请的人,这几天会陆陆续续到达,直到战戈完好,才会离开。” 言芜双眼中情绪慢慢冷静下来,福身行礼:“多谢师父,多谢殿下,以后朝廷上的事情还要拜托你们了。” 战戈不知是因为回到京城,所以放心了,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始终没有醒来,但是服下药丸之后眉间的褶皱都松开了,可见是舒服了。 也不清楚圣上和魏国公他们是如何糊弄百官的,天黑之际,墨商等人将战戈抬到了马车上,言芜双正准备上去的时候,突然,背后出现了很多脚步声。 转头看去,几乎是所有的士兵都出来了,言芜双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站的整齐的士兵突然跪了下来,为首的人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夫人,是属下没有保护好将军,让将军受到了这样的事情,对不起。” 之所以不能全体一起出声,不过是因为怕打草惊蛇,让其他人听见什么。 言芜双突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心里那些埋怨渐渐的消散了。 “你们起来吧,战戈是将军,不是让你们保护的,这种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是遗憾,不分什么将士,这次北疆之战,你们都辛苦了。” 对于只有战戈一个人遭受了这样的事情,言芜双心里不是没有怨言,可是现在这一幕,却是让她什么埋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果真都是可爱的人。 “夫人,您好好照顾将军,告诉他,我们永远等着他,他是我们真正的将军。”为首的似乎是一个领头的,说话真情实意,整个营帐都是一股悲哀。 言芜双给了墨商一个眼神,墨商赶紧过去扶起他们。 “你们放心吧,夫人会好好照顾将军的,你们照顾好自己就好,等到将军有什么情况,我会让人告诉你们的。” 言芜双看情况好转,福身之后上了马车,双双自然是不好待在里面,坐在了后面马车。等到所有人上了马车之后,在众位将士的注目礼之下,马车缓缓向京城的方向驶去。 马车里,言芜双拿手帕给战戈擦拭着脸庞,眼眸温柔,似水般脉脉含情,在战戈面前,她很少这样。 “你还真是当将军的好料子……向来,普慧大师说过的话,我应该是牢牢记住的,却没想到,最后果然是真的。就说这段时间怎么会经常心慌呢。” 将他的手又擦了一遍,言芜双叹了口气,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脸庞,虽然他的体温有些低,但是这是属于战戈的温暖,言芜双不想拒绝。 回到了并肩王府,言芜双想把战戈放到寝室,常御医不建议。 “夫人,还是单独放在一个院子,哪怕夫人陪着都行,这是为了之后,等到将军痊愈之后,院子连带所有的东西都烧掉,能够避免病症被人携带。” 言芜双虽有些不愿,到底是知道轻重:“那好吧,刚好王府后面湖边有一个院子,原本是打算拆掉种植药材的。收拾了之后先在那里吧。” 并肩王府,所有的下人都没有睡觉,灯火通明,格外亮堂。 马车从大门一路到了亭子边才停了下来,将战戈弄进去之后,言芜双这才松了口气:“师父,盛王殿下,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要是战戈醒来了,你情绪平定一些。” 魏国公今天一直跟着,明天开始,属于战戈的任务,他就要接手了。 “是。师父,您放心吧,我知道轻重。”言芜双现在看起来,格外的平静,像是没有遭受过一样,却反而是更让人担心。 常御医之后就会住在并肩王府,言芜双特地收拾了一个院子,让常御医住的舒服。 “夫人,将军估计明天早上就能够醒来,您也不要太担心,江湖奇人能者众多,等到众位医者到了,总是会商量出来的,既然是病症,就能够解决。” 这是属于医者的信任。 言芜双福身行礼:“还请常御医费心了。” 等到送走了众人,言芜双沐浴之后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过来,墨商一直守在战戈身边,等到言芜双进来才出去。 这天夜里,言芜双一直坐在床边,看着战戈……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进来,照到了床上,躺着的人手指微微动了动,睫毛颤抖了几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瞳孔慢慢的聚光,战戈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摇晃,不在马车上?眉微微一皱,就要起身,手却没有抽回来,抬头看了过去,眼眸瞬间紧缩。 芜双?这是将军府? 本来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睡着,却没有想到,趴着的人突然动了动,抬头看了过来,迷蒙的脸突然就清醒了。 “战戈,你醒了,没事吧?等着,我这就去叫御医。”不待战戈说话,言芜双就松开了他的手,跑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章 你是他的福星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伸出去的手慢慢收了回来,感觉不对劲又伸出了手,不对,他的力量没有消失,反而比起上次醒来恢复了一些。 正想着,常御医就进来了,衣服还没有穿好,有些凌乱的披着,先过来给他把脉之后,才放心了。 “夫人放心,玉清丹很有用,将军体内的情况有所好转,比起我预想的要好多了。” 言芜双也松了口气,身体一软,战戈条件反射性的起身的时候,言芜双已经被双双接住了。 “我没事,你好好躺着,我只是高兴之下有些放松了。”首先安慰的就是床上的战戈,别让他心急。 看着言芜双被双双扶着坐到了椅上,战戈这才放心,重新躺了回去。 常御医看这样子,起身:“将军没事,臣就先告退了,这刚刚醒来,就被拽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收拾。” “对不起,常御医,是我一时心急。”言芜双赶紧道歉,刚才做的事情,确实是不太好,不该这样。 “没事,没事,夫人心急,情有可原,臣就先走了。”常御医边整着衣服边走了。 墨商看了一眼双双,双双立马反应过来:“呀,刚才忘记了问常御医将军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奴婢这就去问问,为将军准备早膳。” “属下怕她记不清楚,也就先过去了,夫人您忙。”墨商不等言芜双说话,直接就走了出去。 言芜双刚开口,人就已经不见了,看了战戈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缓了缓,言芜双走了过来,坐在了床边,将战戈有些散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没事了,你回家了。” 战戈避开了言芜双的视线,不敢去看她的脸,抿了抿嘴唇,带着几分无力。 “你都知道了?” “你这样,我还能不知道。放心吧,有办法的,我去拜访过青龙寺普慧大师,他说过,只要你这个劫难度过,以后就是一片坦途,儿孙绕膝,天伦之乐。” 将毛巾折起来给战戈擦了擦脸,言芜双神色倒是如常,看不出来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战戈忐忑不安,觉得这样的言芜双有些不对劲,她生气的话,才是正常的反应吧?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不生气,至少在你痊愈之前,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拍了拍战戈的脸蛋,言芜双笑的格外的好看,杏眸微微眯起,让战戈的心瞬间紧了起来。 门外有人敲门,言芜双收敛了表情:“进来。” 双双端着早膳进来,小心的打量之后,放在了桌子上:“夫人,将军用膳只要不吃刺激的,海鲜之类容易引起问题的,其他的都可以,常御医建议多补补身体,便于日后的治疗。” “我知道了,让府里多收拾几个院子出来,给战戈治疗的医者要过来几个,都是江湖人士,你让他们伺候的时候,不要太拘束。” “知道了,夫人,今天一早,门外就有几家府邸送过来不少东西,也有是圣上私下派人送过来的,奴婢看了清单,都是极好的东西,都放在库房了,方便用。” 双双手脚麻利的将早膳摆好,言芜双心情都好了几分,刚才调戏了战戈,果真是令人心神愉悦。 “你让常御医看一下,药材的保存有些不一样,防止药效流失,好了,这儿我来,不需要你伺候,赶紧去用膳,等会府里来人,得忙活着。”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发一眼的将军,双双行礼走了出去。 言芜双将桌子挪过来,把战戈扶起:“虽然常御医是这么说的,但是呢,现在你还是不能吃那些你喜欢的,虽口味寡淡,其实还不错,先吃着,等到之后了,我给你做膳食。” 清汤寡水的,战戈被剥夺了自己吃的权利,言芜双一口一口喂着他,不管是不是他喜欢吃的。 “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师父和盛王请了不少江湖中有名的神医过来,你注意着,等会道歉,等到你好了,陪我去青龙寺还愿。” 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言芜双声音清冷的对战戈说。 战戈心里的感觉带着酸涩,甜甜的,让他整个人都舒服起来:“你,为了我专门去了青龙寺?” “你想得美,我不过是顺便,再说,去打仗的也不止你一个,我是给大邑求得,不是给你,自恋鬼。” 白了一眼战戈,觉得自己被戳破的言芜双哼了一声走了出去,战戈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 笑着笑着鼻子传来一阵痒意,轻轻一摸,鼻血就流了下来,眼前一晕,就倒了下去。 正好,神医莫问被魏国公请了过来,言芜双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好几个人,就是圣上都穿了常服来到了这里。 “里面什么情况?刚才还好好的,我就喂他吃饭了。”言芜双眼中泪水泫然欲泣,鼻头都是红的,脆弱的像是一张纸,一触既破。 双双从后面扶住言芜双,虽然担忧还算镇定,侍女赶紧拿过来椅子,让言芜双坐着。 魏国公眼神带着心疼之意,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盛王让侍女给言芜双准备水,自己过来安慰言芜双:“没事的,等会就知道为什么了?这个以前都不知道,所以,只能是琢磨着向前走了。” 正说着,门从里面打开,常御医和一个白发白眉的男子走了出来,出乎人意料的是,神医莫问,已经是五十多岁了,虽白发白眉,但是容颜似是少年,没有半点苍老。 常御医拱手行礼,莫问只是点了点头,带着仙风道骨,如同谪仙的飘逸。 “他这情况有些复杂,刚才应该是心情起伏过大造成的,之前陪着他的人是谁?”莫问才回京城不久,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 言芜双被双双扶着过去,面色苍白似纸:“莫神医,是我,我是他的妻子,可能是因为好久没见了,所以让他心绪起伏过大了。” “原来如此,你……嘶……”莫问点头,随意的看了过来,却是表情瞬间变得奇怪,似乎是对言芜双有了兴趣。 魏国公一看,过来站在了言芜双面前,瞪了一眼莫问:“有什么事情,说就是了,突然间这是怎么回事?” “哎,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还真没什么怪心思,她的命线有点奇怪呀,死处逢生,真乃百年难得一见,冲着他,里面的人会治好的。” 莫问嫌弃的看了一眼魏国公,倒是没有继续去看言芜双,只是摸着下巴,格外的好奇。 而言芜双,在他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面色就越发苍白,只是听到最后,却是心情陡然间升到了最高处。 “您说的,是真的?”声音颤抖,似乎是格外不相信。 向来不喜欢别人质疑的莫问却是没有生气,只是点点头:“你的命线奇特,按道理,你有玉清丹,应该是见过普慧那和尚的,他应该和你说过,若是没和你说,那就是你可以不用知道。” 言芜双的瞳孔皱缩,却是不好接话,只能打擦边球了:“普慧大师的确提过,只是却并没有说的这么仔细,只是具体说了战戈的情况,神医,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莫神医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眉,叹了口气:“普慧应该和你说过,你自己想想,不过测天命,需要代价可是极重,若不是你送给他的舍利,恐怕,普慧这和尚都没了。” 没去管众人惊呆的眼神,莫神医伸了一个懒腰,面色悠闲。 “在他好之前,我就住在这府里,我的院子,必须要有竹子。对了,你可以见他,但是要让他心情平静,至于如何治疗,你想想,实在想不出来,就过来找我吧。” 言芜双条件反射性的点头,旁边的双双赶紧让一个小厮过来,带着莫神医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悠然远去之后,众人才反应过来。 魏国公和盛王对视一眼,看向了言芜双:“战戈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们。” 让御医小厮侍女等人下去之后,只剩下魏国公、盛王和圣上,这才看向了言芜双。 “你去青龙寺,普慧大师是怎么说的?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给人算过命了,只这一次,就付出了这样的代价?” 想起那位慈悲的老者,言芜双也庆幸没有出事,她的神色恍惚,似是回到了那天。 “普慧大师说,战戈是大邑的将星,以前福星暗淡,导致父母早逝,年少成名,戾气过重,不知为何,某一日,福星突然亮了,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魏国公微微点头,圣上眸中欣喜,盛王却是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有些事情,不能不信,也不可尽信。 没想到,战戈竟然是这样的命运,怪不得,上战场如有神助,果真是奇妙。 “芜双姐姐,那战哥哥就是守护大邑的将星,你就是他的福星,也是我的福星。”圣上拉着言芜双的袖子,眼神亮晶晶的,格外的明亮。 第一百四十一章 暗流涌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蹲下身子,看着圣上亮晶晶的眼眸,终是没有忍住,将他抱住,泪水从杏眸出来,滴落在圣上的肩膀,像是抱着一颗浮木,紧紧的,不敢松手。 虽然腰被抱得很紧,有些难受,圣上还是由着言芜双发泄,看了一眼旁边的盛王,盛王点了点头,圣上被言芜双抱着,不敢反抗。 “芜双姐姐,战哥哥会好的,你放心,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圣上的手也不敢乱动,虽说他还小,但是要是被人说出去,也不好。 魏国公脚步缓慢的走了过来,将风给言芜双挡住,背对着言芜双,声音透着慈祥,许是连他的孙儿,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芜双,你放心,总是会好的,战戈向来逢凶化吉,这次的事情,加上这么多人的相助,一定是安然无忧的。” 慢慢的松开圣上,言芜双被双双扶起来,面色苍白,眼眶通红,也不知道,和里面躺着的战戈比起来,谁更加憔悴一些。 “师父,我去见普慧大师的时候,他给了我几本书籍,我当时疑惑,现在才明白,原来都是为了这件事情。以后,外面的事情就拜托师父和盛王殿下了,霖儿尚不能承担大任,我和战戈到底是辜负了先帝的期望……” “这些话就不用说了,本就是大邑对不起你们,好好照顾战戈就是,为了避免他人说什么,之后,我们暗中进来,并肩王府,暂时需要隐匿了……对不起你们。” 面色沉静的盛王走了过来,看着言芜双的眼睛带着莫名的情绪,仿佛慈爱,仿佛感叹,说话也是处处维护言芜双。 言芜双情绪沉淀下来,笑着摇摇头,神色之间的温柔像极了她的母亲。 “殿下的话,严重了,就像是之前说过的,战戈是将军,征战沙场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选择,作为他的妻子,我尊重他的选择。所以,有些帐,等到他好了,我慢慢和他算。” 众人一时间有些沉默,言芜双看着圣上,摸了摸他的脑袋。 “霖儿以后要是想见我,过来就好,只是原谅芜双姐姐,这些时间,不会去看你了。” 圣上眼中带着泪水,嘴唇紧抿着摇了摇头。 “芜双姐姐,你好好陪着战哥哥就是,我等着,你和战哥哥一起来看我。” 言芜双的样子不便出去,就让管家战伯送他们出去了。 等到并肩王府的大门重新关上,魏国公看着不远处小巷中晃荡的人影,眼眸渐渐变深。 “陛下回宫之后,若是出来,让臣或者盛王陪同,一个人的时候,哪怕带着侍卫,也不要随意出来。” 圣上似乎是意料到了什么,郑重的点头:“我知道了,大人。” 护送圣上回宫之后,魏国公和盛王这才骑马往回走。 “有些人蠢蠢欲动,殿下觉得怎么办?” 盛王一派儒雅,却只是在不说话的时候,实际上,他的嘴巴可是十分毒的。 “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老师放心吧,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将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这样,以后可就清净了。” 听此,魏国公略微沉默,只是说了一句:“你还是收敛一些,别把人吓坏了。” “那倒不会,我向来都是温文儒雅的。”只是这句话有多少可信度,深受其害的圣上和徐戎就可以证明。 马蹄声响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股暗流在京城涌动着,有人琢磨利益,有人怕麻烦,有人蠢蠢欲动,人生百态,皆在其中。 并肩王回京,百官并没有见到人,圣上、魏国公、盛王和宰相等人都遮掩了过去,其他人也就不敢明面上有反对。 当然,底下如何调查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言芜双拒绝了所有的帖子,可能唯一进来过得也就是宰相府的刘簇,即将和宁清订婚的她,是言芜双极为亲近的人了。 不过,三天之后,并肩王府对外宣称为了给并肩王治疗身体,拒绝所有的探望和宴会,之后,言芜双也是践行了自己的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算是每隔几天去的皇宫,言芜双也没有去过了,紧接着,又有其他的人活跃起来,并肩王府,就不再那么耀眼了,这也正是言芜双期待的那样。 随着江湖上有名的神医和皇宫中御医的到来,众人以为沉寂的并肩王府,也渐渐地热闹了起来。 “夫人,莫神医和药堡的三长老吵起来了。”双双将药端进来,方便言芜双给战戈喂。 将药端在手里,言芜双感受着温度是否合适:“为了什么?” “夫人昨天提出了新的方子,因为其中一味药的使用剂量,两人就吵起来了,其他人都在看热闹,奴婢也不敢去打扰。” 这些江湖人虽没有御医的有礼,但是也随性的很,不会因为身份贬低其他人,在府里也是相当受欢迎的,双双话中更多的是有趣,而没有任何觉得厌烦。 将战戈扶起,言芜双慢慢给他喂药:“没事,争执就争吧,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让他们一直留在府里,反而是委屈了他们,切记,不可怠慢。” “奴婢知道,夫人放心吧。”双双福身退了下去,没有打扰房间里面的两人。 房门关上,寝室里面除了淡淡的药味,没有其他人的气息,言芜双这才开口:“今年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比起昨天,胸口的疼痛减少了一些,放心吧。”战戈的脸色比起之前好了很多,唇瓣也不是之前的淡紫色,而是带了一些血色,看起来让人放心了很多。 “那就好,等到新的药方子出来,再试试效果。”将最后一口给战戈喝下,言芜双用帕子给战戈擦了擦嘴角。 “嗯。”战戈顿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朝中的事情如何了?” “据最新的消息,皇家别院那里似乎有些动静,盛王去了一趟,之后,几个皇子就安分了,不过,御医也去了,似乎是下手不轻。” 言芜双知道的时候,意料之中,盛王的脾气还真不是其他人看到的那样,真以为是个好欺负的,就不是盛王了。 看言芜双嘴角的笑意清浅如花,战戈也放心了,不再去问那些事情,如今他的状态,最好还是静养,那些争斗,与他无关。 “你的身子,看起来单薄了一些,注意些,别生病了。”房中铺设了地龙,昼夜不停的烧着,偶尔透气,不适于太过闷热。 言芜双嘴角的笑意温柔了很多:“没事,不过是忙碌起来,有些清减,倒是不影响什么,你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情绪的浮动一定要注意。” 碍于战戈如今的身体,言芜双说话行事都是温温柔柔的,从来都是以战戈为先,只有双双知道,夫人的书房架子上,有一本册子,上面写的都是将军的部队。 一切,只等到将军好了之后在算账,也不禁为将军捏一把冷汗。 “我知道,你陪我坐一会儿吧,我都好久没有这么看着你了。”战戈不能随意下床走动,言芜双每天都会给他按摩,活络身体。 刚刚起身的言芜双又坐了回去,给战戈拿了一本游记,自己也拿了一本医术。 “好,我今天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正好能够陪着你,估计今天,也没人过来折腾你了。”最后这句话,言芜双说完嘴角是忍耐不住的笑意,战戈也是面带无奈之色。 实在是,府里的医者太多了,意见不合,容易起纷争,而一切的缘由,就是战戈,所以,争执不下的时候,都会来找战戈。 “明天就逃不过了,还要多谢夫人,要不然,这片刻的安静我也是没有办法拥有的。” 没有了一身戎马之气,战戈如同浊世翩翩佳公子,端的是丰神俊朗,若是和宁清比起来,也是不相上下,长相不同,自然是有所区别。 房间中,飘着淡淡的药香,言芜双靠在床柱上看书,战戈说是在看书,倒不如说目不转睛的看着言芜双。 这个画面,温馨又让人羡慕,窗户外面,莫问推了推几个糟老头子,走出了一截路这才说道。 “行了,今天这个就算了,让他休息一天,哎,小丫头,府里那什么巧克力的蛋糕给我送上来一些。” 没错,除了治病吵架之外,这些医者最喜欢的就是府里的蛋糕了,偶尔,还会吃吃雪糕,一点都不嫌弃是冬天。 双双行礼之后,轻轻一笑:“莫神医,自然是有的,夫人昨天,还做了几种新的,有没有兴趣尝一尝?” “有,小丫头,送去湖中亭吧,正好,看看这冬季的美景。”极为风雅的莫神医可是江湖上难得的美男子,即便是现在这般年纪,但是保养的极好,要不是因为用药导致眉发皆白,还是那般少年模样。 在这一群年纪差不多的医者中间,乃是最为吸引人视线的存在了。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湖中亭火炉已经准备好了,诸位大人过去就好。”来了并肩王府有段时间,对于府中路线已经是极为熟悉了,根本不用其他人带路。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好转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金銮殿,圣上一身玄底龙袍,戴着十二旒冕冠,已经长了一些的身形坐在龙椅上也不再那么孤单,就算只是静静的不说话,也是引人注目了。 下面的百官吵得不可开交,只有盛王和宰相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演。 “陛下,盛王殿下的心情臣等理解,只是盛王殿下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出列,给圣上禀报。 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盛王睁开微眯的眼睛,看了一眼那老头。 “呦,这不是言官王大人吗?怎么了?本王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让您老人家这么动怒。” 其中的调侃之意根本就不用多说,其他朝臣一听盛王如此说话,都安静了下来。 王大人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是已经说出来了,就不能后退:“殿下,到底几位王爷也是您的侄儿,就算是有错,也不能够如此残暴。” “残暴?”盛王嗤笑一声,整了整袖子,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不过是教训不听话的晚辈,王大人真是上纲上线。”言官这种没眼色的,朝中到底是需要的,盛王不过是怼几句,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 言官脑袋瞬间就清醒了,在盛王调侃的目光中,赶紧行礼:“臣多嘴了。” “真是无趣。”盛王只能独孤求败的叹了一句,剩下的朝臣都不敢再说什么。 规规矩矩的禀告了几件事情,就退朝了。 圣上和几位重要的官员去了御书房,等待奉茶的宫女退下,盛王懒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上,宰相端正的坐好,大理寺卿大刀阔马的坐着,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至于六部尚书,则是很少被邀请到御书房,也算是维持了他们之间的平衡。 “看来,有些人还是蠢蠢欲动,大理寺有没有什么消息?”盛王打破了寂静,直接问出了口。 大理寺卿闫伤看了一眼盛王:“略微有一些,最近唐王的府中似乎人员流动过大,可能与此有关,但是探子不好接近,具体的还是不清楚。” “哦,又是我那个没脑子的兄长,真是令人汗颜,盯着他,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去解决。” 盛王语气带着讽刺,其他人却不敢这么说,大理寺卿应了一声,就沉默着坐着了。 “皇叔,别院中,皇兄都如何了?”圣上对于这件事情还真是不怎么清楚,为了他的安全,有些事情盛王都没有说过。 “他们呀,没什么事情,不过是腿伤了而已,这样,就不会心心念念的搞事情了。” “……挺好的。”皇叔和父皇以前提过的,果然是一模一样呀。 宰相等他两说完之后,这才开口:“陛下,北疆之事,已经谈论完毕,作为质子,蛮族首领长子和匈奴长公主,即将进京,如何安置?不知陛下有何主意?” 撑着下巴,圣上思考着:“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不知宰相大人有什么意见?朕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之前有没有类似的例子?” “最好的就是婚配,长公主倒好说了,这个蛮族首领长子却是有些麻烦,不如将他放入太学,学习大邑的礼仪,这样他们的问题就会暴露出来,不同的思想,总会有些碰撞的。” 宰相的想法,着实是有些阴暗呀。 “这个想法极好,就先这么办,之后了再说就好。”圣上果断同意,免得费心。 每次的上朝之后,都会有这样的一幕,也是为了让圣上早日顺手朝中的事务,用心良苦,可见一般。 京城终于下了第一场雪,一早醒来天地茫茫一片,洁白的雪花飘散在空中,格外的美丽。 将战戈挪到了窗前,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幸好今天没有吹风,要不然战戈还只能躺在床上。 将温度刚好的汤婆子递给战戈,将裘衣系紧,言芜双这才放心,坐在了旁边。 “怎么样?还冷吗?” 战戈摇摇头,其实他已经觉得有些热了,但是言芜双这样,他也不能说。 “我突然想到,在我得知自己得病的时候,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怕你一个人活着,太过孤寂,我想着,过上个几年,等到你忘记我,就可以找个人,好好照顾你。” 言芜双正在给战戈织围巾的动作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战戈。 战戈苦笑一声,却是没有收回话:“真的,就算是我心里再怎么不舒服,再怎么觉得吃醋,我也不愿意在我走后,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所以我哪怕你身边有个人,能够陪着你,照顾你。” 沉默了一会儿,言芜双略略调整了自己的心情,这才看向战戈。 “你觉得你这样是对我好,可是你真正为我着想过。若是你真正为我着想,你就不会让自己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不过现在你是病人,我也不跟你计较。” 继续织着围巾,言芜双面色不悦,说话也带了几分冷意。 “但是你要知道。我言芜双要找男人,自然是能够找的到。但是我要找的,是与我心意相通,彼此情投意合的,这样的人恐怕世间难找。” 战戈的眼神柔软的一塌糊涂,嘴角的笑意是止不住的荡漾。 “所以,我才不忍心,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是天涯海角,海枯石烂,我也陪在你身边。” “这还差不多。”碍于战戈现在的身体状况,言芜双也不能做什么,不过,还是记在了本子里。 “其实我那个时候不阻止你和圣上的亲近,也是有这个原因,圣上虽然年少,但是心里知道,你对他好,以后无论如何,他都会护着你的,也算是全了我的心意。” 战戈对待圣上的心思,有时候还是掺杂了一些私人因素,但是这些因素,绝对不以国家安危为代价,忠心耿耿。 放下手中忙着的活计,言芜双坐到了战戈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手掌宽厚有力,手指修长的让人羡慕,如今身体消瘦之下更加是如此,心疼忍不住的涌出来。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你,他就会对我好的,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这样你才能够真正的对我好。” “我知道。”虽身体力气有限,但是战戈握住言芜双手的力气还是有的,他的笑容温暖纯粹,就是在言芜双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眼眸里闪着心疼。 看起来,言芜双似乎是格外平静,每日行事也是十分稳重,但是只有战戈明白,言芜双如此,分明是内心承担了很多,她的身形,消瘦了很多,每日看着医书,格外的认真。 自己难过,她更加难过。 所以,不管承受再多的痛苦,他也要把身体治好,亲自陪着她。 “你呀,安心就好。” 无论是言芜双,还是魏国公,盛王,都没有告诉战戈,朝中有人得不到他的具体消息,已经开始散播谣言,说他不久于人世。 关在别院的几位皇子,也是因为有这样的猜测,才蠢蠢欲动的。 不过,这些事情,盛王叮嘱言芜双了,并肩王府里面的事情,管好就好,外面的风风雨雨,不用顾及。 估计,他们也是想要趁着这次机会,让圣上快速成长,从而可以尽早独当一面,要不然,搞事情的人会越来越多。 这个冬季过得很慢,并肩王府终日飘着一股药味,所有的医者都没有离开,外面的某些谣言也就更加传的疯狂。 言芜双没有做过任何解释,依然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任由外面传的再怎么离谱,也未曾管过。 府里所有的人都被严重的警告了,没有人将这些事情带到战戈面前说。至于战戈的暗卫,以墨商为首,轮流守在战戈和墨商身边,防止其他人偷袭。 “这个药有效果,这个方子绝了,小丫头,你这要不跟我学习医术吧,保证超过莫问这个老不死的。” 药堡三长老兴奋的围着言芜双转圈圈,他手里拿着的方子就是言芜双写的,经过所有医者鉴定,最后还给战戈用了一段时间的,效果就是现在这样。 言芜双微笑,没有任何不耐烦:“不过是碰巧而已,真正厉害的,还是各位。” “太谦虚了,可惜你是个女娃娃,又成婚了,要不然,我一定要抢到药堡去。”三长老越看越可惜,懊恼十足。 “行了,人家娃娃还有事情,你一直缠着,别让战戈误会了,要不然,不好过的还是你。” 莫问吃着蛋糕,十分满足,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凉凉的说了一句话,让三长老直接气的跳脚,冲到莫问那里去辩解了。 其他人赶紧给言芜双使眼色,言芜双忍着笑意赶紧离开,有时候还真是觉得,这些人太可爱了。 走出湖中亭,拢紧了身上的披风,言芜双步履悠闲的走向了湖边的院子,战戈正在院中看着一树红梅,听到脚步声,望了过来。 还没有说话,眉眼就柔和了起来:“怎么了?这幅样子?是不是三长老又说了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皇家八卦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些医者真是热闹,魏国公说莫神医之后应该要常住京城,要不然,那座院子就留给他吧。” 言芜双将青瓷杯递给战戈,里面是皇家御用的清泉水,不过现在每日都有新鲜的送到并肩王府,供战戈的需要。 因为战戈身体状况的关系,很多东西喝不了,这个是目前最合适的。 “你决定就好,等到之后,将隔壁院子一并扩建进来,挑你喜欢的风格。”府中的事情,战戈从来不干预。 将外衣给战戈披上,言芜双神色惬意:“幸好你没有什么小妾,要不然我还得头疼,如何安置?” 战戈无奈摇头:“我该庆幸,以前对于女人没有什么兴趣。” 两人相视一笑,格外的默契,梅花的香气飘在空中,让人心情都好起来。 “这次北疆战事,物资还真是多亏了你。”现在无事,之前的一些话就可以说出来了。 言芜双慵懒的坐在贵妃榻上,摇摇头:“所谓大恩不言谢,但是你这样就太敷衍了。” “那你呢,觉得怎样才是好的?”战戈好笑的看过来,剑眉入鬓,眼中像是有着星辰闪烁,美不胜收。 被此等景象撩到的言芜双,侧过头轻轻咳了一声,耳垂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如红玛瑙吸引了战戈的视线。 “那就以身相许吧,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往东不能往西,若是违背了,你就要将你所有的东西都给我。” 装作落落大方的说道,言芜双也是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要他什么了,毕竟,都是这样的关系了。 “早在成婚的时候,就已经以身相许,我的所有都交给了夫人,夫人现在这个要求,未免有些低了。” 看出言芜双的羞涩,战戈继续言语挑拨着,神色淡定,遮掩不住眼神中浮现的笑意。 “低了?这可就代表着以后你连私房钱都没有了,更别提什么出去赏花游玩了。”言芜双眼神微眯,看着战戈带着几分危险。 发现言芜双有些生气,战戈不动声色的安抚着:“夫人总不会少我一口饭吃。” “这还差不多。”看风吹的大了几分,言芜双起身将窗户关上:“小心着凉了,昨天刘簇过来给我送了几本兵书,喜欢的话你看看。” “也好,你出去穿厚一些,虽府里房间烧着地龙,一进一出容易着凉。”给言芜双披上披风,战戈耐心的嘱咐着。 “放心,没事的,你要是有事就叫人,墨商在外面守着呢。”叮嘱了几句,言芜双才推门离开,战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这才让墨商进来。 “最近朝中可是有什么举动?” 墨商反射性的看了看外面,战戈摆摆手:“没事,芜双出去了,估计是账本送过来了,算算时间,就是这个了。” “将军,非是属下不愿意说,只是您现在这身体,确实是不能操劳,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其他人忙碌吧。” 虽是这样,墨商还是劝着战戈,要是夫人教训将军,自己怕是也得受着,谁让将军就是这么一个人呢。 战戈看墨商实在不愿意说,只能让他下去了,看着桌子上翻开的兵书,嘴角笑意带着宠溺和无奈。 看来,这府里,都是听芜双的了。 府门关闭,外面的风风雨雨皆是不在考虑范围之中,魏国公等人,每隔几天就过来看一次,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药材,总之,每次过来都会送,言芜双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朝中的事情越来越纷杂时,唐王闭门谢客,但他本人,却是去了皇宫,为的还是这次质子的事情。 御书房,圣上看着唐王十分平凡,普通的让人过目就忘的容颜,眼睛一转,看着手中的奏折。 “皇伯是想让沫儿表姐嫁给慕奇,虽说慕奇是蛮族首领长子,但是他是作为质子来到大邑的,地位不言而喻,至于沫儿表姐,无论如何都是大邑的郡主,以后的夫君肯定是人中龙凤,何必如此?” 圣上给了刘源一个手势,刘源端着茶盘出去了。 唐王也没去管刘源去了哪里,只是表情十分真挚的看着圣上。 “说到底,他们是质子,以用来拿捏蛮族和匈奴,只是既然要长久的呆在大邑,还是要考虑这方面,沫儿是大邑的郡主,身份高贵,拿捏的住。” 虽有些疑惑今天的唐王怎么会这么为大邑考虑,圣上却是坚决不会同意。 “再怎么说,大邑的贵女嫁给一个质子,本身就是有失妥当,皇伯放心吧,这些人我自有计划。” 看着圣上的坚决,唐尧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陛下所言甚是,不过到底是他国皇子,我们还是要以礼相待的。” “以礼相待是没问题,可是这礼也是要有尺度的,皇伯放心,这件事情是宰相大人负责的,定然是万无一失,很有保障。” 圣上继续忽悠着唐王,没有让唐王离开,几乎是从天文地理谈到人生哲学了,等圣上都快没词的时候,刘源终于出现了,看见刘源背后出现的贵妇人,圣上眸中闪过笑意。 “这个,皇伯,您的心意朕是心领了,只是沫儿表姐是郡主,身为贵女,嫁给一个战败国的质子,自然是不可以的,况且,此事,皇伯和伯母商量过没有?” 提起唐王妃,唐王就有些恹恹的,但是在小辈面前,还是装的挺像一回事的。 “你伯母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这是好事,再说,唐王府,是我当家作主……” 就在唐王理直气壮地争辩的时候,圣上轻轻抿了口清茶,看着唐王妃的脸色越来越黑,还真是有趣呀。 “臣妇见过陛下,陛下圣安。”唐王妃上前两步,福身行礼,等圣上让起身之后,才看向了身体僵硬,表情瞬间变得诡异的唐王,温婉一笑。 “王爷,这王府是您当家作主臣妾没有意见,只是,这沫儿又不是你一个人生的,她的婚事是不是应该和臣妾商量商量,你一个人所做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唐王妃果然不愧是最温柔的人,就算是生气到这般程度也是善解人意。 唐王看了唐王一眼上面正在低头批奏折的圣上,眼里划过一道黑暗,赶紧谄媚的看着唐王妃,下意识的起身给唐王妃让座。 “王妃这话说的,还真是,沫儿是咱们的孩子,我也是心疼的,这不是回去才和你说吗,这儿不合适,我们回去说。” “回去说?好,妾身就和王爷回去说。”唐王妃也没有想要将家丑暴露的意思,优雅的福身行礼之后,提出了告辞。 “多谢圣上的关怀,改日臣妇和沫儿进宫,感谢陛下。” 唐王妃明白,圣上派人将自己请进来,或许是带着什么内情,但是冲着他救了沫儿于水火之中,就是恩情。 “伯母严重了,这是应该的,只是,沫儿表姐是皇家郡主,有什么合适的朕可以赐婚,还是不能这么草率,儿女的婚事还是要商量着来的。” 圣上将姿态做到了十足,迎着唐王打量的眼神笑的像是温柔的小白莲。 察觉到了唐王的不对劲,唐王妃直接就是在唐王腰间的软柔上掐了一圈,圣上居高临下,就发现了唐王扭曲的脸。 忍耐下笑意,圣上真挚的看着唐王妃,装的那叫一个像模像样。 唐王妃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陛下的心意,多谢了,几人没有其他事情,臣妇就先告辞了。” “皇伯母慢走,皇伯慢走。” 一直到御书房的门重新关闭,圣上终于是忍耐不住,笑的格外激动,桌子拍的哐哐响,根本没有一丁点君子的表现。 刘源和宁清也忍耐不住,笑的格外开怀,但是却没有圣上那么激动,这样的唐王,还真是有意思。 “陛下,还是你有注意,没想到,唐王怕王妃怕成着样子,怪不得,唐王府这么多年都没有妾侍,原来是因为这个。” 刘源对于这些内宅之事,向来是不怎么关注的,能够记得这么多,还真是不容易。 宁清优雅的端起茶杯,用杯盖拨着茶叶,神色淡定下来,就是因为刚才的笑意,面上有些泛红。 “这个缘由,我倒是知道一些,说起来,唐王妃的父亲当初是唐王的老师,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本身就是一份恩情,又涉及了其他的因素,不过,唐王确实对唐王妃极好。” “你怎么会知道?”刘源有些惊讶,宁清又不是京城人士,这些事情都知道,真心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假的京城人。 许是被刘源怀疑人生的表情逗笑了,宁清笑的春风吹拂:“不过是调查了一下,京城水太深,总是要知道一些,才好行事。” 刘源了然的点头,耸耸肩膀:“明白,好了,陛下,这是今天的任务,等到下午进行检查。” “好的。”圣上拿过清单,照着是上面的任务开始准备,政事少的时候,他就要对之前薄弱的环节进行努力,具体的事情是宰相安排的,毕竟,宰相曾经是父皇的老师,自然是知道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瓶颈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马车上,唐王妃安安静静的坐着,穿着王妃品级的宫装,优雅大方,高贵典雅,越发趁着旁边的唐王唯唯诺诺,不堪入目。 “夫人,今天的事情我是可以解释的,绝对是为了沫儿好,不会害她的。” 看着王妃的表情,唐王心里慌得一批,但是安抚下王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唐王妃根本没有去看唐王,只是看着车窗外面美丽的风景,表情平静如水:“王爷严重了,您想要干什么妾身自然是管不着的,但是沫儿是妾身唯一的底线。” 唐王嘴角抽抽,不敢多说其他的了。唐王妃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直到了王府都没有说话。 “娘亲,刚才陛下怎么派人匆匆把您叫进宫里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龙沫儿正在门口等着,看到王妃下来,赶紧扶住她,关切的询问着。 一看见女儿,唐王妃心里再大的怒火都没有了,白了一眼紧跟着下车,却不敢说话的唐王一眼,柔声劝着女儿。 “是好事,若不是娘亲到的及时,怕是你都被你父亲卖了,之前还觉得圣上年幼,现在倒是觉得,圣上的品行有德仁太后娘娘的风范,君子之风呀。” 若不是皇家血脉向来看护的很重,唐王妃要再一次怀疑,自家这个王爷是不是冒牌货? “啊?娘亲,这是怎么回事呀?”龙沫儿看向躲避着的唐王,表情带着不敢置信:“父亲,您干什么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大厅中,唐王妃霸气十足的坐在主位上,龙沫儿紧跟着坐在旁边,唐王就没有这个待遇了,坐在下面像是一个小媳妇。 “王爷这般小心翼翼,越发让妾身觉得不对,妾身承认,没有生下嫡子是妾身的不对,可是,沫儿也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怎么能够如此对待沫儿?” 龙沫儿坐在一边,看看娘亲,看看父亲,神色莫名。 “蛮族首领之子,说的好听点,地位等同于我国的皇子,可是难听点,怕是连沫儿的一半都配不上,把这样的人说给沫儿,是为了家国大义,还是因为王爷心中的那些算计。” 唐王猛地抬头,眼中倒映出来的唐王妃眼眸明亮,什么事情都知道,瞬间觉得心虚,虚汗不自觉的从背部出来,颤抖的擦着头上的汗水,却是怎么样都擦不掉。 “……夫人,你,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 “停。”拍了拍委屈的女儿,唐王妃笑着看着唐王:“王爷不用心虚,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嫁给了你,由不得我自己,生死随你,不过,沫儿是无辜的。” 在唐王颓然的表情中,唐王妃拉着龙沫儿起身离开,只剩下唐王不知是懊恼还是崩溃。 “娘亲,怎么回事呀?什么叫做许给蛮族人?”龙沫儿被唐王妃保护的很好,许多阴暗的事情基本上都没有接触过,对外,也是合格的皇家郡主,却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刚好走到盛放的梅花树下,唐王妃抬头看着飘落的花瓣,美好的如梦似幻,却是内心不能平静。 “沫儿,以前是娘不对,让你知道的太少,以后有些事情,你会慢慢知道,但是你不要害怕,你是我的女儿,是圣上的表姐,没有胆怯的理由。” 看着龙沫儿的表情,唐王妃怜惜的抱着女儿,眼眸风云变幻,或者,为了孩子,她应该多考虑一些。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没有传出去,但是刘源却是和刘簇说过,所以,刘簇是知情的,刘簇知道了,言芜双自然就知道了。 将梅花放进花瓶,前一天有些枯萎的让人送出去,言芜双整理好了,这才满意。 “你说,为什么唐王对唐王妃那么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战戈靠在躺椅上,身上披着厚厚的毯子,虽身材消瘦,但是面上神情好了很多,让言芜双也放心了很多。 “这是有着原因的,当年父皇继位,可是争斗不休,那时候死了多少人,比起现在圣上登基的,根本不值一提,唐王妃的父亲,是为了保护唐王,才去世的。” 战戈一个眼神过去,言芜双瞬间就明白了,赶紧提着裙摆走了过来,脸色带着几分八卦。 “你说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怪不得呢,唐王妃家族已经败落,但是唐王却对她十分好,不可否认,唐王妃其实很有魅力,这种大家闺秀,也是我的崇拜的呀。” 以前的时候,看着电视剧中那些女子高贵美艳,优雅大方,仪态万千,言芜双别提多么羡慕了,但是她到底是不行。 看着言芜双眼中的崇拜之情,战戈随手摸了摸眉心,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太好,所以,这个话题,不能提。 “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刘源挺八卦的。” “八卦乃是人的第八大本性,很正常,刘源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能够有现在的成就,已经是很优秀了。” 言芜双将战戈掉落的毯子往上拉了一些,对于刘源也是止不住的好话。 战戈的眼眸飞快的划过了一抹光芒,看着言芜双时,却是没有任何区别:“那其他七大呢?” “额,随口一说,我也不知道,兴许是随便从哪里看到的,你的注意点真是和平常人不一样。下午给你准备小火锅吧,我问过了,除了口味太重的你吃不了,其他的都还可以。” 将精致的瓷杯拿过来,放在战戈手中,言芜双将窗户关上一些,掩饰了刚才的不自在。 “你准备的,我都喜欢。”因为战戈身体的关系,两人不能共用一桌饭菜,平时都是言芜双用过之后,过来看战用膳的。 “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呀。”一个月,也不知道到时候解药研制的怎么样?新的方子还在实行,希望可以。 看言芜双有些出神,战戈握住了言芜双的手,他的手自从生病之后就是一种微凉的状态,凉的言芜双给他加了一层又一层的被子,都出汗了,体温还是一定的。 “放心,很快就好了,我现在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了,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完全好了。” 反握住战戈的手,努力将自己的温度传达给战戈,言芜双调皮一笑:“我知道,青龙寺普慧大师自从上次我见面之后,就闭关了,我想约见一面,都没有机会了。” “普慧大师是大邑的得道高僧,之前曾为先帝的预测都实现了,他说的,肯定就是真的,我会没事的。” 因为,我还要和你一起,看遍天下美景,尝遍你能做的所有美食,不想让其他人,陪在你身边,那是属于我的位置。 战戈的眼神太过炽烈,让言芜双有些不敢去面对,红霞印上脸颊,比起战戈看过最美的风景还要动人。 盈盈秋水在眼中流淌,凝聚了最美的月华,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了几秒,赶紧抽身离开,房门关闭的声音惊醒了战戈。 抬手摸了摸唇,战戈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免得影响了身体,无奈的苦笑一声,妻子明明在,却没有办法一亲芳泽,真是,悔恨万分。 出去的言芜双迎着冷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能够煎蛋的脸终于冷却下来,这才叹了口气。 明明是已经成婚了,感觉却是过着单身的生活,实在是太让人遗憾了,回头看了一眼战戈的房间,脸色慢慢变得凝重。 这么长时间了,战戈身体情况的研究到了一个门槛,就算是神医莫问,也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件事情,已经争吵了好几次了。 言芜双将普慧大师给的医书都快翻烂了,依旧没有任何的苗头,心烦气躁之下,只能陪着战戈压抑自己的性格,只是不知,他有没有察觉出来。 “夫人,莫神医请您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双双一个回头,看见了言芜双,赶紧跑过来,语气带着急促。 “找我很久了吗?” 言芜双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回头又是平时的模样,双双也比较着急,没有发现言芜双的不对劲。 双双将言芜双送了的披风系好:“有一会儿了,这个地方不太起眼,奴婢也没注意到,夫人怎么会到这里?” 这里是院子的最后面,几树梅花开的正好,恰好言芜双披着粉色的披风,又有墙壁隔着,要不是无意中看见,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找到。 神色一愣,言芜双回头朝着莫问居住的地方走去,随口回到。 “不过是恰好过来了而已,最近府里药材如何?还够吗?” “足够了,圣上前两天又送过来了一批,又有边疆的守将送过来了一些,所以足够的。”因为战戈的关系,都认为并肩王府需要药材,就算是偶尔有人探望,送的都是药材。 叹了一口气,言芜双点点头:“那就好,记得有什么需要,府里若是没有,一定要及时报过来。” “夫人放心,事关将军,奴婢定然谨慎,就是盯着府里的人,只多不少,府里下人采买,都有些不便。”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有了希望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眸中情绪波动了一下,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那就让府中的人注意一些,我会嘱托魏国公大人派人采买东西,最大可能的降低别人的注意力,委屈府里的人了,等到事情过了,我一定会有所补偿的。” 双双情绪波动,直接跪在了地上,神情带着感激和慌张。 “夫人千万不要这么说,能够到将军府本身就是奴婢的荣幸,府里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将军府的人。陪伴将军府永远,是我们的使命。” “哎,你个傻丫头,快起来。”言芜双赶紧弯腰,扶起双双,眸中神色温柔,如同月色下湖水的涟漪,美的不可胜收。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战戈的情况如此,将军府越隐匿,越安全,放心吧,战戈身体已经慢慢变好,一切都是向着好的方向而去。” “嗯,夫人也一定要宽心,若是你身体不好了,将军那里,才是最难过的。”双双被言芜双握着手,感动不已,他们并肩王府的王妃,是整个京城最好的人。 “放心,你去厨房端些新做的梅花糕点,我去莫神医那里,等会送过来。”拍了拍双双的肩膀,言芜双转身离开。 看着言芜双的背影,双双转头看着战戈院子的方向,脸上带着坚定,将军一定会好起来的,他是大邑的战神,将军所付出的代价,都是为了大邑百姓的安定。 若说世间有神灵,那么将军的功德必定是浩荡,一定能够度过去,他还要陪着夫人此生。 双双的心里言芜双并不知道,她收拾好心情走向了莫问的院子。 并肩王府经过重新修缮,加上工部的用心,比起皇宫是差了一些,但是和京城中大部分的宅院比起来,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自从战戈出事以来,言芜双对于府里的情况还真是没怎么看过,此番心情尚好,一路看过去神色都好了几分。 不知是因为习武之人身体素质都很好,还是怎么回事,莫问身着白色单衣站在院中赏梅,银发被风吹拂,越发像是仙人,却没有半点冷的意思。 稍微愣了一下,言芜双抬脚走了进去,披风的下摆摩擦地面的声音让莫问回过神来。 “我让人请你很长时间了。”莫问的声音透着一股凉气,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不会让人觉得冷漠,许是因为世外之人,皆是如此。 “有点事情,耽搁了,莫神医请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言芜双的眼神格外干净,就像是此刻的天空,水洗了似的,这种欣赏没有带任何其他的色彩,让莫问很是受用,不自觉就带了几分傲娇。 “也没什么事情,江湖有消息传出,似乎可活死人肉白骨的灵竹草出现了,我打算前去寻找,看对战戈的伤势有没有什么作用?” 本来还想着敲诈一下的,但是看这丫头这么懂得欣赏自己,就有些不忍心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救战戈这样有功劳的可是不知道多少浮屠了。 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事情,言芜双表情顿时惊讶起来。 “……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拜托神医了,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告知我就好,我让几个影卫和您一起去吧。” 寻找药草这件事情,说起来就是并肩王府的责任,但是这个药草还真是没人知道长什么样子,所以只能神医去了。 言芜双的性子很对他的胃口,所以,这一趟,神医是愿意去的。 “正好京城呆的时间太长了,我需要出去转转,至于人就不用了,我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少有的,人多了就是麻烦,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可是……” 神医挥手,阻挡了言芜双想要出口的话,神色淡然:“放心,没什么事的。” 墨商带着一个和尚走了过来,站在院外看着院中的两人:“夫人,莫神医,这是青龙寺来的僧人,说是普慧大师有东西需要交给你。” “普慧大师?”言芜双和神医对视一眼,走了出来。 “大师您好,我是言芜双,多谢大师送过来。”僧人将盒子递给言芜双,是之前同样风格的盒子,出自普慧大师之手。 “施主不用客气,方丈嘱咐,要亲自交给您,既然东西已经送到,小僧就先离开了。” 没来得及去看盒子,言芜双赶紧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大师,不知方丈送这个是有什么意思?” “方丈说,这是上次施主送给他舍利的回礼,佛家言,无功不受禄。”僧人说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有些像是弥勒佛。 “大师这般匆匆忙忙的走,可是有什么急事?要不然,留下来用顿晚膳。”言芜双还搞不清楚普慧大师突然送礼的意图,想要打听。 僧人摇摇头:“施主客气了,战将军身为大邑最重要的守护神,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 话说完,不等言芜双反应过来,僧人就转身离开,言芜双看过去的时候,连背影都消失了。 莫问看言芜双疑惑的样子,实在是受不了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应该先看看这里面是什么?能够答谢佛门舍利的,想必不是俗物。” “哦,说的是。” 言芜双将盒子放在了地上,打开看了看,转头看向了莫问。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看看。”莫问疑惑的过来,随后,嘴角抽抽的和言芜双对视一眼,随后挑眉轻笑,满是趣味。 “你们这运气倒是十足的不错,虽然这个东西长得太丑,但是,它的确是传说中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灵竹草,可能是有些夸大,不过,应该是有这个可能的。” 将盒子拿起来,神医莫问摇头轻笑:“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你们耐心等待吧,上次你的药方子是对的,但是需要这样一位药引。”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神医了。”言芜双眼中是遮挡不住的狂喜,能够镇定的福身行礼已经是用尽了最大的力气。 神医的白衣随风而起,运起轻功,向湖中亭而去。 墨商将僧人送走,走回来看到言芜双这个样子,左右看看,上前询问:“夫人,您这是怎么回事?” “药引回来了,战戈有救了……”言芜双声音很轻,但是墨商一个字都没有错过,这么长那个时间以来,看起来将军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其实也不过是那颗玉清丹的效果。 “真的?” 用力的点头,言芜双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泪水,露出了最大的笑容。 “真的,所以,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们了,等到战戈恢复,有的人,终究是要付出代价。” 墨商常年跟在战戈身边,自然是知道所有属于战戈的势力存在,将并肩王府的安全交给墨商,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看着言芜双眸中的坚定,墨商眼神决绝,单膝下跪:“墨商愿以自身能力护卫并肩王府的安全,在所不惜。” 唐王府,唐王将人都遣了出去,打开暗道,弯弯绕绕的不知道通向了哪里?等到停止脚步的时候,前面有一黑衣侍卫唐一正等着。 看见唐王到来,唐一单膝下跪,面色恭敬:“见过王爷。” “慕奇到哪里了?”此刻的唐王是在其他人面前从来没有露出的样子,那般气势,截然不同。 “王爷,慕奇王子已经到了锦城,明日就能够到京城,您需要见他一面吗?”唐一貌似是知道什么,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唐王。 唐王神色略一犹豫,还是摇了摇头:“不见了,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天,之前的人都处理干净了吗?” “干净了,那件事情,没有人知道。”唐一身体一紧,赶紧低头,所以,也就错过了唐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 “好了,你走吧,盯紧那边。”唐王挥挥手,唐一拱手退了下去,从另一边退了下去。 在唐一走了之后,出现一个同样衣着,肩膀上绣着纹路的男子,也是侍卫的打扮,就是面上罩着一个黑色面具。 “王爷,他是否应该处理掉?”这是唐王的暗卫,在身边养了很多年,知道唐王所有的事情。 看着旁边镜子中自己普通的容颜,想到王妃绝美的脸,唐王眼中就划过了黯然:“处理掉,知道的太多,没有忠心,此人无用。” “是,王爷放心,属下做事,向来干脆利落。”暗卫嘴角带着笑意,退了下去。 唐王看着他离开的地方,嘴角扬起笑意:“哎,知道的太多有时候也不好呀。” 手中转动着的梅花被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唐王这才收拾好表情,转身离开。 唐王妃今天不知为何,心绪不宁无法休息,本身应该是她平时小憩的时间,睡不着就只能起来转转了。 “你们都退下吧,我只是随意转转,在府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哪里来那么多事?” 被身后的侍女跟的有些不耐烦,唐王妃挥退了侍女之后,披着披风独自走了出去。 唐王府占地广阔,又没有其他妾侍及庶出的子女,自然清净的很,有些院子都被封了起来,因长久无人居住,显得格外空旷。 不知为何,唐王妃看一处院子的梅花开的极好,便走进去想要摘花,却因梅花开得极好,不知摘哪朵,格外纠结。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快了快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王府后院一个空旷废弃的院子,唐一胸口上插着银刃,血流如注,地上都流了好些。 捂着伤口,唐一看着面前的暗卫,脸上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属下为王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何无缘无故,杀我灭口?” 杀他的人正是昨晚的面具男子,名号未知,但却是唐王最为信任的暗卫。 看着唐一不可置信的样子,面具男子嘴角微勾,露出的弧度带着痞气:“谁让你知道的太多了呢,你早都想跑路了,王爷这么做也是没办法,你也要体谅王爷。” 唐一捏紧了手里的东西,面色狰狞的看着面具男子:“你觉得,你知道的比我只多不少,到时候,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你这么关心我,我都不忍心杀你了,不过你放心,我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办,不过你的命,绝对是不能留着了。” 面具男子擦着手中的长剑,上面有着鳞状的痕迹,的确是一把好剑。 “大人,大人,只要你饶了我,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情,只要有了这件事情,王爷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唐一攥紧了手中的东西,面色惊恐地求情,将胆小怕死,懦弱无能表达的淋漓尽致。 嗤笑一声,面具男子提剑走了过来,脚步一步一步接近,空中的紧张之气让唐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在面具男子讽刺的挥剑过来的时候,右手扬起,随后,整个人从窗户逃离。 “暴雨梨花针?还有这种东西。”挥剑将所有的暗器隔离,面具男子周身气质阴沉,不怒自威,到底是唐王府邸,不敢打扰到其他人,面具男子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之后就离开了。 等到脚步声离开,唐一松开了手,肩膀上的伤口血迹有些凝固,但是现在他必须治疗,要不然,就是失血过多而死。 唐王妃摘好梅花,正要离开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顺道发现了晕倒在草垛中唐一。 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唐王妃还是让侍女过来救治。 “王妃,这个人您又不知道是谁?若不是什么好人,万一伤害到了您,又该怎么办?” 秋香虽念叨着王妃,但是手下的动作却是飞快,很快就为唐一清理好了伤口,不只是什么药剂擦过了唐一的肩膀,露出一个标志,弯弯新月,上有一层云朵。 “王妃,这不是王府影卫的标志吗?”秋香将王妃请了过来,指着上面的图案。 阴云划过美眸,唐王妃有片刻的犹豫:“将这个人藏在这里,等他醒了通知我。” “王妃的意思,不告诉王爷?” 唐王妃一个眼神过去,秋香明白了,下去安排了,看着伤口处理好,脸色苍白的唐一,唐王妃眼眸凌厉,敏锐的觉得这其中的有什么事情。 “只希望,能够有什么事情让本王妃清楚。” 喃喃自语之间,唐王妃的素手摸上了腹部,神色莫名。 “王爷,唐一逃跑了,具体去向不清楚,不过,他已经受了重伤,也活不久了。”面具男子跪在地上,面色恭敬,半点没有刚才的阴郁。 唐王将手中的字写完,这才抬头笑眯眯的看了一眼面具男子:“阿宇,你向来办事我都是放心的,就是这次……” 心中一冷,名为阿宇的面具男神色瞬间紧张起来,从原本的单膝跪地变成双膝跪地:“王爷放心,无论天涯海角,属下一定亲手解决了他。” “去吧。要是有什么消息从他那里泄露出去,唯你是问。”唐王继续练字,神色淡定,目光柔和。 阿宇见此,悄悄从窗户离开了。 唐王妃正好有事情过来,在树后看着人影闪过,静静地呆了一会又离开了。 并肩王府陷入了高度警戒的时候,魏国公和盛王知道了之后,也派了几个影卫过来,将并肩王府围的那叫一个密不透风。 言芜双看着沉睡的战戈,担心几乎要从眼神里面流出来。 莫问仙风道骨的走过来,摸着自己的长眉,神色淡然:“丫头,不用担心,他这服下药之后,需要睡上三天,还要每隔几个时辰泡药浴,这些有人看着,你不用一直盯着。” “多谢莫神医,多谢各位大人,这次是并肩王府欠你们一个人情,以后但凡有什么需要,只要不违反原则,并肩王府绝不推辞。” 福身行礼,言芜双神情认真,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有所傲娇。 莫问挥挥手,一派优雅风姿:“丫头太客气了,你们呢,都是小辈,欠我们人情,应该是他们的,别放在心里。” 后面附和声不绝于耳,言芜双沉重的心情慢慢的安静下来。 药堡三长老带着双双走过来,双双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将言芜双叫出去三长老笑的满脸是褶子。 “丫头,你最近神色不对,气血不足,虽担心战戈是好事,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要注意的,这是专门为你煲的汤,用上个半个月,保证夜夜笙歌,夫妻生活和谐。” 三长老说完最后一句话,双双俏脸泛红,正在喝水的言芜双直接喷了出来,咳得惊天动地,双双赶紧过来给言芜双轻抚后背,顺气。 猥琐的笑容出现在三长老的脸上:“看看,小丫头还是脸皮太薄,放心,这个汤,除了能够调养你的气色,还能够对孩子有用,你们这府里太大了,太空旷了,来几个孩子才是热闹的。” 这个汤可是药堡这方面的经典,女子服用半个月到一个月,之后有孕极大的可能是两个,就算是一个,也是聪明伶俐,可爱少有。 好不容易停下咳嗽的言芜双脸上出现红晕,恰似红霞弥漫,美不胜收。 “这个……多谢三长老,我会用的。” 到底是为了自己好,而且,这段时间担惊受怕,言芜双神色确实是不如以前了。要是想要生儿育女,肯定是要调养身体。 “好好好,等到以后有孩子了,老夫过来给你看孩子,药堡好久没有喜事了,老夫也想看到娇嫩的孩子。” 三长老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小孩子也。 “等到那个时候,一定会邀请您。”言芜双对于三长老的谆谆教导,很是受用,也很是欢喜,家有一包,如有一宝,这些长老,是药堡最大的财富。 三长老满意的点着头离开,双双赶紧给言芜双端了一碗汤,这汤也不知道是怎么炖的,色泽泛着红色,喝着也是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很对言芜双的胃口。 满足的喝了两碗之后,一阵困意涌了上来,好几天没有睡好觉的言芜双被双双扶着去了床上休息。 看着夫人的睡颜,双双终于松了口气,幸好给三长老一些建议,才有了这个结果,让夫人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好。 “睡了?”莫问看三长老进来,挑了挑眉。 三长老点头,精心保养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带着几分稚气:“那是自然,战小子是睡得好好的,这丫头倒是快崩溃了,真是让人心疼。” “那就好,看样子,这次的效果是对的,只是需要进行三次,总共九天,之后,就可以将他体内剩余的毒全部逼出来。” 莫问诊脉之后,神色满意至极,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攻克了一个难题,也算是有收获。 “太好了,总算是可以回去过年了,今年新春,什么都不耽搁。”三长老高兴的很,当下就修书一封,送回药堡。 京城下面的波涛汹涌因为战戈久久未出面,更加的厉害,上面一个比一个恭敬,下面的阳奉阴违自然是没有办法控制。 “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回事?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事情,还是觉得在这个位子做坐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不耐烦了?” 将圣上递过来的奏折大体看了一遍,盛王神情说不出的讽刺,将奏折随手甩到了旁边,盛王惬意的端过茶,细细品着。 “皇叔,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等到新春之时,皇家祭祖,礼部现在就开始准备。” 圣上凑过来,比了一个数字,脸上全部都是嫌弃。 “一要就是一百万两白银,还真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这么多钱,都可以再修一座了,而且,皇家祖庙每年都在修,又不是要倒了,修的那么勤快。” “一百万两?我记得礼部尚书的长子和宰相的长子并称京城两大纨绔子弟,刘庸倒是被关起来了,这胡伟依旧那般,去查查是不是胡伟除了什么事情?” 盛王话音一落,暗中就有一个呼吸声离开。 “对了,皇叔,蛮族长子慕奇和匈奴长公主挞哒已经到了锦城,会在那里修整两天,之后才会进京。” “我知道,不过说起这个慕奇,我倒是有些奇怪,他的长相有些熟悉……”盛王伸手,旁边刘源赶紧递上一幅画,盛王随后递给圣上。 圣上随意的打开,神情瞬间崩塌,看着盛王的眼神不敢置信,盛王随意的耸耸肩,痞气十足。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不仁我不义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叔,你确定这不是遗失在外的皇子?这长相,与皇爷爷很是相像。” 虽然没有见过皇爷爷,但是圣上每年祭祖的时候都会见到,虽然图像有夸大的作用,但是绝对能够看得出来。 盛王悠闲地晃荡着手中的酒杯,醇香厚重的琼浆,味道极好。 “你的皇爷爷你没有见过,我却是再清楚不过了,依照他的年纪,他应该是你的皇兄,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兄的。” 皇族血脉流失在外,盛王倒是没有任何着急,这件事情必然内幕很深,还是不能太过马虎。 圣上将画纸递给刘源,嘱咐他收拾好,这种事情,只要皇家不承认,就算是一模一样,又有什么作用。 “皇叔,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着急,有人会着急的,到时候谁不对劲,谁就有问题,不过是一个皇家血脉,虽重要,但还不至于那么重要,你稳住就好。” 挥了挥手,盛王将酒一饮而下,后面服侍的魏公公赶紧添了一杯,圣上借机拿起一个杯子递到酒坛前面,给魏公公一个眼神。 魏公公正犹豫的时候,盛王开口了,没有转头,只是格外淡定的说道:“你还太小,不能喝饮酒,这琼浆虽好,到底不适合你现在喝。” “哦……”依依不舍的将酒杯放下,圣上一脸不高兴的走到了龙椅上坐下,却是没有任何生气,知道是为了他好。 “对了,并肩王府传来消息,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够见到你的战哥哥了。” 看圣上的样子,盛王还是将原本打算隐瞒的消息给透露了出来,圣上刚底下的头兴奋的抬了起来,眼眸星光璀璨,闪瞎人眼。 盛王随手扔过去一个苹果,圣上一个仓皇接过苹果,也就中断了刚才的眼神。 “别这么看着我,渗不渗人?” 没有半点嫌弃的圣上让连公公给他将苹果擦拭干净,这才开始吃:“要是这样,那就是好事一件,我也不用这么憋屈了。” “憋屈?”盛王一个眼神过去,圣上赶紧低头土拨鼠式啃苹果:“是谦虚。” “你要知道,这皇位不是这么好坐的,等到以后你就知道了,礼部尚书的事情,先拖两天,等到机会合适了,再出手。” 盛王觉得,自从自己来到了京城,脾气还真是好多了。 圣上认真点头:“知道了,皇叔放心吧。” 唐王府,唐王妃面色难看至极,身体微微发颤,可见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的怒火。 “你说的可是真的?”唐王妃声音清冷,不像是平时温柔的做派。 唐一跪在地上,胸口裹着白色的绷带,披着外衣,显得有些狼狈。 “属下所说句句属实,这么多年,王妃从来没有见过属下,就不觉得疑惑吗?” “本王妃自然是知道王爷的一些事情,有些人没见过,也是正常,我只问你,蛮族长子慕奇是不是本王妃当年死掉的孩子?” 手摸着腹部,唐王妃面色都快变成青黑色了,可见是有多么愤怒。 “是,当年,作为蛮族和王爷交易的保证,世子就被王爷送给了蛮族首领,正好蛮族首领长子出生即夭折……” 看着唐王妃的脸色,唐一接下来的话不敢说,沉默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沉默,唐王妃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眼睛红血丝格外渗人,几乎能够流出血来,秋香没有想到这次只不过是救一个人,竟然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王爷对王妃向来是一心一意,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想到当年的事情,秋香面色陡然难看起来。 “说起来,这些年,奴婢从来没有和王妃说过,那个孩子出生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王爷过来,抱走了孩子,嘱咐我们不得说出去,之后就为孩子制作了衣冠冢,就是每年去祭拜的地方。” “这些话,你当年为何不说,这些年有多少时间可以说,为何没有说,到现在才告诉我?” 唐王妃看向秋香,面色恍若崩溃,秋香是她当年从母家带过来的人,这些年,她最为信任的侍女。 秋香将唐王妃扶着坐好,这才跪在地上,脸上神情惶恐:“王妃,当年王爷以小姐威胁奴婢,奴婢也是没有办法,这些年,备受煎熬,多次想要告诉王妃,却不敢……” 唐王妃搭在扶手上的手逐渐收紧,昔日优雅高贵的风姿,仿佛堕入了黑暗之中:“你说的,可属实。” “奴婢以身家性命发誓,当年,王爷准备给小姐喂药,那药当时奴婢就留了一些,后来知道,那是失神散,每个月王爷就会趁机将解药给小姐服下,这么多年,从未断过。” 抓住唐王妃的裙角,秋香哭的泪雨哀哀,向来高冷的容颜也沾上了仇怨,这是唐王妃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是学医的,也没有办法吗?”唐王妃似乎是冷静了下来,还伸手将秋香扶了起来:“地上凉,起来吧。” 秋香摇摇头,擦了擦脸上狼狈的泪痕:“没有办法,因为那药是从小姐娘胎里就有,只是不知王爷用了什么方法,导致生下孩子之后,所有的药物残留都留在了小姐的体内。” “你的意思,那个孩子没有?”唐王妃抓住关键,反问道。 “没有,小姐出生之后,所有的药物残留已经在小姐体内了。到那个孩子时,王妃身体已经调理好了。” 看王妃脸色难看至极,秋香分析着:“王爷想把小姐嫁给他,许是想要做些什么,没有亲姐弟成婚的道理。” “这个我知道,当年生下小姐之后,王妃就有了身孕,也就很少注意到小姐的不对劲,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情,这些,是后来属下才知道的。” 唐一赶紧说道,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唐王妃,只希望能够得到庇护。 “你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暂时你就留在这里,要是不想要命了,可以跑了,我会让人送东西过来,这里,王爷不会知道的。” 唐王妃淡淡的看了一眼唐一,说话语气十分冷淡,却让唐一感恩戴德,跪地感谢:“王妃放心,只要王妃能够让属下保住性命,属下定然帮助王妃如愿。” “好了,走吧。” 除了院子的唐王妃,恢复了平时优雅尊贵的样子,只除了微红的眼睛透露了些什么。 “秋香,你要记住,什么都不能暴露出来,等到何时我有了足够的打算,再说。”无论这些年是怎么样的,当年敢动自己的孩子,龙盛就要有这个决心,承担这一切。 “王妃,王爷所做之事,必然图谋极大,能够对王妃如此,您都没有察觉,还是谨慎一些。” 秋香忠于王妃,也事事为王妃考虑,本以为嫁给王爷是王妃最好的归宿,没想到。 “这么一个伪君子,这些年倒是装的极好,父亲当年你救他,还真是一个错误,我知道分寸,必定与平时行事无异。” 心头钝钝的疼着,王妃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长叹了一口气,再次抬头时,唐王妃已经是平日里的优雅贵气。 晚膳之时,唐王妃刚洗手坐下,唐王就来了,看着依旧笑的憨厚的唐王,唐王妃眸子一闪,轻轻一笑。 “王爷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人带话有事回不来吗?” 王妃的声音清雅高贵,神色一如既往,让唐王放下了心,笑嘻嘻的走过来:“事情处理的快,就先回来了,陪王妃一起用膳。” 王妃身后的秋香赶紧给王爷布置碗筷,看了一眼王妃,退到了后面。 一顿晚膳,用的波澜不惊,唐王妃向来很是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待人撤下了晚膳,唐王妃让人将一份礼单送了过来:“王爷看看,这是送给并肩王府的礼物,自从并肩王凯旋而归,并未上门庆贺,已是不对。” 接过礼单,唐王随意看了一番:“也好,王妃安排就好。” “那就好,听说并肩王身体不适,是因为受了重伤,故而我夹加了不少药材,也算是不失礼。” 唐王妃说着寻常的话,商议好了之后看着唐王:“沫儿的婚事我已经有了计较,她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要为她考虑,王爷,沫儿的婚事由我做主。” 唐王妃的神色坚定,语气坚决,不容置疑,让唐王面色一滞。 “沫儿也是我的女儿,我也会为她考虑……”在唐王妃的目光中,唐王呐呐不言。 “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沫儿的事情你不能管,要不然,我不会饶了你,沫儿是我唯一的软肋。” 许是察觉自己语气有些僵硬,盛王妃柔和了语气。 “龙盛,我做你的妻子快要二十年了,是父亲的嘱托,你不愿,我也不愿,只是已经这般,那就只能这般。我失去了一个孩子,只能保护好另一个,你切记。” 恨恨的看了一眼唐王,唐王妃转身离开,华贵的衣裙经过唐王,再也不可寻,秋香等人皆是退下,只留下唐王一个人,渐渐握紧了手中的黑釉木叶纹盏,面色阴沉。 不过他可以确认,王妃不知道这件事情,那就极好。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客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还在治疗的时候,质子进京了,因是战败之国,没有大举相迎,而是派了礼部的官员迎接,礼部尚书是不行,礼部侍郎还是可以的。 新任的礼部侍郎是北方大家族万俟家主长子万俟尘,万俟家族长相向来粗犷,到这一辈,终于是出了一个万俟尘,仿佛是江南君子的出尘优雅,这才有了这么一个名字。 经过细心教养,终于是成为了本次解元,在翰林院待了一段时间后,上次官员大动,经过万俟家的运作,成为了礼部侍郎。 万俟尘做事周到,长相不俗,气质翩然,给蛮族和匈奴的人印象极好,就是初来的慕奇王子和挞哒公主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一路迎进皇宫,到了梅园,这里是整个皇宫梅花最全的地方,正是适合宴客。 圣上龙霖高坐龙椅,百官居于下面,身份最高的盛王、唐王和宰相等人在圣上左右,护卫圣上。 “蛮族慕奇,匈奴挞哒,见过陛下,陛下圣安。”依照蜀国的礼仪行礼问安之后,入座到了一旁。 “慕奇王子和挞哒公主是初次来到大邑,对于大邑众多习俗还不明确,我大邑对于贵族子弟有官学教导,之后,两位就在官学学习大邑知识。”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只要他们学习了大邑的人文习俗,知识,从根底认识到了大邑的强大,自然是会心有诚服,之后的事情,自然就知道了。 圣上虽身形容颜有些稚嫩,但是玄底游龙龙袍加深,气度威仪不失半分,加上今天的官员牟足了劲撑场面,大国之气,淋漓尽致。 虽说在蛮族和匈奴也是娇生惯养的两人,瞬间就乖巧的不成样子,来到这里所见所闻,比起他们生活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堂。 “能够得到陛下这般厚待,是慕奇和挞哒的幸运。两人赶紧起来,行礼谢恩。 “很好,为了盛待皇子和公主,朕命人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欢迎两位的到来,望我大邑和两国以和为贵,万事昌平。” 圣上起身,举酒祝贺,百官起身,恭贺帝王。 看着这般同心,盛王和宰相对视一眼,皆是满意。 真不愧是皇兄(先帝)的儿子,能够有这样的能力,大邑的将来,必定是八方来拜,四海升平。 就在歌舞升平之时,唐王看了一眼旁边优雅用膳的唐王妃,心里的担忧终究是放下了,看来,王妃还不知道,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 唐王倒是放心了,旁边的唐王妃在优雅的端起茶盏,饮茶之时,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阴寒,让人心冷。 圣上和盛王偶尔有把目光放在唐王身上,眼中情绪不明。 慕奇一路和挞哒同行,同样是质子,就有了惺惺相惜之意,看着正热闹,慕奇有些迟疑的问着挞哒。 “挞哒公主,匈奴一族我记得也有几位皇子,为何来的人是你?” 看挞哒情绪一瞬间低落,慕奇赶紧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挞哒公主你不要误会。” 挞哒摇摇头,异域风情的容貌带着几分江南女子的脆弱:“没关系,在我们匈奴,就算是公主,也只是比其他人高贵一点而已,皇子是最重要的,我是自愿来到这里的,或许是对我最好的结局。” “我也是一样,虽是阿爸的长子,可是,我没有其他兄弟能打,也没有其他兄弟有才,所以,也就只能来到这里,或许,同你一样,是我最好的结局。” 不知为何,慕奇在看到大邑,尤其是皇城的时候,觉得格外的熟悉,就像他本该就是这里的人。 看慕奇的失落,挞哒端起了酒杯,笑颜如花:“慕奇王子,那就让我们大邑好好生活,终其一生,恐怕都不能回去了,那就好好活着,这里,总不会亏待我们的。” “嗯,这里的果酒味道清冽,倒是喜欢。”慕奇用力的点头,清冽的果酒进入口中,滑过喉咙,暖了味蕾。. 下方两人相互安慰,上方宁清和刘源陪在圣上身边,此刻也没有那么庄重,索性就坐在旁边的小桌边喝酒了。 “陛下,说起来,这挞哒公主确实和我们大邑的女子长的不相似呀。”宁清没有见过匈奴的女子,对于挞哒公主的长相有些好奇不为过。 “据说他们一族都是如此,其实匈奴的战士很是骁勇,只不过……”圣上笑了笑,没有礼物说话,宁清了然的点头。 争权夺利,终究是没有办法,匈奴要到大邑这个程度,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年,而且,大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发展到同等的程度。 一杯清酒入肚,宁清的神智更加清楚起来,看着明明是个孩子,比自己很小,却能够有这般肚量,父亲说的对,这次的确是沈家重新进京最好的时候。 宴席结束,挞哒公主和慕奇王子居住在了驿站,皇宫重地,自然是容不得他们居住的,对于大邑的热情,前来送行的使者很是满意,第二天就离开了大邑。 并肩王府,将帖子放进了盒子里,言芜双让双双收了起来,看向等候的墨商。 “这次就不去了,府里正是紧急关头,低调些是好的,你给盛王殿下带个话,我就是这般的意思。” 墨商拱手行礼:“夫人放心,送帖子是必须送,但是去不去就是府里的事情,话墨商一定带到。” “嗯,去吧。”继续翻看送来的帖子,言芜双看了两本,抬头的时候,墨商还在原地,疑惑的询问。 “是该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墨商是陪着将军一起长大的,知道将军的想法,夫人是将军认定的人,全府上下自然是听从夫人的话,只是,夫人还要保重自己,如此,才能够让将军放心。” 墨商看着言芜双,单膝下跪,献上自己的忠诚。 看着墨商,言芜双猛的一笑:“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既然护好并肩王府,自然是想要陪着他直到永远。” “那就好,夫人,将军即将醒过来,您要不去看看?”墨商起身,拿好帖子。 “我这就过去。”言芜双赶紧起身,不等墨商道别,就转身离开。 湖边小院,言芜双将披风取下,递给旁边侯着的小厮,敢到周身还是一股寒气,到火炉边让自己暖和了一些,在铜镜前整了整自己的发髻,这才向里面走去。 正好,战戈正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映出言芜双清丽的容颜,还未说话,眼眸已经星河灿烂般柔情款款,嘴角扬起的笑容,让言芜双刚才有些失落的心情瞬间阴云散开。 “醒了?我刚到,感觉怎么样?” 将战戈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点,言芜双这才坐在床边,双双端来一杯清泉水,放在旁边,这才带领其他人离开。 握住言芜双的玉手,感受着丝滑的触感,战戈心里陡然安定下来,嘴唇的紫色已经退了下去,恢复了原本的红润。 “挺好的,只是神医说了,这几天不能起身,所以,还是辛苦你了。” 言芜双轻笑一声:“你我是夫妻,这么客气干什么,我喂你喝点水,只要你能够好起来,都是值得的。” “宫里如何了?宴会结束了吗?”战戈就算是在府里,也很难不去关心外面。 言芜双表情一滞:“你还是这样,宫里很好,彰显了我大邑的风度,这两个质子都是被忽略之人,来到大邑,一是牵制,二是最好的选择。” “幸好盛王回来了……”战戈喃喃自语,心里倒是没有多少担心。 “放心就好,让人担心的,是你才是。”喂了些水,言芜双看着战戈有些干裂的嘴唇好了起来,这才放心。 烛火明亮如昼,将寝室照的通亮,言芜双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扇子一般的阴影,让战戈看的有些入神。 “怎么了?呆子。”将战戈的手放进被子里,言芜双嘴角噙着笑意,瞪了一眼战戈。 不知是因为言芜双眸中的温柔,还是因为此刻灯火照耀的阴影,这一眼颇为妩媚,眼波流转之间,美得如诗如画。 战戈握住言芜双放在被角的手,神色温情似水,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暧昧。 唐王府,唐王和唐王妃已经是分开住了,很久没有一起了。 将环佩金钗都给摘下来,唐王妃看着秋香给自己梳头发,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王妃……”秋香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唐王妃阻止了,看着秋香面上的疑惑,唐王妃轻轻一笑。 “今天看见着慕奇王子,倒是一点也不像蛮族的长相,有点像是我大邑的儿女,若是我那孩儿还在,是不是也是这般样子了?” 唐王妃的手摸上腹部,带着些微的颤抖,眼眸带着柔情,却是一触即破的脆弱。 瞬间明白什么的秋香已经是一脸哀伤,扶住唐王妃的肩膀:“王妃,这都过去了,小姐都长大了,再过几年,您也是做姥姥的人了。” “是呀,转眼间,我都是这般年纪了,当年鲜衣怒马,少年当歌,我曾经,也是这京城最美的蔷薇。” 太傅的独生女儿,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别人的一生,是从嫁人开始荣耀,而她,却是从那时,开始低调。 后面的窗户,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走远,脸上似乎是泪水流落,带着说不尽的哀伤……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夫人,没事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王妃,走了。”秋香看着后窗的人影越来越远,轻声提醒。 唐王妃嘴角带着冷酷的笑意,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眸中慢慢的都是讽刺:“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该怎么对我的,都要付出代价。” “王妃。”秋香走到唐王妃旁边跪下,焦急的看着唐王妃,还要压住声音:“那世子怎么办?就这么任由着,认不回来。” 看着秋香的急切,唐王妃叹了一口气,扶起了她:“秋香,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眼下并不是最合适的时候,他现在是匈奴送到大邑的质子,只要一日我没有和王爷划清界限,就不能认回来。” 看着唐王妃眸中的深沉,秋香心头猛地一紧,嘴角颤抖着好久,这才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王妃的意思……” “乖,就是那个意思。哎,幸好,我知道一些事情,关键时候,成安郡主和并肩王殿下一定能够相助,至于盛王殿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一抹笑意出现在唐王妃的嘴角,笑的带着几分邪意,就在秋香愣住的时候,亲眼看着唐王妃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滴在白色的绸缎里衣上,没了踪影。 想说的话忍了下去,秋香面色坚定地跪了下去,双膝并紧,额头触及地面,声音细微却很坚定。 “秋香是王妃的人,当年嫁过来的时候,秋香答应太傅,此生伴王妃左右,不论是做什么,都是如此。” 唐王妃梳着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笑的如花似玉,一如当年策马而行,华衣美服的太傅之女。 “好,就让我们一起,夺回曾经属于我们的东西,我江明月的名字,许是很多人都忘记了……” 昏黄的烛火跳跃着,记录了此刻重要的一幕。 若是唐王还在这里,就会知道,此刻的唐王妃,是那般美丽耀眼,不可直视。 蛮族和匈奴陪同的使者已经离开,只剩下皇子和公主以及他们身边陪同的侍女小厮。 新的一年快要到了,大邑的京城飘起了雪,整座京城都在雪的笼罩下,仿佛有层朦胧的布,为这座城披上了一层外衣。 披着狐裘走到了窗边,慕奇伸手接住了飞进来的雪花,叹了口气,却又蓦得笑出声来。 “皇子笑什么?”身后四个服侍的人,有两个是礼部派过来的小厮,目的不明而喻,只是却让慕奇更加放心,说话的就是其中之一,名叫青木。 “没什么,只不过,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温柔的雪,草原的雪,猛烈而又刺骨。” 轻轻一笑,慕奇看向了外面:“这样的雪,只在大邑的诗书中见过,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幸运。” “以后,皇子会经常看到。”青木目光温和,是极好的小厮。 慕奇点头:“那就极好。” 只是心里,还是觉得京城似乎才是他的故乡,摸着心脏的地方,慕奇有些疑惑。 并肩王府,言芜双站在屋檐下,眼不错的看着禁闭的门,雪落在她的羽睫,一会儿,化作水,成为她脸上的一滴泪。 “夫人,将军马上就要好了,若是看见你这样,他不知会有多心疼。”双双脚步轻轻,从背后走来,执着伞,将雪阻拦。 言芜双眨眨眼睛:“我没事,他在里面,备受苦难,我又怎能安心。” 寝室里面,莫问向来淡然的出尘之风被紧张代替,三长老的跳脱也消失了,所有人紧密配合,都是为了一件事情。 床上的战戈身上还有伤痕,整个人禁闭双眼,显然是昏迷了过去。 放下手中精致的刀子,莫问拿过墨商手中托盘的白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意带上了几分淡然。 “这是我进行过,最危险的事情,等到战戈的麻药效果过去,醒来就好了。” 三长老白了一眼莫问,拿过他手中的白布,毫不嫌弃的擦了擦手:“没错。这小丫头果真是聪明,大胆也聪慧,是战戈的福气。” 后面的几人皆是应和,常御医年纪大了,这样一场事情下来,还是被身后两个稍微年轻点的御医扶住,这才没有软下去。 “年纪大了,到底是有些精力不济了。” 墨商看了一眼战戈,单膝下跪,以对主人的礼节行礼:“墨商多谢各位大人。” 莫问扶起墨商,拍了拍墨商的肩膀:“好了,谢说过就好了,起来去告诉丫头吧,她还在外面等着。” 当寝室的房门打开,言芜双望过去的眼眸,带着忐忑不安,带着绝望和心颤。 “夫人,将军没事了,已经弄好了,等到将军醒来,一切又是最初的样子。”墨商的眼中,带着隐隐的泪水,那是激动,和喜悦。 言芜双抿着的唇角扬起来,提到喉咙的心终于放了下去,身体一轻,言芜双的意识就消失了,最后在眼里的,只是漫天飞舞的雪,还有墙角的梅花,可她的嘴角,笑意如此甜蜜。 莫问又被双双拉进去,把脉之后,耸肩撇嘴:“丫头没事,只不过是崩的太紧了,好好歇息就好了,对了,之前三长老给丫头弄的给她来一碗,那是好东西,直到她有身孕前,都得喝着。” “是,多谢神医,这药,是不是因为夫人身体……”双双一直都有这个疑问,只是一直都不敢问。 被双双担忧的眼神愉悦到,莫问轻轻一笑,说不出的出尘淡雅:“丫头身体无事,不过是为了夫妻之间感情好,这种事情,等待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老夫倒是可以给你配一些。” “啊……”双双下意识的看向了墨商,墨商正好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似有暧昧生起。 莫问疑惑的看着,顿时了然,笑了笑走了出去。 房间里,战戈躺在床上,言芜双躺在榻上,皆是睡得沉稳,旁边守着的两人,一个脸带红晕,一个眸中闪着不自然,让着刚才还紧张地寝室,变得轻松起来。 墨武从并肩王府出发,前往皇宫,属于并肩王的腰牌,在沉浸了几个月之后,终于再度展现了属于并肩王的实力。 侍卫见了腰牌,立马打开宫门,放人马就去。 几双暗中盯着的视线皆是离开,带去了属于并肩王的消息。 “陛下,殿下,大人,并肩王府带刀侍卫墨武求见。”魏公公一路小跑进御书房,还未站稳便开始说话,声音有些急促,却让其他人都震惊了。 圣上手中上好的宣笔重重的掉落在宣纸上,写的还剩一行的纸就这般废了,可是他的眼睛,却是充满喜悦。 躺在太师椅上的盛王猛地直起身子,手中装逼用的折扇掉落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至于宰相大人,任由手中的毛笔尖上一滴墨掉在纸上,嘴角却是扬起久违的微笑。 更别提刘源和宁清,两人对视,皆是惊讶和喜悦。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请进来。”连公公看着魏公公愣住,赶紧催促着。 圣上匆忙点头:“说的是,赶紧去请人。” 魏公公赶紧弯腰退下,脸上难掩几分不好意思,要不是师父开口,自己都忘记了。 墨武进来,脚步落地无声,眼神坚定,单膝下跪:“并肩王府侍卫墨武见过陛下,盛王殿下,宰相大人。” “墨侍卫请起,可是战哥哥有了消息?”圣上有些忐忑,有些紧张,自然,平时的一些问候就带上了,谁都没有说不对。 墨武脸上难得带上几分笑意,若隐若现。 “莫问神医和诸位医者已经完成最后一次治疗,将军已经安然无恙,只要进行一段时间的修整,便可恢复往昔。” “那就极好,半个月的时间,等到除夕夜宴,战戈的出席,定然能够让我大邑百官信服。”盛王神情愉悦至极,重新躺了下来。 宰相笑着看向墨武:“这真是这段时间,微臣听过最好的消息了。” “这次,朕终于放心了,墨侍卫,你带着真的赏赐回去,记得告诉芜双姐姐和战哥哥,我在这里等他们,已经好几个月,他们没有进宫了。” 说道最后,圣上的脸上带上了伤感,像是一个孤单的羔羊,想要获得依靠。 墨武拱手:“陛下放心,这段时间,夫人屡次提起您,她很担心您,但是有盛王殿下和宰相大人,夫人坚信,您可以等到她回来。” “对呀,我等到了。”圣上的眸中出现几分泪花,眨眼就消失了,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去吧,让芜双姐姐照顾好战哥哥,我在皇宫等着她的梅花糕。” “是,陛下。”墨武拱手行礼,转身退下。 看着圣上难得的落寞,盛王无奈笑了笑:“霖儿,芜双是战戈的妻子,他们是要彼此一生的人,这种感觉,等到以后,你就明白了,不过,她还是一直牵挂着你,安排完善,这才耐心守着战戈。” “我知道,只是觉得,战哥哥又会很得意了,您不知道,以前,战哥哥还将芜双姐姐给我做的糕点,换成了其他的,被芜双姐姐说了很久……” 许是心里放松,圣上忍不住说了很多战戈幼稚的行为,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言芜双了。 其他人都是默不作声的听着,能够知道战神的八卦,可是不容易的。 第一百五十章 醒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以前的圣上赏赐都是低调着来的,可是这次,却是明目张胆的来的,连公公亲自带着宫女太监,禁卫军保护,浩浩荡荡从皇宫一路到了并肩王府。 沿途清理百姓,让众人为之侧目,从皇宫到并肩王府,沿途都是禁卫军,百姓则在后面面围着,议论纷纷。 “哎,你说圣上怎么突然给并肩王殿下赏赐?是不是殿下伤势好了?” “有可能,这都好长时间了,应该就是这样,这可真是太好了。” “可不是,并肩王殿下战功硕硕,要不是殿下,这次大邑都危险。” “你们怎么光说并肩王殿下,还有成安郡主呢,那么多的军备物资,你们真以为郡主的钱是大风刮来的?”立马就有人给言芜双抱不平。 “就是……” 一时间,附和者无数,皆是对并肩王和成安郡主的赞美,让出来的慕奇和挞哒很是惊讶。 乔装打扮的两人身后跟着小厮宫女,还有一群护卫的人,站在酒楼的三楼窗边看着下面一番盛景。 “大邑对于并肩王这样的称呼,不会……”慕奇言下之意众人都明白,在匈奴,可是没有敢这样的,那就是对阿爸的不敬。 身后的小厮青木笑着上前:“皇子,并肩王殿下是大邑的战神,大邑的百姓自然敬重,至于陛下,先帝托付并肩王殿下和成安郡主照顾圣上,这是真心。” “贵国圣上还真是让人羡慕。”挞哒羡慕的眼神,根本遮挡不住,青木微微一笑,退到了后面。 并肩王府的两位主人自然是不会出来,墨商代表将东西接下,连公公自然没有任何不高兴,表达了圣上的关怀之意,这才回去了皇宫。 围观的人皆是散了,有些人也陆续离开,带走了这一消息。 唐王府,唐王妃看着唐王院子的方向,嘴角优雅的扬起:“我就说,并肩王不是普通的人,可是有人不信,这就把自己脸打了。” “王妃神机妙算,普通人自然是比不上的。”秋香福身行礼,将一份礼单送了上来:“这是给并肩王府的贺礼,王妃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不用了,心意到了就好,派人送过去吧,对了,那边不许接触,打草惊蛇了,我们就难做了。” 唐王妃摆摆手,压根没有看的意思,秋香面色一僵,赶紧行礼:“奴婢知道了,一定谨言慎行。” “下去吧。”冬日暖阳下面的唐王妃,一身华服,阳光照耀之下,有些恍惚,美的让人惊叹。 唐王书房,昂贵的青釉瓷杯被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像花一样散开,跪在地上的人手背被割裂,却不敢有任何反抗。 “王爷,并肩王府把守严密,属下真的不知道,会好的这么快。但是,今天并肩王并没有现身,我们是不是……” 唐三看着唐王,眼神都带着恐惧,身体情不自禁的发抖,比起唐一来,他还是差的有些远。 一个眼神过去,唐三乖乖的跪着,阿宇身形悄然出现,拱手请示:“王爷,属下去过并肩王府,那里防守严密,至少有三波势力,属下不敢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三波势力?战戈、魏国公、盛王,若是再加上一个圣上,还真是让人震惊。”唐王话里说的震惊,面上却是格外平静,坐在椅子上,放松下来。 “应该是这样,没有现身,就代表着并肩王脱离了危险,还需要调养,但是也就意味着,下次现身一定是不远了。” 阿宇倒是淡定,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唐三,神情带着几分愉悦,思及逃跑的唐一,脸色又带了几分阴沉。 瞥了一眼唐三,唐王带着嫌弃:“你继续盯着吧,要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记得及时来报,下去吧。” 唐三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才快速离开,头都没有回。 “王爷有何吩咐?”阿宇拱手,神情淡定,似乎对于自己的生命危险没有任何顾虑。 慢悠悠的敲击着桌面,唐王眼神微眯,带着几分不屑:“你也去盯着并肩王府,我倒要看看,战戈出来,想要干什么。” “是。”阿宇正要退出去的时候,唐王凉凉的声音响了起来:“唐一呢?” 身子有些僵硬,阿宇瞳孔骤然紧缩,转身单膝下跪:“王爷,截至目前,唐一没有任何消息,被人救走的可能不大,应该是没了。” “你轻轻松松一句没了,我如何相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唐王没有动怒,阿宇却是猛地一个颤抖:“是。” 外界多大的动静,言芜双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她醒来之后,喝过了药就坐在战戈旁边看着他,眼睛都不想眨的看着他。 除了比起之前消瘦了一些,战戈倒是无异。唇瓣是红色,皮肤是健康的白色,眼底没有青色的痕迹,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样子。 房门轻响,双双放轻脚步走了进来:“夫人,神医说了,将军醒来的时间会迟一些,您别着急。” 言芜双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想看看他,神医有没有给战戈写方子,他的身体还需要调养。” “这倒是没有,今天忙完之后,都累的不行了,估计等神医休息好了,就会过来。”双双对于莫问倒是清楚。 “那就好,记得让厨房多准备些吃的,做些好的,让几位医者好好休息休息,之后,并肩王府必有重谢。” 看着床上的战戈,言芜双眸光温柔的一塌糊涂,说话都带着几分柔情。 双双忍着笑意:“夫人说的是,奴婢这就安排下去。” 坐了一会,言芜双沐浴之后用了晚膳,让双双精心梳了一个流仙髻,坠着银色的步摇,妆容轻施,高贵优雅更添一等。 看着铜镜中的人影,言芜双嘴角笑容带上羞涩,双双看了,努力让自己正经一些。 “夫人,将军一定会被您迷住的,您就放心吧,这么美的夫人,将军有多久没有见了。” “敢调笑我?双双,你这是说,我平时就不美?”平时,这种话言芜双根本不会在意,可是今天,她只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在战戈面前。 自从战戈开始治疗,言芜双大胆的运用了现代的技术,输血和解剖,她知道原理,实施自然是莫问等人来的,虽然冒险,但是结果是好的,那就好。 “夫人自然是美,整个京城最美的就是夫人。” “油嘴滑舌。”抬头看了看天色,言芜双起身:“好了,我们过去吧,战戈应该快醒了。” 到了湖边小院,言芜双将披风解了下来,双双赶紧接了过去,墨商拱手。 “夫人,将军还没有醒过来,刚才神医来过了,说不到一刻就能够醒过来,墨武已经去熬药了,神医说明天他送过来方子,之后就劳烦夫人做药膳给将军了。” “药膳?也是,药膳是最好的进补方式,我先进去,要是药送过来,你送进来就好。” “是,夫人。” 言芜双刚进了房间,双双紧跟着就要进去,墨商赶紧拽住了她的胳膊,在双双惊讶的视线中捂住了她的嘴。 “夫人进去就好了,你进去干什么,不觉得太耀眼吗?”看双双明白了,墨商这才松开手,赶紧将门关起来,怕影响了里面两人的相处。 “你提醒一声就好了,干什么这么突然。”双双嫌弃的瞪了他一眼,守在了寝室门的另一边。 墨商看着双双,没有进行辩解,只是右手,不由自主握紧了一些,似乎是想要留住什么气息。 言芜双进去刚刚坐下,正在整理床幔的时候,床上的战戈一声轻响,慢慢睁开了眼睛,视线模糊中就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芜双……”声音轻的仿佛是一阵风都能够吹散,却让言芜双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不敢置信的回头,立马就扑到了床边。 “我在这里,在这里……”握住战戈的手,言芜双笑的仿若花开,温柔的不像是她,却让战戈眸中更加温柔,就算是他手中无力,也是握着言芜双的手不愿意松开。 两人看着彼此,瞳孔中清晰着印出彼此的模样,仿佛世间其他的都不存在,只剩下彼此。 直到门外的墨商等不住了,厚着脸皮进来把药送来:“夫人,将军,这,药好了。” “我来吧。” 言芜双正准备起身,却被战戈握着手不愿意松开,只能面色尴尬的看着墨商:“把药放在这里吧,我等会给他喂下就好。” “是,夫人。将军需要好好歇息,几天时间就会恢复的差不多,这是莫神医的嘱咐。” 墨商几乎能够感受到战戈的视线,如刀般划过自己的皮肤,低着头只能硬扛着,只希望将军恢复之后能够看在自己辛苦的份上,放过自己。 言芜双面色带上几分红晕,赶紧解释:“我,我知道了,不会打扰他休息的,只是晚上还要麻烦你和墨武了。”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不打扰夫人和将军了,属下在外面,夫人有事尽管吩咐。”主要是将军的视线太过尖锐,为了避免被秋后算账,墨商还是赶紧退出去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无意之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看墨商出去,房门重新关上,言芜双白了一眼战戈:“你干什么那么吓唬他?这段时间外面的事情还是多亏了他们忙碌着。” “谁让他打扰我?我都好长时间没有好好陪着你了。”战戈赶紧放软了语气,言芜双也就不说刚才的事情了,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 “等到你调养好了,我天天陪在你身边,外面也没有其他事情,你到时候要是厌烦了,那可怎么办?” 说着惆怅的话,言芜双眼里却是调皮的笑意,细细碎碎仿佛湖面洒下的阳光,这般活泼的样子,也让战戈很是喜欢。 “绝对不会的……”这般的她,此之一生,都是看不厌的,他怎么忍心,推开她,冷落她,只愿时时陪着她,让她幸福无忧。 还想说些调侃的话,在战戈这般情真意切的眼神下,却是不忍心说出来了,只能紧紧的盯着他的容颜,不愿意错开。 门外,墨商依靠着墙,轻轻松了口气,真是幸好,将军没有生气,要不然,恐怕自己小命难保。 双双小跑着过来,在门口停住脚步:“墨商,夫人是在里面吧?” “是在里面,不过,我觉得你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墨商将双双明亮的双眸,红通通的脸颊,苗条的身躯尽收眼底,对于将军刚才的态度突然就有一些理解了。 双双招招手,然后墨商下来,等到远离了里面的人能够听到的范围之后,这才开口。 “外面来了不少人,都是奉主子的命令过来给将军送贺礼的,我过来请示夫人应该怎么办?” 略微思量一会,墨商看着寝室,还是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你要是打扰了将军和夫人的相处,那你肯定后果很凄凉。” “那怎么办?外面那么多人等着呢,又不是一家,唐王府,六部尚书府,大理寺卿,这都耽搁不起呀。” 何曾见过这么多的大户人家,这要是都得罪了,岂不是个将军府招仇恨? 将怀里的剑揣紧,墨商看着双双焦急的面孔,还是不忍心:“这样吧,夫人是没有办法出去应酬的,只能是你去给他们说清楚,夫人陪着将军,没时间,将各家送来的贺礼登记在册,以便之后夫人用。” “有道理,有道理,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我就不明白呀?”双双一拍双手,十分惊喜,之后就是感叹。 “你这么笨,这些事情想不到很正常。”墨商笑的贱兮兮的,让双双抬起手的时候,墨商示意了门外的方向。 “你确定不先去处理外面的事情?要在这里耗着?” 双双撒丫子就往外面跑,还不忘记留下一句狠话:“墨商,你给我等着,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墨商眼中带着笑意,看着双双的身影越来越远。 战戈身体虚弱,言芜双陪他坐了一会看他睡着了,松开握着的手,再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墨商,你守在这里,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过来和我说。”将房门关上,言芜双给门口的墨商吩咐。 墨商拱手:“夫人放心,墨商在这里,不会让其他人打扰将军的。” “那就好,我去处理前面的事情。”言芜双走远,墨商几声口哨出去,战戈寝室周围,多了几声呼吸,气息绵长,确实是高手,明面上是一个人,暗地里那就不知道了。 “夫人,各府的贺礼已经登记在册了,还请夫人查阅。”将册子递给言芜双,双双将递上一杯花茶,茶香袅袅,整个书房都清幽了很多。 快速的翻阅了一遍,言芜双合上册子:“将这里面的药材单独整理出来,送给莫神医那边,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还有,将府里库房的单子拿过来,我要为各位医者准备回礼。” “是,夫人。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他好多了,就是现在需要静养,外人也不能打扰,马上就要新春了,今年能够过上一个好年了。” 看着外面盛放的腊梅,言芜双嘴角笑意带上了温柔,双双回头看到,也不由轻轻笑了起来,将军好了,夫人心里的忧虑,也终于是放下了。 “夫人说的是,府里已经开始筹备了,除夕之夜,圣上宴请百官,是不是请毓秀阁的人过来做几套衣服?” “衣服?”手中的动作停下,言芜双思量着:“的确是好久没有添置过衣服了,这件事你吩咐人去就行,记得是京城时下的款式。” “夫人放心,一定不会马虎。”双双领命离开,言芜双看着手中的册子,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马上就是新年,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热闹之中,就是沉寂已久的并肩王府,也开始进行装饰,仆人来来去去皆是忙碌此事。 银白色锦衣打底,披着纯白的裘衣,战戈的容颜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之前的沧桑感已经悄然无踪,那精细的皮肤,让言芜双都要羡慕几分。 “这么看着我,芜双是不是爱上了我?”旁边言芜双有些出神的盯着自己,战戈忍不住,出言调侃。 “你这么自恋你自己知道吗?不过,许是我这段时间憔悴了,总感觉脸色差了好多,我服用神医给的药方子,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如初?” 叹一口气,言芜双摸了摸自己的脸,总感觉有些不得劲。 被言芜双如此的忧心逗乐,战戈回头看过来,刮了刮言芜双的俏鼻:“你呀,还真是……芜双自然是天下无双,我心里最美的人。” “油嘴滑舌,什么时候学的?”虽是这么说的,但是言芜双眸中的喜悦之色倒是没有减少,这样的战戈,比起躺在床上的,可是好多了。 战戈看着外面慢慢飘落的雪花,心神都宁静了下来,可是因为身边言芜双的存在,反而是觉得温暖。 “为了你学的,怎么样?” 战戈揽着言芜双的肩膀,让他的裘衣罩着两个人,这段时间因为用药的关系,战戈身上被覆盖上一层药味,不是那种苦苦的味道,而是带着一股清浅的味道,让言芜双很是喜欢。 “喜欢。”言芜双轻轻吻在战戈的嘴角,眸中的星河灿烂映在战戈眼底,成就璀璨的星河。 拥紧了怀里的芜双,战戈收紧了蠢蠢欲动的心思,实在是现在没办法,神医再三嘱咐,清心寡欲才是现在应该做的。 贴在战戈的胸口,听着里面剧烈的心跳声,言芜双嘴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还以为他有多么淡定,谁能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闷骚呀~~~ 将战戈头上的针收了回来,莫问把脉之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在众人恨不得摇他的时候,慢悠悠的宣布。 “好了,没事了,以后该干什么干什么,与之前没有任何差别,沐浴之后,将这座屋子,连同之前穿过用过的东西,全部都烧毁了。” “没问题,辛苦莫神医了,这些事情都好商量,神医先去休息,等到这边事情处理完毕,我和夫君一起去见神医,向神医道谢。” 言芜双郑重的福身行礼,以郡主之身谢过神医。 “好了,小丫头,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再说了,这谢礼,魏国公那正经的已经给过了,就不用你们小辈多礼了。” 一身白衣,格外潇洒的莫神医转身离开,背后,惯常服侍神医的小厮赶紧收拾好神医的医箱,跟在后面匆匆离开。 众位医者也都纷纷离开,将清净还给这一对小夫妻。 “夫人放心,将军马上就醒,奴婢去准备其他事情,夫人且陪着将军醒来。”双双和墨商一个对视,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的战戈,言芜双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轻轻低头,在战戈额角留下一个轻轻的吻,这才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坐在了床边。 看着战戈放在床边的手,言芜双忍不住握住了,十指交替,一如自己忐忑不安终于安定的心。 说起来,从战戈生病到现在,可谓是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就算是睡觉,也经常睡着睡着惊起来,如果不是有三长老给配的汤药,估计言芜双也不能撑到现在。 世人只见成安郡主胸有成竹,聪慧伶俐,可却不知,都是女儿家,在心爱的受伤的时候,一样是会承受不住。 “战戈,你要好好的,陪着我,我们一起,还要看着霖儿将大邑发扬光大,还要有孩子,我想养只猫,养条狗,看云卷云舒,观花开花落……” 那是她梦中最美的场景,从她懵懵懂懂知道感情的时候,就想着有这样的场景,可惜,在红尘中经历的越久,心里最初的梦想就是最好的。 叹了口气,言芜双摊开战戈的手掌,研究着他的手掌纹路:“你的生命线这么长,这里……”看着战戈生命线上的一个断纹,估计就是这次事情了。 “度过了这次,终于可以平安了,北疆战事结束,质子进京,至少几十年间,都是相安无事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情意绵绵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睫毛微微颤动,言芜双专心回忆往事,却没有看到床上的战戈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知道,我去拜访普慧大师的时候,他说过什么,前世今生,或许我来到这里,本就是命中注定,原本惶惶不安,谁料遇见了你,感情一事,还真是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战戈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却也没有多想,轻轻咳了一声,言芜双立马抬头,身体微微一颤。 “战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忽略掉刚才的事情,言芜双急切的询问着。 战戈微微摇头,在言芜双的星眸也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我没事,从来没有过得畅快,还有多长时间是除夕?” 这段时间,战戈的意识一直是昏昏沉沉的,有时候清醒记忆里的事情都是很乱。 “很快了,还有五天就是除夕,到时候,你就是当时的你,皇宫送过来的帖子已经到了,我让人准备好衣服了。” 将战戈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好,言芜双说话都带着笑意。 战戈的眼神渐渐的清澈下来,之前的话似乎两人都没有注意,情深意切最是实在。 “好,我一定试试。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记得,该沐浴了。” “嗯,对,你不提我都忘了,等等,我让墨商进来帮你,等会,这里就该被烧了,所有过去的一切,就会如同这场大火一样。” 安抚了战戈,言芜双起身出去,交代了门口的墨商,这才去收拾寝室,这次,两人终于能够睡在一起,不会有其他的问题了。 战戈沐浴完,换了一身衣服回来的时候,言芜双正亲自铺着被子,房间里烧着地龙,言芜双只着了单衣。 “怎么样?” 替战戈拖去外衣,言芜双担心的询问。 “很好,比起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你放心,真没事。”温暖的灯光,映着言芜双的侧颜,那双水光盈盈的眼眸,是战戈心归的地方。 周围的气氛瞬间暧昧下来,也不知是谁的手臂缠绕了谁的颈项,凌乱的衣裳从门口一直到床边,床幔在战戈挥手之间垂了下来,遮掩了满室春光,情到浓时,不知如何表达,只能让彼此感知存在。 门外守着的双双不由得站远了一些,嘱咐人去安排热水,等会方便主子沐浴。墨商抱剑站在旁边,看着双双虽镇定自若的吩咐,但是耳垂的红晕一直都没有褪去,多了几分可爱。 青竹院,神医抖了抖身上飘落的枯叶,看向了主院的方向,嘴角带着几分调笑:“情到浓时方恨少呀……” 唐王府,唐王书房。 “王爷,昨天常御医等人从并肩王府离开,去皇宫赴命之后,就各自回去了。”阿宇站在一旁,脸上盖着面具,看不出他的神情,只是说话声带着几分懒洋洋。 唐王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青瓷茶盏,神情淡然:“既然这样,想必是战戈身体已经好了。撤回之前的人,防止打草惊蛇。” “王爷的意思?并肩王府,暂且放弃了?” “要不然,战戈病重时,尚且不能怎么样,更何况,战戈已经好了。那些府里的医者,从江湖到朝廷,就是我都不能做到,还真是令人羡慕呀。” 说着羡慕的话,唐王的眼眸却闪过了冷意,配着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庞,无端的让人多出来几分恐惧。 阿宇看着唐王,眼中神情莫名,只是站立的姿势,正经了一些,不再像是刚才一样,慵懒的靠在柱子上。 “王爷,即将就是新年,除夕之夜,圣上宴请百官,不是动手的时候。” 放下手中的茶盏,随着清脆的声音,唐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本王知道,这段时间,你也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吧,安安稳稳过个新年,之后的事情,尚且再说。” “是,王爷。”阿宇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又被唐王喊住。 “最近……王妃有什么意外的地方?”唐王的声音带了几分犹豫,似乎是想问不敢问。 涉及到王妃的事情,唐王向来是如此,对于当年之事了解甚深的阿宇自然是清楚为什么。 “王妃倒是与平时无异,属下猜测,唐一可能是逃到了京城之外的地方,这次,属下就专程出去看看,有机会就杀了他。” “极好,去吧。”阿宇拱手,恭敬的离开了书房。 唐王慢悠悠的看着阿宇离开的方向,起身离开了书房,书桌上,除了摊开的一本书,还有破碎的茶盏,正在四处溢开的水。 “王妃,王爷过来了,在前厅等您。”秋香匆匆进来,不待行礼就给唐王妃禀告。 正插着花瓶的唐王妃手中动作一顿,再松开,一朵开的正盛的腊梅已经被折断了,唐王妃抬头已经是收敛了表情,接过秋香手中的白布擦干净手。 “王爷怎么过来了?知道是什么事情吗?”声音凉凉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秋香摇摇头,将披风拿过来,给王妃系上:“不知道,看王爷神情也是稀松平常的很,许是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过来走走。” “自从那个孩子没了之后,他就很少过来,这些年我以为他是心疼,却没想到,他不过是觉得心里作祟。” 唐王妃说话依旧是那般温柔的样子,形状优美的凤眸带着几分讽刺,眼角微微向上,带着高贵之气,与普通的唐王比起来,这样的唐王妃,的确是瞩目至极。 秋香跟在王妃后面,不敢说话,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唐王妃也不再说那些尖锐的话。 前厅的帘子被侍女掀开,眉眼艳丽的唐王妃走了进来,秋香解下披风递给身后的侍女,挥挥手,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王爷最近不是挺忙的吗?怎么会有时间过来臣妾这里?” 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唐王妃依旧是平常清淡的样子,没有任何尖锐,仿佛刚才那些讥讽的话都被风吹散了一般。 唐王面上有几分不自然,转眼就出现了笑意:“王妃这是哪里的话,好久没过来,本王自然是要过来坐坐,最近王妃可好?” “挺好的,吃的好睡得好,就是给沫儿选夫婿,倒是废了我些精神。”揉了揉眉心,唐王妃艳丽的容颜带了几分疲惫,赶人之意不明而喻。 不过,自从当年孩子没了之后,唐王妃对待唐王就多了几分冷淡,平时那些柔情的话,压根是没有,唐王早都已经习惯了。 “那就麻烦王妃了,还有四天是除夕之夜,圣上宴客,到时,王妃是一起还是……” 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唐王妃倒是表情自然:“自然是一起,还有沫儿,之前她不出席这样的宴会,不过以后可不能纵容她。” “那就好,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出去了。”唐王不知为何,总觉得王妃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别样的意义,只是明明是不知道那件事情。 看唐王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的摩擦着,唐王妃眼中情绪就重了几分:“王爷有事,就去忙吧,臣妾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至于宴客的衣服,臣妾会嘱咐人准备好的。” “那就劳烦王妃了。”唐王迟迟不起身,只是王妃没有任何想要挽留的意思,唐王看了几眼王妃,只能是起身离开了。 门外送王爷离开的声音响起,秋香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王妃,怎不留王爷用膳?” “和他一起用膳,我怕我吃不下,秋香,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不用多想,我会三思而后行,毕竟,还有沫儿。” 那个孩子,就算是可怜,唐王妃也要保证,那个孩子没有足够的危险和威胁,要不然,她宁愿不认回来,只要他好好活着。 “是,王爷。”秋香福身,扶着王妃离开了前厅。 桌上的两杯清茶从热腾腾变凉,没有被两位主人饮用一口,奴婢收拾了起来,前厅没有任何温暖之气,即便地龙烧的热乎。 花厅,秋香将剪好的梅花递给王妃,王妃仔细的插好,看秋香欲言又止,随口询问:“怎么了?又没有别人,想说什么就说吧。” “王妃,郡主的婚事不能耽搁了,王妃是什么章程?” “沫儿?”唐王妃提起这个,就觉得有些头疼:“她这个夫婿还真不好选,禁言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再说沫儿的事情。” 唐王妃最怕的,就是给女儿选好的夫家,会因为王府出事,而将女儿抛弃,可若是因此放弃,当然是不可能了。 秋香了然:“王妃说的是,不过,除夕之夜的宴会上,肯定有不少名门贵子,我看这魏国公府的世子就和郡主很是相配。” “徐戎?”唐王妃眸中闪过动心,若是魏国公府,自然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因为魏国公府的荣耀,是用累累战功换来的,而不是用联姻的方式。 “徐戎以前我也不了解,你让人调查调查,看看是不是合适?沫儿那边,我也得稍微提点一下。” 将最后一朵梅花插入瓶中,唐王妃这般吩咐着。 秋香领命,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一道倩影停留了片刻。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准备宴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除夕之夜,皇宫从一个月之前就开始准备,虽然没有皇后等人主持,但是按照皇宫历年的规矩,倒是没有出错。 圣上还专门换了一件龙袍,为了迎合气氛,还是穿了金底龙袍,带上冕冠,加上这一年抽长的身形,已经有了自己的威严。 “连公公,你看看这样怎么样?芜双姐姐会不会眼前一亮。”臭美的圣上从铜镜中看着自己,还不住询问旁人的意见。 “陛下,郡主看见这样的您,一定是会放心的,金色更加是像极了新年的气氛,很是合适。” 连公公跟了现在的圣上有两年的时间了,若说起了解,可是最深的。 满意的点头,圣上再转了一个圈:“那就这样,等会宫里准备点芜双姐姐喜欢的糕点,方便她用,战哥哥是并肩王,位置就安排在朕的右手边,皇叔和魏国公大人在左手边,其他的随意看着。” “是,陛下,老奴这就安排下去。”连公公并没有提醒圣上,他之前就已经说过这个话题了。 “那就好,朕去御花园转一圈,时间差不多了,差人过来。”圣上这几天好不容易能够放松,自然是乐的像脱缰的野马,即便只是在皇宫中,也是能够自娱自乐。 “陛下,除夕佳宴,后宫的娘娘们,老奴也安排了宴席,不知这样是否妥当?” 圣上略微思量,点了点头:“朕倒是没有考虑过这些,你的这个想法很好,要不然,省的说朕虐待了她们,除了不准她们幺蛾子之外,适当的请求还是可以的,连公公你看着办就好。” “是,陛下,小魏,跟着陛下,记得伺候好。”看着陛下走出去,连公公赶紧吩咐,幸好之前还有这么个徒弟,要不然,分身乏术呀。 魏公公对连公公向来恭敬:“师傅,这就去。” 等到陛下出去了,连公公赶紧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原本是将魏国公大人的位置放在了并肩王的前面,不过,现在陛下开口,的确是有些不太妥当,得适当调一下。 作为这次郑重出席的重要人物,言芜双让双双找出了府里御赐的布料,加上毓秀阁的手艺,制成了情侣装。 冬季的衣服总是少不了各种披风,红色的狐裘太过普遍,双双从府里拿出来了白色的狐裘,制成的披风绝对亮眼,至于战戈,则是同样的风格。 言芜双着浅蓝色的锦裙,里面装有细细的棉,很是保暖,精致的剪裁,新颖的款式,即便是冬季,层层叠叠也不显得臃肿,配上流仙髻,高雅中带着仙气,让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看。 至于战戈,同样浅蓝色的锦衣,上面搭配言芜双的锦裙,绣着精致的银色暗纹,只有在走动之间,才看的分明,外面同样是白色狐裘,发髻所用的玉簪和言芜双的步摇都为金色,画龙点睛,极为耀眼。 “夫人和将军可谓是天生一对,这般出去,任是谁,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将彼此定情的玉佩系在腰带上,双双退到了一旁。 这几天,战戈和言芜双几乎是天天腻在一起,明明已经是成婚两年了,还像是新婚那般,双双和墨商这几天总感觉是多余的,只能是尽量减少彼此的存在感了。 “这样极好,我们先进宫看看霖儿,之后再去宴席,你觉得怎么样?”言芜双将战戈压在披风下的头发弄好,接过双双手中的梳子梳顺,这才起身。 战戈则是一直深情款款的看着言芜双:“你说什么都好。” 嘴角噙着甜蜜的笑意,言芜双心情愉悦的点头:“也好,我们先去用早膳,不过,现在有些你还吃不了,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哪里,只要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无所谓。”有些话以前战戈是说不出来的,但是现在,战戈却是手到擒来,毕竟,不说出来,谁会知道。 两人十指相扣,宽大的袖袍滑下来,将牵着的手挡住,不知道的人,只以为两人是离的很近,而不是手牵手。 双双在两人离开了一截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跟了上去,今天她也换了一身衣服,一身蓝色锦裙,比起之前的稚嫩,这段时间,双双也成长了很多。 若是出去,没人以为是侍女,还以为是什么中等人家的娇娇小姐。 “哎,今天你也随将军去宫中吗?” 墨商一身蓝色锦衣,上面绣着青竹,从袍角往上延伸,直到胸前,虽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却给他增添了几分明媚,双双看着,有些疑惑。 这家伙可是终年一身玄衣,看他换一身衣服,还真是稀奇呀。 墨商挑眉:“要不然,你一个人也不像话,走吧。” “哎,你……”双双无奈的跺脚,看墨商走的飞快,只能是恨恨的跟上了,这个坦言鬼,问句话都这么艰难。 听着背后慢慢接近的脚步声,墨商慢慢的扬起了嘴角,只有一点点弧度,却是格外的好看,仿佛融化寒冰的暖阳,在无人之处,绽放他的魅力。 早膳的丰富是前所未见,毕竟,之前言芜双无心与此,后来战戈好了之后,又经常在寝室里用早膳,所以,这还是几个月来最正经的早膳了。 “对了,神医最近是在哪里?”言芜双终于是想到了。 双双眉眼带着几分笑意,碍于战戈在,还是不敢出声调侃,规规矩矩的回话。 “夫人,将军,神医前两天在魏国公府,给魏国公大人调理身体,不过,他留言这次在王府过新年,许是今天就会过来。” “这样……”言芜双了然的点头。 “这样吧,等会你和战伯说一声,新年府里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让他们有家的回家吧,其他的就在府里热热闹闹的过个新年,需要什么,你们随意。” “是,夫人。”双双退了出去,墨商也随后跟了下去。 言芜双给战戈舀了一碗粥:“再喝点,宴会开始在下午,那种地方,压根就不是吃饭的,现在再吃点,等到宫里,再垫肚子,晚上就能够应付过去了。” “嗯,你也吃点。”将面前的小菜放在言芜双面前,这是她喜欢的。 非常和谐的吃过了早膳,坐上马车赶往皇宫。 魏国公府,魏国公难得换掉了一身玄衣,暗红色锦衣越发衬的他英武不凡。魏国公夫人用发冠将他长发束起。 “好了,不过是换了一身衣服,怎么这么不情不愿的?”看魏国公皱起的眉头,魏国公夫人无奈的说道。 “不是因为这个,好久没有出席如此郑重的场合,有些许的不适应。”强行辩解几句,魏国公询问:“对了,盛王殿下呢?” “前几天宫里有人给殿下送来了今天穿的锦服,许是现在在前厅等着,说起来,盛王殿下你这么多年了,还是放不下,身边也没有个人。” 魏国公夫人言语之间带着遗憾,想起当年那般般配的一对,到底是阴差阳错,生死之别。 握住夫人的手,魏国公摇摇头:“算了,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走吧,用过早膳,就去宫里,今天战戈和芜双也会早些过去,正好看看。” “也好,走吧。”相携着去了前厅,还未进去,就发现门外站了两排侍女,虽站在外面,但是眼神却是一直看着里面,显然是有什么人。 魏国公看了一眼夫人:“这盛王,还是这样,惯会惹小姑娘开心。” “好了,都下去吧,站在这里干什么?”魏国公夫人开口,侍女纷纷退了出去。 前厅中坐着的,果然是盛王殿下,银白色亲王锦装,上面绣着精致的巨蟒,更加映衬着盛王那容颜越发夺目。 “你这已经多年了,还是这般能够吸引人的目光。”魏国公夫人看着盛王懒散的样子,眸中就带着笑意。 “师母谬赞了,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没有迷住该迷住的人,其他的,又有什么区别。”盛王说话之间,带着怅然,似乎是为了什么逝去的感情。 魏国公夫妇对视一眼,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唤了侍女进来,准备早膳。 皇宫,马车上有着并肩王府象征的标志,过来的时候,侍卫皆是肃穆起来。 “见过并肩王殿下,王妃娘娘。” “起来吧,陛下现在在哪里?”属于战戈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让众人都惊讶了几分,不过,更多的就是激动了。 为首的侍卫拱手行礼:“陛下现在应该在乾清宫,请问殿下,需要属下去请示吗?” “不用了,尔等守在这里就好,若是盛王殿下或魏国公大人来了,记得告诉一声。”战戈并未出来,只是嘱咐了几声。 “是,属下谨记。”侍卫等到马车快要进去的时候,终是没有忍住开口了:“属下多谢王爷护住大邑百姓,还请王爷保重自己。” 马车没有停住,只是传来了战戈的声音:“本分而已,多谢关心。” 至于门口的侍卫是如何高兴,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礼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马车里,言芜双依偎在战戈的怀抱,调皮的看着战戈:“没想到,我家王爷还是这般有魅力,竟然能够让这么多人牵挂。” 浅浅的吻落在了言芜双的唇角,让战戈的唇也沾染了几分口脂的颜色:“夫人可是吃醋了。” “吃醋?呵呵,你想的太多了,我不过是觉得与荣幸焉,如此而已。”笑意温暖如同朝阳,让战戈情不自禁收紧了在言芜双腰间的手。 快到乾清宫的时候,让人停下马车,两人带人走进去,言芜双的发髻不适合戴后面的帽子,战戈举着手臂,用宽大的披风,将风雪挡在后面。 “每年的除夕,似乎都是要下雪的,今年也是不例外。” 战戈将言芜双身上的雪花拍落,免得言芜双着凉了:“大邑今年似乎下雪很多,都说瑞雪兆丰年,这是一个好兆头。” 走到乾清宫门口,魏公公正守在那里,看见两人,匆忙行礼之后,打算去给陛下禀报,眉眼之间,喜色尽显。 “等等,魏公公,我们自己进去就好,霖儿在里面吗?”言芜双赶紧阻止魏公公,虽然好久没有来到皇宫,但是对于这里,依旧是熟悉的很。 魏公公放低了声音:“郡主,王爷,陛下在御书房,师父在那里。” “哦,这样,你在这里等着,想必等会,魏国公大人和盛王殿下就到了,我们先进去,让他们等会到就好。” 言芜双吩咐好之后,和战戈向里面走去,魏公公恭敬地弯腰,直到两人进去。 御书房门口,言芜双让双双和墨商等在这里,悄悄对战戈说道:“我先进去,然后你再进来,给霖儿一个惊喜,如何?” 看言芜双星眸中闪烁的星光,就算是严谨如战戈,也不忍心说什么拒绝的理由,料想圣上,也应该是满意的。 于是,为了满足自家夫人的恶趣味,战戈将圣上放到了九霄云外,这是第一次,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双双看着夫人的背影,心里有些为圣上同情,这是纯粹的为了夫人弃君王呀,许是双双的表情太过搞笑,墨商嘴角流露出几丝笑意。 悄悄推开御书房厚重的木门,言芜双小心的打量着里面,正好连公公看过来,眼睛瞬间睁大,带着明显的惊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言芜双阻止了。 虽有些疑惑,连公公还是没有开口,还在陛下正准备转身的时候,赶紧上前:“陛下,您找的可是这本书?” “哦,正是,还是连公公你清楚。”趁着这机会,连公公转身悄悄看了一眼,言芜双已经躲在了柱子后面,虽然裙角有些暴露出来,但是依照陛下的习惯,是看不出来的。 拿着书走到龙椅上坐下,圣上托着腮帮子格外委屈:“你说,芜双姐姐和战哥哥什么时候进来看我?” “陛下且放心,郡主和并肩王殿下许是已经在路上了,按照往年,应是马上就要到了。” 连公公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希望陛下能够看在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一命。 “那就好,只是战哥哥这次也是不容易,芜双姐姐一直陪着他,都把我忘记了。”圣上心里满肚子的苦水,只能在这里吐槽一二,外面还是要维持自己的形象。 躲在柱子后面的言芜双,却是十分心疼霖儿了,从侧边出去,趁着圣上心神不宁的时候,站在了圣上身边。 “霖儿,芜双姐姐不是不担心你,只是相比起你,战戈更加让我放不下而已,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关心你。” “芜双姐姐……”圣上转头,惊喜和不可置信同时出现,在言芜双还来不及安慰的时候,圣上已经双眼噙着眼泪抱住了言芜双的胳膊,格外亲切。 蹭着言芜双的胳膊,就像是见到了母亲的羔羊,依赖十足:“芜双姐姐,我以为你以后再也不见我了。”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来了吗?诺,新年礼物。”言芜双将一个锦囊从袖中拿了出来,递给圣上。 圣上一只手拉着言芜双的胳膊,一只手拿过锦囊,看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还有其他东西:“里面的是?” “不,里外都是,这个呢,是我亲自绣的,不过以前没做过,只能是这个程度了,里面呢,是我找到的一块美玉,托了熟悉的工匠,给你刻了一个印章。” 在大邑,男儿能够承担起家事的时候,长辈就会为他准备一个印章,这是私人的章子,象征的意义很大。 就像战戈就有三块章子,分别是先帝、魏国公、盛王送的,也是这个给言芜双的灵感。 锦囊的图案看起来有些生涩,不过,里面的章子的确是好看,上好的一块紫玉,美的剔透无瑕,上面是栩栩如生的一条龙,不过从龙角看的出来,这条龙,尚且是幼龙。 握紧手中的锦囊,圣上努力眨眼避免眼中的泪水留下来:“芜双姐姐,谢谢你。” “谢什么,我是你姐姐。”看圣上梳的整齐的长发,言芜双还是没有去揉他的头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着他。 门被推开,领头的就是魏国公夫妇,紧跟着的就是盛王和战戈,连公公看了眼陛下,赶紧吩咐人上茶。 “你这是怎么了?都男子汉了还哭哭啼啼的。”盛王虽然是一身锦衣,甚是皇家贵气,只是一开口,就是完全的痞气,让一旁的魏国公夫妇甚是无奈。 随手将一个锦囊扔给圣上,圣上忙不慌的接了过来,刚才的担忧都给消失了:“这是什么?” 言芜双下去站到了战戈身边,盛王瞥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这般精心制作的椅子,似乎就是给盛王准备的,这么长时间,似乎已经后才能为了盛王的专属座椅。 “看看就知道了。” 圣上疑惑的打开,里面是一块玉石所做的印章,纹路清晰,是天然而成的虎状,不用多说,就知道有多名贵。 “这是?”圣上惊讶的抬头,得到的就是盛王不经意的一个白眼:“当然是给你的礼物,原本应该是皇兄准备的,现在就只能我准备了,谁让我是你的皇叔呀。” “陛下,只是微臣准备的,只是有些仓促,还望陛下不要介意。”魏国公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圣上,圣上恭敬的接过,打开一看,又是一块印章,不过是木雕的。 “在魏国公府,向来都是父亲给孩子雕刻的印章,给戎儿准备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所以有些生疏了,还请陛下,不要嫌弃。” 魏国公面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在场的,都是晚辈,知道这些,确实是有些不太好。 圣上收紧怀抱,里面的几个礼物万分让他感动,只是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也是不容易:“……谢谢。” “说什么谢字,都是你的长辈,好了好了,看看你家战哥哥会给你送上什么?”言芜双看不得圣上这样,这般让人心疼,赶紧过来,揽着他的肩膀,有点大咧咧的安慰他。 连公公早都带着其他人退出去了,所以,这儿都是熟人,也就不用害怕其他的。 所有人注视着战戈,将披风脱掉的战戈身体比起之前瘦弱了几分,神情却是温和了很多,似乎这次受伤让他的锋芒收敛了不少。 “陛下,师父师娘,盛王殿下,此次北疆之事,臣在那里发现了大量的铁矿石,数量粗略估计,能够武装一支数万人的军队。” 其他几人,除了言芜双之外完全没有料到是这件事情,皆是震惊,数万人的军队武装,这可不是小数目。 “趁着他们不知道的机会,臣将之划为了大邑的土地,派人看着了,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这个时候才告诉陛下,作为一份礼物。” 圣上似乎还在震惊,言芜双拍了拍圣上的胳膊,让他回神:“怎么样?这个惊喜足够吧?” “战哥哥,为什么这个要告诉我?”圣上有些疑惑,若是有用,直接给军队就好,为何要专门给自己。 魏国公给圣上解释:“作为大邑的圣上,不仅是要拥有所有已知的军队,私底下的,也很重要,这些就是要圣上开始挑选合适的人,组建您的私兵,但是,也要注意,权势的划分,这些是另一个事情,等到新年之后,会为您解释。” “战哥哥,谢谢你,我不会辜负诸位对我的期望。”怀里沉甸甸的爱意,就是对他的最大的支持,没有母家支持有如何?那些人给他惹得麻烦,还要父皇留下来的人给他解决。 看气氛有些僵硬,言芜双赶紧岔开:“好了好了,还有两个时辰就是晚宴,我们现在去用点东西,好久没有吃御膳房的,有点馋。” 几个眼神对视之间,已经是明白是为了什么,盛王也没有难为什么,起身整理衣服的褶皱,可是让圣上感动的很。 等到整理好情绪,收拾好东西到了乾清宫的偏厅用膳,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少年天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圣上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收拾好了,依旧是风度翩翩,威仪尽显。 “收拾好了就来用膳吧,皇叔已经等你很久了。”盛王依旧是懒洋洋的,似乎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正经起来。 言芜双给了战戈一个眼神,战戈秒懂:“好了,魏公公,去安排上膳吧,陛下想念芜双,过来坐在这里吧。” 提到了言芜双,盛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正好,这是一个圆桌,圣上挨着言芜双和魏国公,对面就是盛王,圣上不用直接接触,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你的情况,之前神医说过,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还是要调养,之后,你就要负担起并肩王的责任,这方面,就由你交给圣上。” 魏国公的意思,不明而喻,战戈自然是不会懈怠,圣上可以不用懂打仗,可以不用懂兵法,但是要知道,如何用人,战戈就是负责教导这个。 毕竟,作为一个帝王,实在是不容易。 “师父放心,我定会用心的,说起来,小戎这段时间确实是表现不错,可以担当起皇宫禁卫首领的职责,如今北疆,我将几位副将留在那里,建立攻防,以防万一。” 战戈自然是受命了,这也是他的责任。 正说着,外面连公公匆匆进来,行礼:“陛下,刚才宰相府使人送过来一份礼物,说是宰相大人给您的。” “拿过来吧。”宰相虽然严厉,但是圣上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对于宰相很是感恩。 将东西拿进来之后,连公公退了出去,圣上疑惑的打开,是汉白玉所做的印章,作为太傅,宰相是有这个资格的。 而且,因为刘源如今开始在官场走动,今天宰相来了,反而是有些尴尬的。 “宰相本身就是书香世家出身,这也是他们的传统。”魏国公对于朝中老臣,是相当的了解,虽然志不在此,但是了解总是必要的。 圣上命人放了下去,情绪比起刚才要好多了。 为了保护他的身体,给他拿的是口味清冽,但是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的果酒,圣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起身敬给各位。 直觉就要起身的众位被圣上阻止了。 “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有的是我的亲人,关心我的人,为我帮助了很多的人,所以,龙霖感谢诸位一路来的帮助,以后,龙霖会不断努力,为了保护所有关心我的人,保护这个国家,谢谢你们。” 说完,直接将杯中的果酒干了下去,这一年,经历了他上位以来最艰难的时候,代价除了在北疆丧命的几千士兵,还有并肩王的几个月卧病在床,龙霖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责任。 看着少年天子发自肺腑的话,众位都是面容带着欣慰,尤其是盛王,毕竟,他是对圣上期望是最大的。 “有这个决心,就要有这个努力,我放下锦城来到这里,你要是承担不起,就要去祖祠给我跪着,真庆幸,以前你是皇嫂养大的,好了,来吧。” 战戈在下面握紧了言芜双的手,心里都是安慰。 魏国公夫妇皆是满意,为将者,为了国家,但是也要有贤明的帝王,能够将这一切延续下去,世代为将的魏国公府,对这个自然是看重。 一顿不算正式的膳食用的是格外的温馨,圣上的碗里东西就没有断过,都是其他人给他夹的,无论是不是他喜欢的,他都吃了下去,心里满满的,都是温馨。 自从父皇母后母妃离开之后,这座乾清宫很是安静,今天其实是最温馨的时候,就算是之前的新年,都是比不过的。 用膳之后再侧殿休息了一会儿,差不多到了时间,其他人现行离开,徒留盛王准备和圣上一起走。 至于用来宴客的琉璃殿此时已经是灯火通明,绝大多数官员已经陆陆续续到位,言芜双战戈夫妇,魏国公夫妇是一起进去的。 魏国公夫妇在前,战戈言芜双夫妇在后,皆是男子拉着女子的手,男子面无表情,女子微带笑意,优雅高贵。 早先已经进来的唐王妃噙着优雅的笑容看着进来的人,眼中情绪却是格外复杂,她以为最安稳的却是最能够挑事的,真是赤裸裸的讽刺呀。 众人纷纷起身,表示对于两位将领的尊重,不提魏国公的战功累累,就是战戈这次的贡献,都足以他们这样对待。 等到太监将他们带到位置的时候,众人才是惊讶。 战戈是并肩王,坐在了圣上左边第一个位置,宰相的上方,魏国公在右边第二个位置,估计第一个就是盛王殿下,作为剩下的一个王爷,唐王坐在了魏国公下面。 看来,圣上还真是胸有成竹,能够如此安排。 众人对视之间,京城又是一波风云涌动。 “并肩王好了,真是国之大幸。”宰相起身,拱手向战戈致敬,不像是那些文人,骨子里都是对于士兵的鄙视,有国才有家,这是宰相一直坚定地信念。 战戈拱手回礼,轻轻一笑,端的是君子之风:“多谢宰相大人关怀,基本上是无碍了,愿以后,一起守卫大邑。” “这是我的幸运。”宰相僵硬的脸难得一笑,更是让众人震惊,看来,宰相和并肩王是有些交情了。 待入座之后,唐王妃和唐王向魏国公夫妇问好,徐戎还在安排守卫的事情,过一会才能够过来,龙沫儿坐唐王妃身后,文静娴雅,只是眼眸中的活泼,却是遮都遮不住。 因为有了其他的心思,唐王妃对于魏国公府就格外关注。 “好久不见,大人依旧是如此,器宇轩昂,夫人也更加优雅。” 魏国公夫人对于唐王妃还是很照顾的:“你呀,这么多年了,也是惯会说漂亮话,我看你家里的珍宝都到了年纪,可许配了人家?” 两人说话,也是声音压得低,就是左右夫君听得见。 “尚未,夫人也知道,这做母亲的,对于这种事情,历来是为难的很,怕她嫁出去,又怕她不能嫁出去。” 唐王妃眉眼带着忧愁,这次,对于自家女儿的婚事,她一定要再三珍重。 “慢慢来,这种事情,急不来的,关乎孩子一生呢……”魏国公夫人尚且没有说完,旁边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抬头过去,赫然就是徐戎。 “娘,阿爹,唐王殿下,王妃娘娘,对不起,有点事情耽搁了,来晚了。”徐戎白色锦衣,上面绣着银色图案,少年风流当如是,在龙沫儿看到的时候,就已经红了脸颊。 徐戎的到来,不适合说刚才的话题,相互笑了笑。 “怎么了?你师兄来了,要不过去问问?”魏国公为了给夫人机会,直接将儿子撵走了。 提到这个,徐戎自然是得过去看看,看徐戎走了,魏国公极为平淡的给夫人说道:“夫人,继续说,一时半会,那小子过不来。” 在唐王妃笑的有些尴尬的时候,魏国公夫人微微一笑:“没办法,孩子向来调皮,只有夫君能够制住他。” 魏国公看了夫人一眼,对于这个有些不认同,但是到底是在其他人面前,还是要给孩子留一些面子,幸好徐戎不在这里,要不然,估计得哭泣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徐戎被送过去,问候了宰相等人之后,蹲在了战戈面前:“师兄,这次,你能打倒我吗?” 战戈轻轻抿着茶,还没说话,就被言芜双打断了:“我和你师兄自然是很相信你,只是,你师兄身体还没有好,所以,只能交给你师兄的徒弟了。” “不对呀,师兄哪里来的徒弟,那就是我的师侄,我是不是也要准备礼物,到底是谁呀?”徐戎还没有反应过来。 轻轻一笑,言芜双给徐戎塞了一个糕点:“还能是谁,自然是陛下了。” 瞬间,徐戎的脸生无可恋,直接回去了。 言芜双和战戈相视一笑,彼此默契不用多说。 旁边的宰相夫妇对视一眼,皆是有笑意闪过,这些孩子,真的是很有意思了。 魏国公看了一眼一脸崩溃的儿子,毫不留心的继续捅刀:“怎么了?” “阿爹,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陛下算是师兄的徒弟了?”徐戎脸色有点丧丧的,意外的,有点颓废的帅气。 “要不然,你呀,还是经历的太少。”魏国公一杯酒递过去,徐戎直接满血复活。 战戈看着徐戎:“他还是这么好玩。” “你呀,惯会欺负他。”言芜双还给徐戎说好话,战戈耸肩,带了几分调皮。 上面风景独好,下面却是眉来眼去不停,不少女子看着上方,皆是面若桃花,不甚娇羞。 以前战戈是杀伐太过,又没有靠谱的家世,并不是京城贵女的首选,可是现在看来,当初还真是错过了。 就凭战戈的功绩,就足以,更别说,还和魏国公大人以师父徒弟相称,只是,懊恼羞涩,终是只能叹气。 要不然,还真的去给做妾室? 当然,不乏心里有这样的大志向者,至于能不能成,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除夕盛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陛下到,盛王殿下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圣上后面跟着盛王走了进来,在众人面前的盛王,还是十分端的住的。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见过陛下,见过盛王殿下。” 圣上一路走上去之后,在龙椅上坐稳了,这才出声,声音坚定,格外有力:“众卿平身。” “谢陛下。” 众人谢恩之后,起身落座。 圣上手执酒杯,起身敬百官,声音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除夕佳节,多谢众位爱卿为大邑所做的事情,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也多谢并肩王守护大邑的安危,愿百官携手,共建大邑,四海升平,八方来拜。” “愿我大邑四海升平,八方来拜。”百官共饮,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下方,即便不是大邑的官员,慕奇和挞哒也表示了自己的尊重。 来的时候,有人和他们说过,此番来到大邑,估计就是一辈子,所以,不要去管那些家国是非,只要好好照顾自己,那便可以了。 当乐声奏响,舞女穿着飘逸的长裙扭动着身躯,众人则是面带喜色的聊天用膳,慕奇和挞哒才有了交流的机会。 “你以前听部落的人说,大邑的战神青面獠牙,身高八丈,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最是可恶。现在却发现,战神长相比起我蛮族,要好看的很多。” 挞哒公主刚才看见战戈的时候,就愣了很久,说好的小孩见了就哭呢,结果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君子如玉,果真如是,谣言坑死人呀。 慕奇顺着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战戈给言芜双添茶,将言芜双手中的酒喝掉,更是觉得羡慕。 “以前也没有听说过,大邑的战神竟然是这般顾家的,看他和妻子的相处,必然是温柔的很。” 说到这里,慕奇眼中就有些伤感,阿妈是难产而亡,侍候自己的仆人说阿爸是悲伤过度,所以不愿意来见自己,可是阿爸那么多的女人,他真不能相信,阿妈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 察觉到慕奇的失意,挞哒赶紧岔开话题:“现在不是合适的机会,等到以后,我们可以去拜见并肩王。” 对于大邑,挞哒更加疑惑,若是匈奴的首领是一个十几岁还没有成年的少年,恐怕早都已经为了首领之位争得不可开交,可是这里,众人如此恭敬的对待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只因为,他是大邑的皇族吗? 这些疑惑,挞哒注定是只能在心里想着,而无人能够问出口,文化的差异,信仰的不同,致使大邑,蛮族和匈奴,本身就不是一类人。 言芜双也看到了长相装扮均不同于其他人的挞哒和慕奇,有些疑惑的询问旁边的唐王妃,正好此时,唐王夫妇过来给宰相夫妇敬酒,闲聊。 “王妃娘娘,右边第五桌那两个人是此次蛮族和匈奴的质子吗?” 敏感的,言芜双觉察到了唐王瞬间僵硬的动作,唐王妃骤然紧张的呼吸,即便两人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到底是知道了,没有多问,只是侧耳倾听。 唐王妃调整好自己,点了点头:“正是,郡主且看,那个男子,是蛮族首领长子慕奇,那个女子,是匈奴长公主挞哒,此番,二人就是作为质子来到大邑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个挞哒公主美艳照人,虽与我大邑人长相略有差别,到底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就是这个慕奇王子,怎么如此清秀?” 言芜双的疑惑,完全是下意识出来的,压根没有多想,却注意到唐王妃的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很是细微,就是唐王都没有注意到,只能说,是出于女子的直觉。 关键时刻,宰相夫人出来解围:“郡主有所不知,据说这慕奇王子的生母,是当年蛮族首领从我大邑掳走的良家女子。” 后面的话就不用多说,言芜双也明白:“原是如此,惭愧惭愧。” “郡主不知,情有可原,只是这段时间看来,这慕奇王子和挞哒公主对我大邑很是友好,这样,便是一个好事。” 宰相夫人可是十分聪慧的妇人,三言两语拐了话题,不至于让众人都尴尬,也不会让言芜双觉得落了面子。 顺着台阶就下,言芜双也不会多说:“那倒是。” 唐王夫妇敬酒之后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言芜双看着唐王妃的背影,若有所思。 除夕之夜,说起来不过是为了君臣促进感情的一顿宴会,多少随意一些。 圣上那里,徐戎和刘源已经躲在两边,说着有趣的事情,彼此笑的十分开怀。 “你身体不适,少喝点酒,要不然,大过年的,还要麻烦神医。” 将战戈的胳膊压下,言芜双顺手将他杯中的酒换成了清泉水,只要不凑近了,也闻不出什么,有疑惑的,自然也是不敢问。 战戈纵容着言芜双的行为,嘴角带着笑意,格外宠溺:“没事,我也就喝了两杯,无碍的,来的时候给神医要了醒酒的药,只要不是太过火,就没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我给你说,你要是这个态度,你还是去睡书房吧,那里更适合你。”言芜双白了一眼,努力让自己维持优雅的样子,只是气呼呼的,有点…… 捏了捏言芜双的脸颊,战戈认怂:“好了,我知道,不会的,养了这么长时间,才养出了这么一点肉,别生气,好着呢。” “我看着你,不过,今天来打扰你的人应该不多,身体痊愈,他们应该是知道的,我给你倒酒。” 言芜双给后面伺候的双双吩咐了一声,双双了然,退了出去,片刻之后,拿进来一壶酒,里面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无奈,战戈点头:“都听你的,要不,你去陪陛下说话,我在这儿坐着?” 为了自己,言芜双可谓是都没有挪动离开过,战戈也不忍心,将她一直留在这里。 “不用了,我和簇儿说话就行,你自己注意些,我也盯着呢,要是有什么做的过得,你一个月之内,都不能进寝室。” 这可是对战戈最为严厉的惩罚了,当初两人成婚,过了许久才有了进一步的关系,后来就发生了战戈受伤的事情,一耽搁就是好几个月的时间,终于能够吃上肉了,怎么还能去吃素呢? 再三保证这才看着言芜双挪到了宰相夫人后面,和刘簇坐在一起,说着女儿家的悄悄话,战戈的眼眸从头到尾都像是承载了星辉,美得如痴如醉。 宰相大人看的有趣,忍不住出言调侃:“都说并肩王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现在看来,倒是不及郡主的威胁。” “让大人和夫人见笑了,芜双担心我,我就是受着也只是为了让她安心,能够得到这样的妻子,是我的幸运。难不成,以前大人没有被夫人如此威胁过?” 最后一句话,可谓是意味深长。 宰相大人摸着胡须,指着战戈无奈的笑了,宰相夫人抿着唇制止笑意。 “夫妻相处之道,看来,并肩王深谙呀。” “客气客气,远不如大人和夫人携手几十年的岁月,也只愿以后,我和芜双能够这般。”战戈提起这些,整个人温柔的一塌糊涂,嫣然就是还在热恋中的毛头小子。 宰相大人到底是不好再调侃,免得将自己给绕进去了。 看到自家夫君难得这般样子,宰相夫人捂唇轻笑,没有半点想要帮忙的意思,并肩王口中所说,也甚是合她的心意。 毕竟,能够夫妻多年,却没有任何人插手,夫君还身处高位,这样的感情,的确是可以用来炫耀的。 “你呀你呀,还真不愧是魏国公大人的弟子,这般聪慧。”宰相无奈之间,眸中却是带着笑意。 众人说他与魏国公关系不好,实则不然,或许是英雄所见略同,有些事情,外人是不清楚,可是,宰相和魏国公却是关系极好,哪怕是文武不同,也没有阻碍。 “是我徐天泽的弟子又如何,这么多年了,宰相大人还为当年之事,斤斤计较?”魏国公恰好过来,顺便讽刺了一句,战戈拱手,将自己的位置让开,方便两位说话。 宰相哑口无言,片刻才反应过来:“你说都这么多年了,还提那事有意思?” “有意思,当然有意思。”魏国公大人果断点头,神情没有那般正经,倒是多了几分调侃之意。 “说你是天泽天泽,应是心胸宽阔之意,怎的这般小肚鸡肠?”宰相叹了口气,有些忧伤,有的时候,这文人还真是说不过这为将的。 魏国公大人轻轻一笑,即便是唇角弧度了近于无,也的确是笑了,下面看的不是太真切,上当的几人,却是真真切切。 “我这心胸算是宽广的,要是心中狭窄,早都将你的事情说出去了。”举起手中酒杯,魏国公大人一饮而尽,喝完却是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战戈。 双双立马惊到,完了,倒错了,这是夫人专门让给将军准备的酒,说是酒,不过是清泉水而已。 魏国公却没有拆穿,眸中闪过笑意,看向了宰相大人:“行了行了,都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不计较不计较,夫人说呢?” 宰相夫人笑着点头:“大人所说有理,不过是夫君一直落不下面子,这些年在心里记着,从不敢忘。” “夫人……”宰相大人面上似乎是挂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却引得宰相夫人更加畅快的笑意。 也让旁边围着的一群人越发好奇,到底是何事? 只是面面相觑,皆是不知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 探望师父师娘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一直到很久之后,芜双和战戈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来,这还牵扯到了宰相大人的小名。 据说,宰相出生的时候,身体孱弱,好像都快养不活了,最后还是求助了如今普慧大师的师父,忘忧大师。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贵重的名字压不住命格。所以,宰相大人在六岁之前,只有一个名字。 “狗蛋……”言芜双疑惑的问出声,随后,就是狂笑不已,止都止不住,战戈面容原本的严谨也没有办法保持,也幸好没有其他的人在,要不然,宰相的盛名毁于一旦。 “不是,你怎么会知道的,这种事情,宰相大人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那就是……师父给你说的?” 战戈轻轻点头,又摇摇头:“确实是师父说的,不过是从小戎那里听说的,应该就是这样。” 所以,后来有段时间,言芜双每次看到宰相就憋笑憋得很痛苦,宰相还处于迷茫的状态。 除夕之夜后,就是新年了,那天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言芜双已经累得睡着了,还是战戈将她抱回去的。 至于并肩王和王妃恩恩爱爱的缠绵故事,在第二天,已经是在整个京城传遍了。 “夫人,王爷在为您准备新年礼物,嘱咐奴婢,等你醒来之后,带您过去。”双双带人将洗漱东西拿进来,笑吟吟的看向靠在床头的言芜双。 言芜双昨天也就喝了两杯酒,但是可能是放松了下来,这才睡了这么久。 “现在什么时辰了?”看了看外面飘扬的冬雪,言芜双有些疑惑。 “夫人,都到午时了,今天虽是新年,将军昨天说了,要去魏国公府拜访,所以,不如穿云锦所做的那身,极为漂亮的浅紫色,在这冬雪纷纷的时候,夫人一定是最瞩目的。” 从衣柜中拿出一身紫色裙装,这是新年之前添置的几身衣裳,都是时下最新的款式和花样,用的都是御赐的料子,也是一种恩宠。 言芜双对于自己这个身体很是满意,肤色白皙如玉,精致剔透,加上前段时间的细细调养,更是明艳美丽不可方物。 慵懒的一眼看过去,其中的情意更是让双双都觉得有些脸红,夫人,还真是越来越妖孽了。 等到洗漱之后,将御赐的凤钗插在发髻上,加上流苏的装饰,高贵娴雅自是不用多说。 至于这凤钗,则是圣上给言芜双的新年礼物,这里凤钗的制定也是有规格的,像是这种流苏凤钗,则是可以用来赠给皇室之外的女子。 言芜双是先皇后养女,又是被先帝有了嘱托,自然是有这个权利的,圣上所赠,不可不收。 “你去将拜礼准备好,为了防止有人一直前来,我和战戈今天就待在魏国公府,等待傍晚再回来,至于神医……” “夫人,神医已经先去魏国公府了,说是不便打扰夫人和将军的休息。”双双耳垂有些发红,实在是莫神医说的话太过暧昧,作为云英未嫁的女子,还真是受不住呀。 轻轻咳了咳,言芜双换了话题:“你刚才说,战戈让你带我去哪里?” “哦,夫人请。”双双也怕将军等的时间长了,也不说其他闲话了。 战戈和言芜双的寝室是在并肩王府后院,这是整个王府最大的院子。 至于后面的其他院子,按道理,是给其他妾侍准备的,但是战戈没有,也就被装饰成不同的风格,方便两人换个心情。 穿过众多宅院,到了并肩王府的后花园,这里原本的几处院子已经被推平了,经过一番修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言芜双这段时间都没有过来,竟是不知道,王府多了这么一个花园。 “夫人,您从这边进去,将军在里面等您。”言芜双看向双双,双双笑着点头,便退到了一旁。 犹豫了一会,言芜双还是向里面走去,明明是冬季,这里竟然是漫天的梅花开的绚烂,最瞩目的,就是越往里面走,越发夺目的绿萼梅花。 悠然的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战戈,言芜双继续向里面走。 再往里面,是一个桃园,但因不是桃花开放的季节,所以有些光秃秃的。 走廊被打扫的很是干净,言芜双的白色狐裘在地上摩擦而过,都没有任何的灰尘。 “战戈,你在哪里?”实在是找不到人,言芜双走的有些累,又没有用早膳,停在原地不愿意继续走了。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走了……”微微提高声音,虽被大雪吹得有些七零八碎,但是习武之人,必然是听得清楚。 话音刚落,有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寻声望去,果然是战戈,风吹起他的长发,雪落在他的衣襟,平白多了几分出尘。 银白色锦衣,同样是上好的云锦,在他身上,却是丰神俊朗,眉目舒朗。 “哎,我说你这一大早的买什么关子,我还没用早膳呢。”言芜双话语之间,虽是带着埋怨,但是眼眸中尽是细碎的星光。 战戈轻轻摇头,微微一笑仿佛清风明月,纤尘不染:“你呀,我让人准备了早膳,过来用,等会,一起去拜见师父。” “好呀。”虽这般说着,言芜双却没动,只是伸出了手,战戈身影一闪,站在了言芜双面前,握住了言芜双的手,竟是分外的契合。 顺手抱起言芜双,在轻微的惊呼声中走向了后面,绕过一院桃树,走到了后面的一座湖中小院。 推门进去,竟是格外的暖和,桌子上,摆着丰盛的膳食,看样子,是早膳和午膳一起。 “你的惊喜,就是这座新花园?”言芜双被战戈放下,坐在了榻上,有些疑惑。 战戈轻轻嗯了一声,从旁边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言芜双,言芜双看了他一眼,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发饰。 发饰呈环状,以枝叶装饰,点缀着细碎的宝石,虽不是多么名贵,但是格外用心,这份精巧,极为少有,至少在言芜双的首饰中,是没有见过的。 言芜双眸中有些波动,只是看着战戈,却是带了几分不悦。 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拥抱,战戈有些疑惑的蹲在言芜双面前:“怎么了?” “你给的太迟了,今天双双给我梳的发髻很是用心,我实在是不想拆这个,可是你这个发饰我也很喜欢。” 犹豫的很呀。 未想到是这个,战戈哑然失笑:“好了,明天再戴上也是一样的,今天这样很美,明天会更美,先用膳吧。” 哄着言芜双用了早膳,战戈便嘱咐人之后,坐上马车离开了并肩王府。 后面来的人,自然是没有见到,知道并肩王夫妇去拜访魏国公夫妇之后,也就没有什么怨言,也不敢有。 魏国公府,一大早,魏国公夫人就已经让人准备了,毕竟,今天主要迎接的人是并肩王夫妇,在朝中地位显著。 “夫人,已经午时了。”管家从门外进来,语气有些迟疑,魏国公夫人笑着看向魏国公。 徐戎赶紧插话:“我觉得,昨天回去的时候,嫂嫂都是那般,今天来的迟一些,很正常,很正常。” 魏国公夫妇看了他一眼,看向了后面,嘴角含笑不语。 后来陡然响起熟悉的嗓音,让徐戎觉得恐惧至极,嘴角笑容仿佛凝固了一半。 “这么看来,师弟倒是对我很是了解。” 徐戎僵硬的转过身子,映入眼帘正是翩翩君子的战戈,还未反应过来,言芜双被战戈扶着进来了,看见了徐戎这般样子,言芜双还未行礼,提着裙摆跑到了徐戎面前。 “哎,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好歹我也是你嫂嫂,就是这么欢迎的?” 许是凑得有些近了,战戈不悦的过来,拉着言芜双向魏国公夫妇行礼:“他还没睡醒,有些糊涂,不多计较。” 徐戎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魏国公一个眼神瞪得不敢说话了。 “你们两个,可是让我从早上等到了现在,怎么现在才来?”魏国公说话虽面无表情,但是眼中的笑意却是没有减少分毫,言芜双心里也没有觉得害怕。 “师父,是我身体不适,这才耽搁了。”言芜双乖巧的站在魏国公夫人旁边,魏国公自然是不忍心责备的。 “好了,来了就好,快坐着吧,这么生疏干什么,都是一家人,小戎,还不赶紧给你师兄师嫂端茶倒水。” 魏国公夫人温和的拉着言芜双的手,没有半分责怪,倒是对着呆愣的徐戎,就是一顿批斗,徐戎觉得委屈巴巴的,还是乖乖照做了。 前厅中也没有其他人,都是自家人,说话也就随意一些。 “师父,盛王殿下是出去了?”战戈没见盛王,有些疑惑。 魏国公点点头:“他是去青龙寺了,为他的母亲祈福,这是他每年都会做的,今年自然是不会例外的。” “对了,你将那些铁矿给了圣上,这么早让他建立属于他的军队,是否有些早了?”魏国公自然是不会反对,只是有些疑惑。 战戈了然:“早是早了点,也只是给陛下心里一个承受度,先帝那时,未建立属于自己的军队,只是放在了影卫身上,如今正好让陛下两者兼而有之,最是合适不过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那个……怕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则被魏国公夫人拉着聊天,京城八卦,生活方面,皆是没有落下。 “阿戈以前是被他师父带着的,所以性格方面,十分相像,若是他不懂情调,你要宽容一二。” “那是应该的,应该的,不过,我觉得战戈还好,算算还送过我好几次礼物,也不算是什么不懂情调的。” 许是魏国公夫人很是温柔,言芜双有些话也就说了出来,没有避讳。 魏国公夫人将言芜双的茶端了过来,神色慈爱:“那就好,不过,你也要记住,若是受了委屈,就来找我,一定给你做主。” “师娘,我可不敢,要不然,我都没有地方可以睡。”战戈刚好听到,插了一句话,调皮有余,严肃不足。 言芜双轻轻咳了一声,耳垂微微发红,魏国公夫妇对视一眼,皆是满意,这就很好,能够给战戈父母交代了。 “对了,师父师娘,昨天我和唐王妃说话的时候,提到了蛮族皇子慕奇,当时,唐王和唐王妃的态度都有些不对劲,虽是很快遮掩了过去,但是离得近,我也未曾错过。” “慕奇?”几人对视,气氛有些莫名。 察觉有些不对劲,言芜双疑惑的询问着:“怎么了?” 魏国公咳了一声,给言芜双解惑:“慕奇的长相,与成安帝很是相似,昨天,许是有些人都察觉了。” 成安帝是先帝的父皇,也就是如今圣上的皇爷爷。 言芜双看了看战戈,聪明的没有继续说话,看来,可能就是皇室内部的事情了,但是也没有下嫁给蛮族的皇族公主或者郡主呀。 这个话题暂且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了这么一个萌芽。 魏国公府前来送拜礼的人自然是不少,但是都是能够让魏国公夫人出面的,还没有几个,自然是能够悠闲地坐在这里,谈天说地。 “说起来,京城的宴会你都没有参加过,等到新春踏青的时候,我带你去认人,不用多管他们,认识就行。” 有魏国公夫人做担保,到时候也就没有不长眼的敢为难言芜双了。 抱住魏国公夫人的手臂,言芜双笑的格外乖巧:“好的,谢谢师娘。” “真乖。”魏国公夫人喜欢软乎乎的小姑娘,只是自家是没有这个福气了,要等徐戎娶妻生子,恐怕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所以,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寄托给言芜双和战戈了。 看夫人和言芜双格外融洽,魏国公眸中的温柔越发明显。 “以后,常带芜双过来,陪陪你师母,这府里,小戎是个不争气的,到现在还没有娶到称心如意的媳妇,让你师母一直操心。” 看着旁边吃着干果,格外蹦跶的徐戎,魏国公面上就是满满的嫌弃,徐戎多年来,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继续吃着。 战戈心里还有师兄弟的情谊,决定拯救一把:“小戎是如今身担重任,没有时间谈情说爱也是正常,要不,改天我给陛下建议建议,给小戎放假。” “还是不用了,师兄,成婚这种事情讲究缘分,总不能拉一个人就过来成婚,那也太不像话了,等到合适的时候,总会是有的,不着急。” 将手中的果壳扔到一旁,徐戎整个人浪的飞起,有时候,战戈都有些疑惑,明明都是魏国公教导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奇葩,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物极必反吧。 “师父放心,芜双平时没事,也会过来陪伴师娘的。”对于言芜双心里亲情的渴望,恐怕战戈最是清楚了,所以,自然乐意。 “那就好,现在你们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朝中还算平静,有个孩子是正经事,并肩王府太大了,两个人空旷的很。” 魏国公也到了含饴弄孙的时候,若是长子还在,怕是孩子也有如同徐戎这般了,战戈眸中闪过暗色,转眼又是恭敬的样子。 “师父说的是,等到我身体调理好了,就会考虑这件事情。” 想到有如同芜双一般可爱的小孩,战戈心头就是一阵柔软,之前是体谅言芜双身体,现在差不多了。 在魏国公府用过了晚膳之后,两人才离开,临走的时候,魏国公夫妇给了新年礼物,嘱咐回去了再看。 回到并肩王府,战伯将今天送礼的名单送了过来,言芜双看过之后,就收入了库房,需要回的,战伯已经让人送过去了。 寝室,沐浴之后,言芜双换了轻薄的里衣,头发擦的半干坐在床上看着手中的盒子。 “怎么了?”战戈走了出来,长发已经干了,披在肩头,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柔和,看言芜双苦恼的样子出声询问道。 “你说师父师娘送的是什么?这个盒子挺重的,而且嘱咐过轻拿轻放。”上面的花纹极为精致,绝对不是普通的物件。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从回来一直想到了现在,看看就知道是什么了?”战戈走过来,用白布包裹住言芜双的青丝,轻轻的擦着,对待情人,也就是这般的态度了。 和战戈对视一眼,言芜双认真的点点头,在战戈的注视下,慢慢的打开了精致的锁扣,然后,言芜双就无语了,哽咽在喉呀。 战戈轻抿,唇角的弧度格外的明显。 里面,竟然是白玉雕刻的送子观音,观音面目慈悲,看着世人,匠人手艺的确是极好,下面的一儿一女也是栩栩如生。 “你看,这两个小孩是不是特别像你和我?这不会是师父师娘专门准备的吧?”言芜双好奇的指给战戈看,眼眸中星光熠熠,分外吸引人的视线。 战戈赞同的点头,饶有兴致的拿了过来:“看样子,师父师娘应该是给过画像的,不过,既然是长辈所赠,我们就不能不接受,这也是好心好意。” 听到这里,言芜双摩擦着下巴看向战戈,身形严谨的往后退了一些,和战戈试图保障安全距离。 “你的意思是,想要孩子了?” 将手中的送子观音摆放好,战戈将床上零散的东西收拾妥当,放下了床幔:“你说呢?” 下意识的咳了两声,言芜双面上带着几分红晕,眼珠子不自然的左转右转,就是不想和战戈对视。 “这个事情吧,本身就是不能勉强的,孩子就是缘分,随缘,好不好?” 战戈没有错过言芜双眸中瞬间闪过的恐惧之色,顿时有些疑惑,伸长胳膊,将言芜双抱了过来:“怎么了?” “我……怕疼。”言芜双低低的声音传了出来,战戈神色一愣,随后哑然失笑。 “没事,我们慢慢来,等到你可以接受的时候,我们再说。”不过,怀孕之中事情,还真不是准备好了才来的。 就战戈所知,药堡三长老专门为言芜双配的药方,除了调理身体之外,就是为了更好的备孕做准备。这种事情,还是不能告诉言芜双。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我想吃豆腐脑。” 松了口气,言芜双对战戈也没有那般戒备,放松了身体靠在了战戈温暖的怀里,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朦胧。 战戈一个弹指出去,外面的烛火已经灭掉了,言芜双闭着眼睛,去摸被子。 陡然睁开眼睛,言芜双想要起身,却被腰间的手臂禁锢的紧紧的,后背就是一层鸡皮疙瘩。 “我们不是睡觉吗?”折腾了那么多天,还没有折腾够,言芜双觉得身子骨都不行了。 “就是睡觉呀。”战戈沙哑的声音在言芜双耳后响起,还未等言芜双反应过来,就被拉入了旋涡,最后的最后,言芜双只记得自己仿佛在波糖汹涌的海浪上穿行,不能落地,然后就晕了过去。 春分之时,言芜双常常感到困顿,经常都是睡不醒的状态,整个并肩王府,从花园的湖中亭到后花园的吊床,都经常见到她熟睡的身影。 直到后来,双双又在府中挑选了两名谨慎的侍女,十三四岁的年纪,正好可以跟随言芜双经常跑,至少知道人在哪里,这样,方便战戈去抱回来。 原本只是以为普通的春困,没想到持续的时间这么长。 这天,战戈早早给圣上讲学,从魏国公府将神医接了回来,相比起御医,还是神医靠谱一些。 “麻烦前辈了,主要是她的状态这几天我不放心。”一路上将言芜双的情况给神医说了之后,战戈得到了神医无奈的叹息。 所谓关心则乱,战戈陡然心就提了起来,同行的魏国公夫人嘴角带着笑意没有说话,任由战戈胡乱猜测。 “根据你所说的情况,基本上只有两种可能,我们先去看看。”打断战戈的喋喋不休,神医掏了掏耳朵,让自己能够保持出尘的风姿。 “将军,夫人在湖中亭睡着了,双双姑娘在那里陪着,嘱咐奴婢过来等您。”侍女阿秋行礼之后,快速的说完。 “你去准备清茶送过来,师娘,前辈,这边请。”自从言芜双不知为何喜欢战戈穿浅色之后,战戈衣橱中的衣服都变成了浅色。 就像现在,就是一身浅蓝色锦衣,外面罩着轻薄的外衣,走动之间,多了几分出尘缥缈之气。 第一百五十九章 身孕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不说这并肩王府众人,就是朝中百官,都感叹并肩王有了成安郡主,整个人温柔的多了,至于这个温柔,也是有所针对的。 “江南有送上来上好的冰蚕丝所制的布匹,我差人送过来一些,给芜双用。”魏国公夫人也不忍心看着战戈胡乱猜测,只是神医的恶趣味也不能打断,只是委婉的,换了一个话题。 战戈拱手道谢:“多谢师娘,芜双知道,定然是欢喜的。” 闲聊着,已经到了湖中亭,被纱幔围着的湖中亭多了出尘之气,隐隐约约有位女子在里面休息。 纱幔中有人出来,着轻纱长裙,发髻间插着银钗,比起其他侍女多了几分尊贵,正是双双。 “将军,老夫人,莫大人,夫人刚刚睡着,这段时间,常常困顿,但是睡不安稳,睡着了,奴婢也不忍心打扰。” 双双声音很轻,看向湖中亭,神色温婉。 战戈看向神医,神医摆摆手:“无碍,我们进去把脉就可,看样子,这情况有些特殊。” 听此,魏国公夫人眉间也染上了几分忧色。 侍女将纱幔层层掀起,中心的位置,言芜双正躺在榻上,只是眉间的褶皱,看的出来,她睡得并不安稳。 将一块手帕搭在了言芜双手腕,战戈在神医和魏国公夫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中,悄悄红了脸。 神医嗤笑一声,开始把脉,周围一片静悄悄的,皆是不敢打扰。 把脉完毕,战戈将言芜双的手腕放好,这才看向神医,神医却是看向了双双。 “最近,这丫头可有什么异常?” “除了睡不安稳之外,用膳也有了一些区别,夫人向来喜欢吃酸辣的,如今更甚,将军为了夫人身体考虑,嘱咐了一番,却被夫人嫌弃了好几天。” 双双看了一眼战戈,还是说了出来,小心翼翼,不敢打扰言芜双的休息。 微微点头,神医继续道:“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对了,以前夫人每天都会进去厨房,现在一进去就难受,许是因为里面的油烟味,算算时间,也有好几天没有进去了。” 将言芜双最近的不对劲悉数告知,双双等待神医的确认。 招招手,神医带着众人走到了外面,清风徐徐,花香四溢,可却无人欣赏。 “这件事情呢,说复杂也不复杂,不过是……怀孕了。”神医话音刚落,就觉得旁边人的呼吸都浅了一些,疑惑的看了过去,就是战戈僵硬的面孔。 绕着战戈转了一圈,神医看向魏国公夫人:“怎么了?他这是……” “太高兴了,有了自己的血脉,难道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吗?”魏国公夫人倒很是了解,脸上的喜悦比起刚才更甚了几分。 “他可是历经沙场的战神,这般就控制不住了?”嗤笑一声,神医将手中折扇合起。 正疑惑的时候,战戈反应过来,就要往里面冲去,被神医拽住了后衣领,要动手的时候,就听到了神医凉凉的声音。 “你这别激动,有了就有了,这还不确定能不能保住呢?” 魏国公夫人和战戈立马就看了过来:“怎么说?” “冷静了?冷静了就听我说。”神医又往旁边走了几步,众人随着他挪了过去。 “刚才把脉得出,这丫头似乎是身体原因,原本调理好还需要一段时间,谁知这个时候有了孩子,这就比较麻烦了。” 战戈心里的喜悦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下意识的询问:“那神医,应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我是不怎么擅长的,你让人去药堡请老三过来,这次,本身就是他搞得,要是告诉你时间了,也就不会这样了。” 神医拍了拍战戈肩膀,一脸同情:“这段时间,我先负责调养丫头的身体,你将人请回来之后,让他来。” “京城距离药堡就算是日夜兼程,也需要三天的时间,来回就得七天左右,这段时间,就麻烦神医了。” 战戈拱手,神色郑重,魏国公夫人也是一脸担忧。 女子怀孕,本身就是危险的事情,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后果可不是随意能够承担的起的。 “放心,这不过是小问题,影响不了什么,等到调理好了,就没事了,愁眉苦脸的,一点都不好看。” 等的就是神医这句话,战戈轻轻松了口气,先去安排去药堡的人选。 魏国公夫人则是看着神医,眼神带着几分威胁:“莫大夫要是这样,回去了,夫君可要找你好好聊聊。” 不知是触到了神医那根神经,立马得到了反应。 “不会不会,你真让他来,上次他和我从黑夜坐到白天,还不许我打瞌睡,那种痛苦的折磨,还是不要体会了。” 吐槽一句,神医开始忙碌言芜双的事情。 “那个谁,蓝色裙子的小姑娘,拿纸笔过来,我写个方子,给丫头安胎。” 神医叫的,自然就是双双了,只是这人,对于姓名就是记不住,纯属记性导致,就是言芜双,都是一直叫的丫头,幸好,这个丫头也就指言芜双一个人。 双双赶紧送过来,等神医鬼画符一样写完方子之后,赶紧去让人抓药,府里有专门的地方,抓回来了让神医确认一番,谨慎起见。 魏国公夫人看战戈望着湖中亭出神的样子,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不要担心,你告诉芜双她有了身孕,只是需要调养,让她心情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你看神医那么说,那是因为他胸有成竹,要真是有什么问题,他就不是这个反应了。” “多谢师娘,我也是心乱了。”战戈嘴角终于带上了几分笑意,刚才的担忧被放回了肚里,真是,有神医在,自是有把握。 “现在你可不能心乱,都是要做父亲的人,要好好陪着芜双,我看,你这湖中亭,正好可以建成水亭,等到夏季炎热,芜双用不了冰,正好用得上。” 作为过来人,没有人比魏国公夫人更有经验了,战戈了然,怪不得魏国公府也有一座水亭,许是因为这样。 “好的,师娘,过段时间,我就安排下去。” 正说着,双双脚步匆匆的走了出来,脸上是遮挡不住的喜悦:“将军,老妇人,莫大人,夫人醒了。” 言芜双正有些迷蒙的揉眼睛时,就哗啦啦进来了好几个人,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左边是战戈,右边是魏国公夫人,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神医,双双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这……是干什么?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不知道?” 看众人都是笑的不说话,言芜双是在好奇的不行,直接凑在了魏国公夫人面前,可怜巴巴的询问。 “师娘,您就告诉我吧……”撒娇的拉着魏国公夫人的衣袖,言芜双正准备一个起身,就被战戈压住了,皱眉看了过去:“你干嘛?” “芜双,你有身孕了,不能像是之前那样,行事过猛。”战戈在几人的注视下,耳垂发红的给言芜双解释道。 言芜双整个人直接愣住了,好似过了很久,这才反应过来:“你说,我有了身孕?” “正是,两个多月了,这段时间,是我比较忙,忽略了,对不起。”战戈轻轻拥言芜双入怀,仿佛她是一块琉璃,稍微用点力气就会碎掉。 看言芜双还是愣愣的,魏国公夫人赶紧安慰:“这孩子来了呢,就是缘分,丫头不用想那么多,只需要放松心情,顺其自然就好。” “不要担心,有我在这里,保你平安无事。”莫神医还是在魏国公夫人一个眼神之下,说出了自己的安慰,把调侃都憋了回去。 言芜双把心里的震惊都收了回去,之前的那么多担心都仿佛因腹中的孩子烟消云散,眼眸中的笑意压根掩饰不住,好像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脸颊通红成一片:“我……很开心。” 原以为来到这里是一场意外,总是寻找一个能够停留的港湾,结果,不仅找到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还有了血脉的牵连。 战戈拥住言芜双,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将脸埋在她的脊背,隐约有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言芜双神情一愣,将手搭在了他在自己腰间握紧的手,神情眷恋而又满足。 看到小夫妻这样,魏国公夫人给了莫神医一个眼神,两人带着其他侍女退了出去。 “双双呀,记得嘱咐芜双好好用膳,明天我们再过来。” “是,老夫人放心吧。”双双眼中的笑意压根不用掩饰,主子有了身孕,可是一件大好事。 走了两步,魏国公夫人停住了脚步:“对了,有没有给宫里送消息?” “还没有,刚才情急,都没有注意到。”双双摇头,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没事,看战戈这样,怕是注意不到,让墨商去吧,圣上要是知道了,必然欢喜。” “是,这就去。”送魏国公夫人离开之后,双双立马开始为小主子的事情忙碌,整座并肩王府,都带着喜悦。 至于两位主人,还沉浸在到来的生命带来的喜悦中,不可自拔。 第一百六十章 躁动的圣上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魏国公府,魏国公夫妇的寝室。 “你是没有看到,今天阿戈知道之后,是多么欣喜,我们呀,也算是放心了。”将魏国公的外衣放好,魏国公夫人走了过来,神色温暖。 将夫人揽在怀里,魏国公神色难得温情:“如此也好,我们也是有了小辈,至于小戎,再让他逍遥逍遥,成婚的事情,挑一个他喜欢的。” “那是,最近这段时间,唐王妃倒是和我一直有联系,我看,怕是为了成月郡主。” 听到这里,魏国公就皱紧了眉头:“成月郡主?小戎是怎么说的?” “他还不知道,我也没有给他说过,成月郡主倒是个好姑娘,只是,她是唐王府的郡主。”魏国公夫人立马摇头,言语间也有几分迟疑。 魏国公点头,神色带上几分漠然:“唐王的底细会被清算,到时候,就看唐王妃会怎么选择?在所有一切还没有决定之前,我们不能掺和。” “我知道,戎儿在皇宫受到重用,比起妻子会是哪个人,他还是关注会和谁打一架,这样的戎儿,还不适合成婚,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 果然,智子莫若母,魏国公赞同的点头:“等到他有了这个心思再说,最近也无事,我们就经常过去阿戈那边看看。” “那是自然,他们两个,我还真不放心。”依偎在魏国公的怀抱,魏国公夫人心里都是踏实的,成婚几十载,就像当年对她父亲承诺的,从来不用她操心。 摸着夫人柔顺的头发,魏国公心里满满的平静:“好,府里也没有其他事情,我们正好散心。” 戎马一声,让夫人跟着担心,此后经年,魏国公只希望可以陪在夫人身边,不要让她担心,让她牵挂。 皇宫,圣上正沉迷在奏折的海洋里不可自拔,刘源和宁清正筛选着奏折,御书房中一阵安宁。 “陛下,并肩王府墨侍卫到了。”魏公公的声音在御书房外响起,圣上有些疑惑,放下手中的奏折:“宣。” “墨商见过陛下。” “墨侍卫,早上战哥哥才离开,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吗?”依照战哥哥的习惯,重要事情应该是他自己前来通知的,如今让墨商前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走不开。 墨商起身,神色带了几分笑意:“陛下,夫人刚刚诊断出有了身孕,将军这几天,怕是不能到宫里来了。” “身孕?”圣上惊喜的问出声,旁边的刘源和宁清都是一脸喜色:“陛下,这可是好事一件。” “正是,两个多月了,只是夫人身体缘故,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墨商等对于这个消息别说多期待了,此番来送信都是喜气洋洋的,生生让周身的阴冷气息淡了几分。 圣上似乎是才反应过来,猛地扔掉手中的奏折就往外面冲,还是宁清大逆不道,将圣上拉住:“陛下,您这是干什么?” “宁清,芜双姐姐也是你表妹,我们一起去看看,怪不得这段时间芜双姐姐一直没有时间来看我,我还以为是芜双姐姐是被战哥哥迷住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圣上的眼眸中跃跃欲试,瞬间毁了刚才的稳重,幸好宁清和刘源熟悉圣上,赶紧规劝。 “陛下,这……战将军才知道消息,想必是想着能够好好陪陪成安郡主,今天不宜打扰,我们要不明日再去?” 墨商诧异的视线看向宁清,就是这么规劝的? 感受到背后的视线,宁清转头回了一个,能劝下再说,明日事明日说。 仗着无人看,墨商悄悄翻了一个白眼,十分无奈。 “明日?说的也是,墨侍卫,你回去给战哥哥和芜双姐姐说一声,我明天过去看她,正好明日休沐,甚是方便。这样,连公公……” 后面候着的连公公赶紧上前:“陛下有何吩咐?” “你去我私库挑些好东西,主要是给怀有身孕的人使用的,都给送过去……不,留一些,一个月送一次,你看着弄。” 圣上话音刚落,连公公小心的提醒:“陛下,未满三月,是未坐稳胎位,这个时候,是不宜声张的。” “是这样吗?”圣上看着几个人,宁清刘源等纷纷配合着点头,这几乎是不成规矩的规矩,圣上不知也是正常。 “那算了。”一脸遗憾的坐在御前的台阶上,圣上看了眼墨商:“那你先回去吧,话带到,至于东西,等芜双姐姐坐稳胎位之后,我在命人送过去。” “多谢陛下,那这几日,将军就不进宫了。”战戈还没有想到的,墨商自然是明白,先告假再说。 “应该的应该的。”等到墨商退下之后,圣上开始兴致勃勃的翻查典籍。 宁清和刘源对视一眼,将特别紧急的奏折挑了出来,让圣上今日处理了,其他的明日再说,反正,圣上是没什么心思了。 “陛下,您这是干什么?”到底是相处久了,相处起来和谐多了,宁清放松下来,随意的坐在一边,看向在书架前忙碌的圣上和刘源,有些疑惑的询问。 “自然是要给我快要出生的弟弟妹妹取名字呀,这都不懂。” 白了一眼宁清,圣上将一沓书放在了桌子上,原本的奏折都被推到了一旁,要是被其他大臣看到了,恐怕就得念叨了。 宁清嘴角抽搐着,颇有些毁形象,刘源看见他的样子,无奈的摇头,能够让宁状元如此,只怕世间也没有几个人。 江南宁家教导严格,向来都是君子之风,所以宁状元的名声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可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圣上破了。 不过,圣上也是,有趣的很。 “陛下,这郡主如今才两个月的身子,十月怀胎,怕是还有大半年呢。”刘源说的委婉,就怕将陛下操心过早直接说出来。 圣上手中翻阅书籍的动作一顿,也察觉出自己似乎是有些过于激动了,冷静的坐下来,拍了拍袖子。 “那个什么,知道要当哥哥了,有些激动,见谅见谅。” 宁清摇摇头,嘴角含笑:“陛下,恕臣冒昧,郡主的孩子要是起名,应该是轮不到您吧。” “怎么说?”以前他看父皇,就经常会给赐名,难不成,自己还不行? “这还有魏国公大人在,身为战将军的师父,自然是长辈优先。”刘源秒懂,给圣上略作解释。 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书籍,圣上神情带上几分了然,却没有什么遗憾:“说的也是,我们继续看奏折吧,明天出去再说。” 将紧急的奏折递给圣上,宁清心里琢磨着,也要给父亲递一封信了,他和簇儿的婚事也该是时候了。 之前因为并肩王身体没有痊愈,无法消除和成安郡主的矛盾,才拖到了现在,这次,可以一起解决了。 大邑的官学是对于二十岁以下未曾参加科举的人而言,这里的子弟基本上都是官家子弟,身份贵重,就算是纨绔子弟,进了这里,不出一个月,也是像模像样的。 自年初官学开始,挞哒公主和慕奇王子也来到了这里。 官学之中,子弟并未分男女,所以是按上课的程度来说,按道理,慕奇和挞哒应该是跟随初入学的人一起听学,但到底是不合规矩,所以,就改成了跟随年纪相仿的人听学。 来到这里也有几个月,碍于他们的身份,其他人很少接近,但是彼此关系还是可以,所以,两人也是融合的很好。 到酒楼用膳,两人正好遇见了。 “这段时间,你怎么样?”挞哒看着一身大邑装扮,蓝色锦衣周边以银色装饰的慕奇,越发觉得和大邑的公子哥没什么差别了。 慕奇随大邑礼节拱手行礼:“挞哒公主,挺好的,你呢?” “我也是,虽这里不是家乡,但是觉得比家乡更加让人亲近,不知为何,我越来越崇尚大邑的文化风土人情,都让我眷恋。” 挞哒站在酒楼窗口,看着街道上正吆喝着买卖东西的小贩,那脸上的笑意不是装饰,而是切切实实的,如果他们匈奴能够如此,那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跟着站在挞哒边上,慕奇看着下方,嘴角噙着微笑。 “大邑的发展也是经过了百年甚至更久的时间,短短时间追上,本身就不可能,到底文化的起源是不一样的。” 当目光触及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时,慕奇的眼睛带上几分惊喜:“你先等等,我下去一番。” 唐王妃正准备进去毓秀阁时,就被匆匆过来的慕奇拦住了,眼眸闪过暗色,抬头已经恢复了正常:“慕奇王子,不知您为何会在这里?” “王妃,我在这里见一位好友,无意之间见到王妃,特地过来问好。”慕奇眼眸中仿佛是有星星发光,让唐王妃止不住心里的柔软。 “原来如此,本王妃是在这里取衣物,若是慕奇王子有时间,可以去唐王府。”袖子被秋香不动声色的拉了一下,唐王妃瞬间反应过来,如同平时,优雅大方。 “是,既然如此,慕奇就不打扰了,王妃请。”让开道路,慕奇行礼告辞。 唐王妃微微一笑,被侍女扶着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慕奇才重新回到酒楼。 挞哒看着慕奇的样子,有些疑惑:“你认识那位夫人?” “那是唐王妃,是如今圣上的皇伯母,我上次无意之中遇见的。”慕奇回过神来轻轻点头。 “原来如此……”挞哒心有疑虑,却是没有多说什么,总觉得慕奇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第一百六十一章 母亲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唐王府,阿宇跪在书房,看着地面。 “王爷,王妃今天在街上和慕奇打招呼了,属下观察了片刻,没有任何不对劲。” 唐王手中的书籍许久没有翻动:“知道了,蛮族那边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暂时还没有,圣上许是还没有放弃对于蛮族和匈奴的监察,他们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阿宇说话声音都带了几分谨慎,唯恐说错什么地方,触怒了唐王。 “不敢轻举妄动?从去年冬季开始,本王等的都快发霉了,要真是让那个小子坐在皇位上,高高在上,本王定然是不愿。既然没有人开始,那就让有些人动起来吧。” 唐王写了一封书信,递给阿宇:“将它送给成安郡主,我倒要看看,郡主知道了这个事情,会是怎样的?” 阿宇接过,转身离开:“是,王爷。” 等到阿宇离开之后,唐王起身,从书架背后的暗道一路走了进去,也不知到底按了多少暗门,这才走出密室,到了一处院子。 这处院子显然不是在唐王府中,里面奇花异草,开的正好,有一妇人上前问安:“老爷。” “她怎么样了?”唐王说着话,脚下却没有停,一路走到了寝室,这才停下。 寝室的窗户开着,正好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貌美妇人正在梳妆。 那妇人似乎是没有察觉有人看着,嘴角噙着浅浅的微笑看着铜镜,那双波光潋滟的美眸甚是美丽,只是特别干净,干净的像是没有沾染凡尘的土壤。 “宁小姐最近一直很好,最多就是在院子里转转,也不怎么说话,偶尔唱一两句歌谣,似乎是孩子听得。” 看样子,这妇人在这里呆了很多年,看向唐王的眼神却是小心翼翼,不敢放肆。 唐王点点头,神情带着轻松:“那就好,这里安静,不会有人打扰,只要是事关宁小姐的,都要禀告我。” “是,老爷。”唐王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之后,顺着原路离开。 妇人紧跟着去送人,却没有注意到正在梳妆的宁小姐,眼角突兀的落下一滴泪,砸在手上,四散开来。 “不要,不要……”床上躺着的言芜双不知为何,突然惊叫起来,神色惶恐,额头不断冒汗。 战戈正在一旁看书,听到声音赶紧过去,握住了言芜双乱舞的手:“芜双,怎么了?芜双……” 就在他焦急的要让人去请神医时,言芜双猛地醒了过来,幸好是被战戈扶住,要不然,这一下,准得让胎儿受到惊动。 “芜双,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给言芜双擦着额头的冷汗,战戈关切的问着。 言芜双喘气喘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着战戈的眼眸,依然是带着惊惧:“我……我梦到了娘亲……” “娘亲?怎么回事?”战戈有些惊讶,说起来,这言夫人已经去世了多年,芜双从不曾提及,怎会现在说到此事。 “我记不太清楚了,只是记得,娘亲在一个极美的房间中,一直在梳妆,她虽笑着,但是眼泪却是不断地落下,我唤她,她却不回头,也不看我……” 言芜双的眼眸呆呆的看着面前,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让战戈更是担忧。 轻抚言芜双的背部,战戈柔声安慰:“放心,没事的,明日师父师娘,盛王殿下都会过来,有什么事情,到时候问他们就是了。” 依靠在战戈的怀抱,言芜双神情慢慢变得轻松:“你说的也是,也是。” 让双双端进来安胎药,给言芜双服下,好一会儿之后,言芜双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许是因为战戈在,言芜双倒是睡得安稳,如此,战戈更是不愿意松开言芜双的手,只能这般握着,靠在床头,继续看书,只是这书却是看不进去了。 芜双的母亲去世已经有十几年了,怎会这个时候让芜双梦到?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母女连心,也是有的。 第二日午时,言芜双和战戈在前厅用早膳的时候,魏国公夫妇和唐王就来了,盛王殿下回了锦城一段时间,依旧是那般儒雅俊朗。 让侍女将东西都端了下去,茶水点心什么都上来,众人坐在前厅聊天。 “看样子,芜双今天要好多了,安胎药还是有作用的。”魏国公夫人坐在言芜双身边,看着言芜双的神情,放心了很多。 “神医的医术,自然不是虚的,师娘就放心吧。”言芜双拉着魏国公夫人的手臂,笑的格外乖巧。 看到一旁的盛王,言芜双眼眸多了几分迟疑,只是这般奇怪的样子,自然是引起了盛王的注意:“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问我?” 将昨天的梦境一一告知,言芜双带着担心:“我母亲,可是真正的离开了?” 盛王手中的折扇猛地一停,神情一滞,不复刚才的惬意:“我确实见过你母亲,若是按照你这么说,我去查探,之后再告诉你。” 说完,盛王的身影就消失了,言芜双看着还在晃悠的椅子:“盛王,这是什么意思?” 魏国公夫妇对视一眼,皆是理解。 “可能当年的事情,有些原因,等到盛王查出来之后,再告诉你。”魏国公夫人先安慰着言芜双,现在的言芜双,可不能太过操劳。 “盛王殿下,和我母亲……”剩下的话,在几位神情中,言芜双已经是明白,遂也没有问出口。 前厅气氛正是尴尬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叫声,言芜双立马扶额叹息:“霖儿怎么来了?” 刚说完,墨商的身影随着圣上一起到了前厅,换了一身低调的锦服,圣上显得很是活泼,却在看到前厅这么多人时,猛地停住了脚步。 挠了挠头,刚拱手行礼,就见魏国公等人起身,圣上赶紧阻止。 “别别别,大人,夫人,战哥哥,芜双姐姐,我就是出来玩的,别这么客气,再说,你们都是长辈,这里也没有其他人,这样不好。” 众人一笑,皆是坐了下来,没有客气。 “芜双姐姐,我弟弟还好吗?”圣上兴致勃勃的站在言芜双面前,睁大眼睛看着言芜双的肚子,也不敢上手去摸,小心翼翼又兴奋不止。 言芜双叹了口气,终是抬头微笑:“傻霖儿,我这才两个多月,怎么可能看的出来,再说了,你怎么肯定是个男孩,万一是女孩呢?” “女孩,女孩就更好了,我都没有妹妹,要是有个妹妹,我得宠到天上去。”听到这里,圣上眼睛感觉都在放光,言芜双觉得有些心塞。 给了战戈一个眼神,战戈果断收到:“陛下,要不先坐着,宁公子和刘公子也坐吧。” 圣上点头,坐在了言芜双另一边,对战戈可爱的笑笑。 宁清和刘源不忍直视的进来,见礼之后坐在了下面:“还请国公和王爷见谅,陛下自从昨天知道消息之后,就一直处于这个状态,要不是规劝住了,怕是立马就得过来。” “我这不是担心吗?芜双姐姐,你听我说,我准备了很多东西,给弟弟和妹妹,以后我也是做哥哥的了。” 这般傻兮兮的模样,若不是看着长大的,言芜双还真不敢确认,会是霖儿。 “说的是,只是还不到时候,不能确实是弟弟还是妹妹,故而,霖儿要在等等,你也知道,如今并肩王府甚是赤贫,所以,霖儿要好好努力,以后,你弟弟妹妹就交给你了。” 郑重地拍了拍圣上的肩膀,言芜双坑人都不带眨眼的,只可惜,圣上这个时候,还沉浸在当哥哥的喜悦中,没有察觉到言芜双的用心险恶。 “赤贫?”魏国公看着战戈,轻轻说出两个字,眼神中的笑意让战戈忍不住掩面,魏国公夫人嘴角带笑,终是摇了摇头。 更别提旁边忍不住喷水的宁清,笑的不能控制的刘源了,为了保存言芜双的颜面,战戈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两句。 “这个,玩笑玩笑……” “放心,芜双姐姐,朕的私库再养几个都不费事,不过,这一个可不够,姐姐可以考虑多要几个,我都养。” 圣上自然是不会嫌弃,正好觉得皇宫里面太过空荡,自己娶妻生子还有几年,所以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只是想坑一把圣上,却没想到把自己也给坑了进去,言芜双嘴角笑容都变的勉强起来:“好说好说。” “对了,你怎么敢私自出了皇宫,这要是被人发现,趁人之危,那岂不是危险?”思路清晰之后,言芜双立马开始问罪。 圣上立马左顾右盼:“这个,不是想你了嘛。” “芜双,这次陛下出来,也是为了看你,回去的时候,让夫君送他就是。”魏国公夫人正是喜欢孩子的时候,圣上只有十几岁,也只是一个孩子。 有魏国公夫人说情,言芜双自然是不好再说,只是点了点圣上的额头,一脸宠溺。 今天的并肩王府,依旧是其乐融融,席间的膳食,都是言芜双能用的,左边是长辈,右边是战戈,对面是圣上,言芜双格外幸福。 第一百六十二章 当年之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晚膳之后,宁清将言芜双请到了一旁。 “我厚颜叫你一声表妹,今天,也是特意有事情和你相商。”宁清向来知道自己的定位,也从没有仗着这个身份去做什么,毕竟,是宁家对不起宁瑶儿。 言芜双看里面几人正说话,这才放心和宁清说话:“本身就是,对不起母亲的人,又不是你,所以不用这么大压力。” “你是要和我说什么事情?说吧。” 宁清耳朵突然有些红晕,在言芜双疑惑的眼神中解释:“是我父亲,要到宰相府提亲,会来京城,想来看看你。” 看言芜双有些惊讶,宁清轻轻一笑,清风明月自在其中。 “最近才决定的,一直找不到机会告诉你。虽说小辈不言长辈之过,但是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叔爷爷的不对,父亲到来之时,会给你一个交代。” “宁家主行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交代肯定是要有,我母亲承受过得一切,总是要得到补偿的,不过,我并不着急,慢慢来就是了,眼下,表哥的婚事最为重要。” 言芜双不是心善之辈,也不会说什么发生过就当做不存在,既然伤害过,就要付出代价。 “表哥的婚事,是打算办在江南?” “和父亲商议之后,打算京城举办一次,江南举办一次,这样,既不会让簇儿失望,也不会让家族失望。” 宁清以后自然是要在京城发展的,江南是本也不能忘记,两个婚礼虽有些麻烦,但却是最好的选择。 言芜双了然的点头:“那就好,到时候,我亲自前去,为表哥撑场面,还希望表哥不要嫌弃。” “自然不会,王妃能来,是宁清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过往皆消散。 魏国公送圣上回宫,以防止有人半路偷袭,宁清和刘源也告辞离开,此刻陪在言芜双身边的,有战戈和魏国公夫人。 盛王就是在此时回来的,出去的一身锦衣沾染了尘土,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狼狈,但是他的眼睛,却是亮的让人发慌。 “怎么了?”言芜双更加关心母亲的消息,见此赶紧下来,战戈急忙扶住她。 盛王摇摇头,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之后才说:“你母亲的墓中,没有她的尸体,那是一个空棺。” “当年不是父亲亲眼看着母亲下葬的吗?”言芜双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了,怎会如此? “当年是你父亲,我都是亲眼看着瑶儿下葬的,当时是有的,所以,肯定是后来有人带走了。” 盛王神情还带了几分恍惚,当年之事,仿佛是还在眼前,却眨眼,已经是十几年。 “这些年,我每年都去瑶儿墓前祭拜,却没想到,有人竟是这般设计的,我龙盛将人心思玩弄于鼓掌之间,却是第一次,有人这般算计我。” 盛王是如此,言芜双更是不敢相信,当年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静下来,盛王恢复成平时的样子,看着言芜双:“你放心,我会查明当年的真相,如此看来,你母亲定然是还活着,就是不知道这些年,是被谁藏在了何处?” 战戈扶着言芜双,担心的看着她。 言芜双郑重的点头,心中五味陈杂,但是不可否认,她想查明:“那就拜托盛王殿下了。” “若是需要帮助,盛王殿下开口就是,凡是战戈能够帮的上的,绝对不会推辞。”涉及到言芜双的母亲,战戈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 “上一辈的恩怨,你们小辈看着就好,但是,算计我的人,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着盛王殿下的话音,掌下的桌子四分五裂,一如盛王此刻的笑容,让人胆寒不已。 魏国公夫人给了战戈一个眼神,战戈了然,扶着言芜双回去休息。 等到前厅没有其他人之后,魏国公夫人这才开口:“你确定,你是看过了吗?” “我让人打开了坟墓,挖出了棺材,确实是被人打开过,这么看来,当年瑶儿并没有死,只不过是被其他人算计,说起来还真是可笑。” 摇头轻笑着,盛王整个人多了几分邪气,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盛王殿下,又回来了。 “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没有几个,盘查起来也好弄,一切,还是小心为上。”知道这些年盛王的苦楚,魏国公夫人自然是心疼的。 盛王将手中的折扇打开,嘴角笑容一瞬间恢复成往日的儒雅:“放心,师母,我会好好的,若是瑶儿在,我就带她来见你。” 拍了拍盛王的肩膀,魏国公夫人轻轻笑了笑。 回到房间的言芜双,被战戈开导之后,服下一碗安胎药就去休息了,等到睡熟了,战戈这才命双双看着,自己出去。 “盛王殿下,师娘。” “芜双睡了吗?” “睡了。”战戈走近了几步,看向盛王:“芜双梦到了岳母,可能也有关系,盛王若有进展,还望告诉战戈。” “放心,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盛王告辞之时,魏国公刚好回来,战戈送几人离开。 刚回到院子,战戈瞳孔蓦得紧缩,一根银针刺出,房顶上一个人影狼狈而逃,一封书信落在地上。 战戈上前,捡了起来。 “王爷,是属下不利,派人去跟,跟丢了。”墨商单膝跪地,面色愧疚,这次的确是他守卫不利,若是夫人受到了袭击,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战戈看着手中的书信,摇了摇头,脸上不见半点笑意,森冷的让人心惊:“没事,已经受伤了。加强守卫,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到夫人这里。”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看战戈没有其他的安排,墨商退下,去安排守卫之事。 等到人离开之后,战戈打开书信,上面的内容让战戈表情变得越发冷漠,嘴角轻轻勾起,不是温暖,而是寒冷。 看来,有人想要试一试,他的能耐有多少,那就不能让他们失望了。 “将这封信送到魏国公府,交给盛王,他自会明白。”话音刚落,战戈身旁出现一个人,整个人裹在一片黑色之中,甚是诡异,接过战戈手中的书信,悄然无踪。 至于房内的言芜双,依旧是睡得香甜,对于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唐王府,唐王看着自己面前狼狈的阿宇,神色带着几分危险。 “你说,是战戈伤的你?” 阿宇强撑着回到这里,也不知道并肩王的暗器上有什么东西,竟然让他功力受阻:“是,虽之前未曾领教过,但是属下可以肯定,他的武功很高。” “信呢?”盛王立马反问,信当时是自己手写,若是被人看到了。 阿宇眼睛微微一眨,立马回道:“信已经送到了,没人知道。” “知道了,你先去疗伤吧,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等到风声过了再说。”唐王心中一紧,立马安排道。 “属下明白。”阿宇从暗道离开,唐王嘱咐人过来,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直到恢复成和之前一样,这才放心。 “盛王那里有什么动静?”唐王话音刚落,唐三出现在面前。 “王爷,盛王殿下接近不了,他的身边,暗地里守护的人很多,属下稍一靠近,就会被发现。” 握紧手中的瓷杯,唐王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又一阵的疼痛:“知道了,不过你自己无法接近,就安排人接近,我这个弟弟,一如既往的谨慎。” “是,王爷。”唐三悄悄地退了下去,徒留下盛王,神色不明的呆在书房。 后院寝室,唐王妃将妆容卸干净,发髻上的步摇都摘掉,这才抬头看向后面的人。 “他是怎么说的?” 秋香恭敬的行礼:“他说,王爷确实在暗地里养了一个女人,不过王爷从来没有动过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似乎心智有损。” “知道了,让他把那个女人的样子画下来,我要看看,王爷处心积虑设的这个局,到底是因为什么?” 唐王妃看着镜中风韵犹存的女子,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叮嘱,如今的她,已经不在乎什么感情不感情,只是要让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是,王妃。”唐一到现在还被唐王妃掌控着,在唐王府的某个角落,唐王也从未料到,他的眼皮子底下,藏着费尽心思想要铲除的人。 心智有损的女人?梳着顺滑的青丝,唐王妃若有所思,猛的,手顿住了,眼眸中充满不敢置信,又觉得有些荒唐。 “不可能,不可能,她已经去世了,当年的葬礼那般隆重,怎么可能还活着?若是活着,该激动的人,不是王爷,而是盛王殿下,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喃喃自语间,唐王妃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只需要一个刺激,就可以破土而出,成长为一颗大树。 当年的唐王妃,是京城耀眼的明珠,让多少世家公子,求而不得。 可是当年,又出了一个女子,江南之地的美人,澄澈干净,硬生生,将她的荣光夺走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打听消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那封信,战戈让人送给了盛王,盛王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是格外熟悉,就算唐王特意改了书写的字体,有些习惯总是变不了的。 盛王经历过刚知道消息的疯癫,冷静下来又恢复成昔日的样子,不过,若是让唐王知道善于阴谋算计的盛王上线,恐怕会觉得心肌梗塞吧。 “王爷,唐王府最近没有什么异动,唐王一直深居简出,就连王妃也是如此,不过,属下发现,唐王妃和唐王没有居住在一起,侧面打听发现,似乎很多年了。” “很多年?”摩擦着手中的书信,盛王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是不是在皇嫂那个孩子死了之后?” 浩阳略微沉思:“王爷,算算时间应该就是,会不会是那时候开始,唐王妃就觉察出了什么,借此机会和唐王疏离?” “有可能。”盛王对于这个皇嫂很是印象深刻。 “当年的江明月是整个京城最有名的女子,就连她的父亲都说过,若是生为男儿身,封侯拜相都有可能,虽有些夸张,但是江明月的能力,不容置疑。” 长叹一口气,盛王撑着下巴琢磨着:“也不知为何当年嫁给了皇兄,只是,江明月有仇必报也是出了名的,怕,皇兄斗不过他。只是我这皇兄,也是个芝麻馅的。” “王爷的意思?”浩阳也是最近才赶到京城的,之前一直在江南一带,可谓是给宁瑶儿的异母姐姐添了不少麻烦。 当然,都是盛王的意思,所有人以为盛王殿下心胸宽广,海纳天下,那可真是错了,他的心眼,怕是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我的意思,你带人从唐王府开始探查,一直到整个京城,查看有没有她的身影?”盛王声音平静,只是浩阳看的明白,王爷的手指尖都在颤抖,怕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压抑自己。 浩阳看着王爷的表情,瞬间明白:“是,王爷放心,属下必然不会错过任何蛛丝马迹。只是……” 盛王抬头,神情平静难测:“只是什么?” “成安郡主刚刚有了身孕,正是静养的时候,唐王殿下这个时候送信,怕是不安好心。” 成安郡主若是出什么意外,恐怕惊动的不只是几个势力,再者,自家王爷还喜欢郡主的娘亲,这要是让成安郡主受伤了,怕是情路坎坷呀。 对于浩阳一众在盛王手下任职的人而言,自家王爷喜欢谁,必然是有她的特殊之处,况且,这多少年心心念念的,也是不容易。 凤眸微微眯起,盛王的指尖敲在桌面上,心里却是琢磨着。 “你说的话,有理,不过,昨日是那人侥幸,战戈从初入战场到如今并肩王的地位,要说手底下没人,不说我,怕是你都不信,要是保护不好芜双,那还真是废物。” 浩阳小心的撇了要自家王爷,果然,话音一转,自家王爷有所妥协了:“你还是派个影卫守在芜双身边,以防万一。” “是,王爷放心。属下觉得,唐王妃和唐王离心,是不是可以和唐王妃合作?” 微微摇头,盛王眼眸中情绪莫测:“与虎谋皮,焉知她的心思。江明月这个人,不能小瞧,这世上,女子可拍,这没了感情的女子,更是如此,若是有心合作,江明月会找上来的。” “属下明白了,没有其他的事情,属下就先告辞了。”果然还是自家王爷厉害,倒是差点忘了,唐王妃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去吧,注意些,有什么消息即刻来报。”挥挥手,盛王拿起桌上的书信,摩擦着其中的几个字眼,神色缱绻,眷恋且温柔。 看到王爷的神色,浩阳心里有些无奈,希望这次,能够让王爷如愿以偿,要不然,不说其他人了,就是他们这些属下都看不下去了。 不说什么继承人了,只希望,王爷身边有一个能够陪伴他的人就好。 京城中吹的风似乎都微妙了起来,明明是安静的时候,却像是风雨欲来。 盛王殿下一改之前懒懒散散的样子,将几人批斗的当场都要晕厥过去,众人才明白,之前一直以为盛王殿下是不复当年,却是错了,哪里是不胜,分明是更盛。 接下来做事,自然是更加的用心用力了,百官用心,圣上自然是轻松,之前有些芝麻小事都递奏折的行为,现在都没有了,至少,圣上案上的奏折是少了很多。 “皇叔,唐皇伯已经很多天没有上朝了,之前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就没有意向新的事情,深居简出的,我都没见过了。” 利落的给手中的奏折批阅,圣上眉飞色舞,可见是得意至极,旁边的宁清和刘源恭恭敬敬的给盛王殿下添茶倒水,务必让其舒心。 不知为何,比起之前,如今的盛王比起之前更加重视形象,让圣上说,总是在有意无意间有点装,只是到底是长辈,小辈不语长辈之错。 当然,给圣上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 “你以前对龙唐的感觉如何?” 圣上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下来,坐在了盛王对面,神情认真的回忆。 “唐皇伯很少入宫,以前皇叔不在皇宫,不清楚宫里的一些事情,父皇对于唐皇伯也不怎么看重,有时候除夕之夜大宴百官,说不来父皇也不会去请。母后倒是和伯母亲近一些。” 在龙霖成长在宫里的十几年的岁月中,对于唐王的印象还真是不怎样,也不知道为什么,皇爷爷会给皇伯起这个名字。 盛王摩擦着手中茶杯,若有所思。 “对了,你父皇临终之前,唐王有没有见过?” “来倒是来过,那时我也在现场,父皇没说什么特别的,唐王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最重要的,父皇基本上给每个人都说过,要照拂我,唯有对唐王没有说过。” 皇伯皇伯的,圣上叫的也难受,而且,明明皇伯看着也是一个靠谱的人,但是他却是亲近不起来呢? 轻轻抿了口清茶,盛王随意的点点头,弹了弹丝毫没有沾上尘土的衣袖,一派高深莫测。 “你父皇都知道皇兄靠不住,好了,你要记住,有些人,表面上靠得住,心里则不然,等到以后你就明白了,好好听学,我先走了。” 皇宫这里,能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应该再去查探了。 被盛王这般迅速的动作整得有些发蒙,圣上无奈的耸肩:“宁清,你昨天讲到哪里了?继续吧。” “昨天讲到太祖整治江南一事……”宁清的声音在御书房响起,虽年纪较轻,但是想法很是独特,颇合圣上的口味。 并肩王府,言芜双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昨天的种种烦闷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 昨天睡得很久,也想了很多,也许是梦里谁说的,也许是谁在她耳边一直念叨着,除了生气之外,其他的事情皆是小事,查清楚也就是了。 母亲的事情不急于这一时,自己还有孩子需要好好护着,可不能再那么任性了。 当战戈推开门,看见正向他笑的言芜双时,有些愣住了,这样的言芜双,笑容干净,眼眸承载了星辉,熠熠生辉,像是那时,让自己沉醉的开始。 “没事吧,怎么了?”快步走到床前,战戈摸了摸言芜双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不对劲,这才放松了下来,坐在了床边。 言芜双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鼻尖清冽的梅花香气,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没事,我挺好的,就是有些饿了,是不是睡了很久了?”昨天心情大变,晚上喝安胎药都有些迷迷糊糊,一直到现在,说起来也是足够久了。 将言芜双的长发梳整齐,战戈声音温柔缠绵,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极尽耐心。 “还好,没多久,是不是饿了?我让人准备了吃的,你昨天说想吃馄饨,我让人做了,起来就吃。” 在战戈怀里摇了摇头,言芜双像是小孩子,耍赖一般,拉长了声音,像极了撒娇。 “不要……不想吃馄饨,我想吃松鼠桂鱼,糖醋鱼,红烧肉……”一连串的菜名从言芜双口中出来,似乎是把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战戈摇摇头又点点头:“每顿吃几样,看看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怎么样?” “嗯……也行,让人进来吧,我要起来了,再躺着,感觉身子骨都懒了。”伸了这个懒腰,言芜双惬意至极。 “好,我这就让人进来。” 战戈在外面等了没一会儿,言芜双就出来了。 着浅粉色纱裙,清透舒服,裙子刚好到脚踝,没有拖地,避免了一定程度的危险,怀孕消息出来之后,战戈就让人改了言芜双的衣裳,细心得很。 “盛王殿下这段时间有事情,不能经常过来,你要是有事找他,说一声就是。至于你母亲的事情,等到有消息了,就告诉你,不要担心。” 一个人两条命,战戈再多的注重都是不为过的,言芜双也是受之无愧。 第一百六十四章 他回来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正在前厅用膳的时候,小厮来报,有人来探望夫人。 “沈渐游?”言芜双下意识的去看战戈的反应,战戈也正好看向她,被言芜双眼中片刻的迷茫愉悦了心情,战戈挥挥手。 “让他去湖中亭那边,等到用膳完了,我和夫人再过去。” “是,将军,夫人。”小厮行礼退下。 言芜双看了一眼战戈:“好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似乎是从之前宰相府退婚之后,就没有了。他是去了哪里?” “他?追随着那个女人去了江南,之后许是被伤透了心,又回来了。”战戈给言芜双添了一碗汤,神色间对于沈渐游的遭遇没有任何同情。 “恩国公看起来也不是任由儿子胡闹的,不是说把他关起来了吗?”言芜双说话归说话,手下的动作倒是没有停下过。 恩国公可以说是朝廷中最有眼色的人了,知道自家的爵位不过是先帝的恩宠,能够维持到现在,也算是不易。 嗤笑一声,战戈将安胎药递给言芜双:“恩国公自然是明白依照沈渐游的性子,他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且,那常家小姐心高气傲,哪里是一个沈渐游能够控制的住的。” “说的也是,当年她的外祖母能够那般作为,她的母亲也是,就算是再怎么纯良的性格,在这般的影响下,也变得不可说,估计是看出沈渐游性情好拿捏罢了。” 这安胎药是经过神医调理的,言芜双喝着身体也舒服等到三长老过来,就不用喝的这么勤快了。 对于长辈之前的种种事情,言芜双只想着能够帮助母亲和外祖母讨一个公道,至于其他的,倒也就罢了,前尘往事,多说无益。 想起某事,言芜双四处看看,没有其他人之后,凑近了战戈,满脸的八卦之意。 “你说,虽然不知道母亲当年与父亲,盛王殿下之间有什么样的事情,不过,若是母亲能够回来,盛王殿下初心依旧,那么,成就一番美事也是极好。” 听此,战戈侧头看了看言芜双,眸中带着如水的笑意:“你的意思……” “就是那样,可能你觉得有些不识规矩,但是大邑素来包容,只要真心喜欢,两人都愿意,家人也同意,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世人的眼里,藏着刀子,与其得到外人的赞扬,还不如自己快活肆意。” 言芜双不是从前的人,她已经有夫君在身边陪着,若是母亲回来,陪着自己也是孤寂。 而且,算算年纪,母亲也就是三十多岁,虽比不上最美的年华,但对于一个女子,也是极好的年纪,自然不能就那般荒废了。 盛王殿下虽然是芝麻馅的,但是对母亲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可见是痴心不改,成全一对有情人,岂不是好事一件。 没有料到言芜双还有这般胸襟,战戈略微迟疑,却是眸中宠溺不减:“此话有理,盛王这么多年,依旧是心心念念,若是能成,也是好事一件。” “哎,吃好了,我们过去吧,这也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沈渐游是不是等的不耐烦了。” 言芜双擦了擦嘴角,起身整理衣裙的褶皱,战戈将言芜双后面的青丝弄好,两人这才出去,战戈自始至终不离言芜双左右。 正是初夏最为舒服的时候,湖中亭在湖水中间,微风吹拂,伴随着花草清香,是言芜双最喜欢的地方。 纱幔被银钩挂了起来,湖中亭此刻的场景众人都是看得见的,一身白色长衫的沈渐游坐在那里,身板笔直,却不似当初的清爽。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向里面走去。 听到脚步声,沈渐游转头看了过来,嘴角带着一抹弧度,只是眼眸中却是和一潭死水般生硬,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撩动他的神经。 看战戈对待言芜双小心翼翼的样子,沈渐游有些惊讶,但也似乎意料之中。 “看来外面所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了。只是何曾见过战大哥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言芜双和战戈落座之后,战戈这才看向沈渐游:“外面所说?何意?” “外面说,成安郡主有了身孕,不过是不足三月,按惯例,不应该说出去。原本我还有些疑惑,却没想到,是真的,恭喜了。” 面对昔日爱慕过的女子,沈渐游没有任何不一样的表情,只是,这般平静,倒是让言芜双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却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怀有身孕,比较敏感而已。 “客气客气,这种事情,着实不应该藏着掖着,不过是不到时候而已,你能回来,也是极好,如今朝中,正是缺人的时候,你大哥一个人,着实艰难,或许,你们兄弟相互辅助,也是一件好事。” 言芜双对于沈渐游的那些心思,早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沉淀在了不知哪里的角落,只不过,恩国公对于这两个孩子都很是看重,毕竟,只有两个嫡子。 战戈心思都在言芜双身上,也就未曾注意到,沈渐游的些许不对劲。 “父亲要我调整心态,之后就要好好的待在京城,入官场,为家族出力,以前的事情,且是过去了。” 说话之间,沈渐游神色淡然,过往的种种终究是给了他成长的机会,就是代价,似乎是大了一些。 “那也好,若是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说一句就好。”战戈端起手中清茶,轻轻抿了一口,对待沈渐游,还是送了一些。 将手中清茶饮尽,沈渐游拱手道谢:“如此,就多谢战大哥了。” 对于沈渐游在江南的事情,战戈和言芜双没提,沈渐游自是不会提起,倒是说起了很多小时候的时候,言芜双对于战戈的过往了解的也更深了一些。 晚膳之时,厨房做了很多美味的菜肴,战戈也纵容言芜双多吃了一些,旁边的沈渐游看着战戈和言芜双的相处,眸中时不时闪过暗色。 只是他经常低着头,倒是没有让两人发现。 天色将黑之时,沈渐游告辞,言芜双有些小困,战戈让双双扶着她去休息,自己去送沈渐游离开。 并肩王府平日里人就不多,主人不多,仆从不多,到了这个时候,除了偶尔过去的巡逻之人,其他的基本上不出来,只是熟悉这里的沈渐游知道,这暗中到底是隐藏了多少人。 “在江南,如何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战戈出言询问,眼神看着其他地方,没有去看沈渐游的神情。 神情一滞,沈渐游有片刻的慌神:“都过去了,总之,再也没有关系了。” “你能够清楚,那是再好不过,渐游,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若是你的情感要以这么惨痛的代价,我倒是宁愿,你从来就没有懂过,也好过受伤。” 战戈还记得,沈渐游那般灿烂的笑容,也是最不怕他的,即便那时,他从战场归来,周身血气深重,看着就很不吉利,他也不怕。 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心性使然,只可惜,出生在恩国公府,就是他的不幸。 恩国公最大的不妥之处,恐怕就是喜好美人,恩国公府的后院,比起先帝的后宫,恐怕还要热闹几分,庶出的子女众多,这几年,光是后院庶出子女成亲,已经足够恩国公头疼了。 至于恩国公夫人,沈渐游的母亲,对于后院的女人不屑,那些庶出的血脉更是不屑。 她出身高贵,嫁妆以后就是两个嫡子的,自然是不用愁,就是恩国公府,也是不可能虐待嫡出血脉的。 可是,沈渐游的长大,不能总是由母亲庇护着,那些年的肆无忌惮,已经是足够了。 “战大哥,谢谢你,若是以后,我做了什么错事,你还会怪我吗?”沈渐游停住脚步,看着旁边一身青色锦衣,越发出尘的战戈,眼眸情绪不明。 虽有些不明白为何沈渐游会有这么一问,但是战戈只是摇摇头,嘴角噙着淡笑。 “要看是什么事情,再谈原谅不原谅,不过,依照你的性格,自然是知道我的底线是什么,不会去轻易触动,那就谈不上原谅了。” 沈渐游神情越发莫测,只是在这烛火的映衬下,有几分莫测也是正常,战戈心神还在屋内的言芜双身上,也就未曾多想。 略微迟疑的沉默了瞬间,沈渐游点头:“那是自然,我跟随战大哥一起长大,自然明白你最为重视什么,不会犯得,芜双那边,想必战大哥也牵挂着,不如赶紧回去看看,我先走了。” “也好,以后你在京城,可以时不时过来看看,大门在那,你随意,我先进去了。” 战戈自然是对这个请求求而不得,两人说了几句之后,战戈转头去了后院。 至于沈渐游,则是看着这座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府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转头离开。 墨商潜在暗处,觉得这个沈渐游有些不对劲,但是主人没有觉得不对,估计也就没有什么。 却没有注意到,沈渐游在走到并肩王府前面的巷子时,抬头看了一眼,神情之中的挣扎和纠结甚是令人震惊,不过,瞬间就沉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优柔寡断沈渐游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沈渐游回京,没有掀起任何浪花,就是恩国公府,也格外低调。毕竟,当初是他们先对不起宰相府的,要是对沈渐游格外宽厚,岂不是对宰相府的不敬。 所以,沈渐游除了到并肩王府转了一圈之外,其他时候都在恩国公府呆着。 言芜双的情况渐渐好转,战戈皇宫的事情也不能一直拖着,于是,嘱咐好身边的人照顾好言芜双之后,就开始前往皇宫的生活。 许是即将为人父的关系,战戈对待圣上的态度好了很多,彼此相处起来,也是自在了很多。 “神医有说过,三长老什么时候过来吗?”言芜双坐在梳妆镜前,由着双双给她梳着发髻。 “夫人,这倒是没有说过,不过,依照三长老的性格,应该是比较快,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夫人放心,安胎药是神医亲自配的,出不了差错的。” 双双插上一根精致的流苏步摇,将后面的头发拢住:“今天天气刚刚好,府里夫人也待了很多天了,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外面?我倒是好久没有出去过了,不过外面还是算了,没有安稳之前我是哪里都不想去,待在府里也是挺好的。” 言芜双有些心动,但是摸了摸腹部,还是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孩子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推后。 想想也是,双双将言芜双的外衣拿过来:“夫人,不如我们在府里转转,之后可以在湖中亭休息,奴婢已经将最新的话本都买了回来,刚好可以解闷。” 无可无不可,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言芜双刚散步完,打算去湖中亭呆一会的时候,小厮来报有人来到了。 “夫人,沈家公子来访,说是请您聚一聚。” “聚一聚?”言芜双和双双对视一眼,带着几分迷茫:“还有谁?” “奴才不清楚,只是沈公子身边的侍卫是这么说的。” 一时间言芜双有些不能确定,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有说在什么地方吗?” “在言家酒楼,说是二楼天字一号房,夫人直接过去就好。” 双双觉得有些不对劲:“夫人,沈家公子不是前两天才过来过吗?有什么事情是现在需要说的?还非要去外面?” “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在言家酒楼,那就不用太过担心,墨商跟着战戈,让墨文跟着一起去,有什么事情可以及时应付。” 在府里待的太久了,言芜双也想要出去转转,既然恰好有这个机会,那就出去,注意安全就好,对于京城的防卫,言芜双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你和他说一声,我等会就过去。” 小厮应声退了下去,出门见客,至少不能太过随便,言芜双需要重新换一身衣服,少说也得耽搁一段时间。 言家酒楼,天字一号房。 沈渐游一身月白色长衫,金色丝线包边,上面绣着大片的绿竹,格外清雅。只是此刻的他愁眉不展,看着前面端坐的女子,带着几分爱怨交织,竟多了几分怨妇的感觉。 在他面前坐着的女子,正是据说被送林家的大小姐林柔,与言芜双有五分相似的容颜,在一身华服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熠熠生辉。 林柔的确是被送回了江南林家,但是耐不住她的母亲从中周旋,将她又放了出来,此番来到京城,必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穿着轻盈薄透却精致至极的黄色纱裙,身姿绰约,妩媚生姿,比起言芜双眉宇间的淡然,她更多的是妩媚妖娆,这是林家夫人精心调教出的女儿,心存大志气。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想来给她道歉,之后就返回江南,阿斐,或许终生,你我都不会再见面了。” 纤纤素手搭在桌上,映衬的肤色更加白皙,指尖的蔻丹红的有些刺眼,林柔的眉间似乎藏着一股忧愁,让沈渐游都想去抚平。 “我没多想,柔儿,你一个人在京城,本身就是危险,我却不能处处照拂你,是我的不对。” 沈渐游是世家公子,深情起来还是让人难以抵挡,林柔微垂着眼眸,看着沈渐游轻轻握住自己的素手。 “没事,你也有你的考虑,等会,你在旁边等等,我和她说完话就走,虽说是长辈之间的纠葛,但也是我的长辈。” 孝顺的女子,似乎是最不能让人拒绝的。 “你也看到,我这段时间寝食难安,林家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是因为此事,若是她不原谅我,放过林家,恐怕此生我都会受此折磨。” 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尾音稍微拉长,听起来带着缠绵刻骨的妩媚,更别提,沈渐游本就对林柔放心不下。 佳人如此,自己怎能放心的下,一时情急,也就忘记告诉林柔,言芜双怀有身孕的消息,已经是心神荡漾,不能自己。 “放心,那天是芜双正在气头上,她最是善解人意了,不会让你难堪的,而且,有错的,是你外祖母,又不是你,你是无辜的……” 轻轻依靠在沈渐游并不宽广的怀抱,林柔心心念念的竟然是战戈,那天一面之缘,却已经是终生难忘,打着为林家报仇的名义重新进京,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有自己最清楚。 打心底里,林柔都不认为外祖母有错,若不是宁瑶儿生下了言芜双,又有了如今这般贵重的身份,当年的事情,谁都不会提及。 还有林家,言芜双到底是怎么给战戈说的? 竟然连林家都不放过,来到京城之前,林柔已经不止一次看见昔日恩爱的父母吵的不可开交,父亲没了往日沉稳的样子,母亲也没有了典雅的高贵,这一切,都是因为言芜双。 听着沈渐游喋喋不休的劝慰,话里话外对于言芜双的喜欢,林柔也不知道需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够压的下自己心头的火气。 “姐姐温柔,我是早都知道的,也不会惹了姐姐,只希望,能够让姐姐高抬贵手,饶了林家,长辈错是有的,但是林家,是无辜的。” 屋子里两人温存了一会儿,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沈渐游起身退到了旁边屋子,天字一号房,就剩下林柔一个人。 言芜双和掌柜的打了招呼之后,上了楼,天字一号房外,站着的正是沈渐游的侍卫流司。 “郡主,公子在里面等您。” 看了看流司,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出于对沈渐游基本的信任,言芜双让双双和墨文他们待在了外面。 “你们在这里侯着,我进去就好,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叫你们。” 推门走了进去,还没有走几步,背部被人点了几下,言芜双身体便僵硬起来,话都说不了,被点了哑穴。 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言芜双还是不动声色的站着,背后的人走到她前面,果然是沈渐游。 将言芜双扶着到了里面走好,看着坐在旁边明艳妩媚的女子,言芜双心里登时响起了警报。 天字一号房分外厅内厅,人在里面说话,本身就隔了一层门,更别说,还有那么大的空间阻隔,只要不是特别大的声音,外面是听不到的。 看见言芜双不敢置信的眼神,沈渐游看了一眼乖巧的林柔,面带愧疚。 “芜双,柔儿只是想要和你道歉,她好不容易来到京城,只有这么一个想法,我……我只是满足她,之后她就不会再出现在面前了。” 言芜双全身紧绷,心里更是一根弦绷的紧紧的,她错了,真的错了,沈渐游,这样的人,果然是不应该付与信任。 看着言芜双惊慌失措的眼神,林柔心里满意至极,面上却是柔和了下来,起身拉着沈渐游的袖子,柔和了眼神。 “渐游,你先去旁边坐坐,我和姐姐说说话。” 沈渐游在这里,有些话她是不好说的,依照沈渐游的轻功,从这里到隔壁不是什么难事,又有流司在外面牵扯住言芜双的侍从,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行事了。 纠结的看了一眼言芜双的身影,沈渐游不敢去看言芜双的眼睛,自然就错过了言芜双眼中的祈求,和林柔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开,步履有些缓慢,转而坚定。 等到沈渐游的身影消失,林柔这才笑的乖巧的望了过来,停在了言芜双面前,看着言芜双强壮镇定的样子,笑开了一张芙蓉面。 “姐姐,让您的母亲遭受了那样的事情,的确是家母和外祖母的不是,妹妹这厢给你赔礼了,到底是长辈的恩恩怨怨,不要牵扯到我们这些小辈身上……” 林柔一口吴侬软语,当真是让人听着觉得心颤,看了一眼房门,沈渐游的身形渐渐远去,林柔这才笑到了眼睛里。 依照沈渐游的性子,定然是不放心的,那么,她就让他放心。 挪步坐在了言芜双旁边,林柔依旧是笑的温柔,只是眼眸中尖锐的沁满了毒药:“可是姐姐,那都是后院斗争的事情,再说,与我林家有什么关系?” 似是反应过来,林柔在言芜双诧异的视线中轻轻摇了摇手指。 “是我说的不对,有那么一点关系,可是真要报复,不应该去找外祖母吗?为何要让我林家付出代价,姐姐如此不义,妹妹也就不仁了。” 轻轻叹了口气,林柔微微向言芜双的方向倾斜,伸手拂过言芜双额头上精致的步摇,眼里浮现出明显的嫉妒。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心狠手辣林家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你说你的母亲,果然是个低下的贱人,当年不知和多少人有染,还能够嫁的高枕无忧,能够得到盛王殿下的追随,也是厉害的人物。” 搭在言芜双脸上的素手明明是温热的,却让言芜双觉得可怕至极,像是毒蛇的嘶鸣,伺机而动。 “姐姐呀,说实话,妹妹可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并肩王殿下,可是那是妹妹的夫君,既然不能抢,那就委屈妹妹了,等到以后,姐姐会给你多烧点钱,投个好胎。” 言芜双方才还淡定的内心瞬间慌了起来,若是她一个人,倒是不惧,但她还有孩子,她的孩子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是再多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再多的泪水也只能默默地流下。 轻轻给言芜双擦着泪水,林柔微微嗤笑:“姐姐省点,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剩下的一切,妹妹来帮你完成,你的失败与你母亲,你祖母没有任何区别。” “别哭,这么漂亮的眼睛,哭多了就不好看了,姐姐放心,不会有多疼的,我会让姐姐没有任何痛苦的离开,这样,才不辜负姐姐对我林家的厚爱。” 林家的事情她确实不知道,言芜双想要解释两句,可是却说不出口,心里的愤怒和悲怨前所未有,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柔将一小瓶粉末状的东西倒进了茶杯中。 轻轻晃了晃,待与之前没有两样之后,林柔这才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放心,我怎么忍心让姐姐就这么死去呢,只不过是加了点料的,并肩王那样的男人,我虽然喜欢,可也知道,要是知道我杀了你,怕是撕碎我的心都有,那,就只能委屈姐姐了。” 林柔将给言芜双擦泪的手帕扔在了旁边,洗了洗手,这才重新走了过来,姿势优雅的坐下。 明明是江南女子,应是柔软温柔,像那西湖吹过的风,画不尽的千娇百媚,而不是像她这般,心眼小到极致。 “其实,我也不在乎能不能得到战戈,不过,只要你得不到那就是好的。姐姐,对不起了,谁让你,是宁瑶儿的女儿呢?我父亲的明月光,我母亲最恨的人。” 手却是端起了茶杯,起身凑近了言芜双,言芜双身躯僵硬,眼睛不停的眨动着,似是要避开,但却没有办法避开。 “姐姐别担心,虽然我没有尝过,但是一点都不苦的……” 说着情意绵绵的话,林柔的嘴角笑意尖锐到刻薄,眼眸里却是格外的喜悦,伸手扣住言芜双的下颌,直接将茶杯中的水都灌了下去。 看言芜双不自觉的吞咽下去了,流泪楚楚可怜的模样,笑容这才温婉了起来。 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将言芜双有些凌乱的衣衫整理好,重新扯出一块帕子,将言芜双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擦干净,又将言芜双的泪水擦去。 看着言芜双吹弹可破的肌肤,眼眸又呈现出嫉妒,不过用力的压了下去,让自己保持刚才的形象。 看起来是一会的功夫,其实已经过了好一会儿,沈渐游许是等的着急了,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沈渐游匆忙的脚步声看见林柔和言芜双如刚才出去的样子,就慢慢的缓了下来。 林柔起身快走两步,拉住了沈渐游的袖子,声音带着娇憨:“已经说完了,你看姐姐,感动的泪流满面,可见我这表达心意的真诚了。” 沈渐游没有多看言芜双,或许是因为内心的恐惧,他不敢去看,或许是因为知道以后连熟人都做不得。 “既然如此,我这就送你离开……” 话还没有说完,沈渐游嗅到了一股血味,越来越浓密的血味,身体一颤,紧接着走到了言芜双面前,就看到言芜双白色纱裙的下面,有血顺着流下,在地上慢慢汇集着。 而言芜双,已经疼痛的快要晕过去,似乎全凭着一股力气支撑着,苍白的脸颊一碰就碎,眼眸仿佛是碎了的琉璃,割着沈渐游的心。 瞬间,沈渐游慌了,林柔也慌了,抓着沈渐游的胳膊,声音惶恐:“你,你怎么不给我说?她怀孕了。” “你干了什么……芜双,芜双……”看言芜双身躯僵硬,哽咽的样子,沈渐游像是才反应过来,快速的给言芜双解穴。 手颤抖的点了好几下才解开,言芜双的身体瞬间向后面倒去,沈渐游慌忙扶住的时候,视线里只有言芜双紧闭的双眸,苍白的脸颊,汗水泪水,是沈渐游没有见过的狼狈。 “芜双,芜双……” 不知是他的声音太大了,还是怎么回事,门外被流司拖着的几人觉得不对劲,立马就冲了进来,然后,就像是大冬天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至于林柔,则是躲在旁边的角落瑟瑟发抖,刚才的“勇敢”仿佛都被狗吃了,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家,做过的事情却是狠毒的如同她的祖母。 …… 皇宫,明明今天天气极好,战戈却不知为何,心思不宁,给圣上讲学,好几次都讲错,还是旁边的宁清和刘源及时提醒。 如此三番两次,是谁都能够感受到他的不对劲。 能够让并肩王如此的,怕就是一个成安郡主了。 “战哥哥,不如今天先到这里,你先回去看看吧。”圣上决定,今天还是算了吧,战戈很少这般心不在焉,许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芜双姐姐也是在并肩王府,仆人环伺,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战戈正犹豫着,御书房的门猛的打开,正皱眉看过去的时候,就是墨文风一般的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一股血气味传了过来,战戈猛的起身,任由桌上的笔墨纸砚乱成一团,声音有些颤抖:“怎么回事?” “将军,夫人出事了,现在在王府……”墨文眼球涨的通红,面上都是愧色。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墨文面前已经没有了战戈的身影,正准备起身冲出去的时候,被圣上拉了一个正着。 “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芜双姐姐还好好的呢。” 这是圣上,墨文到底不敢怎样,通知到了将军,墨文的腿也软了,跪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夫人小产了,刚刚被带回府里,神医和三长老正在查看,属下就过来通禀将军。” “我们也去。”圣上正好是便服,便带着宁清刘源以及徐戎几个禁卫前往了并肩王府。 战戈从知道消息开始,整个人已经分成了两半,一个冷静做着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另一个,则是狂暴的不能自己。 如此纠葛的心态下,骑马一路冲进了王府,到了寝室这才停下。 在门口的瞬间,战戈有些慌神的扶住了旁边的墙壁。 他没有看到院子里跪着的沈渐游和林柔,没有看到周围嘈杂的人群,看到的只有一盆盆从里面端出来的水,那样血红的颜色,像极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墨商匆忙扶住了战戈,向里面走去,不知是谁拿过来一把椅子,让战戈坐在了上面,仿佛是从遥远天边传来的声音,让战戈听不清楚。 “将军……您没事……吧……” 直到寝室的房门打开,出来了一身疲惫的三长老还有一个医女,后面是并肩王府的几个侍女,战戈立马拜托了旁边的墨商,冲了过去,握住了三长老的手臂。 三长老面色疲惫,却是犹豫的看着战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丫头倒是救过来了,孩子是不行,太小了,那毒太毒,母体倒好,都到了孩子体内,只能是……没有缘分了。” 战戈神色崩溃至极,却也越发清醒,因为他知道,还有芜双,要是自己撑不住了,芜双要怎么办? “多谢三长老,芜双现在怎么样?”他的声音似乎是平静,但是声线的颤抖压根制止不住,听者伤心。 “郡主体内的毒是忘忧,幸亏不全,如今,命是能够保证,但是之后是怎样的,却是无法保证,不过,只要人还在,慢慢来,终是会好的。” 三长老没有说话,说话的是旁边的医女,虽是中年人,却是未嫁女子的装扮,在战戈望过来的眼神中,微微福身。 “我是药堡七长老,最擅长这些事情。王爷不要着急,郡主估计很晚才能够醒来,眼下最重要的,王爷应处理目前的事情。” 沉默的站了一会儿,战戈眼神通红的点点头,在脸上抹了一把,脸上已经是一脸泪痕,表情却是凝重了起来,仿佛刚才的崩溃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匆匆赶来的魏国公夫妇和圣上几人,看着战戈这样,也是心疼的很。 “多谢七长老,三长老,莫神医,不如先去休息休息,等到这边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说。” 一进门就是这一摊乱象,战戈没管,魏国公夫人却是让侍女将嘤嘤哭泣的林柔捂嘴拖了出去,至于沈渐游,则是让人先去请恩国公过来,也顺带的拖到了外面。 似乎是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沈渐游被拖出去,没有半点反抗,满脸的心灰意冷,不复少年模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善良?可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魏国公夫人将这边安排好,这才看向战戈,他虽神情正常,可是眼里的失魂落魄却是让人心疼。 “阿戈,孩子以后会有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芜双,相信师娘,比起你,芜双才是最痛苦的。” 恍惚的摇摇头,战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只是沙哑的声音,疲惫的眼眸,还是从某一方面暴露了他。 “师娘,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陪在芜双身边,让她一个人……” 魏国公对魏国公夫人摇摇头,指了指外面,魏国公夫人了然,将这里让给了魏国公,有些话,还是需要以一个男子汉的态度来说的。 院门外,林柔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说些什么,旁边的沈渐游,没了那般世家公子的气度,黯然神伤,也就是如此了。 圣上正带着徐戎宁清等人站在那里,表情皆是气愤不已。 就是最为儒雅的宁清,神色冰冷,看着林柔的视线像是刀剑一般。 “表哥,表哥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言芜双她竟然怀孕了……”满脸的恐慌之下,林柔慌不择路的看见了旁边的沈渐游,立马指着他,神色紧张。 “是他,是他将言芜双带过来的,他也没有告诉我言芜双怀孕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言芜双就偏偏怀孕了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救救我,救救我……” 看着捏着自己衣角的林柔,颤抖的仿佛是秋风中的树叶,可怜可叹,宁清却是一脚踢了过去,任由林柔翻倒在地上,这才蹲下身,看着林柔。 那眼神倨傲不已,似乎林柔是什么脏东西,唯恐脏了自己的眼睛,宁清的嘴角,抿着冰冷的笑意,让原本想要上前的林柔瑟缩的往后面退去。 “你是我的表妹,那芜双呢,也是我的表妹,你在林家,千娇百宠,可曾有想过,芜双经历了什么?放你一马不知怜惜,既然如此,江南就不要回去了,我给你安排一个更好的去处,保准你会满意。” 旁边的圣上和刘源对视一眼,皆是对宁清刮目相看,看来,这人不是不狠,只是没有被逼到绝路上。 “宁清,林姑娘也实在是可怜……”圣上还没忘记言芜双经历的一切,刚才那一盆盆的血水又不是瞎子,眼下也有了几分主意。 林柔微微垂头看了过来,露出自己线条美好的侧颜和脖颈的线条,白皙的夫人在青丝的映衬下,多了几分诱惑,楚楚可怜,任人采撷。 宁清讥讽的看了一眼林柔,起身看向圣上:“陛下觉得呢?” “这个,这样出去未免太便宜她了,我的弟弟都没了,先打个四五十棍,若是活下来,再说接下来的事情,务必让她……” 在林柔恐惧的视线中,圣上缓缓一笑,没有少年人的英气,多了几分阴暗:“生不如死。” 徐戎咽了下口水,拱手行礼:“陛下放心,定然会做到的。” 谋害皇家子嗣,虽然是异姓王,那也是王爷呀,并肩王,比起一些正统的王爷来说,对于大邑更加有用,更别说,不管是战戈还是言芜双,和圣上关系都极好。 魏国公夫人看着这一幕,也是放下了心,圣上追究,那就不是林家能够护的住了。 看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跪在那里蜷缩起来的沈渐游,魏国公夫人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纠结的内心,但是恨意是毋庸置疑的。 这个孩子,也是战戈看护着长大的,怎么就长成了这个样子?天性如此,还是不明善恶? “放心,无论是恩国公,还是陛下,或是阿戈,都会让他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魏国公从后面揽住夫人的肩膀,声音仔细听来,带着几分微颤。 那也是魏国公期盼了许久的徒孙,孙子辈中的第一人,就这样被一个女子毁掉了。 一条鲜活的生命,给亲者最痛的打击。 “夫君,那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就和阿瑜一样……”魏国公夫人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刚强如魏国公,也是遮掩不住的伤。 徐瑜,这是魏国公夫妇第一个孩子,专门取了“瑜”这个字,象征美玉,只是如此美好的期待成为了墓碑上冰冷冷的字眼,也是彼此一生的痛苦。 那边,伴随着林柔声嘶力竭的呼痛声,圣上冷冷的看着:“宁家,打算为她求情吗?” 宁清拱手,坚定的摇头:“宁家绝对不会,况,一定会为芜双找回公道。” “过去的事情,你们家族自己解决,只是,从今以后,那些人,不能来到京城,打扰芜双姐姐,若不然,我的手段,怕他们没有活路了。” 圣上之意,让宁清感激的行礼:“陛下放心,宁家必然会谨慎行事。” 等到五十棍打完之后,林柔已经昏死了几次,每次都是被重新痛过来,有护卫过来,给林柔嘴里扔了一颗药丸,保住她的小命,免得还没有怎么报复,就死的透透的。 管家引着恩国公进来的时候,战戈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不仔细看他的眼睛,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差别。 魏国公夫人让魏国公和战戈解决此事,她去里面陪着言芜双了,怕言芜双醒来,旁边没人,害怕的紧。 光是知道这件事情,恩国公在府里已经是腿软了,现在可不比之前,恩国公府的存在本身就是因为帝宠,这一下子,得罪了好几波人,压根不是恩国公府能够承担的起了。 当下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赶紧过来才是正经事。 “臣见过陛下,魏国公大人,并肩王殿下。” 说起来都是国公,可是恩国公和魏国公根本就比不了,世代传承,勋贵世家,赫赫扬扬已经是百年,恩国公不过一代而已。 圣上挥挥手,让恩国公起来,面色依旧阴沉:“这就是恩国公府说的,将林家的人送回了江南?” 斜眼看着像一团破布似得被扔在地上的林柔,圣上的声音带着极度的讽刺:“你这一下子,可是骗了不少人,朕也在内呀。” 下一刻,恩国公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响起的声音让地上趴伏的沈渐游都有些清醒。 “陛下,这件事情,臣是真的不清楚,当初的确是臣安排人送林柔会江南的,交给林家主之后,这才离开,万万不敢欺君呀。” 似乎是因为看见了恩国公,沈渐游也渐渐缓过来,神智也慢慢回笼,猛的嗤笑了两声,沈渐游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诉说着缠绵刻骨的爱情。 “是柔……林柔,拜托我将她带回京城,她哭的梨花带雨,我一心软,就将她带了回来,她说,她想要给芜双道歉,因为她的祖母,她的母亲,当时,我去了隔壁屋子,没有在哪里,也就不知道,她竟然给芜双下药,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抬起头看着冷冷注视着自己的战戈,沈渐游想要扬起唇角,却发现,这个动作似乎太过困难,一抹脸,就是满手的泪,自己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下的。 “战大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芜双,我知道,你要怎么样我,我都不会反抗,活着已经没有意思了……” 从头到尾,沈渐游都没有去看一眼林柔,也就没有看到,林柔死死看着他的眼神,带着祈求和渴望,祈求沈渐游救她,渴望活着。 也不知是沈渐游彻底被女人伤了心还是什么,心如死灰中多了几分淡然。 静静地看着沈渐游说话,直到沈渐游说完之后,战戈这才开口,神情冷淡,眼眸中透露出来的刻骨恨意。 “自此以后,你我再不相识,并肩王府和你沈渐游,没有任何关系。你欠芜双的,等芜双决定。恩国公,你一直惯着他,却不想,惯着他就是害了他。” 如看蝼蚁一般看了眼狼狈的林柔,战戈的声音带着一股森森寒气:“没有担当,没有勇气,识人不清,愚钝不堪。” 十六个字,字字诛心,沈渐游眼中原本细微的烟花,都成了最后的泡影,陷入无边的黑暗,永远不能起身。 既然战戈放过了沈渐游,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圣上也没有和沈渐游计较什么,只是挥挥手,看着恩国公带人感恩戴德的将沈渐游带走。 至于林柔,战戈的眼神尖锐讥讽:“至于你,林家也没有脸面来我并肩王府要人,如青龙寺吧,我让人准备一个小院,日夜为芜双祈福,什么时候,我那孩儿什么时候回来,你就什么时候再出来……” 林柔面色陡然一僵,正要再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侍卫捂嘴带了下去,这个决定,她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权利。 不懂背后弯弯绕绕的圣上,有些傻白甜的看着战戈慢慢走远,疑惑的询问旁边的宁清。 “你说,战哥哥就这么简单的放过那两人?” 宁清微微一笑,虽如风君子,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气:“陛下多虑了,并肩王殿下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一刀了解是痛快,钝刀子杀人,才是最解气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醒来恍如隔世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圣上了然的点点头,向管家吩咐了一声,离开了并肩王府。 战哥哥打算这么做是他的事情,而他怎么做,就是他的事情。 不久之后,有影卫从皇宫离开,奉了陛下密旨,清理宁家三老爷和林家,碍于不知名的原因,宁家家主保持了沉默,其他江南世家则是迅速瓜分了属于林家的份额。 至此,江南林家成为历史,湮灭在历史中,成为浩瀚河流中不起眼的一颗石头。 魏国公府也是派了几个婆子前往青龙寺,以教导之名行使监督之礼,林柔的生不如死,却舍不得死,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并肩王府,战戈处理完事情之后,去了旁边院子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常服,坐在了寝室床边,等待着言芜双醒来。 许是因为神医等人给言芜双用过药了,房间里也清理过了,盖着锦被的言芜双虽脸色苍白,唇瓣失色,但是看起来却是还好。 房间里一切如常,战戈却是敏锐的闻见了丝丝血腥气,眼眶微红,沉默的握住了言芜双的手,抵在自己额间。 有泪珠顺着战戈的下巴慢慢滴落,落在他的衣裳,开了一朵一朵水花。 在外面,战戈就算是内心崩溃,泪水拥在眼里却是流不出来,能够处理好了沈渐游和林柔的事情,却是撑不住看见言芜双,那瞬间,就仿佛是天地崩塌。 怕影响了床上躺着的女子,战戈哭的格外压抑,却是格外让人心疼。 窗户的缝隙,魏国公揽着夫人看着屋子里的场景,格外伤身…… 言芜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过是认清了沈渐游这个人,却是整得似乎被人暴打过一顿似得,沉重的起不来。 也不知道是废了多大的力气,这才朦朦胧胧有了意识,却是隐约听见周身惊喜的声音。 “醒来了,夫人醒了……”这,似乎是双双。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这个人声音听起来是一个妇人,明明是陌生的,为何透出熟悉呢。 紧接着响起的声音让言芜双烦躁不已,沙哑的开口呵斥:“别吵了……” 声音软弱无力,是言芜双没有过得虚弱,正有些诧异的时候,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都先出去吧,双双,将药端过来。” 陆陆续续的脚步声离开之后,似乎只剩下一个人的呼吸声,言芜双这才试图睁开双眼,好久之后,眼中映出来一个男人,有些熟悉。 “战戈?”言芜双惊讶的出声,声音小的自己都有些听不到,战戈却是激动的握住她的手:“是我,芜双,没事吧?” 言芜双实在没有声音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战戈,战戈反应过来,赶紧端起一杯温热的清水,给言芜双润了润嗓子。 “你昏迷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醒过来,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千万不要激动,等到喝了药,身体差不多了再慢慢说。” 战戈最初是心疼逝去的孩子,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后来最为牵挂的就是言芜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妻子,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能够不去杀了那些人。 嗓子感觉好多了,不再发疼了,言芜双终于能够一吐为快:“战戈,我怎么了?” “你……”原本因为言芜双醒来的喜悦此刻都成为了碎片,那些伤处,战戈不想提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迟疑的时候,言芜双已经问出口了。 “我只记得我和王语嫣吵了一架,你把我带了出来,和沈渐游也算是说明白了,之后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记不太清楚……” 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言芜双看着战戈陡然阴沉的面容,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战戈努力将自己可怖的表情收敛回去,以免把言芜双吓着了,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声音:“你只记得这里?” “对呀,所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身体怎么感觉怎么都不对劲……”总感觉,是不是“言芜双”的魂魄又来搞事了? 手中端着的瓷杯随着手一抖摔在了地上,战戈面色努力维持镇定,抬头看着言芜双。 “没什么,你不小心着凉了,许是有其他什么原因,病的有些重,我先让莫神医给你诊脉,之后再确定该如何用药?”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言芜双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对劲,略微迟疑的点点头:“也行,你先让人给我拿着吃的,饿的不行了。” 这睡着还好,一说话才觉得,仿佛是几辈子没有吃过饭了,饿的不行,要是不吃饭,言芜双觉得,一会儿自己还得晕过去。 镇定的点点头,战戈将破碎的瓷片捡了起来,这才向着门口走去,言芜双有些精力不济的闭上了眼睛,却是没有看到战戈的行走的身躯,一直在微微发颤。 门外,在战戈出来之后,双双立马带上了门,魏国公夫人担忧的看着战戈:“芜双怎么样了?” 战戈却是摇摇头,再摇摇头,脸上全是黯然神伤,比起之前仿佛更痛的感觉。 神医晃悠着走了过来,旁边正是三长老和格外优雅的七长老。 似乎是突然有了力气,战戈猛的扑了过去,抓住了神医的手臂,目光紧盯着神医,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忘忧到底是什么?” 这段时间,战戈一直陪着言芜双,宫里的,外面的事情,通通没有管过,也就忘了去问神医,林柔给言芜双下的药,到底是什么? 神医尚且有些犹豫,旁边七长老叹了口气,慈悲的眼神看着紧绷的战戈。 “所谓忘忧,就是中毒者能够忘记一切事情,没有任何忧虑,陷入无边的美梦,七日之后,会在睡梦中死去,神不知鬼不觉。” 在众人正准备询问的时候,七长老接着说道。 “只是令夫人所中的忘忧是不完整的毒药,加上大部分的毒药都随着小产排出了体外,但是,具体的什么后果就只能根据个人情况来看了,毕竟,以前确实没有这样的例子。” 若是完整的忘忧,恐怕是再要一株灵竹草才能够解决了。 战戈神情恍惚,身体晃了几下,被墨商及时扶住,魏国公夫妇对视一眼,询问着。 “还请诸位看看,芜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只要能够解决,无论是需要什么,我等义不容辞。” “大人严重了,你我原本就是好友,这样的事情本应就是情理之中,但是现在的情况,还要重新看过之后才能够确定。” 神医自然应是,解释了原委之后,看战戈还有些恍惚,就先行进去查看言芜双的情况。 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言芜双睁眼看了过去,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这里面没有一个认识的,但是前面走来的这对贵气十足的夫妻必定是身份不凡。 后面那个白发俊颜的人,一身仙气,更是不凡,再后面的老者和女子,眉宇间的矜持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有的,只是,她真的,一个都不认识呀。 看见言芜双醒来,魏国公夫人步伐都快了几分,走到床前,握住言芜双的手,神色充满喜悦。 “芜双,感觉身体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手被贵妇人握着,言芜双有些牵强的扯扯嘴角,不自然的将手从贵妇人的手里拿了出来,目光带着几分不自然。 “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不过,请问您是?”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几分,神医神情若有所思,魏国公夫人也是陡然凝重了起来,看了眼神医,点点头。 “孩子,我是魏国公夫人,是阿戈的师娘,这个是他的师父。这位是神医,这两位是药堡的三长老和七长老,此次,是专门为了你的身体而来的。” 魏国公夫人到底是厉害,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就算是现在这样的事情,也能够镇定的安抚言芜双。 虽有些疑惑自己似乎用不到如此大的排场,但是好意总是不能被辜负的,言芜双略微尴尬的点点头。 “多谢大人夫人,多谢神医,两位长老,只是,我的身体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用不着如此大的阵仗吧?” 神医轻轻一笑,多了几分仙气飘飘:“丫头放心,不过是顺便过来看看,先给你把脉再说。” 三个大夫轮流把脉之后,又询问了一些言芜双的感受,这才出去交流情况,魏国公夫人一个眼神,魏国公也跟着出去了,她则是坐在了言芜双床边。 面色慈爱的看着言芜双:“芜双若是有什么难受的,记得告诉师娘,已经嘱咐人给你熬粥了,马上就好,稍等会。” 许是因为熟悉,言芜双倒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轻轻一笑:“谢谢夫……师娘,我就是有些饿,身体无力,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个不对说出口,魏国公夫人立马紧张了起来,注视着言芜双的眼神都不敢错开。 言芜双素手费力的搭在了自己的腹部,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切仍是曾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师娘,没什么事,我就是觉得,我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非常重要的东西。”言芜双没有看见魏国公夫人忧心的面容,只是想不通就没有在想了。 “师娘,我是怎么了?全身无力,总感觉没有有些心灰意冷,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您知道是为什么吗?战戈说我是着凉了,但是着凉也不可能这样呀。” 一般情况下,言芜双根本不重视这个问题,但是她总觉得,刚才战戈的表情有些微妙,依照战戈的性格,若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他也不会这样的。 魏国公夫人调整好表情,安抚着言芜双:“就是他说的那样,你无意之中着凉了,用错了药,所以才会这样,涉及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需要谨慎对待。” “那也不用谨慎的连江湖中的神医和药堡的长老一起请过来吧,真的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言芜双虽身体虚弱,眸子却是亮晶晶的,灿若星辰,让魏国公夫人都觉得不忍心,只是却不得不骗她。 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战戈师娘,让言芜双有种依赖感,似乎知道对方不会骗自己,可是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来的? 言芜双也不清楚。 “孩子,放心吧,我们都在这里看着呢,不会有差错的。” 抚摸着言芜双的额头,魏国公夫人温柔慈爱,有些问题言芜双也不想刨根问底了,时间长了,自然就清楚了。 正说着,双双推门进来了,手里捧着托盘,正是一些清汤淡水,都是适合言芜双现在吃的东西。 “老夫人,奴婢来服侍夫人吧。”双双意有所指,魏国公夫人了然,外面现在肯定在商量言芜双的事情。 轻轻点点头,起身离开床铺:“那你服侍好芜双,要是有什么,出来禀告。” “是,老夫人放心吧。”等魏国公夫人出去之后,双双看着床上的言芜双,隐下眸中的悲痛,如同平时扬起唇角。 “夫人,您好久没有用膳了,奴婢服侍您用膳,都是您喜欢的。”双双将食物放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扶起言芜双。 房间里面言芜双开始安心用膳,外面的竹林,说的正是热火朝天。 神医顺着雪白的长须,若有所思:“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丫头身体除了小产后的要调理,忘忧所造成的除了失忆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不过这记忆损失了有几年的?” “大概是三年左右。”战戈在一旁回道。 “三年左右,那就是说把你们之间经历过的事情基本上都忘记了,按照这丫头的记忆,你们是还没有成婚?” 三长老最是八卦,当初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把言芜双和战戈之间的事情了解的透彻,能够猜到这个程度,也是正常。 “正是,也许是因为内心不想记起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芜双才会这么选择。”战戈看向寝室的方向,眸中满满的都是愧疚。 没有谁有他清楚,刚才言芜双醒来看过来的时候,他心里就恍若缺失了什么,当时就有些感觉,言芜双一开口,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 竹林里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讨论。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将她小产后的身体调理好,之后再说失忆的事情。”七长老率先提议,这种情况拖得越久,对女子身体影响越大。 神医点头:“确实应如此,以后我们在仔细查看,忘忧造成的影响是不是只有失忆这一件。而且,失忆这个事情,要恢复,容易也不容易,走一步看一步。” 其他两位长老纷纷点头。 战戈收起复杂的神情,郑重其事的拱手行礼,低头弯腰,态度不可谓不诚恳。 “芜双的身体,就麻烦各位了,战戈在此,多谢了。” 神医抬起胳膊一挡:“好了,作为长辈,这是应该的。” “具体的治疗情况,我们会在商议之后告知你,毕竟,这种案例,以前还真是没有碰见过。” 三长老和神医对视一眼,了然于心。 说起来,战戈不是没有想杀了墨文和双双的心,但是这一切的源头,却不在他们,无论是服侍言芜双还是对于他,都是尽心尽力。 打心底里,战戈也怕言芜双知道他杀了他们两个之后,会怪他,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委屈一些。 所以,也就由着双双和墨文自罚之后,继续留在并肩王府了。 言芜双开始了一个月的调理身体的生活,时常神医几人会把脉探讨,每天喝的药都有略微的不同,即便是有丰富的话本给言芜双打发时间,但是依旧是憋的有些受不了。 “哎,我到底要在房间呆多久,你不觉得很闷吗?我又不是坐月子,一直非得憋着。” 言芜双看着坐在窗前看书的战戈,有些无奈的询问,翻着手中的话本,只觉得心烦意乱的。 战戈在她吐槽的时候,神情一滞,不过瞬间反应过来,没有让言芜双觉得不对劲,但是他的眸底,是深深地痛楚。 “快了快了,等到你身体好了就好。”战戈语气温柔的劝着言芜双。 这次醒来,言芜双觉得很多地方都不对劲,但是她还不能多问,要是之前的“言芜双”回来做的呢?这也是说不准的,所以,只能慢慢测试了, “我真的觉得好的不得了了,说起来,我们两也刚订婚不久,住在一个府里已经是让人觉得不妥了,现在更是时常相处在一起,不是说,订婚的人是不能经常见面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言芜双余光关注着战戈的表情。 谁知道,战戈依旧面色冷淡的回道:“虽然是这个习俗,但是我们这样是特例,毕竟,你没有能够照顾你的长辈,在我这里,更加方便一些。外人,没人敢说什么的。” 因为,我们是夫妻,明媒正娶,住在一起,本来就没有他人置喙的余地,但是这些话,战戈也就只能在心底说说了。 言芜双被这等突如其来的霸道总裁风震撼到,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两下,突然觉得,为什么以前“言芜双”会那么喜欢战戈呢,不就是一个有点二的将军吗?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这几天,言芜双已经知道了之前发生的大事,对于眼下朝廷的形势也是大概清楚的,战戈这样有些狂妄的语气,实际上一点错都没有。 好不容易度过了坐月子似得一个月,言芜双被养的活蹦乱跳的可以出去了,为了尊重言芜双的记忆,战戈重新搬了一个院子,至于多少个夜里孤枕难眠,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就。 “夫人,奴婢给您准备了您喜欢的糕点,要不尝尝吧?” 双双看着言芜双的表情,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就算是深藏在眸中,也让言芜双察觉到了,毕竟,比起之前,双双却是变了很多。 放弃看石头上的乌龟晒太阳,言芜双转头看向双双,逆光之下,她的五官都打上了一层柔光,美得不可思议。 “双双,你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还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劲呀。” 谁知下一秒,双双立马就跪倒在了地上,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让言芜双都觉得心颤,双双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低着的俏脸,一片煞白。 “夫人……奴婢,奴婢要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伤害了您,您会……会……原谅吗?” 这是双双第一次能够这么勇敢说出自己内心中辗转反侧的话,却连看都不敢去看言芜双的表情,就怕夫人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点变化,她的内心就受不了。 言芜双赶紧蹲下身体,要扶起双双,声音焦急,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心:“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干什么这么郑重?” 使劲扶着,双双就是不起来,言芜双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感慨自己身体越来越不行的时候,终于妥协了。 “放心吧,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相信,一定是有什么理由,或者就是一个错误,我的双双这么乖巧,哪里舍得呢。” 温柔的声音像是拥有神奇的圣光,不断地抚平双双心头的伤口,也让她苦苦克制的泪水汹涌而出,挡都挡不住。 就是这样了,这样就是极好的事情,无论以后夫人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责怪自己,自己都会觉得满足,只要有夫人今天的话,一切都足够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赶紧起来,这裙子薄的,你的膝盖一定受伤了,我给你用些药,下次可千万别这么冲动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双双顺着言芜双的力道起来,膝盖上传来的疼痛有些尖锐,但是她的笑容依旧甜美受伤算什么,能够得到夫人的一声劝慰,什么都值得。 “夫人放心,奴婢会好好陪在您身边的。” 陪在夫人身边,看到夫人生儿育女,幸福美满,为自己的错误赎罪,这是双双给自己的惩罚,或者说,安慰。 第一百七十章 心生疑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听到这话,就有些不高兴:“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你一直陪着我,我会很高兴,但是呢,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生儿育女,也并不耽搁你留在我身边呀。” 说起这个,言芜双八卦的心思就上来了:“我以前就觉得,墨商和你很是登对,而且,你看他对你殷勤的样子,绝对是一个靠谱的人,可以考虑考虑。” 双双脸色有些红晕,刚才的泪眼蒙蒙还在,更是梨花带雨,风情无限,言芜双也没有见过这么美得双双,神情很是满意。 湖中亭的位置离得不远,言芜双刚扶着双双走进去。 战戈和墨商就从另一边过来了,浅灰色锦衣,袖口衣边用白色的丝线绣着大片精致的纹路,更衬得战戈丰神俊朗,气质不凡。 看到战戈过来,双双赶紧就要行礼,言芜双赶紧拦住,颇为好气的瞪了一眼战戈。 “别动,你伤还没处理,要是拉扯着,更加严重了怎么办?” “什么伤?”战戈走过来,就只听到了这一句,有些疑惑的询问。 双双银牙紧咬,面色有些难堪,显然是不知应如何解释?刚才她的行为要是让将军知道,怕是后果也不怎么好。 就在战戈目光平静的打量着双双的时候,言芜双立马挡在了双双面前,直视着战戈。 “看什么,没见过似得,墨商,你把双双扶着去上个药,这天气热,要是发炎了就不好处理了。” 墨商自然担心双双,但是他到底记得,他是战戈的侍卫,面色担忧,脚步却是没动,战戈却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是,夫人,属下这就去。” 墨商将双双扶走,湖中亭中,就只剩下了言芜双和战戈两人,没了其他碍眼的人,战戈的视线变得有些火辣,有些不加遮掩,言芜双微微侧头,避开战戈的视线。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不是说去皇宫给霖儿讲学吗?”龙霖曾养在皇后膝下,言芜双自然是熟悉的。 “差不多了,担心你,所以回来看看。”战戈坐在言芜双对面,略微收敛了眼中的光芒,让言芜双不再是如坐针尖。 看言芜双放心了下来,战戈状似不经意的询问:“刚才怎么回事?双双怎么会弄得那般狼狈?” “还能怎么回事?上台阶的时候没有注意,磕到了,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给她几天时间养伤,养好了再过来吧。” 下意识的,言芜双没有说真话,战戈似乎是意料到了什么,只是看了言芜双一眼,没有拆穿她的心虚。 看战戈没有继续询问,言芜双总算是松了口气,轻轻抿了口花茶,里面的冰块散发的凉意让她舒适的微眯双眼,像是正在晒太阳的波斯猫,慵懒高贵。 “说起来,我好久没有见到沈渐游了,他怎么样了?” 对于沈渐游,言芜双之前的心思虽然比较活跃,但是并没有深陷,依照沈渐游的性格,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过吧? 战戈一听到这个名字,周身浮起森冷之气,言芜双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收敛起周身的气势,战戈平静的摇头:“没事,他有事情,出了外地,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哦。”言芜双随意的点点头,开始品尝糕点。 看她对于沈渐游没有好奇,战戈这才略微放心。 “我店里的生意怎么样了?双双说,账本都在你那边了?为什么不给我送过来,我现在整个人闲的发霉。” 言芜双突然想起,自己一个月没有出去,按照七天一次账本,这都好几次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有那个王语嫣,讨厌的厉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摆脱? 战戈看她心情尚好,嘴角的笑意就明显了起来:“很好,小山很是用心,没有什么问题,我做主给他们都加了月钱。” “应该的,哪有让马儿干活还不让马儿吃草的,更何况是人呢,只要钱给到位了,很少有办不成的事情。” 言芜双自然是赞成的,眉飞色舞的样子与之前截然不同,活力四射,让战戈也很是喜欢,要是一直这样,能有多好。 若是可以,他倒是宁愿言芜双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两个人重新开始,至少,失去孩子的痛苦,他一个人承受就足够了。 旁边的炽热的眼神让言芜双有些无奈,到底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战戈忽然间这么热情,明明是不冷不热的呀,这个“言芜双”还真是会给自己惹祸。 装作看风景的惬意,言芜双转身背对着战戈,好歹不用正面对着,就挺好的。 这天,言芜双正在湖边看鱼的时候,一个锦衣男子一脸怒气的从外面进来,正是去江南调查事情的盛王。 他一直忙碌于寻找宁瑶儿,以为有战戈的保护,言芜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结果听到的消息却是让他格外震怒。 言芜双是宁瑶儿的女儿,他有这个义务要去保护言芜双,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要是让宁瑶儿知道了,只怕自己也得遭殃。 显然,盛王殿下一如既往地自信,自己就是言芜双未来的父亲。 “芜双,你怎么样?还好吗?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要不要让人再来看看?”看到言芜双的时候,盛王双手搭在言芜双的肩膀就是一通询问。 而言芜双,则是一脸无辜的看着面前这个焦急的男子,面色迷茫,眼神有些无措。 这个男子,一身贵气,即便是如此匆忙的状态,也是有着自己独特的气度,她……什么时候招惹的,不错是不错,貌似,年纪有些不合适的。 脑袋里天马行空,没有耽误言芜双回答盛王的问题,即便她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谁? “我挺好的呀,吃的好,睡得好,挺好的。” 盛王得到言芜双的回答,总算是放心了,松开言芜双的肩膀,这才觉得言芜双有些不对劲,眼睛里对他是全然的陌生。 眉微微挑起,盛王看着言芜双,专注着盯着言芜双的神情,不错过任何蛛丝马迹:“芜双……” “啊,怎么了?”言芜双注视着盛王的眼睛,瞬间有种被吞噬的感觉,这个人,深不可测。 双双刚好过来,看见盛王,面色闪过一缕慌张,赶紧福身行礼:“奴婢见过盛王殿下。” “盛王……殿下?”京城不是只有一个唐王吗?盛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双双还是这般熟悉,自己为何会不认识? “哦,恰好回来,过来看看,既然芜双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双双,送我出去。” 盛王了然,放松神情,恢复一贯的轻松自然,只是他的眉,却是紧紧蹙起,根本不是面上的不淡然。 双双请示的看着芜双,芜双自然是同意的。 只是看着两人的背影,言芜双摩擦着下巴,若有所思。 唐王府,虽然当日言芜双的事情很是保密,但是毕竟实在外面,还是有些蛛丝马迹被传出去了,只要稍加推敲,便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爷,成安郡主必然是知道当年的事情,有所争执,这才导致小产,如此一来,郡主和宁家,并肩王之间,一定有所缝隙,更别说和盛王,这是我们的好机会。” 阿宇面上一脸淡然,带着隐约的喜悦。心中却是格外的欣喜,阴差阳错,这件事情遮住了他没办好的事情,至少,信没有送到还丢了的事情,不会让王爷察觉。 坐在高位上的唐王脸上带了几分满意,根据目前的线索,推测出来的结果就是这般,真的是极好,极好。 “不过,我那个好皇弟从江南回来了,你最近行事注意一些,切勿让他的人给发现了,到时候,我也救了你。” “多谢王爷关怀,属下定然会小心。”好不容易养好了伤,可没打算再受伤一次。 心中有所思量,唐王就忽略了对面前属下的关注,自然就错过了阿宇眼中的幸运。 这段时间,他深居简出,就是朝中的事情,也基本上都推掉了,只为了能够演绎合格的怂包王爷,度过眼下的难关。 对于朝中的事情,掌控的就不如之前,只希望,不会有意外出现。 “并肩王府的事情,你且关注着。慕奇呢?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和王妃接触过?” “有倒是有,不过像是无意之间碰到的,并没有过多的交流,王妃对他,也没有什么宽待,估计也是不清楚。” 阿宇也是佩服唐王,竟然为了合作,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舍得送出去,以至于,血脉相连的母子见面,却是相见不相识。 这样的人,心够狠,也是不能得罪,要不然,自己怕是下场会更加凄凉。 “那就好,照蛮族那边的情况,慕奇居住在京城,才是最安全的,安排几个人,藏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全,但是不能被人发现。” 这个儿子,认不回来,至少让他安全无忧,也算是对于父子之情的了结。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看唐王没有什么要吩咐的,阿宇转身离开了书房。 唐王看着房门重新关闭,摩擦着手中的青色玉佩,到底是未置一词,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就不能后悔。 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无缘叫一声“父亲”的孩子。 第一百七十一章 出逃的心跃跃欲试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在房间养身体一个月之后,又在府里一直待着,期间见过了几个人,陌生又熟悉,觉得自己属于这里,又格格不入。 想要知道自己隐约缺失的记忆是什么,但是每一个知道的人又是遮遮掩掩。 “夫人,您这是想要干什么?”双双疑惑的看着言芜双整理着衣柜中的衣服,这些不是前几天才收拾好的吗? 言芜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醒来,总是感觉比起之前更加虚弱一些,明明不是容易流汗的体质,这次却是格外的容易流汗,夏天这种情况,还真是致命呀。 “也没什么,我和战戈毕竟没有成婚,住在一起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我记得我在京城有个院子,极为雅致,打算搬到那里去。” 并肩王府,真的是有好多属于自己的东西,看来,“言芜双”和自己的审美很是相似,倒是不会露馅。 摸了摸胸口,言芜双真的是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言芜双”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出来,难道是为了王语嫣,不对,王语嫣已经死了,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思来想去,只能是因为战戈了,既然如此,那就分开一段时间,再看是不是合适。 要是将这段感情延续在自己身上,不论是对战戈还是对自己都是不负责的。 言芜双说的随意,却没有看到双双瞬间震惊的脸色,无措的看了一眼房间外面,将军现在还没有回来,自己一个人也稳不住夫人,这到底应该怎么办呀? “夫人,您一直和将军住在一起,本身就是未婚……夫妻,外面的人不知道情况,就算是说什么,也是无损您的清誉,这院子,是将军专门为了您建的,这要是出去了,岂不是辜负了将军的心意。” 天知道,双双是如何艰难的吐出未婚两个字的,要是让将军知道了,怕是自己也是下场凄惨。 “哎哎哎,双双,这个院子呢,修建也是别人修建的,战戈最多就是吩咐两声而已,挂在他的名字之下。” 看双双面色有些不对,言芜双知道,双双自然是为战戈鸣不平,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 “哎呀,放心,要是以后有缘我和战戈成婚,还是会回来的,不过这种事情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说完,芜双就回头继续收拾东西,今天战戈去宫里给霖儿讲学,按照他昨天说的,估计很长时间才能够回来,必须趁着这段时间赶紧走。 等到战戈回来,肯定是走不了了。 双双赶紧阻止言芜双手中的动作,大胆的拉住言芜双的手:“夫人,我们不着急,这里本来就是您的家,再说了这里也挺好的呀。” 必须稳住,等到将军回来,就能够制止夫人了。 好笑的看了双双一眼,言芜双将手中的衣物松开:“双双,你是不是等战戈回来?放心,我是算好的。” 正在言芜双洋洋得意欣赏双双焦急的神色时,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也是此刻言芜双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夫人这是要去哪里?不带为夫一起去,不寂寞吗?” 言芜双几乎是僵硬的转头看了过去,星眸微睁,朱唇微张,慢慢的都是惊讶:“你你……怎么回来了?” 进来的男子,翩翩如玉,正是战戈,月白色锦服,绣着雅致的绿竹,格外风度翩翩,嘴角含着几分笑意,越发迷人。 “夫人是高兴我这么早回来,还是说你要抛弃我被我发现有些心虚?” 这话怎么接,她该说实话吗? 正准备回答的时候,战戈后面又进来一个男子,着青衫,外面披着白色外衣,格外地儒雅,银冠束发,更是俊朗。 “既然芜双想要出去住住,那不如去我的盛王府,我新建了一座阁楼,正好请芜双去看看。” “盛王府?这芜双怕是不合适吧?若是前脚芜双进了盛王府,后脚漫天的流言都能把盛王府给淹了。” 战戈站在言芜双面前,正好挡住盛王的视线,回头带了三分笑意的看着盛王。 “殿下的好意心领了,不过殿下自从回来都是一直居住在魏国公府,竟然还有心思收拾盛王府,怕是狼子野心。” 令人对视的一眼,皆是清楚对方为了什么,气场格外强大。 被战戈挡住的言芜双轻轻的扶额叹息,不知道该用什么面对眼前的情况,这个盛王肯定对自己没有什么心思,倒是有几分长辈的慈爱,有几分古怪。 “夫人,这可怎么办?”双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迷茫的拉着言芜双的衣袖,轻轻摇摆着。 这声音一出,旁边两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了,纷纷看向言芜双。 “芜双,盛王府不方便住过去,正好我有一座院子,可以住过去,未婚夫妻没有成婚确实是不适合住在一起,也是为了你们的名声考虑。” 盛王瞥了一眼战戈,笑的温柔的看向言芜双,以后,这可是他闺女,战戈早早就把人拐走,他心里也是格外的不舒服,早知道,他就多设置一些阻碍了。 盛王府她是肯定去不了的,名声这个东西还是要注意的,但是后面这个建议是强烈推荐的,天天面对战戈她也有些吃不消呀。 “……也好,那就劳烦盛王殿下了。”言芜双知道,今天没有盛王,她是走不出并肩王府的。 战戈转身,面无表情的盯着言芜双,言芜双侧身,避开战戈的视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见就觉得心虚。 微妙的笑意浮现在盛王的嘴角,给了战戈一个得意的微笑:“既然如此,那就走吧,这个并肩王府待得时间长了,也是无趣。” 趁机给敌人痛击,也是盛王殿下擅长的。 战戈本身是不高兴的,但是却突然笑了起来,言芜双都看过去了:“你这,突然笑什么?” 丫的笑的这么阴险,一定是有阴谋的。 在言芜双尖锐的视线注视下,战戈坦荡荡的回答:“既然夫人想要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为夫自然是愿意奉陪到底的。” 被噎的言芜双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暗自嘟囔:“谁要陪你玩游戏?” 大好年华不用来游山玩水,丈量天下,却在这里浪费时间,多无趣。 眸中跃跃欲试的言芜双没有逃过战戈的注意,盛王嘴角的阴险笑意也藏着奸诈。 “将军……”双双情急之下,喊出了声,引来了几人的注视,赶紧跪在了地上。 言芜双赶紧将她拉了起来:“好好的,跪什么跪,站着说话。” “将军,夫人不能走呀。”夫人要是出去了,外面那些人可就知道了,那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会算计并肩王府。 战戈微微摇头,面色淡定从容:“无碍,夫人喜欢的事情,就是我喜欢的,外面那些魑魅魍魉,不入眼。” “他说的没错,那些想要算计的人,不过是些小人而已,不用理会,芜双想要干什么都行,她喜欢就好,外面那些事情,自然是有我们负责。” 盛王摇着手中折扇,格外自在的走了几步,说的话却是让战戈格外认同。 “那,我就真的走了?”微微挑眉,言芜双有些诧异的看着战戈,这段时间,战戈可是盯自己订的很紧,这么轻易放走自己,她还真是不敢相信。 战戈微微点头,言芜双立马拿起刚才收拾的包袱跟在了盛王身边,脸上的喜悦都不用遮掩:“我们走吧。” 看了一眼格外淡定从容的战戈,盛王眼神意味深长:“我们走吧。” 这下就不用担心,瑶儿不会和自己走,芜双都在自己这里。 不过,虽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盛王确实是懊恼的很,战戈没有保护好芜双,他至少要给战戈一些教训。 言芜双不敢去看战戈的眼神,只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双双,摆手:“双双,我走了啊,照顾好战戈。” 看着盛王和言芜双的背影,战戈眸中情绪复杂,身上却没有透露出任何不高兴的情绪,双双面色紧张:“将军,难道真的要夫人就这么离开的吗?” “你跟上去,芜双一直习惯你在她身边,照顾好她就是,剩下的是事情,我来就是。”战戈话音刚落,双双赶紧行礼。 “是,奴婢这就去。”小跑着出去,双双也焦急追上言芜双的步伐。 站在门口的战戈看着空旷的院门,身影孤单,透着寂寥,墨商的背影匆匆忙忙过来,看了一眼房内,空无一人。 “夫人出去了?” “你让人跟在芜双,保护她的安全,若是碰到盛王的人,不要起冲突。”战戈神色恢复往常,倒是带了几分趣味。 墨商应是:“不过,盛王殿下……” “不用怀疑他,他的目的不是芜双,比你想的可要深,芜双的事情,他定然会尽心尽力。”盛王盯着的,可是自己的岳母,只是上辈的恩怨,到底是牵扯到了这一辈。 “是,属下记住了,将军放心,属下必然会竭尽所能,护卫夫人的安全。”前面的事情,墨文虽然自己接受了惩罚,现在还没有伤愈,但是失去小主子是他们所有人的痛楚。 “去安排。” 第一百七十二章 把媳妇丢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出了并肩王府的大门,言芜双回头看着府门的牌匾,觉得有些舍不得,但是想要出去逛一逛的心情还是占据了上风,正要上马车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双双的声音。 “夫人,夫人等等。” 转头就看见双双的身影跑了出来,额头的汗水摇摇欲坠,却是在看见自己停下的时候,脸上洋溢的笑容格外欣喜。 “你怎么来了?战戈让你来的。” “将军说奴婢一直跟着您,怕您不习惯,让奴婢跟过来,伺候您。” 双双嘴角笑意也是遮掩不住,纵使离开并肩王府让自己有些不习惯,但是依照将军,夫人怕是走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 言芜双拍了拍双双的肩膀,格外欣慰:“战戈这一点,还是让我欣慰的。” “盛王殿下,您不介意我带上双双吗?” 看着悠然过来的锦衣男子,言芜双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那天盛王突兀的出现,又突兀的离开,再次出现就是这次,没有那天的狼狈,真的是尊贵至极。 “自然不会,我们走吧,地方已经安置好了,一定让你满意。”盛王嘴角笑意格外让人舒服,就是有点像是花孔雀,太过招摇了些。 不过这个时候是盟友,言芜双是绝对不会嫌弃的。 “多谢盛王殿下了。” 盛王的马车从并肩王府离开,带走了他们一位主人,想必是战戈都没有料到,今天竟然会舍了夫人。 并肩王府的动静,一直有无数暗中的视线注意着,稍后便有无数的消息传送了出去。 第二日,战戈如同往日一般去皇宫给圣上讲学,一路上侍女将士是不敢说什么,就是看战戈,都是不敢的。 可是皇宫里善于调侃战戈的就是如今的圣上了。 “战哥哥,芜双姐姐怎么和皇叔走了?是不是你又惹她生气了?”圣上从厚厚的书籍背后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战戈,八卦之气毫不遮掩。 伤心的事情过去了就不能一再提起,就算是圣上,也没有这个胆量,午夜梦回,也感叹自己没有弟弟妹妹。 战戈撇了他一眼,冷嗖嗖的,让圣上直接缩着脖子回去了,被书堆遮掩了身形,就是束发的发冠都看不清楚。 “宁清,刘源,将桌子上的书堆挪开。” “是,王爷。”宁清和刘源忍笑将桌子上的书堆挪开,露出圣上哭唧唧的脸,明明之前告诉过陛下,这种方式是行不通的,果然是这样。 并肩王的伤口,可不是谁都可以触动的。 “今天不讲兵书,也不讲战事,你只需要将之前我给你讲的,都写出来就是,这段时间我看你有些懈怠了。” 在圣上惊恐地眼神中,战戈笑眯眯的说出这句话,看着他的表情,战戈眸中笑意更甚。 “放心,我也不会难为你,不要求你全部写出来,至少十之八九就好,宁清刘源一起,这些事情,你们也是要记住的。” 刘源和宁清倒是还好,这些事情他们都是记住了的,圣上苦兮兮的看了一眼几人,任由手中的书被宁清收走。 “如果,写不出来会怎么样?” “你要是一个都写不出来,后果你不会期待的。” 看圣上桌前空荡荡的,战戈满意的颔首,留下一句意味不明,但是绝对不会引起兴趣的话。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战戈自己也有心事,对于三人就有些不上心。 半个时辰之后,战戈收到了三人的成果,刘源和宁清自是不用多说,写的满满当当的,皆是之前战戈讲过的重点,字体优美,内容充实,战戈很是满意。 走到圣上桌前的时候,战戈有些无奈,看着写了一半的纸,挑眉看着圣上:“这是你写的?” 圣上干巴巴的看着战戈,意图引起战戈所剩无几的同情心,可怜至极:“我这不是最近比较忙,所以没怎么看过,不过战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记住的。” “你们两个,给他补习,不能任由他玩而不制止。虽说现在战事结束,但是边疆四方从未有人掉以轻心,虎狼之徒,觊觎我大邑国土,从未放弃,该知道的必须知道。” 战戈面无表情,指了指旁边的两人,声音也没有任何戾气,但是句句皆是真实,圣上心里的玩闹之气也是瞬间消弭了下去,认真的看着战戈。 “战哥哥对不起,是我自己掉以轻心,我记住了,不会再这样的。” 看圣上如此懂事,战戈眼神就柔和了几分:“我知道你心中觉得不舒服,但是身在其位谋其事,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位置,你就没有可以逃避的,唯有努力去做的更好。” “我明白了,战哥哥。” 圣上郑重的点头,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很累,一个国家的分量放在他的身上,无形中的压力让他疲惫,他也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很好,所谓学习并不是专心一味地学习,劳逸结合才是正事,等到你这次合格之后,我带你去马场练习,我记得你那匹西域骏马应该可以骑了吧?” 战戈看出圣上的心思,随即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些事情,还是要让圣上自己想清楚,他们能做的,就是要辅佐圣上。 听到战戈的提议,圣上果然欣喜:“战哥哥放心,我一定会的,好久没有看到玲珑了,我好想它的。” 玲珑就是圣上那匹骏马的名字,因为全身雪白毫无一丝杂色,才得到了这个名字。 “那就好,我要去安慰夫人,你们继续,过两天我再进行测试,等到陛下合格了,才能够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将手中的纸放在一旁,战戈整理了略微凌乱的衣袖,十分淡然着说着让自己打脸的事情,圣上很是不甘心的凑了过去。 “战哥哥,难道,芜双姐姐真的离开并肩王府了?那她为什么没有回来皇宫,她的宫殿我让人收拾的很好,都没回来,非得跟着皇叔,皇叔自己都是一个不靠谱的。” “你最后一句话我很是认同,不过,我也不希望芜双回来这里,至少我来看她就不方便,放心,要不了多久,芜双就会回去了。” 拍了拍圣上的肩膀,战戈简单吩咐了一下,就离开了。 却没有看到他的背后,圣上的神情中带着跃跃欲试。 “陛下,王爷所说,您可都记着呢,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受罚是在所难免的。”宁清敏锐的发现了圣上的不对劲,赶紧劝说着。 很多人都羡慕他和刘源成了圣上身边亲近的人,但是谁能够知道他们心中的苦楚,圣上还是一个孩子,虽成熟一些,也是一个孩子,行事难免会在别人的底线跃跃欲试。 这个底线几乎是囊括了整个大邑最不能惹的人,盛王殿下的情史,并肩王殿下和成安郡主之间的感情,估计剩下的国公什么,圣上也是敢惹的,但是他不过分,也就不会有人多说。 可是,盛王和并肩王可不一样呀,一个是同血脉的皇叔,一个是奉了先帝的命令辅佐圣上的。 虽权势滔天,却谨言慎行,最是让人尊敬,所在乎的,没有其他的,唯有一个成安郡主,这要是圣上惹到了,他们应该怎么办? 刘源正在整理着给圣上需要用的书籍,赶紧走了过来:“陛下,您可要三思而后行,郡主如今的确是记忆有损,但是要是以后记起来了,您可会被她记住的。” 十八岁的刘源虽还有些少年稚气,但是行事稳重,让人信服,是宰相最骄傲的孙子,喜欢身着青衫,眉目之间,带着他独有的气质。 圣上勉强被两人说服,但是心里的挑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放心,我不会那么冲动的,要是牵连了你们,我也觉得愧疚。” 虽是如此,宁清和刘源对视一眼,皆是心里有数,要看紧陛下了,省的并肩王的怒火将皇宫烧了,到时候,他们也是逃不了的。 “陛下,这些东西这几天弄需要赶紧记住了,到时候王爷考核的时候,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将一沓书籍放在圣上面前,刘源看着圣上的眼神,带着殷殷期待,好不容易能够出去玩,一定不能错过了呀。 圣上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艰难的扶着桌子:“你确定,是这些?” 要是这两天就把这些看完了,估计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哦,陛下放心,不是说全部,里面重要的内容我已经画出来了,记住就好,这些您知道大概,在别人说起来的时候,能够说上就好。 即便优秀如同宁清刘源,也是深深感觉圣上的艰难,不说大量晦涩的内容,就是人情世故,远见卓识,都是不容易的。 “那就好,那就好,让我先把眼前的应付过了,再说其他的。” 松了口气,圣上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看样子是不弄清楚不打算出来了,也让其他两人放松下来。 御书房中重新恢复了宁静,皇宫四处静悄悄的,一如既往。 第一百七十三章 陪伴着你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现在所居住的宅子和魏国公府离得不远,这里人员齐全,感觉是日常有人住的,但确实是没有,寝室中的东西,都是崭新的。 出来仅仅一天的时间,言芜双已经将京城的几条热闹的街道转完了,获得了大量七零八碎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想买就买了,心情好到爆炸。 然后,在门口,遇见了战戈,战戈笑意温柔,等待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在看见言芜双的时候,瞬间眸中都有了笑意。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很久,都准备让人送点水过来了。” 言芜双脸上灿烂的笑意瞬间消失了,这话到底是怎么接,太可怕了:“你来就来了,怎么不进去?” “你这个主人都不在,我怎么进去,似乎不太礼貌。” 战戈看了眼身着娇俏粉色长裙的芜双,走过去将她有些出汗粘在脸庞的头发拨开,伸手后面有人递上一块手帕,轻轻给言芜双擦拭着。 虽有些觉得不自然,言芜双还是没有躲避,咫尺之间的战戈眸中似乎有星光闪耀,温柔的能够让自己沉溺进去,舍不得出来。 给言芜双擦了汗,战戈随手将手帕揣在了怀里,看着后面仆人手中拿着的东西,眼神意味不明。 “出来了很高兴,买了这么多东西,好玩吗?” 言芜双干笑着思量,感觉自己刚才擦干的汗水似乎又要留下来了:“还还好,一般般。” 如果您的声音不是那么奇怪的话,言芜双保证自己能够欢呼雀跃。 双双看着有些尴尬的两人,小声的建议道:“夫人,不如请将军进去坐坐,这儿有人经过……” 看见了,似乎是不太好。 “要不,进去吧?我让人准备了下午茶,太热了,我去换件衣服。”战戈自然不会反对,言芜双轻轻送了口气,带着战戈走了进去。 夏天的季节,花花草草很是丰盛,这座宅子,所有的拱门都是以花草缠绕装扮,就是院中的秋千也是格外的精致,战戈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在前厅停住步伐,嘱咐侍女送上茶点,战戈喜欢的口味言芜双随口就说了出来,这点,更让战戈不自觉的带了几分笑意。 “你先去沐浴吧,刚才出汗,穿着这一身有些不舒服。”看言芜双还想着陪自己一会儿,战戈就催促着。 略作思考,言芜双果断点头,虽然把人扔在这里有些不礼貌,但是都是熟人,这点小事就不用在意了。 “也行,我把双双留在这里,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吩咐她就是,随意啦。” 看言芜双背影轻松地离开,战戈转头看向双双:“昨天到今天,芜双怎么样?” “夫人还好就是感觉夜里休息的有些不太好,时常梦吟,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 双双对于这一点,还是很担心的,许是只有一天,还不觉得,时间稍微长一些,估计就看的出来了。 战戈微微点头:“这样,等会我让人将府里的安神香送过来一些,是芜双喜欢的,晚上休息的时候,记得给她点上。” “是,奴婢不会忘记的。”若是今天战戈不过来,恐怕双双也会让人给并肩王府传递这个消息,事关夫人的事情,从来不是小事。 “那就好,还有什么问题及时和我说,若是她问以前的事情,你斟酌着回答就好。” 战戈略微放心,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果真是不太放心,只能这样时时让人看着了。 言芜双的沐浴速度简直了,前面总共还没有说几句话,言芜双就过来了,索性这里也没有其他人,言芜双就任由湿发披在肩后,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裙就过来了。 比起丝滑的质感,言芜双更喜欢纱裙和棉布,那种柔软舒适最是喜欢。 言芜双进来的时候,战戈眼眸都闪动了一下,未施粉黛,素面朝天,白色的衣裙,精致的花纹,腰间束起,更加显得纤腰不赢一握。 那次事情之后,言芜双瘦了一些,原本脸颊的一点肉感都消失了,不笑的时候越发优雅高贵,但却让战戈很是心疼。 “平时多喝点补汤,太瘦了不好。” “瘦吗?”言芜双原地转了一圈,裙子飞扬起来,露出下面光洁纤细的玉腿,让战戈不自觉的摸了一下鼻子。 “还好吧?我觉得目前我的身材甚是可以,不用多补,也不用再瘦。” 坐在战戈旁边的椅子上,这个椅子特意做的比较大,言芜双直接盘腿坐在了上面,随意的可爱。 战戈静静地看着言芜双,不打扰也没有任何不耐烦,他似乎一生所有的耐心,除了用在战场上,就是用在了言芜双身上,但是,他甘之如饴。 “呐,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给你一个。”擦干净手,言芜双递了一个糖蒸酥酪给战戈,自己也拿起一个。 逛街果然是费体力的事情,还不到用晚膳的事情,吃点糕点垫一垫。 “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时常疲惫,最近天气有些热,神医他们去了避暑山庄,估计除了定期过来给你诊脉,其他时候应该都在那边,等到京城最热的时候过去,就会回来。” 随着战戈的说话声,言芜双随着点头:“我知道了,放心,我身体没事的,很好的。” “那就好,等会我要去魏国公府,和师父师娘盛王用膳,你要不要一起去?”战戈说话声音格外轻柔,言芜双似乎没有察觉出这份对待自己的特殊,慢悠悠的啃着点心。 “魏国公府?”摇了摇头,言芜双有些迟疑,自己这没有梳妆,去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出门肯定得换一身衣服,梳妆什么的,没有半个时辰怕是都完不了。 “不用那么郑重,就是自家长辈而已,梳一个发髻就好,很快的。”看出言芜双的迟疑,战戈立马建议,不放弃时时刻刻展现自己的贴心。 想到这段时间魏国公夫妇对自己的照顾,言芜双果断点头:“好,不过现在还早,我们等会再去,我头发还没干,再坐一会。” 实际上是因为今天逛街太猛,有些累,受不住,要不是魏国公府离得很近,言芜双绝对是拒绝的。 看出言芜双的小心思,战戈没有拆穿,盘子里的糕点除了最开始言芜双给战戈递的那些,其他的,都进了言芜双的肚子。 “没问题,那就等一会,你很久没有这么猛的活动,下次记得循序渐进,今天晚上泡澡的时候,让双双放些活血化瘀的药材,明天不会腿痛。” 曾几何时,战戈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细心的去关心一个人,怕是过去的他自己,都是没有料到的。 “奴婢记住了,晚上会记得。”双双恰到时候出声,就是战戈不嘱咐,晚上她都会记得。 被战戈如此面面俱到的关怀弄得怪不好意思的,言芜双赶紧岔开话题,又示意双双再拿些糕点过来。 “你今天不是去皇宫吗?这么快就回来了?霖儿最近怎么样?我好久没有见他,有些想他了。” “是去了,不过没什么事情,很快就出来了,圣上挺乖的,若是想他,不如挑个时间我陪你去看他。” 战戈给言芜双续上杯中的水,如此建议。 “也行,看你时间,我现在没什么事情,对了,我要去一次青龙寺,双双提醒我该去点长明灯了,给我父母,其他的,应该就没有什么了,想去骑马,好久没骑了,有些想玩了。” 和战戈在一起,或许是氛围极好,言芜双十分轻松,随意的表情也是手到擒来,战戈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着宠溺。 只是言芜双太过习惯,反倒是很少去注意。 “好,圣上今天也说,想要骑马,他有一匹西域良驹,正是最好的年纪,我那里有一匹性情温和的小马,正适合你,不如一起去?” 言芜双就活跃了起来,霖儿要是去的话,带的人服侍的人也是很用心的,做什么事情也方便,她自己的话到时候肯定很麻烦。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吧?” 战戈看着言芜双眸中都是赞同,却委婉的问出这句话,真的是抑制不住的想笑,要不是顾及言芜双的面子,恐怕就真的笑出来了。 顺着言芜双的意思点头,战戈很是识相:“你去的话,圣上肯定很高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在乎那些虚的,到时候也会去一些人。” 说起这个,战戈想到了盛王和自己说过的事情,面色带了几分犹豫,言芜双压根没有注意到战戈的犹豫,放空心神吃的很开心。 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很开心的言芜双,战戈实在是不太想说这个事情。 突如其来的冷场让言芜双有些不适应的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战戈皱眉出神的样子,有些疑惑。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夫妻之间相处,时间长了,那股默契是模仿不出来的,一如言芜双明白战戈。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你,喜欢什么花?”战戈还是隐瞒了,等到不能隐瞒的时候再说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被针对的战戈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没什么事你怎么这个样子,你要是真的有事,就先去处理吧。” 莫名的看见这样的战戈,言芜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战戈印象中就应该是那种所有事情尽在掌握的,这样为什么忧愁的战戈,不适合。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吃糕点了,再吃多一些,等会晚膳就吃不了多少了。” 看言芜双手中吃的动作不停,刚才一碟糕点,现在这一碟又快吃完了,战戈蹙眉制止言芜双继续的动作。 糕点都递到了嘴边,言芜双有些不甘心的放下来,摸了摸肚子,觉得还是有点饿,今天真的是玩的太过了。 “算了,不吃了,你经常去师父师娘那里用膳,他们家喜欢吃什么?”还是问问,武将好像一般吃的格外的淳朴,要是魏国公府也是,那她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战戈眼神有点暗色闪过,在言芜双疑惑是不是看错眼的时候,又恢复了正常:“放心,那里有你喜欢的菜肴。” “哦,那就挺好的,时间差不多了,你等会,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好。”在家里放肆一些无所谓,出去还是要郑重的。 言芜双不知道多少次庆幸大邑对于女子的规矩没有那么严苛,要不然自己恐怕都受不了,还不如死回去算了。 到魏国公府的时候,正是傍晚最美的时候,晚霞弥漫天空,带来无尽的美意。 双双和墨商离两人几步远,言芜双和战戈相伴,很是自在。 “你什么时候准备去青龙寺?”战戈猛地想起这个问题还没有询问,现在他要跟上言芜双的所有活动,培养两人之间的感情。 “青龙寺?”言芜双顺手在路边摘了一朵野花,拿在手里摇着:“应该是再有三四天吧,怎么?你要一起去?” 战戈很自然的点头,神色没有一点不妥当。 “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跟着一起去,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但是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谨慎一些总是没有错。” 抑制住自己嘴角抽抽的动作,言芜双干笑着点头:“ 你说的对,我确定时间了,到时候让双双告诉你。” “王爷,王妃,夫人让奴婢等您们。”刚进了魏国公府的大门,就有一个侍女过来行礼,侍女长相温婉,举止有礼,很少去直接看战戈,避免引起误会。 跟着侍女走着,言芜双侧头给战戈说悄悄话:“我都是被人叫夫人,猛地被人叫王妃,都感觉不是自己。”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明明心里觉得不是自己,但是下意识的就觉得是自己,总感觉自己错过了很多事情。 “没关系,都是你,应着就是了,谁要是不服,让他来找我就是。”战戈直接就是霸道护妻,说话感觉也带了几分中二之气,但是莫名的在他的身上,就是很合适。 言芜双斜着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战戈,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扇的战戈心里痒痒的,嘴角笑意不自觉就是宠溺的弧度。 “你这样感觉很欠揍哎……” “欠揍?还好吧?”战戈在言芜双琉璃眼眸中笑弯了眼睛,不像是个征战杀伐的将军,倒像是一个翩翩公子。 被闪到的言芜双微微偏了视线,没敢继续去看,万一自己沉浸进去,岂不是麻烦? 战戈看到言芜双的动作,嘴角的笑意越发加深,尤其是看到言芜双微微发红的耳垂,果真,羞涩起来的芜双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要不是这里是魏国公府,还能够更进一步,给自己增加一些福利,真是,失策。 到魏国公夫妇面前的时候,两人已经恢复了正常,魏国公夫人直接拉着言芜双坐下,面色慈爱亲切。 “还好吗?听盛王说你搬出来了,是不是阿戈欺负你了?”说着,魏国公夫人瞪了一眼正喝水的战戈,换来战戈迷茫的眼神。 言芜双看着战戈,赶紧摇头:“师娘,不是这样的,他没有欺负我,我们也没有吵架。” 看魏国公夫人面色缓和了下来,这才解释:“就是我觉得不是还没有成婚吗?而且,之前订婚的时候他也是不情不愿的,所以我们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住在一起到底是不太好。” “不情不愿?阿戈,你怎么能这样?”战戈和言芜双订婚的事情,是先帝当时决定的,他们还真是不知情,真要是这样,自然是心疼言芜双的。 况且现在言芜双身体记忆的关系,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要慢慢算账,真是不知道应不应该同情阿戈,不过也是他以前做的不对,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战戈一时有些语塞,那时候他怎么会料到现在这种状况,要是知道自己会这么喜欢一个女子,那必然是鞍前马后,不敢辜负。 看见战戈无奈的皱眉,言芜双眼眸里充满了兴味,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骄傲,虽然她知道两人已经成婚了,房间里的那些东西又不是摆设。 但是那些是另一个“言芜双”所做的事情,她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继续下去,感情的事情,事关一生,怎么能够糊涂。 她现在继承了过去“言芜双”的一切,“言芜双”的责任和义务也要一同承担,其他的不说,她都可以,但只有感情,不能将就。 掩下小心思,言芜双抱着魏国公夫人的胳膊,十分自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魏国公夫人的依赖是刻在骨子里的。 “看看看,师父师娘你们看,他都没话说了,所以,如果没有真正确认感情,糊里糊涂的过日子是不对的。” 战戈剑眉微蹙:“夫人,我们是先帝赐婚,正大光明,外人也没有质疑的权利,至于你说的糊里糊涂,我更加不能认同,感情培养,不是应该更进一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分开,岂不是更加不妥当。” 言芜双还在想该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怎么不妥当?既然都觉得不合适,分开让彼此冷静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并肩王阁下,你不觉得你娶妻要是太容易,岂不是不知道珍惜?这一点,老师和师母定然也是认同的。” 伴随着声音出现的身影正是盛王,轻摇折扇,折扇上绘就的青山绿水让盛王那张俊彦更多了几分儒雅。 “盛王殿下还真是神出鬼没。”言下之意,实在是太会管闲事了吧。 对于这个事事针对自己的盛王,战戈真的想把人撵回锦城去,要不是没办法,怎么能够任由盛王还逗留京城,给自己添麻烦。 优雅的行礼之后,盛王坐在了魏国公下手的位置:“别这么心急,娶妻不是这么一件容易的事情。” 给了战戈一个意味不明的消息,盛王看向了言芜双:“小芜双,你想看看大漠的风景,江南的烟雨,青城山的满山桃花吗?” 言芜双已经不自觉的点头了:“想想想,当然想,一直待在府里,我整个人都快要发霉了,实在是无聊。” “我送你一件礼物,绝对不会无聊,怎么样?”盛王对言芜双说话带着几分长辈的口气,这份纵容让言芜双很是舒服。 “什么礼物?” 来到这里,好像还没有收到什么礼物,言芜双当下就有些期待。 盛王满意的撇了眼战戈,这才慢悠悠的解释:“是从波斯而来的猫,它的眼睛是两种不同的颜色,最受京城贵女的喜欢,我刚好得到一只。” “波斯到大邑的距离何谓千里之遥,盛王殿下还真是用心。”战戈这话说的讽刺的,就是魏国公也觉得有些酸意。 战戈的确是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想出,这种软萌的动物,最是受到女子的喜欢,真是失策。 轻抚手中折扇的图案,盛王一派风轻云淡:“用不用心,你现在知道也不晚。那件事情,你和小芜双说过了没有?” “说什么事情?”言芜双正在期待软萌萌的小猫咪,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的抬头,无辜的容颜带着孩子的天真,让魏国公夫人怜爱的扶着她的长发。 盛王和战戈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盛王点头:“看来是战戈没有给你说,这件事情,事关你的母亲,我已经有些眉目了,待过段时间,就能够找到她了。” 说这话的时候,盛王眸中藏着万般柔情,但是神情却是冷硬如同冬天的寒风,手中的动作格外温柔。 “母亲?我的母亲不是……”那个词藏在嗓子里,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言芜双急切的看向盛王,手不自觉按在心口,这里突然跳的很快,是不是也是因为母亲? 在言芜双惊喜又诧异的视线中微微点头,盛王慈爱的看着她:“自然,当年的事情是一场误会,等到我知道全部的真相,就告诉你。” 握住言芜双不自觉颤抖的手,魏国公夫人安慰着她:“放心,盛王从来不会说假话,等到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必然是会让你知道的。” “嗯,那这一切就拜托殿下了。”不论如何,那也是母亲,不论是那个言芜双,都是期待的。 “殿下?你……算了,还是这么叫吧。”盛王似有反对之意,明白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又缓了口气,只是面色到底有几分不甘心。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女人心,海底针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明白盛王心里觊觎的战戈,嗤笑一声:“夫人放心,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事关岳母,必然会小心。” 言芜双顿时感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以前的时候,战戈也不是这么厚脸皮的呀。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已经时隔十数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弄清楚的,那人既然有如此深得心计,也不会如此轻易让你们知道。” 魏国公夫人揽着言芜双的肩膀,安扶着她,这几个人里面,盛王是多年牵挂,那份真挚的感情也让人动容,言芜双是为了母亲,感情不一样,但是殊途同归。 魏国公放下手中的裂纹瓷杯,看向众人:“所以,慢慢来就是,若是太过迅速,容易打草惊蛇,到时候就是得不偿失,那种结果,你们肯定都是不愿意的。” “是,老师放心,我一定会谨慎行事,那人竟然能够这么藏的住,就希望他一直能够藏得住,我的手段,他怕是不愿意见到的。” 盛王轻笑一声,微微点头,淡定从容,优雅贵气。 “既然说清楚了,那就先去用膳吧,戎儿今晚守夜,不回来,我们不用等他。”魏国公夫人起身,拉着言芜双往外走,其他人起身也跟了出去。 等魏国公夫人和言芜双走出一截之后,魏国公停住脚步,跟在他后面的两人也停住。 “老师……” “师父……” 转过身看着两人,魏国公夫人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但是如今,芜双这丫头看起来是没事,但是具体的情况就是神医等人也不敢轻易下结论,所以,你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要有数。” 战戈和盛王面色一顿,皆是应声,刚才确实是他们有些疏忽了。 “知道就好,夫人很喜欢芜双,这个孩子也是有趣,阿戈想要重回以前,必须下一番心思,索性芜双还小,慢慢来就是。” 十八岁的年华,在这里说起来,不算是大,战戈虽已经三十,但是他的身份地位,无人可以质疑。 “师父放心,我会慢慢去打动芜双的心,等到她真正愿意的时候,一切水到渠成。” 战戈也明白自己有些急躁了,主要太不能接受失去了芜双的并肩王府,那里空荡的让他觉得害怕。 “那就好。我们走吧,省的她们等的太着急了。”魏国公对于魏国公夫人的真挚感情多年未曾褪色,一如往昔,这是最让人羡慕的。 用膳去的是前厅,只有五个人,用的是圆桌,不分上下,最是适合这种时候。 魏国公夫人拉着言芜双坐下,魏国公坐在夫人身边,战戈坐在言芜双旁边,盛王坐在了唯一的空位上,看着成双成对的几人,心里有些落寞。 唐王府唐王书房,阿宇跪在地上,面色严肃,带着几分懊悔:“王爷,属下实在没料到,盛王的人竟然能够摸到那里去,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倒是庆幸。” 敲在桌子上的手依旧是那般节奏,可是阿宇却是明白,唐王绝对是不高兴了。 “庆幸?庆幸什么,我那皇弟心眼比筛子还多,那些计量,根本隐瞒不住他,若是她被发现了,就不用遮掩,让人把她带走就好。” “可是,王爷,我们隐藏了这么多年,要是一朝暴露,岂不是可惜,只要把她拿捏在手上,无论是盛王还是并肩王府,亦或魏国公府,圣上那里,都可以牵制,我们就不会被动。” 阿宇觉得不理解,当年王爷可是费劲千辛万苦才将那人藏了起来,以用来牵制,这么多年都是平平安安,现在却要舍弃,太过可惜。 轻轻抿了一口清茶,唐王神色不明的回答:“当年那假死药将她的记忆破坏,身体也有损,这么多年,能够撑过,也是不易,现在放回去,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唐王对于宁瑶儿那般的美人,要说没有任何心思,就是笑话了,只是他明白,谁能动,谁动不了。 阿宇顿时明白:“属下明白,那边的人需要撤回来吗?” “还不用,太轻易放回去我也不甘心,就让他们慢慢查探。”唐王现在的心情可是无比的纠葛,想要舍弃又觉得多年的心思有些浪费,但是不舍怕迎来的是他们更加疯狂的攻击。 当年的盛王是如何在宁瑶儿死后发疯的,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个皇弟,以为此之一生,都不会回到京城,却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早知道,就不要那么激怒二皇子了,倒将好好的棋盘弄得乱七八糟。 “是,属下知道了。江南那边传来消息,盛王殿下去了一趟江南,之后林家出了事,宁家三房也是不小的动荡,宁家其他人倒是没有出任何意外。” “江南……”唐王起身,衣摆划过,透着几丝萧瑟。 “江南的事情不用去管,林家连一个女儿都管不住,也就没有必要再存在了,宁家倒是出了一个宁清,宁家家主也是厉害,要不是如此,怕宁家也守不住。” 长叹一声,看见窗外飘落的花瓣,唐王也有些感叹,希望能够保全剩下的力量,等到京城重新平静再说。 一个皇弟,一个魏国公,一个并肩王,自己胜算太少,不可不可。 阿宇拱手,慢慢退了出去,王爷的心事,必然是不愿意他们知道的。 唐王妃的院子,将手中的账本翻过一页,王妃随意的询问着:“怎么样了?” “王妃,您给的纸条已经送到了盛王殿下手中,他似乎去查看过,不过,奇怪的是,王爷没有转移那个女人,依旧是在那里,探子说,那个女人似乎心智有损……” 秋香说话斟酌了几分,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恭敬的站在唐王妃身后。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怪不得,我说怎么能够藏这么多年,王爷还真是令人诧异。”嘴角微微扬起,唐王妃心情格外舒服,看见他不顺心,他就格外顺心了。 轻轻给王妃捏着肩膀,秋香询问着:“王爷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怕是也是心烦,王妃不如去看看,也好探查。” “不用,我了解他,这个时候,他要做的,不过是收敛自己手中的事情,隐瞒曾经做过的事情,等待下一次合适的机会。” 美眸闪过讽刺,唐王妃将手中的账本放在一旁,这才看向秋香:“你让人注意些盛王的动静,必要的时候,可以相助,他与我目的相同,只要是我的盟友,那就有合作的必要性。” 秋香捏肩的动作有些停顿,面色带了些许迟疑:“王妃,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怎么样?” “与王爷鱼死网破,不甘不休吗?”秋香明白王妃的心情,但是如此这般似乎有些不合适。 唐王妃挥挥手,秋香停住,扶起唐王妃,看着秋香,唐王妃笑意温婉。 “我明白你心中所想的,但是,秋香,这并不是我要和他鱼死网破,是他不仁不义在先,若是他对我无愧,哪怕他沦落,我也可以跟随他一起,哪怕,我并不喜欢他。” 是呀,当年的自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皇后都没有问题,却是嫁给了一个不出名的庶出皇子,多少人曾暗地里讥笑,可她从未怨过。 “只是,他算计我的孩子,那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他做的事情,致使我与我的孩子此生都不可能相认,我又何其不恨?” 将有些零散的外衣整理好,唐王妃依旧是那般优雅高贵,只是她的眼眸却是伤痕累累,让人一触只觉得心碎。 秋香担忧的看着唐王妃:“王妃,真的都不能相认吗?若是给圣上禀明情况,圣上应是有办法的。” “我可以给圣上说,我自己的丈夫为了自己的野心,送走了自己的孩子,让整个唐王府成为笑话。” 唐王妃嗤笑一声,眼中隐隐有泪水浮现,她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 “若是爹爹还在,我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错的是他一个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承担一切,但是沫儿和奇儿,不能背负这样的名声,这是身为一个母亲为他们能做的。” 深深地看着唐王妃,秋香跪在地上,面色恭敬:“王妃所做任何决定,奴婢都支持,当年跟随您来到这里,以后无论您去哪里,奴婢都紧跟着您。” 唐王妃转头看着秋香,眼中隐隐有几分泪意:“你放心,我必然会保护好你,这些年,辛苦你了。” 恭敬的伏下身子,秋香面色坚定:“当年,奴婢在太师面前立下誓言,会永远陪在小姐身边,这个誓言,这么多年,乃至以后,奴婢必然遵守。” 轻移莲步,唐王妃走到秋香面前,扶起她:“起来吧,我相信你,但是世事险恶,我们要小心行事。” “王妃放心,奴婢记住了。”秋香抬头看着唐王妃的眼眸,满满的都是坚定。 反手握住秋香的手,唐王妃心里有了几分慰藉,这么多年过去,也有一个人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真是极好。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心诚则灵?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没有战戈陪伴在身边的第三天,言芜双站在宅子的花园,长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些想念他了。 “夫人,后天去青龙寺的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是清单,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双双行礼之后将一张单子递给言芜双,后天要去青龙寺为父母……父亲续长明灯,自然是要妥当安排的。 这儿的礼节极为繁琐,从香烛到添的香油钱都是有规定的,幸好是可以让人去准备,要是自己弄,怕是要烦死。 “我看是差不多了,等到明天去魏国公府的时候,再让师娘看看有没有什么?” 知道言芜双的情况,双双自然是应和的,只是…… “夫人,需要去告诉将军吗?” 提到战戈,言芜双有些犹豫,欢喜又焦灼,真是让人难受,状似自然的拢了拢长发,言芜双询问着双双:“你觉得,要不要?” “既然将军是这么嘱咐的,奴婢觉得,还是需要的,要真是有什么危险,可以及时应付。” 双双小心的打量着言芜双的神色,就怕言芜双不高兴,虽然将军夫人现在的状况让他们下面这些人看着很是焦急,但是一切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前进。 过去的伤痛夫人忘记也就忘记了,那些事情也没有必要记得。 言芜双随意的点点头,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既然这样,你就给他说一声,看看他有没有时间?” “是,夫人邀请,将军必然是有时间的。”看见夫人嘴角不由自主扬起的弧度,双双带着隐藏功与名的笑意退下。 将枝上尖利的刺剪掉,得到芬芳的玫瑰,虽然言芜双对于玫瑰感觉一般般,太艳的花朵实在不是她的钟爱,但是这个花语又让人留恋不已。 果然,女人是这个世间最虚伪的人。 “这院里的玫瑰开的不错,摘一些下来,我要做胭脂。”这里就算上等的胭脂也不是很合自己的心意,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做呗。 “是,夫人。” 几个侍女提着篮子在花丛中穿梭,虽然干的是采花大盗这种事情,但是不可谓不美。 双双从外面进来,面色带着谨慎:“夫人,唐王妃来了。” “唐王妃?她怎么会来这里?”言芜双有些好奇,自己没有见过唐王妃,只不过是听人说话,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过来了呢。 “奴婢不知,不过唐王妃是京城中极富盛名的女子,想必只是过来看看。”双双也不清楚,唐王妃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犹豫片刻,言芜双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也不好让人家等着,我去前面会会,你让人去魏国公府请师娘过来,要是有个什么事情我不清楚,师娘还可以做主。” “奴婢这就派人去。” 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言芜双索性就这般去了前厅,这个宅子比起并肩王府自然是小了一些,还没有走多少距离就到了。 前厅中的女子一身浅蓝色的漩涡纹纱绣裙,妆容很浅,似乎只是寥寥勾画了几笔,但是那种高贵优雅的气度,着实是让人羡慕。 唐王妃后边,站着一个藕色衣服的侍女,很是低调。 在门口稍微看了会,言芜双就抬起脚步走了进去,未语先笑:“王妃来到,还真是让我这宅子蓬荜生辉。” 唐王妃起身,黛眉弯弯,刚才那种距离感转瞬就没了:“哪来的这样的话,并肩王妃的名声可是比我厉害多了。” 这话还真是不好接呀。 “您是长辈,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哪里能够劳烦您逛大驾光临呢?王妃快请坐。” 言芜双并没有坐在上首,而是坐在了唐王妃对面,虽说现在她的名声比起唐王妃是要响亮,但是唐王妃是长辈,若是不敬,恐怕那些言官的笔杆能把自己戳死。 看言芜双心情颇好,唐王妃心情就好多了。 “我是从毓秀阁定了簪子路过这里,表过来看看。这么多天了都没过来看看你,也是我不对。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好多了?” 唐王妃要是温柔起来,可真是让人如沐春风。即便是她意味不明,言无双心里也对她起不了反感,这个女人果真是聪明之极。 “好多了,劳烦您记挂了,不过是身体不争气,不小心着了凉,一耽搁就是这么长的时间,可真是让人无奈。” 听着言芜双的话,唐王妃的眼中闪起片片波光,看样子,是不想提小产的事情,那也好,这种事情,是触人眉头,主家不提,自己也就不必提起。 “身体虚弱就要好生休养,我这次来是路过这里,未带什么东西,等明日我特地让人送送一些燕窝过来,刚好给你补补身体。” “多谢王妃记挂,您能过来我就很高兴了,东西什么的,都不重要。” 言芜双感觉自己笑的脸皮有点僵硬,果真是王妃这个职业不适合自己,看唐王妃的笑容,眉眼的弧度都没有变过,实在是我辈楷模呀。 寒暄了几句,堂王妃就提到了一个话题。 “不知郡主对于魏国公府的世子,是否有所了解?” 唐王妃的心神自然是不能全放在报复上边,她还有女儿需要照顾。况且女儿的婚事也到了关键时候,唐王她不能让插手,自己自然是要出来的。 权衡再三,魏国公府的世子是极好的人选,魏国公府世代勋贵,战功赫赫,又知进退,从不逾越,乃是圣上历来最为信任的人,若是沫儿能够嫁过去,自己也是了了一桩心愿。 “唐王府的世子?王妃说的是阿戎吗?阿戎我是挺了解的,容颜俊美又前程似锦,自然是极好的。” 看着唐王妃眉间的动容,言芜双顺便就多说几句。 “这段时间,前往魏国公府说亲打探的人也不少,不过也不知道阿戎是怎么回事儿?从未理会过。” 想到唐王妃有一个美貌的女儿,言芜双心里就有些放心。看来这次唐王妃过来应该就是打探情况的。 不过徐戎这也真是魅力大,天天都有人上门儿,是京城中男儿太少,还是自身太优秀? 听到这里,唐王妃就喜上眉梢,只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喜悦,但表情比起刚才确实生动多了。 “不知郡主是否知道世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定亲。” “阿戎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这个我倒是没有问过,不过依照阿戎的性格,应该是喜欢活泼一点的。至少要和他能够说上话呀,夫妻之间相处,若无话可说,岂不是尴尬?” 言芜双也就是随口一说,可是不知道触到了唐王妃哪个点,让唐王妃的面色有点变化,笑意有点暗淡。 “郡主说的是,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能够嫁给世子为妻?” 若不是言芜双与魏国公府最为熟悉,唐王妃还真不想过来,交易还没有谈清楚,就要说这个话题,还真是有点尴尬。 “这个还真是没办法预料,也就只能等他遇到了,才知道什么是合适的,不过阿戎也才十九岁,师父师娘也不怎么着急。” 情情爱爱之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讲究男女情投意合。 尤其是魏国公府这个地位的,并不在乎能够联姻,带来多少利益,因为家族的荣华根本就不需要,还要努力压抑自己的荣光,也是辛苦。 “魏国公大人和夫人是这么说的?”唐王妃侧面打听着,这段时间,沫儿一直被自己拘谨在王府,看样子,是应该让她出来见见了。 言芜双聊八卦还是很放松的:“那是自然,阿戎不喜欢的,师父师娘又怎么喜欢?以后过日子也是阿戎过得,自然是他喜欢,他愿意。” 唐王妃了然的点点头,似乎是想起什么,询问着言芜双:“说起来,我与你母亲也是旧识,当年你母亲可是京城中有名的美人,谁曾想,最后竟然是被你父亲娶到手了。” 言芜双心里登时就有了戒备之心,现在她对于任何关于母亲的话题都很是敏感,尤其是得知母亲还在。 “那是我父亲幸运,能够娶到母亲,不过也是我不幸运,母亲未能多陪在我身边,记忆里属于母亲的形象,已经模糊了很多。” “心诚则灵,郡主不要太过伤怀,有些人有些事,终究会如愿的。”唐王妃不清不楚的安慰了两句,言芜双也顺着说了两句。 喝光了一盏茶,唐王妃有意告辞:“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很多,先皇后在世的时候,和我是闺中密友,你在她膝下长大,是她的女儿,我自然该关怀你。” 说到这里,唐王妃面色带了几分无奈,美人伤怀,让人伤心。 “只是我有些事情一直不能释怀,所以对你有些忽略,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常常过来看你,沫儿性格活泼,你们也可以多认识认识。” “言芜双”的记忆言芜双也有,对于龙沫儿也是见过几面的,都是在先皇后那里,只是已经隔了很久,记忆里都有些模糊了。 “那是自然,以后认识也不迟。” “府里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过来看你。”将唐王妃送到门口,言芜双礼貌的看着唐王妃上了马车离开,望着离开的方向有些出神。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他的逆鳞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魏国公夫人来的时候,看见的芜双就是面朝着路,带着疑惑:“芜双,唐王妃走了吗?” “师娘。”言芜双快速的跑下来拉住魏国公夫人的胳膊,这才向府里走去:“唐王妃刚才走了,就在您过来前一会儿,您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 “怎么说?”唐王妃就算是魏国公夫人,也没有多接触过,接触最多的,怕就是唐王妃还是姑娘家时,是京城中名副其实的一颗明珠。 想到唐王妃的用意,言芜双眸中就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她是为了阿戎来的,我记得唐王妃的女儿正是二八年华,怕就是因为这个。” “阿戎似乎没有见过沫儿郡主,应该是见过,但是阿戎从来没有说起过,应该是没有这个意思。” 魏国公夫人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对于自家儿子提过的事情,她向来记得很是清楚,若是阿戎能对一个女孩有好感,她自然是欢喜的。 言芜双那无所谓的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必太过关注了,沫儿郡主我也是见过几次,只是说了几句话,具体性情如何,并不知晓。”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唐王尚且不知如何,我就怕唐王妃是为此而来,只不过刚才府里有客人,所以来晚了。” 就在魏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言芜双想到了那句似是而非的话,面色犹疑不决。 言芜双步伐渐慢,魏国公夫人感觉到有些不对,回头就发现言芜双神色不对,赶紧询问:“怎么了?” “刚才,唐王妃说起母亲的事情,最后来了一句,我定能够如愿以偿……”这个如愿以偿到底是什么意思? 魏国公夫人神色带了几分沉重:“你的母亲曾与唐王妃相识,关系极好,只是,京城明珠的光芒被你母亲夺走了大半,加上当年太师去世,唐王妃心伤,匆匆嫁给了唐王,之后才算是隐没了。” “那,唐王妃怎么知道我母亲的消息?”言芜双有些疑惑,唐王妃怎么会清楚呢?脑海闪过某个念头,言芜双眼眸蓦得睁大。 “难道,是和唐王有关?可是,他们不是夫妻吗?”这就让人很是疑惑了,夫妻之间就算是再怎么不和谐,也不至于这样吧? 魏国公夫人面上也带上了几分郑重,回头看向府门的方向,心里明白了什么。 “那就说明,唐王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这些事情,自然是有他们忙活,我们就不用操心了,等到最后有了定论,再告诉你。” 言芜双心里有些明白,怕是因为有些隐情不便这个时候透露,无所谓,她最是有耐心了。 “师娘跟我来,我做了玫瑰糕,还有新的胭脂,都没与人和我一起看。”言芜双最大的优点,怕就是那些烦心事从来不会留在脑海里,即便是一些想不清楚的。 看言芜双这样高兴,魏国公夫人也就放下了,神医嘱咐过,言芜双不得太过忧虑,若不然容易心神疲惫。 “她竟然到芜双面前这么说?”战戈面色阴沉,眼眸怒气冲冲,双拳紧握,似乎言芜双要是有什么事情,唐王府也就不得安宁了。 魏国公和夫人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无奈,一掌拍在战戈肩头,魏国公的声音雄浑有力。 “镇静,她是不知芜双的情况,但是唐王妃能够送来这样的话,看来宁瑶儿确实是在唐王手里。” “但是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唐王妃怕是不太确定,不过,十有八九。”战戈抛去言芜双的事情,果然恢复了正常,果断的智商就上线了。 魏国公夫人看着战戈这般迅速的转变,也有些无奈:“好了,现在先不要说这件事情了,要保护好芜双,不要让芜双知道了这件事情,等到瑶儿真的找到了,再告诉芜双。” “师娘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就算是为了芜双。”提起言芜双,战戈就语气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那就好,芜双心地开阔,不会再执着于这件事情。后日,你和她去青龙寺,普慧大师也在,正好可以问问芜双的情况。” 芜双今天提起这个事情,魏国公夫人心里就有数了。 看战戈应了,魏国公夫人这才起身:“我先去后面处理些事情,你们慢慢商谈。” 送夫人离开之后,魏国公和战戈去了书房,商谈到了深夜这才告辞离开,至于商议的结果,从京城渐渐掀起的风浪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两日后,言芜双终于能够出京城了,即便这次去的地方也只是京城郊外的青龙寺。 掀开马车窗户的帘子,看着京城宏伟壮阔的城门越来越远,言芜双心情就越来越好,正笑的如花似玉,面前就出现了熟悉的容颜。 “你挡着我看风景了,后一点。” 一身白色锦衣,越发丰神俊朗的战戈,看着言芜双眼里的嫌弃,有些委屈的皱着眉头:“夫人就这般不想看见我吗?” 言芜双笑容慢慢的僵硬了,这个男人怕是有毒吧?将帘子关上,杜绝看见战戈的脸,只听见战戈爽朗的笑意,心里越发不知道是甜蜜还是什么滋味。 “夫人,将军不过是和您闹着玩,不要生气。” 双双及时递上一杯水,这个马车是专门为了言芜双打造的,里面大大小小的暗格和精致的设计,让言芜双看见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靠在软枕上,言芜双神色淡定:“我才没有和他生气,就是感觉以前还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这么幼稚?” 孩子气的很,要不是这确认是战戈,言芜双都要以为是不是有人重生了。 抿嘴安静的笑着,双双眼神温和:“这样不正是说明,在将军面前,夫人是独特的,独一无二的。” “……”瞪了一眼双双,言芜双捧着茶杯没有说话,渐渐发红的耳朵显示了她心情的不一般,也让双双低头悄悄地笑了。 夫人和将军的相处,果真是有趣极了。 “芜双,马车里闷得厉害,不如,,你出来,我带你骑马。”战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言芜双面色发红的捂住耳朵,拒绝去听。 可是骑马真的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悄悄地转着眼睛,言芜双坐直身体,在双双平静的视线中给自己拉来了一个遮羞布。 “好久没出来,我出去看看,要不,你也一起?” 双双微笑着摇头:“夫人,奴婢不会骑马,还是算了,就在这里等夫人就好。” 马车停住,战戈扶着言芜双上了马,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抱着夫人,战戈就算是没有笑,周身的气息也是很愉悦。 “我们慢一些,让你适应,别担心,我在你身后,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战戈双手从言芜双腰间穿过,握住缰绳,言芜双三面都是属于战戈的气息。 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什么,她耳朵上的红晕就没有下去过,战戈眸中笑意荡漾,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看着言芜双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颈,战戈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急促,努力压抑住某种冲动,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免得惊扰了言芜双。 言芜双倒是还好,一部分注意力在战戈身上,一部分注意力在周围的风景,实在是太久没有出来了,一出来就忍不住想要放飞自我。 “京城周围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我们索性也没有其他事情,今天不如就不回去了,明天再回去吧?” “也好,青龙寺周边风景就很好,山脉绵延,山清水秀,要不然,我们就去那里,我让人打猎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战戈自然是赞同的,回去京城,他就要回去并肩王府,和言芜双分开住,怎么想都是不划算的,要是在外面,肯定是在一起的。 两人在前面正说的投入,后面马车,双双掀起车帘看向前面,视线有点被挡,抬头看去,是一身玄衣的墨商。 墨商看着双双低垂着眼眸,心里就有些急切:“要不然,我陪你骑马?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最重要了。” “……这不合适,我呆在马车里也挺好的。”双双自然是摇头拒绝了,这男女授受不亲的,骑马这种太过私密的事情,自然是不可以的。 墨商正有些迟疑,看双双就要关上车帘,赶紧劝说:“没事的,挺合适的,这里没有其他人,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的。” 天知道,这是墨商最为大胆的行动了,要不是刚才看见双双看着夫人的视线那么渴望,他也不会如此冒昧了。 一会儿,言芜双无意向后面看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双双和墨商骑在一匹马上,即便双双努力减少身体的接触,但是耐不住这马背上就那么点地方,倒是有些,打情骂俏的意思。 言芜双拉着战戈的衣服,时不时向后面看去,战戈就有些疑惑,正准备回头看看的时候,就被言芜双捧住了脸。 眼睛有些紧张的抽搐了一下,战戈说话的嗓音有些暗娅:“怎么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依赖你的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你不能回头,你一回头他们肯定就发现了,我告诉你什么事。看样子,墨商是不是喜欢双双?” 言芜双现在是转身面对着战戈,身体难免有些倾斜,战戈不动声色的将一只手搭在言芜双腰间,护着言芜双的安全,另一只手,则是握着缰绳,虽面不改色,但是心里却是情绪荡漾,格外满足。 距离上一次言芜双如此亲近,已经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这么长时间了,他从未有一刻如此安心。 “喜欢就喜欢,若是他们两个愿意,我们许下这桩婚事也是好事。” 对于墨商的心思,战戈没有那么多关注,自己的女人尚且还搞不定,哪里有心情去关心其他的,说话间,也就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言芜双正看着墨商和双双的热闹,也就没有发现战戈的不对劲:“你说的也是,墨商和双双都没有父母。” “坐好,你再这样就要掉下去了。”轻轻拍了拍言芜双的胳膊,战戈提醒道。 言芜双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几乎是整个人趴在了战戈怀里,契合的仿佛是一直如此,但是内心中的理智让她稍稍偏离了一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舍不得。 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并没有逃过战戈的视线,只要言芜双在,战戈的目光就寸步不离,更何况现在,是在自己怀里。 “你这几天怎么样?还好吗?”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言芜双提到了这句话。 战戈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声音压低,说不出的性感:“没有夫人在,哪里都不好。” “你……你正经点,和你说正事,非得这样。”言芜双脸红脖子粗的横了一句,没敢回头去看战戈的表情,只是微微放松了身体,靠在了战戈怀里。 感受到她的依赖,战戈心情一扫之前的阴霾,就连眉梢,都带着几分跳动的喜悦。 “这次回去之后,马上就是皇家猎场,到时候我和你一起,保证你的安全,防止有人陷害。” 能够亲自教自己的妻子骑马,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战戈自然是非常期待。 言芜双无可无不可:“也可以,我又没有去过,一切随你安排了。” 看着周围的风景,言芜双心情十分雀跃,就是飞过的鸟儿,都喊着让战戈去看,战戈自然是纵容着她,百般欢喜。 “和平前段时间让我拿进宫里陪伴圣上了,不如把它带出来,让你玩。”也算是两人的定情信物了,战戈不能容许,言芜双身边没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存在。 若是可以,他愿意寸步不离。 “还是算了,霖儿一个人在皇宫,和平陪着他,也是极好。再说,皇宫自然是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说不定,我们去看和平的时候,他飞都飞不起来了。” 虽然喜欢和平,但是同样心疼霖儿,皇宫如今是空荡荡的,那些女人被固在后宫几座宫殿之中,几位皇子还在皇家别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到了半山腰,下了马就要沿着石梯向青龙寺走去,这里并非只有这一条路,但是这次意义是不一样的,言芜双不想有任何差错。 “若是觉得累了,就告诉我。”战戈寸步不离言芜双,身体始终呈现一个保护的样子。 言芜双在看见石梯的时候就有些想要叹气的冲动,不怪乎她对于父亲没有孝心,实在是这石梯太高太陡,绵延不绝,直到山顶,这要是上去了,怕是他半条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听到战戈这样说,言芜双心里很是安慰,面上当然要稍微推脱一番:“没关系的,我先试一下,如果不行了,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能够让自己舒服的时候,言芜双也不愿意让自己受太多苦,况且她自己的身子她也知道,折腾的太过了,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自己。 就算是战戈,也不愿意看到自己这般。 “夫人所说,荣幸之至。”被言芜双这般毫不客气地吩咐着,战戈的眉眼之间却像是一王春水,柔情四溢。 无奈的看了战戈一眼,言芜双开始向上走。她今天特地穿的裙子稍微短一些,正好方便爬石梯。 “对了,你要不要也给你父母点上长明灯?虽说也不能干什么,但至少是一份心安。” 曾经的“言芜双”也是不差钱的主,在父母过世之后,就在青龙寺点着长明灯,彻夜不息也有几年的时间。 现在的言芜双也不能违背她的的意志,长明灯寓意吉祥,也算是给自己心中一份交代,只是,从来没有听战戈提起他的父母。 听到言芜双的话,战戈眉眼有点落寞,言芜双的角度看去,让她有些心疼。 “好啦,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不难为你,就是顺便问一问而已。”不知为何,她也舍不得为难。 战戈轻轻一笑,伴随着阳光而来盛开的笑容,让言芜双一时间觉得太过闪耀,有些不能直视。 “没有什么隐情,只是,我从来没有这般想过而已,说起来,也是我不孝。” “怎么能够这么说呢?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要是你父母知道也肯定会欣慰的。要不然这次的长明灯就用我父亲和你父母的名义点着,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心意。” 言芜双立马就表示了不认同,如果说战戈这样的,也是不孝,那岂不是太过荒谬。就是先帝在时,对于战戈的父亲也很是认同。 子承父业,并且能够发扬的这么好,在言芜双看来,战戈不知道比沈渐游好了多少倍。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战戈的笑意越发醉人,无意之中的魅力最是让人迷恋,言芜双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 “应该的,应该的。” 躲避着战戈的视线,言芜双注意力集中在爬石梯上,都没有关心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 走到一半的时候,言芜双扶着旁边的大石头喘气,面色带了些许苍白,看得出来,已经到了极限了,许久没有这样运动,还真是不适应。 看言芜双还没有要求自己帮忙,战戈直接上前,拦腰抱起言芜双,突然感到一阵失重,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战戈怀里了。 近在咫尺的就是战戈的心跳,稍微抬头就是战戈线条完美的下巴,言芜双搭在战戈脖子上的手臂慢慢的收紧了。 “你怎么这么突然?我刚才不是说,等到我不行了会告诉你吗?” 战戈一步一层阶梯,走的稳稳当当,就算是怀里抱着一个人,也没有对他的行为产生半点影响,低头看了一眼言芜双,说话声都没有任何气喘。 “我要是不抱起你,怕是就得等神医来了,凡事不要逞强,尤其是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好彻底,要是有什么事情,影响的可不只是现在。” 原本还想辩解两句的言芜双默默地咽下了那些话,将头靠在战戈怀抱,乖巧的依偎着。 “哪有?” 小声的嘟囔声战戈听的清清楚楚,笑了笑没有多说,省的等会怀里的小女人炸毛了,又是要哄,此之一生,怕是他所有的耐心,都在她身上了。 “青龙寺可以说是国寺,来到这里参拜的香客络绎不绝,是京城极为有名的一处地方,现在后山花开了不少,等会我带你去看。” 言芜双小幅度的点点头:“可以,等会我们先去上香,然后去后面看长明灯,添香油钱,之后去拜见普慧大师。” “不,长明灯那里看过了之后,我们先去吃斋饭,小憩一会,等到下午,凉爽一些再去拜会普慧大师。” 言芜双现在肯定是有些疲惫了,她的身体战戈比她清楚。 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言芜双赶紧同意:“也好,普慧大师肯定也是要小憩的,你是不是以前说过?你在这里有宅子?” “宅子谈不上,不过是有个院子,是属于我的,等会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山顶,青龙寺的大门古朴厚重,言芜双只觉得似曾相识,倒是没有什么压抑的感觉。 有小沙弥迎出来,乖巧的呼声佛号,言芜双笑着让双双将准备的食盒递给小沙弥,这还是上来的时候双双提醒的。 “谢谢女施主,施主请随我来。”在庄严慈悲的佛像前下拜的时候,言芜双心里格外的平静,一切事情都有缘由,她只要做的,就是顺应本心,不忘初衷。 点着言中枢长明灯的房间,干净整洁,言芜双和僧人说过之后,将几张银票放在了盒子里,当做是谢礼。 拜过之后,言芜双和战戈向后面走去。 青龙寺前面是庄严的大厅,后面就是清幽的小院,为的是到来的香客居住,因为背靠皇家,还没有人敢在这里撒野。 能够在这里拥有一个宅院,言芜双都佩服战戈,尤其青竹怀抱,后面还有一条小溪流过,简直是隐居的最佳选择。 “要是能住在这里,时间长了,整个人都变得干净起来了。”深深地吸了一口竹林的清香,言芜双感觉自己快乐极了。 战戈跟在言芜双后面,给她拨开凌乱的树枝,这里没有怎么精心修剪过,难免就野生一些。 “要是喜欢,你可以常常过来,这里随时恭候。” 第一百七十九章 渴望犹如天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两人在青龙寺玩的不亦乐乎,同在一个寺庙,甚至相隔不远的一个僻静的院子,林柔正跪在那里。 地上连一个垫子都没有,衣裙是最为简单的粗布麻衣,娇生惯养的美人经历过风吹雨打,憔悴不堪,长发有些凌乱的束在背后,发尾枯黄,没有半分光泽,一如林柔的面容, 旁边还有两个面色呆板,十分严格的嬷嬷守着,时不时提醒林柔跪的姿势不对,随后强硬的纠正。 一个多月的时间,林柔的神智都面临崩溃,好不容易委托给青龙寺送菜的小哥给家族送信,却久久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林姑娘,该吃午膳了,今日有贵人来,你可有口福了,礼佛还能够吃到这般好的,这可够其他人羡慕的了。” 一个嬷嬷出去将食盒拿了进来,将吃的摆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至于林柔,则是端着一碗饭,两碟小菜,在旁边角落里用膳。 两个嬷嬷话里话外对于林柔都是讽刺,本来在京城好好的,就是因为她,要在这里吃斋念佛,贵人受到伤害,要怨的就是罪魁祸首。 缩在角落里,林柔一句话都不敢说,一滴泪都不敢掉。 刚开始自己掉泪呼痛,被打的哭都哭不出来,嬷嬷见过不少美人,再怎么怜香惜玉也不会到她身上。 看两个嬷嬷正说话,无暇顾及自己,林柔忍不住在心里想着,今天来的贵人是谁,能不能救她脱离这个苦海。 江南林家,昔日辉煌,门庭若市,转眼便是落魄,枯叶落下,更添了几分萧瑟。 之前战戈派人做了些动作,林家尚且根基还在,若是蛰伏起来,几年之后,也是昔日的辉煌,可惜,盛王到了江南一次,之后,就以格外猛烈的速度衰落了下去。 即便是姻亲的宁家,也在宁家家主的命令下,没有任何动作,至于宁三老爷,则被分出了宁家,不再居住在主家,或辉煌,或落魄,端看自己。 而战戈和盛王,都不会让他好过。 林家家宅,后院一处院落,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正是林柔的母亲,宁若儿。 往日高不可攀,被打入泥土也无法再维持自己的骄傲,保养极好的容颜,以极快的速度枯萎了下去,比起正常三十多岁的妇人,还要苍老一些。 就算是华服再身,也是无法撑得起来。 “你还有脸哭,当年是你们宁家毁约在先,我原本娶得,是堂堂正正的宁家嫡系小姐,结果成了你这个妾室上位的庶出女,还给林家惹来这么大的灾祸,我没和你恩断义绝已经是善良,你可别逼我。” 林旌站在宁若儿面前,虽面目儒雅,但是语气表情都透着恨意,尤其是眼睛,恨不得把宁若儿掐死。 捏着宁若儿的下巴,看着这张哭的凄惨的容颜,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荣光,林旌从眼底深处透出一股嫌弃,猛的松开手,从袖中拿出帕子仔细的擦拭着。 “别哭了,还嫌不够丢人,整个林家都被你们母女两败光了,知趣点,老老实实呆着,省的我不高兴,让你也不痛快。” 看林旌是想要离开,宁若儿赶紧向前爬了两步,抱住林旌的腿,哭泣着祈求。 “夫君,救救柔儿吧,柔儿现在肯定是凶多吉少,她毕竟是你的女儿呀。” 或许,宁若儿唯一说得上优秀的,就是一个母亲的身份,纵容着林柔的所有行为,她觉得没事,但是林旌能够看的清楚轻重。 “你还有脸跟我提柔儿,要不是你把她放走了,招来了这么大的祸患,我林家就算不能辉煌如昔日,也断然不会落魄至此。” 林旌狠狠地看着宁若儿,终是忍不住一脚踹出,将宁若儿踹到了一旁,飞扬的尘土让宁若儿看起来又狼狈了很多,她却是没有力气再去祈求了,只能哀哀的哭泣着。 “那也是你的孩子呀,你把柔儿关起来,她又如何在外行走,柔儿她乖巧听话,定然是那些人诬陷了她。” 宁若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奋力的抬起头,眼眸都带着一股喜色。 “对,肯定是言芜双那个贱丫头干的,她现在是并肩王妃,那些人都巴结她,陷害的柔儿,夫君,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宁若儿喃喃自语,语气坚定,却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林旌。 看着有些疯癫的宁若儿,林旌越发想念当年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若是瑶儿嫁给自己,就算是没有宁家的助力,他也会是林家的家主,可怜可叹。 “就算真相真的是这样,那你能怎么办?有谁愿意去得言芜双,去得罪并肩王府,得罪他们身后一大片的关系,京城不是江南,林家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往后退了几步,确定宁若儿够不到自己,林旌这才整理自己的衣袖,语气轻蔑,神情讽刺至极。 “况且,你真以为柔儿就是那么乖巧的?后院我养的那几个美人,孩子都是怎么没得,你以为是意外,还真是天真,怕是所有的心眼都用在了和瑶儿的斗争上。” 只不过,自己的这个女儿是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若是用在其他地方,不说林家更上一步,就是她自己也能荣耀至极,但是反而去招惹了自己招惹不得的人,落得这般下场,林旌自然不会去管,自作孽,不可活。 连累家族亲人,更是不可活。 提起这个名字,可是比说林柔的坏话更加厉害,宁若儿看向林旌的眼睛都能够滴出血来,恨得咬牙切齿。 “这么多年了,你果真没有忘记那个贱人,早知道,就不把她扔在京城,直接买进青楼,受尽践踏……啊……” 恨得撕心裂肺的宁若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扇到了一旁,动手的,正是林旌。 站起身看着在尘土中打滚的宁若儿,林旌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嫌弃,那厌恶感仿佛面前的人, 不是朝夕相处、同塌而眠的妻子,而是杀了自己全家的仇人。 “你还有脸提起瑶儿,当年若不是你和你母亲,我早已和瑶儿并结连理,幸福美满,都是因为你们,阴差阳错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不仅让瑶儿香消玉殒,更让我林家置于如今的场面。” 在宁若儿惊恐的看过来的视线中,林旌儒雅的面容勾起一抹邪笑。 “你真以为你母亲和父亲就能够避免吗?宁家早已将他们赶了出去,如今尚不知在哪里苦苦挣扎,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赤裸裸的恨意,让宁若儿更觉得扎心,这是自己苦苦祈求的丈夫,更是算计嫡姐,才有的婚姻,结果却是这个样子。 她这边心如刀绞,林旌却是没有停下诉说,这么多年,什么夫妻情深,什么举案齐眉,他都演够了,现在看见这个女人,他就觉得恶心。 “至于柔儿,她让言芜双没了孩子,自然能够引来他们的疯狂报复,如今的柔儿,正在青龙寺吃斋念佛,为芜双祈求,你就不用担心她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林旌的笑意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并肩王肯定会安排人好好照顾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感情,亲情,爱情,心中信念的摧毁,比起表面的疼痛更加撕心裂肺。也更让宁若儿觉得煎熬,万念俱灰,仿佛痴傻。 后面匆匆忙忙跑过来两个侍女,衣着倒是干净,长相也是素净清秀,赶紧给林旌见礼,看都没有看趴在地上的宁若儿。 “老爷,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去给夫人端午膳,结果夫人就打伤了萍儿,跑出来了,奴婢看护不周,还请老爷恕罪。” 林家就算是现在衰落了,但是老底还在,维持几十年的荣光尚且不是问题,所以,虽然林家看着带着一股衰败之感,其实内里还不错。 摸了一把侍女滑,嫩的手臂,林旌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知道已经联想到什么了,责怪,定然是不可能的。 “行了,夫人精神欠佳,思念小姐成疾,以后就让夫人住在祖祠,为我林家祈福,无故不得出来。” “是,老爷。”柔媚的声音响起,林旌满意的点头,背着手离开了院子。 宁若儿只看见他衣裳的金丝在阳光下的耀眼,还有越来越远的脚步,以及再也不见的夫君。 此之一生,宁若儿就在林家祖祠度过了自己最后忏悔的时光…… “两位,您看,这都按照您的吩咐办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高抬贵手,放过林家一马?” 方才趾高气昂的林旌拱手笑眯眯的看着墨文墨武,一点没有一家之主的霸气,谄媚的有些像是圣上面前的公公。 墨文墨武对视一眼,皆是觉得有些刷新底线;“我们会有人留在这里,宁若儿是不必留着了,至于林柔,陷害夫人,自是万恶不赦,以后,林家主就当做她们不存在,你好我们也好。” “应该的,应该的……” 这就是宁若儿的丈夫,林柔的父亲。 第一百八十章 不再相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江南这边事情暂且结束,林柔等待的永远不会来到,也许这就是对她最好希望,毕竟,绝望太过痛苦。 用过午膳之后,言芜双去寝室里小憩,战戈则是等言芜双睡着之后,这才走进去,轻轻的躺在了言芜双旁边。 将言芜双小心的揽在了怀里,看着她沉睡的容颜,这才觉得心安。 困意慢慢涌了上来,战戈头微微一侧,埋在言芜双的颈项睡着了。 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在房间里游荡着,吹起层层床幔,依旧不舍的吵醒床上如画的一对有情人。 战戈的困意来的突然,也去的突然,小睡了一会儿,估摸着言芜双要醒来的时候,战戈起身离开了房间,将留下的痕迹抚平,当做从未发生过。 墨商和双双守在门口,等战戈出来之后,墨商跟了上去,双双在后面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能够和将军恢复成以前那样。 明明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却搞得好像是偷情似的,这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还指不定惊讶成什么样子呢。 果然,战戈走了还没一刻钟,言芜双睫毛微微颤动,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床幔遮住大部分的光亮,剩下的光刚好够看见周围,极度适合睡觉。 要不是下午去见普惠大师,恐怕言芜双还会再睡一会儿。 摸着自己右边颈项的位置,觉得这里隐约有些不对劲,但是旁边的位置整整齐齐,没有任何来来过得痕迹。 刚睡醒的言芜双很是朦胧,也就没有想到,有人做出了如此大胆的举动,偷香窃玉,发生在并肩王身上,不禁让人感叹,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呀。 “夫人,奴婢服侍您洗漱吧。”双双听到里面的动静,推开门走了进来。 “好。” 在双双正要踏出门的时候,言芜双又喊住了她:“等等……” “夫人,怎么了?”双双回头走了几步,隔着屏风和床幔询问着言芜双,因为言芜双不喜欢有人打扰她私密的空间,服侍惯了的双双自然是知道的,停留的位置恰恰好。 犹豫了会,言芜双还是试探性的询问:“我睡觉的时候,有人来过寝室吗?” “奴婢一直在门口守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人来过。”双双不由自主握紧了右手,神色有几分不对劲,不过,隔着这么多东西,言芜双也就没有看出来。 “那,战戈呢?在哪里?”听双双声音没有任何不对劲,言芜双也就只当自己刚才的是错觉。 “将军尚且不知,要不,奴婢去问问?” “不用了,你去准备东西,洗漱之后我们过去看看。”言芜双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总想立刻就能够看见战戈,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奇妙了。 将言芜双的发髻重新梳好,妆容整理好之后,双双服侍言芜双穿上层层纱衣,夏季这样的衣服看起来厚,却最为舒服,是言芜双极为喜欢的。 “夫人依旧是这般光彩照人,将军看见了,必然欣喜。” 双双看着铜镜中明艳的美人,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在她看来,夫人值得最好的赞美。 言芜双戴上耳坠,微微摇头,看着镜中并不夸张的饰品,这才满意:“行了,我打扮我的,为何要他看见?再这么说的话,双双今天穿的粉裙很是漂亮,是不是为了让墨商看见呀?” “夫人……”双双的脸皮哪里能够比得上言芜双,当下脸颊耳坠就红成一片,若是言芜双再打趣几句,怕是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走吧,再迟一会,怕是不太礼貌。” 出了房间,就是院中的花草树木,还有围绕着房间的竹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怕就是这样的意境了,还真是会找地方。 言芜双也不怎么着急,顺着小道慢慢走着,看看周围的景色,很是悠闲自得。 战戈这边,却是没有这么平静。 从言芜双的寝室出来,战戈没有回房间,就在外面走着,随便转转。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和沈渐游给撞上了,战戈没有任何的兴趣,想要知道沈渐游的忏悔和痛苦。 他只想回去看着言芜双,这个时候,怕是言芜双已经醒了, 看着沈渐游暴瘦显得格外单薄的身板,战戈眼神没有任何波动,想走却被沈渐游挡着路,回去却是被沈渐游拉住了袖子。 僵持了一会儿,沈渐游嗫喏着,吞吞吐吐的询问:“芜双……”刚说出两个字,就迎来了战戈尖锐的视线,锋利的像是要划破他的脸皮。 沈渐游赶紧换了一个称号:“郡主怎么样了?身体没事吧?” “你见过的,也就是那样,所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战戈想杀了沈渐游的心思都有。 说起来,沈渐游是交给了恩国公处理,但是除了跪了一个月的祖祠,罚了戒鞭五十,也就没有其他的惩罚。 至于这个跪祖祠有多大的水分,只有恩国公府的人知道了。 恩国公确实能够好好教育沈渐游,但是架不住恩国公夫人是一个溺爱孩子的人,沈渐游的娇纵任性都是她惯出来的。 看沈渐游犹豫半天,说不出口的样子,战戈,扬手挥开了他攥着自己的袖子的手,声音冷酷森寒到极点。 “以后看见芜双记得躲远点,我不想让她想起那件事情,你的身上,背负着我孩儿的一条性命,没有杀了你,已经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若是屡屡挑战我的耐性,我会让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这里视野开阔,刚好能够看到花园来人,战戈说着沈渐游,还要注意着那边有没有来人,算算时间,言芜双应该醒了,他还要急着回去见夫人。 哪里有时间在这里和沈渐游闲聊。 “我……”看战戈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的背影,沈渐游快步向前走了几步,面色愧疚的说道:“对不起……” 声音有些轻,散在风里,被吹的七零八落,战戈脚步没有任何停顿,似乎是没有听到一般,空旷的草地上,只留下沈渐游无声哭泣的身影。 他不敢呆在京城,怕听到关于言芜双的消息,心里又想见到她,只想和她说一句对不起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这里守着,却是终究不能如愿。 至于林柔,已经成为了沈渐游内心最深处不能结疤的伤口,稍稍一碰,就是血流不止,此之一生,再不相见,再不过问,无论安好或者忐忑。 也算是,给他过去那段疯狂而又炽烈,却在林柔看来,愚不可及的爱恋,一个最好的结局。 战戈走了没多远,言芜双就看见了他:“你怎么在这儿?一个人?” 左右看看,确实没有其他人的身影,言芜双这才走了过来。 “无事走走罢了,休息好了吗?”战戈揽住言芜双的肩膀,十分自然的往回走,言芜双也仿佛习惯了,没有觉得任何不对。 言芜双转头看了一眼背后,没有任何动静,这才转头正常走路;“挺好的,刚才看这条路风景不错,所以转转,我们现在过去吗?” “时间差不多了,过去正好。”至于沈渐游,言芜双这一生,都不会见他了。 普慧大师的住处,离战戈的院子不远,幽静安宁,佛寺中独特的氛围让言芜双的心也变得平静。 “我都没有见过普慧大师,他是什么样的人?” 战戈的眼底有暗色闪过,抬头却是清澈的模样:“普慧大师是真真正正的佛门大师,自幼在青龙寺长大,后来周游大邑,蛮族,匈奴,也去过海外之地,见过世间百态,方得佛家真理。” 言芜双听着,满脸的向往:“这么说的话,普慧大师定然是一个高人,得道高僧,欲知天下事,行遍天下路,看尽天下事,才能跳脱红尘之外,这种心境,我怕是一辈子都到不了了。” “红尘之外也没有那么好,首先你吃的就不好,穿的也不注重,更别说你习惯吗?”战戈看着言芜双的表情越来越甚重,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 慎重的考虑之后,言芜双果断摇头:“看起来,我还是不适合在红尘之外,我现在的生活还挺好的,目前很是满意。” “那刚才呢?”战戈微微挑眉,带了几分调侃。 言芜双白了一眼战戈,胳膊肘用尽,战戈腰间传来一阵疼痛,不由自主的有些弯腰,不怪他承受不住,而是言芜双知道他的弱点,就算记忆已经不清,但是下意识的就知道。 “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以前可是我百般纠缠你都没有理过呀。” 言芜双微眯的眼睛带着几分威胁,让战戈心中警铃大作,这要是秋后算账,怕是自己要凉。 两人的影子在阳光下拉成一条,彼此融合,不再分离。 墨商和双双跟在后面,不敢去打扰夫人和将军,夫人性子脾气好,将军可不是,要是打扰了他们的恩爱,恐怕自己后果也不好。 今天的青龙寺被战戈提前打过招呼,一路过去都没有其他人打扰,安静祥和,是战戈最喜欢的氛围。 第一百八十一章 抢来的感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僧人禀告之后,战戈带着言芜双进了普慧大师的院子,看他这闲庭信步的样子,言芜双有些好奇。 “你怎么和普慧大师这么熟悉?感觉你好像来过很多次这个地方,不过,你能够在青龙寺拥有一个院子,也是很特殊的。” 战戈始终跟着言芜双的步伐,保持在一个绝对优势,但是又不会让言芜双觉得尴尬的距离,看着庭院繁盛的花木,情绪有些惆怅。 “师父和普慧大师是极好的朋友,故而我也是认识的,普慧大师虽为得道高僧,但是性情极好,以前从战场上归来,我总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修身养性。” 那些时光,是他回忆中最舒服的地方,只有这里,和普慧大师的交谈中,才能够逐渐抚平他因为战争受创的心,得到平静和满足。 如今的他,虽然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过去发生的,总是让他充满感激。 看着战戈神情上的怅然,言芜双不知为何觉得心底有些发疼,十六岁的时候,战戈就跟随着魏国公上了战场,刀枪无眼,也不知道受过多少伤,而最难承受的,怕就是心里的郁结。 “都过去了,那些所有的不好与伤痛,都过去了,其实站在现在想想过去,那时候的自己也很好,如果不是过去经受的那么多,你我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现代的一切,都仿佛是南柯一梦,自己仿佛自始至终都是言芜双,从来没有所谓穿越一说,如果不是脑袋里的记忆太过清晰。 此刻的言芜双,眸中仿佛有星光闪烁,美不胜收,不知哪里的风眷恋的拂过她的青丝,伴随着嘴角的孤独,给战戈眼底留下最美的风景。 轻微的脚步声传了出来,战戈敏锐的看了过去,出来的是一个僧人,一身简单的僧衣,面目慈悲,眉须皆白,朴素到了极致。 人看过去的第一眼,就忽略了所有的简单,看到了他的眼睛,带着佛祖的悲天悯人,高高在上,望着众生疾苦,又带着慈悲,不忍世人受到折磨。 “施主的话极是,过往发生的一切终究不可追溯,但是那时的一切影响了我们,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见过大师。”言芜双和战戈行礼,一个丰神俊朗,一个美貌如画,确实很登对。 普慧大师眉眼都带了几分明显的笑意:“阿弥陀佛,不用多礼,你们能够过来,我就很高兴了。” 跟随着普慧大师走进了屋内,绕过佛像走到了后面的雅室。 “昨天就有人和我说过,你们会过来,我一早就等着了,结果你们竟然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普慧大师笑看着两人,言芜双面上浮现几分愧意:“大师对不起,我们想着您要做早课,这会过来正好,没想到您是专门等我们的。” 战戈面色虽冷峻,但缓和了些许,带了几分柔和,看着言芜双道歉的样子,轻轻握住了言芜双的手。 “此事,在于我有错,大师切勿怪芜双。” 轻轻摇摇头,普慧大师倒上两杯清泉水,放在两人面前:“国公和我说的时候,我还有些诧异,未曾想,并肩王竟是如此柔情。” 不待战戈说话,普慧大师看向了芜双,这个丫头,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那双眼中的澄澈也是自己极少见过的干净。 “郡主的身体无事,至于失去的,就是要看缘分,如今的状况,也挺好的。” 言芜双看呆了旁边的风景,倒是没有注意到普慧大师说的话。 战戈看着言芜双,眸中都是温柔:“只要她好好的,我别无所求,大师此话,我就安心了。” “嗯?什么安心?你不舒服?”言芜双只来得及听到最后几个字,疑惑的问着战戈,虽记忆有损,但是她言语神情对于战戈的担忧,却是没有任何遮掩。 “无事,不过说一些闲话,你尝尝这个怎么样?是寺里僧人自己做的。”将桌子上其貌不扬的点心推给言芜双,战戈耐心十足。 疑惑的看着两人,一个笑的慈悲,断然不像是说假话的,一个又格外靠谱,言芜双只好低头开始啃点心。 战戈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在普慧大师看过来的视线中松了口气,耳垂悄然有些发红。 “阿弥陀佛,郡主近来是否睡得安稳?” 言芜双叼着点心点头,杏眸带着懵懂:“挺好的,基本上都是一觉到天亮,没有什么睡不着或者噩梦的情况。” 普慧大师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带着红尘之外的慈悲:“郡主孩子心性,最是难得,玲珑之心,世间难寻。” 倒没有多听普慧大师的赞美之词,言芜双面略显迟疑,在战戈担忧的视线中解释。 “我……要不,你先出去,我有点话,要给大师说一说。”看着门外,言芜双带着几分恳求。 不知怎么的,战戈突然想到自己那时候昏迷不醒,朦胧记忆中言芜双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 眼神微微闪动,战戈未曾露出分毫,微微一笑同意了:“好,那我先出去,你说完了叫我一声。” 在言芜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战戈在普慧大师了然的视线中说道:“大师费心了,我先去外面等着了。” “无事,去吧。”等到战戈出了门,门重新闭上,脚步声渐渐远去,言芜双这才放心。 看着普慧大师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愁苦,言芜双如此,普慧大师淡然笑着,格外纵容她:“怎么了?郡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曾泄露天机,虽遭到了重创,但是有言芜双赠予的舍利,倒是安然无恙,如今,既然天道已经承认了言芜双的身份,之前的灵魂已然回归安宁,有些话,也不介意说出来。 言芜双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狗血剧情的片段,贝齿咬着朱唇,眼眸中的焦虑是女儿家为情所困才有的,压下心中的担心,言芜双小声的给普慧大师解释。 “大师,我不是这里的人,虽不知为何,成为了言芜双,但是我确确实实不是,和战戈的的相处也是在订婚闹剧之时开始的,原本要是一直下去,倒也是好事,只是……” “郡主在担心什么,不如坦诚告知,逝者已经安息,郡主所做的,已经足够,该属于你的,总归是你的。” 说话之时,普慧大师眼神随意的看了一个方向,窗外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战戈背靠着墙壁,小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普慧大师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存在,但是只要言芜双没有发现就好,战戈想要知道,这段时间言芜双对于他隐隐约约的拒绝到底是为了什么? 况且,虽然言芜双性情与出事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她却时常喜欢发呆,那眼中的神情是战戈看不透的迷雾,这点,战戈更是忧心。 当然,若是言芜双小心一些,自然是能够发现战戈的存在,只是她如今心神都在失忆这件事情上缠着,也就忽略了周围的环境。 “您说的她真的已经走了吗?以前的时候她曾在我的梦中说过,但这段时间我就再也没有梦见过她,她让我给她报仇,让我帮她,我都做了。” 言芜双语气惊讶的询问,手不自觉的捏紧了,眼眸的担心却是慢慢放下了,只要“言芜双”不在了,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不过…… “同样,战戈要是喜欢以前的她,那我自然不能承担这份感情。” 言芜双心头有些发疼,但是他却是格外的清醒。如果这份感情刚开始就不属于自己,那就不容许自己有过多的沉迷。 普慧大师微微摇头,看着面前经历曲折的女子,却能够阴差阳错,影响着大邑的未来,果然,世道不可言说。 “郡主刚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此刻的言芜双,最需要的就是倾诉,有一个人能够帮她理清楚心中的烦恼,就是极好,而普慧大师,最是合适。 感情这件事,比起万千烦恼丝,也是不为过的, “我刚醒来的时候,就是已经不受帝宠,吃的饭都没有,还被人欺负。了解清楚之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陛下退婚。” 长长的叹了口气,言芜双觉得世间何止女人难理解,男人心里的弯弯绕绕,比起女人可是一点都不少。就像她,至今也不明白战戈。 “按道理这婚事是我强迫的,退货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不知为何,战戈竟然拒绝了,导致这婚事一直存在着……我一觉醒来,周围感觉都变了,好多人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们……” 言芜双将这段时间,自己身上发生的奇怪的事情,都说给了普慧大师听,越说她心里就越舒服,可同样的,隐隐的担忧又浮现在心头。 若是战戈知道,自己将她喜欢的人弄丢了,那又该怎么办? 随着言芜双的诉说,普慧大师也明白了这究竟是为何?眼中慈悲的笑意隐隐被打破,带上了几分愉悦,要是让他人看见了,指不定惊讶成什么样子。 第一百八十二章 解开心结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在言芜双担忧的视线中,普慧大师转动着佛珠,淡然的神情让言芜双的心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郡主言下之意,是觉得那段时间的经历是之前的人所经历的,而并非是你自己。所以并肩王的感情也并非是对于你,而是对于之前的那个人。老衲猜的是否正确?” 言芜双神情震惊,努力点头:“就是这样,可能是她觉得有什么割舍不下的,然后又回到了这具身体,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不知为何她又消失了,我又回来了,就面临了现在这样的场景。” 尝尝叹了一口气,言芜双突然有种不醉不休的冲动。 “当初明明是她自己说好的,我从此以后成为她,但是目的帮她报仇就可以,虽然不知为何我醒来之后发现仇人都已经没了,但按道理,我的约定也算是完成了,那这个仇到底算是谁报的?是她自己吗?” 这么浅显的道理,不说经历世事的普慧大师,就是在窗外偷听的战戈也已然明白了,言芜双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她已经去了,投入轮回不再回来,时间在两年之前,郡主只管放心,老衲看的明白,这具身体没有被其他的魂魄占据过,你替她报仇,她许你报酬,天经地义。” 普慧大师也没有见过这种奇事,但出家人不打诳语,他确实看的明白,只是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大师的意思,那些事情,是我自己经历过,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我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 言芜双迟疑的猜测道,语气之间,慢慢的不敢置信,却又觉得,一切是有迹可循。 最初的言芜双,虽是郡主,但刁蛮跋扈,格外任性,宫中就没有人喜欢的,若不是仗着陛下和皇后的面子,怕是早被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这样的人自然不战戈喜欢的,要真是喜欢也不会在言芜双挟恩逼婚的时候,那般不留情面。虽最后同意,也都是看在陛下的份上,而不是基于最为基础的感情。 “但既然是这样,他们为何不告诉我那些失去的记忆?明明我觉得他们很想告诉我。那为何话到嘴边却总是咽了回去?难不成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致使所有人都是那么纠结。” 言芜双的脑洞,一旦打开,那可真是无边无际,普慧大师微微摇头,劝慰着言芜双。 “或许他们不告诉你也是有苦衷的,经历的事情太过同框,太过难忘,也就不愿有人前去背负。或许这样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从言芜双进来的时候,普慧大师已然知道了一切。 “若是真的如此,那怕也就是这个理由,但是我觉得之前也是够糊涂的。”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言芜双没有纠结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导致的记忆缺失,却是在突如其来的埋怨,还是在埋怨自己。 就是睿智如普慧大师,也不理解言芜双这个脑回路,不过,出家人最好的就是坦诚,直接就问出口了。 “郡主此话怎讲?” “若真是那样,我和战戈也早已成婚,依照我的性子,婚事我不愿意是不会低头的。可这样算来,感情来的莫名其妙,婚也成的莫名其妙,我倒好像是被一根绳牵着走。” 言芜双托着腮帮子说的真情实感,她的眉间皱成一个“川”字,心里也是乱七八糟。 …… 房间里,普慧大师和言芜双闲聊着,战戈却是在听说完始末之后,面色如雷劈的震撼,几乎是魂不守舍的走到了一旁,避开了屋子里说话的两人。 这么说来,自己从头到尾喜欢的也就是这一个言芜双。 战戈想到几年之前,先帝还在的时候,御书房门外,衣着朴素,说的真情实感的少女跪着祈求婚事作罢,乖巧的不设防。 那时候自己倒是有了难得的逆反心理,没有顺着言芜双给的台阶下,而是成为了她的未婚夫。 后来,言芜双一改之前的性子。 宫里盛传,以前那个骄纵的郡主,似乎是学乖的,突然间像换了一个人。 原来是,真的换了一个人,而是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方式。 此刻的战戈,千般思绪万马奔腾而过,但是最终,庆幸的就是自己那时候没有反对婚事,而是承认了这段婚姻。 这才有了和言芜双一直到现在的缘分,不至于彼此各安天涯。 禅房内,普慧大师也是前所未有的内心,这些听起来儿女情长的事情,也开导得格外的认真。 “既来之,则安之。所有事情的发展都有它一定的意义和理由,所有的经历都有作用,郡主且放心,你便是你。” 言芜双的心终于是安定了下来,这段时间,即便是周围人都有些怪怪的,她也没有时间去理会,一心只在纠结自己体内多了一个人。 只要“言芜双”离开了就好,不是她做的事情,自己就能够毫无愧意了。 “多谢大师了,要不是过来这一趟,我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心安。”言芜双起身,郑重的行礼,优雅大方,不愧郡主的名号。 比起“言芜双”,现在的言芜双似乎更合适这个身份。 “郡主不用多礼,答疑解惑本身就是老衲擅长的,不过是这个香客正好是郡主而已。并肩王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不如我们先出去看看。” 对于战戈是如何想的,普慧大师更加不担心,若是连这些事情都想不明白,战戈怕是活不到今天。 “也好,那我们出去吧。”这个时候提起战戈的名字,言芜双心里的感觉酸酸涩涩,或许这就是自己对于战戈的感情,即便是记忆里忘记了,也没有妨碍心里还记着。 出去看到战戈的时候,一身青衣,添了几分儒雅的战戈,正执着折扇站在花丛边,不知是花衬得人出色,还是人衬得花娇嫩。 言芜双只觉得自己的心,“嘭嘭彭……”,跳的格外欢脱。 听到门响,战戈望了过来,平静的神情在看见言芜双的时候,仿佛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快步走了过来,视线始终将言芜双笼罩着,处于一个绝对守护的姿态。 在这片流云环绕中,言芜双脸颊染上了红霞,倒是比起三月的桃花,更加妩媚动人。 “麻烦大师了,我们夫妻打扰了。”二话不说,战戈直接将两人的关系讲的明明白白,言芜双想要反驳,却是忍住没有插嘴。 普慧大师轻轻摇头,出尘淡然:“无碍,你们能够过来看老衲,老衲已经很高兴了。回去告诉你师父一声,我已经摆好了棋盘,等着他。” “大师放心,师父定然会来赴约。时间不早了,我们夫妻就不打扰了。”战戈拱手行礼,态度恭敬,言芜双随后福身,礼仪完美。 “去吧,路上小心。”普慧大师站在那里,看着言芜双和战戈相携着走出去,院门重新关上,仿佛连风都变得安静起来,这才向里面走去。 有缘人的事情,自是有缘。 言芜双和战戈并排走着,两个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言芜双是百般话语有心口难开,战戈则是不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许是想要这条路走的再长一些,两人不约而同,走的路都是偏僻的山路,绕着青龙寺最边而行。 虽然这里偏僻,但是极为干净,这里的僧人打扫的很是用心,地上连枯叶都未曾见过,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刚才我不是故意支你出去的,只是有些话,想要大师开解开解。” 言芜双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绣鞋底薄,踩在上面都有些渗凉气,不敢去看战戈的脸,就怕是让自己最心碎的神情。 略微迟疑了一会,战戈的声音响了起来:“自然不会,你有你的理由,我明白。不是时时刻刻黏在彼此的身边,就是所谓的喜欢。” 战戈的喜欢,是愿意为了言芜双守护她的秘密,愿意仿佛所有的阻碍都不曾喜欢,给言芜双一个舒适的距离,在自己的努力下,让言芜双回心转意。 失忆之前,两人能够心心相印,情深意重,失忆之后,战戈也相信,两人能够如同之前一样。 瞳孔蓦地紧缩,言芜双转头,里面清晰的印出了战戈的身影,青衣折扇,剑眉星目,收敛了周身的气势,柔和了剑眉的锋利,以温柔维护着自己小心翼翼的骄傲。 “我……” 言芜双酝酿着,感动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旁边的树丛中钻出来一个披头散发,衣着凌乱,狼狈不堪的女子。 彼此相对,言芜双一脸迷茫,却不自觉的有些难受,身形刚刚有些摇晃,战戈已经收敛了冰冷的气息抱住了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缓过神的言芜双白了一张俏脸,却是偏过头靠在战戈怀里,不愿意去看对面女人的脸。 “无事。” “言芜双……”却不想,这个狼狈不堪的女子脱口而出的就是言芜双的名字,那浓烈的惊愕和厌恶,夹杂着恐惧嫉妒,让人侧目。 第一百八十三章 芜双晕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竟然是被关在青龙寺礼佛静修的林柔,言芜双的表妹。 战戈伸手将言芜双护在背后,看着林柔神情冰冷憎恶,就算是言芜双,都能够感受到那股气息。 疑惑的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女子,就算是落魄至此,也能够看的出来长相不俗,若是精心打扮一番,怕是绝色佳人。 言芜双戳了戳战戈的腰,战戈顺从的微微偏头,言芜双看着林柔疑惑的询问着:“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怎么觉得这女子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 “乖,是你看错了,她怎么可能长得与你相似?”战戈立马斩钉截铁的拒绝了,眼角漫不经心的撇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林柔,仿佛春风化雨看着言芜双。 “不过是一个疯女人,不必在意,小心点,我护着你。” 若不是言芜双在这里,战戈怕就要打破自己的规定了,不动女人,只不过是没到时候而已。 被这一幕刺激的林柔眼神有些疯癫,凭什么她言芜双能够得到这样真挚的感情,而她费尽心思,算计一切却什么都得不到,还落得如此下场。 她是堂堂林家的大小姐,名冠江南的才女,不甘心,她不甘心。 “言芜双,你就只会这样,躲在男人背后卖可怜,嫁给了并肩王,又勾搭了沈渐游,还和盛王牵扯不清,你这样水性杨花……”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神智似乎因为刺激有些不清,还不等她说出更难听的话出来,战戈直接一脚踹了出去,林柔重重的摔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一口淤血直接喷了出来。 战戈心中藏着怒火,下手自然毫不留情,哪怕是一个成年男子受了他这一脚,怕也是够呛,更何况林柔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柔弱女子。 林柔只觉得自己腹部一阵火烧火燎,纠缠些疼痛不已,说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恐惧的眼神,看着彷如地狱而来的战戈。 在她面前,战戈仿佛是撕下了一层面具,赤裸裸的恨意让她只觉得周身冰冷,有些昏沉的大脑立马就恢复了意识,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面挪动。 震慑住了林柔,让她不能胡乱说话,战戈柔和了神情,看向言芜双,却发现言芜双神情楞楞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按耐着心中的担忧,战戈轻声询问着:“芜双,是不是吓着了?我怕她伤害你,这才下手重了一些,你别害怕,看着严重,其实没受什么伤。” 够林柔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了…… “……不是,战戈,我是不是见过她,总觉得她很熟悉,但是却又不是高兴的那种,她是不是做过什么,所以,我才会这样?” 一脸疑惑的看着战戈,言芜双的眼眸藏着一片疑云,琉璃眼眸清晰的倒映出战戈的脸庞,却是让战戈忍不住心疼。 将卡在喉咙里的淤血吐干净了,林柔也在翻来覆去的疼痛中明白了什么,看战戈纠结着不愿意说话的模样,冷笑一声。 “他自然不敢告诉你,他不敢,我来……” “闭嘴!”战戈厉声呵斥,林柔却是毫不顾忌,对战戈挑衅的扬眉,在言芜双注视下缓缓说了出来。 “那是因为,你失去了一个孩子,是我干的,所以,你能觉得我不熟悉吗?” 话音刚落,战戈掌风已到,林柔尖叫一声倒了下去,口中血流不止。 战戈无暇去算账,慌忙看向言芜双,此刻的言芜双神色恍惚,面色煞白,眸中情绪波涛汹涌,能够将她压弯的沉重。 “芜双,你听我说,不是她说的那样,她就是看不得你好,所以才这样刺激你,乖,听话,我们不去看她,你看我就好。” 像是哄着一个孩子,战戈耐心细致,他的双手微微颤动,压抑着内心的翻腾的情绪。 言芜双只觉得脑中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凌乱的画面不停的闪现,承受不住,晕厥了过去。 “芜双……”战戈扶住言芜双,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匆忙普慧大师的院子跑去。 后面跟上来的墨商吩咐人将林柔压了下去,给她看看,防止人死了,就太过便宜她了。 雅致的禅房内,言芜双静静地安睡在榻上,普慧大师把脉完毕,战戈将言芜双的手放好,焦急的看着普慧大师。 “大师,如何了?” 普慧大师眉心蹙起,有些游移不定,战戈只觉得自己有些腿软,额头也开始细密密的冒汗。 “身体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是因为受了刺激这才昏迷了过去,醒来就好。不过,以后还得注意,记忆慢慢回来就是,人不能受刺激。” 缓缓松了一口气,战戈这才觉得自己腿软的不像话,胳膊撑着坐在了椅子上,一脸的庆幸。 “那就好,只要没事就好,等到回去之后,就给芜双好好调理,刚才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也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人慢慢的缓了过来,战戈手拂过额头,一手的汗水证明了刚才的紧绷:“多谢大师,芜双会不会记起那些事情?” “老衲看,应该不会,郡主对于那些回忆心有抵触,所以,她下意识的不想记起那些事情,只有等她心里真正接受了,这种情况才会慢慢好转。” 这种事情虽然很少发生,但是并不意味着没有,在踏遍千万里的道路上,普慧大师见过这种情况,人的逃避心理格外的微妙。 战戈面色放缓,微微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门被轻轻敲响,墨商走了进来。 “让郡主好好休息,醒来之后就好,老衲还有些事情,就先去了。”普慧大师知趣的告辞,战戈和墨商将人送出去,将禅房的门关上。 战戈带着墨商走到了院中,神情气息顿时就危险起来,这样的战戈,仿佛是战场上刚刚厮杀归来,还没有完全收敛自己的血腥气,让墨商后背发冷。 单膝跪地,墨商恭敬的禀告:“林柔属下已经让人送到院子了,肺部受伤,许是要修养一段时间,将军不知如何安排她?” 双手背后,战戈目光看向江南的方向:“吊住她的命即可,听说她的母亲林夫人很是想念女儿,我们好人做到底,送她回江南。” “……是,属下明白。那,沈公子呢?”墨商不觉得战戈心狠,这样的惩罚才能够让林柔记住,什么认识不能得罪的。 江南林家树倒迷糊散,就算是有些家底,在多方的压力下,也不能恢复之前,苟延残喘已经是幸运至极,荣华富贵那就是南柯一梦。 若是罪魁祸首林柔回去,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后果会多么微妙。 所谓读书人,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利益没有侵犯时,显露出来最好的一面,要是这种情况,墨商心里明白。 “他?给恩国公府说一声,若是还不能管好自己的儿子,我不介意,亲自教管,但是是死是活,就不能保证了。” 交叠在背后的双手紧紧握住,青筋毕露,带了几分狰狞,战戈语气平淡无味,却是让人毛骨耸立。 之前放过了沈渐游,不过是因为相交多年的情分,可是若是一再触碰自己的底线,那就别怪自己手下无情。 “林柔出来之前,沈渐游有没有去过那个院子?” 将林柔关在青龙寺,其实算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只要稍稍打听就会知道,而战戈不相信从祠堂出来的沈渐游会来到青龙寺礼佛,而不去修养身体。 墨商点头:“属下问过守着的两个嬷嬷,沈公子确实去过,而且和她们说了一会话,言语之间……都是让她们对林柔好一些。” 若不是这两个嬷嬷是盛王殿下从宫里要来,直接派过来的,恐怕普通的嬷嬷还真是会给林柔轻松。 冷笑一声,战戈的眸子从眼底开始结冰,冷的看着心颤:“我就知道,他不会改了自己的性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情圣。将他的所作所为说给恩国公听,将我的决定也告诉恩国公。” “属下这就让人去办,这次恩国公大人,想必也不会那么轻松,放过沈公子。”失去了小主人,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心痛程度和战戈不相上下。 “林柔的事情,嘱咐下去,若是芜双问起,什么都不要说,她的情绪不能受到刺激,具体的,我会和她详细说明。” 别人说的话,三言两语之间,言芜双恐怕能够联想到不少东西,还是让他们嘴严一些。 “将军放心,府中必然谨慎对待。” “好了,我怕芜双醒了,先过去了,有什么事情,即可告诉我。”战戈说完,就在墨商拱手行礼之时,走到了禅房。 天大地大,芜双最重要,所有伤害过她的,他都不会放过。 林柔也好,宁家三房也好,王家也好,沈渐游也好…… 坐在榻边,看着言芜双熟睡的容颜,战戈轻轻抬头,将言芜双眉间的褶皱抚平,还是这样的芜双好看,那些操心的事情,就交给他吧。 岁月静好,他只愿,她平安康健。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战戈的决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林柔被抓回院子,虽恐惧即将到来的惩罚会是什么,但也有些侥幸心理。 有僧人给她看过病之后,嬷嬷给她喂了两颗药丸,林柔想要说话求救,却是被嬷嬷压着,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僧人离开。 “痴心妄想,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不清楚,还要这样苦苦挣扎,还不如坦率一些,认命算了,谁让,自作孽,不可活。” 宫里那么多贵人,嬷嬷服侍过不知多少,只可惜,这么蠢得,还是第一次遇到。 任由林柔艰难的在床上喘气,两个嬷嬷守在门口,门都没有关,格外谨慎。 墨商来的时候,林柔已经觉得好了很多,两个嬷嬷赶紧行礼:“墨侍卫,不知有何指教?” 墨商一挥手,后面出现几个侍卫,看服侍都是属于并肩王府的人,冷漠的看着里面苟延残喘的林柔。 “辛苦两位了,可以回宫赴命了,这边,另有安排。” 嬷嬷也不敢多问,看样子,这个林姑娘刚才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真是的,活着不好吗?福身行礼后,告退了。 林柔刚刚闭上眼休息,猛的感到不对劲,一睁眼,面前就是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为首一脸漠然的,正是战戈身边的墨商。 “你,你们要干什么?”慌乱的看了过去,两个嬷嬷也不见了踪影,整个院子,除了他们,就是自己。 墨商看着林柔惊恐的表情,将手上的瓷杯放下,抬头看了过去:“林姑娘不必担心,以你现在这幅尊容,我们兄弟几个还真是对你没有任何意思,所以,不必担心我们会行不轨之事。” 若不是眼中嘴角的讽刺太过明显,这番话还真是真诚实意。 对于林柔来说,只觉得一股血都涌到了喉咙,马上就能够喷出来,睁大的杏眸与言芜双越发相似,却是没有言芜双一点神韵。 “……” “放心,将军也很仁慈,毕竟,你只是一个小姑娘家,做错事情自然不能多加责怪。” 林柔听着,不觉得有什么欣喜,一股凉气从背后涌入,整个人仿佛掉入了冰窖,四月春光明媚,她却冷的痛彻心扉。 林柔的反应,根本不在墨商的考虑范围之内,虽将军没有吩咐的这么仔细,但是,给林柔心里加上负担,还是他们能够做到的。 “所以,将军有令,送林姑娘回江南和家人团聚,到底是一件欢喜的事情,林姑娘不必如此激动。” 难得的,墨商的嘴角竟然带着一抹温柔的弧度,可是眼中却是情绪冷的森森刺骨。 “不,不要,不要……”林柔没有惊喜,只有恐惧,原来,竟然是在这里等待着自己。 在京城,自己尚且能够活着,沈渐游虽然没什么出息,但是时间长了,还是能够救自己出去的,要是回到江南,家里现在那副状况,怕是自己…… 墨商起身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床上狼狈不堪的林柔,语气柔和,表达到位。 “这是将军的好心好意,之前,林姑娘不是也盼着回家吗?我们亲自送到,并且,给令尊准备了一件礼物,作为答谢,希望能够让令尊满意。” 不待林反应,墨商挥挥手,有人将林柔的嘴堵了起来,随后就将林柔抬到了外面停着的马车上,之后的事情,就不关墨商了。 言芜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暗,原本想着下午时分能够回去,现在看来,怕是要到青龙寺住上一宿了。 战戈坐在榻边,握着言芜双的手,静静等待着。 “醒了?怎么样?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看到言芜双睫毛微动,战戈起身凑近了言芜双,等到言芜双睁开眼睛,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就是噼里啪啦几个问题砸了过来。 挥手将战戈的头往过拍了拍,这才吐槽:“稍等一会,我这还有点头晕。” “好好好,我去让她们准备点吃的,你好久没用膳了。”不等言芜双反应,战戈已经跑了出去,又像风一样进来。 言芜双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看这里是普慧大师的禅房,就有些疑惑:“我们不是从这里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这突然间头晕是怎么回事?” 眸底情绪剧烈荡漾,战戈却是瞬间收敛,微微一笑:“没事,之前神医不是说过,你身体虚弱,要好好将养,要不然,也会发生这样的昏厥,以后可得注意了,不能不听话。” “是这样吗?”言芜双怀疑的看着战戈,总觉得他漏了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 “当然,我一向不说谎话的。”就是说起谎话来,连我自己都信。 看战戈神情淡定,没有任何不对劲,言芜双这才点头,微微耸肩:“好吧,我回去就好好喝药,今天怕是赶不回去,我们去你院里吧,在普慧大师这里,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也好。”战戈立马同意,不等言芜双说我来,就开始给言芜双整理她的衣裙,随后,双手在言芜双膝盖和肩膀穿过,将言芜双抱了起来,稳稳当当。 虽身体乏力,但是有这么一段路还是可以的:“要不,我自己走回去吧,这也不是多远。” “不行,你没有用膳,身体不适,我是你夫君,照顾你是应该的,没有人会说什么的。”走出去的时候,刚好普慧大师过来,战戈也没有放下言芜双,点头致敬。 “天色将晚,你的院子已经派人收拾好了,斋饭等会儿就让人送过去,先让郡主去休息吧。” “多谢大师。”言芜双和战戈告谢之后,就离开了普慧大师的院子。 从普慧大师这里到战戈的院子,走路还得一小会儿,言芜双靠在战戈怀里,听着耳边属于战戈的心跳,只觉得面色不可抑制的发红。 “那个,青龙寺的环境挺好的呀。” 转移话题实在是太生硬了,战戈抿嘴轻笑,却是没有拆穿言芜双拙劣的技巧。 “要是喜欢,并肩王府也可以这么来,旁边的宅子被圣上赏赐下来,还没有动过,若是你喜欢,可以挑一个自己想要的风格。” “不用了,府里现在的样子就挺好的,我很喜欢,没有必要去改动。”言芜双赶紧挥手,又觉得没有支撑力太害怕,赶紧搂住战戈的脖颈,换来战戈清脆的笑意。 “你喜欢就好,明天送你回去之后,我要去趟宫里,过几天是狩猎的日子,这两年,圣上因为才登基,国事繁忙,一直没有进行过这样的活动,此次必然是郑重。” 原本只是打算几个人去轻松娱乐,但是圣上要去,就要保护他的安全,思来想去,战戈就这般提议了,正好可以融合君臣之谊,也可像蛮族和匈奴的人展示大邑的强大。 言芜双近来没有去过宫里,也就不清楚这件事情:“这样,那也可以,人多了就能好玩一些。” “墨文墨武留在你身边,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他们。” “也好,不过,盛王殿下也在我那里派了人,我觉得都足够了。”虽然盛王殿下对她的照顾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言芜双看的出来,盛王确实是用心照顾她。 战戈脸上闪过不悦,却是压抑了下来,没有让言芜双察觉。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和你说过,今天,也是时候和你交代了。”事关言芜双的生母,不论是哪一个“言芜双”,都有责任和义务知道这件事情。 将宁瑶儿的恩怨略做解释之后,战戈隐瞒了言芜双已经和林家接触的事情,和宁家的倒是没有任何遮掩。 只要言芜双愿意,开心,他都是可以的。 “原来是这样,那你知道父亲和母亲是怎么回事吗?既然盛王喜欢母亲,母亲也钟情于他,那为什么,母亲后来和父亲成亲了?” 这是“言芜双”的事情,但是可能是因为接手了这个身体原本的感情,言芜双也感到纠葛。 “尚不清楚,要不然,等到盛王回来,你可以去问问他,想必他肯定愿意给你解惑。”不着痕迹的坑了一把盛王,战戈还能够面不改色,一脸淡定。 这种心爱的人嫁给了他人,新郎却不是自己的戏码,战戈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自然乐的看盛王的热闹。 言芜双点头,心中闪过无数猜测,却不能肯定是哪一种:“也好,总归是关于母亲的,我还是问问比较妥当。” “按照你刚才说的意思,母亲压根儿没有去世,只不过是因为这些年被人藏了起来,这么说的话。这个人到底是何意?为何要将母亲藏起来?又为何藏了这么多年,这个时候突然有了风声。” “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不过盛王那边已经有了头绪,最近他一直忙于这件事情。所有的事情,等到将岳母救出来,定然会清楚。” 虽和战戈无关,但是言芜双的母亲,他同样不能姑息,说不一定,这背后所牵扯的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希望如此……” 第一百八十五章 翠玉豆糕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京城,恩国公府。 恩国公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墨全,等到府门关闭,没了外人存在,这才彻底阴沉下了表情。 看着趴在地上面色灰暗,仿佛离了水的鱼样的沈渐游,恩国公心里的怒火像是浇了油,熊熊燃烧。 身后的仆人奴婢跪了一地,战战兢兢,唯恐招惹了恩国公的怒火。 “老爷息怒,并肩王并未怪罪少爷……”管家求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恩国公尖锐的眼神瞪得跪倒在地,额头汗如雨下,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并未怪罪?”恩国公冷笑一声,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棍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沈渐游。 “要是怪罪了还好,他害的战戈和成安郡主没了孩子,没死都是并肩王的赏赐,活在世上,还要牵连恩国公府,我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个畜生。” 恩国公的话不可谓不重,可是沈渐游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那般死气沉沉。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带头的就是一身华衣美服,打扮雍容华贵的恩国公夫人,看见面前的一幕,立马脚步踉跄了两下,背后一个贤淑貌美的女子及时扶住,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一把推开过来的恩国公,恩国公夫人扑过去将沈渐游揽在怀里,泪水噼里啪啦就落了下来,后面的女子没来得及,在快摔倒的时候被一男子扶住。 “夫君……” “没事就好,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情,阿游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去青龙寺礼佛静心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过来的人正是沈渐游的嫡亲哥哥沈翰,也是恩国公府的世子,承担起恩国公重任的最佳人选,他扶住的贤淑貌美的女子,正是他的妻子。 许是因为家里人都来了,恩国公火气下去了不少,将手里的棍子都放在了一边:“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 将大概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恩国公压抑的怒火又涌了上来。 “你也知道,如今并肩王府在朝中意味着什么,成安郡主小产的事情,并肩王已经是放过了阿游,可是这次,他又去撩动虎须,恩国公府若是不做些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沈翰嘴角微抿,眉间出现明显的褶皱,世家公子俊秀的外表带上了几分忧虑,并未为沈渐游求情。 恩国公夫人确定沈渐游没事之后,这才起身,略微擦干净面庞,一脸不悦的看着恩国公。 “就算是阿游做错了事情,你等他醒过来再说他就好了,何必这个时候和他计较,没看他现在这个样子,都生病了吗?” “都说慈母多败儿,我以前真不应该将阿游交给你,夫人,若是以前我可以不说什么,有翰儿撑着,他愿意做什么都可以,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给恩国公府带来灾祸。” 不待恩国公夫人说什么,恩国公挥挥手,后面出来了一群侍女:“将夫人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出来。” “沈慕,你敢!”恩国公夫人呵斥出声,却是被侍女强行扶住,不能再动,焦急的看着旁边的沈翰。 “翰儿……” 沈翰微微低头,避开恩国公夫人的视线:“娘亲,父亲说的有道理,您还是歇息为好,阿如,你去照顾母亲,小心身子。” 世子妃有了身孕,看在这个份上,恩国公夫人都不会为难她。 “夫君放心,父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娘亲的。”世子妃行礼之后跟随者侍女离开了。 恩国公让仆人侍女退了下去,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阿游,我知道你听得见,这次的事情,连带之前,沈家,必须给并肩王一个交代,翰儿,你是未来沈家的家主,你觉得怎么样?” 好歹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恩国公,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着沉默的沈翰,镇定的询问。 看着地上仿佛生不如死的弟弟,虽沈翰心有怜惜,但是家族的荣辱都在他的身上,他不得不谨慎。 “父亲,不如就将阿游送到江南去,江南风雨温柔,他喜欢游历山水,最是合适。” “就这样?” 恩国公觉得这话说的很是不对,这么简单,怎么可能? 沈翰眸中一冷,说话声都带了几分森寒:“自然不是这么简单,阿游以后就不是沈家一脉的人,永不能回到京城。” 恩国公手一颤,就是躺在地上的沈渐游,都朦朦胧胧醒了过来,久久的沉默之后,恩国公点了点头,闭着眼睛偏向一旁,都没有去看沈渐游。 良久,起身离开了大厅,他还要去看看夫人,只希望,过了这件事情,恩国公府能够平静下来。 两天后,恩国公和世子沈翰上门,携重礼前来,虽低调但是没有遮掩,显然是给外面做出的姿态。 言芜双和战戈郑重相迎,直到大门关闭,府外这才平静下来。 “阿游已经送往来了江南,自此,不是我沈家人,永远不入京城,只沈家护他荣华富贵。”沈翰君子风度,见之就很有好感,尤其是他这般彬彬有礼。 战戈还没说什么,旁边言芜双脸上就带了诧异,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感到自己的手被战戈拉着摇了摇,默默地将准备说的吞了下去。 算了,自己还不清楚是什么事情,要是做了坏事,那就不好了。 趁机握住言芜双的素手,战戈不自觉收紧了几分,碍于这么多人在这里,言芜双也不好意思甩开手,只是耳垂悄咪咪的红了。 “世子严重了,江南水乡,景色宜人,等到渐游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到时候再回来就是了,也不至于逐出家门,让其一直流落江南。” 言芜双微微挑眉,感觉自己待在这里就是一个摆设,压根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无聊之下,凑近了战戈的耳边。 “我去厨房看看,你们先聊。” 等到言芜双的身影出去之后,战戈面上的一丝柔和收敛了起来。 “大人和世子能够有此抉择,我相信,也是为了渐游好,只是,我心中的痛苦没有消除的时候,渐游就不要出现在京城,因为,我怕我控制不住。” 战戈眼神中蓦地迸发出来的一股尖锐之气,充满了金戈铁马的杀气,让恩国公和沈翰背部都有些潮湿,不自觉的庆幸了几分。 “放心放心,定然不会,渐游是被我们娇纵的太过,行事差错,难免要付出代价,不过现在这样对他更好一些,至少不会要了性命。” 沈翰说话留了三分余地,战戈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转移了视线:“大哥客气了,只是渐游看女人的眼光,还是要精进一些,免得下次又碰到这样的事情。” 言芜双进来的时候,双方看起来谈的很恰当,侍女将翠玉豆糕放下,这才退了出去。 “这是我新做出来的,一线牵还没有上,国公大人尝尝怎么样?” 几人正说着的话题立马中断,恩国公和沈翰笑着拿起糕点尝了尝,皆是满意之色。 言芜双也给战戈递了一个,战戈顺便拉着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面色温柔:“很好吃,你吃过了没有?” 言芜双反射性的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两人,见没有注意这才放心,面色羞红的将剩余的糕点塞到了战戈嘴里,这才坐到另一边坐下。 看这夫妻两浓情蜜意的样子,恩国公和沈翰对视了一眼,起身告辞。 “既然事情商量妥当,我等就不多留了,这就告辞了。” 忽略战戈意味不明的视线,言芜双优雅大方:“国公大人这就走?不如带些翠玉豆糕回去给国公夫人尝尝。” “那就有劳郡主了。” 等到将恩国公和沈翰送出门的时候,他们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正是言芜双送的糕点,还有其他的糕点正好放了一盒,也不至于让客人空手而归。 “他们今天上门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沈渐游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言芜双直接三连问,战戈神色不明,直接错开了话题。 “没什么事情,放心,你是绝对不想知道的,我会处理好的,时间不早了,我们用午膳吧。” “什么人吗?关键时刻就不想说……”嘴里嘟嘟囔囔的,言芜双脚下倒是一点都耽搁,听着背后女子碎碎念的声音,战戈眸中情绪瞬间化成了一滩水。 六月是京城最美的时候,望月湖的莲花连成一片,白的粉的含苞待放,赏花最好的时候。 言芜双正琢磨着能够做出什么糕点吃食时,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战戈上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言芜双已经小憩醒来了,正在葡萄藤搭的架子下,荡着秋千,裙角飞舞,像是飘忽不定的蝴蝶,雀跃的不肯停下。 百无聊赖的晃着手中的食谱,整个人都要发毛了,店里生意很好,但是不推出新的,总是会有人厌倦的,但是夏天,还真是一个容易让人没精神的季节。 看见战戈的时候,言芜双也只是懒懒的晃了晃胳膊,让战戈过来看自己。 第一百八十六章 绿豆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迟?最近京城不是没有什么大事吗?”言芜双看着战戈,眼中带着几分疑惑,顺手递上一碗冰镇过的绿豆汤。 夏天解暑的最好选择,并肩王府时常备着,而且,供不应求,格外火热。 这也是言芜双酒楼中常备的东西,免费使用,得到了众多好评,由此带来其他的收益更是不用说了。 将外衣脱下递给旁边的小厮,战戈擦了擦脸和手这才走了过来,坐在旁边的石椅上,眼眸神情皆是柔和了很多。 “刚刚传来消息,蛮族和匈奴即将派遣使者来到京城,以属国之礼,送上贡礼。” 言芜双猛的停住秋千,惊讶的看着战戈:“怎么这个时候来京城?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来,这么诡异,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脑海闪过无数的伎俩,言芜双有些阴谋论了。 微微摇头,战戈虽神情凝重却没有那么警惕:“来者不拒,况且,在京城,是大邑的范围,他要是想干什么,我们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不行,那就再打一场。” “那也是,不过,蛮族和匈奴应该不会有这个想法,他们估计休养生息还不够呢,说不定,这次来到京城,不只是因为贡礼,还可能是要一些东西。” 虽说距离上次战事过去已经有半年左右,但是那一战,蛮族和匈奴损失惨重,根本不是短短时间能够调理好的。 战戈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件事情,我会和负责的官员说清楚,接待属国这种事情向来是由鸿胪寺负责,但是这到来之后,负责的宴会就不能依照旧礼了。” 圣上登基已经有两年,这是第一次有属国来访,之后陆陆续续还会有属国归附大邑,以前的宴席到现在自然是不合适的。 “他们带来的贡礼有什么?我记得他们两个部落向来以养马闻名,所献上的,应该有吧?” “按照他们两族的最高礼节,就是九白,即白骆驼一匹,白马八匹。”战戈对于这个还是很有印象的,因为白骆驼很是难得,作为贡礼,就算圣上不曾骑过,也是一种象征。 只可惜,因为多年来的断裂,最后一匹白骆驼已经在五年前死去了。 顺着手中的一缕长发,言芜双思考着以前曾经做过的国宴,结合自己记忆里的,定了一个最终的方案。 “宴席是交给御厨负责的?现在宫里的御厨是谁负责的?” 了解言芜双如同战戈,自然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你要接?” “那自然,双双,拿纸笔来……” 战戈悠闲的看着言芜双挥洒笔墨,漂亮的小楷跃然纸上,看着看着,战戈觉得,他仿佛有些饿了…… “这些你都会做?”好些菜品,可是大邑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言芜双自然的点头,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小骄傲:“那是自然,等会我去给你做两盘,你就知道了,你觉得,这个作为招待的宴席怎么样?” 将写好的菜单递给战戈,言芜双静静等待着夸奖。 从开始前的茶品,乾果,蜜饯到正菜,膳粥,最后以洞庭碧螺春作为结尾。 其中有着大邑最为有名的食材,也兼顾了蛮族和匈奴的需求,不可谓不周全。 战戈目光带着啧啧称赞和喜悦:“这个拿出去,他们都会信服,幸好我和你提及了这件事情,要不然,怕是显示不出夫人的本事。” “……我本事多着呢,不过是你不知道而已,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先给你做两道菜,让你尝尝。” 避过战戈热切的视线,言芜双顺便起身,离开了花园,却没注意到,背后战戈看着她的眼神,带着眷恋和满足,热切的让人的心都跟着融化。 半个月后,一身亲王朝服的战戈丰神俊朗,玉冠束起长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剑眉星目,只一眼,就让人沉醉。 同以相配的浅蓝色王妃宫装,言芜双梳起蝴蝶髻,只插着一根凤钗,粉黛轻施,眼尾微微加重的一抹红色让她的杏眸多了几分魅惑。 战戈看到的时候,不自觉的握紧了右手,佳人如天上而来,只一眼,便忘却了此生。 京城东面城门门口,言芜双坐在轿子里,微微吃点糕点垫一垫肚子,战戈在旁边殷勤的递着茶点,就差给言芜双喂进去了。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我哪里不太妥当?” 亲王妃品级的宫装,言芜双有的自然不止一身,但是这身宫装,却是最适合这个时候的,正好和战戈浅蓝的亲王朝服相对应。 “没有,很好看,我这不是怕有人看多了夫人,遗了心神……” 欲说又止的亲昵在唇齿之间留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自己的顾虑,战戈看着言芜双的眼神,承载着整个望月湖的深情。 言芜双无奈的抽了抽嘴角,抿了一口清茶,润润嗓子,这才开口:“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嫁出去都是万幸了。” 看了一眼言芜双,战戈又是满满的无奈,多好的表白情意的场面,硬生生被搞成这样,还真是对夫人无奈呀。 “夫人,将军,使者快到了。”墨商敲了敲门框,提醒里面正说着情话的两个人。 等到两人下来,外面的人摆好队伍,使者的踪影已经隐隐能够看见。 有侍女给言芜双撑着纸伞,挡住了外面不算热烈但是刺眼的阳光。 “你说,这次来的人会是谁?蛮族和匈奴的人,我可是一个都没有见过。” 言芜双看着已经有了踪影的队伍缓慢的走进,好半天了,感觉还是那么远,动了动有了酸麻的腿,言芜双面上多了几分不悦。 后面跟着的言官看着成安郡主兼并肩王夫人如此失礼的动作,皆是低头当做没有看见,圣上已经将这次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并肩王夫妇,他们只需要听令就好。 扶住言芜双的胳膊,方便言芜双靠着自己休息一会儿,战戈看了一眼前方若隐若现的队伍,解释了两句。 “这次来的人,应该是蛮族的三皇子和匈奴的三首领,也就是慕奇同父异母的弟弟,挞哒公主的小叔。” 有些事情自然是上层人说起来更合适一些。 “怕不是娇生惯养,坐马车坐晕了?”讽刺了两句,言芜双站直了身子,双双将她的长发收拾整齐,没有一丝凌乱,这才安静的站在了一边,乖巧伶俐。 战戈站直身子,语气带着几分怀念:“这个三皇子我倒是没有接触过,但是这个三首领,却是骁勇善战,是匈奴首领最有力的竞争者。” 简单的科普了使者的身份,战戈在前方马匹渐渐过来的时候,停止了说话,言芜双嘴角,恰到好处的笑容已经扬了起来,优雅大方。 蛮族三皇子却是人高马大,与慕奇截然不同,匈奴的三首领,虽是留着大胡子,但是长相很是文雅,给言芜双的感觉,就像是盛王一般。 “好久不见,你已经是大邑的并肩王了,以后怕是不能再对上了。” 三首领显然是和战戈相识,打招呼的样子都是格外的熟练,看到旁边的言芜双,先是别言芜双的容貌震惊了几分,这才大笑出声。 “这是你的夫人,成安郡主?” 战戈微笑,揽住言芜双的肩膀,充满了占有欲:“正是,芜双,这是匈奴三首领,特木尓,这是蛮族三皇子,满都拉图。这是我王妃,成安郡主。” 言芜双掩下眸中的情绪,以大邑的礼节福身行礼:“见过三皇子,见过三首领。” 三皇子沉默寡言,右手成拳搭在胸膛,弯腰回礼:“满都拉图见过郡主。” “特木尓见过郡主。” 行礼之后,略微聊了两句,战戈就将话题转到了宫里的盛宴:“这一路舟车劳顿,诸位辛苦了,陛下已经在皇宫准备好了宴席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客,这边请。” 走到皇宫去肯定是不可能的,自有人牵了几匹上好的骏马过来,战戈将言芜双扶上马车,这才邀请两人上马。 从城门进去,虽两边有禁卫军守着,防止动乱,但是沿途的百姓面上笑容安静美满,目光所及,皆是让人羡慕的场景。 特木尓收敛着目光中的野心,观察着这一切:“若是我匈奴子民能够如此,安居乐业,怕是我死都欣慰了。” “百姓想要的是谁能够给他们平安,平凡的生活,而不是多少胜利。我大邑领土广阔,这是祖辈打下来的,后辈至少是要守住的。” 这边两人针锋相对,那边,满都拉图似乎心事重重,骑着马面上也不带任何笑意。 至于作为质子的慕奇和挞哒公主,则是直接在皇宫里面等着,好不容易见一次亲人,圣上自然是愿意给这个许可的。 “上一次来到皇宫,还是我十几岁的事情,转眼就过去了几十年的时间,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阳光之下的皇城金碧辉煌,气势恢宏,这是蛮族和匈奴不可媲美的象征,也是让他们垂涎三尺的地方。 第一百八十七章 九白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以后三首领可以多来走走,皇宫还是很欢迎你,毕竟匈奴也是大邑的是属国,大邑向来友好待客,必不会拒而远之。” 战戈看着特木尔眸中渗透出来的野心,嘴角带着几分笑意,声音温煦中带着好不退让的坚持。 特木尔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这里是大邑的地盘,他要是真想做点什么,还要考虑能不能够活着回去? 在战戈身旁的言芜双还是第一次看到战戈如此神情,对于特木尔心中暗暗有了戒备之心,不知为何,同样是作为使者来到的满都拉图,似乎心不在焉。 琉璃殿以前是先帝赐给王语嫣居住的地方,在圣上登基之后进行了整修,将周围的几座宫殿都合并了进去,建成了专门用来宴客的地方,名称依旧是琉璃殿。 其富丽堂皇却又不失雅致,处处彰显大邑的尊贵,却又低调着显露大邑的实力,是工部最为得意的作品。 这次迎接匈奴和蛮族的宴席,就是在这里举办。 “王爷,王妃,两位使者,陛下和百官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请。”随后,太监尖细的声音一层又一层的传进了殿内,战戈和言芜双带头向里面走去。 圣上一身玄底龙袍,带着冕旒,虽面容仍有些稚嫩,但是周身气势,已然是不可以小觑。 百官按照阶品落座在两边,特木尔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也看到了让匈奴记忆深刻的战将,魏国公,盛王殿下。 掩下眸中思虑,特木尔和满都拉图以最高礼节献上来自他们的尊敬,虽然心有不愿,但形势比人强,蛰伏下来总比鱼死网破更好一些。 “特木尔奉首领之命,向陛下献上忠诚,成为大邑的属国,是我族的荣幸,这是我族特地献上的礼品,白骆驼一匹,白马八匹,皆是上等难寻之物,望陛下喜欢。” 单膝下跪,特木尔右手搭在左胸,面色严肃,俨然是一番忠心耿耿的样子。 后面有侍卫献上了来自匈奴的珍宝,至于动物,自然是被放在了皇家牧场,这里是不方便带进来的。 满都拉图右手握拳,重重的击在左胸,弯腰低头:“满都拉图奉父王的命令,向陛下献上我族的忠诚……” “三首领和三王子请起,大邑向来热情好客,定然能够让你们此行不负,鉴于挞哒公主和慕奇王子已经来到大邑半年有余,若是两位想念,可以时常去看。” 他们的心里藏着什么样的野心,圣上清楚,可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赶尽杀绝有伤天和,且总有办法,让蛮族和匈奴受到大邑的教养,渐渐的,融为一体。 “多谢陛下。” 两人起身,在宫女的带领下坐在了早就准备好的位置上,位置自然是绝佳的,而且,旁边就是慕奇王子和挞哒公主,充分让他们一解相思。 只是,左手边的阶上,坐着的是并肩王和成安郡主,往上是盛王,对面是魏国公和唐王,不说其他武将的虎视眈眈,这顿饭,注定是吃不安宁的。 身着舞衣的妙龄舞女从两边鱼贯而入,伴随着高山流水的乐曲,舞动着曼妙的身姿,笑不露齿,典雅大方,尽显大邑的荣华。 宫女端着托盘开始上菜,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开始的第一道菜,竟然是一碗熬乳茶,这不是大邑的风俗,倒像是蛮族和匈奴的习惯。 “不知这次宴席是何人准备?竟如此细心周到,真是让本王佩服佩服。”看着手中散发着香甜的乳茶,特木尔心中的情绪竟然平和了一些。 言芜双起身,未语便带了几分笑意,客气的向特木尔颌首,以示礼节。 “让三首领满意就好,此次宴席是为了欢迎两位来到大邑,自然要礼节周到,本王妃为这个宴席命名为,九白宴,正好对应诸位献上的贺礼。” “九白”是蛮族和匈奴最高的贺礼,以此命名,更是让他们觉得难受,又觉得一阵舒坦,这种纠结的心思言芜双并不想理会,但她的目的达到了便可。 “原来是成安郡主,本王早就听说过郡主的美名,若是郡主未嫁,怕是本王心悦不已,只可惜……” 不等特木尔说完,言芜双按住战戈的肩膀,笑意盈盈的看了过来。 “三首领严重了,本王妃身为并肩王的妻子,自然是应该为大邑考虑,至于三首领的厚爱,怕是辜负了。宴席刚刚开始,请三首领慢慢享用。” 言芜双话音刚落,魏公公就已经安排宫女继续上菜了,悦耳的丝竹继续响起,刚才的闹剧仿佛不过是一个玩笑,却是让不少人暗暗留心了。 “这个特木尔,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你确定,你和他是欣赏有加?”打趣的看着战戈,言芜双小声的在战戈耳旁说着。 战戈顺势握住言芜双的手,用了暗劲,让言芜双不能轻易摆脱,这么人,言芜双自然是不能失礼。 “夫人放心,敢在我面前调戏夫人的人,怕不是死绝了,就是还没有出生……” 似笑非笑的眼眸带着说不出的危险,和特木尔相视一笑,微微点头,看似友好,却是刀锋相对,一触即发。 言芜双心里被他笑的有些发毛,赶紧安慰着试图炸毛的人:“你冷静点,又不是多大的事情,这个特木尔,如此嚣张,怕是不怀好意,你要注意着才行,不能打草惊蛇。” “夫人放心,为夫心里有数。” 说着战戈夹起一块冰糖核桃,眸中带笑,递向言芜双的方向,迎着其他人的视线,言芜双耳朵通红的吃下,却是不再提及刚才的话题。 看言芜双放松下来,战戈这才安心用膳,抬头和圣上,盛王等对视的时候,彼此皆是闪过了然。 以熬乳茶开头,以洞庭碧螺春作为结尾,中间有着乾果、蜜饯、饽饽、前菜等丰富的菜肴的九白宴落下帷幕。 征服了特木尔和满都拉图,也让在场的众人面上有光,这等新奇的吃食,外面可是都没有传过,关于言芜双的美名,则是又多了一条。 宴席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整座皇宫在烛火的映衬下灯光通明,比起白日多了不一样的震撼。 使者自然是送回了驿站,正好官学休息,方便挞哒公主和慕奇王子见家人,诉衷肠。 言芜双和战戈送别了魏国公夫妇,这才放松下来,锤了锤酸痛的肩膀,言芜双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神了一个懒腰。 战戈将事情和魏公公嘱咐好,看言芜双疲惫的样子,直接抱起,在言芜双诧异睁大的眼眸中,稳稳的向外面走去。 “这里没什么人,有什么他们也不敢说出去,你累了,休息就好,到府里了,我再叫你起来沐浴。” 从琉璃殿出来,准备和战戈说一些安排的盛王,刚好听到了战戈说的那句话,在魏公公含笑却不敢笑出来的眼神中,冷哼一声挥袖离开。 毫无所觉的战戈抱着言芜双上了马车,言芜双已经在战戈怀里睡着了,安静的仿佛一幅画,没有任何浓烈的色彩,却是让战戈的目光驻留此生。 赶马车的墨商自觉的放慢了速度,微微摇晃的马车让言芜双陷入了更深一层的睡眠,好久没有这么累过,她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只要你好好的,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除了,离开我……” 喃喃低语在战戈唇齿之间流露出来,战戈的眼神带着似海的温柔和凝重,言芜双的头贴着战戈心脏的位置,听着里面一声一声的震动,睡得香甜。 马车里,静谧祥和,战戈好久没有这样,能够温柔的搂住言芜双,看她这般安静,而不是逃避着自己,心里甜蜜浓厚的要溢出来。 “将军,到了。”将马车停住,墨商硬着头皮向里面禀报,声音放的极轻,唯恐惊扰了沉睡的夫人。 良久,马车里传来战戈的应声。 随后,战戈抱着言芜双出来,外衣披在言芜双身上,替她隔绝夏日夜晚的冷意。 “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忙。”战戈吩咐一声,抱着言芜双径直去了主院,后面的双双和墨商面面相觑,自觉的离开了,盒各自回了房间。 既然将军是这么说的,那他们就不要前去打扰了,坏人恩爱,是要被驴踢的。 寝室,战戈想了很久,还是将言芜双轻声唤醒,让侍女进来,服侍言芜双沐浴。 他自己则是去隔壁房间沐浴,等战戈进来的时候,言芜双正好披着白色的里衣出来,长发还有些滴水,将背后的衣服浸湿,若隐若现的风情诱惑。 侍女将东西收拾好了行礼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位主人。 言芜双瞌睡的时候属于呆萌的一种状态,大脑的反应比起动作往往要迟钝一些。 拿起白布给言芜双擦拭着长发,战戈看着言芜双似闭微闭的眼眸,嘴角荡漾出止也止不住的笑意。 只是头发要是潮湿,明天醒来必定头疼,所以,也是为了她着想。 第一百八十八章 香酥苹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头发擦干的时候,言芜双身体摇摇晃晃,战戈赶紧扶着让她躺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将烛火吹灭。 想要走出去,脚步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又走了进来,躺在了床边上,侧身面对着言芜双。 不知是因为战戈的到来让她心安还是什么原因,言芜双自觉的滚到了战戈的怀里,还蹭了蹭,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战戈眼眸情绪压抑了很久,这才抑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将言芜双轻轻揽在怀里,闭上眼睛,安静的睡了过去。 门外,侍女和护卫尽心尽力的守着,只有偶尔的虫鸣让夜空不再那么寂寞。 言芜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层层叠叠的床幔将阳光挡在外面,房间里,冰块蒸发带来的微凉让她很是舒服。 “夫人,可要进行洗漱?”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双双推门而入。 “你去准备吧,对了,战戈去哪里了?”不知为何,言芜双觉得这床上的空间里似乎有属于战戈的味道,可是,他明明是在隔壁休息的呀。 双双折身回来:“夫人,将军去宫里了,说是今天回来怕是晚了,夫人要是想干什么,随意就是。” “知道了,你去准备东西吧。” 等到言芜双收拾好了自己,将长发梳成漂亮的发髻,全都盘在了头顶,虽然坠的脖子有些疼,但是背后没有头发的感觉还是很爽的。 起来已经是这个时辰,言芜双索性午膳早膳一起用了,厨房准备了几样小菜,配有红豆薏米粥,核桃花卷,灌汤包,摆了一桌子。 分量都是刚好一口吃掉的,言芜双一个人扫荡了一大半,这才摸着圆润的小肚子去花园里散步。 并肩王府修了长廊,栏杆低矮,刚好到小腿,上面雕刻着吉祥的图案,长廊两边,挂着琉璃宫灯,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都是美如画的存在。 长廊几乎是到了并肩王府能到的任何地方,就是为了方便言芜双,幸好设计的极为精巧,不至于太过突兀。 闲来无事,言芜双便去厨房亲手做了一道香酥苹果,这里的苹果自然香甜,单吃都是极为美味,更不用说处理过了。 多余的让双双赏赐下去,端了一碟去湖中亭,那里是夏天最好的去处,正好处理自己名下杂乱的资产。 “夫人,唐王妃拜访,说是和您有要事商议。”管家战伯步履匆匆而来,看见言芜双的时候松了口气。 手中正翻着账本的东西停下,言芜双略做思考,点头同意了:“把人请过来。” “夫人,上次的事情将军就很是生气,若是唐王妃对您说些什么令人误会的话,岂不是……” “双双,放心吧,唐王妃是个聪明人,就是师娘也对她称赞有加,她来找我,说不定是好事一件,等会你待在这里,在我并肩王府,她还想干什么?” 言芜双语气带了几分倨傲,却是处处有理,昨天宫宴的时候,她就发现,唐王夫妇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一向优雅著称的唐王妃额连表面的东西都不愿意将就。 唐王?莫非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连唐王妃都生气了? 正在言芜双猜测的时候,悠长的走廊出现了一抹倩影,以唐王妃平日里的装扮来说,今天着实是低调不少。 一身杏色长裙,没有任何贵重的首饰,最为重要的,怕就是头上一根银色步摇,就算是心里装着事情,唐王妃也是不疾不徐,步履优雅,外衣带着兜帽,看来,唐王妃是不想暴露自己。 言芜双起身,双双掀开湖中亭飞舞的纱幔,恭敬的站在言芜双的背后。言芜双清丽绝美唐王妃优雅高贵,两个同为王妃的女子相对,却是有极大的不同。 前者眼角眉梢都是惬意,显然生活安乐,后者虽容颜卓绝,但是眸中带着深深地忧思,两相对比,唐王妃心里翻江倒海,不能停歇,面上却是没有显露丝毫。 “不知您来了,有失远迎,还请不要怪罪。”微微福身,言芜双虽说着歉意的话,气场却依旧强大。 女子之间,要是彼此身份相当,气场相对,必然是王见王的对决,即便不是什么重要的场合。 唐王妃掩下心中诸多的心思,微微低头:“是我匆忙来到,说起来,还应该请你原谅才是。” “王妃哪里的话,这边请,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说。” 等到在湖中亭坐定,双双吩咐人送上茶点,其中就有言芜双刚才做的香酥苹果。 “王妃尝尝这个,是我新做的糕点,看看是否合口味?” 唐王妃优雅一笑,看着精致的碟子中金黄的糕点:“郡主所做的,自然是极好的。我有些事情想要和郡主商议一二,不知是否方便?” 没想到唐王妃这么快就切入重点,言芜双略微诧异的同时,也意识到了,唐王妃所说的事情必然是极为重要的,还与自己切身相关。 挥挥手,除了双双之外其他的侍女皆退了下去,纱幔坠落,遮挡住外面的视线。 “王妃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开口就是,何必这么生疏?” 看了一眼双双,唐王妃在言芜双的笑颜中,沉默了一瞬,这才开口。 “既然郡主这么坦率,我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此次我来,是因为你的母亲,我不知唐王和你母亲是有什么样的事情,但是现在,如果你想救你的母亲,我们可以合作。” 明明是自己的丈夫,但是唐王妃提起唐王的时候,眸中都是冷意,漂亮的凤眼带上锐利,仿佛刀剑,泛着冰冷的寒光。 言芜双有些想问的话,顿时就咽了下去,心中不禁一紧。 师娘说过,唐王妃是很骄傲的贵女,骄傲的人都会在外人面前维持自己的颜面,万无一失,比如以前唐王妃过去的十几年。 但现在,既然能够到这个程度,甚至不惜,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不幸的一面,那就说明,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得不这样做的程度。 那么,唐王到底做了什么? “你知道我娘亲什么消息?为何会和我合作?王妃应该清楚,虽然我和娘亲已经多年没有见过面,但是所有伤害过我娘亲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紧紧盯着唐王妃的眼睛,言芜双嘴角的笑意也隐藏了下去,与战戈相似的气场慢慢的展露出来,让唐王妃都有些惊讶。 收敛心神,坐姿端庄的唐王妃迎着言芜双的视线,眸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因为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要求,而我愿意倾尽全力,从唐王手中,救回你的母亲,同样,我的要求你也必须做到。” “至于我如何知道你母亲的消息?什么时候知道,为何这个时候愿意说,这些你都不必知道,只要知道,我会帮你,便可以。” 言芜双紧随其后,尖锐问出:“我如何相信?” “唐王是你的夫君,在整个京城的人眼中,唐王妃多年无子,却依然独享来自唐王的宠爱,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为何剩下的这些年,你却不愿意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唐王妃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将唐王拉下水。 一向为贵女典范的唐王妃终于破功了,尽管双双还在,却是忍不住了,还未开口,一滴一滴的泪珠就砸落了下来,滴在她的衣裙上,晕开深色的花。 言芜双登时一愣,反应过来挥了挥手,双双屈身退了出去,守在外面,防止有其他人闯了进去。 “这里也没有其他人,王妃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就是。” 唐王妃用丝帕压了压腰间,努力想要保持平时完美笑容,却是嘴角扬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索性也没有再勉强。 “有些话,瞒是瞒不住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子嗣的事情,蛮族王子慕奇,想必郡主是见过的,他就是我的儿子。” “怎么可能?”言芜双的惊讶不自觉的吐露出来,唐王妃却是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那双眼尾微微上扬的凤眼,承载的不再是自己的骄傲,而是如同泡沫破碎后满地的伤心。 “我也不想,原本以为,我的孩子在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可是却还有这样的事情,送他出去的,是自己的父亲,为了和蛮族合作的保证,何其讽刺?” 唐王妃嘴角的弧度微微扬起,带着支离破碎的伤心,以及言芜双都不舍的开口的脆弱。 “只是,唐王要以我儿子的性命为引子,点燃大邑和蛮族之间的战火,我不愿意,就此失去我生下来看都没有看一眼的孩子……” 明明这是唐王妃的事情,言芜双就算是心疼,也不至于如此感同身受,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胸口处疼的撕心裂肺,仿佛,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微微摇头,甩开那些无所谓的思想,言芜双给唐王妃添了一杯茶,嘴角微微一动,却是感觉说什么都不起作用,只能默默地闭上嘴,继续做一个聆听者。 第一百八十九章 消食茶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唐王妃猛的抓住言芜双的手,泪眼蒙蒙看着言芜双,那股真切的痛苦言芜双能够看的清清楚楚,顺势拍了拍唐王妃的手。 “若是王妃能够帮助我找回娘亲,那你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我也答应,代表战戈,同意。” “你答应了?”显然,唐王妃没想到言芜双如此轻易就会答应这个交易,尤其自己现在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知道宁瑶儿的消息。 言芜双微微一笑,认真的看着唐王妃:“我知道,王妃是一个骄傲的人,能够这般低调来到这里,已经是不容易,虽我不能切身感受你的痛苦,但是我明白,不到万不得已,您也不会这么做。” 握着言芜双的手陡然放了下去,唐王妃脸上浮现痛苦的挣扎,放在膝上的双手微微颤抖,言芜双赶紧递过去一片丝帕。 “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和我没有见过几次,都能够明白我的处境,可惜,与我朝夕相处二十年的丈夫,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还真是莫大的讽刺。” 想起唐王那张脸,唐王妃就恨不得扑上去抓花了,想到这么多年,她就觉得恶心。 言芜双给唐王妃添了一杯茶,轻声安慰着。 “这只能说明,他确实很会隐藏,我所见到的唐王和世人眼里也是一样的,王妃这种在他身边的,才能够看到真实的他,发现了也总比一直蒙在鼓里要好。” 唐王妃神情讽刺,微微点头:“说的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我才要他付出代价,我父亲当年救他,也不是让他这么多年来辜负我的,伤害我的孩子,我更不能容忍。” 那是自己拼死生下,看都没有看一眼的孩子,多少年以为死了的孩子,絮儿尚且在自己身边,身为王府唯一的郡主,也不会有人得罪。 可是自己的儿子呢…… “如果你这么做,显然,唐王的后果不会好,不过,我能保证,你和沫儿郡主能够无恙,但至于能不能认回慕奇,我也不敢保证。” 这中间牵扯的就不只是家丑了,而是两国之间不可言说的交易,捅出去了,唐王后果不说也知道,但是慕奇又该如何自处? “这样就很好,哪怕我认不回他,他身为蛮族质子,也会一直停留在京城,我只要他安然无恙,生活顺心,其他的,我并不奢求。” 唐王妃保养极好的容颜带上了几分憔悴,眉目中的疲惫让言芜双都觉得有些怜惜,毕竟,如此美人,世所罕见。 看唐王妃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言芜双这才将糕点微微推了推:“王妃想必有点饿了,先吃点东西垫一垫,等会我们一起用膳。今天战戈不在,等他回来,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我知道你母亲在哪里,这几天,唐王一直是在外,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这才让我找到了空子,我希望,能够尽快给我一个答复,我尚且能等,但是你母亲,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看言芜双瞬间僵硬的表情,唐王妃赶紧扶住她的肩膀:“别着急,这只是我的人看见的,具体的情况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我知道了,王妃放心,一定会尽快给您答复。” 明明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但是言芜双心里传过来的焦急和不安让她担忧,这个娘亲,她是要真的负责起来了。 在并肩王府用过了午膳,唐王妃离开的时候是带着兜帽从侧门离开的,不是绝对熟悉的人,还真是不认识她究竟是谁。 看着唐王妃渐行渐远的身影,言芜双心事重重,思绪都变得遥远起来。 “墨文,你去皇宫一趟,告诉战戈,让他回来的时候和盛王殿下一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是。” 看着天空渐渐聚集的阴云,言芜双心里也漂浮着一层阴云,不知道这次,应如此做? 战戈和盛王到并肩王府的时候,外面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下雨,天色将晚,烛火的通明给并肩王府带上了不一样的温暖。 “夫人呢?” “将军,殿下,夫人在花厅等着,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是夫人亲自做的。”迎过来的侍女走路说话十分有礼,直直看着地面,没有半点偷窥。 战戈将沾水的外衣递给后面跟着的墨商,随口问道:“夫人今天心情这么好,是有谁来过吗?” 侍女面色犹豫,小心说出口:“将军,唐王妃来过。” “唐王妃?” 战戈和旁边的盛王脚下步子一顿,对视一眼,快步向前走去:“不是说过,唐王妃要来王府,一定要拦着吗?” 侍女等人呐呐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随着将军的步伐飞快的有着。 还未进花厅,就闻到了一股菜肴的香味,那是一种极致温暖的感觉,充满了家的温馨,尤其是在这样的下雨天。 盛王神色不明,却是带了几分怀念。 听到脚步声,言芜双走了出来,神色淡然,看起来倒是还好:“你回来了,盛王殿下,一起用膳吧,想必你们都饿了。” 等到净手之后,言芜双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了出去,花厅的门关上,双双和墨商守在了门口。 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言芜双在两人担心的注视下微微摇头:“没什么大事,我们吃完了再说。” “之前九白宴估计你们都无心用膳,我做了几道,好好尝尝。” “这是松鹤延年,芥末鸭掌,麻辣鹌鹑,芝麻鱼,尝尝合不合口味?”言芜双看了一眼战戈,战戈立马配合的拿起筷子,招呼着盛王。 “殿下先用膳吧,商议了那么久,忘了用膳,倒是真的饿了。” 盛王点头,神色如常:“我好久没有尝到芜双做的膳食了,确实有些想念了。” “今天你们去宫里,是为了商议蛮族和匈奴的事情吗?”言芜双对于这些事情想来不怎么关心,因为觉得似乎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事情和自己息息相关。 并肩王府本身就只有两个主人,也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都是不存在的。 盛王虽为皇室出身,但是本身也是不喜欢守规矩的,他做的事情,足够祖宗气醒打他了。 “对,匈奴倒是收拾的干净,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况且,大邑并没有苛待他们,也就没有足够的动机,但是蛮族却不是这样,之前的战事虽然损失惨重,但要说触及根本,那还是不够的。” “你的意思是蛮族还想搞点什么事情?那他们为何之前又那样配合,将质子送来大邑,又进上贡礼呢?” 言芜双紧接着追问,神色带着几分迟疑,她现在知道的事情一知半解,有些不理解是难免的事情。 给言芜双将挑好刺的鱼肉放在碗里,战戈耐心的给她解释。 “目前边疆那边,蛮族的动作确实有些不对,但是没有实质性的把握,也就不能指证,至于后面这些,可能就是一种妥协吧。” 看桌子上的菜肴都吃了一半了,言芜双估计两人应该都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那个,慕奇真的是唐王妃的儿子吗?” “今天唐王妃来就和你说这个事情吗?”战戈手中的筷子也放下了,盯着言芜双的眼睛带着不认同。 盛王吃的差不多了,喝着消食茶,有点悠闲。 言芜双赶紧摇头,摇着摇着又赶紧点头,表情纠结:“怎么说呢?就是她和我谈一个交易,我……答应了。其中她的要求就有一个,保护慕奇的安全。” “什么交易?让你答应的如此干脆。”说着,战戈看向盛王,盛王果断道出:看来,他们要利用慕奇做一些事情。” “对对对,唐王妃怕唐王他们伤害到了慕奇,就算她不能和慕奇相认,也不愿意有人去伤害慕奇。” 为盛王的敏锐点赞,言芜双又哭唧唧的给战戈解释这次的交易,眼神飘忽,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了盛王的方向。 “她说,她帮我找到娘亲,我帮她……你们帮她保护慕奇的安全,以及处理唐王之后,她要和沫儿郡主好好的。” 言芜双眼睁睁的看着盛王面色一僵,手中的青釉瓷杯直直的掉落在了地上,里面褐色的消食茶洒落一地,却是无人再去管。 房间里气氛一滞,盛王像是才反应过来,盯着言芜双,若不是中间有桌子横着,怕是直接就过去了。 “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能够找到瑶儿?”此时的盛王,哪里有外面盛传的淡然,那眸子中的渴望,颤抖的睫毛,无不说着,他的期待。 重重的点头,言芜双神色染上忧虑:“王妃说,她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娘亲的所在,只是,娘亲的状况貌似不是很好,所以,要我早些下决定,我就应了下来。” “状况不好?” 盛王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测,脸色瞬间难看至极,言芜双赶紧安慰:“应该不会是什么大的情况,要不然,着急的就是唐王了。” 第一百九十章 芙蓉糕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好一会儿,盛王才平静下来,但是紧绷的神情,还是说明了他心情不是很好,声音都带着几分沉闷。 “唐王妃的要求就这样?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带你去找瑶儿?” 言芜双微微摇头,盛王面色有些发冷,言芜双赶紧回答:“我说给她答复,要不然,明日战戈想办法将唐王邀请出去,然后我和盛王殿下去找唐王妃,将娘亲带回来。” “明日一早我就去,盛王,你要保护好芜双的安全,囚禁岳母的地方,必然是有人手安排,只希望,唐王妃能够有用。” 战戈立马答应,不管其他的,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唐王那里,他倒是真有一些事情要和唐王商议。 “可以,今晚我就宿在并肩王府,明日,和你一同去,带几个侍卫就好了。” 其他的,盛王心里自有安排。 小心打量着盛王的神色,言芜双建议着:“娘亲救回来,不如就先住在并肩王府,唐王不敢上门要人的,也无人打扰,最是合适了。” “……可以。”盛王被言芜双看破了心思,也不恼怒,他的心情现在沉浸在能够见到宁瑶儿的喜悦中,又担心宁瑶儿的身体,其他的,还真是没有注意到多少。 长长的松了口气,言芜双对战戈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慌乱忐忑,但也心安:“明日,就这般来,怕是唐王妃,也料到我们会如此。” “其实在上次提到瑶儿的消息之后,我找了很久,几乎是能够将整个京城翻过来,就是唐王府,我也派人去过,但是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唐王确是将瑶儿藏的很深,这一次,一定要一举救出瑶儿。” 盛王等待了很多年,开始是等待一个已亡人的消息,再也不会归来的消息,青龙寺中,他还为宁瑶儿点着长明灯,只愿可以下辈子相知相守。 却没想到,只是回了一次京城,就不断的听到来自瑶儿的消息,不管是何人的放出的,至少,他知道,瑶儿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言中枢已经去世,就再也没有绑住瑶儿不和自己在一起的理由,至于言芜双,也必然会同意的。 只要,能够再次拥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气息,就像那年,在望月湖边,看见那个慌乱迷茫却又安静娴雅的江南女子,只那一眼,沦落此生,也不后悔。 战戈看着旁边的言芜双,她的眼中带着些微的迷茫,与母亲多年不曾相见,陡然要见到,茫然无措定然是有的。 轻轻握住言芜双的手,在言芜双看过来时微微一笑,战戈给予言芜双足够的支持。 第二天一早,战戈是被盛王叫起来的,看见一身玄衣,十分低调的盛王,战戈只觉得太阳穴旁边突突的疼的不行。 “现在才不到卯时,你着什么急?” 盛王着一身玄衣,也是慎重考虑过的,这身玄衣看着低调,实际上在外衣上编织着精致的图案纹理,不过是只有在阳光,灯光下才能够看的清楚,玉冠束发,多了几分不羁。 “为了防止唐王踪迹不明,你必须早早堵住他。” “今天不上朝,我要是这个时候去,别人会以为我有病,再等等,我先去睡会。” 战戈和言芜双没有睡在一起,昨天为了多陪陪言芜双,战戈很晚才睡,这个时候根本就撑不住。 看战戈神情多了几分无奈,盛王多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但是他实在是忍耐不住了,毕竟,这是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 “我现在就起,你到前面等一下,不过,芜双得睡到自己想起来,她身体,你也知道。” 宁瑶儿是言芜双的母亲,无论如何,盛王都不会亏待了芜双,战戈他想叫醒就叫醒,言芜双可是不行的。 言芜双昨天夜里,辗转反侧多时才睡去,也不知道是几点,一觉醒来,已经是巳时,匆忙洗漱好了之后走到前厅。 战戈和盛王正面面相觑,看桌子上空着的碟子就知道,这俩人醒来必定是很早,言芜双延只觉得有些愧疚,都是自己耽搁了时间。 看出言芜双的意思,战戈摇摇头,让言芜双坐在了自己身边:“无事,是我和王爷睡不着,不关你的事,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 “随便弄点就好,吃了我们就过去,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能有差错。” 战戈先行出发,等到他把唐王从唐王府带走,就会有人回来禀报,到时候就可以出发了。 唐王府,一大早起来唐王的右眼皮就跳的不行,最近心情本身就不好,这时候就更是不悦。 “今天没人来吧?” 小厮将茶盏放在一旁,摇头:“王爷,今天没人来。” “王妃和小姐呢?都在府里吗?她们最近有没有出去过?”揉着眼睛,唐王恨不得再去睡上一觉,一整晚光怪陆离的梦,半点没有睡得踏实。 “都在府里,就是昨天,王妃去了一趟毓秀阁,估计是订衣裳,回来的比较迟,之后就没有出去过了。” “知道了,下去吧。” 坐在躺椅上,唐王虽闭着眼睛,却是在不断神游,最近他忙碌于和蛮族联系,难免就对于府里有些放松,只要唐王妃不知道那些消息,这辈子这样,也是挺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刚才出去的小厮步履匆匆的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恐惧:“王爷,并肩王来了,说是请你去言家酒楼商量一些事情,现在就在门口等等着呢。” 这句话刚说完,唐王的眼皮子立马就不跳了,但是心里却是突然提了起来,他做的那些事情,只有自己清楚,随便拉出来几项怕是都足够灭九族的。 “你去禀告,说我马上就出去,让并肩王稍等片刻。” 战戈这样邀请自己出去,怕是没有那个意思,要真是来逮捕自己的,手中拿的是圣上的圣旨,带的也必然是禁卫军,到那时才是真正的无力回天。 听到这话,唐王喜提着的心立马就放了下去,“谈一谈”这三个字可是代表了太多的意思。 思考了片刻,唐王将几个隐蔽的东西收拾的更加隐蔽起来,这才整了整衣裳,笑眯眯的出去了。 “不知并肩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门外的战戈压根没有从马上下来,面无表情的拱手:“无碍,有事邀请唐王殿下相商,请……”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唐王府中,有侍卫牵出一匹骏马,唐王翻身而上,跟随战戈离开了唐王府。 等到两人离开唐王府,就有人去告知言芜双和盛王了。 “你们家王妃在吗?我特地来拜访,烦请通传一声。”言芜双一身飘逸的长裙,虽没有宫装的端庄优雅,却是有了几分出尘清新。 后面跟着的双双,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是言芜双特地为唐王妃准备的芙蓉糕,因为准备起来比较麻烦,言芜双很少做,但是唐王妃很喜欢,索性就带了一些。 管家看见来者是言芜双和盛王,心里就觉得一阵不妙,赶紧行礼:“见过盛王殿下,见过并肩王妃。” “王妃在府里,小的这就带您们过去。”管家亲自带着言芜双和盛王向唐王妃的院子走去。 唐王府是典型的一座王府,里面的风格大部分还是当初建府的时候遗留下来的,并没有根据自己的需要做出什么改变。 这点,让言芜双有些疑惑,外界盛传,唐王对于唐王妃的独宠,是否就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协约呢? “不知并肩王妃和盛王来临,我家王爷应了并肩王邀请,出去商讨事情了,还真是失礼。” 管家背对着言芜双,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如何和王妃有关系的,还真是让人费解。 言芜双朝盛王使了一个眼色,盛王秒懂,面色冷静,声音却带了几分逼迫。 “我们来是找皇嫂有事,皇兄忙他的,和他又没关系,最近你家王爷身体如何?好久没有皇兄,到还真是有些担心呀。” 言芜双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抽,明明前两天宴会上才见过,虽然当时没有说话,但是这样问,是不是太尴尬了? “托王爷的福,我家王爷身体很好,多谢盛王殿下关心了。”管家自然是不敢问的,他连盛王为何这么说的理由都不知道,只能见招拆招了。 “那还好,正好可以抗揍,说起来,很久没有和皇兄打一架了。” 盛王语气凉嗖嗖的,言芜双眼睛都开始抽搐,第一次觉得,唐王府的路是不是有些太长了,怎么现在还没有走到? “那个,殿下,唐王殿下也练武吗?”实在不是言芜双要问这话,而是唐王殿下的体型到神态,压根不是练过武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半点说服力。 “当然,武学是皇家子弟的必学课程,不过是皇兄不太擅长而已。” “那,唐王殿下擅长什么?”这个,言芜双实在是好奇。 盛王看着言芜双,然后,沉默了…… 前面的管家面上挂着苦笑,也没有办法给自家王爷抹金子了,实在是,王爷哪样都不出色。 很不小心问到了唐王最让人尴尬的点,言芜双尴尬的笑笑,不再说话,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么厉害一个人呢? 无奈,微笑。 第一百九十一章 垆边人似月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终于到了唐王妃的院子,言芜双清晰的看见管家松了一口气,不禁在心里感叹,自己把人都逼成什么样子了,真是太不对了。 “王妃最近都没有出过院子,并肩王妃和盛王进去就行,小的就先告退了。” 待盛王微微点头,管家立马转身离开,匆忙的速度像是后面有狗追着。 言芜双打量着他的背影:“你说,他是不是要给唐王通风报信?” “有可能,不过,你放心,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盛王瞥了一眼管家,充满了蔑视,在言芜双疑惑的视线中给她解释。 “战戈在唐王府周围安排了人,只要有谁去通风报信,一律打晕,再做处理。”这也是昨天晚上两人商议出来的结果。 神情微微一卡,言芜双伸出了大拇指,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很强。” 唐王妃的院子倒是有自己的特色,花园里皆是名花异草,饲养的很是精心,看得出来,主人是一个爱花的人。 走进了前厅,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白色长裙优雅高贵的女子,后面站着一个侍女,看样子,是唐王妃的亲信,至于沫儿郡主,却并没有在这里。 “见过王妃,见过皇嫂。”言芜双微微屈身,盛王则是微微颌首,唐王妃已经是快步走了过来,扶起了言芜双,神色舒适。 “无须多礼,料到你们今天会过来,我就一直等着,没想到你们来的这般早。既如此,也就不在府中逗留了,我带你们去吧。” 看样子,唐王妃是想通了,后面的侍女坚定的跟着她,不离不弃。 “秋香,你去照顾好沫儿,让她今天不要出去,也要防止其他人打扰她。”唐王妃吩咐着后面的侍女,侍女神色挣扎,却还是应了王妃的话,只能一脸担忧的看着唐王妃。 “王妃也要照顾好自己,奴婢和郡主在府中等着你回来。” 唐王妃展颜一笑,拍了拍秋香的肩膀:“放心吧,有并肩王妃和盛王殿下在,还没有人敢威胁我。你去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是。”秋香堪称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前厅,独留下唐王妃一个人。 看言芜双的神情,唐王妃略做解释:“那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侍女,与我一起长大,从小照顾我,所以很是担心我,若有不敬之处,还望不要介意。” “哪里,王妃能够有这样忠心的侍女,也是王妃应该庆幸的。至少无论你在做什么事情,都有人会支持你。” 这也是言芜双最羡慕的,她在皇宫中醒来,面对的就是众人所指,亲人的埋怨,情况比起唐王妃现在艰难多了。 看出言芜双真心的恭喜,唐王妃嘴角的笑意越发加深了:“我们走吧,尽快将事情解决了,彼此都安心。” “好。”开口的不是言芜双,而是一直沉默的盛王,可见盛王到底是有多么急切了。 走出前厅,院子里站着一个侍卫,严格来说,应该是一个暗卫,一身玄衣,身上带着些许的血气,看得出来,是见过血的。 盛王看了眼侍卫,默默地走到了言芜双的另一边,虽然他自信这个人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要绝对保证言芜双的安全,那就需要做到万无一失。 “见过王妃,并肩王妃,盛王殿下,属下唐一。” “起来吧,这是唐王的暗卫,之前无意所救,许多事情自然也就了解了,他之前带我的人去看过你母亲,所以更加清楚地方在哪里。” 唐王妃对两人稍作解释,这才向外走去。 管家刚才跑的那么欢,现在却是在唐王妃的院子门口等着,看他步伐来来回回,怕是等了有些许的时间,或者,从言芜双和盛王进去,就一直等着了。 看见唐王妃出来,赶紧迎了上去,行礼问安之后,忐忑不安的询问:“不知王妃要去哪里?” 看管家带了几分强硬的态度,言芜双直接上去就怼。 “王妃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主子,主子想要干什么,怕不是你能问的,管家这是要以下犯上?我还真怀疑,你们唐王府,是怎么调教下人的?” 管家赶紧跪在地上,神色诚惶诚恐:“并肩王妃,刚才小的就是担心王妃,这才说错了话,不是这个意思。” 唐王妃冷冷的看着求饶的管家,嘴角扬起讥讽 笑意:“我要去哪里,还不是你能管的,管好自己该管的就好,小心手伸的太长,被剁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说完,从管家旁边径直走了过去,迤逦的裙摆划过了管家的手背,让他的头上蹭蹭蹭不停的冒汗。 从唐王府出来,唐王妃回头看了一眼牌匾,毫不犹豫的向一边走去。 言芜双有些担心的询问:“府里的下人,都是这样吗?” “怕是他得了唐王的指示,所以才这样强硬,府里可真是没有这样大胆的下人。”唐王妃已经恢复了平静,回答言芜双的话,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心里之强大,言芜双望尘莫及。 七拐八绕不知道走了多少条街,言芜双感觉自己要走懵了的时候,唐王妃渐渐停下了脚步。 映入眼帘的这个院子与旁边皆是有些不同,虽然看着融入进去了,却是不知为何,有些古怪,似乎内有乾坤。 盛王自从开始绕路,眉间的褶皱就没有停下,这里还真是没有寻找过,毕竟这个地方是平民所住,大家倒没人在这里置办院子。 况且,他命人严格的监督唐王的行踪,唐王并没有来过这里,少说也有好多年的功夫。所以他就未曾考虑唐王会把人藏在这里,却没想到这就是自己最大的疏忽。 “想必盛王殿下和并肩王妃也没有想到,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不过这个院子有密道可以直通唐王的书房,许是他每次都是从那里过来的,也就没有让人察觉过。” 看着这座院子,唐王妃心里却是没有太大的感想,之前她想了很久,如果让她的人带盛王和言芜双到这里,岂不是也不会和唐王正面杠上,但后来她又想,这是自己的诚意,自然自己应该去做。 所以,她亲自来了,这个开始,也就意味着和唐王的决裂。 “原来如此,没想到,皇兄的书房也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唐一,去敲门。”这里定然是有人监视着宁瑶儿,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尽快把人带走为好。 唐一看了一眼唐王妃,唐王妃微微点头,他也就听话,乖乖的去了。 拉着门上的叩环,轻轻的敲了两下,便等在了一旁,少顷,门内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谁呀?来了。” 几人虽不动声色,但其身体下意识的紧绷了,为了防止有什么特殊情况出现,盛王的手,按在了腰上,这里是他惯用的软剑,昨天特意让人送过来的。 门被打开,出现一条缝,唐一强势插入,后面的妇人没有抵抗住,院门完全打开,露出里面藏着的风景。 明明是京城的地方,这个小院却是江南的风景,看着小桥流水都充满着江南的温柔。 唐王妃眸中的暗色更盛,低头打量着跌倒在地,正起身的妇人。 “王妃?!” 妇人惊讶的喊出声,眸中的诧异和脸上的震惊完全不需要掩饰,也让唐王妃脸上浮起了一层笑意。 “怎么?这么深得院子,一个妇人都认识我,看来,本王妃还真是有名气,或者,你是哪里的人?” 妇人意识到出了问题,赶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好多说。 唐王妃并没有介意:“罢了,想来你也是不会说的,不过没关系,你不说,本王妃自己找也就是了。” 进入院子之后,盛王背后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暗卫将院门关上,无人打扰,这才向里面走去。 越往里面走,唐王妃心里越是酸涩,在这个地方建起这样庞大的院子,以江南的风格,还要不为他人发现,确实是一个很艰难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是自己的丈夫所做的。 最里面的,是一个精致的阁楼,只有两层高度,却是小巧的让人爱怜,琉璃灯,轻烟纱,样样具备,就像是江南人家女儿家闺房一样,周边种着一圈的玫瑰,带着刺。 刚走了两步,众人从打开的窗户发现了正在梳妆的女子,言芜双有些惊诧,唐王妃捏紧了手中的绣帕,至于盛王,则是陡然僵硬了身躯。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最是适合形容这个女子,那远山黛眉,如水的双眸,朱唇点点,皆是不同凡响,她就那样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不知为何,开始流泪,一滴一滴,却是笑着流下来的。 言芜双捂着自己胸口,不知为何,自己也有了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边的人是她血脉相连的母亲。 盛王神情沉默,整理了自己的袖口衣领,这才庄重的推门走进去,言芜双和唐王妃没有去打扰,两人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画面。 女子看起来,依旧是少女的模样,温婉可人,十足的江南女子,男子高大英俊,一身玄衣,气质卓然,甚是相配。 第一百九十二章 南瓜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唐王妃平静地看着里面的发生的一幕,神色渐渐放的轻松,忽的想到了什么,给言芜双提了两句。 “你知道吗?在我说亲的时候,其实父亲有询问过盛王的,那时的盛王,是京城中最耀眼的皇子,也是最为优秀的皇子……后来,我就嫁给了唐王,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感慨。” 言芜双微微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将剩下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那时候,你母亲都嫁给了你父亲,再往后不久,盛王就离开了京城,带走了所有属于他的荣耀和传言,多年未曾出现。” 那些往事,痛彻心扉,是唐王妃无数次从梦里醒来,都默默流泪的。 “娘亲和您相识,也是因为……”盛王? “那倒不是,过去的事情,你也不用多想,现在,好好照顾你母亲就好,有盛王殿下在,定然安然无恙。” 收敛了心中纷杂的心思,唐王妃安慰着言芜双,却未曾注意到,自己眸中的支离破碎,那般让人心疼。 推门进去的瞬间,盛王多害怕,这就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什么都没有,他还是孤独一人,在硕大的盛王府,压抑的崩溃。 紧紧盯着宁瑶儿,盛王步履缓慢又坚定,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女子慢慢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将手中的桃木梳放在了梳妆台上,这才慢慢转身。 看到盛王的时候,宁瑶儿眼神迷茫又有些疑惑,微微皱眉有些不解:“你是谁?为什么看到你,我就想流泪。” 不知是因为多久没说话,还是嗓子受到了影响,宁瑶儿声音有些沙哑,但是那种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却是听的出来,这个如水一般的美人,的确是要人精心的呵护。 盛王脚下略微踉跄,面上神色一闪,转瞬便收敛了起来,两步走过去,蹲在了宁瑶儿膝前,专注的看着她,神色深情似海。 “我……是你的夫君,不小心把你弄丢了,所以,我来找你了。” “夫君?”宁瑶儿疑惑的反问,得到盛王用力的点头,嘴角笑容抑制不住:“对,是你的夫君,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好。”虽然宁瑶儿记忆模糊斑驳,但是曾经一些下意识的动作还记着,就像看见盛王的时候,她就觉得很是情绪复杂,不知该如何解释。 宁瑶儿起身的瞬间,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去,盛王迅速上前,将她揽在怀里。 里面两人情深意重,外面唐王妃看着言芜双纠结的神情,忍不住询问:“有没有觉得盛王,得寸进尺?” “这倒是还好,只是觉得未免太迅速了一些,我现在就是有一个爹爹的人了,挺对不起我阿爹的。” 言芜双耸耸肩,忍耐下心中诸多纷杂的心思,看着里面如诗如画的一面,神色带着祝福。 “当年的事情,没有对错。你父亲是对,盛王是对,你母亲也是对,不过是因为没有在合适的时间遇见合适的人,阴差阳错错过了而已。” 在言芜双注视过来,唐王妃耐心的给她解释。 “但如今能够挽回,其实也很好。你父亲也逝去多年,当年的是是非非已然不再重要,只要如今,你母亲开心,盛王开心,你开心,那便足够了。” 未曾料到唐王妃会有这样的话,言芜双惊讶之下心里充满了感激,其实想想,唐王妃也是一个很悲情的角色。 但是,她从来不放弃而已。 “多谢王妃指点,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彼此开心,那就足够了,父亲去世的记忆,我已经变得很淡,但是我记得,那个时候,父亲是很开心的。” 这是属于“言芜双”的记忆,现在却是越发清晰,当前最重要的事情除了照顾好母亲,以及发掘母亲背后的原因,其他的都与往事无关。 正说着,阁楼的门轻响,两人看过去的时候,盛王抱着宁瑶儿出现了,看宁瑶儿昏迷的神态,言芜双心头就是担忧。 “请勿担心,你母亲只是睡过去了。她思虑过重,已有好久未曾好好休息。就让她好好睡一觉,等到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这怕是言芜双见过最温柔的盛王,所有的高贵都成为了眉眼间的温柔,连带着,对于言芜双这个家眷也温柔了很多。 清风化雨,不外如是。 “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且先回去再说吧。”言芜双怕出什么岔子,立马建议道。 唐王妃走过来,看着盛王怀中宁瑶儿沉静的睡颜,终是释然一笑。 “你们走吧,怕是现在,外面已经有着盛王的人等着了。我要处理这里的事情,只希望,我们的交易,并肩王妃没有忘记。” 看着唐王妃依旧优雅高贵的样子,言芜双福身行礼,面色郑重:“王妃放心,交易我定然不会忘记,您做的,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了。” “多谢皇嫂,皇兄那里的事情,我定然义不容辞,有什么事情,皇嫂尽管差人吩咐,无论是并肩王府,盛王府,还是魏国公府,定然不会推卸。” 魏国公有这两个徒弟,也是觉得很心塞呀。 “那就好,你们先走,我断后,有些事情,只能我来。”这是唐王府的事情,身为主人,唐王妃义不容辞。 目送言芜双和盛王离开之后,唐王妃的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看着面前这座精致的阁楼,心里眼里都是疼痛。 她不会恨宁瑶儿,失去记忆,失去亲人,已然是很伤心的一件事情。 所以,她能恨的,也就是唐王,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 “来人。”冷冷的话音刚落,从外面进来了十几个人,看穿着是唐王府的,但是略有差别,这就是太傅为唐王妃准备的人,保护她的安全。 “将这里都给烧了,不能牵连周边,至于这个婆子,把她带走,关起来,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了。” “是,小姐。” 待唐王妃坐马车离开之后,这里燃起了熊熊大火,将所有的痕迹都给烧掉了。 言家酒楼三楼天字号包厢,战戈和唐王几乎是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就是唐王也能够感觉到战戈在拖延时间,但是他却不能表示什么。 两人之间这种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门被敲响,战戈默默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 “将军,夫人请您回去,有事相商。” 战戈抬头看着唐王,脸上带了几分歉意:“府里突然有事,实在是抱歉,下次一定请王爷用膳,作为补偿。” “并肩王客气客气,既然有事,不如你先走。”唐王也憋的受不住了,战戈虽年轻,但是身份比他还高,话说的实在是太过艰难了。 等到战戈带人离开之后,门外唐王府的管家冲了进来,将事情大致解释了一遍,唐王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手中的瓷杯都变得支离破碎,茶水顺着桌子一路流了下去,淋湿了他的衣服。 “王妃呢?现在在哪里?” “王妃已经回去王府了,小的阻拦没有拦住,还请王爷恕罪。”管家跪在地上,颇有些瑟瑟发抖。 外人以为他家王爷性情很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很舒服,实际上完全是不一样的。 唐王带人从酒楼家里,就有人跟着一同离开,也有人私下里去禀告自己主人。 并肩王府,战戈将缰绳扔给过来的侍卫,快速跑了进去,言芜双隔壁的院子,神医正在给宁瑶儿诊脉,药堡七长老也停留在这里。 躺在床上的宁瑶儿看起来和言芜双很是相似,尤其是那种气质,清新淡雅。 “怎么样?瑶儿身体如何?”盛王比起言芜双还要着急,床总共就两边,言芜双只能站在盛王后面,床上的人让她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宁小姐以前服用过假死药,但是并不是完整的药方,让她身体受到损伤,尤其是记忆有损,加上这些年一直被关在那里,很少和人交流,嗓子也有些问题,至于更严重的,应该就是心里方面,这些还需要你们去努力。” 这是神医和七长老商议之后给出的结论,言芜双和盛王只有点头应是的份。 战戈进来之后,先是准确的找到了言芜双的身影,站在她背后,给她支持,这才去看向传说中的宁瑶儿,就被惊讶到了。 “我知道了,还请诸位多费点心思,等到瑶儿醒来,我问问具体情况,之后再做一次诊断。” 确保万无一失才是。 “这是应该的,我们去开方子,先去准备一些好消化的膳食,宁小姐怕是很久没有好用膳了。” 不等盛王叫人,言芜双毛遂自荐:“我和战戈一起去,您在这里看着母亲,马上就来。” 说完,拉着战戈就去了厨房。 思考良久,言芜双还是决定做一个南瓜粥,易消化,暖胃,最是适合现在的宁瑶儿。 准备着材料,言芜双边给旁边的战戈吐槽:“我现在就是多了一个父亲,还是毛遂自荐的那种,从来没有想到,盛王还是如此的厚脸皮。” 靠在门框上,看着言芜双在里面忙碌,战戈神情眷恋又满足:“盛王等待了这么多年,也是情有可原,你就多担待一些。” “要不是这样,我用得着一直忍着吗?”言芜双手下动作不停,口中吐槽也不断,看样子,实在是憋的太久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鲜花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锅碗瓢盆响了一会儿,言芜双神色不明的开口。 “其实,娘亲有盛王陪着也是很好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为了什么,但是娘亲显然对盛王记忆深刻,有这样一个父亲,感觉也还可以。” 至少,这个人这么多年都是为了母亲,那么,她相信,他定然能够照顾好母亲,如此,也就足够了。 看着言芜双眸中有些失落的神情,战戈明白,她还是渴望来自母亲的关爱,即便,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她。 有意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他不想看见言芜双这种神情。 “你对岳父还有多少记忆?” “父亲?”言芜双眉头皱了起来,良久摇了摇头,在“言芜双”的记忆里有的只是父亲一个模糊的背影,再往前的记忆,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言芜双”都不知道,言芜双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这个还真是没什么印象,感觉我好像就是一直在皇宫里长大的,其实皇后娘娘对我很用心,但是后宫的事情太多了,她关心我的时间远远少过我所需求的,所以,我那时候好像很娇纵。” 无奈的耸耸肩,言芜双脸上划过无奈,但是却没有那种愧疚,因为,那些娇纵是属于“言芜双”,而不是她的。 要不是她那个时候恰好穿了过来,只怕,“言芜双”也就被清算了。 准备好了粥,也要准备两个小菜,免得光是粥有点腻的慌,做一个醋溜果仁菠菜,一个三鲜蔬菜,加点胡萝卜丝作为点缀。 “其实我觉得我那个时候调戏了你,可能是真的因为想要搞点事情,好引起皇后娘娘和陛下的注意,毕竟,他们是我的长辈,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就是成安郡主不识好歹。” 这个也是“言芜双”真实的想法,言芜双说出来,不过是让战戈明白,以前的言芜双真的是无辜的。 战戈看到言芜双小心翼翼看过来的样子,微微一笑:“我倒是挺庆幸,那个时候,你调戏的人是我。” 然后,才有了后面这么多的事情,幸好那个时候就对言芜双的拒婚有了兴趣,才没有错过。 言芜双手中的动作蓦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响的更快,莫名其妙说这些话,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明显看到言芜双的变化,战戈嘴角的笑意越发荡漾,活像是一只花枝招展的大孔雀,全身上下散发着求偶的气息,让不远处守着的墨商,情不自禁又后退了几步。 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神经兮兮的将军到底是被夫人下了什么迷魂药? 等到粥煮好之后,言芜双将小菜放到托盘里,正将袖子往上面卷的时候,战戈径直走了过来,将托盘捧了起来。 “我来吧,你跟着就好。” 迈着大长腿就走了出去,言芜双看着战戈的背影,有些愣愣的出身,反应过来,提起裙摆快速跑了出去。 嘴角却是忍不住往上扬起,止都止不住。 小院中,言芜双看着坐在床边握着宁瑶儿手的盛王,眼睛眨都不眨,似乎连姿势都没有换过,和战戈对视一眼,言芜双都不忍心打扰。 “我们等等?” 看言芜双小心翼翼的样子,战戈就觉得心疼,不等言芜双阻拦,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故意压重的脚步声引得盛王看了过来。 在盛王皱眉的时候,战戈没有一点胆怯心里的说道:“给岳母准备好了,盛王殿下记得让岳母用些,睡得时间太长,身体也容易出问题,等用过膳食之后,会有人把药送过来。” “知道了,你们去忙吧,这里有我就好。”盛王看战戈如此用心的份上,还是饶过了他,只是言语之间还是充满了嫌弃。 就像是被占领了自己地盘的雄狮,不愿意自己的地盘有别人的气息。 战戈第一次被盛王如此嫌弃,嘴角忍不住抽搐了片刻,这才转身走了出去,一句话都没说,盛王也没有阻拦。 “行了,我们不要打扰盛王了,他也顾不上我们,看看府里有没有合适的侍女派过来,照顾岳母,双双毕竟照顾惯了你,离了她,你怕是也不习惯。” “说的也是,旁边这个房间我也让人收拾出来,盛王我看这样子怕是得住在这里了,我们总不能把人赶走了。” 小心看着里面的情形,言芜双突然觉得自己也是挺委屈的,好不容易母亲回来了,却是被盛王霸占了,自己都没有办法亲近。 揉了揉言芜双的头,战戈表情温柔缱绻,声音陡然像是掺了蜜:“好了,岳母交给盛王照顾,你也放心,我们也要去忙我们的事情。” 等到言芜双依依不舍的被战戈劝走,里面的盛王立马起身,将房门闭紧,这才松了一口气。 言芜双是瑶儿的女儿,亲近母亲是本能,他不能阻拦,但是相比起言芜双和宁瑶儿十几年没有见面,他却是更长一些,还是舍不得,让宁瑶儿离开自己视线半步。 幸好,战戈是个懂事的,以后还是对他好一些,虽然娶了自己的女儿,自己也觉得不爽~ 这个时候,十分自来熟的盛王已经将自己定义为战戈的岳父,并且,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要是让言芜双知道,怕是要仰头长叹了…… 唐王府,唐王心急如焚的从马车上下来,不顾下人们的行礼,直接向里面走去,沿路侍女仆从避让不已,唯恐自己成为了唐王出气的对象。 唐王妃的院子,看着面前娇俏的女儿,唐王妃心里就是一阵舒服。 “尝尝鲜花饼,我让人从一线牵专门给你买的,知道你喜欢吃这个,据说是并肩王妃新做出来的,下人去的正是时候。”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每次派人去抢都抢不到,还是娘亲聪明。”龙沫儿摇着唐王妃的手臂,面上都是少女的娇憨。 轻轻顺着女儿丝滑的青丝,唐王妃心里却是默默念着对不起,原本她想的是能够在和唐王摊牌之前将龙沫儿的婚事定下来,这样,凭借着唐王府的名义,龙沫儿还能嫁得极好。 但后来又觉得,这个十分不妥,世人皆是趋利避害,若是唐王府出了事情,就算那时已经订了婚,怕是也要退婚了,即便是已经嫁出去了,也怕是会被休妻。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等于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谈及龙沫儿的婚事,只是,这样,龙沫儿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嫁个如意郎君。 “娘,您怎么了?有些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和父亲有什么矛盾了?” 家里最近的气氛很是紧张,龙沫儿又不是傻子,自然是察觉的出来的,但是母亲向来不给她说这些事情,也就只能忍下来了。 手里的鲜花饼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话音刚落,外面的院门突然被人大力的踹开,一声来自唐王的怒呵响了起来:“江明月,你给我出来……” 声音之大,在整个唐王府上空盘旋着,久久不散…… 龙沫儿一口鲜花饼卡在嗓子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唐王妃却是淡定的给女儿顺着后背,轻声责备。 “怎么这么不小心?喝点水顺顺,下次可千万不能这样了。” 被呛得满脸通红的龙沫儿看着淡定的母亲,眼睛不自觉带着担心。 唐王冲进来正准备怒斥,看见女儿在这里硬生生憋了回去,神色难看至极。 看到没有去看唐王,唐王妃温柔的安慰女儿:“剩下的鲜花饼,拿回你院子去吃,我和你父王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要掺和进来。” “秋香,把小姐带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让她出来。”唐王妃声音猛的一高,秋香从外面进来,看都没看唐王,向唐王妃行礼之后就将欲言又止的龙沫儿请了出去。 院门口,看着禁闭的院门,龙沫儿神色满是担忧:“秋香姑姑,娘亲和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闹得这样难看?” “小姐,这些事情不是你能够掺和的,你只要照顾好自己,王妃就放心了,你也放心,王妃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她还要保护你,看着你结婚生子,成为最美的新娘。” 秋香安慰着龙沫儿,边将龙沫儿带离了地方,父母相对的画面,不适合小姐看到。 唐王妃等到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院门重新闭上,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温柔的看向了唐王。 “王爷突然过来,这么一句话,我还真是有些不能适应。” 经历了刚才一茬,唐王心中的怒火都消散了很多,看见唐王妃这样,心里的不安和愧疚交缠,颇有些坐立不安,神色也纠结起来。 “你是不是让盛王和言芜双带走了宁瑶儿?你可知道,那是我极为重要的一枚棋子,就这样白白给了盛王,多可惜。” 准备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唐王妃将手收回来,优雅的搭在了膝盖上,抬眸,看向了唐王。 这个以前老老实实,现在却是满脸遮不住的欲望,对于权势,对于争斗,还真是,看着都让人觉得……恶心!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万承茶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王爷说的哪里的话,宁瑶儿不是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吗?怎么会突然活过来?王爷还知道行踪?我不过是陪着盛王和并肩王妃出去了一趟,可不是为了宁瑶儿。” 唐王妃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有些索然无味,只是为了让唐王付出应该有的代价,该做的事情,还是必须的。 自家王妃是个不简单的,唐王早都知道,可是看着面前冷静如水,神色淡然的王妃,唐王突然觉得一阵寒意涌了上来。 “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什么什么?王爷莫不是喝酒喝糊涂了,臣妾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她神色太过自然,语气太过温和,唐王说不定还会信了三分。 情不自禁咽口水,唐王胖胖的脸上滑落了一滴汗水,接着就是两滴,三滴,止不住的往下流。 “王妃,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我向你认错,但是有些事情,万万不能妥协,这可是关乎唐王府的存亡。” 看着自己精致的护甲,唐王妃人淡如菊,气质高贵,和一旁紧张的唐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爷别紧张,臣妾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做,不过呢,王爷做什么臣妾也无权管,只是有一个要求,王爷一直都知道。” 看着一滴斗大的汗水顺着唐王的额头流了下来,顺着一直流到了桌子上,唐王妃神情这才慢慢的冷了下来。 “就是,我的孩子,一个都不能动。” 最后一个字从唐王妃嘴里出来,唐王的汗水流的越发的快,眼眸带了几分闪躲,不敢去看唐王妃直直看过来的凤眸。 “王爷刚才喊我的名字,可是格外的大声,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看看,是不是最近不受补,王爷这虚汗流的是越发多了。” 微微一顿,唐王妃眼底带着嫌弃的收回了视线,从袖中拿出帕子擦了擦玉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王爷可以走了,臣妾有些累,想要休息了。” 端茶送客,礼节格外周到,如果这两人不是夫妻的话,倒还可以。 被唐王妃一连声的询问压住的唐王终于缓过了气,看着面前的王妃,精致高贵仿佛还是当年那个闻名京城的贵女,这些年的低调未曾将她 高贵折损半分。 眸中情绪就格外的复杂,后悔,愧疚,种种掺杂着却是没有让唐王妃值得抬头看一眼。 “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怕是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也忍忍,等到……” “等到什么时候,我可以认回我的儿子,还是说,若不是我偶尔知道,你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让我知道,我的麟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恨意充斥着唐王妃的瞳孔,眼眶周围都有些泛红,可见是激动到了极致,深深吸了一口气,唐王妃将情绪缓缓压了回去。 “龙唐,宁瑶儿是我送回去的,盛王已经接回去了,你要是想要,去并肩王府要人就好,不要在我这里洒疯,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 唐王妃起身,迤逦的裙摆从凳子上滑落,带着冰冷的温度,一如此刻唐王妃的心,玉手撑在桌子上,护甲搭在了唐王的手上,轻易的将唐王的手刺破,血顺着流了下去。 唐王妃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抬头看着唐王,毫厘之差的距离,微扬的凤眼光芒四射,逼人的威严扑进了唐王的眼底。 “我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算……” 起身,将护甲嫌弃的扔在一旁,唐王妃将房门打开,扬手:“王爷请回吧,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以后,也切勿过来了。” 眼睛不自觉的眨了眨,唐王的心里说不出来的压抑难受:“我们一定要这个样子吗?没有任何可以周转的余地吗?” “是你要的,我不是软柿子,以前你知道,现在你知道,以后你更会知道。”抬手,看着阳光从指缝中透过,明明是温暖的,却怎么觉得冷的刺骨。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羡慕宁瑶儿,以前有言中枢,一直有盛王的陪伴,她呢,满身的骄傲像是刺猬一样围着自己,只为了不被枕边人伤害。 父亲呀,当年你真是看错了呀。 嘴角的笑容格外的苦涩,唐王妃收回了手,长长的叹了口气:“龙唐,你就当做这么多年,是一场交易,意外的,不公平的交易,而现在,我要收回我的利息和本金。” “我的父亲,我的家族,我过去十几年的岁月,我的儿子……这所有的一切,我们都要仔细去算,我不会多算,当然,一笔也不会少。” 唐王的身体突然就聋拉了下去,默默地起身,从唐王妃的院子离开。 身后,是唐王妃掉落在地,碎裂的眼泪。 接到唐王妃那边送过来的消息,言芜双都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这么快?唐王妃就和唐王摊牌了,她就不怕,唐王狗急跳墙吗?” 战戈将言芜双手中的信封拿了过来,仔细的看过之后收了起来:“不会的,唐王妃是很聪明的人,比起皇后娘娘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必是做好了打算。” “墨商,派四个暗卫出去,两个在唐王妃和沫儿郡主身边,两个在慕奇王子身边,若是有人威胁到他们的生命,杀无赦就是。” 墨商领命退了下去,战戈将信封点燃,放到火盆里看着最后的白纸成为黑灰,这才移开了视线。 “唐王妃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要遵守承诺,你且放心。” 言芜双想到那个骄傲的女子崩溃的样子,顿时觉得心好累,对于婚姻和感情,突然都带了恐慌。 “你说,唐王有了唐王妃还不够,为什么要一直整这些幺蛾子?难道,他真的不喜欢唐王妃吗?” 战戈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比言芜双多不知道多少的,轻轻顺了顺言芜双的长发,安慰着她。 “有的人呢,心里装的太多,想要的太多,未免就容易冲撞,酿成危险的后果,唐王自然是有唐王妃的,但是他想要拥有的,却不只是这一件。” 轻轻将言芜双眉间的褶皱抚平,战戈侧面烘托了自己。 “对于我来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心情沉浸在苦海中的言芜双猛的遭到了这样的甜蜜洗礼,心情果真是复杂至极,给战戈倒了一杯茶,郑重的递到战戈手里。 “你喝。” 微微挑眉,战戈毫不怀疑的喝下,然后,昔日面临千军万马也不改色的并肩王脸都皱成了一团。 压下心中不断泛起来的苦意,战戈艰难的询问着言芜双。 “这是万承茶?你怎么突然放这个?” “夏天到了,清醒清醒呗,现在看来,我没有用上,倒是给你用上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战戈无奈一笑,扶额叹气,怎么办?今日的夫人依旧是这般淘气,但是自己不忍心苛责怎么办? 外面,盛王扶着宁瑶儿看着屋内发生的事情,顿时觉得撑得慌,微微低头,看着身旁娇弱的美人,柔声安抚。 “孩子现在怕是没有时间见我们,我们先回去吧,等到他们不忙了再过来?” 宁瑶儿对盛王许是感觉复杂,但是对于言芜双就是全心的欢喜和依赖,一醒来,用过膳食和药后,就忍不住来看言芜双,让盛王可是都快泡到醋坛子了。 “好,我不想躺着了,你带我转转,这个地方,我好像没有来过。” 不只是因为十几年的囚禁生活,让她的光阴接近静止,还是失忆的原因,宁瑶儿如今三十六岁的年龄,还是如同少女般的长相,就是眉间还带着一股活泼气息,让盛王更加怜爱。 那眉目流转之间的波光荡漾,盛王要努力控制自己的心神,才不会唐突了佳人,虽然自己说是宁瑶儿的丈夫,但是也要宁瑶儿明白了才可以。 “好好好,我带你转转,女婿是并肩王,在朝中地位斐然,这个爵位是先帝封的,意义重大,这个府邸也是新建了不久,要是你喜欢这样的风格,我们府里也就这么弄。” “我们府?”宁瑶儿迷茫的看着盛王,得到了盛王用力的点头,还有快要咧到耳朵的笑容。 “自然,现在正在收拾,改天带你回去看看……” 言芜双早在盛王扶着宁瑶儿转头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过还是没敢打扰,就怕盛王事后报复,她可承受不起。 只能和战戈偷摸摸的跟出来,很是猥琐的看着前面的一对才子佳人,觉得心里越发酸涩。 “你确定,以前唐王没有其他女人?这哄人的手段,可是高的不止一节两节呀。” 尤其是和身边这个人比,言芜双羡慕的星星眼,娘亲还真是好运气。 被夫人嫌弃的战戈耳垂有些发红,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了咳,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这是自然,众人皆知,你不信,在外面一打听就知道了,我觉得,许是盛王私底下准备的很充分。” 这天之后,墨商接到了自家将军安排的一个诡异的任务,将魏国公府盛王居住的院子,那些“不正当”的书都给偷出来。 再次仰天长叹,墨商有种想要殉职的冲动…… 第一百九十五章 孩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蛮族和匈奴的使者来到京城,此行应该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不仅是商谈关于边界的划分,还有贡礼的挑选。 如今圣上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眼瞅着就是能够选妃的年纪,看样子,蛮族和匈奴还有给圣上后宫安插人手的想法。 言芜双终于在圣上让战戈传递了好几次消息之后,打算去皇宫安慰可怜的孩子。 皇宫对于言芜双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美好的回忆,但是,当那些曾经给予她伤害的人都不在了,言芜双倒是没有多大的抗拒心理。 再知道那些记忆是自己失去的之后,言芜双对于战戈的好意,圣上的信赖就没有了抗拒,而是顺其自然的接受, 准备了圣上喜欢吃的灯盏糕、水晶糕、萝卜糕等,都是精致小巧,一口一个的大小,三层食盒装的满满当当,剩下的,言芜双让双双给盛王和母亲送过去了一些。 至于战戈,今天在宫里,可以到时候一起食用。 乘坐马车进了皇宫,在进了第二个宫门之后,言芜双就让马车停了下来,带着双双墨文墨武向里面走去。 月白蝶纹抹胸长裙,外罩一件月白色的轻衫,长发梳成简单的发髻,斜斜插着一根碧玉簪,未施粉黛,已然是清丽绝色,那种沉淀下来的气质,已然卓然。 “夫人,我们为何不直接去御书房?这里离御书房还要走小半个时辰。”墨文提着食盒,双双紧跟着言芜双,有些疑惑。 抬头看着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皇宫,言芜双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似乎很久没有来到皇宫了,所以想要多看看而已。以前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是,现在这个时辰,陛下和将军等人怕是商议事情,我们慢悠悠晃过去,时间刚刚好。” 轻轻点头,言芜双步履翩然的向前,这里往里面走,穿过后宫的门,直对的就是坤宁宫,那里,是自己常常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地方。 眼眸略带黯然,言芜双转向了另一边,这里往过就是御花园,穿过御花园,走一会,就到御书房了。 也不知道曾经将御书房放在这里的帝王是怎么想的,或许是为了时时欣赏御花园的风景,不至于错过任何美景。 这个时节,正是御花园百花璀璨,争艳的时候,没有了昔日一直留恋在这里的妃子,虽有些寂寞,但是安逸。 “以前这里经常有着妃子徘徊,为了能够得到圣上的恩宠,可惜,先帝不是很喜欢御花园,也不常来这里,白白让那些妃子苦等。” 那时候的言芜双,还在树后偷偷看向这里,想起来,也是有皇后照顾着,这才没有被人算计上。 双双看着言芜双的惋惜之情,岔开了话题:“夫人以前是住在哪里?好像从来没有听夫人提起过。” “我的宫殿在坤宁宫的后面,或许是当初皇后娘娘为了更方便照顾我,这才安排的。只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去了,去了觉得生疏,虽然霖儿给我留着,但是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是一直住的地方,就是可以称为家的。 看出言芜双的心情低落,双双乖巧的不再提及,抬头的时候,看见出现在不远处的白衣男子,双双赶紧低下头当做没看到。 言芜双细心挑选了一朵玫瑰花,正在用丝帕小心的包裹起来,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想要这朵花?” “嗯,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应该在御书房吗?”言芜双直起身子,转头看向战戈,眸中有着明显的诧异。 战戈之前就嘱咐了宫门口守着的侍卫,要是言芜双进宫了,立马就过来通知。 刚才的战戈,可是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出来的,那种享受的感觉,可是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两只手搭在言芜双的肩膀上,战戈轻轻将言芜双移到旁边去,开始给言芜双摘玫瑰。 “你过来了,我就来看看你,那些事情,商议的人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 摘好的玫瑰递给言芜双,战戈将上面的刺都剔除干净了,将言芜双的丝帕顺其自然的收到了自己怀里。 嘴角有些抽搐的看着战戈的动作,手中芬芳馥郁的玫瑰都无法让她松口气:“……现在还忙吗?我给霖儿带了糕点,要是放太久,怕是不好吃了。” “糕点?圣上在宫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怕是为了哄你开心,糕点我来吃吧,商量了一早上,我都饿了。” 明里暗里捧着自己,顺便贬低圣上,战戈面色却是十分自然,没有任何的羞愧。 看着战戈背后愣在原地的圣上,言芜双扶额长叹,星光璀璨的眼眸中都是对于世事坎坷的感叹。 “不用了,霖儿都来了,和他抢吃的,你都不觉得脸皮厚吗?”言芜双给了双双一个眼神,双双将食盒提着,恭敬的递给了随侍在圣上身边的魏公公。 圣上看着言芜双如此活泼的模样,眼眶不自觉有些泛红,许久未见,芜双姐姐还是当初那样,果然,极好。 “霖儿,是我不对,好久没有过来看你,现在我没什么事情了,可以经常过来看你,看看,你长得都快比我高了,真好。” 言芜双笑盈盈的走过来,她的身高在女子中都算高的,但是霖儿才十三岁,却是和她差不多了。 不过,先帝那时就是个子颇高,所有的皇子都是如此,想来,以后霖儿的身高虽然不能像魏国公和战戈那般,至少也是不差的。 圣上用力的点点头,握住言芜双的芊芊玉手,带着小孩子的眷恋,眸中带着显然的依赖。 “好,我以后还会很高的,芜双姐姐,我准备了很多东西,带你去看怎么样?” 从边疆献上的贡礼,到各个属国献上的,还有这次匈奴和蛮族献上的,另外,圣上还让自己手底下的影卫去搜集了很多。 都是给言芜双准备的,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乾清宫的侧殿,随时等待着言芜双的查看。 每日,魏公公都是亲自带人来整理的,小心翼翼的程度可是罕见。 言芜双心底瞬间柔软的一塌糊涂,眼角感觉还有微微的湿润出现,嘴角的笑意美得仿佛亲吻在花朵上的蝴蝶。 “好,你带我去看,我也很期待,好久都没人给我准备礼物了,谢谢霖儿。”说着,言芜双十分顺手的揉了揉圣上的脑袋,后面的魏公公等人都看习惯了。 外人面前,圣上是个大人,能够熟练的去处理大邑的事务,可是在成安郡主,并肩王妃面前,圣上就是一个大男孩,向长辈撒娇。 之前战戈递给言芜双的玫瑰,被言芜双顺手放在了旁边,这会打扰她和霖儿的亲近。 在言芜双不注意的时候,圣上十分挑衅的给战戈一个笑容,那眼角的得意张扬,可真是让战戈觉得心痒痒。 战戈走过去将玫瑰花捡了起来,递给了言芜双,十分温柔的将言芜双挨地的裙摆拍干净,这才春风化雨般看向言芜双。 “巧了,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回去就带你去看。现在,先去看看陛下准备的是什么,小孩子家家,以前估计没有准备过,若是有什么不满意,你也就别记挂在心上。” 看着面前明明温柔至极,说话却是毫不客气的战戈,言芜双突然觉得心累极了,这要是有了孩子…… 不等言芜双细想,胸口传来了一阵剧痛,像是被人拿刀割,钝钝的疼痛,芙蓉面都变得煞白。 战戈赶紧扶住言芜双,眉间褶皱明显堆起:“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圣上着急的在言芜双面前转圈圈,都快把整个太医院的人叫过来了,幸好刚才魏公公让侍卫将其他闲杂人等清理了出去,没有人看到圣上如此不雅正的一面。 好不容易缓过来,言芜双额头上都是冷汗,艰难的摇摇头:“没事,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就如此。” 将言芜双抱起来,一路到了乾清宫偏殿,常太医已经等着了,仔细诊脉之后,却是摇摇头。 “王妃身体康健,并没有问题。老臣斗胆问一下,刚才王妃可是想到了什么,这次有了这么大的反应。” 躺在柔软的床上,言芜双目光触及的是战戈和圣上关心的眼神,还有后面双双眸中的担忧,掩饰住心里的难受,微做解释。 “我……我就是想到了孩子,突然就觉得难受。但是很奇怪呀,我又没有怀孕,又没有生过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言芜双的眸中,百思不得其解,带着孩童的迷茫,让旁边的几人视线交流之间,皆是心疼。 房间诡异的沉默之后,战戈请常太医先离开,坐在了言芜双旁边,握住言芜双的手,眸中承载着似海的温柔。 “说不定只是恰好而已,不要太过担心,想要孩子,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房间里,战戈柔情似水的安慰着言芜双,等过了一会儿,言芜双缓过来之后,战戈这才扶着言芜双出来。 第一百九十六章 醋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盛王终于想到自己是圣上的皇叔,还要辅佐圣上的时候,才从并肩王府出来,进了皇宫。 看着御花园凉亭中坐着的几人,盛王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可以不用来的,貌似,有点碍眼呀。 “皇叔,刚才已经商议好了,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圣上脸上带着迷茫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盛王,完全忽略了盛王想要抽他的心情。 言芜双赶紧圆话:“盛王殿下,娘亲身体如何了?您有时间过来这里。” 要是宁瑶儿身体不舒服,怕是盛王殿下寸步不离,才不会过来这边。 “瑶儿身体已经好转,她休息了,我过来看看事情进展的如何?芜双这是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好看?” 盛王过来,悠闲自得的坐在唯一的空位上,看到言芜双的时候,微微皱了起来。 现在言芜双算是他的闺女,怎么能不注重,至于战戈,以前看是京城中最顺眼的,现在就是最不顺眼的。 还没有追到宁瑶儿的盛王殿下,今天依旧很膨胀。 “一点小事,蛮族和匈奴既然这个时候来了,围猎必然是要参加的,到时候,正好可以给他们看看我大邑实力,绝了他们蠢蠢欲动的心思。” 战戈略微带过言芜双的情况,将话题重点放在了目前商议的事情上。 “我此次来,给你和霖儿说一件事情,边疆传来消息,河间王,西王,镇国公将要入京,刚好可以赶上这次围猎,所以,你务必要更加注重。” 盛王一收到消息,自然就是送到皇宫来,而且,几位家主一起进京,震荡怕是不会小。 言芜双对于这些事情不太了解,只是默默的添茶倒水,在双双的帮助下将食盒中准备的糕点拿出来,颜色丰富多彩,看着软糯香甜,即便是如此郑重的事情,圣上还是忍不住给自己塞了一个。 轻轻敲击着桌子,战戈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进京,肯定不是为了什么夺位之事,怕是要看看圣上是否值得信任,亦或者,为家族夺得荣光。” 圣上好奇的询问:“是不是每次换位都会有这样的事情?京城中这几位大人的府邸可是没什么人存在的。” “河间王说起来,与皇室关系已经是很远了,但是架不住河间王世代镇守沿海一带,京城中皇室的海鲜之物都是河间王府每个月送上来的,也是为了联系各家的关系。” 初代河间王立府的时候,特地将府邸圈在了最远的地方,避过了京城的繁华,也是难得的清净,加上常年居住在东海,很少回来,府邸也是破落了不少,但是,从没有人小看。 盛王紧接着解释:“镇国公,则是和魏国公一样,在大邑开朝的时候建立的,几百年的发展,已然是不可小觑。至于西王,则是大邑历史上难得的异性王,身份斐然。” 听到最后,圣上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感觉到似乎有一座山,背着他的后面,不,不是一座,而是三座,他幼小的身板儿,真的是有些撑不住了。 在他十三岁的记忆里,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几位家主,但是父皇对于他们的推崇他却是记得的。 “他们,不会吃了我吧?” 果断的摇头,盛王给他解释了两句。 “这还不至于,你只要表现出你可靠的一面,让他们知道你是值得他们信任,并且值得他们尊敬的,如此才能够保证边疆长期的安稳。” 战戈紧随其后:“几位家主为的是大邑的安稳,但是家族的荣耀也是要顾及的,而且,这么多年守护边疆,忠心耿耿,你的态度很是关键。” “我明白了,皇叔和战哥哥放心吧。”郑重的点头,圣上神情认真,却是不容置疑。 看他们说的差不多了,言芜双将手边的茶杯推了过去:“喝茶吧,吃点糕点垫一垫,等会刚好用午膳。” “这是你喜欢的,我准备了一些,看看是不是喜欢?最近没有准备新的糕点,等到下次进宫,你就尝到我做的新的糕点了。” 将手边摆盘精致的碟子推到了圣上面前,言芜双托着下巴宠溺的看着圣上:“这次时间有些紧,我做的有些少,下次一定多准备一些。” 圣上自然是一脸兴高采烈,将一个萝卜糕塞进嘴里,软糯甜美的感觉瞬间征服了他的味蕾,高兴的眉毛都要开始跳舞。 盛王殿下优雅的品尝了一个,很中肯的点头,果然是美味,言芜双的厨艺果然是优秀。看旁边战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言芜双和圣上的互动,微微挑眉胳膊肘推了一下他。 “霖儿也只是亲近芜双,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就算是心里不舒服,也要有个限制,别把孩子吓着了。” 神情莫测的看了一眼盛王,战戈语气轻的几乎没有:“这种话,似乎不该是盛王殿下说出来的,芜双想要亲近岳母,您怎么不愿意?” 熟悉的太过了,就是会有这样尴尬的事情,彼此都知道彼此的痛处是什么样的,不可否认,这两人都是醋王,名副其实。 这个话题也就嘎然而止,再说下去谁脸上都不好看。 “战戈,你和盛王殿下也尝尝,好吃的话下次我多做一些。”看这两人沉迷于说悄悄话,都忘记吃的份上,言芜双神情就不悦起来。 “你送过去的,瑶儿很是喜欢,尤其是知道你亲手做的。”母女之间的血脉相连,或许是真的很奇妙的东西。 即便盛王很少提到言芜双,宁瑶儿也会每天都提到,每次都是一脸的喜悦,天知道,盛王殿下心中的醋坛子早都溢出来了。 提到母亲,言芜双嘴角的笑意也就温柔了下来:“那就好,我有时间了就多做一些。” 圣上听着这八卦,眼珠子转的贼的很,心里却是默默的记下了,这可好了,又有了皇叔的猛料,完全没有意识到,以后的自己被抽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午膳都是言芜双喜欢吃的,至于盛王,略微坐了一会就离开了,恨不得天天黏在宁瑶儿身上,能够离开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不情不愿的了。 “等会,我想去祠堂祭拜先帝和先皇后娘娘。”皇宫的主人是圣上,这种大事,自然是给圣上通禀的。 “也好,我和芜双姐姐一起去,好久没有去看父皇母后了,最近果真是太忙了,都没有时间过去。” 加班加点的,还不止他一个,御书房中,坐的还挺多。 言芜双看了看圣上发冠,还是在心里决定,多做点补头发的,省的以后霖儿年纪轻轻就已经秃头了,就太过影响了。 皇家的祖祠,除了在皇陵和青龙寺的,皇宫的安神殿也是一个,这里摆放的牌位,基本上都是历朝的皇帝皇后,先帝先皇后,自然也是在里面的。 这是言芜双第一次来到这里,庄严肃穆虽说不如青龙寺,但是别有一番感觉。 作为言芜双的丈夫,战戈自然是义不容辞的进来了,守门的侍卫自然是不敢阻拦。 将自己做的贡品摆放在牌位面前,言芜双规整的磕了三个头,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报答他们这么多年的悉心照顾。 “芜双姐姐,以后你没事了就可以过来看看,虽说和佛寺挺像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底是我们的祖宗,没有太过沉闷的感觉。” 门口的侍卫叮嘱一句就是了,所有言芜双的不开心,战戈等都想解决掉。 “好,我记住了。” 看着上方只剩下名字的令牌,言芜双心里的酸涩和悲伤交织着,之前的事情她是是忘记了,但是那种感觉还是在的。 “龙叔叔,婶婶,谢谢你们当初收留我,用心照顾我,只可惜,似乎是我自己太不争气了,总给你们惹出各种各样的祸事,你们都是屡次给我机会……” 双手合住,言芜双诚恳的跪下,将自己心中的歉意都给表达了出来,告诉先帝和先皇后,自己是真的很感谢他们,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开口,只是在心里默默说着。 等到说完了,献香之后,言芜双这才和战戈出了安神殿,看着侍卫将院门关住,里面的一切厚重都掩埋了起来。 走在昔日熟悉的道路上,言芜双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一次是自己生死未卜,一次是尘埃落定。 “几位皇子是不是还关在皇家别院?不打算重新换个位置吗?” 虽说是囚禁,至少要比死亡好的太多。 要不然,几位皇子面临的不是现在这样轻松了,不过,希望能够赶回封地上去。 “现在还不能,活着是为了让他们有个交代,而且,这几人要是轻轻松松死了,怕是太过便宜了,自然是教训越深刻越好。” 战戈对于这个很是奉承,毕竟之前几位皇子起的乱子,最后的后果很是严重,只是关起来,没有杀了,都是看在皇室血脉的份上了。 “哦,这样,也是。”言芜双也就是随口一问,满足好奇心而已。 至于那些恩恩怨怨,她向来是不擅长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消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霖儿现在才十几岁,就要考虑婚事吗?是不是有些太早了?这种事情,貌似年纪太小,伤身……” 最后两个字,言芜双是凑近了战戈说的,圣上有点事情,现在还在后面,等会就过来了。 看着言芜双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战戈突然笑了起来:“放心,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虽说如今皇室凋零,开枝散叶的重任都在圣上身上,但是等到了年纪再说,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庆幸的点头,言芜双想到和娘亲形影不离的盛王,神情带了几分神秘:“你说,我会不会以后有个弟弟妹妹?” “你是说,盛王殿下……” “对呀,娘亲身体调理好了,按道理也不是没有机会,盛王看样子是忠贞不二了,要是他们两个没个孩子也是怪可惜的。” 盛王是亲王,也算是为皇室开枝散叶,压力就不用到霖儿一个人身上了。 战戈看言芜双喃喃自语,声音柔和:“你才找到娘,若是她有了孩子,你就不是她唯一的孩子了,会有一个人来分走属于你的关爱,你不会觉得难过吗?” 诚实的点头,言芜双想了想,又摇摇头。 “会有,但是在我看来,娘能找到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她也要有自己的生活,盛王等了她这么多年,是值得托付的对象,就算是我,恐怕也不能像盛王那样无微不至。” 而且,她不是宁瑶儿真正的孩子,即便身体是,但是芯子换掉了,到底是不一样的,再有一个孩子,从里到外都是属于宁瑶儿真正的孩子,也挺好的。 至少,她的内心,不会有那么大的负担了。 转头看向不远处正过来的圣上,言芜双笑意慢慢浮现出来:“不说这件事情了,好不容易到皇宫来一趟,还是多陪陪霖儿吧。” 等到所有事情尘埃落定,言芜双就可以去外面玩了,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哪里都会是她的天堂,想想都觉得美得很。 这种心情战戈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后来的追妻路也就很是别人值得同情了。 “这几天跟着你的人怎么是墨尘,墨商呢?”墨家的侍卫暗卫言芜双都见过,基本上都很不相似,言芜双记性很好,都是认得的。 战戈微微走进了言芜双,低声在言芜双耳边轻语:“北疆最近动静有些大,我把墨商派过去了,许是能够得到什么消息,来来回回怕是会有半个月左右。” “北疆?匈奴和蛮族都把使者派过来了,还这么不要脸,不会以为大邑讲究君子风度,不会动手吧。” 这还真是给脸不要脸,这儿也没有其他人,言芜双吐槽起来也是丝毫不给他们留面子。 “或许,不过估计也只是想要让人心里恶心恶心而已,要是动手,他们还真是没有这个胆量,不说盛王和我都在,如今大邑内部的矛盾已经解决,并不是最佳时机。” 隔靴搔痒有时候还真是让人想要揍上去,打架什么的,还真是太粗鲁了,大邑自然不会那么直接,让他们有苦说不出来,那才是最高境界。 “战哥哥,芜双姐姐,我带你们去看我收集的东西,芜双姐姐有什么喜欢的,我让你给你送到府上去……” 魏公公示意后面的太监宫女等人都退后一些,不要影响了前面正在联系感情的几人,防止事后被圣上算账。 “后宫没人,江南总督的压力少了很多,送上来的绫罗绸缎都没人用,我赏下去了一些,还剩下一些最好的,都给芜双姐姐拿过去。” 圣上左边是言芜双,右边是战戈,拉着两人的手臂说的十分欢快,真真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有了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少年稚气。 言芜双去了一趟皇宫,不知道是点亮了什么神经线,突然开始奋发图强,然后,十天后,一线牵推出了几种适合夏季的糕点和饮品,瞬间风靡京城。 九白宴上一些菜品也开始在言家酒楼上新,区别可能就是只能最上层的人享受到,毕竟,这个东西是御膳,材料都是极其昂贵的,总不能入不敷出。 一些相对材料便宜的吃食就开始在一层流传,颇受好评。 光是店内的伙计,就已经再招了一波,日进斗金都不足以形容。 因蛮族匈奴属国来到京城,京城禁卫营加强了防备,不影响百姓的生活,但是也保证了百姓的安全。 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少了很多。 因战戈接手围猎之事,没他陪着,言芜双时间就多了起来,巡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主子,您可是好久没过来了,这会人多,属下给您的包厢准备些膳食,您坐在哪里去,省的这里人来人往的,惊扰了您。” 掌柜的是之前招的一个中年秀才,原本是落魄不得志,可是不知为何,在酒楼里呆的时间长了,竟然点亮了这方面的技能,也是可喜可贺。 看着装修大气,人来人往的场面,言芜双很是满意:“也行,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且去忙你的吧,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会让人来找你的。” 正说着,小山已经被人找过来了,作为最早的管理层人员,小山在整个酒楼的地位都是非凡的。 “秀才,你去忙你的,主子我招待就好。” 掌柜的应声去忙碌了,小山领着言芜双向顶楼的包厢走去,胖了许多的脸上虽有些横肉,但是一笑却是挺可爱的。 “主子很久没过来了,包厢我一直让人收拾着,就是为了等候你。” 当然,小山没有告诉言芜双,她的包厢被并肩王下令,重新整修了一遍,也是为了防止言芜双看到熟悉的场景触景生情,容易伤心神。 “最近人都是这么多吗?”二楼的走廊走过,都能够听到里面的笑谈声,几乎没有空置的房间。 “这都是幸亏主子研制了那么多的美食,这宫里御膳所出,虽不是御厨做的,但是总是要尝尝的,特别受欢迎,那些公子哥,最是喜欢了。” 小山现在眼界高的不是一点半点,经营久了,见的人多了,自然是和以前不同了,不过对于言芜双,小山还是一样的尊敬。 上了三楼,这才安静了一些,到了自己的包厢,言芜双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上几碟清凉的小菜就好,有什么小吃再上一些。你留着,我问一些事情。”小二下了楼,小山站在一旁,没敢坐下。 看着窗户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言芜双眼中就有些发晕,不知为何,如今的自己越发喜欢安静,这种热闹的场景,还是不适合自己。 “最近酒楼里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客人,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消息?若是关于匈奴和蛮族那是最好,唐王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酒楼是消息最好的传播地点,言芜双的言家酒楼向来口风严谨,不会小二什么,也不会私自暴露客人的消息,所以在整个京城,是很受欢迎的。 但是,这些消息不对外面说是本分,对主子说,那就是应该的。 小山看了看门口,走进了一些,压低了声音。 “以上的消息都有。前段时间就在蛮族和匈奴进京之后不久,就有他们的人进了京城,而且不是跟随使者一起出发,怕是另有其他事情。看样子应该是可汗身边的人身边的利器,包裹严实,但有人看见做工精细,上面有着首领的标志。” 略微迟疑,思考了一会,小山接着陈述。 “到了京城之后,就很少见过他们,不过前两天他们又出现了,而且是和唐王一起,就在三楼,当时虽客人很多,但是属下记得清楚。” 言芜双转动着茶杯的动作停下,好奇的看着小山:“说了什么?” “说的什么不是很清楚,他们很是严谨,唐王和蛮族都有人守在门口,小二进去他们就不再说话,不过隐约听到了几个词语,什么时机未到,什么再议,还有首领之类的,怕是有什么阴谋。” 小山看言芜双皱眉思考的样子,赶紧添了一句:“夫人放心,这些消息手下已经送给了将军,将军必然是知道如何处理。” “那也好,最近盯着点慕奇和挞哒公主,这两人怕是有些问题,能够引出什么最好,其他的,你自己斟酌。” 小山接受过墨商一段时间的亲自教育,就是收集消息这方面,言芜双也是知道的,言家酒楼某种程度上也是和并肩王府绑在一起的。 想到某个温文尔雅的男子,言芜双就有些怀念之前的岁月:“司徒修文是否还在京城?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司徒公子去了江南,说是散心,临走的时候就将之前一直合作的酒楼地契送了过来,说是让夫人看着处理,之前事情匆忙,属下也就未曾和夫人说过。” 小山一听言芜双询问,赶紧补充,这么大的事情他还真是忘了,真是罪过罪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将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去了江南?”想到皇后娘娘那时候经历的事情,言芜双面色沉重的点头,刚才还有些舒适的心情瞬间没有了,低落不已。 “那你的意思,司徒修文之前的酒楼,如今就是你在管理?” “这倒不是,属下另外招呼了掌柜和管事的,那边都是他们在管理,外人还都以为那是司徒公子的地盘,并不知道那是您的。” 那个时候,小山尚且不知道主子会有什么吩咐,如此,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言芜双满意的点头,眼神奸诈的像是一只小狐狸:“你让人将那家店铺接管,对外的名义就是重新装修,我记得那叫饕餮阁,还用这个名,不过换一种风格……” 之前的卤味风靡京城,时到今日依旧是盛久不衰,战戈似乎很是喜欢,更别说其他人,既然如此,言芜双势必要推出一种崭新的品种。 那就是,火锅和麻辣烫,虽然感觉挺相似的,但是自然是有区别的。 “到时候,那里的消息也会有,这件事情,我会和霖儿去谈,你记得做好准备,到时候能够用的上。” 突然感觉自己有些饿得厉害,言芜双吃了几块糕点垫垫肚子,省的等会太过狼狈。 小山又和言芜双商议了一些事情这才退了出去,没有提到这里在言芜双不在的时候,就是战伯在负责。 自然是战戈的意思了。 果然,没有几天,饕餮阁重新装修,京城众人好奇不已,同时也很期待,在这个没有娱乐设施的时代,人总是要给自己找乐子的。 只是,这个时候,言芜双又要重新穿起王妃品级的宫装,梳上精致的流仙髻,准备和战戈迎接好不容易回来的边关守将。 河间王府驻扎的沿海一带,常年需要抵挡流窜的倭寇,海匪,还要处理各个海岛之间的矛盾,武力值自然是不强大不行。 海里宝不尽其数,自然都是归河间王府拥有的,但是对于圣上,河间王府也是相当的大方,每年进贡的足以表现诚意。 并肩王府的库房里,女子拳头大的夜明珠,巨大的珊瑚,精致的贝壳等,都是河间王府所贡上的,还有每个月,从东海千里迢迢拿上的海鲜。 所以,言芜双对于这么会做人的河间王已经好奇很久了。 “西王是大邑西边部落的首领,承认是大邑的地盘,但是族内的事情是他们自己处理,大邑西边有着巨大的山峰,连绵不绝,从半山腰都是冰雪覆盖,人迹罕见,但正是这样,西王战斗力也不可小觑。” 战戈给言芜双科普着几位大人物的历史,免得等会说的时候容易说错,那就太过丢人了。 “镇国公呢?我一直觉得挺好奇的,镇国公为何镇守南疆,不回京城?”同一个时期的魏国公府可是一直在京城的,如今的地位已经是顶顶尖了。 想到那位弱不禁风的镇国公,战戈突然就想看言芜双等会惊讶的表情,隐去嘴角的笑意,回道。 “或许是因为初代镇国公的高瞻远瞩,但要说起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当初初代镇国公的母亲,据说是南疆神秘部落的人,那里最是擅长巫蛊之术,开国帝王丧失了很多兵力也无法拿下,最后还是初代镇国公和首领签订了协约,至此,就常驻南疆。” 言芜双也是觉得有趣,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不过想来,这样的理由也在情理之中。 巫蛊之术,极难对付。想要对付也不是不可以,但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若只为统一说是大邑的地盘,大可不必。 “没想到,初代镇国公也是有远见的,这可比在京城留着好多了,这么多年,必然是在南疆根深蒂固,厉害厉害。” 边疆的镇守自然是需要的,这样的话,圣上就一直需要镇国公,也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圣上不便出宫,所以才让我们来,不过这几位都是长辈,等会还是要恭敬一些。”将言芜双额前的发丝整理好,战戈声音陡然温柔了很多。 言芜双由着战戈给自己整理,好奇的询问:“你见过他们?这次是有没有带夫人或者孩子?” “应该是有,边疆这段时间都颇为安宁,正是回京最好的时候,至于他们的夫人,等会就会认识了。” 俩人甜言蜜语没说多少的话,外面墨尘就传来了消息。 等到下车整理好了,属于镇国公府,河间王府,西王的队伍已经到了。 河间王人高马大,看起来是战戈的两个身形,长相很是粗犷,未语先笑,格外爽朗,扑面过来一股悍匪的气息,着实让人难以想象,这竟是一位位高权重的王爷。 “多久没见?你这娃娃都这么大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的小子。”显然说的就是战戈,声若惊雷,悍气十足。 言芜双和战戈恭敬的行礼,没有任何低看的意思。 刚说完,体质羸弱的镇国公就从马车上下来了,言芜双抬眼看过去的第一眼,只觉得一股江南而来的烟雨气息,似乎像极了江南那种温柔水土长大的人。 “你这人,刚到京城就这么不受欢迎,还真是不讨喜。”在侍卫的互送下慢慢走过来,镇国公首先怼河间王,这才看向战戈和言芜双。 “并肩王,成安郡主,久仰大名。”微微拱手,还没有下去,言芜双和战戈就赶紧行礼。 “国公客气了,不过是虚名而已,比不上您们,为大邑付出的辛劳。” 言芜双端庄大气,颇有皇室贵女的风范,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圣上对于他们贡献的认可。 “小丫头可真是会说话,不愧是先皇后膝下的养女。”这说话的就是西王了,西王五官轮廓深邃,瞳孔颜色很浅,虽是中年,但是魅力十足。 距离他们上一次回来京城,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言芜双没什么记忆,也就不能多说什么。 “多谢王爷夸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先到皇宫,陛下已经着人准备好了膳食,为几位接风洗尘。” “也好,前面带路吧,辛苦你们了。”镇国公果真是十分儒雅的人,处处为人着想。 重新坐回马车,言芜双掀开车帘看了看后面跟上来的队伍:“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 “怎么了?”战戈尚在从军的时候,也是见过河间王的,刚才河间王话中其实没有其他意思,这位王爷,向来很是直率。 “就是觉得很有意思,我一直觉得他们应该是怎样怎样的有威严,却是没想到,还有这样有趣的。” 一个像是悍匪,一个弱不禁风,一个像是异族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那眼神中看似什么都没有隐藏,但其实下面所遮住的,足以颠覆京城。 随行的辎重等被侍卫送回各家的府邸,几位家主带着夫人直接去皇宫,此次的宴会自然也是言芜双准备的。 后宫没有合适身份的人,言芜双就又被拉了出来,上次九白宴的成功让朝中百官对于言芜双很是信任,莫名的信任。 实在是让言芜双亚历山大呀。 “就是这样有趣的三个人,护住了边疆的安稳,大邑能够有今天,他们和他们的家族功不可没。” 当初见到河间王时,似乎就是如今这个样子,自己长大了,河间王却像是没有任何变化。 皇宫,为了表示足够的尊敬,圣上并没有让百官参加,来到的人刚好能够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坐下。 河间王的夫人是芊芊弱质的类型,虽然到了中年,但是被河间王保护的很好,那眉眼间的惬意,让言芜双都觉得幸福。 镇国公夫人已经去世,此番回来自然是没有,于是,就带了幺子回京,不同于镇国公的体质,这位公子还是相当正常的,长相略微女儿化了一些,但是眼神却是格外的英气。 西王此次是带着唯一的儿子来到这里的,至于那边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夫人和信任的属下。 这六个人加上魏国公夫妇,并肩王夫妇,盛王和圣上,刚刚好。 行礼之后,众人入座,因无排位之争,倒也少些计较。 圣上穿着龙纹常服,玉冠束发,身板虽然单薄了一些, 但是精气神极好,表现得也极好,初次见面,认同程度很高。 “当年一别,未曾料到,再见已经是这时,还真是让人感慨。”说话的,是一贯沉默的魏国公,好友相逢,魏国公心情都好了起来。 “大哥说的是,京城局势严谨,边疆也是不好过,我们分身乏术,确实是无奈。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雨过天晴,又是最好的时节。” 镇国公说话都带着几分柔弱之气,但是那眸中闪烁的精光,却是不容小觑。 就连河间王,说话都带了几分留恋,这些都是曾在先帝上位期间,付出过巨大努力的,自然是惺惺相惜。 言芜双带着宫女端着丰盛的美食来到,做的是最为正统的满汉全席,中华历史上的盛宴,即便是在这里,也是熠熠生辉。 不过是切除了一些不必要的繁文缛节,直接上了点心干果等,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就是身体羸弱的镇国公,都坐直了身体。 这顿膳食,自然是宾客尽欢,双方皆是欢喜,担负重任的言芜双,也是松了口气。 第一百九十九章 暗潮涌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河间王刚刚带着王妃回到河间王府,还没有休整,几乎是刚进门不久,唐王派人来到了这里。 因河间王很少居住在京城,所以,整个王府年久失修,多了几分破财,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敢轻视。 工部已经派人在河间王回来之前,将整个王府大体收拾了一遍,总体是能够看的过去的。 侍女小厮都在忙碌着,河间王和王妃在前厅闲聊,这不,管家就过来禀报:“王爷,王妃,唐王殿下的人过来了,说是想要见您。” “唐王?”显然,河间王对于唐王的印象很是稀薄,浓眉蹙起,带着一股凶煞之气。 旁边正看着手中库房册子的河间王妃抬起头来,清秀的容颜并不出众,但是周身的气质让人记忆尤深,像是皎皎明月,清冷孤傲,却又在一笑之间,温暖心神。 “唐王是如今除了盛王之外,硕果仅存的亲王,不过是因为太过平庸,在朝中没有什么影响力,你也就不曾记得。不过,他的王妃你应该有印象。” 河间王妃一说话,河间王立马抬头看了过去,天大地大的事情都没有王妃重要:“我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认识他的王妃?再说,你也知道,外面那些女人,我都不感兴趣的。” 这话里话外,河间王赶紧把自己洗白了,免得让王妃误会了,他可是洁身自好,和那些人没什么关系。 微微一笑,打破了刚才的清冷,河间王妃点了点河间王凑过来的大脑袋,十分亲昵。 “你呀,我又没有说什么,他的王妃是江明月,就是你姨母的女儿,不过因为当年之事,不再接触而已,你也就忘记了。” “是她!对对对,明月当年是嫁给了他,不过后来我远走东海,也就没有联系过,毕竟要避嫌。唐王,这个时候,他派人过来干什么?” 虽河间王看着人高马大,似乎智商不足的样子,但是能够将沿海一带坐稳,必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刚回京就有人献好,在河间王看来,这绝对有阴谋。 河间王妃将册子放到旁边,柔声说道。 “既然是以唐王的名义,推辞了就是了,京城之前传来消息,唐王和王妃有了矛盾,似乎还不小,只是我们离得尚远,故而不清楚,等到过两天,我去魏国公府坐坐,就明白了。” 河间王立马感动的握住王妃的手,粗糙的大手都不敢用力:“那就辛苦你了,等到黛儿回来了,也可以去魏国公府坐坐。” 另一只手挥了挥,管家应命离开。 “你的意思?黛儿和魏国公世子?”河间王妃眉头微微蹙起,明月蒙云,让人怜惜。 “正是,东海没有合适的人选,儿女亲事,还是要到京城来,黛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要慎重,我思来想去,最合适的人选不多,这徐戎就是一个,你看如何?” “我觉得也可,等到黛儿回来再说,我也问问魏国公夫人。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河间王夫妇携手去休息了,门口唐王的人被劝走之后整个王府都安静了下来,一如它的主人没有回来。 镇国公府,管家以镇国公大人身体虚弱,已经早早就寝为由,劝退了唐王的人。镇国公的院子里,灯火长明,镇国公正和世子商议京城的形势,如何是对他们最有利? 听到唐王派人过来,嗤笑两声摆摆手,显然是没有将唐王放在眼里。 西王府,唐王的人自然是没有讨得了好处,西王向来只以皇室为尊,宗室之人除了值得敬佩的,其他的都是不管的。 而得知屡屡碰壁的唐王,将书房中珍藏的前代青瓷茶盏摔得一地破碎,他的愤怒,却是唐王妃的喜悦。 “既然表哥和表嫂回来了,备好礼品,等到时间合适,我要去一趟河间王府。”看着唐王院子的方向,唐王妃神情轻蔑,嘴角含笑,带着几分蔑视。 真以为自己是个亲王,就能够多厉害,远远不如手握实权,深受帝宠的并肩王,更何况,世代荣誉的河间王府。 秋香恭敬的弯腰,看王妃走开,将窗户关上,隔绝外面吹来的凉风。 “那,河间王妃会帮助王妃吗?” “你放心,表嫂在这些问题上还是看的清楚的,表哥有姨母的嘱托,对我自然是尽心,河间王府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盛王和并肩王,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谁把谁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年,她嫁的匆匆忙忙,这次,她要离开的轰轰烈烈,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江明月还是当年的江明月。 “是,这样奴婢就放心了。”秋香轻轻摘掉唐王妃头上的珠钗,松了口气。 这个京城就像是一个筛子,有些消息隐瞒是瞒不住的。 注意着唐王动向的人不止一个,在之后不久,战戈,盛王等皆是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圣上就派人将几人请进了皇宫,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接触回京的边疆大将,我这个皇兄还真是野心不少。”盛王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修长的双腿搭在面前的矮桌上,半点没有亲王应该有的风度。 最近虽然居住在并肩王府,但是爱情方面有所进展的盛王春风得意,那眉眼之间的惬意完全遮掩不住。 “皇叔,皇伯这么做,就不怕有人非议吗?”圣上虽经历过动荡,但是那个时候,他被人保护的好好的,也就未曾关注过。 不过,依照盛王看来,等到唐王的事情结束,圣上就会明白很多,亲身经历才会学的更多。 “非矣,盛王殿下既然如此做,必然是有理由的,如今蛮族和匈奴的使者都在京城,只要他不是公然犯上皇宫,基本上不会太过责怪。” 战戈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很是淡定的抬头:“前几天,盛王有和蛮族的人交涉过,而且不是特木尔,所以蛮族是分了两批人马来到京城的,以此遮掩真正的目的。” 前段时间下了江南一趟的宰相也出现在这里,听到战戈的话,神情越发严肃。 “这么说,陛下和殿下早都知道唐王殿下的动静?” “宰相切勿误会,知道归知道,但是没有办法,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也没有办法直接逮捕一个亲王。” 战戈赶紧补充,宰相为人端正,奉守规则,但并不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作为文官中的顶头,宰相能够到现在,经历的事情自然不是大风大浪可以形容的。 “并肩王说的也是,只是,如今这样的紧急关头,不论是哪里,都不能出一点问题。”涉及到三个国家,宰相也是谨慎行事。 “宰相放心,唐王那边,我们都会盯着的,务必制止他出乱子,不会耽搁了目前的事情。” 盛王也出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而魏国公正沉默的坐着喝茶,神情严谨认真,仿佛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看两人的态度,宰相这才略略放心,转而商议别的事情,从围猎的守卫到一系列的流程,所有意外发生如何应对,细心周到。 等到所有的事情确认,宰相已经飞快的写了一整张纸的内容,盛王看了就觉得有些发晕。 “镇国公几位不会理会唐王,还请诸位盯着,等到这次围猎结束,将使者送走,可以再慢慢算账。” 一个皇位,牵扯出的事情自然是多,但要说除了圣上谁是最合适的人选,肯定是盛王,怎么说都不会轮到唐王的,唐王殿下这是哪里来的野心勃勃。 这也是宰相百思不得其解的内容,且注定无解。 等到战戈从皇宫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言芜双一脸纠结的那些帖子翻来覆去的看着,烛火发出温暖的光芒,映衬着她的侧颜,越发朦胧。 “怎么了?有什么困难的事情?” 听到战戈的声音,言芜双立马回头,眼中仿佛都有了星辰闪烁:“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今天河间王妃给我递来了帖子,邀请明日去河间王府一叙。” 苦巴巴的皱着一张小脸,言芜双整个人都带着幽怨:“我和河间王妃不认识,之前在皇宫见到,也没有多说几句话,你说她找我会是什么事情?” “不要太担心,她可能只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所以要经过你,河间王妃独的河间王的宠爱,但是身体不是很好,你要是过去,拿着补品最好。” 战戈揉了揉言芜双松散的长发,这才坐在她旁边,给她倒了一杯清泉水:“明日,怕是师娘会和你同去,所以就不要太紧张了。” “你怎么知道?”言芜双眸中仿佛是点亮了火光,灼灼的让战戈有些耀眼。 “刚才和师父说的时候提到的,今日河间王府是不是送过来了东西?”刚才一进府门就闻到了一股海鲜味,这个,怕是只有东海才有。 “确实,送了一车海鲜,我让人送了一半在冰库,一半做来吃掉,放的时间长了也不好吃。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提到吃的,言芜双就不考虑刚才让人头秃的事情了,帖子都扔到了一旁。 第二百章 鱿鱼丝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说起来,今天见了河间王府送过来的东西,我才明白,东海还真是富庶,光是那些漂亮的明珠都是价格不菲,更何况那些珊瑚摆件。” 虽然言芜双一直很有钱,但是谁也没有规定不能去仇富,只怪,拥有的太少,富贵的太多,捧着腮帮子,言芜双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战戈手中的动作微微停下,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库房是不是穷的见底了,让夫人这般忧心。 “府里这些东西也是有的,正好夏季到了,你要参加的宴会不少,让人准备一些,做些首饰,方便你用,要是喜欢东海的明珠,我去准备一些。” 面子就算了吧,河间王想必也不会在乎这些的。 言芜双赶紧摆手,神情恢复了正常:“那倒是不用了,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些闪闪发亮的东西,你饿了没?我让人准备膳食。” “好,海鲜寒凉,你要少吃一些,为了身体着想。”战戈倒是不注重口腹之欲,只是跟着言芜双久了,有些自然而然就在乎起来了。 第二日,言芜双早早起来,穿好双双准备的长裙,浅浅的绿色让整个人都活力四射,很是符合她现在的心情,插上一根银色的步摇,描眉抿唇,没多一会,镜中就出现了一个俏生生的美人。 “这样就好,反正就是去参加一个宴会,说起来,河间王妃和师娘是一辈,那也就是长辈,只不过,怪生疏的,有些不好意思。” 言芜双对于河间王妃的印象总感觉像是水中的明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给言芜双系上精致的腰带,窄窄的刺绣腰带将她纤细的身形完全展露出来,越发显得不盈一握。 穿上月白色的外衫,言芜双多了几分飘逸,她的眼睛眼尾微微向上,稍微勾勒便是媚态横生,所以平时言芜双很少去画眼妆,不够端庄。 “夫人放心吧,河间王妃是出了名的会做人,奴婢已经打听过了,京城中没有其他的贵女被邀请,怕就是一场寻常的聚会,也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您,魏国公夫人商量。”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 想到唐王妃的龙沫儿,言芜双追问了一句:“河间王妃有没有女儿?” “有一位,唤为青黛郡主,听说自幼习武,却生的如同皎皎明月,只是在京城中,却很少有人能够看得上。” 这些八卦,在河间王府主人回来之后又开始疯传,流言这种东西,自然是不能当真的河间王府也从来没有表态。 双双也是外出的时候,打听到的,虽说感觉有些不真实,但是让言芜双心里有个底也是挺好的。 “这般优秀的女子,京城中的人怕不是眼都瞎了?”言芜双对于这个可真是喜欢,家中宠爱,自己又有足够的武力,简直是人生赢家的代表呀。 双双的动作诡异的停顿了一下,试试被言芜双突如其来的话语吓着了。 “河间王和王妃恩爱的很,膝下五儿一女皆是嫡出,只是不只是为何,只有女儿长相随了河间王妃,五个儿子就是翻版的河间王,也是因为如此,青黛郡主最是受宠。” 好多人不敢娶青黛郡主,也是和这个有关,娶个美人是好事,若是这个美人带些小脾气,那也是夫妻之间相处的情事。 只是,要是这个美人身世不同凡响,上面还有几个熊一般壮实的哥哥,那要是忍不住出了什么事情,哪怕是能够直接收尸了。 是不能,也是不敢。 “那还真是有意思。我有些想要会一会这个青黛郡主,看看是不是和传言中的一样。”上马杀敌的美人,言芜双发自内心的敬佩。 将东西收拾好后,言芜双和宁瑶儿告别,这才坐着马车去了魏国公府,与魏国公夫人一起,前往河间王府。 河间王府偏僻,距离两座府邸都是距离过远要是不坐马车,怕是一时半刻都过不去,那一带,最大的府邸也就是河间王府,其他的府邸,皆是不愿意过来,清净倒是清净,就是宴会的时候有些麻烦。 随意和魏国公夫人聊了些,就到了河间王府。 门口,河间王妃着蓝色长裙被侍女扶着,专程等着,明月般的孤傲因为面上的一抹笑容变得亲近起来,这般友好,让言芜双都有些不可置信。 “可算是来了,大嫂,芜双,我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要去魏国公府和并肩王府去请了。” 说起俏皮话的河间王妃,着实让言芜双有些陌生,不过,彼此的关系的确是拉近了很多。 “你呀,孩子还在这里,把她吓着了。”魏国公夫人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左手拉着言芜双,右手拉着河间王妃,十分自然的向里面走去。 “你这次回来的倒是挺快,我还以为会磨蹭个十天半个月。你都回来了,为何不把青黛带回来?” 言芜双好奇的打量着河间王府的环境,这算是她见过最为简洁的王府了,花园里还有一堆杂草没有去除,里面的花看的出来是才移过来不久,下面的泥土明显和周围不符。 还真是格外的不讲究呀。 “青黛郡主?”听到青黛的名字,言芜双疑惑的询问。 看着她迷茫的神情,两位夫人皆是笑了。 “青黛比你小两岁,还未许配人家,这几天也就到京城了,或许会和你聊得来。”提到唯一的女儿,河间王妃眉眼都是柔情,那眼眸中的情绪,让言芜双都觉得有些心动。 “那我就恭候着,京城中,我认识的人也不多,除了宰相府的刘簇,也就没有其他人了。唐王府的沫儿郡主也就是有几面之缘,其他的,可是十分陌生。” 以前的言芜双是不敢,或者是是害怕接触那么多的人,现在的言芜双是没有兴趣,有那些时间,还不如在厨房做道菜出来,陶冶情操。 轻轻拍了拍言芜双的手,魏国公夫人格外的慈爱:“无事,好友贵不在多,合得来就好,刘簇是个好孩子,她和宁清快要定下婚约,那就和你也有了关系,亲上加亲,极好。” “大嫂说的是,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只需要符合自己的心意就可以,等到戴黛儿回来了,我让她过去找你,这个孩子,最是喜欢热闹,只是我这身体,也没有办法陪她。” 说到这里,河间王妃面上飘上了一层暗色,我见犹怜。 言芜双几乎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接下了话,美人伤怀,她也于心不忍,更何况,这还是长辈呢。 “那感情好,我正好可以和她一起将京城再玩一遍。” 听河间王妃这么说,对于青黛郡主,言芜双还是相当期待的。 河间王妃和魏国公夫人相视一笑,都是孩子,纵容一些也是应该的。 虽王府太过简洁,但是谁都没有当做一回事,在前厅,河间王妃已经让人准备了丰富的吃食,方便聊天喝茶。 这聊天不得不说的就是儿女之间的事情了,正好魏国公府世子徐戎还未说亲,河间王府唯一的郡主还未说亲。 “说起来,这京城中大嫂可有合适的人选,不瞒你说,这次回来,一是朝中的事情,二来就是为了黛儿的亲事,您也知道,黛儿一直长在东海,未免会被京中一些人看低,我这也是心疼。” 美人蹙眉,像是滴落在花瓣的水珠,随风荡漾,美不胜收。 魏国公夫人虽然没有女儿,但是这种心事都是可以理解的。 “京城中如今要说合适的人选,宰相府的刘源就是一个,再有的,就不是太过合适。” “大嫂,您家里的戎儿可有婚嫁?”这话说的,就差直接告诉魏国公夫人,我觉得他们两个挺合适的,可以处一处了。 面上微微一愣,魏国公夫人显然也没有想到河间王妃如此直接,轻轻一笑,遮掩了过去:“戎儿虽没有婚嫁,但是他也没有中意的人,他的婚事,夫君让他自己做主。” “阿戎说不太喜欢娇柔做作的女子,京城中的贵女都太过柔软,似乎多有一点路就要晕倒的样子,不是他喜欢的。” 言芜双听到这个话题,放下手中正啃着的点心,接了话题。 这话,魏国公夫人怕是都没有听到过,毕竟,这种事情,徐戎说起来还是害羞的。 “原来如此,大嫂,尝尝这个,这是我从东海带回来的,那边人很是喜欢,不过我不知道这边的口味,带的不多。” 侍女捧进来的,正是简单版的鱿鱼丝,言芜双之前还没有想到,一看到突然觉得口水分泌的厉害,古人还真是聪慧呀。 果然,魏国公夫人倒是没用多少,一碟子都让言芜双一个人都给吃了,还没有半点腻味。 在两位夫人略微震惊的眼神中,言芜双优雅端庄的一笑:“好久没吃了,很是想念。一不小心吃多了,让师娘和王妃看笑话了。” “喜欢的话,等会回去多带一些。” 投其所好,河间王妃还是挺喜欢的,看起来,徐戎和战戈的关系很好,这样的话,就有利于更多去了解。 第二百零一章 英雄救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宫之外,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徐戎终于有时间出来遛一遛了,换掉一身盔甲,穿着舒适的锦衣,月白色银色暗纹,越发衬得他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浊世而立,整个大街上,他是最耀眼的存在。 手中的折扇更是带着一股暗香,扇骨是百年沉香木所做,前面是用江南贡品丝绢和上好的宣纸,上面的山水画是魏国公所画,风骨颇佳,就是这把折扇,都是让人眼红的存在。 徐戎未带伙伴,一路走来,倒是心情颇佳,将折扇合起,正准备走进一线牵,给自家母亲买些糕点,就发现了前方的一件趣事。 一辆看似不起眼的马车被侍卫互送着走过来,却有一个娇弱清丽的女子倒在了马车前面,那眼中含泪,无限哀怨的神情,当真是让人心疼。 马车自然是停了下来,侍卫持剑护在马车面前,双方彼此对质,盖因马车里的主人没有说话,场面有些僵持。 徐戎疑惑的蹙眉,将折扇抵在下巴,这些侍卫,似乎是水兵,仔细打量着,在马车的左下角,发现了一个简单海岛样的图案。 顿时明了,这是河间王府的女眷,能够自带兵器进入京城,本来就不是简单的角色,这个女子似乎是招惹错了对象。 想到如今京城复杂的局势,徐戎迈进一线牵的脚又收了回来,眼尾微扬的桃花眼闪过了无奈,没办法,都是自己太过正义,这种场面,自然是应该拔刀相助,助这家主人脱困。 慢悠悠的踱步过去,正将人群拨开一道口子,刚站稳步伐,马车里就有了动静。 似乎是少女刚刚清醒的声音,带着几分娇憨,声音慵懒,听着就让人觉得舒适。 “发生什么事情了?到家了?” “回小姐,还未,只是这突然闯出一个少女,说我们的马车惊到了她,如今躺在这里不愿意离开。” 一个墨衣沉稳的男子面向马车拱手行礼,声音带了几分迟疑,似乎对于面前经历的这件事情很是不喜。 马车里的女子停顿了一会,轻笑一声:“我这多年未曾回京,一回来就有这么大的礼物,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呀。” 微微嗤笑一声,女子似是伸了一个懒腰:“行了,安叔,给她白银百两,当做赔偿,娘亲和爹爹还等着,我不能回去太迟了。” “是,小姐。”被唤做安叔刚准备给地上的弱女子说话,只见弱女子突然泪眼婆娑的抬头,那模样,当真是水做的美人。 周围有百姓议论纷纷,人们总下意识的同情弱者,所以情形对于马车中的贵女很是不利。 徐戎嘴角带上几分趣意,暂时先看着面前发生的场景。 “你们欺人太甚,民女被你们惊到,竟然没有半句歉意,还在马车里不出来,是否太过没有礼节?是不是我身份低微,值不得你们道歉。” 这话说的,几乎是直接将这件事情上升到了河间王府的家教,还有阶级地位的差异,这可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 徐戎刚才还觉得有趣的眼神带着几分若有所思,这是谁,给河间王府下了这么大一个局?背后之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要是真的平民和勋贵之间起了争执,河间王府怕是也不好应付这众多口目。自古,都是流言蜚语太过厉害,也太过致命。 折扇轻轻敲击着手心,徐戎抬脚走了几步,神情惬意,似乎是那家少年郎无意游玩至此。 安叔只是抬眼一看,就明白徐戎身份非富即贵,而且所用皆是贡缎,那必然是贵不可言。 虽河间王府才回到京城,对京城形势并不十分了解,也不明白眼前之人到底是谁,但是恭敬总好过对立。 安叔拱手,徐戎颌首,皆是客气有礼。 地上的弱女子还以为徐戎是给她撑腰的,许是演戏不够敬业,亦或不够到位,眸底深处闪过的庆幸被徐戎捕捉个正着。 “这位姑娘,若说你是无意中被撞到,他们却不管不顾,那我们倒是可以为你讨回公道。” 看人群中有不少人点头,徐戎话音一转:“但你被惊到,恰好倒在他们的马车前,趁机污蔑他们,那是不是太过不讲道理?” 弱女子神情有些呆滞,似是没有想到徐戎不是惩恶扬善,劫富济贫,而是助纣为虐。 “若是你觉得委屈或有任何的不公,我们直接上衙门也就是了。必定会给你一个公道,你在这里拦着路不让他们走,这条路不通,岂不是对大家多有不便。” 抬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徐戎摇着折扇,君子风度,眉眼风情,让趁机掀开车帘看到的女子迷了眼神。 “这位小姐也是很久未曾京城,多年未见,必是想家想的急切,将心比心,姑娘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些?” 徐戎如此优质的男子都给马车里的贵女说话,地上的弱女子情不自禁撑起了身子,打算为自己辩解两句。 “可是,他们一句道歉都没有,家教未免不够。” 安叔眉头微皱,侍卫手指一滑,似乎长剑立马就要出鞘,徐戎微微抬手,看着弱女子无事的双腿,挑眉。 “姑娘既然无事,那就可以走了,你这是讹人,上衙门可是会给自己带来灾祸的。”最后附赠一个温文尔雅的微笑,可谓是,十分礼貌了。 周围的百姓立马就变了口气,纷纷是对地上躺着女子的指责,一看这个情形对自己不利,女子立马起身从旁边巷子快步离开了。 真相了然,百姓也不再围着马车,三三两两散开了。 安叔走过来,虽神情依旧严肃,但眼神带着几分笑意:“多谢这位公子解围,多年未曾回京,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着实有些无奈。” 给河间王府惹祸,安叔自然是不可。但是任由刚才那女子污蔑河间王府,那也是不可。更有些发愁如何解决,徐戎完美的应对了。 不管是出于何要的目的。这次的确是河间王府应该感谢。 “不用客气,让众位回来遭受这样的事情,是禁卫营的事情,这件事情会调查清楚,给河间王府一个清白。” 徐戎直接点名河间王府的身份,微微一笑在安叔愣神之时离开了。 等到徐戎的背影进了一线牵,马车里面的女子声音才响了起来:“他既然识的我们是并肩王府,又和禁卫营颇为熟练,似乎身份不简单。” “属下有些猜测,但还不能印证,小姐,我们先回府,等到知道之后,再行感谢。”当下最着急的事情,就是把小姐送回河间王府,这次最大的事情就会解决。 “也好,我们先回去,记得让人查清楚,那位公子是谁?改日定然要登门道谢。”言语中未尽之意,让安叔秒懂。 马车重新行驶,经过一线牵的时候,马车车帘掀开,过去之后这才合住。 马车里,青黛郡主松开握紧的玉手,瓷杯被握成粉末散了下来,侍女见怪不怪的给郡主擦手:“郡主可是觉得刚才那位公子?” “真是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合我意的人了,就是不知有没有说亲事。本来以为这次回到京城又是让人无奈,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 青黛郡主眉眼如画,与河间王妃稍显清秀的容颜比起来,她似乎颇有些攻击力,容颜熠熠生辉,波光流转之间,自有一番美丽。 而看着马车远离,徐戎解难的一幕,对面二楼的人恨恨的锤了下拳头,关上了窗户隐去了身形。 “王爷,不成。” 坐在里间主位上的人正是唐王,不知是这段时间的糟心事太多,还是休息的不好,唐王的脸色甚是难看,眼睛底下有一圈青色的痕迹,睁开眼睛之时,眼底红血丝遍布。 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下面的侍卫,挥挥手让他退了出去。 算了,是自己手底下的人笨,不懂得如何周转,要是阿宇在这里就好了。 北疆边城几里之外,荒无人烟的草场,墨商看着受伤到底,警惕看过来的阿宇,冷峻的脸上终于带了几分笑意。 “等了你这么久,你可算是露出马脚了,真是辛苦你从京城千里迢迢赶到这里,不过此番我带你回去,倒是省得你赶路的功夫。我家王爷要见你,跟我走吧!” 不等阿宇说话,凌空一个石头飞来,点了他的睡穴,墨商收回还在空中的手,神色淡然。 “省得他惹出是非。你们几个给他将伤口包扎了,确诊可以赶路之后,我们即刻出发回京城。” “是。”后面几个侍卫上前,将阿宇拖着带走,虽然动作有点太过粗鲁,不过,大丈夫不拘小节。 也是辛苦自己跑了这一趟,总算是有了收获,要不然何以回去面对将军? 吩咐人暂时安置阿宇,墨商也是潜入了蛮族,他来到这里自然不是逮捕阿宇这一个任务。 打探蛮族的消息,也是至关重要。 风吹过北疆之外连绵的草地,美丽的让人着迷,只有这里的土地,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第二百零二章 喜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河间王府,河间王妃正陪同言芜双和魏国公夫人用了晚膳,在府里转了转,正是要告辞的时候,门口管家兴冲冲的进来,依次行礼见过之后,这才开口。 “王妃,小姐回来了,马车刚刚进了府门,怕是马上就会过来看您。小姐说,世子和几位少爷有些事情耽搁了,她心急,就先回来了。” 河间王妃眸中升起明显的喜悦,整个人瞬间像是吃了灵丹妙药,活力四射。 “大嫂,芜双,要不我们直接去前厅等着,你们也看看黛儿,她上次回京城还是三四岁的孩子,时隔太久了。” 看河间王妃如此想念女儿,却对几个有事耽搁的儿子闭口不提,言芜双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呀,她也希望,她的母亲就是这样的。 “好,我们过去吧。我也多年未曾见过黛儿,看到你我就想到她,怕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让人称羡。” “哪里哪里,都是虚名而已。” 在沿海甚至海中无数岛屿之中,那里的土著和普通百姓都认为,统治这些地方的并肩府,最不好惹得不是战斗力奇高,壮硕似熊的并肩王。 也不是享受独宠,很少出现在街市的并肩王妃,而是最小,整个王府最是喜欢的郡主身上。 力气很大,战斗力很好,但是偏偏生的一副极好的模样,却不是宅在后院的住,这个女儿的婚事,也是最让河间王夫妇发愁的。 刚到前厅,还没有进门,就出来一个红色长裙,分外耀眼夺目的妙龄女子,虽未施粉黛,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可谓是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熠熠生辉。 先给了自家娘亲一个大大的拥抱,正欢呼雀跃的,就看到了背后的魏国公夫人和言芜双,两人遮掩着唇角,皆是欲笑不笑的样子。 看到魏国公夫人的眼睛,一瞬间让青黛想起了刚才那名男子,赶紧乖巧的站住,脸上神情切换完全没有卡壳,看来是习惯成自然了。 “家里来人了,娘亲怎么不和我说?”青黛拉着河间王妃手臂轻轻摇着的样子,带着羞涩和不安,让河间王妃都有些愣住。 “这是我的女儿,青黛。这位是魏国公夫人,你称为伯母,这位是并肩王妃,战戈的妻子,成安郡主言芜双。” 青黛赶紧行礼:“见过伯母,见过……言姐姐。” 不知道为何,再看见言芜双的第一眼,青黛就觉得这个女子和自己有缘,称呼上也就随意了一些。 “果然气质独特,容貌出众,怕是在这京城,都难寻到媲美之人。”这样的贵女,魏国公夫人很是欣赏,言芜双她也喜欢,端看人心是如何偏向的。 “哪有,我看芜双容貌就少有,要不然,怎么能够得到并肩王的倾心?”河间王妃虽是赞美言芜双,但是眸中的笑意却是遮掩不住,夸自家女儿,怎么能不欢喜? “我这身上没带其他的,这个玉镯就送给你,玉养美人,名副其实。”说着,魏国公夫人将手臂上一个玉镯摘了下来,给青黛带上,玉镯呈红色,晶莹剔透,可见价值不菲。 言芜双将手上精致的珠链摘了下来,微笑着递给青黛:“其实我最擅长的是做膳食,不过今天没有机会,有时间来我府中,我专程接待你。” “多谢伯母,那感情好,我虽被禁止进去厨房,但是我最喜欢的就是吃,言姐姐可是找对人了。”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青黛郡主那小脸上可是自豪的很,言芜双强忍着笑意,免得太过失礼。 果然,河间王府宠爱唯一的女儿名副其实,光是河间王妃一直微笑看着,没有半点阻止,那宠溺的眼神就很是说明问题了。 寒暄了几句,魏国公夫人提出离开:“青黛才回来,你和她好好叙叙,都在京城,有的时间,我和芜双就先回去了。” “大嫂说的也是,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一路将人送出河间王府,河间王妃看着马车走远,这才带着女儿回去。 马车里,魏国公夫人拉着言芜双的手,慈爱的看着她:“青黛郡主性情活泼,又是知根知底的人家,你无事可以和她一起,省的经常一个人闷在府里,不利于身体。” “师娘放心,我会的。原本看见河间王妃,还以为青黛郡主是典型的皇家贵女,却没想到,还是这样的性格,倒也是有趣。”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言芜双笑嘻嘻的凑近了魏国公夫人:“师娘,若是阿戎喜欢青黛,你会同意吗?” “阿戎……”略微思考了一瞬,魏国公夫人果断点头:“其实在我看来,只要阿戎真心喜欢,那女子也是值得,如此,我就不会反对,青黛也好,唐王妃的沫儿郡主也好,我都不反对。” “沫儿郡主我没怎么接触过,感觉性情应该不是阿戎喜欢的,但是青黛就不一样,我觉得阿戎一定会喜欢的。” 占着师嫂的名分,言芜双说起徐戎也是有理,魏国公夫人对言芜双纵容的很,说也就说了,不是多大的事情。 可怜了徐戎,上面不仅有一众长辈,还有来自师兄和师嫂的欺压,可谓是人生艰难。 看着言芜双因为八卦亮晶晶的眼睛,魏国公夫人慈爱的抚摸着她的长发:“都好,若真是有那么一天,你就是他们两个的媒人,必然是要重谢的。” 马车刚到魏国公府,徐戎提着点心也刚好回来:“师嫂,战哥说等会来魏国公府接你,你就在这儿等一会儿他。” “也好。”让其他人先回去并肩王府,言芜双下了马车,只留下双双。 “娘,今天我在城门那边,看见了河间王府的马车……”将事情讲清楚之后,徐戎思量着。 “河间王府回京格外低调,而且侍卫都随身带着佩剑,就算是想要做点什么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还是说,幕后这个人就是要挑起平民百姓和皇族勋贵之间的矛盾?” 河间王府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宗室,身上流着的就是皇家的血,这么算计,还真以为河间王府不会生气吗? 魏国公夫人和言芜双对视一眼,心里皆是有了数,看来,今天徐戎遇见的那个人,就是青黛郡主。 “那个女子,你有没有让人跟上去?”跟上去或许会查到什么。 徐戎耸肩,有点风流不羁:“那倒没有,孩儿今天出去就是我一个人,分身乏术,而且,他们总会继续露出马脚的,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那倒也是,你可见了河间王府的郡主?”魏国公夫人神情留意着徐戎的神情,徐戎和言芜双年纪差不多,虽说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有些心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没有,不过,郡主说了几句话,倒是挺有意思的。”说着说着,徐戎嘴角的笑容就带了几分趣意,让魏国公夫人和言芜双心里有了数。 江南,依旧是那般诗情画意的地方,朦胧烟雨越发多了几分捉摸不透的飘逸,这里倍出才子佳人,是读书人最为向往的地方。 在江南杭州,坐落着江南几大颇负盛名的世家,宁家,便是其中之一。 宁瑶儿的父亲便是宁家的宁三老爷,因宁家地方极大,故而嫡系都是住在一起,并没有分开,虽然会有一些是非,但是更多的,却是从家族大义去考虑的。 而在今天,在宁家占地广阔的祖屋之后,宁家祖祠庄重的大堂里,面前是列祖列宗的牌位。 下面是宁家几位年逾古稀的族老,宁清的父亲,宁家家主就坐在最中间,下面的众人,皆是主宅中的人。 而被众人明显孤立的,就是年近六十,依旧容颜出色的宁三老爷和风韵犹存的夫人田湘,也就是宁瑶儿的亲生父亲和继母。 在他们身后二十多岁,看着一派纨绔风流的,就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宁明,在之后的,就是宁明的妻子,田湘母家的侄女田思。 “三叔,当年你做错了事情,隐瞒着不让我父亲知道,甚至害死了三婶,送走了瑶儿,退了瑶儿腹中指婚,安到了宁若儿的身上,若不是阿清到京城发现了问题,怕是你会一直瞒着家族。” “这种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提它干什么,侄儿今日将我们叫过来,还是为了之前的事情?你父亲可是我同胞哥哥,若是让他知道你做下的事情,你觉得,他会姑息?” 宁三老爷摆明了不怕,天高皇帝远,更何况,宁瑶儿的女儿也不过是个郡主,没什么大碍。 一位族老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颤颤巍巍的说道。 “你这个畜生,弃自己孩子于不顾,甚至还将她放到那等人不熟的地方,摆明了就是要盖死她。又抛弃自己的发妻,和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给宁家脸上抹了多少灰,你自己心里都没有数吗?” 家族其他人自然是纷纷支援,好像宁三老爷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权势向来是让人敬畏的,宁家主就算是看在亲情血脉的份上,想要留下宁三老爷,为了其他人,也只能放弃了。 第二百零三章 清理门户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况且,这件事情无论从什么角度,都是宁三老爷太过分了。 “今天我请家族众多人过来,也是给三叔一个了解,毕竟,我还要为这么多人着想。”宁家主神色带着凝重,不慌不忙的解释。 盛王殿下下了一次江南,之后林家就出了事情,虽然林家比不得宁家,但也是一个大家族,如此迅速的时间,轰然倒塌,宁家必须做出一些事情。 光是之前让他们搬出去还是不够的,况且,阿清以后肯定是要驻扎在京城,这是时隔多年,宁家又出去的一位官场人物,又和宰相府的孙小姐即将订婚。 宁家就算是不能为他做点什么,至少也不能给他拖后腿。 想到这里,宁家主越发攥紧了手中的佛珠,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依旧容貌不俗的三叔,嗤笑一声。 “三叔不用惶恐,杀人犯法,宁家也是知道的。之前这个妾室……”说的也就是三老夫人,族谱上她的名字早都被划去了,不配成为宁家的主子。 “中饱私囊,常州几家店铺好几年的收益都被她明里暗里给了娘家,我还就疑惑,何时,常州韦氏比我宁家还要阔绰?原来是你做的手脚。” 话音刚落,众人议论纷纷,常州的店铺是宁家重要的几个成衣店,里面皆是价格不菲,别说几年,就是几天,怕也是一个大数字。 事关众人的利益,自然是不能姑息的。 随后,宁家主爆出了众多韦氏想要隐藏的消息,直接让众人愤怒了,讨伐声不绝于耳。 “家主,虽你是小辈,但是主掌宁家大权,这等给家族抹黑之人,已经不再适合留在家族,之前所拿财物足够他们此生衣食无忧,就此,和宁家断绝关系,从宁家族谱上挂掉吧。” 有一个人提出这个话,就有无数人纷纷迎合,最近宁家虽然感觉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盛王府和并肩王府的人一直有在游走,宁家倒台,他们也不会好,必须抵制。 宁三老爷和韦氏立马开始祈求,他们仗的身份就是宁家嫡系,若是被赶出去,怕是下场凄凉。 “停,在祖祠中哭闹成何体统,安静下来,尚且还没有说完。”抿了口清茶,宁家主将宁若儿和林柔的帐也算到了他们身上,毕竟,这背后可是少不了韦氏的撺掇。 “这么多事情下来,还带着一条人命,你真以为如今并肩王分身乏术,就不再和你们计较……整个宁家和你们,我必须有所取舍,再说,不过是辛苦一些,总是死不了的。” 亦如,当年他们对宁瑶儿的所作所为。 被堵住嘴的几人立马就开始打滚,赖皮,宁家主挥挥手,进来几个护卫。 “将他们赶出家门,至此之后,与我宁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能打着我宁家的名头在外面行走,若是被我发现了,严惩不贷。” 看着连带着儿子儿媳妇孙子等人被拖出去,宁家主让其他人散了,留下家族中负责各行生意的人。 宁家之前不涉官场,如今顺应情形,家族中必然是要谨慎。 真正作为宁家负责人,为宁家带来大批财富的人,竟然只有不到十人,确实令人震惊。 “这件事情,你们且都盯着,不允许任何人给他们救济,若是府里有,那便一同赶出去。”宁家主的威势自然是有的,不过是刚才太多长辈,压制了而已。 众人拱手:“家主放心,我等必然遵从。” “很好,接下来一个多月,我要前往京城,阿清要订婚了,宰相嫡系孙女,必然需要谨慎,府里有合适的礼品,记得添加上去,不要让人觉得宁家失礼。” 提起爱子的婚事,宁家主神色轻松了几分,当初阿清功名未成,没有为他娶妻是很重要的决定。 宁家掌管丝绸的主事宁波走出来,神色带着淡淡的喜悦,他向来不喜形于色,这个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 “家主,这是宁家极大的好事,一切事宜,家主做主即可,宰相府的贵女,宁家必然甚重,阿清在京城不易,家主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说的是……” “有理……” 众人皆是附和,这是家族重要之事,有远见的人自然是看的清楚为了什么。 “很好,将三叔名下所有资产归置出来,我要带去京城,给芜双,就是瑶儿的女儿,成安郡主,并肩王妃,作为宁家示好的一个重要证明。” 这是宁家主深思熟虑很久的事情,当初三叔身为宁家嫡子之一,分到的资产自是不可小觑,虽觉得庞大,但这是理所应当。 “并肩王和王妃,与宫中陛下,魏国公府,宰相府,几大边关守将,皆是关系不菲,并肩王妃和宰相府刘小姐是闺中密友,阿清能够有这般姻缘,她也是媒人,我们必须甚重。” 这天,祖祠之中商议了很久,之后,几大主事连手,宁家三房被清,所有资产重新归置,宁家主及夫人被并肩王所属暗卫保护,顺利前往京城。 家族之事安排妥当,若是交给一人,宁家主不会放心,但是几大主事都在,孰轻孰重,他们心里明白。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众多,墨商从边关赶回,带来了唐王旗下探子阿宇,秘密关押了起来。 魏国公大人,盛王殿下和战戈带人进去了一趟,之后拿着几张写满的纸离开,阿宇也是遍体鳞伤,吊着命,被关了起来。 并肩王府湖中亭,鲜花围绕,柳树轻抚,纱幔飞舞之间,隐约透出两个绝美的身形。 一身清浅蓝色,浅的有点几乎于白色,言芜双正轻揉着怀里异瞳的波斯猫,而另外一只,就在坐在对面的佳人怀中,浅粉色长裙,衣领袖口腰间绣着属于盛王府精致的纹路。 盛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遗忘的记忆言芜双想起了很多,但也正好卡在为战戈治好病,宰相没有其他,或许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她再也不想想起。 而宁瑶儿,却是忘记了言中枢,却记得言芜双是她的孩子,每次见到言芜双都是笑颜如花,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或许是觉得对于言芜双有愧。 顺带着,也被盛王诓成了王妃,宁瑶儿虽觉得奇怪,但是却并不反对,由此可见,即便是失去记忆,她对于盛王的感情,还是不一样的。 言芜双也就没有阻止,默认了目前这种相处模式,所有的一切,只要娘亲开心就好。 “娘亲,盛……父亲有没有说过让你离开这里?”趁着没人,赶紧打听打听,意图将母亲离开自己身边的,都是坏人,尤其是盛王。 怀里的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宁瑶儿高兴的笑弯了眼睛:“阿盛吗?说过,不过我不想离开你身边,芜儿这么大,我都没有在你身边,自然是陪着你更重要。” “我自然高兴娘亲陪在身边,您就放心住在这里,有什么想要的,喜欢的直接说就是,我一定给您准备的妥妥当当。” 宁瑶儿不是自己亲生母亲,是属于“言芜双”的,但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和神情,那般让她心潮澎湃,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那么,自己也要照顾好她,孝顺她,让“言芜双”放心。 宁瑶儿重重的点头,眼中的笑意带着几分稚气,岁月给她带来了很多痛苦,但同时,岁月也格外温柔,她的容颜似乎是定格在了二十多岁的年华,与言芜双在一起,仿佛是姐姐。 “我想吃昨天的烧麦,芜儿做的我很喜欢。”宁瑶儿的声音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说话中带着几分吴侬软语,让人舍不得拒绝,她的眼神中,实在是太过渴望了。 好笑的看着娘亲,言芜双将怀里的宝宝放在她坐着的榻上:“娘亲喜欢吃,我就去做,很简单的。光吃烧麦也不行,我做一个莲子羹,准备两碟小菜,甜品的话,做蜜枣粽子,怎么样?” 两人胃口都不大,这算是午膳和晚膳之间的时间,吃的少一点,方便晚上用膳。 “都听芜儿的,我照顾宝宝贝贝,你去忙吧,小心一点,别让自己受伤了。” 实在不是说宁瑶儿不愿意去,而是她兴致勃勃的进去厨房不到一刻钟,将言芜双宝贝刀具弄坏了两把,更别说,其他破坏的东西,所以,她被严禁进入厨房了。 “知道了,娘亲稍等,很快的。”将宁瑶儿眼前茶盏中的蜂蜜水添满,糕点放在她面前,又拿了几本书放在她手边,方便她打发时间,这才走出去。 “阿玲,你好好守着娘亲,要是有什么事情,立刻来报我。”阿玲是为宁瑶儿找的贴身婢女,为人谨慎,容貌清秀,做事严谨。 阿玲福身:“夫人放心,王妃有什么事情,奴婢立马就报。” 言芜双刚刚走过一个长廊的拐弯,就看到双双匆匆忙忙的过来,微微挑眉:“怎么了?这般慌忙?” “夫人,宁公子送来的消息,说是一定要给您。”将手中的信件递给言芜双,上面的字体自带一股写意风流,是宁清的字迹。 第二百零四章 烧麦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疑惑的接过书信,言芜双打开快速翻阅之后,唇角笑意带着几分捉摸不透。 “宁家这速度可真是有够慢的,这都这么长时间了,才处理了宁三老爷。” 将信叠好,重新装起来,言芜双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宁家主要来京城了,应该五天差不多,你让府里准备一下,到底是我的长辈,此番来到,意思总是好的。” “是,夫人放心,定然会谨慎对待。” 言芜双脚下步子不停,边给双双交代着。 “嗯,你先去将库房中的布料整理一下,写个清单,最近天气越发热了,要添几身衣服,按照京城时下的风潮去让毓秀阁做,娘亲的务必要尽心尽力。” “奴婢这就去准备,夫人也小心一些,将军说他午时会回来,夫人要不要,多准备一些?”早上战戈出门的时候,言芜双还在梦乡徘徊,加上两人现在还不是睡一个寝室,自然不知。 言芜双猛的停下脚步,诧异的回头:“他说了?他要回来?一个人还是还有盛王?” “应该是和盛王殿下一起,夫人也知道,盛王黏着……黏的紧。”双双面上带了几分不好意思,指了指湖中亭的方向,面上神色羞涩。 “那也是,我多准备一些,以防止他们回来吧。”好不容易和娘亲有个聊天撸猫的日子,就硬生生来两个不长眼的,真是觉得心塞呀。 等到言芜双准备好小吃之后,再到湖中亭,宁瑶儿旁边坐着盛王,她刚才的位置旁边坐着战戈,正悠闲的喝茶聊天。 至于原本被宁瑶儿宝贝似得搂在怀里的宝宝贝贝,正可怜兮兮的挤在榻的角落,两个大毛球,全身上下写满了可怜。 言芜双顿时觉得一阵心塞,侍女将膳食放进去,言芜双则是将两只猫放到旁边,取出三个小碟子给两只猫,这是她自制的猫粮,宝宝贝贝向来喜欢。 就是贝贝太过争强好胜,自己的吃完了老喜欢去抢宝宝的,准备三个,就不怕他们抢了。 “芜儿还没有动,你别动,她辛辛苦苦做好的,你就过来直接吃,没有礼貌。”宁瑶儿直接将盛王拿起的筷子夺走,整齐的放好。 被瞪了一眼的盛王没有觉得不好,反而笑的格外魅惑,他的眼睛眼尾有点上扬,若是平时严谨一些,倒也看不出来,但是一旦笑的明显一些,就会越发明显。 言芜双默默地坐在战戈旁边,由着战戈给自己整理长发和裙摆:“好了,娘亲,盛王,该用膳了,再过两个时辰还有晚膳,不能吃的太多,所以准备的比较少,垫垫就好。” “芜儿吃……”爱女达人宁瑶儿先给言芜双夹了一个烧麦,盛王给宁瑶儿夹了一个,战戈给言芜双夹了一个,言芜双的也是给了宁瑶儿,四人之间,有点复杂呀。 每次吃个饭,仿佛打仗,心好累。 言芜双给战戈夹了一个:“尝尝怎么样?我之前做的时候你们没在,也就没尝过。” 亭子角落的冰块散发着冷气,让亭子中的温度处于刚刚好,言芜双觉得自己很忙碌,要应付战戈,要照顾娘亲,还要时不时迎接盛王的冷眼,真是想打人。 等吃饱喝足,残羹剩饭被收拾之后,言芜双抿着消食茶,慵懒的靠在躺椅上,战戈手中拿着折扇轻轻给她摇着。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感觉你有一点心事重重。” 果然,战戈才是最了解言芜双的,即便言芜双觉得自己已经收敛的很好。 “心事?芜儿你有什么心事?”宁瑶儿原本正在和盛王小声说话,听到战戈的问声都看了过来,眼神中是控制不住的担心。 “宁家主要来京城了,所以,我们到时候会见一面,娘亲可不可以?”宁瑶儿在并肩王府,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 就像宁清肯定是知道,但是还没有来看过也没有问过,保持了一种默契。 盛王神色染上一抹凝重,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旁边宁瑶儿微蹙的额头:“宁家主是个识趣的人,要瞒也不是长久之计,瑶儿,你想见他吗?” “大哥吗?”在自己的记忆里,见到大哥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宁瑶儿思考半会微微点头。 “见一见吧,在宁家那些年里,最照顾我的也是大哥,要不是最后大哥被派走了,我怕也不会落到当初那种境界。” “宁家主处事很是公道,我到时候就安排一下,就在并肩王府吧,这次是为了表哥的婚事,到时候我跟着一起去吧。” 跟着一起去,某种程度上,也就是为宁清撑腰,也算是承认了这个亲戚关系,江南宁家和并肩王府之间的关系。 战戈微微挑眉,对于言芜双的决定没有任何反对:“如果到时候我有时间,和你一起去,宰相向来严谨,我看宁清是没问题的,放松就好。” 这个女婿可谓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就算宰相想要为难一二,怕也是过不了宰相夫人那一关。 再说,宁家家境不差,又是江南名门望族,书香门第,宁清长相俊美,风度翩翩,又极有才华,处事周到,不可多得。 这样的要是嫌弃,以战戈的角度来说,干脆就别嫁了。 这话可不能让宰相听见,怕明天战戈就要抄书了。 “那也是,表哥的确是优秀,以后又是常年在京城,江南虽兼顾,但到底不是主要的,宰相府担心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言芜双若有所思的点头,对于宁清信心爆棚。 战戈默默的喝了一口凉茶静心,幸好以前成婚的时候岳母不在,间接的,盛王也不在,要不然,怕是他们有缘无分呀。 刚想到这里,对面盛王就看了过来,那眼神中的揣摩让战戈觉得有些背后发麻,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亲的岳母还没怎么样呢,还没上门的挂名岳父就这样嚣张,果真是人心不古呀。 唐王府,久久没有收到来自阿宇的消息,原本以为是在回京的途中,但是这么长时间,快马加鞭也足够回来了,没必要这么久。 当下,唐王就有些心急,因为之前禁卫营突然加上京城的巡逻,名义是为了保证围猎之间的安全,匆匆来到的蛮族首领身边的侍卫已经离开。 而留在京城的特木尔对于这件事情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也不能多问。 “王爷,阿宇消息无踪,沿途也问过,没有见过他的人。”唐三跪在地上,恭敬的趴伏着,防止引来唐王的怒火。 “没有?”手中的毛笔掉落在上好的宣纸上,印出难看的痕迹,一如此刻唐王的内心,所有的暗卫中,只有阿宇知道的最多,关于他的秘密,他的事情。 而阿宇则是所有暗卫中武功最高的那个人,要不然他不可能将与蛮族的事情交给阿宇一个人,当时是为了谨慎,却没想到阿宇会失踪。 “有没有查到战戈和盛王身边的人有谁出城?”唐王神情顿时变得诡异,看着下面唐三,手都不由得握紧了。 “殿下,没有,近来京城戒备森严,属下行事也是小心翼翼,而并肩王忙碌于安排围猎之时,向来都是早出晚归,身边带的人也就是那么几个,要是私底下的,属下等也查不出来。” 并肩王府没有他们的探子,有的也在并肩王和成安郡主成婚之前被清理干净了,导致所有的信息都无法掌控。 “蠢货。”将毛笔扔在桌子上,唐王心头怒气横冲,但是却不能摔东西发火,唐王妃还在,若是让她知道什么,也是自己的把柄。 “下去吧,继续查探阿宇的消息,一个大活人,总不会就这样不见了。” 安抚下情绪,唐王也明白,这段时间有属国的人来到京城,所以只要他不是公然的谋反,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压后再说,而到时候,只要自己能够找到最后的证据,谁都奈何不了。 在唐三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唐王又出声了:“看看皇家别院那边留守的是谁,我要去一趟那边。” 把那几个皇子都关在里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先帝的仁慈也是给了自己可乘之机。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到书房重新安静下来,唐王手肘撑着额头一脸疲惫,搭在桌上的手慢慢的收紧了,第一次,他的内心有些后悔。 若是后来,他没有这么多的动作,现在是不是还夫妻和睦,女儿乖巧。 就算当初把儿子送出去了,但只要明月不知道,这一生也就是如此。 可是所有的事情,既然已经有了开始,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哪怕这几年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以前的事情要是暴露出来,他也难逃一死。 这么多年,唯一最愧疚的,他就是对于自己的王妃,他答应了太傅,要保护好明月,却最终,所有她的痛苦,都是他带来的。 不知为何,唐王面前出现了当初的江明月。 那时年少,她最是喜欢红裙,上面绣着繁盛的牡丹,色彩浓烈,繁复贵重,但是却是将她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高傲矜贵,是贵女中极为耀眼的存在。 第二百零五章 震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将军,属下跟随唐王,他去了皇家别院,在那里逗留了一个下午,将近傍晚之时,这才离开。” 墨玉跪在地上,向战戈禀报情况。他的轻功是战戈所有暗卫中最优秀的,所以这类事情最适合交给他去做。 战戈停下手中正在进行的事情,抬头看向墨玉,眼眸带着冷意:“看守皇家别院的人是谁?” “将军,是安南侯的小儿子,之前曾经在禁卫营待过一段时间,看守皇家别院的侍卫就是从禁卫营调出去的。” “安南侯?安南侯才回到京城不久,向来低调,就是我也没有见过他几次,算了,你先去禁卫营走一趟,让把他调走,重新安排人,告诉徐戎,让他安排。” 禁卫营首领是徐戎,负责镇守皇宫安全,皇家别院的人从禁卫军中调过去,按道理,徐戎这小子应该是小心的呀。 “将这件事情告诉徐戎,他心里会有数的。”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茬子,但是只要让徐戎知道就好。 等到墨商退下去之后,战戈在书房里转了几圈,思考良久,换了一身玄衣,趁着夜色,前往了皇家别院,他不放心,还是亲自去看看为好。 战戈的玄衣上面,用银线绣着的纹路属于并肩王府的标志,禁卫营和巡防营的人皆是认识的,所以,战戈并不太隐蔽的一路进了皇家别院。 沿途巡视的禁卫军皆是看了一眼,就当做那个地方不存在一般,十分专心。 皇家别院占地广阔,原先是休闲的地方,关了这一群麻烦精之后,就再也没有皇家人士过来了,外面原本精心修剪的花园都带了几分枯萎,荒凉的让人觉得心酸。 这里的位置战戈十分清楚,十分顺利的到了寝室上方,掀开最薄的瓦片看向房间里面,里面正在书桌前做的就是被关押在这里的几位皇子。 七皇子和四皇子倒是适应的挺好,绝世出尘的仿佛这里是神仙住所,没有半点心灰意冷的黯然之色,说实话,当初争夺皇位本身就不是他们所愿意的,不过是顺水推舟,顺势而为。 现在这种生活虽说有些不自由。但是却是他们所享受的。没有权力斗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你死我活,这里的一切都让人如此惬意。 九皇子和其他几个皇子也是脸上带着不甘心,围着窃窃私语。 “无论如何,我们也是父皇的儿子,十弟年幼无知,恐会被战戈等人挟天子以令诸侯,朝中文武百官被战戈威势所逼,没有人反抗,我们必须把属于我们的江山拿回来。” “九弟说的对,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大邑,为了这江山社稷,为了这黎民百姓。断然不能让这挟持在他们手中。” “说的是,我们被关押在这里,外面只剩下十弟一人,谁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得?” “……” 四皇子七皇子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脸惬意,似乎是这夜色如华,正是欣赏美景的时候,旁边的人如何窃窃私语,全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战戈透过缝隙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有人淡然,有人不甘,有人怨恨,有人愤怒,所谓人生百态,也就是这样了。 冷笑一声,战戈运起轻功,从屋顶下去,落在地上,玄色身影刚刚落地,衣摆尚且还未落下,就有禁卫军围了过来。 “前面的,皇家别院也敢擅闯,还真当这里没人了。”说话之人带着几分嚣张和不屑,就算还没有看到战戈的正脸,那股嚣张之气,已然让人觉得愤怒。 况且,战戈刚才在上面呆了多长时间,下面除了当做没有看到的,这个负责的可是没有半点作用。 这要是来几个人,将这里面的皇子劫走了,怕他也是不知情的。 战戈微微挑眉,双手背在后面,嘴角噙着冷笑转过了身,安潘的话还在嘴里,下一秒整个人就已经僵硬了。 “并肩……并肩……” 剩下的一个王字迟迟没有说出口,就卡在喉咙里,着急慌忙的跪在了地上,后面的几个禁卫军在看见战戈的脸时,就已经跪在了地上,面色虔诚恭敬。 看见跪了一地的人,战戈脸上的讽刺简直不要太明显,慢慢走了几步,直到在安潘面前站定,这才笑出声来。 “我这偶尔过来一次,就刚好看到这样的场景。你就是如此看守皇家别院的?也是太过尽心尽力,导致什么都不知道吧。” 战戈笑的格外温和,就是拍在安潘肩膀上的手重若千金,让安胖整个人瑟瑟发抖,却是不敢有半分挣扎。 众所周知,并肩王还是征北大将军时,最恨的就是身为一个将士,竟然跪地求饶。做错了事可以原谅,但是没有骨气,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安潘还想活着,所以更不敢挣扎。 “将军,我……属下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使劲的摇头同时,安潘脑海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今天唐王刚刚来过,夜晚并肩王就来到了。 肯定不是并肩王料事如神,那就是唐王一直是被盯着的。这就证明,今天他所做的事情,并肩王都知道。 一时间安潘觉得有些腿软,正好此时并肩王松开了他的肩膀,安潘直接倒在了地上,面色煞白,汗如雨下,狼狈到了极点。 叹气着摇头,战戈从袖中掏出一个丝帕,慢慢的将手擦干净,这才将丝帕随手一扔,正好扔在安潘的脸上,盖的完完全全。 “明天会有人重新接手进来,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知道,这次我就不关心你们,只诛头领,但是下次要是再被我发现,后果可就不是像现在这样轻松。” “殿下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恪尽职守,不会有半点马虎。” “好了,都退下去了。安潘也带下去,到时候会有人来治他。”等到这里所有的人退的干干净净,重新恢复了刚才的安静,战戈这才转头,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怎么了?刚才看的挺高兴的。我这收拾完,你们也就隐藏了。是以为你们太过聪明,还是说以为我瞎了?” 战戈声音一冷,像是冰块砸在脸上,让人生疼。 房门重新打开,几位皇子走了出来,除了刚才本就淡然的七皇子和四皇子,其他几人皆是面色诡异,眼神飘忽。 “不用打招呼了,你们这里的动静我也是知道,若是你们觉得这里住不下去,可以去守皇陵,正好可以向列祖列宗赔罪。” 战戈转过身子,在他们的面前站定:“到时候就要看看列祖列宗什么时候愿意原谅你们,什么时候你们再从皇陵出来,若是没那个骨气没熬到那个时候,那就死在那里,正好可以葬了,不过里面你们是没有位置,外面倒是可以。” “王爷,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就是觉得,一直呆在这里,太过憋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熬出头来,我们可以老老实实的,绝对不会犯错。” 刚才嘴硬气的是九皇子,这现在倒头最快的也就是九皇子,还真是让人意料不到呀。 战戈没有说话,绕着几个皇子转了几圈,神色若有所思,片刻之后这才停下,在众人或是紧张,或是害怕的眼神中,开口。 “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我会给陛下说明情况,和盛王等人商议之后,再行决定,到时候,哪怕就是镇守皇陵,你们也得乖乖去。” 做错了事情还不知道悔改,就是死在皇陵也是弄脏了列祖列宗的地方,虽然不是一个祖宗。 战戈身影消失的很快,其他几个皇子还在琢磨战戈心里想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身影。 七皇子和四皇子打了几个哈欠,懒懒的摇着扇子离开了这里,事情跟他们又没什么关系,其他几人再怎么样,都是他们应该得到的结果。 第二日,一大早,徐戎带着禁卫军来到了皇家别院,像是一头死猪的安潘被带走。 其他禁卫军皆是重新训练,等到什么时候合格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要是合格不了,那就退出禁卫军。 “这次,若是再有什么意外,被发现了,我可救不了你们。” 交代之后,徐戎走进了别院,看见除了睡得极好,脸色白里透红的四皇子和七皇子,其他几个皇子就像是被狐狸精吸干了精气,憔悴的可怕。 “禁卫军首领徐戎见过几位殿下,陛下有令,七皇子和四皇子殿下请跟我走,其他几位殿下还请继续住在这里。” 刚要踏出房门的时候,里面的九皇子战战兢兢的开口了:“不知道十弟……陛下会如何安置我们?” “殿下放心,总而言之,活着还是很美好的。” 门外的阳光如此绚烂,里面的几人却是心如死灰,徐戎嘴角笑意轻松愉悦,师兄这个方法果然是极好,他们心里忐忑不安,自然惶惶不可终日。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给他们教训,而且可以让幕后人知道,有些阴谋诡计的事情,手段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第二百零六章 郡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至于唐王听到皇家别院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如何反应,就不在战戈的预料范围之中了。 只要能够保在,保证在皇家围猎之中不发生大事儿,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容后再议。至于唐王就像那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了几天。 至于四皇子和七皇子,一路坐着马车进了京城,看着京城巍峨的城门,熙熙攘攘,热闹无比的街道,两个皇子就觉得仿若重生。 若是说不怨恨,不悔恨当初发生的事情,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当时的情况如此,都是为了活着,谁也不容易。 在皇家别院,如果待一辈子,也可以。但能够出来,自然是最好。 人都是群居动物,待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真的容易崩溃掉。 “四哥,你说我们会怎样?”七皇子比起四皇子小了有三四岁,自然是有些害怕,说话之时,眼神惶恐,语气焦虑。 四皇子则是淡定的拍了拍七皇子的肩膀,依旧俊秀的容颜带着几分出尘。 “放心,十弟的性格我知道。并肩王我更是明白,比起一直呆在皇家别院,我还是希望能够出来,哪怕不会待在京城,放逐在外,我也愿意。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 “我知道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从来都没挣扎过。”七皇子微微一笑,眼眸带着几分稚气。 若是没有之前的事情,他怕是现在应该是在浪迹天涯,追逐属于自己的梦想,而不是在皇家别院,浪费了好几年的时光。 进皇宫之时,徐戎带头,自然是没有人敢拦着,一路坐到了最靠近御书房的宫门,这才停下马车,让两人下来。 “陛下和几位大人都在御书房等着两位殿下。”随后,徐戎点了个禁卫军:“你带两位殿下过去,送到了就回来。” “是。” 七皇子和四皇子则是看着依旧金碧辉煌的皇宫,眼眸里悔恨,想念,种种情绪不一而足,复杂至极。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仿佛是留恋着,看着这最美的皇宫,他们从小在这里长大,却也是在这里经过了世间最残忍的事情。 如今几年之后重新回到这里,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却又真实的让人可怕。 明明御书房还有很久,却好像没走多远就已经到了:“殿下,请。” 御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黑漆漆的仿佛是野兽狰狞的大口,要吞噬他们…… “你是说,霖儿赦免了七皇子和四皇子,降了他们的爵位。让他们出宫开府,恢复以往的荣耀?” 虽然这件事情的确像是霖儿做出来的,但是这么多大臣都守着,同意霖儿做这个?言芜双感觉自己脑海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了。 战戈将她面前的账本收拾好,放在旁边,这才给她回话:“这是自然,其实所有皇子中,除了已经去世的几个,最无辜的,就是这两个皇子了。” “我之前一直住在皇宫,四皇子向来低调,七皇子则是格外淡然,两人似乎对权力名禄都没有上心过,在皇宫中存在感也比较低。” 言芜双看没有办法继续干活了,就从旁边将宝宝抱了起来,慢慢抚摸着,生活就是要撸猫,要不然,还真是没意义。 以前的时候她一直想要养一只猫,但因为那时她是国厨,向来严谨,卫生问题更是重中之重,自然是不可能的。却没有想到来到这里,竟然圆了自己的梦。 “封为郡王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看之后等有了合适的契机,怕陛下还是会将两人封为亲王,毕竟如今亲王的确是太少了,如此以来勋贵和宗室难以制衡,长此以往,怕是麻烦。” “这是你们应该考虑的事情,我可想不了这么多。不过如此一来,也是庆幸的,本身就是被牵连的,能够放出来自然是值得贺喜的。” 言芜双将旁边的账本拿了过来,从上面了勾画了一些:“这些就作为到时候,他们开府的贺礼吧。” 将手头的事情忙完了,言芜双疑惑的看着战戈:“你不是接管了围猎之事吗?怎么这么空闲?” 早出晚归不才是正常的吗? 听到这明显是嫌弃的话,战戈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了一些:“听这话,夫人是觉得我在这里,有些碍眼了?”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只是觉得你不是应该非常忙才是正常吗?一直待在府里,围猎的事情怎么解决?” 围猎不是小事,事关三国之间的盟约,若是坏在了战戈手里,难免会被众人讨伐。 看出言芜双真切的关心,战戈凑过来,坐在了言芜双身边,侧头专注的看着她。 “放心吧,因这次事情的重要,围猎的开始日期又往后推了半个月,这就说明蛮族和匈奴的使臣在京城至少再待一个月,也方便我们得到更多的消息。” 所有的事情慢慢安排下去,最后再进行统一检查就好。 战戈却是没有告诉言芜双,为了能够多陪她,他将并肩王府旗下众多的暗卫以护卫的身份放了出去,各自负责围猎的一部分事情,这样,他就能够轻松下来。 耸肩,言芜双语气稍微放松了下来:“这也好,太赶了容易出意外,不过,这一个王子一个三首领,就这样停留在京城这么长的时间,似乎不太好吧?” “那也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他们既然来到京城,自然是有所企图。若是没有,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待着。最近你出门的时候多带点人,小心为上。” 其中的事情,战戈不便诉说,但是该提醒的必须提醒到位。 “这么危险?”言芜双面色带了几分艰难,这出门跟着一大批人,想想都是很奇怪的事情。 战戈凑近了一些,揽住了言芜双的肩膀,许是已经习惯了战戈时不时地小动作,言芜双倒也没有摆脱。 “倒也不至于这么危险,不过也是为了防止万一,若是有人狗急跳墙,至少也能够防备一二。” “说的也是。”言芜双认同的点头,怀里的宝宝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让言芜双高兴的多挠了两下,这个季节,虽然怀里抱着一个大毛团,也是很热,但是很幸福。 “宁家主后日就到京城了,我和表哥商议了一番,到时候会过去接宁家主。”到底是自己的舅舅,听娘亲的意思,小时候对她也是甚是照顾,无论如何言芜双不能太过失礼。 “也好,你到时候好好款待就是,宁家在京城的府邸也休整的差不多了,你到时候看看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让人送过去。” 这是宁瑶儿的娘家,也和言芜双关系匪浅,战戈再怎么郑重也是值得的。 在这里话着家常,虽说有些婆婆妈妈的,但是战戈也是耐心的和言芜双商议着,没有半点的不耐烦,让言芜双也觉得心里很舒服。 河间王府,河间王妃听着属下的禀告,顿时觉得自己不知道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现一个高兴的神情。 “你是说,那天的公子正是魏国公世子徐戎?”这个还是青黛回来和她说的,如果真有真有这样的男子,能够看破其他女子的奸计,也是值得的。 却没想到,一切这般巧合。 “娘,徐戎莫非就是伯母的那个儿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皇宫禁卫营的首领?” 光是那天的风姿,就已经能够让她芳心乱窜,若是加上其他的这么多优秀的条件,果然自己的动心不是没有理由。 让属下退了出去,里面的侍女也都退了下去,等到前厅空无一人,河间王妃这才给女儿说道。 “正是他,无论家世修养,容貌气度最与你最是合适。不过那天我要问过大嫂,她说徐戎的婚事魏国公已经答应让他自己做主,所以你若真心想要嫁给他。首先就是要让他能够喜欢上你。” 魏国公府的男子,历来都是专情不二,偶尔出现的几个多情种子,总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河间王妃在回京之后第一时间,考虑的还是魏国公府。她是嫁女儿,但也希望女儿能够幸福快乐,而不是天天忧愁,以泪洗面。 青黛郡主望着面前的地面,脸上突然染上了一层红晕:“其实哪怕他不是魏国公府世子,只要那天,他是帮过我,且人品好,才能俱佳那就足够。” 这世间有多少男子,宁愿相信娇弱的美人却不愿意相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为何? “你与并肩王妃倒是合得来,正好她也和徐戎甚是熟悉,你要是愿意,可以多和她接触接触,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 迟疑了一下,河间王妃还是没有告诉自家女儿,唐王府的沫儿郡主也对徐戎有意思。 罢了罢了,若是按照并肩王妃说的,徐戎喜欢的就是青黛这种类型,不过,儿女亲事,到底是他们自己愿意就好,旁人总是强求不得的。 听到娘亲所说的话,青黛眸中光芒越盛,明媚的眼眸中波光流转,暗影浮香,似乎是已经在心里下定了什么决心。 第二百零七章 创造机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终于在一个微凉的午后走出了并肩王府,着一袭青衣走在望月湖边,身边跟着一个双双,而不远处则是跟着墨文墨武。 为了她的安全,出门之前战戈特意嘱咐她,每次出门的时候必须带上那两个人。 京城中虽说安全,但是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会知道。若是言芜双出了什么事情,战戈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 刚沿着湖边走了一会,言芜双看着前面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背影,停下了脚步。 “夫人,是不是累了?不如我们先去休息一番?”双双眼睛一直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看着言芜双停下来,关心的问道。 言芜双微微摇头,身体向旁边粗壮的柳树背后躲了躲:“你看前面那个人,是不是慕奇王子?” 虽然说慕奇已经来到大邑,渐渐融入京城的生活,但是他的头发一直都是满族人的方式,所以在人群中也是极为显眼。 更何况这个时候湖边并没有多少人,是以言芜双第一眼就发现了他。 双双小心的观看着,赞同的点头:“好像就是慕奇王子,不过也奇怪,怎么会是他一个人?按道理,是不可能的呀。”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大邑肯定是逃脱不了关系,更别说到时候若是蛮族火上浇油,到时候最为难的肯定是大邑这边了。 “慕奇王子的性情我也有所熟悉,断然不是如此草率的人。但是他竟然不带人出来,那就说明他要做一件事情,不想其他人知道。” 言芜双正和双双说悄悄话的时候,前方正在湖边小亭等待的慕奇王子似乎是等到了,起身走向一个方向。 那里停了一辆极为华贵的马车,马车正好面向言芜双的这边,有一个记号,那是属于唐王府的。 唐王?他现在分身乏术,肯定没有心情去处理慕奇的事情,那肯定就是唐王妃了。 言芜双轻轻顺着胸前垂着的一缕青丝,眼神微眯,带着几分神秘:“唐王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如此光明正大。怕不是有什么阴谋?” 明明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自己的母亲也被唐王妃救了出来。言芜双自然不是言而无信的,但是这个时候唐王妃如此高调,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着唐王妃接了慕奇上了马车,向一个方向驶去,言芜双给后面一个手势,墨文悄悄地跟了上去。 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言芜双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出神的时候,也就没有注意到面前突然出现的一个人。 浅紫色长裙,上面纹路繁杂,但是越发衬得女子多了一份不同于她人的英气,但是那双精致至极的桃花眼却是温情脉脉,两相对比,确实有意思。 言芜双微微一愣的功夫,面前的女子已经低头行礼,虽是同样的姿势,但不知为何,比起京城的贵女,却是多了几分干净利落。 “言姐姐,好巧,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一脸疑惑的四处看了看,似是很不能理解。 言芜双微微低头,回了一礼:“青黛郡主问我这话,我倒还想问你,我不过是在府里待的有些闷,所以乘着今天天气极好,出来转转而已,青黛郡主呢?” “我?我和言姐姐的想法差不多,都是在府里待的太闷了,京城我又不太熟悉,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所以就独自出来了,没想到这么巧,正好碰到了言姐姐。” 说实话,青黛郡主对着河间王妃撒娇的样子,言芜双也是见过的。今天又是如此亲密自然,言芜双心里就多了几分亲近。 任由青黛郡主挽着自己的胳膊,还带着微微的摇晃,像是撒娇的小孩,言芜双不自觉的,嘴角就浮现了笑容。 “既然如此,我就带着群主转一转,这块地方虽然我也不常来,但比起你怕是要熟悉好多。等会儿,我在对面的酒楼请你吃饭。那里是我开的,以后要是喜欢可以常去。” “那,言姐姐到时候给我便宜一些?”拉着言芜双的胳膊,青黛郡主顺其自然的撒娇。 许是因为看过了青黛郡主在母亲身边的样子,所以面对这样的青黛郡主,言芜双还比较习惯。 “只要你喜欢,不要钱都可以。本来应该在府中为你做,但今天这个时机怕是不太巧了。在府里做怕就晚了,所以今天在这儿请你用膳,等下次有机会可以去我府中,我亲自给你做。” 对于一个厨师来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自己做的东西,别人能够喜欢,能够从里面得到幸福,这就是最好的。 所以,言芜双最真诚的就是邀请别人去府中,她亲自做膳。 “好呀好呀,不过这些厨师想必都是言姐姐亲自调教的,或许比不上言姐姐的手艺,估计也是不差的。” 在海呆的时间太长了,青黛回到京城,还有点不适应,呼吸中的沉重湿气已经没有了。这种爽朗的空气,虽然觉得舒适,但多少有些不习惯。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旁边就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师嫂有如此的雅兴,不知道身为师弟的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真是好久没有吃过师嫂做的膳食,甚是想念。” 这说话文雅,还带着几分调侃的,正是魏国公世子徐戎。 言芜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这么大好的时光,你不在京城做你的禁卫军首领,保护皇宫的安全,跑来这边干什么?” “刚好路过而已,就看到的师嫂,特地过来打个招呼。”将手中绘着精致花卉的折扇随手打开,徐戎又是风度翩翩,极为吸引众人视线的君子。 十八岁的年纪正是最好的荣华,加上周身的气质,不是一般的贵公子能够比得上的,也是少有。 徐戎的桃花眼略过言芜双,看向旁边的青黛时,带上了几分疑惑,这也不是宰相府 刘簇呀,这位姑娘,似乎他还没有见过。 京城有这号人物? “你别那样看着人家姑娘,这位是河间王府青黛郡主,刚刚回到京城不久,你怕是没有见过。” 言芜双拍了徐戎一个巴掌,脸色有点不好看,这素不相识的为何需要看人家姑娘,视线这么奇怪,这要是让别人姑娘以为他是登徒子,那岂不是将魏国公府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在下,魏国公府徐戎,见过青黛郡主。”徐戎向后退了半步,拱手行礼,衣袂飞舞之间,带着逼人的英俊。 青黛郡主倒是带了几分羞涩,微微一笑,也多了矜持:“上次在街道,多谢公子的相助,只可惜那天公子走的太急,倒没有当面感谢,实在是失礼。” “原来那天在马车中的是郡主?帮忙是应该的,感谢就太过客气了,虽然你我这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魏国公府和河间王府是世交,你我算是兄妹的关系,郡主不用这么客气。” 徐戎刚刚神色有几分不对劲,只是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若不是言芜双一直在这边守着,怕是还真的会认错。这两个人竟然认识了那么早?自己都不知道? 简单的将那天的情况解释了一下,言芜双明白之后微微点头:“那这说明就是你们既定的缘分,那么多人里面只有阿戎帮了,还真是荣幸呀。” 看着青黛郡主的不自然和徐戎隐隐的不对劲,言芜双心里就明白了什么,这两人怕是有些彼此欣赏,自己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了。 正好此时,跟踪唐王妃的墨文回来了,言芜双一看这情况,提出了告辞。 “既然你们认识,那就麻烦阿戎带着郡主好好转一转,我这边正好有事,就先回去了。”拒绝了两人的相送,言芜双打原路返回。 却是在绕了一条街之后,到了唐王妃和慕奇王子所在的酒楼,要是墨文刚才来过,又一直带着路,怕是言芜双自己都会走迷了。 “夫人,您怎么会撮合世子和青黛郡主呢?” 双双觉得有些疑惑,魏国公世子是京城多少贵女,梦寐以求的夫君。但是不知为何却是迟迟未婚,多少媒婆都快踏破了魏国公府的门槛,却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而言芜双却是在两人见面的第一次,就直接将空间留给了两人。这就说明她对徐戎和青黛郡主是极为信任的,这种情况,可是实在不多见的。 白了一眼双双,言芜双坦率的告诉她:“你家主子我可没有那么善良,不过是刚好觉得这两人很是合适,就适当的推一把而已,若是能成,自然是极好。” 而且,看刚才的那种情况,只怕不是一个人有意…… 望月湖边上,青黛郡主颇有些不自然的理了理长发,眼神飘忽。 至于一向能言会道的徐戎,也是摇着手中的折扇,努力做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态度来。 “要不,我们找个酒楼坐会?刚才言姐姐说她在这边有个酒楼,带我去用膳,你知道,是在哪里吗?” “我知道,就在前面不远处,那我们过去吧,正好是快用晚膳了。”徐戎率先向前走去,不过不同的是他的步子却是慢了很多,身后的青黛笑的隐秘。 第二百零八章 虎毒尚不食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个地方以前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在这个角落里,确定是开酒楼的吗?”言芜双怀疑的看着面前这个丝毫不起眼的酒楼。 “夫人,这里自然是的不过就是格外隐蔽,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墨文看样子很是熟悉,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以防止有其他人惊扰了言芜双。 言芜双四下看看,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见几个人过来,倒还真的是来的人很少呀。 “那你说,唐王妃几乎是向世人宣布的态度,将慕奇王子接了过去,是不是她自己……”话还没有说完,言芜双就看见了酒楼门口,正笑吟吟走出来的女子。 正是唐王妃贴身侍女秋香。 朝言芜双行礼之后,秋香面向里面,坐了一个请的姿势。 墨文墨武反射性的挡在了言芜双前面,上次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夫人的孩子就没了,哪怕后来将军并没有怎么责怪过他们,但是他们心里却是留下了永远的创伤。 看两人这般警惕的态度,言芜双无奈的轻笑出声:“放心,不会是什么大事,你们跟着我一起进去就好,双双,走吧。” 说着,言芜双就拨开了两人,跟着秋香走了进去,这栋酒楼外面看着带着风霜的痕迹,但是内里,却是格外的精致,那蜿蜒至上的栏杆,上面雕刻着各种神兽,象征着吉祥如意。 而酒楼中飘散着的香气,有些像是沉香木。 二楼最里面的包厢,秋香停了下来,轻轻敲了两下门框,一轻一重,中间略有停顿。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出现的正是一身华服的唐王妃,不同于那天在并肩王府的低调,发髻上闪闪发光的金色步摇甚是耀眼。 “我知道你要过来,特地请你上来,不过是说些闲话。” 看了看墨文墨武,身着玄衣,虽然低调,但是看过去却是让人不容忽视,早就听说过战戈墨家侍卫的厉害,没想到,言芜双身边有两个。 “几位也请进来吧,不是什么隐蔽的事情,也不用见不着人。” “谢王妃。”侍女护卫都停留在了外间,唐王妃则是带着言芜双走了进去,屏风后面,正坐着的少年赶紧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言芜双。 这般细细看来,慕奇的这双眼睛,的确是和唐王妃很是相似,可能不同的就一个带着天然的傲气,一个则是有些腼腆,让那双眼尾微微上扬的凤眸也染上了柔和。 “见过并肩王妃。” 被唐王妃示意之后,慕奇赶紧行礼,说话都带着几分磕磕巴巴。 言芜双微微一笑,平和安静:“不用客气,慕奇王子,好久不见。在京城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挺好的,没有什么不适应的,都对我很是照顾,京城比起蛮族,其实给我的感觉更好。”说到这里慕奇像是不好意思一般,伸手挠了挠脑袋,羞涩一笑。 原本还想问些什么的言芜双,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涩,这个羞涩的少年,本应该是唐王府的世子。 身为皇家中人,享有高贵的身份以及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仆从环绕,以后被封亲王,更是至高无上。 但却被他的父亲送了出去,经历了这么多,还能够保持如此纯粹的内心,之前的很多,其实是她想错了。 看言芜双神情有些不对劲,唐王妃慈爱的给慕奇倒了一杯茶:“蛮族有人对你很好吗?可汗对你怎么样?” “有,一直待在我身边的阿姆,就对我很好,从小一直照顾我,直到我来到京城的前段时间,她身体不适去世了。至于父亲,我很少见到他,又不像其他兄弟那般强壮,讨他的欢心。所以我都是避着的。” 慕奇眼中支离破碎的悲伤和隐隐的欢喜交错而过,竟是让在座的两人都觉得伤感。 蛮族和匈奴一样,崇尚力量。历代可汗首领都是力量出众的人,如此才能够统领部下,带领部落走向辉煌。 而慕奇不一样,他的父母本身就是中原人士,又出生尊贵,所以他的身体不像蛮族人那般健壮,天生似乎也带着几分瘦弱。 看样子可能是出生那时候落下的病症,小小的婴儿被送到千里之外的蛮族,还能够或者其实都是幸运。 “其蛮族,有好也有不好。来到京城,以前我是忐忑的,后来我觉得我是荣幸的。”慕奇努力的点点头,表明自己说话的真心,他的眼睛笑的弯弯,让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似乎天生就属于这里,我对京城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在看见它的城门,它的建筑,那些人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感觉,莫名其妙又似乎本应如此。” 唐王妃神色有瞬间的僵硬,不过迅速的调了回来:“以后本来就是要留在京城的,能够喜欢自然是最好了。” 慕奇诉说着自己在蛮族的经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唐王妃是他的亲生母亲,他说起这些话,觉得是那样轻松,没有那种难以启齿的羞涩,也没有那种难堪。 至于唐王妃和言芜双,则是偶尔的询问两声,其他的就听着他说,更是让慕奇觉得心里舒服。 等在这里用了午膳,慕奇起身告辞的时候,言芜双略微沉思,吩咐旁边的墨文。 “墨文,慕奇王子出来没有带侍卫,这回去路上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将他安全的送到地方再回来吧。” 慕奇赶紧摆手拒绝,面色有些绯红:“王妃,不用了,这条路我也不是第一次走,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也太过麻烦了。” “没关系,他闲着也是在这里闲着,我现在又不走,正好送送你而已。”不等慕奇说什么拒绝的话,墨文已经静静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只好再次红着脸向言芜双告谢:“多谢并肩王妃,多谢唐王妃,我就先告辞了。” 等到他的背影从楼梯上消失了,唐王妃这才依依不舍的将房门关上,面色瞬间恢复了正常。 “刚才的事情,郡主也是看到了,我的孩子,怎么就活成了这个样子?如此小心翼翼,如此卑微,就是为了不让别人嫌弃他了。若他在王府,那就是所有人手掌心捧着长大的。” 唐王妃撕扯着手中的丝帕,面上带了些许的狰狞,硬生生破坏了那原本优雅的面容,尤其是那凤眼中,闪过的凌厉,仿佛刀剑,刻骨铭心。 将窗户推开,言芜双看着下面渐渐走远的慕奇,心里微微的发疼:“你为什么没有认他?是因为不是时候,还是说你打算做些其他的。” 唐王妃向言芜双的方向走了两步,正好看到慕奇拐弯的身影。 “虽然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带到我的身边,补偿他失去过所有的母爱。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最好时机。亦或者,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做出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唐王妃声音带了上了几分隐忍。 “他的身份,是属国的王子,即便他是我的亲生孩子,即便我铁证如山,也是要陛下承认的。若是我自私,那就不是救他,反而是害了他。” “所以你才让我们的帮助,如此,才能够正大光明的,让慕奇重新成为你的孩子。”言芜双顿时了然,这件事情,背后纠结的也是利益的纷争。 将窗户重新关上,唐王妃坐到了榻上,脊背挺得笔直,却是带着一碰就碎的脆弱。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若是阿奇能够回来,我自然是愿意。但若是陛下最后不同意,那也没关系。我只要慕奇带在京城,平平安安,看着他娶妻生子,幸福安乐,那就可以了。” 因为经历过失去的痛彻心扉,所以唐王妃才不会奢求那么多。 言芜双手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腹部,神色带着一股忧伤:“你放心,你的意思,我会告诉战戈和盛王,会做出最好的安排。” “只要能够做到,以后只要是需要我的地方。一句话就足够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唐王妃面色带了几分迟疑,最后还是果断告诉了言芜双。 “你回去告诉盛王和并肩王,蛮族满都拉图和唐王,想要对阿奇和挞哒公主不利,这中间,还有匈奴人的掺和。” 在无意之间得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唐王妃的愤怒差点将自己的理智燃烧,可是最后她越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要是打草惊蛇,这件事情更不好解决。 言芜双面色带着震惊,不敢置信的说道:“再怎么说,慕奇也是他的亲生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怎会如此?” “而且如今这个时机并不是蛮族和匈奴挑起战争的最好机会,他们两国还未恢复原本的实力,如何养活族民都是问题,更别说挑起战争,大邑的将领如今都在,他们可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要是这一次惹怒了大邑,肯定不在像这次这么好说话,至少也要打的手无缚鸡之力,方才是正理,这些人的脑子,言芜双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第二百零九章 情深似海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唐王妃嘴角的讽刺简直要突破天际,这赤裸裸的就是针对唐王。 “所以说,有些人注定是愚蠢的。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派人保护好阿奇和挞哒公主,至少在围猎结束之前,不能有任何的问题。” 言芜双郑重点头,星眸认真的看着唐王妃:“王妃放心吧,事情轻重缓急我是知道的,这话我一定带到。不过有件事,我不知是不是该说……” 看出言芜双的担心,唐王妃微微摇头,那眼神,带着算尽一切的全权在握,更是掌控所有的淡然。 “你想说的话我都知道,不过我还是以前的意思,唐王是唐王,我是我,我的孩子,自然是我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所做的一切要他自己去背负和承担,而我们自然不会受他的牵连。” 看着刚才慕奇做过的位置,唐王妃伸手轻轻抚摸着,神色眷恋而满足,若不是她的内心一直在告诉自己,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唯恐将慕奇吓着,一直收敛着自己,只怕…… “就算是说破了天,也没有这个道理,能够对自己的孩子下如此毒手,那样无视我父亲的付出,如此这般对待我。就算是陛下,怕也不会说出我半句不是?” 言芜双赞同的点头,大义灭夫的名头的确是听起来狠毒,可这要是看什么事情,若是这样的事情,还对始作俑者不离不弃,言芜双都会怀疑唐王妃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放心,霖儿是我看着长大的,额,这话听着有点奇怪,不过王妃放心,这种事情霖儿是分辨的清楚,这个时候,我们不动声色,才是最好的办法。” 看唐王妃到了三十来岁依旧星光熠熠的容颜,美艳夺目,言芜双声音郑重了起来:“无论是报复,还是让他付出代价,王妃都要先保护好自己,如此,才能够谈及其他。” 言芜双的需要格外真诚,让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关爱的唐王妃,心里都觉得一阵温暖,眸子都温和了起来。 “放心吧,他不敢动我的。而且我身边还有我父亲留下的人,他必然是近不了我的身,我会关注最新的情况,若是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提前做好防范。” 神色微微停滞,唐王妃带了几分祈求,来自于一个母亲最为真挚的请求。 “还有一个,我希望你有时间,可常常去看看阿奇,或者派人过去看看都是可以的,我在府里,不方便出去,怕害了他,就拜托你了。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 被唐王妃握住手,言芜双一时有些词穷,反应过来之后,将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王妃放心,我会注意的,慕奇会平安无事的。” 在唐王妃离开之后好一会儿,言芜双这才从酒楼离开,身后跟着的人,少了墨文。 唐王妃走后,墨文就回来了,但是言芜双嘱咐,让他暂时守在慕奇身边,保护慕奇安全,以防不测,所以,墨文又再次离开了。 夏季的傍晚,风徐徐吹过,带着白日尚未完全散去的炎热,却又有着清爽的舒适。 “墨武,你说,让禁卫军去保护慕奇和挞哒公主,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理?” “夫人的意思,是想让陛下以大邑的名义,保护这两人,以此让蛮族和匈奴忌惮?”墨武立马就猜测出了言芜双的用意。 微微点点头,言芜双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落寞:“只是觉得,唐王妃未免有些太惨了,而慕奇也着实有些太过可怜。” “若是慕奇和挞哒公主出事,大邑必然是会在名声等各个方面受到打压,哪怕最后被查清,怕也是于事无补。所以,朝廷出面,才是最合适的。” 言芜双明白,在挞哒公主和慕奇作为质子离开国土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他们被自己的国家抛弃了。 这种话想必他们也是理解的,不过这两个人确实和言芜双想象中的样子不一样,似乎正是因为被忽略的很多,所以心地善良,不同于他人。 这两个人,确实不应该成为利益争斗下的牺牲品,本身就是可怜之人,又背离国土。 墨武微微点头,在言芜双身后低低说道:“夫人的话言之有理,可以和将军提一提,想必将军也是同意的。” “我知道了。”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并肩王府的灯笼陆陆续续挂了起来,让整个府邸,仿佛是在仙境之中,如梦似幻,美得让人艳羡。 言芜双似乎还是第一次在府邸门口看见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愣在原地,眼眸中满是灯火,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不知为何,战戈正好出来,看见这样的言芜双,她嘴角的笑容带着孩童的天真,那种干净澄澈的微笑,是战戈眸中最美的风景。 刚刚还面无表情的脸陡然像是冰雪融化,万物复苏,抬脚走到言芜双身边,抬起头和她看着这片美景。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美。突然感觉以前自己好浪费。”脸色带上了懊恼,言芜双眉头皱起小小的褶皱,被战戈抬手,轻轻抚平。 “现在看到也不晚,别这样皱眉,容易留下痕迹。正好现在华灯初上,我陪你去转转。” 战戈如今说起情话,可真是信手拈来,毫不手软,尤其是在言芜双面前,更是处处不着痕迹的,说着暧昧的情话。 含情似水的样子与外界流传中的并肩王相差实在是太大了,言芜双每次听到都怀疑是他们诽谤。 “也好,很久没有在府里转一转了,感觉我都快忘了府里到底是什么样子。” 战戈揽着言芜双的肩膀向里面走去,另一只手背在背后轻轻摇了摇,墨武等人行礼退了下去,没有打扰将军和夫人的二人世界。 今晚夜色很美,星星闪烁,星罗棋布,拱卫着一弯明月,柔和的将月光洒向人间。 烛火的光芒很是温暖,沿着长廊两边不知道延伸去了那里。两边的花花草草,也比往常温柔了很多,看着都愈发美丽。 将今天碰见唐王妃的事情说清楚,重点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言芜双习惯性的征求战戈的意见。 毕竟这件事情,她虽然感性,但也知道国家法度不容情理,有些事情可以原谅,有些事情自然是不可以的。 在言芜双没有看到的地方,战戈眼中一片森冷,他知道唐王妃喜欢找芜双,毕竟,芜双心地善良,会为她着想。 但是却没想,找了一次还不够,这次又是,还带着慕奇。这明显是给芜双下的局,虽然事情是真的,但是套路了芜双,他心里还是不高兴。 虽心里很是不高兴,但是战戈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尽温柔:“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和盛王商量之后,会给她一个答复。” “蛮族和匈奴不老实,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知道,但是如你所言,慕奇和挞哒公主绝对不可以在京城出事,那就是对于属国的失利,以后,该如何震慑周边各国。” “说的也是,这件事情你知道了就好,一定要关注着,省的一个措手不及,最后不好收场。而且唐王妃能够在我面前这样说,肯定是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 感觉不能理解的叹了口气,言芜双坐在了旁边的栏杆上,战戈顺便坐在了她的面前,关切的看着她。 “这些事情,是足够烦心,但是你的身体也很重要,我不想你因为其他人的事情,最后将自己累倒了。” 正好,双双提着笼子过来,笼子里正欢呼着的,就是宝宝,即便贝贝不在,它也是一个人玩的很开心。 战戈平时很不喜欢这两只猫围在言芜双旁边,尤其这还不是并肩王自己送的,这次倒是一反常态,亲手将宝宝从笼子里取出来,塞到言芜双怀里。 “以前听你说过,要是心情不高兴的话,抱着猫心情会好很多,所以,它就任务重大了。” 碍于战戈眼神的威胁,宝宝乖巧的窝在言芜双怀里,不敢乱动,由着言芜双捏着自己的爪爪,摸着自己的肚皮,只敢发出小声的呼噜声。 摸着软乎乎的猫咪,言芜双果然将不开心的事情都忘得干净,眼中笑容纯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至于战戈,在这坐在一旁看得十分的专注,仿佛在他眼里,这万千风景,都比不上言芜双一人。 至于双双,也是功成名就的退了下去。 许是战戈的视线太过灼热,也或许是言芜双想要看看战戈,刚好抬头的时候,视线就装进了一片温柔的海洋。 情深似海,言芜双脑海此刻出现的就是四个字,仿佛是最真切的形容。 手中顺毛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看着战戈都舍不得眨眼,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十足微妙的时候,宝宝不甘心的在言芜双胳膊上蹭了两下,力道有些大,让言芜双瞬间就回神了。 耳朵尖红红的,仿佛是熟透的石榴,诱人采摘。 怀里宝宝的身躯有些僵硬,赶紧努力将头埋在了言芜双的怀抱,后面男人的视线太可怕了。 第二百一十章 终于英雄救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是夜,慕奇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睡不着,在黑暗中就着外面的夜色起身,披着外衣走了出去,没有惊扰睡在外面榻上的小厮。 明明白天的时候是阴沉沉的天气,到了夜里,却不知为何,星空格外明亮,周围零零星星的烛火都不及月色的明亮。 自从来到大邑之后,从驿站搬出来之后,他就住在这里,似乎以前是哪个侯府,败落了之后,被撤了爵位,这府邸自然是收回了。 正好他来到了这里,就被收拾出来,住在这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慕奇一抬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满都拉图的院子,虽然满都拉土是他的三弟,但是他们只怕是连几句话都没有说过。 满都拉图是父亲喜欢的孩子,而他则是被忽略的人,就算他为兄长,那也不算什么。 他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更何况,每年去祭拜。 神色带了几分黯然,慕奇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满都拉图走进了书房,旁边那个人,似乎是匈奴的三首领,特木尔。 他怎么会在这里? 心里疑惑着,慕奇正好挪了挪身子,蹲在贴近书房隐蔽的角落,静静地聆听着书房的动静。 头上的窗户开了又合住,仿佛是有人打量周围的情况,慕奇蹲着的地方正好是窗户死角,他今天所穿的衣服,又是一身玄衣,自然是没有被看到。 房间里的人似乎是深夜,又没有旁人,说话就带了几分肆无忌惮,声音都大了几分。 “你这样做,恐怕不妥,而且临走的时候,父亲嘱咐我,要注意大哥的情况。”满都拉图的声音,雄厚有力,像极了蛮族可汗,这也是为何可汗最喜欢他。 听到满都拉图这么说,慕奇心里感觉到了一阵暖意,原来父亲还是关心他的。那他来到京城,就不算是受了委屈。 正想着,里面传来了特木尔的嗤笑声:“你父亲这么说,你真以为是让你关心他。不果是让你注意着他的动静。” “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如今我们是有合作,但是大哥毕竟是蛮族的王子,虽然父亲不喜欢他,但依旧是我的兄长,容不得别人侮辱。” 这也是满都拉图的真心话,他的兄长是为了蛮族来到京城,值得全族人的尊敬,而不是由着被人如此侮辱。 特木尔肆无忌惮的狂笑,让满都拉图和等在外面的慕奇心里一阵疑惑。 “你父亲似乎未曾告诉你,慕奇到底是谁?罢了罢了。你总归是要知道的,今天就让我告诉你,你的好兄长到底是谁?” “你不要胡说……”满都拉图一只手成拳打过去的时候,正好被特木尔拦住,虽已到中年,不复当年的神勇,但是满都拉图就像是还未长全獠牙的雄狮,尚且不是他的对手。 “你当真心里就没有半点怀疑,你的兄长与中原人无异,与你们所有的兄弟都不相似,与你父亲更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将有些愣住的满都拉图推到了旁边,特木尔轻轻拍了拍手,带着几分嫌弃。 “当年,匈奴几乎被清剿灭族,而你们蛮族却刚好逃过一劫,你当真就没觉得,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刚好那时,慕奇降生了。” 满都拉图猛的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就是特木尔神秘的笑容,仿佛草原上最奸诈的狼,一步步诱使敌人跌入他的圈套。 这边尚且没说什么,窗户下面,慕奇却是有些承受不住了,神色都带着慌张,小心的从这里离开,重新躺到自己床上,却是思绪复杂,久久都没有休息。 至于满都拉图那边是怎么说的,慕奇并不知情。 他只知道,第二天开始,满都拉图每每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纠结,却又在围猎前几天,化为了坚定。 战戈和盛王有没有说慕奇的事情,言芜双并不关心,她的心思又收敛了回来,战戈进宫,就会让他带糕点给霖儿,在府里,给母亲做着各式各样的甜点,也是幸福的一塌糊涂。 至于慕奇,则是经历了好几次生死危难,他依旧是习惯一个人外出,不带任何侍卫。之前没有什么事,可是猛的,突然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 但是更为神奇的就是,每次在他即将遭遇生命威胁的时候,就会有人出现救了他,将他平安的送回府邸,才会抽身离去。 一连好几次都是这样,慕奇也终于明白,是有人在暗地里保护他。 而且,每次他回去的时候,满都拉图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奇怪,虽然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但是慕奇也是注意到了。 他的心里是如何的伤心倒也不说,或许,那天他听到的,并不是假的。 自己或许真的就不是父亲的孩子,而是一场交易,那短短的几句话,背后所牵扯的,却是一个惊天的阴谋,而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个交易品。 何其,可笑? 而在几天之后,府中突然来了一队人马,带头的青年,正是魏国公府的世子徐戎。 这些侍卫皆是穿着制作精良的盔甲,手中持着的宝剑更是锋利,那在阳光之下闪出的耀眼光芒,更是让满都拉图觉得,心里突然瘆的慌。 “禁卫军首领徐戎见过慕奇王子,三王子。”徐戎下马,旁边立马就有侍卫将马匹牵住,虽行礼没有任何挑剔的,但是却总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满都拉图微微犹豫,还是回礼了,慕奇跟在后面,默默的回礼:“徐公子客气了,不知道贵国陛下有什么吩咐,值得如此大的阵仗。”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围猎马上就要开始了,陛下担心慕奇王子的安全,故此,特意送过来一队禁卫军,保护慕奇王子的安危。” 徐戎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满都拉图,没有错过他任何的不对劲,成功的看到满都拉图眼中闪过的惊恐,嘴角的笑意越发加深了。 “三王子不要担心,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不是慕奇王子的存在,关乎两国的盟约,自然是再怎么郑重也不为过。” “徐公子说的对,平时我也对兄长保护的紧,这队禁卫军来了,也是锦上添花,自然是求之不得。” 满都拉图皮笑肉不笑的送走了徐戎,看着马匹矫健的身影越来越远,脸上的笑容也越来挂不住。 背后慕奇默默的转身离开,他刚走,这队十几人的侍卫随之移动,等到满都拉图回头的时候,背后已经是一片空荡荡。 映衬着满都拉图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徐戎又带着一队禁卫军送到了挞哒公主所在的府邸,看着挞哒公主面色的苍白,以及走起路来有些不便的右腿,徐戎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紧接着,宫里就来了几个老成的嬷嬷,贴身照顾挞哒公主,在征求了挞哒公主的意见之后,将她原本身边的两个匈奴的侍女掉到了外面。 至于特木尔是如何气急败坏,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将这些安排完了之后,徐戎让人将马牵了回去,自己则是随意的转转,正好再给母亲去买些点心,一线牵最近新出来的糕点,冰冰凉凉,母亲甚是喜欢。 为了投其所好,徐戎只好多费点心思。 刚好经过一个巷子的时候,在最里面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女声,徐戎过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微微挑眉,坚定的向里面走去。 他轻功很好,落地无声,又因为里边的人正忙着打架,也就无人看见他。 果然,那个女声正是河间王府青黛郡主,不过,在拐角处看着青黛郡主格外利落的动作,面前的黑衣人都有些打不过,徐戎脸上就带了几分满意之色。 之前倒是没有看出来,青黛郡主功夫这么好。 不过,看着后面紧紧拉着青黛郡主袖子的美艳女子,徐戎面上就闪过了几分不厌烦,看来,这是侠女救美。 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保护好自己,省的去连累别人吗?但是这个女子看样子,倒像是拖累。 正在徐戎打量的时候,美艳女子因为逼到面前的长剑,拉了一下青黛的胳膊,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青黛的动作缓了一下,一把剑划过了她的胳膊。 青黛受痛,那几人却是逼近了她,看样子,似乎是打算杀人灭口。就在这危难之时,徐戎将手中的扇子扔了出去,带着内劲的扇子将几人震了开来。 紧接着,一个帅气的翻身之后,徐戎接住了掉落的扇子,落在了青黛面前。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这个禁卫军首领当真是失职。” 这话一出,配上了他格外灿烂的笑容,让那几人觉得背后发凉。眼神交流之后,几人扔下了烟雾弹,不见了踪影。 徐戎在烟雾弹落下的时候,快速挡在青黛郡主面前,防止有人偷袭。 等到烟雾弹缓缓散去之后,徐戎对着面色苍白的青黛郡主笑的温柔:“在下魏国公府徐戎,青黛郡主,好久不见。” 第二百一十一章 特制玫瑰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白衣长衫,笑容温和,一双桃花眼承载着整个望月湖的深情,拱手行礼的瞬间着实让人心动。 青黛郡主眼神的警惕缓缓散去,还能够保持礼节对徐戎微微点头,因为疼痛,额头上都是细密密的汗水,漂亮的眼眸带了些许暗淡之色。 “多谢世子,要不是你,只怕这次我也得栽了。没想到,在京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能够碰到这样的事情。” “这是巡防营的失职,我会去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受伤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徐戎从头到尾眼中关注的只有青黛郡主一人,至于后面的女子,则是轻轻扫了一眼,就不再去看第二眼。 身后的美艳女子,也就是唐王府龙沫儿郡主,扶着青黛的胳膊,福身行礼,声音温柔似水,神情带了几分娇羞。 “唐王府龙沫儿,见过世子。” 一见龙沫儿如此样子,青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神情本就苍白,眼下更是多了几分冰冷,这是到自己面前,赤裸裸的勾引自己喜欢的男子? 正有些紧张的注视着徐戎,徐戎却是随意的拱手,显然是不上心:“既然郡主无事,正好先回唐王府压压惊,青黛郡主受伤,不便行动,我会送她回河间王府。” “啊……可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发展的,龙沫儿顿时有些慌张。 正好此时,徐戎向后看去,正好是何安,何安是徐戎贴身小厮,一直陪伴着徐戎长大:“公子。” “何安,你送郡主回唐王府,向唐王妃禀明情况,我送青黛郡主回河间王府,正好有些事情,我要请教王爷。” 说着,徐戎将青黛郡主的软剑擦干净,递给了青黛:“这是把好剑,收好。” “是,公子。”何安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龙沫儿旁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龙沫儿扶着青黛正准备说什么,青黛神色冷淡的将自己的胳膊从龙沫儿手中抽出来。 “郡主也受到了惊吓,还是回去歇息吧,徐公子我也见过几次,让他保护也很放心。” 说着接过了徐戎手中的软剑,收进了手腕带着的玉器中,软剑完美的融合进去,可见是用心制作的。 适时的,徐戎伸手扶住了青黛郡主的肩膀,看青黛胳膊抖得很厉害,直接伸手抱起了青黛郡主,在青黛惊讶睁大的眼睛中,微微一笑。 “你身体虚弱,这样方便,放心,我武功还可以,送你回去不会累的。” 说完向龙沫儿微微点头,直接从另一边就离开了。 背后龙沫儿震惊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那般完美契合,让她突然怅然若失。 何安沉默的看着这一幕,神情微动之后低下了头,等待沫儿郡主回过神来。至于主子之间的爱恨情仇,他是不感兴趣的。 只是,夫人知道了,肯定是开心的。 青黛郡主身份高贵,背后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五个哥哥撑腰,哪里遇见过这种场面,向来只有郡主大人把别人打哭的份,突然这样,真是,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这不是去我河间王府的路,你这是去哪里?” 正沉浸在这种奇怪的氛围,青黛郡主觉得这路不对劲,警惕的抬头看向徐戎。 徐戎微微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子,看着倒是挺厉害的,这体重怎么这么轻。 脑海闪过河间王的身影,徐戎脚步微微一顿,幸好长的不像,要不然,该多害怕。 “你要是这样回到河间王府,明日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魏国公府离这里不远,先收拾一下,等会我用马车送你回去。” 青黛郡主僵硬的身体微微放松,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虽然她也很喜欢徐戎,但是京城女孩子不都讲究矜持吗? 要是把东海那边的风俗带过来,她怕把徐戎吓到了,最后这个夫君也就泡汤了。 “那就多谢了,我不过和龙沫儿出来一次,就碰到这样的事情,真是倒霉。”青黛郡主眉头微皱,刚才要不是龙沫儿一直拖后腿,自己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被喜欢的人看到这一面,还真是尴尬。 将青黛细微的变化看在眼里,徐戎眸中晕开笑意,荡漾着,美不胜收。 “我会嘱咐唐王妃,成平郡主以后还是不要随意出府,省的给别人添麻烦。看不出来,你武功挺厉害的。” “那当然,我可是父亲亲自教的,几个哥哥都没有这样的福利,想当年,我可是……” 视线移到了徐戎似笑非笑的脸上,青黛郡主总算是想到了自己的情况,赶紧生硬的拐了话题。 “都是为了防身,毕竟那里的流民倭寇比较多,容易遭受危险……” 徐戎笑着点点头,到底没有拆穿青黛郡主虚假的话题,为她留了颜面。 这边一个马甲努力抱着,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一个看的通透却是什么话都不说,沉默看另一个人表演。 魏国公府,言芜双带人将两个漂亮的瓷坛送了过来,向魏国公夫人展示她最近弄到的好吃的。 “这是鲜花做的?”魏国公夫人虽然已到中年,对于吃的用的也不挑剔。 但是女人对于容颜的更好最是无限的追求,言芜双如此,魏国公夫人也是如此。 “对对对,这是玫瑰酱,上次其实做过一次,但是做坏了,就扔掉了,这是我最近做的成功的,特地送过来让您尝尝。” 言芜双像是期待大人夸奖的小孩,小脸上的得意简直不要太明显,将特别制作的小馒头拿出来,递给魏国公夫人。 “师娘快尝尝,玫瑰酱对皮肤很好,抗衰老,尤其是对女人来说,时间长了,会有一种体香,很微妙的那种。” “哦,这么神奇?”大邑的美食对于精致很有追求,但是有时候就是乏而无味,像是鲜花这种,以前有人尝试过,但是没有成功过。 说着,魏国公夫人接过了言芜双手中的小馒头,很不优雅的蘸着玫瑰酱尝了一口,在言芜双期待的眼神中,笑的格外温柔的点头。 玫瑰酱的甜味,小馒头的香味,混合成一种很让人着迷的香味,让人忍不住还想再吃一个。 “阿戈有尝过吗?” 在魏国公夫人打趣的眼神中,言芜双无奈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尝过,我没让他多吃,你说一个大男人身上一股玫瑰花的香味,就感觉特奇怪。”言芜双在府里都快跟战戈捉迷藏了,毕竟,他的鼻子着实太尖了。 魏国公夫人摇头慈爱的笑着:“他呀,是以前喜欢吃糖,但是都不让他吃,长大之后,他却是更加喜欢吃了。” “我有做不那么有味道的糖给他吃,至少让别人猜不到他喜欢吃糖,要不然,说出去多奇怪。” 冲一杯玫瑰酱茶,言芜双放了两块冰糖这才递给魏国公夫人:“这个每天一杯很有用的,师娘先喝着,等到新的好了,我再给您送过来。” 两位美人正在这里闲聊着,侍女匆匆忙忙进来,面色带着遮掩不住的喜色,那种从眉毛溢出来的,让魏国公夫人都好奇的看了过去。 “琉珠,发生什么事情了?” “夫人,郡主,公子回来了,他抱着青黛郡主,现在去了客房。而且,青黛郡主身上披着公子的外衣。” “啊……”言芜双和魏国公夫人面面相觑,赶紧站了起来,向客房的地方走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阿戎不是去办正事吗?”魏国公夫人步伐比起平时都快了很多,面色带上几分隐忧,言芜双赶紧跟了上去。 “师娘放心,阿戎做事向来谨慎,不是会冲动的人。” 到了客房的时候,徐戎正换了一身青衫坐在客厅,正倒茶慢饮着,瓷白的茶杯映衬着他的手指更加修长,一点也没有练武之人的悍气。 听到外面杂乱仓促的脚步声,抬头看过去的时候,赶紧起身:“娘,师嫂,你们怎么过来了?” 魏国公夫人看了一眼徐戎,这才担心的看向了寝室的方向:“你怎么抱着青黛郡主回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将今天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之后,魏国公夫人和言芜双这才放下了心,只是两人对视一眼,言芜双心里又活络起来。 眉眼的隐忧下去,言芜双向徐戎的方向走了几步,好奇的小声询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了?” 魏国公夫人一脸平静的坐在那边,却是注意这言芜双的问话。 理解了言芜双的意思,徐戎微微一愣,展颜一笑:“尚好。” 比起龙沫儿那样的女子,显然青黛郡主更加符合她的喜好,而且,这个姑娘很有意思,尤其是今天碰见的,让徐戎心里更加好奇起来。 言芜双拍了拍徐戎的肩膀,面色带着暧昧:“有你的呀,不过,你和河间王府的人说了吗?” “我让何安送龙沫儿回去,就去河间王府告知,估计等不了一会儿,河间王府的人就会到,不过我已经制止了她的流血,伤口无碍,修养一阵也就是了。” 徐戎做事向来妥帖,这次自然是不能疏忽。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另类认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声音有轻有重,三人走了出去,言芜双看见对面的场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上次没有见到河间王府的几位公子,虽说有点遗憾,但是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这次却没想到,见到了竟然是这种场景。 河间王她是见过的,人高马大,块头凶悍,现在是六个类似的站在她的面前,感觉有些怕怕的。 河间王妃越发显得娇小,就是站在旁边的战戈也显得格外的瘦弱。 言芜双福身行礼,战戈走过来,微微侧身,将她避在了身后。 “发生什么事情了?黛儿为何会受伤?”河间王说话带着凶气,尤其是整个人生气,更是凶的很。 徐戎拱手行礼,一身青衫风度翩翩,就是河间王看见,眸中的凶煞之气都收敛了一些,好久没见,没想到魏国公世子和魏国公大人不是一个风格的。 “大哥大嫂,你家这个怎么这么……” 秀气两个字,河间王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他这句话刚落,腰间就被河间王妃扭了一下,正好是最疼的那块,让他神情立马正经起来。 “不好意思,大嫂,他是太关心黛儿了,黛儿从来没有有过这种事情。”神色微微一滞,河间王妃还是说出了口。 “黛儿任性,这次出去,我们暗中保护的人都被她甩掉了。只是却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不是阿戎正好发现,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河间王妃面色有些不好看,她本身身体就比较虚弱,这次能够坚持这么久,还是因为没有见到青黛。 魏国公夫人邀请几人进了客厅,原本还有些空旷的客厅在几人进去之后,陡然变得拥挤起来,确实是块头太大了。 河间王妃正准备进去看看青黛,就见青黛被侍女扶着出来了,府里没有她的衣服,言芜双拿了一件自己还没有穿过的,浅粉色的长裙,让她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气色。 被外面这么大的阵仗惊到,青黛第一眼就有些惊诧,条件反射性的看向了徐戎,正好徐戎看了过来,嘴角笑容轻轻浅浅,让人舒服到了骨子里。 还不待青黛反应过来,下一刻已经被河间王府的一大群人围住了…… 一旁,言芜双凑近了战戈,神色带着几分调侃:“你说,阿戎要是真的娶青黛,这怕是挺不容易的。” 战戈侧头,顾着言芜双的角度:“放心,阿戎也是师父亲自教出来的,再怎么说,还有这个师兄在,不会让河间王府太过为难的。” “青黛郡主这样的性格,确实是只有河间王府能够养出来的。只是我看这两个人还是相互喜欢,只是彼此没有挑明,不过他们只见了几次也正常。” 对于别人的八卦,那边言芜双还是看的特别热闹。 整个客厅,呈现特别诡异的一面,几个大块头围着两个女子,小心翼翼的说着什么。 中间的位置,魏国公夫妇正在小声说些什么,徐戎安静的站在一旁,眼睛似是情绪放空,可是细细看去,似乎都在青黛郡主身上。 另一边,言芜双和战戈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格外自在。 明明在一个空间,却仿佛是四个世界的人。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青黛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而且还吵的要命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都给我让开,一个一个说不行吗?” 周围几个大个子顿时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言芜双担心的看向了房子,为什么觉得房屋会塌。 刚喊完,青黛的身体有些摇晃,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徐戎直接闪身过去,及时将青黛揽在了怀里,动作优雅,格外飘逸。 战戈正在看的时候,就听到旁边一声“哇”的惊呼声,看过去的时候,就是言芜双一脸花痴的捧着下巴,眼中星光闪烁,看着徐戎的表情让战戈很是吃味。 “你要是想要看更好看的,我回去给你看好不好?” 言芜双白了一眼战戈,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实在是吐槽太多,不知道从何吐槽起。 看见青黛这不同于外表的一面,徐戎没有任何惊讶,魏国公夫人却是和魏国公对视一眼,眸中皆是满意。 “没事吧?”徐戎的声音低一些竟然是格外的磁性,这样说话,不说离得最近的青黛郡主,就是言芜双也觉得有些脸红。 徐戎眼睛危险的微眯,徐戎背后一凉,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立马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有礼又能够扶住青黛郡主。 “都坐着,站着看着都不挤吗?”河间王妃对于自家这群丢脸丢到外面的男人,真是相当的生气,她脸色一变,几个大块头立马整齐坐好。 待众人重新入座之后,重新收拾好表情的河间王妃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大嫂,让您看笑话了。” “无碍,都是关心郡主,再说,我家要是有这么一个活泼的女儿,定然是宠爱有加,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至于刚才爆发还被喜欢的人一家人看到的青黛郡主,苍白的脸色带了几分尴尬的红晕,倒是显得没有那么虚弱。 “今天的事情,尚且没有查明是因为什么,不过,应该是针对唐王府成平郡主而去的青黛郡主是被牵连的。” 徐戎抬头看了一圈,没有其他闲杂人之后,这才继续开口。 “不过我猜测这次的事情应该会和唐王分不了关系,毕竟挞哒公主和慕奇王子那边已经,派去了禁卫军的士兵保护,而只有成平郡主孤身一人,尚且无人保护。” “说起这个,我倒是挺奇怪的,我今天也是无意碰见成平郡主,她虽然一人,但是神情格外慌张,我虽不知什么事,但是也见过她。上前问了几句,她拜托我送她回唐王府,我也就答应了,却没想到正好过小巷的时候,遇见这样的事情。” 青黛郡主想要逛街偶遇徐戎,自然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怎么可能还带着一个成平郡主,尤其还是对徐戎别有用心的女子。 河间王猛的一拍桌子,上面茶盏一阵乱响,幸好没有掉下去,不好意思的收了手,说话都显得弱气了几分。 “唐王就是欺人太甚,他这是不把河间王府放在眼里,瞅着这样子,是要灭口的,这要不是阿戎去的早,恐怕……还是要多谢阿戎,之前是我猛,撞了。” 真正的河间王,哪里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种凶猛憨厚,在东海呆了半辈子,会的可不是这么一点,能屈能伸尚是王道。 “王爷客气了,当下的原因只是猜测,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也不能证明这一切是唐王所为。” 门外有敲门声传了进来,众人的说话声顿时就停了下来,言芜双上前打开了门,门外的敲门的是侍女,但是台阶下面,站着的却是容貌艳盛的唐王妃和成平郡主。 “表哥表嫂,这次是青黛救了沫儿,我欠你们一个人情,无论什么样的事情,只要我能够帮的上忙,定然不会推辞。” 说着,唐王妃带着成平郡主行了大礼,神色肃穆又庄重,河间王却是纠结又难受,索性转头看向了河间王妃。 下面,言芜双惊讶的看向战戈,以眼神示意他:你知道? 战戈淡定的点头。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疑惑的看向言芜双:你不知道? 言芜双果断摇头,这种事情,又没有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 这两人眼神交流的时候,中间河间王妃叹了一口气,起身扶住了唐王妃,示意后面的成平郡主。 “好了,起来吧,终究是没有多大的事情,也是幸运。” 拉着唐王妃坐在了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河间王妃眸中也带着怜惜:“当初姨母让我们照顾你,是我们没有尽心,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也是刚刚知道,表嫂,慕奇是我当年那个死了的孩子,被他送到了蛮族,成了我再也认不回来的孩子,现在,他又要对我唯一的女儿下手,你说这样,我又怎么能够容忍他。” 仿佛是得到了支柱,一向刚强的唐王妃也忍不住诉说自己心里的苦难,背后的成平郡主,则是一脸灰暗,显然今天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 青黛郡主没想到,这背后还是一出大戏,这家亲戚她知道,但是多年不曾来往,娘亲也未曾特意交代过,到底是不太熟悉。 河间王面色越发难看,河间王妃也是止不住的震惊:“如此丧尽天良,唐王表面上看起来老实,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 “唐王最近动作还比较老实,却是这样,师父,不如请示陛下之后,我们再去唐王府走一趟,等到时候围猎结束,我们再慢慢算。” 显然,唐王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为,战戈也是忧虑,光天化日之下,京城已经开始戒严,唐王尚且能够如此,再有哪家贵女遭受这种情况,整个京城还不乱套了。 魏国公若有所思的点头:“和陛下请示,派一对禁卫军进唐王府,以用来保护唐王殿下。” 以保护之名,行监视之礼,众人都是明白。 第二百一十三章 “保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如此,就多谢魏国公大人和并肩王殿下了,多谢你们保护了阿奇。”唐王妃今日仿佛是把所有的脆弱摊开在了众人面前,此时,又是一个大礼。 无论怎样,她也是亲王妃,这个礼,不能受。 正要弯下去的腰被一股无形的阻挡,魏国公挥了挥袖子,面色镇定:“王妃客气了,本身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王妃还是要住在唐王府,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最为重要。” “是,我身边有我父亲给我留下的人,他奈何不了我。”唐王妃面色冰冷,眸中阴气沉沉。 河间王和王妃商量了之后,这才由王妃开口:“明月,为了以防万一,我和你表哥商量之后还是决定派一队人,去唐王府保护你和成平,若是有个什么情况发生,可以及时来通知我们,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京城,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说着,河间王妃看向了河间王,河间王顿首,显然是一切都是由王妃做主的架势,与他强悍的外表一点都不相符。 却是格外让人羡慕的感情。 看见旁边言芜双的羡慕几乎要流露出来,战戈轻轻凑近了她的耳边,语气带着几分低沉,撩动着言芜双的神经。 “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什么都听你的。” 条件反射性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言芜双耳尖已经红的通透,脸上也带着几分红晕,眸底水光荡漾,美而媚。 好久没有过夫妻应该有的生活,战戈眸中闪过的暗色清清楚楚印在了言芜双的眼中,让言芜双赶紧将身体离他远了一些。 “什么场合,你说这个乱七八糟的话,等回家了再说。” 听到回家两个字,战戈微微挑眉,眸底暗色褪去,笑意渐渐浮现:“好的,就听你的。” 这边两人的关系因为动静极小,所以也没有让旁边的人注意到。 这边商议好事情,已经是下午时分,黄昏洒遍天地,越发将魏国公府映衬的美不胜收。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让人准备了晚膳,在这边用过了再回去吧,好不容易聚在一块,也是难得。” 魏国公夫人开口,众人自然是没有不从的,而且青黛郡主身体事情不大,休息几天也就是了。 河间王和几位公子都被河间王妃拘束着,也不敢去打扰自家妹妹和徐戎的聊天,只能眼巴巴看着徐戎护在妹妹左右。 至于唐王妃身后跟着的成平郡主,则是神色不明的偶尔看一看青黛郡主和徐戎。 “那就麻烦大嫂了,正好我可以和明月好好聊聊,这些年,我和你表哥一直在东海,镇守东疆,却是忽略了你,想想,则也是辜负了姨母当初的交代。” 因为江明月和河间王虽是表哥表妹,但是两人之间是格为纯粹的兄妹关系,所以河间王妃和江明月关系一直挺好的。 一群人走向前厅,也算是浩浩荡荡。 言芜双为了躲避战戈,走在了魏国公夫人旁边,扶着魏国公夫人的胳膊,战戈自然不会去打扰,顺便走到了同样孤单的河间王身边,两人正说着什么。 后面五位河间王府公子跟着父亲,时不时左看右看,有点憨厚的可爱。 河间王妃拉过龙沫儿,慈爱的看着她:“确实是长的极为标志,像极了你年轻的时候,这次没带什么礼物,这个镯子就戴上吧。” 见唐王妃点头,成平郡主这才乖巧的带上了,对于河间王妃的亲近也很喜欢,可是,徐戎好像喜欢的人是青黛郡主。 “青黛的事情的确是我们不对,今天匆忙,不够郑重,等到明日,我再去河间王府亲自感谢。” 众所周知,河间王府最为宝贝的就是青黛郡主,五儿一女,自然是女儿极为珍贵。此次青黛又是成平的救命恩人,作为重视孩子的唐王妃来说,真的是再怎么郑重,都是不为过的。 这要是今天有个万一,不说来自河间王府的报复,怕是这层亲戚关系,也就撕裂了。 说起这个,徐戎就有了话说:“唐王妃,这话不应该我来说,但是我是亲眼看到的,所以就想提醒郡主一句,下次要是有这样的事情,别人救你的时候,就算不能帮忙,至少也不能拖后腿。” 徐戎慵懒的抬头,在成平郡主脸色逐渐失去血色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 “青黛郡主武功高强,那几人顾虑太大,又不敢下狠手,若不是成平郡主太过害怕,以至于青黛郡主受到影响,也不至于受伤。这方面,成平郡主还是注意一些。” 说着,徐戎转头看着旁边低头不语的青黛郡主,那桃花眼尾呈现出来一抹柔情让众人看的分明。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徐戎这话说出来着实有些打脸。 气氛一阵死寂之后,魏国公夫人看了一眼成平的神色,就知道阿戎说的不是假话,但是这话,也不能在这里说,赶紧呵斥道。 “姑娘家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害怕是正常的,你在这里说什么?” 言芜双无奈的揉了揉额头,赶紧顺着话往下说:“师娘说的是,成平郡主不过一个小姑娘,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情,害怕是正常。连累青黛也不是她所想的,既然都没有什么大事,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只是,一个称为青黛,一个称为成平郡主,这其中的差异着实有些明显,亲近疏远,显而易见。 沉默了一会儿,河间王妃神色平静的开口:“说的是,黛儿没有什么事情,成平也无事,那就极好,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好了。” 众人打圆场将这件事情过去了,顺利的用了晚膳。 至于成平郡主,面色一直苍白,神色不定,众人当她是还没有缓过来,皆是没有多说什么。 至于一旁坐在一起的青黛郡主和徐戎,更是没有人说他们于理不合,皆是默许的态度。 言芜双瞅着这下面涌动的心思,觉得自己能够书写一个百万字的爱恨情仇出来,只可惜,只能默默地分享给自己了。 唐王府,唐王书房的密道中,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唐三,唐王心里就是止不住的怒火。 “失败了?我不是交代过,要万无一失,你回来告诉我,失败了,你们还能干什么。” 桌子上放着的茶盏被通通扫落在地,就是桌子,都被唐王掀翻了,面色呈现的狰狞之色着实让人害怕。 唐三身体趴伏的更低,颤颤巍巍的解释。 “突然冒出来一个青黛郡主,谁知道竟然是个高手,在京城兄弟们有顾虑,不敢下死手,眼看着要解决了,又有魏国公世子冒出来,兄弟们撑不住,就撤退了,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谁能想到一个娇娇弱弱的贵女,抽出软剑来,竟然那么彪悍。河间王竟然是这么教育姑娘的。 事出有因,的确是唐王没有派人查清楚,现在怪他们也没有作用,疲惫的坐在太师椅上,唐王有种机关算尽,山穷水尽的感觉。 “下去吧,在围猎之前,你们都藏好,不要随意出来,徐戎的观察力甚是惊人,若是凭借蛛丝马迹找到你们,怕是过去的事情也会抖落个出来。” “是,王爷,属下告退。” 唐三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在休息的唐王,从一旁离开,密道中,安静的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之后,唐王这才重新睁开眼睛。 如今的情形对他甚是不利,最能够解决这一切根源的就是在围猎大会,眼中闪过的凌厉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阴暗起来,缓缓收紧的右手青筋毕露,格外狰狞。 唐王已经被陛下下了口谕,在家休息,没有吩咐不得上朝,故而,朝上商议的结果他也不会第一时间知道。 以前还和唐王有所接触的人,已经开始慢慢收拢自己的行为,以防止什么好处没有得到,就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也是很有理智的表现了。 所以,被管家着急慌忙的从书房请出来,唐王阴沉着面色看着战戈和徐戎并肩而立,身后带着二十余人的禁卫军,手持长枪,气宇轩昂,越发衬的唐王殿下泯灭凡尘。 “这是什么意思?本王也是亲王之身,并肩王如此作为,岂不是让世人以为这大邑的朝中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厉声呵斥着战戈,唐王之前的软萌包子样丧失殆尽,像是将所有尖利的刺都给自己围了上来。 战戈身着深蓝色亲王朝服,带着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威严,尤其是他的脸,冰冷无情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只一眼,唐王仿佛看到了金戈铁马,厮杀的战场。 “唐王殿下,你是亲王,本王也没有否认。这京城中可没有几人能够让禁卫军保护,除了远道而来的挞哒公主和慕奇王子,如今,只有唐王殿下能够享有这样的权利,这怎么不高兴,反而责怪起来了?” 徐戎似笑非笑的看向唐王,手一动,后面跟着的禁卫军立马动了起来,进入了唐王府,显然是没有将唐王这个名正言顺的主子放在眼中。 第二百一十四章 忧心忡忡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带起的风将唐王的衣角发梢吹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在空中,带着唐王止不住的怒气,战戈平静的看着他,徐戎则是摇着手中的折扇,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样子简直十分的欠揍。 但是在正走过来的成平郡主眼中,那可真是帅气逼人,世间少有。 唐王妃正欣赏唐王愤怒的样子,自然没有将自家女儿的情绪观察到。 至于第一时间察觉的徐戎,则是平静的点点头之后,就转向了另一边,避开了成平郡主的视线,拒绝的意思表达的很是明显,让成平郡主心中有些受伤。 “见过王妃。”战戈和徐戎行李的时候,唐王妃也大气的回礼:“并肩王殿下和禁卫军首领来到,还真是让唐王府蓬荜生辉,不过站在这里到底有些不好看,不如先进去坐坐。” 后面被忽略的唐王,神色越发难看,广袖遮掩的手也慢慢的收紧了。 “这倒是不用了,多谢王妃的好意,不过我们这边还有其他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多留。”徐戎客客气气的回话,这才看向了唐王。 “唐王殿下,这人我就送到了,以后唐王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了,时间耽搁的够久了,我们就先走了。” 唐王整个人都僵硬的待在原地,愤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战戈和徐戎。 两人却是行礼之后,转身就走,唐王妃特意将人送到门外,有心留徐戎问两句话,到底是女儿还在,不好意思。 等到徐戎和战戈带人走远之后,唐王妃这才面色正常的转身,视若无物的经过了唐王,向后院走去。 龙沫儿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赶紧小跑着紧跟上唐王妃,父亲之前做过的事情太让人害怕了,她现在也不敢多去接触了,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让其他人先行离开,徐戎和战戈慢悠悠的向魏国公府晃去,最近言芜双对魏国公府开的繁盛的花格外有兴趣,为此魏国公夫人也加入了其中。 多少珍贵的花遭到了余毒,但是没有人敢反对。 “我看成平郡主似乎是看上你了,唐王妃貌似也不反对。”战戈想到刚才成平郡主眷恋的眼神,就忍不住调侃。 徐戎对这个不尊爱幼小的师兄早都习惯了,无奈的耸肩:“不过是正好救了她而已,况且,成平郡主确实有些提不起来。” “这样说,你是喜欢青黛郡主?”战戈反问,徐戎未拒绝也没有承认:“师兄什么时候对于这种事情这么上心,莫不是要做那长舌妇?” 战戈展颜一笑,带着几分骄傲:“那当然是因为回去好对你师嫂说,芜双喜欢听,我不过是投其所好,等到日后你成亲了就知道了。” 这话说的,简直不要太骄傲。徐戎被噎的说不出来话,这话他没法接。 战戈轻笑一声,大步进入了魏国公府,后面徐戎好不容易平静了心情,这才跟了上去。 走进去之后,战戈看见言芜双旁边的女子,微微一笑:“青黛郡主,你的伤势如何了?” “并肩王殿下,恢复的差不多了,正好娘让我送东西过来给伯母,看见芜双姐姐在这里做胭脂,就留下来看看。” 说着,青黛郡主很有眼色的起身,将言芜双旁边的位置留给了战戈,言芜双正在处理花瓣,腾不出手来阻止她,瞟了一眼战戈。 “没事,你就坐在这里,胭脂这东西他又不用,看着又没什么意思。你不如去找师父吧,今天青黛带过来的东西有两本兵书,我看师父很是喜欢,在书房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战戈还没开口,徐戎已经走了过来,神色略有变化:“青黛郡主,药膏用的如何?” “挺好的,没多大事情,我也是在府里呆的太过无聊了,这才出来转转。”青黛郡主无奈的捧着腮帮子,实在是几个哥哥围着她一个,压力太大了。 更别说还有父亲娘亲,几个嫂嫂也回来了,太麻烦了。 被青黛神情逗笑的言芜双将所有花瓣收拾干净,擦了擦手,点了一下青黛的额头,亲密至极。 “你呀,这么多人关心你,难道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就是太麻烦了,我睡觉都是娘亲陪着我,实在是憋死了。”家里就一个女儿,虽然知道父兄重视自己,但是这一次连母亲都是这样,着实有些奇怪。 言芜双想到了宁瑶儿,这两天盛王装饰王府,将娘亲请了过去参谋,这都好几天了,还没有回来。 “其实这样很好,等到以后你就会明白的。要是以后有个如意郎君,怕是他活的挺艰难的,除非能够打得过你几位哥哥和河间王,要不然,怕是难以娶得美人归了。” 说着,言芜双笑眯眯的看向了徐戎,徐戎面色镇定,看着一旁的花入神了。 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过明显了,让青黛郡主难得有些红脸:“他们肯定就是闹得玩,哪里能够当真。” 青黛郡主偷偷的看向了徐戎,唯恐听到这话把徐戎给劝退了,那就太过可怕了。 战戈坐在言芜双身边,见她杯子中茶已经空了,顺其自然的给她添了一杯。 “河间王和几位公子,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东海大大小小的海岛,都是格外有名,这以后谁要成为他们家的女婿,怕是挺不容易的。” 想到这里,战戈就不由得庆幸自己还真是幸运,能够在言芜双的血脉长辈一个都没出现的情况下,成功的娶得了美人归。 要是放到现在,盛王宁家,还有真正的母亲,宫里的陛下,那才是头疼。 青黛陡然有些变化,借口赶紧走了,看样子是去找魏国公夫人了,徐戎低头微微行礼,步履优雅的跟了上去。 这两人,倒是格外的有意思。 慕奇知道了事情的严重程度,无论何时,身边都不会少了禁卫军,而且,派到他身边的禁卫军,自然是能拿到台面上的。 这可谓是他心情最好的几天,即便是看见了满都拉图和特木尔在一起,除了谨慎一些,也不能让他的心情有所降低。 “见过三首领,既然你们有事情商量,我就先走了。” 看慕奇这一身是准备出去的样子,满都拉图眉毛微皱,整个人像极了蛮族可汗:“兄长这是要去哪里?” “不过是去见见挞哒公主,我们两个都是异国他乡之人,同在京城,自然惺惺相惜,正好一线牵出了新的糕点,顺便去尝尝。” 慕奇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他的安全能够保证,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见没什么问的,慕奇拱手行礼之后,就带人离开了。 满都拉图阴恻恻的看着他的背影,神情莫测,旁边的特木尔眼中闪过满意:“这要是让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说唐王到时候怎么样,蛮族肯定会被牵连。” “三首领,匈奴到时候怕也不会好过,毕竟,你们寄以厚望的下任继承人已经被并肩王杀死在了战场。” 论起戳人肺管子,满都拉图也是不落下风,毕竟,谁身上有什么逆鳞,知道的都一清二楚。 特木尔被呛了回来,看着满都拉图忽的笑出声来:“还有几天就是围猎的日子,要是不把握住机会,到时候后悔的可不是我一个人。” 就算到时候匈奴也会被牵连,但是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唐王和蛮族的交易,该找谁,特木尔觉得,大邑的陛下还是清楚的。 看着特木尔悠闲进去的背影,满都拉图握紧了拳头,还是跟了上去,至少,特木尔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匈奴和蛮族都是大气已伤,与其被大邑一直压榨,还不如最后做一次反抗,不成功便成仁。 时隔一个多月,慕奇终于见到了挞哒公主,看见挞哒公主身后跟着的禁卫军,慕奇也就明白了,他们的处境竟然是这般的相似。 言家酒楼三楼,禁卫军守在二门,虽然能够听见他们的谈话,但是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秘密,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坦坦荡荡。 “最近还好吗?我看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挞哒公主看起来还是当初来到大邑时的美丽,但是她的眼中藏着深深的忧虑,旁人倒是看不出来,但是慕奇和她太过熟悉。 “我尚且还好,自从有人守着之后,我也敢睡觉了。”挞哒公主的脸上展开一个惨淡的笑容,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疼。 “我的阿姆,早早就已经走了,在匈奴,我也没有任何亲近的人,留在京城,是对我最好的选择,但是就是这样,仿佛也是奢侈。” 轻轻抚摸着自己身上华丽的长裙,挞哒公主忧色更重,却是最终展开一个清浅的笑意。 慕奇有心安慰,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现在仿佛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就是他的身上,也是一团乱麻。 “总之,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等到我们经历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说的是,好了,不说这些伤感的事情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赶紧多尝尝,怪想念的。” “想吃这个卤菜,买回去的没有在这儿吃好吃……”慕奇赶紧同意。 “鱼呢?” “红烧的吧。” “……”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答应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京城这边正在戒严的时候,几辆低调的马车在经过京城东门的盘查之后,进了京城。 这正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迟来了京城的宁家主等人。 掀开车帘,宁夫人抬头看着外面繁盛的场景,由衷的感叹:“比起江南,京城更加热闹一些。” “帝都,自然如此。我们来的晚一些,阿清怕是不知道,我们直接去府邸吧。”原本自然是众人在城门口迎接,现在自然是不行了。 “也好,不过听阿清说,瑶儿回来了,当年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到时候,还是要好好关爱瑶儿,经历了那么多苦难。” 当年的宁夫人,尚且是少主夫人,在众位长辈面前,人微言轻,自然是说不上话,私底下派遣寻找宁瑶儿,却是没有找回来,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宁家主坐的笔直,闭目养神,手指轻轻敲着膝盖:“应该的,过去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说,但是瑶儿还是宁家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要护着的,当初三叔没有做到的事情,我们要做到。”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理所应当。”宁夫人笑的如同江南三月烟雨,温柔的不可思议,轻轻将手搭在宁家主手上。 对视一眼,皆是信任,携手这么多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并肩王府,言芜双看着宁清府中派来的小厮,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宁家……舅舅和舅母到了,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 说完,言芜双立马让人将之前准备的礼品拿了出来,吩咐双双:“舅舅和舅母初来,自然是要好好歇息,你以我的身份将这些东西送过去,就说待休整好了,我再过去。” “夫人放心,一定带到。那,王妃呢?”这个王妃指的就是宁瑶儿,为了不穿帮也是够拼的。 “娘亲还在盛王府,我亲自去一趟,你去送这些,记得我们是光明正大,不必遮遮掩掩。” 宁家和并肩王府的关系断不了,那就让外人都知道,免得不长眼的前去招惹。 有并肩王府,宰相府,加上宁清又是圣上身边的人,也就杜绝了大部分的麻烦。 并肩王府和盛王府离得很近,不过是前后街道,这边前门出去,走不久就是盛王府的一个侧门。 言芜双没有来过盛王府,但是也知道,盛王府的风格是以娘亲喜欢的来的,而且,装饰好了之后,盛王很少回来。 果然,小桥流水,迥廊亭榭,假山竹林,应有尽有,仿佛就是一道墙的距离,已然是两个世界。 虽没有在江南生活过,但这的确像是娘亲给人的感觉。 怪不得盛王在盛王府弄好之后,却再也没有过来住过,怕是触景生情,徒增伤悲。 “郡主,王爷和王妃在后面的竹林小屋,王妃喜欢,故而这几天都住在那里。”侍女恭敬的站在言芜双身后,不敢逾越半步,谨言慎行,要求极为苛刻。 言芜双微微挑眉,语气压低:“他们两个……一个房间?” 这还没有成婚,盛王就如此大胆? 侍女赶紧摇头,面色带着焦急,耳朵却是羞涩的微微发红:“自然不是,王爷住在王妃隔壁,事事都是王爷亲手照料的,奴婢等都是隐在暗处,轻易不会打扰。” “我知道了,你去禀告一声,我这贸然过去,怕是不太合适。”言芜双停住脚步,有些迟疑。 依照盛王的性子,她要是真的看见什么不该看的,那不是太尴尬了。 侍女明显是看出来言芜双的顾虑,赶紧表示:“不会的,不会的,王爷吩咐过,要是郡主来到,直接过去就好,整个盛王府,没有您不能去的地方。” 言芜双嘴角迟疑的抽搐了一下,这才重新进去:“多谢。” 竹林正中的竹屋,用篱笆围了起来,上面缠绕着花藤,竹屋门正开着,可以看见一个温雅贤淑的女子,正在和旁边高大英俊的男子说话,女子面上染上一层笑意,美得生动。 男子虽坐姿随意,但是他的视线和表情都是随着女子的行为而动,还真是让人心生羡慕。 微微咳嗽两声,言芜双走了进去,将手中的精致的泼墨纸伞,这上面的画是战戈亲自做的,这纸是江南进贡的,价格不菲。 “父亲,娘亲,这两天在这里住着怎么样?” 宁瑶儿的身体调理的差不多了,就是那些不好的记忆终究是没有想起来,过去的十几年有些浑浑噩噩,但是如今却是少女的心形。 她性格坦然,对于这些想的很开,但也是好事。 “阿芜,娘亲正说起你呢,你就过来了,真好。”将手中的贝贝放在盛王怀里,宁瑶儿慈爱的拉着言芜双的胳膊,让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言芜双好笑的看着正和贝贝大眼瞪小眼的盛王,乖巧的依靠在了宁瑶儿身边。 “我也想您了,只是想着您怕是乐不思蜀,就没有过来打扰。” “你这孩子,真是。什么时候给娘亲生个小外孙出来才是正经事。”点了点言芜双的额头,宁瑶儿笑的格外美好。 不料,熟悉的疼痛一直涌上了心头,让言芜双瞬间面色苍白,身体微颤,宁瑶儿赶紧扶住她有些下滑的身体,担忧惶恐:“阿芜,你怎么了?阿芜……” 知道原因的盛王也担心的起身过来:“我让人进来,扶着芜双先去床上休息,我去请御医过来。” 作为一个亲王,盛王府中也是有着常备的御医,是宫中到了年纪,颐养天年,又被请回来的。 “不用,父亲,有时候就会这样,但是很少,神医看过,说是没有其他的问题,不过是有些心里方面的,虽不知道为什么,缓一会儿就好了。” 言芜双赶紧喊住盛王,简单的解释了两句。 给言芜双倒了一杯蜂蜜水,盛王神色不明,等言芜双缓过来和宁瑶儿说话的时候,面色更是低沉的难看。 “娘,我这次过来,是和您说一句,宁家主已经到京城了,现在应该是在表哥府中,估计明日就会过来,到时候父亲陪着您回去。” “大哥到了……”宁瑶儿神情有些恍惚,反应过来,微微点头:“放心,我等会就回去,已经有多年不曾见到大哥,不知他还是不是当初的样子?” “这么说,娘亲也很想舅舅?”言芜双从宁清都看得出来,宁家主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家主,高瞻远瞩,儒雅风度。 “自然,母亲去世之后,也是大哥时常护着我,他是宁家少主,自然是被人尊敬的,没人忤逆……总而言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次见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年的事情。” 看宁瑶儿眼中的暗淡,盛王很自然的拍了拍她的玉手:“有我在,他们也不敢多问什么,正好趁着这一次你娘家来人,顺便我就提亲,我们没有正式的大婚,到底是有些于理不合。” 刚刚喝了一口盛王爱心蜂蜜水的言芜双,成功的被这碗狗粮呛到了,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飚的不停。 幸好宁瑶儿及时给她顺气,这才没有壮烈牺牲。 “那个……说的对,娘,这是父亲应该做的,你们先说着,我那边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的过来就行。” 说着,言芜双就直接起身了,再待下去,怕是等会又是狗粮的壮烈抨击,绝对坚决不要。 “阿芜……”宁瑶儿话还没有说出口,只看见言芜双脚步飞快的离开,中途还没有忘记将纸伞拿走。 “孩子也同意了,这次就这么办。我也想,早日将你明媒正娶,成为我的王妃。”盛王对于言芜双的识趣非常满意,心里算着府里有什么言芜双喜欢的东西,正好可以给她送过去。 江南那边,还是派人去一下,再给宁家三房一些教训,也算是给失去的那个孩子赔罪。 宁瑶儿面色闪过难色,却是被盛王看的正着,赶紧揽住她的肩膀劝着她:“瑶儿,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那又不是你能够选择的,更重要的,是以后,以后应该如何选择?” “可是,我们这样,岂不是给阿芜难堪,我……”宁瑶儿隐约记得言中枢,也知道芜双不是盛王的孩子,但是在芜双面前,却从未暴露过。 “孩子既然已经称呼我为父亲,那就是认同我了,我已经等了你十几年的时间,瑶儿,你还要我们这样僵持下去吗?” 盛王明白宁瑶儿心中的顾虑,一直以来都不愿意逼迫她,只是这次,若不借着这次机会,恐怕还不知道要多久。 听此,宁瑶儿心中一阵,眼中情绪起伏不定,最后化为一汪平静的湖:“好,我答应。” “我们……你说真的?”刚准备再来一次长篇大论,凭借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搞定宁瑶儿的时候,听到了这话,简简单单几个字,却是盛王一直以来期待的。 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盛王脸上怕是第一次这般纠结,最后一把抱住宁瑶儿,在宁瑶儿惊呼声中转了一个圈。 将脸埋在宁瑶儿脖颈之间,宁瑶儿正无奈的时候,感受到一阵湿润,明白过来的她轻轻顺着盛王的长发。 竹屋之中,静谧幸福,祥和温暖……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夫人可愿?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归来之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府中烛火映衬着更加温暖,顿时感觉累了一天的心找到了归宿。 “将军,夫人给您准备了晚膳,正等着您一起用呢。”管家一看战戈,赶紧迎了上来,侍卫接过了战戈的马鞭。 “我不是吩咐过,要是我回来晚了,就让夫人先用吗?这个时间点,都过了芜双用膳的时间。” 战戈大步向里面走去,听此虽心里喜悦,但是眉头微皱,担心芜双。 管家赶紧回话:“属下也是这般和夫人说的,只是夫人今天似乎有心事,做饭的时候看得双双都是提心吊胆,幸好没发生什么事。等会将军记得问问。” “我知道了,战伯放心吧,你先去忙,我过去就行。”战戈让管家去歇息,自己前往主院。 主院的院门开着,外面两盏鸳鸯纸灯将门口照的很亮,也让战戈心中温暖。 花厅有一个秋千椅,是战戈亲自搭的,也是言芜双最喜欢的地方,窗户正好开着,言芜双整个人蜷缩在上面,衬的有些孤单。 战戈止住脚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风尘仆仆,去了房间快速沐浴,换了一身便服,这才去了花厅。 桌子上尚且还没有上膳,言芜双却还是刚才的姿势,秋千椅微微摇晃着,言芜双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沉默至极。 战戈对双双微微摇头,双双隐下面色的担忧,行礼之后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 门响的声音惊醒了言芜双,迷蒙的抬头,正好看到战戈担心的眼神,没有被吓到,反而微微一笑,纯真通透。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许是好久没有喝水,言芜双的声音有点沙哑,嘴唇有点微微干裂。 战戈赶紧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水温,递到了言芜双手边,顺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言芜双对面。 “喝点水,我不是说过,不用等我,晚上你饿了用膳就好。”将言芜双头上有些松动的发簪拿了下来,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散而下,更加带了几分无辜的魅惑。 言芜双摇摇头,灯光下的长发晃过一阵波浪,将水喝完。 “还要吗?” “不要了。”看着战戈将茶杯放到旁边,言芜双这才往前一扑,整个人嵌在了战戈怀里,战戈神情一滞,手却是格外自然的圈住了言芜双的肩膀。 顺着言芜双的长发,声音柔情似水,听着就觉得是一种幸福:“怎么了?突然这样?” 言芜双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的回复:“宁家舅舅来京城了,我去找娘,盛王说他们的事情也会定下。” “这不是挺好的,盛王等待岳母十几年的时间,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再说,以前你不是希望的也是这样吗?” 言芜双立马抬头,毛绒绒的发丝擦过战戈的下巴,让他心里一阵痒痒,正有些心思的时候,言芜双清澈通透的杏眼可怜的看着他,隐隐有水意在眼中流淌。 “可是,我也是才知道自己还有娘亲呀……你不知道,在宫里的时候,感觉是挺好的,但是……” 还没有说出口,言芜双某种已经是河水泛滥,晶莹剔透的泪珠一颗一颗砸了下来,那些岁月,是镌刻在“言芜双”的记忆中,如今也是镌刻在她的记忆中。 同样是很早失去母亲,她也明白“言芜双” 感觉。 战戈心疼的看着言芜双的泪水,用袖子给她仔细的擦拭着,最后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 “不论怎样,那也是你的娘亲,而且,你也有我,难道,你真的忍心,岳母一直一个人生活着,你也有自己的生活,终究是代替不了你的父亲。盛王是很好的人选,而且,他们是相互喜欢,人的一生,最难的不就是这样?” 战戈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如此温柔体贴的时刻,一直说了有大半个时辰,这才感觉怀里的抽噎声小了下来,心里慢慢的放松了。 “其实我想得通,之前就想通了,但是事到临头,我又有些舍不得,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奇怪?” 抬起头的言芜双眼眶鼻头红彤彤的,可怜又可爱,战戈爱怜的给她擦了擦眼泪:“人之常情,虽然你和岳母分别多年,但是感情却是一直都在,这是好事。” “况且,盛王府和并肩王府相隔不过是咫尺之间,来去再是方便不过了,不必如此伤感。” 想哭的感觉慢慢褪去,言芜双窝在战戈怀里喝着水,时不时抽噎一下,像是小兔子,软萌可爱。 “对了,你是不是还没用晚膳?我做好了一直放在厨房,让他们端上来吧,我去洗漱一下等会一起用晚膳。” 这时,言芜双才反应过来,两人都没有用晚膳,就一直在这里呆到了现在,尤其战戈,在外面忙碌了一天。 “没事,你先去洗漱,我去换身衣服,等会,我们一起用膳。厨房准备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战戈安抚着言芜双,等言芜双腿不麻了这才起身。 吩咐了侍女,两人各自去收拾,再次回到花厅,又是平时的样子。 “明日我无事,正好和你接待宁家主,也表示并肩王府的态度。估计明日盛王也会过来。” 将言芜双喜欢的菜色夹了一些放在她面前的碟中,这才吩咐着明日的行程。 言芜双好奇的询问:“不忙?还有几天就是围猎大会了,你都安排妥当了?” “阿戎留在了那里,以后这些事情他总是要接手的,这几天已经将所有的情况都检查了,剩下一下细节的完善,阿戎还是能够做到的。” 战戈现在身份是并肩王,本身军功极厚,要是再沾上兵权,容易招惹是非,所以战戈如今这类事情沾染的很少。 慢慢的这种事情都交给了下一辈,但是军中的名声,战戈依旧是数一数二的。 用过晚膳之后,战戈陪着言芜双在花园里转了转,等到心情平复之后,这才送言芜双回房。 房间门口,言芜双在里,战戈在外。 言芜双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战戈双手抵住门,言芜双一愣,抬头看去,后面是温暖的灯笼映衬的烛火的光芒,头上是星光璀璨,越发衬的战戈英俊不凡。 没有徐戎二十出头少年的轻佻,是属于战戈独有的魅力,那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沉淀在骨子中的儒雅温厚,却又不失锋芒锐利。 只是那眼眸中,却是带着深沉的暗色,让言芜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一松,门就被战戈轻易的推开了。 但是战戈也没有进来,就是站在门外,背手而立,逆光看向言芜双,光影交错之中,是让言芜双心动的感觉。 “怎……怎么了?”言芜双说话都开始不连贯,磕磕巴巴的,耳尖悄悄地染上了红晕,从脖颈慢慢的往上延伸。 战戈看着言芜双的娇羞,眼中情绪慢慢的沉淀,酝酿出海一般的暗色。 “我们分开睡了这么久,夫人什么时候能够让我入房?” 看言芜双睁大的眼睛,战戈嘴角微微扬起,像是蝴蝶亲吻了花朵,留下最甜蜜的痕迹。 “我一个人孤枕难眠,料想夫人也是如此,夫人觉得如何?” 言芜双愣愣的吞了一下口水,声音清晰的战戈听的清清楚楚,嘴角晕开笑意,让言芜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 沉默了一会儿,言芜双终于是受不了此时的气氛,强装淡定的抬起头,眸中的紧张清晰可见。 “我觉得,这个事情顺其自然是不是比较好?这个,要不,我们先盖着棉被纯聊天……其他的,之后再说。” 这种事情,偏偏是自己要面对的,真是让人羞耻的想要找个坑埋了自己。 言芜双眼眸亮晶晶的,像是等待战戈抚摸的宝宝,每次宝宝就是这样看着言芜双的,果然是随了主人。 战戈心底一些心思渐渐都散去了,轻笑着摸了摸言芜双柔顺的长发,声音宠溺温柔。 “都好,不如就从今晚开始,慢慢习惯彼此。” 被眼前的温柔迷惑,言芜双眼神迷离的点头:“好。” 可爱乖巧。 战戈顺势向里面跨进了两步,十分自然的将门关了起来,这才转头对言芜双一笑:“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于是,言芜双直到了躺在床上,这才缓过神来,却是全身僵硬的不敢动,第一次觉得这个床还是挺小的。 战戈看言芜双紧张的样子,刻意将呼吸放缓,格外绵长,像是熟睡了一般。 果然,等了一会儿之后,言芜双身体慢慢的放松了,轻声唤了几声战戈,没有听到答应声,这才彻底放松。 将身体往里面挪了一些,和战戈之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这才放心的睡了过去。 等到言芜双熟睡之后,战戈安静的睁开眼睛,没有半点迷蒙之色,刚才显然是没有睡着。 将言芜双身子挪到了自己怀里,这才搂着言芜双纤细的腰肢睡了过去,彼此呼吸交融,寝室安静美好。 就是连门外的月色,也比起往常更加美了几分。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亲昵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第二天,战戈自然醒来的比言芜双要早,看着怀里睡得格外安详的容颜,准备起来的心思又放了下去。 嘴角噙着慵懒的笑容,战戈白色的里衣微微散乱,露出一小半诱惑的胸部肌肤,只可惜唯一能够欣赏到的人还在梦话庄周,也就无人能够看到这般美景。 等察觉到言芜双快要醒来的时候,战戈慢慢放缓了呼吸,似乎是熟睡的样子。 言芜双只觉得今天的床铺虽然有些硬,但是睡起来很是舒服,带着一些属于人的温度。 人? 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言芜双眸中最先映出来的就是战戈熟睡的容颜,没有了平时的冰冷,倒是多了几分孩童的天真。 看着自己像是八爪鱼一般紧紧的抱着战戈,一只手还在战戈裸露的胸膛上搭着,言芜双瞬间就觉得自己心里发毛。 小心翼翼的将手从战戈身上拿来,收回架在战戈腰上的腿,言芜双屏住呼吸跨过了战戈,快速的下了床,床幔轻轻晃动之后,战戈以为言芜双就不回来了,正准备睁眼的时候。 言芜双又过来了,像是做贼一般,仔细的观察战戈,确定他没有醒之后,小心的将战戈的里衣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刚才非礼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放心的转身离去。 背后睁开眼睛的战戈,好笑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被列为整理的里衣,夫人还是这么好玩。 明明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彼此都清楚,突然间这么羞涩,也是很有意思。 战戈拿了衣服去隔壁房间洗漱,没有再给言芜双一个暴击。 等到两人整理好出来的时候,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但是府里的人都很是高兴,明明昨夜,是王爷和王妃共同就寝,他们这样,倒像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因为今天宁家主会来到并肩王府,所以言芜双特地打扮的郑重了一些,以表示自己的态度。 翡翠撒花百褶裙,外面披着一件同样纹理的外衫,流仙髻上插着一根云鬓花颜金步摇,妆容精致,红唇微点。 平时言芜双很少如此装扮,只因比较懒而已。 战戈好久没有看到言芜双穿如此鲜艳的颜色,不仅没有压了言芜双的气质,反而让她多了高贵冷傲,尤其是面无表情的时候,那眼中的霸气让战戈想到了先皇后。 可当言芜双嘴角微微一扬,整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娇俏魅惑,眼尾特意强调的红色却更是有这种感觉。 但又有着一种亲切的感觉,让战戈眼眸情绪越发柔软下来。 月白色锦衣的战戈,彰显着君子风度,手中精致的玉质折扇,更是给他添了几分风流倜傥。 战戈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身上的杀伐之气沉淀在了骨子里,多年压制不下。如今这番装扮让他整个人变得柔和,其用心程度足以让言芜双刮目相看。 “你今天这身,挺好看的,以后可以多穿穿浅色的衣服,感觉之前一直是深色的比较多,整个人显得太多沉重。” 听言芜双的赞美,战戈笑容越来越明显,声音也像是渗了蜜糖一般。 “好呀,不过是去做事的时候穿深色的衣服方便一些,既然你喜欢,以后我就多穿浅色的衣服。很久没有见你这么穿,很好看。” 言芜双脸色微红,又被战戈这番话说的心头荡漾,赶紧阻止了这个话题。 “我们先去用早膳,估计不久他们就要来了。盛王和娘亲呢?怎么还没过来?”要不是言芜双打不过盛王,实在是想要揍他一顿。 “放心,今天早上盛王已经派人过来说过。他在盛王府用过早膳,就和岳母过来。” “那好,我们先去用吧,之后就是耐心等待了,没有见过娘亲那边的人,突然觉得还有点紧张。” 言芜双的裙摆略微长一些,战戈走的比她后一些,处处照顾着。 “放心,有我在。” 战戈只有五个字,却让言芜双的心安定了下来,仿佛是因为自己的靠山来了,都有了底气。 宁家主来的时候,正好是巳时。 言芜双迎接出去的时候,见到一对中年夫妇,中年男子仿佛就是几十年后的宁清,儒雅谦和,但是眼眸的镇定自若,却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能够将宁家带到今日的光辉,宁家主自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至于宁夫人,则是典型的江南大家闺秀,合格的当家夫人。虽到中年,风韵犹存,甚是般配。 宁清跟在两人后面,一身青衣,水洗过般的通透,让人眼前一亮,却又不会喧宾夺主。 双方见礼,宁家几人皆是大礼:“宁家宁琛,宁氏,宁清,见过并肩王殿下,王妃娘娘。” 言芜双回的,也是大礼:“舅舅舅母表哥,你们都太过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娘亲多年未见你们,甚是想念,已经在里边等着了,快快请进。” 听到言芜双的话,看到战戈认同的态度,宁家主等人才放下了心,神色都轻松起来,顺着言芜双的邀请向里面走去。 至于外面的东西,自然是有管家在。 “舅舅舅母,娘亲身体不是很好,所以等会儿还记得劝着娘亲,她每次提起你们情绪都很实际的,所以我们很担心。” 言芜双和身后的战戈对视一眼,担心的情绪毫不遮掩。 虽对于宁瑶儿这些年的经历一无所知,但是不影响他们进行猜测,怕不是很好。 宁家主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宁夫人真切的担心,言芜双都看在眼里,心里就更加安心。 “放心吧,我们知道轻重的,这段时间我们都会留在京城,阿清的婚事定了之后,我们尚会进行下一步安排。时不时就会过来看看瑶儿。” “多谢。” 大厅,宁瑶儿身着简单的蓝色长裙,清淡素雅,但是配上她的容颜,却是多了几分清新。 看出宁瑶儿心中的担忧,盛王赶紧握住了宁瑶儿的手,给她安抚:“放心,我在这里。芜双和战戈都在这里,都陪着你呢。” 宁瑶儿回握住盛王的手,看着盛王担心的神情,微微顿首:“我没事,放心吧。” 门外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宁瑶儿就紧张的站了起来,神色夹杂着不安和期待,却又在惶恐些什么。 盛王将宁瑶儿所有的情绪收在眼底,却是隐忍下来,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宁瑶儿自己想通,才能够解决。 当宁家主夫妇进门的时候,只是一眼,三人皆是泪流满面,怀念,不安,种种情绪纷沓而来,再也收敛不住。 言芜双让其他侍女都退了下去,只有双双一人添茶倒水。有些画面终究是越少人看到越好。 宁夫人上前,宁瑶儿上前,两人直接抱在了一起,哭的涕泗横流。宁家主虽沉着稳重,也在旁边抹着眼泪,显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宁清安静的站在后面,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实在是上面盛王的视线太过有穿透力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只有自己好欺负,所以才这般被针对。 言芜双和战戈安静的站在旁边,眼中含泪,用手帕轻轻的擦拭着。 直到那股汹涌的情绪平息之后,宁夫人和宁瑶儿这才分开,俩人拉着手,坐在了塌边,至于宁家主,自然是紧跟夫人,盛王一看,也坐在了宁瑶儿的旁边。 言芜双赶紧邀请宁清落座,前厅悲伤的气息慢慢消散。重聚的美好让众人依依不舍。 “看着你好好的,我和你堂哥也就放心了。以前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了,公道已经讨回来了。” 宁夫人和宁瑶儿感情深厚,从两人这相处中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年的事情,事出突然,怪不得堂哥和堂嫂,说到底也是我太过懦弱,撑不起来……却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时候。” 语气微微迟钝,宁瑶儿僵硬的拐了话题,其他人自然是听从的。 上方长辈们回忆过去,谈论现在,言芜双和战戈没多少兴趣,确定宁瑶儿无事之后,就开始谈论自己的事情。 “表哥,你们是打算什么时候向宰相府提亲?我和阿戈一起过去,虽算不得什么,但终究能有点作用。” 旁边战戈嘴角笑意越发深了一些。 宁清神色动容,他毕竟年轻,城府不深,有些情绪控制不住,也是正常。 “既然如此,就多谢了,依照京城这边的习俗。尚要寻找合适的人选上门说媒才行,宁家根基不在京城,认识的人也很少,所以人选迟迟不能确定。” “媒人?必须要吗?”言芜双皱眉,疑惑询问。 宁清看着战戈,神色坦然:“自然是必须要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一个都少不了的。你们那时……” 战戈最怕提到的就是这个,实在是那个时候,他迎娶言芜双是钻了空子,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通通都是没有的。 “我想起来了,我和你情况不太一样。我和阿戈那个时候是陛下赐婚,再说我一直养在宫中,就相当于陛下替我做主了,也是情理之中。” 第二百一十八章 谈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对于这个,言芜双倒是没有那么在乎,整个京城,谁敢说一声自己和战戈的婚礼不符合常理,岂不是对先帝的不敬。 战戈微微松了口气,提出一个建议:“宰相德高望重,深受陛下信任。这是寻常的官家,怕是不太合适。不如,师娘如何?” “师娘身份绰绰有余,只是我们尚未寻求过师娘的意见,如此,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同战戈一样言芜双第一个想到的,自然也是魏国公夫人。 “没关系,师娘一定会答应的,我们明日亲自去魏国公府和师娘说。”先安抚好言芜双,战戈这才看向了宁清。 “等到我们和师娘说过之后,你再去魏国公府,到时候可以把阿戎叫着,方便一些。”至于提礼什么的,就不是并肩王殿下能够操心的事情了。 宁清神色渐渐轻松,也没有郑重的行礼,微笑着道谢:“如此就多谢表妹和并肩王殿下了。” “改日我去见见刘簇吧,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她了。”言芜双一提,战戈自然的回应。 “宰相府肯定也在准备提亲的事情,忙碌的很,你要是上门,还要亲自接待你,岂不是给他们徒增麻烦?明日上朝我和宰相说一声,到时候让刘姑娘过来见你就是,如此也不会失礼。” 虽然言芜双一直未曾多重视自己的身份,但是并肩王妃的确是举轻若重的角色,就是宰相也不能忽略。 略微沉吟,言芜双果断点头:“如此也好,正好这几天天气正热,我也不打算出门。” “对了,表哥,我记得你之前似乎说过,婚礼是在京城举办一次,然后在江南举办一次吗?” “正是,京城和江南所隔甚远,我也不想让她那么辛苦,尤其风俗习惯还有所差别。以后也是要久留京城,这样方是郑重。” 提起她,端方君子的宁清脸上飘过一抹红晕,若不是长辈在这里,言无双定要打趣一番。 “如此也好,京城毕竟不是江南,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了。”这边话题说的差不多了,上面叙旧也叙的差不多了。 宁瑶儿被身边三个人哄着,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又哭又笑的让她脸上有些滑稽。 言芜双看这样子,适时的提出:“舅舅舅母,不如你们都先洗漱一番,有什么话之后再说也不迟。” 宁家主夫妇反应过来,赶紧点头,他们自己也是失礼,要不是这是特殊情况,怕是回去又得抄书,以示警告。 让侍女将宁家主夫妇带了下去,盛王陪着宁瑶儿去洗漱,言芜双和战戈继续陪着宁清,虽身份天差地别,但是都是平辈人,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既然是要定亲了,赐婚之事是不是也要注意一下。刘簇可是宰相府唯一的孙女,马虎不得。” 言芜双对于刘簇如今的归宿很是满意,至于沈渐游,到底都是过去,记忆中久远的事情了。 宁清脸上浮现红晕,神情却是镇定的很:“这件事情,之前我和陛下说过,陛下说到时候,他给我赐婚就好。” 之前刘簇和沈渐游的婚事虽然是两家联姻,到底也是走了赐婚的流程,当时婚事取消,虽然都有影响,但是明显,刘簇的影响更大一些。 世道对于女子终究比较苛刻,所以,这一次,必然是要更加隆重。 其实想起来,刘簇这次的婚事就不会低调,宁清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又和宰相府唯一的孙子刘源交好,和魏国公府世子徐戎关系不赖。 又是并肩王妃的表哥,盛王妃的娘家侄子,这想想,都觉得挺让人亚历山大的。 虽然最后一个关系还没有定,但是前面这些,已经足够让京城一些人忌惮,给宁清想要找事的人,又少了一大批。 “这样就很好,午膳我准备在湖中亭,我们现在过去吧,舅舅舅妈他们等会儿会有人把他们带过去的。” 言芜双第一次接待属于自己的亲戚,自然是要周到,不能有任何遗漏。 等众人到齐的时候,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午膳都是京城这边的口味,不过兼顾了江南的习惯,倒也是其乐融融。 盛王一看叙旧差不多了,宁清的婚事也说的差不多了,就提出了自己的事情。 “既然今日瑶儿最亲的人都在这里,我也有个事情,想要征求表哥表嫂的同意。” 堂堂亲王,能够顺着宁瑶儿的称呼来,也是实属罕见,这话一出,原本心里就有所猜测的宁家主夫妇对视一眼,明白了是因为什么事情。 “盛王殿下不必如此,论起来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们是瑶儿的表哥表嫂,能够担当起这个义务。但是过去的事情终究是我们对不起她,所以瑶儿的事情,只要她自己愿意,我们就愿意。” 看宁瑶儿又要抹泪的样子,宁家主神情坚定,又添了一句。 “只是既然殿下真心迎娶瑶儿,那就需要光明正大。江南宁家太远,不过京城的宁家可以作为瑶儿出嫁的地方。殿下真心喜欢瑶儿,我们也欢喜,只是,给她一个完备的大婚,也让我们弥补我们所亏欠的。” 这话以一个江南世家家主对亲王说出,的确是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其中的真情实意,却是刻骨铭心。 言芜双看着宁瑶儿感动的话都说不出来,突然还挺羡慕娘亲的,只是这种心思也只是一闪而过,没有多留。 却是被一旁的战戈看的分明,略有所思。 “王爷,舅舅所说的确是有道理。您和娘亲的事情也不能拖下去,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围猎大会,等到围猎大会之后,我们可以直接略过定亲,赐婚成婚。” 至于霖儿那里,言芜双压根不担心,那小子,虽现在是圣上,身份需要时时端着,但是骨子里,还是相当八卦的。 盛王看着宁夫人安抚宁瑶儿,神情淡然,却是带着隐隐的喜悦。 “你们放心,大婚的事情我一直在筹备,只要瑶儿同意,其他的都不是问题。”这是来自于盛王的底气。 “围猎大会的时候,二位也一起去看看,到时候我安排人陪着你们。这是大邑很多年未有的盛事,能够看到也是有幸。” 拉进江南宁家和盛王府的关系,让宁瑶儿心里有归属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劳烦殿下了。” 就算宁瑶儿和盛王成亲了,宁家主也是不敢以兄长的身份自居,毕竟,盛王真正的兄长,可是在皇陵躺着的先帝。 “围猎大会,我们是随着霖儿一起出发吗?到时候霖儿是不是也要亲自参加?”在言芜双的心里,圣上就是一个孩子。 即便现在是被朝中承认的帝王,他依旧是那个会缠着自己要糕点吃的孩子,不过是那个度,言芜双把持的很好。 战戈双手背在背后,跟随着言芜双的步伐:“是随着陛下一起出发,但是陛下参不参加围猎大会,目前还不能确定。” “不过你放心,那日,除了明面上的人护着之外,属于陛下的影卫也会护在暗中,关键时刻,不惜一切代价,保护陛下的安危。” 这些话,原本战戈是不打算对言芜双说的。但是看着言芜双担心的脸庞,他还是解释了出来。 皇家影卫?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是战戈都有影卫,圣上有,也不是多么稀罕的事情,想通了这个,言芜双紧接着询问。 “那就好,不过那天,真的会有意外发生吗?唐王,不会就如此不顾一切吗?” 战戈微微摇头,神色复杂:“目前,唐王已经被监禁起来,禁止和外界接触,但是就怕,背后的推手并不只是他一人。到那时,只能见招拆招了。” 说话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是战戈风轻云淡,明显是不将那些害群之马看做是对手,他的对手,只存在于战场,为国家而战。 言芜双心中定下,就不再纠结,娘亲又被盛王拐走了,舅舅舅母也回去了,并肩王府,又安静了下来。 “到了那日,京城的贵女不是所有人都去,但是你认识的几人都会去,到时候,尽量都待在一起。” 若不是以防万一,战戈宁愿自己一直陪在言芜双身旁,只是,到底是不合适的。 “刘簇和青黛?” “正是,我会交代好,若真有什么发生,青黛会保护你。”显然,战戈对于青黛郡主很是自信。 言芜双嘴角略微抽搐,还是坚定的点头了,小命最重要。 “青黛的武功是河间王亲自教出来的,自然不可小觑。有她保护你,我也能够放心。再说以后青黛说不一定就是一家人,她自会尽心尽力。” 战戈更深一层给言芜双解释了两句,这话说的,言芜双某种升起八卦。 “师父和师娘对于青黛满意吗?我记得之前师娘给阿戎看的,都是大家闺秀。青黛虽是亲王贵女,但到底和大家闺秀还是有些差别的。” 大家是足够,这闺秀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青黛正经的时候,还是能够忽悠人的,但是人这一生又不是时时刻刻都是正经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忏悔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只要是阿戎喜欢,不过分的,师父和师娘都不会反对,再说青黛身为郡主,身份高贵又是河间王府唯一的女儿,深受宠爱。性格方面又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或许正是阿戎喜欢的。” 对于和自己动过手的青黛郡主,战戈印象深刻。 言芜双果断同意:“就是,我很久没有遇见如此合我胃口的姑娘。上次的事情明明是成平郡主做错了,导致她受伤了,但是青黛却没有生气,而且自始至终都护着她,很是难得。” 要是在那种情况下,换做言芜双自己的话,恐怕也是生气的。 毕竟就算一个人的战斗力再优秀,有个拖后腿的猪队友,有时候,也是艰难。 战戈心中警铃敲响,面上神情却是不动声色,这要是青黛和芜双的关系越发好,以后怕是自己也会越发艰难。 尚且没有察觉出战戈的心思,言芜双又提到了请青黛和刘簇来府里做客的事情。 “围猎大会也没有几天了,我想在围猎大会之前让她们见上一面,一来是能够彼此认识,二来在围猎大会的时候也能够相互照应,你说,怎么样?” “而且,我也的确很久没有见到刘簇了。” 说起青黛,就想到了沈渐游,也不知道,如今的沈渐游去了哪里? “这件事情,当然可以。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让管家给她们下帖子,彼此熟悉,到时候也好相互照应。” 战戈自然是同意,顺便说起了京城中还有哪家的贵女可以认识认识,有些言芜双有印象,有些言芜双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南,一座精致的院落中,小桥流水,假山林立,竹林葱茏,花香扑鼻,最是典型的江南风格。 其中的装扮低调奢华,看得出来是大户人家。 只是突然出现的身影,让这一切都看起来有些不搭调。 这个身影瘦骨嶙峋,身躯佝偻,虽身着华衣,但却没有匹配的气质。倒有些不伦不类,徒增笑点。 此人正是恩国公府送到江南的沈渐游,今日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郎,在经过了诸多事情之后,最终也是心灰意冷。 他的面容更添沧桑,眼神浑浊,无精打采。 “公子,该用午膳了。”旁边有清秀的小厮跑来,小声的提醒着沈渐游。 沈渐游却是紧紧握着右手,声音沙哑的说道:“把东西端过来,我在这边吃。” “是,公子。”小厮脸上顿时染上了几分喜色,小跑着赶紧去通报,公子愿意吃饭了,真的是极好极好。 来到江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公子很少去吃饭。没有多长时间,便已经瘦到如此地步,这若是让夫人和国公爷知道了,怕是他们这些人,就难过了。 脚步声渐渐离去,花园里又是往日的安静,沈渐游的心神渐渐回来,无神的双眸慢慢有了光彩。 右手慢慢的伸开,里面是一个锦囊,锦缎所制,上面绣着翠竹,最下面,有一个小小的“芜”字,这是那时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沈渐游从征北大将军府拿到的。 虽说这不是言芜双亲手所制,但这是言芜双戴了很长时间,看样子是很喜欢的。 如今,也就是沈渐游用来怀念的,怀念过去那些岁月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沈渐游眼中渐渐有了泪水,却悬而未坠,许久之后,才慢慢消失了。 小厮带着侍女将膳食端了上来,都是清淡的菜肴,却都是沈渐游喜欢吃的。 虽然恩国公府对外说辞,是将沈渐游逐出了京城,但是私底下却是该有的都有,甚至恩国公夫人知道事情不可挽回之后,更是贴补了很多,只为了让沈渐游在江南的生活更加舒心。 “最近京城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公子,京城最近传来消息,围猎大会即将开始,新科状元宁清即将和宰相府孙小姐定亲,听说,是魏国公夫人许的媒……” 小厮刚说完,赶紧惊恐的捂住了嘴,猛的想起来,宰相府的这位小姐,之前是自家公子的未婚妻,却是有缘无分,终究是退了这门婚事。 沈渐游摇摇头,神色未变:“没关系,当初本就是我对不起她,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姻缘,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沈渐游终是心里按捺不住,神色纠结的开口:“成安郡主,如何了?” 他宁愿,在他的心里,言芜双一直是成安郡主,而不是并肩王妃。 “成安郡主倒是没什么消息传出来,听说她的母亲回来了,似乎盛王一直追缠,也与宁家修复了关系,宁家主前往京城,亲自相见,和并肩王感情甚笃,众人称羡。” 小厮悄悄观察着沈渐游的神情,说的话,却是一刀子一刀子,捅在了沈渐游的心上。 “那就好,行了,你们下去吧。等会儿再过来将这里收拾了。” “是,公子。” 如今的公子喜欢安静,他们也轻松。 管家是京城恩国公府的人,特意被派到这里,照顾沈渐游的起居生活。 听到小门外面又有人在敲打着,声音隐隐传了过来,是一个女子,管家却是面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对旁边候着的侍卫挥了挥手。 “将她们都赶出去,若是不愿意走,那就将她们打走。”看了眼花园的方向,管家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愤怒。 “将公子害到了这种地步,现在还要来纠缠公子,这明明之前也是江南大家出生的闺秀,怎么这么不要脸?你们以后记住了,若还是她们,就不用来禀告我,直接打出去就是。不必手下留情。” “是。” 看着护卫出门,外面的女子哭泣声越来越远,管家这才放下了心。 夫人和国公爷将自己派到这里,主要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公子的心太软,就算是被人百般伤害,只要那人可怜凄惨,公子也会原谅。 但是这样就会给公子以及恩国公府带来无尽的灾难,绝对不能允许。 不错,门外刚才的女子就是林柔和她的母亲宁若儿。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沈渐游来到江南的消息,反正就经常来到这里,被打走了很多次都是锲而不舍。 也幸好公子从不出门,也就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然再发生什么,就不是管家能够控制的了。 围猎大会开始的前两天晚上,宫中又举办了一场宴会,没有上次那么隆重,但是都很看重。 这也是时隔一个多月之后,言芜双再一次看到慕奇王子和挞哒公主,以及来到大邑的蛮族使者满都拉图和匈奴三首领特木尔。 只是,可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们之间氛围很是奇怪,不像是亲人,反倒像是仇敌。 圣上身着玄底龙袍,未戴冕旒,龙形的玉冠束发,露出容颜,气势已是足够。 “明日便是围猎大会,朕也很期待。大邑的儿郎能够和贵国比拼,必然能够收获良多。”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面子上都是要过得去的。 特木尔举起手中的酒杯,虽依然络腮胡,匈奴人的打扮,但是言芜双却是清楚的看到,特木尔有些胖了。 难不成是因为经常的伙食太好?还是说是因为匈奴如今缺少粮食,致使三首领都能够如此厚脸皮?这话只能是心里想想了。 “陛下客气了,虽我匈奴儿郎常年涉猎,虎口夺食,狼口逃生。但是大邑的儿郎勇猛无比,届时还请手下留情。” 如果特木尔脸上的神情没有那般高傲的话,言芜双还能够相信,他这话说的是真的。 满都拉图看了一眼特木尔,不像特木尔是坐着举起杯子,满都拉图站了起来双手举杯,神色严肃,却是恭敬。 “陛下严重了,贵国儿郎武功高强,蛮族是不敢自傲的。我们带着友好的心而来,只愿三国和平相处,百姓安居乐业。” 看着满都拉图,一口气饮尽了杯中的酒,圣上看了一眼特木尔有些僵硬的表情,笑的越发舒心。 “王子所言有理。不论我们是何样的立场,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忘初心。” 一场宴会,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言芜双紧张的吸了口气,担心的看着这一次的交锋。 给她杯中添了一杯清水,战戈轻声安慰着她:“放心,这场上的聪明人不只是一个。如今这样的场面,陛下能够游刃有余的处置。”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担心。不过看这样子,蛮族和匈奴之间的交易也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 自己看着养大的孩子,即便是知道他很厉害,但是心里的担忧总是放不下的,言芜双就处于这种心情。 扫过场上众人的神情,战戈在言芜双耳边低语:“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真还是假。” “说的也是。” 言芜双在场上也看到了自己的小伙伴,好久没见了,甚是想念她们。 “我等会和她们说一声,明日到并肩王府,这几天琐碎的事情太多,倒是把这个事情给耽搁了,幸好现在也不迟。” 第二百二十章 结伴而行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随意的看着,正好和成平郡主对上了视线,唐王以身体不适的名义没有来到,所以到来的就是唐王妃和成平郡主。 浅黄色的宫装,越发衬的少女娇俏,对言芜双微笑点头,言芜双有些惊讶,却同样回礼。 成平郡主还是敬而远之吧,上次的表现,还是不能够让人交付信任。 “成平郡主貌似对阿戎也挺有兴趣的,你知不知道?”抬起袖子,言芜双遮住说话的唇,以防止某些会唇语的人看到,说这些八卦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唐王妃的确是厉害,但是女儿未免教的不够。你对她敬而远之就好。” 要是成平郡主足够优秀,河间王夫妇也不会让青黛郡主避着成平郡主。 “放心,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说话的功夫,前面的寒暄已经结束了,上面的舞女已经开始翩翩起舞,一片祥和之象,御膳陆续被貌美的宫女送了上来,战戈拒绝了宫女的服侍,也开始给言芜双布菜。 言芜双则是拿着筷子等战戈给自己剥虾剔刺,至于多少人看红了眼,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台上的圣上看着自己面前没剥的虾,叹了口气,筷子转了一个方向。 当天回到并肩王府时,已经是天色将黑,言芜双写了两封请帖,让管家派人送了出去,一封送到了宰相府,一封送到了河间王府。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府邸的人送来了回信,明日她们必到。 “阿戎约你明天再去最后一次检查,你们一切小心。”这还是刚出宫门的时候,徐戎说的。 “我知道,明日有什么事情,直接给墨文说,他们会联系我。”这天,两人没有睡在一起,但是是在一个屋子,隔了一个屏风。 第二天,言芜双起来的很早,但是战戈所睡的地方,已经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阿戈什么时候走的?”挑了一身简单的长裙,由着双双给自己梳着发髻,言芜双随意的描眉。 她的眉毛本身颜色稍浅一些,所以平时就要描眉。其实战戈描眉的技术也挺好的,之前就给言芜双描过几次。 “夫人,将军卯时就起床离开了,走的时候叮嘱过不许打扰您,等到您自己起来再说。” 将一直白玉蝴蝶簪插在发髻上,双双向后退了几步:“夫人,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花茶点心也准备好了,不过是等两位小姐到了之后,送到湖中亭。” “我知道了,你看着安排就好。对了,阿戈有没有说过,今天晚上回来吗?”言芜双习惯巳时起床,即便晚上睡得再早,白天基本也是这个时候起的。除非是有特别的事情。 “说呀,将军临走的时候说过,他今天晚上会回来的。您且放心吧,明日需要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将军明日还要来接您,到时候一起出发。” 双双对于言芜双三句话不离战戈,心里一阵欢喜,身为侍女,最希望的就是两位主子,能够恩恩爱爱。 被双双忍笑的行为弄得有些脸红,言芜双想说的话没有再问出口,直接向前厅走去,准备用早膳。 午时刚过,宰相府和河间王府两位小姐前来赴约,明白言芜双的性子,两人身着的长裙都是简洁的款式,没有过分隆重的装扮,也没有任何失礼。 言芜双刚好小憩起来,收拾好了自己,看见两人,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我昨天下的帖子里也没有写时间呀,你们这也是够凑巧的。” “哪里是凑巧?分明是我们心有灵犀,不点就通。”青黛郡主虽然和刘簇不是一个风格,但是这个举止优雅大方,笑容带着几分可爱的姑娘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刘簇微微一笑,福身行礼,但是明显心情很好:“郡主言之有理,刚才碰见郡主的时候,我心里就有此猜想,不过是让郡主抢了先。” 三人相视而笑,阳光晕染的光晕中,如梦似幻。 夏季的正午天气是正热的时候,虽然今天好一些,但是言芜双还是赶紧将人招呼到了湖中亭。 这里可没有什么防晒喷雾,要是晒黑了到时候有的时候后悔,还是从根源上直接杜绝吧。 “我今天起来的晚,没有亲自做糕点,不过府里人的手艺也是相当不错的,你们尝尝看,是不是你们喜欢的。” 桌子上鲜花饼,绿豆糕,小蛋糕类型多样,摆了一桌子,三个人看着,虽觉得欢喜,但是吃起来确实是一个困难的事情。 “你府里还是这么热闹,之前的时候,我就想着能够住在你们府里,每天都能吃好多好吃的,还能够玩好多好玩的。” 刘簇在外风评极好,若不是因为当初和恩国公府退婚影响了她的名声,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没嫁出去。 不过如此也好,等到了宁清这个如意郎君。 言芜双面上带着几分遗憾,叹了口气,在两人疑惑的看过来的时候,这才说道。 “你要是想住在我这里,我自然是欢迎的,不过表哥那里怎么办?宁家可是少一个少夫人。” 刘簇猛的脸蛋爆红,要是这里还有旁人,只怕就要冲出去了,只是还是没有多说,这种话题,她是说不过言芜双的。 至于爱玩爱闹的河间王府郡主,青黛则是一直在努力的吃着,时不时配合的观看着,但就是嘴里不停。 “青黛,你要是喜欢,等回去的时候让人给你带一些,糕点这种还是不能多吃。”言芜双注意到,赶紧提醒。防止青黛控制不住,把自己给吃伤了。 将手里的吃完之后,青黛拿起放在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羞红不自然。 “之前我经常见到徐公子在一线牵买糕点,有些疑惑,他看起来不像是吃些这些东西的人,后来才知道他是给母亲带的。知道一线牵是你的产业之后,就一直想要亲自尝试一下你府中的糕点,虽然这次未能尝到芜双姐姐做的,但还是很荣幸。” 魏国公夫人身份地位使然,什么好的没有吃过,但是偏偏每次徐戎买的都是一线牵的糕点,这就让青黛郡主很是疑惑。 她说话习惯了直来直往,虽然刘簇有些惊讶,但是神情却是未能显现出来,言芜双是早都知道,所以坦然接受。 “阿戎一直都很有孝心的,但是师父和师娘又相当尊重他的想法,就比如婚姻大事之种,都是按照他的想法来的,是他愿意,他喜欢的人,那么魏国公府自然欢迎。” 言芜双和青黛郡主相视一笑,两人皆是明白了什么。 一旁的刘簇没想到,青黛郡主喜欢的人竟然是魏国公世子徐戎,但是想一想,一个魏国公府,一个河间王府,门当户对,实乃天作之合。 “说起来,京城不少女子都喜欢徐公子,有些甚至要求家里父兄前去说媒,但是也不知为何,徐公子一直推辞,于是一晃就到了现在。” 刘簇也加入了潜移默化的队伍中,比起言芜双和青黛郡主,她才是最了解整个京城动向的人。 尤其是那些家族之间的恩恩怨怨,世家子弟的爱恨情仇。 看青黛郡主是明白了什么,言芜双这才换了一话题。 “明日就是狩猎的事情,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到时候我们三个待在一起,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言姐姐今日请我们过来,主要就是说这个事情的?” 许是因为风土习惯的原因,青黛郡主说话向来直来直往。这种呢,言芜双喜欢,刘簇欣赏,毕竟,这个世界已经是遍布荆棘,能够和几个有趣的朋友一起,轻松快乐,谁又不愿意呢? 刘簇自然的给青黛郡主递上一杯水:“可能还真是因为这件事情,围猎大会明天就要开始,今天正好说一声,以后方便呀。” “正是,因为这次涉及的事情很复杂,我们三个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防止意外情况的突发。” 尤其是青黛,人生地不熟的,要真是明天去了,她怕是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 其他两人纷纷同意,这种场合,她们的身份还是压不住的,但是言芜双可以呀。 “明日还有蛮族和匈奴的人,且要小心一些,而且,成平郡主也是时时刻刻盯着呢……”言芜双这一眼,是看向青黛郡主的。 “徐公子那么优秀,有很多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成平郡主,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若说那天后悔救了成平郡主,也是不可能的,对于青黛而言,人的性命还是相当重要的,区区成平,不足为惧。 言芜双立马鼓掌,眼眸闪着星光,拍手叫好。 “要真是人都有你这个气量,那真的是好多事情都可以避免了,来,我们衷心祝福我们自己,得偿所愿。” 没有酒,没关系,还有好多东西是可以替代的。 等到说开了之后,三人越发默契,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说不定以后,彼此就是一家,想想也是很奇妙的事情。 第二百二十一章 相处甚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兴致到了,还专门去了厨房做了几样两人最喜欢的糕点,漂亮的外形,软糯的味道,瞬间就俘获了刘簇和青黛的心。 刘簇温婉大方,实乃闺女楷模。青黛容貌灼灼,武功高强。看似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却能够因为共同的一个人,而成为很好的朋友。 “等到明日围猎大会,几天的日子,就拜托给你了。”言芜双举着酸梅茶,以此代酒敬着青黛。 刘簇也感兴趣的递上了杯子,笑容明媚阳光,不复最开始的羞涩:“拜托了。” 青黛郡主微微挑眉,一股英气在眉眼之间绽放,将她原本艳丽的容颜衬托的更加耀眼:“放心,尽管包在我身上。” 欢歌笑语之间,尽是少女明媚的心思。 第二日一大早,府里忙忙碌碌就开始收拾,昨天时候言芜双宴客,双双带人就收拾了一天。 实在是这次去的地方稍远一些,而且要在那里住好几天,这要是有什么东西忘了带,到时候岂不是麻烦。 身为言芜双身边最顶级的侍女,双双自然是要思虑周全,顾及到一切。 等到言芜双起来的时候,基本已经收拾妥当了。 “夫人,将军去了皇宫,临走的时候吩咐您等着青黛郡主,届时青黛郡主会保护你您,一路到皇家猎园。” 双双将提前准备的衣服给言芜双服侍着穿上,梳了一个匹配的发型,戴上华美的发簪,一个都不能疏忽。 实在是今天出席的贵女众多,夫人不仅是成安郡主,又是并肩王妃,这要是被谁拉了面子,到时候都不好看。 “阿戈可是去保护霖儿了?你可知道除了他之外,霖儿的身边还有谁保护?”知道这一次事情非同小可,言芜双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战戈不在自己身边。 “魏国公大人和盛王殿下也在,这一次为了郑重,盛王殿下特意吩咐人来说过,王妃会跟着宁家人走,等到了皇家猎园,盛王殿下会将王妃接过去,还让夫人放心。” 这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言芜双正忙着,双双也就未能及时告知。 “我知道了,你看有什么遗漏的,赶紧收拾着,时间也不早了,怕是再等一会儿青黛就会到了,到时我们还要去城门口汇合,一起出发。可别让别人一直等着我们,未免太过尴尬。” 双双立马应声:“夫人放心,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奴婢还特地请教了管家,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夫人不如先用早膳吧。虽奴婢也准备了些糕点放在马车上,到时防止饿了能够垫一垫,但是终究是早膳更好一下。” “我这就去,这段时间府里肯定也要有人照顾着,你安排一下,毕竟有些地方需要顾及。” “是,夫人。” 言芜双身着浅黄色宫装长裙,上面层层复杂的纹路表示了这件衣服的不同凡响。这是宫中秀阁所制,所用之物皆是贡品,自然非同凡响。 虽然今天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在路上度过,但是为了表达对于这次活动的重视,言芜双还是相当配合的。 刚刚用完早膳,还没等多长时间,青黛郡主和刘簇就过来了,今天所乘坐的马车是河间王府的马车。 河间王为了能够让女儿舒服一些,所制的马车虽然外表不显,但是那里却是极尽奢华,就是再坐几个人也不嫌拥挤。 当然,河间王府世代镇守东海一带,家底富庶,这些也不过是毛毛雨而已。从青黛郡主来过几次之后,并肩王府日益增多的珠宝就可以看得出来,河间王府的大方。 “言姐姐快点,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父王他们已经出发了,怕是现在已经城门口等着了。我们不能耽搁太久。” 不同于之前的裙装,今天的青黛郡主一身英姿飒爽的骑装,深沉的紫色在她身上驾驭的很好,尤其是高高竖起的马尾,在言芜双的眼中,简直英俊至极。 至于刘簇,则是一身低调的蓝色裙装,最出彩的,怕就是头上一根木雕的发簪,上面百花绽放,藤蔓围绕,甚是美丽。 言芜双好奇的看了几眼,堂堂宰相府的小姐,自然是不可能缺少发簪这种东西的。但是这根木雕的虽说是出彩,但是价值却是不怎么样,刘簇怎么会带一个这个呢? 青黛郡主赶紧拉住言芜双的胳膊:“言姐姐,不用这么好奇,那还不是即将成为未婚夫的人送的。像是我们,啊,不对,像是我这种人,自然是无法理解这种粘粘腻腻的感情。” 听到这话的刘簇笑的一脸羞涩,但却是很自然的承认了,想想也是,要不是她说出口,青黛郡主怎么会知道呢? “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什么时候表哥还有这种手艺了?像他这种读书人,还会这样精细的事情。” “他说那些东西都是家族赋予他的,只有这个,是他亲手所做,代表他的心意。” 以前的刘簇,哪里听说过这种事情,像是他们这种贵公子,不都是养尊处优,的确是很令人惊讶,不过,心里也是止不住的甜蜜蜜的。 马车慢慢向城门口行进,许是因为里边垫的东西太厚,言芜双连马车的震荡都没有感觉到,果真是家境富庶,连一个马车都是如此不凡。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在城门口那里,等待陛下来到,之后才一起前往皇家猎园?” 刘簇吃着糕点,乖巧的点头,她的坐姿很是规矩,也带着一股可爱:“爷爷是这么说的。” “等会我们就到那里看看,等人来的差不多了再下去,要不然一直在底下等着,也是挺奇怪的。” “好呀。”软萌的是刘簇。 “可以。”带着一股霸气的是青黛郡主,许是因为越发熟悉,所以在他们面前青黛郡主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本性,但正是这样才让人觉得越发可交。 等到马车缓缓来到的时候,几人发现,这里人到的其实都差不多了,似乎就只剩下等待陛下了。 只是,言芜双明显的看到唐王妃和成平郡主待在一起,而唐王,则是孤零零的现在一旁,身后似乎只有侍卫跟随着。 加上这几天的软禁生涯,更让他显得很是丧气。 这里面最为瞩目的,怕就是被禁卫军围在中间护着的慕奇王子和挞哒公主了,至于旁边站着的满都拉图和特木尔,面上却是笑容牵强。 其他人,或是三五成群,或是一人独站,似乎就带了自己阵营的选择。 她们三个人的到来,可谓是让不少人惊讶。 言芜双向来低调,很少去参加什么宴会,所以就算是有贵女想要讨好她,也是没有任何渠道。 河间王府那低调的更是不能说,王府都有些破破烂烂的,却没想到这两个低调的撞到一起,竟然如此投缘。 另一个宰相府的刘簇,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快要订婚的刘簇已经很少在外走动,之前的一些圈子都快消失了,没想到,她们三个凑到一起了。 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恨的眼神注视着这里,三人却是通通没有注意,何必活在别人的视线下面。 正有人准备过去攀谈的时候,禁卫军的马蹄踏着地面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寻声望了过去,正是圣上等人。 后面跟着的人有并肩王,魏国公,盛王,河间王,镇国公等人,宰相也在其中,这可谓是文臣武将一网打尽。 随着众人行礼跪拜,众人身形皆是低了下去,圣上并未下车,旁边的连公公喊了平身之后,众人这才起来,按照某种奇妙的设定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禁卫军随侍在两侧,防止任何意外情况的出发,这种壮观的场面,也是好几年没有出现过了。 估计这段时间,京城百姓又有可以说的话题了。 马车里,言芜双将看向外面的视线收了回来,车帘随之垂了下来,也将外面的一些嘈杂隔绝了。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唐王和唐王妃的表情?” 刘簇小鸡啄米式点头,脸色都有几分不可思议。 “刚才那段时间,唐王和唐王妃可是一眼都没有相互看,而且成平郡主就在唐王妃身边,也没有看向唐王,怕是有什么事情不仅影响了唐王和唐王妃的关系,也致使成平郡主和唐王的关系恶劣。” 青黛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嗤笑一声:“这种事情的背后,原因肯定相当的复杂,我们就不必去探讨了。只要不招惹到我们身上,一切都是相安无事。” “青黛,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成平郡主看向你的眼神?”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哀怨,又有着小女儿家自己纠结的心思,让言芜双看着,都觉得分分钟可以谱写一个话本出来。 “那又怎样,她要是真的有本事,就不是来看我了,况且我回到京城的时间,远远晚于他们认识的时间。要是他们之间有一丝半点的可能,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横刀夺爱,用的什么龌龊手段,所以青黛郡主依旧很理直气壮。 言芜双和刘簇同时点头,女人的事情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男人而起,但是青黛这种,感觉就太过冤枉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风起云涌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其实我觉得,成平郡主可能并不是喜欢阿戎,某种程度上,只是因为阿戎能够给她足够的保护。” 言芜双吃着手中的麻薯,神色满足。这是她自己做的,作为这次在路上打发时间的东西,有的里面包了水果,包了豆沙,品类多样,青黛郡主和刘簇就很是喜欢。 “怎么说?”青黛郡主微微挑眉,疑惑的询问。 对于京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青黛郡主知道的并不多,而且河间王也不想让这些事情扰了女儿的雅兴,所以她是真的不清楚。 刘簇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其他人听之后,这才给青黛解释。 三言两语之间,将唐王府的乱事解释的一清二楚,青黛神情也越来越诧异。 “不会吧?虎毒尚不食子,唐王做的事情也太不地道了。而且如果不是这次质子进京,那岂不是唐王妃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孩子流落在外面。” 在东海见过了诸多事情,但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青黛还真是没有见过,尤其这是发生在一个亲王的身上。 “谁又知道唐王是怎么想的?谁又能明白唐王的心思,不过我们不是当事人,所以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何,但是事情终究是要讲一个道理的,只希望到最后能够给唐王妃一个交代。” 对于唐王妃这样的女子,言芜双是相当的佩服,也是相当的喜欢,所以也希望到最后唐王妃能够善始善终。 “我这刚一回京城,听说的八卦就真不少,没想到这京城果真是名副其实的热闹。”青黛兴致缺缺的摇了摇脑袋,对于这些事情她向来是不上心。 猛的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言芜双。 “那这么说,言姐姐你刚才的意思是,成平郡主是想要找一个靠谱的夫君,所以即便他是喜欢徐世子,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言芜双耸肩,眼中性质浓厚:“我尚且不知,阿戎这样的人,得到女子的倾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依照魏国公府的规矩,有女子嫁过去,无论怎样都会过得很好。” “不过呢?要是真的彼此喜欢,还是要早些坦白清楚的,这要是家里不知道,急着催婚,那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说着,言芜双给刘簇使了一个眼色,刘簇了然。 “说的也是,其实我和阿清的事情,也幸亏两人说的比较早,要不然恐怕都错过。”宁清长相不俗,文采斐然,又是天子的近臣,明显就是一只值得投入的潜力股。 刘簇这话说的的确正确。 青黛看了看言芜双,言芜双对她郑重的点点头,看向刘簇的时候,刘簇又严肃的应声,随后,青黛郡主撑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深思。 而旁边的言芜双和刘簇也是对视一眼,悄悄地笑了起来。 一路安静,直到了皇家猎园。 皇家猎园自然是不能她们几个住在一起,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家人。 圣上十分端庄的坐了一路,感觉自己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战戈将他送回了寝殿,这才回到了两人的殿中。 这里的宫殿是早年间的帝王下令修建的,历经岁月的侵蚀,谁不复往年的荣华,但是有工部时常修缮,故而尚还可以。 圣上所住的宫殿名为“卧龙”,这两个字乃是先前的帝王所写,笔法苍劲霸气,触之便觉惊心。 因为战戈要贴身保护圣上,加上言芜双又是圣上的姐姐,虽不是亲生,但更似亲生。 故而,他们两个居住的宫殿里,圣上所住的宫殿很是相近,恰好这个宫殿也有一个极好听的名字,名为“并蒂”。 “霖儿怎么样了?刚才人这么多,我也不好过去直接看他。” 看见战戈进来,言芜双快步向前走了两步,担心的询问,刚才她就发现了霖儿的不对劲,他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尤其是在龙袍的映衬下。 将言芜双拉着,坐了下来,战戈安抚的轻笑:“无事,刚才也请御医过来看过了,不过是因为好久没有坐过这么长的路,所以身体有些不适罢了,稍作休息便会好的。” “原来如此,许是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霖儿也放弃了身体的锻炼。这可不行,等回去了,我可一定要给他好好说说。” 实际上,历代帝王很少有能够长命百岁的,不只是因为要管理整个国家的事情,更是因为心累身体不济,所以言芜双才会这般强调。 轻轻给言芜双抚着后背,战戈语气温柔:“这种事情,你后来给他说就可以了,别让自己太过生气了,气大伤身,最后疼的还是自己。” “我知道,我也没有生气,我就是觉得霖儿还小,本身继承了皇位就是一个极大的工程量,要是他不注意身体,以后我可怎么向皇后和陛下交代呀?” 这里的皇后和陛下,说的必然就是先皇后和先帝了。 “放心,等到回去之后,我会督促他的,你一路上也累坏了,不如先休息休息,等会儿晚膳晚上的时候,我们去岳母那边用吧。” 战戈有些心疼,言芜双眉间带了几分疲倦,还那般担心别人,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还是担心言芜双的身体。 提起母亲,言芜双心情都雀跃了几分:“那好,我先睡一会儿,等会儿我们去盛王那边,不过你要去哪里?不和我一起休息吗?” 战戈眸中情绪陡然翻滚,却是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声音如常,神态淡然。 “你睡吧,我让人守着你。刚来到这里我再去将禁卫军等都安排一下。毕竟这么多人都在安全还是很重要的。” 虽然这并不是战戈的职责,但是他的责任心让他如此。 面上有些失落,不过言芜双瞬间就恢复了过来:“我知道了,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要是累了,就要及时休息。我估摸着也就一两个时辰,你记得要早点回来。” 虽然言芜双的一些记忆尚且没有恢复,但是两人相处间的平淡和自然让言芜双很是喜欢,不知不觉中也就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 那种经过岁月沉淀,依旧历久弥新的感情。 “我会的,你放心,要是你实在担心陛下,等到在岳母那边用过晚膳之后,我们再去走一趟,依照陛下的性格,自然不会睡的很早,我们过去也刚刚好。” 明白言芜双果然就是战戈,舍不得她为别人担心,但是却努力让她安心。 言芜双眸中的笑意细细碎碎,温柔的仿佛最轻柔的月光,看着战戈的眼神带着依赖和信任。 “好,等到晚上了我们去看看。” 陪着言芜双说了会儿话,等到言芜双困意起来,战戈看着她睡着了,这才出去。 房门轻轻的闭上,旁边双双和墨文墨武恭敬的行礼,战戈压低声音,仔细的嘱咐。 “记得一定要保护好夫人的安全,有什么事情及时过来禀告我。” “是,将军。” 看着战戈的身影走远,三人这才分散了身影,双双站在门口,候在这里,至于墨文墨武,也是隐去身形,守在了暗处。 他们本就是暗卫,在暗处才能够习惯,发挥最大的作用。 房间里,安神香袅袅生烟,床上的言芜双神态自然,睡的正是舒适。 外面严肃以待,守护她的安全。 再远一些的地方都是吵吵闹闹的,只有这一片安安静静,可能是因为这是属于主殿的区域,不敢去惊扰圣上。 在言芜双意料之中的,宁瑶儿的出现果真引起了极大的反应,尤其是唐王,在看见宁瑶儿下了马车之后,那脸上当真是难看之极,青中透灰,让人瘆得慌。 虽然宁瑶儿的风光在京城中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是记得她的人仍然不在少数,纵使众人纷纷掩饰,但依然看得出来对她的出现很是惊讶。 至于宁瑶儿已经对唐王记不得什么了,除了唐王的表情和那张过于平凡的容颜,让她的视线有所停驻之外,一眼都没有多看。 虽然宁瑶儿容颜依旧是最美的样子,但是却已经不复少女的气息。 做人本就有些议论纷纷,尤其宁瑶儿是从宁家的马车上下来的,可是这一切都在看到盛王,向宁瑶儿走过去的时候安静了下来。 多年盛王不在京城,一回来又是当年的样子,尤其盛王当时还带着先帝的密旨,并且对于如今的陛下也是尽力扶持,很得陛下的信任。 盛王声音很小,众人也不敢去挑衅盛王的威严,皆是左顾右盼,实则注意力都在那边。 果然,说了几句话,盛王便扶着宁瑶儿向自己的宫殿走了过去。 至于宁家家主等人,则是被并肩王府过来的人安排了起来。 这个举动,顿时让众人对于宁家和并肩王府有了更多的猜测。 私底下去调查的人不计其数,但是没有人敢在明面上提起,毕竟这纷杂的关系也足够让人警惕。 这里的事情暂时落下了帷幕,但是有些事情还在众人的心中记着,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第二百二十三章 喜欢,不喜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至于唐王是如何面色不对劲,那就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 唐王妃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盛王扶着宁瑶儿远去,待到远的连身影都看不见之后,这才平静地对旁边站着的成平郡主说道。 “沫儿,我们也回寝殿准备休息吧,明日还有更热闹的事情,要是今天都一直看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到明日怕是会困得不行。” 成平郡主自从在城门口看到言芜双和青黛郡主在一起之后,一直神色不宁,听到唐王妃的话,点着头答应,都没有来得及去看一眼旁边站着的唐王。 秋香带着几个侍女恭敬的服侍在左右,寸步不离,而且很是巧妙的隔开了唐王和唐王妃。 “沫儿,这一次基本上所有的大家公子,名门子弟都来到了。你也要看看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这样好让娘心中有个数。” 唐王妃面色平静,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虽娘亲不想催你,但是京城中的子弟多,贵女也多,要是你自己不抓紧一些,喜欢的人被别人抢走了,到时候你可是哭都来不及。” 正好这是走到人少的地方,宫里给唐王府安排的宫殿,不像是之前,这次稍微偏远一些。不过也好圆一些,也有远一些的好处。 唐王妃对于这些向来不注重,隔着一堆侍女,后面就是唐王,他正是烦心的时候,也就未曾注意到,妻子和女儿在说什么事儿。 “可是娘,要是我倾心的人,他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龙沫儿神色纠结的看着唐王妃,眸中都是少女心事的担忧。 唐王妃面色微微一变:“你都没有告诉他,你倾心的人是他。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呢?” “可是这种事情,终究是女儿家不好意思,不如我让人去试探的问一问。”想到徐戎嘴角清扬,眼眸璀璨的样子,龙沫儿心里就是一片柔软。 “哪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一个错误的事情,况且女追男隔层纱,最是容易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你自己好好想想,问问你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虽说是唐王妃劝着女儿,但是龙沫儿总觉着母亲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也就只能应声了。 宫殿名为“陌上”,虽听起来是一个极美的名字,什么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什么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光是听着都让人觉得,是一种幸福的感觉,但实际上这两个字单独出来,不过就是路人的意思,或许这也正是符合,如今唐王府两位主人的相处。 龙沫儿告辞,回去休息,唐王妃除衣解带之后,却是神色不安,刚才在外面不好直接表现出来,但是现在四下无人,也就无所顾忌。 “王妃且勿放在心里,过去的事情也终究是过去了。今天郡主的话也是无心之意。” 秋香似乎明白些什么?站在唐王妃的后面,小心的安慰着。 唐王妃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的美人,素面朝天,却依旧美艳,这是让多少人都羡慕的容颜。 唐王妃却是叹了一口气,芊芊素手轻轻抚摸着眼尾,这里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爬了上来,象征着她已经不再是十几年前的人,鲜衣怒马,闻名京城。 眼中的情绪纠缠着,难以言说。 “我怎么会不知道,她那是无心的?只是我却没有想到,我的女儿,却像是当年的我一样,喜欢上一个人。” 轻轻抬起头,此时的唐王妃满脸的心伤,支离破碎:“求而不得是什么感觉?我比她清楚的很,这些年,我知道他一个人。却又常常不回京城,我就是想要看见他,也是一种奢求。” “王妃,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起来了。” 秋香担心的看着唐王妃,过去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若是让现在的她做下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那就是真正让人揪心的。 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唐王妃又恢复了往日镇定的样子。 “我今天大概知道了,沫儿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王妃说的,莫不是魏国公府的徐世子?”秋香,今天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唐王妃和龙沫儿,自然是注意到了龙沫儿的异常。 微微颔首,唐王妃神情带上了忧虑:“魏国公府的人,我向来都是不担心的,若是沫儿能够嫁过去,我此生就是死了,也能够闭上眼了。” “王妃莫要说这样的话,您还要看着郡主嫁人生子,子孙绕膝,幸福美满。”秋香立马阻止,语气带着不赞同。 “我知道,你放心吧。去外面守着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等到秋香出去之后,唐王妃的右手慢慢的收紧了,青筋毕露,眼尾,一滴泪顺着,慢慢流了下去。 河间王府所住的宫殿大一些,谁让这一次,不仅是河间王夫妇来了,而且还来了五位公子,一位郡主。 要是地方不宽敞一些,怕都是住不下。 等到父兄都有事情出去之后,青黛郡主这才偷偷摸摸进了河间王妃的房间。 “娘,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抱着河间王妃的胳膊,青黛郡主一脸娇气。 好笑的摇摇头,河间王妃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还要专程来问娘亲。” “我似乎喜欢上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对我有同样的心意。你说我该怎么办?” 眨巴着大眼睛,青黛郡主眼不错的盯着河间王妃,唯恐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河间王妃却是格外自然:“是阿戎吗?” “娘……”简简单单几个字,竟难得的让青黛郡主,不好意思起来,拉着河间王妃的胳膊,娇气十足。 这样女儿家姿态的闺女,河间王妃也想不到自己究竟是多少年没有见过。 “若是阿戎的话,那你就直接去问吧。问过了,就知道了。”虽然京城有不少人嘲笑自己的女儿,但是在河间王妃的心里,自己的女儿就是最好的。 的确,青黛郡主不是依照京城的规矩长大的,她是在河间王府所有人的保护下长大的,任性娇气,武功高强,却又善良。 但是,的确是不好嫁出去。 即便自信如同河间王,也都着急了起来,要不然,这一次也不会如此快速的将女儿带回京城。 “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所有的人都好像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而且对自己的建议都是一个样,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好了,不要多想,等你问过了你就知道了。娘有些困了,想要休息了,你出去慢慢想吧。” 罕见的,河间王妃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下了逐客令,让人意外的是,青黛郡主竟然没有任何的不高兴,而是直接起身就走了出去,似乎心中有事儿,未能察觉。 言芜双许是困顿到了极点,这一觉睡得委实长了些。起来的时候,夕阳的余晖洒遍天地,浪漫又温暖。 简单的洗漱之后,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很多,这才有心思去关心其他的。 “夫人,将军中途回来过一次,看到您还在休息就又走了,说是等一会儿就回来。”将言芜双的长发快速的编成一个麻花辫,前面有细碎的头发作为装饰,显得更加娇小活泼。 这里对于女子的发髻没有严格的规定,但是披头散发还是不可以的。 “我知道了,再等一会儿吧,要不然让谁去通告一下。要是去娘那边,又用过膳了,岂不是太过尴尬。” 看着双双将一条精致的银链编在了长发中,让整个人显得尊贵了很多,言芜双这才满意。 “刚才夫人醒来的时候,墨文就已经去了,怕是再等一会儿,将军就回来了。” 正说着,门外就有了动静,推门而入的正是战戈,浅青色长衫,又有银色图案作为点缀,整个人贵气带着亲和。 “怎么了?还没有进来就听到我的名字。” “你回来了,那可真是太巧了。要是你再不回来,我就要一个人先过去了,等到你回来了,你再跟上。” 言芜双正好带上最后一个耳坠,回头看过来的时候,笑吟吟的样子只让战戈脑海想到了一个词:一眼万年。 手中握着折扇的动作不自觉的一顿,战戈笑容越发深了几分:“很好看。” “是吗?我也觉得。” 为自己的自恋不好意思的笑笑,言芜双起身整理好裙摆:“我们现在过去吧,要不我怕迟一点了,娘和盛王怕都用过晚膳了。” “也好。” 战戈和言芜双要出发的时候,阻止了双双等人一起去:“这里和盛王殿下的宫殿也离不了多远,你们就休息休息,我和芜双去就可以了。” “是,将军。” 夏季的皇家猎园还是相当的漂亮,也是很符合言芜双的喜好,十分贴近自然。 看言芜双欢喜,战戈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你有没有想过,去一次江南?” “去江南?江南水乡固然是我喜欢的风景,但是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彼此威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没什么,只是觉得一定要陪你去看一看。”战戈心中想着的,不仅是如此。 江南那边,林柔等人过得很是凄惨,战戈希望言芜双看见,哪怕她想不起来林柔是谁。 “等到有时间了,那就去看看吧。而且江南是娘的故乡,十几年未曾回去,只怕甚是想念。” 将手中提着的精致食盒递给战戈,这个盒子很轻,所以言芜双提着也就没有注意,想要摘花的时候,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们不是过去用晚膳的吗?你怎么还提到这个?” “自然是不一样的好吧,这个呢只能当作饭后的甜点,而且是给娘专门准备的,你要比较喜欢吃甜的,这里边装的都是甜的果酱。” 这个自然就是麻薯了,言芜双闲来无事做出来,深得宁瑶儿的心思,但是这东西不能吃的太多,尤其是一次性,所以言芜双每次做的都很少。 这还是刚才才发现的。 糯米粉所制的麻薯,依照宁瑶儿的身体,自然是不能多吃的,盛王也怕自己控制不住给宁瑶儿吃了,所以就只能在言芜双这边下手,源头上卡死,那就没办法。 晃晃悠悠到了盛王所在的“荣华”殿,刚一进去就闻到了菜肴的香味,让言芜双瞬间口水直流,好不容易忍住了,被侍女请了进去。 “殿下可是知道我来了,所以特地准备的如此精心?”自从知道盛王和娘的事情之后,言芜双对盛王的态度就随意了很多,更加亲近。 宁瑶儿起身拉住言芜双的手,让言芜双坐在了自己身边:“知道你们快来了,所以特地准备的。你也辛苦一天了,怕是也饿了,赶紧用膳吧。” 都是一家人吃饭也就随意的很,不用在乎那些事繁文礼俗。 “娘今天心情很好,是不是因为觉得我今天很漂亮?”眨巴着大眼睛,言芜双一脸求夸赞。 宁瑶儿却已经是笑得不能自己,谁能想到,这么大个姑娘家了,还喜欢如此撒娇。 “漂亮漂亮,你没问问阿戈,他觉得怎么样?” “他自然觉得好看的,问他没意思,所以我才问娘的呀。” 盛王将剥好的虾放在宁瑶儿面前的碗里,最后面色不明的撇了一眼战戈,其中的讽刺意味简直不要太浓厚。 战戈却依旧是面色带着几分笑意,对于盛王挑衅的行为没有看在眼里。 “殿下既然如此心急,何不赶紧先把婚礼给办了?这外面有多少人,尚且还不知道盛王府多了一个女主人,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盛王殿下也能忍得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战戈是笑意盈盈的说的,而且,声音压的很低,只有盛王能够听的到。 如此,既不会打扰她们的兴趣,也能够悄然复仇。 “好歹以后你也要称呼我一声父亲,如此得意嚣狂,就不怕以后我把芜双时常留在盛王府。” 这话简直没毛病。 “哦,没关系,芜双要是住在盛王府,大不了我也跟着住过去就是了,就是要劳烦盛王殿下,府里要多两双筷子。” 将一块咕噜肉夹在言芜双碗里,战戈笑的很是满足:“而且,殿下不要高兴的太早,岳母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芜双,那芜双说的话,你说会不会在乎?” 盛王完败。 那边两人正吃的高兴,压根没有注意他们,甚是自在。 所以,等到晚膳用好了,言芜双和战戈告辞的时候,盛王的脸都格外的难看,但是每每在宁瑶儿看过去的时候,盛王都将自己的笑脸扬起来,更是让战戈觉得好笑。 前往圣上宫殿的路上,言芜双摇着战戈的折扇好奇的询问:“刚刚我和娘在说话的时候,你们都在那边说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最后盛王的态度怪怪的。”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闲话吧。说起来要是岳母和盛王成婚,还是要去江南一趟。若是到时候可以,我们一起去吧。正好可以看看江南的好山好水。” 战戈自然是不能够说出来的,于是不着痕迹的拐了话题。 “也是,我觉得应该是要不了多久,按照盛王的性格,他恨不得把娘一直锁在他身边,明明的是我的娘,盛王却偏偏比我还霸道,还要理直气壮。” 这话说的,言芜双觉得自己越发的委屈。 “没关系,你要是觉得自己委屈就和岳母去说,岳母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战戈自然是怂恿,随手将言芜双有些乱了的裙摆放好。 “我感觉你这心思可是够毒的,不过,是要对付盛王,怕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想着想着,言芜双心情又好了起来。 月华如水,温柔的照耀着大地,花园里的柱子上,走廊的两边都挂上了宫灯,折射出美丽的画面,让人如痴如醉。 “前面就是陛下的宫殿了,这个时候陛下肯定是还没休息呢,不过等会儿我们也不能耽搁的太久,要不然容易影响陛下。” “我知道,霖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都需要好好睡。但是你们白天又给他那么大的工作量,他这个皇帝我感觉做的可真是憋屈。” 这个纯粹是言芜双为了陛下吐槽,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在并肩王面前说他的坏话。 战戈神色越发柔和,配合着言芜双的步伐,走的很是缓慢。 “我们这也是为了他好,只有知道人世百态,方才知道这个皇帝是怎么做的。陛下年纪问题,我们也不愿意让他在外行走,所以就只能用这个办法让他明白。” 看了一眼战戈,言芜双面色柔和了下来:“好啦,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霖儿好。刚才那话我也是无心之过……”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战哥哥,芜双姐姐,你们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呢?” 两人回头,看见一身常服的圣上从另一边出来了,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看两人看过来,赶紧将手挡在了身体后面,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见过陛下。” “霖儿,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出门身边也没有个陪着的人,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言芜双对待圣上的态度一直没有变过,无论他是皇子还是帝王。 圣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难得带上了几分孩童的天真:“我知道你们要过来,所以特地去厨房做糕点,这是我好像没有芜双姐姐的手艺,好多都给做坏了,好的只有这么几个。” 一听这个,战戈的目光慢慢变得温柔了下来,而言芜双则是满满的感动。 “你呀,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我想吃呢,会自己做。你有什么想吃的,给我说,我给你做。厨房太危险了,要是你受伤了那可怎么办?” 言芜双走过去,将圣上胳膊拉着,向殿中走去,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嘱咐着,场面温馨的让圣上只想掉眼泪。 战戈默默地跟在后面,守护的姿态十足。 其实圣上所做的,就是很简单的绿豆糕,但是这个绿豆糕不管是从卖相还是从口味上,都和言芜双所做的,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 但是言芜双和战戈,一人一个,吃的很是高兴。 有的时候,这个东西并不重要,但是这份心意却是弥足珍贵。 至于圣上,则是啃着言芜双带过来的麻薯,吃的更高兴。 今天的晚膳是圣上一个人用的,所以圣上也没有吃多少,半大的小子,这个时候饿了也是很正常。 连公公带着侍女都退到了外面,将里面的这份温馨留给了三人。 “今天来的时候,我看见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难受吗?”用过糕点之后,言芜双就开始担心圣上的身体。 圣上乖巧的任由言芜双握着他的肩膀看着,摇摇头:“今天其实也没事儿,说起来也怪丢人的。” “身体不舒服,有什么好丢人的,这种想法以后可不能有,我听阿戈说,御医给你准备了养神汤,记得等会儿一定要喝了。这样,明天起来精神饱满,就不会难受。” 言芜双的话,圣上自然是不能不听的。 看着碟子中麻薯只剩下了三两根,言芜双立马阻止:“霖儿,你可不能再吃了,这个食物不好消化,你现在身体情况又不对。等到你好了呢,我到时候给你多做点。” 好不容易安抚了圣上,和连公公交流了一些事情之后,又仔细的叮嘱了一番,这才告辞。 “明日是围猎大会开始的第一天,切记不能迟到。虽说明日你不用亲自下场,但是坐镇也是很辛苦的。” 尤其是这种天气,实在是…… “芜双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几天晚上的时候都无事,不如你们就过来我这里用晚膳吧。” 最后这一句话,圣上可谓是说的小心翼翼,似乎唯恐言芜双和战戈的拒绝。 再怎么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也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总是带着几分稚气。 这样,也是难能可贵。 言芜双心头一软,直接点头了:“当然可以。” 第二百二十五章 怂恿-鼓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几天我也有时间,晚膳我就亲自给你们做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言芜双告辞之后,走了很久回头还能看见圣上的影子,顿时觉得心里一阵酸涩。 战戈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放心,陛下知道轻重的,不过是因为在你面前,所以才显得稚气一些。” “我知道,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能够明白他的心思,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但是在我面前,他就永远是我的弟弟。” 不是不懂什么尊卑礼仪,只是言芜双希望,她和霖儿的相处是如同姐弟一般,没有其他成分的掺杂。 夜晚安静,只有蛐蛐鸣叫的声音,微风拂过,树叶漂浮,哗哗作响之间,有着另一种安静。 陛下所住的地方离“并蒂”不远,走了一会儿也就到了。 这里的主寝殿只有一个,言芜双和战戈,自然是睡在一起的。 现在的时辰约摸就是戍时,还不到亥时,相对于言芜双来说,这个时候睡觉还是偏早一些。 战戈去偏殿沐浴,言芜双沐浴完了,由着双双给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拿着一本食谱翻看着。 等战戈进来的时候,双双行礼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夫妻二人。 “这是之前找到的那一本吗?” 抬头看了一眼穿着里衣,胸前风光若隐若现的战戈,言芜双不自然的点头:“对,就是之前那一本,这次过来的时候正好拿着了,现在无事我就看一看。” “有用吗?我看这里边,大多数都是酿酒的。但是这些材料似乎酿酒有些困难。”这是战戈派人找到的食谱,他自然是看过的。 将头发擦到半干,这才坐在了言芜双的旁边,距离不过是咫尺之间。 “我觉得是挺有用的,只不过是我现在还没有试过,等到我试过之后,就知道它到底有没有用了。” 说着,言芜双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按道理这种食谱出来,应该是有人尝试过的。但是目前似乎并没有,所以我想也有可能有人写这个食谱,不过是当时想玩儿一玩儿而已。” 战戈对于这些不太懂,不过这种用雪用花酿酒的,他倒还真是没有见过,从来没有听过。所以他对这本食谱很是质疑。 “既然如此,你觉得还有尝试的必要吗?” “为什么没有?有些事情,只有你试过了,才知道可不可以,有没有用?而且对于我来说一切有挑战性的事,方才是最有趣的。” 说着,言芜双将手中的食谱收了起来,放置在一旁。 “算了,现在讨论这些事情也没有必要,等到我到时候做出来再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早些休息吧。” 战戈自然是答应的,言芜双刚才打哈欠他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房间的烛火被弹灭,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只有外面照进来的月光,隐隐约约能够看见里边的情况。 战戈稍微等了一会儿,果真熟睡的言芜双不自觉的蹭到了他的怀里,睡得香甜。 一夜无话,直到天亮。 第二天,战戈出门的很早,这种时候,他自然是需要警惕的。 等到言芜双起来的时候,前厅已经坐着两位客人,正是刘簇和青黛。 许是越发熟悉,刘簇被青黛带的也有些活泼,彼此之间相处的也越发融洽。 “你们怎么起来的这么早,现在不是也没什么事儿吗?”言芜双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早点,疑惑的询问着两人。 “虽然呢,今天的活动是比较晚,但是起来的早不是应该的嘛,谁能像你一样起来的这么迟。” 刘簇也学会吐槽人了,虽然说起话来也是一股文绉绉的气息,但是却带着以往不同的可爱。 至于青黛,就很是直接了:“回到京城之后,我可是憋屈了很久,好不容易这次能够出来走一走,自然是不能放弃的。” “对了,围猎的时候,你们要不要参加呀?”说这话的时候,青黛的眼睛里感觉像是有光在闪动,可谓是十分招人喜欢了。 言芜双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摇摇头笑的无辜:“真是不好意思,这种剧烈的活动不适合我们,不过要是骑马的话,我倒是可以陪你,我最多呢就是会骑马,其他的就真的是难为我。” 放弃言芜双,青黛可怜巴巴的看向刘簇,那眼神真的是可怜可爱到了极点,就是刘簇也感觉不好拒绝,只能红着脸说道。 “你也知道,我们书香门第,我学会骑马已经是大事儿了,围猎这种我是真的不会,而且我练也太危险了,不管是我祖父还是祖母,都不会支持。” “阿簇你还会骑马?我怎么不知道?”言芜双同样将惊讶的眼神给了刘簇。 刘簇小幅度的摆手:“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骑马的,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青黛放弃挣扎,趴在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在刘簇和言芜双调侃的目光中这才直起身子,略微恢复了郡主的姿态。 “好吧,那我就不去围猎了,我们一起骑马遛弯儿吧,反正皇家猎园这么大,我们转一圈也挺有意思的。” “那也挺好的,而且皇家猎园我是第一次过来,到处看看就好。至于围猎的事情,自然是有人去操心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的也就是刘簇了。 将面前白嫩嫩的包子吃完,言芜双擦干净手,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可以,等到等会儿围猎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去转悠,这样等到围猎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我们也就转回来了。” “说起来这一次围猎,徐公子肯定会参加吧,青黛你就不打算去看看?” “对呀。”言芜双也有了兴趣:“你说这次来了这么多名门贵女,要是到时候阿戎和谁是瞅上眼了,哭的岂不是你?” 青黛刚刚轻松起来的脸又带了几分凝重,左思右想之后还是看向两人,语气带着几分迟疑。 “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吧?你说以前的时候,他也见过了不少名门贵女,没有一个看上眼的。没道理这一次就发生了吧?” 言芜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所谓感情这种事情呢,看不见,摸不着,说不定他以前看不上,这一次就看上了呢。” 刘簇在一旁配合的点头,小鸡啄米式点头,甚是可爱。 被这两个的行为弄得心慌慌的青黛,神色都有一点不对劲,加上想到之前的时候,成平郡主也对徐戎有意思,但是感觉自己周边都是情敌。 言芜双和刘簇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交流之间,意味深长。 “其实要我说,对于阿戎这种人,你就要硬上,不能含蓄,直接去问他,他到底喜不喜欢你?要是喜欢呢,那就两相交好,皆大欢喜,若是不喜欢呢?那就趁早想放弃,我们去看更好的。” 隐隐觉得有些阴谋,青黛脸色更加迟疑:“这种是不是太过大胆了,不是都流行含蓄吗?” “含蓄的前提,是因为双方都有了意向,接下来就是媒人提亲,之后呢就是成婚了,你就阿簇这样的。” 旁边的刘簇在两人看过去的时候配合的点头,脸色泛着红晕,虽然已经足够熟悉,但是说到这种话题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是你和阿戎呢,认识的时间又不长,要真是按照阿簇的步骤走下去,那怕是猴年马月。” 这可真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击直接到了青黛头上,让青黛面色都有几分恍惚。 “那依照你们的意见,如今我应该怎么办呀?” 终于等到了青黛问这句话,言芜双眉间的笑意都快要掩藏不住,旁边的刘簇心里也暗戳戳的激动起来。 三人低语了半天,这才携手离开。 青黛回房去取东西,刘簇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闲杂人等,这才靠近了言芜双。 “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这要真的是徐世子拒绝了青黛,那岂不是两边都不好?” 言芜双笑的神秘,摇了摇头:“你是不知道,其实阿戎应该是喜欢青黛的,但是他这个人,要真是两人继续下去,只怕是要很久。我们这样做呢,就是把他们之间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这样,皆大欢喜。” “真的?”刘簇面色还是带着几分迟疑,这种事情,要是一不小心搞砸了,那才真的是结仇了。 河间王府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魏国公府只有那么一个世子,要是这两家人结仇了,还不知道朝中会有怎样的动静。 “放心,我了解阿戎的。而且我又没有给青黛说,让她光明正大的去说,我们肯定是私底下悄悄的去呗,这样的话,就算到时候真的有什么不成,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看到旁边正在慢慢走进的身影,言芜双拍了拍刘簇的胳膊:“等到我回去了,就给一线牵上新的糕点,到时候特地给你们送过去一些。” 刘簇配合的点头,倒是没有让青黛发现什么不对劲。 第二百二十六章 危机开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家猎园这边,修筑着高台,早早地就有侍卫摆好了桌椅板凳,在这里自然是比不上京城。但是却别有一番趣味。 众人陆陆续续落座之后,言芜双也是和刘簇青黛坐在一起的,至于战戈则是没有出现在这里,估计是有什么事情去忙碌了。 而随身守护在圣上旁边的,就是徐戎了。 一身黑色劲装,勾勒出修长的腰身,宽肩窄腰,实在让人羡慕。 言芜双悄悄看过去,青黛果然是看的入迷了。 等到圣上说了鼓励的话,围猎大会就要正式开始了,皇家猎场在之前就已经投入了不少猎物,这次就是老规矩,看谁列的最多,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但是因为这次是三个国家之间的比赛,所以每个国家箭头的标志是不一样的。 大邑的是金黄色,蛮族选了低调的蓝色,至于匈奴,则是选了红色。 到时候就只需要看见猎物身上扎着哪方的箭,那就是哪方的猎物。 大邑上场的人中,也有贵公子,但是其中最显眼的人,就是河间王府的几位公子,魏国公府的世子,新科状元宁清等等。 众人皆是没有想到,宁清那么一个“弱不禁风”的人,竟然也是厉害的人物,着实是深藏不露呀。 至于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侍卫,而蛮族和匈奴那边,也是匹配了足够的人数,毕竟,他们可是号称自家儿郎足够优秀的。 看到众人骑马撒欢似的进入了园林,言芜双看着慢慢飘过来的尘土,还是接过了双双手中的纸伞。 和魏国公夫人说过之后,这才离开。 言芜双的马是战戈精心挑选的,来自西域极为温顺的母马,通体白色,一根杂毛都没有,身材娇小,甚是可爱,也是言芜双的心头好。 至于刘簇的马,和言芜双的有所相似,不过这匹马是宁清派人送过来的,马匹是红色,四只蹄子是白色的,踏雪寻梅,也是别有一番意境。 只是,这两人看见青黛的马时,顿时有些无语。 实在是,青黛的马匹就是战马,威猛高大,更加衬着两人的马匹甚是娇小,坐在马上一身暗红色劲装的青黛长发束成马尾,堪称是英姿飒爽,巾帼英雄。 “我们不就是去遛个弯儿吗?你怎么骑这么大的马?”言芜双首先表示了不满,这样鲜明的对比,就好像她很无能似的。 刘簇则是一脸敬佩的看着,至少,她是没有勇气去尝试的。 “言姐姐,我所有的马里边儿就这匹最娇小了,而且这次回来,就骑了这么一匹马,所以我就只有这么一个选择了。” 青黛知道言芜双不过是看玩笑,调皮的笑笑,很是可爱。 等到三人离开之后,就有几个暗卫跟随着三人,隐在暗处,不让他们察觉。 这些暗卫中,并肩王府,魏国公府,河间王府,宰相府,可谓是众所云集。 皇家猎园里边厮杀的厉害,但是这外面却是安静的很,在门外面的一圈就有侍卫守着,所以这里也很安全。 马蹄踏在草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好久没有出来玩儿的三人,皆是一脸兴奋。 “你们说这次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我猜是大邑赢了。”言芜双首先下注,态度坚定。 青黛勒着缰绳,让马步子慢上一些,毕竟旁边这俩人,确实马太小。 “言姐姐,我也觉得是大邑,毕竟,徐戎都亲自上场了,就没有道理不赢的。”迷之自信。 “我也觉是大邑,这次匈奴和匈奴的人对上我们的人并不讨好,而且他们肯定心有顾虑,也就不能好好发挥。” 好吧,三人选的都是一个答案,这场赌局自然就进行不下去了。 看着外面的一切,都觉得很有意思,言芜双拨开面前的树枝,看着连绵起伏的绿色,心情十分之痛快。 “对了,你们刚才有谁看到了成平郡主吗?我似乎没有看到她。” “她?”刘簇和青黛摇摇头:“我们也没有看到,而且刚才唐王妃的身边,似乎也没有。” 言芜双摸着下巴,有些疑惑,按道理,这么重要的场合,成平郡主是不可能不过来的,她竟然不过来,那就说明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别想她了,她有什么好想的,我们在这里转也无事,稍微往里边一些吧。只要不影响他们,就没事儿。” 青黛其实很想去里面,但是也知道,这次事情很是重要,她要是进去,肯定是会被人说是瞎捣乱,到时候可是给河间王府抹黑。 言芜双和刘簇无可无不可,顺着一条小路,向里边走去。 说来也奇怪,皇家猎园里边的风景和外面还真没什么区别,可能就是树木更茂密一些,偶尔还会有一些小动物出来。 走着走的,青黛突然停住了,马匹乖巧的站着,没有打扰,言芜双和刘簇也勒令马停住,疑惑的回头,却没有打扰。 一会儿,青黛催动马匹过来了,神色带了几分郑重:“我刚才听到那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要不我们过去看看,以防止有什么突发的事情。” “我们?可以,不过要小心为上,要真是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应付不了,那就撤回去。” 这边三人将马拴在隐蔽的地方,这才小心的过去。 而相隔不远的地方,徐戎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眸深处带了几分不耐烦,但是他的教养却不允许他失礼。 “郡主,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不想追究,不过现在这里很是危险,我先送你离开吧。” “不要……”成平郡主突然一把抓住徐戎的胳膊,面色惶恐,似乎是遇见了什么事情。 徐戎等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胳膊从成平郡主的手中抽了出来,刚才就是因为成平郡主的尖叫,硬生生让他胳膊上挨了一箭。 这边应该是被人清过了,要不然凭刚才成平郡主的尖叫,应该就有人会过来,但是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任何动静,现在看来就只能靠自己了。 “郡主,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这个时候担心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等会儿你要小心保护自己,我把你带出去,这样也好向外面传递消息。” 好歹是皇家郡主,他既然看见了,就没有说要放弃的。 只是,上次青黛体会的感觉,他也是知道了,再怎么武功高强的人,身边放一个成平郡主,只怕也是于事无补。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成平郡主,有些颤抖的站在徐戎旁边的树后,想要接近徐戎,却又看见徐戎胳膊上流血,很是害怕。 “他们不会让我们出去的,他们的目的,恐怕就是要把我们留在这里。” 虽成平郡主说话的声音很是颤抖,但是至少条理是清晰的。 “你知道什么?”徐戎声音一冷,整个人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威严。 他们之前安排的时候就让战戈守着东边,东边是一处峡谷,却没有想到这些人就是从最危险的西边摸上来的。 皇家猎园的西边其实是一片断崖,下面不知多深,很是危险。所以那边修筑着护栏,平时也有侍卫巡逻,但是并不注重,却没想到这一次竟是阴沟里翻了船。 被徐戎这话一刺激,成平郡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蹲在地上抱着头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嚎叫。 徐戎看着四周,有心想要去阻止成平郡主,男女授受不亲,心中有些顾虑,要是直接将成平郡主打晕,出去了更不好交代,心里顿时越发烦躁。 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以防止有特殊的情况发生。 而言芜双等人则是走进了一些,成平郡主的喊声更加接近。 三人目光交流之间,心里皆是有些疑惑,为什么成平郡主会在这里? 青黛将手指搭在唇边,示意其他两人不要说话,防止暴露了行踪。 言芜双和刘簇用力的点头,握紧了彼此的手,她们两个不会武功,只能尽力不如拖后腿了。 早知道是这样危险的事情,到时就不过来了。只是他们也不会放心让青黛一个人过来。 青黛看见不远处正背对着他们,观察着动静的黑衣人,藏起了身影,给言芜双和刘簇一个眼神,让他们两个保护好彼此。 暗卫其实跟他们有些远,只希望等一会儿暗卫能够尽快赶到。 青黛虽然面上不露声色,但是心里已经担心了起来。毕竟如果是自己一个人,还有办法脱险,但加上他们两个,那就不好说了。 看见黑衣人拉紧了手中的弓箭,青黛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带了暗劲扔了过去,正好砸在黑衣人的手腕上,射出去的弓箭一抖,让徐戎轻松的避开了。 紧接着,言芜双和刘簇就看见了青黛极为彪悍的一面,趁着黑衣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直接上手,然后,黑衣人挣扎不过,就被绑了起来,被点了哑穴,只能听话。 等到青黛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言芜双和刘簇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她的背后,心头一紧,青黛回头看了过去。 笑意盈盈的正是帅气逼人的徐戎,魏国公世子,禁卫军统领。 顿时,青黛嘴角抽搐着,感觉到了窒息。 第二百二十七章 芜双被挟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少顷,将自己袖子上沾上的尘土拍了拍,青黛一脸自然的站起身来,将垂到面前的头发拨到后面去,淡然中带了几分娇羞。 “徐公子好久不见,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了。” 看徐戎的视线看向了旁边倒地的黑衣人,青黛温和一笑,尽力表现出自己的无害:“这个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他是自己撞上来的,真的真的。” 那一脸无辜的笑容,简直让徐戎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要不是自己刚才在这里一直站着,恐怕还真就相信了,青黛郡主的演技还真是厉害呀。 在后面丛林后扶额叹息的言芜双终究是无奈了,忍笑忍得十分艰辛,旁边的刘簇脸蛋通红,显然单纯的小姑娘还是没有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 从树后走了出去,言芜双在徐戎的行礼中点头:“刚才是青黛恰好看见有一个人在那边,想要伏击你们,所以就出手了。” 说着,言芜双看向了挪到徐戎背后站着的成平郡主,神色带着几分捉摸不透:“成平郡主,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 “我……”成平郡主一脸迟疑,显然是有些事情不想说出来。 “现在也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得先离开这里,谁也不知道这暗处到底有多少人。”看着青黛和徐戎警惕的看着四周,言芜双心里也是担心。 徐戎看了眼身后似乎紧张的要哭出来的成平郡主,挪开了身体,顺带躲开了成平郡主将要伸过来的手。 “这样吧,我和青黛郡主断后,你们一起走,这样也安全一些。” 成平郡主一脸拒绝的摇头,身体顺带着往后挪了几步,就算是一贯维护君子形象的徐戎,这个时候面色也有几份不好看。 刚才若不是青黛郡主所救,只怕他这个时候也是凶多吉少,有些事情想做还不看看时候,这不是牵连他人吗? “成平郡主,若是你一直跟着阿戎,只怕阿戎自己都保护不了,我们只有先离开这里,确定安全之后,才能再说其他的。若是连累了阿戎,魏国公府也不会放过唐王府。” 看成平郡主还是如此扭扭捏捏的样子,言芜双说话的语气忍不住重了几分,成平郡主打了一个寒颤,面色慌张的看向了言芜双。 “可是,我怕……” “这里不止你一个人害怕,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你还在害怕什么?”看了看四周,言芜双心里觉得有些凉嗖嗖的。 “好了,赶紧走吧,拖得越久,越不利。”言芜双走过去,直接拉住了成平郡主的手,她的手心,竟然全部都是汗。 虽然这件事情的确是让人害怕,但似乎,也不必如此害怕吧? 上一次的时候,成平郡主面临的可是比这个危险多了,也并没有这样害怕,这一次竟然会这样。 心中有所疑惑,但是言芜双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直接拉着成平郡主的手,向着出口出去。 徐戎和青黛郡主来不及说什么情情爱爱,护在两边,一起离开。 刚才几人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走多远,所以出去的时候,感觉也比较快。 但是就在看见出口,希望就在眼前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 青黛郡主和徐戎将三人一推,刚好有一棵老树挡住。 而他们两人也是挥动手中的长剑,将射来的利箭都挡在了旁边,背靠着背,警惕着四周。 言芜双紧张的看着这一幕,额头的汗水摇摇欲坠,手抓紧了旁边的树枝,却是不敢惊叫出声。 猛的看向旁边的成平郡主,她面色惨白,颇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样子。但却少了惊恐的表情,言芜双心里更加疑惑。 以后刘簇,则是抓着言芜双的袖子,颤颤巍巍的,瑟缩着,这种场面对于她一个深闺女子来说,还真是太惊险了。 正想着,只见几个黑衣人从树林里面冲了出来,皆是黑巾蒙面,看不出来到底是何方人,但是他们的主子,现在一定在丛林中。 领头的黑衣人撇了一眼几人躲得地方,却是没有直接过来,看样子是打算先解决掉青黛郡主和徐戎。 “你们到底是何方人?在皇家猎园都敢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到时候被追究起来,只怕你们背后的主子都难以保全自己。” 此时的青黛郡主,一身劲装,手握利刃,英姿飒爽,这放狠话的态度,让言芜双都很是欣赏,这皇家郡主的风度,果真是河间王府唯一的郡主。 徐戎只是将剑转了一个方向,剑刃上闪过黑衣人的面目,转瞬就模糊了:“今天敢过来这里,想必你们也是准备了很久,既然下决心要拿下我们,就只管动手吧。” 趁黑衣人还没有反应的功夫,徐戎飞快的给背后的青黛郡主嘱咐了一声:“等会儿切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已经让人给师哥送去了消息,他马上就会过来的。” “我知道,你也是。”青黛郡主点头,神色带着几分温柔。 这个师哥指的就是并肩王战戈,青黛自然明白。 黑衣人首领略有犹豫,但是下一刻,手中的长剑却是毫不留情的挥了过来,剩下的几个黑衣人,都围了过来,危险一触即发。 兵器碰撞发出的尖锐声不绝于耳,时不时有长剑划过肉体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言芜双担心的看着外面发生的情况,这个地方刚好形成一个类似洞的地方,她守在门口,其他两人就看不见外面发生的情况。 这样也好,省的刘簇和成平郡主害怕。 所有的一切都在言芜双看见徐戎受伤的时候,心情绷紧到了极点,就连自己右手被树枝刺破留下血,都没有觉得疼痛。 徐戎的武功言芜双是知道的,连他都能够受伤,这次派来的人显然身手非比寻常。 果然,徐戎受伤之后就有些力不从心,而青黛郡主一个人更是招架不住,寂静的空间里,让人恐怖到了极点。 “徐世子,青黛郡主,我等也不想为难你们,你们还是不要让我们难做,魏国公府和河间王府我们是不想得罪的,但要是两位执意如此,我们也不得不得罪。” 看着青黛郡主扶着徐戎,徐戎的胳膊上血不断的涌出,黑衣人首领说出的话带着十足的讽刺。 不想得罪? 如果真的是不想得罪的话,就不会到了,这个时候才说这样的话。 只怕今天这里所有的人都难逃此劫,或许幕后的人也正想借着这个借口,正好将京城搅得一团乱。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样虚伪的话。你们的主子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青黛郡主撑着徐戎的身体,半跪在地上,俏脸上汗水不停的流下,虽然刚才她没有受伤,但是这些人的武功的确高,她有些支撑不住。 “郡主可别嘴硬,虽然你长得美,但是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的。”黑衣人首领冷笑两声,却是徐戎猛的看过来的冰冷视线看的噎着了。 “你要是再说一句废话……”那双眼睛,实在是让黑衣人首领敬畏不已,只能僵硬的拐了话题:“只要能够让我带走成平郡主,你们我就放过了。” 说着,黑衣人首领看向了躲着的言芜双等人,眼中带着冷笑。 “并肩王妃,宰相府的小姐,河间王的郡主,魏国公的世子,唐王的郡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身份不俗,要真是死上一个两个,只怕都不好交代。” 言芜双将刘簇护在身后,面色紧张的看着黑衣人,身后恐怕也被黑衣人围着,此次,只怕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只是,蓦然响起来的熟悉的声音,让言芜双心里顿时激动起来。 “现在说这话,未免有些太早了。”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出现的正是战戈,他的旁边站着的,是一身玄色劲装的唐王,虽已到中年,但是英俊不输战戈,只是风格有些不一样而已。 言芜双离得很近,清晰的在黑衣人首领眼中看到了一抹恐惧,只是这抹恐惧,不知道针对的是谁? 只是战戈和唐王来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黑衣人首领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看着周围走出的侍卫,眸中惊恐,神色却是淡定。 所有的黑衣人背靠背站在了一起,警惕周围的情况。 在战戈和唐王慢慢走进的时候,言芜双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大力把自己推了出去。 等到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言芜双再次反应过来,黑衣人的剑已经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顿时,俏脸煞白。 战戈刚才一声怒吼,却是没有揽住,身体轻飘飘的落在了黑衣人面前十步远的地方,唐王原本还轻松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至于青黛和徐戎,刚刚恢复点血色的面容又苍白了起来。 而原本言芜双躲着的地方,刘簇一把推开成平郡主,呼吸急促,面色愤怒:“明明是芜双救了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而成平郡主则是颤巍巍的伸着手,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捂着头胡乱说着,似乎神经都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刘簇泪如泉涌,止也止不住,身体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靠着树干坐在了地上。 战戈看了一眼成平郡主,眼睛冷的让人发凉,视线没有停留,直接看向了黑衣人。 “你有什么要求?” 虽说这话,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言芜双,安慰着他。 唐王只觉得麻烦,原本事情还是挺好解决的,结果现在,言芜双被挟持,主动成了被动,更别提,战戈还乱了阵脚。 别人似乎看不出来,但是唐王看的出来,若是黑衣人敢伤害言芜双一下,只怕今天后果难料。 至于扶着徐戎的青黛郡主,陡然间觉得身体有些发软,幸好徐戎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不至于直接倒在地上。 揽着言芜双的肩膀,徐戎面色冷静:“放心,师嫂没事的。” 黑衣人首领心里也是一阵纠结,这要是其他人,搁谁都好说,偏偏是并肩王妃,他现在感觉自己的手都要燃烧起来了,还不得不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人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只要我们能够平安无事的离开,我就放过王妃,而且你们不许跟上来,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王妃离开。” 黑衣人剑横在言芜双脖颈上,贴的紧紧的,整个人的神经都崩到了极致。 这里的几人皆都是高手,所以他不敢有片刻的放松,但是就不能伤害言芜双,所以更加小心翼翼。 言芜双离黑衣人最近,即便黑衣人努力使自己镇定,但是言芜双也听出来了,这个人十分紧张,都有汗水顺着他的下巴留下来,落在言芜双的衣服上。 刚才还紧张的言芜双瞬间轻松了起来,不过是要小心脖颈上横着的剑,不要伤到了自己。 战戈墨瞳定定的看着黑衣人,背在后面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青筋毕露,言芜双熟悉战戈,自然看得出来此刻的战戈内心的愤怒。 “可以,我放你们安全无事的离开,也可以不跟随你们。不过,要是你们真的伤到了芜双,后果你们自己会清楚的。”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但就是因为平静,所以更让黑衣人觉得恐惧。 旁边的盛王神色冷漠的挥挥手,在黑衣人身后围着的侍卫纷纷散开来,将路让了出来,众人皆是神情紧张,但是对于战戈的决定却没有任何的反对。 不说这是并肩王的王妃,就是圣上,也会同意这个决定,既然同样一起的盛王没有反对,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反对的余地。 黑衣人紧张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知道言芜双的重要程度,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重要,重要到战戈和盛王竟然如此决断的就放过了他们。 对手下人点头示意,黑衣人拉着言芜双向后面撤去,他们在后山有接应的人,只要到了那里就能够逃脱。 “希望并肩王能够遵守承诺,要不然,王妃可就保不住了,要真是到那个时候恐怕,并肩王后悔都来不及。” 战戈和盛王都曾任命将军,屡战屡胜,攻无不克,黑衣人唯恐这次的事情是一个阴谋。只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 从言芜双被劫持开始,战戈的视线就一直在言芜双身上,片刻不离,时时刻刻安慰着言芜双,唯恐这次的事情给言芜双的心里留下无尽的阴影。 听到这话,仿佛施舍一般抬起头,看了一眼黑衣人,眸光冷淡,如冰彻骨:“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作假,但是你也要相信,要真的你伤害了芜双,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看黑衣人撤出侍卫的包围圈,盛王的声音凉凉的响了起来,虽然不是在他们当面说的,但是这声音,仿佛就是在他们耳边低语。 “回去转告你们背后的主子,这次的事情很有意思,我也有这个决心跟他一斗到底,就要看最后谁胜谁负。” 这是来自沉浸多年盛王的威胁,让黑衣人手打了一个颤,言芜双只觉得细微的刺痛,接下来脖颈的地方就有湿润的液体流下,怕是……流血了。 言芜双倒是觉得没什么,主要是黑衣人的动作太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是如今这样的情况了。 战戈手中长剑握紧,神色越发冰冷,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刚才那瞬间,要是他足够快的话,说不定可以救下言芜双,但他要是没有来得及,恐怕芜双就凶多吉少,他冒不起这个险,所以就没有动。 黑衣人剑赶紧微微离开了一些言芜双的脖子,在战戈无声的威胁下,一步一步,退向了丛林后面。 不敢松开手,不敢挨的太近,这恐怕是黑衣人挟持人质最危险了一回。 从后来黑衣人不断掉下的汗珠,就可以看出他的紧张程度怕是全场最甚。 等到一群黑衣人的身影离开,只有微微倒下的草象征过刚才他们从这里走过,战戈神情越发冰冷,像是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刺痛骨髓。 看战戈没有指挥的动力了,盛王就只能上前了。 “墨文墨武,你们两人远远地跟着后面,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要是有什么情况,即可来报。” “是。”看了一眼愣神的将军,墨文墨武身影快速消失在丛林中。 看着集合整齐的侍卫,盛王眉头皱起:“之前山崖那边是忽略了,你们现在即可前往山崖下边,他们既然那般有恃无恐,必然是在下面有接应的人。” “是。”两队侍卫从两边离开,动作飞快。 等到这里没有其他人了,盛王这才看向了徐戎,眸中的嫌弃简直不要再强烈。 “这次回去之后,我和战戈亲自操练你,务必要让你能够独当一面,原本以为,你身为禁卫军统领,边疆安定,这一身武功已经足够,但是现在看来,为了以防万一,你必须勤加练习,才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徐戎面色愧疚,点头应声:“是,此次回去,必定勤学苦练,不敢落下。” 看向扶着徐戎的青黛郡主时,盛王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说这本身就是个姑娘家,就是河间王府那一家子,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今天要不是青黛在这里,怕是徐戎都撑不了这么长时间。 “阿黛,今天的事情也幸亏你了,之后我会和你父王说明情况。等会儿会有人送你们回去,先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等我们回去了再说。” “皇叔,这次的情况是我和徐世子预算错误,是我们的错,但是你们一定要救回言姐姐,那黑衣人武功很高,看样子像是江湖人士,我很担心言姐姐的安危。” 青黛稍作休息,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但是神色格外焦虑,显然是因为言芜双。 “放心。” 盛王安抚好两人,这才看向了旁边靠在树干上无力哭泣的刘簇,面如死灰的成平郡主 “刘姑娘就不用担心了,等会儿有人送你们回去,等你再次醒来就能够看到芜双了。” 至于成平郡主,盛王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说都没有说一句话。仿佛这个人压根儿就不存在一般。 成平郡主失魂落魄的呆坐的那里,如同傻了一般,对于其他人的注视没有半点关注。 盛王回头看向战戈:“走,我们现在过去。” 战戈抬头,运起轻功,在树枝间跳跃着直到了里面,盛王随后跟上,直到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慢慢的被绿色的树包围着看不见了,众人才收回视线。 还不等去和成平郡主说些什么,墨商就带着一群人来到了这里。 其中,有魏国公夫人,唐王夫妇,宰相夫妇,河间王妃及几个儿媳,颇为浩浩荡荡, 在关心的问候声中,也就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情。 不过,那却是所有人心中最深的记忆,时隔多年却依然没有忘记,也是以后成平郡主决心远离京城最重要的原因。 战戈和盛王刚到山崖边上,墨文墨武就迎了上来,单膝跪地:“王爷,将军,他们似乎将夫人一并带了下去,我们在这里也没有见到。” 战戈向前走了几步,看着下面缭绕的崖底,眸色越发不可捉摸。 “好了,既然他们能够从这里上上下下,那就说明他们有十足的把握。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现在从这边下去,刚好就能够接到芜双。” 盛王赶紧阻止战戈,以防止战戈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了什么事情。 “我没事,我们现在赶紧下去,这么长时间没有看见芜双,我很担心她。”战戈很平静,不管是熟悉他的盛王,还是一直伺候在他身边的墨商,都看得出来,他的确很平静。 但是这种平静就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需要到了那个点,便是狂风骤雨。 三人顺着山崖凸起的石块一路往下,在崖底看到了几团乱扔在地上的绳子,应该就是黑衣人所用的。 墨商探看着周围的脚印:“他们似乎是因为带着夫人,所以行动比较慢,看地上的脚印应该是刚走不久。” “这边,走……”三人走的迅速,后面的事情都是略微给墨商交代了一下,不过有魏国公和河间王等在,倒也不用担心。 言芜双心惊胆战的从山崖上被带下来,到了崖底,黑衣人就用绳子绑住她的手,倒是把剑收了起来。 “王妃,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想这么做,但是没有办法,也就得罪了,等走到前面安全的地方,我们就放你离开。” 黑衣人对言芜双还真是毕恭毕敬,说话言辞,举止之间没有半分冒犯,但也正因为如此,让言芜双很是好奇。 看着手下人给言芜双绑上的绳子,首领这才放心。 “等等,我冒昧的询问一下,你们是打算到什么地方才放开我?这都这么远了,你们还不安心?” 而且,言芜双感觉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怕是已经凝固了,只是希望最好不要留疤。 那个时候还有这样的脑洞,言芜双也真是佩服自己。 “等他出了这片山林,我们就将你放在管道旁边,这片森林里还有一些危险,你一个人在这里怕是不可以。”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战戈,首领让言芜双自己走,即便言芜双走路慢一些,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崖底,随后,战戈和盛王就下来了,至于之前安排的那群侍卫,下来的更迟一些。 第二百二十九章 醒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家猎园是从山崖上面围住的,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这片山崖的确是天然的屏障,但有的时候却也是极大的阻碍。 不过,这皇家猎园建立以来,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这一次恐怕是最大的。 树林大多都在上面,下面这一片树林就小了很多,路是天然的野路,没有人走过,景是天然的美景,很少有人看过。 若是平时言芜双绝对会喜欢这里,但是现在自己的安全都自顾不暇,又哪里有心情去喜欢这些东西。 幸好她今天穿的是劲装,没有裙子长长的裙摆,走路也方便了很多,这才没有拖后腿拖得他们的裤子都脱掉。 等走到树林外面的管道上时,首领回头看了看后面,仍然是一片平静,没有人追过来。 这才看向了言芜双,示意旁边两人拿绳将言芜双绑在了路边的一棵树上,虽只是松松地绑着,但是言芜双一个人,还真是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都把我扔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你们还不放心?”言芜双有些诧异,这未免也太过谨慎了吧。 而且,言芜双四下里望望,虽说这里有一条管道横穿而过,但是从管道上长出的草都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着实人迹罕见,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为了什么,竟将官道修到了这里。 “王妃,这次的确是得罪了,但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放心,马上并肩王和唐王殿下就会到这里,你也会得救的。” 说完,首领看了看周围,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朝着一个方向离开,正好是言芜双背后的方向,她也没有办法看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能干干的等待着。 后面脚步没了之后,周围一片静悄悄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尤其言芜双神经紧张的一天,这骤然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觉得疲惫的不行,脖颈上的伤口感觉又有些裂开了,似乎还在流血。 脚酸腿麻,整个人都狼狈不已,但是还要强撑着,不能让自己睡过去,万一睡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是能够预料到的了。 幸好言芜双没有等多久,就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呼喊声,原本微微闭上的眼睛陡然睁开,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刚喊了两句,只觉得嗓子一阵难受,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言芜双咳的眼中都是泪水,面色疲惫,可怜可爱。 最先出现在她面前的,就是战戈,一向淡定的战戈此时长发散乱,衣服也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面色的担忧和紧张让他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言芜双干裂的嘴唇微微扬起,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的一句话。 “我没事……”别担心…… 只是最后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言芜双的面前就是一只黑暗,所有的记忆都被黑暗吞噬,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了战戈那张骤然紧张的面容,以及似乎是从天边传来的一句“芜双……” 等到言芜双再次醒来,入目的是淡金色的床幔,层层叠叠,甚是华美,看样子,还是在“并蒂”殿。 还不等她意识完全清醒过来,床幔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捧着和自己体型完全不相符的碗走了进来。 视线对上言芜双清亮的双眸,战戈眸中瞬间被点燃了火海,将药碗小心地放在旁边,坐到床边,紧张的看向言芜双。 “芜双,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 似乎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战戈,言芜双目不转睛的看着,随着战戈的提问乖乖的摇头。 “我没事儿,就是觉得身体有点无力,其他的感觉还好……咳咳……” 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言芜双的嗓子就是一阵疼痛,咳嗽的时候,战戈赶紧将她扶起来,轻轻顺着她的后背。 等到言芜双咳嗽的劲头过去了,给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让她半靠着,更舒服一些。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杯水,你刚刚醒来,必然是渴的厉害。” 战戈似乎是将言芜双当成了一个瓷娃娃,不管做什么都要言芜双答应了之后,他才走。 看着战戈的背影,言芜双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手轻轻抬起,摸到脖颈上一圈缠着的纱布,也不知道这里的伤口严重不严重? 没一会儿,战戈就重新走了进来,双双跟在后面,看见言芜双的第一眼,就已经泪如雨下,跪在地上,怯怯地哭着。 战戈给言芜双喂下半碗清泉水,润润嗓子,有力气说话了,这才看向了双双。 “好啦,你家夫人我又没有什么事,就不要这样再伤感了。而且……对了,我昏迷了有多久?有没有错过什么?” 这个时候言芜双才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战戈挥挥手,吩咐着双双:“你去御膳房安排一下,让他们准备一些好消化的膳食,等会儿送过来,顺便去通知一下,告诉他们,芜双醒过来了。” “是,将军,夫人。” 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芜双,双双这才退了出去,短短的几步路,硬生生成了一步三回头的旷世绝恋。 “我这次昏迷,是不是把好多人都吓着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有些撑不住了,然后就昏了过去。” 说到这里,言芜双有些自责,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太过娇气了,仿佛一点儿苦都受不了。 战戈却是定定的看着言芜双,神色满足,带着眷恋:“这次,你昏迷了两天,神医都被从京城请过来了,但是依旧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只说是时机未到,你还不能醒过来。” 言芜双身上所有的伤口就是脖子上的这一道,并不致命,也算不上重伤,但就不知道为什么言芜双迟迟醒不过来。 今天刚好是战戈守着,这几天,从宁瑶儿到魏国公夫人,甚至刚刚恢复的青黛郡主,刘簇都时常过来,恨不得就住在这里,唯有成平郡主,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唐王妃倒是送过来一些药材,但是这并不能弥补什么。 不管这背后的人究竟是不是唐王派出来的,他们的目标最开始的确是成平郡主,但是成平郡主却将芜双推了出去,明明那个时候不需要牺牲任何人,就可以安然无恙。 这件事情,只怕此生,战戈都不会原谅成平郡主。 “两天?怎么会这么长的时间……我感觉其实就是一会儿我好像就醒了过来,梦里朦朦胧胧发生了一些事情,感觉像是在我身上发生的,但是我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事情,还不待我看清楚,就醒过来了。” 惊讶之余言芜双又有些疑惑,但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没事的,等到回到京城之后,我们就去趟青龙寺,介时,请普惠大师给我们解惑就是了。” 将言芜双的头发摆放好,战戈给言芜双慢慢喂着药,这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最大的作用只怕就是安神,也最合适言芜双。 “也可以,阿戎他们怎么样了?” 战戈眸中微微一冷,再次抬眸却又是温柔似水的样子:“放心,阿戎没事的,他的伤只是小伤,包扎之后休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至于青黛郡主,她不过是有些筋疲力竭,第二日就已经恢复如初了。”将空荡荡的药碗放在旁边,战戈给言芜双擦了擦嘴角。 “放心,都没事儿的,至于这些人,虽然和唐王有关系,但也不完全是唐王的人。现在没有抓到人,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就只能等他们再次露出马脚。不过这一次,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所有人中,战戈对待唐王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的时候还可以说能够勉强应付一下,这个时候连应付都不想应付。 但是所有人又能够理解为什么,碍于没有足够的证据,有些事情也就这么放下了。 “也好,至少京城能够安分一阵子。” 喝过水,喝了药,言芜双感觉自己的精神都恢复了一大截,她的眸子越发好看,尤其是脸颊更加瘦了之后,两边原本还有一点的婴儿肥现在都不见了。 虽然整个人更加好看,带着独特的韵味,眨眼的时候又有着孩童的天真。 战戈自然是都喜欢的,只要这个人是言芜双,无论是怎样的他都喜欢。但是他很愧疚,他没有保护好言芜双,所以才发生了今天这么多的事情。 言芜双看出战戈心中所想,拉住了他的手,声音都带着几分娇气。 “我真的没事儿的,你就不要在心里多想了,而且我觉得瘦了挺好的,我以前的时候婴儿肥一直下不去,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更加长大了一些?” 声音一顿,语气带着几分威胁:“还是说,你觉得现在的我不好看了?” “没有,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喜欢。” 舍不得放开被言芜双握着的手,战戈身子微微前倾,更加方便亲近言芜双,眼中似水柔情。 第二百三十章 不满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直到双双在外面禀告:“将军,夫人,河间王妃,魏国公夫人,还有宁王妃都过来看夫人了。” 这里的宁王妃,指的就是宁瑶儿了,按道理,似乎应该是盛王妃,但是因为现在还没有成婚,为了宁瑶儿的声誉着想,府里的人称呼都是如此。 “娘和师娘她们来了,你快出去。双双,将这床幔都搭起来。”床幔围着的这片空间,让人感觉太过暧昧。 而战戈在这里,自然是不方便。 “好,我去外面守着,有什么事情及时喊我。” 战戈出去之后不一会儿,宁瑶儿等人就到来了,床头坐着宁瑶儿,床尾坐着魏国公夫人,河间王妃则是坐在一旁的榻上,让刚才还安静的房间,但是热闹。 皆是心疼的看着言芜双,似乎她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难。 “幸好这次没什么大事,要不然绝对不会放过成平郡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盛王的陪伴,宁瑶儿现在比起之前整个人大气了很多。 美眸还带着几分水意,却是在言芜双面前笑得格外的温柔,显然是不想让言芜双看见自己难过的一面。 魏国公夫人看见言芜双的样子,神色也轻松了起来。 “别说芜双没什么大事,这次的事情绝对不能放过成平郡主,之前就是因为她青黛受伤,这次又是因为她芜双遭到了这么大的苦难,她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还真以为别人都是要为她牺牲的。” 想到那时众人回来,尚且不知道事情原委的时候,她们固然担心言芜双,但是也没有把气都撒在成平郡主身上。 反而还安慰她,实在是因为那时,成平郡主趴在唐王妃的怀里哭的十分伤怀,反倒让人觉得她是无辜的。 “同样都是郡主,芜双还是并肩王妃,青黛更是备受河间王府的宠爱,可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的。” 一向慈爱的魏国公夫人要真是说起一个人,那可真的是不会留情。 提到这个,河间王妃绝美的脸庞闪过一丝阴霾,转瞬即逝。 “这次虽然黛儿没受什么伤,但回来也是休养了几天,可是唐王府却是一个都没有看到过,就是东西都没有送来过,还真是让人失望之极。” “不过这些话,我们说说也就是了,幸好芜双没受什么伤,你是不知道黛儿回去之后,晚上做梦喊的都是你,要是你真有个什么事儿,黛儿心里就过意不去。” 对于青黛和言芜双交好,河间王妃自然是十分欣慰的,不提言芜双身后错综复杂的关系,只单单是这个人,能够让青黛如此喜欢,已经是少有。 言芜双心里对于成平郡主感官更是一降再降,面上却是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淡淡的提了两句。 “或许,成平郡主也有自己的苦楚,道不同不相为谋,大不了以后不怎么来往也就是了。” 眸光一软,想到了徐戎和青黛:“这次也多亏了阿戎和青黛,要不是他俩恐怕我们后果难料,阿戎的伤怎么样了?” “还好,都是一些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今天不知道你醒来,青黛带去照顾阿戎了,也就没有来得及过来。不过,这有人通报了,估计等会儿就过来了。” 提起青黛,魏国公夫人眼中都是笑意,显然是对青黛很是满意。 “青黛这两天一直在照顾阿戎吗?”言芜双心里某种猜测越来越现实了。 魏国公夫人和河间王妃对视一笑:“可不就是。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缘分,这一次之后反而更加熟络起来了,以前的时候阿戎对其他女子可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有缘分?有缘分是好事儿呀,总不能让阿戎打一辈子的光棍儿吧?”这话说的,简直就是赤裸裸了。 不过这里都是自家人,也就不必顾忌这么多,但是这件事情没有挑明之前,还是不能频繁提起。 “你受伤之后,这两天围猎大会都是正常举行,但是那天的事情却是再也没有了,估计即便是这次围猎大会结束,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动静。” 魏国公夫人若有所思:“不过也幸好,他们那天没有对你动手。” 言芜双某种情绪越发柔软,尤其是旁边宁瑶儿强忍着泪意,更是让她心疼。 “他们有所顾虑,自然是不能肆无忌惮。不过如此一来也好,虽然没有揪出幕后的真凶是谁,但是能够顺顺利利完成这一次围猎大会,也是一件好事儿。” 反握住宁瑶儿的手,言芜双安慰着她:“娘亲放心,一定没有下次了。” “这两天你一直昏迷着,阿戈也是不好受,幸好你醒来的及时,要不然我都怕阿戈撑不下去。” 微微叹了口气,魏国公夫人语气带着几分苍凉。 “这孩子感情这方面随了他父亲,他父亲当年对他母亲就是情深意重,他母亲去世之后不久,他父亲也就走了。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此一来才是保护好他。” 战戈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到过他父亲和他母亲的事情,所以这些事情言芜双并不清楚,却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的内情。 想到刚才战戈看见自己的时候,眸中仿佛烟花盛开,璀璨美丽,言芜双心里就越发愧疚。 “师娘放心,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陪着他的。” “醒来怕还是没有用膳食吧?这么久了,怕是早饿了,我们也就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既然你现在身体好了,那我们也就放心了。” 河间王妃善解人意,看出言芜双是不是摸向肚子的动作,稍一联想,就明白了为什么,面色更加柔和起来。 这孩子,饿了也不说出来,就硬生生扛着,真是……可爱。 宁瑶儿立马点头:“王妃说的是,阿芜,阿戈还在外面守着,让他进来陪着你用膳,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就让人过来通知我们。” 也不知道盛王是如何对宁瑶儿说的,反正如今宁瑶儿对言芜双的依赖之心减少了很多,如此一来,其实也好,至少言芜双不用担心家庭矛盾。 “好,娘,师娘,王妃,你们慢走,我明日应该就能够下床了,到时候就能够过去看你们了。” 魏国公夫人按住言芜双准备起身的动作,慈爱温和:“你身体现在还不知道开什么样子呢,不要如此焦急,等会儿用过膳之后,让御医再给你瞧一瞧,一定要修养好了,再说出去玩的事情。” “我知道了……师娘。” 言芜双面色微微发红,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让师娘一眼看穿了自己的意图,还真是怪羞耻的。 实在是在床上躺了这么久,感觉整个身体躺的都有些发软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玩儿一玩儿。 送走了几位长辈之后,战戈这才进来,言芜双已经在双双的服侍下进行了简单的洗漱,换了一身里衣,长发也整齐了很多。 “将军,膳食已经准备好了,奴婢都是特意按照御医的吩咐嘱咐的,所以都是适合夫人用的。” “好,你先去忙吧。” “是,将军。” 等到房门重新闭上之后,战戈这才将膳食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言芜双只看了一眼,面色就带着菜色。 实在是一眼看过去都是绿油油的一片,让人心里没有了食欲。 看出言芜双的嫌弃,战戈赶紧安慰她:“看起来虽然说单调了些,但是其实很好吃,这是十分补得法子,你现在身体问题就需要吃一些清淡的食物,等到你伤口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也行吧,反正我都饿成这样了,也就不挑剔了。”言芜双刚准备动手,战戈就将碗端了起来。 “你身体还没好,躺着就是了,我来喂你。” 为了方便,战戈还特地将宽大的外衣脱了去,可谓是十分细心了。 言芜双看着他的表情,沉溺在眼眸的星光中,自然就是战戈说什么就听什么。 “估计这次事情之后,青黛和阿戎的事情就确定了,原本我以为还要再刺激刺激青黛,没想到就跑到了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天大的缘分。” 宫里御厨的手艺的确是优秀,看着十分寡淡,但是尝起来还是很好吃的,言芜双很满意。 吃到了七分饱,言芜双就摇摇头,不愿意吃了。 战戈确认之后,将言芜双剩下的通通吃了,等到双双进来端盘子的时候,已经光盘了。 若是刚开始的时候,言芜双还有些惊讶,但是这个时候言芜双已经见怪不怪了。 “青黛和阿戎的事情,操心的人不止你一个,你只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好,其他的事情自然是要人去忙碌的。” 对于言芜双这种一直牵挂着徐戎事情的行为,战戈心里吃醋很久了,只是之前的时候不方便说出来,借着这次的机会能够一股脑说个清楚。 言芜双察觉出什么,神色一顿:“我知道,我也不过就是说一说而已嘛。八卦这种事情,听多了才能够让人心情变得好呀。” 第二百三十一章 探望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下午的时候,战戈将言芜双抱了出去,放在了躺椅上,树下的阴凉处很是舒服,伴随着微风习习,让人神清气爽。 战戈今天似乎是没有事干,在言芜双醒来到现在,就一直陪着言芜双,看样子也没有打算出去的样子。 甚至还让双双拿过来几本话本,让言芜双打发打发心情,他也是让人搬来一堆文书,在那里批阅着。 身为并肩王,战戈自然是责任重大,许多重要的文书都要送到他这里,在战戈进行简单的评阅之后,方才送到圣上那里,以供圣上进一步的选择。 所以很多时候,战戈是很忙碌的。 言芜双除了身体有点虚弱之外,就是脖子上的伤,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了,但是战戈看的紧,她也就不能出去。 许是因为喝的药中有催眠的成分,言芜双明明刚睡醒不久,却又觉得突然很瞌睡。 将话本摊开放在脸上,遮挡住光线,正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言芜双立马就清醒下来,刚将话本拿下来,院门就被人打开了,首先进来的,就是一身常服,很是低调的圣上。 许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个子都长得特别快,在言芜双躺椅面前站着的圣上,给言芜双一种很高大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能够为你遮风挡雨,背后有靠山的样子。 “霖儿,你怎么过来了?今天按道理,不是应该还在围猎吗?”言芜双看到圣上,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她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圣上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言芜双旁边没有半点身为圣上的高傲。 “虽然说是围猎大会,但也不能天天都在围猎,不说人累不累,马都是会累的。”圣上辩解了两句,赶紧说着自己的担心。 “之前的时候就有人过来禀报芜双姐姐醒了,但是那个时候我正忙着,没有来得及过来,这不,手头上的事情刚忙完,我就赶紧过来了。” 说着,圣上担心的看着言芜双脖颈上的伤口。 “芜双姐姐,你脖子上的伤口怎么样了?还疼吗?我记得宫里有上好的膏药,就是针对这种疤痕的,等到回宫了我让人送过去,用上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隔着纱布摸了摸脖子,言芜双微微摇头:“看起来严重,其实真没什么感觉,当时的伤口也只是不小心擦伤的,比起阿戎,我这个还真是算不了什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面对圣上的关系,言芜双的脸上笑容一直没有下来。 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呀,虽然如今身处高位,但是依旧初心不改,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师嫂,我这个伤口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皮肉伤,将养了两天,其实已经好多了,不过是……”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徐戎,赶紧为自己辩解了两句,只是后面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染上了红晕,也就说不下去了。 看样子,这是春心萌动,还带着青涩的爱恋。 “阿戎?你也过来了?伤口没事就好,那天你的情况我还真是担心不已。”言芜双诧异的反问,紧接着就是微微一笑,甚是欣慰。 徐戎面上红晕火速退下,似乎是被言芜双的第一句话打击到了,为自己辩解道。 “师嫂,其实我刚才是跟在圣上背后进来的,不过圣上进来,你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我。” 说的还有几分委屈。 只是,这里是他的师哥师嫂,还有顶头上司,没有一个是他得罪的起的,也自然没有一个将他的委屈放在眼里。 言芜双赶紧劝着:“我刚才就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战戈截住了:“他不过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不用多管,等他自己想明白了就知道。那天的事儿我还没有和他说呢。” 既然说到了这里,战戈眼眸冷冷的看向了徐戎:“那天盛王简单的说了你几句,我着急芜双,也就没有多说你,而且你伤势未好,不过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我就提醒你两句。” “阿戎,你没有上过战场,是因为在你长成的时候,边境已经没有适合你的战事去参与,的确,在京城中能够媲美你的身手很少,但是这并不足以成为你可以骄傲的资本。” 战戈还没有说完,徐戎面上已是愧疚之意,这几天即便他在养伤的时候,从父亲到盛王都来和他聊过。 正是因为明白她这个时候的心情,所以才更要告诉他,这个时候他应该做什么。 “我……” “阿戎,你很优秀,我们都知道。但是比你优秀的人很多,你年纪轻轻能够成为禁卫军的首领。” 没有让徐戎辩解出生,战戈接着给他分析,这里所在的几人,皆是自家人,也就不用多顾忌。 “不止是因为你的优秀,更多的是因为你的身份。但正是因为这样,你越发要严格要求自己,我看的出来这段时间有些松懈,等到养好伤回去之后,之前的东西都要捡起来。” “这次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掳走了芜双,我也很愧疚。但是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在你的身上。前两天的时候,要不是青黛郡主的及时到来,只怕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撑不住了,是或者不是?” 简简单单一句反问,却是让徐戎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 “……是。” “所以,有些事情需要你好好想一想,你习武,一来是为了保家卫国,二来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若是两者都不能兼顾,你学武又有什么作用?” 战戈的话说的不可谓不重,言芜双神色一变,出声喝止:“阿戈……” 听到言芜双的话,战戈面色柔和下来,不再多说,只是徐戎,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面上神情变化的飞快, 看着这一幕,圣上神色也有所变化,若有所思。 院子中,诡异的这一幕,直到了青黛郡主和刘簇的到来,这才打破。 刘簇的背后,还跟着一个翩翩贵公子。 行礼问安之后,圣上将言芜双旁边的位置腾了出来,和反应过来的徐戎坐到了战戈批阅文书的那里。 “父亲很担心你的身体,但是他不方便过来看你,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你,现在如何了?”跟来的,自然就是宁清了。 宁家再怎么说,也只是江南的世家,加上以前没有在朝为官的官员,有关系也散的差不多了,所以宁家主要是没有言芜双的批准,还真是进不来。 至于宁清,他的身份是不一样的。他是圣上身边的近卫,这前面又有河间王郡主和宰相府小姐带路,就算是有人想拦也是不敢的。 “你回去告诉舅舅,让他安心就好,我也只是一点小伤,不过是身体虚弱,所以多睡了两天而已,眼下再将养将养也就无事了。” 等到两人寒暄完,宁清就走到了圣上这边,不再打扰姑娘们的相处。 “言姐姐,你没事儿吧?那天的事情还真是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武功不行,没能够及时保护你,我心里也很愧疚。” 青黛郡主本身就是很爽朗的性格,这猛的小女儿家姿态起来,还真是让言芜双惊讶,看她还没说完话,眼睛里似乎就有泪水酝酿的样子,言芜双心疼又想笑。 “没事儿的,不过是我自己身体的问题,所以才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和你没有关系的,而且那个时候,你已经尽力保护我们了,很厉害的。” 看青黛似乎有些不相信的样子,言芜双再次强调。 “真的,你是我见过最英气的姑娘,其实我也很讨厌进程中很多女子扭扭捏捏的样子,所以基本上的宴会我很少参加,你看我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也就只认识一个阿簇,就看的出来了。” 说着,言芜双给了刘簇一个眼神,刘簇立马就接了下去。 “那天你和徐世子都很厉害。说到底其实是我们很拖后腿。而且也不知道成平郡主是为了什么,竟然敢在那个时候,将芜双推了出去,这幸好是没有什么事,要不然,只怕后果难料。” 言芜双抬起手,握住躺椅旁边两人的手,安抚着:“或许她自己有她自己的苦衷,但是这件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就不要提及了。” “也是,不过这件事情唐王府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而且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成平郡主和唐王妃就再也没有出来走动过,就是河间王府,他们也没有来过,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章程。” 对于这个姑母,青黛感官是十分生疏的,或许是因为气场不和,但是同样是长辈,她对于魏国公夫人就很是亲近。 提起唐王妃的时候,青黛郡主从来没有提到过姑母,每次都是直接称呼爵位。 看出青黛言语之中的嫌弃,刘簇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同样埋汰的话说多了,显得她们很没有水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承启转合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有时候我也很疑惑,明明唐王妃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教出的女儿却是这样的?” 言芜双微微摇头,神色带着几分不赞同。 这才短短多长时间,成平郡主几乎将周边亲近的人都得罪完了,日后哪怕唐王妃再怎么赔罪,人的心里总是过不去的,也就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的关系。 刘簇给言芜双轻轻摇着团扇,驱赶着夏季的热气:“好啦,为了那么一个人,我们如此争执也不划算,围猎大会还有几天,虽然你身体还未修养好,不过到时候可以去看看。” “对呀,言姐姐,这两天我有时间了,抽空去猎个兔子什么的,到时候可以带回去养着,想起来就觉得很有意思。” 对于这些小动物,青黛郡主还是十分喜欢的。只是因为常年不在河间王府,所以也从来未曾养过。 言芜双赞同的点头。 “也好,反正并肩王府空旷得很,到时候你可以养在王府,有时间了可以过来看看,这样,也能够热闹热闹。” “对了,宁家何时去宰相府提亲?”问的,就是刘簇了。 青黛的眼睛顿时就燃起了八卦的光芒,恨不得直接凑到刘簇的脸上:“我还以为你们都定亲了,结果还没有。打算什么时候定亲?到时候我也可以过去看看热闹。” 看了一眼旁边的宁清,刘簇脸上带着娇羞:“祖父说,等到围猎大会之后,具体的时间还在商议,不过就是定了,宁家肯定要告诉芜双的。” “那就好,到时候我也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能够帮上忙。定亲之后,宁清应该就会去请赐婚的圣旨,之前的那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放在心里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说的,就是沈渐游的事情了。 刘簇微微点头,声音放轻了几分,却没有因为宁清在这里就有所避讳。 “之前的那桩婚事,其实我是在赐婚之后才知道的。祖父也并不是很赞同,但是恩国公已经请了圣旨,祖父也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却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如此散开了。要说起来,不过是没有缘分而已。” 记忆里,她对沈渐游的印象已经非常非常淡了,就连他长什么样子也有些记不清了。或许正是因为不够在乎,所以那时她才如此淡然。 青黛郡主显然对于这件事情知道的不是很多,但她也没有贸然开口,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如此就好,要不然你怎么会遇到表哥呢?”言芜双这话,就带了几分调侃之意。 刘簇刚刚恢复正常的脸颊,又被红霞晕染了,到底是在熟悉的姐妹面前,没有太过不好意思。 “的确是缘分,不过这种事情,谁又能够说的清呢?” 其他两人皆是赞同的点头,感情的事情,只怕连神佛都是迷茫的。 “等到修养几天回到京城之后,我打算去一趟青龙寺,你们若是也有此意向,到时候可以一起去。” 言芜双打算去青龙寺许愿,也有还愿。 “青龙寺?那可是国寺,自然可以,正好可以去求一求姻缘。”虽然青黛郡主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对于感情这种事情,心中仍然是在乎的。 只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好背过来的徐戎听的一清二楚,然后徐戎面上淡然的笑容,越发带了几分捉摸不透。 只是徐戎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原路返回。 等到青黛郡主反应过来的,面前只有刘簇和言芜双意味深长的笑,完全不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她们都在说些什么?”问这话的是宁清,问的正是徐戎。 徐戎微微摇头,笑的越发君子风度:“也没说什么,等会儿用膳就在这边用吧,反正这两天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圣上敏锐的觉得此刻的徐戎有些不对劲,这是出自他内心最直接的感受,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多问的,以防止被人记恨上了。 “也行,虽然芜双姐姐受伤了,但是我记得芜双姐姐身边的几个侍女厨艺都是极好的,也不耽搁我们用膳。” “对了,我记得宁家主已经来到京城了,到时候要是定亲之后,我可以亲自赐婚,虽然比不上父皇那时候在的,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宁清拱手:“多谢陛下恩赐。” “没事儿,没事儿,举手之劳而已,要是到时候你们成婚,朕可以多赏赐一些。感觉已经好久京城里没有什么喜事。” 说着,圣上看向了徐戎:“你的婚事如何了?我这都准备赐婚了,你的未婚妻还没有,这要赐给谁?” 徐戎想到刚才青黛郡主的话,嘴角微微扬起:“多谢陛下的厚爱,不过此婚这件事情尚且不着急,等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臣自然会去找陛下。” “那也好,不过你也抓紧点儿,省的每次都有人来我这里打听,搞得我好像一个媒婆似的。” 说这话的时候,圣上面上也带了几分哀怨,年纪太小,不像父皇那样威严,有的时候还真是让人头疼。 距离皇家猎场几公里之外的一个破庙中,之前的那几个黑衣人正靠在柱子上休息,他们那天本来离开京城,但是后来接到命令,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都说灯下黑,这里是最容易躲藏的地方。 门外有脚步声轻轻响起,听这落地的声音,怕不是练武之人。 首领将长剑拔出,回头看了眼属下,压低声音询问:“这里只有想要借宿的人,不知阁下有何事情?” “这里只是刚巧路过的人,阁下若是行个方便,容我进去歇歇脚。”门外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首领知道是谁之后,将长剑回鞘,叫来两个属下,将堵住的门重新打开。 待到外面的人进来之后,这才重新将门堵住,面对着穿着披风,用兜帽遮住面庞的人单膝下跪,后面的那些黑衣人一看自家首领都是如此,赶紧跟随着单膝跪地。 “主人,是属下无能,未能按照原有的计划行事,反倒打草惊蛇,如今要在做些什么,只怕是十分不易。” “你也知道不容易,好了,皇家猎场现在戒备十分严格,你们怕是也进不去。这样吧。先找个地方歇息歇息。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再给你们传递消息。” 带着兜帽的人身形看起来一般,但是声音却带着几分阴狠。 黑衣人首领赶紧低头:“主人放心,到下一次我们绝对不会失误。” “下一次的事情,下一次再说。不过你们前两天的时候,应该还碰到了其他人,是不是来自蛮族的人?” “主人知道?” 这件事情首领还未来得及向主人禀告,实在是那天的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虽然侥幸逃脱,但是肯定被人盯上了,若是露出个蛛丝马迹,最后还不知道要牵连出多少。 主人突然声音一冷,周身气势都冰冷起来:“猜也能够猜得到,这个特木尔就算是和我合作,只怕也是不放心的,不过如此一来也好,到时候落在我们手上的把柄也就越多。” “主人英明。” “这话说的还太早,罢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安排给你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赶紧寻找阿宇的消息,探子回报,从边疆那时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所以他要是失踪的话,只怕是从边疆那里就失踪了,对象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蛮族背信弃义,一个是边境首领。” “主人,蛮族那边怕是不可能的,但是边境首领,我记得当时是从禁卫军调过去的,属于并肩王的属下,若真是并肩王有什么安排,他肯定是知道的。” 黑衣人首领对于京城中的消息知道的还很是透彻,心理分析也很是到位呀。 “主人”神色一冷,周身的气质越发不可捉摸:“既然如此,你安排几个人去边疆查,一定要找到阿宇的消息,生要见人,活要见尸。” 最怕的结果就是阿宇被逮捕,到时候成为了捅向自己最尖利的一把利刃,这种事情,他一定要杜绝在娘胎。 “是,属下这就安排下去。不知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慕奇最近如何?” “主人,慕奇王子倒是表现的很正常,就是有时候有些举动很是奇怪,但是碍于他身边有禁卫军层层守护,手下也未曾派人进去过,只是徒劳。” 首领显然知道的事情比起其他人要多很多,说话都带着几分谨慎。 “既然他安全,那就无需多考虑,你们记得先去忙完我安排你们的事情,其他的等到之后再说。” 见主人准备离开,黑衣人首领感觉开口, “主人,上次原本的计划还有蛮族和匈奴人的参与,但是他们却履行的很是草率。而且,属下怀疑,魏国公世子一定是知道什么,他看到郡主一个人在树林,竟然没有任何惊讶。” “这件事情我也知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和蛮族和匈奴人去谈,你们依照计划行事,这次一定要注意了。” “是,主人。” 等到黑衣人首领重新送走了所谓的主人,对破庙中其他的黑衣人嘱咐了几句,分散着离开了。 可能是太过紧张,竟然没有发现,后面跟着的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 请你原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将军,属下已经派人跟上了他们,不过,看样子,他们是打算蛰伏一段时间,等到这件事情平息之后,才会出来。” 并蒂殿外,墨商低头禀报,实在是这个时候的将军气势太过凌厉,他有些承受不住。 “哦……”意味不明的轻叹一声,战戈眸中染上几分笑意,整个人却越发深沉。 “继续盯着,既然唐王殿下以为自己这次可以逃的过去,我们又怎么忍心去打破他的幻想。” “将军放心,属下知道。”墨商看战戈没有其他的事情吩咐,退了下去。 看着并蒂殿外挂着的琉璃宫灯,那温暖的光芒让战戈眸中也越发温柔起来,等到身上凌厉的气势褪去,战戈这才慢慢走了进去。 “怎么突然出去了?有事吗?”言芜双将冰块放置在水果盘下面,慢慢给里面添着各种水果块。 最近感觉油腻的吃的有些多,而且应季的水果这个时候最是丰富,能够送到圣上面前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言芜双自然不会放过。 并肩王府中还有不少晒得果干,估计之后还有更多。毕竟,皇宫中的主子不多,进贡的众多东西也有言芜双的一半,可是来自圣上的孝心。 外面的风雨似乎在回到这里的时候就成为了岁月静好,尤其言芜双看过来的眼神,在烛火的映衬下更加熠熠生辉。 心头的某个地方越来越柔软,战戈将外衫脱下,走到言芜双对面坐下:“一点小事,已经解决了。” “这样,你要尝尝吗?晚上胃口有些不好,吃水果更舒服一些。”言芜双十分自然的用竹签叉起一块苹果,递到战戈的唇边。 战戈顺从的张开嘴,吃下了言芜双喂过来的水果:“很甜。” “对呀,今天刚送过来的,霖儿说为了保证新鲜,每隔几天送过来一会,这样方便我们用。” 言芜双甜甜一笑,纯真可爱。 “你既然喜欢,那就多吃一些,这几天我看你每天用膳很少,原本以为是天气热的原因,没想到是这个。” “其实也是小事,不过是口味不一样,等再过几天,就可以吃果干了,我准备了很多。”言芜双给战戈拿了一个竹签,让他方便用。 两人花前月下,说着平常的事情,怎么看都是很温馨的场面,也是战戈最为喜欢的温暖。 第二日,战戈前去圣上那里商议事情,言芜双醒来用过早膳之后懒得出去,捧着几本史书在书房看着。 书房的窗户打开外面正好是繁盛的竹林,徐徐清风伴着花香进来,让整个人都沉静下来。 这里也是整个宫殿言芜双最喜欢的地方,平时无事的时候就喜欢来到这里。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言芜双抬头看去:“何事?” “夫人,唐王妃到了,说是有事找您。”要不是来者身份贵重,双双也不愿意去打扰言芜双。 “唐王妃……”想到那天将自己推出去的成平郡主,言芜双面上就带了几分不耐烦。 距离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人过来看她,但是唐王妃一直没有过来过,这个时候过来,是想着自己已经好了,不再去追究了吗? 略微沉吟片刻,言芜双合上了手中的书,声音格外平静:“让她进来吧。” “是,夫人。” 门外脚步声渐渐离去,言芜双的心里也开始乱了起来。 书房的门重新打开,唐王妃被双双请着走了进来,身着深蓝色长裙,优雅高贵,只是面色带着忧虑,显然是心中有事。 双双将茶水点心送上来之后,关上门守在了外面。 书房内,言芜双从躺椅上坐起,批好外衫,带着不落下风的淡定。 “王妃此刻来到我这边,还真是让我惊讶,按道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也就不必再执着了。” “我……这件事情,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那天沫儿被送回来面色惶恐,我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忙着去安慰她,倒是没有听到后来的事情,也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起,以至于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 唐王妃心中不定,手中绞着丝帕,神情和声音都带着歉意,毕竟这些话,听起来的确像是推卸责任。 轻轻一笑,言芜双晃着手中的茶杯,镇定自若:“已经迟了,就没有那个必要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起了。既然我都没有追究,说明我没有放在心里,王妃又何必如此挂念。” 看着言芜双的神情,唐王妃也判断不出来,此刻言芜双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紧张的抿了口清茶。 这都多少年了,唐王妃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偏偏她心中有愧,不敢发怒。 “我知道,我来的时间有些不对。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沫儿,她也是紧张,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匆忙之下犯了错误,说起来的话,你也是她的长辈,就要和她计较了。” 言芜双正准备拿糕点的手一停,面色顿时巧妙起来,将手收了回来,面色微笑平静的看向唐王妃。 “您的意思我是明白了,说起来这辈分,我的确算是成平郡主的长辈,但是说起这年纪,我和她也差不了几岁,而且受伤的人也是我这么长时间没人看的是你们,第一次来就让我原谅她……” 略微一顿,言芜双语气莫测:“是你们唐王府的家教有问题,还是我理解的方式不正确。成平郡主不在这里,您作为长辈就可以来决定这一切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芜双,你也知道,对于沫儿来说,这件事情是最大的打击,父亲要对自己的女儿动手,这个事情就算放到你身上怕也是难以承受的,你就看在这个的份上,原谅她吧,或者你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绝对不会拒绝。” 听到言芜双这么说,唐王妃的话就越发急切,甚至带了几分恳求。 这样直接的话,还真是让言芜双有些无法接话,将碟子向唐王妃那边推了推,安慰道。 “王妃,你先冷静下来,有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商议,这件事情三言两语也是解释不清的。” 安抚一阵之后,唐王妃神色慢慢冷静下来,有些疲倦, “刚才的事情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最近我的情绪,都快到一个崩溃的点,我也不知道我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偏偏这种事情接二连三,让我都没有时间缓和。” 放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这种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只怕是不如唐王妃的。 言芜双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安慰唐王妃,幸好他王妃慢慢的缓了过来。 “我知道,父亲想要威胁女儿,对成平郡主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但是王妃有没有想过,对于我来说,这件事情同样难以接受。” “王妃那天不在现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始终,我也就简单说两句,让您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将成平郡主和阿簇护在身后,外面是阿戎和青黛君主与黑衣人搏斗,在他们坚持不下的时候,阿戈和唐王来到了。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黑衣人,而且我们不会受伤。” 言芜双眸中情绪莫测,神色伤感。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成平郡主竟然将我推了过去,直到我被人挟持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最让人感到讽刺的是明明动手的是成平郡主,结果被吓到的人还是她。” 成平郡主惊恐的样子时常出现在言芜双的脑海里,也让她时常感到费解,明明她和成平郡主无冤无仇,为何突然间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若是那天黑衣人心中一狠,后果她还真不想想象。 看着唐王妃有些惊讶的神情,言芜双明白,只怕为了不让他们有太多的担心,刘簇和青黛郡主说的,不过是寥寥几句而已。 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言芜双身子略微放松,靠在背后的枕头上。 “所以您今天的请求,恕我不能答应,这件事情发生在您的身上,您能够轻易的原谅这个人,我还要说您心胸宽广,但是我是断断没有这样的心胸,对于我来说,只要是对我有危险的人,我从来都不曾原谅。” 茶盏放置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这种行为显然是不礼貌的,但是,此刻言芜双的心情已然是顾及不到这些。 看出言芜双的拒绝和不满,唐王妃神色带了几分尴尬:“我知道此次前来的确太过失礼,但是也请郡主能够明白一个作为母亲的心,我不愿她年纪小小背负这么多……” 还不待唐王妃说完,言芜双冷笑一声。 “王妃,您的意思是我没有母亲吗?那天的事情,如果让我娘知道或者盛王殿下知道,成平郡主有什么样的后果,您自己也是清楚的。所以在我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之前,您不要对我这样说。” 唐王妃知道自己一直心情说错了话,赶紧努力弥补着:“我不是这个意思,芜双,沫儿这段时间惶惶不可终日,整个人憔悴不已,我是实在不愿意见她这样,所以才过来见你的。”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战戈的坚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面色带着几分难堪,唐王妃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她自然知道这种做法不太合理,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还是过来了。 “若是你见到她,想必你都认不出她来,芜双,我请求你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我只是想要拯救我的女儿,等到她好过来,无论你让她做什么,我都愿意。” 因为这一句话,言芜双突然想到了当初第一眼看到宁瑶儿的场面,那时的母亲,不也是如此。 虽说囚禁母亲的是唐王,但是龙沫儿是无辜的。 正这么想着,神色就有了几分动容。 唐王妃看见希望,正准备多说几句,书房门忽然被推开,一身月白色锦衣的战戈走了进来,手中折扇轻轻摇晃,面色带着冷意。 “唐王妃来此,还真是蓬荜生辉。不过,这种事情你问我的夫人,就有些太过难为她了。那日芜双受的伤还没有好,脖颈上面的纱布到现在还存在着,但是唐王妃可是没有一句问过,真心假意,一目了然。” 战戈以前见到唐王妃的时候,对唐王妃甚是有礼,唯有这次,带着十足的尖锐,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看到战戈,言芜双惊讶的站了起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我分明记得,昨天你说过,你怕是今天晚上才能回来。” “想着陪你回来用个午膳,反正离得也不远,用膳之后再过去就是了,可是没想到正好听到这样的话,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面对言芜双,战戈眸中的冷意瞬间就融化了,带上了明显的柔情。 刚才书房还尴尬的氛围,顿时变得温暖了起来。 唐王妃起身,神色不安:“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唐王妃是什么意思,并肩王府不接受您的歉意,尤其还是迟到的歉意,没有任何诚心,这样虚假的,我们可承受不起,放到哪里,都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战戈走到言芜双旁边,拉着言芜双坐下,也没有招呼唐王妃,继续说道。 “那日魏国公府世子,河间王府青黛郡主,宰相府刘簇姑娘,包括夫人在内,每一个人都为了保护成平郡主付出了代价,可是唐王妃将成平郡主带回去之后,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好像这件事情不存在。” 说着,战戈抬头看向唐王妃,带着属于他的锐利:“我们都不是大度的人,所以唐王妃,我们不接受您的歉意,自然也就不会去安慰成平郡主。” 指了指外面:“这是皇家猎园,有些事情不方便说,等到回去了我们慢慢算。” 还不待唐王妃说些什么,战戈微微挑眉:“来人,送客。” 声音冷静,沉着,也让人尴尬。 神色一滞,唐王妃心里带了几分惶恐:“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下次我带沫儿过来亲自给你赔礼,先告退了。” 还不等言芜双和战戈有所反应,唐王妃已经出去了,书房的门打开又关上,只剩下微微的风凉诉说着刚才的事情。 言芜双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吐了出来,如此反复几次,才感觉自己心里那股气好受了很多。 刚才若是唐王妃再多说几句,只怕言芜双将更重的话就说出来了,但是最后只怕她还是会原谅成平郡主。 “刚才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我让人查过,成平郡主现在的状态确实属实,但是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也不用一直念着。” 看刚才唐王妃的样子,若是他没有来得及回来,只怕最后咄咄逼人的就是唐王妃,而且依照芜双的性子,原谅是迟早的事情。 “……我明白这个意思,但是成平郡主确实是无辜的,这件事情其实我想了很久,当时我很害怕,现在想起来也是后怕,这件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怕也是更不好过。” 言芜双神色带着几分纠结,别看她刚才镇定自若的样子,又是盛王什么的,其实她的心里,还真是十分柔软的。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去挂念了,我来解决就好。”轻轻扶着言芜双的后背,让她慢慢冷静下来,战戈眼神在言芜双看不到的地方,格外的冰冷。 刚才他说的根本就不对,他并不是为了回来用午膳的,而是一直派墨文守着,叮嘱要是唐王妃来了,即刻去告知他。 毕竟,言芜双的性子他是十分明白的,越是针对,越是心软。 等到双双再次进来的时候,言芜双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被战戈伺候着,淡定的喝茶吃点心了。 还不由得感叹,点心这么好吃,刚才唐王妃可是一口都没有动。 “夫人,奴婢不知道唐王妃过来这里,是因为这件事情,若是知道,刚才就拦住了,奴婢太过草率了。” 说着,双双面色愧疚的跪了下来,言芜双微微一愣,赶紧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战戈坐着,静静地看着。 “好啦好啦,这件事情真的和你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唐王妃毕竟是亲王妃,你要真将她拦住,只怕下一刻,并肩王府藐视皇族的事情就传出去了,言官的嘴,还是不饶人的。” “多谢夫人,只是这次唐王妃的确做的太过分了,明明是成平郡主害您受的伤,也不见成平郡主过来道歉,就直接要请求你的原谅,未免太过荒谬了。” 这种话让双双一个奴婢说出来,的确是大逆不道,但是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言芜双平日里对待她我又十分宽厚,私下里说出来倒也无事。 言芜双重新坐在躺椅上,摆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战戈将盘子递了过来,言芜双继续吃着糕点,一双琉璃星眸转的飞快,显然是心中有想法。 “这种事情我们私下说说也就是了,但是不要说到外面去。你先出去吧。” “是,夫人。”看将军贴心照顾着夫人,双双就放下心来,重新端了两盘糕点之后,将书房门带上。 “我一直没有问你,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唐王的态度是怎样的?”昏迷到醒来也有几天了,脖颈上的伤口本来就比较淡,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为了防止留疤,还是一直抹着药膏,也就缠着纱布,看着严重,但是言芜双吃嘛嘛香,没有任何不适。 “唐王……”战戈坐在旁边的软榻上,斜着身子慵懒至极,那目光流转之间的柔情,让言芜双觉得心肝有些发颤。 “还能是怎样的,和平时一样,深居简出,意图将自己的嫌疑降到最小,就是和蛮族匈奴的联系都淡了下来。” 嗤笑一声,战戈声音带着几分薄凉:“更过分的是,成平郡主受惊,御医请了几轮,唐王作为父亲,却是一次都没有看过,实在是,讽刺至极。” “一次都没有?”言芜双惊讶的瞪大了双眸:“这成平郡主应该是盛王的亲生女儿吧?怎么能够这么绝情呢?” “慕奇还是唐王的亲生儿子呢?不也是被送到了蛮族,交换了身份,如此度过了几十年。这不是机缘巧合,谁又会知道,唐王还有一个子嗣流落在外呢。” 战戈微微摇头,对于这种人的行为实在是无力吐槽,还真是狠下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言芜双无奈的耸耸肩,脸蛋皱成一团,十分可爱:“还真是够狠的,我要是有……” 胸口的地方微微的疼意又涌现了出来,从来没有这一刻让言芜双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而且这段记忆对于自己十分重要。 甚至刻到了骨髓里,每次只要有稍微一些苗头,都会想起来,整个人疼的心颤。 没有等到言芜双的话,战戈回头看了过来:“怎么了?可是哪里又难受了?” 言芜双摇摇头,面色带上了几分苍白:“无事,只是,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还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回答。” “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言芜双额头上的汗珠擦干净,战戈担忧不已。 “我是不是遗忘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言芜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战戈,唯恐错过战戈脸上的蛛丝马迹。 两个人之间距离很近,但是气氛越发紧张。 战戈果然不愧是在官场这么多年的,一个微笑,打破了此刻僵硬的氛围,摸了摸言芜双乌黑柔亮的青丝。 整个人柔和的不可思议:“如果想来的话,你确实是遗忘了一段记忆,但是那段记忆,没有什么重要的,不过是你在皇宫中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因为太过痛苦,所以我们都不想让你想起来。” “是……这样吗?”胸口的疼痛渐渐褪去,言芜双面色也好了起来,对于战戈的话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说谎呢?要真是关于我们之间重要的记忆,我肯定是想方设法也要让你想起来。” 战戈的眸太过深情,深情的让言芜双有些不敢直视,毕竟她不能报以同样的神情,略微尴尬的咳嗽两声。 “说的也是,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去用午膳。”再这样待下去,怕是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看出言芜双的逃避心思,战戈应允:“也好,我们现在过去吧。” 第二百三十五章 胜者为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围猎大会最重要的一场,言芜双虽身体未愈,但是并不影响什么,故而也出席了。 上方是圣上身着龙袍,霸气凛然,左右两边百官落座,匈奴和蛮族的使者则是坐在左右两边中间的位置。 言芜双和战戈来到的时候还引起了一片热议,实在是前几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并肩王妃受伤,这件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下去。 在众人的热议中,言芜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战戈则是一脸平静的护在言芜双左右,寸步不离。 落座之后,言芜双刚刚送了一口气,旁边早已经来到的青黛郡主就凑了过来,战戈撇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青黛,到底没有阻止。 “言姐姐,你身体怎么样了?要是实在受不了这我们就先回去。”虽然这里并不是非常正经的宫宴,但到底需要注意很多,难免拘束。 青黛郡主看向言芜双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担忧。 “我没事儿,本来就是轻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阿戈有些紧张,一直叮嘱我要好好休息,所以我现在才出来走动。” 说着,言芜双看了一眼战戈,笑容间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温暖,让青黛郡主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这次的活动是阿戎带头的,他的身体怎么样了?这几天我一在殿里没有出去,也就未曾去看过他,不过是听师娘说过,他的伤势已无大碍。但是无论怎样,那天的伤势看起来是很严重的,那今天的活动不影响吗?” 言芜双自然问过战戈这个问题,但是战戈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将阿戎那天受的伤放在眼里。 实在是和他说不通,言芜双就只能来问青黛了。 青黛面上一闪而过的不好意思,眉宇间情绪微微柔和下来,却是不减自身的英气。 “他的伤势已无大碍,本身用的就是极好的疗伤药,那天主要是身体支撑不住了,休息几天也无大碍,这次活动也只是围猎而已,没事的。” 听此,言芜双这才松了口气:“既然你都说没事儿了,那就真的是没事儿了,我也就能放下心了。” 正说着,圣上被簇拥着来到了,行礼问安之后,众人纷纷落座,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一直看着言芜双和战戈的视线都陆陆续续收了回去。 圣上看向战戈和言芜双的方向,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这才开口:“此次围猎,君臣同乐,更是为了招待远来的客人,作为此次围猎最重要的活动,所有胜负在今天,一较高下。” “特木尔首领,满都拉图皇子,这次还请全力以赴,大邑儿郎亦会如此。”圣上面色柔和的看向了下方的两国来使,笑容带着几分捉摸不透。 自从这两人带队来到大邑,京城可谓是风起云涌,出了不少的事情,只希望这次活动结束之后,将这些人赶紧送走,也早日恢复京城的安宁。 特木尔和满都拉图拱手,神色深沉:“必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说着,两人对视一眼,众多心思不便言说,事情的发展早已经超出了他们原本的预料,如今所能做的就是赶紧抽身京城这摊浑水,早日回到自己的地方,方才能够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如此,极好。”圣上举起手中的酒杯,气宇轩昂:“祝愿此次活动圆满结束,也希望大邑和两国和平共处,情谊永存。” “愿大邑和两国和平共处,情谊永存。”下面百官皆是起身,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声音汇成一条河流,分外震人心魂。 说完,所有人饮尽了杯中的酒,气势震撼。 言芜双一直注视着下方特木尔和满都拉图,也就没有错过他们之间的神情交流。 “你说,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还会有什么幺蛾子吗?” 战戈微微侧头,垂眸看向言芜双颤动的睫羽:“他们应该是不会了,或者说,应该是不敢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还需小心谨慎。” “我知道,不过,等会儿你是不是要去霖儿那边,保护霖儿的安全?”上方有多少人,言芜双看的清清楚楚。 “不用,圣上带了皇家暗卫,都在暗处,所以他的性命无忧。这次,我主要陪在你的身边。” 看着上方还在说话的圣上,战戈微微摇头,其实之前他的计划也是如此,但是是圣上亲自拒绝了,直言言芜双的安全也很是重要。 就是这一句话,让战戈明白,为什么言芜双会如此宠爱圣上,这样的小辈,很难让人不如宠爱。 听到这话,言芜双略微惊讶,但是众人面前,还是没有显露出来,既然战戈这么说,那肯定是胸有成竹,这种事情,还是不需要她去提醒的。 “等会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不如还是去骑马转转,我之前就骑了一会儿,热乎劲还没有过去呢。” 京城中适合骑马的地方不多,这里最能够放肆了,尤其她的马很好看。 战戈点头,神色带着春风般的柔和:“好,等会一起去。” 青黛正准备说自己也去,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战戈心眼太小了,自己还是不要去招惹了,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 等会去找刘簇吧,宁清也去围猎了,她们两个肯定有话说。 皇家猎园进口的地方,一身戎装的徐戎英姿飒爽,前几天的狼狈已经不见踪影,言芜双仔细看着他受伤的地方,确认没有大碍之后,这才放心。 旁边又有宁清身着戎装骑马上前,与那一身戎装不同的是面上温文尔雅的笑意,形成明显的差别,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 “你知道,这样的表哥让我想到了一句什么话吗?”凑近了战戈,言芜双在他耳边低语。 “什么?”战戈配合的偏头,方便言芜双说话。 “斯文败类……”这四个字,简直就是此刻宁清的明显写照,赤裸裸的真实。 战戈眼中带着笑意,趁言芜双还没有说出其他的话时,捂住了她的嘴:“这种话,我们私下里告诉他。” 反应过来的言芜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弱弱的点头:“我知道了,不会乱说了。” 其他两队人出场,实在不是言芜双喜欢的类型,或许她的骨子里还是喜欢大邑人,欣赏的也是。 等到他们策马而出之后,战戈挥袖为言芜双挡住飞扬的尘土,在战戈的怀抱中,言芜双耳尖微微发红了。 本来想要过来的青黛郡主,悄默默的转移了脚步,这里实在是不适合她。 刘簇想要和言芜双说句话,被青黛郡主拉住了袖子:“现在还是不要过去了,并肩王在呢,不太合适。” “……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刘簇秒懂,和青黛郡主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对于皇家猎园这次的活动,刘簇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实在是出去逛了一次就碰上那样的事情,让她不敢再去玩第二次。 还是安安静静找一个角落坐着更加适合她。 等到众人散开之后,言芜双回头,意图寻找青黛郡主和刘簇的身影,却是完全失望了。 “怎么了?”战戈刚安排墨商去将马牵过来,一回头就发现言芜双这样的表情,寻着言芜双的视线有些疑惑的看去。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阿簇和青黛怎么没有过来?她们两个刚刚还在这里,这不过一转头的功夫就不见了。” “许是有什么事情就先走了,马儿牵过来了,我们走吧。”战戈眸中闪过满意,下次可以对她们两个好一点,看来是识时务的。 “好,这就来。” 两个时辰之后,言芜双和战戈回来的时候,刚休整了一会儿,只听树林中马蹄震天响,不一会儿,伴随着尘土飞扬,刚才进去的人都出来。 区别就是,满都拉图和特木尔面上确实不怎么好看,徐戎笑意满满,颇带着几分得意,就是一贯沉稳的宁清,嘴角的弧度也大了几分。 言芜双心中一喜,看来这次胜出的就是大邑了。 果然,等到侍卫报数之后,大邑以绝对的优势取得了此次围猎的胜利,满都拉图和特木尔虽嘴上恭喜不断,但是面上神情却是更加难看。 实在是作为终日涉猎的勇士,在这种环节失败了,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巨大的耻辱。 但是这两次发生的事情太多,即便是他们失败了也不能多说什么。 这里不是他们的主场。 “还要恭喜陛下,少年英才,不愧如此。”特木尔看向笑的意气风发的徐戎,说话颇带了几分酸气。 与大邑一战,匈奴损失人数众多,多少英勇的少年人战死沙场,这是匈奴现在青黄不接,要度过这一切,恐怕得好几十年才能缓的过来。 但是这几十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大邑更上一个台阶。 如今大邑人才济济,又有几位亲王的鼎力支持,圣上又是可以雕琢,只怕以后想要摆脱现在匈奴这种局面,更加困难。 这种想法,只怕只有同样处境的蛮族才能够理解。 第二百三十六章 重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三首领此言,言重了。他们还需要更加的雕琢,有时候行事难免冲撞了一些,还是首领和皇子多多包涵。” 圣上没有接此话,左边首席魏国公起身,面色沉稳的接话,以他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最是合适不过。 “魏国公大人言重了,昔年您曾征战沙场,威名赫赫,令匈奴众人佩服不已,没想到这才来到京城,还能够亲自见到您老人家,实在是我的荣幸。” 这些话特木尔是真心实意说出来的,但是也有测试的意思。 可是见众位武将面上都是赞同之色,就是之前的战神并肩王,都是赞许,圣上更加是肯定了,这种种落入特木尔的眼中,让他实在是肝疼。 “三首领夸赞了,那些都是属于过去的荣耀,为大邑尽忠, 本身就是身为臣子的本分。”魏国公拱手对陛下行礼,神色恭敬,圣上回以拱手之礼,魏国公这才坐了下来。 “三首领,三皇子,此次围猎,大家都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整一番,今天晚上这里还会准备郑重的宴会,介时还请各位参加,明日一早,我们将返回京城。” 圣上发话,就算特木尔还想说出更多的话,但还是默默地憋了下去,众人皆是行礼退下。 “我怎么觉得,这个特木尔越发不怀好意,倒是那个满都拉图,面色不好看,但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什么。” 回去的路上,瞥见左右没有闲杂人等,言芜双低声给战戈说道。 战戈微微一笑,神态很是轻松,看样子,明显没有将特木尔和满都拉图放在眼里。 “他们是想挑拨离间,回到京城之后,他们便要陆陆续续返回匈奴和蛮族,主要是现在没有成功,只怕这次将功亏一篑。” 言芜双面上带上几分嫌弃,生动活泼:“这样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他们现在是大邑的属国,属国来到大邑地盘竟然是这么一个礼节,我还真是想不通他们脑袋都是怎么长的。” “他们只不过是有恃无恐吧,再怎么样糟糕,也不会比现在糟糕,而且身为宗主国,我们总是要有自己的气度,与他们计较过多,未免不成体统。” 战戈说话,明显带了几分凛然的气质,对于匈奴和蛮族私下里的小动作统统没有放在眼里,真正的实力,自然是以武力来取胜的,既然输了,那就乖乖听话。 言芜双赞同的点头,举起大拇指对战戈点赞:“这话说的没毛病,等会我去御膳房一趟,今天晚上的重头菜是我准备的,不能有任何瑕疵。” “什么重头菜?” “这个……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而且今天晚上的时候,你记得带上你的剑,到时候我需要你的帮助。”这种消息,当面说了就没有惊喜了。 况且,这道菜言芜双只在现代的国宴中做过,这里还是第一次,现在还是悄悄保留这个惊喜吧。 战戈虽好奇,但也听话的点头了:“但是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放心,没事的。” 两人说着说着,身影越走越远,后面的墨商双双等人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跟了上去,主仆之间仿佛是有一条洪流隔绝。 言芜双去了御膳房,战戈在书房处理事务,看着满桌的奏折,面上带着几分不悦,正好墨商送茶水进来。 “这些奏折近来都是直接送到我这边吗?圣上那边呢?” “将军,圣上许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要放松心情,故而命令将奏折直接送过来,等到您这边批阅之后,再送到他那边去。” 墨商用语有所斟酌,唯恐引爆了将军不高兴的点,夫人不在这边,要是将军真的生气了,他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将手中奏折写了批语,随手扔到旁边:“这次就算了,等他回京之后,奏折基本上都送到圣上那边去,我这边除了重要的,其他的就不要送过来了。” “这是自然的,回京之后圣上自然以政事为重,不能再随意散漫。”墨商将茶水供上,恭敬的站在旁边,为圣上说着好话。 “将军,圣上对于夫人很是依赖,夫人对于圣上也很是宠爱。” 面无表情的撇了一眼墨商,战戈继续批阅奏折:“我自然知道你的意思,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忍耐这么久,将这些批阅完的奏折送到圣上那边去,告诉他细细看过之后,再做批语。” “是,将军。” 等到墨商出去之后,战戈看着瓷盘中精致的水果拼盘,面色带了几分柔和,罢了罢了, 在皇家猎园的日子也没有几天了,就让圣上好好放松放松,等他回去了,这些事情他逃也逃不掉。 终究是一直惦记着芜双,芜双也非常喜欢的弟弟。 书房风景依旧,书桌后面,战戈奋笔疾书,甚是忙碌。 天色将晚之时,言芜双这才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菜肴的香味,眉眼之间有些疲倦,但是精神头挺好的。 战戈第一时间迎了上去,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心:“怎么会这么久?我以为你早早就会回来。” “临时出了点意外,不过幸好已经解决了,今天晚上的宴会,不会有任何差错,我也就放心了。” 言芜双微微拉开与战戈的距离:“我身上都是一股味儿,不要沾到你身上。” “我已经让双双准备好了水,你先去沐浴吧,稍微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该去宴会了。”战戈虽喜欢言芜双的贴心,但是依旧离言芜双很近,片刻不离。 一直送到了浴室的门口,这才停住脚步:“等会沐浴之后,要不要小憩一会儿?” “那倒是不用,稍作休息就好了,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浴室的门重新关上,战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等到言芜双重新出现在前厅,已经是装扮好了,银白色长裙,披着同色的外衫,腰间披着一条纱帛。 流仙髻上插着一根蓝色通透的玉簪,眉间装饰着蓝色花纹形状的花钿,整个人越发清丽无双。 以前的言芜双脸蛋上还有一些婴儿肥,如今瘦了下去,脸部线条完美,绝世之姿已然显现。 战戈同样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锦服,上面绣着和言芜双同样的图案,青山绿水,苍翠绿竹,只需一眼,便知两人是夫妻。 “这是我命人新做的,可还喜欢?”战戈的眸中晕开层层叠叠的涟漪,柔情四溢。 言芜双在原地转了一个圈,长发飞舞,裙袂飘飘,仿佛自天上而来,未沾染凡间尘土。 “我很喜欢,没想到是你命人做的,你身上这件也很好看。” 眸中的喜悦遮掩不住,战戈笑的更加温柔:“你喜欢就好,先坐下休息一会,我刚才让人准备了一些你喜欢用的糕点,等会儿宴会的时候,必然是吃不尽兴的。” “宴会,本来就不是吃饭的地方,我们也不过是去凑个热闹。”言芜双吃了一碟糕点,一盘水果拼盘,这才觉得腹中舒服了很多,双双重新给她上了口脂,红唇娇艳欲滴,让人垂涎。 至少,旁边战戈的眼眸,就暗沉了下来。 等到出席宴会的时候,战戈和言芜双作为圣上之前出场的重要人物,就是这身相似度极高的衣裳,都引来了极大的关注度。 尤其是言芜双在上台阶的时候,战戈自然而然的扶着言芜双的手臂,举止之间,极尽温柔,言芜双抬头,笑颜如花,让人羡慕不已。 对面偏下一些的位置,唐王妃和成平郡主面色带了几分灰暗,即便是有妆容的掩饰,也无济于事。 等到圣上到来,宴会开始之后,貌美的宫女身着彩衣开始上膳,等到最后一道重菜的时候,言芜双静静地走了下去。 太监开始忙碌的准备东西,一只烤的五成熟的全牛被架在了火上,言芜双将外衫脱去,双双接在手上。 “今天,臣妾给大家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远道而来的众位属国使者能够喜欢。” 提到属国使者的时候,言芜双朝着匈奴和蛮族使者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十分有礼貌。 “这是皇姐特意准备的,希望众位能够喜欢。”圣上看使者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不急不约的加了一句,其中皇姐二字,让众人眼神都有了几分变化。 虽然之前,言芜双以义女之名跪送先皇先后,但是因为她的称号到现在还是郡主,众人有时候都会忽视她和圣上特殊的关系。 太监掌控着下方的火势,侍卫时不时翻动着烤全牛,言芜双则是时不时给上面刷上一层调料,等到一股难以描述的肉香开始飘散的时候,众人只觉得垂涎三尺,腹中竟然有了饥饿之感。 看已经差不多了,言芜双这才挥手,太监慢慢将火弄小。 战戈适时起身,从墨商手中拿过一把宝剑,装饰奢华,不是他平时用的风格,实在是他所用之剑,沾染了太多的鲜血,用来做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合适的。 众人皆是疑惑,并肩王这是干什么? 第二百三十七章 赏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你从牛的腹部划开,记得小心一点。”言芜双只是简单的嘱咐了一句,战戈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看着言芜双走到旁边。 这才拔出长剑,利落的在牛腹划了一道口子,旁边的厨子赶紧从牛肚中取出烤的喷香的小骆驼。 随后,众人惊讶的看着战戈从骆驼腹中取出一只羊崽,羊崽腹中取出一只猪崽,猪崽腹中取出一只鸡,鸡的腹中是一只鹌鹑,最后是一个小巧的鹌鹑蛋。 如此从大到小摆了一长溜,甚是壮观。 战戈看着宝剑上带着几分油光,正暗自嫌弃着,墨商过来赶紧拿走了宝剑,战戈这才十分自然地整理好衣袖,站在了言芜双旁边。 场面顿时一阵安静,片刻之后,雷鸣般的掌声纷沓而来。 众人面上皆是震惊之色,圣上甚至跃跃欲试的想要下来,但是被旁边的徐戎及时拦住了,这种时候,圣上要是下去了,难免有失礼节。 “皇姐,你这个手艺以前怎么没有出现过?”最先带头询问的,就是格外雀跃的圣上了。 “不过是一个小把戏罢了,之前的时候是没有想到这次出来围猎,恰好就想到了,也就是想要给大家助助兴。” 说着,言芜双指挥御厨将烤好的猎物切好,放到了众人面前,看起来那么多的猎物挺多的,但是这里的人更多,到每个人的面前就只有寥寥几片。 圣上面前自然是放的最整齐的,个个猎物最肥美的地方圣上面前都有,集合众多精华的鹌鹑蛋最后自然是给了圣上。 在众人的赞扬声中,言芜双和战戈重新回到座位,舞女迈着轻盈的舞步翩翩起舞,整个场面热热闹闹的。 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言芜双这才轻轻松了口气,松开了手掌,洁白如玉的掌心带着几分汗意。 战戈从身后伺候的双双手中拿过了手帕,慢慢给言芜双擦拭着:“怎么了?是不是有些紧张?” “有一点儿,尤其是刚才准备的时候,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菜肴,有些紧张不是很正常的吗?” 言芜双的眼眸看过来的时候,那眼中带着的几分撒娇让战戈不由自主红了耳垂,只能养装不在意的继续擦着言芜双的掌心,直到擦得干干净净了,这才将帕子递给了双双。 “没关系,其实这次你做的很好,刚才众人都是纷纷喝彩。”战戈何时说过这样夸赞人的话,不过是在言芜双面前,自然而然。 “那就好了,快尝尝,好歹也是我精心制作的,你要给些面子。”战戈和言芜双面前也放了两个碟子,配合着言芜双精心准备的蘸料,吃的很是满足。 就连战戈这个并不注重口腹之欲的人,都觉得很是美味,更何况其他人呢? 在两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唐王妃静静打量着他们,虽妆容精致,穿着华贵,风韵气度不失以往,但是她的神情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灰暗,有一种腐朽的感觉。 更加明显的,怕就是唐王妃旁边成安郡主的神情,以前那种娇俏的女儿情怀都不知道扔到了哪里,整个人周身围绕着一股郁气,让人见之就觉不喜。 至于唐王,则是根本没有出现,也没有人去在乎他到底是为什么没有来,总之这场宴会就如此这般过去了,取得了美满的结局。 月亮越升越高,下方篝火缭绕,百官围坐在一起,聊着天南海北,甚是高兴。 至于有情人,则是彼此坐在一起,说着独属于自己的趣事,甚是美满。 第二日,众人起来之时,差不多已经是巳时,太阳挂在高空,万物繁盛,景色如画。 圣上带领百官,在禁卫军的护卫下离开了皇家猎园,至于战戈,则是带领余下的禁卫军断后,且要将皇家猎园重新收拾起来,等待下一次围猎大会的来到。 言芜双挥手送别了青黛郡主等人,回头疑惑的看着战戈。 “你不让我跟着他们一起走,留下来干什么?这段时间,整个皇家猎园我都逛遍了,没有什么地方是我没去过的,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呀!” 皇家猎园的确很大,但是看惯了也就没有之前那样的惊喜,言芜双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并肩王府,享受自己悠哉悠哉的生活。 而且估计自己之前酿的水果酒,怕是差不多了,还有各种各样的果干和小吃。 战戈神秘一笑,揽着言芜双的肩膀,声音格外轻柔:“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只有我知道的地方,那里一定有你喜欢的风景。” “真的?”言芜双微微挑眉,带着几分不相信,要真是有这样的地方,为何前段时间不带自己去,非得到这个时候。 看出言芜双的疑惑,战戈给她解释道:“我不过是不希望过多的人去那个地方,打扰了那里的清净,你不觉得在这里有一个秘密的地方,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你说的倒也是,不过那个地方真有这么好?” “好不好?你现在总归留下了,我们去看看你就知道了。”战戈唇角微勾,英姿飒爽,不外如是。 看着战戈给墨商交代了事情之后,牵来了踏雪,踏雪是这次战戈从河间王府新得到的骏马,虽然名为踏雪,但是整匹马却是黑色的,只有四只蹄子是雪白的,像是被雪花沾上了一般。 这是河间王好不容易得到的骏马,却被战戈直接抢了去,有求于人的青黛郡主也是在其中帮了大忙,至于河间王如何哭泣,那就不管战戈的事情了。 踏雪野性难驯,也不知道战戈是怎么驯服它的,言芜双小心翼翼摸它的头时,还知道往上噌,撒娇卖萌样样都会。 “我们骑一匹马吗?会不会把它累着呀?”言芜双越看踏雪越觉得欢喜,虽然觉得战戈给它的名字起的很随性,但是没办法,这匹马实在太可爱了。 “不会,你也把它想的太虚弱了,他好歹也是一个马王,我们走吧,快去快回的话,也得两个时辰,之后我们还要回去京城,时间有点赶,所以就得辛苦一些。” 战戈翻身上马,在言芜双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弯腰将她抱起,轻飘飘的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踏雪的蹄子在地上不满的踱了两下,被战戈一勒缰绳,嘶吼一声,朝着战戈示意的地方跑去。 不远处跟着墨文墨武几个侍卫,虽然将军武功高强,皇家猎园又有禁卫军保护,尚且没有危险,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要护在左右。 而且,将军带着夫人去玩,总不能什么东西都带着,他们也是有这个作用。 战戈骑马很快,踏雪又被憋屈了很久,更是撒欢的跑, 言芜双的长发被吹的纷飞,匆忙用手拢住,往战戈的怀里钻。战戈十分欣慰的将她揽在怀里。 “没事吧?” “没事,感觉还是很爽的,我平时不敢这么骑马的。”看着旁边飞速掠过的风景,言芜双眼中满满的都是喜悦。 “喜欢就好,以后你要是还想怎么骑马,来找我就是。”战戈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推销自己的机会。 言芜双背后是战戈略微冰凉的怀抱,在这个季节很是舒适,习惯了这个速度,整个人也很自然。 “你到底是要带我去看什么?感觉我们都走了很久了,还没有到地方吗?那你还是属于皇家猎园的范围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其实我们没有走多远。那里算是皇家猎园的范围,不过是因为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很少有人过去。我也是偶尔一次发现了那里。” 战戈控制着马匹行驶的方向,还能够完整的回答言芜双的问题,也是不容易了。 骑马这种事情一旦兴奋头过了之后,就觉得有些无聊,就在踏雪堪称翻山越岭,转过一个弯之后,出现了一片不同于平时的风景。 那是漫天遍野的红,夹杂着魅惑的紫色,甚是夺人眼目。 战戈慢慢放缓了踏雪行进的步伐,让言芜双更方便的观看着这里的景色。 “这是……虞美人?”言芜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虞美人花瓣娇小,若是单看其实没那么好看,但要是漫山遍野,想必无论是怎么样的花都是好看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虞美人?” 战戈将言芜双抱下踏雪,拍了拍踏雪的背,让踏雪自己去玩,他则是牵着言芜双的手,慢悠悠的晃着。 “我也是因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这里盛开着大片的虞美人,之后这片地方我让人常年注意着,但是不允许其他人进来,所以才得以保持了这么多年。” 战戈眼底映衬着这魅惑的花,让整个人都多了几分说不明道不白的魅惑,一扫往日的清冷。 言芜双新奇的四处看着,如此壮丽的景色,她以前只有在图片中看过,如此野生的美景,还是第一次看见。 “喜欢吗?”好久,战戈微微低头看向旁边笑意一直未曾落下的言芜双,嘴角噙着温柔,柔和了轻风。 第二百三十八章 风波再起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喜欢,很喜欢。”言芜双重重的点头,脸上绚烂的笑容丝毫没有遮掩,完完全全表示了自己对于眼前这片美景的喜欢。 战戈嘴角笑意越发加深了几分:“喜欢就好,这样的地方,我也有几个,等到以后了带你去看。” “真的?这么看来,你也是富甲一方呀!” “愧不敢当,你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又如何?” 言芜双在前面走着,长发纷飞,纤纤玉手抚摸着艳丽的花朵,红与白的对比让战戈的眸色越发加深了几分,这是他性格一贯淡然,也就未曾让言芜双发现什么不对劲。 等到兴奋劲终于过来,言芜双坐在一棵百年大树盘根错节的根上,心情舒畅:“我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这样轻松了,在京城的时候,虽然很舒服,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时常感到很压抑。” 战戈眸中愧色一闪而过,在抬头的时候又是正常的样子,只不过是他眼中的柔情太过让人沉溺。 “你是想要到处去玩一玩吗?” “对呀,这是我一直以来最希望的事情,京城繁华,多少人向往,我身在其中,确实常常感到压抑。或许,出去转一圈我就会明白了。” 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言芜双的星眸眯成了月牙。 “大漠的壮丽,江南的烟雨,东海的辽阔,南疆的神秘,每一个,都是我所向往的,我想亲自去探寻那些神秘的土地,去看看那里生活的人,那里的文化,那里的水土,都是我所心心念念的。” 微微一顿,言芜双抬头,无所谓的笑笑:“说起来这些故事,我只在话本和游记中看过,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体会过,也是身不由己,也是不敢。” “女孩子家去那么远的地方,终究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论是我,亦或唐王殿下岳母大人都是不愿意的。” 战戈看言芜双眉宇间带上几分忧色,有心给她的惊喜还是说了出来。 “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吗?” “嗯?”疑惑的转头,言芜双微微皱眉:“一字并肩王?” “对,我的职责有一部分就是代替陛下前往各处亲巡,探访百姓生活,观各方治安,以前的时候,是陛下刚继位不久,我也不放心那个时候离开。” 在言芜双隐隐发亮的眼睛中,战戈微微一笑,尽显大将风度:“不过现在,已经几年过去,陛下处理事情也像模像样,又有宰相等人辅助,我也能够放心的离开京城。” “但是这种事情你一去一年半载,怕也是不太合适吧?”虽是疑惑的口气,但是言芜双却巴不得战戈赶紧答应。 她一个人去这么多地方,只怕要是让娘或者唐王知道了,恐怕连并肩王府的大门都出不了,非得被人看管的严严实实的。 将言芜双有些散乱的头发整理好,战戈越发宠溺:“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有什么需要商议的事情,飞鸽传书也就是,不过你需要再等等,至少等蛮族和匈奴的使者走了,京城恢复安静再说。” “我都等了那么久了,这么一点时间自然等得起。不过你确定我们回京之后,蛮族和匈奴的使者就该告辞了?” 言芜双心中高兴,说话也轻快起来,但是想到了某些复杂的原因,对于这个有些质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也只希望唐王妃能够明白。”看向看的正艳的虞美人,战戈神色复杂…… 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并肩王府,一路上速度很快,言芜双坐在厚实的马车里,也有些受不了,下马车的时候,都是被战戈抱下来的。 面色带着几分苍白,唇瓣略微有些发紫,看着就让人很是心疼。 将言芜双一路抱回寝室,战戈请神医看过之后,这才放下了心。 不过是舟车劳顿,有些疲乏而已,喝些药,休息休息就好了。 “双双,你好好服侍着夫人,若是夫人醒了,问我去了哪里,你就说我去了皇宫,有事要和陛下商议,很快就会回来,让她不要担心。” “将军放心,奴婢一定寸步不离,守着这里。” 战戈这才放心离开,房间里,床幔安静的垂下,言芜双睡得格外安详。 唐王府,唐王妃的书房,一身华贵宫装,越发不可冒犯的唐王妃坐在主位上,神色不宁,就算是手指间转着佛珠,也安静不下来。 “王妃,可要请小姐过来。”秋香担心,在旁边提醒着。 佛珠“啪”的一声被放置在檀香木所制的书桌上,唐王妃闭眼睁眼之间,又是镇定的样子。 “不用,沫儿如今连她自己的事情都没有想明白,又何以给我解忧?再说她毕竟是王爷的女儿,心里也是偏着王爷的。” 果然,自己的女儿唐王妃最是明白。 “这怎么会呢?有些事情郡主虽知道的不完全,但也不是不知道……”秋香赶紧争辩着,成平郡主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觉得,不会是那样的孩子。 “秋香,有些事情我比你更不想承认,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若是这次的事情没有沫儿插手,如今我已经得偿所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忍辱负重。” 深吸一口气,唐王妃眸中晦暗不明。 “她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护着的。不过有些事情我也断然不会放过,蛮族和匈奴的使者即将离开京城,若是这次我抓不住机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认回自己的儿子。” 秋香赶紧跪了下来,面色带着几分忐忑:“奴婢明白王妃的心思,只是王妃要不要先和并肩王殿下或者唐王殿下开个口,看看什么时候是最合适的?” “不用,我的事情我知道应该怎么办,有时候已经脆弱展现在别人面前,他们才会表现足够的同情,况且到时候,他们也不得不帮我。” 心中想法定下,唐王妃拒绝了秋香的苦苦乞求:“你去安排一下,将我们得到的属于王爷的证据都整理好,我有重用。” “……是,王妃。”见自己苦劝不下,秋香只能妥协,无论如何自己和王妃同进同退,绝不分离。 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一抹蓝色裙角一晃而过…… 回到京城之后的第三天,就是蛮族和匈奴的送别宴会,这次来到的官员都是朝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刚好就是金銮殿内殿刚够。 虽然人数不如之前的多,但是郑重的程度却是丝毫不低于之前的宴会。 言芜双身着浅金色宫装入场的时候,基本上里面已经坐的差不多了,虽然言芜双和战戈的年纪不大,但是身份却是足够。 落座之后,言芜双这才发现,她的左手边就是魏国公夫妇,不过还没有来到,斜对面就是盛王殿下,至于宁瑶儿,没有正式成婚之前,这些场面宁瑶儿都是不出现的。 盛王殿下就只能百无聊赖的坐着了,盛王旁边,她正对面就是宰相夫妇,宰相夫妇下首就是唐王妃一家子,貌合神离,看着就让人觉得憋屈。 至于言芜双的右手边,坐着的,自然就是河间王府一家,其他几位镇守边疆的大将,位置都是很靠前的。 这些位置都是经过精密的计算,务必保证每个人心里都舒服,而且身份足够。 言芜双和青黛郡主悄咪咪打过招呼之后,还不等多说些什么话,外面就有太监宣布,圣上来到了。 圣上的旁边往后两步,就是魏国公夫妇,魏国公夫妇后面,跟着的就是徐戎、宁清和刘源,三人皆是青年才俊,也是陛下信任的人。 等到玄底龙袍落在皇位上,随着圣上的一句起身,众人纷纷谢恩。 “此次宴会,是为了送两位使者离开,来到京城这么长的时间,只怕都很是思念故土,宴会之后,使者携带朕特意准备的礼物归国,归国的君王见了,自然就能够明白朕的心意。” 圣上说的话听起来是没什么毛病,但是在言芜双看来,似乎带着什么算计。 “大邑是主国,哪里能够任由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掀起一股风浪,还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自然是要给他们一些教训,也象征大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看出言芜双的疑惑,战戈在她耳边低语。 “明白了,明白了。”算算匈奴和蛮族的使者进京之后,多少事情纷涌而出,霖儿能够有这样的教养,言芜双都要感谢宰相大人的用心了。 “多谢陛下,愿我两国和平共处,情谊永存。”特木尔掩下心中的担忧,起身,右手成拳搭在左边胸口的位置,恭敬有礼。 满都拉图看了一眼旁边斯斯文文的慕奇,和特木尔同样的礼节行礼:“多谢陛下的看重,愿我两国和平共处,情谊永存。” “这次的膳食是皇家指导御膳房做的,使者可要好好尝尝。”圣上完美的赞扬了言芜双,还给使者嘚瑟了一下。 就在宴会顺利进行的时候,唐王妃从袖中拿出精致的丝绸帕子,擦干净自己未沾东西的嘴角,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这才起身,在众人或是惊讶或是了然的目光下,端庄贵气的走到了金銮殿的正中央,跪在了地上,仰视着上方的陛下,恭敬的行了跪拜礼。 “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第二百三十九章 请陛下做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她刚一跪下,唐王手中的筷子就笔直的掉在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唐王本人,却是目光直直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唐王妃,满脸的不敢置信。 言芜双皱眉看了一眼战戈,战戈对她轻轻摇了摇头,也就先忍耐下来了。 至于众位官员之中,有人若有所思,有人疑惑不解,而匈奴和蛮族的使者,却是视线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唐王。 人生百态,皆在眼底。 之前就对这件事情很是了解的圣上放下手中的银筷,由着唐王妃跪在地上,冷静的擦拭了嘴角,这才看向了唐王妃。 “不知皇伯娘有什么事情,要在这个大厅广众之下,要朕做主。”圣上隐含的意思,唐王妃明白,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不愿意妥协。 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皇家的耻辱,要写入皇家的史书,让后人都明白,唐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这样做之前,唐王妃就明白了,这次事情之后,圣上必然对她冷淡,可是无所谓,战戈答应她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她的荣华在身,此生无忧,也就别无所求。 看唐王妃还是坚定地跪在地上,不愿起身,圣上挥了挥手,连公公对魏公公点点头,伺候的侍女太监皆是退了出去,金銮殿的门重新关上,整个大殿都暗了很多。 “皇伯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这里诸位大人都在,总是会愿意为你做主的,而且,正好让两位使者知道,也是一件好事。” 圣上虽看着唐王妃,眉眼之间颇为冷淡,但是说的话却是偏向了几分唐王妃,而且这件事情在这里公布有利也有弊,不过是要将它好的一面放大,坏的一面缩到最小而已。 唐王妃虽膝盖被金砖磕的发疼,但是心里却是感觉暖洋洋的,这就代表着,圣上是支持她这次的事情。 “多谢陛下,此次臣妾要状告唐王……”话音一落,不少人面露惊讶之色,实在是往日唐王和唐王妃之间甚是恩爱,众人也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两人竟然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而且,看唐王妃这样子,就算不是仇深似海,也差不多了。 唐王妃终于抬头,看向了唐王的方向,面容沉静的勾起一个笑容,带着支离破碎的伤悲,却又美得如梦似幻。 “王爷,如果我不知道那件事情,其他的事情我就算知道的再多,我也不会这么做,我宁愿我们商量商量的来,也不愿意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唐王慢慢的垂下了眼睛,没有出声,但是他周身却是沉浸着一种暮年的感觉,让人见之就觉得苍凉。 “娘……”成平郡主突然出声,面色惶恐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唐王妃只是给了女儿一个安慰的眼神,看向了高高在上的陛下。 “臣妾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当年蛮族的忽然撤兵和唐王有着巨大的关系,那一战,匈奴伤亡惨重,但是蛮族却保留了足够的实力,由此才引来了后来和并肩王的一战。” 万万没想到,唐王妃刚一开始就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这下,不管是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官员面色都变了,而最大的变化应该就是,蛮族的皇子满都拉图。 他的表情变得阴沉至极,整个人气势像是草原上的一匹孤狼,向着唐王妃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 言芜双正有些担心的时候,盛王突然起身。懒洋洋的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朝着魏公公招了招手,魏公公很是聪明的搬来了一个椅子,由着盛王坐在了唐王妃靠后一些的位置。 正好和蛮族满都拉图面对面。 “虽然那些年我并不在京城,但是这件事情我也是听说过的,那场战役如果大邑成功的话,至少未来几十年北疆都是安平的,可正是因为蛮族的突然撤兵,导致了后来的事情。” 说着,盛王突然侧头,看向了满都拉图,眼神危险,神情散漫:“若是说起来当年我和你父王也是打过一场,虽说不至于胜了多少,但至少半斤对八两,你这样,在我面前,还是太过年轻了。” 看满都拉图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气势,努力装作单纯无害时,盛王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几分,原本以为瑶儿没有过来,自己有些无聊,没想到还能碰到这样的事情呢。 “盛王殿下的英明,父王曾经对我说过,原本我是不信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能够见到盛王殿下,果然厉害。” 满都拉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少的力气,才忍得下自己心中的火气,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情势比人强,自己只能忍耐。 “厉不厉害以后你就知道了。皇嫂,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至少今天我在这里,你想说的话就不会说不出口。” 扫视一圈殿内的众位官员,盛王殿下依旧霸气。 而对于盛王殿下这样的行为,圣上没有任何的不满,而且眼中还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唐王妃的意思,当年蛮族的撤退是和唐王有关系,虽然唐王妃贵为亲王妃,但是这种事情依旧要讲究证据,无论唐王如何,他依旧是大邑的亲王,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无法去判定。” 战戈拍了拍言芜双的手背,让她放心,这才接着唐王妃的话开口,虽然话里话外看似是对唐王妃施加压力,但其实却是将唐王逼到了绝路上。 看着唐王低下头似乎在默默忍耐的样子,言芜双慢慢的揪紧了战戈的衣袖,仿佛这样,才能够让他心安。 “证据我自然是有,但是今天我想要说的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这个。”不顾下方官员的议论纷纷,唐王妃看向了慕奇所在的地方,眼中似乎压抑着巨大的悲伤。 “京城人都知道当年我怀有身孕,却在生产时发生了意外,出生的时候孩子就已经夭折了,我从昏迷中醒来,却再也没有见过孩子,只有孩子的衣冠冢,象征着他曾经存在过。” 唐王妃的语气平淡无奇,但是她的神情却是又惊又喜,仿佛心中思绪万千,却不知脸上应如何表现出来,让言芜双看的心口有些发疼。 慕奇抬头,不知所措的看着唐王妃,他的身世他是清楚一些,但是却并不知道,他到底算是谁的孩子? 整个金銮殿突然间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回荡的只有唐王妃的声音,那么平静,那么悲伤,让人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若是他没有来到京城,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此之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神佛怜悯,让我看到了他,也让我从这么多年的谎言中走了出来,看清了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鬼怪样子?” 突然,唐王妃轻轻一笑,仿佛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她温柔的看着慕奇,毫不掩饰自己的自爱。 “孩子,别怕,我是你的娘亲,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孩子。真是对不起,这么长时间以来,因为种种的原因,我不能与你相认,一直忍耐到了这个时候。” 慕奇依旧是满脸的迷茫,唐王妃也没有和他多说,只是转身依旧看向圣上,脸上虽挂着泪水,但是神色却是格外坚定。 双手搭在一起,弯腰跪拜,头一直触到了金砖。 “陛下圣明,当年我的父亲救了唐王殿下,所以在临终之前将我托付给了他,以为此之一生,他能够好好的对待于我。” 唐王妃的泪落在金砖上,支离破碎:“却没有想到,不论是我,或是我的孩子,不过是他手中的筹码,我愿将这么多年收集的所有证据献给陛下,只愿陛下能够让我母子重逢,弥补这么多年失去的感情。” 证据自然是要看的,只不过,肯定不是这个时候。 圣上看了一眼唐王,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仿佛整个人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外界的事情毫不知情,这才看向了满都拉图。 “三皇子,当年的事情你或许知情,或许不知情,都没有关系,朕会派人去蛮族,与首领亲自商议,至于这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就还请三皇子暂时留在京城。” “陛下这是打算囚禁我?”满都拉图不自觉的声音就有些大,脸上的神情分外紧张,似乎也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他的心理活动。 看这样子,满都拉图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很好,只要不是完全不知情就好。 “放心,大邑向来是友谊之邦,怎么会做出如此没有礼貌的事情?不过是为了两国的友好相处着想。” 圣上安慰着满都拉图,只是这安慰实在是太不走心了,满都拉图正愤恨着,前面坐着的盛王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满都拉图心中警惕顿时就起来了。 “那就还请陛下遵守诺言,在这件事情查清之后,还我自由。” “放心,朕从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从来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此刻的圣上笑的格外明媚,言芜双却是突然觉得周身全是鸡皮疙瘩,实在是,圣上笑的实在是和盛王太像了。 第二百四十章 定罪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让其他官员退下,只留下几位重要的官员,就连蛮族和匈奴的使者,都让退下去了。 刚才还满满当当的金銮殿,顿时就空了下来,等到金銮殿的门重新关上之后,圣上这才看向唐王妃。 “皇伯娘有什么证据都拿出来吧,反正这里也没有旁人,皇族人数也算多,丢这一个人也不算。” “是,陛下。” 片刻之后,唐一和当年给唐王妃接生过的产婆都跪在了下面,旁边的盒子里放着的,就是这些年唐王和蛮族往来的书信。 这些东西,唐王原本以为自己的毁掉了,但是唐一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就将其暗地里保留了下来,没想到这个时候能够派上用场。 “这些年臣妾收留的就是这么多了,虽证据不够全面,但是也能够证明这些年唐王所做的事情。” 战戈看这样子,站了出来:“陛下,若是这样,臣这里也有一个重要人物。” “哦,请讲。”显然,圣上对于战戈所说的更加感兴趣。 “谁说下意外在北疆逮到的,属于唐王殿下的暗探,知道的事情可是真多,臣只不过是了解了几件事,就颇为震惊,若是知道了全部,只怕陛下也会震惊。” 一说起北疆,唐王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他所做的事情,就是旗下所属的唐家暗卫都不一定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阿宇是一定知道的。 因为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他拍阿宇去做。 一双眼睛仿佛是沁毒了一般,凶狠的让人咋舌:“阿宇是你派人逮捕的?” “要不然呢?说起来,趁着京城正忙的时候,唐王殿下派人去了北疆挑拨离间,若不是北疆守将暗地里发现,我这才派了人前去,只怕最后也是会让你得逞的。” 无奈的耸肩,战戈手中的折扇划出美丽的弧度,痞气十足。 唐王暗暗的收紧了自己双手,牙根紧咬,却是无可奈何。 正说着,阿宇被墨商拖了上来,被在暗牢里关了这么多天,阿宇整个人看起来还不错,这是他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唐王的视线。 …… 这天,言芜双整个人都是震惊的,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青黛郡主则是从头到尾优雅大方,颇有皇家郡主的典范。 这种事情,郡主在东海见的数不胜数,不过是京城人的地位不一样,但是最后的事情却是差不多的。 待到所有的事情交代完毕,阿宇已经喝了好几杯水,唐王整个人都僵硬了,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些年他竟然做了这么多事情。 至于宰相等人,真真正正是围观了一场大戏,可谓是从登台到落幕的都十分精彩。 圣上看向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手足无措的慕奇,摇了摇头。 “既然证据足够,唐王这些年所做的事情也确实很精彩,就算是父皇在这里恐怕也没有想到,皇伯还真是不忘记,在任何事情中插一脚。” “陛下,唐王确实罪孽深重,勾连敌国,致使前方失利,使我大邑白白遭受战火的侵袭。虎毒尚且不食子,唐王殿下竟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出去,作为一场交易,致使这么多年唐王妃和亲生骨肉分隔两地,生死不知,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宰相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对于这种事情越发悲痛,看着唐王的眼神越发很铁不可钢。 “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若是当年没有太傅的救命之恩,你都活不到这个时候,他将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你,你就是如此对待她的。” 这里站着的这一圈,唐王可真是得罪了遍,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活够了,还是因为挑衅。 盛王起身,拍着袖子上的褶皱,虽然面色不悦,但是到底没有直接发作。 “兄长所做的这些事情,既然都是事实,那就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且不说勾连敌国是什么样一个罪名,光说混淆皇室血脉,就足够兄长付出代价了,这两桩罪过自然是要放在一起算的,陛下觉得呢?” 被盛王带着深意的目光扫过,圣上整个人都正经了起来。 “皇叔说的不错,朕也十分赞成,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将蛮族的事情解决掉,既然送来的质子本就是大邑人,那蛮族就需要重新送来一个质子,匈奴都送了一个,朕总不好厚此薄彼。” 魏国公点头,很是赞同。 “老臣觉得,三皇子满都拉图很适合留在京城作为质子,他是蛮族首领最为认可的继承人,在蛮族地位崇高,若是让他留下,蛮族首领众多儿子,必然是希望能够继承首领之位,到那时,蛮族就不足为惧。” 圣上深深赞同:“这件事情上尚且不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皇伯怎么办?” 唐王终于抬起头,扫视着众人,也不知道刚才他给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建设,眼下的唐王与平时无异,就是整个人看起来苍凉了一些,落寞了一些。 “陛下想要怎么对待本王?” “这……”圣上还真是为难,一个是为难唐王,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一个侄儿将亲叔叔处置,说出去到底不太好听,而且这慕奇应该怎么办? 听到这里,言芜双终于是起身了,与唐王妃对视一眼,心中有数。 “陛下,臣妾觉得,既然这件事情刚开始错的人就是唐王,那就不应该让唐王妃和慕奇去背负这一切,慕奇本应该是唐王府的世子,不应该是这样颠沛流离的人生。” 说话的时候,言芜双走到了战戈旁边,战戈对她轻轻点头,意思自然是支持言芜双所有的行为,这让言芜双心里更加有底了。 “臣妾认为,首先应该将唐王关起来,证实所有事情之后再做决定,其次,慕奇是皇家血脉,应该早日认祖归宗,唐王妃和成平郡主是无辜的,那就不应该牵连到她们。” 出其不意的,盛王对于这个也很认同,而且,给出的理由更加全面。 “陛下,慕奇是唐王府世子倒是没问题,但是他之前的身份是蛮族首领的长子,所以他要想要认祖归宗,首先必须要去蛮族一趟,将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也将他身上的污点洗刷干净,防止最后有人牵连到他身上。” 圣上若有所思的点头,同时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宰相。 “宰相大人认为呢?” 身为两朝元老,宰相自然是看出来他们所说的话有猫腻,但是不影响整体的事情,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臣对此也很认同,也请陛下多想想当年的太傅,他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失去生命所救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个样子,辜负了他的女儿,同时也背叛了他的女儿。” 在战戈言芜双等人轮流说情的情况下,本身就对于唐王妃等人没什么厌恶感的圣上自然就同意了。 “既然如此,皇家别园那里占地辽阔,宫殿众多,之前的时候皇伯也曾去过,想必对那里的条件很是清楚,几位皇兄也在那里,正好可以聊聊天,所以皇伯就先去那里歇息一段时间吧。” 随后,圣上挥挥手,禁卫军进来,将唐王拖了下去。 自始至终,唐王都没有为自己说一句辩驳的话,只是他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唐王妃的方向,那双眼里,承载了太多的情绪,复杂的让言芜双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揪心。 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原本温婉优雅的成平郡主,眼眸之中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奇怪,奇怪的不像是她本人一样。 等到唐王被拖下去之后,圣上这才看向了唐王妃:“皇伯娘就暂且相称为唐王妃吧,至于慕奇,既然是唐王府世子,那就应该回归本位,只不过还是要委屈你一些,等到从北疆回来,再行封赏。” “……是。”慕奇愣愣的站在那里,在唐王妃眼神的示意下,这才赶紧谢恩。 “但是这段时间,皆是要配合调查唐王的情况,等到最后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朕再为你们换一个封号。只是,慕奇以后哪怕继承爵位,也不能进入朝堂。” 圣上自然是思考过得,慕奇再怎么说,也是在蛮族长大的,纵使以前的事情他是无辜的,但是他所接受的文化都是蛮族的,自然不能太多的去牵扯大邑的政治。 唐王妃拱手谢恩,眼中带着感激:“多谢陛下,只要能够我们一家团聚,已经感恩戴德,其他的,我们都不会去奢求。” 这边大戏一出接一出的上来,那边,成平郡主却是微微低着头,长发挡住了她的面容,神情不清。 言芜双却是有些疑惑,按道理,成平郡主应该不是这么一个有耐心的人,从之前的事情都可以看得出来,而且上次她做的事情,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言芜双道歉。 唐王妃却是已经抱着慕奇开始痛苦,仿佛这么多年的隐忍都在此刻的泪水中,流了个干净。 至于旁边的成平郡主,言芜双觉得,唐王妃不是不注重成平郡主,只是此刻她的心神都在慕奇身上而已。 “怎么了?”战戈察觉出言芜双精神恍惚,侧头看了过来,眼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言芜双立马收回视线,笑的格外干净:“没事,没事。”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也要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有什么想要问的就直接说出来,不用遮遮掩掩。”许是察觉到言芜双有些不能公之于众的话题,战戈在言芜双耳边低语。 听此,言芜双看了一眼成平郡主,这才回话:“也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是觉得,成平郡主今天是不是太过奇怪了?” “成平郡主……”战戈双眸闪过厉色,瞬间想起了言芜双被成平郡主推出去的画面,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下来。 察觉出他情绪的巨大变化,言芜双赶紧拉住了他的袖子:“我也没有什么事儿,这件事情今天就算了,你这时候要是说出来,大家都不会好看的。” “可是……”战戈虽欲言又止,但是言芜双却是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抱住战戈的肩膀,趁着其他人都不注意劝说着。 “没有什么可是,那件事情充其量就是成平郡主当时比较害怕,所以情急之下所做出的,又不是她自己本身心里所想的。” 看出战戈有所犹豫,言芜双乘胜追击:“而且这次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自己心神都可能压抑到了极点,我们要是这个时候火上浇油,与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 “……算了,这次就先不说了,这是她下次要再有这样的事情,连着这次的我一起算。”终究是在言芜双的苦求之下,战戈暂时性的放弃了。 而且,唐王妃的的确确帮助他们救出了岳母,冲着这个事情,也得酌情考虑。 言芜双终于松了口气,默不作声的松开了紧握着战戈胳膊的手,却忽略了战戈眉间一闪而过的不悦。 他们两个在这儿争执的时候,前面唐王妃已经慢慢收了眼泪,慕奇虽然还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已经慢慢适应了。 看这场闹剧差不多了,宰相这才提到了正事:“陛下,唐王的事情暂且说到这里。但是与蛮族的事情却是不得不说个清楚。” “宰相说的是,不过,这去蛮族自然不能陛下亲自去,就需要派遣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个人,不仅在大邑地位崇高,而且,对于蛮族很是熟悉,大家不如商议一下,谁去更加合适一些?” 唐王忽的起身,摇着折扇越发风流倜傥,说的话却是蕴含深意。 这儿这么多的人中,陛下自然是不能去的,宰相是文臣,况且年纪大了,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合适的,魏国公那自然是更不行了。 之前的时候,魏国公就是因为身上的伤才退下来的,这要养伤,短短时间自然是不行的,况且,身为上一辈最有威严的国公,魏国公自然是要留在京城,震慑宵小之徒。 驻守边疆的几位守将自然是不行的,这段时间他们陆陆续续也要返回边疆,要不然,离开的时间过长,边疆动乱,对于京城也是一大威胁。 小一辈的徐戎自然也是不可以的,他虽武功较高,但是并未上过战场,对于蛮族没有震慑力,也容易被人忽悠。 这思来想去,众人的目光就落在了战戈身上,或目光含蓄,或目光赤裸裸,总而言之,都是一个意思。 言芜双也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向了战戈,手不禁用上了几分力道:“你?让阿戈去吗?” 唐王顺势点头,十分为国着想:“在这所有人中,战戈是最为合适的,况且他有战神之称,对于蛮族也足够了解,而且他与蛮族首领也曾交过手,自然是知道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听到这,言芜双想到了上一次战戈和蛮族一战,随后命在旦夕,她不知用了多少方法,才将战戈救了回来,若这一次又碰上了同样的事情,她可没有那样的决心,能够救回战戈。 顿时,面上就染上了忧虑之色:“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这种事情不是唐王殿下更合适吗?论身份,他是正儿八经的皇族,论武功,他胜过阿戈,论经历,恐怕更加远超于,为何要让阿戈去呢?” 瞬间,众人视线汇聚到了唐王身上,就连圣上都不由自主的点头。 “芜双姐姐说的没错,皇叔,其实说起来,你才是最佳的人选,而且,上一次大战的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战哥哥差一点……” 语气稍微停顿,圣上又赶紧转了话题:“这种情况下,芜双姐姐拒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如,就皇叔去吧?” 握紧了手中玉质的扇骨,唐王恨不得大逆不道的去敲自家侄儿的脑袋,还真的没见过这么坑自家叔叔的。 他原本的想法,战戈要是去北疆,这动搁之间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言芜双自然是不会让战戈一个人去,到时候他们两个离开京城,那他和宁瑶儿的事情岂不是可以突飞猛进。 要真是让言芜双一直留在京城,那他还真的不知道,他和宁瑶儿的事情什么时候才有一个定论。 魏国公似乎是明白了唐王不可言说的小心思,略微思考之后,劝着战戈,况且,魏国公不认为自己的徒弟就是如此脆弱。 “阿戈,当初那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场意外,而且战场上这种意外此起彼伏。但是这次却是出使,安全无忧,若真是蛮族想要招惹是非,那自然大邑就会当仁不让。” 看战戈略有所思的样子,魏国公决定再添一把柴火:“况且这次你出使蛮族,不说带着禁卫军,而且,听说满都拉图是蛮族首领最为重视的儿子。” 言芜双猛的看了过去,瞬间就明白了:“师父的意思是将满都拉图留在京城,这样也方便掣肘蛮族。” “正是这样,满都拉图尚且在我们手里,而且这么短的时间,蛮族根本不可能储备足够的兵力,所以他们也就只能忍让,况且这件事情错误的本身就是他们。” 魏国公的声音格外平静,透着一切尽在把握的自信。 战戈低头看向了言芜双,神色如同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 “你放心,这次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再有上次那样的事情,而且最多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平安无事的回到京城……” 回到你身边…… 最后这一句话,在这么多人面前,战戈是说不出口的,但是他表达的意思,众人都是明白的。 圣上终是不得忍心打断他们的含情脉脉,可是,这里实在是人有些多。 “这次事情也就是讨个说法,蛮族首领想必是理解的,毕竟也有很长时间没有打仗了,边关的将士也很期待,若是顺便能够收服蛮族的土地,那就是皆大欢喜。” 听到这话,宰相面上更加严肃起来,拱手行礼。 “陛下,两国相交,应以和为贵。边关将士存在的作用,主要是为了防止其他国家觊觎我国的领土,伤害我们的百姓,而并不是用来侵略别国的武器,这样的话,在这种场合说说也就是了,若是让别人听见了,怕是以为我们大邑又要挑起战火。” “朕受教,宰相大人放心,朕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不过是顺带着就想到了这么多。” 把宰相安抚好了,圣上这才看向战戈。 “战哥哥,你身为一字并肩王,是有这个权利的,而且到时候你把尚方宝剑带着,如朕亲临,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安排沿边的将士。层层保护之下,必定安然无忧。” 战戈则是握紧了言芜双的玉手,在宽大的衣袖遮盖下,两人分外的亲近。 “陛下放心,蛮族首领的性格,臣清楚,这次事情一定会平安归来。” 说着,战戈看向了唐王妃的方向。 “不过,慕奇也要跟随我一起去,这件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商议清楚的,离出发至少还有半个多月一个月的时间,你真好,能够让唐王母子好好说说话。” 众人纷纷点头:“现在不过是制定一个大体的轮廓,具体的肯定是再行商议,而且到蛮族之后,如何进行接下来的事情,也是重中之重。” 言芜双自从战戈开口之后,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偶尔抬头看着战戈,却是神情莫测,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直到众人商议的差不多的时候,言芜双这才开口,她面色平静,声音镇定:“这次去北疆,我和战戈一起去。” 此话一出,正准备起身的圣上重新回到了皇位上,看着言芜双的眼神带着担心。 更不用说,在言芜双旁边已经震惊的有点破坏形象的青黛郡主,偷偷扯着她的袖子,神色紧张。 “言姐姐,我知道你担心王爷,但是你待在京城,其实他更放心。” “芜双,你这种心情我能够理解。以前的时候国公出去打仗,我也是如此担心,恨不得和他一起去,但是只有后面安稳了,他在前面才能够放心,你若是跟着他一起去,他一路上尽是担心你了……” 魏国公夫人拉着言芜双的手,堪称是推心置腹,神色担忧却是带着一种欣慰。 就连圣上都开口劝说了:“芜双姐姐,你要是实在担心,可以让战哥哥每天写一封信,快马加鞭派人送回来,这样你就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但是你若是跟着去,实在不可。” 第二百四十二章 订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说着,圣上看到了下方还跪着的唐王妃和慕奇,吩咐了两声:“皇伯娘和慕奇先回去吧,只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朕还是要派禁卫军守着唐王府。” “多谢陛下关怀。”唐王妃知道在自己将唐王的事情揭露出来之后,这个朝廷上,能够为她说话的人寥寥无几,而且,事关皇家颜面,圣上能够护住她,其实,本在她意料之外。 原本,她是打算利用和言芜双战戈的交易,将自己平安无事的摘出去,即便以后,自己的孩子进不了朝政也没有关系,有爵位在身,终究是无碍的。 郑重其事的跪下,行了完整的礼节,唐王妃这才起身,许是因为她跪的时间太久,起身的一瞬间,身子一软差点倒了下去,幸好旁边的慕奇扶住了她。 成平郡主也从座位上起身,站在了唐王妃的身后,至于唐王妃的贴身婢女秋香,也守在了唐王妃背后。 共同扶着唐王妃从金銮殿走出去,他们的背影虽然有些踉跄,但是却是充满了对于以后生活的喜悦之情。 直到金銮殿的门重新关上,圣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众位爱卿且先坐下,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商议。” 战戈也拉着言芜双坐了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能够镇定下来。 “芜双姐姐,战哥哥出发去蛮族的事情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跟着去,等你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我。” 虽然因为年纪的关系,圣上也不知道男女之情究竟如何理解,但是他却对言芜双和战戈之间的感情很是羡慕。 最重要的是这次的行动危险系数很低,有大量的禁卫军保护,再说,战戈身为并肩王,自然是有自己的暗卫,更加不用担心。 若是同意言芜双去,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魏国公夫人隔着战戈看向言芜双,眸中的担心皆是化成了慈爱。 “芜双,这件事情可以慢慢来,不用着急。” 青黛郡主则是暗戳戳的拉着言芜双的衣袖,神情真是羡慕嫉妒恨种种皆有,这种感天动地的绝世爱情,她只有在话本中才见到过,那么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自己身边了? 想着想着,青黛郡主的视线不由自主看向了坐在魏国公身后,身姿修长,玉树临风的徐戎。 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除了对于自己关心的人有所担心之外,其他时候都是格外镇定的坐在那里。 “你们放心,我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不会将自己的生命安全置之度外,其实,我也想去看看北疆,那里是阿戈和师父待了很多年的地方,守护了,不知道多少次外敌的侵扰,我只是想要去看看。” 看看的同时,顺便陪着战戈,这个人,她不放心让他远去,没关系,那就一起去。 看出言芜双的心中所想,战戈起身,拉着言芜双:“我们就先告退了,你们先商议着,到最后有什么提议,派人告诉我就好。” 圣上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应允了。 等战戈和言芜双出去之后,金銮殿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片刻之后,连着喝了两杯水的圣上清了清嗓子:“既然暂时没有其他事情商议,就先退下吧。匈奴的使者就让他们先回去吧。” “陛下,匈奴特木尔与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有关系的,若是我们如此简单就放了人,只怕再要找到有利的消息,就更加困难了。” 下面立马有人提议,带着几分略微的不赞同。 宰相却是同意了:“匈奴使者回归,很是必要,大邑虽然决心彻查此次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就要将与这有关系的所有人都牵扯进来。” “宰相大人所言有理,匈奴和蛮族的确是被重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够完全被忽略。只要能够将蛮族这边完全制止住,匈奴那边尚且不足为虑。” 虽然身为将军,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但是魏国公并不喜欢打仗,保护自己的国土,保护自己的子民,本身就是一种职责,但要是侵略,那就是违背了自己的道义。 一家独大的场面对于大邑来说也是一种危险,三足鼎立某种程度上更能够使大邑有危机性,只有保持这种危机性,才不会使大邑慢慢堕落下去。 “宰相大人,送匈奴使者离开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这与如何让他们相信大邑的诚意,这也要看你了。” 圣上自己对于这些也不是很熟悉,而且也并不需要他亲自出面,只需要派遣一个能够正确处理此事的人,就可以了。 “是,陛下放心。” 事情商议完毕,圣上率先起身,以自己以为别人看不见的动作略微活动活动。 “那就散了吧。” 三天之后,宁家主来到了并肩王府,告诉了言芜双和战戈一个极好的消息。 “表哥和阿簇要订婚了?”言芜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但是她的神情却很是惊喜。 这也没办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候未到,每次宁清和刘簇订婚的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 这次实在受不了,宁家主亲自去了青龙寺,借了言芜双的名义,请了普惠大师出来算了一卦,这才得到一个良辰吉日。 “普惠大师说了,这个月的十五号适合订婚,至于成婚这件事情,还要等几个月,到时候应该就是过年期间了。” “那也没关系,只要算出来两人合适就可以,而且表哥和阿簇的年纪又不大,不必着急。” 战戈开始忙碌准备去蛮族的事情,所以一般情况下府里只有言芜双一个人,不过,宁瑶儿和唐王也会时不时过来,最重要的,宝宝贝贝一直陪着她。 “舅舅,这样吧,娘那边我让人送个消息过去,舅舅你准备的时候,要是需要什么,直接派人过来说一声就好。” 言芜双说着,从急匆匆赶过来的双双手中拿过一个镂空雕花的盒子,这盒子看这感觉就不是一般的物品。 “这些就暂时当做我给表哥的心意,等到成婚的时候,自然是有更大的礼物准备着,阿簇和我是闺中密友,我也希望他们能够恩恩爱爱。” 将盒子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推给宁家主,言芜双神情满是温和,让宁家主有些不安的心立马就安静了下去。 新科状元宁清和宰相府的孙小姐刘簇订婚,多的是的不少人看热闹,听八卦的,毕竟,这个时代,有趣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所以这些大户人家的事情时常被百姓拿来当做一种谈资。 一大早的,就有不少人无意间经过宁家的府邸,宁清虽在圣上身边,圣上也看在他十分努力优秀的份上给他一座府邸,但是为了不让言官说闲话。 这个府邸的大小还是一般的,后来,在言芜双哦帮助下,宁清将左右两边的宅院购买,从里面打通,连为了一体。 这次事情,虽然是订婚,但是宁家准备的十分细心,媒人请的是魏国公夫人,又有并肩王夫妇到场,至于其他宁清的好友等,这些都是私底下可以再请的。 毕竟,再怎么隆重这也是一场订婚宴,等到结婚的时候自然是有的闹的。 言芜双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收拾,等到战戈再次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都有些情不自禁的睁大,惊艳之色毫不掩饰。 浅紫色宫装,勾勒出面条的身形,披着一条白色的纱帛,随着走动的姿势,裙角有蝴蝶随之飞舞,可谓是十分用心了。 发髻自然是言芜双最为喜欢的流仙髻,插着一根凤钗,只是简简单单一根首饰,整个人的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战戈自然是同样材质布料的锦衣,不同的是,他的衣摆上,绣着高山流水,竹林庭院,长发用银白色的发冠束住,露出饱满的额头,飞扬入鬓的剑眉,带着十足的锐利。 但是这所有一切,却都在他那春风荡漾的眼眸中,融化了。 “我们直接过去,唐王殿下说,他会陪着娘去的。”言芜双同样不遮掩自己的惊艳之色,战戈果真是极好的衣服架子。 “好,直接去宰相府还是去宁家?”若不是提前知道今天是宁清订婚的日子,战戈估计也忙碌着,所以对于这些流程,完全不清楚。 “直接去宰相府,我还想看看阿簇,她可是我身边第一个嫁人的姑娘,我一定要好好调侃她。” 顺势挽住战戈的手臂,言芜双星眸中带着狡黠 战戈自然是言芜双说什么就是什么,毫不反驳:“好,我等会去前面,宰相向来重视礼节,又学识深厚,德高望重,要是对宁清难为一二,怕是不太好过。” “那可就拜托你了。还有,防止阿簇不靠谱的爹,这种重要场合,宰相好歹会让他露面,这个人感觉有些不太靠谱。” 结合自己之前知道的,言芜双顿时为宁清感到头痛,这以后可是岳父呀,比唐王还不靠谱。 “放心,宰相在那里,刘墉也不会太过。他这个人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刘家都直接交到了刘源的手上,就可以看的出来了。” 战戈扶着言芜双上了马车,将她裙摆小心的放好,这才坐了进去,马车平稳的向着宰相府而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订婚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手中拿着一把团扇,上面繁花锦盛,甚是明艳,也衬的她的肤色更加白皙通透。 “等到大婚的时候,怕才是最热闹的。” “那时候我们也在京城,自然是要过去的。”战戈视线范围一直在言芜双周身,随时注意言芜双的动作。 将团扇在鼻梁上轻轻碰着,言芜双的星眸若有所思:“有些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京城中大好的儿郎也不是没有,为何宰相会同意和宁家的婚事?” “你这种想法我之前也是有过的,但是在像这个人,所以有些迂腐,但是极为刚正,有着自己的底线,而且,确实是宁清和刘簇有了感情,这才同意的。” 作为朝中的一员,战戈自然是这么想过的,但是结合他派人调查的资料,事情却不是这样的。 “我也就是随口这么问一问,宰相我又不是没见过,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两朝元老,能够得到两任帝王的信任,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身处高位的人,况且,不过是一个宁清,在言芜双看来,怕是除了这个人,宁家再也没有什么是值得宰相惦记的。 “不过,如今刘源也渐渐起来了,阿簇嫁给宁清之后,相互辅佐,也不会致使宰相百年之后刘家就沦落了。” 战戈轻轻点头,胳膊撑在桌子上很是,手则是撑着侧脸,慵懒而又魅惑,在言芜双的眼中,像极了阳光下睡觉的宝宝贝贝。 “这种事情,宰相自然是清楚的,我们不必杞人忧天。宁家的本家在江南,若是嫡系一脉在京城发展,时候,主家也会在京城。” 对于这种世家的变更,言芜双倒还真是没有怎么听说过:“可是,宁家的本不都是在江南吗?而且,这一辈中,舅舅膝下只有表哥一个孩子,再难分身乏术。” “这本身就是一个很正常的演变,就像宰相府……” 战戈将京城中数得上名头的几个府邸,齐齐的说了一遍,将他们背后的故事讲给了言芜双听,这恐怕是他话最多的一次。 身为两朝元老,又是如今陛下的恩师,宰相府府邸所在自然是极为尊贵的,深沉的底蕴透着书香世家的墨香,光是从大门进去,言芜双都感觉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 管家模样的人笑的恰到好处的迎接了上来,拱手行礼:“并肩王殿下,王妃娘娘,老爷和夫人都在前厅,小的带你们过去吧。” “多谢。”言芜双矜持的微微颔首,贵女的骄傲,却是十足的有礼。战戈跟在她的旁边,亦步亦趋。 “不知我舅舅……就是宁家主等人来了没有?”言芜双被管家带着往里面走,顺便欣赏宰相府的美景,这里花草树木,皆不是凡品,看得出来,很是精心的照顾着。 管家神色不变,脚步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回王妃娘娘,宁家主等人刚刚来到,现在正在前厅,宁公子也一起来了。” “哦,我知道了。等会儿记得,若是唐王来到,让他直接过来就好。” “是。”管家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对未来姑爷的身份又往上抬了一层。 之前府里的人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疑惑,虽然姑爷身为新科状元,但要是娶自家小姐还是有困难的,也不知为何老爷会同意这门婚事。 如今看来,姥爷还真是高瞻远瞩,不提未来姑爷相貌堂堂,家底丰厚,本身又是陛下身边的近臣,后面所牵带的关系也是足够深厚。 “你刚才是故意这么说的?”战戈微微侧头,声音压低,询问。 “自然,都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我只是怕下面这些人难为表哥,虽相信宰相府的底蕴,但是人心难测。” 言芜双微微扬头,带着矜持的骄傲,这种不着痕迹的手段,自己也是游刃有余了。 刚好到了前厅,两人直接走了进去,言芜双和战戈向宰相夫妇行礼。 一番客气之后,众人重新落座,言芜双看着对面一身淡蓝色锦衣,像江南的三月烟雨,朦朦胧胧,却让人心痒难耐,这样的表哥,似乎以前没有见到过。 “舅舅,舅母,表哥,娘和唐王等会就到,至于师娘,应该是和娘一起过来。”魏国公夫人是媒人不错,但是因为她身份太过贵重,所以不像是普通的那样处理。 “此次事情劳烦魏国公夫人,还要多多感谢。”宁家主在江南那可是相当的有面子,但是一到京城,确实有些抓瞎,这次准备订婚事宜,还是多亏了言芜双。 “结一桩亲事,实乃三生修来的福分。这也是表哥和阿簇有缘。” 言芜双在魏国公夫人身边,练出了一嘴如何哄人高兴的绝活,寥寥几句,前厅的气氛就有些活跃起来,不像是刚才的死板。 看时间差不多了,言芜双先提出了话题。 “你们在这儿先说着,宰相大人,夫人,我先去后面看看阿簇。” 一听到刘簇的名字,宰相和夫人面上都是慈爱的笑意:“去吧,阿簇在后宅闺房,王妃让侍女带你过去就好。” 言芜双福身行礼,走过去的时候对战戈示意的点点头,这才跟着门口的侍女离开了。 宰相府的后院格外的清幽,安静祥和,这也和府里人不多有关系。 “阿簇,你这又不用出去见人,怎地还打扮的如此隆重,莫非是想见你的心上人?” 趴在书房窗户上的刘簇显然在出神,正好被言芜双看了一个正着,调侃的话语不假思索就出来了。 刘簇惊喜的回头,先是被言芜双这一身装扮惊艳到,赶紧跑出来绕着言芜双转圈圈,边转边感叹。 “你穿这个颜色的裙子也很好看,倒是不太经常看你这副打扮,确实很惊艳。” “我在这儿说你,你却在夸我,我们这是相互赞扬吗?即将成为宁夫人的刘小姐?”言芜双对于夸奖自然是喜欢听的,但是更多的,却是喜欢调侃。 红霞染上刘簇的脸颊,延伸到耳朵和脖颈,眼睛却是越发的明亮:“芜双……” “好好好,我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不过,今天好歹是你们订婚,不打算见一面吗?刚才表哥那身打扮,可真是让人看着都心动不已。” 说着,言芜双神色越发调皮,以后都是一家人,能够八卦调侃的时候自然是不用手下留情的。 刘簇拉着言芜双的袖子不依不饶,两个快二十岁的姑娘硬是和小女孩打架似的,闹够了,玩够了,刘簇和言芜双回到书房坐下。 “昨天祖母和我说过,等到今天,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让我和他见面的,毕竟之后的几个月,按照规矩,不能见面。” 说前两句话的时候,刘簇还是含羞带涩,甚是娇羞,但是说到后面就有几分伤感。 言芜双大脑飞速活跃,这个规定,貌似自己没怎么听说过,当初和战戈成婚的时候,果真是太草率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是说禁止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又没有说私底下不能偷偷见面。实在不行,到时候你们都到并肩王府,在我府里见面,谁还敢说什么?” 戳了戳刘簇的胳膊,言芜双面上带了几分八卦。 “我这表哥在江南,可是风靡无数女子,你至少也要知道,他喜欢的什么?他讨厌的是什么?你们只有更加了解之后,才会更好相处。” 作为一个过来人,言芜双给刘簇最好的忠告了,即便,她自己觉得,这个忠告怪没意思的。 “那你和并肩王成婚之后,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你们成婚之前的时候,也没有见你们彼此了解过呀。” 当初那是一场乌龙的婚事,言芜双恨不得掩面长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拍了一下刘簇的肩膀,言芜双努力拿出了自己的风范:“这些都是好话,不然,你可以私底下去问问宰相夫人,看她会不会赞同?” 刘簇心悦诚服的拱手道歉:“恕我年少无知,你就放过我吧。” 两人一时笑成了一团,刚才说的那些或喜或悲的事情,都和他们无关。 良久,两人心情平复下来,言芜双给刘簇整理着发髻,神色平静:“闺阁少女的生活,怕是没有多长时间了,这段仅剩的时光,你可一定要抓紧呀。” “……我知道,我打算多陪陪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还有阿源,但是想想,以后我也是在京城,不曾远去,心里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这个地方,是她长大的家园,她终究要离开之后,去追寻自己的生活,可是,家族的教会自始至终铭记心中,不敢忘记。 一时间,空气中有些沉闷,直到侍女来禀告:“王妃,小姐,并肩王殿下和未来姑爷在外面等着。” “未来姑爷?”言芜双嘴角笑意越发忍耐不住,忍不住凑近了刘簇耳边。 “这是还没有成婚,所以都觉得不靠谱?” 刘簇脸颊通红,却是没有和言芜双继续嬉皮笑脸,而是整理好自己的裙摆,端庄的走出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 担心挂念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和刘簇属于不同气质的女子,但是站在一起气场却格外的融洽,而且是两人虽相处不久,但是很有默契,若说是闺中密友,也不为过。 战戈和宁清原本在说话,听到门响抬头看了过去,许是因为迎着灿烂的阳光,竟然有些睁不开眼。 面前的这两个女子,一个清雅脱俗,端庄娴静,一个用团扇遮着半张娇颜,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采,更加让人欲探究竟。 “前面的事情商议的差不多了,我们特地过来看看。” 战戈十分自然的走到言芜双旁边,将她裙角上不知道哪里沾到的叶子取掉,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分外自然。 “差不多了?那就是定下了?时间呢?有说是什么时候吗?”言芜双好奇的追问着,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自然是定下了,至于成婚的时间,还需要陛下决断。改日,宁清会请圣旨赐婚,到时候自然知晓。钦天司专掌这类事情,他们会向陛下奏明时间的。” 两人说话之间,战戈将言芜双带着偏离了宁清和刘簇。 言芜双连连点头,面上带着欢喜:“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着她回头就准备和刘簇分享,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和刘簇分开了,而此时,刘簇和宁清正站在那边的树下似乎在说些什么。 俊男美女,加上这景,果真是极美,言芜双也不由得赞同。 “其实在我第一次看到刘簇的时候,就觉得她和沈渐游很不匹配,沈渐游安定不下来,一心想要去追求自由。但是刘簇不一样,她希望有一个安定的家,有担当的夫君,或许,这才是天作之合。” 说这话的时候,言芜双声音压的很低,毕竟在宰相府中讨论刘簇和前未婚夫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很介意的问题。 提到沈渐游这个名字,战戈正眼眸不自觉的微微眨动:“现在正好,你觉得呢?” “那是自然,那可是我的表哥。”言芜双被他一打岔,就将刚才的事情给忘记了,其实她想问问战戈,沈渐游何时会回来?算算时间,她貌似很久没有见到沈渐游了。 言芜双确定了自己要陪着战戈去北疆,宁瑶儿在知道消息的时候,拉着言芜双觉得梨花带雨,让唐王好生心疼。 更别提专程过来的魏国公夫人和河间王妃,这两个人,一个深居简出,一个进了京城之后,入了河间王府,还真没有几个人见到过。 河间王府和魏国公府不知道推了多少宴会的帖子,那种明里暗里的打探和奉承,是她们最不喜欢的。 “师娘,王妃,你们怎么过来了?”言芜双面上,是挡不住的惊讶之情,还有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欣喜之色。 “特地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不少东西,路上能用得着。”魏国公夫人较河间王妃大十几岁,但是保养得宜,倒看不出太大的差距。 河间王妃因为青黛郡主和徐戎之间感情顺畅,整个人气色也好了很多。 “大嫂说的是,你这是第一次出远门,既然是要长辈给你准备的,这些东西虽然零散,但是路上确是有大用处。” 言芜双站在中间,挽着河间王妃和魏国公夫人的手,笑的格外明媚。 “好呀好呀,不过让师娘和王妃担心了,我这一去,一个多月的时间,路上也耽搁不了太多的事情,等到事情解决,自然会赶快返回京城。” 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就算外面好山好水,言芜双也不会逗留太久。更何况这次本来就是有正经事的。 等到了湖中亭,入座之后,言芜双亲自给两位夫人添茶倒水,双双带着侍女送来精致的甜点,闲聊时最是有用。 “青黛怎么没有过来?我都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是不是有些嫌弃我了?所以都不愿意过来。” 河间王妃被她逗得直笑,尤其是言芜双微微咬着下唇格外委屈的样子,更是可爱。 “大嫂,我总算是知道别人家养个娇娇的女儿是什么感觉,我家那个虽说娇生惯养,但性情却是大大咧咧的,这种女儿家的撒娇,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看魏国公夫人也笑的不行,河间王妃忍住笑意,看着言芜双。 “她呀,哪里会嫌弃你,要不是怕并肩王,只怕都愿意住在你这里,只是回来这段时间让她在京城里憋的有些久了,这两天去了郊外的庄园,散散心,等回来就会来看你。” “阿黛一个人?”言芜双敏锐的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魏国公夫人先回答:“不是,阿黛一个的话,就算是带着侍卫,也是不放心的,阿戎正好这两天有些事情,会路过那里,顺便将阿黛护送过去。” “哦……”言芜双顿时恍然大悟,看起来不仅是河间王府对阿戎很是满意,而且魏国公府对阿黛也很满意,如此两方都很满意的姻缘,的确是不多了。 “我虽常年待在东海,并未去过北疆,但是边境的一些环境总是一样的,此番你陪着并肩王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单独一个人外出,有时候危险就藏在你想不到的地方。” 笑也笑过了,闹也闹过了,河间王妃就开始给言芜双叮嘱,她这次出去需要注意的事情。 “不如给你贴身安排几个女武者,以防万一。”河间王妃身边女武者自然是有的,就连青黛郡主身边也有这样的武者。 魏国公夫人眼中也闪过了亮光,看得出来,是暗暗记在了心里。 言芜双被两位长辈围着,这边一句,那边一句,她都插不上话,但是这种情况,她却感觉很是幸福。 有亲人的宠爱,果真是容易让人肆无忌惮。 “师娘和王妃不如就在府里用膳吧,我这就去准备。”言芜双实在扛不住了,想要开溜,看看天色,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芜双要亲自下厨?” 魏国公夫人也是豪门贵族出身,做膳自然是不擅长的,但是成婚之后,她也偶尔下过厨房,虽说成果不怎么样,但是夫妻之间感情却是越发紧密。 言芜双笑的越发乖巧:“好不容易师娘和王妃来到府里,我自然是要亲自下厨的,天气炎热,我也就不准备那些大菜了,都是一些小吃的,还希望师娘和王妃能够满意。” “只要是你做的,不论是什么我们都喜欢吃,那你快去快回。”嘱咐了言芜双几句,魏国公夫人这才把人放走。 河间王妃看着言芜双背影轻盈的离开,嘴角笑意越发柔和,映衬着她身上蓝色的贡缎锦裙,越发温润。 “大嫂,我总算是知道阿黛为什么这么粘着芜双了?确实是极好的,怪不得大嫂也是如此青睐。” “你和芜双相处久了就会明白,这个孩子内心赤诚,当年关于她的那些谣言,想必你们在边疆也是听过的,估计是有心之人刻意所为,这是最后难过的,却是这个孩子。” 魏国公夫人向来不吃这些甜点,但是意外的是言芜双送过来的,她都很喜欢,而且每次都会亲自品尝,这次也不例外。 “尝尝这些点心,虽然芜双开了一线牵的点心铺子,但是如果说起最好吃的点心,还是她府里的这些,这些基本上都是芜双闲暇时自己做的,与外面的自然有很大的区别。” 因为身体原因,河间王妃对于吃食这方面很是避讳,但是私底下她非常喜欢吃美味的东西,只有少数几样不能吃之外,其他的都是无所谓。 试探性的拿起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糕点,河间王妃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的外壳被咬开,里面的果酱涌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些果酱里面加了什么,味道极为美味,顿时眼神就亮了。 幸好这里没有旁人在,如若不然,让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还真是十分尴尬了。 等到言芜双带着侍女捧着膳食过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的几样点心都被吃了一半了,只是看魏国公夫人和河间王妃镇定自若的样子,就当做没有看见,让人撤了下去。 “想着用不了多少,所以我准备了煎饼,几样小菜,看看喜欢吃什么?”几样精致的小菜,酱香牛肉一碟,加上炖的正好的鸡汤三蛊,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 这样的吃法倒也新鲜,这大户人家用膳,哪个不是满满当当地摆上一桌子,即便有些吃不了,场面总是要有的,自家人吃饭的时候,虽有规矩,但也没那么多。 言芜双这样,完全都是当做自家人了,谁敢拿这些东西待客呀,净手之后,言芜双率先展示了一下。 “师娘,王妃,看,煎饼这样吃很是美味。”看着卷饼中裹着的小菜,颜色搭配就让人觉得很是好吃,看着都想去尝试尝试。 索性这里也没有其他人,魏国公夫人和河间王妃也就学着言芜双的样子,直接上手了,不过还是用盘子乘着,慢慢用。 片刻之后,皆是满意的点头:“的确美味,看起来又很是方便。” “喜欢就好,下次有其他的,一定邀请您们品尝。”言芜双很是满意的用膳,对于自己这个机智的想法点赞。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吃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时间终于确定了,就在七月底,战戈将带人前往北疆,言芜双自然是同去的,几次入宫见了圣上,言芜双都是带着一堆赏赐的贡品,发家致富是绝对没有问题了。 战戈身着单子沐浴完毕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言芜双正捧着一本话本,却是心不在焉的发呆,脚步放轻走了过去,坐在了言芜双的旁边。 “怎么回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啊……”被战戈的声音略微惊住,言芜双睫毛快速扇动两下,似乎是回过了神。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午时,你不在府中,盛王府的管家说,盛王邀请你我过去住几天,怕也是因为我们即将离开,娘担心的缘故。” 战戈将言芜双手中的话本叠好,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你我过去住几天,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就是怕盛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有什么好冲动的,虽然没有和娘举办名正言顺的婚礼,但是好歹是十几年把人送回来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对于盛王殿下,言芜双的心里的吐槽可真是一阵接着一阵,自从娘被他框到盛王府去居住,自己就很少再见过,盛王简直是太过分了。 轻轻顺着言芜双的背部,战戈面色柔和,声音带了几分嘶哑:“盛王的心情,你也是要理解的,而且,他是真心对岳母很好的。” “那也是,要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他把娘带走的,那就这样,我们去盛王府住几天,我也好陪陪娘。” 聊了一会儿,言芜双肉眼可见的疲惫,战戈安慰她:“休息吧,等到时候,看看唐王到底要如何?” “说的也是,我在这里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言芜双乖巧的应声,开始收拾准备休息。 烛火熄灭,言芜双呼吸慢慢平复,战戈看着言芜双的睡颜,闭上了眼睛,慢慢进入了沉睡。 第二日,盛王府。 花团锦簇,姹紫嫣红说的就是如今的盛王府了,言芜双和战戈从侧门进去,目光所及皆是繁盛的花朵,缀满枝头。 “王爷和我娘呢?” “郡主小心脚下,王爷和王妃在花厅等着。”不知道盛王是如何教训侍女的,很是规矩。规矩的有些无聊。 “娘很是喜欢花,听舅舅说过,娘亲以前在宁家生活的院子,那些花儿现在还有人精心的饲养,或许,有一天我们去江南的时候,可以顺便去看一看。” 言芜双拨开柳枝,慢慢的向前走着,想到上次见到舅舅说起的话题,满心的向往。 注意着言芜双脚下的安全,战戈还不忘记回答:“自然都好,看你喜欢,若你愿意,到时我们可以在宁家休息两天。” “如果舅舅在,那到也未尝不可,只不过现在说起这个话题,确实是有些太着急了,我们还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去江南。” 无奈的摇摇头,言芜双也为自己的迫不及待发笑。 战戈神色越发柔和,不动声色的护在言芜双左右:“会的,很快的。” 花厅,听到言芜双和战戈今天要过来,宁瑶儿昨天一晚上都睡得很好,早上起来又精心的打扮了自己,至少唐王看见的时候,恍惚以为是初见。 “瑶儿,你不用担心,并肩王府和盛王府不过是咫尺之间,他们过来很近的。”盛王看着在椅子上坐不住,又在下面走来走去的宁瑶儿,神色带着几分无奈。 宁瑶儿白了一眼盛王,神色还带着少女的稚气:“没有看到人的时候,我是绝对不可能放心的。” 哄了一会儿之后,盛王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暗戳戳的开始询问:“瑶儿,你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明朗?” “什么意思?”宁瑶儿神情突然瑟缩了一下,但是说话的时候又是那样干净澄澈的样子,让盛王以为自己刚才看到的都是错觉。 “瑶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打算给我一个名分吗?”盛王没有凑近宁瑶儿,但是却时时刻刻注意着宁瑶儿的神情举动。 宁瑶儿微微侧身,避过了盛王的视线,眼眸中带着几分忧虑,语气也下意识迟疑了几分。 “这个事情,等芜双和阿戈平安回来之后再说吧,他们这次出去,我恐怕也是日夜忧心,寝食难安,其他事情,怕是一时都会顾及不到。” 手中的丝帕被手指胡乱绞动着,上好的苏绣都有了一些褶皱。 察觉处宁瑶儿的几分不对劲,盛王虽不知是为什么,还是先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好,我都听你的,等到孩子从北疆回来,再说我们的事情。” 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宁瑶儿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将为首的蓝衣女子抱在了怀里。 没错,来着正是战戈和言芜双了,只是这两人每次都恰到好处的搅坏了盛王的事情,实在是让盛王殿下很是头疼呀。 言芜双和宁瑶儿抱成一团,笑的格外甜蜜,战戈则是对花厅慢慢走出的盛王殿下拱手行礼,礼貌周到,没有任何失礼,但是,唐王就莫名的很是不爽。 “来的倒是挺快的……” “承蒙王爷夸奖,下次我们还能够更早一些。”战戈玉树临风,气度不凡,自然不惧盛王的威胁。 盛王正准备再说个什么,就被宁瑶儿阻止了:“阿芜和阿戈过来了,自然是应该先进去坐下好好说,哪里能一直站着?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我……”盛王还来不及说什么,这花厅外,走的就剩他一个人了,就连刚才带过来侍女,都赶紧退下了,唯恐招惹了盛王的火气。 长叹了一口气,盛王捏捏有些跳动的额角,还是想把战戈踹回去,但最终他也只是抬脚走了进去。 主位上,宁瑶儿和言芜双正亲密的说话,战戈坐在下首的位置,格外淡定的饮茶,神情丝毫不见慌张,看盛王进来,很有礼貌的点头。 “这两天就叨扰了,毕竟我们过几天就要去北疆,一个多月的时间,芜双都见不到岳母。” 盛王面色一僵,明显是被战戈看出来了他的意图,很是镇定的坐在战戈对面的雕花圈椅上:“这次前去,路上恐怕会有危险,你要小心应对,保护芜双的安全。” “王爷放心,只要有我在,必然是不会让芜双遭到任何伤害的。不过,王爷这路,走的确实是太过艰难了一些……” 说着,战戈意有所指的微微挑眉,其中意味深长,让盛王成功的黑了脸,仗着上面正忙着说悄悄话,听不见他们所说,战戈也敢挑战盛王的底线。 “阿戈,你最近是不是想要练一练?要不要,我陪你?”练武这方面,虽说战戈也的确厉害,但是,姜还是老的辣,他还的确不是盛王的对手。 “陪?你陪阿戈做什么?好不容易,我盼着阿戈和阿芜过来,你不要捣乱。”恰到好处的,宁瑶儿听到了最后三个字,直接愤怒了。 江南女子的生气也很好看,何况,宁瑶儿本身就不是一个硬气的人,瞪得那一眼,没有任何杀伤力,却让盛王甘拜下风。 盛王看着对面抿嘴偷笑的战戈,眼角直抽抽:“我只是邀请阿戈去练武场走一圈,他很长时间估计都没有动过手了,我怕他手生。” “练武如人饮水,既然刻入骨子里,自然是不会陌生的,还真是让盛王殿下担心了。”战戈很是不配合的回怼,丝毫没有把盛王的威胁放在眼睛里。 言芜双看着他们这般针锋相对,嘴角笑意越发惬意,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是有意思呀。 宁瑶儿也不想多说他们了,直接拉着言芜双起身:“娘前两天出去,看见几个漂亮的头饰,特地给你买回来了,看看喜不喜欢?” 宁家主这次来到京城,特地将宁瑶儿母亲当年所留的嫁妆带了过来,至于已经被花用掉的,自己贴钱补齐了,所以宁瑶儿现在身家还是相当不菲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盛王殿下,在背后任人宰割。 “只要是娘给的,我都喜欢。”言芜双拉着宁瑶儿的胳膊,说话格外娇气,经过战戈的时候,给了战戈一个眼神。 战戈眼中笑意越发明显,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这两天,战戈就负责拖住盛王,让言芜双能够和宁瑶儿好好聊聊。 等到两位佳人走远,盛王整个人顿时慵懒了起来:“你这可是和芜双说好的?我还不至于这么不知趣,瑶儿希望芜双能够多陪陪她,你们时常过来我也是很欢喜的。” 人之一生,不过就是一个高兴。 盛王这小半辈子过去,得到的太多,失去的更多,他自我放逐了十几年的时间,结果遇见了最初相爱的人。 这一次,没有层层阻碍在他们之间,他们一定能够如愿以偿。 “其实,我倒是觉得,岳母不过三十多岁,盛王殿下也正直盛年,这以后的事情,谁还能说的准呢?” 战戈带有深意的话一出口,盛王神色顿时就紧张起来了,其中夹杂着喜悦:“你是说……” “神医说了,岳母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比起平常人,还能康健上一些,不过是瞧着比较瘦弱,而已。” 将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战戈在盛王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格外有风度的起身离开。 第二百四十六章 依依不舍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在盛王府呆的这几天,是言芜双最轻松快活的日子,每日不仅有母亲陪伴着,还时常能够看到战戈和盛王比武。 两人都是从战场上呆过,又师出名师,比武自然不用手下留情。 盛王在战场上待久了,比武起来只有一个字,狠,下手越快越发狠,但是他长得很好看,又身着劲装,显出修长的身姿,更加帅气不凡。 至于战戈,他这几天穿的都是广袖宽袍,行动间尽是风流不羁,许是因为以前太过严肃,这段时间战戈越发出尘,气质淡雅,虽此刻执剑,却依旧很空灵。 加上本不是生死对决,只是比武罢了,两人都手下留情,这一场比武倒是分外好看,而同样的场景,言芜双和宁瑶儿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次。 将新做的玫瑰酥放在宁瑶儿手边,言芜双添了一杯花茶,笑吟吟的看着树下正在比武的两人。 “没想到今天这儿的风景依旧如此独特,娘,也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他们两个比武,都觉得心情甚是舒畅。” 言芜双说着,依赖的看着宁瑶儿的肩膀,神色带着眷恋,满满的都是女儿家的娇气。 宁瑶儿将视线收回来,将眼神中的感情藏匿的更深了一些,这才安慰着怀里的言芜双。 “这般美景,又有谁不喜欢呢?要是喜欢看,就常过来,这样就能够经常看见了。” 顺着怀中女儿柔顺的长发,宁瑶儿心里神情复杂,以前那些年她过得的很是糊涂,有些事情她都不想再去回忆。 此后,她只想好好的陪伴在女儿身边,看着女儿开心快乐,她也就知足了。 至于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就让它随风慢慢散去吧。 想着想着,宁瑶儿眸中渐渐恢复了平静,波澜不惊,一如既往。 尚且不知道宁瑶儿是怎么想的,言芜双蹭了蹭宁瑶儿的肩膀,娇气十足。 “娘,过两天我们就要走了,此次差不多要一个多月才能够回来。京城这边,您就住在盛王府,有盛王殿下照顾着你,我们也能够放心。” 和宁瑶儿的手紧握着,言芜双心里都是不舍:“娘,您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天天都陪在您身边,就算您烦我,我也不会走的。” 宁瑶儿努力抑制住自己哭泣的冲动,她不能再让阿芜担心了:“你也放心,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慢一些,安全一些,也不要太过冲动,娘舅在京城等着你,等着你回来。” “娘~~”言芜双声音越发娇气,抱着宁瑶儿的身子甚是不舍,刻意卖萌竟还有了可爱的感觉,让宁瑶儿无奈的点着她的额头。 “都已经是成婚的人了,还这样娇气,也亏是阿戈能够照顾你,要不然,放到其他人手里,我了放不下心。” 言芜双脸颊微微发红,却是努力掩饰了自己的不适,继续撒娇蹭着。 习武之人听力敏锐,况且,清心亭就在旁边,离得也近,言芜双和宁瑶儿的话两人都听了进去,手下打斗的动作顿时就慢了几分,最后连表面的架势也不打算维持,直接收了剑,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此次去北疆,路途遥远,无论如何要照顾好芜双,你身边若是人手不够,我这里还有,可以先暂时借给你。” 盛王何时说过这样堪称温和的话,还不是用讽刺的语气说出来的,就是战戈也是面色惊讶,回过神来,微微摇头。 “这倒是不用,诸事我已经安排妥当,除了赶路途中颇有些寂寞之外,芜双不会有任何危险,况且,这次事情不同与之前,只怕背后之人也会反复斟酌。” 利落的收剑回鞘,战戈看向言芜双的身形,脸上神情冷淡,但眸中却带着柔光,奇妙却并不突兀的表情,让盛王心中也慢慢放下了。 “如此就好,沿路途中,我会派人接应你,若是有什么消息,及时传递回来,若是一路上风平浪静,他们必然会再到北疆之时动手,若是沿路上他们会动手,那到北疆之时,只怕会更猛。” 战戈微微一笑,右手背到了背后,一身青衫越发卓尔不群。 “那就到时候让他们看看,到底是他们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剑快。盛王殿下放心,芜双的安全始终都在首位,这次不管明面上还是背地里,我都不会放松警惕。以防万一。” 若是他一个人,战戈可能还会用瓮中捉鳖的方式,将敌人捉拿,但是要有芜双,他不愿意让芜双有任何的担忧和危险,就算到时候会麻烦一些,也无所谓。 “很好。”盛王将剑扔给过来的侍卫,净手之后走了过去,战戈将剑扔给墨商,也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只剩下这么几天安然悠闲地时光,希望芜双能够快快乐乐的,也就不枉费她在盛王府如此周旋。 三天之后,清晨蒙蒙亮的时候,言芜双已经收拾好了,镜中的女子着蓝裙披着白色的外衫,外衫下面,是羽毛状的装饰,走动起来,甚是好看。 插上一根金色的凤钗,言芜双将首饰盒合了起来:“如此,就可以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了,阿戈想必等了很久了。” 双双轻轻的推门进来,面色带着几分不忍:“夫人,王妃和盛王殿下在外面等着你,她说自己身份特殊,就不去城门口送你了,在这里为你送别。” 言芜双睫毛如同羽翼,微微扇动几下,抑制了想要哭泣的冲动,今天要走,哭,不吉祥:“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出去吧。” 她的声音比之往常微微沙哑了几分,熟悉她的双双,自然看得出来此刻她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却只能低着头,在他后面应是。 房门打开,清晨的冷风吹了进来,让言芜双露在外面的皮肤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半天才适应了外面的天气。 她从来也就没有起的这么早,所以也就不知道早晨竟然是如此寒冷。 双双着急的拿着一脸银白色的锦缎披风给言芜双披上,面上带着愧疚,刚才都是她不小心,若是因为这个,夫人生病了,只怕她愧疚不已。 言芜双走到前厅的时候,迟疑了很久才推开了门,门刚推开,里面的几人就望了过来,宁瑶儿,盛王,魏国公夫人还有青黛郡主,皆是一脸担心的看了过来。 “我没事儿的,你们就当做我出去玩儿了,一个月半个月的我就回来了,到时候还是留在你们身边,你们赶,我都不会走的。” 这个时候,言芜双条件反射性的说了几句俏皮话,意图将场上的氛围化解开来。 宁瑶儿却是愣愣的看着走过来的芜双,顿时泪流满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不想哭的,但是在看到言芜双的那一刻,泪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盛王还没来得及将宁瑶儿揽入怀中,言芜双就冲了过来,抱住了宁瑶儿,声音努力克制之下还是能够听得出来,带着几分哽咽。 “娘,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很快的,我很早就想去见识一下大漠的风光,趁着这次机会终于能够出去见见你,应该替女儿感到开心才是,好的女子一辈子都待在京城,根本不会看那样精彩的风景,这是一件好事……” 青黛郡主扶着魏国公夫人,看着言芜双和宁瑶儿,眼中也带着泪水,以前她在东海,也不是没有看过,但为何这次,却是分外觉得不舍? 好半天,众人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宁瑶儿早就已经靠在盛王怀里,哽咽不已,梨花带雨,像是被雨打湿的海棠,虽带着几分憔悴,但是依旧难以遮盖它的荣光。 言芜双擦洗干净,除了眼眶有些红晕之外,压根看不出来还有什么特别的,这才放心。 “盛王殿下,这段时间,娘就先交给你了,师娘,青黛,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你们见谅。” 她话还没有说出口,魏国公夫人已经慈爱的笑着摇头:“你不用说,我们都知道,我和青黛近来也闲来无事,会常去盛王府坐一坐。” “对呀,言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会去常常陪着伯母的,还有阿簇,她不方便过来,所以就让我带话给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都在京城,等着你们回来。” “嗯。”千言万语哽咽在心头,言芜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能泪眼朦朦的用力点着头,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真好。 原本是要到皇宫辞别圣上百官,但是后来圣上觉得太过劳累,所以决定在城门口亲自送别。 若是仔细算起来,这次事情怕还没有战戈出征那次重要,但是这是一次向外展示大邑獠牙的机会,更是圣上上任以来第一次,大邑站在主场上,自然十分重要。 将尚方宝剑递给战戈,看着战戈单膝跪地郑重的接过,圣上的神情也越发凝重。 “此次出使,并肩王要以大邑的和平为重,敦睦友邻,是大邑该有的品格,但是同样,若犯我大邑者,必然睚眦必报,绝不轻饶。” 第二百四十七章 出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并肩王此次辛苦,执尚方宝剑,犹如朕在,若是有什么事情来不及送回京城禀报,就由并肩王亲自处置,所行之人,不得有异议。” 最后一句话落下,掷地有声,百官神色更加严肃了几分,对于圣上心里也带了几分畏惧,年少的陛下,终于慢慢的长成,有了属于自己的威仪。 如此看来,大邑接下去的辉煌,必然是极好。 “臣必然不负陛下的期望,以国为重,不负天下。”战戈手执尚方宝剑,气势全开,当年那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又再次的回来了,而且比起之前,他更加深不可测。 等到形式上的过了之后,圣上终于能够和战戈言芜双说点悄悄话。 “这次出行,危险未知,芜双姐姐和战哥哥一定要注意安全,沿途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向当地总督询问,皇家暗卫也会暗地里跟随,预防所有可能出现的危险,只希望此行能够顺利。” “陛下安排的如此周到,若是不顺利,岂不是也对不住陛下,陛下尽管放心。”战戈若要做一件事情,必然是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 而且这次主动权尚在大邑手上,蛮族没有足够的能力,再承担起大邑的报复。 “霖儿,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到我回来了,再亲手给你做你喜欢的吃食。” 言芜双的眼里,圣上虽是圣上,但还是那个会抱着自己大腿撒娇的孩子,即便如今个子已经和自己差不多了。 “哎,我一定记得。”圣上眼中似有隐隐约约的水意出现,却是转眼就消失了,只是神情,格外真诚。 角落里,慕奇被唐王妃拉着,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无论干什么,一定要跟紧并肩王,这样才能够保证你的安全,尤其是到蛮族的时候,千万要记得。” 虽然对于父亲的记忆很是残酷,但是唐王妃让他体会到母亲的温暖,即便现在他还没有认祖归宗。 “放心吧,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有并肩王在,会安然无恙的。”好不容易安慰好了唐王妃,慕奇又和成平郡主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和唐王妃。 成平郡主之前的时候对慕奇还不上心,这次却不知为什么,笑脸相迎,很是温和,让唐王妃还感念兄妹情深。 直到了要离别的时候,唐王妃被成平郡主扶着,依旧哭的撕心裂肺,她多年来苦苦盼来的儿子,就这么轻易的再次离自己远去。 被战戈扶着登上马车,言芜双掀起车帘,向外挥手作别,笑的温婉明媚,眼中却是带着不可抑制的伤感,等到车帘落下,外面的人看不到的时候,一滴泪顺着眼角慢慢落下。 等到马车缓缓行驶,言芜双心情才渐渐平复,这次陪着战戈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也希望能够多出来转一转,而不是一直待在京城。 马车似乎走出来那些人的视线范围,略微停止了一下,战戈上了马车,这才继续前进。 给言芜双准备的这个马车,由六匹骏马拉车,车身都是经过特殊制作的,里面更是宽大豪华,桌椅床铺很是齐全,窗户边的桌子上,花瓶中还插着鲜花。 仔细看去,这些家具都是被固定在马车上的,显然是为了防止马车行驶的时候发生意外,很是用心。 “我们要沿途都是停靠在驿站吗?”言芜双没有出来过,对于这些仅有的知识也只是来自于游记,悲伤的心情过了就有些好奇。 战戈换下一身戎装,深蓝色锦衣更加为他带了几分严谨,长发只是用一根玉簪在背后固定,其他的长发披散下来,又多了几分柔和,矛盾但不冲突。 给言芜双倒了一杯茶水,随着马车行驶,茶水微微晃动,但并不会摇出来,这里的官道是朝廷派人修筑的,很是平整,尽管过了多年,依旧如此。 “不是,一般情况下自然是停靠在驿站的,但要是晚间没有碰到驿站,有可能会住在客栈,但是我们这次悠悠闲闲的,也不着急,路上看着,有好玩儿的地方,我带你出去玩儿。” 战戈将外面的事情都交给了随行的礼部侍郎常炀,兵部侍郎王峥,他身为并肩王,又不是如同之前一样,是带兵打仗的将军,这些事情,自然是要交给他们的。 只要主张大局的时候,他在就可以了。 “这样,不太合适吧?而且这队伍中还有蛮族的使者,若是我们就这么离去,岂不是太过失礼。” 言芜双虽然是打着出来玩儿的名字,但实际上只是想要陪着战戈而已,而且这次任务至关重要,她也不想耽搁了。 战戈微微摇头,神色轻松:“放心,我知道分寸,我们只是在遇见好玩的地方,就下去玩两天,然后跟上队伍就是了,他们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说着说着,言芜双就有几分心动,忍不住挪了身子,坐在了战戈旁边,双眸闪闪发亮,甚是可爱。 “北疆现在天气怎么样?” “现在京城就是七月初的样子,正是热的时候,北疆现在却是最适合的温度,最是适合去玩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我见过的沙漠,最美的风景……” 在战戈款款道来的声音中,言芜双越发向往,离别的悲伤渐渐的被吹的烟消云散。 傍晚时分休息的时候,正好走到了驿站,这里距离京城比较近,驿站修建的都很是用心,住在这里,墨商带人里里外外搜查之后,这才回到马车边禀告。 “将军,夫人,驿站检查完毕,没有任何可疑迹象,可以入内居住,只是这驿站房间有限,还需分配。” “无碍,就在这里歇息吧,今个天色已晚,继续赶路容易出事,你去给他们说一声。” 战戈的声音透过马车传出来,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墨商听的分明,立马点了旁边的几人去给通知。 等到战戈扶着言芜双下了马车,其他人已经在驿站前面的空地上站着了,禁卫军被墨家暗卫引着,里里外外守护着。 战戈和言芜双自然是居住在一个房间,礼部侍郎和兵部侍郎住一个房间,索性驿站中除了个别房间之外,其他都是一个房间里好几张床,这样也睡得开。 “王爷,王妃,属下是这驿站的驿长,张石,这驿站前些日子才刚刚修缮过,就是条件简陋,还请王爷王妃多多包涵。” 穿着一身蓝色长褂的士兵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进来行礼。 言芜双正抬头看着驿站的环境,战戈神情平和的看向他:“张驿长,看得出来你很用心,劳烦你一夜了。” “王爷说的哪里的话,这本身就是小的职责所在。”原本以为并肩王很恐怖的张石慢慢放下了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些。 前段时间得知了消息,他就赶紧申请将驿站重新修整了一遍,为的就是防止接待贵人的时候,太过失礼。 幸好幸好,并肩王大度宽容,没有为难他。 “能够在这里一直守着,张驿长也不容易,我们自带了一些食材,可否在这里借用一下厨房?” 知道今天晚上要住宿,言芜双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只需要简单的处置就是一顿膳食。 “应该的,应该的,属下这就让人去安排。” 做了一天的马车,言芜双的兴趣都慢慢的退却了,要不是马车里宽敞,她能够随意活动,恐怕现在也是腰酸背疼,憋的难受。 自有人去处置膳食,虽说言芜双擅长厨艺,但是这些人的膳食,还不至于让言芜双一个王妃去准备。 换句话说,哪怕言芜双做好了,放在这里,他们也是没有那个胆量敢用的。 用过晚膳,言芜双和战戈在外面转悠了片刻,简单的梳洗之后就上床入睡了,这一夜,安静的不像话。 行了两日,到达一个富庶的城镇,言芜双好奇心顿起,正逢这里有合欢花开的正好,很是热闹。 战戈对礼部侍郎和兵部侍郎吩咐了几句,那两人自然是答应的,圣上安排了,一切听并肩王的嘱咐。 “你们放心,我和夫人过两天就赶过去了,也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全,禁卫军暗卫如常,他们想必也是没有什么意见。” 这个他们,指的就是蛮族的使者了。 “是。”趁着休息的时候,看着并肩王带着王妃骑着一匹骏马离开,除了明面上跟随的几个侍卫,还有其他几个影子闪过。两位侍郎对视一眼,无奈的摇头。 言芜双从战戈的肩膀往后看了看,风大的赶紧缩回脖子:“我们这么走,确定没有关系吗?”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这里的合欢花这段时间开的正好,我记得还有一家的烤羊做的好吃,等会带你去。” 战戈也是以前无意之间路过这里,品尝过,许是很久没吃了,所以觉得很是难忘,趁着这次机会,终于能够好好尝一尝了。 言芜双靠在战戈的怀抱,默默地收紧了搂着他腰的手臂,乖巧的点头。战戈垂眸看了一眼,无边的烟花在他眸中绽放。 第二百四十八章 合欢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城门口,战戈勒住骏马,抬头看着城门上两个字,不忘。 “不忘?可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言芜双抬头,疑惑的询问。这座城池倒是显得比较热闹,侍卫守在城门下,威风凛凛,看起来,很是可靠。 战戈将言芜双披风的兜帽整理好,半遮住言芜双的容颜,防止被其他人窥视,这才给她解释。 “这座城之所以种满合欢花,据说是因为这里最大的家族梁家的祖上,女子最爱合欢花,却未看到便因为种种原因香消玉殒。 “于是,在女子去世之后,男子就给这里住满了合欢花,后辈在这里生根发芽,这座城也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后来名字也就改成了不忘,至于之前叫什么名字,还真没人能够记得。” 战戈带着言芜双驱使着马慢慢前进,侍卫刚准备拦的时候,墨商飞快过来,将手中的令牌一扬,侍卫面色恭敬,立马让开。 战戈微微点头,驱使马进城,没有看到后面侍卫仿佛震惊般狂喜的表情,墨商带人走过,心里叹了口气,有夫人在,将军还真不是将军。 道路干净整洁,两边都是开着格外繁盛的合欢花,粉红色的毛绒绒花朵在绿色的树叶间相映成趣,如果是一棵树看起来,倒是有些寡淡,但若是连成一片,浩浩荡荡,便是十分震撼。 不忘城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经常有商人路过,时间长了,这里的经济也就被带动了起来,路边的摊上摆着的,有些还是外地来的东西。 战戈骑马而过,怀里又是坐着一位女子,虽有兜帽遮挡,看不太清楚容貌,但是光凭这举手投足的气质已经是一位绝色美女。 剑眉星目,气质卓绝,潇潇洒洒的男子和绝美女子,这样的组合总是能引来不少人目光的追随,但索性战戈和言芜双已经习惯,相当自在的走着。 过了最开始看热闹的心情,言芜双安静的依靠在战戈的怀里,偶尔好奇地看着路两边的事物。 “阿戈,你知道合欢花有什么寓意吗?” “合欢花,顾名思义,夫妻恩爱一世,一生同心,世世合欢。这花的寓意极好,所以每年来到这里看合欢花的人也是不尽其数,大多都是夫妻,适龄的男女。” 战戈温柔的垂首,将言芜双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话语一转:“我们在这里玩两天,再追上。正好我在这里有一所宅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有人守着,我们过去住在那里就好。” “好。”良久,言芜双微微点头,只是耳垂微微泛着红晕,甚是可爱。 沿路过来,言芜双早就已经好奇心顿起,这里的好多小吃她都想要去尝尝,顺便可以试试自己做出来是怎样的。 墨商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拱手请安:“将军,夫人,宅院已经收拾好了,不如先过去稍作歇息,再过来。” “也好,正好我需要洗漱一番,路上总是有些不便。对了,慕奇也在队伍里,他不会有事吧?” 言芜双自然同意,战戈调转马头,向墨商引领的方向而去,听到言芜双的话,微微摇头。 “放心,他身边守着的人,不只是皇家禁卫军,还有唐王妃暗地里派来的人,所以他的安全无忧。” “那就好,要真是她出个什么事情,不是这次和谈会出问题,就是唐王妃那里也不好交代。而且,你有没有觉得,成平郡主真的有些问题?” 虽然对于成平郡主不是很熟悉,但是言芜双对她的性子确实有些了解,碰上这样的事情还能够从始至终无动于衷,怕是不太可能的。 而且唐王妃的心神一直在慕奇身上,哪里能照看过来成平郡主,所以定是有人和她说了什么,或者她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 说着说着,正好绕过小巷,走到一处宅院门口,门口看起来很是普通,和周边的宅院没有任何区别,灰瓦木门,低调隐蔽。 将言芜双抱下骏马,战戈这才让她站好,边给言芜双整理衣裙,边解释。 “成平郡主的信心以前就是那样,有人盯着她,而且唐王妃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儿子相互伤害。” “也是,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这里,再说其他的也就没有意义,等到回去的时候再看吧。”推门而入,就是一个小小的花园,初时还普普通通,走过一处院门,风景这才扑面而来。 合欢花树一片一片的盛开,期间还夹杂着其他茂盛的花朵,瘦骨嶙峋的假山,缓缓流淌的小溪,上面精致的小桥,就是院内的装饰,看起来也别具风格。 “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院子倒是挺有意思的。”言芜双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有些看不过来,这里的风景实在是太好看了。 战戈示意墨商去安排事情,自己则是跟在言芜双身后,陪着她转悠着。 “这里是早年间置下的产业,我也没有来过几次,这是偶尔行军路过之时,在这里歇息,平时都有人守着,也就无人打扰。” 合欢花花香清淡,所以即便不忘城满城的合欢花,氤氲在一种舒适的香味中,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叶似含羞草,花如锦绣团。见之烦恼无,闻之沁心脾。 说的正是合欢花了,欣欣然渲染的绯红,犹如少女的娇羞,我见犹怜。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战戈提前打过招呼,这个花园里竟然物物具备,肖似并肩王府。 “早知道有如此美丽的地方,我真应该早点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特色的膳食?赶路这么久,我有些饿了。” 摸着自己的肚子,言芜双神情可怜巴巴的看着战戈,战戈心头化作一滩水,说话之时,眉目生情。 “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我们这就过去吧。”战戈将言芜双的外衫拿在手里,亦步亦趋的跟着言芜双。 言芜双既然过来了,双双肯定是不能落下的,至于是谁带过来的,除了墨商不做他想。 简单的洗漱过后,言芜双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来到了前厅。 “这里的人,喜欢吃面食?” “是,夫人。这里以面食为主,所以这次,厨房准备的都是这边的特色,若是夫人不喜欢,奴婢让他们换别的。” 双双给言芜双倒了一杯花茶,将碗筷摆好。 “不用了,我也挺喜欢的,不过是京城不尚行这些,所以我也不怎么吃过。”桌子上摆放的不像平时那么正经。 两碗面食,中间是麻辣豆腐,回锅肉,爆炒腰花……等,周围摆着一圈小吃,精致的蒸笼中放着烧麦,还有烤的分外香甜的红薯等。 言芜双对于烤红薯很是喜欢,软糯香甜,实在可口。 “我记得红薯放在地窖中能够保存很久,我们可以让人弄些回去,正好可以做很多美味的佳肴。” “等到这里上好的红薯成熟了,我就让人专程弄一些回去,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尽管弄。” 战戈自然是可以的,口腹之欲,加上满足言芜双的喜好,十分和谐。 两天后,前进的队伍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战戈和言芜双赶到了,言芜双进马车中休息,顺带将一些小吃让人送到慕奇那里。 战戈则是去找礼部侍郎和兵部侍郎,询问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将军放心,这两天很是安静,也没有人来打扰,蛮族的使者也很是安分。”礼部侍郎常炀和兵部侍郎王峥正在树下商议事情,看到战戈过来,赶紧起身行礼。 “无事就好,这里再往前走,就极少能够碰到城池了,沿途休息也是多驿站,我让人采买了一些东西,等会儿给将士们都发下去。” 无非就是一些吃食,方便携带,味道又好,言芜双就建议多买了一些,给众位将士。 “多谢王爷,王爷,若是按照这个速度行军,怕是还有十天左右会到边城,我们是否要加快速度。” 战戈看了看地图,摇了摇头,面色沉稳,风度威仪:“不用,就按照这个速度行军,这一次我们要沉得住气,这样才能够在接下来的事情中,处于主动地位。” “蛮族的首领我见过,他这个人,年轻的时候甚是狂傲,但是现在年纪大了,又有不少人盯着他的位置,最是多疑,所以我们要选择最合适的时间,挑起最适合的矛盾,这样才能给我们带来最大的利益。” 他背着手看着前方弯弯绕绕不知道去哪里的官道,神淡然。 常炀和王峥对视一眼,掩饰着眸中的惊讶:“是,王爷放心,我等必然小心行事。” “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疑惑?”没有错过两人眸中的惊讶,战戈转头,语气平淡的询问。 “……只是没有想到王爷会这样想,所以一时有些惊讶。”斟酌再三,常炀拱手回话,并肩王虽杀伐果断,但是很明理,他们并不害怕。 嘴角带上几分笑意,战戈微微摇头:“我若是什么都不清楚,就不会来负责这次的事情,等到了边境,我们再行商议,这次应该如何做?才能够为大邑得到最大的利益。” “是,王爷。” 颔首示意之后,战戈转身上了言芜双的马车,一同休息去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风雨欲来风满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京城,因蛮族之事,京城中起了不少的流言蜚语,尤其是禁卫军带头将唐王府搜查一番之后,更是多了很多。 暗流涌动中,不知道插了多少手,在试图搅混这场事情。 因此次事情利益搏斗尚未确定,加上不是多争的时节,镇国公,西王,河间王等人就留在了京城,等待所有尘埃落定。 镇国公府,镇国公自从回京之后,除了偶尔去魏国公府和皇宫拜访,其他时候深居简出,让人想要见到,都是十分困难的。 镇国公姓苏,他的名知道的人极少,但是镇国公幺子苏莫这段时间也是有名,镇国公长子皆知,与南疆部落首领之女成亲,只在几年前回过一次京城。 而这个幺子,肯定是要在京城结亲的,但是因为镇国公夫人已经逝世,又没有再娶,府里都是管家掌事,所以也不好直接上门。 故而,魏国公夫人这里,最是热闹。 将一摞请帖放在书桌上,苏莫拱手行礼,面无表情之下,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也不再妖媚。 “父亲,这是刚才伯母派人送过来的,都是大户人家送过来的请帖。” 镇国公身体瘦弱,似乎有些畏寒,即便现在是夏季,他的腿上也搭着薄薄一个毯子,听此抬头,撇了一眼请帖,毫无兴趣。 “这次回来,虽说有一件事是为了你的婚事,但是你的婚事你自己愿意才行,所以你自己看着办。若是有合适的女子,家境清白,品行端庄便可以。” 长子撑起家业,教导严苛,这小儿子最是和夫人相似,所以镇国公难免轻松了一些,可是这小子常年板着一张脸,也是让人无奈。 “父亲,婚事本就不可强求,等到儿子遇到合适的,到时候就知道应该如何选择。并肩王出发已经过去了五天,父亲不觉得京城平静的有些诡异吗?” “诡异?”将手中的书合上,镇国公抬眸那瞬间,仿佛冰雪般凌厉刺骨,但是等到看苏莫的时候,又温和了下来。 “京城中的水太过浑浊,我们不需要去管,只要保住我们的利益不会受到牵扯就好,这段时间,想必你也看得出来。当今圣上虽然年幼,但是心中自有章程,颇有几分相似先帝。” 声音微顿,镇国公语气轻快。 “加上宰相,大哥,并肩王的支持,有些人想要翻起一些浪花,未免太过艰难了一些,虽动静在所难免,但是谁胜谁负已然知晓,我们不需要掺和,最近要是有人登门拜访,就都拒了吧。” 苏莫神情闪过一抹情绪,转瞬平静了下来:“父亲放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嗯,去吧。”镇国公重新拿起书,气势清冷中带着疏离,苏莫行礼之后,将请帖全都扔到了旁边放置的盆中,这才轻轻的走了出去。 书房中,唯有镇国公一下一下敲击座椅扶手的声音很是清楚…… 西王府,闭门谢客,同样的道理。 往常能够见到的就是西王世子萧恒,只是萧恒不似京城长相,轮廓深邃,五官英朗,瞳孔颜色略浅,是浅棕色,一头长发,也黑的不够纯粹,但是,是个极俊郎的男子。 “今天去哪里了?回来的这么晚?”西王放下手中白瓷茶杯,这套白瓷茶器是魏国公派人送过来的,上面青山绿水,甚合西王的口味。 “父亲,今天和阿戎,阿莫去了饕鬄楼,不愧是并肩王妃的酒楼,味道着实是一绝,特地给您带了一线牵的糕点,尝尝是否合口味。” 说着,萧恒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眼睛似乎天生带着几分笑意,观之可亲。 西王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什么消息?” “并肩王去北疆暂且还安稳,就是京城有几波人出动了,唐王虽被关着,但是似乎也有他的人。” 萧恒坐在父亲对面,给自己添了一杯茶,要是靠父亲想起他,黄花菜都凉了。 “京城中肯定不是唐王一个人在背后,说不定还有其他人在推波助澜,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切勿掺和。” “父亲放心,儿子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一次支持圣上,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京城年轻一辈中,我见到的这几个,都是极为优秀的人才,有他们的辅佐,只要圣上不是烂到骨子里,就能够稳定大邑的江山,何况,圣上很是清明。” 历来,西王是不会掺和京城中的斗争的,只要知道最后谁是胜利的就好,虽然这次情况有些特殊,但是他们不知道圣上是最后会胜出的人,那就可以了。 西王点头,对于糕点很是满意:“从第一次回来我们参加宫廷宴会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况且,如今其他皇子都被关了起来,唐王又被囚禁,其他人想要干些什么,必然是成不了的。” “既然你身在京城,就多交一些好友,以后也会很有作用。其他的事情你暂且不必理会。” “是,父亲。” 京城中的暗流涌动,许多人都看在眼里,有的参与了进去,有的隔岸观火,最后的结果,只要看并肩王是否能和蛮族交谈顺利即可。 赶路的时间有些无聊,幸好战戈时常带她出去玩,见过漫天遍野的野花野草,星光闪烁,月光皎洁,萤火虫星星点点在周身萦绕,美得如梦似幻。 路过的城镇中,各种美食,有趣的东西,导致现在,还没有到北疆,言芜双的马车中就多了一个小箱子,放着的,就是因为一时好奇买回来的东西。 “今天在这边休息,明天下午时分,我们就可以到边城了。”看前方驿站越来越近,战戈回头安抚着言芜双。 在马车里坐了几天,言芜双感觉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估计是因为躺的太久了,听此无力的点点头:“好的,我收拾一下,我们下去吧。” “将军,这是到达边城最后一个驿站,这一路上都是安安静静过来的,所以今天晚上可能是他们的袭击的最好时机。” 常炀在战戈旁边低声说道,神色带着几分紧张。 禁卫军正里里外外搜查驿站,看有什么危险的地方,王峥一身劲装,颇带着几分侠气,拱手行礼。 “王爷,搜查完了,没有什么异常。” 战戈轻轻点头,神情莫测:“我们就算是搜,也什么都搜不出来,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休息,今天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明白。” “禁卫军巡逻如常,不用特意去关照什么,我自有吩咐。”战戈吩咐之后,朝着二楼走去。 “王爷的意思?”王峥看着战戈的背影,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了常炀。 拍了拍王峥的肩膀,常炀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我们特意关照,反而会露出破绽,看样子,今天晚上一定有一场敌袭,大家都谨慎一些。” 二楼,言芜双刚刚简单的洗漱过了,正梳着及腰的长发,分外温柔,战戈走动的脚步声都放轻了。 双双看见战戈,低头行礼之后端着脸盘退了出去。 “事情安排完了吗?”铜镜里露出战戈衣服的一角,言芜双随之开口。 “完了,今天晚上,怕是要辛苦一些,若是有人来袭击的时候,墨文墨武保护你,你记得要注意安全。” 战戈眼神带着担心,他自己战场上风风雨雨多少回,从来不曾担忧过,但是这一次,因为言芜双在这里,他反而不能放心。 听此,言芜双将牛角梳放下,回头看向战戈,神情带着信任和坚决:“在我和你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是你放心,你好好做你的事情,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其实,战戈在她身边安排了足够的人手,这次袭击主要的人物又不是她,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基本上安然无恙。 战戈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子和言芜双对视,摸着她的脸颊,嘴角笑意格外宠溺:“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也相信。”言芜双重重的点头,对于战戈十分的信赖。 房间里温情无限,而外面,随着夜色拉下帷幕,火把一一点亮,竟然多了几分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墨商从楼下上来,直到了战戈面前,这才松口:“王爷,南边有一队人马经过,虽然不是直接过来的,但是距离不是很远,估计可能就是今夜打算袭击的人。” “他们没有动手,我们就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是刺客,静观其变就好,慕奇那边,如何?” 战戈看了一眼里间,言芜双刚刚用过膳食之后,突然觉得困顿,就先进去休息了。 “慕奇皇子那里,属下已经查探过了,至少有两股势力保护着,只要他不是一心求死,安然无恙。” 禁卫军是明面上的势力,那背地里保护慕奇的,估计就是唐王妃的人手和圣上的人手,唐王妃是为了儿子,圣上估计是因为慕奇的身份。 慕奇一旦出了事情,大邑就没有足够的证据职责蛮族,而且还会丧失主动权。 “那些蛮族人呢?在哪里?” “在一楼,王侍郎带人看着,这几天每逢休息的时候,王侍郎就一直盯着他们,所以,他们一直都很安静。” 战戈微微点头,镇定沉着:“嗯,继续查探。” 第二百五十章 偷袭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京城,唐王被关在皇宫特有的地牢中,唯一能够看见光亮的就是墙上一个小小的窗口,这里打扫的很是干净,没有什么虫蚁老鼠,也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毕竟,能被关在这里的人,都是和皇室有关系的,非富即贵。 唐王进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期间,没有人过来看他。可能是因为陛下的吩咐,也可能是不想见他。 身着白色里衣的唐王精神面貌看起来还是相当可以的,就连头发都是一丝不苟,侍卫也没有怠慢他,膳食等都是极好的。 看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唐王轻轻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一扫之前的平庸,变得深不可测,格外危险。 “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希望你能够挺过这一次……” 许多事情,在他进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策划好了,所以接下来的进程,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竟然走到今天这一步,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就没有办法,就只能继续前进了。 夜里的风有些微凉,战戈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夜色普照大地,微风吹拂,甚是美妙。 树下的阴影中,有身影匆匆闪过,战戈眼眸将所有的动静收到了眼底,却是眼神一紧,不再多说什么。 一个手势发出去,隐在暗处的人退了出去,一个个命令有条不紊的发布了下去。 随着空中风声一紧,天空中的明月,也仿佛预示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躲到了云朵后面,不忍再看。 言芜双一觉醒来,坐在床边,让自己清醒一下。 “芜双,接下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我马上就回来。”战戈安抚好言芜双,嘱咐了墨文墨武,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闪身出去。 剑的亮光划破了黑夜的沉静,此起彼伏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剑刺入肉体的声音,言芜双握紧了手中的丝帕,看着面前的墨文墨武,神情渐渐冷静了下来。 似乎人手都在一楼,只有一个人来到二楼,被墨文干掉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到。 “夫人,请放心,这些人不是将军的对手,而且下面还有其他人,所以将军一定无事。”墨武看出言芜双的紧张,透过窗户看了一眼下面,劝着言芜双。 双双站在言芜双旁边,神色虽紧张,但是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我知道,但是这一次感觉来的人比较多,要不你们一个人留在上面。一个人下去看看。” 墨文墨武对视一眼,略微沉思之后,果断摇头:“夫人,这是将军的嘱咐,我等不能远离。” 楼下,战戈看着拉过旁边人给自己挡剑,自己窜逃的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将扑过来的黑衣人斩在剑下,任由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地上,汇成一条小溪。 “派人去追,看看这些人还有几个活口,不要让人死了,都关起来,将这里打扫干净。”一身白衣的战戈依旧是风度翩翩,将手中的剑插在旁边,嘱咐着聚过来的侍卫。 “是,将军,您先去看看夫人,属下收拾这里。”墨商很有眼色的过来,禀告道。 战戈点头,抬脚走上楼梯,轻轻敲响门,声音冷淡:“是我,没事吧?” “将军,无事。”墨文墨武松了一口气,将门打开,战戈清晰的看到了屋内的一具尸体,和刚才的黑衣人是一批的。 瞳孔骤然紧锁,看到言芜双无事之后,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来了这一个人?” “是,估计他们的目标都在慕奇皇子身上,所以这里被忽略了。”墨文拱手,让两个侍卫进来,将尸体拖走。 战戈快步过去,将言芜双的视线挡住,他的手落在言芜双的肩膀上,这才发现言芜双的身体竟然在轻微的颤抖着。 “芜双,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在这里,没有人会来伤害你。”将言芜双揽到怀里,战戈柔声安慰着她。 许久,言芜双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了,抬头看着战戈,面色还是惨白,但是好歹眼中有了神采。 “我没有事,就是猛的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些受不了,缓过来就好了。你呢?没事儿吧?下面的事情解决了吗?” 反应过来的言芜双挣脱战戈的怀抱,紧张的看着他,确认战戈纤尘不染,与之前没有任何差别之后,这才放心。 战戈由着言芜双检查,等到言芜双确认之后,这才笑的回答。 “我没有事,那些人不是我的对手,不过眼下有些人被俘,也有一个人逃走了,逃走的那个人应该是这些人的首领,我已经派人去追了,所以先上来看看你。” “那就好,那就好。今天夜里,应该没有其他事情了吧?”若是再来一次,以言芜双现在状态,还真有些承受不住。 战戈摇头:“放心,今天只有这一次。” 双双已经将隔壁的房间收拾好了,战戈送言芜双到旁边寝室,安慰她睡下之后,这才离开。 楼下,墨商将俘虏安排好了,看着进来的战戈,拱手行礼:“将军,这些人似乎是上次在皇家猎园那一批人,那个首领应该就是当时挟持夫人的。” 战戈神色瞬间染上了一层冷霜,面目可见的冰冷下来:“哦,追回来了吗?” “将军,那人也不是用什么法子,跑的极快,我们也没有追上,不过他受了伤,应该逃不了太远,已经派人去搜了。” “那就好。”战戈踱步走了两个来回,走到其中一个看起来精神不错的黑衣人面前蹲下,仔细查看之后,微微一笑。 “诸位都是江湖人士,为什么要插手朝廷之事?亦或者,你们背后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是要将我们都留在这里,还是说这将慕奇皇子的命留在这里?” 随着战戈的诉说,黑衣人瞳孔猛的紧锁,战戈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起身拍拍衣袖。 “将他们都关起来,若是他们的首领找到了,再告诉我。” “是,将军,这些人属下将秘密送回京城,再行审问。”看战戈点头之后,这才退下。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阳光普照,昨天晚上那些事情仿佛都像是一场梦,醒来了就再也不可追溯。 言芜双眼睛睁开,猛的起身,透过床幔就看到战戈一身月白色锦衣正坐在窗边饮茶,手中还翻着一本书,正慢慢翻着。 听到动静,战戈放下手中东西,起身走了过来,步履略显匆忙,挥开床幔坐在言芜双旁边紧张的询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些难受?” 看到战戈,言芜双这才松了一口气,额头细密密的汗珠甚是醒目,战戈赶紧拿过帕子仔细给她擦拭着,动作格外轻柔,神色紧张。 “是不是昨天夜里做了恶梦?” “……没事儿,我也不知道,就是一晚上都睡不安宁,一觉醒来就想看到你。”握着战戈的袖子,言芜双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战戈眸中波光荡漾,甚是好看,摸着言芜双顺滑的长发,温柔安抚着:“放心,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人伤害到你。” 好一番温柔安慰之后,战戈这才唤双双进来服侍言芜双洗漱,给面上上了一层胭脂,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等会从这里去边城,不过是两个多时辰,战戈要把这边事情安排好了之后,才能出发。 桌上的早膳看起来还可以,几样可口的小菜,还有糯米粥,包子和烧麦。 “这里有这么丰盛的?”边疑惑的问着,边坐了下来。 战戈给她舀了一碗粥:“禁卫军中有擅长厨艺的,他们做的。” “这么优秀?” “军中有些是从伙头军过去的,精细的菜肴做不来,基本上还是可以的,用膳之后,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出发,傍晚之时,我们就会到边城。” 将言芜双碟子中摆的满满的,战戈这才开始用,虽相处中没有任何让人脸红心跳的举动,但是那种默契的感觉,让一旁的双双和墨商忍不住脸红。 “逃跑的首领追回来了没有?” 战戈摇头,却没有任何担忧之色:“没有,不过也不用担心,禁卫军已经分头去追了,他本就受了伤,不用太过担心,抓到的几个黑衣人已经足够了。” “那就好。”不太知道其中弯弯绕绕的言芜双也就没有多问,用完早膳之后,等到下面收拾好了,这才出发。 周围的禁卫军确实少了一些,估计是去追黑衣人首领了。 虽然昨天受到惊吓,昨夜做了噩梦,但是精神头还不错,双双将两罐子水果干拿了出来,葡萄干,草莓干等,还有一些蜜饯,都是平时言芜双喜欢用的小吃。 今天就要到边城,所以战戈也就骑马而行,但是却是在言芜双马车旁边转悠着,寸步不离。 单单身着月白色锦衣,微微的蓝色让他整个人更加俊逸,长发仅用一根淡蓝色的发带微微系住,随风吹拂的发丝更是多了几分出尘,只是面无表情之下,还是带着让人敬而远之的疏离。 第二百五十一章 到达边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刚掀开车帘,想要看看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却一抬头,就看见了战戈转过来的脸庞,不知为何,已经是三旬的人,却是成熟中仍带着风流洒脱,让人见之,就入迷了。 “怎么了?可是有些无聊了,再过一个多时辰我们就到了,等到时候我带你去转一转。”边城这个地方,战戈在这里待了好几年,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言芜双微微笑着摇头:“我没事儿,就是想要看看这是到哪里了?我们到边城之后,是要休息两天,还是第二天就要去蛮族?” “不着急,等到我派人给蛮族的首领送信之后,看他们是如何反应的,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抬头看了看周围随风飞舞的草原,战戈心神越发开阔,他离开这里一年多的时间,却从来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回来再看一看。 “原来如此,你好好骑马,我去看书了。” 等到车帘垂下,再无动静,战戈这才收回视线,面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恢复了平时的表情。 正赶着马车的墨商神情一如既往,对于这种事情显然已经看淡了。 至于回去之后,京城中走留传了并肩王夫妇多少佳话,都是这些禁卫军的功劳了。 当边城的轮廓隐隐约约出现的时候,众人总算是放了心,只要到了边城,就不会再遭遇突然的袭击了。 这一路上虽说是风平浪静,直到最后一个驿站才有袭击,但是一路上所有禁卫军的心都是提起来的,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他们万死难辞其咎。 “墨文墨武,你们去边城送信,就是我们即将来到。”战戈吩咐刚下,墨文墨武驱使胯下骏马飞速而出。 “王爷这黑衣人的首领尚未捉住,我们是否就在此时进边城?”常炀骑马过来,拱手问了一声。 战戈果断点头,神色毫不慌张:“他们的袭击只有这一次,我们就算是一直待在外面,他们也不会再来。而且,那个首领我已经有所猜测,若是这次没有捉住,等到回京赴命之后,我将亲自前去。” “王爷果真英明,臣就放心了,等到了边城,总算是能够好好歇一歇了。” 常炀这话说的真是一把心酸泪,他不过是一个文臣,能够行这么多路已实属不易,更何况一路上提心吊胆,唯恐性命之忧,又恐完不成陛下所交代的任务,辜负圣命。 “你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很正常,我在这条路上走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已经习惯了,等到这件事情解决了,北疆这边才能真正放心。” 到时候,就算还是需要强大的兵力驻扎在这里,但至少没有人再去为战争流血牺牲,百姓也能够安居乐业,这也算是不负初心。 想到这里,战戈的眼眸就染上了层层笑意,格外惊心动魄,虽为将者建功立业是使命,但是百姓的安居乐业比起自己的功劳更加重要。 正准备接话的常炀正好看到这一幕,拱手默默地退到了一边,未曾再去打扰王爷。 心中感慨良多,父亲说的不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路走来虽说遇见的事情颇为惊心动魄,但是他的心境的确成长了不少,等到此番回去,必然能够稳重不少,也能够肩抗家族重任。 抬头看去,正好和王峥的视线对上,微微一愣,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同样是这次来的,想必王峥也是一样的心境。 快到边城的时候,车队后面传来阵阵马蹄声,众人停下,转头望去,为首的,就是墨家几位侍卫,属于战戈的暗卫。 这队人快到马车跟前时,纷纷停住马匹,待后面尘土散去,这才驱使马匹上前。 “王爷,那人逃脱了,我们没有追的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帮他,我们经过了好几岔道,最后失去了他的消息。” 墨羽身为暗卫,还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执行任务,心中自然是高兴,但是辜负了将军的期望,实在有些遗憾。 战戈面无表情的颔首,示意他们跟上:“没关系,之前你们去追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个猜测了,这次没有追到,等到下次一定不能放过。” “是。”只有不到十个人,却是喊出了几十人的气场,战戈手下的兵,足够优秀。 “进城。” 车队缓缓跟了上来,朝着边城前去,边城城门下,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不安地走来走去,背后是几排站得格外整齐的士兵,似乎在等待上级的检阅。 “城主,此次事情有这么严重吗?竟然是并肩王殿下亲自前来,自从上一次大战之后,并肩王殿下身受重伤,回京之后,除了偶尔有消息传出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身后的左副将在刘城主背后窜来窜去,嘴里不停地询问着,显然没有将他家城主现在的烦恼看在眼里。 刘城主直接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面色纠结:“站好,毛毛躁躁的,你又不是老鼠,都听话一点儿,要是让将军看到了,只怕你们都要受罚。” “是,城主。”左副将站好之后,还不忘记继续提问:“城主,您到底知道不知道呀?” “不管知道不知道,等会儿我们立马就知道。”正说着,墨文墨武骑马出现,直到了城主面前这才停住脚步。 “刘副将,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可安好?” “呦,还是你们呀,挺好的,挺好的,将军是不是快到了?”说着,刘城主的目光就迫不及待了看向了他们后面,深情期待,目光焦灼。 要不是北疆的诸多事情他放不下,只怕早早就已经回去京城了。 墨文墨武相视一笑,格外默契:“将军和夫人带领蛮族一众使者马上就到,特地命我两千还给你送信,却没想到,都是多余了。” “我这几天闲来无事就到这边转一转,就想着哪一天你们就会突然到了,今天也不知怎么地,就感觉你们会到,所以就在这边一直等着了。” 刘副将之前在战戈手下待了几年,与墨文墨武最是熟悉,故而说话也是格外的熟练,丝毫不用顾及彼此现在的身份。 “那正好,我俩陪着你一起在这里等着将军,正好北疆的情况,等一会儿你可以亲自和将军说明。” 几人等了没有一会儿,视线中就出来了一支队伍,禁卫军打头,银色的铠甲格外闪亮,在之后,就是两个看起来格外儒雅的官员,之后那辆最大的马车旁边,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的,就是战戈了。 不用城主再吩咐,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并肩王的到来。 战戈刚命人停下,还没说什么,对面所有的将士就已经单膝跪地,恭敬的行礼:“末将(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起来吧,不过这么长时间不见一个个还客气的不行。”对于他们的反应,看战戈的神情,显然是意料之中。 “是。”等到所有人站起之后,刘城主走到了战戈的骏马面前,拱手行礼,一个大男人眼眶竟然有些泛红,可见是神情激动。 “末将刘莫,见过将军,知道将军平安无事,末将也就放心了。” “我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没事了,只是派人给这边送了消息,也就未曾再过来过。这次事情至关重要,我也就亲自来一趟,你把这里管理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这边城在上一次大战之后重新修缮了一番,如今城墙完善,守卫森严,也就不用再担心发生上一次的事情了,战戈很是欣慰。 待在边疆虽然掌控兵权,但是这里环境到底是不如京城,他不愿意让言芜双一直陪他待在这里,受尽苦难,即便言芜双是愿意的。 刘城主面色动容,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力气才将自己激动的心情控制住,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 “王爷,早在京城传过来消息之时,末将就已经将房舍收拾了出来,一路赶过来,想必各位兄弟和夫人都心疲力竭,还是早早休息为好。” 说着,刘城主挥挥手,身后的几排士兵纷纷散开来,露出边城壮阔的大门,这门铁铸铜灌,甚是坚固,这是在边城这几百年的岁月中,这个城门也不知道换了多少。 进了边城,气氛突然间变得温馨起来,来来往往的百姓皆是笑容满面,虽说繁华比不上京城,但是这里的百姓精神面貌却是极好。 言芜双好奇的掀开车帘,往前看,战戈正和刘城主在说话,战戈骑马在前,刘城主马身比战戈低半个,很是恭敬。 而街边的店铺虽然不如京城的多,但是茶馆酒楼布店什么都不缺,而且百姓身上的衣服整洁干净,虽然从来没有来过边城,这也是第一次,但是言芜双的心里却是格外的舒服。 一想到这是战戈曾经守护的地方,而她来到这里,就是让两个人相交的地方越来越多,唯有真正明白对方想要什么,对方需要什么,才能够长长久久。 第二百五十二章 赏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长长久久? 这个词在言芜双脑海突然变得越来越大,不知不觉中,言芜双的脸颊变得通红,就是耳垂也是一样。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心如磐石,任凭外面怎样的风声,她都不会为之所动,可却没有想到,却是在一个战戈身上,渐渐遗失了心。 言芜双想的越来越多之时,马车却是停住了,战戈的声音随之传了进来:“芜双,到地方了。我们可以歇息了。” 随后,马车的帘子被打开,战戈半蹲在车辕上,光从他眉眼间投下阴影,光晕格外的耀眼,让言芜双心里软成一滩春水。 “好。”将手伸给战戈,由着他扶自己下了马车,幸好是在驿站换了一身稍微郑重一些的衣裙,至少不会太过失礼。 将士纷纷单膝跪地:“见过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无需多礼。”言芜双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战戈,赶紧让他们起来,自己不过是重生的好一些,身份贵重一些,但是比起他们的功绩,却是汗颜。 “谢王妃。”众位将士起身之后,这才正正经经的看到了传说中的成安郡主,并肩王妃,深受陛下信任,并肩王喜欢的女子。 她着和王爷同样布料的月白色锦衣,披着同色的披帛,如墨长发只一根玉簪,粉黛轻施,就算只是微笑着,就已经是如画美景,气质如兰,容貌柔美,实属佳人。 战戈似是察觉到什么,眼神犀利的看了一圈,一只手搭在了言芜双的肩膀上,神色陡然冰雪融化。 “一路上舟车劳顿,你也累了,先进去休息一会儿,等到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陪你一起转一转。” 言芜双也明白,自己在这里多有不适,立马点头:“好,你也要注意安全,以防万一,还有慕奇……” “我会让人安排好的,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好好休息。”边说,战戈边拥着言芜双向里面走去。 墨商习以为常的向刘城主询问:“马车应该放在哪里?我安排他们将王爷王妃的东西放到房间中去。” “我带你去,我带你去,都散了吧,各归各位,等到王爷有时间指导了,再让你们过来。” 刘城主心里的震惊还需要有人来解答,赶紧将士兵都散了,这才拉着墨商闲聊着,神情可谓是八卦至极。 “将军平时就是这样的,我记得之前虽然如胶似漆,但好像也不是这样的吧……” “你慢慢看着也就习惯了,将军在我们面前是一个样,在夫人面前又是另外一个样,这就是世事无常呀。” 墨商拍着他的肩膀,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也带了几分感慨,两人边说边走远了,侍卫驱赶着马车跟在后面…… 战戈说的是送言芜双过去了便去商议事情,可是等到了之后,陪言芜双说了一会儿话,看寝室收拾的差不多了,言芜双又接连着打哈欠,显然是困得不行了,索性陪着言芜双睡一会。 又着墨商去吩咐了,诸多事情等到明日再谈,禁卫军歇息几天。 今天来到边城的时间早一些,只是小憩一会儿,清醒的时候才刚到酉时,太阳还正晒着,夏季天热,暮色降临的又迟,用过晚膳之后还可以出去走走。 “在北疆的那些年,我一直是住在城主府的,那时我是跟在师父麾下,直到后来在我能够独当一面之后,师父身体又受了伤,不能在战场征战,我就做了守将。” 边城的城主府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守将,墙上都是历史的痕迹,却依旧还坚固着。 “在那里北疆战事平定之后,先帝将我召回了京城,任禁卫军首领,封号征北大将军,现在想想,这些事情似乎是昨天才发生的。” 言芜双眼中带着心疼,却是都掩埋在了眼睛深处:“或许是因为发生的时候太过深刻,所以这些年你才忘不了,对我来说之前北疆的战事才是最残酷的,若不是上天垂怜,只怕最后已经是……” 天人永隔!! 时间的洪流尚且可以跨越,爱与不爱可以用时间证明,但是唯独生死,是永远不能跨越的维度。 言芜双的心就突然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幸好只是一瞬,要不然,只怕又是人仰马翻,对于自己身体的一些问题虽然疑惑,但是已经慢慢习惯的言芜双,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今医术最为高明的神医就在并肩王府住着,若是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只怕他早已经说出来了。 “放心,那些事情就过去之后就再也不会发生,要是发生,恐怕那个时候你我都已不在这世间,也就不必庸人自扰。” 揽着言芜双的肩膀,看她神色带着几分担忧,却未反抗自己的动作,心里这才越发舒服。 “等到蛮族必行结束,京城形势稳定,我陪你去游览大江名山,看尽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言芜双的眸中仿佛突然有了光,格外生动:“真的?可是我们现在想的挺好的,到时候诸多事情已牵扯,就没有办法了。” “放心,虽然我是并肩王,但是只要职责尽到,不必我事事躬亲,而且,如今陛下身边已经有了属于自己支持者的雏形,等到陛下独当一面的时候,百官也会发生变化,他自己的势力也就会起来,到时候,也就不用我们再担心了。” “说的也是。” 两人说话之间,走到了边城外面一处山坡之上,这里,绿草接天连地,在黄昏之下,有种温柔的感觉,风很温柔,拂过草叶,舍不得压弯它们。 言芜双摘下其中的一些野花,边走边迅速的编出一个花环,上面点缀着白色紫色黄色的小花,将花环戴在头上,固定好。这才转身看向身后的战戈。 “怎么样?好看吗?” 面前的言芜双笑的阳光明媚,明明她身后的黄昏更加辉煌壮丽,但是在战戈的眼中,映出的只有面前这个女子,笑颜如花,入他心神。 嘴角的笑意比起这风更加温柔,他的声音也轻的好似云朵:“很好看,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油嘴滑舌。”言芜双直接就是一个白眼,转身又向着山坡上跑去,时不时弯腰轻拂过绿叶,时不时一个旋转,长发与白衣相衬,如梦似幻。 今天起来之后,言芜双懒得再梳发髻,只是用了白色的轻纱绑了一束长发,其他的自然就是散在背后。 幸好,这里虽然也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说,但是对于平日里的规定,却没有太过严苛,言芜双这样,也不算是失礼。 “现在看到的那些高山,其实在山顶最高处,还有积雪尚未融化,那里有一种很好吃的水果,只不过是冬天的时候才有。” 指着面前似乎在不远处拔地而起的高山,战戈神情带着几分怅然。 言芜双抬头望去,这高山的确很高,山峰似乎都在云朵里,即便是这时天气晴朗,但那里却依旧看不大清楚,况且高山连绵,不知到了哪里去。 “这高山你去过?” 不能怪言芜双声音中透着惊讶,实在是这样的高山,上面的空气肯定稀薄,人要是上去只怕一会儿就撑不住了。 战戈微微一笑:“去过,当年师父带我去的,在那上面俯瞰下面,才明白,人世之间,诸多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复杂,那时我性子执拗,将胜负看的很是重要,或许是师父明白了,所以,才带我去的。” “师父?”言芜双微微挑眉,看向了那高山:“师父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其实我想游览天下名山大川,也无非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人活在这世间纷纷扰扰的事情,实在太多,有时候给自己一段空闲,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在自然中放松,让心灵回归自然,才能够发现真正的自己。 “边城的很多地方其实我都去过,哪里的猎物最为肥美,哪里的景色最为好看,哪里的果子最为好吃,我都知道,我们在边疆的这段时间,我都带你看看。” 战戈对于两人更进一步并不着急,他不想让言芜双回忆起拿件痛苦的事情,所以就要循序渐进,等到言芜双真正能够接受之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至于太过崩溃。 “好呀,我这次出来本身就是要玩的,你带着自然是更好了。边疆的风景果然壮丽,等到哪一年冬季慰问边疆将士,我们再来一次,我想要看看冬天的北疆,想必又是不同的风景。” 夕阳慢慢沉落,风也变得冷了起来,战戈将外衫脱下,披在言芜双肩膀上:“天冷了,我们先回去吧,等到明日我和你再出来。” “好,我们回去吧。” 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风景,言芜双眸中带着不舍,当天晚上,战戈出去上去商议事情的时候,言芜双在书桌前做了一幅画。 一个时辰之后,战戈回来的时候,刚刚好言芜双落笔。 “在写什么?可是再给岳母写信?”将门轻轻闭上,战戈将外衫挂在了门口的屏风上,随口询问着。 第二百五十三章 狼狈的盛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赶紧转过头,面色带着几分尴尬,转身向战戈的方向走了几步,试图将后面的事情遮掩过去。 “没什么,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写一写而已,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晚一些才能回来。” 微微挑眉,战戈忽略掉言芜双的异常,顺着言芜双推他的方向走到了桌前坐下。 “事情商议好了,自然就回来了,我们过两天从这里出发去蛮族,快的话不过是两个时辰,等到事情商议完了,傍晚的时候就能赶回来。” “那要是迟迟决定不了呢?蛮族首领肯定不会那么甘心就认了这件事情,而且,要真是就这么认了,恐怕好多年里蛮族都不能恢复到之前的实力。” 言芜双顺势坐在了战戈旁边,听到战戈的话有些疑惑不解,如果这样想的话未免太过乐观了,这件事情要真是这么好解决的话,何必又拖了这么多年? 而且,当年的时候大邑正强盛,蛮族就敢这么做,如今霖儿尚未长成,蛮族恐怕还真的会赖账。 “我们既然是这么决定的,那自然是有应对的方法,禁卫军这次全部出动,如此一来,哪怕蛮族有不臣之心,也会屈服于这些压力。”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满都拉图身为蛮族首领最为重视的儿子,如今还在京城待着,如果他真的想要放弃这个儿子,那他完全可以胡作非为,当然到最后还是会被大邑的实力碾压。” 听的高兴,言芜双直接拉过来一小碟瓜子慢慢磕着,她平时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吃这些东西,双双也就一直准备着。 “我记得,满都拉图虽说是满族首领的三儿子,但是他却是正经所出。” “正是,满都拉图的祖父是蛮族极为重要的将军,军权在手,武力强悍,所以蛮族首领固然不会忽视掉他的意见,而完全放弃满都拉图。” 战戈点头,悠闲的给言芜双剥着瓜子,将瓜子仁放到一旁的小碟子里,供言芜双直接吃。 “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到明日了我再带你玩,边城右边那座山上,有一个湖,被称作天山云湖,终年清澈,也从不结冰,湖中有一种银鱼,极为可口,明日我们就吃烤鱼。” “烤鱼?”好久没吃了,兴致到了,言芜双果断点头,面上带着几分兴奋:“当然可以,我也好久没有吃过了,不过我们去那里,不会碰到蛮族的人吧?” “自然不会,天山云湖要是算起来,其实处于一个都管不着的地位,所以那里也算是蛮族和大邑共同拥有。” 从地图上看,大邑和蛮族边界划分的很是清楚,其实则不然,有些地方根本说不清楚,于是这些地方就是两者都可以去的,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是时间长了,这也就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战戈看言芜双听的高兴,又给她讲了不少边疆发生的趣事,夜色渐渐的变深了,言芜双终于是撑不住了,起身去洗漱了。 等到她去了浴室之后,战戈这才起身,走到了书桌旁边,当然也就看到了那幅画。 接天连地的草原,仿佛天地都成为一色,但是下面却是站着两个人,都是月白色衣服,被风吹的摆动,但是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女子和一个男的。 蓦的,战戈嘴角出现了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像是最暖的春风吹开百花娇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战戈又回到之前做的位置,继续剥着瓜子。 言芜双出来的时候,首先抬头看了看书桌上的话,确定没有被动过之后,这才看向了战戈,神色带着几分讨好。 “阿戈,我洗漱好了,不如你也去洗漱吧,我们早些休息,明天起来了也好出去玩。” “好,我这就去。”战戈自然而然的起身出去了,言芜双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没有发现,要不然自己多尴尬。 想着赶紧把画收了起来,其实她对于画画并没有多镜头,只不过是闲来无事所以画一画,这种小兴趣自己知道就行了,就不能丢人现眼了。 第三日时,墨商带人从蛮族回来了,早上去傍晚回来,言芜双和战戈刚刚用过了晚膳,正在转悠着消食。 “将军,蛮族首领答应明日和谈,但是今天说起的时候,他对之前的所作所为坚决不承认,而且,强烈要求将满都拉图放回去。”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先去歇息吧,明日我们出发蛮族,到时候他认不认就是两说了。” 战戈倒是对于这个回答感到意料之中,想想也是,之前的时候自己和蛮族首领也算是打过不少交道,这个人的确非常狡猾,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如果是他正直盛年的时候,战戈还要格外忌惮,但是如今已然垂垂老矣,这个事情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是,将军。” 等到墨商退下,周边无人的时候,言芜双这才好奇的询问:“如此说来,你早就知道蛮族首领不会承认这件事情,但是为何你还要专程去让人告知呢?” “告知是我们的礼貌,不承认是他的态度。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他自然就会承认。” 实在不行,就是武力碾压,正好徐戎这个年纪,战戈也想给他历练历练。 言芜双半响无语,片刻只能佩服的点头,这个解释,实在是满分。 京城,皇宫的地牢。 关着唐王的牢门突然发出一阵声音,唐王抬头看了过去,眼眸顿时有些发亮,外面穿着披风,戴着兜帽格外隐蔽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女儿,成平郡主。 身后侍女不动声色的将一袋银子塞到了侍卫的手中,侍卫略微掂量了会,这才心甘情愿的打开了牢门。 “只能是半刻钟的时间,要不然被人发现了,我都承担不了。” “一定一定,不过说两句话,很快的,很快的。”侍女送走了侍卫,将牢门的锁链取了下来,对里面的唐王行礼:“见过王爷。” “云秀,你去旁边守着,我和父王说两句话,要是有人过来,你就提醒着点。”成平郡主见了房打开了并没有立刻进去,只是先嘱咐好了,等到侍女退下之后,这才走了进去。 一直走到了唐王面前,看着短短时间内就衰老了不少的唐王,眼中的泪水直接就落了下来。 “父王,您受苦了,请恕女儿没有办法,将您救出来,我打点了很久,才过来能够看看您。” 唐王眸中带着几分欣慰,神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没事儿,只要你能过来,父王就已经很高兴了。” “你母亲知道吗?”停顿了一下,唐王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成平郡主脸色迟疑着摇头:“娘不知道我过来了这里,虽然兄……慕奇去了蛮族,但是娘满心满眼都是他,整个府里似乎都在等待他回来。” 对于这一点儿,成平郡主不知道那些内心愤恨了多久,明明自己才是在王府里生活了多年的郡主,可是为何他一回来就是整个府里最宝贵的人? 只是平日里,成平郡主对于慕奇也是尊敬的很,就连唐王妃也没有发现她的任何不对劲,如此才让成平郡主能够来到这里。 “你娘的事,是我对不住她,只是当年的事情太过复杂,如果没有舍去那个孩子,我和你母亲都得死,不过是舍小为大而已。” 说着,唐王伸手招成平郡主过去,不动声色的将一个绿色玉佩推了过去,等到成平郡主装作不存在的收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湖中有父亲认识的不少人,以后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去找他们。” “是,父亲,只是我无法将您救出来,还请您原谅女儿的不孝。”说着,成平郡主就已经跪在了地上,如花的娇颜上,泪水一滴接一滴的坠落,格外让人心疼。 唐王赶紧扶她起来,面上带着欣慰:“这种事情说不上什么不孝,这是父亲造成的因,自然应该去承担这个果。” “可是,你毕竟是父亲……”成平郡主虽然知道父亲和母亲之间的事情,但是她觉得,既然已经过去了,兄长也找回来了,何不大度一些,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 只是这些话,她不敢告诉母亲,只敢和父亲说出来。 唐王面上格外的慈祥,但是眼底深处,却是有什么蠢蠢欲动:“这件事情,你切勿和你母亲说……” 看了看外面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叮嘱着:“这是父亲如今残存的势力,就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你只要答应父亲,好好活着就好了。” “父亲,您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够就您,或者,可以为您报仇。”成平郡主抬头看着父亲,短短时间,就衰老了这么多,怎么能够让她忍心? “沫儿,你还太小,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只需要让人给战戈和盛王添麻烦就好,他们两个扳不倒,哪怕不痛快也行。” 虽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严格算起来,并不是战戈和盛王的错误,但是就是这两人推波助澜,才有了这么多麻烦,唐王必然是忍不了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好久不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正说着,外面狱卒的脚步声慢慢的过来了,龙沫儿知道,时间快到了,抓紧时间给唐王说道。 “父亲,您放心,女儿记着了,有什么进展,我再告诉您。” “注意安全。” 几乎是话音刚落,狱卒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时间到了,该走了,再不走就来人了,到时候被发现了你我都不好过。” 关到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重刑,放出去恢复原位的可能性小的相当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所以,很是严格,但是总有些私底下活动的,毕竟灯下黑。 收紧了手中的玉佩,不动声色的放回了袖子里,成平郡主坚定的点点头,将披风的兜帽往下拉了拉,这才走了出去。 御花园,云秀等了好半天了,郡主还没有过来,焦急的直转圈圈,郡主明明就说自己去找个东西,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王妃马上就要出来了。 “云秀,沫儿呢?怎么不再这里?”身后响起来熟悉的声音如晴天霹雳,让云秀面色龟裂,赶紧调整好表情,转身行礼,努力让自己声音放的平稳。 “王妃,郡主……” “娘,我刚才把一只耳坠掉在了湖边,特意过去捡了回来,这不,湖太大了,找了很久,这才过来。” 背后及时出现的人解救了云秀,也让云秀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穿着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的成平郡主大气高贵,面上也是笑意盈盈的。 唐王妃面色带了几分责备:“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这宫里可不能乱走,我们现在回去吧,陛下说了,奇儿刚到边城,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成平郡主赶紧扶住唐王妃,在唐王妃没有注意的角落,面色忽然一黯,又快速的恢复了正常。 “娘就放心吧,并肩王保驾护航,不会有问题的,我们先回去吧,这天气,也太热了。” 母女两说着,越走越远,云秀起身,赶紧跟了上去。 一大早,言芜双就自然而然的起来,身着皇家亲王妃宫装,梳着牡丹髻,上面插着两根凤钗,贴着金色的花钿,红唇微抿,雍容华贵,气势十足。 战戈则是身着同色锦服,从衣角往上,一条五爪金龙腾云驾雾,高贵霸气,玉冠束发,剑眉星目,面无表情时让人心生恭敬。 进来之时,更好言芜双戴上了红宝石的耳坠,颜色都是亮色,却更加显出了她的贵气,毫不冲突,逼人的美艳。 战戈眼眸带着明显的惊艳之色:“夫人果真国色天香,闭月羞花。” 撇了一眼战戈,言芜双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我倒是没有你这么深刻的觉得,要不是今天出席的场合比较郑重,我宁愿穿着简单一些,仅仅只是这些,我就觉得已经很重了。” “好了,我们先用早膳,墨商他们正在做准备,之后我们就出发,说起来,蛮族也是很久没有去过了。” 战戈想到的就是上一次大战之时,自己性命垂危,若不是关心着爱着自己的人不愿意放弃,只怕自己就真的撑不过来了,时至今日,依旧记忆犹新,不敢忘却。 言芜双快走几步,纤纤玉手搭在战戈的胳膊上,郑重的看着他:“今天去,一定要小心行事,虽说大邑紧要,但是你的安全也很是重要。” “你陪着我,就算我想要做什么,也要顾虑你的安全,放心吧,我不会冲动行事的。”若是自己一个人带领去,战戈也是不会动手的,匹夫之勇,对于国家来说,毫无作用。 只是有言芜双在,自然是更加小心。 看着马车外面草原延伸不知去了哪里,隐隐还有动物奔跑而过的踪迹,言芜双就觉得心里很是畅快,战戈对于这些都看习惯了,一直看着手中京城传过来的信件,神情凝重。 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言芜双看着战戈的神色,带了几分担忧:“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之前以为唐王的那些势力,在他被关了之后就会安静下来,但是现在传出消息,唐王的势力似乎是有了动静,还有往北疆而来的。” 将信件收了起来,放在马车的暗格里,战戈倒了一杯花茶,递给言芜双。 “只不过,就算他们日夜兼程,不眠不休,来到北疆的时候这个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他们定然是赶不及的。” “准备还是要做好的,北疆来往的人并不多,只要让人注意着,总是会有马脚露出来的。” 安抚战戈之后,言芜双好奇的询问着:“蛮族说起来是一个民族,但是也算是大邑的属国,他们没有建立属于自己的城池吗?感觉一直是游牧民族。” “以前是有的,其实现在还有国都的遗迹存在着,只是可能是因为天性的关系,他们不喜欢固定在一个地方,随着季节的变化而迁移,其实要不是如今的首领衰老,之前的那一场估计更加辛苦。” 首领年轻的时候,也是数一数二的勇士,在大邑也是闻名,与魏国公交手很多次,只是英雄年迈,如同美人迟暮,总是让人感叹。 言芜双手微微一颤,很快镇定下来,之前战戈的样子仿佛是还在自己面前,她都不忍心去回忆,也想不出更惨会是怎么样的? 现代的时候,有好友说过,她天性薄凉,感情这朵花也是迟迟不会开放,喜欢上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 对于她来说,一段感情的投入,如果意味着自己要受到很多的伤害,那宁愿从来没有喜欢过。 对待沈渐游的时候是,战戈的这个时候,虽是投入,但是要说是刻骨铭心,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那倒是还不至于。 只不过是感情之上,爱情未满的一个状态。 所以,她也想不出来,如果战戈当时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还会不会体会到心动的那种感觉。 估计,是不会了。 将茶杯放在桌上凹进去的地方,言芜双转了话题:“蛮族首领最重视的儿子是满都拉图,但他是三皇子,慕奇是大皇子,那二皇子呢?还有其他的孩子吗?” “二皇子是奴隶所出,所以在蛮族并不受到重视,至于其他皇子,自然是有的,平民所出,奴婢所出都有,身份最为贵重的就是满都拉图了。” 战戈若是将所有的信息画出来,只怕一张纸都是不够的,实在是在蛮族首领五十载的时间里,实在是太过忙碌了。 抽了抽嘴角,言芜双在战戈打趣的眼神中表达了认同:“那的确是,够忙碌的。不都说蛮族女子很少,还能是这样的?” “总是有些特殊的情况存在的,哪里都是一样的。”京城中这样的人也不少,平民百姓中都有这样的说法。 多打了几斗米,都想着添一个妾室。 门外墨商敲了敲车框:“将军,夫人,马上就是蛮族驻扎的地方了,我们是稍作休息,还是直接进入?” “直接去吧,想必,首领也等的着急。”战戈和言芜双对视一眼,下了决定。 “是,将军。” 队伍前进了一会儿,前方勒马停住了,接着,墨商掀开车帘,战戈下了马车,至于言芜双,则是安静的待在马车里,等到进去之后再说。 战戈将袖子上莫须有的褶皱抚平,这才抬头看向了前方迎接的一群人,中间被簇拥着的就是蛮族首领,虽已经年迈,但是看得出来,依旧是野心勃勃,贼心不死。 常炀和王峥下马,紧跟在了战戈之后,神态恭敬,显然这一切都是战戈做主。 “可汗,好久不见,看来您身体挺好。”战戈略微拱手,腰却是挺得笔直,没有任何想要弯下的意思,眼中似笑非笑,神秘莫测。 蛮族首领面色有几分不好看,不过转眼就调整好了神色,左手搭在胸前,微微颔首:“好久不见,没想到昔日的征北大将军,如今已经是大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上一次大战的时候,可汗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本王尚且还来不及惊讶,您就这么坦诚吗?” 现在说这些,岂不是太晚了吗? 被噎了一句,蛮族首领一抬手,旁边就有侍卫欠身:“并肩王殿下,里面请,可汗准备了丰盛的美食,欢迎您的到来。” 这里离主帐不远,战戈和可汗并肩而行,背后带着常炀和王峥,墨商和两溜禁卫军紧跟其后,之后就是几辆马车。 言芜双微微掀开马车窗口的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用篱笆筑起的屏障,蛮族侍卫手拿长刀守着,的确,比起他们的人高马大,大邑的士兵的确显得瘦小一些,不过,体型有时候代表不了什么。 “贵国的三皇子如今正在京城做客,可汗要是想念他,可以让人去京城看他。”战戈看似不经意的四处看着,却是将蛮族的军力防守都记了下来。 他熟悉蛮族首领的布置方式,就算是再怎么变化,万变不离其宗。 可汗面上有几分不好看,被络腮胡子挡着,倒是看不太出来:“这么说来,并肩王是不想让我儿回来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毫无顾忌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可汗这话就说的太过严重了,怎么是我不让贵皇子回来的?这是我朝陛下的命令,我也不过是奉旨行事。” 战戈朝着大邑京城的方向拱手,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深邃。银白色锦衣将他衬的格外高贵,睥睨世人。 蛮族首领看了一眼战戈,似是努力在忍下心中的火气:“无论有什么样的事情,为何不让我儿回家?若这是贵国陛下的待人态度,那本王奉陪到底。” 微微侧首,战戈儒雅飘逸,将友谊之邦表达的淋漓尽致,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 “若是想要奉陪到底,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次和谈之后,还请可汗将之前的事情交代清楚,再考虑要不要奉陪到底。” 正说着,主帐已经到了面前,可汗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战戈,率先进去,背后的侍卫赶紧请战戈等进去。 战戈却是来到了最开始的马车面前,敲了两下门框,眼神宠溺纵容:“芜双,下来了,我们到地方了。” 墨商等人则是将后面那辆马车坐着的慕奇等人请了下来,蛮族使者一路上煎熬了这么久,终于回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故土,一个个涕泗横流,恨不得感慨万千。 禁卫军都嫌弃的往旁边挪了两步,太过丢人现眼了。 战戈和言芜双在前,礼部侍郎和兵部侍郎在后,一身大邑世子锦服的慕奇面色强装镇定的跟在后面,至于蛮族的使者,并没有放回去,只是让他们在外面先把自己的感情发泄出来。 主帐被打开的一瞬间,盛装华服的言芜双被显露出来,从蛮族可汗到阏氏,以及出席的妾室都是面色惊艳,许是为战戈,许是为言芜双。 说起来,两次征战下来战戈都是主帅,但是这些后宫妃嫔却是无缘得见,所以纵然知道大邑的将领不可多得,但是也未曾想到会是如此俊美。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是许多人看到两人第一直观的反应。 蛮族可汗本身就是一个极爱美女的人,从他如此年岁后宫还不断扩成,就能够看得出来,故而,看到言芜双的第一眼,眸中的眼色就有些浑浊。 想想也知道,宁瑶儿当年是何等姿色,能够让盛王殿下多年不能忘却,除了她超于平日常人的人格魅力,有的还是那让人无法忘记的容颜。 作为她的女儿,言芜双自然不遑多让,更何况,言芜双经历生死,身上那种复杂又出俗的气质,就让人很难以忘记。 只是下一刻,战戈明明是笑眯眯的,但是他的眼神却格外冰冷,那视线看过来的时候,让可汗背后都有些出冷汗,赶紧摆正了自己的态度。 “这位想必就是并肩王妃了吧,果真是让并肩王倾心的人呀。” “可汗客气。”言芜双心里也有些不高兴,面上的神情也变得清冷起来,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 后面几人规规矩矩的行礼,这才落座。 在坐定之后,言芜双伸手握住了战戈放在膝盖上的手,在战戈看过来的时候,给了战戈一个坚定的眼神,战戈眼中的恼怒这才轻了很多,收敛了周身的气势,场面变得正常起来。 “阿奇,你这次怎么回来了?不是你弟弟回来,不是走之前大王已经和你交代过了,要好好待在大邑,学习大邑的礼仪文化,对你自己也是有帮助的。” 阏氏不愧是蛮族的皇后,对于可汗的种种行径也是看的分明,不过因为对方的身份同样尊贵,所以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在看见慕奇的时候就将怒火发泄了过去。 言芜双听此和战戈对视一眼,种种情绪在心里酝酿。 慕奇却是对于这种场面已经见惯不怪,反正这么多年了,阏氏从来都是这样,以大邑礼节拱手回话。 “大王,王后,此次回来,是为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也是关乎三皇子的安全。”若是可以,他也不愿意回来。 大邑发生了众多事情,可汗从来不让阏氏知道,所以,有关于慕奇的身世,阏氏同样是不知情的,看慕奇这样生疏,面上更加不好看,尤其是自己的儿子还远在京城,生死未知。 只是,刚准备发作,就被可汗一个淡淡的眼神看的都给憋了回去,只能收敛起来。 慕奇落座在战戈和言芜双的下首,至于对面坐着的就是蛮族几大重要的将领,同样是正值壮年,野心勃勃。 随着花瓣的飘落,舞女开始扭动诱人的身躯,为这场宴会增加光彩。 战戈将手边温度正好的奶茶推了过去,让言芜双尝尝是否喜欢。 “可汗,此次本王奉旨来到蛮族,为的不过是一件多年之前的旧事,若是今日可汗能够坦诚相告,彼此皆大欢喜,但若是可汗不愿告知,那也就不怪本王了。” 场上几大将领登时就开始交头接耳,对于战戈所说的旧事很是感兴趣,不少或明或暗的目光都投向的上方的可汗,就连阏氏,都对这个旧事很感兴趣。 可汗登时感觉到了好大的压力,谁心里对于战戈很是不满,但是这件事情她终究是要解释的,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么一天将这件事情揭出来。 就在京城送过来消息,唐王被囚禁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 到了这个年纪,他也是很心累,既要防止野心勃勃的儿子,又要防止下面的众位将领,很是为难呀。 “这一次,来并肩王就为了这件事吗?” 战戈坐姿很是笔挺,注意力大多都在言芜双身上,听此微微侧眸:“对于皇族来说,混淆皇室血脉,乃是死罪。不论是谁,皆是如此。” “当年的事情,牵扯了多少利益纷争,本王不管,本王只是要知道,慕奇到底是不是可汗的长子?” 看可汗神色瞬间慌乱,阏氏神色震惊,下方多个妾室目光纷杂,显然是有所思虑,那几个将领,更是质疑声频起。 那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可汗尚是壮年,那是蛮族中说一不二的主,有些事情做的很是周密,若不是这个时候揭发了出来,只怕这些人都是不知道的。 “本王让人查过,当年您的那位妾室生大皇子的时候,那个孩子生下来就很是不好,活不活的下来还是两说,中途有一个侍卫将一个襁褓送了进去,那个襁褓最里面那层,用的乃是大邑皇族所用的明黄绣龙,而且是给皇子所用的。” 可汗知道战戈来到这里是调查这件事情,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战戈竟然真将这件事情直接捅了出来,丝毫不顾大邑皇族的面子。 言芜双直接补了一刀:“而且那时,大邑唐王府唐王妃的长子出生便夭折了,就是身为母亲都没有见过一面,而与此同时,贵国有人出入唐王府。” “如此说来,王妃是说本王和贵国唐王有什么交易?”这话隐隐带着几分威胁,毕竟这件事情要是在这里说了出来,这些人都知道了,那么对于可汗的地位是致命的影响。 因为,他已经不再年轻。 迎着众多人的视线,言芜双笑容格外温和。 “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可汗应该已经知道,唐王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被囚禁了起来,若是我们特意拜访还不够礼貌,是不是要带军队过来,才能够让您说实话呢?” “你在威胁我?”可汗声音一低,雄狮般的气势直接就压了过来,战戈直接看了过去,气场全开。 “威胁自然是不敢当,只是我家夫人,深受师母魏国公夫人的喜爱,又是盛王殿下的女儿,这两个人可是我都惹不起的。若是可汗厉害,尽管来试试。” 魏国公和盛王,以及现在的战戈,这三人在蛮族这么多年对战大邑的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每一个都象征了大邑失败。 可汗神色一紧,气势慢慢收敛起来,如今蛮族尚且是大邑的属国,更别说要是招惹了这么几个人,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踏平蛮族,即便以死抵抗,那也没有任何作用。 “……当年的合作,是贵国唐王首先提出来的,本王不过是顺手推舟,若是说起来,慕奇是当年唐王亲自交给本王的,作为信守承诺的证明。” 看战戈神色越发冰冷,蛮族可汗更加不顾及什么了:“所以这件事情,如果要真的追究,就应该去追究他的责任,毕竟,当年如果不是他提出了,本王也不会同意。” “所以,可汗知道慕奇是皇室血脉?不过是在利益的驱动下,最后还是同意了。”撇了一眼神情持续震惊的官员和阏氏,战戈忽然眉目带上了几分笑意。 “其实说起来,师父还提过当年那场仗,打的一点都不尽兴,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若是可汗还有这个雅兴,我们盯定然奉陪到底。” 看可汗面上带上几分尴尬,战戈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上,神色格外淡然。 “那么这件事情到这里就已经毫无争议了,既然之前可汗派往我国的质子本身就是我国的人,作为贵国的诚意,三皇子满都拉图至此之后,就留在大邑,作为两国邦交的象征。” 第二百五十六章 尘埃落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不行……”阏氏紧张的起身,直接果断的拒绝,果真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可汗面色阴沉的看了过去,让阏氏情绪立马恢复正常。 将宽大的袖子拢住,阏氏恢复端庄大气:“本宫失态了,不过,并肩王殿下,我儿是蛮族唯一的嫡子,身份尊贵,又是最为合适的继承人,留在大邑,怕是有些于理不合。” 此话一出,可汗神情带着微妙,就是那些妾室,或愤怒或不满,就是几个将领也是神情意味深长。 言芜双和战戈将所有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心里也有了数。 蛮族尊敬强者,以武为尊,所以蛮族首领曾是说一不二,令所有人尊敬的存在,但是现在,他老了,下面这些人的心思开始动摇,他也没有办法去压制他们。 “没有什么于理不合,蛮族与唐王混淆大邑皇族血脉,陛下尚且还未处置,不过是将你们的一个皇子留在京城。就这么大的反应,难不成,我皇族血脉就不值得尊重吗?” 至于慕奇在蛮族的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战戈没有兴趣知道,如今交涉,是两国利益。 阏氏面色一僵,赶紧僵硬的转了话题:“本宫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膝下皇子也有好几个,若是贵国愿意,我们再送一个去京城。” 至于满都拉图,那是绝对不行的。 对于阏氏来说,她能够坐稳如今的这个位置,一是因为父亲的强大兵力,二就是因为这个唯一的儿子,满都拉图的优秀是所有人看在眼里的。 而且若是她以后荣华富贵高枕无忧,必然是要将儿子成为新的可汗。 对于她的想法,言芜双嘴角的笑意带上了几分讽刺。 “王后想的未免有些太不周到,大邑并不是由着你说送谁都可以的,虽说三皇子的确是一个人才,可是我们觉得,一定还有更加合适的人选,而且,可汗尚且身体康健,王后如此思量继承人的事情,是否不将可汗放在眼里?” 看他们那边气氛很是危险,但是因为这是公众场合没有撕扯开,言芜双笑意越发温婉。 战戈对言芜双点点头,深沉的看向了可汗:“慕奇从今以后,名唤龙泽,是新任唐王世子,三皇子满都拉图作为新的质子留在京城,若是可汗有任何不满,可以派人前往京城申诉。” 若说之前的话,可汗还会因为满都拉图而感到伤心,但是现在阏氏的话一出,心里就有了戒备。 即便他知道自己迟早要退位,但是被人逼着和自己愿意到底是两回事情。 “既然是贵国陛下的命令,那就遵从了,等到新的可汗确认,必会给京城送去消息。”此话一语双关,也是给在座其他人敲响警钟。 果真有些人的目光就收敛了下来,装作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 宴会之后,言芜双和战戈其实并没有用多少膳食,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宴会之后,进一步确定了朝贡的事情,这才告辞。 禁卫军绷紧的神情直到了出了蛮族的部落领地,这才慢慢放松。 战戈掀开马车的车帘,看着主帐上面飘扬的旗帜,狮子的怒吼带着王者的霸气,只不过老了的狮子终究是不能再继续搏斗。 “这次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我们在这里玩几天再回去。” 轻轻点头,言芜双将发髻上的凤钗拔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盒子里,照着桌子上固定的铜镜将发髻拆开,这个造型还是感觉头太重了,真是让人受不了。 “当然好,你还可以教我骑马,草原上骑马定然爽快。”说话的功夫,言芜双已经将头发都拆好了,拿过象牙梳小心的梳着。 战戈放下手中的信件,支撑着下巴,一动不动的看着言芜双,神情缱绻,温情脉脉。 “这次宴会的具体事宜你是不是还要送信前往京城?若不是这一次阏氏太过直接,怕是不好说的下来。”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本身就已经做好了要好好谈的决心,结果对手的队伍太过给力,他们反倒是渔翁得利,还真是怪不习惯的。 想到这里,言芜双的笑容就掩饰不住,刚才在宴会上人太多了,她一直紧绷着,现在四下无人,自然不用顾忌。 将旁边格子中放着的干果拿出来,给言芜双倒了一杯水,战戈事无巨细,将言芜双照顾着面面俱到。 “阏氏最担心的就是满都拉图,只要满都拉图还留在京城,她就一天不会放心,而她背后的人,也不会放心,加上其他人蠢蠢欲动,蛮族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北疆最大的威胁就是蛮族和匈奴,只要这两个牵制了,其他的都好说。 风吹过,草原荡起一阵阵绿波,隐约有牛羊出现,天蓝云白,甚是美好。 一封信传回京城,圣上看过之后,于早朝当众宣读,众人对于并肩王的赞佩又提升了好大一截,民间的声誉更上一层。 但是,总有一些人明天暗里想要挑弄是非,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言官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示,走出百官队列,对上方正高兴的圣上行礼。 “陛下,此次蛮族之行,并肩王和王妃确实功劳厚重,可是如此一来,也有很大的弊端,民间对于王爷和王妃声誉过厚。” “哦……”圣上眼神微微一眯,却是嘴角带笑,神情温和,让人察觉不出他的情绪,琢磨不透。 “爱卿的意思,即便这次,并肩王和王妃劳苦功高,也不应予以嘉奖,反而应该将他们的功劳削弱一些?” 徐戎和宁清对视一眼,看了一眼圣上,又看向下面还在解释的言官,突然觉得今天天气这么好,还有人出来煞风景,真是失策。 言官当即应声:“陛下所言极是,并肩王和王妃甚的民心,对于陛下来说,终究是一个隐患。” “隐患?那依照这位大人的意思,但凡这百官之中能够有百姓称赞的,那便是对于陛下有威胁,就是应该剔除的存在,那如果是这样下去,朝中无将,无能臣,到时候就算是像你这种官员再多,又有什么意思呢?” 冷笑着开口的就是盛王殿下了,最近盛王事业爱情皆得意,整日春风拂面,心情甚好,可惜今天这言官说的人都是盛王殿下极为关心的,这可是事关盛王殿下的幸福呀。 “盛王殿下……”言官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盛王已经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神色带着几分倦怠。 “像你这种想法,是最危险的,各在其位,各司其职,能够做到最好,最大程度的发挥自己的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家长治久安,是每一个为官者应该做的事情。” 有禁卫军行礼上来,站在了言官的背后,神情严肃,气势骇人。 “将他带下去吧,有这样想法的人不配在朝中为官,还是回家好好清醒清醒,告诉自己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 言官这下慌了神,还没有说出口解释的话,就被禁卫军捂嘴带了下去,百官中,有一人头微微压低,神色让人看不清,道不明。 盛王从前台上走了一圈,神色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看着下方百官神情,微微摇头。 “本王知道,你们有些人对于战戈如今的身份还是不平,可是,这是先帝规定的。并肩王什么样的身份不需要本王再给你们介绍,而且,能够两次大胜,又摆平北疆战事,你们谁要是有这样的能力,并肩王的身份给你们又如何?” 声音一冷,神色渐渐变得冷硬。 “有些人,目光短浅,不知道什么是从国家大局的角度出发,北疆战事平定,对于边疆的百姓是多少年难遇的盛事,你们身在京城,安享和平,对于这些自然不知。下次,谁再有这样的事情,那就去北疆转一圈,好好体会体会。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说着,陪你玩还是把话题拐到了圣上那里,行礼之时,神色恭敬,丝毫没有因为是自己的小辈而又所放纵。 圣上果断点头,对于盛王刚才有些失礼的表现视而不见,而且大加赞扬。 “皇叔所言不错,要是各位能够有,并肩王那样的功绩,朕也能够给你同样的地位。但是如果做不到,恶意中伤他人,可是有违本心。” 说到这里,圣上收敛了神情,气势陡然升起,让人无法忽视。 “下次若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别怪朕没有事先提起过。皇叔,这次并肩王和芜双姐姐的赏赐,就等到他们回京之后再行封赏,您觉得如何?” “可以,这个陛下看着办就好。”盛王无可无不可,功绩只要是摆着,赏赐都不是那么重要。 而且,依照如今战戈和言芜双的身份,赏赐什么都显得无足轻重。 “既然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就下朝吧,众位爱卿也好好想一想,以身作则,最是重要。”留下一句讽刺意味十足的话,圣上甩袖离开,百官面面相觑。 盛王嗤笑一声,和宰相一起离开了,有说有笑,甚是轻松。 第二百五十七章 此后经年,不复相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至于被拖下去的言官,自然是贬官出京,或许还有其他的惩罚,这些已经足够表明陛下的态度,一时间,朝中百官心思各异。 盛王刚刚出了皇宫,一辆小轿停在他的面前,侍女将帘子掀开,露出唐王妃美艳的容颜。 微微挑眉,盛王心里有了数:“皇嫂有何事?” “盛王殿下,我想见一见他。”这么久了,唐王妃心思一直起伏不定,尤其是在慕奇前往边疆之后,就连女儿成平郡主,都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顾及。 直到边疆的事情传到京城,她这才安下心来,前来求见。 “这件事情过了这么久了,皇嫂才打算皇兄一面,是打算听一听当年的事情,他是如何解释的吗?” 皇家地牢中,负责看守唐王的,是盛王带领的禁卫军,唐王妃想要见唐王,自然是要来给盛王说一声。 被这样略带讽刺,唐王妃面色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坐在轿中微微颔首:“有劳殿下了。” 旁边不时有官员走过,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想到宁瑶儿还在府中等着自己回去,盛王面色就带了几分柔和。 “行吧,跟我来。” 小轿抬起,跟在盛王背后,向着皇家地牢的方向而去。 轿子中,唐王妃默默攥紧了手中的丝帕,面色沉静,眼神却是复杂万分。 皇家地牢,唐王妃将兜帽带上,只带着一个侍女,格外低调。 盛王在前面带路,一路都有人行礼问好,在地牢中走了好一会儿,这才到了地方,让人将火光照亮一些,盛王看向牢房中看过来的唐王。 许是牢中伙食不好,唐王着实瘦了很多,瘦下来的他脸部轮廓也出来了,隐隐能够看出和盛王相似的地方。 只是他的眼睛,晦暗浑浊,一点也没有往日平庸温和的样子,就连装,看样子也不愿意了。 “盛王殿下整日忙碌,竟然还有时间来这里看我这个闲人,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呀。” 不知是不是因为许久没有和人说话,唐王声音格外沙哑,像是指甲划过墙壁的声音,毛骨悚然。 盛王面色平常,坐在了身后侍卫端来的太师椅上,华贵的锦衣下摆在空中微微飘荡,映衬着他越发英俊。 “皇兄这话说的没毛病,最近确实挺忙的,毕竟要忙碌着婚礼的事情,能够来见你一面,我都觉得浪费时间。” “婚礼?”唐王瞳孔剧烈收缩,震惊之意表现得淋漓致尽,他的身躯猛的拱起,又慢慢的恢复正常,嗤笑一声,声音沙哑难听。 “不过是一个已经为别人生儿育女,又嫁为人妇的女人,盛王这么多年心心念念,还真是痴情。” 若是知道有朝一日他会是如此地步,那一定将宁瑶儿送到盛王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去。或者,香消玉殒。 盛王却是格外大度的一笑,带着几分隐隐的嘚瑟。 “这种感情,你自然是体会不到的,说起来,我也觉得很是可惜,明明皇嫂身份样貌皆是京城贵女中顶尖的存在,为何你还要一心作死,而不愿好好过日子呢。” 微微摇头,神情带着几分留恋:“若是二十年前我和瑶儿能够成婚,只怕现在我宁愿踏遍祖国万里山川,也不愿意在京城继续守着,你还真是不懂得珍惜。” 旁边唐王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唐王妃默默地站在那里,兜帽遮住容颜,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周身的氛围明显有些阴郁。 想到嫁给自己的那个高贵明艳的女子,唐王眼眸有片刻的失神,立马就恢复了过来,轻轻的一笑,带着说不出来的讽刺。 “这些年和我在一起,她也是受委屈了,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嫁给我不过是情形所致,如今也好,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她没有关系,以后总算是能够见老师一面了。” 盛王看了一眼唐王妃,起身挥手,让侍卫将牢门打开:“既然你这么说了,正好皇嫂来看你,有什么话就抓紧时间说吧。” 唐王猛的抬头看向盛王,看见的却只是盛王的背影,还有旁边突然出现的熟悉的身影。 侍卫等都退了下去,秋香担心的看了一眼唐王妃,也退到了旁边,没有打扰他们说话,等到四下里无人了,唐王妃这才将兜帽摘了下来,看向了唐王。 时隔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唐王瘦了很多,唐王妃也一样,鹅蛋脸多了几分骨骼突出的凌厉,让她多了几分尖锐的霸气。 “……你瘦了?”唐王不安的起身,却不敢走出牢门,即便这个时候牢门是开着的,锁子轻轻一碰就会掉落,但是他不敢。 在牢房的这段时间,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在想,能够见到唐王妃一面,这个请求却像是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不敢让别人知道,唯恐连累了她。 “多谢王爷关心,王爷也消瘦了很多,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结果,王爷还是要保重身体,沫儿很担心你。” 看着唐王的模样,唐王妃眸中情绪一片安静,整个人站的笔直,丝毫没有说走进去牢房一起聊一聊。 “沫儿还好吗?那你呢?”唐王几乎是不敢去看唐王妃的容颜,只能怂叽叽的小声说着,要不是这里太过安静,没有其他人打扰,恐怕唐王妃都是听不清楚的。 “还好,泽儿去了蛮族,等到他回来之后,看陛下的意思,会重新更换封号,即便以后不是亲王之尊,只要他能够在我身边,我都是知足的。一如之前的时候,王爷所做的种种我都是不知情的,如此一来,我的在乎又算的了什么?” 看出唐王陡然落寞下来的神情,唐王妃却依旧很是坚定。 “如今尚且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安排王爷的,但,估计以后也是不会相见的,王爷就多多保重。” 优雅的侧身行礼,唐王妃神情慢慢变得放松,这一次来,似乎是将心中牵挂已久的事情做了一个了解,至此经年,再不相见。 看唐王妃毫不留恋的转身,唐王向前奔了两步,神情紧张:“明月……” 唐王妃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有清凌凌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 “这些年的事情到底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有一个问题,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现在问你,你能回答我吗?当年你嫁给我是真心的吗?” 当年的唐王可谓是整个京城中最不起眼的皇子,前有俊美卓绝,武功高强,战功卓著的盛王殿下,后有备受父皇宠爱,文采斐然的安王,而太子又是百官最为信赖的明君。 只是后来,太子继位,安王惨死,盛王远走,其他的皇子或因各种事情被贬被牵连,只有他,因为一向低调,反而在这次大清洗中活了下来。 唐王出生不高,按道理封为郡王已是极限,但因为此时亲王极少,为了平衡宗室势力,得了一个亲王的爵位,这才被人看在眼里。 后来太傅就为救他而死,独女江明月下嫁,又是一阵风光。 纵使这些年唐王府并没有任何事情,一切以唐王妃为尊,但是唐王的心里对于当年的事情依旧是一个疙瘩。 唐王妃睫毛微微垂着,在眼下留下一排阴影,遮住了眸中复杂的心思,许久之后,这才开口。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算再追究又有什么意义?我终究是嫁给了你,即便午夜梦回我常常后悔,但是那时的我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如果你能一心一意,我倒觉得此生亦然。可惜当年父亲,还是看错了人。” 纵使到了现在,纵使已经拥有了一儿一女,身为王妃之尊,唐王妃还是能够想到当年,盛王殿下的风姿,只是再也不可追溯。 “我……”原来是这样的,她对于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复杂的心绪涌上心头,唐王一时间有些语塞,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王爷,我知道有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做,所以,如果没有发生泽儿的事情,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你,但没有这一件我绝对不可以。” 唐王妃转身,抬头看向神色复杂,带着懊恼,带着纠结的唐王,语气平淡,如释重负。 “以后,泽儿怕也是一个郡王,这已经是陛下的恩赐了。我将深居简出,不在京城活动,王爷也请照顾好自己。” 福身行礼之后,唐王妃转身离开,裙摆摩擦地面,脚步却不带丝毫犹豫,徒留下背后牢房中唐王恍然崩溃的神情,一切,静的可怕,又似乎理所应当。 唐王妃出去的时候,盛王正在牢房门口转悠着,双手交握,背在身后,背影笔直,神情带着隐隐的笑意,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听到脚步声,盛王转头看了过来,格外守礼的行礼:“皇嫂。” 唐王妃回礼:“这次事情就多谢你了,以后他的事情不用再告知我,此后今年,我们将不再见面,过去的事情也都让它过去吧。” “皇嫂决定就好,时间也不早了,皇嫂早些回去吧。” 佳人渐行渐远,有些事情,终究是错过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慈爱的妇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北疆边城,言芜双一觉起来,天已经大亮,脑袋给有些晕乎乎的。 昨夜战戈带她参加了这里的篝火节,跳舞吃东西一直到了明月高悬,好久没有这样,身体着实有些受不住。 洗漱之后,脸色还有几分苍白,有气无力的。 “阿戈呢?去哪里了?” “夫人,将军前去巡视北疆的边防,估计回来也到了午时,临走之时嘱咐奴婢不得吵醒您,所以奴婢一直守在外面。” 将早膳端上来,都是清淡的口味,为了迎合言芜双的胃口。 “阿戈有没有说过,我们什么时候会回去?蛮族事情就这样了吗?”白粥小菜,看着虽然有些寡淡,但是尝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双双乖巧的摇头,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床铺:“夫人,这些事情将军没有说过,不过等到将军回来,夫人可以问问将军。” “我知道了。” 用过早膳,稍作休息之后,言芜双的面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也带了几分血色,像是上了一层极美的胭脂。 “夫人,这些都是将军让人送过来的,都是北疆的特产,京城极少有,说您喜欢的话,他可以吩咐给您多准备一些。” “有什么合适的可以留下来,到时候带到京城去,我们出去转转吧,感觉有些头晕。” 言芜双看了一眼单子,基本上都是当地一些颇负盛名的东西,吃食倒是极少,兴趣也就不大。 边城自然是比不得京城繁荣富庶,但是也别有烟火气息,叫卖声不绝于耳,人群中有不少小孩子穿梭着,小脸上都是幸福的笑意。 油酥饼,混沌,油条,包子,炊饼……美食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人垂涎三尺。 路过的边上一对老夫妇正在做馄饨,其乐融融的感觉让言芜双很是羡慕。 “我有些饿了,我们坐在这里吃个馄饨吧。” 言芜双走着就不想动了,这是街边上的小摊,桌椅看起来都有些陈旧,双双有些为难的看着言芜双,依照夫人的身份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 “没关系,我们也不过是个客人,而且在这里也没多少人认识我,又怕什么呢?”言芜双劝着,双双好歹同意了,将桌椅擦拭了一遍之后,这才让言芜双坐下。 老妇人虽穿着简朴,但是很是干净,头发挽着夫人的发髻,笑容带着慈爱:“闺女,想吃点什么?老妇也在这里好多年了,没见过像闺女这么标致的人。” “婆婆夸奖了,我也从来没见过像婆婆这样慈爱的人,婆婆,来两碗馄饨,我刚刚过来就发现这里人很多,觉得你们的馄饨很是好吃。” 听此,言芜双笑颜如花,着一身银白色长裙,纤尘不染,明明看去和这里很是不相容,但是她坐在这里,又觉得似乎本就是如此。 很少和老人说话,言芜双脸上的笑一直没有停下,带着乖巧。 “好嘞,闺女你稍等一会儿,马上就来了。”老妇人笑的十分开怀,脚步都快了不少。 双双则是警惕着看着周围的动静,即便墨文墨武就在后面跟着,她也不能放心。 言芜双伸手按住双双的胳膊,笑的有几分无奈:“你放心,没事儿的,这里又不是经常没有那些闲杂人等,民风淳朴,好不容易出来转一转,就不要如此紧张了。” “是,夫人。在京城的时候,没有看过您如此,倒是觉得有几分诧异。”言芜双父亲当年是御厨,就是现在言芜双的厨艺也是极好。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人对于吃食很是挑剔,但是她没有想到,这街边的小吃言芜双也喜欢吃。 微微摇头,言芜双看着锅前正在给丈夫擦汗的老妇人,笑容越发温和:“这也要看是什么时候,如此温馨,馄饨定然好吃。” 战戈将马交给了侍卫,自己则是带着墨商在街道上走着,他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言芜双喜欢的东西,可以带回去讨佳人的欢心。 “将军,您看那边,是不是夫人?”墨商很是警惕,但是看到某个不可思议的场面时,还是带了几分惊讶。 “嗯?”战戈立马转头看了过去,脚步微微有些迟疑,片刻无奈的笑笑:“是芜双。” 正好馄饨上来,言芜双嗅着饭香,笑容越发灿烂:“谢谢婆婆,很好吃。” “闺女,尝一尝,要是好吃,婆婆再给你做。”老妇人被言芜双如此乖巧的笑容讨好,越发慈爱。 正准备去拿勺子,旁边紧挨着坐下一个人,言芜双眉头微皱,又快速展开:“阿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晚上才能够回来。” “滨江这块刘副将做的很好,我也没有什么能够指导的,所以回来的就比较快,本来想着在街道上转一转,看见有什么你喜欢的给你带回去,却没想到恰好就看到了你。” 看了一眼言芜双面前的馄饨,战戈微微挑眉:“喜欢吃这个?” 之前在王府的时候厨房也做过馄饨,但是言芜双不是很喜欢,所以后来就再也没有上过。 “我就是刚刚看见老婆婆和老爷爷之间相处很是和谐,所以我就想着过来尝一尝,看看这样的馄饨是不是很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尝,我也给你叫一碗。” 将手中的勺子扬了扬,言芜双丝毫没有介意战戈离自己太近的事实。 战戈点头:“可以,那我也来一碗。” 许是因为战戈气势太盛,老人过来没像刚才那样亲切,但是对于言芜双还是笑容慈爱。 “阿戈,这次蛮族事情,难道就这样算了吗?那天可汗的态度很是模糊,就算他承认当年那件事情有他一部分的关系,但是并没有就那件事情做出详细的解释。” 这个也是言芜双一直疑惑的,如果真是这样简简单单,也不至于派了战戈前来。 看了一眼言芜双,战戈笑容越发宠溺:“就知道瞒不过你,事情自然不是如此简单就结束了的,这两天可汗也是在思量中,现在的区别就是看谁能够沉得住气。” “原来如此,我就说事情结束了,我们还要在边疆待这么久,中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一碗馄饨用完,言芜双将碗放下,双双递过来帕子让言芜双擦手,战戈则是揽着言芜双起身,老妇人看过来的时候,桌子上有一块银子格外闪耀。 边城此地,有钱的人家极少,只要有些家底的手中宽裕的都想尽办法搬离了边城,那个时候,边城正遭遇蛮族和匈奴的侵袭,自然是逃命要紧。 但是两次大战之后,边城重新平静了下来,这里人们也开始享受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 夕阳西下之时,言芜双和战戈回到了城主府。 “京城的贵女将除了京城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比喻为乡下,其实我觉得,京城果然有精神好的一方面,但是这里也有它独有的特点,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容易一叶障目。” 在“言芜双”的记忆里,她也很少去参加那些宴会,不仅是因为她并不是名副其实的皇室贵女,而且是源自于内心的自卑,没有足够亲人的关爱,也让言芜双的成长,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但是一些贵女说过的话,“言芜双”却是记得很是清楚。 看着言芜双面上的怅然,战戈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那些女人的话,就不必当真,不过是依靠着家里,就以为这次高枕无忧,等到以后嫁人了就知道什么叫悲什么叫苦。” “我自然是不用多管,不过你还记得青黛刚刚回京的时候,虽然他是河间王的女儿,享受着郡主的尊称,但是那些女子却有意无意地孤立着她,幸好青黛天性浪漫,并不在乎这些。” 若真是一个情绪敏感的女孩儿,可能就真被这种环境影响,在这里,圈子之间共有的结界很难被打破。 这也是很多时候,为什么京城之外的官员回京赴命之后,受到了其他人的排挤,但是如果你实力强大,自然就不会了。 没看到第二次宴会的时候,那些贵女对于青黛很是殷勤,这必然是她们的家人在其中说了什么,所以她们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两人一路闲聊,欢声笑语洒遍一路,战戈宠溺纵容,言芜双笑的开怀。 第二日,战戈刚刚起床,天气还是蒙蒙亮,正是早晨最冷的时候。 墨商匆匆进来,拱手行礼:“将军,蛮族可汗派人来了。” “这么早,派谁过来的?”战戈略微惊讶,却是依旧不疾不徐的穿着衣服,他和言芜双一起寝室,却是每次洗漱收拾的时候就会去隔壁,防止吵醒言芜双。 “是二皇子乌力罕。” “二皇子,这个二皇子也算是一个人物,竟然能够从众多兄弟中被选出来,你让他们在前面等一等,我收拾好了就出去。” “是。”墨商走了之后,战戈若有所思,乌力罕,在蛮族的语言中,是煦的意思,虽然说这个名字是他的阿姆为他起的,但是必然是经过可汗的同意,这个二皇子,有些意思。 第二百五十九章 贡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收拾好了之后,走到了寝室外面,双双已经守在了门口,看见战戈赶紧行礼。 “将军。” “等到夫人醒来了告诉她,蛮族来了客人,我进去招待,要是她愿意过来,直接来就好。” “是,将军。” 前厅,乌力罕身着蛮族皇子服饰,有些紧张的坐着,这次来到边城,实际上是母妃极力向可汗推荐的自己。 以前的时候,乌力罕知道,三弟以后会是可汗,所以极力低调,但是现在,三弟被留在京城,以后能不能回到蛮族尚且是两说,自己就不能再像是之前那样了。 “二皇子,王爷到了。”刘副将看着外面正闲庭阔步,格外悠闲的战戈,出声提醒着。 乌力罕赶紧站了起来,整理好衣服的褶皱,这才郑重的起身,后面跟着一个中年侍卫,面色普通,气息平缓,与周围合为一体,若不是仔细看去,恐怕都察觉不出那里还站着一个人。 这个侍卫肯定不是乌力罕能有的,自然是可汗送过来的,陪在乌力罕身边,主要是为了这次的事情能够顺利进行。 “乌力罕见过并肩王殿下。”左手搭在右胸口,恭敬的弯腰行礼。 战戈看了一眼乌力罕,微微点头:“二皇子不用客气,能够来到已然十分欢迎,看这时间,恐怕二皇子出发的时候,天还没亮吧?” “殿下,出发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不过,这距离比较近,倒也无事。这是父汗给您的信,请您过目。” 说着,乌力罕从胸口拿出来一封信,递给战戈。 战戈,扬手,带着微微的笑意:“二皇子请坐,本王已经嘱咐人准备了早膳,等会儿二皇子用过早膳之后稍作休息,等到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再谈接下来的事情。” “多谢殿下,这次父汗派我前来,特地带上了贡品,请殿下转交给贵国陛下,这是我们最为诚挚的尊敬。” 这次他来的事情,后面肯定有许多兄弟盯着,如果他做得不够好,到时候为难的不只是他,还有他的母妃。 想到母妃为了他的事情呕心沥血,二皇子心里都觉得难受,神态也就更加恭敬。 战戈将信快速的看完,眼中带上几分讽刺的笑意,那天去蛮族的时候,可汗还能够一直端着,就算最后承认了,也是将大部分的责任推到了唐王的头上。 没想到不过是晾了他两天,竟然就将这件事情交代清楚了,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可汗的诚意本王也看到了,放心,陛下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到底是怎样的,终究会查清楚的,也会给可汗一个交代。二皇子,请。” 将手中贡品的清单仔细看着,由着侍女将二皇子等人带下去歇息,战戈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刘副将等人走完了这才走了进来:“将军,这二皇子前来还是为了那件事情?” “要不然呢?混淆皇家血脉,与敌军有所勾结。这不管放在哪个国家,都是欺君。不过,那毕竟是陛下的皇伯,无论如何都不会置他于死地,只是要看最后会流放在那里。” 将单子递给刘副将,战戈端着青瓷茶盏慢慢饮着:“这次确实是够诚意,这件事情也能够尽快的解决了。” 墨商快步进来,向刘副将点头示意之后,这才拱手:“将军,蛮族那边,就在二皇子离开之后,似乎爆发了极大的冲突,不过片刻之间,又都平息了。” “这件事情就不用去好奇了,无论如何,可汗都是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几十年的,而且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让兄弟们都回来吧,这两天风吹日晒的,的确是辛苦了,你去取些银两,好好犒劳他们。” 还真不是战戈回来等几天蛮族就可以妥协的,蛮族可汗和老狐狸也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轻易就妥协呢? 不过,战戈吩咐墨家暗卫等带着禁卫军,去蛮族和大邑交界的地方转了几圈,如此几天之后,可汗果然是撑不住了,这不,二皇子就带着诚意来到了这里。 “将军放心,属下会安排好的,不过边疆这块不用再盯着蛮族了吗?”唯恐蛮族再搞什么幺蛾子,墨商坚决不愿意放过。 “这些就不用了,可汗这个人我比你要了解,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他应该做的就是蛰伏下来,等到有了足够的实力,才会接着硬碰硬。” 不过,可以预料到的是,接下来这几年恐怕一切都不如可汗所料了,东南西北四大边疆,圣上一个都不会放松。 北疆这里,也在培养合适的将领,等到可以之后就会放到这里,成为大邑和蛮族之间最为坚固的壁垒。 墨商若有所思的点头:“属下明白。” 等到墨商离开之后,刘副将这才看向战戈,将清单整齐的放在一旁。 “墨商是不是因为之前将军受伤的事情,所以才对蛮族十分抵触。” “也有可能,不过那件事情到底已经过去了几年,再抓着不放,未免显得我们太过小气,这边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我就要回京了,北疆这边还是要拜托你。” 说起来,若是之前北疆能够守得住,现在的刘副将应该是在京城高枕无忧,而不用一直待在这里,确实太过辛苦。 在战戈担心的眼神中,刘副将赶紧摇头。 “将军未免太客气了,保家卫国本身就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之前没有能够保护好将军,属下等十分愧疚,如今将军安好,我们也能够放心。” 说起来,北疆的确是比京城要艰苦很多,但是在刘副将看来,其实并不是这样。京城固然有京城的好处,但是北疆也并不是全是缺点。 在北疆待着的这几年,刘副将对于北疆感情愈发深厚,守护着这里,也是他所愿意的。 拍了拍刘副将的肩膀,战戈站起身:“北疆之地无论是有什么样的困难,只要你送信到京城,我必倾尽我的全力帮助你。” “多谢将军。” 言芜双起来的时候,战戈正悠闲地坐在窗户边看书,手中的书竟然不是兵书,而是游记。 这种书,不是只有言芜双才看的嘛,什么时候战戈也有这么浓厚的兴趣了? “江南游记?你是想要去江南吗?”言芜双走过来看了一眼封面,疑惑脸。 战戈给她递了一杯清茶,让她润润嗓子:“刚好就看到了这本,所以拿过来看一看而已。你最喜欢江南,等忙过了,我们就可以去了。” “我说的是我去,有没有要你去,而且,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你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 嫌弃的一个白眼,言芜双重新躺在贵妃椅上,顺便拉过一旁的果盘慢慢吃着,夏天她的胃口通常不是很好,所以府里常备的,就是各种果盘,方便她食用。 将书放在旁边,战戈将窗户合上一半,免得言芜双被吹受凉了。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地方,所以才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但是你喜欢的地方就是我喜欢的,江南美景,向来是多少文人墨客笔下最爱的,我也是。” “贫嘴。”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战戈的厚脸皮言芜双也是很服气了。 “今天是不是有人来了?我觉得你的心情好像挺好的。”若是让旁人看起来,战戈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言芜双看得出来,战戈心情很好。 果断点头,从一旁的桌子上将清单递给了言芜双:“蛮族二皇子乌力罕代表可汗的意思前来和谈,送上了极为丰富的贡品,而且态度很好。” “乌力罕?二皇子?似乎没有见过。”上次去蛮族的宴会,言芜双见过的皇子并不多,所以不熟悉也是正常。 “二皇子是平民所生,又因为是在阏氏之前所生的,所以一向是阏氏的眼中钉,肉中刺。上次宴会的时候,二皇子不允许被出席,就连他的母妃也没有出现,你没有见到很正常。” 言芜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虽然蛮族人的长相极具异域风情,但是言芜双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她还是喜欢中原男子。 “可汗确实也是不容易,皇子有时候多了,矛盾问题难免就出来了。尤其是在他年纪大的时候,先帝那个时候,不也真是如此吗?” 或许,更新换代的时候,都是如此。 看着手中的清单,言芜双对于里面的天山雪莲和马王很是感兴趣。 “天山雪莲,蛮族很多吗?” “这边过去那片连绵不尽的山上,最是特产的就是天山雪莲,是极好的补品,但是那片山峰是属于蛮族的,所以天山雪莲这些,也就只能加在贡品上。” 其实这个东西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而且天山雪莲虽听着很是梦幻,但实际上长得并不是那么好看,人如果身体需要用到天山雪莲的地步,那就是十分虚弱了,估计也有性命危险。 “怪不得,这次可汗既然愿意加了这么多,看来是足够诚意了。” 第二百六十章 流言蜚语起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那马王呢?我看这上面说是有一个马王?很厉害吗?”虽然言芜双自己菜得很,但是并不能阻止她对于马的喜爱,还有自家的宝宝贝贝。 将旁边的画拿了过来,指给言芜双看,其中哪一个是马王。 “就像我的踏雪一样,马王是这一批马中最厉害的,而且,最为有趣的就是,马王生性桀骜,最是难以驯服,所以,蛮族能够得到马王,也是很不容易的。” 在一群奔腾而过的骏马中,马王确实是最为瞩目的一个,就是那飞扬的鬓毛,都觉得帅的让人想要撸秃了。 “这匹马确实不错,不过要是给了霖儿未免有些浪费,马王应该放荡不羁,而不是一直被囚禁着,而且,霖儿很忙,就是想要骑马的时候,肯定也不会用它的。” 还没有见到,言芜双便很是喜欢。 战戈显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匹马我是打算送给阿戎的,阿戎以后肯定是要上战场历练的,他要接手师父的职责,就不能一直呆在京城高枕无忧。” “阿戎?送给阿戎的确是好,但是让阿戎承担这么重的责任,是不是对于他来说有些过于困难?” 尤其现在阿戎还没有成亲,更是觉得可惜,虽然言芜双和徐戎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可能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在言芜双心里,阿戎就是一个小弟弟。 “你也不要太过小看阿戎,阿戎是师父教出来最好的弟子,未来魏国公府的命运肯定是要交到他的手上,所以他就必须努力的去训练自己,直到能够承担起自己所有一切的责任。” 这是属于徐戎的宿命。 言芜双笑容微微一滞,却是点点头:“我明白了,就像是霖儿,虽然他最开始对于皇位的确没有兴趣,但是后来在情势逼迫下,还是走上那条路。” 幸好霖儿做的还不错,若是他不能完全胜任,只怕大邑就是战火纷飞。 看言芜双欣慰的样子,战戈也就没有告诉她。 在圣上刚刚上任的时候,几位大臣就已经商议好了,如果陛下经过快速的成长,能够承担起大邑所有的责任,那必然是皆大欢喜,但如果最后的结果不如所愿,那就只能架空陛下的权利。 这种事情想来,有些过于黑暗了,自然是不能告诉言芜双的。 午膳之时,言芜双也终于见到了二皇子乌力罕,若是说起来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大皇子,身高与战戈相似,五官轮廓深邃,眸子是浅浅的蓝色,异域风情,的确是好看。 行礼问安之后,众人这才落座,言芜双和战戈坐在主位上,在北疆的宴席自然不能像是京城一样丰盛,但是言芜双却是尽力做到了最好。 “欢迎二皇子的到来,说起来,这些年还多亏你照顾慕奇,就是龙泽,他如今的身份是唐王世子。” 这些消息都是来源于唐王妃,对于这个时隔多年重新回来的儿子,唐王妃给与了最大的热情和关爱,所以言芜双也就知道了一些。 慕奇身着锦衣,淡蓝色越发衬的如芝兰玉树,玉树临风,他很适合这种衣服,以前蛮族的服饰看着就很是不搭调,那个时候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也终于是明白了。 “多谢那些年的照顾,等到以后你来到京城的话,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蛮族是大邑的属国,每年都需要送贡品,自然是需要前往京城。 无论可汗是多么不乐意,但是他所有的儿子中除了满都拉图,最为合适的就是二皇子,虽然没有足够的武力,但是智慧已经足够。 “你能够找到亲人,我已经很欣慰,这些年,你也受苦了。”终究是过去的事情,再怎么煽情也是无济于事。 或许是都被忽略的人,所以在蛮族生活的几年,慕奇倒是和乌力罕关系很好,彼此照顾,这才安安稳稳在蛮族长大。 看下面两个人说话很是熟稔,言芜双凑近了战戈,在战戈耳边轻语。 “若是让唐王妃知道,慕奇在蛮族受到的苦不仅仅是她了解的那样,只怕是要心疼死。” 战戈侧头,声音压低:“这些事情,即便唐王妃知道。也是不会提到,最多就是和慕奇说的时候会提到,不过,以后他们怕是很难见面了。” “一个在京城。一个在蛮族,隔着千山万水,想要见面,自然是很难了。”就算是交流工具高速发达的现在,距离的太过遥远有的时候,也是很致命的一个问题。 这一顿午膳,言芜双和战戈倒是没有说多少,全程看见慕奇和乌力罕在那里说,不过也没有关系,回忆过去,展望未来,本身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送走乌力罕之后,言芜双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我们过两天回京城,你是和我们一起回去,还是说先走?” “王妃,我同你们一起回去。”这要是单独回去,路上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会知道,到时候,他能不能平安回到京城还是两说。 言芜双正准备和慕奇好好聊一聊,却被战戈突然打断:“这两天,你可以在边城好好转一转,若是有什么问题,直接和刘副将联系就好。” “是,王爷。”然后,慕奇就只看见战戈将言芜双揽着肩膀,两人越走越远,自己一个人,倒是分外孤单。 良久。嘴角笑意带了几分无可奈何。 母亲在自己临走的时候告诉自己,也是可以。尽量不要去叨扰并肩王妃,他还以为是怎么回事,没想到,都是因为并肩王殿下太容易吃醋了。 两天后,将贡品都装好,仔细核对之后,墨商向战戈禀明情况,众人这才和刘副将等人告辞。 身着宽松白衣的战戈行动之间多了几分出尘之气,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 “北疆还是拜托你了,等到有了合适的人选,我会和陛下说明,将你调回京城,在这之前,还是要辛苦你了。” 刘副将行礼,神情庄重严肃:“将军,这本来就是末将应该做的,但是劳烦将军,一直牵挂着。” “辛苦了,快到时间了,我们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差人给府上送信,京城方面的情况,我会注意着,随时联系你。” 若不是的是他身体已经无法支持,不能在就在北疆,只能安心静养,刘副将本应在京城,就任京城巡防营的重任。 “将军保重身体,才是我等最为期盼的。” 告别之后,刘副将等人站在边城城门之下。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这一次北疆同蛮族和谈,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但是,如何妥当处理很是重要,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完美的结果。 “北疆呆了这么多天,突然要离开,居然有一些舍不得。”外面草地广阔无垠,这是在京城看不到的风景。 京城可以说是大邑最为繁华富庶的城池之一,它的重要作用在它的经济提现上,寸土寸金都不为过。 哪里有那么大的地方种植如此面积广阔的草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离别的关系,外面吹过的风都带着温柔和不舍,缱绻缠绵。 战戈伸手,将言芜双被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好,如水温柔:“以后如果你想过来看的话,我陪你一起就是了,回到京城之后,我比较空闲,所以更加能够好好的陪着你。” 并肩王的身份,是责任也是一种义务,但是战戈却不必事事躬亲,陛下已经慢慢长大,有些事情,他正好可以用来练手了。 “好呀。这么久了,不知道和盛王殿下如何了?”不知怎的,言芜双突然想到了这个,美眸闪过思念,担心不已。 京城,唐王的事情即便圣上那天让众多官员退了下去,但是只言片语还是被不少人知道。 尤其,蛮族三皇子还被留在京城,并没有送走,去蛮族的,反而是并肩王夫妇,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众人的猜测不过是天马行空,但是不知道打哪里来的消息,开始在民间流传着。 街头到处都是窃窃私语的人群,好不容易知道这么一个震撼的消息,不流传出去,都对不起自己。 “你们知道吗?唐王被关起来了……”甲还没有说完,乙就从旁边兴奋的凑了过来。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是因为谋反,没有成功。” 丙一把将他推走,嗤笑一声:“你这都是什么消息,唐王据说是因为通敌卖国,近来不是唐王世子回归了吗?众所周知,唐王妃当年生下儿子之后,便已经夭折,那这个孩子从哪里来的?” “那是蛮族的大皇子,就是作为质子送过来的,当初我还就疑惑,这么一个清秀的人,怎么会是蛮族那五大三粗的,没想到,竟然是大邑人。” 立马就有人过来迎合,说的仿佛他就坐在金銮殿的房顶,关注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原来是这样的。” 紧接着,再传出去的时候,唐王世子已经成为了唐王和蛮族女子的私生子,只不过因为身份原因,不能认回去。 简直荒唐至极。 第二百六十一章 正中下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明明是一句正经的话,经过几个人的传播,尚且能够变了味道。 更别说这么大的一个惊天大八卦,最后圣上知道的时候,版本简直已经是不忍直视,太过耸人听闻了。 “……” 听完了徐戎的禀告,圣上久久无语,面上的神情很是充分的说明了他的震惊。 “这,就是目前京城流传的?”和真正的也差太多了吧? 徐戎面色有些僵硬,纯粹是被震撼的,点头:“其实京城目前中流传的有好几个版本,臣目前说的,不过是最为普遍认同的一个。” “这件事情必须立马压下去,要不然等到传出京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事关皇家内幕,自然不能对外解释,圣上很早就提过。 刘源将一沓奏折放在了圣上的御案上,这才回复。 “对于百姓来说,这件事情其实没有其他的意义,最大的就是能给他们的生活增添很多的乐趣,我们只需要用另一件事情,将这件事情压过去就好。” “压过去?这是一个好建议,对于百姓来说,男女爱情之间的纠葛远远比阴谋诡计更加让人有想要诉说的兴趣。” 尤其是这男女之间,身份高贵,或者其中一人身份高贵也足够,阶级之间固有的打破比起平常事情最是能够牵动人心。 宁清拿着一个册子走了过来,将册子呈给圣上,上面就是一个类似的故事,正好能够运用于目前的情况。 “陛下看看这个。” 御书房中,连伺候的太监宫女都是在外面侯着的,用盛王殿下的话说,既然是处理事情,那就专心致志,有人伺候着,难免很多东西都想要,太过分心。 幸好,这几个如今年轻的人,虽出身尊贵,但是个个性情很好,不是娇生惯养的主。 “既然如此,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能够转移百姓的注意力,唐王的事情,虽说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但到底他也是皇家人。” 圣上对于这个,简直无比赞同,就是有什么合适的事情。 徐戎正在太师椅上躺着吃糕点,这两天因为这个事情,他简直要累死了,好不容易歇一歇,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陛下何必冥思苦想,我们面前不是就有一个正合适的吗?” “什么意思?”几人齐刷刷看过去,徐戎抬头看到的一瞬间,成功的被呛到了,等到他咳嗽完了,面目涨红。 先是偷偷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徐戎这才解释:“虽然没有人说,但是盛王殿下的事情,可是整个京城都在关注……” 还没有说完,圣上就了然。 只是,上次自己八卦的事情皇叔并不知道,这次那是不知道都不可能,要是到时候自己很惨,那就……想到这里,圣上的视线就看向了徐戎。 兄弟,对不住了,到时候就麻烦你顶上了,皇叔我是实在怕到不行。 “言之有理,但是如何能够将这件事情让众人皆知,又要不露痕迹,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圣上唯恐这件事情到时候让盛王知道,是他做的,到时候后果一定“美好”。 刘源对于这种事情没有经验,但是他知道盛王的性情:“不如,将盛王殿下请过来,进行商议?” 然后,刘源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瞩目,一个个目光热切的好像要吃了他,然后肩膀就被拍的很疼。 “等到皇叔来的时候,这件事情你就和他说,我们相信你。” 圣上郑重的点头之后,立马撒丫子就跑,后面徐戎和宁清赶紧跟上,等到刘源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御书房只剩下他一个人,空荡荡的格外寂寞。 面无表情,生无可恋。 圣上专门让魏公公给盛王府下了帖子,邀请盛王来到皇宫,有要事相商。 “王爷别急的拒绝,陛下说了,绝对是很重要的事情,您要是知道,肯定会很高兴。”看出盛王立马就要拒绝的样子,魏公公赶紧劝到。 盛王回头探身看了一下后面,花园中宁瑶儿正在摆放花瓶,或许是江南女子的温婉美好,宁瑶儿对于花很是喜欢,所以盛王府开着不少珍稀花朵。 “好了,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去皇宫。” “是,王爷。” 虽然对于圣上突然的邀请还是疑惑,而且还是以如此郑重的方式,但是希望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自己的脾气可是十分的不好。 这眼瞅着言芜双和战戈就要回来了,自己这边进展缓慢,要是还没有迅速的进展,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叹了口气,盛王调整好心情,继续陪着宁瑶儿。 第二天本是休沐,在圣上的极力要求下,徐戎等人也到了御书房。 心情紧张的连早膳都没有用,忐忑不安的等着盛王的来到。 盛王却是在府中陪着宁瑶儿用过早膳之后,这才慢悠悠的出了王府,被人一路迎接到了御书房。 推门而入,看见这整齐的架势微微挑眉:“你们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行礼之后,盛王坐在了平时惯坐的太师椅上,抿着清茶神色淡然。 “皇叔,请您过来,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圣上在身旁徐戎和刘源目光的注视下,还是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不必扭扭捏捏得了。 想到近来的流言蜚语,盛王心里也有了数:“你要说的,莫不是最近京城中关于唐王的谣言?” “正是,这些流言或许是无意之中传出去的,也或许是有心之人的可以传播,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况,若是继续传下去,怕是对皇室声誉有所影响。” 如今皇室血脉凋零,盛王没有子嗣,唐王世子又不能重用,圣上尚且不能成婚。 当然。也不是没有官员建议过给圣上身边留伺候的女子,但是盛王等给圣上说明要害关系之后,圣上也拒绝了。 身体是自己的,早早亏损了,有什么意思,而且,在皇宫中长大,见到了不少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对于未来三宫六院,圣上没有什么兴趣。 盛王转悠着手中精致的青花瓷茶盏,听着圣上的解释,时不时点头同意,神态平淡,看样子,颇为认同。 “你说的这些意思我都明白,眼下这些流言若是不加以制止,势必会传出京城,到时候就不好控制,对于流言蜚语来说,堵不如疏。那现在,你们的意见是什么?” 圣上给了徐戎一个眼神,徐戎给了宁清一个眼神,宁清正好站在刘源边上,暗戳戳的戳着刘源的腰。 “王爷,关于这件事情如何处理?刘源有一个不错的主意,所以特地请您过来听一听。” “哦,宰相聪慧,你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说,你有什么主意?”盛王饶有兴致的看向刘源。 其实关于流言这件事情,若是圣上今天没有找他谈,明天开始盛王会找人将这件事情处理掉,无论如何,保住皇家的声誉最为关键。 不动声色的撞了一下宁清的腰,刘源带着浅笑忐忑不安的看着盛王。 “王爷是皇室中极为重要的存在,加上这么多年,王爷一直未婚,上到名门贵女,下到平民百姓,都很是好奇。若是这个时候,宣布了王爷的婚讯,无论是多大的流言,都会被这个消息覆盖。” 在他说到未婚的时候,盛王的眉头就微微挑了起来,只是神色却是如常,没有任何生气,还是让人能够说的下去。 “你要是这么说,也确实是有道理,不过你怎么认为,我就一定会同意呢?” 府中的宁瑶儿虽然不是公开的,但也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盛王是知道的,但是因为到现在,宁瑶儿也没有同意两人的婚事,盛王也很苦恼。 被盛王紧紧盯着,刘源下意识的想到了圣上曾经说过的话,直接开口:“陛下曾经说过两句,就记着了。” 盛王侧头看向了正端坐在御座上的圣上,少年虽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但是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尤其是额角欲坠的汗珠。 “行了,这件事情我同意了。不过等到战戈和芜双回来,你给他们解释这件事情。到时候要是为难你,就自求多福。” 心里却是很是赞同,圣上赐婚,只要自己给宁瑶儿好好说,无论如何,宁瑶儿都会同意,等到战戈和言芜双回来,外人皆已知晓,一切已成定局。 就算到时候他们心里有再多的不痛快,也无济于事。 圣上看盛王没有不高兴,反而赞同了,立马笑的开心:“皇叔放心,芜双姐姐其实之前提过,她对于这件事情很是赞同,就是心里一直不舒服,但是行为上一直是默认的。” “那就好,你赐婚之后,差人来送圣旨,务必大张旗鼓,但是到府上之后,一定要低调,我尚且没有给瑶儿说明,若是她突然知晓,心里必然不适,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皇叔放心,一定会的。” 终于安下了心,刘源也觉得自己有些腿发软。 第二百六十二章 死贫道不死道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去的时候很是悠闲,回来的时候更是悠闲,言芜双感觉自己都有些胖了,实在是吃的就没有听过,也不知道战戈到底是什么心理,每次经过城镇,都会派人给自己买。 这天,正好是中途休息的时候,路边花开得正好,言芜双兴致到了,就带着双双采了不少的花,准备来做一个花环,用来打发时间。 墨安骑马而来,将信呈给战戈:“将军,这是京城中最新的消息,您过目。” “有没有人做什么事情?”战戈边拆着,随口问着。 “关于唐王事情的流言,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只是这件事情无论是圣上还是盛王殿下都没有查清楚,所以用另一则消息掩盖了过去。” 说着,墨安抬头看了看周围,确定夫人不在之后,这才在战戈耳边说了几句。 战戈手中看信的动作都停下了,罕见的眸中都是震惊,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确定?” “千真万确,昨天的时候圣上下的赐婚圣旨,声势浩大的送到了盛王府,若是盛王不知道,怕是不可能的。如今京城中所传言的,皆是当年是盛王和宁夫人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墨安知道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头疼,现在是还好,夫人尚且没在京城,若是夫人回来了,到时候圣上如何向夫人交代。 将手中的信快速的收起来,战戈神情一变,立马正经起来:“这件事情,暂时不要给夫人提起,我自由安排。” 不等墨安反应过来,言芜双提着花篮过来了,原本兴奋的笑容在看到墨安的时候,眼神突然一亮,蹦蹦跳跳的过来了。 随手将花篮递给战戈,这才看向墨安:“墨安,你这次怎么来的这么快?是不是经常有什么好消息?你知道我娘怎么样了吗?” “夫人,宁夫人还住在盛王府,盛王殿下照顾的极好,夫人不用太过忧心。京城如今最大的消息怕就是唐王的事情泄露,流言蜚语席卷京城。” 行礼之后,墨安赶紧退了几步,在安全的范围中向言芜双禀告。 “那就好,唐王的事情泄露出去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以前的时候唐王确实深居简出,但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好长时间连人影都不见,自然能够猜出来,没什么好奇的。” 对于唐王,言芜双还是敬而远之,虎毒尚且不食子,唐王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出去,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耸耸肩,言芜双继续追问:“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其他的就没有了,夫人放心,如今京城很是安静,也没有其他人掀起什么风浪,要不然就极易被针对,您和将军出使这段时间,京城控制的极好。” 至于这些平静下面有多少暗潮涌动,言芜双就不必知道了,战戈清楚就好。 “你休息一天,再返回京城吧。”快马加鞭,从京城过来,的确是很辛苦。 “是,将军,夫人,属下先告退了。” 等到队伍再次行驶,言芜双修剪花枝,准备做一个花环,反正路上无聊,能看的书她都看完了。 战戈手中的书却是看不下去了,宁瑶儿和盛王的事情虽然他知道言芜双一定会同意,但是趁着言芜双不在的时候,两人已经赐婚,这一点估计是言芜双也不愿意的。 估计是战戈情绪波动太大,让言芜双都察觉了,编花环的间隙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有一件事情,要是我告诉你,你会不会生气?”战戈决定,还是说吧,距离回到京城还有几天的时间,也足够言芜双能够静下心,到时候平静的面对这个问题。 将手中的兵书放在一旁,战戈专注的看着言芜双:“这件事情,其实是和岳母有关。” “我娘?盛王不是一直守在我娘的身边,按道理也不会有其他的事情。”言芜双紧张之余,连手中的花环都放下了,眉头紧锁,神情不安。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言芜双都十分渴望母亲的爱,若是以前的时候,知道母亲已经不在了,尚且还好,但是现在,在她心里,母亲的事情是顶顶重要的。 “我娘有什么事儿?”担忧的同时,还是开口问了。 “这件事情,就是和盛王有关,你可还记得刚才墨安说过,唐王的事情在京城掀起的流言蜚语?” 看言芜双乖乖点头,战戈这才继续说道:“无论如何唐王终究是皇室的人,这件事情若是继续发展下去,被幕后之人有心得利用,到时候皇室的声誉必定会受到影响。” “但是这种流言是流传在百姓口中的,哪怕就是霖儿身为圣上,也不能直接下令不让人去说这件事情,流言蜚语不能硬堵。” 听言芜双果然附议,战戈紧接着抛出问题:“正是因为这样,流言蜚语,堵不如疏,所以就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将这些流言蜚语转了一个话题。” 言芜双心里顿时生起了警惕之心:“你的意思,是后来转的这个话题和我娘有关系,可是我娘亲又没有其他的身份……” “所以,就给了岳母一个身份,墨安刚才说,昨天,圣上下了圣旨赐婚,就是对岳母和盛王的,大张旗鼓,整个京城估计已经知道了。” 仔细观察着言芜双的表情,看着她眉眼瞬间拢拉下来,整个人都显得有气无力,眸中情绪复杂,也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相互掺杂着,让人看不透。 “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你没在京城,宣布到底有些不太合适,但是这个时候,确实是一个绝妙的主意,你若是心中有气,回京之后可以去问问圣上。” 战戈坐在言芜双身边,给她背后塞了一个软枕,靠的更加舒服一些,然后悄咪咪的将祸水东引。 白了战戈一眼,言芜双声音都带着一股酸涩:“你就知道找霖儿的麻烦,难道这件事情不应该是盛王的责任吗?如果不是盛王同意,霖儿绝对没有这个胆量直接公布这件事情。” 揪着怀中的软枕,言芜双声音越来越委屈,都带着一股隐隐的哭意。 “这件事情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是同意的,但是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宣布,为了防止我不同意还是为什么?” 战戈多久没有见过言芜双如此小女儿家的样子了,当即心疼的揽着言芜双的肩膀,让她能够靠在自己怀里。 “我相信这件事情,他们的本意并不是如此,只是时间恰好,而且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岳母能够安康,那么无论这个消息是什么时候宣布的,都无伤大雅。” 在言芜双不满的视线中,战戈又转了话题:“也的确是盛王不对,等到回京之后,你可以去找他,我们一起去,一定要有一个交代。” 至于圣上,战戈觉得,依照圣上的性格,这个话题应该最开始不是盛王说出来的,一定是有谁给了盛王一个思路。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 御书房中,刘源猛的打了一个喷嚏,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本来他自己没有当做一回事,只是一抬头,看见了众人同情的目光,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圣上将手中的朱笔放下,长叹了一口气:“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战哥哥和芜双姐姐一定是知道了。” 刘源的神情犹如天塌地崩,如雕像一般层层碎裂。 “……不会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师兄虽然说是出使,但是京城中隔两天就会有人给他送信,时刻注意京城中的动向,所以这个时候知道,本身就不罕见。” 拍了拍刘源的肩膀,徐戎面上神情沉重,眸中却都是幸灾乐祸。 “你放心,短时间之内师兄肯定是回不来的,不过再过个半个月就说不一定了,而且,有师嫂在,你一定会平安无事,到时候如果真的问起这件事情,就别怪我们把你推出去。” “这么狠心?我不过是提一个小小的建议,而且都是你们同意的,我也没做什么呀!” 刘源对于战戈十分不陌生,甚至从战场上刚回来,杀伐之气慎重的战戈,他也是见过的,猛的觉得,似乎有些腿软呀,面色立马就哭唧唧的。 宁清背着手走了过来,神态淡然,让人看着就很安心,在刘源渴望的注视下,宁清笑如清风朗月。 “这件事情,我还真的帮不上你,你也知道表妹对于姑姑很是重视,毕竟我也是要大婚的人了,缺胳膊少腿的总是不太雅观,死道友不死贫道,就拜托给刘兄了。” “不是吧?好歹我们也一起共事了这么久,你不会就见死不救吧?”缺胳膊少腿,他还没成亲呢,不对,成了亲也不能呀。 都知道并肩王最是在乎王妃了,只要王妃说个什么,这件事情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多大个事儿嘛,到时候万一你有个什么事儿,我们会去看你的。”给了刘源一个鼓励的笑容,宁清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忙碌手中的事情。 徒留下一脸悲伤,悔不当初的刘源。 第二百六十三章 回京,想念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心情好点了吗?” 看着言芜双旁边堆着的一堆瓜子皮,战戈眸中柔情似水,言芜双生气的样子都与众不同。 其他女人是怎么生气的?战戈也不知道,但是在他的眼里,言芜双生气的样子格外好看,像是一只红眼睛的兔子,带着隐忍和乖巧,星眸璀璨中泪光盈盈,生动活泼,让人心疼。 言芜双眼眶通红的看着战戈,明明没有哭泣,但却是比哭起来更让人心疼。 “我本来心情就挺好的,其实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等到了娘亲,可是还没有等我好好说说话,就被别人抢走了,虽然盛王也很可怜。但是这么多年我没有娘亲的陪伴,岂不是更加可怜。” “对对对,这一点上盛王确实做的不太厚道,但是,芜双,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总不能让岳母一直围着你转,这也不太合适。而且……” 将暗格中的糕点果干什么的拿出来,摆在旁边,让言芜双能够吃着消消火气。 “而且什么?”知道战戈说的意思,但是这些事情,知道和理解本身就是两回事。 “而且,你不觉得,盛王和岳母在一起的时间越早,你拥有弟弟或者妹妹的时间就越早吗?” 眉尾微微挑起,让战戈正气凛然的面容带上几分邪气,却是意外的魅惑人心,至少,言芜双每次看见他这个动作就觉得有些脸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回去就要请神医为娘亲调理身体,年轻的时候生孩子尚且是在鬼门关徘徊,更何况娘亲这么多年身体一直不太好。” 言芜双仔细算着,觉得还是挺有可能性的,自己现在是不想生孩子,但要是有个弟弟和妹妹也是挺有意思的。 看言芜双有些心动了,战戈轻轻松了一口气,要是在这里到回去言芜双心中的怒火没有抚平,到时候要是知道让她陪自己来蛮族,自己还在其中出了一份力,就很是难看了。 “神医如今不是在魏国公府,就是在并肩王府,这都好说。” “都说药补不如食补,正好我可以给娘亲做药膳,我记得你受伤养身体的时候我就做过不少,这个回去还是和神医讨论讨论。” 心思转了回来,言芜双也就没有刚才那么伤感了,看着外面的风景,询问着战戈。 “这次慕奇回去之后会回到唐王府,那这些侍卫和伺候的人,难道真的要送到满都拉图那里吗?” 阏氏虽然语出不当,被惩罚了,但是她的威望还是一直存在的,虽然不能让其他的皇子前去京城代替满都拉图。 那就给满都拉图准备了忠心耿耿的侍女和侍卫,伺候满都拉图,让他在大邑能够安然无恙。 这些人自然不能被单独送去京城,所以就由战戈和言芜双带回去。 战戈点头,神情淡定,似乎胸有成竹:“既然千里迢迢带回去了,那肯定是要送过去的,但是他们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所做的事情就更加容易被我们发现,比起抓瞎,更好一些。” “言之有理,而且我觉得依照满都拉图的性子,肯定不可能一直乖乖的待在京城,但是这次我发现,除了满都拉图之外,其他皇子继承可汗之位,都不足以构成大邑的威胁。” 虽然当时言芜双没有多说什么话,但是当时那个场面就看得出来,将满都拉图留在京城,的确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 战戈微微点头:“看的出来,当年的很多事情,其实小一辈的人是不知道的,满都拉图怕也是到京城之后,特木尔才告诉他。” “这么说来,这么多年,匈奴其实对于蛮族当年的退缩心里一直存在着怨念?”这个观点果然得到了战戈的认同。 “有可能,说不定以后,这也能成为一个把柄,不过现在倒是无所谓了。” ……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京城中的流言蜚语果真已经变了方向,而且,经过有心人的可以引导,百姓之间流传了不少关于盛王殿下和宁瑶儿的爱情故事。 至于这些故事中的真真假假,倒没有那么多人去在乎,有时候人们需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寄托。 言芜双和战戈回到京城前夕,圣上写信嘱咐要到城门口迎接,既然走的时候很是郑重,那回来的时候也必须郑重。 幸好言芜双劝下了他这个心思,既然事情已经完满结束,只需要直接去皇宫将事情交代清楚就好,其他的就没有必要了。 进入京城城门的时候,言芜双特地掀开了窗帘,看了出去。 走的时候,尚且没有多么不舍,但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地方还是十分的眷恋。 或许是因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在京城待着,即便这个地上发生过很多或悲或喜的事情。 “放心,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在京城停留很久,下一次我们去江南,你有什么想玩的,我带你去。” 战戈握住了言芜双的手,给她温暖和力量。 言芜双看向战戈,笑容娴雅调皮:“当然可以,江南,我想去很久了。” 说着,马车已经穿过了街道,前往了皇宫的方向。 皇宫门口,收到消息的魏公公已经带着人等着了,旁边停着一顶精致的小轿,这是圣上特意嘱咐的。 看到外面车队出现的时候,魏公公带人立马向前走了几步:“都小心着点,并肩王和王妃一路颠簸,必定十分疲惫。” “是,魏公公放心吧,一定会让并肩王和王妃满意的。”后面跟着的小太监赶紧说道,他是魏公公从最新进宫的一批太监中挑出来的,聪明伶俐,最是会看眼色。 墨商将令牌递给守着宫门的侍卫,被恭敬的迎了进来。 皇宫规矩,没有圣上特别规定,是不能坐马车进入皇宫的,这是最为基本的规定。 战戈扶着言芜双下了马车,后面慕奇等也都下了马车,侍卫过来将马车牵走,魏公公赶紧迎了上来,笑的恰到好处,不会谄媚也不会失礼。 “见过并肩王殿下,王妃娘娘。” “魏公公请起,辛苦你等着了。霖儿还好吗?”言芜双面色有几分苍白,做坐马车尚且还好,但是一路上难免颠簸,时间一长,人就有些受不了。 魏公公赶紧弯腰,后面的人将软轿抬了过来:“圣上好着呢,就是格外想念王爷和王妃,王妃请。” “那就好。”战戈扶着言芜双上了软轿,这才跟在了软轿旁边。 “这几天朝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这两天快到京城之后,战戈就没有再让人送信。 魏公公后战戈几步,很是小心:“朝中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若有就是唐王殿下和宁姑娘的婚事。” “这件事情最先是谁提起的?”战戈反射性的看了一眼马车,幸好言芜双没有听到,微微压低声音询问着。 魏公公额有些微的汗意出现,只是旁边就是并肩王的眼神,由不得他逃避,左右看了看,这才低低说了一声。 “是宰相家的刘公子。” “多谢,里面百官都在吗?”战戈微微颔首,当做谢过,魏公公赶紧低头,避开这一礼,并肩王和王妃对于他们这些下人向来礼貌,他们也是希望能够帮得到他们。 “没有,魏国公大人,宰相大人,盛王殿下,镇国公大人,西王殿下,河间王殿下都在,圣上说是为了防止您太累,所以下朝就让百官离开了。” 对于并肩王夫妇在圣上心中的重量,魏公公作为一直伺候在圣上身边的人,最是清楚不过了。 金銮殿前,战戈将言芜双扶了出来,走到这里,禁卫军等已经退下了,跟在战戈身后的就是慕奇和蛮族其他人。 双双行礼之后退到了一旁。 “走吧,等到这里交代好了,就能够回去休息了。”战戈将言芜双的裙摆整理好,神情清风明月般让人心情舒畅。 在进京城之前休息的时候,言芜双就换了一身宫装,虽不是特别隆重,但是比起平时的衣裙到底麻烦一些。 “还好,我不累。”两个多月没见,皇宫还是那样,在这里长大的言芜双心里觉得格外的亲切。 金銮殿中,圣上身着绣龙常服,玉冠束发,平易近人,并未坐在皇位上,而是在台阶下等待着。 还不待言芜双和战戈行礼,就快步上前,扶住了两人,表情激动,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芜双姐姐,战哥哥,你们总算回来了。” 要是还不回来,圣上打算派人去催,非得催回来不可。 看霖儿难得的撒娇样子,后面的几位大人虽神色诧异,但是也是视而不见,言芜双心里顿时就柔软的一塌糊涂。 “好了,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路途遥远,这也是没办法的。幸好这件事情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对圣上说话的时候,言芜双声音越发柔和,温暖的阳光抚慰心灵。 战戈也趁机和后面的几位大人见礼,他虽身份贵重,但是按照资历和贡献,还是远远比不上他们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不能不要我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蛮族来的侍从等人,果真如同战戈说的那样圣上直接安排到了满都拉图的身边,半点犹豫都没有。 至于慕奇,圣上沉思很久,和众人商议之后,将唐王封号改了,改为泽阳王,虽为郡王,但是在慕奇,也就是龙泽看来,父亲做了那么多事情,如今圣上还有这样的恩典,已是万幸。 尤其,唐王妃还是以唐王妃作为称号,亲王妃到底高贵,而且,也象征了陛下对于宗室的恩典。 在他们商议其他事情的时候,言芜双就告辞了,可能是因为路上有些紧张,回到京城放松下来,人就有些受不了。 而且,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见见娘亲。 唐王府,没有让管家前去通报,言芜双带着双双走了进去。 依旧是宁瑶儿最为喜欢的风格,山清水秀,花朵繁盛,小桥流水,别有雅致。 “郡主,王妃在花园里,王爷去了皇宫,现在还没有回来。”管家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禀报着。 言芜双微微点头:“我知道,我刚才从皇宫回来见过盛王了,最近娘亲身体如何?” “王爷陪伴着,王妃自然是极好,神医昨日才过来为王妃确诊过,之后就是调理,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 刚转过一个弯,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花园,修剪的很是用心,各色精致的花朵簇拥着一个绝色女子,沐浴在阳光下,似乎连经过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言芜双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住了,目光瞬间化成海一般的温柔,想念在她眸中流淌。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几乎每天见面倒也不觉得什么,但是这次一出去就是两个月,分外的想念娘亲。 “管家,你去忙你的吧,我在这里陪着娘亲就好。对了,若是阿戈来找,让他直接过来就好。” “是,郡主。”管家行礼之后退了下去,不是他不足够坚定,而是盛王殿下吩咐过,丰整个盛王府应当以王妃和郡主为尊。 双双松开扶着言芜双的手,担心的看着她的脸色:“夫人,要是您实在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歇息歇息,要是有个什么情况,怕是不好。” “没事儿的,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就过来陪娘说说话,等会我们就回去。”拍拍双双的手,言芜双提着裙摆向宁瑶儿的方向走去。 先是伺候宁瑶儿的侍女发现了言芜双,福身行礼。 宁瑶儿听到脚步声,疑惑的抬头,瞬间笑颜如花,立马跑了过去,抱住了言芜双。 “阿芜,你可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我天天想着你,每天都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想到今天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言芜双想念宁瑶儿,宁瑶儿又何尝不是,这是她亏欠了十几年的女儿,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她,又仅仅是想念能够说的清楚的。 回抱住宁瑶儿,言芜双眼中有泪水微微荡漾着,笑容欣喜温暖:“我也很想念娘亲,天天都想着,每时每刻都想着。” 直到宁瑶儿抱够了,这才松开言芜双,美人眼角挂着泪珠,脸上还有泪痕,但是眸中却是波光璀璨,格外闪耀,美丽的让人觉得睁不开眼睛。 上天果然对待宁瑶儿是眷恋的,十几年的时间仿佛在她的身上都是静止的,一颦一笑还带着少女的娇俏,与言芜双在一起,不像是母女,倒像是姐妹。 拉着言芜双坐在了亭子里,侍女迅速送上来各种糕点干果,沏上一杯上好的红茶,这才守在了一旁。 “阿芜,你们这次出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我看你每次给我写的信都很有意思,北疆我都没有去过。” “娘,你要是想去呢,可以让盛王陪你,从京城一路到北疆正好游山玩水,十分恣意。”言芜双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气,成功的让宁瑶儿有些脸红。 想到某件猝不及防,自己知道的事情,宁瑶儿就觉得很是愧疚。 “阿芜,我和盛王订婚的消息,你知道吗?其实最开始我也不希望这么快的,只是圣旨赐婚都已经下来了,只能接受。” 说着,宁瑶儿紧张的看着言芜双的神色,唯恐言芜双不高兴。 她对于盛王很是欢喜,但是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言芜双已经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面色带着明显的喜悦,眼睛眨动之间,情绪藏的深不见底。 “娘,我知道。不过这件事情我也很是支持,不瞒你说,盛王殿下等了你十几年的时间,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十几年?所以既然你们都愿意,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看着言芜双乖巧的样子,处处为自己着想,宁瑶儿的眼眶就有些湿润了,靠在言芜双肩膀上,很是依赖。 “对了,娘,这段时间,正好桂花开了,你喜欢吃桂花糕吗?”刚一进花园便能够闻到桂花浓郁的香气,对于言芜双而言,桂花不仅具有观赏的作用,而且还是极好的食材。 握着言芜双的手,看着女儿乖巧的面容,宁瑶儿的心融化成一滩水。 “只要是你做的,娘都喜欢,我现在都还记得当年我在江南的时候,你外祖母给我做的桂花糕,软糯香甜,是极美的滋味,只可惜离开江南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那样的桂花糕。” 想到曾经母亲温柔的笑颜,宁瑶儿的脸上就带了几分失落,自从母亲的年去世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安定过,仿佛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心无所安。 如今十几年后重新回来的日子,才仿佛是自己最轻松的时候,有女儿的陪伴,有他的陪伴。 看到宁瑶儿的失落,言芜双赶紧用了几分力,摇晃着宁瑶儿,声音格外的娇气。 “娘,你要相信我,至少我可是负责过国宴的人,我做出来的桂花糕一定是你喜欢的。”看着花园里在绿叶间相映成趣的桂花,言芜双十分满意。 “两座府邸,这么多的桂花树,我们可以做很多好吃的。”正好从北疆回来到京城,一路上憋的太厉害,手痒的不行,要是再不下厨房,言芜双觉得自己都忍不下去。 宁瑶儿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当然好,娘可是吃过你做的糕点,极为美味,正好现在你我无事,不如去厨房做晚膳吧,等到阿戈他们回来,其乐融融的吃一顿晚膳,岂不是正好。” 在言芜双的面前,宁瑶儿没有提起盛王的名字,而是直接略过了,就算她没有和言芜双常年待在一起,但是也看得出来,言芜双的心情不是很好。 提到这个,言芜双眸中就有几分暗淡,将头靠在宁瑶儿的肩膀上,不让宁瑶儿看到自己的神情。 好半天,宁瑶儿才听到了低低的话:“娘,你会不会成婚之后?就不要我了……” 言芜双的声音压的很低,如果不是宁瑶儿离她离得很近,还真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第一反应就是微微一愣,接着无奈的摇头,带着怜惜和不舍:“你这傻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可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就算不要谁,也不能不要你。” 宁瑶儿原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这前后一结合顿时就明白了,言芜双一直以来担心的是什么? 将言芜双抱在了怀里,摸着女儿柔滑的青丝,神色眷恋温柔。 “你放心,以后就是多一个人疼爱你,京城向来是权贵交错的地方,虽然你现在是郡主又是王妃,深受陛下的信任,但是只有你的身后有足够的支撑,你才能够做你想做的事情。” 那样的话,就不会像当年的她一样,被骗到京城之后,举目无亲。 “可是……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好不容易我和娘相遇,十几年的时间我都没有在你身边,打小,别人以为我生活在皇宫,似乎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但是个中的心酸只有我自己知道。” 在其他人看来,言芜双自小被养在先帝先后身边,似乎很是荣幸的样子。但是在言芜双看来,如果能够选择她愿意一直在父母身边。 而且,以前的“言芜双”那般骄傲任性,在皇宫中硬生生的打磨成了圆滑的石,又因与战戈一面彻底沦陷,自此万劫不复,可悲可叹。 “对不起,阿芜,当年的事情单凭三言两语也是无法解释清楚的,这么多年,或许我觉得我很委屈,但是最为委屈的还是你。那时候你还小,我们都不在你身边,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泪珠一滴滴从宁瑶儿眼角落下,在言芜双的衣裙上晕染开,声音压抑,带着无尽的痛苦。 言芜双泪水也终于不再压抑,任由放肆的流了出来,声音哽咽,带着支离破碎的伤心和难过。 “其实,我并不怪你们,只是觉得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够陪在你们身边。娘,你成婚以后,也要好好爱我呀,不要把我忘了。” 心里疼的难受,言芜双嘴角想要微微翘起来,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意,却最终还是失败了,苦涩的像是饮了一杯黄连水。 第二百六十五章 保护你,不动声色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和盛王回到盛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西下,九月底快十月的天气,总是显得凉一些,飒飒的风吹动着他们的衣袍,多了几分放肆不羁的风流。 “王爷,并肩王殿下,您们回来了。”管家赶紧迎了上来,恭敬的行礼问候。 “嗯,芜双和瑶儿呢,在哪里?”脚下步子不停,盛王直接询问道。 管家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王妃和郡主现在正在厨房,说是给您们准备晚膳。” “晚膳?厨房烟火气那么大,瑶儿一直没有去过,明天怎么会有这样的雅兴?”盛王迟疑一声,面色带了几分忐忑。 实在是无论宁瑶儿到了何种地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下厨房这种事情,实在是天方夜谭。 看了一眼盛王,战戈眸中带了几分不认同:“岳母和芜双能够为我们做饭,说明这是一份心意,而且芜双最是喜欢下厨房,说是盛王殿下这么说,芜双怕是要不高兴。” “我也没有这个意思,芜双做的膳食的确好吃。管家,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让王妃心里不开心。” 盛王府的确是修建的很是用心,从门口直到厨房都要走很久。 “这个,郡主来到王府,和王妃交谈之后,两人似乎心情不佳,哭了很久,直到回来前夕才缓过来。” 虽然宁瑶儿将伺候的人都退下了,但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还是派人一直守在周围。 “哭了?”盛王的脚步蓦的停住,和旁边的战戈对视一眼,皆是有些疑惑。 “许是因为想念岳母,这一路上,芜双也和我提过,离开京城最不舍的就是岳母。” 战戈有所猜测,毕竟在知道宁瑶儿和盛王赐婚的消息之后,言芜双一直魂不守舍,回到京城,从皇宫回来就去了盛王府,连并肩王府门都没有进。 盛王神色一滞,不动声色的恢复了正常:“那正好,我们今天有口福了。”避开了些话题,没有再说。 趁着言芜双没有在京城,与宁瑶儿定下关系,的确是盛王有些卑鄙,如今所有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那就不再害怕言芜双和宁瑶儿说些什么。 花厅,言芜双和宁瑶儿换了一身衣裙刚进来坐下,战戈和盛王就过来了。 虽衣裙简单,但是容貌极好,熠熠生辉,只是,言芜双和宁瑶儿的眼眶都有些发红,看得出来是哭了很久,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消退下去。 “阿戈,盛王殿下,你们回来了?事情商议的怎么样了?怎么这么迟才回来?”言芜双注意到两人的到来,起身迎接着。 至于宁瑶儿还没有起来,盛王直接就大步走了过去:“没事,回来了。” “事情商议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见到管家说今天你下厨,我可是十分垂涎,好久没有吃你做的膳食了。” 战戈揽着言芜双的肩膀,走到盛王和宁瑶儿对面,给宁瑶儿行礼之后,这才落座。 盛王府因为常年没有人过来,所以桌子都是常用的四人用的,正好合适。 侍女有条不紊的将菜肴端了上来,荷叶鸡,醉虾,酸菜鱼……满满当当一桌子,都是喜欢的口味。 “这些基本上都是芜双做的,我看她平时做的那么容易,却没想到,我自己做的时候手足无措。” 宁瑶儿神情带上歉意,原本自己是去帮忙的,却没想到最后,自己也是去帮倒忙的。 “娘,你能一直陪着我,我就很高兴了,再说如今你身体没有调养好,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说着,想到了什么,言芜双看向了盛王:“盛王殿下,前一阵子神医来给娘检查身体的时候说过,药补不如食补,正好我对药膳颇有研究,不如我和神医商量过后,每日给娘做药膳吧。” “当然好,你有这份心当然是极好,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对管家说,府里都有。” 盛王脸上笑意更甚,看着宁瑶儿的目光,温柔缱绻,丝毫没有因为这儿还有两个人就有所避讳。 幸好用膳的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边吃边说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撤下残羹剩菜之后,侍女端了山楂茶上来,有助消食,不怪众人忍不住,实在是言芜双所做的菜肴很是美味,根本控制不住。 战戈想到今天最后的时候发生的时候,给言芜双说了一声:“今天宁清向陛下说明之后,将婚事已经定下,就在半个月后。” 说着,战戈看了一眼盛王,盛王微微一咳,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自然一些。 “我和瑶儿的婚事就在一个月之后,你也不用担心太过草率,婚服江南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正在向京城送来,到时候只要试过就可以,礼部会协助此事,必定隆重。” 寻常的婚服尚且制作时间很长,更别说亲王和亲王妃的婚服,盛王府中其实有一套婚服,是当年在遇见宁瑶儿之后,他就着手让人准备的,因为那时他以为宁瑶儿最后还是会属于自己,却没想到失算了。 幸好上天垂爱,十几年后还是让他们再度相遇,相遇之后,盛王就吩咐人前往江南定制婚服,一年多的时间也足够婚服制作好,可见用心的程度。 言芜双神色微微僵硬,却是在三人的注视下恢复了正常:“我知道了,其实也挺好的,订婚和成婚不过是差一个形式而已。” 宁瑶儿神色终于放松下来,今天安慰了这么久,幸好阿芜缓过来了。 “对了,虽然这些天舅舅一直在京城,但是表哥在京城成婚未免有些捉襟见肘,不如江南方便,从明天到表哥成婚,我怕是要时常去那边了。” 宁家的关系不能断,而且宁清娶得又是言芜双的闺中蜜友,自然不能马虎。 宰相的孙女,江南大族,这中间要是有什么差错,百姓耻笑的可不止一家,到时候不说结两姓之好,不交恶已经是不错了。 “这是应该的,阿芜,这段时间我不太方便出去,就麻烦你到时候多跑一跑,若是堂兄那边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就是。” 宁瑶儿话音刚落,盛王的话就接上了:“你娘说的对,宁家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能够帮上忙自然是义不容辞。” 言芜双顿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明明还没有成婚,盛王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 “王爷放心,要是有需要您帮忙的地方,自然是会开口的。” 闲聊了一会儿,说了一些路上发生的趣事,言芜双小小的打了一个呵欠,眼中有泪意慢慢涌现,有点迟钝的可爱,战戈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芜双,不如我们先告辞回去休息吧,一路赶回来,本身就很累,今天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等休息两天缓过来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也行,那我们先回去吧。娘,你今天终于也没有小憩,等会也早些休息吧。” 依依不舍话别之后,言芜双拒绝了宁瑶儿的相送,和战戈离开了盛王府。 月华如水,照射大地,天地万物仿佛铺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战戈在出门的时候,就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言芜双的身上。 “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从这儿走回正门吧,我想散散步,顺便说说话。”走到侧门,言芜双开口建议。 战戈自然是同意的,花好月圆,本身就是很浪漫美好的一件事情。 “表哥和阿簇成婚之后,还要去一次江南。要不然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江南,一来是为了他们的婚事,二来顺道可以将江南逛个遍。” 言芜双踩着青砖,感觉心都静了下来,刚才在娘亲面前的不舍,似乎现在都沉淀了下来。 “若是跟着宁清的婚事去江南,并不是江南最好的时节,不过我们可以这个时候去一次,等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去一趟。” 现在不用领兵,战戈有的是时间。 言芜双微微点头,耳垂不知为何有些发红,幸好这个时候,月黑风高,战戈应该注意不到。 “也好,见过不同时节的江南,才算是认识了江南。对了,沈渐游是不是也在江南?当初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竟然直接让他去了江南,而且恩国公府也没有什么意见。” 对于这个,言芜双一直以来都很好奇,沈渐游是跟着战戈长大的,什么事情才能让两人翻脸至今。 战戈几乎在言芜双提到沈渐游开始,周身的气势就有些不对劲,不过快速的收敛了起来,但是他的眼睛,在言芜双看不到的地方,带着刻骨的恨意。 “都是一些政事,如果不是他犯的错误实在太大,我也不至于将他赶到江南去,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保护他,所以你就不用担心了。” 若有所思的点头,言芜双也就没有再多追问,政事上她也不懂,问了也是白问。 战戈及时的岔开了话题,一路平安无事的回到了并肩王府。 第二百六十六章 双喜临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休息了几日之后,言芜双和战戈给宁府递了帖子,前去拜访。 若说之前的宁府只是简单的装修了一下,如今却是格外的隆重,外面尚且看不出什么,里边却是红绸遍地,甚是吉祥。 “舅舅,我认识路,进去就好了,舅舅怎么还如此客气?”言芜双刚下马车就看见了从府里正走出来的宁家主,深蓝长衫,儒雅温厚。 “这不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甚是想念你,得知你平安归来,我便已放心。”说着,宁家主拱手向战戈行礼,却被战戈及时挡住。 “舅舅客气了,最近我正好没事,所以陪着芜双过来转一转,看样子府里正是忙碌的时候,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我能帮上忙,尽管开口。” 这是言芜双的长辈,即便以前没有什么瓜葛,但是打交道的日子在以后呢,既然是长辈那就不必如此多礼。 看战戈如此自然的样子,宁家主也就放开了,招呼两人向里面走去:“若说是婚礼置办,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就是有件事情,还是要麻烦你们。” “舅舅要是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这个时节,正是桂花开的最好的时候,一路进来就能闻到桂花的香味,花香浓郁,让人垂涎三尺。 “京城这边的习俗,我已经打听的差不多了,不过这大家嫁女的规矩,我倒不知多少。” 儿媳妇是宰相的孙女,自家儿子也是在朝中有头有脸的人,宁家主既然要办这个婚事,自然是要尽善尽美,不能让人耻笑。 言芜双秒懂,立马接话:“既然如此,舅舅,明日我吩咐人去皇宫一趟,宫里老成的教养嬷嬷请一个就是。” “这件事情只要办妥当了,我心里也就放下了,京城的婚事举办之后,隔上几天我们便要出发去江南,等到江南那边的婚礼举行完毕之后,他们会再返回京城。” 一路走进去,经过花园假山,前院,这才到了后面装饰用心的主院。 这就是为新人准备的婚房。 战戈与言芜双的婚事,那时两人都不怎么上心,故而对于婚礼的一些习俗,都不懂。 “舅舅,明日我派管家过来,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他就好,之前我和芜双的婚礼,就是管家和礼部的人从头到尾接手的。” “那就多谢了。芜双,之后,就是瑶儿的婚礼,虽然此事听起来有些不大合规矩,但是你母亲所经历的事已经太苦太苦,能够迎来最终的幸福于她也是好事。” 果然,不论是宁瑶儿,盛王殿下,战戈亦或者宁家主,最为担心的就是言芜双对于这件事情的接受程度。 听此,言芜双微微一愣,侍女送上来养身的红茶,浅红的颜色和瓷杯相映,亦如此刻言芜双的心情,说不出来的起伏。 “舅舅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而且盛王殿下也等待了母亲这么多年。无论如何我也没有权利阻止母亲,寻找自己的幸福。” 宁家主面色终于放松了,满意的点头,宁家对不起宁瑶儿,也对不起言芜双,如今能够有这样的亲近,已经是得来不易。 “那就好,京城婚事举办完毕之后,舅舅也就回去江南了,之后一直待在江南。若是以后你来江南的话,直接过来家里就好,家里给你准备了院子。” 一个简简单单的“家”字,让言芜双瞬间有一种泪流满面的感觉,仿佛是在外飘荡了多年的游子,终于回到了故乡,找到了心安之处。 却是眼眶发红之后,忍耐了下去,只是声音带了几分哭泣的沙哑。 “若是去江南,肯定会打扰舅舅舅母,我还想要看一看母亲长大的地方,到底是如何山清水秀,才能够养出母亲如此标致的美人。” 这样的打趣让宁家主很是开怀:“与你母亲相比,你性情更加坚韧一些,这也是一件好事,江南之地,多是你母亲这般性情的女子,或许好,或许不好。” “母亲这般我觉得很好,历经风雨却还依旧保持最初的本性,这样的心性更加难得,舅舅,当年发生的事情,你也无需再自责,都过去了这么久,母亲已经放下了,你一直牵挂着,对自己也不好。” 一听宁家主说起这个,言芜双瞬间就明白,能够提起这个事情,就说宁家主心里还没有放下。 “我知道,只是我一直在想,若是当年我能够提前知道。这些年你母亲所受的苦难,就不会了。” 叹了一口气,宁家主摇了摇头,神情带着几分无奈。 “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情,未免有些不合适。今天阿清去宫里送东西了,说是等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们兄妹也好久没有见面了,不如今天晚上在这里用晚膳吧。” “自然可以。” 将宁府仔细的转了一圈,刚刚到前厅歇下,宁清就回来了。 白衣俊美,如清风朗月,皎皎星光,说的正是宁清了。仅仅是两个多月没见,在言芜双看来,宁清气质越发出尘。 明明都是身处这混沌红尘之中,偏偏宁清的气质如此出众,怪不得连宰相都舍不得为难。 “表妹,阿簇还和我提起,好久没有见你了。”对言芜双,宁清态度随意了很多,进来先给言芜双打招呼,随后就是给宁家主和战戈行礼,不卑不亢,遗世独立。 虽然宁清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但是在看到熟悉的亲人时,他面上的笑容明显亲近了很多,就是眼中的清冷也慢慢褪去,染上了温度。 “表哥,多日不见,你也越发出众了,不过京城这边的习俗,订婚之后不得相见,以免坏了规矩,你们两个是怎么传信的?是刘源帮忙的?还是你们私底下偷偷见面了?” 言芜双带着调侃的笑意,紧紧的盯着宁清,眼睁睁的看着宁清越来越不好意思,面如冠玉,染上了几抹红晕,像是误涂了姑娘家的胭脂,俊俏了几分。 抑制不住自己想要笑的冲动,言芜双侧头狂笑不止,幸好这里都是一家人,没有人责怪她有所失礼。 终于,宁清无奈的摇头,坐在了言芜双对面:“表妹每次一见面就调侃我,下次能好好说话吗?” “我说的本来也就是真的呀,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帮你们,你们两个怎么能见面呢?而且我相信宰相大人,一定是守礼的人,说是不能见面,就绝对不会让你们见面的。” 微微挑眉,言芜双得意的看着宁清,小人得志的样子多了几分可爱,倒是让人舍不得责备。 而且就算战戈没在这里,就算再给宁清十个胆子,也不敢去调侃言芜双,不说事后会被父亲说,就是战戈这一关也过不了,到皇宫之后怕是圣上也放不过自己。 何苦为自己找不自在?! 虽两个多月不见,但是依旧其乐融融,让言芜双心情舒畅,战戈性情也好。 宁家的婚礼有条不紊的举行中,盛王府的婚事也是如此。 虽然有礼部一直跟进着,但是亲王结婚礼仪繁杂,整个盛王府忙的热火朝天,就是言芜双也会时常过去帮忙。 毕竟,这些事情以后总是会遇到的,提前知道,无伤大雅。 至于宁瑶儿,或是在书房看书描画,或是在湖边垂钓散步,外面这些纷纷扰扰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就是言芜双看着,也觉得很是羡慕。 不过这些事情是在自己的母亲身上发生的,言芜双就很是满意。 虽然盛王结婚的事情将之前唐王的谣言都压了下去,但是唐王妃的来历显然是百姓八卦的重要内容。 当年的一些事情在百姓中口流传之下,已经拼凑的差不多了,但是无论是盛王府亦或者并肩王府,都没有阻止这些留言的传播。 但是更多的言芜双就很是心疼宁瑶儿,自己一直觉得自己过得很苦,但是尚且有先帝和先后保护着。 宁瑶儿当年却不一样,孤身一人来到京城,还是被自己的亲人骗来的,若不是那时碰到了言中枢,谁知道后来的结果会是怎样。 回过神来的言芜双提着食盒走了过去,宁瑶儿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言芜双,瞬间笑颜如花。 “阿芜,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娘亲说到这话,可是嫌弃我过来了,那要不然我现在就走,也就不碍娘亲的眼了。”言芜双作势就要站起身,面上笑容也带了几分伤心欲绝。 宁瑶儿笑容瞬间无奈,赶紧起身拉住了言芜双的胳膊:“就算我再嫌弃谁,也不能嫌弃阿芜呀,看见你过来,我心中很是欢喜,恨不得你时时刻刻都陪在我身边。” “时时刻刻?我怕是做不到了,不过想必盛王殿下可以,您说,是不是呀?”言芜双打趣道,手却是打开了食盒,将里面的吃食拿了出来。 “油嘴滑舌,今天带来的是什么?”拿出来的盘子都被盖了起来,让人好奇心顿起。 “我让人采了桂花,特地做的桂花糕,桂花饼,桂花糖藕,桂花糖芋,本来还有几样,但是时间不够了,也就没有再做,等到我再做出来了,就给娘亲送过来。” 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摆着,配着精致的花茶,甚是让人享受,宁瑶儿更是赞不绝口。 第二百六十七章 婚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就在言芜双忙碌宁家和盛王府的婚事之时,一封帖子送到了并肩王府,管家看过之后,着人送到盛王府。 “唐王妃的?”言芜双抬头和宁瑶儿对视一眼,有些迷茫。 将帖子接了过来,边打开边疑惑:“从北疆回来也这么长的时间了,唐王妃怎么会给我递帖子呢?” “许是为了感谢夫人这一路上对于泽郡王的关怀,自从那件事情定了之后,唐王妃一直深居简出,各家的宴会都没有参加过,成平郡主的婚事也没有着落。” 双双猜测着,实在是唐王妃和夫人之间的关系牵连本身就没有什么,硬要找的话,实在是有些牵强。 将帖子粗略的看了一遍,递给了宁瑶儿:“这从帖子上也看不出什么,似乎真是为了感谢北疆之事。” “如果是她邀请那你就去吧,在京城天子脚下,唐王妃就算是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个胆子。” 宁瑶儿对于这封再简单不过的帖子没有疑问,只是断言唐王妃不敢做什么。 将帖子交给双双,让她收起来,言芜双抿了一口花茶,无所谓的点头:“也行,既然她邀请了,我们就去吧,说说你去府里找个合适的礼物,明天去的时候带上。” 双双应声退了下去,花厅只有外面守着侍女,里面空荡安静。 “成平郡主和阿簇的年纪差不多,阿簇如今都快成婚了,成平郡主却还不着急,这不像是她的风格,也不像是唐王妃的风格。” 言芜双越发疑惑,这个宴会或许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宴会的主人有些耐人寻思。 看言芜双冥思苦想的样子,宁瑶儿提醒道:“如果猜不出来,等到阿戈回来了,你问问他,他肯定知道是为了什么。” “也是,那帖子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连阿戈都没有写,也是有些奇怪了。” 摸着下巴,言芜双实在是困惑。 依照唐王妃往常的行事风格,这种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呀。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你在这里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任何结果,等到明天自然就知道。” 给言芜双添茶,宁瑶儿心疼的很。 言芜双赶紧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陪宁瑶儿说话。 第二日午时,言芜双着百褶如意月裙,梳上流仙髻,发间斜斜插着一根玉簪,不需要其他的装饰,已然是气质独特,容貌倾人。 双双扶着言芜双上了那边,墨文赶马车,墨武和墨平骑着马跟在旁边,依照将军的吩咐,务必尽心尽力保护夫人的安全。 言芜双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提了一盒自己做的糕点,因为圣上专门通过战戈给言芜双带的话。 所以言芜双今天又做了一次,桂花糕,桂花糖藕,桂花饼,桂花糖芋,桂花栗子酥,桂花山芋墩,还有特意准备的桂花茶,一整个食盒装的满满当当的,让战戈带去给圣上。 至于唐王妃的,礼节性的准备了一些,不失礼,不过分。 “夫人,这么久了,唐王妃才邀请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双双将披风给言芜双解下,整理好长发,坐在了旁边。 “不知道,无论今天唐王妃打算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不知道为何,言芜双却觉得,唐王妃怕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但是有一个人却不得不让她警惕。 唐王的事情发生之后,转头她就去了北疆,京城中的事情无暇顾及,但是也知道成平郡主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唐王府。 依照她对成平郡主的理解,成平郡主绝对没有这样的耐心,这背后,定然有其他的原因。 “夫人说的也是。” 外面还有几大侍卫在,双双也不用太过担心,只是,想到私下里宁夫人给自己说的,双双面色就有几分波动。 装作不经意的询问着言芜双:“夫人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孩子?”言芜双疑惑的反问,纤纤玉手却是不自觉的搭在了腹部,似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以前每次提到这个话题,言芜双都会心如刀绞般的疼痛,但是这次却没有,可不知为什么,对于孩子这个让人充满希望的话题,言芜双还是不愿意。 长睫下垂,遮住星眸中的情绪,言芜双的声音有些飘渺不定:“这个暂且不着急,等到以后有打算了再说吧。” “嗯,不过夫人,府里太过冷清了,要是有小公子小郡主,不知道会有多热闹。”悄咪咪的盯着言芜双,双双话中带着几分诱导性。 言芜双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掀起了浪花,她现在十九岁了,如果按照现代的年纪算,怕是还小得很,生儿育女并不着急。但是在这里,估计早已经是孩子的母亲。 在没有战乱的情况下,大邑女子生育年龄在二十岁左右,这个时候对于女子身体伤害等都小,所以,言芜双能够安心的等待着。 但是,她确实忘了,战戈如今已经进入了三十,或许他更是渴望有一个孩子。 罢了罢了,今天回去之后,问一问战戈吧。 唐王府虽然依旧是高门大户,但不知为何比起之前明显要落寞很多。或许是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王妃客气了,还要您亲自迎接,芜双有些惶恐。”看着等在门口的唐王妃,言芜双瞬间加快了步伐,快步走过去,福身行礼。 唐王妃赶紧阻止,笑容温和,十分亲切:“郡主多礼了,你能过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言芜双礼节性的微笑,看向站在唐王妃背后甚是乖巧的龙泽和成平郡主。 “泽郡王和成平郡主近来可好?” “多谢郡主挂怀,龙泽安好。”龙泽拱手行礼,不卑不亢,带着几分自我的风采,一身银白色锦衣,绣着青葱绿竹,更加能够显出他的风骨来,的确是大邑的皇族。 而成平郡主却是没有回答言芜双的话,只是福身行礼,面色平静,眸中犹如深谭,望不见底。 唐王妃回头责备的看着女儿,面色不佳,言芜双却是岔开了话题,只是余光一直不着痕迹地看着成平郡主。 “王妃此次邀请我过来,不知是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我可是十分的期待,这是我自己做的糕点,拿了一些王妃尝尝。” 说着,双双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秋香,乖巧的行礼,站在了言芜双身后。 不远处,墨家三个侍卫都在,确保言芜双在他们视线范围之中,这是战戈的安排。 “郡主客气了,快请进。” 前厅,落座之后,侍女送上来普洱茶,虽这茶味道强烈一些,但是正宗的普洱茶却是京城少有的。 “此次邀请郡主过来,还是感谢之前对我们的帮助,如今,也算是安定下来了。”虽然龙泽的爵位降了,但是没关系,一家人能够生活在一起,这种日子是之前唐王妃都没有意料到的。 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言芜双看着气势平和的龙泽。 “这本身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泽郡王对于京城的一些事情恐怕还不太了解,王妃也要早些告诉他,以后若是有我们能够帮得上忙的,自然不会推脱。” 京城中未婚待嫁的男女众多,就是唐王府上,如今的泽郡王和成平郡主皆是没有合适的对象。 怪不得在唐王的事情暴露之前,唐王妃就着急给成平郡主找一桩婚事,那个时候尚且还有挑选的余地,而现在,唐王府已经许久没有人上门了。 “多谢郡主,此番一是感谢之前对于我们的帮助,二来确实有点小事需要你的帮助。”唐王妃面色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举止却是大气十足。 “沫儿和泽儿如今虽然都在我的身边,我也很是安心,但是他们的婚事却是没有什么着落。经过之前的事情,只怕许多人都不愿意,不知道郡主是否愿意在中间给搭条线?” 自从嫁到了唐王,唐王妃就与之前的姐妹甚少联系,时间长了生疏感也就出来了,加上以前的闺中蜜友大多都嫁入了外地。 而如今想要找一桩合适的婚事,却是迟迟找不到合适的人。思来想去就想到了言芜双的身上。 言芜双却是微微惊讶,神情努力着没有露出来:“若是有合适的宴会,可以让泽郡王和成平郡主去走走,两三次下来基本上也就找到合适的人了。” “这个月我怕是没有时间,想必王妃也知道,这个月月中表哥和阿簇成婚,这个月月末我娘亲和盛王殿下成婚,我最近也是忙的厉害。” 略微沉吟之后,言芜双有了决断。 “不如等到这些事情结束之后,我在府中办一场宴会,邀请各家青年才俊适龄女子过来,到时候给王妃递几张帖子,成平郡主和泽郡王若是有时间可以过去看看。” “那可真是极好,就是太麻烦你了。”唐王妃听到前面的时候,面色还有几分客气到最后,就直接是高兴了。 成平郡主神情阴郁的看了一眼言芜双,微微垂着头,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这一切,都在言芜双的观察之中。 第二百六十八章 逆鳞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从唐王府离开,言芜双松了松自己笑的有些僵硬的脸皮,这才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万万没有想到,唐王妃请夫人过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不说言芜双,就是双双,也感觉是十分的不可思议。 “不光是你,我也没有想到,虽然唐王妃如今的处境不是很好,但是她到底是帮助过我,如果不是她,就算最后我能够找到母亲,母亲最后的安全也是难以说明。” 所以就是冲着这一点,言芜双也会尽全力帮助唐王妃,而且唐王妃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自然知道事情的尺度会在哪里? “夫人考虑的自然周到,不过如今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要不然将军恐怕会担心的。” “走吧。”微微撑着额头,在马车微微的摇晃中,言芜双陷入了沉思。 今天从进去唐王府,到用膳,最后自己离开,这中途成平郡主看了自己好多次,而且每次眼神都很是奇怪。 这中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唐王府,看见言芜双的马车渐渐走远,唐王妃面上的笑容顿时就冷了下来,命令管家关门之后,这才看向成平郡主。 面色冷淡,眸中带着冰冷。 “沫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为娘知道你以前并不喜欢成安郡主,但是如今你也要明白,成安郡主在朝中到底意味着什么?” 成平郡主赶紧跪了下来,默不作声,神色带着几分慌乱,龙泽看看唐王妃,又看看龙沫儿,还是撩起衣摆,跪在了龙沫儿旁边,唐王妃语气这才缓和了下来,微微感叹了一句。 “我与她之前有所交易,所以她愿意协助唐家,这是一件好事,来者是客,你就是如此待客的。” 成平郡主还没有开口,龙泽就接话了:“娘,妹妹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您就体谅她吧。” 成平郡主与唐王的关系甚好,所以龙泽一说,唐王妃就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神色缓了下来,带着几分怜惜看向成平郡主。 “……算了,起来吧,不过,沫儿,这种事情下次绝对不能再犯了,如今的京城不是之前的京城,你一定要清楚地认识到,唐王府能够有今天,是因为多人斡旋最后的结果。” 眸中带上几分恨意,唐王妃玉手都开始收紧,保养精致的指甲在掌心留下白色的月牙痕。 “你真的以为,依照你父亲所犯的事情,他现在所受的惩罚就足够吗?” 许是被唐王妃话中的讥讽刺激到,龙沫儿终于抬头看向唐王妃,她的眸中带着刻骨的恨意,不知道是对于唐王妃,还是对于陛下 “那母亲以为,父亲如今所遭遇的一切不够吗?堂堂亲王沦落成阶下囚,还不知道以后会是如何的结果?到底他也曾经是你的夫君,一心一意都是为了你。母亲就愿意看着父亲如此吗?” 有些话龙沫儿没有说出口,唐王妃却是知道,如果龙泽没有被找回来,如果龙泽还在蛮族,那这些事情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他们依旧还是令人羡慕的一家。 但是,没有这种如果。 下一刻,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龙沫儿的脸上,打的龙沫儿直接偏过了头,脸上迅速出现红色的巴掌印。 唐王妃面色惊惧的退后一步,被秋香扶住,这才站稳,手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做的。 对于其他人已经震惊的立在原地不敢动,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成平郡主是唐王妃的心尖,无论如何唐王妃都会护着她,可是,今天…… 唐王妃反应过来,挥袖甩开秋香,站稳自己,眼眸带着冰冷和坚定。 “这么说,你是怪我没有救你的父亲,如果救你的父亲,要以全家人的性命为代价,你也愿意?他是你的父亲,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我一生的囚笼,若是你觉得将自己的孩子都能送走的人,配做你的父亲,那你就认吧。” “夫人息怒。”众人赶紧跪下,都劝唐王妃,唐王妃却是神色愈发冰冷,或许面上冰冷也比不了她心里的寒冷。 “我今天就跟你说明白了,在以往抄家灭族在所难免,就算他是亲王又如何?勾连敌国,混淆皇室血脉,延误战机,让北疆多年之后又重新陷入战乱之中,那几千条人命,你以为就他一个人可以承担吗?” 龙沫儿依旧保持摸着脸颊的动作没有变,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她的眼神逐渐冰冷,恶毒。 “秋香,把她关到自己的院子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出来,什么时候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唐王妃微微转身,仰头,防止自己的泪水控制不住流下来。 秋香看了一眼龙沫儿,赶紧劝着:“王妃,这样不可以,郡主马上就是说亲的年纪,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她的声誉有所损坏。” “娘,秋香姑姑说的正是……”还不等龙泽说完,唐王妃已经阻止了。 “若不让她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就算她嫁出去,我照样可以教训的,关起来。” 猛的一甩长袖,唐王妃转身离开,步子跨的很大,又很急切,仿佛是怕自己慢一秒就会后悔。 这些心思成平郡主自然是体会不到,她只是沉默的回去了自己的院子,拒绝了所有人的关怀。 龙泽长叹一口气,面色带着疲惫。 唐王府……泽郡王府,又是一片混乱。 这些琐碎的事情,言芜双自然是不知道的,回到府中之后,战戈就迎了出来。 “知道你去唐王府了,但是没有想到逗留了这么长时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战戈看言芜双面色疲惫,语气就越发温柔,揽着言芜双的肩膀眸中带着心疼。 言芜双将大半个身子靠在战戈身上,这才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也没有什么事,一来就是感谢当初我们的帮助,二来就是成平郡主和泽郡王的亲事。” “他们的亲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唐王妃这是饥不择食了?”战戈对于唐王府整体的感觉就是一般般,唐王妃这般叨扰言芜双,自然心里不舒服。 白了一眼战戈,言芜双有些无奈:“你这都是什么形容词?唐王府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好人家的女儿谁愿意嫁过去,也没有人愿意娶,毕竟霖儿是没有怪罪他们,但是谁说会一直不怪罪呢?” 坐在躺椅上,言芜双终于感觉自己松了口气,战戈将她发髻间的玉簪取下,放在了旁边,让她方便躺着。 双双将茶杯递给战戈,战戈给言芜双喂了一半,等到言芜双示意可以了,这才放下。 “其实我今天也没有说多少话,主要是笑的脸都疼,但是也没有办法,唐王妃的态度一直很好,我要是一直吊着脸,就感觉好像不乐意似的。” 言芜双揉着腮帮子,为自己感到心疼,今天赴宴,怎么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说亲这种事情,自己之前只是帮青黛和阿戎做过,但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彼此有了意向,她不过是推动而已,哪里会是这样艰难的。 “对了,青黛呢?我这都回来好几天了,阿簇我都见过一次了,青黛怎么没有见?” 战戈看她想起了这个,也就顺着往下说了:“河间王妃前一段时间身体不好,所以青黛郡主去青龙寺为河间王妃祈福,估计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夫人,青黛郡主前一段时间确实给府中送过信,不过夫人整天忙碌,奴婢也就忘记了将信送给夫人。” 一说这个,双双猛的想了起来,赶紧请罪。 言芜双挥挥手:“好啦,反正青黛送信过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你现在将信拿过来就是。” “是,夫人。”等到双双离开之后,前厅只剩下言芜双和战戈,气氛不但不尴尬,反而带着淡淡的甜蜜。 不知怎的,言芜双就想到了今天双双问她的话,一时间情绪很是复杂,战戈注意到言芜双的不对劲,关切的询问。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儿。我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准确的回答我?”言芜双坐起身来,以方便能够直观的看到战戈的神情。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郑重,战戈也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了过来:“怎么说?” 揉搓着自己的衣袖一角,言芜双有些忐忑不安,欲言又止:“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想要一个孩子?” 战戈的右手猛的收紧,瞳孔骤然紧缩,又慢慢放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可是有人在你旁边说了什么?” 孩子这个事情,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言芜双面前提起过,也禁令府中所有人,不得在言芜双面前提起这个。 言芜双立马摆手:“哪有人在我面前说些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所以想问问你。” “如果是这样,大可不必着急,等到你想要孩子了,我们再说这个话题。”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现在他们的孩子已经能够在地上跑了。 想起这个,战戈心中的悔恨就越发深重,因为这件事情,他已经去青龙寺好几回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放下。 第二百六十九章 宁清大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将言芜双糊弄过去,战戈顺便岔开了话题。 “今天晚膳想吃什么?” “吃什么?随意吧,我都想不到吃什么。”府中的厨子厨艺在言芜双的调教下越发,,出色,所以言芜双也不必天天自己做。 战戈建议道:“不如来糯米排骨,桂花鱼条,八宝兔丁,之后让厨房看着再上几道,如何?” 府中新送过来一些食材,战戈今天无意看见的。 言芜双点头,神色舒展开来:“好的。明日我要开始准备了,接下来恐怕就忙得不可开交。” “虽然两桩婚事都很重要,但是你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战戈将手边剥好的莲子放在言芜双手边,让她食用。 “我知道,天呐,我结婚也只有过一次,但是好歹有些经验,盛王府没有其他的长辈,这种事情总不能让娘亲亲力亲为,自然是我要上了。至于表哥那边,宁家祖宅又不在这边,自家亲戚,能帮则帮。” 言芜双笑的十分讨喜,虽然她对战戈的冷面已经习惯,但是每次战戈冷着脸时,她都要说话讨好一些,知道战戈都是为了她好。 一看她这笑眯了的星眸,战戈心里就算是有什么责怪的,也说不出来了。 “这段时间,我将朝中的事情安排好就过来陪你,若是有什么难做的事情,直接给我说就好,不要太过勉强自己。” 摸着言芜双的鬓发,,战戈神色越发,温柔,若不是自己刚回到京城,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把持,要不然,他宁愿一直陪在言芜双身边。 言芜双将头在他手掌蹭了蹭,两人笑着闹着,格外热闹,门外,拿信过来的双双停住了脚步,默默地退了几步,防止影响到夫人和将军。 第二日,战戈正要出门之时,双双将一个食盒提了出来:“将军,这是夫人给陛下所做的糕点。” “我知道了,我带给陛下,芜双这两日忙碌婚礼,你且跟在她身边,若是她身体有所不适,记得及时阻止。” 墨商将食盒接过,看了双双一眼,四目相对,紧接着,两人皆是避开了目光,神色带着不自然。 战戈看了眼里面,询问道:“夫人呢?” “夫人刚刚做完糕点,就回去休息了,早膳都没有用。”双双赶紧回复,瞬间恢复正常。 “这么说,芜双是在我练剑的时候,就起来的?”那可是刚到卯时…… “正是。” 面色带着心疼,战戈有心想要进去看看,奈何上朝时间差不多了,只能歇了这个心思:“你们全都记得,无论是谁,都不能在夫人面前提起孩子。” “是,将军。” 战戈嘱咐完毕,这才转身离开。 背后的双双福身行礼之后,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将军,夫人没有说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礼部,并肩王府,魏国公府,盛王府,皆是忙的不亦乐乎,宁府和宰相府自然是不用说了。 老成的嬷嬷不只是给宁家送了一个,还有两个送去了盛王府,不过盛王在看过之后,第二天,就换了两个,据说,是因为那两个嬷嬷太过严肃了,怕吓着宁瑶儿。 言芜双知道之后,只是翻了两个白眼,咽下了自己想要吐槽的心情。 最先婚礼的,就是宁家和宰相府,言芜双这几日,经常去宰相府陪着阿簇。 宰相府后院的锦绣阁中,阿簇正绣着一块丝帕,上面绿竹栩栩如生,仿佛被风一吹,还能够哗哗作响。 言芜双撑着下巴看着阿簇眉眼温柔,虽然同样是温柔,但是比起以前确实不一样。 这种温柔,是因为宁清。 “这段时间你见不到表哥,有没有想他呀?想来宰相大人也不会让你们偷偷见面,那刘,源除了送信,还干什么了?” 提起这个,刘簇就有些无奈,看了一眼言芜双,叹了口气:“说起这个,并肩王殿下也真是严厉,阿源可是抄了一整本《大邑史记》,你知道那本书有多少字,这几天阿源手都是痛的。” 言芜双笑的很是灿烂,摸着肚子笑的欢畅,这件事情不说则罢了,一旦说起这个,言芜双就想到了。 “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我就实在想笑,不过也不能怪阿戈那么生气,谁让阿源那个时候起的建议,实在是触到了霉头。” 虽然刘,不提这个建议,盛王和宁瑶儿成婚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迟早到底是不一样的。 刘簇手中的刺绣都进行不下去了,放在旁边的篮子中:“好啦,我知道这件事情是阿源不对,等到这两件事过了,阿源亲自给你们赔罪好不好?” “这倒不至于,阿戈罚过了,他心里就舒服了,我也没事,都过了那个时候。后日就是你的婚礼了,因为母亲也要摆举办婚礼,不宜前去宁家,我到时候会在宁家,不过等到迎亲过去之后,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一般过去的新房中,会有不少贵妇人陪着,略微调侃新人,阿簇脸皮子比较薄,自己在,到底没有人敢放肆。 “那就多谢并肩王妃了。”刘簇眼眸甚是调皮,还假模假样的行了一个礼。 言芜双笑弯了腰,拍着手格外霸气:“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震天的锣鼓声响彻云霄,还没有天亮,宁家已经是格外的热闹,进进出出的仆人迎着客人入内。 虽说这里迎亲是在傍晚,但是客人却是一大早就会来到。 言芜双和战戈来的时候,正是天亮太阳刚刚升起,众人纷纷行礼,谁让两人是以并肩王和王妃的身份而来,虽未着宫装,但是穿的,却是锦衣华服,气质出众,格外般配。 “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看着六角灯罩散发,着温暖的烛光,铺天盖地的红色喜字分外吉祥,言芜双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 战戈侧头,看向言芜双,最近一直忙碌,言芜双又瘦了一些,巴掌大的小脸让星眸越发,漂亮。 “成婚,自然热闹。芜双,等到这两天事过后,你好好歇一歇,养养身体。” “嗯?”言芜双疑惑的转头,战戈微微点头:“你最近消瘦了很多。” “消瘦是消瘦,但是我身体很好呀,上次神医过来诊脉的时候就说过了,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累倒的,快进去,舅舅来了。” 被言芜双拉着胳膊,战戈也就未曾再说,只是下定决心养言芜双,却是改变不了了。 这里来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平日和宁清打交道较多的,还有的是看在宰相府的面子上,但是在看到并肩王和王妃一起来时,众人对于宁家的地位又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陪着宁家主先去看了宁清,宁清着一身红字,上面绣着吉祥的图案,他本就肤色如玉,这下更是衬的越发,出色,仿佛天上仙人染上红尘烟花,是画笔都画不出的魅力。 言芜双一眼看过去,有些看愣了,还是战戈微微咳了咳,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了头。 看着面前红衣喜庆的宁清,战戈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眼中却是一片平静,实在是,自家夫人太不听话了。 迎亲回来之时,战戈去了宴席,言芜双也是带着侍女进了婚房,宁家不愧是江南豪富,这婚房布置的也的确大气。 至少,来的几个贵妇人都没话说,看到言芜双进来,匆忙行礼,言芜双挥手让她们站起来,这才坐在了魏国公夫人身边。 “师娘,您今天怎么样?有没有累着?”魏国公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平日里再怎么精神,今天这般劳累,看着神情有些疲惫。 握着言芜双的手,魏国公夫人摇了摇头:“尚好,我刚才一直守着这里。既然你来了,就好好陪着阿簇,我就先走了。” “师娘慢走,这边有我,您就放心吧。”魏国公夫人要走,其他的几个妇人也纷纷告辞,等到房门重新关闭,只剩下了言芜双和刘簇。 凤冠霞帔,虽未看见刘簇的容颜,言芜双也知道,今日的刘簇必定是十分的美丽。 “好了,也没有其他人了,你要是放松放松也可以。”说着,言芜双将手边一个碟子递给了刘簇。 “你也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吃一点垫一点。等到表哥外面敬酒之后,我就走。” “没关系吧?”刘簇出嫁之前,被祖母叮嘱过,规矩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被言芜双说的有些疑惑。 言芜双看了看房门的方向,外面双双和刘簇的兰香守着。 “没事的,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既然如此,不多吃一点怎么办?”言芜双倒是没有其他的意思,刘簇却是瞬间不好意思了。 幸好有盖头挡着,不至于让言芜双看出来。 只是开始默默吃盘子里的糕点,言芜双待她吃的差不多了,递了一杯清水,这才将东西放回原位。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特别累?”当时她结婚的时候,别的不说,累倒是真的,那些烦死人的礼节,真是让人转成陀螺。 刘簇这才开口,声音轻细,很是温柔:“我没事,挺好的,芜双,今天谢谢你了。” 第二百七十章 心情复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是我应该做的。”话音刚落,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听这深浅不一的脚步声,外面侍女问安声:“公子,并肩王妃在里面。” 言芜双安抚着拍拍刘簇的手臂,神情带着几分暧昧,幸好刘簇没有看到,要不然,只怕都不好意思看见言芜双了。 “表哥来了,我该走了,明日再来看你,你且就安心呀。” “芜双……”刘簇紧张的声音挽留着言芜双的脚步,言芜双轻轻一笑:“放心。” 宁清虽喝了不少酒,但是今天战戈一直在他身后陪着,徐戎和刘,源也帮他挡了不少酒,故而不至于醉了,只是比起平时的山清水秀,多了几分妖艳的风采。 原本清澈的眼角因为喝酒染上几抹红晕,透着一股魅意,双双和兰香低头行礼,不敢多看。 门从里面打开,言芜双走了出来,看见这般的宁清眼中闪过惊艳之色:“表哥,阿簇在里面。” “多谢表妹。”宁清拱手行礼,语气神色带着几分亲近。 今天的婚事,如果不是并肩王府的鼎力支持,恐怕不会如此隆重。 “表哥客气,洞房花烛夜,千金难换,我就不打扰了。”带着几分调侃之意,成功看到宁清耳尖发红,言芜双这才离开。 双双跟在言芜双背后离开,兰香行礼之后,带着一众侍女退到了台阶之下,距离房门几米之远,防止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前面客人已经走完了,战戈正站在花园等候着言芜双,月大如盘,月光皎洁,一身锦衣的战戈身姿笔挺,在旁边吐露芬芳的桂花树的映衬下,越发出色。 言芜双抬眼看过去,已经有侍女看的发呆了,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是不是以前,自己没有发现过,战戈也是如此引人注目。 身后的视线不同于他人,战戈转身,嘴唇微勾,笑容洒脱带着几分轻柔:“芜双,回家吧。” 脸颊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发烫,言芜双快走几步,停在了战戈身旁:“好,我们回家吧。” 月色之下,一高一矮,无比登对的身影渐渐走…… 半个月之后,京城关于信任盛王妃宁瑶儿的流言诸多,从她的来历,到感情的纠葛,乃至盛王殿下多年来的念念不忘,都是百姓八卦的重点。 宁瑶儿是从宁家出嫁,由盛王殿下一身喜服,骑着高头大马亲迎,陪同盛王殿下一起的,皆是世家勋贵中未成婚的公子。 徐戎,刘,源,王峥,常炀,龙泽也被唐王妃派了过来,一溜骏马配备英俊青年,是最为靓丽的风景线。 言芜双去了宁家,战戈去了盛王府,等到迎亲之后,言芜双会去盛王府。 外面的热闹声越来越大,言芜双陪着梳妆完毕,红盖头已经盖上的宁瑶儿坐在闺房中,听到声音起身走到门口。 “可是迎亲的到了?” “是,夫人,盛王殿下已经到门口了。” 言芜双走回,拉着宁瑶儿的玉手,微微颤抖的表示了她的紧张:“娘亲,等会盛王殿下会陪着你,我先过去盛王府,在那边等你。” “我知道了,阿芜,你放心,我没事的。”宁瑶儿被红盖头遮住的绝色容颜,粉黛装饰之下,比起平时更加美不胜收,红唇微张,带着清纯的魅惑。 “嗯。”言芜双重重点头,眼眶有泪水微微酝酿,笑容却是孩子般天真灿烂,今天是娘的大喜日子,她不能哭, 一顶小轿将言芜双送到了盛王府,言芜双带着双双刚到前厅坐在战戈旁边,新娘新郎就进来了。 负责婚礼贺词的正是魏国公大人,身为盛王殿下的老师,魏国公大人更有资格。 一身红色喜服,上面用金线绣着繁杂的吉祥图案,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盛王殿下一改往日的慵懒,整个人意气风发,甚是英俊。 旁边的新娘虽被红盖头遮住容颜,但是那身姿气度,显然是不同凡响。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魏国公雄浑有力的声音在前厅回荡着,众人安安静静的听着。 言芜双看着看着泪水突然就涌了出来,战戈从袖中拿出帕子,给言芜双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声音压低安慰着她:“大喜的日子,我们不哭,好不好?” 将言芜双面上的泪水擦干净,战戈揽着言芜双的肩膀,让她有所依靠,随着最后礼成两声落下,新娘新郎就将送到后面主院。 “我去看看娘亲,你在前面帮着盛王。” “我知道,放心。”看着言芜双的背影离开,战戈这才收回视线,应付着前厅的客人。 后院,言芜双看着还在门口徘徊的盛王,有些无奈:“盛王殿下,前厅还有很多客人等着呢,等到你将前面的事情处置完了,再过来也不迟。” 将房门闭上,只剩下言芜双和宁瑶儿,红盖头刚才盛王已经掀开了,宁瑶儿的盛色容颜在烛光下越发耀眼。 将清粥小菜放在桌上,言芜双倒了一杯清泉水,扶着宁瑶儿过来,笑意盈盈。 “娘,先用点吃的,今天一天都没有用膳,怕是身体有些难受。” “合适吗?”似乎京城中成婚没有这个规定,宁瑶儿略带惊讶的看着言芜双。 这婚礼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言芜双将碗放在宁瑶儿面前,斜着头看过去:“有什么不合适的,而且,明天还要去皇宫,虽说如今太后等都不在,但是皇家列祖列宗也是要拜见的。” 而且,按照规定,明日会给宁瑶儿封号,罢了,就算明天是皇家的宴会,她也厚着脸皮去吧。 心里情绪波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言芜双给宁瑶儿夹菜添粥,很是贴心。 “原来是这样。”默默地用着膳食,宁瑶儿却是小心的看着言芜双的神色,在言芜双欲言又止中,说了出来。 “阿芜,无论如何,你是我血脉相连的女儿,也是我最为牵挂的存在……” “娘,我知道,我不乖您,也不怪盛王。您的身边有一人陪伴,其实很好,我很高兴,真的。” 用力点着头,言芜双让自己面上的笑容更大了几分,努力说服着宁瑶儿。 时间差不多了,让婢女将残羹撤了下去,言芜双陪宁瑶儿说了会话,听到门外双双问候盛王的声音,收回了心神。 眼眸情绪波动,却最终成为一片澄澈,神情喜悦,带着祝福:“娘,你要……幸福呀。” 宁瑶儿笑容璀璨,用力的点头,眼中泪光晶莹:“放心,会的。” 推门而出,言芜双忍耐着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到背后宁瑶儿控制不住落下的泪水,滴滴晶莹。 离房门几米远的台阶下面,盛王被双双挡住了。 “盛……父亲,娘就拜托给您了。”言芜双恭敬的行礼,格外郑重, 盛王平静的脸上笑容突现,仿佛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放心,我求之不得多年,自会如珠似玉,阿芜,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吧。明日早些去皇宫,这可是我和陛下都期待的。” 让言芜双以皇室身份参加宴会,是盛王和圣上的心意。 “我知道了,会和霖儿道谢的。我先回去了。” 言芜双走了一截路,回头看的时候,房门刚好关上,言芜双看着月色下更加浪漫的喜字,神色难测。 第二日,言芜双很早就和战戈起来了,着简单的宫装,插着一根凤钗,清凌凌的绝色美人,眉目之间的疏离更加多了几分魅惑。 “京城中关于娘的流言怎么样了?” 双双将早膳端上,轻轻点头:“昨日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如今讨论的大多都是盛王殿下和盛王妃的婚礼,之前的那些倒是很少有人提到了。” “我知道了,你再派人让说书人说几段故事,就按照之前我给你的,让说书人传下去,这样再过上几日,京城中这方面的流言蜚语就会彻底消失。只有一点的,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将一条透亮的紫色玉镯戴在皓腕上,言芜双声音平静沉稳,带着万事在心间的淡定。 “是,夫人放心,奴婢会吩咐下去的。” 战戈练剑完毕换了一身锦衣,微微的浅蓝让他像极了谦谦君子,倒是掩盖了骨子里的杀戮征伐之气。 “芜双,时间差不多了,用过早膳之后,我们走吧。” “这就来。” 在皇宫门前下了马车,魏公公抬着小轿刚好到这里,行礼之后言芜双上了软轿,战戈跟在后面走着。 “王爷王妃,盛王殿下和盛王妃已经到了,宗室中德高望重的几位老王爷也到了,泽郡王和唐王妃也到了。” “多谢。”战戈说完,墨商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魏公公看都没看收了起来,依照战戈如今这样的地位,哪怕是一块铜钱都是荣幸。 大殿之中,言芜双看着盛王和宁瑶儿浓情蜜意的样子,眼中也微微有了光亮,无论如何,只要母亲安好,其他的就好。 战戈将手搭在言芜双手上,给了言芜双坚持的力量,言芜双看着他,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我一同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果不其然,盛王和宁瑶儿婚礼之后几天,京城中的流言蜚语都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就是流传甚广,可能本人都不知道的爱情故事。 消息的传播是很有力量的。 话说,唐王被关押之后,哪怕一直在皇家地牢里关着,也没有任何想要出逃或者给自己降罪的念头,而是老老实实的一直被关着。 阿宇一直被墨商关押在并肩王府,在好几个月过去,没有等到唐王的救援,反而知道唐王已经被关起来之后,阿宇又沉默了好一段时间。 就在墨商以为他准备继续沉默下去之时,阿宇这天在侍卫将送饭的东西收拾准备走的时候,出声了,长久不说话,有些沙哑,但是意思都听的明白。 “我要见并肩王,我有事情和他说。” 侍卫看了他一眼,神色带了几分冷漠:“等到向将军禀告之后再说。” 说完,侍卫准备关门之时,阿宇阴恻恻的抬头,光影遮住的一半,显得格外的阴鸷:“如果错过这个消息,就算是并肩王,也一定会后悔的。” 停止住关门的动作,侍卫无奈的看着他:“你不要以为将军就整天在府里等着你给他说消息,外面事务繁忙,将军可没有心情等着你一个。慢慢等着吧,等到将军有时间了自然会来见你。” 门彻底关闭,将阿宇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里,将手边的桌子猛的推倒,面色越发阴冷。 自从他被逮捕开始,他就明白,之前的事情已经不在掌握之中。 就如同当时唐一背叛,王爷让追杀唐一一样,他也绝对是被抛弃的那颗棋子,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的就说明白。 侍卫却是将东西放下之后,就去了前院,墨商听了出去见了他:“你确定是他说有消息要禀告给将军?” “属下绝对不会听错,依照这段时间属下对于此人的了解,他应该很早就后悔了,但是却不知为何一直在纠结,如此,也就拖到了这个时候。” 墨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扔给了侍卫:“仔细观察着,等到我禀告将军之后再做决定。” “是,属下告退。” 第二日,是在阿宇焦灼不安的等待中过去的,正如那侍卫所说,今天并肩王确实没有来到这里,难道唐王抓住了,那些消息就不重要吗? 第三日午时,侍卫进门,一反常态没有收拾他面前的残羹剩菜,而是招呼他出去。 “走吧,如你所愿,将军要见你一面。” 幸好,就算一直被关在这里,阿宇也每日会锻炼自己,不至于一出门就软了腿。 走到了院子外面,阿宇的目光第一时间被一个背影吸引,着浅蓝色锦衣,束腰劲装,长发束起,却是不同一般的英姿飒爽。 无声的咽了一口唾沫,缓解下自己心里的紧张,深深吸了一口气,阿宇向前走去。 站在并肩王旁边的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正是当初把自己从北疆带回来的人,这人也就是并肩王的贴身侍卫墨商。 “王爷,人已经带出来了。”墨商拱手对并肩王说过之后,并肩王这才转身。 阿宇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并肩王了,按照他的想法,如今的并肩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气势必定强大,可是千想万想却没有料到,并肩王竟然是这样的。 眉眼之间带着一股疏离,眼眸深邃不可测量,却没有扑面而来的杀戮之气,却让人不能忽视。 “阿宇?”短短两个字,虽是疑惑的问法,却是带着坚定。 阿宇立马单膝下跪,不由自主的应声:“是。” “其实本王是知道你的,唐王的很多事情都是你所为,所以你肯定知道他不少的秘密。或许你也有所疑惑,为何这么长时间,本王也没有问过你,只是将你关在这里。” 战戈姿态标准的坐在身后的镂空雕花圈椅上,神态自然,似乎对于面前的事情不怎么重视。 “属下……罪人确实不知,还请王爷告知。”阿宇刚说了一个属下,就被旁边的墨商瞪了一眼,手中的长剑出鞘半截,赶紧换了一个自称。 战戈装作没有看到墨商的小动作,缓缓道出:“因为本王知道,终有一天你会自己说, 而本王,有的是耐心。” “你将唐王的那些事情说出来,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我做不到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阿宇眼中一亮,神色顿时就容光焕发:“但求王爷能够保住罪人这条命,以后我将远走天涯,隐姓埋名,过往的那些再也不会提起。” “可以,保证你一条命尚且不是什么难事,本王还可以给你一笔银两,让你以后活的更好一些。但这样就要看你说出的东西,值不值这个价格?” 将刚刚端起的茶杯放下,战戈知道,今天这个事情可以结束了。 “一定会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是狂喜的阿宇终于能够摆脱过往的种种,离开这个地方,心里正是翻江倒海,喜不自禁。 “会写字吗?”战戈问了一句,阿宇赶紧点头。 战戈指向旁边的墨安:“墨安,你守在这里,等到他将所有的东西写完之后,再拿过来给我。” “是,将军。”墨安吩咐人去取纸笔,方便阿宇使用。 战戈起身,走到阿宇面前时停住脚步:“这段时间,你就暂且先待在并肩王府,等到这些事情解决之后你再走。若不然,后果你也知道。” 战戈这边不派人下杀手,唐王的那些余党也不会放过他,没见泽郡王府闭门谢客,除了重大事情从不参加吗?都是为了保证安全。 事到如今,战戈派在唐王妃和龙泽等人身边的暗卫还没有撤离,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尚且没有完全解决。 “多谢王爷。”阿宇心甘情愿的双膝跪地,额头直接触及地面,眼中隐隐有泪意涌现,却是慢慢的压了下去。 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此生,他还能够有机会,摆脱京城中的是是非非,去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 战戈带着墨商身影越来越远。 走出院门之后,墨商询问着战戈:“将军不怕他说出来的是假的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要是说出来的还是假话,那他就是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看阿宇的武功套路,他之前应该是江湖人士,江湖中人最重视的,你也知道是什么?如果不是有把柄在唐王手上,他绝对不会愿意一直停留在京城。” 在最开始的时候,战戈就发现了这一点,也幸好,这是值得利用的一点。 畅游江湖,恣意人生,这是众多江湖人士追求的,阿宇虽然看起来成熟稳重,但是人心里压抑的东西,相似的人便能够看得出来。 这还是神医无意之间说出来的,给了战戈启发。 “原来如此,属下领教了。”墨商顿时领悟。 傍晚时刻,战戈刚和言芜双用完晚膳,正喝着言芜双新做的桂花茶,墨安捧着一本册子过来了。 “将军,阿宇写完了。” “……”战戈和言芜双看着那一册东西,对视了一眼,面带惊讶:“这么多?” “正是,阿宇说一些过于细节的东西,他是想不起来,不过基本上他做过的都在上面, 他知道唐王所做过的也在上面。” 墨安一直在阿宇旁边站着,看着他写,论起震惊,恐怕是最开始的他最为震惊。 言芜双轻轻咳了咳,装作正经的样子:“这的确是有一点多,那些年唐王都干什么了?他不会是每天都在筹划着。” 战戈接过册子,先让墨安下去之后,这才开始翻看,越看神色绷的越紧,言芜双原本还在看着手中的书,觉得身边人气势不对,抬头看了过去。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说潮中之前发生的一些琐碎的事情。最大的应该就是在江南,我们必须去一次江南,将江南这些事情核查清楚。” 将手中的册子递给言芜双,让言芜双翻看,反正唐王的事情言芜双知道的也不是一点半点,看了也没什么。 半响,将手中的册子放在旁边,言芜双支撑着下巴防止自己下巴掉下去,眼中的神色久久不能恢复。 “唐王确实是够厉害的,这么说来,在江南唐王也有一处据点那里,说不定也有不少武器藏着,还敢在贡品上动手,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将册子放在暗格中,战戈神色越发冷硬,昔日收敛在骨子中的杀戮之气又慢慢的渗了出来。 “他不只是胆大包天,那个时候江南尚且无暇顾及,所以才让唐王有了这么多举动,这次去了,定要查的一清二楚。” “你去?”言芜双下意识的问道。 战戈看着言芜双,轻轻点头:“如今朝中百官,还是没有比我更合适的,再说这牵扯的又是皇族丑闻,必须要妥善处理。” “我跟你一起去。”言芜双直接起身,站在了战戈面前,璀璨的星眸中光芒熠熠生辉,带着几分急切,几分担忧。 摸着言芜双的鬓发,战戈笑容浮现:“自然,你我一同去。” 将言芜双一个人留在京城,他也不放心,最好的,就是护在自己身边。 第二百七十二章 家常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第二日,战戈和言芜双带着这本册子去了皇宫,这天虽是休沐,但是圣上依旧在御书房处理政事。 知道战戈和言芜双来的原因,看过册子之后,圣上很是担忧:“战哥哥,芜双姐姐,你们才从北疆回来不久,而且这个时候如果去一趟江南,等到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新年了。” “霖儿,我们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去江南,怕有些不太合适,但是这件事情如果拖得太久,等到江南那边做好了后续的处理,我们再去查的话,只看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言芜双将食盒中的糕点摆在盘子里,不知为何,霖儿对于自己所做的桂花糕很是喜欢,故而这个最多,还有一些,就是自己平时研究的。 战戈坐在下面,轻轻嗅着茶香:“芜双说的正是这个道理,这件事情要查的话,自然是要趁早去查,正好江南那边也几年没有动过了,这次动过之后又能安定好几年。” 江南富庶,绫罗绸缎,鱼米之乡,不知道多少大家贵族都是从这里出身的,当然,这背后牵连的关系也不是一点半点。 自从圣上上一次清剿江南关于私盐的贩卖之后,江南也确实平静了很久,如今也是时候再动一次了。 “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拜托给战哥哥和芜双姐姐了。江南新任总督温斐是去年上任的,以清正廉明,在百姓之间极为有影响力,届时,如果有什么重要事情,可以直接去找他。” 朝中,的确是没有并肩王更合适的人了,而且,圣上明白,自从他登基之后,战戈一直对他恭敬,作为表率,百官对他也很恭敬,若不然,有些事情,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将糕点放到圣上的御案上,言芜双给他添上桂花茶,顺便留下一罐已经做好的桂花茶,虽然她知道宫里肯定是会做的,但是她做的,到底是不一样的。 “放心吧,此次去江南,无论是碰上什么事情,我们会及时告诉你,朝中若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你拿捏不住情况的,记得请教他们。” 教导的人放手让圣上成长,也给了足够的时间,但是并不意味着任何事情,圣上都能够独自处理。 “是,芜双姐姐,此次出去,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在京城等着你们回来过年。”圣上看着面前喷香的糕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泡在暖暖的水里,找到了归宿。 努力掩饰着眸中的泪意,圣上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一些。 这天,言芜双亲自下了御膳房,做了很家常的几道菜,剁椒鱼头,麻婆豆腐,糯米排骨,泡椒凤爪,五色寿司,最后就是排骨汤。 虽种类不多,但是每个都极为精致,照顾着他们的口味和喜好。 “此次一去,怕是得一个多月才能够回来,你在京城也要照顾好自己,御膳房我已经吩咐过来,就算平时再忙,膳食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你还在长身体,要是错过了,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说着,言芜双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圣上面前的碟子里,每次他们三人一起用膳,做的就是一个圆桌,方便交流感情。 圣上身着一身常服,不同于平时,今天看起来却是格外的乖巧:“我知道,芜双姐姐放心吧,对了,你上次送过来的果干吃完了,我还想吃。” “好,等今天回去了,我让他们再给你送一些过来,每天饭后吃一些水果,也是好的,不过你还没到那个年纪,酒之类的就要少喝。” 对于言芜双而言,算起来,圣上怕是就小她六岁左右,但是可能是女子心里更加细腻的关系,她照顾圣上,事无巨细,很是用心。 战戈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吃着,却对于此刻的氛围很是满意,没有什么比起这样,更加温馨的了。 想到那日,言芜双说过的话,孩子这个,等到合适的时候,确实是应该有一个了。 准备去江南,又不能打草惊蛇,那就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而现在,就有一个合适的。 “对外的话,我们就说去江南参加宁家的婚礼,正好这几天舅舅表哥准备出发。”言芜双提议。 战戈略微思索,觉得可以:“尚可,江南举行婚礼,宰相不可远行,刘庸不可靠,到时候去的肯定就是宰相夫人和少夫人,我们去也是情有可原。” “那就这样说定了,等到明日我去一趟宁家,给舅舅说清楚。”想了想,言芜双又摇摇头:“不对,明日我先去一趟盛王府,给娘亲说明白之后再去宁家。” “让岳母知情本来就是应该的,一旦有人知道我们要去江南,必定会有猜测到这个方面,等到时候,就是见机行事。” 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可能完全捂得住,而且,身为并肩王,战戈说起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她的行动却是受到了很大的阻碍,一旦远行,必须给百官一个交代。 言芜双将窗户关上,窗帘拉好:“这件事情就暂且这样,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休息吧。明日你还要去上朝,我要去盛王府和宁家走一圈。” 等到收拾好了之后,两人躺在床上,隔着半截手臂的距离,泾渭分明。 “唐王府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战戈突然的问话,让言芜双很疑惑,唐王府?哦,婚事。 “唐王府的婚事,我当时只是那么应声的,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就只能先放着,等到我们回来,看时间怎样?合适的话,可以举办一场赏梅宴,正好府里的梅园很合适,不过这些,就只能等到回来再说了。” 虽然感谢唐王妃当初对于母亲的帮助,但是之后言芜双就成倍的还了过去,不存在什么相欠之说。 想到成平郡主,言芜双总算是知道自己忽略什么了。 “阿戈,你有没有派人盯着成平郡主?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黑暗中,战戈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自从那天你离开唐王府之后,唐王妃就与成平郡主发生了争执,最后成平郡主就被关了起来,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唐王妃将自己的女儿关起来?” 虽然唐王妃的气场一向很强大,也看得出来这个人极为强势,但是唐王妃对成平郡主可是十分好,竟然能够将她关起来,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见成平郡主在外活动。 言芜双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没有办法知道,只能辗转反侧的思考着。 “好了,芜双,这件事情等到以后我们会知道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 “嗯,马上。” 月华如水,沉睡的人慢慢进入了梦乡。 朝中圣上说了并肩王最新动静之后,各怀心思的人数不胜数,只是有好有坏,难以猜测, 一封信,从恩国公府送到了江南一座精致的小院中,由一个瘦的有些脱相的男子打开。 “她,要来江南了?”男子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带着不可置信和惊讶。 侍从躬身行礼,格外恭敬:“少爷,正是如此。虽然理由是来参加宁家和宰相府的婚礼,但是,估计是来调查江南的事情。” “……”将信收了起来,沈渐游缓缓转身,昔日舒朗的笑容,此刻脸上挂着沧桑,仿佛是在一夜之间,之前的沈渐游不见了。 “父亲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国公爷说,这次并肩王和并肩王妃一同前来,希望少爷尽量避着,不要去见。” 沈渐游眸中情绪翻滚,显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我不会去打扰她,不过我做其他的事情,父亲就没有权利去干涉我,你回去转告父亲,我不会连累恩国公府。” “少爷切记,万事三思而后行。”侍从说完,离开了小院。 却没有看到身后沈渐游有些癫狂的表情,那是因为一种得不到而陷入执着的癫狂,成为骨子里最深的执着,若是去除不掉,终有一日淹没自己。 抬头看向江南的天空,十月的天依旧温暖如春,百花绽放,吐露芬芳。 “你……终于要来了。芜双,好久不见……” 记忆里,还是言芜双清爽的笑容,明白此次心思时带着几分羞涩的腼腆,那是自己日日夜夜无法放逐的梦。 来到江南这么久,他以为自己已经将过去放下了。但是,他错了,过去的事情怎么能够放下,尤其是那样美好的事情。 “来人,查探清楚,宁家和宰相府的婚事具体事宜。”随着沈渐游的一声吩咐,有侍卫悄悄地离开。 虽然他是被关在江南闭门思过,但是比起京城他却更加自由,恩国公特地给江南总督打了招呼,只要他犯的错不是太大,就可以从轻处理。 当然就算恩国公也没有想到,他这次只不过是嘱咐沈渐游要小心行事,却没想到激起了沈渐游心中最深的执着。 江南的风依旧是那样温柔,可是在这风下面隐藏的,却不知多少的阴谋算计。 第二百七十三章 合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京城,唐王府后院一座精致小巧的院中,一个年龄女子正在秋千上微微晃荡着。 泽郡王龙泽一身白衣走了进去,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这才看向年龄女子:“沫儿,过来吃糕点了。” “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还需要一会儿呢。”比起平时,确实是早了一些。 “今天无事,回来的就早一些,这是一线牵最新推出的糕点,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所以都买了。” 说起来,龙泽一直对龙沫儿心中存着一种愧疚,说不是他的事情引发了后面这么多,现在龙沫儿估计已经嫁人,夫妻合美,幸福安康。 所以回到京城之后,龙泽对龙沫儿可是十分的好,基本上龙沫儿的需求,龙泽当仁不让。 就比如上一次偶尔路过了一线牵,龙沫儿说自己喜欢那里的糕点,自那以后龙泽每每经过一线牵,就会给龙沫儿带一盒糕点。 听到一线牵,龙沫儿眼神冷了一些,面上笑容却是不动声色,从秋千上起来,来到了桌子旁,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哥哥在礼部怎么样?” 唐王妃知道让龙泽一直留在泽郡王府,终究不是一个办法,于是拖了旧日父亲的学生将龙泽送入了礼部。 “尚好,之前对于京城的文化不是很熟悉,如今已经知道了很多,慢慢上手礼部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吃着甜糯的桂花糕,龙沫儿心里却是想着其他的事情。 “哥,京城中除了那两桩婚事,还有其他的大事发生吗?” 给龙沫儿添了一杯水,龙泽想了想回道:“今天刚发生了一件,并肩王和王妃将去往江南,说是去参加宁家和宰相府的婚礼。” “江南?对,宁家是她母族,不过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王妃的母亲去吗?”心里心思活跃着,龙沫儿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至于龙泽,虽然他的身世极为坎坷,但是不论是在蛮族还是在京城,都有些被护着成长。这种看透人心思的细腻活,他自然是做不来的。 “但是盛王妃和盛王才成婚不久,自然不愿意离开京城,而且盛王妃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京城到江南距离遥远,要是路上真发生个什么,没有人能够负责得起。” 所以,朝中也没有对于这个表示惊讶的。 而且如今唐王已经被关押在地牢,京城暂且安分,并肩王此时离开尚且还好。 “他有没有说过他们什么时候走?” “这个倒是没有,不过应该也就是这几天,一来一回怕是得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到时候回到京城刚好是新年。” 在礼部待的这段时间,不说其他的,泽郡王越来越像是江太傅的气质,这恐怕也是为什么唐王妃最是喜欢他的原因。 龙沫儿打听了这么多,龙泽自然有所疑惑:“沫儿,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没事儿,我就是在院子里呆的太久了,一个人有些无聊,所以想听听外面的事情,解解闷。” 一脸无辜的耸耸肩,龙沫儿十分娇俏可爱,也让龙泽心中的一些疑惑渐渐消散了,在他眼里龙沫儿一直是娇俏可爱的大家闺秀,唐王妃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他也不是很赞同。 看时间差不多了,龙泽起身告辞,笑的格外的柔和:“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要是在想吃什么,过来让人告诉我就好。” 看了看院中因为秋季到来盛放的菊花,龙泽也安心了,只要没有仆人怠慢就好。 “你好好待在这里,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劝说母亲的。” 龙沫儿挥挥手,撇撇嘴带着孩子气的天真:“没事的,哥,我会乖乖呆在这里的,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等到龙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之后,院门关上的一瞬间,龙沫儿的笑容立马就烟消云散,目光阴冷,带着几分让人心寒的阴鸷。 将杯中的清茶泼在地上,有几分嫌恶的撇嘴,下贱人,哪里赔给自己倒茶。 将手中吃了半天也只吃了一小半的桂花糕摔在食盒中,起身进了院子。 “郡主。”一声缥缈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一身侍女装扮的女子跪在龙沫儿面前。 这是唐王势力下的女影卫绿荷,虽然武功不是最高的,但是她隐藏身份的手法,很是高超,所以也就一直留在了龙沫儿身边。 “你知道恩国公府沈渐游在哪里吗?” “沈公子,知道。”绿荷略做思考,果断点头,其实比起京城,他们对于江南更加熟悉,沈渐游在江南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他们的。 龙沫儿走到书桌面前,快速写下一串字:“你派人将这个交给沈渐游,他看到了自然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郡主,您是打算和他合作吗?”绿荷将信收了起来,询问着。 微微点头,龙沫儿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石桌上的食盒,面色不明。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不相信向来自傲的沈渐游,被贬到江南,还能够维持他一贯的风度,同样我也并不相信沈渐游对于言芜双没有执念。” 这种大家公子喜欢上一个人,但是又得不到,长久以来必定化为心中的执念,尤其还因为另一个女人伤害过自己喜欢的人。 “那您的身份?”绿荷担心,如果这个时候让外面的人知道了龙沫儿的身份,到时候一定会给龙沫儿带来麻烦。 “我的身份自然不会暴露,不过还是要推测出一个身份,方便和沈渐游那边交涉,他可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将毛笔搭在砚台边,龙沫儿神色带了几分讽刺,当然,也不是一个太聪明的人。 “是,郡主。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江南是他们的大本营,一时半刻绝对搬不走,而且也不能搬走,只能期望这一次不会被彻底清查。 他们在江南隐藏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并肩王一时半刻就可以处理的。 “放心,我知道分寸。”龙沫儿看了绿荷一眼,眼中有些清冷,让绿荷瞬间就提起了警戒心,也逐渐明白,为什么主子会将自己的势力给小姐而不是公子。 等到战戈和言芜双随同宁家的车队出发几天之后,龙沫儿写的这封信被人送到了江南。 是夜,沈渐游披着外衫站在书房的窗户边,看着外面婆娑的树影,闻着空中的花香,但是心情却是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蓦的,烛火微微闪动,一抹影子一闪而过。 略做思考,沈渐游将窗户关了起来,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翻着手中的书,神色漫不经心。 “不知道这位客人深夜来到有何贵干?” 一身夜行衣的黑衣人出现在旁边阴暗的角落,这里没有被光照到,自然也就不容易被人发现。 “沈公子,我家主人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合作。”黑衣人的声音压低,带着沙哑,但是格外神奇的事,这个声音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听过就让人再也想不起来。 沈渐游冷冷的看了过去:“和我合作?你们怕是没有搞清楚,我是一个被放逐的人,手里没有任何权利,也没有和你们合作的价值,更加不可能给你们带来任何利益。” 说这些话的时候沈渐游虽然面上很是平静,但是心里波涛汹涌,情绪复杂。 遥想昔年,他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哪里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只不过这些年渐渐的磨平了自己的棱角,在这些岁月中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该。 每到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之时,唯有心中的不甘在蠢蠢欲动,告知着自己不甘于这一切。 “呵呵~”黑衣人诡异的笑声之后,阴毒的双眸看向沈渐游:“沈公子,有些话你知道我知道就可以了,合作不合作你看着办,明日的这个时候我会再来的,若是沈公子考虑清楚了,随时恭候。” 话音刚落,一封信飘落在了沈渐游的书桌上,而那个黑衣人,在沈渐游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通过窗离开了。 窗户打在墙上,发出一阵声音,门外的小厮焦急的询问:“公子,您没事吧?” 回过神的沈渐游轻咳两声:“没事儿,刚才突然起风了,将窗户吹开。” “是,公子。”小厮疑惑的看着外面,树叶都没动,哪里来的风,不过也怕了,自从来到这里,少爷的脾气越发古怪,他们能伺候好已经是不容易了。 书房中,沈渐游将信打开,整齐的小楷显露出来,应该是女子所为? 女子? 沈渐游下意识的蹙眉,是和芜双有仇有怨吗? “沈公子,您一直对成安郡主念念不忘,那正好,我想要战戈的命,我们合作,都不亏欠,如何?” 仅仅是这一句,沈渐游却已经心思百转,起伏不定。 若真是如这女子若说,那他也是可以的,反正,没有比现在这个情况,更加糟糕的了。 那次在青龙寺遇见言芜双的时候,她对于自己所做的,似乎不记得了,那正好,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第二百七十四章 风雨欲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马车摇摇晃晃,言芜双从梦中醒来,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战戈放心手中的书,过来给她按摩着。 “我们还有多久会到江南?” “还有两三天的时间,我们就会到江南,放心,等快到江南的时候,我们就和他们分开。”战戈给言芜双倒了一杯清茶,让她润润嗓子。 言芜双点头,因为刚刚睡醒,乖巧的有些呆萌:“好,我知道了。不过沿途走来倒是越来越暖和了,江南四季如春,果真如是。” “等到了冬季,江南还是挺冷的,并不像北方那边只是刺骨的寒风,这边的冷像是渗入骨髓的阴冷,不过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回去了。” 身为习武之人,战戈对于南方的冷,尚且还好。但是就怕,言芜双有些承受不住。 看着外面闪过的绿树,言芜双想到了某个爽朗的男子。 “这次好不容易来到江南,你确定我们不去看看沈渐游吗?而且无论发生什么事,到底你们一起长大的。” 战戈手下的动作慢了下来,又紧接着继续:“不用,他来到江南是受罚的,我来到江南看他那是为了什么?” “好吧,反正这件事情你心里有底就行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依照这样的情况,看来沈渐游做的事情也不是多么好。” 虽然战戈战神之名在外,但是言芜双知道战戈并不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反而他的心里还是柔软,而沈渐游能够将战戈惹成这样,怕是做的错事真的是很大了。 “嗯。”微微点头,战戈在言芜双看不到的地方,眸子越发冰冷:“这些事情你不用多操心,我会处理的来到江南,你只要记得,是来玩的就好。” 在快到江南的时候,战戈派人过去和宁家主说明之后,趁着休息的时候,从另外一边离开了。 刘簇掀开车帘,看着坐着言芜双的马车越来越远,有些担心。 宰相夫人握着她的手,神色温柔:“放心,有并肩王在,不会有事的。” “嗯,祖母,我知道。”回握着宰相夫人的手,刘簇慢慢放下了车帘,也掩盖了心中的担忧。 薛汄自从北疆那次偷袭之后,受伤严重,要不是刚好被路过的人所救,都怕熬不到这个时候。 等到伤势好转之后,就留下一笔银两离开了那儿,他不愿,给救自己的人带来灾难。 乔装打扮,隐姓埋名,这才来到了江南,等到踏入了江南的地界,整个人这才放松了一口气。 刚开了一家客栈住着,打算休息两天再到距离最近的站点去。 可是夜里,房门却被敲响,他迅速翻身,一身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课件是睡觉的时候都在戒备之中。 “谁?” “是我,给你送信。”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让薛汄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将门打开,门外人进来之后,左右看看,将门关了起来。 “薛译,你来到这里干什么?”这个薛译,正是前两天给沈渐游送信的人。 将薛汄所住的地方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薛译这才坐在了正中间的椅子上:“我来这儿不就是给你送封信吗?” “说起来你回到江南为何不回站点?反而来到客栈。”薛译轻轻敲击着手中的长剑,银色的剑影带着杀戮的气息,让空中的氛围瞬间紧张了起来。 “之前的刺杀我受了重伤,回到江南,自然是安下了心,想要好好休息一番,再回去站点,反倒是你,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都没有自己的任务吗?” 显然是熟悉薛译的行事作风,薛汄将自己的长剑都收了回去。 薛译也将长剑收了回去,虽然声音沙哑,笑的也是让人毛骨悚然,但是掩盖不了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事实,对于彼此,自然熟悉。 “你也知道,我们换了一个主子。是唐王府的成平郡主,之后所有的事情会是她安排给我们,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一个新的任务。” “成平郡主?”薛汄面色带了几分艰难,那不过是一个小女娃娃。 薛译摇摇头:“我就说你别小看她,虽然这位成平郡主是一个女子,但是确实是有主人的风采,就算我们完成不了当时开始建立时的任务,但是做一些其他的还是足够的。” “我知道了。那你们想要我干什么?”薛汄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将一封信取出来交给薛汄,薛译慢慢起身:“你只需要按照这上面的指示,就可以。等到事成之后,郡主答应放你回去。” “你说真的?”薛汄瞳孔骤然紧缩,似乎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薛译自然的点头,走到薛汄旁边看着他的神情,微微一笑,透着一股阴森和诡异:“你也知道,我从来不说假话,说出去的都是真的。” “只要郡主答应,最后能做到自己承诺的,这些事,我做。”薛汄握紧信封,神色慢慢变得认真。 “这就好,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来问我吧。” 随着窗户的开合,房间里面,也少了一个影子,徒留下薛汄站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半响之后,借着外面的月光,打开了信封,看不清楚,只能点亮了屋内的烛火。 信封上,只有三个字:沈渐游。 “沈渐游?那不是恩国公府被贬到江南的公子吗?难道是要和他合作?”将信烧掉之后,薛汄重新躺在床上,即便整个人已经困到不行,但是依旧没有半点想睡的欲望。 沈渐游?恩国公府,并肩王府,成平郡主到底想要干什么? 仿佛是一夜之间,江南的风变得凌厉起来,划过人的脸颊,带着几分阴冷,但是绿色依旧,鲜花依旧。 言芜双和战戈到了江南,在之前就已经置备好的小院安置下来。 “阿戈,之前在北疆的时候,袭击的那个黑衣人,当时身受重伤,未曾被逮捕,那知道现在他在哪里?” 将外衫披在言芜双身上,战戈看向江南的夜空:“他现在,应该是到了江南,这段时间,估计我们也会碰到他。” “唐王?唐王的母家是不是在江南?”言芜双突然想到,其实这个还是某次闲聊的时候,和宁瑶儿说到的。 战戈微微点头,一只手背在背后,身板笔直:“唐王母家木家,当年在江南也不过是一个小世家,这是后来嫡女选秀入了宫,虽然没有多高的身份,但是生下了唐王,也就得到了赏赐。” “便趁机发展起来,在如今已经是江南一个大世家,虽然根基不如宁家稳固,但是因为有一个亲王在京城,影响力还是有的。” “原来如此。”言芜双顿时明白,为何会有那么多人,想要给霖儿送一个女人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言芜双看向江南的月色也没有之前那么美了:“那你说,这次木家是不是也要重重盘查?” 战戈将窗户关上一些,防止风吹到言芜双。 “盘查是要盘查,但是都是私底下,除非有切实的证据。依照之前的线索,木家有些事情的确是做的极为不地道,但是他处理的很好,也就不会查到什么。” 看战戈神色一点都不担心,言芜双疑惑:“那……” “没关系,他处理的很好,但是并不代表,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有些事情总是有联系的。” “说的也是,我们休息吧,明日我想去逛街。”也不知道江南的街和京城的街有什么区别? 待言芜双去洗漱沐浴之后,战戈出门,墨商就在外面恭候着,墨商的背后,是墨安等人,同样是轻功极为厉害的,身着黑衣,夜色之下,不仔细看,几乎都发现不了。 “你们这几天,将之前的那几个地方,仔细盘差,之前逃走的人,名叫薛汄,小心查探。” “是,将军。”待他们转身即将离去之时,战戈出声阻止:“你们其中一个,去沈渐游所住的地方,盯着他。” “将军是怀疑?”墨商欲言又止。 战戈点头:“我并不是怀疑,而是确信。依照沈渐游的性格,他在江南呆这么久,我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恩国公府不敢做什么,但不代表他不会做什么。” 若说之前,战戈对于沈渐游一直是相信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仅仅是一次江南之行,就让沈渐游认识了林柔儿,随后发生了那件让他痛恨一生的事情。 “明白。” 等到月色之下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之后,战戈这才回去寝室,外面明里没有几个侍卫,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院,但是暗地里,多少绵长的呼吸声在躲藏着。 房间中烛火灭掉,主人已经进入了睡眠。 只有江南的月和吹过的风知道,今天是谁来到了这里。 月色下的江南,掩盖了一切的阴谋权利,但是似乎又有什么,起起伏伏,不曾安定。 风雨欲来风满楼,正是现在最为贴切的江南。 第二百七十五章 捡到一个孩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几日之后,言芜双正在房中练字,凝神静气,最是合适。 书房被轻轻敲响,言芜双头都没抬,只有声音传了出去:“有事?” “夫人,不知将军在哪里?有重要事情禀告。”墨商的声音传了进来,言芜双将手中的笔放在架子上,转身向后面走去。 “进来吧。” 战戈昨夜去探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言芜双特地点了安神香让他好好休息。 墨商进来恭敬的在中间等待着,片刻之后,披着宽松外衫,如墨染的长发披在背后,平白多了几分魏晋风流。 言芜双尚未出来,估计是为了避嫌。 “将军,前天在沈公子那里,发现了薛汄的踪影。”墨商待战戈坐下之后,这才小声禀告。 “薛汄?”战戈轻轻一笑,眉眼之间带着讽刺:“他的踪迹呢?” 墨商点头,神情带着几分隐隐的担忧,当年沈渐游是为什么被贬到了江南?他现代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已经派人跟着了,而且没有被他发现。这是薛汄能够出现在沈公子的地方,这就说明他们之间必定有所交易。” 晃动着手中的茶盏,看着茶叶起起伏伏,战戈压抑很久的怒气也涌动了上来,冷冷的一笑,眉眼也冰冷了几分。 “估计在我们刚出京城的时候,恩国公府就已经将信送下来了,沈渐游……我明白他。” 房间里久久的沉默之后,墨商更加恭敬的低下头,防止被将军的戾气伤到。 将茶盏放在桌子上,战戈平静的抬头看向墨商:“继续盯着,之前的证据不足的也尽快找到,我们下来已经有好几天,若是还搜不到接下来估计就更加不行了。” 江南,必定不是他们的主场。 “是,将军放心,属下等必定竭尽全力,找足证据。”看战戈没有其他的吩咐,墨商一步步慢慢退向了书房外。 直到书房的门重新闭上,言芜双这才走了出来,脚步停止,裙袂不再晃动,这才看向战戈。 “沈渐游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他和唐王背后的人合作起来了?” “芜双,你不要生气,我会解决的。”战戈起身,走到言芜双旁边,揽着言芜双的肩膀让她安心。 长叹了一口气,言芜双在战戈的搀扶下坐在了长榻边,神色有几分疲惫:“我们出去转转吧,来了这么久,江南我都没有逛过。” “好,正好今天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陪着你吧。”等到回来,估计芜双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换了一身常服,言芜双头上带着纱帽,遮住容颜和其他人的目光,战戈则是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露出下颌完美的弧度,手中折扇轻轻摇着。 一男一女更是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那衣服材质,光是看着就知道非富即贵。 江南的风情,确实是京城体会不到的,那女子婀娜的身姿,行走之间都是婉约的风情,如诗如画。 街上买的东西,从香囊折扇,到各种吃食,精细可爱,让言芜双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自古江南出美人,昔日还不觉得什么,如今看来,的确如此。”看见一个漂亮的团扇,绣着胖乎乎的兔子,耳朵上还有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栩栩如生,让言芜双顿时就起了兴趣。 看言芜双喜欢,战戈从囊中拿出一块碎银,扔在小摊上:“这个,要了。” “是是是。”许是对于大方的客人见多了,小贩虽高兴,但是却没有太过失礼。 摇着团扇,言芜双新奇的左右看着,江南多美人,街上的胭脂水粉店,成衣店和首饰店自是不少,但是那里面女子也多,言芜双也不愿意进去转,在门口就退缩了。 江南之地,小巷极多,言芜双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笑闹声,寻着声音走了过去,战戈正给她看着一个香囊,看言芜双走远,赶紧跟了上去。 “芜双,怎么了?” 言芜双边向前走边回着战戈的话:“没事,我只是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 话毕,言芜双停在了一条巷子口,看向了巷子中间,一群小孩围着什么,笑着闹着,借着空隙,言芜双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躺在中间,似乎奄奄一息。 面色紧张起来,提着裙摆快速跑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去。” 看见大人来了,后面还有一个身高力壮的男子正过来,虽小孩子不知道身份怎么怎么贵重,但是两人周身的气度明显是非常人莫属。 一个拉着一个,很快就顺着杂乱的巷子跑的无影无踪。 言芜双蹲下身子,不顾裙摆落在地面沾上灰尘,摸着地上狼狈的孩子额头,猛的看向战戈。 “阿戈,他额头好烫,必须赶紧看大夫,要不然,我怕孩子性命有危险。” 战戈蹲在言芜双旁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神色担心,这个孩子明明脸色苍白,但是脸蛋上两坨红色的,甚是明显,唇瓣满是裂缝,狼狈至极,看起来不过是五岁的孩子,为何会如此? “来人,将这个孩子带回去,让人过来看诊。” 几乎是战戈话音刚落,墨安出现在了面前,抱着孩子快速离开了。 揽着言芜双的肩膀,战戈安慰着她:“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也回去吧。” 房间外,双双福身,掩下面色的焦急:“夫人,将军,大夫正在开药,说是那个孩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过饭,经常被人打,身上还有不少伤痕,看着就让人心疼。” 双双自从有记忆以来,最开始是在战府,后来就是征北大将军府,再后来就是现在的并肩王府,跟随的都是战家人,这些事情,离她都是很遥远的。 所以看到这个小孩时,才会这样。 “大夫诊断之后呢?” “夫人您放心,大夫说了,虽然听起来很严重,但是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要是再迟一些发现,只怕才是回天乏力。” 跟在言芜双和战戈后面,进入了房间,大夫正好将狂草的药方交给旁边的侍女,言芜双赶紧询问着。 “大夫,这个孩子怎么样了?” 大夫神色不悦,只是抬头看见言芜双和她身后眼神冰冷的战戈时,面色好转了一些,这两人也是将孩子救回来的,他不能迁怒其他人。 “夫人,这个孩子也是幸运,在最后关头遇到了你们,要不然,再迟一些,只怕真的没办法。现在只需好好休养,等到孩子醒来,没有受到惊吓,也就可以了。”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面上的惊慌慢慢的褪了下去:“没事就好,双双,你招待大夫,我进去看看。” “是,夫人。” 战戈对大夫微微颔首,跟在言芜双背后仅去了。 色彩朴素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就算是在昏迷之中,孩子的额头也是紧紧的皱着的,也不知道过去是经历了什么,给孩子如此深刻的记忆。 “阿戈,你觉得这个孩子经历了什么?”看过孩子睡得很好之后,言芜双就坐在了不远处的榻边,战戈看她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清水,让她放松放松。 “我已经让墨安去查了,等到晚上就会知道结果了。”略微沉吟之后,战戈拿起放在旁边的一枚玉佩,玉佩是非常莹澈的墨玉,里面有隐隐的绿色,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舒字。 “这是孩子的?” 战戈将玉佩递给言芜双,让她看看:“这枚玉佩,是侍女给孩子换衣服的时候找到的,藏在最里面的暗袋里,所以才没有被发现,” “这么说,这枚玉佩可能与他的身世有关,看这玉佩的色泽,也是珍品。如此说来,这个孩子的家中,非富即贵。” 即便见过了众多的好玉,言芜双也不得不承认,这枚玉佩的确是珍品,如此珍贵的玉佩在这个孩子身上,怕是他的家人。 “放心,等到晚上就知道了。”看着床上小小的孩子,战戈的语气有几分柔软。 是夜,战戈和言芜双用过晚膳之后,在花园里溜达了一会,原本还有事情要处理,但是战戈不放心心神不宁的言芜双,故而一直陪着她一起。 墨安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见前厅等着的将军和夫人,想到刚才查到的那些,觉得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墨安,查到了什么?”言芜双迫不及待的询问着。 看将军点头之后,墨安这才将今天查到的说了出来,听起来,也是有些骇人听闻。 原来,这个孩子是舒家的幼子,舒家虽不是江南的大世家,但也是富商,在前段时间因为参与贩卖私盐而被官府判罪,一应财产全部充公。 除了一个幼子不知所踪,其他人全部被流放,流放途中遭遇山匪,不幸遇害。 “这么说,舒家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言芜双神色凝重,这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但是却处处透着诡异。 墨安点头:“属下在查的时候,虽然木家撤的很快,但是踪迹还是查到了一些。”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给你一个家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和木家有关,前段时间?”战戈略微沉思,神色顿时明朗:“若按这样的时间推断,前段时间唐王正好被关进去,他们怕是要救出唐王,所以在积攒资金。” “属下也有这样的猜测。” 言芜双心疼的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心里对木家格外的愤怒:“如果是这样的可能,那同样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不少这样的事情。” 战戈和墨安心中一凛,墨安立马拱手:“属下这就去查。” 等到墨安离开前厅之后,言芜双揉着额头觉得分外糟心,这仅仅是半天的时间,知道的却是一个家族的灭亡,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孩子。 “这种事情,江南总督都不管吗?” 战戈微微摇头,若有所思:“应该不是说他不管,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件事的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若是看起来,这件事情的确是毫无破绽,证据充足,也依照大邑律法去判,恐怕就是江南总督也不会想到,这背后这一切都是有人操控的。 不知为何,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言芜双心头之前隐隐的疼痛就会起来,仿佛是她注定要去有一个孩子。 “阿戈,这个孩子如今也是孤身一人,就算把他放在江南,恐怕也不放心。” 看到言芜双欲言又止,战戈却是明白了:“那我们就把他带回京城,收为养子如何?” “可以吗?”言芜双的眸中光芒闪耀,却是有所压制,不让自己太过激动,其实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至少要战戈同意才可以。 握住言芜双的玉手,战戈眼神温柔,压抑着眼里的惊涛骇浪:“当然可以,并肩王府太大了,来一个孩子也好,等到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可以带着一起玩。” 说到我们的孩子时,战戈眼神不自觉的有几分颤抖,他的眼前仿佛出现那些鲜血,昏迷的芜双,还有那个,他无缘得见,就已经失去的孩子。 言芜双没有察觉到战戈复杂的心思,这是握紧了战戈的手,笑的春光灿烂:“那好,等到我们回去的时候,孩子的伤养的就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带回去。不过,他的名字……” “墨安查过来,他的名字应该是舒径,取自书山有路勤为径。想来他的父母应该是想让他做一个读书人。” 虽然对于这个孩子没有什么太多的了解,但是依照之前对于舒家的调查,战戈对于这个孩子的教养和心性还是十分的信任。 言芜双微微思索:“那……他的姓名就依照他这个来吧,至于他想要读书还是想要学武,按照他的选择来吧。” “都行。” 只要你高兴就好,烛光之下,战戈的眼眸带着星火的温暖,有些事情,他只能瞒着,因为怕言芜双承受不住,所以,以后你知道了,哪怕怪我,也无所谓。 言芜双抬头,在战戈的星火眼眸中沉迷了自己…… 舒径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正好言芜双端着自己亲手做的白粥到了房间。 之前孩子好多时候都没有吃饱过,她怕做的太多了,孩子吃不了。 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舒径对于这个安逸的环境是害怕的,昨天他的记忆里,最后剩下的就是一个温柔姐姐关心的声音和眼神,那是自己好久没有接触过的温暖。 “阿径,你醒了?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言芜双听到床上有些微的动静,赶紧过去,正好看到舒径疑惑的眼神,带着孩童的天真和不谙世事,仿佛最澄澈的琉璃,未曾经过世事的侵扰。 “漂亮……姐姐……”声音带着沙哑和沉重,舒径几乎是从牙关里说出的这句话,旁边双双赶紧端上一杯蜂蜜水,将舒径小心的靠在床头。 言芜双接了过来,仔细给舒径喂着:“乖,我们先喝一点,润润嗓子。” “药呢,记得让人准备好,等会我给阿径喂过饭之后,就让他喝了。”边忙活着边嘱咐旁边的双双。 “夫人放心,药正在弄,等会就送过来。”双双是言芜双身边最为贴近的婢女,哪怕并肩王府中平时伺候言芜双的有八个侍女,更别说其他的侍女。 所以,双双是不允许自己松懈的,面面俱到才是她应该做到的。 “那就好。”将半杯水喂给舒径之后,言芜双看他面色虽有些苍白但是尚且还好,这才放心。 “怎么样?还好吗?” 舒径认真的看着言芜双,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其实他还是有一些不舒服,但是今天他都得到了这么多的关爱,那些不舒服其实也不算什么。 看出舒径内心所想,言芜双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柔软成一滩水,这个孩子当真是和自己当初一样,那时寄人篱下,真是不想回忆。 “有什么不舒服就要说出来,说出来了我们才能知道,这样才会请大夫给你看,阿径身体好了,大家都高兴。” 言芜双笑的愈发温柔,这样的孩子,内心脆弱,但是面上却坚强,以硬碰硬不是好的解决方案。 舒径认真的点点头,默默流下来的泪水都被言芜双用帕子擦干净了,那小鹿眼,真是太让人心动了。 喂了一碗粥之后,看舒径乖巧的点头说不要了,言芜双这才放心。 舒径乖巧的将药喝下,额头蹙着,言芜双赶紧给他塞了一个蜜饯,开心的笑成月牙眼。 揉着毛茸茸的头顶,言芜双心情越发舒畅:“那姐姐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 用力的点头,舒径牙床都笑的露了出来,可见内心的欢喜。 言芜双正准备亲自抱起舒径的时候,战戈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凉凉的看了一眼舒径,让舒径的笑容瞬间都收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瑟缩。 拍了拍战戈的袖子,言芜双瞪了他一眼,安慰着舒径:“阿径别怕,这是你战叔叔,他是个好人,就是凶了点。” 被言芜双握着手,舒径面色才舒缓了下来,小心的打量着战戈:“也会凶姐姐吗?” “……” 战戈还没有说话,言芜双立马回答:“当然不是,叔叔就是看着凶了点,其实很好的,等到以后待的时间长了,阿径就会知道的。” 叔叔?姐姐? 战戈眉头微微挑起,这辈分虽然乱了些,到底没说什么。 十月的江南,不似六七月的闷热,温度刚好,树下放着躺椅,旁边摆着竹椅,休息纳凉的好地方。 “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看战戈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放孩子的动作很是轻柔,言芜双就想笑,随口问了一句。 “舒家的事情差不多了,但是你昨天说的话也没错,同一时间江南发生了很多这样的事情,但与此同时也发现了很多木家做过的事,之前不过是因为处理得好都没有发现,而这次顺藤摸瓜,牵连出众多。” 战戈坐在言芜双身边,面色沉重,仅仅是昨天到今天,就查出了这样的事,接下去的这几天,恐怕这种事情更不会少。 木家,仗着天高皇帝远,还有唐王的势力,在江南作恶了多少? “其实我也听舅舅提起过,不过因为木家好像还有私下一些关系,并没有牵连到宁家,所以宁家也没有和木家对上。” 知道战戈和言芜双来到江南的目的,宁家主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给言芜双和战戈将江南的情形分析了一遍,对于此次战戈的调查也有很大的作用。 旁边的舒径默默地听着,小手抠着自己衣服上的花纹,面色平静却是带着一种让人忍不住疼惜的乖巧。 言芜双也是在话音刚落之后就想到了孩子还在旁边,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蹲在了舒径旁边。 “阿径,你对家里的记忆还有多少?” 沉默了一会儿,这段时间风雨飘摇,体会过人间世事冷暖的阿径还是开口了,他努力的 让自己笑着,可是却笑的让言芜双心疼。 摸着孩子的小脑袋,言芜双努力传递着自己的温暖给他。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回不了家了。后来,爹娘都被带走了,我偷偷回去过,家里已经被搬空了,空荡荡的让人害怕。再后来,我就一直流浪着……” 却不敢远离,怕家里人回来找不到自己。 说着说着,泪水悄悄地从他眼角落下,浸湿了下面铺着的垫子,也让言芜双无比心疼。 “乖,那你愿意跟我们回去吧,我们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弥补什么,言芜双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将这个孩子一定要带回去,让他有一个温暖的家,安全的长大。 舒径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战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觉得,应该去看那个叔叔。 言芜双无奈,也看向了战戈,星星眼的祈求让战戈有些好笑,放下手中的茶盏,战戈来到了舒径面前。 “叔叔会处理好你家里的事情,随后回到京城,京城是整个大邑最为繁华的城市,你在那里长大,没有人会欺负你。” 舒径用力的点着头,虽然同样流着泪,但是他的笑却格外的满足,几个月后的现在,他又重新有一个家。 看着这和谐的一幕,言芜双很是欣慰和欢喜。 第二百七十七章 薛汄逮捕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段时间总是格外忙碌,就是战戈,陪在言芜双身边的时间也不像最开始那样,更别提墨商等人,几乎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有的时候,言芜双半夜醒来,床的另一边,还是整整齐齐,没有人睡过的样子,战戈还在书房。 好不容易这天,两人都在的时候,舒径孩子小,睡得多,言芜双和战戈也难得有空闲能够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好像来到江南,我也就出去过一次,就捡到了阿径,但是却觉得这段日子很是充实。”比起京城,江南的一切感觉都让人很是温柔。 战戈视线一直在以言芜双为中心的范围内,从不远离,时刻注意着她需要什么。 “这段日子也是辛苦你了,等到这次任务结束之后,下次来到江南,我陪你逛遍整个江南。” “真的?”言芜双期待的看向战戈,她等的就是战戈这句话,身子微微前倾,眼眸晶亮看着战戈,仿佛是星光揉碎了铺垫在里面。 让战戈的笑容也忍不住柔和了下来:“我说过的,自然会实现,这几天调查的事情很多,江南不少人都听到了,外面风声鹤唳,我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只能委屈你了。” “没关系啊,本来来到这里我就是陪你来完成任务,再说,还有阿径陪着我,不委屈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无论是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言芜双对于战戈内心中的牵绊的确是越来越深,真心地希望战戈平平安安。 心中的喜悦让战戈面色更加柔和,眼中像荡漾着湖水,美不胜收,正准备说什么情意缠绵的话,进一步让言芜双明白自己。 双双就匆匆忙忙走了进来,神色有几分怪异:“夫人,将军,有客来访。” “谁?”言芜双好奇的追问。 战戈眼眸瞬间就沉了下去,这段时间,其实林柔也是找过言芜双的,不过是被暗卫私下里处理了,两次教训之后也就不敢上门了。 这次来的,莫不是…… 为难的看了一眼战戈,双双小心翼翼的回答:“是沈家公子。” “沈渐游?!” 短短三个字,一个名字,战戈声音意外的沉重和愤怒,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言芜双原本还有些惊喜,听到这个瞬间回头看了过去。 “怎么了?你是不想看到他吗?要是实在这样,就让他走吧。” 言芜双倒是无可无不可,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里,对沈渐游也挺讨厌的,说不上来的一种讨厌,夹着惊恐的感觉。 “不用,请他进来,我倒是要看看,他想要干什么,芜双,你就不要过去了,我们在这里的消息并没有放出去,所以沈渐游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 安抚住言芜双,让她先不要害怕,战戈这才嘱咐。 言芜双爽快的点头,她对于沈渐游不过是因为好久未见,有些好奇,但要是这背后还涉及其他的原因,那就交给战戈去处理吧,她可不擅长这些。 等到战戈出去之后,言芜双这才给双双招招手:“沈渐游和阿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够让阿戈这么介意。” 上次礼部尚书说了什么惹恼了阿戈,阿戈还能够客客气气的呢。 双双蹲在言芜双旁边,有些小心翼翼,神色纠结:“许是一些私事吧,这些事情奴婢也不太清楚,要是夫人实在想知道,可以问一问将军。” “阿戈也不会说的……算了算了,我们去厨房吧,我发现这里竟然有菠萝,给阿径做糕点吃。” 跟在言芜双后面,双双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军刚才吩咐的,就是让她一定要守住夫人,不要让夫人去前面,沈公子做下的事情,夫人不能知道。 前厅,战戈进来之后就坐在了上面主位,墨商一身玄衣,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刻上去的。 沈渐游几乎是在战戈刚进来的时候就绷直了身子,期待的看着后面,却是得到了战戈凉凉的一句回复。 “芜双没来,府里新送来一批水果,芜双正在做糕点,无暇过来看你。” “哦。”沈渐游的眼神中,光芒正在消失,却是提着一个笑容问候着战戈。 “战大哥来到江南,怎么没有给我说?还想着好好招待你……”话音未落,直接被战戈截住了。 “这倒不用了,我来到江南本身就是为了政事,而且当初把你送到江南,你也知道是什么理由。让我去见你,是想让我亲手了结了,你还是想如何?” 声音一冷,战戈不待沈渐游插话,直接看向了跟在沈渐游的侍从,一身灰衣,面容普通:“薛汄,能够从北疆一路来到江南,你也确实不容易。既然来到沈渐游身边,是想怎样?” 这下,沈渐游先慌了,他这段时间,身子骨看着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但其实,内里是虚弱的,加上今天的事情本身就是过来先探个底,没想到直接被人把底摸了个着。 侍从身子僵硬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向了战戈,眼眸带着戒备:“并肩王殿下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你们在江南的探子到底给你传消息没有?我来到江南的第二天,就已经发现了你,不过,是因为我想知道你想要干什么,所以才一直留着你。” 要不然,那天晚上,就足够薛汄认罪了。 “呵呵,并肩王果真厉害,江南不是你的地盘,你都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找到我,还真是小瞧了。” 冷笑一声,薛汄知道,今天自己跑不掉的,刚进府的时候还好,到了现在,哪怕这里并没有几个人,但是这私底下到底藏了多少高手,他还是有数的,光是一个并肩王,他就不是对手。 战戈将手中的折扇轻轻摇起来,面无表情的样子,带着高傲的尊贵。 “不过既然今天你们已经到了这里,我就不能放你离开了。沈渐游,当初我说的话,你还是没放在心上,但是鉴于你什么都没有开始做,我就暂且原谅了你。” 看到沈渐游面色如土,战戈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说起来,这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一直跟在自己后面大哥大哥的叫着,走到这一步,他也不是不心痛。 “乖乖回去吧,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掺和的,就是你的父亲,恐怕也没有这个能力,若是不想把整个恩国公府搭进去,回去之后,在江南所有的事情平定之前,都不要出来了。” 沈渐游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身体都有几分颤颤巍巍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战戈的话打击到,但是战戈却是已经不再去管他了。 看到薛汄如此戒备的样子,战戈慢悠悠的合住扇子。 “你能够来到沈渐游的身边,说明你背后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说之前你的主人是唐王,那现在肯定是唐王将自己的权利交给了某一个人,那么你觉得这个人应该会是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想抓就抓,我也绝不反抗。” 阴狠的眼神看着战戈,薛汄倒是认命了,之前在北疆的时候,他本就跑不过,要不是被人救了,现在坟头的草怕是已经长起来了。 战戈定定的看了一会薛汄,发现他毫不让步,拍拍手,外面进来几个墨家侍卫,将薛汄点穴压了下去。 薛汄到手,这里就没有什么意思了,而且,依照战戈对于沈渐游的理解,恐怕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沈渐游知道的,怕就是一个薛汄,其他的估计什么都不知道。 看了一眼沈渐游,战戈起身向后面走去,想念芜双了,在这里耗着挺没意思的。 墨商得到战戈的暗示,走到沈渐游身边,拱手行礼:“沈公子,将军已经吩咐完了,您这边请。” 沈渐游转头看去,看到的就是战戈的一片衣角,面色顿时默然下来,良久,才开口问了一句。 “我想见一见芜双,可以吗?” “这个,属下都是听将军的,做不了主,不过,夫人很好,一直陪伴将军从北疆到江南,夫妻情深,这点,您不用担心。” 看到沈渐游的眼中,似乎有什么碎裂成片,墨商心里就十分开心,虽然没有来自将军的奖励,但是也值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没有力气,沈渐游歇息了很久这才起身,就算是这样,走路也是晃晃悠悠的,上好的布料所制的衣服在他的身上都透着一股晦暗。 有一句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怕就是这样的吧。 恰好一阵风吹过,让沈渐游的身影看起来更加不稳,但是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的,将院门关闭,隔绝了两个世界。 后院,言芜双做成了菠萝饭,菠萝咕噜肉,菠萝粥等等,在测试过舒径和战戈对菠萝并不过敏之后,这才开始食用。 酸酸甜甜但是很有特色的味道,让战戈也喜欢上了这个水果,舒径更别说了,小孩子家家硬生生将半大的菠萝做成的菠萝饭吃光了,也是很努力了。 今天的言芜双,依旧很高兴。 第二百七十八章 木家流放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隔了几天,结合陆陆续续收上来的资料,加上江南木家的惶惶不安,战戈开始将一些事情公之于众。 舒径还小,这些事情孩子听不得,言芜双去逛街的时候都听到了很多,许多属于木家的店铺开始转卖。 仿佛是一夜之间,木家遭到了前所会有的打击,就是从木家一封封往京城送去的信,都可以看得出来,此刻的木家,很是焦躁。 等到木家所有人最为惶恐不安的时候,战戈这才以并肩王的身份下达了拘捕通知,在江南总督府召开了属于江南地区规格最高的审判。 因为证据充足的原因,哪怕是木家的当家人也没有什么可以否认的,如今的木家当家人,是唐王的舅舅,已经有了六十高龄的老者,却依旧惊恐不已。 别提那些女眷了,这些女眷中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哪怕是平时看起来很慈爱的老者,背地里也不知道处死了多少丫头。 搜查木家的宅院时,侍卫从后院一口枯井中,抬出了十几具尸骨,基本上都是妙龄少女,甚至还有尚未成年的幼女,如此罪恶累累,轰动整个江南。 战戈大怒,而木家一位少爷也不知道是脑子进了水,还是平时就是这么说,竟然在公堂之上直言不讳。 “我舅舅可是当今唐王,那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并肩王如此处置我们,就不怕唐王问罪吗?” 木家家主一时没有拉住,竟然让这个逆孙将这个说完了,看着上方战戈似笑非笑的面容,但是一股寒冷从脚底涌上,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脑海只有四个字:木家完了。 “哦……唐王,江南是消息太过落后,还是说你拒绝听到这个消息?唐王早在几个月前就因为叛乱的事情被逮捕了。如今还压在皇家大牢之中,由盛王殿下亲自看守,等待最后的审问。” 那穿着华贵的少爷顿时就软腿了,可是他却不知道哪里的勇气,竟然直视着战戈叫嚣道:“那又如何,最后结果不是没事儿吗?而且,舅舅的儿子还是当今的泽郡王……” 无奈的摇摇头,战戈撩起衣服后摆坐了下来,面色有几分无趣。 “好好的亲王身份降成了郡王,都已经是圣上的恩典了,你们要是觉得这个惩罚还不够,等到回京之后,本王会像陛下请示,平民你们觉得如何?” 未让他们解释,战戈直接挥手,旁边江南总督赶紧过来,拱手行礼,格外恭敬:“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梁大人,如今也是证据确凿,本王看,木家就抄家流放,流放到西北吧,正好那块有荒地需要开垦,送点劳动力过去,男女都要,没有例外。至于木家所有的家产,都先抄出来,等本王请示圣上之后,再看怎么做。” 这里毕竟是江南,最大的应该是江南总督,虽然现在权限都交给了战戈,但是问一声,你好我好大家好。 江南总督梁渊还真没想到并肩王如此好说话,神色都好看了几分:“圣上竟然交给王爷全权做主,那自然有王爷决定,本官也没有意见。” 木家在江南为祸多年,江南总督也并不是不知道。但是因为与京城关系匪浅,这件事情实在不好处理。 加上木家平日里将后事儿都处理的很是干净,也就不好拿捏到,一拖就拖了这么多年。 “那好,就先这样,将他们压到地牢中,本王会派人协助侍卫看守,禁止任何人进行探望,直到京城传来消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请梁大人相互配合。” 战戈礼节到位,梁渊自然也是认可的,当下就拱手行礼:“本官义不容辞。” 战戈命人写了关于木家的罪行,一五一十列的整整齐齐,梁渊看过之后,签字画押,随后战戈签字画押,盖上印章之后,由墨文墨武亲自送回京城。 快马加鞭,不得耽搁。 木家倒台,从木家搜出的大量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良田地契……数不胜数,就是身价丰厚的战戈,都觉得这短短几十年的时间,木家能够收敛到如此巨额的财富,也实属震惊。 这所有的东西,都写入了册子,送到了京城,自然是比前者要迟到两天。 罪名状送到京城的时候,正好是夜晚,墨文墨武手执战戈令牌,一直到了乾清宫见到了圣上。 大半夜的,墨文墨武也终于见到了这难得的场面,从宰相开始,就连唐王殿下都被请过来了,御书房的烛火亮了整夜。 第二天上朝之时,圣上勃然大怒,唐王暂且记下,江南木家在之前并肩王惩罚的基础上,九族并罪,所有财产,一律充盈国库。 若是在这个过程中有贪污的,一律同样处置。 距离上次清理江南,不过十几年时间不到,竟然就有这样的事情,这次,并肩王奉旨,彻查江南,所有类似事情,严惩不贷。 百官全体赞同,最为生气的,怕就是边关四大守将,北疆的暂且不说,其他三位最先响应。 之后,木家的事情公诸于世,京城震惊,这种丧尽天良之事,在如今大邑和平之时,还会发生? 而且,还是打着唐王的旗子,一个亲王,就能够有如此大的力量。 江南总督虽位高权重,但是下面的人一直瞒而不报,他也没有办法去解决,也不知道江南的官场混乱成什么样子。 魏公公携带圣旨,带领一队禁卫军,连夜出发,赶往江南。 如今四方平静的大邑,正是清理内忧的时候,上位四年,还未成年的圣上,终于露出了他的爪牙,向大邑宣布,他的英明不堕先辈。 至于京城,此次科举准备涉及到的相关题目必然是不会少了,官场上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可全部避免,但是要做到少之又少,保持一种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江南,信比魏公公提前到一步。 到的时候,战戈正陪着舒径练剑,孩子虽小,但是喜欢这个,也好不容易拜托了之前家里事情的阴影,言芜双喜欢,战戈也是愿意的。 而言芜双,正在亭子里,画着衣服的构图,给舒径的,给战戈的,冬季快要到了,小孩子打扮的毛茸茸的,岂不是很可爱。 “夫人,这几天观察下来,舒少爷晚上睡得很好,但是安神香大夫说还是点着为好,不过里面去掉了一些东西,不会对少爷身体造成什么影响。至于补药,说是药膳为主。” 双双来到江南,并没有带什么侍女,所以这两天双双比较忙,幸好白天的时候,言芜双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双双充分的休息。 将最后一笔画完,言芜双微皱着眉头将画笔放下。 “药膳?我之前觉得阿径还太小,让他吃药膳多了唯恐对身体不好,既然大夫这么说了,那就先这么做,等到回到京城,再请神医看看。” “是,夫人。那这个药膳……” 看着举着木剑,练的都出汗的舒径,言芜双神色缓缓舒展:“我来吧,下午将大夫请过来,我和他商议之后,再说给阿径用什么药膳。” “奴婢等会就去吩咐,这也练了小半会了,不如让少爷和将军先休息休息。”双双试探的询问。 却让言芜双笑着摇摇头:“你呀,心疼阿径就直说,不过,确实时间有些长了,阿径还是一个孩子,身体还没有养好,这种事情,贵在坚持。” “你去厨房,把糯团小点,猪油麻酥糖,龙须酥,桔红糕,梅花糕都拿过来一些,休息的时候正好用。” 这些大多都是江南特色的点心,也是这里做的最为地道,言芜双在京城也尝试过,不只是因为用的材料不对还是什么问题,还是少了那种感觉。 来到江南之后,时常最是喜欢这些糕点。 “夫人放心,厨房一直都备着,奴婢这就去端。”双双笑嘻嘻的回应。 这里的厨子都是特地准备的,手艺自然是没的说,言芜双都跟着学了好多江南的名菜,幸好体质是不易吃胖,要不然,都怕自己胖到不行。 “好了,阿戈,你带着阿径休息会吧,孩子也累了。”一大一小,身着同款白衣练武,长相不差,确实是极美的风景,言芜双光是看着,都觉得心情舒畅。 战戈也看到了舒径湿透的背后,还有额头上摇摇欲坠的汗水,也柔和了目光:“阿径,不练了,我们休息会。” 这种简单的基础功,要不是为了言芜双开心,战戈直接就吩咐属下去做了。 自从这个孩子出现之后,言芜双明显心情愉悦了起来,那种偶尔出现,怕是言芜双也说不上为什么的郁气都消散了很多。 冲着这一点,战戈就愿意对这个孩子宠爱一些。 “是,父亲。”这声父亲,其实刚开始舒径并不叫得出来,但是后来,看到了战戈和言芜双的用心,他也就慢慢的叫了出来。 能够被他们遇到,或许就是他最大的荣幸,过去的那些事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解决,也就足够了。 正好糕点送了过来,给他们擦过汗水之后,热热闹闹的喝茶吃点心,今天的言芜双,依旧很开心。 第二百七十九章 回京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我发现这里的糯米比京城的好吃,要不等到我们回去的时候,带一些回去?”对于食材的差异,言芜双深有感受。 明明做的是一样的糕点,但就是京城和江南做出来的很有差别。 战戈将手中的龙须酥吃完,这才点头:“可以,你先带一些回去,看看结果如何,若是喜欢我再让人送回去就好。” 墨商带着墨文墨武进来,将信交给战戈:“将军,此次圣上大怒,决议彻查江南,魏公公已经带着圣旨在前来江南的路上。” “早该如此,距离上一次彻查江南已经过了十来年的时间,这些年已经足够一些新的世家势力在江南兴风作浪,彻查一番,等到江南总督再行大邑律法,就不会那么艰难了。” 将信大概看完,确定一切都在自己把握之中之后,战戈这才看向两人:“墨文墨武,一路赶来也辛苦了,你们先去休息吧,等到魏公公宣旨之后,再做其他的事情。” “是,将军,夫人。这两封信是盛王府和魏国公府的,说是交给夫人。”将信递给言芜双,墨文墨武这才退了下去。 魏公公来的时候,是在两天之后的中午,十一月的江南也起了丝丝凉意,言芜双已经习惯出去披上一件披风。 就是给舒径,也做了不少披风,小小的孩子,衬的更加可爱,就是时常板着一张脸,看起来生人勿近,却会在言芜双和战戈面前,卸下心防。 这天,言芜双正准备出门去看看有什么时兴的衣裙,就听见侍卫禀报,魏公公来了。 先让人招呼魏公公在前厅休息,又吩咐人去书房请战戈。 将舒径交给双双照顾,这才陪着战戈去前厅,秋香色的长裙上面开着郁金香,披着略浅一些的外衫,简单的发髻,用一条缀着宝石的银链装饰,不失庄重,但又不太过繁琐。 至于战戈,来到江南之后,就很少再用发冠,不过是一条约摸两指宽银色绣着精致花纹的带子微微绑了一小半,风流不羁中不失庄重。 “见过并肩王殿下,王妃娘娘。”魏公公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赶紧起身,笑容恰到好处的行礼。 “魏公公,好久不见,此番辛苦你了。”战戈微微抬手,示意魏公公起来。 魏公公赶紧笑着回话:“殿下严重了,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从盒子中将圣旨拿出来,恭敬的递给战戈:“陛下吩咐了,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无需太过形式,将圣旨交给殿下,殿下知道如何做便好。” “请魏公公回京转告陛下,臣一定完成任务,不会辜负陛下所托。”战戈恭敬的接过圣旨,转给身后的墨商,神色坚定,气度斐然。 “既然甚至已经交给殿下,那奴才就先回京了,陛下还等着呢,一定在京城,等着殿下和娘娘平安归来。” 魏公公千里迢迢来到江南宣旨,不过是代表圣上的一个态度,这种态度更加能够决定并肩王在江南的权利,江南总督自然是要全力配合,以便彻底清剿江南。 正事儿已经说完了,魏公公就将陛下的心思说给了并肩王夫妇听。 “陛下临走的时候嘱咐,他对于王爷和王妃甚是想念,说是等您们回去了,一定要去皇宫看看他。” 言芜双无奈的摇头轻笑,心里却是对霖儿越发想念。 “魏公公回京之后转告霖儿,我自然不会忘记的,这是政事繁忙,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到回京之后,我亲自下厨,给他做膳食。” “有王妃这话,奴才心里就踏实多了,一定会请转告给陛下。时间不早了,奴才就告辞了。” 送走魏公公之后,言芜双有些忧心:“你说,阿径的事情没有告诉霖儿,等到回京之后,他再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呀?” “为何会生气?放心,圣上是明理的,他会明白的。”就冲着之前的事情,圣上也绝对不会反对,能够以收养舒径为条件,化开言芜双心里她不记得的郁结,本身就是好事。 “那就好,之前写信的时候,我就没敢把这件事情写进去,唯恐霖儿不高兴。”松了一口气,言芜双眉眼之间带上笑意,甚是明媚。 随着圣旨的来到,接下来行事就变得格外的迅速。 木家加重惩罚,树倒猢狲散,更加引发了原本与木家同流合污的一系列小家族,虽惩罚可能不如木家严重,但是也足够刻骨铭心。 从私盐,绸缎,瓷器等几个区域进行清剿,江南顿时清净了很多。 江南总督顿时感觉自己掉的头发都少了很多,只要自己不作死,在这个位置上安安全全的待个几年,还是绝对没问题的。 等到风声差不多了,江南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小事江南总督自己也可以解决之时,战戈和言芜双准备返回京城。 这时,已经是十二月初期了,回到京城不久,就是新春了。 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即将来到。 “梁大人不用送了,我们在这里就此别过。”战戈一身锦衣,披风飒飒,甚是英武不凡。言芜双身着锦裙,披着兔毛做的披风,平白多了几分可爱。 两人行礼谢绝江南总督的一再送别。 “王爷王妃,那就此别过,此次事情多谢,臣会禀告圣上,绝不藏私。” 梁渊对于眼下这个位置简直再满意不过了,之前让自己一度为难的事情如今已经解决,而且江南最重要的就是每年的供品,如今圣上的后宫又没有人。 对于绫罗绸缎的需求并不大,这些每年就能省下好大一笔银子和人力,正好可以用来发展江南的经济,等到时候自己想要调回京城,那可是轻而易举。 越是这样想的,梁渊对于并肩王就越是感激。 当然,战戈只觉得他实在太过热情了。 好不容易送别了梁渊,队伍重新前进。 至于在江南搜索出的大量金银珠宝,翡翠玛瑙,古玩字画等,都已经派遣禁卫军先行运往京城,他们一行人自然是轻车从简,打算以适中的速度赶往京城。 “当初刚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这个梁大人如此热情?”言芜双调侃的看着战戈,握着手中的汤婆子撒不开手。 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身体还有一些虚弱,就算江南此时并不冷,言芜双站了一会儿也觉得有些发寒。 战戈将披风放在一旁,靠在软垫上带着几分慵懒:“刚开始的时候,怕是以为我们来到江南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梁大人态度有些冷淡也是正常。” “这个梁大人是不是为官挺好的?要不然江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霖儿还没有撤掉他的位置。” 按照一般的情况,发生这种事情,首先要论罪的就是江南总督,其次才是往下的一批官员,这次却恰恰相反,江南的下面官员几乎清剿了一个遍,但是,江南总督却是稳如泰山。 战戈微微点头,将手中温热的花茶递给言芜双:“梁渊此人,为官很是清廉,深受百姓的爱戴,可能是因为已到中年,所以行事风格有一些保守,但是对于如今的江南,却是再好不过。” “说的也是。”言芜双极度赞同的点头,江南如今看起来是清剿了一大批毒瘤,但是留下的疮痍依然需要时间去抚平,带头者就很是重要了。 这边两人对于回京很是期待,京城却是另一番风景。 泽郡王府,木家流放的消息虽然对泽郡王府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但还不至于造成什么打击,唐王妃与唐王的母家从来没什么联系。 至于那些私底下的勾当,自然是唐王和母家的人联手的,唐王妃得以脱身。 只是,泽郡王府大门紧闭,比起之前更加安静了。 后院,成平郡主看着练的极好的字,满意的将手中的笔放到了一旁。 原本她的禁足应该到时间了,但是因为现在情形的影响,唐王妃也怕她出去惹祸,所以就再关了禁闭。 对于成平郡主来说,无可无不可。反正,她喜欢的人,也不会喜欢她了。 想到那日危机之时,徐戎一身白衣,摇着折扇而来的身影,仿佛是一道阳光,射入她的心间,将她荒芜的生命,照耀得如同春天一般。 缘分就是在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他们之间已注定没有了可能。 “郡主,薛汄被逮了,已经由并肩王押往京城,并肩王的实力您也知道,而且他所带的人都是手下极为厉害的暗卫,我们不是对手。” 出来的,就是之前的女子,一直隐藏在京城,负责京城和江南通信的人。 看着纸上的墨慢慢干透,成平郡主心里却是格外的平静:“你都把这个话说出来了,还让我说什么?江南就暂且那样吧,所有人都暂时隐蔽下来,等待合适的时间。” “郡主还救王爷吗?”女子声音有些迟疑,仍是坚定的问出来了。 “我也想救,但是除非我能颠覆了这朝廷,要不然我就救不了,父王的事,整个京城都盯着,盛王亲自看管,我没有那个胆量。” 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成平郡主的确是想救盛王,那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是经过了母亲的鞭挞,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她已经不是最开始的自己了。 第二百八十章 不便相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成平郡主的眼眸如同一滴墨汁滴入,慢慢晕染开来,成为看不透的黑暗,声音清冷,无端让人发冷。 “我知道你们想的,但是若不是想将这泽郡王府给带进牢笼,我就不能。” 女子福身行礼,神色慢慢转为平静:“既然王爷已经将玉佩给了郡主,那我等自然是听从郡主安排,郡主主意已定,我等自然遵从,只希望郡主明白,王爷希望的是什么。” 最后一句话,带着毒蛇嘶鸣的邪气,女子看向成平郡主的眼神,也陡然让人觉得瘆得慌。 轻笑一声,成平郡主转头看向女子,与唐王妃相似的眼眸带着几分冰冷:“若是你们一心一意跟随的是父王,那你们现在应该是去皇陵,而不是在我身边。” 女子面色瞬间难看下来,成平郡主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不屑:“并肩王尚且没有回来,京城已经如此安静,等到并肩王回来了,京城是怎样的,你也能够猜得出来,别问那些太过愚蠢的问题。下去吧。” “……是。”虽然面色带着不甘,但是女子显然没有办法,只能犹豫着退了下去。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成平郡主重新铺开纸,开始书写着佛经,凝神静气,这段被囚禁的时间,她想了很多东西,也慢慢让自己变得理智了很多。 有些事情是需要一步一步来的,过于急躁,不仅不能办成,反而会毁了自己。 回到京城之后,言芜双和战戈先行进宫,向圣上禀明这次事情的始末。 自从去了江南,与京城的联系就没有断过,倒也不至于太过复杂,御书房中,战戈和圣上说明事由。 言芜双则是趁着这个时间,沐浴更衣,华丽的红色锦裳,纯白的狐狸斗篷,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 牵着舒径走到御书房门口,魏公公恭敬的将两人迎了进去:“陛下和王爷可是一直等着呢,王妃请进,小少爷请进。” 战戈和言芜双在江南收舒径为养子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圣上,作为圣上身边最为亲近的魏公公自然也是知道的。 御书房中,圣上一身蓝色锦衣正在中间的龙椅上看奏折,战戈在下方的案上看奏折,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战戈把关的。 “你们来了?怎么样?累吗?”战戈放下手中的奏折,及时询问道,神色在抬头的一瞬间已然是春风化雨,温润无声。 圣上也赶紧走了下来,依赖的拉着言芜双的胳膊,眼眶却是有些微红:“芜双姐姐,我好想你呀。” “霖儿,这么大的人了,可不能哭呀,要不然,阿径会笑话的。”将牵着的阿径往前推了推,言芜双柔声介绍两人认识。 “阿径,这是当今陛下,私底下,你叫他叔叔就好。”明面上,自然是该怎样就怎样。 陛下?!就算是言芜双和战戈给他做了很多的心里建设,但是舒径还是忍不住紧张了,用力攥紧了言芜双的袖子,留下明显的褶皱。 缓过来情绪的圣上十分干脆的蹲下身,直视着舒径,眼里带着好奇:“阿径,好小只呀。” 小孩的眼睛像是兔子,澄澈干净,让人看着就欢喜,看出小孩的紧张,圣上轻松的笑笑。 “以后我就是你叔叔,这皇宫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以后等战哥哥和芜双姐姐忙的时候,我带你玩,好不好?” “……好,叔叔。”幸好,舒径算是胆大的孩子,没有一点见外,抬头看了看言芜双,对着圣上甜甜一笑,当即,让圣上就高兴起来。 这皇宫无趣的很,好不容易有一个人陪伴自己,怎么能够不高兴? 至于圣上原本心里的羡慕嫉妒恨,早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他期待了很久言芜双和战戈的孩子,虽然之前的事情失去了一个,但是没有关系,现在这个也可以。 “宫里的腊梅开的极好,你见过了江南的腊梅,想必没有见过北方的,我带你去看看。” 不等舒径说话,圣上直接抱着他就出去了,言芜双只能看见圣上的衣角划过的影子,魏公公赶紧行礼,小跑着跟了上去。 圣上如今也是快十六岁了,加上战戈一直盯着他骑马练剑锻炼身体,如果战戈不在京城,这不还有徐戎盯着,可是一点都不会落下。 如今造成的成果就是,圣上已经很久不生病了,张开之后,极好的容颜也很引人注目,培养的气势也透了出来,再过几年,必定更加优秀。到时候,战戈也能够悠闲很多。 御书房中只剩下了战戈和言芜双,但是他们一点也不担心。 “等会儿在宫中用过午膳之后,我们就回去吧,我想去娘亲那边走一趟。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她,我分外的想念她。” 言芜双坐在战戈旁边,看着他手下不停的批阅着奏折,神色带着几分悠闲。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江南的生活更加惬意,但是回到京城之后,她反而是心神更加宁静。 战戈忙碌着手下的事情,回答着言芜双的话:“自然可以。” 想到那天盛王让人送过来的信,战戈手下的动作就有些迟疑:“芜双,若是有人瞒了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是你的亲人,你会怎么做?” “那要看这个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我也相信,她隐瞒我,一定有她的理由,彼此理解就好了。” 有多少的感情就消磨在缺乏交流的过程中,明明简简单单的误会,说明了就可以了,但是彼此的性格太犟,也不愿去说明,到最后反而就将感情淡漠了。 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这句话都是适用的。 战戈神情微微松缓下来:“那就好,等会我们就去盛王府。” 午膳之后,言芜双和战戈告辞回去,直接去了盛王府。 盛王府的冬天,看起来别有一番意境,尤其言芜双刚从江南回来,这处处都能看见江南的风景。 最为美丽的,怕就是一路过去绽放的梅花。 宁瑶儿喜欢梅花,所以盛王府中梅花种类极为丰盛,有些还是从皇家园林直接拉回来的,圣上自然是不敢反对的,就是先帝在,也是制止不了的。 “将军和郡主稍等,属下这就去请王爷王妃。”管家经过盛王的嘱咐,称呼有所变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言芜双却觉得管家有些不对劲。 等到管家出去以后,言芜双边打量着前厅的环境,边询问着战戈。 “阿戈,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管家似乎有事情瞒着我?按照以前的情况,如果我们过来,他应该是直接请我们过去,而不是让我们等在这里。” 将言芜双微蹙的眉头抚平,战戈将言芜双的披风接下来递给双双:“放心,没有什么大事的。” “嗯。”看着战戈格外平静的容颜,言芜双也渐渐的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大事,盛王肯定会给战戈传消息。 感觉等了好一会儿,杯中的热茶都变得有些微凉,盛王这才走了出来,深蓝色锦衣,绣着金色的纹路,依旧是英武不凡。 言芜双看向后面,却没有看到宁瑶儿的身影。 “父亲,娘亲呢?”焦急的询问着盛王。 盛王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战戈,战戈微微摇头,盛王心里有了数,先安慰言芜双。 “芜双呀,你娘亲身体有些不适,暂时不太方便见你,要不你先回去,过两天再过来看你娘亲。” 说这话的时候,盛王的双手背在后面,纠结的手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面上虽然带着一抹笑容,但是心里着实紧张。 等看到言芜双的神色时,盛王心里更加紧张,就是面上,也流露了几分。 听到娘亲不愿意见自己,言芜双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久久不能回神,那眼中的迷茫和不敢置信,身体微微的颤抖,让战戈都心慌起来。 “芜双,岳母不是不愿意见你,可能是现在真的不太合适,而且一路奔波你也累了,要不我们先回去休息一番,等过两天再过来看岳母,好不好?” 像是哄着一个孩子,战戈言语温柔,神情专注,握着言芜双的肩膀,像是握着一个玻璃娃娃。 盛王焦急的上前两步,却只能看着战戈哄着言芜双,自己却不能做什么。 在战戈接连不断的劝慰下,言芜双这才恢复了几分神色,就是整个人像霜打了的茄子,焉不哒哒的:“那好,既然现在娘亲不愿意见我,我就先回去了。” 后退两步,福身行礼之后,言芜双连战戈都没有看,转身就走,她没有披披风,外面那么冷,这非得受凉了不可。 战戈微微点头,赶紧冲了出去,拿过双双手中的披风,快步给言芜双披着,哄着离开了盛王府。 至于前厅的盛王,看着人影离开,神色纠结又有几分仿徨。终究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顺着长廊,走去了后院。 不知何时,空中慢慢飘着雪,就像是盐粒,晃荡着飘落下来,留恋着落在地上,北风呼啸着卷起,任由它们飘落。 这个冬天,越发冷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一章 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往回冲,战戈将披风裹在她身上,搂紧了她的肩膀,唯恐照顾不周到,让言芜双生病了。 “芜双,刚才的事情肯定是岳母有自己的理由,你想想之前的时候,她都是为了能够陪着你,不愿意答应盛王殿下的婚事,而如今,怎么能够舍得你离开了那么久,还不愿意来见你呢?” 飞舞的雪粒中,言芜双蓦的停住步伐,转头看向战戈,她的眼眶微红,眼眸中有红血丝蔓延,带着楚楚的可怜和让人伤心的落寞。 “可是,她不愿意见我。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是她不愿意见我,我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并肩王府,而是去盛王府找她,但是她就是不愿意出来见我。” 是她根本就不想我,还是说她不愿意再见我。 这句话言芜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的,无论是怎么样的答案,都是她无法接受的。 不待战戈回答,言芜双扭头就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在她的脸颊上流淌,肆意妄为的诉说着言芜双的伤感。 “芜双,事情肯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肯定是有特别的理由。你不要想象的如此极端……” 后面是战戈跟着,一连串的安慰声。北风呼啸,将战戈的声音也带得支离破碎。 他应该如何告诉言芜双,事情的真相,但是这些话不应该是由他嘴里说出来的。 并肩王府,管家战伯早早就在门口等着,墨文墨武等人都带着辎重回来了,就是言芜双和战戈一直没有回来,虽然说知道他们是去了盛王府,但是战伯还是想再等一等。 空中开始坠落雪花的时候,管家都想派人去盛王府接他们,还不带安排下去,就发现了言芜双急匆匆的身影,后面就是紧跟着的战戈。 赶紧行礼:“夫人,将军……” 言芜双的确是很生气,但是她不至于将怒火带到府里,牵连其他无辜的人,停住脚步,努力让自己的面色变得好看一些。 “战伯,不用这般客气,我们已经回来了,就是突然觉得有些饿了,不如您看看府里有什么准备吃的,我想用一些。” 话音刚落,战戈就跟了上来,言芜双看都没看他,等战伯笑的点头之后,直接走了进去,战戈和战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也赶紧走进了府内。 双双想到刚才路上交代的事情,赶紧和战伯说上一声:“战伯,夫人和将军在江南收养了一个养子,名为舒径,今天回来的时候被圣上留在了皇宫,估计傍晚时分就会被送回来。” “这件事情,将军前些日子送回来的信中交代过,放心,府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定会让少爷安心。” 对于舒径的遭遇,管家也是了解过的,所以对于战戈能够收养,也毫不意外,这个孩子的心性一定远超他人。 “那就好,刚才夫人去了一趟盛王府,心情不太好。” 双双跟在后面,也将一路上言芜双和战戈的争执看在眼里。虽然她也很不理解为何盛王妃不愿意见夫人,但是主子的事情她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只能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夫人,让夫人安心就是了。 等到空中的雪花变大的时候,天色已经被压的更暗了,舒径终于被圣上派人从宫中送了出来,还是徐戎亲自送过来的。 舒径好像是第一次骑马,虽然被风吹得两颊通红,但是笑的很是开怀,徐戎对他也很是宠溺,只是时候也不早了,将舒径交给管家,便告辞离开了。 有人已经去里面将双双请了出来,对于舒径来说,熟悉的人,除了战戈和言芜双,就是双双和墨商了。 在江南的时候,就这几个人陪他的时间最长,毕竟还是孩子,有些认生也是正常。 在皇宫的时候,舒径那时只是觉得好玩,但是到了并肩王府,看着上方鎏金色的大字,气宇轩昂,带着说不出的霸气,舒径突然有些愣住了。 小小的孩子,披着兔毛斗篷,站在大雪纷飞的雪地里,亮晶晶的双眸抬头的时候,分外的让人想要怜惜。 管家战伯站在他的旁边,蹲下身子直视着他,眼睛里,脸上的褶子里,满满的都是慈爱。 “小少爷,战伯带你进去吧。” 许是他的目光着实让舒径感到安心,又或者此时的舒径不知道了,联想到什么让他感到幸福的事情,用力的点了点头。 握着孩子柔软的小手,战伯微微弯腰牵着孩子上了台阶,跨过了门槛,走向了府里,声音慢悠悠的,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小少爷,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了,我是府里的管家,有什么想要的,直接给我说,我都给你弄来。” 并肩王府的大门轰然关闭,将那些话截成了一段儿,一段儿飘散在了空中,但是舒径却听得明明白白,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家了。 对于言芜双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不仅仅是战戈和言芜双永远的痛,更是并肩王府所有人心中不可触及的伤疤。 为此,言芜双心里起了躲避之意,甚至失忆,以避免回想起这件事情,而战戈,更是和沈渐游彻底翻脸,与恩国公府的关系也一度冷淡。 直到这件事情被人刻意的遗忘,压在了心间,不再提起。 战伯将舒径交给双双,这才转身离开,不同的是,他眼眸的温度一直没有下去,有了一个孩子,这个府里也总算能够热闹起来了。 舒径的到来,其实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受欢迎。 也不知道战戈是如何安慰言芜双的,只是等到晚膳的时候,战戈和言芜双洗漱出来的时候,又是平时的样子,唯有言芜双,眸中时不时闪过的伤感,证明了今天的事情还没有火速。 舒径坐在言芜双和战戈中间,桌子上的膳食大多都是依着江南的口味,唯恐舒径不适应。 “阿径,这两天,娘亲和父亲带你认识一下京城中熟悉的人家,等到以后你想出去玩儿的时候,就有人陪着你一起了,好不好?” 这也是战戈和言芜双的打算,舒径不可能一直不被人知道,以并肩王府大少爷的身份将他介绍给相熟的人家,这是最快认识的方式。 舒径乖乖点头,唇角的酒窝格外的明显:“好,阿径会乖乖听话的。” 看着这样乖巧的孩子,言芜双今天心里郁闷立刻被治愈的差不多了,摸着舒径毛茸茸的头发。 “阿径呀,你还是一个孩子,有选择听话还是不听话的权利,这是以后你实在不喜欢的事情,可以直接告诉娘亲或者父亲,我们会再做选择的,知道了吗?” 这个孩子年幼就失去了家,言芜双想给他一个最好的家。 战戈向来沉默寡言,在舒径的心里也是这样一个形象,但是他看着碗里没有鱼刺的鱼肉,还有一只肥美的鸡腿,给战戈展现一个萌哒哒的笑容,让战戈眼中也多了几分笑意。 一顿晚膳,那叫一个其乐融融,对于并肩王府的人来说,这是他们多少年都没有看到的事情,在以后,也会时常出现。 舒径,以最快的速度融入了并肩王府。 夜晚休息的时候,言芜双将舒径带到了主院的侧院,在之前的时候,她就知道,舒径已经开始独自一个人睡觉。 但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就算是言芜双也不放心让他睡在单独的一个院子,就算把侍女小厮都安排齐全,也不放心。 思前想后,住院的侧院是最合适的地方。这里不仅是整个并肩王府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还是整个并肩王府最舒服的地方,离得近了,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也好照应。 这样等到舒径再大一些,再将他分出去就可以了。 而且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孩子的心灵必定十分脆弱,言芜双也不愿意让孩子心中更加雪上加霜。 爱和包容,是最好的东西。 “这里,以后就是阿径的房间了,娘亲和父亲就睡在阿径旁边的院子,以后要是阿径有事情可以直接过去找娘亲或者父亲,好不好?” 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管家和双双带人精心置办的,为此,并肩王府几大重要的库房都开门了,那柔软如云的锦被,烧的暖烘烘的地龙。 房间里,屏风都是充满童趣的,还是名品,无论是笔墨纸砚,还是桌椅板凳,都是小一号的,适合孩子使用的,这种用心程度,可是舒径在以前的家里,都没有体会到的。 登时就直愣愣的点头:“阿径喜欢,娘亲放心,阿径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言芜双没料到,阿径还是这样的反应,登时就笑的开怀,掐着阿径水嫩嫩的小脸蛋。 “小家伙真是可爱得很,无论你多大,在娘亲的眼里你依旧是个小崽崽,所以记着呀,该任性的时候你要任性,不要一直憋在心里,这个家是我们的家。” 管家特别贴心的找了几个年纪小的小厮,正好是十岁多,刚好可以照顾舒径。 等到阿径洗漱好了,慢慢的睡着了,言芜双这才回去自己房间,让小厮轮流守夜,一旦有什么事情,立马过来通知。 柔软如云的床上,舒径睡得开心,怀里还抱着一个和他差不多的棉花做的狗狗,可爱至极。 第二百八十二章 乖巧的阿径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第二日,用过早膳之后,言芜双看向战戈:“今天你带阿径去魏国公府,见见师父和师娘,我去一趟盛王府。” “去盛王府?岳母昨天不是说过了,她到时候会来找你的。”战戈看着言芜双,眸中带着明显的心疼,若不是盛王一再交代,他一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言芜双。 言芜双微微摇头,神色看起来倒是正常了很多,但是那种落寞的气息,在她身上还是留恋不去:“无论怎样,我每天都会去看看,等到有朝一日,娘亲愿意见我为止。” 拍了拍战戈的手,言芜双微微一笑。 “放心,我也不是那种死心眼的人。我就是想要去看一看,有些担心罢了。你带着阿径先去魏国公府,这件事情之前已经给师父和师娘说过了,但是他们没有见到孩子,终究是不放心的。” 魏国公府,丞相府,盛王府……算下来,这要去的人家也不少。 大张旗鼓的举办一个宴会,言芜双和战戈之前也是想过的,但是为了不给舒径心里更多的负担,还是放弃了。 言芜双摸了摸舒径的头顶,温和的对他说:“阿径,父亲带你去昨日送你回来的叔叔府上,娘亲去看看你外婆,等会就过去找你,好不好?” 看了看战戈,又看了看言芜双,舒径乖巧的点头:“好,阿径和父亲等着娘亲。” “真乖。”用琼鼻蹭了蹭舒径的鼻子,言芜双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今天的雪下的更大了几分,晶莹剔透的六瓣雪花在空中飞舞着落地,抬头望去,一片银装素裹,景致如画。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怕是最为生动的形象了。 若是战戈一个人,怕是带人直接就走过去了,但是还有舒径,就让人抬着软轿,防止孩子受凉了。 魏国公府和并肩王府不过是隔了一条街道而已,走路要稍微绕一些。 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地方,管家让人带着小厮去放置软轿,自己则是抱着舒径向里面走去,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 “这里是父亲的师父和师娘,还有师弟的家,以后阿径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上门求助。” 被包裹在兔毛斗篷里的阿径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景致,江南的景致含蓄,并肩王府的大气低调,他都见过,但是如同魏国公府这般低调内敛的,却又不失底气的,的确没有见过。 一路进来,路过一处很大的校场,让阿径很是好奇。 “那是平日练功的地方,我们府中也有,回去了带你去看。”战戈仔细想了想,并肩王府似乎适合孩子玩的地方很少,这么想来,的确是应该查一下,然后准备一下。 走到长廊之时,墨商将竹伞移开,放置在旁边,安静的跟在两人后面。 “那阿径需不需要师父?”这是舒径最为好奇的了,父亲都有师父,自己是不是也要有。 墨商听到这么孩子气的问话,嘴角带了几分笑意,却更加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挡住。 “阿径就不需要了,父亲就是阿径的师父,以后阿径练功父亲指导,就像父亲的师父对父亲的师兄一样。” 小孩子有时候调皮的厉害,有时候又率真的可爱,习惯了之后,战戈有时候给他说话,也是带着孩子的语气。 绕过前厅,战戈直接穿过花园去了后院,这个时候,魏国公夫妇应该在后院主院。 “将军,老爷和夫人在里面等着呢,小少爷好。” 迎上来的侍女就是魏国公夫人贴身侍女,行礼之后,笑意盈盈的给战戈指路。 将舒径放在地上,看舒径不好意思的对侍女一笑,战戈眉眼也带上了笑意:“送一杯热好的牛奶过来。” “是,将军。” 推门而入,厅中间坐的,就是魏国公夫妇,一个沉稳如山,一个眉目慈祥,下面吊儿郎当的坐着徐戎,反正这里也没有旁人,徐戎放肆一些也无所谓。 舒径刚进去,徐戎就冲过来抱住了孩子:“小阿径,想不想哥哥?” “师父,师娘,战戈平安无事回来了。”等行礼之后,战戈这才看向被徐戎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愣住的舒径。 “阿戎,阿径是你小辈,怎么能够叫你哥哥呢?”制止了阿戎之后,牵着舒径过来。 “阿径,这位是父亲的师父,那就是你的师祖,这位是父亲的师娘,就是你的师祖母,以前的时候父亲就是跟随师父练武,以后你也可以。” 战戈语气格外的有耐心,也让在座的几人为之侧目,魏国公夫妇和徐戎都是追到舒径的事情,对于战戈收他为养子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魏国公冲着舒径招招手,舒径左右看看,用白胖的小手指了指自己,魏国公笑着点点头,舒径毫不见外的走上前去。 “师祖,您叫阿径可是有什么事情?”小小的孩子,郑重其事的拱手行礼,倒是显得格外的可爱,圆溜溜的眼睛像极了无辜的小狗,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揉了揉阿径毛茸茸的头顶,魏国公一把将他抱起,在舒径小小的惊呼声中将他抱在了自己怀里:“师祖叫阿径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师祖闲来无事,以后阿径可以常过来玩。” 魏国公府和并肩王府距离很近,小小的孩子带着小厮也能够过来。 “好,那以后父亲陪着娘亲,阿径陪着师祖。”小孩煞有其事的点头,也是能够让人萌的心都化了。 魏国公生气止不住嘴角的笑容,更何况魏国公夫人呢,已经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如今到了这个年纪,最是希望的就是有一个小孩子可以承欢膝下,徐戎如今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但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娶回来的。 至于战戈和言芜双,之前的那个事情太过遗憾,他们也不愿意频频提起孩子的事情,午夜梦回之时,也时常感慨,不过如今有阿径在,倒是可以缓解。 等到言芜双过来的时候,阿径已经在魏国公夫人怀里“作威作福”了,小孩子似乎对甜的东西很是偏爱,尤其像阿径这般受过苦难的。 桌子上的山楂糕已经少了一小半,阿径手里还攥着一个,徐戎和战戈闲聊着,整个客厅倒是分外和谐。 “阿径要少吃糕点,等会儿还要吃午膳,要是糕点吃的多了,吃不下午膳也容易肚子疼。” 行礼之后,看阿径又接着吃了两个,魏国公夫人舍不得说,言芜双不得不开口,她认真的样子,带着几分先皇后的气势,让阿径也乖乖听话了,放下了手中的糕点。 魏国公夫人和魏国公对视一眼,皆是眼中含着笑意,对于面前的场景很是赞同。 “师娘,阿径身体不是很好,但如今还要用药膳调理,有些东西吃不了太多,要是以后他还撒娇的要吃,您就抽他小屁屁。” 言芜双正经的说出来,话音刚落,舒径就惊恐的钻到了魏国公夫人的怀里,努力抱着自己的屁屁。 “娘亲,阿径已经长大了……” 下一秒,言芜双笑的格外开心:“阿径,你才多大,怎么知道害羞啦?” 舒径脸颊通红的,就是不去看言芜双。房间里面传出一阵欢声笑语,一扫刚才的沉静。 “好了,芜双,不能闹我们小阿径,阿径也是要脸面的,对不对?”魏国公夫人拉着言芜双坐在旁边,安慰着可怜兮兮的阿径。 舒径用力的点头,小模样也是十足十的可爱了。 旁边的徐戎看的搞笑,拉着战戈嘴巴不停的说着什么,要是以他的态度来说,小孩儿来的真太是时候,正好能够免去了她被父母逼婚的尴尬。 战戈抽空看了一会儿言芜双,看到她的眼眸没有那些落寞这才松了口气,来魏国公府来的这么快,今天芜双怕是也没有见到岳母。 接下来的两天,战戈带着舒径走了最为熟悉的几家,也让舒径在京城中有了不少传闻,收到了不少礼物,初步拥有了自己的小库房。 魏国公给的小匕首,魏国公夫人给的白狐做的披风斗篷,徐戎则是给了一把长剑,适合这个年纪的小孩儿用的,看样子这是魏国公当年给他做的。 宰相送的笔墨纸砚,宰相夫人送的名画,河间王给的珍贵弯刀,河间王妃送的软甲,青黛郡主给的大海螺…… 至于盛王府,言芜双每天都过去,就是见不到宁瑶儿,所以这天,言芜双就没有过去,让战戈陪着舒径过去了。 舒径收获了盛王殿下给的白玉翡翠观音像,宁瑶儿给的玉质貔貅雕像。 言芜双看见之后,回房沉默了很久很久。 如此几天过去,言芜双依旧没有见到宁瑶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言芜双每次都能够见到盛王,有时候言芜双也怀疑,最近朝中的事情就这么悠闲吗? 可是没有办法,只要娘亲不愿意出来见她,她也不能闯进去直接见娘亲,肉眼可见的,言芜双这两天用膳都少了很多,身体清减了很多。 第二百八十三章 燕窝梨汁糯米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舒径竟然能够和圣上对上眼,于是这段时间舒径不是在魏国公府,就是在皇宫中。 每天徐戎回来的时候就将舒径送回来,有时候就直接拐去了魏国公府。 对于这种现象,言芜双乐见其成,只要有什么能够勾住舒径的心神,不让他再乱七八糟想那些事情。 时间长了,舒径也就能从过去的事情中走出来,真真正正做自己。 上一场雪下了一阵时间就不下了,地上也并没有积多少雪,但是确确实实变冷了很多,言芜双本来想着回到府中之后,再做冬衣,但是回来之后宫中就送过来。 至于舒径的,魏国公夫人将不少徐戎的送了过来,看样子以前给徐戎制了不少,用的都是极好的料子,但是看这些都是新的,怕是还没有穿过,言芜双也就乐见其成。 不过还是派人做了几件新的,出去见客的时候总是要不失礼。 这天下午,言芜双正在厨房做糯米糕,空中就飘起了雪,刚开始就是小小的雪花,待到言芜双再次抬头的时候,空中已经是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美不胜收。 这样的雪距离远一些,怕是都看不清楚。 锅里的汤正翻滚着,泛着甜甜的气息,最近也不知为何,其实糕点吃的有点多了,舒径的嗓子不太舒服,言芜双决定给他做个汤,让他喝了舒服舒服。 孩子太小,不能经常喝药,这个就是极好的办法。 “夫人,墨商刚才回来说,将军和小少爷去了魏国公府,怕是等一会儿才能回来。”双双快步进来,将披风放在外面,尽量不将寒气带进来。 言芜双收回视线,点点头:“我知道了,师娘最近对阿径很是喜欢,也是一件好事。” “夫人说的是,这汤感觉甜的很……”双双进来就闻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女孩儿对于甜的东西似乎很少有抗拒力,当下就觉得口中很是干涩。 “等到做好了你也尝一尝,冬季干燥,需要润润嗓子。” 言芜双手里正在做的就是糯米球,里面放了果酱,有的还有果干,等会煮熟之后,舀一勺梨汤加上去,不仅精致好看,而且极为好吃。 “多谢夫人。” 都说瑞雪兆丰年,这一场雪下了之后,想必明年的庄稼定时喜人,不过今年的这一场大雪来的委实迟了一些,再过上少半个月,就是新春了。 这一年里言芜双经过的事情也很多,从京城到北疆,从北疆回到京城,又再去江南,江南动荡之处理后又回到京城。 如此兜兜转转,半年的时间也就过去了,索性确实做到了需要做的事情,也是可喜可贺。 “马上就是新春了,府里准备的如何了?”虽然言芜双嫁到并肩王府也有好几年了,但是平时这种事情都是管家负责的,她只需要将大概的任务分配下去,今年也不例外。 双双及时的回复:“奴婢刚刚问过管家,府里准备的差不多了,而且圣上还吩咐魏公公给府里送了不少东西,如今都置备齐全,等到时候将府里装饰一番就可以。” 并肩王府只有两个主子,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这种重大的节日也不会太麻烦。 “那就好,今年是阿径来到京城的第一个新年,务必要让他高高兴兴,这个孩子太过乖巧了,乖巧的让人有些心疼。” 哪怕言芜双给他说了很多次,这里是他的家,让他任性一些也无妨,但是阿径还是很乖巧,冲着这些,也让言芜双还是喜欢。 双双轻轻一笑,手脚麻利的给言芜双递着需要用的东西:“小少爷乖巧懂事,这岂不是一件好事。” “那倒也是。”算着时候差不多了,言芜双开始煮糯米球,小孩子胃口不太好,为此言芜双也是煞费苦心,深深感到了作为母亲的责任感。 双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言芜双,努力不让言芜双发现,说起来,她伺候夫人也有好几年的时间,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一段时间夫人的心情不是很好。 这恐怕与盛王府盛王妃脱不了关系,这是作为一个奴婢,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夫人,只希望夫人能够早日想开,心情舒畅。 看着外面大雪中慢慢过来的身影,双双提醒言芜双:“夫人,将军和少爷过来了。” 到了冬日,战戈外出也要披着裘衣,一来是为了孩子,二来是不想言芜双担心。 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东西,言芜双走到了门口:“阿戈,你怎么带着阿径过来了?这大雪天的,你就不怕孩子受凉了。” “没事儿,我将他护的好好的,今天怎么想到来厨房?”将舒径放在地上,战戈将裘衣解了下来,让墨商拿到外面将雪抖干净。 空气中甜甜的味道,让阿径也高兴起来,眼眸都带着明显的笑意。 “娘亲这是什么?阿径想吃。”拉着言芜双的裙角,撒娇卖萌。 刚开始的时候,就是舒径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娘亲身为一个郡主,竟然最擅长的是厨艺,而且能够让人垂涎三尺。 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对于厨房也是敬而远之,但是后来习惯了之后,反而很是享受。娘亲时不时给她的小惊喜。 “这是燕窝梨汁糯米汤,冬季到了,天干物燥,我觉得你们嗓子都有一点不舒服,所以特地做的,现在呢,你和父亲先去花厅,等会儿就好了,侍女专门给你们送过去好不好?” 言芜双做好了之后,换了身衣服去了花厅,再次对战戈的先见之明表示佩服,府里基本上常去的地方都有长廊连接,如此不论刮风下雨下雪,都免去了一身狼狈。 糯米球在略显金黄色的燕窝梨汤中沉浮,更加让人口齿生津,本身这就在午膳和晚膳之间,刚好可以作为一个小甜点。 战戈口味比较偏甜,对于这个也很是喜欢,至于阿径,那自然更是别提了,吃的头都不抬。 掩下心事,言芜双也笑的格外开怀,外面大雪纷飞,屋内其乐融融,这是来自于家的温暖和亲情的关爱。 这天,飘扬了几天的雪停止了降落,言芜双披着斗篷在花园里转悠,她也是闲的无事,这是花园里的雪,尚且还没有清扫。 言芜双最近又经常心神恍惚,一个不小心转弯的时候,没有注意地下的青石,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脚踝处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让言芜双的泪水直接流了下来。 双双本来是去给言芜双取汤婆子,远远的听见声音,吓得将手中的东西都给扔了,一路小跑过来。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声音吓得都变了腔调,扶着言芜双坐到了亭子的竹椅上,一连声的询问着。 等到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言芜双躺在寝室之中,旁边是一脸担忧的战戈,大夫正小心的看着。 “没有什么大事,夫人不过是不小心扭了脚踝,不过最近夫人是否胃口不好,心情抑郁?” 在战戈担心的眼神中,言芜双轻轻点头,躲避着战戈的视线:“最近确实碰到了一些事情,导致我的心情不是很好。” “夫人还是要小心注意,这心情郁郁,时间内倒是没有什么,但是时间长了,难免对身体造成影响,况且夫人的身体底子不是很好,还是要小心调养。” 大夫留下方子之后,被送着离开了。 双双出去煎药,寝室里只剩下言芜双和战戈,至于舒径,被战戈留在了魏国公府,防止孩子也担忧。 好一阵沉默之后,战戈才开口,声音格外平静:“你是不是还在担心岳母的事情?” 言芜双轻轻点头,面色的苍白再也掩饰不住,握紧了战戈的手,言芜双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和沙哑。 “我没有一刻停止过担心,就是不知道她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不愿意见我。所以我才担心。” 抽噎了一下鼻子,言芜双蓦的又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你也知道我以前一直生活在皇宫,与娘亲确实没有待过几年,正是因为如此,重逢之后,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呆在她的身边,弥补过去那些失去的岁月。” 无奈的叹息一声,战戈眼中忧心忡忡,另外一只手小心的给言芜双擦拭着眼泪,声音低沉中带着宠溺。 “如果真的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岳母怎么可能不会告诉你,可能这件事情她正是因为无法直接告诉你,所以才躲着你,并不是因为不想见到你,不爱你,不喜欢你。” 言芜双猛的抽了一下鼻子,声音带着委屈,星眸也是可怜兮兮的:“那她不说的话,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钻了牛角尖又会怎样?” “不怎样,不怎样。乖,没什么事儿的,一觉醒来就好了。”看来,还是要去盛王府一趟,如果宁瑶儿不出现,这件事情根本解决不了。 战戈明白言芜双,自然也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心结在哪里? 好不容易哭累了的言芜双睡着之后,战戈胸口的衣服也是被泪水浸湿了,神色的一团在浅色的衣服上格外的显眼。 可是战戈,只是神色温柔的看着言芜双,仿佛那就是他的世界,对于外界的其他,不再顾及。 第二百八十四章 怀孕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没过几天,言芜双病情更加严重,原本就扭伤了脚,加上心情一日比一日差,这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战戈看着言芜双消瘦的面庞,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让人心疼,终是忍耐不住,去了一趟盛王府。 等到言芜双再次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旁边格外温柔的视线让她慢慢清醒过来,等到视野清晰之后,娘亲熟悉的背影倒映在了她的瞳孔。 愣了一会儿之后就是无边的喜乐,但是心里又飘来了一股忧伤,微微扭过头不愿意去看宁瑶儿。 “阿芜,娘亲不是不愿意见你,只是有一件事情娘亲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所以才一再的躲避着你。”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这样躲避的心思,竟然能够让言芜双心思这么沉重,以至于造成了如此大的影响,早知道如此,自己早早就告诉她了。 拉着言芜双的手,宁瑶儿面色有几分复杂,害羞不好意思又带着愧疚,言芜双转头看过来时,心里忐忑不安。 “那你还没有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你一直躲着我,我从江南回来已经好几天了,每次去盛王府你都不愿意见我,我以为你是不愿意理我了,不要我。” 说到最后一句话,言芜双的声音几乎都带着几分哭音,更加让宁瑶儿心疼。 “傻孩子,娘亲就算什么都不要,也必须要你呀。” 那些她不在言芜双身边的岁月,也不知言芜双是怎么过来的。关于以前言芜双的名声。宁瑶儿都派人打听过,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越发的心疼。 等到哄得言芜双脸上有了笑容之后,宁瑶儿这才给言芜双解释:“我……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突然,就在成婚之后,你去江南不久,我就查了出来……有了身孕。” 说到这里,宁瑶儿羞涩的不敢去看言芜双,如此也就错过言芜双眸中一闪而过的震惊和心伤,等到反应过来之后,言芜双眸中重新出现笑意。 只有她的心,此刻,苦的难以言说。 “这是好事呀,以前的时候,我就觉得娘亲和盛王应该再要一个孩子,这样以后也不会孤单,只是没有想到,我未来的弟弟妹妹竟然来得如此快。” 宁瑶儿听到这话,震惊的回过头:“……阿芜,你这是不怪娘亲吗?” “为什么要怪娘亲?娘亲有了孩子,其实我也很高兴,这是一件大喜事,娘亲不用担心我,我挺好的。” 是呀,说起来宁瑶儿也就三十几岁,再要一个孩子也实属正常,再说以后的时光那么长,这也是极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怎么会这么疼。 看到言芜双真心地笑容,宁瑶儿一直悬在心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自从诊出怀孕之后,她经常难眠,唯恐这件事情,言芜双无法接受。 早知道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在刚开始的时候,她就写信告诉言芜双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娘亲不愿意见我,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是呀,比起宁瑶儿的身体,言芜双觉得这个,还是能够接受的。 这天,宁瑶儿给言芜双喂了药之后这才离去,就是这么长的时间,宁瑶儿感觉很是困顿,幸好,盛王是陪她一起来的,不至于让言芜双担心。 战戈送盛王和宁瑶儿离开之后,这才回到寝室,言芜双正看着手中的玉佩默默地流泪,神色一愣,战戈快速上前。 “芜双……” 看见战戈瞳孔里倒映出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脸,言芜双忍不住靠在了战戈的怀抱:“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但当我真正知道的时候,却觉得有些难以接受的。” 那不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母亲,她以后还会有另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是带着满满的爱和期待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始至终能够得到她的陪伴和关爱。 而不像自己,在还没有准确的能够感觉到母爱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在已经不需要的年纪又回来了,但当自己还没有找到曾经的感觉,就再次失去了。 轻轻抚摸着言芜双的长发,战戈任由言芜双在自己怀里痛苦。 “芜双,其实岳母很爱你,如果不是这样,她不会躲你这么长的时间,她只是无法告诉你,应该怎样去告诉你这件事情?” 言芜双缓过来哭泣,抱着战戈劲瘦的腰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其实那一瞬间我很生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但就是很生气。但是过了那一阵之后我想开了,娘亲不应该只束缚在我父亲身上,她如今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应该好好珍惜,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安静的听着言芜双说话,战戈心里越发心疼言芜双:“放心,无论岳母有几个孩子,你在她的心里都是最特别的。” “那肯定了,我是最乖巧,最通情达理的。”言芜双抬头,傲娇的一笑,就是眼眶红红的,鼻子也是红通通的,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不过,她的眼睛告诉战戈,她的确已经看开了,如此,就很好了。 只要心情慢慢好了,剩下的事情,都能够解决。 不知不觉,满都拉图来到京城都快一年的时间,大邑和蛮族的习俗差不多,新年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寓意着新的开始,万物复苏,生命的到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蛮族时常会有消息传过来,但是他不能回去,对这些消息把控不到,依旧觉得十分心慌。 正好官学如今也不上课,可以让满都拉图有足够的时间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阿赤,慕奇还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阿赤是上次跟随战戈来到京城,是满都拉图最为忠心的侍卫之一。 “三皇子,没有,自从大皇子认祖归宗被封为泽郡王之后,就深居简出,好几次属下想要去联系,但是都没有见到。” 而且,泽郡王府中还有圣上的人,如果不是他足够小心,上次直接就留在那里了。 看着外面鹅毛纷纷的大雪,对于此时蛮族的处境更加感到担忧,满都拉图是阏氏和可汗唯一的嫡子,之前也一度是蛮族最佳的继承人。 但是如今他被困在京城,分身乏术,也不知道母亲应如何处置? “唐王已经被关了起来,特木尔也回去了匈奴,至于挞哒公主,不过是匈奴的一个弃子,手里更加没有半分权力……京城中,和父汗有所交流的,你还知道有谁?” 当年蛮族能够侥幸逃脱那场战事,如今看来,的确是有人暗中相助,除了唐王之外肯定还有其他人。 只要能够回去蛮族,其他的事情都好说。等权力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上,那些小事都不算事情,说是之前可汗之位,对于自己如同囊中取物,现在看来,却是如同鸿沟。 绝对不能,任由这个事情这么下去。 阿赤苦思冥想片刻,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三皇子,阏氏在回的信中, 提到了一个人,如今在京城中也是位高权重,如果能由他开口,借机要三皇子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满都拉图猛的回头,眼眸中的惊喜丝毫没有掩饰:“你即刻前去联系,一定不要让人发现,记住,只要我们能够回去,其他的事情都好解决。” 若说是之前他倒没什么心慌,但是在京城待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发心慌。 他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母亲,还有母族,如果不是自己最后能够继承可汗之位,谁也不知道,最后他的母亲还有母族会怎么样。 “殿下切勿着急,属下先接触之后,再行决定。” 这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谁也不知道,当年的约定还算不算数,最为关键的是他们手中没有实际的证据,所以也就没有办法借此威胁。 等到阿赤出去之后,满都拉图看着外面的大雪,心里说不出来的复杂。 当初来到大邑的时候,原本按父汗的决定,是二哥来到这里的,但是最后还是让自己来了,说是为自己添加一些功名,谁知道却把自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如今想来还真是让人感慨,世事无常,让人猜想不到。 相对着的另一边府邸,挞哒公主伸手接住空中飘落的雪花,面色带着纯净的笑颜。 “公主快些进来,小心着凉了。”侍女不放心她,一连声的催促着。 “没关系,我穿的很是厚实,不会着凉的,好不容易看见这么大的雪,想玩儿一会儿,想来,也好久没有这样轻松了。” 在匈奴的时候,说自己是父亲最为宠爱的公主,可实际上若是最为宠爱的,又怎么会千里迢迢送来这里,不过都是一个幌子罢了。 “公主来到这里也快一年的时间了,都没有派人来看看公主,新年马上就要到了,也没有说让公主回去探望探望。” 侍女给挞哒公主披上披风,有些责怪,对于匈奴皇族,对于大邑皇族。 拍拍侍女的肩膀,挞哒公主的话慢慢消散在大雪中:“好了,能够有如今这样平静的生活,是我多少次祈求不来的,身在福中要知福,要惜福,一直责怪没有任何的意义。” “奴婢知道了,放心吧,公主。” 大雪纷飞,遮盖世间百态。 第二百八十五章 保住晚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隔了几日,上朝之时,魏公公上前几步,尖细的声音回荡着:“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最近时局安稳,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上朝一般情况下,也只是走个过程,原本以为这次上朝和其他时候情况一样,谁知道这一次,就发生了不一样的事情。 鸿胪寺卿萧攘出列,上前几步:“陛下,臣有事奏。” “哦……”圣上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和下面站着的盛王对视了一眼,大手一挥:“不知道萧大人有何事要说?” “陛下,臣认为,新年佳节,普天同庆。蛮族三皇子满都拉图和匈奴挞哒公主已经在大邑快有一年的时间,不如让他们回去探望亲友,等到来年再回京城,如此,也可显得大邑亲和。” 鸿胪寺卿萧攘说起来也是老臣了,攘外必先安内,他的名字来源也是如此,但是这种放质子回去的话,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提及。 圣上颇为感兴趣的抬了抬眉头,蓦的轻轻笑出了声:“没想到萧大人还有如此心怀,以前还真是小看了。” 觉得这句话寓意有些不对,但是萧攘已经说出口了,自然是不能收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而百官中,原本打算出来说句话的人,默默地低下了头。 “多谢陛下夸奖,不过是为了陛下的圣明。” “圣明?”盛王神色不明的一笑,带着十足的讽刺:“那要是按照萧大人这么说,如此陛下没有让他们回去,那就是不够圣明了?” 萧攘面色一变,赶紧跪在了地上:“陛下,老臣绝无此意,盛王殿下,老臣绝对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了大邑。” 刚准备出列附和的言官被盛王的眼神一看,赶紧收回了脚步和蠢蠢欲动的心灵,想要出人头地也要看是不是有命在,这个时候,绝对不是最合适的。 盛王整理了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口,抬眸淡漠的看了一眼萧攘:“陛下也没有责怪萧大人的意思,萧大人不必如此诚惶诚恐。” 这话一出,百官之间眼神交流就没有断过,要说这个萧攘,当年上位也是堪称神奇。 但是当时处于乱世,先皇权位更替之时,一个鸿胪寺卿的位置,尚且没有人注意到,等到众人想到的时候,已经是非他莫属了。 这些年,说起来,也是无功无过,就连最具有代表性的迎接使臣之事,也是并肩王亲自做的,越发显得很没有作用。 而且,萧攘年纪已经大了,若是不惹什么事情,安安稳稳到告老还乡还是没问题的,结果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要给陛下添堵吗? 圣上接收到盛王的示意,轻咳之后,示意萧攘起来:“萧大人不必客气,起身就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等到商议之后再行决定。” 轻轻松了一口气,萧攘起身:“多谢陛下,多谢盛王殿下。” 盛王静静地打量着他,蓦的眼中都晕染出笑意,越发让人瘆得慌。 “不必客气,不过萧大人提出的这个建议,也的确是很有建设性。众所周知,满都拉图是蛮族的三皇子,也是可汗和阏氏唯一的儿子,那么,放他回去之后,如何保证,再次来到大邑的还是他呢?” 这个问题,一击致命。 只要放虎归山,再次逮到的能不能是这只至关重要的老虎,那就不知道了。 萧攘额头的汗水颤巍巍的,甚是明显:“大邑要求匈奴和蛮族送质子,本身就是象征着主国的地位,这只要是皇子皇女,意义都是一样的。” 这话说的,真是让人想要揍一拳。 原本安静的言官登时就热闹了:“陛下,盛王殿下,臣认为萧大人此言不妥,嫡庶分明是大邑一直以来言明的规定,更是在爵位继承,家产划分中写的明明白白,这质子出身不一样,所代表的意义自然是不一样的。” “臣附议,若是质子只是一个象征,意义足够就可,蛮族随便送过来一个皇子,大邑还得好吃好喝招待着,最后一言不合还是开打。” …… 原本安静的朝会像是热油中滴入了一滴水,沸腾不已。 有些睡意的圣上都精神了起来,看着下方你方伤罢我方登场,好一会儿之后,觉得自己有些饿了,这才挥挥手,魏公公及时出声停止了这一场闹剧。 “众位爱卿安静,不要激动,这件事情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事情,况且,这种事情也是前所未有,朕需要经过慎重的商量,才能够确定最后是否同意。” 圣上三言两语总结之后,宣布了退朝,老规矩,盛王宰相等人留了下来。 御书房,众人落座之后,茶水点心上齐了,这才开始讨论。 宰相摸着保养的极好的胡须,面色有几分难看。 “萧攘此人,一直比较低调,以前,鸿胪寺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处于被重视的状态,如今大邑边关稳定,四海升平,鸿胪寺的作用才出来,所以,也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想法。” 到底是在朝中一起共事,即便宰相与萧攘不过是点头之交,也了解一些,如今看来,之前竟然是他眼拙了。 盛王剥着瓜子,十分悠闲:“众所周知,质子一旦被送出去,除非特殊情况,其他的概不送还,我们尚且没有怪罪之前蛮族欺上瞒下,萧大人就敢提出如此的要求,如此为他人着想,当真是让人感动。” 这已经不是感动不感动的问题了,这要是再上升一些,和叛国有什么区别。 战戈则是琢磨着:“陛下,如此说来,萧大人是不是也和当年蛮族退兵之事有关系?哪怕和这件事情没关系,也一定和蛮族有所联系。” 要不然,平白无故的,谁愿意去趟这趟浑水。 “战哥哥所言有理,萧攘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蛮族人手上,满都拉图和挞哒公主,更有可能的就是满都拉图了。” “那就派人去查,查清楚之后也好处置。” 几天之后,就在众人以为圣上已经将这件事情遗忘的时候,鸿胪寺卿萧攘以年事已高,告老还乡为由,恳请卸任官职。 为了表达诚意,还自愿将自己一半的家产贡献出来,为丰盈国库做贡献。 圣上再三挽留,奈何萧攘决心已定,再三拒绝,如此三番两次下来,圣上也终于同意了他的决定。 至于鸿胪寺卿的位置,经过慎重的考虑,由鸿胪寺太舟卿穆延担当,穆延虽只有三十出头,但是知识渊博,为人沉稳,处事周到,的确是合适的人选。 等到萧攘走出金銮殿的时候,恍惚间觉得是自己再活了一次。 前天夜里的场景,又再度浮现在了面前,自己刚进书房,就察觉到书房有人,正准备喊人的时候,烛火亮起,并肩王的身影自阴暗处慢慢走了出来,唇角带笑,无端有了风雅。 “萧大人,本王前来,有要事相商,你要是还想让府中妻儿老小活着,就慎重考虑。” 萧攘准备开门的手一顿,面色顿时就委顿下来,整个人苍老了几岁,几乎是挪到了书桌后面,等到他坐定之后。 墨色锦衣的并肩王这才慢悠悠的坐在了他的对面,转着手中似乎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存在的折扇,分外风流倜傥。 “不知并肩王殿下深夜嫁到,有失远迎。” “不敢当,不敢当,若是我是白天到来的,萧大人才应该害怕吧?”烛火照耀之下,战戈的眼眸深邃的让人不能直视,无端多了几分邪肆。 萧攘面色一僵,又缓缓舒展:“恳求并肩王给个准话。” “你和蛮族的交易我已经查清楚了,现在不过是来确定一下,如果此事属实,你应该知道后果会怎么样?没有唐王那般背景,我还真是好奇,萧大人会如何走出这个困局?” 战戈所查到的果然没错,当年还是鸿胪寺左寺丞的萧攘通过唐王参与了蛮族之事,虽然做的很是隐蔽,但是唐王身边的阿宇和唐一都在手中,自然是提醒提醒之后就能够问的出来。 果然,战戈话音一落,萧攘面色就灰败了下去,神色颓靡,不打自招。 “……陛下是如何决定的?” “这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追究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念在萧大人为官这么多年,只有这么一件事情做错的份上,陛下同意,只要你告老还乡,同时将一半家产上交国库,就免了你的罪行,保全你最后的名节。” 当然,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萧攘上位多年很是平庸,但是也没有什么错,就值得这么做了。 晚节不保,有时候是致命的打击。 萧攘面色微微放松,起身郑重的道谢:“多谢殿下,老臣遵旨。” 等到萧攘再抬头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要不是打开的窗户被风吹的碰到墙上发出声音,只怕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至此鸿胪寺卿萧攘成为过去,一队马车,从原本的鸿胪寺卿府离开,回去了自己最开始来到的地方。 第二百八十六章 尘埃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鸿胪寺卿换人,对于百官来说,都是大事,但是这是圣上钦定的,就是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而且,圣上的态度也间接摆明了想要质子回去那压根是不可能的事情,众人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虽然想要搞事的心情蠢蠢欲动,但是显然是自己的姓名更加重要,搞事情,可以以后慢慢来。 “质子之事,朕认为,自古以来,也没有说主动将质子送过去的,况且,蛮族匈奴和我大邑一战中,大邑也是损失惨重,为了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也要保住我们的颜面。” 看着下方有些心思活跃的官员,圣上都想把手中的镇纸扔出去,砸醒他们,只可惜,皇家礼仪不可废,该有的教养那是必须要的,只能默默地忍住了。 “臣附议。”战戈站了出来,神色恭敬的行礼。 “臣附议。”宰相紧跟其后。 “臣附议。” …… 百官自然是没有不赞同的,这件事情也就这么搁置了,至于满都拉图听到了,是如何的心焦,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回来京城之后,薛汄也被盛王带人关押起来,进行审问,等到事情吐露之后,结合唐一,阿宇还有搜集起来的其他证据,唐王还的确是万死难辞其咎。 商议之后,一致决定,盛王关在地牢之中,不太合适,还是尽早处理了为好。 这天早朝之时,从开口就开始诉说盛王所犯之事,一个多时辰了,太监还没有说完,不说下面的百官,就是圣上听的也有一些瞌睡了,挥挥手阻止了太监的继续。 “行了,综上,唐王虽然为朕的皇伯,也是亲王身份,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唐王,只是,如今宗室人脉凋零,朕思前想后,到底不能太过残忍。众卿以为如何?” 直接让圣上决定,自然是不可以的,下面的人说着说着引出来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一时间,关押在皇家林园也是有的,皇家别苑也是有的,更甚者,提议将盛王送到南京,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看着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架势,圣上和宰相对视一眼,宰相默不作声的点头,给了下面一个官员眼神,官员立马出来提议。 “陛下,臣觉得,既然唐王殿下做了这么多事情,愧对列祖列宗,不如就直接让唐王如守皇陵,一来能够向列祖列宗忏悔,二来能够平静自我。” “臣也觉得,这个主意极好,守皇陵历来也不是没有。唐王所犯之事更是合适。”这是盛王殿下了,虽然那是自己的皇兄,但是盛王殿下开口,也绝不留情。 于是,圣上宣旨,召告内外,唐王罪孽深重,虽赦免死罪,但是难以逃脱,故而余生守在皇陵,无召不出,钦此。 地牢中,一身囚衣的唐王听见圣旨所宣之后,只是跪下接旨,面色平静:“罪臣,谢主隆恩。” 在地牢呆了这么久,几乎是与外界隔绝,有些事情他都猜不透,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人很是厌烦。 之前他曾经想过,圣上会把他怎么样,杀肯定是不能杀的,皇家别院估计也是不行的,那里还有几个皇子,一个比一个会搞事情。 那除了流放和青灯古佛之外,最后的办法,就是守皇陵了,在列祖列宗面前,为自己的罪行赎罪。 正是因为提前就预测到了,所以事情发生的时候,才能够不慌不忙,从容面对,从而保留最后一丝的颜面, 泽郡王府,唐王妃将手中的画笔放下,看着上面即将成型的梅花,微微叹了口气。 “将这件事情给郡主和郡王都说一声,过两天去看看吧,好歹是他们的父亲。”秋香领命退了下去,飘散着梅香冷冽的书房中,只剩下唐王妃孤影独坐。 “我也不知道,该是恨你,还是怨你……” 父亲救了你,是信任,也是对于圣上的忠诚,成婚之后,无论我当初对你有多少不满,也是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如果不是泽儿的事情暴露出来,恐怕我们还会继续这么相处下去。 龙盛,你我的开始,仿佛就是一场错误,之后的一切,更加是一场错误,如今,戛然而止,如此,也好。 一滴泪,顺着唐王妃美艳的面庞缓缓流下,最终将华美的裙子浸湿了一片,唐王妃却是继续描画着笔下的梅花,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而已。 泽郡王送走秋香,回到寝室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若是说起来,自己和亲生父亲也没有见过几面,再知道自己当年的遭遇之后,对于这个父亲更是发自内心的敬畏和害怕,幸好,之后两人不用处于同一个地方。 只是,到底是自己的父亲呀。 捂住眼睛的指缝间,有泪水缓缓流了出来,泽郡王不是面上看上去的那么风轻云淡,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放在心里。 其实相反,他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了心里,所以才会将自己越压越垮。 成平郡主处,还在关禁闭的成平郡主疑惑的请秋香进来,在知道是这件事情之后,神色猛的苍白了,但是还能够笑的送秋香离开。 等到院门重新闭住,成平郡主靠在门上身体慢慢的滑落了下去,没有管下面还是地面,只想自己能够有一个依靠。 “父王……”那个对自己慈爱的人,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去了皇陵的人,哪怕是皇亲国戚,没有圣上的吩咐,也是不能够私自探望的,而自己,根本就不能够让圣上同意。 整个泽郡王府,被一层阴云笼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拨开云雾见青天,只知道,人心总是沉浸在那个氛围之中。 并肩王府,言芜双正好端着新做的羊奶糕点出来,这是舒径最近很喜欢的口味,言芜双无事的时候就会做一些。 “守皇陵?”惊讶的声音让舒径都看了过来,言芜双赶紧先安抚孩子,然后才和战戈说话。 “不会吧,之前几位皇子逼宫不都只是关押了起来吗?到现在还在皇家别院呢,这唐王直接去守皇陵,朝中就没有反对的人吗?” 如今亲王极少,之前赦免的两位皇子都是郡王,唐王这要是去了,对于宗室而言,是一个很重的打击。 战戈飞快的吃着糕点,还能够抽空回言芜双的话:“反对,那倒是没有,有想要反对的,都被按了下去,唐王犯得事情根本就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解释清楚的,而且,这种程度了,没死都已经是仁慈了。” 按照正常的规定,唐王府都应该直接被抄了,哪还有什么泽郡王,妻儿都连累也不罕见,所以战戈觉得圣上这个决定还好,相当的理智了。 “说的也是,唐王也的确够神奇的,就是现在,我都没有搞懂他……”看了看旁边的舒径,言芜双到底放过了这个话题。 不是多好的事情,让孩子听见就太不合适了。 “那那几个人呢?” 战戈略微思索,就明白了言芜双问的。 “阿宇自然是流放了,不过是废除了全部的武功,至于唐一,就看唐王妃如何处置?至于薛汄,他虽然是江湖人,但是掺和朝廷之事,应该按照朝廷的规矩来,与阿宇一起流放。” 只要没有死,战戈就不算言而无信。 言芜双点头表示明白,前几天脚踝扭伤,现在都还有一些疼痛,不过少量活动还是没有问题的,闲不下来就经常泡在厨房里面了。 最近战戈都加强了自己每日练武的时间,吃的太好,要是长胖了,就太毁形象了,更重要的是,言芜双绝对不会喜欢的。 “这几天,我会经常过去盛王府,阿径也时常跟我去,要是你回来府里没人,那我就是在那边了。” 自从解开心结之后,言芜双会时常过去盛王府,不知道为什么,宁瑶儿最是喜欢她做的吃的,正好将阿径带过去,让孩子也顺带一吃。 战戈放下手中的书,撑着下巴看着言芜双,眸中带着几分幽怨之气,让原本再看舒径的言芜双都感觉到了,回头看去的时候,简直有些无奈。 “这个还要计较?” 看了看身边,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言芜双直接将旁边的梅花糕递过去:“要不,拿这个贿赂你?” “这个,怕是不太够吧?”战戈接了过去,看了看却是面带男色,纠结不定的样子。 “那你还想要什么?要不,我给你做晚膳?”言芜双实在是有些疑惑了,战戈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说出口的话在看见旁边舒径亮晶晶的眼睛时,就已经说不出口了,战戈嘴角略微抽搐:“算了,也没什么。” “过两天我和盛王殿下送唐王如皇陵,可能得一天的时间,到时候会让人回来通知的。”唐王的事情,真是一个烫手山芋,不过,总算是扔出去了。 以后,就是皇室祖宗们应该头疼的事情了,他们就不用担心了。 言芜双乖巧的点头:“这个冬季似乎雪大的很,前两天以为雪停了,没想到又开始了。” 说的,就是外面又开始飘落的雪花,一片一片,晶莹剔透,美丽无暇。 战戈随着言芜双的视线看了出去,有几分出神…… 第二百八十七章 再不相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麟安五年,唐王一事了结,年轻的圣上最后决定,唐王自此之后守在皇陵,没有圣旨宣告不得出皇陵。 盛王殿下和并肩王殿下带领禁卫军亲自押送唐王前往皇陵,圣上还算是体贴,唐王并不是以牢狱押送的,而是以一辆朴素的马车前往。 刚出城门,盛王殿下看见前方停着的马车,以及旁边穿着红色披风的高贵女子,一挥手,停下了队伍。 战戈策马前来,玄底金纹的披风被飒飒吹起,容颜在兜帽遮盖之下,若隐若现。 “王爷,怎么……”话还没有说完,战戈就看见了那几人,与盛王对视一眼,下了马。 没错,来的人就是唐王妃,泽郡王和成平郡主,战戈和盛王向前面走了几步,微微颔首。 唐王妃福身行礼之后,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神色平淡至极:“此次劳烦两位了,我想让孩子见见他,毕竟,此事之后,怕是很难见面了。” “这是应该的,那就给你们留一些时间,也请皇嫂体谅,皇陵距离遥远,我们也要抓紧时间。” 之前唐王妃已经给盛王送了一张帖子,说明了此事,这种小事,盛王还是能够做主的。 “不会太久的,不过是见一面而已。”看战戈身后的侍卫去请唐王,唐王妃眼眸微微闪动,但是依旧没有动。 只是回头看向两个孩子:“泽儿,沫儿,你们去看看你们父亲,记得说两句话就好了,时间紧促,不得耽搁。” 白色披风的成平郡主还没有开口,眼眶就已经微微发红,泽郡王神色复杂,难以言说,但还是走了过去。 战戈和言芜双不担心他们做什么手脚,除非都想把命留在这里。 “皇嫂不过去看看?等到皇兄去了皇陵,只怕以后见面都是困难。”皇陵乃是重地,没有圣上的批准,不能私自进入。 看着旁边正在说话的几人,唐王妃眉眼平静,依旧如花似玉:“等一会儿我去看一看,这段时间,也劳烦你们了。” 盛王微微挑眉,眸中情绪捉摸不定:“这是我应该做的,皇嫂也要多多保重,毕竟还有两个孩子。” 当年太傅也是教过他的,所以唐王妃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他的师妹,如果当年因为宁瑶儿的关系,盛王离开京城,多年未归。 “多谢,听说你王妃也有了身孕,恭喜,本来想要去看看的,但是一直比较忙,也就没有去过。” 其实是觉得自己家里都是一堆烂摊子,要是去看,难免会让人觉得晦气,唐王妃一身傲骨自然是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输了面子,更何况是在宁瑶儿的面前。 盛王微微欠身,面色稍暖:“多谢皇嫂关心,瑶儿和孩子都好,最近芜双一直陪着,皇嫂要去看看,直接过去就好。” 另一边,唐王穿着还算整洁,虽然没有以前那般华贵,但是皇室也并没有亏待了他,精神面貌看起来都很好。 看着面前面框通红的女儿和一脸平淡的儿子,唐王神色依然平静,只是眼眸中,明显带了几分伤感。 “以后我就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们娘亲,以前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和责任,我这一生也就是如此,但你们不一样,你们才刚刚开始。” 微微停顿了一下,唐王拍了拍龙泽的肩膀,平静的一笑。 “若说对不起,最后对不起的就是你,只是我这余生没有办法给你做点什么,以后要是碰上实在困的事情,就去找你盛王皇叔或者并肩王,他们会帮助你们的。”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唐王这般的态度,亦或者是心里想开了,龙泽也觉得心里很是难受,不管从什么角度说他最恨的人,都是他的父亲。但是同样,这是他的父亲。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和妹妹的,皇陵之处,我也打听过,虽有些孤苦,但是很安全,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恳请陛下去看您的。” 龙泽像极了唐王妃的眼睛微微湿润,睫毛像是承载不了空气的重量,不断的颤抖,声音带着哽咽 “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都明白。但是不管当年是因为什么,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已经不再追究了。去了皇陵之后,您也要照顾好自己。” 唐王抬头,定定的看着龙泽的眼睛,仿佛不相信这些话是从龙泽的口中说出来的,好久才微微一笑,抹了一把眼睛,手指微微湿润。 “好好好,只要你们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这一生我没有做好一个丈夫,没有成为一个好父亲,没有成为一个好儿子,为人臣子也不忠心,我这余生,就为此忏悔。你们好好的,就好。” 看着面前的孩子,唐王心里压抑了很久的结终于解开了,他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希望父皇的眼中能够看见他。 他是庶出的皇子,母亲身份低微,在宫中没有什么地位,许是那时候被宫女太监欺负多了,所以后来他才不断想要证明自己。 也或许是因为心里的不平衡,导致他做了那么多错事,但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沉默很久,唐王突然用力抱了抱龙泽,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当年他送出去那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如今成长为可以鼎立泽郡王府门户的孩子。 愧疚,痛恨,终究是不能弥补。 “去看看你母亲,我给你妹妹说两句话。” 松开怀抱,唐王微微颔首示意,龙泽拱手行礼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唐王,这才转身离开。 这是一片空旷的区域,唐王目光所及,没有其他人偷听,这才放下心来。 “我之前给你的玉佩,代表着我剩下的势力。但是我希望,你拿它的作用就是能够保护好自己。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我不希望让你一错再错。” 龙沫儿眸光微闪,却是轻轻点头,掩饰下内心中的波涛汹涌:“父王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做错事的。” 心里的五味陈杂,就只有她自己能懂了。 “那就好,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耽误了你们的婚事,让你找不到一个好人家,这件事情我和盛王也提过,后面的事情他会为你们张罗的。只要有所求,找他就好了。” 这也算是唐王和出去脸面求盛王的最重要的事情,也许是看在他这个时候终于能够有所悔悟的份上,盛王也答应。 龙沫儿紧紧的握着唐王的胳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抑制住想要落泪的冲动,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父亲。 “父王,等到女儿成婚的那一天,我会祈求陛下,去皇陵看你的。” 紧了紧女儿的手,唐王含着眼泪用力的点点头,声音暗哑,情绪激动:“那就好,就好。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那,娘亲……” 龙沫儿话没有落,披着红色斗篷的唐王妃就走了过来,妆容精致,神色高贵:“沫儿,你先过去,我和你父亲说说话。” 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两个人的神情,龙沫儿慢慢退了下去。 不知道为何今天的天气很好,就算没有出太阳,飘落的雪也很是温柔,吹过的风也不冷,在冬季,这样的天气似乎让人很是眷恋。 唐王和唐王妃定定的看着彼此,似乎所有想说的话都能够通过眼神来表达,也或许往昔过往那些恩爱的岁月都能够有所交代。 良久,唐王终于开口了:“你还是穿红色好看,只可惜,成婚之后,你似乎很少穿过红色,以后就这么穿吧。” 唐王妃微微敛眸,看了看自己身上亮眼的红色,金色的丝线织就的飞鹤,带着决绝的高傲。 “我还记得,在我年华最美的时候,都是穿着红衣,仿佛只有这样浓烈的色彩,才能够让我停留,成婚之后,我就叫红衣都收了起来。” “嫁给我,这些年终究是让你委屈了。”就算是唐王,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若不是那时已经有了皇后,只怕江明月做皇后也是可以的。 生来身份尊贵,却嫁给了自己这个庶出的皇子,成为王妃,对于两明月来说,只怕是一生的耻辱。 “其实我那个时候,还想着好好过日子,就算我并不爱你,成婚了,我也希望这样,如果不是后来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越发觉得离谱,觉得匪夷所思,我们也不会到今天这一步。” 唐王妃的眼底,惊涛骇浪过后,却是一片平静,毕竟这些岁月她已经回忆的足够多了。 唐王确实面色带着惊愕,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话:“你是说……”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唐王殿下,此后经年,你我再不复相见。这些年,爱也罢,恨也罢,都让它过去吧,” 抬头看了看天色,唐王妃却觉得自己眼前有些模糊,一层水汽朦胧的遮挡了自己的视线,如此也好。 微微福身,以最为标准的贵女礼节,为这段二十多年的爱恨情仇作为告别。 风猛的吹了起来,凌厉着刮着唐王的脸,让他觉得生疼,可是眼前,最为明显的,就是那飞扬的红裙,却再也遥不可及。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不知为何,唐王突然想到在二十多年前,那个义无反顾嫁到自己身边的人,绝色美艳,身份高贵的女子成为了自己的妻子,让自己一度从梦中惊醒,以为是不可触摸的虚幻。 后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若是那样下去,此之一生,只怕也是幸福美满。可是自己却硬生生毁了这一切,为的不过是自己那些自尊心,可怜到自卑的自尊心…… 一滴浑浊的泪,颤颤巍巍地落在了地面,融化了一丁点的雪,却又瞬间被雪掩盖。 对不起,明月。 这一生,终究是我负了你。若有来生,我愿陪在你的身旁,可是只怕那时,你是不愿意再见到我的。 天空不知为何飘起了雪花,被风刮着,以不自然的弧度飘落在地面,亦如此刻,唐王那支离破碎的心。 等到走到盛王和战戈面前的时候,唐王妃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笑容完美,姿势优雅。 “此次,多谢二位,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唐王妃行礼的时候,后面跟着的泽郡王和龙沫儿也跟着行礼,比起刚才,龙沫儿的神情正常了很多。 盛王和战戈微微向旁边挪了挪,避开了这个礼:“皇嫂言重了,不过是顺手而为,既然你们道别已经道别好了,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那我们就该走了。” 等到唐王坐上马车之后,队伍重新行驶,从唐王妃的人面前经过的时候,只有雪花扑在面上的冰冷。 唐王妃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丝毫没有摆脱了这么多年牢狱的喜悦。 纤细的玉手搭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唐王妃感觉那里都带着伤感,或许这些年的感情,并不是假的,只不过是彼此的所作所为,让对方渐渐疏远,以至于再也没有能够挽回的余地。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雪下大了,天也冷了。”收紧身上的斗篷,唐王妃毫不留恋的转身,上了马车。 龙泽和龙沫儿对视一眼,眼中情绪复杂,但终究只能忍耐下来,上了马车,离开了这里。 马车里,唐王妃微微闭着眼,神情冷漠,又似乎伤感至极,秋香静静地坐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打扰了王妃。 “等他回去之后,就将府里关于王爷的东西都收到库房里,一些必要的,整理起来,随后一同送到皇陵。” “是,王妃。”秋香恭敬的行礼。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一些冷漠,不近人情?”蓦的,唐王妃忽然问出口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秋香是了解唐王妃的,微微摇头,面色带着温暖。 “奴婢从王妃小时候就在王妃身边,这说最了解王妃,只怕就是奴婢了,这件事情王妃处理的很好,保全了泽郡王府的荣耀,又不会伤了王爷的性命,这是最为周全的了。” 将汤婆子递给唐王妃,秋香继续安慰着她:“这件事情过去了,等到京城的热闹再起来,就没有人再关注这件事情,到时候该怎样还是怎样。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别人的意见都不重要。” 轻轻叹了口气,唐王妃的眼中终于出现了疲倦,仔细看去她的眼尾还有细纹微微皱着。 “我何曾又不知道是这么一个道理。只是府里的两个孩子都还没有成亲,泽儿尚且好说,但是只有沫儿,女孩子的婚事最少要谨慎,一步错步步错,我不愿意让她以后的人生如同我这般。” 若是夫妻生活不和睦,男方一旦开始纳妾,那就证明这场婚事走向了尽头,唐王妃有着自己的骄傲,同样龙沫儿也有着自己的骄傲,若是真到了那时,哪怕和离也要保全名声。 但是唐王妃还是希望,能够为自己的女儿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 外面的雪下的越发得大,马车驶过,带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王妃也不必想的太多,事情如今就是这般,想的太多也是让自己过不去,这婚事,等到了合适的时候自然是会来的。” 秋香将角落的香点燃,清冽的梅花香味瞬间充斥着整个车厢,也让唐王妃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说的没错,我想这么多,无非是让亲者痛仇者快而已,回府吧,我也倦了,想歇息歇息。” 马车被风雪包裹着向泽郡王府的地方而去,留下清晰的两条褶,延伸而去…… 第二日,盛王和战戈就回来了,收拾过后,战戈也来到了盛王府。 不知道是不是体谅宁瑶儿大龄怀孕的辛苦,这个孩子格外乖巧,明明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也没有给宁瑶儿带来任何痛苦的体验。 但是因为之前宁瑶儿身体的缘故,这个孩子也给她带来了很大的负担,所以经过和神医的协商,言芜双开始给她调养身体。 至于舒径,现在又不能上学,自然是跟随着言芜双,时常在盛王府和并肩王府徘徊,要么就是去魏国公府和皇宫。 如今的舒径,已经不再是刚回来时那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小孩子忘记的事情也快,神医又特地给他调了药,让他将过去不好的事情慢慢忘却。 这也是言芜双和战戈经过深思熟虑的,无非是为了舒径的身体。 白白嫩嫩的小家伙,脸上的婴儿肥也长回来了,捏起来手感格外的好,时常被裹得毛茸茸的,看着就让人很是欢喜。 言芜双对于他的受欢迎都有些诧异,宫中魏国公府都送过来了不少的玩具和衣裳,言芜双都不用额外准备了,养这个孩子,真心省事。 而且,徐戎对于舒径也很是喜欢,毕竟因为舒径的存在,在他身上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很多,减少了战火的发生。 后院温暖的寝室中,地龙烧的很是热乎,窗户边的花瓶里,还插着娇艳欲滴的梅花,散发着清冽的香气。 宁瑶儿正在榻上躺着,长发乌黑发亮,用轻纱绑着,身上盖着锦被,肤色白皙细腻,吹弹可破,可以看得出来,保养的极好。 魏国公夫人在旁边坐着,和宁瑶儿说着话,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 至于言芜双,去厨房做小吃,也不知为何,宁瑶儿嘴馋想吃红薯和板栗,但是孕妇红薯还可以,板栗一定要少吃。 于是,言芜双就想着做一些小吃,分散宁瑶儿的注意力。 “师娘,岳母,芜双去哪里了?”战戈行礼之后,看了一圈没有见到言芜双,疑惑的询问。 “放心,芜双去厨房了,也有一会儿了,估计马上就回来了,你在这里稍微等一等。”魏国公夫人看见战戈和盛王,神色更加柔和。 “这次去皇陵怎么样?” “尚且还好,虽然路上雪大的很,但是一路都是管道,倒也无碍,唐王估计也是看开了,没有什么争执,倒也省心。” 端起侍女倒得清茶,战戈轻轻的摇晃着,神色之间,多了几分轻松惬意。 至于唐王,和魏国公夫人见礼之后,就来到了宁瑶儿身边,魏国公夫人顺势就移开了位置,坐在了旁边放置的玫瑰圈椅上。 “那倒还好,你们去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国公爷还放心不下。”若是以前再怎样艰难的任务,魏国公也是淡定的。 许是年纪有些大了,对于小辈担心的很。 战戈立马回话:“明日就和芜双带着阿径去看师父,让师父担心了,也是我们的不是。”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厚重的帘子被侍女掀开,披着斗篷的言芜双走了进来,后面是几个侍女,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放着几个被盖住的碟子。 言芜双抬头一看见战戈,眼眸瞬间被点亮了星光。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做了一些吃食,刚好可以用。是不是有些饿了?”虽语气温柔,到底带着几分急切,掩饰不住对于战戈的担心。 战戈几乎是在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就起身,看见言芜双的时候就迎了过去,等到言芜双话音刚落,战戈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刚回来不久,就直接过来了,想着你应该在这儿。” “嗯,双双,去把阿径叫起来,睡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好起来吃点东西。”言芜双的耳朵染上了红晕,避开了战戈格外炽烈的视线,示意双双去做事。 阿径毕竟还是小孩子,刚玩儿了一会儿就有些困了,双双就将他放在了里屋休息。 说话的功夫,侍女已经将盘子都摆放好了,退了出去。 “我做了蜂蜜桂花烤红薯,奶香红薯球,紫米红薯糕,还有板栗糕,尝一尝怎么样?” 将一部分送到了宁瑶儿和盛王那边,一部分留在了这边,这几样糕点味道软糯,口感很好,适合战戈的口味。 就是刚刚睡醒有些起床气的舒径,都靠在言芜双怀里吃的很是欢快。 魏国公夫人也很是喜欢,即便是吃了不少宫中的糕点,还是觉得,言芜双做出来的别有一番味道。 言芜双也让人收拾了一些送到了河间王府,听说青黛郡主回来了,甚是想念她。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有趣有趣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第二天,言芜双刚从魏国公府回来,青黛郡主就来了,没有做小轿,披着斗篷带着两个侍女直接过来了。 看见言芜双的时候,青黛郡主感觉自己眼中都有泪意酝酿,实在是,感觉好久没有见面了。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不是见面了嘛,而且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何必如此伤感?”抱住猛扑过来的青黛,言芜双像是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如蜜糖一般。 等到好不容易来到里面花厅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侍女上了糕点花茶,退了出去,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两人,说说闲话。 “自从你们去蛮族开始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见过面。当初你们回来京城,本来想着能够见一面,谁知道紧接着你们就去了江南,我也在青龙寺待了一阵,去了一趟东海,昨天才回到府里,正好你派人过来送糕点。” “你这么一说,也的确是很久没见了。谁知道今年的事情这么多,跑到北边,又去了南边。” 言芜双将手中的汤婆子放到一旁,刚才在外面站着,身子比较冷,所以踹了一个,现在进来半天,身体也暖和过来了,就不需要了。 亲密的坐在言芜双身边,青黛郡主拉着言芜双的袖子笑的很是讨喜:“昨天的那几样糕点很是好吃,娘亲一向不喜欢吃糕点,昨天也吃了好几个。” “喜欢就好,要是伯母喜欢,不如我把方子写出来,府里的厨娘一看就明白,这样也方便。” 虽然说像是糕点什么,这些方子都是不传之秘,但是两家关系都在这里摆着,且都是一些小玩意,言芜双并不在乎。 河间王妃的身体一向不好,从之前青黛在青龙寺住了两个月,只为了给河间王妃祈福,就可以看得出来。 能够让她喜欢的东西,河间王府必定是尽力寻找,言芜双不过是顺手推舟而已。 青黛郡主赶紧摆手,带着英气的眉也柔软了下来:“这倒是不用了,娘亲喜欢而已,等到你府里有时间做了,我厚着脸皮拿一些也就是了。” 忽然想到某件事情,青黛郡主面色带着几分绯红却又有几分伤感:“芜双姐姐,等到这个新年过了,在京城过了元宵节,我就要回东海了。” “这么快?”言芜双虽然一直知道河间王府的众人不可能长期留在京城,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快的时间他们就要返回东海。 青黛郡主轻轻的点头,面色带着几分忧虑,纤细的双手无意识的绞动着手中的帕子,显然是有心事难以诉说。 言芜双看在眼里,柔声询问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这里也没有其他人,直接说就是了。” “确实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芜双姐姐帮我忙。”虽然她的耳朵羞涩的通红,闪亮的眼眸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勇敢的说出了口。 “元宵节之后,父王和娘亲还有几位哥哥就要返回东海,我必然也要是跟着去的。下一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恐怕也是几年之后了……” 似乎是灵感凸显一般,言芜双瞬间明白了青黛想要说些什么:“你是不是想要问一问关于阿戎?” 抬头看向言芜双,青黛郡主迟疑了片刻,终究是重重的点点头。 “我想问的,就是这个。虽然我胆子大,很勇敢,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好意思亲自去问,所以想要芜双姐姐帮我问一问。” 若是几年之后,她再回到京城,那个时候,徐戎肯定已经娶妻生子,而她已经是为人妻子。 父亲和娘亲肯定不愿意将她一个人留在京城,父母之心,终究是放心不下。 所以,若是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这件事情就有了希望。 言芜双顿时就想揍徐戎一顿,好几个月前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对上了眼,那个时候多么亲切。 没想到她不过是几个月没在京城,还是这个进度,要是这样,阿戎得什么时候才能够娶到媳妇。 真是对自己的事情毫不上心,怪不得单身了这么久。 想到这里言芜双紧紧的握住了青黛的手,神色郑重:“阿黛,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问出来,你且就等着我的消息。” “多谢芜双姐姐。”杏眸中有泪水微微荡漾,一如此刻青黛焦灼的内心。 留青黛在府中用膳,等到天蒙蒙黑的时候,才送青黛离开,言芜双还特地让提着两盒糕点,带给河间王妃,也是格外细心了。 第二日,言芜双一早就带着舒径前往魏国公府,至于战戈,新年前夕,正是忙碌的时候。 魏国公府,言芜双刚进去,就发现魏国公夫人穿着稍微郑重,似乎是准备出去,有些疑惑。 “师娘今日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 “芜双,没有没有,本来是打算过去找你的,但既然你过来了,我就直接给你说好了。”派人将舒径送给魏国公,魏国公夫人拉着言芜双坐了下来。 “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师娘今日也是厚着脸皮了,毕竟事关阿戎一辈子的幸福,我也不能太过马虎。” 言芜双微微挑眉:“阿戎?” “正是,边关几大守将已经在京城逗留了好几个月,怕是等元宵节过了,就要陆陆续续返回边关,等那个时候,河间王府肯定是要走的,一去几年,阿戎的婚事只怕又要颠簸。” 这也是魏国公夫人和魏国公商议的结果,既然徐戎喜欢青黛郡主,两家又是多年好友,知根知底,倒不如干脆将这件婚事办下来。 到时候河间王府的众人也能安心前往东海,阿戎和青黛也能够幸福美满。 言芜双无辜的眨眨眼睛,没想到昨天是女方来催,今天是男方来催,这两家也是挺有意思的。 微微清了清嗓子,言芜双没有透露昨天青黛提过的事情。 “说是师娘已经确定,我倒是愿意跑上一次,之前的时候,河间王妃就得阿戎很是满意,而且河间王府是河间王妃做主,阿戎想要抱得美人归,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魏国公夫人面色微微一松,却是摇了摇头,神色带了几分调侃。 “娶妻自然重要,但是中间这个过程更加重要,要是得到的太轻松,反而不懂得珍惜,依照河间王的性格,应该会让阿戎受一些苦头。” “那也挺好的,阿戎确实有些顺风顺水,若是娶妻也如此,难免会有些轻视,这样也好。不过师娘,您可是阿戎的亲娘,这么埋汰他,好吗?” 言芜双喝了口茶压压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为阿戎未来的生活感到担心,这以后婆婆护着媳妇,阿戎可谓是受气包呀。 揉了揉言芜双头顶的碎发,魏国公夫人笑的格外开怀:“正是因为我是他的亲娘,所以才这般的埋汰他,阿黛是河间王府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要是以后阿戎做了什么对不起阿黛的事情,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言芜双只能笑的很是乖巧,有这样的婆婆,以后的日子肯定很有意思。 当天下午,言芜双从魏国公府出来,直接就坐上轿子去了河间王府。 虽然天气有些寒冷,但是她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等到这桩婚事成了,阿戎可是有把柄在自己手里的人,这以后要是让他做些什么,要是不做,那可有意思了。 河间王府,青黛并没有和父母说过,昨天她去并肩王府提过婚事,但是他却始终觉得,父母一点儿都不担心,似乎很是笃信。 刚用完午膳,正闲聊着,管家就小跑着过来,说是并肩王妃拜访,青黛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河间王和王妃对视一眼,心里皆是有了数。 等到言芜双进来的时候,前厅正有河间王妃和青黛坐着,行礼问安之后,坐在了旁边。 “伯母应该能够猜到,我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我刚从魏国公府过来,有件事情想要问问。” 青黛脸色顿时通红起来,微微侧着脸不敢去看言芜双。 “芜双,说吧。”拍了拍女儿的手,河间王妃格外的大气。 “今天我去魏国公府,师娘提及,等到元宵节过后,河南王府的众人将返回东海,怕到时候错过了青黛这么好的儿媳妇,所以,特地过来让我问一问,河间王府是否愿意,多一个阿戎这样的儿子?” 言芜双说话的时候,眸中是掩饰不住的笑容,仿佛是轻风吹过湖面,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美不胜收。 这一刻,河间王妃也看到了里面的漫天烟火,怪不得,这是令并肩王沉迷的女子。收敛心神,河间王妃嘴角笑意压根遮挡不住。 “魏国公府可是只有世子一个儿子,大嫂就真的这样舍得?” 看了一眼青黛,言芜双微微挑眉,调皮的很:“这不是,舍不得儿子,套不着妻子。这一家有女百家求,师娘也是怕,阿戎以后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后悔终生呀。” 第二百九十章 徐戎求亲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成功的看到青黛面上不加掩饰的红晕,就是最美的彩霞都没有办法晕染,言芜双这才满意的抿嘴轻笑。 “再说,阿戎虽然是魏国公府唯一的世子,可阿黛也是河间王府唯一的郡主,没有说的谁比谁更加高贵,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句话,成功的让河间王妃很是高兴,生了五个儿子才有了这么一个闺女,自然是最宝贵的,只是有些人以己度人,硬是要毁了黛儿的名声,河间王妃怎么能不生气? 拉着言芜双的手,河间王妃笔记刚才要亲切多了:“就是这个道理,既然大嫂把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我这边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我家王爷那边……” “这个,自然是需要阿戎自己的努力,王妃放心。” 聪明的人说话的时候是最省事的,两人对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还在御书房的徐戎觉得自己背后有些发冷,可是看来看去也没有哪里不对劲,只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可怜的孩子还没有想到,自己受苦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言芜双将河间王妃的意思带给魏国公夫人,魏国公夫人自然很是欣慰。 至于河间王如何答应这桩婚事,那自然是需要徐戎自己的努力,家人已经给他做到这种地步,若是还不能将这场婚事谈下来,那就是他自己无能了。 第二日,徐戎特地给陛下告假,白衣锦服,背后是绣着代表魏国公府家纹的一柄长剑,栩栩如生,披着纯白色的斗篷。 这是来自于言芜双的亲情告知,虽然这幅样子在武将眼里看着是过分精致,颇有种世家公子的风范,但是徐戎的容貌的确很能打,这副样子也能够让河间王心里平和一些。 毕竟河间王和几位公子快头都很大,一个都抵得上两个徐戎,这以后是要做亲家的,是要嫁女儿,又不是结生死仇,自然是会手下留情。 当然以上这些话都是来源于言芜双的友情提示,至于最后真实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有待考察。 看着河间王府四个鎏金大字,言芜双转头看向了徐戎:“今天你可是欠我一份人情,可要牢牢记着,下一次连本带利都要给我还回来哟。” 徐戎努力压抑着内心中的忐忑不安,想他魏国公世子,从小到大经历了多少事,这恐怕还是第一次如此紧张,紧张到厚着脸皮将言芜双请了过来。 “师嫂的大恩大德,我必然是不敢忘的,等到我成功娶得美人归,师嫂说什么,我就答应什么。” 言芜双神色微微满意:“你可要牢牢记住了,这可是你说的,走吧,该进去了,昨日已经将帖子递了过来,恐怕今日河间王府的众人都等着呢。” 至于舒径,怕暴力的场面让孩子看了心理有所不适,所以言芜双一早就将阿径送到了盛王府,陪伴宁瑶儿。 时隔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身孕的宁瑶儿,对于阿径这个孩子,可谓是十分宠爱,所以言芜双也不用担心什么。 河间王府大门打开,管家恭敬的迎接二人进入,言芜双微微颔首,当做见礼:“不知伯父和伯母可在府中,芜双与魏国公府世子徐戎求见。” “王爷王妃和几位公子都在府中,王妃和徐公子这边请。”说话的工夫,管家更是将徐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很是满意。 青黛郡主虽因其武功高强,形式风格很为利落,在东南沿海颇负盛名,但是在京城这些贵女看来,有蛮女之称,但是碍于河间王府的权势,从未在青黛郡主面前说过。 虽然这些事情管家心里都有数,但是青黛郡主也是他们这些下人看着长大的,真希望能够嫁给一个才貌双绝的男子,魏国公府世子,的确名副其实。 “对了,阿戎,今天可不止河间王在,几位公子也在,你可以吗?”这可不是一个人,要是打不过,就实在太丢人了。 徐戎轻轻咳了咳,银色发冠束着的黑发柔顺的贴在斗篷上,光彩熠熠:“咳……应该还可以吧。” “你怎么说话这么勉强?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让阿戈过来。”瞥了一眼徐戎,言芜双打趣的说道。 徐戎赶紧摆手,面色带了几分惊恐,他知道这种事情言芜双的确做得出来:“那就不用了,不管是刀山火海,今天总是要面对的。” 拍了拍徐戎的肩膀,言芜双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这句话说的没错,总而言之,若是今天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负责带人将你抬回去的。” “……多谢。”嘴角抽搐着,徐戎拱手谢过言芜双的好意。 到底也是自己的师嫂,怎么会这么狠心? 面上一脸淡定,心里真的是荡漾起无边波浪,今天的事情事关他以后的幸福,怎么能够不让他紧张。 前厅,地龙烧的暖和,香炉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让人闻着渐渐地放松下来,正中间坐着的就是河间王和王妃,青黛郡主自然不在这里,五位公子分别坐在两边,气势上还是可以的。 毕竟,也不知道是河间王的遗传基因怎么回事儿,几个儿子和他一样,都是很大的块头,言芜双刚进来的时候看见这么几个人,陡然间都感觉空气有些窒息。 明明前厅很大,但是感觉很小,可能是因为确实很震撼。 行礼问安之后,言芜双被河间王妃拉着坐在了她旁边,至于徐戎,则被邀请着坐在了河间王世子的对面,刚好是河间王的下首位置。 全场包括言芜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徐戎身上,能够在这些视线下保持镇定自若也是很厉害了。 河间王府的几位公子则是对徐戎很有好感,至少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府里最顶级的大佬就是娘和妹妹,妹妹嫁出去了,他们也能够轻松一些。 想到这里,河间王世子就用以为自己很小的声音对徐戎说道:“以后,要是黛儿欺负你,你就来给我说。 这瘦胳膊瘦腿的,不像他们,比较抗揍,要是到时候妹妹把女婿打的太惨了,那边退婚了,他们该怎么办? 徐戎面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瞬间恢复过来,格外有礼的回答:“这是结成夫妻,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 河间王瞪了一眼儿子,这才看向王妃:“芜双就和你伯母待着,本王有些事情,需要和阿戎商议。” 努力忍耐着想要翻涌上来的笑意,言芜双保持着自己的优雅:“伯父请,我在这里陪着伯母就好。” 看了一眼徐戎,言芜双决定,还是火上浇油一次:“来的时候,师父说了,只要回去的时候,阿戎还活着就好。而且,从今年年初开始,阿戈也一直在教他武功,也是时候检验成果了。” 河间王用力表现出笑的样子,只是看上去似乎更加有些震惊:“放心,肯定能够让他走着回去。” 徐戎跟随着河间王离开,一个眼神都来不及递给言芜双。 身后,言芜双和河间王妃笑的格外欢快,河间王妃原本苍白的面容也多了些许红润,看着更加生动。 “看样子你很了解阿戎?”河间王妃这句话,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是顺口说一句。 言芜双想了想,点了点头:“之前的时候倒是还好,但是后来嫁给阿戈之后,再加上经常去看霖儿,也就越来越熟悉,平时主要陪师娘比较多,师娘也会提起,时间长了自然也是很了解。” “原来如此,以后阿黛留在京城也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我们时常在东海,与京城这些关系并不是很熟悉,她一个人在京城我们也很担心。可是也没有办法,我们能做的就是为她找到一个美好的姻缘。” 这也是河间王妃最担心的事情,这是她拼命生下来的女孩儿,也是整个河间王府心尖尖上的存在,若不是青黛愿意,她宁愿让青黛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 言芜双看河间王妃眸中染上忧虑,赶紧安慰着她:“伯母放心,我和阿黛也是闺中密友,自然是会多多照顾的,而且有魏国公府在,寻常人等也必然不敢挑衅。” “不说别的,师父和师娘伯母总是放心的,至于阿戎,可是师父师娘,盛王和阿戈一起教养长大的。” 不说这总体,单个的人拉出来都是让人敬畏的存在,共同教育出来的孩子自然是能够让人放心的,光是徐戎,年纪轻轻就能够成为禁卫军的首领,能力人品皆是不缺。 河间王妃微微点头,神色慢慢舒展下来:“芜双,你知道,阿戎有没有侍女或者陪房丫鬟?” 言芜双赶紧摇头,神色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自然是没有,师父规定过,魏国公府之人只能够有一人,阿戎也很懂事,一直专心于功名,烟花柳巷都没有去过的。” “那就极好,你也是女子,自然能够明白我身为母亲的心情,只是希望,找到一个足够托付终生的人而已。” 终于放下心事的河间王妃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靠在软垫上,整个人又恢复了平时娇弱苍白的模样。 第二百九十一章 白月光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徐戎再次进来的时候,言芜双口中的茶都喷了出去,刚才英姿潇洒,翩翩浊世佳公子,结果这会,嘴角带着青痕,衣衫有些褴褛,确实挺狠的。 不过很快,言芜双就调整好了自己,依旧是那般优雅美丽高贵翩然的模样:“看样子,伯父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阿戎不会还站着。” 此时此刻的徐戎就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从去年开始战戈亲授武学,要不然今天可能比这还狼狈。 河间王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今天当真是他打的最痛快的一架,爽朗笑起来的时候,让言芜双觉得房顶都在颤抖。 “还是芜双会说话,既然魏国公府如此有诚意,这桩婚事我就同意了,不过赐婚是必不可少的。我河间王府唯一的女儿,嫁自然要嫁的隆重,那些看不起我女儿的,我自是要让她明白明白,我女儿的背后还有我撑着。” 河间王的这话针对的自然是自从青黛郡主进京之后,对于青黛郡主有所偏见的京城贵女。 而且魏国公府的世子,在这京城中也是极为吃香的青年俊才,结果没被她们拿下,反倒被一个从乡下回来的女子拿下,这可是赤裸裸的打脸。 当然东海的繁华富庶是她们没有见过的,在这些贵女们看来,除了京城以外的所有地方都属于乡下。 徐戎正坐在一旁休息,虽然伤势看着比较严重,但是河间王下手很有分寸,休养几天也就安然无恙了。 “伯父这话言之有理,青黛贵为郡主,又是河间王府唯一的女儿,对她有所偏见的,也是对我并肩王府有意见。” 言芜双这话一出,河间王和王妃对于这场婚事更是满意的很,言芜双是宁瑶儿的女儿,更是深受陛下的信任,能够与青黛结为闺中蜜友,也是他们乐意看的。 寒暄一番之后,看天气差不多了,言芜双有了告辞之意。 “伯父伯母,那就等这两天阿戎进宫一趟,给陛下求一个赐婚,等到新年之后,就可举行婚事,隔了一个年节,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不知您们意下如何?” 河间王自然而然的看向了自家王妃,这种大事自然是王妃做主的:“自然可以,魏国公府已经如此隆重,我河间王府也没有什么说的,只要两个孩子能够幸福安康,我们也就别无所求。” 言芜双的神色隐隐放松下来:“这是自然,时间也不早了,魏国公府师父和师娘还在等着,要不我们就先告辞了?” 再三挽留之后,河间王妃拉着言芜双的手,将她送到了门口,看着言芜双上轿,又说了几句话,这才目送着离开。 徐戎面目上小小的瑕疵掩盖不了他原本的俊美,非常得体的行礼告辞,神色带着恭敬,没有一丝一毫不敬之心,让河间王和王妃心里舒服了很多。 几天之后,年关将至之时,圣上身边的魏公公亲自来到河间王府宣旨,这自然是魏国公府和河间王府赐婚的旨意。 这消息的传出,不知道让京城多少闺女泪流满面,京城中极为优秀的青年才俊,又少了一个人。 而魏国公府和河间王府则是彻底地安心,开始准备着来年的婚事。 一个要为唯一的儿子娶妻,一个要嫁出唯一的女儿,可以想象,这桩婚事,会是多么的隆重,也会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婚礼。 圣旨赐婚的第二天,言芜双身着亲王妃的宫装,以极为隆重的场面来到了河间王府,一来是表明自己的立场,二来则是给青黛郡主添妆。 虽然身为郡主不用亲自绣自己的嫁衣,但是至少也要秀一对鸳鸯,言芜双到的时候,青黛郡主就在忙着这件事情。 “芜双姐姐,辛苦你跑一趟了。” 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青黛坐在了言芜双的身边,耳垂带着几分红晕,即便还未出嫁,但是那种妩媚已经有所出现,言芜双努力忍住自己的笑意。 “这是应该的。”说着,言芜双将双双捧着的盒子递给青黛,金丝楠木所致的盒子,镂空雕刻着祥瑞的图案,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 “芜双姐姐……” 言芜双将盒子推了过去,神色带着几分留念。 “这是皇后娘娘当年给我的嫁妆,这是一副头面,以红珍珠为主,宫中大师也就制了三副,一副给了阿簇,一副我留给你,这是那位大师的收山之作,以后可以当做传家宝。” 微微一笑,言芜双摆摆手:“这话是开玩笑的,魏国公府百年世家,这种好东西不知道有多少。这个也是我的心意,收着吧。” 红霞染上双颊,青黛郡主赶紧开口:“我很喜欢,这些年我生于东海,长于东海。回京的时间并不长,皇后娘娘也见过几次,是一个格外仁慈的人,我也很喜欢她。多谢芜双姐姐。” 青黛知道言芜双长于皇后娘娘膝下,而当年皇后娘娘逝世的匆忙,所留下的东西大多都成了陪葬,言芜双手里有的应该是当年皇后娘娘给的嫁妆,意义非凡。 言芜双努力眨去眼中的湿意,笑意盈满星眸:“喜欢就好,这些天陆陆续续会有很多人给你添妆,或是你认识的,或是你不认识的。想要见的见一面,不想见的让侍女出面就好。” “我知道的,这些娘亲也说过,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寒暄一番之后,言芜双就告辞离开,河间王夫如今很是忙碌,要是想要聊天说话,等到以后嫁过去了有的是时间。 京城对于这桩婚事议论纷纷之时,从河间王府和魏国公府抬出去不少的礼物,送到了并肩王府,作为谢礼。 言芜双也欣然接受,这是喜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自从唐王被送到皇陵之后,成平郡主就被解了禁闭,只是因为府中遭遇的巨变,她与之前相熟的贵女关系已不复之前。 所以即便被解了禁闭,也是时常待在府里,很少出去。 龙泽回来,顺带给她取了前段时间定的簪子,给她送了过来。 “谢谢哥哥。” 因为前段时间对成平郡主有些过于苛刻,所以唐王妃给她了一笔零花钱,让她购置一些京城如今时兴的首饰衣服。 看妹妹高兴的样子,龙泽心里也慢慢放下了心,只是想到某个消息,就觉得有些不安。 “哥哥,可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诉我?”这一犹豫,就让成平郡主发现了不对劲,直接就问出了口。 龙泽微微点头,神色努力放的平静:“元宵节之后,各地将领将要返回边疆,河间王府和魏国公府的婚事已定,陛下已经赐婚……” 话音刚落,成平郡主脸上的笑容就落了下去,眼眸中瞬间闪过的幽暗让人不寒而栗,但是她的长发遮挡了她的眼眸,尚未让龙泽发现她的不对劲。 “沫儿……”担心成平郡主的情绪,龙泽脸上的担忧根本遮不住。 猛的抬头,成平郡主已经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和平时的单纯无辜一模一样:“放心啦,我真的没什么事儿,而且当初我对于徐公子也只是有好感而已,远远到不了成婚论嫁的地步。” 虽然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但是成平郡主的话也的确有道理,龙泽也就渐渐放下了心:“那就好,京城里多的是青年才俊,也不必非盯着一个,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歇息。” “放心吧哥哥,路上小心。”等到笑眯眯送走了龙泽,成平郡主的表情瞬间凝固,从阳光明媚到阴冷幽暗,不过是一瞬间的距离。 看着桌子上精致的簪子,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心情。 “将东西收起来,放到我的闺房去。”旁边的侍女赶紧行动,唯恐一不小心将成平郡主惹到了。 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开的极好的梅花花瓣落了一地,看着都让人觉得可惜,放开手中的树枝,成平郡主转头进了书房。 笔墨纸砚在书桌上摆开,但只落下一个字,就再也没有了心情。想到了那日自己受到袭击,徐戎挥着折扇,翩翩而来,内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 眼眸中情绪翻滚,手中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直到伴随着清脆的声音,成平郡主将手中的毛笔硬生生折断了,木刺扎入手心,将娇嫩的手掌扎的鲜血淋漓,她却是一脸平静。 似乎只有伴随着这样的疼痛,才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 被北风吹开的窗户带来呼啸的寒冷,亦如此刻成平郡主的心,冷得仿佛冰渣都在往下掉,这个世界似乎再也没有了能够温暖自己的东西。 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京城中多少人惦记的青年才俊,自己却再没有了惦记的资格,或许以后,也再也见不了面。 一滴泪,从眼角轻轻落下,在宣纸上晕染开来,仿佛少女最初的心思,惦记着的那抹白月光,却再也不能够照耀在自己身上。 错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有时候缘分就是如此荒谬。 第二百九十二章 心思百转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虽然府中已经很久没来拜见的客人,但是唐王妃还是依照自己平时的习惯,卯时末就已经起床了。 收拾好了之后,打开房门,正准备去花园里转两圈,就被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吓着了。 “沫儿……”被身后丫鬟扶着,唐王妃惊讶的询问出声,这个时间段,女儿不是应该睡觉吗,怎么会在这里? 一身粉色长裙,披着白色的斗篷,越发显得乖巧的龙沫儿赶紧道歉:“娘亲,我就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专门在这里等你,没想到把你吓着了。” 摸了摸女儿的头顶,唐王妃笑容带着宠溺:“这么一大早的就过来找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娘的帮助?”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过来看看娘,好久没有陪您一起用膳了。”说着,成平郡主就扶着唐王妃的胳膊向花园里走去,秋香静静地跟在后面,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这一天的成平郡主陪着唐王妃用膳歇息,直到了天色将晚之时这才离开。 烛火亮起,唐王妃慢慢摘下首饰,心里却是想着今天女儿异常的举动,秋香将安神香点燃之后,这才走了过来。 “王妃可是在忧心郡主的事情?” 唐王妃无奈地点点头,温暖的烛火都无法安抚她内心的担忧。 “还是你了解我,今天虽然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是我就是觉得她有一些不对劲,但是思来想去,又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劲。” 秋香略做思考,有所提示:“会不会是和魏国公府与河间王府的赐婚一事有关?之前的时候奴婢也曾问过侍奉郡主的侍女,似乎郡主对于徐公子有所动容。” 唐王妃手中的动作立马停下,满脸的忧虑之情:“你要是这么一说,还的确有这个可能,上一次沫儿遇袭的时候,就是徐世子救得她,有所情动很正常。” “王妃放心,郡主也非是那种不理性的人,如今赐婚已经下了,没有更改的余地。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徐世子早早就对郡主有这个心思,就不会等到青黛郡主出来之后了。” 这不是秋香看不起自家郡主,实在是事情就是这样的。 看着手中依旧乌黑亮丽的长发,唐王妃神色带着几分疲惫:“我何尝又不知道呢?因为沫儿做错事情,导致青黛受伤,言芜双被挟持,要不是最后无碍,还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 轻轻捏着王妃的肩膀,秋香神色认真严肃:“王妃可不能任由郡主如此这般扎入,还是要好好教导,总是到了嫁人的年纪,要是名声不好听,到底是有碍的。” “……睡吧,这两天找时间,我会和她好好谈一谈。” 寝室中声音响了一会儿,烛火灭,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 天空的明月被突如其来的乌云遮住,这个冬天,越发寒冷,只有枝头的梅花还在傲然绽放,散发着自己独特的香味,是冬天最美的景色。 第二日,唐王妃用过早膳之后,去了龙沫儿的院子,还未进去,就发现侍女在搬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都是一些花瓶砚台等易碎东西的碎片。 “这是怎么回事?”唐王妃眉头微皱,整个人立马就变得冷然下来,侍女们赶紧跪了一地,颤颤巍巍的不敢说话。 “发生了什么事情?说……” 架不住唐王妃的气势,一个穿着略显不同的侍女小心的开口:“昨天晚上,不知为何,郡主不太高兴……随后花瓶就碎了。” 唐王妃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两眼,觉得是个人才,怒气瞬间少了很多:“有说是因为什么吗?” “没有,奴婢们一直在外面守着,不敢去打扰郡主,等到差不多了,这才进去的,只是怕太过惊扰,这个时候才收拾的。” 昨天一整夜,她们都是轮流休息的,不敢离开郡主寝室门口半步,唯恐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不知道,到时候就闯了大祸,以死谢罪都来不及。 幸好一整夜安然无恙,她们这才放心,原本想着,悄无声息将这里的东西处置了,谁想到就碰到了好久没过来的王妃。 秋香看明白唐王妃的脸色,挥了挥手:“都麻利点,收拾好,小心把郡主伤了。” 等到人走了,这才走到了唐王妃旁边,声音压低劝着:“王妃,先去看看再说,女儿家脾气偶尔不好也正常。” “进去吧。”唐王妃虽是听着,但是眸中的担忧之色依然是掩盖不住,这个女儿,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了。 这天休沐,盛王陪着宁瑶儿,言芜双终于能够好好歇歇,最近宁瑶儿情况稳定,一天不过去看也无事。 战戈的书房偶尔会有军政机密,言芜双嘱咐府中仆从不得进去,就是舒径,平时也只有在言芜双或者战戈的带领下才会进去,其他时候都离得远远的。 既然来了小主子,书房自然是要备着,管家在侧院挑了一个合适的房间,改成了舒径的书房。 一边窗户外是盛放的梅花,傲然绽放,幽香阵阵,一边的窗户外是一片竹林,不过现在是冬季,显得有几分萧条,等到了春季到来之时,一定是极美的风景。 书房备着平时用的书本,一些还是从库房里找出来的珍贵书籍,孩子还是要熏陶的。 这天闲来无事,战戈正给舒径手把手教着练字,言芜双在旁边榻上学着刺绣,她心灵手巧,学起来极快,想要给战戈绣上一个腰带,目前还是需要努力的。 但是窗外雪花静静飘落,屋内淡淡的花香飘荡,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时不时,战戈抬头看看言芜双,两人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至于舒径,孩子虽小,倒是聪明的很,对于父母之间的互动明白的一清二楚,只能让自己心神沉浸在写字之中,不要去关心其他的。 双双轻轻敲响书房的门,房间里三人动作都停了下来:“何事?” “夫人,唐王妃来访。” 唐王妃?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眉心微皱,显然是不理解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拜访。 “你陪着阿径吧,我出去看看,总之,肯定不是为了政事。” 外面太冷,里面暖和,若是阿径出去,可能会生病,自己也能够解决。 战戈将手中的毛笔交给阿径,过来将双双手中捧着的斗篷给言芜双穿上,微折的眉心掩不住担心:“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让双双来禀告我。” 握住战戈的手,言芜双的眉眼瞬间温和下来:“放心,我知道的。” 前厅,唐王妃正端着言芜双精心所制的花茶轻轻抿着,手中红釉茶盏乃是官窑所制,看得出来,比起唐王府……泽郡王府,圣上更加偏爱并肩王府。 不过,轻轻叹了口气,唐王妃对此也没有什么怨言,以前发生的事情,若不是并肩王力挽狂澜,根本不知道最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言芜双裹着风雪进来的时候,唐王妃正在出神,听到声音立马起身迎了过去。 将斗篷脱下交给双双,前厅温暖如春,不需要这些东西。 “王妃突然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言芜双微微颔首,当做见礼,唐王妃回礼。 “今天突然来到,实在是有些事情想要寻找郡主的帮助,不请自来,实在有些失礼。”唐王妃显然是经过精心装扮的,不过,也的确是能够闻名京城的美人。 言芜双挥挥手,双双带着旁边侯着的一众侍女退了出去,唐王妃给了身后的秋香一个眼神,秋香也行礼退了出去。 前厅只剩下两人之时,唐王妃这才开口,面色带着遮掩不住的疲惫:“此次来,还是一样郡主能够帮助给沫儿和泽儿说一桩亲事,若不是……现在已经有了定论。” 看出唐王妃的焦心,虽然来自现代的言芜双不是很能够理解,结婚是一件多么着急的事情,但是依旧尊重唐王妃的想法。 “这,您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缘分这种事情,还真的说不一定,要不,等到今年过了,明年春暖花开之际,更加容易一些。” 现在很多人的记忆,怕是还停留在唐王招惹的事上,或许,成平郡主的或是没有那么难,但是,泽郡王的,就真的说不一定了。 唐王府看起来辉煌依旧,其实已经是没落了,至少圣上已经不再偏爱了,地位高的人家,不愿意将女儿嫁过去,地位低些的,唐王妃又看不上。 又不是自己孩子成亲,言芜双觉得头疼的呀。 唐王妃微微思索着,点了点头,神色慢慢放松下来,她何尝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有失自己的教养,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说的也对,是我关心则乱了。以前,我对外面的事情不怎么了解,现在帮不了泽儿的忙,府里闹出的事情,也牵连了孩子的婚事。” “朝中圣上看重能力,只要泽郡王努力,圣上不会因为唐王的事情对他有偏见,这一点,还请王妃放心。” 想到今天战戈和她说的事情,不是什么机密,说出来也无事。 “至于婚事,来年有官员进京述职,之后,会提拔一批官员弥补京城的空缺,或许那时,更加合适一些。” 第二百九十三章 心安之处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能够让陛下放心留在京城的官员,必定是才能出色,有些人的背景也是不容小觑,他们的儿女也会是京城中达官贵人想要联姻的对象。 而唐王妃所要的,一来是言芜双能够给的话,二来就是这个建议,她一直心心念念着儿女说亲事,又怎会不记得明年官员进京述职。 但是唐王府如今已经渐渐没落,若是他人知道府中的事情,必然是不愿意上门说亲的,而言芜双不一样,身份地位,今非昔比。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多了,原本想着今年宫中除夕盛宴的时候,推了不去了,现在想想还是去吧,到底是要面对的。” 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越发显得唐王妃艳丽四射,把事情说清楚了,这才有心情尝着旁边的糕点。 “吃了这么多糕点,还是你府中的最好吃,到底是不一样的。” 言芜双看唐王妃放松下来,也有了心情说其他的事情:“最近这段时间,泽郡王可是从我铺中买了不少的糕点,几乎每天都有,回回不落,怕是对王妃和成平郡主的关心吧。” 唐王妃面上笑容更加灿烂,那是带着欣慰的欢喜:“这个孩子十分有心,自从知道我喜欢一线牵的糕点,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着,给沫儿那边也是,如今这样的情况,我已经十分欣慰了。” 其实在最开始,唐王妃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和言芜双能够成为极好的朋友,但是没想到,兴趣相投这句话有时候也是对交友来说的,君子之交淡如水也可以用来形容。 “我这里有新做的梅花糕点,等会给您装一些,这是我特地做的,适合馋嘴的时候吃,不会担心长胖,一线牵那边还没有上呢。” 闲聊了一会儿,唐王妃便告辞了,言芜双将她一路送出并肩王府,这才折身回来,去了后院书房。 房门推开,舒径正在书房内做的秋千上晃荡着,战戈在一旁坐着看书,视线却是没有离开舒径,十分仔细用心了。 “回来了?唐王妃有什么事情吗?”战戈抬头看去,清冷的眉眼一瞬间柔和了下来,像是染上一层晚霞,柔美的不可思议。 舒径停住秋千,跑过去抱住了言芜双的腿,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娘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回来了,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求一个心安。”回了战戈的话,这才低头看着舒径,揉着舒径的小脑袋,轻风细雨的笑着:“有客人拜访,所以耽搁了,阿径的字写完了吗?” “写完了,父亲说写的很好,让我下午可以玩耍。”顺着言芜双的手蹭着头,阿径像是一只大猫,乖巧的很。 舒径被言芜双拖着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言芜双刚准备将孩子抱起来,战戈就伸出手,将阿径接了过去,在言芜双微微愣神的时候,说的格外冠冕堂皇。 “孩子也不小了,不能惯着他,你刚刚回来,肯定很累了,我来就好。” 在舒径可怜巴巴的笑容中,言芜双无奈的一笑:“也好,宝宝和贝贝等会就送回来了,阿径之前看来很是喜欢,可以陪你长大了。” 宝宝贝贝身为稀少的波斯猫,格外收到欢迎,加上很是乖巧,颜值爆表,又很能欺骗人,所以魏国公夫人接过去养了几天。 “真的吗?”就算江南富庶,阿径也是没有见过波斯猫的,何况还是两只,要是养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以后就能抱着一起睡觉了? 言芜双果断点头:“当然,你还是个孩子,有它们两个陪着,晚上睡觉也能够睡得安心一些,这样对你也好。” 看阿径在书房里欢呼雀跃的奔跑着,言芜双支撑着下巴看向战戈:“阿戈,今天你想吃什么?” “嗯?你要下厨?”战戈收起手中的书,将杯中温度偏热的水递给言芜双,只要他在,言芜双就不能和冷水。 “当然,好久没有这样悠闲地时候了,等到过两天,除夕之前,还要进宫里,忙活除夕盛宴的事情,那时候,我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用,自然是会忽视你们了。” 躺在太师椅上,言芜双摸着身上舒适的皮毛,璀璨的星眸微微眯起,慵懒的像是一只等待顺毛的波斯猫,让战戈的手心微微发痒,终究是起身坐在了言芜双的旁边,静静地看着她。 “想要做什么?” 阿径从旁边窜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撒娇:“娘,我想和腊八粥。” “腊八粥?腊八节已经过了,怎么这个时候想要喝呢?”揉着阿径的小脑袋,言芜双将茶杯递给他,小孩子不喜欢喝水,只能监督着了。 “就是想要喝呀。”阿径只是想到,以前腊八节的时候,府里会做甜甜的腊八粥,那时候是他感到特别幸福的时候,只是想要怀念一下。 看出阿径脸上隐隐的伤感,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微微荡开笑意:“自然可以,等会娘就去做,等到晚膳的时候,就可以用了。” 中午等到阿径小憩的时候,言芜双嘱咐人看着,这才回去书房找战戈。 外面的雪依旧是小小的花瓣,抬头望去,空中是苍白的颜色,带着沉重的压抑,但是这漫天雪景,却是格外漂亮。 推门而入之时,言芜双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为的,只是正在书房侧间的榻上正在小憩的战戈,整个府里,最劳累的,就是战戈了。 身为并肩王,承担的极为重要的责任,即便如今京城看着平静,也丝毫不能放下。 走到了战戈面前,言芜双蹲下身子,摸了摸战戈的额头,确定还好,没有发热,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旁边放着的锦被拿过来,盖在战戈身上。 等到掖好了被角,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后来一股大力传来,言芜双小声惊呼着,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是躺在了战戈旁边。 视线里映出的,就是战戈放大的俊容,眼睑下面,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临近年关,边疆与其他国家的交涉也不能放松,战戈和鸿胪寺卿负责这件事情,忙的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这两天可以脱开手,能够好好歇一歇,言芜双也舍不得打扰他。 “你这是睡了没睡?”面前的人明明是闭着眼睛,但是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却是一点都不含糊,言芜双这两天休息的很好,也没有困意,原本想着,提前去厨房将需要的东西准备一下。 战戈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疲惫中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温柔,让言芜双想要推开的手都软了下来,声音越发轻柔。 “怎么了?” “没事,陪我睡一会,有你在身边,我睡的很安心。”战戈将拉着言芜双手臂的手挪开,直接揽住了言芜双的腰,然后,言芜双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她的腰上都是痒痒肉,很是敏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战戈的手搭上来之后,她却没有任何觉得不适,似乎本应该就是这样的。 战戈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言芜双的不对劲,翻身过来,直接将头埋在了言芜双的颈项,鼻翼间充斥着独属于言芜双的气息,淡淡的幽香,让人回味无穷,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言芜双愣了一会儿,身体自然而然的放轻松了,她整个人都镶嵌在战戈的怀抱,无比切合,心里深处不知道为何,涌现一股淡淡的甜蜜。 不知过了多久,言芜双也慢慢的睡着了,房间里,静谧温暖,只有绵长的呼吸在轻轻飘散。 战戈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的瞬间还有眼眸带着些许迷茫,瞬间就清醒过来,近在咫尺的女子容颜,乖巧的沉睡着,鼻翼旁边小小的褐色痣清晰可见。 睫毛投下一排阴影,鼻梁弧度美好,唇瓣带着淡粉色,如同花瓣一般让人垂涎,战戈的眼眸深处,涌现一股黑色的暗流,不断的在吞噬什么。 他都有些忘却了,上次这样的时光是什么时候?似乎是在言芜双还没有失忆之前,这么漫长的时间,虽然后来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彼此却缺少了之前的氛围。 现在这样的美好,是他一直奢求的。 一扇窗外,是雪花飘舞,浪漫的飞扬,窗内,明明只是这样看着,却依然让他能够感觉到心潮澎湃,只一眼,已万年。 言芜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了,战戈坐在她的旁边,看的似乎是北疆送来的信,屋内的烛火跳跃着,晕黄的光芒让她倍感温暖。 这边小小的动静,战戈已经察觉到了,将一杯温水递到言芜双面前,慢慢看着言芜双喝下:“清醒了吗?” 言芜双微微点头,看着外面的天,眼眸带着震惊:“我睡了这么久?” “还好,刚黑而已,冬季的天黑的比较早,算起来,你也没睡多久,是不是有些饿了?该用晚膳了。” “阿径呢?” 将言芜双放在旁边的外衣给言芜双递过去,战戈神色依旧淡然: “阿径中途过来过一次,不过我让双双带着他去玩了,不用担心,并肩王府这么大,还怕他找不到乐子。” 第二百九十四章 除夕佳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神情带着几分急切:“哪有?早上的时候,我答应要给阿径做腊八粥,但是这个时间肯定是来不及了,我至少也要给孩子道个歉吧,言而无信,可不是我的作风。” “不会的,阿径知道你这段时间比较忙,而且我也给双双交代过了,等到明日了,你再给他做,也是一样的。” 将言芜双穿外衣的胳膊拉住,战戈专注的看着她:“你刚刚醒来,里面和外边温度相差很大,这样贸贸然的出去。会生病的。” 说着,战戈敲了敲窗户,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将军有何吩咐?” “墨商,让府里准备晚膳,让双双把阿径带回来。”显然,外面墨商一直守着。 “将军,在前厅用膳,还是在书房?”这个书房是给阿径准备的,但是偶尔,一家三口也会在这里用膳,毕竟,地龙可不是每个地方都烧着的。 战戈看向言芜双,询问道:“要不就在这里用晚膳?你刚刚睡醒不能出去,阿径在外面玩了一下午,还是暖和暖和比较好。你觉得呢?” “可以,那就在这里吧。”言芜双无可无不可,揉着自己的脸蛋让自己清醒清醒,顺便在屋里转着圈圈。 等到墨商去忙活之后,言芜双想到了一件事情:“去年的除夕盛宴是依照宫里的规矩弄得,今年是不是要有一些不一样,才能显出特色来?” “除夕盛宴说起来,不过是君臣联络感情的一个渠道,若是有足够的时间,弄特色一些也可以,刚好今年边关守将都回到了京城,而且蛮族和匈奴的质子也在京城。” 战戈将房间里其他地方的烛火点亮,瞬间整个房间都亮堂了很多,刚才顾忌着言芜双在睡觉,只就近点了。 为了这件事情,言芜双也开始纠结着,到底是宫中一年一度的大事,不能马虎,接下来的时间,恐怕就得忙碌着这个了。 今年的这场雪下的格外的长,也格外的大,从这天到除夕,断断续续下的不停,除夕来临之前,言芜双终于将宴会的事情搞好了。 连公公年事已高,许多事情都已经交给了魏公公,他是主要负责圣上身边的事情,至于连公公的养老问题,圣上和言芜双商议过。 在京城郊外给连公公建了一座宅子,让连公公将家族的小辈过继一个,也算是后继有人。 原本想过要不要让连公公在皇宫养老,最后圣上还是放弃了这个建议,连公公在皇宫度过了大半辈子,以后的岁月,还是让他能够自由自在。 皇宫看着辉煌壮丽,但是里边的规矩依旧很多。 除夕这天,战戈和言芜双盛装打扮之后,带着舒径就进宫了。言芜双和战戈身上的料子都是同款,优雅的月白色,上面的图案都是一样。 阿径是缩小版的战戈锦服,外面穿着兔毛斗篷,毛茸茸的,看着都让人心生欢喜。 一行三人来的比较早,言芜双还要再顺一遍流程,以方便到时候没有任何差异,要是闹出什么笑话,就真的是让人遗憾了。 乾清宫,圣上刚穿上龙袍,一年的时间,圣上高了不少,其实皇族人士,从先帝到盛王,唐王,个子都很高,不过是圣上继位较早,龙袍什么过一段时间就要更改。 “霖哥哥,我来了。” 到了乾清宫,舒径反而比两人更加自在,有时候身上会派人将舒径接进皇宫,与他同吃同住,所以对于这个地方,他更加熟悉。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看着宫女将厚重的门帷掀起,将舒径迎了进去:“这孩子,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能兴趣相投的?” “圣上继位比较早,继位之后,兢兢业业,也就压抑了自己的兴趣,至于阿径,孩子小,忘性也大,之前的事情解决之后,回到京城,他也就回归了自己的本性,如此也好。” 在宫女的服侍下,将身上的斗篷解开,看向正在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两人,无奈的笑笑:“霖儿,阿径,你们又不是多长时间没见面了,好像是生离死别似的。” “芜双姐姐,战哥哥,快坐快坐,我还以为你们还得一会儿来,没想到来的这么早,早知道如此,我早早就收拾好了。” 圣上放下霖儿,日益威严的容颜戴上了属于这个年纪清爽的笑容,他现在正是十六岁,最好的年华。 但是却早早的被束缚在了这个皇宫,以后出去都是兴师动众,有得必有失,也就是如此了。 拍了拍圣上的肩膀,言芜双笑的格外宠溺,但是却没有坐下。 “除夕盛宴好歹是一年一度的大事,今年参加的人又极为重要,我自然是要做到面面俱到,你和阿径先玩着,魏公公在哪里?需要去一趟琉璃阁。” 圣上只好委委屈屈的带着阿径,送战戈和言芜双去处理事情,也是觉得格外的憋屈了。 黄昏之时,除夕盛宴开始,圣上还特地让后宫中先帝的妃子出场,这些妃子虽被禁锢在了后宫,但是吃穿用度却是从不缺少,倒也看起来,比以前要好。 等到百官携带家眷入座之后,战戈和言芜双陪着圣上入座,舒径则是被战戈牵在手里。 本来最开始言芜双和战戈是打算举办一个隆重的宴会,以此来介绍舒径,但是为了防止给孩子心里留下巨大的阴影,就舍弃了。 随后决定在这次正式的场合下,让众人知道并肩王府有了新的公子,以此警示其他人。 落座之后,众人视线纷纷打量舒径的时候,魏国公夫人招手将舒径叫了过去,疼爱的抱在怀里。 虽然徐戎和青黛郡主已经订婚,但是成婚也是年后的事情,有孩子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对于这一点,魏国公夫人向来是淡然,虽然她很想抱孙子,但是这种压力没必要一直带给孩子。 唐王妃看着魏国公夫人旁边英姿飒爽的徐戎,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自己女儿黯然神伤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貌美的侍女流水一般送上丰盛的食物,衣着华丽的舞女在舞台上翩翩起舞,伴随着乐曲扭动着诱人的身姿,舞出华美的弧度,为这场宴会增添热闹的氛围。 在这宴会上食物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增加彼此的交情,所以座位如何排列,就很是重要,能够让每个人觉得心里平衡,也是一门学问。 “除夕佳节来到,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众位爱卿都辛苦了,在这里,朕敬各位爱卿一杯,在新的一年,共展宏图伟业,立我大邑威名。” 随着圣上的声音传遍全场,众人不管之前的心思是如何,此刻只觉得激动,大邑从风雨飘摇到如今四方来拜,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用性命就能够换出来的。 随着众人的声音响起,言芜双看着上面气势如虹的圣上,突然觉得很是欣慰,当年那个一直拉着自己要吃糕点的孩子,终于是在这些重重压力下,长大了。 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感受到肩膀上搭上来的手,言芜双朝另一边看去,正是战戈,俊美的容颜在琉璃宫灯的映衬下带了几分朦胧的仙气,一时让言芜双有些看呆了。 “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在。”如同呢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言芜双回过神来,在战戈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看到了漫天星河,璀璨烂漫。 略微收敛了自己的心情,言芜双轻轻摇了摇头:“其实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大邑和平稳定,边疆无人敢犯。” 外面适时响起烟花的声音,圣上带人,群臣簇拥着出去了,言芜双从窗户看去,烟花将半边天空都照得格外绚丽,这是江南总督派人特地送到京城的。 也是除夕节之时,给群臣一个特别的礼物。 战戈微微低头,看言芜双正看着烟火,眼中光芒璀璨,即便是最美的画笔都描述不出的美丽,神色一点点晕染出动人的温柔。 双手微微往下,圈住了言芜双纤细的腰肢,言芜双也靠在了背后硬实的胸膛上,睫毛微微颤动,却是没有反抗,顺着靠了过去。 “等到明年春暖花开之际,江南风景真好的时候,我们去一趟江南吧。我想让阿径知道他的族人在那里葬着,以后他也可以去祭拜,如何?” 战戈下巴搭在言芜双肩膀上,轻轻点头:“好,等到那个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放心,阿径是个好孩子,知道轻重。” “我知道,好歹也是我养出来的。”言芜双言语之间带着调侃,笑容灿烂,不再像是刚才那么伤感。 战戈纵容着她,世人常说什么,有一人在身旁,岁月静好。估计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明日,我们去看娘亲和父亲,就那边用年夜饭吧,宫里这虽然场面隆重,但是我看,是没有人安心用膳的。” 那些装饰精致的膳食,不过是用来摆着好看而已。 “听你的……” 不远处,魏国公夫人拉着舒径的手去了旁边:“你父母忙些,祖母带你玩。” 回头看一眼,皆是欣慰。 第二百九十五章 新的一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宫中的除夕盛宴说是除夕,其实是在除夕节的前一天,对于大邑子民来说,十分注重和家人的团圆,所以除夕的年夜饭都是一家人团圆的时候。 至于皇宫中,肯定是圣上和宗室,带领后宫众位妃子一同赴宴。 言芜双以前在皇宫居住,自然是参加过的,在她的记忆中,除夕夜的年夜饭不过是后宫妃嫔用来争宠的把戏而已。 那时皇后地位稳固,已经不用再用去争宠来维护自己的地位,只需母仪天下,掌管后宫。所以对于后宫妃嫔是怎样的表现也并不在乎。 在有现代记忆的言芜双看来,后宫的年夜饭也不过是一场春晚,吹拉弹唱跳样样都有。 除夕这天来临之时,言芜双让管家给府里的下人都下发了双倍的月钱,若是有家的,可以回家去过,没有的就在府里。 等到最后仔细算下来,言芜双才发现,整个并肩王府,除了她和战戈之外,其他的皆是独自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牵挂的。 墨商等一众暗卫,都是孤儿,府里的下人大多数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没有地方可以安享晚年,便来到了这里。 至于府中的侍女,基本上都是卖身的,在外面漂泊久了,时间长了,也就忘了自己的家还在哪里。 “战伯,这样吧,今天的年夜饭我和阿戈去盛王府,你们可以聚在一起一同用年夜饭,也热热闹闹的,之前我按府里的人数,给定了冬天的衣服,等会儿您就带领着给大家都发下去,让大家也过个好年。” 战戈本身就不管府中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战伯来说,后来言芜双接手,面面俱到,从不落下。 战伯笑的欣慰,却是劝着言芜双:“夫人,您一个冬天给我们制了好几身衣服,已经足够了,何必又再多花那么多钱。” “战伯,你没看我都没有可以花钱的地方,给你们多用一些也是好的,我们王府的人自然要跟其他的都不一样。” 劝下战伯之后,言芜双特意嘱咐。 “墨商一众侍卫,他们常年要跟着阿戈,又要执行特殊的任务,所以他们的衣服是特别制作的,都是拜托的毓秀阁,不用担心其他问题,若是府里有什么需要的,战伯可要及早告诉我。” 不着痕迹的掩饰住湿润的眼睛,战伯笑的畅快:“自然自然,这时间也不早了,夫人收拾好了就和将军少爷出发吧,府里的事情就交给属下。” 言芜双仔细盘算了之后,也确实没有其他需要交代的,遂点点头:“目前的事情就先这样,厨房早早的就已经置办好了,到时候可以吃火锅,什么都很方便,也热闹。” 等到好不容易准备出门的时候,战伯面色紧张的进来了:“将军,夫人,陛下到了。” 霖儿来了?言芜双疑惑的眨眨眼,和战戈对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无奈的笑了:“宫里又没有其他的长辈,有的不过是后宫中先帝的妃子,只怕霖儿是受不了,才跑出来。” “我们是去盛王府,不如让陛下跟随我们一起去吧,人多也热闹,想必是盛王殿下也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圣上就推门进来了,禁卫军都停在了外面,他后面跟着的,不过是一身便服打扮的魏公公。 圣上自己,也是穿着便服,蓝色锦服,绣着龙纹,玉冠束发,披着黑色的斗篷,加上今年个子长了很多,猛的看去,气势逼人。 “芜双姐姐,战哥哥,我来了……你们真是干什么?我好不容易过来了,你们要出去。” 对于里面正在穿斗篷的战戈疑惑脸。 已经包的像一个毛绒团子的舒径跑了出来,拉着圣上的手,奶声奶气的解释着:“我们要去外祖母和外祖父府中用年夜饭,霖哥哥要和我们一起吗?” “去盛王府?那我自然要跟你们一起,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并肩王府有什么意思?” 顺手抱起毛绒团子,圣上连坐都不坐了,催促着:“芜双姐姐,战哥哥,快点,我还赶着过去呢。” 言芜双十分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今天晚上就住在之前的院子吧,我已经差人给你收拾好了。” “都行,反正并肩王府这么大,肯定有我睡的地方。” 等到一群人出门之后,从正门走去了盛王府,至于盛王府管家看了,那神情,震惊的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相当熟悉的走去了后院,行礼问安之后,圣上童心未泯,带着舒径去花园空旷的地方堆雪人,战戈陪着言芜双留下来。 “娘这两天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闹你?”这孩子现在已经是四个多月了,查出来的时候正好是言芜双和战戈在江南。 宁瑶儿生活惬意,眉眼之间都是满足,皮肤细腻光滑的程度,甚至有些少女都达不到,生活舒心惬意,女儿孝顺,丈夫体贴,或许这才是一个女子喜欢的生活。 “挺好的,你不过是两天没有过来,就问了这么多,陛下怎么跟着一起过来了?” 接过战戈剥的板栗,言芜双随意的解释。 “还能是为了什么?就是过来蹭饭的呀,皇宫虽好,但是总不能他一个人,陪着一群太妃用膳吧,而且我问过魏公公了,后宫太妃今天晚上的年夜饭已经安顿好了,霖儿在不在,都没关系。” 盛王正剥着瓜子皮,十分自然顺手,丝毫没有自己身为亲王的尊贵感:“也好,陛下不能长于妇人之手,幸好皇兄当年选妃不多,要不然只怕难处理。” 这是来源于怕麻烦的盛王,宁瑶儿白了一眼,眼波流转之间媚态横生:“这些事情,陛下都知道,还用得着你提醒,况且,先帝也不是重女色之人,你就别瞎操心了。” “今天晚上的年夜饭,我去厨房和厨娘一起做吧,嗯,保证有大家都喜欢的,反正这数来数去也没几个人,很方便的。” 年夜饭是一年之中纪念意义和实用意义双重并重的一顿膳食,言芜双自然希望,能够尽善尽美,让大家都喜欢。 宁瑶儿拉着言芜双的手,带着疼惜和不舍:“虽然娘亲知道你喜欢这个,但是女孩子家还是要少下厨,时间长了对皮肤不好。” “没关系的,娘,我现在也很少下厨,只是偶尔才会下厨的,而且我都嫁人了,你也不用担心。” 面对这个问题,实在是让言芜双有些哭笑不得,娘亲好像一直很反对她下厨,做糕点之类还好说,就是大餐不愿意让她下厨。 “岳母,只要芜双喜欢的事情,我都会支持的,您不用担心,她用的护理皮肤的,都是宫中秘制,而且就算是我,也不愿意让她经常下厨的。” 唐王撇了一眼战戈,嗤笑一声,大尾巴狼,对于言芜双,却是十分宠爱:“我府里还有不少珍贵药材,都是调理身体用的,到时候派人送到你府上去。” “岳父,劳你牵挂了,珍贵药材这些我府上都有,芜双喜欢拿去用就是。”战戈可是明明白白的看见了刚才盛王给他的白眼,不能明里挑衅,不代表不能暗里算账。 言芜双和宁瑶儿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无奈,两人也不再说刚才的事情。 年夜饭,言芜双和众人商议之后,最后做了火锅,鸳鸯锅,锅底是用府里一直备着的鸡汤熬出来的,里面的酱是言芜双之前就熬好的。 各类菜品摆的整整齐齐,适合个人的口味,五个人围着一个圆桌,地龙烧的暖和,香辣味让人胃口全开,整个场面十分热闹。 舒径吃不了辣,但是喜欢吃,一口下去,小脸通红,言芜双只能过水之后再让他吃,一桌人笑的十分开心。 圣上感触最深,也最是张扬,和舒径一起玩着闹着,甚是开怀。 不知何时,空中开始刮起了雪花,北风呼啸着,肆意席卷,走廊上挂着的灯笼轻轻摇晃,却依旧执着地将光芒照耀四方。 前厅的偏厅,则是盛王吩咐过得年夜饭,所有人轮流用膳,让人心都觉得温暖起来。 等到侍女收拾了残羹剩菜之后,一行人裹紧了,去外面散步,唐王和盛王也就罢了,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有内力护体,这种天气也是小意思。 盛王寸步不离的陪着宁瑶儿,战戈则是和言芜双手牵手,圣上抱着舒径也是满足,彼此皆有事情可干。 枝头的梅花迎风绽放,开的正好,言芜双的眸中,星河耀眼:“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等到新的一年,我们都会越来越好,阿戈,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言芜双。” 纵容着言芜双的笑容,战戈笑的越发宠溺:“芜双你好,我是战戈,陪伴你一生的人。” 两人相视而笑,如诗如画。 盛王和宁瑶儿看着,也欣慰的很。穿梭在梅林之间的两个小孩子,嬉笑打闹,添了更多的生机勃勃。 新的一年,你我都好。 第二百九十六章 元宵佳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个新年,过得相当热闹,圣上一直在并肩王府停留到了初三,这才包袱款款,回了皇宫,临走的时候,还带了不少言芜双准备的糕点。 新年过了不久,大年初十的时候,河间王府和魏国公府对外宣布的婚事,定于元宵节之后挑了一个好日子,当然这不是河间王急于要返回驻地,也不会如此仓促。 魏国公府和河间王府都忙于为这场婚事准备,一个是唯一的世子娶妻,一个是唯一的女儿出嫁,对于双方来说这都是大事。 言芜双则是带着孩子,在盛王府,并肩王府,魏国公府和河间王府四个府邸之间徘徊,舒径等到元宵节之后也要去上学堂了。 依照并肩王府的地位,自然是京城最好的学院,博文书院,取自《论语·子罕》:“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得我以礼。” 这是京城中最为闻名的书院,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将孩子送进去,但是每个孩子送进去的时候,都需要有一个测试,这个是不分许地位和身份的。 当时多少传世大儒都是出自这个书院,又有多少传世大儒留在了这个学院,如今在京城当官的又有极多的是从这个书院出来的,所以它的地位不容置疑。 因为刘,源是从这个书院出去的,所以他对这个书院的规则最为熟悉,言芜双就派人每日将舒径送过去,等到晚上上完课之后再送回来,正好不用上朝,刘,源也有这个时间。 不知不觉,元宵节就来临了,礼部派人在皇宫最高的宫墙上,挂了一个巨大的龙形灯笼,鳞片和胡须极为精细,栩栩如生,似乎只要稍不注意,就会乘风而去。 这天一大早圣上就派人将舒径接进了宫,他想要舒径陪伴着自己,而言芜双和战戈则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个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游玩京城的元宵盛会。 墨商和双双跟在身后,言芜双和战戈站在对面的酒楼二楼,看着对面灯笼,而周围皆是形状极为好看的瑞兽灯笼。 下面停留了巨大的人流,孩子,老人,夫妻,单身的男女,每一个人面上皆是笑意,手中或是拎着灯笼,或是拿着面具,议论纷纷。 “我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热闹的街会了,尤其是和你一起。”看着旁边给自己挡风的战戈,言芜双声音带了几分怀念,眼尾描画的略微长红色,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妩媚生情。 战戈将她的斗篷收紧一些,注意着周围的人群:“以后只要你想看,我陪你一起就好,怎么样,冷吗?” 靠在他的怀抱,言芜双只感觉到温暖不断的蔓延,哪里还有冷意:“今年的雪还真是格外的多,好不容易今天是个好天气,真的不冷。” “那就好,我看你很喜欢灯笼,等会儿我们去买一个,我在府中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等回去了,你就可以看到了,希望你能够喜欢。” 那是战戈吩咐人私底下准备的,言芜双可谓是一点都不清楚,他希望能够给言芜双一个独一无二的惊喜。 “真的吗?”言芜双转头看了过来,星河沉醉的眼眸酝酿着无边的喜悦:“那我可要回去好好看一看。” 正说着,对面有了动静,禁卫军上了城墙,簇拥着的是着明黄色龙袍的圣上,圣上牵着一个毛绒团子。 “你看,阿径在那里,没想到霖儿还要带上阿径。”言芜双指着给战戈看,战戈确定阿径安全之后,这才回话。 “许是怕阿径一个人留在宫里孤单,如此也好,不过我估计等一会儿,圣上就会乔装打扮,带着阿径去逛街会了。” 战戈看风吹的猛烈,将斗篷上的兜帽给言芜双带上,在言芜双惊讶的眼神中格外淡定的回复。 “你又不是不知道,圣上有时候任性起来还真挡不住。不过他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这样也很正常。” 微微皱眉,看着下方热闹的人群,言芜双有些担忧:“会不会有人趁机袭击?” 战戈笑的胸有成竹:“放心,圣上身边不只有我的人,也有皇家暗卫,能够保护圣上的安全。” “那就好。” 对面的灯笼纷纷被点亮,圣上拿着火把,在众人近乎窒息的安静中,稳步走到了边上,将手中的火把靠近,龙形的灯笼从尾巴开始亮起,最后成为金光闪闪游走的飞龙。 下面的惊讶声此起彼伏,言芜双的眸中也是掩饰不住的震惊,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够见到这样的风景。 “这是礼部带人做的,听说也有从江南而来的匠人,不过,成果不错。”即便经历过那么多悲伤,这个国家能够渐渐的变好,也是战戈心之所向。 下面的人海欢呼声太大,怕声音听不见,言芜双特地凑近了战戈:“何止是不错,你应该用壮观来形容好不好?” “好好好,看完了,我们也走吧。先去逛一圈,之后再去找圣上和阿径。”言芜双自然点头,战戈拥着她下了楼,双双和墨商跟在后面,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言芜双被战戈揽着肩膀,带着兜帽,只能够看见面前这一片景色, 街道两旁,最多的就是卖灯笼的,各种各样的灯笼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缠绵悱恻的故事,来来往往的人群很多,战戈护着她,不让她被别人撞到。 这个熟悉的怀抱,是如此让她安心和温暖,仿佛能给她抵御外界所有的风风雨雨,让她安心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提着旁边买到的莲花形状的灯笼,言芜双好奇的左顾右盼,她很少见到如此热闹的场景,好奇是在所难免的。 “其实以前的时候,我都曾经想过,要偷偷一个人溜出来看街会,这是宫里门禁森严,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个机会。” 语无伦次的,言芜双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口气,挠了挠脑袋:“其实,我是想说,很高兴遇到你。” 揽着言芜双的手默默地收紧了,战戈嘴角的笑意忍都忍不住:“我也很高兴。” 前方似乎是谁搭台猜灯谜,多的大多是才子佳人,言芜双和战戈静静地看着。 “你以前看过吗?” 战戈摇头,神色平静:“往年的这个时候,我应该都在圣上的身边,保护圣上的安全,所以也就没有来看过,这么热闹的场景,我也不太喜欢过来。” 看的人也越来越多,就是战戈一直护着言芜双,双双和墨商在旁边挡着,言芜双都能够觉察到,微微蹙眉:“我们走吧,我也看够了。” 望月湖边多的似乎是年轻的男男女女,手中拎的各式各样的灯笼,仿佛让整个人的心都平静了下来,烛火的热闹更多的是温馨。 放开言芜双的肩膀,战戈十分自然的牵着言芜双的手,在湖边漫步:“这里怎么样?” “挺好的,感觉我虽然喜欢热闹,但似乎看一会儿就够了,看的多了,反而还让人觉得头疼。” 摆着下方的青砖,言芜双童心未泯的蹦蹦跳跳,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拉着战戈 的手,似乎手心的温度让她已经习惯了。 “江南七夕的时候放河灯是极美的场景,到时候我带你去江南看,如何?”战戈注意着言芜双脚下,安抚着她。 “真的?”微微皱眉,言芜双又摇了摇头:“那不行,这样下去,我们明年感觉都能住在江南了。” 明年,娘亲会生下一个孩子,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多一个妹妹还是弟弟,而且,娘亲是高龄,估计在孩子没生下来之前,自己都会留在京城,要不然就算是出去了,自己也不会放心。 其实宫中有老御医可以诊断的出来,但是盛王不愿意,他想要将惊喜留在最后。 战戈剑眉皱起,似乎也是想到自己忽略了这个问题:“这个也是,那就等到时候再看,如果可以,我们就去江南,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等到来年再去。” “那也可以,只能是这样了……”略微迟疑一下,言芜双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想说,若是自己到时候怀孕了,岂不是又要耽搁一年的时间? 但是现在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当然,这只是言芜双单方面认为的。只能以后再说了。 在湖边转了一圈,言芜双有些想念阿径了:“我们去找霖儿和阿径吧,按照以往,这个时间,阿径都应该休息了,霖儿照顾,我还真有些放心不下来。” 正说着,墨文赶了过来:“将军,夫人,圣上刚才派人说了,少爷被他接到了皇宫,今天晚上,就留在皇宫了。” 言芜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那好吧,我们也回去吧。” 这个时候的言芜双,却是没有注意到,战戈和墨文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得到墨文肯定的点头之后,战戈这才放心下来。 而她,也的确是有些忘记了战戈说过的,要给她一个惊喜。 第二百九十七章 礼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在快到并肩王府时,战戈拉着言芜双停下了脚步,言芜双疑惑的抬头看去:“怎么了?” “刚才我告诉你,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不过是一个惊喜,所以需要你配合一下。”战戈略有不安的看着言芜双,他害怕,他准备的礼物言芜双不喜欢。 似乎是看出了战戈内心的想法,言芜双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无论你准备的是什么,我都会喜欢的,那我怎么办?你捂着我的眼睛?还是系一条纱巾?” 战戈伸手挡在言芜双眼前,言芜双顺势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不安的动来动去,让战戈觉得手心痒痒,心也是痒痒的。 注意着自己手掌的力度,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怎么样?还好吗?” “没事,我们进去吧。” 在一片黑暗中,言芜双握住了战戈的左手,紧紧的,仿佛那是能够带给自己光明的力量,战戈嘴角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顺着战戈的步伐慢慢向前走着,战戈时不时还要提醒言芜双:“小心脚下的台阶,好,还有一个……” 墨商和双双在后面面面相觑,总感觉他们两个在这里有些多余。 府门被打开,战伯走了出来:“将军,夫人……” “里面准备的怎么样了?”战戈时时刻刻注意着言芜双,还要问着进程,眼睛看了一眼战伯就收了回来。 战伯慈爱的笑着:“一切准备妥当,将军,夫人,请。” “你到底准备的是什么?感觉好大的阵仗。”言芜双小声的嘟囔着,有些疑惑。 “等你看到就知道了。”战戈柔声说完,继续带着言芜双向里面走。 感觉着这方向,言芜双猜测道:“这是花园的方向?花园准备的礼物……”陷入疑惑,不知道是什么。 走了一小会儿,走进一个拱门之后,战戈停住了脚步,微微侧头给了一个眼神,后面跟着的几人识趣的弯腰去了外面侯着,将这个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战戈抬头看去,他的眼中呈现七彩的倒映,最美的彩虹都没有办法比拟。 等的着急的言芜双忍不住出声询问:“可以了吗?” “可以了……”慢慢的放下挡在言芜双眼睛前面的手,等到言芜双眼睛的不适消失之后,这才张开眼睛,然后,就陷入了惊呆。 眼前的或高或低的树枝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兔子,小狗,猫儿的,各个憨态可掬,另一边是以人为主题,每一个灯笼外面,都栩栩如生的描绘着传说中的人物,讲述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是……”言芜双侧头看向战戈,承载了万千星河的眼眸闪闪发光,似乎还有泪意在流淌。 到了这会,战戈反而淡定了,拉着言芜双的手慢慢走着:“外面人太多,摩肩接踵,我怕你看不尽兴,所以特意给你准备了一片灯海,这是只属于你的灯海,喜欢吗?” 内心深处还有些忐忑不安的战戈,接收到了来自言芜双的投怀送抱,女子柔软的身体完美契合自己的怀抱似乎本应该就是一体,收紧了自己的手臂,战戈嘴角慢慢上扬,看来,这片礼物不赖。 这个夜晚,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原本心里还有一些间隙的有情人终于如愿以偿。 至少第二日,阿径被送回来之后,想要去父母的房间,却被门口的双双和墨商拦了下来,虽然有些疑惑大人似是而非的话听不懂,但是也乖巧的没有去闹。 今年的京城,春天似乎来的很快,元宵节之后不久,树枝隐隐都有了绿色,雪也没有再下。 万物复苏,冰雪消融,新的春天即将来临。 魏国公府徐戎世子和河间王府青黛郡主的婚事,在众人的期盼下终于来临了。 大邑婚礼将就黄昏时拜堂成亲,日夜交替之时灵气最盛,迎娶正妻之时最为注意,要是纳妾什么,一顶小轿抬进去,什么都没有。 宁瑶儿身体日渐沉重,这种热闹的场合盛王自然不敢让她去,就是言芜双陪着也不行,万一有个什么事情,谁都承担不起,更何况,言芜双也不支持。 故而,宁瑶儿留在府中,至于舒径,则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言芜双,这样的喜事,言芜双也希望舒径多看看,以此冲到他记忆里不好的事情,用心良苦,可见一般。 魏国公府之前的世子沙场重伤,久治不愈而亡,后所有的重担到了幼子徐戎身上,也幸好徐戎足够争气,虽不能完全承担魏国公府的重任,但是也是合格的继承人。 河间王府,河间王妃身体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当年河间王和王妃刚成婚的时候,多少贵女背后诅咒河间王妃。 嗯,虽然河间王的长相不符合大邑子民的审美,但是这可是镇守东海的将领,手中有着实际的兵权,而且极为富有。 只是,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河间王妃还是当年柔柔弱弱的样子,但是却生下了五子一女,为河间王延续香火。 如今唯一的女儿要成亲了,场面必须要隆重,光是嫁妆,就是塞的严严实实的一百八十担,当然,要不是祖宗规矩在那里放着,河间王还能够准备的更多。 言芜双和战戈来到的是魏国公府,帮助魏国公夫人打点宾客。 “我看这以后,阿戎要是敢欺负阿黛,只怕不太好过。”这河间王府六个大男人,还有魏国公和夫人,都是极为疼爱青黛的。 战戈跟在言芜双后面,亦步亦趋:“妻子娶回来本身就是为了疼爱,若不是如此,那还不如孤身一人。” 赶紧捂住战戈的嘴,言芜双左右看看,幸好没有人听到:“这可是大喜日子,你说这个话,会被人嫌弃的,我这边很忙,你赶紧去忙你的吧。” “我没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就只能跟着你。”自从元宵节之后,两人的状态比起新婚的 夫妇还要黏人,这个黏人是双方的,但是战戈能够厚着脸皮,仿佛理所应当。 言芜双无奈的摇摇头,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魏国公夫人侍女兰香跑了过来:“王妃,少夫人到了。” “花轿到了,我知道了。”等到兰香离开之后,言芜双推了推战戈:“你快去前厅,我去新房了,记得看着阿径。” 在新房忙活的言芜双听到侍女的说话声,这才知道,前面,圣上竟然亲自来了,这可是这几年最为受人议论的一件事情了。 “霖儿还真是……”想要念叨一句,忽然想起,似乎理所应当,只能继续忙活了。 新娘送进来之后,后面跟来了不少贵妇人,这些人中,身份最高,年纪最小的就是言芜双了。 一身喜服红的耀眼的徐戎意气风发,英俊程度刷新之前言芜双的认识,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问安之后,徐戎挑了盖头,粉黛佳人就展现在大家面前,眉眼如画,带着少女的清新和妩媚,柔和了原本的英气,有着京城贵女没有的风情。 言芜双倒还好,其他人的赞美声就出来了,其中不乏后悔的声音。 当初有不怀好意者在京城传播了不少关于青黛郡主凶悍的名声,所以他们在挑儿媳妇的时候就将青黛郡主排除在外了。 早知道……算了,也没有早知道。 有言芜双在一旁陪着,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只能是恭维着说着祝福的话。 言芜双送走徐戎之后,和贵妇人闲聊了几句,借口将她们都送了出去,等到房间只剩下两人之后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阿黛,怎么样?”赶紧走回床前,问着优雅的坐在床边的青黛。 青黛脸上挂着的羞涩笑容顿时没有了,带着几分苦涩。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成婚竟然是这么一件麻烦的事情,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到现在,滴水未进,滴米未食,还要从头到尾保持端正的笑容……” 要不是这是自己喜欢的人,青黛郡主只怕早都跑路了。 “好了,我就知道你有些受不住,当初我成婚的时候都有些受不住的,我已经差人准备了简单的膳食,等会儿就会送过来,你先用上一些垫底,等到阿戎回来再说。” 言芜双在新房一直陪到徐戎回来,这才离开了婚房,这是她第二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只怕以后,只多不少。 不过,能够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得到幸福,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回家吧。”战戈披着斗篷,怀里抱着裹的毛茸茸的阿径,不像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倒是显得十分的居家。 “阿径睡着了,这么困?”言芜双不自觉压低了声音,怕吵醒了孩子,又忍不住看着孩子的睡颜。 战戈点头:“刚才前面很是热闹,阿径一直在那边看,精神的很。结果一出来就瞌睡了,按照平常的时间,这个时候他已经睡了。” “好,我们回去吧。”战戈抱着阿径,言芜双跟在后面,倒影在地上被月光拉长,在魏国公府红色的灯笼下越发温馨。 第二百九十八章 定不辜负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徐戎和青黛郡主回门之后,看着容颜艳丽,多了几分妩媚的女儿,河间王妃终于放下了心。 以前心心念念想要为女儿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而今终于得偿所愿,也算是不辜负这次京城之行。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搞定了,就没有必要再留在京城,此次回来在京城逗留时间超出了往常的预算,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赶回东海,防止春来之时海盗对于沿岸百姓的袭击。 河间王府尚是如此,更别提西王府和镇国公府,皆是准备返回驻地。 圣上特地准备了宫宴,招待几位劳苦功高的边关将领,言芜双和战戈自然是在其中。 宫宴就准备在琉璃阁,反正也就两桌人,不必太过讲究什么。 这天,自从回到京城之后,深居简出的镇国公和西王皆是带着儿子出席了这场宫宴,河间王和王妃,魏国公和夫人以及徐戎和青黛郡主,不必区分男女,刚好坐了两桌。 “京城如今局势安稳,各位也即将返回驻地,朕特在此设下宫宴,为各位践行。”圣上着常服,态度诚恳。 宰相和战戈都给他讲过边疆的形式,对于边疆几位将领的卓越贡献,圣上知道得很清楚。 若不是边关几大将领的常年驻守,京城当初发生那样的事情,就不会如此轻易的平息,若是那时各国入侵,不说什么皇位,只怕大邑几百年的江山都将付之一炬。 能够坚守自己的位置,将国家和百姓的利益为先,等到家国稳定之后这才返回京城,确定最终的结果。 圣上惭愧,若是他自己,绝对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众人纷纷起身,河间王举起手中的酒杯,眼中闪过满意:“镇守边疆是臣的职责所在,圣上如此说是折煞微臣了,能够为大邑鞠躬尽瘁,这是臣的荣幸。” “河间王这话也是臣要表达的意思,虽然臣是一个武将,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也知道,百姓需要的是什么,只有大邑真正稳定下来,才能去谈及个人的利益,圣上年纪轻轻,能够做到如此地步,臣心服口服。” 这是西王了,身具异族血统,即便同样身着华衣锦服,也能够看得出来,但是这样的西王,却能够稳定西域几十年的安定,也是不容小觑。 镇国公面色苍白,皮肤隐隐透明,似乎一触即破的脆弱:“臣身体抱恙,就以茶代酒敬圣上一杯,南疆的安定圣上不必担心,臣会尽自己所能。” 这是圣上第一次直面的恭敬,也是他凭借自己的能力收服了几大将军,一饮而尽杯中酒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此后,在他掌管大邑皇权的几十年时间里,几大将军及其继承者牢牢保证了边疆的稳定,琉球和倭国甚至被大邑蛰伏,愿接受大邑的庇护,成为大邑的属国,也是一大喜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宴席气氛倒是格外的轻松,圣上随和,几大将领知礼,相谈甚欢。 “下一次回到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后阿黛留在京城,就劳烦大哥大嫂和芜双照顾了,好歹是我们府上唯一的女儿,未免养的有些娇纵了,若是有所不对,还请大哥大嫂留情。” 看着旁边乖巧的女儿,河间王妃不舍的开口,府上已经准备好了,估计这两天就要出发了。 而以后远隔千山万水,也不知道该如何相见,更不知下一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想着想着,河间王妃就有落泪的冲动。 魏国公夫人拉着河间王夫人的手,看着青黛的眼睛格外慈爱。 “郡主身份高贵,知礼优雅,阿戎能够娶到这样的妻子,是他的福分,更是我们魏国公府的福气,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待郡主的,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这样生分?” 虽然魏国公夫人没有女儿,但是她深深地明白河间王妃的心,这是细心呵护长大的女儿,一朝嫁到别人家,又相隔万里,自然很是担忧。 “郡主乖巧,深得魏国公府上上下下的喜欢,王妃尽管放心,这是阿戎求来的亲事,他自己会承担责任,若是他敢负了阿黛,那就净身出户,我们魏国公府,没有这样的子弟。” 魏国公这话一出口,就是圣上都微微动了眉,西王和镇国公倒是依旧,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见惯不惯。 不过,河间王倒是很满意,就连那虎目,都瞪大了一些。 “大哥这话一说,我也就安心了,我们都是为了孩子,自然是希望好好过日子,阿黛若是有不对,大哥大嫂也不必留情。” 这边你来我往,另一桌上,言芜双看着倒是挺有意思的,女儿家的疼爱女婿,儿子的疼爱媳妇,这也是很少见了。 战戈正给言芜双挑着鱼刺,心思压根没有在另一边,言芜双戳戳他的胳膊:“阿戎以后……” “阿戎不会的,这种婚事是他自己选择的,依照阿戎的性情,他自己喜欢的人,必定会百般呵护,不会有片刻担待,放心。” 这个放心,也不知是说给言芜双听,还是说给青黛听。 坐在徐戎旁边的青黛,虽与平常女子不同,但是依旧悄悄红了脸颊,只是长辈说话,没有掺和而已。 这一次的宴席,是言芜双见过最热闹的了。 宴席之后的第二天,圣上身边的魏公公依次前往河间王府,西王府和镇国公府,送上了丰厚的礼品。 有难得的珍稀铠甲,有皇宫收藏的绝世名剑,甚至还将神医制作的堪称起死回生的救命药丸一家给了两粒,如此用心的礼物,自然是得到了三家的认同。 之前迎接边关将领入京的是战戈和言芜双,这次送他们回去的也是战戈和言芜双,众人依旧是那般的打扮,却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入京之时多少对于事情带着几分不确定,但如今他们已经能够放心前往边疆,在不动摇国家本身的利益下,能够保证自己的利益,这是他们与圣上的承诺。 草长莺飞之时,言芜双再次站在这里,区别不过是那时是迎接,现在是送走。 “镇国公大人,西王殿下,河间王殿下,这一路山高水远,辛苦各位了,芜双代替大邑的百姓道谢,谢谢你们多年来维护边疆的安定,才能够换来如此的安居乐业。” 身着王妃宫装的言芜双恭敬的福身行礼,她是以并肩王妃的身份来做这件事情,也有这个资格行这个大礼。 战戈则是拱手行礼,他同样镇守边疆,但不过是几年时间,而他们不同,一生几乎都是如此,劳苦功高不外如是。 自从跟随战戈去了一次北疆,言芜双对于边疆将士更加感同身受,虽各处环境有所差异,但是边疆镇守辛苦是真切的,危险也是无处不在的。 镇国公苍白慵懒的面容划过震惊,懒洋洋的眼睛也睁开了,似乎第一次直视言芜双,西王浅色的瞳孔略过动容,嘴角的笑容越发大了几分。 至于河间王,那自然是更加满意。 这三人都是男子,自然是不方便扶起言芜双,河间王妃上前几步,轻轻的扶起言芜双,战戈顺势起来。 “以后我会常驻京城,若是几位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传信,圣上虽不是依照正统储君所养,但是能够明辨是非,经历过宫乱之事,也能够明白诸位的辛苦,诸位,放心。” 春风吹动众人的衣袂,这话也是双重保障。 虽然说几位将领在朝中肯定有眼线,但是能够多安一份心也是好的。 “有并肩王这话,我们也能够放心了,山高水远,不知下次相见是何时,惟愿陛下身体安康,大邑四海同贺,八方来拜。” 镇国公是身具南疆血统,即便有府邸在京城,但是甚少回来,西王同样是如此,但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们是大邑的子民。 “多谢国公。” 河间王妃则是趁着这个时候,拉着言芜双到旁边细心嘱咐关于青黛的事情,这一次回京解决了女儿的婚事,也能够安心。 能够有言芜双这个闺中蜜友,河间王妃也能够放心。 迟来的青黛则是抱着娘亲泪流满面,她一向刚强,在东海的时候甚至跟随父亲一同上阵杀敌,但是在这个时候,也避免不了女儿家的柔情。 徐戎则是去向河间王问好,言芜双在旁边劝着两人,场面瞬间变得让人伤感。 待到终于离别之时,镇国公和西王上了马车,河间王则是扶着王妃上了马车之后,自己骑上了骏马。 “阿戎,以后黛儿就拜托给你了。” 青黛被言芜双安慰着,泣不成声,马车帘子掀开,河间王妃努力忍耐着眼泪,紧紧的看着女儿。 徐戎则是郑重的拱手行礼:“岳父岳母,众位兄长放心,徐戎定不会亏待阿黛,此生此世,尽我所能,爱她护她,绝不辜负。君子一诺,生死相随。” 河间王满意的点头,挥手马鞭,带着队伍率先离开,只有一滴泪,从眼角悄悄地滑落。 那是他看着长大唯一的女儿,又怎么能够不心疼,不过他是男子,自然不能轻易落泪,女儿有了好的归宿,他也能够放心了。 西王和镇国公陆续告辞,刚才还热闹的城门口,瞬间空荡荡,言芜双看着不同方向离开的队伍,情绪也变得复杂起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 散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春暖花开,万物欣欣向荣,按理,这应该是最适合去江南游玩的季节。 但是言芜双不放心宁瑶儿在京城,自己去江南游玩,就算是盛王寸步不离宁瑶儿她也不放心。 幸好,战戈要负责圣上习武和剑术等,虽圣上不用上阵杀敌,但是强身健体,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是必须的。 这也是宰相和盛王注重的,朝中言官给圣上提及纳妃之事,被盛王亲自压了下去,言明在御医没有言明之前,任何给圣上塞美人的,都是祸乱朝纲。 此话一出,朝中蹦跶的人瞬间少了很多,这塞美人是为了延续血脉,再给自己暗戳戳求利益,而不是被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那可是死无全尸呀。 御书房,将言芜双特地给圣上带的鲜花饼放下,战戈神色淡然。 “陛下如今虽是十六岁,但是同房之事若是过早,对于身体有碍,就算是生下子嗣,也会因身体虚弱缠绵病榻,臣等思虑之事,还请陛下见谅。” 有些事情,是为了圣上好,要明确的让圣上知道,确定是为了他好,要不然,若是一些间隙产生,时间长了,难免会造成矛盾,不利于朝中的稳定。 圣上赶紧扶住战戈,神色有几分惊愕:“战哥哥,我知道你和皇叔宰相大人都是为了我好,后宫的事情我看的多了,也清楚,不必如此。而且,我确实没有这个心思,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 战戈看出圣上真的不介意,这才放下了心,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盛王悠哉悠哉的抿着杯中的清茶,对于战戈刚才的紧张根本不看在眼里。 “陛下清楚,宫中这种事情发生的不再少数,说起来,皇兄那时候,后宫妃子严格说起来,并不多,但是谋害子嗣之事也是时有发生。” 虽然盛王不怎么在京城,但是这种事情知道的不再少数,对于圣上的认知也很认同。 “所以说,皇家子嗣,虽然注重开枝散叶,但是质量比起数量更加重要,再来几个二皇子那样的,怕是要把祖宗基业给断送了。” 这话说的,简直是把皇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来踩去,幸好这个说话的是盛王,要不然,其他人只怕没有这个胆量。 那眼中的嫌弃,语气中的讽刺,让战戈不动神色的挑挑眉,还是安静的听完了。 圣上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话本身就是正确的,要不是皇子作乱,前朝涌动,依靠着太子哥哥和母后,以后他成为一个富贵闲王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皇叔说的,侄儿记下了,娶妻一事,并不着急,对于侄儿来说,不仅是娶一位妻子,更是为大邑娶一位皇后,不说安定后宫,至少也要母仪天下,慢慢甄选,等到合适的再说吧。” 盛王点点头,对于圣上的态度很是满意。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用担心了。后宫的女人还是少一些比较好,不仅是对于国库的压力,更是对于你自己,历朝来后宫对于前朝的影响甚是重要,若是后宫有什么风吹草动,前朝必定风起云涌,不过你是帝王,这个事情你自己考虑就好。” 对于自己真切的关心,圣上还是看得出来的,拱手应是,私下里,不必向外面那样循规蹈矩。 “侄儿想向战哥哥和皇叔这样,找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毕竟以后要度过漫长的时光,而且,若是能得一人,得以终老,也是一件幸事。” 圣上面色倒是镇定,不过他的耳垂开始悄悄蔓延着红色,显然是害羞了起来。 战戈和盛王对视一眼,皆是轻笑。 “如此也好,所以对于帝王来说,后宫只有一个女人,这样的情况很少,但也并不是没有,大邑的开国皇帝,当年就是一位皇后,夫妻恩爱,得以流传佳话。” 对于历史,盛王知道的最是详细了,对此,深表赞同。 至于战戈,自然是认同的:“那从现在开始我和盛王就要开始寻找合适的人选,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需要你满意,时间也长,慢慢来就好。” 这件事情说完,御书房开始商议政事,圣上也认真的聆听,时不时地提出自己的意见,格外的认真。 战戈回府的时候,言芜双正在给阿径做里衣,小孩子皮肤细嫩,尤为要注意,其实府里也有绣娘,但是言芜双闲来无事,就经常会给战戈和阿径做一些小东西,甚是细心。 “霖儿真的这么说?他竟然有这样的觉悟,还真是让人新奇。”听战戈说完今天发生的事情,言芜双笑不可支,在言芜双看来,这么大一个孩子,考虑的事情还周到的很。 将言芜双手边的剪刀之类的东西收起来,怕她把自己弄伤了,战戈这才坐在了言芜双旁边。 “看的出来,圣上是认真想过的,如此也好。不过,京城中适龄的女子不多,还是要好好考虑。” 若不是身为并肩王,有这个义务,战戈是不会去管这件事情的。宁瑶儿有身孕,盛王一门心思都在那里,这件事情说是两个人负责的,最后主要就是在战戈身上了。 言芜双托着腮帮子看向战戈:“说是这样说的,但是霖儿现在年纪还小,成婚还是等再过几年。” “我们也是这个意思,放心,这件事情会好好处理的。今天没有去盛王府吗?”言芜双的长发柔顺黑亮,战戈时常喜欢摸着她的长发。 一般在府中,只要不出去的时候,言芜双就会将头发散着,用一条两指宽,绣着精致纹路的纱巾轻轻绑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言芜双摇摇头:“去了呀,不过呆了一会儿就回来了,阿径又去上学堂了,我无事干,就给自己找一些事情。”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言芜双面上闪过的忧虑之情是遮挡不住的,战戈也恰好看在眼里。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 面色纠结了一会,言芜双还是左右看看,无人之后这才凑近了战戈:“这件事情原本不应该和你商量,但是我实在不想拿这件事情去打扰师娘,所以,你给我提个建议。” 战戈眉心微蹙,显然是对言芜双未先行考虑自己有些不快,但是依旧耐心的听着:“什么事情?” “娘亲现在也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她这个年纪怀孕本就是高龄,现在肚子那么大了,我每次看到都觉得心惊胆战的,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不好的地方,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无奈的叹了口气,言芜双往旁边一倒,战戈将她接了个正着,由着她靠在自己胸膛:“怎么会这样?” “鬼知道是为什么,我现在就是尽量少在娘亲那边去,但是不去的话我又担心,所以真的好纠结。” 在战戈怀里蹭着,滑顺的长发都揉的乱糟糟的,言芜双的表情也是烦得厉害,她也不愿意这样,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该死的。 战戈神情陡然变得难看起来,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让言芜双察觉。 虽然神医说了,言芜双的记忆深处,是刻意遗忘了那些记忆,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想起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还是得想一个办法。 “这样吧,估计是你心情压抑的太厉害了,我记得青龙寺距离不远的一座山上,半山腰上,有一大片桃花林,那里有一座山庄,不如我们去住几天,散散心。” 言芜双皱眉:“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至于岳母,你也放心,盛王在,岳母会安然无恙的,而且,我们只是出去两天就回来了,等到你心情好转之后,看待事情想的也就不一样。” 经过战戈的游说,言芜双确实很心动,这段时间从去年从江南回来,她都没有出去过,憋的太久了。 “可是,阿径怎么办?和我们一起去?” 战戈摇摇头,淡定自若,心里百转千回:“我是带你去散心,要是带着阿径,难免一路上要分神,而且,那是在半山腰,要是一个没看住,有个什么危险,就比较糟糕,所以,我们不带阿径。” 这时,言芜双已经很心动了,她好不容易和战戈水到渠成,肌肤之亲,要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能够好好的去过二人世界,听着就让人很是动心。 “那,阿径怎么办?” “阿径还要上学堂,那就让人每日将他送去魏国公府就好,盛王府岳母身子重,照顾阿径难免分神,魏国公府正好,还有青黛郡主在,绝对没有问题。” 看这个样子,战戈绝对是已经筹划好了,这才鼓动言芜双的,两人商议好了之后,就开始安排琐碎的事情。 虽身为并肩王,但也不是事事躬亲,而且跟快就回来了,战戈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至于舒径,原本以为小孩子会比较粘着自己。但是也不知道战戈是怎么和他说的,答应的很痛快,这下,更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于是,第二天,言芜双就和战戈坐马车去了郊外,很是迅速。 第三百章 郊外赏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片桃花林是野生的,也不知道长了多长的时间,在这里成了一座世外桃源,若不是已经是战戈的地盘,只怕多的是人心动。 若是平时,战戈自然是骑马的,但是这次是陪着夫人出来的,那自然是一起更加促进感情。 “之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这个地方?”言芜双看着马车离京城越来越远,空气似乎也越来越清新,心情也越来越好,整个人都灵活了起来。 战戈随着言芜双的视线看了过去,解释道:“至少桃花林比较杂乱,这两年让人整理了,今年才能看,所以才邀请你过去。” “桃花开的话,等过一段时间,我们是不是可以吃桃子?”虽然言芜双在现代身为国厨,手中的食材都是极好,但是在这里,与皇家沾亲带故,享用的东西也是极好的。 还是这里的桃子好吃,符合她的喜好。 刚想说一些浪漫的话题,战戈直接被噎的有些无奈,幸好他已经习惯了,能够快速反应过来。 “……你说的对,之前你说想要做桃花酒,这次去可以试一试,要是成功了下次怎么做就有办法了。” 言芜双立马赞同:“这个必须安排,桃花酒是我一直想要做的,这个可不能错过。” “桃花桃花……对了,我还答应唐王妃开一个宴会,邀请京城中适龄的青年俊才,年龄女子,为泽郡王和成平郡主说亲事,好麻烦。” 将头埋在面前的软垫中,言芜双的声音都有些嗡嗡的,整个人大写的头疼。 唐王妃? “京城述职还需要一段时间,也不必着急,到时候尽量都让下人来,你不要太过忙碌,而且,成婚这种事情,本身就是需要缘分,不是强行牵线的。” 对于唐王妃屡次用这些事情麻烦言芜双,战戈很是不满,唐王妃说可怜,的确可怜,但是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唐王所造成的。 原本唐王府所有人都幸免不了,历来从来没有勾结敌国,还能够让府中家眷全身而退的。这可是例外中的例外。尤其还能够继续得享荣华富贵。 要不是看在当初唐王妃帮助寻找宁瑶儿的份上,他们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 言芜双倒是没有战戈想的那般复杂,她只是觉得能够帮得上忙,就尽量帮忙,只要不是触及自己底线的事情。都好商量。 “我知道,也明白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很早之前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也不能食言了。去年冬天的时候,本来说是办一个赏梅宴,但是后来我们去了江南,回来之后又马上是新年,如此这般,就错过了,只能到今年了。” 靠在战戈的怀抱,言芜双把玩着战戈的一缕长发,甚至无聊的开始编辫子,战戈看见了也任由她玩着,舍不得打扰。 “等到时候再说,说不一定,不需要你的帮助,他们也能够找到。”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迎着言芜双猜测的眼神,战戈将她扭过来的身体摆正,让她继续靠在自己的怀里:“没事儿,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要真的是到时候遇见什么事情,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说着说着,就到了庄园,言芜双下马车的时候就是一声惊叹。 入目所及,皆是粉色的桃花,点缀着这一片地方,美得如诗如画。如同云朵眷恋红尘,留恋着不肯离去。 在桃花林最中间的庄园若隐若现,青砖红瓦,没有王府的高调,但是有种隐世的出尘。 等到言芜双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都已经走进了桃花林,而战戈就在旁边,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至于原本的侍从,已经不知所踪,就是双双和墨商,都没见。 “他们先去庄园收拾了,这两天我们要在这里,总是要整理一番,先在这边逛逛,等到过去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对于战戈而言,这些景色也就是好看而已,倒是升不起来如同言芜双这般烂漫的心思,或许,就是武将总会少一根筋吧。 也不知道是为何,言芜双一来到这里,整个人的心情都平和了下来,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离她千里之遥,再也想不到了。 白皙通透的容颜都泛着一层柔光,眼神更是带着一股灵气,仿佛之前在京城的端庄严谨都被抛弃了,活灵活现的。 “要是很喜欢这里,以后我们可以时常过来,如今大部分的事情已经交给了陛下,我其实很闲的。” 战戈努力表达着自己的存在感,却是被言芜双硬生生拒绝了。 “那倒是不用,偶尔一次就好了,也没有必要经常,等到有时间,下江南,我要好好去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瑶儿的家乡在江南的缘故,言芜双对于江南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似乎是来源于骨子深处。 去年虽然在江南待了那么长时间,但是大部分都在忙于调查那件事情,言芜双也不想给战戈添麻烦,所以也没有逛多少地方。 而且一年四季的江南呈现着不同的风景,一个季节怎么能够看得够? 柔和了眼中的冰凌,战戈轻轻点头,语气轻柔如微风吹拂,动人心弦:“等到京城的事情安排好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阳光下,花丛间,言芜双雀跃的身影是战戈眼中最美的风景,那飞扬的裙角,乌黑的长发划过空中的弧度,阳光下越发夺目的笑容,眼中的华光,皆是可遇不可求。 战戈靠着树干,神情柔和的看着,眼睛都不舍的眨动。 若是告诉刚刚遇见言芜双的战戈,以后你会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女子,那战戈估计会把人打出去,但是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战戈就很爱很爱这个女子。 有句话说得好,一见钟情太过虚幻,日久生情太过俗套,唯有惊鸿一瞥最是乱人心。 无意中的一眼,铭记了终生。 东海海鲜最是鲜美,每个月都会送到京城,供给皇室以及几家世交食用。 这日,河间王正在巡视海域之时,侍卫紧急禀告:“王爷,属下刚才带人发现了一些锦鲤,因十分难得,故而不敢耽搁,特地来报。” “锦鲤?确实是很长时间没有听说过了,总共有多少?”河间王虽然看着高大憨厚,但是心里精明得很。 迷信是什么时候都存在的事情,尤其锦鲤这种十分具有观赏价值的,宫中以前是有来的,但是宫中乱斗的时候,不知道是被谁弄死了,后来也一直忙碌着其他事情,就再也没有寻找新的。 “王爷,约摸有二十多只,这可是一个好兆头。”不说别的,看到这些,总是能够给人带来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 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河间王猛的一拍手:“派人仔细照顾着,送往京城,这种好东西,正好能够给河间王府带来美誉。” “是,王爷。” 待到侍卫退下之后,河间王神色恢复正常,因为思念女儿有些烦躁的心情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说不一定等到下次回去,自己都要做外祖父了,想想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这兴致上来了,就想练练手。 “来人,去把世子叫过来。” 儿子不锻炼,什么时候能够承担重任,还是要好好调教。 京城,言芜双和战戈从郊外回来,肉眼可见的,言芜双的心情好的不止一点半点,虽宁瑶儿有些疑惑,但是看着言芜双这样,也很是高兴。 腹中的孩子的确是重要,但是对她来说,阿芜更加重要。 桃花酒被言芜双埋在了府中后院的树下,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取出来。 “娘,祖母说她想吃桃花酥。”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阿径身体养了很久,但是也不知为什么,个子倒是没怎么长。 言芜双倒也不担心,从之前的调查中,舒家的人别的不说,个个长的极好,只要能够吊到一个小姑娘,其他的就没什么大事。 今天也是为了儿子操碎心的老母亲呀,二十出头的“老母亲”言芜双叹了口气,摸着阿径毛绒绒的头顶。 “娘知道了,阿径要不要呀?” 舒径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可爱的让人想掐腮帮子:“阿径也要。” “好,给我们阿径做的多多的。”玩笑的说完之后,言芜双这才拉开阿径,蹲下身子直视着他。 “厨房里油烟味重,小阿径能不能出去等娘亲,陪祖母说说话,祖母也很是想念我们阿径呀。” 对待孩子说话的时候,言芜双整个人都变得幼稚了很多,有时候,战戈觉得他不止养了一个小朋友,而是两个。 把阿径哄出去之后,小厮行礼之后也赶紧跟了上去,言芜双这才放心,起身挽起袖子开始做糕点。 远山黛眉,如星水眸,唇不点而红,着浅粉色长裙,简单素雅,在厨房中是最美的风景,战戈靠在树上,透过窗户看着言芜双,一点也不觉得乏味。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调皮的,灵动的,严肃的,优雅的……像是一本永远也翻不完的书,如此优秀的女子,怎么能够不让人心动? 墨商和双双则是凑到了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看那样子,很快,又是一桩喜事。 第三百零一章 炖鱼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锦鲤送到皇宫之后,圣上给并肩王府送了三对,魏国公府送了一对,宰相府送了一对,盛王府送了一对,其他的都投到了御花园的湖中。 不过,缺少后宫妃子的欣赏,到底是少了一些感觉。 但是对于圣上来说,如此安静清闲的生活,才是自己需要的,女人多了,他的麻烦也不会少的。 对于言芜双来说,锦鲤没有什么稀奇的,吃起来口感也不是最好的,欣赏价值那就那样,倒是让锦鲤安安分分的在花园特意开辟的湖中游荡着。 言芜双蹲在湖边,用一根树枝逗着锦鲤,这鱼看起来笨笨的,不怎么聪明的样子,真是个憨憨。 “夫人,将军去了远宅,估计得迟一些才能够回来。”双双在言芜双背后,小心翼翼的说着。 远宅?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言芜双思索了好一会儿,在双双忍不住都想提醒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了:“挞哒公主住的地方?” “正是,据说是北疆的将士收到了匈奴给挞哒公主携带的东西,送到了宫里,将军顺带送过去。” 对于最近夫人和将军的相处很是赞同,双双感觉自己提起这个话题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一不小心触动了夫人的哪一个点,以至于让将军倒霉了。 对于夫人和将军很长一段时间重归于好的情形,整座并肩王府都是格外欣慰的,期待除了舒径少爷还能够有其他的小孩子,让王府热闹热闹。 结果很出乎所料的,言芜双很是冷静:“挞哒公主芳龄几何?” 双双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是镇定自若,说话有条不紊。 “夫人,挞哒公主去年来的时候是二八芳龄,以匈奴的角度来说,确实应该到了成婚的年纪,但是依照大邑的规定来看,还算是小,并不着急。” “二八芳龄?那现在就是十七岁,确实是女子一生中极好的岁月。不过,将军只是去送东西,有必要在那里逗留这么长时间吗?” 宫中没有什么事情,霖儿也不会强留,而且,从皇宫到远宅再到并肩王府,都快是一个“W”形了,都不是顺路来形容的。 握紧手中的树枝,言芜双表情越发平静,平静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行了,问你你也不知道,我去寝室小憩一会儿,要是将军回来了,就告诉他我忙着,不要打扰我。” “是,夫人。” 双双紧跟在言芜双后面,看言芜双比起平时走路的步伐都大了很多,这都已经不是生气可以形容得了。只希望将军能够早些回来,安抚夫人的火气。 战戈的确是回来了,而且很巧合的,回来的时候,言芜双刚刚醒来,还有些起床气的在舒缓,双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战戈就走了进去。 一觉醒来,脾气没有下去反而更大的言芜双,看见了战戈之后,就是莫名涌现的一股怒火,区别于一般人的直接发泄,言芜双生气起来,有的时候,你还真的不知道她在生气。 尤其战戈今天有些事情还在思虑,心思也就比平常少了一些细腻,更是没有察觉出来。 “这个时间,比你平时注意的还要迟一些,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言芜双看着战戈担心的神情,瞬间什么火气都发不出来,只能憋在心里,语气格外生硬的来了一句。 “没事,你先忙你的去吧。” 正好此时战戈还真有些事情,再三问了几句之后,言芜双更加不耐烦的时候,才转身离开。 房间里留下的言芜双气呼呼的捶着战戈的枕头,这个榆木脑袋,等到床上被她整得乱七八糟之后,言芜双的心情才好了一些,这才翻身下床,让侍女整理床铺。 “夫人,要不要把少爷接回来?”阿径被送到魏国公府,陪魏国公了。 言芜双自然摇头:“等到该送回来的时候,师父自然会派人把他送回来,何必那么着急。” 看着镜中女子虽有些模糊但是依旧清丽风情的眉眼,言芜双沉默了一会儿,依旧拿起两指宽的纱带将头发微微绑住,长发直到臀部,多了几分出尘。 “晚膳我亲自动手,你去看看将军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言芜双的语气格外平静,要不是她称呼战戈的为将军的话,双双还真以为她不生气。 “是,奴婢这就去。” 等到双双出门之后,收拾房间的侍女行礼之后也退了出去,只剩下言芜双一个人的时候,言芜双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仅仅攥着的左手缓缓的送来,白皙的掌心有些好几个月牙形的印子,可见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京城中的贵女,尤其是身份地位高的贵人,似乎很喜欢留长长的指甲,用各式各样精致的护甲保护着,显示出自己非同一般的身份。 平常人家哪里有这样的闲心思。 而言芜双因为要下厨的关系,自然是留不得的,只留了比指甲盖稍微长一些的指甲,逢年过节的时候会用蔻丹装饰一般,平时就是素净的很。 揉了揉额头,言芜双感觉自己心神格外的不平静,叹了口气,起身去花园里转转。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自己好像是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很久都没有生气了。 双双找到言芜双的时候,言芜双正托着腮帮子盯着湖里畅快游着的锦鲤,神情格外专注。 “夫人,将军说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看您的准备就好。” “没有。” 一股火气登时就冒了出来,言芜双的星眸微微眯起:“他这是没有还是已经吃过了?” “这个,奴婢问过墨商,墨商说是挞哒公主邀请将军尝了尝她那边新做出的糕点,好像是因为还有其他的事情,所以将军并没有推拒。” 双双这话说的,求生欲简直不能更强了,虽然在另一种程度来说,她对夫人现在这种表现很是赞同,但是同时也为将军感到担忧。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言芜双突然指了指湖里的锦鲤:“打捞两条上来,我想炖鱼汤。” 那霸气指点江山的动作,实在是让双双感到一阵腿软,面色强装镇定的劝解着:“夫人,这可是陛下赏赐的……” 若是夫人把这锦鲤炖了的消息传出去,只怕外人会以为夫人对圣上不敬。 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言芜双神色带着几分隐忍的郁气:“谁敢这么说?霖儿不会介意的,你让人捞上来就好,我先去厨房,立马给我送过来。” 说完言芜双转身就走,背影带着几分决绝,双双只能迟一拍行礼:“是,夫人。” 这边令人捞鱼,那边双双已经拍了侍女去书房禀告将军,毕竟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将军把夫人惹怒了,夫人才会如此。 书房,战戈正翻着书信,若有所思。 墨商敲了敲书房门:“将军,夫人那边有事情。” “哦……”立马停止动作,战戈抬头看向书房门的方向,带着没有掩饰的担心:“什么事情?” “刚才双双派人禀告,夫人令把湖中的锦鲤打捞上来,她要炖鱼。”墨商也有些疑惑,府中明明还有其他的食材,为何一定是锦鲤? 战戈却是摇头微微一笑:“没事,夫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就是把这府邸拆了你们也要帮忙。” 行礼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墨商还是面色平静的行礼完成,当然要忽略微微抽搐的嘴角,这还真是上房揭瓦,还要他们帮着扶梯子。 书房,战戈将正在忙碌的事情放下,隐约是明白了今天言芜双这奇怪的行为是为什么,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等到言芜双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之前的怒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理智也慢慢的回来了,瞬间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特别无聊。 怎么会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生气,搞得都不像是自己了。 “阿戈呢?”这都快到用晚膳的时间了,怎么还不见人? 一听这称呼和语气,双双就知道,夫人肯定是不生气了。心里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要是继续闷气下去,最后会是什么样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 “夫人,将军许是还没有忙完,奴婢这就派人去请,夫人不如先换身衣服,刚好可以用晚膳。” 略微犹豫之后,言芜双就同意了,双双招了个人去请将军,自己跟着去伺候夫人。 花厅,战戈进来的时候,简单的洗手之后,坐了下来,今天的晚膳非常非常的……朴素。 一锅鱼汤,一条红烧鱼,还有就是两道简单的素材,两碗碧粳米,碧粳米属于贡品,米粒细长,颜色淡绿,做成米饭还有粥的时候,香气扑鼻。 言芜双没让战戈等多久,就过来了,换了一身淡绿色的长裙,黑发用同色的纱带轻轻束着,格外的清爽。 “来的还挺快的?你今天不是挺忙的吗?”说着,言芜双看向了双双:“阿径今天不回来了吗?” 战戈轻轻笑了笑,没有说一句话。双双微微福身:“夫人,魏国公府来人说过,今天少爷就留在那边了,魏国公大人教少爷学下棋。” 第三百零二章 联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师父教阿径下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用膳吧。这边不需要你忙活了。” 虽然言芜双有些微的惊讶,但是也觉得意料之中,魏国公大人是征伐战场的将军,但是私下里却是格外的宠孩子,阿径在他面前很是自在。 担心的看了一眼将军,双双乖巧的下去了,还顺便把门带上了。 言芜双坐下之后,给自己舀了一碗鱼汤,看都没有看战戈,开始用晚膳。 微微挑了挑眉,战戈给自己添了一碗鱼汤,没有着急用膳,而是说起今天的事情。 “挞哒公主的母妃很早就去世了,在匈奴那边,只有匈奴可汗是她的血脉至亲,但是如今,匈奴可汗年迈,整体来说,她的处境有些不妙……” “可是,挞哒公主一直在大邑,就算匈奴有心要对她做些什么,也不至于牵连到大邑吧?” 对于这个背井离乡,被家人亲自送到这里的挞哒公主,言芜双还是很同情的,而且,挞哒公主是一个很识趣的女子,所以言芜双也没有其他的敌意。 战戈微微摇头,面色有几分不可捉摸:“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实际上的情况却并不是如此,挞哒公主身边有匈奴可汗的人,说不一定还有匈奴其他势力的人,处境堪忧。” “那,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言芜双眉头微皱,有些疑惑,而且,在京城中,除非是想挑起两国的战乱,要不然,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蛮族尚且不敢,更何况匈奴,匈奴可汗年纪也大了,与蛮族类似的传统更加让他不能放松下来,唯恐被儿子或者其他人拉下了马,最后死的太惨。 “今天是匈奴给挞哒公主送了一些东西,拜托边关将士送到京城,而这之中,又不知道有没有特别的东西,所以我才要去看看。” 要不然,战戈也绝对不会前去远宅,未免流言蜚语。 神情慢慢放松下来,言芜双知道自己可能是弄错了事情,但是傲娇女孩有时候就是如此,我错了我可以承认,但是绝对不可能说我改。 “这种事情,交给其他人明明都可以的,下次不许这样,挞哒公主虽性情善良,但是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女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给言芜双添了一碗鱼汤,战戈眉眼荡漾着笑意:“放心,我知道,若不是事出突然,我也不会去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匈奴那边是什么意思?”挞哒公主不出所料,应该是要在大邑择婿的,而且这个人地位还不能低,至少也是什么勋贵世家子弟,如此才能配得上挞哒公主的身份。 要不然,即便挞哒公主本人并不介意,匈奴那边也是要议论纷纷的。 战戈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匈奴应该是有使者将要入京,新的可汗不能确定,匈奴都会依附在大邑之下。” “这样……” 这天晚上,双双一直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言芜双还是允许战戈进了寝室睡觉,之前的那些小气的举动,就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不出所料,还没有半个月的时间,匈奴使者就来到了京城,来的人是匈奴可汗身边最为亲近的大将木塔。 言芜双和战戈也在欢迎的宴会之中,挞哒公主也是言芜双除夕盛宴之后,第一次碰到。 说起来,挞哒公主异族血脉的长相,某种程度上和西王还是有些相像的。 五官深邃,轮廓明显,瞳孔是深蓝色,睫毛很长,就像是一个芭比娃娃,但是看的习惯的人眼里自然是很美的。 看不习惯的人眼里,那就是有些奇怪了。 但是挞哒公主的乳娘教的很好,性情修养都很有大家风度。 “尊敬的大邑陛下,挞哒公主是可汗最为疼爱的女儿,但是如今要留在大邑,可汗也觉得十分遗憾。” 木塔虽为武将,但是也是一个很出色的政客,之前匈奴战败,合约的谈判就是木塔。 战戈和圣上对视一眼,代为回答:“木塔将军,不知道可汗是什么意思?挞哒公主在京城被照顾的很好,可汗又不只有这么一位公主,何必遗憾?” 这话说的,言芜双忍不住端起杯子润了润嗓子,防止自己不小心喷出去。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寂,木塔却像是没有听出来战戈的讽刺一般,笑了笑继续说道。 “挞哒公主如今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可汗的意思,是让公主嫁到大邑,大邑青年才俊众多,必定能够有一位是公主的归属。” 战戈却是没再说话,这个事情应该是陛下才能够允诺的,而且,也的确是意料之中。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需要好好商量之后才能决定未来的驸马是谁,况且既然是为公主择选驸马,那自然是要她满意才好。” 对于这一点,圣上还是相当执着的,而且,如今大邑风平雨静,为这件事情慎重一些,也是没问题的。 木塔面色有几分尴尬,却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自然,我等就在京城等到公主订婚之后,再返回匈奴。” 依照大邑的规定,订婚和成婚需要间隔半年的时间,所以等到挞哒公主成婚的时候,怕是已经到了冬季了。 “也好,请坐。” 圣上无可无不可,推杯换盏之间,整体还比较平静。 匈奴知道,依照圣上目前的年纪,迎娶挞哒公主压根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就要放下一点,只要最后靠谱就可以了。 言芜双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何觉得泽郡王有些奇怪? 戳了戳战戈的胳膊等到战戈偏头过来的时候,询问战戈:“你觉不觉得,龙泽好像对挞哒郡主有意思。” 战戈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就出来一个小脑袋:“娘,什么叫做有意思?” 不用多想,就是舒径了,舒径穿着与战戈同款,缩小版的锦衣,好奇的凑了过来,让言芜双和战戈面面相觑。 幸好两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阿径说话的声音也压的很低,要不然,这要是真让外人听见了,还真不好解释。 “阿径,你不是在师祖那边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言芜双的笑容,实在是不要太尴尬,说八卦被小孩听到的确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战戈十分镇定自若的将舒径抱到了中间坐下,方便言芜双和阿径说话。 这边哄孩子正哄得艰难,却不知下面,有些人看到了言芜双和舒径的相处,心里有了一些小算计。 这场宴会之后,挞哒公主就收到了不少帖子,有毛遂自荐的,有邀请到府上坐坐的。 而这些人里边,大多数都是家道败落,希望娶挞哒公主能够挽救家族的,还有的,无非就是舍出去一个像模像样的庶子,来为家族增光添彩。 但是挞哒公主无论如何,嫁的也是嫡出的,这些人在宫中知道之后,第二天,言芜双就派了老成的嬷嬷过来,这类的帖子直接拦在了外面。 言芜双也亲自去了远宅,就这件事情给挞哒公主一个交代。 “没关系的,王妃,这种事情其实我之前就在意料之中,而且,我也相信陛下会给我一个极好的选择,总而言之,不会比在匈奴更差了。” 如今的生活,挞哒公主很是喜欢,不必在乎月钱什么时候会发下来,有多少人会在暗中使绊子,姐妹那么多,其实没有一个是真心地。 轻轻拉着挞哒公主的手,言芜双笑容格外甜美:“放心,陛下会仔细斟酌的,等到有什么情况,我会来告诉你的,而且,你一定要记住,这是为你自己挑选夫婿,所以,一定是要你自己要满意的。” “我知道了,谢谢王妃。”挞哒公主压抑着内心中想要哭泣的欲望,温婉的笑意柔和了她深邃的轮廓。 “前段时间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那天是并肩王殿下送一些父汗要交给我的东西,有所耽搁。” 言芜双顿时就耳朵红了,那天的两条锦鲤实在是羞耻呀。 “没事没事,我也没怪他的,我送了一些最近京城中时兴的首饰,开心开心,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能够帮得上忙,就一定帮忙。” 挞哒公主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羞涩:“多谢王妃,我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 从蛮族出发之前的忐忑不安,一路上的惶惶不安,还有在这里刚开始的惊心,都在这么长的时间中慢慢平静。 母妃说的对,只要对这个世界报以善良,终究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就好,若是有人难为你,一定要尽早提出来,不管这个人是大邑的,还是匈奴的。”这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说话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这话,明显是知道挞哒公主身边有匈奴其他势力的人,挞哒公主也没有介意,只是微微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挞哒公主这边用过膳食之后,言芜双才告辞离开。 品尝的是匈奴特有的美食,虽然没有大邑的精细,但是还是别有一番口味。 第三百零三章 应允婚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谁也没有想到,此刻泽郡王府中,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你说的是你的心里话?” 唐王妃高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跪在中间一脸认真的儿子,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涌上心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龙泽乖巧的跪着,但是眼神坚毅,不容拒绝:“是,母妃,孩儿知道,你一心都是为了孩儿,但是孩儿也是真心想要迎娶挞哒公主。” 或许那是他也没发现的情愫根植在他的心中,只是在上次宴会上看见挞哒公主那脆弱的笑容,这才迸发了出来,或许这是他此生做过最为勇敢的事情。 但是,他从来都不会后悔。 前厅死一般的沉寂,就是向来活泼的成平郡主,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挑战唐王妃身为母亲的权威。这件事情听起来,也的确是不可思议。 良久,唐王妃微微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遮住眼眸,也掩盖了里面万般思绪,却终究是抵不过儿子的坚持。尤其,对于这个孩子,她倍感愧疚。 “……也罢,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沧桑的声音在前厅响起,唐王妃却没有看向那个孩子,只是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这个地方犹如一座困笼,囚禁了她的此生。 但,却也给了她温暖的回忆,就是说从来没有爱过唐王,唐王妃自己怕也是不相信的,只是终究阴差阳错里,再也不能够回去。 原本因为龙泽是从蛮族重新找回来的,所以她希望能够给龙泽,寻找一位京城贵女作为未来的妻子,也在为未来的郡王妃,以此,能够让龙泽对于大邑更加有归属感。 若是龙泽真心想要迎娶挞哒公主,那么也就注定他在政途上不会有更加优秀的表现,因为,不会允许。 心中万般思绪奔腾而过,唐王妃的神情却没有片刻的流露,只是定定的望着外面的天空,期待着龙泽的回答。 龙泽心中万分愧疚,但却不肯让步。 “母妃,我第一次认识挞哒公主,那是我们同样来到大邑的时候,其实说什么最爱的皇子,最爱的公主。不过是因为放弃,所以才会被送来这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也是我们心里最清楚的事情。” 在他心里留下坚定印象的,不过是挞哒公主自始至终的从容,面对万事的淡然。 那个时候自己何尝不是惶惶不安,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后来才更加明白了挞哒公主对于他的意义。 但是那个时候两个人是根本不可能的,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能够认祖归宗,两个人也有了这种可能。 “或许母妃也知道京城中愿意下嫁给我的贵女并没有,一来是因为我的身份,二来是因为府中发生的事情。就算时间过去再久,依旧会有人记得。” 随着龙泽的声音在空中慢慢消失,唐王妃也像是醒过来一般,抬头看向了他:“你决定了?” 龙泽激动的抬头,不敢置信地向前挪了几步,尽管膝盖在地板上挪动有些疼痛,但是也比不上他心中的惊喜。 “母妃,您同意了?” 就连一脸乖巧坐在旁边的成平郡主,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唐王妃,在她的印象中,母妃绝对不是如此好说话的人,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同意的余地。 泽郡王府想要在京城之中立足,联姻是必不可少的条件,而如何寻找一位合适的妻子,这也是唐王妃一直在纠结的事情。 带着护甲的手指越发细长,唐王妃只是看着手中的长甲有些怀念以前的时光,小的时候总是想着长大,长大之后总是想着会有一个如何的如意郎君。 但是没想到家人之后最怀念的还是小时候的时光,那么单纯,那么纯粹,所有的事情都有家里人担着。 “其实,我一直对你很愧疚,恐怕你也体会出来了。” 无奈的苦笑出来,这里没有其他人,唐王妃也不必掩饰自己的脆弱。 “当年把你送走若说完全是你父亲的错误,也不全是,我也有错,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对于自己的丈夫有完全的信任,这也是我的错。” 龙泽和龙沫儿情不自禁喊出了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心:“母妃……” 唐王妃微微摇了摇手,没有让他们继续说:“没有看着你长大,没有陪伴你长大。这是我的错。所以我一直想要弥补你,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你已经长大了,不再像是小时候一样需要别人的陪伴。” “我没有怪您,母妃,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龙泽一直明白唐王妃对于他的愧疚,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份愧疚是如此的深刻。 “我知道你没有怪我,但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所以我一直想要给你娶一位贵女,以此让你明白,我从来都很在乎你。但是,既然你很喜欢的,你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你。” 唐王妃看着眼眶通红的龙泽,眼圈也慢慢的红了,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所以,我同意这桩婚事,但是,阿泽,挞哒公主知道吗?” 这段时间,龙泽在干什么,唐王妃最是清楚不过了,许是心里羞涩,也许是害怕,他直到至今,还没有见过挞哒公主,更别说提起这桩婚事了。 龙泽面色一下子就变得通红起来,羞涩不已。 成平郡主悄悄笑了起来,也注意着没有让龙泽听到,以免让自己哥哥来过害羞了。 这下,可真是什么都明白了。 刚才还弥漫在空气中的伤感瞬间不翼而飞,只剩下淡淡的尴尬在空中飞扬。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就算这边我同意了这桩婚事,但是你未曾给挞哒公主说过,也未曾向陛下提及,怎么能够让人允诺呢?” 无奈的支撑着额头,唐王妃哭笑不得,这个孩子,还真是。 成平郡主终于控制不住,笑声在前厅弥漫开来,让龙泽越发尴尬,却是自己也忍耐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好了,别跪着了,起来吧,这件事情还是要你本人亲自去和挞哒公主说清楚,若是那边你说清楚了,我就去宫里,请示陛下。” 虽然,自己对于龙泽未来的规划很是清晰,但是唐王妃还是希望龙泽能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无论如何,龙泽毕竟是皇家血脉,陛下一定不会亏待了他。 “是,多谢母妃成婚,多谢妹妹帮助。” 成平郡主赶紧挥挥手,挡住了龙泽:“哎哎哎,哥哥,我可没有怎么帮忙,最多就是像母妃提前请示了一下。我这不也是为了将来嫁出去之后,能够有好日子吗?” 看着傲娇的龙沫儿,龙泽笑的格外的儒雅:“放心,你也能够嫁给自己期待的人。” 这个家,在破镜重圆之后终于在慢慢的变好。 远宅,龙泽下了马车之后,小厮将礼物带了下来,恭敬的站在龙泽身后。 门开之后,侍卫将他迎了进去,首先见到的就是宫里的嬷嬷。 “见过泽郡王,不知泽郡王来到这里有何贵干?”刘嬷嬷是宫里出来的,所以对待龙泽恭敬是有,但是也不是没有原则。 龙泽挥挥手,身后的小厮就将礼物呈了上去:“刘嬷嬷,本郡王想要见见挞哒公主,我们是好友。” “……请郡王稍等,奴婢这就去禀告挞哒公主。”看出这个意思,想到了言芜双的嘱咐,刘嬷嬷没有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把人赶出去,而是请他稍等之后,去请示。 “应该的,嬷嬷请。” 不得不说,龙泽果真是属于大邑的皇族,短短的时间,属于骨子里的那种尊贵之气已经不容小觑。 按照唐王妃的说法,龙泽最是像她的父亲,所以,龙泽的政途如今走得如此顺利,估计也和这个脱不了关系。 江太傅当年教出了不少学生,这些人虽然因为唐王所犯之事,不能给唐王妃帮助,但是并不意味着不能够明里暗里给龙泽帮助。 尤其这还是恩师的血脉。 “郡王,这让我们等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小厮年纪轻,性子就活泼了一些,说话有时候难免毫无顾忌。 龙泽看了他一眼:“话不能这么说,这也是为了挞哒公主的安全起见,况且我们是客人,前来拜见主人,知礼才是最应该做到的。” “是,郡王,属下知错了。” 看小厮懂事之后,龙泽这才放下了心,坐在位置上看着周围的环境,这远宅虽然在挞哒公主住进来之前,很久没有人住过。 但是也能够看得出来,布置这里的人很是用心,有许多属于匈奴的因素,估计是为了缓解挞哒公主思乡的心情。 在龙泽第一杯茶快要喝完的时候,终于有了动静。 嬷嬷带着一个侍女走了进来,光看模样就知道,这绝对是挞哒公主身边的侍女。 “郡王爷,奴婢要在这里守着,不如就让阿兰带您去见公主吧。” “也好,麻烦嬷嬷了。”龙泽礼貌的微微颔首,等到和阿兰的侍女出去之后,小厮将一个荷包交给了嬷嬷,这才紧跟着去追龙泽了。 第三百零四章 我来照顾你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远宅面积虽大,但是比起唐王府,还是差上一些的,这里这么多人所伺候的不过是一个挞哒公主,若不是挞哒公主身份特殊,也必然不会有如今的地位。 龙泽看似面色平静,其实心里已经波涛汹涌,这件事情他并未提前和挞哒公主商议过,就径直过来了,若是她不愿意,岂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只是纵使心中思绪万般,他的面上依旧未流露出半分,用茶盖轻轻刮着杯中的浮沫,俊秀的容颜,让人只觉得岁月静好。 挞哒公主刚一进来,就看到如此让人安心的一幕,脚下步子有所停缓,随即走了进来。 龙泽赶紧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面色不知为何染上了几缕红晕,仿佛毛头小子见到了喜欢的姑娘,越发不知所措,幸好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龙泽见过公主殿下。” 当年他还是慕奇的时候,就时常和挞哒公主一起用膳,大邑的帝王对他们没有其他的限制,也因此他们两人几乎一起逛完了整个京城。 却不想,好久之后的再一次相见,竟变得有些生疏起来。 “郡王爷客气了,没想到你会过来,要是早知道你过来的话,我就准备好东西等你了。” 这几天来来往往的人太过频繁,所以挞哒公主全部推了,在后面休息,却没想到这个时候龙泽来到了这里。 落座之后,阿兰应挞哒公主的要求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两人,等到没有其他人之后,氛围却陡然变得安静起来。 “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龙泽有些不安的用食指敲击着桌面,意图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却是让挞哒公主完完全全看得出来。 轻笑一声,挞哒公主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你不用紧张,虽然我们很久不见,彼此的境遇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是我们依旧是朋友,就像是和以前一样。” 龙泽的脸悄悄地红了几分,但确实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对不起,从北疆回来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我没有过来过。” “没关系,你的事情我都听着说过了。其实,这一切你都是无辜的,不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向着好的一方面进行,这样就很好了。而且虽然你没有过来过,但是你让人送过来了很多东西。” 因为以前的事情,所以挞哒公主始终记得,对于别人抱以自己的好,要牢牢的记得。 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辛苦。能够真诚的对另外一个人好,其实也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寒暄了一会儿之后,话题慢慢进入了正轨。 龙泽犹豫了一会,还是直截了当地开了口。 “我没有想到,木塔将军来到京城,竟然是为了你的婚事,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并不着急的。” “啊?”没有想到龙泽来到这里,说的竟然是这件事情,不过挞哒公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依然带着完美的笑容,但却充满苦涩的味道。 “不光是你,我也没有想到木塔将军来到这里,竟然是为了我的婚事。想必是父汗的交代,不过,来到大邑这么久,我以为他都不会管我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挞哒公主依旧是那样端庄:“恐怕他又要以我的婚事为前提,交易一些什么东西,身为匈奴的公主,或许这个身份,就是一个筹码。” 脸上闪过急切,龙泽有些控制不住的询问出来:“那你就不害怕,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吗?” 面色有些怔愣,挞哒公主眼中似乎闪过泪光:“哪里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像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只是期望以后,自己能够过得好一些。” 也就足够了。 “那你愿意,让我来照顾你吗?”情急之下,龙泽在心中犹豫的话,就不自觉的说了出来,但是说出口之后,他却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 “我说的是真的,我希望以后,能够让我来照顾你,陪伴你,虽然感觉我也很不起眼,但是我愿意给你我所有的承诺。” 挞哒公主其实在听到龙泽到来之后,心里就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她也只敢想想而已,毕竟一个是皇室血脉,一个不过是战败国的人质,根本没有可比性。 短短的几句话,在她听来,仿佛雷声炸响,惊天动地。 “……你没有睡醒吧?” 这真的是她下意识的反应,而且听起来这话就很是不靠谱。 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消失了,挞哒公主正色看着龙泽。 “可能因为我的过去,所以你有些同情我,但是龙泽,如今的你身为皇室血脉,能够娶到更好的妻子。我不过是一个战败国的公主,对于你没有丝毫的帮助,反而会连累你。” 说这话的时候,挞哒公主面上的光芒都仿佛暗淡了下去,这些话,好像是耗费了她一生的力气。 可是又有谁知道,在拒绝的时候,她的心同样是痛苦的。 龙泽起身,快走几步,来到了挞哒公主的面前,蹲下身子,仰头看向她的面容,深蓝的眼睛清晰的映出自己的身影,仿佛在她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我从来不认为,改变了身份,我就能换一个人去喜欢,若是真的说起来,恐怕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但是那个时候我是卑微懦弱的,没有那个勇气……” 没有想到龙泽会如此直接,挞哒公主面上震惊的表情都来不及收起来:“可是,这样不合规矩。” “没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母妃那边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你同意了,我就进宫去向陛下请示。” 虽然不敢行动上有什么动作,但是龙泽的眼睛可是直勾勾的看着挞哒公主,那丝毫不遮掩的赤裸裸的爱意,让挞哒公主也脸红起来。 即便京城中很多人不能欣赏匈奴和蛮族的美,但是挞哒公主的确是美丽的,这般海棠羞涩的模样,更加让人动心。 最后的最后,经过龙泽的百般劝说,挞哒公主自然是同意了,她心里也明白,依照如今的情况看来,龙泽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不是因为同情和利益在一起,这份婚姻更加稳固,背后又有其他的掺杂,无论最后是什么样的,自己都能够过得很好。 等到龙泽离开远宅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但是他的心情却是于刚来的忐忑截然不同,喜悦和兴奋让他整个人走路都变得轻盈起来。 远宅内,阿兰将外衣给挞哒公主披上,担心的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殿下这样的决定可以吗?” “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更好的选择,比起那些素未蒙面的人,至少龙泽是我喜欢的。” 要不是因为喜欢,为什么在第一次龙泽开口的时候,她就想要拒绝,那种下意识的拒绝不过是因为觉得,我配不上你。 阿兰面上微微舒展,只是心里还是担心:“若是可汗不满意呢?” 第一次,挞哒公主面上出现如此明显的讽刺:“父汗真的以为,所有的事情就在他的掌控之中吗?那像上一次的失败,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吗?” “这里是大邑,不是匈奴,我们是战败国,是我们祈求大邑放过我们,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我们的国民能够过的好一些,你觉得,在这样的立场,还能够提出其他的要求吗?” 在阿兰震惊的眼神中,挞哒公主抹了一把脸,脸上冰冷冷的,都是自己的泪水。 真的以为自己的心都是铁做的吗?不会疼的吗? 空中阴云沉沉,仿佛下一刻,就有暴雨扑面而来,在外面站了许久,等到手心都觉得冷意,挞哒公主这才带着侍女回了房间。 并肩王府,言芜双在龙泽进入远宅之后不久,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等到禀告的人退下之后,言芜双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怎么了?”战戈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思想者的言芜双,略有些疑惑,刚才的消息他没有听到。 “你还记得上次宴会的时候我给你说,龙泽或许对挞哒公主有其他的意思。”微微抬眉,言芜双在得到战戈点头之后,这才继续说。 “我猜对了,刚才守着远宅的人来禀报,龙泽带着礼物去了远宅,而且,侍女小厮都退了出来,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里边说话,你说呢?” 调皮的眨眨眼,言芜双满脸的嘚瑟。 战戈微微一愣,立马顺着毛摸:“你最厉害,这种事情,我真的是没看出来,没想到,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自然。” 将手中的东西收了,言芜双坐在了战戈旁边:“龙泽在去远宅之前,和唐王妃有一场争执,听人说,还跪着呢,要不是这件事情,唐王妃哪里舍得?” “这么说的话,是我输了,你要什么?随便选择。”上次随口的打赌,战戈许下的承诺。 言芜双撇了他一眼,傲娇十足:“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还要什么?我去做晚膳,今天吃饺子吧,天气好,我心情也好。” 刚说完,一声雷响震慑天空,噼里啪啦下起了雨,言芜双面色有些怒气的时候,战戈赶紧接话。 “这场雨下的好,正好最近太过干燥的,好的很,好的很。” 言芜双这才满意的去了厨房,背后战戈笑的格外宠溺,而门外守着的墨商,一脸受教的表情。 第三百零五章 赐婚终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第二天,唐王妃着宫装进宫,面见圣上,向圣上说明了此事。 圣上虽有些诧异,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龙泽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具有皇家血脉,长相俊美,性情温和。 而且这桩婚事既然已经通过了挞哒公主的同意,那就说明两人至少是愿意成婚的。 “皇伯娘,既然堂兄愿意这桩婚事,那朕便为他们赐婚吧。”圣上坐在龙案之后,神色正经起来。 “挞哒公主虽然是公主,但是改变不了她是匈奴质子的身份,作为尊敬,公主府还是要有的,那就将公主府安排在泽郡王府旁边,这样也方便日后的生活。” 唐王妃面色渐渐平缓:“如此甚好,多谢陛下。” 这样既能够保住挞哒公主的颜面,也能够保住泽郡王府的脸面。 圣上略微思考之后,看向唐王妃:“皇伯娘,礼部尚书说过,堂兄在礼部表现得很好,只要能够继续保持下去,以后又大的功绩,朕会上升爵位的。” 唐王妃面色震惊的抬头,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皇伯娘的担心,朕也明白,但是,如今亲王甚少,就算是为了维持着平衡,朕也要提升爵位,提升是提升,也需要一个理由。” 这自然是经过慎重考虑,周密的商讨过得。 但是无论如何,这也是陛下的恩典。 唐王妃恭敬的福身行礼:“多谢陛下恩典,臣妾一定会交代泽儿,尽心尽力,为陛下尽忠。” “这都是后话了,皇伯娘放心,等到朕和使者商议之后,会赐婚下去的。” 片刻之后,唐王妃出了皇宫,神色隐隐放松下来,这次不仅是解决了婚事,同时也是明白了圣上的态度。 无论之前唐王做了什么,终究是唐王一个人背了,不会牵连到泽郡王府其他人,龙泽也不会受到影响,如此也就够了。 其实类似这样的话,言芜双曾经和唐王妃说过,但是不是圣上亲口说出来的,唐王妃心里也不敢有十足的确定。 如今也终于是放下了心,这个儿媳妇,娶得不亏,虽是异族人,但是性情温柔,泽儿喜欢,就是最大的优点了。 御书房,魏公公小心的磨墨,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打扰圣上。 只是时不时看一眼圣上的动静让圣上也有所察觉,笔下不停,开口询问着:“说吧,有什么疑惑的?” “陛下,这唐王所犯之事重大,您还如此重用泽郡王,提升他的爵位,会不会让百官心里有所不适?” 魏公公这话,纯粹是自己想不通,若是连公公在这里,是绝对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的,终究还是心性没有修炼到家。 不过今天圣上心情很好,也就没有计较这件事情。 只是撇了一眼魏公公,慢悠悠的说道:“唐王所做之事除了当年的将士,受伤最凶的就是唐王妃和龙泽了,如今龙泽心性尚可,提拔提拔也不无可能。要是还想不明白,去找连公公吧。” “是,是。”魏公公连连弯腰。 御书房重新恢复平静,只有笔在纸上滑动的声音,格外明显。 魏公公磨着墨,小心翼翼。 木塔将军知道匈奴可汗的吩咐,对于挞哒公主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的,并不关注,主要的就是不能降了公主的身份。 虽然对于龙泽身份仍有一些遗憾,但是也明白,如今大邑皇室之中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也就不能多强求了。 “那就如同陛下所说,既然公主殿下也同意了,这桩婚事末将代表可汗也同意了。”说着,木塔将军看了一眼在旁边坐着的挞哒公主。 挞哒公主一身华服,低眉顺眼,神情淡定,丝毫没有被注视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朕就赐婚了,按照大邑的规定,订婚和成婚之间需要时隔半年以上,刚好这段时间,将公主府休整完毕,也方便匈奴那边,可汗做出决定。” 圣上看着两人之间的相处,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口将木塔将军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木塔将军转头的瞬间,立马就换了一个表情:“陛下说的是,有劳陛下费心了。” 等他坐下之后,圣上这才看向挞哒公主:“公主,依照大邑出嫁的规定,公主具有皇室血脉,可设置单独的府邸,所以你的公主府就设在泽郡王府隔壁,如此,怎样?” “陛下所做很是合理,挞哒听命。” 虽然自己也是一个公主,但是挞哒将自己的身份放的很是清楚,更别说自己如今将要成婚,成婚之后定然是在大邑,估计此生是再也回不去匈奴了。 不过,回不去也好,等到自己也有了家庭和孩子以后,对于那个地方记忆也就越来越模糊了,终有一天,会忘记。 依着大邑的礼节,福身行礼之后,挞哒公主并没有去管身后木塔将军的目光,只是微微愣着,有些出神。 圣旨赐婚,魏公公带着圣旨亲到泽郡王府,这也是莫大的殊荣,自从唐王的事情发生之后,泽郡王府门可罗雀,不复当年盛况。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再是清楚不过了。 读完圣旨之后,魏公公笑眯眯的将圣旨递给唐王妃:“王妃娘娘,隔壁已经被安排改造成公主府,以后挞哒公主和泽郡王想住在那边皆可,至于这婚事,礼部会有人和泽郡王商议。” 唐王妃恭敬的接过圣旨,气质雍容:“多谢魏公公告知,婚事泽郡王府定然会上心,还请陛下放心。” “如此就好,唐王妃也是聪明人,有些事情说起来就更加方便,这以后,有什么事情进宫说就是。” 魏公公笑容自始至终保持不变,十分有礼,不动声色的接过了旁边侍女递过来的荷包,装的满满的银子,这次不虚此行了。 等到送魏公公离开之后,唐王妃捧着圣旨,面色淡然,泽郡王府的大门重新关闭,也将那些是是非非关到了门外。 并肩王府,青黛郡主一身白色束腰长裙,袖子用同色的带子绑了起来,显得格外的英姿飒爽。 最近这两天,徐戎比较忙碌,青黛郡主无事,就过来并肩王府坐坐,至于魏国公和夫人,对于她没有多大的管束,倒是格外的自由自在。 “要不是这赐婚圣旨都下了,我还真没想到,这龙泽最后竟然会娶挞哒公主。”躺在吊床上,婚后的青黛多了几分妩媚,却是率性不减当年。 魏国公夫人对她很是疼爱,府里她的地位已经比徐戎要高了,侍女小厮没有敢调皮的,不听话的不用青黛出手,已经被魏国公夫人休整了。 至于魏国公,虽然看起来严肃的很,但是对青黛,却像是亲生女儿那般疼爱,府里库房的钥匙都给了她一串。 婆婆还在,能得到钥匙的,青黛郡主还是京城第一家。 这要是说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的要死。 言芜双让人制了画架,正在那里绘画:“早前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两个在一起,其实也挺好的,不管是从泽郡王府还是说圣上的角度。” “说的也是,芜双姐姐,我去祠堂拜见徐家列祖列宗的时候,发现了小辈的一个牌子,是阿戎的哥哥吗?” 这话问的时候,青黛格外的小心翼翼,唯恐触到了什么不该说的。 毕竟熟悉的人家都知道这件事情,魏国公府最为伤心的事情,很多人都不愿意提起,况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说起来就是得罪人了。 但是河间王妃当时给青黛说的时候,确实说的比较模糊一些,所以青黛对于这件事情知晓的并不多。 言芜双笔下的动静停了一瞬,挥了挥手,双双将东西摆好之后,带着旁边侯着的侍女都退了下去,花香四溢的花园小亭,就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说起来也是一桩伤心事,在战场遭受暗算受了重伤,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却最终还是没有救过来,阿戎的这位大哥与阿戎相差有十岁,所以当年的事情,阿戎记忆最为清楚。” 叹了口气,言芜双想到了战戈和他提及这件事情之时,面色的凝重,掩饰不住的伤心落寞。 那是和战戈同龄的至交好友,却是再也不能相见。 想当年,也是京城中众所周知的翩翩少年。 “我其实也没有见过他,可能见过但是忘却了,说起的这些还是阿戈和我提到的,阿戎的长相与师娘很是相似,那位大哥就与师父很是相似……”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言芜双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所以这些事情最痛的还是师父和师娘,我和你说这么多只是要交代你,以后在师父和师娘面前,一定不能提起这件事情。”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的。” 失去一个正当青年的孩子,无论对于谁,都是格外大的打击,若不是还有阿戎,只怕魏国公府,都有些撑不下去。 青黛觉得手中的糕点都不好吃了,涩而无味。 “魏国公府世代忠烈,乃是大邑不可多得的将才,所以人丁稀少。不过等到以后你为魏国公府添上个一儿半女,就不愁了。” 最后这个话题拐的,实在是让青黛脸红,气氛陡然间就破了。 第三百零六章 无所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几日后,木塔将军要告别离开,身为匈奴重要的大将之一,他离开时间长了不合规矩,而且该谈的事情都谈好了。 圣上为此举办了宴会,以表践行。 气氛正好之时,竟然有人开始搞事情,而言芜双也没有想到,这个事情还和自己有关。 宫中新制的花茶很是让言芜双喜欢,正吃着茶点细细品尝之时,木塔将军招手来了几位匈奴的美人,深棕色的长发,深蓝色的眼睛,五官深邃,身材绝佳,有些人都看的不眨眼了。 虽然身着大邑的华服,让人看的有些不习惯,但是的的确确是美人。 “这是可汗献给陛下的礼物,还望陛下笑纳。” 木塔将军这话刚落,几乎全场都冷了下来,战戈冷眼看过去,杀气凛凛:“可汗的意思,这是给陛下的美人?” 迎着无数道冷眼,木塔将军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赶紧行礼:“末将的意思,这些美人代表匈奴的诚意,但并不是说送给陛下,全由陛下决定。” 场面这下才缓解了开,战戈收回视线,给言芜双剥着水果,服务的格外周到。 原本岁月静好之时,就是有人要搞事情。 这些美人肯定是分给有功之臣,但是并肩王盛王魏国公肯定是不会收的,圣上也不会赐给同辈分的小辈,正有些纠结的时候,一位言官突然开口了。 “陛下,并肩王殿下,并肩王妃已经和殿下成婚三年有余,却是一直未曾诞下子嗣,并肩王府总不能后继无人,所以,不如这美人就赐给并肩王殿下,也让并肩王府中热闹热闹。” 那言官几乎是在说无子嗣的时候,言芜双面色瞬间就冷了下去,隐隐约约的心疼又出现了,小脸煞白,众人只当她是听了这话不悦,没有多想。 战戈几乎是立马看向言芜双,脸色比起刚才更加冷峻:“说起来,这也是我的家世,这位大人,你这是政事管了不说,我的家事也要管,我有没有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言官还没来得及开口,魏国公大人就已经开了口,声音平静,却是带着明显的怒气。 “历来言官以刚正不阿出名,对于不公之事从不忍耐,可是从没有说,这竟然能够管到他人家事上的,大邑以和为美,这家庭和睦自是重中之重,这位大人,可对?” 按道理,这个时候认错,只要态度够好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可是,却不知为何钻了牛角尖。 “陛下,并肩王殿下,魏国公大人,微臣的确是话语有失,但是成安郡主无所出也是事实,并肩王殿下也是要后继有人的……” 话音未落,唐王手中的玉杯直接摔了出去,带着内力的杯子直接击中了言官的胸口,哀哀叫着倒向了一旁。 众人的视线立马看了过去,唐王却是慵懒一笑,带着几分桀骜不驯。 “插足他人家事,也是言官的范围,要是这么说,你们是不是要逼到本王的盛王府,逼着本王纳妾?嗯?” 盛王话一出,那言官瞬间就觉得背后冒冷汗,他只是想着并肩王肯定是不会拒绝的,只要拒绝就可以引到居功甚傲,对于陛下毫无敬重之情。 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发展的。 “再怎么说,并肩王妃也是本王的女儿,你这么欺负她,是绝对本王是死的?”这话说的,也忒不要脸了。 说完,盛王给了战戈一个眼神,示意接下来的事情由他负责,这才接过侍女手中新取得的玉杯,慢悠悠的给自己倒茶。 “这位大人,本王不说话,你真以为本王是怕了你,身为并肩王,虽是在陛下之下,但是治理你的资格也是有的,而且……芜双……” 战戈话还没有说完,余光看到言芜双眼睛越来越无力,随之身体就偏移了过来,整个人晕了过去,战戈直接就慌乱了。 横抱起言芜双,向外面走去:“来人,御医,快去叫御医。” 唐王紧跟着就走了出去,神色匆忙到慌乱,魏国公夫人起身微微福身,也紧跟着出去了,青黛郡主凑着跟了出去,心里只是庆幸今天宁瑶儿没有来,否则看到今天这一幕,恐怕更乱了。 前面的位置立马空了好几个,宫殿中宴会的氛围瞬间就低了下去,圣上刚刚已经起身,接到魏国公的视线又坐了下去。 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里面的酒水扬出来,滴到了手上,桌子上, 尚还青涩的面容顿时就冷了下来,与先帝震怒的样子颇为相似。 “哼,管天管地,管朕的后宫,管并肩王的后院,你们是不是还要管管朕以后要几个孩子?” 百官中包括魏国公,众人都跪下行礼,木塔将军坐的笔直,后面跟着几个匈奴的美女,行礼瑟瑟发抖。 这一切的事情,不是他们最开始料想的那样。 “微臣……微臣……”那言官本来就是凭着一股执着说出口的,现在这口气已经出过了,现在整个人瑟瑟发抖,颤抖的像是寒风中孤苦的树干。 圣上却是冷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都是好样的,朕的后宫你们不敢干涉,就开始干涉其他人的,并肩王忠心耿耿,保家卫国,你们就是如此对待功臣的,没有他,你们还真以为,现在能够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 下面的官员,尤其是言官,爬伏的更低了。 圣上给了魏公公一个眼神,魏公公赶紧下去,恭敬的将魏国公扶了起来,其他人,就暂且跪着了。 好一会儿之后,战戈这才和盛王走了进来,面色比起刚才要好看一些,但是依旧是冷冰冰的。 “陛下,芜双一时气急攻心,引发旧伤,需要好好调理。” “芜双姐姐无大碍就好,皇叔和战哥哥先请坐,接下来的事情,慢慢处理。”圣上在两人进门的时候,就起身准备迎接,只是顾及着礼仪,站在原地。 等到两人坐下之后,宫殿的气氛才有所好转。 “……好了,都起来吧。” 其他人都回到了位置,只有那言官,还跪在地上,圣上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场面宁静到窒息。 “摘了官职,以后不得入官场,言官的考核不得耽搁,重新呈上一份奏折,若是还有这样没脑子的,言官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大邑的言官附属于礼部,是前几任帝王提出来的,发展制度并不成熟,虽然有权利,但是权利并不大。 圣上这话刚一落下,礼部尚书就赶紧行礼:“臣谨遵圣旨。” 禁卫军上殿,将那言官拉了出去,期间,没有一个敢为他求情的。 等到气氛稍微和谐一些之时,战戈慢悠悠的开口。 “如今我是尚且没有子嗣,不过是因为当年北疆一战,伤了身体,于子嗣有碍,御医当年告知过,我也知道,只是没有对外说过。” 这话一出,顿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诧异惊慌,众人的情绪千奇百怪。 圣上和唐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至于将口中的酒喷出来失礼,还要装作高深的样子,让其他人以为他们知道。 “至于芜双,她当初救了我,我感激爱护还来不及,哪里能够让你们伤害她?”战戈一口酒下肚,神色淡定下来。 “所以,以后各位切记,你针对我可以,要是针对我家夫人,那就别怪战某不顾及情面了。” 在这平静之时,宰相出声打破了:“并肩王殿下放心,并肩王妃贡献卓越,又是先后养女,地位比之长公主也不差什么,这次之后,定无人敢去挑衅。” 战戈起身回了一礼:“多谢宰相大人。” 众人都没有发现,圣上眼中闪过一抹光,似乎有什么疑惑许久的事情终于确认了。 盛王和魏国公对视一眼,此时皆是有些无奈的笑了,没想到弄这么一出,以后就没有人将并肩王府没有子嗣怪到言芜双身上了,而且,之前的事情她的心里怕是还没有过去。 这边事情说完了,战戈告辞去陪着言芜双了,这个时候,不陪在言芜双身边,他是一刻都不会安心。 圣上这时才看向木塔将军背后的几位美女:“至于这几位,既然是可汗的心意,自然是不能浪费了,留在宫中当舞女吧。” “陛下做主就是。” 宴会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木塔将军返回匈奴,宫中渐渐安静下来。 圣上等到送完了,这才去了偏殿,言芜双正在里面休息。 “战哥哥,芜双姐姐好些了吗?” 还没进去,正好战戈出来了,圣上赶紧询问。 战戈拱手行礼,微微摇头:“没什么大碍,师娘和青黛郡主正陪着,我去端药,芜双最是不喜欢喝药,却也没有办法,” “这次事情,是我的失误,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芜双姐姐受到了这样的……” 一脸愧疚之色的圣上退后一步,拱手就要给战戈行礼,幸好及时被战戈阻止了。 “陛下不必如此,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三百零七章 谁是幕后黑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慢慢变暗了,魏国公夫人和青黛郡主已经回去了,战戈正捧着一本书在旁边看着,床幔垂下,遮住了晕黄的烛光。 床上微微有了些动静,战戈就反应了过来,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来:“芜双,醒来了?” 见言芜双面色好了些,虽比起平常要差了些,但是到底没有今天那般的苍白,将言芜双扶起来,喂她喝了一杯温水,等言芜双示意不喝了,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盏。 握着言芜双的手,眼中的担忧终于是放下了。 “觉得好些了吗?今天你突然晕倒,可是将我们都吓了一跳。”将言芜双额前的头发拂过去,战戈语气隐隐轻松几分。 言芜双眼中神情带着几分恍惚,有几分心不在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突然说起的时候,那种胸口好久不见的疼痛就涌现了出来,一时没有忍耐住,就晕了过去。” 抬头,言芜双看向战戈,有些疑惑:“我好像一直都没有问过你,这个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以前的时候每次提起孩子,我就觉得胸口疼,腹部痛,到后来慢慢的就不疼了,但是又不知为什么又开始疼痛。” 战戈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一下,却是让自己的情绪努力忍耐住了,安抚的拍着言芜双的玉手。 “我们成亲到现在,你还没有怀过身孕,许是因为心里比较在乎,所以才会如此敏感。这是我的缘故,一直没有告诉你,上次北疆战事,我受了伤,御医说,于子嗣有碍。” 然后,战戈就发现言芜双的眼睛似乎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的腹部下方,脸红的咳了咳,言芜双偏过了头,气氛陡然之间有些暧昧。 “这……这样呀,你倒是受伤那么严重,能够活着都不容易,不过这种事情向来随缘,而且普惠大师也曾经说过,你以后必定会子嗣满堂,所以,不要多想,慢慢来就是了。” 言芜双强装镇定的劝解着,心里却是轻轻松了口气,幸好,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如何处理怀孕的事情,现在这个情况,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 “那要是以后万一怀孕了,你会不会怀疑我……”言芜双这眼神还有那意思,简直是不能和你明显了,战戈只觉得有些气绝,无奈的苦笑。 “芜双,只是有碍,不是不能。” 言芜双赶紧点头:“嗯嗯,你说得对。” “现在这个天色,我们是不是不能回去了?现在还是在金銮殿的偏殿吗?” 这个时间,差不多宫门已经落钥了,再出去,有些不合规矩。 抬头看了看天色,战戈神情愈发柔和,晕黄的烛火下带着朦胧的感觉。 “是,今夜我们就宿在这里,明天再回去,陛下下午过来看过,那时你还未醒,等了一会儿就先回去了。师娘和青黛郡主也因天色关系,先行回去了。” 没登言芜双开口说话,腹中就传来“咕咕咕”的声音,两人看过去,言芜双面色有些羞涩的通红,战戈好笑道。 “没事,你一天的时间都没用什么膳食,饿了也是正常,我这吩咐人送一些粥过来,先垫垫再说。” 言芜双轻轻点头,松开相握的手,看着战戈起身去安排,锦衣的衣角带起漂亮的弧度,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怕打扰言芜双,战戈关上房门去外面吩咐,房间里除了烛火跳跃发出的声音,就只有言芜双的呼吸声,格外安静。 看着刚刚被战戈握着的手,仿佛还残留着温度,言芜双唇瓣微抿,将手搭在了腹部,刚才战戈的话,听起来天衣无缝,但是她却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这是为什么? 之前没有算过,现在算来,她和战戈成婚的确也有三年的时间,如今有阿径在身边,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虽然就算自己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希望能够有属于彼此的孩子。 门外,双双看战戈出来,神色都放松了,虽然听御医说了,夫人没有多大的事情。但夫人不醒,终究是心里不能放下。 “将军,奴婢在小厨房备好了粥,现在就端过来。” 正准备行礼退下,就被战戈阻止了。 “等等,墨商,你去御书房,告知圣上一声,就说芜双醒了,让圣上不必太过担心。”墨商退下之后,战戈这次看向双双。 “以前的事情,芜双一定不能知道,你们若是守不住,最后的结果,可是要你们承担的。如今芜双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你是她身边贴心的侍女,一定要仔细照料。” 被委托这样的重任,双双激动又紧张:“将军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料夫人,绝对不会有所耽误。” “嗯,下去吧。”等到双双的身影消失之后,战戈看向空中升起的明月,内心一片怅然。 御医曾说过,芜双如今这样的状况,正是因为心里的害怕,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心里放不开,也没有办法。 心病还须心药医,所以,他才同意收养舒径,不过,幸好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对着旁边招招手,墨安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单膝跪地:“将军有何吩咐?” “今天那人,秘密,处置了,手法做的干净一点,不要让其他人察觉。”此时的战戈,声音冰冷,脸上像是带着寒霜,目光如铁,看的人心里瘆得慌。 墨安点头:“遵命。”随之身影消失。 刚好双双出现了,战戈将托盘接了过来:“先守着,我拿进去就好。” “是,将军。” 对于战戈这种行为,双双已经见怪不怪,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用过简单的膳食,喝了药之后,言芜双又睡下了,眉宇舒缓,睡得很是安详,战戈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终于是放下了心,也随之睡在了言芜双旁边,进入了梦乡。 盛王在确认言芜双无什么大碍之后,就从皇宫回去了府中,坐在马车上时,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阴暗了几分。 “今天那人,不用留了,手脚干净一些。” 声音很低,只是在马车里静静地飘散着,外面什么都听不到 不知从哪里出来一声暗哑的:“是。” 随后轻轻的一阵风吹过,盛王微微睁开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今天的事情,不能告诉王妃。” “王爷放心,属下都记着呢。” 王妃如今身体重,又是盛王府他们这些下属期待已久的事情,哪里能够忍心拆台呢? 抿了一口茶,盛王觉得心中的郁气少了很多,这才仔细的盘算着,这言官平时低调的很,既然能够在这个时候蹦跶出来,背后要是没人,他才不信。 只是,背后这人,是谁? 礼部的?吏部的?兵部的…… 鸿胪寺被清理之后,干净了很多,这个地方是不可能的?还有谁的手伸的这么长? 竟然鼓动人伤害自己的女儿,这是觉得自己威名不在,还是说太过得意忘形。 层层帷幕之后,暴怒的声音传了出来:“废物,连这么一点事情做不好,养你们有什么作用?” 跪在地上的赫然是礼部中负责言官这块的御史,颤颤巍巍的回复:“属下也没有想到,并肩王对于这件事,反应就会如此之大,盛王殿下和陛下也插手了。” “你做之前的时候我就吩咐过你,成平郡主,虽只是郡主,但其地位,比起一般的长公主还要高,你贸贸然这么做,估计会让人怀疑到你身上。” 上面那人话还没有说完,跪着的御史韦平就害怕的出声了:“大人,那现在可怎么办?要是怀疑到我身上……” “镇定,我只是说可能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又没有说一定会怀疑到你身上,你只要一切行为如常,过不了一段时间,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那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言官这块,自己好不容易才安插进去了人,御史虽是自己扶起来的,但是礼部关系复杂,不是一言半语就可以解释的。 “你且要记住,就当做这件事情你从来都不知道,无论何人问起,只要以你该有的态度回答,就没有问题,等到这件事情过了,再说其他的事情。” 韦平终于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整个人都看起来软了几分:“是是是,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会谨慎行事,不会暴露一丝一毫。” 上面人的语气终于平和了一些:“那就最好,下去吧。” “属下告退。”韦平都不敢抬头去看,只是低着头退了出去,小心的把房门关上,这才从另一个地方离开。 “大人,韦平这般胆小,为何您要将这件事情交给他?”一身黑衣,像是侍卫的人开口询问,眉宇带着几分疑惑。 刚才对于韦平的所作所为,他可是半点都看不上眼。 “因为胆小,所以做事很是谨慎,这次事情也是个例外,等到以后你就知道了。并肩王,魏国公,盛王,宰相,这几个人,可是圣上的支柱,得另想办法……” 低哑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男子的手敲击着桌面,发出的声音更让氛围变得诡异了一些。 第三百零八章 拒绝合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泽郡王府,好不容易心神恢复正常的成平郡主正在练习插花,与唐王妃对待她婚事心急如焚的态度相比,成平郡主可谓是太过平静。 对于她来说,如今的生活正是她需要的,外面有人护着,风雨不顾,尽享荣华富贵,又不必操心其他的事情。 至于成婚,如果不是对方实在是让她想嫁的人,她才不要成婚。 成婚之后不但要孝顺公婆,处理家里复杂的关系,还要生儿育女,照顾夫君,更要随时随地面对外来内里的女人,心累的不行。 哪里有现在这样的逍遥快活? 当然成平郡主如此的想法,必然是不能让唐王妃知道的,若是知道了,只怕什么女戒都得搬上来了。 房间里侍女突然走了进来,还关上了门,成平郡主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回头看去,果真是她。 “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吩咐过,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私自来到唐王府吗?” 赫然就是前段时间的女子,一直在成平郡主旁边,负责成平郡主吩咐的诸多事情,听到成平郡主嫌弃的话语却面不改色,福身行礼。 “郡主,有人送过来一封信,请您查阅。”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成平郡主。 “信?”成平郡主看了一眼信,又接着抬头看着女子:“谁送过来的?” 女子微微摇头:“属下也不知。” “不知?”嗤笑一声,成平郡主继续插花:“既然你都不知道,就敢给我拿过来,你就不怕这是与虎谋皮?” 女子却是依旧伸着手,似乎只要成平郡主没有将信拿过去,她就不会放手:“郡主不知无论与谁合作,不都是这样吗?” 如果没有等价的利益,谁愿意去做这样危险的交易? “对于现在的生活我很是满意,我也没有想要去打破的意愿,所以他如果想要找合作的人,那他就想错了。” 成平郡主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丝毫没有合作的意思。 女子眼眸深处黑气翻涌,气势外露的瞬间,成平郡主就抬眼看了过来:“你这是,对我不满?” “属下不敢。”女子单膝跪地,垂手很是恭敬。 没好气的将手中的花放下,成平郡主瞬间没有了刚才的心情,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任由女子跪在地上。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我知道你们所想的是什么?但是父王对我的交代我也记得很清楚,我也是按照父王的意思行事,如果你们觉得不满,大可以去皇陵寻找父王。” 女子垂着头,沉默以对。 一杯茶下肚,成平郡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平静了很多:“你走吧,以后如果我没有叫你过来,你就不要过来,这泽郡王府谁也不知道,背地里还有谁监视着,若是被人发现了,到时候我也交代不了。” “是,属下告退。” 女子抬头,看成平郡主没有转过身,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信放在了桌子上,这才推门离开。 好一会儿,成平郡主转身的时候,看见了花瓶旁边的信封,眼眸微微凝住,许久,还是打开看了一下。 将烛火点燃,待信连信封都烧掉之后,成平郡主看着黑色的灰烬,冷笑一声。 还真以为自己是没脑子吗?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乱参与? 言芜双被战戈抱下马车,面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只是碎碎念着。 “我自己下来就好了,又不是腿伤了?” 拒绝言芜双的小动作,战戈格外的强硬。 “你需要静养,况且这样,才能够让外人知道你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下次敢这样对待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 后面还有一辆马车,里面是圣上给的赏赐,大多都是给言芜双的补品。 管家战伯带人迎了上来,还未行礼就被战戈摇头拒绝了,赶紧将路让开让战戈和言芜双进去,去吩咐处置后面的东西。 “这几天我也无事,就陪着你,岳母那边你不用担心,唐王会想办法给你推掉的,不会让岳母担心的。” 迎接出来的侍女纷纷跟在了双双和墨商后面,一路过去,颇为震撼,幸好没有其他人,言芜双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也是第一次发现,府中侍女小厮竟然这么多。 “那就好,娘亲如今身体重了,我也唯恐她担忧。”放下了心,言芜双安心靠在战戈怀里,一只手搭在战戈脖子上,简直不能更亲密了。 春季百花烂漫,绿树成荫,顺着长廊一路进去,更是没有半点日晒,言芜双也有心情看看。 “我们去亭子坐坐吧,我昨天睡了一天,今天不想睡在寝室了。”太闷,又没有意思。 战戈脚下一转,走向了亭子的方向,后面双双吩咐两个侍女快去收拾亭子,又吩咐两个侍女去取毯子什么,方便等会言芜双使用。 “好,今天天色极好,就在亭子呆着吧,不过你不能做那些太过伤神的事情,对你身体不利。” “有你守着,我哪里有什么伤神的事情可以做,正好趁着这府中花开的正好,做着东西。” 悄悄翻了一个白眼,言芜双格外的无奈,宁瑶儿虽然是自己的娘亲,但是因为以前的事情对自己有所愧疚,一般自己做的事情宁瑶儿都极为支持。 但是战戈不一样,有时候说都说不通,执着的很。 对于这一点,战戈没有否认。 到亭子的时候,侍女已经布置好了,将言芜双放在软榻上,战戈接过侍女手中的毯子,盖在了言芜双身上。 “药再喝两天,等到喝完了请御医过来诊治,确定可以了才算过关。” “哦。” 言芜双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接过战戈递来的温水,慢慢饮着。 战戈也并不恼怒,挥手让侍女退下,轻纱垂下,外面的风景若隐若现,里面两人身影也有些朦胧起来。 青黛郡主和魏国公夫人到来之时,言芜双正好小憩醒来,正是时候。 战戈行礼之后出去了,他留在这里多有不便。 “芜双姐姐,你不用起来,我和娘就是过来看看。”青黛郡主赶紧将言芜双身体按住,不让她起来,顺势坐在了言芜双旁边。 魏国公夫人笑容慈爱,看着青黛给自己递过来的茶杯,更加柔和:“阿黛说的对,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没什么大碍,就是阿戈大惊小怪的,一路回来连地都不让我挨。”言芜双带着几分吐槽,让青黛郡主帮忙让自己靠着坐着,方便说话。 魏国公夫人则是松了口气,放松的靠在椅背上。 “这样才好,知道疼你,阿戈以前对于儿女情并不上心,我一直还担心他不关注你,让你伤怀。” 青黛郡主捂嘴偷偷笑了起来:“娘,师兄怎么可能那样对芜双姐姐呢?依照我看呢,放在手心里疼爱,尚且来不及呢。” 刚说完,青黛郡主就被言芜双轻轻撞了一下,虽然私下里提起这些问题,言芜双感觉并没有什么,但是当着师娘的面,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只是想到昨天那人提起的这个事情,言芜双就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她想不到战戈如果对另一个女人是如此,她会怎样? “师娘,您以前碰见过这种事情吗?”想到这里,言芜双还是决定问问魏国公夫人,许是会有答案。 魏国公夫人到底是经历过诸多风雨,一看言芜双的神情,就明白她想要问的到底是什么:“你说的,可是如果有人想要给阿戈送女人,该怎么办?” 言芜双面色微红的点点头,心里也觉得有些羞涩,这种事情如果在现代的话,那就好解决,但到底这里是不同的时代,文化风俗都是不一样的。 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战戈可以出面,但不一定每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时,战戈都是在的。 她和战戈虽说并不是爱的你死我活,但是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彼此心里都是有情份的,自然是不愿意别人插手的。 “这种事情昨天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但是阿戈那时候在,他可以做主。但并不是每一次阿戈都是在的,而且我总是要学会,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 言芜双眼神坚定,话语也带着绝对的坚决,心里显然是有主意的。 看到这样的言芜双,魏国公夫人面上笑意更加慈爱:“这种事情,这么多年,我自然是碰见过得,基本上正大光明想要塞过来的,你师父就已经拒绝了,至于私底下的,那就用私底下的方法来处理。” “私底下?”不得不说,言芜双的思想其实还是相当的简单,在现代的时候她没有看过什么宫斗的,更加没有那个观念。 来到这里,虽然有原本言芜双的思想,但是那时言芜双还是被照顾的挺好,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并不清楚。 青黛郡主举着手格外激动:“娘娘娘……这种事情我知道,我给芜双姐姐说,这是我有说的不足的地方,娘你再补充。” “你也知道?”言芜双更加诧异。 青黛还带着几分小骄傲:“这有什么,在东海,这些事情我见得都不愿意见了。” 第三百零九章 一场闹剧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在随后的一个多时辰里,言芜双的世界观都感觉被刷新了。 从最开始听着嘴角抽搐到最后的淡定自若,她已经完成了从量的积累到质的飞跃。 在最后,魏国公夫人对此事作了总结:“其实这种事情,只要男子足够坚定,就不会有人愿意冒着风险不断的塞人,不管是你师父,还是河间王,盛王,阿戈都是如此。” “而且,芜双你要放心,阿戈的父亲,祖父都是携一人终老,阿戈对于女子向来退避三舍,要不是后来遇上了你,我和国公爷都要担心他的终身大事。” 这话说的简直就像是战戈娶不到妻子似的,但是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外看来有许多贵女都愿意嫁给战戈,但是极少有女子能够忍耐住身为将士家属的孤单,以及各种分离。 说到这里,魏国公夫人就会想起了自己的当年。 “我嫁给国公爷的第二年,临近北疆边关之地发生战乱,国公爷奉命带兵围剿,那一去就是一年多的时光,我生下旭儿的时候,国公爷都没来得及回来,等到满月的时候,国公爷才风尘仆仆的回来……” 那一年的时光,魏国公夫人怀着身孕,又要处理家中的事情,幸好魏国公老夫人很是体贴,要不然,都不知道怎样才能熬得过去? 青黛握着言芜双的手,似有所感,神色有几分不好意思:“娘亲在我出嫁的时候,也给我说过,让我要体谅阿戎。” 眼神微微垂着,似乎有些伤感,但是又带着几分高兴。 “我是家里最小的,并不太清楚娘亲当年的艰难,但是后来的时候,我知道,娘亲当年生哥哥的时候,好几次都危在旦夕,但是父亲又赶不回来,娘亲就是那样硬生生撑过来的,所以在家里父亲对娘亲特别特别好,除了政事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由娘亲做主,或许这就是将心比心。” 拍着青黛的手,言芜双轻轻一笑:“好了,我知道你们说的意思,放心,我知道阿戈的不容易,那时我也是陪着他,从阎罗殿一步一步迈回来的,自然会更加珍惜我们彼此的相处。” 这边其乐融融,越说越觉得默契,却是有人在暗地里开始策划着。 战戈这段时间从宫中回去都是坐着马车,路线也几乎差不多,只是今日他去给言芜双取了在毓秀阁订做的一套首饰,回来的时候正好经过了京城中有名的青楼,想容阁。 听起来很是诗意,取自:云想衣裳花想容。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掩盖不了它是一座青楼的事实。 背后的主人暂且不知,但是日进斗金的的确确,多少纨绔子弟的销金窟,女色诱人呀。 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事情,马车陡然停住了,战戈将盒子合住,收了起来,这才询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墨商的声音传了进来:“将军,想容阁楼顶有一女子似是想要自尽,正闹得不可开交。” 战戈眉头微蹙,带着几分不耐:“从旁边绕开,直接走。” “是,将军。” 上面的人似乎是盯着马车了,刚到了楼下,周围众人的惊呼声就响了起来,察觉到上面空气异常的声音,战戈直接从马车略身出来,手里还拿着给言芜双的首饰盒子。 一道暗色身影飞身而上,将那女子接住,周围的议论声纷纷响起。 将那女子放在地上之后,暗色身影消失了,显然,那是战戈的暗卫。 看着这一场闹剧,战戈上了马车,敲了敲车壁,墨商架着马车准备离开,却没想到那女子直接拦到了马车前面,梨花带雨哭的好不可怜。 这女子的确是姿色非凡,基本上能够在想容阁有名声的女子,容貌才情样样出色。 只是这女子,虽容貌上称,但是穿着却是破破烂烂,遮掩不住那一身雪肤,越发显得诱人了。 “不知姑娘有何贵干?”墨商微微侧头,看马车里面没有动静,这才出声询问。 别看这只有他一个,就像是刚才突然出视线的人一样,这背地里,也不知道跟了多少人护着战戈。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见马车里的战戈没有任何动静,眸中闪过失望,但是面上的哭泣还维持的住。 “既然大人救了奴家,何不可怜可怜奴家,让奴家以后,跟在大人身边,哪怕做个侍女也是心甘情愿的。” 按道理,这种情况,自然是有人起哄的。 可是旁边起哄的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人压了下去。 “这可是并肩王殿下的马车,刚才那就是并肩王殿下,赫赫有名的征北大将军,与成平郡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哪里能够看得上这么个女子。” 不用墨商去调查,周围人的讨论已经将这女子的情况透露的一清二楚。 似乎是穷苦人家出身,因相貌极为出色,父亲去世之后,和想容阁做了交易,拿了一笔银两风风光光将父亲葬了,结果却不愿意进入想容阁,这不,哭的闹的很是难看。 想容阁背后的主人不知是谁,但是明面上掌管想容阁的,却是京城有名的铁娘子,红娘子。 出了这等事情,红娘子面上也很是不好看,多少年了,想在想容阁面前撒野的还没出来呢。 等到战戈的马车出来之后,这女子的反应,更加让红娘子明白,想必一开始,想要针对的,就是并肩王。 二楼正看着这一幕的红娘子,风韵犹存的俏脸越发阴沉:“你们是怎么调查的?竟然能够让不知谁家的探子给进来,这要是今天下去将并肩王殿下砸了个正着,你们猜,这想容阁该怎么办?” 下面的小厮护卫瑟瑟发抖的跪着,不敢争辩半句,这谁也没想到,正常的一件事情竟然能够引出这么大一个局。 而那女子,似乎也没想到周围的群众这么不给力,面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但是依旧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这位姑娘,承蒙你的厚爱,不过我家将军身边已经有了夫人,夫人身边伺候的侍女已经够了,不是在下说话难听,而是你这种姿色的,怕是还比不上我家夫人一根头发。” 墨商这话可真是毒的,让那女子面上登时就尴尬起来,但是仍是哭的闹得不肯走。 马车里,战戈手臂感觉有些不对劲,将袖子撩起来,这才发现,手臂刚才似乎是碰到了车框上,肿了起来,顿时心里就烦躁起来,揉着眉心带着几分不耐。 “墨商,回去。” 听到战戈催促的声音,墨商打了一个响指,旁边出现了一个身影,墨商淡淡的吩咐着:“将这女子拖走,把路让出来。” 说完,出现的男子不管其他,直接拉着女子的胳膊,还不等那女子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拖到了旁边。 马车绝尘而去,男子身影也消失在原地,只剩下围观的群众和哀哀哭泣的女子。 红娘子看着女子,眼神带着凌厉:“将她扣下来,无论她是谁的人,只要没有把钱还回来,那就按照约定,让他进入想容阁,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把我这地方当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是。” 马车进去并肩王府,战戈下了马车之后,那不自然的姿势,才让墨商担心起来。 “将军,可是受伤了?” “刚才不注意,将手肘磕了一下,有些肿起来了。”说着将袖子掀了起来,墨商顿时面色惊诧。 “将军快进去,让御医看看。”确实肿的有些不同寻常。 战戈倒是依旧淡定:“只是看起来可怕一些,却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诊治过后,御医配了药膏,外敷几天即可。 言芜双听了此事,御医刚出去,言芜双就进来了,面色恼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 “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些人想要算计罢了,我也没有上当,这件事情会处理妥当的。” 说着,战戈拉着言芜双坐在了自己身边,给墨商一个眼色,墨商赶紧将手中捧着的盒子递了过来。 “打开看看,看是否喜欢?” 言芜双则是看着战戈的手臂,反复确认过无事之后,这才放下心了:“喜欢什么?” “这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礼物,今天就是去取的时候,路过了想容阁,这才发生了这件事情,别提多让我恼火了,好心情都给毁掉了。” 左手揽着言芜双的肩膀,战戈头微微低些,让自己能够靠在言芜双的肩膀上,整个人像是耍赖一般。 任由战戈对于自己的亲近,言芜双已经习惯了:“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你怎么会想到突然送我礼物?” 想到某些事情,言芜双星眸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威胁:“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战戈一时间有些头疼:“我哪里有时间去做这样的事情,再说外边就是千般万般好,也不抵你一个呀,就是突然想到,所以送你一个而已。” 言芜双这才满意的接过盒子,里面是一根精致的银色发簪,发簪繁复华丽。用小块的紫色玉石点缀着,美丽漂亮是最为直观的。 第三百一十章 用心良苦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的确是言芜双喜欢的风格,眼眸中的惊艳让战戈看到,心里总算是放下了,幸好芜双喜欢。 “让你费心了,我很是喜欢。” 言芜双声音不由自主就软了起来,算起来,战戈送她的礼物不多,这个的确是很用心了。 “喜欢就好。” 两人正相处的很是温馨之时,战伯面带愤怒的走了进来:“将军,夫人,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是良家女子,被将军所救,一心要侍奉将军。” 那女子一出现,战伯就可以确定,这又是谁使出来的计谋,就是太过上不了台面。 “侍奉阿戈?”言芜双嗤笑一声,看向带着几分不安的战戈:“今天碰见的,就是这个女子?” “是,我也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但是我可以确认,我没有碰过的她,是暗卫救的她。而且要不是她下落的位置,正好是我的马车顶上,我也不会多此一举。” 话语中带着满满的嫌弃,战戈实在是对今天碰见的这一事情觉得糟心不已,右手正准备撑一下额头,发现行动不便,只能放弃了,整个人往后一靠,多了几分颓废。 言芜双看着战戈这从始至终的动作,嘴角染上了几分笑意,心中的怒气也少了几分:“好了,这件事情我去负责,你手臂都伤成这样了,好好休息就是了,墨商我就先借走了。” “跟着去吧。” 看着言芜双带着墨商离开,战戈用左手捏了捏鼻梁,有些心累的感觉,等到让他知道谁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一定不会轻饶。 “来人。” 声音刚落,刚才的黑衣人跪在了地上,名为墨影,却是鲜为人知,武功高强,隐蔽极强。 “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今天的事情都是谁在背后掺和着,那女子到底是属于谁的势力?”无缘无故的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战戈没有那么单纯。 墨影动作未变,只是低声回了一句:“是,主子。” “退下吧。” 身影一晃消失在房间,战戈这个时候,才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真正有胆量做这些事情的,就要有承受自己怒火的准备。 前厅,管家派人将那女子带了进来,同样进来的,还有想容阁掌柜的红娘子,一身红色锦绣长裙,妆容素淡,低眉抬眼之间却是无限风情的女子。 “见过王妃娘娘。” 红娘子风情十足,但是神情恭敬,让人生不起厌恶之心,加上之前言芜双和红娘子在毓秀阁是见过一年的。 那女子还跪的不情不愿,被红娘子轻轻的一按,跪在地上恭敬的起不来,可见这手劲是有多大。 言芜双轻轻挑眉,带着几分笑意:“若是不介意,我唤你一声红掌柜吧。” “自然不会,打扰王妃,已经是过意不去了。要不是这件事情事关我们想容阁的名声,我也不愿意淌这趟浑水。” 叹了口气,红娘子面色带着几分无奈,成平郡主,并肩王妃有多大的能力,她是清楚的很,青楼之地,向来是三道九流消息汇集之地,自己知道的不比其他人少。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这般小心翼翼。 “红掌柜,请坐,这件事情我估计耽搁的时间会很久,所以坐着聊会更好一些。”言芜双一般越生气语气越是温柔,雍容华贵,尽显大家风度。 红娘子知道,才越发显得小心翼翼,而那女子,还以为言芜双天生就是这么个性格,就算是狼狈的跪在地上,眼神也是打转着,酝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侍女上完茶之后,恭敬的退了下去,墨商和双双站在言芜双旁边,一是保护言芜双,二是将这件事情弄清楚。 言芜双仔细抿着清茶,心中的郁气都散了一些。 幸好,今天出去了盛王府一趟,为了不让娘亲担忧,还特地穿了华贵的百褶如意月裙。 这件裙子乍看不算什么,仔细看去,上面有类似银桂的华光,走动间甚是漂亮,微微勾勒了眉眼,涂了口脂,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时候,越发显得高高在上,不可亲近。 “这位姑娘,你可知道,诬赖人是要付出代驾的,本王妃这府邸虽说不算什么,在京城中也是排的上名号的,就是圣上自己,也不能随意乱说的。” 虽然是亲切的口吻,言芜双的眼睛却是冷冰冰的,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看进去就让人觉得刺骨的疼痛。 那女子瑟缩了一下,原本酝酿好的话突然就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场面顿时死一般的沉寂。 红娘子到底是见多识广,轻笑一声解了尴尬:“王妃娘娘,这女子本名是叫织锦,家里父亲逝世之后,无钱埋葬,这才来到我那小店,卖身葬父,谁知道,父亲是葬了,她却说我们是强买强卖,闹着要跳楼……” 接下来的,猜也能够猜到了,红娘子将契约拿了出来,双双递给了言芜双,粗略的看了一眼,言芜双有些好笑的开口。 “跳楼?你这契约上明明白白写着,要么以双倍的价钱赔偿,要么卖身,姑娘你是不识字,还是说脑袋被驴踢了?” 不待女子回话,言芜双话语一转:“织锦,倒是个好名字,她父亲是干什么的?” “她父亲是念过书的书生,只是没有考取功名,靠给人做账养家糊口。”红娘子这些也是调查出来的,这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劳驾不了她。 言芜双抬头,细细打量着这女子,织锦攥紧了胸口的衣服,有些狼狈的躲避着,心里打鼓一般的害怕。 一会儿,言芜双无奈的笑了出来,像是突然之间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秘密。 “红娘子,你这做生意的确是厉害,就是这看人上,还是差了一些。” 依照红娘子这态度,言芜双就能够确认,这织锦不是红娘子的手段,毕竟,要真是红娘子做的,比这可是要高明的多,而且,犯不着得罪这么多人。 红娘子却是没有恼怒,恭敬的垂首:“愿闻其详。” 言芜双指着织锦白皙光滑的手臂,纤纤玉手莹白如玉:“你看那手和手臂,是一个书生能够养的出来的吗?而且这小脸,虽然努力遮掩着,还是带着一种江南风情,这女子,怕是个江南人,这般的调教,足以可见用心程度。” 几乎是言芜双一句话,那女子脸色就苍白一度,最后更是颤颤巍巍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了,心里种种想法惊涛骇浪般而过,到底是比拟不了此时此刻的慌张程度。 至于红娘子,保养的极好的玉手猛的握在了一起,视线如同利剑一般直射过去,整个人像是紧绷的弦,一触即断。 “……好,很好。算计人算计到我头上,果真是厉害的。”红娘子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她猛的上前,将织锦的衣服扯开,墨商及时的转了身,避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只听见女子尖锐恐惧的尖叫声,不断的求饶声,直到红娘子看见那背部接近隐蔽地带一点小小的朱砂痣,这才停下。 织锦握着残存的衣服哭的瑟瑟发抖,虽然她是被调教长大的,但是也是像一个大家小姐那般长大的,哪里经历过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红娘子起身,整个人看似已经恢复平静,不过是努力压下了内心中的无限怒火:“王妃,民女确认过了,是江南那边养的女子,看这肤如羊脂的程度,怕是格外精心了。” “掌柜客气了,不用这般恼怒,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算计什么的,也只能是私下里行事。只是这背后之人……” 话音未落,言芜双只是眉眼平静的看向红娘子,语气显然未尽。 红娘子福身行礼,态度比起刚才,恭敬的不是一点半点:“王妃放心,一定会追查到底,要是有什么进展,会及时禀告给王妃。” 言芜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整个人就显得慵懒了几分:“这女子不能留在王府,流言蜚语怕是能将京城淹了,再说,害阿戈受伤的,我也不会放过。” “将军受伤了?”红娘子身体微微颤了颤,这程度可是不一样了,最开始还能说是意图,现在直接就是实质性了。 言芜双怒气又萦绕了上来,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发生的声音让织锦直接抖了一下。 “这与袭击朝中重臣罪名同等了,红掌柜,你应该明白我留了多少情?” 眼眸微微敛住,言芜双仔细看着手上的珠串:“就算你背后的人能力再强,这种事情,牵连一个想容阁还是有办法的,所以,你就要好好做。” “王妃放心,一定不会姑息背后之人。”红娘子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本来还有的底气瞬间就没了,这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的罪名。 言芜双起身,蹲下身子,直视着红娘子风情万种的桃花眼:“那就好,合作愉快。我也不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不过是阿戈受伤,心疼了而已,这种事情,霖儿肯定是不愿意看到的。” 霖儿?能在并肩王妃口中出来的,必定是圣上了。 一滴汗,颤颤巍巍的落下,红娘子坚定的应了句是。 第三百一十一章 背后之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至于织锦,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不敢起身,小脸煞白,更加像是江南烟雨酝酿出来的女子,只是那出尘之气太过虚浮,太过的精心雕琢反而失了韵味。 言芜双优雅的起身,走到了织锦面前,从织锦这个角度看过去,那般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高贵。 原本她一直因为,经过了这么多精心的教养,从身形礼仪甚至神态,比起一般的大家小姐还要精心,却是在这个野生的郡主面前生生被踩到泥里面。 眼神越发显得惊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自己的压力。 百褶如意月裙越发显得言芜双高贵无双,那银桂的流光仿佛在裙摆上流动着,看着都知,价值不菲。 “织锦姑娘,你躲什么?你这个样子,会让别人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可是实际上,我可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呀?” 言芜双的声音放轻的时候,多了空灵之感,若是让战戈听起来,肯定是极致的享受。但是在织锦听来,却是觉得恐惧的让她害怕。 “我……我就是一良家女子,不愿意进入青楼那地方怎么了?古人都说,知恩图报。殿下救了我,我伺候在殿下身边又怎么了?” 这几乎是强撑出来的话实在是没有半点感觉,言芜双不屑的摇摇头,眉宇间那豪不在乎的样子,可谓是赤裸裸的巴掌扇在了织锦的脸。 嗤笑一声,言芜双回头向主位上走去,裙摆上流动的流光美不胜收:“本来还以为会体会宫斗的感觉,结果原来是我高估你了,如今宫里空荡荡的,感觉也没什么意思。” 红娘子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恭敬的站在一旁,这个时候,她连坐下的勇气都没有。 坊间对于成安郡主言芜双的那些言论,如今看起来,不实之处实在太多了,不愧是先后教出来的养女。 “若是让她留在我的府邸,怕是明日流言蜚语能够席卷整个京城,这背后之人下的这盘棋可真是有意思,也不知道拉我并肩王府下水,到底是什么意思?” 轻轻抿了一口清水,言芜双托着下巴慵懒的看向织锦:“织锦姑娘,要是你知道了,或者说等你以后知道了,可一定要告诉我呀!” 这个时候,红娘子赶紧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这样吧,王妃娘娘,想容阁后院空的很,就将这织锦安排在那里,等到查出结果之后,再行审问。” 言芜双等的就是这个话:“既然如此,织锦你就带走吧,我会派人注意着你那边的动静,可千万不要做什么自作聪明的事情。” “王妃娘娘放心,民女知道了。”言芜双让侍女随意拿出来一匹布料,让织锦披着,不至于颜面尽失,之后就派人送她们离开。 前厅里只剩下言芜双和双双之时,言芜双静静地吩咐道:“墨文,派两个人盯着织锦,看看有谁联系,之后再派人调查,看能不能调查出什么结果?” “是,夫人。”墨文的声音消失之后,前厅重新陷入了宁静。 等到言芜双去看战戈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换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裙,棉麻的质感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清新起来,长发用同色的纱带轻轻束着,未施粉黛,却依旧更加让人挪不开眼。 “夫人,将军已经醒了,在里面看书。”墨商行礼之后,将门打开,言芜双微微颔首之后走了进去。 双双端着托盘也跟了进去,里面是言芜双刚才煲的粥。 战戈一身白衣坐在窗户下面的躺椅上看书,神情淡然,似乎手肘的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刚才的事情怎么样了?”听到脚步声,战戈放下手中的书坐直了身子,看向了言芜双。 言芜双将窗户关闭,这才走到了旁边的榻边坐下,战戈微微挑眉,感觉言芜双有些生气了,猜不到为什么,还是紧跟着过去,坐在了言芜双对面。 至于双双,早在将东西放下之后就出去了。 “还能怎么样,那女子是别的人派过来的,就是红娘子也是不清楚底细,现在就是将那女子暂时关到了想容阁,先进行查探,等到有结果了再说。” 给战戈舀了一碗粥,碧粳羹,浅绿色的粥,看着都是极美的享受。 战戈怪怪的接过喝着,旁边还有几种小菜,都是养身的适合用的,因为以前的战事,战戈体内其实有很多内伤,调养又是个慢工出细活的事情,所以就慢慢来了。 “最近你多注意注意,等到了手肘好了再说。”言芜双也给自己舀了一碗,慢慢喝着。 “放心,没什么事情的。”战戈看了一眼手肘,对于自己的这个伤势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他以前受过很多伤,每个都比这个要重。 言芜双无奈的摇摇头:“那个女子肯定是冲着你来的,我觉得可能和上次的事情脱不了关系,之前是明目张胆的想要给府里塞一个女人,但是没有成功,所以现在就是用这种方法来。” 今天这种情况,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战戈接住了那个女人,这必然是要负责的,再加上那些流言蜚语的帮助,恐怕最后砸在头上的锅不会小。 小心的看着言芜双,战戈感觉自己的心情格外的忐忑:“这种事情,我会拦住的,恐怕是有人在针对我了。” “这种算计,你要是躲的话可能还真是的,我们有的办法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背后之人,确实隐藏的很深。” 直到目前为止,战戈关于这个,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而且不论是之前唐王的事件,亦或鸿胪寺卿的事件恐怕都有他的插足。 将战戈手中的空碗端走,言芜双安慰着他:“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发生,就算你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放轻松,那些阴险的人,总是会暴露出来的。” 双双将东西端走之后,言芜双嘱咐战戈:“娘亲的身体越发重了,这种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免得她太过担心,反而影响了身体。” “嗯,我知道,放心吧。今天的事情,也一直让你担心。” 战戈握着言芜双的手,神情格外的认真,从宫宴那件事情开始,他是觉得麻烦,但是对于言芜双来说,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被手心的温度暖和到,言芜双嘴角终于带了笑意:“不瞒你说,这种事情,其实在我嫁给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终究是不会避免的,所以,我不会生气的。” 看着战戈瑞凤眼中荡漾的笑意,言芜双有些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该说什么呢,说自己当初成婚的时候根本没有多想,只是想着能够将外人应付过去,两个人还是各过各的生活,自己依旧能够舒适。 原本还想着,如果战戈有了特别喜欢的女子,她就索要一份休书,这样,对于彼此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不过,既然彼此已经有了感情,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一切,都是要向前走的。 “好了,我去盛王府一趟,你继续看书吧,不过不能太过忙碌了,要是伤势加重了,我可是要向你问话的。” 该重视的事情还是要重视的,这绝对不能忽略。 等到战戈点头之后,言芜双这才离开,房间门重新关上之后,战戈看着自己还残留着言芜双温度的手掌,笑出声来。 盛王府,已经怀孕七个多月的宁瑶儿肚子明显的隆起,因为她年纪的关系,御医格外重视她身体用膳食的程度,所以保持在很好的一个量之间。 不至于刚孩子太大,生产的时候造成危险,当然,每天如何克制让宁瑶儿不断想吃的念头,对于盛王来说也是一个十分巨大的考验。 如果不是因为宁瑶儿的身体,盛王都想她爱吃什么就弄来什么,疼爱与痛苦无限的纠结着。 言芜双来的正是时候,盛王正耐心十足的安慰着宁瑶儿,心疼又煎熬。 看见言芜双的时候,宁瑶儿顿时眼前一亮,刚才心心念念的事情瞬间就忘记了,只是拉着言芜双的手责怪她不来看自己,无辜又可怜。 “娘,我没有不来看你,那不是前几天宫中宴会,我要去帮忙布置,你也知道,宫中现在没有能主事的人,等到霖儿娶了皇后,这些事情就不需要我忙活了。” 所谓能者多劳,有的时候也是格外让人辛苦的呀。 言芜双对于宁瑶儿来说,就是灵丹妙药一般的存在,虽然气质和宁瑶儿的不一样,但是那姣好的鹅蛋脸,白皙细腻的肌肤,与宁瑶儿如出一辙。 “那你可不能太辛苦了,女子要是太辛苦了,会变黄脸婆的,就没人疼爱了。”掐着言芜双的脸蛋,宁瑶儿用心的教导着。 盛王听着无奈的摇摇头,这种话要是让战戈听到了,还以为岳母是来挑起他们家庭矛盾的。 “瑶儿,阿戈和芜双好好的,你就不要瞎操心,让孩子听到多难过,是不是?” 第三百一十二章 诱导阿径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并肩王府后院专门送菜的小门,护卫打开院门,穿着简朴拉着一车菜的菜农走了进来,如同往日里送菜一样,弯腰弓背,分外谦卑不敢四处乱看,即便没有人呵斥。 “王二,送到厨房就好,我这还有事情,你们送过去,切记不要乱跑,这院里护卫不少,要是最后闯出什么祸,不是你我能担待的起的。” 护卫叮嘱之后,看两人瑟瑟发抖的点头,恭敬害怕不一而足,这才放心。 这菜农也是隔几天就来并肩王府一趟,都有些熟识了,不过…… “等会,王二,你带的这个帮手不是你之前的那个呀,这是谁呀?” 带着草帽,皮肤看起来黝黑,一时间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护卫在他转身的时候发现他脖子上没有那片难看的胎记。 听到护卫的声音,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那人身体明显有些僵硬,王二赶紧上前。 “这位爷,这是我娘子的老家侄子,来这找活干,我就把他带到身边,让他熟悉熟悉,等到以后做的好了,就让他负责落实的事情。” 说着,拍了拍护卫的胳膊:“放心,是个老实人,不过是刚刚过来,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有些紧张。” 护卫和王二明显是熟识,听罢也就点点头:“行,既然是第一次来,那你就盯着点儿,别让他乱跑,虽然府里主子们少,不代表规矩就少了。” “放心放心,一定会的,一定会的。”王二额头紧张的都渗出了细密密的汗珠,但是护卫早都已经知道他胆小的性格,所以也就没有多放在心上。 再多叮嘱了几句,也就转身离开了。 看他走了之后,王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向了自家侄子:“知道你平日里不爱说话,但是到这种场合该说还得说两句,等你以后上手了,这些事情都该是你做的,可不能马虎。” 那男子点了点头,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没有多说其他的。 王二到底是习惯了,也不强求,拉着车子走了进去。 等到卸菜的时候,男子借口自己肚子疼,去茅厕,就留王二一个人在那里卸菜。 舒径上学感觉好累,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间,不愿意待在房间里,就出来转转。 并肩王府将隔壁的府邸合并之后,占地面积越发的大,他一个小孩子,就算是现在跟着战戈习武,也觉得走的很累。 “少爷,您在这里歇息歇息,小的去拿端水过来。”小厮也就是十几岁,长相清秀,十分细心,所以才将照顾舒径的任务交给他。 舒径穿着蓝色的劲装,收腰收袖,没起刚来到府里的样子已经长了很多,身高也拉长了很多,坐在石凳上也是像模像样的乖孩子。 花园中百花争艳,簇拥着亭子格外的引人注目。并肩王府主人不多,伺候的人也不多,平时这片地方都是主人来的,所以护卫也不多。 那男子小心的躲过了护卫,一直进了花园之后,此刻的花园只有阿径一个人。 “小公子,你就是这并肩王府的少爷舒径吗?”男子压下眼中深不见底的恶毒,好奇的凑上前去。 舒径听到有人说话就抬起头来,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疑惑:“你是谁?这里不让寻常人进来的,我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看起来舒径很小,仿佛很单纯很好说话,但是实际上,战戈已经给他慢慢的说一些事情,毕竟,就算是他们所建立的世界,也依旧有未知的危险。 既然这些危险无法完全的隔绝,那就只能让舒径去接受。 那男子显然没有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还会如此的警惕,当下就觉得有意思:“小少爷,别害怕,我只是想要将一些事情告诉你,免得你一直被蒙在鼓里,还被人欺骗。” “告诉我事情?你竟然这幅样子来到这里,而且还不告诉我的名字,鬼鬼祟祟的,这样比起来,想必你更值得怀疑。” 说话的功夫,舒径已经下了石凳,往后慢慢挪着,手却是在背后腰间摸着,战戈给他制作了小巧的暗器,虽然对付这个人可能有些危险,但是能拖一时就一时。 男子只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舒径:“小少爷,你的亲生父母已经死了,而且怎么会那么巧,你就被并肩王妃救了,你就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猫腻吗?” 任凭这些话无时无刻地冲击着舒径的脑海,他依然让自己努力镇定下来:“这件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能够这么艰难来到并肩王府,想必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手在背后却是摸了一个空,舒径暗暗皱了皱眉,糟糕,今天起床的时候似乎是忘带了,什么时候忘带了不好,偏偏是今天。 墨砚怎么还没来?要是再不过来,恐怕自己就撑不住了。 男子看出舒径的想法,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讥讽:“小少爷还是不要费尽心思,这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人的,我也不对你做什么,只是要让你知道一些真相,难道不好吗?” “真相?真正的真相我会自己去查,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你竟然敢在府里拦着我,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到了这个时候,男子倒是对舒径刮目相看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面对这样的事情时,竟然能够面不改色,还能够与之周旋。 如果这个对象不是自己的话,恐怕他会拍手称赞。 看了一眼院门的方向,男子知道自己不能拖延太久,面色一收,整个人格外的正经。 “无论你信或者不信,有些话我说到了也就是了,舒家惨遭灭门之祸,是因为唐王的母家木家,木家虽然已经被抄,但是唐王府如今还好好的,你就不想要为你的家族复仇吗?” 看舒径小脸紧绷,眉头皱紧的样子,男子心里就觉得高兴:“唐王虽被惩罚,依旧在皇陵好好的,其他人更是好好的,你就甘心你的族人死的不明不白吗?” 舒径任由男子一句一句说着,小小的身体靠在花园的墙壁上,整个人紧紧的绷着,似乎是有个什么不对劲就会冲出去。 白皙的小脸蛋有细密密的汗珠出现,紧张的直咽口水,却是还不得不让自己镇定,男子越来越接近的时候,院门那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是谁?” 正是墨砚,舒径的小厮,男子转头看向墨砚,随后身体快速向另一边退去,他的轻功极快,就算墨砚及时叫人过来,也没有拦住。 墨安看着放松下来瑟瑟发抖,小脸苍白的舒径,神色带着疼爱:“少爷,没事的,将军和夫人马上就会过来。” 墨砚抱着舒径急匆匆回去寝室,叫大夫来给瞧瞧,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问题,至于墨安,则是派遣护卫,搜查府邸。 后院的小门那,王二看着匆匆过来的男子,面色难看的很:“你这是都跑到哪里去了?我这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边骂骂咧咧的边带着男子推着板车离开了并肩王府,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并肩王府,压低草帽,离开了。 等到众人察觉到的时候,只是在小巷子里看到了被打晕的王二,至于那男子,早就已经桃之夭夭,这件事情还只能被压下去。 言芜双刚回到府里,就听到了这件事情,正好墨安已经派人将战戈请了回来,两人急匆匆的去了舒径的寝室。 小小的孩子,穿着白色的里衣,面色苍白的躺在大床上,越发显得娇小和虚弱,大夫刚刚把脉离开,墨砚将情况说明了一下。 “有人到并肩王府,给阿径说了些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你们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对?那要是那人伤了阿径,逃之夭夭了,你们还什么线索都没有?” 战戈越愤怒整个人越平静,只是青筋暴露的手显示出内心中的不平静。 下面跪了一群人,这些的确是他们的失误。 “你们去领罚,府里重新布置防护,务必没有一丝疏漏。墨安,多安排几个人在阿径身边,以防止有什么事情发生。” “是,将军。”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战戈这才努力平静下自己的心情,进了房间,言芜双正握着阿径的手坐在床边。 “怎么样?” “阿径受了些惊吓,今天恐怕会发热,需要人看着,等到醒来之后就好了。”坐在言芜双旁边,战戈小心的安慰着她。 言芜双砸在舒径身上的心思可谓是十分多了,这要是阿径有了什么事情,她也是不会原谅自己。 “有没有查到是谁?”言芜双眼眶微红,刚才必定是落过眼泪了,现在也是努力克制着自己。 战戈微微摇头,神色有些低沉:“那男子轻功极高,他们也就没有什么线索,如今我已经让府里重新安置防守,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嗯,我等阿径醒来再说吧,那人想必是给他说了什么,孩子心里受不住,这才晕倒了。” 看着床上的阿径,言芜双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第三百一十三章 放松心思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慢慢的到了晚上,烛火在房间燃烧了起来,晕黄的烛光让房间温暖起来,映在言芜双白色的衣裙上,折射出不同的模样。 言芜双靠在床柱上,握着舒径的手,星眸闭着,长长的睫羽垂落着,折射出一排阴影,猛的一个身形不稳,疑惑的张开了眼睛。 正好,战戈推门而入,原本放轻的动作在看到言芜双的时候越发温柔,将托盘放在外面的桌上,这才走了过来。 “芜双,休息一会儿吧,阿径刚才才用过药,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才能够醒?你的身体也不是很好,要是让你的身体拖垮了那可怎么办?” 言芜双轻轻摇头,眼神已经恢复了清醒:“我没事,就是呆的太久了有些瞌睡,都这个时候了,阿径还没醒。” 战戈看言芜双将阿径的手放进了锦被,这才揽着言芜双的肩膀走向了旁边,一个姿势太久了,让言芜双身体有些僵硬。 “阿径没事的,等到他醒了,我们和他好好谈谈。当初带他回来,我们既然尊重他的记忆,那就要尊重之后会面临的事情。” 言芜双坐在圈椅上,很不淑女的抖了抖有些酸麻的脚,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那人和阿径说了什么,孩子还小,过去的那些事情肯定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更别说之后还有更多的人会影响他,除非他内心坚定,能够面对这所有一切的挫折,要不然,即便我们一直护着他,也不能够成长。” 第一次,言芜双有了这样的压力,她甚至不能够想象,等到以后自己又有了一个孩子,该如何去处理? 战戈将膳食摆放在桌子上,安抚着言芜双:“放心,阿径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先用点东西,今天晚上,我守着他。” 桌上清粥小菜,正好适合言芜双这个时候的身体,喝了一碗粥,小菜只动了一角,言芜双就放下了碗。 “要不,还是我守着吧,明日你还要上朝。” 微微摇头,战戈将言芜双的空碗放在了托盘上:“你的身体不是很好,再说,我以前又不是没有熬过夜,这种确实不算什么,你身为女子,觉是要好好睡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顾忌着还有孩子。 正是这个时候,床上传来些微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走了过去。 舒径揉着眼睛正伸着懒腰,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阿径,怎么样?还难受吗?” 一阵忙乱之后,舒径的房间亮如白昼,言芜双神色也轻松了很多,战戈站在言芜双身后,呵护的心思很是明显。 “娘,父亲,孩儿没事,那人给我说,我亲生父母是因为唐王的关系所以才会……”眼睫毛颤抖的格外明显,舒径看着言芜双,心里很是忐忑。 言芜双倒是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也是在意料之中,能够让舒径的心思影响这么深的,只有这么一件事情。 战戈拍了拍言芜双的肩膀,将旁边的凳子拉了过来,坐下之后,这才看向舒径。 “阿径,以前的事情你记得清清楚楚,我们也未曾刻意去隐瞒过,木家害得你们家族遭受了灭门之灾,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木家被放逐,至于唐王,也因为一些事情被关在了皇陵,唐王府也被降为了泽郡王府,等到你再大一些,这些事情你就有一个更加客观的认识了。” 舒径微微垂着头,面色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言芜双摸着他的头,声音轻柔,缓解着舒径内心的迷茫。 “你还是个孩子,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想必你自己也是很痛苦的。但是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是还有爱你的人,我们虽没有什么大的力量,但是护着你长大总是可以的。” 微微摇头,舒径抬头看向两人,小脸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我只是觉得,家族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我都没有给他们做些什么。” “傻孩子,你族人当初是被流放,遇到山匪这才遭遇不幸,他们的尸骨我们已经派人送回了江南,重新布置了坟地,京城青龙寺,也点燃了长明灯,为他们祈福,等到你好些了,我带你去。” 这种感觉,言芜双是不明白的,但是宽慰的举动,还是能够做出来的。 舒径用力点着头,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言芜双的怀抱里,透过棉质的裙子,言芜双感觉到了一阵湿意,这个孩子,心里压抑的太久了。 幸好借着这件事情挑明白了,要不然,也不知道最后会怎样? 战戈眉头微微皱着,手抬起一截,最终还是放下了,罢了罢了,孩子伤心,也就这一次了。 这个夜里,战戈陪着舒径休息,言芜双回房休息了,至于战戈陪舒径说了什么,那就不知道了,总而言之,言芜双第二天看到的舒径,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只不过,比起之前,更加勤奋。 如此,言芜双也就放心了。 并肩王府有人闯入,还做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是让人不敢想象。 圣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疑惑的询问:“这个人,会不会是和之前的人是一伙的?” “针对并肩王府,屡次有这样的动静,只怕是因为多次被拆穿诡计,这才有些忍耐不住了。” 盛王轻轻晃着手中的折扇,神色却是没有多少紧张:“只是这美人计,离间计,多个计谋轮番上演,也是用心良苦了。” 旁边喝茶的宰相大人,依旧是坐如松,只是眉头紧紧的皱着,京城之中,过了唐王的事情,竟然还有人如此大胆。 这要是成功了,无论怎样,都是隐藏的不利。 “幕后之人,只怕就是朝中的人,只是如今,敌暗我明,终究是要小心为上。” 战戈向着宰相的方向拱手:“宰相大人放心,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我还不放在心上,只是这背后之人,既然这次,能针对我,只怕之后诸位都有可能,还是小心。” “战哥哥所言有理,魏国公府暂且不说,宰相大人身边的暗卫也要注意保护,皇叔你也要小心,皇婶有了身孕,更是要小心……阿径没事吧?” 这最后话题拐的,幸好众人对于圣上都是熟悉。 “陛下放心,阿径无事,过两天让他进宫来看你,最近官学中课业较重,没有时间。” 圣上挥了挥手,神色也放松下来:“那就好,没事就好。这几件事情可以一并调查,或许会有其他的收获。” 听到这话,盛王点头赞同:“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是幕后之人也会想的出来,人证还是要保护好。” “放心,已经派人跟着了。皇宫之中,是阿戎带人护卫,也要在交代一番,确保万无一失。” 这皇宫,看起来固若金汤,但是那些空子,还是有办法钻的,而皇室如今血脉凋零,该重视的必须重视起来。 平静的京城下,暗潮涌动,谁也不知道,会有谁都插手了这些事情。 五月的京城,苍翠葱郁,百花绽放,芳香扑鼻,就是街上女子穿着的衣裙,都鲜艳起来。 并肩王府的花园小亭中,言芜双正在静心写字,用漂亮的小楷抄写着佛经,以来静心。 若是说起来,神佛鬼怪这些事情她似乎都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实让她应该相信,宁瑶儿已经怀孕八个月了,怀孕期间很是用心,肚子看着也正常,但是言芜双每每看了,回来都是忐忑不安。 如此,也就希望神佛保佑,能够让宁瑶儿平安无事。 “夫人,您让送去盛王府的东西已经送过去了,王妃很是满意。”双双快步过来,在靠近亭子时,慢下了角度,福身行礼。 言芜双闲来无事,做了不少的帕子什么,时间长了,倒是不少,自己用不了这么多,就让人给宁瑶儿送过去。 “嗯,满意就好,这几件是给阿径做的里衣,你让人送到阿径房间去,最近看阿径个子长的很快,记得让大夫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手中的动作不停,言芜双嘱咐的也是格外的用心:“厨房每日大骨汤不能落下,以形补形,总是需要的。” “是,夫人。您说的都备着呢,倒是您,最近天气慢慢转热,也要注意身体。一线牵和酒店最新的收益也送过来了,夫人有时间过目。” 双双笑的格外温婉,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言芜双猛的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双双,带着几分打趣:“双双,你也到年纪了,这婚事是怎么说的?” 这话一出,双双当即面色通红,玫瑰般的红晕:“全由夫人做主。” 微微一愣,言芜双倒是明白了,卖身契都是府里的,婚事自然都是主子做主的,但是她却不想这样,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的。 “府里你有没有中意的?像是墨商,墨安,墨文墨武他们,都是没有成亲的,记得你之前和墨商挺有氛围的,是不是更加偏向他一些?” 言芜双细细数着,突然觉得自己压力倍增,府里这么多人都没有成婚,总不能全都打光棍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 水果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至于双双,已经满脸通红的站立不安,这种话题,对于她来说,实在是超纲了。 “一切,全由夫人和将军做主。” 言芜双抬头看向双双,那眼波流转,一改往日清秀的妩媚,的确是少见的很,心里顿时就有谱了。 “那行,等到我问过墨商之后,再做决定。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我也就给你说明白了,虽然我一直希望你能够陪在我身边,但是比起这个,你的幸福更加重要,所以,有什么想法要提早告诉我,明白吗?” 如果双双不是从她来到这个世界陪她最久的人,一直以来也是极为用心的,她也不会如此牵挂。 双双虽然极力忍耐,但是面上的绯红还是遮掩不掉,微微福身:“夫人,之前虽然我和……墨商有这个意思,但是彼此都没有挑明,您先问问他……” 这话一出,双双面色稍微有些暗淡,显然是想到那种可能有些无法接受。 轻轻拉住双双的手,言芜双安抚着他:“放心,墨商又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男子,再说,府里这么多人,又不是指望他一个。” 宽慰好久,这才让双双放下了忐忑的心思,言芜双这时才感觉,自己以前确实是有些大胆了。 估计是自己没有这里女子的羞涩,不过没有吓到战戈就好了。 并肩王府言芜双正愁着双双的婚事,魏国公府却是有些猝不及防的事情来到了。 “少夫人,这是王爷派人给您送来的东西,里面带了一封信。”前来送礼的,是河间王府的大管家,往常从东海运到京城的海产品,都是要由大管家派人送去各府邸。 不过,因为河间王府唯一的郡主嫁入了魏国公府,所以魏国公府的东西向来都是由大管家亲自来送。 “信?家书不是上一次才给我吗?这一次……难道是有什么事情?”青黛有些疑惑的询问。 大管家笑容得体的微微摇头:“属下不知,只是王爷说明要将这首封信亲自交到您的手里。” 将信手下,青黛微微点头:“我知道了,这次麻烦你了。” 送大管家离开魏国公府,青黛拿着信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前思后想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让父王如此谨慎。 “郡主既然如此疑惑,不如拆开信看看不就知道了?”侍女莺语看她这般焦灼,忍不住开口说道。 青黛面色不安的点点头,终于能够坐下来将信打开,封口的火漆没有打开的痕迹,写封信没有人动过,保存完整。 信不长,短短几句话,但是青黛却是看着看着面色谨慎起来,等到最后,已经是带着怒气了。 “莺语,父亲在哪里?” “郡主,国公爷这个时候,应该在书房。”莺语赶紧回话,看着青黛的面容,却不知道如何宽慰。 青黛急匆匆的去了魏国公书房,一般情况下,魏国公的书房是禁地,即便是魏国公夫人也是很少进去。但是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少夫人。”门口守着的小厮见到青黛前来,上前一步拦住,弯腰行礼。 青黛颔首:“父亲在吗?父王给我寄了封信,有重要事情和父亲商议。” 小厮看出青黛的焦急,赶紧回话:“少夫人稍等,属下这就去禀告。” 片刻之后,小厮出来,将门打开,请青黛进去,之后,退后了几步,书房的门依旧是开着。 魏国公的书房,青黛以前就来过一次,还是跟随河间王一起来的,进门之后青黛立马变得有些拘束。 虽戎马半生,但是魏国公的书房却是格外典雅古朴,窗下的案上,还放着焦尾琴,香炉烟雾缭绕,带着一股竹林的清香,有安神静心的作用。 一身玄色长衫的魏国公正坐在黄花梨案后,听到脚步声,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看向了青黛,面容带着风霜,不复年轻的俊美,却能够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的容颜。 看到青黛的时候,魏国公坚毅硬朗的面容略微柔和:“阿黛,河间王有什么事情?” 行礼之后,将信恭恭敬敬的递过去,即便是温和的魏国公,青黛郡主依然是敬而远之:“这是父王派人送来的信,估计是怕他人发现了,所以放在家书里送过来的。” 魏国公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先坐下,等我看完再说。” 信很短,魏国公看的很快,如同青黛刚才一般,眉头都皱了起来,周身气势更加冷冽。 “对于东海沿岸来说,海匪是最大的危险,如今竟然有人愚蠢到这个程度,是觉得安生日子过得太好了。” 青黛乖巧的坐着,没有发话。 少顷,魏国公将信递给青黛:“你将此信送去盛王府,阿戈现在应该也在那里,看到这个,他就会明白该注意什么?” 至于魏国公自己,当然是要看看谁最有可能联系海匪,对于军力分布这些,他的直觉最为敏锐了。 “父亲,这个不会父王有什么影响吧?” 魏国公摇摇头,面色带着欣慰:“放心,你父亲在东海待了那么多年,自然会知道这些事情到底会怎样,如今倭国陷入战乱,影响周边一带,对于大邑来说,也能够缓解压力。” “那就好,虽然如今我已不在东海待着,但是那里到底是我长大的地方,放心不下。”青黛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这般的夸奖,她还真是有些受不住呀。 魏国公对于这个儿媳妇,那可真是十分满意了,没有寻常贵女的矫揉造作,关键不仅和阿戎感情十分好,和自家夫人相处的也很是融洽。 整个魏国公府,其乐融融,羡煞旁人。 从魏国公书房出来,青黛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刻章,虽然是木雕的,但是上面栩栩如生的鸟儿也是十分生动了,这可是礼物呀。 想到魏国公刚才说的,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阿戎之前成年礼的时候,我送给了他一个,如今这个也就给你了,正好是一对。” 握紧了手中的印章,想到订婚之后,徐戎让言芜双悄悄送过来的木质簪子,就越发觉得心里甜蜜蜜的,原来,这就是魏国公府的传统呀。 盛王府,言芜双正剥着苹果皮,打算做苹果粥,宁瑶儿是什么感觉都没味道,喜欢吃水果,但是一直这么吃也不行,就想出的办法,做一些水果粥。 宁瑶儿肚子已经很大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够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虽然有的时候宁瑶儿也会担心自己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但是从始至终她都是很期待的。 盛王一身银白色锦衣,越发显得英俊潇洒,和战戈在一起,不同的风格,却是一样令人赏心悦目。 至于舒径,还在官学上课呢。 这种温馨的时候,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放轻松。 看了一眼言芜双,盛王这才低声说道:“没有打算要个孩子?” 战戈正准备倒茶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言芜双,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言芜双笑颜如花,战戈的笑容越发明显。 “这种事情自然是急不得的,等到了合适的时候,该来也就来了。” “也是。”盛王对于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忍心逼迫,只能认怂了。 而且,宁瑶儿怀孕这么久,他看着也是格外心疼,每日都是宁瑶儿睡安稳之后他才睡的,幸好如今他事情不多,要不然,也不知道哪一天会累晕过去。 正说话的时候,青黛就被人带了进来,侍女恭候在一边,没有过去打扰。 行礼问安之后,青黛来到了盛王和战戈这边,从袖中将信拿出来递了过去。 “这是,你父王给你送过来的?” 盛王边问边拆开信,接着面色也不怎么美妙,属于盛王殿下那种嘲讽人的态度又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现在这些人,还真是不愿意过一些安生日子。”将信递给战戈,盛王食指抵着额头,有些无奈。 战戈看完则是一脸平静,将信点燃烧尽之后,这才派人将东西都收拾了。 “既然这样,那就表明,有些人的手确实伸的很长。海匪穷凶极恶,一直抢劫商船,最为嚣张的时候,甚至连别国送给大邑的贡品都敢抢劫,至于沿岸百姓,那是真遭了不少的罪。” 青黛将信交给之后,就去了言芜双和宁瑶儿那边,这些政事她还是不要插手了,免得让人说闲话。 “倭国战乱,琉球向来兵力弱小,大邑内乱之前,琉球就是大邑的属国,不过是后来,他们自己放弃了。如今看来,怕是要寻找大邑的帮助。” 对于这种行为,盛王没有什么说的,本身就是利益的一个交易。趋利避害,本身就是大多数人生存的重要方式。 战戈轻轻点头:“看来,我要派人去东海一趟了,朝中这边也要密切注意着,看看是谁有了这个心思,不过,我倒是觉得,背后之人做了这么多事情,轻易是不会露出来的。” “言之有理,不过我们也有的是时间,这个时候不宜打草惊蛇,慢慢来就是了。”盛王眼角余光却是一直注意着宁瑶儿那边,看她开心,也就知足了。 “嗯。”战戈却是仍在深思,朝中谁还有这个可能。 第三百一十五章 有刺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朝中的氛围似乎紧张了一些,但是对于言芜双来说,这件事情确实不算什么。 这天,正好战戈在府中,墨商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在竹林旁练剑,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征战战场,但是身为贴身侍卫,功夫还是不能放下的。 似乎对于暗卫来说,都是喜欢玄色的衣服,但是墨商因为场面在战戈身边跟着,比起暗卫来说,早就已经过了明路,穿衣也偏亮一点的颜色。 一身蓝色劲装,从下往上带点渐变的颜色,布料比起其他人来说,也要好上不少。 其实,不论是之前管家负责府中的杂事,还是现在言芜双负责府中的杂事,对于战戈的暗卫都是极好的,毕竟,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死之间徘徊,自然不能马虎。 言芜双嘱咐双双去做其他的事情,她则是悄悄地来到了这边,想要问墨商一些话。 一套剑法练完,墨商神色轻松的收剑入鞘,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转身就被不远处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眼角抽搐了片刻,墨商拱手行礼:“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找墨商是为了何事?” 言芜双确认周边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放心,靠着竹竿,看向墨商,除了眼中带了点小八卦之外,其他的都很是正常。 “夫人……”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毛骨悚然的墨商,忍不住后退一步再次出声,如果面前的不是夫人,他都想拔剑出来抵御了。 “其实我也找你,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这件事情呢,一定要经过你的同意。”言芜双食指和中指不安分的敲着下巴,眼珠子转的滴溜溜的,似乎有什么鬼主意在酝酿。 墨商微微放心,却又陡然提起了心:“还请夫人明示。” “就是吧,你看你们年纪都不小,其他人暂且就不说。尤其是你,一直都陪在阿戈的身边,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对你的婚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么热情的夫人,实在是让墨商有些汗颜,轻轻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出来的冷汗,咳了咳。 “男儿志在四方,再说,身为将军的贴身侍卫,自然是不能马虎,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墨商暂且不考虑,多谢夫人的关怀。” 言芜双微微挑眉,眼中几抹趣味滑过,双手抱臂格外轻松:“话要是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只是若是你是这么想的,那恐怕我这想法就不行了。” 墨商疑惑:“夫人,何解?” “你也知道,双双跟了我很长时间了,如今她也到了年纪,按照规定,卖身契在府里,自然婚事也是我要做主的,只是我心疼她,所以想要找个靠谱的,根本以为你喜欢双双,但是如今看来似乎是我多管闲事了。” 遗憾的叹了口气,言芜双余光一直关注着墨商的神情,看他双瞳放大,微微紧张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真是可惜了,你先忙,我再去问问。” 说完,言芜双转头就打算离开,后面墨商一愣,立马飞身向前,拦在了言芜双面前,面色带着几分紧张:“夫人说的是……” 言芜双却是叹了一口气,带着满满的遗憾:“这种事情,我知道不能强求,没关系,既然你没有这个意思,我也不会勉强你。这府中这么多人。总有更加合适的,你继续练剑,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去看墨商的反应,言芜双就快步离开了,墨商也没有去追,在追上去,难免会让别人以为自己对夫人不敬,到时候要是造成误会,恐怕就麻烦了。 双双…… 心里喃喃自语,墨商的神情格外纠结,不舍眷恋。 总之,言芜双想要的效果,是肯定达成了,至于如何捅破中间这层窗户纸,那就要看他们各自的努力了。 这边风轻云淡,皇宫却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 圣上从御书房回来已经是天黑的透彻了,沐浴过后,太监将寝殿中的烛火熄灭了一些,只剩下朦朦胧胧的几根,让寝殿不至于太过黑暗。 又是批阅了一天奏折,圣上感觉自己有些心累,自从他十六岁过了之后,战戈很少给他帮忙批阅奏折,都是要求他亲力亲为。 一天两天的都不算什么,时间长了还真有些熬不住。 穿着白色的里衣,圣上打着哈欠十分没有皇家风度的向龙床走去,按照自己惯常的姿势,应该是向床上扑去,然后打几个滚。 但是今天不知为何,圣上只是坐在龙床边,休息了一会儿,这才伸了个懒腰,向后倒去。 被子里发出一声女子的娇,吟,手肘也不是平稳的……有人在被子里?! 这个念头一出来,圣上立马从床上蹦起来,离着龙床远远的,抱着胸口面色惊慌的大喊:“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下一刻,寝殿的大门窗户被打开,从几个方向进来了不少人,将空旷的寝殿填的满满当当,可见这到底是多少人明里暗里保护着陛下。 “陛下,您无事吧?”说话的正是影一,此刻手执长剑挡在圣上面上,银白色的剑光让人心颤,一身玄衣劲装,半块银色面具将他的嘴唇以上遮住,但是却给了圣上安全感。 圣上立马揪住影一衣服的一角,咽了咽口水,面色的慌张也略微平缓了一些:“没事没事,刚一察觉有人,我就喊出来了……” 影一微微颔首,酷到极致。 魏公公小跑着进来,门外禁卫军将寝殿包围的严严实实,就是寝殿上方,也有暗卫守着,以防止歹徒从上方逃脱。 床上似乎有些微的动静,不过这呼吸声……也不像是练过武的,影一微微皱眉。 “老二,老三,去看看。” 影一话音刚落,两个同样打扮的暗卫突兀的出现,提着长剑就冲了进去,少顷,面不改色的出来:“陛下,是一个女子。” “女子?”魏公公立马就面色震惊,带着进来的几个太监就冲了进去,好一会儿才出来。 “陛下,确实是一个女子,奴才没有见过,不是这乾清宫的人,等奴才将她捉拿,审问之后再行处置。” 大半夜的,禁卫军拿着令牌一路出宫,去了并肩王府,将言芜双和战戈召进了宫。 等到了乾清宫的时候,影卫已经都退下了,圣上还在偏殿坐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现在让他睡觉,恐怕也是睡不安稳,还不如醒着将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说。 夜里天凉,言芜双出来的时候未多穿一件衣服,等到进来的时候,身上披着的是战戈的 外衣。 不待行礼,圣上就出声阻止了:“战哥哥,芜双姐姐,不必多礼,事情你们应该都是清楚了,我也没有想到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人,而且乾清宫四处都有禁卫军守着,这到底是谁,能够将这女子放进来?” “阿戈,你先陪着霖儿说说话,我去隔壁看看。”言芜双本身就是先后的养女,如今又是并肩王妃,处理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敢说什么。 战戈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恐怕这幕后的人,想要做的不仅仅是给圣上送一个女人这么简单,圣上主殿之内,都能够送上龙床,这皇宫也并不是固若金汤。你也要小心。” 等到言芜双离开之后,战戈这才坐在旁边,看圣上额头隐隐的汗水,就知道今天是真的吓着了。 “放心,没事儿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阿戎不在这里吗?” 一路从宫外进来,战戈都没有看到徐戎,故而有些疑惑。 圣上捧着热茶,许是因为战戈和言芜双来了,心里也放下了,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阿戎今天休假,值班的是禁卫军副统领。” 让人将副统领叫了进来,这副统领也是勋贵子弟,乃是兴国公府的嫡出子仇刃,不过是因为兴国公府如今已经不胜昔日荣光,这好不容易出来一个,自然是得支持。 年纪轻轻成为副统领,背后的关系委实过硬。 “陛下,王爷,今天的事情是属下的失责,一定会调查清楚。”仇刃一看见战戈,立马就觉得有些腿软,单膝跪地,认错认得格外的积极。 战戈眸光微沉,神色不明:“其实在最开始将皇宫的安全交给你和阿戎,我就不是很放心,皇宫的守卫有多么重要,你也是清楚。这次的事情虽说是第一次发生,但是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这话一出,仇刃神色巨变,刚才他就一直忐忑不安,听到并肩王进宫更甚,结果果然如此。 “陛下,王爷,属下失职,一定将功补过……” 圣上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看的出来言芜双和战戈的紧张担心,一如刚才言芜双有些凌乱的发丝,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芜双姐姐那般狼狈,也没有看见过战哥哥如此失态。 “将功补过是必须的,这件事情竟然发生在后宫,那就与后宫脱不了关系,现在立马带人将先帝太妃所住之处包围起来,等王妃的审问。在这后宫所有人中,只有她们还有这个能力。” 战戈眉头紧皱,气场强劲,心里也是有一些庆幸。 至于仇刃,领命之后带人匆匆离开。 第三百一十六章 审问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圣上一杯茶水下肚,总算是缓了过来,眨了眨眼睛,整个人多了几分灵动。 他以前在后宫见多了这种事情,所以打从心底里是不愿意的甚至给战戈说要宫里女人少点,也安分一些。 只是如今,还没有怎么行动,就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战哥哥……” 话还没说完,战戈就给他续了一杯茶:“陛下放心,这件事情一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现在先不着急,我在这里陪着您,不如您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可能会更耗心神。” 圣上微微摇头,吓到倒是还好,可能刚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些,但是反应过来了其实就还好。 “没事的,战哥哥,你刚才对仇副统领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皇宫的安全是大事,禁卫军统领和副统领的选择就更加重要,但是因为他刚刚上任之时,没有什么了解,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是由盛王和战戈等决定的,也没有出过岔子就这么一直下来了。 战戈向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让人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之前我们就曾想过,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阿戎和仇刃虽身份足够,能力也够,但是因为年轻,总是有些地方处理不当。” 圣上眉头微蹙:“战哥哥,我明白你和皇叔的意思,但是并不能因为一次的过错就否定他们,而且,皇宫的这些伎俩太过入不得眼,令人防不胜防。” 面容肃穆的,战戈神情沉重:“陛下,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所以他们两个必须要有所惩罚,如此才能够堵住朝中悠悠众口,况且,的确是他们做错了。” 这件事情根本就瞒不住,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正大光明的拿出来说。能够让朝中那些人闭嘴的方式,唯有在所有人开口之前,就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完美。 令战戈有些纠结的,无非就是一点,徐戎乃是魏国公府的独子,先前的世子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不治身亡,如今尚且没有个一儿半女,不太妥当。 许是察觉出战戈的纠结,圣上思虑之后有所决定。 “战哥哥,不如这样决定,阿戎是魏国公大人的独子,魏国公府满门忠烈,如今人脉凋零,今天的事情和阿戎也没有直接的关系,他就罚俸作为处置,至于仇刃,不如派出去两年再让他回来。” 既然这是圣上亲自开口的,又是事实,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战戈遂同意:“那就这么办,仇刃那边,我和他去说。” 旁边的寝殿中,言芜双一进去就闻到了些微的不对劲,虽然因为这里面刚才人多被冲散的七零八落,但是却依然存在着。 精致的眉微微挑起,不动声色的掩了口鼻走了进去,后面魏公公赶紧弯着腰过来:“郡主可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妥当?” 言芜双没有着急去审问那女子,而是先在房间转了一圈,指着香炉袅袅升起的白烟询问:“魏公公不妨猜测一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魏公公凑近闻了一下,不太明显,打开香炉细细闻了一下,面色登时巨变:“是奴才失误,这就让人端出去。” 这里面放的已经不是安神香,而是和安神香味道极为相近的合欢香,这种香在宫内很是盛行,但是圣上登基之后,先帝的后宫妃嫔全部都关了起来,也就无人在用过。 区别于一般的合欢香对于女子作用更大,这种合欢香对于男子有极强的作用,至于为何是现在才燃的这么尽兴,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让御医过来看看,在给霖儿诊治诊治,看看有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 魏公公亲自将香炉捧出去,着人去请御医,又吩咐看重的人将香炉仔细看好,免得有什么人过来破坏了证据,自己这才进去,随侯在言芜双身边。 言芜双细细侦查过寝殿没有其他问题之后,这才去了屏风里面,之前躺在空床上的女子已经穿了一身衣裙跪在那里,虽然微微发抖,但是看得出来,整个人倒是没有太过害怕。 旁边的嬷嬷看见言芜双进来,赶紧请安:“奴婢见过郡主。” “嬷嬷起来吧,这女子你可认识?有没有带什么危险的东西?”言芜双在离女子几步远的地方就被魏公公挡了下来,还是这样安全一些。 嬷嬷起身,恭敬的摇头:“郡主,奴婢在宫中这么多年,后宫的事情也是奴婢负责的,奴婢也没有见过这位姑娘,奴婢刚才已经搜过了,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那就好,有没有询问过负责宫中守卫的禁卫军,以及监督宫中人员出入的太监宫女,这个女子是什么进宫的?” 不着急去问那女子,言芜双优雅的坐在了太监殷勤端来的椅子上,端着一杯热茶,才感觉自己放松了一些。 自从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一直心神紧绷,直到这个时候,才能够稍微放松一些。 嬷嬷殷勤的上前两步:“奴婢已经让人去调查了,估计马上就会有结果,郡主放心。” 嬷嬷说话的时候,言芜双视线都没有离开过那女子,女子头垂着,柔顺的青丝将她的容颜遮了大半,但是此刻她的手却是猛的颤抖了一下,说明刚才有些话的确是戳中了她。 “这位姑娘,请你抬起头来,说不定本郡主看一看,还就知道你和谁有关系?”言芜双说话声音很是柔和,嘴角的笑容犹如清风细雨,润物细无声。 她的话似乎没什么震慑力,那女子依旧垂着头一动不动,但是后面候着的两个嬷嬷却直接将那女子的头抬了起来,甚至挑开了她的长发,让她的脸能够让言芜双看得清楚。 而言芜双却是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微微愣住了,这女子的脸给她的感觉的确很熟悉,但是如今后宫中的妃嫔都已经青春不在,再想起她们年轻的时候,的确有些艰难。 况且,她如今在宫外已经好几年的时间,这有时候记忆力不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是……”思考一阵之后,言芜双微微摩擦着下巴开口:“颖嫔和你是什么关系?” 那女子瞬间睁大了眼睛,从原本的瘫坐在地上变成了跪在地上,整个人颤颤巍巍,看他这个样子,众人何尝不知,这件事情和颖嫔有关系。 “去将颖嫔请过来,顺便将颖嫔的事情查清楚。说起来,我似乎很多年都没有见过颖嫔了,记忆中她似乎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有她掺和其中。” 言芜双起身,华贵的裙摆缓缓滑落,带着无形的骄傲:“这位姑娘,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我只能请人过来,我不相信颖嫔会眼睁睁的看着你,陷入这一切的深渊。” 那女子身形颤抖,却是仍旧不愿开口。 嬷嬷看着那女子脸有些出神,赶紧凑了过来:“郡主,听说颖嫔娘娘娘家有一侄女,正直二八年华,生的颇像是颖嫔,说没有其他的可能,只怕这个女子就是颖嫔娘娘的娘家侄女。” 联想到颖嫔的性格,言芜双却是黛眉微蹙,轻轻摇了摇头。 “依照我对颖嫔的了解,她不会是这样的人,而且盛王和阿戈一直严谨给霖儿身边送女子,颖嫔如今的生活很是惬意,哪里是愿意给自己惹麻烦的。” 这是言芜双,就算猜测的再多,没有颖嫔的直接说明,也没有办法证明。 待魏公公去禀告圣上和战戈之后,嬷嬷将这女子提了过去,言芜双刚坐下没一会儿,装扮整齐的颖嫔就被人请了进来。 只是,看她这装扮,言芜双微微挑了挑眉,和战戈对视一眼,有些不忍。 颖嫔娘娘如今已经是四十多岁了,在宫中,这个年纪已经算很大了,从十几岁进入的皇宫,颖嫔如今已经在宫中度过了二十多年。 可能是子嗣命薄,至如今颖嫔都没有一个孩子,孤身一人在皇宫生活着,今天过来她却身着一身白衣,纯白的衣裙固然显得女子清丽,但是颖嫔所穿的这身,实在像是孝服。 “臣妾见过陛下,王爷,郡主。”颖嫔直接跪在地上行礼问安,神色平静,对于旁边的女子没有看一眼。 圣上没有开口,言芜双遂也没有让起来,只是指了指这女子询问着颖嫔:“颖嫔娘娘,这宫中我和你也是很熟悉的,这女子到底是谁?只要事情与你无关,就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这句话的意思,众人都听的明白,只是没有人开口说言芜双包庇。 颖嫔这才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女子:“郡主,她正是妾身的娘家侄女,名唤季燕。” “既然是你的娘家侄女,那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陛下的寝宫?陛下对你们这些太妃都不薄,还让你们留在皇宫之中,待遇比以前可要好的很多。” 言芜双言下之意,颖嫔根本就没有插手的理由,而且,季家再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虽然不是什么大官贵富,那也是很有名气,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 第三百一十七章 任务失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可是颖嫔似乎是没有察觉出言芜双的良苦用心,只是面色冷淡的说了一句。 “的确是妾身的娘家侄女,不会有错,这件事情是妾身所做,所以无论是怎么样的惩罚,妾身都愿意接受。” 言芜双对颖嫔这样,越发感到无力:“颖嫔娘娘,就算你将这所有一切都揽下来,那你这侄女,也肯定是逃脱不了的。” “她如何,陛下,王爷和郡主自有决断,妾身是管不着的。”说着,俯首深深的跪拜下去,态度格外恭敬。 这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既然已经查出来是和谁有关系,那就先关起来再做调查,言芜双对圣上微微颔首,圣上挥挥手:“将颖嫔和这女子压到地牢里,分开关着,让大理寺的人前来审查。” 仇刃拱手:“是,陛下,王爷,郡主。” 等到人被带下去之后,战戈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颖嫔有事瞒着,那女子看起来似乎也知道一些,让人问一问,等到她们忍受不住的时候,就会说出来。” “那,季燕是如何进入寝殿的?如果外面没有人帮忙,季燕是不可能进入到寝殿的。”言芜双对于这一点有些好奇,如果这件事情不弄清楚,她也不会放心霖儿回到寝殿的。 战戈敲着桌子,看向旁边的仇刃:“关于这一点,你们有没有调查出什么?” “如果所料不错,那季燕应该是趁着陛下寝宫清扫的时候,偷偷溜进去的,她的衣裙被嬷嬷搜到,就藏在花瓶之中,依照平时的规定,陛下寝殿布置好了之后,是不会有人再进去的。” 这个,确实是最大的可能。 圣上朝着战戈点头,示意有这个可能,战戈这才点头:“既然如此,就先做这样的定论。等到你们审查有了新的结果,再行确定。” “是,王爷。陛下,属下先告退了。” 等到仇刃出去之后,魏公公已经安排人将隔壁寝殿一应物品全都换了一遍,这才过来:“已经换好了。” “既然已经处置好了,陛下也就早些休息,虽明日也无其他的事情,但到底还要注意身体。” 一应事情,一切要以陛下为先。 圣上确实是瞌睡了,刚才就一直忍不住的打哈欠,更何况这个时候,眼神都有几分迷离。 “也行,我也放心了。战哥哥和芜双姐姐,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不如就先留在皇宫休息,等到明日再说。” “也行。那就赶紧休息。” 言芜双和战戈自然是到了言芜双以前的宫殿,在圣上继位之后不久,就重新装修了一遍,再后来,又把这宫殿的名字改了。取为:无双殿。 名字的确是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但是这个名字是陛下亲笔写的,那自然就没有反对的人。 烛火熄灭,整个皇宫重新陷入了安静之中。 言芜双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刚才的确是瞌睡得很,但是这个时候却是一直睡不着觉。 “阿戈,你说今天的这件事情,与之前那些事情会不会有所联系?我总觉得这里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有女人出现在霖儿的寝殿。” 这里自然是有着战戈的衣物,偶尔事情忙碌的时候,战戈会在宫中休息,就会在言芜双的宫殿。 一身白色里衣的战戈走了过来,还有水滴顺着刀刻般的容颜流下,性感的让人垂涎,但是言芜双如今心中有事,也就未曾多在意。 “如果算起这个时间段,那的确是有可能。不过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们也没有办法如此断定。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也就是保护好圣上的安全,等到他们露出了马脚,就有办法了。” 看出言芜双的担忧,战戈揽着她的肩膀多加宽慰,等到言芜双沉沉睡着之后,这才手指一弹,运气将烛火熄灭,房间陷入一片安静,只有些微的月光渗透进来。 灯光暗淡的房间中,厚重的帷幕之后,宁愿能够看到男子高大的身形,几个黑衣人跪在下面,似乎是刚说完话,有些不安的等待着,房间的气息很是凝滞。 帷幕之后的男子手指敲打着桌子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更加响亮。 “嗒……嗒……” “你们的意思,是所有的任务都失败,既然这样,你们还有脸回来见我。”男子声音很是厚重,微微有些沙哑,似乎是曾经嗓子受过什么伤,没有完全治愈,故而听起来有些难听。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原本单膝跪地,这个时候已经吓得双膝跪在地上,恭敬的俯首。 “大人,我们也没有想到,唐王剩下的残余势力也不愿意与我们合作,唐王妃那里信已经送过去了,但是唐王妃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怕对于这件事情也不愿意……” 还不待他说完,一个茶盏重重的摔在了他的面前,茶水流了一地,碎片划过了他的手,留下几道血痕,剩下的话便卡在嗓子眼里,再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狡辩。”男子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却是没有完全失态。 “宫中的事情也失败了,你们找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点任务都完成不了,我还能将什么样的重任托付给你们。” 黑衣人身形颤抖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也带着自己不敢相信的诧异。 “属下也没有想到,季燕竟然如此胆小,而且,颖嫔似乎是不愿意挣扎,在事情暴露之后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认罪了,被关进了地牢。” 他们费了多少心神,这才将季燕送进了宫,而且要求颖嫔帮助,耗了好几条暗线这才送进了陛下的寝殿。 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被发现了,还真是让人失望呀。 男子那边响起来低低的声音,似乎是安抚着男子,一会儿之后,男子微微抬手。 “行了,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就暂且不怪你们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如果你们再做不好,后果不用说你们也知道。” “是,大人。”说着,将一封信甩了下去,为首的黑衣人赶紧接住,正疑惑着,里面传出声音。 “将这封信送给成安郡主,我还就不相信,她对当年的事情,当真能够那么无动于衷。”这会儿似乎是喃喃自语,很快就消散在了空中。 “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等到黑衣人退下之后,房间陷入一片暗色之中,帷幕之后的男子久久未动,旁边有一人也一直陪着。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不允许我回头,就只能这么走下去了。” 话渐渐地飘散在空气中,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第二天,言芜双起来之后陪圣上用过早膳,战戈带着圣上去骑马了,对于如今心思有些沉重的圣上来说,骑马的确是一件可以放松的事情。 言芜双则是带着魏公公和众多禁卫军,来到了后宫太妃居住的地方,这里属于后宫很少人来的地方,比较安静,但是足够安全。 当初把众位太妃放在这里,圣上也是经过了慎重的思考。 不比皇宫前面的金碧辉煌,这里看起来更加低调一些,但是奢华程度却是和前宫没有什么区别。 正直盛夏,先进去的就是一个花园,百花盛开,香味扑鼻,树木郁郁葱葱。 言芜双扫了一眼,虽然不比御花园的用心,但是这里珍稀的花木依旧不少,可以看得出大内总管对于这里依旧很重视,那么对于这些太妃更加不会忽视。 “郡主?” 魏公公看言芜双停下了脚步,轻声开口。 回过神,言芜双微微颔首:“无事,如果之后这些宫殿都无人居住了,那会怎么样?” “郡主,如果无人居住了,那就会封闭起来,等到它新的主人再来的时候,再重新修缮。”魏公公虽然疑惑言芜双会这么问,还是十分用心的回答。 轻轻点头,言芜双莲步轻移,向里面走进去,前面开路的是徐戎。 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徐戎就回到了皇宫,将所有事情都给试了一遍,并且将皇宫的防卫重新布置了一遍,询问了魏国公盛王和战戈之后,布置出最为合适的防卫。 “师嫂放心,这里面已经提前让人搜查过了,没有外来不属于宫里的人,只是如今比较疑惑的是,颖嫔娘娘贴身的宫女不见了,查出来是在事发的前几天就离开了皇宫。” 徐戎护在言芜双前面,防止有什么突发的事件,要是他在这里让言芜双受了伤,只怕回去他都能够被揍惨。 “既然这么说的话,颖嫔绝对知道会发生这件事情,她这么早就将贴身侍女放出去,是什么理由?” 言芜双下意识里觉得,这个侍女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或者是因为颖嫔不忍心她在这宫里凋零,所以送她出去。 将厚重的宫门推开,徐戎率先走了进去:“这个侍女因为走得比较早,而且宫里颖嫔娘娘也疏通了关系,如今找不到她,不过我们已经尽力在京城中寻找,希望能够找到这个人。”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两封信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走进宫殿宫门之后,言芜双看见了站在宽阔的广场上众位太妃。 从穿着和状态来看,其实这些太妃在宫里的生活相当的滋润。 如果没有这一出戏,那只怕她们会一直待在皇宫中,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直到老去之后被掩埋在皇陵之外的墓地中。 进来之前里面还吵吵嚷嚷的,在徐戎言芜双进来之后,里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尤其是那么多的禁卫军围着她们。 言芜双在她们要行礼的时候阻止了她们,看着这些风韵犹在的容颜,她对于现在竟然有些恍惚。 害怕,期待,恐惧还有惊恐,更多情绪在她们脸上掺杂着,言芜双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微微敛眸,言芜双抬头看向了这些女子。 “这次事情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如果可以,陛下肯定愿意你们在宫中终老,可是如今既然你们的存在已经给陛下造成了威胁,那你们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在人群中嘈杂声响起的一瞬间,言芜双的星眸闪过凌厉的光芒。 “本郡主不仅是奉圣上旨意,负责你们的事情,更是并肩王妃,职责所在,不容旁贷。但是如果你们想要趁着人多闹事,那之前给你们安排的好地方,就给你们换一个。” 而此刻徐戎手中利剑微微出鞘,冰冷的表情带着无形的威胁,瞬间让众人都安分了下来,至于其中原本想挑事的妃嫔,都悻悻地站在了原地。 这是捡软柿子捏呀。 言芜双冷笑一声:“其实历来也并不是说没有妃嫔殉葬的规矩,如果你们对你们的去处不太满意,那好,就教你们安排在皇陵之外,杀了你们有伤天和,你们就住在那里,直到老去。” “郡主,王妃娘娘,妾身错了,妾身错了……” 几乎是言芜双话音刚落,就有妃嫔出来认罪,唯恐迟了一步被言芜双清算,那妆容精致的容颜,不安分的眼神,足以看得出来,刚才打的是什么心思。 言芜双话还没说出口,魏公公已经面色发青的派人将那几个妃嫔捂住口拉到了旁边,殷勤的给言芜双回话。 “郡主尽管安排,这些闹事儿的交给奴才就好。” 虽觉得有些不忍,但言芜双明白,这里边总是要有几只领头的要被单独拎出来,要不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行了,其他的话我也就不说了,除了这几个妃嫔之外的其他人,就安置在皇家在山中的园林,那里虽然比不上皇宫富丽堂皇,但是各方面还是不错的,这些方面你们都不用太过担心。” 看这些妃子后面跟着的宫女手中都拎着的包裹,自然他们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言芜双给了徐戎一个眼神,徐戎挥挥手,出来一队禁卫军护送这些妃子离开皇宫。 至于剩下的那几个,言芜双面色有些清冷:“至于她们几个……” 这还真是有点为难了,要真是送到皇陵去,只怕前朝那些言官要议论纷纷了,但是不送吧,又难以服众。 “郡主,山中的皇家园林就算了,皇陵不远处有一座庄园,就将她们安置在那里吧。”魏公公看言芜双为难,赶紧开口解围。 虽然对于魏公公所说的皇家庄园没有印象,但是言芜双还是认同了。 至于那几个妃嫔,所有的哭闹都被憋到了心里,至于以后,只能怪她们自己了。 言芜双和徐戎出门的时候,突然感觉明明是一样的风景,为何比起刚才,现在要萧瑟很多,可能是心境不一样了。 “到底是有些可惜了。” 皇宫中的确不缺那些东西,养活这些妃嫔,如果没有这件事情,他们在这后宫老死,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察觉出言芜双的心境,徐戎劝解:“终究这些只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师嫂也切勿怪罪自己。” 依照徐戎的话来看来,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随着最后一个太监的走出,那宫门也落了锁,以后的这里,除非迎来新的主人,除了侍卫之外,只怕是再也没有人过来了。 明明是盛夏,一片枯叶从言芜双面前落下,无端多了几分凄凉。 宫中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言芜双又把阿径送进了皇宫,陪伴霖儿,这才略微放心,战戈最近也忙碌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快到六月了,宁瑶儿的身体也更重了,言芜双也要顾及盛王府,忙的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从盛王府回来稍微能够休息休息,言芜双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裙,在亭子里做花茶。 对于女子来说,花茶能够美容养颜,但是别人做的,言芜双也不放心,所以这些东西都是言芜双亲自做的。 “夫人,奴婢刚才出去,有一个小孩儿送过来一封信,说是要给您的。但是这信上,未标明任何的字样,奴婢也不知道这是谁送过来的?” 双双刚才去盛王府拿言芜双采摘的花朵,到了门口,正好就被小孩儿送过来这封信,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拿了进来。 “信?” 细细思量了一会儿,言芜双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人会给我送信的,不过既然是让一个孩子送过来的,想必这人是想给我说些什么,但是又不能见我的面。” 双双用力的点头,捏着信有些犹豫的不敢递给言芜双:“夫人,要不然奴婢将这封信先打开,确认没有什么事情之后,再交给夫人?” 这也是为了夫人的安全。 言芜双看着洁白的信封,像是初雪般纯洁,还是接了过来:“没事儿,你就在这里候着,等我看完之后再走吧。” 信封打开,原本以为里面会是什么东西,结果竟是密密麻麻写了好几张纸的纸,这里边竟然是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言芜双吩咐双双。 “你去忙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的。” “是,夫人,奴婢就在不远处。”看言芜双脸色正常,双双这才放心的离开,将军不在府中,他们更是要照顾好夫人。 言芜双等到周边没有其他人了,这才展开手中的信细细的阅读起来,其实说起来它似乎很久没有读过这么长的信了,尤其是能够写一个故事的信。 良久,言芜双眉尾一动,将信收了起来,看着面前灿烂的话,纠结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呀,每次都想搞什么事情,都不看到什么时候了,还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即便这些事情是真的又如何,那都已经过去了。当年的事,对对错错根本没有办法,逝者已逝,生者安息。 不对,触感不对,言芜双微微皱眉,将信封拆开,果然,在信封的背面,有着一排字。 “沐尘阁,三楼第二包厢,恭候郡主来到。” 那人要邀请自己见面? 下意识的言芜双就觉得这是一场阴谋,但是又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要去看一看,至少明白这背后是谁在捣鬼。 再三思虑之后,言芜双最终决定,还是去看看吧。 不过这日期,是明日? 那就等明天确定之后,再和战戈说吧,也免得让阿戈担心。 幸好这天夜里,战戈因为一些事情留宿在皇宫没有回来,正好方便了言芜双,本来这件事情她还害怕自己在战戈面前瞒不住。 第二天,言芜双特地穿了一件带着兜帽的外衣,只带了双双一个人前往沐尘阁。 至于暗地里有谁护着,那就是暗地里的事情。 沐尘阁,作为一家擅长南方菜肴的酒楼,在京城也是颇有名气,只是这里,言芜双从来没有来过。 小桥流水的风格,精致古朴,才一件门就能感受到江南的那种韵味。 说出房间之后,小二就带着言芜双上了楼,正好此时也没有其他人,避免了一些被发现的可能。 即便是言芜双也没有料到,就在她上了沐尘阁不久,就有另外一个熟悉的人也来到了这里。 那华贵的紫色兜帽外衣之下,正是唐王妃!! 昨天不仅是一封信送到了并肩王府给言芜双,同时也有一封信送到了唐王府给唐王妃。 原本唐王妃在府中专心准备儿子的婚事,对于外界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但要不是这封信中一再提及当年的恩恩怨怨,又有与宁瑶儿的爱恨是非。 若非是怕与并肩王府的关系发生问题,有人在挑衅,唐王妃根本不愿意来赴这个约。 为此唐王妃连贴身的侍女都没有带,直接从府中的偏门出来的,对于自己的安全他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若是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对她做些什么,那不仅是对大邑皇室的不敬,更是对这次联姻的挑衅。 沐尘阁?这是谁家的? 唐王妃已经很久没有出席京城中的宴会,对于这里边许多的事情都不太了解,但是这次,不乱背后的人是谁?她都不会允许来破坏他的家庭。 眼尾带着几分狠戾,此刻的唐王妃不再像那是那个优雅高贵的江家明月,反而像是承载了所有一切的黑暗。 等到心中涌动的情绪慢慢安定,唐王妃这才踏进了客栈。 第三百一十九章 前尘过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进来之后这里边定然是没有其他人的,双双首先进去将房间整个搜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的危险之后,这才请言芜双进来。 “放心,既然那人敢将我邀请到这里,那就说明他不会做什么手脚,至少依照如今的情况,是不可以的。” 只是,那之后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言芜双疑惑的坐了下来,等待着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双双捧着托盘进来,里面是茶水和茶点,在这里总是需要一些打发时间的东西。 两人正疑惑的说话,旁边房间传来声音,而且这个声音竟然格外的熟悉。 言芜双和双双走到近邻的墙壁,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四目相对,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隔壁竟然是唐王妃和一个陌生的女子。 唐王妃推门进入之后,看见坐在那里的女子,神色微微一愣,接着就把门关上走了进去。 “颖嫔听说被关到了地牢,她的侄女也没有幸免,你怎么会在这里?”唐王妃的声音很是平静,她坐在那里还是自得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坐在房间的女子看起来年纪要大一些,但却格外的平和,这种平和是历经风雨之后的波澜不惊,穿着朴素的青衣,长发也是用布巾包裹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农女。 这是她的轻轻一笑,却让人眼前一亮,那是一种拨开云雾见到青山的感觉,让人极为的舒服。 “王妃好久不见,奴婢以为您都将奴婢忘记了。”那女子将碟中的糕点往唐王妃的方向推了一下,所以说着客气的话,但是神色却没有半点想要客气的意思。 唐王妃似乎也是见怪不怪,对于她的不敬之处,也没有任何的异样:“青栀,你身为颖嫔的贴身侍女,你以为你能够逃脱这一次的灾难吗?” 隔壁房间,言芜双眼眸很是震惊:颖嫔贴身侍女竟然离开皇宫来见唐王妃,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因由? 在这边的两人压根就没有察觉到隔壁房间还有人在听,或者其中有一个人是知道的,但是不想说出来。 “青栀断然不是那种弃主逃生的人,但是我的主子,并不是颖嫔娘娘一个人,王妃若是想套我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说话的声音依旧婉转,青栀的神色依旧平静,似乎颖嫔所遭遇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轻笑一声,唐王妃看向青栀,凤眸带着逼人的威压,她今天身着着紫色的衣裙,华贵的紫色,将她更加显得高傲。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说起来还真辛苦,你特地给我送一封信,如果不是为了见你一面,知道你是谁,我也不会为此费精神了。” 青栀却是神色不明的笑笑,眼眸中深沉的不见底:“唐王妃说这样的话,是对当年的事情后悔了吗?” 出乎青栀意料的是,唐王妃神色格外高傲,似乎对于青栀的算计一点都不看在眼里。 “我江明月所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后悔。若不是你屡屡将过去的爱恨情仇提出来,我压根儿都不会见你,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唐王妃伸出一根食指,在青栀面前轻轻摇晃,笑的带几分可爱。 “那还真是对不起。我泽郡王府无意和并肩王府,盛王府为敌,依照如今我泽郡王府的情况,交好还来不及,我怎么能够得罪呢?” 看出青栀面上隐隐的诧异,唐王妃面带讽刺的微微一笑:“承认你很了解以前的我,但是如今的我,早就不是当年了。” “而且,当年的事情如果暴露出来,牵连的人众多,你们能够承受这个结果吗?”转着手中的茶盏,唐王妃轻蔑的看了一眼青栀。 “我要是你,既然已经逃出来了,自然是赶紧逃的越远越好,而不是在这里,虽说灯下黑,但是你一直这么幺蛾子,再怎么黑也会被暴露出来的。” 眼眸敛住,唐王妃看着自己保养极好的玉手。 “青栀,你跟在颖嫔身边这么多年了,其实颖嫔怕很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忠心的,能够在这个时候送你出来,只怕背后之人也给颖嫔施压了吧?” 青栀陡然一笑,容貌一改刚才的清秀,竟多了几分媚气,这种感觉,就像是想容阁里的女子给人的感觉。 言芜双透过墙上朦胧的纱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青栀能够在颖嫔身边那么多年,恐怕手里有的东西不是一点半点。 “夫……” 双双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言芜双捂住了嘴,她不确定这两边是不是听到的是一样的,等到确认那边的人没有听到之后,这才放下了手。 指了指桌子上的纸,做出一个写的动作,双双瞬间就看明白了,走过去开始写字。 “宁瑶儿如今是盛王妃,并肩王的岳母,成安郡主的母亲,又是江南宁家的人,我没有那么不懂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她,所以就不奉陪了。不过你要注意了,你出现在这里,就会有人盯上你。” 唐王妃说着,起身整理着裙摆,看似是准备离开。 可是青栀却是不慌不忙的,等到唐王妃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这才开口,声音低哑婉转,渗着一种诡异。 “王妃,想必你也知道盛王手中有一股势力,在他被关到皇陵之后,那股势力自然是会转交给其他人,但是现在在哪里你也不清楚。” “哦?”唐王妃没有回头,但是停住了脚步,只有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又如何,和我没有关系。” “自然是和您没有关系,不过,可是和成平郡主有着莫大的关系。”青栀这话出口的下一刻,唐王妃就转身大步来到了她面前,直接捏住了她的脖颈,眼神危险的看着她。 “这种话,可不是能够乱说的?” 唐王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不容小觑,当初想要交给唐王妃,但是唐王妃没有接受,既然已经断开,那自然是断的干干净净最好,这种藕断丝连的,不是她的风格。 后续的事情,唐王妃自然是不清楚了,但是这些话,已经牵扯到了她唯一的女儿。 即便脖子被掐的很疼,呼吸的一些不顺畅,但是青栀面带诡异的微笑,定定的看着唐王妃。 “怎么?刚才那些事情和王妃一点关系都没有,听到这句话王妃就忍不住了?”当然下一刻,她的脖子被唐王妃捏得更紧。 “青栀,这里没有其他人,如果我让你死在这里,你猜会不会有人发现?”说这话的时候,唐王妃面色坚定,没有任何犹豫,越发收紧的手,让人明白她说的不是假话。 青栀面色有些发青,供血不足引起的诡异的红,以及眼睛深处终于出现的恐惧情绪,在唐王妃骤然缩手之后,趴在桌子上缓了好久,才勉强缓过来。 “咳咳……当初唐王尚在皇家地牢里关着,成平郡主去看过他,从出事到送到皇陵的那段时间,唯一去见过他的只有成平郡主,所以那些势力一定是交代到了成平郡主的手中。” 等青栀说完之后,唐王妃用帕子擦擦手,冷眼看了过去:“你们就是依靠这样,来判断消息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王妃这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是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话,程然,我们在刚开始的确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那些势力就在成平郡主的。” “刚开始?” 青栀嘴角笑意透着几分诡异:“直到后来,江南的那些动向,有那么一段时间,王妃不觉得,成平郡主有些奇怪吗?” 几乎是瞬间,唐王妃就想到了那次去看女儿的时候,女儿将屋子里的东西摔得稀碎,侍女正在清扫,还有莫名其妙针对泽儿说的那些话。 感觉出唐王妃的不对劲,青栀顺势乘胜追击:“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唐王妃还认为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乖巧的女儿吗?” 可正是这一句话,直接点醒了唐王妃:“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女儿,就像泽儿一样,无论他过去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他忠于大邑,人品完好,我就会承认他是我的儿子。” “更何况如今,我并不知道沫儿做过什么事情,等到我查明之后,我自会作出应对之法。” 唐王妃回头看了一眼青栀,将兜帽带上,遮住眉毛和眼睛,只剩下半边脸庞能让人看见,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等到青栀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瞬间面色变得青黑,极为难堪,调整了很久,这才披上外衫,离开了这里,几乎是在就在她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跟了上去。 言芜双刚才已经确认,青栀不会武功,所以首先要确定青栀如今跟谁在一起,看会不会挖出其他的消息。 等到隔壁房间无人之后,言芜双这才离开了墙壁,对于刚才看到的场景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感触,反正这些事情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底。 第三百二十章 捉到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并肩王府,几乎是言芜双前脚进府,后脚战戈就过来了,看着言芜双的表情带着几分怒意。 几乎是下意识的,言芜双就明白,战戈是因为什么事才生气的。 “放心,我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我就是收到信之后,想要去看一看。正好你又不在府中,想要告诉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所以就想着等我打听清楚之后,回来再告诉你。” 言芜双赶紧拉住战戈的手臂,微微的左右摇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摆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这让战戈顿时忍不住了,有些不自然地捂嘴咳了咳,这才和言芜双向里面走去:“以后要再是有这种事情,必须告诉我,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 小鸡啄米的点头,言芜双笑的很是讨好:“放心,放心,我知道的,一定会,一定会。” 双双则是十分明智的没有跟上去,免得战戈火气牵连到其他人。 只是,双双刚去换了一身衣服,刚要去前厅的时候,就被人堵住了。 “墨商?”双双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转头继续看着墨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现在要去前面伺候夫人了。” 就算现在将军一直陪在夫人身边,但她身为夫人的贴身侍女,自然应当事事以夫人为先。 在外面一向冰冷严肃的墨商,此刻就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话来,面色微微带着几分红,似乎是因为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双双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的,墨商身为将军身边的侍卫,怎么可能不好意思?以前说将军和夫人悄悄话的时候,可没见半点都不好意思。 就在双双想着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离开的时候,墨商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双双。 他的眼睛瞳孔很深,正是因为如此,看着双双的时候,让双双觉得背后一些发汗,即便墨商还是英俊,也无法让她轻松下来。 “有一件事情,想要征求你的同意。” 双双表情诧异:“我的同意?” 墨商镇定的点头,脸上的红却消失了,若不是双双一直站在他的面前,恐怕还真的以为,刚才所看见的是错觉。 “听说,夫人要为你说亲事?” 这句话一说出口,双双的脸突然爆红,眼光流转,就是不敢去看墨商,手不自觉地扯着帕子。 “……夫人说我也到了年纪,她虽然想要一直将会留在身边,但是还是希望,我能够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我也同意了。” 墨商摸了摸鼻尖,独立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想要和你说的,也就是这件事情。” 双双正不好意思着,这么突然的事情,她又是个女儿家,该怎么回答?墨商微微垂头:“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双双几乎是瞬间失去了思考力,夫人和自己提起的时候,她还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快,但是怎么突然就会提起了。 趁着这个时候,墨商终于鼓起了勇气:“我说的是真的,之前我询问过将军,将军告诉我,如果你同意了,他可以为我们办婚事。” “我是个孤儿,是战伯将我捡回来的,无父无母,所以婚后你也不用担心其他的事情,我们也一直在并肩王府,将军也说了,我们可以挑个院子住着,除了我们成婚之外没有其他的区别……” 这可能是第一次,墨商说起这样的话,刚开始说的时候他很是紧张,紧张的手放在哪里似乎都忘了,但是后来他越来越坦然。 他所描述的,也是他一直梦寐以求所想要的生活,就是因为是一个孤儿,所以他想要有一个家。 不知多少次,墨商觉得他很是幸运,自己能够被捡回来,而且是在并肩王府。 学习武功的时候很辛苦,在战场上很辛苦,背书辛苦,刺探的情报很辛苦……但正是因为这些辛苦,所以才能换来今日的他,如果再选择一次,他依旧愿意如此。 双双愣愣的看着墨商,这些话,深深的温暖着她的心,正如墨商话中所说,她也是一个孤儿,能够在并肩王府,是她毕生的荣幸。 …… 在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言芜双正在那里悄悄看着,眼神中的八卦光芒简直不要更强烈。 至少同样站在旁边的战戈就不愿意看过去,甚至还小声的劝着言芜双:“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偷看呢?我们终究会知道。” “你不懂,这种乐趣,就是要自己看才有意思。”白了一眼战戈,言芜双继续盯着看。 战戈靠在墙上,十分不优雅的抖腿,堂堂并肩王竟然做这么丢人的事情,要是让外人看见了,还不知道怎样说。 “不对,阿戈,墨商武功那么厉害,我们在这站了这么久,他竟然都没有发现吗?”言芜双兴趣也就没有刚才那么激烈。 按照正常情况下,表白之后不应该是拥抱和接吻吗?她等了这么久,怎么什么都没有,还是说古代人太过含蓄了。 战戈看着自己身边茂盛的丛林,再一次感叹当时将这里布置成花园真的是明智的选择,虽然这件事情并不是他负责的。 “那是因为他心神都在他忙的事情上,自然注意不到这边,不过等到一会儿,他专注之后,只怕就会发现了。” 确定那边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了,言芜双这才拉着战戈离开:“算了,我们还是走吧,等会儿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未免太过尴尬了。” 最近这段时间忙碌的事情很多,所以两个人也很少能够这样平静的在府中散步。 言芜双刚才离开的时候拉着战戈的手,如今这么长时间,战戈也没有松手,两人也就这般手拉着慢悠悠的走着。 “之前离开沐尘阁的时候,就已经让人跟上去了,只怕很快就有结果了,如果她是一个人,那很快就会被带回来,如果是一群人,那就会回来通知消息,我们再进行逮捕。” 这也是言芜双给墨文下的命令,比起能不能够捉到这个人,言芜双更加看重护卫的安全。 “放心,墨文心里有分寸。”战戈听言芜双给他讲着今天碰到的事情,神色自然,整个人格外的轻松。 “这段时间忙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要把阿径从魏国公府接回来?虽然师父和师娘对阿径也很好,但是我们既然带他回来,就要做父亲和母亲的义务。” 府里骤然少了一个人,时间短了还好,时间一长言芜双就甚是想念,尤其是在府邸很大,人很少。 战戈自然是依着言芜双,即便他很是希望能够拥有属于两个人的孩子,但是依照言芜双的心理状况和身体原因,这种事情只能够有缘分来形容,等到缘分够了自然就来了。 “好,下午了,我们去将他接回来吧。” 正说着,墨文就回来了:“将军,夫人,属下已经请将青栀关到了地牢。” “只有青栀一个人吗?”战戈眉头微蹙,是不是在他们送出那封信的时候,就代表着已经要放弃青栀。 墨文点头:“青栀似乎是知道有人跟着她,而且没有反抗,很是沉默,属下将她关到了和颖嫔娘娘对着的牢房里,而且已经吩咐人一定要注意。” “那就好,你去休息吧。” 等到墨文退下之后,言芜双敲着下巴,疑惑不解:“那是不是代表,当初那女子爬上龙床的时候,颖嫔这一批暗探,已经相当于被放弃了。” “有可能,根据前面的做事风格,他们很是舍得,如果一旦威胁到他们,就立刻斩断那一只,这就说明着,那个人的手里有一个无比巨大的消息来源。” 战戈对于政事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只是不愿意掺和而已。 俗话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有算计,就有利益,京城中的水,,很深,深得人扎进去就容易出不来。 “而且肯定手里有着巨大的权力,要不然是不会做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从唐王,母亲,江南的这些事情,都有他的掺和,所以这个人,一定是在朝中。” 言芜双对于这种事情同样不是很敏感,但是按照现在已经发生的,可以做出合理的预测。 等到言芜双坐在秋千上,战戈自觉地站在她的身后,开始给她推秋千:“你说的没错,但正因为如此,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也没有办法给他定罪。” “证据都是找出来的,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们一定找的出来,而且经过这几次发生的事情,他们一定更加谨慎,我们就只能慢慢来了。” 言芜双喜欢坐秋千,尤其是荡秋千在高空的时候,风从你身边划过,让人整个心情都会变好,在世间纷纷杂杂的事情很多,调节自己的心情很重要。 “嗯。”战戈应了一声,手下的动作丝毫不停,他难得有这样的时间,这样的机会,陪着言芜双,自然更重要。 风吹过,花香四溢,安静美好。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中毒身亡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家地牢,虽然里边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茶水点心什么的也并不缺,似乎除了换一个地方,与在宫中没有任何差别。 颖嫔还是穿着那件白衣,仿佛孝服一样的白衣,这是他能为自己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当初入宫的时候,是为了家里的荣耀,只可惜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家族就放弃了她。 反而在先帝去世之后,又开始想到她,人生呢?还真是巨大的讽刺。 看着手中家里人费尽千思万苦给她递进来的纸条,颖嫔只觉得满心的悲苦不知应如何诉说? 都到这个时候了,家里还想不通,竟然还想让她先把侄女救出去,就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应该怎么办? 将那纸条递到火里,烧干净,颖嫔拍拍手,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如今的自己已经落魄到这个程度,家里的事情已经再也管不着了,若不是那人送消息让自己答应背负这一切,自己也绝不愿意。 终究是年少之时喜欢过的人呀,是阴差阳错,此生再也不可能。 如果再回到那个时候,自己一定会拒绝这份感情,就相当从来没有见过他。 将床铺铺好,颖嫔准备休息,在陛下的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她就只能待在这里。但是想也想的明白,她说不出来,绝对不可能安然无事。 突然,地牢的走廊里传来巨大的声音,听着似乎是押送犯人进来的。颖嫔只是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最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是青栀。 当初那封信,不仅是要求自己当下一切的责任,不是也要求自己讲青栀送出去,所有的一切她都做了。 当年只身一人来到皇宫的时候,青栀就是他派过来服侍自己的,在自己身边照顾了这么多年,虽然有些事情做的的确不够厚道,但到底她不忍心让青栀死在这里。 结果,兜兜转转还是没有逃脱。 等到守卫将人关进去,锁好门,离开之后,颖嫔这才坐在床边,看向了对面。 青栀狼狈倒是不狼狈,但她还是那身装扮,看起来落魄了不少。 “娘娘,这段时间您过的还好吗?” 颖嫔微微点头,神色平淡而又安详:“在这里挺好的,至少我不用再受内心的煎熬,每天都能够睡得安心。虽然以后的事情说不明白,但是能活一天是一天,我也认了。” 一如颖嫔这个人,她的声音听着就是一种温和,让人的心里都舒服起来。先帝在时,虽不宠幸颖嫔,但也时常去颖嫔去那里坐一坐。 “……对不起。”久久的沉默之后,青栀的声音淡淡的飘了过来。 颖嫔微微一愣,紧接着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不怪你,这些年我也谢谢你能够陪在身边照顾我,我为你做了最后一件我能做的事情,却没想到还是没能救了你。” 不待青栀说什么,颖嫔就吹灭了蜡烛:“时间不早了,我也该歇息了,你若是觉得还好,就早点睡吧。” 之后,地牢里陷入了安静,青栀在地上坐了很久,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爬上床去休息的。 第二天,大理寺的官员过来,问了颖嫔和青栀很多话,颖嫔还好,到底是先帝的妃子,也被刻意交代过,要客气一些。 至于青栀,还是挨了几道鞭子,比起昨日,更加狼狈一些。 颖嫔看着,确实始终沉默着,如今的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插手的了。 虽不知道其他人的伙食是怎样的,颖嫔这里,每天的晚膳还是相当丰富的,至少都是符合颖嫔的口味。 只是今天的晚膳,似乎更加与众不同一些,看着乔装打扮的侍卫借递托盘的动作送过来的药丸,颖嫔沉默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十分礼貌的点了点头。 “颖嫔娘娘,这也是大人为了大局考虑,还请您勿怪。”侍卫借着清理房间的动作,小声给颖嫔说着。 颖嫔笑意更加温和,让人跟一看到就联想到风花雪月,温柔的让人想要哭泣。 “我知道了,我不会怪他的。只是你出去了,能不能给我带句话?” 收拾颖嫔的房间,即便每天都很干净,但是依旧收拾得很是细心,所以时间也就长一些:“娘娘请说。” “那年桃花林中出现的时候,他有没有曾为我动过心?”顿了顿,颖嫔眨了眨眼,心神平静,波澜不惊:“我就这一句话,你问问他。无论回不回答,也就这样了。” “……是。”这侍卫既然能够被派到这里,显然是知道一些机密的事情,可是就是他也没有想到,在这种生死关头,颖嫔竟然还问这种事。 等到侍卫离开之后,颖嫔抬头看向对面,刚才那侍卫也给青栀送了饭,想必留下的东西也是一样的,这人世走一遭,怎么就这么难? 这一天的颖嫔,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将晚膳用完,区别可能就是,如果是以前,颖嫔绝对是用不完的,但是今天她却吃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有剩。 等到地牢重新安静的时候,颖嫔坐在床边,整个人放空了心神,慢慢顺着一头青丝。 她这一生,很是短暂,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但又似乎不一样。 这姑娘家的时候,自己不过是个庶出,在府中也没有什么地位,后来被送到皇宫之后,虽不是自己选择的路,但是这里的生活比起季家更加让她喜欢。 先帝驾崩,自己虽心里有些悲伤,但到底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感情。 她这一生啊,唯一喜欢的人,就是当年在季家的桃花林中,碰见的锦衣男子,老夫是突 如其来的光,点亮了她整个荒芜的生命。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用心的学习,从才艺到容貌,学会打扮自己,没想到最后,却是嫡出的姐姐嫁给了他,自己送进了皇宫。 可是她却那么傻,即便是碰到了这样的事,还是那样相信着他,才会如此万劫不复。 将一直捏在手中的药吃了下去,仿佛是翻天覆地的疼痛在她身体各个角落冲击着,但是她整个人格外的清醒,最后,她看见那个喜欢的男子,来接自己,笑的离开了。 战戈刚刚下朝,就被请到了地牢,看着两具尸体,战戈周身透着一股凉意。 “有没有请御医看过?” 守卫赶紧请安:“看过了,说是断肠散,颖嫔娘娘和这个侍女都是,应该是昨天夜里服下的,今天发现的时候,已经回天乏力。” “昨天夜里,你们都是怎么值班的?她们两个在关进来的时候就说过,是重点观察的对象,如此疏忽大意。” 看着颖嫔嘴角凝固的笑意,虽然死的格外悲壮,但是却让人觉得她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是很开心的。 守卫心里也是着实忐忑:“的确是派人一直守着,只是也不清楚,毒药到底是什么时候送进来的?而且关键了他这两天,她们两人也没有说过什么话。”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战戈挥挥手,向外走去:“就说我的命令,把她们葬在皇宫之外,挑一个安静的地方,只是趁着半夜送出去,别让其他人发现。” “是是是。”虽然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能够不追究这件事情,守卫心里也松了口气,这要是追究下去,只怕整个地牢守卫都逃脱不了。 颖嫔和青栀中毒而死的消息,在战戈出宫之后,就告诉了言芜双。 言芜双自然是震惊的不敢相信,却也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情不是还没有最后的结果,怎么就这么突然人就没了?” “不清楚,如此动静,肯定是背后之人灭口,不过诡异的是,颖嫔娘娘嘴角挂着一抹笑容,似乎很是安详。” 战戈对于这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照一个正常的人在自己要用毒自杀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如此的? 断肠散的痛苦,就如同这毒药的名字。 “安详?”想到搜集的关于颖嫔的身世,言芜双却是有些理解的。 “颖嫔是家中庶女,一直也没受过什么关注,调查出的东西也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价值,而且入宫之前,颖嫔都很是低调,入宫似乎也是她自愿的。”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追究的地方。 “不过,以前都是官员自己择选女儿入宫选秀,季家有两个女儿,一个嫡出,一个庶出,当初选择的时候,似乎本来想要送嫡出的女儿进宫的,但是后来,那嫡出的匆匆忙忙嫁了人,就只能让庶出的进宫了。” 这些话,还是言芜双参加宴会的时候,偶尔听其他夫人提起的八卦,本来对于这些是没怎么上心,但是突然间就想了起来。 “嫡出的嫁给了谁?”战戈顺势询问。 言芜双思考良久,这才想了起来:“嫡出的名叫季月,嫁给了当今的兵部尚书莫修,也是嫁人之后就格外低调,除了宫中推脱不了的宫宴,外面的宴会基本上都没有参加过,所以我也没有见过。” “兵部尚书?” 战戈喃喃自语,却是突然觉得,兵部尚书作为六部之一,甚是低调,尤其是战戈被封为并肩王之后,更是低调。若不是提起来,他还想不起来这个人。 第三百二十二章 又死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虽然圣上寝宫进了身份不明的女子是大事,但是同样,先帝的这些太妃处境如何,也是言官关心的重点。 幸好如今的言官权力还不大。要不然,估计圣上的地位就很危险了。 言芜双匆匆进了一趟皇宫,正是为了定夺这件事情。 颖嫔如今身死,对于圣上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好的事情,而这些不好的名声,言芜双不想让圣上沾上。 “这件事情倒是意外,不过也正好提醒了我,皇宫地牢的守卫重新换一波吧,这次的事情也就罢了,要是再来一次,只怕真的是要出事。” 盛王虽然神色有几分不悦,但是对于这件事情,却是没有更多的愤怒,让言芜双有些意外。 “父亲,您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盛王轻轻点头,给圣上和言芜双解惑。 “如果我所料不错,背后之人必定是已潜伏很久,唐王的事情都和他脱不了关系,只是那时唐王,已将所有的罪过揽下,我昨天连夜去了一趟皇陵,也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这也是为何今日,盛王看起来神色有些不对劲的原因,皇陵虽说距离京城不远,但是一晚上来回跑一圈,还要询问一些事情,一夜不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圣上小声的惊呼:“皇叔你竟然去皇陵了?” “我要是不去问问,我也不会安心,但是我问了,他什么都没有说,依照我对我这个皇兄的了解,他可能是怕背后之人会对泽郡王府的人下手,所以宁愿自己承受这一切。” 虽然在京城待的时间很短,但是盛王对于唐王还是比较了解的。 言芜双轻轻揉着额头,还是无法接受这件事情。以前自己在皇宫的时候,也是会经常看到颖嫔,颖嫔在宫中所有的嫔妃之中,是与众不同的一个。 容貌清秀,却是越看越觉得有味道,气质清新,寝殿中常年点着的就是竹香,不争不抢,不骄不躁。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她这样心甘情愿? “这样吧,霖儿,皇叔,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传出去,所以就要想一个妥当的方式。” “你怎么看?”盛王抬抬眉,整个人嚣张至极。 言芜双却是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经过深思熟虑的观点说了出来:“我记得以前,皇家有一座古寺,在青龙寺背后不知多少里的深山之中,可以对外宣称,将颖嫔和她的贴身侍女送到古寺礼佛。” “礼佛?为皇室礼佛,的确是一个好理由。圣上觉得呢?”盛王自然同意,反正这皇宫,去礼佛的妃嫔不在少数。 圣上颔首:“那就这样吧。” “明日午时,从宫门出去一辆马车,前往古寺。”盛王话音一落,就有人应声而去,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解决了。 除了感叹颖嫔太过可惜之外,除了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其他的言芜双也帮不上忙。 而在此时,两封信被千里加急送进了皇宫。 圣上查看之后,宰相,盛王,并肩王,甚至是已经隐退的魏国公都被请到了御书房。 等到信被传递的看完之后,御书房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不知道各位爱卿,如何看待这件事情?”圣上年纪尚轻,但是也曾记得,史书中描述过的,倭国和琉球曾历经千辛万苦跨越大海,来到大邑朝贡。 但是先帝后期,大邑内乱,加上他刚刚登基,地位不稳,众多属国也就断了关系,曾经八方来拜,四海朝贺,却是终究成为了过去。 无论每个人心里都想着,能够恢复昔日的荣光,而这一次,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大邑如今兵力强壮,匈奴和蛮族已经臣服,不需太过强大的兵力。 魏国公率先打破沉默:“老臣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派遣使者前去,等到所有的事情了解之后,再决定派不派兵。倭国和琉球距离大邑隔着茫茫大海,这若是一场算计,只怕那时我们也难以防备。” 身为文官表率的宰相,也难得和魏国公保持一致:“大人所说有理,况且当年是倭国和琉球先行断了对大邑的朝贡,我大邑虽然是君子作风,但是不代表能够以德报怨。” 这次的信,一封是河间王向众人说明情况的,一封就是琉球送来的求救信。 事实上倭国和琉球都是在海洋中天然形成的孤岛之上,建立的国家,而这种国家虽然有一定安全的保证,但是同样面临着物资匮乏的问题。 倭国和琉球盛产黄金、木材和海物,以及其他一些相对应的天然产品。 以前是大邑的属国,自然是和大邑交换物资,之后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得。 不过如今琉球和倭国即将大战,琉球不及倭国,向大邑求救,免于被吞并的命运。 将手中的信放下,战戈睿智而冷漠:“依照河间王信中所说,以往侵犯我国沿海一代的海匪之中,有一些就是倭国和琉球人士,故而,我同样不赞成贸然救援。” 就连盛王,也是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形象,坐的笔直:“的确是这个道理,但若是见死不救,等到倭国将琉球吞并,势必会对我国造成一定的影响。” “况且我们的确是要对外有一个极好的形象,如此才能够让其他的国家知道我们的友好。” 这,也是必不可少的。 皇宫中正争议纷纷的时候,言芜双在并肩王府,迎接到一位特殊的客人。 想容阁,红娘子。 “红掌柜……”不怪言芜双有些震惊,织锦事情之后,红娘子给她送信一直都是派人来送的,她一个烟花柳巷出来的,的确不便经常在并肩王府来来回回的走。 “王妃,若不是情况特殊,民女也不愿意私自来到府里。”红娘子请安之后坐了下来,但是她的面色却是难看至极,仿佛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言芜双心里觉得不妙:“什么事?” “织锦今天早上被仆人发现中毒而死,但是区别很大的,她的房间存在大量的挣扎痕迹,最后的样子也是很惨。” 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妙龄女子,即便之前的时候,红掌柜的确实恨过织锦,给想容阁招来了这么多事情,但是却也不是非得让她去死。 言芜双瞬间站了起来,面色苍白:“我就说我突然忘了什么事情,原来是织锦。” 在宫里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就应该派人去保护织锦,结果因为自己忘性比较大,都给忘记了,反而造成了今天的事情。 正准备想着和红娘子去看看,战伯就拦住了:“夫人,等到将军回来之后,将军去看就是了,毕竟不大吉利,您身体又不好,若是受惊了,最后心疼的还是将军。” 言芜双的脚步立马就停止了,这话说的没毛病,有些歉意的看向红掌柜:“不如你先回去,将那房间暂且封了,不要让闲杂人等进去,等到阿戈回来了,我就让他过去。” 红掌柜自然是愿意的,刚才是自己匆匆忙忙没有想明白,这还真要是王妃在想容阁晕倒了,只怕最后麻烦的还是想容阁。 “王妃注意身体是应该的,是民女处理不当。既然如此,民女先回去安排了,恭候将军光临。” 等到红娘子走后,回到前厅的言芜双觉得身体一软,坐在软榻上差点起不来,短短几天,就有三个人死于非命。 区别可能就是,颖嫔和青栀是自愿的,织锦是被逼的。 织锦养的娇气,那天审问的时候就吓成那个样子,要她心甘情愿去死,根本不可能。 这种红尘女子,只听说过因为爱情而不顾一切的……爱情? 言芜双猛的坐了起来,她突然想到,她似乎是知道什么了,颖嫔既然能够死的如此心甘情愿,又是嘴角带着微笑去世的。 那就只有喜欢,只是一直被养在深闺,从无和外界有过多接触的颖嫔,会喜欢谁? 言芜双思前想后不理解,就将双双叫了进来。 “颖嫔娘娘?之前奴婢私下里听人说过,据说那时进宫选秀,定下婚约的本来是颖嫔娘娘,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成了她的姐姐。” “那你是说,和颖嫔有关系的,就是如今的兵部尚书?”不说双双一脸的不赞同,言芜双也觉得很是不可能,不说大家注重嫡庶,况且,想想都没有可能呀。 言芜双摇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刨除了脑海:“这个就不提了,你再私底下打听打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消息?” “是,奴婢知道了。” 这个时候的言芜双,却完全是忘记了,有的时候,不可能的事情才会越发有可能,就像当初她和战戈的时候,众人都说她是不自量力,谁能够想到,退婚之时,战戈竟是心甘情愿。 只是世事变化多端,在没有明确的结果之前,无论怎么样的推算,都不算是太过分的。 窗外蒙蒙细雨飘了起来,空中也是阴云密布,言芜双的心情,一如这天气,越发阴沉。 第三百二十三章 要生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战戈回来听了此事,刚刚坐下休息,又立马起身准备出去。 “这件事情,你心里不要有太大的压力,等到我回来再说。”至于不带言芜双去,也是为了言芜双的身体考虑,那种场面不适合言芜双看见。 言芜双为他披上外衣,神色带着几分憔悴:“我知道,你也小心一些。早些回来,我等你用晚膳。” “嗯,放心。”拍了拍言芜双的手,战戈低头在她额角轻轻一吻,眉目温柔。 走到台阶下的时候,战戈停住脚步,往旁边看了一眼,双双赶紧上前:“将军有何吩咐?” “去派人在魏国公府将阿径接回来,芜双心情不好,让阿径陪着,能好一些,房间里,将安神香点着,凝神静气。” 言芜双目前的状态,战戈根本不放心,但是他却不得不走一趟,只能如此了。 战戈走后,言芜双去了书房,她的书房近邻府中的湖,湖中荷花盛开,正好能够让人舒适一些。 将果盘放下,挑出一本搞笑的书籍放在言芜双旁边,双双这才点燃安神香。 心情不好的时候,言芜双就喜欢吃东西,躺在软榻上,喝着蜂蜜水吃着水果,清风吹拂,虽因为开窗,让安神香的效果发挥不了最大的作用,但是这些已经足够。 阿径被带回来之后,和言芜双亲亲热热的表达了思念之情,之后就靠着言芜双看小人书,旁边的小人儿让言芜双心里也舒适起来。 等到战戈回来的时候,外面的雨慢慢的大了,此时,言芜双心情已经好多了,还能够逗阿径,这才让战戈放下了心。 “回来了?那件事情是怎么解决的?”言芜双将战戈的外衣递给旁边候着的侍女,这才陪战戈坐下。 战戈吩咐人准备晚膳,一边给言芜双讲述着:“那织锦的确是死于非命,同样是因为断肠散,织锦挣扎了很长时间,这次被人喂下了毒药,也无法判定到底是谁?” “与颖嫔一样……她的尸身如何处置了?”那女子对战戈有异心,这点令她很是不喜,但是说实话,还是希望她能够入土为安。 看出言芜双心里的不平静,战戈坐过去一些,揽着言芜双的肩膀,安抚着她:“大理寺派人查看之后,我已经吩咐安置到郊外,她又不是什么大的嫌疑人,不至于太过提防。”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背后之人竟然将这些都给清除了,的确是够狠毒。 “对了,阿径呢,不是已经回来了?怎么没有见人?”战戈进来前厅,就只有言芜双一个人。 言芜双看了眼外面:“刚才一直在书房看书,不过是有些饿了,又估摸着你该回来了,所以就来到这里准备,阿径去洗漱换衣了,师父在教他学武,回来的匆忙没有换。” “那就好,最近事情比较多,你也劳累了,岳母是不是快到时间了?这几天也需要注意着。” “对呀,目前的事情暂且结束,最近我就得陪着娘亲了,至少也要等孩子出生之后,再说。” 自己身边的事情不止这一件两件,言芜双顿时感觉有些心力交瘁。 不过,等到阿径进来之后,立马就调整好了心态神情,一顿晚膳,安心祥和。 等到房间的烛火熄灭之后,言芜双躺在床上,依旧觉得心里闷得很:“你说,这件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查出来?” “目前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断了,留下的线索根本没有办法去寻找正确的人。我们只能等到新的线索出现之后,才能够确定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战戈将安神香点着,这才上床:“不过这件事情,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心思重,与你身体也不好。” 寝室中只剩下一盏烛火还在燃烧着,时不时的跳跃一下,这般熟悉的环境也的确容易让人放下心来。 久久之后,言芜双轻轻的应了一声,战戈这才放下心,搂着言芜双进入了睡眠。 窗外雨声绵绵,有些寂寥清冷,却是让人能够睡得安心。 倭国与琉球之事,不仅朝中百官甚是关心,就是百姓也对此事议论纷纷。 有人支持前去支援,也有人对此事旁观,究其根本,一是觉得君子之风,二就是当年琉球和倭国所为的确有些让人寒心。 若是最后出兵将他们救了,最后反而怪罪大邑,那岂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惹了一身骚。 不过,几次商议之后,圣上派遣礼部侍郎万俟尘带领一部分禁卫军去东海,连手河间王一起去倭国和琉球。 等到确认那边的情况之后,京城这边再制定详细的战略。 盲目的支援不可取,合理的利益才是长久的动力。 六月末的一天,阳光正好的时候,宁瑶儿发动了。突如其来,幸好言芜双在盛王府,将所有人组织起来。 请的是药谷的七长老,唯一一个药谷女长老坐镇,产婆医女都是宫里出来的,经验丰富。 言芜双想要进去,被七长老拦了出来:“郡主,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外面坐镇,至于里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在,王妃身体养的很好,不存在其他的问题,放心吧。” 于是,言芜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房门紧闭,热水一连端进房间,里面女子的呼痛声让她越发心慌。 她整个人的心神高度集中,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揉烂了:“父亲和阿戈什么时候回来?” “刚才王妃发动的时候,就已经让人过去请了,夫人放心,很快就会回来的。”能在宁瑶儿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盛王精心挑选的,个个都有武功傍身的。 “再派人去催一催吧,尽量快一点。”言芜双话音刚落,那女子立马就闪身出去了,言芜双刚才已经将自己的令牌给了侍卫,这样就能够直接进入皇宫。 今天的阳光很是灿烂,但是越发灿烂,言芜双的心里就越发冰冷,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止不住的害怕,害怕那些未知的事情。 幸好,在言芜双整个人的情绪快要掉到谷底的时候,战戈和盛王回来了,两人都是用轻功回来的,至于侍卫,自然是都甩在了身后。 “父亲,娘亲已经进入半个时辰了,七长老在里面。”言芜双快速给盛王解释道,盛王神情紧绷,眸中带着恐慌之色,衣衫有些凌乱,拍了拍言芜双的肩膀,盛王已经平静了下来。 “没事儿,你和战戈守在外面,我去里边就好,瑶儿会没事儿的。” 说完,盛王直接就推门进入,门口的侍女想拦,却是没有拦住,就只能妥协了。 盛王这种情况虽然很少,但也并不是没有,也就由着他了。 战戈眸中情绪深沉,揽着言芜双的肩膀,安抚着她:“放心,会没事的,你要有信心。” 战戈一来,言芜双感觉自己都有了主心骨,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战戈及时的揽住了她的腰,才防止她滑落到地上。 双双赶紧拿过来一把椅子,放在树荫下面,战戈抱着言芜双坐了下面,直接让言芜双坐在了自己腿上,方便言芜双靠着。 此时的言芜双面色苍白,星光似的眼眸也有些无神,对于面前发生的事情很是惊恐,唯恐有了什么事情,是她承担不起的。 “……我害怕不想让自己那么想,但是又控制不住我自己往那方面想。娘已经快四十了,怀孕本身就有风险,九死一生……” 言芜双说话的声音很小,像是喃喃自语,却是一触即碎的脆弱,丝毫没有往日的活力。 战戈收紧了手臂,亲吻着她的额头:“放心,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魏国公夫妇和青黛郡主到来的时候,宁瑶儿已经进入一个时辰了,魏国公夫人点头打招呼之后,就推门进去了,里面没有一个长辈,难免让人心慌。 魏国公过来了,战戈自然不能和言芜双黏黏糊糊的坐在一起,起身坐在了旁边,言芜双被他轻轻的放在了圈椅上,细心的给她身后垫了一个软垫。 青黛郡主赶紧把椅子拉了过来,凑近了言芜双,担心不已:“芜双姐姐,很快就会好的。” 被青黛郡主握着手,言芜双轻轻点了点头,面色比起刚才好了一些。 旁边,魏国公依旧是看着沉默寡言,似乎与平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战戈却能够从那细微的不同中看出担心。 对于魏国公来说,他第一个儿子和盛王年纪相仿,第二个儿子和言芜双年纪相仿,中间这差别,的确是有些大,但是关心却是一点都不少。 “当年你师母生阿戎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如今,阿戎已经娶妻了。时间过得真快,原本我以为盛王会孤单着一辈子,还想着以后去了地下如何向他的母妃交代,幸好苍天有眼。” 如今的魏国公已经是六十岁的年纪,虽依旧高大威猛,但是陈年旧伤有些是好不了的,只能是养着了,不能像是以前一样驰骋疆场,甚至不能太过劳累。 幸好阿戎已经撑起了门楣,虽有些经验不足,但是时间会给出答案的。 战戈神色微微放松,师父的这种关怀还真是让人觉得窝心。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不必在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青黛郡主围着言芜双,给她讲了一些京城中发生的趣事,也算是引开了言芜双的注意力,让她心情好了一些。 众人在外面焦急不安的等待着,里边同样很是焦灼。 宁瑶儿自幼是家中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算后来遭到了陷害,但是也很快就被人给救了,没有遭受其他太多的为难。 言芜双的确是她亲生的女儿,但是那都已经是二十年前的记忆,如今的宁瑶儿,疼的几乎窒息。 如果不是魏国公夫人和盛王一直在她耳边给她说话,恐怕宁瑶儿都无法坚持这么久。 “还有多长时间?”盛王看着宁瑶儿奄奄一息的神情,紧张的询问着。 “殿下放心,目前所有情况皆在掌握之中,不过是夫人骨架较小,所以有些困难,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七长老不愧是看管此事的人,面色平静的回应着盛王的话,此时此刻这里所有的智慧都是有七长老来的。 看盛王还想催促,魏国公夫人握着宁瑶儿的手,看向盛王:“王爷放心,瑶儿的身体状况很好,生孩子都是这般过来的,只能忍过去,忍过去了就好了。” 一向风流潇洒,英俊无双的盛王殿下,此刻是真的狼狈之极,脸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掉,比起宁瑶儿面色苍白,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似乎遭受到的疼痛远比宁瑶儿要多。 他握着宁瑶儿的手,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却是青筋暴露,有几分狰狞之色。 若是知道是这样的场景,恐怕他就不会心心念念的想要一个孩子,以前之所以想要一个孩子,不过是想要有一个能够和宁瑶儿共同的血脉,证明着他们在一起。 可是却没有想到一个孩子,就让宁瑶儿遭受到了这么大的痛苦。 魏国公夫人最是明白盛王对于宁瑶儿是如何的痴心,毕竟能够放弃那么大的全是离开京城远走他方,隐姓埋名,最后成为一城的城主,这当今天下,怕也是没有几个人了。 “王爷,瑶儿如今还需要坚持,无论如何,你不能崩溃,只有你做后盾,她才能够安然无忧。” 这句话,将此刻盛王有些迷茫的心给点亮,他用力的点点头,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师母说的是,说的是。” 一刻钟后,随着婴儿嘹亮的哭声响起,这一场仿佛生死之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宁瑶儿于傍晚之时,生下一个白胖的儿子,这个才出生的孩子哭的格外响亮,仿佛刚出生就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 没错,盛王在孩子生下来之后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在七长老确认宁瑶儿身体无事,只是有些虚脱之后,盛王心神放松,竟然昏迷了过去。 这,恐怕是盛王殿下毕生的耻辱,还是自己的儿子出生第一天给自己送的豪礼,可谓是,父子情深。 孩子抱出去之后,得到了魏国公和战戈的欢迎,言芜双则是欢喜的同时嘴角有些抽搐的感叹:“这像一个小猴子。” 被嫌弃的盛王世子哭的更加响亮,战戈宠溺的看着言芜双,无奈的摇摇头。 才出生的孩子,可不就是一只皱巴巴的小猴子,红通通的,挤着眼睛在那里哭,似乎不适应如今的环境。 不过,在孩子要被医女抱进去的时候,阿径和乔装打扮的圣上来到了盛王府,见到了这位自己的舅舅(弟弟)。 没错,小阿径还没有享受多少身为最小的疼宠,就被自己的舅舅压了一头。 即便是历经了这么多事情,年幼的阿径已经相当的成熟稳重,当然只是针对他这个年龄段,但是依旧没有想到,在言芜双指着这个红通通的小屁孩说,这是你舅舅的时候。 阿径的表情是抽搐的,然后是丧丧的,透着莫名的可爱,但是有种孩子的感觉了,当然,这也是言芜双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看到的热闹。 等到孩子被抱进去之后,众人这才放松,产房已经收拾干净,盛王在里面榻上躺着,魏国公夫人确认无事之后这才出来,至于孩子,则是有奶娘看着。 言芜双也进去看了看,房间里面已经没有明显的血腥味,有种淡淡的药草香,听说这是对宁瑶儿身体很有好处的。 知道了天黑之际,整座盛王府亮起了灯笼,这才安静下来,七长老简单用过膳食之后就去休息了。 圣上被战戈送去皇宫,阿径作为陪伴的,这几天也住在皇宫,正好能够陶冶情操,反正每天战戈都会去皇宫,顺便就会看看。 等到盛王醒了,让言芜双去休息的时候,言芜双才去院中休息,魏国公夫妇刚才就已经离开了。 这一天,虽然没有明面上通告,但是匆匆忙忙进去的人不是开玩笑的,第二天,盛王府有了世子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依旧高贵优雅的唐王妃在梳妆的时候,不小心用簪子将手指划破了,也刚好听到秋香禀告这件事情,一时间,心里惊涛骇浪不一而足。 只是很快就压了下去,这些事情到底都是过去的。 “让人将礼品准备好,等到满月的时候,就能够送过去了。丰盛一些,盛王府是如今京城最负盛名的亲王府邸,又和并肩王府关系匪浅,我们总归是要小心一些。” 秋香看出王妃那瞬间的心不在焉,但还是应声:“王妃放心,出不得错的,奴婢盯着呢。” “那就好,下去吧。”将指间已经凝固的血迹擦掉,唐王妃将簪子带了上去,抬眸的瞬间,又是以往的样子,世家贵女,皇家王妃。 言芜双虽对怀孕生产这件事情内心下意识的有些抵触,但是毫不妨碍自己对于这个小家伙的亲近,尤其是血脉相连,越长越可爱。 想也能够想得到,融合了宁瑶儿和盛王殿下如此优秀的基因,这个孩子想要长错,那难度可真是太大了。 宁瑶儿产后身体还好,细心调养做过月子也就是了,这都和盛王言芜双等人在宁瑶儿有孕期间的细心照顾分不开的。 唐王妃一如之前一样,经常在泽郡王府,很少外出,不过对于外面的消息却是丝毫不会落下。 她如今也享受亲王妃的优待,等到以后也会以亲王妃的身份下葬,倒是无碍,只是她还有一儿一女,终究是放心不下。 思来想去,唐王妃决定还是去并肩王府走一趟,将这件事情和言芜双说个清楚。以后无论言芜双是怎样的态度,她一力承担所有的后果。 毕竟她交代清楚和旁人说出来的到底是不一样的。 并肩王府,言芜双正准备过去,管家就过来通禀。 “唐王妃?”言芜双现在提起这个名字都有一点头疼,无关于其他事情,只是每次唐王妃见她,都总是让她给自己的女儿说姻缘,姻缘这种事情,她自己都是糊里糊涂的,怎么能给别人说的清楚。 但是也断然是不好拒绝的,到时候那些言官添盐加醋,总是会给并肩王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言芜双伸手招呼过来一个侍女:“去盛王的说一声,就说我有些事情暂时耽搁了,等一会儿就过去。” “是,夫人。”等到侍女退下之后,言芜双大概看了看自己的着装,确定没有其他失礼的地方之后,这才去了前厅。 “准备花茶和糕点,糕点就用绿豆糕,我记得唐王妃似乎是喜欢。”言芜双脚步匆匆,双双跟着也紧。 等到了前厅之后,双双就退下去准备茶点。 唐王妃进来的时候,言芜双整个人已经平静了下来,正端着花茶轻轻嗅着。 “郡主,我来的匆忙,还请勿怪。” 言芜双赶紧起身,拦住了这一礼:“王妃客气了,请坐。” 看到言芜双这样的态度,唐王妃放下了心,那种紧张之情也减了很多:“这件事情如果我不亲自过来,我怕我们彼此之间也说不清楚。” 稍稍一想,言芜双就猜到唐王妃说的恐怕就是前段时间的事情,其实那件事情,在刚开始的时候言芜双就知道,这恐怕就是其他人的计谋。 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放在心里,况且看那天看唐王妃的态度,恐怕也不是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了,想到这里,言芜双面上带上几分笑容。 “王妃说的是什么,我都是清楚的,那天发生那件事的时候我就在您的隔壁,恐怕幕后之人是想让泽郡王府和并肩王府之间存在争执,依照如今的情况看来,我们都是很明智的。” 唐王妃的面色带着几分铁青,任谁知道自己这般被算计了,心里又怎么会放的下,幸好没有中计。 “王妃放心,我没有放在心上,想必你也没有,京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没有那个想法想要搅动风雨,这种想法,王妃也是理解的。” 都是聪明人,言芜双这话的意思,唐王妃自然是理解的。 “那就这样。说起来,我也不知道青栀背后到底是谁,颖嫔这些年一直低调,也从来不知道她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很抱歉这件事情帮不上忙。” 言芜双微微摇头,十分客气。 抿着花茶,唐王妃蓦的想到很久之前,颖嫔曾有一块青翠的玉佩,那玉佩上隐隐的一个字,明显是男子的,只是自己从来没有问过。 第三百二十五章 成人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六月过去,七月二十二日之时,是圣上是十六岁的生辰。 对于大邑的男子来说,十六岁是一个节点,因为从这里开始,他们就不再是一个孩子需要去承担许多的责任和义务。 所以,礼部在六月初的时候,就进行过商议,要给圣上举办成人礼,毕竟如今先帝已经不在,所有的长辈之中,只剩下了寥寥几个,所以这场成人礼也比较难做。 只是,刚进七月,太湖一带传来消息,发生了几十年不遇的水涝,圣上特地下旨,成人礼的事情小办即可,一切以太湖水涝治理为主。 明面上,朝廷拨出了巨额银两对应此事,毕竟,两次连胜之后,朝廷收到了贡礼和赔偿,国库充盈了很多,加上百姓安居乐业,各地商业大兴,这税银就不少。 江南两次清剿,几大家族直接被端,多少年的良苦用心的经营,黑的白的全都充公,如此,朝廷很有钱。 后宫没有妃子,圣上最多就是龙袍日常的便服花费较大,其他的。那可省的不是一笔两笔。 先帝先后德妃等逝世之后,留下的巨额私房,自然就成为了圣上的私库,所以,圣上很有钱,国库很有钱。 工部侍郎严凌源对于水涝很有研究,和礼部侍郎万俟尘一同带人前往太湖,尤其是之前的大笔银子下去之后,水花只溅出一两个,圣上虽然有钱,但也不是任由别人这么拿的。 自然就要调查清楚,用的名义自然是十分官方的了,什么百姓情况,太湖堤坝需要进行加固等等,至于百官心里转了多少个弯,只要不是在圣上面前,圣上都是可以视而不见的。 这成人礼也不能太过马虎,要不然,让别人以为大邑没钱,也是难过。 最后商议之后,言芜双决定,就在琉璃阁小办,请的自然就是朝中重臣,各大国公,六部尚书,自然是不能少的。 算下来,其实也不少了。 “好了,目前为止就这么多人吧,咱们也不需要弄那些虚的,歌舞唱曲什么就不要了,我给你准备一个惊喜,到时候就是各方送上礼物,大家热热闹闹的吃顿饭,怎么样?” 歌舞表演什么的,十来天的时间太赶了,言芜双表示没有这个精力,人贵在简单,我们简单一些就好了。 圣上无可无不可,坐在软榻上,整个人东倒西歪的,没有半点身圣上的礼仪:“姐姐决定就好,再说了,乱七八糟的宴会我是参加了不少,总而言之,最后下来就是一个感觉,累的要死。” 整场都要端坐在上面,还要顾及圣上的颜面,不能东倒西歪,不能吃的太多……事多的要死。 那么多人,就他的位置最为明显,那么多人都盯着,如果不是没有其他人能够继位了,富贵闲王其实也很适合他,没有这么多事情就很爽。 现在这种情况,就跟让人烦躁。 尤其是看着桌子上摞的整整齐齐的奏折,圣上的嘴角就止不住的抽搐。 言芜双轻笑着摇摇头,眼眸中都是宠溺:“你呀,都是做陛下的人了,还是这么不安分,要是这样,以后可是会有言官给你进言的。” “不怕,要不是那些言官还有些作用,真的都想给撤了,整天正事不做,破事管的还多,好像我多吃了一口饭就把国库吃穷了似的。” 这次真的是,来自前两天上朝的时候,起得吃了没来得及用早膳,最后就在上朝的时候,用袖子挡着,偷偷吃糕点被言官发现的圣上。 言芜双翻了一个白眼:“你在上朝的时候吃糕点,还不让人说,你觉得可能吗?身为陛下,以身作则是最基础的。” 这种事情,也就只有这熊孩子能干的出来,要是先帝还在,只怕他的屁股都被抽烂了。 “可是我那不是饿了吗?我还是个孩子,容易饿是很正常的事情。”圣上恬不知耻的撒娇,一点都没有看到旁边正目瞪口呆的阿径。 刘,源特别贴心的将阿径挡住,君子风姿:“阿径,小孩子不能学习这些不好的事情,乖乖看书。” 阿径微微垂下萌哒哒的双眼,轻轻的嗯了一声,刘,源这才揉着他的头发,十分满意的挡在了他的面前,这才满意。 至于已经娶妻,春风得意的宁清,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惬意,将手中的册子扔给刘,源。 “有说这话的时间,将这处理了。”说完,宁清看向言芜双:“郡主,簇儿今天去盛王府见姑姑了,父亲送来一封信,让她送去给姑姑。” “舅舅可是有什么事情?”言芜双将名单确认了,让魏公公呈给圣上盖章。 宁清微微摇头:“我也不清楚,想来应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对了,满月酒会举办吗?” 看帖子上玉玺盖好了,言芜双将帖子收起来,另一份递给魏公公,让他去安排此事。 “肯定会举办,已经张罗的差不多了,等到圣上成人礼之后,就开始准备装扮了,请帖应该很快就到江南了,至于京城之中的,都是亲近的人家送去就行,江南洪涝之事未过,不宜大办,也免得落人口舌。” “到时候,我也要过去,好歹也是我弟弟,这整个京城,如今也没有几个兄弟。”这话说的就是圣上了,兄弟什么的,大部分都被关到庄园去了,正儿八经的,还真没有几个。 猛的一拍桌子,众人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圣上一脸惊喜的上前:“姐姐,这叫什么?我这好奇的不行,要是没有合适的,我给赐名。” 言芜双“噗嗤”一声笑的出来:“你想的美,首先呢,你要能够说服盛王,再次,能够说服魏国公大人,还有屡次建议的宰相大人,这也够你折磨的了。” 说起自己这个弟弟的姓名,可真是艰难呀,盛王……不,父亲恨不得用全天下最美好的字成为他的姓名,但是这拦路虎有些太多了。 魏国公是父亲的老师,那也是长辈,宰相大人,感觉就是过来凑热闹的,可能是因为最近京城太过平静了,想要找些事情。 一听这么多大佬,圣上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那还是算了,我知道叫什么就好了。” 言芜双轻叹一声,学生怕老师,果真是千古名言呀。 圣上成年礼举办之时,能得了帖子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也是无上的荣幸。 没有得到的,也不知道背地里是怎么说的,但是那些入不得的话,自然传不出去。 到底是家宴,虽有女子,都是亲近的人家,七月的天,正是京城最热的时候,双双给言芜双准备了月色银纹高腰裙,外面披着蚕丝所制的外衫,正好显出她纤细的腰身。 肌肤细腻,妆容虽淡但是画龙点睛,出尘与媚意,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极为少见。 战戈则是匹配的月白银纹锦衣,发带束住一半长发,比起平时的肃穆冰冷,多了几分柔和。 刚一进来,众人就觉得眼前一亮,这般般配,怪不得都舍不得撒手。 盛王虽没有夫人孩子在身边,看见女儿女婿都开心的很,比起平时的高冷,整个人面目柔和了很多。 说起来,熟悉的人都能够发现,盛王在有了孩子之后,整个人的变化肉眼可见。 行礼之后,言芜双和战戈落座,上面就是魏国公夫妇,行礼问好之后,闲聊了起来。 圣上到来的时候,整个大殿人已经来齐全了,没有穿龙袍,而是一身黑底龙纹的锦服,意气风发,整个人看着都不一样了。 众人行礼之后,方才纷纷落座,这次圣上所坐的高台修的不高,所以看着也不孤单。 清茶糕点上来之后,整个琉璃阁多了几分烟火气,比起平时宴会上的疏离高大上,这个宴会明显是圣上喜欢的。 “十六岁生辰之后,陛下就是大人了,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陛下的带领下,惟愿我大邑四海升平,八方来拜,千古留名。” 宰相大人作为文官中的领头者,率先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若说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对于陛下也是担心的,那么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相信。 即便如今的陛下很有很多方面需要完善,但是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度过了生死危机的大邑,即将焕发新的光芒。而陛下,就是众人的希望。 魏国公从座位上出来,神情肃穆,拱手弯腰:“陛下圣明,臣愿马革裹尸,愿我大邑四海升平,八方来拜,千古留名。” 其他人纷纷起身,第一次如此齐心,即便不过区区数十人,却带着几百人才有的勇气。 “陛下圣明,在陛下带领下,我大邑终将四海升平,八方来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圣上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场景,比起第一天登基大典的忐忑不安,此时的他,一腔热血,雄心勃发,起身弯腰回了一礼:“朕,必不负众位爱卿厚望。” 低头的一瞬间,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不见痕迹…… 第三百二十六章 生辰快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凝重的氛围散开,众人要送成人礼物的时候,正是最为有看头的时候。 虽然都是亲近的人家,但是这送礼,意思可就大了去了。 也不知道为了准备的成年礼,又有多少人心力交瘁,彻夜不眠。 言芜双的礼物放在了最后,毕竟她的礼物比较特殊,不能放。 魏国公大人送了一把宝刀,乃是当年太祖在世之时,赏赐给魏国公府的,而魏国公的意思,希望能够在太祖的庇佑下,让圣上能够安全无忧。 盛王殿下作为圣上的皇叔,送的东西可是格外有意思了,被精心的包裹着,看样子应该是一本书,只是这光看外面也实在不知道这里边是什么。 “陛下,这是当年皇兄送给我的,如今我也送给你,就当做我这个做叔父的,给你一点心意。” 就是言芜双看着盛王的笑容,就是觉得盛王有些“不怀好意”,突然很想为圣上祈福,摊上这么一个造型的皇叔,也确实是他的不幸。 宰相大人送的就实用多了,这乃是圣上亲自整理的,历朝历代有关于政治大型事件的前因后果,也是为了给圣上增加政治方面的嗅觉。 当然,宰相大人整理的很辛苦,圣上看见这么厚也觉得很辛苦,还是乖巧的接下了,毕竟,这都是老臣的苦心。 至于背后圣上是怎么哭的言芜双还是挺感兴趣的。 战戈送的,就是精心准备的一枚印章,也是作为圣上的私人印章,按道理,这种东西,宫里自然是会给准备的,但是这类似于长辈所准备,意义非凡。 原本关于这个,战戈和盛王等人商议过,最后决定,即便盛王是圣上的亲皇叔,但是战戈是并肩王,这个身份更重要,所以,就由战戈来了。 六部尚书送上的,无非就是什么珍贵的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什么的,当然,孤品也有,不能是什么明显的珍奇异宝,你是想要明晃晃的告诉圣上,自己有贪污吗? 等到众人献礼完了,言芜双这才走到门口,几个貌美的宫女抬着一个半人高的盒子走了进来,放到中间准备的桌子上之后。 这才将盒子撤了,退了下去,露出里面三层高的生日蛋糕,最上面有专门制作的小蜡烛,一共是十六根,上面写着十六的字样,还有四个大字:生辰快乐。 蛋糕最下面是苏软可口的面包,上面是一层巧克力,一层白色的奶油,还有一些水果小块,因为刚从冰库里拿出来,还冒着寒气。 怕这玩意放坏了,言芜双昨天制作好了之后就放到了冰库,幸好,样子保存完整,没有什么意外。 “这是什么?”终于有一个人问出了众人的心声,刚才一推进门众人就很是好奇,但是好奇归好奇,众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问出这个问题。 所以一旦有一个人忍不住问了,其他的人就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圣上也好奇的走了下来,那跳动的样子,半点没有皇家的沉稳言芜双无意之间看到宰相看着圣上深沉的视线,默默的给他点蜡。 估计生辰宴过了之后,圣上的礼仪宴格外抓紧了。 “这是生日蛋糕,若说的话,也是属于糕点,但是不过是生日的时候才能够吃的,代表的新的一年来到,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言芜双对于生日蛋糕什么寓意知道的也不详细,但是随口来两句还是没问题的,至于这真实的意思,都没有人知道,自然是没有人说得上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圣上则是围着生日蛋糕转了一圈,孩子气十足:“这么大的糕点?” “你要是想吃小一点儿的,以后我也可以给你做,不过生日嘛,自然要吃大的。”说着,言芜双吩咐太监将上面的蜡烛都点亮,这个蛋糕看着更加温馨了。 “作为吉利的彩头,你需要一口气将这都给吹灭了,记住,中间不能换气,要不不吉利。”言芜双说的认真,圣上听的认真。 鼓着腮帮子,一口气吹灭,圣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了好了,闭着眼睛许愿,愿望在心里说,不能念出来,要不然就不灵了。”按着言芜双的话,圣上乖乖照做了,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自觉场面很是温馨。 等到一切做完,言芜双这才松了口气,第一次弄这个,有些不熟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幸好没有什么意外。 让人将上面熄灭的蜡烛拿走,言芜双拿起旁边特意制作的长刀,长且窄,是为了特意切蛋糕准备的。 “好了,陛下现在需要自己切蛋糕了,你想给谁就给谁,不过呢,这里这么多人,都是要给的,所以你要看着点,免得切过头了,没有了就不太好了。” 这里多少人圣上心里有数,按照言芜双的指点开始切,第一块也是最大的就给了言芜双,言芜双笑的双眸弯弯:“谢谢霖儿,霖儿生辰快乐,开开心心。” 接下来,蛋糕依次被放在小盘子里,送给了魏国公夫妇,盛王,战戈,唐王妃泽郡王等等等,众人对于这个仪式的新奇感很有意思。 手中的糕点,即便是并肩王妃亲自开的一线牵中,也是没有替代品的存在,他们可是最开始尝的呀。 入口的酥软顺滑,面包的香软,巧克力甜中带着微微的苦,还有里面水果夹层的惊喜,这都让他们感到震惊。 即便是不重视口腹之欲的魏国公大人,也是将手中的一块糕点吃完了,很是满意,平日的糕点都太过甜腻,口味到底是有些不适合,这个对他的胃口。 言芜双和战戈相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个是言芜双在这里第一次做,自然是需要提前试一试的,失败的呢,也是有的。 好吃是好吃,就是样子不太好看,不过府里人对于夫人所做的都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压根不在乎这么多,吃的那叫一个欢快,战戈也是尝过的,心知肚明。 当然,送礼自然不能只是这个,言芜双还准备了一个,就是霖儿的画像,填充颜色之后,堪称是栩栩如生。 葱翠的竹林下,身穿玄底龙纹的圣上带着金色的发冠,微微抬头看向墙角的花儿,那眉宇间的孤傲贵气,通身羡煞旁人的气质,俊如朗月,已经出现绝世的尊贵。 当然,实际上圣上是没有类似的动作的,不过是言芜双想象和现实结合之后所作的,但是看这效果,也很不错就是了。 这一场成人礼是圣上经历最为特殊的,虽然他看过的也不多,在他心中印象最深的成人礼应该太子殿下的,当年的太子可是先帝最为信赖的。 谁想到最后阴差阳错,他竟然能够成为最后的胜者。 蛋糕吃完之后,就是丰盛的宴会,几乎是御膳房精心细琢的一桌,不像平时的宴会上这些东西只是做个样子,这次宴会众人都用过了。 宴会到了后期,礼部尚书提出了选后之事,往上看,还从来没有直接嫁入就是皇后的,不过是如今特殊的情势,而且此事关系重大,丝毫不容马虎。 圣上眉头微蹙,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正准备开口之时,盛王懒洋洋的说道:“尚书大人,礼部的确重视礼仪,但是这选后之事,关系甚重,本王和并肩王自有决断。” “是,王爷。” 礼部尚书自己也没有合适的女儿,不过是知道有这个结果就好了,至少有个盼头。 这圣上如今可是独苗苗,可不是得赶着开枝散叶。 这事情原本是没啥,说过也就是了,兵部尚书似是有些不赞同:“王爷,这选后之事不急,是不是要给陛下身边放几个贴身伺候的?” 盛王淡淡的撇了一眼,心里有些想法,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圣上如今刚满十六,正是需要立性子的时候,如果因为你这举动让圣上身体有所劳损,这后果你担当的起吗?” 看兵部尚书低头沉默的样子,盛王冷笑一生。 “本王可是承担不起的,毕竟这皇位这么辛苦,圣上正合适。尚书大人,是兵部事务不够繁忙,还是什么原因?让你对圣上的后宫这么关注?” “王爷说笑了,臣也是担忧。”兵部尚书面色不妙,还是赶紧着解释。 这到底是圣上的生辰宴,即便是最后了,盛王也不想弄得太难看,只是点点头当做是过了,但是盛王的这个异常,他也是记在心里了。 场面有些冷清的时候,言芜双笑眯眯的举起酒杯:“既然是这样的形式,也不必太过正式,这最后,就祝陛下开开心心,至少气死那些想要搞事的。” 这句话,并肩王妃想要内涵谁,就不是能够说的清楚的了。 众人沉默的饮下了酒,陆陆续续离开了皇宫,至于心情是怎么样的,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最后这一个大反转,圣上的心情还不错,言芜双也能够略略放心,耐心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皇宫。 圣上的成人礼,虽有波澜,但是堪称完美。 第三百二十七章 满月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江南太湖一带水涝尚且没有明显的进展,京城中已经迎来了盛王世子的满月宴,如今四十出头的盛王殿下终于后继有人,真是让宗室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宗室如今已经慢慢衰落,多少人指望着盛王殿下能够后继有人,以此能够给宗室带来更大的利益。 毕竟当今圣上虽然兄弟很多,但是先帝逝世之前,已经将那些皇子关到了皇家别院,说没有什么意外,恐怕这些皇子一生都将在那里度过。 而且,盛王虽对于太湖水灾有所牵挂,但是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满月酒,也是要过的盛大。 宁瑶儿虽然在此次生产没有遭受什么意外的情况,但是她到底是大龄生下的孩子,身子还得慢慢调养,所以一应事物自然是由言芜双来负责。 言芜双对于这个也没有什么经验,若是有什么不会的,就去请教魏国功夫人。 带着两府的管家,到底是将满月酒热热闹闹的举办起来了,这天天蒙蒙亮,就有人家来送礼,皆是登上册子送入库房,两家的侍卫都忙碌起来了,倒是出不了什么岔子。 魏国公夫人也派了府里不少人过来帮忙,幸好盛王府占地面积大,这么多客人也放得下。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客人来都要进去的,这满月宴,虽然是提前就准备好了,帖子送到了邀请的各府府里,主人来的时候自然是准备好了礼物,亲自前来。 刚一进盛王府所在的巷子,就有小厮在那里招揽客人,来的人太多,马车的安置自然也是要妥当。 这也堪称是整个京城这几天最热闹的事情,圣上身为帝王,成人礼办的很是低调。 有人对于盛王如此高调的行为表示不满,但是在盛王给太湖水涝捐献了一百万两银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话。 “怎么样了?”言芜双看向跑过来的管家,将手中签名的册子递给双双。 “郡主,无事,客人到的差不多了,请您到前面去主持。”这管家是盛王府的,但是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是言芜双负责的,对于言芜双则是毕恭毕敬,从不怠慢。 言芜双轻轻点头,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这就过去,剩下的事情,还是劳烦你了。” “郡主说的哪里话,这是属下应该做的。”管家笑意盈盈的送言芜双离开,这才斗志昂扬的出去继续忙碌。 能够得到主人的肯定,对于他们是极大的荣幸。 这场满月酒,在众位来客心中很是记忆深刻,虽然中间,盛装打扮的盛王妃依旧是如同年轻时一样美丽动人,盛王亲自抱着白胖软呼的儿子出来转了一圈,便心疼的带着王妃走了。 并肩王和王妃倒是从头到尾都招呼着,圣上还特地下了圣旨,赐这个小小的孩子为盛王世子,名为龙潇,听起来似乎是随手取得名字,却是带着盛王对于孩子的祝福。 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只要不是自己太过作死,都能够一生荣华富贵,潇潇洒洒,走遍世间,比起拘束在这京城,也好的太多。 剩下的那些赏赐的礼物自然是一样比一样珍贵,毕竟,圣上私库丰厚,这些都是毛毛雨了。 满月酒当夜,圣上低调来到,魏国公府,盛王府,并肩王府,再带上圣上,总共也就一个大圆桌,皆都是子嗣稀少,也情有可原。 盛王妃宁瑶儿也出席了,简单的衣裙,却依旧面如羊脂白玉,细腻通透,从怀孕到现在,她调养的很好,状态比起怀孕之前,反而更好。 见礼之后,众人皆落座,菜肴鲜美,糕点精致,言谈之间,自然爽朗。 阿径位置在魏国公和夫人中间,方便照顾,这种场合,言芜双基本不需要单独去照顾阿径,根本不需要他们。 “现在我也是有弟弟的人了,可要好好长大,一个人担起这担子,太累了。”圣上装模作样的感叹了一句,紧接着抬头看向战戈和言芜双。 “战哥哥,芜双姐姐,你们可一定要多生几个,侄子侄女的,使唤起来比弟弟顺手。” 这话一出口,言芜双和战戈尚还没有表示什么,盛王就已经阴恻恻的看了过去,手中握着的筷子都快要崩断了,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陛下,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行其事,理所应当。如果觉得太累了,我可以给你说怎么样能不累?” 圣上鸡皮疙瘩立马集体起立,赶紧摆手,笑的谄媚:“没有没有没有,这不是说明以后弟弟一定是难得的人才,我这不提前搞好关系,以后好争取吗?” 满桌人哄堂大笑,圣上的腮帮子越来越红,到底还是能够厚着脸皮坐的端正,看来,皇帝这个职业特别有利于锻炼一个人的脸皮。 “等到明年,新一届的科举就要举行,届时会有一批优秀的人流入官场,对于如今的局面正好应对。” 魏国公虽身为武将,对于科举之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身为世家子弟,本身就是文武双全,皆不能落下。 言芜双将手边圣上喜欢吃的金丝南瓜甜点递给他,让他开心开心:“你呢,还是身体重要,之前提过的选后之事,也着实是有些让人为难。” 盛王身为皇叔,操心是必然的:“选后之事,也是得从官员中挑选,我派人将合适的人选统计下来,总是会寻到人的。”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四哥和七哥,他们两个被封为郡王之后,为了避嫌,闲云野鹤似的,就是我的成人礼都是让人捎带的礼物,一点都不真诚。” 火快烧到自己身上了,圣上也只能把别人往外推了,只希望能够饶过自己。 就是现在这满月酒,七皇子和四皇子都没有出席,说是怕不吉利,前一天就让人把礼物送了,今天也就没有过来,礼节守得似乎有些太过苛刻了。 盛王倒是突然想到了这个,他确实回京之后对这两个侄子关注的不够,况且这俩人得到君王爵位之后一直在外,只见过一面之后,自然是想不起来。 “这说的也是,我会让人给他们送信,让他们回京,况且老四和老七在之前也并没有太多过分的举动,如今朝中缺人,他们自然义不容辞,哪里能够如此轻轻松松?” 这几句话简直是倒尽了盛王的辛酸苦辣,毕竟以前闲云野鹤的盛王殿下,如今也因为家眷缘故被困在了京城,当然他是心甘情愿的。 他既然已经是如此憋屈,那自然不能让侄子们那么轻松。 圣上立马活跃起来:“这个可以。” 其他人无奈的看着这两人的交锋,一时间,倒是温馨的很。 宁瑶儿一直拉着言芜双的胳膊,慈爱的看着她,这段时间,若说自己生孩子辛苦,其实更加辛苦的,就是芜双了,打心底里,宁瑶儿一直觉得是自己亏欠了言芜双。 “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正好接下来这段时间无事,可以好好歇一歇。” 对于如此慈爱满满,充满愧疚的宁瑶儿,言芜双觉得有些亚历山大,其实如果说宁瑶儿是她的母亲,倒不如说,她一直很纵容宁瑶儿。 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的宁瑶儿,其实更像是一个孩子,而她,因为心底里就很成熟,又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所以对于宁瑶儿很是宠爱。 “娘亲,不辛苦的,这些事情正好是我力所能及,能够帮得上忙,也是我的荣幸。而且又有师娘在旁边给我帮忙,没什么辛苦的。” 况且,生孩子真的好疼呀! 那天,言芜双一直在外面听了所有,即便没有亲眼看见,但是那些丫头们端出来的血水,都足以证明了。 恰好,宁瑶儿提起了这个话题。 “阿芜,虽然说这件事情不是催就能够催动的,但是娘亲还是希望,你和阿戈能够有自己的孩子,况且,战家如今只有阿戈一个人,好歹也得多生几个不是?” 从这儿就能够看出来,宁瑶儿因为她自幼接受的思想就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即便是这么多年的生活也没有任何改变,言芜双很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也不会生气。 只是提到这个话题,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尴尬。 “娘亲,孩子这个事情呢,就是要靠缘分,也不是说说怀就能怀上的,而且如今阿戈事情繁忙,我又时常有其他事情,不是有孩子的最佳时机。” 宁瑶儿看出言芜双的抵触,即便有心想要多说两句,也暂且放下,只想着私底下和盛王说一说这件事情,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到底是你们自己决定的,我们支持你们。”剩下的话,宁瑶儿都咽了回去。 宁瑶儿没有了这个心思,言芜双却是觉得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按道理,成亲之后久久没有孩子就是不对劲,但是她却是一直感到很正常。 正常到,似乎本就应该有一个孩子。 但是,又根本是不可能的,有没有孩子,她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 压下心中诸多心思,推杯换盏之间,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第三百二十八章 考题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之前,圣上就已经派了工部侍郎严凌源和礼部侍郎万俟尘去调查此事,时隔半个多月,终于有了回复。 原来,太湖堤坝是原来先帝所在之时修建的,距今也有了几十年的时间,太湖之水时常泛滥,堤坝耗损严重,每年都要进行修理。 这可是当时的工部尚书亲自监督所建,质量问题是绝对可以保证的,但是就卡着这个关头出了问题,还对当地的百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不简单了。 好歹圣上还没有直接阴谋论,先派人调查了,有了结果再做决定。 圣上看着手中厚实的信封,即便礼部侍郎万俟尘的字极为俊秀风骨,也不能让他心里舒服起来。 将手中的信砸到桌子上,圣上双手撑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至于当场爆发。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魏公公一连声的说着,将手中的青瓷茶盏放在圣上的手边,这才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圣上到底是帝王,虽然刚刚过了成年礼,但是他们平时还是不敢轻易触怒的,帝王之尊,不可亵渎。 “这是欺负朕年幼无知,还是仗着天高皇帝远,朕压根儿就管不着,竟敢做下这样的,如果不是朕让人去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爆出来?” 魏公公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陛下的神色,斟酌着回答:“陛下,听送信侍卫禀告,严大人和万俟大人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的查出来,还是因为四皇子正好在太湖那里。” “四哥?他怎么会在哪里?”圣上还的确不知道这个,或者是暗卫有送信,他没有看。 让圣上完全放心的任由四皇子和四皇子去浪,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于是就派暗卫跟着了,一来是为了安全起见,二来就是众所周知的原因。 “前段时间就有影卫将消息送回来,四皇子殿下在四月之时就去了江南,太湖一带水涝之时,是四皇子殿下先去的,率先安置了难民,皇室声誉空前良好。” 魏公公对于这件事情上心的很,毕竟,这出来的,就只有两个皇子,虽然陛下很是信任,但是到底是要警惕的。 圣上了然的点头,这倒是确实像四哥会做出来的事情:“七哥在哪里?” 魏公公赶紧回答,将四皇子和七皇子写的信从一堆堆信封里找出来,递给圣上。 “七皇子殿下影卫禀告说,似乎是去了沙漠,应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至今没有其他的事情报过来。” “只要安全无虞就好。” 宰相被请到御书房的时候,圣上正将两封信看完,确认兄长无事之后也就放心了。 这出了京城,确实像是放飞自我呀。 “臣见过陛下,陛下圣安。”宰相刚刚跪下,圣上就下了台阶,拦住了:“宰相大人有礼了,快快请坐,上茶。” 魏公公带人将茶点上好之后,就退到了圣上旁边,安静的站着。 宰相不用多想就有所才猜测了:“陛下让人请老臣过来,可是为了太湖水涝之事。” “正是,宰相大人还请看看这封信。”圣上随手递过去,魏公公将信毕恭毕敬的给了宰相,趁着宰相看的功夫,圣上给自己狠狠的灌了几杯水,方便等会不会爆起来。 “这封信从何而来?” “这里面有影卫调查的,还有工部侍郎严凌源和礼部侍郎万俟尘所写,具有绝对的真实度,况且在水涝刚开始的时候,四哥就给我写了一封信,其中他写道,觉得水涝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是那个时候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说是一个猜测。” 但是没有想到,最后这些,还的确是真的,竟然真的有人故意破坏堤坝,加上修建的时候中间人的将大部分的银两贪污,导致修建的堤坝根本不能够承受水涝水流的不断冲刷,以此需要频繁修建。 如此下去,就算是有金山银山,只怕也耐不住折腾。 相比起尚还年轻的陛下,宰相到底见多识广,对于此事,在之前就已经见怪不怪,这样的人总是存在的,但只要陛下有整治的决心。就好说了。 将信放置在一旁,宰相提起笔,在纸上开始写:“无论什么时候,这种事情都是存在的。即便是之前国家动,乱之时,也有人在其中为自己中饱私囊,端要看的,只是陛下的态度而已。” “这怎么说?” 即便圣上在身为十皇子之时,并未受到过正统的储君教育,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局面是怎样的轻松,并不受到任何其他势力的掣肘。 反而得到了其他人倾尽全力的支持,这在任何一个皇帝势弱,权臣当道的年代,都是很少见的。 所以,对于不懂的事情,他向来很是谦虚,并不认为自己的地位就可以不懂装懂。 这也是众位大臣最为欣赏的一点。 宰相最后一笔落下,圣上下来站在了宰相旁边,听从宰相的讲解。 “陛下请看,朝中赈灾银两,一般情况下,很少是直接发往,中间都是要经过一定程序,而这些程序,每一步都存在有人将银两扣下的事情,区别可能就是或多或少。” 圣上听到这里,已经是面色震怒,但是能够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继续听从宰相的讲解,宰相眸中,都是欣赏之色。 “故而,一笔赈灾银两到达赈灾之地时,能够留下一半已经是极好,正常情况下,可能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将纸接过来,圣上眉头皱起,对于赈灾这件事情可谓是有了更加详细的了解。 “当地的百姓是正在受苦受难,他们就如此心安理得的将赈灾银两留下,都不会受到谴责吗?” 宰相面色依旧如故,却隐隐带了几分笑意:“其实这种赈灾银两的发布方式是先帝之前就已经有了,先帝在时也曾想着将此进行更改,但因朝中种种掣肘,到底都没有实现。” “老师的意思,朕……可以?”圣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宰相,他也听出了宰相隐含的意思。 得到的就是宰相抚着精心保养的胡须笑的含蓄,对于颜笑怒意皆不露外的宰相,这已经是最大的表情了。 “臣斗胆,但同时臣也认为,这件事情陛下一定可以。正好能够以太湖水涝之事着手,将新的方式直接贯彻下去,至于这新的方式是怎样的,还需要陛下细细思量。” 这也算是一次考验,原本的答题方式已经给出,圣上所要做的,就是思量出一条新的合适的方法,能够将银两最快的送到灾民手中,过最少的手,以最安全的方式。 若说宰相,胸有沟壑,自然已有合适的方法,但是这是对陛下的一次考量,是需要陛下自己去想的。 太湖水涝那里,已经有了人去控制,暂且不着急,而且这段时间,也正好让那些从中中饱私囊之人,彻夜难安,遭受来自未知的不安。 看出宰相的想法,圣上恭敬的退后几步:“是,老师放心,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所望。” “所有现有的资料你都可以进行查阅,给你两天的时间,等到后天的时候,我和盛王等人皆会进宫,听你的建议,陛下,若是此事能够成功,便是劫了巨大的忧患,能够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宰相微微颔首,带着淡淡的笑意。 任何一个坐上皇位的帝王,都抵不过能够名垂青史,千古流芳的诱惑,毕竟现在的人一定会记住,但是史书上记载的,会是千古以后的后人能够记住的。 赈灾银两如何确保能够安然无恙的送到赈灾的区域,这是多少人一直在思量的问题。即便是宰相大人自己,在私底下也曾想过很多次。 之前时候是因为朝中种种势力的掣肘,反而用这个愿望不能够实现。 如今的陛下手中握有实权,又有几大权臣的支持,那些怀有狼子野心之人,必定会有所教训。 宰相微顿,想到一件事情:“陛下,如今的户部尚书是九皇子嫡亲的舅舅韩家韩齐,之前九皇子被囚禁之时,韩大人一直想着将他救出来,而户部尚书之位,至关重要。” 短短几句话,因果关系具明,圣上也明白了宰相的意思,若是身为户部尚书,在中间徇私,只怕,对于朝政来说,有着巨大的威胁。 尤其,四皇子和七皇子都已经放了出来分为郡王,而其他皇子还被关在其中。户部尚书韩齐,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也自然只有这么一个侄子,他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出九皇子。 “陛下所虑乃是臣之所想,户部尚书一职不论对于朝中,亦或地方,都是至关重要的职位,绝对不可以有所差池。” 若没有九皇子之事,或者说九皇子身为郡王,户部尚书也不能是韩家的,无关于其他,只是当年宫中内乱之时,韩家的所作所为,已经不能信任。 圣上显然已经明白重要性。只是…… “韩国公府虽然已经没落,但到底是开国将领,韩家也只有韩齐一个人做到了户部尚书,若是我们对韩齐有所动作,只怕韩国公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处理贪污之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圣上在这个位置坐的越久,就越发明白父皇当年的辛苦。 朝中关系错根盘结,而身为皇帝,行事不仅要考虑当下,更要考虑当年先辈们的辛苦。 “这,便是留给陛下的第二道题,如何将韩齐调走?又不会引起韩国公府的怒意,以及百官的意见。” 宰相看圣上陷入沉思,微微一笑,准备告辞之时听到了圣上的疑问:“那安排又该如何安排一个合适的户部尚书?” “陛下,马上就是各地官员述职的时候,这一次,一定有能够让陛下满意的人。”宰相行礼之后,退出了御书房。 等到陛下再成长几年,就能够培养自己的势力,届时,他们也能够安心。 宰相离开之后,圣上在御书房停留了很久很久…… 到第二天,言芜双也听说了这个消息,顿时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户部尚书是九皇子的亲舅舅,又是如今的韩国公,这可真是……” 怀里的小孩不知为何,对言芜双依赖的很,甚至比起盛王,更加青睐言芜双,这可真是让盛王郁闷了很久,好歹是亲生的,该怎样就怎样。 所以,盛王世子龙潇小朋友能够躺在喜欢的人怀里,没有被赶出去,当真是可喜可贺。 旁边的阿径拿着小玩具一直逗着自己的舅舅,小孩子所谓的自尊心和羞耻心并不强烈,还能够一直舅舅长,舅舅短的叫,即便他的舅舅压根就回答不了。 战戈对于小孩子也不吃醋,基本上,只要是言芜双高兴的事情,他都不怎么反对。 “对,上一任韩国公有两个儿子,一个是韩齐,另一个是庶出,不怎么显眼,所以韩齐是当之无愧的韩国公,继承了爵位,至于户部尚书一职,的确是此人有真才实学。” 毕竟户部尚书一职能力与义务都要很强,统筹国家经济,负责户口,税收,经费等众多事情,没有强悍的手段压根就控制不住。 如果卸任了,到底是有些可惜。 “但是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情有可原。” 拍着怀里的孩子慢慢睡着,言芜双微微点头,想到了孩子气的九皇子,当年这些皇子何曾把十皇子看在眼里,结果最后竟然是十皇子继承皇位,多少人机关算尽,投错了注。 “若是这样,京城中的风向或多或少总会有些变化,估计韩大人肯定会提早察觉是为什么?” “那是自然,不过早在他屡屡想要救出九皇子,九皇子却使劲扯后腿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能够留这么长时间,只因朝中动向不明。” 毕竟,九皇子如今的处境已经是极好,要是在折腾,流放都是有可能的。 估摸着时间,言芜双已经抱了好一会儿了,战戈将孩子接了过来,自己抱着,等到以后,自己孩子的时候,就有分寸了。 小孩子经常都是睡觉,阿径看的累了,也开始打瞌睡,言芜双轻轻揉着他的小脑袋:“阿径,回房去睡吧,等到醒来了再玩,好不容易休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阿径顺从的点头,被小厮带回房去休息了。 看着他的外衫短了一点,言芜双欣慰的很:“这才多长时间,阿径又长个子了,看来以后是不用愁了。” “他心里事情放下,自然没有其他的压力,对他也好。”战戈虽然是第一次做父亲……第二次,又是养父,只能是尽自己所能让孩子喜欢。 言芜双赞同的点头:“对了,你有没有给阿径说过,在青龙寺旁的山上,为他父母修建了墓,以方便他去拜祭。” 这也是言芜双和战戈平衡之下的结果,他们虽然收了舒径为样子,但并不是说就让舒径对于以前的一切不闻不问,所以生身父母一定不能忘记。 要不然,等到以后舒径进入了朝政,这些都会是朝中百官攻坚他的武器,将心比心,言芜双也绝不允许有人以这个理由来陷害他。 “还没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事情给他说这件事情,不过我也希望让他心里不要有太多的负担,这个孩子面上看上去乖巧听话,但是什么事情都喜欢往心里压,想的多了,也容易生病。” 虽然战戈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以后是这样的人。 他那个时候不过是手里没有足够的权利,而如今他手里的权力不说其他的,至少保证妻儿无忧也是做得到的。 言芜双看孩子睡得踏实了,让人把孩子放在了旁边的摇篮里,轻轻晃着,也让战戈歇息歇息。 “辛苦你了。” 在言芜双温柔的目光注视下,战戈唇角微扬:“这是我应该做的。” 风吹过树丫,带着花香在院中飘荡,又是美好的一天。 鉴于目前的事情太多,宰相特地放宽了期限,只希望圣上能够给一个完美的回答。朝中如今最重要的,当属太湖水涝一事。 圣上自然不可能光是明面上的人去查,这背地里皇家暗卫自然会有消息,确认收到的无误之后,证据十足,圣上就有了决策。 “陛下,这太湖水涝一事,这么长时间尚且不能有一个答案,是不是应该再去派人进行探查?” 在禀报的,自然就是言官了。 看圣上没有说话,下面就有人应和:“王大人说的是,严大人对于水涝之事的确精通,但是这人情世故上就差了一些,至于万俟大人,到底是年轻人,没有经历过多少事情,情有可原……” 这前半句话一说出来,工部尚书脸就黑了,后面这句话一出来,礼部尚书脸就青了,尽一己之力,得罪两大尚书,这还真的是前所未有呀! 圣上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不动摇,心里已经是笑弯了腰,这种隔岸观火的舒适感,真是前所未有的好。 第一次感觉这上朝这么有意思,圣上表示,要是每天都是这样,他可以上一整个早上,也不会睡着。 至于有的人,验上虽然依旧镇定自若,但是心里已经是怒气腾腾,毕竟,属下智商这么低,显得主子就特别垮。 工部尚书自然不能任由自己手底下的人就这么污蔑,而且严凌源此人尚书是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一直专注于研究水利方面,恐怕这个尚书也轮不到自己。 “这位大人说话是否有欠考虑,严大人乃是我工部重要的官员,对于水利之事研究深透,什么叫做不懂人情世故?大人既然这么懂,又有什么作用?你的官职,还在严大人下面呢。” 那人面色立马就变得难看,正准备怼回去的时候,礼部尚书就开口了。 “虽说万俟尘的确是年轻,但是年轻有为这四个字想必大人也是理解的,到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是值得骄傲的事情,说明我们大邑后继有人,年轻并不代表着就是错的,大人若是连这点都不懂,这言官想必也是做不下去吧?” “两位尚书这般对待微臣,陛下可要为微臣做主呀。”这言官哭的死了爹似的,真的是瞬间将庄重的朝堂带入了菜市场大街的氛围中。 战戈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在旁边站的笔直,丝毫没有说想要去凑热闹的打算。 这一哭闹,几位老臣眉头都皱起来了。 圣上放下茶盏,面色带着愠怒:“行了行了,这到底是上朝呢?还是吊丧呢?” 言官立马停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就出不来了。 “这件事情呢,证据已经到朕这里了,这一次,工部严大人和礼部万俟尘做的很好,等到回来之后,朕自然是重重有赏。” 工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一齐行礼:“多谢陛下。” 那言官也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回归了位置,不敢再继续扇动什么幺蛾子,唯恐被陛下清理了。 “这次所涉及的人,朕都不会轻易放过,无论你们是以怎样的理由去办这件事情,从中贪污的银两确确实实是你们都拿了,这是该给百姓的,不是给你们中饱私囊的。” 圣上训斥之后,朝中顿时安静如鸡,魏公公接到圣上的示意,将本就放在一旁的圣旨拿了出来,当众宣读。 设计这件事情的,不仅是太湖当地的县令师爷,还有户部相关的官员,以及中间那些伸过手的,名单之上,写的整整齐齐,一个不落,圣上的记忆里还是相当可以的。 “这些人,自然是不能轻饶的,朕继位之前是怎么处理的,朕也管不着,但是朕继位之后,就要按照朕的规矩来,以上这些人,全部革除官籍,三代不能入朝为官,以示警醒,至于严重的这两人,那就流放吧,东海的孤岛挺多的,朕会吩咐河间王,给他们留一座岛的。” 这还真是格外的体贴呀,考虑的十分周到。 那些小岛,与大邑这边陆地的距离较远,风景十分的好,什么沙滩海景,椰林风光,海鲜美味,就是有点不太好的就是,时常会有海匪光临。 不过,享受了那么美的风景,这么一点问题自然也就不是问题了。 表面上,这和太湖水涝有关系的人都被一网打尽,进行了发落,背地里是怎样的,还真不能保证。 第三百三十章 兄长的婚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御书房,战戈背着手转着圈,眉头紧锁,显然是有烦心事扰心。 “战哥哥,这事情现在要是查不清楚就暂且搁置,等到后来有马脚露出来了,我们就可以乘胜追击,将背后之人一网打尽。但是如今我们也只能低调下来。” 这个皇位做了这么久,圣上其实也明白,身为帝王,有的时候也并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做的。 以前看父皇时常叹息的时候,他还心里疑惑,都已经是九五之尊了,还有什么可以为难的事情,后来才发现,身为帝王,本身就是这世间最大的囚徒。 做事情不仅要瞻前顾后,还要顾及前朝,顾及后宫,顾及祖宗十八代。 不仅如此,还要防止一时脑袋不清楚,做了错误的决定,以至于对前朝造成的影响。防止他人的蒙骗,防止下面人的搬弄是非,防止朝中的斗争…… 若是有朝一日,他英年早秃,就是这些人闹的鬼。 还年轻的圣上就已经对他的以后,有了深深的忧患感。 就是战戈都没有想到,圣上想的,竟然如此深刻:“正是,背后之人手段十分狠戾,之前的事情与这次的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是处理的手法又实在老练,以至于证据不足,到底会是谁呢?” 其实依照战戈的直觉,这人应该就是六部中人,就是盛王自己也猜测,应该就是,但是这六部有六个尚书,无论是猜测谁,都必须有十足的证据,要不然,就是污蔑。 个个对于朝廷都有巨大的贡献,他不能依靠单方面的猜测,来去否认他们所有的功绩,只能押后在说了。 “陛下,皇宫在刚开始修建的时候就已经修建了密道,不过是年久未用过,当初二皇子逼宫之时,臣和魏国公大人就是通过密道进来的。如今,我们也需要将密道重新排查一遍,保证安全。” 战戈手里也有这皇宫密道图,只是他的图是最初的版本,这些年也不知道有何变化,还需查探之后重新绘制。 圣上自然是同意的,这皇宫密道当初修建,本身就是为了安全起见。但是,他现在怕的就是,一觉醒来床边莫名其妙站了个人。还不把他吓死。 “这就拜托战哥哥了,这密道也不能由禁卫军轻易进入,不如由皇家影卫和你一起如何?” 这可是让战戈轻松多了,他之前考虑的就是这个:“那就这样,正好最近京城平安无事,将皇宫安全排查之后,好布置巡防图,做好完全准备。” 重重帷幕之后,男子搭在扶手上的手青筋暴露,明显看得出来怒气冲冲。 “主子息怒,这次实在是没想到,有那么几个大胆的竟敢做的这么过分,以至于让陛下察觉到了,不仅损失了巨额的银两,还将几个人折了进去。” 下面跪着的黑衣人感觉都要憋屈死了,当初行事的时候,他千警告万叮咛,一定要小心行事,结果偏偏有几个,直接从中拿走了大笔银两。 男子努力压抑住火气,一杯冷茶下肚,这才觉得好了很多,冷笑出声。 “过分?你们知道不知道太湖水涝是陛下继位之后的第一次灾害,陛下自然要为自己立下威信,你们既然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怪最后造成这样的结果?” 透过帷幕,黑衣人看到男子旁边伺候的女子,正安抚着男子的胸口,场面多了几分暧昧,不敢多看,只能赶紧低下了头。 “罢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们之前都是怎么行事的,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诓骗竟然诓到了我的头上,被流放了也好,正好清净一下,顺带安排一下,重新安插一批人进去。” 黑衣人赶紧回应:“是,主子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各部都会有我们的人,即便是地位较低,也能够给我们带来足够的消息。” 男子这才满意的点头,把玩着旁边女子白皙修长的纤纤玉手,心情都好了起来,几百万两银子,能够这般不在乎,这男子,也不是普通人。 “行了,接下来做事都小心一些,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后果你们都是知道的。” “是,主子放心。”黑衣人轻轻松了口气,正准备静悄悄的离开,就被喊住了,赶紧回头,单膝跪地。 “主子还有何吩咐?” 旁边女子巧笑倩兮的样子让男子很是满意,他的面上笑容有几分轻浮,但是他的眼眸中却格外清亮。 “派去倭国和东海的人传信回来没有?” 黑衣人身体微微僵硬,立马回过神:“尚且还没,不过据可靠的消息,他们并没有被发现。” “没被发现就好,只要有消息立马就送过来。” 稍微等了一会儿,上面女子的娇笑声听着人头皮发麻,黑衣人这才退了出去。 他刚一出去,那女子就直接坐在了男子的腿上,衣裙下滑,露出小巧精致的锁骨,雪白的肩膀,配合着那笑颜如花,怎是一个妩媚可以形容的? “大人,您可是好久没过来了,奴家分外的想念您,您就不想念奴家吗?” 男子手在女子的下巴上慢慢滑动着,感受着这温香软玉,笑容更加明显:“这不就来了吗?爷平日里也很忙,只要你乖乖的,爷就时常过来看你。” 区别于刚才给黑衣人说话时,暗哑低沉的声音,现在这男子说话,浑厚有力,听着像是习武之人…… “奴家自然乖乖的,要不是大人的照顾,奴家如今还不知是什么样的呢?”这女子越发努力的伺候着男子,衣裙滑落在地,帷幕之后暗香浮动,格外暧昧。 男子却是说话声依旧不急不喘:“你这做姐姐的都是如此让人迷恋,也不知道你那妹妹是什么样的滋味?” 想到惊鸿一瞥时女子如月般的容颜,男子就觉得心里越发激动起来。 想自己这么多年,并非是什么好色之人,可是有的人,总是抵挡不住。 女子虽眼中飞快的闪过恨意,但还是卖力的伺候男子,说话声吴侬软语,诱惑至极:“等到大人到手了,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奴家那妹妹,可是厉害的很……” 剩下的声音,在帷幕后慢慢消失,烛影晃动,月色都不忍直视。 圣上与众人商议之后决定,派遣禁卫军副将仇刃和户部侍郎前往太湖,与之前已经到了的严凌源和万俟尘合作,将太湖之事完结。 太湖堤坝在严凌源之前所做的准备下,设定出了新的方案进行修建,也得到了当地经验老道的农家认可,不过这修建,还是需要等这次水涝过去之后。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湖之事得到了完美的解决,四皇子也被万俟尘请了回来,至于流浪到快丢失的七皇子,也被镇国公的人发现,送了回来。 赏赐之后,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按道理,身为副统领的仇刃不是轻易使唤的人,但是这也是为了锻炼仇刃,也是圣上的良苦用心。 “四哥,七哥,我们也算是好长时间不见了,这两年过年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回到京城。一直在外面游荡,这大邑的美景,应该也看的差不多了吧?” 虽然身着常服,但是圣上那似笑非笑的态度,就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一眼就能够看透的孩子。 四皇子和七皇子已经修整了一番,锦衣玉冠,越发风流:“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不用客气,坐着吧,有些事情,还要和四哥七哥商议。” 圣上眼睛微微一抬,太监就将两把椅子送了过来,茶点上好之后,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这更是让四皇子和七皇子心里有些恐慌,他们这些年之所以一直在外面,就是为了能够平静自己的心。 说实话,身为皇家之人,身为皇子,很少有能够不对皇位心动的。 偏偏阴差阳错让他们失去了这一切,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皇恩浩荡。 四皇子龙溪看向七皇子龙慕,眼神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陛下有何事?”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还是前几天朝臣说起的时候,朕才想起来的。”作为一个弟弟,圣上对兄长说这话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也没办法。 “就是为了你们的婚事,如今你们都是郡王,虽然牵扯到以前的事情,但是那都过去了,不怎样影响,你们也该是时候,所以说一门亲事了。” 圣上努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好意思,让自己能够镇定下来。 “要是你们有了合适的人选,朕让皇叔看过,也可以之后,就给你们赐婚,毕竟那是要陪你们过一辈子的,还是要以自己的感觉为主。” 四皇子和七皇子拱手道谢:“是,陛下。” 两人之前进宫时的忐忑不安,倒是慢慢的消散,眼神中情绪复杂,一时间倒是难以说的明白。 若是除了十弟之外的任何一个兄弟登基,只怕他们的后果都不怎么好,只是没想到,会为他们这么考虑。 “你们就留在京城吧,正好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们去做,到底你们也是朕的兄弟,终究比起其他人,要可信一些。” “是,陛下。”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不易察觉的紧张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八月中旬,来自东海的密信终于送进了皇宫,至于各自的暗探自然是将信送到了自家主子手里。 不多时,民间就有了消息,也不知道是谁传播的。 “陛下,如今倭国遭受百年一遇的灾害,田地颗粒无收,百姓生活困顿,加之四面环海,并无可以去购买的渠道,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 这说话的,就是兵部侍郎石林,前几年乃至现在,京城中提起将军什么,最为显眼的就是并肩王战戈,谁也不会记得,兵部尚书以前也是将军,如今也是从二品。 兵部身为六部之一,执掌全国武官选用,兵籍,军械,军令等,原本应是举足轻重的存在,但是如今的地位多少有些尴尬。 圣上抬眸看向下面,不动声色的将嘴角的糕点渣渣擦掉:“石大人,你这话不妨仔细说说。” 魏国公大人早就已经不上朝了,之前是因为情形需要,如今一切安稳,自然是回家安度晚年。 所以为首的就是战戈,对应文官为首的就是宰相。 两人皆是一脸平静如常,对于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动容,似乎是不放在眼里般。 “陛下,倭国和琉球在先帝之时,就是大邑的属国,如今正是我们令他们臣服的大好时机,倭国和琉球距离最近的,就是我国,以后只要连手,海匪就再也不能骚扰倭国东海沿岸一带。” 石林说这话的时候,圣上一脸平静,对于他的激动没有动容。 兵部尚书安静的待在原地,对于属下激情澎湃的演讲似乎很是习惯,若不是圣上看到石林出来之前他示意了一眼,只怕还真看不出什么异常。 战戈抬头看了一眼,武将这边一个姓海的参将出列:“陛下,石大人这话有所不妥,海匪一直以来是东海的大患,至今为止,也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 接下来,就是除了文武百官领头的之外,其他官员的一场战争,就是兵部尚书本人,最后也是被迫下场了,场面顿时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直到圣上看的太过热闹坐的有些腿麻,才觉得时间不早了,下朝之后活动了一会才去用膳。 反正这种事情,肯定不是一天就能够完的,扯皮来个几天,商议来个几天,一个周以内能出结果都是好的。 第二天,又是扯皮,圣上面前的一盘绿豆糕下朝的时候吃了个精光,将腿上的糕点屑抖落干净,回去用膳。 看戏真的是太过瘾了。 战戈这两天上朝一次次一次回来的迟,言芜双就有些疑惑了,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么耽搁。 等到战戈描述了上朝之时热闹的场景,言芜双嘴角抽抽的半天没有缓过来,确定这是上朝,而不是地痞流氓打架。 “倭国的确是要成为属国,但是该主动的肯定不能是我们,我们要是主动,准让那些人以为我们都是求着他们归属大邑的,最后不是显得我们高攀似的。” 虽然国家荣辱感不是特别强烈,但是这也是事关国家尊严的问题,当初溜得时候不打一声招呼就溜了,现在有难了就得我们去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那么仁慈干什么。 战戈对于言芜双的观点很是认同,横跨大海什么的,也是很耗钱的,要不是有利益支撑,吃饱了撑得过去。 海岛沉了都和他们没有关系,好吧?! “这件事情最后会商议妥当的,鸿胪寺的又不是傻子,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自然知道倭国的都是什么人,不用为这个事情操心。” 府里的事情已经足够言芜双忙活了,再去关心那些国家大事,算什么道理。 将言芜双喜欢的蜂蜜水倒了一杯给她,桌子上的糕点有些类似于给圣上做的生日蛋糕,如今已经在一线牵可以购买了,销量空前的好,言芜双的小金库简直不能更丰盛了。 “这次倭国之事,应该不需要你去吧?”说着,言芜双惊讶的看向了战戈,要真的是这样,那她就直接去皇宫了。 虽然她心底里也说不出什么三七二十一,但是她肯定是不愿意战戈去那个地方。 此行一路上都是大海,且不说大海之上有个什么万一,那可真是人都找不回来。而且战戈之前已经经历了几场战争,这一次,可不能是他。 说这话的时候,言芜双直勾勾的盯着战戈,意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也正因此,战戈从她眸中发现了那隐隐的担忧,顿时就觉得心里像是有蜜渗透一样的甜。 整个人仿佛是那春风吹开了冬雪,温柔的一塌糊涂。 “不会。若我只是一个将军,此行我去有可能。但是如今我的身份是并肩王,除非极为特殊的原因,要不然我不会轻易离开京城。” 并肩王的职责所在,是一种权力,代表着皇室至高无上的荣宠,但同时也是一种束缚。 有舍必有得,这是战戈一直以来都明白的道理。 就是因为有这个身份,所以即便没有盛王,没有宁瑶儿,没有宁家,也没有人敢欺负言芜双,妻以夫贵,战戈的荣耀言芜双同样享受。 言芜双终于松了口气,肉眼可见的,整个人放松了很多:“那就好,倭国又不是其他地方,没什么好去的,留在京城挺好的。” 虽然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言芜双特别想走遍大邑的天南海北,如今看了北方的荒漠,深感震撼。 江南之地言芜双还没有去过,好奇的厉害,有生之年可一定要去,现在是没有什么机会,等到以后肯定会有的。 战戈仔细观察着言芜双的一举一动,从心底里发现了某些奇妙的东西,用折扇抵着下巴,显得格外风流倜傥。 “说是真的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放心吧。” 说完,战戈陪着言芜双下棋,中间放的水怕是有黄河那么宽了。 倭国之事还在争执,圣上就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说起来,这还是被言官点醒的。 那天,言官在争执的时候,突然提到了言芜双的爵位,并且表明言芜双如今也就是一个郡主,不能越俎代庖管的太多。 皇宫中的事情自有大内主管负责,即便大内主管处理不了,那也有长公主,长公主虽然不是先帝嫡亲的妹妹,那到底也是皇家血脉,比起成平郡主一个半道里出来的好的太多了。 这话还真的引起了众多人的赞同,毕竟如今 成平郡主身为并肩王妃,可谓京城中炙手可热的存在,又有盛王这么个父亲,无人敢惹。 看的眼红,总是想要泼一泼凉水,估计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而在这件事情发生的当天晚上,圣上很晚很晚才睡着,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他没有说,也就没有人知道圣上想的是什么。 自从有了孩子,盛王就很少进宫,除非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一般情况下,看着朝中百官吵架,还不如在府里看着自己的孩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都是满心的欢喜。 圣上这天特地派人将盛王请了进来,为的就是讨论这件事情,这天休沐,宁清刘,源等人已经回府了,不在宫里。 盛王进来的时候,圣上正毫无形象的蹲在御花园湖中的桥上,手边放着一盆鱼食正在喂鱼,下面是一群鱼儿正在争抢。 至于魏公公隔着老远的地方守着,看见盛王进来请安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盛王进去之后,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陛下让臣进宫是为了何事?”盛王十分自得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这才端着蹲到了圣上旁边,华贵的紫色锦衣落地,却丝毫不在乎沾染了尘土,潇洒自在。 看着湖中游得快活的鱼儿,圣上却是满脸愁容:“皇叔,有一件事情我不能私自做主,想要得到你的支持。” “我的支持?你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还是说闯下了什么祸?”这是盛王的第一反应,可见在他心里,圣上大约也是不怎么靠谱的。 圣上哀怨的看了盛王一眼:“哪有?我就在这皇宫之内,又没有其他臣女进宫啦,我怎么可能有喜欢的姑娘,至于闯祸,那更不可能了,每天身边围着这么多人,我想要闯个祸都没有机会。” 盛王微微耸肩:“那是为了何事?” “昨天皇叔未上朝,所以并不太清楚,有言官将芜双姐姐牵连了进来,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芜双姐姐身份太低,不能掌管宫中之事,战哥哥和宰相大人都没有说什么,我却是一直过不去这个坎。” 在圣上从小到大的生活中,言芜双在这中间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那是他年少时候的温暖,也是他长大之后的依赖,昨天能够一直忍着,其实已经十分不易。 对于这个,盛王眸中情绪沉淀着:“昨天我也是听人说过,不过的确是有些太过牵强,之前我也曾想过,但是这个事情牵扯重大,还是需要好好考虑。” 若是提升言芜双的爵位,前朝定会有人反对,如今并肩王本身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再加一个砝码,会往坏处想的不止一个。 第三百三十二章 结果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朝中牵一而动全身,即便潇洒自在如同盛王,也不得不身处这混沌之中,不同的身份总是有不同的掣肘。 但是为了宁瑶儿,他愿意放弃之前潇洒的一切,回到这里,但是他用尽一生去爱的女子,之前已经错过,如今既然回来,那便相伴一生。 宁瑶儿珍重的,他也会珍重,所以即便他对宁家没有什么好感,也愿意让宁瑶儿和宁家维持友好的关系,只因为,那是宁瑶儿所希望的。 “不过,你是陛下,上面并没有可以压你的人,只要不违背大邑的利益,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不论是哪一件事情,无论有多好,朝中总有人去反对,所以你要坚定自己的信念,没有人能够让你犹豫不决。” 盛王看得出来,圣上还不坚定,也就是说,他还不到先帝的那个程度,看着他脸上出来的隐隐担忧,盛王真的是想笑又觉得无奈。 “自从你上位以来,做的很好,要不然这么多人是不会心甘情愿的辅佐你,只是身为帝王,有着别人没有的束缚,但同时也享受了别人没有的权利,偶尔的任性,都可以原谅。” 若是活得太过规矩,免得失去了活性,就像每一任帝王,他们的行事风格或多或少都有一些。 如今的圣上不过是还太年轻,等到时间长了,慢慢的就会明白,怎样的才是适合自己的。 这一天的盛王,心情很好的,和圣上说了很多,零零碎碎的很多方面都有,甚至说了一些关于先帝的糗事。 等到他离开的时候,圣上已经明白了很多,不再像是最开始那样憋的厉害。 而一路出去的盛王殿下,心情甚是愉快,如果先帝在时,知道自己这般教导他的后人,只怕得提着宝剑一路将自己撵回盛王府。 这种坑人的感觉,着实不赖。 而在以后,发现圣上越来越不好对付,不复刚开始那般乖巧的朝臣,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圣上这样的作风像极了盛王。 隔了每几天,东海又传来了一封信,是关于倭国和琉球的,大邑却是是派人去查探的,但是对于两国之间的战争却丝毫没有插手,琉球子民不善战,并不是倭国的对手。 百般无奈之下,这才又求救于大邑,提出了愿意成为大邑的属国,以换来家国的安宁。 琉球岛屿众多,百姓大多是以捕鱼种植为生,国民居住散乱,只是珍珠海产等格外丰富。 圣上没有着急,没有几天时间,东海来了一封信,这封信中讲述了倭国愿意成为大邑的属国,只希望大邑能够解救倭国子民于饥荒之中,而他们愿意以厚重的贡礼作为交换。 圣上沉思片刻,命令工部将国库扩大一些,在百官疑惑之时,圣上这才开口。 “琉球和倭国盛产的珍珠和珊瑚很是珍贵,朕记得倭国还有大量的黄金,珍贵的树木,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没有利益的属国,要之也无用。” “陛下英明。”下面顿时就是一阵崇拜的声音响起,圣上看着这些墙头草似的官员,嘴角讥讽的笑意一闪而逝。 挥手制止吵闹之后,圣上这才吩咐:“属国一事,就此确定,不过这详细的条约,自然还是要另谈,大邑以和为贵,但并不代表什么样的条件都能够答应,况且这次是他们求到我们的头上,爱卿们认为呢?” 鸿胪寺卿对此最有发言权了:“陛下,可派人前去进行详细的谈判,倭国和琉球因为地理位置的影响,并不擅长种植,以前奉献贡礼从大邑拿走的,就是粮食。我们可以以此为点。” “爱卿所言有礼,既然这样,这个决定就如此,不过爱卿觉得派谁比较合适呢?”这朝中的官员这么多,有心建功立业的也不少,但是去琉球和倭国,的确是困难重重。 一时间,六部每个部门都想要人去,毕竟这可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好事呀!谁不想千古留名,百世流芳。 任由下面吵着闹着差不多的时候,战戈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既然有心收琉球和倭国为属国,那前去之人,皇室血脉得有一个,以代表大邑的态度。” “说的是,并肩王请继续。”圣上满意的颔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可见对于这个话题圣上很感兴趣。 战戈之前就有过研究,自然是信手拈来,这些人都是年轻人,以后会成为更加优秀的人,这一次倭国之行,会让他们受益匪浅。 “如今合适的人选就是四皇子和七皇子,四皇子生性沉稳,此事更加适合他。至于这去的人,禁卫军副统领仇刃还需锻炼,就让他带队,鸿胪寺少卿出一人,礼部侍郎万俟尘同去,如此,陛下怎样看待?” 战戈说话的功夫,整个大殿都已经安静了下来,他说话很迅速,这些事情早早就已经想过了。 宰相轻抚着自己精心保养的胡须,点着头表示认同,这样的话,保证万无一失,副统领带人保证安全,礼部侍郎和鸿胪寺少卿去负责谈判。 “如此甚好,那就按照这样安排,爱卿可还有异议?”圣上表示,在这里坐了这么多天,能够等到这样一个结果,真的是极好极好。 下面百官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就是齐声表示无异议。 圣上遂吩咐这几人去御书房,其他人可以下朝了。 去御书房的路有些远,圣上边活动着身体边走,姿势多少有些不雅观,但是他后面的两人什么都没说。 宰相呢,是已经见怪不怪,况且,圣上也很乖巧,没有必要一直严苛要求,这里也没有其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 战戈呢,更是没什么说的,他可是知道圣上这几天在上面坐的有多么艰难,能够一直没有爆发已经是不容易了。 到底是孩子,骨子里有些孩子气也很正常。 “老师,这种扯皮的事情经常发生吗?一次就是好几天,朕坐在上面感觉屁股都要麻了,把龙椅上的垫子换一换,厚一些,软一点的。” 前面的话是给宰相说的,后边的话是给魏公公说的。 魏公公恭敬的弯腰:“是,陛下。” 宰相则是神色有几分怀念:“这种场合,一般只有在面对重大的事情时才会发生,上一次发生的时候,是当时还是征北大将军的并肩王北疆之战,当时,先帝还在……” 犹记得,在刚刚胜利的时候,武将表示要乘胜追击,将他们镇压的几十年都不得再入侵大邑一步,文臣则表示以和为贵,还是议和为主。 就是这件事情,同时也牵扯了各方的利益,在朝堂上扯皮扯好久好久,直到边关第二场又胜利了,还没有说完。 说到这里,宰相面上越发恭敬:“先帝当年很是聪明,由着朝中百官扯皮,由此牵扯住朝中百官的利益,不会再往涉及到北疆的战争,而同时,私底下,则派人带着他的命令前往北疆,由此,有了后面的大获全胜。” 圣上面上带着不敢置信,也是因为在亲近的人面前,所以他很少掩饰:“涉及到这种战事,不是应该乘胜追击?进行彻底的打压吗?” “陛下,就是有的事情像你想的这样简单,那就好了。”战戈接过话,面色带着柔和。 “其实历朝历代,武将在朝中的地位都不比文官,更多的则是因为武将不屑于那些争斗的事情,所以在战事之后极容易被打压。” 更甚者,辛辛苦苦打了好几年的仗,好不容易胜利的将领都有可能直接被杀。没有死在敌人的剑下,却被一心侍奉的君主所杀,这不能对于哪一个将领,都是莫大的耻辱。 战戈说话,向来是点到为止,而圣上,却由此想到了更多。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没过多久,快到御书房的时候,战戈拍了拍圣上的肩膀:“好了,这种事情历朝历代都是,也不一定非得在这个时候想通,进去吧。” 圣上收敛心思,带着两人进去,宰相看了一眼战戈,那充满智慧的眼眸中起伏不定,看得出来,心情同样不平静。 被传召的几人已经等在里面了,就是禁卫军统领徐戎也过来了。 “起来吧,这次的事情,你们应该已经听说了。”圣上边走边说,相对随意了很多。 仇刃拱手:“属下已经听说,以前属下也曾在河间王殿下手下呆了几年,也是海将,倭国也无意去过几次。” “那就极好,这次事情,一来也是为了锻炼你们,朝中有些人观念太过偏执,不利于长期的发展……” 圣上说着说着有些沉默,那明明灭灭的眼眸,分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战戈也没有阻止,只是给他们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宰相在旁边补充。 “虽说倭国和琉球是岛国,有些总是相通的,有些是不一样的,去了之后,不必急于谈判,摸清地形和形势再说。” “是。” 这一天,御书房的商量声响起了很久,午膳都是在宫中用的,足以可见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 第三百三十三章 花瓣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言芜双正在院中和侍女收拾晒好的花瓣,她晒得,基本上都是府中制茶制糕点所用。 这种事情自然是很伤手,可是耐不住神医给言芜双配了上好的药膏,每天涂抹,使得她的一双纤纤玉手比起寻常的女子还要白嫩细腻,甚是好看。 “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战戈说着,将宽大的外衫脱下来,扔给后面的墨商,他则是来到言芜双旁边,和言芜双一起装花瓣。 言芜双抬眸看去的瞬间,仿佛有光在她眼眸中徐徐绽放:“你上的是早朝?这都快到傍晚了吧?” 将言芜双手中的篮子拿过来,战戈坐在凳子上捡着晒好的花瓣:“商议去出使倭国和琉球的使者,有些耽搁了。” “阿径呢?没在府里?”若是在,他刚进门就迎出来了。 “没有,他想要看看潇儿,我让人送他去盛王府了。”言芜双今天怎么想动,这才找了一些安静的事情来干。 只要不是战戈去,言芜双就轻松了很多:“什么时候他们出发?” “怕是得等一段时间,不过前面去的时候就已经带了不少东西,这些时间也能够耗得起,主要是要赶紧制定新的条约,最大化的符合大邑的利益,又不能太过赤裸裸。” 这些事情,战戈不擅长,自是有人擅长。 朝中自然是有那些以和为贵,整天想着念着帮助他人的朝臣,但是也有坑人无下限,让你有苦说不出,还得陪笑脸的朝臣。 “倭国……听说他们国家的人个子都特别低,东海的海匪有一些就是他们那边出来的。” 言芜双这说的,也不过是听来的八卦,虽很少参加宴会,但是也有几个相熟的人,这有的事情在京城就像是一阵风,什么人都会知道。 虽之前常年镇守北疆,后来又回到京城,但是战戈对于倭国却还是有记忆的,这个国家的人之前曾来大邑京城朝贡,在战戈这种铁骨铮铮的战将,看来确实有些……没骨气。 “确实是这样,倭国的皇室曾来京城上贡,靠着厚颜无耻,能言善辩,最后得到的东西还比琉球多,朝中百官最看不惯这样的国家,但是很享受他们的阿谀奉承。” 嗤笑一声,战戈将花篮递给过来的侍女,拉着言芜双起身坐到了旁边的花架下。 这个花架是花匠精心饲养的,盛开的紫萝藤从花架上爬过,垂钓下来,如同梦幻的场景,言芜双很喜欢这里,曾亲自画了一幅画表示自己的喜爱之情。 “这也是人之常情,人生而为人,不过是七情六欲,样样俱全。”靠在花架上,看着上面盛开的正漂亮的紫萝藤,言芜双眸中倒映出这最美的风景。 战戈坐在石椅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言芜双,你在看风景,却不知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麟安七年八月,曾为大邑属国的倭国和琉球,向大邑递交归降书,愿成为大邑的属国,奉上贵重的贡礼。 九月初,大邑同意,派遣禁卫军副统领仇刃,礼部侍郎万俟尘,鸿胪寺少卿为使者,前往倭国和琉球。 使臣带了数千精兵良将,横跨大海,出访倭国和琉球。 九月底,传来消息,新的协议已经签订,使者将带着倭国和琉球的皇室回到京城,奉上贡礼,将属国的名字重新刻入皇宫前的天石上。 为此,举国欢庆。 十月初,东海依旧是炎热的天气,河间王正带兵巡逻,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与身份玉冠。 “王爷,禁卫军副统领仇大人已经到王府里等着了,说是和您有要事相商。”侍卫匆匆跑过来,向河间王禀报。 体格强健,个头高大,看着像是莽夫的河间王神色平静,似乎是对此事早早就已经知晓:“行,回去吧。” 前几天,京城传来了一封密信,是并肩王战戈让人送过来的。 东海海匪乃是重患之一,河间王常年镇守,一是为了防止他国之人入侵大邑,二则是这层出不绝的海匪。 这些海匪有的是其他国家的流亡人士,有的则是大邑的逃亡重犯,彼此勾结,可谓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早前曾有和海匪勾结的官员,洗劫了沿海几个村落,等到河间王带兵赶到之时,已经是遍地狼藉,血流成河。 后河间王进行整治,一度使得京城某些官员坐立不安,向先帝禀告河间王有不臣之心,幸好,这所有一切都有陛下支持,成功使得东海安宁了这么多年。 但是前段时间那突如其来的信,使得东海又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中,河间王不想被动,要么就只能主动出击,将这所有一切扼杀在摇篮之中。 河间王府,河间王下马,有侍卫迎上前去,将马前走。 河间王则是一路未停,直接进了前厅,而前厅的客座上,一身玄衣的仇刃正安静的饮茶,听到脚步声,抬眼看了过去,立马就起身。 “仇刃见过河间王。” 若是单看仇刃,的确是粗狂,但是河间王一来,就显得他正常了很多,人,果真是需要对比的。 “仇刃?你就是禁卫军副统领?”河间王面色平静,坐在主位之上丝毫不讲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如牛饮水。 仇刃却从头到尾恭恭敬敬:“正是,仇刃携带圣上密旨而来,请王爷查看。”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保存完好的信封,递给河间王,河间王只是看了他一眼,平静的接了过来。 片刻之后,河间王将信放在了桌子上:“既然是陛下的吩咐,臣自然是应允,不过,副统领以什么来帮助本王?” “王爷,如今有三千禁卫军留下,还有皇室影卫五人,加上王爷所属军队,足够完成这次行动。” 仇刃自然是提前圣上就已经说过了,而且这件事情真的没几个人知道,要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皇家影卫?我这个侄儿但是真舍得,既然这样,本王需要一天时间,安排好众多事情,随后我们便出发,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在搞什么鬼。” “是,王爷。” 麟安七年十月,河间王和禁卫军副统领仇刃带兵,将东海上大大小小海匪居住的岛清理了一遍,收获了巨额财富,甚至还有来自波斯等遥远地方的商品。 原来那些商人并不知道这块地方有海匪,来到这里时就被劫掠,尸体则永远藏在了东海之下,对于那些珍贵的商品,则被这些海匪据为己有。 统领海匪的人被杀死了,只余下零星的海匪逃走了,河间王也并没有斩尽杀绝,他想要看看接下来还有谁,和海匪狼狈为奸。 “王爷,刚刚我在那边搜查到这个,要不您先看看?”侍卫将几封信呈给河间王,这信封口都是烂的,明显是被强拆了的。 河间王身着铠甲,将手中的重剑放在旁边,接过了信:“薛平那里?” 这个海匪头子,说起来,也是和河间王打了不少交道了,以前的时候河间王也并不是说没有逮捕过他,但是他每一次都能够逃脱。 这个人如果不是个海匪头子,那么海盗是个可塑之才。 “是从薛平那里搜出来的,属下没有打开,直接拿了,就过来找王爷了。”侍卫看河间王没有其他的吩咐,这才退了下去。 河间王看完之后,冷哼一声,到没有将信交给其他人,只是自己拿了,揣在了怀里。 海匪居住的海岛为数不少,大多数都是在易守难攻之处,若不是兵分两路,分头上岸,恐怕还真的是不好对付。 而最浪费时间的就是薛平所居住的岛屿,但是这次可惜的是还是让薛平给逃走了,应该说,薛平背后之人敏锐力确实很强。 也估计是仇刃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去京城,所以京城那边有些动静,就传到了海匪这里。 “王爷,搜查的差不多了,不过,有一些女子应该怎么办?”来者,正是仇刃。 “女子?”河间王眉头一皱,这两年,东海一带也没有听说丢人了呀:“哪里的?” 仇刃向来性格严肃,常年都是冷着脸,故意亲近的样子,但是此刻河间王却从他周身的氛围中感觉到了愤怒。 压下心中的怒火,仇刃让自己能够镇定的禀报:“都是一些妙龄女子,刚才盘查过了,有的是被劫掠过来的,有的是被买过来的,还有得是被送过来的。” “在大邑,公开买卖人口是犯罪的,他们是从哪里买过来的?送过来的又是从哪里送过来的?” 这件事情发生在东海,还真是让河间王心里觉得不爽。 “有的是父母做主卖了的,有些是被人牙子卖过来的,至于送的,应该是和别人做过交易,所以送过来的。” 仇刃边说边给河间王带路,这件事情是他第一次见,即便有些曾经听说过,但是亲眼见到和听到总是不一样的。 所有的女子和下人已经被集中到了海岛的东面,一片平整的地方,正有面目和善的侍卫统计着这些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是哪里人,怎么来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信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河间王来到的时候,这些女子已经被安抚了下来,情绪明显没有刚才那般崩溃,但是看这些女子身上的穿着,样貌,明显都是非同一般。 “这薛平倒是挺会享受的呀,这些东西有些东海这边都没有,他倒是挺厉害的。”河间王这话,别提多讽刺了。 此时此刻,河间王心中的怒火也是冲天而起,竟然敢给自己找不自在,经常那些人是以为自己拿不动刀了,还是一回自己念佛了。 仇刃跟在河间王后面,神色隐忍:“这些女子中不乏良家女子,来到这里是不情不愿,但若是离开了这里,只怕她们也离死不远了。” 虽说大邑对女子较为宽容,但不论哪个时代,这样回去的女子只怕后果都不会好,先不论嫁不嫁的出去,只说能不能够平安的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当年我父王去世,我继承河间王的爵位,在海匪窝里救出过一群女子,那是当年被洗劫的村落之人,当时我还没想那么多,就派人将她们送了回去……” 结果,这些女子在土匪窝里坚强的活了下来,却回到家里之后,被那些流言蜚语不断攻击,有些即便家里人疼爱,但却是抵不过外界的风风雨雨。 就算是嫁了出去,也是被夫家人百般凌辱,最后一个见一个的都离开了,这个世上,而在那个时候,河间王也真正的明白,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仇刃面色巨变,他是武将,却也明白,屠刀只是对着侵略自己国家的人,保护的是大邑的子民,但是这些,确确实实让人不敢相信。 “那她们,要是回去了……” 两人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那些女子面上复杂的情绪,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好一会儿,这才向那边走去,等到走进了,就有人起身行礼,那是一个样貌十分美丽的女子,身上的穿着看起来也是不俗,估计在这里,地位也不低。 “姑娘是……” “王爷,这位将军,奴家是江南人,自幼被父亲卖到了了青楼,又被人送入了这里,感谢王爷和将军救了我们,但是……” 女子话还没有说出口,河间王就阻止了:“本王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只是既然本王千辛万苦将你们救了出来,就不是让你们寻死的。” “这海中海岛千千万,本王决定在东海沿岸找一处安全的小岛,让你们能够在那里居住,本王也会让人想办法为你们维持生计,在那里,没有人会知道你们的过去。” 众多女子顿时议论纷纷,河间王也没有阻止她们商量,好一会儿后,又是刚才的女子起身走了过来。 “众位姐妹商量了,奴家们都同意这件事情,也感谢王爷和将军的帮助。” 这女子也是聪明人,在海匪窝里的时候,这些女子都是听她的,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只怕这些女子都活不到这个时候。 等到再次出发返航的时候,有一条船上坐满了姑娘,这些姑娘或是面色忐忑不安,亦或带着期待亦或者一脸平静。 但是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她们想要活下去的决心,以前的日子虽说辛苦,但是等到以后她们还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等到这边的事情在过去几年,想要离开的也可以离开,换一个地方,隐姓埋名,过着平静的生活也是可以的。 海匪清理之后,东海沿岸清净了很多,河间王整齐也闲了起来,大多都是在府里陪着王妃。 世人皆知,河间王妃身体虚弱,几乎是在药罐子里泡着的,但是她很幸运,能够得到河间王从一至终的宠爱。 “别担心,等到仇刃回到京城,自然会把信给黛儿送过去的,你也别太担心,黛儿如今还小,这孩子的事情也不着急。” 十月的天气,东海这边,还是炎热的河间王妃却是已经披着厚重的外衫,面色带着几分不正常的苍白。 “魏国公府子嗣稀少,开枝散叶本就是应该的,只希望神佛能够眷顾黛儿。” 抚摸着妻子的长发,河间王单膝跪在河间王妃坐的圈椅旁边,神色卷帘门满足的看着她。门外的儿媳妇本要来请安,看了看纷纷退下了。 今日的风,很是温柔。 比起仇刃回到京城更早的,就是河间王派影卫送来的信,这信是从薛平那里找到的原版。 也不知道侍卫们是从什么地方的暗盒中发现的,因为薛平的书房,有很多被烧过的灰烬,估计是匆忙之下将大量的信封给烧掉,也难免漏下些蛛丝马迹。 墨商送来的时候,战戈正好在盛王府陪言芜双用膳,宁瑶儿身体恢复得极好,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言芜双时常担心,故而经常过来。 拿到信封,听了墨商的解释,战戈就去找盛王了,有些事情战戈知道的还不清楚,盛王手中的消息敏锐,知道的比他多。 “这就是从海匪那边得到的信?”盛王边翻阅着边询问战戈。 战戈坐在一旁,面色严肃:“正是,河间王没有让仇刃发现,自己藏了起来,之后就让人直接送到京城了。” “这些信的确是一种证据,但是我们如今要找到更加确实的证据。海匪整个被端了,他们背后的主人肯定会知道,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保持安静,之后,看谁蹦跶得更欢。” 在盛王看来,还真的是平静的日子过得太多,想要给自己找一些刺激,如今的盛王,妻子在旁,儿子在怀里,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至于其他的,还真没那么多想法。 “我知道了,不过这信中,虽说了几个人,但是也比较含糊,看来他们在日常交流的时候,背后之人也很是谨慎,唯恐将自己给暴露出来。” 反正是京城中的人是没得跑了,就是这到底是谁,怎么感觉从头到尾发生的诸多事情,都有他的影子。 以前以为是唐王,现在看来,唐王说不一定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薛平跑了,可以让人注意最近京城会到来的陌生人,看看有没有比较奇怪的?”若是可以,盛王还真心不想管这些破烂事儿,但是现在也没办法。 京城作为大邑最为富庶,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每天进进出出的人不知多少,就是不少海外来客都经常携带珍贵的物品,来到京城作为交换。 战戈秘密培养的消息网如今已经有了雏形,基本上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知道了,东海距离京城何止千里之遥,薛平就算是再快,只怕短时间内,也是没有办法回到京城的,况且,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不是京城?” 盛王起身,将信收藏到暗格,再从暗格传到自己想要的地方,这才放心。 “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辈子,跑到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看看芜双,陛下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两人谈话的时间看似过了很久,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至少言芜双和宁瑶儿一盘糕点都没有吃完。 “父亲,阿戈,明日我打算带着阿径去一趟青龙寺,一来是让他祭奠生身父母,二来是让他给生身父母点上一盏长明灯,也作为祈福。” 言芜双正和宁瑶儿说这话呢,盛王和战戈就过来了,赶紧招着手给战戈说着。 战戈自然应允:“那明日我派人送你们过去,青龙寺普惠大师也在,正好可以去看看。” 普惠大师的确是得道高僧,但同时,也是战戈的长辈,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正好我之前在普惠大师那里求了几张平安福,现在还在佛前接受香火,正好可以拿回来。” 求得不过是心安,但有这份心,就已经是很好。 盛王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宁瑶儿的旁边,看向正说话的夫妻:“阿径的根骨很好,是个练武的好材料,阿戈,你可不能让他给荒废了。” 身为习武之人,看见好苗子就忍不住的,又何止盛王一个,至少魏国公大人就时常将阿径请过去。 如今的阿径,不过六岁的年纪,什么小马,小刀,匕首,骑装,样样俱全,在言芜双打算给阿径准备的时候,魏国公已经派人将东西送过来了。 说起疼爱孩子,魏国公也是排在前列的。 “若说阿径是学武的好材料,他的确对学武也很有兴趣。但是我看他似乎很想走文官这一路。” 这也只是言芜双的猜测:“等到阿径长大了,他自然会知道,他想要走的到底是哪条路,不过学,都是要学的。” 就比如言芜双自己,即便幼时被先后收养,该学的都不能落下,这是规矩。 “孩子还小,不明白自己内心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也很正常,等到他再长大一些,就明白了。” 盛王向来随性,在孩子的事情上,也是完全尊重,宁瑶儿正将针线收拾了,她正在给潇儿做肚兜,反正也无事。 莲花肚兜,针脚细密,言芜双看着,突然就想到了哪吒,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以后会是什么样的? 真是让人期待呀。 第三百三十五章 再访青龙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依旧是那间房间,重重帷幕之后的男子依旧看不见身影,他的旁边正站着一个玲珑的身影,那裙摆的样子,那高耸的发髻,显然是一个女子。 黑衣人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确实很坚强的,让自己没有太怂:“大人,这件事情属下也不知道会爆发的如此突然,圣上决议清洗东南海匪的事情,朝中并没有消息透露出来。” 这言下之意,大人尚且不知道,他们这些属下又怎么会知晓? 昂贵的红釉茶盏摔碎在他的面前,男子声音带着怒气:“你可知道,东南沿海一带,每年可以带来多少的利益,这倒好,上一批货还没来得及送过来,就直接被端了,我的损失何止是用钱来形容的。” 这在朝中请走,人脉关系必然是少不了的,维持人脉关系,你还要送上对人胃口的东西,这男子为此花费的银两甚巨,只是现在,陡然将他的挣钱的道路给封了,这搁谁谁也受不了呀! 旁边的女子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唯恐这男子一个不高兴,将火气引到了她的身上。 “大人息怒,属下会想办法叫那些银两追回来的。”那些从东海回来的东西都是这黑衣人带到京城的,自然知道那都是多么巨大的数字。 男子听了属下这话,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那些银两都已经送到了国库,你有什么办法能从国库将东西偷回来?那还不如直接逼宫去乾清宫得了,罢了,也是他们过于急躁了,薛平呢?找到了没有?” 黑衣人微微松了口气:“目前还没有找到,但是可以放心的是,薛平在临走之时将所有的信都给烧了,所以他们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掌握什么。” 男子应了一声,沉思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看向黑衣人:“海匪那边暂时断了所有的联系,让薛平先躲避一阵子,等到风平浪静了,再让他出来。” “至于这些被带走的银两,总是要想办法弄回来的。派去去倭国看看,我记得倭国存有大量的金矿,只要能从这中间捞上一笔,什么事情都好说了。” “是,属下这就去。”迟疑了一阵子,黑衣人还是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男子。 “大人,安城江家拒绝了我们的合作,说是没有什么合作的意义……若是并肩王或是盛王来做这样的事情,那还挺有意思的。” 天知道第一次听到这话的时候,黑衣人整个人胆战心惊,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给主人汇报了,这安城江家可谓是赤裸裸的打脸。 关键,这还提到了并肩王和盛王,可谓是在主子的伤口上又撒了一层盐。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男子听到这话并没有多大的愤怒:“这种话,像是江家说出来的,你对江家不了解,他们所做的生意,只有两个,一个能赚钱,一个有兴趣。不过,我会让他们有兴趣的。” 男子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淡绿色的清茶微微晃动,心里顿时就舒服了很多,他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许久的沉默之后,男子说道:“下去吧,盯着点,有什么消息再给我说。” “是,大人。”房门轻轻关闭,里面就只剩下了孤男寡女。 女子这才从地上起来,轻透诱惑的红色纱裙包裹着诱人的身材,越发让人垂涎。 “大人何必生气,大事在于细节,只要慢慢来,总是会有办法的。”轻轻给男子捏着肩膀,女子十足的谄媚。 男子却是微微闭着眼睛休息着,大脑里却是飞快的转动,总要有一些办法改变目前的现状,任由女子柔软的手在自己身上挪动着,没有丝毫的动容。 至于那女子,面色有些尴尬,却还是笑的格外妩媚,现在的她,根本不敢惹大人生气。 房间一时陷入沉静之中,帷幕中烛火微微晃动,让人有能够喘气的机会。 这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虽是深秋,但是穿着单衣也不会觉得冷,言芜双要带着阿径去祭奠他的亲生父母。 至于战戈,朝中事情忙碌,抽不得空,只能派人跟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若是耽搁的时间久了,估计会在青龙寺住上一晚,那里战戈有院子,倒是不用担心。 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城通往青龙寺的道路上,这条路是管道,毕竟青龙寺也时常为皇家祈福,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国寺了。 “阿径,在书院里,课业有问题吗?”这些事情一般都是战戈和阿径讨论的,言芜双很少关心,但也不是不关心。 舒径吃着小蛋糕,乖巧的摇头,白嫩的包子脸让人十分有想要揉上一把的冲动:“没有,先生学识丰富,同伴也很好相处。” “那就好,这些时间把你送去上书院,倒是武功方面有些耽搁了,每天的锻炼可不能落下,这练武就和写字一样,不进则退。” 虽然言芜双对于武功也不怎么了解,但是战戈武功却很高强,就算是这样,每日清晨战戈依然会去练剑,似乎这件事情已经刻入了他的骨子里,成为了一个不可改变的习惯。 管道平坦,马车行驶的也慢,也就导致里面的人坐着也不觉得晃。 “娘亲,有一个问题阿径一直想要请教一下。”这个问题似乎对于阿径很是重要,他将手中的糕点都放在了旁边,将脸和小手擦干净,面色郑重的看着言芜双。 而言芜双呢,对于阿径想要提起的问题也有了兴趣,这孩子自从江南回到京城之后,许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太过特殊,所以对他的心情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有些事情实在想不通了才会问出来,要是一般弄不通的,他都会憋在心里,自己慢慢琢磨。 “就是,在书院上学的时候,有些人说若是以后您和父亲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再管我了。” 说到这里,阿径神情顿了顿,似乎那些孩子尖酸刻薄的话语,还有那充满冷漠的脸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让他瞳孔骤然紧缩。 “虽然每一次您和父亲安慰我的时候,都会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放不下心。” 或许,人都要雏鸟情节,这个事情还是言芜双无意之中讲故事给他讲到的,阿径觉得自己就是对战戈和言芜双有了依赖之心。 这个孩子,太过敏感了。 言芜双半躺在榻上,轻轻拍了拍阿径的小脑袋,掐了两下肉嘟嘟的小脸蛋,这才满意,好吃好喝养着,果真是摸起来舒服。 “你是小孩子,我们呢,是你的养父养母,有依赖之心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从江南既然将你带了过来,那么把你养育成人是我们应该有的责任。” 将糕点推到阿径面前,言芜双笑的温柔:“你呀,有什么想说的呢?就对我们说有什么想要的呢,也给我们说,你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这些烦恼的事情不必放在你的心里。” 一直到青龙寺所在的山脚下,言芜双都在给阿径说话,宽慰着他,这孩子无论做什么事从来不需要她操心,但确实没有想过他的内心这么脆弱。 下了马车,言芜双抬头看去,青龙寺的外围漫天遍野的红枫正耀眼,映衬着这条仿佛看不见头的阶梯,如诗如画。 “似乎许久都没有来到青龙寺了,没想到这风景竟然这般美丽。”从这儿抬头看去,青龙寺的建筑隐隐约约能够看到。 而枫叶只有这一片有,再往上看去,就是因为秋季到了,正变得有些枯黄的树木,一面是秋风萧瑟,万物枯萎。一面又如同最美的火,将人心都温暖起来。 “走吧,阿径,我们先去见普惠大师,等到下午了,去祭奠你父母。”拉着阿径的手,言芜双提起裙摆,向阶梯走去。 不过,这阶梯委实太高了,有些超标了。看了看阿径的小身板,言芜双还是有些舍不得。 “阿径,要不让墨文叔叔抱着你上去,你现在还小,这么长的路,太累了。”小胳膊小腿的,要是不小心伤着了,伤心的还是自己。 阿径大眼睛眨呀眨,看了看阶梯,看了看言芜双,又转头看向后面跟着的一群人,坚定的摇头。 “娘,我先走着,要是太累了,就让墨文叔叔抱我好不好?” 轻轻扯着言芜双的袖子,晃呀晃,小心翼翼,却又可爱的厉害。 言芜双看过这世间多少美丽的双眸,就是战戈那般的瑞凤眼,眼尾略狭长,严肃时无端就是巨大的压力,笑起来又是让人亲近,有时候那双眼眸情绪深沉,让她一眼就迷醉。 可是都不如此刻阿径的眼睛好看,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好,就听你的,不过千万不能逞强,要是把自己累着了,辛苦的也是你自己。” 狠话自然得放在前面,免得这小子倔脾气上来了,最后把自己弄伤了。 乖巧应声的阿径陪同言芜双开始走阶梯,这个阶梯也可以抬软轿上去,侍卫武功傍身,自然不算什么。 但是言芜双觉得心诚则灵,每一次来,即便后面支撑不住,让战戈将自己带上去,也要亲自走。 第三百三十六章 青龙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果然上的还没一半的时候,阿径就有些撑不住了,虽然他现在已经跟着战戈开始学武,但是毕竟还是小孩子,体能有限。 墨文抱着阿径,跟在言芜双后面一直到了青龙寺的大门这才停下。 青龙寺,一如既往的让人肃穆,即便此时没有钟声响起,但是那种感觉却依旧在人心中回荡着。 门口除了几个护寺武僧之外,就有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的和尚正在扫地,在言芜双等人停下的时候,两个小和尚就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见过几位施主,方丈吩咐我等在这里等着施主。” 这两个小和尚,就是以前言芜双每次来的时候,都能够看见的小沙弥,距离上一次来的确过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个小和尚看起来都长大了很多。 “好,我们这就过去见大师,这次给你们带了不同的糕点,拿着吧。”言芜双话音刚落,后面双双就走了过来,将手里提着的糕点盒子递给了小和尚。 小和尚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朵,还是接了过来。 虽然说经常给他们送糕点的贵女不止一个,但是每一次来到这里都会给他们带糕点的,只有言芜双一个人,所以也就无怪乎他们对言芜双更加亲近一些。 “多谢施主,施主这边请。” 将手中的糕点盒子递给旁边年纪更小一个的小沙弥,而这两个小和尚,则是带着众人向普惠大师的院子走去。 今天又不是什么盛大的节日,也没有什么得道高僧在这里为大家讲解佛法,所以前来上香的香客也就少一些。 不过,环境优雅,就是这充满历史痕迹的青石路,也看着让人心平静了下来,就连阿径,则在进入这里的时候,就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屏住呼吸,生怕破坏了这里的氛围。 两个小和尚虽然自小在青龙寺长大,受佛法熏陶,性子沉稳? 但是以往每次来到这里的言芜双。忽然带了一个孩子,而且看起来比他们还小,难免就有些好奇,走着走着不自觉的就想回头看一眼。 言芜双嘴角噙着笑意,却没有阻止这两个小和尚的行为,在她看来,孩子活泼一些,到底是好的。 “这是阿径,大名叫舒径,以后会在京城长大,今天我们会留宿在青龙寺,若是你们想要玩,可以带着他一起去玩。” 孩子,还是和孩子一起玩儿更加有趣一些。 而且,青龙寺地位非凡,这些小和尚这小接受的教育虽说比不上贵族家的子女,但是比起京城中的普通百姓家还是要好一些的。 虽说舒径如今是并肩王府的少爷,但是言芜双并不想局限他的交友,三教九流也好,豪门贵族也好,普通百姓也好,每个人都有他的可取之处,时间长了阿径自然会分得出来。 阿径听到言芜双这么说,耳朵悄咪咪的给红了,他性情有些内敛,在这种环境范围之下,更是说话说的少,所以就算对这两个小和尚感兴趣,也没有开口。 可是,娘看出来了。 “好,等到下午你们没事了,我们就过去找他玩。”两个小和尚得到回答,也是高兴的情不自禁。 他们在这里接待了不少的客人,这权贵家的孩子,见的也不止一个两个,可是最友好的还是并肩王府,还让他们一起玩。 果然是方丈一直敬重的客人呀。 到了禅院,两个小和尚去准备茶水糕点,言芜双带着阿径进去坐坐,其他人都候在了外面。 “见过大师,大师看来身体比前段时间好多了。”依照佛家礼节,言芜双合掌微微弯腰。 阿径在旁边也照做,但是身子紧紧贴着言芜双的腿,对于普惠大师,只是看了第一眼,便由人而生的敬畏。 许是因为是熟悉的人,普惠大师并没有身穿一袭袈裟,而是普通的青色僧衣,即便如此,他那眼神中,仿佛佛祖带着对于世人的慈爱,悲天悯人之情,让人敬重。 “昨天,并肩王就让人送来了消息,施主,好久不见,看你的样子也好多了。”以前在言芜双额角徘徊的那片黑影,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显然是劫难已经过去了。 如今的言芜双,即便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也依旧如同月亮一般,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接着,普惠大师看向了阿径:“这个孩子,是你们之前从南方带回来的?” 受邀请坐下之后,言芜双将清水放在阿径面前,这才点头:“正是,这孩子之前的遭遇十分让人痛心,此番前来,想要让大师看看,对于孩子影响大吗?” 说这话的时候,言芜双揽着阿径的肩膀,给他支持的力量,其实若是背地里,她也可以问这个问题,但是她想让阿径明白,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 普惠大师看着阿径,这个孩子咬着唇瓣,坚强的不露出一点怯懦,的确是个可塑之才。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个孩子心性坚定,过往的那些事情,终究成为他前进的动力,不必担忧。” 等言芜双轻轻松口气之后,普惠大师和阿径四目相对,孩子眼中深处那些心思无处躲藏,却格外的细腻。 “人这一生,有长有短,命数如此。你的家人,必定十分庆幸,因为他们保护了你。” 普惠大师的这句话,直接深入了阿径的内心深处,到达他被层层盔甲所包围的脆弱之处,孩子的眼眶都盈润了。 旁边看着的言芜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有些事情一直憋在心里,时间长了,就会成为人的心魔,只有将那些情绪发泄出来,还能让自己真正平静下来。 轻轻抚摸着阿径柔软的长发,言芜双庆幸这次能够带着阿径见普惠大师,诚然,同样的话,她也不是不能说出口,但到底,境界是不一样的。 普惠大师的得道高僧之称,自然是经过考验的。 到了普惠大师中午休息的时间,言芜双这才阿径告辞,去战戈在这里的小院进行休息。下午他们还安排了其他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言芜双还特地换了一身纯白的长裙,外面是一袭白色的轻纱,初看这衣服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那裙角往上是淡紫色的蝴蝶一直在腰间,格外精致。 阿径穿着白色的锦衣,从头到尾的白色,就是束发也是纯白的发带,自从起床之后,他的心情就比较沉重。 “好了,好不容易去见你的父母,总是要开心一些,让他们放心。”拍了拍舒径的肩膀,言芜双笑容清清浅浅,如同微风送来花香。 舒径在言芜双仿若星辰闪烁的明亮眼眸中用力的点了点头,他不想让自己亲生的父母担心,同样也不想让战戈和言芜双担心。 进入书院之后,他更加能够体会到背景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尤其是京城这样一个地方,他生性内敛,性子有些沉默寡言,但是没有人敢欺负他,反而事事以他为尊。 就因为如此,舒径不仅从心里感谢言芜双和战戈当年为他家族所做的事情,同时也希望他能够做一个合格的儿子,让他们放心,以后能够成为弟弟妹妹的榜样。 只是片刻的时间,舒径的内心,心思复杂,却是瞬间,就已经收敛了起来。 墨文墨武在前面带路,从青龙寺的后门出发,走上不到十几分钟就是言芜双为阿径的亲生父母准备的墓地。 自然不可能将原有的墓地千里迢迢迁在这里,所以这里准备的是衣冠冢。 山清水秀,漫山遍野的枫林,不远处就是古韵深沉的青龙寺,聆听佛音,感化天地,从而能够得到心灵的平静,如果不是并肩王妃的身份,恐怕这里还不能够安置。 他的亲生父母自然是葬在一起的,墓碑是以舒径的名义立的,看着沉默跪在那里的阿径,不过片刻的时间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里是佛门圣地,周边又都是树林,所以不能烧纸,墨文点了香递给阿径,让阿径祭奠。 “阿径,你在这里陪父母说说话,娘去那边等着。”有些话,或许只能阿径告诉他们的父母。 待舒径用力的点头之后,言芜双这才带人去了不远处,站在这里,能够确保舒径的一切动作都在眼皮子底下,分散开来也能够保证舒径的安全。 “夫人,您也不要太过伤心,等到今天的事情过后,少爷一定会看开的。”双双扶着言芜双的胳膊,安慰着言芜双。 言芜双则是看着那边哭的涕泗横流的阿径,轻轻点头,眼眸带着伤感:“希望如此,也是怪我有些疏忽了,这件事情一直压在阿径的心里,让他不能够放松,可是我……” “夫人是第一次做娘亲,有些疏忽很正常,少爷也一定能够理解你的。” 这么久了,双双也能够明白阿径是什么样的孩子,夫人或许有些感性,但是将军足够理性,当初将阿径带回来,将军竟然能够同意,自然是考虑周到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无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京城,御书房。 一袭白色长衫的战戈正在整理军报,即便边疆大的战事是没有了,但是小型的这些还是层出不穷的。 只是,虽然表情神态和以往都是一样的,但是圣上就是觉得今天的战戈有些不对劲。 圣上隔空给了宁清一个眼神,无声的询问着:“你表妹夫这是怎么了?” 收到信息,宁清看了一眼战戈,给圣上淡定的传递视线:“表妹和阿径去青龙寺,府里只有王爷一人。” 这剩余的话自然是不用说都明白了。 看的眼热的刘,源正准备插进一个视线,那边战戈就抬起了头,眼神清冷的看了过来,瞬间,圣上坐直了身子,宁清奋笔疾书,刘,源神态安详的磨墨,似乎没有什么差异。 认真的看了一圈,战戈收回视线,就在几人放松的时候,战戈声音冰冷的响起:“既然你们都无事可做,那我就给你们找点事情。” “不是,战哥哥,我们都有事情,很忙的,都有……”圣上意图争辩的话,都在战戈的视线中化为了乌有。 宁清和刘,源对视一眼,只觉得有些不详的感觉涌动到了心头,下一刻,果真是如他们所料。 看了一眼外面明媚的天气,战戈将手中的东西收拾好,淡定自若的起身:“既然无事,那就走吧。”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起身跟着战戈走了出去。 门外魏公公一直候着,看御书房的大门打开了,赶紧殷勤的往前:“王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带他们几人去换一身劲装,既然做事不好好做,那就锻炼锻炼身体,看着你们日益懒散,我有些于心不忍。” 这话一出口,就连圣上面上也带了几分挣扎和纠结,只是还是没有办法,被请去换衣服了,其他两人也被带走了。 一般情况下,惹了战戈也无事,但是特殊情况下,这要是惹了战戈,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十月份的天气,却意外的好,御花园的架子上牵牛花正开放的美丽,沿途可见的就是各色的菊花,皆是名贵的品种。 后宫中的妃子都迁了出去,宫女剩下的也没有多少,这御花园,也就少了以前的莺莺燕燕,只有圣上等闲来无事过来转两圈。 此时,御花园前的空地上,圣上带头,旁边就是刘,源和宁清,正艰难的扎着马步,两腿,之间,放着香炉,轻烟袅袅,很是辛苦。 战戈则是正饮着上好的君山银针,坐在亭子里,格外潇洒。 督促他们的就是徐戎了,虽然身为禁卫军的统领,一般情况下应该时刻守在圣上的左右,只是徐戎每隔几天就会将皇宫安全巡视一遍,刚好走到御花园的时候,就被战戈拦了。 徐戎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战戈没有注意之后,这才询问着圣上:“陛下,你们怎么就把师兄惹着了?我都不敢惹他。” “我们就是闲来无事八卦了两句,没有说出口,就是眼神交流了两下,结果就被战哥哥发现了。” 说这话的圣上简直是一脸的委屈,他都不知道触到了战戈什么霉头,就被拉到这里来锻炼身体。 徐戎顿时就明白了:“师嫂带着阿径去了青龙寺,本来呢,一天时间也就回来了,但是为了能够让阿径见普惠大师,所以明天才能回来,这一晚上的时间师嫂不在,府里只有师兄一人,自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你们可真的是卡到了针尖上。” 这话音刚落,徐戎就发现几人的面色有些不对劲,简直乖巧的不得了,有些疑惑且僵硬的转头,就发现了正在他身后站着的战戈,条件反射性的扬起了谄媚的笑容。 其实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战戈现在这个距离,徐戎还是会发现的,但是他刚才还普及消息,正普及的在兴头,怎么可能发现得了? “对我的事情很了解?”战戈剑眉轻挑,略有些狭长的瑞凤眼弧度凌厉,徐戎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下可真的是后悔莫及,条件反射性的就是摇头。 “我看你很了解呀,既然你无事,那就陪他们一起吧,他们三个人各半个时辰,你就一个时辰。” 这话音刚落,徐戎就是一脸的生无可恋,他刚才真的是错了,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挑衅。 等到四人站成一排独特的风景,战戈正捧着一本兵书仔细阅读,旁边放着两个沙漏,记录着过去的时间。 有了刚才的教训,就算此时战戈正在看书,四人也不敢眉目传情。 今天的御花园,风景依旧美丽…… 青龙寺旁,舒家夫妇的墓碑前,阿径泪眼朦胧的看着上面的字,此刻吹过的风也尽显温柔,似乎在不动声色地安慰着他。 片刻之后,等到阿径心里情绪稳定了不少,这才将手中的香插在了墓碑前的香炉中,将旁边的一束菊花放在了墓碑旁。 “娘亲,你说你最喜欢菊花,这是我在府里亲自采的,今天带来送给你。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的仇已经报了,娘说,这些事情我也应该放下。” 嘴唇紧紧抿着,阿径磕了三个头,又继续开口。 “在江南的时候,我被人救了,我的养父养母是如今大邑的并肩王和王妃,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想称呼他为为娘和父亲,因为在我心里那是属于你们专有的称呼,可是后来我知道了一件事情,所以,我就这样称呼他们,还请你们不要怪罪于我。” 其实知道了这件事情,是战戈亲口告诉的他的,那个时候,已经是回到了京城,他本身生性比较安静,又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不愿意称呼养父母为娘和父亲很正常。 还是后来战戈亲自找他谈话,之后他才愿意。 那天在战戈的书房,墨商将他请进入的时候,他的心里十分忐忑不安。 但是那一天,阿径见到了最为伤感的战戈,这种伤感并不是涕泪横流,也不是悲痛的不能自己,而是那一种直接的感觉。 “阿径,虽然有一些冒昧,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将芜双当做娘亲,我知道你是有骨气的孩子,也知道你不愿意这样做……” “为什么呢?”这是他说出口的一句话,仅仅只有四个字,却让战戈沉默了很久。 许久之后,男子压抑的悲伤声这才响了起来:“去年的时候,芜双有了身孕,但是却被她的家人所害,流产伤了身子,昏迷了许久,遗忘了那一段记忆,但是她打心底,从没有忘记。” “孩子这件事情是一个缘分,那个孩子与我们没有缘分,说不定等到以后,他才能够回来,所以那次在江南,芜双救你的时候,我才没有反对,我希望有一个孩子能够陪着她。” 战戈抬头看向舒径,那双向来淡然的瑞凤眼中,似乎承载着整个望月湖的悲伤。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我愿意。”舒径看着战戈似乎不敢置信的眼神,握紧了拳头:“父亲……” 那瞬间,这两个字似乎是勾起了战戈无限的回忆,良久之后,他轻轻地点头,走过来蹲下身,将他揽在了怀里。 这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外面的竹林飒飒的被风吹动,他感觉到这个怀抱无比的宽厚,给了他父爱如山的雄浑感。 漂泊无依的心,终于在此刻安定了下来。 自那以后,他努力学习,努力练功,希望在以后,娘怀有身孕之后,能够成为弟弟和妹妹的榜样。 并肩王府给了他一个巨大的平台,他要在这个平台上拥有属于自己的荣耀。 这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又仿佛昨天才发生。 “娘亲,爹爹,你们放心,孩儿有了疼爱我的人,我会好好努力,守护这个家族。” 到那时,他会孝顺父母,友爱兄弟,这一生,在江南那个风雨飘摇的季节,抬头朦朦胧胧看见的白衣女子时,就已经改变。 舒家已经被覆灭,那新的舒家就从他这里开始吧,但是,最重要的,便是守护并肩王府,尽自己所能。 再次三拜之后,阿径起身,将白衣上的尘土拍了拍,努力着扬起一个笑脸,深深地看着这个坟墓,仿佛印在了心里之后,这才转头离去。 虽然他的个子不高,但是那背影,无端的透出一股洒脱。 “娘,我们回去吧。”阿径抬头看向言芜双,那双漂亮的眼眸中还有对他掩饰不住的担心,让他的心瞬间温柔成一片海。 小小的手放在言芜双伸开的玉手中,阿径笑的露出面前的兔牙,平添了几分可爱。 言芜双看着墓碑前开的漂亮的菊花,点头转身:“好,我们回去。” 舒家夫妇,请你们放心,既然认了阿径为义子,必定会待若亲子,你们也就放心吧。 夕阳西下,晚霞无限好,折射出美丽的光晕,一行人的背影越发迷离,渐行渐远。 一阵风轻柔的吹过,菊花被吹的靠近了墓碑,仿佛是不舍,带着缱绻。 即将看不见的时候,舒径转头看了一眼,小小的脸上都是郑重,对于父母,对于养父母,对于自己…… 第三百三十八章 金矿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青龙寺中,言芜双让舒径自己上前,亲自点亮了长明灯,这盏长明灯是为了舒家那些枉死的人们点的,愿他们能够轮回,下一世,平安喜乐,不遇疾苦。 看着白色锦衣的舒径郑重的下跪,言芜双心里也有些沉重,给了墨文一个眼神示意,去了旁边的愿意,那是给“言芜双”的父亲点的长明灯。 “您放心吧,娘亲很好,我也很好……”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最近发生的琐碎事情,等到外面有敲门声了,这才擦干净脸上的泪走了出去。 除了微红的眼眶,没有其他的差别,众人看在眼里,保持了沉默。 舒径乖巧的拉着言芜双的手,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安慰着言芜双。 倭国的金矿就是如今发现的一些,已经是存量很大,为了防止有心人前来采矿,留在这里驻守的将领龙青杉自然会十分注意这边的情况。 身为河间王的第三个儿子,龙青杉纯粹是在东海有些无聊,才留在这里的,至于妻儿,舍不得他们过来,就留在东海这边了。 “将军,有情况。”侍卫快跑过来,禀告道。 龙青杉放下手中的茶碗,立马起身,本来挺大的营帐瞬间感觉就小了很多,身形在那里放着,也没有办法。 “什么情况?” “东边昨天有人混入,兄弟们想看看他们干什么,就当做没有发现,结果果然是冲着金矿来的,但是他们应该只是想要绘制路线图,轻功很好,武功看起来一般。” 龙青杉一个人在倭国这里,河间王自然是不放心的,他身边也配备着影卫,知道这些消息也不奇怪。 “走。”这次自然不是小心翼翼的去,龙青杉一行动,整个军营的人都动起来了,刚开始为了整治这里还是有几场仗打的,结果后来就开始长毛了。 作为交易的一部分,这座含金量巨大的金矿也是属于大邑的东西了,这边负责开采之后,送回大邑,在那边进行提炼。 还没走到前面,就看一把白灰被撒出,几道黑影试图逃离,龙青杉接过侍卫递过来比起旁人要大的弓箭,三箭射出,直接将三道黑影射落,其他几人一慌,瞬间被人逮捕。 结果,还没等问出个一二三四五,受伤的那几人就直接服毒自杀了,搜遍了他们全身,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应该是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 “够鸡贼呀。”冷笑几声,龙青杉吩咐人将这几具尸体处理了,写了两封信,一封送往大邑,一封送往河间王府。 重新布置了守卫之后,龙青杉这才定心:“你们去这里各大臣子那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找上他们?” 等到影卫接下命令离开之后,龙青杉看着青山,陷入了沉思。 京城,信鸽传信,以独特的方式记录,说不是经过培训认识的人,恐怕还真的不知道这里边写的是什么。 正好今日众位大臣齐聚御书房,有些事情需要讨论,圣上看完之后将信纸递给了战戈:“战哥哥看看,这件事情可真是十分有趣。” 如今因为六部尚书底细尚不明确,所以一般讨论重大的事情,并没有请六大尚书,至于原因,或许他们也是心知肚明。 等到信纸在众人手里传了一圈,重新放在圣上的御案之后,御书房内,陡然陷入了一股诡异的沉默之中。 “这件事情,众位爱卿怎么看?”到底不是在金銮殿,圣上也就更加自由一些,端过碟子,吃着里面美味可口的甜点,这是言芜双做好,特地让战戈给他带来的。 慵懒十足的样子,一点也不像高高在上的帝王,但是眉宇间那已经长成的尊贵,不容忽视。 众人或许是已经看过了,对于他此时的表现没有任何的介意,就是一项对于圣上要求严苛的宰相,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撇过了视线。 似乎带着淡淡的嫌弃…… 战戈虽未曾在东海一带任事过,但是有些事情他本来就是相通的。 “臣以为,这些人明显就是我大邑子民,不过他们能够从那里直接上去,就说明事先就知道那里有金矿的存在,所以背后之人,必定是朝廷重臣。” 一时间,御书房中的气氛有些紧张,不过几位大臣面色却毫无惊惧,毕竟这件事情和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最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千里迢迢,前往倭国探寻金矿,的确有些得不偿失。” 宰相摸着精心保养的胡子,微微顿首:“并肩王,此话有理,但是如今朝中,并没有相关的人员遭遇了什么事情,这么一说的话,这人的确隐藏的很深。” “……” 等到下面将各自的意见讨论完毕,圣上刚好将一盘点心吃了干净,喝了杯上好的茶润了润嗓子,这才坐直身子,摆出皇家风范。 “这件事情难就难,在他们就所有的证据都清除干净。除了确定人是大邑的,其他的没有任何办法,既然如此,那就暂且搁置吧,等到有了合适的证据出来再说。” 圣上似乎心情很不错,就算这件事情真正发生了,会影响两国的友谊,此刻他也是眉眼带笑,似乎毫不畏惧。 “陛下所说甚是,只是如今这朝中尚有官位空缺,上朝是看倒是没有什么,但是这私底下官员缺少的确比较严重。” 说话的就是宰相了,宰相向来关心国家大事,对于这些事情了解的甚是清楚,况且朝中人也知道,这种事情应该回禀给谁。 圣上挠了挠头顶,瞬间感觉自己年纪轻轻的头顶的头发,就有些保不住了,看来得抓紧时间,吃一些补充的东西,以防止真正发生了这件事情,自己就后悔莫及了。 “宰相放心,这件事情朕会认真考虑的,调出合适的人选,既然时间不早了,要不众位爱卿就先退下吧,有了什么可靠的消息再送过来。” 其实今天圣上将这些大臣请到了御书房中,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事情,至于办法,肯定不是想就能想。 而让他们心里有了这个底,以后在发生某些事情给他们说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艰难了。 今天的圣上,依然觉得自己无比机智。 众人退下之后,战戈却是留了下来,等到魏公公出去将御书房的门带上之后,战戈这才看向圣上。 “臣怀疑,这件事情和之前东海清剿海匪一事有所关联。” “战哥哥是怀疑……”圣上心头一亮,突然觉得这两件事儿的确有关联,毕竟之前在东海剿匪所呈上来的那些东西,就是圣上看了也觉得心动,还有一部分如今还搁着他私库里边。 眼珠子一转,圣上心头就有了主意:“战哥哥,你说会不会是那背后之人的手下把这批东西丢了,所以想要重新找个方法,把那批东西弥补上去,也好不让主子怪罪。” 战戈点头,赞许的看了圣上一眼:“此话,有道理。” 起身将衣袖整理好,战戈慢慢踱步徘徊着:“不过的确是有先前所说,这背后之人应该是朝中的重臣,如今京城官员位置空缺,也不好随意揣测,的确是有些难以处理。” 圣上提起这个也确实有些烦躁,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简直是让他不得安宁,只是刚好,眼神扫过了桌子上打开的奏折,看到了里边的几个字儿,心里就有了主意。 “战哥哥,你看这样可不可以?如今朝中百官,我继承皇位之后换上的也确实没有几个,现实内乱平定,接着外患平定,这两年才开始休养生息,就是科举中间也停了几年。” 这一番话,圣上说的有序,战戈也很认同:“继续。” “所以不妨趁着这个机会,让影卫将这些官员都调查一遍,自然不可能是全部的官员,只是朝中重要的调查一遍,有些事情我们也能够清楚。” 朝中重要的数数数目其实也不少,但因为也只是大概的调查一下他们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影响到对于大邑的利益,确实不失一个好方法。 想到之前属下传来的一件事情,战戈提醒道:“陛下,安城江家那边,也可以派遣暗卫去问一问,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安城江家?就是那个富可敌国的江家?” 圣上惊讶的看着战戈,虽说一般情况下民不与官斗,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下面一层,但是当你手里拥有了滔天的财富,有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战戈淡定的点头,想到了江家那个有趣的继承人。 “陛下也不必太过忧心,安城江家的确富可敌国,但是他们本身就是大邑的子民,至于为何能够安安稳稳这么多年,虽然是在开朝立宗的时候,对于太祖帮助很大,所以太祖下令了而已。” 虽说江南富庶,但是要说起整个大邑最富有的地方,那自然就是安城了,而说起安城最富有的家族,那自然就是江家了。 但是这个江家和唐王妃的母家却没有任何关系,以商为业,手中却掌握的滔天的财富,就是陛下,也自然不能怠慢。 幸好,江家是明理的人,没人讲究做生意要做大生意,但至少,明白自己是大邑人。 第三百三十九章 疑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安城江家的事情暂且不提,竟然圣上能将重要的大臣请到御书房中,去说这件事情,那就证明这件事情不能外传。 明面上,这件事情还的确没有传出去,毕竟倭国在怎么说如今也是大邑的属国,脸面上至少也要好看。 但是暗地里,圣上也的确将他提的那个建议,付诸了实践。 那就是派遣影卫调查百官,皇宫中影卫的确不少,里面有一部分是原本为太子准备的,但是那时阴差阳错,没有来得及救驾,如今自然就成了圣上的影卫。 至于先帝所在时的那批影卫,当年也是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救驾成功,按照最开始的规定,在新帝登基之后,他们便要离开京城,前往皇陵。 但是依照现在的形势,去皇陵也的确是有些浪费了,战戈和盛王魏国公商议之后,最后决定将这匹影卫留下来,所以如今陛下的影卫,反而是比先帝那时还多。 调查百官,不过是时间关系而已,而且,都是可信的。 并肩王府,府里名贵的秋菊固然好看,可是在言芜双看来,这玩意还是上好的食材,所以并肩王府的菊花总是比其他府里的要谢的早一些。 府里的人对此自然不会说什么,甚至就差说夫人摘的好,至于战戈,光看他顺手将皇宫御花园开的最盛的几朵菊花摘了回来,就知道是多么宠夫人了。 “夫人呢?” 将外衫交给墨商,战戈边走边问迎上来的侍女。 侍女在离战戈三步远的地方,自然就停下了脚步,亦步亦趋的跟着。 这也是并肩王府不成文的规定,不是夫人说的,而是将军规定的,区别于其他府中,还真是一个让人惊讶的事情。 “夫人在花园做花茶,少爷在旁边练剑。” “哦,阿径这么勤奋?”战戈惊讶的挑眉,侍女抿嘴轻笑:“是夫人说,想要看少爷像将军那样,风度翩翩,英姿飒爽。” 战戈听此,周身的氛围更加和谐了几分,看这意思,芜双是想看自己练剑了,不过也确实是好久没有给芜双看过了。 “墨商,将我的泠霜拿过来。” “是,将军。”墨商退后几步,从旁边离开去了战戈书房。 泠霜是战戈的佩剑,乃是魏国公大人在当年战戈上战场的时候送的,此剑那是前朝铸剑大师所铸,一直放置于魏国公府。 这是历代魏国公都有专属于自己的佩剑,这把名剑也就一直沉寂着,就在众人快要遗忘的时候,他出现在了战戈的手上,代表了战戈的荣耀。 后花园,言芜双喝着蜂蜜水,看着舒径小小的身子拿着小剑,认真的练着,只觉得一阵好笑,这孩子,严肃的时候,那么严肃,这样,却是如此可爱。 战戈过来的时候,言芜双正忍笑忍得抱的肚子疼,战戈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舒径,无奈的笑了。 “别笑了,这要是让孩子看见了,恐怕以后他都不会愿意给你练剑看了。” 舒径以前没有学过武功,其实到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挺厉害的,要不然战戈没有这个兴趣,一直教他。 “你今天回来的倒是早,哪里是笑话他?你这话说的,以后我可要阿径和你不亲近了。”言芜双横了战戈一眼,将手中的茶盏倒是递给他了。 舒径练武完毕,过来的时候,只见言芜双和战戈正笑的说话,嘴角一咧:“娘,父亲回来了。” “阿径,快,让他洗手,我做的那护手的拿来,给他洗了手涂着。”言芜双一叠声的吩咐下去,一溜的侍女都使唤动了。 主要是这府里也没有其他的主子,这自然就围着夫人转,免得让将军觉得自己没有作用,这以后还留不到府里。 等到侍女退去了,言芜双亲自盯着舒径给手上抹专门护手的东西,战戈挑挑眉,立马不做声了。 可是就是如此,言芜双也没放过战戈,确定舒径抹好了之后,这才转头看向了战戈:“你也抹一些。” “我就不用了吧……”战戈可是从心里就抗拒,再怎么说他也是武将,肤色白嫩的,像是什么样子。 言芜双就不依了,面色带了几分厉色:“我给阿径涂,是要他以后做个君子,这谦谦君子,你看哪个是粗糙的,要是以后娶不上媳妇儿,那我是不是也得有一部分责任?” 战戈笑的就带了几分讨好:“可是我这不有你了吗?有了你我自然不需要其他人了……” 还不等战戈说完,言芜双就是一个白眼:“但是我嫌弃你,要是粗糙了,就不好看了,快点……” 这边两个打打闹闹,最后还是战戈无奈的妥协了,那边的舒径平静的看着,反正都争不过娘,父亲还不如刚开始就妥协了算了。 大人的世界,还真是难懂。 “陛下,这就是属下最近搜集的东西,只是因为时间来不及,有些没有来得及。”影卫龙一带着半面银色面具,一身玄衣越发显得深邃,单膝跪地,恭敬而不谦卑。 圣上从魏公公手中拿过厚厚的一本册子,边看边点头:“没事儿,本身朕就是想搜着看一看。” 这种事情传出去,难免有人说陛下不地道,所以历代没有特殊的事情,陛下也不会这么做的。 书籍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御书房中格外明显,龙一起身站在原地,目光淡然。 “这户部尚书的事情可属实?” 朝中百官众多,这户部尚书的事情就写了两页,要不是十分重要,也不会这么做。 龙一显然是早已胸有成竹,听到陛下问起便回话:“户部尚书之事派了三个人盯着,确实属实。自从宫中大乱之后,九皇子被关在皇家庄园开始,户部尚书就没有停下这件事情。” 所以,在略微知道到这件事的时候,龙一就派了三个人去查户部尚书,务必没有任何问题。 九皇子?翻着册子的书停了一下,圣上面色带了几分深思。 “九哥在庄园如何?” 龙一略微停顿了一下,语气委婉了一些:“……挺好的。” 当然如果不是每天用膳前都要骂两句陛下,那自然就是更好,龙一亲自去了两趟庄园,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这九皇子还当是先帝在的时候样子,娇蛮任性,也不知道是跟了谁了。 “那就是不好了,你不用这般委婉,我那个九哥我是清楚的,当初父皇在的时候,给他母妃甚是宠爱,娇惯了他些,也是正常的。其实到底是犯了错的,也不能放出来。算了,容我想想……” 圣上将写着户部尚书信息的两张纸,翻来覆去的看着,面色带着几分迟疑:“我那个九哥倒是好说,户部尚书可不能如此。”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户部尚书有没有其他的地方,有问题?” 龙一摇摇头,示意没有。 “没有……”那就是除了这件事情糊涂些,其他的事情处理的很好,那就更不好处理了,圣上今日感觉自己又要掉发。 翻过这些,到了兵部尚书这一页,圣上又皱起了眉头,这一整页上,就写了一个字:“疑。” “这什么意思?”要写就好好的写一页,没事儿就不写,这一个字儿算什么意思? “兵部尚书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仔细查去却是疑点重重,但这些疑点再细查却是没有,这样看来,就是最大的问题,但兵部尚书对于自己的职责,倒是没有任何误会的地方,所以属下也就如此这般的写了。” 虽说只是影卫,但是对于朝中这些事,他也是知道的。 若说户部尚书那样的是大大的问题,那兵部尚书这样的更是问题不少。 圣上面上刚才的几分调皮色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总共就六个尚书,之前还换了一个,现在有两个就有问题,还真是一言难尽呀。 合上手中的册子,圣上托着腮帮子看着龙一:“你说这些人,怎么总是在搞事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这是亘古不变的名言。”龙一对于圣上的善心还是明白的,要不是并肩王盛王魏国公宰相等大人护着,怕是都得长歪了。 御书房陷入死一般的沉浸,圣上胳膊困了,搬了一摞书过来,直接把脑袋搭在上面,就那样看着龙一,有点……可怜巴巴的。 龙一还真是有些扛不住:“陛下要不然请求并肩王殿下问问,这也是殿下的分内职责。” 这话可真是给了圣上灵感,将册子揣在怀里就往外走,龙一给了魏公公无奈的一个眼神,隐身慢慢不见了,他是影卫,见不得人,这种事情,就不瞎掺和了。 至于并肩王殿下怎么头疼,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不对,龙一停住脚步,有一件事情没有和圣上解释清楚,圣上似乎也没有注意。虽心里犹豫着,脚下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算了,等陛下回来再说。 这段时间忙的厉害,还是去休息休息吧,至于陛下这个脾气,相信并肩王一定会办法的。 今日的龙一,心情又是格外的好。 第三百四十章 降爵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并肩王府,战戈正想趁着这一阵时间没什么事情,和言芜双好好相处,加深感情的同时希望能够得到爱情的结晶。 所以,就连舒径都被送到了魏国公府。 只是这件事情,刚有了一个开头,就被推到了结尾,向来安静的并肩王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同样也是战戈十分不希望看到的人,至少在这个时候,他是实在不想看到。 “芜双姐姐,战哥……哥,我没有打扰你们吧?”在言芜双面色带着几分羞涩的微笑下,圣上看着战戈面无表情的俊脸,突然感觉这季节的确有些寒冷。 十一月的天气,确实有些萧瑟,外面除了还在挣扎的菊花,其他的花儿基本上都已经谢了,枯黄的叶子带来了北风的萧瑟,但同时也是新的生命酝酿。 言芜双拍了一下战戈肩膀,清清嗓子看向了圣上:“没事儿,我们也没有其他事情,今天怎么会突然来到府上?” 言下之意,便是询问圣上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有了言芜双的提醒,圣上面色也正常了很多,将特地换上的华贵锦衣整理好,这才慵懒的看向了圣上,虽没有开口说话,但那眼中的威胁,却是让圣上看的分明。 圣上或许还年幼,不懂的是为了什么,但是上上后面跟着的魏公公,可是清楚的。 这分明就是圣上莽撞,打扰了并肩王的好事,只是希望并肩王不会秋后算账,要不然,他这条老命可就危险了。 “哦,你先出去,有些事情要说。”得了圣上的吩咐,魏公公弓着腰赶紧退了出去,房间门也顺带被带上了。 十一月的天气的确是有些冷,暖房自然是已经准备好了,言芜双不太过来,今天还是被战戈拐过来的。 言芜双亲自给圣上添了茶点,这才回到榻边坐好:“匆匆忙忙的来到这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圣上地位使然,每次出宫必然是要准备好久,安全至上,以防止发生什么不测的事情,这般匆忙的前来,又未让人告知,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 将袖中的册子掏出来,递给言芜双:“芜双姐姐看看,你对于这个苏州知府谢安年有没有什么印象?” 京城各位夫人之间,总是有一些八卦流言,有些事情,言芜双或许听说过。 “苏州知府谢安年?”沉吟了一会儿,言芜双看向了战戈,微微摇头:“不太想的起来,这京城中的宴会,我也没有参加过几回。有些事情,还的确不太清楚。” 战戈坐直身子,将册子拿了过来,看了这一页之后,眉头微微蹙起:“这个我倒是清楚,先帝那时,谢安年颇为有名,众人皆知天下知府最高也就是六品,但是谢安年不一样,他是五品。” “据说好几次,先帝想要将他调入京城,都因为苏州百姓对于他念念不忘,甚至几里前去相送,于是舍不得,就一直留在了苏州。” 这件事情先帝清楚,太子清楚,但是十皇子那时年纪尚小,这又是前朝之事,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 “影卫调查出来的结果,的确是这样,但是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按照规定,知府也应三年一次回京述职,但是谢安年却一直没有回来过。” 圣上这话一出口,战戈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人拦了?” 那边,言芜双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苦苦冥想,就是想不起来,自己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对,是户部负责这个的一个官员,那人是恩国公夫人的堂兄。” 圣上对于朝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亲属关系,实在是觉得有些头疼,甚至于,宁清还专门给他汇做过一幅巨大的关系图,但是可惜,圣上没有这个耐心。 其中几个字却是点醒了言芜双:“对,就是恩国公夫人。” 在其他两人都看过来的时候,言芜双这才给他们讲解。 “据说谢安年的夫人貌美如花,才情横溢,是恩国公的表妹,家里遭受横祸之后,被匆匆拜托给了恩国公府,之后没几年,就被嫁了出去,据说那个时候,恩国公很是喜欢这个表妹。” 毕竟在这个时代,表兄表妹什么的总是逃脱不了青梅竹马的梗。 “谢安年并非是京城人士,而是前来京城赶考的书生,书香门第,也是清流。先是在一个小地方做县令,后来就被任命为苏州知府,一晃就是十几年的时光。” 这就是感情的纠葛了,这些事情圣上和战戈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喝了口茶让自己缓了缓,圣上试图分析这件事情:“那就是说,恩国公夫人是因为嫉妒,所以一直不愿意让谢安年回到京城,毕竟每年要回到京城的知府那么多,总有几个意外。” 言芜双摇头:“至于这个,我就是真的不清楚了,能想起那么多,已经算是不容易了,不过恩国公夫人想来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恐怕其中还另有隐情。” 猛的想到什么,言芜双声音带了一些兴奋:“听说,这位谢夫人家里原本是经商的,家人去世之后,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她,据说也是一笔巨额财物,她陪嫁的时候,似乎陪的也多,但并不是全部。” 往前推个二十多年,战戈猛的想到了什么,虽然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上战场,也并没有接触政事,但是这件事情在当年的影响,可谓是在后面十几年都有讨论。 “陛下,这样说的话,恩国公当年匆匆将表妹远嫁,并不因为只是感情的纠葛,其中怕还是有财物的纠纷。” 那是以当时为首的皇子王爷借国库的银子,打了不少的欠条,最后不愿意还,等到圣上需要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欠了多少。 据说那段时间,当铺里可是当了不少的名贵文物。 听到这里,圣上可算是明白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是恩国公当年用他表妹的银两,还掉了那些赊账,可是又怕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所以匆匆就将表妹嫁掉了,之后数年,这段事情也就没有再说起了。” 言芜双面上浮现明显的讽刺:“只怕那个时候,就算他表妹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也没有办法说什么,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够用银两换的自己的自由,只怕也是愿意的。” 这还真是挺无耻的,不过,又想想,没有趁机霸占了表妹,也算是有几分良心。 说话之间,战戈已经将那本册子都翻完了,神色并不愉快:“陛下的意思,是想要将这个谢安年调回京城,继任六部尚书之一的位置。” “正是,六部尚书如今并不齐心,也并不了解他们背后到底是是谁在做主,既然如此,还不如换上一批,正好在朕的掌控之中。” 说这话的圣上,真是给了言芜双一种先帝的感觉,也十分的欣慰,他们不怕圣上有野心,唯恐野心不够。 御书房,圣上坐在御案之后,身着蓝色锦衣,上面绣着朵朵祥云,金边白云,显得陛下更加尊贵,双眸似闭微闭,样子慵懒,气势却是庞大。 并肩王战戈携夫人成平郡主言芜双坐在一边,好久未曾出现的唐王也出现了,宰相大人自然是也来了,其他的官员就没有让过来。 这件事情圣上原本就没有打算大张旗鼓的去做,因为那样的话就会牵扯出当年很多很多的是是非非,反倒最后,无法收场。 恩国公来的时候,面色平静,显然是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 “见过陛下,并肩王,唐王殿下,宰相大人。”一进御书房的大门,恩国公快走几步,跪在了地上,问安之后跪在那里,也没有动。 这么自觉的,让圣上都有些诧异。 “想必来到这里,恩国公也是有些诧异的吧,说实话,朕也是不太想见到你,尤其是在这样的场面。” 圣上也没让他起来,凉凉的说了几声,御书房地龙烧的正热,言芜双也只是穿着春衫,至于大衣,进门的时候就被侍女拿走了。 恩国公跪下又磕了一个头,面色郑重:“当年之事,皆是臣的过错,陛下的任何惩罚,臣认了。” “朕还没有说什么事情,恩国公就认得这么快,那万一这件事情冤枉了你,又该如何解决?” 正是这样的态度,让圣上心里越发疑惑起来。 场面瞬间有些沉寂,许久,恩国公厚重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 “臣知,夫人屡次阻止谢安年上京,臣也是默认的,当年这时如果不是表妹,恐怕恩国公府早已不复存在,这些年臣每每想起此事,彻夜难安,反而是到了现在,感觉自己安定多了。” 众人视线交汇之间,竟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解决的竟是如此的快,真是浪费了这样的阵仗。 “到底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但是恩国公夫人的手伸的委实长了一些,这样吧,恩国公府降为恩郡王府,迁往东海一带,无召不得回京。” 圣上的仁慈也是有限的,在上次言芜双的事情之后,圣上就想这么做,如今更是有了这本光明正大的理由。 恩国公恭敬的伏地:“臣,谢主隆恩。” 那双眼,格外平静。 第三百四十一章 恨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恩国公离开之后,圣上摸着下巴颇有些高深莫测,许久之后,这才喃喃自语:“朕,是不是罚的有些轻了?” “陛下,恩国公这个爵位原本就是靠先帝的荣宠才得到的,没有足够的功勋支撑,到底会被泯灭掉,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代价,只是如今看来,恩国公恐怕隐瞒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即便是这深秋初冬礼节,盛王手中也是摇着折扇,一派高深莫测,他当年从京城离开的时候,恩国公府正是荣宠正盛。 如今的恩国公其实算是从父亲手中继承的爵位,京城中这样的情况倒是少数。 言芜双同样觉得有些不对劲,恩国公的这个态度的确有些诡异:“刚才恩国公将所有的事情都认了下来,但是我却觉得,恩国公夫人所做的事情,他似乎原本不知道。” “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有什么意思,总之他已经认了,就代表这个事情已经有了结尾。”轻舒一口气,言芜双对于谢夫人有了好奇之心。 宁清不在,宰相最后写的圣旨,由魏公公高调的从宫中出发,一路到恩国公府,进行宣旨。 而恩国公回去之后,却是发生了大事。 恩国公府主母居住的锦绣阁,茶盏瓷器碎了一地,里边的桌椅板凳都是东倒西歪的,侍女小厮瑟瑟发抖的跪在门口,不敢抬头,唯恐被主人注意到,为自己惹来灾难。 刚才还一身锦衣,格外淡定的恩国公,此刻却是面色铁青,勃然大怒。 “我还就说这些年为何若儿从来不回京城,原来竟是你这妇人从中捣鬼,我问你,之前我让你派人给若儿送去那些钱,你到底送去了没有?” 恩国公的表妹,大名罗云若,小名若儿。 这一声声若儿,若儿的,直接将恩国公夫人给惹怒了,她甚至不顾自己穿上还穿着华丽的长裙,头上插着琳琅满目的发簪,直接怒吼。 “你再怎样叫,她都已经嫁人了,当初你们沈家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想要拿到罗云若手中的钱,还想要给自己的继承人娶一个高门大户的女儿,你说说,到底是谁的心思更加龌龊?” 这几句话简直直接戳中了恩国公的底线,让他的面色直接变得乌黑起来,但是恩国公夫人却全然不惧。 这些年了,能够和恩国公一直扮演恩爱夫妻,她手中要是没有恩国公的把柄,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被恩国公恶狠狠的视线紧盯着,恩国公夫人还有心情将自己头上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好。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当年那些事儿要是没有你的暗中默许,你真以为我就能够把你那表妹嫁出去,好歹那谢家也是书香门第,亏待不了她,你也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国公爷吧。”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让恩国公冷静了下来:“国公?那都是过去了。” “你什么意思?”之所以恩国公夫人还能在出嫁之后维持这样的骄傲,与她现在的身份不无关系,双目圆瞪,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显然是害怕有些话从恩国公的口中说出来。 冷笑一声,恩国公坐在了整个房间中唯一幸存的圈椅上,还十分有心情的整理了自己的袖子。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可真是有能耐,手都能伸到户部去,这下好了,恩国公以后就是恩郡公了,我们也不能待在这京城了,以后就去东海吧。” 至于那笔巨款,他原本是想通过夫人还与表妹,但现在看来那些银子还不知道在谁的手里。 “什么?”恩国公夫人面色震惊的瘫软在地,她之所以能够这么横,无非就是当年的那些把柄,还有恩国公心里的愧意。 这要是因为她将这爵位没了,只怕以后丈夫不说,孩子也与自己不亲了。 “怎么?这一切都如了你的心愿,你还是这样,等一会儿,圣旨就到了,府里的东西也收拾起来吧,该往东海去了。” 一甩袖子,恩国公面色恢复如常,起身走了出去,至于心中万般复杂的心思,还真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理解。 至于后面的院中,匆匆而来的儿子儿媳是如何惊慌失措,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整座恩国公府,在圣旨来到之后,彻底陷入了慌乱之中,虽然并不是夺走了爵位,也无关生死,但是丧失了祖上的爵位,已经是铸成了大错。 战戈是在晚间去的恩国公府上,言芜双本来不放心,想要跟着他一起来,好说歹说才让言芜双先行休息。 这座府邸,他永远都不想让言芜双来到。 今天也不知暗地里有多少人盯着恩国公府,战戈穿着黑色外衫,带着兜帽,就连墨商都没有带,极为低调的从侧门而入。 恩国公的书房,战戈将兜帽摘下,剑眉星目在烛火的映衬下更加耀眼,他身形修长,虽为武将却似文臣般的身形,加上在言芜双的影响下,注意保养,整个人更是尊贵。 而坐在主位上的恩国公,面色却是有几分晦暗,今天的事情到底是对他造成了致命的影响,只是却也没有能够挽回的办法。 “殿下……” 战戈拦住正准备弯腰的恩国公,微微一笑:“大人客气了,请坐吧,我今天特意前来,是有些事情还想和你说一下。” 就坐之后,战戈也无心喝茶:“陛下之所以降了恩国公府的爵位,虽然之前的事情的确是原因之一,但是很大一部分却是陛下有了理由给内子出气。” “成平郡主?”恩国公瞬间就明白了。 “其实若不是这一件事情的催动,陛下也不会这样出手,要怪只能怪这件事情发生的不是时候,而且若是国公以为。当初的事情就是那样简简单单放过,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到那血淋淋的场景,战戈双手握拳,尽力压制着自己:“念在这么多年,我也是看着渐游长大的份上,我放过了他,可是陛下一直没有,你要明白,芜双对于陛下的意义。” 恩国公口张了张,想要说一两句争辩的话,却到底是说不出口,在桌子下的双手张开了又合上,到底是自己内心发虚。 “而且,之前在江南的时候,渐游可是可不知道是谁合作起来,想要对芜双下手,若不是我及早察觉,酿成的后果,绝对不止今天这样简单。” 这个事情光看,恩国公瞬间震惊的眼神,战戈就明白,他是不知道的。 “他去了江南,我也只是派人去照顾了他,这个事情也着实没有人给我禀报过,我……” “客气的话大人就不要说了,我今天过来也不是专门和你来算这件事情,你府上的人手伸的太长,让陛下察觉了她的所作所为,调查之后这才引来了后面这些所有事情,而如今,陛下之所以这般轻轻放过你们,也不过是上苍有好生之德而已。” 战戈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真正的理由,确实为了不让朝中再起波折,当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也没有人敢向国库伸手。 但是恩国公夫的所作所为,还的确是让陛下有些恶心到了。 拿了表妹家的银子为自己填了窟窿,接着就把表妹嫁了出去,多年来不闻不问,还真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狼心狗肺到可以。 说起表妹,恩国公就有些黯然神伤:“其实这些年我私底下派人经商也挣了不少钱,但是因为我自己不好出面,所以就吩咐夫人将银子银票带给表妹,没想到……” “恩国公夫人的确是没有将这笔银子送到令表妹的手里,她将这笔银子送回了娘家,不过这件事情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便干涉,我来,也只是和你说清楚。” 战戈起身,桌上的茶水已经有些凉了,他却是一口都没有动:“恩国公大人确实是一个合适的政客,但却不是一个合适的父亲和丈夫,以后既然是在东海,那就将他也接过去,好好教导教导,免得成为了别人手中的刀,去刺向你们。” 不得恩国公说话,战戈拱手告辞:“后会有期。” 只剩下恩国公,看着打开的书房门,在冷风瑟瑟中神情未明。 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成平郡主,求而不得,又心仪风流女子,结果反造成了成平郡主流产,被并肩王和当今陛下记恨。 阴差阳错之下又出了种种事情,造成了恩国公府如今的局面。 事到如今,恩国公反而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去恨儿子? 门外的风嗖嗖的吹,冰冷仿佛是从自己的心里透出去的,冷的让自己感觉不到呼吸,终究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昔日门庭闪耀的恩国公府,仿佛就在接下圣旨的那一刻,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灰。 整座恩国公府,皆是惶惶不安,虽只是降了爵位,但是这京城,出去了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进来。 若是当初,能够和并肩王交好,间接和盛王魏国公府打好关系,是不是就没有如今这样的厂? 这个问题,终究没有结果。 第三百四十二章 户部尚书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御书房,圣上正在批阅奏折,整个场面看起来倒像是像模像样的,如果奏折下面的那本书没有露出来的话。 刘,源看了看站在圣上旁边面色不悦的盛王,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沉默了下来。 “好看吗?”盛王笑的温和,看着圣上那书上的图案眼眸微微浮动。 圣上不由自主的点头:“好看,这可是精心找出来的,能不好看吗……”诡异的沉默之后,圣上颤颤巍巍的抬头:“皇叔怎么过来了?” “怎么过来了?这不是担心你前几天忙碌,怕伤了身子,特意过来看看,却没想到,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说话的功夫,盛王从圣上压紧的手下教那本书抽了出来,随意的翻了一遍,越发漫不经心:“这书哪来的?” 这种书,宫里是不可能出现的,只可能是有人偷偷拿了,给陛下看的。 圣上面色越发紧张起来,这皇宫中,他怕的人没几个,偏偏面前这个是他最害怕的。 “……就是无意之间捡的。” “捡的?那这么看来,是宫里的下人不规矩,将这书带了进来,这么说的话,是不是这宫里还得再查一遍?” 盛王将圣上所有表情尽收眼底,旁边几人也是面色镇定,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将圣上的求情看在眼里。 门外传来魏公公的声音:“陛下,殿下,户部尚书韩大人到了。” 圣上立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清了清嗓子吩咐道:“让他现在外面等着,朕这边有点事情,处理完了再让他进来。” “是,陛下。” 魏公公脚步声离远了之后。圣上这才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盛王:“皇叔,这就是我上次去并肩王府的时候,在芜双姐姐那拿了一本。芜双姐姐不知道。” 这话说的,盛王舔了舔唇,没办法说了,将书卷了起来:“这本书我就收走了,以后这种书不能看,你身为帝王,应该尽帝王的本分,现在不是看这书的时候。” “是,皇叔你放心,我现在不会看了。”看盛王神色缓了几分,圣上这才指了指外面:“要不,让户部尚书先进来?” “可。”盛王走到下面坐了下来,今天战戈陪言芜双去府里看夫人,他就只能一个人过来了。 户部尚书韩齐也是一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虽然已经是中年,但是沉淀的儒雅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说实话,韩家也算是和皇家有亲,但是那时先帝的后宫与前朝有亲的多的是,要真是每个都防备的,那恐怕朝中也没有多少官员了。 行礼问安之后,户部尚书韩齐长身玉立,平静的看着陛下。 “韩大人任户部尚书也有不少年头了?”圣上这话一出,韩齐心里就是一跳,拱手回道:“十几年了。” “十几年的时间,也辛苦韩大人了。” 韩齐微微弯腰:“这是臣应该做的。” 盛王一个眼神,魏公公将一张纸递给了户部尚书韩齐。 “韩大人,看看这个。” 在众人不明的眼神中,韩齐将纸接了过来,只看到第一行就面色大变,接下来的,即便他不看,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陛下恕罪,臣……也是为了外甥,九殿下性情天真,那时,他本就是无辜迁入,没做错事。” “韩大人身为户部尚书,大邑律法也是读过的,自然应该清楚九哥犯得是什么罪,还能留着一条命,也是当年父皇仁慈,韩大人身为朝廷官员,却私底下做了这么多事情,对得起你这身衣服吗?” 圣上尚且心情还平静:“其实,若不是九哥自己作死,我也早都把他放出来,关到皇家别院,也是为了他好。” 对于这些话,盛王直接就是嗤笑:“那是你的外甥,也是我的侄儿,本王知道你只有那么一个妹妹,留下这么一个孩子,自然心心念念想要把他救出,但是你也不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儿。” 韩齐紧紧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片清明:“臣有错,陛下无论怎么责罚,臣都无怨无悔,只祈求不要怪罪到九皇子身上。” 确实是个好舅舅,只是外甥不争气而已。 户部尚书韩齐以身体有恙为由,告老还乡。圣上感念他多年来为大邑兢兢业业的付出,以同样的身份前往南京任职。 圣上恩典,韩齐感激涕零,长跪许久之后这才接旨。 以最快的速度交代好了后续的事情,前往了南京。 朝中,户部尚书一职,暂且空缺。 一时间,朝中暗流涌动,难以说明。 皇宫,御花园,圣上刚刚练完剑术,正擦着汗湿的额头。 “陛下这遍的确不错,以后就算事务忙碌,锻炼身体,还是不能少的。”战戈也是好久没有抽查过,正好过来看看,神情之间,颇为满意。 圣上挥手让所有的侍从退下,这才坐在了战戈旁边:“战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突然罢免韩齐的举动有些不是时候?” “虽略有仓促,不过正好让某些人措手不及,经验有失,但是想法不错,挺好的。”圣上是帝王,好不容易自己做一件事情,应该鼓励,而不是责罚。 长松了一口气,圣上终于放下了心,将谢安年的资料递了过去:“战哥哥你看看,我将他请回来,认命为户部尚书如何?” 只匆匆第一眼,战戈就知道了是谢安年,心里自然赞许:“可以,谢安年才能卓著,又是书香门第出身,气质儒雅,长相不俗,堪得大任。” “那就好,我这就派人去请。” 麟安七年十月初,圣上派禁卫军请苏州知府谢安年进京,任户部尚书,并肩王战戈赞同,宰相也认可。 纵使朝中其他人有什么心思,也都沉寂了下来,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而原本六部之间诡异的平衡,也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户部尚书,被慢慢打破。 重重帷幕之后,男子生气到极致,双手成拳,青筋暴露,被长发遮住的容颜虽看不清楚,但是周身的怒气却明显表达了他的心情。 打扮妖娆妩媚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捏着肩膀,以便舒展他的心情。 “韩齐是怎么给你们说的?” “韩大人说,以前的事情就暂且算了,以后的事情他也不会参与,做过的事情他也不会向外暴露,还请主人放心。” 又是之前的黑衣人首领,不过如今只有他一个人,承担着来自于主人的怒火,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的神情依旧冰冷,身形也没有任何颤抖。 “主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情,九皇子依然不可能放出来,韩大人这样的举动其实也在预测之内,谢安年是从外地来的,他的底细我们也不清楚,只能静待了。” “韩齐?!”男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这个名字说了出来,不过就算他将牙龈都咬出血了,也依然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女子轻轻抚着男子的脊背,语气柔媚,声音平和:“大人,然而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们再生气,也只是让自己难受而已,倒不如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将事情解决。” 那女子轻声细语安抚着,男子果真是面色好了很多,甚至接过女子递过来的茶喝了几口。 “行了,你们做事我也算是清楚了,将那谢安年的底细都给我查清楚,我要知道他到底都做过什么,和谁有关系,不得有差池。” “主人放心,我们这就去。”黑衣人听出男子的声音没有那样的怒气,心里也就放心了很多。 对于这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他们几乎每一件事情都失利了,主人生气也是意料之中。只希望接下去的事情,能够顺顺利利。 “韩齐生性谨慎,他说过的话那就是对的,既然之前的事情已经不作数,那就要寻找新的合作人,这个谢安年既然是从地方上来的,那就是圣上的,户部那边都叮嘱一下,让他们行事谨慎一些。” 男子唯恐自己在户部经营了多年的势力被一窝端了,到时候损失的可不只是人脉那么简单,有些事情做起来也会有阻碍。 “主子放心,之前就已经叮嘱过了,他们会小心行事的。” “倭国那边就暂且算了,他们守卫严密,就算你们去也没有办法,暂且蛰伏下来,等到合适的时机。” 吩咐完之后,黑衣人首领退了下去,男子轻轻顺着女子的下颌,因为动作很轻,所以带来一阵痒意,女子也只能仰着头受着,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大人……” “我可是从头到尾都叫你待在身边,你要是将我辜负了,后果你也是知道。” 男子眼眸深不见底,暗的不可直视,女子有些瑟瑟发抖,还是坚强的仰着脸:“自从大人救了奴家,奴家就决定一直跟随在大人的身边。” “那就好,我喜欢听话的,你这样,最好不过。”男子的视线阴沉中带着欲望,女子却是笑的更加妩媚。 你情我愿的事情,不过是一场利益的交易,失去的,得到的,不一而足…… 第三百四十三章 宴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并肩王府,等到管家带人去送礼之后,言芜双这才心思活跃起来。 “你说,既然是霖儿派人亲自将这谢安年请回到京城的。这个人的才能必然不同凡响,宰相大人也有印象的话……” 看言芜双深思的样子,战戈给她添满花茶,给了双双一个眼神,双双过去将窗户关上,房间角落,一直红梅静静绽放,独自美丽。 “谢安年的确才情出众,如今他不过是四十多岁,被人压住,却能够在苏州一直兢兢业业,这一点确实很多人都比不上的。” 自从接了并肩王的这个称号,战戈就不是之前的征北大将军,那么简单,得到的荣誉越多,需要承担的东西也就越多。 “这么说的话,那的确是很厉害,谢家以后也是这京城中的中流砥柱,对了,他们家都有什么人?” 从旁边拿出一本册子,战戈递给言芜双:“谢家包括谢安年,谢夫人,还有他们的二儿一女,谢鸿宇,谢丹雪,谢晨宇,其他的倒是没有了。” 没有姨娘,没有妾室,没有庶出的孩子,的确会让人很有好感,而言芜双光是听着,就对这一家很是好奇。 “才十三岁,那大概是谢安年三十岁的时候,才有的女儿?”放在现在的,确是有些让人诧异。 战戈颔首:“据目前调查的消息,应该是谢夫人还在恩国公府的时候,身体有些被损,调养了多年,十九岁生下第一个儿子,之后就调养多年,这才有了一个女儿,再过了六年,这才有了一个儿子。” “这么说,那谢鸿宇就比谢丹雪要大十岁差不多?” 这样看来,恩国公府还确实是不仁不义,不仅拿了人家的钱财,还做了这么多事情伤害到了谢夫人,谢夫人没有击鼓鸣冤都已经是对恩国公府的容忍了。 战戈垂下的眼眸却是带着无形的冷意,怪不得沈渐游会有那样的动作,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祖上都做过这样的事情,到他的身上发生也就不足为奇。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战戈面上却没有表露丝毫,还能够回答言芜双的问题:“的确,谢家这对儿女相差了有十一岁,的确是少见,况且都是嫡出,感情深笃。” “既然这样……正好这府里腊梅开的正好,我似乎也很少举办宴会,要不趁着这次机会举办一次宴会,将他们都请过来,也正好方便谢夫人在京城中认识更多的人。” “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直接开口就好。”府里的事情都是由言芜双拿主意的,而且不论是什么样的决定,战戈都是支持的。 言芜双让人将名册拿了过来,正在仔细翻看:“也行,要不选个合适的时间,你我都有时间,这样邀请过来人也方便一些,女子就在东院,男子就在西院,这样不论来多少人,都比较方便。” 看言芜双记录的认真,战戈也不打扰,拿过一本书在旁边静静地翻阅着,清淡的梅花香气在房间充斥着,让这场景都变得温暖起来。 门轻轻被推开,被包裹的像是雪球的阿径被送了进来,睡眼朦胧的样子显然是刚刚睡醒的。 言芜双刚准备放下笔去抱阿径,战戈大长腿三两步过去将阿径直接抱了起来。 “父亲,娘……” “睡醒了?” “嗯,娘在写什么?”阿径抱着茶杯慢慢喝着,整个人也渐渐清醒了,好奇着看着桌上的纸。 言芜双将写完的一份帖子给他看:“府里要举办一个宴会,到时候,阿径就能够认识很多人了。谢家的小儿子年纪和你差不多,怕是你们能够玩儿到一块去。” “谢家?”阿径大眼睛眨巴着,显然很疑惑,言芜双敲了敲他的额头,战戈将阿径抱着偏向了言芜双那边。 “是新任的户部尚书家的小儿子,他们是书香门第,到时候阿径可以带着小伙伴儿在府里玩。” “好。”脆生生的声音让言芜双和战戈都笑了起来,门外的雪轻轻飘落,房间里烛火极为温馨。 十一月中旬,第一场雪刚刚停下,整座京城在银装素裹中更加多了几分惬意,而在这个时候,请帖像是雪花一般飞向了京城各个府邸。 并肩王府终于要开展一次宴会,宴请众多府邸主人,赏梅。 话说,并肩王府的梅花也是京城一绝,毕竟那梅园中的几株绿萼梅花还是从皇宫挪过去的,当今圣上开的口,谁能否决。 一时间,京城众人都以能够得到并肩王府的请帖为荣,可是毕竟一个府邸能够邀请的人有限,言芜双也是经过多方考量,还请教了魏国公夫人,这才择选出合适的名单。 唐王府自然也是收到了,上面邀请的正是唐王妃,泽郡王龙泽,成安郡主龙沫儿思考一阵之后,唐王妃让人将新做的衣裳给女儿送了过去。 再过上半个多月,就是龙泽和挞哒公主的婚事,虽然之前的事的确让泽郡王府蒙上了灰尘,但是以后还是能够回来的。 谢家,经过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的谢家就收到了这份请帖,上面邀请的自然是请谢大人携家眷前往。 “在外的时候,我就听说过,这成平郡主是先后的养女,为人处事,家教礼仪自然是样样不缺,宇儿已经是有了家眷,倒是不担心什么,雪儿也该到年纪了,能够和并肩王府打好关系,以后对于雪儿也是极好。” 谢夫人也不是当初什么都需要忍耐的人,谢安年能够做出那么大的功绩,她作为背后支撑的人,其实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所以,不同一般夫妇之间的相处模式,谢大人对于谢夫人也是十足的尊敬爱护。 “虽然是好的,但是还是要注意自己,宰相大人之前说过,成平郡主是可以深交的,宴会那天,我们都过去,送你们到了之后,我再到那边去。” 对于并肩王,谢安年也是很敬重,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达到如今这样的高度,不论是征北大将军,还是内乱之时痛击蛮族匈奴,以致自己生命垂危,这样的情怀让人肃然起敬。 而能够稳定后宫之事,处理了先帝先后的丧事,成平郡主同样值得尊敬。 “放心,我知道分寸的,之前就听说过成平郡主和并肩王收养了一个孩子,如今也有六岁大了,不知道能不能够和晨儿玩到一起去?” 对于谢夫人来说,以前的京城给她留下的是不好的回忆,这一次回来,就算她知道并不是之前的情况,但是她心里也就是下意识的拒绝着。 担心丈夫,担心孩子。 揽着妻子的肩膀,谢大人柔声安慰着:“放心,会的,一切都会好的。” 既然是奉陛下的圣旨来到京城,那就代表着他是陛下的臣子,不仅是依靠皇恩浩荡,还有自己的能力,并肩王熟知政事,一定能够理解的。 很快,就到了宴会的日子,这天天气也给力,天空中太阳高高挂起,虽然阳光并不会让人觉得温暖,但是却让人觉得舒适。 没一会儿,并肩王府临近的街道就已经停满了马车,有侍卫引领着,将马车停到空旷的地方去,以方便给其他来到的人留一条路。 不同意之前朴素的并肩王府,这段时间一直让人布置着,低调奢华不失大家风范,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夺人眼目。 身为主人的言芜双,身为成平郡主,又是并肩王妃,在这朝廷中若说女眷的地位,还真没有几个能够和她平起平坐。 所以也就不用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身份贵重的人自然会稍迟一些来,到了那时候她出去也来得及。 外面冰天雪地,到了冬日,言芜双的身体也不是很好,身边的几个侍女一早就被战戈叮嘱过了,对于言芜双的行为自然是很上心。 “夫人,这浅金色长裙配这根玉簪是不是更合适?” 双双将盒子中一根雕刻着凤凰样式的淡蓝色玉簪拿了出来,这跟玉簪是陛下所赐,某种程度上,也是给言芜双增加了几分荣耀。 言芜双看了一眼,确定镜中的自己不是花里胡哨的之后,这才点头:“也可,那就这一个簪子就好,插的多了就太过了。” 若不是今天的场合太过重大,言芜双都不愿意给自己做这样复杂的发髻,总感觉自己的头有一天会垮掉。 双双和清妙对视了一眼,皆是有些无奈:“夫人,这样的发髻实在不为过,要是不够郑重反而压不住。” “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反正我是主人家,喧宾夺主什么的,也要看他们有没有个度。”对于这样的争论,言芜双是不在意的,只要针对她的不是她的底线,其他的都好说。 等到将外面雪白的狐裘披风披上,言芜双将几个玉镯戴在了手上,等会儿看到有合心意的女子还能够送两个,明明自己年纪不大,却已经是个长辈,真是让人无奈。 “阿径呢?在哪里?” “少爷在他的寝室里正收拾着,估计也差不多要过来了,夫人且再等一等。”双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禀道。 第三百四十四章 宴会上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微微颔首:“今天都吩咐了谁陪在阿径身边?” “将军那边,吩咐了墨平和墨安,夫人放心,在自家府邸里,不会有事儿的。”双双有条不紊的说着,顺便安抚着言芜双。 整理好袖子,将精致的汤婆子揣着,这才满意,边走边回双双的话:“虽然是在自家的府邸,可是这次来的人比较多,要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可就真来不及了。” 双双面色一紧,跟上小声的说道:“少爷身边除了跟着墨平和墨安,府里的侍卫也会轮流守职,以防止什么意外情况的发生。” “那就最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因为舒径年纪比较小,这儿规定是过了十岁不能同席,所以今天阿径就由言芜双带着。 战戈的衣裳言芜双今天见了,他是一身月白色的锦衣,在冬季,越发显得挺拔,丰神俊朗,让人钦羡。 而自从府里有了阿径,就添了不少和战戈同款的衣服,所以,阿径也是一身月白色的锦衣,披着深蓝色的斗篷,两个颜色交叉之下越发将他显得白皙。 “娘好美,是阿径见过最美的女子。”舒径才一见到言芜双,赞美的话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这真是让言芜双感到满意至极,掐了掐阿径的小脸蛋:“真会说话,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前面吧。” 此时,前厅已经来了不少人,即便是并肩王府的前厅很大,但是这么多小姐贵妇,还有她们的侍女在一起,确实显得空间比较小。 幸好提前将偏厅和前厅之间的门打开了,一部分人可以坐在那边,倒是不失礼。 言芜双刚一进去,就迎来了数不清的笑脸,还有一声声的问好,虽然眼前有些眼花缭乱的,但是言芜双还是十分客气的,笑着回过去了。 侍女通禀魏国公夫人和盛王妃到的时候,言芜双提着裙摆就出去了,阿径被双双牵着,跟在后面,侍女也稳住了其他的客人。 刚到门口,魏国公夫人就被青黛郡主扶着过来了,旁边还有被盛王扶着的盛王妃,至于孩子,还在盛王的怀里,作为习武之人,这点不算什么。 “师娘您可来了,小心点。娘,父亲,潇儿也来了?”一溜的问过去了,言芜双担心的看着盛王怀里抱着的孩子。 “刚才我看到的时候,也觉得诧异,天寒地冻的,应该让孩子在府里休息,抱出来要是受凉了对孩子不好。” 魏国公夫人被言芜双和青黛扶着,看着盛王的眼神都是不赞同,旁边的侍女小厮都恭敬的立着,不敢说话。 “师母,这不是我们都不在,还是带着更方便,您放心,没事的。”宁瑶儿站稳之后,想要接过孩子,盛王却是轻轻压住她的胳膊。 “孩子比较重,你还是不要亲自抱了,等到屋里坐下了再抱。”说着就将孩子交给了一旁的侍女,派在宁瑶儿身边的侍女都是习武之人,身手不必说,很是能够照顾她。 言芜双扶着宁瑶儿,青黛扶着魏国公夫人一直进了前厅,刚坐下还没有说两句话,户部尚书谢大人的夫人就来了。 谢夫人果然是让恩国公都心心念念的女子,带着书香家女儿的知书达理,通身的气质更加让人敬重,即便已经是四十出头,依旧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这一点除了保养的好,肯定是家庭幸福美满,不需要她太过操心。 “谢夫人,第一次见面,我是言芜双,以后在京城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义不容辞。这位,就是您的女儿吧?” 言芜双视线一转移,就被旁边的小姑娘吸引了视线,身着淡青色锦裙,披着白色的斗篷,更加显得娇俏可人,才十三岁的姑娘,个子就已经到言芜双的胸口,亭亭玉立,容颜出众。 尤其是那不卑不亢的气质,一眼就吸引了人的眼神。 “郡主安好,这是小女儿丹雪,快,来拜见成平郡主。” 等到行礼之后,言芜双直接从手上抹下一个玉镯,戴到了谢丹雪的胳膊上,这玉镯通体紫色,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不过谁让言芜双实在是喜欢这个小姑娘,只是看了几眼,她就觉得这个小姑娘深得她的心。 推辞一番之后,这才入座,言芜双说了几句话,就让侍女带着其他夫人姑娘们去赏花,她则是和魏国公夫人,唐王妃,谢夫人,宰相夫人等,去了旁边的暖阁。 暖阁建造的地方极好,只要推开窗户便能够看到梅园的梅花,要是夏天的时候东边的窗户打开还有青竹。 “外面天寒地冻的,我们就先在这里呆一会儿,要是等会儿想要赏花,再去梅园即可。” 这话一出口,没人拒绝,谢夫人更是明白,今天成平郡主是特地将她提到了人跟前,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她的一种信任。 这几位夫人加上女儿侍女,人也不少。 阿径看到外面的雪心思已经飘了,还被言芜双拉到了这里,颇有几分无精打采,言芜双好笑的敲了敲他的额头,举止之间带着无法言说的亲密。 “你这淘气鬼,就想着玩。”看了一眼静静跟随着谢夫人的谢晨宇,言芜双建议道。 “不如让阿径陪着小公子去外面玩吧,这并肩王府也没有几位主子,偏偏占地面积比较大,就设置了一些地方专门让孩子去玩儿。平日里阿径也是一个人,难免无趣,今日好不容易能让他陪着小公子一起玩,也更有趣。” 言语之间,言芜双将自己的地位摆的很低,她这么客气,谢夫人可不敢直接接话。 “什么小公子,我这小儿叫晨宇,郡主和少爷就叫他阿晨吧,能让他陪着小少爷一起玩,已经是极好。” “既然如此,夫人也别叫什么小公子了,我家这个叫阿径,大名是舒径,以后阿晨在官学上学,还能够一起,你们相差也不大,有个朋友一起玩儿也是好的。” 看谢夫人神色轻松,显然是愿意之后,言芜双让双双过来:“你带着他们两个去玩,让墨平和墨安跟着,若是有什么事情及时来向我汇报。” “是,夫人。” 等到双双带人出去之后,房间里气氛松了很多。 “刘夫人,您怎么和谢夫人认识的?”言芜双对于这个比较好奇,按道理,宰相夫人似乎一直都在京城,而谢夫人则跟着夫君一直在苏州,根本说没有可以见面的机会。 宰相夫人笑的含蓄:“以前我家老爷曾经在苏州待过几年,那个时候谢大人是我家老爷的学生,故而也是认识的。” 其实事实上,很早之前宰相大人就想将谢安年调回京城。 可是一来是谢安年觉得有些不妥,二来就是恩国公夫一家子都在京城,谢大人也不愿意让谢夫人回来,面对那样尴尬的情况,如此一来二去的也就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原来如此,那既然都是自家人,以后可要常常来往,到现在我都没有个孩子,看到你家这小女儿觉得很是亲切。” 说这话的时候,言芜双面色平淡,似乎半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应该说,而其他人也就当做没有听到。 谢夫人面色更加柔和:“郡主喜欢雪儿,也是雪儿的荣幸,以后若有时间,常常让她来陪您就是了。” 成安郡主一直待在唐王妃旁边,除了刚开始行礼问安之外,一直保持沉默,尤其是唐王妃,知道她以前的一切所作所为之后,对她束缚了很多。 所以来到这里之后,成安郡主就一直坐在那里,很是平静。 这边其乐融融的,倒是和谐。 有宰相夫人牵头,又有言芜双刻意的引导,融入这个圈子实际上也没有那么难。 这边倒是安好,但是外边就没有想的那么好。 并肩王府的这座湖,被命名为烟霞湖,这名字的来历,不过是当晚霞来到之时,倒映在湖水上,呈现出绝美的画面。 按道理这湖边都有侍卫和侍女守着,但是今天来的人委实有些多,若是某些地方有些忽视也是很正常。 但是有的人,就趁着这个机会,在搞一些事情。 暖阁的门被敲响,侍女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进来:“夫人,莫小姐掉到湖水里了。” 这话一出,言芜双神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却是先让其他人聊着,自己先出去。 “人没事吧?” “……人倒是没事儿,就是一直在说将军玷污了她的清白,现在是一直在那里哭,婆子将她带下去给她换了衣裳,还一直不肯罢休。” 侍女面色也不好看,在府里的地盘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涉及到了将军的名声,这要是让别人传了出去,恐怕后果也难料。 言芜双脚下步子不停,面色却是严谨起来:“还有谁看见了?或者说旁边还有谁?” “旁边就是刑部尚书沈家的大小姐,听说这个大小姐性格跟随了父亲的严谨,不可能与这件事情有染的。” 虽然身在府中,但是对外面的八卦却是知之甚多。 第三百四十五章 落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暖阁中,言芜双出去之后,气氛就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过了没一会儿,魏国公夫人就率先将自己的茶盏放下了。 “各位且先坐着,老身出去看看,芜双这丫头第一次在府中举行宴会,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当,难免对双方都不好。” 宰相夫人立马起身,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久了:“你说的是,我也一起去看看吧,正好坐的时间有点长了,需要转一转。” 一番推辞之后,宰相夫人,魏国公夫人和青黛郡主一起出去了,让其他人还留在暖阁中,至于宁瑶儿,固然担心言芜双,但是其他人都不能让她出去。 宁瑶儿前段时间才生下孩子,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出去有个万一,她们恐怕都难以说明。 烟霞湖边,沈家大小姐沈轻颜面色严肃的站在旁边,却没有明显的生气,言芜双刚过来,战戈就站到了她身边,还是今天早上那身月白色的锦衣,区别就是披风正被墨商拿着。 在这寒冬之中越发挺拔,言芜双拿过墨商手中的披风,在战戈弯腰之时,给他系上,战戈拉着言芜双的手,分外亲密。 “见过王妃。”沈轻颜这个性格说起来有些死板,但却是很规矩的一个人,了解了之后就会明白,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小姑娘。 旁边围着的妇人姑娘侍女侍卫什么的,都纷纷请安。 言芜双让他们起来之后,询问道:“莫小姐在哪里?” 人群中出来了一个面色清秀,气质却高贵的女子,这才是莫家真正的大小姐,嫡出的莫羽。 “王妃,这就是一场误会,我妹妹不过是失足落入了水中,估计是惊吓之下有些胡言乱语了。” 言芜双还没说什么,沈小姐就先开口了:“莫大小姐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这件事情事关我的清誉,要是不查明白,只怕是不能服众。” 眼神对视之间,几乎是火花四射,场面相当的激烈。 沈小姐像刑部尚书,所以即便今天是如此重要的场合,她的穿着虽然华贵,但是极为低调。 若是一般人可压不住深蓝色,但是她不仅硬生生的将这颜色压住,反而给自己添了几分光彩。 至于莫小姐,她的母亲是颖嫔嫡出的姐姐,穿着却是极为艳丽,大红洒金长裙,红艳至极的披风,若非生来肤色白皙,只怕根本压不住。 只是那眉眼之间带着的倨傲,却是将原本出色的容颜掩盖了几分。 两人的身后都跟着侍女和婆子,旁边还有其他府里的贵妇在劝解,至于两府尚书夫人,却是没有过来,也不知道是没来得及过来,还是说,相信他们的女儿。 言芜双眉眼之间染上冰冷,浅金色的长裙更将她衬得格外雍容,精致的妆容犹如天仙下凡,看似不谙世事却又什么都心知肚明。 “两位小姐也不要争执了,这件事情是一定要查明的,毕竟不仅关乎莫三小姐的清名,沈小姐的清誉,也关乎我家夫君的清誉。” 看莫小姐面色不明,言芜双眸中闪过利刃,在她面前下绊子,还要看看她愿不愿意。 “世人皆知并肩王并不好女色,我倒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几乎是话音刚落,莫小姐神色就不好看起来,沈小姐倒是恭敬的福身,显然是对言芜双的话很是赞同。 众人将这所有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有了计较。 若是说起来,不知道多少的人都想给这并肩王府里塞个女人,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而且不用成平郡主出售,并肩王自己就将这所有的一切推拒门外。 不知让京城中多少女子艳羡不已。 战戈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摸着言芜双的手有些发冷,担心她的身体:“那位莫三小姐想必已经换好了衣裳,那就去前厅将这事情解决了吧。” “也好,众位请吧。”回去的途中见到了魏国公夫人和宰相夫人,也就一起前往了前厅,涉及到的几位家主,也被人请了过来。 等到众人纷纷落座之后,看着战戈给言芜双倒了一杯清茶,有殷勤的将糕点送过来,而言芜双,享受了这样的待遇,反而是十分淡然的样子,估计经常是这样。 看在眼里,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莫三小姐也被人请了过来,换了一身青色长裙,披着斗篷,那模样娇弱的楚楚可怜,弱柳扶风之姿的确是半点没有嫡女的做派。 这场中这么多人,莫三小姐还没有开口,心里已经是有些发慌。 “臣女见过并肩王妃,国公夫人,宰相夫人……” 还不等她问完,言芜双就阻止了:“莫三小姐,让你在这府里遭受了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我的不对。” 还不等那莫三小姐客气两句,言芜双就接着说道:“不过有些事情我可以原谅,但有些事情我绝对不会原谅,我在乎的也不多,除了身边的亲人之外,也就只有一个阿戈。” 这话一出口,众人面色各异。 莫三小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让人只觉得膝盖疼。 “郡主,不,王妃,臣女被人救醒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并肩王,并肩王殿下的确高贵,但是小女的清誉也是不容亵渎的呀。” “等等,这件事情还要从头理顺一遍,那按照你的意思是沈小姐将你推了下去,你不知被何人所救,迷糊之间发现了阿戈,所以认定是阿戈救得你,沈小姐陷害的你。” 不想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言芜双直接开口,切入了重点,她条理清晰,面色镇定,就算是涉及到了自己的夫君也是不慌不忙,尽显大家风范。 虽目前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众人对于言芜双却是十分的推崇。 莫三小姐隐约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但是细细想来,事情好像的确是这样的,于是微微颤抖的点了点头。 “正是,臣女在湖边散步的时候,周边只有一个沈小姐,臣女掉下去的时候,背后传来一股力量,必然就是沈小姐。” 这个栽赃陷害的确手段不够高明,但是也确实让人有些恶心,有时候不怕你的对手太过聪明,只怕你的对手手段恶心的让你难受。 而刚才从花园到前厅,言芜双已经了解了这个莫三小姐是何等的人物。 她的母亲原本是伺候莫夫人的一个婢女,趁着莫夫人身体不适爬上了莫大人的床,之后就有了她,在莫家的地位也可想而知。 沈小姐行礼之后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哪怕是在这么多人的直视之下,她也没有任何的退缩,这个女子,有着刑部尚书的风骨。 “还请王妃明鉴,臣女本是散步,刚好到了烟霞湖,还没怎地就发现莫三小姐径直往湖中掉去,担心三小姐的安全,这才想要去救,结果伸出手去的时候,莫三小姐竟挥开了,之后,是府中的侍卫救了莫三小姐,莫三小姐刚上了岸,并肩王就带人过来了。” 之后的事情就算不用说,众人也都明白了,如果这就是事情的真相,那么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莫三小姐自作自受。 “不是,不是,王妃,她在说谎,那你有没有其他人看着,就算她做了那事儿,没有人能够证明,她这是狡辩。” 慌乱之下,就容易说错话,莫三小姐如是。 言芜双心里反而安定了下来,只要和战戈没有关系就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沈小姐做的,她和你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做下这样的事情?” 一个是兵部尚书府上的姑娘,一个是刑部尚书府上的嫡女,如果这两个府邸同并肩王府有了间隙,对于朝中如今的局面来说,的确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幕后之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而这两个小姐,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莫三小姐神情明显慌乱起来,甚至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莫家嫡女。 那莫家嫡女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端庄的站在一旁,这件事情本来和她也没多大关系,要不是是因为莫三小姐,她也不必来到这里。 这个动作很是细微,但是言芜双一直静静观察着莫三小姐的动向,自然也收之眼底。 “莫三小姐,你今天的遭遇我也甚是同情,但是有句话我也想告诉你,虽然你看到的花园可能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但是我们府邸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影卫的存在,若你真想要将事情说清楚,我将人请出来,问一问也就知道了。” 不过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场中几个人的面色都有了变化,或是惊喜,或是郁闷,或是恐惧,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最后的最后,莫三小姐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心怜:“臣女是心仪并肩王殿下,一时糊涂,才做下了了这样的错事,还请王妃见谅。” “没关系,只要人无事就好了。”言芜双笑的阳光明媚,宛如枝头开的正盛的红梅,可是其中真正的意思,确实不得探究。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夜色温柔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并肩王府好不容易举办了一场宴会,众人还没来得及拉近关系,就被这件事搅和的七零八落。 尤其是那兵部尚书的三小姐,行事之间却是带着一股烟花柳巷的感觉,让人的感官直接到了最差。 虽然兵部尚书的大小姐行事也有些不对,但是众人却对她感觉略好,能够及时维护妹妹的名声,而不是姐妹之间起了间隙,的确是有大家嫡女的风范。 而这一次事情,名声远远被传扬出去的,那就是刑部尚书的大小姐,虽然容貌在京城中并不是数的着的,但是那清秀的容颜,通身的气质却已然少有。 等到宴会散去之时,不少人都在打听着她的消息,看来京城中,对于这位大小姐倒是颇感兴趣。 其他人离开之后,并肩王府却是留下了几家人家,这其中就包括魏国公府,唐王府,盛王府,宰相府,新来的户部尚书谢家。 等侍女将前厅收拾好了之后,众人才从暖阁过去,都是熟悉的人家,也就没有那么避讳。 正好府里有一条长桌子,两边可坐人,这么些人也坐得下。 至于吃的,这冬季,吃什么都不如吃火锅方便,幸好言芜双有已经准备好了汤料,等到仆从稍作准备便可使用。 背后的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菜,其中甚至还有在这冬季少见的青菜,肉类什么自然是不用说,海鲜也是不缺。 锅底分骨汤酸菜和麻辣的,正好对应两种口味,谁都不会落下。 “你这丫头,还真是活泼机灵,我原本想着,在这府里要是吃不好,回去了又得吃一顿,没想到你现在的样子看来,我怕是得吃撑了回去。” 说话的正是魏国公夫人,虽然这话太过接地气,但是透着不一般的青睐。 就连原本没来的魏国公,刚才也被人请了过来,坐在魏国公夫人身边,存在感极强。 “原本我也想着,糕点菜肴什么都备着,总不会出错,但是现在剩下的都是亲近的,人家,也就不必那么疏离,大家随意就好。” 言芜双旁边坐的就是战戈,已经脱去了外边厚重的披风,穿着窄袖锦衣,身姿挺拔,但是眉头微皱,十分认真的给言芜双夹菜。 谢夫人和谢安年坐在一起,看着言芜双十分自在的聊天,旁边的并肩王倒是小心翼翼的,瞬间就觉得很是熟悉,这样的夫妻关系,真是让人羡慕。 “夫人,请,的确好吃。”谢安年也给夫人夹了一些菜,而在那边坐着的小辈,身后都有侍女伺候着,个个乖巧的吃着,青黛郡主和徐戎,刘,源等坐在了小辈那边,也乐得自在。 烟雾缭绕之间,竟是别样的温馨舒适。 夜间,今天发生的事情比较多,纵然不需要言芜双事事操劳,但是也让她觉得十分的累,沐浴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就是擦头发也有些昏昏欲睡。 战戈出来的时候,看言芜双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无奈的摇摇头走了过去。一摸她的头发还带着潮气,明显是还没有干透。 “芜双,芜双……” “嗯?”迷茫的睁开眼睛,言芜双看向战戈,星眸中升腾着一股水汽,带着不自知的魅惑。让战戈瞬间眼眸暗沉了很多。 扶起言芜双,让她趴在自己怀里,给她擦着长发:“头发还没有干,睡觉的话容易头疼。” 言芜双声音有些瓮声瓮气:“所以我趴在桌子上睡呀,这样等到头发干的时候我再去睡,就不会头疼。” 真是调皮,许是战戈轻柔的动作让言芜双渐渐放松了下来,刚才也眯瞪的睡了一觉,现在反而有些清醒。 “你今天也是第一次见谢家那个姑娘吧?” 战戈手上动作不停,边回想着这说的是哪个女孩。 “哦,第一次见,怎么了?” “那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女子看女子天然的就带着一种滤镜,所以言芜双才询问战戈。 战戈摇头:“就看了一眼,生的不错,倒没有其他的感觉,怎么了?你喜欢那姑娘?” 这样趴着有些难受,战戈身体太硬了,言芜双直接抱住战戈劲瘦的腰,让自己换一个方向搭着下巴,好受一些。 “挺喜欢的,感觉教养十分不错,而且这姑娘给我第一感觉就很舒服,我觉得倒是挺适合霖儿的。” 这话,言芜双不能给其他人,只能回来给战戈说,眉飞色舞,半点没有刚才的困意,果然八卦是快乐的动力,听到都不会觉得困。 “陛下?”看头发擦的差不多了,战戈将毛巾放在了一旁,换了一个姿势抱着言芜双,方便说话。 “只是选后之事,要格外慎重,不仅是陛下的妻子,更是大邑的皇后,而且,我看陛下对于先帝那么多妃子有阴影,以后后宫,估计没有那么多女人。” 这点,还是让战戈十分满意的,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又不需要圣上卖身维持朝中平衡,如今的局面就很好,等到以后将下面的人都换上一波,他们也就少操心了。 言芜双带着几分骄傲:“之前霖儿就和我说过,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先帝儿子倒是不少,结果最后死的死,伤的伤,无奈之下,让霖儿继承了皇位,由此才有了这么多的动荡。” 战戈最是喜欢抚摸言芜双的长发,即便言芜双觉得他的头发比自己的更好摸。 “皇后生下第一个嫡子,出生之后就被封为太子,太子几乎是从小到大被先帝带在身边,以帝王之道教养长大,虽生性有些善良,但是这些也可慢慢教导,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如今的太子,以太子之名,沉睡在了皇陵之中,太子妃也自始至终陪伴着他,倒也是最好的归宿。 一说起这个氛围,顿时有些沉寂,毕竟因为这个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葬送了性命。即便日后弥补,也改变不了。 “其实现在的情况也挺好的,霖儿很是聪明,又是跟随皇后长大的,身边又有你们这些忠心的大臣辅佐,成为贤良的帝王也是迟早的事情。” 国家动荡,生灵涂炭,到底经过那件事情,虽然换代,但没有改朝就是极好的事情。 一说这个,战戈就想到了闲暇时和魏国公若说的话:“等到陛下有了嫡子,细心教养,也来得及。”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在言芜双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朦胧之后,战戈横抱起她,到了床榻休息,弹指之间,烛火熄灭,一股青烟往上飘去,寝室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只是朦朦胧胧睡去的时候,言芜双想到了刚才战戈还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算了,还是以后再说,一时半会的,也急不得。 窗外梅香四溢,夜色依旧温柔。 兵部尚书府,却是在回去之后,发生了动荡。 季月身为正妻,对于这个庶出的女儿一向是不怎么瞧得上眼,知道这个女儿一向心眼比较多,却没想到竟然敢在并肩王府做出这样的事情。 开始自己不愿过去,就是不想看到其他人嘲讽的眼神,结果最后就闹到了前厅,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和夫君皆是难看。 莫三小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还要努力镇定下来,唯恐哪里不对惹怒了主母。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你当时想做那事的时候,怎么半点都没有想到过后果?”冷笑一声,季月面上更加冷漠。 “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样子,还以为能够让并肩王看上,多少女子都想能够成为他的女人,一个你,连成平郡主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痴心妄想。” 原本是家中嫡女,虽婚事上受了一些麻烦,但最后她还是能够嫁入兵部尚书,成为正妻,剩下嫡子嫡女,唯一的耻辱,就是这个庶女。 不知天高地厚,还经常在自己面前蹦跶。 莫三小姐种种压力之下,哭的更加害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面临生气之难,哭唧唧的更加让季月心里烦躁。 正准备责罚的时候,莫修就进来了,今天即便是那么多人看着,莫修也没有丝毫动容,迎着妻子和庶女的视线,更是一脸平静。 “退下,去祠堂罚跪,两天。” 莫三小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季月,这才应声:“是,父亲。” 房门关闭,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季月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莫修:“怎么,这庶女给你招了那么大的霉气,还舍不得惩罚?” “到底是莫家血脉,以后好好教就是了。这次连带着羽儿受了委屈,我那里有上好的砚台一个,等会让人给她送过去。” 莫修对于夫人的冷嘲热讽没有任何反应,三言两语之间,将季月的怒火给平息。 “这还差不多,不过,这三姑娘平时也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怎么这回,就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 对于这点,季月也是觉得困惑。 “许是少女慕爱,也很正常,关起来,过几个月,风头过去了,再说亲事就好。”莫修眼中有暗光起起伏伏,却是半垂着睫毛,挡的严严实实,也就未曾让季月发现任何不对劲。 “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只希望别影响了羽儿的婚事……”季月说着什么,没有注意到夫君的不对劲。 第三百四十七章 户部失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谢家,谢夫人将夫君的外衫交给侍女,这才坐下来陪同夫君说话。 烛火被灯罩罩着,透射出温暖的光线,成婚这么多年,谢家夫妇感情甚笃,就是寝室里的装扮,也是尽着谢夫人的爱好来的。 “今天发生的事情也看得出来,这成平郡主的确是个厉害的主,不过这京城中想要给这并肩王夫妇找事的人也还真不少,依照我看来,陛下荣宠依旧,并肩王又有实权,有些人又何必这般折腾。” 谢夫人微微摇头,将头上的发簪等慢慢摘了下来,他们也是老夫老妻多年,平日里也不需要别人服侍,如今就算有了两儿一女,感情依旧。 谢安年将手中的册子看完,这才放到一旁,目光温和的看着夫人:“并肩王夫妇乃是受了先帝重托,所作所为无愧于心,无论何时,朝中也有想要掺和一脚的。” 不论实在苏州还是那时在县里当县令,这种情况都是存在的,所以谢安年对于这适应良好。 “今天郡主对雪儿如何?”那场闹剧谢安年根本没有看在眼里,手段笨拙,容易落人口舌。 提起这个,谢夫人面上就是笑意:“郡主可是独独给了雪儿一个镯子,上好的老坑翡翠,用来送给一个孩子的确是有些贵重,不过,也代表着对雪儿的看重。” “那就好。”猛的想到什么,谢安年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自己想错了。 “罢了,雪儿受喜欢就好,这京城风起云涌的,我们又是初来乍到,得了成平郡主的照拂,雪儿以后也能够好融入一些。” 谢夫人梳着长发,面色带着几分不满的走了过来,坐在了谢安年的旁边。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今天的那几家小姐,只有刑部尚书沈小姐看起来端庄大方,很是讲理,那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却是有失礼仪,其他几家的,还没来得及观察。” 顺手拿过夫人手中的牛角梳,谢安年起身,站在夫人身后,给夫人梳着长发。 “魏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是河间王府唯一的郡主,依照昨天看来,也确实有皇家典范,宰相府的小姐也已经出嫁,昨日听说是有孕了,月份未定,才没前来……” “你说的这几家,都比雪儿大一些,同龄的也不知道有哪几个?”这京城既然以后要常呆,孩子没有个玩伴也不行。同窗密友也总得有几个。 看出夫人心中的担忧,谢安年微微摇头安抚道:“今天的宴会,就是为了谢家能够了解京城,慢慢的,就好了,别太担心。” “能不担心吗?那可是唯一的女儿……” 谢夫人有些喋喋不休,随后响起的就是谢安年的安抚声,颇为登对。 门外想要向爹娘请教的谢丹雪停住脚步,没等后面的侍女请示,就转身离开:“算了,明日再过来吧。” 还没等京城有其他热闹的事情出来,就有一个大事发生了。 蛮族派遣使者前来大邑,专程送挞哒公主出嫁,从订婚之后,挞哒公主就一直深居简出,准备嫁衣。 无论是依照大邑的规定,亦或者是蛮族的规定,嫁衣都是要新娘娘家准备的,但是唐王妃特地让人送过去了准备的差不多的嫁衣。 层层叠叠的嫁衣上绽放着各种代表祝福吉祥的图案,幸好,在订婚之后,唐王妃就要了挞哒公主的尺寸开始准备。 只要挞哒公主绣上一朵并蒂莲就算是嫁衣完成了。 礼部侍郎负责跟进此事,蛮族那边,也像模像样的为挞哒公主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至少不会失礼。 至于匈奴皇子满都拉图,这个人安静的已经快让人忘记他的存在了。 泽郡王府这边,唐王妃也是细心置办着,虽是寒冬腊月,言芜双身体偶感虚弱,但也是能帮就帮,也酌情从国库中拿出了一些东西,务必让这场婚事热热闹闹的。 麟安七年十二月中旬,蛮族挞哒公主和大邑泽郡王成亲,百官到场恭贺,就是圣上身边亲近的魏公公,也奉旨送了礼出来。 为表示对挞哒公主的敬重,同时为了表示大邑的诚意,泽郡王封为王爷,府邸为泽王府,百官虽惊讶,但也觉得情有可原。 对于唐王妃等人,就是意外之喜了,喜上加喜,更是欢喜。 “霖儿莫非是早早就打算这么干的?”言芜双微微偏向战戈,询问道。 战戈迁就的低头:“自然,如此也好。” 宗室这边满意了,圣上也乐得轻松,一个亲王爵位,没有实权,最多就是月俸什么多一些,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来说,实在是再方便不过了。 作为并肩王妃的言芜双,在这里做了一天的活招牌,充当了皇室的颜面,不过,中途谢家的小姑娘陪自己说了一会儿话,倒是倍感欣慰。 等到晚间烛火亮起,客人纷纷退场之后,战戈这才接了言芜双回府,金城刚刚下过雪,路面还很滑,马车也行驶的小心翼翼。 “阿径睡了吗?”或许是今天太过热闹了,阿径玩儿得很疯,到傍晚的时候就有些累了,言芜双让人送他回去休息。 战戈给言芜双摘着头上繁复的发饰,回应道:“睡了,怕他睡不安宁,我让人把两只猫送过去了。” 宝宝贝贝刚开始是盛王为了讨好言芜双送的,后来贝贝被宁瑶儿带到了盛王府,但是怀孕之后,又送到了并肩王府,所以如今两只猫都在并肩王府。 “那也挺好的,阿径有陪的,宝宝贝贝也有陪的,这么一说的话,最近事情繁多,倒是把它们两个给忽略了。” 心里觉得有些愧疚,又庆幸猫猫不似狗狗那般敏感,就算她有些忽略了福利,府里也有人能够照顾好它们。 战戈给言芜双捏着肩膀,就算是做些这样看起来像是伺候人的事情,战戈也是格外自然。 “没事,最近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什么呀,都是我应该做的。” 就算战戈不在面前,言芜双也是笑的十分甜蜜,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人看在眼里,总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今天宴会的时候,我看见了满都拉图,比起初见,似乎沉默了不少。”对于这个人,言芜双的印象很是深刻,毕竟,他是匈奴可汗和阏氏唯一的嫡出。 在那件事情发生以前,他是最有可能继承匈奴可汗之位的,而不是现在,只能够待在这个地方,求救无门。 战戈手上动作不停,却是想着和满都拉图有关的事情:“他?前段时间确实有人活跃,似乎想要将他救走,但是后来也不知为什么,再也没有了动静。” “罢了,那些人要是罔顾陛下的意思将满都拉图送走,那和间接挑起两国的矛盾也差不多了。” 松了一口气,觉得头里面钝钝的疼,言芜双也就不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战戈轻轻将她揽在怀里,马车车轮压过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户部尚书谢安年,毕竟是才上位的,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在京城这么个地方,也要看有没有人支持。 毕竟户部尚书这个位置有很多人都很垂涎,就这么突然的被谢安年抢了,心里不舒服的大有人在。 虽然不至于陷害谢安年,但是一些绊子什么必定是少不了的。 只是,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众人有了惊奇的发现。 …… 将手中的信纸合上,男子面色满是阴鸷,本来看起来英俊的容颜在如此这般之下变得愈发难看。 “在最开始的时候,你们就没有半点察觉吗?一个个高枕无忧的,真以为能够什么事都没有吗?” 话说得很是平静,但越是平静越是让下边的人战战兢兢,一个文官打扮的中年人拱了拱手,面色带着几分羞愧。 “确实没有料到这么突然,等到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大人手中已经有了明确的证据,如果我们不自请离开,只怕后果不会这么简单。” 如今的他们不过是换了一个官位,虽然比不上之前在户部的油水大,但是至少能够不进大牢已经很满足了。 男子被这中年人的表现气到,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在户部插进去的人就这般被清理了,真应该生气当年选人的时候没有好好选择。 不过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再说这些话已经晚了。 “那你们为何有了苗头的时候,不及时禀告于我。反而到如今户部已经成了铁桶一块,再也没有可以插足的余地,你们才来解释这件事情。” 要不是他发现了,反而一直都瞒着,这样的手下,要着有何作用。 中年人周身一冷,心里一股恐惧升腾而起,瞬间就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同伴,而实实在在是自己的主子,膝盖一软就直接跪了下去。 “主子,这件事情的确是属下不对,还请主子见谅。” 男子沉默的看了中年人好一会,突然唇角微勾,轻轻地笑了笑:“罢了,你下去吧。” 虽然对于男子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能被原谅中年人自然是庆幸的,赶紧拱手退了下去,但是他却没有看到,看着他的背影时,男子眸中的黑暗。 第三百四十八章 蛮族出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房间内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前经常出现的黑衣人首领跪在了地上,周身气质严肃,面色清冷。 “主人……” “说。”男子将信放在旁边的火盆中,看到被燃成灰烬这才放心,没有抬头看着的黑衣人首领,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 “说下查到,匈奴那边可汗似乎危险,一个多月前就身体抱恙,如今朝中的局势都由阏氏和大将军把持,其他皇子被压制着,似乎都被关了起来。” 京城这边暂且搞不起来事情,男子也不愿放过其他地方,不论是蛮族,亦或者匈奴,他都有派人查看。 听到这个消息,男子眼睛微微眯起,几不可见的流光在其中闪烁着,显然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是没有料到。 手淡然的敲着椅子的扶手,一下一下在寂静的房间声音很大,黑衣人首领倒是有些习惯了,面无表情地单膝跪地。 “前几天,属下和阏氏联系过,阏氏表示,如果我们能够将三皇子送回蛮族,只要我们提的合理条件,她都会答应。” 男子眼睛微眯,又很快的睁开:“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做得到的,你再去派人和阏氏谈一谈,如果有足够的砝码,我也不是不可以让三皇子回去蛮族。” “主人,让三皇子回国,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陛下决心已定,三皇子在京城这么长时间,他一次都没有召见过,更别提其他的,如果我们贸然行事,反而会让我们置于危险之地。” 跟在男子身边这么多年,他都不太明白主人想的到底是什么,前几年经常打乱,本以为主子会有所动作,但没想到主子明哲保身,结果到了现在,却是举动频频。 对于属下的否认,让男子面色有些变化,周身的气息明显紧张起来,却只是冷冷的看了几眼属下,没有多说什么。 “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现在立马去沟通这件事情,随后派人去查圣上,看看圣上对于蛮族有什么举动。” 两年的时光眨眼就过,如果说圣上的对于蛮族没有其他的举动,任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只要知道的够多,手里权柄足够,他就能够办到。 “……是。” 纵使黑衣人首领心思百转千回,但是主人不愿,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待在主人身边这么多年,有的时候他都没有办法知道,主人想的到底是什么。 房间里空寂下来,安静的让人觉得仿佛呼吸都是一种错,男子从旁边盒子里拿出一封信,缓缓打开,上面所写的,竟然都是和并肩王盛王有关的事情。 而男子则是认真仔细的看着,仿佛任何一个细微的消息都不愿意错过。 房间很静,窗外很安静,安静中透着诡异。 书房,满都拉图坐的笔直,身穿的服侍明显是大邑的锦衣,他轮廓深邃,瞳孔颜色呈现深海般的幽蓝,发色则是有些深栗色,看着有点不伦不类。 这座府邸中,说来,唯一的主人只是一个满都拉图。但是,有一半的人都是为了监督他而来。 来到大邑这么久了,就是京城的街道,他也没有去过几次。处处受到掣肘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刚开始时,他还能够表达自己的愤怒,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安静了,毕竟这件事情解决不了,再怎么发怒也只是让自己难受而已。 “殿下,阏氏传来消息,可汗病重,如今想要您回去,她会派人来到大邑,以这个为理由让您回去。” 有侍卫推门而入,一身蛮族粗狂的装扮,说话却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被人听到。 将手中最后一个字写完,满都拉图这才停下,将毛笔放在一旁,这才轻轻开口:“父汗有没有说什么?” “不知,传过来的消息中没有提及此事,属下也不太清楚,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让殿下赶紧回去,若是耽搁的太久,只怕到时情况难料。” 虽然现在蛮族那边有阏氏和大将军压着,但是满都拉图和属下都明白,这个情况持续不了多久,因为只要可汗病重时间够长,总有些人会坐不住,想要做出一些事情。 而到了最后,情况最危急之时,只怕事情闹得比当初大邑这边内乱还要严重。 这边的军令尚且能够在几个人的手里集中,但是蛮族却不是这样的,几大将军掌控着所有的兵力,母亲能够做到这个程度,也无非是舅舅在背后支持的。 但是舅舅真的能够一直支持吗? 这个问题,太过残酷,就是满都拉图,都不敢细细去想。 深邃的幽蓝眼眸微微闭上,宽厚的手掌慢慢合住,直到青筋暴露,有丝丝血从掌心留下,这才慢慢舒展,尖锐的疼痛让满都拉图理智慢慢回归。 “或许,我们可以寻找一个人的帮助。” 身后的属下有些迟疑:“殿下说的是前段时间上门的人?” “当然不是他,那个人看样子,应该是想让大邑乱起来,但是他背后的主人都不愿意现身,那就说明,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而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身为唯一的嫡出,满都拉图从出生开始,就明白一个道理,可汗之位,只能是自己的。 “殿下,那您说的……” 从一旁的暗格中拿出一个请帖,满都拉图递给身后的侍卫:“你将这个,暗中送到并肩王府。” 属下恭敬的接过请帖,面色越发纠结:“殿下认为,并肩王殿下会帮我们?” “因为我们能依靠的只有他,即便因为这个事情,我们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这样回去能够掌控一切,再多的代价我也是愿意的。” 满都拉图了解战戈,当年在战场上他也是同战戈交过手的人,有这个人在,大邑至少几十年内,都是动不了的。 既然动不了,那他就寻求合作,只要有了共同的利益,他相信。战戈绝对会答应的。 “是,这就去送。” 等到属下出去之后,满都拉图看向自己面前的桌子,桌子上铺设的纸满满的写了一整页,但是只有一个字:忍。 能忍他人不能忍之事,方才能够成就大业。 匈奴内部出的事情,皇宫自然是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圣上看着手中的纸条,神色一时有些难以形容。 “陛下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魏公公如今已经完全接替了连公公的事情,至于连公公,则是负责一些陛下寝宫的事情,顺带的就是养老了。 少年天子心思固然不如先帝那般难以捉摸,但是也是难猜,毕竟,这一个天子,可是几大狐狸共同教的。 圣上接过清茶抿了几口,这才觉得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蛮族可真是有意思,朕才将满都拉图在京城留了多长时间,如今,可汗就病重了,记得,战哥哥上次去看的时候,可汗尚且健壮,也不知道如今,可汗这个病重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 心情好,圣上也就多说了几句,在这皇宫呆了这么多年,真的是难得见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后宫中没有妃子真的是极好,战哥哥和皇叔等人真是太明智了,遥想当年,即便是父皇不好女色,后宫中的女人也是给父皇做了很多手脚。 多少兄弟姐妹枉死,这座皇宫是座巨大的牢笼,他也只是看破不说破,安安稳稳活了下来。 “陛下,这件事情若是涉及后空,那可是说不清。都知道这三皇子可是唯一的嫡子,之前也是一直当做下一任可汗培养的,骤然被留在了京城,短时间上去不说什么,时间长了总是不行。” 在陛下身边待了这么久,有些事情魏公公也看得很是透彻。 圣上没有生气,反而是认同了这个观点:“你说的也是,不过,想让三皇子回去,那就要看看,这利益足够不足够?” 正说着,门外有太监禀报,并肩王来了。 “快请,去准备茶,战哥哥喜欢和君山银针,切勿弄错了。”圣上一听这个,面色就活跃起来,指挥着魏公公,又吩咐着外面。 “陛下不必这般客气,臣来是有一件要事禀报,这件事情想必陛下也有所周知。”虽然被陛下阻止,战戈还是拱手将礼行完了。 君臣之道,他向来分的很是清楚。 “战哥哥说的,可是蛮族之事?” 战戈将披风交给恭敬过来的小太监,又朝着魏公公颔首示意道谢,等到魏公公带人退下之后,这才开口。 “正是,臣先去了盛王府,王爷让臣和陛下先商议,等到最后出了结果再同他说。” 自从有了儿子,盛王殿下也深居简出,再加上圣上对于政事越发熟练之后,更加是乐见其成,这一点,众人都习惯了。 “这满都拉图固然不能在京城中留的太久,但是这是让他安安稳稳的回去,那也是不行的,朝中百官肯定对此争论不休。” 所以这件事情,陛下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在朝廷上进行商议。 “陛下如此考量也是对的,臣认为,只要能够得到合理的条约,放满都拉图回去未尝不可,关键这个度,还是要好好把握,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宰相大人的帮助。” 若是打仗,战戈没有问题,但若是这种事情,自然是需要专门精通的人来。 术业有专攻。 第三百四十九章 心情欠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最近又忙碌起来,每日进宫的时候,言芜双还在睡梦之中,披着寒霜回来的时候,言芜双已经入睡,要不是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战戈的气息,只怕还以为他没有回来。 如此几天,言芜双心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夫人,要不今天晚上,等一等将军?”双双给言芜双梳着妆,都发现了她的漫不经心,抬眸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外面。 将军这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走了,许是到了半夜才能回来。 按照之前,如果是这般忙碌,将军睡在皇宫也不是不可以,要不是因为夫人,只怕也不会半夜匆匆回来,第二天又早早离开。 只是这话,不能在夫人面前说,夫人心情欠佳,只能慢慢安抚。 言芜双将梳妆台上一个紫色的玉镯戴在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紫色衬着手腕更加纤细白皙,顿时心神就有一些恍惚。 这个玉镯,还是前段时间阿戈送给自己的。 揉着眉心,星眸微闭,她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心神有些不对,只是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也没有办法。 前两天,御医例行诊脉,自己又刚好去店铺查账,也就没有来得及,请神医什么的,未免太过大张旗鼓,罢了,再等等。 “夫人,要不先用些早膳?您起床到现在,滴水未进一口都没用,奴婢怕您身体撑不住。” 整个府里,受了战戈的影响,向来都是以言芜双为主,还从来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放下玉手,言芜双抬头看向这西洋镜中清晰的自己,微微颔首:“你去拿点清粥小菜就行。” 其他的,她也吃不了。 “是,夫人。” 双双面色平静的出门,却是关门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言芜双的反应,这才退了出去。 招了一个侍女过来,让她去厨房端膳食,双双则是来到了一旁守着的墨文旁边。 “你能联系上将军吗?” “怎么了?夫人可是有什么不适?”墨文听的第一反应,就是和夫人相关。 双双赶紧摇头,拉着他走远了一些,又刚好能够守住门口,确定没有异动之后,这才放心。 “夫人最近一直心神不宁,也不知是为何原因,刚才尤甚,恐是和将军有关,你也知道将军好久没有和夫人正儿八经的用膳了。” 墨文向来冰冷的容颜带着几分担忧:“这几天宫里在商议蛮族之事,甚是忙碌,将军身为并肩王,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略微沉思之后,墨文建议道:“这样,今天你细心陪在夫人身边,等到将军今天晚上回来,我和将军说一说。” “也好,那就拜托你了。”正好此时有侍女送来了早膳,双双和墨文告辞之后,就进去了寝室。 门外,墨文看着院墙的梅花,只能希望夫人平安无事。 言芜双用了一小碗清粥,吃了两口小菜就没胃口了,也觉得肚子有点小撑,便让双双将东西端下去了。 本来拿着话本在书房窗下的软榻上躺着看的好好的,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言芜双想要去泡温泉。 而且还是那种一想起就非得去的执着。 双双阻拦不下,只能让侍卫准备好马车,准备去京城外的温泉庄子,既然去那里,那肯定是要住两日,又收拾了一大堆东西。 墨文墨武自然得跟随,这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就不是他们能够承担的起的。这是将事情详细的和管家说明之后,拜托管家,若是将军回来了,一定要告知。 至于阿径,早在学堂封学放假之后,就被魏国公府接去了,阿戎和青黛郡主刚成婚,魏国公夫妇也不愿催促,所以就是能时常让阿径陪伴,以来宽心。 买车摇摇晃晃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前后皆有侍卫相随,过往的行人看到就及时避了开来,防止惊扰。 言芜双心里烦躁,一直拧着眉头,双双和青柠在旁边服侍,简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许是言芜双掀开车帘看着外面时间有些长了,双双询问了一声:“夫人,怎么了?” “我想吃糖葫芦和糖炒栗子……烤地瓜也想吃。”言芜双并不是一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但是今天也不知为什么,看见了就想吃的厉害,似乎再耽搁一秒都有些忍耐不住。 况且她今天吃的东西很少,所以这会想吃双双自然喜悦,和青柠对视一眼,掩不住面上的喜悦。 “夫人稍等,奴婢这就下去采买。” 过了一会儿,马车重新行驶的时候,马车里面的案桌上,已经放了一大堆零食,糖葫芦,糖炒栗子,烤地瓜,地瓜条,糯米糕…… 都是平日里小摊小贩上买的东西,要是平时,就算言芜双麻烦一些,自己亲手做,或是让人去做,也并不会买,只是今天实在忍不住了。 可是买上来了,她也是一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不过拧着的眉头到底是松开了,没有那么难受,双双和青柠也算是放下了心。 过了一会儿,言芜双闭着眼睛睡了过去,双双将毯子给言芜双轻轻盖上,这才安静的和青柠守在旁边。 马车里,莲花形状的香炉吞吐着清淡的凝神香,这会已经出了京城,除了哒哒的马蹄声,就是马车碾过雪的“咯吱咯吱”声,偶尔还有鸟雀飞过留下的鸣叫。 安详静谧。 这个温泉庄子其实很早就在战戈名下了,不过是战戈经常没有时间过来,所以平日里,这个庄子也就只有几个人。 言芜双这次来的比较突然,事前又并没有吩咐人过来告知,但是幸好这里时常打扫,收拾收拾也是可以住的。 自从言芜双对于温泉庄子很感兴趣之后,战戈就嘱咐人将这里精细的装饰了一番,远离京城,风景秀美。 尤其是这冬季,看着皑皑白雪,观赏淡雅红梅,泡在温泉里,简直是极致的享受。 言芜双只在里边呆了一会儿,便出来沐浴之后准备休息,她身体有些不适,只是感觉比较细微,也不好意思大张旗鼓。 不到亥时,寝室的烛火已经熄灭了,言芜双已经睡了,安神香袅袅娜娜,让言芜双睡得更加安详。 双双在寝室外守了好久,直到确定里边人已经睡过去了,这才离开,心也放下了。 亥时末,庄子外突然响起了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而且这马的嘶鸣有些熟悉。 墨文在墙头看了一会,立马让开门:“是将军来了。”自己则是一跃而下,停下之时,战戈正好勒住马匹。 “见过将军,这大半夜的,将军怎么过来了?”墨文询问着,赶紧将马牵住。 战戈翻身而下,黑面红底的披风随着动作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又慢慢的落了下来,而里面穿着的,还是今天早上去宫里时所穿着的月白色锦衣。 他的眼眸很亮,烛火映衬下更是光芒四射。 看着已经出来侯着的众人,摆摆手,面色微微放松下来:“夫人呢?休息了吗?” “夫人在亥时初已经睡下了,没有想到将军会过来,原本我们明日就会回去。”双双赶紧答话,实在是没有想到将军这深更半夜的会过来。 战戈随意点点头,跺跺脚放松放松:“墨商他们几个在后面,你们等一会儿,让他们进里面休息休息,我先进去。” “是,将军。” 看来估计是将军放心不下夫人,所以先行赶来了。这匹白马没有一根杂毛,是去年匈奴供奉的,正好之前将军那匹马已经年迈,所以陛下将这匹马赐给了将军。 战戈沐浴之后,换了一身衣裳,这才进门,动作小心翼翼,脚步放的极轻,唯恐惊扰了言芜双。 寝室的摆设同京城的并肩王府没有什么区别,浅蓝色纱幔层层叠叠,将床围绕了起来。 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睡着的女子,轻轻挑开纱幔,坐在了床边,就着外面晕黄的烛光,战戈安静的看着言芜双的睡颜。 眉目舒展,呼吸轻浅,神态放松,显然正在沉睡,最近的事情的确很忙,他也很久没有好好陪着芜双了。 每日回来,芜双已经睡着了,每日走时,芜双还没有睡醒。 原本他今日回来的比平时早一些,还想着能够陪着芜双用晚膳,为此,还特地去毓秀阁,买了新式流行的步摇,当做礼物,可谁想回来之时,人却不见了。 当管家告诉他时,他才发现,最近这些行为,的确是有些过分。 回府之后,歇都没有歇,策马就直接出了京城,京城已经落钥,幸好令牌没有丢下。追风快一些,所以到的也就早一些,其他人还在后面跟着。 手轻轻抚摸着言芜双的侧脸,眼神专注,神态痴情:“对不起,最近的确是我忽视你了……” 声音很轻很轻,几不可闻,似乎只是在唇齿之间流窜着。 被摸得有些烦了,言芜双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睡梦中下手没轻没重,发出了响亮的声音,战戈没觉得疼,只是担心的看着言芜双。 果然,言芜双眼睛动了动,迷蒙着睁开了双眼,在看见战戈的时候,还以为是在梦里,眨了好几次眼睛,才确定,这是真实的。 第三百五十章 追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你……怎么过来了?”确定之后,就是惊讶了,甚至,言芜双看了看外面,正是一片漆黑,这不是第二天呀。 虽然寝室暖和,战戈还是赶紧将言芜双因起身掀起来的被角盖好,将言芜双背后的枕头放好,方便她靠着,这才安心。 “对不起,最近是我事情忙碌,一时不察忽略了你,而且直到你今天离开了,我才发现。” 要不是管家及时告知,恐怕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慌乱了。 本来言芜双的确是心里有些纠结,但是一看如今战戈的态度,那些话就再也想不起来了,眉眼上,不自觉的染上了几抹愉悦之色。 “我就是在京城待的时间久了,所以想要出来散散心。和你没有关系,况且你事务繁忙,我也是知道的,这临近年关,很多事情也得你去分担。” 这么一说的话,言芜双突然觉得是自己有些任性,正摸着胸前的长发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玉手就被战戈握住了。 “正好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在这里陪你住两天,等回去差不多就要准备过年的事务,到时候,又是忙碌。” 言芜双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蛮族的事情解决了?” “正是,等到新春过后,自会有人去办,其实,蛮族那边,也的确是拖不了太久,这件事情,不仅与满都拉图的母亲有关,也与他的舅舅有关,只要他回去能够顺利登上可汗之位,剩下的事情就好解决了。” 政事上的事情,只要不是涉及到绝对机密的,战戈也不会瞒着言芜双。 “那就好。”言芜双刚摸了摸喉咙,战戈就起身走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端着一杯清水,温度正好合适。 “夜半醒来,有些口渴正常,喝完了要是不够我再去端。” 言芜双面色有几分红晕,接过茶盏喝完了之后摇摇头:“可以了,不需要了,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先休息吧?” 今天战戈也是忙了一天,又连夜赶到了这里,虽然明日无事,但还是休息好比较重要。 房间的烛火重新熄灭之时,言芜双窝在战戈的怀里,感觉心都静了下来,之前不知道为什么的惶恐不安,也已经安定了下来。 战戈轻轻拍着言芜双的背,另一只手揽着言芜双的肩膀,让她睡得更舒服。 “听战伯说你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又没有看御医,是怎么回事?” “之前例行诊脉的时间我有事没再府里,就想着一个月也没什么,而且也并不是什么其他的不舒服,只是时常感到心情焦躁,寝食难安,其实一般你回来的挺晚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却是刚刚睡着,也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吐槽着,但是言芜双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重要,反正自己这个情况也是挺正常的,吃的不对,睡得不安心,都有可能造成的。 战戈心头却是没有放下:“等到我们回去京城,就让御医来给你看一看,这样,我们都能放下心。” “嗯嗯,也好……” 俩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彼此都进入了梦乡,但是他们相互依靠的背影却成为了今夜最美的画。 并肩王派人给圣上送了消息,提及夫人身体不适,外出散心,这几日就不来皇宫了。 圣上看到之后首先担心的是言芜双的身体,再次担心的就是如今尚未处理好的事情,不过做到了这种程度,也不需要战哥哥经常过来。 满都拉图再将那封信送到并肩王府的半个月后,终于收到了来自皇宫的传讯,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大邑皇宫的御书房。 比起大邑辉煌,蛮族确实是需要很多年去追赶。 行礼问安之后,顶着众多大佬的视线,满都拉图坐在了旁边,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很是危险。 纵使并肩王并不在这里,但是看来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会轻松,宰相大人他也是见过的,堪称是文臣中的首领,盛王殿下也是知道的,曾经和父汗打过好多次仗。 至于这户部尚书,听说是新上任的,但是却一点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还有的就是鸿胪寺卿,身为大邑的属国,其实和鸿胪寺交往更多一些,这也是个厉害人物。 “三皇子担忧的事情我们也已知晓,同时这件事情也是我们所担忧的,毕竟,大邑不愿再起战事,恐怕蛮族也是如此,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事情,不知三皇子意下如何?” 今天这件事情,主谈的对象其实是宰相大人,毕竟论起对大邑的国情,还有蛮族的国情,其实宰相大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一开始就这么直接,满都拉图暗自挑起了眉尾,态度却是放的格外的恭敬:“大人说的是,本皇子的这个愿望和贵国是一致的。” “将三皇子留在京城做人质,其实并不是我们一开始的选择,但如果不是贵国可汗做的太过分,我们也不会如此突然,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三皇子了。” 宰相大人上一次见到满都拉图恐怕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京城质子还在,恐怕都要以为满都拉图已经失踪了。 当然,不管满都拉图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这个态度,宰相大人就很满意。 “父汗的事情,本皇子并不知情,如果真要算起,都是属于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不过,蛮族身为大邑的属国,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微微停顿,满都拉图还是直接切入了正题:“如果贵国能够帮助我回到蛮族,顺利掌握可汗之位,其他的事情,都好商议。” 母亲对于自己的确很好,也是一心将自己往可汗的位置上引,但是如今自己已经远离蛮族这么长时间,若是最后母亲禁不住舅舅的劝说,恐怕最后的结果难以预料。 这也是为什么,满都拉图直接往并肩王府递信的原因。 宰相大人和圣上对视一眼,某种事情已经心照不宣:“三皇子客气,身为蛮族唯一的嫡子,可汗之位本来就该是你的。” “大人说的是。” 相视一笑,彼此间有某种默契,就算是为此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也比待在京城,任由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践踏要来的强。 他是满都拉图,可汗和阏氏唯一的嫡子,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有能力和有那个身份坐上可汗之位。 这一天,御书房的门关了好久,许多人都知道满都拉图进了御书房,但是却并不知道都在里面说了什么,而有些人却是清清楚楚。 黑衣人首领薛成来的时候,男子正在窗户前站着,看着外面开的正好的红梅,面无表情,察觉不出任何的不对劲。 “来了?” “是,主人。”薛成跪在地上,恭敬地看着地面,连头都不敢抬。 男子将窗户关上,十分悠闲的回到了案桌之后坐下,绣着金丝的黑色衣角在薛成的视线中划过,最终消失不见。 “今天三皇子满都拉图进了皇宫,从早上进去到这会儿了还没出来,你可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薛成将跪着的身子压的更低,态度十分恭敬:“属下……不知。” “不知?好一个不知,今年到现在几乎没有一件成了的事情,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我多少的银子,流水一般花在了你们的身上,却没有一点儿的成效出来,现在你却给我来了一句不知?” 这句话,简直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胸膛的怒气勃然而起,竟让男子觉得头疼欲裂,但是自己的修养却还是要让自己保持镇定。 看着薛成跪的几乎爬伏在地面的身体,却也不知该不该继续呵斥,抿了一口清茶让自己淡定下来,一点儿一点儿的将怒气重新压了回去。 “有些事情即便我不说,你们应该知道,如果养着你们给我带不来一点作用,那我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薛成强制忍下自己的恐惧,声音中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主人,这些没有成的事情,基本上都有并肩王的插手,要么就是盛王,有的时候属下都不知道,他们是从何处而知,但是事情,却的的确确是透露了出去。” 抬头看男子没有任何动静,薛成继续求饶:“那天信确实是送到了三皇子的手里,属下在外守了很久,结果发现满都拉图身边近身侍卫,送了一封信,去并肩王府。” 男子悠悠然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带着琢磨不透的情绪:“那么你的意思是告诉我,这个三皇子选择了并肩王合作?”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也许是我们忘记向他透露我们的实力有多强,能够确保他的事情万无一失,所以他同样不肯给予信任,最后就造成了这样的事情。” 其实不是没有透露过实力有多强,而是三皇子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是什么,有时候,就是薛成都搞不懂主人是什么意思。 明明如今主人的身份已经够高了,却还在奢望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先下去吧,过几天有件事情让你去办,记得给我办的漂亮点。”男子沉默了一会儿,静静地说出了一句,接着,就翻开手中的书看了起来。 薛成起身退下,将书房门掩住之后,不见了踪影。 第三百五十一章 神医来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从温泉庄子回来了不久就到了除夕夜,除夕夜惯常都是宫中的盛宴。依照往常的规矩,添添减减了许多,最后制定出来一个合适的名单,就按照着去做。 对于这个事情,言芜双已经熟能生巧。 才入冬的时候,府里就给制了新的衣裳,江南进贡了新的布料,陛下又赏赐了下来。 除夕盛宴之时,众人明显发现,并肩王夫妇和少爷衣裳都是同一个料子的,咋一看去,只是觉得好看,没有什么其他的,但是在烛光下,却是氤氲着一层光晕,美得耀眼。 幸好三人容颜出色,不至于被这衣服压了光彩。反而更添几分出色,这一进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好在宴会开始,其他人也没有办法过来详谈。 这段时间,最开始忙的是战戈,后来忙的是言芜双。 本来说好的,从温泉庄子回来就看御医,但是忙来忙去的,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言芜双身体好转,也就未曾在意。 新年到来之时,众人一同去了魏国公府,就是圣上,也穿了一身常服来了,他在并肩王府有常住的院子,也很方便。 “师父身体好多了,我们也就放心了。”这几年,神医一直留在魏国公府,为魏国公调理身体,已经初有成效。 魏国公战功赫赫,之前内伤严重,影响寿命,而现在,至少等到孙子出生,再活个二十年也不成问题。 身为武将,征战沙场是他的宿命,但是当国家安定之时,卸甲归田也是他的荣幸,如今妻子在伴,儿子也有儿媳,徒弟也有家室,虽只有一个收养来的孩子,但终究不着急。 唯一的学生也有了一生相伴的人,孩子也几个月大了,对于魏国公来说,已经十分满足了。 “阿芜,娘亲怎么觉得,你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最近休息怎么样,是不是太过操劳了?” 宁瑶儿虽有了一个儿子,但是对于言芜双却更加关心,她不能让言芜双失落,即便言芜双似乎不太需要。 刚才一进来她就觉得言芜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仔细观察了半天,这才觉得言芜双的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憔悴。 纵使此时妆容精致,但是依旧没有办法忽略。 宁瑶儿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就安静下来,众人都看向了言芜双,言芜双左看看右看看,整个人不自觉至极。 “那……我就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忙除夕夜宴的事情,所以没有休息好,过两天就好了呀,娘亲就不用担心了,真的没什么事儿。” 说着,在众人集体的注视下,言芜双有些撑不住,将旁边战戈的胳膊抬起来,借着宽大的袖子将自己挡住。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真没什么事儿,我自己的身体,要是有什么事,我不是最清楚吗?” 来自亲人的关怀,实在是让人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承受不起。 魏国公将筷子放下,看向旁边的侍女:“莫神医现在在哪里?” “回禀老爷,神医昨天出了门,去青龙寺看望普惠大师了,说是隔两天才会回来,这会儿也不在府里。” 神医莫修虽医术高明,但是武功却很低,但是在江湖中那么多年也是结识了不少人,普惠大师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应该是留莫修在府中用团圆饭,但是很早莫修就和普惠大师约好了,也就没有办法。 “师父师父,这样吧,一天两天的也不着急,等到神医回来了,我再特地过来叨扰叨扰。”言芜双对于这深深地爱意实在是承受不起。 就这样,这件事情暂且被放下了,但是,也不知道宁瑶儿是联想到了什么地方,整个晚上看着言芜双的眼神都神秘莫测,让言芜双就算是用膳也觉得不安宁。 这件事情商议了两句,也就抛之脑后。 吃饱喝足,女子饮果酒,花茶,男子就是烈酒,味道光是闻起来,就有些呛鼻,但是他们却觉得是无上的享受。 “再过上十几日,满都拉图就会启程回去蛮族,到那时,蛮族会有新的皇子来到京城,还是需要派人去辅助,至少要完全代表大邑的立场,支持满都拉图。” 圣上对于这个,倒是一直都牵挂着,毕竟,这可是他继位之后,第一件如此重要的大事。 只要能够收服蛮族,让蛮族俯首称臣,那无论如何,他都会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是每一个帝王都向往的事情。 魏国公微微颔首,不同于其他人酒杯中的烈酒,他酒杯中是清泉水,这么多年调理身体,已经养成了习惯,戎马之时对于酒的向往已经没有那么强烈。 “陛下所虑是对的,不过,还要让人注意着匈奴那边的动静,要是匈奴有异动,好及时牵制。” 北疆之地这一年也是十分重要,思来想去,圣上决定派出仇刃为副将,毕竟,北疆的主将已经在那里呆了多年,京城中一派就是一个主将,又不是并肩王,又不是盛王,不太合适。 “仇刃也可,此人欠缺些历练,要不是不太合适,我都想让阿戎去北疆待上一段时间,只是他的武力足够,其他的慢慢教,京城也需要他。” 这是战戈说的话,作为魏国公世子,徐戎以后是妥妥的魏国公,要成为武将中令人马首是瞻的魏国公,徐戎还是欠些火候。 战戈也是真心为了徐戎,这才有了这话。 男子这边,政事说的火热,女子那边,大多都是闲事八卦。 龙潇,也就是才四五个月大的盛王世子,已经被侍女抱着去休息了,小孩子,到底觉多。 青黛坐在言芜双旁边,正靠在言芜双肩膀上,看魏国公夫人和宁瑶儿说话,心里虽有些思念父母,到底没有那么难受。 最近时常感到头疼的言芜双猛的又是一阵头疼,右边肩膀上靠着青黛,也没有打扰,直接抬起左手,轻轻揉着太阳穴,眼睛微闭,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 魏国公夫人和宁瑶儿看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眼,皆是掩不住的担忧。 “阿芜,你最近时常头疼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没多长时间,一阵一阵的,有时候连着两三天疼,有时候好长时间什么感觉都没有,心情有时候也比较浮躁,前几天还和阿戈吵了一架。” 虽然只是自己单方面生气,阿戈一点也不生气,这个吵架一点意思也没有。 只是,言芜双这话一说,青黛还是一脸愁容,魏国公夫人和宁瑶儿却是感觉到了什么,只是今天正是过年,不好意思请大夫过来,只能暂且放下。 “既然如此,怎么让自己高兴怎么来,这身体呀,还是重要。” 正说着话,阿径被送过来了,脱去了外面的披风,还是乖巧俊秀的孩子,依次叫过人之后,坐在了魏国公旁边。 言芜双看见了,叫了战戈一句:“不要给阿径喝酒,孩子还小,伤身体。” “知道,放心吧。”战戈赶紧回了言芜双一句,格外殷勤。 这件事情言芜双没有记住,宁瑶儿和魏国公夫人却是记得老老实实。 大年初三这天,神医从青龙寺下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这两天在青龙寺,虽然吃的不如魏国公府,不过也是舒心畅快。 正暗自满意着,就见魏国公夫妇携手而来,神医都有些惊讶:“这怎么了?老夫才出去两天,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欢迎老夫,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双方见了礼,魏国公夫人都有些不太好意思:“莫神医,有一件事情拜托您,需要您跟着我们去一趟。” “啊?是谁?”虽然不是来欢迎自己的有些尴尬,不过没关系,神医脸皮厚,当做没有发生就是了。 “是芜双,那丫头身体不适好长时间了,之前御医每月例行诊脉错过了,嫌麻烦就没有再请,前天过来用膳的时候才说起。” 魏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脸上都是担忧:“只是这到底是新年,也不好去惊扰他人,就只能恭候您回来了。” “芜双这丫头?那赶紧走吧,别耽搁了,早看了早放心。”神医对于言芜双也是满意的很,这丫头不仅说话好听,手艺更是一绝。 到了并肩王府,魏国公夫人使唤身边的丫头去盛王府请盛王夫妇过来,这才进去。 并肩王府,言芜双正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门外的雪地里,梅花树下,战戈正带着阿径练剑,伴着偶尔经过的寒风,美不胜收。 这样看着,言芜双心神才慢慢平静下来。 只是刚准备让人进来,魏国公夫妇就推门而入了,言芜双虽惊诧,也赶紧着行礼:“师父师娘来了,快快请坐。” “没事没事,这不是前两天你说你身体不适,正好神医回来了,特地给你过来看看,也好让我们放心。” 说话寒暄的功夫。战戈和阿径,盛王夫妇抱着小世子也过来了,幸好这暖房够大,这么多人也没有一点拥挤。 仆人正来来回回上茶,言芜双正被神医诊脉,众人都盯着,暖房格外的安静,就是偶尔呼啸过得寒风,也听的一清二楚。 第三百五十二章 有孕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时间只过去了一会儿,可是在战戈心里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尤其神医时不时的皱眉,更让人觉得心都跳的不安稳。 本来言芜双是不当一回事,但是神医这一番表现,确实让言芜双心里担忧起来。 自己的身体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在神医又一次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之后,言芜双无奈的开口了:“莫神医,莫大人,我到底是怎么了?要不您开口说个话,一直这样,还真是有些怕怕的。” 将把脉的手放下,神医又将双双叫过来,询问了一些事情,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那样子让言芜双有一种自己即将命不久矣的错觉。 “说起来呢,是一件好事,只是好事中呢,还有一件不好的事情,就看你们想听的是哪一个?” 神医站起身来,将众人的神色尽揽于眼底,这才格外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战戈是最为急切的:“莫神医,坏消息是什么?” “她身体不是很好,有些虚弱,精神衰弱,导致夜不能寐,若时日一长,后果难测。”以前言芜双身体最虚弱的时候,也是神医来调理的,只是这有些事情,还是得慢慢来。 坐在言芜双边上,战戈揽着言芜双的肩膀,看向身体:“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丫头有了身孕,调理需谨慎行事。”神医淡定的说完,成功的看到了一个个愣住的模样。 就是正主言芜双面上,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似乎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格外的令人惊艳。 至于战戈,那表情十分的纠结,只是所有的纠结,最后都化为了惊喜,再将言芜双揽入怀中之后,格外的喜悦。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却透露着无比的温馨,至于长辈,更是喜悦。 战戈身体有没有问题,他们也是清楚的,要不是之前发生的一件事情,如今的战戈也是有孩子的。 “这就好,这就好,神医,这种调养身体的事情,是不是应该请药堡七长老下来?”魏国公夫人最是镇定,至于宁瑶儿,已经靠在盛王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魏国公大人抱着阿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听到言芜双有孕之后微微愣住的孩子,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以后咱们阿径也是要做哥哥的人,这做了哥哥与平时就不一样了,要成为弟弟妹妹的表率,弟弟妹妹可是不服气你管教的。” “表率?”阿径愣愣的转头看向魏国公大人,人高马大,格外魁梧的魏国公眼眸中都是对他的慈爱。 “爷爷,我以后就是大哥哥了吗?” 虽然言芜双将有些人处理了,但是那些人给阿径也说了一些话,孩子那个时候没有在意,但如今却是不由自主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在孩子晶亮的眼眸中,魏国公微笑着点点头:“对,就像你父亲对你阿戎叔叔一样,身为兄长,自当应表率。” 也不知道这孩子的脑袋瓜里到底想了些什么东西?只是看他眼珠子转来转去,好一会儿之后才用力的点了点头。 “爷爷说的对,我一定要好好努力,成为弟弟妹妹的表率,带好弟弟妹妹,不让父亲和娘亲生气。” 说这话的时候,阿径面上满满的都是勇气,显然是被激励的干劲十足,而魏国公,也是笑容明显的点了点头。 这边孩子是安慰好了,那边言芜双已经被亲人围了个团团转,战戈都被挤到了外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言芜双,又不敢乱动。 几乎是从衣食住行开始说起,各方面说了个齐全,十分精细。 等过了一个多时辰,言芜双看着自己手中写的满满当当的几页纸,顿时有些茫然,怎么样都觉得怀孕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兴奋过头的父亲,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只能揉着额头作出一副疲惫的样子:“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了。” 魏国公夫人赶紧拉住还想叮嘱几句的宁瑶儿,暖心的回道:“好好好,先休息,身体要紧。” 等到房间里长辈都出去之后,战戈握着言芜双的手,却是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言芜双虽然也激动,但是她只是激动那么一会,过去了也就是了,远不至于像战戈这样。 “你没事儿吧?这到底是我怀孕呢,又不是你,不要太过担心,这么多人在呢,不会有事儿的。” 说到这里,言芜双竟然觉得有些心累,明明是自己怀有身孕,结果反而要来安慰阿戈,这角色感觉有些相反呀。 战戈简直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去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有些事情,他不想要告诉言芜双,是不想让她去承受太多的压力,而自己,终究是要承受的。 失去那个孩子,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自己与平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承受了多少。 在战家的祖祠中,还有一个小小的牌位,那正是战戈为了那个无缘得见的孩子所立的,总是为了言芜双好,不能让言芜双知道。 但是他也不能把将那个孩子忘记,这一年多的时间,他去祖祠的次数很多,经常都是一坛酒喝到天亮。 祖祠看起来有些阴森,但是那些燃烧的烛火却给了他不同于以往的安心,那是面对言芜双无法提起的担忧。 “我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原本以为此生我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却没想到,这么快,我就有了。” 说着,战戈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言芜双,那眼眸里承载的深情,就是最亮的明灯都无法形容,让言芜双感觉自己的脸都不自觉的要燃烧起来。 “就是辛苦你了,我一定尽量陪在你的身边,照顾好你。” 然后,让孩子安安心心来到这个世界。 就算是在言芜双身边安排再多的人,战戈也不会放心,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能够一直陪在言芜双的身边。 有些不现实,那就尽量。 等到言芜双熟睡之后,战戈这才起身,将被角掖紧,确定言芜双没有任何不适之后,这才起身离开。 房门关闭的声音很轻很轻,房间里,穿着白色里衣的言芜双眉目舒展,手里还攥着战戈外衫的袖子,正睡得十分安详。 隔壁暖房,战戈进去之后,还商量的正热闹的众人立马就安静下来,看了过来。 “睡了?” “嗯,刚睡。”战戈外衫没在,露出月白色的锦衣,手腕用绣着花纹的束带绑住,整个人格外有精气神。 “刚才我已经派人去请药堡七长老了,等到七长老来,和神医一起为芜双调理身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听了这话,众人放下了心,魏国公喝着茶,就算是坐着,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也是不容人忽略,唐王坐在魏国公旁边,神色轻松惬意。 魏国公夫人则是和宁瑶儿一直商量着事情,手下写的不停,似乎不写出本书都不打算罢休。 “那就好,之前我还一直担心芜双的身体有了亏损,会对以后的子嗣有碍,幸好佛祖保佑,这一次,你可一定得小心细致,要是有什么问题,一定饶不了你。” 之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后悔愧疚的又何止是战戈一人,到底是老人,上了年纪,魏国公夫人希望有一个孩子能够陪着自己,只是希望破灭之后,也就深埋在心里了。 同样知道的宁瑶儿却是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这林柔儿被送回江南之后,你有没有再派人盯着她?” “林柔儿?”战戈眉头微微蹙起,这个还的确是他有些忽略了。 盛王将手中清茶饮尽,慢悠悠的开口:“我派人去江南查探一番就知道了,不过沈渐游已经被恩国公……恩郡公接到了东海那边,而林柔儿却没有跟过去。” “那就拜托父亲了。”战戈微微躬身,态度诚恳,盛王也满意的微微颔首,应了他的礼。 “阿芜不知,我们就不要提起了。”说完了这个,宁瑶儿看到了正在盛王椅子下面蹲着玩的阿径,招招手让孩子过来,这才看着战戈。 “阿径你们也不能忽视,既然带回来了,就要用心教养。若是忙碌起来,盛王府魏国公府都是可以的。” 战戈揉了揉阿径的小脑袋,笑的温和:“自然不会,母亲放心。” 临走之时,魏国公夫人叮嘱:“这种事情,未过三月不得往外说,如今也只是一个多月,时间还早着,一定要捂住了。” 要是有心人知道消息,想要做些什么,那就麻烦了。 “师娘放心,除了告知陛下一声,其他人都不会告知,等到三个月,胎坐稳了,才会对外相告。” 皇宫,收到战戈亲手信的圣上原本以为是有什么重大事情,结果一打开,愣住了,的确是重大事情,虽不是和国家有关,但是也是和他相关。 “陛下,可是并肩王殿下有什么重要消息?” 魏公公在旁边候了半天,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圣上回过神来,格外神采飞扬:“之前准备的圣旨记得描一遍金,终于要用的上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陛下的喜悦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魏公公听言稍微一愣,幸好陛下还在高兴之中,没有发现:“陛下说的可是那道圣旨?” “那是自然,如今一个多月,才不多再大半年的时间……啧,时间似乎有些太长了,之前听芜双姐姐说,她还想去江南玩,看这样子,应该是不行了。” 圣上面上难免带了几分遗憾之色,魏公公站在旁边,将圣上的话听了个全,顿时也明白圣上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陛下,可是成平郡主有了……”还没说完,就被陛下截住了话:“还没有三个月,这种话不能乱说。” “是是是,陛下考虑的慎重,奴才不及陛下心细。” 看圣上高兴的一直在转圈圈,魏公公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提醒了:“陛下,这没到时候不能让外人知道,那要不,先赏赐一些药材什么的,也不会让人察觉出什么。” 圣上眸中划过亮色:“言之有理,你亲自去办,朕记得进贡上来的药材都没人用,除了太医院,基本上都在私库,让御医跟着,提醒着多准备一些。” “是,奴才这就去。” 魏公公离开之后,御书房只剩下了陛下一个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安静,也是十分有意思了。 新春时节,百官休沐,就是陛下也是悠闲自在了很多,在赏赐药材的第二天,就乔装打扮去了并肩王府。 恰好,这天宁家也过来了王府。 原本,应该是身为晚辈的言芜双亲自去,但是如今身体不适,战戈特地让人送了消息,谁知道,宁家主就带着宁清刘簇亲自来了。 刘簇如今也有了五月多的身孕,初怀孕的时候,也是折腾了很长时间,时间长了,这才好了很多。 如今,除了小腹隆起,整个人稍有些丰腴之外,没有其他的变化,看着就很是幸福。 暖阁中,战戈陪在言芜双身边,阿径坐在战戈旁边,正玩着小玩具,刘簇等坐在下首,正热热闹闹的说话。 门被推开,圣上出现在门口,后面还跟着魏公公,众人正要行礼,就被圣上阻挡了。 “免礼,免礼,我就是过来看看,没啥大事,都坐都坐。” 说话的功夫,圣上已经走到了言芜双边上,本来准备要坐下的,结果被战戈冷冷的看了一眼,无奈的站起身,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这一幕,还真是让人好笑,不过,看到圣上一如既往的亲近言芜双,宁家主也就放心了。 “陛下不必担心,郡主身体尚好,其他的,慢慢调养就是了。” 而言芜双,在刚开始知道有孕的时候,虽然惊讶,但是觉得是很正常的事情,惊讶的点可能就是因为战戈以前说过是自己的身体原因,如今有了那自然是极好。 到目前为止,她已经是对于这个相当的淡定了,尤其是看着别人紧张的时候,她更是淡定。 悠闲的喝着战戈递过来的暖粥,言芜双瞟了圣上一眼:“不要再赏赐一些药材过来了。府里库房全都是药材,我看着都觉得难受。” 谁家过来都是送药材的,虽然是养身的,想到是给自己喝的,心情就高兴不起来了。 “行行行,芜双姐姐说不要那就不要了,换成其他的也可以,最近江南进贡的布料极好,我让人给姐姐送一些,正好春季到了,可以做春衫。” 能够送到皇宫的东西,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虽说皇宫中如今没有女眷,但是每年的布料照样是不少,圣上不用,就用来赏赐群臣,一般都是给言芜双送够了,才去给别人。 这般孝敬长辈的用心,言芜双也是极为舒坦的。 “也好,不过有些好东西你也得自己攒起来,等到以后你娶了皇后也是用得上的。”如今陛下也是十六岁了,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时间却仿佛是一晃而过。 言芜双突然想到了谢家那个乖巧伶俐的姑娘,看着是典型的南方姑娘,心里却是有着自己的主意,这样的姑娘也的确是适合成为一个皇后。 不过这种事情还得慢慢来,姑娘还小,陛下也还小。 提起这个,陛下就有些脸红,赶紧摆了摆手:“这个事情不着急,不着急,现在最着急的就是你的这个事情。” 绕来绕去,绕了大半圈,又绕到了自己身上,言芜双顿时觉得十分的头疼呀。 “今天舅舅和表兄阿簇是来做客的,现在这个时间段是不是应该用午膳了?霖儿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一起吧。” 双双福身行礼,转头去安排这件事情。 等到午膳用了,众人在花园里散了散步,言芜双有些困了,众人也就散了,战戈和圣上去书房商量事情。 “计划让满都拉图什么时候回去蛮族?也好让北疆那边准备好,不过,我们是不是也要派人护送满都拉图,以防止他的舅舅狗急跳墙,对他做出什么事情。” 毕竟在满足所有的皇子之中,只有满都拉图是以正经皇储身份长大的,同时也是对大将军最有威胁的,即便,这是他的外甥。 战戈与那大将军交过手,自然知道那大将军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等,在蛮族享有绝对的兵权,况且,所有的皇子之中,只有满都拉图是最有出息的。 恐怕,用意深刻呀。 圣上想到了盛王,虽然不是同样的亲戚关系,但是他们的用意却是差不多的。 “可以,比起其他人,满都拉图才是最好的操控的,而且我们也并不是非要蛮族什么东西,不过是希望能够维持边境的安定,让百姓安居乐业。” 将书架上原本的计划拿出来,战戈圈圈画画之后,做出总结:“既然这样,那就让仇刃赴任北疆副将统领一职,配合刘主将负责北疆之事,顺带将满都拉图送回去。” 这样的话其他人也说不上什么不对劲,至于朝中的这些人,就由宰相和盛王等负责忽悠过去。 只要表面上的理由足够正经,就算他们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又能怎么说出来呢? 圣上和战戈相视一眼,同时点头:“就这样做。” 朝中放假,直到正月十五才开始上朝,基本上一周上一次早朝,圣上也不是那么悠闲地,稚嫩的肩膀上扛了太多的压力。 况且,因为他并不是正统储君出身,所以他需要学习的东西也有很多,但是这些东西也是需要他义无反顾前去背负的。 这天上朝的时候,无非就是对新年刚开始需要进行事情的一个展望,过去一年的总结之类的。 圣上在上面听着昏昏欲睡的时候,战戈这才出来,提到了这件事情。 “陛下,蛮族可汗如今病重,临了的心愿是想见一见唯一的嫡子满都拉图,虽说这么多年,我们两国的确是有重重的争执,但是这件事情,臣觉得可以满足。” 这件事情可是今天作为重要的事情了,圣上咳嗽一声,坐直了身体,看向了百官。 “并肩王说的有理,这件事情从去年年尾的时候帖子就送到了,不过朕慎重考虑了这么长时间,觉得此事可行。” 将百官各色的表情尽收眼底,圣上这才声音沉重的开口。 “匈奴留在京城的是一个公主,蛮族若是将嫡出的皇子留在京城,难免对大邑心有怨念,这么长时间,对蛮族的教训也足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他送回去,也算是能够将两国的友谊长存。” 稍微停了一会儿,圣上这才询问:“不知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这个话题,有点致命呀。 众位官员视线交错之间,或是点头或是摇头,表情不一,这种情况也是在意料之中。 圣上拿出放在旁边的折扇,桃木所制,扇纸上的绘画还是圣上亲自画的,最近也算是盛上的新宠了。 鸿胪寺卿穆延出列,越发稳重:“陛下,臣以为,这件事情的确可以。如今蛮族和匈奴皆是大邑的属国,所留的质子的确身份有些不匹配,光是蛮族唯一的嫡子,这是一直留在京城,难免招人嫉恨,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人送回去,也可彰显大邑气度。” 这话一出,礼部尚书立马符合:“臣认为鸿胪寺卿所言甚为合理,蛮族重新送一位皇子来就是。” 这既然有人应和,那自然是有人反对。 “臣认为这件事情有所不同,再怎么说蛮族也是大邑的属国。这蛮族可汗病重,要求我们将人送回去,我们就得将人送回去,这分明是不将大邑放在眼里。” 这出口的是兵部的人,不过显然是平时不怎么说话,这出来认识的人也不多。 兵部尚书察觉出众人的情绪不对,但是这出来说话的人是自己的属下,总归是要维护的。 “陛下明鉴,之前泽郡王的事情,分明就是蛮族行事不对,将我们大邑的世子留在大邑做质子,若不是无意之间捅破,恐怕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件事情,更加不能被应允。” 这一番话,也的确是在情理之中,而且刚才兵部尚书无意之间展露出的神色,也分明说明他本不想插手这件事情,若不是手下的人说话太快,也不用出来发言。 第三百五十四章 仇恨和愤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众多官员将兵部尚书隐隐的为难看在眼里,皆是有些同情。 至于言官,那还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反正这种扯皮情况是每一次都会有的,圣上从刚开始的无措到现在的习惯。 还能够趁着下面吵得正热闹的时候,自己吃一盘糕点,特别会打发时间。 等到下面的官员安定之后,圣上这才抿了口水润了润喉,这才开口。 “既然商议的差不多了,那就这样,由禁卫军副统领仇刃带领一部分禁卫军送满都拉图离开,顺便接回新的皇子。” “鉴于如今京城一切安定,留徐戎统领便可以,仇刃便去北疆历练几年,正好防止北疆骚动。” 朝臣还在面面相觑之时,战戈直接行礼:“谨遵圣旨,陛下英明。” 这场轰轰烈烈的讨论就此落下帷幕,圣上坚持的事情也没有人能够改变,众人都明白这不过是让他们知道,有这件事情的发生而已。 下朝的时候,兵部尚书的脸是挺黑的,估计是因为属下的不懂事。 御书房,圣上敲着桃花扇格外悠闲,那样子,不像是陛下,倒像是街头闲逛的纨绔子弟。 “战哥哥,刚才我看那兵部尚书就有些不对劲,虽然他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责备那个属下的意思,但是却偏偏有些射影含沙。” 而且,那属下看起来是自作主张,但是说话的间隙却是向着兵部尚书的方向看了几眼,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问题,他才不信。 要是还当生日是那什么都不懂的娃娃,那就太可笑了。 战戈面色恢复以往的镇定,背着手在御书房走了两圈:“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兵部尚书没有让我们抓住什么把柄,我们也不能够做什么,静观其变吧。” 这朝野中,若说谁是纯粹的,那也不可能,一个纯粹的人,根本在这里活不下去。 只是看谁是为了自己,看谁是为了这个国家。 “对了,有个事情还要和陛下商议一下。”战戈突然想到了临走的时候,言芜双的嘱咐。 圣上微微颔首:“战哥哥请说。” “这皇宫除了使臣来到和除夕盛宴,似乎也没有举办过其他的宴会,如今你也长大了,朝中的诸多事情也都接手了,虽说宫里没有其他能够主事的人,但是这宴会还是要举办一二的。” 一来是拉进陛下和朝臣的关系,二来就是要让陛下认识一些女子。 宫中选秀规矩极多,圣上对于后宫有太多女人也没有好感,所以就打算有位皇后,一二妃嫔就足够了。 这皇后的人选至关重要,最重要的是陛下能够同意。 这要是一个一直在皇宫,一个一直在外面,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见一面,自然也就谈不谈得上什么感情。 圣上也有所理解:“现在还冷,不到时候,等到百花盛开的时候,那时御花园的风景正是最好,可以举办宴会,邀请众位大臣家眷前来赏花。” “如此也好。” 兵部尚书出金銮殿的脸是黑色的,本来儒雅的长相也因为这个多了几分灰暗,那属下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兵部尚书却是理都没理。 勉强能够笑着告别各位朝臣,上了自家马车之后,脸色瞬间难堪。 那眼眸中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改以往的安静,牙根紧咬,面色带着几分狰狞,如果不是时候不对,恐怕都要发泄出来。 兵部尚书府,马车刚刚停下,季月就准备上前,莫修黑着脸就下来了,周围煞气浓厚的厉害,光是一看就知道,不太好接近。 季月脚下步子踌躇了几分,莫修就已经甩着袖子进去了,精致的柳眉扬起,季月显然心情不佳。 给了身边伺候的侍女一个眼神,侍女立马将跟着的小厮拦了下来。 “说说,老爷到底是碰到了什么事情,怎么这幅样子?” 小厮心里叫苦,面上却很是淡然,弯腰行礼:“夫人,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一些事情,让老爷不太愉快,夫人若是有事情找老爷,还是迟些,等老爷心情好了比较好。” 季月面色恢复正常,给了小厮一个眼神,让他赶紧离开,自己也整理了裙摆,带着侍女从另一边离开了。 这个时候凑上去,自己怕不是傻的。 气氛很是诡异。 杨月楼,这里是京城中颇有名气的酒楼,不过这里的五楼装饰十分豪华,不管谁来到这里还要提前预约。 又是那个熟悉的地方,层层帷幔之后,男子怀里抱着貌美的女子,脸上的神情看似沉醉,但是他的眼眸却是无比的清醒。 哪怕女子身材曼妙,口吐芬芳,不断的挑逗他,也没有任何动容。 房门声音打开,进来了一个男子,正是薛安。 男子拿起放在旁边的一封信,从帷幔的一条缝中扔了出去,蕴含着内力的信纸安安静静的落在了薛安手中。 薛安拿在手里,看着上面空无一字的,等待着男子的吩咐。 “将这封信送到匈奴,我就不相信,蛮族那么大的事情,匈奴会没有一点野心,他们有些事情不敢做,那就让我来挑起这个头。” 只要蛮族和匈奴有所争执,北疆乱了起来,那大邑自然不能放任,到时候混水摸鱼,可就真是有趣了。 “是,主人。属下一定送到,万无一失。” “去吧。” 房门关闭之后,男子揽着女子的肩膀,嘴角笑容多了几分邪肆。 “大人,那言芜双那个贱人,您就当真如此放过她?” 女子纤纤素手曼妙的轻抚着男子的胸膛,说话声也是一波三折,缠绵悱恻,那特意练就的技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挡得住的。 “贱人?”男子一把握住女子的手,直接摔了开,女子从他的怀里落到了地上,哎呦一声显然是非常疼痛,刚刚想要责备,就在抬头看见男子的神情时闭住了口。 就算身上单薄的纱衣凌乱,露出了白皙诱惑的身躯,女子也不敢随意乱动,赶紧爬起来跪了下来,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了很多,唯恐惹到了男子。 “就你这样的,还敢说她是贱人,之前的你仗着自己是林家大小姐,还以为谁都要处处让着你,你以为言芜双真的就是吃素的?” 嗤笑一声,男子拿起酒杯,正眼都不看地上狼狈的女子一眼。 “言芜双虽然出身不高,可是自用养在帝后膝下,如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并肩王的正妃,当今陛下对她很是信赖,这样的深厚情意,就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 这不说还罢了,越说女子越生气,抓住裙角的手瘦骨嶙峋,狰狞的有几分可怕。 “那是她运气好,就如同她的母亲一样,就是一个低贱女子,她母亲水性杨花,她同样不差。” 恐怕谁也想不到,这个女子,正是言芜双的异母姐姐,林柔儿,正是如今那轻挑妩媚的装扮,精致带了几分妖冶的脸庞,全然不同当时那高高在上的样子。 而且,按道理,林柔儿应该在江南,如今却出现在了京城,这么长的时间无人知晓。 看这幅样子,一时半刻肯定是成就不了的,只怕也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的培养,出落得这般风尘模样。 “那你也要有别人这样的好运气,再说你抛弃了自己的母亲,就你这样的,只怕连言芜双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 男子声音中的轻蔑之气,让林柔儿更加生气,气愤的让那娇躯都颤抖了起来。却是紧咬着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寄人篱下,自己就不再是当初的大小姐。 蓦的,男子笑容诡异了几分,半蹲着身子看着林柔儿:“既然你这么好奇她的事情,那我再给你多说几件好不好?” “大人……什么意思?”林柔儿努力让自己的说话声变得平稳一些,可是在男子讥讽的眼神中,还是控制不住颤抖。 拍了拍林柔儿保养精致,格外细腻的脸蛋,男子心里格外的满意。 “听说,初三那天,魏国公夫人带着神医莫修去了一趟并肩王府,随后盛王府众人也随之去了,紧接着第二天陛下就赏赐给了并肩王府大量的药材,都是用来调养身体的,陛下本人,也去了一趟并肩王府,很是喜悦。” 看着林柔儿震惊到不敢置信的样子,男子愉悦的笑了。 “很有意思吧,那时你心狠到让她没了孩子,却没想到这还没多长时间,她又有了身孕,这一次并肩王一定看护的比上一次更好,你就在这深渊地狱里,仰望着她的光明。” 留下一个轻蔑讽刺的笑容,男子起身离开了,背影毫不留恋,留下林柔儿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颤抖着。 心里的愤怒越来越多,随着每一天过去都会增加,而终有一天,这些愤怒会让林柔儿陷入真正的无边深渊。 “言芜双,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如同那天你的狼狈一样,成为踏在我脚下的台阶……” 低沉的声音,一扫最初的妩媚,带着刻骨的仇恨和委屈,在房间里久久回荡着。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失踪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兵部尚书府,季月看着跪在下面的小厮,挑起了一边柳眉,带着几分不屑。 “你的意思,老爷在那杨月楼养着一个女子?貌美如花,如珠似玉,很是宝贝?” 身边的侍女看着夫人咬牙切齿的模样,赶紧跪在了地上,房间里,跪倒了一片,而季月的怒火,也是越来越高涨。 这府里,她是唯一的女主人,如果不是那贱人爬上了老爷的床,也不会留下莫三这个祸害,本来她能够用些手段,不动声色的让莫三和那贱人死在这府里。 可谁知,老爷的几句话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来以为,老爷心里只有自己一个,季颖那奴婢死了之后,更是如此。 却没有想到…… “那女子是谁?或者说那女子是谁送到老爷身边的?”这个时候,她更应该冷静。 小厮努力回想着,却是摇了摇头:“奴才也不知道,去过几次,奴才也只是见过那女子一面,长相妖冶妩媚至极,倒是有几分像是成平郡主。” “成平郡主?不可能,成平郡主可是言家唯一剩下的人,那宁家也是江南中的名门望族,对于子女管教甚严,唯一出现的一个败类已经被清理门户。既然如此,那就是偶尔遇到的。” 季月都快将手中的丝帕撕裂了,却是让自己快速震惊下来:“这件事情不得让其他人知道,尤其不得让并肩王府的人知道。” “是,夫人。” “下去吧,跟在老爷身边,若是他有其他的事情,记得及时来告知我。”等那小厮离开之后,季月这才将手边的茶盏重重摔了出去,仿佛要这样才能将她自己心中的怒气发泄干净。 “夫人,这小厮说的,也不过是老爷身边有个女子,但也并未说明老爷和那女子有什么关系。夫人不要多想。” 说着,侍女赶紧轻捏着季月的肩膀,跟在季月身边这么多年,她最是知道,怎么样能够快速的让她平静下来。 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季月的理智却是上线了:“与成平郡主相似,那莫不是说……” 这个念头还没有出来,就被季月强制按了下去,这种诡异的事情自己想想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说的我又怎会不知道,你且让人去注意着,要是老爷再去,记得通知我。” “夫人是准备?”侍女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他若是将那女子带到府里,我倒不说什么。但是偏偏是在外面,让我什么都不知。你说如果有朝一日,这件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城,我依然被蒙在鼓里,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人。” 季家的脸面,她丢不起。 侍女呐呐的不敢多说什么,唯恐夫人又将怒火发泄到了自己身上。 兵部尚书府内,因为主人的愤怒,越发让人胆怯起来。 并肩王府,战戈正陪着言芜双用膳,因为每顿用膳之后,言芜双就要用安胎药,可是七长老亲自配的药,让人准备的。 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调整一次,争取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言芜双每天必定少不了的就是喝药了。 “我身体已经很好了,这个是不是就不用再喝了?你看最近这段时间,我也没有再头痛过,也没有焦虑过,更加没有烦躁过,这说明就真的不需要。” 虽然这要经过了几分调制,不像是苦的让人不能喝,但是谁愿意每天喝这么多药呀? 皱着眉头,言芜双将药碗轻轻推开,拒绝的意思很是明确。 战戈挥挥手让双双退下,这才哄着言芜双:“这不仅是为了孩子,主要是因为你的身体,时间长了难免承受不了,所以,药还是要乖乖喝的。” 撇了一眼战戈,言芜双皱皱眉,还是一口气将药给喝完了,顺便接过战戈递过来的茶杯压了压药味,这才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很多。 “你最近是不是没什么事情,怎么感觉你整天都在府里待着?”自己干个什么,战戈都要在旁边陪着,虽然心里有些开心,但是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战戈将言芜双的头发细细绑好,免得一不小心压到了:“陛下如今能够独当一面,旁边又有宁清刘原几人在,要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去趟宫里就好,没有必要每天都去。” 这次言芜双有孕,战戈可是给言芜双身边安排了好几个影卫,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任何危险的情况,他都不允许发生。 当然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让言芜双知道。 “那你要是想干什么,我避开就是,师娘说怀孕的人极为敏感,心思比较沉重,有时候想的比较多,我怕……所以才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战戈说着,恰到好处的迟疑了几分,简直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尤其那微垂的眼眸,都带着几分令人心颤的心疼。 此时此刻,此人此景,就算言芜双心里有再大的怒火,那也是发泄不出来。 “好了,我也没有嫌弃你,只是觉得,耽搁你的事情,既然你无事,愿意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当然也很高兴了。 师娘私底下告诉过自己,对于男人,太软了不行,太硬了不行,适当的方式更加能够让他死心塌地。 现在看来,师娘的这句话,简直就是至理名言。 墨商进来的时候,战戈正陪着言芜双画画,以前言芜双没有学过,现代的时候学的又是简笔画,素描和油画,虽然有了概念,但到底是不一样的东西,只能慢慢来。 “将军。” 战戈抬头,面色有些迟疑,言芜双摇摇手,催促着他:“你赶紧去吧,我就在这里,不会乱跑的。” “嗯,你先画着,我马上就过来。”将言芜双杯中的请泉水添满之后,将果干拿过来放在旁边,确定无误之后,这才起身离开。 暖阁门轻轻关上,战戈又嘱咐了守在门口的双双几句,这才带着墨商离开。 “可是查出了什么事情?”四下无人的校场,格外的空旷,这里说话,不用担心旁人听了去。 墨商郑重点头:“江南那边传来消息,林柔儿失踪了,她的母亲在一个多月前落入湖中淹死了,而自那以后,她就不见了踪影。” “在京城有没有收到过她的消息?”战戈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寒冬凛冽都不足以形容。 “尚且还没有,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帮助林柔儿回到京城的人,手中权势一定足够大,而且这么长时间并未听说这个消息,压的也委实严密了一些。” 这件事情,若是将军追究起来,也的确是他们的失责。墨商面色愧疚,之前从江南离开之后,对于林柔儿的动静略有疏忽,谁想到,就发生了这件事情。 战戈慢慢的在校场踱步,伴着吹过的寒风根本不起眼,可是那步子却仿佛一步一步迈在了墨商的神经上。 空气似乎都变得紧致起来。 “罢了,你派人私下秘密寻找,这个女子很是危险,绝对不能够让她接近芜双。宁家那边也差人问一问,虽然没有什么可能,但是至少也是个警醒。” 宁家的识趣,让战戈满意。 自作孽者,不可活。 “是,主子放心,墨文墨武,墨平墨安等人,陪在夫人身边,日夜交替,绝对不会允许有空档出现。” 等到墨商下去之后,战戈抬头看向天空,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好,灰蒙蒙的,北风一直吹的,明明是春天快到了,却仿佛还像是在寒冬。 真的是十分让人讨厌了。 麟安八年三月,禁卫军副统领仇刃和鸿胪寺少卿楚宏淼奉命,护送蛮族三皇子满都拉图离开皇宫,同时接回蛮族公主塔可。 因为队伍十分庞大,所以从京城到蛮族只怕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若是再慢一些,一个月只怕也是有的。 而且,大邑境内,并不需要害怕什么,只是唯恐,出了北疆之后,有些人不想让满都拉图回去。 因为这个曾经被可汗和阏氏寄予厚望的嫡子一旦回去,那么蛮族的情况必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论正统,他就是正统,论血脉,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而阏氏,身为可汗正妻,也不是吃素的,那也是曾经上马杀敌,为蛮族立下赫赫功劳的战将。 这一场交易,很划算。 泽王府,这个儿媳虽然不是唐王妃之前殷殷盼望的,但是既然儿子喜欢,那么她就没有反对的理由。 比起自己的嫡母,和在匈奴后宫经历的一些事情,如今的情况,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对于唐王妃,挞哒公主每日早起去请安,日日不落,就算是身体不适,也会提前让人告知。 若是一日两日,还可说是献殷勤,但是时间一长,还是如此,那就让人很是高兴。 就是唯一的小姑子成安郡主,对于这个嫂嫂也很满意。 而之前唐王留给成安郡主手中的那股势力,经过整顿,已经只听从成安郡主的话,那些什么家国社稷的,成安郡主不感兴趣,如今的生活其实就很好。 如果没有母妃每日一问的婚事,那就更好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放下心结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一身粉色长裙,披着白色披帛的成安郡主甚是年轻漂亮,活力四射,在她身上,没有了那种对于世事的怨愤。 其实二十多岁的她说起来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对于婚事却一点没有欲望,没有碰见合适的人,没有在合适的时机,那么说起这个话题,就是很虚无的。 虽然之前唐王所做的事情的确过分,但是唐王妃和魏国公府的关系却很好,有些事情自然也是知晓的。 “沫儿,你如今也到年纪了,这婚事也是该着急起来了。等再过上几年,合适的人都有了妻子,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唐王妃一看成安郡主悠闲的样子,就忍不住地想说两句,如今她生活惬意安心,唯一牵挂的,也就是这个还没有成婚的女儿。 “再说,成平郡主和你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如今已经有了身孕。刘簇到了宁家,现在也有了身孕,再过上一段时间,这京城中只怕热闹得很。” 想到这里,唐王妃就不知道自己的孙儿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这世上,不过儿子已经成婚,也是迟早的事情。 成安郡主还没来得及委屈,挞哒公主和龙泽就来到了前厅,一个英俊,风度翩翩,一个美丽,体态婀娜。堪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尤其是成婚这么长的时间,两个人相处还带着那种甜蜜的感觉,尤其是那对视之间,仿佛都让人至于甜蜜的氛围之中。 “娘,妹妹还不着急,没有合适的人,嫁过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倒不如妥善选择,慢慢来就是。” 挞哒公主和成安郡主关系挺好,反正这府里也没有其他人,一家四口关系好点也是很正常的。 听到这话,成安郡主赶紧给挞哒公主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你呀,每次都给她说好话,这种事情拖一拖倒也罢了,拖得时间长了,终究是不行的。”到底是儿媳妇开口了,唐王妃也没再继续说。 她已经将这府邸的诸多事情慢慢交给了儿媳妇,所以在人前,也会给挞哒公主留足了面子。 “娘,刚刚你说成平郡主有了身孕?”挞哒公主在这京城中认识的人很少,参加的宴会也不多,认识的人更别提了,所以有些事情知道的也就迟一些。 “正是,我想着,你们抽个时间去并肩王府一趟,带些礼物过去,好歹之前的事情他们也帮了不少的忙,你和泽儿的婚事还是成平郡主说通的。” 怀孕已经有了三个多月,所以可以对外说了,不论是并肩王本人亦或者成平郡主都没有制止这件事情,所以这段时间去并肩王府看望送礼的人不再少数。 不过这些人中,能值得并肩王和成平郡主亲自见的,那可是少之又少。 “是,娘,你放心吧,之前我和成平郡主接触过很多次,她帮了我很多,而且成平郡主此人,其实外界传言的很多话都不是真的,她明辨是非,优雅大方,的确是皇室楷模。” 就这几句话也能看的出来,挞哒公主对于言芜双的推崇之意,而且看她的样子,很是尊敬,带着羡慕。 唐王妃却是由此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挞哒,我听说江湖有名的神医一直居住在魏国公府,这段时间好像因为并肩王妃身体的原因,一直住在并肩王府,若是有机会可以让他给你们看一看。” 挞哒疑惑的看了过来,龙泽面上带着几分羞涩,唐王妃赶紧摆手解释。 “其实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让他看看你们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子嗣的问题,你们成婚还不久,这个事情尚且不着急。” 想当初唐王妃也是成婚一年多以后,才有了龙泽的。 “是,娘。”这对小夫妻对视之中,皆是甜蜜温馨。 旁边的成安郡主,就只差磕着瓜子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所有的事情都比不上家里的温馨重要。 言芜双有孕已经三个多月了,比起最开始的急躁,如今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她也不太喜欢出门,平日里出去也就是魏国功府和盛王府,十分让人放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体谅她之前的不易,这个孩子十分的乖巧,平日里也不会给言芜双添麻烦,让言芜双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 但是即便是这样,每天两顿的安胎药还是没能放下,就是每天用膳的多少,都有了严格的规定,如果真的是要说的话,那就是为了孩子,也为了她。 盛王府的世子龙潇长的十分玉雪可爱,虽然还是胖嘟嘟的一个孩子,但是那纯真的大眼睛,如同蝴蝶羽翼一般的睫毛,只要笑一笑,就让人愿意将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他。 “潇儿越来越可爱了,来,姐姐抱抱。”或许是出于自己怀孕的心思,言芜双之前对于小孩子也没什么太多的喜欢,但是现在越看越觉得可爱。 就在言芜双伸手准备去接的时候,宁瑶儿快走几步,将龙潇抱过,交给了旁边的侍女,在言芜双疑惑,龙潇委屈的表情中安慰着。 “这,怀孕的人是不能抱小孩儿的,你反正记得就行了。” “哦。”言芜双乖乖点头,还是招呼了侍女将孩子抱着,她逗着龙潇玩。 阿径下了学堂被送回来的时候,直接送到了盛王府,书童提着书箱,他则是兴高采烈的拎着一盒糕点。 阿径的零花钱也挺多的,平日里这个长辈给一些,那个长辈给一些,同圣上玩的时候也赢一些银豆豆,金豆豆,也算是一个小富豪。 那这些钱平时他也用不着,那就用来买东西,上学堂认识了不少小伙伴,也就知道了一些有意思的地方。 虽然这些东西都比较贵重,但是喜欢就好。 “阿径回来了?上学累不累?”言芜双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给阿径擦了擦手和脸,神态不自觉的温和了下来。 正如之前魏国公大人曾经说的那样,就算是有了身孕,但是对阿径的关心一如既往,甚至比起最开始更加关心。 孩子的内心敏感而细腻,大人稍微的举动都有可能深切的影响了他们,所以言芜双的责任重大,战戈的责任也很重。 “娘,不累,很轻松的,明天后天学堂休息,我可以来陪小舅舅玩。”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为舅舅,阿径最开始觉得有些淡淡的羞耻,但是习惯之后,还觉得挺有意思。 将放在桌子上的食盒推到了言芜双的面前:“娘,这是我从一品轩买的,很好吃的琉璃酥,听说他们店铺里最近这个很是红火,原本以为我都抢不到,却没想到去的时候刚好就有。” “谢谢阿径了。”旁边的侍女已经十分自觉的检测,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放在盘子里端给两人。 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对了,皇宫要举办一场春宴,就在御花园,娘亲,到时候您去吗?”言芜双身体重,这件事情平时都由魏公公派人来商讨,进行的很是顺利。 宁瑶儿尝了尝糕点,颇为满意:“去呀,肯定是去的,潇儿满月酒那时也没有请太多的客人,好多人还不认识,去了至少让人认识认识。” 要说刚开始宁瑶儿很真没这个心情,主要是盛王一直在言芜双耳边念叨着,说什么自己以前孤身一人经常有人笑话的,如今好不也有了孩子妻子,自然也得好好得瑟得瑟。 宁瑶儿无可无不可,自然就顺了他的意。 “也好,那到时候请帖我就让人送到府里来,基本上的都邀请了,好歹是好久没有的春宴,也该是让人高兴高兴。今天听阿戈说,估计还有祭祖,只是这个等到清明节再说。” 国家欣欣向荣,一扫最开始的不幸,让祖先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阿芜,你知道唐王府的成安郡主如何?”宁瑶儿面色带着几分迟疑,显然是本不想开口。 言芜双略带惊讶的回头:“成安郡主,龙沫儿?” “对,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前两日似乎有哪个夫人来询问过,是为了家里的二郎说亲事的。” 挠了挠头,宁瑶儿真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夫人曾经问过她。 “罢了罢了,如果对方有意,之后肯定还会和你提起的,成安郡主此人,虽然之前和我曾经有过矛盾,不过倒也算是一个出色的女子,骨子里好着呢。” 一说起成安郡主,言芜双一时间还有点恍惚,这个人似乎自己也很久没有见到,似乎也很久没有在外活动过了。感觉也不像是成安郡主的作风呀。 正说着,侍女进来递了帖子:“夫人,郡主,泽王府泽王殿下和挞哒公主,成安郡主前来拜访,说是本来去的并肩王府,管家告知之后,来到了盛王府。”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呀。”言芜双让人去请,随后吩咐侍女将花厅的东西收拾一番,至少不能太过失礼。 至于阿径,正在旁边陪着白白胖胖的小舅舅玩的开心,其乐融融,令人艳羡。 第三百五十七章 刀光剑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御书房,战戈看着从北疆传过来的消息,微微嗤笑一声。 “这才多长时间,匈奴那边就有动静了。看来京城中还真是有人这么勤快,送消息送的这么积极。” 圣上显然是已经看过了,心里也有底:“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进程已经平定了。却偏偏非得起一些波澜。” “如果没有这些波澜,他们怎么能从中获得利益?人心就是沟壑,永远都填不满,关键就是看自己能不能把控的住。” 对于这些,战戈已经看厌了,总是在计较个人的得失所成,终究是没有什么意义。 “说的的确是这样,那战哥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呀?”圣上眨巴着漂亮的眼睛看向战戈,充满了非常积极的求知欲。 战戈看了过去:“那陛下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觉得,北疆守卫不能懈怠,时刻预防着匈奴的突然袭击,毕竟,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对于这种人只有让他们足够敬畏,这样,才能够让我们安全。” 打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无缘无故的一直打仗,难免会让百姓的心情倦怠下来,时间长了,国本容易松动。 而且,匈奴和蛮族生活的广阔土地,大邑子民却不是很能够适应,要不然也不会等到如今了。 “你说的的确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要让朝中知道有人给匈奴送信这件事情,引起他们之间的相互猜忌,这样才能够让背后之人露出马脚。” 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说,但是出卖国家的事情绝对绝对不允许。将士们保家卫国,并不是让朝中官员用让他们用鲜血换来的和平,作为代价为自己争取利益的。 战戈摩擦着茶盏上精致的梅花花瓣,眼眸闪过冷意:“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原谅,如果这么说来,之前的那件事情,和唐王有关系,也有可能,和这个人有关系。” “战哥哥的意思。这个人当初可能不断地撺掇唐王,犯下一系列错事之后,又弃之不理。” 虽然圣上对于唐王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但是同样也没有什么太坏的印象,如果不是那些事情实实在在砸到了唐王的身上,那可能还不会如此严重。 对于皇室宗室来说,守皇陵几乎可以说是做了什么愧对列祖列宗的事情,剩下的漫漫余生,都将在老祖宗面前认错。 而唐王不一样,以前的唐王,可谓是宗室中最为老实的亲王,事情爆发之后,有人说他表里不一,最会装模作样。 但是圣上一直觉得很奇怪,这么多年了,最为戳中唐王的,也就是他的出身了,但是有必要为出身搞这么多事情吗? 听到圣上这个问题,战戈笑容越发不可捉摸起来。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但是世事阴差阳错,什么样的结果最终也是不确定的,有的人,一件事都会成为他一生的心魔,为此做出再多的错事也是有可能的。” 说着说着,战戈就突然想到了兵部尚书莫修,六部尚书在朝中地位显著,谁屈居于并肩王宰相等人之下,但是却能够和大邑大半的官员保持良好的关系。 兵部尚书职责最为重要,而莫修,虽然此人打仗领兵的能力不太行,但是谋划策略极好,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任命兵部尚书。 算了,现在这些事情也没有头绪,随意怀疑他人也不正确,就暂且,再说吧。 “罢了,多在朝中观察观察,总会找到不对劲的地方。” “也只能这样了。”圣上也有些无奈,背后之人的马甲,拔了一层又一层,总有人愿意为他披肝沥的,在所不惜。 莫修回到府中,还没有进到书房,就有侍女来报:“老爷,夫人请您过去用晚膳。” “晚膳?还有谁?”莫修此时的衣衫已经不是出门的时候穿的那一身,披着黑色披风,多了几分萧瑟之气。 “大小姐和三小姐都在那里。”侍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莫修的神色,斟酌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在这兵部尚书府,大小姐和少爷是主母季月所生,很是尊贵,至于三小姐,就是爬上老爷床的奴婢生的,在这府里,地位也就比下人要高一点点。 莫修略微沉思一会,转头换了个方向:“那就去看看。” “是。”侍女小跑着跟在莫修身后,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异样。 那天小厮将那件事情禀报之后,原以为夫人第二天就会将老爷请过来,却没想到夫人却硬性生忍耐了好几天,直到今天才请老爷。 牡丹厅,一身华衣雍容华贵的尚书夫人季月,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再过上一段时间,就是宫里举办春宴的日子,这春宴以前都是一年一次,如今,好几年都没举办过,所以这一次甚是隆重,娘亲请毓秀阁的人过来,为你制上几身新衣服,到时候呀,一定要艳惊四座,让京城所有人都羡慕,我有这么一个好女儿。” 莫大小姐抬眸之间,不动声色的讥讽描了一眼三小姐,这才拉着母亲的手分外亲密。 “娘亲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表现,不会给娘亲丢脸的。也劳烦娘亲这阵子为我操心了。” 这整座京城,还没有出嫁的名门闺女确实不多,但是与之匹配的名门公子也不多,能不能够让彼此喜欢,就要看自己了。 莫三小姐一直拉着自己的丝帕,忐忑不安,之前在并肩王府丢脸的一件事情,她从来没有对外说过,是父亲身边的人吩咐她做的。 主母将所有的一切都怪在了她的头上,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受着了。 “还有你,虽说你也不是我的血脉,但是出去丢脸,丢的可是整个莫家的,等到毓秀阁的嬷嬷来了,也给你制几件新衣服,把自己都收拾的妥当一些,到底是要说亲事的年纪了。” 虽然季月对于这个非亲生的女儿很是不屑,只是到底是莫家的姑娘,出去行事有所差池,最后丢的都是莫家的颜面。 所以哪怕不喜欢,该制备的也给她制备齐了。 “多谢母亲,女儿记住了。”掩饰住内心中小小的喜悦,莫三小姐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镇定大气一些,不至于丢脸。 刚踏进门,莫修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脸上很是满意:“外面事情忙碌,府里的事情都拜托夫人了。” “老爷……”听到声音,众人赶紧起身行礼,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一个个都欢迎的很。 等到客气一番落座之后,季月看着莫修身上精致的锦衣,眸中情绪不自觉的涌动起来,还是靠着自己压下的。 今天明明没有上朝,老爷昨天出去,一直到今天才回来,穿的衣衫也不是同一件,而且这件锦衣,以前就没见过,也不是毓秀阁的材料,老爷,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老爷的衣裳一向都是自己令人添置的,都是自己看过的,唯独这一件,从来没有见过,这上面的绣纹如此精致,必定是用了心的。 看来,还真是外面有人了。 “春宴的事情,就拜托夫人了,咱们府中只有这么两个女儿,她们的亲事至关重要。”莫修没有察觉出自己夫人心中的百转千回,神色沉稳的说道。 季月笑的格外大气,细细看去,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老爷严重了,这些事情,原本就是应该我操劳的,不过是尽心尽力而已。”吩咐奴婢上晚膳之后,这才不动声色的开口。 “并肩王妃有了身孕,可是一件大喜事,虽然咱们莫家和并肩王府没有什么深的交集,但是同样在朝为官,也是避免不了,我想着,送些礼物过去,当做贺礼。” 莫修神色微微一凝,很快又松开:“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好了。” 晚膳格外丰富,大小姐和三小姐只能低着头赶紧用着,莫修和夫人说的也不过是府里事,但是总觉得刀光剑影,有些吓人。 “也好。”沉默的用完晚膳之后,大小姐和三小姐赶紧告辞离开,桌子上的残羹剩菜被收拾之后,两人喝着清茶沉默的坐着。 许久,莫修准备起身离开之时,季月开口了。 “老爷,你若是有了心怡的女子,不必费心思藏在外面,若是有人知道,我比你更丢人,索性不过是个玩意,抬进门就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季月看似一脸平静,声音都平稳的没有一丝颤抖,但是她的心里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她的丈夫,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哪里能够容许别的贱人来分。 莫修惊讶的抬起头,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郁却没有被季月看到,只是猛的将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留下一句。 “别胡思乱想,最近有事,比较忙碌,你有这个时间,还是操心操心孩子们的婚事吧。”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季月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打开的房门,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带着说不出的委屈。 贴身侍女默默地将房门关紧,以防止季月这失态的样子让别人看去了。 死一般沉寂的房间里,有着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气,那是来自于莫修。 第三百五十八章 龙凤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就在仇刃带领禁卫军刚刚抵达蛮族的时候,匈奴那边有了异动,匈奴三大将军之一的阿木尔将军带着两万士兵,连夜抵达了蛮族和匈奴的交界,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紧接着,驻守在北疆的刘将军就开始练兵,五万人马一起的结果,声势浩大,阿木尔将军几番衡量之下,还是派人过来说了一声。 “我国的公主目前还留在大邑京城之中,但是蛮族皇子却由你们亲自送回来了,如果没有另一个皇子或者公主送回京城,我等就绝对不会退兵。” 这话说的当真是有理有据,铁骨铮铮。 要不是之前他们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恐怕还真就相信了。 刘将军给出的回答更加霸气。 “挞哒公主如今已经成为我国的亲王妃,况且论出身,拓达公主并不是嫡出血脉,没有道理,我们将蛮族唯一的嫡出血脉留在京城,引起蛮族皇室反抗。” “况且,合约已经签订,那就说明绝对不会赖账,我们日夜守护在边疆,也并不是吃素的,阿木尔将军若是不放心,那就安安静静的看着,若有丝毫越矩,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到底刘将军也是曾经跟随并肩王的人,对蛮族和匈奴的两次大战均在,也是立下了赫赫功劳,要不然也不会到如今的地步,他的话,也带着一定程度的威慑力。 至于这真实的话是怎么说的,就不能细细研究了,都是军武里长大的,说起好话来,好听不到哪里去。 随后,阿木尔将军令一万人返回,他带着一万人继续驻守,似乎不达目的不甘心,不到黄河心不死。 刘将军的五万兵马同样没有收回,还派了五千精兵跟随仇刃去蛮族,保障这个事情万无一失。 京城尚且风轻云净,边疆却是一触即发。 仇刃这次来到蛮族,不仅仅只是送满都拉图回来,更重要的是能够帮助满都拉图坐稳可汗之位,从而达到彼此合作。 满都拉图许给了大邑足够的利益,这场交易或许在别人看来并不公平,但是在他们彼此看来,这的确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毕竟,这个时候的满都拉图手里的权益并不够,如果没有大邑的鼎力帮助,他估计刚回来,就死的差不多了。 “三皇子,这次虽然希望你能够谨慎行事,但是同样也不能失了霸气,既然躲不过,那就以强止强。” 仇刃是绝对的武将装扮,他旁边的鸿胪寺少卿楚宏淼倒是典型的文官打扮,就是缠在腰间若隐若现的软剑显露出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虽然始终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这么多人却从来不敢轻视他。 “仇大人,放心,武有你,文有我,这次的场面不足为惧,只需要好好配合就是了。” 这楚宏淼没有别的爱好,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看书,鸿胪寺珍藏的所有书籍他都已经看完了,后来觉得无聊,还借了皇宫的藏书阁中的书。 基本上在职的这么多年,恐怕一大半时间都在看书,但是他也确实足够厉害,毕竟,鸿胪寺少卿的位置只有两个,能成为其中之一,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仇刃自认是武将,说不过这些几乎能够将大邑历史倒背如流的文官,除了涉及原则的问题,其他的他都可以。 “楚大人放心,一定配合。” 满都拉图看着两人之间的交锋,沉默的坐在马车里不敢吱声,毕竟,他之前年幼无知,怼过了这楚大人一回,然后,被说的恨不得自杀。 从此之后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君子动口不动手,因为没有必要呀。 这队配合极好的神仙组合去了蛮族之后,会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呀。 杨月楼,薛安进去的时候,地上都是支离破碎的瓷片,甚至桌子什么乱七八糟倒了一堆,简直不忍直视。 他却是面不改色的挑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单膝下跪。 “主人,匈奴估计不会以此事作为挑起争斗的源头,虽然如今阿木尔将军一直驻守,但是所带的士兵还没有北疆驻扎的多,胜负已定,毫无争执。” 男子坐在太师椅上,轻轻揉着额头,眉间紧皱,看得出来,心情十分烦躁。 “找个机会,将北疆那姓刘的给陷害,这样,战戈肯定跑不了,到时候,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反而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薛安眨眼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下,紧接着询问:“那,主人决定以什么样的理由呢?” “就和唐王一样的吧,通敌叛国,足够诛九族了,到时候我就要看看,陛下还有什么理由维护他。” 只要并肩王倒了,魏国公府是迟早的事情,盛王府他也不会放过,等到那个时候,他就是武将中的第一人,到那个时候,谁也阻止不了他。 “是,但是只怕这样的方法行不通,每年有多少人想要这么做,我们恐怕……”薛安内心中的的确确是这么纠结的。 若真是这封信容易送到,就不会耽搁到现在了。 男子敲击着扶手,冷笑一声:“你能够在这么多次危险的任务中活了这么久,我也相信这一次你绝对可以,当然,如果你做不到,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薛安感觉自己心脏抽搐的都快窒息了,但是还能够坚强的行礼:“是,主人。” 还真的是越崩溃越冷静呀。 等到薛安离开之后,男子看着旁边的书信,面色逐渐阴冷:“战戈,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林柔儿打扮的格外妩媚,妆容精致,仿佛眨眼就能够将人迷惑了。 “大人,可是有什么需要奴家帮忙的?” “帮忙,那自然是有,你知道我为什么将你从江南带但京城吗?”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柔儿,明明感觉没有什么压力,但是却让林柔儿面上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 房间的气氛越发尴尬起来,林柔儿柔媚的走了过来,靠在了男子的腿边:“这么长时间,奴家也从未问过主人,还请主人赐教。” “要不是因为你是并肩王妃,成平郡主的姐姐,上一次成平郡主流产就是因为你的关系,我觉得你是一个可塑之才,所以才将你带了过来。” 摸着林柔儿的下巴,男子笑容越发诡异:“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会让你活下去的,我既然能够将你带回来,那我就能够决定你的生死,反正没有人知道你活着。” 几乎是一瞬间,林柔儿的面色越发苍白,这段时间,她在这里几乎是锦衣玉食,比起自己曾经更加辉煌,但是却忘了每一个人都是有目的的。 “主人要奴家怎么做?”压下心中无限的空洞和恐惧,林柔儿调整好面部的表情,询问道。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办法回头了,如果此时此刻的自己放弃了,那就代表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看着乖巧的林柔儿,男子心中越发满意:“很好,你就乖乖待在这里,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向你说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希望你也有。” “奴家是主人的人,自是不会忘得。” “很好。”随着衣衫慢慢落地,帷幔也一层层落了下来,春色无边,却让人不寒而栗。 如今已经是四月的天气,这是一年中极美的季节,但是对于有孕的言芜双而言,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因为比起其他人怀孕剧烈的反应,她的反应却是嗜睡,特别特别能睡。 要不是神医确定过,身体无恙,恐怕谁都不能够放心。 怀孕也有五个多月了,肚子大起来的轮廓比起宁瑶儿那个时候更要明显,而刘簇,前两天刚刚生下一个男孩,对于一脉单传的宁家主而言,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宁家主只有宁清一个孩子,如今后继有人,心中喜悦不言而喻。 言芜双正愣神的时候,神医放下把脉的手,七长老接过细细把脉,删了知乎,神医和七长老对视一眼,震惊毫不掩饰。 战戈在旁边看的很是着急:“神医,七长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否细细说明。” “这个,是好也是坏,就看你怎么看?”神医纠结了一会,还是抛给了战戈一个选择题。 七长老撇了神医一眼,看着回过神的言芜双和焦急的战戈,一头银发,笑的很是慈爱。 “别担心,我行医诊脉这么多年,这样的脉相也是看过的,恭喜你,芜双怀了龙凤胎,所以她的肚子,比起一般人要大上不少,不过之前控制的很好,也不会有影响,放心吧。” 言芜双和战戈则是完完全全被震惊了,这个消息,言芜双还好,战戈几乎是瞬间,眼眶里都是泪水,为了不让言芜双担心,猛的冲了出去。 他心中的喜悦,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体会到。 莫不是那个孩子,没有失去,所以又回来了?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这里四下无人,终于是再也压抑不住,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这么多年,对于战戈来说,唯一压在心头的,也只有那个未来得及见面就失去的孩子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安排诸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战戈再次回到花厅的时候,除了眼眶有些通红之外,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是熟悉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很是不稳定。 言芜双固然惊喜,但是惊喜的情绪沉淀下来,却是觉得有些害怕,感觉一个就已经很辛苦了,为什么还是两个? 但是在众人的安慰中,也慢慢缓了过来。 看到战戈进来,言芜双不自觉的摆出了可怜巴巴的样子,战戈赶紧快步上前,坐在了言芜双旁边,握着她的手。 “怎么了?饿了还是渴了?” 言芜双摇了摇头,星眸晶亮,沉淀着细碎的星光,刚才的慌张都在战戈的询问中慢慢消失了,罢了,命里有的终究是有的。 心里深处,不断涌现的喜悦终究是骗不了人的。 靠在战戈怀里,言芜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神医和七长老被双双请了出去,这药方子还是要重新写,到底情况不一样,小心谨慎为上。 轻轻顺着言芜双的背部,让她更舒坦一些:“放心,我会陪着你的,不要害怕。” “不会害怕,就是觉得,有些突然,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结果突然就有了身孕,就有了身孕也就罢了,后来竟然是两个,总感觉是买一送一。” 这种不知所措的惊喜感都能够将她给淹没了,想到了龙潇白白嫩嫩的包子样,还是值得期待的。 双双则是派人将消息送到魏国公府和盛王府,至于皇宫,到时候将军会亲自告知的。 等到言芜双被团团围住的时候,战戈则是带了双双走出了花厅。 “夫人身边除了你还有几个人伺候着?” “回将军,除了奴婢,还有四个侍女,都是之前在府里的,后来念在乖巧懂事又灵活,就调在了夫人身边,听候夫人差遣。” 双双一听这就明白了,看了一眼战戈沉思的样子,略微开口提醒道:“将军放心,出去的时候,墨文墨武,墨平墨安都会跟着,哪怕是从府里去盛王府,也是一样的。” 战戈满意的颔首:“极好,府里的人对管家说一说,都查一遍,有任何不正常问题的 ,多给些月钱送出去,无论如何,以芜双为上。” “是,将军。”双双轻轻松了口气。 “平日里夫人用膳是从府里厨房弄得,还是小厨房单独弄得?”这些,战戈还真是不怎么清楚,要不是为了言芜双安全起见,只怕也是能够不清楚下去的。 “平日里夫人用膳都是小厨房单独准备的,陛下之前赏赐的御厨就在小厨房,至于这食材,都是宫里送过来的,魏公公特意嘱咐过得,每次用之前都会仔细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作为言芜双的贴身侍女,这些事情双双简直能够倒背如流,安排的妥妥当当。 说话时,战戈正带着双双在院子里转悠,这主院里面包括三个小院子,言芜双战戈一个,阿径一个,剩下的那个之前就放置一些言芜双战戈喜欢的东西。 古玩字画,瓷器玉器什么的,毕竟这些东西,不好存放,还占地方。 听了双双介绍,战戈有了主意:“这个院子就收拾一下,里面准备好,都是小孩子喜欢的,以后两个孩子可以暂且住在这里,等到大了再搬出去。” “是,阿径少爷的院子依照他的喜好重新布置了一遍,那这个院子呢?” 略微迟疑一下,战戈点点头:“就先这样,等到以后看孩子们喜欢。” “对了,院子里所有不合适的东西都要扔出去,绝对绝对不能让芜双受到伤害,如今芜双有了身孕,身体又虚弱,对于阿径难免就没有以前那样上心,你这边也要注意,时时关心阿径的情况,若有需要,可以送到我那里。”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一直注意着,从未曾忽略。 这两人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旁边围墙外的动静,阿径刚刚下了学堂,攒钱买了一个精致的发簪打算送给言芜双,结果正好路过,就听到了这句话。 用力握紧了手里的盒子,将内心中奔腾涌流的情绪控制住,趁着没有被别人发现,从旁边走开了。 就算母亲和父亲告诉自己,一定会如同当初一样对待自己,但是他内心是自卑的,却没有想到,父亲能够注意到这一点,如此小心翼翼又细致的呵护着他。 当初在绝望之时碰见了娘,恐怕是这一生他最大的幸运,原本以为是这样的,后来发现原来这是他幸运的起始。 阿径心里活动是怎样的,战戈还不太清楚,依旧叮嘱着双双。 “芜双平日里所穿的衣物,用的发簪,寝室的一应物品每隔几天就检查一次,以防止有人下手,总而言之,小心为上。” 战戈说的细致,双双听的也很是认真,就怕拿一个小本子记下来了。 “将军,夫人平时所用的香都是从七长老和神医那边取的,具有安神宁心,稳定情绪的作用,之前一直是派人去拿的,以后奴婢亲自去拿吧。” 这一点也是忽然想到的,双双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有人在这途中做了什么手脚,没有注意到,到那时可真是后悔莫及了。 双双以前也是被卖进府里的,只是后来家人在联系不上了,如此并肩王府,就是她的家,战戈对她底细知道的清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极好,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你仔细罗列起来,告知伺候的人,等到这边安定了,你和墨商的事情,我和芜双也会为你们做主。” 一说这话,双双瞬间就耳红了,赶紧福身行礼:“这本身就是奴婢应该做的,至于其他的事情,暂且不着急,夫人最重要。” 反正如今她也还年轻,和墨商感情稳固,墨商又经常为将军做事,等到闲下来了再说。 “不用担心,墨商是我的贴身侍卫,你是芜双的贴身侍女,只要你们愿意,成婚以后还是留在并肩王府,必定不会亏待。” 如何御下?战戈可谓是驾轻就熟,毕竟,行兵打仗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他自己有独特的魅力,也不会有那么一大批死忠的手下。 更何况,府里的人,本身对他就是忠心耿耿。 “奴婢谢过将军,一定伺候好夫人。” 双双的眼眸微微有些泛红,显然是激动了,能够跟随将军和夫人,是她此生最大的荣幸。 待双双离开之后,墨商正好有事禀报,得知言芜双的情况,十分高兴:“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等到今年下半年,府里就会添上两位小主子。” “这件事情的确是一个喜事,但是也不得不防。你去叫几个人过来,除了墨平墨安,墨文墨武,让他们暗中陪在芜双身边,若是有人胆敢对芜双有所危险,可先下手为强。” 不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一切胆敢威胁言芜双的,都是他的敌人。 “将军放下,属下这就去,府里的防卫图等会就交给将军,可加强防御,以防万一。”上次的事情引以为戒,这次绝对不能够有任何的意外。 “极好,去吧。” 等到陛下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自然是高兴的不行,本来想要赏赐一批药材,但是想到言芜双不喜,就换成了金银珠宝,特地让人送去了并肩王府。 女人,对于这些东西总是抵抗力弱一些。 上朝的时候,圣上心情依旧很好,哪怕说的是匈奴有人告密一事,周身气势也是暖风细雨,似乎没有多大的怒气。 百官虽然心里疑惑,但是也有些庆幸。 不为其他,陛下正直年少,有的时候说话难免直接了些,说的话是正确的,但确实有些扎心,被气过去的臣子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定要细细详查。这是我国派人送满都拉图回去蛮族,本就不是隐藏的秘密,若匈奴有人知道,只怕也是正常。” 说话的官员是言官,说的话还算客气,没有引起圣上想要怼的心情。 圣上抬头看了一眼,没好气的来了一句:“你觉得,这个事情说出去的第二天,匈奴那边就有了动向,也是很正常吗?” “大邑幅员辽阔,这次就算百姓口口相传,到达匈奴也是需要一段时间吧,这没有人特地将消息送出去,那请你告诉朕,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又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迅速调集人马,囤在边界。” 言官呐呐不敢多言,行礼的腰却是弯的越来越低,面红耳赤的,很是羞愧,这么多人面前,被陛下当众骂,简直是丢死人了。 鸿胪寺卿适时出场,劝解道:“陛下息怒,可能这位大人一时不查,说错话了,这件事情定是有人提早告知了匈奴,这才让匈奴有了准备的时间,至于那人是谁,一定在这百官之中。” “大人可不要乱说话,这也是把你算进去了,难不成,是大人吗?”呦吼,出来的人竟然是兵部尚书,这话里话外的动静,真是有意思。 下面唇枪舌剑,好不热闹,上面,圣上看的更是开怀,果然是有趣的一件事情呀。 第三百六十章 初遇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蛮族情势越发紧张,根据传回来的消息,几乎是快打起来的感觉,不过随便提上一嘴也就过去了。 影响不了京城的形势。 宫中的春宴正在热闹的准备中,因为如果不准备,春天马上就要过去了。 事无巨细,言芜双都有过问。 这是时隔几年皇宫准备的第一场春宴,意义十分重要,更何况,朝中官员更新换代频繁,而如今朝中的这些人,多数都是从各地调来的官员,或是刚提拔上来的。 刚好能够在这次宴会中熟悉起来,陛下也能够对他们有所理解,便于今后事情的进展。 这次春宴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间,等到满天星辰出现,烟花绽放京城的天际之时,才算结束,这些烟花都是从江南特地送过来的,可谓是诚意满满。 “阿戈呢,他收拾好了吗?”言芜双看着双双将步摇给自己戴上,镜中的自己虽只描眉,涂了口脂,肚子隆起,但是丝毫不影响她整个人的美丽优雅。 衣裙是江南的云锦,整体讲究轻盈飘逸,又不影响活动,身上最重的东西恐怕就是手上的紫色玉镯。 这镯子是战戈母亲为儿媳妇准备的,虽然没有机会给,只能是战戈亲自找出来给言芜双戴上了,皓腕凝霜雪,通透深沉的紫色映衬的更加白皙。 “夫人,将军去接少爷了,马上就会过来,夫人稍等。”阿径好不容易有个休假的时间,自然是要去的。 等到一家人到齐之后,战戈这才扶着言芜双上了马车,坐好安稳之后,将阿径接了上来:“别闹娘亲,有弟弟妹妹,知道吗?” 待阿径乖乖点头之后,这才出去。一袭白色锦衣,下摆到腰部如同墨水浸入,留下大片山山水水,分外诗情画意,骑着不染杂色的白马,玉冠束发,仿佛画中来。 等到了皇宫,进了第一道宫门之后,让侍卫将马车马匹牵走,圣上特地命人准备的小轿已经候了多时,战戈抱着阿径就跟上了。 小轿两边都有窗户,适合看外面的风景,也让言芜双心情开阔起来。 “这儿怎么多了这么多柳树?之前我记得没有得。”这条宫道不太走,言芜双上次来到这里已经是好长时间之前的事情,有所变化也是正常的,但是这儿平常人也顾及不到呀。 外面紧跟着的小太监赶紧回话:“启禀郡主,前段时间陛下来这里闲逛,觉得这里光秃秃的甚是无聊,故而命人栽种了柳树,也算是道风景。” “花儿草儿的那么多,偏偏选了柳树,这霖儿,这方面得好好培养培养。” 也不是说不喜,这是这宫中栽种柳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树木种类那么多,偏偏选这一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改日就把这节课给他补上,一定不会让他无聊的,等到下次,陛下就会知道如何布置了。” 这种用来陶冶情操的课无可无不可,既然夫人都这样表达了不满,那自然是得加上的,免得太过无聊了。 到达了御花园旁边的宫殿,芳菲阁,软轿落地,言芜双被扶出来之后,看着这花团锦簇,布置的漂亮的场地,很是满意。 “这段时间,总算是没有白费。” 其他人还没有来,他们来的算是很早了,言芜双正说真的,魏公公和陛下就来了,月白色锦服,上面用龙纹作为装饰,不经意间的点缀让贵气更加显著,好手艺。 “芜双姐姐和战哥哥来的这么早,幸好我早有预料,也赶上了。”说着,圣上顺手将扑过来的小阿径抱进了怀里,笑容爽朗,带着通透。 言芜双眉头微蹙,眼眸里还有着惊讶:“我这才半个月没见你,你又长个子了,又没有让御医看看,要是长得太快让身体营养跟不上,可是要得补补。” 魏公公赶紧回道:“郡主放心,御医每隔三五天就会为陛下诊脉,陛下如今身体好着呢。” “那就好,这也长的太快了,看着都让人担忧。”言芜双看着陛下和阿径胡闹,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和战戈唠嗑。 战戈接过魏公公亲手递过来的糕点盘子,给言芜双用特制的小刀切成刚好入口的大小,瞅着空抬头看了一眼。 “陛下补药都喝上了,用的都是好药,太医院那边,一直再为这件事情忙碌着呢。” 宫里没有其他人,一天闲的要死,可不得紧着圣上来。 这边宫殿里说着悄悄话,而那边,御花园里基本上来的都差不多了。 谢丹雪第一次来到御花园,这座在整个大邑都极为有名的地方,果然不愧它的盛名,光是这些争奇斗艳的名贵花种已经能够说明了。 更别说这精心的布置,点缀的艺术,对于一个爱花之人来说,这里确实像是一个天堂。 不知不觉,就和家人走散了。等到谢丹雪抬头的时候,眼里看到的都是不认识的人,只是她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生性淡定,立马就恢复了正常,打算边走边看。 三步一个侍女,五步一个侍卫,不存在其他的危险。 浅粉色的玫瑰开的正好,这个还是谢丹雪第一次见到,这么名贵的品种,在御花园中竟然丝毫不起眼,要不是自己机缘巧合看到,恐怕都要被埋没了。 真是可惜。 正细细观察着,旁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姑娘也喜欢这朵玫瑰?” “玫瑰?”谢丹雪抬头就见一个面色严肃,自带气场的蓝裙少女正站在她旁边两步远的地方,询问着她。 这个距离,不远不近,让人还是舒适,看来这个女子很聪明。 收敛住心思,谢丹雪微微福身见礼:“谢家谢丹雪见过姑娘,不知你说这玫瑰是什么品种?我见过各色玫瑰,却唯独没见过这一种。” 女子同样回礼,不知怎的眼眸柔和了几分,周身冰冷冷的气势也回收了几分。 “你是户部尚书大人家的千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沈家沈清韵,见过谢姑娘。” “沈家?哦,你是刑部尚书家的千金?在我还没有来到金城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有幸有幸。” 不知为何,两人竟觉得气场十分合拍,对视之间,莫名熟悉的感觉就涌现了,一个聪慧灵敏,却生性低调,一个性格孤僻,冷静沉稳,却是很快成为了好友。 “这个被称为粉佳人,听说是先帝某个妃子所说,先帝偶尔听闻,觉得应景,便赐了这名,这花只有皇宫才有,是海外商人进贡的时候,留下的,十分珍贵。” 沈清韵每次来到御花园都会特地看看,幸好这宫里也没有其他的妃嫔,这些粉佳人才能够幸免于难。 谢丹雪认真点头,一脸受教了的表情:“明白了,要多看看,这御花园还不知道能来几次,看一次少一次。” 这认真的模样,差点没把一向高冷的沈清韵逗笑了,太有意思了。 赏了一会儿花,两人走到了旁边的亭子休息,侍女端过来清茶,慢慢抿着:“清韵姐姐,你怎么不去那边?” 谢丹雪说着,小手指了指另一边,正是人最多的一处地方。 刚刚眉头松开的沈清韵又皱起了眉头:“你目前还小,这件事情尚且不着急,那边呀,现在,就是说没有成婚的事,太没意思了。” 如今的沈清韵刚过十六岁,对她来说,这个年纪正是女子最美的年华,应该做最喜欢的事情,而不应该是浪费在男子身上。 “我也认同……” 说了一会儿,谢丹雪有些内急,被宫女引着去入厕。出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侍女,疑惑的走了几步,一个拐弯就发现了一个男子。 月白锦衣,绣着龙纹,这是哪个皇室贵胃吧? 不想惹上这些麻烦事儿,谢丹雪正想离开的时候,那男子却转头看了过来,眉飞入鬓,眼睛却生的漂亮,略有些狭长,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臣女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在这里,多有打扰,还请公子勿要介怀。”谢丹雪这个距离正好,男子不会抓到自己,若有个什么万一,逃跑也是极为方便。 “你是何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圣上也是想到这里的竹子生的正好,想要挑一截做个竹笛,送给阿径,没想到还被人打扰了。 但是看这女子格外有礼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男子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没有多加观察,谢丹雪反而放下了心。 “臣女是户部尚书府谢家的,初次来到御花园,若……” “好了,既然是无意打扰的,那也无碍,你似乎出来的也够久了,从那边出去转个弯儿就可以走了。” 打断了女子的客气,圣上指了指方位,谢丹雪福身行礼之后匆忙离开,中途都没有抬头看一眼陛下,就算不是视为洪水猛兽,其实也差不多了,一时间有了几分兴趣。 魏公公匆匆忙忙过来的时候,就见陛下对着铜镜,正打量着自己的脸,好奇的询问:“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对?” “尚未,你觉得朕奇怪吗?太过冰冷,还是说生人勿近的那种?”打量不出个所以然,圣上直接开口询问。 魏公公虽然疑惑,但是危机感在线:“陛下生来尊贵,气势非凡,不是生人勿近,只是让人望而生出敬畏之心。” “……哦。”微微颔首,圣上就当做过去了,这马屁拍的太响了,有些受不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春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边,谢丹雪出来之后长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背后一身的汗,刚才真是太惊险了,没有其他人在,若是有个什么万一,她可就完了。 不过,能够在皇宫宫殿行动自如的贵公子,到底会是谁? 这个问题还没有想清楚,沈清韵就带着侍女匆匆过来了,看见谢丹雪时,面前放松了。 “终于找到了,你刚才去哪里了?我等了好一会儿没有见你,差点把我吓死。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敲了敲谢丹雪的额头,沈清韵语气带了几分疼爱,像是对待自己调皮的小妹妹,额间的汗珠摇摇欲坠,谢丹雪赶紧拿着帕子给她擦拭,摇着手臂带着几分可爱。 “清韵姐姐,我刚才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回来……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沈清韵的长相说不上美貌,但是却气质出色,谢丹雪平日里面色清冷,看起来是冰山美人出尘脱俗的款式,但是实质上撒娇有一手。 这眨眼卖萌,从来没有这种体会的沈清韵可是抵挡不住了,心里软的一塌糊涂,面上勉强稳得住。 “好了好了,原谅你了,不能有下次了。” 看了看周围,拉着谢丹雪往回走:“这里有些偏僻,我们该回去了,免得父母找不到我们操心。” “嗯嗯。”攥紧了沈清韵的手,谢丹雪笑的乖巧,可是却是在回去的时候,转身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往回走了。 在宫殿里坐了一会儿,言芜双有些无聊:“霖儿说去拿东西,竟然要这么长时间,我们出去转转吧?” 战戈无可无不可,揽着言芜双的肩膀起身:“好,我陪你。” 双双赶紧将披风拿过来,战戈仔细绑好,将言芜双有些凌乱的裙摆收拾好之后,这才站起来:“走吧。” 御花园各处基本上都有人,各家夫人和小姐公子,加上婢女小厮什么的,人可不少,幸好这御花园占地面积很大,也能找到悠闲的地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人竟然这么多。”言芜双声音压的低,只有战戈听得到,旁人只顾着行礼问安,也就没有多注意。 不经意间,言芜双看到了莫三小姐,这个女子自从上次陷害战戈之后,言芜双一直都记着。 不过,这莫三小姐身边的如同侍女打扮的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了,就是那种感觉自己见过,但是细细看去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言芜双就是觉得,这个女子她应该是认识的,是那种刻骨铭心的认识,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阿径跑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特地给言芜双摘的牡丹花,雍容华贵的牡丹在阿径的眼里很是适合言芜双。 “娘,这个送给你。” 被这个一打岔,言芜双就将刚才看见的熟悉人影给忘记了。 “谢谢阿径。” 莫三小姐带着侍女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四处打量没有人之后,这才看向了背后的侍女。 “父亲到底有什么吩咐?临走的时候你不愿意告诉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意说吗?” 那侍女抬起头来,虽脸上的妆容画的平淡,但依旧能看出一股媚态,一看感觉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儿。 “三小姐这般勉勉强强,若是让主子看到了,怕是以为你对这次的行动有些不满意呢。” 这话一出,莫三小姐面色立马变得青白了几分:“哪里,既然是父亲的吩咐,我就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好,大人说了,看你能够通过什么样的方法进入并肩王的后院?你可别忘了,并肩王府只有成平郡主一个王妃。你要是进去了,那可比嫁给一般的正妻要划算的多。” 这个侍女可谓是牢牢扣住了莫三小姐的命脉,莫三小姐最让人感叹的,无非就是她母亲的身份,也是造成她如今在莫家地位的直接原因。 “……我知道了,不会辜负父亲的希望的。”微微收敛眼神,莫三小姐眼眸里风起云涌,无法平静。 刚好有贵女走过,侍女赶紧微微福身,做足了姿态。 借故离开了皇宫,原本应该在的侍女来到了莫三小姐身边。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您让我先离开。” 在侍女无辜的疑问中,莫三小姐微微抿紧唇瓣,摇了摇头:“无事,我们走吧。” 正好这时,战戈来到这边为言芜双找刚才不慎掉落的丝帕,这种贴身东西被人捡去了不太好,战戈亲自来找。 莫三小姐看着不远处的战戈,眼神微微冷了冷,带着侍女走了过去,从旁边经过的时候,脚下一扭,正要倒下的时候,战戈察觉出身后风声不对,猛的退了一步。 侍女正要扶莫三小姐,却不知为何被撞了腰,冲着战戈扑了过去,战戈就在两人快掉到水里的时候,脚尖借力,身体灵巧的一转,身子轻飘飘的落在了旁边的草地上。 手里还拿着刚才在地上捡到的言芜双的丝帕,纯白色的帕子上绽放着花瓣,白色渐变到粉色,美不胜收。 湖水四溅开来,侍女已经落入了估计,莫三小姐面色苍白,似乎是震惊的没有办法说话了。 仿佛醒悟一般大喊:“救命,来人呀,救命呀……” 在女子尖叫声响彻这方天际之时,战戈拍了拍衣角,转身要离开。 莫三小姐猛的冲到战戈面前,那双眼眸里仿佛是火焰燃烧正旺的光芒:“并肩王殿下,求求您救救她。” 战戈微微偏头,看着禁卫军赶来,正在搭救,这湖边不深,下去了也淹不死人,尤其是这个季节,天气正好,反而清爽。 “这位小姐,本王尚且没有责怪你们意图陷害,你就来到这里如此要求本王吗?” 抬眸只是一眼,莫三小姐所有的刚强瞬间灰飞烟灭,她在战戈的眼眸中看见了血染大地,千里孤坟,尸首遍地的屠杀场面,愣愣的不敢多言。 被这动静惊到的言芜双被侍女扶着走了过来,碍于今天人多,每个人只允许携带一个侍女,言芜双不一样,她的后面,整整齐齐跟了八个,算上身边的双双,整整有九个。 围着的人赶紧让出一条路,福身行礼。 “不必客气,发生什么了?你只是过来捡个帕子就需要这么长时间,可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战戈第一时间绕开了莫三小姐,从旁边走过去扶住了言芜双,双双顺势退到了后面。 “一点小事罢了,不是说好了你在那边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刚才听到一阵杂乱的声音,担心你,就过来看看,怎么样了?”言芜双确认战戈无事之后,这才抬头看了过去。 立马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这张略微有些熟悉的苍白面容,言芜双真的是有句脏话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讲。 “若是本宫记得不错,你就是兵部尚书府莫家的三小姐?” 莫三小姐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都有几分微颤:“是的,王妃。” 话音刚落,季月匆忙带着侍女在宫女的带领下过来了,行礼问安之后,瞪了一眼莫三小姐,留给言芜双和战戈赔罪。 “王爷王妃,家里的孩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一定会严加管教的,还请王爷王妃高抬贵手。” 说这话的时候,季月心里要把莫三小姐骂死了,自己闯的话还要自己这嫡母来收拾,这么多人面前,面子里子都给丢光了。 等到回去了,非得扒掉她的皮。 言芜双对于兵部尚书府的事情略有耳闻,闻言只是略微挑眉,无形中就是一种傲气。 “既然夫人这么说了,那就放过了。不过这位三小姐,以后就不要让本宫看到了,毕竟本宫如今身子重,心情也是格外重要的,三番两次遇见这种事情,还是同一个人,难免心情浮躁。” 笑意盈盈的说着,可是其中威胁的意味不用挑明,言芜双的身上牵的线可不是一条两条,季月也不敢赌。 “王妃放心,礼仪有失,回去就好好学,没个一年两年,只怕是教不好了。” “那就好。”言芜双满意的颔首,看着围过来的众人,打着招呼:“打扰大家的雅兴了,实属不该。” 客气着,战戈扶着言芜双走远了,从头到尾,除了最开始几句问候的话,其他时候,战戈都没有开口,这件事情,全权由言芜双负责。 春宴之后,圣上特地下了圣旨,魏公公前去宣旨,这次是兵部尚书。 具体写了什么,外人不知,只是清楚的是,魏公公离开之后,兵部尚书夫人季月直接晕了过去。 至于那庶女莫三小姐已经被关了起来,在祖祠中抄写经书。 昨日和之前在并肩王府发生的事情,接连着在京城中传播着,兵部尚书的人就是上街采买,也觉得面上无光。 莫大小姐可是特意去了祖祠,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莫三小姐。 而那个奇怪的侍女,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父亲,同样没有。 祖祠明亮的烛光下,莫三小姐抬头看了看祖宗牌位,笑容无奈充满苦涩。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两府交好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任由战戈给自己披上外衫,青葱的颜色显得言芜双肤色越发白皙,怀孕的人多少胖了一些,言芜双脸上之前瘦下去的婴儿肥似乎也出现了。 战戈时不时的就会动手捏一捏,这种触感让他很是喜欢,这是属于他独特的爱好。 “莫家派人上门送了些礼品,我让人送到了库房,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了歉意。”这些府中的杂事按道理都是言芜双来负责的,只是如今管家都是直接告诉战戈的。 提起这个,言芜双就有些火大:“莫家的,也不知道怎么教女儿的,这种事情,再一再二的,还真当我是纸老虎,不会介意吗?” “陛下已经下了圣旨惩罚,只是我却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这个,或许就是战戈观察发现的,这个莫三小姐性情内敛乖巧,在莫家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绝对不会养成这样的性格。 被扶着坐在软榻上,言芜双眉头微蹙,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个莫三小姐身边有一个侍女,看起来很是熟悉,但是转头就不见了,我觉得,或许和这个侍女有所关系。” “况且,颖嫔在没有入宫之前,据说和兵部尚书有什么关系,之后季家嫡女季月匆匆嫁入莫家,颖嫔就入了宫这里面要是没有什么猫腻,我绝对不信。” 言芜双生气也是气嘟嘟的,怪可爱的,战戈将旁边的糕点拿过来,给言芜双投喂着,一个吃的高兴,一个看的高兴。 “放心,兵部尚书我会派人去查的,至于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也会查出来的,你不要太过操心。” 想的多了,容易头疼,战戈也是处处顾及着言芜双。 “庶女到底是不太容易,不过还是很生气。这么一比较的话,谢家的孩子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女儿一定要这么教。” 对于谢丹雪,不熟悉的人觉得清冷孤傲,熟悉的人觉得甚是可爱,才是言芜双喜欢的女孩家的样子,对于外界,不害怕不恐惧,对于家人,坦诚乖巧。 战戈笑的越发宠溺:“看你喜欢就好。” “那……”言芜双面色带了几分迟疑,素手扶着肚子也有几分疑虑:“你更喜欢孩子,还是更喜欢我?” 这个问题,战戈微微诧异,却是快速的回复。 “当然是你,孩子是因为你才喜欢,如果他不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也不会喜欢……阿径除外,阿径也是因为是你捡到的,这个孩子也深得我心。” 有了魏国公大人的提点,战戈几乎是时时刻刻照顾着阿径的情绪,对于这个孩子,也是十分用心了。 “这还差不多。” 正说着话,侍女来报:“将军,夫人,谢尚书和谢夫人带着小女儿来了。” “小女儿,雪儿?”言芜双立马反应过来,赶紧示意:“快去将人请过来。” 等到侍女匆匆忙忙离开之后,言芜双抬头看向战戈:“你觉得,为什么这个时候过来?” “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你坐好,我去吩咐一下。” 果然,谢尚书和谢夫人进来的时候,面带笑容,身后跟着的,除了谢丹雪就是谢晨宇,谢丹雪拉着谢晨宇,乖巧的跟着,甚是可爱。 “尚书大人和夫人快请坐,一时招待不便,还请见谅。”战戈刚好进来,侍女放下茶点退了出去。 “王爷客气了,此番前来,是感谢这段时间郡主对雪儿的照顾,来到京城这么久了,一直忙于政事,没有过来拜访,也是我们的失礼。” 谢安年的确是翩翩君子,虽已到中年,但是那份儒雅仿佛是刻进了骨子里,谈吐之间,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适。 或许早年间的经历对于谢夫人确实留下了难以弥补的伤害,但是家庭的幸福美满,丈夫的关爱下,她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 “谢大人客气了,之前我还说雪儿那般美丽,原来是和谢夫人相似,看来,能够娶到这样的妻子,谢大人也是人生赢家。” 言芜双说话期间,战戈在她旁边忙的不亦乐乎,言芜双喝的是山泉水,每隔两天就有人去取,务必保持干净透彻。 看言芜双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谢家夫妇对视一眼,皆是笑意,看来,外面说并肩王对于成平郡主百依百顺,原来不是虚构。 阿径被人带过来的时候,小脸满是兴奋,还是十分克制的行礼之后,跑到了谢晨宇旁边:“阿宇,我们去玩吧,前两天父亲做了一个滑梯,一起去。” 谢家夫妇自然是愿意的,自从阿径出现之后,对于战戈和言芜双的表现也尽收眼底,心中是如何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看郡主这身子,怕是也有五六个月了,只是似乎更大一些。”作为怀孕过来的谢夫人来说,对于这些事情知道的清楚很正常。 言芜双笑容带着慈爱:“是双胎,所以看起来更大一些,这段时间腿也肿了很多,幸好吃饭什么不影响。” “那就需要并肩王殿下更加用心了,怀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自然是需要其他人的理解,如果夫妻能够一直陪在身边,自然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谢夫人说着看了一眼谢大人,在她那时有孕,身体重,难受的时候,夫君也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许多人对于自己虚弱的身体生下三个孩子觉得很不正常,如果没有夫君自始至终的陪伴,只怕一个孩子就够她受着。 战戈握着言芜双的手,即便这儿好几个人,也从没有松开:“夫人说的是,我也一直陪在芜双的身边,尽量能够照顾周到。” 对于这个话题,就有够说的,谢家夫妇离开的时候,面带笑意,显然是非常满意,战戈扶着言芜双特地送出了门,又让人拿出来一枚玉佩,送给谢丹雪,一个玉扳指,送给谢晨宇。 “最近喜欢紫玉,玉能养人,以后可要好好长大。” 这是对于孩子最精心的祝福了。 谢家到并肩王府做客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众人大多数是有些诧异的,这两家什么时候有了交流,等到调查出来之后,众人沉默。 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麟安八年五月中旬,北疆传来消息,碍于大邑的重重压力和边疆屯兵的威胁,蛮族内部,大将军松口,在可汗逝世之后,满都拉图继承可汗之位,阏氏退居二线。 至于大将军,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他将一半的兵权上交,这样,既能够维持自己的身份,又不会造成巨大的威胁。 鸿胪寺少卿楚宏淼负责谈判,打出一张优异的成绩单,至于蛮族那边是哭是笑,和他没有关系。 信的最后,仇刃即将在北疆驻守半年左右,楚宏淼将带领禁卫军和塔可公主返程,匈奴那边,木塔将军也带领将士退下了。 风起云涌的北疆终于陷入了平静,至于后面应该如何考虑,自然是有人去操心的。 这一件事,蛮族算是元气大伤,大邑所要做的,就是平衡蛮族和匈奴的关系,让他们不会联合起来,也不会谁被谁吞并,从而对大邑造成威胁。 御书房内,圣上欢喜的走来走去,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丝毫没有内敛,旁边的盛王也没有责备他。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北疆只需要防备即可,也算是终于能够放心了。” “皇叔,那我们是不是能够放松一些了,最近事情紧张我们一直紧绷着,好久没有放松了。” 圣上眼珠子转了一会儿,一个绝妙的念头就在心里头酝酿着。 将凑过来的脑袋推了过去,盛王十分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你想干什么?” “我去战哥哥那住几天,这皇宫就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意思,又没有什么大事,就出去几天,不会碍事的。” 这皇宫,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人,圣上表示自己看都看厌了,一定要找一个新鲜的东西。 盛王也不知道是有了孩子比较心软,还是怎么回事,犹豫了片刻,还是同意了。 “你去是可以,不过连公公负责皇宫这边的诸事,你带着魏公公去并肩王府,只要到了并肩王府,就没事了。” 想了想,还是多说了几句:“芜双有了身孕,又是龙凤胎,正是最难受的时候,你一定不能惹她生气了,知道吗?” “我多乖呀,根本不可能的,芜双姐姐说一我不敢说二的,一定听她的话,这不南海那边送上来不少好玉,我正好给芜双姐姐带去,皇婶也有。” 这一系列的巴结砸下来,严格如盛王也觉得有些不忍心了,做父亲之后,感觉就特别容易心软了,为今日的自己感到悲伤。 总觉得以后这会被熊孩子利用,挥了挥手,盛王强装镇定。 “行了,去就去吧,魏公公,记得把他看好了,要是调皮,就来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魏公公在盛王的殷切交代和圣上暗里的威胁之下,擦了擦还没有来得及流汗的额头,就只能应声,深感自己前途堪忧呀。 第三百六十三章 月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老爷呢,还没回来,这几天又不需要上朝,他每天都在哪里待着?” 季月看着面前颤颤巍巍的小厮,一股怒火由心而起,锐利的光芒在眼中晃动着,似乎下一刻便能够化为实体。 小厮不过是莫修交代,回到府里取东西,可谁料到,刚进了门就见到了夫人,还没开口,额角的汗就不停的往下掉。 “怕什么?我不过就问你一句话,又不会让人打你,又不会让人威胁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捂着唇轻轻笑出声来,季月的眼眸越发深不见底,这段时间她知道老爷有些不对劲,但是至少每天都是回来的,但是现在呢,至少有连着三天,都没有回来过了。 这几天就连姐妹们的邀约,她都没有去过,就唯恐被人嘲笑,季月性格高傲,生性骄傲,哪里能够容得丈夫在外面有人。 “说话,你可别忘了,我可是知道你家里人都在哪里?我只要一句话,什么后果你也是清楚。” 小厮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低哑的说道:“老爷,老爷这几天都在杨月楼,听月奴姑娘唱曲,其他的事情,奴才也就不知道了。” “杨月楼?这个月奴就是上次那个狐狸精,既然都入了那等地方,还以为自己是那千金大小姐,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来历?” “月奴姑娘,听说来自江南,是家道中落之后,来到京城的,卖艺不卖身,在京城颇有名气。” 季月伸手,旁边侍女赶紧就扶着她,面色讽刺:“既然这么有名气,那我就前去会会她。” 小厮几乎是冲的拦在了季月面前,颇有几分大逆不道:“夫人,那杨月楼,平日里也没有女子会去的。” “既然他开的是客栈,那就没说只让男子前去,再说,我不过是过去看看,又会做什么事情?放心,我不会叫你供出去的,你还要留在老爷身边,给我提供消息呢。” 撇了一眼小厮,季月带着侍女就出门了,后面护卫跟了几个,好好打你的 ,看起来就很是不好惹。 小厮擦了擦额头的汗,到底是无能为力了,都是主子们的事情,他夹在中间也是分外为难呀! 杨月楼,林柔儿看着上面的男子,这段时间,她早早的就知道,这个男子到底是何身份? 估计谁也没有想到,六个尚书中最为低调的兵部尚书,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光是自己最近知道的这些事情,就足够让自己惶恐了。 莫修看着自己面前身着轻纱,若隐若现诱人身姿的林柔儿,神色平静,眼底深不可测,似是万丈深渊,旁人不能直视。 “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没对你做过什么事情。再说,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么就更应该明白,我让你做的事情只有好好做的份,没有你能够拒绝的份。” 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林柔儿身体微微颤抖:“是,大人放心,只要是大人吩咐的事情,奴家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完成。” “这样就好,之前给你起名叫月奴,让你待在这杨月楼中,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是你的身份现在还不到暴露的时候,先躲起来吧,等到我确认你可以的时候再出来。” 如今一切的事情,皆在莫修的算计之中,他如今的确是引起了圣上的怀疑,但是只要能够将这份怀疑抵消掉,那还是有机会的。 “是,大人。” 林柔儿被人带着离开之后,莫修也去了三楼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装置典雅,精致的莲花香炉袅袅生烟,却是有种迷惑的滋味。 由着身后着淡蓝色纱衣的美貌女子给自己捏着肩膀,莫修神色格外放松。 “等会儿就辛苦你了,事情结束之后,我会给你补偿的。” 蓝衣女子不敢直视莫修,只是盯着旁边,手上的动作却不停,说话声音带了几分刚直:“主子的命令,皆会服从。” “很好。”房间的屏风之后,有一女子正在弹着古琴,如同小溪般让人舒适的音乐,潺潺入耳,分外让人愉悦。 杨月楼下,侍女打着竹伞,季月看着这装扮低调的高楼,面色阴冷:“这里,就是杨月楼?” “是,夫人,奴才调查清楚了,整个京城,找不出第二家杨月楼。” 微微颔首,季月抬眉之间都是一股霸气:“很好,进去吧。” “老爷在三楼,听说最近这段时间,老爷一直在月奴的婵娟阁,就是用膳都是让人送上去的。” 这话小厮简直是说的颤颤巍巍,唯恐季月生气了,最后怒火都冲着自己来了。 迎上来的小二被护卫拦了下去,一行人直接上了三楼,在婵娟阁门口,季月停下脚步,给了身边的侍女一个眼神。 侍女微微福身,上前两步推开了门,房门打开,这里面贵重的摆件让季月怒火不断高涨,冷笑着冲了进去。 在看到靠在女子腿上眯着眼听曲的莫修时,讽刺的开口:“自古着美人香,都是英雄冢,没想到大人还喜欢这样的。若是你有这个爱好,可以在府中豢养一大批。”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最近比较忙,不会回府吗?”莫修眉头微皱,睁开了眼睛,看着怒气冲冲的季月,自己反倒是平静的很。 身后的貌美女子跪在了旁边,露出洁白如玉的脖颈。 季月上前两步,微微弯腰,伸手将女子的下巴抬起来:“的确是一个美人,怪不得老爷如此心心念念的,我也不是那么不能容人的,既然老爷喜欢,不如收进府去,做个妾什么的。” 莫修整个人格外平静,可是他越平静,季月就越愤怒。 “好了,这里终究是外面,不要胡闹了,有什么事情,等到回去再说。”虽然有护卫外面守着,但是估计明里暗里盯着的人不少。 “不要胡闹?那请老爷说一说,我怎么胡闹了?这都几天时间了,老爷可是一次家都没有回过,我还想着吃着外面的狐狸精太过诱惑了,反倒是让老爷乐不思蜀。” 嗤笑一声,季月接过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随后将帕子甩在了月奴的脸上:“有些人呀,真的是生来就下贱。” “夫人,月奴卖艺不卖身,我也不过是在这里轻松,可并没有半点强迫的意思。”这话说的有些过了,莫修面色都阴沉了下来,可是他却半点都没有料到自己夫人的杀伤力。 “卖艺不卖身?竟然是卖艺不卖身了,那做的这勾当和卖身有什么区别?人家妓子至少是凭着自己的实力挣钱的,你这呢,凭借的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给人哭丧吗?” 哭丧?这儿可只有一个尚书大人,说的是给尚书大人哭丧吗? 莫修面色阴沉了几分,劝阻道:“夫人,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出身名门世家,就是这么说话的。” 冷哼一声,季月冷眼看了过来:“那我还就告诉你了,我出身名门世家是没错,可是母亲也教导我,若是碰到这种狐狸精,就不要给她学做人的机会,老爷既然这么喜欢她,莫不是想要同流合污?” 怒气之下的季月,也不会顾及莫修的颜面:“这老爷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所谓书香门第,学的就是这种东西,风流洒脱,老爷就不怕惹一身病回去?” 这话说的,不仅尖锐而且难听至极。 “夫人,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着,莫修就去拉季月,可是他全然错算了盛怒之下的女子的力气。 反倒是毫无准备之下,被季月推到了旁边,踉跄了几步:“怎么?我这话说到老爷的心上,老爷就心虚了,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做这样的事情?” “老爷从一开始就未曾顾及过我的脸面,又有什么理由要我来顾及你的脸面?”冷笑着,季月看向莫修。 这种事情,她忍一次两次可以,绝对不可能任由它无止境的发展下去,她季月,学的可从来不是什么忍。 看着莫修铁青的脸,季月嗤笑一声:“老爷,以前未曾让你见识过我的脾气,现在也不晚既然这个女子是老爷喜欢的,我也不为难。” “来人,将这月奴姑娘赎身了,请回府里去,正大光明的带回去,堂堂兵部尚书,偏爱烟花柳巷中的姑娘,说出去也是一大谈资。” 莫修心中无名的怒火在涌动,他知道自己的夫人做事容易冲动,但是没有想到她的冲动竟然是这样的,这要是出去了,只怕明日,京城各种流言蜚语就起来了。 以后,朝堂之上,他还要不要脸? “夫人,我说了,等到回去之后,我再向你解释这件事情。” 直视着莫修的眼睛,季月微微傲然的抬了抬头:“我可没有这个荣幸,听您给我解释,这种后宅之事,我向来喜欢自己解决。” 两个主人在客厅中央僵持着,小厮护卫也不敢乱动,唯恐最后惹祸了,两头不讨好。 许久之后,季月挥了挥手:“把月奴姑娘带回去,听我的。” 莫修没有明确的拒绝,小厮只好照做了。 当房门关上,里面只有两个人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厮打声…… 第三百六十四章 再遇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圣上好不容易能够从皇宫中出来,为此甚至签下了极为不平等的条约,也是十分不容易了。 “你也太不容易了吧?”言芜双看着面前卖萌装可怜的圣上,慈母之心油然而生,嘱咐着双双带着侍女去给圣上收拾院子,边招呼着用糕点零食。 言芜双以前也不是贪吃的人呀,但是怀孕之后,变得特别能吃,一些平时馋嘴吃的,七长老说无碍之后,就经常给言芜双备着,方便她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 “芜双姐姐,那我就在府里住几天好不好,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用着急赶着处理,可以放松放松。” 拍了拍圣上的肩膀,言芜双自然是许诺的,孩子也不容易,皇宫那个地方,人多了是无休无止的争斗,人少的时候,又空旷的让人害怕。 刚开始继承皇位的时候,晚上魏公公带着两个太监睡在寝殿外围,防止圣上有什么需要,大了自然不用,但是还是一切小心为上。 言芜双想到了某个八卦的念头,趁机询问着圣上:“霖儿,你认不认识谢丹雪,就是户部尚书谢安年唯一的女儿。” “谢丹雪?”圣上摇了摇头:“上次春宴虽然我去看过,但是人都不太对的上号,更别说专门去认识人了,还真没有什么印象。” “既然这样的话,若是她上门拜访,你见见,看看人家是否对你喜欢,不过这小姑娘还小,别把人吓着了。” 感情这种事情,若是一直僵持着,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可能性,所谓可能性,一部分是天时地利,一部分就是人为创造出来的。 圣上脑海闪过的,就是去取竹子的时候,在殿中院子见到的那个小女孩,那双眼睛,像是他初见的冰雪,干净剔透。 “芜双姐姐就这么坚定,我一定会喜欢她吗?” “放心,我多么了解你,再说了,这种事情的确是讲究你情我愿,按照你们自己的感觉来就行了,反正不着急,慢慢来就是了。” 虽然对谢丹雪有这个信心,但是感情最是难以说通,还是看情况吧,再说吧。 就这样,圣上在并肩王府住了下来,派人每天送一部分奏折回去皇宫,不耽搁事情。 杨月楼之事的第二天,圣上还在并肩王府的时候,收到了兵部尚书的告假。 “身体抱恙?兵部尚书身体一向健壮,怎么会突然抱恙?可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拿着告假的奏折,圣上询问着旁边的侍卫。 侍卫面色有几分诡异,还是说了出来…… “被夫人抓破了脸,就是为了一个外室,兵部尚书看起来稳重可靠,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风流韵事,果真是令人大开眼界,罢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允了吧。” 将奏折扔到一旁,圣上连批阅其他奏折的心情都没有了,满心都是八卦之情。 “你派人调查这件事情了吗?之前就听说过这兵部尚书夫人性情甚是刚烈,没想到这样的事情还能够做的出来,现在,只怕整个京城沸沸扬扬的,都是兵部尚书的风流史了。” 魏公公在旁边提议道:“陛下,这兵部尚书一向严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的人,这个事情背后时不时另有缘由?” “你说的也是,不过莫修已经上任兵部尚书好多年了,如果他真是另有缘由的话,恐怕是想要借着这个事情掩盖真正的真相,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希望能够找到合理的理由。” 以前看父皇处理事情都是游刃有余,自己还以为做皇帝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情,却没想到等到自己真正成为了皇帝,却发现,这个职位看起来很是麻烦。 怪不得皇叔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成为皇帝。 下午,前厅,言芜双用膳如今偏向清淡,圣上也不讲究,都行。 “芜双姐姐可知道兵部尚书的事情?” 战戈撇了一眼圣上,见言芜双好奇,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 “兵部尚书,就是颖嫔的姐夫,他怎么了?我记得他在朝中一向低调,就是夫人季月,大小的宴会也不怎么参加。” 肚子太大了,言芜双平日里就很少出去,都是在府中,外界的八卦消息都是经过过滤才传入她耳朵中的。 来源就是平时经常过来的宁瑶儿,青黛等人。 这个事情,才发生的,还没有人来得及和她分享。 在战戈的默认之下,圣上将事情简单的给言芜双说了一遍,其中夹带着自己的幸灾乐祸,实在是格外的欠揍了。 “还有这种事情,看来,就是兵部尚书这样的人,也是难过美人关呀,不过,这个月奴也是挺厉害的,但是至少在京城中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 这个杨月楼,似乎还有点名气,但是京城中最有名的难道不是望月楼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户部尚书在外面住了好几日,这夫人忍不住了,这才过去的,闹得轰轰烈烈,这几天估计京城都是他们的消息。” 做皇帝的乐趣之一,就是能够看到不少类似的好消息,丰富娱乐自己的生活。 言芜双面目都皱到一块去了:“那,那个月奴呢?” “月奴?好像是被户部尚书夫人带回府了。” “要是在外面还好说,这要是被带回去了,恐怕也是后果难料呀。”自古红颜多薄命,这事情也说不上谁对谁错,毕竟,这个世界,最为推崇的,可不是从一而终。 圣上却不太清楚这种事情,疑惑:“怎么说?” “这赎身回去了,就代表是兵部尚书府的人了,那怎么折腾,还不是夫人一句话的事情,恐怕,也是不得善终。” 不过,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耸耸肩,言芜双接过战戈递过来的汤,温度正好,喝的舒服。 言芜双派双双给户部尚书送了帖子,请谢丹雪和谢晨宇上门做客,这两个孩子最是让言芜双喜欢,而且,她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并不太清楚圣上最近留在并肩王府的谢夫人,派人将两个孩子送了过来,对于言芜双,她是很放心的。 “我也是闲来无事,这才邀请你们过来的。阿径,带着阿宇去玩吧。”谢晨宇正是年纪小,贪玩的时候,看到阿径,心里头都是高兴的,行礼之后,就跟着阿径离开了。 留下谢丹雪陪在言芜双旁边,淡绿色的春衫,长发梳成一个大麻花辫子,从后面绕到前面,垂在胸前。 十三岁的姑娘,就算身材苗条修长,也是带了几分羞涩,谢丹雪自身的气场,却让她与别人截然不同。 “郡主说笑了,我也很高兴能够陪着郡主,这几次的事情,都是麻烦郡主照顾了。” 顺了顺谢丹雪的长发,言芜双劝解道:“你是个孩子,又不是个大人,说话不必如此谨慎,这里没有其他人,也放松一些。” 稍微聊了一会儿,言芜双就有一些困了。 招呼侍女伺候谢丹雪,自己打算去小憩一会儿:“府里也没有其他人在,你想要转转都是可以的,要是累了,就去客房休息一会。” 谢丹雪一连声的应了,等到看着言芜双被侍女搀扶着离开,谢丹雪这才看向身后跟着侍女。 “府里的花园可以去转转吗?” “自然可以,谢小姐,这边请。”跟着侍女离开花厅,谢丹雪细细打量着并肩王府的风格。 主要是在外面都听说成平君主甚是爱花,所以并肩王为她寻来了世间难得的珍品,就在府里的花园。 果然,虽然比不上御花园的豪华大气,但是这座花园也是别有一番风格,看出来摆设显然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彼此相映成趣,而不是你争我抢。 “谢姑娘喜欢就好,这里面的花对于夫人来说,基本上都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做美食的,府里几处花园,夫人平时喜欢吃的糕点用的花品种最多。” 看得出来夫人对于谢小姐的喜欢,侍女也就多了几分殷勤。 正看着看着,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谢丹雪抬头看去的第一眼就皱起了眉头,神色显然有几分紧张。 而她旁边的侍女正要说话,就被来人一个眼神过去,看的闭嘴了。 将这一切收归于眼底,谢丹雪怎能不明白,来到的这个少年一定是身份极高,要不然也不会在并肩王府如此来去自如。 “谢家谢丹雪见过这位公子,以前从未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 要是知道了,下次一定尽早防备。 淡绿色衣衫的女子,眼眸中都是戒备,让圣上看的有了几分兴致。 刚才去看芜双姐姐,结果侍女说休息了,闲来无事之下就来花园里转一转,结果倒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谢家谢丹雪,这倒是一个好名字,你出生可是在冬季,大雪纷飞之时,倒别有一番诗情画意。” 这个名字若说极为好听,倒也不至于。但是朗朗上口,在圣上看来就是很好听。 虽说大邑对于男女之间没有太过严苛的规定,但是世家贵女终究是要注意上几分。 第三百六十五章 担忧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公子若是如此轻浮,就别怪丹雪无理了。”自己的名字被人如此念着,谢丹雪小脸上就有几分红晕,不是因为羞涩,纯属是被气的。 圣上拱手微微弯腰,话语中带着几分歉意:“谢姑娘还请勿见怪,是我不对,没想到上次相逢还能有再见的时候,一时间有些高兴。” 能够出现在皇宫,又能够出现在并肩王府,想必身份斐然,谢丹雪不想给自家招惹麻烦,微微福身,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公子客气了,不知公子今日为何会在并肩王府?刚才听清楚说只邀请了我和弟弟两个人。” 圣上微微颔首,心里却是快速琢磨着说辞:“是家父拜托并肩王照顾与我,所以这几天一直停留在并肩王府,未曾知道谢姑娘到访,倒是我的不对了。” “原来公子是并肩王故友之子,倒是我有些唐突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谢丹雪眸中却闪过一丝挣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将谢丹雪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圣上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吧,我对这里熟悉,不如我带你去转转?” “这……恐怕不太好吧?”就算是在并肩王府中,但是到底是有些避嫌,这个不太合适。 圣上给了谢丹雪旁边侍女一个眼神,侍女微微低头,劝着谢丹雪:“谢姑娘,这府中都安排着暗卫,不必担心安全的问题,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你唤一声,就会有人过来。” “况且这位公子一直在府里住着,对于府里甚是清楚。有些奴婢去不了的地方,公子也是可以去的,不如就让公子带着姑娘,一起去看看。” 有了这个侍女的推波助澜,谢丹雪再拒绝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既然如此,也就答应了下来。 “那就麻烦公子了。” “谢姑娘真是太过客气了,并肩王府的花园有好几个,这一个是平日里客人来都会看的,而后面有一座花园,是并肩王为成平郡主专门准备的。” 对于言芜双和战戈之间的情情爱爱,恐怕圣上也是极有发言权的一位了。 等到谢丹雪跟上自己之后,圣上给了侍女一个眼神,侍女微微弯腰行礼之后就退了下去,看来这里也是不需要自己了。 清风徐徐,百花飘香,让人忍不住的就放松下来,这里果真是一个极好的地方。 “公子对于并肩王和成平郡主之间的事情,知道的可真是详细。”这位公子如此丰神俊朗,举止文雅,言谈举止之间带着高贵的气质。 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寻常人,只是,怎么自己没有听说过,京城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圣上哪里能够让谢丹雪这个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知道了,只怕以后再见都是困难了,而且这个姑娘,远看清冷,熟悉了之后却发现性格带着一点小迷糊,也是让他很有兴趣了。 “那是自然,这座府邸,还有属于我自己的院子,你说呢。”这话中明里暗里带着的得意,尤其是圣上那傲娇的眼神,也是格外的醒目。 谢丹雪微微垂首,遮住了自己眼眸中的笑意:“那公子对于并肩王和成平郡主来说,定然是十分重要了。” 这话圣上没有回复,但是他周身的氛围很是愉悦,这个话题显然是对他的胃口。 言芜双醒来的时候,双双服侍她穿衣,清醒过来的言芜双格外好说话。 “我睡着了,谢姑娘呢,这丫头在哪里?” “谢姑娘被侍女送去了花园,碰到了陛下,现在应该是和陛下在后花园。”双双说话的时候,抬头小心的打量着言芜双的表情。 作为言芜双的贴切侍女,她可是清楚言芜双想要将这两人凑成一对的心思,只不过碍于种种原因,还没有实行就是了。 言芜双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霖儿?之前霖儿见过谢姑娘?” “奴婢也不太清楚,要是夫人想要知道,恐怕得问问陛下了。” 这种涉及皇家八卦的问题,还是谨慎一些,免得以后被陛下清算。 “快点,我们现在过去看看,之前也没有听说过霖儿什么时候对谢姑娘有兴趣,这次未免太过突然了。” 唯恐圣上是突然兴起,到时候伤了谢丹雪,言芜双面色都有几分冷意,双双赶紧将她衣裙收拾好。 “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心,陛下对于感情之事向来是慎重,估计不会这么草率的。” 等到了后花园的时候,远远的,言芜双就看见坐在亭子里聊天的两人,面色这才轻松了下来。 “芜双姐姐,你醒了?” 圣上赶紧过来,扶着言芜双坐下,其殷勤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汗颜,言芜双和双双是已经看惯了,至于谢丹雪,虽然好奇,但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何身份,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霖儿,你将谢姑娘带到这里说什么?”撇了一眼圣上,看他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样子,言芜双也就没再多问。 “谢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你来到府里做客,我却是招待不周。” 谢丹雪对于目前的情况有些迷茫,但是还好,能够淡定面对:“没关系的,这位公子也是带我来这边赏花,没有唐突。” “那就好。”言芜双笑颜如花,却是让圣上觉得有些心冷,这会不会秋后算账呀。 户部尚书府,莫修坐在书房,依旧是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只是他额头上包裹着的纱布让他的气势一落千丈。 “主人,您……还好吧?”薛安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又趁着莫修没注意,赶紧收了回来。 为了这次能够让陛下和并肩王心中放下对于自己的疑惑,莫修可谓是付出了很多,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夫人,竟然如此愚蠢。 “月奴呢?最近如何了?” 这几天外面流言蜚语不断,但是府里也同样不安静,夫人一直同自己争吵,整座府邸陷入了诡异的氛围之中。 薛安想到了什么惨烈的症状,满脸的惨不忍睹:“主人,月奴情况也不太好,自从被带回府里之后,夫人一直为难于她,反正,挺惨的。” 这也是薛安第一次发现,女子的手段竟然是如此残忍。 如果不是为了主子的计划着想,他都想要赶紧将月奴救走,毕竟那是一直陪同自己做任务的人。 莫修手中刚刚打开的信都不想再看,北疆事宜已经处理完毕,就算他之前给匈奴送信,也未曾解决任何问题,这些人,果真是愚蠢至极。 至于蛮族那边,圣上帮助满都拉图登上了可汗之位,以后的合作必然更加亲密,他再也没有了插手的余地,这方面,终究是失去了。 真的是自从并肩王和成平郡主好了之后,他几乎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失利的状态,莫非这俩人生来就是他的克星。 不行,不能再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了。 “月奴那边,你找个机会,制造她死亡的假象,然后将她带出去,这件事情终究是麻烦她了,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 “是,主子。”薛安听到主子这么说,也终于放下了心,总算是能够将月奴救出来。 沉默的房间中,莫修一直敲着扶手,面色沉静,仿佛在思虑着什么? “这段时间,你要赶紧去查成平郡主和并肩王的事宜,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之间的间隙,成平郡主深受陛下的信任,并肩王又是先帝托付之人,这两个人要是一直一条心,任何计划,都难以实行。” 薛安听了这话,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大人莫非是被夫人脑袋打错了,有些乱掉了? 当然这句话,或者这个猜测,他是一句都不敢说出口。 “主子,并肩王和成平郡主自从成婚之后就一直恩爱,如今又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成平郡主身边一直有很多的人保护着,我们的人尚且不能接近丝毫。” 看莫修面色阴沉的下来,薛安赶紧补充道:“并肩王那边更不用说了,他的武功本就是魏国公大人教出来的,又经过了盛王的调教,实在是无能为力。” 莫修面色铁青,这段时间因为夫人的关系,他一直休息不好,身体状况极为差劲,加之伤口未愈,心情又极为复杂,许多事情行动起来已经失了先机。 “那就从那个养子下手,听说那个养子对成平郡主很是孝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为成平郡主买糕点或者买一些补品,这个时候,就是你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是,主子,我们会去查的。”主子的命令,身为属下的,不能不听,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是没办法的。 等到薛安退下之后,书房中只剩下了莫修一个人,那阴沉的面色,阴鸷的眼神,看一眼都要让人心生胆怯。 原本所有的事情都计划的好好的,但是如今,却一步错步步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翻盘。 若是自己一再隐匿,看着并肩王他们风生水起,也必然是不甘心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 婚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送谢丹雪离开之后,言芜双面上的笑容立马就凉了下来,简直堪称变脸都没有时限,让一旁的圣上觉得有些怂怂的。 主要是这样严厉的芜双姐姐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从并肩王府门口到前厅的这一路,圣上都在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压根没有,他这么乖巧,哪里找的到第二个,于是也就慢慢的放心了。 扶着言芜双坐下之后,圣上赶紧坐在了旁边,隔着一张小桌子看着言芜双:“姐姐,您怎么感觉有些生气呀?我没做什么惹您生气的事情吧?” 言芜双隔空点了点圣上的额头,给了身旁伺候的双双一个眼神,双双行礼之后退了出去,顺便带走了所有在前厅伺候的侍女小厮,将前厅的门关了,让阿颜守着,这才去安排事情。 圣上和谢小姐在府中闲聊,定然是有人看到了,一定要交代一番,不能乱说话,即便府中的人一向很是谨慎,双双这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霖儿,你选择皇后一事,事关大邑的江山社稷,并不是表面上看的这样简单,需要格外谨慎,你明白吗?” 圣上懵逼的点头,顺着言芜双的话回应:“我明白呀,而且这件事情也不着急,还小呢。” 一想到后宫有女人他就觉得头大,现在还是快活的逍遥吧。 轻轻松了一口气,言芜双白了他一眼:“那你干什么突然将人家谢姑娘请过去溜花园?” “姐姐是在说这个,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之前在皇宫我见过这小丫头一次,觉得挺有意思的,当时就只有她和我两个人,看的出来她很是紧张,但是还能行礼完再离开,有意思……” 看着圣上颇为回忆的表情,言芜双突然想打他:“那谢姑娘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看那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春宴上我也只是打了招呼就离开了,穿着也低调,她称呼我为公子,估计是把我认为宗室公子了。” 没有被认出来,这种感觉也是很新奇的,尤其这个姑娘很有意思,只要见过一次,就记得牢牢实实的。 言芜双心里这才放松下来,虽然她想着让谢丹雪和霖儿培养感情,但是不能是在双方反感的情况下。 尤其谢家,对于谢丹雪的疼爱可谓是京城少有,皇后这个位置,看起来是风光无限,但是却也是一种悲哀,尤其所有的权力都是来源于圣上。 就是言芜双都不能保证,从一而终的圣上会不会一直存在,所以,她的内心一直是纠结的。 “那就好,谢家小姑娘呢,是谢家夫妇千娇百宠长大的,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分寸。男女大防。” 一听言芜双说这个,圣上顿时乐不可支:“姐姐你都在想什么?这个事情不着急的,我也就是觉得这丫头好玩,尚书大人一定明白的。” “好吧,算我白担心了,要是有什么要紧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好给你想法子。”要是到时候谢尚书气的谋逆犯上,他们也要让谢尚书手下留情。 圣上对于言芜双说的话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的应声了,没有经历过少年懵懂心思的圣上,依旧被言芜双套了个正着。 明天就是休沐结束的日子,圣上下午用了膳之后,就回宫了,言芜双心里对于这件事情一直放心不下,左思右想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夫人有什么担心的?索性就事情现在还没有发生,这种涉及到感情的,没人能够说得清。” 双双比言芜双还要大两岁,十六岁时言芜双和战戈成亲,如今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了,虽然和墨商已经确认感情,但是夫人有了身孕,她暂时就不想着成婚,等到夫人生下公子姑娘再说吧。 这一件事,墨商也是同意的,再怎么着急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我清楚你说的意思,但是霖儿到底不是普通的身份,之前趁着机会,我也询问过谢夫人,她的意思,谢家估计是想要找一个门户稍低一些的,这样就不用担心会给谢姑娘难堪。” 慈母之心,令人感动,但是同样的,言芜双就担心,若是有朝一日,霖儿非谢丹雪不可,又该如何和谢家的人交代。 谁又能够逼迫圣上立下什么誓言,就算是以后帝王反悔,又有谁能够问罪。 双双正准备再劝劝,一身银白色锦衣的战戈走了进来,她也就行礼退了出去,言芜双正在考虑的时候,眼前突然有些暗,抬头看去,不自觉的就露出一个笑容。 “回来了?还以为你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会就回来了。” 摸了摸言芜双手中的茶盏,确保里面的水是温热的之后,战戈这才坐下:“没事也就回来了,陛下已经回去了,你这是碰到了什么事情,怎么感觉愁眉苦脸的?” 等到言芜双将自己的担忧说了之后,一向严谨的战戈嘴角都忍不住的出现了笑意,探身揉了揉言芜双的秀发。 “这件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你这么担心干什么?再说了,若是真的有那么一日,不用其他说的,自是会有老臣冒死劝谏的。” 帝王固然高高在上,同样的,说过的话,也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不做数地。 等到战戈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给言芜双说清楚之后,言芜双这才放心:“合着这样,我是白担心了,不过也是,他们自己感情的事情,本身就是他们自己应该操心的。” 想通之后,言芜双也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脸上重新挂上天真无邪的笑颜,战戈见言芜双开心,自己也就放心了。 “对了,双双如今也是老大不小了,她之前就和墨商订了婚事,如今是不是应该给他们结婚呀?” “双双和墨商?”战戈想了想,的确是这样。 看战戈面色轻松,言芜双赶紧接着说道。 “也不用大操大办,但是也不能太过小气,虽然他们都是府里的人,但是墨商是你贴身侍卫,双双是我贴身侍女,也不能太过马虎。” 府里好长时间没有什么喜事了,正好可以找些事情干,言芜双已经兴致勃勃的准备策划了,战戈见她高兴,自然同意。 “自然可以,在府里划一个院子,作为他们的新婚住处,至于府中其他人,若是有什么合适的,只要人没什么问题,就可以。” 细细想来,似乎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成亲,战戈觉得,这的确是自己这个主子的问题。 言芜双星眸闪闪发光,亮的让战戈都想闭眼,美的如珠宝般璀璨:“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看着这样充满活力的言芜双,战戈眉眼之间皆是笑意,只要言芜双高兴,其他的事情都好商议。 次日,上朝之时,圣上精神极好,斗志昂扬,就算看着下面某些不太想见到的脸,都没有皱眉。 “陛下,兵部尚书一事,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实在有辱斯文,若是不有所惩戒,恐怕难以向百姓交代。” 出来表达愤怒之情的就是言官了,言官的终极意义就是想要在史书上留下清名,故而,什么事情都想要插上一嘴。 看几个人都出来了,圣上抿口清茶,这才回应:“莫大人这件事情,小了说,就是家事,红颜知己而已,大了说,也是有损清名,但是也没有诸位说的那般严重。” 看有些人面上浮现的轻微怒意,圣上接着开口:“朕觉得,各位是不是都有类似的红颜知己,或者说,大部分的人都是有的,不过是藏得很深,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这话一出,有些人不自觉的就低下了头,这种风流韵事对于文人墨客来说,的确是红袖添香的美事,有也不觉得什么,只是当众说出来,未免就有些尴尬了。 “陛下,兵部尚书大人到底身份特殊,这种事情对于百官的清誉也的确有影响,略有惩戒就是了。” 宰相大人面色有几分阴沉,他一出口,就没有其他人说什么了,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下来。 圣上和宰相对视一眼,只是一眼已经确认了彼此的想法。 “既然宰相大人这么说了,朕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么办吧,莫爱卿既然是因为私事告假的,那就多休息几天,静静心。” 这个也不算是什么惩罚,但是陛下将兵部尚书告假的理由重复了一遍,这就实在是有些赤裸裸的打脸了,既然这样,他们也就没有什么说的了。 等到下朝之后,圣上向御书房走去,后面跟着魏公公,再往后就是一批宫女太监。 “陛下,这般议论兵部尚书大人的事情,无碍吗?” “有什么问题,他都差把他面子搁在地上任人践踏了,还怕其他什么,这莫修,心思还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冷笑一声,圣上脚步越发决绝,毫不留情。 身后跟着的魏公公有些疑惑,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罢了,陛下心里有数,他就不瞎掺和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初见塔可公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麟安八年六月中旬,礼部侍郎楚宏淼千里迢迢从蛮族回到了大邑京城,带着满都拉图上位之后被封为长公主的塔可,身后跟着的都是禁卫军。 至于原本的禁卫军副统领仇刃,则是要在北疆呆上半年左右,等北疆安定之后,才会重新回到京城。 塔可公主并不是满都拉图之母阏氏的女儿,而是先可汗妾室之女,但因生性低调,被母亲保护的很好,其母也一直站在阏氏身后支持阏氏。 这一次送她来到大邑,其实也是她亲生母亲的决定,其母决议殉葬可汗,那自然不能由女儿一个人留在蛮族,大邑虽远,但是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而深思熟虑之下,满都拉图自然也就同意了这个决定。 “楚大人一路山高水远,辛苦了,陛下特地让我等在这里恭候大人,等到大人回宫述职之后,再行安排。” 当年的挞哒公主进京之时,是由并肩王夫妇特地恭候的,但是如今成平郡主有了身孕,不太方便,而并肩王若来,则有些不大合理。 最后深思熟虑之下,则是让魏公公的徒弟年公公迎接,毕竟塔可公主可不同于其他的质子,是由大邑官员亲自送到京城的。 和楚宏淼见礼之后,年公公这在看向了一旁的轿子:“这里边想必就是塔可长公主了吧?陛下提及,长公主初次来到大邑,有些陌生,把之前三皇子所住的地方重新装饰了一遍,长公主就先住在那里吧,若有什么其他的需求,随时提出便可。” 轿子被里面的侍女掀开,露出一张轮廓深邃,眼眸如同蓝天般美好的容颜,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模样,有些严谨。 “多谢公公招待,也多谢陛下的款待。” 从决议送她前往大邑的时候开始,就有人每日给她教大邑的礼节,如今虽有些生涩,但也像模像样,不至于太过失礼,给蛮族丢脸。 确认是塔可公主本人,年公公脸上笑容更加满意:“既然如此,诸位请。” 皇宫,言芜双身着浅黄色长裙,上面是一只展翅高飞的白鹤,她的发型,简洁又不失优雅大方,斜插着一根精致的簪花步摇,浅浅的妆容,倾国倾城。 虽然坐着的姿态依旧遮不住她隆起的腹部,但是那通身的气质已然让人难以忘记,那双成在星河的眼眸看向你时,仿佛你就是世界。 “见过陛下,见过将军。”双双听到从旁边过来的脚步声,转头望去,赶紧福身行礼。 言芜双放下手中开的正盛的玫瑰,转头正要看去的时候,战戈快步向前,按住了她的肩膀:“这不就过来了,你身子重,行动不便,要多加注意。” 在战戈殷切的交代声中,言芜双淡然的点点头:“放心,我知道的,我也会小心的,这不就是听到你们两个过来了,所以有些高兴,想要赶紧见一见。” “姐姐若是想要见到我,差人来说一句,我随时都会过来,至于战哥哥,想必姐姐日暮相对,都不想再看见他了,所以有我在的地方,就多看看我啦。” 纵使周围围着不少的宫女太监,圣上撒娇起来也是毫不吝啬,若不是因为头上戴着发冠,看样子,还想让言芜双揉一揉他的头发。 在战戈凉凉的视线中,圣上赶紧整理好面部表情站起来,理了理袖子,装作格外大气的样子。 “那什么,时间差不多了,估计楚侍郎和塔可长公主就快进宫了,我们也坐着吧。” 言芜双拉了拉战戈的手,眼神藏不住的笑意,叹了口气,战戈坐在了言芜双身边,但是拉着她的手,却是没有放开。 之所以在御花园这边的亭子见塔可长公主,圣上也不过是不想太过正经,安抚几句,就可以离宫了,正好给楚宏淼多放放假。 这出去一趟,这么长时间,也是辛苦他了。 等到年公公带着楚宏淼和塔可长公主过来的时候,场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圣上坐在一边,言芜双和战戈坐在一边,虽看着和谐但是又泾渭分明,分外有趣。 纵使风尘仆仆,楚宏淼依旧是温润如玉佳公子,着深蓝色长衫:“微臣楚宏淼,参加陛下,并肩王殿下,王妃娘娘,此次蛮族一行,幸不辱命,还请陛下查阅。” 魏公公赶紧将他呈着的信封交给了圣上,圣上还没有看,就摆手示意楚宏淼起来。 “楚爱卿一路辛苦了,先行休息两天再说其他事情,这次事情,朕也听说了,楚爱卿做的很是周到,朕一定重重有赏。” 边说着话,圣上边将手中的信封快速的浏览完,转而交给了战戈,这才看向了站在楚宏淼旁边有些拘谨的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相极具异域风情,好奇的看着,视线干净纯粹,毫无杂念。 塔可公主在楚宏淼微微点头示意下,向前走了两步,以蛮族对待贵客的礼节行礼:“塔可见过陛下,并肩王殿下,王妃娘娘,初来贵国,若有所失礼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信中对于塔可长公主的身份背景写的清清楚楚,陛下也没有什么怀疑的。 “塔可长公主请坐,大邑以和为贵,蛮族为我大邑友邻之邦,自然会热切招待,这一路上,塔可长公主多由楚侍郎招待,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也可询问楚侍郎。” 楚宏淼和塔可有些拘谨的坐在了太监搬来的椅子上,战戈将信递给了言芜双,这才看向两人。 “楚侍郎此次行事完善,蛮族之行,你功不可没,大邑会牢记这份功德。” 得到并肩王的称赞,楚宏淼赶紧起身,面色带着几分紧张:“多谢殿下夸赞,为大邑鞠躬尽瘁,本身就是微臣的本分,也相信,大邑能够在陛下的带领下,越发欣欣向荣。” 言芜双则是笑着分外温和的看向了塔可长公主,说起来,蛮族和匈奴在很久之前,其实也是一个祖先,光是长相就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时过境迁,竟然分出两个国家。 “公主殿下,若是闲来无事,也可来并肩王府做客,等到合适的时机,自会将你介绍出去,挞哒公主也时常来我府上,同是远离国土,你们也可亲近亲近。” 还是一个孩子呀…… 紧张的塔可公主因为言芜双的话慢慢放松了下来:“多谢王妃娘娘。” 说完话还对言芜双笑笑,露出两个酒窝,甜蜜蜜的,让言芜双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 怀有身孕之后,对于孩子她越来越宽容,也越来越喜欢。 给身后双双一个眼神,双双立马明了,从另一旁侯着的阿颜手中拿过一个盒子,呈给言芜双。 “这是一个玉镯,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希望你能够开心快乐。” 这玉镯虽是剔透的深绿,但是外面却有金丝若隐若现,价格不菲,言芜双作为皇室女眷,送给这位公主的礼物极为贵重。 哪怕是塔可自己,感受着玉镯在自己手腕的冰凉,也觉得有些颤颤巍巍,在蛮族的时候,她固然不用在乎太多的流言蜚语,但是同样,没有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 “别担心,玉镯本身的价值在于它不过是一个礼物,以后在大邑也要好好生活着。” 言芜双柔声细语的安抚着塔可,这个孩子,天真烂漫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敏感细腻的心,异国他乡,有利有弊。 让人上了膳食,招待两人用膳之后,这才派人送他们离开,楚宏淼本身就是京城人士,母亲是魏国公夫人的堂姐,算起来,也和战戈有些相识。 至于塔可公主,带了两个母亲身边的贴身侍女,宫里又派了几个人过去,禁卫军护着,到底也比蛮族安全。 当初对待挞哒公主是什么样的,一模一样的就会给塔可公主,这一点,绝不出现问题。 “这个孩子,倒是用心养大的。”寻常的公主,不会有如此纯净果决的眼神,在当初的挞哒公主身上,言芜双看到的,是怯懦和小心翼翼。 圣上深有同感:“姐姐说的是,至此,蛮族的事情也算是结束了,互惠互利,利益永恒,匈奴那边有了警告,也不敢多做什么,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战戈端着茶盏让言芜双用了半盏请泉水,这才放心:“依照满都拉图的想法,这个长公主是打算再过两年,送到你的后宫的,若是你自己不愿意,以后也要注意一些。” 撇了撇嘴,圣上带了几分嫌弃,到底听话的点点头:“战哥哥放心,我心里有数,若是我真把这位公主收入后宫,只怕匈奴那边就会闹个不停,到时候,麻烦有的是。” “你明白就好,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在宗室中挑选合适的人成亲,也就是了,大邑还不至于让陛下卖身的程度。” 这话说的,言芜双都拉了拉战戈的胳膊,还是没有止住他把这些话说出口。 圣上但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么一想的话,祖宗里面也有不少人是卖身呀。 算了算了,不敢想了,对祖宗不敬。 要是大半夜来找自己喝茶那就完蛋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父母的心思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虽然塔可公主的来到在京城中掀起了一层浪花,但是却没有多大的后劲,就平静了,京城中每天的八卦这么多,一个塔可公主,生性低调,没什么好说的。 兵部尚书莫修这段时间也是格外的低调,不低调也没办法,正好可以将之前的事情好好梳理一番,免得下次重蹈覆辙。 且说户部尚书这边,谢丹雪让府里人查了查,实在不能确定那个少年是什么人,哪一家的公子,偏偏自己还忘了询问名字,第一次这么愚蠢,真是难过。 “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能够出席宫中春宴,又能够那般自在的出入并肩王府,自然不是简单的人物,这两次交涉之下也能够发现,他没有危害小姐的心思,如此,也就足够了。” 侍女翠柳是自小养在谢家的,一直跟在谢丹雪身边,京城中的水深她还不清楚,毕竟,谢家一片祥和,也没有机会让她见识。 谢丹雪倒是被母亲教导的知道一二,这次兵部尚书的事情又能够知道一些,也算是成长了很多。 “罢了,爹和娘在府中吗?”谢丹雪所住的院子离谢家夫妇最近,也是方便她随时过去找,疼爱之情可见一般。 “在呢,老爷和夫人都未出去,小姐是想过去?”侍女跟上。 谢丹雪心里想着事情,也就未曾回应,翠柳也就闭紧了嘴巴,默默跟着。 谢家夫妇正在商议一些琐事,这京城到底是不比苏州那地方,人情往来也更加复杂,稍不注意就牵连到了两家的感情,更要细致。 说着说着,女儿就来了。 “雪儿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询问爹娘?”自家的孩子,越看心里越舒服,这段时间,谢家夫妇也是见遍了京城中的贵女,自家女儿在同龄人中也是佼佼者。 谢丹雪郑重的行礼之后,这才坐在了母亲身边,被母亲揽着肩膀,分外亲昵。 “爹爹,娘亲,你们知道宗室有哪个公子年方十六七岁,长相俊逸,气质不凡,颇具威仪。” 这…… 谢家夫妇对视一眼,谢夫人慈爱的询问着女儿:“可是碰到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问这个?” 贝齿咬着红唇,半响,谢丹雪还是将这两次的事情说了出来,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谢家夫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谢安年忍不住了:“女儿呀,你说的那人是第一次在皇宫御花园旁的留芳殿遇到的?第二次是在并肩王府,他还说,自己在并肩王府有院子?” 看谢丹雪认真的点头,谢安年突然心里一阵慌乱,突然觉得,幸好自己刚才是坐着的,要是站着的,这个时候应该都倒了下去了。 接收到丈夫的示意,谢夫人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但还是忍了下来:“雪儿乖,就当做是偶尔遇见的一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问心无愧就是了。” “你娘说的对,咱行得正,坐得端,什么事都不害怕,有爹和娘在呢。”一通天花乱坠的敷衍,成功让谢丹雪放下了心,点点头也就当做这件事情过去了。 等到送女儿离开之后,谢夫人让贴身侍女守着门,这才赶紧回来坐在谢安年旁边,风韵犹存的面容明显挂着担忧。 “老爷,你说,这是个什么事情?莫非……”眼珠子一通乱转,什么心思都涌上来了:“莫非陛下是觉得我们不够忠诚,所以从雪儿那边下手。” 握住夫人的手,这如今的天气,已经慢慢到了盛夏,这花厅又是向阳,就是如此,夫人的手也是格外的冰凉,可见内心担忧成什么样子。 谢安年心里就算闪过无数个阴谋算计,面上也是淡然的很,他是一家之主,他要是慌乱了,那这个家不得成什么样子了。 “夫人放心,并肩王殿下和成平郡主不是这样的人,这几次你也看见了,成平郡主对于女儿甚是喜欢,光明磊落,自是不会。” “那陛下呢?”揪着丈夫的衣衫,谢夫人眼眸里承载了满满的担忧。 “陛下……就更加不会了,你不了解陛下,当初陛下将我从苏州知府升到了户部尚书,就是他的忠臣,虽没有明说,但是这个意思,众人皆知。” 微微松了口气,谢安年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陛下的场景,也渐渐放下了心。 “陛下如今十六岁,正是刚刚成年的时候,后位悬空,多少人都想往里面钻,但是有武有魏国公府,文有宰相府,最后又多了一个功劳赫赫的并肩王,压根不是那么容易的……” 谢夫人松开了手,坐稳了身子,面上还是一派担忧:“那你的意思,陛下……” “这种话不能乱说,再说了,大邑对于未嫁女儿家没有那么严苛,就算这个时候有些意思,到时候若是陛下负了雪儿,我们也会有办法。”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谢安年面上还是担忧的厉害:“不行,我得去找一次并肩王,商议商议这个事情。” “也行,找个机会问问,陛下如今皇位稳固,应该不是如此草率的人,经历过前朝后宫之乱,只怕也不是那么愿意娶好多女人。” 只是,就算两人再怎么宽慰自己,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 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原想着嫁低一下,到时候也不会出问题。 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夫妻两人都是忧心忡忡的,好多事情也没有心思做了。 没过几日,不等户部尚书找个机会拜访并肩王,魏国公府的帖子就被送过来了。 魏国公府趁着湖中荷花初绽,举办一个家宴,邀请了几户人家赴宴,其中,自然是有并肩王府。 一看这个,谢家夫妇就赶紧将回帖派人送了过去,愿意怎么能够不愿意呢。 赴宴这天,谢家夫妇带了两个小的,至于大儿子公事繁忙,挪不开身。 开国元老之一的魏国公府,哪怕是再去多少次也是会让人觉得震惊,修建的湖贯穿了府中好几个花园,诗情画意,风景无限好。 等到众人在黄昏之下在湖边的亭子落座之后,烛火接连亮起,晕黄的烛光一片片过去,在夏日美景之下,相映成趣, 言芜双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之间看的让人揪心,但是无论是七长老还是神医,都说没问题,战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天都差围着言芜双转圈圈了。 就算是这样,这次言芜双也过来了,所有人都坐着,她一个人有一个太师椅可以躺着,分外自在。 “雪儿好几天没见,又俊俏了很多。”招呼谢丹雪过去,言芜双在众人注视下摸了摸谢丹雪的脸蛋,笑的很是高兴。 青黛郡主正招呼侍女上菜,宁瑶儿怀里还抱着试图挣扎出来的龙潇,对于言芜双这个举动,只能摇摇头笑了。 趁着其他人商议事情的时候,谢夫人走到了言芜双旁边,问安之后低声询问着。 “不知道郡主可知道陛下是个什么意思?” 只一句话,言芜双就明白了谢夫人的意思,心里将霖儿骂了一遍,面上却是笑意盈盈的。 “谢夫人放心,有我看着,霖儿不敢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再者说了,虽说雪儿如今还小,但是这种事情慢慢相看着,无伤大雅。” 当今大邑,能做圣上长辈的停多,但是能够如此称呼陛下的,却只有成平郡主一个人,不仅是信赖,更是一种自信。 “郡主说的是,那臣妇就不用太过操心了,郡主不知,自从小女说了,我们夫妇可谓是寝食难安。” “雪儿知道吗?” 看出言芜双的意思,谢夫人微微摇头:“雪儿以为是哪家宗室公子,如此也好,相处自在一些。” “说的是,这件事情是我的责任,没有及时给你夫妇说清楚,不过也请放心,前朝之事,对于霖儿影响甚大……” 意味深长中,有些话不说也是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开宴的时候,谢家夫妇眉宇之间隐隐的忧色已经消失了,分外亲切。 青黛郡主和言芜双宁瑶儿等坐在一起,旁边就是谢丹雪,小小的孩子,气质却是极为特殊,让人见之欣喜。 “户部尚书府的掌上明珠,谢姑娘久仰大名,我是河间王府的掌上明珠。” 青黛郡主笑容中隐隐带着几分得意,却是以一个平等的态度来和谢丹雪说话的,即便她比谢丹雪大上好几岁。 徐戎紧接着回了一句:“何止河间王府,也是我们魏国公府的掌上明珠,没有新的出现之前,你也是吃香的。” 旁边人一听都笑了,魏国公夫人隔空点了点青黛的额头,又责备的看了一眼徐戎,劝慰着委屈的青黛。 “别听他胡说,就是有新的了,这个也是掌上明珠,阿戎不听话,回头你父亲就教训他,不能委屈了你。” 就是魏国公严肃的面容也带着笑意:“既然如此,就让阿戎抄写一遍孙子兵法,给阿黛认错。” 在徐戎委屈的应声中,众人笑的更加欢快,宁瑶儿都赶紧顺着言芜双的背,免得笑岔气了。 一向活跃的盛王却是抱着怀里的儿子,忙的哄着,场面一时,热闹非凡。 第三百六十九章 银两之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谢丹雪原本的拘谨也慢慢的放松了,朝着青黛郡主笑了笑:“郡主安好,初次见面,我是谢丹雪。” “我很早就知道你了,还是从芜双姐姐那边知道的,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或者之前的时候见过面,但是没有进一步交流。” 京城到底不比东海那边让自己能够放松,青黛在这里也没有几个很好的朋友,有的只有言芜双几个熟悉的人。 刘簇今年年初生下一个姑娘,但是也有些虚弱,也就常常去看看,至今还没有参加过任何宴会。 刚满二十的青黛,也是孩子气十足。 “郡主姐姐若是喜欢雪儿,以后我们常常来往就是了,这京城,我也没有来几次,以后要留在这里,还要拜托郡主姐姐罩着呢。” 谢丹雪这张容颜,笑起来就带着几分可爱,与她冷着一张脸时,格外不同,反差萌,或许就是这样。 言芜双随手将杯子递给战戈,笑眯眯的看向了谢丹雪:“那雪儿,这里可是有两个郡主姐姐,你说你刚才拜托的是哪个?” 这话一出,众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谢丹雪耳朵尖都被染红了,大眼睛滴溜溜转着,明显是害羞了。 可是她四处看去,大人都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就是娘和父亲,都只是支着头慈爱的看着她。 “那……一个是青黛姐姐,一个是芜双姐姐,这样就不会弄混了。” “机灵鬼。”点了点谢丹雪的鼻子,青黛笑的开怀,众人见此,纷纷笑开了。 天色慢慢变晚了,就是天边的彩霞也慢慢的消散了,夜色笼罩大地,星辰闪烁,整个天空像是洒满了钻石,美不胜收。 这是难得的,言芜双有这个机会看看天空,看过千年之后的北京被雾霾笼罩的阴暗,这样美丽的星空真是让人舒适。 “芜双姐姐,那边的荷叶粥是你让人做的,很是鲜美,就是在苏州我都没有喝过这样好喝的荷叶粥。” 言芜双坐在躺椅上,看着旁边凑过来的谢丹雪,笑容甜美:“是呀,我父亲以前就是宫中的主掌御厨,我会做膳也不奇怪呀。” “说的也是,就像我父亲是户部尚书,我也喜欢钱……好多人不喜欢我这样说,说银钱是污秽之物,不值得提。” 说到最后,谢丹雪可怜巴巴的样子分外惹人喜爱。 点了点谢丹雪的琼鼻,言芜双被这个孩子的可爱征服了:“我觉得你这个习惯很好,银钱在那些自诩清贵的人眼里,或者是污秽之物,但是对于每个人,都是很重要的。”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户部尚书地职责,不就是最大限度的利用钱吗?对于百姓社稷而言,不能缺少。” 说着,谢丹雪看了看周围,这才低声说道:“我觉得呀,是那些人还没有体会到没有钱的感觉,体会上几天,他们就能哭的不行了。” “此言有理,所以呀,钱是无罪的,那些人不过是为自己的尊严添砖加瓦而已。凡夫俗子,无需理会。” “芜双姐姐说的正是,虽商户在官员看来,地位较低,但是那些豪门大商,行事起来就是有些官员都是要忌讳几分。” 杭州大商富甲一方,在杭州本地,就是官员行事,都要看他们的作为。这么多年,彼此都有了默契,也不会越过界限。 这些事情,谢丹雪很是清楚,也更明白自家父亲在京城行事很是谨慎,信赖陛下,但是也要注意其他。 与并肩王等交好,除了趣味相投之外,就是彼此在同一界限之内。 后面有脚步声传来,言芜双偏头,过来的是战戈,战戈手里拿着一个银白色的披风,看见谢丹雪在,脚步重了几分,这才被发现了。 “我先过去了,娘亲再叫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战戈,谢丹雪和言芜双说了一声,提着裙角从旁边赶紧走了。 看着姑娘紧张的背影,言芜双笑的无奈:“看看你,把雪儿吓得。” “是她自己胆小,夜里风凉,再呆一会,我们就回去。”蹲在言芜双旁边,战戈将披风盖在了言芜双身上,压紧了边缝,防止有风吹进去。 言芜双握紧了战戈的手,笑容平淡温馨:“你呀,到底她是一个孩子,不要这么严肃。” 想到刚才谢丹雪说的,言芜双心里感觉甚是奇妙:“你知道吗?这个孩子,性子倒是和户部尚书有些相似,估计这些年在苏州,也是知道了不少事情。” 这样的人,对于皇室来说,的确是极好。 这世间,会琴棋书画的高门贵女的确是不少,什么礼仪财富,赏鉴珠宝,研究古董文物,无事就学习如何掌管家中大事,成为合格的主母,这些有钱有势才能够学习的东西。 但是这世间能有几人知道民间忧患,且能够想的如此透彻。 “你呀,陛下的婚事自是有我们操心,你身体重,不要想的这么多。”握紧手中滑的玉手,战戈有几分心不在焉。 天知道,自己本身成婚的时候年纪就不小了,结果婚后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自己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呀。 时光静好,就是风也温柔的很,言芜双朦朦胧胧正要睡着的时候,被战戈温柔的声音唤醒了:“起来了,我们该回去了,芜双。” “……好的。”言芜双刚起来,就被战戈用披风裹紧了,扶着慢慢走出去,和长辈告别知乎,出门的时候,言芜双已经清醒了。 龙潇睡着了,盛王抱着他回去,宁瑶儿担心不已,跟着回去了,嘱咐了战戈和言芜双好多句,谁让现在的言芜双情况非同一般。 夜晚的京城路边烛火照耀,不似白天的热闹,夜晚格外静谧。 “从没有这么晚的时候出来过,倒是别有一番感觉。”尤其是没有其他人,脚步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看下来是没有护卫,但是私底下有多少人跟着,言芜双也不知道。 “若是你喜欢,以后可以经常陪你出来,之前京城事情多,灯会也举办的少,现在对于这些现在已经放开了,以前你在宫中居住,也很少看见,上次看见的还是陛下亲自点燃龙灯的。” 大邑京城是天下最为繁华的都城,没有之一。京城的灯会也是一大盛景,不过是言芜双只看见过其中一种。 “也好。这京城安静下来,也是格外美丽,也不知道江南之地的夜晚,会是什么样的美景。” 抬头看向江南的方向,言芜双眸中带着几分向往,书中描写的江南盛景令她念念不忘,毕生之年,总想着看一次。 战戈眼眸看向了言芜双的肚子,比起平常孕妇这时的肚子,的确是大了几分,就是战戈,也时常忧虑。 “放心,会的,到了,我们也赶紧休息吧。” “嗯,睡吧。” 泽王府,成平郡主正在绘制一幅画,上面的正是不远处开的极好的海棠花。 门外进来了一个侍女,脚步声比起平常侍女大了几分,成平郡主还没有开口,旁边贴身侍女正要开口呵斥,成平郡主正调着颜色,淡淡开口。 “行了,我找她有事,你们先下去吧。”侍女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成平郡主又开口了:“不要告诉娘和哥哥嫂子。” “是,郡主。” 等到该出去的人都出去的时候,成平郡主这才开口:“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我没有让你来呀。” 侍女抬起头,正是之前常来的是女子,唐王给她留下的。 “郡主,王妃娘娘正在给您相看未来的夫婿,这件事情,您不着急吗?” 成平郡主手中的画笔停了下来,放在旁边,将颜料盖起来,这才抬头:“我着急又如何,不着急又如何,婚姻大事,父母亲定,媒妁之言,我尊享郡主之称,自有我该有的牺牲。” 哪里有好事全让一个人给占了的道理,就是陛下,万人之上,也不是得被困于皇宫之中。 “郡主,您不觉得这京城最近太过安静些吗?”侍女看成平郡主太过平静的样子,终究是忍耐不住了。 “京城平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一个深闺女子,京城就算是翻了天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这些颜料都是重金购买的,成平郡主最是喜欢了。不过,以她的能力,也只能购买一些,所以,收购各大颜料的矿石,是她最喜欢的事情了。 “郡主不觉得自从兵部尚书大人安静之后,整座京城的人都安静了吗?” 手中动作一顿,成平郡主抬头看去:“你是说之前和你接触的都是兵部尚书府的?” 虽侍女沉默,但是表情却是证明了这是真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生意做好了,你们也能够自在一些,过去的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平静富裕的生活,想必,你们更喜欢些。” 说着,成平郡主走到了侍女旁边,将她扶起:“父亲的心思我明白,除了重要的事情你过来之外,平时就少往来一些,如此,也安全一些。” “郡主的意思,属下等明白,您放心,我们会谨慎的,只是户部尚书府公子,也在王妃的名单之中,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了,放心。” 看着她的背影离去,成平郡主若有所思。 第三百七十章 选婿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唐王妃院子,妆容依旧精致的唐王妃正审阅府中账务之事,熏香袅袅生烟,极尽高雅。 “匆匆忙忙的所为何事?”朱唇轻启,唐王妃将事情处理完,这才抬头看向跪在面前的侍女,侍女身着的长裙质量比起这屋子的差了很多,可见地位不怎样。 “王妃,有位侍女进去了郡主的画室,似乎是之前的那女子。”这侍女姿色平凡,放在人堆里都看不出来,是唐王妃放在成平郡主身边的。 唐王妃长长的睫羽掀起,目光凌厉:“又去了?” “是,罢了,要真是有事,沫儿自然是会过来的,你继续盯着吧,这个月,赏银这个月会增的。” “是,王妃。”侍女退下之后,唐王妃将手中的册子合了起来:“秋香,给姑娘安排两个机灵的侍女,放进院子去。” “是,王妃。” 房间内,阳光明媚,唐王妃看向旁边的一本封面精致的册子,那是她特地让人准备的,都是京城适龄的大家公子,也是为了沫儿。 在这京城中,好姑娘和好夫婿一样难找,若是被其他人抢了先,就难以再寻找合适的,这几年她面上看着不着急,但是私底下却是格外的着急,就是为了能够寻找到合适的人选。 只是这件事情她很少当着女儿的面去说,毕竟,女儿家对于这种事情,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的。 挞哒公主前来的时候,唐王妃正在书房窗户下插花,对于这个婆婆,挞哒公主尊敬多于亲近,带着几分畏惧,但是也亲昵。 “母亲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才让儿媳过来?”大邑的说话习惯以及一些风俗,挞哒公主还是不怎么理解,但是好歹能够用了,唐王妃已经习惯了。 “你来了,坐着吧,有些事情,我也想和你说,沫儿再怎么说,也是没有出嫁的姑娘家,你这个嫂嫂平日里就得多担待一些,也是辛苦你了。” 唐王妃已经将诸多事情交给了挞哒公主,只是府中重要的银钱支出方面,还是一直由她掌控的。 一听这话,挞哒公主就明白了婆婆为何这个时候请自己过来,笑容多了几分温婉,如水一般清澈的蓝色眼眸梦幻般美丽。 “母亲放心,这件事情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问一次沫儿,再说,如果没有合心意的男子,久石让沫儿一直留在泽王府,又有什么关系,您说呢?” 唐王妃面上神色很是满意,将手边的花递给挞哒公主:“你们国家没有这个习俗,不过这个京城中颇受欢迎,以后出席宴会什么的难免会用上,没事了学习学习。” “是,母亲。”对于龙沫儿,挞哒公主也是细心照料,这泽王府的关系比起匈奴皇室,简直不要更简易,她也适应的很好。 手中的花瓶渐渐有了雏形,唐王妃面上也多了几分满意之色。 “这段时间,你也是经常出席京城各大宴会,对于这些名门公子,可有什么印象,尤其是和沫儿年龄相差很近的。” 这,就是询问的意思了。 挞哒公主手中动作不停,大脑却是飞快的思索着:“各家公子中,与沫儿适龄的,兵部尚书家的公子,户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安远将军府的袁公子,要说的话,镇国公府的公子也合,西王殿下的世子也合适,只是,后面几个怕是不好说,便没有告知过母亲。” “你的思虑是对的,四大守将不能放在里面,府里以前的事情众人还没有忘记,只怕不知多长时间才能够过去,但是沫儿婚事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所以只能谨慎选择了。” “是,儿媳记住了,会查清楚的,母亲放心。” 而书房外,隔着一扇门,成平郡主沉默的站在那里,睫羽微垂,挡住了眼眸中的万般思绪,让人猜不透她都在想些什么。 门外的侍女,隔几步站着一个,都不敢多说什么,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户部尚书虽假期被圣上延长,但是该他处理的事情依然是要处理的,每日都有人送到府上,就是季月,也不敢拦这些人。 “最近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动向?” 下面的正是兵部的人:“大人,朝中看起来平静的很,没有什么动静,就是按照时间,成安郡主差不多改到生产的时候了,最近圣上频频前往并肩王府,估计也是为了此事。” 莫修看了一眼属下,眼神带着几分冷意:“哦,圣上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成安郡主养在先帝先后膝下,按道理,也是一个公主的身份,如今还是郡主,总觉得圣上还憋着呢。” “要是这么说的话,听说圣上让魏公公准备了一份圣旨,一直藏着,在成安郡主查出身孕的时候,拿出来了,只怕就和成安郡主的爵位有关系。” 将手中的书册叠起来,莫修神色顿时难看下来,这人也是他兵部中的心腹,有些事情让他知道也会无妨。 “这么说的话,以后并肩王府不仅有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并肩王,还有一个身份贵重,深受陛下信任的成安郡主?” 下面的人看了一眼兵部尚书,神色复杂“对,关键他们两人是夫妻,若是长此以往,怕是对大邑社稷不利。”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会想办法的。” 在那人行礼告退的时候,只看见兵部尚书冷冰冰的眼神,带着刻骨的恨意,又有些难以描述的复杂。 这与平时严谨的大人相差很大,一时间他都不敢多想,只是一眼就赶紧闭门退了出来。 “薛安,去查查成安郡主这段时间的行踪,顺便想办法让她见一面林柔儿。”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地面,兵部尚书声音很是冷清。 在他说完之后,不知从哪里传来淡淡一声:“嗯。” 紧接着,房间里就好像少了一个人的呼吸,只留下兵部尚书看着手中的册子,长久地陷入沉默之中。 就算他用尽了万般手段,依旧没有能够给并肩王使下绊子,但是就如此放弃,他也是绝对不甘心的。 而此时的言芜双,根本不知道还有人在自己背后算计着,怀孕之后,她的心里固然喜悦,这份喜悦还掺杂了一份遗憾得到满足的欣慰。 虽然自己都不明白这份遗憾到底是从何而来? “夫人,该喝安胎药了。”双双将药送过来的时候,就见言芜双捧着手中的书册正在出神,白皙如玉的皮肤仿佛在发光一样,看着都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嗯?”书册被双双抽走,言芜双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面不改色将安胎药喝完之后,言芜双这才隐隐放松下来,从之前的每天三顿到现在的每天一顿,安胎药也有所改善,也渐渐的习惯了。 “阿戈呢?怎么感觉好长时间没见了?”言芜双时常昏昏欲睡,这对孩子没有给她的身体造成太大的负担,也要归功于七长老和神医的用心调教。 双双嘴角带着笑意,眼眸中也泛滥出来:“夫人,昨天将军才和您说了,他有事情要进一趟皇宫,只怕出来就是晚上了。” “哦哦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好吧,七长老有没有说大概什么会出生?”算一算现在是快七月了,加上之前的月份,就是八个月多几天。 “夫人放心,没事的,您的一切情况皆在掌握之中,少爷和小姐都很乖巧,七长老说,只要您放松心态,一切都好。” 什么时候出生,这种话题自然是不能让言芜双知道的,害怕她心生恐惧,所有府里所有人戒备的同时,不约而同的瞒着她。 言芜双也无所谓,反正自从魏国公府回来之后,自己这段时间就不能出去了,也好,这府邸够大,自己也能够放松下来。 至于怀孕带来的难受,有战戈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倒是还好,能够忍受。 当初娘亲生下潇儿的时候,应该是怀孕快九个月,自己应该是差不多了。 傍晚之时,战戈披着晚霞而归,手里提着的,还是宫中拿回的糕点,怀孕几个月,言芜双的口味千变万化,战戈都已经习惯了。 最近言芜双最喜欢的就是宫中的芙蓉酥,所以战戈每次都会带上一些回来。 “今天怎么样?还好吗?”换了一身衣裳,战戈简单的洗漱之后,回到了寝室,言芜双正在吃芙蓉酥,看见他进来也只是懒懒的招了招手。 “挺好的,就是太过安静了一些,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今天回来的倒是早一些,我还以后你要披星戴月的回来。” 给言芜双捏着有些浮肿的脚踝,战戈神色轻松惬意:“哪里,忙完了自然是快速回来了。要不是等糕点,我还能再早回来一些。” 双双将泡脚的盆端了过来,战戈让她放下之后,自己端过来给言芜双揉脚,水是呈现褐色,里面是神医准备的药材,能够缓解肿胀的。 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双双已经能够面色平静的看待这一切了。 第三百七十一章 荣安长公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杨月楼,着红色轻纱,诱人身材若隐若现的林柔儿,笑的妩媚的看着面前的薛安,青葱玉指涂着蔻丹,妩媚娇气。 “主人的意思,是要我想办法让言芜双知道之前的事情?就这样简单?” 薛安直视着林柔儿波光潋滟的水眸,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波动,似乎林柔儿长什么样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要你能做到就好,林姑娘,可别忘了,要是有什么差错,主人是不会饶了你的。” “哦……”红唇微扬,林柔儿从上方缓缓走下来,长裙在后面逶迤的延伸,说是狐狸精转世,只怕都是有人信的。 站在薛安面前,林柔儿却是要仰视薛安,纤纤玉指在薛安的胸口打着转,吐气如兰:“那你说,主人会怎么罚我?” “请自重。”薛安往后退了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林柔儿却也不能靠近薛安了,不甘心的将手指收回,慢慢的在唇边摩擦着。 “自重,你觉得这个词和我有什么关系?”看薛安眸中渐渐变冷,林柔儿不甘心的将手指收回来,心里却是在恨他是一个木头。 脸色瞬间就变冷了:“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不过,要是她一直不离开并肩王府,我也没有办法,就是主人都起清楚,并肩王府如今根本就不能进去,之前的探子都被清理了,我可没有自信,能够比得过经过培训的探子。” “主人自然清楚,只是这些话,你也不要在主人面前说,免得自己落不到什么好下场。”薛安叮嘱完,转身就要离开,林柔儿却是快步几步,拦在了他面前。 “你知道,主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她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成为了红尘中打滚的女子,区别于那些青楼女子的只怕就是,她服侍的只是一个人罢了。 但是她一直猜不透,主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身为六部尚书之一,位高权重,但是却屡屡这么多动作,是想要谋权篡位吗? 在林柔儿瞳孔倒映中,只看见薛安黑不见底的眼眸:“并不清楚,只是主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而已,哪里那么多话。” 推开林柔儿的胳膊,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独留下穿门而过的冷风将她身上火红的轻纱吹了起来,说不上来的寂寥。 御书房,圣上看着手中的圣旨,面上带着几分欣喜。 整个御书房,只要魏公公一个人伺候着,外面则是三步一个太监,五步一个侍女,将御书房层层围绕。 “陛下,若是这道圣旨下了之后,朝中众位大臣有异议应该如何处理?”魏公公在圣上身边也是打小跟着的,是陛下信任的人之一也不为过。 圣上头也没抬:“有人反对才是正常的,不过,也该这么多了,你不清楚,当初父皇本是要下这道命令的,但是那时情况危机,唯恐百官在中间撺掇,也就搁置了。” “后来,我一度想要重新颁布,但是权力又不够,如今是最为合适的时候。” 他这个皇帝做的很是不合格,什么都不懂,仅仅凭借着身份成为了新的皇帝,外面的等风雨雨倒是都有人挡着。 俗话说,天子守国门,他都没有做到,甚至让战哥哥一度陷入生命危险。 回首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圣上只觉得倍感惭愧。 “陛下……”看着圣上出神的样子,魏公公轻声唤道。 “嗯。”回过神来,圣上看了一眼魏公公,将圣旨轻轻卷起来:“等到时候,我也能够让芜双姐姐真正的不愧她的身份。” 魏公公恭敬的站在后面,没有再说话。 就在所有都看似平静的时候,这个夜晚,言芜双从一阵剧痛中醒来,她刚有一点声音,战戈就醒了过来,练武之人睡得比较浅。 紧接着,沉睡中的并肩王府被惊醒了,魏国公府和盛王府都有人过来了,只有皇宫因为宫门落钥,除了极为重要的事情,其他时候,都是不允许开宫门的。 好在,言芜双的身体状况一直在控制之中,只需要等到时候就好。 就算是这样,外面还是准备了各种珍贵的救济药物,方便到时候进行救治。 天蒙蒙亮的时候,圣上从梦中惊醒,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来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现在处于卯时初,还早着呢,要不再休息一会?”魏公公隔着重重帷幔向圣上回禀。 圣上摇摇头:“罢了,起来吧,去派人去问问并肩王府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魏公公面色一变,心里算了算时间:“陛下,是不是郡主生了?” “你说的对,快派人去问,然后通知今天早朝取消,我要立刻去并肩王府。”圣上立马起身,一个暗卫也从暗中消失。 等到圣上收拾好了之后,暗卫也回来了:“陛下,成安郡主的确是到时候了,凌晨时分开始的,直到现在还没有生出来。” 下一刻,圣上就带着魏公公出发了,幸好魏公公临走之前就将圣旨拿在了手里,要不然,就错过了这个最好的时机。 圣上取消了早朝,等到百官到了金銮殿的时候,才知道,圣上已经出宫了,就算再怎么说都没有办法了。 好不容易来到早朝的兵部尚书,却碰到了这样的情况,看来,早朝和他无缘呀。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圣上能够因为什么事情匆匆忙忙的出宫,把百官都晾在这里?”说话的是一个言官,也只有言官这种,才能够直言不讳。 宰相大人没头眉头紧皱,却是看向那一边,盛王殿下和并肩王殿下都没有过来,想必…… “不用猜了,应该是成安郡主,既然早朝取消了,那就都去忙吧。” 说完,宰相大人就先走了,户部尚书心里有了谱,转头也走开了,剩下的三三两两都散了,等到兵部尚书回头的时候,身后除了兵部的几人,其他的已经一个不剩了。 面色阴沉的抿了抿嘴,带头离开了。 并肩王府,早早准备的产房门口已经停了一大堆人,心急如焚的战戈已经被盛王直接一手刀劈晕了,就放在门口亭子的石凳上面。 魏国公过来的时候,虽然责怪盛王有些莽撞,但是也觉得这个办法挺好的,要不然指不定怎么闹腾。 圣上来的时候,都来不及迎接,禁卫军直接到了并肩王府门口,圣上带着魏公公匆匆忙忙的进来,不等众人行礼,就冲到了盛王的面前。 “皇叔,怎么样了?战哥哥呢?”圣上的额头,渗出点点滴滴的汗珠,可见有多么匆忙。 盛王看见圣上这样子,首先就皱紧了眉头:“还在里面,一切还好,战戈在那边。” 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战戈,圣上顿时就明白这是盛王干的,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左右看了看,最后坐在了魏国公的旁边,所有人中,只有魏国公对自己最慈爱了。 晨鸣破晓之时,随着公鸡嘹亮的声音响彻云霄,房间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不对,是两个。 宁瑶儿靠在盛王的怀里,面色担忧,盛王则是揽着她的腰,顺着她的情绪,安抚着她。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又传来了另一个孩子的哭声,众人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也恰是时候,战戈从晕眩中醒了过来,不等去责问,就赶紧扑到了门口。 产房的门缓缓打开,两个产婆将孩子抱了出来:“恭喜王爷,蓝色襁褓的是公子,是弟弟,这红色襁褓的,是姐姐。” 被长辈抱走两个孩子之后,战戈紧跟着询问:“芜双呢?” “郡主一切安好,不过还是等一会儿再去看,里面正收拾着呢,郡主看了一眼就睡过去了。” 等到战戈看了两眼孩子,产婆就抱了进去:“还请诸位恕罪,孩子还小,不能长时间呆在外面。” 圣上看了几眼,正是高兴的时候,虽然孩子有些丑,但是潇儿出生的时候也没怎么好看,估计长大后就好了。 战戈正打算进去的时候,圣上给了魏公公一个眼神,魏公公赶紧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递给圣上。 “并肩王战戈,成安郡主言芜双,接旨。” 战戈收回脚步,跪在了圣上面前,魏国公等人纷纷跪了下来,即便这里没有其他人,但是圣旨能够宣布的事情,非同寻常。 瞬间,整座庭院除了里面正在忙碌的人,其他的都纷纷跪了下来,场面甚是隆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成安郡主长于先帝先后膝下,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深得朕心,曾奉先帝圣旨册为成安郡主,现在奉为圣谕册为咨尔荣安长公主,赏八百顷皇家别宫,赐如意。其大公子封为伯爵,成年之后袭爵位。二公子封为并肩王世子,大小姐封为长乐郡主,钦哉” “臣,谢主隆恩。”深深的跪拜之后,战戈接过了圣旨。 至于其他人,心里自然是喜悦的,这件事情其实很早开始就有察觉,但是乘着龙凤胎的兆头正是极好。 更何况,就连阿径都没有错过,也是很周到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羡慕嫉妒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陛下,阿径到底……”战戈说这个的时候,面色有几分犹豫,握紧了手中的圣旨,阿径与国无功,况且还是一个孩子,就算是一个伯爵,也是有些过了。 圣上阻止了战戈的行礼,笑着解释:“再怎么说,阿径也是并肩王府的一员,并肩王世子的身份给了弟弟,郡主的身份给了妹妹,若是他一无所有,岂不是让人嘲笑。” 看战戈依旧有些为难,只能再多说两句:“依照阿径的性格,一定会更加努力,为自己挣得荣誉。再说了,他也是我弟弟,怎么能够让给别人欺负?” 众人说话的时候,隔着一座院门的外面,阿径正抱着龙潇呆呆的站在原地,说不上来的 感动涌现在心头,有些话想说有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努力将所有的感动都压下去。 看着怀里对自己吐泡泡的龙潇,嘴角笑意十分明媚,他知道,当他在绝望中见到娘之后,这一生,都得到了救赎,以后,弟弟妹妹,就由他来保护吧。 再抬起头时,又是平时的样子,赶紧就跑了进去,不见任何异样。 院子中所有人的交谈都停止了,孩子来了,有些话就不太放方便说了。 “外祖母,外祖父,潇儿睡醒了,哭的闹得要找你们,我就只能把他抱过来了。”将孩子交给盛王,阿径这才一一行礼。 “父亲,娘呢?”看着面前孩子天真无邪的面容,因为这些时间的锻炼更加坚毅的面容,章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有弟弟妹妹了,以后可是大哥了,一定要给弟弟妹妹做榜样,他们不听话的时候也要知道怎么样教训他们。” 阿径面容像是被光照耀了一般,亮眼的让人觉得刺眼:“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的,保护他们,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们。” “很好,弟弟妹妹睡了,等到你娘醒了,就带你去看他们。” 阿径乖巧的点头,笑的灿烂。 并肩王府添了两个小主人的事情,转头就被传了出去,在战戈刻意的示意下,知道的人就更多了,像是被风吹了出去。 随之传出去就是成安郡主被封为荣安长公主的消息,就是刚出生的两个孩子,连收养的孩子都有爵位在身,这可是让人羡慕不已的。 多少人眼红,多少人羡慕嫉妒恨,那就是谁也不清楚的了。 兵部尚书府,莫修手中的册子硬生生被撕裂了,眼神睁的都有红血丝在蔓延,喘息声甚至让人觉得恐惧。 幸好此时就只有他一个人在书房,没有其他人。 “长公主……” 多少人攻坚言芜双的,就是针对这个身份,郡主的爵位着实有些太低,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先帝没有封是因为没有来得及,但是那确实是没有。 “主子,这件事情之前就有过猜测,只是没有想到,陛下竟然给的上次如此的丰厚,这下,只怕并肩王府就是整个京城最让人羡慕的府邸了。” 冷冷的看了一眼薛安,莫修将手中的册子扔到了一旁:“这让人羡慕的府邸又如何,现在有多么风光,以后摔得就有多惨,我还就要看看,这个并肩王府能够在这巅峰停留多长的时间?” 薛安心里感叹,就怕并肩王府在巅峰一直待着,到时候只怕是主人都看不到了。 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要是真的说出来,就是想死的节奏。 “主人说的是,陛下给予并肩王府的荣耀太多,那些盯着并肩王府的人也更多,一旦行事差错一步,就会有无数的人进行攻击,到时候便可以渔翁得利。” 这些话说出来也就只能够安慰安慰主人了,就连自己心里,都坚定不了,毕竟先帝对于并肩王的荣宠可不止于这个身份。 况且如果没有并肩王当年的誓死捍卫,只怕如今的大邑早已是战火连天,民不聊生。 所以无论世人怎么样论及,魏国公是如何的战功赫赫,魏国公府是如何为大邑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并肩王的成就,却是无论如何都抹不掉的。 莫修心里极为烦躁,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属下的心不在焉:“罢了,这段时间让他们低调一些,让林柔儿躲好,别让人提早发现,破坏了我的计划。” 毕竟当初把林柔儿从江南带回来,还不能惹起任何人的怀疑,也是费了不少心思,若是现在就让人发现了,只怕他的那些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 “主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的。若是主人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暂且退下。” 杨月楼,林柔儿面上蒙着一层红色的轻纱,妆容极为的精致,眼尾轻轻拉长,透出说不清的妩媚生动,额角有一瓣红色的花瓣,更添几分妖娆。 门轻轻的响了一下,中间多了一个人,这是刚才还在兵部尚书府的薛安。 “主人让你过来,是不是让你给我说,最近让我低调一些?” 薛安直视着林柔儿,眼眸不动如山,似乎在怎么样绝美的女子,都不能够在他的眼中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记。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你就一定要小心一些,若是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只怕最后你的结果,不比其他人好。” 嗤笑一声,林柔儿声音多了几分空洞:“放心,如今我这个样子,只怕是我的亲生爹娘来都不认识,更别说只剩一个已然忘记我的言芜双。” “那就好。成安郡主已经被封为荣安长公主,不论是手中的封地,亦或是其他奖励,远远高于寻常的长公主,更别说她的两个孩子,如今都已经有爵位在身,你自己掂量着来。” 这话一出,林柔儿面目瞬间狰狞:“你说的是真的?” “要不然你以为我有那么多时间过来专门叮嘱你?”对于林柔儿,薛安是真的看不上眼,结合她之前已知的所作所为,这样的女子,的确不值得人同情。 林柔儿身体微微颤抖,明显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心里的愤怒:“国号是麟安,她的封号就是荣安,陛下给了她这样的荣耀,就不怕其他人反对吗?” 薛安看着林柔儿的样子,眸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同样是一个家族的,差距怎么能够这么大?怪不得一个如今高高在上,一个跌落在这凡尘里,让人践踏。 “为什么要反对?荣安长公主是先帝先后膝下养大的,那时候没有长公主的封号,不过是因为时间没有来得及罢了,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封一个爵位,似乎没有任何的问题吧。” “你明明也应该针对她,为何却偏偏一直给她说话?你到底是哪边的人,你就不怕这些话,我原原本本的告诉主人吗?” 被薛安这样一再的藐视,林柔儿实在是一时半刻的听不下去了,看着薛安的眼神也带着阴险的恶毒。 “有本事你就去告诉主人,我倒要看看,主人信任的是你,还是我?”薛安慢慢踱步到林柔儿面前,在她紧张的表情中缓缓笑开,面容带着几分僵硬,明显是不太常笑的样子。 哽咽一声,有些话林柔儿也说不下去了,她来到京城还没有一年的时间,而薛安却在主人身边待了十数年,实在没有任何的相比性。 “你……”想要质问的话却卡在嗓子里,实在说不出来了。 薛安往后退了一步,视线也不再放在林柔儿的身上:“既然林姑娘明白,但也就放聪明一些,别让人以为你和荣安长公主只是同样的血脉,却没有同样的脑子。” 不等林柔儿反驳,薛安行了一礼就走了出去,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里,再也没有办法察觉。 只留下背后气的要吐血的林柔儿,还有那硬生生被折断的长指甲,在白皙的掌心留下月牙般的印子。 外界的风风雨雨对于言芜双和战戈而言,并没有任何的作用,圣上在看过两个孩子,确认言芜双无事之后,便回去了皇宫,随后让魏公公送来了大量的赏赐。 这些东西走的都是陛下的内库,自然没有人敢加以斥责,只能眼馋的看着,却无可奈何。 言芜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在她睡着的时候,战戈想办法给她喂下了两碗药,以用来尽快修复身体。 她刚刚醒来,宁瑶儿正好就走了过来,欣喜的招呼人过来:“阿芜醒来了,终于醒了。” “娘……”言芜双支撑着想要起来,却发现有些困难,身体有些酸软无力,宁瑶儿赶紧扶住了言芜双。 “别动,你现在身体还不适,只能躺着,放心,孩子们都很好,阿戈一直守在你身边,刚才出去给你端药去了,马上就进来了。” 正说着,魏国公夫人就过来了,和双双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放在言芜双旁边,让她能够好好看看。 “小心,孩子都长得很好看,别嫌弃孩子现在长得红彤彤的,以后呀,一天一个样,到时候你想看现在这样的都没有。” 明显的,魏国公夫人就看见了言芜双眼中淡淡的嫌弃,赶紧出声劝解道。 第三百七十三章 贺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心的摸了摸孩子的脸蛋,他们正好睡着了,乖巧可爱,试言芜双见过最可爱的孩子。 “我没有嫌弃,就是刚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正说着,战戈就走了进来,将宁瑶儿将他手中的药碗接了过去,顺便起身将位置腾开。 “辛苦你了,我想进来陪你的,可是父亲将我打晕了,也幸好没有错过见孩子的第一面,要不然只怕会使我一生的后悔。” 魏国公夫人看着一对夫妻的含情脉脉,和宁瑶儿将孩子抱走,将这片空间留给他们。 “哪里,我也不想让你看见那样狼狈的自己,没进来其实也挺好的。”言芜双赶紧精力还可以,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调养的很好的缘故。 将药给言芜双喂下之后,战戈这才说道:“罢了,都过去了就不提了。陛下今天早上就过来了,一直守着见了孩子之后才走的,而且,以后也不能称呼你为成安郡主了。” “嗯?”言芜双疑惑,这件事情圣上隐瞒的足够神秘,就是言芜双也不知道一丁半点,更何况其他人。 唯一知道的,只怕就是魏公公了。 将圣旨的事情给言芜双说清楚之后,言芜双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喜悦:“荣安?这孩子也太胆大了,国号是麟安,那些言官,我觉得,只怕是又有话要说了。” “不过,这段时间我也不太方便经常能够见到阿径,你多陪陪他,孩子心里脆弱,有些事情,若是一直惦记着,难免成了执念,最后对谁都不利。” “你放心,我记得呢,阿径毕竟是养子,就算是如此,圣上也给了伯爵的爵位,通过自己的努力,定然能够得到更多的成就。” 不是每一个人在小小的年纪,都能够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人生的大起大伏,在心智坚毅的人心中,能够成为强大的勇气,陪伴他一起度过风风雨雨。 言芜双对于阿径,显然也是十分信任的:“你说的没错,那也是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厉害。” 说了没一会儿,言芜双打了个哈欠,又慢慢的陷入了睡眠,战戈将床边的帷幔放下,给言芜双安逸舒适的睡眠环境。 房间的莲花状香炉里,是七长老和神医共同调配的,针对的,就是言芜双的身体状况。 确认言芜双熟睡之后,战戈这才起身出去,打通的房间隔壁,就是两个孩子睡觉的地方,这是战戈特地思虑之后决定的。 大人们来看孩子的时候,就不会屡次惊动言芜双了。 而且,战戈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两个孩子言芜双必然是十分疼爱的,但还是希望能够将更多的视线留在自己的身上。 此时此刻,阿径也在隔壁,比起潇儿还小的孩子,感觉自己轻轻碰一下就会碎掉,实在是让人心疼。 不敢去抱,就趴在宁瑶儿身边看着,十分乖巧。 言芜双孩子出生的准确日期应该就是七月七日,是一个很美好的日子。八月七日,就是孩子的满月酒。 如今,三十多岁的战戈能够迎来自己的孩子后继有人,是让人值得恭喜的事情,远在大邑边疆的各位,都已经千里迢迢将贺礼送了过来。 八月初,东海河间王府送来贺礼,因为等到孩子满月酒怕是回不来,就只能提前送过来了,原本想的是到八月七日正好,但是没有想到送来的时候偏偏早了几天。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多推辞,青黛郡主以河间王府的身份将这批贺礼送了过来,若说规格,自然比庆贺陛下登基时低了一些,但是论价值却是远远高于。 其中还夹杂了一份河间王亲手写的信,当然,以武将闻名的河间王府现任主人,写的字是众所周知的狂草,不过,这也无伤大雅。 “替我多谢你的父亲,等到满月酒之后,我会派人送一份贺礼去东海。”言芜双月子还没有做完,自然是不方便出来,做这一切事情的就是战戈了。 青黛郡主今天的打扮无愧于她皇室郡主的身份,奢华隆重,彰显皇族霸气。 “王爷客气了,父王原本想着能够亲自回来,但是一来一回只怕过年就回不来了,故而只能过年的时候,他回来和你亲自见面。” 若是一般情况下,河间王也不能够如此自在,镇守东海,只怕三年五年不回来都是很正常的。 只是去年,河间王府唯一的郡主出嫁,到今年,河间王自然要回来看一看,自己的女儿过得如何。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从门口走到了前厅,没有其他人的围观,也就放松了很多。 “东海事务繁忙,你父王还能一直惦记着,也是我的荣幸。”说到底,河间王也是长辈。 青黛郡主轻轻笑了笑,仿佛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眼眸中都酝酿着笑意:“师兄还是耐心等待着,这两天,来自四面八方的贺礼不会少的。” 父王在送给她的信中已经提及了,镇国公府,西王府,乃至北疆刘将军,都已经准备了丰厚的贺礼,这个时间段,应该已经都快到京城了。 这些人中,只怕北疆的贺礼是作为厚重的,毕竟,并肩王曾在那里,九死一生,捍卫了那片土地,那里的百姓。 战戈轻轻摇头,笑了笑:“你父王说的,的确有道理,等到今年过年你父王回来了,我们齐聚魏国公府,不醉不归。” “那就恭候师兄了,东西既然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下午母亲说了会过来看姐姐。” “好,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目送青黛郡主坐上马车之后,战戈这才回来,战伯已经将礼品单子统计了送了过来,这些事情原本是言芜双负责,但是坐月子的人不能操劳,战戈责无旁贷。 “这河间王府送来的贺礼十分珍贵,属下看了,拳头大的珍珠就有十匣,更别说什么珊瑚,水晶,玛瑙,这东海,还真是富裕。” “河间王府镇守东海,富裕程度可想而知,要不然光是每个月送往京城的海鲜之物,就是一笔大的消耗了,这样都可以用来做人情买卖,岂是富裕能够形容的。” 翻了翻单子,战戈让战伯收起来,方便以后来进行回礼。 “王爷说的是,北疆多的是毛皮,矿产,怕也是不相上下,南疆和西边,也比起平时在京城的家族,家底厚的多。” 世代镇守的,家底的丰厚程度,哪里是其他人能够想象的,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只是为了低调。 果然,没过两日,其他三个边疆都有东西送进来,最为丰厚的,就是北疆了,但是其他两地,也是半点不差。 管家在外迎接着,在所有的贺礼面前都面不改色的管家,在看到一家时却面色骤变。 “还请公子稍等,这就去请示将军。” 被管家称为公子的男子,乘坐的是六匹骏马所拉的巨大金丝楠木所做的轿子,这年代,金丝楠木价比黄金,且是千金难求。 富贵人家能有一个金丝楠木所做的匣子,已经是荣幸,这做轿子的,还真是没有见过,更何况,这上面,还顶着一个巨大的珍珠,光泽细腻,没有人敢怀疑是假货。 轿子四周坠着的风铃,乃是碧玉所做,垂着的轿帘,乃是南方上好的冰丝所制,正适合这天气。 人从外面看过去,根本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何人,但是轿子前面的右下角却是刻着一个小小的江字,下方有一朵祥云托着,告知这是何人。 看到这里,人群中就有一些人退出去了,四散而去。 “管家慢慢来,本公子就在这里等着,并肩王殿下想必是愿意见我的。”马车里的男子,说话也是慢慢悠悠的,不疾不徐。 管家弯腰行了一礼,就走过去了。 寝室,战戈正陪着言芜双说话,门外管家请示,安抚了言芜双两句,战戈出去带上了门。 “何事?” “将军,安城江家派人来送贺礼。”管家以为并肩王府和安城江家并没有任何联系,也就没有想过会上门送礼。 战戈却是神色正常,似乎对于这个行为见怪不怪:“行,我们出去看看,知道来的是谁吗?” 管家猜测:“看这个阵势,怕是江家的哪位公子?” “那应该就是老三了,我似乎和你未曾说过,在北疆之时,我与江乐安相熟,这次,他之前就派人送了一封信,说是会过来,但是我原想着他会在满月酒当天过来,谁知,他这个时候就来了。” 说话的功夫,已经从后院来到了前院,战戈脚下步子快了几分,显然对于门外的人很是亲切。 刚刚做出并肩王府的大门,那轿帘就一左一右被掀起来了,除了两个长相貌若芙蓉的女子之外,最显眼的就是最中间那白衣男子,长发用一根发簪轻轻束着,颇有几分桀骜不驯的风格。 两人四目相对,那男子就笑出了声:“北疆一别,怕是有好几年未见了,听说你喜得佳儿贵女,我特地前来庆祝,不知战兄可否欢迎?” “安城江家三公子特地前来,我又怎么会不欢迎,请。”战戈看起来冷漠,却是眉眼带笑,整个人都很是愉悦。 第三百七十四章 江家来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男子从轿子中起身,轻飘飘落在地上,刚好就在战戈面前,芝兰玉树一般,气度出众。 “并肩王亲自欢迎,实在是让江某惶恐,我也并不是为你特此来到金城的,正好有些事情要到京城来处理。” “你每次说话,都是如此的口是心非。进去吧。”战戈对管家吩咐了两句,将中间的大门打开,欢迎江乐安入门。 门外多少百姓看热闹看的十分欣喜,安城江家的人,可是多年都没有来过京城了,如今京城最大的酒楼,望月楼就是江家的。 更别说,这里有多少铺子都是属于江家,大邑第一富商,可不是开玩笑的。 当大门关闭,将所有的热闹都隔绝在外,江乐安刚才的温文尔雅立马消失不见,整个人痞气的很。 “若不是我差人调查,还真不知道你之前竟然没有孩子,没想到一晃就是这么多年过去,如果不是这两个孩子来的实在不容易,只怕我也不会亲自来一次京城。” 撇了一眼江乐安,战戈面色虽然如故冰冷,但是却带了几分亲近之意,微微压低嗓音。 “之前有过一个,不过受人陷害,流产了,芜双身体受恙,这才这么多年未曾有孕。” “何人竟然如此大胆,竟敢陷害荣安长公主?”江乐安毕竟远在安城,有些事情也不是随时随地能够了解的,中间有些误差也是正常。 再说当年言芜双一事,隐瞒的甚是周密,查不出来也是正常。 “是她母亲娘家的姐姐,事后我已经报复了,倒不是多大的问题,只是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在芜双面前提起。” 战戈认真的交代着,江乐安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他的肩膀,一脸明了:“放心,我虽然挣钱没有底线,但是对于朋友可是很有义气的。这件事情,断然不会提及。” “那就好。既然来到了京城,那这段时间就住在我府里吧。你自己去挑个院子,随你的喜好。” 懒洋洋的拱手,江乐安十分自然:“那就多谢了,嫂子不方便见,等到孩子满月再说,我让人给孩子准备的贺礼你可要认真看看。” “你不会有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这个并非是没有什么前车之鉴的,之前在北疆的时候,这家伙甚至想要送一个女人给自己。 要不是自己那个时候机警,只怕还真会被坑了。 江乐安双手一摊,一脸无辜:“战兄,我在你眼中都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把我如此想象吗?送给孩子的礼物自然是什么好来什么呀,为了这个,我可是将我家的库房都翻了好几遍。” “江老爷子没有将你的腿打断,还真的是手下留情呀!”冷笑一声,战戈步伐加快,却是给了旁边墨商一个眼神,墨商知趣的带着江乐安的管家去挑选院子。 江家三公子出门,向来不同凡响。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我爹眼中最好的孩子,他怎么舍得这么做呢?”怼还是要怼的,但是江乐安也飞快的跑过去给战戈解释,毫无刚才在外的气质。 安城江家嫡系一脉中最有希望继承家业的三公子竟然来到了京城,而且之前没有任何人知道,可见消息隐瞒的是何等周密。 因为这一个人的到来,整个京城都涌现着不一样的气息。 这可不是一般的家族,毕竟,不是哪个富商都能够让皇族尊敬的,手中所握的权利也是让人为之羡慕的。 兵部尚书府,薛安第一时间将消息送了回来,果不其然的就看到了主子怒火冲冲。 “江乐安竟然来到了京城,你们还一个都不知道。是不是等到哪天被人把老巢都掀了,还在外面不知所以然。” 莫修心里怒火烧的肚子疼,面上狰狞的让人恐惧。 也不是因为江家三公子亲自给并肩王孩子送贺礼怎么的。 而是因为他之前给安城江家递过去的信,不答应也就罢了,竟然连回信也没有,将他这个兵部尚书的脸硬生生放在地上摩擦。 在莫修生性要强的心里,这是多大的仇恨。 为此,除了并肩王之外,江家也上了他心中的黑名单,只不过,江家不知道,当然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表现什么。 多少人对江家恨之入骨,想要取而代之,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过,站在如今这样的高度,江家的成功不仅仅是如此。 “主人,江家三公子所带的暗卫是江家家主身边的,可见这是江家家主对于他的重视。” 薛安的言下之意,就是江乐安绝对不能在京城中出事,到时候就算是兵部尚书都承担不起的。 一听这个,莫修面色扭曲更甚,但的确是事实:“你放心,我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他可是江家最有希望继承的人了。” 只是这说话的声音如果不是咬牙切齿,那就是更好了。 薛安静静地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说什么,唯恐主子发怒,自己最后背锅了,这个属下,真的是当的心里发苦呀。 “安城江家既然不行,那就去找安城徐家,徐家在几年前就针对过江家,若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超越江家,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商场上的人,有时候比起朝中更加阴狠,江南的几场动静都已经能够证明了,天高皇帝远,钱财动人心。 安城可不是这样,安城由江家统领,其他家族无论下面搞什么小动静,面上都是真诚的很。 薛安实在是不忍心打翻主人的想法,有些事情,实在不是想象的这么简单,恐怕这个时候,主人的脑子也不怎么正常。 “主人,属下回去接触徐家和吴家的人,只是也是需要同等的利益的,他们那些人,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话着实让莫修冷静了片刻,头疼的按着一直跳动的太阳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下去吧,等到想到了,再说。” 薛安郑重的行了一礼,就退了下去,临走之前,看见主人满面愁容,甚是难看。 今天的事情,莫修也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了,自己急需要冷静冷静,攘外必先安内,府中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后,再去处理外面的事情,一件都不能耽搁。 这两天,给并肩王府送礼物的多了不少商贾人士,送的礼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名贵,江乐安只是随意的看了看,就无所谓的点头了。 “这些都是孝敬,你不收他们还会以为我这次过来是搞事情的,必定不会安心,为了他人着想,你还是收着吧。” 江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有些甚至做到了极致,自然认识的人脉就非比寻常,但是江家掌柜高达五十多名,负责各处的生意。 这不,趁着未来的家主来到,好好巴结巴结。 战戈将单子从他手中抽回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合适:“这个,到底是借着你们江家的名义,要是被传出去了,就算你无所谓,你父亲呢?” “我爹?切,整个江家如今差不多的事情都是我做主,我爹基本上都已经放权了,只要我做的不是覆灭江家的,其他的,无所谓。” 这是对于自身能力的傲气,也是对于江家实力的认可。 战戈对于这么一个败家子也没办法了,得了,总而言之,他自己喜欢就好。 言芜双身体已经将养的很好了,但是战戈还是奉行必须满月才能出来的规矩,言芜双无可无不可。 两个孩子都有经验老成的嬷嬷带着,也有专门的奶妈,一群大人关心着,自己不用操心。 “今天是八月五号,离七号孩子的满月酒也没有几天了,府里准备的如何了?”言芜双看着战戈给她张罗膳食,十分受用的询问道。 “放心,有师娘看着呢,怎么可能出现问题,贺礼也收了不少了,这两个的身家说出去也是令人羡慕了。” 战戈已经派人将所有贺礼登记在册,方便以后查询和回礼,基本上是两个小孩一人一份,他们拿出同样的一份给阿径,也是作为补偿。 “你呀,和孩子争什么,这段时间,阿径一下学就过来陪着他们,喜爱的很。不过,这名字起了没?满月酒之后,是要计入族谱的,没有名字可不行。” 战戈看起来有点头疼的样子:“这名字,估摸着就这两天出来了,耽搁不了什么。” “那就好,青黛似乎有点动静了,师娘昨天和我说的,只是现在日子少,不能确定,若是确定了,又是一件好事。” 魏国公府,可是只有一个阿戎,这子嗣凋零的,让魏国公都不能把阿戎派往边疆。 “也好,师父师娘就可以安心了。”魏国公府从未给过青黛郡主任何压力,儿女缘分,不可强求,这个时候有了,好事一件。 河间王给自己的信中,多次隐晦的提及了此事,自己只能一再强调,魏国公府不是这样的人。 但到底,还是赶紧有一个孩子是正理,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是封人口舌的利器。 言芜双抬眸看了一眼战戈,沉默寡言的他与她成婚这么多年,从未催促,何其不是一种爱。 在战戈看过来时,又赶紧低下头用膳,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甜蜜。 第三百七十五章 满月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八月初七这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整座并肩王府已经开始忙碌了。 言芜双终于能够轻松轻松了,起床沐浴之时,侍女已经将房间里的被褥床幔都换过了,香薰是淡淡的花香,清减疲劳。 保养得益,事后调养又十足用心,言芜双身份比起之前,更加诱人,着红色长裙,上面绣着吉祥如意的图案,映衬着肤色更加白皙透亮。 面色白里透红,很是漂亮,如此,也就不用专门描绘了,只是在额角点了花瓣状的花钿,轻描黛眉,涂上口脂,戴上首饰,镜中的美人,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美好。 “夫人越发明艳照人,真是让人看着欢喜。”这般明显的变化,就是双双也能够看的出来,那眉宇间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你呀,惯会说好话,我现在可以理事了,你的婚事呀,很快就会办,放心。”看着双 双红透的脸蛋,言芜双笑的十分开怀。 装扮好之后,还不到时候出去,让人上了膳食,垫垫肚子。 “双双,这房间里的物什,都重新换一次,摆设也稍微换换,这么长时间看着,不想多看了。” 坐月子什么的,真是太难受了,沐浴之后的言芜双表示,人生真的是到达了巅峰。 “夫人放心,等会就差人换,库房里那么多的好物什,终于能够让夫人欣赏了。” 就算是在后院,也能够听到前面的热闹,这是并肩王府多年一遇的喜事,下人都是高兴的很,戒备自然是更加严厉。 阿颜从外面进来,回禀道:“夫人,大少爷已经换好衣裳了,马上就会过来。” “阿径用过膳了没?” “尚未,大少爷昨天看二少爷和大小姐很晚,回去睡得比较迟,今天早上练武都没起来,将军只让他好好睡,没说其他的。” 阿颜嘴角是忍耐不住的笑意,谁都没有想到,整个府里,对于二少爷和大小姐最为期待的,竟然是大少爷,每日都会来看,从来不曾缺席。 言芜双手中的勺子顿了顿,显然也是觉得可爱的很:“罢了,你去催一催,让他过来陪我用膳。” “是,夫人。” 等到一身蓝色锦衣的阿径过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不少小吃,结合南北方。 “给娘请安。”阿径乖巧拱手弯腰,礼节做的极好,书院的培养的确是有作用的。 拉着阿径坐下,言芜双将侍女舀的粥递给他:“赶紧用膳吧,不好好吃饭就长不高了。” 战戈外面忙的差不多进来的时候,言芜双和阿径已经用完膳了,正在旁边的房间逗弄孩子,特别悠闲。 “这边今天来的人太多,比较乱,我就推了,没让陛下过来,等到明天了,请陛下过来一起用膳,再让阿径陪伴陛下几天。” 阿径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可以,言芜双揉了揉他的耳朵:“那就辛苦阿径了,阿径身为大哥,一定要以身作则,弟弟妹妹都会以你为榜样,以后出去打架,也不怕没人帮忙了。” 对于言芜双的教导方法,战戈微微挑眉,没有任何反对,毕竟对于武将而言,这种教育方法,是十分受用的。 “嗯,娘和父亲放心,我会好好练武,以后会像父亲一样厉害,这样不仅不用弟弟妹妹帮忙,还能够保护他们。” 小脸板着,一脸正经,今天的阿径,也是乖巧。 让阿径去隔壁陪伴两个小的,言芜双这才看向战戈:“名字是怎么弄得,总不能老是老二老三的叫吧?” “放心,已经有了,师父起的名字,老二是个姑娘家,就叫战舞,老三是个小子,就叫战熙,寓意都很好,也是相配。” 对于这两个孩子,战戈压根没有置喙的余地,这么多关爱的长辈,已经是足够了。 言芜双细细琢磨了片刻,点头:“挺好的,一个叫舞儿一个叫熙儿,光是念着都让人觉得很有光明的力量。” 时间差不多了,战戈抱着女儿,阿径抱着弟弟,跟随着父亲身边,至于言芜双,魏国公夫人说了,就算现在出了月子,身体调养也是不能落下。 孩子看着小小的一团,可爱得很,但是重量是毋庸置疑的,抱的时间长了,不说女人,就是有些男人都受不了。 只是幸好,家里的这两个都是习武的,就算是阿径年纪小,抱个孩子还是可以的。 大厅内,已经做的满满当当,家里满月酒,没有将客人赶出去的意思,所以分了几个地方安置客人。 至于这宴席,都是从言家酒楼调过来的,这些年来,言芜双时不时的塞一些菜单,又亲自调教,言家酒楼规模不断扩大,就是其他地方,都有了分店,日进斗金呀。 户部尚书莫修这还是伤好之后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盯着那些人明里暗里的打量,还不能生气,也是十分要有气度的。 从坐下来到现在,他面前的茶杯都已经添了十几次了,幸好这茶杯浅,不至于一直跑茅厕。 当然,等到主人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去关注他了。 众人都知道并肩王对于那个养子很是看重,但是却没有想到,看重到这个地步,看着阿径神色谨慎的抱着蓝色的襁褓,跟在言芜双后面认真的走着,有些人忍不住就开始发酸。 这个孩子的亲身经历,的确是让人同情,但是现在他的际遇,确实让人羡慕嫉妒恨。 不过能够亲自到这儿的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柠檬精的表情持续了没多久,就已经都恢复了正常,纷纷恭喜庆贺着。 至于女子,看的自然就是荣安长公主了。 这生了孩子的女人又不是没有见过,但是生完能够如此容光焕发,比起以前更加美丽的,荣安长公主确实算是顶尖的。 此时就是并肩王也是跟在长公主后面的,多少女人嫉妒的都有些红了眼,长公主的身份的确是让人羡慕,但是并肩王也是赤裸裸的实权存在。 能够如此对待长公主,敬爱有加,除了强权压榨,人所能想到的就只能是因为爱情。 如此和谐美满的一对,谁还能够想到,他们最开始只是因为圣旨强力在一起的。 战戈和各位点头示意之后,就走到了第一桌那里,魏国公夫妇,宰相夫妇,宁家家主夫妇,盛王夫妇,对于战戈和言芜双而言,意义都极为特殊的长辈就坐在那里。 两个孩子都不够分的,况且,魏国公夫妇一直相信,是这两个孩子给他们带来了福音,毕竟,那天青黛抱了他们回去之后,就察觉出来身体不对劲。 那时日子尚浅,查的不够明确,过了一段再查,确实是有了身孕,魏国公夫人当着青黛郡主的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房之后,却是哭的稀里哗啦。 还是魏国公安慰之下这才逐渐恢复,这次满月酒,青黛郡主就没有过来,徐戎陪着,同样没有过来。 “舞儿和熙儿都好看,之前我就劝慰过芜双,你和阿戈都是人中龙凤,你们的孩子怎么能丑呢?现在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魏国公夫人有几分得意洋洋,怀里的舞儿拍着小手笑的吐泡泡,明显是赞同,长辈都笑的开怀。 转圈的抱了一遍,言芜双陪同着说了几句话,站的有些腿软,不动声色的活动了下,就被宰相夫人看到了。 将怀里的熙儿递了过去,阿径乖巧的接过来,十分熟练的拍了拍,哄孩子手段一流。 “芜双也累了吧,回去歇着,身体还未调养好,今天又这般劳累,真是辛苦你了。” 这话一出,几位长辈都反应过来了,赶紧催促着言芜双去休息,其他桌的妇人,多少都牙痒痒,同样是人,差别还真是大呀。 言芜双顺着坡下,福身行礼之后,被战戈揽着肩膀离开了大厅,眉宇间带着丝丝疲惫,但是依旧无损其无暇的容颜。 回到寝室,卸去妆容,换了一身简简单单的衣裙,清爽舒适。 阿径也没被放出去,和言芜双一起逗孩子完,战戈自然是有要事处理,嘱咐照顾好他们之后,就离开了。 这个院子,是整个并肩王府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毕竟这里,存放着并肩王的心头宝。 江乐安今天没去前厅,人那么多,恭维起来太累了,在后花园的亭子自在的饮酒,能够在并肩王府这么轻松自在的,他倒是头一份了。 “三公子,京城这边望月楼相关的消息已经整理完毕,不过,您真的要把这个送给并肩王殿下?” 身边的掌柜是六大掌柜排名第三的铁算盘江三,说出的是一大笔数字,可是他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见这个数字对他来说,尚且还好。 “不是给他,是送给小郡主的,你别说你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战兄心中的意义,当年我能做的决定,现在也可以。” 对于战戈,江乐安是熟悉的,自然该有的东西不能少,他们江家人,对待朋友可从来没有小气一说。 江三微微躬身,显示尊敬:“三公子说的是。” 第三百七十六章 真是有意思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是什么?”江乐安“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收了起来,精致的金色扇面在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下越发生动。 但是熟悉江乐安的江三知道,这个时候是江乐安生气了,后退几步,拱手弯腰:“公子息怒,当年您在北疆遇到并肩王的事情,属下并不知情,若所说有所差池,还请公子恕罪。” 这么识时务,江乐安周围的气氛也渐渐松懈下来:“行了,起来吧。” “是,公子。”江三感觉自己的背后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老爷心情莫测,公子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呀!怪不得这一次前来京城,老爷一定要自己随同。 “我知道临走的时候,父亲给你交代了好多事情,但是你要记住,你如今的主子是我既然是我,就要明白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就得做,不该问的话就不要问。” 虽然身为江家三公子,但是江乐安却是整个江家极为强横之人,但是非常幸运的,他所做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一次两次或者可以说是运气,但是无数次的运气接下来那就是实力。 看江三沉默的样子,江乐安眼睛慢慢睁开,一双江南风情孕养出来的眼眸格外澄澈。 “既然我嘱咐过了,下次就要注意。” “公子放心,老爷交代了,这次出来所有的事情以公子为主,将在外尚且军令有所不受。” “聪明。”江乐安打了个响指,一脸得意洋洋:“当年战兄可是答应我,等到他以后有了孩子,我就是干爹。” “作为干爹,怎么能够小气呢?” 江三抬眸看了一眼,憨厚的脸上带着几分生无可恋,当人家干爹的,你就把你私库都能搬空一半,比起四公子留恋烟花之所,三公子……还是强一些的。 想到这里,江三心里就舒服了很多,果然人是需要对比的。 言芜双看着阿径陪着两个孩子玩玩具,自己悠闲自得的看书赏花。 “江家那位三公子呢?我今天怎么没见着?”这个三公子战戈也是给她说了很多次,对于战戈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互惠互利的事情可以长久。 之前是在月子中,言芜双自然不方便见外男,今天竟然也没见到。 “夫人,今天那位三公子一直呆在后花园,其实因为前面人太多,又不怎么熟悉。”双双也是了解过得,在三公子院中伺候的小厮还是双双拍过去的。 随意的点点头,吃着糕点,言芜双也是从战戈的介绍中知道了江家是如何的富可敌国,对于这个已经既定的三公子就十分好奇。 况且这次三公子进京,也是和皇室有所合作,战戈在中间也是牵线的作用。 不过给的诚意满满,就很好了。 “这段时间你也经常见到那位公子,觉得他怎么样?”能够对战戈危险中相救的人,人品首先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言芜双也有些好奇,这样的两个人也能够成为很好的朋友。 双双细细思索了一阵,面色犹疑着点头:“这位公子虽然有时举止轻佻,但是却没有任何冒犯之意,就算是对府中的下人,也是比较随意。” “你去派人将糕点什么都送过去一些,免得他比较无聊,顺便告知他一句,明天晚上府中有宴会,让他方便的话可以过来。” 既然是战戈的朋友,那就不能懈怠,宾至如归,是必须的。 “是,夫人放心。” 今天整个京城最重要的事情,似乎就是并肩王的两个孩子的满月酒,虽然有一些事情,有些人就有所忽略。 杨月楼,林柔儿依旧浓妆艳抹,身着华服,揽镜自照,镜中的美人让人垂涎三尺,但却无人欣赏,真是令人讶异。 房门轻响,一个男子进入了房间,面色还带着几分醉意,但是周身却是有一股肃杀之气,让人忍不住发冷颤。 林柔儿面前的铜镜将男子的面目一步步展现了出来,正是兵部尚书莫修,在并肩王府坐过酒宴之后,他就来到了这里。 那场宴席上,推杯换盏之间,莫修也是喝了不少的酒,其实一般情况下,为了防止自己所做之事有所漏洞,他很少在公众的时候喝这么多的酒。 可见这一次他的心情的确不一般。 “见过主人。”原本还想着让莫修来哄哄自己,但是现在她只能赶紧装乖巧,以让莫修放松下来。 站在林柔儿面前,看着林柔儿的这张脸,莫修想到的就是今天在满月酒上,出场时依旧那般闪耀的言芜双。 一身红裙,一根步摇,却丝毫遮掩不了她周身散发的光芒。 但是面前这个人,明明容颜有好几分的相似,但是气质却是天差地别,眼中喻含着的深思渐渐的散开,放在林柔儿下巴上的手也拿了下来。 “行了,你出去吧,我在这里坐坐。” 林柔儿身体一颤,顿时就明白此刻的莫修到底是想起了谁,又是言芜双,这个人似乎就是生来嗑自己的,自从碰见了她,她的人生就一落千丈。 “主人要是需要,奴家也可以陪着主人。” 不等那芊芊素手搭在莫修身上,莫修都已经推开了:“我说了,你现在出去吧。” 无声的静寂在房间里沉寂,林柔儿不敢说话就站在那里,似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恐惊扰了莫修,至于莫修,微微闭着眼在太师椅上躺着,对于身边有一个人却也没再多说话。 许久许久之后,莫修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今天我去了哪里,你也应该知道,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 “主人的意思,奴家不明白。”林柔儿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却是猛的一跳,总感觉这句话的背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自己随时随刻都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不明白?”阴冷的笑在兵部尚书那张看起来儒雅稳重的脸上出现,整个房间似乎都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氛围中,让林柔儿害怕的想抖。 “奴家确实不知道主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如主人在提醒提醒……”剩下的话,在莫修看过来的视线中渐渐的消散了。 只能艰难的说了出来:“奴家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这段时间荣安长公主会在外行走,到时候就看你能不能抓住机会。但是不得已我有半丝牵连。” 况且,兵部尚书之前也和荣安长公主没有任何的交错,更加没有和并肩王府有任何的龌龊,所以恐怕也没有人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即便之后这件事情暴露出来,林柔儿也说清楚和兵部尚书有关系,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可能给兵部尚书判罪的。 今夜,莫修并没有在这里休息,说完之后,喝光了一盏清茶便离开了。 徒留下腿软倒在了地上的林柔儿,一张俏丽的小脸,就是妆容也盖不住的煞白,仿佛天塌地陷,希望不在。 没有一个时刻比起现在,林柔儿希望自己还是没有遇见言芜双的自己,如果知道,她一定远远的躲开言芜双,尚且还有自己的一些生存之地。 言芜双沐浴之后,右眼皮一直再跳,跳的她眼睛难受,虽然这道眼皮跳是因为眼睑痉挛,但是这一直跳还真是有点儿受不住。 结果,战戈刚过来,眼皮又不跳了。 “怎么累?夜色已深,我们该休息了。”言芜双这个母亲做的最舒服的,就是大半夜的,不用去管孩子,旁边什么都备着,不至于让孩子伤了。 她需要调养身体。 “阿戈,我知道,只是我这右眼皮跳个不婷,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说会不会有人算计我?” 一孕傻三年,在言芜双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这个偏头,可爱呆萌,让人想rua。 战戈也丝毫不委屈自己,直接将手放在了言芜双头上,揉了两下, “好了,不会的,有我在,不会有人敢伤害你。”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是在言芜没有注意的地方,战戈的视线却渐渐地变得深邃。 看来,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还在算计着什么?看样子,唐王那边是要去一趟了。 房间里烛火熄灭,战戈揽着言芜双休息了,半夜时分,外面的月光甚是明亮,透过纱窗照进来,战戈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明亮,丝毫没有迷蒙的痕迹。 确认言芜双熟睡之后,战戈悄无声息的下场,披着外衣就走了出去,顺带从一旁的暗格拿出去一封信。 “墨商,将这个送到泽王府成平郡主手中,她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若是她回一封信,你带回来。” “是,将军。” 月光之下,战戈长身玉立,气质卓绝,望着天空那一轮圆月,目光炯炯有神,看来这件事情绕来绕去还是要绕到唐王身上。 当年的那场局,可是设的格外的大,这到底是哪个人能够用这么长的时间,来设这样一个局? 兵部尚书?刑部尚书?吏部尚书?还是工部尚书?亦或者这些人都不是,而是藏在百官之中的其他人? 这个京城,还真是十分有意思。水深火热的,一浪接过一浪,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第三百七十七章 调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丑时初,成平郡主从梦中惊醒,看着外面若隐若现的人影,眼神凌厉,屏住呼吸,右手摸到枕头下,拿出一把利刃。 这是唐王当年预感到不对劲时送给女儿的,这些年以来,这把匕首一直放在成平郡主的枕头下,若是出去,就带在身侧,时刻防身。 “郡主,这是我家将军命人给你送过来的,请看。”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成平郡主将匕首收了回去,披着外衣从床幔中走出来。 墨商敛住视线,保持礼节,将信递了过来。 成平郡主微微福身,接过了信,点燃了烛火:“墨侍卫深夜来访,接待失礼,倒是本郡主的失责。” 迅速的看完信后,成平郡主猛的转身,和唐王妃相似的眼眸带着高傲,源于骨子血脉的傲气。 “……你们能够保证,在查出来之后,可以保我父王平安?” “这个将军没说,不过将军吩咐了,如果不把这件事情搞清楚,背后之人迟早会给盛王下手,就算皇陵防守严密,也会有失策的时候。” 墨商语气轻缓,面无表情,说话之间眼神没有半点飘动。却是让成平郡主心生波澜,父亲如今的后果,都是他所作所为造成的,但是身为儿女,还是要保证父亲的安全。 心情平静下来,成平郡主福身:“墨侍卫稍等,容我写封回信。” “郡主请。”墨商隐藏在烛火的暗影处,等到成平郡主写好信之后,这才拱手行了一礼退了出去,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成平郡主心里提着的气缓缓放下,这些年她一直通过人给陛下送去消息,想要去看看父亲,但是陛下一直没有同意,这次用了并肩王的意思,总算是能去看看了。 “郡主……”门外侍女的声音刚刚响起,成平郡主就把窗户关了起来:“无事,正要休息,不得打扰。” “是,郡主。”侍女脚步逐渐走远,成平郡主熄灭烛火,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或许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成平郡主最为常见的,便是淡定。 唯有遇事心平气定,这才能够成就大事。 天亮之时,战戈出门练武,看过信封之后,点头:“依旧,成平郡主那里,派人送她去皇陵,到时候,你我同去。” “将军,这件事情似乎要不了您亲自出场,属下去不是就可以了吗?”墨商跟随在战戈身边多年,有些事情了如指掌,但是有的时候他也是猜不透战戈的心思。 战戈将手中长剑甩出,正好扔回鞘内:“这是为了稳妥起见,唐王这些年,总该是要明白一些事情。” “将军说的对。”这件事情也是将军的心病,这么多年的边疆战事,可是多少人亡魂他乡,当年将军封征北大将军之时,休息了一个多月,每日都在夜里被惊醒,很久才调理过来。 “如将乐安请过来,该用早膳了。” 等到一行人在前厅聚集的时候,言芜双一眼就被面前的白衣男子吸引,之前战戈说过,他初次见到江乐安时,就是一身白衣,难不成,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言芜双正要福身,江乐安用手中折扇一档,顺势拱手弯腰:“荣安长公主对我区区一介商贾这般有礼,草民惶恐。” “惶恐?”言芜双笑着调侃:“这话想必三公子说错了吧,在并肩王府也住了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有见过三公子惶恐过呀。” 江乐安看向战戈的时候,战戈却是拉着阿径的手给他说道:“下次见到了这个怪叔叔,记得离远一些,省的被影响了。” “我说战兄,你这可不太厚道了,我可是放弃了大笔的生意来到这里,专程来参加孩儿的满月酒的,你这般对待于我,良心就不疼吗?” “良心这东西,我还真没有,或许是百八十年之前,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叼走了。”战戈十分坦然,淡定入座。 言芜双坐在了他旁边,这是一个圆桌,虽有些讲究,更多的却是自在。 仰天长叹一声,江乐安收敛心情,落座:“长公主和战兄果真是夫妻呀,俗话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所言不假。” 战戈和言芜双对视了一眼,言芜双看向斜对面的阿径,耐心教导:“阿径要记住,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三公子这文化造诣,要是让袁大人知道了,还不得掀开棺材板爬回来,揍你一顿?”袁大人是先前递了辞呈,回乡的太傅,也是江乐安的老师。 嘴贫了一会儿之后,双方之间的陌生感消磨殆尽,言芜双对于这位富可敌国的江三公子也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昨天应该已经派人告诉你了,今天晚上在这里设宴,都是亲近的人家,魏国公府,盛王府,宰相府等,霖儿也会过来,有什么事情可以到时候谈。” “既如此,那就多谢长公主了。”言芜双的生平,自然是调查过得,江乐安对于这位用情至深,坚强勇敢的女子带着敬意。 让双双将阿径带走,前厅只留下三人之后,言芜双这才开口。 “三公子也不必太过客气,我也是为了感谢之前你对阿戈的救命之恩,涉及家国利益的,我不能做,其他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开口就是。” 救了战戈,那自然也是言芜双的恩人,她爱的人,她也是尽全力爱护着,感恩着。 “长公主,不如这样吧,我和战兄性情相投,称呼也就变了,不如私下里,我称呼你为嫂嫂吧,不至于失礼吧?” 当年北疆的那场买卖,江乐安的确是亏本的,但是如同他和战戈饮酒时所说的,若是北疆有所损失,牵连整个战局,届时,整个大邑都是战火连天。 那时,自己还没有这般果决,禀报父亲之后,就接手了江家生意主枝之一的盐。 “当然,这样吧,我随阿戈的称呼,便唤你乐安吧,以后来到京城,便住在府里吧,这府邸前前后后扩了好几次,没人住就可惜了。” 言芜双对一个人热情起来,还真是让人难以拒绝,尤其是真情实感,战戈也只是坐在一旁看着,江乐安也就只能接受了。 晚宴之后,男人们都在聊天,侍卫送夫人们回去之后,便守着了,言芜双也去休息了。 至于花厅的烛火什么时候熄灭,那就不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战戈和江乐安都是早出晚归,就是陪在江乐安身边的掌柜,都是早出晚归,甚是忙碌。 言芜双恢复如初,言家酒楼进行了整顿,取名为云飞阁,其他的分店按照各地的特色装修略有不同。 要不是还有孩子牵绊脚步,言芜双还真能够忙的人都不见了。更何况,望月楼被作为礼物送给了舞儿。 言芜双决定,三个孩子都有份,出去成分之外的收益分为三份为他们存着,方便以后使用。 不会厚此薄彼,这才会平衡。 青黛有了身孕,虽然才两个多月,但是因为是习武之人,又真正打过仗的,身体多多少少还有一些暗伤存在。 七长老隔段时间过去把脉,确保身体康健。 言芜双带着两个孩子过去的时候,青黛郡主刚刚睡醒,徐戎身为禁卫军统领,职责所在,不能轻易离职,故而早出晚归,剩下的时间,除了特别的事情,都陪在青黛身边。 “师嫂,昨天收到了娘的回信,里面还有父亲和几位哥哥嫂嫂的,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完,如今是八月多,他们年底会回来过年,等到开年之后再离开,会多陪陪我。” 说话之时,青黛郡主的眸子仿佛流星永不坠落,明亮美丽,那是对于亲人的欢喜,就算是言芜双也无法理解,但是她足够尊重。 握着青黛的手,安抚着她:“那就是好事,到时候,可以请示陛下,让王妃在京城多停留一段时间,现在是两个月,等到新年之时就是七个月差不多,再留一个月正好是你生的时候。” “师嫂说的是,我从来没有离开娘亲这么长时间,真是想念她。”嫁人呀,有利有弊。 魏国公夫人抱着舞儿,爱不释手,一向气势威严的魏国公抱着熙儿,小心的逗着,看那动作,显然是熟练的很。 “若非是这两个太小,我都想着,把他们留在这边,我们替他们管着。”魏国公夫人有这个念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盛王的那小子皮的厉害,他们依旧疼爱的很。 但是盛王府不一样呀,只有一个,言芜双就不一样了,两个了。 “不可,孩子还认娘呢,再大一些倒是可以,反正你我平时也无事,含饴弄孙正好。到时候阿戎和黛儿的孩子也出生了,府里得有多热闹呀。” 想到英年早逝的大儿子,魏国公夫人一时间有些怅然,这些年,她的眼泪都快流干了,总算是走了出来,等到以后去了地下,再好好陪陪他。 “你说的是,是我一时糊涂了。” 正好,怀里的两个白雪团子哼唧哼唧着睡去了,待睡安稳之后,让侍女抱着去了屏风后面的榻上休息,还有栏杆挡着,旁边一溜的侍女婆子看着呢。 夫妻把手话家常,平添几分温馨。 第三百七十八章 皇陵探亲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泽王府,用过早膳之后,将下人屏退,成平郡主这才开口。 “娘,哥哥,嫂嫂,过两日我打算去一趟皇陵,看一看父亲,到时候你们有什么想送的,或者有什么交代的,跟我说,我带过去即可。” 一身素衣的成平郡主格外平和,看着唐王妃皱紧的眉头,兄长和嫂嫂不自觉相握的手,也是淡定。 好半会,唐王妃这才自己的声音,略带沙哑:“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之前不是屡次向陛下说明过,陛下都不允许吗?” 成平郡主骤然起身,跪在了唐王妃脚边,拒绝了泽王夫妇的搀扶。 “哥哥嫂嫂请听我说,娘亲也听我细细道来。这里也没有其他人,都是咱自家的,有些话也就好说。” “父亲所作当年之事,他自己自有罪过。但是谋逆之事,却并非那么简单。他背后还有一人存在,或者说并不只是一个人。但是父亲当年或因种种事情,揽下了这份罪责。” 不等成平郡主说完,唐王妃就截住了话,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高傲,带着孤冷和谁也不了解的寂寥。 “这些话,都是谁同你说的?你一直待在泽王府中,在外有你兄长,在内有嫂嫂和娘,若是出去也没有几次。” 唐王妃目光如炬,旁边挞哒公主握着龙泽的手,担忧的看着:“母亲,妹妹想必一时着急,说错了话,还挺母亲息怒。” 对待儿媳,唐王妃柔和的多:“你是她的嫂嫂,却带之如我这母亲差不多,挞哒,这件事情你和泽儿都不能插手,由我来问,坐着就是。” 成平郡主安抚着挞哒:“嫂嫂放心,没有多大的事情,一会儿就说好了。” 挞哒公主点点头,看着龙泽坐稳,看着面前这场景。 “是并肩王殿下给女儿送的信,或许父亲那边知道些什么?而且若是背后之人想要对父亲做些什么?就算皇陵防守严密,却难保不会得逞,女儿毕竟是父亲的女儿。” 握着唐王妃搭在膝上的手,成平郡主泪眼朦胧:“父亲对母亲所做的事情,对兄长所做的事情,女儿并非不知情。这些也只是根源于父亲内心深处的自卑,说起父亲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女儿不想让父亲有生命危险。就算此生此世不负相见,也希望父亲能够安好。” 就算一直是在府里,没有出去做客,唐王妃也是身着华贵,妆容精致,发髻高束,这是来源于她自小的教养,不容她有失误。 听着成平郡主的话,眼前清楚的出现了当年唐王陪同女儿玩耍的样子。 荣安长公主说的不错,如果,不知道泽儿的事情,此生就这样过去也是极好。女儿孝顺,丈夫体贴。 可是发生了泽儿的事情,这所有的一切就如同镜花水月,不过是自己欺骗了自己,就算他有真心,终究是不能挽回。 只是…… 缓缓睁开眼睛,唐王妃眸中一派平静。 “也罢,你说的没错,我向陛下递个帖子,也是走过场,你去就去吧,到底是他的女儿,有一些东西你也给他带去,好歹在那里生活的也舒舒服服的。” 说吧,唐王妃将成平郡主拉了起来,看向旁边脸色担忧的龙泽。 “你们夫妻俩也不用担心,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还没有那么小心眼,若是对你们父亲有什么想说的,写封信吧,有什么想送的,到时候让沫儿带过去。” 挞哒公主和龙泽乖乖应声,唐王妃脸上席卷上一抹疲惫,拒绝了儿女媳妇的相送走了出去,被贴身侍女搀扶着离开了前厅。 挞哒公主一看唐王妃走了,赶紧走到成平郡主面前坐下:“刚才没事儿吧,现在是夏天身上衣裙薄,要是腿上伤了,得赶紧抹点药。” “哥哥和嫂嫂放心,不碍事的,我也不过是仗着你们疼我,才这么做的,话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们。” 自己何其有幸,在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之后,还能够得到亲人的眷恋,能够在王府享受郡主的尊宠。 握着成平郡主的手,挞哒公主笑颜舒展:“你呀,你是王爷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没有出嫁的姑娘家在娘家自然要随意一些,等到以后嫁人了,再做一些事情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成婚这件事情终究是人生大事,若是没有合适的,就还不如一直待在王府里,我们都养得起。” 在和泽王成婚的时候,陛下等赏赐了不少东西,就是父王也陪嫁了不少东西,所以挞哒公主也是有这个底气的。 靠在挞哒公主肩膀上,成平郡主格外心安,幸好,她的嫂嫂是这样一个人。 几天后,圣上同意了此事,战戈派遣了身边的侍卫同行,其他的都是泽王府上的护卫。皇陵据此有些遥远,一大清早过去怕是中午十分才能到,若要赶到晚上回来,那儿就不能逗留太久。 除了成平郡主所坐的那辆马车之外,还拉了几辆马车,里面都是家里人给唐王准备的东西,也准备了好几份银两,劳烦到时候的侍卫多用点心。 就算唐王妃对于她之前的行为有些不认可,但是到了出发的时候,唐王妃还是让人送了很多东西过来。 就算是隔着精致的容颜,成平郡主也看出了娘亲发红的眼睛,估计这两天,娘亲都没有怎么休息。 挞哒公主搀扶着唐王妃,送别成平郡主:“妹妹只管放心,一路注意安全,这府里有我和母亲在,没有任何问题的。” “娘亲身体有些不适,今天就多拜托嫂嫂了,娘,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回来了,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但是一定会回来的。” 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唐王妃努力露出笑容:“好不容易去了,就将府里的事情和你父亲都说一说,皇陵劳苦,但是也能够让他修身养性,等到他晚年了,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祈求陛下让他回来的。” “娘……” “母亲……” 成平郡主和挞哒公主不敢置信的看向唐王妃,没有料到这话竟然是从唐王妃的口中说出来的。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那终究是你的父亲,赎罪是恕罪,我不原谅是我不原谅。但是我不愿意让你们的一生留下不可毁灭的遗憾。” 唐王妃是笑着将这段话说出来的,她的眼中承载着一汪泪水,整个人却是柔和了很多。 马蹄声从远处而来,嘶鸣着停了下来,墨家几个侍卫下了马:“王妃,公主,郡主,将军让我等过来,送郡主过去,时候不早了,若是想要早点回来,就该启程了。” 成平郡主颔首道谢:“劳烦几位了,我们这就走,稍等一下。” 回身抱了抱唐王妃,成平郡主的眼睛笑的美丽,一串泪珠不自觉的砸了下来:“娘放心,有王爷的人在,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话,我也一定会捎到的。” “去吧。” 看着马车和护卫渐渐远去,唐王妃的神情越发怅然,握住了身旁挞哒的手。 “儿媳,等到泽儿回来了,你多安慰安慰他,这件事情,我是有所不对,只是不想让他们以后留下遗憾。” 挞哒公主顿时就明白是因为何事,微微弯腰。 “母亲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些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起了。夫君那边,我会向他说明的。夫君秉性善良,不会怪罪母亲的。” 两人说着话搀扶着,也就进去了泽王府。厚重的大门关闭,将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关在了外面。 一路很快,幸好都是官道,极为平坦。 出了城门之后,成平郡主掀开了旁边的窗帘,看了看外面田地,正好墨家一个侍卫就在旁边。 “并肩王殿下必行不去吗?”记得当时提起过,并肩王是要一同前往。 墨平看了看后面,没有其他人注意之后,这才低声说道:“为了防止京城中有些人察觉,所以将军会暗中跟随,郡主不必担忧,有我等在必会让你平安无事。” “那就好。”将车帘放下,成平郡主心思复杂。 若是真说起对错,她也不知道,她这次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正确还是错的,但是她不会后悔。 对于哥哥来说,父亲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对于自己来说,父亲却是对待自己宠爱有加,只要不是没有良知的人,就不能够忽略这么多。 此之一生,良人难觅。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在一起,生儿育女,不负此生。孝敬长辈,不负养育之恩。 摸着手腕上精致的玉镯,成平郡主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谋事在天,成事在人,自己尽了力就好。 至于成平郡主去探望唐王的消息,兵部尚书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这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陛下允许家眷探亲也是正常。 到底是皇室宗亲血脉,太过严苛也容易引起宗室的反弹。 至于明里暗里有多少人注意到了这次事情,那就不好说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婚事提上日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因为要护送成平郡主及那些辎重,所以自然会走得慢些,而战戈单人匹马更加快些,随性的有几个侍卫,低调的从另一个城门出发,前往皇陵。 临走时,自然是和言芜双告别了一番。 “我去一趟皇陵,早上去,晚上就回来了。不要太过担心,我带了人,不会有事的,孩子都让其他人看着,你也要免得劳累。” 自然的在言芜双额头轻轻一吻,又分别亲了一下两个孩子的额头,战戈这才起身离去。 一身玄色劲装,带着同色的兜帽,骑着快马带人从侧门离开了。 言芜双没有出门去送,这个早晨她本身就起的早一些,外面湿气重,不适合出去,心事重重的坐了一会儿,又回去休息了。 再起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时间不早了。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没有叫醒我?”言芜双起床洗漱着,又看了一眼旁边:“两个孩子有没有醒过?这会在干什么?” “少爷和小姐这会醒来了,大少爷陪着他们玩呢,方嬷嬷守在那边呢。”双双看言芜双睡得很香,自然是不能叫醒。 今天依旧是平静美好的一天,小孩子肉嘟嘟的,虽然怀孕到生下来都是很痛苦的历程,但是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就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阿径坐在旁边给他们两个念自己新学的诗,回来已经有几年时间了,阿径的个头已经到战戈腰间再高一些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 言芜双摇头轻笑,继续写着手中的食谱,她打算开一家药膳馆,正在为此做一系列的准备,自然也请教了神医不少东西。 正好再开一家素食馆,对于一些特殊的人也能够有一些需求,只要场地够大,可以四面开不同的店,顺便稍微整合一下。 这个念头一开,言芜双就有些止不住。 望月楼如今的地契江三公子已经给了,这个可以说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毕竟江家的风格,要做就做最好的东西。 望月楼是当年江家特地请工部退休的官员设计的,所用的原料节是极好,楼高有六层,六六大顺之意,用来做一个综合的饭店再好不过了。 这样的话,药膳馆,素食馆,一线牵,锦上添花等等零碎的,都可以放进去了。 “双双,我的嫁妆是不是还有几家成衣店?或者布店?”对于嫁妆,言芜双自己都有些理不明白,双双是她身边最为贴身的侍女,知道详细一些。 将手中的清粥放下,双双立在一旁:“正是,夫人的嫁妆中有两家成衣店,三家布店,府中也有几家,若是夫人需要,奴婢这就查一查。” “去查一查吧,正好理一理这店铺,前段日子一直没有时间管。就看那个账本,都有些都不对劲。当时不方便说什么,如今有时间,自然要彻查清楚。” 言芜双进入并肩王府之后,对于原来的管事掌柜什么的都是极好,如此这般还不满足,那就是狼心不足。 双双面色带了几分怒意,却也安抚着言芜双:“夫人切记不能为此事太过操劳,他们做事虽有些可恨,但也不至于夫人如此为他们伤神。” “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去吧。”涉及到府内财产的事情,如今言芜双只能放心交给双双和管家以及罗怀等。 毕竟财帛动人心,这些东西行事起来,应当十分谨慎才是。 不对,手中晃动的笔慢慢停了下来,言芜双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自己怀孕的时候心心念念的,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猛的一拍桌子,言芜双顿时就想到了,是双双的婚事,双双也到了年纪,墨商也老大不小了,他们的婚事的确是不能再拖了。 “阿颜,去将战伯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门外守着的美貌侍女行礼之后退了下去,将手边的东西收拾了,言芜双开始筹算着府中办喜事应该是怎么样的。 “战伯,请坐,有件事情我还想向您请教请教。”言芜双对待战伯态度一直很温和,嫁到王府也这么多年了,战伯看着也比当初苍老了一些,不过精神头看着相当不错。 战伯也习惯了夫人和将军的以礼相待,笑眯眯的坐了下来,黑白夹杂的头发有些明显,但是眼神丝毫没有老气。 “不知夫人请属下过来有何事?”以前他都是自称老奴,但是言芜双加进来之后觉得不妥,再三思量之后让战伯自称属下,不至于太过。 “的确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商量,我记得我进府的时候,您曾经和我说过,这墨家暗卫基本上都是您带回来的,几乎是以养子的身份养大的。” 战伯虽有些疑惑言芜双为何突然间说起这件事情,还是点了点头,脸上的褶子都带着笑意。 “正是,那时属下年轻力壮,轻功高强,伴随老将军征战沙场之时,救下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孤儿,有些是因为战乱实在养不活了,所以托付给了属下,这是后来再去寻的时候,就不见了。” 说起这件事情,一时有些伤感。 “战伯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我和您说的可是一件大喜事。” “喜事?”战伯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了言芜双的肚子,又觉得不是太过妥当,赶紧岔开了视线。 言芜双有些哭笑不得,真是老小孩:“不是我,是墨商和双双。” “他们两个?”战伯思索着点点头:“对对对,这个事情之前的时候墨商还和我说过,不过后来因为夫人有了身孕,府中又发生很多事情,所以就耽搁了下来,这么说,夫人的意思……” 言芜双点头:“就是您想的这样,按道理,我给阿戈身边的贴身侍卫说亲事有些与礼不合,但是咱们府中,您也知道,情况不太一样,所以呀,是可以的。” “夫人严重了,您处处想的,都是为了府中,将军必然是明白的,这是情意深重,不是逾越。” 说的这个规矩,大户人家的确是有的,但是情况是不一样的。 “您说的是,双双如今也到了年纪,墨商呢,也老大不小了。若是再让他们俩错过下去,却怕就错过了最好的年华,这是咱府中,好处理。” 战伯是养着墨商长大的,虽然这是众多孩子中的一个,但这是最听话的一个,能够看到他得到幸福,怎么能够不满意? 商量的差不多了,言芜双就下了定论:“既然这样,战伯到时候就作为墨商的长辈,我呢就作为双双的长辈,让他们成亲。” “那就这样,不过,婚后是让他们……” 言芜双赶紧摇手:“不不不,自然是住在府里的,就挑一个僻静点的院子,让他们闲时还能够种点花花草草的,陶冶情操。” 商议了大概的流程,言芜双只要等战戈回来确定一番就可以了。 送走了战伯,言芜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刚才让阿颜将双双拖住了,这件事情,得等到八九不离十了才能说。 但是礼物,除了该有的嫁妆之外,言芜双还打算给双双准备一个特殊的礼物,就当做这么多年来双双用心的陪伴。 到时候,希望给到她的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战戈一早离开京城,察觉到的没有几个,况且就算是察觉到了,也只是以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前去,而且也并不认为那就是战戈,就这样平安无事的到了皇陵。 皇陵是大邑皇室埋葬的地方,这里不知道沉睡的多少的帝王贤后。 下马之后,战戈带人远远的行了一礼,这才带人去了旁边的宫殿。 这个宫殿就是为了惩罚的人准备的,唐王如今就住在这里。 一个不起眼的侍卫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将军,成平郡主刚刚进去,正是时候。” 战戈轻轻点头,将兜帽递给旁边的人,一跃而起从宫殿顶上飞奔而上,最合适的偷听的地方,自然是清楚。 况且,唐王武功低微,成平郡主不怎么懂,战戈偷听,绰绰有余。 被人带着,沿着宫殿的楼梯盘旋而上,在最顶层方才停了下来,小厮转身弯腰:“郡主请进吧,王爷就在里面。” “这里是什么地方?父亲平日里就一直待在这儿。”顶层看起来有些空寂,似乎不怎么有人过来的样子。 看出成平郡主的意思,小厮赶紧回道:“王爷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这里,这里面有着不少的藏书,许是王爷喜欢看书。” “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就好。” 等到小厮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之后,成平郡主理了理发髻,将披风摆好,这才推开门进去。 只是进去后的第一眼,就让她愣在了原地。 那……是她的父亲? 一身白衣,有些宽大,被后面窗户吹进的风吹动,止不住的摆动,长发只用一根发带束着,整个人看起来瘦了很多。 听到门响,抬起头来,唐王也愣在了那里。 父女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等到成平郡主缓过神的时候,一抹脸,已经是一脸的泪水。 将房门关住,走到唐王面前,成平郡主缓缓跪了下来,声音都带着呜咽:“都是女儿不孝,没能够及时来看父亲,还请父亲恕罪。” 第三百八十章 白来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唐王虽然清减了很多,但是面容依旧说不上俊美,但是让人看着确实舒服了不少,那股戾气已经消失了。 “快起来吧,你我父女好久不见,这一见面就这样,成什么样子?” 成平郡主起身,用帕子擦干净脸,坐在了书桌对面,父女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桌上的茶还是热的,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看起来,父亲在这里尚好。 “是女儿不对,看起来,父亲还好。” “这些年一直在这里,心性平静了很多,过往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为父当年在京城,被权贵富裕所迷惑,做下了不少错事,如今看来,当年的那些事情,都只是一时糊涂。” 看向面前容颜俏丽的女儿,唐王心里有些酸涩:“你这次来,你母亲是怎么说的?” “娘……那天我和娘说了之后,娘虽然神色有些不对劲,但是并没有阻止。甚至允许兄长和嫂嫂备好各样东西,让我给您送过来。兄长成婚了,之前我给您送了一封信,您看过吗?” 从小到大,成平郡主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坐着跟父亲平平淡淡的说一些家常话,那是父亲不耐烦,如今却是自己最希望的。 唐王从旁边的盒子里就那封信拿出来,信的纸有些皱,但是却保存得很好,看得出来,拿信的人很是珍重。 “我知道,是挞哒公主。如果说以前的话,我也不会同意此桩婚事,但是你母亲同意,我的意见又算得了什么?你兄长喜欢就好,而且替我带一句话,我对不起他。” 沉默了一会,成平郡主勉强笑笑:“我会带回去的,父亲放心,兄长秉性善良,虽怨恨当年的事情,但是对您却没有那么多的怨恨,等到嫂嫂她怀孕了,我就带着他们过来见你。” 里面说的尽是家长里短,战戈有些无聊的坐在最顶层的屋顶上,还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什么时候能够说到正事。 看着下面的身影,战戈做了一个手势,守在下面的墨商微微躬身,给旁边的守卫说了一句话。 守卫随之进了门,战戈这才放心。 “郡主,时间有限,主要是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回去太晚,路上恐有危险。”侍卫的话传进来,成平郡主神色一顿,扬声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房间里,唐王给成平郡主添了茶水:“好吧,你这次来莫非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问我?若是要问,就赶紧的吧。” “父亲……知道了。”成平郡主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声音有些低沉,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唐王抬头看了眼外面,今天天气很好,他的心情也很好,距离上一次见到女儿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人从生到死,其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当年的事情的确有人暗中撺掇,但是我却从头到尾不知道那人是谁,若说有所猜测的话,应该是六部尚书之一,但是我也不能有十足的确定。” 将茶水烧的滚烫,添满:“当年蛮族一事,我并未在中间做了多少动作。若说有,应该就是他吧,能够在蛮族和匈奴安插人手,这样的人,整个朝廷也没有几个。” 将话说完之后,唐王看成平郡主沉默的样子,面上浮现微笑:“没事,父亲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们不需要担心,除了不能够出去之外,没有其他不好的地方。” “倒是你,你如今也该到年纪了,婚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你母亲有没有说过?” 对于这件事情,唐王一直心有愧疚,估计自己所做之事,肯定牵连的女儿的婚事。 成平郡主摇摇头:“娘说过,但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果然也就一直没有确定。哥哥和嫂嫂也不介意,我也不着急。” “那就好,身为女儿家,就算你是郡主,择选夫婿一事也一定要谨慎,我不能在你身上帮衬着,陛下会为你做主的。” 将茶盏收起来,唐王看了看外面的天气,看着成平郡主,眼神慈爱,带着说不出的温和。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也该走了。这个时间回到京城,天也就刚刚黑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成平郡主起身,退后几步跪在了地上,还未说话已经是满面泪水。 “父亲,女儿必行回去,怕是很久都不能过来看您,若是您有什么需求,告诉小厮即可。” “……这里挺好的,我也没有什么需要的。你回去后,就好好陪着你娘,家里和睦比什么都重要,等到以后你择选了夫婿,过来见我一面吧。” 这是来自于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祈求。 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却让成平郡主哽咽不已:“父亲……放心,女儿一定会的。” “别找一个像我这样的人,看着不起眼,心里有一些事情没有办法提起,找一个合心意的。长得好看的,毕竟以后每天都要见,有时长得不好看,岂不是对你的容颜不敬?” 这是第一次,身为父亲的唐王对她说了这么多话,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她的内心,这是她一直祈求的温暖呀,却是最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触碰到。 成平郡主越行越远,披风在后面飘扬着,带着说不清的萧瑟之气。 而她没有注意到的背后,唐王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留下,在白色的衣衫上,湿了一片。 并肩王说的不错,他的确是后悔了,后悔没有珍惜以前拥有的,幸好,没有牵连妻儿。 出了宫殿之后,成平郡主抬头看了一眼,再回头之后,面前就出现了并肩王的身影。 “王爷觉得如何?” 战戈脸色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这次还真是没什么意思:“行了,你父亲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有什么要问的?回去吧。” 马车护送着走远之后,战戈背着手转了一圈,叹了口气,看了看宫殿顶部:“行吧,我们也回去吧。” “将军,是没有得到您想要的消息吗?”墨商跟在战戈后面问道。 “算了,我也就是想从这知道一点,回去吧,这一趟,也算是白来了。”真是辛苦,娇妻在怀,孩子再旁,多好,跑这一趟,真是不划算。 墨商跟在战戈后面,匆匆离开了皇陵。 莫修将新的消息烧掉,冷笑一声:“并肩王也是有意思,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去皇陵一趟。” “有的事情,唐王的确是知道一些。”薛安当年屡次给唐王送过信,当然是乔装打扮的,不会让人察觉出来。 随手写了一封信,交给薛安:“放心,除非盛王不在乎他的性命,至少也要在乎妻儿的性命。” “主人说的是,林柔儿那边,尚且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在筹划些什么。” “林柔儿……”默念着这个名字,莫修看向薛安:“月奴怎么样了?” 薛安一时有些沉默,半响才开口:“月奴被夫人打的半死,就算是治好了,也是会留下疤痕,只怕是不能彻底痊愈了。” 莫修走到后面层层书架面前,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这是宫中之前赏赐的药膏,效果极好,月奴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家。” 愣愣的看了一会主子,薛安跪了下来:“属下替月奴谢过主子。” “去吧。” 杨月楼,林柔儿看着这一身侍女服侍,细细抚摸着,眼神带着几分喜悦,言芜双,我来了。 自己可是拿大价钱才让人做了这身衣裳,只要有了这个,易容之下,就能够进入戒备森严的并肩王府,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下午时分,黄昏洒遍整座京城,美不胜收,言芜双偶尔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就有了想要出去的想法。 “阿径,娘出去转转,你是打算和我一起,还是陪着他们两个?”言芜双怀孕之后,就不怎么出去过,现在突然有了巨大的兴趣。 阿径刚刚回来,额头带着几分汗意:“娘,您去吧,侍女小厮多带几个,免得别人冲撞。” “放心,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操心的事情?”点了点阿径的额头,拿帕子擦了擦他的额头,言芜双一脸疼爱。 看阿径笑的跑过去了,言芜双这才嘱咐阿颜:“我出去走走,你带人守着,记得小心一些,府里虽严密,也得小心。” “夫人放心,奴婢等就是豁出去性命,也会保护小姐少爷。”阿颜脸色立马正经起来,眼神格外坚毅,福身行礼。 将她扶起来,言芜双眉眼带笑:“好了,我只是叮嘱一二而已,这府里守卫严密,多少墨家侍卫都在暗处,不会有人那么愚蠢的。” “夫人说的是,王府重地,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夫人且去散散心,府里的事情,不必担心。” 能够在言芜双身边伺候的人,身份背景都是调查了好几遍的,阿颜是值得信任的,再说,双双要是成亲,也要有个副手,处理自己身边的事情。 阿颜就是极好的选择。 言芜双抬头看了看,走到舞儿和熙儿旁边,亲了亲小脸蛋,披上披风,这才离开。 第三百八十一章 计中计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沉睡中的两个孩子尚且不知道娘亲短暂的抛弃了自己,独自去玩了。 纵使因为照顾的周到,生这两个孩子没让言芜双受多少的苦,管这两个孩子,也没让言芜双操多少心,但是从一个女人到一个娘的变化,也依然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虽然是难以接受,但是也是欣喜的。 出了并肩王府的大门,没走多久,就是热闹的街市。 京城作为大邑最为富庶的城市之一,也是人口流量密度最大的城市之一,这里的白天黑夜永远是最为热闹的。 “对了,阿径这般年纪了,他院子中的小厮什么的,一定要调教好了再送过去。要是让有心人混进去,给他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免得让孩子心里有太大的压力。” 言芜双周边被小厮侍女围了一圈,把她护在中间,而双双,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后面,方便随时问话。 作为待在言芜双身边这么久的贴身侍女,双双自然知道言芜双想要的回答是什么。 “夫人放心,大少爷院子中的人都是战伯和奴婢亲自选的,里边有几个还是孤儿,是墨家侍卫,不过是小一辈的,正好陪着少爷一起长大,以后可以跟在少爷身边做事,这是战伯的想法。” 满意的颔首,言芜双一边看着街上热闹的场景,一边给双双说话。 “这样很好,他的爵位若再要提升,只能依靠他自己的努力,不过心性坚定者,机遇身份样样不缺,也就看他以后了。” “大少爷的魏国公和将军的看重,以后必然是国之栋梁,又有夫人的细心教导,这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从当年在江南的那个小巷,阿径被言芜双捡到的那一瞬间开始,他的人生就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言芜双却是对她的话有些不认同,话语中也带了几分怅然。 “若是能够有自己亲生父母一直陪伴在身边,恐怕再好的机遇他也是不愿意要的,我们能做的就是补偿而已。 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是权贵的影响,唐王妃和泽王府的众人,对于阿径的特殊照顾,也何尝不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错误。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并肩王府对他们的报复,只是无论是战戈还是言芜双,都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 杨月楼,林柔儿将这身侍女衣裳换上,用了特殊的易容将自己的样貌换了个样子,这种感觉还真是怪有意思的。 “你确定,你能够从言芜双身边弄走一个侍女,将我补上去?”看向旁边的薛安,林柔儿细眉微挑,却是没有多少媚意,只不过眼神波光流转之间,还带着几分不同寻常。 薛安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背手往后站了站,离林柔儿远了一些,神色不动如山。 “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好,别忘了这次行动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如果有任何差错也是你自己需要弥补的。” 但是薛安没有提及的是,在并肩王府中,如果露出了任何马脚,只怕林柔儿性命就危及了,那个时候,他们可从并肩王府带不出她来。 只是按照主人的意思,既然这个主意是林柔儿自己想出来的,所有的后果就由林柔儿自己来承担,做成与不做成,都由她自己来承担。 而到时候她是生是死,和他们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重视心里波涛海浪起,薛安的面上依旧一派平静。 而林柔儿只是觉得自己最终若是不成,会受一些苦楚,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莫修已然是决定将她放弃。 “你放心,自打我从江南来到京城,可是一件事情都没有办成过,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会成功的,她生了孩子是好事,但是孩子还小,能不能养大尚且两说。” “府里那个是他养子,她对自己两个孩子那么好,养子心里能甘心吗?”这种招数,她从江南的时候,就已经看得不愿意再看了。 “时间差不多了,也该走了,再等上一会儿,若是荣安长公主逛累了,回去了,你就不知道多久之后会有机会了。” 眼前这个女子在主人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作用,那么,就此结束吧。 望月楼,言芜双正好走到这边,顺带过来看看,看看这边如今进行的怎么样了,也好推进下一步的计划。 侍女小厮一路排开,正好在最末端,是一个长相清秀的侍女。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薛安将这个侍女打晕带走,林柔儿乔装打扮之后,站在了那里,与其他人保持一样的姿势,你不让人发现自己。 言芜双在最前面,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侍女中,有些已经注意到了,视线交汇之间,不动声色地将这个消息传播了出去。 至于薛安带走的那个侍女,自然是先关起来,等到林柔儿那边,事成之后再说,若是到时候成不了,那到时候不过是刀下亡魂而已。 在薛安和林柔儿都没有注意到的望月楼一旁的横梁上方,一人将这所有一切尽收眼底,眸中带着几分笑意。 果然是有意思,夫人待在府中的时候,他们不出手,夫人一出来,他们就手脚不断。 一个手势下去,另外一边就有一人离开,那侍女毕竟是并肩王府的人,怎么能够任由她有生命危险,只要确定那侍女无恙之后,自会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恐怕薛安没有想到的是,待在言芜双身边的这些侍女,基本上都会有武功的,而其中有几个也是高手,不过平日里一直收敛着,也看不出来。 为的就是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夫人,我们出来也好一阵了,是不是该回去了?再逛下去,若是少爷和小姐饿了,醒来见不到你,只怕会哭个不停。” 已经得到消息的双双上前两步,在言芜双耳边说道。 言芜双倒是没想到这么多,只是看看的确是到时候了,于是也就打道回府了。 而林柔儿,跟在最后面也就顺利的混进了并肩王府,这个地方是自己多少次想要梦寐以求,成为女主人的地方,却没想到是以如今这种方式混进来的。 已经在风月场所待了好长时间的林柔儿,的确是学会了不少东西,也坚信能够凭着自己的魅力将战戈迷倒。 言芜双也就如同她的母亲,除了那幅皮囊之外,没有其他可取的地方,自己能够让她第一次流产,第二次也绝对可以。 心里越想越得意的林柔儿也就未曾注意到,在她进来这里之后,众人对她都很是照顾,她还以为之前的那侍女本身就是如此。 一些奇怪的地方也就如此这般被遮掩了下去,顺顺利利的待在了并肩王府。 书房,言芜双正在窗边作画,她想着,能够将孩子的每一个成长的瞬间记录下来,加上在现代的时候,对于画画就有一些接触,练下来,也就有了不小的进展。 双双看夫人不需要人伺候,根据以往的情况推断,恐怕一时半刻夫人也没有其他事情。 “阿颜,你守在这里,若是夫人有什么需要,记得及时送进去,我去将军那里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告诉将军。” 阿颜谨慎的答应之后,便守在了门口,其他的侍女则是待在台阶下,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不会有其他人看到。 双双身为言芜双身边的贴身侍女,负责府中诸多事情,她这离开一会儿,也的确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待在下面的林柔儿也未曾想到。 一路去了战戈的书房,墨商正守在那里,两人见面还未说话,彼此就有些面红耳赤。 “有事情需要寻找将军,将军是否在里边?” “在呢,你在外面稍等一下,我进去通报。”墨商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双双随着墨商进去了。 在这主院中,言芜双的书房和战戈的书房呈南北对立状态,一般情况下两人也可同于一个书房之中,但是战戈处理特殊事情的时候,自然是会回到自己的书房。 书案之后,战戈一身月白色儒雅长衫,正看着手中的奏折,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的说道。 “可是芜双那边有什么事情?” “将军,林柔儿在前几天出去之后就混在了夫人身边,不过她替代的那个丫头本身就是一个做杂事的,倒也不会接近夫人,但若是长此以往,是否会发生某些事情?” 战戈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看向了两人,对于有关言芜双的所有事情,他向来都是谨慎无比。 “林柔儿既然能够这般辛苦的来到芜双身边,肯定是要做出一些什么事情,顺便还能够找到将她带回京城的人到底是谁,说不一定之前的事情也有进展,你和阿颜所要做的,就是尽量寸步不离芜双。” 看双双恭敬答应的样子,战戈想到了言芜双之前给自己提起的事情,轻飘飘的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将林柔儿处置了之后,府里也就没有其他事情。到时候你们两个的婚礼,也要提上历程了。” “将军……”这是墨商。 “……将军。”这是双双,皆是红晕瞬间飘上脸庞,不好意思。 第三百八十二章 任务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墨商这样的战戈,脸上笑容带了几分调侃。 “不用这般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若是说的话,还是拖得有点太久了,但是之前府中发生的事情着实有点多,至于其他事情,你们可和芜双商议。” “多谢将军,多谢夫人。”墨商眼眶都有微微的发红,虽然他早早的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等到真正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情不自禁。 至于双双,已经害羞到低着头不敢抬起了,她的衣裙是所有丫鬟中最好的,若是单独带出去,只怕有人会以为是什么小家碧玉,而不会觉得是个丫头。 待在言芜双身边这么长时间,她也成长了不少,最感谢的,恐怕是当年阴差阳错去了夫人身边。 “这件事情从我回到京城之后,芜双就和我说过,我觉得也是再适合不过了,今天给你们说也是让你们心里有个底,等到之后,具体的事宜再行操办。” 战戈交代了几句,就让两人退下。 墨商刚走到门口,战戈吩咐道:“墨商,你去看看阿径什么时候下学,等到他下学了让他过来。” “是,将军。” 骤然得知了这么一件事情,墨商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这不是还需要守着将军,只怕他现在就想要回去,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家产。 去请阿径的时候,阿径也发现了,虽然阿径聪明,但是七八岁的孩子说话还是直的厉害。 “墨商叔叔,你今天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整个人很高兴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吗?” “少爷,将军和夫人已经同意了属下和双双的婚事,择选良日,便会举办婚礼,故而,有些欣喜。” 这件事情,墨商恨不得让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分享自己的喜气。 阿径立马鼓掌贺喜:“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墨商叔叔就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大少爷说的是,将军说了,等你到了,让你自行进去就行。” “好的。” 书房中,战戈姿势没变,就是手边奏折的数量变了不少。 “孩儿见过父亲。”阿径郑重的拱手行礼,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带了几分严肃,扮大人一般,多了几分可爱。 “起来吧,阿径过来,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这是战戈想了很久了的法子。 阿径果真就有了兴趣,父亲能够将这件事情交到自己的手上,那说明是对自己的信任,这样的时候可不多,一定要珍惜。 “父亲请吩咐,孩儿一定会尽自己所能。”说话要谦虚,留三分余地,免得把自己卡死了,这是娘交代过得。 看着面前的小孩,如今已经这么高了,最初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这样告诉你,你娘身边潜藏了一个探子,那人说不定会对你娘做一些坏事,可能还会伤害弟弟妹妹,但是如今知道的人没有几个。” 看着自己在战戈瞳眸中倒映出的身影,阿径反手指了指自己:“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将那人抓出来。” “对。”摸着阿径的小脑袋,战戈重重点头,就算他的心里是笑着的,但是面上,却是足够严谨。 “那如果在我抓到他的这段时间里,他伤害了娘,或者弟弟妹妹,应该怎么办?”阿径担心的很,两条小眉毛都皱到了一起。 自己可是从未做过这种事情,要是真的有所失策,到时候伤害了家人应该怎么办? 战戈直视着他,眼神坚定:“我会做出安排,不会让你在抓到他的这段时间里,让家人受到伤害的,你所要做的就是在让他不发现你在查他的前提下,能够查到他。” “……我会尽力的,但是我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若是……” “放心,这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罢了,只不过对你娘的影响比较大,所以你也不能在你娘面前提起,他这次来到府里,就是针对芜双的。” 孩子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有些陌生也是正常的,战戈决定还是将范围化小一些,方便给他一些自信心。 在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之后,阿径抬起头,对着战戈重重的点了点头。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抓住他的,不会让他伤害娘和弟弟妹妹的。” 战戈突然就发现了言芜双为何喜欢捏阿径的小脸蛋,这肉嘟嘟的包子样,的确很可爱。 “父亲相信你,在自己家里,就放松一些。” 战戈成功的给阿径灌了一壶鸡汤之后,看着阿径斗志昂扬的出门去,摸着下巴无奈的笑了。 这是以前自己哪里会说这么多激励人的话,幸好言芜双经常嘱咐自己,对于阿径这个年纪的孩子,要以鼓励为主,今天能讲这么多,也多亏了之前的铺垫。 “将军,将这件事情交给大少爷合适吗?大少爷也不过是一个孩子。”总感觉将军在欺负孩子,但是这句话墨商还不敢说出口。 “放心,我只是给他找一些事情做,顺便锻炼他一些能力,以后总归是能够用得上的。” 战戈虽然未曾经历过后院的复杂,但是也是知晓的,与其让阿径对于那些黑暗一无所知,还不如让他自己去看看。 等到真正经历了,还能够有心里的纯粹,守护自己应该守护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墨商顿时明了:“将军深谋远虑,是属下多虑了。” “你也是关心他,好心好意。” 阿径身份特殊,又是府里最大的孩子,以后在他耳边胡编乱造的人总会有的,而且这种人还不能直接让他远离,就只能在那些话中,辨别是非。 这也是身为一个父亲不容易的地方呀。 而此时的林柔儿,压根儿就不曾知道自己竟然是一个孩子的试炼对象,毕竟,听起来就觉得很是荒唐。 她的这件衣裙是特制的,里边有暗袋,被装了许多的毒药,除了立马毙命的之外,还有一些慢性的,长时间渗在饮食之中,最后保准看不出来。 为此她还将这方面的一些事情,看了不少,而且,自己父亲那个时候院后面养了不少美人,但却没有几个孩子出生,这中间的手段自己帮母亲也做过几次。 只是,来了几天之后,林柔儿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并肩王府的规矩比起自家那个时候的,要严苛很多。 给言芜双送膳食的,都有固定的人选,而且每一次都会检查,最后经手的就是言芜双身边的贴身丫鬟双双,更是会细细检查一遍,才会送进去。 自己压根连接近的当时都没有,而且,养子舒径每天都会过来,在院子中细细转一圈,时不时还把人拉住说话,每一次,林柔儿都躲得远远的,唯恐被发现。 这天,双双看见林柔儿在那里扫地,模样看着很是认真,指了指院子外面的青石板。 “小卜,去将外面扫干净,这里面的差不多了。” 等到人出去之后,双双给了旁边一个侍女一个眼神,那侍女找了个理由跟了过去。 “她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侍女立马回道:“小卜每天晚上很晚才会睡觉,有时候灯都熄了,她在那里也不知道干什么,黑漆漆的,也看不到。” “除此之外呢,她有没有问一些府中的事情,或者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双双对于前一个尚且理解,毕竟易容不能被人发现。 “明里暗里,旁敲侧击的,都问过,奴婢发现,她问的最多的,就是夫人和将军的事情,言中之意,对于大少爷也有几分编排。只是奴婢们都被叮嘱过了,对于她的话没有什么反应。” 小卜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如果不熟悉的人还觉不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她们都一直在一起,哪里能够看不出来,这压根儿就不是同一个人。 联系之前说的,这个侍女哪里还不知道,府里是混进了人。 “那就好,你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记得把她所有的行为都记下,及时告诉我,这中间要是有什么差错,可不是你我能够负责的。” “姐姐放心,奴婢一定会注意的。”等到最后了,自己还可以得到提升,想到这里,侍女不仅越发喜悦。 刚说完话,阿径就从里面走出来了:“姨姨,你们在说什么?” “你去忙吧。”吩咐完侍女之后,双双转身,笑的格外慈爱:“少爷怎么过来了?夫人在里面呢,有新做的桂花糕,少爷要不去尝尝?” “待会在尝也是可以的,姨姨,娘院中这么多人,你知道哪个最近有些不对劲吗?”阿径水晶般的眼睛乱转着,狡黠可爱。 双双不知道他们打赌的事情,但是也知道有些话不能告诉阿径:“少爷说的这是哪里话?自然是没有的,夫人院中的侍女都是精心挑选的,不会有问题的。” 问不出来什么,阿径就只能暂且放弃了,这些人他基本上都见过,真是无奈,到底是谁呢?父亲也没有说过是男是女,真是让小孩头大。 “娘用的膳食都检查过吗?” “自然会的,少爷放心。”双双神色越发温和,这个孩子,真是乖巧。 第三百八十三章 流浪的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圣上再次做客的时候,带了两块小小的印章,正好就是孩子用的大小,阿径的之前他给过了,这次是专门给两个小的送的。 “小孩子都长得这么快吗?记得上次见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趴在摇篮边,圣上好奇的看着里面两个小小的婴儿,睡的正香,但是胖嘟嘟的小脸,白皙的皮肤,看着都让人心喜。 “陛下许是不知道,这小孩子堪称是一天一个样,长的很快,再过一段时间,就会爬了,说话,走路,大人看来,就是眨眼的功夫。” 双双赶紧给圣上端了一个椅子,方便他坐着,待在他身后,为他解释着。 圣上恍然大悟,他是整个皇宫最小的皇子,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那以后,我可要经常过来看看了,免得他们长的长的就不认识我了。” 自己的小侄子小侄女,要是不认识自己了,该有多难过呀。 言芜双和战戈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 圣上如今和战戈差不多高了,十六七岁的少年,虽还是有些青涩,但是那种骨子里来源的贵气,却让人不能不敬。 “陛下说笑了,您天生威仪,舞儿和熙儿怎么会忘记?” 依照芜双的话来说,陛下私库里藏了不少好东西,自然是好好抱大腿,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要多爽有多爽。 “战哥哥就会取笑我,小孩子才不管这些呢。”逗弄了一会小孩子,等到他们都睡着之后,圣上这才起身坐到了亭子里。 “此次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姐姐战哥哥商议。”圣上虽是休沐,边关也是平安无事,但是随便出宫,还是容易被言官提及。 少年天子,心性未定,但是权利足够,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究竟是什么事情?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和我们商议?”言芜双心头一动:“莫非是两位郡王的婚事?” 四皇子和七皇子那个时候从皇家别院放出来,近些年游山玩水,倒是很少在京城,但是也确实他们的年数都不小了。 “还是芜双姐姐了解我,四皇兄和七皇兄的事情我一直记得,但是他们两个却是一直不愿意回到京城,我派禁卫军请过,他们也是各种推脱,但是等到今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必定会回来的。” 圣上的兄弟几个还被关在皇家别院,是先帝有旨不得放出来,还有两个如今却不愿意回到京城,想想也觉得有些寂寥。 言芜双看了一眼战戈,战戈明白她心中所想,微微颔首,言芜双这才说道。 “如果给两位郡王择选合适的婚事,他们也愿意的话,必然会留在京城的,若是想要去外地放任,那也是可以的。” 看圣上眉目之间的喜色,言芜双只能给他打个预防针。 “当年的事情无论过去多久,都是每个人心上不能触碰的刺。你想他们若是一直留在京城,若是富贵闲王也就罢了,但要是稍微有点上进心,言官难免弹劾。” 京城中有太多掣肘,还不如去外地游山玩水,大邑占地辽阔,风景各异,值得用一生的时间去探索。 圣上也理解他们的心思,但要是两个皇兄一直不愿意成婚,只怕宗室会以为自己虐待了他们,作为皇帝有的时候,也有难为的事。 “他们身边虽然有人护卫着。但是,也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接近他们,有的被我的人干掉了,但是却是防不住的。” 言芜双倒是还好,对于这件事情没有太深的感受,战戈顿时明了,圣上是怕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固然相信兄长,但是却相信不了自己。 “陛下可不必为此件事情伤怀,四皇子与七皇子性情不同,但对于权谋却是没有多少兴趣,陛下安心即可。况且,接近他们心怀诡异的那些人,他们都未曾应允。” 身为并肩王,维护国之太平是理所当然的责任,对于两个外放的皇子,战戈自然是不能放心。 “不如这样,霖儿,等到今年过年的时候,四皇子和四皇子必然回来,到时候自会明了。” “也好,我也就是找个理由能够出宫而已……姐姐可否请户部尚书家的小姐过来府中。” 圣上的脸突然发红,显然是极为不好意思,但却是努力控制着,少年的喜欢,坦诚又青涩。 “哦……”言芜双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我就说你没让人通报,怎么突然就上门了,原来是想要见人家小姑娘家。” “姐姐……” 这种事情,圣上第一次做,尚且觉得害臊,偏偏言芜双还打趣,但是他脸皮厚倒是练出来了,从头至尾没有想走的心思。 这样看来,的确是想见小姑娘了。 “双双,去一趟户部尚书府,就说是我的意思,请谢姑娘过来坐坐。”言芜双是长公主,即便她是郡主的身份,但也是王妃,请个小姑娘过来还是没问题的。 “是,夫人。” 这里没有旁人,言芜双也就放心打趣,八卦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你还真是对人家小姑娘动心了?你可要知道,你身份不同于其他人。”所以所做的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要不然,等到时候负了小姑娘,另娶他人,只怕朝中上下,难以平静。 圣上虽面上的红晕还没有褪下去,但是说话却是有理有据,格外坚定:“姐姐担心的事情我知道,但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知道。” 少年心动的理由或许很简单,绿色的衣衫随风飘扬,女子谨慎的笑容让人不能忘记,青涩懵懂但又念念不忘,缠绵梦境。 “你明白就好。”多余的话,言芜双也不多说,圣上自会知道是为了什么。 四皇子去的多是江南这种南方之地,七皇子去的,那就有意思了,从北疆的无垠沙漠到南疆,处处都有他的身影。 多少次感叹,父皇那时候让他们学武,真的是明智的决定。 “四公子,前方就是苏州了,当时你和七公子约定的就在这里汇合。”影卫阿卓一身护卫打扮,四皇子则是富人家公子出行的装扮,还有几人都跟在暗处。 将手中的折扇收起,四皇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将伞继续撑着,真是想不明白,江南热成这样,七弟偏偏就喜欢来这里,还将约定会合的地点放在这里,要不然他都不愿意过来。 “知道了,送往京城的信到了没有?”每次到一个新的地方,四皇子就会让影卫给皇宫送一封信,一来是交代自己在哪里,二来也是让陛下放心。 阿卓倒是额头一滴汗都没有,这个天气对他来说,尚且还可以。 “昨日的时候已经送出去了,按照时间来看应该今天就到了,陛下对于公子出行向来没有说过什么,想来应该是不会反对。” “所有的兄弟之中,只有他能够和所有人和平相处,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他。”事情兜兜转转,还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涉及到陛下有关的事情,影卫就不好再说什么。 四皇子也就是感叹一番,也没有其他的意思:“罢了,我记得七弟约的是江南小筑,我们先去那里吧。” “是。”影卫策马跟上,两道身影越来越远。 江南小筑是七皇子母妃的别院,之后给了七皇子,典型的江南风格建筑,小桥流水,假山林立,七皇子一身冰蚕丝所制的长衫,在这江南的盛夏中很是舒适。 “四哥是不是快到江南了?” 门外身影忽现正是他的影卫沐良,此人只是姓沐,和抄家流放的沐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是,今天下午应该就到了,送到京城的信已经送出去了。只是……” “只是什么?”四处游玩这么久,七皇子性情越发慵懒,当年那个出别宫时还有些恐惧的孩子,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沐良单膝跪地,隔着一扇门禀告:“京城那边有人送过来的消息,对于陛下不利。” 七皇子眼眸顿时一亮,一抹利刃划过:“可知道是谁送过来的?京城中能够知道我在何地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人。” “尚且不知,只是如果我们这边收到了,四皇子那边可能也会收到。” “这个你倒是放心,四哥对于那个位置压根儿就不感兴趣,他的梦想是能够踏足大邑所有危险的地方,只不过就算他如今孑然一身,也是不可以的。” 所有皇兄之中,对于那个位置有兴趣的,的确是有几个,其他人除了当年被迫着之外,极少有那么感兴趣的。 “公子说的是。” “行了,这件事情等到四哥来了再行商议,你先去准备几身衣裳,依照四哥的尺寸,浙江南,我们怕是待不了多久了。该要回京了。” 虽心里有些怅然,但是毫无恐惧不安,生性淡然的他,相信京中的那位。 “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定让四殿下放心。”沐良是一直跟在七皇子身边的,当年也随之被囚禁,好不容易出来,自然是浪的自由自在。 房间里,七皇子细细琢磨京城的局势,猜测谁有可能会给他寄信。 第三百八十四章 操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谢丹雪听到荣安长公主有请的时候,还有些蒙,幸好及时调整心态过来了。 当转过弯,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就明白了为何会这个时候请她过来。红唇紧抿,想到母亲交代的事情,尽可能的放松自己。 “臣女见过陛下,王爷,长公主殿下……” 还不等她行礼说完,已经被言芜双阻止了。 “好了,雪儿快起来吧,这里又没有外人,就不必这般客气。” 落座之后,谢丹雪有些拘谨,她的确是好长时间未曾见过陛下了。 圣上难得有些害羞,挠着头不知道说什么,言芜双顿时有一种掩面的冲动,怎么感觉是这种青涩暗恋。 假装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眼睛立马浮现一层水雾蒙蒙:“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点困倦了,就让霖儿带你去玩吧,府里后面的花开的极好,有一些还是京城中少见的极品,正好可以欣赏欣赏。” 谢丹雪眸子雪亮雪亮的:“多谢姐姐。” 战戈自然而然的扶起言芜双,两人就这般离开了,让他们两个说话。 “我们要是在那里,霖儿肯定不愿意开口,在这种事情上,偏偏这样胆小。”来自于言芜双的吐槽。 “陛下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也是正常的,不过想来谢尚书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我原本以为她会不愿意让谢姑娘过来。” 虽然大邑民风开放,女儿家的清誉也十分重要,谢尚书是读书人,似乎读书人对于这方面更为看重。 言芜双想到了之前谢夫人同自己说过的事情:“为了霖儿,我可是安了谢家夫妇的心,这也是霖儿的第一次心动,我也希望他能够娶到他喜欢的人。” 皇后的人选是十分重要的,家世,修养,样貌,各方面都得注意,毕竟是一国之母,不是寻常人家娶妻那么简单。 “夫人,将军,陛下带着谢姑娘去了莲花池,谢姑娘神色正常,两人有说有笑,倒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阿颜让人看着,自己过来禀报。 “那就很好,继续看着,若是有什么需要,不得耽搁。”幸好这并肩王府够大,不至于太过无趣。 “旁边的府邸上面的牌匾已经换了,不过两座府邸内部打通了,倒是无所谓。”这也是并肩王府占地广阔的原因。 荣安长公主府和并肩王府合二为一,这样的府邸规模,在整个京城都是少有的。 言芜双揉着胳膊:“知道了,你还有其他事情吗?若是没有的话,陪我休息一会儿。” 想了想书房案桌上的奏折,看着言芜双澄澈的双眸,战戈心里的天平瞬间倾斜,自然而然的脱去了外衫。 “有一点事情,但都无关紧要,陪你休息一会儿,等到下午,我再去处理就好。” “那好。”两人睡觉事很温馨的姿势,言芜双贴着战戈的胸膛,战戈一只手搭在言芜双肩膀上,自然而然又温馨的姿势。 后花园,冰蚕丝织就的轻纱笼罩的亭子中,圣上询问着谢丹雪。 “最近你在干什么?也没听过你来并肩王府看舞儿和熙儿。” 谢丹雪心里虽然紧张,但是带着说不出的甜蜜,只是她生性谨慎,无论心中有多么紧张,面上都丝毫不漏。 “最近府里有些事情一直在忙碌,故而也就会曾出来过,不过并肩王府满月酒的时候我是过来过的。” “那倒是我没有注意,你兄长是不是还未成婚?”圣上纯粹是不知道说什么,所以随便说而已。 “兄长那时已经定了亲事,不过未来嫂嫂家里祖父去世了,算算时间,三年之期快过了,届时兄长就会成亲。” 父亲和母亲当年商议了好久,才定下了这门婚事,主要兄长是家中的老大,到时候会负责家中的所有事宜,未来嫂嫂也必能够帮得上忙,主持中馈,是一项差事。 圣上点点头:“那,你呢。” “我?怎样?”懵懂不已,又顿时恍然大悟,面色微红:“我尚且没有,父亲说也不至于以后会在那里为官,所以等到以后再说,我尚且年幼,并不着急。” “谢尚书说的是,你看那边的锦鲤,是不是很好看?”桥下有过一群鱼,色彩鲜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之前东海送过来的。 谢丹雪趴在旁边的栏杆上看着:“我家府中也有两条,当初也是陛下赐的,很是好看。” 圣上一时觉得心里五味陈杂,但更多的却是欣喜:“那下次东海要是有新奇的,我再让人给你送几条。” 在圣上的眼中,此刻逆光转过头来的谢丹雪美不胜收,那阳光给她周身笼罩上一层金色的纱衣,如梦似幻,就仿佛他在梦中时常梦到的仙子。 “那我就提前谢过陛下了,京城不比苏州,我那时在苏州的时候,常常和那些小姐一起出去游玩,小桥流水,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笑靥如花的女子,澄澈干净的眼眸,没有丝毫扭捏的性格,这样的坦率,真诚,可爱,怪不得会让自己念念不忘。 “京城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天下第一庙寺的青龙寺就在京城郊外,普惠大师很灵验的,你可以和母亲一起去看看。” “陛下也对这些有兴趣,母亲之前倒是提及过,但是一直忙着京城的事务,倒是还不曾去。” 京城有京城的好,杭州有杭州的好,不过来到这里之后,父亲很是欢喜,他的才学终于能够给大邑贡献作用,母亲也很欢喜,所有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她也欢喜。 “父亲在家中提及,陛下虽然年幼,但是对于政事却是别有一番见解,对于大邑来说,陛下是可遇不可求的,对于臣子来说,这样的陛下极好。” 虽然父亲私底下也说过,正是因为陛下没有学过正经的帝王之道,所以他才能够更多的站在百姓和官员的立场上去考虑,这也是一件好事。 圣上虽然极力克制的,但是他的眼角眉梢却是能够看出来欣喜:“我刚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还是并肩王,宰相,皇叔等人一力扶持,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而未曾给其他人说过的是,圣上在先帝的牌位前承诺过,就算他此生成为不了千古留名的帝王,那他也会守好大邑的江山,完完整整的交到下一个帝王的手里。 开疆扩土,是帝王之本分,君子守江山社稷,是帝王应该做的事情。但是他似乎都没有做过,所有的荣誉都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却觉得对不起。 只是这些心思从未在别人面前提起过,就算是在战戈和言芜双面前,也未曾说过。 谢丹雪察觉出了陛下话语中的失落,琉璃般的眼眸带着光亮。 “陛下已经做的很好了,就算陛下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又如何,陛下依旧是人呀,只要是人,就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但是陛下愿意去学,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心中所想仿佛都已明了。 第一次,有这样了解自己的人,圣上的心,就仿佛桥下流淌的湖水,软的不可思议。 双双在不远处守着,随时随地,将发生的事情,派人告知言芜双。 虽然说话听不清楚,但是看他们相处的氛围,就已经能够明白。 “能够谈心?那就很好,继续守着吧。”让侍女退下之后,言芜双笑的开怀,她今天心里藏着这件事,也就没有多睡一会儿,醒来的较早,就等着了。 战戈将热水浸泡的毛巾拧干递给言芜双:“这件事情就如此让你欢喜?” 笑嘻嘻的看着他,言芜双眸中越发生动:“那是当然,你不知道,谢夫人之前就曾对我说过,说雪儿生性淡然,有些凉薄,对于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无动于衷。” 战戈也想到了圣上曾经给他们说过的事情:“那你的意思是,他们之间很是合适?” “那是自然,这世间的夫妻,每一对相处的模式都有一点不一样,霖儿你也对它了解,她对于女子不说深恶痛绝,但也是唯恐避之不及,但是偏偏在碰上雪儿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将毛巾交到侍女手中,战戈给言芜双添水,伺候的十分周到。 “谢家夫妇那边,你可曾提及过?” “谢夫人担心此事,故而向我询问过,我只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无碍的。”况且,自己今天突兀的将谢丹雪请过来,只怕尚书夫妇都有所猜测。 “那就好,这虽是感情之事,但是牵扯到前朝,陛下自然是有决断的,你也不用为此太过操劳。” 自己的事情本就应该自己处理,虽然陛下是芜双的弟弟,也不应该例外。 握住战戈的手,言芜双靠在她的怀里,格外舒服:“我哪里能够不知道这个?心里有数呢,况且,霖儿也是真心实意,就看最后能不能修成正果了。” “陛下倒是与谢姑娘性情相投,若是能够修成正果,也是一桩好事。”反正这皇后之事,最后还是要有所决断。 第三百八十五章 择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四皇子和七皇子如今都在江南?皇宫的那位可知道?”月奴假死之后,夫人的气也消了,这兵部尚书府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也让莫修感到头轻了不少。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连刚开始的都做不好,他都愧对他现在的这个位置。 薛安点头:“七皇子一直都在江南待着,四皇子前几天才从南疆那边到了江南,他们兄弟二人如今都住在江南小筑,似乎是有要事商议。” “身边的护卫如何?”莫修神色平静,声音冷漠。 心里顿时警醒,但是薛安还是只能认真回答:“除了两位皇子各自带在身边的影卫,身边应该有差不多十个人守护,其中应该有陛下的人。” “自然是有,如果这两个皇子在外有什么危险,其他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陛下,所以陛下自然要将所有危险的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安排个人不算什么。” 顿了顿,莫修接着说道:“有查到他们武功如何吗?” “影卫武功很高,是从先帝的影卫中分出去的,至于暗中的护卫,似乎也还可以。” 他们的人只是远远地观察过,并没有近距离的接触,更加没有交过手,所以这一切还是未知的情况。 莫修了解之后,抬头看向薛安:“让我们江南的人全体出动。” “主子是想……” 薛安顿时就瞪大了眼,这谋杀皇子之罪要是查出来了,可是流放九族的呀。 “能要了他们性命就要了性命,如果要不了性命,那就让他们受一些伤,在江南多待一阵,如果他们回到京城,只怕到时候又是风生水起,不好。” 这京城如今的局势已经足够复杂了,不需要再多的人掺和进来,尤其还是皇室和宗族的人。 “可是一旦江南那边的人动手,顺着蛛丝马迹总会连累到我们。”薛安现在觉得,主人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失利的事情,所以有点脑袋不太清楚。 莫修依旧是那副沉稳可靠的样子,却是将手中的一封信扔了下去。 “并肩王府那边,林柔儿进去之后铁定是成不了事的,我不过是找一个机会将她打发了就是,但是事情却不能不做。” “这封信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你看过之后,自然会明白是因为什么。” 薛安快速浏览完之后,有些疑惑:“陛下的这两位兄长都参与过那件事情,陛下就能如此不计前嫌,运用他们吗?” “你知道什么?朝中宗室没有几个人,以前的陛下不放心用。盛王有了孩子之后,对于朝事是越来越不上心,除了重要的事情,寻常的几乎不怎么出席,有些事情陛下不方便派其他人去,总要派自家人去吧。” 莫修今天也不知为何,心情比较好,所以还能够给薛安解释这么多。 看薛安若有所思的样子,莫修直接打断了他:“这些事情就算让你弄清楚,又有什么意思,你将我的话传达下去就行了。” “是,主人。”察觉出莫修话中的不耐烦,薛安直接行礼后退了出去。 兵部尚书府后院,季月正在听侍女弹琴,悠闲地插花看书。 这京城中,如今时兴这个,自然不能落后。 “老爷呢?今天休沐,又没有政事,他莫非还待在书房?”虽然季月对于夫妻感情上的事情行动比较冲动,但是她也不是愚蠢,毕竟也是大家小姐。 侍女声音轻柔的回应:“听那边的人说,老爷一早进了书房,就一直没有出去过,倒是也没有其他人进去。” “哦,那就别管了,府里那些贱蹄子,都收拾干净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给我招来什么人?” 身为主母,季月在娘家的时候,就将那套手段学了个正着,她嫁进来时,莫修有几个偏房,都被她收拾了,选了个理由发买了。 也是莫修不好美色,要不然,这怕这府里热闹的很。 “老爷之前是被那女子迷惑了,这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夫人看老爷除了上朝在兵部,就是在府里吗?” 身为季月的贴身侍女,自然知道如何哄得主母开心。 “就你是个聪明的,对了,小姐和公子呢?” 季月所生一儿一女,相差不大,皆是到了成婚的年纪,儿子在大理寺当值,虽官位小,但是权力可不低,女儿呢,貌美聪慧,季月甚是满意。 侍女出去询问了之后,这才进来:“大公子去了大理寺,最近似乎那边有一些事情,甚是忙碌,小姐好像是出去见沈家姑娘了。” “沈家姑娘?刑部尚书的女儿,行了,让她回来了,过来我这边一趟。”想不通的事情那就不要想了,太费脑了。侍女应声之后,季月这才继续忙碌手中的事情。 侍女看出季月心中忧思,开口排解道:“夫人若非是担心小姐公子的婚事?” “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哪件事情是值得我忧思的?”想到这里,季月的心情瞬间就不舒畅,将手中的花枝扔到了一旁,神情复杂。 “原本我是想着为我儿定下泽王府的成平郡主,我都不嫌弃她父亲犯了那么大的事情,结果唐王妃竟然拒绝了,说什么女儿还小,我看就是看不上。” 侍女挥挥手,弹琴的女子退了下去,这话都是闲话,传出去了到底不好听,还是要谨慎,将一杯花茶放在季月手边,侍女声音轻缓。 “夫人且安心,估计另有原因呢,再说,唐王那件事情之后,向来张扬的唐王妃都低调了不少,只要夫人再三上门,表达心意,唐王妃定会同意的。” 看季月神色舒展,侍女赶紧添油加醋:“泽王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堂弟,泽王妃更是匈奴的挞哒公主,涉及到两国交情,怕是三代以内都是断不了的。” 季月若有所思,自己之前只是想着成平郡主有爵位在身,必然能够让自己在一众人中荣耀一些,可要是在细细看来,的确是划算的。 况且,她相信,唐王妃所教出的女儿,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主母,那以后要是出去,谁还不敬着他们府里三分。 “言之有理,不过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要我儿同意,这样吧,我记得之前他院中似乎有一些女子什么的,都给打发走了,一个都不准留在院中,只需要小厮就行。这是他问起,就说是我派人做的。” “是,夫人行事向来谨慎,此举必然是为了少爷好。这要是让外界知道了,必然会对少爷大有好感。” 谁家少爷到了年纪,院子还没几个淘气的丫头,反正,季月是不介意这件事的,不就是个玩意,又何必放在眼里。 “还有,给他交代个一二,别出去再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若是让别人听到了,可娶不上高门大户的女儿。” 这莫家,可不能更上一层了。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嘱咐到位的。” 这边两人暗自筹谋,而唐王府那边,唐王妃也在为此事发愁。 秋香站在唐王妃身后,给唐王妃揉捏着穴位,而唐王妃,黛眉微蹙,似乎有些烦心事。 “太妃,郡主只是没有体会到您的心思,并非是对您不敬。” 刚才唐王妃和成平郡主又说起了婚事,惹得成平郡主不喜,转而离去,唐王妃顿时就觉得头疼。 “我只是觉得莫家那小子看来比较合适,身为兵部尚书之子,以后总是有一番作为的,只是她却是如此不喜……这也是我没有了解的。” 说到底,也是自己有错,没有及时询问她,儿女都是债。 “太妃……”秋香正准备再劝劝,背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两人看过去,正过来的是挞哒公主。 虽是异域相貌,但是身着大邑风格的衣裙,倒是分外好看。 福身行礼,挞哒未语先笑:“刚才二姨去了一趟沫儿那里,已经将她劝好了,母亲也切勿生气了,此事是沫儿有错,但是那莫家公子,也确实不是良人。” “怎么说?”唐王妃挥挥手,秋香退到了门口处,守着不让其他人过来。 “我也是参加宴会的时候听别人提起一二,那莫家公子院中可是养着好几个美人,还有从江南而来的舞女,几次惹得莫尚书不悦,但是抵不住莫夫人一心维护。” 唐王妃神色顿时就难看了下来:“还未成婚,院中就有了妾室,不成体统。” 这要是成婚了,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出来。 看唐王妃神色,挞哒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不仅如此,莫公子的确长相英俊,很有才气,但是常年流连烟花柳巷,可是那些花魁的常客,这中间,少不了莫夫人的贴补。” “季月对于莫尚书那般严苛,到了自己孩子身上,却是舍不得了?慈母多败儿。”这一点,唐王妃自认季月是不如自己的。 “她怎么能够和母亲相提并论呢?沫儿是皇家郡主,性情略微有些娇纵,但是不失可爱,自会有人喜欢的,这件事情,儿媳会在探看的。” 府中事情不多,挞哒公主闲来无事,就是陪着唐王妃,或是和成平郡主一起玩,时间长了,自是会有感情。 第三百八十六章 阿径的疑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成为泽王妃这么长时间,挞哒公主对于京城中的隐秘事件知道的只多不少,唐王妃和莫夫人季月年轻时候的事情,也略知一二。 知道说什么样的话,最会让唐王妃喜欢了。 “倒是辛苦你了,莫家那小子就算了吧,一听就不是良人,我倒是对这些事情知道的不多,要不然,无论怎么样也不会将这个人放进去的。” 唐王妃有些头疼,现在弄得,似乎是自己专门这样,让女儿对于自己的成见更深了。 挞哒公主将香炉中的安神香点燃,让唐王妃更加舒适一些。 “沫儿也是不了解母亲的苦心,但是她绝对对母亲很是牵挂,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您说的一番话就这样生气的,我刚才过去看的时候,梨花带雨的,哭的很是伤心。” 府中事情不多,唐王妃和成平郡主之间的算是一桩,但是对于长于宫廷的挞哒公主来说,还真不是多大的事情。 好一番安慰唐王妃之后,挞哒公主服侍唐王妃睡下,这才和秋香说了几句话离开,秋香对于挞哒公主的评价,更高了几分。 傍晚时分,龙泽回来的时候,挞哒公主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晚膳,成婚之后,平日里用膳除非特殊情况,要不然,都是一起用膳的,府里总共就四个主子,不必那么多事。 龙沫儿虽眼眶通红,但是情绪倒是好多了,就是有些避着唐王妃的视线,但是对于唐王妃夹菜,却没有避讳。 龙泽不知府中发生的事情,有些好奇,挞哒公主一个眼神示意,顿时明了,这个晚膳,多了几分平和。 闲来无事,两个孩子又有阿径照顾着,言芜双便亲自去准备晚膳,说是亲自做,基本上她需要什么让人备好,最后动手她来就好。 几个侍女跟着过去了,其中之一就是林柔儿扮的小卜。 “姐姐,夫人如今的身份地位,还要亲自下厨吗?”一张清纯的脸简直是最好的武器,但是林柔儿却没有注意到旁边侍女眼神的不对劲。 “小卜,这种话不能乱说,夫人喜欢下厨,更何况是给将军和少爷,自是欢喜。” 恐怕林柔儿也没有想到,她旁边问的这个侍女,看似对她很是照顾,实际上是战戈安排在言芜双身边的一个高手。 林柔儿立马装作战战兢兢的样子:“姐姐,我错了,下次不会再这么问了。” 这话一出,让那侍女面色都有几分诡异,只不过,一瞬即逝,倒是没有让人留意。 实在是林柔儿在那地方呆的时间久了,自己说话不自觉的就染上了一股风尘,这撒娇弄痴的话,更是一绝。 这一幕却让正巧过来的阿径看了个正着,原来是战戈回来了,所以让阿径过来陪着言芜双。 七八岁的孩子,在大人的耳濡目染之下,已经不是普通的小孩可以比的。 “你叫什么名字?”阿径直接走到了小卜面前,隔着两米多的距离询问着,小小的孩子,气势倒是非比寻常。 林柔儿心中一紧,面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在红尘中滚过的笑容,即便她如今已经是易容后的,但是那种感觉已经刻进了骨子里,轻易是摆脱不掉的。 赶紧跪地问安:“奴婢名唤小卜,一直待在夫人身边的,见过少爷。” 这话有意思呀,就是阿径,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问安就问安,为什么还要强调一直待在夫人身边,况且自从有了两个小的之后,府中人招呼他一直都是大少爷,免得弄混了,这还直接就是少爷,绝对有问题。 而且这个笑,阿径微眯双眼,带着几分奸诈,若是细细看来,似乎和陛下有几分相似。 “你抬头。” 林柔儿有些迷惑,顺着阿径的语气就抬起了头,清秀可人的容颜,若是单独拿出来,似乎还有几分姿色,但要是和这些侍女放在一起,这点优势已然荡然无存。 “笑一下。”虽然阿径从未见过风尘中的女子,但是感觉就是和他见过的不一样,年纪虽小,这种直觉却是存在的。 站在林柔儿旁边的侍女冷漠的看着小卜,在视线转移向阿径的时候,已经柔和了下来。 “大少爷,这小卜才来到夫人身边没多长时间,若是有所冒犯,还请大少爷见谅。” 阿径朝她笑着点点头,视线复杂的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林柔儿,那脸上的汗水一滴滴砸落,这得紧张成什么样呢。 “行,我先进去陪娘了,姐姐可要好好劝劝这个小卜,行事太过胆怯,不合王府的规定。” “大少爷放心,奴婢一定会用心教她的。”侍女面色带着几分笑意,说不出的慈爱。 阿径进去厨房之后,侍女这才看向了小卜,语气都带着不易觉察的冷漠:“小卜,你先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等会再过来,要不然,这样有失礼仪。” “多谢姐姐,我这就去。”林柔儿巴不得赶紧找个地方安静安静,赶紧爬起来就走了,背影都有几分踉跄。 站在另外一边的侍女看向林柔儿的方向,袖间银刃若隐若现。 回到房间之后,林柔儿立马就瘫软在了床上,那是个小孩子吗?怎么气势这么可怕?有几分主人的感觉。 并肩王府,竟然对待一个养子都是如此的贴切,一定不能让言芜双继续得意下去。 满头大汗的林柔儿纵使疲惫至极,自然心里算计个不停,这个事情,绝对是不能忍得。 而被一众人保护的言芜双,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亲自做膳食,总共就三个人,四菜一汤,饭后甜点也就是了。 孩子如今已经断奶了,她的吃食方面也渐渐放开了,幸好调养护理得宜,产后的妊娠纹什么慢慢都没了。 饭后甜点做了果盘,倒上牛奶,洒上葡萄干,细碎的核桃仁,花生仁,色彩丰富,看着都让人喜欢。 牵着阿径去了花厅的时候,战戈正好将两个孩子抱进来,这两个孩子不认生,府里常来的几家人抱的时候都是要的。 “今天准备的菜比较少,还请两位见谅。”说着歉意的话,但是言芜双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带着调侃。 战戈还没有开口,阿径已经喜笑颜开了:“最喜欢娘亲做的膳食了,就是一点点也是足够的,更何况,这么多呢,绝对饿不着的。” “阿径真乖,来,快坐吧。” 至于战戈,言芜双表示,那么大的人了,自然会自己找地方坐下的。 一人舀了一碗汤,是荷叶粥,正适合这个季节,府里只要能够食用的花,就是言芜双的食材。 至于四道菜,两道素菜,两道肉菜,营养均衡。 “阿径明天休息两天,正好你也休沐,不如我们去郊外庄子住两日,你们可以上山打猎,回来热热闹闹的做饭。” 京城虽好,但是一直待着,总是觉得有些无趣,也不利于维持感情。 “娘,我到时候给您逮只兔子,咱可以养在府中,若是有其他的动物,都可以养着,免得府里太过安静了。” 对于打猎,阿径就十分有兴趣,谁让男孩子的爱好就是那么些呢,更是想着,能够在父亲母亲面前表示一番,从而得到他们的称赞。 都是亲近的人,不用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言芜双就想到了那两只毛团:“等会用了膳食,阿径带人去魏国公府,把宝宝贝贝接回来,若是师娘喜欢,留一只在那,接回来一只。” 待阿径应了之后,言芜双想到近来还没有去看青黛,又说道:“罢了,阿径和你父亲在家里看两个孩子,为娘去魏国公府,有些事情还需询问一二。” 阿径还有疑问的时候,战戈撇了他一眼:“好好吃饭。” “哦。”不敢再问,阿径低着头赶紧扒拉着吃的。 “自从青黛怀孕确诊之后,河间王夫妇给我寄了不少信,估计盛王府那边也只多不少,闲暇之时,多多过去看看青黛。” 那些信,没有涉及到军中秘事的,战戈都给言芜双看过,言芜双心里也有数。 “放心,我知晓,阿簇也经常过去呢,虽然阿簇第一胎生了一个姑娘,但是两家都很是满意,有些人说风凉话,就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 得了一个宝贝姑娘,宁家和刘家满意的很,再说了,宁清和刘簇如今还年轻,以后再生一个不就是了,旁人那么多事干什么。 战戈对于这种事情不怎么理会,但是言芜双说的时候,他向来听到认真。 “前两日河间王府送来了信,说是有新鲜的海鲜送来,估计过两日就回到京城,到时候也可做个宴会请几家聚聚。” “那感情好,我得想想到时候怎么做。今天正好和师娘商议一二。” 吃的东西,言芜双最感兴趣了。 阿径眼睛亮亮的听着,海鲜什么的,他也喜欢。 用膳之后,略微休息了一会,言芜双换了一身衣裳出了门,两家府邸离得不远,走路过去就是了,侍女带了六个,还有几个小厮,墨平墨安一边一个。 第三百八十七章 探望青黛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眼瞅着言芜双出了门,也将自己怀疑的那个侍女带走了,阿径就凑到了战戈面前。 “父亲,有件事情孩儿想和您商议商议。” “说。”战戈正拿着折扇轻轻给两个孩子扇风,这两个,能吃能睡,省心看着也欢喜,侍女什么的,都候在外面,说些话没人听的到。 “父亲,我知道在娘身边的那个人是谁了?今天我陪娘去厨房的时候,看见那个侍女神色有些不对劲,虽然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阿径神色严肃,若说不是他今天正好想去厨房看看,只怕将这个事情就错过了,这么个危险一直在娘的身边,光是让人想一想,都觉得彻夜不能安眠。 “哦,说说看。”战戈支撑着下巴看着阿径,这个孩子带回来的时候还有几分怯懦,历经伤害心中的伤还未曾痊愈,没想到,如今已经是这般了。 自信睿智,活泼生动行事颇有章法,真是极好。 想到这里,战戈眼中就越发柔和,对于孩子,他向来温和。 “不同于其他的侍女,这个侍女就是有点像红尘中的烟花女子,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看到话本中描述的,应该就是这样的。” 战戈眉尾微挑,看来等到言芜双回来了,就这个问题还得讨论讨论:“话本这种书,以后要少看一些。” “哦,所以,潜伏在娘身边的人,就是她,那个叫小卜的侍女。”说完之后,阿径一脸求夸奖的看着战戈。 摸了摸阿径的小脑袋,战戈微微点头:“没错,的确是她,不过在她刚进来的时候,我已经预料到了,你母亲身边的人都知道,不过是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所以才如此纵容于她。”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那父亲,这次我猜出来了,你会给我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战戈微微后仰,躺在了榻上,好笑的看着有些紧张的小子。 阿径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似乎有些琢磨不定,战戈也不是非要他现在说出来:“行了,等到你真正想到了,过来告诉我就行。” “多谢父亲。” 言芜双进了魏国公府,十分自如的询问道:“师父师娘今天可在府中?” “长公主,老爷和夫人今天都在府里,不过这个时间老爷和少爷应该是在书房,夫人和少夫人应该是在花园中。” 管家对言芜双说话也是带了几分亲近,毕竟言芜双时不时的就会过来,已经习惯了。 “那行,我去找师娘和阿黛,管家你如果有什么要忙的,就去忙吧。”言芜双对魏国公府已经十分熟悉,都不需要管家再招呼。 “那行,奴才还有其他事情要忙,长公主就请自便吧。”拱手送走言芜双之后,管家这才离开。 魏国公府的花园可谓是占地巨大,言芜双还是因为时常来到这里才不会迷路。 一眼看去最为明显的,就是湖中小亭。 湖中小亭建立在新月湖最中间,以长廊连接,伴随着开放的真好的花儿,让人心情不禁都愉悦起来。 从长廊开始,隔几步就守着一个侍女,言芜双一路进去,行礼问安络绎不绝。 到了亭子前时,魏国公夫人和青黛郡主已经看了过来,视线交错,不禁笑出声来。 “刚才我们还在说你什么时候会过来……” 言芜双上前拉着魏国公夫人和青黛郡主的胳膊,笑的开怀:“可见我们这是心有灵犀,一点就通。” “你呀,惯会贫嘴,这要是让阿戈听见了,还不吃醋?”魏国公夫人笑容满面,还是停不下调侃。 言芜双随着坐下来,随意的摆摆手:“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吃醋是他自己的事情。” 三人又纷纷笑开了。 待侍女上了茶点,青黛郡主有几分幽怨的开口:“姐姐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过来过,我还以为姐姐是把我忘了呢。” “哎呀,怎么可能?最近在忙一些事情,好不容易清闲了,自然要过来看看,你看今天专门就是来看你的,我连三个孩子都没有带。” 言芜双表示自己实在是冤枉,苦着小脸魏国公夫人都不知道说谁应该委屈了。 被这两个小丫头逗得笑个不停,魏国公夫人点了点两人的额头,颇有几分无奈:“你们呀,都是多大的人了,还为这种小事争个不停。” “青黛如今也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听七长老说,情况挺好的,只要平时注意一些,就无事了。” 七长老前两天才给言芜双诊脉过,言芜双趁机询问了几句关于青黛郡主的事情。 一说这个,青黛郡主面色带着遮掩不住的喜悦,扶着肚子的手也放轻了:“是,孩子挺乖的,可能是因为还小,不着急。” “阿黛和阿戎成婚之后,就一直调理着身体,毕竟是习武之人,尤其是女子,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暗伤,本想着再过上一两年,就能够有身孕了,谁知道机缘巧合,偏偏就有了。” 这对于魏国公府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毕竟魏国公府实在是子嗣凋零,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对于这个府邸都注入了一股活力。 至于河间王府,更是放心了,虽魏国公府不允许纳妾,但是若是自家女儿多年未曾有孕,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言芜双拉着青黛的手,不动声色的安抚着她。 “这还不是有福气,魏国公府乃是开国将领,多少年来为大邑立下赫赫功劳,河间王府镇守东海,对于大邑来说就像是保护神一般的存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定是都看在眼里。” “芜双说的是,这话听的舒服。”魏国公夫人眼尾的鱼尾纹都承载了喜悦,这都是祖上积攒的功德呀。 至于青黛,面上的笑意越发温和,虽然母亲未曾说过什么,但是那种无形的压力却是一直存在着,是什么时候开始放松心情的呢? 应该就是芜双姐姐怀孕之后,自己也慢慢变得渴望,但却并不是心底最深的执念了。 “阿戎呢?今天不是休沐吗?阿戈都在府中呢。”言芜双语气带了几分不满,两人却明白是因为什么。 青黛不好意思的拉着言芜双的袖子,面色带了几分微红:“阿戎去庄子上了,那边的食材极为鲜美,尤其是鱼和鸡鸭,他想拿一些回来给我炖汤。” “这么贴心,倒是我冤枉他了。”阿戎打不过战戈,对于言芜双这个师嫂也是恭敬。 魏国公夫人看着两人说悄悄话,整个人都像是笼罩着一层柔光。 “芜双如今是长公主,出去了,谁还不敬个几分,那些背地里说闲话的人,总算是能够闭上嘴了。” 身为先帝先后的义女,言芜双之前的封号一直是郡主,虽然来自于陛下的信任丝毫不少,但是有些人还是以此为引,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 “师娘就放心吧,况且就算有人在背后说闲话,也是酸话,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呗。” 这是属于言芜双的骄傲,即便她还是成平郡主,但同时她也是并肩王妃,这两个身份同时集中,可没几个人能够比得过。 “对了,阿黛,你大哥和大嫂可能会提前回到京城,护送的是倭国的金矿以及一些名贵之物,这些都是价值不菲,所以才会亲自互送。” 此次一同前来的,还有倭国和琉球的使臣,到时候的京城,只怕会更加热闹。 “真的?”对于青黛来说,虽然她兄长众多,但是长兄还是不一样的,毕竟,长兄如父,无论是哪一位兄长,只要能够见到,定然是欢喜的事情。 压住青黛的肩膀,免得她因为太过高兴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自然是真的,不过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故而,我就亲自将这个消息告诉你。” 魏国公夫人对此也是乐见其成,她也是怀过孕生过孩子的,自然知道女子怀孕的辛苦。青黛最重要的就是需要放松心情,亲人见面,自然是极好的事情。 林柔儿跟着进了魏国公府,借口想要上茅房和魏国公府的侍女说了声,谁想到,刚走出花园没多久,就听到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带着无限的诱惑。 “少夫人呢,在哪里?” “少爷,少夫人和长公主夫人等现在在花园,少爷直接过去就好。”这声音是刚才管家的,既然这样,这少爷应该就是徐戎。 徐戎,林柔儿神色一动,心里有了主意。 在徐戎拐弯进来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倒了下去,下一刻,没有想象中跌倒在温暖的怀抱,而是直接趴在了冰冷的地面。 即便这个季节是秋季,也依然觉得渗人的冰冷,林柔儿登时脸色通红。 “这人是?”徐戎虽面上还有几分微笑,但是眸中已然一片冰冷,在自己家里碰到这种事情,以前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管家低头看了一眼:“少爷,这是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刚才过来的时候站在最后一排。” “嫂子的?这点程度也不会让你摔出什么事情,自己起来过去吧,男女授受不亲,我就不太方便。” 说完,徐戎转身离开,背影十分之决绝,让林柔儿恨得牙根痒痒。 第三百八十八章 慈母多败儿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少爷,那婢女一看就是有问题,需不需要和长公主提一提?”管家小声说道。 徐戎嘴角笑容带着冷意:“放心,要真是有人混到了师嫂身边,师兄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如今这样的情况,想来是他们自有算计。” “少爷说的是。” 等到林柔儿艰难的来到了花园时,那四个人正说话说的开怀,气氛融洽,让她心中更加愤怒,只是这些愤怒,只能压在心里。 言芜双余光看到她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眸子中冰冷森寒。 其他三人都明白,未曾提及。 “今天来,除了看望青黛以外,就是想要将那两只猫接回去,之前我怀有身孕,在府中多有不便,故而将他们送了过来,叨扰师娘,心里已然十分愧疚。” 这两只名贵的猫,是盛王送给言芜双的礼物,贵重不贵重的暂且另说,主要是心意。 魏国公夫人早都猜到了:“已经让人装在笼子里了,等会儿啊,就能够让你带回去,宝宝和贝贝在府中甚是乖巧,它们呀,最近最喜欢吃小鱼干,你可一定要多注意点儿。” “师娘放心,我就是亏待了那两个小的,都亏待不了它们。”言芜双耍宝的回道。 “你呀,这要是让孩子听到了,得有多伤心,以后这种话可不能当着他们面说。”老一辈的人了,只要有了孙子辈的,就不疼儿子辈的了,魏国公夫人也是如此。 言芜双乖巧的点头,任由魏国公夫人说着,听着这些话,她就觉得心中很是舒适。 长辈的念叨,是很多人心里最温馨的存在,虽然宁瑶儿是她的母亲,但是宁瑶儿对于她来说,更多的是愧疚,这种温馨的念叨却是很少的。 从魏国公府离开的时候,言芜双手中抱着一只猫,另一只猫还待在笼子里,由双双提着。 魏国公府到并肩王府的这条路,言芜双走了很多次,但从来没有一次像这一次这般漫长。 侍女小厮都静静地跟在后面,林柔儿摔下去的时候将膝盖磕破了,还有几处淤青,却是没有办法喊痛,只能忍着继续走着。 言芜双走的很慢,一下一下抚摸着怀中的宝宝,魏国公夫人将这两只养的极好,油光水滑的,摸着很是舒服,一不小心就摸上瘾了。 “夫人,小卜刚才是碰到世子的时候摔倒的,世子未曾理会,摔得重了一些。”这队伍很长,林柔儿又是站在最后面,言芜双和双双说话,她也是听不到的。 “在魏国公府中作妖,这要不是亲近的人家,恐怕会怀疑我们府中都是这样的人物,回去给点教训,这样的,应该都有章程吧?” 一张俏脸都是冷漠,言芜双不近人情的时候,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双双倒是习惯了,微微垂首:“夫人放心,得了您的话,奴婢知道怎么做。” “那就好,不必手下留情,顺便看看,她是什么人?”总感觉,有些熟悉。 裙袂飘飘,言芜双越走越远,夕阳西下,浮生若梦。 不远处的小巷里,一个男子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开,无人察觉。 户部尚书府,莫修正在练字,旁边的一摞纸上只有一个字:静。 心静了,才知要干什么。 薛安悄悄地出现在房间,默默地跪在了地上。 房间里除了呼吸声之后,只有毛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静谧中透着诡异。 “说吧。” “今天下面的人见到了林柔儿,她似乎是受伤了,是在魏国公府碰见世子的时候。”说这话的时候,薛安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莫修,心里复杂难测。 莫修将写完的字细细端详之后,这才放心:“徐戎?那可真是大胆,估计回去了荣安长公主也不会饶了她的。” “北疆那边怎么样了?”前段时间,有派人去北疆接触刘守将,若是合作达不成,那就往下,总有人会为了钱财动心的。 薛安见主人确实不把林柔儿放在心上,也就歇了心思,这么看来,派在那边的人都要撤出来了。 并肩王府守卫森严,他们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插了一些人手,而且这些人手都是下面的人,对于他们需要的东西没有任何作用。 “北疆,尚且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样的章程,主子若是需要的话,属下再派人去看看。” “去看一下吧,看看是有什么事情,涉及边疆之事,总是要小心为上,战戈身边,也要紧盯着,一旦有把柄,必须控住。” 薛安也不知道为何,主子每次在提及并肩王的时候,就是一股戾气,看着都让人两股战战,纵使在主人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有的时候依然是不明白主人的心思。 “主人放心,并肩王那边,都盯着呢,只是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并肩王每次下朝之后就直接回府了,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听到这里,莫修的视线抬起,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薛安,这才平静的收回来。 “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应对的。” 手中的字写了一半之后,莫修才开口问道:“少爷最近怎么样?” 提起少爷,薛安就是一脸便秘的表情,可见是糟心至极。 “少爷院中的貌美女子都被夫人发买了,说是为了少爷的婚事着想。少爷和夫人置气,这两天都没有回来过了,都住在合欢楼。” 合欢楼新到了一批江南瘦马,那样貌身姿,令人垂涎三尺,少爷那样的性子,定然是抵挡不住的。 “合欢楼?”仅仅三个字,已经是压抑不住的怒气。 “派人将他带回来,不要弄得太难看,让京城中人看笑话。”面子对于莫修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是沾了谁的性子,离了女子就要死要活的,一点没有大家公子的贵气,要不是确认是亲生的,夫人又宠爱的很,非得抽的亲娘都不认识。 当然,除了容易被女人所误之外,其他方面,倒是都好。 “主子,少爷似乎欠了合欢楼不少的银两,夫人平日里给少爷的不够……”这话说出来,就是薛安也觉得有些汗颜,但是这是事实呀。 莫修阴恻恻的抬头,神情越发难看,从一旁的抽屉中抽出几张大额银票,递给薛安:“若是不够了,再回来取。” “把少爷带回来之后,就先关在院子中,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去。”莫修头也不抬,只是交代着,薛安拱手应声之后,慢慢推了出去。 只是这一场闹剧不闹大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莫公子喝醉了,正躺在美人怀中,不知所以然,猛的被人抬起来,陡然有些受不了也是正常。 俗话说,醉酒误事,放在莫公子身上,的确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时华灯初上,这烟花柳巷之地,向来是最热闹的时候,即便兵部尚书府钱多势大,也不能够在这里为所欲为。 属下的人配合,奈何少爷不配合,一路骂骂咧咧的被下人抬了出去,幸好走的是后门,身上一股脂粉味,面色也有几分不正常的潮红。 还不等他们带着少爷到府里,这里的消息已经慢慢传出去了,莫公子想要娶一个高门大户,温柔可人的嫡妻,现在看来,恐怕是痴人说梦。 回到兵部尚书府,刚将少爷放在床上,嘱咐小厮给少爷沐浴,护卫将房门锁起来。 这院中一应俱全,关个人,关一段时间,再合适不过了。 计划挺好的,但是有人不配合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莫修被请过来的时候,季月已经在门口训斥了一会儿了,口中说的话的确是难听,让莫修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莫大小姐莫若拉了拉母亲的袖子,让母亲安静一点。 “你来了?既然来了,我问你,为什么将我儿关起来,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他。” 这质问的语气,高高在上的姿态,是季月一贯拥有的,只是这场面却是有些不合时宜。 莫修还淡定,让下人都出去之后,这才说道:“留恋烟花之地,几天不归,京城中暗地里都传遍了,你还想给他娶皇室郡主,就不怕陛下责问吗?” “那又怎么样,兵部尚书府又不差什么,再说,不过是女人罢了,无伤大雅,我儿喜欢,也是她们的福气。” 季月面上是这样笃定的,行了却是有些发慌。 多年夫妻,莫修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长叹了一口气:“我知你是为了他好,但是慈母多败儿,切不能这样了,若是还想让他娶妻,这个,就不能不改了。” “你……”季月气到话都说不出来,自己也确实不占理,衣袖一挥,直接带着女儿离开了。 “既然你是父亲,那你就去管吧。” 泽王府拒绝婚事一事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阴影,季月一定要让自家儿子娶一个比成安郡主还要身份高贵的,狠狠地打泽王府的脸。 看着夫人的背影,又看看院中灯火通明,莫修有些头疼呀。 第三百八十九章 惩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泽王府,唐王妃身体气的有几分颤抖,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将泽王府的脸打的生疼。 况且,之前莫夫人还在京城中大小宴会上说过好多次,对成安郡主有兴趣,若是可以,希望能够做儿媳。 挞哒公主几乎是刚知道这流言蜚语,就过来了。 “母亲宽心,这些话虽然私底下莫夫人说过,但是明面上却是一句都没有说过,再说,我们家不应,当这件事情不存在,过几天便会没有生息。” 唐王妃身体一软,幸好旁边秋香赶紧扶住,不过面色依旧难看的很,挞哒公主赶紧上前,和秋香一起,将唐王妃扶到床上躺好。 “快去请大夫来,越快越好。”交代身边侍女两声之后,挞哒公主赶紧进来陪在唐王妃左右。 至于成安郡主,皆是默契的隐瞒了。 大夫诊治之后,微微摇头:“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太妃怒火攻心,一时没有缓过来,吃两副药静静心就是了,身体最重要,平常的事情还是想开一些为好。” “大夫说的是。” 唐王妃躺在床上,面色煞白,只着白色中衣,长发披散,丝毫没有往日高贵冷艳,但是却透着一股脆弱感。 挞哒公主给母亲擦过手和脸之后,这才让下人下去,自己坐在了旁边,静静陪着。 秋香过来,看见这一幕,倍感欣慰。 “劳烦公主了。” “这是儿媳应该做的,不过,母亲身体没有大恙,我也没让人去请夫君回来,至于妹妹,等到母亲心情平复之后再说,妹妹的婚事我也一直放在心上,还要劝母亲放宽心才是。” 来到泽王府也有些时间了,唐王妃虽然对挞哒公主不是那么喜欢,但是平日里也是照顾有加,甚至将府中中馈在挞哒公主熟悉之后都交了过去。 她没有身孕,唐王妃也不催,更别说给夫君房中塞女人,就是这些细细碎碎的事情,挞哒公主很是感谢,若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只怕也做不到这么多。 秋香感激涕零:“公主费心了,太妃也是为了小姐的婚事,唯恐不是良人,耽搁了小姐。” “母亲多虑了,若不是良人,沫儿就不需要出嫁,王妃让沫儿无忧无虑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与其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子,凑合着过日子,还不如在娘家做快活的小姐,堂堂郡主,嫁不嫁不是由外人一张嘴说的。 这件事情要是闹大了,陛下自然是站在宗室这边,本身就是兵部尚书府的不对,厚颜无耻之徒。 服侍唐王妃用过药休息之后,挞哒公主这才起身,走到了外间:“还请你多费心,我这去沫儿那边一趟,宽慰宽慰她。” “有劳公主了。”这种种事情下来,秋香对于挞哒公主的好感简直是直线飙升,笑的也越发柔和。 “这本就是我为母亲应该做的,姑姑去吧,我这就走了。”微微颔首之后,挞哒公主带着侍女离开,背影高挑,裙摆随风舞动,极美又高贵。 言芜双知道的时候差点没被呛到,神色充满了不敢置信:“莫家那个?兵部尚书的儿子?怎么可能?” “夫人,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好多人都看见了,这莫公子因为莫夫人将他院中的女子都赶出去了,所以一直住在合欢楼,听说莫大人派去接他的人,还给那嬷嬷塞了一把银票。” 虽然并肩王府和兵部尚书府无仇无怨的,但是八卦这消息可不是能挡的住的,双双眸子中发光,显然是格外的兴奋。 京城中的青楼数不胜数,但是这合欢楼也是其中数一数二,可见在京城中的地位,对于这种地方,言芜双还是挺感兴趣的。 “合欢楼,前段时间还听说合欢楼的主子从江南进上了一批美女,把京城中不少纨绔子弟迷的神魂颠倒,只是没想到,这莫公子还是其中之一啊!” “那,夫人可曾知道合欢楼背后的主子是谁?” 这个,还真不知道? 言芜双看了眼双双,眉头微蹙:“你知道?” “合欢楼背后的主子就是在我们府中住着的江公子,那可是安城江家,兵部尚书固然有权有势,但是也不可能在江家的地盘上撒野,要把儿子拎回来,还不是得给人家塞银子。” 双双言语之间是遮不住的兴奋,可见对于这个事情她很乐意看到的。 江家? 略微的差异之后,言芜双很自然的点头,的确,合欢楼如今的规模已经今非昔比,除了安城江家,也极少有人能够这样做。 将手中的账本摊开,言芜双摇头叹息:“我还记得上次宴会的时候,有人当着莫夫人的面夸奖莫公子,说他是京城中众人皆知的青年才俊,当时莫夫人的骄傲的样子似乎还在眼前,现在还真是……” 打脸来得猝不及防呀! 双双一边给言芜双摇着折扇一边嘟囔:“这京城中的青年才俊多了去了,哪里是莫家一个人就能做的了主的,再说就那样的还能够成为青年才俊,真是丢脸。” “文人自古多风流,有些人还以能够流连烟花之地,得到那些花魁的赏识作为一种吹嘘的资本,当然那些女子也是因为有足够的影响力,这些就是那些男子的不是了。” 不过,青楼的所在是朝廷允许的,毕竟每年能从这些地方受到不少的税银,背后之人管理也得当,未曾惹出过什么事情。 “夫人说的是。”双双是言芜双说什么,她听什么。 言芜双看着战伯让人送过来的册子,顿时明白了是因为什么事情。 “双双,你还记得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虽有些疑惑,夫人为何要问这个?双双还是恭敬的回答了:“没有,当初也是战伯带奴婢回府的,是奴婢父母临终所托,所以,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双双面色很是淡然,似乎这件伤心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想想也是,这件事情发生在她小的时候,那时她也记不得什么事情,并无大碍。 “那就好,最近刚好没什么事情,你和墨商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了,就在府里举办,不适合大操大办,但是该有的还是得有,这些,战伯会和墨商商议,你就不用顾及那么多,至于嫁妆,我这边出一份,公中出一份,一定让你热热闹闹的出嫁了。” 对于这件事情,言芜双向来很是上心,她身边最贴心的就是双双了,她的婚事自然不能马虎。 言芜双对于这种事情坦诚的很,双双已经面红耳赤,羞涩不已:“一切全凭夫人做主。” “……好,你只要记得,无论如何,你是这府中的人,以后呢,也是在府中生活,只是有了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这是一个好事。” 拉着双双的手,言芜双语气十分亲近:“是喜事,那就值得高兴,再说,你们都是战伯带回来的,有了这缘分,以后可得好好孝敬战伯。” “夫人,奴婢记住了。” 看双双羞涩的厉害,言芜双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只是算着应该怎么给她准备嫁妆,虽然都是一家人,但是嫁妆自然是重要的,这是女子的底气。 再说阿戈那边,她就不信,阿戈不会给墨商准备着东西。 这是一场来自于夫妻的battle。 林柔儿好不容易回到并肩王府,以为可以歇息歇息的时候,言芜双身边的大丫头就过来了,那一身锦裙比起自己当时大小姐时所穿的还要华贵。 “小卜,你今天在魏国公府做了那么丢脸的事情,回来还有胆量休息,你还真以为夫人那时候不说就不会对你计较了吗?” 一看这架势,林柔儿赶紧跪在了地上,脸上立马就是满面泪水,可怜巴巴的。 “奴婢知道错了,只是看世子长相英俊,奴婢一时糊涂。” 双双冷哼一声,抬了抬手臂,后面就有两个婆子过来:“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做错了事情自然就有惩罚,怎么能够轻飘飘的就过去了?” “你……你要干什么?”林柔儿看着那五大三粗的婆子,顿时冷从心中起,那婆子的胳膊都有她大腿粗,怎么可能争执的过。 “要干什么?既然你做了那么丢脸的事情,那自然是要教训一二。免得全府的人都以为做错了事不用惩罚,到时候岂不是规矩都乱了。” 一个眼神过去,婆子就将林柔儿拖了出去,硬生生的拖出去的,本身就穿的比较薄,衣裳破了,留下两条血痕,林柔儿何曾受过这样的疼痛?如今神智都有点不清晰了。 “就打个十棍,然后将她调去浣衣局,在夫人面前服侍这种精细活,就用不着她了。”双双吩咐之后,旁人看着,带着几个侍女就离开了。 林柔儿被打完之后,已经半死不活了,又被人拖去了浣衣局,在那里养伤,养完了之后就只能留在这里做杂活了。 原本被养的油光水滑的皮肤,简直惨不忍睹,也是婆子给她上的药,照这样子下去,恐怕迟早得留下伤疤。 第三百九十章 道歉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半夜,一个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进来,给林柔儿的脸上洒了一层东西,片刻之后又转身离去,而这一切,林柔儿都不知道,她陷入了昏迷之中,对于此事,概不知情。 书房,战戈尚且在查看边疆有关的事情,这段时间,边疆屡次有波动,虽不知是何人所为,但终究是要格外注意。 “主人,您说的没错,那人的确是林柔儿,不过看如今的样子,只怕就算是伤养好了,也得留下暗伤。” 看了眼下面的墨武,战戈微微颔首,神色之间显然是已经将这一切掌控在了手中。 “知道了,让人暗中看住她,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别说是她了,忘恩负义的事情上前能够做出来,估计什么事情都不在话下。” 能够为了自己,放弃一心为了自己的母亲,林柔儿,还真是一个人才。 墨武恭敬回道:“浣衣局那边,已经派人盯着了,若是林柔儿有异动,会及早处理。” “嗯,一定要把她盯紧,能够将此人弄到京城来,想必那人对于芜双和林柔儿之间的恩恩怨怨,也知道的分明,况且那件事情芜双已经忘了,就不能让她再想起来。” 要不然,就是战戈也不清楚,凭借着言芜双能不能承受过那苦难,因为纵使是他,每一次想起,都觉得内心羞愧难当。 墨武自然知道什么是将军的心结:“将军放心,属下一定会将她看得牢牢的,夫人如今心神都在少爷和小姐身上,大少爷又十分听话,夫人一定会无事的。” “我也希望是如此。”战戈沉默了一会儿,挥挥手让墨武退了下去,月色如华,他的内心,却是不安。 纵使现在的生活如此幸福,但他依然忘不了言芜双那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那个孩子,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但却被很多人牢牢地记在心中。 记得那件事情发生不久,他还在照顾芜双之时,师父给他送了一封信,提及已经让普惠大师亲手在青龙寺点燃了一盏长明灯,希望孩子来世无忧。 更别提其他亲人送来陆陆续续的东西,有些事情就算从不说,也只是一直记在心里。 但是芜双,一定不能知道,一旦知道了,芜双承受不了的。 而造成这所有一切事情的祸端,他一定不会放过,至于谁在背后一直帮着林柔儿,他更是不会放过。 此之一生,保家卫国,不负大邑,不负先帝,更是不负百姓,所以他要用他得到的荣耀,用来保护他最心爱的人。 而在浣衣局的林柔儿,尚且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已经暴露了,接下来迎接她的,将是无尽的苦难和没有希望的等待。 明明是在同一座府邸之中,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一个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大邑帝王亲封的长公主,夫妻恩爱,孩子孝顺。一个犹如一坨烂泥,被人踩在脚底。 或许,这就是对林柔儿的惩罚,最好的惩罚。 “主人,林柔儿被关在了王府的浣衣局,我们的人也查不到消息,估计已经被发现了。”几乎所有探查得到的消息,都要从薛安的手中过滤。 不出薛安所料的是,莫修依然毫无动静,心里对于林柔儿,感到有些凄凉。 “发现了?那就算了,并肩王府中,让我们的人都隐匿下来,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人,可不能因为这一个人,都给我废了。” 并肩王府中的下人,战戈可是让人清理了一遍又一遍,如今能够待在言芜双和战戈身边,以及他们孩子身边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至于他们那几个人,进去了几乎等于没进去,没有丝毫作用。 但是也不能保证说以后不会发挥作用,还是保存实力比较好。 这几天的莫修,脑仁也是疼的厉害,以前还觉得自己儿子十分优秀,担当得起青年俊才这四个字,而且在京城中风流公子名声十分出众。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风流和下流有一天竟然成了同等线,偏偏都在自己儿子上汇聚,这下真的是成为了京城中的笑话。 想想自己也算是荣耀一生,偏偏在自己儿子头上给栽了,慈母多败儿呀! 泽王府,龙泽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了,最近事情忙碌,幸好接下来能够休息两天,不至于太过劳累。 挞哒公主披着外衫走了出来,长长的深棕色长发散落在身后,蓝眸如水,旁人心软。 “夜里寒凉,你怎么出来了?” 龙泽揽着挞哒公主就往寝室走去,后面小厮和侍女默默跟随着。 挞哒公主倒是都习以为常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的商量,确实迟迟等不到你回来,故而我也就未曾休息。” 男主外,女主内,就算如今身为王妃,挞哒公主对于一些事情,也从不越矩。 家中的事情不只是自己做主,还要和龙泽商议,这样才能够处理恰当,她也从不认为这些事情会让龙泽烦恼。 龙泽也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在异国他乡漂泊了那么多年,最为渴望的就是一个稳定温暖的家,那些琐碎的事情,光是听着,都让他心里觉得高兴。 等到龙泽沐浴之后,挞哒公主给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给他说着莫家的事情。 “莫夫人和母亲是旧友,我要是前去,难免会让人说我们伤了长辈,所以,我才找你想想法子。” 这几年的时光对于龙泽来说,也是受益匪浅,他也成就了很多,如今在礼部,也是上手了,为人处世学习了很多。 “莫家,这样吧,明天我去一趟兵部尚书府,拜见一下莫大人,有些事情自然就说通了。” 他如今是家里唯一的男子,自然应该是妻子,母亲和妹妹的支柱,只要家里和谐,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行,明天我让人准备礼品,到时候带过去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夫妻俩说了一会儿话,也就熄灯休息了,夜色漫漫,良人在侧,方不寂寞。 第二日,一大早,龙泽和挞哒公主去唐王妃院中用过早膳,还将妹妹请了过来,一家四口,倒也温馨。 经过昨天一夜的休整,唐王妃神色看起来好了很多,拥有儿子儿媳女儿在伴,更是觉得开怀。 “昨天那个事情我未曾给沫儿说过,也是我不对,这次还是要麻烦你了,季月一直把她唯一的儿子当做心肝宝贝一样,磕着碰着都觉得心疼,我要是和她对质,只怕我自己都要气出病来。” 成安郡主知道莫家的事情,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娘,你放心,我本来就和那莫公子没怎么见过,见面也都是在寻常的宴会上,彼此又不熟悉,更何况什么私定终身,再说就是一个莫夫人,我都不可能嫁到他们家去。之前我就给您说过,我不会同意的。” 之前唐王妃为成安郡主挑选的画册上,的确是有莫公子这么一个人,但是就算是唐王妃这样的人,恐怕也没有想到这莫公子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季月身为家中嫡女,何等高贵,一身骄傲,后来更是嫁给了户部尚书,只怕就连她都没有想到,自己所有的骄傲,都在自己儿子身上砸了个稀巴烂。 “当时呀,是我不清楚,我早都把他排除在外了,如今你的婚事我一定会经过你的同意,莫家的这件事情,还要你兄长前去协调。” 唐王妃看向龙泽,面色带着心疼:“要是那莫修也不认错,无碍,去找并肩王便是,荣安长公主负责臣子女眷之类的事情,并肩王自会心疼,为你做主。” “娘放心,莫尚书的所作所为,儿子还是知道的,恐怕就算是莫尚书,也绝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养成了这样。” 龙泽安慰了母亲妹妹,乘着轿子便去了兵部尚书府,若是泽王府的人不为成安郡主出头,只怕流言蜚语就能把人给压死。 “王爷,这莫夫人也是够狠的。” 想要凭借着百姓口中的话,就让成安郡主乖乖的嫁到兵部尚书府,那还真是痴人做梦,莫家的头就高贵的很,不愿意低下去。 泽王府,也是宗室,皇室血脉岂能容的嚼舌根。 “无碍,莫尚书知道事情就好了。” 兵部尚书府,莫修笑容满面的将长身玉立的泽王迎了进去,这要是说起官职,龙泽定了是比不过莫尚书的,但是龙泽有爵位在身,身为宗室,此番地位决不一样。 “此番龙泽冒昧,前来还请尚书见谅。” 莫修笑眯眯的回礼:“本应是我前去贵府道歉,只是府中事情还未平息,就一直耽搁了下来,是我不对。” 等到所有的下人都退下之后,两人这才说起正事。 “过两日,我会和夫人亲自去泽王府,为成安郡主赔罪,成安郡主和我儿之间的事情本就是无中生有,倒是玷污了郡主的名分,此事一定会给泽王府一个交代。” 看莫修这样识趣,龙泽倒是不好再说其他的了,温和的笑声让人心里舒适,说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京城中多的是高门贵女,本王也祝莫夫人能够早日为莫公子求得良缘。” 第三百九十一章 冲动是魔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话,真毒。 有了这样一件事情,谁家还愿意将自家女儿嫁给莫公子,京城中多的是高门贵女,自然也多的是青年才俊,莫公子这样的竞争力,可是不怎么样。 莫尚书陪着笑,心里却是恨不得将自己儿子提起来打一顿。 “承王爷吉言。” 龙泽微微点头,俊美的容颜仿佛发光一样。 “既然尚书大人都已经这么说了,我这边也就没有其他的异议,只是还请令夫人在宴会上注意说话,女儿家的清誉极为重要,尚书大人也是有女儿的人,自是会明白本王心中所虑。” 刚才是儿子,这会是妻子,莫修从未有过的头疼呀,还得撑着回话。 “王爷放心,一定会和夫人交代清楚的,成安郡主品性高洁,漂亮优雅,身份高贵,哪里是犬子能够够得上的。” 两人笑眯眯的你来我往,但是把事情说清楚之后,龙泽就起身告辞了,莫尚书挽留之时,龙泽这般回道。 “尚书大人有所不知,昨天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母亲气急病倒,公主此时正衣不解带,在母亲身边伺候着,这两日正好我休沐,正是要回去替换公主,好让公主歇息。” 莫尚书可是真不知道唐王妃病倒一事,现在一听,心中愧疚尤甚:“还请王妃娘娘放心,犬子品德有失,哪里够得上成安郡主。” 等到龙泽身影挺拔的出了门之后,莫修直接就往后一靠,倒在了倒在了椅子上,轻抚着额头,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作孽良多,这辈子才出了这么多事情。 “老爷,夫人正在院中闹着,说是要看看少爷。”管家一溜烟的跑进来,额头上全是汗水,看起来颇为狼狈。 “闹?她是非要把这府中闹的鸡犬不宁,才肯罢休吗?”都说娶妻要娶贤,自己这,或许是从刚一开始就错了。 管家刚从夫人那里迎接了一股怒火,现在到了老爷这里又是一股怒火。 “老爷快去看看吧,府里的护卫都不敢拦着夫人,这要是有个好歹,还不是老爷头疼。” 莫修跟着管家匆匆忙忙过去的时候,就见莫夫人正带着人和守着儿子院子的护卫杠着。 “这是在干什么?如此喧闹,若是刚才让泽王看见了,岂不是要耻笑?” 季月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无论如何,他儿子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老爷这如今美人在怀的,是不是叫我们娘俩都忘了干净?再说了,我儿能够看上她成安郡主,是她成安郡主的福气,要不然,就光凭着唐王所做的那些事情,成安郡主嫁不嫁的出去还是两说。” 横眉冷对的,季月完全是觉得自己儿子没错,喜欢美人怎么了?谁不喜欢美人,美的事物谁都喜欢。 留恋烟花之所又怎样?历史上多少文坛大家都对烟花之所颇有眷念,自己儿子以后那可是前途无量,长相那般俊美,风流又如何? 如果说刚才的头疼还是能够控制,那现在莫修就感觉自己的头简直是要爆炸了,自己向来知道夫人喜欢儿子,可是却从来不知道夫人宠爱儿子,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是非不分呀。 “你是怎么说话的?季月,你可别忘了,成安郡主乃是宗室,皇室血脉,岂能由着你的玷污?” 这话要是被人听出去了,只怕他们家就是不敬皇族,到时候那么大的帽子扣下来,他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被莫尚书这话一刺激,季月当时就感觉到脑子一热,有些话不受控制就说了出来。 “宗室又怎样?皇室血脉又怎样?你说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唐王妃,我就说汪明月,她惯是会勾引人的,当年还没有成婚的时候就与你眉来眼去,要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只怕如今就是她是你的夫人。” 这话,莫尚书感觉自己都不敢接,尤其这儿还有这么多的下人,这要是只言片语的传出去,莫家还要不要脸了。 只是还没等到他绝望的时候,季月又在那里数落着曾经的一二事,原本正常的事情到她嘴里说出来,好像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是偏偏莫尚书熟知自己妻子的性格,他要是刚把这话接住,只怕妻子等会儿又要说个不停,那就再也不得安宁了。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 不等季月说完,旁边传来几声男子的轻笑,循声望去,正是脸上带着笑意,眸中一片冰冷的泽王殿下,华贵的亲王礼服,玉冠束发,越发卓尔不群。 跟在龙泽后面的,正是一脸丧气的管家,看这架势,只怕龙泽都听清楚了。 当看到龙泽的时候,季月的脑子就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莫修顿时就觉得心绞痛,还要笑着迎上去:“泽王殿下息怒,夫人刚才气急,有些话情不自禁就说出了口,实非她心中所想。” 龙泽笑的温和的拱手,声音却像是冰碴子一般。 “我倒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贵夫人竟然是如此看待母亲的,我母亲也是唐王妃,那可是先帝亲赐的名分,此事已经不是你我能够做主的了,只能够禀告荣安长公主,请她来做主了。” 不等莫修辩解的话说出口,龙泽一个眼神过去,后面跟着的护卫将手中的盒子放下,一看就是给莫家准备的上门礼。 “若不是刚才我恰好将这东西给忘了,特意送来一趟,竟是都看不到如此热闹的场景,也都从来不知道,莫夫人心中如此多的怨念。本王先告退了。” 莫修瞪了一眼已经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夫人,匆匆忙忙追上去,这是龙泽到底年轻,腿脚飞快,等到自己走到门口的时候,能够看到的就是已经渐行渐远的轿子。 轿子中,龙泽面色慢慢涨红,猛的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人也软软的倒了下去,场面又是一阵混乱,等到了泽王府时,唐王妃听到禀报,又觉得一阵头疼。 这关键时候,挞哒公主反倒是分外清醒,让成安郡主去请言芜双。 “陛下之前就说过,已经将臣子女眷之事尽数交给了荣安长公主,府里现在乱成这样,就得让长公主看在眼里,才能够知道我们府里,到底遭受了多少的委屈。” 成安郡主拉着嫂子的手,面色有些苍白的点头:“嫂子放心,我这就去,一定会办好。娘和兄长那边,就拜托嫂子了。” “你快去吧,快去快回,一定要把长公主带过来。”就算心性淡然如挞哒公主,也觉得心中怒火燃烧。 成安郡主出门之后,挞哒公主面色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唐王妃那边,尚且有秋香掌控着,夫君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公主圣安,王爷这是怒火攻心,吐出了淤血倒也是好事,需要调养几天也就好了,只不过王爷这身体看来底子有些问题,若是可以还是请神医调理。” 大夫也有些疑惑,这泽王府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先是唐王妃,后是泽王殿下,还都是一个状况。 挞哒公主神色不变,却是隐隐松了一口气:“大夫所指的莫非是神医莫问?” “正是他老人家,公主可知道荣安长公主,以前身体虚弱,对于子嗣有碍,危及性命,就是他老人家调理的。” “原来如此,多谢大夫。”把药方子交给龙泽身边的人去弄之后,又吩咐管家送走大夫,打赏银两。 等到这边无事之后,这才令人守着,挞哒公主又去了唐王妃那边,唐王妃状况还好,不过是没缓过来,如今已经醒过来,躺在了床上。 “母亲放心,刚才已经请大夫过来诊治过了,夫君吃些药,休息上几天就没事了,倒是母亲需要注意身体,夫君向来担心母亲,就算是为了他,母亲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唐王妃拉着挞哒公主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凉,可是儿媳的手,更凉,心里就越发怜惜她。 “这次府中这么多事情,到时都辛苦你了。” “母亲说的哪里话,这本就是儿媳应该做的,沫儿去请荣安长公主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莫家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说破了天去,也没有这样一个道理。” 这是来自于挞哒公主的傲气,不说她如今王妃的身份,只说她也是和亲的象征,皇室就不能亏待了。 唐王妃嘴角努力笑着,微微点头,声音有几分沙哑。 “就是要有这样傲气,季月此人你不太了解,她是家中嫡女出身,书香门第,出过不少大家,在大邑,地位都是举足轻重,兵部尚书府,也是她说了算的,行事莽撞,不计后果,这次一定要让她狠狠地栽一个跟头,方能解我心中之恨。” 从唐王那件事情之后,唐王妃越发低调,但这低调,并不是她允许别人,污蔑她的家人。 “母亲放心,荣安长公主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也会秉公执法,还我们家一个公道,莫夫人仗势欺人那么久,也是该有一个教训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求上门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握着挞哒公主的手,唐王妃面色憔悴,却是依然遮掩不了她独特的气质。 “我和季月年轻的时候就是针锋相对,这么多年过来了,我早都已经习惯了。他若是涉及我,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她偏偏不该牵连沫儿。” 当年那般骄傲的江明月,终究是有无奈的时候。 “我一直亏欠于泽儿,唐王一事,我又对沫儿心怀愧疚,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要是再想嫁一个好人家,可就是难上加难。” 挞哒公主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到底也明白:“母亲放心,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本就是他们莫家的不对,我们是被牵连的。” 况且,朝中官员大多都会怜惜泽王府,孤儿寡母的,到底不厚道。 这边,挞哒公主一直在安慰唐王妃,那边,成安郡主却是已经到了并肩王府。 看着并肩王府的大门,成安郡主心生感慨。 本来两人都是郡主,如今却已是天壤之别。 下人敲响大门,恭敬的对护卫说道:“泽王府成安郡主,求见荣安长公主。” 一个“求”字,已然是意义非凡。 护卫让他们稍等之后,管家就出来了:“夫人刚刚醒来,郡主来得正是时候。” “本也不想打扰长公主,但这件事情除了求长公主,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成安郡主说着,眼眶中又是泪意盈盈的,可怜至极。 言芜双还不知道后来兵部尚书府发生的这件事情,但是之前的却是知道的,管家自然也清楚,一听是成安郡主上门,就知道是因为莫家的事情。 “郡主言重了,若是有需要,夫人自愿为你们解忧。”这件事情本身就是言芜双的分内职责,管家也是将王府的态度放着了。 随唐王府和并肩王府同为王府,但是进了府邸这么久,已然能够看出两座府邸的差别,陛下果然偏爱并肩王府。 不过这种情况也是意料之中,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在那种危急关头拯救了整个大邑,陛下的亲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言芜双听到成安郡主上门,本想换身衣衫又因为太懒放弃了,反正她现在的衣衫大多都是宫中织造出来的,足够撑场面。 浅绿色的衣衫盛开着黄色的桂花,这两个颜色都是极难驾驭的,但是言芜双却是硬生生压的住。 只用发带轻轻束住青丝,就是妆容都未曾画过,言芜双气色极好,素颜完全撑得住场面。 成安郡主到了花厅的时候,言芜双也刚刚落座,正喝着清泉水润润嗓子。 “臣女见过荣安长公主……”不等成安郡主行大礼,言芜双就让双双上前扶住了。 “何必如此大礼,快快请坐。”直到成安郡主坐在椅子上,双双这才放手,恭敬的站在言芜双后面。 成安郡主谢过之后,也不再客气,直接进入正题,将莫家季月对于唐王妃的侮辱说了几声,又是提及了那些不当之词。 “兄长在出了兵部尚书的府邸,就吐了一口淤血,如今也病倒了,娘从昨天知晓了莫公子的所作所为,还有外界的煽风点火,气急攻心就病倒了。如今府中都是嫂嫂操持,还请长公主做主。” 说到最后,成安郡主已经是泣不成声,那伤痛悲愤十分压抑。 言芜双让侍女给成安郡主送上清水帕子,让她稍微整理容颜,这才开口。 “不瞒你说,我一直在府里忙碌几个孩子的事情,倒是不曾知道外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既然如此,这就去泽王府,一定要给你们公道。” 唐王固然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但是他已经为自己所做的错付出了代价,那剩下的女眷就不应该如此。 况且唐王妃当初大义灭亲,已经说不上谁对谁错,但是陛下已有定论,就不应该再去争执。 言芜双也没有换衣裙,只让人去准备马车,又对阿颜说道:“你去盛王府将母亲请过来,两个孩子拜托她照顾,我估计很晚才回来,若是阿戈回来了,告诉他一声就好。” “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安排。”送走言芜双之后,并肩王府几乎全部封闭,只有片刻后,一顶小轿抬着盛王妃和盛王世子来到了并肩王府。 路上,言芜双掀开轿帘,给旁边护卫的墨安递了一枚令牌:“辛苦你跑一趟,拿着我的令牌去兵部尚书府请莫大人,莫夫人和莫公子过来。” “是,夫人。”墨安调转马头,从另一侧离开。 成安郡主旁边的侍女一直看在眼里,长长的松了口气:“郡主放心,长公主已经派人去请他们了,当面对质,不会由得他们肆意妄为。” 而轿子中的言芜双,却想到了昨天晚膳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江乐安。 “嫂子,这江明月也是我江家旁系所出,虽这么多年不怎么联系,但是还请嫂子能够帮忙一二。” 能够让江乐安这么开口,必然是江家的大家长开口了,这还真是有意思,莫家,哎…… 等到了泽王府时,言芜双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和成安郡主一起,先是探看了唐王妃,再是探望了泽王,提及了此事。 这也是言芜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唐王妃,没有强装的骄傲,透着满目疮痍,更是让人生气,莫家都把人逼成了什么境地。 等到莫家的三口子过来的时候,唐王妃和泽王也勉强到了前厅,被女儿和妻子扶着,面色苍白,唇瓣发青,目光都有些晦暗。 莫修更是心里恼怒,还只能先见礼:“臣见过荣安长公主殿下,王妃娘娘,泽王殿下,公主殿下。” 至于季月,在府中看见泽王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不过是这个时候更加强烈而已,也随着见礼了。 莫公子莫瀚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短短时间竟然会闹得这样大,跟着行礼之后就静静地守在旁边,不敢说话。 言芜双可不能由着场面这样冷着:“既然莫大人来了,那就先请坐吧,上茶。” “今天请几位过来,想必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我原本也不怎么清楚,还是路上成安郡主为我讲解了一二,接下来,还请各位说清楚。” 多余的侍女小厮什么,都已经让出去了,这到底涉及到两府的争斗,若是让下人看着,到底不太好。 无论三七二十一,先认错总是好事。 “回长公主,这件事情开始是内人的不对,臣已经说过内人了,本想着过两天就到府上道歉的。” 季月在旁边呐呐的不敢说什么,她之前是一时冲动,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现在认清楚了形势,自然什么话都不敢说。 莫瀚脑子已经很清楚了,他是除了女人以外的事情都是无比的清楚,这件事情他也看的十分透彻。 自家母亲是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不过了,但说到底,母亲也是为了自己。 “成安郡主,王妃娘娘,我娘心直口快,这些年一直是这样,您和我娘的恩恩怨怨,小辈不敢掺和,您为许诺这婚事,甚至未曾提及过,我娘在宴会上屡次说起,败坏了郡主的名声,这些种种,我们家都认,您说怎么道歉,我们也认。” 这些话一说出口,众人的神情变得暖了起来,事情已经是败在眼前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而且不影响两家人的名声。 “王妃和泽王殿下伤了身,我会亲自送来名贵药材,让两人养养身体,回府以后,自会劝解母亲,规劝言行。” 以后莫修,则是在旁边随时盯着妻子,时刻防止妻子任何不当的言行,现在可不是在家里,荣安长公主在这儿呢,说错了话,再来的,就是陛下的责罚了。 到时候,那才真的是脸放在地上让人家踩了。 言芜双也知道,这件事情要是摆到御前,自然也不可能,但是泽王和唐王妃也不能白伤了身。 “莫公子识大体,不过莫夫人,你是诰命夫人,得享尊称,但是行事作为却有失身份,无论如何,唐王妃也是陛下的长辈,本宫的长辈,宗室的颜面,也不能被你打了。” “不知长公主如何处理?”莫修紧跟着问了一句,眼眸中视线起起灭灭,心思复杂。 “这样吧,莫夫人找个理由去青龙寺住一段时间吧,精心养性,什么时候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时候再下来,反正我看莫公子的婚事一时半刻也解决不了。” 言芜双这句话,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莫家几人却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都是实话。 这烟花之所留恋的大家公子,要是娶高门大户的贵女,难上加难,尤其还有一个这样的娘亲。 季月心中恼怒,尤其唐王妃还在一旁看着她的笑话,正打算说几句,就被莫修按住了。 “长公主所言合情合理,臣遵旨,回去之后,就送内子去青龙寺,修身养性,一定不会辜负长公主的厚望。” 漂亮话都让莫修给说了,言芜双也就不提这个了。 “不着急,找个正经的时间,光明正大的来给泽王府道歉了再说其他的,本宫会派人盯着的,若是没有做到,那就到陛下面前走一趟,本宫向来清闲,有的是时间。 第三百九十三章 终于解决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种八卦,言芜双虽然有兴趣,但是让自己来处理,还是没有几分意思的,泽王府如今这两人都受了伤,也确实是要给一个公道,不过陛下的责罚,恐怕莫家也得受着。 据说每个帝王都有自己独属的情报网,如今陛下虽然年幼,但是情报网这两年已经搭建完成,这件事情闹得这样沸沸扬扬,怎么可能不知道。 “长公主放心,这件事情臣已经做到位,请求泽王殿下和王妃娘娘的谅解。” 挞哒公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母亲会将这个莫瀚放在名单中,除了对于女子的执着之外,这个莫瀚也的确是一个人才,处理事情比起他母亲要果决多了。 双双去送莫家的人,言芜双则是同唐王妃说话:“王妃娘娘和泽王殿下要保重身体,毕竟这个家一个人也不能少。” “多谢长公主了,要不是长公主,只怕我也只能去陛下面前申冤了。”事关女儿的清誉,怎么能够不重要。 “成安郡主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但是您和泽王也是受害者,这样吧,日后要是有了合适的夫君人选,可以来告知我,若是不嫌弃,我可以来说这个媒。” 宗室也得安抚,不过这些显然是不够的,看来,还是得去一趟皇宫。 挞哒公主想到了大夫的话,突然跪在了地上,众人惊讶之际,她缓缓说道。 “大夫说这次夫君大怒,伤了身体底子,若不加以调理,只怕命数有碍,大夫不敢下手,只说神医莫问大人能够有法子,当年长公主的身体也是莫问大人调理的,只恳求长公主能够引荐一二。” “挞哒,泽儿的身体当真这般严重?”唐王妃知道自己儿子早产本就伤了身子,一直都调养着,但是压根不知道这次会这么严重,当即面色就有些不对。 言芜双赶紧安抚着唐王妃:“这件事情都好说,不是什么大事,您的身体可一定要保重,这都在呢。” 等到唐王妃缓和的差不多了,这才转头一看,挞哒公主竟还跪着,不过她的手一直和龙泽的手握着,格外恩爱,言芜双就很看好。 将挞哒公主扶了起来,看着龙泽安慰道:“神医的确手段了得,当年我因中毒身体惨不忍睹,都是神医一步步调养起来的,如今阿黛有了身孕,又是习武之人,神医一直在魏国公府。” 想了想,言芜双看向了挞哒公主:“这样,你和我去一趟魏国公府,邀请神医过来,这样郑重一些,府中有什么好吃的赶紧都备着,神医最是好吃,吃好了什么事情都好说。我能忽悠,是因为我手艺好,魏国公是因为和神医交好,你们就只能从前者着手了。” 这把方法都给了,实行起来那就不是事情了,将龙泽扶去休息,言芜双让人回府说一声,自己这就带着挞哒公主前去。 “长公主,我从未见过神医,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她和龙泽若说一开始是因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才在一起的。 但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有些感情已经不受控制的发展了,好不容易这样,又怎么能够看着龙泽受苦。 言芜双对于莫问态度一直很自然,就像是对待老小孩一样。 “首先,不能太过拘谨,一定要大大方方的,十分自然,这样才能够博得好感,神医是江湖中人,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等会呀,你就适当的说话就行,其他的,由我来。” 这涉及到性命安危了,必然是要请神医呀,这泽王府还没个子嗣呢,不能太过草率。 “多谢长公主,改日,一定亲自上门道谢。”救命之恩,昊天罔极。 言芜双赶紧阻止她:“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在你看来重若生命,对于我来说,却是举手之劳,不用那么客气的。” 成安郡主则是留在府中,照顾兄长和娘亲,这两个因为她伤身的人,处于成安郡主和龙泽中间的缝隙,正一步步缝合。 魏国公府,魏国公夫人去了并肩王府,顺带把青黛也带走了,言芜双和挞哒公主到的时候,府中的主子竟然就只剩下魏国公大人一个了。 “见过师父。” “见过魏国公大人。”挞哒公主对于魏国公很是敬畏,父亲和祖父都很畏惧这个老人,战场上的杀神。 魏国公看见言芜双,眉眼就柔和了几分:“怎么过来了?见过公主,请坐。” 和魏国公大体说了事情的结果,言芜双已经喝了三盏清水:“这件事情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我明日还得进宫一趟,和霖儿说说这件事情,现在是请神医过去看看的。” “竟然这么严重,那你快去吧,莫问在后面的药园,你自行过去就行。”给言芜双说了,魏国公又看向了挞哒公主:“公主不必拘谨,芜双带你过去就好。” 行礼告退之后,出门的时候,言芜双明显感觉到挞哒公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师父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呀。 “怎么了?师父刚才不是很温和吗?” “那是因为长公主在,您不知道,在匈奴,魏国公大人是有着杀神之称的。”虽然自己未曾上过战场,但也是听说过得。 言芜双好笑的摇摇头:“那是为了保家卫国,如今和平安泰,哪里会这样,我们这就过去吧。” 魏国公府本来是没有药园的,正如并肩王府也没有,可是神医经常住在这两个府邸,时间长了,也就有了。 到的时候,神医正在除草,一根根拔的那种,反正他也无事,给自己找一些事情。 “神医大人好久不见,我可是很想你。”言芜双未语先笑,声音都带着一股笑意。 神医转头一看是她,先是笑了出来,又冷着脸转过身了:“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 这下坏了,言芜双赶紧给挞哒公主递了一个眼神,提着裙摆就走到了神医旁边,笑的可爱。 “哎呀,那不是两个小的太缠人了,再说,我不来看你,你就不来看我,我还不高兴了呢,我看,你就是因为这些药材才把我忽略的。” 言芜双小脸一板,冷硬的很,这下可不行,神医觉得自己也没理,就起身了。 “行了,别装了,说吧,今天来有什么事情?我这还有这么多活呢。” “请您老人家帮忙看个病人,和我有些关系,算是我兄长。” 给神医端茶递水,言芜双做的很是顺手,后面的挞哒公主,已经看的目瞪口呆,似乎她也没有料到,堂堂荣安长公主竟然是这样的。 “你兄长?宁家那小子?”神医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了。 言芜双赶紧摆手:“不是,是泽王府的泽王殿下,怒火攻心,身体受损,正等着您救命呢。” “他也是你兄长?”这点,才是神医疑惑的。 对于神医与众不同的脑回路,言芜双是习惯的:“他是霖儿的兄长,霖儿是我的弟弟,他又比我大,怎么就不是我兄长呢?快点,等着你呢。” 言芜双说到最后,语气都是凶巴巴的。 神医一愣一愣的,还是止不住吐槽:“你这歪理真多。” 言芜双背在后面的手给挞哒公主一个手势,挞哒公主赶紧上前,以贵客之礼行礼。 “挞哒见过神医大人,还请神医大人救救夫君,挞哒和泽王府感激涕零,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不是,姑娘你快起来,这都不是事情。”前有言芜双,后有挞哒公主,神医自然是妥协了,被乖乖的带去了泽王府,自然是和魏国公打了一个招呼的。 众人静静地看着神医给龙泽把脉,就是唐王妃,也披着外衫过来了,不亲耳听到儿子的情况,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安心。 “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早产伤了身体,后来备受颠簸,能活着已经是求神拜佛了,身体底子亏损在所难免。不过,都不是事,我既然来了,就不能砸了招牌,这可比芜双丫头那次的强多了。” 众人纷纷放下了心,就是床上躺着的龙泽,都觉得心中一阵轻松,这个家,总是不会散的。 龙飞凤舞一阵之后,几张药方就出现了,神医递给挞哒公主,神色严肃。 “他最好还是休息半个月,不要劳累,心平气和最重要,先照这个吃,等过个七天再看情况。” “一定谨记,一定。”挞哒公主交给龙泽身边的护卫,让他着手去准备。 神医顺便看过了唐王妃,开了药方子:“不是多大的事,放松心情,过一阵就好了,只是少用一些味道刺激的熏香,容易引发一些病症。” “多谢神医,记住了。”唐王妃面色平和的颔首,整个人柔和至极,似水般温柔。 言芜双顺便告辞,送神医回了魏国公府,自己这才回去并肩王府,一放松下来才觉得,好瞌睡,今天真是忙碌,让人头都大了。 不过这挞哒公主倒是个好的,怪不得当初龙泽执意迎娶,刚才私下里应她的要求配了一些调养身体促进有孕的药,只要有个孩子,泽王府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携儿进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言芜双沐浴之后,换了简单的衣裙,正坐在旁边房间,和阿径逗着两个孩子。 舞儿和熙儿已经能够认人了,虽然言芜双对他们两个照顾的不多,但是每次只要看见言芜双,两个小家伙眼睛亮若繁星,忽闪忽闪的让人心都化了。 “看看,你爹爹回来了,都不疼我们舞儿和熙儿,回来的这么晚,我们不要理他了。”言芜双用阿径的语气说着这话,眼睛一眼都不去看战戈。 阿径捂着嘴巴笑的肩膀都在抖,这边转转那边转转,吃瓜群众一枚。 战戈笑的格外宠溺,将外衫递给侍女这才走了进去:“怎么?不欢迎我回来,我这在外这么辛苦,回来还要让夫人这么嫌弃。” “孩子都在这里,你说的什么话,你去洗漱一下,我们去用晚膳,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就等你了。” 今天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言芜双惫懒了很久,猛的忙碌真的多,觉得困倦不已,刚才还是稍微小憩了一会才能够打起精神。 “兵部尚书府和泽王府因为儿女之事有了争执,泽王府简直损失惨重,明日我还要进宫就这件事情和霖儿商议商议,寻找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法。” 战戈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听人说了:“莫夫人还未出嫁的时候就是说一不二,年轻之时和唐王妃多有争执,加上口直心快,有的时候难免就会说错话,不过也是时候给莫家一些教训。” “我知道,今天询问的时候,莫夫人每次要说话,不是被丈夫打断就是被儿子打断,看来就算是他们也知道莫夫人是什么样的?” 言芜双阿径舀了一碗汤,又给战戈舀了一碗。 “罢了,这些琐碎的事,我自己能够解决,过两日我想带着阿径,去一趟青龙寺,一来是让阿径拜访他的父母,二来就是想去拜访普惠大师,顺便给寺里的小沙弥送一些东西。” 至于为什么不带战戈,自然是要让他在府中看孩子,舟车劳顿的,两个孩子可吃不消,等再大一些,就带他们去青龙寺。 “也好,看你怎样安排,我都行。”家里地位几乎是排在最下面的,战戈表示没有其他话。 “阿径呢?”言芜双想着,阿径很久没有见到亲生父母了,自然是要去祭奠。 阿径沉默的点点头,嘴里扒拉着饭,心里却是被温泉泡着一般,就算有了熙儿和舞儿,娘还是一如既往地挂念着他。 看出阿径心中所想,言芜双揉了揉阿径的小脑袋,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想那么多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和娘父亲商议。” “记住了。” “明日,我午时和阿径去皇宫,两个小的也带着吧,刚好能够让霖儿看看,也是他的小辈。” 为了给女儿攒嫁妆,儿子攒聘礼,言芜双对于陛下的私库可是十分有想法。 第二日,战戈送儿女妻子上了马车,看着护卫护着马车走远,这才策马离开,他还有其他事情,今天不去皇宫。 北疆那边传来消息,仅仅十几天的时间,已经有几波人前去陷害,手段之卑鄙从家事到通敌报国皆有,这已经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了。 众所皆知,北疆如今的守城将领是自己的曾经的下属,这中间要是查出来了,必然会牵连到自己,甚至牵连到更多的人,到时候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收拾的了。 皇宫,御花园,言芜双悠闲的靠在躺椅上,双双和一个宫女一左一右扇着扇子,清风徐徐,将九月微微的热气都吹走了。 而不远处的花丛中,圣上正抱着舞儿,阿径抱着熙儿,两人正打闹着玩。 “霖儿都多大了,还能和阿径玩到一起去,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虽是不赞同的话,但是言芜双的神情明显就是得意。 自己的几个孩子那么招人喜欢,身为母亲的确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夫人最是了解陛下,陛下平日里处理政事最为辛苦,好不容易能够放松放松,也是好事一件。” 双双看着陛下额头的汗水,突然觉得,是不是将军最近对陛下练武督促的有些不积极,体力明显下降呀。 等到玩累了,这才抱着孩子后来,陛下和阿径累了,恨不得瘫在地上,两个小的坐在摇篮里面笑的开心,后槽牙都露出来了,当然,这个时候太小,还没有牙齿。 “霖儿,最近阿戈忙碌,是不是忽略你的练武了,怎么感觉不如之前了?”双双能发现的,言芜双自然也是发现了,区别就是,言芜双敢说,双双只能沉默。 圣上刚才还笑呵呵的表情瞬间凝固,虽然言芜双说的是实话,因为战戈最近忙碌,他确实有些偷懒,平日里布置的训练量根本没有完成,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的腰身比之前粗了一点儿。 一看这表情,言芜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的格外温柔的看向陛下。 “你想要偷懒呢,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个年纪的少年更喜欢玩,但是你要以身作则,而且身为陛下,怎么能够允许自己身材差劲呢?” 这话,简直就是致命一击。 “姐姐,我就是前段时间惫懒,这才没有完成,最近一定好好完成,绝对不会偷懒,您可千万别和战哥哥说,要是让他知道了,我恐怕就完了。” 上朝时要面临百官的絮絮叨叨,下朝了还要去处理那么多的奏折还有政事,再加上日常的锻炼什么的,一点儿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言芜双有了孩子之后,时常会心软:“这一次呢,我就不告诉阿戈了,但是你一定没有下一次,否则就算我发现不了,阿戈也会发现的。” “姐姐放心,过几天就好了,不会耽搁的。”等到气顺下之后,圣上这才提起了莫家之事。 “其实这件事情,今天早上言官说过,莫家行事确实有些过分了,不过姐姐你都给过处理了,我就只让兵部尚书修身平家,要不,何以为朕解忧。” 帝王轻飘飘的几句话造成的影响那简直是巨大的,莫修如今恐怕头更疼了,不过这些事情和言芜双没有什么关系。 “正是该如此,莫夫人行事的确有些猖狂,若不教训一二,皇室颜面何存?成安郡主的婚事我会盯着,务必找一位良人相许,也算是有一个交代。” “那就麻烦姐姐了,皇室郡主如今只有几位,成安郡主这边情况比较麻烦,高门大户暂且不说,必须人品过得去,若是经常这种找不到,那就向外找,外面一定会有。” 只是,因为唐王之前的问题,成安郡主的婚事很是复杂,夫婿的人选必须一再慎重,这也是为何唐王妃为难的原因。 圣上处理朝廷上的事情,这还得管宗室的,要不是言芜双替他分忧,真想分分钟暴走,欺负孩子。 看两个孩子睡着了,言芜双这才慢慢放下心:“你和阿径去洗漱吧,刚才流汗了,一直这样难免不舒服。” 等到圣上和阿径离开之后,御花园小亭被侍女宫女层层包裹,暗处还隐藏着几不可听的呼吸声,明显是有高手隐藏,言芜双却是在思虑着,如何周全? 陪同陛下用了晚膳之后,黄昏之际,言芜双等人从皇宫离开。 两个小家伙手上各自攥着一块玉,雕刻成小动物的样子,憨态可掬,玉质自然是不用说的,能到陛下手上的,根本没有差的。 “阿径,明日你和我去青龙寺,至于弟弟妹妹,让你父亲看着就是,你也该去祭奠祭奠了,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东西,明日过去就好,” 言芜双虽然是第一次养孩子,但是秉承这现代的思想,她对阿径的心理从学业都十分的关怀。 阿径自然是心中柔软,仿佛被阳光包裹着:“孩儿知道了,多谢娘亲。”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你学业重,平日里回来还经常陪着舞儿和熙儿玩耍,这么长时间了,你身边应该有志同道合的好友,以后想要去干什么,说一声就是了,多去玩儿一玩儿。” 似乎自己没有很长时间认认真真的看一看阿径了,这个孩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宁清一样,江南风土才能够养出来的君子人物,但是年纪还小,虽初见模型,但是多了几分灵动。 言芜双不是要求阿径一定要成为怎样怎样的人物?行事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便可。 好在,年幼时的那些事情,虽然给他的心灵留下了巨大的疮痍,但是后来的温暖也足够使他将那些疮痍慢慢填补,才能够长成如今这样。 听到这话,阿径有些哭笑不得,刚才泪意弥漫的眼睛顿时就清晰了。 “我只听他们说父母一直在催促学业,却没想娘一直在催促我玩,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非得羡慕死。” 摸着阿径的长发,言芜双心里十分有成就感。 “你们这个年纪就是要玩儿的,等到长大了你们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情非得已,孩子就应该有孩子应该有的样子,至于大人是什么样的,等到你们长大了,再明白也不迟。” 马车渐行渐远,马车里的两人却说的欢乐…… 第三百九十五章 星辉楼简雪衣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今日去的地方,是京城中有名的茶楼,虽名为余音绕梁,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巨大的消息汇集场所,而且在这里还能够贩卖消息。 京城中的人自然是办不起来的,除了陛下之外,就是江湖中人有这样的手段。 只是虽然历届帝王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报来源,但是很难有一个帝王将这个组织提到明面上来,赋予一个真正的名字。 不过如今的陛下虽然年纪尚轻,但是曾提过这个事情,估计等到大权在握之时,就会有所行动。 到了那时,陛下是堂堂正正的帝王,想要怎么做,只要不违背大邑百姓的利益,臣子自然没有不应的可能。 翻身下马,自有小厮过来牵马,小二就过来招呼:“客官来点什么?” “三楼甲子间,特等碧螺春。”墨商回着话,脚下不停的跟随战戈往上,小二神色未变,就是眼中情绪微沉:“好嘞,客官楼上请。” 基本上能到这儿来的,都不是正正经经来喝茶的,即便这座茶楼里的茶都是上品,有些更是难找。 推门而入之时,战戈看了眼墨商:“你留在外面,就不用进去了。” “是。”知道将军心中有数,墨商自然听从。 这房间也与一般的酒楼没有什么区别,战戈只是自然的转了一圈,走到书架边上,按照特定的顺序抽出几本书,再将案桌上不起眼的花纹轻轻点了一下。 书架上弹出一个匣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战戈放进去了一张纸,纸上什么都没有写,一片空白。 放进去纸之后,战戈将匣子推了回去,慢悠悠的坐在了靠窗的榻上盘腿坐下,烧水煮茶,格外惬意,顺便还想想此时此刻在宫里的芜双和儿女在干什么。 阿径已经八岁了,一直呆在京城也不好,得去外面让他多转转,四皇子和七皇子也即将回京,到时候京城肯定会掀起另一股波涛海浪,应看看是哪些人在暗中搅动风雨。 虽表情如故,冰冷中透着默然,但是战戈的脑海,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井然有序。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没过多久,门外的楼梯上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步子很轻,但是又有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在提醒房东的客人,有人即将上访。 墨商守在门外,将门打开,请来者进去。 一袭青衫,绿竹青翠,一张容颜却是感觉普通的很,但是他的眼睛很好看,好看到足够让你忽略他其他不好看的部位,长发却是黑白交织,有点儿像是练功走火入魔的感觉。 “并肩王来到我这小院,还真是令这里蓬荜生辉。” 战戈收回在窗外的视线,淡然的看了过来:“我也并不知道,新辉楼的少楼主竟然会出现在京城。” “不知道?不知道你会来到这里,还专门说来找我的,王爷这是在开玩笑吗?”来者嘴角噙着笑意,走到战戈对面坐了下来,动作十分之悠然自在,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样。 当然,这个地方也的确是他的地盘。 虽战戈表情依旧冷漠,但是周身的戒备明显已经放松了下来,眼中隐隐约约带着笑意,显然是对此人十分熟悉。 “这怎么突然的,你们一个两个都往京城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前有江乐安,后有这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您这自从成了并肩王之后,整个人就忙的不行,江湖中的事情怕是知道的都不多,这次来到这里,的确是要与你相见,但也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此事无关江湖,事关朝廷,原本我想让人给你送过来,但后来想想,我也好久没有外出走动过,于是就自己过来了。” 要不然,这京城千里迢迢的,还真以为谁爱来,来者撑着下巴看着看着战戈,笑的墨色生花,就让人觉得如同清风徐徐,分外舒服。 战戈冷冷一笑,伸手从那人手中拿过了折扇,“啪”的打开,横在了两人之间。 “你这张脸也就这双眼睛好看一点,不过若是让我夫人看见了,难免吃醋,我还是不要这样了。” 来者笑的开怀,等到强行将笑意憋回去之后,这才勉强找到语言。 “有意思,我倒是从未见过荣安长公主,不过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有趣的人,看来你不仅是要防着貌美的女子,还要防着好看的男子,要不然真要被荣安长公主甩了,可就没人要了。” 言中的嘲讽之意,可谓是毫无遮掩,丝毫不把并肩王的脸面放在眼里。 战戈倒是不介意,还随之点头应和:“那是自然,这也没办法,我家夫人也是一等一的绝色。” 况且,依照芜双的性子,如果他真的把这种事情做出来,只怕明日,府中就多了不少青年才俊。 “能和你对着干的女子,我倒是第一个见,怪不得那个时候,你成婚成的那么快,如今几个孩子还好,我送给孩子的满月礼你可满意?” “满意?”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战戈这才喝茶润了润喉。 “两柄剑冢所制的剑,东西是好东西也确实难得,不过你确定这个是送给小孩子的,他们两个才满月,对于这个一点儿都不通。” 男子笑意盈眸,水光灿灿:“总会知道的,你府中那个大儿子听说也开始练武了,所以我也给他带了一把,诚意够不够?” “剑冢一年才制一把,你这速度有点快呀?就不怕人恨你?” “那也要追的上我。”这得意之情,真是让人想打他。 “罢了,好不容易到京城,住在我府里吧,正好乐安那小子也在,可以一起聚聚,既然你来到京城,肯定是想见圣上,圣上常来我府上……” 男子神色立马一变,带着几分谄媚:“这,你我都认识十多年了,我好歹也是孩子干爹呀,这件事情,你可得帮我。” 战戈虽不动如山,但是等到他骑马离开之时,后面跟着一辆马车,看着不起眼,却是越看越惊心,江湖星辉楼,不缺钱。 言芜双从宫中回来之时,战戈正和简雪衣喝酒,湖中小亭正是最美的时候,侍卫小厮也只敢远远候着。 “阿戈呢?回来了吗?” 下午休息了一会儿,言芜双这会精神极好,夕阳从她背后而过,越发像是神仙妃子。 管家赶紧回道:“将军邀请了一位好友来府中相会,现在正在湖中小亭饮酒,也派人去请江公子了,只怕都是熟知的。” “好友?安城江家的江乐安,这个人是谁?”这件事情,战戈未曾和她说过,那就是还没来得及。 “是江湖中人,将军还未曾和属下说,不过从来者的车马随从看,也并非普通人。” 那人下马之时,带着纱幔,向来是身份隐秘,不愿告知他人。 “哦,那就麻烦战伯将两个孩子送回去,我和阿径过去看看,阿颜你带人随战伯去照顾两个孩子。” 言芜双眼眸中波光流转,带着一股媚意,牵着阿径的手就走了过去,湖中小亭所在的花园,是整个并肩王府最大的花园,湖中小亭四周宽阔,不会让旁人听到。 “娘,父亲和人在谈话,我们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阿径听的倒是明白,隐隐扶着言芜双。 “你这孩子,你父亲能够带到府中来,自然是值得信任的人,我若是不在家,不去见见也就罢了。但我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去见一见,以表地主之谊,这是礼节。” 聪颖的孩子,言芜双喜欢,乖巧听话。 “娘说的是。” 湖中小亭,战戈看着手中的密信,面色难看至极,从未想到,混乱的那几年,朝中与江湖牵扯竟如此之深。 几大权臣,除了原本就在江湖终有暗探的盛王府和魏国公府,原本没有的,竟都有了勾结。 之前的鸿胪寺卿和户部尚书卸任之后,身后的势力随之隐匿,还真是有意思。 简雪衣悠然自得的吃着水果,神态十分满意。 不同于之前在茶楼的普通容颜,如今的面色带着几分仙气,尤其是那一头似雪的白发,更是衬得不似凡人。 就连他的眉毛也是白色,睫毛也是白色,若不是肤色格外白皙,只怕不怎么好看。 “你这么严肃的样子,还真是让我惊讶,若不是这朝廷水太深,我也不会亲自进来。如今的鸿胪寺卿,户部尚书都是陛下的人马,但是其他的,又能有多少把握。” “礼部尚书虽为人迂腐,但是看到陛下为人之后,也一心为陛下所想。刑部尚书也可,工部尚书不一定,吏部尚书勉强,兵部尚书有猫腻,这六大尚书已是如此,更何况其他人。” 战戈虽是一个武将,但是对于朝中那些事情,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是因为不好此事动手而已,毕竟在朝多年,不能伤了臣子的心。 正说着,墨商在外禀告:“将军,夫人和大少爷来了。” 战戈神色迅速调整,将信纸揣到怀里,这才看了眼简雪衣,两人相视一笑。 “快请夫人和大少爷过来。” 第三百九十六章 朋友相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墨商拱手,言芜双和阿径走上前去,简雪衣和战戈起身,战戈迎上前去,简雪衣以江湖之礼拱手。 “星辉楼简雪衣见过荣安长公主,长公主殿下安好。” 战戈揽着言芜双肩膀,阿径自然的退到了旁边,好奇的打量着简雪衣,他还没见过这么年轻就已经一头白发的男人。 简雪衣偏头对阿径笑了笑,犹如溪水潺潺,令人舒适,阿径一愣,回以一笑,拱手回礼。 “简公子不用客气,你是阿戈的朋友,虽然也是我的朋友,既然到了府里,那就自在一些,这是我膝下大儿,舒径,还有两个小的,不过一出宫就困倦了,也就没带过来。” “长公主客气了,之前郡主和世子满月酒的时候,我派人送了礼过来,今日特地给大少爷带了同样的礼,希望大少爷喜欢。” 明显看出言芜双能够拿捏战戈,简雪衣笑的越发开心,战戈心神颤颤的,这货可别乱说什么。 落座之后,言芜双给阿径和自己倒了一杯清泉水,其他两人倒得茶。 “这事,倒是阿戈的不对,未曾对我说过,我会好好询问的。既然简公子来到京城,那就随意,并肩王府和荣安长公主府两府并联,府中院落众多,看你喜欢。” 对于朋友,言芜双向来大方。 “那就多谢长公主了,听闻长公主厨艺了得,此次前来,我特意带了不少稀有的食材,有些是海外来的,还请长公主笑纳。” 这话一说完,果然言芜双笑意就暖了不少。 等到江乐安回来的时候,言芜双就先告辞了:“你们想必很久不见,还有一些事情要说,就且说着吧,我去为你们准备晚膳。” “这就不用劳烦长公主了,随意用些就行了。” 简雪衣前来之前自然请人调查过言芜双,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言芜双还是这样的长公主,不拘礼数,行事潇洒,身份高贵却没有看不起江湖中人,莫名有些羡慕战戈呀。 言芜双轻轻摇头,简单的紫色长裙却格外高贵:“简公子恐怕有所不知,在京城中甚少有人手艺能够及过我,要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是我并肩王府的迎客之道。” “辛苦夫人了,雪衣,你且等着,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我夫人是怎么样的聪明。”得意洋洋不像是平时的战戈。 虽然心里嫌弃战戈,简雪衣却是笑意盈盈的谢过言芜双:“那就麻烦长公主了。” “应该的。”微微颔首之后,言芜双转身离开。 阿径左看看右看看:“父亲,简叔叔,孩儿且先退下了,到我平时练功的时间了,再过一会儿,舞儿和熙儿就该醒了。” “那你去吧。” 行礼之后,阿径跑开了这里,又剩下了两人,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突然有种羡慕你了,长公主的确是世间少有的聪慧之人,我原本还想着,会是怎样的奇女子才会让你臣服,如今看来,的确值得。” 来自江湖顶级信息情报星辉楼的少楼主称赞,这可是不少,战戈和这厮认识了这么多年,看着仙气飘飘,人某人样的,实际上那说话可不留情。 “那是自然,等你看到我那两个孩儿,更加会羡慕,对了,既然你调查过,应该知道一些事情,有些话就不要在芜双面前提起了。” 想到情报中的一些事情,简雪衣琉璃瞳孔越发深邃:“那你就任由那罪魁祸首还在你府里待着。” “一刀,结果了反倒让她痛快。慢慢来,反而能让她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这是战戈的手段,这点都是毛毛雨。 “也是。” 夜色到了,湖中小亭的轻纱都落了下来,下面固定,朦朦胧胧,仿若仙境。 三个风格迥异的男子让这仙境都黯然无光,一个温和贵公子,俊秀雅致,一个剑眉入鬓,瑞凤眼携带一湖春懵,另一个白发琉璃眸,容颜梦幻,世间少有。 幸好这里守着的都是护卫小厮,要不很难说了。 等到言芜双让人上了膳食之后,香气盘旋之间,多了几分人间烟火。 “时间有点赶,念着简公子怕是饿了,所以做的有点匆忙,还请见谅。”衣衫简单素雅,长发用发带轻束,烟火缭绕之间,姿容绝世。 “长公主客气,这都是我们的福气,当时还想着战兄怕是要注定孤身,谁曾想这才几年就已经娇妻在旁,儿女双全,还有了阿径这么一个乖巧聪慧的孩子,实乃人生赢家。” 这是真羡慕,简雪衣语气诚恳,在亲近的人面前,不必说假话。 江乐安就带了几分痞气:“长公主有所不知,在我知道战兄竟然成为驸马之后,心底不知是如何的羡慕嫉妒恨,这轻轻松松的,就走上了人生巅峰,世间罕见呀。” 这调侃的样子,战戈却是见怪不怪,言芜双忍着笑意,格外开怀。 “我对驸马也极好,你们既然是驸马的兄弟,那就且放心。” 笑声在湖上荡漾,层层涟漪顺着鱼尾开出花来,那湖中小亭仿佛有仙人驻足,贪恋凡尘烟火,不肯离去。 皇宫,圣上正要就寝,屏风之后影卫禀告:“陛下,星辉楼少楼主进京了,之前在设在京城的茶楼,如今在并肩王府,和王爷江公子闲聊。” “这件事情,朕知道,不用去管了,盯着几个尚书那边就好,并肩王府那边不要派人守着了。” “属下知道了。” 等到影卫退下之后,圣上只着里衣,从暗格里面拿出一封信,这封信的纸用的也是特殊的,能够经久保存,不锈不化。 这是父皇为他留下的,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父皇缠绵病榻,时日无多,虽然实际上也是如此,但是父皇却为他留下了后路。 武有魏国公,文有宰相,宗室那边有盛王,朝廷之上有并肩王。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情形特殊,只怕并肩王这个官爵根本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功高盖主之名,从战戈第一次北疆战胜而归之后,就有提起。 “父皇那时有战兄和言兄的陪伴,又有魏国公的教导,宰相的辅佐,方能够稳稳登基,如今,你也有所依靠,朕就算瞑目,也安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卸磨杀驴,这种事情皇家干不出来……” 这里边的字字句句,皆是父皇对于自己的教导,那些人当真以为说什么,自己都会信,大邑如今到这个地步,少不了这些人在背后的辛勤辅导。 纵使他不会成为千古一帝,也自然不会让忠臣寒心。 仔仔细细将信又看了一遍,陛下这才将信又重新放回去,朝中官员哪些是自己的人,那些还不确定,哪些是中间的,他心里都有数。 安神香徐徐点燃,圣上安然睡去,乾清宫外,侍卫层层把守,屋顶之上,隐匿的呼吸几不可闻,那是属于陛下的影卫。 轮班值守,轮流护在陛下身边,从未例外。 夜间,战戈回来之时,言芜双正好一觉刚醒,睡颜朦胧中发现了明显的酒味。 “回来了?”声音朦朦胧胧,带着几分睡意。 战戈停住不在往前走,他的确是喝酒了,但是并没有醉,好久没见他们两个,一时开怀,故而没有忍住,倒是忘了,芜双对于酒味极为敏感。 “刚回来,一时高兴,喝多了点,缘想着你睡了,所以想看一看,也没想到把你惊醒。”战戈声音带着明显的慵懒,尾调拉长,似醉非醉。 言芜双也清醒了,将屏风上的外衫拿下来,披在身上,这才走了出去,瞅见战戈的样子,第一眼有些愣住,紧接着就回了神。 也是许久未曾见过战戈这个样子,那略微狭长的凤眸带着水意,眼尾略红,更加透出几分魅惑,就是平日里凌厉的剑眉,此刻也似乎被酒意柔化了。 一向穿着整齐的衣衫有些凌乱,颇有几分几敖不驯,发上的玉冠也不知道了哪里,任由及腰的长发披散在后面,日里的正经也都化回了此时的邪魅。 “你今日,的确是高兴。看来简公子和江公子到来,的确让你欢喜,若是这样,以后可以经常让你的朋友来到府里坐坐。” 言芜双说着,就上前一步,打算给战戈除去外衫,结果战戈退了一步,避开了言芜双的手。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凝滞了,言芜双抬头看向战戈,眸中都是冷冰冰的。 战戈却是扶着旁边的桌子,摇了摇头:“酒味,你讨厌。” 言芜双侧着头遮不住眼中的笑意,房间里的氛围也慢慢的缓和了下来,战戈直勾勾的盯着言芜双,就连眨眼的动作也比平日里要缓和很多。 酒精似乎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的行为都带了几分呆萌。 “你呀,真是可爱。好了,我让人给你准备沐浴的水,洗过了,就上床休息吧。”言芜双正准备出去,结果一阵大力传来,直接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对待醉酒的人,一定要温柔,幸好战戈喝醉酒十分的可爱。 战戈将头靠在言芜双后脖子那里,蹭呀蹭,十分亲昵。 第三百九十七章 今天真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初时感觉还没有什么,但是战戈的手也不怎么安分,喝醉的人理智就是开玩笑的。 言芜双忍了半天,额头青筋直跳,声音愈发温和:“阿戈,乖乖洗个澡好不好,这个味道闻得我难受,头疼的厉害。” 战戈将言芜双缓缓松开,身子一步步后退,最后靠在了柱子上,缓了缓,眼中清亮了很多,揉了揉额头,声音有几分沙哑。 “芜双,对不起,有些醉了,不大清醒。” “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先去沐浴吧,等到沐浴之后,就舒服了很多,明日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忙碌。” 给战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他,看着他喝下,这才放心。 小厮准备好水之后,战戈去沐浴,言芜双反正也醒了,顺便就让人准备了醒酒汤,她之前就将醒酒汤改造了,味道清甜,适合战戈的口味。 等到战戈出来的时候,言芜双正在给香炉换香,战戈长发已经被内力蒸干了,整个人如果不是眸中柔情似水,看着还像是一个正常人。 哎,战戈酒量很好,但是看今天这样子,只怕是喝了很多。 让小厮侍女将净房收拾干净,言芜双走到战戈面前,凑近闻了闻,酒味几不可闻,眉头这才渐渐舒展。 “好了,醒酒汤喝了,我们就应该休息了。” 夜色已深,熬夜对身体不好。 “好,芜双,你不想知道我和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吗?”战戈看着言芜双忙忙碌碌,心里温暖如春,刚才消失的醉意慢慢的也涌现了出来,却是觉得幸福不已。 言芜双轻轻摇头,又慢慢的点头:“我想知道,就像我之前曾经说过的,八卦是人的本性,我固然想知道你的事情。就像你了解我一样。但是我想要的是你自己想要告诉我,而不是我要去询问。” “为什么?我记得之前师娘曾经和我说过,娶妻之后,就要把她放在心里,所有的事情不涉及机密之外,都要告诉她,我一直想着将我曾经过去的事情告诉你,但是那些事情太过血腥,我也不想告诉你。” 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难免不是带血腥的,他的面目英俊,但是他的手段也残忍,若是让言芜双知道什么样是真正的他,到时候,他不想看见言芜双眼中失望的样子。 看着战戈面上的忐忑,言芜双笑容渐渐晕开,握住了战戈的手,她的手,保养的很好,没有一个茧子,细腻光滑。 战戈的手有些粗糙,自从成婚之后,言芜双就开始给战戈顺带着保养,略有成效,但是还需努力。 “就算是夫妻亲密至极,也是有彼此的一些秘密,更何况你在朝中从事,有些秘密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我也有一些女儿家的事情未曾告诉你呀!很正常。” 看着言芜双的神情,战戈看着看着眸中晕开了层层涟漪,情不自禁的凑近了,在言芜双唇上留下一个吻。 许久未曾有过夫妻生活,两人皆是红了脸。 “雪衣是我当年在江湖中认识的,那时他娘亲生了一个妹妹,少楼主之位,只能是他的,一时气愤离家出走,我初入江湖,故而就认识了。” “没想到简公子看起来十分君子,以前竟然还做过这种事情,不过他怎么头发眉毛都是白的呀?” 这个言芜双再看见简雪衣的时候就好奇,不过皇家礼仪,不能当面直问客人,也就只能压抑着。 战戈刮了刮言芜双的琼鼻,好笑的很:“那是星辉楼的不传之秘,星辉楼的功法极为神秘,但修习此种武功,必会须发皆白,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地方。” “哦,那就很好解释了,那江乐安呢?安城江家可是大邑最为富裕的一个家族,似乎在大邑开国之初,就已经存在了,大邑开疆扩土的过程中,也曾为皇室提供过不少财富,他家的继承人,你怎么认识?” “还记得我从北疆战胜而归之时,深受重伤吗?” 言芜双身体猛的打了一个颤,她实在不想想起当时的场景,这辈子都不愿意。 赶紧揽住言芜双的肩膀,战戈下巴搭在言芜双的肩上,安抚着她的情绪,那时候自己生死未卜,她内在忧患,又是怎样熬过来的。 “没事没事了,那个时候,要不是有江乐安帮忙,我恐怕不会完完整整的回来。调来草药,足够的大夫,还用内力及时为我逼毒,方才能够回到京城。” 言芜双猛的转头,红唇擦过战戈的薄唇,微微一愣,却是没有多理会,直接拉住了战戈的胳膊。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仅仅几个字,几乎用尽了言芜双所有的力气,她知道当年北疆一战战戈几乎倾尽全力,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如此的艰难。 战戈将言芜双紧紧抱在怀中,妻子的泪水将他的里衣慢慢浸湿了,心疼的连呼吸都痛。 “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是我从来不后悔瞒着你,你是我心爱之人,我的背后,是我忠心守卫的国家,当年有人压制了后方粮草及药草,才会这样,那人隐藏的深,我这些年才有些眉目。” 拉进战戈的衣袖,言芜双泪水不断,说话却清晰了很多:“只要你能够查出来那个人是谁,无论有没有足够的证据,我都愿意去上奏,我手中有先帝所留的物件,能够……” “芜双,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日,我自会有足够的证据,这些年,我一来是把手中的权力交给陛下,二来是查清各种官员的关联。绝对会查清的。” 感觉到言芜双的呼吸慢慢平复,战戈这才说道:“放心,你手中有,我手中也有,而且,陛下值得信任。那件事情,只有那么一件,没有第二次了。” 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所有的陷害,他只允许发生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喃喃自语间,言芜双清泪渐渐停止。 情到浓时,所有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第二日战戈上朝之时,言芜双睡得正香,房间里气氛暧昧,在被外的玉臂上,隐隐有红梅绽放。 “芜双今日困倦,再过一个半时辰再让夫人起来,用早膳,炖些易消化的粥,记得让阿径照顾好弟弟妹妹,不要让夫人生气。” 双双笑的开怀,福身行礼:“将军放心,一定谨记。” “嗯,让外面声音小一些,若是二少爷和小姐哭泣,记得抱远一些。”这架势,妻子至上呀。 “将军,府中住着简公子和江公子,若是他们二位碰见了两位少爷和小姐,应该……”这中间的度,可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把握的。 战戈将门闭上,面色平静中带着满足:“放心,他们二人是孩子的干爹。” “奴婢知道了。” 看着将军越来越远,外面的侍女皆是难掩兴奋之情,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找在外面的最是清楚不过了。 将军和夫人感情深厚,实乃府中最好的事情。 言芜双醒来的时候,身体酸痛,泡过药浴这才好了很多,换了一身衣裙,正准备去隔壁,双双笑着开口了。 “夫人,将军怕二少爷和小姐哭闹吵到了夫人,所以就让把孩子带到外面去,现在在湖中小亭那块,阿颜带着侍女看着。只是简公子和江公子也在,将军说不必拦着。” 手中的象牙梳微微一顿,却是没有任何反对之意,气息依旧平和:“阿戈和我说过,他们二人,是我孩子的干爹,无论在府中做何事,都不得阻拦。” “知道了,夫人,现在过去吗?” “嗯,早膳就准备那边,恐怕他们二位还未用吧?” 将言芜双扶起,双双给言芜双整理好裙摆,这才随着言芜双出去:“还未,侍女询问之时,两位公子说他们平日里习惯晚些用早膳,所以等夫人一起。” “有意思,怪不得是阿戈的朋友。” 阳光温暖,秋风温和,无瑟瑟之意,言芜双的笑容也越发温柔,甚至柔和了她身上的高贵清冷。 “今天的天气真好,记得把府中开的正好的菊花摘下来,我打算做菊花茶。” “是,夫人。”双双挥挥手,两位侍女行礼之后走向另一边。 双双何其了解言芜双:“夫人心情很好。” “解开了内心中好久存在的疑惑,怎么能够心情不好呢?”能够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他们之间亲近更深了一层。 或许有朝一日,她也能够将自己内心中最深的秘密告诉他。 抬头处,两位绝世男子正抱着两个孩子,阿径坐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满足。 阳光透过十指,映在她的脸面,并肩王府很美,但是今日,格外的美,或许人心情好时,看什么都是美得。 看言芜双迟迟不过来,简雪衣给阿径说了几句话,阿径努力点点头跑了过来,拉着言芜双的手往那边走。 “娘,时间不早了,该用早膳了,再耽搁下去,对您身体不好。” 言芜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声音明媚清澈:“那阿径喜欢两位干爹吗?” “喜欢,都喜欢。” “那就好,喜欢就好。” 第三百九十八章 忐忑不安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简雪衣看缓缓来迟的言芜双,面目柔和:“长公主昨天可还舒服?” 这话,简直致命。 “简公子这话说的,只要能够陪伴在阿戈身边,就是舒服,这种感觉,等到以后,简公子有了妻子,就知道了。” 这话,也致命。 能够为了不继承少楼主之位离家出走的,简雪衣只怕也是个奇葩,更别说,听说这次简雪衣是为了逃婚。 看着言芜双眼中的调侃,简雪衣要不是怀里抱了个孩子,真想俯首长叹,造化弄人呀。 至于旁边的江乐安,已经笑的不能自己,就是怀里的熙儿,也抓着他的头发咯咯直笑,包子脸可爱的紧。 “我一直以为我家中之事已经是少有,未曾想到,简兄也是这么热闹。” “你也不差。”这两人,怼的很彻底。 早膳上来了,两个孩子也被带下去吃奶,双双候在旁边,伺候着主子用膳。 “来到这儿这么久,我总算是发现了,还是王府的膳食好吃。”简公子吃的满意,江公子也颔首认同。 “我父亲是当年宫中的御厨,陪伴着先帝长大,所以先帝才会在我父亲去世之后,将我收养在宫中,封了个郡主的爵位。” 言芜双语气有些苍凉,江乐安打断了她的话:“宫里不是什么好去处,若是可以,估计哪怕你愿意跟随着父母长大,也不愿意去宫中,一个郡主的爵位不算什么。” “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如果,当年我也曾被陷害过,不过这么多年过来了,终究结果是好的。父亲擅长厨艺,我也擅长,府中的御厨也是经过调教的。” 话语一转,言芜双声音变得轻快:“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就如同你们,如同阿戈,背负了每个人的责任,如今挺好的。那是你们在京城待的时间长一些,还能够吃到我亲手做的。” 江乐安和简雪衣皆有些沉默,言芜双知道的不知道的,他们都知道,经历了这么久,这么坏的事情,这个女子还能够保持这样的性子,也怪不得是战兄一直喜欢的人。 “也好,能够吃到堂堂长公主所做的膳食,估计这天下也没有几个,是我们的荣幸。自然是要赖在这里的。” 江乐安是个擅长聊天的,简雪衣看着沉默寡言,仙气十足,也是个能聊的,言芜双听了不少乐子。 战戈回来的时候,几人还在聊天,纱帘被风轻轻吹起,露出里面令风垂涎的容颜,站在湖对面的战戈,眸子渐渐暗了几分。 几乎在战戈视线过来的时候,言芜双就注意到了,正准备回头的时候,简雪衣就阻止了:“我要去看他,我倒要看看战兄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你这个心思很坏,不过我也挺期待的,阿戈心性坚定,平时在外面遇见诸多事情也是面不改色,家里的话倒是十分温柔,我好像很久没有看见他黑脸了。” 这个心思,得到了其他两人的强烈赞同。 江乐安摇着金扇十分嘚瑟:“不知道望月楼那地方长公主可还满意?” “望月楼这整个京城最大的酒楼,所以我决定把它造成一个巨大的商场,等到改造完了,欢迎二位前去。” 提起商业上的事情,言芜双还是十分感兴趣的,厨艺固然是自己最喜欢的,但是如何发挥出最大的厨艺,却是需要其他东西的辅助。 “商场?”江乐安和简雪衣对视一眼,眼中略带迷茫。 江乐安看向言芜双,带了几分好奇:“长公主指的莫非是不同类型的店铺聚在一起?” “哇,你果然是安城江家的继承人,仅仅一个名字都能够猜出这么多,其实差不多吧,因为之前的时候我也是常去望月楼的,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占地规模,它都是京城中罕见的。” 江乐安得意洋洋,言芜双接着解释:“二位也知道,我如今下面的店铺比较分散,就想着能够汇总起来,其最终的目的就是,不论男女老少,只要进去了,如果不花钱,就出不来。” “……长公主厉害。”简雪衣尚且还好,觉得有些新奇,但是没有那么敏锐,同为商业人士的江乐安,却是感受到一个巨大的商机。 “如果是这样,我就能够将江家现有的规模再提升一步,到时候可是源源不断的资金。”江乐安眼中的光芒感觉比外面的阳光还要刺眼,毕竟财迷的力量不能小觑。 战戈平静的坐在言芜双身边,看着江乐安还在畅享美好的未来,简雪衣微微扬手,当做是打了招呼。 “长公主很是聪慧,我总算是明白,以前总感觉注孤生的你,为何会突然成婚了?” 这个话题,战戈赶紧带走了:“东海那边送上来一批海货,除了以前经常送过来那些还多了一种长得比较奇怪的东西,这种东西虽然看着很小,但是在东海却是很多,况且最近一段时间不知为何越来越多,河间王想着看你有什么方法能够帮忙?” “奇怪?”言芜双第一个反应就是,莫非是龙虾,这玩意,张牙舞爪的,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好吃呀!现代的时候尚且能够征服众人的胃口,古代肯定可以。 “我去看看,你们聊吧。”言芜双提起裙摆就跑了,眼眸晶亮,脸上带着笑意,似乎还是那个开朗的少女。 并肩王府,好友来聚,岁月静好,言芜双也沉迷于厨艺之中,那奇怪的东西果然就是龙虾,这可是言芜双最喜欢的吃食之一。 而兵部尚书府,却不是那么和谐的,莫夫人季月在前往泽王府道歉之后,就被送到了青龙寺,荣安长公主也派人前去督促了,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满,莫夫人也只能忍耐。 莫瀚和莫修被圣上责罚在家修正五日,静心。 这还是第一次,圣上因为臣子的家事责罚,所以这段时间经常中的纨绔子弟也乖了不少,更别说那些喜欢留恋烟花之所的官员更加克制自己。 “父亲,娘之前确实和我提过,想要让我迎娶泽王府的成安郡主,但是我没有同意,因为那不是我喜欢的女子。” 现在莫修案桌面前,莫瀚感觉自己两股战战,唯恐哪里说错话,又被父亲揍一顿。 “你母亲的性子你向来是知晓的,婚事确实不用着急,因为现在也没有高门贵女要嫁给你。” 这句话,怼的恰到好处。 “之前夫人和我提过你的婚事,你院中做那些侍女也是她打发走的。为的就是能够让女子看到态度,但是你呢,偏偏给我搞得这么一出,现在整个家族都在给你丢脸。” 要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他迟早把他毁灭了。 丢人也就罢了,偏偏丢人丢到并肩王府,幸好并肩王本人不在,在的只有荣安长公主,但是莫修感觉还是丢脸得很。 窗外传来一阵声音,莫修面色立马就收敛了起来:“你先回去吧,这几天不要外出,也不要在府中乱来。” “是……”心里还有些话想要问父亲,但是看父亲面色,莫瀚只能退下去。 莫瀚刚刚退出去,左边的窗户打开,进来了一个人,正是薛安。 “主子,继安城江家的江三公主来到京城之后,星辉楼的少楼主也来到了京城,这两个人一个财势滔天,富可敌国,一个消息通灵,竟然都是并肩王的好友,这件事情我们也是才知道的。” 手中的狼毫笔被硬生生折断,莫修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竟然现在才知道,那就赶紧派人,将之前做的痕迹都尽量消除,到时候他们无凭无据,也就不能诬陷于我。” 在江湖中,莫修也是养着一批势力,那些人给他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当年宫中内乱,他也掺和了不少。要是真的被查出来,只怕后果难料。 “属下这就派人去做,况且如今主子在朝中也是中流砥柱,就算并肩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定不会诬陷主子。” “你知道什么。”莫修有些焦躁不安的在书房转来转去,之前还没有觉得什么,如今想一想,之前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是漏洞。 “先帝驾崩之后,未曾提起过尚方宝剑在哪里,如今想来可能就在并肩王手中,至于荣安长公主,先帝也一定给她留下了保命的东西。” 有这两样东西在手,哪怕证据不足,并肩王也可以将他逮捕,而且唐王那边也知道是他。 “派人去皇陵将唐王暗杀,记得做的干脆利落一些,派好手去。” 薛安纵使觉得这个行为有些不妥,但是也难以抵过主子:“是,那成安郡主呢,关注长安郡主去见过唐王,也不知道唐王有没有对她说过什么。” “成安郡主毕竟是郡主,若是行事难免会被人发现,就不用管了,而且我想,唐王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置于危险之地,就不用管了。” 到底曾经共事过,莫修对于唐王还是挺了解的。 “是,属下会安排的。”看莫修没有其他事情交代了,薛安就退了下去,书房里,一片寂静。 第三百九十九章 乖孩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至于泽王府,圣上派魏公公送了不少珍稀药材,让他们注意身体,龙泽的身体有神医调养,这是一个长久的过程,并不能一蹴而就。 唐王妃已经渐渐好转,也不知为何她开始信奉佛教,在泽王府的后院修建了一个小小的佛堂,每日都会去那里念经祈祷。 明面上最大的变化就是唐王妃越来越趋于冷静,她的气质带着一种默然,当你看向她时,就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荣安长公主劝说之后我也明白了,你的婚事我不能全然插手,京城中的青年才俊那么多,需要你自己去认识,只要是合适的,娘就同意,如果你不想嫁人,那也可以。泽王府也养得起。” 如果所嫁并非良人,耽误了最美的青春年华,那还不如就从未结过婚,娘家还是自己的家。 成安郡主这些年也从未将婚事放在心上,父亲发生的事情,兄长的归来,太多的事情充斥着她的心,让她外面无权去思索其他的事情。 “娘,我现在也挺好的,等到以后若是遇到合适的人,就再说吧。如今我只想陪在娘的身旁,京城太过繁华,也太过空旷。” 落不下心,想要去哪里。 握着女儿的手,唐王妃神色微微波动:“也好,过两日,你陪我去趟青龙寺吧,我约了普惠大师。” “是,娘亲。”成安郡主给唐王妃揉着肩膀,岁月静好,看起来格外协调。 并肩王府,今天的晚膳当真是十分的热闹。 白灼虾,清蒸虾,酱爆虾,蒜泥虾,最为瞩目的,就是中间的麻辣小龙虾,让人送了一些黄酒过来,搭配其他辅食,完美。 “虾太过寒凉,阿径还是孩子,等会儿你吃一些就吃其他的,要是还想吃,过两日娘再给你做,之前本来说好了陪你去青龙寺,有事儿给耽搁了,过两日我们再去。” 言芜双心里一直记得,对于给孩子承诺的事情,她向来十分上心。 等到众人落座之后,久久未曾有人动筷,虽然这味道的确引人垂涎,但是从未吃过,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吃。 言芜双擦干净手之后,将袖子固紧,这才开始剥虾,边给他们示范。 “这样剥比较快,也很干净,就是有些太不文雅了,若是不可,就让侍女过来弄吧。”言芜双倒是许久没有这样畅快的吃过了,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战戈先顺应言芜双的动作开始剥虾,开始生疏,逐渐的就灵活起来,给面前的小碟子放满,这才推到了言芜双面前。 其他两人高贵起来自然十分高贵,这接地气起来也不在话下,当下就把袖子收拾好,开始剥虾,当虾肉放入口中,带来爆炸般的口感,瞬间征服了他们的味蕾。 各个口味都尝过一遍之后发现,居然每一个都很喜欢,这东西看起来长得奇怪,没想到吃起来这么带劲。 言芜双有战戈剥,把自己剥的都给阿径了,还浇了一勺汁。 桌子上一时间连说话都顾不上,每个人都低下头赶紧吃的,刺激的味道充满诱惑,在花厅中飘荡着。 毕竟之前没有这种东西,言芜双也好久未曾吃过了。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桌子上已经一片狼藉,但是每个人神色却格外的满足。 “都说长公主厨艺名动京城,现在看来,果然不在话下。”这是简雪衣说的,嘴唇通红,眼尾泛红,加上那一头白发,仿佛暗夜中的妖精。 江乐安反应那就直接多了:“长公主,这可是一笔巨额财富,这个东西只要能够交出去有足够的材料,加上如今的季节,到时候可谓是盘满砵满。” “那自然,我已经差人去找,还有哪里有虾,等到时候,望月楼会开一间,到时候欢迎光临。” 当然,最后的结果,达成了一个合作。 京城中关于小龙虾的市场份额全部都是言芜双的,而江乐安去外开分店,而言芜双属于技术入股,到时候,三七分。江乐安七,言芜双三。 这个比例,是战戈说的,江乐安想了想,觉得还可以,就这么算了,言芜双原本想的二八分,就放下了。 有钱不赚是傻子,更何况是送上门来的。 下来的这几日,他们都非常忙碌,言芜双没什么事,望月楼中装修还未完毕,更何况进行其他事宜。 将两个孩子送到了魏国公府,拜托师娘照顾。 言芜双则是让人准备好东西,带着阿径去青龙寺,因为有孩子的牵挂,所以只能早去晚归。 “娘让人准备了很多吃的,到时候你给你父母放一些,顺便也让他们安心,如今的你很好。” 阿径乖乖坐在言芜双旁边,用力点着小脑袋:“娘放心,我记得的。” “学堂有没有人为难你?”阿径的身份要是细细追究起来,恐怕有些人也根本入不的眼,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并肩王府的人,言芜双也一直担心这个。 “没有,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但是后来父亲教我学武,我就打回去了,三番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惹我了。” 强者为尊,这是战戈教给阿径的,当然,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是要礼让对方,如果对方一再不客气,那自然是要让对方知道手段。 言芜双微微一愣,转而笑了:“挺好的,先生有没有说什么?” “课堂中的学生非富即贵,先生也不太好训斥,强压又压不下,但是对于学生之间的私人恩怨,先生倒是从未说过什么。” 这个习惯虽然与他在江南时的学堂有些不同,但是对于阿径来说,还是很有意思的。 “那就好,如今有了弟弟妹妹,阿径身上担子就重了很多,以后要为弟妹表率,这样你教训他们的时候才有足够的理由。” 这也是言芜双要给阿径说的,孩子小的时候有慕强心里,就像阿径对战戈,以后的舞儿熙儿对阿径,树立一个好的榜样才能够孩子之间更加协调。 在言芜双认真的注视下,阿径逐渐红了耳朵,认真的点头:“娘放心,孩儿记下了。” 一个多时辰到了青龙寺,只是言芜双看着前方僧人拉走的马车,有些疑惑:“今日莫非还有哪家贵人来此?” 看那马车,是王府的规格,京城中王府虽然不多,但也不是看见一个就知道是哪家的。 僧人恭敬的回应:“长公主殿下,刚才那是唐王妃和成安郡主。” “也是拜访普惠大师吗?”言芜双由僧人带路,向里面走去,来者先在佛像前点一根香,敬拜之后再往里面去。 “是,之前就已经确定时间了。” 这样,言芜双和阿径对视一眼:“那麻烦大师等会禀报普惠大师,我和我儿下午再去拜见。” “是,长公主殿下。” 刚走进大殿,唐王妃和成安郡主正好起来,言芜双看着唐王妃,略有些诧异。还未等想些什么,唐王妃和成安郡主就过来了。 “见过长公主殿下……” “无须多礼,快快请起。”言芜双面容带了几分笑意,透出几分亲近。 阿径也赶紧行礼。 “不知长公主和大少爷会来这里,倒是我们失礼了。”唐王妃眼眸十分平静,有些像是死海一般,不起波动。 “无碍,那二位就先去拜访普惠大师吧,我和阿径去拜访他的父母。” 双方告辞之后,言芜双这才领着阿径向后门走去:“大师,此次过来,我给寺中的僧人拿了不少点心,都是店铺中新出的,若是方便,让人给送到厨房去。” 僧人笑的和善,从旁边招了一个僧人过来,让他带人去后厨,言芜双后面的护卫手中,几乎每人都提了一个食盒。 “长公主有心了。”一次两次倒是不稀奇,难得的,是长公主每次来都会带糕点。 “我让人去收拾一下阿戈在后面的院中,中午时分得小憩一会,若是普惠大师小憩醒了,劳烦大师派人告知仆从。” 言芜双对僧人说话语气十分客气,面上始终带着一层笑容,清浅动人。 “长公主放心。”僧人态度更加恭敬。 走到后山那座墓时,言芜双停住了脚步,揉了揉阿径的小脑袋:“阿径,你去和你爹娘说话吧,娘在这边转转。” “好的,娘要注意身体,山头风大,小心着凉。”赤子之心,令人感怀。 看阿径郑重的将篮子里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好,又将墓碑上的灰尘擦干净,磕了几个头,这才陪着爹娘说话,语气比起之前成熟了很多,就是神情还带着稚气,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夫人,大少爷比起刚来的时候好多了,您也可以放心了。”双双也是一直看着,言芜双对待这个孩子是如何的小心翼翼,方才有了如今的成果。 “我知晓,我总算是对得起他的父母,看着阿径,我就觉得他以后长大肯定像是表哥那样的人,看着君子一般,实际上就是一个狐狸,那时,让人就欺不得他了。” 学堂中的事情比起阿径说的要严重,这还是偶尔见听墨商给战戈禀报的时候说的,但是她同样尊重战戈的做法,阿径的想法。 第四百章 小心为上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看着阿径认真的跪在那里,向舒家夫妇说话,旁边的树被风吹动,发出飒飒的声音,仿佛是舒家夫妇的回应。 言芜双没有见过舒家夫妇,但是从调查的结果来看,莫家夫妇感情深厚,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所以才有了阿径这样优秀的孩子。 比起上次阿径小小的个头,这次已经看着大了不少,再过几年,又是一个帅气的青年才俊。 “其实,我是感谢能够遇见阿径的。”言芜双的话,轻飘飘的,刚说出口就被风吹散了,只是在旁边伺候着的双双听了个正着。 “夫人何出此言?”莫非,是与那件事情有关? “我也不知,或许是因为在巷子中看见他的第一眼,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就像久旱逢甘霖,沙漠遇绿洲,那时候,心里强烈的声音使我将他带了回去。” 双双面色正常,心里却是暗潮涌动,不能平息:“可能,这是大少爷和您有缘,要不然,怎么会在那个时候遇见呢?” “说的也是,缘分,妙不可言。”风景很好,言芜双心里偶尔产生的小小的沮丧,也就被风吹散了。 逝者不可追,来者犹可追。 小憩之后,言芜双换了一身衣衫,带着阿径去见普惠大师。僧人已经告知了墨文,普惠大师已经醒了。 普惠大师的院子依旧是那般质朴,青色的僧衣,高大的身形,慈悲的神情,悲天悯人的眼眸。 “大师好久不见,看起来身体康健。”言芜双对待普惠大师多了几分自然,依旧敬重。 “你看起来也好多了,这位就是舒径吧?” 舒径和言芜双对视一眼,拱手行礼:“并肩王府阿径,见过普惠大师。” “乖,来,进来坐吧。”佛像之后的小厅,清茶袅袅生烟,自然宁静。 “此次前来,也只是拜访一下大师,因为身体缘故,也好久未到青龙寺来了。” 对于言芜双来说,青龙寺是为他解开迷惑的一个地方,普惠大师也的确是得到高僧,有些心事来到这里,自然而然的就解决了。 “还要多谢长公主送来的东西,寺里的孩子很是喜欢,之前听说长公主有孕在身,他们还每天为你祈求佛祖。” 言芜双如今已经是长公主的身份,虽然并无皇室的血脉,但是得到皇室的认可。陛下的恩宠比起所谓的血脉更加重要。 “那就多谢他们,这些东西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孩子最是喜欢,过来一趟,自然是要带一些的。” 至于其他的,言芜双还真的没有想过,在她看来,顺心顺意是最好的。 摸了摸阿径的小脑袋,言芜双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曾经在青龙寺碰见那一个叫她表妹的人,还有偶尔提出当初中毒时众人诧异的眼神,接着就会用另一件事情遮掩过去,不再提起。 “大师,我想问一问,您可否可以算出来,我似乎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遗忘了一些东西,每次想起心头总是钝钝的疼,但是又实在不知道失去了什么。” 言芜双说起这个的时候,神情有些迷茫,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阿径表情瞬间的变化。 普惠大师正转着手中的佛珠,听此动作就停了下来,正好和阿径对视了一眼,看见了孩子眼中的无措,这样看的话,孩子也是知道的。 “若是说你中毒的那件事情的话,我也是听说过的,至于你感觉到失去了什么,那并不重要,因为又重新回到了你的身边,长公主何不妨看看这江山如画,心头的一些东西自然也就放下了。” 既然是所有人都要瞒着言芜双的,普惠大师也不会贸然将它说起来,况且他也知道那件事情对于言芜双有多重的打。 阿径眼眸中的担忧慢慢散开,拉着言芜双的手笑的乖巧:“娘,我们都在您身边陪着您,如果忘掉的是不好的事情,那还不如就干脆不要想起。” 一番劝解之下,言芜双也就慢慢松开了拧着的眉:“大师和阿径说的有道理,到底是我有些太过执着了,对了,原本想着让两个孩子过来见见您,但是孩子还太小,不太方便。” “无碍,郡主和世子身体康健,平安活泼也就是了。只是长公主还要小心身边的人,有些人总是暗中想要谋害于人。” 有些话涉及到泄露天机,自然不好说什么,但是普惠大师还是希望长公主能够安安康康的。 “身边的人?”言芜双有些疑惑:“大师,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是经过细心挑选的,应该没有这种事情吧?” 比起言芜双的疑惑,阿径就清透多了:“但是说的是不是防止有人混到娘身边?或者说是与娘血脉相近的人?” 普惠大师微微点头,一派得道高僧的风度:“有些话,原本由老衲来说不太合适,只是这里也无其他人,说一说也就罢了,两位出去之后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 “长公主如今身份高贵,并肩王更是手握权柄,但同时不免有其他人的怨恨,防不胜防。” 这件事情,只怕所有的人都清楚,享受了多少就要承担多少的责任,故而,先帝才会为他们留下自保的权柄。 “多谢。” 在青龙寺待到了下午,言芜双和阿径要去了佛殿,续上了一盏长明灯,这才拿过早早就在佛前供奉的平安符,离开了青龙寺。 九月多的青龙寺,炎热的天气已经慢慢的清凉下来,风轻轻地拂过,还带来几分冷意,言芜双看着脚下长长的台阶,一时之间竟有些愣住。 “娘,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回去了,要是回去的太迟了,只怕弟弟和妹妹就开始闹了。” 阿径拉了拉言芜双的衣袖,也顺便将言芜双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罢了罢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就算再防也防不住,只要到时候能够做好万全的准备,就足够了。 青龙寺,后山的小树林瑟瑟的被风吹过,似乎带着眷恋,带着牵挂。 北疆,刘守将和仇刃合作,制造了一小波混乱,然后成功的将潜入的人逮住了,若不是这一次涉及的人数比较多,要做的事情比较大,恐怕他们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举动。 “这人我以前没有见过,不过能够有这样的手笔,想必也是京城那边的,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就是为了栽赃陷害于我,还真是费尽心思。” 也不怪刘守领有这样的话,北疆的重要不言而喻,届时如果北疆出了什么事情,只怕蛮族和匈奴都不会坐井观天。 利刃回鞘,刘守将面色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人,之前的时候将军就给自己送过消息,果然不出所料,北疆就查出了这件事情。 “没有完成任务是我们时运不济,落在你们手里,我们也认了,要杀要剐一句话的事情,其他的绝对不愿多说。” 被逮捕的人穿着的衣服,与边疆侍卫的衣服是一样的,看来他们为了做到这个地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不愿多说?”刘守将利刃刚要出鞘,就被旁边的仇刃拦住了。 “四处边疆,你们朝着北疆下手,是不是就是因为北疆是属于并肩王管理的范围?” 此话一出,有些人面色就变了,谁克制住让自己不要太过明显的表情变化,但是一瞬间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原来如此,归根结底,你们还是要对并肩王下手,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你们可真是辛苦。” 刘守将朝仇刃点点头,派人将这些人压入地牢,至于搜身,之前就已经搜过了,甚至牙缝里的毒药都已经取出来了,下了药效强劲的软筋散,让他们无力自杀。 “还是你机警,能够猜到这个地步。” 仇刃无所谓的摇摇头,神色严谨:“要是你以后在皇宫呆上两年,恐怕你比我更机警,既然针对的是并肩王,要是进程中的人,恐怕并肩王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正是,王爷之前就派人给我送过信,提示了或许这边会有搔乱,我也只是没料到,他们人竟然这么多。” 将这么多人藏在北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能够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动攻击,那是不是就说明京城也发生了大事? 一封信从北疆出发,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与此同时,还有一批信鸽从北疆出发前往京城。 这些信鸽速度更快,但也有一个问题,就是一路上也会有迷路的,被人射下的,被鹰捕捉的,最后到达京城的,可能就是几只。 城墙之上,刘守将看向京城的方向,神色凝重:“之前的皇子都被关了起来,四皇子和七皇子无心于朝政,若真是有的话,只怕就是朝臣了,希望京城能够平安无事。” “放心,陛下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而王爷既然能够提早的告诉你,那就说明他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 仇刃安慰着刘守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神情却不是那么简单。 京城的搔乱,对于整个大邑来说息息相关,只愿平安无事。 第四百零一章 皇陵刺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而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时候,皇陵发动了一场刺杀。 死伤惨重,关键时刻,墨家暗卫出现,将唐王保护了起来,最终的结果就是唐王受了轻伤,皇陵护卫死伤过半,至于刺客,只有几人逃离,其他的全部留在了这里。 这件事情被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圣上大怒,派禁卫军彻查此案,大理寺协同。而原本应该负责此案的吏部,却是被明晃晃的忽略了。 百官也不敢问,也不敢说。 事发之后,战戈紧急前往皇宫,就是一向宅在家的盛王,也出现在了御书房。 “陛下,这些人竟然能够针对皇陵,恐怕只是为了唐王,唐王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他们为了以防万一,所以通下杀手,至于为什么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动手,还需要调查。” 圣上愤怒的不是这个,而是因为…… “他们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在皇陵动手,是不是以为只要将所有人杀人灭口之后,就不会有其他人发现,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皇陵里面埋葬的是大邑所有的帝王和皇后,遭受意外而过去的皇子和太子也都在这里,光是前些年皇陵就葬入不少的人。 虽然每座坟墓都有着机关保护,但是依旧有着护卫守卫着,防止那些盗墓的贼不长眼盗取皇家陵墓。 如同唐王这种因受挫而被惩罚,在皇陵向列祖列宗赔罪的,历来也并非是没有,所以皇陵看似简单,但是防守严密。 盛王思虑的更深,唐王并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即刻返回京城,他依然要留在皇陵,但是这件事情也要彻查到底。 “这些人是冲着唐王去的,想必是清楚皇陵的构造,整个京城能够这么清楚的,没有几个人,而且皇陵那边的守卫,也是从京城派过去的。” 这中间若是有人想做什么,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件事情如果说要查的话,也简单,但如果要查的透彻,其实也难,经手的有钦天监,兵部,户部,礼部等等,每一个都有可能在中间做一些小动作。” 战戈当年压送盛王前往皇陵,对于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也是了解过的,但是就算是战戈也没有想到,幕后之人竟然会如此胆大妄为。 “陛下放心,我即刻前往皇陵,确定唐王的安全之后,还要与唐王交谈一番,这件事情唐王一定知晓到底是谁?” 既然战戈要去,圣上和盛王都是放心的:“那也行,这件事情就拜托战哥哥了,你带着一对禁卫军去,以防万一。” “我出了京城之后,京城肯定会有动静,届时还请盛王多加关照,至于陛下,最近上朝记得大发一顿脾气,朝中越是惶惶不安,有些人就越是做不住。” 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点到为止。 “战哥哥放心,你既然出去,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至于唐王皇伯,我派两个皇家影卫在他身边吧。” 之前没有是觉得没有必要,如今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天战戈回去和言芜双说了一番话之后,就带兵离开了京城,第二天众人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民间流言四起,但都在可控制范围之内,倒是还好。 皇陵旁边的宫殿,唐王面色苍白无血的躺在了床上,这场刺杀如果不是他还有点武功,只怕压根等不及护卫来到。 生死关头之时,唐王有多么悔恨,自己那个时候没有好好学习武功。 “殿下伤口已经包扎,只要注意休息,过段时间就会安然无恙,消息已经送往了京城,这些禁卫军是紧急调过来的,殿下放心,估计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到这里。” 皇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处理过之后,只怕也要做一场法事,让皇家祖宗安心。 “无事,外面伤亡如何?”唐王在那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是谁派来的。 守将胳膊上的伤口也是才包扎了,面色煞白:“死伤惨重……殿下无事就好。” “辛苦你们了。” 等到守将出去之后,唐王看着摇曳的烛火,心里翻江倒海,不能平静。 他之所以会在皇陵安安静静的待着,无非是因为已经不想再去插手过去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躲开了,有些人却是硬生生的想要把他再推进去。 等到唐王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外面的天蒙蒙亮,而战戈带兵策马前来,唐王同样没有第一时间知道。 战戈看着面前惨烈的一幕,还有红色的血在地上渗进去留下的黑色的痕迹,倒下的火台,被砍断的旗杆。一瞬间,让他仿佛是回到了战场上。 “属下护卫不利,还请王爷责罚。”守将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以前也是曾经跟随过战戈的。 战戈翻身下马,扶起狼狈的守领:“快快起来,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你们的错,何须恕罪。” 一番劝慰之后,总算是能够好好说话。 “属下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策划了这一切,这是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我们没有提早做好准备才会被杀的如此狼狈,而且他们的武功都很高,怀疑可能不是普通的护卫,有可能是谁的私兵,或者说江湖中的人?” 战戈和守领将这巡视之后,心里也有了数:“墨安,你带一队人将这所有阵亡的人统计一下,整体的损失状况也要统计出来。” “是,将军。”墨安离开之后,墨平也带了一队人马,去布置防守。 “盛王殿下如何?”说话的时候,战戈抬头看了看宫殿。 在宫殿三层,唐王就在那里休息。 “殿下受了伤,身体倒是无碍,诊治之后喝了药就休息了。”守将回道。 “嗯,去派一个人守着,要是盛王醒了,过来通知我。”战戈来的目的,守领也是清楚几分的,做事比说话重要。 巡视一圈之后,战戈心里有了数,这些人确确实实是冲着盛王来的,应该是先埋伏在皇陵外面,等着半夜三更,正好众人都在安睡的时候,就开始了行动。 其实皇陵的位置不说的严密,用心查一查还是能够查得出来,只是皇陵里面的兵力分配,以及地形地势,并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这件事情又是一个麻烦。 “王爷,那些人所用的剑都是特制的,上面抹上了一层毒药,能让人即刻失去意识,但是不会立马死去,所以这些受伤的将士还是能够救的,只不过这药还是江湖中人用的比较多。” 墨商跟随着看了一圈,随后将看到的结果禀告了战戈:“那些人的面目都极为普通,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印记,无法证实到底是属于哪一派的人?” “那……就是死士,能够培养出这样的人,说明背后的人,也是花了巨大的代价。”战戈站在山崖上,看着下面的深渊,声音越发的冷。 “可是京城百官之中,也从没有听说过谁培养了死士,暗地里调查更是没有结果。”经常的确繁华,可是那些繁华下面掩藏了多少污垢,只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墨安的声音传了过来:“将军,唐王醒了。”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罢了,回去再说。”战戈转身看向墨安:“去安排人用膳,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镇定下来,才好去解决。” “是,将军。” 让墨商守在外面,战戈一个人进去了,一身戎装,透着金戈铁马的杀气,如此,还是努力收敛后的。 唐王看到的第一眼,不自觉的就打了个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股杀气仿佛实质性的,让人毛骨悚然。 “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并肩王阁下。” 时过境迁,就是唐王也得感慨一声物是人非,如今的战戈,已然不是他能够高攀的起的。 这话说起来讽刺,可是没有办法,这本来就是事实。 “若非这件事情涉及重大,陛下也不会让我来到这儿,唐王殿下确定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战戈走到旁边的靠椅前,坐了下来,手中的长剑放在了桌子上,比起一般的长剑,战戈的要长上一截,看起来,也就更加骇人。 这把剑叫血月,在战戈给言芜双的解释中,称为雪月。 看见那把剑,唐王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突然杀我。” “哦,是吗?”战戈就连反问的语气,也是十分的平静,平静的让唐王心慌意乱。 “其实似乎有件事情,还没有人告诉你。唐王殿下,你想听吗?” 唐王反射性的摇头:“不用了。” “那就当做我再回味一遍,前几天,兵部尚书莫修的儿子莫瀚被从青楼中接了出来,随后,传出来莫夫人有意让成安郡主为儿媳,曾在宴会上公开说过,民间流言蜚语丛生。” 战戈还真像是回味,一手敲着剑鞘,一边慢悠悠的说着,丝毫不把唐王的反应放在眼里。 “唐王妃发怒,吐血晕倒,泽王前往兵部尚书府要个说法,无意之中听到了季月言语辱骂唐王妃,怒急攻心,身体受恙,毕竟,众所周知的原因,泽王身体不太好……” 第四百零二章 真是尴尬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刚才还淡定的唐王殿下这个时候突然面色紧张了起来,抬头看向了战戈:“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还淡定,要不是我夫人孱弱之体主持公道,只怕你家的两个,迟早被气死。”战戈这慢悠悠的语气,说起话来,还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他们怎么样了?”唐王神色紧张地看了过去,战戈轻轻一笑。 “放心,面子已经找回来了,至于莫夫人已经送进了青龙寺,成安郡主的婚事,以后我家夫人会照看着。所以,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今天背后的人是谁?” 唐王整个神色突然就纠结了起来,整个身体往后靠了靠,突然整个人颓废了起来。 “一定要问吗?” 战戈无所谓的耸肩,和言芜双感情越发好了之后,他也多了几分人气。 “如果我不知道,他们不甘心,还是会死的,你死了不要紧,只是泽王府的肯定会被牵连,上次郡主来看你,送的那些东西也有他人准备的。” 看着唐王迷茫的神色,战戈微微挑眉,右手摸着长剑:“不过你放心,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会为他们报仇的,但是他们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 “你……”唐王淡定的神色终究是破坏了,破乱的像是湖面荡漾的涟漪。 “是莫修,兵部尚书莫修,从最开始就是他在背后怂恿的,只是当年我们之间所有的信件都被毁了,没有确切的证据,莫修也不会认得,痕迹都被毁了。” 听到了真正的人是谁,战戈却是没有意外:“我知是尚书中的一个,却没料到是莫修。还有其他人吗?” “应该是有,毕竟莫修一个人也不能做下这样大的事情,只是我当时也是因为身份原因一时糊涂,其他的,也未曾想过。” 既然说了,唐王也就没有继续挣扎,不等战戈强迫,其他的都给说了。 “你猜,他是因为什么?” 战戈摩擦着剑鞘,神色越发平静:“要说是因为什么,只能是因为权力,兵部手中的权力有限,更别说还有几大战将,经过了几次大战,崛起的将军也是有的,他有些心急了而已。” 苦笑一声,唐王点点头:“正是,莫修此人,师承前任次辅,心机深不可测,如果到时候清理,只怕朝中有不少人都会牵连。” “前有边疆四大守将,朝中又有魏国公,盛王又恰好回归,再到后来,又有了我这个并肩王,只怕莫修忍不住了。” 朝中的形势,战戈比唐王清楚,也更明白莫修想要的是什么。 唐王艰难的起身,在战戈疑惑的视线中跪了下来:“这一生除了幼年时为母妃求过情,就再也没有过了。这一次,还请王爷保护一家老小。” 战戈手执长剑,未拔出来,用剑尖抬起他的双手:“不用客气,那是我的职责所在。” 等到唐王艰难的躺下之后,腹部的伤口隐隐裂开了,有血迹渗出来了。 “唐王殿下,我让人为你重新包扎,京城那边,我会照看的,你这边有陛下的影卫,也有我的影卫,若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是了。” 收回长剑,战戈起身,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墨色的眼眸中深邃了几分,接下来,又是一场大仗。 “臣愧对陛下,愧对列祖列宗。”唐王的声音,沧桑了几分,仿佛一瞬间衰老了很多。 战戈停住脚步,未曾回头,长剑提在手中,周身血气翻涌:“这种话,说的的确是迟了一些,但还不算太迟,行了,这件事情也算你有功,等待陛下以后的宣判。” 房门关闭,将唐王隐隐的哭泣留在了里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是不晚而已。 将皇陵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之后,这天夜里,战戈率兵返回,有腰牌在手,深夜进京并不算什么。 让士兵回去之后,战戈就去了并肩王府。 寝室的烛火已经灭了,言芜双已经休息了,战戈在其他院子洗漱之后,这才回去。 静静地躺在言芜双身边,安心睡去。 一觉醒来,还在战戈的怀抱,言芜双诧异的抬头:“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几天?” 说完这话,言芜双在战戈怀里蹭了蹭,秀发都有些凌乱了。 战戈在言芜双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昨天虽然回来的很晚,但是睡得时间已经足够了。 “处理完了自然就回来了,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对。” 虽战戈的声音温柔的很,但是言芜双已经习惯了。 “你身份使然,这些事情本身就是应该的,不过,你一定要保证你安全,无论是做什么,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就带着孩子改嫁,我可是堂堂长公主,有的是人愿意。” 揽紧言芜双的肩膀,言芜双都能够听到战戈从胸口的震动,有些闷气的笑声。 “放心,我不会的。” 两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初,收拾妥当之后,这才开始用早膳。 “夫人,将军,大少爷已经用过早膳了,现在在陪二少爷和小姐。”有了孩子之后,阿径就被称为大少爷了。 “哦,那就很好,注意他们身边的人,乳娘什么的再查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即刻处理。” 这话是战戈说的,战戈决定还是将府里在查一遍,无论如何,后宅不能乱。 双双虽略有诧异,还是应声出去了。 言芜双察觉出不对劲,声音压低询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唐王被刺杀了,性命无忧,但是牵扯朝廷,还有的乱,近些时候,你外出尽量少些,有什么想要的,都让人给你备着,至于他们两个,就不用多管。” 战戈还是透露了一些,也免得言芜双胡思乱想。 言芜双惊讶之后,也就明白了:“好,我知道,你也注意安全。” 早膳之后,战戈和言芜双轻轻拥抱之后,在言芜双额头留下轻轻一个吻,带着温暖和眷恋,这才转身离开。 “双双,把战伯请过来,我有事情要交代。” “是,夫人。” 皇宫,战戈进入的时候,手中还是拿着自己的那把长剑,那长剑只比他矮一截,可谓是少有,这也与战戈练习的功法有关。 徐戎刚好是到了宫门口,和战戈一起去御书房。 “那事情,我也听说了,师兄昨天去情况如何?” “不是很好,等会一起说吧,要不然,我还得说两遍。”战戈手中长剑换了一个姿势,徐戎羡慕的眼神紧紧地盯着。 看来情况确实是很危机,要不然,师兄的这把血月也不会出现。 御书房中,宰相也被请了过来,许久未曾上朝的魏国公也被请了过来,盛王面色正经的坐在下方,战戈进来之后,徐戎恭敬的关了门,坐在了最下方。 这么多大佬,他能坐着还是因为有位置。 将事情快速说完之后,战戈神色冷峻:“确定是兵部尚书莫修,但是并不是只有他一个,所以按兵不动,不能打草惊蛇,才能够钓出大鱼。” “原本以为唐王是幕后黑手,没有想到,另有其人,莫修,那也是老臣了。”宰相声音低沉,面色却是带着伤感,朝中的老臣也没有几个呀。 魏国公倒是正常:“若是莫修的话,倒也是正常,兵部尚书的权利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倒是作用甚少,而莫修也是勋贵出身,当年也有一些隐情。” “师父说的对,那些事情还没你呢,莫修家族当年受了皇子夺权的牵连,几乎全家灭门,后来冤情得到解决,这才回到京城,一路到了现在,皇兄在的时候对他也是屡次试探,心计还是深的很。” 显然,这件事情盛王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看起来,盛王似乎不是很放在心上。 战戈手中的长剑跃跃欲试,还是忍耐着收了起来,盛王嘴欠,每次都有想要动手的冲动。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能够将他隔离在外?整个京城有能力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他不可?” 徐戎随之望过去,眼中的疑惑明明白白。 “当年的情况复杂,不是一言半语能够解释的通的,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也没有办法判罪,毕竟,先帝当年也给他们留了点东西,作为补偿。” 这话一出,战戈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这都是什么事情,情非得已,每次都是情非得已,总感觉,先帝留下来的坑一个接一个。 圣上显然是不知道的,此刻明亮的双眸带着大大的疑惑:“国公大人,那这种情况很多吗?” “不多,但是要是算起来,也是有好几个,兵部尚书府莫家,安远侯李家,远在安城的巡抚冷家,还有几个,都销声匿迹了,查的话,也不是很容易。” 此刻的魏国公心里,也是吐槽的厉害,但是到底是先帝,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忍着了,收拾烂摊子。 御书房此时的氛围有些诡异,圣上面色带了几分丧气,盛王一副明了的样子,魏国公依旧镇定,宰相大人沉默寡言进行到底。 至于战戈,将手中长剑拔出来,一遍又一遍的擦着,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第四百零三章 杀手入京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午膳也是在这里用的,战戈用了平日里的一半,就算这些御厨是言芜双亲手教出来的,也没用。 宫女撤下之后,圣上难受的揉了揉肚子,真是吃不习惯,这么多人的眼睛盯着,到底是吃不痛快。 “那个,皇叔,国公大人,宰相大人,我们是不是该想个法子,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那个莫修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底是不太好。” 手里感觉有些闲,想要嗑瓜子,圣上努力忍耐着,就是神情多多少少带着几分渴望,明白他的战戈还真有几分无语,这孩子…… 魏国公点头:“确实是要有个法子。” 具体是怎么商议的,除了里面那几人,没有其他人知道,只知道,那天出宫的时候,战戈神色复杂,走路都有几分恍惚。 皇陵之事传到了兵部尚书府,彻夜未眠的莫修看着面前狼狈的人,眸子都带着冷意。 “你们几人去休息吧,最近不要在京城晃悠,等待一切风平水静再说,我这边,自有计划。” “是,大人。” 等待房间无人之后,莫修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眸带着几分红血丝,一夜未眠,等到这样的消息,只怕北疆那边,也不会是好结果。 目前这样,是不行了。 将纸张展平,莫修开始写信,有些人,那么多年了,总该是动一动了。 并肩王府,战戈将手中长剑交给墨商:“北疆那边有什么消息?” “有,刚收过来一封信,是北疆的,有人袭击,里面的探子如今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将军可以放心了。” “这么看来,北疆那边动手的时候,皇陵那边也动手了,真是有意思。”战戈经过御书房一事,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奇奇怪怪。 墨商猜测:“这两处动手的人会不会背后是同一个主子?” “应该是同一个主子,而且他的主子是谁都已经明确了,但就是没有明确的证据,没办法动。” 若是强硬的手段,其实也是可以的,但是流言蜚语下来到底是不太好。 大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让整个大邑再次沸腾,而且边疆有人虎视眈眈,走每一步路都要小心翼翼。 “那为何?” 战戈微微摇头:“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够下定结论的,还是要从长计议。” “是,将军。” 湖中小亭,阿径正逗着两个孩子,言芜双在一旁写写画画。 不是言芜双不喜欢抱孩子,而是因为她身体虚弱,要是抱孩子时间过长,恐对她胳膊造成伤害。 但是没有关系,虽然言芜双不是时时刻刻陪在孩子身边,但是孩子看见言芜双依旧欢喜的很,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好了。 “阿径,晚膳你想吃什么?” 阿径略微思考之后,心里就有了主意。 “我想吃娘做的虾,上次吃了之后,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吃过了,而且两位叔叔又不在,正好便宜我了。” 既然如此…… “那今天就做虾吧,搭配一些其他的,你也可以多吃点。”对于厨艺依旧热爱,不过事情太多,言芜双有的时候都忙不过来。 战戈过来的时候,言芜双虽然好奇,但是孩子面前,也没有问什么。 “回来了,今天晚膳用虾吧,我让人多准备一些,简公子和江公子似乎好几天未曾在府中了。” 这还是言芜双听侍女说的,因为他们二人身份特殊,言芜双也不会多问,只是时间长了,到底是有些不太好。 揉了揉阿径的小脑袋,战戈蹲在摇篮边,和两个孩子玩着:“放心,他们还有其他事情,不在府里也是正常。” “你这么不在意,那就是没事了,不过说起来,他们二人也是长得真好看……你也不差。”言芜双刚刚捧着脸颊说了两句,旁边不可忽视的视线的过来了,赶紧改口。 战戈转了视线,看向孩子粉嘟嘟的脸蛋,心里一阵无奈:“罢了,他们二人本身就是少有的出众,简雪衣因为家传功法所以发须皆白,他父亲也是如此。” “哦,那倒是挺好的,与众不同。”言芜双纯粹就是欣赏的角度,毕竟,街上过去一个长相出众的,多看两眼也是正常,更何况,这两人比起一般的确实好看呀。 空气中微微飘着酸意,双双看了一眼将军:“夫人,将军,奴婢还有些事情,先下去了。 阿径眼珠子转了又转:“父亲,娘,我想到还有点事情,你们聊着,我下去了。” 等到其他人都在下面站着了,言芜双看了一眼战戈,手里悠闲地剥橘子:“怎么?我们的大将军还喜欢吃醋? “本王喜不喜欢吃醋,王妃不知道?”战戈很少自称本王,就如言芜双不喜欢自称本宫,太过威严,反而让这个家不像家了。 “本宫确实不知道,毕竟本宫只知道,王爷喜欢吃甜食,这么可爱的王爷怎么能够吃醋呢?” 将手中连纹路都清清楚楚的橘瓣递给战戈,看着慢慢酣眠的孩子,战戈顺便坐在了言芜双对面。 “夫人知道这么多,我喜欢。宫里新的甜点,让人拿了一些,尝尝如何?”战戈挥手,旁边就有人将食盒提了过来,又退了下去。 “芙蓉酥?这个我总是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还是御厨的地道。”言芜双格外偏爱的糕点没有几个,芙蓉酥就是其中一个。 战戈笑容带着几分宠溺,将糕点一一摆在了言芜双面前:“所以我特地等了一会儿,晚膳不着急。” “你呀,也不必把阿径都有赶走吧?”当她没有看到刚才战戈看向阿径的眼神,想到要被孩子笑,言芜双就觉得面色有几分发烫。 “阿径乖巧,不会的。” “最近朝中只怕有异动,你要小心,我在你身边虽然派了人,但是万无一失只怕是做不到的,所以……” 说这话,战戈有些忐忑,就算权势如他,也不能万无一失。 看出战戈的忐忑,言芜双握住战戈的手,他的手有些微凉,她的手暖和,刚好可以中和。 “放心,我会小心的,而且,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 晚膳之前,简雪衣和江乐安恰巧回来了,一个一身青衫,一个一身月白色的锦衣,倒是格外的般配。 言芜双正好准备玩膳食,走到前厅:“有礼了,不知二位回来,晚膳准备的有些少,就不留用膳了。” 简雪衣挑眉,修建的极好的眉形带着几分媚意:“长公主这话说的,堂堂王府不会少了我们这份膳食吧?” “请吧,正是时候。”言芜双邀请两人去了湖中小厅,阿径也已经落座了,看两人过来赶紧起身,战戈却是纹丝不动。 “能够让我们堂堂长公主给你们做膳食的,你们少有。” 落座之后,侍女送上膳食,摆了满满一桌子,招呼着开始用膳。 “最近不仅是京城中热闹,江湖中也热闹不少,你也清楚,京城中形势如何,与江湖也是息息相关,你猜猜,江湖中动静是怎样的?” 简雪衣说话十分优雅,但是吃饭的动作就不怎么优雅了,讲究的就是一个随意,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只是看向战戈的眼神,却是带着招猫逗狗的意思。 “爱说就说,不说拉倒。”这是战戈的态度。 简雪衣没说什么,江乐安却是白了一眼:“要说赶紧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更何况,你还一直住在这里。” 插刀教教主呀。 “星辉楼查到的消息,目前暗杀排行榜前十的杀手有三位已经动了,第五的暗影双杀,第八的魅者天狐,第十的快剑无双。都是江湖中有名的,能请动这些人,这人恐怕付出了不少。” 索性就不怎么隐瞒了,简雪衣直接就说了,提早有个防备。 言芜双第一次接触到什么杀手,顿时就好奇了:“这名字这么好听,人怎么样?” “自然是相貌出众,不过暗影双杀很少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至于这个魅者天狐,是个千面狐,同样没人知道长得什么样,反正流言就是天下无双,至于快剑无双,长相很是俊美,就是人冷的很,听说是在天山练的剑。” 论起八卦,简雪衣也是世间少有,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做这个楼主的。 “冷?那和我家阿戈比起来怎么样?”战戈以前也是冷面公子呀。 简雪衣将手擦干净,看着桌子上的残骸收拾干净,呈上鲜虾粥,心里温和。 “战兄相比,以前的话,可能是半斤八两,现在,应该是不可能了,战兄遇到嫂嫂,已经是春风化雨,那里还来得及冰冷,那快剑没有这个福气。” 说着,对言芜双挑了挑眉,调侃之意溢余言表。 “不过说起来,到了这个地位的杀手,或多或少都有属于自己的习惯,比如这个魅者天狐,据说是个女子,但是喜欢弱女子,不过那些女子就很惨。” “弱女子?什么样的弱女子?”言芜双还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而且,京城中虽然是有,但是她不怎么清楚,身边的人,不会让她知道。 第四百零四章 那种关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简雪衣点头:“喜欢那种格外弱小的,长相清秀的,还有最好是妾侍出身。” “妾侍出身?这么奇怪?”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言芜双奇怪。 “或许与天狐的成长经历有关,据说天狐小时候被妾侍虐待,正室出身,有这样的经历,与他后来的成就很有关系。” 就算是星辉楼,也不可能将所有人的信息掌控在手中,有所疏忽,也是正常的。 若是莫修的话,言芜双微微摩擦下巴,星眸波光潋滟:“莫三小姐!” “什么意思?”江乐安吃的满意,脑子就有些不够数了。 “莫三小姐符合天狐的所以要求,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莫修的话,很有可能。”京城女眷之间的关系,言芜双也是知道的不少,更何况,是有过节的。 墨商在外面站着,一个侍卫打扮的匆匆而来,说了几句话,转身离去。 墨商过来禀告:“刚才属下反应,莫三小姐在佛堂被带走了,带到哪里去了,却是不知道,只知道是莫修的人。” “果然,知道了,退下吧,去查查京城中最近有什么人进城?” “是,将军。” 一切都在算计之中,言芜双虽然和莫三小姐有矛盾,但是这些矛盾并不是建立在性命上面的,莫三小姐,还是无辜的,但是也没有办法。 “那暗影双杀呢?喜欢什么?”言芜双对于能够调动此等高手的背后之人,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简雪衣轻轻摇头:“不知道,没人清楚,越往前排名的杀手,性情如何,越是难以知道。” “第一呢?有谁知道?”这杀手排行榜既然出来,那就是有人能够知道。 “第一是踏雪无痕,那是我父亲当年使用的名号,如今依旧有他的传说。”简雪衣说起这个,总是有些无奈,父亲当年所做的太二了。 “不过,暗影双杀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所以,要注意一点,他们要杀谁,谁也不清楚,所以,小心为上。” 这是来自于好友的忠告,虽然星辉楼不能插手,但是提醒还是必要的。 说话的功夫,战戈一直在沉默,京城中如今的情形他清楚,这几个人要杀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 城外的破寺,莫修将兜帽摘了下来,看着面前容貌艳丽的女子,那桃花眼微微上挑,像是狐狸一般,魅惑天成,至于其他的,都被纱巾遮住了,看不清楚。 看身形样貌的确是一个女子。 只是她怀里的还有一个女子,是莫三小姐。 “尚书大人的确是厉害,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记,杀掉言芜双,还是可以的,不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能够保障我的安全份上。” “魅者天狐,少有失手的任务,我既然拜托与你,那自然就是信任你,我的女儿,也就交给你了。” 莫修看向莫三小姐,这是他的女儿,但是有作用的女儿,还是要用的。 虽然疑惑为何魅者天狐会为一个不起眼的女儿家出手,但是不重要,能够出手,那就很好,若是可以,失去言芜双,莫修也不愿意,但是没办法。 看着怀中沉睡的女子,魅者天狐眼眸带着平静,隐隐透着满足:“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等到莫修离开之后,魅者天狐抚摸着莫三小姐的脸庞,喃喃自语:“我能够将你平安无事的带走了,以前的诺言,也实现了。” 一阵白烟之后,破寺之中,一个人也没有了,刚才的魅惑女子不见踪影。 换了一身长衫,莫修在街上走着,手中被一个人塞进了一张纸条。 回到府中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两行字:“已到京城,交易达成。” 这是暗影双杀,莫修将纸条慢慢烧尽,心头越发平静,事情慢慢到了正确的轨道上。 烛火微微闪烁,面前出现一个黑衣男子,面上带着一张面具,纯银色,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能够感受到的就是扑面而来的冷意,似乎是冬季大雪扑面而来的感觉。 “快剑无双,你终于来了。” 莫修回头,嘴角带着笑意,眼神深处绽开一朵黑色的莲,无止境的黑夜。 “交易达成了,魏国公交给你了。” 快剑无双似乎是微微抬头了,声音带了几分缥缈:“魏国公对于大邑说,如同镇国柱一般,你这样,不怕大邑大乱吗?” “大乱又如何,我已经是生死关头,我恨的人怎么能够活着,如果我不把大邑放在心上,我杀的应该就是圣上了,你放心,我知道你们江湖人的考虑,没那么乱的。” 嗤笑一声,莫修将手中的长剑擦得干干净净。 快剑无双应了,转身离开,烛火动荡,他没了身影,莫修看着手中的利刃,眸中带着几分血色。 “圣上?何德何能能够成为圣上?不过是皇室死完了没有其他人而已,忠心耿耿的臣会将这大邑成为一个坟墓。” 家族的血迹斑斑,父母苏不瞑目,族人百余条性命,都是他夜夜不能沉睡的缘故。 至于自己,选了一个不喜欢的女子,所生的孩子,都是为了家族血脉,仇恨得到解决,其他的不算什么。 并肩王府,简雪衣看着手中的纸条,打开看了一眼,顿时神情就变了,蓦得笑了出来。 “主子什么事情这么开怀?”旁边玄衣的护卫恭敬的询问。 简雪衣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这京城,还真是有意思。” “那倒也是,京城中每个人似乎都有秘密,但是又似乎没有秘密。”护卫也是觉得有意思,比起江湖,更有意思。 “战兄呢?” “王爷这个时候,似乎是在书房。”这并肩王府,来做客的,不能乱动。 简雪衣起身,披上外衫,白发缓缓落下,荡漾出最美的弧度:“我出去一趟,你们休息吧。” “是,主子。” 夜色如水,荡漾着属于上天的温柔,简雪衣宽大的衣衫在空中飘荡着,仙气飘飘,神似乎偏爱白色,带着圣洁的光环。 言芜双刚刚看过孩子,有些睡不着,出来转转,虽素面朝天,却是带着出水芙蓉般淡雅,但是看见那边仿佛被风吹过来的人,顿时觉得自己黯然失色。 “那是我觉得我容颜不错,后来发现还不如母亲,现在发现,就是个男的也比不过,愧疚愧疚。” 双双一直陪在言芜双身边,自然就看到了简雪衣,微微垂头,遮掩住嘴角的笑意:“夫人,简公子的确是世间少有的容颜,若是让外面的人看到,只怕想嫁的人都要排到城门外去。” 这一会的功夫,简雪衣已经过来了,笑容带了几分真实,微微颔首示意:“嫂嫂夜深人静,怎么会在这里?” “孩子睡了,我倒是有些睡不着了,就出来转转,你要是找阿戈,他现在在书房,你去吧。” 看着这张近在眼前的脸,言芜双心情都好起来了,看四周无人,言芜双凑近了些,问了一个问题。 “你,你和阿戈有没有更亲密的关系?” 这个问题,简雪衣嘴角抽搐的完全没有反应,知道战戈娶妻他惊讶,但是娶了这样一个的,倒还真是没有想到。 至于双双,惊恐之下,直接跪了下来,知道这个事情,将军不会将她灭口吧。 战戈察觉外面有人,但是半天没有进来,出去就见这样诡异的画面,神色冷了下来。 言芜双双眸晶亮的围着简雪衣转圈圈,简雪衣似乎是扶额头疼不已,双双则是跪在地上。 “发生了何事?”战戈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言芜双赶紧往后跳了一步,离远了一些,神色带着几分慌张。 “没事没事,我困了,他找你有事,就先回寝室了,你今天就不要回房了,你们促膝长谈,到底是好友,好友……” 言芜双提着裙摆,拉了拉双双,赶紧离开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战戈看了看言芜双的身影,又转头进去:“进来吧。” 收回心神的简雪衣赶紧走了进来,将门闭紧,这才似乎是反应过来,狂笑不已,不过倒是挺好看的。 美人就是美人。 尚且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战戈给他倒了一杯清茶,这才坐下:“到底是何事?” “刚才得到消息,莫修其实是有武功的,修习的武功还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江湖少有,目前的消息,那几个杀手都到京城了,每个人的任务都是不一样的,但是针对的都是武官,还有,圣上那边也要小心。” 这件事情,出乎简雪衣的意外。 同样,出乎战戈的意外:“莫修会武功很正常,但是你说的这个可就超过一般人的认知了。” 兵部尚书自然是会武功的,但是这会的是什么武功,就不是其他人臆想中的了。 “这个武功是无名老人自创的,无意之中被莫修所救,将武功传给了他,便因为时日无多去世了,所以到底有什么特点,还真没有查出来。” 之所以将这个消息告诉战戈,就是为了让战戈小心,都是朋友,分内之举。 第四百零五章 对不住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我知道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京城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整个大邑能够有如今的场面,流了多少人的血,我不能让它乱下去。” 这是并肩王的职责所在,也是必须的,妻儿都在这京城,当今室内圣上,是看着长大的,如今也没有长歪,这是好事,大邑不能乱。 久久的沉默之后,简雪衣打趣的看着战戈:“你知道刚才嫂嫂和我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刚才自己也没有听到,只知道今夜不能回房了。 “她呀,怀疑我们之间有某种私情,就是不怎么正经的关系……”最后,附加一个邪恶的微笑,方才起身离开。 战戈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房门大开,秋风瑟瑟,真是凄凉。 半响,战戈扶额长叹,芜双呀,真是……可爱。 京城的云,似乎是被什么风吹动了,带着数不清的萧瑟。 魏国公府的大门上,插着一把利刃,上面是一封信,管家早早发现,将信拿了进去。 “大人,这是门上发现的。” 魏国公刚刚晨练完毕,就算是放下兵权这么久,练武是必不可少的:“怎么了?” 能够让管家慌张的事情,可没有几个呀。 信上只有几个字:国公大人,对不住了。 “老爷,后面无名无姓,不知道是何人所写,但是剑气甚重,定是高手。”管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如今京城,并不平静。 魏国公神色虽凝重,但是却波澜不惊:“今天清晨,戈儿送来了消息,江湖杀手入京,这个,应该是快剑无双之称的那个。” “这么说,他要杀老爷?”管家面色巨变,魏国公府的地位不同凡响,能够在京城这样做,那就是…… “别慌,他既然是这个语气,说明这件事情并非他原本的意思,但是有人催着他做了这件事情,去将戈儿请过来,阿戎也过来,夫人和郡主那里,先瞒着。”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魏国公对这件事情相当淡定,将纸条折了起来,匕首放在了桌子上:“这倒是一把难得的利器。” “老爷,属下这就去,您注意身体。” 等到管家离开之后,魏国公这才将纸条打开,仔细的浏览,其实上面只有两行字,没什么其他的信息。 但是这两行字却是戾气太重,剑意深重,的确是剑道大家。 战戈来的时候,旁边还有个盛王,皆是面色凝重,周身煞气厚重。 “就是这个纸条,看起来的确像是快剑无双的,不过,他为何会入京城?”盛王知道快剑无双的师父,认得这种剑意。 将事情和盛王说了之后,盛王果真大动杀意:“莫修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还能隐忍?” “这不是隐忍不隐忍的问题,而是……经常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们不能再让他陷入混乱了,而且,他一定布置了诸多后手,若是贸然动手,只怕后果难料。” 战戈此话说的有理,盛王虽赞同,但是到底意难平:“针对的必然是有你,有师父,三个杀手,还有一个,会是针对谁?” “你,芜双,陛下,都有可能,不过他们应该不会针对陛下,大邑乱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好了,这些都是江湖排名榜上赫赫有名的杀手,他们既然能够来到京城做这样的任务,背后之人所用的手段必然是让他们不得不做,如此处心积虑,所图必然极深。” 魏国公说完这话,看着两人的神色,再加了两句话:“所以,陛下那边,不能放松警惕,戈儿,影卫全部出动,围绕在圣上周围,不能出任何差错。” “放心,陛下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无论外面出了什么样的事情,陛下那边总会安全。”陛下的生死,关乎整个大邑的安危。 这天,魏国公府虽然如故,但是平静中却是透着波涛,那封信,打破了一切。 莫修看着旁边冰冷的男子,声音带着几分不满:“杀手出剑,不就是在对手出其不意的时候,你这样做,他们一定早有防备。” 快剑无双却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隔着面具都能够看得出来那股森寒冷意:“若非是师伯临死所托,我也不会接了这个任务,还请你自重,我不想还没完成任务先杀了雇主。” “我可是你师兄,再说,这个任务你要是完不成,到时候你在江湖中的名声可是一落千丈,师父临终时的话,你敢拒绝吗?” 说起狠话,莫修同样不会放松。 冷笑一声,快剑无双声音带着虚无缥缈:“那些东西,又算的了什么?我也总算是明白,师伯交代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师父临终的时候,京城中有事,莫修未能够去,那时候陪在师父身边的,就是这个师弟。 “师伯说,你执念太深,终有一日,会害了你自己,我阻止不了你,就只能看着你步入这深渊,到时候,只希望能够将你全尸带出京城。” 如果不是因为无名老人,只怕这两人也不会相遇在一起。 无人的角落,谈话也无人知道。 杨月楼中,两个模样格外稚嫩的少年看了看下面,将窗户关了起来。 让人惊奇的是,从头到尾,两个人都是一模一样,若说实在不一样的,那就是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哥哥,并肩王武功不容小觑,况且,又有星辉楼楼主和江家的人在他身边,只怕我们不容易。” 眼神带点紧张的是弟弟,细细看去,左边眼角下面有一个痣,哥哥的,右边眼角有一个痣。 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哥哥的眼中带着淡定:“放心,接单的时候没说一定要他死,京城中的水太深,保证安全下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他手中有那个药方,我们也不至于。” “哥哥,并肩王对于大邑的作用远比一个兵部尚书重要,若是到了最后时刻,我们直接就走。” 东西固然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太被动了。 “我知道,先休息,等会去看看,并肩王所行,周围一定护卫极多,小心为上。” 虽然是杀手,但是暗影双杀和其他人不同的大概就是,他们讲究一击必中,两人合力,创下无数战绩。 可是,这里是京城,江湖中所有的评选都会将朝廷的人除外,就像并肩王,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级别的高手。 自从那天说过杀手一事之后,言芜双总是心神不宁的,但是幸好,有孩子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倒是慢慢平复。 双双捏着言芜双的肩膀,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夫人不必担忧,府里很是安全。” 京城倒是十分的平静,但是这种平静不是说让人安心的平静,而是暴风雨前来的宁静,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 十月的京城秋天的痕迹很重,带着瑟瑟的冷意,让人心都颤抖起来。 “安全又如何,终究是要面对的。暗影双杀,魅者天狐,快剑无双,听起来,像是话本中写的一样。” 但是她却不能够用那样平静的心情去看待,因为这一次,要杀的人其中也有她。 “夫人,那是江湖中的人,虽然没有明面上规定,但是这些都是约定成俗的,江湖和朝廷是互不相干的,朝廷的更替也不允许江湖插手,江湖中事情的管辖也不需要朝廷插手。”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谁又能够保证,真正的不插手呢。 罢了,府中已经一再戒严,能做的就是这样了。 “去厨房吧。” 这个时候,只有做膳食才能够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浣衣局,林柔儿已经在这儿呆了一个多月了,却是度日如年,一双纤纤玉手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模样,茧子遍布,再也不是当初的大家小姐了。 “这儿这堆衣裳是你的,赶紧洗干净,要用的。”言芜双洗的,都是下人的衣裳,至于主子们的,自有人去洗。 累极的时候,林柔儿进房去喝水,旁边的铺上,背着坐了一个人,似乎是女子的身形。 “你怎么还不去忙,要是嬷嬷责怪起来,你受不住的。”林柔儿也就是随口一说,那女子笑着转过了头,那瞬间,林柔儿仿佛是看见了天光。 那女子容貌出众,日月星辰都难以匹敌:“你,你不是这儿的人,你是谁?”林柔儿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不敢再上前。 “放心,我只不过是听莫修说你是荣安长公主的姐姐,我就过来看看,好奇罢了。”这女子下了床,慢悠悠的过来,却是让林柔儿安下了心,扑过去拉住了女子的袖子。 “那你能救我出去吗?主子是不是让你来救我的,这里这么苦,我的手都快废了。” 林柔儿哭泣不已,那女子却只是看了看她的手,随后,一颗药滑入了她的喉咙,她的手,也被斩断,满面泪水的呜咽都不能出来,巨痛让她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什么主子,那个莫修,才没有资格做我的主子呢,你呀,不过是一个教训,我也就来这并肩王府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祸从口出,以后就不要说话了。” 女子的裙摆划过地面,似乎就在林柔儿面前消失了。一把长剑呼啸而至,女子用手中长袖一档,借故,离开了府邸的范围。 第四百零六章 菊花洛神茶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墨安落地,接过反弹回来的长剑,那人已经不见了身形,浣衣局在整个王府最南边,平日里有所忽视,却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看了一眼那女子消失的方向,墨安转身进入了房间,有些昏暗的房间,只有一个女子痛苦的在那里躺着,地上还有一个被斩断的手,场面有些血腥。 微微皱眉,墨安吩咐随后 进来的护卫安排大夫先给林柔儿医治,随后,将这个消息压了下来。 “夫人一定不能知道这个事情,将她的情况稳定了,就送到庄子上去,以后就让她留在那里,京城就不要回来了。” 若是让这个女人留在这里,时间长了难免惹出什么祸端,而且这女人如今也算是半残不废的,送出去也就罢了。 “是。” 等到护卫将这里打扫干净了,墨安派人重新布了防线,正好战戈回来了,赶紧去了书房。 “将军,今日有人进了府中,将林小姐一只手斩断了,也给毒哑了,我和她交手了,猜测应该是魅者天狐。” 战戈将手中的信件收起来,神色顿时就冷了下来:“魅者天狐都能够进到府中,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墨安赶紧跪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惶恐:“魅者天狐应该是来打探消息的,浣衣局位置偏僻,之前没有怎么注意过,属下已经重新布置了防线,还请将军放心。” “罢了,也是第一次,这一次就饶了你们,再有下次,自己去领罚。” “谢将军宽恕。”墨安也总算是放心了,背后都湿透了,将军有了夫人之后就极为温和,倒是让他们忘记了将军以前的脾气了。 看着手中简雪衣让人送过来的消息,战戈神色越发凝重。 “魅者天狐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长相如何,所以府中一定要戒备,此人善用药,轻功极高,一切小心为上,芜双所在的地方,一定要注意。阿径舞儿和熙儿那里,更是要确保安全。” 随后,一连串的命令就吩咐下去了,整座并肩王府又重新动了起来。 看样子,魅者天狐针对的,就是芜双了。也得给芜双打个招呼,以防万一。 而在杨月楼三楼,面目阴柔的男子着一身红衣看向并肩王府的方向,红衣上开遍了曼珠沙华,越发多了几分阴森。 房间角落处,莫三小姐正颤颤巍巍的练字,自从醒来到了这里,她就没有出过门,只有这个自称是夫君的人,手里还有父亲签名的婚约,以后就是他的夫人。 猝不及防的一切,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幸好,目前没有发生她意料之外的一切,清白还在,只是这个男人,漂亮的有些恐怖。 “翎儿怎么了?快用晚膳了,那页写完就换一张,不用着急,我们在京城再待一段时间,等到任务完成,我们就回去,到时候,让你看看我的地方。” 男子正是魅者天狐,脱去一切伪装在莫翎面前的是最真实的他。 脚步极轻的走了过来,仿佛一个呼吸的功夫,他就站在了莫翎的身旁,莫翎努力将心神收住,看着面前的字:残夕。 这是男子……不,夫君的名字,虽然感觉很陌生。 “任务……是什么?父亲给你的吗?”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残夕在莫翎耳后吹了一口气,满意的看着她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这才说道:“作为迎娶你的聘礼,杀了荣安长公主而已。” “长公主?”莫翎猛的转头,不顾自己的唇擦过了什么柔软的东西,直勾勾的看着残夕:“你说的是并肩王妃。” “正是,翎儿这么惊讶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放心,办完了之后我们就会离开了。”不动声色的揽着莫翎的腰,残夕在她脖颈间轻轻蹭着,神情格外的满足。 心里情绪翻涌,莫翎控制不住身躯微微颤抖,她对残夕虽然害怕,但是却也信任,毕竟,以后的自己就跟随于他。 “荣安长公主以前也帮助过我,对我挺好的,能不能不要……”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残夕一只手指横在了唇瓣:“放心,要是不成功就撤退了。” 莫翎轻轻的点点头,靠在残夕的怀抱,竟然觉得有些安心,或许,比起在寺庙孤独此生,能够遇见残夕也是一件好事。 并肩王府气氛有些紧张,言芜双也是有所察觉,想到那天所说的,大概是明白什么了。 “双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保护好孩子。”握着双双的手,言芜双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她固然相信并肩王府的能力,但是百分之百却是做不到的。 “知道的,夫人,不过,夫人也不必紧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从未遇见这样事情的双双只能如此安慰言芜双。 本来圣上准备在府里用膳的,但是如今情况特殊,只能够放弃了,皇宫也被防守严密。 毕竟,圣上如今还未有子嗣,要真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四皇子和七皇子还没有回京,现在借了圣上的口谕巡视江南一带。 不回来也算是好的,至少风风雨雨不会波及。 “府中虽然为了这件事情戒备着,但是不要传到外面去,我们小心应对着,且就是了。”言芜双身为长公主,圣宠优渥,但正是如此才明白,有正有负。 双双应了一声。 “再过两天京城的花灯节,如今都已经是十月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冬季了,一年复一年,年年又几时。” 这一句话,纯粹就是感慨,言芜双从在皇宫睁眼的那一刻开始,不知道遇见了多少的人。 有些人害过她,有些人帮过她,有些人离开了,有些人还在,有些迷还没有解开,有些就已经再也解不开。 双双察觉出言芜双情绪有些不对劲,小心注意着,未曾说出什么,至于林柔儿的事情,将军已经吩咐过了,不必告诉夫人,自然是不会说的,那样的人,也不值得夫人牵挂。 “等到花灯节了,夫人就可以出去转一转,花灯节是整个京城难得的盛宴,届时一定会十分的热闹。” 言芜双考虑再三,微微摇头:“到时候再看吧,这件事情如果不能得到解决,就一直放在我的心上,沉甸甸的。” 毕竟,那可不是普通的人,江湖杀手排行榜上前十的人,风里来,雨里去,只希望一切平安,也就是了。 心情沉重,但面上就会有丝毫表露,言芜双带着侍女去花园中走了一圈,这个天气开着最多的就是菊花。 府中的菊花,样式极多,名贵的也不稀少。 言芜双喜欢的是泥金香和香山雏凤,前者是渐变的颜色,红黄相间,带着几分雍容华贵,后者像是花冠一般,花瓣朝里是红色,外面则是白色,看着便是赏心悦目至极。 “开的极好的采上一些,可以做菊花茶,其他的,都精心养着。”言芜双带头摘了几朵,可以插在房中的花瓶,增加几分色彩。 “是,夫人。” 所做的菊花茶中,言芜双最喜欢的是菊花洛神茶,红色的茶水像是温暖的阳光,让她的心也柔软的一塌糊涂。 回去之后,战戈也回来了,虽是一袭青衫,但是战戈里面穿了一层软甲,刀枪不入,护了最紧要的心脉,随身也带着神医特制的解药。 “回来了?宫中如何了?” 虽不能出去见圣上,但是言芜双却是时时刻刻牵挂着霖儿,一国之主,岂能放松。 战戈将言芜双手中的菊花接了过来,递给旁边的侍女,两人坐下:“放心,宫中布置已经妥当,阿戎也会守在宫中,只要莫修一进宫,就会知晓。” 以防万一。 “那就好,我看那暗影双杀对待师父也是极为恭敬,寻常的任务他们并不会如此做,或许他们本来是不愿的。” 这是言芜双一直念念不忘的一个地方,杀手出击,讲究的是一击必中,因为若是被暗杀者有了警觉,那接下来就是一次比一次困难。 “或许吧,毕竟师父战功赫赫,魏国公府可以说是大邑的保护神,除非他们是不得不接的这趟任务,要不然,他们定是不愿的。” 能够上了杀手榜的人,都是有属于自己的坚持的,暗影双杀,虽不知到底是何来历,但是以前所杀之人皆是大奸大恶之徒,必是有良知之人。 握着战戈的手,言芜双看出了他眉眼间的忧虑:“虽说江湖和朝廷有不成文的规定,但是如今的情况已经将这之间的界限模糊了,江湖那边没有给出什么理由吗?” “现在我们也只是猜测阶段,就算掌控了确切的情报,但是并没有十足的证据,若是武林盟主那边出手,有些不合情理。” “明白了。” 莫修行事,还真是让人恶心,牵扯朝中,又拉上了江湖,到时候若是全部覆灭,恐怕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或许,他所要的,就是独孤一掷吧。 “莫家的动向如何?莫修不会让莫家所有为他陪葬吗?”莫瀚是他儿子,莫羽是他女儿,还有妻子呢,一日夫妻百日恩。 战戈眉眼深邃:“最开始的时候,已经盯着了,毫无动向。” 第四百零七章 心宽体胖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想比起言芜双的忐忑不安,圣上就好多了,固然担心,但是也小心防范。 毕竟,在历届帝王之中,如果没有被刺杀过,还真的是不怎么合格的帝王,嫉妒才是最大的良药呀。 “陛下,这是荣安长公主让人送过来的,说是叫菊花洛神茶,还配了点心,让您尝尝。” 魏公公从墨平手中接过食盒,将里面的东西摆在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看起来就是圣上喜欢的口味。 “将御膳房做的芙蓉酥给姐姐带一些回去,让她多注意身体没等到最近这段时间过了,我就去看她。” 这话是对墨平说的。 “是,陛下,属下一定将话带到。”看陛下没有其他的嘱咐,墨平就退了下去。 皇宫很大,先帝在的时候,妃嫔很多,倒是挺热闹的,现在看起来,挺寂寥的。 圣上视线略过面前的湖水,广阔而又清澈,里面游动着小鱼儿,莲花已经凋零了,只剩下残骸,但是却多了几分凄凉的美感。 “以前的时候,朕觉得这皇宫太大了,我似乎一直都走不出去,结果长大了,能够走出去了,我又不能出去了,年幼的愿望,是希望能够周游天下,但是没想到……” 剩下的话,在圣上的笑容间消失了,魏公公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圣上的神情,那时天子年幼,神情流露言表,但是现在他也猜不透了。 “若是以后圣上有了麟儿,这大邑有了交代,陛下自然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的大饼圣上吃的够多了,不过就像给驴子面前吊着的胡萝卜,也是一种期望。 “说得容易,没个几十年怕都不行,姐姐说了,让我注意休息,不能思绪过重,伤身,就是娶妻,也是要再等几年,这样对自己好。” 魏公公想到了长公主说这话时的神情,那般的语重心长,明明长公主年纪也不大,但是确实像是长辈一样,陛下比起先帝要好多了。 “这是长公主关心您,长公主也是看着您长大的,有些真切话只有她能够说出来,并肩王殿下君臣有别的信念十分恪守,如此虽说对您和他都好,但是到底生疏。” 这些话,还是当下无人才能够说出来。 圣上倒是点点头:“我倒是明白,战哥哥身为武将,自古功高盖主,为了防止以后别朝中百官挑唆,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摆明态度,这样也是为了姐姐和我。” 都说帝王家无情,对也不对。 盛王过来的时候,圣上正在饮茶,红色的茶水甚是美丽,在这秋风萧瑟中让人心暖和了起来。 “这是芜双送过来的?” “皇叔,是呀,刚刚让送过来的,您怎么有这个时间进宫了?”家里堂弟什么的,不是很热闹吗? 看出隐藏的意思,盛王无奈的摇头,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怎么?不欢迎的话,这就离开。” “不是不是,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下次皇叔过来,侄儿让人敲锣打鼓去宫门口迎接你。” “那倒不必了,这是你皇婶做的粽子,做多了,给你送一些过来,看看合不合胃口?” 虽然宁瑶儿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架不住还有一个御厨手艺的女儿,简单的,多少是会一些的。 圣上眉眼带着孩子的笑意:“那皇叔替我多谢婶婶,也向堂弟多说说我,他现在会说话了,要是把我忘记了,多不好。” “你以后是他的衣食父母,哪里能够忘记你,记着呢。”说着,盛王挥挥手,魏公公拱手退了下去,看样子,盛王殿下是有话要和陛下说了。 “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和你说,莫修此人,武功极高,师承无名老人,快剑无双是他的师弟,这还是这段时间才查出来的,所以小心他。” 要不是莫修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关系网,还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朝中的事情自然是需要小心翼翼的。 “我知道了,莫修的事情了结之后,京城总该是平静很多,到时候,宫里也能举办一个宴会,热闹热闹。” 圣上闲暇之时,有些无聊,但是没有能够一起玩的小伙伴,宫里的生活,有些寂寞呀。 盛王嗤笑一声,饮下一杯菊花洛神茶,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到那个时候再说吧,朝臣之间,讲究一个平衡,不仅是文武官员之间的,还有各大权臣的,宗室之间的,都要注意。” “皇叔,你这好不容易进宫一次,也不至于一直给我说这些事情吧?我知道,不过就只能以后一步一步来,现在不担心。” 操心的太多,容易头秃,年纪轻轻的,不要想得太多。 有了孩子之后,盛王就极为容易心软,对于圣上也是如此:“罢了,你现在还小,确实不急于一时。” 午膳,盛王就是在宫里陪着圣上一起用的,两个人多少热闹一些。 兵部尚书府,莫修知道自己的府邸之外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盯着,不仅是有盛王圣上并肩王魏国公的人,只怕其他的尚书人马也是有的。 不过,还真以为能够把自己盯得紧紧的?那就是天大的笑话。 “锦城的人,也赶紧调到京城,花灯节之时,就开始这次行动,能将京城搅动的越乱越好,不必在乎其他,届时大街上不少名门贵女,出了事情可就不是一个并肩王能够承担得了责任的。” 不论如何,将并肩王拖下水就是了,这个京城,成为一片血海才是最好的。 莫修的眼底带着一片猩红,狠毒阴邪。 要不是他们逼人太甚,他也不会如此做事,大邑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国度。 “是,只是主人,那天魅者天狐进入并肩王府探查,伤了林柔儿,如今,林柔儿被送到了郊外,我们是否……” 偷偷打探着莫修的神色,薛安心里格外紧张,这件事情之后,只怕整座京城都要被重新洗牌。 “不用,一个已经没有任何作用的人,要来又有什么作用,算她命好,苟且偷生吧。” 桌子上铺着的,是整座京城的布局图,身为兵部尚书,了解京城的防线是怎样布置的,轻而易举,正好能够多加利用。 “将人到时候安排到这几块地方,方便行动。”指了指守卫薄弱的几块地方,莫修安排着行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莫修所拥有的的也是一笔巨款,这些银两却是没有在尚书府,都让用来布置人马,原本想着,能够给小皇帝一个教训,如今看来,正好能够制造这场混乱。 薛安恭敬的立在一旁,听着主子吩咐:“皇陵那边,已经失败,就是跑出去的几人,也被并肩王的血月斩杀,唐王虽受伤了,但是身体无碍。” 皇陵那边的事情,算得上是完全失败的,也无所谓。 “没事,那唐王肯定已经告知了战戈,当年是和谁合作的,但是他也只知道我一个人的名字,要么就是还要一个木家,其他的,一概不知。” 莫修这么多年,行事向来谨慎,所以,唐王被抓的时候,才丝毫不心虚,就算唐王将他的名字说出去,也没有关系,相关的证据,已经清除干净了。 对于莫修的心思,薛安还是相当佩服的:“那就极好,主子还是安全的。” 但是,莫修不是那么心思宽敞的人:“如果有机会,想办法杀了成安郡主,给唐王一个教训。” “……是,主子。”看主子研究这地形图,薛安小心的询问道:“主子,那夫人少爷小姐应该怎么办?” “这些年我未曾告知过他们,我做的是什么事情,如此也不会把他们牵扯进来,季家到时候活动一番,后半生也没有什么关系。” 虽铁血心肠,虽并不爱自己的妻子,但是莫修行事还是有几分靠谱的,或者这就是他残忍的温柔。 “你下去吧。”等到书房无人之后,莫修这才将头抬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地面,空荡干净,安静的有些诡异。 若当年先帝能够秉公执法,当年莫家就不会牵扯其中,最后满门被诛。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虽先帝已去,没有关系,还要现在的圣上,父债子偿,也不是没有道理。 泽王府,成安郡主看着手中的纸条,神色严肃:“这上面所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前几天并肩王殿下带领禁卫军出城并不是什么秘密,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不过主子没什么事情,如今身边重重侍卫包围着,就是我们也接近不了。” 这来着,自然就是之前的影卫。 “那到底是何人想要害了父王?”在皇陵竟然敢动手,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这个并肩王殿下那边正在查,我们也没有办法知晓,这段时间,我们会在小姐身边安排人手,以防止有人偷袭,小姐行事,也应妥当。” 如今的生活他们也渐渐喜欢,少了过去的厮杀,到底安心了很多,唯一需要呵护的,就是小姐了。 成安郡主微微颔首:“你们放心,我会注意的……你们也注意安全。” 女子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料到成安郡主会这么说,冰冷的面上出现一个僵硬的笑容,随即转身离开了。 第四百零八章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锦城的守将是盛王留下的人,这座身在京城旁边的城市,看着没有什么起眼的地方,但是整座城市都在盛王的掌控之下。 “分批前往京城,带着利刃?看得出来是属于哪里的人吗?”夜离一直跟在盛王身边,而盛王回去京城之后,锦城也就交到了他的手里。 夜影摇头:“前往京城没错,应该是私兵,能够从锦城这边出发,只怕京城那边要有大乱了。” “私兵,那还真是胆大妄为,我即刻将消息传回京城,让主子有所提防,你派人暗中盯着那些人的动静,要有什么即刻禀报。” 夜离对于京城中的事情知道的很是详细,如今看来,是要狗急跳墙了。 “他们是大前天开始分批进入锦城的,居住的地方有的在客栈,有的在烟花之所,几个武功高强的住在私人宅院,院子是商家的。” 能够有这样的规模,纪律森严,必然是训练有素的私兵,没有长期的金钱支持,肯定是培养不出来的,而能够这样做的,肯定就是京城那边的人。 夜影察觉出异样之后,一直暗中跟随着,他的轻功卓著,收敛气息做的极好,适合这样的任务。 “老大,你说会不会是那莫修,之前主子传过来的消息,让我们紧盯锦城,怕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夜离一把将凑近的头推远,十分冷酷无情:“既然知道,就不能掉以轻心,看着城中,防止有其他情况,将皇家别院那边的禁军调过来,若是京城有难,需要立刻前往支援。” 锦城看起来不张扬,但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要不然,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是盛王把守的,朝中大臣提出的意见,陛下压根就没有采取。 “知道了,这就去,明天就到位,再过几天是京城中的花灯节,到时候自然是热闹,但是我觉得,只怕想要搞鬼的人也是不少。” “这些事情我们能够想到,主子自然也能够想到,还用得着你操心,赶紧去忙吧,我这儿还有一堆事情呢。” 对于生性活泼的夜影,夜离也是纵容的。 言芜双喜欢花灯,战戈曾经为她在院子的制作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让言芜双的少女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而这一次,纵使是风声鹤唳,战戈也要给言芜双属于他的浪漫。 “不用担心那么多,该来的会来,但是我们要好好应对。”揽着言芜双的肩膀,看着三个孩子,战戈心里十分的满足。 他想要一个家,她也想要一个家,于是,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兜兜转转到了现在,日子像是流水,一去不回头,但是所有的浪漫心里都知道。 言芜双轻轻的蹭了蹭,脸颊有几分羞红:“放心,我没什么事情,现在这样的日子是我喜欢的。” 阿径看着战戈和言芜双的温馨,默默的将弟弟妹妹的眼睛捂住了,这种场面祖父说过不适合小孩子看。 两个孩子还是需要人时时刻刻注意的,说起来,言芜双恐怕关注的还没有阿径多,没办法,事情太多,不能一直绕着孩子转,幸好所有安排的很好。 “阿径,最近课业上可还有什么问题?”言芜双对于这儿的课业仅仅限于了解,若说清晰,只怕还没有唐诗宋词来的记忆深刻。 但是该问还是要问的。 战戈摇着孩子的摇篮,看着慢慢进入梦乡的两个孩子,整个人柔情似水,春风吹化了一般。 “课业挺好的,夫子教的上心,同窗也很用心。”京城中最为有名的书院,在这里读书的都是家中有底子的,要么就是经过德高望重的夫子推荐进来的。 “那就好,你这头发也太长了,需要打理一下了。”将阿径的头发梳顺,言芜双觉得这再继续留下去,以后阿径的发际线堪忧呀。 虽然讲究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也并不是说一丝一毫都不能动,那要不然非得把人累死。 阿径自然是同意的,他本来还想和娘说这件事情呢:“到肩下面一点就可以了,要不然就太长了,带了发冠的话,前面就有些疼。” 说起这个,阿径就特别羡慕父亲,战戈平日里不出门的时候头发就用发带轻轻系着,带着风流人士的韵味,不羁潇洒。 “这样吧,平日在家就轻松一点,出去了再带发冠,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给阿径编了一个蝎子辫,看上去倒是有些异域风情,可爱的很,言芜双很是满足。 “改天再给你做身不一样的衣服,到时候梳个这样的发型,我们家阿径就是整个京城里最英俊的少年郎。” 言芜双十分得意,还是自己养得好,这包子脸,这晶亮的双眸,多可爱,当然,小孩子不愿意说可爱的,说英俊就完事了。 “花灯节的时候,我们出去转转吧,两个小的就放在家里,把阿径带着吧,宫里到时候也热闹,只是可惜霖儿不能出来逛逛,我们做一个花灯让人给他送进去吧。” 前面的话是给战戈说的,后面的话是给阿径说的,战戈若说起练武的话,倒是不在话下,但是这种精细活,就不是很好了。 “好呀,我们做一个龙形的送给哥哥。”阿径倒是一直称呼哥哥,孩子还小,这方面言芜双和战戈不会矫正过往。 “龙形的就算了吧,我们做一个兔子的,上面的兔子你来画,我给他画一个简笔画。”言芜双还是喜欢这个,龙形什么的,宫里到处都是,反而不稀罕了。 简笔画言芜双还给阿径教过,简单方便。母子两商议的完美,一旁的战戈就撑着下巴看着,略长的凤眸带着媚意,拉长的眼尾像是自带眼线,妩媚横生,言芜双有时候都抵不住。 男人呀,尤其是这个年纪的男人,魅力太大了,幸好这个是自家的。 “你别这样看我,孩子都在呢。”老夫老妻的,不知道半点收敛。言芜双瞪了战戈一眼,顺便把阿径的头转过来:“别学你父亲,不正经。” 若是不看她通红的脸颊的话,这话还有几分真实性。 阿径到底乖巧,偷偷看了看父亲母亲,捂嘴笑了。 他听过同窗很多人说自己家的事情,最多的无非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什么的,还有后宅的各种争斗,对于这些他从来不发表意见,因为他没有。 “还有,书院虽然好,但是有的事情不可避免,你还小,哪些是正确的,那些是错误的,自己应该有个判断,那些风流韵事不可参与,要是有人说你,就让他来找我,知道吗?” 摸摸阿径的脑袋,言芜双神情格外正经,这种事情按道理这个时候说有些太早,但是阿径不是普通的孩子,这些还是要说清楚的。 “知道,他们平日里很少说,倒是家里的事情说得多一些……”阿径小脸蛋红通通的,加上蝎子辫,可爱的言芜双向rua…… 言芜双秒懂:“那些事情听听就好,这对你也有好处,以后碰见那些不怀好意的女子,也要记得避开。” 阿径听得直点头,有些现在不是很了解,但是娘说的肯定是对的,来自阿径盲目的信任。 至于战戈,则是在一旁乐不可支,半大个孩子言芜双也说的正到兴头上,阿径还听得津津有味,有意思。 这个场面太过温馨,温馨的战戈没有注意到一行普通的小厮从旁边过去,最后面那个人,眼神不可捉摸,显然不是常人。 那个小厮离开花园之后,从小门离开,拿着一张令牌一路离开了并肩王府,等到察觉出不对劲,已经找不到了。 这个人正是魅者天狐残夕,回到杨月楼三楼,莫翎正将膳食做好了,摆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你回来了?还顺利吗?” 回来的魅者天狐已经是那般魅惑的模样,在莫翎面前,他从来不会掩饰自己。 “你知道并肩王府的大少爷吗?”那个少年眼中的满足,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显示出来的。 莫翎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点了点头:“知道呀,怎么了?那是长公主从江南带回来的孩子,悉心教养,很是聪慧,陛下还给了个伯爵的爵位,为了补偿。” “因为世子没有在他的身上?” “应该就是这样,但是我觉得很正常,本身就不是亲生的,就算是有血脉关系都不一定能够做到这个程度。” 这个是莫翎的亲身体验,若是父亲主母对自己能够有这个一半的真心,事情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看到莫翎神情突然间的落寞,残夕坐在了她旁边,自然的尝了一筷子菜,丝毫不在意这里面是不是会有其他的东西。 “喜欢做菜?” 莫翎点点头,又摇摇头。 “最开始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不做就饿死了,后来觉得是最好的事情,所以我最佩服的就是长公主,到了她那样的地位,为家人做菜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看出莫翎的羡慕,残夕想到了刚才看到的一幕,如果他的主母能够那样对待他,也不会是现在这样满手鲜血。 不过,幸运的是遇见了自己的救赎。 “以后,你给我做,我喜欢。”残夕很配合的将所有菜扫荡一空,莫翎笑容羞涩又美好。 第四百零九章 慕秋拜访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花园中,战戈看到侧门墨商在那里,抬眸看向芜双:“有点事情,我去处理一下。” 言芜双正逗着阿径,摆摆手就让他离开了。 战戈神情温和,到了墨商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往日冷冰冰的样子。 “怎么回事?” “将军,刚才有一个小厮被打晕在外面的小巷,应该是有人混进来了。”墨商心里有些忐忑,这件事情是自己的失职呀。 瞬间,战戈周围就变得冰冷下来:“有人混进来了?现在呢?” “刚才那人出去之后,才有人察觉到不对劲,那小厮从头到尾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所以……” 剩下的解释,墨商还真没有说出来,到底也是自己不对。 “接下来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来的人可能就是魅者天狐,如此高超的装扮,你们没有发现也是正常,不过下一次,可要注意了。” 这一次,战戈还是选择了原谅。 不过,魅者天狐能够这么自在的来到并肩王府探查情况,也确实是小瞧了她。 墨商松了一口气:“是,一定注意。” “好了,下去忙吧,夫人那边,不要告诉她。”免得让她担心。 “是。” 等到墨商离开之后,战戈靠着侧门看着正在说话的两人,言芜双面上表情十分生动,阿径则被逗得忍不住直笑,场面分外的温馨。 “你站在那里看什么呢?过来呀。”战戈的视线太过强烈,言芜双就算想要忽略都做不到,招招手就让他过来了。 “怎么了?”战戈坐在言芜双旁边,阿径正在给两个孩子盖被子,比起言芜双,阿径实在是要称职太多。 言芜双靠在战戈肩上,感觉到了可靠和踏实:“没事,就是想要你坐在这里而已,反正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这种天气,晒晒阳光岂不是很美妙?” “你说的是,今天天气很好,十月多了,京城第一场雪再过段时间就过来了。” 说起京城一年四季,都有各式各样的风景,言芜双喜欢春天花开的声音,夏天的烈日当空下葡萄藤下的阴凉,秋高气爽的满天枫叶,秋意绵绵的微雨也是可以的,或者说冬季的鹅毛大雪。 若是在冬季,没有一场鹅毛大雪,似乎都不是一个完美的冬季。 “雪还需要一段时间,不着急,等到下雪了,我们去庄子上泡温泉,也很好。”这一年,是很美妙的一年,战戈很满足。 两人说着笑着,其乐融融,阿径小心的捂着弟弟妹妹的耳朵,在他们纯净澄澈的眼眸中笑的宠溺。 那些话,小孩子不适合听。 好几天的时间了,魏国公府除了那封信没有其他的动静了,安静的一如往昔。 青黛郡主的院子也被明里暗里包围着,毕竟青黛郡主是习武之人,怀孕就比一般人要艰难的很多,幸好这个孩子很健康。 这也是河间王府和魏国公府共同的安慰,毕竟,青黛郡主是河间王府唯一的郡主,而她腹中的也是魏国公府唯一的子嗣。 “放心,孩子挺好的,今天天气很好,我陪你出去转转吧。”徐戎知道父亲的事情,也知道府中如今的动荡是因为什么,但是这一切,都瞒着青黛。 因为怀孕,她经常失眠,所以徐戎能够陪着她就陪着她,身材丰腴了一些,脸颊也有了一些肉,行动起来多了几分小心翼翼,不再是以前风风火火的样子。 “感觉好久没见师嫂了,最近她有事情在忙吗?也只是让人送东西过来……”青黛说话的语气,真的是好不幽怨。 徐戎将外衫给她系好:“嗯,确实有一些事情,等到那边忙完了,就过来陪你。” “好吧,熙儿和舞儿你有去看过吗?”秋季的天有些冷,充斥着萧瑟,但是青黛的心里却是满满的喜悦,今年是好的一年。 “有,送了不少礼物过去,两个都白白胖胖的,师嫂平日里也忙碌,虽然每天都去看孩子,但是实际上,还不如阿径陪伴他们的时间长。” 这是徐戎的吐槽,也是真心实意的感慨,无愧于所有人的欢喜,阿径确实乖巧。 “再过几日是花灯节,届时我陪你一起出去转转,那日一定很热闹。”徐戎话音刚落,外面有喧闹声传了过来,徐戎眉头微皱,却是努力将自己情绪控制住。 “你先在这里,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陪着少夫人,一步都不能离开。” 后面的话是给旁边的护卫说的,青黛郡主随身的侍女都是河间王府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兵,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护青黛的安全。 “是,世子。” “放心,我马上就回来。”安抚好青黛之后,徐戎立马向前面赶去,正好就看见了匆匆忙忙的管家。 “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家将手中的信交给徐戎,神色略微轻松:“世子,这是刚才一个面色清冷的青年人送过来的,说是给老爷的。” “给父亲的?什么样的青年人?”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那人现在还在外面,说是等老爷看了给回信。”管家指了指大门内部那块,示意那人就站在那里,外面人来人往,站在那里到底惹人闲话。 徐戎将信给管家,眉宇皱起:“你去将信交给父亲,我去看看。” “是,世子。” 府里倒是一如既往,主子少,仆人少,大多都是家养的,习惯了。 徐戎刚踏出门槛,就看见了大门内部刚刚进来的那个柱子上依靠着一个青年,那青年一身玄衣,通身没有一个花色,甚是单调。 但是他身形修长,气质冰冷,即便是微微闭着眼,周身也是透着一股冷气,怀中抱着一把长剑,看样子,比普通人用的要长一些,剑倒是好剑。 整体看下来,长相不俗,这是谁? “在下徐戎,不知公子是?” 听到说话声,男子微微睁开眼,眼中似乎还带了几分睡醒的迷茫,却是在轻轻一个眨眼之后就清醒了过来。 “徐戎?魏国公府世子?”男子声音也带着股冰碴的感觉,冷的徐戎想抖,但是心里却是暗生戒备,此人不简单。 “正是,公子是?” 男子站直身子,微微弯下身子,当作回礼:“在下慕秋,前来拜见魏国公大人。” “慕秋?”这个名字,还真是没有听过,徐戎心里疑云顿生。 “江湖人称,快剑无双。”此时,慕秋恰好抬起头直视徐戎,那双眼睛格外干净,像是雪一般的干净,却是让人觉得渗的冷的慌。 “快剑无双!”徐戎身形已经戒备,目光锐利。 身后传来魏国公的声音,浑厚沧桑:“阿戎,将路让开,让客人进来。” “请。”有魏国公命令,徐戎只得后退,将路让出来,保持自己世家公子的礼仪。 慕秋微微点头,也不客气,直接就走了进去,看他进去之后,徐戎给旁边的护卫吩咐道:“立马去并肩王府,将并肩王请过来。” “是,少爷。” 等到徐戎进去大厅之后,魏国公坐在上面,深蓝色长衫威武内敛,下首坐的就是快剑无双,像是一个晚辈一般,很是乖巧,坐的笔直,长剑就靠在桌子边。 神色虽然依旧冰冷,但是却带着恭敬。徐戎松了口气,行礼坐在了另一边。 “你的剑意强大,剑术高强,快剑无双之名名副其实,我虽征战沙场几十载,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武功很高强,你明白吗?” 魏国公说话速度有点慢,声音略微有些低沉,他之前的内伤太过严重,以至于这么多年还未完全痊愈,只能够慢慢治疗着。 这也是为何当年那一战之后,魏国公就将兵权上交,安心回家的原因。 慕秋拱手:“大人是大邑的保护神,我自是知道,这段时间自从接了这个任务之后,我思来想去了很久,如何有一个正确的方法,但是最后能够想到的,就是大人挑一个人与我比武,无论是平局还是他胜,都算赢,我就有了交代,自会离去。” 徐戎心态也平静下来了:“可是慕公子接到的任务,却是杀人的。” “如果不是长辈所托,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虽我是江湖人士,但是同样也明白,大邑若是动 乱,江湖也好不到哪里去。” 杀手虽然是杀手,该有的底线也是要有的。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见解,只是我也实话实说,我内伤未愈,和你动不了手。”要不然,魏国公不会在那个时候交出兵权,退至幕后。 能够安享晚年,陪伴夫人孩子,已经是神医医术精湛了。 慕秋显然来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虽面色清冷,但态度诚恳:“既然大人身体有恙,那不如就派一个人和我比武,也可算数。” “这,虽是可以,但是你接到的任务却不是这样的。”魏国公此话,意味深长。 慕秋微微摇头,神色未有任何迟疑:“多谢大人为我考虑。虽然是长辈的嘱托,但是做不做在于我,我用这样的方法,就算是说到长辈面前去,也没什么好质疑的。” 第四百一十章 死了就死了吧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今日去的地方,是京城中有名的茶楼,虽名为余音绕梁,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巨大的消息汇集场所,而且在这里还能够贩卖消息。 京城中的人自然是办不起来的,除了陛下之外,就是江湖中人有这样的手段。 只是虽然历届帝王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报来源,但是很难有一个帝王将这个组织提到明面上来,赋予一个真正的名字。 不过如今的陛下虽然年纪尚轻,但是曾提过这个事情,估计等到大权在握之时,就会有所行动。 到了那时,陛下是堂堂正正的帝王,想要怎么做,只要不违背大邑百姓的利益,臣子自然没有不应的可能。 翻身下马,自有小厮过来牵马,小二就过来招呼:“客官来点什么?” “三楼甲子间,特等碧螺春。”墨商回着话,脚下不停的跟随战戈往上,小二神色未变,就是眼中情绪微沉:“好嘞,客官楼上请。” 基本上能到这儿来的,都不是正正经经来喝茶的,即便这座茶楼里的茶都是上品,有些更是难找。 推门而入之时,战戈看了眼墨商:“你留在外面,就不用进去了。” “是。”知道将军心中有数,墨商自然听从。 这房间也与一般的酒楼没有什么区别,战戈只是自然的转了一圈,走到书架边上,按照特定的顺序抽出几本书,再将案桌上不起眼的花纹轻轻点了一下。 书架上弹出一个匣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战戈放进去了一张纸,纸上什么都没有写,一片空白。 放进去纸之后,战戈将匣子推了回去,慢悠悠的坐在了靠窗的榻上盘腿坐下,烧水煮茶,格外惬意,顺便还想想此时此刻在宫里的芜双和儿女在干什么。 阿径已经八岁了,一直呆在京城也不好,得去外面让他多转转,四皇子和七皇子也即将回京,到时候京城肯定会掀起另一股波涛海浪,应看看是哪些人在暗中搅动风雨。 虽表情如故,冰冷中透着默然,但是战戈的脑海,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井然有序。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没过多久,门外的楼梯上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步子很轻,但是又有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在提醒房东的客人,有人即将上访。 墨商守在门外,将门打开,请来者进去。 一袭青衫,绿竹青翠,一张容颜却是感觉普通的很,但是他的眼睛很好看,好看到足够让你忽略他其他不好看的部位,长发却是黑白交织,有点儿像是练功走火入魔的感觉。 “并肩王来到我这小院,还真是令这里蓬荜生辉。” 战戈收回在窗外的视线,淡然的看了过来:“我也并不知道,新辉楼的少楼主竟然会出现在京城。” “不知道?不知道你会来到这里,还专门说来找我的,王爷这是在开玩笑吗?”来者嘴角噙着笑意,走到战戈对面坐了下来,动作十分之悠然自在,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样。 当然,这个地方也的确是他的地盘。 虽战戈表情依旧冷漠,但是周身的戒备明显已经放松了下来,眼中隐隐约约带着笑意,显然是对此人十分熟悉。 “这怎么突然的,你们一个两个都往京城跑,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前有江乐安,后有这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您这自从成了并肩王之后,整个人就忙的不行,江湖中的事情怕是知道的都不多,这次来到这里,的确是要与你相见,但也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此事无关江湖,事关朝廷,原本我想让人给你送过来,但后来想想,我也好久没有外出走动过,于是就自己过来了。” 要不然,这京城千里迢迢的,还真以为谁爱来,来者撑着下巴看着看着战戈,笑的墨色生花,就让人觉得如同清风徐徐,分外舒服。 战戈冷冷一笑,伸手从那人手中拿过了折扇,“啪”的打开,横在了两人之间。 “你这张脸也就这双眼睛好看一点,不过若是让我夫人看见了,难免吃醋,我还是不要这样了。” 来者笑的开怀,等到强行将笑意憋回去之后,这才勉强找到语言。 “有意思,我倒是从未见过荣安长公主,不过却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有趣的人,看来你不仅是要防着貌美的女子,还要防着好看的男子,要不然真要被荣安长公主甩了,可就没人要了。” 言中的嘲讽之意,可谓是毫无遮掩,丝毫不把并肩王的脸面放在眼里。 战戈倒是不介意,还随之点头应和:“那是自然,这也没办法,我家夫人也是一等一的绝色。” 况且,依照芜双的性子,如果他真的把这种事情做出来,只怕明日,府中就多了不少青年才俊。 “能和你对着干的女子,我倒是第一个见,怪不得那个时候,你成婚成的那么快,如今几个孩子还好,我送给孩子的满月礼你可满意?” “满意?”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战戈这才喝茶润了润喉。 “两柄剑冢所制的剑,东西是好东西也确实难得,不过你确定这个是送给小孩子的,他们两个才满月,对于这个一点儿都不通。” 男子笑意盈眸,水光灿灿:“总会知道的,你府中那个大儿子听说也开始练武了,所以我也给他带了一把,诚意够不够?” “剑冢一年才制一把,你这速度有点快呀?就不怕人恨你?” “那也要追的上我。”这得意之情,真是让人想打他。 “罢了,好不容易到京城,住在我府里吧,正好乐安那小子也在,可以一起聚聚,既然你来到京城,肯定是想见圣上,圣上常来我府上……” 男子神色立马一变,带着几分谄媚:“这,你我都认识十多年了,我好歹也是孩子干爹呀,这件事情,你可得帮我。” 战戈虽不动如山,但是等到他骑马离开之时,后面跟着一辆马车,看着不起眼,却是越看越惊心,江湖星辉楼,不缺钱。 言芜双从宫中回来之时,战戈正和简雪衣喝酒,湖中小亭正是最美的时候,侍卫小厮也只敢远远候着。 “阿戈呢?回来了吗?” 下午休息了一会儿,言芜双这会精神极好,夕阳从她背后而过,越发像是神仙妃子。 管家赶紧回道:“将军邀请了一位好友来府中相会,现在正在湖中小亭饮酒,也派人去请江公子了,只怕都是熟知的。” “好友?安城江家的江乐安,这个人是谁?”这件事情,战戈未曾和她说过,那就是还没来得及。 “是江湖中人,将军还未曾和属下说,不过从来者的车马随从看,也并非普通人。” 那人下马之时,带着纱幔,向来是身份隐秘,不愿告知他人。 “哦,那就麻烦战伯将两个孩子送回去,我和阿径过去看看,阿颜你带人随战伯去照顾两个孩子。” 言芜双眼眸中波光流转,带着一股媚意,牵着阿径的手就走了过去,湖中小亭所在的花园,是整个并肩王府最大的花园,湖中小亭四周宽阔,不会让旁人听到。 “娘,父亲和人在谈话,我们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阿径听的倒是明白,隐隐扶着言芜双。 “你这孩子,你父亲能够带到府中来,自然是值得信任的人,我若是不在家,不去见见也就罢了。但我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去见一见,以表地主之谊,这是礼节。” 聪颖的孩子,言芜双喜欢,乖巧听话。 “娘说的是。” 湖中小亭,战戈看着手中的密信,面色难看至极,从未想到,混乱的那几年,朝中与江湖牵扯竟如此之深。 几大权臣,除了原本就在江湖终有暗探的盛王府和魏国公府,原本没有的,竟都有了勾结。 之前的鸿胪寺卿和户部尚书卸任之后,身后的势力随之隐匿,还真是有意思。 简雪衣悠然自得的吃着水果,神态十分满意。 不同于之前在茶楼的普通容颜,如今的面色带着几分仙气,尤其是那一头似雪的白发,更是衬得不似凡人。 就连他的眉毛也是白色,睫毛也是白色,若不是肤色格外白皙,只怕不怎么好看。 “你这么严肃的样子,还真是让我惊讶,若不是这朝廷水太深,我也不会亲自进来。如今的鸿胪寺卿,户部尚书都是陛下的人马,但是其他的,又能有多少把握。” “礼部尚书虽为人迂腐,但是看到陛下为人之后,也一心为陛下所想。刑部尚书也可,工部尚书不一定,吏部尚书勉强,兵部尚书有猫腻,这六大尚书已是如此,更何况其他人。” 战戈虽是一个武将,但是对于朝中那些事情,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是因为不好此事动手而已,毕竟在朝多年,不能伤了臣子的心。 正说着,墨商在外禀告:“将军,夫人和大少爷来了。” 战戈神色迅速调整,将信纸揣到怀里,这才看了眼简雪衣,两人相视一笑。 “快请夫人和大少爷过来。” 第四百一十一章 安静又诡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墨商拱手,言芜双和阿径走上前去,简雪衣和战戈起身,战戈迎上前去,简雪衣以江湖之礼拱手。 “星辉楼简雪衣见过荣安长公主,长公主殿下安好。” 战戈揽着言芜双肩膀,阿径自然的退到了旁边,好奇的打量着简雪衣,他还没见过这么年轻就已经一头白发的男人。 简雪衣偏头对阿径笑了笑,犹如溪水潺潺,令人舒适,阿径一愣,回以一笑,拱手回礼。 “简公子不用客气,你是阿戈的朋友,虽然也是我的朋友,既然到了府里,那就自在一些,这是我膝下大儿,舒径,还有两个小的,不过一出宫就困倦了,也就没带过来。” “长公主客气了,之前郡主和世子满月酒的时候,我派人送了礼过来,今日特地给大少爷带了同样的礼,希望大少爷喜欢。” 明显看出言芜双能够拿捏战戈,简雪衣笑的越发开心,战戈心神颤颤的,这货可别乱说什么。 落座之后,言芜双给阿径和自己倒了一杯清泉水,其他两人倒得茶。 “这事,倒是阿戈的不对,未曾对我说过,我会好好询问的。既然简公子来到京城,那就随意,并肩王府和荣安长公主府两府并联,府中院落众多,看你喜欢。” 对于朋友,言芜双向来大方。 “那就多谢长公主了,听闻长公主厨艺了得,此次前来,我特意带了不少稀有的食材,有些是海外来的,还请长公主笑纳。” 这话一说完,果然言芜双笑意就暖了不少。 等到江乐安回来的时候,言芜双就先告辞了:“你们想必很久不见,还有一些事情要说,就且说着吧,我去为你们准备晚膳。” “这就不用劳烦长公主了,随意用些就行了。” 简雪衣前来之前自然请人调查过言芜双,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言芜双还是这样的长公主,不拘礼数,行事潇洒,身份高贵却没有看不起江湖中人,莫名有些羡慕战戈呀。 言芜双轻轻摇头,简单的紫色长裙却格外高贵:“简公子恐怕有所不知,在京城中甚少有人手艺能够及过我,要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是我并肩王府的迎客之道。” “辛苦夫人了,雪衣,你且等着,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我夫人是怎么样的聪明。”得意洋洋不像是平时的战戈。 虽然心里嫌弃战戈,简雪衣却是笑意盈盈的谢过言芜双:“那就麻烦长公主了。” “应该的。”微微颔首之后,言芜双转身离开。 阿径左看看右看看:“父亲,简叔叔,孩儿且先退下了,到我平时练功的时间了,再过一会儿,舞儿和熙儿就该醒了。” “那你去吧。” 行礼之后,阿径跑开了这里,又剩下了两人,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突然有种羡慕你了,长公主的确是世间少有的聪慧之人,我原本还想着,会是怎样的奇女子才会让你臣服,如今看来,的确值得。” 来自江湖顶级信息情报星辉楼的少楼主称赞,这可是不少,战戈和这厮认识了这么多年,看着仙气飘飘,人某人样的,实际上那说话可不留情。 “那是自然,等你看到我那两个孩儿,更加会羡慕,对了,既然你调查过,应该知道一些事情,有些话就不要在芜双面前提起了。” 想到情报中的一些事情,简雪衣琉璃瞳孔越发深邃:“那你就任由那罪魁祸首还在你府里待着。” “一刀,结果了反倒让她痛快。慢慢来,反而能让她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这是战戈的手段,这点都是毛毛雨。 “也是。” 夜色到了,湖中小亭的轻纱都落了下来,下面固定,朦朦胧胧,仿若仙境。 三个风格迥异的男子让这仙境都黯然无光,一个温和贵公子,俊秀雅致,一个剑眉入鬓,瑞凤眼携带一湖春懵,另一个白发琉璃眸,容颜梦幻,世间少有。 幸好这里守着的都是护卫小厮,要不很难说了。 等到言芜双让人上了膳食之后,香气盘旋之间,多了几分人间烟火。 “时间有点赶,念着简公子怕是饿了,所以做的有点匆忙,还请见谅。”衣衫简单素雅,长发用发带轻束,烟火缭绕之间,姿容绝世。 “长公主客气,这都是我们的福气,当时还想着战兄怕是要注定孤身,谁曾想这才几年就已经娇妻在旁,儿女双全,还有了阿径这么一个乖巧聪慧的孩子,实乃人生赢家。” 这是真羡慕,简雪衣语气诚恳,在亲近的人面前,不必说假话。 江乐安就带了几分痞气:“长公主有所不知,在我知道战兄竟然成为驸马之后,心底不知是如何的羡慕嫉妒恨,这轻轻松松的,就走上了人生巅峰,世间罕见呀。” 这调侃的样子,战戈却是见怪不怪,言芜双忍着笑意,格外开怀。 “我对驸马也极好,你们既然是驸马的兄弟,那就且放心。” 笑声在湖上荡漾,层层涟漪顺着鱼尾开出花来,那湖中小亭仿佛有仙人驻足,贪恋凡尘烟火,不肯离去。 皇宫,圣上正要就寝,屏风之后影卫禀告:“陛下,星辉楼少楼主进京了,之前在设在京城的茶楼,如今在并肩王府,和王爷江公子闲聊。” “这件事情,朕知道,不用去管了,盯着几个尚书那边就好,并肩王府那边不要派人守着了。” “属下知道了。” 等到影卫退下之后,圣上只着里衣,从暗格里面拿出一封信,这封信的纸用的也是特殊的,能够经久保存,不锈不化。 这是父皇为他留下的,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父皇缠绵病榻,时日无多,虽然实际上也是如此,但是父皇却为他留下了后路。 武有魏国公,文有宰相,宗室那边有盛王,朝廷之上有并肩王。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情形特殊,只怕并肩王这个官爵根本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功高盖主之名,从战戈第一次北疆战胜而归之后,就有提起。 “父皇那时有战兄和言兄的陪伴,又有魏国公的教导,宰相的辅佐,方能够稳稳登基,如今,你也有所依靠,朕就算瞑目,也安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卸磨杀驴,这种事情皇家干不出来……” 这里边的字字句句,皆是父皇对于自己的教导,那些人当真以为说什么,自己都会信,大邑如今到这个地步,少不了这些人在背后的辛勤辅导。 纵使他不会成为千古一帝,也自然不会让忠臣寒心。 仔仔细细将信又看了一遍,陛下这才将信又重新放回去,朝中官员哪些是自己的人,那些还不确定,哪些是中间的,他心里都有数。 安神香徐徐点燃,圣上安然睡去,乾清宫外,侍卫层层把守,屋顶之上,隐匿的呼吸几不可闻,那是属于陛下的影卫。 轮班值守,轮流护在陛下身边,从未例外。 夜间,战戈回来之时,言芜双正好一觉刚醒,睡颜朦胧中发现了明显的酒味。 “回来了?”声音朦朦胧胧,带着几分睡意。 战戈停住不在往前走,他的确是喝酒了,但是并没有醉,好久没见他们两个,一时开怀,故而没有忍住,倒是忘了,芜双对于酒味极为敏感。 “刚回来,一时高兴,喝多了点,缘想着你睡了,所以想看一看,也没想到把你惊醒。”战戈声音带着明显的慵懒,尾调拉长,似醉非醉。 言芜双也清醒了,将屏风上的外衫拿下来,披在身上,这才走了出去,瞅见战戈的样子,第一眼有些愣住,紧接着就回了神。 也是许久未曾见过战戈这个样子,那略微狭长的凤眸带着水意,眼尾略红,更加透出几分魅惑,就是平日里凌厉的剑眉,此刻也似乎被酒意柔化了。 一向穿着整齐的衣衫有些凌乱,颇有几分几敖不驯,发上的玉冠也不知道了哪里,任由及腰的长发披散在后面,日里的正经也都化回了此时的邪魅。 “你今日,的确是高兴。看来简公子和江公子到来,的确让你欢喜,若是这样,以后可以经常让你的朋友来到府里坐坐。” 言芜双说着,就上前一步,打算给战戈除去外衫,结果战戈退了一步,避开了言芜双的手。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凝滞了,言芜双抬头看向战戈,眸中都是冷冰冰的。 战戈却是扶着旁边的桌子,摇了摇头:“酒味,你讨厌。” 言芜双侧着头遮不住眼中的笑意,房间里的氛围也慢慢的缓和了下来,战戈直勾勾的盯着言芜双,就连眨眼的动作也比平日里要缓和很多。 酒精似乎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的行为都带了几分呆萌。 “你呀,真是可爱。好了,我让人给你准备沐浴的水,洗过了,就上床休息吧。”言芜双正准备出去,结果一阵大力传来,直接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对待醉酒的人,一定要温柔,幸好战戈喝醉酒十分的可爱。 战戈将头靠在言芜双后脖子那里,蹭呀蹭,十分亲昵。 第四百一十二章 怀远郡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哎呀,娘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不过,你也可以开始准备名单了,到时候来的可都是你的朋友,或者你崇拜谁,想要让谁来,娘会派人去请的。” 小孩子嘛,还是多多鼓励比较好。 今天的天气很好,前几日下雨的地面已经被晒干了,空气有些湿润,但是是很舒服的温度,言芜双吃着糕点,喝茶看书好不惬意。 阿径看书的同时还要陪着弟弟妹妹,活像是被绑架了的劳工,但是他是心甘情愿的,丫鬟婆子都在旁边候着,方便随时照顾两个小孩子。 “你的花灯画的怎么样了?”言芜双想着一家人制作一个花灯,她和战戈请了大师制作了一个样式简单的花灯,就是要在上面绘图,阿径包揽了,但是到现在,言芜双还没有见到成品。 “差不多了,只要上色就好了,要是做好了,一定会让娘看的。”没有完成之前,自然是不想让言芜双看见的,这是他的小心思。 “小兔崽子……”言芜双笑的无奈,还会卖关子了。 只是,言芜双想要清净的时候,总会有事情找上门来的,双双沟通未果之后,只能来到了言芜双面前。 “夫人,宁阳大长公主求见。” “宁阳大长公主?她老人家不是已经安居在锦城了吗?怎么会突然到京城来?”言芜双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宁阳大长公主可是如今大邑唯一的大长公主,而且先帝那时,她的儿子和儿媳接连去世,丈夫又因某些原因去世,如今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相依为命。 先帝还特地封了那小姑娘郡主的称号,为长寿郡主。这可是少有的。 “不知,突然就上门的,还带着长寿郡主。”双双也没来得及了解情况,但是宁阳大长公主身份尊贵,又是长辈,言芜双肯定不能让她等着。 “阿径,你好好照顾弟弟妹妹,要是有什么应付不来的,及时让人来告诉娘,我就在花厅,记住了吗?” “娘,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的。”又吩咐了旁边侍奉的丫鬟婆子,让阿颜留下,言芜双这才带着双双离开,来不及去换装,就算了,反正这些不重要。 花厅,宁阳大长公主面色带着疲惫,靠着椅背闭眼休息着,旁边的位置上,坐着的就是长寿郡主,虽是十二岁的姑娘家,但是看着却是太过干净了。 言芜双进门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也让宁阳大长公主醒了,不等她起身,言芜双就快步走了过去。 “姑姑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让人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言芜双态度亲切的很,宁阳大长公主神色渐渐放松了下来:“我请你帮忙的,哪里能够这样草率。” “姑姑严重了,这就是长寿了吧,果真优雅高贵,看样子,有姑姑当年的样子。” 宁阳大长公主言芜双哪里见过当年的样子,不过是恭维两句而已,这个长辈很是慈爱,宗室之中,也很有影响力。 长寿郡主乖巧的给言芜双行礼,言芜双顺便将手上的镯子给她戴上,这姑娘太过单纯,在京城中难免被人欺负,以后还是多护一些吧。 看出言芜双的喜欢,宁阳大长公主放心多了,神色也安定了很多:“长寿第一次来到你的府上,是否方便让她去转一转?” 这是有事情和她说呀,言芜双自然是应允的:“双双,你去陪着郡主,务必照顾周到。” “是,夫人。” 等到人离开之后,侍女都退下去了,言芜双这才看向宁阳大长公主:“姑姑今日过来,怕是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吧?” “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我这次来京,主要是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关于怀远郡王,第二件事就是关于长寿。”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宁阳大长公主自己都不愿意离开锦城,京城的水太深,她不过是一个老婆子,倒是无事,但是还有孩子呢,可不能让孩子太过辛苦了。 “怀远郡王?”言芜双对这个名字仅仅是听说过,毕竟,怀远郡王是先帝兄弟的遗腹子,出生之后就被送去了封地,京城中可是对这个人没任何的了解。 “正是……” 送走宁阳大长公主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大长公主府就在京城,那里有礼部派人定期修缮,住人还是能住的,只是相较以前,还是要简陋了些。 不过现在也没有必要再挑来拣去的,有的住的地方就算是不错的了。 宁阳大长公主打算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前,都不回去锦城了。 战戈还没有回来,言芜双陪了一会儿两个小的,这才和阿径一起用了晚膳,让阿径安心去休息之后,这才回去了寝室,等待战戈的回来。 听到的事情实在是都有些骇人听闻,她需要全部告诉战戈,让战戈来决定应该如何做,才是做妥当的。 若是只是府中小事,她还能自主做个决定,但是现在的问题可是涉及到朝中的事情,她不能做主,最终还是需要战戈来决定。 战戈回来的时候,言芜双在软塌上躺着,似睡非睡,听到有微微的声音,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却是有点像是撒娇的感觉,言芜双撑起身子起来的时候,战戈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扶起了她。 “回来了,怎么没去床上睡,都这个时间了。”将外衫披在言芜双身上,让双双去准备温水,给言芜双润润喉咙。 言芜双靠在了他的怀里,把玩着战戈的一缕长发,声音软软糯糯的:“有件事情要和你说,撑得不行了这才睡了一会儿,谁想到你竟然这个时候才回来。” “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回来自然就迟了一些,下次要是再这样,我让人提前回来给你说一下,免得你继续等。” 说话的功夫,言芜双慢慢清醒了,看战戈还有点风尘仆仆的样子,催促他去洗漱。 “你先去沐浴,等到出来了我再和你说。” 战戈再次出来的时候,言芜双正坐在榻上看书,长发如同瀑布倾泻而下,光滑的都能够闪出光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进门的时候听管家说宁阳大长公主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头发擦得半成干,战戈走到言芜双旁边坐了下来。 将书放到旁边,言芜双正色看向战戈:“和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宁阳大长公主说,怀远郡主很久之前就和莫修有所交易,这些年断断续续都有,还有一件就是关于长寿郡主的。” “长寿郡主,和她有什么关系,郡主又不是快到成婚的年纪,有什么事情?”京城之外的,还真不在战戈预算之中,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说是宗室那边,一直想要将长寿郡主推向皇后之位,从而进一步巩固宗室的地位,这件事情,掺杂的人还多,掰扯都掰扯不清楚。” 这件事情,也是让言芜双很是心塞,皇后之位觊觎的人的确很多,没想到宗室还不消停。 “后面那件倒是罢了,前面那个,怀远郡主这个,倒是真没有想到,之前唐王的那件事情就猜到他背后怕是有人,却没想到莫修的背后也是有人推动。” 还真是越往下查越复杂,这件事情的背后怕是许多人合理筹谋的结果。 看出战戈的担心,言芜双安慰着他:“放心,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终归是会解决的,区别不过在于早晚而已,唐王已经将背后的事情都给招了,那莫修剩下的也就不远。” 无论在哪个时代,涉及到权谋之事,向来没有简单的。 “我知道,一时半刻,就算着急也没有任何作用,放心,我心里有数。虽然怀远郡王那边我并没有多少关注,但是陛下那边却是不一样的。” 皇室常年有影卫在怀远郡王身边,要真是有什么,问一问就清楚了。 “不过,一切还是小心为上,怀远郡王能够策划这么长时间,那就说明他的心机足够深,没有回过京城一次,就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那要真让他回了京城,还能了得。” 这话言芜双没说错,怀远郡王必须防备,有个一二了,到时候谁都说不清。 战戈揽着言芜双的肩膀向床的方向走去:“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朝中的这些事情,他向来不愿意让言芜双知道的,太过操心对身体不好,生了两个孩子,纵使调养的好,那也是元气大伤。 房间的灯被侍女吹灭,房门被轻轻带上,纱幔一圈圈垂了下来,最上面是一颗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 言芜双喜欢这个亮度,能够让人安心睡着,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好了,该睡了,明日你记得先去看看孩子再出去忙,时间长了,孩子容易忘记你。” “知道,睡吧。”言芜双蜷缩在战戈的怀抱,相拥着进入梦乡。 第四百一十三章 再见不相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初时感觉还没有什么,但是战戈的手也不怎么安分,喝醉的人理智就是开玩笑的。 言芜双忍了半天,额头青筋直跳,声音愈发温和:“阿戈,乖乖洗个澡好不好,这个味道闻得我难受,头疼的厉害。” 战戈将言芜双缓缓松开,身子一步步后退,最后靠在了柱子上,缓了缓,眼中清亮了很多,揉了揉额头,声音有几分沙哑。 “芜双,对不起,有些醉了,不大清醒。” “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先去沐浴吧,等到沐浴之后,就舒服了很多,明日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忙碌。” 给战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他,看着他喝下,这才放心。 小厮准备好水之后,战戈去沐浴,言芜双反正也醒了,顺便就让人准备了醒酒汤,她之前就将醒酒汤改造了,味道清甜,适合战戈的口味。 等到战戈出来的时候,言芜双正在给香炉换香,战戈长发已经被内力蒸干了,整个人如果不是眸中柔情似水,看着还像是一个正常人。 哎,战戈酒量很好,但是看今天这样子,只怕是喝了很多。 让小厮侍女将净房收拾干净,言芜双走到战戈面前,凑近闻了闻,酒味几不可闻,眉头这才渐渐舒展。 “好了,醒酒汤喝了,我们就应该休息了。” 夜色已深,熬夜对身体不好。 “好,芜双,你不想知道我和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吗?”战戈看着言芜双忙忙碌碌,心里温暖如春,刚才消失的醉意慢慢的也涌现了出来,却是觉得幸福不已。 言芜双轻轻摇头,又慢慢的点头:“我想知道,就像我之前曾经说过的,八卦是人的本性,我固然想知道你的事情。就像你了解我一样。但是我想要的是你自己想要告诉我,而不是我要去询问。” “为什么?我记得之前师娘曾经和我说过,娶妻之后,就要把她放在心里,所有的事情不涉及机密之外,都要告诉她,我一直想着将我曾经过去的事情告诉你,但是那些事情太过血腥,我也不想告诉你。” 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难免不是带血腥的,他的面目英俊,但是他的手段也残忍,若是让言芜双知道什么样是真正的他,到时候,他不想看见言芜双眼中失望的样子。 看着战戈面上的忐忑,言芜双笑容渐渐晕开,握住了战戈的手,她的手,保养的很好,没有一个茧子,细腻光滑。 战戈的手有些粗糙,自从成婚之后,言芜双就开始给战戈顺带着保养,略有成效,但是还需努力。 “就算是夫妻亲密至极,也是有彼此的一些秘密,更何况你在朝中从事,有些秘密也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我也有一些女儿家的事情未曾告诉你呀!很正常。” 看着言芜双的神情,战戈看着看着眸中晕开了层层涟漪,情不自禁的凑近了,在言芜双唇上留下一个吻。 许久未曾有过夫妻生活,两人皆是红了脸。 “雪衣是我当年在江湖中认识的,那时他娘亲生了一个妹妹,少楼主之位,只能是他的,一时气愤离家出走,我初入江湖,故而就认识了。” “没想到简公子看起来十分君子,以前竟然还做过这种事情,不过他怎么头发眉毛都是白的呀?” 这个言芜双再看见简雪衣的时候就好奇,不过皇家礼仪,不能当面直问客人,也就只能压抑着。 战戈刮了刮言芜双的琼鼻,好笑的很:“那是星辉楼的不传之秘,星辉楼的功法极为神秘,但修习此种武功,必会须发皆白,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地方。” “哦,那就很好解释了,那江乐安呢?安城江家可是大邑最为富裕的一个家族,似乎在大邑开国之初,就已经存在了,大邑开疆扩土的过程中,也曾为皇室提供过不少财富,他家的继承人,你怎么认识?” “还记得我从北疆战胜而归之时,深受重伤吗?” 言芜双身体猛的打了一个颤,她实在不想想起当时的场景,这辈子都不愿意。 赶紧揽住言芜双的肩膀,战戈下巴搭在言芜双的肩上,安抚着她的情绪,那时候自己生死未卜,她内在忧患,又是怎样熬过来的。 “没事没事了,那个时候,要不是有江乐安帮忙,我恐怕不会完完整整的回来。调来草药,足够的大夫,还用内力及时为我逼毒,方才能够回到京城。” 言芜双猛的转头,红唇擦过战戈的薄唇,微微一愣,却是没有多理会,直接拉住了战戈的胳膊。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仅仅几个字,几乎用尽了言芜双所有的力气,她知道当年北疆一战战戈几乎倾尽全力,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如此的艰难。 战戈将言芜双紧紧抱在怀中,妻子的泪水将他的里衣慢慢浸湿了,心疼的连呼吸都痛。 “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是我从来不后悔瞒着你,你是我心爱之人,我的背后,是我忠心守卫的国家,当年有人压制了后方粮草及药草,才会这样,那人隐藏的深,我这些年才有些眉目。” 拉进战戈的衣袖,言芜双泪水不断,说话却清晰了很多:“只要你能够查出来那个人是谁,无论有没有足够的证据,我都愿意去上奏,我手中有先帝所留的物件,能够……” “芜双,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日,我自会有足够的证据,这些年,我一来是把手中的权力交给陛下,二来是查清各种官员的关联。绝对会查清的。” 感觉到言芜双的呼吸慢慢平复,战戈这才说道:“放心,你手中有,我手中也有,而且,陛下值得信任。那件事情,只有那么一件,没有第二次了。” 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所有的陷害,他只允许发生一次。 “那就好,那就好……”喃喃自语间,言芜双清泪渐渐停止。 情到浓时,所有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第二日战戈上朝之时,言芜双睡得正香,房间里气氛暧昧,在被外的玉臂上,隐隐有红梅绽放。 “芜双今日困倦,再过一个半时辰再让夫人起来,用早膳,炖些易消化的粥,记得让阿径照顾好弟弟妹妹,不要让夫人生气。” 双双笑的开怀,福身行礼:“将军放心,一定谨记。” “嗯,让外面声音小一些,若是二少爷和小姐哭泣,记得抱远一些。”这架势,妻子至上呀。 “将军,府中住着简公子和江公子,若是他们二位碰见了两位少爷和小姐,应该……”这中间的度,可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把握的。 战戈将门闭上,面色平静中带着满足:“放心,他们二人是孩子的干爹。” “奴婢知道了。” 看着将军越来越远,外面的侍女皆是难掩兴奋之情,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找在外面的最是清楚不过了。 将军和夫人感情深厚,实乃府中最好的事情。 言芜双醒来的时候,身体酸痛,泡过药浴这才好了很多,换了一身衣裙,正准备去隔壁,双双笑着开口了。 “夫人,将军怕二少爷和小姐哭闹吵到了夫人,所以就让把孩子带到外面去,现在在湖中小亭那块,阿颜带着侍女看着。只是简公子和江公子也在,将军说不必拦着。” 手中的象牙梳微微一顿,却是没有任何反对之意,气息依旧平和:“阿戈和我说过,他们二人,是我孩子的干爹,无论在府中做何事,都不得阻拦。” “知道了,夫人,现在过去吗?” “嗯,早膳就准备那边,恐怕他们二位还未用吧?” 将言芜双扶起,双双给言芜双整理好裙摆,这才随着言芜双出去:“还未,侍女询问之时,两位公子说他们平日里习惯晚些用早膳,所以等夫人一起。” “有意思,怪不得是阿戈的朋友。” 阳光温暖,秋风温和,无瑟瑟之意,言芜双的笑容也越发温柔,甚至柔和了她身上的高贵清冷。 “今天的天气真好,记得把府中开的正好的菊花摘下来,我打算做菊花茶。” “是,夫人。”双双挥挥手,两位侍女行礼之后走向另一边。 双双何其了解言芜双:“夫人心情很好。” “解开了内心中好久存在的疑惑,怎么能够心情不好呢?”能够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他们之间亲近更深了一层。 或许有朝一日,她也能够将自己内心中最深的秘密告诉他。 抬头处,两位绝世男子正抱着两个孩子,阿径坐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满足。 阳光透过十指,映在她的脸面,并肩王府很美,但是今日,格外的美,或许人心情好时,看什么都是美得。 看言芜双迟迟不过来,简雪衣给阿径说了几句话,阿径努力点点头跑了过来,拉着言芜双的手往那边走。 “娘,时间不早了,该用早膳了,再耽搁下去,对您身体不好。” 言芜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声音明媚清澈:“那阿径喜欢两位干爹吗?” “喜欢,都喜欢。” “那就好,喜欢就好。” 第四百一十四章 山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至于泽王府,圣上派魏公公送了不少珍稀药材,让他们注意身体,龙泽的身体有神医调养,这是一个长久的过程,并不能一蹴而就。 唐王妃已经渐渐好转,也不知为何她开始信奉佛教,在泽王府的后院修建了一个小小的佛堂,每日都会去那里念经祈祷。 明面上最大的变化就是唐王妃越来越趋于冷静,她的气质带着一种默然,当你看向她时,就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荣安长公主劝说之后我也明白了,你的婚事我不能全然插手,京城中的青年才俊那么多,需要你自己去认识,只要是合适的,娘就同意,如果你不想嫁人,那也可以。泽王府也养得起。” 如果所嫁并非良人,耽误了最美的青春年华,那还不如就从未结过婚,娘家还是自己的家。 成安郡主这些年也从未将婚事放在心上,父亲发生的事情,兄长的归来,太多的事情充斥着她的心,让她外面无权去思索其他的事情。 “娘,我现在也挺好的,等到以后若是遇到合适的人,就再说吧。如今我只想陪在娘的身旁,京城太过繁华,也太过空旷。” 落不下心,想要去哪里。 握着女儿的手,唐王妃神色微微波动:“也好,过两日,你陪我去趟青龙寺吧,我约了普惠大师。” “是,娘亲。”成安郡主给唐王妃揉着肩膀,岁月静好,看起来格外协调。 并肩王府,今天的晚膳当真是十分的热闹。 白灼虾,清蒸虾,酱爆虾,蒜泥虾,最为瞩目的,就是中间的麻辣小龙虾,让人送了一些黄酒过来,搭配其他辅食,完美。 “虾太过寒凉,阿径还是孩子,等会儿你吃一些就吃其他的,要是还想吃,过两日娘再给你做,之前本来说好了陪你去青龙寺,有事儿给耽搁了,过两日我们再去。” 言芜双心里一直记得,对于给孩子承诺的事情,她向来十分上心。 等到众人落座之后,久久未曾有人动筷,虽然这味道的确引人垂涎,但是从未吃过,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吃。 言芜双擦干净手之后,将袖子固紧,这才开始剥虾,边给他们示范。 “这样剥比较快,也很干净,就是有些太不文雅了,若是不可,就让侍女过来弄吧。”言芜双倒是许久没有这样畅快的吃过了,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战戈先顺应言芜双的动作开始剥虾,开始生疏,逐渐的就灵活起来,给面前的小碟子放满,这才推到了言芜双面前。 其他两人高贵起来自然十分高贵,这接地气起来也不在话下,当下就把袖子收拾好,开始剥虾,当虾肉放入口中,带来爆炸般的口感,瞬间征服了他们的味蕾。 各个口味都尝过一遍之后发现,居然每一个都很喜欢,这东西看起来长得奇怪,没想到吃起来这么带劲。 言芜双有战戈剥,把自己剥的都给阿径了,还浇了一勺汁。 桌子上一时间连说话都顾不上,每个人都低下头赶紧吃的,刺激的味道充满诱惑,在花厅中飘荡着。 毕竟之前没有这种东西,言芜双也好久未曾吃过了。 等到吃的差不多了,桌子上已经一片狼藉,但是每个人神色却格外的满足。 “都说长公主厨艺名动京城,现在看来,果然不在话下。”这是简雪衣说的,嘴唇通红,眼尾泛红,加上那一头白发,仿佛暗夜中的妖精。 江乐安反应那就直接多了:“长公主,这可是一笔巨额财富,这个东西只要能够交出去有足够的材料,加上如今的季节,到时候可谓是盘满砵满。” “那自然,我已经差人去找,还有哪里有虾,等到时候,望月楼会开一间,到时候欢迎光临。” 当然,最后的结果,达成了一个合作。 京城中关于小龙虾的市场份额全部都是言芜双的,而江乐安去外开分店,而言芜双属于技术入股,到时候,三七分。江乐安七,言芜双三。 这个比例,是战戈说的,江乐安想了想,觉得还可以,就这么算了,言芜双原本想的二八分,就放下了。 有钱不赚是傻子,更何况是送上门来的。 下来的这几日,他们都非常忙碌,言芜双没什么事,望月楼中装修还未完毕,更何况进行其他事宜。 将两个孩子送到了魏国公府,拜托师娘照顾。 言芜双则是让人准备好东西,带着阿径去青龙寺,因为有孩子的牵挂,所以只能早去晚归。 “娘让人准备了很多吃的,到时候你给你父母放一些,顺便也让他们安心,如今的你很好。” 阿径乖乖坐在言芜双旁边,用力点着小脑袋:“娘放心,我记得的。” “学堂有没有人为难你?”阿径的身份要是细细追究起来,恐怕有些人也根本入不的眼,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并肩王府的人,言芜双也一直担心这个。 “没有,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但是后来父亲教我学武,我就打回去了,三番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惹我了。” 强者为尊,这是战戈教给阿径的,当然,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是要礼让对方,如果对方一再不客气,那自然是要让对方知道手段。 言芜双微微一愣,转而笑了:“挺好的,先生有没有说什么?” “课堂中的学生非富即贵,先生也不太好训斥,强压又压不下,但是对于学生之间的私人恩怨,先生倒是从未说过什么。” 这个习惯虽然与他在江南时的学堂有些不同,但是对于阿径来说,还是很有意思的。 “那就好,如今有了弟弟妹妹,阿径身上担子就重了很多,以后要为弟妹表率,这样你教训他们的时候才有足够的理由。” 这也是言芜双要给阿径说的,孩子小的时候有慕强心里,就像阿径对战戈,以后的舞儿熙儿对阿径,树立一个好的榜样才能够孩子之间更加协调。 在言芜双认真的注视下,阿径逐渐红了耳朵,认真的点头:“娘放心,孩儿记下了。” 一个多时辰到了青龙寺,只是言芜双看着前方僧人拉走的马车,有些疑惑:“今日莫非还有哪家贵人来此?” 看那马车,是王府的规格,京城中王府虽然不多,但也不是看见一个就知道是哪家的。 僧人恭敬的回应:“长公主殿下,刚才那是唐王妃和成安郡主。” “也是拜访普惠大师吗?”言芜双由僧人带路,向里面走去,来者先在佛像前点一根香,敬拜之后再往里面去。 “是,之前就已经确定时间了。” 这样,言芜双和阿径对视一眼:“那麻烦大师等会禀报普惠大师,我和我儿下午再去拜见。” “是,长公主殿下。” 刚走进大殿,唐王妃和成安郡主正好起来,言芜双看着唐王妃,略有些诧异。还未等想些什么,唐王妃和成安郡主就过来了。 “见过长公主殿下……” “无须多礼,快快请起。”言芜双面容带了几分笑意,透出几分亲近。 阿径也赶紧行礼。 “不知长公主和大少爷会来这里,倒是我们失礼了。”唐王妃眼眸十分平静,有些像是死海一般,不起波动。 “无碍,那二位就先去拜访普惠大师吧,我和阿径去拜访他的父母。” 双方告辞之后,言芜双这才领着阿径向后门走去:“大师,此次过来,我给寺中的僧人拿了不少点心,都是店铺中新出的,若是方便,让人给送到厨房去。” 僧人笑的和善,从旁边招了一个僧人过来,让他带人去后厨,言芜双后面的护卫手中,几乎每人都提了一个食盒。 “长公主有心了。”一次两次倒是不稀奇,难得的,是长公主每次来都会带糕点。 “我让人去收拾一下阿戈在后面的院中,中午时分得小憩一会,若是普惠大师小憩醒了,劳烦大师派人告知仆从。” 言芜双对僧人说话语气十分客气,面上始终带着一层笑容,清浅动人。 “长公主放心。”僧人态度更加恭敬。 走到后山那座墓时,言芜双停住了脚步,揉了揉阿径的小脑袋:“阿径,你去和你爹娘说话吧,娘在这边转转。” “好的,娘要注意身体,山头风大,小心着凉。”赤子之心,令人感怀。 看阿径郑重的将篮子里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摆放好,又将墓碑上的灰尘擦干净,磕了几个头,这才陪着爹娘说话,语气比起之前成熟了很多,就是神情还带着稚气,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夫人,大少爷比起刚来的时候好多了,您也可以放心了。”双双也是一直看着,言芜双对待这个孩子是如何的小心翼翼,方才有了如今的成果。 “我知晓,我总算是对得起他的父母,看着阿径,我就觉得他以后长大肯定像是表哥那样的人,看着君子一般,实际上就是一个狐狸,那时,让人就欺不得他了。” 学堂中的事情比起阿径说的要严重,这还是偶尔见听墨商给战戈禀报的时候说的,但是她同样尊重战戈的做法,阿径的想法。 第四百一十五章 安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看着阿径认真的跪在那里,向舒家夫妇说话,旁边的树被风吹动,发出飒飒的声音,仿佛是舒家夫妇的回应。 言芜双没有见过舒家夫妇,但是从调查的结果来看,莫家夫妇感情深厚,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所以才有了阿径这样优秀的孩子。 比起上次阿径小小的个头,这次已经看着大了不少,再过几年,又是一个帅气的青年才俊。 “其实,我是感谢能够遇见阿径的。”言芜双的话,轻飘飘的,刚说出口就被风吹散了,只是在旁边伺候着的双双听了个正着。 “夫人何出此言?”莫非,是与那件事情有关? “我也不知,或许是因为在巷子中看见他的第一眼,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就像久旱逢甘霖,沙漠遇绿洲,那时候,心里强烈的声音使我将他带了回去。” 双双面色正常,心里却是暗潮涌动,不能平息:“可能,这是大少爷和您有缘,要不然,怎么会在那个时候遇见呢?” “说的也是,缘分,妙不可言。”风景很好,言芜双心里偶尔产生的小小的沮丧,也就被风吹散了。 逝者不可追,来者犹可追。 小憩之后,言芜双换了一身衣衫,带着阿径去见普惠大师。僧人已经告知了墨文,普惠大师已经醒了。 普惠大师的院子依旧是那般质朴,青色的僧衣,高大的身形,慈悲的神情,悲天悯人的眼眸。 “大师好久不见,看起来身体康健。”言芜双对待普惠大师多了几分自然,依旧敬重。 “你看起来也好多了,这位就是舒径吧?” 舒径和言芜双对视一眼,拱手行礼:“并肩王府阿径,见过普惠大师。” “乖,来,进来坐吧。”佛像之后的小厅,清茶袅袅生烟,自然宁静。 “此次前来,也只是拜访一下大师,因为身体缘故,也好久未到青龙寺来了。” 对于言芜双来说,青龙寺是为他解开迷惑的一个地方,普惠大师也的确是得到高僧,有些心事来到这里,自然而然的就解决了。 “还要多谢长公主送来的东西,寺里的孩子很是喜欢,之前听说长公主有孕在身,他们还每天为你祈求佛祖。” 言芜双如今已经是长公主的身份,虽然并无皇室的血脉,但是得到皇室的认可。陛下的恩宠比起所谓的血脉更加重要。 “那就多谢他们,这些东西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孩子最是喜欢,过来一趟,自然是要带一些的。” 至于其他的,言芜双还真的没有想过,在她看来,顺心顺意是最好的。 摸了摸阿径的小脑袋,言芜双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曾经在青龙寺碰见那一个叫她表妹的人,还有偶尔提出当初中毒时众人诧异的眼神,接着就会用另一件事情遮掩过去,不再提起。 “大师,我想问一问,您可否可以算出来,我似乎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遗忘了一些东西,每次想起心头总是钝钝的疼,但是又实在不知道失去了什么。” 言芜双说起这个的时候,神情有些迷茫,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阿径表情瞬间的变化。 普惠大师正转着手中的佛珠,听此动作就停了下来,正好和阿径对视了一眼,看见了孩子眼中的无措,这样看的话,孩子也是知道的。 “若是说你中毒的那件事情的话,我也是听说过的,至于你感觉到失去了什么,那并不重要,因为又重新回到了你的身边,长公主何不妨看看这江山如画,心头的一些东西自然也就放下了。” 既然是所有人都要瞒着言芜双的,普惠大师也不会贸然将它说起来,况且他也知道那件事情对于言芜双有多重的打。 阿径眼眸中的担忧慢慢散开,拉着言芜双的手笑的乖巧:“娘,我们都在您身边陪着您,如果忘掉的是不好的事情,那还不如就干脆不要想起。” 一番劝解之下,言芜双也就慢慢松开了拧着的眉:“大师和阿径说的有道理,到底是我有些太过执着了,对了,原本想着让两个孩子过来见见您,但是孩子还太小,不太方便。” “无碍,郡主和世子身体康健,平安活泼也就是了。只是长公主还要小心身边的人,有些人总是暗中想要谋害于人。” 有些话涉及到泄露天机,自然不好说什么,但是普惠大师还是希望长公主能够安安康康的。 “身边的人?”言芜双有些疑惑:“大师,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是经过细心挑选的,应该没有这种事情吧?” 比起言芜双的疑惑,阿径就清透多了:“但是说的是不是防止有人混到娘身边?或者说是与娘血脉相近的人?” 普惠大师微微点头,一派得道高僧的风度:“有些话,原本由老衲来说不太合适,只是这里也无其他人,说一说也就罢了,两位出去之后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 “长公主如今身份高贵,并肩王更是手握权柄,但同时不免有其他人的怨恨,防不胜防。” 这件事情,只怕所有的人都清楚,享受了多少就要承担多少的责任,故而,先帝才会为他们留下自保的权柄。 “多谢。” 在青龙寺待到了下午,言芜双和阿径要去了佛殿,续上了一盏长明灯,这才拿过早早就在佛前供奉的平安符,离开了青龙寺。 九月多的青龙寺,炎热的天气已经慢慢的清凉下来,风轻轻地拂过,还带来几分冷意,言芜双看着脚下长长的台阶,一时之间竟有些愣住。 “娘,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回去了,要是回去的太迟了,只怕弟弟和妹妹就开始闹了。” 阿径拉了拉言芜双的衣袖,也顺便将言芜双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罢了罢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就算再防也防不住,只要到时候能够做好万全的准备,就足够了。 青龙寺,后山的小树林瑟瑟的被风吹过,似乎带着眷恋,带着牵挂。 北疆,刘守将和仇刃合作,制造了一小波混乱,然后成功的将潜入的人逮住了,若不是这一次涉及的人数比较多,要做的事情比较大,恐怕他们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举动。 “这人我以前没有见过,不过能够有这样的手笔,想必也是京城那边的,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就是为了栽赃陷害于我,还真是费尽心思。” 也不怪刘守领有这样的话,北疆的重要不言而喻,届时如果北疆出了什么事情,只怕蛮族和匈奴都不会坐井观天。 利刃回鞘,刘守将面色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人,之前的时候将军就给自己送过消息,果然不出所料,北疆就查出了这件事情。 “没有完成任务是我们时运不济,落在你们手里,我们也认了,要杀要剐一句话的事情,其他的绝对不愿多说。” 被逮捕的人穿着的衣服,与边疆侍卫的衣服是一样的,看来他们为了做到这个地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不愿多说?”刘守将利刃刚要出鞘,就被旁边的仇刃拦住了。 “四处边疆,你们朝着北疆下手,是不是就是因为北疆是属于并肩王管理的范围?” 此话一出,有些人面色就变了,谁克制住让自己不要太过明显的表情变化,但是一瞬间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原来如此,归根结底,你们还是要对并肩王下手,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你们可真是辛苦。” 刘守将朝仇刃点点头,派人将这些人压入地牢,至于搜身,之前就已经搜过了,甚至牙缝里的毒药都已经取出来了,下了药效强劲的软筋散,让他们无力自杀。 “还是你机警,能够猜到这个地步。” 仇刃无所谓的摇摇头,神色严谨:“要是你以后在皇宫呆上两年,恐怕你比我更机警,既然针对的是并肩王,要是进程中的人,恐怕并肩王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正是,王爷之前就派人给我送过信,提示了或许这边会有搔乱,我也只是没料到,他们人竟然这么多。” 将这么多人藏在北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能够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动攻击,那是不是就说明京城也发生了大事? 一封信从北疆出发,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与此同时,还有一批信鸽从北疆出发前往京城。 这些信鸽速度更快,但也有一个问题,就是一路上也会有迷路的,被人射下的,被鹰捕捉的,最后到达京城的,可能就是几只。 城墙之上,刘守将看向京城的方向,神色凝重:“之前的皇子都被关了起来,四皇子和七皇子无心于朝政,若真是有的话,只怕就是朝臣了,希望京城能够平安无事。” “放心,陛下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而王爷既然能够提早的告诉你,那就说明他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 仇刃安慰着刘守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神情却不是那么简单。 京城的搔乱,对于整个大邑来说息息相关,只愿平安无事。 第四百一十六章 红娘上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而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时候,皇陵发动了一场刺杀。 死伤惨重,关键时刻,墨家暗卫出现,将唐王保护了起来,最终的结果就是唐王受了轻伤,皇陵护卫死伤过半,至于刺客,只有几人逃离,其他的全部留在了这里。 这件事情被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圣上大怒,派禁卫军彻查此案,大理寺协同。而原本应该负责此案的吏部,却是被明晃晃的忽略了。 百官也不敢问,也不敢说。 事发之后,战戈紧急前往皇宫,就是一向宅在家的盛王,也出现在了御书房。 “陛下,这些人竟然能够针对皇陵,恐怕只是为了唐王,唐王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他们为了以防万一,所以通下杀手,至于为什么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动手,还需要调查。” 圣上愤怒的不是这个,而是因为…… “他们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在皇陵动手,是不是以为只要将所有人杀人灭口之后,就不会有其他人发现,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皇陵里面埋葬的是大邑所有的帝王和皇后,遭受意外而过去的皇子和太子也都在这里,光是前些年皇陵就葬入不少的人。 虽然每座坟墓都有着机关保护,但是依旧有着护卫守卫着,防止那些盗墓的贼不长眼盗取皇家陵墓。 如同唐王这种因受挫而被惩罚,在皇陵向列祖列宗赔罪的,历来也并非是没有,所以皇陵看似简单,但是防守严密。 盛王思虑的更深,唐王并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即刻返回京城,他依然要留在皇陵,但是这件事情也要彻查到底。 “这些人是冲着唐王去的,想必是清楚皇陵的构造,整个京城能够这么清楚的,没有几个人,而且皇陵那边的守卫,也是从京城派过去的。” 这中间若是有人想做什么,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这件事情如果说要查的话,也简单,但如果要查的透彻,其实也难,经手的有钦天监,兵部,户部,礼部等等,每一个都有可能在中间做一些小动作。” 战戈当年压送盛王前往皇陵,对于这其中的是是非非也是了解过的,但是就算是战戈也没有想到,幕后之人竟然会如此胆大妄为。 “陛下放心,我即刻前往皇陵,确定唐王的安全之后,还要与唐王交谈一番,这件事情唐王一定知晓到底是谁?” 既然战戈要去,圣上和盛王都是放心的:“那也行,这件事情就拜托战哥哥了,你带着一对禁卫军去,以防万一。” “我出了京城之后,京城肯定会有动静,届时还请盛王多加关照,至于陛下,最近上朝记得大发一顿脾气,朝中越是惶惶不安,有些人就越是做不住。” 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点到为止。 “战哥哥放心,你既然出去,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至于唐王皇伯,我派两个皇家影卫在他身边吧。” 之前没有是觉得没有必要,如今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天战戈回去和言芜双说了一番话之后,就带兵离开了京城,第二天众人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民间流言四起,但都在可控制范围之内,倒是还好。 皇陵旁边的宫殿,唐王面色苍白无血的躺在了床上,这场刺杀如果不是他还有点武功,只怕压根等不及护卫来到。 生死关头之时,唐王有多么悔恨,自己那个时候没有好好学习武功。 “殿下伤口已经包扎,只要注意休息,过段时间就会安然无恙,消息已经送往了京城,这些禁卫军是紧急调过来的,殿下放心,估计等一会儿,就会有人来到这里。” 皇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处理过之后,只怕也要做一场法事,让皇家祖宗安心。 “无事,外面伤亡如何?”唐王在那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是谁派来的。 守将胳膊上的伤口也是才包扎了,面色煞白:“死伤惨重……殿下无事就好。” “辛苦你们了。” 等到守将出去之后,唐王看着摇曳的烛火,心里翻江倒海,不能平静。 他之所以会在皇陵安安静静的待着,无非是因为已经不想再去插手过去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他躲开了,有些人却是硬生生的想要把他再推进去。 等到唐王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外面的天蒙蒙亮,而战戈带兵策马前来,唐王同样没有第一时间知道。 战戈看着面前惨烈的一幕,还有红色的血在地上渗进去留下的黑色的痕迹,倒下的火台,被砍断的旗杆。一瞬间,让他仿佛是回到了战场上。 “属下护卫不利,还请王爷责罚。”守将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以前也是曾经跟随过战戈的。 战戈翻身下马,扶起狼狈的守领:“快快起来,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你们的错,何须恕罪。” 一番劝慰之后,总算是能够好好说话。 “属下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策划了这一切,这是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我们没有提早做好准备才会被杀的如此狼狈,而且他们的武功都很高,怀疑可能不是普通的护卫,有可能是谁的私兵,或者说江湖中的人?” 战戈和守领将这巡视之后,心里也有了数:“墨安,你带一队人将这所有阵亡的人统计一下,整体的损失状况也要统计出来。” “是,将军。”墨安离开之后,墨平也带了一队人马,去布置防守。 “盛王殿下如何?”说话的时候,战戈抬头看了看宫殿。 在宫殿三层,唐王就在那里休息。 “殿下受了伤,身体倒是无碍,诊治之后喝了药就休息了。”守将回道。 “嗯,去派一个人守着,要是盛王醒了,过来通知我。”战戈来的目的,守领也是清楚几分的,做事比说话重要。 巡视一圈之后,战戈心里有了数,这些人确确实实是冲着盛王来的,应该是先埋伏在皇陵外面,等着半夜三更,正好众人都在安睡的时候,就开始了行动。 其实皇陵的位置不说的严密,用心查一查还是能够查得出来,只是皇陵里面的兵力分配,以及地形地势,并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这件事情又是一个麻烦。 “王爷,那些人所用的剑都是特制的,上面抹上了一层毒药,能让人即刻失去意识,但是不会立马死去,所以这些受伤的将士还是能够救的,只不过这药还是江湖中人用的比较多。” 墨商跟随着看了一圈,随后将看到的结果禀告了战戈:“那些人的面目都极为普通,身上也没有其他的印记,无法证实到底是属于哪一派的人?” “那……就是死士,能够培养出这样的人,说明背后的人,也是花了巨大的代价。”战戈站在山崖上,看着下面的深渊,声音越发的冷。 “可是京城百官之中,也从没有听说过谁培养了死士,暗地里调查更是没有结果。”经常的确繁华,可是那些繁华下面掩藏了多少污垢,只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墨安的声音传了过来:“将军,唐王醒了。”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罢了,回去再说。”战戈转身看向墨安:“去安排人用膳,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镇定下来,才好去解决。” “是,将军。” 让墨商守在外面,战戈一个人进去了,一身戎装,透着金戈铁马的杀气,如此,还是努力收敛后的。 唐王看到的第一眼,不自觉的就打了个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股杀气仿佛实质性的,让人毛骨悚然。 “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并肩王阁下。” 时过境迁,就是唐王也得感慨一声物是人非,如今的战戈,已然不是他能够高攀的起的。 这话说起来讽刺,可是没有办法,这本来就是事实。 “若非这件事情涉及重大,陛下也不会让我来到这儿,唐王殿下确定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战戈走到旁边的靠椅前,坐了下来,手中的长剑放在了桌子上,比起一般的长剑,战戈的要长上一截,看起来,也就更加骇人。 这把剑叫血月,在战戈给言芜双的解释中,称为雪月。 看见那把剑,唐王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突然杀我。” “哦,是吗?”战戈就连反问的语气,也是十分的平静,平静的让唐王心慌意乱。 “其实似乎有件事情,还没有人告诉你。唐王殿下,你想听吗?” 唐王反射性的摇头:“不用了。” “那就当做我再回味一遍,前几天,兵部尚书莫修的儿子莫瀚被从青楼中接了出来,随后,传出来莫夫人有意让成安郡主为儿媳,曾在宴会上公开说过,民间流言蜚语丛生。” 战戈还真像是回味,一手敲着剑鞘,一边慢悠悠的说着,丝毫不把唐王的反应放在眼里。 “唐王妃发怒,吐血晕倒,泽王前往兵部尚书府要个说法,无意之中听到了季月言语辱骂唐王妃,怒急攻心,身体受恙,毕竟,众所周知的原因,泽王身体不太好……” 第四百一十七章 终是回来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刚才还淡定的唐王殿下这个时候突然面色紧张了起来,抬头看向了战戈:“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还淡定,要不是我夫人孱弱之体主持公道,只怕你家的两个,迟早被气死。”战戈这慢悠悠的语气,说起话来,还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他们怎么样了?”唐王神色紧张地看了过去,战戈轻轻一笑。 “放心,面子已经找回来了,至于莫夫人已经送进了青龙寺,成安郡主的婚事,以后我家夫人会照看着。所以,我想问一下,你知道今天背后的人是谁?” 唐王整个神色突然就纠结了起来,整个身体往后靠了靠,突然整个人颓废了起来。 “一定要问吗?” 战戈无所谓的耸肩,和言芜双感情越发好了之后,他也多了几分人气。 “如果我不知道,他们不甘心,还是会死的,你死了不要紧,只是泽王府的肯定会被牵连,上次郡主来看你,送的那些东西也有他人准备的。” 看着唐王迷茫的神色,战戈微微挑眉,右手摸着长剑:“不过你放心,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会为他们报仇的,但是他们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 “你……”唐王淡定的神色终究是破坏了,破乱的像是湖面荡漾的涟漪。 “是莫修,兵部尚书莫修,从最开始就是他在背后怂恿的,只是当年我们之间所有的信件都被毁了,没有确切的证据,莫修也不会认得,痕迹都被毁了。” 听到了真正的人是谁,战戈却是没有意外:“我知是尚书中的一个,却没料到是莫修。还有其他人吗?” “应该是有,毕竟莫修一个人也不能做下这样大的事情,只是我当时也是因为身份原因一时糊涂,其他的,也未曾想过。” 既然说了,唐王也就没有继续挣扎,不等战戈强迫,其他的都给说了。 “你猜,他是因为什么?” 战戈摩擦着剑鞘,神色越发平静:“要说是因为什么,只能是因为权力,兵部手中的权力有限,更别说还有几大战将,经过了几次大战,崛起的将军也是有的,他有些心急了而已。” 苦笑一声,唐王点点头:“正是,莫修此人,师承前任次辅,心机深不可测,如果到时候清理,只怕朝中有不少人都会牵连。” “前有边疆四大守将,朝中又有魏国公,盛王又恰好回归,再到后来,又有了我这个并肩王,只怕莫修忍不住了。” 朝中的形势,战戈比唐王清楚,也更明白莫修想要的是什么。 唐王艰难的起身,在战戈疑惑的视线中跪了下来:“这一生除了幼年时为母妃求过情,就再也没有过了。这一次,还请王爷保护一家老小。” 战戈手执长剑,未拔出来,用剑尖抬起他的双手:“不用客气,那是我的职责所在。” 等到唐王艰难的躺下之后,腹部的伤口隐隐裂开了,有血迹渗出来了。 “唐王殿下,我让人为你重新包扎,京城那边,我会照看的,你这边有陛下的影卫,也有我的影卫,若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是了。” 收回长剑,战戈起身,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墨色的眼眸中深邃了几分,接下来,又是一场大仗。 “臣愧对陛下,愧对列祖列宗。”唐王的声音,沧桑了几分,仿佛一瞬间衰老了很多。 战戈停住脚步,未曾回头,长剑提在手中,周身血气翻涌:“这种话,说的的确是迟了一些,但还不算太迟,行了,这件事情也算你有功,等待陛下以后的宣判。” 房门关闭,将唐王隐隐的哭泣留在了里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过是不晚而已。 将皇陵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之后,这天夜里,战戈率兵返回,有腰牌在手,深夜进京并不算什么。 让士兵回去之后,战戈就去了并肩王府。 寝室的烛火已经灭了,言芜双已经休息了,战戈在其他院子洗漱之后,这才回去。 静静地躺在言芜双身边,安心睡去。 一觉醒来,还在战戈的怀抱,言芜双诧异的抬头:“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几天?” 说完这话,言芜双在战戈怀里蹭了蹭,秀发都有些凌乱了。 战戈在言芜双醒来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昨天虽然回来的很晚,但是睡得时间已经足够了。 “处理完了自然就回来了,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对。” 虽战戈的声音温柔的很,但是言芜双已经习惯了。 “你身份使然,这些事情本身就是应该的,不过,你一定要保证你安全,无论是做什么,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就带着孩子改嫁,我可是堂堂长公主,有的是人愿意。” 揽紧言芜双的肩膀,言芜双都能够听到战戈从胸口的震动,有些闷气的笑声。 “放心,我不会的。” 两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初,收拾妥当之后,这才开始用早膳。 “夫人,将军,大少爷已经用过早膳了,现在在陪二少爷和小姐。”有了孩子之后,阿径就被称为大少爷了。 “哦,那就很好,注意他们身边的人,乳娘什么的再查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即刻处理。” 这话是战戈说的,战戈决定还是将府里在查一遍,无论如何,后宅不能乱。 双双虽略有诧异,还是应声出去了。 言芜双察觉出不对劲,声音压低询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唐王被刺杀了,性命无忧,但是牵扯朝廷,还有的乱,近些时候,你外出尽量少些,有什么想要的,都让人给你备着,至于他们两个,就不用多管。” 战戈还是透露了一些,也免得言芜双胡思乱想。 言芜双惊讶之后,也就明白了:“好,我知道,你也注意安全。” 早膳之后,战戈和言芜双轻轻拥抱之后,在言芜双额头留下轻轻一个吻,带着温暖和眷恋,这才转身离开。 “双双,把战伯请过来,我有事情要交代。” “是,夫人。” 皇宫,战戈进入的时候,手中还是拿着自己的那把长剑,那长剑只比他矮一截,可谓是少有,这也与战戈练习的功法有关。 徐戎刚好是到了宫门口,和战戈一起去御书房。 “那事情,我也听说了,师兄昨天去情况如何?” “不是很好,等会一起说吧,要不然,我还得说两遍。”战戈手中长剑换了一个姿势,徐戎羡慕的眼神紧紧地盯着。 看来情况确实是很危机,要不然,师兄的这把血月也不会出现。 御书房中,宰相也被请了过来,许久未曾上朝的魏国公也被请了过来,盛王面色正经的坐在下方,战戈进来之后,徐戎恭敬的关了门,坐在了最下方。 这么多大佬,他能坐着还是因为有位置。 将事情快速说完之后,战戈神色冷峻:“确定是兵部尚书莫修,但是并不是只有他一个,所以按兵不动,不能打草惊蛇,才能够钓出大鱼。” “原本以为唐王是幕后黑手,没有想到,另有其人,莫修,那也是老臣了。”宰相声音低沉,面色却是带着伤感,朝中的老臣也没有几个呀。 魏国公倒是正常:“若是莫修的话,倒也是正常,兵部尚书的权利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倒是作用甚少,而莫修也是勋贵出身,当年也有一些隐情。” “师父说的对,那些事情还没你呢,莫修家族当年受了皇子夺权的牵连,几乎全家灭门,后来冤情得到解决,这才回到京城,一路到了现在,皇兄在的时候对他也是屡次试探,心计还是深的很。” 显然,这件事情盛王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看起来,盛王似乎不是很放在心上。 战戈手中的长剑跃跃欲试,还是忍耐着收了起来,盛王嘴欠,每次都有想要动手的冲动。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能够将他隔离在外?整个京城有能力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他不可?” 徐戎随之望过去,眼中的疑惑明明白白。 “当年的情况复杂,不是一言半语能够解释的通的,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也没有办法判罪,毕竟,先帝当年也给他们留了点东西,作为补偿。” 这话一出,战戈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这都是什么事情,情非得已,每次都是情非得已,总感觉,先帝留下来的坑一个接一个。 圣上显然是不知道的,此刻明亮的双眸带着大大的疑惑:“国公大人,那这种情况很多吗?” “不多,但是要是算起来,也是有好几个,兵部尚书府莫家,安远侯李家,远在安城的巡抚冷家,还有几个,都销声匿迹了,查的话,也不是很容易。” 此刻的魏国公心里,也是吐槽的厉害,但是到底是先帝,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忍着了,收拾烂摊子。 御书房此时的氛围有些诡异,圣上面色带了几分丧气,盛王一副明了的样子,魏国公依旧镇定,宰相大人沉默寡言进行到底。 至于战戈,将手中长剑拔出来,一遍又一遍的擦着,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第四百一十八章 莫家婚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午膳也是在这里用的,战戈用了平日里的一半,就算这些御厨是言芜双亲手教出来的,也没用。 宫女撤下之后,圣上难受的揉了揉肚子,真是吃不习惯,这么多人的眼睛盯着,到底是吃不痛快。 “那个,皇叔,国公大人,宰相大人,我们是不是该想个法子,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那个莫修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底是不太好。” 手里感觉有些闲,想要嗑瓜子,圣上努力忍耐着,就是神情多多少少带着几分渴望,明白他的战戈还真有几分无语,这孩子…… 魏国公点头:“确实是要有个法子。” 具体是怎么商议的,除了里面那几人,没有其他人知道,只知道,那天出宫的时候,战戈神色复杂,走路都有几分恍惚。 皇陵之事传到了兵部尚书府,彻夜未眠的莫修看着面前狼狈的人,眸子都带着冷意。 “你们几人去休息吧,最近不要在京城晃悠,等待一切风平水静再说,我这边,自有计划。” “是,大人。” 等待房间无人之后,莫修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眸带着几分红血丝,一夜未眠,等到这样的消息,只怕北疆那边,也不会是好结果。 目前这样,是不行了。 将纸张展平,莫修开始写信,有些人,那么多年了,总该是动一动了。 并肩王府,战戈将手中长剑交给墨商:“北疆那边有什么消息?” “有,刚收过来一封信,是北疆的,有人袭击,里面的探子如今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将军可以放心了。” “这么看来,北疆那边动手的时候,皇陵那边也动手了,真是有意思。”战戈经过御书房一事,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奇奇怪怪。 墨商猜测:“这两处动手的人会不会背后是同一个主子?” “应该是同一个主子,而且他的主子是谁都已经明确了,但就是没有明确的证据,没办法动。” 若是强硬的手段,其实也是可以的,但是流言蜚语下来到底是不太好。 大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没有必要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让整个大邑再次沸腾,而且边疆有人虎视眈眈,走每一步路都要小心翼翼。 “那为何?” 战戈微微摇头:“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够下定结论的,还是要从长计议。” “是,将军。” 湖中小亭,阿径正逗着两个孩子,言芜双在一旁写写画画。 不是言芜双不喜欢抱孩子,而是因为她身体虚弱,要是抱孩子时间过长,恐对她胳膊造成伤害。 但是没有关系,虽然言芜双不是时时刻刻陪在孩子身边,但是孩子看见言芜双依旧欢喜的很,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好了。 “阿径,晚膳你想吃什么?” 阿径略微思考之后,心里就有了主意。 “我想吃娘做的虾,上次吃了之后,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吃过了,而且两位叔叔又不在,正好便宜我了。” 既然如此…… “那今天就做虾吧,搭配一些其他的,你也可以多吃点。”对于厨艺依旧热爱,不过事情太多,言芜双有的时候都忙不过来。 战戈过来的时候,言芜双虽然好奇,但是孩子面前,也没有问什么。 “回来了,今天晚膳用虾吧,我让人多准备一些,简公子和江公子似乎好几天未曾在府中了。” 这还是言芜双听侍女说的,因为他们二人身份特殊,言芜双也不会多问,只是时间长了,到底是有些不太好。 揉了揉阿径的小脑袋,战戈蹲在摇篮边,和两个孩子玩着:“放心,他们还有其他事情,不在府里也是正常。” “你这么不在意,那就是没事了,不过说起来,他们二人也是长得真好看……你也不差。”言芜双刚刚捧着脸颊说了两句,旁边不可忽视的视线的过来了,赶紧改口。 战戈转了视线,看向孩子粉嘟嘟的脸蛋,心里一阵无奈:“罢了,他们二人本身就是少有的出众,简雪衣因为家传功法所以发须皆白,他父亲也是如此。” “哦,那倒是挺好的,与众不同。”言芜双纯粹就是欣赏的角度,毕竟,街上过去一个长相出众的,多看两眼也是正常,更何况,这两人比起一般的确实好看呀。 空气中微微飘着酸意,双双看了一眼将军:“夫人,将军,奴婢还有些事情,先下去了。 阿径眼珠子转了又转:“父亲,娘,我想到还有点事情,你们聊着,我下去了。” 等到其他人都在下面站着了,言芜双看了一眼战戈,手里悠闲地剥橘子:“怎么?我们的大将军还喜欢吃醋? “本王喜不喜欢吃醋,王妃不知道?”战戈很少自称本王,就如言芜双不喜欢自称本宫,太过威严,反而让这个家不像家了。 “本宫确实不知道,毕竟本宫只知道,王爷喜欢吃甜食,这么可爱的王爷怎么能够吃醋呢?” 将手中连纹路都清清楚楚的橘瓣递给战戈,看着慢慢酣眠的孩子,战戈顺便坐在了言芜双对面。 “夫人知道这么多,我喜欢。宫里新的甜点,让人拿了一些,尝尝如何?”战戈挥手,旁边就有人将食盒提了过来,又退了下去。 “芙蓉酥?这个我总是做不出这么好吃的,还是御厨的地道。”言芜双格外偏爱的糕点没有几个,芙蓉酥就是其中一个。 战戈笑容带着几分宠溺,将糕点一一摆在了言芜双面前:“所以我特地等了一会儿,晚膳不着急。” “你呀,也不必把阿径都有赶走吧?”当她没有看到刚才战戈看向阿径的眼神,想到要被孩子笑,言芜双就觉得面色有几分发烫。 “阿径乖巧,不会的。” “最近朝中只怕有异动,你要小心,我在你身边虽然派了人,但是万无一失只怕是做不到的,所以……” 说这话,战戈有些忐忑,就算权势如他,也不能万无一失。 看出战戈的忐忑,言芜双握住战戈的手,他的手有些微凉,她的手暖和,刚好可以中和。 “放心,我会小心的,而且,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 晚膳之前,简雪衣和江乐安恰巧回来了,一个一身青衫,一个一身月白色的锦衣,倒是格外的般配。 言芜双正好准备玩膳食,走到前厅:“有礼了,不知二位回来,晚膳准备的有些少,就不留用膳了。” 简雪衣挑眉,修建的极好的眉形带着几分媚意:“长公主这话说的,堂堂王府不会少了我们这份膳食吧?” “请吧,正是时候。”言芜双邀请两人去了湖中小厅,阿径也已经落座了,看两人过来赶紧起身,战戈却是纹丝不动。 “能够让我们堂堂长公主给你们做膳食的,你们少有。” 落座之后,侍女送上膳食,摆了满满一桌子,招呼着开始用膳。 “最近不仅是京城中热闹,江湖中也热闹不少,你也清楚,京城中形势如何,与江湖也是息息相关,你猜猜,江湖中动静是怎样的?” 简雪衣说话十分优雅,但是吃饭的动作就不怎么优雅了,讲究的就是一个随意,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只是看向战戈的眼神,却是带着招猫逗狗的意思。 “爱说就说,不说拉倒。”这是战戈的态度。 简雪衣没说什么,江乐安却是白了一眼:“要说赶紧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更何况,你还一直住在这里。” 插刀教教主呀。 “星辉楼查到的消息,目前暗杀排行榜前十的杀手有三位已经动了,第五的暗影双杀,第八的魅者天狐,第十的快剑无双。都是江湖中有名的,能请动这些人,这人恐怕付出了不少。” 索性就不怎么隐瞒了,简雪衣直接就说了,提早有个防备。 言芜双第一次接触到什么杀手,顿时就好奇了:“这名字这么好听,人怎么样?” “自然是相貌出众,不过暗影双杀很少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至于这个魅者天狐,是个千面狐,同样没人知道长得什么样,反正流言就是天下无双,至于快剑无双,长相很是俊美,就是人冷的很,听说是在天山练的剑。” 论起八卦,简雪衣也是世间少有,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做这个楼主的。 “冷?那和我家阿戈比起来怎么样?”战戈以前也是冷面公子呀。 简雪衣将手擦干净,看着桌子上的残骸收拾干净,呈上鲜虾粥,心里温和。 “战兄相比,以前的话,可能是半斤八两,现在,应该是不可能了,战兄遇到嫂嫂,已经是春风化雨,那里还来得及冰冷,那快剑没有这个福气。” 说着,对言芜双挑了挑眉,调侃之意溢余言表。 “不过说起来,到了这个地位的杀手,或多或少都有属于自己的习惯,比如这个魅者天狐,据说是个女子,但是喜欢弱女子,不过那些女子就很惨。” “弱女子?什么样的弱女子?”言芜双还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而且,京城中虽然是有,但是她不怎么清楚,身边的人,不会让她知道。 第四百一十九章 花灯节前夕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简雪衣点头:“喜欢那种格外弱小的,长相清秀的,还有最好是妾侍出身。” “妾侍出身?这么奇怪?”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言芜双奇怪。 “或许与天狐的成长经历有关,据说天狐小时候被妾侍虐待,正室出身,有这样的经历,与他后来的成就很有关系。” 就算是星辉楼,也不可能将所有人的信息掌控在手中,有所疏忽,也是正常的。 若是莫修的话,言芜双微微摩擦下巴,星眸波光潋滟:“莫三小姐!” “什么意思?”江乐安吃的满意,脑子就有些不够数了。 “莫三小姐符合天狐的所以要求,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莫修的话,很有可能。”京城女眷之间的关系,言芜双也是知道的不少,更何况,是有过节的。 墨商在外面站着,一个侍卫打扮的匆匆而来,说了几句话,转身离去。 墨商过来禀告:“刚才属下反应,莫三小姐在佛堂被带走了,带到哪里去了,却是不知道,只知道是莫修的人。” “果然,知道了,退下吧,去查查京城中最近有什么人进城?” “是,将军。” 一切都在算计之中,言芜双虽然和莫三小姐有矛盾,但是这些矛盾并不是建立在性命上面的,莫三小姐,还是无辜的,但是也没有办法。 “那暗影双杀呢?喜欢什么?”言芜双对于能够调动此等高手的背后之人,还是十分感兴趣的。 简雪衣轻轻摇头:“不知道,没人清楚,越往前排名的杀手,性情如何,越是难以知道。” “第一呢?有谁知道?”这杀手排行榜既然出来,那就是有人能够知道。 “第一是踏雪无痕,那是我父亲当年使用的名号,如今依旧有他的传说。”简雪衣说起这个,总是有些无奈,父亲当年所做的太二了。 “不过,暗影双杀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所以,要注意一点,他们要杀谁,谁也不清楚,所以,小心为上。” 这是来自于好友的忠告,虽然星辉楼不能插手,但是提醒还是必要的。 说话的功夫,战戈一直在沉默,京城中如今的情形他清楚,这几个人要杀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 城外的破寺,莫修将兜帽摘了下来,看着面前容貌艳丽的女子,那桃花眼微微上挑,像是狐狸一般,魅惑天成,至于其他的,都被纱巾遮住了,看不清楚。 看身形样貌的确是一个女子。 只是她怀里的还有一个女子,是莫三小姐。 “尚书大人的确是厉害,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忘记,杀掉言芜双,还是可以的,不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能够保障我的安全份上。” “魅者天狐,少有失手的任务,我既然拜托与你,那自然就是信任你,我的女儿,也就交给你了。” 莫修看向莫三小姐,这是他的女儿,但是有作用的女儿,还是要用的。 虽然疑惑为何魅者天狐会为一个不起眼的女儿家出手,但是不重要,能够出手,那就很好,若是可以,失去言芜双,莫修也不愿意,但是没办法。 看着怀中沉睡的女子,魅者天狐眼眸带着平静,隐隐透着满足:“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等到莫修离开之后,魅者天狐抚摸着莫三小姐的脸庞,喃喃自语:“我能够将你平安无事的带走了,以前的诺言,也实现了。” 一阵白烟之后,破寺之中,一个人也没有了,刚才的魅惑女子不见踪影。 换了一身长衫,莫修在街上走着,手中被一个人塞进了一张纸条。 回到府中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两行字:“已到京城,交易达成。” 这是暗影双杀,莫修将纸条慢慢烧尽,心头越发平静,事情慢慢到了正确的轨道上。 烛火微微闪烁,面前出现一个黑衣男子,面上带着一张面具,纯银色,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能够感受到的就是扑面而来的冷意,似乎是冬季大雪扑面而来的感觉。 “快剑无双,你终于来了。” 莫修回头,嘴角带着笑意,眼神深处绽开一朵黑色的莲,无止境的黑夜。 “交易达成了,魏国公交给你了。” 快剑无双似乎是微微抬头了,声音带了几分缥缈:“魏国公对于大邑说,如同镇国柱一般,你这样,不怕大邑大乱吗?” “大乱又如何,我已经是生死关头,我恨的人怎么能够活着,如果我不把大邑放在心上,我杀的应该就是圣上了,你放心,我知道你们江湖人的考虑,没那么乱的。” 嗤笑一声,莫修将手中的长剑擦得干干净净。 快剑无双应了,转身离开,烛火动荡,他没了身影,莫修看着手中的利刃,眸中带着几分血色。 “圣上?何德何能能够成为圣上?不过是皇室死完了没有其他人而已,忠心耿耿的臣会将这大邑成为一个坟墓。” 家族的血迹斑斑,父母苏不瞑目,族人百余条性命,都是他夜夜不能沉睡的缘故。 至于自己,选了一个不喜欢的女子,所生的孩子,都是为了家族血脉,仇恨得到解决,其他的不算什么。 并肩王府,简雪衣看着手中的纸条,打开看了一眼,顿时神情就变了,蓦得笑了出来。 “主子什么事情这么开怀?”旁边玄衣的护卫恭敬的询问。 简雪衣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这京城,还真是有意思。” “那倒也是,京城中每个人似乎都有秘密,但是又似乎没有秘密。”护卫也是觉得有意思,比起江湖,更有意思。 “战兄呢?” “王爷这个时候,似乎是在书房。”这并肩王府,来做客的,不能乱动。 简雪衣起身,披上外衫,白发缓缓落下,荡漾出最美的弧度:“我出去一趟,你们休息吧。” “是,主子。” 夜色如水,荡漾着属于上天的温柔,简雪衣宽大的衣衫在空中飘荡着,仙气飘飘,神似乎偏爱白色,带着圣洁的光环。 言芜双刚刚看过孩子,有些睡不着,出来转转,虽素面朝天,却是带着出水芙蓉般淡雅,但是看见那边仿佛被风吹过来的人,顿时觉得自己黯然失色。 “那是我觉得我容颜不错,后来发现还不如母亲,现在发现,就是个男的也比不过,愧疚愧疚。” 双双一直陪在言芜双身边,自然就看到了简雪衣,微微垂头,遮掩住嘴角的笑意:“夫人,简公子的确是世间少有的容颜,若是让外面的人看到,只怕想嫁的人都要排到城门外去。” 这一会的功夫,简雪衣已经过来了,笑容带了几分真实,微微颔首示意:“嫂嫂夜深人静,怎么会在这里?” “孩子睡了,我倒是有些睡不着了,就出来转转,你要是找阿戈,他现在在书房,你去吧。” 看着这张近在眼前的脸,言芜双心情都好起来了,看四周无人,言芜双凑近了些,问了一个问题。 “你,你和阿戈有没有更亲密的关系?” 这个问题,简雪衣嘴角抽搐的完全没有反应,知道战戈娶妻他惊讶,但是娶了这样一个的,倒还真是没有想到。 至于双双,惊恐之下,直接跪了下来,知道这个事情,将军不会将她灭口吧。 战戈察觉外面有人,但是半天没有进来,出去就见这样诡异的画面,神色冷了下来。 言芜双双眸晶亮的围着简雪衣转圈圈,简雪衣似乎是扶额头疼不已,双双则是跪在地上。 “发生了何事?”战戈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言芜双赶紧往后跳了一步,离远了一些,神色带着几分慌张。 “没事没事,我困了,他找你有事,就先回寝室了,你今天就不要回房了,你们促膝长谈,到底是好友,好友……” 言芜双提着裙摆,拉了拉双双,赶紧离开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战戈看了看言芜双的身影,又转头进去:“进来吧。” 收回心神的简雪衣赶紧走了进来,将门闭紧,这才似乎是反应过来,狂笑不已,不过倒是挺好看的。 美人就是美人。 尚且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战戈给他倒了一杯清茶,这才坐下:“到底是何事?” “刚才得到消息,莫修其实是有武功的,修习的武功还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江湖少有,目前的消息,那几个杀手都到京城了,每个人的任务都是不一样的,但是针对的都是武官,还有,圣上那边也要小心。” 这件事情,出乎简雪衣的意外。 同样,出乎战戈的意外:“莫修会武功很正常,但是你说的这个可就超过一般人的认知了。” 兵部尚书自然是会武功的,但是这会的是什么武功,就不是其他人臆想中的了。 “这个武功是无名老人自创的,无意之中被莫修所救,将武功传给了他,便因为时日无多去世了,所以到底有什么特点,还真没有查出来。” 之所以将这个消息告诉战戈,就是为了让战戈小心,都是朋友,分内之举。 第四百二十章 袭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简雪衣看缓缓来迟的言芜双,面目柔和:“长公主昨天可还舒服?” 这话,简直致命。 “简公子这话说的,只要能够陪伴在阿戈身边,就是舒服,这种感觉,等到以后,简公子有了妻子,就知道了。” 这话,也致命。 能够为了不继承少楼主之位离家出走的,简雪衣只怕也是个奇葩,更别说,听说这次简雪衣是为了逃婚。 看着言芜双眼中的调侃,简雪衣要不是怀里抱了个孩子,真想俯首长叹,造化弄人呀。 至于旁边的江乐安,已经笑的不能自己,就是怀里的熙儿,也抓着他的头发咯咯直笑,包子脸可爱的紧。 “我一直以为我家中之事已经是少有,未曾想到,简兄也是这么热闹。” “你也不差。”这两人,怼的很彻底。 早膳上来了,两个孩子也被带下去吃奶,双双候在旁边,伺候着主子用膳。 “来到这儿这么久,我总算是发现了,还是王府的膳食好吃。”简公子吃的满意,江公子也颔首认同。 “我父亲是当年宫中的御厨,陪伴着先帝长大,所以先帝才会在我父亲去世之后,将我收养在宫中,封了个郡主的爵位。” 言芜双语气有些苍凉,江乐安打断了她的话:“宫里不是什么好去处,若是可以,估计哪怕你愿意跟随着父母长大,也不愿意去宫中,一个郡主的爵位不算什么。” “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如果,当年我也曾被陷害过,不过这么多年过来了,终究结果是好的。父亲擅长厨艺,我也擅长,府中的御厨也是经过调教的。” 话语一转,言芜双声音变得轻快:“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就如同你们,如同阿戈,背负了每个人的责任,如今挺好的。那是你们在京城待的时间长一些,还能够吃到我亲手做的。” 江乐安和简雪衣皆有些沉默,言芜双知道的不知道的,他们都知道,经历了这么久,这么坏的事情,这个女子还能够保持这样的性子,也怪不得是战兄一直喜欢的人。 “也好,能够吃到堂堂长公主所做的膳食,估计这天下也没有几个,是我们的荣幸。自然是要赖在这里的。” 江乐安是个擅长聊天的,简雪衣看着沉默寡言,仙气十足,也是个能聊的,言芜双听了不少乐子。 战戈回来的时候,几人还在聊天,纱帘被风轻轻吹起,露出里面令风垂涎的容颜,站在湖对面的战戈,眸子渐渐暗了几分。 几乎在战戈视线过来的时候,言芜双就注意到了,正准备回头的时候,简雪衣就阻止了:“我要去看他,我倒要看看战兄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你这个心思很坏,不过我也挺期待的,阿戈心性坚定,平时在外面遇见诸多事情也是面不改色,家里的话倒是十分温柔,我好像很久没有看见他黑脸了。” 这个心思,得到了其他两人的强烈赞同。 江乐安摇着金扇十分嘚瑟:“不知道望月楼那地方长公主可还满意?” “望月楼这整个京城最大的酒楼,所以我决定把它造成一个巨大的商场,等到改造完了,欢迎二位前去。” 提起商业上的事情,言芜双还是十分感兴趣的,厨艺固然是自己最喜欢的,但是如何发挥出最大的厨艺,却是需要其他东西的辅助。 “商场?”江乐安和简雪衣对视一眼,眼中略带迷茫。 江乐安看向言芜双,带了几分好奇:“长公主指的莫非是不同类型的店铺聚在一起?” “哇,你果然是安城江家的继承人,仅仅一个名字都能够猜出这么多,其实差不多吧,因为之前的时候我也是常去望月楼的,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占地规模,它都是京城中罕见的。” 江乐安得意洋洋,言芜双接着解释:“二位也知道,我如今下面的店铺比较分散,就想着能够汇总起来,其最终的目的就是,不论男女老少,只要进去了,如果不花钱,就出不来。” “……长公主厉害。”简雪衣尚且还好,觉得有些新奇,但是没有那么敏锐,同为商业人士的江乐安,却是感受到一个巨大的商机。 “如果是这样,我就能够将江家现有的规模再提升一步,到时候可是源源不断的资金。”江乐安眼中的光芒感觉比外面的阳光还要刺眼,毕竟财迷的力量不能小觑。 战戈平静的坐在言芜双身边,看着江乐安还在畅享美好的未来,简雪衣微微扬手,当做是打了招呼。 “长公主很是聪慧,我总算是明白,以前总感觉注孤生的你,为何会突然成婚了?” 这个话题,战戈赶紧带走了:“东海那边送上来一批海货,除了以前经常送过来那些还多了一种长得比较奇怪的东西,这种东西虽然看着很小,但是在东海却是很多,况且最近一段时间不知为何越来越多,河间王想着看你有什么方法能够帮忙?” “奇怪?”言芜双第一个反应就是,莫非是龙虾,这玩意,张牙舞爪的,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好吃呀!现代的时候尚且能够征服众人的胃口,古代肯定可以。 “我去看看,你们聊吧。”言芜双提起裙摆就跑了,眼眸晶亮,脸上带着笑意,似乎还是那个开朗的少女。 并肩王府,好友来聚,岁月静好,言芜双也沉迷于厨艺之中,那奇怪的东西果然就是龙虾,这可是言芜双最喜欢的吃食之一。 而兵部尚书府,却不是那么和谐的,莫夫人季月在前往泽王府道歉之后,就被送到了青龙寺,荣安长公主也派人前去督促了,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满,莫夫人也只能忍耐。 莫瀚和莫修被圣上责罚在家修正五日,静心。 这还是第一次,圣上因为臣子的家事责罚,所以这段时间经常中的纨绔子弟也乖了不少,更别说那些喜欢留恋烟花之所的官员更加克制自己。 “父亲,娘之前确实和我提过,想要让我迎娶泽王府的成安郡主,但是我没有同意,因为那不是我喜欢的女子。” 现在莫修案桌面前,莫瀚感觉自己两股战战,唯恐哪里说错话,又被父亲揍一顿。 “你母亲的性子你向来是知晓的,婚事确实不用着急,因为现在也没有高门贵女要嫁给你。” 这句话,怼的恰到好处。 “之前夫人和我提过你的婚事,你院中做那些侍女也是她打发走的。为的就是能够让女子看到态度,但是你呢,偏偏给我搞得这么一出,现在整个家族都在给你丢脸。” 要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他迟早把他毁灭了。 丢人也就罢了,偏偏丢人丢到并肩王府,幸好并肩王本人不在,在的只有荣安长公主,但是莫修感觉还是丢脸得很。 窗外传来一阵声音,莫修面色立马就收敛了起来:“你先回去吧,这几天不要外出,也不要在府中乱来。” “是……”心里还有些话想要问父亲,但是看父亲面色,莫瀚只能退下去。 莫瀚刚刚退出去,左边的窗户打开,进来了一个人,正是薛安。 “主子,继安城江家的江三公主来到京城之后,星辉楼的少楼主也来到了京城,这两个人一个财势滔天,富可敌国,一个消息通灵,竟然都是并肩王的好友,这件事情我们也是才知道的。” 手中的狼毫笔被硬生生折断,莫修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竟然现在才知道,那就赶紧派人,将之前做的痕迹都尽量消除,到时候他们无凭无据,也就不能诬陷于我。” 在江湖中,莫修也是养着一批势力,那些人给他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当年宫中内乱,他也掺和了不少。要是真的被查出来,只怕后果难料。 “属下这就派人去做,况且如今主子在朝中也是中流砥柱,就算并肩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定不会诬陷主子。” “你知道什么。”莫修有些焦躁不安的在书房转来转去,之前还没有觉得什么,如今想一想,之前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是漏洞。 “先帝驾崩之后,未曾提起过尚方宝剑在哪里,如今想来可能就在并肩王手中,至于荣安长公主,先帝也一定给她留下了保命的东西。” 有这两样东西在手,哪怕证据不足,并肩王也可以将他逮捕,而且唐王那边也知道是他。 “派人去皇陵将唐王暗杀,记得做的干脆利落一些,派好手去。” 薛安纵使觉得这个行为有些不妥,但是也难以抵过主子:“是,那成安郡主呢,关注长安郡主去见过唐王,也不知道唐王有没有对她说过什么。” “成安郡主毕竟是郡主,若是行事难免会被人发现,就不用管了,而且我想,唐王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置于危险之地,就不用管了。” 到底曾经共事过,莫修对于唐王还是挺了解的。 “是,属下会安排的。”看莫修没有其他事情交代了,薛安就退了下去,书房里,一片寂静。 第四百二十一章 抄家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地面在此时震动起来,明显是有大批量的人马靠近了这里,言芜双抬头看去,众人神色平静,也就放下了心。 “是谁来了?” 战戈脸颊挨了挨言芜双的额头,确定了她没有问题:“没事,是阿戎来了。” 话音刚落,一身戎装的徐戎策马而来,身后跟着从头到尾甚至马鞍上都带着护甲的禁卫军,这等重兵平日里哪里能够看到,除非特殊情况,极少出动。 “师兄,师嫂,没事吧?刚才清理百姓用了些时间,那些进来的人都已经控制住了,除了死的,其他的都送到皇室地牢了。” 花灯节正是人最多的时候,这条街也是整个京城最为繁华热闹的街道,清理出来费的力气可不是一点半点。更何况,还有那些暗中来到京城的私兵。 “没事,挺好的,尚书大人在那里,带走吧,莫家先查抄了再说。” 这些事情,战戈也足够命令。 “是。”随着徐戎一声命下,莫修周围被重兵团团围住。 莫修坚毅的表情一如既往,除了有些煞白,抬头看着面前的重兵,银白色的盔甲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些惨白,一如此刻,失败的毫无余地。 沉默的莫修被重兵带走,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只是看着相拥而立的战戈和言芜双,神色格外的复杂。 简雪衣和江乐安在徐戎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们到底是江湖人士,有些事情,不太适合参与。 战戈送言芜双和阿径回到了并肩王府,让墨商等人去休息,这才陪着言芜双回房。 至于双双,已经安排人准备好了沐浴要用的一应事务,今天情况特殊,双双就没有跟的去。 “今天真是要吓死我,我早知道会有吗,但是什么时候来却是不一定,也太过突然了。” 从始至终,言芜双看着镇定,其实已经身体发软了,后面都是要靠着战戈,比起阿径,还要不如。 战戈揽着言芜双的柳腰,尽量安抚她的情绪:“放心,没事了,圣上已经派人去请怀远郡王回京,这件事情,将要落下帷幕了。” “莫家……”莫明珠被安城徐家带走了,莫翎被魅者天狐残夕带走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莫翰。 至于莫夫人季月,身为季家的嫡女,只要证明没有掺和那些事情,保住还是没有问题的。 “莫家被抄是无可置疑的,莫翰看样子似乎也不知道那些事情,唐王那边隐约知道一点,陛下已经派人去问了,怀远郡王留下也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估计是要清算了。” 如果安安静静的,养一个闲散的郡王还是没有问题的,皇室不差那点钱,但要是一直折腾不停的,圣上也不怕再麻烦一些,斩草除根。 “那就好,总算是能够消停了。” 言芜双沐浴之后,擦干净了头发,等到战戈出来的时候偶,言芜双已经睡着了,烛光吹灭之后,月光被床幔挡住,留下一片安详。 阿径回房之后,墨商还过来和他说了一会话,主要就是进行开导,这是战戈特意交代的任务。 送走墨商之后,阿径一个人在桌子边坐了很久。 窗户吹来的风有些发冷,可是也让阿径越来越清醒,手中的玉佩是生下来的时候父亲为他戴着的,这么多年一直未曾摘下。 舒家的事情恍如梦境,却又真真实实,诉说着如今的生活有多么珍惜,但是同样,他也有要守护的人。 今天言芜双将他挡在身后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在想些什么,自己在想就算是自己放弃生命,也必须保护娘。 实力是自己必须要有的,学武不能落下,必须努力。 这个夜晚,阿径想了很多很多,而今天之后,他也确实更加努力,比起以前,更加努力,似乎是着急实现自己想要的。 第二日,陪着言芜双和阿径用过早膳之后,战戈带人将两个孩子接了回来,这才前往了皇宫。 为了防止他人救走莫修,昨天晚上禁卫军将莫修关在了皇家地牢的最下层,光是层层看守就足够插翅难飞。 战戈玄色劲装带着阿戎一路往下,空气中漂浮着散不去的血腥味,恶心的让人想吐,但是所有人都是面不改色,仿若无物。 “莫家有没有抄到什么东西?”唐王府之前就有那样的地道,光是填埋,就花费了好久,莫家,战戈不相信什么都没有。 说起这个,徐戎肉眼可见的有些恹恹的:“该有的,都被莫修烧光了,剩下地,没什么价值。” 莫家莫翰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还是会被他父亲连累,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就只能看陛下到时候是怎么决定的。 “罢了,要真是明明白白的放着,那就不是莫修了,等会直接将他提到圣上面前去,软筋散放了吗?” 战戈却是毫不意外的表情,背着手一路下去,对于牢房中有人发出的嚎叫声没有半点波动。 “说的也是,不过今天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百官几乎是震动了,别提多热闹了。” 兵部尚书权势不容小觑,多少人垂涎不已,却就这样栽了,具体的真相是什么样的,肯定是不能够放出去的。 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一个冠冕堂皇,但是又分量足够的理由,惯例。 似乎是走了很久,楼梯两边火把都点燃了,这里是地下不知是几层了,血腥味很淡很淡,但是却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面前的水池最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就是莫修,之所以放在这里,正是因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我一直想要知道,莫大人昨天为何又改变了那个计划,明明你都准备了那么久,这么突然的放弃,是不是有些可惜?” 听到战戈的声音,莫修在里边抬起了头,他一直用都是盘膝而坐,依旧是昨天的那一身衣服,就是胳膊上的伤口,看起来已经进行了处理。 明明没有用刑,但是莫修整个人的气势,就仿佛是塌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骄傲。 “能够劳烦并肩王来到这里,也是我的荣幸。” 声音有些疲惫,从昨天晚上关到这里到现在,莫修滴水未进,滴米未食,能够有现在的这个状态,还是因为他心理素质足够强大。 战戈轻飘飘的落在牢笼边的平台上,直视着里面的莫修。 “兵部尚书府所有的证据已经被你毁了。你难道真的要一心护着他?我还真有些好奇,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 凤眸带着冷意,那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森冷,纵使昨天晚上所有的情况都在保证之内,但是看到言芜双受到惊吓,战戈依然无法原谅。 这个话题,成功的让莫修陷入了沉默。 “罢了,我本来就知道你不会对我说什么,时间也差不多了,随我去见陛下吧。” 如今的圣上上位之路虽然依旧是用血铺就的,但是那些血都不是他亲自经历的,这些忠心辅佐于皇室的人将他推了上去。 之前的户部尚书辞官的时候,陛下手段宽松,看的也是这么多年户部尚书的付出。 而兵部尚书和怀远郡王,是陛下面临的第一道难听。 百官中,想要知道陛下是怎么做的,不只是一个,因为很少有自信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完完全全是清白的。 皇家大牢在在皇宫外面,特地坐了一辆马车前往御书房。 圣上坐在案桌后面,盛王和魏国公都到了,这次事情如果不是涉及到前朝之时,魏国公都不会出席。 “等会该怎么问?” 不怪圣上有些青涩,实在是这种事情他没有经历过,无法熟能生巧。 盛王对于自家侄子的没见识表现得很自然:“你只需要稳稳的坐在上面,不论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有悖伦理的话,你也镇定自若就行。” “哦,我知道了。” 不过,大逆不道能够理解,有悖伦理是什么鬼? 这个时候,圣上自然是不能问了,免得被自家叔叔说自己太蠢。 魏国公对于这种简单粗暴的教导方式弄得有些无语,给圣上简单解释了一下。 “这件事情可能不仅涉及先帝的后宫,也有可能在高祖的后宫,你也知道,高祖后宫的事情比较混乱,先帝虽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上位却很是艰难,这其中,后宫就是一部分。” 这件事情,圣上只是小时候听宫女八卦的时候说过,还是一些已经到冷宫的老宫女,毕竟,皇室丑闻,还真的不适合在正面上提及。 自家爷爷的,要是被提及,总感觉是被人扒了祖坟的羞耻感。 “知道了。”御书房中一时间分为有些冷寂,盛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神色瞬间就冷了下俩,圣上更加不敢去打扰了。 盛王同先帝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自小是养在高祖皇后身边的,也是一心辅佐先帝上位的,后宫之中的那些事经历的比起圣上只多不少。 魏国公也是经历了些的,不便多说而已。 第四百二十二章 无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带着莫修进来的时候,打破了这里的冷寂,莫修看起来沧桑了很多,似乎很多情绪都不在压抑了。 进来之后,拱手行礼之后,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愧疚之意。 战戈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和莫修说话:“陛下,怀远郡王什么时候会回到京城?” “已经派阿戎去请了,应该要几天,将怀远郡王带回之后,就会有人去接手他的封地,清除掉他所有的势力,之后的结果,就看最后会查出什么再说吧。” 这些事情自然都是战戈安排人去做的,既然要斩草除根,圣上这边自然是要出人的,所以徐戎当仁不让的就出去了。 禁卫军中赫赫有名的重兵,时隔多年重新出现,还是为了清缴一个郡王,宗室那边,或多或少都会有意见。 毕竟,哪里都有几个老不死的,活得久管的事情还挺多。 莫修瞳孔骤然紧缩,神色瞬间就有了变化,不过这些情况很是微妙,最能够让人察觉的,就是莫修僵硬的身躯。 “别紧张,你现在就这样紧张,等到怀远郡王回来了,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得紧绷着,那得多累呀,人生在世,还是轻松一些为好,那么多事情都做了,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 这不客气的话自然是出自盛王之口,讽刺意味十足。 “殿下就这样放宽心,当年你的母妃后果可是不怎么样。”莫修看向盛王的眼神,带着深不见底的恶意。 盛王却是心宽体胖的很:“那是我母妃自己做错了事情,当年母后能够将我搁置在外,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我又不是你这样不知好歹的人。”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大邑的江山,殿下难道真的没有兴趣吗?”在圣上面前,莫修半点都没有客气,没有坚定如一的人,只有不努力的锄头。 “那还真是没有兴趣,游山玩水是怎么不快乐了,非得禁锢在这京城,出个门都不自在,还得防止人暗害,小的时候,母后就说过,允我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反正事事都有皇兄在。” 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陛下,盛王掩下嘴角的笑意:“虽然现在皇兄不在了,没关系,侄儿还在,为这祖宗基业做牛做马的一个人就够了。” 旁边的几人更是神色淡定的很,就算是对于陛下熟知的莫修,也猜不透此时此刻陛下是怎么想的了,这次挑拨是完全失败了。 “魏国公府上交兵权,国公大人难道就是甘心的吗?如今朝中最负盛名的就是并肩王殿下。” 圣上就算是对于这种事情没有经历过,也是知道挑拨离间是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真是坚持不懈呀。 魏国公大人一如既往的沉稳,只是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莫修,神色竟然带着几分欣慰。 “他能够有今天这样的成绩,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也老了,纵使不愿意承认,也没有办法去抗拒。阿戎太年轻,撑不起来,阿戈正好能够撑过这段艰难的时期。” 并肩王这样的称呼,纵览历史,都是在圣上年幼,还不能够撑起国事的时候,由先皇定下的。 当然,这是一件好事,有时候也是一件坏事,这考验的,不仅是先皇的眼光,更是这个人本身的坚定。 如果不是战戈的一力支撑,大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这是很多人就算是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圣上看着莫修轮番的进行挑拨,抬起宽大的袖子打了一个哈欠,醒来的太早,没睡够,真是太难受了。 “尚书大人,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狡辩什么,有什么该说的说完就好了,说不一定,朕还能够看在你坦白从宽上,放过你家夫人和出嫁的女儿,至于那你儿子,现在在哪?” 莫翰? 战戈微微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现在应该是关在了大理寺,皇家地牢也不是谁想进去就能够进去的呀。” 这个,还真是。 看了一眼莫修,战戈思索:“不过按照大理寺的习惯,抄家进去的必须先是严刑伺候,这么长时间了,莫公子应该还剩下半条命。” “对了,莫夫人那里,已经让人看着了,不会让人前去打扰的。” 言下之意,就是季家的人也不能进去。 提及家人,莫修神色巨变:“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陛下可以让人去查,从头到尾,夫人和儿女都未曾掺和。” “这种事情也不是朕说了就行的,莫大人身为兵部尚书,应该理解,这中间要是一个操作不当,就容易引发误会。” 圣上笑眯眯的,撑着下巴带着些许令人熟悉的感觉。 这种熟悉,魏国公看了一眼盛王,盛王平时准备坑人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样子。 直勾勾的看着圣上,莫修已经控制不住身躯的颤抖,他几乎是算无遗漏,但是却忘记了,圣上的性子并不是能够完全按照他的节奏去走。 “怀远郡王终究是要查出来的,你拖到那个时候说也不是没问题,就是令公子最后还有没有命在,那就不好说了。” 战戈立马接下了这话,悠然自得的坐在了位子上,晃着手中的茶盏,绿茶悠悠,芳香留恋,意味深长。 这种场面,魏国公看的多了,当年军中对待那些战俘,比起这个要残忍多了。 “朝中许多事情,你都在背后插手了,你若是想要护住那些人,没有什么可能,在他们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是不可能了,尚书大人也是明白人,保不住那么多人,保住你家中的几个人还是可以的。” 有些人,心里还是有属于自己柔软的存在,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怕,那就是所有人的公敌了。 幸好,莫修还不是这么强大的存在。 场面顿时有些僵硬,圣上也没觉得莫修这个时候就一定会说,挥挥手让人将他先带下去。 “既然没有想清楚,那就再去想想,有了答案了再过来说,朕很宽和,不会勉强你的。” 莫修深深的看了一眼陛下,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他的背后,是十几个重兵,两个皇家影卫如影随形。 御书房中,莫修走后气氛骤然松了很多。 “如今看来,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么有骨气,为何会一直帮助怀远郡王?”对于这个问题,圣上很是疑惑。 兵部尚书说的上是位高权重,在朝中也是有着非比寻常的影响力,前朝之事,牵扯上了,就是说不尽的麻烦,这一点,他不会不知道。 看着上面坐没坐相的圣上,盛王没说什么:“这就是他的事情了,这几天就让他在里边关着吧,等到怀远郡王进京了,到时候再行审问就是了。” “是,已经派人看着了,不仅有禁卫军重兵重重把守,还有皇家影卫暗中看着。”战戈将地牢防守安排的很是周密。 这要是让莫修跑出去了,那就是麻烦无穷无尽了。 “这样就好,按照之前查出的名单,将兵部进行清理,在安排合适的人继任兵部尚书就是,等到尘埃落定之后,休养生息。” 六部的存在彼此制衡,虽有时候有些麻烦,但是更多的是好处,所以,还是要选择合适的带头人。 圣上乖乖颔首:“我已经看着了,兵部侍郎不能提拔,这个人一直唯莫修马首是瞻,但是有些事情他并没有插手,若是直接将他拿下也并不太合适,所以将他派遣出去,磨炼个几年再说。” “这次选择兵部尚书,就劳陛下费心了,臣还要去看看莫府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虽已经搜查了一遍,但是若说什么都没有,战戈还是不太相信的,还是自己再去看看吧。 盛王已经起身,他正好送魏国公大人回府之后,就回去了。 “阿戈说的是,莫家的事情,陛下多上上心,这肯定不会是第一次,也必然不会是最后一次。有个章程,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就容易多了。” 长辈嘛,只需要在特别需要的时候出现就好,其他时候,打打酱油就是了。 这么大的重任陡然放在了圣上的肩膀上,说觉得困难也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却是觉得很有挑战性,毕竟从上了皇位开始,圣上就一直在尝试不同的挑战。 “我会努力的,皇叔和国公大人放心吧。” 圣上兴致勃勃,蠢蠢欲动,拥有如此斗志,其他几人很是欣慰。 “很好,奏折还没有批阅完,你继续忙着吧,我们就先走了。”盛王和魏国公离开,战戈也去了莫府,御书房瞬间就空了下来。 圣上撑着下巴看着那一摞奏折,神色难看至极。 怎么忘了,还有这个玩意。 战戈去了一趟莫府,昔日门庭若胜的兵部尚书府,如今真是凄凄惨惨切切,怎一个萧条描述。 禁卫军将这里围了起来,除了将里边所有的人关了起来,再就是进去搜了一遍,其他的,保持原样并没有动。 第四百二十三章 调皮的芜双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王爷,并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而且就算是莫大……莫修的贴身小厮,也并不知道莫修到底做了什么。” 过来执行这一次任务的,是禁卫军一队的领头,名叫熊信,听着这名字感觉是人高马大的,但是真人还是英俊的中年男子。 战戈微微颔首,脚步不停向里面走去:“有没有查到关于莫修影卫的下落?” “也没有,属下几乎是派人将莫修的书房整个翻了一遍,没有查到任何密室,就是偶尔查出来的几个暗格,也已经是空空如也。” 熊信也没少干抄家这种事情,但是这么干干净净的,还是第一次。 “书房的火盆中,有大量燃烧过的灰烬,看样子,应该是莫修提前将东西都已经烧光了。” 这种情况,战戈已经是预料过了,莫修行事向来严谨,有这样的做法,其实也不难理解。 “寝室和院落有没有查?” “都查了,没什么特殊的,而且管家说,自从莫夫人被送到青龙寺之后,莫修几乎连寝室都没有回去过,更别提后院了,那几个妾室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清心寡欲的程度,就是熊信也是叹为观止,京城中的达官富人,豢养妾室的不在少数,但是这种程度的,还真是少见。 战戈眸中却是愈发深沉:“莫修只有一个庶出的女儿,总共只有三个孩子,妾室不少,但是孩子这么少,你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或许是因为莫夫人善妒呢?”这个也不无可能。 “就是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后宫,也能够出那么多皇子,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府,为何孩子这么少,你在让人去查一查,这中间有没有什么猫腻?” 虽然对于后院女眷之时并无八卦,但是战戈也是听说过几次,莫夫人因为后院妾室有孕和莫大人争吵不休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难不成都给一碗汤药送走了?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战戈从莫修的书房一路走到莫修的寝室,里面都有些凌乱,被禁卫军翻过一遍,那么整齐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贵为六部尚书之一的莫修,生活就是这么简朴吗? 这摆设,没有一个是名贵的,倒是别有风格,不太像是莫修平日的作风。 莫修的床上面的被褥已经被扔光了,只剩下一张雕花大床孤零零的放着。 这床,但是普通的很。 战戈放缓脚步绕了一圈,手指沿着床上面的木板纹理游走,在摸到一处时,突然停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果然,这里面有猫腻。 等到熊信过来的时候,战戈正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被风飒飒吹响的树枝,十一月的季节,充满了萧瑟凄凉。 “王爷,这儿冷,您怎么一直在这儿?”熊信左右看看,这寝室依旧是刚进来的样子,为何王爷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 “无事,就是突然觉得这里的风景比较好,待的时间长了一些,有查到什么东西吗?” 这后院的女子,向来是审问的时候最好突破的。 “对,刚刚问了,有妾室说了,近些年莫大人的确是没有孩子,但是之前的时候确实是有几个的,不过基本都是男孩儿,刚出生的时候就被送走了,随后不久那妾室也被发卖了,要不是这个妾室一直在装聋作哑,只怕也会被清理掉。” 战戈心里的一些想法逐渐的被应征了:“那么意思就是唯一剩下妾室所处的女孩儿,就是莫三小姐了,而莫府唯一的男丁,真是莫夫人所出的莫瀚,为嫡出。” 熊信赶紧回应:“正是,在对外的流言之中,说的都是因为莫夫人善妒,所以妾室都没有所出的孩子,唯一的莫三小姐,还是因为莫夫人手下留情。” 窗外的风有些大了,冬天的脚步真的是越来越近了,这人心,还真的是越来越无耻了。 “莫修还真是有意思,自己将妾室所出的孩子带走,反而让自己的夫人背了所有的黑锅,这些,莫夫人知道吗?” “属下已经令人问过莫夫人的贴身侍女了,莫夫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莫修将这件事情隐瞒的很紧,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个兵部尚书府,之前查的时候没有任何问题,整个人觉得毛骨悚然。现在查出了一堆问题,更是觉得毛骨悚然。 看战戈一直是高深莫测的样子,熊信也顾不得遵守上下有别,小声的询问着。 “王爷知道是为什么?” 战戈微微摇头,神色自若:“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要问,再过两天,将莫夫人从青龙寺带下来,送到并肩王府。” “是。” 莫府之事,由并肩王全权负责,陛下已经吩咐过了,所以只需要遵守命令就是。 快要走出莫府时,战戈回头看了一眼,明明与之前自己前来时没有两样,但就是让人突然觉得衰败之气,无法掩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再怎么遮掩,都是枉然。 “记得府里的人都照顾好,不得用刑,莫瀚的话,隔几日用一次板子,不要让他有走出院子的力气就好了,不论他说什么,都不要去管。” 熊信谨言慎行,记得清清楚楚。 战戈策马而去,莫府的大门重新关上,外面也有人离开,一直打探着这边消息的,可不只是一个人。 并肩王府,战戈翻身下马,侍卫牵过了马匹,战戈直接向里面走去。 “夫人呢?在哪里?” 墨商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夫人现在在暖阁,刚刚做了芙蓉糕,正在和大少爷用。” 天气有些冷静,两个孩子还小,暖阁的地龙已经开始烧了。 “嗯,府里没有其他异样吧?”战戈今天事情机密,加上也给墨商交代了事情,墨商在战戈进了御书房之后就离开了。 “府里一切如常。” 战戈步伐越来越快,神色却逐渐放松:“那就好。” 暖阁中温暖如春,言芜双只是穿着单衣,披着外衫,长发散乱在身后,极为放松,阿径坐在摇篮边上,腮帮子鼓鼓的,明显是正吃着东西还没有嚼完。 “父亲,您可回来了。” 这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也不像是阿径平日里该有的样子,战戈看了一眼憋笑的言芜双,将外衫递给过来的侍女,这才揉了揉阿径的头顶。 “怎么了?可是娘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 阿径微微摇头,又轻轻点头:“娘当着弟弟妹妹的面吃糕点,山楂,糖葫芦,板栗……弟弟妹妹吃不了,就开始哭,刚刚才哄好。” 听到这话,战戈走到了摇篮边,看两个小的虽眼睛骨碌碌转着,但是胖乎乎的脸蛋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可怜又可爱。 这个时候,是身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最为难的时候,身旁是可怜兮兮的大儿子,摇篮里边是被母亲弄哭了两个小的,而不远处的软榻上,坐的是正狂笑不已的夫人。 “这样,阿径先陪着弟弟妹妹,父亲去和你娘说一说,好不好?” 提早接过了长兄如父担子的阿径,乖巧的点头:“父亲,娘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您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语气。” “知道了,爱操心的小孩。” 战戈过去的时候,言芜双正脸颊通红的吃着糖葫芦,这还是让侍女专门去街上买的,去年的时候,言芜双有孕,没有怎么吃,今年自然是不用顾忌了,比小孩还爱吃零食。 “今天心情很好吗?怎么一直在逗孩子?” 这宠溺的语气,比起刚才和三个小孩说话软的不是一点半点,偏偏伺候的侍女阿径等没有半点觉得是不应该的,将军这样理所应当。 言芜双将糖葫芦递到战戈嘴边,笑弯了双眸。 “当然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心情很好,那两个小的一直眼巴巴看着,我不知不觉就吃了一堆,现在肚子还是涨的,只能吃糖葫芦消食了。” “吃多了就不要吃了,等到饿了再吃,芙蓉糕还有吗?”至于责备的话,那当然是必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径似乎是早都预料到了,戳着弟弟妹妹的奶膘不亦乐乎。 双双端上来一个碟子,放在桌子上:“夫人特地给将军准备了一碟。” “墨商回来了,你去找他吧,这边暂时不需要了。”支走双双后,战戈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和言芜双说着今天的事情。 阿径在一旁听着,就当做是启蒙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大型戏剧呀,那你觉得那几个孩子到哪里去了?这莫修也是够狠的呀。” 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言芜双陡然间觉得十分震惊,突然就联想到了那些用自己骨肉至亲炼丹的狗血,再吃一口压压惊。 战戈将手边能吃的都收拾了,放到了言芜双够不着的地方,给她放了一杯消食茶。 “少吃点,肚子撑得难受晚上又睡不着,对皮肤有些不好。”战戈最是了解言芜双,也知道怎么说能够戳中言芜双的心。 第四百二十四章 匪夷所思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碰到的皮肤光滑柔嫩,比不上小孩子的娇嫩,但是也极为舒服,言芜双这才放下了心。 不管是什么年龄,皮肤都是女人极为看重的。 “不吃了,明天再吃,莫修那边的就查出这个?” 这点东西,就是言芜双自己,也是不信的。 “那些孩子目前是怎么回事,还不太清楚,已经差人去查了,但是也有些年头了,估计也费尽的很。其他的,基本上都被莫修毁了,这人做事果决的很。” 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莫修这舍己为人的精神,堪称是感天动地。 言芜双神色还是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有了孩子之后,对于孩子的牵挂就十分深,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那些妾侍生了孩子,就甘心将他们……”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言芜双就没在说了。 妾侍说到底,不过是身份高了点的侍女,卖身契什么的还在主子的手里握着,就算是豁出去命去,也要看自己的命值不值钱。 战戈握住言芜双的手,温暖如春的暖阁中,她的手竟然有些发冷:“别想这么多,他们怎么样的你也没有办法改变。” “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言芜双实在不敢想象若是这两个孩子有了个什么,自己会是什么样的。 星眸微微一闪,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如今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 “没事,这件事情还是你要多费心,霖儿没有经历过,这次之后应该就有了经验。”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战戈眸中染上笑意:“你不知道,今天师父给陛下一张书单,上面都是历代典型的战争,还有关于几次内乱,过一阵,还要考教他。” “若是储君的话,是不是早早就应该看这些书籍?”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其他的皇子都很闲的时候,只有太子需要经常去御书房,藏书阁这些地方,大臣与陛下商议事情的时候,太子就在一边听着。 陛下还要听太子的想法,那般费尽心思培养起来的储君,就这样成为了皇陵中的一个墓碑,在那块小小的土地上永远沉眠。 战戈起身走了过来,将言芜双揽在怀里,安抚着:“放心,纵使陛下没有看过,勤能补拙,终是会知道的,如今一切都已经上了正轨,我们也要放心。” 言芜双小小的脑袋在战戈胸口蹭了蹭,任由自己的头发成了一团杂草:“你说的也是,只是辛苦霖儿了,这几天我给他准备些他喜欢吃的,你进宫的时候给他带上。” 十一月多了,出去已经是很冷了,这个季节什么青菜之类的都渐渐没了,幸好言芜双在京城郊外的那座别院中,制作了简易的大棚,冬天不至于太过单调。 “也行,你在府中记得也小心自己,熙儿和舞儿也大了,看看小小的一团,抱着重的很,你一般抱一会就行了。” 伤了胳膊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这么多侍女婆子,用不着言芜双太过辛苦。 “我知道,你放心吧,两个小的听见指不定怎么伤心呢。” 说说笑笑着,言芜双突然想到了什么:“莫夫人如今还在青龙寺,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去问一问?” “原本是打算什么丫鬟婆子去的,毕竟,莫夫人还是季家的嫡女,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的意思是?” 言芜双揪着战戈的衣袖,满脸的跃跃欲试:“我去就行了,自从有了身孕,京城的大门我都没有出过几次,上次去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这次我去就行了。” 莫夫人这人,言芜双也是打过机会交道的,就是泰国直肠子,没长什么脑子,人倒是不坏,就是容易受人挑唆。 希望这次事情之后,能够守着儿子好好生活,后半生也算是有个依靠。 “那也行,这两天天气不太好,等再过几天,天气好一些了再去,我将要问的事情整理一下,到时候你捡着问一问,我估计着,莫夫人应该是不知道多少。” 告诉莫夫人,不仅是要承担随时泄露的危险,而且也容易成为把柄,莫修不是这样的人。 “我去就行,这种事情,我以前见得多了,只不过是我自己不太喜欢,但是现在这个身份,有的事情还是要出头的。” 长公主的爵位,言芜双知道这是圣上对于自己的信任,皇恩浩荡,那也要自己做出实事来。 “明天我去一趟宰相府,这些后宅的事情,宰相夫人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言芜双琢磨着,低下头喝着茶,战戈自然的给她拿着茶杯,不远处的三个孩子,仿佛是从外面捡的。 阿径看着笑的可爱的两个小家伙,突然替他们觉得心疼,明明最开始是给他们两个找公道去了,结果现在,根本眼睛里面就没有他们。 “笑什么笑?都被抛弃了还笑。” 话说的凶狠,但是他拿手指去戳脸蛋的时候,被舞儿握住了,那柔软的小手让阿径不忍心挣脱,眉眼都柔和了。 言芜双第二日一早就开始收拾,乘着轿子去了宰相府,昨天晚上就让人送了帖子,宰相夫人自然是应允的。 轿子到了宰相府门口停了下来,一身靛青色衣裙的宰相夫人迎了出来,面庞微圆,慈爱柔和。 “长公主可是稀客呀,好久未曾上门了。” 言芜双扶着宰相夫人,笑颜如花:“老夫人说的是什么话,这不一出来就过来了,就是劳烦您了,这大冷天的还出来,还是我面子大。” “你这个调皮的,都是当娘的人了,还是这样。”许久没有这样开怀的笑,宰相夫人眼尾的褶皱都带着笑意。 等到进去坐下之后,让侍女婆子下去之后,言芜双这才开口。 “今天来到府上,主要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和老妇人问问。” 宰相夫人顿时明了:“你说的,可是莫家的事情?” “正是,莫家昨天和夫君说了一些,只觉得很是寒心,只是有些事情还是必须问问莫夫人,只是莫夫人那人,老夫人也是知道的。”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莫夫人这样性情的人,整个京城的主母,都拉不出另外一个。 将干果盒递到言芜双手边,宰相夫人看着她吃着,笑的温和。 “莫家的事情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实际上问题却不小,莫家后院妾侍不少,但是抄家的时候却没有几个,大多数都被发卖了。” 看言芜双一脸难以形容的样子,宰相夫人安慰着她:“这种事情放在后院来,其实也不是多惊世骇俗的,关键像是莫修这样的,有些不人道。” “对呀,莫夫人对于这件事情知道吗?”发生在她家的后院中,莫夫人应该是知道的吧?但是按照如今这样的情况来看,能够将莫夫人瞒的摸不透风也不是多难。 “这个倒不是太清楚,莫夫人在外面向来不怎么会去说府中的事情,就算是无意之间会突然提起,也大多是说起自己的两个孩子,对于后院那些腌臜事,从不多说。” 这些宰相夫人也只是知道而已,况且莫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进行宴客过,莫府什么样的,只怕好多人都是不清楚的。 平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事情爆发出来之后,再细细想一想,就觉得全是筛子。 竟然是这样,聊过莫家的事情之后,宰相夫人说起了刘源。 “这小子如今也有二十来岁了,但是一点都不着急婚事,我和老爷说过好几次了,但是他就是不着急,我们反倒是没什么法子了。” “也许是因为没有遇到合心意的姑娘呢,阿源可能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才会这么谨慎,这不,今年年底又会有人回京,到时候看看,说不定就遇见合适的了。” 儿女的亲事,长辈最是操心,但是这种如果没有自己本身就愿意的话,还真没办法强硬的去决定。 这么一说,宰相夫人也发现自己的确是急迫了,还是得平静平静。 “你说的倒是,他如今行事妥当,又一直跟在圣上身边,最是让人放心,明年会有钦差大臣暗中察访各地,老爷想着让阿源去,在安排几个陛下信任的人,见过的多了,才能够明白,自己做官为的是什么。” 言芜双顿时明了:“大人为的也是这大邑,夫人放心,等到回来,这朝上还有谁敢说阿源资历浅,就是表哥,到时候也不会被人说资历不够了。” 这一个是宰相府的孙少爷,一个是宰相府的孙女婿,无论谁荣光了,宰相府都高兴。 一句话,宰相夫人都是笑盈盈的,当初簇儿喜欢宁清,宰相府从头到尾都没有阻拦,纵使身份不怎么般配,看的可不仅仅是宁家的脸面。 待用了晚膳之后,言芜双这才离开了宰相府,黄昏之下,整座京城都笼罩在这片安详之中,格外宁静。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不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青龙寺,莫夫人将手中的纸撕的粉碎,桌子上的笔墨砚台都推到了地上,这才勉勉强强平静下来。 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面容没有了贵妇人的雍容,反倒是狰狞了不少。 “莫夫人,等会要将经书放在佛前,还请莫夫人用心摘抄,不得有误。”门外声音听着柔和的正是宫里派来的嬷嬷,虽看着柔和,行事却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莫夫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努力用平静的声音回道:“知道了。” “今日午时,长公主要来青龙寺,倒是还请莫夫人客客气气的,要不然,惩罚日子还在后面呢。” 至于莫府的事情,长公主吩咐了,那就不能说,宫里的人,行事都口风严谨的很。 能够来到这里的,那只能是荣安长公主,怕就是来到自己这边看热闹的,皇家养出来的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她又能做什么。 一会儿之后,莫夫人又将地面上凌乱的东西捡了起来,从旁边柜子里拿出纸和墨,开始摘抄经书。 还有翰儿和明珠,绝对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府里,可不能由着那些贱骨头玷污门楣。 院子外面,面无表情的侍卫拦住仓皇的小厮:“此地有人,不得擅入。” “这位大爷,奴才也是有重要的事情,劳烦让奴才通禀一声,说一声就行。”那小厮长得倒是讨喜,手下动作灵活的很,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就从怀里递过去了。 却没想到,那侍卫直接将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气势更冷。 “你是何家的人?竟要陷害我于不仁不义之罪。”守护这里的人,是他的职责,这要是让主子知道了,只怕自己的后果不会怎么好。 言芜双脚步骤然停了下来,看着前面:“那是谁家的人?” “夫人,看样子,像是季家的,季夫人身边的,以前见过一两面。”双双对于各府的人记得最是清楚,尤其是那些夫人小姐身边的。 “季家?这是忍耐不住了?”以前的时候安安静静的,这几天怎么就忍耐不住了,莫家的事情才发生了几天,真是有意思。 双双看了一眼前面:“怕是这两天才有,之前通禀的时候,可没有说过。” 言芜双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过去了,这里面不仅有侍女小厮,还有影卫侍卫,言芜双的安全,最是重要。 前面正推拒的两人听到声音赶紧停了下来,一看是言芜双,赶紧跪在了地上:“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圣安。” “你是季家的人?这里面关着的是你们季家的姑奶奶,来看望是正常,只是本宫的吩咐就这么没有作用吗?” 言芜双看着小厮瞬间慌乱的表情,神色一冷:“季夫人担心的事情,本宫也知道,只是这断断不可,将本宫的话带到,你回去吧。” “奴才一定带到,谢殿下。” 来不及拍外衫上的尘土,那小厮弯着腰退到了旁边,等到了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这才狂奔而去。 “他经常过来吗?”这话是问那侍卫的。 侍卫摇头:“昨儿才过来,今天是第二次,没有让见,这里面的贵人什么都不知道。” 莫府的事情,战戈特地派人通知过的。 “做的好,双双。” 言芜双向里面走去,双双将一个荷包递了过去:“主子赏的,回京了吃点好的。” 青龙寺到底是佛门圣寺,有些东西是吃不得的,所以这些侍卫嬷嬷宫女,一点肉都没有吃过。 “多谢殿下。”侍卫面不改色将荷包揣到怀里,负责的守在了门外。 能够得到长公主的赏,多少兄弟都羡慕着呢。 这院子在言芜双眼里却是是简陋了些,但是该有的都有,又是佛门圣地,委屈不了。 这院子挺大的,要准备衣食住行,嬷嬷侍女也多。 “见过殿下,殿下圣安。” “起来吧,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你们了,皆是有赏。”在青龙寺这么兢兢业业的,也是心存敬畏。 领头的是个嬷嬷,看样子四五十岁,样子柔和,都叫她李嬷嬷。 “奴婢们在宫里都是闲的,给殿下做事,也是奴婢的福气,何来赏一字。”李嬷嬷让其他人去忙,自己跟在了言芜双身边。 “莫夫人这段时间这么样?” 莫夫人被安排在最里面的房间,这样就算有人在外面大声嚷嚷,也听不到什么。 “虽说生气了就摔东西,但是该抄的佛经都抄了,都到了这里了,再怎么生气还不如乖一点呢。” 不听话的人,李嬷嬷看的多了,宫里多的是这样的妃子,以前,李嬷嬷管教的,就是这样的妃子,手段都用不上。 “还是亏了李嬷嬷了,霖儿如今也大了,等到后宫有主了,还要你照看着。”这话的意思,深了去了,李嬷嬷恭敬的弯腰,面上带着几分喜色。 有长公主这话,就安心多了。 房门打开之后,莫夫人停顿了一下,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就是穿戴低调,却是奢华的荣安长公主。 在嬷嬷的注视下,莫夫人起身给言芜双行了大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言芜双挥挥手,一旁的侍女端过来一个椅子:“莫夫人请坐,殿下有话要问你。” 嘴角嗫喏了几下,莫夫人安静的坐了下来。 “今儿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一二,还请莫夫人知无不言。” “但凡殿下问的,必定知无不言。”这青龙寺她可不能待下去了,得赶紧回去,还有事情等着自己呢。 让多余的侍女退出去之后,言芜双这才看向莫夫人。 “莫府后院听说侍妾不少,为何这么多侍妾却没有几个孩子,本宫可是听闻,莫大人并不是那般清心寡欲的人。” 江南上好的美人,塞外的舞女,那后院可是好几个,如此精心细养的都有,莫大人手头可是宽裕的很。 莫夫人一听这个,脸上就带了怒气,强自忍耐着:“后院怀孕的人多,不知为何能够平安生下来的却少,这些事情,都有婆子去处理,污了眼睛的。” 已经提前明白莫夫人的脾气,言芜双心里也有了数,不动声色的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起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莫夫人:“前几天,莫大小姐成婚了,夫婿是安城徐家的人,也是一段良缘了,如今已经到安城去了,估计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不等石化的莫夫人反应过来,言芜双就直接出门了,李嬷嬷随之出去,将大门关上了,不论等会莫夫人入如何大哭大闹,都没有办法了。 战戈进入御书房的时候,圣上正一脸生无可恋的看书,在他的旁边,一摞是奏折,一摞是书籍,专门让人搬过来的,方便陛下阅读。 “陛下,怀远郡王在东海那里被河间王的人截住了,如今正押送回来,快马加鞭,估计也就几天的功夫。” 圣上一看有人来了,赶紧将手头的书扔了出去,笑眯眯的看了过去。 “怀远郡王怎么会在东海?”这么远的,也跑的过去。 “许是在事发之后,就已经打算跑路了,只要出了海,再想要找回来,可就难了。” 海中那么多孤岛,随便在一个上面停歇,也是找不到的。 “倒是奸诈。找到了就好,正好一起审问。”这件事情也算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心腹大患,只要解决了,其他事情就好处理了。 圣上跃跃欲试,这可是好不容易能够见到一次的大场面。 看出圣上毫无遮掩的兴奋,战戈抬头就看到了魏公公小心翼翼的赔笑,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盛王安排的任务做完了吗?” 圣上果真表情就垮掉了:“这怎么做的完,我不仅要看过去,还要写出自己的理解,连着几天,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花掉了。” “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样吧,你这宫里乖冷清的,家里有了猫崽崽,等到大一些了,给你抱过来一只,陪着你。” 这么一想,战戈觉得圣上还是挺可怜的,宝宝贝贝生了两个崽崽,盛王府那边说要一只,还有一只就送过来,以后就是御猫了,可比它爹娘荣耀多了。 这是言芜双的原话。 “真的?”圣上眸中亮晶晶的:“姐姐舍得吗?” “家里养的太多了。”三个小孩,要是再加上三只猫,以后还有自己的活路吗? 不过这种话,战戈自然是不会给圣上说出来的,只是面色如常的点点头。 “芜双去了青龙寺一趟,没问出来什么有效的东西,莫夫人那边估计是不清楚,等待莫修论罪之后再放她出来吧。” 这个,无可无不可,季家也是朝中重臣,到时候莫夫人也就放过了吧。 “那莫翰呢?他是莫修的嫡子,要是轻而易举的放过了,只怕朝中议论纷纷,到时候也不好处理。” 这种严重程度,基本上来说,是应该诛九族的,就算这莫修自己一个人全揽了,嫡子饶过也不好交代。 “这样,到时候拉一个死囚当做是莫翰斩立决,让莫翰改一个名字,如果季家给的砝码足够的话。”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圣上嘴角的笑容,有几分猥琐呀。 第四百二十六章 施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朝中因为兵部尚书被抓一事颇有些惶惶不安,就是一向咋咋呼呼的言官,看着也低调了很多,圣上感觉自己上朝都顺心了不少。 如今越来越冷,难免就有流民活不下去,虽然每年都有朝廷,官员甚至是命妇施粥,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还是不能够活下去 。 “夫人,施粥棚子那边近来又多了不少人,其中带着孩子的就有好多。” 双双是言芜双的贴身侍女,去做这种事情最是合适,一方面能够给长公主提名声,二来就是给皇家盛名。 言芜双将手中的胭脂盒递给双双,眉头就蹙了起来:“孩子?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 “都是穷苦人家,每年都有,不过是今年格外多一些,听说大部分都是从靠近北疆那块来的,今年那块很冷,大雪来的也更早一些。” 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整理好,双双来到了言芜双面前,面前的墙上挂着的是大邑的版图,言芜双能够清楚的看待究竟哪里是哪里。 “北疆那边的军资送过去了吗?”这些是户部负责的,战戈进行批阅的,曾经一直呆在北疆,战戈更有话语权。 “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不过若是天气这般恶劣,怕是中间还得再送一次,要不然,将士们恐怕太过艰苦了一些。” 北疆双双也是去过的,自是明白那里条件是怎么样的,他们身在京城高枕无忧,北疆却是艰难困苦。 言芜双将地图细细看过之后,开始下命令:“墨文,墨武。” “属下在。” “墨文去一趟京城外的别庄,嘱咐他们多生产一些方便面,奶茶也多准备一些,屯着要用。” 这些是到时候送到北疆的军资,方便快捷。 墨文退下之后,言芜双看向墨武:“你去查一查,最近京城外来了多少流民,给出大概的数字,快去快回。” “是,夫人。” 无需问夫人到底要干什么,只需要执行就好了。 书房,言芜双拿着炭笔面色凝重的在画些什么,就连双双都守在外面,战戈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夫人在干什么?” “不知,将军进去看看就知晓了。”等到战戈进去之后,双双又将门关了起来。 看了另一边站着的墨商一眼,站在了台阶下方,这样就算是外面说话也不会影响了主子。 里面,战戈站在言芜双面前看着她在忙碌,写写画画的自己不怎么看得懂,甚是疑惑。 “这是干什么?” 言芜双头都没抬,一直忙碌着,间或回答了战戈的问题。 “火炕和火墙,弄起来简单,人住在里面很是暖和,就是看起来简陋了一些,那些流民一直住在简陋的房间里,生火什么的,容易出事。更别说,还有不少孩子。” 战戈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每年都有命妇施粥,但是自从成婚之后,言芜双就是最先的,今年她的开始带动了一大群人,毕竟,长公主都如此为民,那些人怎么好继续怂着。 “辛苦你了,每年都是如此,就算现在看着是太平盛世,但是底下就是隐藏着不少的问题。” “这是很正常的,大邑占地广阔,有些问题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一步一步来就是了。” 将手中的画纸展开,给战戈细细解说着,这些事情,自然是要让人去干,言芜双抛头露面的,有点不太合适。 战戈越听越觉得欣喜:“这样做的话,他们可以熬过这个冬天了。” “春天来了,他们依旧得妥善安排了,不过那个时候,已经冻不死人了,就好说了。” 虽长在皇宫,但是研究御膳所了解的历史兴衰,言芜双还是知晓的,复杂的东西不会弄,基本的还是弄得起来的,改善百姓的生活,也是她的责任。 战戈将干透的画纸卷了起来,格外小心:“你先忙着,我去让人试试,如果可以的话,就推行下去,尽量赶在第一场雪来到之前安置了。” 要不然,一夜鹅毛大雪过去,外面不知道会多多少冻死的流民。 送走战戈之后,言芜双又开始琢磨,大邑所在的位置和华国差不多,但是时过境迁,历史的走势不一样,有些形势自然就发生了改变。 如今虽国库略有丰盈,但是要是各地出了事情,还是抵不过,得想办法多挣些钱。 大邑官员的月俸还是可以的,比起历史上的大清好了不知道多少,但是骄奢淫逸的人依旧是存在着,京城身为繁华之地,向来不缺少大户人家。 户部?有个什么来着。 这青石路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够有的,若是将水泥研究出来,整个京城都将焕然一新, 修筑堤坝也能够方便很多。 桌子上写过的纸越来越多,与食具有关的,与民生社稷有关的,陆陆续续诞生了,几乎很少很少的人知道,大邑许多横跨历史的物件就是在这个书房诞生的。 华灯初上的时候,言芜双才抬起头来,双双换了新的蜡烛,看言芜双揉着肩膀,赶紧走过去。 “夫人,您且坐下,奴婢为您揉揉肩膀,省的等会更加难受。” “也行。”言芜双脑洞来的时候,就有些忍不住,这才写了这么长时间。 感受着肩膀温柔的拿捏,言芜双僵硬的身躯舒服多了。 “外面的施粥棚子怎么样了?”言芜双准备的施粥,自然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不说里面的米很稠,还放了一些调料,喝起来有滋有味。 “挺好的,开始还有人想要闹事,奴婢让府上护卫护着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这种事情,双双第一次亲自做,感觉还不赖。 “夫人,就是有好多妇人孩子,衣衫单薄,面色瘦黄,看着就极为可怜,有些地痞还欺负她们,护卫管的了一时,却也不能一直管着。” 妇人孩子在所有人中一直处于弱势,能够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的,那些年老体弱的人已经倒在了路上。 言芜双微微敛眸,若有所思:“说的倒也是,我会和夫君说的,京城虽繁荣,但是也不能容纳这么多的人。” 将汤婆子塞到言芜双怀里,双双深表同感:“夫人说的也是,这件事情,不急于一时。” 怀远郡王进京的时候,京城一里之外,都是流民,搭着简陋的帐篷,抵抗着逐渐变冷的天气,可是那些萧瑟的场景,却让人心中凄凉。 虽然是押解回京,但是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胡乱猜想,怀远郡王是软禁在马车中被带回的。 每隔一日就会给他吃下软筋散,禁锢他的武功,让他只与常人一样,或者比起常人还要虚弱一些,基本的活动无碍,但是想要做其他的,那就没办法了。 “谁能够想到繁华富饶的京城就是这个样子?天子脚下,尚且如此狼狈,还要再说其他地方吗?” 怀远郡王长相很普通,但是他的气质温和,让人看着,只觉得春风化雨般润物细无声,谁能够想到他皮囊下面包裹的残忍。 徐戎骑马走在他的身侧,看了一眼流民居住的地方,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周围没有百姓,听不到你说话,再者,你的封地的确是流民最少,但是要我说那几个大坑是来干什么的吗?” “这种流民,本身就该死,本王也不过是让他们死得其所而已。”怀远郡王依旧笑的温和,那嘴角的弧度让人心都觉得温暖,但是那些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就是周边从头到尾穿戴着盔甲的重兵都觉得不寒而栗,这皇家出来的,有的时候比起他们战场上的人还要残忍。 此时正是午时,施粥的地方已经开始了,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让徐戎都忍不住想要流口水,抬头看过去,却是明了。 “荣安长公主的?师嫂这手艺还真是厉害,就是施粥都比别人家的香。” 旁边的副将虽面不改色,但是吞咽的动作却是加快了几分,这次为了能够早点回来,一路奔波,吃东西都是凑合,问道这样的味道,还真是有些受不住。 “长公主手艺了得,就是羡慕了王爷了。” “行了,等到将他送到皇家地牢,我请你们去望月楼用膳。” “大人就是仗义。”望月楼如今的消费可不低,进去了就让人有掏钱的欲望,这有人请客就是好事。 徐戎停住骏马:“你们在这儿稍等一下,我去和长公主打个招呼。” 言芜双正让人准备着新的粥,耳边就听到了马蹄声,虽不是熟悉的,但是能够出现在这里的。 “阿戎,你回来了?” 言芜双面上是遮掩不住的喜色,就是白色的兔毛斗篷都遮挡不住。 “刚回来,人还在那边呢,送到地牢就能够回府歇息了,师嫂今天你怎么出来了?”徐戎对言芜双相当的有礼,停在言芜双身边,翻身下马。 “想着在这儿盖些房子,让他们度过寒冬。你先去忙你的,等到闲了来府里,我亲手下厨,为你接风。” 等的就是这话,徐戎立马笑的灿烂:“好嘞,师嫂,那我就先走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那是长公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到了皇家地牢的时候,在门口等着的正是战戈,一身玄衣,披着黑色斗篷,无端多了几分戾气。 战戈仅仅是曾经见过怀远郡王,这么多年过去,怀远郡王似乎还是当初的样子。 “你们可以回去了,休息五天,再去训练。” “是。” 怀远郡王被人扶下马车,看着这个威严厚重的地方:“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皇家地牢?” “正是,暂且就烦劳怀远郡王在这里歇息了。”战戈看向这个温和的男子,皇家的教育他没有接受多少,但是却像是最为合格的皇子,除了长相差点。 “我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不过是个小将。”时过境迁,当年的小将如今都已经是并肩王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他,还依旧是一个郡王,逃亡未成,被逮捕回来的郡王。 战戈看着他,视线有些虚无缥缈:“今时已不同往日,郡王请吧,你有一个朋友,也在里面,等了你好几天了。” 嗤笑一声,怀远郡王向里面走去:“本王自幼离开京城,这还是第一次回来,哪里有什么朋友,并肩王这话,怕是说笑了。” 虽此刻去的地牢,是他此生狼狈的开始,但是怀远郡王依旧是不疾不徐,说话声也是轻柔的。 战戈在他的身后,手中拿着的那把足以代表他身份的长剑血月。 “是不是朋友郡王见了就清楚了,如今只是寒冬腊月,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火盆,不会让郡王冷着的。” 为怀远郡王准备的地牢,就在整个皇家地牢的最深处,莫修的身边,这样的待遇,可是极少数人能够享受到的。 “虽说京城郡王没有来过,但是认识的人应该是不少的,以后老朋友……不对,那些属下总是会见到的,郡王不必忧心。” 怀远郡王心性平和,战戈也不差。 直到走到了最下面,看着那在灯火映照下,头发皆白的莫修,怀远郡王就在面前,定定的站住了。 一直淡定沉稳的表情就仿佛被谁戳破了一个窟窿,冷风灌了进来,让人瑟瑟发抖。 战戈看着莫修,又看向怀远郡王:“怎么?我就说会有老朋友,或者说属下,郡王刚才不信,现在总该是信了吧?” 怀远郡王第一次嘴角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仿佛是从最阴暗的地方诞生的怨念,就那样,带着刻骨的冷意看着战戈。 “并肩王还真是厉害。” “我厉不厉害,以后您还会知道的更多,这边是你的,进去吧。” 旁边的牢房,显然是收拾过得,铺着干净的被褥,就是茶盏都是新的,火盆烧的很旺,还有新衣服,怎么看都不是囚徒的待遇。 无所谓,圣上也不过是不想苛待了怀远郡王,到时候在祖宗面前不太好交代。 “你们两个,也是好久没见了,好好说说话,以后这样的机会,可是没有多少了。”战戈语气诚恳,就是脸色,还是冷淡的厉害。 就在战戈准备出去的时候,怀远郡王开口了:“今天在京城外面,看见了荣安长公主,整个大邑最为荣耀的长公主。” 随后,怀远郡王成功的得到了战戈的吸引力,血月出鞘,直直的插在了怀远郡王旁边,将怀远郡王手中的茶盏戳破,热水流了他一手,那白皙的皮肤很快就通红了。 可是周围的侍卫却没有一个过去看的,单膝跪地,跪的却是并肩王的方向,盔甲相撞,让人胆寒。 墨商将长剑从地牢中取出来,双手呈给战戈。 “有些话,若是郡王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介意,割了你的舌头,让它以后都不用说话。” 这次战戈的脚步,再也没有停留,直接就走了出去,厚重的门缓缓下落,整个地牢,像是地狱。 而怀远郡王的伤势,却没有一个人去关心的。 让人去禀告了圣上一句,战戈就回去了。 这么多年,他对言芜双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大,就是孩子占得时间长一些,他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更何况,是从怀远郡王口中听到了芜双的名字。 “让人暗中盯着他,每天干了什么,说了什么,都记下来。” “是。”有人接了命令离开了。 战戈靠在马车车壁上,微微闭着眼睛,心里百般思绪奔腾而过,右手摸着血月,整个人慢慢平静下来。 怀远郡王封地还有很多问题,还要派人去接手,都是麻烦。 “夫人今天去哪里了?”怎么碰到怀远郡王这个祸端了。 “今日应该是去城外施粥的地方看看,临出门的时候双双说过的。” 那个什么火炕火墙出来之后,朝中议论纷纷,户部更是鼎力支持,圣上自然喜悦,流水般的赏赐就向着并肩王府去了,自家夫人收礼收的手软,这不,施粥的棚子又大了几分。 身为护卫的,一荣共荣,他们也是高兴的很。 回到并肩王府时,言芜双已经回来了,正好晚膳也上来了。 寒冷的冬季,从外面回来,来一蛊奶白色的鱼汤,最是合适不过了。 “怀远郡王进京了,今天去城外刚好碰见了阿戎回来,这下阿黛总算是能够放心了。” 言芜双将帕子递给战戈,让他将手擦干净,又让人请阿径快点过来用膳,凉了就不好吃了。 收拾妥当,战戈陪着言芜双坐下,先给言芜双舀了一蛊鱼汤,再给阿径准备了一蛊放在旁边晾着。 “回来了倒是回来了,只是带来的问题也是不少,现在还不能审,在地牢里关几天再说。” 阿径匆匆跑进来,行礼之后坐了下来:“这鱼汤是娘做的吗?” 这鱼汤表面上看还真是看不出什么差别,但是他们就是能够看得出来是不是言芜双做的,言芜双对此也是很疑惑。 “是,所以呀,你一定要多喝一些,这季节多喝汤养胃。” “知道了,娘。”弟弟妹妹还小,有好些东西不能吃,自己做哥哥的,只能辛苦一些,多喝点了。 这么想着,阿径更是嘴不留情了。 等到战戈和言芜双话说完了之后,桌子上的鱼汤已经只剩下一个底了,里面还要一截葱在飘来飘去,真是分外的有意思。 阿径揉着小肚子,满脸的幸福。 “你喝这么多?”言芜双简直是震惊了,阿径的确是爱吃她做的饭菜,但是爱吃到这个程度还真是绝无仅有呀。 战戈看了看,除了鱼汤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没动,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我就是好久没有喝娘做的鱼汤了,一时没有忍住,这样,父亲,您陪着娘先用膳,我去和弟弟妹妹玩。” 说完之后,撒脚丫子就跑了,小厮拿着披风跟着追着,言芜双和战戈面面相觑。 刚才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吧,我们自己用吧。你刚才说,怀远郡王封地出了很大的问题,都有什么?” 郡王封地上的事情,言芜双知道的比较少,就算是她有封地,但是都是专人管理的,不需要自己去劳心劳力。 看言芜双纯真的眼眸,丝毫不知那些险恶,战戈也不想去打破她的想法,避重就轻的回应了。 “放心,就算是再大的问题,有陛下处置,不会有什么的,怀远郡王今天提到了你,以后出去了,小心一些,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手在。” 若是趁着言芜双不注意,对言芜双造成伤害,届时就算是将怀远郡王千刀万剐,也不能解决。 “我知道,放心吧,今天就是去看看那些流民的状况,还是得尽早张罗起来,这要是来一场雪,还不知道多少人的生命得葬送。” 她是锦衣玉食,富贵锦绣,但是看过那些艰难护着孩子的母亲,言芜双就觉得自己享用的这些有些不舒服。 幸好自己穿越过来是郡主的身份,要真是来个普通人家或者穷苦人家,不说女子抛头露面什么的,只怕都得被卖了。 战戈吩咐人将残羹剩菜收拾了,和言芜双坐在一旁的榻上喝茶。 “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实行,你也不必太过操劳,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往年这样的事情并非是没有,只不过是碰巧让言芜双看见了这样壮烈的场面。 言芜双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靠在软垫上轻嗅着茶香:“这茶倒是极好,霖儿让人送过来的。” “正是,连公公特地安排下人送过来的,送了好几样茶叶,看你喜欢什么,都在茶房里放着。” 并肩王府最多的就是院子,除了库房之外,就是安置言芜双喜欢的众多物件。 “这么有孝心?好吧,雪天最是适合饮茶了,希望这一场大雪,带来的是瑞雪兆丰年,而不是带走众多的生命。” 外面已经添了萧瑟之感,冬季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幸好大邑还有棉花等物,不至于太过艰苦。 “北疆的军资怎么样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更冷一些,若是军资不够,到时候苦的还是士兵。” 圣上没有后宫,言芜双就不必太多关注在那些妇人之间的争斗上,关心的也多有家国大事。 “还是得送一批,不过临近的县市有足够储备的,所以不需要专门从京城调过去,等到开春了,再补充就好。”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不懂事的人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微微颔首,懒散的像是华贵的波斯猫:“那就太好了,我将庄子里准备的方便面等物给流民弄了吧,等到下雪的时候再弄。” 没有什么比起大雪纷飞之时,一杯热奶茶和一碗热乎乎的汤面来的自在了。 “也好,户部也组织了人,轮流施粥,保证他们不至于没什么吃的,你要是去看,要注意安全,那些人什么事可都做的出来。” 地痞流氓混迹在其中,所以很少有贵人前去。 给言芜双茶盏中填满,战戈将双双送上来的山楂糕给言芜双喂着:“双双和墨商的年纪也不小了,他们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你不说我还真的给忘了,之前还让战伯准备来着,这样吧,外面的事情你忙碌就好,我就给他们准备婚事吧。” 这是自家府里的事情,但是言芜双还是决定给其他两府送个婚帖,也算是热闹热闹。 “准备好了告诉我一声,我提前回来,墨商也算是一直在我身边,双双又是一直跟着你,以后也是代表你我在外行走,隆重些也是好的。” “有你这话我就不用顾忌了,记得照顾好霖儿,霖儿对于这些事情不怎么熟悉。”言芜双这些场合不方便去,所以委托战戈帮忙照顾了。 战戈对于言芜双说的这些话在意料之中,毕竟圣上在别人面前是一个样子,在言芜双面前又是一个样子。 “我知道,不会有事的,都盯着呢,审问的时候也不是只有圣上在,到时候有什么进展一定会告诉你的。” 自家的夫人,就是喜欢瞎操心,但是这样也是很可爱的。 怀远郡王入京的消息,圣上直到过了好几天这才在朝堂上说出来,还是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的。 “怀远郡王也算是朕的堂兄,这么多年没见,请进皇宫又怎么了?这是朕的家事,难不成,你们连这些都要管。” 圣上难得有态度这样阴郁的时候,那周身迸射而出的气势,像极了先帝震怒。 被推出来的言官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额头上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就算努力克制却没有半点办法。 毕竟,如今看着他的,不仅有盛怒的陛下,还有一旁冷面冰霜的并肩王,悠闲潇洒的盛王殿下。 “这位大人关心的问题,本王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往大了说,这是宗室和陛下的事情,往小了说,不过是一桩家事,如此,都值得你如此紧张?” 说话的时候,战戈一步步走进了跪在地上的言官,每一步,都像是在那言官耳中敲响了锣鼓。 “你说呢?” 最后三个字掷地有声,在那言官的耳边落下,汗水也止不住的落下,明明是寒冬,却仿佛是盛夏。 嗤笑一声,战戈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圣上淡淡的撇了一眼,晃着手中精致的茶盏。 “既然如此,这顶乌纱帽也就不需要了,来人,带出去。” 被拖走的人沉默的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大殿里一时间越发沉默,其中有些克制不住的,已经开始擦额头的汗水,有些则是面色平静,毫无影响。 待到圣上离开之后,整个人仿佛是松了口气般,身子都是软塌塌的,大殿中乱七八糟的倒了一大片。 战戈和盛王悠悠然的离开了金銮殿,前往御书房。 魏公公徒弟小安子就在门口侯着呢。 “两位王爷,陛下请二位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魏公公被连公公提拔上来之后,就一直跟随在陛下身边,大内总管之位不可动摇,但是他事事应以陛下为主,所以有些事情就不方便去处理,提拔徒弟也是正常的。 不过小安子被魏公公提拔上来之后,也被带着去见了一次连公公。 “陛下如今的作息时间如何?御医半个月把脉,情况如何?” 这些事情,不至于拿到当面去说,但是也不能轻易得忽略过去,所以这种时候,闲聊几句最合适了。 这种细节上的小事儿,小安子已经被魏公公指点过了,讨喜的圆脸笑的开怀。 “陛下的作息时间很是规律,晨起时候的练武基本上也没有落下,前段时间段太医把脉的时候说了,陛下现在的情况极好,以前的虚弱现在已经调理好了,只不过,若是后宫中添人,还是再等段时间。” 这种话让他一个小太监说,还真是有些大逆不道,不过两位王爷的性情他了解,不至于惹出什么事儿来。 盛王隐隐绷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这皇家子嗣剩下的也没有几个,大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可真的经不起任何颠簸了。 “如此极好,下次段太医把脉的时候,你且告诉他,陛下不到弱冠,后宫都不会有人。” 虽说如今皇宫人少,没有太子皇子,百官心里不放心,百姓也一直惦记着,某种程度上来说,江山也不足够稳住。 但是只要有御医的话,尤其是段太医,可是御医中的首席,明面上这些人就不会说什么。 四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正好这四年期间,可以相看皇后的人选,谢家的姑娘如今十三岁,到时候十七岁,过了成年礼,谢家就没有什么理由不放人了。 “是是是,奴才记住了。”送两位王爷进了御书房之后,小安子拿着刚才王爷身边的墨侍卫给自己扔的荷包,笑的更高兴。 这人生在世,谁会嫌钱多呢? 更何况这人的地位不一样,手里的钱,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到了并肩王盛王殿下如今的地位,哪个敢说他们不好的话,但是这种小门道,主子们也是清楚的很。 他房间里的银叶子可有一些了,真是令人舒服。 御书房内,圣上一脸暴躁的吃着糕点,这些是今个儿战戈上朝的时候特地带着,松软香甜的软糕,里面叠层弄着蓝莓酱,葡萄干等物,实在是让人心情平静的一大利器。 “你说这些人真是什么时候都要往上凑一头,这种事情涉及到方方面面,他们也不怕把自己也牵连了。” 盛王过来随手拿走一个,圣上赶紧将盘子往回抽了抽。 “百官之中神色有异的,我们已经记下了,会派人前去调查,莫修那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怀远郡王这边,估计也是一个硬骨头。” 能够暗中隐匿着做了这么多事情,不在京城却能够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怀远郡王的能力,可见一斑。 “莫修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交代,但是去查抄他府的时候,可不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战戈走到陛下面前,目光直直盯着被圣上护着的盘子,意味分明。 圣上无奈,撇了撇嘴,只好将盘子推了出来,明明是姐姐给自己做的,结果饿虎扑食,自己都不够。 “战哥哥到底查抄出了什么?朕命禁卫军亲自去查,可真是什么都没有搜到,莫修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结局,提前将那些东西都给销毁了。” 而且听说,并肩王只是去莫府转了一圈,神色如常。 将一张纸拿了出来,放在案桌上,由着那两人去看,战戈则是将盘子拿着坐到下面的椅子上悠闲的用着。 魏公公过来,给他添了一杯茶水。 “陛下喜好甜食,但是这东西若是吃多了,对他身体不好,平日里也提醒御膳房那边,克制一些,要不然陛下身体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难辞其咎。” 魏公公赶紧回应:“是,奴才等会儿就交代下去,陛下虽然喜欢甜食,但是御膳房出来的确实不怎么用的,最喜欢用的还是长公主殿下做的。” 说话之时,魏公公意有所指地用眼神看了看战戈手中的碟子,这可是长公主让王爷带过来,送给陛下的,如今却都进了王爷的肚中。 “芜双要是做了,我自会给陛下送进来,你真是狡猾的很。”战戈有些无奈,这整得好像自己欺负孩子似的。 魏公公赶紧行礼,笑容有几分谄媚:“这不是,正中王爷的下怀吗?” 圣上和盛王在上面看着的那张纸,就是战戈从莫府带走的,这上面就是和怀远郡王有关的人,甚至简略的记载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这张纸上的字迹都有一些模糊,恐怕已经好几个年头了,战戈怀疑,莫修是将它放在那里,时间长给忘了。 “差不多了,这上面已经发生了有些目测是正确的,但是有些我们也不太知情,得找人再去调查调查,审问确切之后,再说吧。” 战戈在下面感觉自己都坐了好久了,这要是什么事都不干,一直坐在这儿,还不如自己先回府,陪着妻子孩子。 盛王将纸递给圣上,也落座了。 “有了这些,调查起来也就方便多了,阿戈说的也对,等到审问调查之后再说,现在也不急。” 将纸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得赶紧摘抄一份,省的看的看的上面的字不清晰了,就麻烦了。 “等到了这件事处理完之后,只怕就是开春了,到时候正好加开恩科,以陛下的名义,不仅能够稳定在文臣中的地位,顺便能够补上漏缺。” 盛王的这个提议,也正是时候。 第四百二十九章 烤鱼火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回来的时候,未在暖阁见到言芜双,换了一身衣服过来,言芜双还没有回来。 “夫人在哪里去了?” 侍女恭敬的垂首回应:“夫人现在在厨房,说是今天天冷,想要做点吃的。” “这样,夫人是什么时候过去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过来。 “夫人去了有好一会儿了,应该快要回来了,将军再等一等就是了。”能够在并肩王府带着的侍女都是被教育过的,专门请着宫里的嬷嬷。 所以这些侍女也很明白,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了,那些有野心的都被送了出去。 并肩王府庙太小,容不下那样的人。 等到小厮将膳食端过来之后,战戈好奇的打量着,烤鱼,他吃过,火锅,他也吃过,烤鱼火锅是什么? 言芜双今天出去转了一圈,就算穿的很厚,但是依旧冷的不行,这天气来顿火锅岂不是很好? 刚好府里有新上来的鱼,那就准备烤鱼火锅吧,一举双得。 做的是麻辣的,但是是微辣,还有阿径呢,要是吃的太辣对孩子不好,这也是言芜双兴趣来了第一次做,若是喜欢吃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是一条长桌,三面坐着言芜双,战戈,阿径,桌面上放置了不少的菜品,豆腐,鱼丸,萝卜,还有不少的肉品。 一整条鱼处理干净之后,先进行烤制,做好了之后放入特制的锅中,浇上调好的汤汁,最后铺上一层酱料。 这锅是专门让人打造的,边缘高一截,平平方方,顺便言芜双还用等待的时间摊了一叠煎饼,可以用来卷菜吃。 言芜双还专门做了鱼面,下在这锅底里,绝对是上好的美味。 “我们先吃烤鱼,烤鱼吃完之后加入汤就可以吃火锅了,到时候味道绝对是极好。” 阿径循着味道,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娘,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老远我就闻到了。” “快去洗手,洗完了就可以用膳了。” 三人坐下来开始用膳,言芜双调的底料,味道自然是极好,即便是微辣,吃着也是过瘾。 纵使战戈并不贪口腹之欲,但是耐不住言芜双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好吃了,尤其是时常出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更是让人按耐不住。 等到烤鱼吃完了,将鱼尾夹走,添汤开始涮火锅,暖阁中宠幸着火锅的味道,即便是窗户开着,味道也久久散不出去。 等到吃饱喝足,来一点饭后甜点,可谓是人生一大享受。 “好吃吧?”言芜双也好久没吃了,这一吃就有些按耐不住,没办法,只能在吃完之后,喝了两杯消食茶。 阿径猛点头,脸上的喜悦毫不遮掩:“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鱼。” 即便江南水产丰富,而当年的舒家也是大家,但即便如此,阿径还真的没吃过多少烤鱼。 这儿的人做膳食有一些问题,在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言芜双就发现了。 有些东西看着很是好看,但是味道却实在不怎么样,徒有其表,却没有与之相对的内里。 就算战戈坐的笔直,言芜双也发现了战戈时不时揉一揉肚子,将手边的消食茶推了过去。 “别忍着啦,多喝两杯,等会儿出去转一圈,晚上睡觉就不会撑着了。” 在孩子面前被言芜双这样说,战戈面色有几分不自然,但是还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不用,等会我带着阿径去练武,他年纪小,还是需要打基础的时候,半个时辰的,也就足够了。” 看了一眼皱着一张小脸的阿径,言芜双无奈的笑了。 “也好,今天用膳时间比较长,等会儿你们练武回来之后,阿径去洗漱,记得睡觉之前喝一杯牛奶,有助于让你长高,对皮肤也好。” 虽然还是一个小孩子,但是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的。 说起来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边的人喝的大多都是羊奶,就算是皇宫之中,用牛奶也是食材所需。 言芜双特地让人找的,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看你们这表现,我心里也总算是放心多了,这烤鱼火锅过几天就在望月楼上架了,到时候又能够赚得盆满钵满,这个望月楼真是送的太及时了。” 就冲着望月楼送过来的账本,言芜双心里不知道感激多少次江乐安了,谁还会嫌弃钱扎手呢? 等到战戈送阿径回房,进了寝室之后,言芜双看着他汗湿的额头,递过去了一张帕子。 “稍等一下再去沐浴吧,要不容易着凉。” “听你的。”战戈坐在言芜双身边,看着她正在忙碌手中的画,有些疑惑。 “这是在干什么?” 言芜双活动活动手腕:“这是望月楼新的菜单,毕竟现在铺子开的越来越大,有些人进去了,都不知道里边到底是弄什么的,这个就可以放在望月楼门口,一看见就知道这里边每层楼到底是有什么?” 看战戈专心看自己写字,言芜双有些好奇:“莫修和怀远郡王的事情处理完了?你竟然这么悠闲。” “一时半会儿这件事情是处理不完的,到开春的时候能全部结束,已经算不错,你别看怀远郡王远在封地,但是京城中好多事情他都暗中插手了。” 没抓到人的时候自然是很忙,但是抓到人了有些事情就好说了,战戈如今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反倒是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妻子和孩子。 “哦,原来如此。” 正好最后一笔写完,言芜双将菜单递给战戈:“你看看这样写如何?” “对了,莫府查抄的时候没有查到任何东西,你们又是怎么确定,他做了那些事情呢?这样的人,不会直接说的。” 战戈看着菜单,这上面的菜品有些他是吃过的,有些他都还没吃过。 “我去莫府转的时候找到了一张纸,那上面有不少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顺着这个往下查,顺藤摸瓜,总会查出来。况且就算没有这个,有些事情怀远郡王也逃不过。” “比如呢?”言芜双用象牙梳梳着长发,听战戈说话,她这头发养的极好,双双比她还用心,怀孕的时候掉头发掉的厉害,没想到现在却是越长越好,那么多的补药。总算是没有白吃。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怀远郡王的封地有很大的问题,几乎所有地方都有一些流民,但是只有怀远郡王的封底流民极少极少。” 战戈将纸放在桌子上,用镇纸压住,在言芜双疑惑的视线中给她解释。 “这还是去查的时候才发现的,怀远郡王让人在荒郊野外,准备了几个大坑,将那些流民带过来,都杀了,尸体就扔在里面。” 言芜双震惊的神情久久不能恢复,战戈也就没有多说,比如,其中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孩子,都被带走了,训练一段时间之后,通过各种途径送到了达官贵人的身边,用来笼络人心。 就算是京城中也存在不少这样的地方,这种地方,屡禁未止,但是它的存在背后却是多少女子的悲哀。 “就算是流民,那也是大邑的子民,况且谁不想生来富贵,身份贵重,成为流民也不是他们希望的,怀远郡王就是如此对待百姓的?” 在京城那天碰见的时候,言芜双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那窗户中看过来的人气质温和,让人看见就觉得心里舒服,却没想到本质上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战戈握紧言芜双的肩膀,安抚着她:“怀远郡王的封地远离京城,又不富庶,也只是隔几年派人去巡查一次,却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事情,此次无论如何,他已经是逃不过了。” “他的父亲当年和先帝争夺皇位,而他莫非也想是要着皇位,所以才在私底下做了这么多?” 权力是诱人的把柄,言芜双从始至终都明白,但是有的人为何会是这样的,那样的皮囊下藏着的的是怎样的灵魂? 地藏王菩萨曾说,地狱不空,永不成佛。 可是如今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若是他知道,又会是怎样的? “皇家子弟,没有什么比皇位更加诱人,更何况他的父亲曾经距离皇位一步之遥,到了他身上,自然是不甘心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人的心更可怕的,因为想要的东西太多,而自己的能力又有限,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容易产生心魔。 言芜双知道这个世上有很多可怕的人,但是等真正知道了,又觉得很是匪夷所思。 “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放出去了,只怕死才是他该有的归宿。”言芜双喃喃自语着,又觉得不能放心。 “这件事情一定要作为一个反面教材,阿径,熙儿都得明白。” 揽着言芜双的肩膀,看着言芜双纠结的神情,战戈好笑的摇头。 “放心,我们的孩子不会是那样,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歇息了。” 这个夜晚似乎格外的漫长,言芜双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梦里尽是可怕的事物,战戈安抚她一夜都没怎么睡过。 不仅感叹,还真是不应该给她说这件事情呀,都是自己的不对。 第四百三十章 食铁兽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一觉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拉开床幔向外看去,隐约有阳光透进来,今天是个好天气。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脑袋,昨天夜里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梦,光怪陆离,一直有战戈的声音陪伴着自己,倒是睡得还好。 只不过,战戈应该是没怎么睡觉吧。 “来人。”起身开始穿衣,一溜的侍女进来井然有序的忙碌着,双双给言芜双梳好长发之后,戴上一根步摇,左右看看,虽然简单,但是好看,这样就可以了。 “将军今天还没有出去,比起平时,将军醒来的要迟一些,现在带着大少爷在练武。” 言芜双则是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这镜子是河间王妃让人送到京城的,是西洋那边的商人送过来的,似乎是水银做的,倒是与现代的镜子没有什么区别。 就是这样一件东西,还是京城中贵妇贵女们趋之若鹜的存在。 西洋到大邑,隔着万里海洋,能到这儿的东西,可真不是那么便宜的。 “夫君有没有说过,他今天出去吗?”都这个时候了,要是有事的话,肯定早早都出去了。 双双将温水递到言芜双手中,微微摇头:“将军没有说过,也不清楚。” “行吧,早膳准备好,去暖阁用膳。熙儿和舞儿醒了吗?” 实在不是言芜双对这两个孩子不上心,只是孩子如今最多的活动就是躺着。 言芜双每日就陪他们玩一玩,平时的照顾什么的,丫鬟婆子一大堆,战戈也不许言芜双太过操心,美名其曰,可以锻炼他们独立自主的能力。 “小少爷和小姐醒了又睡过去了,等到外面风小一些,将军说,让奴婢们将小少爷和小姐抱到外面转转,暖阁也通通风,今日天气好,正是方便的时候。” 孩子一直呆在室内不太好,即便这两个小的身子骨比起一般的小孩要强些,但是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等到言芜双到了暖阁的时候,战戈和阿径也到了,两个都是深蓝色的锦衣,披着黑色的斗篷,倒是挺像的。 “你们这身挺好看的,以后可以多尝试尝试。”言芜双今日神色不是太好,带了几分憔悴,所以上了一点胭脂,看起来更加有气色。 阿径将斗篷交给侍女,乖巧的过来:“娘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还好啦,就是做了噩梦,你父亲一直陪着我,倒是他没有怎么睡,今天需要出去吗?”后面这句话是看向战戈说的。 战戈洗手擦干坐在言芜双身边,先喝了一杯温水:“不需要出去,暂时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中午再睡一会。” “现在感觉还好,倒是没有那种疲惫感,到时候再看吧,先用膳。” 今天的早膳除了八宝粥就是几碟小菜,精致的竹制碟子中是一摞巴掌大的煎饼,正好可以卷着吃,还有特制的酱料,都是言芜双精心熬制出来的。 谁让大邑的酱料都有些太过敷衍,只能自己上手做了,不过,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销售的还是极好的。 学院这几天放假,阿径也就不用去,言芜双经常能够见到的画面,就是阿径给两个小孩读诗,真是让人惊讶。 “墨安他们去江南那边,回来的途中去了一趟巴蜀,竟意外捉到了两只食铁兽,现在正在半路上,回来应该得小半个月左右。” 食铁兽,自历史上就是祥瑞的征兆,所以,即便是在大战之中,如果有食铁兽出现的话,都是需要停战的,更何况,这东西很好看。 “食铁兽?”言芜双脑海中呈现的是翻滚的滚滚,八字眼,毛茸茸的身躯,征服了全世界几十亿的人,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够拥有。 阿径倒是听说过,但是食铁兽是巴蜀的“特产”,他也没有见过。 战戈看言芜双这心花怒放的样子,笑的越发温和:“我给陛下说过了,陛下说就将它们留在并肩王府,宫里太过寂寥,留在府里热闹一些。” “真的?那也太好了,后面的那些动物有点少,食铁兽来了,可以单独住一个院子,将周围隔开就是,竹园吧,那里竹子多,还有竹制的小屋,它们会喜欢的。” 琢磨着让滚滚来了住在哪里,言芜双都恨不得把府中的平面图摆出来,看那样子,一时半会是回不过神了。 阿径告退去看弟弟妹妹,战戈陪着言芜双,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候。 “看你喜欢,想让它们住在哪里都好,这个动物看起来好看,但是很厉害,若不是如今是冬季,加上那只小的受了点伤,只怕墨安他们还没有办法捉住。” “小的?捉住的,是一对母子?”要真是那样,那可真是太好了,大的小的都有,其乐融融。 “正是,虽然宫中目前没有食铁兽,但是皇家别院还养着几只,就是离得比较远,所以没有带你去看过。” 这个还是突然想到的,先帝那时对于这些动物什么的还是很有兴趣的,只是皇宫中看着而地方大,但是不是说都能放下。 再说,先帝那是后院的女子还是挺多的。 “好吧,你先跟我去看看,有哪些地方是需要注意的,走吧走吧。”拉着战戈,披着披风,言芜双就出门了。 战戈自然是由着她的。 皇家地牢最底层,莫修和怀远郡王对立着在两个牢房,这是战戈安排的。 看似只有几个侍卫,但是实际上,却隐藏着不知道多少的人,怀远郡王没有武功,所以无法察觉,但是他的感觉十分敏锐。 至于莫修,知道会有人时时刻刻的盯着,只是怀远郡王刚进来的时候两个人有片刻的对视,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交流。 沉默在空中无声地蔓延着,火把跳跃着,带来黑暗中的光亮,在这里,不知道黑暗白天,也不知道时光是怎样流逝的。 “他们是怎么发现你的?”沉寂的空气中,莫修突然开口说话了,怀远郡王本来正在煮茶,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 “到了河间王的地盘,原本想着会无事,但是谁知道,就被发现了。”怀远郡王无奈的耸耸肩,他算无遗漏,但是却是忘记了一个战戈。 “别这样看着我,谁知道他们去封地找我,还有一队人竟在沿海一带散布着,如果不是盛王的主意,那就是魏国公的主意。” 老奸巨猾呀,怪不得自己没有斗过。 看怀远郡王丝毫不注意周围有人,莫修就有些无奈了,自己在这边操心的很,接过他还是这个态度。 “你早就应该想到,这个时候想到有什么意思,所有算计尽数落空。”这次,只怕是再也逃不出去了。 将沸腾的茶倒入杯中,空中瞬间就飘出去了茶香,甚是好闻。 “现在又有什么关系,过好最后的时光也是很好的,我记得,你将你孩子都送走了?” “托付出去了,你的呢?” 怀远郡王微微挑眉,一副无所谓的神色:“我就没有孩子,何来的托付?” “没有孩子?那你……”这个之前没说过,就算是莫修,也是不怎么清楚的,当下就有些急切。 这些年,他陆陆续续给莫修封地送去了不少的女子,皆都是容貌才情上等的女子,就是希望能够让他子嗣绵延,结果,现在就是这个结果? “我身体有碍,当年送我出去的人都知道,这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就算是再说的女子,没有办法怀孕依旧是枉然。” 这种事情,若是刚开始,他自己也是不能接受的,但是这些年过去了,终究是慢慢接受了,当年先帝能够在上位者之后放他离开,其实也和这个很大的关系。 没有办法延续后代,即便是有再大的风浪,依旧是没什么大关系。 这个事情还真是超过了莫修的理解范围,所有的可能他都想过了,这个倒真是没有。 牢房内一时间倒是沉寂了下来,那些侍卫倒是一动未动,似乎再大的事情都不能惊动他们。 看莫修震惊的神色,怀远郡王倒是忍耐不住了:“行了,又不是多大的事情,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你这个样子,我反倒是不习惯了。” 久久的沉默之后,莫修神色带了几分颓然,似乎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更甚,只是…… “你府中孩子不少呀,倒不是亲生的?” 怀远郡王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自然不是,后院女子太多了,总是有些耐不住寂寞的,不过那些孩子一出生就带离了母亲身边,也就与生母没有任何亲近。” “……你这心思我真是看不明白。”莫修真是无奈,这种事情都允许发生,怀远郡王无论如何,都是皇家血脉,这种情况,就是混乱皇家血脉,感觉圣上要头疼了。 “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淡定。”慢慢的饮下茶盏之中的水,怀远郡王神色如常。 “到时候审问,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事情基本上都是我让你做的,这样的情况下,最后你会无碍的。” 莫修僵硬的转身看向怀远郡王,心中诸多的话想要说出来,但是一看周围的人,却是如鲠在喉,没有办法妥善说出来。 “……我是要护着你的。” 这句话,带着压抑和拘束,似乎还有什么说不清的话,沉重的厉害。 怀远郡王将茶盏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抬头的那瞬间,似乎全身温和的气质都散尽了,威严毕露。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需要你一直护着,舍弃自己的所有,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的事情,我的结局已经注定,改变不了的,所以,你能够活着,就是好事。” 看着面前跳动的烛火,如果不是住的地方不对,沉寂的压抑,还以为自己住的还是自己的府邸。 “你别说其他的,如今的大邑也是极好,我也没有必要再掀起什么风浪,活了这么多年,也足够了。” 莫修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回去了床上,慢慢的躺了下去,被褥什么都很软,即便是冬天也不是多冷,犯人的真是前所未见的好。 看牢房重新安静了下来,暗中有人转身离开,又有人站在了那里,继续盯着了。 所有说过的话,一个字也不差的记录下来,送到了圣上,并肩王和盛王处,包括所有的动作和细节。 第四百三十一章 人生巅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细细看完之后,心中有了数,看向送来的影卫:“回去和陛下说一声,两天之后,御书房审问莫修和怀远郡王。” “是,属下一定带到。” 看战戈没有其他的吩咐,影卫静静的退了下去。 看着书房中正在给食铁兽规划居所的言芜双,战戈神色渐渐就缓了下来:“你给两只食铁兽这么大的地方,不怕阿径吃醋?” “阿径吃醋?你都没有吃醋,阿径为什么要吃醋?”这种话,有头没尾的,真是无趣。 言芜双翻了一个白眼就回到了书案前,看着上面的图册。 滚滚呀,国宝级的存在,都是国家的名义来养的,自己能够私人拥有,还是两只,这是多大的荣耀呀。 战戈今天看见原本有些憔悴的芜双,一直都在兴奋的嗨点上,顿时觉得有些头疼,早知道芜双如此喜欢,就不应该将这两只带回京城。 “等到你见到了,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能够征服全世界的人,还征服不了一个战戈,言芜双就等着看好戏。 “宝宝贝贝呢?”这两只猫,倒是恩爱的很,寻常的生了崽子之后,只有母猫在,但是这两只,是父母一直在,还真是奇特。 “再过几天,那两只小崽子过了时候,就一只送到皇宫,一只送到盛王府,到时候,我又可以撸猫了。” 人生巅峰,左手撸猫,还是血脉高贵的波斯猫,右手撸熊,还是国宝级别的滚滚,突然觉得这个长公主地位不错。 “你喜欢就好,十一月过了,就快到新年了,到时候河间王也要回来了,热热闹闹的倒也是极好。” 并肩王府如今虽然看起来还是人少,但是等再过几年,到时候还不知热闹成什么样子。 “那也好,阿黛肯定高兴,倒是不赖。” 言芜双琢磨着,突然觉得新年也是可以大赚一笔的呀,新的包装,新的饰品,钱又不会扎手。 前去查封怀远郡王封地的,就是万俟尘,正好没事,就被安排走了,徐戎将怀远郡王送回京城之后,歇息了两日,又出发前往怀远郡王的封地。 怀远郡王封地,不仅是无故处死流民,还有巨额黄金,大量珠宝,来源不明的钱财。 这些大体统计之后,都呈给了陛下,具体的事宜,还是要陛下决定的,万俟尘带兵,终究是有些掣肘,所以,徐戎就需要前去辅助。 而回到京城的禁卫军重兵,却是再次出动了,言芜双也目睹了这次重大的出行,站在望月楼的三楼,目睹重兵出发,辎重什么的,已经先行出发了。 “夫人,风大,还是把窗户关住吧。”双双看着言芜双被风吹起来的长发,有些担心,这要是着凉了,可就麻烦了。 “没事,一直在温暖的房间待着反而更容易生病,禁卫军重兵,这可是皇族重金砸出来的军队,用来处置一切突发事件,反倒是第二次见到。” 第一次就是在怀远郡王回京的时候了,听说之前战戈就是带领这个的。 “听说他们非重大的事情是不会出来的,想来这次怀远郡王的事情一定很严重,要不然,京城到封地,千里迢迢的。” 双双看着最后的人马消失在视野,将窗户关了起来:“夫人为什么会想着来到这里?望月楼的生意已经进入了正轨,战伯安排人盯着呢。” 这么大的生意,非寻常的人,还真是不能放心,只是言芜双身份特殊,所以很少来到这里。 “没有什么事情,就想着过来看看,这里的确是挺好的,等到这边再进行扩大,到时候更加繁华。” 让来到京城的人,都知道有一座酒楼叫做望月楼。 “怀远郡王我是见过的,虽只是远远看了一面,样子是普通了一些,但是气质却是极为温和,君子如玉,只是这人行事作风就太过残暴了,看人,还真的是不能看表面呀。” 不深入的去了解,还真的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对了,府里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了,你和墨商的婚事在年前就成了,老大不小了,若是再迟上几年,生育子嗣对你身体不好。” 女子生育的黄金年龄似乎就是那么几年,言芜双也不愿意让双双蹉跎了岁月。 双双看着眼前夫人殷切的交代,珍重的躬身:“奴婢记住了。” 无数次幸运,遇见的人是夫人,夫人嫁给的人是将军,所以,才有了并肩王府的今日。 “那就好,你一直是在并肩王府待着,也是我身边头等的侍女,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之前就给你说过,虽然以后,还是要留你在我身边,但是以往,这个礼物能够让你喜欢。” 言芜双不喜欢一群人跟着,所以她贴身的人很少,双双是自始至终都跟随着,皇宫那个时候,虽先后为自己陪嫁了宫女,但是那些来路不明的,也不敢用。 后来添置了几个,到底还是亲近双双。 “无论夫人送给奴婢的是什么,奴婢都欢喜。”双双努力压抑着泪水,夫人如此为自己考虑,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墨商那边,夫君会给他说的,以后就是好好过日子,早日生个孩子,让府里也热闹热闹,你说当初战伯捡孩子的时候,应该男女均匀的来,我现在就不必如此头疼了。” 实在是,府里单身的人太多了,让人头疼,身为主母,考虑的事情还是太多。 双双抿着笑意,站在言芜双身后,给言芜双揉肩:“影卫基本上是不会成婚的,夫人虽为他们考虑,还是要和将军商议商议。” “你说的有道理,等到回去了我就和夫君说一说。”言芜双固然遵守这儿的礼节,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无法完全认同的。 此时正值黄昏,冬日的太阳发散不出它的威力,柔和美好。 “我看过诸多的黄昏,还是在望月楼看更有意境,望月湖实在是一个好地方。” “奴婢也是这么觉得的。”站在言芜双身旁,双双看向外面,黄昏的来临,何尝不是新的一天即将开始的前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从望月楼将账本拿了回来,言芜双放置在书房之后,就去了暖阁,按照这个时间,战戈绝对是在暖阁陪着几个孩子。 温暖的烛火将房间照亮,远远看着,都让人觉得暖心。 将披风脱了,捂着汤婆子就进去了,暖阁之中有一张大床,五个人睡着完全不是问题,两个小的正被放在上面,阿径和战戈一人一边逗着玩着。 “回来了?”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战戈起身下床,迎了过去。 熙儿手中的拨浪鼓都被拿走了,跟随着父亲的脚步视线追随着就过去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嗯,拿回了账本,我今天看见阿戎带着重兵出发了,年前应该可以赶回来吧?”将战戈手中的拨浪鼓拿过来递给熙儿,言芜双在旁边看着熙儿玩耍,小孩笑眯眯的。 战戈掐了一下熙儿的脸,顺带在把舞儿的掐了一把:“回得来,主要是将那些赃款运回来,填充圣上的私库,其他的事情,万俟尘会做好的。” “这样想的话,霖儿又可以发财了,你说的那些流民……应该怎么办?”这个话题,说起来都是沉重的。 “请高僧超度,之后设立墓碑,毕竟,名字也不清楚,这些事情,万俟尘会处理好的,这个人别看只是一个侍郎,但是陛下想要将他推上尚书之位。” 以后,也是圣上的势力,六部之中,皆有圣上看好的人,时间会证明一切。 “怪不得,霖儿好多事情都派万俟尘去做,等再过几年,资历足够了,一个尚书之位总是会有的。” 虽不说朝中六个尚书都会是圣上的人,但是总要有几个是,这样做一些事情才能顺顺利利。 阿径在一旁给舞儿喂水,这种事情他已经熟能生巧,言芜双都没有他做的熟练。 “万俟尘大人,我之前在宁府见过,他和舅舅关系似乎还不错。”这个舅舅,说的我自然就是宁清了,言芜双只有这么一个承认过的表哥。 “都是江南大族中的人家,自然熟悉,以后要是方便,请他给你做老师。” 言芜双认为,大儒的经验学识固然重要,但是年轻人的活力也很重要,全面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依照他们如今的身份,都不是事。 “好的。”阿径自然是愿意的,谁家能有他似的,百般迁就。 “我前两天去看阿黛,她说河间王府送来了消息,大约十二月中旬就回到京城,带了不少西洋那边过来的新奇玩意,京城中少见琉璃,大多都是外来的,琉璃是不是很贵?” 言芜双记得,先后为自己准备的嫁妆之中,就有一个琉璃摆件,说实话,工艺粗糙,有点……丑。 但是那是长辈的祝福,自然是要收下的。 “自然很贵,烧制琉璃的工艺,如今只有海外才有,所以那些商人就会带着琉璃以及其他的物品,跨越海洋来到大邑,进行交换。” 这些事情,做将军的时候不怎么知道,做并肩王了自然是清楚的。 第四百三十二章 身体不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日子平淡的往前走着,言芜双身为长公主,最为忙碌竟然是要处理宗室之间的嫁娶之事,几次之后,身体有所不适,就将剩下的推了。 “就说我身体不适,以后的那些就不出席了,朝中命妇那么多,非得紧赶着一个,真是想把我累死。” 最麻烦的无非就是长辈还多,以前都是什么庶子庶女,不怎么显眼,那一辈人去世之后,辈分就上来了,还不好得罪,一个两个的倒也就罢了,这多了自己都添妆添不过来。 双双嘴角抿着笑意,给言芜双捏着肩膀:“夫人就是太过心软,刚开始他们说的时候,夫人就应该拒绝的。” “我怎么知道全都来了,这京城又不是我一个长公主。”还真以为自己弄得是媒婆的工作,这几天连孩子都忽略了。 审问怀远郡王和莫修的事情因为牵连的人众多,还需要四方将领从守卫的边疆赶回来,这次回来,也算是带着自己的继任者来见京城中的人。 毕竟,一直都在边关待着,京城中的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多多少少还是好奇的,以后行走,虽不在京城,但是这方面的人脉是不可缺少的。 言芜双忙碌着那些嫁娶的同时,还要安排迎接的宴席,这次定然规模不同以往,必要慎重再慎重,就是京城中巡逻的守卫,都看着多了起来。 “城外的流民安置的怎么样了?这第一场雪今年倒是推迟了,也算是一件好事。”迟下一些,总能挽救一些人,只是看着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怕是快要来了。 双双从侍女手中将汤婆子拿了过来,给言芜双塞到毯子下面,这毯子是波斯商人来到大邑带来的,材质明显不是大邑拥有的,就是图案都带着他们文化特有的色彩。 当时供奉给陛下的,陛下让人给并肩王府送了好多。 “夫人放心,奴婢昨天出去看过了,已经差不多了,妇人孩子和男子都是分开的,这样方便管理,知道是长公主让人做的,户部带头,工部进行,有些小动作都停了。” 言芜双也算是放了心,想了想:“府里我记得准备了好多棉花让人制作的被褥,你让人送过去,就以我的名义,大张旗鼓一些没什么不好,这样也能够带领其他人进行捐献。” “知道了,夫人,一定能够妥善安排,镇国公,西王和河间王等大人就快要回来了,他们府中都是一些下人在,奴婢想着,要不要问问需不需要帮助?” 府邸都没有安排好,要是回来了,还以为是怠慢了,要是有什么误会就不太好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倒是忘了这个,派人去一趟魏国公府,问一问师母和阿黛,需不需要这么做。” 要是太殷勤了,也不好,要是太冷淡了,也不太好,中间的尺度可不太好把握。 待双双下去安排人,言芜双看着外面的天气,起身将窗户关了起来,快要下雪了,还得安排安排其他的事情。 京城中不少官员回京述职,还涉及到不少官员的调动,就是守在各处的将士,除了四处边疆的守将之外,其他的都是隔一段时间需要调换一次,这样,能够预防很多事情。 这调动,自然就是有猫腻的,地方的好坏,谁的封地,都是可以操作的,所以,每隔几年的这个时候,总是会有不少事情发生。 御书房最近忙碌的就是这种事情,顺便将和怀远郡王等有勾结的人进行清理,这又是一次官场的大洗礼。 战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天气阴沉,刮着阴风,战戈习武之人,内力雄厚,尚且没有任何感觉。 回府见到的侍女小厮,皆是拢着衣衫,匆匆而过。 “夫人呢?”随手见路过的一溜侍女,战戈拦住询问。 侍女一见是主子,赶紧行礼:“将军,夫人刚刚喝了药,现在已经休息了。” “喝药?怎么回事?”这个战戈还真是不知道,当即面色就冷了下来。 侍女有些瑟瑟发抖:“将军,夫人这几天一直忙于各家嫁娶,身体没受住,不过太医说了,喝了药,休息几天就无碍了。” “那就好,继续去忙吧。”战戈脚下步伐迈得更大。看得出来的急切。 到寝室的时候,推门进去,双双就守在里面,这房间分两道门,第一扇门推开之后隔几步路就是第二扇门,方便侍女守夜,纵使言芜双平日里不需要这些,但是还是得备着。 “将军,夫人刚刚睡下,进去切记小心一些。”言芜双睡觉浅,即便是喝了药,也不能完全保证会睡得安稳。 战戈停住脚步,微微颔首:“知道了,阿径来过吗?” “大少爷过来看过,那时夫人还没有睡下,还和大少爷说了一会话,喝药之前夫人用了些粥,今天的晚膳怕是用不了了。” 不是用不了,而是肯定用不了。 “你去旁边照看熙儿和舞儿吧,我去看看夫人,让厨房准备晚膳,等会我和阿径用膳。” 忙碌一天了,总该是要用膳的。 进入房间之后,战戈闻到了安神香的味道,看来,这是言芜双睡得踏实的原因,安神香自从言芜双怀孕之后就很少用了,怕对孩子有影响。 将外衫搭在架子上,战戈放慢脚步走了过去,床幔都被放下,窗帘也都被放了下来,房间莲花妆的灯台中,烛火轻轻摇曳着,温馨又不觉得刺眼。 掀开床幔走进去,言芜双正睡得安详,只是眉间微微皱着,看起来似乎是梦中有什么困扰了。 战戈将内力运作一圈,手掌温暖了很多,这才揉了揉言芜双的没有,动作很轻,言芜双的眉宇渐渐舒展,翻了个身,睡得更加香甜。 虽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了,但是依旧如同少女一般娇憨,谁能够有自己这般的福气。 也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敲响,言芜双眉间不自觉的皱起,战戈赶紧起身,将床幔拢住,走了出去。 双双正站在门外:“将军,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大少爷等在暖阁了。” “熙儿和舞儿呢?” “二少爷和小姐已经喂过了,大少爷正陪着玩。” 两个小的配了好几个奶娘,轮番陪着,并肩王府对于奶娘待遇也是极好,不仅薪水高,平日里吃的用的也都是极好的,为的不过是两个小的。 战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里面言芜双呼吸清浅绵长,显然是正在熟睡,这才放心。 “你也去用膳吧,这里调两个人守着就好。” “是,将军。” 言芜双身体不适,太医出去的时候,就有人告知了魏公公,魏公公给了赏之后,就进了御书房,禀告了圣上。 “身体不适?宗室这些人还真是有意思,捡着姐姐一个人欺负,这样,你让小安子送些补品去并肩王府,明日再送去。” “是,是否要说点什么?”魏公公看圣上神情有点不适,更加殷勤。 长公主冬季懒得出门,又生下龙凤胎,身体不似之前康健,即便陛下想要见长公主,也不想长公主受马车颠簸之苦,宗室的人,真是胆大。 “陛下,长公主不仅要忙于迎接几位大人的宴席,关照几位大人府邸情况,更是时不时让身边的人去探查京城郊外流民状况,听说又送了不少被褥过去,截止现在,流民情况比往年情况好多了。” 圣上正在批阅奏折的动作停顿住,这些事情,他又何尝不知,原想着送些补品过去,那些人就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如今看来,还是再明白一些。 “朕知道,自有安排,明日你亲自去吧。”这件事情口谕更加合适,言官也没有什么说的。 “记得河间王送来了不少海外的东西,这样吧,挑些琉璃摆件什么送过去,朕想吃姐姐做的甜点了,等姐姐身体好了为朕做一些。” 圣上确实是有些嘴馋了,御膳房做的不合他的口味,又有姐姐的嘱咐,还是要姐姐给自己做。 “哎,奴才遵旨。”魏公公神色轻松下来,给陛下添满茶盏。 “明年加开恩科,到时候京城肯定热闹,诸多事宜必须安排妥当。”要是科举一事有人想要徇私舞弊,那就是虎口拔毛。 “陛下辛苦,只是还要注意身体,不然长公主只怕要进宫了,届时盛王殿下也是不会留情的。” 魏公公和圣上可以说是一起长大,又是连公公教导出来,忠心耿耿为了圣上,有些小心思,无伤大雅就是。 所以,平日里主仆也更加自在一些。 将奏折合了起来,圣上将斗篷披上,伺候的太监赶紧将华盖撑起来,遮挡住慢悠悠飘下来的雪,送圣上回乾清宫休息。 整座皇宫,看着很是恢弘,但是那些黑沉沉的地方,却是无人居住的宫殿,不在少数。 “这天,越来越冷了,蛮族送来的公主似乎是叫塔克?” “是,陛下,如今就居住在之前满都拉图皇子居住的地方,长公主隔一段时间就差人送些东西,礼部也未曾落下,塔克公主很是安静。” 言下之意,未有什么不满。 第四百三十三章 熙儿的调皮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冬季的天冷,陡然之间让人仿佛回到了皇宫大乱,那时自己藏在母妃的宫殿,因为年纪小,诸位皇兄都不将自己看在眼里,也因此保全了一命。 后来,太子哥哥病逝,母后父皇接连病逝,自己也因无辜被提拔为太子。 一晃竟然这么多年过去了。 “陛下,可是有什么旨意?”魏公公的声音将他唤醒,看了看近在眼前的乾清宫,圣上微微摇头。 “只要无碍就好,不是什么大事,宴席之时,让塔克公主和挞哒公主出席,也算成全她们的心。” “是,陛下,时日不早了,陛下要不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若是再耽搁,明日商议事情陛下要是起不来,到时候受罚的可就是他们了。 圣上也知时候不早了,这几日一直忙于官员的调整,真正放松下来还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走吧,休息吧。” 喝了一杯热牛奶,圣上进入了睡眠,整座乾清宫都安静下来了。 不知何时,空中柳絮纷纷,迷了人眼,原来,竟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到了。 京城郊外,流民睡在泥垒的房中,流民安睡,这个京城,比起往年,竟是要让人觉得舒适很多。 并肩王府,言芜双一觉竟然睡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言芜双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旁边安睡的战戈。 头脑清楚,接着床幔上方的夜明珠,能够看到他的容颜,明明是一个武将,但是长相如此,却是少有。 轻轻摸了摸战戈的眼尾,三十几岁,正是一个男子最好的年纪,知道他长得好看,要不然不至于那么多女子想要嫁给他,这样看来,的确是如此。 玉指滑动,描绘着战戈的五官,就是再怎么沉睡的人也该惊醒了,偏偏言芜双正盯着战戈的薄唇看的出神,反倒是没有发现战戈醒来。 睫毛轻颤,露出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就算是如此朦胧的明珠下面,也不能忽视它的光芒。 “好看吗?”沙哑的男声响起,带着性感的鼻音,刚刚睡醒的人还带着几分迷糊,言芜双听着,感觉自己的耳朵都有些发红。 “好看呀,当然好看。”言芜双理直气壮,正准备将手抽回来,却是被战戈握住了。 “夫人刚才还对我如此热切,现在就开始生疏,可真是让我伤心。”战戈将言芜双的手握住,拉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眼角带着几分红晕,晕开了最美的花。 水到渠成,情意绵绵之时,和隔壁房间相连的小门传来了孩子一阵比一阵大的哭声,听声音,似乎是熙儿。 战戈面色带了几分暗色,似是不悦,言芜双倒是有些急了,熙儿甚是乖巧,很少有这样哭的撕心裂肺。 “别闹了,快起来,我去隔壁看看孩子。”急匆匆的起身,将搭在屏风上的外衫拿了下来,就走了过去。 战戈看着凌乱垂下的床幔,还有床边已经不见得温暖,整个人猛地起来,又往后面倒去,心里万般郁闷,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少顷,战戈起身过去的时候,就见自己的儿子抱着自己的媳妇,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言芜双的脖颈,言芜双长发散着,还没来得梳起,越发温婉。 走近几步,看着熙儿睫羽上还有泪珠晃悠,脸上的泪痕还存在着,委屈巴巴的,舞儿倒是没心没肺的在摇篮里玩着,丝毫不知道刚才弟弟经历了什么。 “刚才是怎么回事?”自家媳妇自己还没来得多抱抱,就被这小子便宜了,猪呢个心中的委屈又有谁能够知道。 丫鬟婆子自战戈进来,就退了好几步,垂首恭敬的立着,不敢多看,谁让将军的衣衫都不怎么整齐呢。 “将军,二少爷刚才被小姐不小心打了一下,许是重了些,觉得委屈,就哭的不停,奴婢哄不下来,放在夫人怀中,才停止哭泣。” 言芜双抬头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无奈,她的动作极为小心,熙儿还握着她的一缕长发,刚刚才停止哭泣,可不能再惹哭了。 “你和孩子呕什么气,快去洗漱换衣,然后你抱着他,我去洗漱。” 小孩子有些事情不懂,哭都是很正常的,当父亲的这个样子才是不正常的。 战戈戳了戳儿子的脸蛋,被小家伙嫌弃的推开了,用的力气不大,就是脑袋转到了另一边,这脾气…… “他的脾气一向都是这么大吗?” “你在这说什么,熙儿现在连你话都听不明白,这些肯定都是随了你的脾气,你自己的错还怪孩子。” 言芜双当即就为孩子抱委屈,尤其战戈不懂得下手轻重,孩子脸颊上都有些泛红,看着都让人怜爱。 无缘无故的一口大锅就砸了下来,战戈真是觉得自己冤死了。 “哎……” 言芜双好不容易哄好了小家伙,这可怜见的,更让她的心化成了一滩水,尤其孩子的陪伴,她还真的是没有多少。 “快去洗漱,等会阿径起来了就应该用早膳了。” 战戈微微挑眉,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言芜双又抱着熙儿好一顿哄,直到胳膊有些撑不住的时候,阿径过来了。 平日里,阿径起来的就早,今日外面下雪,不用练武,就先过来了,谁知道就看见娘了。 “娘,您怎么起来的这般早,熙儿这是怎么了?哭了?” 在阿径的打量下,小家伙浅浅的眉头呈八字状,琉璃琥珀般的眼睛似有泪光盈盈,演技爆棚,言芜双看刚刚还若无其事,一听推门立马就变了样子的熙儿。 瞬间有些怀疑人生。 “不是什么大事,估计是舞儿不小心把熙儿打了一下,觉得委屈就哭的不停,这样,娘还没有洗漱,你先抱着熙儿哄着,等娘洗漱过来在抱他。” 阿径不疑有他,将熙儿小心的接了过来,虽然不是娘亲香香软软的怀抱,但是哥哥抱的姿势很舒服,世子也就勉为其难了。 看着阿径认真的哄着孩子,言芜双轻轻摸了摸阿径的小脑袋,这个小儿子心眼太多,绝对是和夫君学的。 感觉到有些心力交瘁的言芜双回到寝室的时候,战戈正好推门进来,深蓝色的披风上面还带着没有融化的雪花,发带束发,多了几分风流。 “孩子呢?” 刚才收拾好了之后准备过去的,但是北疆送来了情报,有些紧急,先行处理了。 “阿径抱着呢,外面下雪了?” 看着战戈的样子,就知道刚才是有要紧的事情,言芜双也就未曾多说些什么。 “昨天凌晨时分开始下的,现在已经是鹅毛大雪了,要是想要去玩雪,等到雪停了再说。” 整座并肩王府常去的地方都有长廊连接着,倒是不用清扫,保持了最为原始的美景。 言芜双神色顿时就柔和了下来,好久期待的雪终于是来了:“好,等我洗漱好了,先去用早膳,这小家伙长得还快的很。” 活动活动手腕,言芜双带着幸福的感叹,战戈看着侍女布置言芜双洗漱要用的东西,关心的回应。 “熙儿男子汉,以后要少抱他,让阿径去抱就好了。” “你怎么不去抱他?”言芜双反问了一句,走过去开始洗漱,战戈眼尾微动,倒是没再说什么。 要说的话,难道真的要说自己不愿意让两个小的和言芜双太亲近,这样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 等到用膳的时候,去了东暖阁,言芜双让人将窗户打开,透透气,房间里太过暖和了,这样反而对人身体不好。 外面果然是一片冰天雪地了,一眼望去的雪景仿佛是最美的画。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伸出手去,接住一朵坠落的雪花,言芜双看着还带着毛绒绒边的雪花渐渐融化,还真是蛮奇妙的。 “外面风大,等会你穿好斗篷,我带你出去看看。”这样开着窗口,反而风会更大,言芜双昨日生病,今日刚好有些起色, 言芜双自然是听从的,让人将窗户关上,将手塞到了战戈手中,看着他脸上的不赞同,声音带着几分娇气。 “我就是好奇看看,不会有事的,你就不要担心了,真没有多大的事情,孩子该过来了。” 等到用了早膳没一会儿,管家匆匆过来,神色带着几分喜色:“将军,夫人,宫里来人了。”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皆是有些疑惑,这个时候会是谁:“是谁?” “是陛下身边的魏公公,进来就问夫人身体可还好?” “没事,许是昨日调了太医,霖儿担心就是,战伯劳烦先去应付,稍后就来。” 片刻之后,言芜双和战戈出来,魏公公当即就要行礼还未跪下,言芜双就阻止了。 “魏公公奉陛下口谕而来,应当是本宫行礼。” “殿下切勿,陛下也是担心您的身体,家长里短的话,宗室之间的嫁娶殿下不必操劳,殿下身为长公主,想干些什么就干些什么,这是陛下说的。” 魏公公听到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冲动,但是他也明白,陛下这话主要是给长公主安心。 第四百三十四章 被滚滚征服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看言芜双有些愣住,这句话霖儿说的,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自己存有不敬之心。 “殿下不必忧虑,陛下出宫不便,想着让殿下常常带着两位少爷和郡主进宫去看他。”这话听着都觉得有些哀怨。 言芜双这下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本宫知道了,等到天晴了,就带着他们进宫,既然来了,就将这些吃食给霖儿带进去,御膳房的常御厨知道该怎么做。” 都是一些言芜双自己做得东西,本来打算自己送进去的,但是现在魏公公来了,那就顺带送进去吧。 “奴才一定带到。”魏公公看着宫女将东西拿着,这才放心。 送走了魏公公之后,言芜双轻轻松了口气:“我是不是很久没有去见霖儿了?” “这个的确是有点,有段时间了。”战戈将言芜双兜帽给她带上,柔软的兔毛将言芜双包裹的毛茸茸的,分外可爱。 难得的让言芜双有了愧疚之心:“还是要让熙儿和舞儿抱紧霖儿的大腿。” 这个话题超过了预期,战戈表示沉默。 下午之时虽然空中还飘着雪,但是已经小了很多,言芜双和阿径到了花园前的空地上玩雪,战戈忙碌北疆之时没有过来,却是把墨商派了过来。 阿颜等看着熙儿和舞儿,其他的都陪着言芜双在玩,雪球满天的乱飞,时不时身上就是一个雪球印,但是与之相对的,就是众人灿烂的笑容。 到了最后,每个人都为自己堆一个雪人,言芜双和阿径一起合作,最后做了五个雪人,帮着战戈和两个小的做了,虽然圆滚滚的肚子和战戈形象不太符合,但是多少都是心意。 等到最后换了一身衣裳坐在暖阁中,言芜双面色的喜悦还没有退下,捧着一杯热奶茶格外舒服。 战戈进来之时,自然没有错过外面堆着的几个雪人,看起来是挺好,就是有点太丑了。 “两只食铁兽明日就会进京,到时候直接送到府上,不过明日我要去御书房,有要事相商,你看着让他们放好就是。” 这个还是刚才收到的消息,食铁兽一直是言芜双期待的,战戈也希望有一件让言芜双开心的事情。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宝宝和贝贝自从有了孩子,我就很少见过它们,再这样下去,非得把它们送人不可。” 战戈面上笑意越发柔和:“你舍得?那可是你自己养的,要真是舍得,就不是今日份 样子了。” “……”言芜双保持了沉默,的确是自己舍不得。 阿径在一旁偷偷看着乐,还要兼顾哄着弟弟妹妹,长兄如父,阿径这条路,任重而道远。 北疆的事说起来不大不小,自从战戈回来京城之后,像是常年镇守边疆这种事情自然是轮不到他了,但是其余三处不是王爷就是国公,北疆势弱呀。 之前战戈就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那时候朝中动 乱不止,不是适合提起的时候,现在总该是有个章程了。 借着新年到来,更是喜气。 将北疆上到刘副将,下到守城士兵的功劳悉数记载,圣上自然不可能一一去看,但是要应对六部,总是要确保万无一失。 兵部尚书莫修入狱,这尚书之位自然是不能在做了,至于如何提拔,圣上再三考量,和宰相等人商议之后,最后定了司马空上位。 说起来,行兵打仗司马空可能没做过,但是他对于这些事情极为敏锐,之前任兵部尚书右侍郎,平时处理的就是关于战事这一块的消息。 虽已经到了中年,但司马空长相俊秀,又是出身定国公府,就是定国公带领全族世代镇守南京,京城中就只留了司马空一支,出了五服,倒是不会让人太过忌惮。 京城中有魏国公府,实为勋贵外戚功臣中的头等,至于南京,有的就是定国公府,跺跺脚,整个南京都要震一震。 “司马空也好,此人以前也曾在北疆待过一阵,对于战事自是熟悉。”战戈对此人还挺了解的。 圣上更不用说,这个人是他最先提出来的:“年节也快来了,边关至少得封赏,对比起其他三地,北疆却是有些低了。” “陛下,臣认为,北疆将士应封赏一番,刘副将自臣离开北疆之后,兢兢业业,化解了多次来自怀远郡王和莫修的阴谋,又时刻关注匈奴和蛮族的动静,但这爵位……” 这件事情战戈筹谋已久,此时顺着陛下的意思提出是最好的时候。 “这件事情,皇叔也和我说过,这几年一直忙于整顿京城之事,对于边疆,确实有些忽略了,既如此,那就再行封赏。” 战戈适时的将所写的册子递了上去:“陛下且看看这个,这是这十年来边疆将士的功劳,有些已经去了,有些还在人世,当时京中艰难,未曾封赏,如今只求陛下给他们殊荣。” 这一本厚厚的册子,里面更多的是战死之人,朝中给的安家费极少,战戈当年贴补了不少,这些,圣上也听盛王说过。 如今的战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并肩王,却依然想着他们。 圣上神色有些难过,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这些,等到礼部众人看过之后,会作出决定,朕定会支持。” 国库丰盈,圣上想做的事情,自然就没有那么艰难。 “臣替他们多谢陛下。”战戈单膝跪地,风姿卓越。 圣上赶紧起身,将战戈扶了起来:“若是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朕感谢他们,护大邑百姓,原本是朕的职责,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些是皇叔宰相战哥哥等人,一直给自己灌输的理念,这个帝位,不是这么好坐的。 这一天,战戈在宫中留膳,言明今日两只食铁兽将送到府上,芜双和阿径十分欢喜,圣上要是喜欢,以后可以经常过府。 “那自然是极好,姐姐注重身子就好,战哥哥还请将我的想念带到,这皇宫里人太少了,玩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平日里要真想做个什么,总是这个不行,那个不许的。” 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瓷娃娃,什么都不做,就站在那儿,都要把腿累着了。 圣上撑着下巴,一脸无奈,十六岁的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平日里诸多政事牵绊着他,要是说还什么都不能玩,难免逆反心理严重。 以前还有一个言芜双经常开导他,如今言芜双身体弱,又有两个孩子牵扯着,进宫难免不便,圣上的一些心思就不好说。 战戈对于这些也不怎么了解,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 这个时候,夫人自然就重要人选了。 “陛下,芜双说,等到不下雪了,她就带着三个孩子进宫看望陛下,两个小的尚且还小,阿径却可以陪伴陛下,为陛下解忧。” “这个,魏公公已经说过了,只是这大雪纷纷扰扰,什么时候才能停呀。”冬季天冷,就是出门圣上都是懒得,平时,不是在暖阁就是在御书房,或者就是在乾清宫。 “再过几天总是会停的,陛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日里宜少食多餐。”对于自家的两个孩子,战戈都没有这般心细过。 等到宫门快要关闭的时候,战戈这才出宫,带走的还有御膳房精心制作的糕点。 当今圣上好吃,长公主又是厨艺高超,如果御膳房不能够进取,带时候被陛下点名批评,救过凄凉,还不如早早开始进取。 并肩王府,知道今日食铁兽就要来到,言芜双一大早就起来等候了,期待征服了后世几十亿人的滚滚。 虽然滚滚皮实,但是为了防止一路上太多人的关注,食铁兽还是关在马车中被运进来的。 等到在早已备好的竹园放下滚滚的时候,不知是没见过雪还是怎么回事,一大一小两只滚滚像是汤圆一般在地上打滚。 言芜双早已经萌的很不得进去上手,但是也知道滚滚虽然萌,但是更猛,为了小命着想,还是不要如此冲动了。 从皇家别院调过来的饲养员照顾过食铁兽,现在自然是没有问题。 其他人忙碌着看还有什么要填制的,言芜双和阿径则是揣着汤婆子站在大雪中撒娇的汤圆,不相似的面容,却是相似的表情,眼冒金光的那种。 侍女恭敬地站在身后,撑伞抵挡漫天飞雪,却是随着夫人少爷的视线,眨都不想眨的看着院内撒泼的滚滚,这样的动物以后就在自家府上,这是何等荣耀。 战戈提着食盒回来的时候,一路所见侍女小厮都少见,暖阁之中,熙儿和舞儿睡得香甜,阿颜和几个侍女正在旁边候着,前前后后,愣是没见言芜双的身影,就是阿径,也未曾见到。 “将军,夫人在后院食铁兽园处,府里大多的小厮侍女都过去观看了,大少爷也是在哪里,一直看着。” 阿颜看出战戈的疑惑,轻声解答,战戈颔首示意,转身离开,沿着长廊一路走向竹园,老远就看见一圈人在那里,视野最好的地方,言芜双和阿径在伞下正看着。 战戈看了一眼,不过是两只熊在吃竹子,有这么好看? 第四百三十五章 猪肚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满园的人注意力都在两只食铁兽身上,压根没有注意到战戈过来了,墨家影卫自然是知道,但是将军没有开口,自然也没开口。 “真有这么好看?”走近了,战戈也看的越发清楚,询问着言芜双。 言芜双双眼晶亮,压根没有发现他来了,只是使劲的点头。 “当然好看,你看它那黑圆圈,简直是大自然最好的杰作,憨态可掬,明明可以靠卖萌为生,偏偏要靠实力,怎能不让人喜欢?” “天冷了,雪大了,先回去吧,反正都在府中,什么时候看不是看呢?” 这句话一出,言芜双才觉得声音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正是战戈。 侍女小厮行礼之后纷纷退下,今天行为实在是有些肆意了,幸好将军未曾责怪。 “你回来了?”言芜双因为看见食铁兽染上的喜色更加浓郁,战戈看在眼里,眉间的褶皱这才渐渐舒缓。 若是自己比起食铁兽还不如,这两只岂不是还不如不送回来。 摸了摸言芜双的脸,比起这飞雪就强上一点点,战戈当即气势就冷了下来,即便旁边的阿径脸蛋看起来比言芜双还要红。 出生江南,人生的前几个年头也是长在江南,京城这样的飞雪阿径还真的是自来到之后才见到,有些不适应也是正常的,若不是习武,只怕穿的再厚,都是忍不住的。 “父亲……” 看到战戈,阿径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对,竟然拉着娘亲一直看到了现在,前两天娘亲才生病,自己真是不应该,当下脸蛋就有些晕红。 示意侍女向后一些,战戈直接拦腰抱起言芜双,墨商接过侍女手中的纸伞,为战戈和言芜双撑着,阿径则是由小厮撑着伞。 直到走到长廊上这才撤下。 虽是冬季,飞雪漫天,但是长廊上小厮收拾的很是干净,为的就是防止夫人少爷滑到了,要是受了什么伤,可就是他们不对。 “你娘前两天身体不适,才好了就在这儿吹风,下次可不许这样了。”这话,战戈是对阿径说的。 看着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娘亲,阿径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愧疚:“记住了,一定会好好规劝娘亲。” 言芜双拉了拉战戈的外衫,面颊带着羞涩:“这是我不对,你和孩子说什么。” 让人听到了,估计得耻笑了。 “他是男子汉,又是兄长,长兄如父,有些事情,他自然得注意,以后教训两个小的,自是得他来。” 一来是因为阿径的身份,庶出的好歹还是同血脉的,这个可真是一点血脉都没有,既然如此,就必须注重感情的维系了,这个,战戈也是考虑了很久。 二来就是锻炼他的能力,这样即便没有世子的身份,日后有并肩王府的帮衬,成就自然不会小。 阿径跟在后面自然是听到了,他本就聪明,如今虽想不到战戈说明的这么深,但是了解战戈表面的意思却是轻而易举,更加愧疚。 明白战戈的意思,言芜双也未曾再劝,只是微微伸头看向后面低着头跟着的阿径,心里却是温暖。 教育孩子,如果圣上算是第一个的话,阿径就是第二个,言芜双和战戈也是摸索着来的,如今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真是可喜可贺。 冬季严寒,这天府里送来了新鲜的一头猪,已经宰杀干净,是皇庄上送过来的,新鲜的蔬菜都是城外言芜双的别院送过来的。 就是管家看着也喜,谁家的府上有这等的悠闲日子。 “这样吧,今天做猪肚汤,酸菜鱼,在做两道素菜,多余的就给你们用吧。” 虽言芜双厨艺精湛,平日也喜欢到厨房,但是如今身份不同于往日,并肩王妃,荣安长公主,可不是谁都能够享受这种待遇的。 “多谢夫人。”厨房里有圣上赏赐的御厨两名,还有的就是府中本身就有的厨娘。 这些御厨在宫里可过得不怎么样,但是来到并肩王府,勤加锻炼之下,手艺比起宫里倒是好了很多。 又有长公主不吝赐教,更是学的了不少新菜式,要是到了昔日同僚面前,羡慕的是谁,还说不清楚呢。 材料准备好了,言芜双只管动手就是,将一只收拾干净的鸡腹中塞入调料,用猪肚包裹,最后绑住,锅中放入调料,翻炒之后加汤。 将猪肚鸡放入,先用大火煮沸,放入料酒,再小火慢炖,大概半个时辰之后,用筷子扎孔,确定熟透之后,将猪肚鸡捞上来,切成长条,再放入锅中,加盐。 在后撒上一层葱花,一层芫荽,芫荽就是现代称呼的香菜,不过是这里成为芫荽。 中间的功夫,言芜双已经将其他的菜色准备妥当,酸菜还是自己做的,正好能用,味道极好。 御厨也在旁边跟着言芜双的节奏做,厨房够大,使得过来,他们做的基本上就是给言芜双战戈身边亲近的人了,以及他们自己。 至于剩下的小厮侍女护卫,几个手艺渐长的厨娘也足够了。 府中的厨房距离主院不远,原本将军和夫人应该分居,但是将军无意纳妾,两座宅院合并。 里面不仅有将军夫人的书房,还有大少爷的寝室和书房,至于小姐和二少爷,现在还小,估计以后偏院也有他们的地方。 能够这样的,京城中还真是独一份。 言芜双先行回到院子,让人将冬暖阁收拾好,等到言芜双换了简单的衣裳过来的时候,饭菜皆是已经上好了,战戈和阿径也等着了。 三个人,言芜双向来用不了多少,主要的就是战戈和阿径。 “你们不用伺候了,厨房里做的还有多余的,你们先去用膳吧。”若是一直有人伺候,一家用膳反而不方便了。 言芜双发话了,战戈自然没有什么说的。 双双等行礼退了出去,最后还是决定分批用膳,这样以防止小姐二少爷醒来。 “多喝点汤,做的虽然味淡一些,但是养身。”除此之外,言芜双还另外做了酱汁,用来蘸着吃里面的鸡肉和猪肚。 等到膳食用完,三人皆是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言芜双倒也罢了,阿径和战戈极为满足。 “这个,倒是在望月楼中,还未见得。”在官场,纵使战戈身份够高,有的时候,一些宴会也是无可避免的。 望月楼推出了不少的菜式,小二侍女口风严密,在那里赴宴的,不在少数,战戈自然是去过的。 言芜双看战戈满意,神色都有几分慵懒,阿径更是不用说了,小肚子都有些鼓起来,也觉得不错。 “我将方子写好,送到那里,让试过之后,再行推广。”望月楼的推陈出新,让整个京城的酒楼都有了新的发展,由此也促使餐饮业的蒸蒸日上。 有福的,还是京城人。 “简公子和江公子还未离开,这几日,怎的也不见人影。”暖阁和寝室虽以小门相通,但是平日里是关闭的,为的是方便人来看孩子。 言芜双已经好几日没有在这边看见他们二人了。 “有些事情,最近一直忙碌,回到府里差不多就是半夜了,那个时候你肯定已经休息了,不知道也是正常,不过十二月了,他们也应该回去了。” 江乐安可是安城江家的继承人了,在外面这么长时间已经是例外了,不过看这次,应该能够大赚一笔,江家人的赚和普通人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言芜双微微颔首,将消食茶递给阿径:“这样的话,是不是应该送些东西,当做心意。” 毕竟,这二人送礼也是贵气的很。 “他们什么都不缺,要不就送些你做的吃食,根据我的了解,不管是江乐安的父母,还是简雪衣的父母,皆是好吃。” 对于吃货来说,言芜双最是明白送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们满意了。 “这样,我知道了,届时会准备好的,还是让厨房备好姜汤点心,方便他们晚间归来时使用。” 来者是客,言芜双不是不懂道理的人。 战戈无所谓:“都行,他们两个,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人,要真是计较,就不会一直住在并肩王府了。” 消食茶用完之后,言芜双开始处理给各府的年礼,要有特色,重了轻了都不行,尤其是亲近的人家。 战戈坐在言芜双书房窗下,将窗户打开,看着外面纷扰的雪花,觉得人生实在幸福。 至于阿径,在暖阁陪着两个小的,顺带给他们将一些文学史记,陶冶情操,忙碌又幸福。 “纸糊的窗户还是不行,等到来年了,我让人试试能不能做出玻璃来。”要是真的做出来了,到时候可是想想都让人兴奋的财源滚滚。 对于自家夫人时不时的语出惊人,战戈已经习惯了:“你若是需要,我让人给工部说一声,工部有专门负责这块事宜的。” “也好,不过不着急,慢慢来,我想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大邑是如今最为强大的国家,但是言芜双却想让它越来越好,如今的身份,做一些事情倒是足够了,带时候再借圣上的名义,给圣上分成,极好极好。 第四百三十六章 火锅践行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十二月十日,简雪衣和江乐安向言芜双战戈辞行,此次来到京城,诸多事宜已经办好,得到了不少意料之外的收获,恰逢年关,是时候回去了。 再不回去,只怕家里就要派人来捉拿了。 “若是回去,也不必急于今日吧,今天晚上,我们吃火锅吧,我亲自下厨,一定让你们满意,就当做为你们践行。” 这是战戈的好友,对待自己的几个孩子也是极好,言芜双自然是想好好招待。 一听这话,简雪衣和江乐安就有些心动,火锅这东西,虽然不是特别讲究,但海慧寺一群人一起吃有感觉,京城中言芜双开的火锅店名为八方来聚。 他们也是吃过的,好吃是好吃,但是要说起惊艳,还是言芜双之前做的,珠玉在前,再看其他的,难免就有些看不上眼了。 “既然如此,却之不恭,劳烦嫂嫂了。” 江乐安向来活跃,这种事情想得也飞快,这个时候回去,反正都逃不过一顿骂,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长公主邀请,拒绝岂不是大不敬。 言芜双神色轻松下来,邀请二人进了冬暖阁:“知道你们是习武之人,但是天寒地冻的,还是要注意为好。” 侍女上了茶点,众人落座,一派悠然。 “在嫂嫂这儿用了这么多美味,要是回去了,只怕就不习惯了。”江乐安这话说的极为怨念,向他这种有钱人,追求的事情没有几个。 除了终身为钱奋斗之外,就是吃遍世上美味,若言芜双是普通人,带回江南就是了,但是言芜双是长公主,若是他把言芜双带回去了,只怕回头就死无全尸了。 战戈瞥了他一眼,和简雪衣说着目前的一些行事,未有计较。 “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些东西,都是我自己做的,不太登得上大雅之堂,但是口腹之欲最是重要,别嫌弃就是。” 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极品香料,世间茗茶,言芜双有,但是这二位的家底,这些东西自然是不缺少的,送礼送的就是心意,索性那些东西都取消了。 果然,江乐安眼中闪过惊喜,就是平时表情冷淡的简雪衣,周身气势也柔和了一些。 这礼,送的好。 “这里有一个方子,是卤味的制作方法,你们府上自是有名厨,可以做的出来,味道略有差别就是个人习惯了,还有一个是酱料的制作方法,有了这个,许多美食都能够产生。” 这是言芜双如今的生财方法,有名的几大城镇如今已经有了分店,按理,这是不传之秘,但是言芜双相信,他们二人自然是知道应该怎么做。 原本以为只是一些吃食的江乐安神色都有几分凝重:“嫂嫂这个未免太过贵重。” “无碍,你们是夫君的好友,又帮助过夫君,我自心里感激不尽,这些不算是什么,夏季时,我亲自酿了一些酒,等会看看,是否合适。” 战戈神色微动,眸中像是涟漪缓缓晕染,眼尾泛红,却是努力控制着。 江乐安和简雪衣有些沉默,当时的情况他们不过是顺手而为,后面得到的,比起当初付出的,已经不知道是翻了多少倍。 言芜双似是没有察觉,继续说道。 “另外,备了一些熏肉,制作起来比较麻烦,但是好吃,你们回去有马车,装一箱带着吧,做起来也方便。” 其他零散的,自是不用说了,言芜双准备,战伯提点,事无巨细,绝对无失礼一说。 战戈握住言芜双的手,宽厚的手掌极为温暖,反倒是言芜双,每到冬季,手脚冰凉,现在就算是在暖阁之中,也是揣着汤婆子,才勉勉强强维持正常的温度。 “既然芜双已经备着了,你们就收着吧,等到京城事情安排妥当,我和芜双周游之时,前去拜见,可别拒之门外。” 这句话一出,整个暖阁的气氛都松了。 只要到时候,拜礼足够厚重,王爷也是可以进来的,倒是长公主殿下,便是什么都没有,江某也欢迎前来,蓬荜生辉呀。” 要真是有这事,只怕自家老爷子不会抽自己,反而高兴的不知东西。 简雪衣拿着的茶盏缓缓放到了桌上:“扫榻相迎。” 中午时分,留三人在冬暖阁说话,将三个孩子放进去,战戈不爱管,江乐安和简雪衣却是喜欢的很。 虽是晚膳,但还是准备早一些,他们明日离开,要是宿醉未醒,可不太好。 厨房中的骨汤是一只熬着的,几乎是每日都要用的,放进去的新鲜鸭子不知道多少了,用来做鸳鸯锅最合适。 至于辣锅,言芜双早早就有备好的酱料,分坛放置,用起来最是方便。 做酱料,毫厘之差,味道截然不同,御厨做的,固然美味,但是言芜双做的这些,却是极好的。 言芜双顺带多调了几锅,让人准备食材也比平时多很多。 “今天我和夫君要招待好友,基本上用不着你们伺候,你们就去偏厅用膳吧,厨房里的,到时候想吃什么让人弄。” 厨娘之外,还有专门处理菜品的,煲汤的,这是并肩王府,但是原本应该配给长公主府的厨子也在这里,所以,就是府里的下人,吃的也比其他府里的好很多。 “多谢夫人赏赐。”这样的机会,在并肩王府虽然有,但是除了逢年过节之外,也不多。 “消食茶早早备着,要是有人需要,就送过去。”言芜双手下动作不停,安排的也甚是详细。 等到暖阁中香味弥漫的时候,偏厅里面,轮班的下人侍女护卫也开始用膳,言芜双酿好的青梅酒他们是没份,但是府里购买的女儿红却是不会少。 言芜双特地让人制了架子,以竹子为材料,府中工匠很是细心的雕刻了不少的图案。 “今日不说不醉不归,但是也要尽兴,这是我自己做的青梅酒,还有桑葚酒,尝一尝。” 侍女早就准备了酒盏放在一边,青玉所制,乃是圣上所赐,言芜双没有放置,而是时常拿出来用。 “虽知道嫂嫂厨艺了得,但是这酿酒的手艺也是不在话下,要是放在望月楼,只怕片刻就得被人抢购一空。” 这又是一大商机,只不过现在不是适合讨论的时候。 简雪衣阳春白雪般的人物竟然是个嗜辣的,面不改色能够吃下辣掉油的肉片。 而时常面色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战戈,这是个爱吃甜食的,这个世界,可真是有意思。 吃嗨了,说话就更加随意了。 简雪衣竟然吐槽父母:“回去了就得见各家女子,我娘恨不得在江湖中悬赏,我父亲也不阻拦,人生无望呀。” “被逼婚的又不是你一个,我家现在父母全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比你更绝望。”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挣钱更加有意思的。 这边两个止不住的吐槽,言芜双和战戈看的高兴,平日里,可是看不到这两人这么多八卦。 等到两坛酒喝完了,这才勉强尽兴,习武之人,果真是饭量可以,原先准备的皆是都用完了,只剩下一片狼藉。 由各自的侍从扶着去院落休息之后,让人来收拾东暖阁,等到收拾完祛除异味之后,放入香炉熏香,明日又会恢复如常。 火锅这种东西没办法,的确是好吃到让人无法抗拒,但同时,味道也特别大。 等到两人沐浴睡下之后,言芜双仍掩饰不住笑意:“我一直以为简雪衣是那种冷心冷面的,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战戈里衣散乱,看向言芜双,明珠光芒之下,眼尾的红晕越发的深,刚才喝酒的时候战戈自然是也饮了,他这人,要不喝酒也简单,但是让喝酒也很简单。 想让他醉简单,不想让他醉也简单,端看,这人在战戈心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 若是平常,这种情况,言芜双心中定然响起了警铃,但是现在她脑中糊涂的很,没反应过来,看着灯下的美人,微微点头,带着娇憨。 战戈摸着言芜双的长发,细软光滑,看向还不知“危险”即将到来的妻子,嘴角轻抿。 “那你觉得,我好看还是简雪衣好看?” 这句话以战戈不疾不徐,充满魅惑的语气说出来,言芜双只觉得不知名的感觉从尾椎窜了上来,头皮更是有些发麻。 眼见着言芜双陷入了犹豫之中,明显是不好抉择,战戈也就不必心疼了,这个回答,不应该是立马说出来吗? 言芜双正在沉思之时,只觉得周身一片黑暗,抬起双眸,只见战戈眼中倒映的场景,竟是有些出神。 这个面颊绯红,眼含春水的女子,是她? 手臂推拒着战戈,却没有一点力气,夫妻多年,彼此早已熟悉,气息已经刻入了骨子。 就比如言芜双,听到脚步声,就能够判断出那个是战戈,纵使她不会武功。 雪不疾不徐的下着,落在地上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任何声音,却是装点着这世界,寝室中发生的事情无人可知。 看似空无一人的并肩王府,暗地里却又不少绵长的呼吸,皆是高手。 第四百三十七章 告辞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第二日一大早,天色还不大亮,满地白雪映照,仿若白昼,昨天呼啸的风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是一阵小小的旋风吹过,卷起飞扬的大雪,又转瞬间不见踪影。 并肩王府角落中盛开的最多的就是腊梅了,谁让夫人喜欢呢。 暗香浮影,映衬大雪,如诗如画。 战戈看着睡得香甜的言芜双,小心的穿戴好衣物洗漱之后出了寝室。 “别惊动夫人,若是熙儿舞儿哭了,记得抱到东暖阁去。”说话之间,神色如常,一点没有因为那是自己的儿女有恻隐之心。 二门外本坐在火盆边上的双双赶紧起身,听见这话却没有任何惊讶,一次两次惊讶还行,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人,果真是需要对比的。 “是,将军。” 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这种情况,哪里都会存在,区别就在于多少而已。 将披风系好,战戈推门走了出去,外面雪下得大,地面盖了一层又一层,都不太看得出来原本的样子。 “将军,简公子和江公子已经起来了,正令人收拾东西。”墨商不知何时出现在战戈身边,低眉垂首,恭敬如常。 “把早膳送到偏厅,将他们二人请过来,夫人之前准备的东西都送过去了吗?” 墨商给身后的小厮交代两句,小厮转身离开,这才对战戈回道:“昨个就送过去了,厨房还准备了不少糕点,都是京城中有名的,刚刚做好,等会走的时候,让人送过去。” “那就好,将斗篷给护卫多送过去一些,这大雪怕是等他们到了都不会停了。”幸好一路是管道,倒是没那么费事。 简雪衣和江乐安过来的时候,早膳已经上好了,皮蛋瘦肉粥,包子烧麦小菜煎饼,种类繁多。 两人里面皆是单衣,外面披着白色的斗篷,习武之人,这种天气和春风三月没有什么区别。 银发白面,唇若花瓣,一双桃花眼偏偏冷的厉害,简雪衣这反差反倒是吸引了不少女子,争相想要成为他的明月光,江湖公子排行榜也是高居榜单。 至于江乐安,只一个名头说出去,就有多少人前赴后继,更别说,还是如此长相,有钱能使鬼推磨,江家,可不只是大邑最为富有的家族这么简单的。 “芜双身体不适,就不出来相送了,山高路远,你们一路多注意,等到回去了,送封信过来,也让芜双安心,用点早膳吧,护卫仆从那里,已经让人送去了。” 战戈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慌的,可是对他了解的简雪衣和江乐安哪里还不知他的弯弯道道。 “不想嫂嫂出来相送就早说,还用得着这样的手段,你再这样下去,嫂嫂迟早将你扫地出门。” 江乐安说话,向来大胆的很,对战戈这种小心眼的行为,及其看不惯。 至于简雪衣,还未尝过皮蛋瘦肉粥的他默默的舀了一碗,半晌,很是满意的点头,这个不错。 等到江乐安说的差不多的时候,桌子上的粥已经少了一大半,小菜什么的都没了一半,简雪衣神色略略满足,正捧着一杯蜜水品尝着。 “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嫌弃的看了一眼简雪衣,江乐安赶紧喝粥,虽动作很快,但是不失优雅,教养是骨子里的,礼仪是江家必学的课程。 等到一切就绪,战戈送两人离开,门口两辆马车已经准备就绪,侍卫仆从跟随,皆是骑马,这样速度更快一些。 看着贴身护卫将几个食盒放在马车中,战戈这才放心。 “山高水远,我们后会有期。” 简雪衣依旧冷心冷脸,此时眼眸却是带着几分不舍,江乐安脸上习惯性的笑容都不见了,拱手回礼。 “战兄,后会有期,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等必不会推辞。” 看着两个队伍渐渐离开,战戈神色带了几分不舍,片刻之后收敛了神情,并肩王府大门关闭,似乎一切又恢复了当时的场景。 马车内,简雪衣打开其中一个食盒,最上面的竟然是他最喜欢的糖酥,这个无意之中吃过嫂嫂做的,没想到,这次竟然也有。 竟然羡慕战兄了怎么办? 想到临走时交给战戈的那本册子,希望有作用。 十二月中旬,圣上身边的齐公公带着圣旨和赏赐远赴北疆,皆是禁卫军出身。 就是齐公公自己,也是武功高强,常年在外执行检查百官的职责,这次一回宫就接到了这样的任务。 也确实是他最合适。 圣上说了,早去早回。 常年镇守北疆的刘副将得伯爵之位,其余各大守将按照之前功劳大小,都有赏赐,这次陛下,可谓是格外大方。 有并肩王在,就是朝中有些人想要阻拦,都没有办法。 这一次,所有的赏赐,不经户部和光禄寺,直接由圣上派人送至北疆。 户部自然出了一些,圣上私库出了一些,光禄寺出了一部分,并肩王将自己之前的赏赐都出了一部分,朝中自然没什么说的。 “这一次,朕看他们还想要什么,这种情况有的人都想插手,还真是胆大。” 战戈倒是神色正常:“这种事情,以前常有,太祖时期,贪污最是严重,后来太祖杀了一群人,命当时的镇国公,西王和河间王前往三处。” 这里面还有种种因素,不过是这样说,最是能够简单。 “至于北疆,师父一直守卫,后来,我镇守北疆,先帝提高了朝臣俸禄,这才一定程度上遏制了这种行为,水至清则无鱼,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清臣。” 圣上对于战戈这话,最是认同,有些人,能力很高,但就是喜欢贪一些小便宜,若是数额小,也没做什么坏事,圣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看见。 但要是做了恶事,贪婪无度,那圣上就不是那么简单放过了。 “我也知道,只是那些人行事作风未免太过,是时候好好敲打敲打了。”圣上写了一张纸条,由魏公公送了出去。 宫中人少,但是伺候圣上的人却是不少,更何况,除禁卫军外,圣上设了监察机构,名为监察院,里面作为院长的是刘公公,刘公公是齐公公的干爹,以后要摔盆的。 朝中虽有人说宦官权势过大容易造成动 乱,但是盛王给圣上是如此说的。 宦官的主子是圣上,比起在皇宫中争斗不休,倒不如在外为圣上办事,留名千古,至于这个名是好是坏,那倒是无所谓。 鹰犬鹰犬,绳子都在圣上手中,比起朝臣,更加有力。 这次令监察院好好查一查,正好趁着官员调度算账。 这些就是圣上一直在琢磨的事情了。 十二月十六日,河间王先行回到京城,王爷和王妃直接去了魏国公府,让儿子儿媳将辎重什么的带回府中。 得知消息之后,言芜双和战戈带着阿径去了魏国公府。 到了青黛和徐戎的院子时,看见人来人往,甚是热闹,进去问候落座。 青黛脸盘有些圆了,怀孕之后吃的很好,诸事不用操心,心宽体胖,更是吃的畅快。现在依靠在河间王妃的怀里,泪眼婆娑。 这屋里坐着的都是长辈,就是身为世子的徐戎,都只能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倒是可怜。 言芜双看的有趣,捧着香茗看着一众长辈聊天,将阿径推了推,让他去陪着徐戎了,这两人关系好,虽年纪差了一些,倒是无碍。 等到青黛郡主和河间王夫妇感情诉说的差不多了,擦了擦脸,这才恢复如常,只是眼眶还是通红的。 “将女儿嫁到你们府上,我是放心的,只是在身边长了十几年,一朝离开,还真是舍不得。” 纵使河间王五大三粗,但是对待妻子女儿却是极好,这样的感情,经过岁月的发酵,更是浓厚。 魏国公今天心情很好,就是以往凌厉的眉眼都有了笑意。 “我家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孩,只怕会更舍不得,不过,这你也知道,小子有,就是女孩,很少有,只希望着,能够有个孙女,也算是无憾了。” 这句话说得是事实,但是也是安了河间王夫妇的心。 如今,魏国公府算是一脉单传,这压力是可以想象的,但是生孩子不是说想生什么就可以生的,魏国公言下之意,若是男孩,也好,若是女孩,求之不得。 反正,阿戎和阿黛还年轻,有些事情慢慢来。 河间王妃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就带了几分温度,和魏国公夫人坐在一起,气色感觉都好了几分。 “我家的几个小子,如今也都是男孩,这要个女孩,该是多稀罕。长公主如今也是儿女双全,再好不过了。” 言芜双笑的温柔:“那是自然,虽孕中辛苦,但是看见两个孩子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值了,不过,我倒是陪伴的不多,阿径对待那两个,比我可殷切多了。” 说起这个,言芜双都有几分好笑。 阿径正在和徐戎说话,众人视线集中过来,不知所措的看向言芜双,众人哄然大笑,倒是热闹。 这天,魏国公府招待亲家,言芜双和战戈留下赴宴,其乐融融。 纵使飞雪依旧,寒风相伴,家人所在之处,就是幸福。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天子终是天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隔了两日,西王和镇国公府众人陆续回到京城,因大雪封山,纵使有官道,也是难走。 圣上赏赐不少东西,令人送到了府邸,至于北疆,蛮族和匈奴虎视眈眈,刘副将也走不开,北疆的赏赐送过去也就是了,等到了合适的机会在回京面圣。 言芜双这段时间忙碌的也不少,还要照顾各府邸的情况,虽是礼部负责,但是想要照顾周到哪能是那么简单的。 十二月二十日,京城地雪停了,太阳也出来了,街道经过清扫已经渐渐恢复了平时的热闹,新的一年马上就要来了。 这一年,京城喜事不断,圣上也平平安安过了十六岁,对于朝政的把握程度更甚以往。 至于如今还关在皇家地牢的怀远郡王和莫修,则是没人记得起来,流传在百姓之中的话基本上就是说一个新鲜,这个阶段过去了就不会有人在提起了。 诸位将领归朝,很是默契的带了自己的继承者,以后就是他们和京城中打交道了认识认识人还是必须的。 就是言芜双也见过了几位世子夫人,印象都还可以,作为以后的继承人,长子长媳选择必须慎重。 远离京城的权利中心,有好也有不好的地方,这就要看自身是怎么处理的了。 原本应是除夕宫中宴会,君臣同乐,陛下念及官员还有家人相伴,告假还家的官员可正常回去,不过带了赏赐。 总得让人知道做官也是有好处的,要不然对做官都没有兴趣了,到时候累死累活的,就是圣上了。 至于在京城的官员,可以面圣的,就在十二月二十五号这天进行宴会,至于几位归来的王爷什么的,正好来联络感情。 除夕夜万家灯火团圆之时,圣上在琉璃殿宴请边关将领,虽说这个行为和祖宗规定的不太一样,但是没办法,众人都有些动心。 言芜双忙于宴会琐事的时候,泽王府来了消息,泽王妃有了身孕,挞哒公主在成婚这么长时间之后终于有了身孕,终于让人松了口气。 就算是言芜双知道了这个消息也觉得送了口气,当天下午,就进了一趟皇宫,两个小的自然没带,阿径还陪着弟弟妹妹,也未曾带着。 圣上原本真正为监察院查出的消息烦恼,整个御书房都静悄悄的,唯恐惊扰到陛下。 得知长公主进宫,守在外面的小安子都松了一口气,通禀之后,陛下果然喜悦:“快请姐姐进来,去准备芙蓉酥,君山银针,必须都是姐姐爱吃的。” 等到言芜双进了御书房后,发现就是房间的熏香都是自己喜欢的,看着圣上面色忍耐不住的喜色,言芜双也觉得自己将他忽略了,内心带着愧疚。 “霖儿,听夫君说,你如今能力渐强,朝中百官归心,我也很是高兴,只是孩子牵绊,进宫不太容易,倒是有些忽略你,是我不对。” 言芜双对于如何顺毛学的还是相当可以的,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圣上神情看起来不变,但是内心中定然是舒服多了。 “哪里会怪姐姐,我都知道,姐姐此次前来,定是有要事吧?” 看魏公公刚才提了一个食盒进来,圣上心里更加舒服,有了三个孩子,姐姐还是牵挂着自己,已经是极好了。 就如之前皇叔说过,他是圣上,天子就是天子,所以,哪怕他和言芜双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也是要有一种敬意在的。 如今看来,其实姐姐一直都明白。 “确实是有,你可记得匈奴质子挞哒公主,嫁给了泽王,查出有了身孕,若她只是普通的王妃,倒不必说什么,但是她身份特殊,你总是要有一些动作。” 若不是如此,言芜双也不必如此着急的进宫,匈奴这几年还算听话,大邑这边不能动了,没关系,他就向另一边扩张,北疆再往北,也是有部落存在的。 蛮族经历过可汗的变迁,更是听话的很,北疆的疆域不仅向北推动了一些,更是得到了安宁,虽然依旧是要防备着。 对于蛮族和匈奴派来的质子自是应该好好对待,至少要保证活的健康。 “我记得,姐姐是否也要过去探看?”挞哒公主,这么意向的话,还有一个塔克公主,是不是又得指派婚事,这个可真是难倒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了。 言芜双尚且不知道圣上心中的纠结,果断的点头。 “当然需要过去探看,你要是有皇后,我应该就不用,但是现在还是得我走,记得呀,皇后这个事情自己早早盯着,别到时候让礼部那些人瞎搅和,最后后宫塞一堆女人,就不得不重复当年先帝的场面了。” 要不是亲近,这些话言芜双就不会说,总有点大逆不道。 圣上乖巧的点头,心里却是想到了那个在宫殿第一次遇到的女子,虽说有些事情没有言明,但是如今看来,对自己也不讨厌,距离她成年还有几年,正好加深感情。 言芜双等了半响,圣上却还在沉思,扬手在他面前摇了摇,发现圣上依旧纹丝不动,这下才明白,原来是出神了。 “霖儿,霖儿……” “啊……姐姐,怎么了?”圣上迷茫的抬头,看向言芜双,一双漂亮的眼睛带着无措,言芜双揉了揉额头,微微摇头。 “无事,你可是想念谢家姑娘了?说起的话,你也很久未曾和她见面了,要不然,找个机会,我邀请她过府中一叙?” 要是中宫皇后定了,自己的任务量可是就大大的减轻了,看圣上如今一门心思都在谢家姑娘身上,到时候后宫定然不会有太多美人。 等到嫡子出生,安定百官,有些事情就好说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小算计。 圣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纵使如今在朝堂上可以做一个执棋子的人,但是面对感情的事情,圣上还是不大习惯,如此坦白。 “哪有……” 剩下的话,在言芜双调侃的笑容中自然是说不出来了。 “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谢家姑娘我前两天才见过,长高了一些,张开了一点,倒是越发好看了,行为举止优雅得体,但又有着自己的特点,谢尚书教孩子,还是极好的。” 说话的时候,言芜双壮似不经意间看了看圣上,笑意晕染着双眸,圣上虽耳垂红红的,但是听得很是认真。 如此纯情的崽,也实属不多见了。 看来先帝在时后宫的繁花似锦,怕是不会见到了。 言芜双出宫的时候,带了圣上要给挞哒公主的赏赐,这个消息,还要写到信中,给匈奴说一句,如今在位的可汗,是挞哒公主同父异母的兄长。 第二日,言芜双盛装打扮,乘坐轿撵,前往泽王府,仆从浩荡,护卫环绕,最得圣宠的长公主,名副其实。 泽王府,知道长公主来到,泽王携成安郡主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言芜双进去之后,随着大门关闭,也将所有的议论纷纷关在了门外。 “若不会今日要特地过来,本宫也不会如此麻烦。” 以长公主的身份来,可是礼节繁杂,要不然,就得被言官参一本,纵使言芜双不怕,但是还是不想给圣上惹麻烦。 “殿下来到,可谓是蓬荜生辉,求之不得。” 如今的龙泽,在礼部游走,又有王爷身份,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害怕惶恐的匈奴皇子。 走到暖阁之后,将斗篷除下,唐王妃和挞哒公主就在里面坐着,还未行礼,就被言芜双制止了。 “王妃客气了,公主如今身子重,也无须多礼。今日我来,一是送上贺礼,这是陛下和本宫的心意,二来就是探望公主,多多注意身体。” 言芜双坐在唐王妃旁边,看着挞哒公主,虽是异域人的长相,但却是大邑贵女的风情,也难怪泽王会动心了。 挞哒公主乖巧的回话:“多谢长公主惦记,多谢陛下圣恩,,如今有了身孕,也算是对得起夫君和母亲了。” 看唐王妃一脸柔和没有丝毫高傲的样子,言芜双竟是觉得有趣,看来这个孩子对于促进家庭和谐有很大的作用。 “好好将养身体,泽王如今,应该好多了吧?”提的,就是之前神医为泽王养身的事情。 “如今已经好多了,只是还需喝药,倒是不必担心寿命有忧,多亏了有并肩王殿下和长公主殿下,要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泽王对言芜双和战戈一直都很感谢,他能够和母亲相认,认祖归宗,恢复爵位,这里面都有两人的影子。 神医是江湖人士,要不是恰好在京城,他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将神医请过来。 “这是应该的,公主还是要好好照顾身体。成安郡主的婚事若是有了眉目,本宫也愿帮忙。” 纵使成安郡主之前确实有些不对,但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友好的问候了情况,收获了一大波好感,言芜双从泽王府离开的时候,泽王更是一路送至马车边,若不是顾及男女授受不亲,只怕都愿意将言芜双送回去。 第四百三十九章 督促宴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十二月二十五日,天公作美,正好是晴天,若不是身上穿的厚重,这天气,还真让人以为是春天到了。 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琉璃阁更是熠熠生辉,宴会从傍晚开始,下午就有官员陆陆续续进入皇宫,来得早了没人说,来的吃了可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今日出门,思虑再三,还是将两个孩子留在了府里,阿径原本跟着去的,但是看弟弟妹妹不能去,担忧不已,决定留下。 “娘,父亲,您们去就可以了,熙儿和舞儿留在府里,我放下不下,我去也没有什么事情,要不,我也留下吧。” 言芜双仔细一想,说的有道理呀,今天确实没有阿径发挥的什么空间,他去了无非就是一直呆在那,吃一顿最后回来,也确实挺没有意思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府里吧,双双我就带走了,阿颜给你留下,墨平墨安都在,无论谁来,有战伯在,不必惊慌。” 虽然这府里人挺多的,但是慈母之心,总是牵绊不已,言芜双同样是如此,再三叮嘱,确定阿径记住之后,言芜双这才和战戈准备离开。 到了门口之时,又碰上了唐王和宁瑶儿,唐王怀中还抱着龙潇,要不是那一堆看着奇怪,言芜双都不确定是孩子。 “父亲,娘,潇儿带着去是否对孩子不太好,要不将潇儿留在府里吧,阿径今个儿不去,我又让人留下照看,再加一个潇儿无碍。” 这话一出,唐王还没来得及同意,宁瑶儿就点头了。 “当然好,潇儿最近身体刚好,还有些虚弱,若不是我们两人都要进宫,就算是侍女婆子,也不放心,也不会将他带着了。” 说着,推了推唐王,神色自然带着几分娇嗔:“你快将孩子放进去,要不然,怕是要迟到了。” 言芜双还要负责宫中的宴会,虽是一起去的,但是不能让芜双迟到了。 若是到时候宴会出了什么纰漏,只怕那些言官的嘴可不是会饶人的。 让两人先上马车,战戈带着唐王走进府中,唐王身后,跟着一个模样普通,行事沉稳的嬷嬷,这是唐王特意为自家儿子找来的。 “两个孩子一直住在西暖阁中,这个时候应该是刚刚睡着,潇儿也睡着了,放进去就好。”反正龙潇也是时常过来,又不是陌生人,不怕什么。 唐王知道阿径对于两个孩子的上心程度,一路进来还在看着布防,确定安全无误之后这才放心。 西暖阁门口,阿径刚好出来,准备去自己书房取书,一抬头就看见了过来的两人。 “见过外祖父,父亲。” 熟练的伸手将龙潇抱了进去,唐王看着阿径将龙潇放在旁边的摇篮,从头到尾,自家的崽崽睡得香甜,这才放心。 “今天就麻烦你了,等到回去了,外祖父将那套青玉棋盘给你送过来,正好用的上。” 阿径微微摇头,格外沉稳:“外祖父不必客气,时间不早了,外祖父和父亲还是快点出发吧。” 等到两人对赶来的管家交代一番,骑马离开的时候,并肩王府大门紧闭,护卫林立,暗中还不知有多少人,尤为保护的重点,就是西暖阁的几个小主子。 进宫进的早,战戈和盛王去御书房找圣上有要事相商,言芜双就和宁瑶儿一起去琉璃阁确定最后的名单,保证万无一失为好。 今天来的官员自然不会是京城所有的官员,这些只是能够上朝的,有些今日轮值的自然是来不了,能来的加上家眷人数也不少,况且,官位爵位的高低所用的酒盏筷子皆有不同。 此时,琉璃阁东西已经摆好了,司礼监的韦公公看见二人赶紧迎过来:“见过长公主殿下,王妃娘娘。” “韦公公,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吧?”说话的功夫,言芜双大致看了一圈,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只要将细节在核实一遍就可以了。 韦公公之前是先帝身边的人,后来任了司礼监提督,如今对圣上马首是瞻,有些事情自然清楚的很。 “殿下,已经安排妥当了,这是名单和注意的事情,殿下请看。” 将身后小黄门递过来的册子呈给言芜双,挥挥手让一众仆从退下。 言芜双翻阅之后,确定名单无误,将其中一份抽出来给宁瑶儿:“娘看这边吧,我来看这边,这样能快一些,韦公公,就麻烦你跟着盛王妃了。” “是,殿下。” 言芜双这样的宴会也举报过好几次了,有些事情自然知道,韦公公向一旁的太监说了一句,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公公赶了过来,跟在言芜双身后。 细细查点一番,除了其中几个地方摆放有些不对,其他的都已经无误,再确认过膳食单之后,言芜双这才安心。 “本宫要去御书房一趟,这里保持原样不要动,还要劳烦韦公公和冯公公了。” “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殿下娘娘慢走。”身后伺候的双双转身的时候将两个荷包塞给了两人,里面也没装多少,但总是一个心意。 在皇宫里长大,言芜双对于这些暗中的规矩最是清楚不过了。 至于韦公公和冯公公,不论言芜双给了多少,金叶子还是银珠子,亦或者是铜板,那都不重要,这礼说明长公主将他们看在眼里,妥当。 目送言芜双和宁瑶儿离开之后,韦公公和冯公公调了几个妥当的人过来,让盯着这边,这才去忙碌其他的事情。 御书房中,盛王督促考教了一番圣上最近的课程,确认良好之后,这才放心。 “万万不可携带你之前未曾接触过,这些都是薄弱点,还是要加强巩固为好。”盛王的教导,圣上都虚心接受了。 当初太子几乎是从小开始,每日都是忙碌的,时常都是在御书房之中,在父皇身边,教导各种事宜,培养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压根不是那么容易的。 圣上深知自己以前未曾接触过,到了继位之后才开始学习,已经有些晚了,更是不敢懈怠。 幸好伺候的人得了言芜双的命令,将圣上照顾的周到,身体康健。 “霖儿,怀远郡王再怎么说,也是皇族血脉,之前逮捕回来用的理由虽然正宗,但是却不足以定罪,正逢佳节,还是让人给他送一些膳食,堵住那些言官的嘴。” 朝廷之上,总是有一些怀揣大义,整日蹦跶着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言官,就是战戈和盛王也是被弹劾过的。 虽然圣上有时候挺烦这些人的,但是真要全处理了也不合规矩,言官总是有存在的必要,就看圣上引导的怎么样。 盛王倒是没想过这个,一听言芜双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 “怀远郡王身在牢狱都送了,关在外面别庄的太妃也送上一些,能给你积攒好名声,以后做一些事情也就更加方便一些。” 圣上如今已经不是刚刚登基时候的茫然无措,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召开魏公公让他去处理,务必妥当,反正这个,也不费事。 “这次镇国公等人带了继承人回来,宴会等级还是排高一些,这样,表达了陛下对于边关守将的安抚,同样也是信任。” 太祖时期,边关贪污不断,军饷从朝中颁发,经过层层剥削,到达将士手上的不足四成,后来太祖发现,若是守将身份贵重,上面的人就不敢做的过,基本上能够足额发放。 所以,后来,守将就换了一遍,经过太祖详谈之后,封地本在东海的河间王举家前往,有着南疆血统的镇国公前往南疆,至于西边,正好娶了西边部落首领女儿的西王被派到了那里。 或许那个时候不应该称为西王,但是时间隔得太久,记忆就有些不太清楚。 果然,此番运作之后,加上太祖雷厉风行,将户部兵部一众人进行大换血,不少贪污受贿严重的人斩立决,这才让不少人心生警惕。 其后的各任帝王对于涉及边关将士的事情决不姑息,有些事情渐渐刻入了朝臣的心里。 就算是如此,北疆之时,看战戈不顺眼的人还是将粮草药材推迟了几天,若不是恰好江乐安经过那里,只怕后果难料。 总是后来算过账,那又如何。 “若是这样,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明日就吩咐下去,离除夕夜还有好几天,调整也够了,到时候若不然就放在暖阁主厅,那里地方足够,也显得亲近。” 能够安安分分在边疆这么多年的,就是言芜双,也是心生敬佩之意,若不然,四面楚歌的大邑,就是空中阁楼,再好看,没有根基,又有什么作用。 圣上无可无不可:“也行,这些事情,姐姐做主就是,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司礼监的人不会懈怠的。” 盛王颔首,将手边的茶盏递给宁瑶儿,温度正好,出来的时候,夫人没喝多少的水,该是要多用点。 看着盛王旁边的宁瑶儿,战戈旁边的言芜双,圣上看了看自己,除了一堆奏折和一摞书籍,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陪伴自己的了。 他的命,还真是有些苦呀。 第四百四十章 赐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家地牢最深处,这里是阳光到不了的地方,就算里面火把常年不熄,那种压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受得了的。 就是里面的护卫,都是日夜交替,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替换一次,为了保证他们的身心健康,不至于心神崩溃。 关在里面的莫修和怀远郡王,当真是牛人。 这里面不知岁月流逝,始终如一的环境,沉默压抑的气氛,一个好好的人,都能够给逼疯了。 但是这两人,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 通道的门突然被打开,就是正在闭目沉思的怀远郡王也都抬头看了过去,衣衫干净,神色正常,目光温和,似乎还是刚刚进来的样子。 送东西的,正是司礼监的太监,为了保证万一,是冯公公亲自送下来的,看着和蔼可亲,其实冯公公也是习武之人。 “郡王爷,咱家奉陛下之令给您送上赐宴,今个儿陛下赏宴群臣,郡王爷再怎么说也是皇家血脉,祖宗礼法不可费。” 说话的功夫,冯公公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将食盒交给了守卫,守卫打开牢门将食盒里面的东西尽数摆在了桌子上。 鸡鸭鱼肉,六菜一汤,荤素搭配,御厨的手艺,拿出来就是香气飘飘。 “那冯公公替本王多谢陛下。” “咱家记得了。”冯公公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一句,抬头看向守卫。 “长公主殿下在上面前厅为你们赐了御宴,轮班的时候记得去用。”皇家地牢的人,言芜双也没忘记。 “多谢陛下,多谢殿下,多谢冯公公。”护卫虽有些惊诧,但是行礼还是水到渠成,赐宴这种事情,和他们守牢的还牵连上了,真是多谢长公主。 交代了两声,小太监将一个荷包递给了守卫:“长公主前个赏的,拿着吧。” 快走的时候,冯公公转头看向里面沉默的看着一桌御膳的怀远郡王:“郡王爷放心,这和琉璃阁赐宴一起出来的,没什么东西,不过是陛下的一片心意罢了。” 冷哼一声,随后离开。 地牢内,怀远郡王神情有些沉默,许久之后,看向守卫:“这几碟给莫大人可以吗?” 守卫看了看两边,进去将几碟菜拿出来,送到了莫修的牢房,从头到尾,未曾多说一句话。 莫修的武功被废,身上的软筋散隔一段时间就用一次,脚上还带着镣铐,虽手上没有,但是也限制了他的行动,就算是他武功全盛之时,也同样走不出这个地牢。 半响之后,只剩下用膳的声音,怀远郡王心中是怎么想的,这个,还真是没人能够知道。 琉璃阁中,百官基本上已经坐定了,就只剩下主位上几人没有过来,镇国公,西王,河间王都出席了,许多大臣都在给小辈说着,免得将人认错了,就太过尴尬了。 魏国公没有出席,魏国公府的人也一个都没来,除夕夜之时,宫中的宴席自然会出现。 泽王带着成安郡主出席了,挞哒公主身体抱恙,未能来到。 塔可公主也带着侍女低调的来到了这里,观其样貌,美貌不足,清秀多矣,毕竟,就算是皇室,也不一定都是貌美英才,唐王不也是普普通通。 等到圣上,盛王及王妃,并肩王及荣安长公主到来之后,众人皆是行礼问安。等待圣上落座之后,这才免礼起身。 “众位爱卿,此乃佳节,君臣共聚,过去的一年,各位忙于政事,辛苦了,朕以浊酒一杯,聊表谢意。” 众人赶紧举起酒杯,神色都带着几分激动:“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子本分,陛下圣恩。” 至于圣上杯中的,自然不会是酒,御医说了,圣上十八岁之前,尽量少饮酒,这不过是用清泉水代替的。 离得这么远,臣子哪里看的清楚,圣上心意到了就好,喝的是不是酒,并不重要。 琴瑟琵琶声响起,貌美的舞女身着舞衣来到了中间的圆台,曼妙的身形尽情舒展,当然,能够欣赏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来交流的。 貌美的宫女流水一般送上丰富的膳食,四皇子和七皇子此番也出席了,做的位置就在言芜双和战戈下面,朝中关注这两位的,也不少。 今日来的大臣,家中有合适女儿儿子的,都带上了,如此合适的相亲场所,哪里能够浪费。 为了防止酒后失态,言芜双让司礼监准备的都是味道足够,但是又不罪人的清酒,这种东西,宫里自然是有的。 泽王应付过一众人,看着适龄的男子,给身旁的成安郡主说着,成安郡主年纪和言芜双小一点,如今言芜双已经儿女双全,但是她,连合适的人都没有。 之前曾爱慕魏国公府世子,还耍了一些小手段,终究是不入流的。 “你的几个闺中密友我看都来了,去聊一聊,有合适的人相处相处。” 得了兄长的交代,成安郡主和泽王给一众长辈见礼之后,提着裙摆就下去了。 这宴会本身就是随意居多,圣上还在上面吃吃喝喝呢,几位王爷都随意的很,他们也就慢慢放下了。 “塔可公主周边似是没什么人,我去看看,等会回来。”无论如何,塔可公主是蛮族的人,总是要给几分薄面。 况,能够来到这里的,无非是宫中不受宠,母家又没有足够能力的。 不是身处在皇宫,就可以高枕无忧的。 “小心一些,无须顾及其他。”战戈知道言芜双对待挞哒公主也好,对待塔可公主也好,不过是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但是他却是不愿言芜双太过拘束。 拍了拍战戈的手,言芜双带着双双走了过去,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看着言芜双前进的方向,明白了几分。 有些人更是心里筹划着,大不了舍出一个儿子,娶了塔可公主入门,以后陛下总是会多照顾几分,荣安长公主那里,也会留几分面子。 没见挞哒公主和泽王成婚之后,唐王和荣安长公主之间的是是非非都未曾计较过。 河间王妃对于儿子联姻没什么兴趣,加上她的几个儿子都已经成婚,就是身后坐着的世子,娶得媳妇虽然地位不怎么高,但是足够匹配这个位置,儿子又喜欢,就不是多大的事情。 “芜双这个长公主当的称职,陛下看起来这几年应该是不会封后,芜双有的忙了。” 只是并肩王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坐在那里,怎么感觉有点凄凉呢。 河间王听到王妃的话,降低了音量:“她是先后的养女,也正常,谁让庶出的那几个不省心呢。” 庶出的公主也不是没有,只是在宫中大乱之时胡乱蹦跶,使劲找存在感,事后就被清算了,砍头悬梁倒是没那么狠,但是青灯古庙了此一生,也是凄苦。 后面坐着的河间王世子夫人听的分明,对于这位只是见过几面的长公主更是好奇,旁边西王世子夫人恰好过来,收回心神,交谈了起来。 最上面,圣上吃饱喝足,小小的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满足,让宫女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消食茶什么糕点都备上,慢悠悠的开始用。 下面的人聊的火热,没人上来和圣上聊天,圣上可真是有些憋坏了,不过,谨记着言芜双说过的话,不要下去给众人惶恐。 圣上亲近百官是好事,但是若是太过亲近了,难免有些人会得寸进尺,到时候,就不太好。 看着镇国公身后的案桌边,正在说话的几个小屁孩,圣上心思就活跃了起来,招招手,魏公公就凑了过来。 “那几个除了镇国公大人府上的,还有谁家的?” 魏公公循着圣上的视线看了过去,顿时了然,这次来的人,尤其是边关几大将领家的,他都做过功课了。 “陛下,白衣的是镇国公大人的嫡孙,今年六岁,玄衣的是西王府上的嫡孙,今年应是五岁了,剩下月白色锦衣的是河间王府上的嫡孙,也是六岁,要是长公主和并肩王的大公子来了,只怕会更热闹。” 圣上也不过是十六岁,继位之后才学的稳重,之前的时候同样是孩子,看着就觉得有意思。 宫里人多,但是也危险,圣上身为十皇子的时候,可是没什么玩伴。 “去,将他们叫过来,朕问问。” 魏公公跟了圣上七八年的时间了,哪里不知道圣上的意思,虽知道有些不合礼数,但是圣上就是礼数呀,应声之后就过去了。 叫人家孩子,自然是得跟长辈说清楚,镇国公虽然有些诧异,也同意了,三个小孩彼此看了看,也就被魏公公请过来了。 正要跪下行礼,就被圣上阻拦了:“不用多礼,去拿几个凳子过来。” 主位自然是不能做人的,让三个小的一直站着也不好,圣上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魏公公贴心,特地拿着圈椅,比圣上的龙椅要低,但是也不妨碍圣上说话。 “你们就是镇国公大人,西王皇叔,河间王皇叔家的小辈?” 虽是第一次见到圣上,但是怎么感觉和祖父说的不太一样,三个小的彼此看看,重重点头。 大一点的河间王世子回话:“是,陛下,……臣……” 没有官职,六岁的河间王府小少爷被一个自称难住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困倦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圣上看着倒是有些好笑,纵使父辈们如何优秀,他们如今不过是孩子罢了,不过,看着的这几张小脸,倒是还挺有意思的。 “无事,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你们以我称呼就好了。” 声音小点,说话那边听不到的,不碍事。 河间王府小世子这才松了口气::“陛下,我是龙文暄,祖父说家中多粗犷,让我有些文雅气质。” 这话说的,龙文暄脸都红了,父亲及几位叔叔都是身高马大,家里用膳都是用盆装,祖母纤细,母亲和叔母都是正常的女子样子。 听祖母说,母亲怀着自己的时候,家中很是担忧,出生的时候这才放心了。至于弟弟们,还是老样子,但是祖母说这样更有震撼力,虽然他依旧不太懂。 “陛下,我是西王府南星诚。”南星诚很是沉稳,纵使紧张,耳坠都红了,但是面上依旧淡然。 西王府只有一个儿子,所以这次回来的还是上次回来的,西王世子妃是西边部落的人,那浅褐色的瞳孔就看的出来。 南星诚长发是深棕色,瞳孔意外的是浅蓝色,肤色格外的白,但是很好看。 最后剩下的这个,就是镇国公府上的。 “陛下,我是景逍遥,第一次见到陛下,若是有不敬之处,还请陛下见谅。”景逍遥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眼睛细长,带着纯真。 还没有被世俗侵染成镇国公那般的黑心萝卜,真是可喜可贺。 “龙文暄,南星诚,景逍遥,朕记住了,你们回京,没有熟识的伙伴,若是想要去玩,可以前往并肩王府,并肩王和荣安长公主的长子同你们差不多年龄,很是沉稳。” 圣上第一感觉就觉得这几个孩子可以玩到一起去,故而推荐了一番。 南星诚看了一眼并肩王的方向,并肩王正一个人坐着饮酒:“陛下,他没有来吗?” “应该是在府中照看姐姐的两个孩子,怀里抱着,太小了,没法带来,朕都没有见过几次。”圣上这口气,有些哀怨呀,三个小的没法接话。 幸好圣上觉得自己讨论的话题不对,及时岔开了:“你们在那里,肯定见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不如讲给我……朕听听。” 这眼神,太过渴望了。 景逍遥笑着点点:“陛下想听,自然不能拒绝,我身处南部疆域,母亲是南疆部落的人,知道不少奇闻异事,陛下若不嫌弃,我先讲给陛下听。” “当然当然,你说说,这宴会时间还早着呢,有的是时间聊。”圣上给了魏公公一个眼神示意,魏公公躬身退了下去,再上来的时候身后的小太监端着一壶蜜茶,几样甜点。 这玩意,制作困难,还是言芜双今天带来的,圣上特地从自己口粮中克扣下来的。 “尝尝这个,这是姐姐给我做的。” 于是,上面边吃边说就开始了,魏公公还让人将案桌挪后一些,方便几人说话。 上面的情况下面人都注意着呢,一时间,视线交汇,对待镇国公世子,西王世子,河间王世子都客气了几分。 言芜双将手腕上的玉镯摘下来一只给塔克公主戴上,笑容柔和,高贵又不高傲。 “京城虽不是贵国,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事情来王府找本宫就是,玉能养人,这个,贴身带着吧。” 塔克公主别提多感动了,就是在自家,也没有人这么样对待她,要不是因为她来到的是大邑,只怕来时所带的银钱都不会给她。 “多谢长公主。” “无碍,今日宴会结束会很晚,若是累了,就让人告知本宫一声,提前离开就好。”言芜双嘱咐两句,又吩咐宫女候在一边,听候安排,这才起身。 一路笑着过去,落座之后,才轻轻松了口气,战戈偏头看向她,将手中温度正好的茶递给她。 “先喝两口,润润嗓子。” 言芜双心满意足的靠着战戈,微微抬头,就见三个小萝卜头正和圣上说话,眸中就带了笑意。 “这几个倒是可爱,我这次忘了带礼物,明日让人送到府上去吧。” “随你,无碍的。”战戈对于这些细节不怎么在乎,但是因为听言芜双的话。 正好镇国公让宫女过来请战戈和言芜双过去,两人略整理衣衫,前去问礼。 一番客套之后,这才落座,宫女赶紧将茶续上,桌子收拾好。 “长公主。”这是西王。 言芜双微微颔首,神色带着敬意:“王爷不必客气,您是长辈,唤我芜双就好。” 纵然是异姓王,那也是王爷,言芜双知道分寸。 西王妃典型的异域美人,但是和挞哒公主又有些不一样,她的长发是褐色的,有些像是古希腊女神的美。 “那我就唤你芜双,我来到京城没有几次,还要劳烦你了,这是我家儿媳,名唤阿娜。” 西王世子妃虽与西王妃长相相似,但气质不一样,更加温婉一些,但是眼眸很好看。 镇国公世子妃也过来见了礼:“长公主,我是幽兰,初次见面。” “唤我芜双就好,平辈之间,不需要太多礼仪。” 河间王世子妃是东海人,家中世代书香门第,本人也很是娴静,名唤张琪妍。 “既然来到京城,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开口就是,要不然,等到年后,举办个宴会,也好介绍一番,认识认识。” 彼此虽带着几分客套,但是相处的和谐。 刘簇今日未来到宴会,她又有了身孕,虽是好事,但是身体调养也是大事,更是不能马虎,言芜双前几天去看过,送了一堆药材,一些都是贡品。 “芜双所言极是,如此也好。” 她们都是身份贵重,夫家功劳厚重,虽常年不在京城,但是有什么关系,圣恩厚重就好,若不是为了下一辈行事方便一些,也不会劳心。 闲聊了一会儿,言芜双看时间差不多了,有些人都已经开始打哈欠了,泽王带着妹妹告辞之后,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最后,反倒是言芜双战戈,镇国公府,西王府,河间王府一众人留在了最后,主要是圣上听几个孩子讲故事,有些入迷了。 其他人反倒还好,言芜双担心几个孩子。 “霖儿,时候不早了,几个小公子都有些瞌睡了,不如几天就先到这儿吧,要是想听,这几日方便的话,可以让他们进宫。” 方便自然是方便的,就算是不方便那也得方便,为天子开疆拓土,守卫边疆,是他们的职责,但是能够多年在外,没有让圣上忌惮,也是有遵循的条件的。 能够让孙子辈和圣上保持良好的关系,自然是乐意的。 圣上虽说有些不尽兴,但是也知道小孩子睡觉太晚对身体不好,而且时间也确实不早了。 “姐姐说的也是,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众位都先回去休息吧。” 让魏公公陪着圣上回寝殿休息,言芜双和战戈送诸位离开,宫门关闭,所有的热闹都已经是云烟了,这座巨大的都城,多少人向往,又有多少人想要逃走。 马车里,战戈揽着言芜双,看她靠着自己,神色有几分憔悴,心中隐隐发疼。 “这几日,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两日,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去就好。” 官员调度和升任一事已经完结,战戈有更多的空闲时间了。 “没事,就是忙活了好一阵,陡然歇了下来,就有些不太适应。”言芜双搂着战戈劲瘦的腰,蹭了蹭战戈的脖颈,像是慵懒的波斯猫,和宝宝贝贝晒太阳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样。 战戈对于言芜双这样简直是无奈了,只是将披风收紧了一些,免得让言芜双着凉了。 “你呀,还是要少操心,明天让阿径陪着他们进宫吧,阿径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圣上了。”圣上和阿径关系挺好,战戈乐见其成。 这几个孩子倒是极好,作为继承人培养的,自是不能马虎,也能够看的出来各家的特色。 “也行,他们三人到底还有一些拘束,也不知道几位大人平时在家里都是怎么说的,真是好奇。” 战戈哑然失笑:“我也不知道,若是好奇,和世子夫人聊天的时候,倒是可以询问一二。” “说的也是。”马车摇摇晃晃,言芜双忍耐不住,慢慢的就睡了过去,长发上的步摇发簪,已经在上了马车的时候就已经摘掉了,言芜双闲麻烦。 看言芜双呼吸慢慢平稳,战戈敲了敲车壁,马车行驶速度慢了一些。 今天天气很好,此时已经是星辰垂挂,明月高悬,若不是偶尔吹过的风带着独属于冬季的寒冷,只怕都以为是春季。 到了并肩王府的时候,等到马车一直到府里面,这才停下,等到双双将车帘掀开,这才抱着言芜双出去,斗篷包裹的紧,没有让寒风影响到言芜双。 “让人准备好东西,先服侍夫人沐浴。”今天劳累一天,言芜双若是不洗漱,只怕等会到了半夜,也会起来沐浴。 双双领命离开,战戈则是抱着言芜双就离开了。 回到温暖的房中,言芜双慢慢转醒,喝了一杯暖茶之后,整个人舒服多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冬日的温暖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隔壁暖房,中午已经睡过一觉的阿径此刻精神还好,两个小的也刚刚睡醒,正在闹腾。 “娘,您回来了。” 阿径赶紧将摇篮边的位置挪开,让言芜双坐下。 “对呀,太迟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明日娘亲有一件事情拜托你,不知道阿径愿不愿意帮娘亲排忧解难。” 说这话的时候,言芜双托着下巴可怜兮兮的看着阿径,阿径哪里抵得住,这要是让父亲知道了,只怕自己都得被教训。 “娘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就是,不用这样的,为娘亲解忧,本身就是孩儿应该做的。” 想起当年自家父亲宠爱娘亲,旁支还有不少人说闲话,如今的父亲对待娘亲更加宠溺,京城中多少人为之羡慕。 将今天宫中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着重说了一下龙文暄,南星辰,景逍遥。 “你也知道,你父亲之前镇守北疆多年,大邑幅员辽阔,边疆情况景色各不一样,但是无一例外,驻守边疆,都是为了守护百姓,无论如何,对待他们一定要敬重。” 由自身想到别人,才会有更多的理解,言芜双也是用心良苦,见阿径听得认真,这才放心。 “不过呢,他们常年在外,对于京城倒是不怎么熟悉,所以就要拜托你,带着他们,认识更多的人,好不好?” 这样的情况,阿径自然是愿意的。 “娘亲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既然这样,明日午时我去接他们入宫,记得府中有一辆大的马车,就用那个吧。” 能够为娘亲和父亲分忧,自然是愿意的,他还小,能够帮得上忙的事情很少,好不容易有,自然是不会放过。 “好,等会我让人去收拾,明日娘亲给你编个蝎子辫,让他们羡慕羡慕如何?” 阿径是养子,言芜双不能让别人看低了,所以就算是有了两个孩子,言芜双也不会忽略阿径的成长,心里的健康更加重要。 “都听娘的。”阿径心里也明白,刚才言芜双的话,就是给他提醒,他们是守护边疆的功臣,战戈也是,所以不存在谁比谁底,大家都是一样的,自然是要以同样的身份来相处。 两个小的已经在言芜双和安静的说话声中睡去了,让人看顾好,言芜双将斗篷给阿径穿上。 “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记得睡前喝一杯牛奶,对身体好,能长高。” 虽然阿径觉得娘亲的这句话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他还是一直遵守的。 给门外守着的护卫说了一声马车的事情,言芜双也回房去休息了,战戈已经等了很久了。 “你在看什么?” “陛下给刘丰封了爵位,以后北疆的事情朝中也不会忽视了,也是一件好事。”对于北疆,战戈的怀念更深一些。 言芜双将外衫搭在披风上,屋子里与地龙,脚底板都是热乎的,舒服的很。 “这样,你岂不是更放心了?好了,不要去看这个了,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明日还其他的事呢。” 听言芜双这么说,战戈将信收在了暗格中,烛火熄灭,这一夜,安静又舒服。 第二日,言芜双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大亮了,战戈已经不见了身影,估计是起床去练剑了。 “阿径起来了吗?” “夫人,大少爷正和将军在校场练武,怕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今日不用出去,言芜双也是随意用发带束着长发,青丝柔滑,发带似乎轻轻一拉就要掉下来。 言芜双睡得舒服,神色都好了很多,一扫之前的疲倦。 “对了,将库房的册子拿出来,我要挑礼物。”一杯温水下肚,言芜双感觉还不饿,决定还是等一等吧。 暖阁窗户打开,阳光明媚不刺眼,很是舒服,难得的,宝宝贝贝将两只小崽子叼了过来,言芜双刚坐在窗户下面的榻上,他们一家四口就窝在了另一边。 “倒是会享受。”冬天的猫似乎毛都厚了很多,言芜双忍不住都想去撸两把。 双双将一盏红茶放在言芜双面前,随之放下的就是一碟甜点,虽不及言芜双做的,但是专门做点心的,还是能够做的出来的。 “猫很聪明的,尤其这两只,还一直是夫人养着的。” “你倒是会说话。昨日见那三位小公子,都是人中之龙,这礼物还是得仔细挑选。”正好今天阿径去接的时候,顺带的就可以让人送到府上。 毕竟是给小孩子的,没有必要太过隆重。 翻着手中的册子,言芜双倒是觉得纠结,这东西也不好选。 等到阿径和战戈习武结束的时候,言芜双差不多也选好了,让战戈看过,确定可以之后,就确定了。 “笔墨纸砚都是极好,之前我弄的画,让人制作的,原本是给阿径的,如今库房还有几套,阿径的也足够了,这几套就分出去,再加上那就是一家一个食盒,都是糕点和甜点,不知口味是什么样的,但是美食应该是无地域的。” 用过早膳之后,言芜双给阿径整理了长发,穿了一件具有异域风格的衣衫,玉带束腰,悬挂玉佩和香囊,倒是感觉小王子的风格。 马车昨天夜里就已经收拾好了,铺了毛毯,最里面的矮榻铺着褥子,点着熏香,带着淡淡的莲花香,看着低调,但是一点也不简朴。 让双双跟着一同前去,有个什么事情也好处理,双双是言芜双身边的贴身侍女,最是能够代表言芜双的,最稳妥不过了。 护卫都是战戈点的,墨平墨安跟着一起去,一身玄衣,同色的披风,看着就知不是普通人。 “好了,记住他们的名字,可不能忘记了,要不然,不礼貌的。” 阿径用力的点点头,笑的看向战戈:“父亲,外面冷,还是让娘回去吧,我晚上就回来的,这么多人呢,没问题的。” 战戈揽着言芜双的肩膀,对阿径微微颔首:“知道的,你娘就是放心不下,去吧。” 看着马车渐渐走远,阿径隔着老远还在挥手,战戈就有些无奈的笑了,真是怪可爱的。 皇宫,圣上起来的也比平时晚上一些,不用上朝,也不用处理朝中之事,整个人都感觉活了过来。 等到用过早膳之后,圣上穿着常服在御花园散步,就算是御花园栽种了不少珍稀花木,但是在这个百花凋零的季节,就只有梅花能够坚守自我了。 “陛下,刚才并肩王殿下身边的侍卫送来消息,说是大少爷去接三位小公子了,等会就会来到宫中,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说尽兴。” 魏公公本来是取东西,刚好就听到了这个,紧赶着来给陛下禀报。 圣上刚才还觉得无趣,瞬间整张脸都有了光彩。 “你赶紧让人将东暖阁收拾出来,茶点什么都备着,去库房看看有什么合适的礼物,到时候朕好送人,真是雪中送炭。”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最珍贵,对于此刻的圣上来说,能够让他欢心的,那就是了。 “是是是,这就吩咐人收拾,陛下要不先过去,估计几位公子也快到了。” 对于伺候圣上的人来说,圣上开心就是他们的福气了。 陆续接到了三人,彼此客气有礼,第一次见,自来熟也不是这样的。 “昨天本来娘让我去,只是担心不下弟弟妹妹,这才没去,要不然,都能够遇见你们了。” 阿径是今天带头的人,本身就大一两岁,最先打破了沉默。 景逍遥看着阿径这一身装扮:“那我就唤你一声哥哥吧,你这身挺好看的,不知道是谁的杰作。” “这是我娘弄的,说是方便一些。”阿径还有几分不好意思,那些炫耀的话更是说不出口。 旁边看着的南星诚更是点头同意:“没想到长公主还会这个,我在边疆看到的外族人就有类似的打扮,但是太过粗犷了,没有你的好看。” 南星诚的眼睛很漂亮,像是蔚蓝的天空,阿径看着就心生好感:“多谢,娘要是听到你们说的话,肯定很高兴。” 龙文暄看着阿径,很是好奇:“听说长公主有一儿一女,是双生,有时间你带我们去看看呗。” 一听这话,其他几人都有了兴趣,只是阿径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些不情愿,碍于礼节,最后还是说了一句。 “等到回去了,我问问娘和父亲再说,熙儿和舞儿现在还小,府里都注意着呢。” 三人敏感的注意到,在提到那两个孩子的时候,阿径对他们多了几分戒备,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很久以后,三位小公子才知道,其实那是因为阿径是一个兄控。 “陛下很友好的,就是因为身份关系,不能经常出宫,更别说离开京城了,娘说陛下就喜欢听外面的故事,就好像是自己去过一样。” 这种感觉,让阿径都觉得怪难受的,皇宫虽然挺好的,但是每次进去的时候,都觉得束缚的很。 “原来是这样……” 三位英俊的少年思虑的时候,对于陛下也有了一些同情。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时常让圣上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得到解决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放下与释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京城似乎都沉寂在新年即将到来的喜悦之中,对于没有这个节日的琉球和倭国,都在准备给大邑贡奉。 而在距离京城几十里外的荒山上,借着地形的掩饰,掩藏了一大群人,这些人身着劲装,从呼吸到脚步,可以看得出来,皆是身怀武功之人。 他们随身携带的,都是利器,虽然都是用布包裹着,但是那偶尔露出来的利刃,反射着银光,造价不菲。 “主人有说,今天什么时候吗?” “没有明确说明,这个安排,是主人提早安排的,有些情况未曾具体说明。”为首的男子面貌眼神凌厉,其他的样子掩藏在面巾之下,看不清楚。 问话的男子看起来面目稚嫩一些,对于这种事情没有经历过,更是纠结:“那应该怎么办?” “放心,主人说了,无论如何,今日他都会让人送出消息的,我们只要等着就好。” 这边一众人耐心的等待着,而在地牢之中,怀远郡王也不再是之前那般淡定自若的样子。 他之前有猜测过圣上会将他关起来,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关在这里,皇家地牢,还真不是闯就能够闯进来的。 如今的场面看起来,只怕不会善始善终了。 “今日是什么时候了?”时间在这里,就像是不会流动,只有自己的呼吸仿佛让自己还活着。 守卫转头看了一眼:“今日是十二月二十七日。” 十二月二十七?怀远郡王顿时就想到了什么,神色紧张起来。 “我要见并肩王战戈,你们将话带到,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说。” 恐怕无论是怀远郡王还是莫修,都没有想到,圣上将他们关在这儿这么长时间,就未曾管过。 守卫面无表情的转身,拱手行礼:“还请郡王爷稍等,这就派人去通禀王爷。” 对面的莫修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什么,神色更加难看。 守卫出去一会儿,就回来站在了原位,怀远郡王面色纠结,最终还是收敛了下来,颇有些坐立不安的等待着。 这边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战戈耳中,原本正打算陪伴两个孩子的他只能披上外衣:“我去去就回。” “除此之外,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影卫摇头:“未曾,守卫也未多说什么,将军要不还是过去看看吧?” “走吧。”快马加鞭,一会儿也就到了皇家地牢。 战戈这张脸就是最好的令牌,一路进去,皆是拱手行礼的,战戈微微点头从未停止。 到了最下面的一层时,战戈给了护卫一个眼神,护卫退后几步,守在了外面。 说起来,从怀远郡主和莫修关在这里开始,其实战戈未曾来过几次,所以怀远郡王的变化就有些明显了。 “郡王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消瘦了不少。” 有人端过来一个圈椅,茶盏桌子快速的就放置好了,战戈悠悠然的坐下,似乎不着急回应到底是什么。 “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说,只希望你能够放过他们。”这段时间,怀远郡王想了很多,就算是以前自己以为未曾记得的画面,也想到了,似乎自己一直没有忘记过。 战戈顿时明白,这是还有后手呢。 “你先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我才好决定到底应该怎么做。” 面色在跳动的火把映射下明明暗暗,带着几分神秘:“我很早就预料到了这次事情,圣上收拢朝中权力开始,我就为自己布置了后路。”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只不过,那时你都未曾做过什么,又怎么不战而退?”对于这点,战戈很是好奇。 “我自是有我判断的依据,这些就不必和你多说了。”怀远郡王是想说,但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愿意说的。 “我安排了人,在京城之外守着,若有意外,救我出去,但是没想过竟然是被关在这里了,他们也是无辜的,你让人给他们通个信,让他们离开京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那些人也是他早年招募的,只是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这些人一直未曾执行过其他的任务,都是在江湖上混迹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跟战戈说,他了解战戈。 “倒是聪明,你也要知道,若是这群人离开了,下一次,还不知道是谁才能救你,说不一定,就再也没有救出去的希望了。” 安安稳稳的在封底上做一个富贵郡王不行吗? 即便是为了皇室的颜面,圣上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针对他,只是如今,注定无法平安的收场了。 怀远郡王身材清减了很多,说话间依旧是轻风细雨的柔和:“我知道,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 战戈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埋伏的那些人是不是另有猫腻,细长的眼尾晕开浅浅的笑意,美不胜收。 “我只想问一句,那些人中是不是有你很在乎的人?所以你才舍不得让他们就那样来送死。” 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皇家地牢建立在皇宫之内,而陛下登基之后,皇宫的安危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样。 闯入皇宫,进入皇家地牢,尤其是最底层将人救出去,这个难度无异于登天,就算是当时江湖武功最高的人,恐怕也不敢有如此的大话。 像是怀远郡王这般杀人不眨眼的人,若真是那些人中没有特殊的存在,怎会有如此的担忧? 说起证据,怀远郡王封地那几个巨大的深坑就是证据。 在战戈似笑非笑的打量中,怀远郡王神色越发难看起来,再也不像是最初的温和,什么君子如玉,本身就和怀远郡王没有任何的关系。 “若是那些人进京,必定会引起京城大乱,你难道就想看着京城变成血海炼狱吗?” “你这样的威胁对我没有作用,京城的防守是我之前一力安排的,若你那些人个个都是江湖中顶级的高手,那只怕我还会有这样的担忧,但是想来,你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若真有那样的能力,就不会一直在下面做那么多苟且的事情,直接杀上京城,岂不是更好? 久久的沉默之后,怀远郡王似是终于憋不住了,神色陡然间就颓废下来。 “还请王爷给他们通报一声,若是真的直接来到京城,只怕后果堪忧。” 战戈撑着下巴,淡定的看着怀远郡王,一点也不着急。 而身后牢房中的莫修,从头到尾关注着这边,未曾多言。 这个场景仿佛就是两个人无声的对峙,就看最后,有谁会坚持不住。 “我说,那些人中,有我的几个孩子,还有莫修的几个孩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怀远郡王仿佛整个人都疲惫下来,靠在墙上,眉眼之间都带着一股灰暗。 战戈知道这里边有些猫腻,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样一件大事。 怀远郡王府中美人良多,就算是长相精致的小倌也不少,可谓是富贵闲人之中,典型的男女通吃。 郡王妃之前指定的不过是一个小官的女儿,对于府中诸多事情根本没有发言的权利,在那怀远郡王府中,就相当于一个隐形的存在。 但是恰恰让人疑惑的一点是,有这么多美人,怀远郡王却偏偏没有一个子嗣。 就算是怀孕了,到后面也都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没有了。 “世人皆知的是,怀远君王虽爱好美人,但府中争斗良多,致使如今尚未有子嗣。倒是掩藏的极深呀。” 这句话中,带着赤裸裸的讽刺之意,还真是坑人坑到自家身上,这两个人,皆是为难自家人,好像自家人不是人似的。 “那么,他们知道吗?”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 怀远郡王微微摇头,声音若有似无:“不知道,自出生便被抱离府中,一直养在江湖一个小门派的底下,这些你都可以让星辉楼去查探。” 星辉楼是江湖上极富盛名的消息买卖之地,而星辉楼楼主进到京城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少,因为毫无遮掩。 “那些人我也不会放走,会找一个地方暂时放置,我知道虽然抓了一个你,但是这上上下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你的人在潜伏着,若是敢做其他的,我就真真正正让你做一个孤家寡人。” 都说敌人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就如怀远郡王了解战戈,战戈了解怀远郡王,或许他们自己,都不曾这般了解自己。 怀远郡王抬头看向战戈,神色复杂:“我已经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也不能做什么了,我答应你,该交代的,我会交代。” 这么多年了,也足够了。 战戈离开之后,皇家地牢的大门重新关紧,火把摇曳之中,怀远郡王越发憔悴,莫修隔着过道看着,却最终是沉默了。 若是在那时,那些人能够这么对待他,也不会是今天的这样了。 莫家方面的流放,是政治 斗争最后拖拽出来的替死鬼,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却为此付出了全族的代价。 纵使后面翻案,重回昔日荣耀,甚至更甚,又算的了什么,终究是逝者已逝,不可追念。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火把照射阴影下方的怀孕郡王,神情平添了几分诡异。 第四百四十四章 卿月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带人出城前往了怀远郡王说的地方,这个地方在战戈印象中也是深刻,一片荒山,官道从中而过,对于兵家来说,最是适合埋伏的地方。 “等会一切听我说,不动手的时候尽量不要动手。” “是,将军。” 这么多人要是在京城郊外打起来,后果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到时候,恐怕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成为朝臣攻坚的对象。 在荒山等了好久的一众人此时已经是生无可恋了,面上原本带着的面巾也被搭着了衣领上,看的出来,这一众人年纪都不算大,有几个看起来面色更加稚嫩一些。 “老大,到底我们还要不要去?主子说的话你会不会记错了?” 为首的那个现在也有些疑惑,虽然京城他没怎么来过,但是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天子脚下,今天这个要真是去了,只怕最后剩不下几个人。 这都是一个门派的人,无父无母被掌门及几位长辈收养,虽说不知为何掌门让他们过来,但是主子也没见过呀,只是见过画,难免有些不客观,到时候不认识怎么办? 人生真是格外的艰难呀。 作为大师兄,第一次这么觉得。 突然,为首的男子面色一凝,耳朵贴在地面,听到了来自大地的震动,这个方向和距离,是从京城来的? “别闹了,来人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原本慵懒躺在地上的人都起来了,将面巾戴上,将剑拿在手上,散开身形。 为首的人看向京城的方向,渐渐的,一行人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后面突然过来一个人靠近了为首的人:“老大,我怎么觉得最前面那个人像是并肩王?之前在掌门那里看过画像,这倒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你是蠢吗?如果是并肩王本人的话,那就代表着这个事情已经暴露了。”再一次,表示身为大师兄的艰难。 “那……老大,要不我们先撤吧?” “并肩王带的人不多,我们先且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们也可以安然离开。” 虽然调查过战戈,但是对于战戈武功怎样,他身边的人如何这些人并不怎么了解。 “听老大的。” 反正从他们在门派开始,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有大师兄做主的,所以即便这件事情和他们生死有关,但是那又如何?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生死置之度外。 说话的功夫,战戈已经带人停在了荒山下面,这座山外面很高,进去里面是一个凹陷,马上去,太过艰难了。 “将军,我们贸然上去,是不是有些危险?”必行墨商跟着出来,就觉得有些危险。 虽然身后带的人都是并肩王府的高手,但是他还不能够完全保证战戈的安全,若是有个万一,只怕自己的婚事也得告吹,更别说面临其他人的恐吓。 战戈看着上方隐隐露出来的人影,整个人神情越发深不可测。 “你知道为什么怀远郡王会突然说出这件事情?” 墨商思考再三,微微摇头:“属下不太清楚,将军知道?” “怀远郡王是由前任次辅教导出来的,而当年次辅大人可是他父亲的老师,宫廷内变,他逃出生天,一切所学皆是次辅教导,据师傅所说,当年那人就是一个老狐狸,怀远郡王得其真传,自是不相上下。” 想到今天怀远郡王的表现,战戈嘴角笑容带着几分讽刺,手拿血月,一身劲装,身披暗红色的披风,看着就觉得是一个江湖侠客。 “所以说,今日怀远郡王让将军过去,所说的那些话皆是谎言。” 到皇家地牢去的时候,墨商就带人守在外面,若是里面有任何响动,就直接冲进去。所以,怀远郡王所说的话,墨商也都听到了。 战戈点头又轻轻摇头:“我只知道狡兔三窟,虽怀远郡王一时不慎被逮捕了,但是想要将他所有的势力连根拔起,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行了,都站在这儿了,还说那些有什么用,我们直接上去吧。”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战戈一众人就立在了荒山之上。 面前持剑站着的两位少年,神色警惕:“并肩王来到此地,有何贵干?” 战戈未曾说话,将血月递给墨商,墨商双手接过,后面有一人,给战戈递上一本册子。 这个是有关于卿月门所有的资料,门派名字的来源是一段爱情故事,倒是挺浪漫的。 若是言芜双的话,恐怕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就像是一个奢侈品大牌,背后都有一段凄美哀怨的爱情故事,求而不得,终其一生。似乎要是没有,就不适合成为一个大牌。 而在厨师界,许多厨师的成功,或是为其扬名的招牌菜,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个故事。 毕竟,有了故事,才能够让人记住。 有点扯远了,回归正题。 “卿月门大弟子,云骥,这个,怕就是三弟子云峰。倒都是好名字,江湖与朝廷有不可言说的规定,虽然只是彼此遵循,但是众位明目张胆来到京城,携带利器,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朝廷若是和江湖有所争执,发生混乱,必是会两败俱伤。所以,规定,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遵守了。 没等两人回应,战戈将册子交给旁边的影卫:“好了,既然知道本王是谁,那就不必多说了。说吧,来的目的是什么?” 云骥周身气势顿生冰寒,手中利剑在阳光折射之下,越发耀眼:“王爷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除了主子知道,门派中的人知道,就没有其他人了,难不成,他们门派之中有间隙。 “被这么警惕,冰天雪地的,你们不容易,本王也不容易,真以为是我王府待着不舒服,所以跑到这里来了吗?” “王爷既然过来了,又何必多说什么,我们的目的,不过是想要救出主子而已。”摆明面上说吧。 “很好,这是你家主子让我交给你的,看过了你应该就会明白会是什么事情了。”随手将取出的信弹出来,战戈平静的看着云骥。 至于躲在云骥身后,正探头探脑的云峰,战戈心中隐隐有些猜想,这个云峰,倒是长得有点像是莫翰。 说不一定,这就是当年莫修送出府的孩子之一。 云骥接住信,警惕的观察着战戈,将信拆开看了一遍,里面只有一个字:回。 看这字迹,折叠信的痕迹,确实是主子的。 “既然是主子的吩咐,我们自然会遵从,只是王爷会放我们离开吗?” “自然会,为什么不会,我都有了你们的信息,自然之道你们都干过什么,怀远郡王参与的事情,你们一样都没有,所以,我自是不会阻拦。” 反正,已经让人盯着了,就算是导师胡他们想要离开宗门,,行动也在掌握之中。 云骥打了一个口哨,陆陆续续出来了不少人,战戈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的惊讶。 “既然这样,主子交代的这封信,我也给王爷,山高水远,后会有期。” 最后面一个个头很低的少年走上前来,将一封用牛皮纸包裹的信封拆了出来,给了云骥。 这像是一场交易,彼此对峙,却看得出来,隐隐是战戈这边占了上风。 为了表示尊敬,云骥将信走过来,双手递给了战戈。 “多谢将军。” 战戈未曾着急打开信封,这信封在从怀远郡王被逮捕到皇家地牢,就没有机会送出去,所以,只能是提早就准备好了的。写的是什么东西,战戈隐隐也知道什么。 云骥率领众位师弟走出了一截,又突然转身看向战戈,身子笔挺的站立着。 “虽江湖和朝廷有界限,但是感谢王爷为大邑所做的事情,云骥虽是江湖人,但是保家卫国的将士值得敬重。” 骤然弯腰行礼,云骥带头,其他人自是跟随,一时间,一众人齐刷刷低了下去,倒是颇为壮观。 战戈神色如常,但是墨商知道,将军还是挺高兴的。 看着那些人身影消失之后,战戈回头,一跃而下:“派人给雪衣送一封信,让他盯着卿月门,顺便让人送过去一百万两银票。” 帮忙归帮忙,纵使需要钱货两清,才符合交易的本质。 “是,将军。”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战戈带人回去了京城,似乎丝毫不担心云骥等人会再次回来。 而云骥,站在旁边的山峰上看着战戈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神色复杂。 “大师兄,我们就这样回去吗?掌门和长老不会责怪我们吧?”这个问题问的小心翼翼,求生欲十分强烈。 云骥微微摇头:“主子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我们自是应该遵从,先回去再说吧。” 说是主子,都没有见过,自然不会有什么来自内心的崇拜。 他们将马放在了这里,山的背面,不容易被人发现。 马蹄飞扬,伴随着尘土飞舞,一行人越来越远,再也不见踪影。 或许,只有经过的风,种下的树知道。 今天的天很蓝,分道扬镳的两行人,终究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第四百四十五章 准备的惊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一路回到京城,直接回去了并肩王府,至于是否要告知怀远郡王,他似乎一点儿都没有考虑。 “将军,今天的事情是否去要告知怀远郡王?” 墨商压低声音询问道。 “不用,他自己心里有数,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家看孩子。”战戈猛地想到言芜双和他说的事情,脚步稍缓,心头一转,还是继续快步走了。 墨商微微耸肩,带着人去整理了,回到府里了自然就要放松点了。 言芜双这一天除了筹划新的产品之外,就是制作了不少的甜点,新年了,总是要推出新的产品。 正好之前就制作了不少的草莓酱,蓝莓酱,芒果酱等等多种多样的水果酱,做甜点,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如今一线牵卖的就有无糖面包,长相虽然不及现在的精致,但是口味什么的,却是一点都不差,在这里,水土极好,没有被污染过的,就是纯天然。 厨房中几乎烟火就没有断过,地下铺设了地龙,言芜双取了狐裘都觉得有点热。 “夫人,蒸馍做成这样可以吗?”旁边的御厨过来询问,手中拿着一个玫瑰花模样的蒸馍,上面的颜色是花瓣做的,手艺也是极好。 京城中的老规矩,过年的时候要给相熟的人家送蒸馍,蒸馍的样式自然是年年创新,言芜双厨艺惊人,自然是得创新。 不过今年她用了不少新东西,结合精益求精的皇家御厨,自然是值得期待的。 “可以,这个样式极美,花朵样式的陈御厨可以再研究研究,至于颜色,基本上是全的,正好回去了给您和王御医家带一些。” 言芜双对于府中的人向来是大方的很,这光是过年,准备的赏银就让很多人羡慕。 “哎,多谢夫人了。”在这并肩王府中呆的时间越长,越是让人轻松,宫中曾经那些见不得人的争斗,在这里,一点都未曾有过,反而让他找到了最初的梦想。 正好坐好造型,让人去开始烤,言芜双转身看向王御厨。 “王御厨也不必着急,慢慢就是,这新年呢,就得热热闹闹的。” 王御厨原本还有几分担心的面色立马就放松了:“多谢夫人。” 过来已经有快一个时辰了,言芜双看了看日头,和众人叮嘱了几声,净手之后披上狐裘离开了。 言芜双刚好进了暖阁,战戈后脚就进来了,看着战戈的一身装扮,即便是没有带长剑,但是感觉不是去做什么好事了。 “你去干什么了?这出去了这会才回来。”言芜双走到战戈面前,摸了摸战戈的手,凉的让她心惊。 战戈赶紧松开言芜双的手,将阿颜送进来的汤婆子塞到言芜双手中,运起内力在身体循环一圈。 “没干什么,去了一趟地牢,那怀远郡王有些事情要说,结果去了,扯了很久,也没有说什么有用的,路上着急,骑马快了点,就有些凉。” 看言芜双还是担忧的样子,赶紧安抚:“真没事,我可是习武之人,身体有内力流转,就是在冰天雪地里待着,也不会有事的。” 言芜双白了他一眼,看向旁边的阿颜:“去端盆热水,给将军洗洗手,一身风尘,脏兮兮的,去换身衣裳,要不,不准抱孩子。” 战戈扶额轻笑,在众侍女的低头轻笑中看向言芜双:“夫人这么说,可是嫌弃我了?” “嫌弃你也不能退货呀。天下美男那么多,偏偏栽倒了你身上,我真是后悔。”瞥了一眼战戈,言芜双面颊微红,抱着汤婆子向里面走去。 战戈站在门口越发无奈,他虽说是三十几岁,但是这京城美男,当年也是在京城中风靡过的,现在竟然这样被嫌弃。 “昨日黄花呀……”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战戈转身离开,那背影,当真是见者落泪,闻着伤心。 但是言芜双,支着额头笑的温婉。 至于侍女,如双双和阿颜,已经笑的需要扶墙了,剩下的侍女,有几个都已经蹲在地上笑了。 别家的主子和主母是怎么相处的,她们不知道,但是想也想的明白,在京城中,不,在整个大邑中,如同夫人和将军这样的,也是少有。 “行了,笑笑也就是了,他也好不容易这样一回。双双,去厨房看一看,甜点可烤好了没有?” 双双嘴角抿着轻笑,微微俯身:“是,奴婢这就去。” 等到双双离开了,守在门口的侍女微微点头,言芜双这才放心。 “阿颜,府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要不是为了准备双双和墨商的婚礼,给他们一个巨大的精心,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阿颜看夫人像是做贼般,就觉得有趣:“夫人放心,请帖都散出去了,收到的人家都答应了,一定会按时来到。” “那就好,等到明日,我会让双双去别庄给几位太妃送花馍,到时候各处都得准备起来,外面看,是什么都不能看到,咱们府中,得热热闹闹的。” 言芜双交代的仔细,墨商是自小跟在战戈身边的,双双又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成婚总是要给几分排面的。 “夫人,都记得了,墨家几位影卫那边都通知到了,一定会瞒着墨商的,到时候,可就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夫人都这般用心了,怎么能够不开心呢。 言芜双轻轻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你们虽然跟着我的时间短,但是以后要是有了合心意的人,记得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让人查出来,如果那人不值得,别怪我棒打鸳鸯,要是那人值得,风风光光备嫁妆送你们出嫁。好歹,在这京城,我也有几分颜面在。” 一众侍女哪里听过这种话,齐刷刷就跪下了,个个都是眼中含着泪:“奴婢愿服侍夫人,终此……”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就被言芜双打断了:“行了,赶紧起来吧,咱府里不兴这个,人的出生不是自己能够制定的,我也只希望尽我所能,能够让身边人好好地,乖,赶紧起来。” 战戈进来的时候,着一身浅蓝色长衫,手中摇着楠木折扇,随着折扇摇晃,浮现梅花身影。傲雪凌霜,为冬季带来新的颜色。 “这一个个怎么了?”眼眶红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到欺负了。 “没事,这一身好看,明日,我让双双去别院给那几位太妃送花馍,让墨商跟着一起去吧。” “听你的,都行。”墨商明日也没有什么事,还是去陪着未来媳妇吧。 要不是言芜双一直念叨着,只怕自己都想不起来,身边的人还有这样的需求。 两个孩子随着战戈的到来,像是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纷纷醒了过来,还未睁眼就开始哭,言芜双正准备起来,就被战戈按住了,将手中的折扇塞到言芜双手上。 “你少抱孩子,逗着玩玩就好了,抱孩子太伤胳膊了。” 战戈抱起了熙儿,阿颜赶紧抱起了熙儿,抱着孩子去旁边屋子让孩子方便,回来的时候,两个都已经安静下来了,睁着大眼睛活灵活现的。 “倒是乖巧。”言芜双点了点孩子的小鼻子,笑的快乐。 房间里,格外的温馨,让人留恋,孩子柔软的身体,奶香味都让人觉得放松。 阿径今天去魏国公府上了,他的军事方面的知识都是跟在师祖在学的,到今天,才算是真正的放假。 “你将这些东西送到书房去,随后就自己去休息吧。” 这话是对书童说的,书童是战戈派来的人,比阿径看起来也就年长几岁,当然,如果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也永远不会见识到此人的厉害。 “是,大少爷。” 阿径则是拿着盒子去了暖阁,只要回复,娘基本上都在暖阁,要不就是在厨房,但是这个点,也不是用膳的点。 作为并肩王府的大少爷,阿径手中的财产可谓是不小,原本属于舒家的,都是在江南,言芜双派人给打点经营着,每年的收入都会给阿径说过之后放起来,等到阿径长大了,再给他。 就是他的零用钱,也是一笔数字,跟别说,还有往来的人家长辈时不时给的,他根本就不缺钱。 暖阁中,刚好将甜点端过来,侍女留的只剩下双双和阿颜,两个孩子正在 摇篮里面打滚,一点都不停歇,吃饱喝足力气足呀。 阿径进来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味,香甜迷人,幸福的感觉,当时眼睛就越发亮了。 “娘,父亲,可是又有什么好吃的了。” 轻轻刮了刮阿径的鼻梁,言芜双格外慈爱:“你呀,鼻子尖的厉害。快坐下吃吧。” 至于战戈,对于甜食的偏爱,已经让他没有多余的嘴去说话,就是慵懒如波斯猫的神情,大气富贵。 “娘,这个送给你,你可一定要喜欢。”将手上精致的盒子推到言芜双面前,阿径带着几分羞涩。 “这个,是什么?”言芜双随之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根红宝石所做的步摇,这手工材质看起来都是贵气。 “你是不是零用钱又花光了?”看着阿径的眼神,心疼又欣喜。 第四百四十六章 宽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阿径很是大气的挥挥手:“还有呢,今天师祖才给我塞了一张。” “你这零用钱倒是来的方便。”随便想想也知道自己白问了,这么多长辈,似乎是怀疑自己饿着他了,一有机会就塞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过长辈给的,你都收着,就是不要胡乱花钱,京城中的纨绔子弟,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添一个。” 战戈这话似乎说的有点狠,但是阿径听得很是认真,这样的话,长辈给他说过很多,话虽不一样,但是意思总是一样的。 “父亲放心,孩儿知道的。” 战戈未再多嘱咐,只是看向两个小的,眼神很是紧张,这两个小的,到时候还是得好好教,要不然,就是大麻烦。 人生实在是太多坎了。 用过午膳之后,就是甜点了,茶点准备的是红茶,阿径喝的就是蜜水了,小孩子,还是不要喝那么多茶,对身体不太好。 幸好这两人,都是有点嗜甜的,言芜双每次做的甜点,都格外的捧场。 “明日,你去皇宫,将这些给霖儿送过去,我也让人给另几座府上送过去一些,记得,无论如何,不能忘记了明天的要事。” 战戈点头不忘记吃,阿径乖巧的点头:“明日,我去给各府送吧。” “行呀,反正我还有你受欢迎。”这句话听着怎么酸不溜秋的。 求生欲在身的阿径紧张的第一时间看向战戈,整个府中,属于最高层的,除了言芜双,没有其他人了。 “没事,明天完成你娘吩咐的任务,完成的好的话,那把霜雪就给你。” 简雪衣送了两把剑,加上原本战戈拥有的一把,正好三个孩子一人一把,不争不抢。 结合阿径的性格和他习武的习惯,战戈最后决定将霜雪给他,这把剑如它的名字,是剑冢之主在昆仑上练出来的。 “就是那把……霜雪?”一个男孩,喜欢刀枪剑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战戈的兵器是长剑,就是那把剑太有脾气了,他碰都是不情不愿的。 所以,阿径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当然,若是江湖榜上有名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对于简雪衣送的礼物他也听说过,但是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为自己找了一把,当场,眼睛都开始发亮了。 “乖啦,你父亲肯定不会骗你的,就当做是你的新年礼物了,新的一年到了,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呀。” 揉了揉阿径的头发,言芜双发现,自己还真是喜欢看孩子这般兴高采烈的样子。 阿径掩饰着内心的激动,努力让自己平静,但是他吃甜点的动作,可真是一点都不平静,言芜双和战戈相视一笑,皆是无奈。 真是可爱。 第二日一早,战戈就去了皇宫,言芜双亲自给他穿上狐裘,纯白的颜色像是新下的雪,映衬的战戈的那双瑞凤眼越发风情。 言芜双只是这样看着,都觉得自己有些脸红。 “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别忘了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了两句,看到了双双提过来的食盒,赶紧让墨文接过去了,怎么能让女孩子提这么重的东西呢。 墨文被言芜双瞪得心里都有些愧疚,接了食盒赶紧退到了后面。 “我知道,你赶紧进去吧,外面风大。”战戈交代了两句,这才离开。 等到战戈离开之后,言芜双赶紧让人将收拾好的东西拿出来,还有一本簿册。 簿册交给双双,东西让人提到板车上去,墨商骑马,双双坐马车,另外,派了护卫一路保护。 “那座别院有些远,前几天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们会在那里停留一晚,双双记得看看那里的环境如何,太妃的待遇如何,这些都是无错的,不能薄待。” 双双将册子那好,恭敬地行礼:“夫人放心吧,绝对会好好安排的。” “嗯,一路小心,明日记得早些归来。” “是,夫人。” 送走这队人之后,王府大门关上,众人在战伯和罗怀的安排下开始忙碌。 “我和阿径去给各府送甜点,等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们先行安排,缺什么从账房支银子去采买。” 好几家府邸,言芜双和阿径坐着马车出发,墨平墨安随同,后面跟着的,都是王府护卫。 魏国公府,镇国公府,河间王府,西王府,盛王府,有的是忙碌了。 御书房,战戈将食盒放在案桌上,魏公公赶紧净手之后,将甜点拿了出来,用碟子摆放呈给圣上。 盛王早过来了,手指敲了敲桌子,正口水连连的看着甜点的圣上,只好不舍的给了魏公公一个眼神。 魏公公赔笑着给盛王放过来一碟,相比起圣上那么多来说自然是极少,但是龙口夺食盛王还是十分满意的。 等到魏公公将一切放好之后退了下去,这才开始商议事情。 战戈将昨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现在基本已经可以断定,卿月门是怀远郡王所设立的,虽然名义上不是因为他。” 皇族不得干预江湖之事,尤其是设立江湖势力。 “那时候说过的,莫修的几个孩子和怀远郡王的孩子都在那里,只不过,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 这个事情,还真的是越发的有趣了。 盛王听到惊讶处,只是微微挑眉,圣上则不一样了,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没听过呀,那一脸精彩的,好像刚才战戈说的是相声。 “这是昨天云骥给的信,应该是盛王提早准备好的,说实话,我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 信的封口火漆完好,没有任何拆开的迹象。 战戈将信拆开,快速的看过一遍,这才面色诧异的递给盛王,盛王看的更快,就是看完,神色不怎么好看,最后到了圣上手上。 圣上更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对于信中的内容,一脸惊讶。 等到信被放在案上之后,三人皆是有些沉默。 信中所写的事情,要是真的,只怕怀远郡王他们还真的不能动呀。 毕竟,好几千的流民都已经杀了,这些似乎他也不在乎。 “我见怀远郡王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让我都有些怀疑,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 圣上第一次觉得,人心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若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那就极好了,小脸上布满了惆怅,人生多艰呀。 战戈见过杀戮,最血腥的地方无非就是战场,十几万人的厮杀,整个天地仿佛都是红色的,带给身后人希望,带给身前的敌人绝望。 只是,杀害无辜之人,他还真的是没有办法下手。 “怀远郡王的确罪不可赦,罪该万死都不足以抵消心中恨意,但是那些流民是无辜的,放过他,拯救数千流民,我愿意。” 战戈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却即将喷涌而出,压抑不住。 盛王捏了捏鼻梁,昨晚睡得挺好的,怎么现在还有点疲惫。 “这个人,真是像极了他的父亲,你们不知道,当年的福王虽为贵妃所出,但却是最为受宠的皇子,皇兄身为太子,依旧处处受到掣肘,最后只剩下一个徒有虚名。” 那时候的日子,还真是过得艰难,若不是后面福王行事作风太过嚣张,引发了朝野上下众多官员的不满,最后的结果可不会是那么快速。 看圣上听的震惊的样子,盛王决定多说两句,反正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敢给圣上私议前朝之事。 “击垮群臣的致命一击,就是福王每隔几日都会从殿中抬出去一具尸体,皆是遍体鳞伤,貌美的宫女,清秀的小倌,甚至年幼的太监也不会放过……” 后宫的几个枯井后来被掏空了一遍,因为那下面,不知道多少尸骨令人心惊胆战。索性全都填上了,也省了以后再发生投井的事情。 宫中的宫女有的是卖身为奴,有些却是良家女子,到了一定时间就得放回去的。可不是由得怎样就怎样的。 “你还小,有些事情未曾对你说过,但是这世上,很多的事情远远比看上去更加残忍,你是天子,要以百官为棋,护卫江山社稷,听着是挺宏伟的,慢慢来,会学会的。” 盛王对于圣上没有大的要求,不败坏祖宗基业就行,等到将来太子出生,用心教导就是了。 圣上似乎还没从听到的故事中缓过神来,嘴角都有些一抽一抽的,盛王看着都有些无奈。 战戈起身给圣上倒了一杯蜜水,温热的感觉让人都舒服起来。 “陛下莫要担心,如今边疆稳固,倭国还有源源不断运进来的金矿和银矿,芜双也海外来物中发现了能够食用的,一切,总会越来越好的。” 最艰难的时期都已经度过了,没道理,这个时候松懈了。 以后,圣上成为千古一帝不可知,但是至少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还是能够留的下来的。 第四百四十七章 喜庆和悲壮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怀远郡王的事情有待商讨,短时间内还真是无法下定结论。 至少,这个新年,怀远郡王肯定要在皇家地牢里度过的。 商量的有头无尾,战戈心里还惦记着家中的事情,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盛王有时间绝对是待在家里而不是出来晃荡,吩咐了魏公公几句话,也离开了。 刚才还感觉热热闹闹的御书房瞬间就冷寂下来,圣上撑着下巴看着食盒里所剩不多的甜点,感觉到越发惆怅。 “除夕夜夜宴几位大人之后,收拾点东西,去并肩王府待几天。” 魏公公明白圣上想到是什么:“并肩王府还有两只食铁兽,以前的时候,宫中也是有的,只是到了年纪,死了之后,就再没有新的了。陛下去看看,心情也会好很多。” “言之有理,到时候,每日送往宫中的食材多送一些给并肩王府,姐姐做的膳食,都是他的最爱。 “奴才知道了,陛下放心,会安排妥当的。”这又不是第一次,魏公公已经有了经验。 宫中没什么人,圣上不愿意一直呆在宫中,也是常事。 要是陛下娶后,到时候,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战戈回到府中,这外面很是正常,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打开门就发现,嫣然是两个样子。 所有的东西都是之前就准备好的,虽然并肩王府的下人比起其他府中少了不少,但是该有的还是有的,要不然,这么大的院子,打扫起来都太过麻烦了。 一向待着书房的言芜双,此刻都裹着狐裘在府中忙碌着,到时候还得招呼几家客人,都从望月楼调了几个厨子过来,到时候才忙得过来。 到处都是吉祥的红色,战伯找的还是京城中极为有名的店铺,婚姻都是喜庆的。 “天冷,怎么站在外面?” “啊,你回来了?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好一段时间,都没给你安排工作。”言芜双一脸遗憾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明显。 将言芜双的披风裹紧了一些,战戈挡住出来的寒风。 “交给他们不是挺好的吗?” “这是我第一次组织的婚礼,我们那次当然不能算在里面,那是礼部和司礼监弄得,我一点参与感也没有……不对,也是有的,拜堂的时候至少还有我,不过那都不重要。” 拉了拉战戈的衣袖,言芜双兴奋的表情溢余言表:“现在这个,基本上都是我安排的,多么有成就感。” 战戈亲耳听到了言芜双的吐槽,心里就像是被风吹了一个大窟窿,哗哗的往里面灌风。幸好没有其他人听到,要不然自己颜面何存。 “你说的是,但是你身体虚,不要一直呆在外面,他们弄得挺好的,你的新婚礼物不是还没有给他们准备吗?要不,我们进去商量商量。” “不用,这个,我心中已经有数了,保准是一个大惊喜,你呢,给他们准备什么?” 这个,言芜双也好奇,一般送给其他人的礼品都是言芜双让人准备的,除了亲近的人,其他的都是有惯例的。 战戈微微挑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段时间似乎是因为太过忙碌,忘记这件事情了。 寻常情况下,为他们举办婚礼已经是主子的一种恩赐,战戈对待属下向来宽厚,外面风评极好。 这么多年来,言芜双早都有已经了解战戈了,外人看见很严肃的神情,在言芜双看来不过是有些茫然而已。 “你该不会没有准备吧?” 这句话,言芜双语气很轻,似乎战戈也是回应了后果会很不好的样子。 喉结滚动了一下,战戈立马摇头:“不,当然准备了,你这么辛勤的准备,我怎么会不支持呢?” 言芜双心中好笑的很,面上还是一副大量的样子:“行,那我到时候也就期待你的礼物了。” 待得时间差不多了,战戈揽着言芜双进入了房间,外面依旧是热火朝天的。 属于怀远郡王的封地已经被临近的西王派人接管了,那几个大坑在深山之中,尚且没有被填,看着就触目惊心。 被北风将树枝吹得发出声响,众位将士看着面前惨烈的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征战沙场他们不是没有做过,但是面前这个,说是屠杀也没有人反对。 那些死状千奇百怪的人,明显就是因为生前备受折磨,能够这样做的,除了怀远郡主别无他人。 “将军,要不请大师过来超度?”要是直接把坑填上,他们与刽子手别无其他。 来的将军是西王身边的人,这样的场景,同样没有见过,眼眶都隐隐有些发红。 “这里的事情不能传出去,要是让人知道,不仅是对皇家不敬,而且若是被有心人引用,只怕会引起动 乱。” “可是将军,这里的情况若是处置,也不知应该怎么处置?”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先例。 周围死一般的沉默,这些人看衣着都知道,肯定是流民,但是流民,也是大邑的百姓。 一阵急步声传了过来,将军看了过去。 “将军,这是陛下的信,刚刚信鸽送过来的。” 将军接过大体看过之后,神色越发严峻,将信收了起来,只觉得有些头疼。 “这里的尸体进行焚烧,之后填埋大坑,种植上树木,建一个无字碑,每年让人祭拜一下。” 这话让旁边的侍卫听着很是震惊:“将军,我们那规矩的确是去世的人将尸体烧掉,以最纯净的姿态进入轮回,但是似乎这边的规矩不是这样的……” 尤其这些流民还是从别的地方来的,那边似乎将军入土为安。 最终,这边的一切还是按照将军的安排做了,只不过,是等待青龙寺几大得道高僧来到之后。 伴随着喃喃佛语,大火熊熊燃烧,似乎是将过去的一切都烧掉了。 许多人看着,都留下了泪,千里迢迢赶过来的,还有青龙寺中最有名的普慧大师。 “我佛慈悲……”这场大火烧了多久,这几位大师就停留了多久。 对于此事毫无所知的言芜双继续兴冲冲的准备婚礼,等到府邸准备的差不多了,第二天午时,当墨商和双双回来的时候,到了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这是干什么?”挡在面前的,有两队人,一队是以墨文墨武为首,穿着的衣服也不是以往的黑色劲装,而是一身浅色系的长衫,还绣着精致的图案。 另外一队就是以阿颜为首的侍女,个个俏丽,衣裙漂亮,就算是冬季,也遮掩不了风采。 这是什么情况? “将军和夫人有令,让我们带你们进去,不得问为什么,等到进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墨商和双双对视一眼,皆是满满的疑惑,还是听从了,只是两人是被用纱巾遮住眼睛带进去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等到了双双的房间,这才松开纱巾,看着面前挂着的嫁衣,双双登时就愣住了,有喜悦有震惊,不敢置信,五味陈杂。 “这是……” 阿颜让人散开,去忙碌其他的,这才该双双皆是:“恭喜姐姐,新婚大喜。” 瞬间,双双泪流满面,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她的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涌现出来的种种感觉,就是让她想要哭泣。 “哭什么,大喜的日子,若是哭的太厉害,到时候太狼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逼迫你嫁出去的呢。” 言芜双是来给双双梳头的,她的身份足够,又是双双的主子。 “夫人……” 给双双擦着泪水,言芜双越发无奈,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一个傻姑娘。 等到安抚下来之后,让人上了一点汤面,高汤煮沸,上面还有言芜双吩咐人制作的火腿,加上两根青菜,淡淡的油花,就很是诱人。 “快吃吧,今天又得忙呢,结婚是一个很累的事情,我是过来人,给你的提示。” 双双一切都被人安排妥当了,但是一点没有不愿意,这些事情都是她一直期待的。 等到用过面了,言芜双让阿颜用滚烫的白鸡蛋为双双消除红肿,刚才哭的太厉害,眼睛有些发肿,要是化妆,就不是那么漂亮的了。 而在为一对新人打扮的时候,外面也开始迎接客人。 几个府邸也很给面子的来人了。 魏国公府的徐戎,盛王府盛王世子年幼,让管家送了重礼,镇国公府世子及儿子,西王府世子和儿子,河间王世子也带着自家儿子来了。 不会太过张扬也不会失了礼节,所带的,皆是各自地方有名的珍贵东西,诚意满满,言芜双在外面迎接,至于几个小的,自然是由阿径在外面陪着。 “我带你们去我书房,这里都是大人,不好玩。”阿径看见小伙伴,很是高兴,纵使一两岁之差,那也算不得什么,这种王侯家的继承人,早当家。 看着几个小孩离开,小厮紧紧跟着,来的家长这放心。 “你这府中可是好不容易这场大事,不过,是否有些太过隆重了?”河间王世子见多了富贵人家的事情,但是依然觉得这个有些逾越。 “芜双愿意,我自是认同,放心,不是多大的事情,未曾鸣锣打鼓,外面的人就算是知道,也会当做不知道的。” 能够让言芜双开心,战戈很高兴,这么点事情,不算是什么。 “说的也是。”徐戎喝下一口青蔗酒,只觉得遍体通畅。 旁边的几个都在抓紧时间饮酒,在徐戎看过去的时候,不自觉的放慢了动作,半点不觉得脸红。 “这些是芜双酿的,我不知道有多少,等到我问过之后,若是有多余的,让人给你们送过去。” 这话一出口,几人之间的气氛越发融洽,对于男人来说,投其所好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第四百四十八章 良家女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大邑的习俗,拜堂成亲的时间,都在黄昏,戌时刚到。 凤冠霞帔是有规定的,所以言芜双让人给双双制作的嫁衣,上面绣的是祥瑞的存在,并不冲突。 长发盘起,前方用珠帘遮挡,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感,这样盛装之下,言芜双觉得,双双还是秀色可餐的,还是之前太素了。 至于墨商,一身红色新郎服,宽肩窄腰大长腿,显露的淋漓尽致,玉冠束发,眉毛稍稍整理,已然是英俊不已。 一对新人见面,就已经红了脸颊。 除了坐着的主子一桌,剩下的几桌,除了当值的,都在这里了,墨商的几个兄弟起哄最是厉害。 虽没有敲锣打鼓少了一些热闹,但是更多的则是祝福和温馨。 言芜双和战戈被请过来坐在主位,两人都是孤儿,没有父母,所以言芜双和战戈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战伯被一众墨家影卫簇拥着,笑的合不拢嘴,褶子一直未曾舒展。 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幕,是多么让人羡慕的呀。 念拜礼的时候,是战伯念得,声音苍老但却浑厚,让他们听着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一拜天地。” 墨商和双双手中拿着红花的一端,转身对着外面跪下,心中是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是这一幕,还是让人高兴。 “二拜高堂。” 转过身,对着战戈和言芜双缓缓跪下,小时候刚刚进来的他们,哪里会想到今日呀。 “夫妻对拜。” 被人扶着面对面,一个赛一个脸红,对面的这个人,将会和自己共度余生,生死与共。 最后一句重要的话,战伯未说出口,准备起哄的几个也在旁人的按压下坐下了。 “我其实很早就想为你们准备婚礼,毕竟,墨商年纪不小了,双双也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以后儿女绕膝,不知多好。” 言芜双在众人的疑惑声中开口,声音似乎压抑着一种哭泣,战戈看着,眉头微皱。 “我没有嫌弃墨商的意思,就是看着就突然想到要是以后熙儿成婚了,是不是就得这样离开我了,双双以后好歹还在我身边。” 这句话一出,众人哭笑不得,战戈更是心疼芜双,却又觉得很是无奈,孩子现在还被抱着吃奶,就在担心这些事情。 “别笑了。”言芜双看向旁边,阿颜将一个盒子递过来,言芜双将里面的一张纸拿出来,放到了火盆中,看着纸被烧个干净,言芜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卖身契没有了,以后你就是良民了,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他就可以科举了。” 这是言芜双送给双双最好的礼物,子孙后代不用为奴为婢,而是成为一个新的开始。 这份礼物,是双双从来没有想过的,当下就再也遮掩不住,哭的稀里哗啦,墨商不顾礼仪,赶紧安慰着。 “卖身契这个的,当时你们也未曾弄,要说送给你的,那就是送给你一把软剑,只是大喜日子,不宜见兵刃,明日你到我那边来取。” 等到将新人送入洞房之后,场面才重新开始热闹,言芜双心情已经平静多了。 徐戎记吃不记打,凑了过来:“嫂嫂刚才怎么那么担心,舞儿才多大呀,等到成婚,好歹还十几年的时间呢。” “等到日后你女儿成婚之后,我就看着你哭的多伤心。”坐着说话不腰疼,以后有的是你伤心的时候,尤其青黛现在正怀孕,对于孩子徐戎正是最期待的时候。 旁边几人登时哄堂大笑起来,这几人虽然不是在一起长大的,但是对于彼此还是了解的。 等到众人散去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凌晨了,几个小孩已经在阿径的房间睡着了,看着四个小孩香甜的睡容,谁也不忍心去打扰。 “要不,明天等到他们醒了,我让阿径陪着送回各位府中?” 几位身为父亲的世子爷只是微微一迟钝,就率性的点头,纷纷表示没问题,果断的像是孩子不是他们生的。 额,本来就不是他们生的……亲生的。 外面太冷,战戈让言芜双先回房休息,自己送他们离开。 第二日,一大早的,言芜双刚刚醒来,洗漱好之后,就迎来了一对新人。 双双娇俏,墨商多了几分沉稳的魅力。 “呦,春宵一刻值千金,昨天夜里还好吗?”昨天似是半夜飞雪,外面的大地都染白了。府中红色的东西还未拆完,有些还是能够看到的。 不过,只怕昨夜,再美的风景都比不上一对新人眼中的自己。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让夫人见笑了。”双双面色通红的行礼,至于这个问题,却是打死都不会回答,她脸皮还不够厚。 墨商行礼之后就去书房守着战戈了,昨日的事情对他们而言的确重要,但是更重要的,确实要更加用心的服侍好主子。 看着墨商的背影,言芜双调侃着:“看来,是特地送你过来的,这不错呀。去战伯那边了吗?” 若说长辈,言芜双可没有那么厚颜无耻的承认,他们的长辈正确来说应该是战伯,就算是起来拜见,也应该先拜见战伯。 “回夫人,去过了,父亲说您该醒了,让奴婢赶紧过来伺候。” 就算卖身契烧了又怎么样,双双在这座府邸中长大,熟悉的人,认识的人,皆都在这里,她的生命,注定属于这里。 主子为了他们以后考虑,他们无以为报,只能更加精心的伺候主子。 “也行,今个外面太冷,我们就不出去了,去暖阁吧。”冬天出去身上穿的太厚了,言芜双不喜欢。 两个小的已经醒了,阿径还没有过来,这个时间段,就算是醒了也应该是在练武,孩子太勤奋了,让言芜双有些淡淡的着急。 战戈赶着处理一些事务,并肩王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言芜双让人将早膳送去战戈书房,自己则是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飞雪,边吃早膳边欣赏。 人生得意须尽欢呀。 这样的场景,开着窗户一会儿就受不了了,玻璃还是得尽快准备好,明年,她可不想继续这样度过,之前是没有想到,现在想到了,就不能继续这样了。 “双双,你知道青龙寺的新年是如何度过的?” 大邑的新年讲究一家团圆,所以即便是去寺庙,也是过了元宵节才会去,而这中间半个多月的时间,青龙寺一直是寂寞的。 “这个,奴婢也不怎么清楚,之前未曾去过。” 冬季蔬菜很少,纵使青龙寺富有,也不能花费巨额银两为了冬季种出蔬菜,言芜双想到那些小沙弥,这几年,流民挺多的,恐怕,无父无母最后入了佛门的也是不少。 “战伯有带回来新的孩子吗?” “有,影卫也是需要更替的,如今的就是为了给两位少爷和小姐准备的。”还是自家的人用着安心。 “吩咐人用心照顾,孩子若是太小,喂养羊乳或者请奶娘皆可。”言芜双身后是财源滚滚,说话也是豪气的很。 双双吩咐人过去说一声,这是夫人的心意。 “青龙寺那边,让人送些蔬果过去,走庄子上,如今府里的,皆是皇庄上让人送过来的,庄子上的倒是用不了那么多。” 外面流民总不能也一直喝粥,言芜双虽让人变着花样弄,有些流民也会进城做工,但到底还有一些弱病小,才是主体。 这个,还得再想想。 “让厨房里面蒸点馍,倒不用做成花馍,平时的就可以,攒一些,除夕一大早送到城外去,都到这个时候了,总得让他们活下去,活下去了,就有希望了。” 救不了全部人,那就尽自己所能吧,这个世界的某一些规则,是不能打破的,言芜双只能遵循着,尽最大力度的去帮助。 也算是为这几个小的,积福吧。 普惠大师等人刚回到青龙寺,外面大雪下的越发大了,若不是他们是习武之人,多年未曾放下,只怕也得够呛。 正好一群僧人正在几辆板车上卸货,看这样子…… “这些蔬果是哪里来的?”大冬天的,这么多东西,可比银子贵重多了。 僧人赶紧回应:“方丈,是荣安长公主殿下的庄子送过来的,说是奉了长公主的命令,还送了一小筐菜蛋过来,说是给寺里小沙弥的。” 旁边又有一个僧人补充:“方丈,荣安长公主府上送来了不少花馍还有小菜,还有糕点,有一些布匹,制新衣的,说是新年快到了,让府里也热闹热闹。” 能给青龙寺送东西的,不稀罕,但是送的这么全面的,却是少有,普惠大师看着笑容满面的僧人,一时间内心百味交杂。 “既然是长公主送来的,那就收下吧,除夕夜宴,寺里也举行一次吧。”前段时间,长公主送来了一些菜丸子的做法,清汤的火锅底料,煮着倒是正好。 “是,方丈。” 走了几步,普惠大师安排身边的人:“我佛慈悲,等会去大殿上为长公主并肩王及几个孩子祈福。” “是,方丈。” 大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青龙寺宏伟的大殿瓦片上,都是积雪,不过,普惠大师的心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除夕夜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时间仿佛是眨眼间就流逝了,不用上朝的日子总是过得最爽,即便这个和言芜双没有什么关系,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和战戈有关系。 除夕夜到来的猝不及防,宫中的夜宴定然是不能推拒。 新年虽是穿红色喜庆一些,但是言芜双实在不是多喜欢红色的人,最后折中一下,系着红色狐毛制作的披风,这个是圣上从内库中翻出来,让人送过来的。 作为中间者,言芜双将一件款式不太一样的披风送往了谢尚书府,以自己的名义。 战戈最终被言芜双订了一身银白色锦衣,披着外黑内里红色的披风,多了几分凌厉的冷意。 马车被铺的暖和,路面已经被打扫干净,一路过去都没什么阻碍。 “霖儿要到府上过新年,到时候就住在阿径对面的院子吧,寝室和书房的地龙提早让人准备着。” 冻着谁也不能把圣上冻着了,圣上身体看起来挺好的,其实以前还真的是不怎么样,还是得万分注意着。 “都听你的安排,阿径这小子真是心心念念都在两个小的身上。”战戈想想都有些发笑,小孩带小孩,挺有意思的。 其实,言芜双心里想的是,阿径估计就是一个妹控和弟控的结合体,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熙儿和舞儿,只怕都过不了阿径那一关。 到时候,那估计就很有意思了。 等既然夜宴都是亲近的人,为了表现圣上的皇恩浩荡,自然是不能在琉璃阁,太过官方。 最终定的是乾清宫东暖阁,平日里圣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在这里用膳,既然都是乾清宫的地界了,自然是宽敞,地龙烧的足,很是暖和。 摆放着两个桌子,中间都是火锅的架子,言芜双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吃的,最后决定,那就是火锅了,没有比这个最合适的了。 还特地派人去问了问外地回来的几位,确定可以之后,才制定的。 至于菜品,牛通脊、牛百叶(也就是现代的牛肚)、羊肚、野鸡、鹌鹑、腌肉、丸子、蟹棒、鱼肉、海贝等等,还有品类众多的蔬菜,专门制作了菜丸子,可谓是品类丰富。 言芜双让人先下了一直猪肚鸡慢慢煮着,这也是开头菜。 安排的差不多了,赶着风雪的几人就来了。 宰相府宰相大人和孙子刘源,看来宰相大人想要越过不成调的儿子,将家族大任交给孙子的想法十分热切呀。 魏国公府魏国公大人和世子徐戎,镇国公府镇国公大人和世子,西王及世子,河间王及世子,盛王府就来了盛王一个,毕竟宝贝儿子还在怀里抱着,一个奶孩子什么都做不了。 加上战戈和言芜双,来的人并不算多。 后来就将两个桌子并到了一起,虽看着有些不伦不类,但是舒坦就是了。 既然是私下的宴会,见面就拱手问过就是了,不必行大礼。 大门关闭,暖阁中更是舒服,今天的是青梅酒,味道甜中带点酸,酒味不重,像是这些行军的,一人一大桶都不成问题。 何况现在,只是小酌而已。 “今日也不必弄得那般隆重,各位为了大邑子民殚精竭虑,朕深感谢意。皇室大乱,朕无奈上位,虽未曾接受储君教导,但是从未松懈。” 圣上举起酒杯,站起身来,神情严肃的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是圣上,固然尊贵,但是这些大臣代表着边疆是否稳固,朝中是否安泰。 “得宰相大人,并肩王大人,魏国公大人的教导,受益良多,此后,愿以百姓为先,大邑利益为重,不会懈怠,始终前进。” 言芜双之前自然是提了两句,但是愿不愿意自然是圣上的事情,她也不能逼迫,只是看着这样乖巧的圣上,只觉得心头都温暖了起来。 今日如此,先帝先后泉下应该安心了。 “陛下仁德,臣自是愿意为了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有一个仁德却又不过分漂亮的君主,还愿意造反的人是实在没有几个。 况且,当了皇帝也挺麻烦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们都不愿意反了这江山,如今的日子,已经是极好,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呢。 “众位大人赶紧坐下吧,这猪肚鸡现在吃正是时候,旁边都是食材,想吃哪个让人下着就是了。” 言芜双看还客气上了,赶紧招呼着众人用膳,再怎么样不能耽搁吃饭呀。 镇国公喜欢辣锅,觉得这个最合胃口:“南疆多林木,潮湿闷热,这个倒是让人舒坦。” “国公大人,这是辣椒,之前是从海外商人那里得到的,比起茱萸口感更好,做菜最是适合,若是需要,改日我让人送一些种子过去。至于南疆适不适合种植,还要试过之后才能知道。” “善,大善,如此就多谢长公主了。”若是得了这个东西,能够推广开来,南疆各部,必定更加安分。 “辣椒如何做菜,这几日我制作一本食谱,到时候一并让人给您送过去,若是能够用上,自然也是我的福气。” 为大邑增光添彩,这种事情,多多益善。 西王对此也表示了喜欢,言芜双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承诺会向西王府送上一份。 吃的正是热闹的时候,言芜双想到了一件事情。 “其实说起来,在大邑能够使用的食材倒是不多,但是在海外,又不少于大邑广阔的土地,我从来往的海商口中得知,那片大陆虽距离大邑有很远的距离。” 看众人面带好奇,言芜双顺理成章的说了下去,很少有人会嫌钱少,征服了四周,就应该想尽办法让自己更加强大。 “但是那上面的人,却是野蛮还未开化的民族,我大邑的文明不知高于他们多少年,据说欧罗巴已经发现了那片大陆,若是可以,我们将从那片大陆上得到源源不断的财富,和足以供应所有大邑子民的粮食。” 短短几句话,已经足够从其中汲取到大量的信息,在场众人皆是高瞻远瞩之辈,时代所培养的教育已经让他们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皆是有些心动。 圣上更别说了,欧罗巴商人每年都有来到大邑的,所携带的东西在大邑的价格居高不下,就是私库之中都有不少东西是属于欧罗巴商人带来的。 “欧罗巴人登上那片土地,他们抢夺当地的东西,当地的人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圣上这句话说完,就觉得自己说错了。 言芜双知道圣上未曾经历太多的血腥,是一件好事,但又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当时我问的那人口中满满是骄傲之感,听说欧罗巴的皇室也是支持他们的决定,甚至有些人是以皇室的名义出发,为皇室供奉。” 在现代的历史上也是有这样的事情,充满血腥的三角贸易也是在那个时候盛行开来。 当时的欧洲涌入了大量的黄金和白银,以及来自新的大陆廉价的劳动力,虽血腥,但却蒸蒸日上,与其他地方的距离也拉得越来越大。 言芜双没有想要拯救世界的感觉,她只是想要让自己现在属于的国家越发强大,虽然身处不一样的时空,不一样的国家,但是有些规定总是不变的。 比如弱肉强食,比如人愿为了利益,舍身赴死。 “我身在东海,欧罗巴商人也见过许多,这样的话也听说过,但是大海可不比大陆,海的愤怒尚是人力无法承受的,那些欧罗巴商人,也是用命在换。” 河间王府世代镇守东海,那里的消息比起京城可是要发达的多,若说心动,自然是心动的,但是与此相对的,却是危及。 西王一听这话,却是觉得心动的很,若是能够换来足够的利益,有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既然如此,他们还要为了这些利益舍身赴死,那就说明,这种情况值得他们牺牲。所以我身处西边,没有见过那些商人,但是商人重利,却是不争的事实。” 言芜双将这个重磅消息抛下,这才慢悠悠的饮茶,众人在西暖阁闲坐,让宫女收拾那边的东西。 “欧罗巴商人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发现那片大陆,他们国家的状况并不是很好,每一次前进都是用人命铺就的,我们不着急,慢慢来商议,既然知道了,怎么能够有错过的道理?” 在这所有人中,最为敬仰的魏国公此时却发话了。 “芜双说的有道理,还记得几十年前,蛮族不过是找到了一处铁矿,打造出了兵器,洗劫了边疆的几处小镇,甚至跃跃欲试,想要拿下大邑。” “这个,确实听说过,前一段时间,战哥哥给我讲解的时候,就引用过这次战事。” 圣上自然不需要去亲自经历战场,但是有些事情他是要知道的,所以就从过往中所经历的战事来做比喻。 魏国公微微颔首,神情越发严肃,众人沉默恭敬的听着。 “尚且只有一处铁矿,就另蛮族那样猖狂,若是有朝一日,他们有了更加强大的武器,到时候定然是大邑的末日。” 众人瞬间想的更深,言芜双第一个反应,则是火器,硝石制冰,如今几乎众人皆知,但是这硝石能制作的,还有火药,所以由朝廷严格把控。 第四百五十章 混进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不过,今天她所说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等到日后提及也不迟。 “老师说的是,蛮族和匈奴是马背上成长的种族,他们信奉强者为尊,就算是部落首领的选拔也是如此,就像是狼群一般,但是他们却没有狼群的忠诚,我们应早做准备为好。” 战戈对于此事一直都有防备,不然他不会提议圣上将北疆的刘副将升爵位,因为只有圣上对北疆表示了足够的关注,下面的人才不会那么明目张胆。 “纵使如今他们两国都有公主在大邑作为质子,但是谁都明白,这两个公主不过是表面上的存在,是皇族的弃儿,若是哪日战事起来,这两个公主最多就是一尺白绫。” 就算北疆战事终了,战戈也未曾停止对于那儿的关注,对于他来说,豺狼哪里有饱的时候。 魏国公欣慰的颔首:“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们更加不能停下步伐,欧罗巴人对于那片大陆原本的子民尚且是如此,若是我们不够强大,那岂不是也是同样的结局?” 这个,还真是这个道理。 言芜双微微挑眉,对于魏国公大人的高瞻远瞩表示敬仰,事情也的确是这么一个事情,魏国公说的,也是一个事实。 圣上从头到尾神色严峻,一听这个面色更加难看,虽然登上皇位不是他最开始的期许,但是将这个江山传承下去,尚且不愧对列祖列宗。 “魏国公大人说的,的确是真理,若想要让我们一直有这样的震慑力,那就必须一直强大,朕会开始调查。” 若是可以,就算是圣上自己,也只希望安安稳稳的度过在位的日子,但是不可以,就是他将这一切都推到后辈的头上,到时候相差的,可是怎么都补不回来。 “河间王,东海也要准备起来,到时候要有足够稳固的大船,才能够带回我们想要的一切,就像倭国的银矿和金矿,朕之所向,必有所达。” 河间王起身,拱手行礼:“臣,谨遵圣旨。” “霖儿,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不必着急,到时候如果出海的话,也是要提前训练海兵,火器,海图,缺一不可。” 言芜双看着,突然也觉得有些心潮澎湃,果然只有这样的热血,才能激发她的激情。 “只要万事俱备,可以私下前进一次,欧罗巴商人有的必定经常前去那片大陆,掌握大海的信息变换,我们也就能够避免很多的事情。” 残忍是相对而言的,言芜双这样做的,并不残忍。 圣上微微颔首,几位大人视线交汇期间,无声的传递着消息。 “况且,到时候朝臣肯定有不同意的,以和为贵,有些人遵守的可是死死的,到时候只要进行一场恢弘的演讲,让他们拿出自己的资产进行入股,按照到时候回来所携带的东西进行分成,有的是人同意的。” 这个,言芜双很早就心动了,毕竟她虽是长公主,但也是一个商人,是商人,哪里有不图利的呢? 众人的眼神顿时带了几分热切,就是河间王本人,也觉得周身一阵沸腾。 “长公主所说,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法子,早就听闻那片大陆遍地黄金,河中流淌的都是金砂,若是能够成为我们的,再好不过了。” 正如每一个皇帝都有开疆拓土的向往,每一个将军也都有征服天下的勇气。 “为今之计,就是搜索各方面的资料,等到万事俱备之时,我们便可出发,大邑是让欧巴罗忌惮的强国,这一次海上的盛会,我们又怎能落了下风?” 这一晚,众人从皇宫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各位都是有想法的人,而真正区别于的,就是将想法付诸于实践,只要有了圣上带头,有些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平日的这个时候言芜双早都歇息了,今日却还是精神奕奕,靠在战戈肩头,眸光明亮。 “我今天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战戈微微摇头:“没有,你只是说了你想说的话,至于想做的,那是圣上的决定。况且这件事情虽说大胆,但是于国于民都是有利,更是没有让人拒绝的理由。” “那就好,我还担心我一时兴奋说错了话呢,要不是今天都是亲近的人,我也是不敢正大光明说出来,看样子,师父也很是支持。” 轻轻松了一口气,言芜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像是慵懒的波斯猫,伸长了脖颈,伸了一个懒腰。 摸着言芜双的青丝,战戈安抚着:“师父所说的事情,那一场战事是他亲身经历的,所以记忆尤深,况且这些将军与外来人接触最多,比起朝中只知道嘴上说话的言官,他们更加开明。” 说着悄悄话,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过去看了两眼孩子,就回来沐浴,睡觉了。 还有一个巨大的惊喜,正等着他们第二天知晓。 圣上一身常服,盘龙从袍角到衣领,尽情舒展,尊贵华丽。圣上的常服,自然和普通人的常服是不一样的。 暖阁外面,侍女都静悄悄守着,不敢发出一声轻响,唯恐惊动了里边的贵人。 言芜双过来的时候,看着都有些疑惑:“去厨房将早膳端过来,这里不必守着这么多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没什么事干的,回房休息去吧。” “是,夫人。”守着的侍女陆陆续续的离开,走到最后面的,回头看了一眼,还是赶紧离开了。 言芜双有些疑惑的推门,然后就愣在了原地,一股冷风吹的圣上打了一个激灵,回头一看,赶紧兴奋的招招手。 “姐姐,最近都不用上朝,我在宫中待着也是无聊,所以出来转转,你该不会,不欢迎我吧?” 最后一句话可真是说的十分小心翼翼,让言芜双心里有气都撒不出来,怪不得刚才还那么多侍女心惊胆战的,原来是里边有这么一位大神呀! “你都来了,我难道还真的能把你赶出去?要是这样,以后我是不是连皇宫都进不去了?” 圣上说完就赶紧下来,小跑着过来扶着言芜双坐下,后面跟着小心陪笑的魏公公。 “不过,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昨个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就跟在你们后面,你们一回府就去休息了,我昨天也困厉害,也就回去休息了,没曾过去打个招呼。” 圣上十分得意,反正他来到这府里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都有固定的地方招待着他,幸好言芜双之前就吩咐人将寝室和书房的地龙烧起来了,要不然,冻不死他。 无奈的摇摇头,言芜双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圣上,面前这孩子十分得意,一点儿都没有昨天的稳重,那些臣子不会看错人了吧? “竟然来了,今天就先放过你,大年初一的,让你喜庆喜庆,明日开始,阿戈和阿径什么时候起床练武,你也什么时候起床,不得赖床。” 这句话堪称是致命一击,圣上瞬间就有点生无可恋了。 “你这个样子干嘛?习武一日不可荒废,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明白肯定是明白,就是这都休沐了,也不让人休息。”怪没有人性的,这句话圣上可不敢说出来。 在这里,他是圣上,但是身份上更多的却是言芜双的弟弟,这一点,言芜双也遵循的极好。 等到战戈和阿径过来的时候,侍女就赶紧端上早膳。 甜粥咸粥样样皆有,小菜也是丰富,就是都清淡一些,大早上的,吃的太过油腻,不利于消化。 言芜双实际上偏爱煎饼,所以早膳隔三差五的就有一盘煎饼,战戈对于吃的不怎么讲究,糙的就糙的吃,讲究的有讲究的吃法,都顺着言芜双的来。 至于圣上,这种几个人一起用膳的场景在他如今的生活中很少很少,所以极为珍惜,对于吃的不在乎,反正并肩王府的膳食就没有差的。 阿径乖巧,先给几人舀了一碗粥,这才开始吃。 平日里用早膳,言芜双不喜欢身边围着几个人,所以都是一家人一起吃,有什么要动手的,也就是自个动手。 “这才是美味,姐姐不知道,宫里的御厨每次做膳食都弄得格外花里胡哨,味道嘛,倒是一般,我对这些又不怎么了解,真是愁死人了。” 圣上说话的时候,眼角还时不时的看向了言芜双,也显示期待着言芜双能够为他解答。 “等到元宵节过了,我去趟皇宫,去御膳房看看,到时候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御膳房的御厨来几个到我府上,等到调教好了再回到宫里去就好。” “谢谢姐姐。”想要的,就是这句话。 “你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日里也不能挑食。”说着,将一小碟素菜放在了圣上面前。 “就这么一小碟外面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赶紧吃了,卷在煎饼里,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孩子不喜欢吃菜,难道都是天生就带下来的? 言芜双表示疑惑,就只能看看两个小的以后是不是这样的,挑食不利于身体健康,还是要好好吃饭,才能够健康长大。 第四百五十一章 筹谋划策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新的一年开始,大年初一遍地是雪,空中纷纷扬扬而下的六瓣雪花甚是精致,最好的画家也无法描绘其的精致。 大邑的新年的确有各种各样的规定,但是那些都不重要,对于言芜双而言,陪着家人,就是新的一年最好的开始。 “怎么来了?不是看着几个孩子玩吗?”身上突然多了一个披风,言芜双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嘴角的笑意悄咪咪的就出现了。 战戈坐在言芜双对面,看见她手中的汤婆子,皱着的眉头才松开。 “天气冷,还坐在这里?” “我知道呀,但是我想看雪,关了窗户就看不到雪了,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境吗?” 现代的时候自己就曾经想过,要是自己身处在古代,是不是就会这样,打开窗户坐在窗边的榻上,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若是身边再有一位陪伴的良人,岂不是更好? 如今看来似乎从中都已经实现了,人生呢,真的是有趣。 “这几年怕是不能陪你去江南了,等到事情平定,我陪你去。” 怀远郡王的事情如今还没有结束,将人关在皇家地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况且他的后续斩断的极快,竟是未能知道,他的同伙还有谁。 还有那数千的流民,到底也是大邑的子民,活生生的生命。 对此,战戈自然不能离开,但与此同时,他对言芜双也怀揣着深深的愧疚。 曾经的秘密被掩盖,言芜双的潜意识里也选择了遗忘,但是终究是发生过,他不能忘记。 言芜双伸手在战戈眼前挥舞了几下,确定这人回神之后才放心。 “你对我说这么一句话就突然开始出神,有点莫名其妙,好啦,我不会怪你的。” 看战戈有些疑惑,言芜双解释道:“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责任,至少在两个孩子没有长大之前,这江南,我怕是去不了了。” 就算是去了也是牵挂着府中的种种,还不如不去呢。 “再说,如今的京城也是极好,我还要操心着霖儿的婚事,如今,这谢家姑娘也有十四岁了,这十四岁成婚的女子不是没有,但我总觉得还太小了。” 这点,言芜双是不同意的,十四岁的姑娘,自己尚且是一个孩子,成婚生育对于身体损伤太大,至少也得等到十六岁。 “陛下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感情总是细水长流的处出来的,陛下既然倾心于谢家姑娘,就要让那姑娘看到他的真心,要不然,谢尚书只怕是不会答应。” 能够在江南那地方做到卸任百姓都不忍离开的人,岂会因为一个陛下有意,就会把自家的女儿献上去? 在战戈看来,谢尚书可真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言芜双噗嗤一声笑了。 “你说的有道理,你不知道,我每次请谢家姑娘的时候,谢尚书看着我的眼神都带着警惕,若非我是长公主,名头又足够,只怕还真能被他拒绝。” 战戈看言芜双笑的开心,顺道也就说下去了。 “谢家姑娘如今是不好请出来,但是谢家的孩子倒是可以,谢晨宇和阿径年岁差不多,也能够玩到一起,请过来最适合适不过,有什么话也可以通过他带给谢家姑娘。” 这些小技巧还是早年的时候,战戈的母亲交给他的,这可惜他和言芜双是先帝所赐的姻缘,纵使两人婚后有了感情,也是难以弥补两人婚前的那些暧昧。 言芜双刚开始还没有觉察到什么,顺着战戈所说的话慢慢点头,有道理呀,为什么自己之前就没有想到呀? “不对,这种讨好姑娘家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是心有所属?”后面这句话纯粹就是调侃了。 “我确实心有所属,不正就在我对面吗?长公主何来有此一问,要是让我有些惶恐。” 言芜双翻了一个白眼,笑不可支。 “就会耍嘴皮子,下次要是有人再说你冷冰冰的,我就能直接上去打他脸了。” 闲话说完,又说到了正事。 “不过你说的也确实是这样,况且之前我已经给谢尚书和谢夫人透过底了,只要霖儿专心,会心有所属的。” “最终一切还是要看陛下的,在这儿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过去看看他们吧。” 虽说让侍女小厮都看着,但是战戈还是不放心,毕竟,圣上就不是他能意料中的人呀。 片刻之后,言芜双和战戈看着空荡荡的暖房愣住了,刚好进来放东西的侍女赶紧行礼。 “夫人,将军,陛下和大少爷带着二少爷和小姐去看食铁兽了,说是二少爷和小姐定是没有见过,一定要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 废话,两个孩子那么小,就算是见了他们也不一定知道是什么,而且这天气也将孩子抱出去,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能不能抱得稳? 战戈知道了在哪里,倒还放下了心。 “放心,陛下,虽然两天晒鱼,三天打网,但是他的武功如今还可以,抱个孩子,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有问题的,再说旁边还有人一直看着呢。” “我知道,就是这两个真是太胡闹了,阿径平日里那般乖巧,都被霖儿带坏了。” 虽神色放松了下来,但是言芜双嘴里依然是停不住的吐槽,将言芜双的斗篷帽子给她戴上,战戈这才跟紧了她。 “陛下如今,正是喜欢玩儿的时候,不过是平日里在宫里太过紧绷了,如今这样倒是能让人放下心来。” 这说好话的,真是忠心,好像自己就是后娘似的。 “我自然是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让霖儿住到府上,一个孩子要想平安健康的长大,心理和身体的因素都是不可缺少的,这一点,我比你知道的清楚。” “对对对,你说的对。” 在哄言芜双这方面,战戈早就已经熟能生巧,保准像是言芜双撸猫一样,顺毛。 食铁兽居住的院落,被言芜双起了一个很可爱的名字,牌匾上挂着的,是战戈亲自写上的字:滚滚。 一个字的时候总让人听着不舒服,但是两个字的时候莫名就有种可爱。 战戈读了几遍,竟然就认同了言芜双这个歪理,滚滚的牌匾由此诞生。 在牌匾的两边,还有言芜双亲自添上去的竹子,端庄不足,可爱有余。 只是这是在自家府邸里,言芜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又有谁有置喙的余地。 看着圣上用斗篷裹着一个孩子,不停的给他说着什么,至于雪,都被魏公公撑着的竹伞挡住了。 阿径也抱了一个,用斗篷裹着,不让风雪吹到,小厮给他打着竹伞,隔绝落下的鹅毛大雪。 滚滚在搭建的建筑里爬来爬去,黑白两色按理来说有些单调,但是在这大雪之中,却格外的鲜明,像是锅里滚着的汤圆。 而在两人的身后,墨平墨安,墨文墨武都站在那里,似是要有什么事情,就飞身上前先拯救小主子。 “这两个看起来倒是对孩子极为有耐心,我抱只怕都不如他们熟练。”言芜双这句话说的还真是,战戈当然不会这么让她认为了。 “你是经常陪伴的孩子,他们两个又不是,就是偶尔陪着玩儿一玩儿。” 这话说的,战戈一点都不心虚,似乎忘记了多少次是阿径陪着孩子玩的。 但是那也没办法,两个孩子若是有时候哭闹不止,还是需要言芜双抱着哄一哄,其他谁来都没有作用,而对于言芜双,也总是得比别的人亲切。 或许这就是母子天性吧。 雪似乎越下越大了,滚滚不在里面玩了,反而在外面打滚,战戈接过墨商递来的竹伞,揽着言芜双走了过去。 “你们两个,外面这么冷,能待在这儿这么长时间?” 确定圣上和阿径都没有被冻着之后,言芜双这才放下心。 圣上眼眸亮晶晶的,很明显就是被滚滚征服了的人群之一,这还真是滚滚的魅力,无法阻挡呀。 “姐姐,我以前只在画中见过这玩意儿,没想到竟然这么可爱,我觉得我在这儿站着看一天,都不会厌烦。” 这还真是,看着滚滚十分解压。 言芜双被着狗狗眼看着就心痒痒,只是圣上带着兜帽,不能揉头,只能遗憾的放弃了。 “那是当然,这可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动物,以后你要是想来就来看看,要不是你之前金口玉言的,还能够给你送到宫里去。” 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圣上微微摇头:“那倒是不用了,宫里太大了,它们估计不会习惯的。” 这话听的,怎么就让人有种鼻头酸酸的感觉。 “等到你把妻子诓回去,就不会觉得空空的了,只不过,目标尚未达成,还需继续努力。” 言芜双附赠一个欣慰的笑容,心里却为圣上捏了一把汗,谢尚书这人软硬不吃,如果圣上态度不明确,哪怕就是辞官回乡也不会嫁女儿的。 不过,谢家姑娘的确值得,俗话说,好事多磨呗。 看着面前四张大小不一的脸,言芜双只觉得心里都是暖意,这一刻的感觉,真的是极好。 新的一年,要好好长大,开心快乐。 第四百五十二章 冤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下午时分,皇家地牢。 魏公公带着几个小黄门进去,将食盒交给了侍卫,侍卫问明情况后,和魏公公一起去了最下面。 “陛下说了,正逢新年佳节,这些就赏赐给怀远郡王和莫修大人,以后的路不好走,还请二位慎重行事。” 地牢重地,每一层都关押着人,非是特殊情况,不许外人进入。 “这么长的时间了,陛下就只让你带了这么一句话?”怀远郡王突然有点拿捏不住圣上的心思,若是圣上反其道而行,自己是不是必死无疑? “陛下的心思,其实我等奴才可以猜测的,怀远郡王若是有这个心思,还是赶紧看看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样的?” 魏公公皮笑肉不笑的怼了两句,转头看向了身后跟着的侍卫。 “陛下的意思,咱家已经传达到了,正逢新年,诸位守职已实属不易,陛下命人准备了火锅,诸位可以轮值去享用了。” 火锅这种东西,其实之前的大邑就有,不过言芜双将它做得更加美观,也更加普遍,适合普通人的使用。 “多谢陛下,多谢长公主。”侍卫守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不由心生激荡。 “无碍,都是为了陛下的,咱家都知道。”身为圣上身边的贴身太监,魏公公将自己的身份拿捏的很是到位。 另一名侍卫将食盒提进去,在案桌上打开,里面的东西让他动作微微一愣,继续淡定的放置了。 一碗白粥,一碗蔬菜粥,一碟窝窝头,几样咸菜,就是这次陛下赏赐的全部了,怀远郡王和莫修都是一样的。 牢房的门重新关紧,魏公公眼看着怀远郡王越来越愤怒,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高兴。 “郡王爷也不必如此气恼,这些东西虽是流民食用的,但是已经好了太多,长公主怜惜他们,令人送出城了不少东西,改善他们的生活。” 怀远郡王神情阴鸷的看了过来,魏公公依旧是笑吟吟的。 “今年在京城的所有流民,除了几个因病而死的,其他的都活了下来,皇恩浩荡,天佑大邑,郡王爷还是庆幸庆幸,不然你们用的,就是枯草根和树皮了。” 说到这里,魏公公神色陡然收了起来,带着几分嫌弃憎恶看着怀远郡王。 “时候不早了,咱家还得赶紧回去伺候陛下,就先告辞了,只希望郡王爷晚上睡得安宁,那些冤魂不会找您……索命。” 最后两个字是在怀远郡王的注视下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的,魏公公对于这种人中败类都忍不住戳死了,耐得下性子来,不过是因为陛下交代,不是时候。 侍卫送魏公公出去,通道的门重新关闭,怀远郡王却是出了一身的汗。 而对面牢房中一直看着的莫修,始终沉默着,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昼夜不分的,他也没说过几次话,感觉以后说不定就不会说话了。 “他说的冤魂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莫修还真是不知道,为了避免别人对他的怀疑,和怀远郡王明面上就没有联系过,就是怀远郡王封地打听消息都是没有过得。 怀远郡王此时已经是一脑袋冷汗了,脑中心思正是乱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怒气,总觉得莫修是来质问他的。 “那阉人胡说的,哪里有什么冤魂。” 这话配合着怀远郡王的神情和急促的呼吸,欺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莫修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开始默默吃饭,心里却是复杂万分。 能够说到这里的话,哪里是假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怀远郡王那么惊恐? 但是再多的心里猜测也终只是猜测,就像怀远郡王不会告诉所有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那么多的真相。 魏公公出了皇家地牢,一路就回了并肩王府,圣上估计要在并肩王府住上一段时间,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要一同陪着。 将怀远郡王的所有表现细细向圣上说明之后,魏公公顺带着也将莫修的一些表现说明了,在宫中做事八面玲珑是标配,能够做到大监这样的位置,魏公公可是顶级的。 圣上听了,神色顿时变得有趣起来:“这么看来的话,怀远郡王所做的事情,莫修有些并不知情。” “可以这么猜测,可能对于怀远郡王来说,莫修只是一个身份比较高的属下而已,能够那般对待流民,就只能说明这个人轻贱人命。” 战戈偏偏对于这种行为,极度的不认可,但是如今出于各方面的考虑,怀远君王尚且还不能死。 “陛下,微臣有一个决策。” “哦,说说看。”圣上虽然尚且没有杀伐果决的坚韧,但是对于这种行为表达了十分的愤怒,自然是不认可的。 若是要将怀远郡王放了,圣上心中也是不愿意的。 暖阁中没有其他人,有的都守在外面,没有命令不敢进来。 战戈压低声音:“前几天我去了一趟魏国公府,见到了神医,询问他手中有没有什么药,是能够让人渐渐虚弱,以至于无药可救,最后无疾而终。神医说,这个药是有的,但是没有特别的原因,他是不会放出去的。” 话说到这里,圣上已然声明了,将怀远郡王放出就可以,到时候死里逃生的怀远郡王必然会按着原本的计划,离开大邑的国土,大海茫茫,寻找一个人几乎是大海捞针。 但若是将这种药拌在他的膳食中,到他放出去的时候看起来身体是无忧的,但实际上,已经走向了虚弱,最后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会怀疑。 圣上的眸子渐渐发亮,其实宫中流传的秘药也是有这种东西的,不过怀远郡王一定猜得出来,神医提供的,就没有人能够猜测的出来了。 “不知道神医能否将那药做的没有任何味道,这样才不会引起怀远郡王的察觉。” “这个,自然是有的,神医是江湖上众人公认的神医,千般手段层出不穷,当年先帝能够缠绵病榻之时,尚且主持朝中之事,未能让朝中混乱,也是多亏了神医。” 这个事情,圣上却是知道的不多,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小,有些事情,不好对他说。 “我,却是不知道。” 圣上面上的茫然战戈看在眼里,虽然先帝孩子众多,对于几个皇子除了太子之外都不怎么关照,但是无论如何对于圣上来说,那终究是他的父亲。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就算是知道又有什么作用呢?怀远郡王不能明着处理,那就暗着来,或者我们可以先行审问莫修,如今搜查到的关于怀远郡王的事,也可以悉数告诉的。”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战哥哥,就算不能将怀远郡王绳之于法,也必定要让他付出一定的代价,要不然,对不起那些在他手下丧命的人。” 至于朝中的人,如今权力集中,威严日益强盛的陛下是可以劝服的。 将最近的事情商议之后,两人这才放松下来,让人上了茶点,慢慢饮着。 “姐姐说的事情,我派人去调查了,所说属实,但是在东海那边,有一个关隘,一批匪盗驻扎在那里,据商人说,那匪盗很是奸诈,每次都要打劫三分之一的东西。” 战戈倒是对于东海那边的事情不怎么熟悉,毕竟那是河间王的地盘,若是手伸的太长,难免让人误会。 “河间王不知道吗?” “我倒是没有让人去问过,但是那片地方严格来说并不属于东海的领域,在大邑的地图上,也不属于大邑,但是来往的商船大半都要经过那里,那些匪盗也是只要财不索命。” 估计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告知朝廷。 圣上知道,还是无意之间前往探查的人逮到了一个欧罗巴贵族,询问了一番。 那贵族这次所带的货物价值极大,被硬生生刮去了三分之一,哪里是心中甘愿的,随意吐槽结局,他哪里知道面前的人会是大邑圣上的人。 又私下调查了几次,确定了这个消息属实,才传信前往京城。 河间王的的确确是镇守东海,但是那边的事情,确实有相关的知府负责,权力若是压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难免膨胀,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太祖就很讲究制衡。 圣上沉思片刻,心中突然有些阴谋论:“战哥哥,你觉不觉得,会不会是那提督的关系?东海范围很大,能够熟知各方面兵力分布的,只怕就是一个提督。” 这几年,在呈上来的奏折中,圣上也看到过几次关于东海的事情。 东海沿边的村落分布了很多,有匪盗出其不意上岸,将村庄屠戮殆尽,女子掠走,一把火将村庄烧尽,等到河间王府派人过来的时候,只剩下遍地残骸了。 这是这种情况发生的极少,所以圣上也未曾关联起来,现在想来,这中间似乎本身就有些问题。 战戈一听这样的分析,觉得甚是有道理:“东海那边的提督似乎是莫修的远方堂弟,出了五服,所以当年免受了牵连之苦。”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为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历朝历代的朝廷之中总是免不了各种勾结的关系,同窗之情,同族之谊,师生关系,同乡之情,更别提各自之间极为复杂的亲戚关系。 “这任提督是先帝时就任命的,他的出生地就是在东海的一个小镇,当时本着对当地熟悉的原因,这才任命的,若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就是先帝也未曾料到。” 毕竟,不是一样的姓就是有关系的。 “没有实际的证据,单纯只是凭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说明有猫腻,这点也不行,我先让人去查,等到确实了再说。” 圣上讲究证据,当然也讲究自己的感觉,毕竟,天家的喜怒,不是让人可以猜测的。 将一本奏折抽出来递给战戈:“战哥哥看看,这是下面人送过来的,这几年有些地方匪盗盛行,尤其是一些城镇之间往来太过麻烦,就难免会有这种情况。” 战戈将旁边的卷轴抽出来,打开是地图,刚好是大邑范围的,将所有的地方勾勒出来,挑选了两处,打算给徐戎练练手。 “匪盗?这是见京城安静下来,找事情呢,我看这京城西边那北边这两处,就让阿戎去吧,带人的话,我记得锦城有士兵,除了维护锦城日常护卫之外,可以匀出一千人,也足够了。” 抽人肯定不能抽京城的,所以除了身边的副将,最合适的,就是锦城了。 “先帝留下的圣旨你看了吗?” 圣上颔首:“看过了,虽然不知盛王皇叔和父皇当年有什么问题,但是父皇留下的旨意,我必定是遵守的。” 况且,如果当时没有盛王快速赶过来,只怕后果不是这么简单的。 战戈松了口气,神色也轻松下来:“当时莫修犯乱,连带的被关押的高手如今还在刑部大牢,基本上都是受伤不至死,得想个办法安顿了,不能一直拖着。” “这个,虽然他们是江湖人,但是身入京城截杀,违反了江湖道义,更是违背了朝廷律法,做事就这样放出去,难免会让人以为朝廷好太好说话。” 这个事情的确是有些麻烦,圣上之前也未曾遇到过,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 “战哥哥,如今的武林盟主你认识吗?” 战戈明白了圣上的意思:“陛下是想通过和武林盟主协商,解决这件事情吗?” 这个办法也是要细细琢磨的,圣上对于一统天下挺有兴趣,但是也明白,这天下有多大,没有人知道,做好自己能够做到的,才是正经事。 “正是,虽说朝廷和江湖已经有了各自的规定,但是彼此之间还是有一定的交际。既然来了朝廷,那就要遵守朝廷的规定。” 对于圣上这样的想法,战戈自然是赞同的,完全驱逐并不合理,完全隔离也不是办法,这样才好。 “虽然对于武林盟主不怎么认识,但是我认识武林盟主之子,陛下放心,待我让人送消息,那边传达之后,会派人将他请到京城,细细商议此事。” “也好,到时候一切秘密进行,最后商议出一个大概的方案进行公布。”圣上要想针对海外大陆,就不能让国内的情况拖了自己后退,后方稳定了,才能够专心对外。 “不过,你确定,他会过来?”这可是京城,武林盟主之子到京城,那就相当于暴露在朝廷视线之下,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战戈悠闲看了一眼,轻笑一声:“星辉楼的少楼主在我府中住了好几个月,他怕什么?到时候你见了就知道,这也是个有趣的人。” 能够被战戈说有趣的人,一定很有趣,毕竟,圣上也是见过江乐安和简雪衣的,也很有趣。 这边商议国家大事,言芜双那边,却是在招待突然上门的塔可公主,作为蛮族安置在大邑的质子,塔可公主都没怎么踏出过自己所住的府邸,今天又怎么会来到自己这边? 大厅没有烧地龙,言芜双就让人把塔可公主请到了东暖阁。 “公主大驾光临,倒是本宫未曾注意,有些疏忽了。”无论如何,塔可公主某种程度上也是代表着蛮族的颜面,言芜双再怎么样,也是需要给几分面子的。 塔可公主依旧是如同言芜双初见那般,带点娇羞的样子,容貌也只是说得上清秀。 “长公主殿下客气了,今天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说话的时候,塔可公主脸上的神情却是带点惧意。 言芜双看了一眼跟在塔可公主身后的侍女,这个气质,不像是原本在她身边的,那就是新来的,是蛮族的人,新来到京城,也是有意思。 “公主有什么事情,但是无法,只要是本宫能够办到的,自然会为你做主。若是本宫无法做到,那就要去请示陛下。” 不过,这大年初一的来到自己府上,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言芜双心里吐槽的厉害,但是面上却一点都没有漏出来,笑吟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很好欺负。 塔可公主坐直身子,看了一眼跟着的侍女,这才开口,眸子微微躲闪,避着言芜双的视线,说没有什么猫腻只怕阿径都不相信。 “来到贵国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前几天,母妃传言,问及是不是该许配婚事了?这个,还需要长公主做主。” 原来如此,言芜双神色如故,不动声色。 “婚姻之事讲究媒妁之言,就算在大邑,也是要男女双方自己同意之后,才能定下婚事,若是有本宫或者陛下自行赐婚,那就是伤人颜面了。” 塔可公主听言,微微一愣,神色有些纠结,后面的侍女却是眉头微微一皱,像言芜双行了一礼。 “殿下,奴婢的主子也是蛮族的公主,挞哒公主能够嫁入皇室,成为泽王妃,同样的身份,奴婢的主子也应该有这样的待遇。” “哦?”言芜双将手中的茶盏缓缓放下,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好说话了,让这些奴婢以为自己是脾气好呢。 “泽王是亲王身份,如今挞哒公主身为泽王妃,这是泽王请求赐婚的,既然郎有情,妾有意,自然是应允的,你帮你家主子找一个这样身份的人,本宫就能做主,给你们赐婚。” 说到最后,言芜双的神情都已经冷了下来:“你身为奴婢,就应该知道什么才是奴婢应该有的样子,在本宫的面前放肆,你是觉得本宫是好脾气的人吗?” 还不等塔可公主说话,那侍女就回声了,竟带着几分自傲。 “我家公主也是公主,殿下不应该一碗水端平吗?如今贵国的皇帝年龄正好,我家公主也是貌美如花,正好可以封为妃子,这样对于蛮族内部,也有所交代。” 言芜双听到这里,总算明白她们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圣上年满十六岁,按照规定来说的确是可以纳妃了,只是为了能够让圣上如愿以偿,后宫中尚没有任何妃子。 原本言芜双还防着有谁会在自己这里询问,却没有想到,第一个来询问的,竟然是蛮族的人,还只是一个侍女,当即就笑了出来,讽刺意味十足。 塔可公主赶紧起身,跪在地上格外恭敬:“长公主息怒,本就是我贸然上门,打扰了长公主,奴婢不听话,我回去会好好教的。” 言芜双止住笑容,缓缓站起身来,停在了那奴婢的身旁,看了一眼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再看向塔可公主。 “塔可公主,这件事情本宫会让人送信给可汗的,本宫倒是要让他给本宫一个交代,什么时候随随便便一个侍女都能够到本宫府上撒野了,更何况,这座府邸还是并肩王府。”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侍女面色变得铁青,只想着能够完成主人的任务,却是忘记了地方不对,面前的人也不是普通的人,是不是,惹麻烦了? 塔可公主更是惶恐,只能不断哀求着言芜双:“长公主恕罪,我回去一定会好好责罚她的,还请长公主见谅。” “你生性善良,本宫明白,但是谁是催动这件事情背后的黑手,本宫同样不会放过。” 逶迤的裙摆款款离开,不疾不徐,言芜双刚才一瞬间的暴怒消散之后,现在的心情,实际上还可以。 身后,塔可公主陡然瘫软在地,清秀的小脸泪水横流,至于原本高傲的侍女,更是不知所措。 “这下好了,一切如你所愿了。” 塔可公主良久之后才起来,在过来的双双跟随之下,离开了并肩王府,那侍女自然是连滚带爬的跟了上去。 这事情和最开始想象的不一样呀,挞哒公主有的待遇塔可公主也应该有呀,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百思不得其解,当年泽王是我族的大皇子,后来被发现是唐王血脉,将来到的现任可汗扣下,之后达成了协议,才送我来到了这里,你真的以为,大邑是那么简单的吗?” 原本趾高气扬的侍女现在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这个事情办砸了,等她回去了,她也不好过。 “你仗着是母妃派来的,就敢在长公主面前这么说话,这一次,我倒要让你们看看,得罪了大邑如今最尊贵的女子,是什么下场。” 那侍女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塔可公主:“你……是故意的?” “那又如何?”看过来的清秀小脸,笑容还是那般纯真怯懦。 第四百五十四章 馊主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在宝宝身边呆了很长时间,才恍恍惚有些反应过来,刚才塔克公主的一切反应看似符合常理,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双双,你去见过几次塔克公主,知道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或者说奇怪的地方。” 双双细细想想,微微摇头,摇到一半又骤然停住:“夫人可知,这塔克公主是谁的女儿?” “她的生母,只是可汗后宫不起眼的奴隶,所以她的身份在那后宫之中才不起眼,之后虽然封了公主,但是也被送了过来,蛮族那边,应该是没有什么人了吧?” 只是一个战败国小小的公主,言芜双那时候挺忙碌的,对于这个人,也没有太多的关注,如今骤然想起,也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夫人,那可汗的阏氏是只有一个儿子,但是她的强力竞争者就是蛮族财政大臣的女儿,也是六皇子,这塔克公主自小生母离世,一直养在这位妃子手下,此次,那身边的侍女,只怕也是这位妃子的人。” 远在大邑,不能直接动手,就只能派人前来催促,这究竟有何目的,也是不言而喻。 言芜双也没想到那么多,只听这么一解释,就知道是什么事情,如今蛮族已经是定局,满都拉图得到了大邑的支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只是总有些自己以为和可汗之位咫尺之遥的人不甘心,看来,想要通过塔克公主嫁人来笼络大邑这方的势力,也真是有趣。 “照你这么说的话,大年初一上门拜访,这个塔克公主也不是简单的角色。罢了,只要她不算计在我头上,一切还是好商量的。” 似乎是喃喃自语一番,言芜双轻轻摇摇头,果然是不适合想太多,想的多了容易头疼。 “派人盯着塔克公主那边,一旦有什么事情,即刻前来禀报,尤其是那侍女,塔克公主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人的管控,自是不愿意听从的,山高皇帝远,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 双双领命退下,前去安排,言芜双却是看着孩子稚嫩的脸蛋有些出神,若是可以,这些阴谋算计的事情,她也是不愿意理会的,只是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情非得已。 “阿径呢?不是一直在这儿吗?” 阿颜福身:“夫人,刚才将军那边来了人,将大少爷请了过去,说是看海图。” “海图,霖儿是否也在那边?” “陛下也在,就是陛下身边的魏公公将人请过去的。” 言芜双微微点头,看两个小的睡得香甜,吩咐人看仔细了,这才起身去了战戈那边。 向满都拉图质问这件事情,还是霖儿亲自下旨来的畅快。 各处匪盗的事情,圣上统计出来之后才发现,乍一看没什么,但是整个大邑统计起来,还是一个大的数字,果然什么数字都不能统计。 “光是京城周边,就有六处,拦截的都是来往的客商,而且十分注重人选,所以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出事。” 若不是这次一时兴致来了,只怕还能够继续隐藏着。 “陛下的意思,是想要进行清缴?但是这里面肯定还分有谋害人命和没有的,若是一概讨论,未免太过。” 阿径在旁边一直听着,圣上和父亲安排着应该派谁去安置,就有了这么一个疑问。 圣上神色一顿,觉得这也是一个问题,总有些人,是劫财不害命的。 “这样吧,陛下,等到清缴之后,按照所犯罪过进行安置,若是手上沾有人命的,就流放到北疆吧,正好北疆开荒需要人。” 北疆的荒芜很大程度上,除了耕地不好,没有合适的作物,只能一复一日,年复一年荒芜着。 但是前几天用膳的时候,言芜双突然提到在海外作物中适合北疆的作物,别庄已经试种过,成果喜人,现在就是要在北疆再进行试种。 若是北疆能够自给自足,那么,朝中的压力能够缓解很多。 这件事情,自然是和圣上说过的,圣上也表示了极高的赞同。 大邑的疆土跨越幅度太大,不能一概而论,东西南北各处情况都不一样,要不然也不会分配符合当地的将领进行驻守。 “这个办法好,当时江南一批人就流放了,这次又能够增加一批,刚好到春天可以耕种,若是姐姐别庄的作物带来巨大的变化,到时候户部出钱,购买良种。” 这一次的,是圣上从私库出钱,购买种子送到北疆,全种自然是不可能,但是挑几亩情况不一样的地盘进行试验还是可以的。 “等到明年,一切都会有结果的。”战戈对于此事,自然是期盼的很。 言芜双过来的时候,这边大体的事情已经商议完了,结合调查的情况,派遣去缴费的都是圣上准备进行培养的新人。 等到朝中老的官员陆陆续续退下,加上一批大清洗之后,朝中地方官员缺失是必然的。 要不然圣上为何要加开恩科,就是为了给翰林院补充新的人进去,将已经有资格的放出来,进入朝中部门或者说安排去地方上。 “那也好,我让人之前送了一些过来,今天晚膳,就食用这些作物所做的美食吧。”言芜双对于吃的情有独钟,这些也是河间王让人送过来的,只要是海外的作物,都是如此。 当然,也有战戈派人前去拿回来的,也是为了给言芜双。 圣上一听,眼睛就充满了渴望,之前自己就有想法,但是实在是带回来的比较少。 今年似乎是海上不太平静,欧罗巴几个国家个争斗不断,来到大邑的船队有些减少,带回来的东西也是以珍珠宝石等特产为主,为了得到足够的利益。 “已经种出来了?” 言芜双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自得。 “自然,我让熟练的农人一直守在,所有的数据都记录在册,别庄的地也是分为三等,良田中等田,下等田都有试过,虽然上等田的最好,但是下等田种出来的产量也不差,至少比起现在的那些,远远超过,记录的现在还在完善,等到送过来了,给你们看。” 红薯和玉米,是这次的头等大事,言芜双肖想了很久烤红薯了,之前刚运回来也只能吃一个女子拳头大小的解馋,现在自然是可以尽情吃几个了。 至于红薯吃多了导致的问题,吃饱都是问题,还在乎这个。 “姐姐,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要不收拾收拾用晚膳吧。” 今天是初一,一大早的就开始下雪,但是言芜双眼睛没瞎,这么早用什么晚膳,嘴角不自觉的抽抽,总想打这个熊孩子。 “你要是饿了,那边糕点一直放着呢,吃点垫垫肚子吧。” 圣上只好乖巧的坐好,罢了,等会吃也是一样的。 将今天塔克公主到来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两句,言芜双看向圣上,神色越发严谨。 “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会有的,所以你要尊重自己的内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被眼前一时的情况迷惑了,以后有的是女子前赴后继,别被乱花迷了眼。” 要是后宫中的女子如御花园中的花朵一样多,只怕江南总督能愁死了。 新上任的江南总督头发还是挺多的,可以期待秃头的样子了。 “……”这是来自圣上的沉默,然后他看向正在给言芜双削苹果的战戈,眼睛骨碌碌转了半天,凑到了两人面前。 言芜双正准备接过战戈手中的苹果,就被面前突然出现的人脸吓了一跳,战戈眉毛跳动了一下,还是死死的忍耐住了。 “你这是……干什么?” 笑的有点寒碜呀,压根不像是正常人呀,言芜双忍住吐槽,没跟战戈一样呼他一巴掌。 “姐姐,战哥哥,你是怎么让府中只有姐姐一个女子,而没有那么多言官瞎说话的?” 圣上笑的十分谄媚,一点都没有骨气。 战戈和言芜双对视一眼,有些无奈的笑了,将苹果拿在手上慢慢吃着,动作格外的优雅。 “这种事情很是简单,我的所有东西都在芜双那里,所以我明确的告诉她们来到了我的府上,跟奴婢没什么区别,这样她们就不会来了。” 言芜双嘴角的笑意实在忍耐不住,偏偏圣上还认真了,点头认同了:“但是我只有江山,私库给倒是可以,就是这江山,我总不能说是谁的谁的吧?” 扶着额头,言芜双真是哭笑不得:“你给他说的真实的,不要随便说。” 孩子当真了,怎么办? “其实就是我一向冷面待人,那些女子过来之后,我只需走开,或者冷冷看一眼,她们就自己走开了,后面,也就没有这种情况了。” 言芜双在旁边认真的点头,证明战戈所说的话的确为实,圣上摸摸自己的脸,觉得这个不太靠谱。 “算了吧,就让御医对外说,我这几年身体有问题,不适宜房事。” 省时省力,还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至于能够保证多久,就看自己什么时候娶到皇后。 “那到时候就让御医这么说的,我们会帮你的。” 希望没有人怀疑,圣上是身体真的有问题。 第四百五十五章 海外作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忽悠了圣上,言芜双赶紧出了暖阁去准备膳食,欺骗孩子什么的,太过分了。 庄子上种出来的玉米和红薯产量很丰富,毕竟,只要基本的条件具备了,这两种作物基本上产量都是可以的。 “夫人,这个东西之前在大邑从来没有过,您觉得,他们会相信吗?”这里指的,自然就是那些百姓了。 言芜双走在走廊上,看着外面纷扬的大雪,心情渐渐平静。 “所以我才要让霖儿知道,只要霖儿知道了,他有了兴趣,朝臣自然会感兴趣,到时候推广开来,有朝廷的力量,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夫人说的是,倒是我愚钝了。”双双巧笑倩兮,跟紧了言芜双。 厨房中,经过言芜双的交代,准备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了,玉米面,玉米粒,红薯也洗的干干净净,放在了那里。 要不是因为现在季节不对,没有嫩玉米,要不然,也能吃烤玉米。 “这些虽然是来的新作物,但是等会儿我做的时候,你们也可以看看,剩下的一些,你们就自己用来吃吧。” 让府中人尝一尝,好歹心里有个数。 言芜双做了玉米排骨汤,玉米烙,烤了几个玉米棒,虽然有点硬,但是聊胜于无,红薯的话,最好的难道不是烤红薯吗? 虽然不是现在经过好多次改善的黄色香软,但是口味香甜,还是极好吃的。 拔丝红薯,红薯饼,最后加上玉米面条,绝配。 “你们也可以自己试试,看看能不能做出更多的方案?对了,这是玉米糖的做法,可以和瓜子仁,核桃仁等混合炒制,你们可以试试,谁做出来了,有赏。” 要给足够的奖励,才能激发他们的热情,这一点,言芜双向来贯彻的很是彻底。 让侍女将成品端着,言芜双就回去了暖阁,这些东西,暂时也够吃了,如果到时候不够,就让厨房在赶制吧。 圣上尝了一口玉米烙,瞬间就征服了他的胃口,火候恰到好处,就算不蘸酱,吃起来也是极为美味。 至于战戈,更是觉得满意,他本身就比较偏好甜食,外人都不知道,圣上还是之后才知道的,震惊了很久。 毕竟与战戈气质长相身份都相差太大。 这两样东西也是战戈喜欢的,看那神色就看的出来,很是满意。 言芜双偏爱的就是烤红薯了,掰了一半给阿径,让他好好吃。 一人舀了一碗汤,玉米排骨汤,养身的,看来,接下来这段时间,可以多熬粥,养身。 “霖儿,阿戈,这两样东西虽然好,但是也不能多吃,不利于消化。阿径还小,不要学他们的。” 一人一碗玉米面,因为是汤面,热气腾腾,上面还有两片牛肉,闻着都让人觉得幸福。 “其实还有玉米煎饼,玉米窝窝头,基本上玉米的做法和面食的做法是相似的,它也能够做很多的糕点,过几天你回宫的时候带上些,想吃的时候让他们给你做就是。” 言芜双的别庄听起来是个庄子,但实际上几乎那个山头都包含了,人数也不少,看护的人还是战戈派过去的。 这次产出有些多,送过来了也比较多,偶尔解解馋,基本上是可以到明年收获的季节。 “姐姐,别庄可不可以给皇家别庄留一些种子,到时候宫里的就可以供应了。”圣上自然是为了自己考虑的,毕竟吃为上。 “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就是了,红薯干也可以做一些,平时用来解馋。”好久没吃了,现在想起来,明明刚才吃饱了,但是现在还是想吃,人果真是贪心的。 阿径小小的打了一个饱嗝,看着面前一片狼藉,心满意足,心里却是有些可惜,自家的弟弟妹妹没有办法肠尝到,没关系,兄长会给你们解说清楚。 幸好阿径的心里是言芜双不知道,要不然,得无语好一阵。 大年初一的晚膳,虽然不是多么盛大,但是圣上表示很是满意。 快到元宵节的时候,整个京城都越来越热闹了。 府中都换了不少漂亮的花灯,言芜双喜欢一个兔子图案的,看着就觉得可爱。 “元宵节的时候,一起出去逛一逛,然后到明日你再回宫,每年能够出来玩的日子也没有几天,要珍惜哦。” 这句话,是对圣上说的,圣上在并肩王府醉生梦死的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怎么感觉,就快要到头了,心里简直就是悲伤逆流成海,无边无际。 圣上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言芜双,眼神似乎都是黯淡的:“还请姐姐不要告诉我这么悲伤的事情,这样我还能够安好的过了明天。” “你用得着这样吗?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想玩的话以后出来玩就是了,看开点,放心,只要谢家姑娘够了年岁,我就上门为你提亲,虽然你似乎用不着这个,但是好歹让人家姑娘父母安心。” 言芜双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用这件事情来提起圣上的积极性,就像是挂在骡子面前的那根胡萝卜,催促着骡子不断前进。 如果不是骡子,驴也可以。 哀怨的看了一眼言芜双,圣上强忍着泪水。 “罢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让我好好的将明天玩过了才是正事。” 等到元宵节之后,一大堆的事情又会开始,御书房的案桌有点小了,还是让人换一张大点的,免得奏折搁不下,老往下面掉。 强忍着笑意,言芜双将手中的兔子花灯递给圣上:“现在时间还早,你拎着去转一转,我去看看两个孩子。” 免得等会儿,要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对于圣上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 圣上带着魏公公在府里转悠着,现在已经是夜晚了,晚膳刚刚用了不久,正是适合散步的时候。 “魏大伴,你在宫中待了多少年了?” 魏公公亦步亦趋的跟着,声音带着苍凉:“奴才六岁的时候进了宫,如今已经是二十多年过去了。” “那,宫中的事情你都知晓一些吗?”圣上也是随口问问,就像是聊天一样,前朝往事,也只有圣上能够如此自在的说起来。 “陛下,在这宫里,奴才幸运,刚进宫不久就拜了连公公为师父,司礼监也待过,宫中明里暗里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后来又幸运跟了陛下,只是宫中已是物是人非,有些事情也就没了必要。” 几句话道尽了他几十年的岁月,但是其中的种种辛苦确实不足以提起,在那皇宫之中,他是无比幸运的一个,若不然,只怕如今,姓名都不知在哪里。 圣上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感觉,就像母妃的事情,他明知道不对劲,但是却只能够当做不知道,那是父皇所做的决定,终究是不可追回。 依照他对母妃的理解,若是知道自己能够登基,只怕母族根本压制不住。 子弱母壮,对于皇室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宫中如今虽然清净,但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真是像以前一样,只怕这宫中依旧是一所囚笼。” 想进去的人进不去,想出来的人出不来。 魏公公紧跟着,未敢多说,一直伺候在陛下身边,对陛下了解尚且是一回事儿,该说的不该说的,他自是清楚。 “你觉得为何对并肩王府只有姐姐一位夫人?” 魏公公虽然不知为何陛下会问起这个,但是陛下竟然问了,他就要回答。 “奴才觉得,一是因为并肩王对长公主情根深种,其他女子入不得眼,这二来,长公主也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有这样一位夫人,足以慰藉余生。” 这话说的讨巧,圣上听着自然高兴。 “你倒是会说话,你觉得以后后宫若是只有一位主子,朝臣会不会反对?”这话也就是四下无人之时,陛下随便说说。 魏公公心神一动,隐约猜出了陛下为何会这样问。 “后宫是陛下的后宫,所有的人自然是陛下愿意的,朝臣哪里有质疑的权利,况且就算有朝臣反对,几位大人也不是吃素的。” 至于是什么样的女子,引起圣上这样的心思,魏公公一句话都不曾多说,说话也要说得恰到好处。 说话之间,正好走到了竹园,隐约传来竹叶沙沙的声音,估计是食铁兽正在玩耍。 圣上也未曾下去,现在正是大雪纷飞之时,在走廊上看看也就是了。 “有时候朕何其庆幸,上位之时虽然艰难,但并未是先皇登基时的艰难,又有几位大人相助,朝中权力也在慢慢收拢。若是不做一个好皇帝,只怕以后到了地下,也是愧对列祖列宗。” “陛下英明,如今的情况正是适合陛下大展宏图之时,奴才也必定紧紧跟随陛下的步伐,倾尽全力伺候陛下。” 若是这个时候不表达自己的忠心,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魏公公这个机灵的,自然是不会错过。 圣上趁着今晚无人打扰之时,发出感慨,内心之中所坚定的东西,生根发芽,终有一天会成为参天大树。 有什么样的陛下,就有什么样的朝臣。 历朝历代若是英明的陛下,千古能成也是层出不穷,而那个朝代也终将被历史记住,成为历史画卷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四百五十六章 偶遇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在许多人的期待中,元宵节终于到了。 京城的元宵节格外的热闹,还有放河灯这个最浪漫的仪式,祈求姻缘,祈求国泰民安…… 言芜双,战戈,阿径和圣上,带着一众人低调前往,至于路边有多少人是保护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旁边买糖葫芦的英俊小哥,言芜双微微挑了挑眉,这个看着有些熟悉呀,前几天一直站在圣上身后的,禁卫军的人。 “这条街有多少人是禁卫军的?” 一路过来,言芜双见了好几个,原本那几人看起来格外不认真,被言芜双看过之后,立马开始吆喝,瞬间融入了角色,真是敬业。 战戈自然将一切情况收入眼底,笑意隐隐约约也浮现出来:“一半都是,为了防止万一,禁卫军中,也有会各行各业的。” “这么厉害。” “身在天子身边,自然是要精通多重事情,外出打探情报之时,多重身份,更是能够以防万一。” 这种情况,显然战戈已经见识过了,面色不对,安如山。 言芜双瞬间明了,跟在两人身后的圣上摇着折扇格外悠闲,一身锦衣玉带,明显就是哪家的富贵公子,看什么东西,都带着好奇,似是顽皮的孩子。 “这个样子要是让百官看见了,估计有些人又要高呼陛下注重礼仪。” “圣上还未长大,很少出宫,看见这些也正常,要是于理不合,我和盛王就不会同意。”并肩王,也有监督圣上职责。 “那倒也是。”今日时节,路上带着面纱的年龄女子也是众多,言芜双一路过去,见了不少认识的姑娘,各种花式的冬裙像是这街上盛开的花,别具风采。 说话的功夫,跟在圣上身后的侍卫手上,已经拿了几样东西,做工有些粗糙,但是样式新颖,是圣上喜欢的物件。 如此孩童心性,战戈也未曾阻挠。 言芜双倒是来到街上次数多了,新奇的东西倒是看的极少,一双妙目潋滟生花,虽未戴和身份相关的物件,那一身气质,已然是不俗。 前方过去一行人,言芜双顿时有了兴致,向战戈耳边靠了靠:“你说,我要是将雪儿诓骗过来,霖儿会不会很高兴?” “会。”芜双想做的事情,战戈自然应允。 战戈给了墨商一个眼神,看着旁边摊位上面的糖人,有了兴趣。 “公子不若过来看看,让这位老者给你做一个?” 圣上看着在老人手下快速成型的兔子,兴致勃勃:“好呀,哥哥,你想要什么样的?哎,姐姐呢?” “公子看看自己喜欢什么,芜双去旁边买点东西,马上就过来了。”三言两语之间,战戈将圣上安抚住了。 而这边,言芜双带着双双和几个侍卫走向了那行人驻足的地方,笑眯眯的停住了步伐。 “雪儿,好巧。” 为首的几人转过身来,正是谢家三位公子小姐,谢鸿宇,谢丹雪,谢晨宇,还有一位是谢鸿宇的妻子。 “见过……”几人一惊,正打算行礼之时,被言芜双岔了过去。 “刚好遇见,就过来打招呼,夫君在那边的摊上买糖人,今天很是热闹,雪儿可有兴趣,陪我一起。” 言芜双目光笑意清浅,唇角微微弯起,一派温柔娴静。 谢鸿宇和谢晨宇相视一眼,想起父母之前交代的话。 旁边的谢齐氏微微颔首:“既然如此,就劳烦小姐了。” “无碍,等会我会让人送雪儿回府的,不必担心安全。”这个谢齐氏,倒是有几分意思,怪不得,会成为谢家长媳。 谢丹雪自然是愿意的,只是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弟弟,就有些心软,言芜双建议道。 “不如小宇也跟着一起去吧,阿径也在,正好你们两个一起玩,就不会觉得无聊了,和大人一起玩,多少有些无趣。” 谢晨宇星星眼眨呀眨,谢鸿宇就有些受不住了,摸了摸弟弟的头,带着几分无奈:“如此,就麻烦小姐了。” “告辞。” 等到重返糖人摊上时,圣上正拿着一条龙形的糖人看的高兴,至于战戈,原本是打算不要的,正好看见言芜双,向老人指了指,点名要一个和言芜双相似的。 老人显然是见多了这种场景,眼前人看着贵重,但是这心思,还是和那些年轻人一样。 “那位姑娘是公子心慕之人?”老人家笑的慈爱,手中动作一点不慢,就是言芜双被风吹起的长发,也描绘的栩栩如生。 战戈微微摇头,笑容却轻轻舒展:“那位,是我的妻子。” “公子好福气。”这样的女子,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等,目光平和,对于往来之人,毫无轻贱之心,就是旁边的姑娘,也是气质优雅。 “正是。” 言芜双停了脚步,圣上正好看过来,顿时耳垂就悄悄红了起来,不知是怎么想的,将手中的糖人递给了谢丹雪。 “给你这个。” 谢丹雪手中被塞了一个东西,惊讶的看了过来,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没关系,给你了你就拿着吧,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今天回去估计会买很多东西。”毕竟,有一个看什么都觉得新奇的圣上,这种情况,很正常。 “谢谢……公子。”谢丹雪握紧了手中的糖人,笑的可爱,露出了两颗兔牙。 两人对视着笑了起来,言芜双只想扶额叹息,这两个傻的,要不是这边被围的紧,只怕看热闹的人只多不少。 战戈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糖人,穿着斗篷的少女,看着就觉得想像。 墨商就一个银角递给老人:“不用找了。” 一行人向望月湖而去,言芜双手中拿着和自己相像的糖人,不忍心吃下去,以前自己并非是没有买过糖人,只是没有见过如此精美的,还是战戈送的。 身后圣上和谢家姑娘相伴而行,圣上手中拿着一把玉扇,谢家姑娘手中拿着龙形的糖人,耳朵皆是悄悄红了,似乎是碰见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再后面的,就是阿径和同龄的谢晨宇了,两个小孩手中拿着兔子和豹子,笑的可爱,平日里的沉稳皆是不见。 围在几人身边的,除了圣上的人还有战戈的人,层层把守,以防万一。 即便是一路有官员贵妇看见,也只能僵硬的转开目光,陛下年幼任性,并肩王和荣安长公主“助纣为虐”,他们最合适的,还是看不见为好。 望月湖,虽已是夜幕降临,玉盘高悬,这边却是格外的热闹。 光是湖水中浩浩荡荡的莲花灯就是让人侧目,更别提,时常驻留在湖边的人。 京城京营的人也派人在湖边四处巡逻,以防止意外情况的发生。 京营是负责京城巡防的总称,总督如今战戈代领,旗下分为四大副领,负责京城四块,没有要事,战戈都不必去。 禁卫军如今负责皇宫安危,圣上乾清宫一带,由徐戎亲自负责,分工合理,责任明确。 早早就有人清理出一块地方,专门让人候着。 “公子,小姐,这是花灯,特地让人做的。”魏公公也换了一身打扮,就是嗓音还带着几分尖细。 言芜双拿着毛笔,仔细想着祝福,战戈看了一眼,大概猜到了言芜双写的是什么,嘴角含笑,写着自己的。 一时间,倒是热闹中难得的安静。 “小宇,你写的什么,这是我写的。”阿径很是大方的将自己写的和好友分享,上面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忌讳,廖廖几行字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好好习武,保护母亲和弟弟妹妹,保家卫国。 谢晨宇顿时明了,将自己写的给阿径看:“我也没有什么,就是希望能够让姐姐找到好姻缘,父亲官场坦荡。” “挺好的。”像是对照完正确答案,两个小的纷纷点头。 言芜双看着,不自觉就笑了出来:“你看他们两个,真是有意思。” “小孩子,天真一些无可厚非。”战戈伸手,小厮将毛笔接过,战戈则是一手拿着河灯,一手扶着言芜双。 这块台阶直接延伸到湖面,之前有人清理过,没有碎冰,但是为了滑倒,更加保险一些。 言芜双的披风长摆被双双小心捧着,防止掉落地上,沾染尘土。 “今年希望熙儿和舞儿能够健健康康,平安长大,大邑昌盛,国泰民安。”看着手中的河灯顺着水流渐渐远去,言芜双心里默默念着。 战戈的河灯和言芜双的紧挨着游走,愿芜双快乐,孩子平安,大邑昌盛。 两人的衣衫都是用一样的料子做的,在烛光映衬下,偶尔划过银色的光,那是衣裳里嵌入的银丝,由手艺精湛的绣女悉心制作。 这边的夫妻两已经是多年情分,细水长流的感情渗透在岁月的河流中。 而在旁边,圣上的河灯也缓缓的飘走,与之相伴的,是谢丹雪的河灯。 “公子写的是什么?”谢丹雪看向圣上,有些好奇。 “觅得良缘,国运昌隆。”有小有大,圣上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谢丹雪的脖颈都有些泛红,突然觉得那话不应该问,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安静中带着点甜丝丝的感觉。 第四百五十七章 海匪上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倭国海岸,龙青杉看着渐渐远去的船队,缓缓松了口气。 “将军放心,都让人盯着呢,他们不会知道。”今天这批矿石送入京城正好是春暖花开之时,到时候正好让私库再丰盈丰盈。 “那就好,在其他地方有没有发现类似的?这些大名真是有意思,巴掌点大的地方称王称霸的,也好意思打来打去。” 这点,龙青杉说的格外讽刺,见识过大邑的浩瀚疆土,倭国这点地方,真心入不得眼,当然,人是有毛病,但是这东西是无辜的。 金矿银矿什么的,正好适合给大邑的发展添砖加瓦,也算是倭国的贡献了。 副领深表认同:“将军说的是,这区区倭国,比不得我大邑,与其有这心思打来打去的,还不如赶紧去找合适的地方。” 种地的地方也是极小,养活这么多人也亏是海中的游鱼了。 两人带人回到了临时搭建的地方,这里虽粗陋,但是也值得。 “让人给他们送点东西过去,军中淘汰下来的刀剑送过去一些算作是心意,这里的银矿再过半年就差不多了,新的地方得赶紧探查出来,来一趟不容易,好歹挖干净了再走。” “将军放心,一定安排妥当。” 这人基本上都是从东海军队中调度过来的,还有一队是从京城来的,里面有探查矿脉的顶尖人物,皆是陛下信任之人。 龙青杉以礼待之,相交良好,没有什么矛盾。 “等到再回去,我们也能够发一笔,总比守着东海,无所事事来的强一些。”龙青杉也是为了攒一些家底,家里人多,也不能事事依靠父亲,总得为自己谋生路。 陛下让人送了私信,这些所得有两成用来打点,如何分配,看龙青杉如何安置。 这样的一个决定,圣上收获了钱财和名声,下面也是满意,君臣关系稳定,非常合理。 估计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由禁卫军乔装打扮押运,东海水军合作的船队在快靠近岸边的时候被一伙海盗拦住了。 此时正在船上歇息的是河间王第五子龙青煊,禁卫军这边则是安远侯幺子陈庆,文官这边则有一个是向圣上禀告最近情况的万俟尘。 侍卫禀报之后,几人都有几分沉默。 万俟尘看了看海图,他们这次为了能够尽快回到京城,海上航运时间更长一些,这边过去,陆路走上两天就能到京城,这边防守的同样是河间王府。 只不过,附近几个海岛听说有海匪停留,之前没有走过,没想到第一次就碰到了。 “龙将军,陈将军,这伙匪盗应该就是这块最大的一个团体,之前偶尔和并肩王殿下交谈的时候听过。” “最大的?那就是最有钱的?”这句话,龙青煊说的意味深长。 虽有些粗俗,但是话说的没错,万俟尘依旧笑的柔和:“不如我们顺道进行清缴,还能够得到不少。” “此言甚合我意,这样,外面先劳大人看护着,我和龙将军商议如何行动。”陈庆也是赞同。 万俟尘披上披风出去,为了保证运送银矿的紧密性,这几艘大船皆是做过伪装,但是坚固性,压根不是对面那几艘年态久远的船可以比的。 “对面不知是何方的壮士,我海运归来,还请行个方便。”万俟尘说话声带着几分江南的感觉,对面有几人当场就起哄开来。 万俟尘长相也是极为入得了眼,要不然,也不会晋升如此之快。 听到对面的话,万俟尘嘴角笑意更深,熟悉的人看了都想打个激灵。 本朝对于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虽不是主流,但是也未曾明确制止,有些人也是有这样的爱好的,尤其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海匪。 只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万俟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身上,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 正好此时,龙青煊和陈庆走了出来,虽未着铠甲,但是通身的气质明显就不是普通人,纵使有些人察觉出诡异的不对劲,也抵不过大部分人的起哄。 结果,可想而知…… 圣上接过纸条,三两下看完了上面的内容,顿时笑的无奈。 “清缴海匪,给陈庆和龙青煊记上一功,万俟尘也不能落下,魏大伴,看六部之中有什么空缺,朕觉得这个万俟尘堪当大用,等到倭国事宜完毕,正是时候。” 这么多事情,圣上屡次派遣万俟尘出马,未尝不是这个心思。 “来人。” “陛下。”一道身影静悄悄的跪在了御书房中间,正是皇家影卫。 “你派遣几个人,带着令牌,私下前去调查这些海匪都和谁有关系,若是想要借助河间王府的力量,也是可以的。” 说着,旁边的魏公公将一枚令牌递了过去,竹一接了过来,恭敬颔首。 “这是从中搜查的册子,过两日为首的海匪会被押送进京,你们也需快一点。”正好一网打尽,圣上才不想继续拖延。 “是,陛下。” 接过册子,竹一隐去身影,仿佛从未出现过,圣上将百官的名册翻出来,对着册子看着。 给竹一的自然是誊抄的册子,原来的圣上拿着,需要仔细辨别,朝中也是时候动一动了,省的自己想做个什么事情一大堆人反对,真是没意思。 旁边的小碟子上,是玉米糖还有牛轧糖,言芜双让战戈顺带送进来的,甚合陛下心意。 偶尔吃一颗,心情舒畅,批阅奏折都多了几分欢快。 战戈则是前往御书房一趟之后,快马加鞭带人前往了海边。 清缴海匪所得的东西还需清点,这次有并肩王压轴,圣上倒是想要看看,谁还敢如此大的,扣下这些东西。 主要这里面的一些东西是朝廷分发的,比如沿岸海防的将士令牌。 至于金银珠宝,古玩古画,布帛香料,玉器等等,皆是有,最后搜集完毕的时候,就是万俟尘,都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 战戈来的很快,带领的禁卫军皆是圣上派遣的,外加自己的几个影卫,水军自然是从河间王府借的,以利益承诺,自会应允。 这种事情,不稀罕。 “殿下,这些是为首的海匪头子,这些东西是清缴所得,只是还未清缴完,据说还有几个头子带领海匪在四处海岛上,与几处官府商人皆是有勾结。” 这些东西是龙青煊递过来的,对于这些事情是否会牵扯到河间王府,龙青煊没有那么大意,河间王府管束严格,圣上定会体谅,牵扯到一二的人,压根接近不了核心。 战戈接了过来,红底黑面的披风被海风吹动,飒飒作响。 “你们先进行你们的任务,这几个海匪头子先留在这里,那几人先压回去,有个交代,个中缘由,本王会向陛下呈奏的。” 若是这边有所耽搁,倭国那边情况便会拖延,这也是圣上赶紧让人前来的重要缘由,还要向百官交代一下,为何会有这几艘船出现,费脑子呀。 “是,劳烦殿下了。” 万俟尘终于松了一口气,审问这种事情,不是他这种文弱书生能做的,还是交给会做的人吧。 “无碍,这次回去多休息几日。”新春之时,这些人都是留在倭国,一直没有回来。 送走万俟尘等人之后,战戈立马带人搜查附近几座海岛,除了查抄出的赃物之外,还有不少女子。 这些女子大部分都被关了起来,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形销骨立,瘦骨嶙峋,看着就觉得可怜。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今生无缘得报,只愿来世能够报答。”为首的一个女子骨子里依旧带着温柔气息,就是目光逐渐坚决。 不待战戈说什么,直接从那崖上跳了下去,后面不少女子行礼之后,跟随着跳了下去。 大海何等波澜壮阔,女子犹如羽毛一般轻盈,坠落下去不见任何声响,就被海浪卷走,沉入了海底。 战戈神色冷硬,双手紧握成拳,最后,在那块立了一个墓碑,无名,只为了祭奠壮烈身死的女子。 还有的女子有了孩子,不愿意舍下孩子去死,战戈就查明之后,让人将她们送去了之前的那座岛屿,所住的都是因为海匪劫掠没有办法回去的女子。 终究是海匪的过错,怎么能够让他们背负,这样的伤痛,唯有时间才能够慢慢抚平。 顺便,每个人送了一点银两,反正都是海盗劫掠的,给出去也不心疼,统计下来给圣上看看就行,以圣上的名义造福子民,好事。 等到几座岛屿清空之后,派遣水兵进行驻扎,这里可以作为商市,来往的海外商人那么多,有利可图。 随后,以安城江家带头在这里建造街市,用来交易,越来越多的人也聚集了过来,这里后来成为大邑重要的税收来源之一。 至于有多少人是圣上的,那就有待考证了。 钱多不愁。 等到所有的边防安排好之后,战戈这才带队回归,朝中的纷纷扬扬只用一个箱子一本册子封住了嘴。 这个时候,战戈无比同意圣上的话,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给上朝的时候多点朝气。 第四百五十八章 悠闲悠哉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并肩王府,言芜双送匆匆回来的战戈离开,等到人走远之后,这才回府,大门关闭,护卫严守,防止外人踏入。 元宵节已过,上朝已经恢复正常,半个月上一次早朝,商议国中大事,至于平时的事情,呈递奏折就可以了。 大邑此时虽然没有内阁,但是至少也是有过的,不过是因为种种原因不在合适就废除了,圣上如今却是想着重开内阁。 言芜双也入宫商议过,此事固然有利有弊,就要看是否合适,若是可以,言芜双必定鼎力支持。 “夫君这一去,怕是得半个月一个月才能归来,府中的安危定要百般注意,防止有人趁虚而入。” 战伯等人领命,负责府中护卫的是墨冷,一个仿若冰块的男子,言芜双也很少见,但是极为靠谱。 “夫人放心,将军离开之前,已经嘱咐过了,府中会多加戒备,昼夜不停,夫人一切如常,不必忧心。” “那就好,特殊时刻,就辛苦你们了。”言芜双决议,最近府中伙食还是好一些,春天马上就来了,每人多制两身衣裳吧。 这几年的时间,阿径长的很快,新年刚过,九岁的阿径个头已经有言芜双肩膀了,怕营养跟不上,言芜双只能让厨房多弄些补品给阿径了。 “知道你喝骨头汤喝腻了,那就多吃点药膳,每日水果要吃够分量,锻炼要量力而行,若是身体有什么不舒坦,要及时过来告知我,知道吗?” 战戈没在,桌上都有些空荡荡的,幸好还有阿径。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虽然阿径远远不够吃穷王府的,但是也能够看的出来,饭量比起之前,只多不少。 将一碗药膳送到阿径面前,看着他慢慢吃下,言芜双变着法的做,就是为了让阿径能够吃下。 “娘放心,我会好好吃的,骨头汤也挺好喝的。” 腻是有点,但是府里做的好吃呀,总比阿宇他们好些喝的都是黑漆漆的药,每次听到自己吃的,羡慕的眼神就让他很是受用。 “这几日,上下学路上都要注意安全,每日让人送你前去,晚上接你回来,不要觉得麻烦,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阿径虽习武,但是要是有人想要做点什么,还是会从阿径这边着手,言芜双不得不防备这种事情。 “是,娘。”这点事情,父亲出门的时候都说过了,弟弟还小,自己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责任重大。 桌上摆的满满当当,最后都吃个干净,言芜双没什么胃口,看着阿径吃的好,也忍不住添了一碗饭。 虽新年已过,但是空气中充斥着的冰冷依旧弥漫着,暖阁温暖如春,言芜双正在给孩子制作春衫。 阿径的特地做大了一点,防止春天穿不上了,颜色挑了浅绿色,浅浅的近乎白色,显示出少年郎的气息来。 两个孩子的简单,言芜双就是在他们胸前绣图案,舞儿是几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熙儿则是一只正在舞动的麒麟。 刺绣名副其实的慢工出细活,言芜双逐渐喜欢上了,尤其是在怀孕期间,可以分散注意力,时间久了,手艺也就熟练了。 勋贵家的子弟也能够科举,但是看阿径,是想走武官的路子,虽有些危险,但是言芜双一贯支持。 “院里说二十多日才上学,这几日就留在府里了,娘,熙儿和舞儿什么时候会走路?” 要是会走路了,他就能够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了,京城那么多有意思的地方,他们还没有去过呢。 “走路?等到过周岁了才要学着走路,以后就是吐泡泡,啃脚丫子,翻身,打滚。”小孩子,总是会折腾。 阿径听着微微震惊:“脚丫子?” “小孩子的脚丫子香香软软的,这种本能控制不住,你小的时候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啃脚丫子这种行为肯定是有的,你以后看着就知道了,很有意思的。” 言芜双见过的就只有一个,就是如今的盛王世子,弟弟龙潇。 “你喜欢绿竹还是苍柏?”言芜双打算给阿径外衫下面绣图案,如今正缺一个图案,不知锈什么比较合适。 略作思考,阿径提议:“绿竹就挺好的。” 苍柏叶子太小,绣起来太麻烦,能够方便一些就方便一些。 旁边双双将丝线整理完毕,绣图不可能说绣就绣,自然得先画好画,规制好大小,才能够上手。 阿颜如今基本上都是陪在两个孩子身边,虽说这两个小的对阿颜接受也多,但是最喜欢的就是言芜双了,下来就是战戈,盛王府和魏国公府的都认识,抱着也不会哭。 对于圣上更是乖巧,圣上只要见一次,身上的玉饰就少几件,毫无疑问,都在两个孩子身上。 攒身家就是要从小开始,刚过来穷的一批的言芜双,对于这两个孩子甚是羡慕,以后嫁娶总是不愁的。 阿径捧着一本兵书,安静中带着几分闲雅。 言芜双和双双商议着什么,窗户下面的梅花被风吹动,清香袅袅。 几位守将之中,目前只有河间王府的还驻留在京城,河间王世子已经和妻子返回了驻地,河间王和王妃还在京城,放心不下怀孕的女儿。 物以稀为贵,家里那么多儿子自然不值钱,当初青黛郡主成亲的时候,半个王府都快陪过来了,要不是家底厚,只怕河间王本人都要去海岛上清缴几窝海盗发家了。 言芜双只要去魏国公府,必定能够见到河间王及王妃,要不是与礼不合,都想要住在这里了。 “王妃放心,陛下那边,我会提议两句,王妃就在京城,直到阿黛平安生产。”只是河间王本人,定然是不能的。 “如此,就多谢了。过几日,王爷就启程前往驻地,不会耽搁任何事情。”这也是河间王府的态度,托付言芜双带到。 言芜双微微颔首,看着面前柔弱娴静的王妃,眸光平和:“阿黛身体调养的极好,有亲人在,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王妃也要放宽心。” 魏国公如今教导阿径习武,含饴弄孙甚是自得。 如今,也是经常陪着河间王闲聊,因不能饮酒,魏国公府茶叶用品急剧上升,言芜双偶尔知道,让人送了一批过去。 皆是上等的好茶,有些来自江南,更多的,则是圣上御赐的,毕竟,圣上登基几载,不能饮茶,放着也是糟蹋,都用来赏赐了。 青黛面颊长肉了,丰腴了一些,但是走路起来还是格外利索,习武之人,不拘小节,故而,徐戎经常忙上忙下的跟着,对外应酬都少了很多。 河间王府表示,很是满意,这样的姑爷,打着灯笼都难找。 “阿戎也辛苦了。”客气话还是要说的。 魏国公看着正在削苹果的徐戎,笑容隐隐出现:“应该的,阿黛辛苦,自是要体谅,这一胎,若是个女孩,便是极好。” 整个魏国公府,拿出族谱往上翻,都没几个女儿,兵戈铁马之气甚是浓厚。 一听这话,河间王更是放心,瞅瞅,女孩都喜欢,不担心,要是个男孩,自然更好,当然,女孩也好。 就是魏国公府如今一脉单传,如此考虑也是为了女儿着想。 “若是像长公主那样,更好。”儿女双全。 魏国公对于这个,看得开。 “看缘分,不过,也辛苦,阿黛身体调养辛苦,如今已经很满足,我们所求不多,孩子高兴就好其他的,都好说。” 言芜双将食盒中的糕点拿了出来,放到碟子中,推到青黛面前:“解解嘴馋就好。” “谢谢嫂嫂。”青黛笑的见牙不见眼,乖巧的吃着,满意的神色都舒坦起来。 “阿戈还得一段时间,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差人过来说一声就是。”魏国公夫人隔几日会去一趟并肩王府,为了看望两个孩子。 至于宁瑶儿,最近身体不太舒坦,言芜双去看过两次,后来就不让去了,怕给两个孩子带上,小小的盛王世子如今都是奶娘带着,盛王本人殷勤的陪伴王妃。 “师娘放心,会照顾好的,阿径可比我用心多了,府里事情井井有条,不用费心。”言芜双嫁入并肩王府的时候,那时候还是征北大将军府,就设定了一套方案。 人员牢靠,一通下来,格外顺畅。 魏国公夫人看着正在回答河间王和魏国公问题的阿径,笑的更加舒畅。 “这孩子,作为老大,最是能够让人放心了。” 战戈外出,阿径课程就有可能耽误,魏国公自然就接了过来,河间王纯粹就是无聊,逗逗孩子罢了。 “圣上的婚事如何处理的?”对于圣上对谢家姑娘有意的事情,知道的人只多不少,魏国公夫人也是略知一二。 “过上几日,去青龙寺一趟,请普惠大师对外说几句,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朝中那些人想要以此做文章,也要看看陛下是不是好拿捏。” 说这话的时候,言芜双眉眼染上几分戾气,一时让河间王都侧目,怪不得是长公主,的确是有先皇后典范。 第四百五十九章 巧对“逼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果然,过了几日,朝上有言官旧事重提,言及圣上已经十七,就算不着急封后纳妃,也要有美人服侍,开枝散叶,当为正宗。 这日,宰相竟然出来了,身穿官服,手拿玉如意,宰相大人格外大气。 “青龙寺普惠大师言及,陛下弱冠之前,不宜成婚,与女子亲近,更是不可,恐伤龙气,有伤身体。江湖上有名的神医莫问也曾入宫诊治,证明此话正确,尔等可是要让陛下有殇?” 这话一出,那些叽叽歪歪的都住嘴了,圣上十分满意,不动声色的擦掉嘴角糕点渣子,小小的打了一个饱嗝。 “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以后休要再提,弱冠之后再议。”能清净几年,正好到了弱冠,皇后也就到了手里,到时候谁还敢多说话。 “谨遵圣旨。” 商议了其他事宜,圣上宣布退朝,将宰相请到了御书房,换掉了龙袍,着一身青衫而来,青衫上游龙戏水,甚是生动。 “宰相不必多礼,今天的事情,朕还要多谢你。” 战戈不在,盛王不上朝,其他人说话没有这样的分量,要不然,也不会专门让宰相来说。 “陛下不必客气,是臣应该做的。”能够被圣上继续托付重任,这说明他依旧是被圣上信任的,这是好事。 请宰相过来,自然是有一些事情需要请教的。 “南边海盗一事之后,那块地方朕欲设立互市,与来往欧罗巴商人交易,安排守卫,如此也好过为海匪占领。” 大邑的地图放出来,圣上指着这片海岛说道。随后手指上移,指向了北疆一块。 “北疆和蛮族匈奴交界之处,设立互市,只要有了彼此共同的利益,就算以后有所冲突,他们也会三思而后行。” 宰相知道一些的圣上的心思,既然已经登上了这个位置,就要做一些于国于民有利的事情,朝中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怎能甘于守成。 “若是开立互市,不仅能够带来极大的利益,而且有了共同的牵绊,陛下此举,圣明。” “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对了,朕欲重开内阁,一来方便对于诸多事情进行商议,二来能够防止专断进行的偏颇。不过,所选之人皆是德高望重,一些辅臣可让青年俊才担任。” 几次科举下来,前三甲也有了一些人才,总不能一直待在翰林院长蘑菇,还是要多拉出来溜溜,这样才能有所重任。 这种事情,宰相自然是要带头的,要不然,圣上也不好直接决断。 “陛下,若是这样,内阁权力是否和六部有所交织?”宰相明白了圣上的意思,内阁之前又不是没有设立过,只不过是因为种种的原因取消了而已。 “所以还要有所规划,这就要劳烦宰相大人多做思考,于国于民有利。”圣上甩锅甩的痛快,至于宰相会是如何周转的,圣上表示,不在自己思考范围中。 既然圣上态度坚决,这件事情细细考虑之下,利大于弊,宰相也就没有拒绝:“遵旨。” 宰相离开之后,圣上拿起战戈送过来的信,眉头慢慢拧紧,旁边的纸条上,是竹一呈回来的信,上面牵扯的人竟然有这些。 “将六部所有的名单官职呈上来,大理寺,禁卫军,京营,司礼监都呈上来。”圣上声音平静,魏公公心里却是波浪翻滚。 看来这次,是要出大事了。 御书房一如既往的安静,安静中带着诡异。 皇家地牢,淡定如同怀远郡王心神都有些崩溃了,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就算是饱受训练的探子都待不住,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怀远郡王。 至于兵部尚书莫修,自从猜测出一些事情,他就越发沉默,平日里用膳也用了,该吃吃该喝喝,半点不耽误,但正因为如此,才越发的诡异。 “本王要见圣上。” 怀远郡王看向旁边的守卫,瘦的有些脱像的脸不复最开始的俊美,眼眸深处仿佛有一团火在不停的燃烧着,支持着他最后的生命力。 对面牢房的莫修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闭上眼睛继续睡着。 “陛下已经下旨,夺了你的封号和封地,如今,不过是个平民。皇家的姓氏已经不适合你,所以你的名字叫宁怀远,随太妃姓。” 怀远郡王的母妃就姓宁,当年的后宫之所以能够那般波澜壮阔,也有他母妃的功劳。 其实在年初祭祀祖祠的时候,圣上就有这样的决定,不过是一时疏忽,忘记通知怀远郡王了。 “他龙霖怎么敢?” 怀远郡王……额,不,宁怀远气势汹汹的看着守卫,但是因为整个人瘦骨嶙峋的,倒是没有了那份气势。 守卫依旧淡定:“直呼圣上,视为大不敬,等到禀告圣上之后,再做决定。” 当然,既然已经是平民了,那平民就没有见圣上的权力。 “等到陛下想见你的时候再说吧,这里什么东西都伺候着,安心待着吧。”虽然他也觉得圣上一直将人关在这里有些疑惑,但是那并不是他可以质疑的。 怀远郡王之所以野心勃勃,是因为他也是皇家血脉,但如今,要是他的姓名从皇家族谱中出去,那根本没有理由去争去抢。 “宗室……” 对了,这样的事情,宗室是同意的,如今宗室的代表正是盛王,盛王和先皇亲近,对于如今的圣上也是恭敬。 满面的颓然,精神加上现实的压力,终于将宁怀远压垮,有时候将一个人遗忘,远远比惦记更加让他崩溃。 至于莫修,默默的翻了一个身,面朝墙睡了过去,习惯了还挺适应。 最底层,绝望的感觉一直笼罩着。 青龙寺,普惠大师为圣上所说的话,引来了一批人意图破解。 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自然是要本人来说更加有信服度。 圣上要是弱冠之前不想要选妃,那自家的女儿岂不是就耽误了,这次不要紧,自己大好的前程也就耽误了。 等到三四年之后,那时候自家女儿定然是不合适了,真是让一批人愁死了。 言芜双来到的时候,看见了僧人手中一摞的请帖和信件,嘴角忍不住带了几分讽刺。 后宫和前朝的确是息息相关,但要是圣上大权在握,又不贪恋美色,后宫对于前朝的影响,可就没什么了。 如今几大重要的官员皆是没有适龄的女儿,想要从中找事的,就是一些小鬼。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这些请帖和信件会怎么处理?”言芜双走了几步,看向僧人。 僧人一看是熟人:“阿弥陀佛,长公主,方丈说这些都给烧了,不必往他那边送了,已经送过去很多了。” “既然这样,这些不妨让我带走吧,有一些事情我要查一下,或许用得上。放心不会牵连到青龙寺身上,更不会牵连到普惠大师。” 看出僧人面上的为难,言芜双补充了一句,笑意盈盈,甚是温和。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僧人自然是同意了:“那就交给长公主了。” “多谢。”让小厮将信件都送到马车上去,言芜双带着阿径前往大殿。 今日前来,有两件事情。 其一就是长明灯,其二就是带阿径见他的父母,这是言芜双的承诺。 战戈还有几日才能回来,京城中春天已经悄悄来了,今日阿径穿着的,就是言芜双亲手做的春衫,不过是外面批了一件披风,防止着凉。 “阿径是否听说过这样一件有趣的事情?”今日的青龙寺很是清净,来的人也很少,是言芜双特意挑选的日子。 跟在言芜双身旁,阿径疑惑:“娘说的是什么?” “那还是前朝的时候,太子选妃,却不愿意娶那女子,于是皇后假口属相不和,不宜成为太子妃。谁料到百官中有人请了一位得道高僧,言明可以再挑一位女子化解属相,于是太子一娶两女。” 这个事情听起来搞笑,但是背后却是带着满满的心机。 阿径眉头微蹙,顿时明了:“这也是为什么娘要过来青龙寺吗?” 言芜双微微摇头,胜券在握。 “并不是,普惠大师是当世得道高僧,又有神医断言,再怎么有心机的,也只能从他们二人身边下手,但是前者在青龙寺,后者又在魏国公府,岂是他们轻易能够接触到的。” 至于打算从言芜双这边行动的也并不是没有,只是言芜双一概推了就是,身为荣安长公主,并肩王妃,她有这个权利。 “真是聪明。”阿径言语带着钦佩。 言芜双习惯性的揉了揉阿径的头顶,越发优雅:“今日前来也是要看一看莫夫人的状态,莫修被关在皇家地牢之中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估计还要再关一段时间,莫夫人不知是何打算。” 季月在青龙寺待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有言芜双派人守着,但是她的亲人却一次都没有过来看过,此事委实有些奇怪。 虽然她行事有些冲动,但是并不是没有脑子,仔细想一想,大概就会知道,有些不对劲。 身为莫修的夫人,同床而眠几十载,言芜双不相信,季月什么都不知道。 很巧,战戈和圣上也不相信。 第四百六十章 爱情让人盲目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如今,莫家的两个女儿都已经不再京城,圣上也轻轻放过了此事,一个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一个是安城仅次于江家的徐家,只为了两个出嫁的女儿,不值得。 估计季月根本就不知道此事,或许不知道,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让墨平陪着阿径去后山祭奠舒家夫妇,言芜双带人去了那座小院。 许是因为春季到了,原本荒芜的院子多了几分生机,言芜双进去的时候,一身灰色长裙的季月正站在带着花苞的桃花树下,神色平静,带着几分世外之人的感觉。 “莫夫人好兴致。” 季月回头,神色一瞬间有些扭曲,还是赶紧行礼:“臣妇见过长公主,不知道长公主何时允我出去?” “出去?你出去是可以,不不过外面发生的一切,你能够承受吗?”言芜双不相信,季月会猜不到什么。 季月陡然间面色颓然,就像是生机被人抽走了,脚步踉跄,最后靠在了树干上,神色带着苦涩。 “莫家出事了,我其实猜到了。长公主身份高贵,却经常来到这边,无非就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言芜双轻轻点头,衣袖飘起:“你说的没错,莫修入狱,无罪释放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这大邑改朝换代,你也知道比起前者,后者的可能性更难一些。” “……”季月看着面色白皙,容光焕发的言芜双,似乎是自己曾经的样子,过去那些荣华富贵的岁月,似乎已经成了记忆深处的东西。 “他不喜欢我,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他。所以,当年庶妹入宫,我就正大光明的嫁给了他。婚后生下一儿一女,我原以为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罢了。” 娇养在闺中的大家小姐,碰见儒雅温和,为了家族平反努力的青年,很难说不心动。 可是,季家当家家主自然不允许自己嫡出的小姐嫁给一个平民小子,原本和莫修定有婚约的应该是颖嫔,只不过是季月使了不入流的手段。 一场婚姻,两个人的荒唐,三个人的宿命。 言芜双看向季月,那双眼中刻着的疯狂,似乎是为了爱什么都做得出来,残忍却也似乎没错。 “那些被送出莫府的孩子,你也知道。”疑问的话,肯定的语气。 有些话,既然说出来了,后面的也就轻松多了,季月不用言芜双多说什么,继续说了下去。 “知道,你们定然也是发现了,莫府后院的妾室没有多少,其实生了孩子的都已经被发卖了,剩下的及格不过是他平时去的,一碗汤药灌下去,断绝了生子的希望,我觉得无趣,也就任由他们留着了。” 时光仿佛回到当初,自己怀有身孕暗自窃喜的时候,发现了后院不同月份怀孕的女子,当时怒气冲冲的前去找他,被他花言巧语劝了回来。 之后那些孩子生下来之后送去了哪里,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得了他的命令,将那些女子送走,她本是闺阁中的大家小姐,却是在那座府邸中见到了人世间难得的黑暗和荒唐。 说着说着一行清泪就下来了,季月仿佛痛彻心扉,却似乎难以忘记。 “因为这些事情,我在京城中也没有了走动,许多宴会也不曾参加过,好多人羡慕我,却不知我在幸福的同时也悲凉着。” 言芜双沉默着听着,这是一个女子半生的故事,寄托了求而不得,得到又恍惚的爱恋。 “你有没有替那些孩子可怜过?或者为那些女子同情过?” 季月点点头,又摇摇头,抬头看着天空。 “我可怜他们,我同情她们,那谁又来同情我,同情我的孩子。我和他说过,府里不缺那几口饭,将他们留着呢,但是他说,那是他的孩子,他有权利处置他们的人生。” “那莫瀚呢?”莫瀚同样是莫修的孩子,却能在莫府平安无事的长大。 讽刺的笑容在季月嘴角蔓延着:“正是因为那是我的孩子,所以他才不能送走,季家要是鱼死网破,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只可惜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是爱我,所以才没有。” “除了孩子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这些事情战戈已经知道,门派都查出来了,这些自然是不能遮掩。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季月拢了拢外衫,整个人似乎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后院有几口枯井,被填平了,那里面都是女子的尸首,他好美色,当初对你也心动过,这个,你没想到吧?” 后面这句话,季月带着几分戏谑,也不知她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言芜双陡然感受到一阵恶心,光是想想就让人受不了。 “所以他将你的姐姐从江南接了过来,作为他的外室,养在杨月楼,只可惜,再怎么样,也不是本人,后来又破灭了。” 这些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他喜欢她不知道,她就不知道,做一个他眼中单纯的人,别人眼中愚蠢的人。 何其讽刺? 对于这件事情,言芜双当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太恶心人了。 陆陆续续的,季月又说了好多,她的语气变化的很快,轻松的,喜悦的,更多的,却是悲凉到渗入骨髓的。 最后的最后,言芜双开口了:“莫明珠被许配给了安城徐家的幺子,那是备受宠爱的孩子,也能够幸福了,莫瀚季家会保全的。” 至于莫三小姐,那就不需要说了,估计季月也是不愿意听的。 “我知道了,多谢长公主。”季月仿佛是将心里最深的秘密诉说干净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笑意温婉,仿佛是做姑娘的时候。 “你……”言芜双的话戛然而止,不知道应该怎么问出口。 季月却是已经猜测到了,微微摇头:“我想要待在这里,至于我的嫁妆,长公主方便的话,送一半给明珠,一半给莫瀚,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了。” 她不像自己的活了大半辈子,余生,想要为自己而活。 “我会记得的,话也会带到季家,如今的季家当家做主的是你同母的兄长,会为你做主的。” 若是论理来说,季月也是助纣为虐,但是目前的这些情况,不需要季月去背负。 轻轻一笑,季月风轻云淡的摇摇头:“我知道,不需要了,我在这里也挺好的,莫瀚有兄长照顾,也不必我操心。” 只有在这里,不必见他,自己才能够安静下来。 言芜双沉默良久,离开了院子,大门关闭之后,言芜双长叹了一口气,果真是爱情让人盲目。 普惠大师身体不适,已经歇息,言芜双也没有去打扰,只是让人送了一批药材过去,养身用。 青龙寺占地面积巨大,分工明确,一切井然有序,言芜双有些想念那些小沙弥,有些孩子应该已经长大了吧。 “长公主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路过的僧人道了句佛号,询问道。 “无事,我前去看看小沙弥,许久不见,倒是有些想念了。” “他们这个时候正在跑步,长公主从这边往前,直走就可以看到了。” 言芜双颔首:“多谢。” “长公主客气。”僧人看着言芜双带人离开,这才放下心来。 一般情况下,这些地方都是不允许别人去的,青龙寺和皇家有关,所以,京城中那些贵妇在这里,还是能够保证自己的涵养修为的, 但是言芜双显然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对于青龙寺的众人来说,言芜双是贵人。 在青龙寺,十六岁以下的孩子都是住在一个院子中,按照年龄区间分了不同的房间,一切井然有序,有着专门的僧人进行打理。 此时,院子中间的空地上,大小孩子正在跑步,前面的几个小沙弥言芜双看着眼熟,正是经常见到的那几个孩子,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这么大了。 时间真的是过得很快。 后面跟着的几个小孩子,估计学会走路不久,慢腾腾的甚是可爱。尤其是那随着走动震动的奶膘,更是让人想要捏一捏。 一行人站在这里,想让人忽视都难,为首的一个一见是言芜双,眉眼一喜。 一群小沙弥好一会儿之后,才整整齐齐的站在了言芜双面前:“见过长公主。” “不必客气,本宫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是不是快要成年了?有何打算?”言芜双神色都轻松起来,面色温和。 “我们想要去经商,帮助寺里的小沙弥,让他们能够得到良民身份,能够科举。不过这些,都是随他们的意愿。” 空语等人是空字辈的,这些小沙弥都是他们带着长大的,寺里僧人也多,这些小孩子十六岁过了就可以决定想要干什么。 不管是蓄发还俗,还是继续在佛门,都是支持的。 要不然,大邑上下得多少和尚。 这种情况,圣上都是不会允许的。 “倒是挺好,这次我带了一些点心,给年纪小的,带了一些牛奶,可以养养身体。” 总不能厚此薄彼,言芜双考虑的十分周到。 第四百六十一章 兴趣?爱好?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小的不懂事,空语作为带头的,自然是不能无礼。 “多谢长公主,寺里各位师父师叔照顾的很是周到,能够平安长大,我们已经是很幸运了。” 要不然,无父无母的孩子,不是被人带走当做仆役,要么就是后果难料。 言芜双闻言,嘴角笑意越发温馨:“小的呢,好好长大就是了,你们呢,好好做就是。” 这寺里,言芜双请了致仕的夫子教导功课,能够让他们不至于不通史书,读书人的地位,终究是高一些。 正好,言芜双旗下的产业也是需要不少人的,到时候有兴趣的也可以过去看看,对于这些,言芜双并不勉强。 这里,仿佛是青龙寺为他们寻找的一个世外之地,能够远离那些危险,平安长大,怪不得,青龙寺这么多年以来,纵使是危难之时,也是香火不衰。 被封为国寺的,又岂是简单的。 家里两个太小,战戈平日里倒是让她逗孩子,但是要是抱着,时间长了,定然是不愿意的,为的就是防止她胳膊落下了伤。 只是她,哪里有那么娇弱。 在青龙寺呆到下午,言芜双这才和阿径坐马车离开,青龙寺厚重的大门关闭,黄昏的余晖带来无尽的安详。 “娘,莫家的事情,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京城中因为这件事情动荡纷纷,明面上看不出什么,暗地里却是波涛从未停止。 就算是阿径,也时常有同窗相约,想要打听消息,只不过,都叫他敷衍过去了。 摸摸阿径的脑袋,言芜双将帘子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或许很快,或许很久,因为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绳子,牵连了很多,牵一发而动一身,若没有完全的准备,不会轻易开始的。” 从唐王到兵部尚书,一个被流放的郡王竟然有这样的力量,这个京城,还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样子。 察觉出言芜双有些愣神,阿径准备的问话又咽了回去,罢了,等到回去了,再问父亲吧,要是惹得娘亲伤感,自己也会舍不得的。 一时间,格外的沉静阿祥,岁月静好。 魏国公府,神医莫问看着面前的两人,顺了顺有些凌乱的长须,神色带着几分不悦。 “这个东西,只有数百年前在世上出现过,随后,便被藏了起来,我也是无意之间,从师父那里得到的。” 无知无觉,让人的身体虚弱下去,直至到死,都不会让人觉得不对劲。这种几乎是丧尽天良的毒药,已经被封了很久。 久到很多人以为,这个药只是一个传说。 魏国公大人看着桌子上的小瓷瓶,神色带着好奇:“这东西,你以前制过?” “好奇,练手来的,还没来得及用,就给你们了。”瞅着神医面上有些尴尬的意思,也不太像没用过呀,战戈在旁边默默怀疑着,紧接着,神医就翻车了。 “不过,你们要是下了,记得给我说说情况,也好做个记录,以后就有谱了。”神医边说着,边顺着胡须,面上没有片刻的勉强。 一时间,场面有些沉默,没料到,会是这样的,这就有些尴尬了。 神医没好气的摆摆手:“这么懒谢我干什么,我也好奇,以前就是拿兔子试验过,这不人命关天嘛,你们就是顺手的事情呗。” 战戈了然:“神医放心,一定记录的工整,只不过,这个需要下几次?” “掺在饭食之中,一日两次,七日就差不多了,发作的话,根据书籍记载,半年一年的都有可能。” 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神医这才看向两人:“至于那人,这东西在饭食之中不会让人觉察出不对劲,只要你们不会露馅,其他的都不是事情。” “最重要的,就是你们要镇定,这个药的事情千万不能传出去,要不然,人心惶惶的,就不是我能够承担的起的。” 更何况,这还在京城之中,天子脚下,到时候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他万死难辞其咎。 更何况,神医还打算在京城中养老呢。 “这一点,还请放心,一定安排妥当。”要不是有圣上的许可,他们二人丫不会如此行事,要说的话,只能是怀远郡王行事太过,圣上都看不下去而已。 既然是这样,神医摸着长须就放心了,那双慧眼带着几分狡黠:“既然是这样,我这里还有一些好东西,都可以分享。” 片刻之后,战戈和魏国公情不自禁的将自己坐的凳子往后挪了挪,嘴角抽搐了几分。 刚才还只有一瓶药的桌子上陡然间摆满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还真是热闹。 神医还十分兴奋地将自己的东子拿出来,一个匣子里面的瓶瓶罐罐满满当当,那兴奋的模样,一扫刚才的颓然。 “别看这些不怎么样,但是都是好东西,断魂散升级版,溶于水中,是粉红色的,极为梦幻,但是一杯下肚,就可以入土了。” 魏国公喉结动了动,整个人都有几分僵硬。 战场打仗的时候,毒药这些是不会用的,登不上大雅之堂,但是私下里,无论是宫斗还是宅斗,这些事情都是会用的,所以,黑市上销量还是可以的。 “这个是七步销魂散,听起来就知道,死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就像是喝醉了睡着了,特别有用,当年魔教前任教主就是被身边人下了这个死掉的,知道的人不多。” 将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里面的粉末都是白色的,战戈连呼吸都放轻了,唯恐吹了起来,这些人丧命在这里。 “鹤顶红顶级,漂亮。”这个瓷瓶也是十分精致,通身红色,上面还有一只白鹤,栩栩如生。 “砒 霜,特制的。” “见血封喉,适合刺杀。”一瓶又放在了桌子上。 “钩吻,雪中一点红……” 魏国公和战戈对视一眼,将呼吸放轻到极致,这些东西,名字都是极美的,可是越是美的东西就是越毒,美人都是不好惹的,就像玫瑰都是带刺的。 等到神医说的尽兴了,已经是黄昏西下了,景色甚是美丽,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听到的话。 马车已经是到了距离京城几里的地方,这个弯拐过去了,就近了。 言芜双靠在车壁上,微微闭着眼睛,今天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有些复杂,有些感慨,这个世间,还真是感情的事情太让人震惊了。 阿径看着手中的兵书,将毯子给言芜双搭好:“娘是不是累了,马上就能够回去了。” “累倒是罢了,就是没有想过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原本以为,季月是个狠毒的女人,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有这样的缘由。” 长叹一口气,言芜双抿了一口清茶,感觉精神多了:“以后你切记要记住,娶妻一位就够了,所以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至于其他的,就不要去想了,女人多了,你也不能安稳。” 女人之间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因为男人而来,历来,最典型的就是皇宫了。 阿径对于这件事情明白的很深,但是现在听言芜双说着,还是认真的点头:“娘放心,这些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类似的话,当年亲娘抱着自己也说过,虽那时很小,但是记忆犹新。 言芜双捧着茶盏,暖着手心,欣慰的点头,马车突然停住,拉车的马嘶鸣一声,言芜双整个人都向旁边倒去,幸好这马车中都铺着厚厚的垫子,没有什么事情。 言芜双将手中的茶盏扔在一边,将好奇的阿径拉了过来,护在身后,神色紧张,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了的的事情。 阿径到底习武也几年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急刹车对他影响不大,还不如言芜双这个保护来的冲击大。 外面短暂的安静之后,已经交上了手,在马车前面一点点的地方,斜插着一把长刀,就是这把突如其来的长刀,将马车的行进打断。 言芜双打开车帘,从缝隙中看着外面的动静,双双掀开车帘进来,神色紧绷:“夫人大少爷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外面正在和墨文墨武对打的,是一身玄衣的男子,带着银色的面具,言芜双还真不认识。 “外面的人是谁?”敢在这里截杀的,言芜双还真是想不到会是谁。 “不知道,奴婢也未曾见过,不过来的人只有这一个,相信很快就会好的。”双双已经很快能够让自己镇定下来了,以后的这种事情,只多不少。 言芜双颔首,轻轻扶着额头,陡然涌现的疲惫又出来了,阿径乖巧的坐在旁边,等待着事情结束。 一个交手,三人对立,墨文手中长剑一转,神色冷硬的看着的对面的人。 “已死的人出现在这里,刺杀我家夫人,你就不怕再次被所有江湖中人追杀吗?” 玄衣银面的男子冷哼一声,手中长刀一横,透过面具看了一眼言芜双的方向。 “那就正好请你带话,若是我家主子一日未放,这样的事情,一日就不会少。并肩王府,也不会是绝对的安全。” 想要杀一个人,总是会有办法的。 第四百六十二章 毒鸦?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墨文墨武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是有个数。 “等到将军做决定就好,至于你,通缉令上将添上你的名字。” 从朝廷出发的通缉令,将要发向整个大邑,甚至江湖都会有,毕竟这个人,本身就是已死之人。 沙哑粗糙的声音冷冷的响起,玄衣银面的男子长刀一转,两枚药丸急射而出,墨文墨武挥动手中长剑一挡,辛辣的烟雾弥漫开来。 “后会有期。” 等到漫天的烟雾散开,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墨文墨武的神色很是严峻。 “夫人无事吧?”两人快速来到马车旁边,询问着。 言芜双掀开车帘,微微摇头:“无事,没有人受伤吧?” “没有,只有他一人,没有大事,惊扰了夫人,是我们的不是。”若是今日言芜双有个好歹,回去了只怕两人得以死谢罪了。 “没事就好,快回去吧。”这件事情,也要尽快告知战戈。 马车这次终于能够平安无事的回去了并肩王府,正好战戈刚刚回来,正有些忧心,天色已晚,言芜双还未回来。 言芜双和阿径进来的时候,墨文墨武也随之过来了。 战戈扶着言芜双过来,看了两人一眼:“发生什么事情了?” “将军,今日在京城外弯口的时候,有一人刺杀,虽未曾造成伤亡,但夫人受到了惊吓。” 墨文墨武护在言芜双身边已经很长时间了,对于彼此都很是熟悉了,对于这次事情,很是惭愧。 揽着言芜双的肩膀,战戈终于发现刚才看见言芜双的不对劲是源于哪里了,言芜双的脸色过分苍白,苍白的带着几分透明感,在烛火之下,越发 缥缈。 “是谁?” 墨文神色凝重,今天碰见的这人超出了他的范围,若说庆幸,只能说庆幸今天的毒鸦未曾用毒? “是毒鸦,神医的师侄,虽然带着面具,但是那种似曾相识骗不了人,虽然不知道怀远郡王是如何将此人收之麾下的,但是当年,毒鸦遭到了整个江湖的追杀,没想到,竟然没死。” 战戈眸中闪过一抹暗色,给了墨文墨武一个眼神:“你们先下去吧。” “是,将军。” 阿径看战戈的样子,似乎是要安慰言芜双,拱手行礼:“父亲,那孩儿先去看看熙儿舞儿。” “今天辛苦你了,等会用晚膳,之后沐浴早点休息。”阿径一直对于言芜双的紧张,战戈也是看在眼中的,更多的就是心疼了。 待众人离开之后,战戈将言芜双抱起,放在自己双腿上,让言芜双能够靠在自己怀里,言芜双顺势圈住战戈的瘦腰。 “我没有被吓到……”声音有些无力,言芜双却是为自己辩解着,只为了不让战戈担心。 战戈摸着言芜双的长发,整个人都有些紧绷,自从怀远郡王逮捕之后,京城中也安静了很多,至于外面,也没有了之前的那么多试探,他以为就可以放心了。 没想到,一时的大意差点害死芜双,要真是芜双出了点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毒鸦是神医的师侄,作为毒害武林人士,甚至用不少高手练出毒人的顶级被杀对象,还能够出现,确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当年毒鸦是被一批火药炸死的,死的还有他精心培育的毒人,可能是没有死去,估计毁掉了容颜,所以才蛰伏了这么多年。” 这样的一个危险分子,不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江湖,都是很危险的。 战戈觉得,还是给武林盟主送去一封信,说明此事,也好让他们及时有个对策。 言芜双对此也表示惊讶:“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怀远郡王招揽?” 难不成,是因为怀远郡王也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有了亲近感? 微微摇头,战戈还真不清楚这件事情:“怀远郡王手底下到底有多少人,如今也没有搞清楚,唯一能够确认的,无非就是不能让他完好无损的离开京城。” 靠在战戈的胸膛,言芜双听着他的心跳,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只要一家人好好的,一起都好。 第二日,天还没亮的时候战戈已经收拾好离开府邸了,直接前往皇家地牢,这件事情只有怀远郡王最是清楚了。 到了地方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带着潮气的冰冷,虽看守的侍卫对于并肩王这么早来有些惊讶,但还是在看过令牌之后赶紧将门打开了。 战戈带着墨商一路到了最下面,清晨的阳光再也照射不到的地底深处。 等到厚重的牢门打开,战戈优雅的坐在侍卫端来的圈椅上,端着茶盏,轻嗅茶香,神色惬意。 怀远郡王和莫修在牢门发出声响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们计算时间的唯一办法,就是看送膳食的人。 “……堂堂一字并肩王,不去帮圣上辅佐朝政,来到这里干什么,可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 战戈唇瓣微扬,春风拂面中带着几分诡异:“如今已经是二月了,杨柳纷飞,美景诱人。两位待在这里已经是好几个月了,想不想念外面?” 莫修也从阴影中抬起了头,看向了正在中间坐着的战戈,原本保养的极好的容颜已经快速的苍老了下去,仿佛老了几十岁,眼皮耷拉着,格外的有力无气。 “……”想问些什么,又闭上了嘴,在心里滚了好几遍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怀远郡王总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太对,有些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除了卿月门,你还有什么势力,毒鸦?”战戈不想一直处于担心的状态,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他怎么会疏忽。 听到毒鸦二字,怀远郡王的嘴角笑意就阴邪起来,带着刺骨的冷意。 “哈哈……”低哑的笑声散去之后,怀远郡王这才看向了战戈,眸子像是浸了毒水,邪恶让人发寒。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会过来了,怎么?毒鸦给你的惊喜不够吗?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这样的惊喜只多不少,你不怕,不代表荣安长公主不怕,你那两个孩子还小,还有一个养子。” 只要有了弱点,就有击破的一天。 战戈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眼眸冷意森然,不过是怀远郡王没有发现而已,身后的墨商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恨不得上去直接给一刀。 “我知道你想要怎样的结果,想出去这天牢,也要看看你的诚意是什么样的,给不了足够的诚意,圣上是不会放你走的。” 就算是放走了,也没有说过是完完好好放走的。 怀远郡王的笑声戛然而止,眸光冷然的看着战戈,瘦骨嶙峋的,像是那些逃窜而来的流民。 “那也要我看见那小子才能说,同样是庶出的皇子,不过是他运气好一些而已,如果当年是我父王上位,最后的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 那现在,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了,而不是阶下囚一般的存在,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无非就是这样了。 “福王当年就是庶出,偏偏那时圣上宠爱,造成后宫不成体统,虽这件事情被掩埋,但是孰是孰非,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 本身就不是名正言顺,现在还在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谓不知廉耻,怀远郡王当仁不让呀。 “那又如何,太子立了可以废,上位了也可以退,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会是最后的胜者,不是吗?” 所以,在怀远郡王看来,他从来没有输过,不过是因为还没有到最后一刻,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说定而已。 战戈看了眼牢门,估摸着在这里耽搁的时间也足够多了,反正,再过几日,一切已成定局,即便那时有毒鸦在,也无济于事。 “既然这样,那就等我禀报了陛下,由陛下再做安排吧,这里吃穿不愁,住的舒服,你也就不必忧心。” 这种雅间,可没有几人能够享受的了的。 身后的莫修靠在墙上,若不是胸口隐隐的呼吸,还真让人以为是个死人,战戈起身看了一眼。 “莫大人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莫修抬头,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战戈:“能有什么说的,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是我咎由自取,不怪其他人,若是陛下有什么决定,我一力担着就是了。” “你一力担着?”战戈眉尾微挑,无端生出几分邪气。 “你担当的起吗?数千流民被埋葬在深山老林,你们莫府后院几个枯井中被你虐待致死的侍女男子,若是按照杀人偿命的规则,只怕你再来几百条命也不够。” 最后的语气,压的格外的重,战戈心中压抑着怒火,要不是为了大局考虑,一定要让这两人享受凌迟之苦。 谁知,怀远郡王冷笑一声,沙哑的声音带着高傲:“我是皇家血脉,出身高贵,死在我的手下,是他们的幸运,我的属地富足安康,他们的来到,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死了,也是不值得的。 第四百六十三章 最终决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莫得转头看向了怀远郡王,火把照耀不到的阴影带着杀戮之气,伸手一扬,血月从墨商手中脱手而出,直接到了战戈手中。 银色长刃上面有一条血色的红痕,这把剑,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尸山血海而来的崩溃。一步一步,缓慢走进了怀远郡王。 而原本声音高傲,神色倨傲的怀远郡王,被这无形的杀戮之气压迫的情不自禁向后缩去,他毫不怀疑,如果没有这牢笼的禁锢,战戈动手杀了自己也是可能的。 至于后果,战戈也扛得起。 “你……你要干什么?” “原来,你也是有怕的时候。” 战戈 扬手,血月回到了剑鞘之中,墨商捧着退到了一旁,对于这起子威胁事件,一直跟着的侍卫首领早就已经退后去了,这火把,造型倒是挺好看的。 其实,战戈要是笑起来,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魅惑,所以外面的时候,战戈向来都是板着一张脸,这样,就算是长相精致,也不会让人觉得男生女相。 并肩王轻笑的声音在整个牢房回荡着,带着惬意和舒心,在怀远郡王听来,就是满满的讽刺之意,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你威胁我?”刚才的狼狈让怀远郡王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刀下的亡魂,只不过,这样的狼狈,皇室血脉的怀远郡王怎么会承认呢?带着恶气看向战戈。 战戈轻轻颔首,满不在乎:“难道你还不确认,或者,我可以让你更确认一些,反正,只要保证你能够活着,缺个胳膊,少个腿,估计也没有什么,谁会追究呢?” 命保住了,其他的都不是事情。 “你敢?!” 怀远郡王不会武功,养尊处优很多年,常见的都是虐待别人,何曾被别人虐待过,现在这样,几乎是要刻进骨子里的耻辱。 “哼,贪生怕死之徒,皇家有你这样的人,只怕历代先皇棺材板都压不住了,还有脸称呼自己为皇家子孙。” 战戈突然觉得没什么兴趣了,这样的人,悄无声息的死了,或许才是最好的,太过壮烈的死法,反倒是让人将他记住了,虽然是臭名,但到底不是很好。 这个,还是要和圣上商议商议,想到这里,战戈心里就舒服多了。 神情都放松了下来,撇了一眼怀远郡王,再看了一眼仿佛心死了的莫修,带着墨商就走了出去。 厚重的铁门关闭,侍卫也将圈椅和矮桌移开,火把被带过的风吹的有些晃动,影影绰绰。 怀远郡王靠在墙上,重重的喘着气,原本还算儒雅的面容已经不复当初,阴鸷而又狼狈。 皇家地牢外面,战戈双手背在后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正盛开的桃树。 “将军就这样放过他吗?” 虽未曾经历昨天的事情,但是墨商更加清楚,若是昨天毒鸦想要动手,只怕最后结果很难预料。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怀远郡王,若说自家将军心中没有恼怒,墨商绝对不相信,将军才不是这么善良的人。 战戈嘴角微勾,看着是笑意,墨商却知道,将军绝对是生气了。 “怎么可能,且等着吧。” 一袭白衣渐行渐远,墨商一身玄衣静静地跟随着,来往巡逻的侍卫恭敬的行礼,战戈随意的点头,直接去了御书房。 这个时间段,圣上应该已经开始锻炼了。 圣上幼时身体不是很好,但是皇后和德妃很是宠爱,倒是没什么大事,但是劳累不得,做了陛下,自然不能像是当初一样了,武学在战戈和盛王的监督下,倒是有点成就。 经过御花园时,战戈停住了脚步,给一旁守着的小太监说了一声,这才等着,让人去通报。 圣上刚好停下,将手中的剑交给旁边的小太监,赶紧让人将战戈迎进来。 “兄长来就是了,怎么这般客气?”之前一直叫战哥哥,但是大了,总觉得不好意思,圣上思索再三,最后还是改了称呼。 战戈依照俗礼行礼,这才起身坐在圣上旁边:“到底是皇宫,臣总是要恪守规矩,这是应该的。” “今日这么早就进来,去了皇家地牢?”不上朝的日子,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让战戈会早早进宫了。 至于礼节这种,圣上已经习惯了,心里自然对于这个很是欢喜,并肩王这个身份,其实是一把双刃剑,而战戈更加能够意识到,这样的情况下,做出最好的安排。 将昨天言芜双受到刺杀的事情告知圣上,战戈神色严肃:“此事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多少,但是可以确认,怀远郡王手底下的人绝对不止一个。” 随时随地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敌暗我明的状态战戈不喜欢。 圣上直到听到言芜双无事这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向四周望去,除了几米远的地方有一个魏公公,其他的就没人了。 “那药还需要多长时间?” “今天开始,需要七日,七日之后,即便是大罗金仙在世,也救不了。”战戈声音压低,禀报道。 虽然这么远的距离没有其他人,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应谨慎为上。 “七日?那就再过两日,进行审问,随后,十日之后,莫修秋后问斩,怀远郡王流放到漠北,中途有人来救,救走便是。” 这个结果,圣上已经思考了很久了,能够多方权衡,最后的结果已经是十分不错了。 战戈没想到,圣上竟然是这样聪慧,这个点子倒是有前车之鉴。 “如此也好,怀远郡王所犯之事,关系重大,不可全权告知天下,避免引起恐慌,挑一些就是了,朝中于他有关之人,应调查出来,尽早处理。” 朝廷清理之后,圣上就有更大的把握掌控朝政,战戈退居幕后就是,反正,这么多年的事情,他也受够了颠簸,陪伴妻子孩子,才是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 战戈隐含的意思圣上清楚,只不过,他哪里是能够让战戈闲下来的,只不过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战戈。 “不如兄长就在这里用过早膳吧,这个时间,若是你回去,只怕姐姐和阿径都用过了。”阳光斜斜的照射下来,落下一片阴影。 战戈无可无不可,既然圣上邀请了,那就顺了就是。 并肩王府,言芜双起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已经凉了下来,虽有些诧异战戈走的如此早,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夫人,将军进宫了,说是让您随意。”一溜烟的侍女进来,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寝室。 “阿径呢,醒来了吗?”言芜双在府中很是自在,护肤的软膏是药谷长老依照言芜双的皮肤特制的,甚是好用,言芜双如今肤色白皙如玉,就是这个功劳。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满满当当的一匣子,阿径如今在言芜双的督促下每天都要抹,为的就是防止手心会起茧。 “大少爷刚刚练武结束,现在应是回去换衣了,夫人不妨先去看看小姐和小少爷,等会一同用早膳。” 双双最是了解言芜双,这样的安排言芜双也很是喜欢。 虽然,她去隔壁最大的可能就是捏捏孩子的腮帮子,其他的自有婆子侍女伺候着,言芜双相当自在逍遥。 幸好外面的人不知道,要不然,还不知道多少人酸的厉害。 这二月一过,三月份桃花就开了,言芜双正琢磨着,酿一些桃花酒,去年酿的酒,新春佳节基本上已经喝完了,正是该准备了。 熙儿和舞儿平日里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现下一身绣着大朵莲花的小衣裳更让他们两个可爱十足,此时睁着眼睛,伸胳膊蹬腿的就开始了。 言芜双一根手指伸过去,孩子就握住不愿意松手,看着言芜双,胖嘟嘟的脸上露出无齿笑容,让人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 “还是亲近夫人,小姐和小少爷虽小,认人认得很是准确,除了夫人,大少爷和将军,其他的,一个笑脸都别想得到。” 阿颜最常待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和另外两个大丫鬟轮流看着,所以熙儿舞儿对她也熟悉,就算是如此,也最多是她抱着的时候不会哼哼,其他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言芜双由着熙儿握着自己手指,旁边的舞儿努力翻身想要爬过来,甚是有趣。 “都说母女连心,我之前还担心这两个太小,我平日里忙碌,会忘记我,如今看来,但是不用担心了。” 阿颜听言,垂头微笑:“夫人多虑了,怎么可能。” 等到阿径过来之后,母子二人就去旁边偏厅用早膳了,卷饼小菜,再来一碗皮蛋瘦肉粥,最后就是一杯牛乳。 “你这几年正是长个子的关键时期,这牛乳别觉得难喝,每日两杯不能落下,平日里的补汤也得记得喝了,这样,省的日后长得太快,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神医处言芜双也咨询过,但是这种情况,就是补充营养,用药倒是没必要,是药三分毒。 “放心,娘,我知道的,平日里,不会落下的。”阿径饭量也大,每日言芜双陪着一起吃,也觉得自己能够多吃两碗。 第四百六十四章 鸭血粉丝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午后,言芜双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桌子旁边厚厚的账册,叹了口气。 果然管家也是一个力气活,更别说下面还有这么多产业,样样数数都要看仔细了,有些人还不老实,就要进行督促,更换合适的人选,真是让人头疼呀。 “夫人,要不出去转转,您这样一直坐着,对身子也不好,若是将军回来看见了,只怕就要责怪奴婢了。” 言芜双将刚刚拿起的鹅毛放下,她专门让人准备了一根极美的鹅毛,平日里用来批阅账本方便多了。 无奈的轻笑,看着外面的景色,神色清爽:“罢了,也确实一天没有动了,熙儿和舞儿呢?” “小少爷和小姐已经睡下了,这么大的孩子,一天睡得时间确实多了一些。”吃了睡,睡了吃,才能好好长身体。 “阿径呢?”这两日休假,阿径应该在府里。 双双将外衫给言芜双披着,笑着说道:“大少爷去了魏国公府,魏国公大人给他讲课,回来估计就是傍晚了。” “既然这样,我们去厨房吧,一会儿也就是晚膳时间,正好方便。”慢悠悠的来,等到准备好了,也就该回来了。 “是,夫人。”双双的发髻已经是妇人模样,通身就是一种温婉的气质,成婚之后,整个人越发温柔,但是却让人格外的舒服。 府里的厨房炖着老汤,里面不知道放进去过多少鸭子,但是这锅汤却是实实在在的美味。 提前舀出来一小锅煮上鸭血和油豆腐,这都是言芜双后来弄得吃食,之前的时候,像是鸭血鸭肠的,都是不吃的。 至于粉丝,只要在汤里一滚就熟的差不多了,等到倒进准备的大碗时,已经是透明的灰色,很有嚼劲。 上面除了葱蒜香菜等配料之外,就是一层卤味辅料,言芜双最开始就是做卤味起家的,遥想那个时候,战戈最是喜欢了。 鸭肠鸭胗等等倒在上面,这道鸭血粉丝汤就完成了,色香味俱全,比起大邑盛行的鸭血粉丝汤,多了不少材料,吃起来自然是更加美味。 随手煮了一锅馄饨,趁着时间还有,言芜双将最开始腌的牛肉拿过来,切成了薄片得牛肉条理分明,显然是极好。 等到锅里的油好了,猛火爆炒香料,厨房顿时就充斥着让人垂涎的香气,言芜双却仿佛毫无所觉,差不多了将香料捞出来,留下底油。 将牛肉倒入翻炒片刻,再将切成细丝的洋葱和胡萝卜倒入,等到翻炒均匀,再将早上剩下的米饭倒进去,炒饭还是需要剩饭,这样炒的才能够粒粒分明。 撒一把孜然,再将高汤舀上一勺倒进去,原本沾了油的米饭立马增加了几分姿色,牛肉和孜然洋葱的混合,让厨房的香气更加诱人起来。 不远处,两个御厨一直看着这边,手底下的动作都有些慢了。 看可以了,言芜双直接起锅,倒入准备好的碟子,三人分了之后还剩下一些,等会有人去分,再加上御厨准备的几样菜,刚好四菜一汤,一人一碟炒饭,让人再准备好消食茶。 这个时候,战戈和阿径已经到了饭厅,时间刚刚好。待言芜双来到之后,晚膳开始。 阿径一直知道言芜双手艺了得,但是言芜双不经常下厨,厨房的两位御厨手艺也可,但是比起言芜双的,总是少几分感觉。 鸭肉鲜嫩,粉丝吸收了汤汁,更是绝了,两人吃的头都不抬,动作迅速不失优雅。 言芜双看着,就觉得心喜,吃饭也多用了几筷子。 等到吃饱喝足,消食茶也端了上来,晚膳用的太多,喝上两碗,晚上睡觉会舒服很多。 “今天去魏国公府,怎么样?”魏国公退居幕后,朝中的事情已经不再插手,闲得无聊之下,就要找一些事情。 阿径不去书院的日子,就要去魏国公府,接受来自师祖的教育。 “师祖今日讲了不少行兵之法,虽一知半解,但是心里已经有些感觉了。”阿径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十岁,能够有这个成果,已经是不错了。 若是没有战戈的耳濡目染,按照舒家原本的计划,阿径应该是要成为一个书生的,走科举道路,只是如今已经是并肩王府的人,科举自然是不合适了。 抱着圣上的大腿,圣宠优渥,也是一条道路。 战戈微微颔首,神情格外轻松,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现在不清楚正常,了解的多了就知道了,纸上谈兵终是有些欠缺,等到你再大一些,就可以在外行走了,到时候就明白这些东西的作用了。” “是,我定会好好学习的。”阿径神色坚定,那双桃花眼也是带着几分冷厉,丝毫没有江南风情。 言芜双看着眼前这一幕,喝了口消食茶压压惊,算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都是阿径喜欢的,即便以后去了地下被舒家夫妇责怪,也是划算了。 “学习练武不能落下,但是你的身体也一定要注意,以后午膳和晚膳之间再多一顿。” 吃的多一些,营养跟得上,看阿径目前的消耗,绝对是不会长胖的。 不论是已经是五十多岁年龄的魏国公,四十出头的盛王殿下,亦或者如今两个孩子的父亲,三十出头的战戈,皆是长身玉立,宽肩窄腰的身材,肥胖什么的,之前的唐王倒是沾边。 想到再过个十几年,自己身边就有几大美男服侍着,言芜双表情带着喜气,神色越发温煦。 “是,孩儿记下了,娘也要注意身体,熙儿舞儿如今越发的重,娘平日里让婆子抱着就是了,等到周岁过了,他们两个就可以学着走路了,到时候娘亲就可以牵着玩了。” 阿径这说话熟练的程度,言芜双恍惚间觉得仿佛是人设反了,这,还真是有意思。 看言芜双明显是有些出神的样子,战戈眼中盛满了笑意,看着阿径声音都带着几分柔软。 “放心,你娘知道的,你这个兄长做的很好,以后要继续努力。” 长子能力卓越,带头作用起得好,剩下的孩子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更何况,自家的孩子,也不允许他差。 阿径面色染上两片红晕,似乎是不好意思:“这是孩儿应该做的,等到熙儿舞儿启蒙的时候,我也能帮得上忙。” 在阿径的心里,自己能够好好长大,多亏了言芜双战戈,一声父亲和娘,叫的心甘情愿,对待亲生的孩子,也无非就是这样了。 “好,他们两个,以后可就要麻烦你了。”言芜双笑意盈盈,鼓励着阿径。 一家三口说着暖心的话,这烛火下的温馨越发温暖。 前几日遭受到的刺杀对于言芜双来说,影响不大,当时有些后怕,可是经过战戈安慰之后,已经觉得没什么了。 就是这段时间,尽量少出去,尤其是出京城。 神情有些放空,手底下动作一点也不慢。 言芜双对于面点也有几分研究,不过是来到大邑之后一直没怎么做过,只是让双双去魏国公府送糕点的时候,听到丫鬟说青黛想吃水果。 只是二月份这个季节,水果种类少,言芜双就想到了面点。 可以用面食做成水果的样子,就是吃起来也很是相似,只是她很久没做过了,手生了,这不,只能多试几次,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夫人,刑部尚书府送来了帖子,说是请夫人后日有时间的话前去赴宴。”这女眷之间的走动总是要有的,即便言芜双如今是长公主,有些事情也是避免不了的。 言芜双将手洗干净,接过帖子,打开看了看:“赏花的?” 双双看出言芜双的疑惑,进一步解释着。 “夫人,刑部尚书府大小姐沈疏影您以前也是见过的,听说是想要给她说亲,邀请各府的女眷相看相看,这到年纪的小姐公子不少,估计那天去的人也多。” “相亲宴。”将帖子交给双双,让她暂时收起来,继续忙碌着:“也行,你去带个话,到时候我过去。” 有些日子没参加宴会了,尤其是这种遍地女人的赏花宴,能知道不少事情和八卦,言芜双对此也是挺有兴趣的。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最后研究许久,言芜双做了一盘草莓,看起来栩栩如生,就是草莓上面的点都有,草莓蒂嫩绿嫩绿的,红绿色差,更让这道菜引人垂涎。 最后的成果看起来简单,但是看着外面已经渐渐暗下的天色就知道,这个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你们看明白了吗?”言芜双让双双揉着肩膀,看着两个有些惊呆的御厨,这种事情需要举一反三,所以才让两个御厨一直看着,就是为了以后能够让他们来做。 毕竟,面果实在太费神了。 两个御厨愣愣地,许久都没有回神,这面点复杂,他们也是知道,能进皇宫的,都得精致,只是这是不是太过复杂了。 超过了承受的范围。 “好了,既然没有看明白,等到下次我做的时候再说吧,下去自己可以研究研究。”这个完完全全可以摆到圣上的面前。言芜双亲自教导,这可是荣耀。 两个御厨恭敬的退到了一旁,赶紧准备着晚。 第四百六十五章 面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在厨房一呆,就到了傍晚,黄昏降临,夕阳西下,分外美妙。 言芜双将一碟面果装到食盒中,交给双双:“你将这个送去魏国公府,就说是我做的,看看是不是合阿黛的口味。” “是,夫人。郡主知道了,定然欢喜。” “快去吧。”这个时候过去,正好就可以赶上晚膳,这怀孕期间想吃的东西吃不到,定然是挠心般难受,言芜双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对此是理解的。 战戈回来的时候,言芜双已经洗漱之后到了偏厅,一身浅绿色长裙,在这二月的天气格外的让人舒心。 “今天做什么了?”战戈十分自然的起身,揽着言芜双的肩膀走到了主位前。 言芜双坐下之后,摇头:“处理了一些账务,再就是做了一道面果。” “面果?”战戈可没有听过,“这是什么?” “就是用面食做的水果样子的点心,阿黛有孕,想吃水果,这季节,水果不多,但是这有孕的人,想吃什么若是吃不着,才是最难受的,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个。” 言芜双抿了口清茶,温热的茶水流过嗓子,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下来,忙碌的时候不决定,只是这过了,还真是有些难受。 阿径还没有过来,战戈索性起身站在了言芜双身后,给她捏着脖颈,放松放松。 “注意身体,你喜欢的东西我不会去阻拦,但是也要注意。” “放心了,我知道分寸的,哪里是那么草率的。”这种嘱咐孩子般的语气,真的是让言芜双有些无奈。 不知道,还让人以为并肩王府好几个孩子呢。 阿径进来的时候,看到的这温馨的一幕,脚步都有些慢了下来,修长的少爷,身子单薄但却充满力量。 想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说什么都不正确,抿了抿唇,向里面走去。 还是言芜双最先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去,眼角眉梢就扬起了笑意:“阿径来了,快快来,该用膳了。” 至于面果,那是饭后甜点,不是正餐。 等到面果上来之后,纵使是知道一些的战戈都觉得有些惊讶:“这个时节,哪里有草莓?” 原本大邑是没有草莓的,这还是前几年欧罗巴商人带过来的,言芜双自然喜欢,河间王投其所好,让人送来了不少,其中还有一些草莓的秧苗。 如今言芜双的庄子就种着一些,再过几个月,就能够用了。 魏国公府,盛王府,圣上那边自然是尝过的,只是没有大面积开始种植,所以这个东西,目前还是稀罕品。 阿径好奇的打量着,但是还看不出这有什么区别。 “娘,这是……” 言芜双撑着下巴,看着阿径:“尝尝看,看是否喜欢,若是喜欢的话,以后常常给你做。” 至于战戈,喜欢甜食的战戈,对于这个,自然是喜欢的。 洗干净手,用手拿起一个,轻轻咬下,带来的感觉没有一点点是属于面食的,那种感觉完全就是一个草莓,阿径的眼中带着喜悦。 一个吃完,惊喜的看向言芜双:“娘,这个不仅和草莓长的一模一样,就是口感也特别特别像,要不是您跟我说过,我还真的就会认错了。” 战戈说的话没什么建设性,阿径的才有,言芜双面上的喜悦挡都挡不住:“你喜欢就好,要不然,怎么叫做面果呢。” 若是不像,这个果字就没有一点作用。 一碟子九个草莓,言芜双尝了两个,阿径吃了四个,战戈吃了三个,这一盘点心吃的干干净净,最后一人来一杯山楂茶,完美。 盛王府,晚膳之时,宁瑶儿轻轻尝了一个,瞬间就被惊艳了。 旁边的盛王世子,捧着自己专属的小碗吃的头也不抬,对于甜食不怎么感兴趣的盛王殿下看一眼身边的两人,轻轻蹙眉。 “这……有这么好吃?” 话音刚落,就被宁瑶儿瞪了一眼,就连自家软萌萌的团子也不赞同的看着盛王。 “你怎么说话的,阿芜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吃,没看见潇儿吃的这么专心,你这么说话,不是浪费了孩子的一片心意,要是让阿芜听见了,以后哪里愿意把东西再送过来?” 宁瑶儿一双美眸都带着怒意,她的身体不是很好,纵使在生下龙潇之后精心养育,这个冬季也没怎么出门,平时也是言芜双过来,做的膳食都是让人送过来。 至于龙潇,快两岁的盛王世子面对在外霸气的老父亲格外的猖狂,漂亮的桃花眼长睫毛眨呀眨,小嘴抿的紧紧的,腮帮子鼓鼓的,明显是还没有吃完,但是务必要给自家姐姐撑腰。 一下子惹了众怒,盛王翘着的二郎腿都放了下去,神色都正经了很多。 “你们说的不错,都是我的错,府里新得了几匹锦缎,等会就让人送过去就当做赔礼,这样可以了吧?” 明白盛王也就是一时嘴快,宁瑶儿没好气的转头:“这还差不多,以后不要这样辜负孩子的心意。” 龙潇忙着吃果果,也在用力的点头,还不忘时不时瞪一眼自家老父亲,格外的忙碌。 想当年,堂堂盛王殿下也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如今却是家庭食物链最底层,偏偏还甘之如饴。 抿着清茶,盛王看着忙碌着吃的娇妻幼子,神色都放松下来,只要陪在他们身边,过去经历的种种苦难都可以忘记。 龙潇已经是独立睡觉的孩子了,房间就在盛王和宁瑶儿寝室的隔壁,方便照顾。 照顾他的小厮婆子都是精心挑选的,人品长相家世样样清白。 毕竟,宁瑶儿如今的身体和年龄已经不适合再有身孕,所以,盛王殿下干脆自己喝药了,免得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拖累了宁瑶儿的身体。 一个龙潇已经足够了。 “娘,要早点休息。”亲了亲宁瑶儿的脸,龙潇转过头,面色为难的亲了亲盛王的脸,这才去休息。 小小的身子被裹得很厚,走起路来还有几分踉跄,后面一溜的小厮侍女紧紧跟着,伺候的很是用心。 看着孩子离开,背影消失不见,宁瑶儿这才放下心,回头看向正悠闲抿茶的盛王。 “是不是对潇儿太过严苛了?” 虽然自己以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是宁瑶儿觉得,龙潇太小,这样放心似乎不是很好。 盛王微微摇头,给妻子细细解释着:“潇儿是男孩子,若是太过娇养,以后必然难成大器,等到懂事了,潇儿自己会明白的。” 宁瑶儿也被盛王说动了,说起现在京城中的青年才俊,无论是战戈,徐戎,万俟尘,亦或者如今在朝上游走的刘源,宁清,都不是家里娇惯的主,但是确实家里重视的子嗣。 她也不想潇儿以后成为一个纨绔子弟,纵使盛王的爵位,连接的姻亲足够他这样放肆,但是既然能够成才,谁愿意自家的孩子成为地上的一坨烂泥。 盛王放下茶盏,上前揽住宁瑶儿的肩膀,让她放心的靠在自己怀里。 “放心,他是我的孩子,我也很疼爱他,正是因为疼爱,我才对他如此严格,等到日后,京城女眷羡慕你的时候,那就是自豪和骄傲。” 宁瑶儿轻轻点头,听着耳边盛王的心跳声,也觉得自己有些多愁善感了。 “等到过一阵时间,我就可以出去走走了,在府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 房间里,烛火被精致的灯罩拢着,透出温馨的光芒,从兔子形状的香炉中缓缓流淌出来,最中间的榻上,一对儿良人更加显得温馨。 貌美的侍女,乖巧的站在外面,不敢去打扰里面的一对良人。 自家王妃和王爷感情深厚,她们也能够从中得益,对盛王有异心的,不用宁瑶儿说什么,盛王都已经让人送出去了,务必要让宁瑶儿放心。 魏国公府,肚子已经很显怀的青黛郡主坐在桌边,眉心微蹙,她也不是娇养的人,但是这怀孕了,似乎有些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青黛郡主身边,一边一个家里的宝塔尖,魏国公夫人和河间王妃照顾着她,至于夫君徐戎,已经被第挤到了旮旮角角。 魏国公对于这个场景,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吃的也很放心。 “要不,再用一点,现在不吃,晚上了,就受不住了。” 这现在才刚刚黑,要到明天早上,必定是熬不住的,河间王妃将一块炖的透透的牛肉放在青黛郡主面前的碗里,担心的看着。 魏国公夫人虽然担忧,却是宽着他们的心:“王妃放心,厨房里让人准备着东西,只要阿黛想吃,随时都有。” 正说着,外面管家带人走了进来,后面步伐轻盈,一听就是女子脚步。 众人抬头看去,却是并肩王府的双双。 “见过魏国公大人,魏国公夫人,河间王妃,郡主和世子,这是夫人准备的面果,说是专门给郡主的,若是合胃口,以后她可以再做。” 魏国公夫人让人客气的送双双离开,自然少不了一个鼓鼓的荷包。 看着桌子上碟子里的草莓,青黛郡主面上十分好奇,在亲人期待的眼神中尝了一口,顿时就被惊艳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流放海上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日,怀远郡王的事情也确实不能拖下去了。 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这件事情,也不适合大张旗鼓的对外宣告。 于是,御书房中,圣上坐在首位,许久未曾出现的盛王殿下也坐在了下首。 另一边的就是魏国公老大人了,战戈坐在魏国公下面,还有几人,就是宰相大人,刑部尚书沈大人也在下面,大理寺卿等等。 貌美的宫女送上茶点,里面除了各位大人的心腹,就只剩下了一个魏公公。 徐戎带人将莫修和怀远郡王押送了过来,已经服用完无忧的怀远郡王,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就是御医把脉,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是来自神医的自信。 盛王专心在家陪伴娇妻幼子,倒是有一阵时间未曾见过这个侄儿了,乍一见到,还有点难以相信。 面前这个瘦骨嶙峋,气质颓废的人,就是当初儒雅的怀远郡王,果真这个皇家地牢去不得。 至于莫修,整个人瘦的眼窝都有点深陷,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倒是还好,就是看人的时候有点阴恻恻的。 并未带着镣铐,徐戎带着人将他们送进来之后,就退了出去。 三堂会审无非就是这么个情况,或者,这个情况比起三堂会审来说更加严重。 坐在位上的无非是在朝中地位显赫之人,而是为了两个人,也曾是在朝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莫修一进来就跪在了那里,怀远郡王则是站着,面目阴沉,总让人感觉,关的太久了,神经有点问题。 当初怀远郡王被送进皇家地牢之前,在场的好多人都是见过的,不说其他的,通身的气度是没问题的。 现在这看着,还真是让人心慌慌的。 “如今你已经是白身,见了陛下还不跪下。”率先开口的是刑部尚书,刑部尚书执掌行刑部,在朝中关系好的没有几个,此人效忠圣上,倒是一个孤臣。 怀远郡王冷笑一声,抬头看着高坐在上面的圣上,神色轻蔑:“不过是一个便宜,才成为了这圣上,若是说起来,我比你更应该成为这执掌天下的人。” 这话说的,脸皮厚的都不能让人承认,只是看他神色自然地样子,盛王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成王败寇是很正常的,先帝当年也是名正言顺的嫡子,若是说起来,你父亲才是那个意图犯上的那个,嫡子为尊,这是祖宗立下来的规矩。” 这个话题,没有人比盛王说更有说服力了,看怀远郡王神色越发难看起来,盛王也觉得这个怪没有意思的。 “现在说这些纯属扯淡,我知道你收拢了不少的人,当年你父亲和你母亲的人护送你前往封地,这些年,也是他们教导你长大,先帝未曾干预,接过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也是当初京城动荡,有些事情就不好干预了。 战戈接收到盛王的意思,将手中的几张纸交给墨商,墨商依次传给了几位大人。 至于圣上,优哉游哉的坐在上面,无论怀远郡王说的是什么,都没有理会过,当然是事前的时候叮嘱过。 “诸位大人看到的,都是目前搜集到的证据,其中最重要的一件,流民被杀数千,直接埋葬在深山老林,超度的是青龙寺普慧大师,有疑问的,可以前去问问。” 若不是担心尸体在外暴露的时间太久,会产生各种不好的病毒传染,只怕都要让怀远郡王亲自去看看。 这也是最让战戈生气的地方,就算其他的事情,也牵连了自己,也不至于让他这般失控。 魏国公纵使最开始的时候知道,看到的时候也有些失控,更别说宰相和其他几位大人,这万死难辞其咎。 当下,整个御书房氛围都变得格外的奇怪,紧绷的一根弦,若是一旦松开,后果不言而喻。 怀远郡王依旧是那般默然的样子,还因为站的有些累了,坐在了地上。 “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几位大人也可以看看,当初京城中被搅动的那般混乱,这也少不了他的功劳。” 既然要说清楚,那索性一次性都说明白了,藏着掖着也没有作用。 至于那张纸背面写的就是莫修的罪过,莫修的虽然没有怀远郡王那般残忍,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光是兵部尚书府后院的几座枯井就真的是让人骇然。 大理寺卿是一个冷面中年男子,虽长相挺英俊的,但是因为职业的关系,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只记得他的冷厉和残忍。 “陛下,两位殿下,魏国公大人,宰相大人,沈大人,这种种犯下的罪过,即便是诛九族也不为过,怀远郡王如今已经是白身,所有罪过他都要背负。至于莫大人,也不遑多让。” 刑部尚书沈大人自然是认同的,都到这个程度了,不杀还留着过年呀。 宰相大人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上面的罪证无可辩解,但是若是轻轻松松就能杀了,也不会到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还要请这几人过来。 “陛下,怀远郡王和莫大人所做的事情,罪无可赦,只是,这是否有什么隐情?” 圣上神色闪过满意,宰相大人是一个聪明人:“这个隐情,事关重大,让并肩王来说吧。” 战戈微微颔首,看着眼角眉梢带着得意的怀远郡王,眸中越发森冷:“怀远郡王招了不少江湖中人,尤其是一些罪孽深重的,像是毒鸦等,所以,他还不能杀。” 到时候,若是这些人进行刺杀,整个京城都将陷入一场动 乱之中。 “各种缘由,各位想想也能明白,而且,怀远郡王以后,将带人离开大邑国土,茫茫大海,哪里不是归宿。” 怀远郡王哼哧哼哧的笑了两声,面上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堂堂并肩王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新鲜。” 这都是自己深谋远虑,这大邑如今自己是巴望不上了,没关系,海外多的是地方,只要活着,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在封地的这么些年,除了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外,怀远郡王就一直盯着海外的事情,光是地图就搜罗了好几种。 只是这话说出来,像是明晃晃的在打战戈的脸,谁料战戈压根不接他这话,轻抿一口茶水,眉梢眼尾染上冰雪般的冷气。 “不知陛下应是如何打算?” 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有些话说开来也是好的,宰相大人深知并肩王的忧虑,像是怀远郡王这种人,若是想做一些事情,哪怕是整个京城的人陪葬,也是在所不惜的。 圣上将正吃了一半的糕点放下,轻轻擦了擦嘴角,这才淡定的开口。 “朕知道你想逃,没关系,朕让人送你到海边,你让你的人将你接走,此生不得靠近大邑岸边,你就算是上天入地,朕都管不着。” 至于旁边的莫修,注意的还真是没有几个,莫修整个人似乎也是认命了,面色灰白,就那么颓然的跪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怀远郡王抬头,看着圣上:“那是自然,其实若当初你们没有请我到京城,这个时候,我已经去了海上。” 刑部尚书沈大人和大理寺卿对视一眼,心里也有些想法,能够让盛王殿下和并肩王统一这么无理的要求,只怕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等到众人商议之后,莫修从皇家地牢转出,到了大理寺,由大理寺卿亲自关到牢狱,着专人看守,至于怀远郡王,有错但是念及皇家血脉,罪不至死,流放海域,不得回归。 这个总让人听着有猫腻,但是既然圣旨已经下了,那就没有什么置喙的了。 就算是一向蹦跶的言官,此时也是格外乖巧,做官做到这个程度,自然是要知道一些事情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是清清楚楚的。 京城中,就这般平静而又诡异的下来。 当然,怀远郡王也提供了一份名单,来往的书信藏在外室的暗室,毕竟,怀远郡王的外室的确是有些多,谁都没有想到,还藏在那里。 不过如此也好,等到怀远郡王离开之后,就可以将朝中收拾干净了,到时候,圣上想做点什么事情,就没有人敢质疑了。 “你这样,和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圣上看着手中字迹虽有些潦草,但是看得清楚的名单,有几分好笑。 怀远郡王看着太监将手边的案桌移走,理所当然的说道:“既然那个时候说过,是为了我的大业,那就应该明白,什么时候我需要,什么时候我不需要。” 这简直是王八蛋的话,让圣上一时都有些无语。 要真是这样做事,只怕这些官员宁愿回家种地,也不愿意入朝为官,光杆子皇帝可是什么意思都没有。 听着的几位大人也觉得真是凉薄的厉害,赶紧喝口茶压压惊。 看着怀远郡王被压下去之后,莫修也被大理寺卿带走,圣上冷眼看着额,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挺有良心的。 真是一个贤明的帝王,真是为自己感动。 第四百六十七章 赏花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处决的旨意张贴在京城四个城门口,供来往的人查看,身为罪民的怀远郡王被夺了姓氏,已经跟随母姓了。 宁怀远被禁卫重兵押送着,前往东海海岸,消息放出去,朝廷江湖都有不少动静。 至于卿月门…… “卿月门不跟随怀远郡王离开,竟是要留在江湖,这不是有些矛盾吗?”卿月门是怀远郡王一力组建起来的,这话费的财力物力人力可谓是不小。 如今虽然能够自给自足,但是就这般放下,似乎不像是怀远郡王……宁怀远的行事风格。 言芜双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柳眉颦蹙,带着疑惑。 战戈将言芜双面前的账本移开,摇着身边的两个摇篮,神色清淡:“可能是想开了吧,也或者,如今卿月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也有可能,不过罢了,那些孩子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世,在卿月门当做一个江湖中人长大也是挺好的。” 或许是生了孩子之后容易心软,言芜双对于卿月门倒是没有什么迁怒。 看着两个白团子睡得香甜的模样,战戈嘴角笑意带着温柔,这是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呀。 “那些事情如今已经不需要我们再考虑的了,京城中也平静下来了。”提起这个,战戈总是觉得愧疚的很,将言芜双禁锢在京城中。 言芜双倒是觉得还好,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看着战戈陪着两个孩子的温柔,神色和煦。 “前几日刑部尚书府中准备举办宴会,有些事情耽搁了,挪到了明日,到时候我去看看,阿径也快十岁了,这件事情总得以前准备着。” 言芜双对于这个有很强烈的八卦心思,其实实质上,她就是过去凑热闹的。 通常这种宴会上会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热闹总是不嫌多的,好久没看了,倒是挺想念的。 战戈自然是想要言芜双多出去走走,更何况,一些危险都已经排除了。 “也好,记得前几日宫里的司礼监送过来几身衣裙,都是依照你的尺寸做的,明日刚好能够用上,府里的绣娘正在制作春衫,你看有什么喜欢的款式,让人送过去。” 府中的绣娘是圣上赏赐的,刚好司礼监有一批绣娘需要分出去,这宫中的太妃都被送出去了,圣上也不需要这么多,所以就赏赐到了言芜双这里。 正好之前的几个绣娘年纪到了,也就更好接替了。 “知道了,这两日,我画上几幅图样,到时候送过去。阿径得多几幅,这个年纪正是需要打扮的时候,熙儿舞儿也得多弄几身,小孩子比较费。” 言芜双筹划着,发现自己还得多画画,是个挑战性的事情。 “阿径需要打扮?”又不是女孩子,男孩子那么细致干什么,战戈要不是因为习武多年,手上的老茧不是轻易能够消下去的,只怕已经恢复光滑了。 言芜双对于这个有着迷之执着,战戈自然是争不过,早就妥协了,看到如今阿径的样子,也妥协了,没办法,家里的宝塔尖尖上的人物。 瞥了一眼战戈,言芜双有点没好气的回应:“怎么不需要?阿径以后可是要文武双全,自然是要身体单薄,肌肤细腻,君子如玉一般,你看看表哥,还有礼部的万俟尘,这才是目标。” 文能吟诗,武能骑马,扮猪吃老虎才是正经事,言芜双就喜欢这样的。 “况且,这样才能出其不意,以后,哄个媳妇回来也是没问题的。” 越说越觉得是一件好事,言芜双对于自己坚定的方向表示确认,绝对是没问题的。 战戈看着自家娇妻畅想的,模样,默默地怂了,有一个人能够吸引言芜双的注意,也是好事,还是多给阿径点东西,当做补偿。 “……你说的对。”看着摇篮里睡得舒坦的熙儿,战戈觉得挺抱歉的。 第二日,战戈正好无事,在府中看着孩子,阿径则是需要去书院,言芜双表示不需要战戈相送。 “反正也没有多远的距离,你好好看着他两,我去去就回。” 一袭鹅黄色锦缎长裙,下面是百褶样式的,高腰的款式将言芜双身材显示的淋漓至尽,战戈皱眉看了一会儿,摸了一件白色镂空样式的长摆外衫,好歹有些遮掩。 飞天髻上插着一根碧玉制作的玉簪,下面用银链吊着各色宝石,耳坠是银色的长链,手腕上带着一个羊脂玉手镯,简简单单,高贵优雅。 只是…… “你左手上带这么多玉镯干什么?”宽大的外衫遮住了,掀开就可以看到,手镯质地有区别,但是都不差,战戈有些好奇。 言芜双拍掉他的手,将袖摆整理好:“你知道什么,这样,要是碰到了合心意的姑娘,就可以送个手镯,这是河间王妃交给我的。” 言芜双学到之后,就觉得很是有用。 战戈无奈的笑笑,将言芜双的长发整理好:“你说的是,聪明。” 扶言芜双上了马车之后,看着马车离开,这才回去湖中亭,今日阳光正好,可以带两个孩子去晒太阳,这样的日子倒是有意思。 言芜双去的时候很好,这个时间,差不多该到的人已经到了,女子更多一些,适龄的男子也是有的,听说今日刘源和万俟尘也会出现。 看来,这个宴会也挺重要的。 “夫人,您好久没有参加过宴会,这是一些夫人小姐的画册,夫人且先看看,有些记忆也是好的。” 这京城高门大户多了去了,言芜双又两个身份,又是深得圣上信任,这无论是去了哪里,也无人敢不敬。 言芜双接了过来,翻了一遍,这画册倒是画的很是逼真。 “行,到时候你跟在我身后,若是我不认识,你提醒一二就是。”这些不是什么大事。 “是,夫人放心。”双双神色略有迟疑,提醒言芜双:“夫人,今日明阳大长公主的孙女也会过去,就是如今安远侯的三房的嫡出小姐,家中排行第五。” “她怎么了?”言芜双对于这些还真是不怎么了解,更何况,阳明大长公主在老安远侯逝去之后,就开始礼佛,言芜双都没怎么见过。 双双微微凑近了言芜双,声音压低。 “这位五小姐名为李敏。之前倾心将军,还曾毛遂自荐过,只不过将军那时对女色没什么兴趣,后来就嫁了出去,嫁给了刑部尚书沈大人弟弟家的儿子,至今未有生育。” 这个,有意思。 “没有生育,那夫家是什么态度?”虽然和自己也有一关系,但是还是了解清楚最重要。 “沈家二老爷是京城中有名的纨绔,之前装的很好,在五小姐嫁过去之后,这才暴露了,那府中也是乱糟糟的。” 这过得不如意的人,就想要牵连其他人,这也是很正常的。 言芜双对于今天这个宴会更加有兴趣了,胭脂装点的面容越发熠熠生辉:“我有分寸。” 今天的宴会本身就是一个赏花宴,今天的天气也很是给力,阳光灿烂,装扮精致的少女比这桃花更加吸引人。 言芜双是被沈夫人迎接进去的,长公主到来,蓬荜生辉。 “今日长公主来到,给这宴会增色不少。”沈夫人虽已是中年,但是风韵犹存,世家底蕴积淀的优雅渗入骨髓,面容说不上多么美艳,但是格外优雅,看着就是两个字:舒服。 “沈夫人客气了,冬季一直在府中,本宫也是觉得闷得慌,您的这个请帖,正是时候。”这是长辈,言芜双态度也极好。 刑部尚书占地广阔,亭阁错落,假山林立,还有一条湖流淌而过,装饰的很是精致,但却不是江南的婉约风。 这是沈家一家人居住的地方,沈家二房自然也在这里。 “殿下,他们都在桃花林中,我们直接过去吧。” 沈夫人感受到了言芜双的有态度,悄悄松了一口气,纵使长女之前和她说过,长公主很是温和,没有确认,沈夫人也不能放心。 桃花林在最后面,几乎是顺着大路穿过了整个府邸,言芜双也将这府邸景色看在心里,看来,沈夫人是个细心的人。 “这府邸不比并肩王府,让殿下见笑了。” “怎么会,虽与并肩王府是不同的风格,但是别有一番意思。”说起来,言芜双觉得并肩王府时间较短,底蕴还是不足。 桃花林最外围,有一圈假山围着,假山过去就是别一番风景,只是言芜双听到某些声音,脚步慢慢的停住了,神色也冷了下来,旁边的沈夫人面带尴尬,但是也不好直接打断。 “嫂嫂呢?” 侍女恭敬地回应:“二夫人,荣安长公主到了,夫人去迎接长公主了。” 旁边有一女子声音带着矜持高傲:“敏儿,没想到你家长嫂对这荣安长公主这么殷勤……” 话中的未尽之意真是让人浮想联翩,那侍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戚夫人,二夫人,殿下之事,不好枉加讨论。”这里看着隐蔽,但是人来人往的,被听见了总是事端。 “你是我家的丫头,怕什么,真是没出息,她言芜双不过是个御厨的女儿,要不是幸运,有了如今的造化,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这说话的二夫人口中满满的戾气,轻蔑十足。…… 第四百六十八章 赴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垂首看着自己纤嫩的玉指,仿佛是没有听到哪里传来的话,沈夫人面带尴尬,出声说道。 “殿下请里面走,宁府宁少夫人在里面亭子坐着呢。” 这宁少夫人,指的就是宁清的妻子刘簇了。 这声音微微一高,后面的声音就消失了,言芜双看了一眼沈夫人,神色清淡:“沈家这家风,倒是有几分意思。” 这话说的时候,好几个贵妇都听到了,一时间,沈夫人只觉得有些脸疼,面上不显分毫,心里已经将弟妹给骂死了。 言芜双走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假山背后的二人,皆是着大红衣衫,头戴金钗,倒是长相娇艳,就是拿惶惶不安却又愤恨的样子,真是有些伤眼。 沈夫人陪着言芜双过去的时候,瞪了一眼二夫人,这才赶紧跟着去了。 至于被人看着的二夫人和那被称为戚夫人的女子,面色羞红的离开了。 “那是家中的弟媳,不懂事,还请殿下勿怪。”沈夫人心里已经有了一兜子话要给婆婆说了,这次,一定要让弟媳长点记性。 自家严格约束自身,反倒是二房,麻烦就没有断过,自家女儿好好地孩子,就是因为这个,婚事都有点勉强,沈夫人怎么可能不怨。 就是自家婆婆老是觉得弟媳一家可怜,平日里说也是耳根子软的很,这次,可坚决不能这样了。 “罢了,这般不懂事以后还是让少出来,得罪了本宫不要紧,要是惹到了其他贵人,贵府得掉一层皮呀。” 这话言芜双说的轻巧,但是沈夫人只觉得害臊,这荣安长公主深居简出,对于京城中的宴会一向不怎么上心,她能够过来给这宴会增光不少,偏偏被弟媳给搅和了。 桃花林边上有一座亭子,小桥流水潺潺而过,虽是刚刚到春季,许多枝丫还未吐绿,但是树上盛开的桃花灼灼其华,更加衬得各位贵女越发娇艳。 刘簇一身浅紫色宫裙,外面穿着同色渐变的长衫,发髻上只有一个步摇,面色轻施胭脂,之前言芜双见过的苍白已经是昨日烟花。 “芜双,你可算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快过来坐着。”看见言芜双的身形,刘簇急忙伸手招呼着,脸上绽开明显的笑意,陪着她坐着的几位夫人都起了身。 “见过长公主殿下。”不待她们福身,言芜双就挥了挥手:“诸位夫人不必客气,本宫也就是过来转转。” 等到重新落座之后,几位夫人将言芜双和刘簇围着,说话都带着亲切气。 “你倒是舍得出来了。若是知道你来了,我定是要早些出来,沈夫人的大小姐我很是喜欢。” 言芜双拉着刘簇的手,说这话,还不忘记给沈夫人回话。 谁家没有几个糟心的亲戚,要是言芜双说,宁家之前也不是有烂摊子,若不是自己这边起来了,那几个怕还是锦衣玉食的。 沈夫人一听这话,隐隐的忐忑就放下了:“能的长公主喜欢,是疏影的荣幸。” 刘簇今日没带孩子,刘源倒是来了,不过现在都在桃花林中铺转悠了。 “我看你不是不想早点出门,只怕你家那位王爷不放心吧?”宁清如今帮圣上做事,有些事情也清楚,虽然不能尽数给刘簇说,但是有些说一说还是可以的。 就比如,这几天刘簇就知道,并肩王不需要去上朝。 这揶揄的眼神,让言芜双真是有些脸红:“哪的话,他没事,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太小了,不方便带出门,今天我出来,他就带着了。” “殿下还真是有福,这样的夫君我们可是碰不到。”说话的,是礼部一位大人的夫人,身材有些丰腴,神色淡然,显然是家中安宁。 “夫人说笑了,女子生子本就十分辛苦,若是夫君再不体贴,那就是雪上加霜,如今诸位夫人为女儿说亲事,不都是想找一个合心意,对女儿好的吗?” 言芜双这话得到了有女儿人家的一致赞同,可是总有人不是这么认为的。 一个冷面严谨,通身都是古板的妇人开口了:“殿下所说是有道理,可是女子还是要以贤德为主,为夫家开枝散叶才是最主要的,将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活才能舒心。” 这话一出,不管是刚才奉承的,赞同的,都有些沉默了。 偏偏这个时候,刚刚偷摸过来坐在边上的二夫人尾巴翘起来了:“梁夫人所说有理,女子应以贤德为主,为夫君添置妾室,开枝散叶,照顾子嗣方是正事。” 这说话就说话,偏偏眼睛还直直的看向言芜双,那笑意酝酿的眼中,十分不怀好意。 “殿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是将言芜双直接拉出来了呀,旁边的沈夫人面上的笑意早早就隐没了,这败家的,怎么现在又来了。 言芜双将刚刚拿起的茶盏放了下来,拿起双双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手,未带指套的玉指纤细修长,神色平淡,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本来打算开口的刘簇擦擦嘴角,靠在了椅背上,看着瓷杯上盛开的桃花,觉得格外的精致。 “二夫人既然这么说,想必沈二老爷定是格外舒服,只是听说,庶子庶女已经一大堆了,沈二夫人还未有一点动静,何不将主母之位退让出去,听说您家的庶长子甚是乖巧。” 这话一说,沈二夫人嘴角抽抽的,面色格外难看,这话简直是一击毙命。 言芜双美眸一扫,看向了梁夫人,作为言官的夫人,梁夫人还真是有意思,这要不是父母之命,只怕都不太可能在一起。 “梁夫人听说出自书香门第,饱读诗书,不会读的就是女诫吧?梁大人也是爱美之人,想必府中甚是热闹,只不过,这京城是膏粱富贵之地,梁家又不是什么富贵之家,养这么多美人,挺费钱吧?” 说到最后的时候,言芜双嘴角带笑,眸中却是一片冰冷,这里面的话,意思可就多了去了。 等到气氛凝固到极点,言芜双轻轻一笑,仿佛不经意的说道。 “夫君体贴,这是本宫调教的好,关起府门自己过日子,还要你们指指点点,管的真是比圣上还宽。再说,并肩王府家贫,养不起那么多女人。” “谁不知道,你家那位,心思都在你身上,更何况,如今还有两个孩子,只怕心神都占据的牢牢的,哪里有心思去看其他人。” 这接话的,就是刘簇了,言芜双虽脸嫩,但是长公主称号,王妃的尊荣不是开玩笑的。 沈夫人给了侍女一个眼神,笑眯眯的回道:“宁夫人说的是,这家中清净,也是王爷和殿下感情深笃,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那沈二夫人似乎还要说话,被侍女压了下来,至于那刻板的梁夫人,更是被旁边人劝着不敢多说,没有了扫兴的人,言芜双心情也好了很多。 沈夫人还要招待客人,言芜双和刘簇带人在林中转悠着。 “你刚才那说说的真是解气,在你之前,那位沈二夫人觊觎王爷许久了,只是那时候王爷对于女色没什么心情,这才阻挡了一二。” 刘簇不像言芜双久居深宫,对于外面的事情很是了解,尤其是后宅女子之间的弯弯绕绕。 言芜双将袖口理理,微长的外衫长摆飘在身后,平白多出几分飘逸。 “若是不到我面前,我倒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这恨不得在众人面前直接打我脸,我怎么可能还忍耐得住。” 言芜双自诩不是什么温柔的人,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敢到自己面前嘚瑟的,不是专门讨骂的吗? “那梁夫人今天明显是被人说动的,这位夫人没有其他的问题,就是太过刻板,梁大人宠妾灭妻,梁夫人还对于自家府中的事情觉得很是满意,殊不知,看笑话的比比皆是。” 不论是宰相府还是宁家,都没有这种情况,早年间宰相大人其实也有几个妾室,但是已经放置在后院多年未曾理会过了,宰相夫人没有缺衣少食,对她们也算是精心。 所以,刘簇其实没有庶出的兄弟姐妹,家里清净。宁家倒是有这种情况,但是宁家主这一脉却是没有的,妾侍有几个但是都被主母训得服服帖帖的。 至于宁清,房中连通房都是没有的,伺候的都是小厮,没有丫鬟,洁身自好简直是宁家罕见,尤其是对比起宁家言芜双的那位外祖父。 娶到了宰相大人的孙女,宁家对于刘簇更是小心翼翼,刘簇怀孕的迟,府里没有一个敢说什么,宁清对刘簇也是贴心。 言芜双神色带着几分不在意:“那也是梁夫人娘家教导的问题,至于梁大人,身为一个言官,在朝廷上贬低这个贬低那个的,倒是不看看自个是什么样子的。” 言芜双和刘簇走的是里面的小道,来的人也不多,言芜双说话又不用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好久没有被人这么怼过,心里不舒服着呢, “梁夫人家中没有嫡女,倒是这次来带了几个庶女,妖妖娆娆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出身。” 第四百六十九章 飞花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次宴会说是赏花宴,自然是相看各家女儿女婿的,这京城高门大户,官员这么多,多得是没有成婚的女儿儿子,每年这各种宴会就是相亲场所。 转了一会儿,言芜双心情也好多了,这桃花林看的出来照顾的很是精心,若是做桃花酒,定是极好。 “这也是梁大人用心了,能够说服主母将庶出的女儿带出来相看人家,这种嫁到人家家里,不是联姻而是结仇。” 这话说的,刘簇嘴角的笑意都遮掩不住,说话之间,已经走到了中间的桃树下,这是整个桃花林年代最为久远的桃花树。 粉白的桃花在枝丫间绽放,让人看着都觉得是极致的享受。 “都说树长的时间久了,就有了灵性,沈夫人府中的这棵树倒是极好。”言芜双虽刚才不高兴,但是犯不着为了一两个人和沈家闹了矛盾。 刑部尚书还是一个好人,称职的官员。 沈夫人后面陪着的就是自家的长女,沈疏影,浅粉色襦裙,乖巧大方,优雅端方。 “多谢殿下夸奖,今日这么多才子佳人都在这里,不如比试一二,也好让各位加深对于彼此的了解,殿下觉得呢?” 这里身份最高的就是言芜双了,就算是主人家,也要顾及。 言芜双在圈椅上坐下,看着坐在桃花树下的才子佳人,俊男靓女,觉得心情多好了下来,其中还有刘源和万俟尘。 撑着下巴看了好一会儿,刚才的不悦已经烟消云散。 “这倒是有些为难,这样吧,众位都是博学多才之人,饱读诗书,不如今天我们来个好玩的,飞花令各位是否听说过?”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殿下说的可是这个?” 沈疏影笑意浅然的看着言芜双,声音轻灵,带着几分灵动,让听者为之侧目。 场上已经有好几个公子对于沈疏影视线有些不一样,好几个妇人看着都觉得欣慰,今天算是没有白来。 这首诗是前代诗人所做,流传甚广。 言芜双微笑着点头:“沈姑娘聪慧,若是说起来,飞花令有严格的形式,不过今日只是为了尽兴,就不必太过严苛,只要能够对得上,不拘是什么格式,都算。这样如何?” 下面有人窃窃私语,众人都是赞同。 “既然这样,沈夫人,不如就以花为字眼,在座的公子小姐都有,未免酒后失礼,就以茶来代替,起身却未接上的,自罚一杯,表现优异的,得赏。” 沈夫人略略思考,深表赞同,嘱咐贴身侍女几句,侍女随后离开。 “既然殿下有如此雅兴,那我就添上几个彩头,正好府里库房进了一些精致的镇纸,笔墨纸砚皆是拿上几样,女子的话,就以发钗作为奖赏吧。” 沈夫人出身皇商之家,嫁妆丰厚,至于沈家,本就底蕴不俗,这些东西有的是。 既然沈夫人开口了,言芜双顺手从左手腕间脱下两个玉镯:“今日未带其他的,这个就当做彩头吧。” 陆陆续续有夫人添加彩头,最后竟是数目不小,言芜双的玉镯虽是库房里随手拿的,但是宫中的手艺,哪里是能让人低看的,很是有面子了。 这些男男女女,本就打算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番,这一看,更是不能落下成。 只不过,言芜双看了一眼刘源,嘴角噙着笑意:“阿簇,你看阿源是不是对沈家大小姐有意思?” 这眼睛是不是看的,言芜双都有些忽略不了,幸好足够真诚,不会被人当做登徒子。 刘簇一直忧心刘源的婚事,虽然父亲有些不靠谱,但是祖父是宰相,刘源自己又是在圣上面前行事,以后定然是错不了的,娶妻就要慎重了,刘家也是有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亲戚。 “我刚刚都有注意到了,这沈姑娘,我也是满意的。”两人说话声很小,事情还没有确定,若是大张旗鼓的,岂不是坏了女子的名声,世道对于女子本就苛刻,自是要珍惜。 至于万俟尘,这位和宁家交情匪浅的万俟家族的继承人,一身月白色锦衣,英俊潇洒,翩翩公子又带着江南特有的风韵。 已经有好几个贵妇人盯着了,若是等会表现不差,估计很快就有上门说亲的。 看准备的差不多了,言芜双看向这一众人:“这样吧,一次就来六个人,六六大顺,接不下去的,自动退出,后一个人接上,沈家是主人家,沈姑娘也上吧。” 至于沈家的公子,那都已经成婚了,自然就不在这里了。 毛遂自荐的也是有的,刘源拱手之后,落座了。 万俟尘悠悠然的过来,坐在了刘源的旁边,两人都是文官出身,但是却是截然不同的风韵,这两人自是认识,交谈的场面,看着就赏心悦目。 又有一位公子,两位少女入座。 不用言芜双提醒,刘簇就给言芜双介绍了:“国子监祭酒家的齐小姐,这位排行第五,左御史家的三小姐姓柳,嫡出的,这位公子,是博文书院院长家的公子,姓孔。” 言芜双点头,表示已经记住了三男三女,男女之间有两人宽的地方隔着,女子样貌各有千秋,能够到这儿来的,都差不了,就是梁家的那几位,言芜双都看到了。 不说其他的,样貌是过关的,这年头,在大邑之中奉行的,乃是娶妻娶贤,纳妾纳颜。 不过若是一位出身高贵,教养极好的嫡女,相信没有一个不心动的,只要看入眼了,权衡之下都是会愿意的。 “以花为题,自己写的也行,前人流传的也好,从沈姑娘开始,到刘公子结束,说完一轮再回去开始,谁想不出来,自动退出,最后只剩下一人,这是规则,记住了吗?” 都是聪明人,点头很是爽快。 “好,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开始。” 言芜双话音刚落,沈姑娘就起身了:“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齐小姐微微一笑,起身之时极尽风雅:“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这是孔公子。 万俟尘手中折扇合住,微微颔首:“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刘源自然不落下风。 …… 一炷香已经燃尽,但是六人说的太过火热,也就无人提醒。 “花自飘零水自流。”这是沈小姐。 齐小姐思虑再三,时间已到,便退了下去,但是众人仍是给了掌声赞扬。 柳小姐有些紧张,但是仍是说了出来:“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孔公子淡定应对:“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这又是一轮过去,极为面色淡定,对的很是顺口,终是柳小姐不敌,退了下去,剩下地这三男一女,皆是家学渊源,各个不落下风。 言芜双看看时间,第二炷香都差不多了,率先鼓掌打断:“几位都是极为优秀的人才,饱读诗书,家学渊源,这样吧,为了给其他人表现的机会,不如就此作罢。” “齐小姐柳小姐表现甚好,若是放松心态,会更好,都有赏赐。”言芜双打头,其他人纷纷附和,一时间,场面甚是和谐。 这几位落座,得到了周边人赞美的眼神,只是各个淡定,就是齐小姐柳小姐面色有几分红晕,但是表现也不落下风。 下一轮开始,三男三女已经就位,言芜双看着其中扭扭捏捏,刚刚走路都恨不得有人扶着的弱女子,柳眉微挑,神色不明。 “那是梁夫人家的庶长女,生母是一个江南舞女,颇有几分排面。”刘簇遮掩住眸中笑意,给言芜双提醒着。 至于其他的几人,不是书香门第,就是勋贵之女,侯府的小姐也是有一个的,这年头,就算是女子上能骑马打猎,这也得读两本诗书。 至于男子,这几人是准备今年下场的学子,先在这边露露脸,总会有好处。 “刚才花已经说过了,不如就以雨为题,正好这第一场春雨也快来了。”应景。 为首的梁家庶长女起身,弱柳扶风,一派妾侍作风,言芜双看见的,已经有几位夫人皱眉了,显然,将庶出没教养的女儿带到这种场面上来,就是沈夫人也觉得有些害臊。 若是自尊自爱的,就算是庶出,也是受欢迎的,毕竟没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这等妖娆做派,还真是做妾侍都觉得有些伤眼。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 这人都是聪明的,就是这梁家长女所说的诗句,让言芜双甚是纠结。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类似于这种充斥着女子愁怨的,一句两句倒还罢了,这都是这样的看,谁都听出了问题。 第四百七十章 谦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笑而未语,最先退下的就是这位梁家大小姐,那瞬间就是泪水直流,似乎被谁欺负了一般,娇弱无力。 这下议论纷纷的不只是一些贵妇人,还有一些大家小姐和公子,但是俗话说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梁家大小姐也是有几个好友的。 安慰的,端茶递水的,甚是殷勤。 场面顿时不怎么好看了,沈家夫人看了一眼梁夫人,压抑住怒气:“都是极好的,厨房做了糕点,诸位尝尝。” 顺便让侍女将赏赐送给刚才表现的才子佳人,言芜双贡献的两个玉镯,一个给了沈疏影,一个就是给了第二轮的一位才女。 这两轮过去,已经是好长时间了,自然不能继续这个游戏了,众人便纷纷落座,在桃花树下饮茶尝糕点,身边皆是熟悉之人,能看的出来,一个一个圈子。 言芜双看着几对隐隐有了意思的男女,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要是这个事情能成了,祖父祖母也就能够放心了。”这刘源如今也二十岁了,正是最好的年华,娶妻一事就在头上悬着呢。 刘簇虽是出嫁女,但是在宰相府的地位比起之前更有提升,姑奶奶才能让人更心疼牵挂。 “放心,依照宰相府的门风,加上阿源的成就,长相不俗,事业有成,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就能找出几个,我看了看,这几人对于沈家姑娘没有什么心思,估计八九不离十。” 这种八卦,言芜双最是喜欢看了,憋得太久了,就要松快松开,幸好还有一个刘簇能够讨论讨论。 这中间出色的女子也是有几个,梁家的那几个庶女抱成团,还有别家的几个庶女,倒是一个圈子。 国子监祭酒家的,左御史家的,都是极好的姑娘。 就是这个万俟尘,言芜双有些好奇,都到这儿了,自然是有这个意思的,但是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对了,我的那个表妹呢?” 宁清有一个小妹妹,乃是嫡出,之前因为太小,一直被养在江南。 言芜双也就是在江南的时候见过一次,活泼灵动,憨态可掬,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是显然教的很好,举止有度,言芜双也很是喜欢。这还没听说过,要来到京城呀。 刘簇用锦帕擦擦嘴角,举止优雅:“汐儿这几日就会来到京城,到时候定是要去你府上拜见的,据说之前的时候万俟尘的娘为他定下婚约,就是和汐儿,只不过这年岁已久,不只是个什么章程。” “这个事情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这样吧,等到表妹来到府里,我让人请万俟尘过来,到时候试探一二便知。” 这位文采极好,武力也不低的万俟家族继承人,言芜双挺欣赏的,扮猪吃老虎,最是有意思。 没见当初和倭国大名谈判的时候,大名点头哈腰的将人送走,被坑的体无完肤,牛人不解释。 刘簇拍了拍言芜双的手,带着感激:“这就多拜托你了。” 这位名正言顺的小姑子刘簇也是见过的,在江南的时候,当时也就十岁出头的小女孩送了好多江南好玩的东西过来。 因为早产身体有点孱弱,养的胖嘟嘟的,但是抱起来却是轻飘飘的,如今却是养的好了很多,能够像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了。 这其中,少不了言芜双和宁瑶儿让人送过去的珍惜药草,加上其他一些原因,宁家和盛王府并肩王府的关系越发亲密。 “放心,我知道分寸,况且,夫君也和我说过,万俟尘此人看似温和,却是外柔内刚,一同出行的大理寺的几人对他甚是福气,河间王府的几位公子更是,要不是再没有合适的女儿了,只怕都想要扣押做女婿了。” 言下之意,刘簇也明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应付起过来的夫人小姐。 黄昏之时,晚霞铺在天边,也是时候该告辞了,言芜双和刘簇告别之后,和沈夫人说说笑笑,等着自家的马车。 却见马车之前,骑马的却是本应在并肩王府的战戈,竟然会在这里,言芜双不自觉的,面上就浮现出笑容,仿佛清风吹过,桃花盛开的声音。 “很久没回来,有些担心就过来了。”战戈翻身下马,浅蓝锦衣的衣角繁复的金色花纹随着落下格外的生动。 众人赶紧见礼,一时间,站着的言芜双是最耀眼的存在,跟刚才客气的笑容完全不一样。 战戈让众人起身,走到了言芜双旁边:“该回去了吧?” “刚好准备回去,你来了,府里谁在?” “阿径在呢,放心吧。”扶着言芜双上了马车之后,战戈也向众人告辞,骑马跟在了马车旁边。 不知多少人羡慕的看着,而在沈家大门那里,沈家二夫人也看到了,当初拒绝自己,转身就得到了赐婚,之后就再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那时,父亲嫌弃自己丢人,匆匆忙忙将自己嫁了出去,就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让她怎么可能不恨,窝囊好色的夫君,哪里和英俊潇洒,权力在握的并肩王相比的份。 沈夫人送众位小姐离开,沈家少爷送各位公子离开,门前立马就空旷了下来,沈家二夫人的身影,就越发藏不住了。 看见这个让自己今天丢脸的妯娌,沈夫人面上的笑容再也难以维持,给了身边侍女一个眼神。 两个侍女上前,拖着拽着就将沈二夫人拉到了里面去,这件事情,非得让婆婆给个公道。 沈家的事情言芜双并不知情,只是坐在马车里看着旁边夫君英俊逼人的侧脸,顿时觉得心神都放松了。 “你这么突然地来,不怕将人吓着了?” 看着打开马车的窗户看过来的言芜双,战戈嘴角笑容带上了几分痞气:“我来接自己的夫人回去,难不成还要看谁的脸色。” 这世间,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呀。 “你呀……今天碰到几个奇葩的人,真是让人生气。”言芜双一点也没有遮掩,不高兴自然是要说出来的,遮着掩着多没意思。 但是显然,战戈都知道了一些,那狭长的凤眸凌厉至极:“放心,等到她们回去了,自然有人收拾。” 都到了现在这个地位,战戈就没有言芜双受到欺负还要藏着的道理。 “那位梁夫人其实也是一位可怜人,她娘家也不知道怎么教的,怎们能够那样教导孩子,这还好有位嫡子挺争气,要不然还不得被后院那些女人踩在地上去。” 同是女人,虽然没有这个忧心,但是言芜双同样觉得可怜。 战戈倒是对于这个没什么同情:“日子是自己过得,路是自己选的,这位梁大人看来,可以去外面转一转了。” 就算是同样等级的官位调出京城,那被贬的意思不言而喻。 况且一个言官本就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到时候出了京城只怕都不知道死在哪里,这里面可以操作的多了去了。 言芜双刚刚回到并肩王府,就有沈家的人过来送东西。 双双出去将东西拿了进来,漂亮的花篮中,洗的干干净净的桃花瓣,粉白 粉白的,甚是漂亮。 “夫人,这是沈夫人让人送过来的,许是您说喜欢桃花瓣的时候被谁听了一嘴。” “这有赔罪的意思,有多少?”言芜双顿时就明白了,其实沈夫人也多虑了,沈二夫人和沈夫人有什么关系,不至于牵连。 双双一扬手,从外面进来五六个侍女,每人手中都有两个花篮,看这样子。 “沈家的桃花林只怕就要秃了……” “罢了,你让人将两篮桃花放到香房,其他的都放到厨房去。”可以做胭脂,可以做吃的,这种东西,言芜双最是喜欢了。 “双双,你在库房拿两匹锦缎,之前挑剩下的就行,送到沈家去,务必交给沈夫人身边的人手中,这样,总该是会放心。” “是,夫人。”现在送过去,也不迟。 待言芜双换了一身衣裙回到西暖阁时,阿径正陪着两个小的坐在那里,虽然阿径不是战戈的亲生儿子,但是可能是因为待得时间长了,有的举止很像是战戈。 “娘,今天有没有累着?”清泉水什么的就递了过来,还有糕点。 言芜双揉了揉阿径的头,笑的慈爱:“没有,你现在都这么高了,等再过段时间,只怕我都揉不到你的头了。” 声音里,带着几分遗憾。 阿径多么孝顺的一个孩子,自然是赶紧宽慰言芜双:“娘要是想要揉我的头,以后低头就是了,再说,熙儿和舞儿也长大了,娘怎么喜欢怎么揉。” “有道理,给你点赞。” “沈夫人让人送来了不少桃花瓣,明日做好吃的,到时候可以期待一下。”言芜双要说是好吃的,那绝对就是好吃的。 战戈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两个孩子在摇篮里翻身,白白胖胖的团子吐着泡泡,丝毫没有察觉娘亲兄长的忽视。 而在一旁,阿径正在和言芜双说笑,恭敬带着亲近。 “该用晚膳了,等会再说。” 晚膳在寝室另一边,就是东暖阁,不过现在天气渐渐暖和,也就未曾再烧地龙。 一家三口温馨又暖情。 第四百七十一章 鸡汤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梁家的事情对于言芜双不是什么事情,她基本上也不怎么去关注,战戈知道分寸的。 其实战戈真的知道分寸吗?这个,还真的是一个不确定的数。 反正在言芜双看来,确实是有就是了。 设计简单利落的长裙,腰带束起,将言芜双的柳腰展现的淋漓至尽,其实在言芜双生育之后,身材更是好了很多。 尤其是那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时常让战戈沉迷其中。 “今天你有什么事情吗?”早膳用过之后,言芜双问着战戈,战戈宽松的白衣,那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气质远远重于皮囊的英俊。 战戈微微摇头,十分自然的将言芜双面前的茶盏拿起,给言芜双茶盏中加了一些蜂蜜,饭后习惯,战戈也做习惯了。 “无事,不过去庄子上走一趟,回来很快,有什么事吗?” “午膳我打算亲自做,到时候你要是赶得回来,那就有口福了,你要是没有赶得回来,那我和阿径就吃光光了,绝对不会给你剩的。” 这话说的,战戈必须答应回来,看了一眼偷笑的阿径,无奈的摇头:“阿径去看看弟弟妹妹,今天休息,让你玩一天。” 待阿径应了一声赶紧开,这才看向言芜双:“那绝对会回来,本身就没有多大的事情,但到底要处理一趟。”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言芜双看向战戈:“莫府怎么样了?” “莫修秋后问斩,这个时间,宁怀远也应该被手下接过去了。莫翰被季家保住了,现在似乎送到了东边吧,此生应该是不会回到京城。” “至于府中的侍妾和下人,没有做过孽事的查清楚之后就放了,做过的自然就是陪着主子一起去死。莫夫人的嫁妆按照之前你说过的做的处理,没有错。” 有些事情,中间操作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困难。 “那就好,说起来,季月也是一个可怜人,只是这世上的可怜人,实在是太多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为难之处,要看的,就是自己怎么做的。 看着言芜双的面容,战戈撑着下巴格外专注:“所以,你只要让自己快乐就好,你快乐了,我就觉得快乐,这样,整个府里,都很和谐。” 这话简直是说到了言芜双的心里,成婚这么多年了,只有在战戈面前,她还是一个可以任性的女子。 战戈离开不久,言芜双陪着两个孩子坐了一个来时辰,阿径在给他们读诗经,抑扬顿挫富有情感,还带讲解,很是用心了。 至于两个小屁孩,睡得还翻了一个身,言芜双在旁边,真是笑的开怀。 桃花这种东西其实做的很少能够适合男子饮食的,桃花粥,桃花茶其实更加适合女子,养身养肤色。 言芜双打算先做一个桃花糕。 将花瓣用淡盐水浸泡一小会,清洗干净后捞出来。放入一些纯牛奶,搅拌成桃花奶汁。 弄好之后倒入锅中,加入纯藕粉,加入白砂糖,充分搅拌均匀。 先用小火煮至浓稠,煮的时候要快速不断的搅拌,这样不会糊锅,直到浓稠顺滑,放入坐好的容器之中,晾凉,等到凝固了就好,这就是饭后糕点。 做出来上桌的时候在加一些桃花瓣就更加漂亮了,战戈嗜甜,绝对适合他的胃口。 府里有鳜鱼,言芜双想了想,作了一道桃花鳜鱼,虽然这个名字有桃花,但是材料却是没有桃花的,应景而已。 想了半天,言芜双决定,就随缘了。 干脆来一道水晶虾饺吧,淀粉和澄面用开水一点一点烫开,这开水是言芜双用调料煮出来的,使得虾皮呈现晶莹的透明感,虾饺皮柔韧飘香。 虾饺里面包的东西,是将虾仁剁成泥加上高汤和蔬菜调成的馅,里面再放一个小虾,吃起来格外弹牙。 不需要蘸料,战戈刻意吃几碟。 算了算,这些也差不多了,言芜双擦擦水,让厨房里的御厨也做几笼,要不然,言芜双得做到手疼。 言芜双有言芜双的技巧,但是这些御厨能够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将手擦干净,言芜双看着,又觉得这个太简单的,午膳距离晚膳有半天呢,这些不够垫肚子。 一看时间还早,觉得差不多能够准备。 揉面的时候言芜双不仅将鸡汤撇油和了进去,加了鹅蛋,牛棒骨的骨髓也敲了出来放到了里面,最后盆中的面团就是金灿灿的,看着就觉得不普通。 做成麻辣的太过喧宾夺主,最后决定做成清汤的,看起来汤色清亮,上面只有几星油花,放进去些配菜,尝了尝味道,将盖子盖上了。 在案板上撒上面粉,将面团倒上,擀开切好,放进锅中。 这时,双双来了:“夫人,将军已经回来了,正在前厅,从庄子上回来,带了几只野兔,关在笼子中,放在了后院。” 言芜双的面上,戴着半面面纱,这也是为了自己皮肤着想:“知道了,你让人将东暖阁收拾好,等会就可以用膳了。” “是,夫人。” 言芜双交代完,将面条捞进碗中,舀一勺汤,撒上一把细碎的葱,附上几片火腿,这面就成了。 看着汤色清淡,火腿作为点缀,但是御厨知道,这里面加了多少好东西。 桃花鳜鱼已经差不多了,水晶虾饺也蒸好了,至于桃花糕,那是饭后糕点,不着急。 到了东暖阁的时候,战戈正坐在榻上饮茶,长发如墨,公子如玉。 “你回来的倒是时候。”言芜双换了一件外衫,从厨房出来的烟火气还有,但是在战戈看来,那是属于家的味道。 中间的圆桌已经摆好了,侍女正忙碌的端来膳食,一家子人用膳,也不必非得讲究什么,但是味道都是极好的,言芜双嘴挑的厉害,战戈被带的,也有了这个趋势。 两个小的现在还只是朦朦胧胧的阶段,还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吃,奶糊糊就是最美味的了,阿径每次用膳的时候都觉得很是愧疚,只能用的更多一些,长身体,要好好吃。 “为了赶上夫人的午膳,自然得快马加鞭。”战戈看着言芜双,嘴角噙着笑意,清浅的像是羽毛落在上面。 言芜双微微侧头,耳垂微红,成婚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受不住,是自己太容易害羞了,还是战戈太明晃晃了。 自从他发现了这一点,就经常在众人面前这般“挑逗”自己。 幸好阿径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言芜双立马恢复正常,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闻着就会一种享受。 吃了这么多言芜双做的饭,战戈也算是明白一个道理,越是看着简单的,所费的功夫才是最大的,就像是开水白菜,就比如这碗汤面。 轻轻抿了一口汤,滚烫伴随着牛肉的清爽让整个人都舒坦开来,今天战戈听到的那件不怎么好的事情,也都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这锅清汤是用牛腿骨熬的,为的本来是给阿径补身体,间或,用来造福众人。 桃花鳜鱼肉质细嫩,鲜香肥美,每一口下去都让人舒坦。 水晶虾饺更是不用说了,战戈最爱这个,阿径吃的头都不抬,全场最淡定的就是言芜双了,吃了几个水晶虾饺,对于这次鳜鱼的口感表示赞同。 言芜双的碗是三个里面最小的,她的胃口小,吃不了那么多。 面条格外劲道,软硬刚好,里面融合的那么多材料也发挥了作用,形成一股独特的香味,一口面条一碗汤,最后碗底干干净净。 之前言芜双做过几次,每次都得到了战戈和阿径的吹捧,口味当然是有所改变的,创新对于一个喜好下厨的人是至关重要的。 等到侍女将残羹剩菜端下去之后,言芜双看着战戈和阿径满足的样子,嘴角笑意越发美丽。 “再尝一下这个桃花糕,第一次做,若是好吃,我在做一些,下次你进宫的时候,给霖儿带去。” 桃花糕上面灼灼盛开着桃花,很是精致。 这种软糯的口感战戈轻轻点头:“甚好。” 阿径最好的就是不挑食,甜的咸的糕点都喜欢,言芜双最喜欢看他吃了,桌子上的一小碟很快就消失了,言芜双只尝了两口,觉得挺好,剩下的战戈就拿过去吃了。 “好的,明日再做一些,无事的时候可以吃。”消食茶是并肩王府最不可缺少的东西每顿膳食都会吃多,也是很正常的。 “娘,这个是不是可以做桃花酒?”阿径大眼睛转悠着,明显是别有心机。 言芜双轻轻点头:“对呀,但是桃花酒你也不能喝,我酿一些酒味低一点的,到时候你尝尝。” “多谢娘。”阿径立马喜笑颜开。 没办法,言芜双规定,不能给小孩子喝酒,战戈严格遵守,整的每次阿径都很馋。对于家来说,食物就是幸福的感觉。 用刘簇的话来说就是,每次来到并肩王府,就有一种垂涎三尺的感觉,那种说不上来哪里的美妙,让人很是享受。 或许这就是来自食物的魅力,花花草草的,并肩王府不缺,但是后院几座院落被推平了,没人住放着也是浪费,最后就用来种植作物了。 现在就有专门雇来的农人在后面忙活着,种的都是平日里经常吃,新鲜的更好吃的作物。 这也是府中人太少,又是两座府邸合并的结果,外面看着不显山不露水,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第四百七十二章 保护你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晚间照顾两个孩子睡着之后,言芜双和战戈才回到寝室。 房间烛火温馨,灯下看美人,带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言芜双看战戈是这样,战戈看言芜双也是这样的。 带着潮气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身白色的里衣柔和了他的眉眼,往日的凌厉都成为了现在的柔情。 “你可还记得当初在青龙寺碰见的那位堂姐?”战戈站在言芜双身后,给言芜双擦着长发,声音轻柔,还带着几分细细的打量。 言芜双仔细想了想,总算是在记忆的旮旯角里找到了一点记忆:“你说的是她呀,我倒是和表哥了解过,听说了一点,不是很好的姑娘,所以就放弃了。” 这个时代,对于沾亲带故的,还是格外注重的,但是这要不是一个好姑娘,也多的是办法能够解决的。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明日我们去魏国公府用膳。”大事结束了,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辅助,战戈就不必太过担心了。 言芜双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美眸泛出泪花:“好吧,早点休息吧。” 烛火熄灭,战戈抱着自家香香软软的妻子,觉得人生的舒坦也就是这样了。 其实今天早膳之后,战戈去的庄子就是林柔儿在的那座,他有一些事情要问林柔儿。 纵使如今几乎是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但是战戈还是想要弄清楚,他在战场上杀伐果断,也不会对一个女人心软。 将林柔儿放了这么长时间,无非就是不想让言芜双知道。 庄子里有的就是几个看守庄子的侍卫婆子,说是看守,其实他们也在这里养老,偏离京城,正是适合养生的地方。 林柔儿容颜已经毁去,嗓子本被毁去,但是幸好战戈手中有神医的药,给她喂了一颗,不为了其他,只是到时候问话更好问一些。 在她身上耽搁这么长时间,其实是不划算的。 至于那被斩断的手,自然是没有办法救回来了,昔日也算是在京城掀起不少浪花的林家大小姐,已经是成为了过去。 如今能够记起的,只怕已经没几个人了。 至少,战戈看着面前的女子,还真是没有认出来,在这庄子里,其实林柔儿不怎么做过杂活,但是也没有回到所有事情没有发生之前的优雅。 对于林柔儿来说,这个身体和她的容颜,能够为她带来她想要的东西,所有能够勾引沈渐游,能够掀起风浪。 但是当两样东西都不再拥有,对于林柔儿来说,几乎已经是世界的崩溃。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简单的麻布长裙,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战戈见到的样子,当然,战戈也没有怎么记起林柔儿好的一面。 毕竟,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每一次林柔儿格外歇斯底里的样子,这样的疯女人,不值得记得太多。 战戈看着林柔儿,坐都没有坐下:“你想说什么?” 迎着战戈冰冷的视线,面目全非的林柔儿只是遮着脸,看向战戈。 “这一生,我也就是这样了,最恨的,就是言芜双,当年,如果没有遇见她,我依旧是林家的大小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家破人亡。” 那双还能看得见水光潋滟的眼眸,和言芜双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是战戈看见,就想要毁去。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当初莫修将我从江南接到京城,某种程度上,也是代替言芜双,恐怕就是你也不知道,他对言芜双也有那种心思。” 那种恶心人的想法,发现战戈眼中的震惊,林柔儿笑的前俯后仰还是得意。 “没有发现,尚书府后来进去的几个舞女都和言芜双很是相似,他对你的妻子有想法,你竟然不知道,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你根本就不喜欢言芜双呢?” 后面这句话,说出去,就是林柔儿也不相信,但是这个时候,只要能够让战戈不舒服,那就是值得的。 看着战戈眸中情绪的剧烈变化,林柔儿就觉得高兴。 “你可是并肩王呀,虽然不知道莫修为何会对言芜双这么执着,想要但是得不到,所以才找别人代替。” 林柔儿没有了一只手,但是长长的袖子遮住也看不出什么,伤害她的人她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冷笑一声,沙哑的声音越发难听:“我这一生,跟过的男人有几个,但是我的清白,是给了莫修的,他将我从江南带到京城,后来成为弃子,是我自己没有看清而已。” 给战戈和言芜双之间埋下更多的炸药,才会让她死了能够瞑目。 墨商站在战戈不远处的地方,听着林柔儿的话,眉头微皱,涉及到夫人,将军可能会失控。 “将军,夫人还在府中等您用午膳。” 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其实不值得,不论莫修对于夫人是怎么样龌龊的心思,夫人始终是不知情的,若是夫人知情,不可能如此帮助莫家。 战戈黑暗涌现的眼眸瞬间平息,仿佛是风雨之后的平静,轻轻眨动眼睛,战戈挪开视线,转身背对林柔儿。 “将她送到大理寺,关在莫修的旁边,既然你这么想死,我自然不能让你死的那么轻松,给你一个惊喜,会有人看着你,不会死的那么轻松。” 林柔儿神色顿时慌张,面纱之下的嘴角弧度就僵在了那里,眸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忙不促的起身,却没有拉住战戈的衣衫一角。 “不要,不要……”沙哑的声音格外难听,承载着怨恨和悲伤,但是不能改变什么。 两名玄衣侍卫将林柔儿拉了出去,至于如何安排的,那就不用多说了。 战戈闭眼,呼吸都轻了好几分,许久之后,等到空气中女子的尖叫声都散去了,这才轻轻张开眼睛,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黑沉沉的,看着觉得瘆得慌。 “这件事情回去之后,不要对夫人提起,一丝一点都不要提起。”芜双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那就永远不要让她知道。 这样一件令人恶心的事情。 “是,将军。”墨商垂首,恭敬应声。 至于林柔儿和莫修是如何相爱相杀的,战戈并不担心。 最近,宁家来了一个人,盛王府和并肩王府荣安长公主都些动静,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两府请帖送到宁府的时候,亲自去了宁府。 “哥哥,嫂嫂,好久不见了,我好想你们呀,还有小侄儿,怎么这么可爱!”在小侄儿粉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宁汐笑的格外欢快。 这位身着紫衣,笑容轻快的十六岁少女,正是宁家主唯一的女儿,宁清同母的妹妹,这也是第一次来到京城。 阳光明媚,还是血脉相连的妹妹,没有谁会不喜欢,刘簇对于这个小姑子也是很喜欢的,就是她的闺房,也是刘簇准备的。 “既然到了,今天就要好好歇歇,明日,要到盛王府去见姑姑,也就是盛王妃。” 抱着自家小侄子,宁汐在亲人的注视下乖巧的点头:“嫂嫂,父亲对我说过,明日我会乖乖的。” 好不容易相逢的人在说话的时候,管家匆匆过来了:“少爷,少夫人,小姐,万俟公子到了。” “让他进来吧。”宁家主和家主夫人都不在,这里自然就是宁清和刘簇做主。 万俟尘长发用一根玉簪固定,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得,一身浅蓝锦衣,巴掌宽的腰带束住,穿着一件材质轻盈的外衫,手中拿着一把玉骨扇。 这般精心的样子,就让宁清微微挑起了眉,刘簇也是见过万俟尘的,这样的,还真是很少见到。 宁汐看着踩着阳光过来的万俟尘,嘴角笑意越发明媚:“万俟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刚好有事情找阿清,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就在这儿,刚来的?”这充满君子风度的,让宁清的茶都忘记送到嘴边了。 刘簇顿时觉得,其实当初可以不用问的,这么明显的,傻子才看不出来。 并肩王府,言芜双看着回来的双双,眸中都是惊讶:“你的意思,是在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万俟尘?” “正是,万俟公子穿着挺隆重的,倒是少见。”双双嘴角噙着笑意,温婉可人。 “这么说来的话,倒是不需要再测试了,不过汐儿那样的性格,万俟尘喜欢也不为过。”就像是一个格外复杂的人,就很喜欢单纯的人,尤其是一起长大,善良倒不傻。 “这次估计汐儿就要留在京城了,你去库房挑点合适的礼物,不能让人将她看轻了。” 宁家主家的力量都是在江南,商贾世家,纵使如今宁清在圣上面前当差,但是说实话,其实底子还是太薄了。这至少奋斗三四代,在京城中才能够有底子。 也幸好,宁家的姻亲力量强大,也不能让人看轻了。 言芜双对于宁家主这主脉印象都挺好的,宁瑶儿也认同了娘家,与宁家亲近一二也无所谓? “夫人放心,定会安排妥当。”双双曾经跟着言芜双去了江南,对于这位宁家大小姐也是认识的。 第四百七十三章 表妹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回来之时,言芜双正在湖中亭做胭脂,前两天的桃花瓣已经收拾好了,再从府中的桃花树上采了一些,正好。 怎么做胭脂,言芜双现代的时候也曾研究过,知道一二,来到古代,才开始实践,现在手段已经高明多了。 “还记得泽王吗?” 战戈将外衫脱下,顺手给了后面跟过来的墨商,坐在了言芜双的对面,双双赶紧将一盏热茶奉上,退到了外面。 “泽王,当然记得,前一阵挞哒公主诞下一个儿子,我也是去看过的,不过这匈奴血脉终究是流进了皇家血脉,那孩子的眼睛,倒是和挞哒公主一样,长相和泽王相像。” 生下一个儿子,不仅唐王妃放心了,这宫里也放心了,至于塔可公主的婚事,蛮族并未提起,圣上这边,也不是那么愿意提起的。 战戈将手中一些事情逐渐教了出去,自然是得有人要接手的,圣上在勤勤恳恳批奏折好几天之后,终于想到了法子。 宁清和刘源固然是一直在御书房中帮助圣上,但是他们负责的事情已经固定,本身工作量就不小,这再加就有一些不人道,但是让圣上一直这么勤恳,也不像话。 做牛做马倒也罢了,不能过劳死对不对? 所以,在圣上委婉的和战戈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战戈毫不犹豫,拉了一批人下水。 言芜双笑的开怀:“泽王如今被调入了内阁?万俟尘也进去了,那他们原本的职位呢,保留还是就去掉了?” 内阁已经在圣上的催促下建立了,内阁之中分为文官流派和武官流派。 文阁老的首席自然就是宰相大人了,再有的就是博文书院院长,也就是先帝那时的太傅,这内阁一般为三位大学士,初衷只是在于为陛下荐举良策,最后商议许久,定下了户部尚书谢尚书。 宰相大人文官之首,六部尚书原本应属于宰相管辖范围,后来划拉之后,虽仍旧属于,但是权势再也不是之前那样鼎盛,成为了圣上掌控朝政的有利武器。 博文书院院长,代表的是广大读书人阶层,谢尚书自然就是财政了,清官放任,带头作用总是有的。 武阁老首席战戈当仁不让,其实若是魏国公在的话,应该是魏国公,但是如今魏国公对于朝中事情大多不管,所以战戈为首。 剩下的两个席位,魏国公府徐戎自然是占了一个,另外一个就是盛王了。 战戈家底薄,代表的是从底层而上的武将,徐戎是高门勋贵,世袭罔替的爵位,盛王自然就是宗室了,这三人各自有各自代替的一个阶层,皆大欢喜。 “这样安排,倒是合情合理。”这是言芜双知道之后说过的话。 “自然是保留,这些进入内阁的人,只为了更好的辅佐圣上,轮流要为圣上上课,只为了让圣上更好理解天下。” 这也是为何战戈会同意,圣上还是不能够熟练的处置一应事务,没关系,学习就好。 言芜双知道最近战戈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放下手中的捣药杵,握住了战戈放在桌上的手,一双水眸承载了望月湖的深情。 保养的极好的纤纤玉手,和一双有力的大手相握的时候,仿佛两个人心都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不能帮上你的什么忙,反倒是还要让你时常牵挂我。” 这话,言芜双想说很久了。 看着言芜双的盈盈水眸,战戈嘴角笑意格外轻松霍然:“要不是有你和孩子们在府中等我,我又怎么会这般坚强,其实说到底,是我依赖着你们。”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对于战戈来说,他这块柔软的地方,就在并肩王府。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爱情在经历岁月的洗礼,困难的打磨,其实最后剩下来的,就是那相伴之下,相容的呼吸。 盛王府,战戈和言芜双早早就过来了,两人穿着简单大方,看到就觉得这却是是一对夫妻,是因为两人的衣裳,纹路和图案都是一样的。 阿径穿着的是战戈的缩小版,就是一向在府中呆着的熙儿和舞儿,今日也是来到了盛王府做客。 龙潇已经是会走路了,说话虽不流利,但是还是能够听的明白。 虽大不了几岁,但他是长辈。 宁瑶儿喜欢龙潇,但是对于熙儿和舞儿也是喜欢的很,抱着就不舍的撒手。 “娘,您对于汐儿有了解吗?” “当年我还在宁家的时候,大哥和大嫂都对我挺好的,汐儿我倒是听阿清说过,这样的性子,在宁家都是少见。” 无忧无虑,活泼灵气,光是前一个条件,就能够斩断不少人。 就算是宁瑶儿,也未曾体会过。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宁瑶儿面色带着几分灰暗,不等盛王快步过来,转眼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灵动的女孩子,我要是有个合适儿子,都想聘为儿媳。” “那可就让娘失望了,潇儿如今才一岁多,勉强不得,不过,这京城有女孩的人家挺多,娘可以提早看着。”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样成长的感情,也是让很多人羡慕的。 这话说的,宁瑶儿笑的都止不住:“还是算了,以后舞儿就要这么养着,潇儿是她舅舅,是个世子,熙儿是她哥哥,也是个世子,这样的靠山,也能够让她无忧无虑。” “娘说的是。”只是言芜双并不打算这么教导,孩子是孩子,但是若是不好好教导,与恶魔无异。 战戈在旁边听着,未曾发表意见,他喜欢孩子,但是更尊重言芜双的意见。 宁汐来到的时候,还有几分忐忑,袖子都被扯得皱巴巴的,灵动的大眼睛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纵使家里人对她说过,但是不认识没见过,还是有几分忐忑,更何况,这可是亲王妃。 “好孩子,别紧张,这府里呀,没几个人,多来玩玩,也热闹热闹。”宁瑶儿倒是对宁汐看对眼了,这孩子,太像长嫂了,一下子就勾起了她心中无限的回忆。 宁清和刘簇自然是跟着的,双方见礼之后,纷纷落座,俊男美女的,款式还不同,盛王府的大厅都亮堂了几分。 “这是你姑父,这是你表姐,表姐夫,这是他们的两个孩子,要叫你姑姑,这是潇儿,是你弟弟。” 到底是血脉相连,纵使是第一次见面,但是那种熟悉感,却是让众人都放松下来。 宁瑶儿和言芜双欢喜,那自然所有人都欢喜。 “见过姑父,表姐,表姐夫。”盛王这边,宁瑶儿送了一副头面,宫里制的,这戴出去,自然是有脸面。 言芜双送了一副玉镯,玉镯是上好的祖母绿,虽宁汐性情活泼,但是处事大方,也是压的住的。 开始有点拘束,等到话说开之后,就变得亲近了很多,盛王和战戈带着三个孩子和抱着孩子的宁清在一起说话,孩子的咿咿呀呀,男子声音的沉稳,倒是别有一番意思。 虽知道京城中的贵女和江南的有所区别,但是这种的还真是格外少见。 宁汐小心的看着,言芜双和宁瑶儿都是一脸淡然,显然这种事情都是经常发生的,没有什么好荣幸的,而嫂嫂也是笑的温和慈爱,丝毫没有担心兄长管孩子会不会有所疏漏。 这,和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呀? “汐儿,既然到了京城,就常来走动走动,都是一家人,没必要生分。”宁瑶儿好不容易见到娘家小辈,亲近的很。 言芜双将碟子中的甜点递给宁汐,笑的温和:“汐儿,尝尝这个是否喜欢,我亲自做的,要是喜欢,常常来吃。” “谢谢姑姑,表姐,嫂嫂。”甜点中点缀的是蓝莓,酸酸甜甜,甚是好吃,宁汐很是喜欢。 “表姐,我听说京城中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要是女子身份贵重,或许会有所不一样,可是……” 这看到的这几家都有点不一样呀。 言芜双瞬间笑不可支,刚才就看到这孩子一脸犹豫的,原来是再担心这个呀。 “要是真心喜欢的人,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这个也是和男子的家训有关系的,只是我家夫君如今只有他一个,自然宽松,父亲是皇族亲王,又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自然是没人敢说什么,你嫂嫂呢,是表哥真心求取,怎么舍得冷淡?” 看宁汐了然的点头,言芜双接着解释:“你说的京城中也有,皇族宗室勋贵官员中都有这样的例子,妾室成群的,庶子庶女层出不穷的,以后待的时间长了,就能够知道不少热闹。” 这京城中热闹的场景,其实书写一本话本都是不够的。 宁汐听着言芜双这话,眼眸眨呀眨,兴趣很是高涨,从今以后,还是跟着表姐混吧。 “江南也有这种事情,其实,表姐,柔儿表姐我也是认识,但是她一直都看不起我,虽然在爹娘面前从未表示,但是私底下她和小姑姑一直说我是病秧子,还想嫁给哥哥,这样就能够将宁家握在手中。” 小姑姑指的就是宁瑶儿同父异母的妹妹了,宠妾灭妻的代表宁三老爷已经在祖祠待了好长时间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年。 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不速之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宁汐来到京城,盛王府做客的消息,只奥的人不在少数,不少人都瞅准了这个女子,不管是圆是扁,有这样的地位,只要娶回来,这给家里带来的好处简直是肉眼可见。 就算是知道有万俟尘上门,也没有几个人放弃,谁还没有几个世兄呢。 只是,言芜双看着面前努力笑出慈爱的妇人,手中的茶杯都有几分拿不稳,这还真的是,撑着自己的优雅将茶盏缓缓放下。 “侯夫人的意思本宫是明白了,只是汐儿虽然是本宫的表妹,但是这也是绕了弯的,若是侯夫人有意,去宁府不是更快吗?” 这上门的,是安阳侯的夫人,如今的安阳侯虽然是继任父亲的爵位,但是为人也算是可以,或许最为得意的,应该是安阳侯的长子。 但是,言芜双用手指想也知道,这求婚的显然不会是长子,可是这安阳侯府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嫡子了吧。 “殿下明鉴,能够得到殿下垂青的,自然是极好的女子,这赫儿已经定下了婚事,我过来说的,是府中的三公子,一直养在我的膝下,甚是乖巧。” 三公子?乖巧? 言芜双眉间颦蹙:“侯夫人,这位三公子应该也没有见过汐儿吧?又怎么会看中呢,虽这婚约之事重要,但是这男女之间有没有感情才是最重要的,您说呢?” 要不是面前的人是长辈,言芜双都想让人送客了,安阳侯府的长子李琛是武将,和安远侯幺子陈庆共同负责倭国银矿运输,也算是入了圣上的眼。 这京城中这么多的侯府,出息的不是一个两个,能够为圣上做事,自然是前途无量。 这也是安阳侯夫人的骄傲。 “殿下,这感情虽说重要,可这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要不是这孩子太好,我也不会特地上门。” 纵使是给言芜双说话,口口声声称着殿下,但是那眼中那傲气,还是克制着都去不掉。 言芜双抿口清茶,神色清淡:“这父母之命,也不是我能够做主的,侯夫人还是去宁府吧。” 言下之意,这件事情她是不管的。 只是,这安阳侯夫人依旧倔强:“也只是劳烦殿下说个一二,要是能成自然是极好,这京城中好女子是多么抢手,殿下也是知道的呀。” 深深呼吸一口,言芜双再次拿起茶盏,瓷白的茶盏在她如玉的手中相映,遮住了嘴角的不耐。 偏偏这侯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嘚吧嘚吧说个不停,言芜双实在是忍耐不住了,面色冷淡的将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侯夫人,本宫还有孩子要照顾,就不远送了。” 双双将人送走之后,面色不悦的进来:“夫人,这安阳侯夫人也太过不懂礼节了吧,竟然在府中这般放肆。” 言芜双轻轻揉着额头,轻轻摆了摆手,双双赶紧站在言芜双身后,给言芜双按摩着。 许久之后,言芜双这才觉得轻松多了:“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就说我不舒服,不方便见客,来的帖子都扣下。” “这安阳侯和安远侯是亲兄弟,一门两侯,这母亲还是明阳大长公主,不能轻慢,不过,我要是知道她说的是这个事情,绝对不见。”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言芜双想了半天,还是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了宁府,还是让他们有个心里准备吧。 而那边,安阳侯夫人出了并肩王府的大门,脸色就像是抹了锅底灰般,难看至极。 “夫人,既然长公主殿下没有应下这件事情,那是不是……”贴身侍女面色迟疑,对于夫人为何赶着想要给三公子娶妻,她也是知道的。 “她不应下,自然有人能够让人应下,去安远侯府。”这个事情,必须找婆婆。 侍女虽躬身应下,扶着安阳侯夫人上了马车,但是神色很是难看。 马车晃着离开了,留下哒哒哒的马车声。 明阳大长公主住在长子的安远侯府中,深居简出,只有在先帝去世之后,才进宫。 只是对于两个亲儿子,还是关怀的,所以,安阳侯夫人进门,没有人阻拦。 “母亲,这件事情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这么做。”在明阳大长公主面前,她不敢隐瞒。 明阳大长公主已经是七十岁的高龄了,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长寿了,被称为府中的宝塔尖。 满头银发,一身素衣,面目有着皱纹,但是睁眼时眸中的淡然,让人不敢忽视,能够在当时混乱的宫廷中活下来,还为二儿子争取到了一个爵位,一门两侯,京城少有。 “荣安长公主虽不是先帝所出,但是那是名正言顺养在皇后膝下,就算是嫡出的公主,有这样的荣耀的,也是少有的。” 这个二儿媳眼皮子有些浅,但是这些年行事错的也少,明阳大长公主冷眼看着,也未曾管教。 虽没有一句是职责,但是安阳侯夫人就是觉得周围冷的慌。 “母亲的意思,是不应该?” “你还知道,这宗室,依靠的都是圣上的恩宠,如今的圣上是在并肩王和荣安长公主的保护下长大的,对于并肩王府感情非常,你这么做,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况且,明阳大长公主和圣上的感情也是一般,作为长辈不亲近,自是寻常,要是有个什么事情,圣上站在那边,也是正常。 “可是母亲,这宁汐是从江南来的,不知道那些事情,宁家也只是寻常,只要宁汐进了门,到时候什么事情还不是得受着,就算是有做王妃的姑姑和表姐,那又如何?” 安阳侯夫人这语气阴阳怪气的,听着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明阳大长公主封号是明阳,这二儿子封号是安阳,可见当时圣上其实不怎么高兴的。 深深吸进一口气,明阳大长公主看向这个不着调的二媳妇:“你先回去,这几日,就安心待着府中,至于那三儿的婚事,既然自己做下错事,就娶那女子为妻。” “可是,母亲……”安阳侯夫人急切想要解释的话,都被明阳大长公主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呐呐的不敢多说。 看着她那飘忽的视线,明阳大长公主神色一冷:“若是让我知道,那女子没了性命,我就让那三儿给她陪命。” 一个庶出的孙子,对于明阳大长公主来说,什么都不算。 “是,母亲。”安阳侯夫人恭敬的跪下,怯怯的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明阳大长公主握紧了手中的佛珠:“阿默,去把大儿媳妇叫过来。” “是,殿下。”背后,一个中年侍女打扮的女子离开了。 并肩王府,言芜双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侍女:“安远侯夫人来了?” “正是,夫人,还带着礼品,应该是为安阳侯夫人谢罪的。”侍女猜测道。 “也是,这安阳侯和安远侯是兄弟,赔罪也说的过去,请人进来吧。”将舞儿放回摇篮,让阿颜看着,言芜双起身,去了旁边的大厅。 安远侯夫人这是第一次来到并肩王府,入目所见,虽低调但是不掩奢华,一路过去,花园假山,湖水潺潺,清澈见底,院落林立,这风格融合了江南和京城,大气舒朗,精巧细致。 明显是皇家别宫的风格,看来这圣宠优渥的程度,比起母亲说的,还要深。 “见过殿下。” “夫人请坐,刚才有些疲惫,小睡了一会,让夫人久等了。”言芜双刚刚睡了一会儿,陪着两个孩子玩耍,安远侯夫人就来到了。 区别于安阳侯夫人的刻薄,安远侯夫人脸型挺圆,神色坦然,容貌倒是一般,但是气质极好,反而为她增光添色不少。 “是臣妇上门唐突了,殿下宽和,臣妇此来,是为了那没见识的弟媳来道歉的,殿下温和,倒让她猖狂了。” 这说话的水准,简直是格外大气,言芜双听着,就觉得耳朵很是舒服。 “夫人客气了,虽安阳侯夫人的确有些唐突,不过,本宫念及姑姑,也未曾生气,不过,既知无礼,还是要好生教导,可不是谁都像本宫这样好说话的。” 明阳大长公主在言芜双刚刚进宫的时候还送过礼,虽然都是十分久远的记忆了,但是那份善意言芜双也是记得的。 安远侯夫人微微松了口气,神色越发温和:“多谢殿下提点,回去一定好生教导。” “那府中三公子是怎么回事?本宫只记得的就是大公子李琛,如今和河间王府公子在倭国,倒是个有出息的,只是有出息的人,京城多了去了。本宫不是一个软柿子,只不过是懒得出去。” 该客气的时候客气,但是不代表自己是软乎乎的,言芜双嘴角笑意轻扬,眼中波光潋滟,一派繁花盛景。 “殿下说的,臣妇都记下了,定会好好叮嘱。还请殿下放心,时候不早了,臣妇先告退了。” 安远侯夫人让人放下礼品,随着侍女出了并肩王府,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并肩王府,并肩王于国功劳巨大,底气很硬,不像自家,男人不够争气,备受牵制。 第四百七十五章 心疼儿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今天这事还真是十分精彩,言芜双思来想去,都觉得有些好笑。 小五从外面回来,脱下兜帽,恭敬的行礼:“夫人,奴婢打听到了。” “说说看。”这三公子,言芜双还真是没有听过,好奇一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不,就着人去打听了。 “这位三公子生母是一位商户之女,那商户去世之后,所有的财产尽数给了独女,安阳侯趁势而入,将那女子诓骗进了侯府,生下了一个儿子之后就去世了。” 这里面,还是侯府不许为人所说的腌渍事。 言芜双手中正绣花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抬眸看向了小五。 “所以,那三公子就养在了主母身边,那些为数不小的财富,尽都归入了侯府,不过,那三公子是个风流之人,身边的舞女有了身孕,爱惜她,这才紧着娶妻,想让养在主母名下。” 这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一个女子的爱恨情仇,只不过,这也太不要脸了。 “还真是有意思,安远侯夫人离开了府中,是不是就往安阳侯府去了?”言芜双对于这两位侯爷有些印象,不过,安远侯倒是罢了,安阳侯实在是有些难说。 “正是,那舞女估计今个儿就会没了性命,三公子,也估摸着得送出京城了。”小五对于这些富贵人家的事情,也能猜测到一二。 言芜双给了双双一个眼神,双双从荷包中拿出一个银角塞给小五。 “今个辛苦你了,去休息吧,明日再来伺候。” 小五将银角揣在怀里,恭敬的行礼:“是,多谢夫人。” 待小五走后,双双看着言芜双:“夫人,这安阳侯夫人行事,太过猛 撞了。” “不是,她只是高傲惯了,不将我看在眼里。这一次,我且饶了她,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再有这种情况的话,就算我对她惩罚,姑姑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一码归一码,言芜双给足面子,明阳长公主也是会理解的。 只不过,这个事情紧接着就让战戈知道了,战戈知道了,明里暗里旁敲侧击的告诉了圣上,随后,安远侯三子被送到了边疆小镇为官,估计此生回到京城是没机会了。 然后,就等待安远侯有一个错处,能够拿捏一二,降了爵位。 这些事情,言芜双都不太清楚,也不会让她知道。 三月的京城,杨柳依依,绿色像是一夜之间撒遍,到处都是鲜活。 出门踏青的女子不再少数,或是结伴而行,一同走路。或是乘坐马车,前往古寺别院,祈求姻缘。 踏青的女子众多,男子也不再少数,言芜双就接到了好几份帖子。 只是,看着怀里抱着自己的脖子香香软软的孩子,言芜双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熙儿被他抱着,舞儿还在摇篮里面坐着,胖嘟嘟的像是福娃娃。 “这踏青要是带着两个孩子是不是有些奇怪?可是要不带这两个孩子,总觉得心里怪愧疚的。” 这样的心思去踏青,言芜双也没有那个心情。 孩子果然是长的很快,才出生的还是丑丑的,现在已经是眉眼清晰,美貌初现。 “夫人说的是,要不,和将军一起去踏青,宁少爷和宁夫人也能够一起去,都是有孩子。”双双如今越发有慈母的光辉,成婚久了,越发柔和。 言芜双听着也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娘身体柔弱,踏青这样的从来没有去过,潇儿和父亲自然是陪同的。 “等到阿戈回来了再说吧。”摸着怀里小宝宝肉嘟嘟的下巴,触感极好,言芜双忍不住在胖包子的脸上亲了一口:“是不是呀,熙儿。” 还以为言芜双是和自己玩,熙儿咯咯咯笑的欢快,在言芜双脖颈之间凑过来凑过去,十足一个小调皮。 战戈回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这么一幕,娇妻幼儿,这是多么和谐的一幕,只是怀里那个是个男孩,战戈的眸子不自觉就暗了几分。 脚下步子微微放缓,紧接着又快了几分,走到言芜双身边时,抬手将熙儿一把抱起,没管自家小儿子胖脸都皱了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随后将舞儿塞到了言芜双怀里,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甚是迅速。 言芜双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已经换了一个。 “你小心着点,熙儿喜欢蹭脖子,不要那么抱,孩子不舒服。”怀里的舞儿到了娘香香软软的怀抱,无齿的笑了。 至于皱着包子脸的熙儿,战戈仅仅只是抱着而已:“他是男孩子,不能娇惯。” “娇惯?!”言芜双顿时就觉得想揍人的冲动,要不是怀里还有一个,只怕都想踹两脚战戈。 “男孩子怎么了?他还这么小,不也是孩子?阿径也才九岁,平日里,你对他就太过严苛了,我还没说你呢,你现在就给熙儿找事。” 柳眉倒竖,言芜双小脸一冷,立马就怼向战戈,战戈好奇的挑眉,今天这是怎么了? “阿径的是他自己愿意的,而且京城中这么大的孩子都比较严苛,阿径早年未曾接受过这方面的教导,自然是要补上,辛苦一些是应当的。” 身为并肩王府的孩子,享受了荣耀,必然就要承担责任,阿径没有遇见言芜双,只怕舒家的冤情就不会得到昭雪的那天。 既然跟随着来到了京城,就要学会去做更好的自己。 这些道理,言芜双都是懂得,只是…… “我明白,只是看着他那样努力,就觉得很是心疼。” 虽然个子长高了,看起来也不再是瘦小单薄,但是掩盖不了他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睫羽微垂,遮住潋滟眸光的复杂,言芜双搂紧了怀里的舞儿,不要让自己的脆弱被人察觉。 这个时代,年少成名,风光恣意,可是谁又会知道,那些背后,都藏着怎样的故事。 战戈虽不知言芜双突如其来的脆弱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将怀里的孩子小心的递给了阿颜,自己则是蹲在了言芜双面前,宽大的手搭在言芜双的膝盖上。 “好了,孩子终究会长大的,会寻找他们自己追求的东西,但是我不一样,我会自始至终都陪在你的身边。” 那些年战场追逐的岁月已经过去,如今的战戈,已经拥有了一直在京城的权力,保护妻儿,不受委屈。 言芜双不过是突然就想到了这里而已,心思纵使细腻,也抵不住战戈这般深情款款。眸中的泪水刚刚酝酿,就已经消散了。 “你这个样子,感觉我应该对你很好很好,要不然,就是亏待你了?” 声音带着一些朦胧,但是语气却是笑意未减。 战戈略微思量,果断点头,丝毫没有和孩子争宠的愧疚:“这是自然,自从阿径来到府中,有了这两个小的,你就未曾关注过我了。” 这话说的,简直是委屈至极,言芜双顿时内心开始反省,自己是否真的就是这么过分? 战戈时常都是一张冷脸,猛的说这样的软话,还真是怪引人同情的。 “那,我给你做好吃的,不给他们做,怎么样?” 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这一点,言芜双简直是贯彻到底。 “好,就这样,以后要少抱熙儿,他太重了,你抱抱舞儿就好,舞儿轻。”战戈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熙儿是男孩子,纵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时常霸占自己的女人,要真是想要,等到长大了,自己去找。 在阿颜怀中的熙儿,纵使这时记忆朦朦胧胧,也能够感受到来自父亲深深地恶意,只要战戈抱着他,不是一张委屈脸,就是默默哭泣。简直让人心疼的要死要活。 那时的战戈,感受的是来自亲生儿子的恶意。 看了看在阿颜怀中可怜兮兮的儿子,言芜双顺着女儿的脊背,神色坦然:“我知道了,放心吧,整个府里,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才怪?! 还是要让人看着,战戈不在的时候多抱抱儿子,要是回来了就多抱抱女儿,这样就不会让熙儿心里不平衡了。 养孩子真累,还是三个孩子,不,四个。 战戈安抚了言芜双突如其来的落寞,顺带争宠上位,就是看着儿子都觉得顺眼很多,将儿子抱过来,坐在言芜双旁边,慢慢哄着。 “他们都这么大了,七八个月的孩子,就可以吃一点肉了,明日开始就慢慢加一点吧,这样能够补充营养。” 炖的烂烂的肉粥,适当的增加一些,不能一直喝奶,这样孩子身体也不会好。 双双应声:“是,夫人,这些已经询问过嬷嬷了,都是可以的,小姐和小少爷身子骨都好,适当增加一些没问题的。” “那就好,再过上几个月,就可以学着走路了,到时候只怕这么大的府邸,不够他们两个蹦跶的。” 小孩子在怀里带的时间长了,会走路了就想着乱跑,到时候才真正是逮都逮不住。 战戈看着怀中一直嫌弃的推自己的儿子,神色自若,这么大的力气对自己不痛不痒的,爱怎样就怎样。 “说得是。”还不忘回言芜双的话。 第四百七十六章 踏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经过这么一打岔,本来想好的事情,硬生生给忘了。言芜双直到用过晚膳之后,这才想起。 “自然可以,到时候多带几个侍女,就不会累着了,宁清那边,如今也是两个,小的那个估计不会带,大的那个刚刚会跑,也是闹腾的时候,可以一起。” 战戈自然是同意,孩子重要,但是哪里能够把言芜双一直禁锢在府中呢。 踏春什么的,夫妻一起才有意思。 言芜双微微颔首:“我就是这么想的,表哥和阿簇自然是牵挂孩子,平时年轻女子间的踏青就不必去了,但是这个还是可以的。” 顺手就写了一张回帖,交给双双:“明日了,让人送去宁府,看他们哪日方便,正好也可以去趟青龙寺,许愿什么都可。” 青龙寺,言芜双首先想到的就是普惠大师,这两个孩子还未见过,正好可以见一见。 床幔垂下,一夜安好。 府中新到了不少螃蟹,虽说一年四季就装只有秋季是最适合吃螃蟹的时候,但是并不代表其他季节就没有。 并肩王府的食材是从宫中送过来的,能够送到宫中的东西,自然都是上品中的上品。 大邑对于螃蟹吃法特别原始,除了蒸就是蒸,最多就是摆个盘,再上点蘸料。 前一天就处理好了肉馅,放在冰窖之中,没有冰箱,这就是最好储存的方法了。 蟹黄蟹肉和猪肉末猪皮冻等拌在一起,府中的小笼屉都是专门让人做的,小小的很是精致,用来蒸包子正好。 面团都是特别处理过的,蒸出来的蟹肉包可谓是晶莹剔透,能够看见里面诱人的汤汁,一个笼屉里面放了五个,按照府中三个人的饭量,至少需要十笼,一口一个的,确实太少。 小菜有厨房里时常备着的卤味,火腿什么都切上一些,粥就是香菇瘦肉粥,味道极好。 最后看了看,似乎还是有些不够,一人弄了一小碗鸡汤面,面条自然不是言芜双弄得,但是也劲道,汤好,提色不少。 言芜双将手洗干净,让人将膳食送去前厅,又给两个小的炖了一小砂锅烂烂的肉粥,未曾添加调料,小孩子和大人的口味是不一样的。 这要炖上一会儿,着人看着,言芜双就离开了厨房。 不管是心情愉快的时候还是不高兴,言芜双都喜欢去厨房,看着食材在自己手底下成为精美的膳食,那是一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满足。 战戈和阿径练武回来,正好用早膳。 看着简单,但是色香味俱全,父子二人甚是高兴,可不是每天都能够吃到言芜双做的膳食的。 “要不是一直知道你们吃的这么多,我还真是不适应。” 桌子上的膳食已经被一扫而空,言芜双只是吃了两个蟹肉包,喝了一小碗瘦肉粥,一小碗鸡汤面,感觉已经吃的饱饱的了。 更别说另外两个,简直就是猛虎下山。 “娘做的好吃,自然就喜欢,能够吃到娘做的膳食,对我来说,今天都是极美的一天。”阿径不知是跟随着谁学多了,夸赞奉承的话张口就来,当然,只用在言芜双身上。 战戈小小的抿了一口消食茶,不动声色的换了一个姿势,吃的有点撑了,要不是自己加重了平日里的锻炼量,只怕自己都得胖了。 维持身材不容易,尤其夫人还是一个厨艺精湛的,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油嘴滑舌,等到确认了踏青的日子,看看你有没有时间,到时候一起去。”阿径在京城憋闷的久了,言芜双也想要让他出去溜溜。 “都听娘的。到时候我抱着熙儿吧。”对于两个孩子,阿径都很喜欢,现在他已经开始习武,抱一个孩子一两个时辰也不是回事。 对于家中唯一的女孩,纵使还是一个胖宝宝,都是爱惜的很,战戈出门,自然是要抱着的。 “真乖。”揉了揉阿径的脑袋,言芜双赏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双双将宁府的回信送了过来:“夫人,宁夫人说明日就可以,正好最近天气很好,正是踏青的好时候。” “那就好,双双,你去让府中厨房准备一些糕点,易储存的,明日一并带去青龙寺,再准备一点垫肚子的,方便路上用,熙儿和舞儿用的,定要准备周到。给小曜儿也准备一些。” 宁清和刘簇的儿子,名为宁曜,寓意自然是极好,作为姑姑的言芜双,对这个小孩子也是格外的照顾。 “夫人放心,奴婢定会准备周到。” 双双笑盈盈的退下,言芜双爽朗一笑:“好了,明天可以出去玩了,你明日有没有事情?” 阿径微微摇头:“没有,明日书院休假,我原本是打算是魏国公府,见师祖的。” “那就不去了,等会我让人给阿黛送点糕点,她最近口味好不容易正常了,可得多吃点,到时候,给师父带句话就是了,放心。” 在惯孩子这方面,言芜双舍她其谁,好在,府中其他人都很是严谨,言芜双惯养一些也无所谓。 战戈对着阿径点点头,示意可以,阿径这才松口。 大理寺狱牢,林柔儿和莫修牢房相邻,狱卒被打过电话,这两个牢房之间的墙是用铁柱隔开的。 莫修完全能够看到林柔儿的一举一动,不过出乎意料的事,莫修只是在林柔儿进来当天,抬头看了一眼,之后就完全忽视了。 反倒是林柔儿,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整个人精神似乎都有些混乱了,将自己藏在整个牢房最阴暗的角落,用一条黑布将自己的脸遮的牢牢实实,唯恐让其他人看到了。 这样诡异的一幕,已经报给了战戈,战戈的意思只有一句话,只要没死,就继续关着。 他要让林柔儿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于莫修,在等待死的路上,其实比死去更加煎熬,尤其帮助的那个人还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泽王府,成平郡主抱着自己的小侄子,整个人都乐开了花,尤其是那双仿佛天空的眼眸,让人心都融化了。 这是整个泽王府的心尖尖,纵使是一向高傲的唐王妃,对于这个孙子也是疼爱的厉害。 只是,看着抱着孙女充满母性光辉的女儿,唐王妃眼中闪过忧虑,之前的事情对她打击是比较大,但是缓过来之后,经过精心的护养,唐王妃又恢复了荣光。 “沫儿,这几日不少女子都去踏青,要不,你也跟着你嫂嫂去转转?”这说不一定,就能够找到合适的人呢? 这般婉转的话,成平郡主也听出了娘亲的意思。 “娘,我不着急,这踏青虽说有意思,但是那么多人,感觉太过嘈杂了,不如哥哥嫂嫂去吧,我在府中看着孩子。” 这话中逃避的意思很是明显,她是郡主不假,兄长是亲王,嫂嫂是亲王妃,父亲犯错,母亲也依旧得享王妃的尊荣,但是,她就是不想出去。 其实成平郡主不为自己的身份感到悲哀,她已经是郡主了,若是悲哀,那些人应该怎么办? 挞哒公主刚好过来,听到了这句话,看出唐王妃隐含的担心,走到成平郡主旁边坐下。 “沫儿,母亲也是关心你,你在这府中,许久没有出去走动过了,一直闷着对身体也不好,所以,这次踏青,就一起去吧,说不定,还能够见到普惠大师呢。” 唐王妃一听儿媳妇这么劝着,面色好看了许多:“你嫂嫂说的没错,阿诚太小。不适合带出去,我在府中看着就好,你们出去转转吧。” 一来二去的,龙沫儿还真的让说动了,在府中一直呆着,纵使她修身养性,沉迷画画,有时候,还是想要出去转转的。 “这就好,我记得上次做了一身青绿的长裙,明日就穿那个吧,踏青的季节穿着那身,必定是极美。” 这府中的琐事,唐王妃差不多已经都交到了儿媳妇的手上,挞哒公主也尽心尽力,处理的很是周到,将一个亲王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条。 “娘,父亲那边许久没曾去过了,我让人送了些东西过去,父亲前一阵子受了些伤,又经常受到刺杀,虽然每次无碍,到底受了一些影响,要不,我有时间去看看?” 提起这个,还是成平郡主觉得母亲这个时候心情很好,说的话估计不会生气,可是她偏偏料错了。 唐王妃面色顿时就冷了下来,碍于儿媳妇和孙儿都在,倒是没有拂袖而去。 “沫儿,我和你说过,你父亲的事情如今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若是以后再在我面前提起,你就直接从这个家离开吧。” 凤眸凌厉,无形中的锐利,让成平郡主觉得自己周身凉嗖嗖的。 “娘……”小心翼翼的开口,却是立马就被唐王妃一个眼神瞪得憋了回去。 “今日挞哒和阿泽也在,我索性就给你说清楚了,之所以让你送东西,是因为知道你惦记,但是你不能当做他是在养伤,那是一个罪人,愧对列祖列宗,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兄长的罪人。” 场面顿时就一阵沉寂,唐王妃用帕子掖了掖眼角的泪水:“我也是为了你们,陛下不记得他,你们伤害才会越少。” 第四百七十七章 秃黄油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龙沫儿顿时就沉默了下俩,旁边的挞哒公主也乖乖的坐在那边,这个话题一说起来,都带着沉默。 “圣上的确是不计较那么多,要不是最后受伤害的人是我和阿泽,只怕这个泽王府也不会有,正是那时候京城才平定时间不久,圣上不愿再起波澜。” 但是,也不是圣上的仁慈能够成为他们一直仗着的本钱,唐王妃对于这些把握的很是到位,揣测圣意,这都是必须的。 “若是我们府中太过放肆,只需要一个线头,整个府邸都会陷入万丈深渊。” 看着面前神色难看的孩子们,尤其是女儿一脸愧疚,唐王妃心情格外复杂,这些话,她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现在,恨不得揉碎了,告诉这几个孩子。 “你们可以说我心狠,但是这府中这么多人,他在皇陵,也不会有人虐待,最多就是没有在京城这么多舒服,你们也放心吧。” 挞哒公主看着手背上覆上的大手,抬头看去,果然就是龙泽,长身如玉,修长如竹。 “娘的心思,我们都明白,沫儿就是没有想清楚,她与父亲感情深厚,有所担心也是正常。只要给她讲清楚了,就好了。” 龙沫儿面色越发愧疚,手中揉搓着自己的衣袖,将好好的锦缎揉成了一块破布。 “娘,哥哥,是我错了,我就是念着……” “好了,不用说了,没关系的,既然是一家人,就没有说两种话的道理。”身为支柱的龙泽是一个温柔的人,对待妻子,妹妹,母亲都是如此。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唐王妃感觉自己格外的贴心,幸好还有让自己慰藉的。 “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婚事说实话我也不想逼你,但是还是想要有个人照顾你,京城中好的男子不少,也总会找到一个对你倾心的,他的家世不一定是多好,但是一定要对你好。” 身为一个母亲,唐王妃如今唯一牵挂的就是龙沫儿的婚事,这个女儿,如今将她不好的那一面都给磨掉了,最好的人要留给最珍惜自己的人。 婚事实在是让人头疼,龙沫儿经历了父亲的事情,对于未来依然觉得惶恐。 “这样吧,娘,明日我和阿泽带着沫儿去转转吧,青龙寺有专门求姻缘的,我们到时候可以去看看。” 挞哒公主看向唐王妃,笑意格外的温和,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要不然怎么和龙泽能够这样恩爱。 被家人这么关注着,龙沫儿再多的担心都已经消散了,小心的羞涩的点头。 “我明日跟着去就是了,娘放心吧,轻重我都知道,不会再多想了。” 摸着女儿的长发,唐王妃倍感欣慰,终于能够让她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靠在娘亲的怀抱中,龙沫儿觉得自己的心终于落定了,纵使觉得有些对不起父亲,但是父亲如今已经安稳,自己要是再多牵挂,就是将整个府邸的人陷入困境。 一个软嘟嘟的嘴巴贴在自己的脸上,正是萌嘟嘟的侄子,龙沫儿笑的幸福,就是眼眸里面流出的眼泪,都是带着幸福的感觉。 笼罩在泽王府上面的阴云终于散去,像是阳光来到,春暖花开。 并肩王府,螃蟹和新鲜的鱼都有不少,这些养着吧,也只能养几天,放的时间久了就不新鲜了,得想点办法吃掉。 战戈在湖心小亭坐着……钓鱼,湖中的鱼都是观赏的鱼,并不是用来吃的,虽然,言芜双曾经吃过两条,但是那是和战戈生气的时候。 这个场景固然是赏心悦目,只是联系起来,怎么觉得怪怪的? “你就是陪着孩子这么玩的?”言芜双神色抽搐,实在是有些无奈。 旁边的树下面,两个摇篮轻轻晃着,两个孩子正坐在里面,吹风。旁边侍女婆子照顾着,看着是挺和谐的。 战戈将手中的鱼竿放在地上,不管鱼群因为这突然的动作散开,抬眸看向言芜双。 “怎么了?要不陪我一起?” 岁月静好,坐着这儿钓鱼岂不是很好? 这种纨绔子弟搭讪大家小姐的套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真是,头疼。 墨商及时递过来一把圈椅放在战戈的旁边,后面还有一把大伞撑着,完好的将阳光都挡住。 言芜双回头看了一眼墨商,坐了下来,双双递过来一个碟子,里面是整整齐齐排列的糕点,上面铺设着花生碎,还有一层巧克力。 “我就不必了,我看着你钓鱼就好,阿径呢?”阿径今日似乎也不必去书院。这儿也没见人呀。 “阿径去书房练字了,他最近有些浮躁,让他静静。”战戈将鱼饵挂上,将线扔了出去,这才靠在椅背上,神色温和。 言芜双正吃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眉眼带着忧虑:“怎么回事?” “书院里有些人不老实,在阿径面前说了一些不规矩的话,我已经让人处理了,但是那些话到底是给他心里留下了印记,这个还是要他自己想通。” 说这话的时候,战戈眉间的煞气一闪而过,这京城有些人总是不安定。 “那没事吧?” “没多大的事情,想开了就好,我相信阿径。”这些不好的过去,终究只会让阿径成长的越好。 言芜双面上虽有担忧,但是也同对阿径有信心:“那也是。” 糕点也不是言芜双一个人吃完的,自然有一半是战戈的,嗜甜的战戈每日的饭后甜点,还有平日里的甜点也都不会放弃。 所以,这也侧面反映了战戈保持身材实在是不容易。 一会儿之后,言芜双就要离开了:“你继续吧,记得照看孩子,我去厨房准备午膳。” 战戈将手边的茶盏递给言芜双:“刚才吃了不少,喝点水润润嗓子,让他们多帮你,虽然我喜欢你做的,但是还是不想让你太过劳累。” 这看的眼神,简直就是深情脉脉,柔情似水,让人心都化了。 言芜双直接将手中的锦帕扔在了战戈脸上,丝滑的锦帕顺着战戈的脸,落在了战戈的怀里:“这是给阿径做的,不是给你做的。” 赖皮。 这话,战戈明显是不相信的,漂亮的凤眸波光潋滟,薄唇微勾:“你就舍得你们吃着,我在旁边看着?” 袖口被战戈拉着,还轻轻摇晃着,带着几分娇嗔,言芜双简直是哭笑不已:“你要是能在旁边看着我们吃,我就怀疑你是谁假扮的了。” 稍微用力,将袖口拉回,言芜双裙角曼妙的走远了,一溜侍女跟随着,留下战戈等人在湖边。 夫妻两人打情骂俏,旁边的侍女守卫也看的热闹。 湖中小亭到厨房,路上会经过竹园,也就是如今拥有豪华院落的食铁兽居住的地方,言芜双还看见两只圆滚滚在竹林间玩耍着,让人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夫人,将军这样柔软的一面倒是少见。” 言芜双微微摇头,眼中若有所思:“可能是阿径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不对,等会你将房中的糕点给阿径送过去一份,确定他情绪如何。” 还是去看一看为好,言芜双若是过去,未免会阿径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是让双双过去看看就好。 “是,夫人,刚才做的糕点厨房里还有一份,奴婢等会就去。” 厨房中,言芜双表情淡漠的看着面前的食材,微微闭眼,深呼吸一口,这才将袖口挽起,开始准备食材。 生鱼片准备起来很快,等到最后的时候再准备,现在做一个鱼面其实也是极好的决定,螃蟹也顺带能够做掉。 既然想好了做什么,言芜双就不再犹豫。 准备了三条大鱼,鱼肉刺少无腥味,只有大的刺,方便处理。 一条用来熬鱼汤,一条用来做成肉泥等会要用,再有一条就是需要做成鱼生,这里称为鱼脍,沿海那边的人倒是喜欢吃。 鱼肉切得薄如蝉翼,府里有言芜双做的酱油,是用海鲜做的,还有黄豆做的,这样不同的菜肴可以用不同的酱油。 按照各人的口味,准备了几种蘸料,做鱼脍,鱼要极好,这蘸料,也是要极好。 蒜蓉生姜,小米椒,芥末等等准备了几种蘸水,等会直接端过去就好。 秃黄油是苏州的名菜,但是大邑苏州制作的秃黄油,言芜双也是尝过的,结果就是不是很满意,调料太单调有关,也有不进取有关。 言芜双用猪的肥膘熬出油,因为是用果树的树干熬的,猪油带着一种果香,加入蒜蓉姜蓉爆炒,刺激鲜美的味道在厨房飘荡着。 倒入肥美的蟹膏蟹黄,添上黄酒焖烧,高汤调味,撒上一层胡椒粉,这道秃黄油便做好了。 秃黄油做的比较多,这道菜更好的是能够做出更多菜肴,例如秃黄油捞饭,秃黄油拌面,秃黄油豆腐等等。 鱼汤加了一些蘑菇,野菜等进行熬煮,本身就是润肠的,随意就好。 还做了一道烧麦,烧麦用花朵和蔬菜的汁水进行了染色,不仅好看,还带着清香。 猪肉的,鱼肉的,蟹肉,蟹黄,最后再坐了一道蘑菇的,五彩烧麦甚是好看。 三个人这些已经够了,让人端过去,言芜双叮嘱秃黄油改进版的做法,怎样保存,和还能够做什么,待他们听懂了,这才离开。 第四百七十八章 赌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午膳的时候,言芜双看见阿径神色正常,故此,也就没有多问。 双双送糕点的时候确认了,阿径没有郁结之气,看起来就是更加沉稳一些。 “秃黄油是苏州的名菜,我在菜谱的基础上进行了改制,尝尝看是否喜欢,以后可以吃拌面,米饭,加一些这个,味道极好。” 阿径是江南人,对于这道秃黄油也是尝过的,但是言芜双这个却是味道更好,完全将自己记忆之中的菜肴覆盖掉,只剩下这美味的口感。 烧麦和生鱼片也得到了一致的赞扬,最后,消食茶成功的得到了欣赏。 吃饱喝足,人生圆满。 “明日去青龙寺,之后尝一尝青龙寺有名的素斋,我已经让人送了一道帖子过去,到时候要是不着急,可以停留一天,这个时候的青龙寺,也是极美的。” 处于一座山顶,周边群山环绕,空气清新,那是言芜双喜欢的环境,在那里,仿佛整个人都清新了下来。 “听你的,到时候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停留一两天也是好的。” 战戈自然是事事顺着言芜双,再说,朝中的诸事好不容易才交代出去,不多出去溜溜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前一段时间的操劳。 乖巧的阿径更是言听计从,练武这种,在哪里都是可以的。 一家人惬意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有一个人,正从远方而来,如一颗石子,调入湖面,掀起层层涟漪。 踏青的日子无非就是初春之时,各家相邀,一起的比较多,倒是格外的热闹。 宁家的马车到了门口,管家匆匆进去禀告:“夫人,将军,宁公子和宁夫人到了。” “到了,我们马上就走。”一家人出去,自然用的是最大的马车,这是特制的,符合长公主身份的奢华,马车的车辕处,刻着言芜双的标志。 一行五人,皆是同样的布料所制的衣裳,衣角是浅绿色,越往上颜色越来越浅,最后就是纯白色,上面绣着苍翠的绿竹,还有两只滚滚,格外生动。 战戈和阿径骑马,言芜双和两个孩子坐马车,周围护卫环绕,同行的还有几个侍女,皆是骑马而行。 打过招呼之后,一行人前进,言芜双注意到了宁清旁边的男子,放下轿帘之后,这才询问双双。 “那是万俟尘?”虽是一身黑白渐变的锦衣,但是言芜双还不至于将这样一个人给看错了,当下就有几分惊讶。 万俟尘大胆,宁家看样子对于这个也是认同,要不然,哪里能够让万俟尘这样赤裸裸的出现,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众人,这是宁家认定的人。 双双自然是注意到了:“这样也好,万俟公子和宁小姐也是相配,总比那些不长眼的来搅和的强。” 这不长眼的说的就是类似于安阳侯夫人那种人,这样的人京城数目其实不算少。 在她们眼中,京城之外的地方都是乡下,从外面回来的,都是旮旯角里的土包子,就算青黛郡主那般身世高贵的,不也是被不少人鄙视了。 鼠目寸光,井底之蛙,说的就是这样了。 “哼,总有他们的苦头吃,说起这个,成平郡主是不是还未有婚约?”至少成平郡主几次搅和青黛和阿戎的事情,让言芜双记忆深刻。 双双摇头:“未曾听说过,估摸着是没有。”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也应该成长了不少。”言芜双到底是说不出太狠毒的话,尤其这成平郡主也是一个可怜人。 马车摇摇晃晃,出了京城。言芜双掀开车帘看去,一路上马车不少,看样子今天去青龙寺的人也不会少。 言芜双还带了一个风筝,画着大大的兔子,栩栩如生,专门给阿径准备的。 青龙寺旁边的山头一片平坦,正是适合放风筝。 一大清早,成平郡主就被侍女唤醒,收拾东西,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眉间花钿极美,美眸流转,红唇微扬,那抬眸的威严,有着唐王妃的气势。这就是自己呀。 成平郡主仔细的看着,觉得有些陌生,似乎许久没有这样郑重的打扮过了。面前的胭脂都不是之前的那些了。 扶了扶头上的步摇,竟觉得甚是沉重,真是,娇生惯养。 “小姐,少爷和少夫人在前面等着呢,王妃也在。”府里两个王妃,圣上也未曾说过,升一升唐王妃的称号,府里也就是这般称呼了。 “马上就来。”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模糊,但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昔日的不强求,只愿如今能够找到一个足够托付终生的人。 房门打开,成平郡主的裙摆摇动,消失在了院门口。 前厅,不仅挞哒公主是精心装扮过得,就是唐王妃也是如此。唐王妃平日里的装扮本就是浓烈偏多,如今更是。 红色长裙耀眼浓烈,上面开着黑色的花朵,巧妙的勾勒出唐王妃的身形,长发如墨,一根凤钗斜斜插着,妆容精致,烈焰红唇,那种刻入骨髓的优雅,让她更加令人着迷。 这样的唐王妃,成平郡主也很久没有见过了,自从父亲被囚禁之后,这些色彩艳丽的衣裙,母亲就没有穿过了,时间久了,让自己都有些忘记,母亲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衣衫。 微微一愣,成平郡主笑颜如花:“娘亲是不是要用我们一起去?要不然,岂不是这样的美貌没人欣赏?” “油嘴滑舌,昨日挞哒来劝,我也确实在府中呆的时间太长了,是时候出去走一走了。” 挞哒将一碗粥放在唐王妃面前,水晶般的蓝眸格外漂亮。 “母亲外出透透气,对自个身体也好,我已经让人在青龙寺定好了素斋,正好母亲可以尝一尝。” 这样的日子,是唐王妃以前压根不敢想的,现在却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真是世事难料呀。 至于魏国公府一众人,青黛郡主身体越发沉重,整日里都是绕着她转,就是徐戎,在父母面前都不及之前吃香了。 算一算时间,五月多差不多就是时候,青黛身体调养的好,但是女子生产这种事情,一半一半,照旧放不下心。 后面的院落中,专门整理了一个,让河间王妃居住,神医自然是住在这里。 这样的贴心程度,几个婆家能有,河间王妃也是放心了,当年将女儿嫁过来,总算是没有嫁错了。 “这是昨日芜双让人送过来的,都是阿黛喜欢的,依照她的口味做的,喜欢就多吃一些,不过也要注意,不能贪嘴,到时候孩子太大,受苦的也是你。” 魏国公夫人本就对待青黛郡主极好,如今更是好的不行,食盒被侍女放在旁边,魏国公夫人取出来放在桌上,格外慈爱。 “大嫂不必这么惯着她,在府中的时候,我都未曾这般娇惯,这嫁人了,比起府中更舒服。” 河间王妃柔柔弱弱,但是行事起来却有自己的风格,看着魏国公夫人,亲切的很。 只有被两人围着的青黛郡主,捧着大肚子躺在贵妃榻上,小口小口抿着蜂蜜水,面色红润,未有任何苍白憔悴,被照顾的极好。 “母亲,娘,你们就放心吧,没事的,我不会多吃的,其实也不饿,就是太馋了,就总想吃。” 摸着腹部,青黛郡主撒娇撒的特别顺畅,两位母亲都是慈爱的看着。 “那就好,快尝尝。”将碟子往青黛郡主的方向推一推,魏国公夫人缓缓坐下,侍女急忙将遮阳的撑起来,免得太晒了。 都说酸儿辣女,但是这青黛怀孕之后度过了难受的时间,就特别喜欢吃甜的,这甜的还真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说法,神医那边脉象诊断出来也不能完全断定。 “没事,只要身体好能够确保无事,就算不能确定孩子也无所谓,等到出来了自然会知晓。” 神医也是十分光棍了,不过,话糙理不糙,魏国公府一众人也觉得这是一种喜悦,惊喜总是在打开的时候才是最让人期待的。 为此,府中还开设了一场赌局,参与者就是以魏国公世子徐戎带头的一众,包括了战戈和言芜双,既然是小辈的,盛王也替自家的儿子参加了。 输了的话就从自家世子为未来世子妃攒的聘礼中扣,赢了的话自然就是归自己了,正好可以给夫人买点首饰,无良老父亲一个。 还在牙牙学语的盛王世子自然是斗不过的,只能将自己也不知道的聘礼贡献了出去。 战戈紧随言芜双,双胞胎,至于是两个男孩还是两个女孩,无所谓,反正就是双胞胎。 徐戎暗戳戳的想了很久,最后定下了一个龙凤胎,要是一儿一女,简直就是完美,当然,一个女儿也是可以的。 既然他们都猜的是两个,盛王最后替自家儿子决定,就一个,是儿是女无所谓,就是一个。 既然都是王爷世子长公主什么的,也是孩子的父亲师伯伯母什么的,赌注就不能小气。 南海明珠,一个三进的庄子,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刃,这局赌约就成立了,只期待最后揭晓的那一刻。 第四百七十九章 疑是故人之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被战戈扶下马车,两个孩子,战戈和阿径一人抱了一个,侍女手中提着几个食盒,有给孩子准备的东西,也有给青龙寺小沙弥准备的糕点。 而且,言芜双还特地给普惠大师准备了一件新的袈裟,这是宫中尚衣局专门做的,自然也是请示过圣上的,也算是对青龙寺的一种嘉奖。 浅色的披风被风吹动,却并不觉得冷,举目望去,四周不少马车停靠着,众多贵女妇人下车,言芜双认识的就有好几个。 刘簇看言芜双出神的模样,拉着宁汐向前走去,站在言芜双旁边,循着言芜双的视线看了过去。 “你这是在看什么?”漫无目的的,都捕捉不到。 “没看什么,就是好久没来,所以想多看看,这么美的景色,不多看看可是吃亏了。”言芜双转身,笑意盈盈的看向刘簇,明媚的像是二八少女。 这般灿烂的笑容在刘簇面前缓缓张开,让刘簇有些微微愣住,自从认识言芜双到现在,已经是好几年过去了,似乎这样的笑容很少见到。 “好看那等会可以多看看,他们来了,我们上山吧。”刘簇回头看了一眼,一行过来的几个人都是人中俊杰,虽长相风格不同,但是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尤其是怀中抱着的孩子,真的是让众多少女羡慕的对象,只可惜不是自己的。 “要是喜欢,我以后经常陪你过来,青龙寺距离京城也不远,这儿往前走那个山头也有个庄子是府里的,喜欢可以常常去住。” 让人打理打理就好,不是多难的事情。 穿着一身红色婴儿服的是舞儿,脑袋上长着短短的头发,毛绒绒的,比起宝宝贝贝的更好摸,两只波斯猫被两个孩子平分了。 虽然是被战戈抱着,舞儿也不忘记欢喜的无齿笑着,拍着手凑过来在言芜双面上亲了一口,一层口水就留在了言芜双的脸上,带着孩子的奶香。 双双将一个锦帕递过来,言芜双熟练的擦过之后又递了回去。 刘簇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靠在阿径怀里一脸淡然的熙儿,在战戈怀里坐着的舞儿笑的流着口水,肖似战戈的眼眸眯成了月牙,分外可爱。 刚一转头,就发现后面慢悠悠上来的宁清,胖嘟嘟的儿子还在鼓掌,傻笑的样子真是让人头疼,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呀。 “好了,我们上去吧。”虽是娇生惯养,但是这些台阶走上去还是可以的,一众人陪着,就当做是锻炼身体了。 一路上行礼问安的不绝于耳,言芜双和战戈身份在这里搁着,留一个好总是有用的。 春光灿烂,岁月静好,这是她喜欢的生活。 京城城门处,一个清纯的少女正俏生生的立在那里。 眉间微蹙,眼睛是无辜的猫儿眼,似乎有泪水在酝酿着,肤色白皙,身形瘦弱,着一身青衫,颤颤巍巍的像是在崖上绽放的小白花,让人顿起怜爱之心。 “小姐,这也到地方了,我就先走了。”一个农夫打扮的人将马车停住,憨厚的看着女子,女子将一块银角交给他。 “多谢大叔了,我马上就能够找到亲人了。”女子的说话声带着几分颤抖,似乎是喜极而泣,又似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告别之后,女子将自己的包袱背在身上,握紧了手中一枚清透的玉佩,好似是给自己准备了巨大的勇气,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这个女子虽周身气质长相有些少见,但是京城中人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倒是没有多少人注意。 并肩王府身处勋贵府邸遍布的街上,这条长街只有两个府邸,只因并肩王府和荣安长公主府合并之后,占据了这条长街的三分之二。 京城中羡慕嫉妒恨的人有之,但这是两个府邸,主人少又怎样,身份地位摆着,圣上也是认同的。 所以这块来来往往的平民百姓还真是没有,就算是有个热闹,看的人也大多身份不凡。 怯生生的柔弱少女站在并肩王府大门层层台阶之下,厚重的红色大门,除了主人家和贵重的客人,这个门是不会让其他人进去的。 旁边的两道稍小一些的大门除了平日里拜见的人,就是往日里出入的。 守卫早早就已经看到了这个女子,但是依旧面无表情的持枪站立着,守卫着这座府邸的安危。 似乎是好不容易在心里下定了决定,这女子轻轻松开唇瓣,贝齿在唇瓣上留下一层清晰的牙印。 莲步轻移,裙摆摩擦过地面,少女娇俏的身影站在了大门之外,两边的守卫对视一眼,心里顿时有了无数猜测,一个女子,还不至于让他们忘了自己的职责。 “两位大哥,不知并肩王可在府中,我有事情想要见他。”女子说话声格外娇柔,能够让人酥了骨头。 守卫在女子上前的时候,两把长枪一挡,兵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让女子神色都煞白了几分。 “这位姑娘,你称呼我家将军应为殿下,若有事情要见,应先递请帖,等到将军有时间了,自会察看。” 女子脚步后退两步,一滴清泪就掉了下来:“可是,我是来投亲的,我这里有父亲留下来的信物,绝对是真的。” 若是往上数,是老爷留下来的也是有可能的,守卫也不能擅自做决定。 “你先看着,我去请示战伯。” 女子在焦急不安的等待着时,旁边的侧门打开,一个老年人走了出来,衣裳整洁,虽年纪大了,但是眼神清明,精神抖擞,正是战伯。 “姑娘既然是来找将军的,那就里面请,等到老朽问清楚之后,再禀命将军和夫人。” 听到“夫人”二字时,女子垂下的睫羽遮挡的眼眸中,一抹厉色迅速闪过,抬眸又是柔弱的模样。 “多谢老伯。” “姑娘,这边请。”战伯伸手,方向自然是他出来的侧门,女子抬眸看了一眼大门,微微点头跟着战伯走了进去。 守卫看着侧门关闭,好奇的问着对面的人:“你说,刚才那女的是啥来头?” “不管是什么来头,自然不是我们能问的,战伯心里有数的。”边关待久了,回到京城,多少有些不习惯,幸好还能够待在将军身边。 战伯在前面带路,女子静静地跟在后面,带着几分无措的可怜,握紧包袱,越发颤颤巍巍。 “姑娘还请见谅,这并肩王府和荣安长公主建在一起,如今主子除了长公主殿下和将军,就只有大少爷,小少爷和大小姐了,主子少,伺候的人也就少,府邸里景色就多些。” 这个女子眉眼有些熟悉,但是战伯实在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像谁。 只是这莫名其妙来到的女子,总是要多几分警戒之心的,能够来到京城,站在并肩王府,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将军和夫人到了如今的地位,再三小心也是不为过的。 女子小心的陪着笑容,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异常:“老伯说的是,从没有见过这样壮阔的府邸,一时有些看花眼了。” 战伯慈爱的笑笑,似乎是没有什么异常,女子这才接着开口:“老伯,小女子之前听过,荣安长公主殿下有一对双胞胎,这个大少爷倒是没有听说过。” 战伯依旧笑呵呵的,未曾多说,女子也就没有继续往下问,乖巧的跟着走。 到了客厅,战伯这才吩咐侍女送上茶点,让女子坐下。 “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与我家将军或者夫人有何关系?” 以前有个夫人的表姐,害得夫人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如今来的这个,看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 女子将包袱从肩膀上拿下,抱在怀中,似乎是抱着自己最为重要的东西,未语眸中已经都是泪花。 将手中紧紧攥着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向战伯的方向推了推:“这是我爹爹留给我的,他说,若是哪一天他不在了,就让我来到京城,来找征北大将军,他会为我做主的。” 这个玉佩…… 战伯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将玉佩拿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一股酸涩感觉在胸腔中涌动着,这枚玉佩,他很熟悉。 “我叫温珂,爹爹叫温寒,曾经是战老将军的属下,后来和娘亲隐姓埋名,离开了京城,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父亲在临终之前将这枚玉佩交给我,让我来到京城。” 女子……温珂哭的梨花带雨,像是娇养在闺阁中的女子,只是,战伯记得自己曾经见过那个还小小的女孩,坚毅的眼眸像是她的父亲。 如今只能说是岁月不饶人呀。 将心中百般情绪掩饰下来,战伯将玉佩放在了桌上,看向女子:“你父亲怎么就去了?” “娘病逝了之后,父亲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某一天突然醒来,父亲精神极好,还为我做了烙饼,那是我最喜欢吃的,那天晚上,给我叮嘱了许多,第二日醒来,父亲就去了……” 温珂眼眶通红,忍耐着泪水将话说清楚。 回光返照?也就只有这个能解释了。 第四百八十章 拜访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虽心里带着疑惑,但是女子太过伤怀,战伯也不欲详细的询问。 “既然你父亲让你来到这里,那你且先呆着,将军和夫人去踏青了,我先让人去送一封信,告知将军和夫人。” 温珂盈盈下拜:“多谢伯父。” 战伯向外面招呼了一声,过来了一个侍女,样貌清秀,身形修长,温珂乖巧的站着,并肩王府的侍女都这般出色。 “战伯可是有什么吩咐?” “阿萱,这是老爷的故人之女,我还要请示将军和夫人,你先让人收拾个院落,让温小姐住下。” 阿萱带着端庄的微笑看向温珂:“好的,府里的客房许久未曾有人来过,温小姐的到来,真是极好。这边请。” 温珂赶紧回礼,向战伯行礼之后,跟着温珂离开。 温珂转身之时,对着战伯点头微笑,所有一切,定然是已经心中有数。 看着温珂带着她越走似乎越偏,温珂心里不仅越发紧张起来:“姑娘带我去哪里?” 听出温珂声音中的颤抖,阿萱回头微笑。 “温小姐叫我阿萱就好,并肩王府的客房都在主院之后,那边就是主院,不过主院周围的院落自然是为两位少爷和小姐准备的,客房自然就偏了很多。” 脚下步子不停,阿萱说话也是不慌不忙,格外淡定:“温小姐放心,你进了并肩王府,看的人很多,即便那些人不是明面上的,也请你放心你的安全。” 说话的功夫,阿萱停住了脚步,面前的院落就是个普通的院子,院子中石榴树叶子都绿了,看年态,似乎是有好多年了。 “温小姐,接下来在将军和夫人回来之前,你就先住到这边吧,由我伺候你,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温珂似乎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思,忐忑不安的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 “有劳阿萱姑娘了,我们刚才过来,路过了好几个院子,为何……” 阿萱笑容更甚,说话依旧是有条有理:“这一片几座院落都是客房,只不过刚才路过的那几个已经被人订下了。” “温小姐若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去安排其他事情了,一句舟车劳顿,温小姐辛苦了,等会用过膳食后,沐浴休息一番吧。” “多谢阿萱姑娘。” 从院门退了出去,阿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回头看了一眼,眸中情绪越发深邃,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一封书信被人带着离开了并肩王府,带着这个消息,向青龙寺而去…… 青龙寺,普惠大师的院落。 言芜双等人落座,僧人正布施着素斋,青龙寺的素斋很是有名,这个时候用,自然是最佳的。 “大师有段时间没见了。”言芜双看着面前一身灰色僧衣,白眉长须的僧人,面色有着岁月经历的痕迹,褶皱遍布,但是那双柔和的眼睛慈悲至极。 就是这般看着,都觉得心中很是平静。 “长公主好久不见,并肩王也来了,这是府上的两位公子和郡主吗?”普惠大师微微颔首,看向了抱着熙儿的阿径和抱着舞儿的战戈。 两个孩子刚刚睡过一觉,现在正是精神的时候,本来是闹腾的,只是看见普惠大师的时候,睁着剔透的双眸纯真可爱。 看见这两个孩子,普惠大师眉眼舒展,笑的开怀。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阿径被这般看着,有些忐忑,听着这话,这才松了口气:“多谢大师,这是熙儿,是个男孩,这是舞儿,是个女孩。” “方丈,施主,斋饭已经布置好了。”旁边的素衣僧人行礼退下。 普惠大师起身:“用膳吧,这么久了,怕是也饿了。” “能够被大师邀请着用膳,只怕不知多少人都羡慕我。”言芜双轻快的笑着,起身扶着普惠大师过去。 两个孩子也被交给了双双和阿颜,方便战戈和阿径用膳。 素斋自然是用山上僧人种植的蔬菜做的,时间久了,也摸索出自己的一套手法,这才在京城的贵人们中留下了印象,也是青龙寺收入来源之一。 “两个孩子都乖巧,这个是阿径吧,好孩子,苦尽甘来,一切都会好的。” 普惠大师送了一串佛珠给阿径,佛珠看的出来,是转了许久的,用红绳串着,正好可以在手腕间带着。 阿径恭敬的接过,随手就戴在了手腕上,神色恭敬:“多谢大师。” 将一个包裹放在旁边,言芜双将它推给了普惠大师:“这是宫中尚衣局制的袈裟,陛下许可的,辛苦大师了。” 普惠大师看了看,轻轻笑了笑:“时候不早了,用膳吧。” 待到用膳之后,普惠大师邀请战戈和言芜双去后山:“后山风景正好,一起去看看吧。” 阿径自觉的回应:“娘和父亲随大师去就好,我去陪着弟弟妹妹,他们两个睡醒了,指不得怎么闹腾,我陪着,他们还能安静些。” “那好,辛苦你了。”揉了揉阿径的头,言芜双很是欢喜。 后山都是苍翠的绿树,间或还有其他盛开的花朵,带着野生勃发的生机。 普惠大师转着佛珠,一身素衣,脚步依旧轻快,言芜双和战戈在后面跟着,幸好穿着的不是太过逶迤的,要不,行走都不是太方便。 “大师,青龙寺的小沙弥过了十六岁的,我是否可以带愿意下山的下去?”这个念头,言芜双已经起了很久了。 “你是想让他们学些生计?”言芜双的心思,普惠大师早都知晓了,僧人之前曾和他说过。 言芜双轻轻点头:“正是,经商是最好的金钱积攒的办法,我的产业虽不怎么起眼,但是规模也不小了,有些人我也不信任,所以若是他们愿意,也想培养他们。” 成为足够信任的中流砥柱,不过…… “也并非是经商一道,若是他们愿意,在科考方面擅长,我也可以支持他们。” 这些,言芜双也和战戈商讨过。 “前段时间我看过了,寺中教导小沙弥习字的,也是僧人,若是以后愿意科考的,只怕底子不够。所以,若是寺中愿意,我也愿聘请辞官的大儒前来教导。” 温和的春风轻轻吹过,将衣衫吹的飒飒响动。 “之前空语和老衲说过,长公主的心思,老衲明白,师弟对此也是赞同的,这些孩子青龙寺只不过是在恰好的时间救了他们,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的人生都要留在青龙寺。一切遵循他们的意思。” 身为国寺,青龙寺以身作则,在大邑都格外有名,这是多少代僧人的悉心维护,慈爱世人,这是刻入内心的原则。 “大师以佛渡人,芜双惭愧。”面前并不伟岸的身躯,承担了众多,这世间的多面,他都看过,看尽世间的一切苦难,见过众多幸福,才能够品味红尘种种。 战戈安静的站在言芜双身旁,是不是扶着言芜双登上台阶,青龙寺后山这一片,未曾修筑长梯,自然不平整。 “有一个人进入了这京城,王爷,可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普惠大师看向京城的方向,突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战戈有些疑惑,和言芜双对视一眼,询问道:“大师说的是何意?” 这话刚落,一个侍卫在墨商的带领下匆匆过来:“将军,夫人,管家交代这封信交给将军。” 战戈一目三行的看过去,神色越来越难看,言芜双疑惑的上前,看了一遍:“温珂?” “让人先住在客房,着人看着,其他地方不允许她去,一切听从战伯安排,其他的,等到明日回去再做安排。” “是,将军。”等到人走了之后,战戈神色这才慢慢放松。 “大师刚才所说的,是否就是这件事情?”这一听就感觉是有问题,偏偏玉佩,战伯确认过了是真的,人的话,眉眼之间也有些相似,都对的上。 普惠大师笑而不语,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透。 “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有真有假,王爷要自己看看,切勿被人迷惑。”这世间呢,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战伯那封信,大概将事情讲述了,言芜双也清楚,这个温珂是否有问题? 从后山下来,言芜双和战戈就向院落的方向走去,看着前方出现的一行人,言芜双脚步慢了下来。 倒是前方的一行人先发现了言芜双和战戈,笑意微顿,上前行礼。 “唐王妃不必多礼,今日也是来踏青的。”言芜双说话的时候,视线略过了站在唐王妃旁边的成平郡主,正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 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憋在府中很久了,想着出来转转,没想到就在这里见到了殿下了。”唐王妃目光带着一丝欣慰,又似乎有些不知名的情绪。 “这个方向,王妃是想去见见普惠大师?” 唐王妃微微点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正是,正好有这个时间,就想着拜访。” 寒暄了几句,两行人分开,从头到尾,成平郡主除了行礼的时候,其他压根不开口,倒是挺好的。 “估摸着,唐王妃此行也和成平郡主有关系。” 战戈揽着言芜双的肩膀,步伐轻慢:“不用管他们,如今都好。” 第四百八十一章 暗生警惕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被府中事情叨扰,也没了踏青的心思,第二天一大早,言芜双和战戈带着孩子便先回了。 这突如其来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意味的就是数不尽的麻烦。 “回去了再看情况,要不是一个好的,就想办法送出去,要是个好的,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就是了。” 长辈之前的事情,最是不好处理,尤其是已故之人的人情。 言芜双也从这几句话中听出了战戈的小心翼翼,心疼的揉着他的眉间:“不要皱眉了,我知道不好处理,等到回去了再看。怕就怕,那女子是奔着你来着。” 自己倒是好说,就是三个孩子,哪个都是牵挂的。 “会处理好的。”握着言芜双的手,战戈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让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并肩王府的大门开启,言芜双和战戈带着孩子下来,从大门进入,至于马车,被护卫牵着,从侧门进去了。 管家迎了过来:“将军,夫人,那女子昨天属下已经看过了,是温副将的女儿,信物也是当初老爷送出去的那个,应该是温副将去世之后,来投奔的。” “这些年可曾和温副将联系过?”这个温副将,战戈也有些印象,但是时间太久,记忆也有些不太清楚了。 管家摇头,神色带着几分汗颜:“当初温副将携那女子匆匆离开京城,本身就不是太过光彩的事情,我也只是匆匆见过那个女孩,之后温副将隐姓埋名,就未曾见过了。” 结果如今,已经是和故人生死分别。 “温副将和父亲之前是否有什么关联?”要不然,若只是一个副将,应该不至于欠下一个人情,这是言芜双的猜测。 “夫人聪慧,当初战场上,温副将救过老爷一命,自己却是废了左臂,后来,与一红尘女子相恋,育有一女,就是这个温珂。到底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后来就匆匆离京了。” 三言两语将过往的事情解释了一遍,言芜双心里也有了数,这样的话,也就是十几年的时间,依照战老将军的脾性,也不是给儿子订下莫名其妙婚约的人。 “原来如此,这样,先让人把她请到主厅,我们先见见再说,昨日,战伯也见过,不只是什么样的感觉?” 说话的功夫,已经吩咐一个侍女先去了。 战伯神色复杂,显然是不好说:“若是凭借细节看来,的确是,所有东西都是真的,只有温副将才知道,毕竟这个当年未曾大张旗鼓,只是凭感觉,多少有些不对劲。” 这个不对劲到底不对劲到哪里,说不清楚。 言芜双步伐轻快,思虑着:“阿戈,等会见过人之后,让人去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若是对得上,再好不过。” 如今这样的身份地位,总是要再三小心才是。 “说的是。” 等到将温珂请到主厅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言芜双和战戈换了一身衣衫坐在主位。 一个月白色锦衣,公子如玉,沉稳中带着岁月积淀的优雅,一个月白色长裙,优雅高贵,纵使已是二十多岁,育有两个孩子,却是不减自身的魅力。 而言芜双在看到温珂的第一眼,微微挑眉,保持着自己的气质。 是这么个姑娘呀!还真是水做的美人。 至于战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 身着蓝裙,婀娜生姿的女子,走起路来腰肢柔软,似乎轻轻一弯,就会断了一般。眉梢眼角的柔软美感,让人生出疼爱之心。 似是害怕,似是激动,小心翼翼的下拜:“民女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并肩王殿下。” “温姑娘请起,既然你是故人之女,就没有怠慢的。请坐。” 言芜双总觉得这女子,下一刻似乎就会倒在自己面前,说自己陷害于她。这种脆弱无骨的美人,还真不是她喜欢的款式。 想要让她喜欢欣赏的女子,不说像宁汐一样灵动活泼,也要像青黛郡主一般飒爽英姿,上的了战场,穿的了红装,实乃女子之中值得骄傲的存在。 战戈未曾开口,一切都交给了言芜双打理,那冷若冰霜的模样,硬生生让人少了些许爱慕之心。 这神女有意,也要襄王有情呀。 只是温珂似乎是被战戈的冰冷模样吓着了,睫羽上泪珠悬挂,真是脆弱的琉璃美人。 “殿下,王爷是不是不欢迎我?” 可怜兮兮的模样,当真是让言芜双有些手痒痒。似乎当年在宫中的时候,淑妃就是这么一个做派。 在府中呆的久了,这样的乐子都没有见过了,有个人来在自己面前嘚瑟,有些乐趣也是好的,想到这里,言芜双面上就温柔了不少。 “温姑娘多虑了,夫君一直就是这样,京城中知道的人不再少数,姑娘不必担心,先住在府中就好,所有什么需要的,找阿萱就是。” 温珂这才收敛了睫毛上的泪水,她感觉到这种柔弱的样子似乎不是很受人欢迎。 奇怪?京城中的达官贵人不是都喜欢这样的吗?怎么在这儿就碰壁了呢? 心里情绪百转千回,但是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多谢殿下……父亲去的突然,临走的时候,怕我独自一人,被人欺负,这才让我来到京城,投奔王爷。” “你以前是住在哪里?听起来,似乎是离京城挺远的。”侍女将糕点放在温珂旁边,对着言芜双屈膝行礼退了下去。 “以前跟随父亲住在山里,后来娘亲病重,就挪到了镇子上,就在江城的晓云镇。”这说话的样子带着几分胆怯,但是刚才直观的柔弱却是少了几分。 抿了一口清茶,言芜双将茶盏递给了战戈,战戈提过茶壶,给言芜双添满,又递了过去,待言芜双接好了,这才松手。 行云流水的动作,显然是做的顺手。目睹这一幕,温珂神色未变,心里却是野望顿生。 幸好还知道低眉顺眼的,将自己不对的那一面遮掩起来,只是她不知道,言芜双这面的温和,已经是对她戒备起来。 “原来是这样,江城倒是个河间王管辖的地方距离不远,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你如今多大了?” “民女十六了。”二八年华,正是最好的时候,要不然,她也不会来到京城。 “倒是挺好,可曾订过亲事?” 温珂一听这个,却是红了眼眶,声音都带着几分哭腔:“订过,娘去世之后,爹爹又少一条胳膊,那家人嫌弃,婚事就作废了。” 言芜双一听,赶紧劝慰道:“没事,过去了就过去吧,到时候我再给你相看一门亲事,让你爹娘放心。” 话言芜双是说到这里了,只要乖巧着,婚事言芜双就能做主了,到时候嫁妆也不吝啬那一份,若是不老实,自然也就不会客气。 “多谢殿下,有了殿下这话,民女就放心了。”那擦泪的模样,可怜的让人怜爱。 言芜双劝慰了几句,让阿萱将她带去休息了,等到人走了,神色才慢慢冷了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战戈第一时间注意到言芜双情绪的不对劲。 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敲击着桌面,言芜双神色慢慢变得严肃:“这般询问下来,似乎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阿戈,她之前不过是一个出身乡野的女子。” 战戈顿时就明白了言芜双的意思:“出身乡野,定是未曾见过京城的奢靡,昨日一路进来,侍女也说她很是镇定,怯懦倒是罢了,但是一直保持,未免就有些太过奇怪了。” 并肩王府的低调奢华,可是让安远侯夫人都为之赞叹的。 “要么,她是心机深沉,丝毫不流露于外表,要么,她是曾经见识过,故而不决定惊讶,最后一种情况,就是太傻了,所以不决定有什么。” 惯常的情况,就是这么几种,只是刚才的观察得出结论,太傻不可能,那么前两种,到底是哪一种? 战戈将言芜双左手的茶盏拿过来,放在桌上:“不要想那么多了,等到墨尘查出来,就会知道,我们先去用早膳吧,阿径想必都饿了。” 至于温珂的早膳,让侍女给送去房中就是,言芜双可没有那个想法,将她以主子的身份介绍给府中的所有人。 阿径显然是将战伯今天说过的话都听进去了,看见言芜双就有些好奇的询问着。 “娘,那个女子是怎么回事?” “不算是好,也不能确定是坏,总之,我让阿萱陪在她身边,活动范围也局限了,你最近也不要往那边去了,等到一切确定之后,再和你说。” 这个,言芜双说的很是仔细,重要的事情解释清楚了,就没有误会了,要不然,以后阿径要是受到了什么陷害,自己可就后悔莫及了。 “知道了,娘。”阿径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他这个年纪,也不是爱慕少女的时候,再过几年再说吧。 同样的话,言芜双也给熙儿和舞儿身边照顾的人说了,孩子最是脆弱,能防着就防着。 第四百八十二章 牛舌饼(上)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虽然府中多了一个人,但是知道的人家却是没有几个,言芜双就算是想要给她找一个夫君脱手,也是要看看这姑娘人品性情如何,不能到了最后,结亲不成,反倒是结成了仇家。 至于战戈,对于不在乎的人,向来是冷酷到极点的,按照他的意思看来,就是给这女子一笔银钱,足够此生,此后,彼此再也没有关系。 但是这样却是隐患极大,若是真的,一个弱女子拿着一笔巨银,只怕就是京城都走不出去。 “交给我吧,这些后宅的事情,纵使我未曾在府中接触过,但是当年在皇宫,看到的,听到的,经历的,只多不少,对付一个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纤纤玉手搭在战戈的手上,言芜双在战戈看过来时笑着点点头:“真的,放心吧,你在外面本就操劳,回到府中,怎么还能让你操劳呢?” 男主外,女主内,她也要自己来一次。 “那好,你自己切记要注意,遇到什么事情无法抉择,记得去找战伯。”既然是言芜双的决定,战戈尊重,但是该吩咐的还是要吩咐妥当。 这个话题说过,言芜双提起了阿径身边多出来的几个人。 “你说,那是给阿径配备的护卫?可有姓名?” 战戈微微摇头,手反握住言芜双的手:“没有,他们的身世和墨商他们相同,都是战伯带人捡回来的,我的众多影卫中,不少都是这么来的。” 不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忠心的影卫自是要从小培养。 “阿径是府中的大少爷,自然也是要有的,至于熙儿和舞儿的,我已经吩咐人安排了,等到他们大一些,就跟随着一起长大,这样以后也是情分,至于姓氏,让阿径自己去头疼。” 看出言芜双的意思,战戈又解释了几句,神色淡定,却是带着说不出的温暖。 这个人呀,在外人面前有着最冷的心肠和表情,却是将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家里人。 言芜双将手从战戈手中抽出来,轻轻的抚着他的脸颊,微凉的脸颊带着让人舒服的温度,战戈极为自然的前倾,方便言芜双抚摸,却不会问一句为什么。 “当初带阿径回来,我也是觉得愧疚,成婚几载,未曾有孕,纵使身份使然,但是却让你受到了很多的猜测,若是知道,我早早的爱上你该有多好。” 没有沈渐游,没有那些横亘在中间的事情,只有两颗贴近的心,汲取温暖。眼前有些模糊,就是战戈的容颜都有些看不清楚了,原来,是眸中不知怎的汇集的泪水。 战戈起身,将言芜双抱在怀中,这才坐着贵妃椅上,言芜双的身子完美的契合他的怀抱,仿佛天生就应该是这样的。 泪水在自己脖颈之间流淌,对于言芜双突如其来的脆弱,战戈全心安抚:“那也是我答应的呀,你没看阿径是多么好一个孩子,他来到之后不久,你就有了身孕。” 所以,我是愿意的呀,只要你好好地,一切都好。 瞒着你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我宁愿一直备受这件事情的煎熬,也不愿意让你想起之后心神焦虑,终究是已经过去,无法追回的。 这些是战戈心中的话,或许此生,都不会让言芜双知道,直至两人沉眠。 “乖,阿径我很喜欢,熙儿舞儿也很喜欢,只要是因为你的一切,我都喜欢。”战戈说起情话,真的是带着佳酿的沉醉,让人深陷其中。 言芜双伏在他的肩头,什么话都不想说。 “真的,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府中一切都好。”两人似乎也很久没有这般交心了,安静的空间更加让人舒心。 等到言芜双的情绪平静之后,战戈这才开口:“可是昨天说到了什么?” 言芜双靠在战戈肩头,由着战戈用另外一只空余的手给自己擦泪,除了眼眶有些发红之外,就只有起伏不定的胸膛,呼吸急促。 “昨日我和阿簇聊天的时候,说到了孩子,这才说到了当初京城中的流言蜚语,不过是我没有注意到而已。” 刘簇婚后一年多没有身孕,就算是宰相孙女,也被众多人揣测,宁家未曾说什么,但是阻挡不住外面的声音,尤其是一些当初想要嫁入宁家但是未果的人。 也幸好,宁清的陪伴让刘簇安心,后来更是有了身孕,平定了外面的流言。 一年多已经是如此,更别说言芜双成婚之后多年没有身孕,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经是怎样了。 “阿簇说,当初也有不少人给你送女人,什么精心教养的江南瘦马,红尘之中的清誉女子,环肥燕瘦,皆是有之,怎么,不心动?” 柳眉微挑,带着打趣的表情看向战戈,言芜双漂亮的星眸看着战戈的表情,似乎任何细微的都不愿意错过。 战戈盯着自家夫人的打量,还能够自在的吹着手中的热茶,也算是很自在了。 “什么?我没见过,府中家底薄,养你一个就够了,要是多养几个,只怕……”说到这里,战戈骤然凑近了言芜双,嘴角笑意弧度越来越大,透着几分邪魅。 下一刻,熟悉的男声充满魅惑的说道:“我身体撑不住……” 言芜双真是有些无奈,这种话也是随随便便可以说出口的,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只怕明日各种各样的流言就要在京城流传了。 “你怎么什么话都说,真是的,赶紧起来,我要去做糕点了,至于你,赶紧去孩子吧,不能这么没规矩的,孩子还小,尤其是阿径,你让孩子听到了,那……多不好意思呀。” 胳膊撑着战戈的胸膛,言芜双站在了地上,刚才是眼眶红通通的,现在脸颊也是红通通的,耳垂更别说了,红晕已经止不住的蔓延了。 稍稍整理衣裳,也不敢去看战戈,眼波流转的,甚是妩媚:“我真的去忙了,你赶紧去看孩子,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要是见不到一个,只怕就哭闹起来了。” 莲步加快,言芜双打开门就走了,就算是克制住的优雅,也掩盖不住脚步的慌忙,让战戈摸着嘴角,笑的暧昧。 那眼角的红晕,带着遮掩不住的魅惑,一个大男人,能够这样也是够够的了。 等到了厨房,一路上的冷气吹拂着,倒是让言芜双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夫人,可是要做什么新的糕点?”双双脸上笑意遮掩不住,但是还能够保持自身的文雅。 言芜双微微颔首:“做牛舌饼,这说是糕点不如说是小吃,我倒是在街边的小摊上吃过几次,没有正宗的味道,看着好看,但是吃起来不够惊艳,至于酒楼中的,也是吃过的,不能够令我满意。”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做吧,反正也无事。 “对了,那位温姑娘怎么样了?”阿萱给温珂安排的院子,与主院之间相隔这好几个院落,没有人带路,绝对会迷路,这位温小姐,且看是什么样的。 双双收敛住笑意,神色带着思索:“阿萱说,那位温姑娘回去房间就很少出来,用膳也是在院落的厅里,平时也不让人服侍,她们都是待着房间外面的。” “这么谨慎?”言芜双柳眉颦蹙:“这样吧,再让阿萱调过去两个丫鬟,既然是来到了府中,定然得照顾周到了。” “是,夫人,奴婢等会就去安排。” 厨房中,言芜双将面粉 、猪油、芝麻、鸡蛋、盐、花椒粉、糖等需要的材料都摆出来,这样做起来的时候就不需要一直在翻找了。 面团准备的要有好几种,水油皮的面团要将面粉、猪油、糖和温水搅拌一起待均匀之后揉成面团,等到面团表面变得光滑不粘手,就可以盖上一层白布放在旁边静置了。 酥皮面团最简单的,只需要将加了猪油的面团揉成软硬适中的就可以,盖上白布放在一旁静置。 馅料面团,先要将适量的面粉在锅中炒熟,准备一些芝麻炒熟,将两个鸡蛋的蛋黄和花椒粉,盐和糖混匀,再将炒熟的面粉和芝麻倒入,搅拌均匀,揉成面团盖好放在一旁。 等到面团发酵好后,言芜双将三个面团揉成长条分成相同的数量,酥油面团放在水油皮面团上面,用水油皮面团将酥皮面团包裹住,揉成,面团静置。 这个过程需要二十来分钟,言芜双趁着这个时间,将一个大白萝卜雕刻成了兔子,还染色上了眼珠和嘴巴,栩栩如生,让人给阿径送过去了,哄孩子的。 等到面团松弛好了,将面团擀成椭圆形,翻面,用擀面杖从上而下卷起来,卷好后收口向下放着,再松弛二十分钟。 差不多了将面团拿出来,面卷对折,揉成圆球,擀成面片,将馅料面团放在面皮中间,卷起来,揉成面团,最后擀成椭圆形的牛舌状。 将鸡蛋黄搅拌均匀后,用小刷子刷在牛舌饼表面,撒上一层芝麻,平底锅刷上一层油,并排放入,盖上锅盖用小火慢慢烧,隔一会儿进行翻面。 大约二十分钟,一刻钟多一会儿就可以了。 第四百八十三章 牛舌饼(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刚出锅的牛舌饼最是好吃,热腾腾的,闻着就让人垂涎三尺,更别说恰到好处的焦黄,还有那一层点缀的芝麻,都能够让人流口水。 言芜双切下一小块尝了尝,饼皮香脆,轻轻一咬就能够掉下来不少渣渣,里层吃起来很酥,馅料味道很好,芝麻的香气很浓郁,一点都不腻味。 还给双双等分了分。 放在碟子中盖上盖子,让侍女端着向暖阁走去,言芜双做糕点的时候,专门负责糕点的御厨就在旁边看着,方便得到经验,若是有什么不懂的,言芜双还能够教导一二。 暖阁现在已经不烧地龙了,虽然还没有过周岁,但是孩子状况都挺好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侍女都会将被窝哄热,这么长时间了,除了一次发热之外,就再也没有生过病。 这个时候,都在暖阁陪着孩子,午睡刚刚睡醒,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若是没有熟悉的人在面前,那哭的嗓子都能哑了。 “这是牛舌饼,刚刚做的,趁热吃最好吃,快尝尝。” 自是有人将小吃送到战戈和阿径旁边,至于侍女,言芜双也让人把切成了小块的递了过去,这东西,一次吃多了也不好吃,吃个新鲜就好,以后想吃了,在做就是了。 这房间正是暖意温情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侍女的声音:“夫人,温姑娘说想要见见您。” 战戈立马停住动作,看向了言芜双,房间内侍女的声音都小了很多,言芜双拍了拍战戈的手:“放心,我去看看就好。” 正准备踏出门,一个毛茸茸的身子就扑了过来,言芜双熟练地手一捞,将宝宝肥硕的身躯揽在了怀里,猫头就靠在了言芜双的肩膀上,堆积出的双下巴不能忽视。 后面关闭的房门将战戈越发暗黑的双眸遮住,留下来的贝贝将自己的身体往熙儿身后藏着,但是毛茸茸的边根本藏不住。 推门出去,走出主院,院外那桃花树下,青色弱柳婆娑的身姿就那般站立着,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双猫儿眼的光芒似乎都暗了几分。 言芜双嘴角噙着的笑意越发温暖,星眸带着几分了然,看来,想要见得,并非是自己。 “温姑娘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带着几分幽怨的眼神在双双身上一扫而过,温珂福身行礼,飘舞的衣袖像是绝美的蝶儿:“殿下,民女想要见见王爷,听一听当年我父亲的事情。” 这是寄托相思? “夫君是男子,温姑娘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不便相见,若是你想知道你父亲当年的事情,双双,去将墨商叫出来。” “是。”看了一眼温珂,双双柔顺的行礼。 墨商出来之后,言芜双看了一眼:“你可知道温副将当年的事情,若是知道,可以和温姑娘说个一二。” “夫人,属下知道,当年的事情,听战伯说过。” 只是,这还没说,温珂就已经遮住面颊拒绝了:“殿下,墨侍卫是外男,民女尚未出嫁,怕是不好呆在一起,容易引起其他人的非议。” 这话说得,墨商都想将这女子扔进旁边的湖里清醒清醒,他媳妇还在这里呢,可不能乱说。 “既然温姑娘知道,那本宫就不多说什么了,若是无事,姑娘还请回去吧。”这并肩王府,也是不能乱走的。 温珂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在双双猛地锐利的视线中又向后退去,小脸煞白,甚是无辜。 “刚才得知殿下在厨房,本要前去帮忙,没想到被这位姑娘拒绝了……” 这个,还真是越发有意思了。 “温姑娘,本宫的侍女知道本宫的习惯,况且,厨房重地,是不能让其他人进去的,以后这些地方,还请温姑娘离远一些,若是发生什么事情,温姑娘就摆脱不了嫌疑了。” 挑拨自己和贴身侍女,这是哪里的手段,只怕连淑妃娘娘的十分之一都没有,真是有些失望。 看温珂还想说些什么,言芜双扶着猫儿往后退了几步:“阿萱,送温姑娘回去,以后,若是没有什么要事,温姑娘还是不要在府中随意走动,若是冲撞了谁,就不是你能赔罪起的。” 言芜双转身进入主院,未曾去关注身后女子梨花带雨的朦胧,带着让人心疼的脆弱,那也得是个男人呀,言芜双性取向有没有问题,一直在她面前那样柔弱也是很无奈了。 不知道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吗? 这异性也是要看是谁的,她家阿戈就不会。 “让人盯着点,不要给惹祸了。” 这并肩王府,虽然平日里来的人少,但是每次来的人身份都不寻常,这要是常人面前倒是罢了,要是到了客人面前,那就让人怀疑并肩王府的作风了。 “奴婢记住了。” 吩咐下去让人关注着就是。 茫茫东海之上,岛屿星罗棋布,有些是已经有人居住,比如朝廷名义开的互市,有的则是一些守将居住的,设立关卡,更多的,则是一座荒芜的岛屿,无人居住。 “主人,前方不远处是之前看好的岛屿,没有人知道,已经打点好了,直接过去就好。” 说话的中年人面色颇有几分狼狈,这一座大船包括船夫上上下下也有几十个人,为的,只是一个宁怀远。 宁怀远这已经是离开京城小半个月了,当初路上就费了将近十日,被属下接到,直接离开,到现在又是十多日过去了。 虽放宽了心,但是他的神色却是不怎么好看,脸上胡子拉碴的,再也没有了精致。 “到了就好,先休整一番再说。”唇瓣苍白带着裂缝,一说话就有血痕若隐若现,虽感觉没有什么大碍,但总是有些力不从心,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毒鸦就在岛上,到时候让他给主子看看就好,再调理一番,定会无事的。” 这船上的这些人,有卿月门的长老和掌门,他们已经将门派的所有事情交接了出去,为的就是没有后顾之忧,那些孩子时无辜的,以后还是大邑江湖中人。 宁怀远轻轻地咳了咳,一口血堵在了嗓子眼中,努力了半天,这才咽了下去,其实他现在的状态,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知道,没有给他下毒。 可能是在皇家地牢关着的那些时间,将身体给熬坏了。 只能点点头,让那长老做主。 回头看去,茫茫大海,再也不能看见大邑的土地,他终究是离开了,再也回不去了。 向旁边的人打了一个手势,立马就有人回话:“主子,那些流民都放了,除了几个因为身体虚弱死了的,其他的都活着。” 如此就好。 “至于小辈们,属下擅自做主,一个都没有带,里面也有王爷的血脉,我们在海上漂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属下们是心甘情愿,只是他们,还年轻。” 原本,按照主子的意思,卿月门的所有人都要从大邑离开,只是他们舍不得。再怎么穷凶极恶,再怎么坏事做尽,对于自己一直抚养的孩子,还是舍不得的。 已经将那一口血咽下去的宁怀远却没有生气,其实再看见来的人没有那些孩子时,他心里也是放了心的。 “没事,海图确认无误,我们在这里休整,之后就前往这块,这片大陆只有当地人在,凭借我们的东西,也能够占领下来。” 到时候,自己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 这是他计划好的,只是为什么,现在说起的时候,觉得竟然有些恍惚,对于那片土地,他是还眷恋吗? “是,主子坐好了,我们快到了。”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宁怀远是放心的。 上岸之后,伺候的洗漱之后,毒鸦过来为宁怀远诊脉。 依旧是带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被大火烧过的面容,虽然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毒鸦周身的气势却是越来越凌冽。 隐隐的,宁怀远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主子在那地牢的时候,平日里吃的喝的可有异常?”毒鸦的声音也是格外的沙哑,粗哑的有些难以入耳。 宁怀远却是没有多关注这些,听着毒鸦的话,面色越发紧绷:“你说,是怎么个情况?” “主子表面看起来,就是有些憔悴,似乎调养一二就好,但是实际上,身体内部已经慢慢衰弱,若不是有人动了手脚,就是主子自身的问题,可是……” “可是什么?”面色发白的有些惊恐,宁怀远还能够让自己保持镇定:“说,我不怪你。” “以前我曾经在师祖的书房看过一种毒,名为无忧。服下之人,会从身体内部慢慢衰败,不知道的看起来就像是自然的老去。” 房间里空气像是被骤然抽出,宁怀远突然就想到了,为什么战戈突然就同意了,因为他们能够保证,就算他逃走了,也不会活多长时间。 耳边,毒鸦沙哑的声音正继续说明。 “无忧早年曾在江湖上疯传,多少名门之人就那样不知不觉的死去,直到后来,魔教之人用它兴风作浪,引起了所有江湖正派的追杀,这种毒也就失传了,就连我,都未曾知道配方。” 第四百八十四章 无解无忧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宁怀远此时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变得格外的虚弱,似乎使不上劲了。 “你说的意思,我是用了无忧?” 毒鸦此人,纵使是有千般不是,有一点却是极好,有什么说什么,这张嘴,也给他惹了不少祸事。 “有可能,师叔也就是如今被江湖中人称为神医的人,住在魏国公府,当年,师父一心想要发展毒术,倒是师叔继承了师祖的所有,想来,这个无忧应该就是师叔给的。” 说起这个,毒鸦心底有些怅然,他知道,师父并不知道无忧,师祖估计是不愿意将这等害人的毒药给出去。 “……有没有什么救治的方法?”宁怀远倒是一个人才,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能够保证自己的震惊,就算是额头的汗水不停的滴落,也没有太多的狼狈。 房间里沉默半响,毒鸦仿佛枯木的声音响起:“若真是无忧,那还真是……没有。” “没有?!”宁怀远瞪大的眼睛带着满满的不敢置信,江湖中最信服的大夫是药谷中人,但是神医却是从中崛起的,其实说起来,神医的师父和药谷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说起用毒的,只怕除了毒鸦就没有其他人了。 “无忧尚且是我幼时无意之间知道的,当时书中只有简单的描述,要说最完备的,恐怕还在师叔那里,至于解读的,百年之前的动,乱,中了无忧的,没有一个活下来。” 这些,翻翻各门各派的书籍都能够知道。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看向宁怀远,毒鸦银面露出的眼眸中情绪复杂:“这个,我还真是没有办法,况且,我擅长的是毒术,也并不是医术。” 当年,毒鸦自己制作的毒药自己都中过,不过是次数多了,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体质,但要是无忧,想必也没有办法。 就像是时间被拨转,没有人能够抗拒阻挡的了时间的前进。 许久许久之后,宁怀远无力的摆摆手:“你出去吧,不要告诉他们。我们暂且驻扎在这座岛上。” 若是情况是这样,自己也没有必要去新的大陆,因为压根是没有作用的。也活不到那个时候。 “……是。”毒鸦自己其实是无所谓的,反正若是没有主子,他就已经死了。 这个消息,知道的也就是两个人。 一座孤岛,寂静的矗立在海面上,像是生命中唯一的孤舟,承载着说不尽的悲痛。 并肩王府的客房,温珂看着衣柜中整整齐齐的衣衫,梳妆台上的首饰,眸中的光芒越发强烈,她在外面装的那般自然,不过是为了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那个村庄,自己已经呆够了,那里又怎么比得上京城的豪华。 握紧手中的玉佩,猫儿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只要自己能够留下来,成为这座府邸的主人,或者成为并肩王的爱妾,这些都能够拥有。 不只是并肩王,出身高贵的公子都可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及以后,才是最重要的。 “温姑娘,你现在有空吗?”门外,响起了阿萱的声音,温珂立马收敛住面上的神色,将衣柜门关上,衣衫整理好,在铜镜中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打开了门。 扬在小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信赖和通透,看着门外神色如常的侍女,微微点头。 “不知阿萱姑娘有什么事情?” 阿萱对于温珂不让自己进房,堵在门口的举动没有半点介意,福身:“温姑娘,这是刚才管家送过来的侍女,这个叫阿林,这个是阿木,都暂且待着温姑娘身边。” 这来的两个侍女看起来似乎有点木讷,但是温珂却很满意,只要木讷,才能够为自己所用。 “阿萱姑娘替我多谢管家,也谢谢殿下,等到殿下方便的时候,再给殿下道谢。” “温姑娘多虑了,夫人为人和善,不过是府中规矩森严,有些地方不方便姑娘过去,有机关在,若是温姑娘无意之间走过去,被重伤了,可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说话的时候,阿萱脸上的笑容从头到尾都保持在一个弧度,看着和善,但是怎么着,都有些诡异。 话里的意思,温珂也听出来了,这府中随便死了一个女子,都是没人知道的。 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温珂还是尽力保持自己的优雅:“阿萱姑娘放心,定然是不敢的,能够得到殿下的帮助,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阿萱微微福身,温珂将房门关闭,闭住的那刹那,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了。 一种屈辱在心里蔓延,温珂想要泄愤,但是内心不住的控制着自己,保持镇定,谁也不知道最笑到最后的,会是谁? 寝室,言芜双听着阿萱的禀报,微微颔首,神色带着淡漠,属于天家的尊贵在她身上表达的淋漓尽致。 “这么镇定?” “正是,奴婢测了几次,温姑娘确实有一些不对劲,但是却无法直接断定是有问题的。”阿萱恭敬的站着,有条不紊的说道。 若温珂以为阿萱和过去的两个侍女是普通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这是曾经皇后身边的人,不过年纪小,饶了一命。被言芜双带出了皇宫。 如今的皇宫连一个主子都没有,在皇宫里,也不过是如花的生命,渐渐消逝,所以,忠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无碍,你们且先呆在他的身边,若是安分,我就给她找一桩婚事,若是不安分,就再说吧。” 看的,不过是长辈那时的颜面,战戈的父亲,自然也是言芜双的父亲。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谨慎。”弯腰的瞬间,阿萱笑意温婉。 双双将一荷包塞给了阿萱,握住阿萱的手,不让她摆脱:“姐姐拿着吧,这是夫人的心意。” 这是宫里的规矩没错,但是现在是在并肩王府,阿萱没想到,言芜双还是这样的,似乎从以前,就是这样。 旁人眼里轻贱的他们,言芜双总是带着暖意。 若不是这样,当初这一批人,是不会跟着言芜双出来的。 “有一件事情,我想同你说一说,要是知道,同我说出来。”在自家人面前,言芜双向来是格外的自在。 “夫人请说,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可知道,宫中一般负责教导秀女礼仪的是谁?当初我的礼仪是翠香姑姑,如今想想,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言芜双忽然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进宫去看望翠香姑姑了,也是时候该去一次了。 “回夫人,之前调教秀女的,是储秀宫的嬷嬷,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些嬷嬷是怎样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夫人。” 看着阿萱离开,言芜双骤然之间有些恍惚,看着双双,神色伤怀:“明日,去一趟皇宫吧,我想去看看翠香姑姑。” “夫人要不再提一提,之前说的时候,嬷嬷未准备好,现在应该是可以了,要不然呢,住在那个地方,只怕更是受不了。” 给言芜双捏着肩膀,双双小心的提出一个建议,之前言芜双提出的时候,翠香嬷嬷婉拒了,现在应该是可以了。 “你说的对,当年在宫中,除了皇后娘娘,就只有翠香姑姑对我最好。” 当年的事情,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故人却都留在了梦里。 皇宫,坤宁宫在皇后故去之后,本是要封起来的,但是有些奴才却不愿意离开这里,后来就留了一个院落让她们住着。 “殿下,这里面如今剩下的人不多了。”跟来的公公给言芜双解释着。 坤宁宫前的梧桐再也没有吐绿,即便是现在,也是树枝上干巴巴的,什么都没有。 院门轻响,言芜双推门进去之后,发现在院落中的石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翠香姑姑,我来看你了。” 说话声,还是小时候的样子,但是言芜双已经觉得泪意满眶。 那女子身体僵硬了一下,转身看了过来,被布巾包裹的头发竟然已经是一片银白,那面容依旧年轻,却似乎住了一个苍老的灵魂。 “郡主来了?好久没见了,郡主可还安好?” 说话声依旧是当年的温柔,带着熟悉的感觉,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小时候。 言芜双快走几步,蹲下身子,将双手放在翠香的膝盖上:“姑姑,是我不对,这么久了,一直未来接你。” “说的什么傻话,明明是奴婢不愿意出去,你的心思奴婢都知道,奴婢也在等你。”这话,成功的让言芜双抬起头,灵动的星眸遮掩不住光芒。 “姑姑,愿意和我出去?” “其实,奴婢没有梦见皇后娘娘很久了,只是贪恋着当年的事情,不愿意离开。”这些年的陪伴,说起来是主仆,其实更加像是亲人,相依为命。 言芜双拉着翠香的手,不愿意放开:“那,姑姑就和我出去吧,我和夫君一座府邸,没有其他人,姑姑想做什么都比较方便。” “……好,奴婢和你出去,以后陪伴着郡主……不是,现在应该叫长公主了。”将言芜双鬓角的发丝拨到后面去,翠香眼神格外慈爱。 “不如今日,姑姑就和我回去吧,府中从最开始就给姑姑准备着院子,姑姑直接就可以住下,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姑姑也可以体会儿女绕膝的快乐。” 第四百八十五章 我为你养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在进宫的时候,翠香本就做好了这一生就不会出去的准备,陪伴着皇后娘娘,只可惜,事实变换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想的,如今,逝者已逝,活着的应该好好活着。 门外突然传进来声音:“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言芜双赶紧起身,将眼角的泪水擦擦,又转头将翠香姑姑扶着站了起来:“霖儿来了。” “郡主和陛下的关系还是那般亲切。”就像是当初在坤宁宫中一样。 圣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刚才听到姐姐进宫了,原想着是来看我的,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原来是来见翠香姑姑的。” “霖儿又说笑,我原本是打算探望姑姑之后,再去看你的,解一解你的相思之苦,只是现在,你说我该不该帮你呢?” 言芜双带着调侃,好笑的看着圣上,一身常服的圣上出落得越发英俊,稳重,有了先帝的影子。 圣上原本还端着的,现在立马可怜兮兮的:“姐姐,我错了……” 还过来,想要拉着言芜双的衣袖,真是孩子气十足。 原本正打算行礼的翠香姑姑笑的越发温和:“陛下小的时候,也是和郡主这般亲切,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依旧是如此。” 魏公公已经将院子多余的人带了下去,这里面正剩下了三个人,外面有人看着,说些亲近的话,也不担心有人听到。 “你若是今天没事,也跟着去府里吧,晚膳我给你做好吃的,到时候回来也行,不回来也行。” 圣上出宫是大事,轻易出不得,但是微服出宫却是可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这个决议,深的圣上的心。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吧,我今天穿的衣裳也足够单调,明日回来就是了,这几日用不得上朝,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也是不着急的,慢慢来就是了。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奏折哪里有批完的时候,他的头发还是要的。 这么多年,翠香姑姑所有的东西就是一个箱子,两个人抬着就是了。 “这里面最多的,就是当年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攒了一些,原本是想着,等到养老的时候能用,现在没到养老的年纪,却是要出去了。” 言芜双扶着翠香姑姑,马车就在宫外,纵使言芜双身份足够,她也不愿意太过特殊。 “提前享受儿女膝下,岂不是很有意思,多少人就羡慕不来。”一路劝着,乘着马车像并肩王府而去。 至于后面跟着的圣上的马车,看见的也就当做没看见,就剩下这么一个合适的皇家血脉,朝臣只能是这样了。 马车里,翠香姑姑没去看外面的风景,拉着言芜双的双手:“刚才陛下的意思,是有倾慕的人?” “是的,姑姑这么多年久居深宫,倒是不知道,霖儿倾慕的正是如今谢尚书,谢阁老的孙女,我见过,是一个聪慧的姑娘,灵动活泼,若是姑姑见了,定是能够喜欢的。” 言芜双说话声都压小了几分:“这件事情知道的没有几个,就是怕影响姑娘的清誉,所以……” “放心,奴婢明白,这种事情,也是碰到过得,盛王殿下也是一样。”当年盛王的事情,也是轰轰烈烈的,后来还不是任由他去呢。 并肩王府,温珂看着仿佛突然间热闹的府邸,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在房间突然就开始忙碌了,等到房门打开的时候,穿着碧绿的长裙,青翠的娇嫩,看起来似乎是没有化妆。 但是柔化了眉眼,楚楚可怜的像是风中颤颤巍巍摇晃的小白花,唇瓣是浅浅的粉色。 正准备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贵客的面前,连长公主都惹不起的贵客身边,能够想到的就是一个,想到这里,已经是眸中波光潋滟,妩媚生花。 面前突然出现的身影把温珂吓了一跳,正是沉静温雅的阿萱,身后跟着的正是给她配着的两个侍女。 “温姑娘,外面有贵客来到,还请安心待着府中,若是有所冲撞了,只怕就是夫人和将军,都救不了你。” “你……”语气僵硬了一下,温珂立马进行了调整:“阿萱姑娘,我就是想要出去走一走,闷在房中太久了。” “若真是这样,温姑娘可以在院中转一转。你们两个,仔细跟着。”阿萱笑意吟吟的吩咐着,后面两个侍女上前来,福身向温珂行礼。 可真是让温珂气的够呛,这是不打算让自己出去,还要派人看着,自己若是能够青云直上,他们这府邸也是能够沾光的呀。 “温姑娘身体柔弱,还是要小心护养,奴婢先告退了。”阿萱还有别的事情,翠香姑姑来了,她也想着去见见,好几年没有见到了。 看着阿萱背影的温珂,眼中阴影越来越重,宽大长袖下的玉手,已经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前厅,侍女们已经忙碌开来,茶点一样一样的往上端,战戈坐在言芜双旁边,神色温和,旁边的软塌坐着圣上,此时怀里抱着一个胖娃娃,身子边还围着两只大毛球。 另外一个胖娃娃,正被翠香姑姑抱在怀中,咧着牙龈厚颜无齿的笑着,偏偏让翠香姑姑笑的泪花直流。 言芜双和战戈就是短暂的被翠香姑姑稀罕了一下,然后就像是被打入冷宫一般,幸好夫妻二人还能够相互陪伴。 两人对视一眼,言芜双已经无奈的倒在了战戈的怀中。 “好了,姑姑来就好,要不,我们去厨房,这边也不用我们操心。”战戈对于这两个孩子操的心,还真是不怎么多。 “不行,先待一会,你没看霖儿那根本就不是照顾孩子,那是在玩玩具,没见过的新奇样,这样的,真的能够娶媳妇吗?” 圣上已经十七岁了,雪儿也有十四岁了,女子成亲最好的年纪就是十六之后,言芜双不着急,朝臣都被安抚了,其他的事情那都不叫事。 战戈拉着言芜双的手,看着圣上好奇欣喜的样子,觉得还是挺好的,至少孩子不会来占言芜双的怀抱。 “不着急,还得几年呢,阿径去师父府上了,我让人去叫了,估计还得一会儿。” “怎么今天去了?”不是都休息吗? “有些事情要去请教师父,没想到陛下和翠香姑姑会来,早知道的话,我是不会让他去的。” 言芜双点头:“这样,没事,我也没有想到,很惊喜。” 现在都有些缓不过来,这可是见证自己成长的最后一个人了,就算是娘找回来了,依然有些没有办法弥补的岁月。 不一会儿,阿径就回来了,个头到了言芜双的肩膀,脸上依旧有些孩子气。 “哥哥来了,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圣上自然是赶紧招呼阿径过去,言芜双却是一把把阿径的袖子拉住:“这是翠香姑姑,你觉得你应该叫什么?” 看着面前慈爱的妇人,阿径挠了挠头,还带了几分不好意思:“姑祖母?” “大少爷果真聪慧,像是郡主小时候。”进宫好几年的言芜双,依旧是改不了自己活泼的性子。 被掀开了黑历史,言芜双捂着脸往后倒去,战戈自然是及时接住了,将自家媳妇捂在怀里,不让其他人看她。 “这是自小照顾你娘长大的翠香姑姑,以后就住在府里了,就在梅园旁边的清风苑,长辈可是要好好尊敬的。” 阿径收敛了活泼的神情,郑重的向翠香行礼:“舒径见过姑祖母。” “大少爷快起来,不必多礼,奴婢在宫中就听说过,准备了礼物,等会就让人送过去。”乖巧懂事的孩子总是容易让长辈喜欢,看见是这样知礼的孩子,翠香姑姑也能放心。 至于暂时居住在府上的那位温姑娘,言芜双根本就不会想起。 晚膳自然是没有让言芜双去做,御厨早早就准备好了,好几样都是言芜双做的新菜。 圣上这样的场景不多,自然高兴的很,自打进了并肩王府,圣上嘴角就没有停下,主子高兴,伺候的人就高兴,魏公公也是同样的。 “今天怕是来不及回去了,就睡在府里吧。”并肩王府的防守自然是不容置疑的,圣上身边也有影卫,此时已经来到了并肩王府。 “好呀,可以把熙儿抱过去吗?”圣上对于胖嘟嘟的孩子,可是觊觎很久了。 言芜双给了他一个眼神,充满了老母亲的无奈:“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没问题的。”圣上看着对他笑着的熙儿,很是喜欢。 翠香姑姑看的热闹:“陛下,像是小少爷这么大的孩子,晚上是需要熟悉的人哄着才能睡,半夜还需要起来喝奶,陛下一个人,是照顾不了的。” “我觉得有问题,明天我抱着玩吧,今天就算了。”圣上能屈能伸,立马就改了口。在熙儿的脸蛋上留下一个清脆的香吻,恋恋不舍的像是乱世重逢的情侣。 言芜双已经掩面不忍心再看了:“阿径,等会你送霖儿去院子休息。” “是,娘。” “姑姑,等会我送你过去吧。”清风苑距离主院还有一小会的路,怕翠香姑姑迷路,“而且,还有一个人想要见你。” “是阿萱吧?”翠香只要想想就知道是谁,来到并肩王府的就是那么几个,只有阿萱是自己带过一段时间的。 第四百八十六章 教规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姑姑可真聪明,就是阿萱。”言芜双看圣上正和孩子玩着,侧身在翠香耳边说了几句,翠香面色的温婉渐渐平静。 “那姑娘不是个好的,好人家的姑娘不会这样厚颜无耻,放心,奴婢若是遇上了,知道怎样应对。” 就算自己的地位怎样被人尊敬,翠香姑姑都将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她本身就是一个奴婢,家里没钱,被买进府里的,跟对了主子。 “有姑姑在,我是不担心的,其实那女子做派倒是有几分像是淑妃,想来这皇家真是奇怪,之前的圣上喜欢明艳的贵妃,先帝喜欢的却是柔软婉约的淑妃。” 这只有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言芜双才会说,要不然被人听到了,又是一场是非。 拍了拍言芜双的手,翠香安抚着她:“帝王的心,本身就是不可猜测的,到底都是过去了的。” 可能是因为得到的东西太容易,所以才想要一些不同的吧,在后宫中,见得太多了。 精致的六角宫灯将前厅照耀的仿若白昼,亲近的人说着话,久久不愿意散去。 第二日一大早,温珂起来用早膳的时候,发现近身伺候的人没有阿萱,看来昨天阿萱是没有回来。 这样也好。 用过早膳之后,温珂顶着一张柔弱的脸在散步:“两位姐姐,我就去那边的花园转转可以吗?院子中呆的时间太久了,人都有点不舒服了。” 阿木看了一眼温珂,微微思索:“温姑娘可以在那边花园转转,不过不能乱走。” 这温姑娘在夫人心中的身份是什么样的,她们其实都清楚,不安分的,不是一个两个,府中之前也是有过的,不过是下场太过悲惨了,久而久之,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这温姑娘可不知道,也没有好心的会给她提醒。 “一定不会乱走的。”只要能出去,才有机会,现在还不是任性的时候。 正好,翠香抱着舞儿在府中转悠,许是这样慈爱的长辈舞儿都很是喜欢,见到翠香的时候就不撒手,所以,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前面突然出现的几个身影让翠香停住了脚步,那走过来婀娜多姿的女子,倒是有几分当年叱咤后宫的淑妃几分风姿。 “姑姑,奴婢去将她支走。”阿萱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看来,阿林和阿木还是制不住。 “不用,看看。”这样的女子,当初选秀的时候,见过的没有成百也有几十了,只可惜,这样的弱柳扶风还要看欣赏的人是谁。 翠香将舞儿的脸靠在了自己怀里,这样的场面小孩子不方便看到,伤眼。 温珂刚进了花园就看见了抱着孩子的一行人,那白发的妇人虽穿着简单,但是感觉不是一般人,至于那孩子,整个并肩王府有的小孩子,只有荣安长公主的那对龙凤胎了。 这可是好机会,小孩子最是好把握,到时候,要是让这小孩子喜欢上自己,那所有的一切,不就是顺理成章了? 想到这里,温珂嘴角的笑意就有几分遮掩不住,但是还努力克制着。 直到两行人撞上,温珂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这一行人,还带着几分无措,无辜的可怜。 “姑姑,这是老将军以前副将的女儿,到府里来投奔的,姓温,叫温珂。”阿萱对待翠香毕恭毕敬的,那完全不是在温珂面前表现出来的冷温柔。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温珂多么聪明一个姑娘,立马就知道这嬷嬷身份地位怕是不一般,赶紧行礼:“温珂见过姑姑。” “姑姑?我可没有你这么大一个侄女,姑娘还是称呼我嬷嬷吧。”这样的机灵,却是让翠香面上温柔,眼中已经冷了下来。 自作聪明的,能有好后果的可真是不多呀。 嬷嬷?这几乎可以确认了,是宫里出来的。 “嬷嬷见怪了。”温珂的态度没有刚才那么热切,但是也恰到好处。 将怀里已经开始打瞌睡的舞儿交给了后面跟着的阿颜,让其他人陪着阿颜照顾孩子回去休息,身后跟着阿萱,加上温珂身后的阿林和阿木,已经足够了。 “既然姑娘是客居在王府的,就要懂王府的规矩,这样贸贸然的,容易冲撞了贵人。这样吧,姑娘未婚嫁,也不知道在王府要客居多长时间,不如,就来学规矩吧。” 这个也是翠香和言芜双提到过得,若是学规矩还教不会,那就说明这个人从根子就已经坏掉了,救不了的就是救不了。 冷眼看着,这姑娘不怎么行,怕是连淑妃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没有,真是让翠香姑姑有些独孤求败呀。 一听学规矩,温珂立马就变了颜色:“不劳烦嬷嬷费心了,既然我只是客居,就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这冷淡的态度,与最开始的殷勤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说完就自顾自的离开了,阿林和阿木匆匆行礼之后就跟了上去。 “姑姑,您看……”阿萱面色微冷,显然对于这样的态度是不认可的。 拍了拍阿萱的手,翠香神色越发温婉:“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还是要请教郡主之后,再做决定。我也不能一直称呼郡主了,以后要叫夫人了。” 既然来到了并肩王府,就要跟随并肩王府的规矩走,这一点,在没有出宫的时候,翠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走吧,今日陛下在府中,不可闹得太过,等到陛下回宫了再说吧。” “是,姑姑。”两人的背影逐渐拉长,却忽略了旁边树木后面的人。 圣上好奇的看着全过程,等到翠香和阿萱走了,这才出来。 “刚才那人就是那什么温副将的女儿?” 魏公公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赶紧跟了过来,这要是让人看见了,只怕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就得吃挂落了。 “陛下,是的,听说颇有几分淑妃娘娘的作态。” “淑妃?就是那个天天哭的不停,还自诩整个后宫对不住她?”圣上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很是厌烦,这还淑妃呢?水妃差不多。 这贸然讨论前朝妃子,圣上做的,他可是做不得,魏公公亦步亦趋的跟着。 “陛下,刚才看样子,翠香姑姑会进行调教,好歹以后不会影响了并肩王府的声誉。” “这个倒是,对了,宫里如今合适的宫女什么的统计出来,交给姐姐,不能过两年皇后,进宫了,身边连一个伺候的都没有,趁早把什么礼仪都给学起来,方便应对。” 周围没有旁人,也是在亲近的大伴面前,圣上自在的很。 对于自己尚未订下婚约,也没有什么媒妁之言的未来皇后,承认的倒是坦率。估摸着,要不是身份够高,这是要被未来舅兄套麻袋的呀。 魏公公赶紧左右看看,幸好,侍卫都守着呢。 “陛下吩咐的是,奴才回宫了就开始准备。” 在这花园里转转,没甚乐趣:“走吧,去看孩子。” 那么大一个孩子,太好玩了。 言芜双知道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有点头疼:“这温姑娘的性子倒是少见,不像是正经的小姐人家,倒像是烟花之地的女子。” 卖身不卖艺,走文艺的那种。 只是想来,依照温副将当时的情况,这走文艺的估计也是行不通了。 这么看来的话,会不会是和她的母亲有关系? “虽然奴婢未曾见过烟花之地的女子是什么样的做派,但是这样的,宫中当年却是不少,太子当时未娶太子妃,但是后院也有几个女子,看的多了,心里也就有数了。” 宫斗比起一般的宅斗可真是太过残忍了,毕竟,虽然后宫不干政,但是却是无时无刻不影响着前朝。 “只是,夫人,这涉及到长辈之间的事情,到底是不好决断的。” “我也知道,况且,当年父亲也只是交给温副将一枚玉佩,让他以后有难可以前来寻求帮助,可是给阿戈也未曾说过,要不是战伯知道。” 要不是战伯知道,这个事情就被压了下去,那温珂也不会到她的面前。 “阿萱说过,那姑娘的娘亲就是烟花之地出去的,或许是学到什么,也不一定,先教教规矩,若是能好,自然是最好不过,若是不好,到时候送出京城,找一处安静的镇上安置了就是。” 这些手段,大家府邸处理那些不听话的庶子庶女,用的多得是,就是言芜双不知道而已。 言芜双鼓着腮帮子,微微点头,一双星眸都黯淡了几分。 “姑姑说的是,现在还不到哪一步,实在不行了再说吧,从明日开始,劳烦姑姑每日过去一会,我会让阿萱盯着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 总比最后要是闯祸了自己再收拾来的强一些。 “本来是想要姑来到府上轻轻松松的,却是才来第二天就有事情要麻烦姑姑,挺过意不去的。” 言芜双撒娇的时候很可爱,有点像是舞儿,眨巴着眼睛看着你,仿佛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这让翠香姑姑欢喜都来不及。 “奴婢本身就是闲不住的,为夫人分忧,是应该的,夫人呢,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就是了。” 摸着言芜双的长发,翠香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还是那个调皮的孩子。 第四百八十七章 水晶藕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现在已经是来到海岛上好几日过去了,信息的闭塞让宁怀远对于大邑的信息掌握的并不完全,如今突然地情况又致使这一切不能按照之前的那样发展。 不知名的海鸟在上方盘旋,这海上的春季似乎来得比京城来得更早一些。 “主子,外面太冷,还是早些进去吧。”随着声音而来的就是一件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 不用多说,就是毒鸦。 “都说登高看海,心生辽阔,繁琐的事情一扫而空,比起这浩荡的景色,凡尘的种种又算得了什么,可是……” 飒飒的海风吹动着,衣衫作响,就是长发也不能安稳的落下,这才短短几日,他的长发已经变得灰白,面上褶子顿生,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儒雅。 “主子若是想做什么,我们陪主子一起,反正原本我就应该在几年之前就没了的。”苟且偷生这么多年,轰轰烈烈一场又如何? 宁怀远转头,看着银面的毒鸦,眸色晕染上不知名的灰暗:“若是我安好,离开这里,也未尝不可,但是他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一切听从主子的安排,既然是这样,属下也告诉主子一个好消息,原本以为是用不上的,估计以后还是有用的。” 毒鸦眸中晕染出不知名的黑暗,看着京城的方向:“来的路上,经过了一个破庙,见到了两个女子……” “这样,有意思,等到回京了就能够用上,恐怕就算是他们也不会想到吧?”宁怀远这样的人,自然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蓝色的大海倒映着蔚蓝的天空,偶有鱼群游过,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可是有阴谋就在这里开始酝酿,并且,即将开始,在大邑的土地上开展。 安静美好的京城,与世无争的并肩王府,言芜双看着厨房新上来的藕,就想到某样好吃的小吃,有些忍耐不住。 这时候的藕其实并不是最好的,但是有就行了,又不是上市的时候,不强求那么多。 “等到傍晚的时候,霖儿就要离开了,今天晚膳准备的提前一些,也算是热闹热闹。” “是,夫人。”厨房里的众人在言芜双的指导下,有条不紊的开始自己的工作。 既然有藕,那就做一道简单的小吃让他们解解馋吧。 水晶藕片,因为最终呈现的样子是透明的,故而有了这个样子。 听着金贵,其实做法一点也不难。 将猪板油切成丁加上白糖和盐腌渍好放在一边,藕去皮剁成藕茸。加上面粉揉匀,将面团分成小团放置。 等刚才的猪板油腌制好后加入桂花糖拌匀,包到之前就分好的面团中,排成饼状,薄一些,大概就不到一寸的样子,煎成两面金黄就可以了。 刚刚做好的藕饼呈现两面金黄,中间却是银白色的透明样,漂亮也香甜。 言芜双夹起一块,尝了一口,外面吃着脆脆的,里面却是软糯的,不会甜腻,恰到好处。 “将这些送到偏厅去,嘱咐霖儿少吃一些,他之前偏爱甜食吃的牙疼,我还没忘记呢。” 这一说,妥妥的就是黑历史。 双双掩住笑意,将水晶藕片放在碟子中,摆出漂亮的形状,装进食盒,这样能够保证热气不会散的太快。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叮嘱到位。” 有了这个解馋,其他的慢一些也来得及。 言芜双和御厨确定了菜单,最后还是决定就上烤鱼火锅吧,没有忌讳的,这样吃,个合口味。 又煎了一些藕饼,让侍女送到魏国公府和盛王府,潇儿也是能吃的。 这才净手回去偏厅。 路上经过竹园时,发现在不远处待着的温珂,言芜双步伐慢慢就慢了。 “让厨房上点糕点,送去温姑娘院子。”侍女应声退去,言芜双半点没有招呼的意思,,既然当做没有看见自己,自己又哪能厚颜无耻的询问。 而原本想让言芜双垂询的温珂,眼角余光看着一群人簇拥着言芜双离开,咬牙切齿的将手中开的正好的花扔在了地上,恨恨的踩了几脚,这才泄气的离去。 听着跟上来的侍女的话,言芜双嘴角笑意愈深:“让人盯紧点,别把那些花都给霍霍了。” 玫瑰糖还没来得及做呢,要是把花都糟蹋了,一定饶不了。 “姐姐,你做的这个太好吃的,我以前也吃过御厨做的藕片,怎么就不是这个味道呢?” 言芜双刚一进去,面前就旋过来一个身影,正是还叼着一个藕片的圣上,丝毫没有该有的优雅,真是令人头疼。 这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想起来,霖儿长于先皇后膝下,又是德妃的亲生儿子,圣上的幼子,这哪一个不是拉出去人人称赞的,怎么集合到一起,就是这样的? “等你回去的时候,我写个方子给你,让人给御厨送过去,看了就知道怎么做了,之后你就能够常吃了。” 圣上不能经常出宫,自己又不是愿意经常进宫的,就算战戈经常进宫可以送糕点,但是有些糕点还是刚做出来的时候好吃,凉了就少了那份味。 “这,不太好吧?”圣上虽然是为难的语气,但是那眸中的欢呼雀跃却是遮挡不住,实在是让言芜双无奈,怎么这么可爱? “快去吃吧,还做了一点南瓜饼,等会我们吃烤鱼火锅,有新做出来的苕粉和宽粉,煮在火锅中甚是好吃,要是好吃,等会回去的时候就给你带一些。” 宫里虽然东西是不缺的,但是不代表什么都有,况且主子只有这么一个,圣上也是挺挑食的,言芜双有什么就想着给他拿一些。 “好,一定好好吃,姐姐放心吧,你也尝一个,再不吃就完了。”给言芜双夹了一个藕片,圣上继续去逗孩子了,家里的两个小的,年纪小小就知道大腿要捡粗的抱住,有出息。 两个孩子被瓜分了,当父母的高兴,孩子高兴,长辈高兴,皆大欢喜。 “阿戈,阿黛估摸着快到时间了,五月份多就是,但是这前后都有可能,你去魏国公府问过了没有?” 言芜双来到了坐在角落的战戈身边,看着战戈独守一碟藕片吃的畅快,顿时就觉得羡慕。 战戈懒懒的挪了挪身子,给言芜双空出一半的位置:“你觉得,我问这个合适吗?” “这倒也是,我想岔了。改天我过去问问吧。”确实是不大合适。 “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说,看看是否可以?”言芜双想这个,也有好长时间了。 侍女添满茶盏,战戈递到言芜双唇边,让言芜双喝了两口,这才慢悠悠的轻抿着:“什么事?” “我是想邀请谢家那姑娘来到府上,为她教导宫廷礼仪,好方便以后,但要是只邀请一个,未免有些说不过去,是不是要多邀请几个?” 这个又有些不好抉择,这个年纪上下的女孩很多,邀请了这个,忘记了那个,到时候府上天天来人,倒是不怎么好看了。 战戈微垂着眼帘思量着:“倒是可以,身份相当的就行,其余的婉拒就是。” “你说的,那我就这么做了,要是有人问到你那边……” “夫人之命,不得不从。家里夫人做主,自然我不能逾越,要是到时候我住的是书房,没人可以替我排忧解难。” 说这话的时候,战戈将长臂搭在了言芜双的肩膀上,凑近了言芜双,呼吸似乎都打在了言芜双的脸上,暧昧的像是空气中有了莫名其妙的泡泡。 圣上原本有些话想说来着,一转头就看到了这个场景,无奈的咽了口口水,又转头看向精致的像是玉娃娃的熙儿。 “你也挺不容易的。”旁边还有个突然拱自己屁股的家伙,不是,两个毛茸茸的,圣上无奈的看了一眼。 “你们也不容易,不过你们两个是一对,还是熙儿可怜。” 至于旁边哄着舞儿的翠香姑姑,对于言芜和战戈的恩爱很是看好,这都好几年过去了,能够有这样的温馨,说明是恩爱的很,也是好事。 “正值季节变换之时,陛下要注意身体。” “姑姑放心,御医每半个月就会把脉一次,挺好的,姑姑以后就安心呆在这里吧,总比宫里要好的多。” 说到最后一句话,圣上带了几分怅然,宫里太憋闷了呀,批不完的奏折,见得都是男人,女人都没几个,虽然自己不是好色的,但是欣赏美总是好事呀。 什么时候能够成亲呀? 圣上在外人面前已经日渐稳重,但是私下里还是太过孩子气,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 “陛下放宽心,后宫安静一些,陛下也舒坦一些,夫人也和奴婢说了,再过几年,陛下也能够心想事成了。” 记得先帝这个年纪,已经和皇后娘娘成亲了,纵使那时感情不错,但是没多久,淑妃就进宫了,幸好皇后娘娘已经诞下了长子。 不过,后宫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女人太多了,若是陛下的后宫女人少,那么也能够安康一下。 “姑姑说的是。”抱着胖嘟嘟的宝宝,圣上倒在了榻上,被两只猫咪给埋了,娶妻生子,多么幸福的事情呀。 第四百八十八章 帖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谢府,一封帖子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老爷,长公主这说的,是什么意思?”谢夫人保养姣好的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担忧,拿着一封帖子匆匆忙忙进了谢尚书的书房。 谢尚书放下手中的书,将帖子接了过来,先安抚着夫人:“放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帖子写的很是正经,翻译过来就是这样的:并肩王府邀请了宫中的嬷嬷居住,早年教导过荣安长公主,如今闲来无事,教导宫中贵女的礼仪。 “有没有让人问过,还有谁接到了帖子?”谢尚书气质温和,特备像是厚黑人设。 谢夫人有丈夫陪伴着,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理智也慢慢上线了。 “宁阳大长公主的小孙女,就是被先帝封为长寿郡主的那位,还有就是明阳大长公主的孙女,安远侯的幼女,还有几位,和雪儿年纪都差不多。” “夫君,这些无一不是贵女,身家都贵重,这突然邀请的,你觉得,会是怎么回事?” 谢尚书倒是神情未变,抚摸着精心保养的胡子沉思:“陛下如今已经是十七岁,该是相看的时候了,也有可能。” “夫君说的是……”谢夫人面上没有任何喜悦之色,倒是带着几分担忧:“只是,我不愿雪儿去那地方。” “夫人,长公主如今这样也是为了贵女的清誉,况且有长公主的话,你也应该安心。只要是雪儿喜欢,不违背伦理道德,我都是愿意的。” 揽着夫人的肩膀,谢尚书和谢夫人坐在了旁边的软塌上,给夫人到了一杯清茶。 “雪儿已经十四岁了,该是能够为自己做主的时候了,放心,你要相信我们的女儿,她很聪慧的。” 都说碰上女儿的事情,母亲就容易方寸大乱,谢尚书做的,就是安抚。 “你说的也是,雪儿本身就乖巧。也是,好几个姑娘家呢,不担心不担心。” 谢尚书将帖子交给了小厮:“将这个给小姐送过去,就说我的话,看她自己的意愿。” “是,老爷。” 这些送帖子的姑娘都是言芜双精心挑选的,从年纪到家室,只是长寿郡主还是宁阳大长公主要求的,言芜双想了想,还是同意了的。 自然是不能提起圣上,要不然让她们误会了该怎么办,这点,言芜双拿捏的还是很不错的。 这么大的事情,并肩王府自然是忙碌开来,五六位贵女,地方不能小气了。 动静自然是遮掩不住,就算是温珂居住的院落偏,都注意到了。 “殿下可是要做什么?”只要有动静,那就代表了有机会。 “温姑娘,嬷嬷说了,你写的字还不行,需要勤加锻炼,今天要将这一本书籍抄完才算数。” 一本厚重的佛经被放在了桌子上,光是这厚度就让人侧目,温珂的柔弱都假装不起来了,只剩下目瞪口呆。 “这个……今天抄完?” 这再给一个月都抄不完,一天怎么可能?这明显是不想让自己出去,温珂能怎么办,看着面前两个侍女冰冷的表情,默默的将书端起来回去了房间。 等着,自己只要爬上高枝。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看送过来的单子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其中不少都是圣上的友情贡献,言芜双满意的颔首:“先就这样安排着,到时候有个什么,临时调整。” 翠香进来的时候,双双正好出去。 “夫人,若是府中现在这个情况,将温姑娘留着,似乎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要是有个什么冲撞,到时候言芜双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况且,和战老将军之前从事过得,如今边疆也有,就是朝中也有不少打过交道的,这要是知道了,影响的也众多。 “姑姑说的,我也考虑过,只是这也不能轻巧的给放出去,父亲那边没有可以支撑的长辈,母亲这边自然更不可能有,怎么样,也是一个孤女,出去性命都难说。” 刚刚才有点高兴,现在几乎是什么都不剩了,言芜双喝口茶压压火气,感觉自己都快要爆发了。 “我知道这是一个麻烦,但是却只能接过手,要是一个规矩的,该有多好。” 那样,不过是多了一个小妹妹,以战戈远房表妹的身份嫁出去,到时候照拂着就是了。 “夫人,那就将她禁锢在那院中,什么时候改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在那之前,夫人也不必忧虑太多。” 谁家还没有几个不成器的亲戚,惹祸的也不少。 “先这样吧,有了合适的时候再说吧。”长舒了一口气,言芜双揉着眉心慵懒的像是一只猫。 此时,在距离京城不远处的锦城,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进了京城,身姿羸弱,但是眉间却是带着英气,面目被粗布挡着,看不太清楚,但是她的手上,却又被烧伤的痕迹。 “锦城?”女子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似乎是被烟熏过的,包袱行礼什么都没有带着,似乎是被劫掠过的。 旁边经过的路人都远远地绕开了,女子没有丝毫觉得自卑。 锦城大门之外站着两排侍卫,银色盔甲,手执长枪,精神奕奕,明显非凡。 女子纠结了半天,上前站在为首的侍卫两米远的地方,福身行礼:“敢问这位大哥,京城距离这里有多远?” 侍卫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任何危险,这才微微拱手:“姑娘,若是骑马过去,应该是要三个时辰……若是走过去,应该是要两天多的时间。” 这个两天多,明显是按照这个女子的步伐来算的。 女子眼中掠过悲苦,但是未曾哭泣哀求:“多谢这位大哥。” 说罢行礼之后就要往侍卫指定的地方去,侍卫很少碰见这样的女子,虽守卫的身影微动,但是眼睛却看向了对面。 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从对面买糕点的地方出来,手中还拿着找的铜板,边走边往自己怀里揣。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心疼了?”男子眉毛挑动,示意着指向女子前进的方向。 侍卫面色有些发红,却还是恭敬的回应:“头,我觉得这个女子有些不同寻常,身上有一种是熟悉的感觉。” “废话,她应该是学过些拳脚功夫,像是军中的,刚才看她的样子倒是分辨不出是哪个军队的,但是身为将领后人,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怕是不同寻常,我先去问问,你们继续。” 这男子行为上感觉有些轻浮,但是眼中情绪,却是从头到尾的淡然,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侍卫对男子也是格外的信任。 “是,头。” 女子走在树下靠着树干歇息着,还有两日,终于要到京城了。 面前感觉突然有些不对劲,女子睁开眼睛看了过去,自己眼前不过毫米之处,一张脸正盯着自己,反射性的就握拳打了过去。 下手动作利落,打的也是人体脆弱的地方,瞅着风格有些眼熟。 男子好奇的让了几步,女子随之就打了上来,动作狠辣,虽下脚的地方都是男子的脆弱之处,但是确实眼熟。 几招过去,男子赶紧喊停,从胸口掏出一个腰牌,横在两人中间。 “哎哎哎,女侠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女子看着这张眼熟的腰牌,拳头也缓缓收了回去:“年明?锦城的副将?” “我就说绝对是误会,姑娘姓甚名谁,你这拳脚功夫瞅着有些眼熟,似乎年某曾经见过。”表情略有些收敛,年明黑眸打量着女子,却不会显得唐突。 女子却是戒备心起:“关你什么事情,我还有要事,要赶紧离开,就先告辞了。” 看女子毫不留恋转身离去的背影,年明抬头看了一眼城门,果然看见了几个侍卫偷笑的样子,伸指遥遥指了指,赶紧抬脚追了上去。 “姑娘,你这去京城是要找人?我可以帮你呀。” “……我找的人恐怕是你也没办法。”女子脚步微顿,紧跟着又加快了,语气沙哑中带着冷厉。 年明却偏偏就是这么贱,上赶着的觉得没意思,这样的觉得才有挑战性。 “姑娘,我家主子可是盛王殿下,当今陛下的亲叔叔,并肩王的岳父,荣安长公主的父亲。这身份,足够不?” 挑眉的动作都带着几分贱贱的,幸好这里没有其他人注意,要不,应该军棍伺候了。 女子听到某个关键的名字,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年明,视线仿佛都带着尖锐:“你认识并肩王殿下?” 这么大的视线压力,年明绝对不允许自己太怂:“那个……认识,绝对认识,还一起共事过。” 至于这里面有多少水分,那就相当于丘陵和泰山的对比,水分太大,牛皮吹破了。 所谓认识,就是主子的女婿,自然认识。 所谓共事,就是当年皇宫内乱的时候,盛王的身边,就与年明,和战戈最近的距离,是不足一米,间接共事。 解释完美,年明用这样的理由安抚了自己,神情变得越来越自信,不管女子信没信,反正他已经信了。 “那好,你能帮我给并肩王府递一封帖子吗?”女子的眼眸突然之间有些柔弱,这实在是让年明承受不住。 第四百八十九章 火海逃生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当然,不如先在锦城歇息歇息,我将帖子确诊无误之后,送到主子那边去,这样就能够送到并肩王府了。” 看女子的视线隐隐还有几分警惕,年明赶紧举手做出投降状:“我说的是真的,以主子的名义发誓。” 女子也将刚才男子和侍卫的举动看在眼里,终于慢慢点了点头:“好,多谢年公子。” 少顷,一封信从锦城出发,连带着最近的军事要闻送去了京城盛王府,至于那女子,就暂且留在了锦城城主府修养。 正好这天晚膳,言芜双想着去盛王府,主要是将翠香姑姑介绍给娘认识认识,一行人就出发走到了盛王府。 前后街,开个后门的事。 “潇儿,想不想姐姐呀?”抱着龙潇,言芜双笑的见眉不见眼。 奶娃娃自然是想的,香香软软的姐姐谁不想。 “娘,父亲呢?”翠香姑姑和宁瑶儿一见如故,正坐在一起说的高兴,可是盛王却是迟迟不见身影。 “哦,锦城有人送来消息,他正看着呢,怕是得一会儿才能够过来。” 宁瑶儿和言芜双说完,继续和翠香说着话。 她错过了言芜双的小时候,自然想要知道那些是她未曾参与的岁月。 这时,门外来了一个小厮:“小姐,姑爷,王爷请你们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走吧。”战戈抱起龙潇,让他坐在阿径的身边,拉住有些懵的言芜双,起身往外走去。 “不是,有什么军事你们自己商量就是了,干什么要让我过去?”言芜双顺着战戈的力道走着,还不忘记疑惑的问着。 “小姐,王爷说,这件事情和客居在府上的那位姑娘有关,自然是要小姐过去的。”这小厮也是一个妙人,立马就给言芜双解了惑。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自己就加快了步子。 刚到了书房,就被盛王扔过来一封信:“看看这个。” 信倒是写的挺多的,算下来,有两三页,越看言芜双的脸就越黑,战戈周身气势越发冷厉。 “原来是这样,我倒是错怪原本的温姑娘了,父亲,可否由您派人将这位货真价实的温姑娘接回来,到时候在处置我府上那位假冒的。” 言芜双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如果是假的,那就好解释了。 “也好,只是你们当真是忽略了里面写的那个玄衣银面之人?”盛王对于女儿的要求,答应的格外痛快。 “……难不成是毒鸦?”言芜双能够想到的符合条件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了。 “应该是,按照江城所在的线路,毒鸦他们可能是正好经过,前往东海,中间插一手,也的确很有可能。” 盛王殿下依旧是悠闲慵懒,给自家乖女儿解惑:“今日我吩咐人去,明日那温姑娘就会回来,据年明说,倒是一个好女子。” “那就好,多谢父亲了。” 想到要用晚膳了,盛王招呼着出门去前厅。 “一家人有什么谢不谢的,有那时间,多照顾照顾你弟弟,实在不行,将他接到你们府上去,和熙儿舞儿照顾着一起,多方便。” 信你个鬼?! “不行,家里已经两个了,如今还要阿径和姑姑照顾,阿戈也得忙碌,我可照顾不来。”这去,潇儿肯定是去的,只怕恨不得自己背着小包袱去。 只是,言芜双实在是管不过来呀,还不忘记威胁一番。 “父亲,你要是让潇儿偷偷来到我府上,我就把熙儿和舞儿挂在盛王府门口的石狮子上,看谁狠的过谁?” 父女二人说的热闹,战戈能够维持面部表情都不容易了。 那些腌渍事在宁瑶儿面前却是一句都未曾提起,如今已经四十多岁的宁瑶儿依旧是温婉的样子,看见只觉得岁月静好。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间或还有孩子的咿呀声,充满烟火味的幸福。 并肩王府,温珂尚且不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曝露了,还在筹划着应该怎么搭上贵人,好让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摆脱以前的自己。 第二日午后,那位女子就被从锦城带了过来,护送她的,正是年明。 穿着蓝色衣裙的女子站在并肩王府的大门前时,脚步有些踌躇,竟是不敢上前。 年明看着从旁边过来的几人,赶紧行礼:“见过主子,王妃,小姐,姑爷。” “无碍,你就是温珂?”言芜双看着这个女子,虽然带着面纱,整个人仿佛笼罩在蓝色的青烟之中,但就是觉得很有意思的姑娘。 “殿下,我叫温韵,温珂的确是叫温珂,但是她不是父亲的女儿。”声音似乎好了一些,但还是能够听出不对劲。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吧。”这里纵使人来的少,到底是大门口,不太方便,将人送到了,如何处理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盛王带着年明就告辞了,只是年明的眼神,一直在温韵身上绕着。 进大门的时候,言芜双就吩咐双双:“将御医请过来。” 那温韵被火烧过,昨天虽然处理过,但是想来是没有好彻底。 前厅,落座之后,言芜双看着温韵:“信我已经看过了,事情也了解了,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清算温珂,而是要将你先治好。” 温韵的纱帽已经摘了下来,那双手上,都是烧过的痕迹,额头上,也有,遮住的半张脸,想必也是这样的。 这才真正是从火海中爬出来的人呀。 “殿下慈爱,但是民女却不能依仗,这温珂是我们在的镇上的一个孤女,她的亲人去世,父亲见不得她被亲戚欺辱,就将她带了回来,和我作伴。谁曾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若不是因为膝盖上的烧伤严重,温韵都想跪下去,她是觉得羞耻。 为了防止并肩王府的人被陷害,这才千里迢迢赶了过来,身上的伤已经不重要了,她的人生,从那场大火之后,就只剩下了一个报仇。 言芜双赶紧让侍女扶住温韵,柔声劝解着:“我知道你心中的委屈,只是涉及到毒鸦,这件事情就不是这样简单的,如今温珂被禁足在院中,只要查清楚了,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看温韵情绪慢慢平复,言芜双赶紧让侍女端上温泉水:“你先在府中歇息,身上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再说。” 这样坚强的姑娘,三言两语说出来的,只怕是这一生都刻骨铭心的悲痛,却还能这样坚强,言芜双心中,尽是佩服。 但是更多的,就是心疼。 温韵却是格外有礼,行礼虽然不是那么规整,但是态度礼节拿捏的很好,看的出来,受过的家教确实很好。 “劳烦殿下了。父亲曾经说起过和老将军,将军的事情,甚是佩服,原本说要是有个男孩,还要送他从军,却没想,再是没有机会了。” 御医过来的时候,匆匆行礼后,就被言芜双压着给温韵查看,只是…… “这位姑娘是火毒入体,身体的烧伤只怕更加严重,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都是不易,只是这治疗只怕更加艰辛。” 这样残忍的事情,御医都充满担忧,况且,男女授受不亲,纵使是因故,也不能这般。 “这样吧,双双,你去魏国公府将七长老和神医请过来,严御医,若是这样,你觉得怎样?” “可以,绝对无误。”御医这下总算是放心了,七长老对于女子病症了解的很是透彻,神医医术高超,用药极好,跟着又能学到很多。 “那就好,温姑娘,你是父亲恩人的女儿,那也就是我言芜双的恩人,放心,在这京城之中,荣安长公主和并肩王的名号还是有作用的,等到你安全之后再说。” 战戈在言芜双旁边站着,虽没有说话,但是表示了自己的态度,言芜双的行为就是他的。 这温韵现在看着是好的,其实不过是强弩之末,若是继续硬撑,只怕是才有性命之忧。 言芜双站在温韵旁边,看着阿颜:“温珂被禁足在南边的院子,那就将北边的院子给温姑娘准备一个,药园旁边我记得就有一个,就那个,快让人去布置。” 吩咐好了,这才转向了温韵:“那院落僻静,等闲之人都不会过去,又在药园旁边,用药什么都方便。” 三言两语,已经足够温韵感受到言芜双的真心,眼中的泪意恍恍惚惚的,整个人似乎都要软下去了,放下了内心中最重要的事情,似乎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谢谢殿下……” 话音未落,身体就软软的往下滑去,幸好后面的小五及时扶住,没让掉到地上,言芜双惊的额头都是冷汗。 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温韵眉头紧皱,似乎是弄疼了。 “快,扶过去。”最后还是将温韵放在了一块板上,小心翼翼的抬了过去。 房间刚刚收拾好,七长老和神医就过来了,带着药箱就冲了进去。 战戈在门外候着,这情况他也不能进去。 片刻,言芜双被双双和阿颜扶着出来,面色煞白,整个人立都立不住,挥开两人,踉踉跄跄的跑到角落,撑着墙就开始干呕。 幸好这个时候,用膳都有好一会儿了,倒是没有太过狼狈,就是言芜双这,似乎是遭受了什么欺凌。 战戈揽着言芜双的腰,给予言芜双支柱,神色虽担忧,但是依旧支撑的住,就是那眼神,太过可怕了。 第四百九十章 坚韧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双双赶紧去端来温水,方便言芜双等会漱口,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两人的面色同样不好看,似乎是看见了什么特别可怕的场景,战戈顿时就明白了,那温韵是火海逃生,后来更是一路来到京城,这么长时间,烧伤定是惨不忍睹。 不过这姑娘倒是有温副将的骨气,这么重的伤势一声哭泣都没有喊出来。 看言芜双干呕的差不多了,直接拦腰抱起,战戈坐在了石椅上,将言芜双放在了自己怀里,接过双双递来的温水,让言芜双漱口之后,这才喝了几口。 此时的言芜双,眼眶通红,衣衫有些凌乱,可怜巴巴的,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双双,等会告诉神医,需要什么药,尽管开口,若是府中没有,拿我的名帖,去太医局,一定要救下温韵。” “夫人放心,奴婢守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即刻去办。”双双对于温韵,更多的就是敬佩和心疼,这样的勇气,只怕自己是没有的。 战戈轻轻顺着言芜双的脊背:“不要多想了,宫中有着效果极佳的祛疤膏,等会我让人去太医局要几份,应该用的上。” “温韵我心疼,只是那温珂和毒鸦,未免太过残忍。”言芜双已经恢复大半力气了,但是靠着挺舒服的,就不必起来了。 “小五,你去告诉阿萱,一定不能让温珂踏出那个院子,至于吃穿用度,一切就按照普通人家的来,我倒要看看,她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这样的害人之马,若是安安稳稳的,怎么对得起她伤害过得人。 “是,夫人。”这些手段,府中人更加擅长。 言芜双和战戈在门外守着,过了两个多时辰,这才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出了一身冷汗的神医和七长老正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以往高贵优雅的七长老银白色的长发都凌乱了,额头上都是冷汗,双手都是颤巍巍的,丝毫没有平日的优雅。 侍女赶紧送上了茶水点心,让两人歇息歇息。 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这都多少年了,都没碰见过这样的事情,真是为难我了。”七长老只觉得此刻没有什么比起让自己睡一觉更重要的了。 神医都已经趴在石桌上了,往日里的孩子气都没了,焉了吧唧的。 “莫神医,莫大人,七长老,不如你们先回房歇息歇息,这温韵……”言芜双担忧的很,但是却没有勇气进去看。 神医偏头,瓮声瓮气的给言芜双解释。 “放心放心,就是那娃娃受些苦,等到火毒彻底清除,新的皮肤张上来就好,就是到时候要喝不少药,要不然,最后长出来的皮肤不好看。” 七长老累的说不出话,就只能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药谷对于这个,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手段。毕竟,这个收入挺高的。 “如此,就多谢了。”言芜双也算是放下了心,心中的担忧慢慢松懈。 休息了一会儿,七长老抬头看向言芜双:“娃娃,等会让我那两个徒弟过来,她们对于这个还是挺熟练的,也能够让这姑娘少受些苦。” 术业有专攻,这是不得不佩服的事情。 言芜双自然是连声答应的:“那就多谢长老了,到时候需要什么吩咐就行,吃的用的,不会耽搁的。” 等到侍女小厮扶着七长老和神医下去休息,这院落才没有刚才那般忙碌,房间里已经被通气了,就是还有股浓烈的药材味。 言芜双都能够闻到不少珍贵的药材,看来,温韵的情况的确是很严重。 床上的女子面部一些地方在外面露着,其他的基本上都被纱布缠的严严实实,原本就直到肩膀的长发已经被剃了,救人要紧,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先缓缓。 此时,温韵已经睡了过去,刚才喂得药中,带着安眠的成分,好好睡一觉,对那件大火之后,再无安眠的温韵来说,更加重要。 “殿下,师父说了,这位姑娘只要度过了最为艰险的几天,后面就容易多了,况且,这位姑娘心性坚强实乃平生罕见,定会安然无恙的。” 虽然不知道这位女子是什么样的身份,但是能够让长公主和并肩王一直守着,想必定是非同凡响。 回话的是一身白衣的医女,正是七长老的弟子。 “如此,就麻烦芍药姑娘了。”这药谷弟子姓名,都是以药物命名的,像是七长老这两个弟子,一个是芍药,一个是茯苓。 “医者仁心,都是应该做的。”芍药回礼,面纱之下,眉眼带笑。 并肩王府,看起来似乎依旧是安静的样子,温韵的所有消息都严谨私传,这一点,认为温韵已经死了的温珂,自然是不知道的。 蒲柳之姿,柔弱少女,却是拥有最狠的心肠。 言芜双现在连看都不想看见这个温珂了,要不然,只怕自己会做噩梦。 那天光是看了温韵的伤口,做噩梦做了好几天,还要战戈哄着才能够睡着,可不想再回忆了。 “阿黛这几日似乎是不太稳定,要不要,我们去魏国公府看看?”战戈日夜陪着言芜双,自然发现了言芜双的不对劲,想着有个事情能够分散她的心思。 现在都四月末了,算算时间,也的确是快了。 猛的一拍脑袋,言芜双语气带着懊恼:“都给忘了,我这真是的,记忆力一点都不行了。” 握住言芜双的手,战戈将茶盏塞到她的手中:“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要让自己难受,我们等会就过去吧。” “行,我让人拿点糕点,用食盒提过去,还是热的。”吩咐厨房做点水晶藕片和南瓜饼,正好带过去。 看言芜双眉间的阴郁之气慢慢散开,战戈这才松了口气,拧着的眉头都松开了。 魏国公府,河间王妃已经陪着女儿有好几个月了,与欣喜相伴的,就是害怕。 河间王妃六个孩子,五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其中,双胞胎也是有的,她身体孱弱,一向都是病殃殃的,生了这么多孩子,当真是让人惊奇。 但是自己身上是一回事,这到女儿身上了,只觉得心疼的很。 “少吃一些,你这看着就快到时候,要是吃的太多……” 不待河间王妃说完,青黛郡主已经自在的接下去了:“孩子容易长得太大,到时候生不出来,就吃苦了……娘,你说的这些,我都快背过了,放心了,我心里有数,就是吃一点点点就好。” 用手指尖比出一点点点的样子,青黛郡主将糕点咬了一口,这样子,可真没有比划的含蓄。 “既然她想吃,王妃还不如就让她吃,当初我怀那两的时候,到这个时候,也是爱吃的很,阿黛估计就是这样。” 青黛郡主拉着言芜双的袖子,亲亲蜜蜜的就黏在了一起。 战戈看着自己的右手,刚进门言芜双就挣脱了,顿时觉得人生多艰呀。抢媳妇的到处都有,偏偏自己还不能说什么。 踹了一脚旁边的摇椅,正在摇椅里躺着的徐戎差点被腰窝子这一下,给踹的背过气去,翻着白眼很不大气的站起来,将摇椅让给了战戈。 “你这给我撒什么气,我家媳妇我天天都挨不着。”说起这个,徐戎也是三千尺眼泪倒挂,简直是比窦娥还冤,就是没人理他,就只能委屈的窝在这儿了。 战戈白了他一眼,将一个师兄的霸道演绎的淋漓致尽:“现在是你师嫂为了你媳妇抛弃了我,你最后将我巴结上。” 徐戎简直就是一个受气包,打吧打不过,说吧自己没理,委委屈屈的蹲在了旁边,侍女递过来的圈椅都没接。 角落里是一个官司,而正中间藤蔓下面的几人压根就没看。 “都说我是最宠黛儿的,一到这府里,我才发现,我是远远及不上你和大嫂的。”这说的,就是魏国公夫人和言芜双了。 言芜双将食盒摆在桌子上,将里面的糕点整整齐齐的摆在碟子中,放在了青黛面前,脸上扬满了笑意。 “哪里哪里,我是甘拜下风。王妃尝尝,这是新做的小吃,之前让人给阿黛送过,阿黛喜欢,今天过来,就多拿了一些。” 河间王妃略显苍白的脸上笑意温婉,尝过两个之后就放下了,她身体内里虚,再好的东西也不能多吃。 “确实是极好,我吃过这种,却是不及你做的。” 等到魏国公夫人过来,这一场交流才到了高潮,若说河间王妃对于青黛郡主的要求是有斟酌性的,言芜双是大部分都同意,那魏国公夫人则是什么都满意。 若说青黛想要天上的星星,魏国公夫人也一定让儿子去将它摘下来。 “阿黛如今是三个人,多吃一点无事,这些也只是零嘴,就是占嘴,装不了多少肚子。” 七长老把脉之后倒是说过,两个孩子,龙凤胎和双胞胎两两开,都有可能,这个没有办法精准的预料。 其实偏向双胞胎的可能更多一些,毕竟,青黛郡主的四哥和五哥就是双胞胎了。 得知消息之后,徐戎掩面留下了激动的泪水,至于多少是欣喜,多少是心塞,不得已而知。 第四百九十一章 各为其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东海沿岸所有卫所都层层把守,时不时还有巡逻的海船,大邑水军的战斗力当属河间王府,现在这非常时期,自是会多加注意。 “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河间王世子带队巡逻,途经这块,询问着带队的小队长。 “启禀世子,未曾发现什么不对劲,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人。世子放心,定会小心的。” 河间王世子颔首:“极好,继续吧。” 东海和大邑领土接壤的地方很长,沿途自然是需要各地驻守军队的帮助,皇命在身,都是兢兢业业的配合着。 有渔夫划着一艘破旧的渔船从旁边经过,一切依旧是以往的样子。 “主子,周围审查极为严格,凡是巡逻的人,手中都拿着通缉令,上面就有我等。”那乔装打扮的渔夫绕过一个小岛,从另一边上了海岛。 日益憔悴的宁怀远如今所有的头发都已经白了,不像是一个中年人,垂垂老矣都是有人信得,那双被褶皱堆积的眼睛,带着幽深的恶毒。 “我记得前面那座岛上是互市,上面除了有朝廷派人驻扎之外,也有许多商人,安城江家就是其中之一。” 宁怀远用枯瘦的手指指向海图上特意标注的海岛,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是,主子,不过如今待在岛上的,似乎是常年跟着江家三公子的江三掌柜,前几天,我看他上了来这里的船,估摸着应该是查这边的账本。” 渔夫扶了易容丹,乔装打扮了,至于原本的那个人,尸体只怕已经进了鱼虾的肚子。 宁怀远轻轻点点头,打了一个手势,渔夫退了出去,毒鸦低调的进来。 虽依旧是玄衣银面,但是毒鸦穿着一个披风,带着兜帽,将自己从头到脚都笼罩起来,像是漂浮在海上的幽灵。 “主子有什么吩咐?” 轻轻咳了几声,宁怀远接过茶盏润了润嗓子,这才接着说道:“我如今这样,怕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我们必须加快步伐了。” 第一件事,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件,如何能够不打草惊蛇的上岸,悄无声息的,这样才保险。 毒鸦静静地站着,看着海图,沿岸已经被士兵守着,若是突破进去,不出一日,京城就会知道,到时候得不偿失。 可是若是悄悄进去,难度更大,先别说要进入蛮族的地盘,要是和北疆那伙人撞上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看着宁怀远指痕留下的地方,毒鸦轻轻开口。 “主子意思,是通过安城江家进入大邑领土?” 宁怀远费力的点点头,这才多长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正是,这里面,就属你的轻功最高,要先去和江三掌柜谈一谈。” 早些年还在封地的时候,宁怀远其实不止一次派人去过安城,拜见江家,可是最后的结果不是被拒之门外,就是被扫地出门,一句话都没有插上。 不过现在。该试试的时候,还是要试试的。 “是,等会天色将晚,我就过去。”毒鸦能够在当年活了那么久,完全就是因为轻功卓著,况且,现在的这几座海岛几乎是相连着,要不,也不会成为朝廷的驻扎地和互市。 黄昏洒满海面,晕染上红色的涟漪,带着波澜壮阔的壮丽。 江三掌柜在这高楼上看风景看的正舒心,想到房间还有带来的上好的雨前龙井,要是泡一壶是多么潇洒的事情。 刚走到房间门口,江三掌柜猛的合住手中的折扇,向来笑眯眯的表情突然间变得阴鸷起来,脚步微微停顿。 下一刻,继续翩翩然的走进去,来自安城主家的人,房间都在这栋楼的最上面,为的就是能够收尽心里的美景。 房门轻轻推开,看着里面角落出现的人影,江三毫无波澜的将门合住。 “毒鸦?似乎是好久未见了,上一次见面好像还是在好几年之前?” 一身全黑的毒鸦从角落中出来,从窗户爬进来的黄昏在他的玄色斗篷上留下一层光晕。 “江三掌柜果然厉害,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江三自在的坐在窗前的榻上,悠悠然的煮茶:“没见你的话,自然会更好。” 毒鸦坐在了江三对面,抬起暗沉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你可知我来找你所为何事?” “我们各为其主,我的主子是安城江家的继承人,他与京城并肩王府那位可是多年好友,你的主子如今狼狈逃窜,在这海岛不得回去,通缉令只要是下海的人手一份,要不,我给你拿一份?” 茶水煮的滚了起来,江三伸出精心保养的双手,将第一遍茶倒掉,添加了清泉水,继续煮着第二次。 “你不怕我杀了你?” 江三淡定的点头:“怕,当然怕,只是江家的规定,万事要淡定,只有这样,才能够谋取最大的利润。” 但是江家家规虽说做的是大生意,像是什么改朝换代,不改朝,换代也行,什么生意大做什么,毕竟,越是危险,越是能够得到巨大的利益。 外人不知道的是,江家的存在纵使是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但是对于如今的大邑,可是相当的满意。 “毒鸦,你因为被人所救就跟了这个宁怀远,可不是你的性子呀,昔日你也曾被你的师叔流过,后来却毒杀了他唯一的弟子逃离,导致你师叔大怒,向江湖表了态。” 看毒鸦眼眸情绪的变换,江三嘴角浮起若隐若现的笑容:“如今,你师叔在魏国公府做客,同时也是养老,对你却是只字不提。” 江湖中人无论是和人最怕的就是不能善始善终,神医作为江湖中有名的人物,早早就为自己收养了一个弟子,精心养护,医术卓绝,却被毒鸦一朝毒杀。 下一刻,江三身体僵硬,动都未动,脖颈上缠绕着一根细细的丝线,最终的那端,就在毒鸦手中。 毒鸦声音越发沙哑,带着嘲弄:“不是能说会道吗?继续说呀。” “我倒是敢说,你敢动手吗?”江三直直望向毒鸦,那双终日似有云烟缭绕的眼眸终于清澈见底,灰褐色的瞳孔仿佛野兽的赤瞳,带着狰狞杀伐。 “毒鸦,你在江湖上有名,我却也不是无名之辈。”敢随着江家少主闯天下的,没有一个是无能之辈。 下一刻,丝线被毒鸦收了起来,留下细细一圈红痕在江三的脖子。 “当初我被师叔所救,但是所练功法到了瓶颈,反倒让我自己惹了一身的毒,若是不将毒排到某个人身上,我就会死……” 所以,当自己在那个竹屋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师弟,纵使心中百般纠结,但还是将毒排在了对自己毫无戒备之心的师弟身上。 那双清澈的眼眸带着不敢置信倒了下去,自己伤势未好,但已无生命之忧,便狼狈逃窜,自此不敢回去,也不敢去面对师叔。 江三看着颓然的毒鸦,眼中带着冷笑:“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倒是始终为了自己,却什么都没落下。” 房间里许久的沉默之后,毒鸦抬头看向江三:“你能够替你的主子做主吗?” “你想多了,不可能。”江三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没有发出一丝响声:“我也不可能帮助你们回到大邑,但是我可以装作没有看见,至于你们如何想办法,那是你们的事情。” “多谢。”面朝江水的那边,窗户猛的打开,毒鸦玄色的身影出去,消失在了海边一线。 江三挥袖,将窗户关上,这才走到书桌面前,写下一封信,让人送出去。 “毒鸦呀,我的确是不会看见。但是主子作何决定,那就是主子的事情。”各为其主,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都能够想到,只要宁怀远回到大邑的土地,那接下来面临的,就是一场杀戮。 北疆,已经成功封侯的刘江正在查看防卫地图,如今国泰民安,边疆也只是有小股流民时不时作乱,影响不了什么。 “将军。”房门被轻轻敲响,刘江微微颔首:“进来。” “将军,刚才送来消息,匈奴六皇子发现了一批铁矿,矿石存量巨大,品质也极好,这是六皇子的人发现的,目前没有其他人知道。” 守卫刚刚得到消息,就过来送信了。 刘江将手中地图往前推了推:“画出来。” 待到守卫将位置画出来之后,刘江这才寻思:“这个地方,倒是与规定的蛮族领地所离不远,六皇子如今呼声正高,若是他将这批铁矿拿下,匈奴内部统一之后,下一刻肯定是虎视眈眈对准大邑。” “你先派人想办法将这个消息告诉大皇子,大皇子是名义上的继承人,定然不会那般窝囊,至于接下来的,先等匈奴内部争斗不休,我也问问王爷。” 这王爷,自然指的就是战戈。 “是,将军。” 片刻之后,几只信鸽从楼台飞起,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汇入迁移的鸟群之中,再也察觉不到。 一场动,乱,正在北疆汇聚。 第四百九十二章 例子?!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五月初,并肩王府准备的礼仪教学开始了,刚开始,言芜双还是保持着热情。 说起来,有好一阵没有见到谢丹雪了,十四岁的少女,像是含苞待放的玫瑰,昳丽中带着青涩,一袭浅粉色长裙,妆容素淡,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甚好。 紧跟的,就是安远侯的幼女,据说也是明阳大长公主最为疼爱的孙女,名唤李希雅,少女鲜活,眉眼都是灵动,看的出来,是娇养长大的。 长寿郡主是被宁阳大长公主府的人送过来的,一袭暖白色长裙,是贡缎的料子,只戴着一根玉簪,清净素雅,长相清秀,气质卓然。 除了这三位官员家的,还有几位清流家的女儿,博文书院院长家的小姐也在此行之中,淡青色长裙,身板是瘦弱了一些,但是眉眼之间却是如竹的傲然,名唤孔诗蕊。 还有一个就是左御史家的柳小姐,柳如梦,长相大气温柔,很像让人想要拥有的大姐姐,但是气质不俗,各自带着贴身侍女停在了并肩王府门口。 至于那些马车,都陆陆续续返回了,等到下午时分,再来接回自家小姐。 并肩王府大门已经打开,两排貌美的侍女身着精致的侍女服侍站在两边,笑意莹莹的行礼,为首的就是言芜双身边的双双。 “见过郡主,谢小姐,李小姐,孔小姐,刘小姐,夫人在前厅等着,还请这边来。” 这么几年的时光过去,双双早不是当年那个还有点胆小的侍女,如今已经完全能够承担起相应的任务。 几位小姐都是京城中热门讨论的对象,在这么多的宴会上都是见过的,彼此都是有印象的,虽然不是能够成为多好的朋友,但是保持淑女之交淡如水,还是可以的。 皆是笑盈盈的对双双微微颔首,礼仪教养良好。 “夫人经过周密考虑,将为几位小姐上课的地方放在了后花园那边,正是姹紫嫣红的时候,景色宜人,藤蔓密布,也不会晒伤小姐娇嫩的肌肤。” 一路过去,双双还要陪着聊天,幸好还有人陪着回聊,不至于太过干涩。 到达前厅的时候,言芜双已经等得有点睡着了,府邸太大了,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见过长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快快请坐。”言芜双不动声色的调整了坐姿,务必保持长公主应该拥有的优雅,顺便吩咐人将翠香姑姑请过来。 “这次呢,主要本宫突发奇想,前几天接了自幼教导本宫礼仪的姑姑出宫,就想到了这个,既然你们来了,可就不能觉得辛苦,小时候,本宫也是躲起来偷偷哭的。” 几位贵女左右看了看,谢丹雪微微一笑:“自然不会,相信几位也有这样的信心,学习礼仪就没有说不辛苦的,都是为了自己,自然是要坚持下去的。” “谢小姐说的是,祖母和我说过,她在宫中学习礼仪,也是哭着坚持下去的,纵使这么多年过去了。祖母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这说话的就是李希雅,旁边的长寿郡主抬眸看了一眼,默默地低着头,长寿郡主因自小没有父母的缘故,性情有些孤僻,但是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三言两语之间,几位贵女都有了几分熟悉,看这情况良好,言芜双终于轻轻松了口气。 翠香过来的时候,穿着一身普通的素衣,但是气质温婉,像是春风化雨一般,润物细无声,那嘴角恰到好处的微笑,不疾不徐的语气,都带着尊贵。 “见过几位小姐。” 言芜双在一旁解释:“这位是看着我长大的翠香姑姑,是……先皇后身边数一数二的人,有姑姑为你们教导,本宫也是放心的。” 有些人,再提起来,总是伤怀的。 “我们一起去后面吧。”第一天,言芜双总是要将人带过去,至于两个孩子,她是不打算抱出来的,若是谢丹雪一个人的话,倒是可以,这么多人,还是算了吧。 并肩王府热热闹闹的,而此刻悲催的战戈正生无可恋的看着面前的奏折,他是坐着的,但是这堆起来的,比他站起来都要高。 这还是一本一本堆起来的,能到这个程度,还有宁清和刘簇的帮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战戈忍耐下自己所有的暴躁,将太阳穴凸起来的青筋一一按回去,以颤抖的姿势拿起了放在旁边的折扇,匆匆的扇了好几下,这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这才抬起头看向旁边站在一起的几人,狭长的凤眸抬起的一瞬,似乎有锐利的剑光响起了,让几人情不自禁抖了抖,赶紧将笑容更加明媚一点。 银白色常服,如果上面没有龙纹的话,就不至于这么贵重,打头的,自然就是圣上,笑容格外明媚,手的劲倒是挺大的。 “陛下,可以松开手了,后面的两个衣服快掉了。”战戈还能够保持笑容真是不容易。 圣上笑着松开手,将自己的袖子捋捋,后面的宁清和刘源赶紧将已经到香肩半露的外衫调整好,幸好圣上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要不然,该怀疑自己的清白了。 这个时候还能够想这么多,要是让战戈知道,都要感慨,真是和圣上一模一样。 “陛……阿源,你解释解释,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奏折多我知道,但是你们三个人都批不完?还剩了这么多?” 刘源笑的有点谄媚,还时不时的去看圣上,战戈看了一眼:“答案又没在陛下脸上写着,你看陛下干什么,说,我记得好久没有和宰相喝喝茶了。” 这话一说,刘源立马正经了。 “这个,就是最近比较忙,有些紧急的奏折已经处理掉了,这些不是很紧急……” 战戈视线一转,看向宁清:“我记得,芜双说过,想要和宁夫人带着孩子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这个,就是最近有很多好看的话本,陪陛下分析分析,所以就没来得及。”宁清倒是坦率,只是这个理由,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战戈将折扇猛地一合,重重的扔在那堆奏折上,带着几分内力,一大堆奏折轰然倒塌,有几本都冲在了圣上面前。 御书房中为之一静,几人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你们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请盛王过来了,盛王的手段,只怕陛下不想知道。”看着圣上忍不住的咽口水,战戈微微眯眼。 “陛下,您要不要说?” 圣上踢掉脚上的奏折,推开面前的宁清和刘源,站在了战戈面前:“那个,就是我想知道怎么样能够讨好女孩子,所以拉着他们一起,他们不敢拒绝,就只能帮我了。” “……陛下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若是你喜欢一个女子,这应该是礼部去准备的。”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谁知道,圣上反倒还横的很:“这话是芜双姐姐告诉我的,喜欢一个女孩子,就要告诉她我喜欢她,要表达出来,还拿了当初你追她的例子……难不成,姐姐说的,是假的?” 战戈猛地就僵硬在了原地,这话怎么说都是致命的,探身将扇子拿了过来,慢慢的扇着,脸上的燥热慢慢的爬了上来,耳垂都变得红通通的。 “……这种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行了,赶紧让人进来收拾收拾,以后奏折不要耽搁,费了别人多少事情?赶紧批,批不完不准回去,我会让人去说的。” 战戈仿佛是遮掩着说完,起身优雅中带着点狼狈的离开,衣衫都有些凌乱,都来不及收拾,就是在门口焦急候着的魏公公,都被战戈带出来的风弄得转了一个圈。 等到想问的时候,就已经不见并肩王的身影了。 圣上看着战戈的身影一溜烟的冲远,终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赶紧赶紧,批完了早回去。” 这一波神操作,让宁清和刘源震惊在原地。 许久许久,都快石化了这才反应过来。 “不是,陛下,表妹真的和你说过吗?她和并肩王那些不可对人说的故事?”宁清好奇的不行,这很重要。 圣上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宁清:“当然没说,这种事情怎么会告诉我,你想多了,赶紧,来批奏折。” 心里却是暗暗窃喜,自然是不能说的,因为那都是为了激励自己所举的例子,自己知道就行了,若是说了出去,姐姐恼羞成怒了,自己的日子就难过了。 宁清和刘源对视了一眼,看着冲进来一脸担忧的魏公公,吩咐人上点茶点,一定是浓茶。 这估摸着好几天不能回去了,沈姑娘那边的糕点是没法送了。这是刘源的内心独白。 完了,估计回去了孩子不认识自己了,媳妇也有可能被妹妹拐走了。这是宁清的内心独白。 至于圣上的,其实很好猜,无非就是,我现在都是单身一人,你们这样,合适吗? 所以,可以想象,在圣上没有迎娶皇后的漫长几年里,这两人的日子不会太好过,毕竟,盛王和战戈圣上是惹不起,躲得起,坚决不会凑上前。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一点点的一点点?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晚膳之前,战戈一脸平静的回来,就是这神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你怎么了?今天不是去皇宫了吗?难不成,和谁打架了?”言芜双戳了戳战戈,星眸带着好奇。 至于旁边的侍女,一点都不觉得惊奇,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就正常了。 战戈挥挥手,一排侍女静静地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主子。 “就是,陛下和谢家姑娘的事情,是不是你一直在中间撮合?”这个事,战戈可是从来没有问过的。 言芜双满脸茫然的点头:“啊,是呀,可是我又没有干什么,就是平日里以我的名义给谢家送点东西,要么就是霖儿的时候,邀请雪儿过来。其他的,可就没有过了。” “……你有没有和霖儿说过我们刚开始的事情?”战戈纠结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这个事情要是不问清楚,只怕回来会一直被圣上拿捏着。 这个话,言芜双还真是没有办法接,犹豫不决,这要说说吧,其实没说多少,这要说没说吧,又确确实实是说过的,真是为难。 “我就说过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一点点,霖儿长在皇宫中,这种想要讨女孩子事情压根没接触过,所以我就给他讲解了……一二。” 依照圣上的年纪,一直长在后宫中,那都是一群女人讨好一个男人的故事,哪里有正常的男追女的情况。 看战戈似乎是面色有点崩塌的样子,言芜双突然觉得自己丢失很久的良心有点疼。 “自然不可能什么事情就说,就给他说要送点东西,尝尝见面,逛个街,游个湖,一起用膳什么的,我们那个时候,不也是做过这种事情吗?” 至于其他的,自然是不可能说的,言芜双又不是没有分寸。 “哎,你到底怎么了?”这脸色,情绪起伏的,让言芜双实在是好奇,战戈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战戈坐直身子,打开折扇扇了扇,面色不正常的红晕慢慢就退了下去,恢复成平日里的样子。 “没什么,挺好的。我记得今日是开始上礼仪的时候,都走了?” 言芜双轻轻点头:“都这个时候了,自然是走了,我其实也是想要看看,这些女子为人处世是怎么样的,雪儿果真是让人满意的,行事作风中,有些先皇后的影子,姑姑也是这么说的。” “那倒是挺好的,陛下也是真心实意,若是帝后恩爱,对于大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后宫的女人少了,就不会让前朝经常弄得乌烟瘴气的。 战戈无意插手后宫诸事,就是涉及到皇后的事情,也是能避就避,盛王对于这个,有着绝对的选择权,同样是无意干预。 被这话题一带,言芜双也就忽略了之前一直追问的。 “对呀,雪儿是霖儿自己看上的,况且,霖儿在后宫中长大,后宫里的是是非非他最清楚不过,自然不愿自己以后的后宫也是如此。” 总是先皇后管教得当,但是也闹不住女人多了,是非也多,尤其是那些得了几天宠爱的,更是恨不得直接坐在皇后宝座上,乱的不成样。 战戈自然是顺着言芜双的话往下说的,反正,言芜双看上的人,盛王肯定是同意的。 “温姑娘好多了,就是这几日着实艰苦,熬过去了也就好了。” 接过战戈吹凉的清茶,言芜双美滋滋的喝着,举止神态,带着被娇惯的肆意。 “神医说了,宫里你让人送过来的祛疤膏还是很有作用的,虽然不能让温姑娘恢复到以前的程度,但是不会影响她的生活,等到温姑娘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慢慢清算了。” 冤有头,债有主,言芜双要将温珂交给温韵,慢慢算账,至于到时候温韵是怎么处理的,只要不是大度的原谅,其他的都好说。 将手中温度合适的茶盏递给言芜双,换掉她手上那杯有些温凉的,战戈神色淡然。 “战伯说,温副将虽外表温和,但是行事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案,若不然,也不至于离开京城。” 言下之意,言芜双心里也就有谱了。 “我知道了。” 用过晚膳之后,战戈就去了书房,最近有些事情要处理,言芜双也十分大度的让他安心去忙。 “刘江这样做极好,最好的方式,就是挑拨匈奴和蛮族的争斗,这样,北疆的地位就尤为重要。” 将士虽是为了保家卫国,但是要是边疆和平,还真的可能会被朝中这些人清算,历来,能够得到荣养此生的将士不多。 虽战戈对陛下信任,但是也要为更加信任自己的边疆将士坐好打算,之前,封赏边疆,朝中不少人就议论纷纷。 言说边关将士杀伐过重,于国不利。 个个说的都是屁话,若是不想杀伐,下次边疆战事,将他们放在外面阻挡敌人,看还不是这般信口开河。 “主子,刘副将就是如此打算的,况且,蛮族和匈奴只是短时间之内发展不起来,但长久过去,必定是大邑的心腹之患。” 负责书信传送的,自然是战戈极为信任的属下。 战戈微微颔首,若有所思:“你说的我知道,只是那两块地方,不是太适合我们生存,就只能将他们打怕了。” 至于后世人的事情,就只能后世去努力了。 “主人说的是,这件事情,相信,刘副将一定会心里有数,将这个给他送过去,他应该用得上。” 战戈从暗格中拿出一份地图,交给了暗卫。 “这处打算设立互市,这个目前还没有透露出去,他正好可以做准备,到时候给北疆多准备一些物资,这样以后有特殊情况,就能够及时应付了。” 这样的面面俱到,如今这样的地位,战戈也是很应该的了。 这种事情是战戈之前得出来的,所以在北疆一处秘密地方,就有专门建立的应急场所,这样不仅能够保证将士有足够的防备武器,还能够保证百姓的安危。 “对了,还有什么新的情况,满都拉图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将信封封好,这玩意还是要给陛下看看的。 暗卫重新拿出来一封信:“这是最近星辉楼送过来的,卿月门前任门主和所有的长老都已经跟随宁怀远离开了,如今留在卿月门的就是所有的年轻人。” “但是,江家少主江乐安和星辉楼简少主确认之后,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关于宁怀远的?”战戈猜测。 暗卫点头:“主子看看这个,宁怀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想要回来了。” 快速的将信封浏览完,战戈心中也有了数:“知道了,那边暂且不需要回信,一时半刻的,他们也回不来,我也要去忙一件事情,若是有新的消息了,记得及时送过来。” 等到暗卫退下去之后,战戈起身站在大邑海图面前,看着上面的线路,用炭笔描画出宁怀远可能回归的路线。 江湖,卿月门。 朝廷的话,那可真就太多了。 蛮族,大邑都是有可能的,甚至倭国,琉球,朝鲜都是有可能的。 还真是一个麻烦。 东海的事情引发了圣上的无限推测,甚至有点神经过敏,可以看得出来,深受言芜双的影响。 因为他甚至打算用话本猜测所有的可能性,被战戈差点按在桌子上摩擦,但是没有实际行动,战戈心里还是有着尺寸的。 言芜双知道的第一反应,就是差点喷了出来。 “那个,你忍住了吗?”小心翼翼的看着战戈,言芜双就怕听到什么可怕的消息。 自己这般出来的那么少,都被言官弹劾了很多次,更别说时常进宫的战戈了。 战戈喝了一口冰茶,淡定的点点头:“肯定忍住了,不过我让陛下抄写金刚经,静心。” “……好事,好事。”言芜双刚准备喝茶,手中的茶盏就被战戈端走了。 “这个太冷,你这两天身体虚弱,不要喝这个,双双,给夫人端一杯生姜红茶。” 双双福身退下了,面上的笑意压根就遮掩不住,倒是言芜双,老夫老妻的有些不好好意思了。 “我现在又不是没生孩子之前,七长老说了,因为孕期调养的比较好,所以以后没有那个来了腹痛的现象,也不用太在意。” 面上的红晕一片片的,都下不去了,言芜双用双手遮掩着面部,赶紧给战戈解释着。 战戈倒是面色正常,商量妻子的身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也要注意身体,我会给双双叮嘱的,每个月这个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过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所以你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就让我来吧,不管是什么,都是可以的。 “不说这个了,还有一件事情很重要,就是如今府中邀请了这么多贵女,有些人猜测是为了陛下的后宫,已经有不少人送帖子送到我这边了。” “从你那边打听?这也是有点过分了,你说的这个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所以我邀请的还有宗室的人,圣上就算是想要弄后宫,也不至于这么多姑娘全纳进后宫。” 言芜双这嫌弃的眼神简直是栩栩如生。 战戈点头,恍然大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第四百九十四章 冲撞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府中一切有条不紊的时候,被关在院中的温珂却是憋得受不了了。 “阿林姑娘,我这几日任务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可不可以出去转一转?”温珂看着阿木油盐不进的样子,掩饰住内心的不耐烦看向了阿林。 楚楚可怜,未语先落泪,只不过,阿林纵使长相憨厚,可是宫里出来的,就算是憨厚的,也是白皮芝麻馅的。 “温姑娘,夫人的吩咐,就是将军都不能违背,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呢。” 言下之意,安安稳稳的待着,没有吩咐,哪里都不能去。 “我知道了。”温珂一看这两人说不通,神色顿时收敛了几分,柔弱的样子也刚强了几分。 看着房门关闭,娇弱的女子身影消失,阿林和阿木对视一眼,阿木转身出去,还是要和夫人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将窗户轻轻闭紧,温珂心中有了注意,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茶壶,那里面是刚刚添加的热茶,眼中带着轻蔑的笑意,看了一眼外面。 既然不让我出去,就别怪我了。 少顷,阿林只听里面一阵“稀里哗啦”的瓷片破碎的声音,接着就是女子的惊呼,微微一愣,赶紧跑了进去。 “温姑娘……” 桌子旁边,一身粉色衣裙的温珂泪流满面的倒在那里,捂着胳膊甚是可怜兮兮。 “温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阿林蹲在温珂身边,看着温珂红通通的胳膊,旁边还有不少碎片。 “我刚才想要倒杯茶喝,结果不小心脚滑了,就摔倒了,烫伤了胳膊。”演起这个过程,对于温珂来说,这个还真不是事。 阿林赶紧将温珂扶到了旁边坐着:“温姑娘赶紧坐好,奴婢这就去请大夫过来。” 温珂泪雨连连的点头,阿林没有觉出什么不对劲,赶紧就冲了出去,裙袂飞扬,甚是生动。 看着阿林的背影消失在院子外面,温珂起身,拿起旁边的白布沾湿轻轻擦拭,红色的东西被擦掉了,恢复成正常人应该有的肤色。 “跟我玩……”将白布扔在一旁,温珂将衣衫发髻整理好,拿起一个团扇,缓缓出了门。 这外面的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此时,后花园那里,几位贵女正坐在那边赏花喝茶,刚刚上课结束,感觉筋骨背都不太正常了。 “虽上课累了一些,但是得到的,其实更多,还是相当划算的。”李希雅拖着下巴,眉眼都生动了几分,身后还有一个侍女正在给她按摩。 将茶点推了过去,长寿郡主面带羡慕的看着周围:“听说这个花园是王爷为长公主专门修建的,真是让人羡慕。” “这个倒是,这花园看着只是布置精巧,其实这里面的植物也是贵重的很,花了大心思了。” 孔诗蕊因为家境关系,生性有几分傲气,但是相处下来其实还不错的。 这几日,几人已经有了不错的交情。 一直坐着的谢丹雪却是未曾发表意见,柳如烟看她有几分出身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丹雪,之前你似乎是来过并肩王府,是不是也知道这个事情?” 谢丹雪微微颔首:“自是听过的,羡慕也是有的,听说府中还有两只食铁兽,是王爷给长公主的礼物,似乎是因为长公主生育两个孩子辛苦了。” “食铁兽……”这个赞叹声响应的不是一个两个了,食铁兽对于京城来说,还是很稀罕的,毕竟,涉及到祥瑞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捕捉的。 “我也不求这些,只希望以后我的夫君能够对我一心一意就行了,就像祖父对待祖母就行。” 这个正是李希雅,祖父祖母指的自然就是老安远侯和明阳大长公主。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神色带着几分憧憬。 谢丹雪却是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和圣上在这边散步,圣上言及后宫之乱,希望能够有一个清净的后宫,盛王等人自然是以他的意思为首,突然,就有些红了耳垂。 “谁在哪里?”守在长亭外的一个侍女突然喝道,看向一处被丛林遮住的地方。 众位贵女停止交谈,随之看了过去,并没有担心的意思,毕竟,这里可是并肩王府,有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到这里来? 丛林轻响,一个柔弱的少女从中走了出来,一身粉衣,妆容清浅,行走之间,腰肢柔软,那双猫儿眼,其实涟漪轻轻晃荡。让人心疼。 只是,谢丹雪轻轻抿了一口清茶,转过了头:“我也曾见过长公主和王爷的一对龙凤胎,精致的像是玉娃娃,让人见之就欢喜。” “我要是以后能够一次生两个,可就是莫大的欢喜了。”李希雅对于这个莫名出现的女人没什么兴趣,还是这个话题让人喜欢。 长寿郡主虽性情有些怯懦,但是好歹是皇室后裔,这样的女子见得多了。 “我也一样,这么看来,其实我们想的都是一样的,一心一意,一双人。” 柳如烟遮掩红唇,发出轻笑:“谁都喜欢这样的,女子嫁人,可不就是把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了男子,不过,各位妹妹们可不必如此伤怀,强势一些也是好的。” “说的有道理,一贯的温顺倒是失了礼法,京城这样的例子,可不少了。”大家贵女,看的多了,自然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走出来却被众人忽略的温珂面色带着几分尴尬的红晕。 原本想着,能够以自己的经历引起这几人的同情,到时候顺理成章的,就不用被关起来,谁知道,她们竟然堂而皇之的将自己忽略了。 “小女子温珂,见过几位小姐。”盈盈行礼的姿势,倒是带了几分妩媚,只不过,在女人面前这样,合适吗? 李希雅挑眉看了一眼,倨傲矜持:“小女子?请问这位姑娘有何事?是什么身份,来到这里?” 一连三问,反倒是让温珂有些愣住了,这走向,有些不正确呀? 旁边的侍女及时行礼:“李小姐,这位是在府上客居的温姑娘,不过,念及她是乡下来的,规矩不大懂,夫人特地让她在选中学规矩,不知怎的,就出来了,奴婢这就让人送过去。”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去吧。”谢丹雪看出侍女眼中一闪而过的恼怒,又没有听言芜双说起过这个女子的事情,想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温珂一看这情况,顿时心里就恼怒起来,但是还不得不赶紧振作下来:“几位小姐,民女在院中被囚禁的时间太长了,借着机会这才出来走走,实在是,有苦难说。” 剩下还来不及添油加醋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看见了长廊处大步而来的言芜双,后面跟着的竟然是阿木和阿林,这下就糟糕了。 反射性的,温珂就想转身离开,但是后路却是被侍女堵住了,只能静静地等候言芜双过来。 “见过殿下,殿下圣安。”几位贵女在言芜双过来之时整齐的行礼,看的出来,这一阵礼仪学的还是很有作用的。 言芜双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撇了一眼有些不安的温珂,微笑着看向几人。 “姑姑给我说你们很是聪慧,礼仪学的很不错,继续加油呀,比我当初可是聪明多了。”没找到人的时候,有些慌张,现在找到了,自然是很淡定了。 长寿郡主接了话:“嬷嬷还说殿下当时学的极好,让我们向殿下学习,如今殿下这般说,可见是太过谦虚了。” 众人说着话,似乎是将还在旁边瑟瑟发抖的温珂给忘了,只有阿林和阿木,一人一边站在了温珂旁边,防止温珂再乱跑。 “刚才怕是受惊了吧,这是新做出来的糕点,尝尝看是否喜欢?”言芜双话音刚落,就有一溜侍女过来,将手中的碟子放下,精致的甜点顿时就让石桌好看起来。 女子对于这种精致的糕点总是没有拒绝力的,放下一个个神情都轻松了几分。 言芜双这才满意,对着双双吩咐了几声,双双和阿林阿木等将温珂带走了。 “刚刚那女子是父亲旧友之女,不过行事作风有些不太入眼,许是本宫粗暴了一些,处理的不太得当。” 事情总是要圆回去的,省的胡乱猜测。 “殿下客气了,殿下这般也是为了那女子考虑,刚才虽只是匆匆一面,但是这位姑娘行事却是有些小家子气,登不上大雅之堂。” 谢丹雪总是及时在兜锅,这不,言芜双说完,就顺着言芜双的话往下说了。 旁边几位反应过来的贵女赶紧顺着说了,等到场面其乐融融之后,言芜双这才离开。 小院里,温珂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就是在言芜双进来的时候行了个礼,端的是大家贵女的风范,就是有点用错了地方。 “你设计这么多,就是想要逃出去,这个心情本宫理解,但是你给本宫闯的祸却是要你自己来背。” 言芜双冷着脸时,气势如虹,眉尾轻抬,带着矜贵:“给脸不要脸,说的也就是你了。别这么看着本宫,你就是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这里,也没有人知道。” 看着温珂刹那间惨白的脸色,言芜双笑容越发愉悦。 第四百九十五章 请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温珂没想到,之前还看起来好糊弄的言芜双,现在竟然是这么个样子,是自己没有看透,还是说,一直在戏耍自己。 看着她眼珠子乱转,冥思苦想的样子,言芜双直起身子,用帕子擦了擦手。 “你做过的事情我都清楚,不过是为了以后清算,才叫你留在这里。我也好歹是宫中出来的,要是被你个小丫头一直糊弄,那可真是对不起一直教导我的姑姑。” 看温珂刹那间面色惨白的样子,言芜双心里越发愉悦:“那残破的寺庙,你真以为将一切烧干净就可以无人知晓,你可真是太天真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双双站在言芜双身后,看着温珂瘫软的样子,微笑着提醒言芜双:“夫人,这女子看着温婉,却没想到是个狠毒的货色,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一句句,仿佛是针尖直直的扎在了温珂的心中,当初做的那件事情是自己做过最勇敢的事情,本来想着这次能够荣华富贵,与过往作别,可是这才多长时间。 “夫人,不是,长公主,殿下,您一定是听了什么人的话,我是无辜的,我就是父亲的女儿呀,那些事情通通和我没关系的。” 只见温珂猛的摆脱两个侍女的束缚,拉住了言芜双的衣摆,说实话,要不是这裙子质量结实,只怕这一下就得给扯坏了。 虽然立马就被反应过来的双双按住,阿林和阿木赶紧按住了,还从旁边找来了绳子将温珂绑住了。 言芜双始终都是面色冷冷的,看着被温珂扯过的裙子,神色带着几分嫌弃。 “本来我想着你要是乖乖的,我还能够饶你一命。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乖乖的,若是放你出去,迟早会给我并肩王府带来祸端。” 温珂自然是不能说出反驳的话,因为她的嘴已经被堵住了。 “夫人,不如这样吧,就先把这温姑娘关在这里,奴婢差两个侍卫过来守着,等到温韵姑娘好了,再做决定吧。” 双双看言芜双有些为难的样子,说出了一个建议,提到了一个名字,让被堵住嘴的温珂目光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但是没有人在乎她。 “也行,阿林阿木,这次你们守好了,哪怕她把整个人都烫伤了,也让她自己受着,要不然,只怕是不会知道温韵的辛苦。”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守着。”刚才急匆匆的惊扰了夫人,还打扰了府中的几位贵女,当真是自己太不小心了,幸好夫人没有怪罪。 “不要害怕,你们不过是许久没有经过这种事情了,有些疏忽也是正常,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言芜双还是原谅了她,不过这样的行为,可不能有下一次了。 至于温珂,则是被两人拖进去了,如果说刚才还是客人,现在那就是犯人,言芜双原本想要晚点再清算的,谁想温珂这么迫不及待。 拍了拍手,言芜双随手将手帕一扔,像是扔掉了一个脏东西,带着几分不屑。 绣花鞋渐渐远去,在温珂的面前不见了踪影,就剩下空荡荡的院门轻轻的晃呀晃,带着刺骨的冷意和恐惧。 院墙外,言芜双整个人明显放松了下来,还有心情折了一束开的正好的花儿。 “夫人,若是告诉温珂,温韵的消息,会不会激起她心中的怨恨?”双双跟在言芜双的身后,其他的侍女已经散开了,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怨恨?”言芜双嗤笑一声,闻着手中花儿的香味,容颜都娇嫩了几分:“我告诉了她能怎么样,她心中的怨恨又能怎么样?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脚步一停,言芜双转头看向双双,那双星眸中带着趣意:“而且,你不觉得,告诉了她,她自己心中难受,日夜煎熬,方才能够略微弥补温韵的那些创伤吗?” 双双顿时就明白了,夫人虽说生性善良,但是也不是一直能够善良。 “夫人说的是,奴婢明白了。” “其实原本我也没想这么快,还想着把她放在府中多一点乐子。但是后来我又觉得,让她活得越快了,其实对于温韵来说越不公平,做了这么多恶事,还能够平平安安的,无论对于谁都不公平。更何况,温韵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既然真正需要照顾的女子是一个坚强乐观,甚至能够勇于面对生活坎坷的,那么,作为能够相助的自己,自然是不吝照顾。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自己经受了什么,也只有他们,才能够选择怎么样对待施与伤害的人。 似乎,夏天快要来了,就连空中吹过的风都带着几分燥热。 时间一晃进入了五月,温珂心神疲惫被关了起来,温韵则是安心接受治疗,无论治疗的过程有多么痛苦,她都能够平静的接受。 言芜双心肠越发的软,自然也就看不了那些场景,只能够让人时常送进去一些东西,需要什么给什么就是。 不过好在,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前进,有了神一和七长老的话,言芜双也能够放心。 宁怀远的行踪虽然隐秘,但是也不是说完全不可查考,只是这日,神医邀请了战戈和言芜双过魏国公,说是有要事相商。 虽有些疑惑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是作为晚辈的两人还是郑重准备了礼物准备上门。 “伯父的意思,是将毒鸦逮捕之后,交给您?”战戈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怎么会突然提起来。 神医依旧是白须白眉,一头白发梳的整整齐齐,最近,他收了一个小弟子,是从并肩王府,战伯收养的那群小孩子中挑出来的。 据说,是与他那位早逝的大弟子长的极为相似,确认过孩子是一个好孩子之后,神医就将那个弟子记到了大弟子的名下。 这个孩子虽说只有十岁出头,但是手脚麻利,将神医照顾的很是周到。 要不然,以前神医的头发总是在肩上披着,仙风道骨自是有的,只是看起来更加像一个不羁的隐士。 如今这般,真是像隐居的高人,符合身份。 言芜双虽有些疑惑神医为何有这么一说,但还是安安静静的坐着。 神医长叹了一口气,骤然间精神都有些不济:“我思来想去很久,这才对你们说了这件事情,哪怕你们将他带到我的面前,已经半生不死,武功全废,也没有关系。” 战戈和言芜双安静的看着,等着神医说出自己的答案。 “我只是想要一个交代,江湖众人皆知,毒鸦是我的师侄,但是与我矛盾颇深,我从未理过,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救了他,他却害了我唯一的弟子。” 时光一晃几十年过去,但是又仿佛一刻都未走,当年那个孩子也是自己从山下捡的,带回去抚养长大的,他对于学医天分极高,自己心喜,恨不得将手中所有的一切都教给他。 对于师弟叛出师门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那天遇到昏迷在林中的师侄时,自己也犹豫过,后来还是念及情分,带了回去。 然后,就发生了悲剧。 “记得我从深山采药归来,正准备给他治病,将体内的毒排解出去,师弟不知道,师父很早就察觉他心性有失,所以给他的功法并不完全,所以毒鸦才有了困境。” 后面的话就算是不说,言芜双和战戈都理解了。 兴冲冲的神医回来,打算为师侄治疗,看到的却是自己弟子奄奄一息的身子。 “当时,杜仲已经没救了,脸上都是青紫色的,却告诉我,让我去救毒鸦,让我……照顾好自己,是他不孝。” 空气中仿佛窒息的沉默,只有神医的声音轻轻飘荡着,带着多少年积压在心中的脆弱。 这位享誉整个武林的神医,还有这么悲伤的过去。 “伯父,那您想要我们将毒鸦交给您,是想让毒鸦给弟子赔罪吗?”只不过毒鸦那个人,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有良知。 “我只是想问他一句,这些年……可曾悔恨过?”做下了那么畜生不如的事情,苟且偷生活了这么多年,心中可曾有过一丝悔恨。 这个,言芜双心中隐隐不忍,拉了拉战戈的衣袖,撒娇般的轻晃着。 战戈安抚的握住言芜双的手:“伯父放心,既然是这样,我自然是同意的,只不过到时候,我希望我能够看着,防止毒鸦再次伤人。” “好,当然好。”摸了一把脸,神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老了老了,还有一些放心不下的事情,让你们看笑话了。” 言芜双看着神医难得憔悴,那双总是带着活力的眼睛也疲惫了下来,那张年轻毫无皱纹的面容也多了几分疲惫。 “伯父哪里的话,你这般俊美,若是自称老人家,岂不是让很多人都无地自容。” 那调皮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让莫问有些伤感的心情顿时灰飞烟灭。 “你呀,你家夫君在这里,你还这般说,我在江湖见过更加俊美的男子,星辉楼的少楼主就是之一,你也是见过的,怎么,夸过没有?” 言芜双确实是见过的,长得也是不错的,只是旁边人的视线带着隐晦的寓意,言芜双只能笑着摆摆手岔过了话题。 吃醋的男人,有点可怕,她怕腰疼。 第四百九十六章 奶糕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并肩王府,厨房,言芜双将准备好的茶叶用纱布包好,放入了装满牛奶的陶罐中,然后将陶罐放到了加了大半锅水的大锅中加热。 这样能够更好的去处奶腥味,杀菌,最重要的就是能够保存牛奶中的营养成分,不影响口感。 今天她准备做一个奶糕,主要是给温韵的。 等到煮好后也可以直接喝,但是言芜双今天打算加工一些。 将煮好的牛奶倒到一个小锅中,加入适量的白糖和面粉慢慢搅拌着。 等到搅拌不动之后这才停止烧火,将凝固的奶糊倒入一个长方形的瓷盒中,等到装满之后,这才合上盖子,让人送到冰库存放一个时辰左右。 趁着这个时间,言芜双可以准备一些东西,搅拌均匀的鸡蛋,面包糠,淀粉等等,方便等会使用。 面包言芜双已经研究出来了,纵使在一线牵买的贵了一些,但是购买的人仍是络绎不绝,毕竟,怎么做出来的可是机密。 至于淀粉,为了方便做甜点,言芜双试了好多次才试了出来,还有玉米淀粉和普通的淀粉。 等到奶糊再次端回来,已经凝固好了,软乎乎的奶糕,这样切着吃也很好吃。 将奶糊拿出来,切成长条,依次在淀粉,蛋液和面包糠中滚了一圈,然后放入烧到六成的油中炸到金黄,这便完成了。 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是言芜双喜欢做,时常就会到小厨房做一些。 中间的时间,做了一蛊蔬菜排骨粥,粥和高汤放在小锅里炖着,排骨切成小块放入热加上葱姜和料酒后煮着,煮沸后将血沫撇掉。 将排骨捞出来放进粥中,煮上一刻多钟加入一些新鲜蔬菜,再做调味就好。 这个特地做的符合温韵现在的情况,总是吩咐了厨房,但是言芜双也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 “将这两碟送到魏国公府去,看看阿黛是不是喜欢吃?这个,送到阿戈那边去。”最后一碟,言芜双尝了一个,味道甚好,符合她的口味。 将碟子和一蛊粥小心翼翼的放到食盒中,让小五提起食盒,她要去看看温韵了,神医说温韵能够勉强行走了,没事了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夫人之前已经吓着了,这次是不是让奴婢送过去就好?”小五担忧的看着言芜双,夫人这般用心,就算是她送过去,温韵姑娘也应该觉得体贴才是。 言芜双轻轻摇头,面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正是因为不太好意思,所以我才要亲自去,温韵这个姑娘很坚强,但是我却不能因为她的坚强就忽略她的内心,这个时候的她,陪伴比什么都重要。” 经历了这么多,这个姑娘纵使是内心坚定,也是有些受不住,言芜双将心比心,就算是不太熟悉,也要经常前去探望。 小五面色带着几分羞愧:“是奴婢的不对。” “没事,你也是为了我着想。”只是,这温韵听战伯说像极了温副将的性情,冲着几次见面,言芜双就很是喜欢。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小院,院门开着,门外守着个侍女,看见言芜双就赶紧行礼,言芜双挥挥手,让她们起来。 刚推门进去,芍药和茯苓就出来了,扶着温韵坐在了树下面的躺椅上,看见言芜双,这才行礼。 “两位姑娘多礼了,温姑娘情况怎么样了?”轻轻按住温韵的肩膀,言芜双制止了她的起身。 “殿下放心,师父说了,已经慢慢好转,悉心调养,再过一段时间就差不多了。” “那就好,我刚刚带了些甜点,两位姑娘去用吧。” 将芍药和茯苓支走之后,言芜双将食盒中的吃食放在了桌子上,温韵虽包裹着纱布,但是外面穿着一层轻纱,胳膊和脸部相对情况好多了,用膳倒是影响不大。 看着言芜双温柔的侧脸,温韵心中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身上一直存在的尖锐都消除了很多。 “多谢殿下……” 言芜双赶紧制止了温韵客气的话,将糕点和粥摆好之后,这才坐在了旁边,今天的风似乎都格外的温柔,两人的衣衫轻轻的飘动。 “虽然我们见面次数不多,不过你是父亲副将的女儿,那也算是夫君的妹妹,要不,你称呼我为嫂嫂吧?这样,也显得亲昵一些,叫殿下什么的,就太过见外了。” 温韵知道很多样的言芜双,别人的口中,她是幸运的,也是一个妒妇,各种各样的传闻中,肯定有一个传闻是这样的。 “……这样,怕是于理不合吧?” “有什么于理不合,本身就很有道理呀,以后就叫嫂嫂吧,好不容易有个乖巧的妹妹,我可是很期待的。” 看了看排骨粥,言芜双赶紧催促着:“别愣着了,赶紧喝吧,再不喝就凉了,我可是专门问过了,这些你是能用的。” 看着言芜双温和的面容,那双星眸中带着对她的关切,毫不遮掩,上一次遇到这样的温柔,只怕还是父亲在的时候。 努力的眨眨眼将眼中升腾的泪意藏起来,温韵眼中笑意清浅,却是格外的温暖:“既然嫂嫂都这么吩咐了,那我就厚颜了。” “这多好,快用吧。正好我今日无事,陪你说说话。”将温韵一个人扔在这里,作为主人的言芜双还真是十分的不好意思,如今终于有勇气过来了。 “我已经好多了,原本我以为我只怕是不行了,只是想着能够来到京城告知王爷这件事情,不至于受到蒙蔽,谁知道,竟然能够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说起来,幸运的也是她。 轻轻喝一勺粥,味道极好,从喉咙暖到胃中,很是舒服。 喝完粥吃一个糕点,虽然有些微凉,但是味道极好,更让温韵对于这个府邸有了归属感。 父亲生前曾经说过,战将军极好,他唯一的儿子如今是并肩王,虽有些厚脸皮,但是她没有夫君,更是没有归属,孤身一人容易受欺负。 所以,才让她带着信物,以及收养的温珂,只不过,路上发生了这一生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改变了她的一生。 “你放心,既然离开了,我定会用心照顾你,你想要讨回的公道,我也会帮你的。” 看着温韵放松下来的神情,言芜双这才放心。 温韵轻轻摇头,眼中划过一抹锐利:“嫂嫂说笑了,既然我活过来了,那就绝对不会放过。” “这样才好。最近你要注意身体,魏国公府青黛郡主,就是魏国公世子的妻子快要生育了,因为是双胎,情况有些危及,所以都过去了,若是有个什么,只怕是来不及。” 言芜双觉得,若是青黛郡主和温韵认识了,只怕能够说到一块去。 温韵如今,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比起温珂,还要小上一些,经过这么一件事,一定不同以往。 “我知道,神医看诊的时候,说过几句,这位青黛郡主似乎也是习武之人。” 言芜双果断点头,剥着桌子上的荔枝,这可是稀罕品,还是依靠水路这才送了这么多过来,只不过是后宫没什么人,送到她这里的就比较多。 “正是,她可是正儿八经打过仗的,不过是后来嫁人回到了京城,戎装都收了起来,但是性格利落,若是你认识了,定会喜欢。” 听着言芜双说的话,温韵都觉得很喜欢:“那倒是一个有趣的女子,说起来,嫂嫂也和我听到的很不一样。” “外面的有些我也知道,不过要是一直活在别人的世界中岂不是很累,想做什么就去做呗,这个话也是我要教给你的,终究我比你大几岁,在这京城也更熟悉一些。” 将剥好的荔枝给温韵放在碟子中,插上一根牙签,方便温韵吃,这样细致的,让温韵都有些惊讶,不过看言芜双习惯的样子,也就静静的看着了。 “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尤其是在你的婚事上,估计你在外人口中听着我就是一个妒妇,但是你也看的出来,我过得很舒服,这样就对了。” 这样的话,实际上母亲也对自己说过,只不过,言芜双说起来,似乎有不同的感觉。 温韵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点点头,场面格外的温馨。 收起手中的折扇,发出的声音让言芜双和温韵回过神了,回头看去。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陪着孩子吗?” 战戈微微颔首,坐在了言芜双旁边,看了一眼温韵:“不必拘谨,刚才在前面等不到芜双,我就过来看看。” “王爷,长公主刚才和我叮嘱一些事情,耽搁了时间。”战戈轻飘飘的视线落了过来,温韵就觉得背后的冷汗都立了起来,有些可怕。 “你别这么吓阿韵,阿韵,以后这就是你兄长,不管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在家里,都称呼他为兄长,没事的。” 拍了拍战戈的胳膊,让他收起那冷冰冰的眼神,星眸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战戈,战戈面无表情的移过了视线,但还是点点头,同意了言芜双的话。 “既然是长辈托付的,我必然不会推脱,以后会给你找个好姻缘,这些你放心。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你嫂嫂。” 明显不想多说的表情,但是带着战戈的担心,温韵忍笑听着,轻轻的点着头,这对夫妻,很有意思呀。 第四百九十七章 双胞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五月中旬这天,天气格外晴朗,暴雨之后的空气带着清香,心旷神怡。 刚刚用过早膳,言芜双正打算带着孩子在府中转转,战戈早早就让人制作了婴儿坐的推车,言芜双提出了一些意见,最后做出来的自然是极为舒适的。 门外双双匆匆进来,都来不及行礼:“夫人,青黛郡主刚才不适,已经被送入产房了,估计着就是今天的事情。” 言芜双神情一紧,将怀中的熙儿交给了候在一旁的阿颜:“好了,你看着孩子,我去魏国公府看看。” “如今情况怎么样了?神医和长老已经过去了吗?”这话,是问双双的,今日一大早。言芜双让双双去魏国公府送东西,没想到,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已经过去了,神医说了,情况挺好的,就是两个胎儿,恐怕生出来有些辛苦。”双双打听的清楚,对言芜双的问题也能够回答的上来。 言芜双匆匆点头,来不及换衣裳,就带人出去了,幸好;两座府邸距离不远,要不然,只怕更麻烦。 到了魏国公府的时候,言芜双发现虽然府邸有些匆匆忙忙的,但是情况还是很好的。 院子中,魏国公正陪着徐戎坐在那里,就是徐戎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但是匆匆一撇,言芜双也没有多注意。 “师父,如今情况怎么样了?师娘呢?” 看见是言芜双,魏国公神色轻松多了,让人摆了茶盏过来,让言芜双坐下。 “没事,尚且在控制之中,丫头在外面等会,你师娘和王妃在里面,你现在有孩子,就不要进去了。” 若是言芜双进去,回去血腥味久久散不去,很容易惊到孩子。 “那我就不进去了……阿戎这是怎么了?”旁边的徐戎直愣愣的坐着,表情好半天了都没有动一下。 魏国公淡淡的看了一眼:“太吵了,点穴了,等到黛儿将孩子生下之后再说吧。” 言芜双同情的看了一眼都快流出眼泪的徐戎,给魏国公的茶盏添了茶:“阿黛所有情况都稳定,只不过这生孩子的确是艰难很多。” 作为过来人的言芜双,最有发言权了。 院中来来往往的奴婢络绎不绝,给里面送着各种东西,外面还有一排药锅,正在火上准备着,这是神医开出的药材,方便中途的时候需要,言芜双当时就喝了不少。 现在情况还早,里面只有些微的声音,言芜双坐着都觉得不安宁,心里总是担心不下。 少顷,战戈过来了,安抚了言芜双之后,提溜着徐戎出去了,魏国公怕徐戎坏事,现在经不得打扰。 一碗汤面上面卧了两个蛋,被侍女端着送了进去,言芜双一看这样,放下了心,估计要等很久。 魏国公府,就在这样紧张又充满期待中等待着。 皇宫,圣上叼着毛笔慢悠悠的晃着,边走边看着手中的奏折,那几摞奏折已经被批完了。 鉴于战戈每日都会过来检查,圣上只能勤勤恳恳的每日批阅。 “对了,今日阿戎来了吗?”这都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怎么还不见阿戎过来,以往每一日巡逻到这边都要进来请安的,圣上还能用这个来卡时间。 万能的魏公公就派上了用场,着人去问之后,赶紧过来禀报:“陛下,郡主到日子了,世子刚刚进宫就收到了消息,来不及给陛下禀报,就回去了,所有事物暂时交给了副将。” “堂姐到日子了?这个事情重要,魏大伴,你让人送些人参什么的到府中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堂姐可是皇伯唯一的女儿。” 况且,魏国公府子嗣凋零的,父皇驾崩之前对自己也是叮嘱再三,圣上也是挺担忧的。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安排。”魏大伴赶紧着人去,自己也是去了私库,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药材。 宁清和刘源正在批阅奏折,听到这话抬头对视一眼:“陛下,想必王爷也是匆匆出宫去了那里,表妹应该在魏国公府。” “这倒是,行了,差不多就好了,你们最近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有意思的海上事情,来讲一讲,这些,反正兄长好一阵都不会进宫,不管了。” 紧急的批阅完就好了,至于那些谢安折子的,都让人送到并肩王府去给姐姐,宫中就只要有一个陛下,这要是女眷出个什么事情,到时候都赖在自己身上了。 偶尔几次接见谢安的女眷,圣上对于那些带着自家娇滴滴女儿的,真是敬谢不敏。故而,都给推到言芜双那边了,至于到什么时候,等到自己娶了皇后再说吧。 既然陛下有了命令,刘源和宁清自然是配合的。 “对了,阿源,我记得你不是对刑部尚书的女儿有意吗?怎么样了?”圣上八卦的问着,目光灼灼的丝毫不掩饰。 刘源嘴角抽搐了一下,第一个反应就是谁给陛下说的,在宁清隐隐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中解释着。 “这个,祖母已经托付人去询问了,要是合适就可以请媒人上门提亲了。” 大家做事,自然果断,主要是宰相夫人担心自家孙子好不容易看上的孙媳妇被别人给订了,到时候落得一场空欢喜。 圣上了然:“到时候要是需要,朕可以赐婚,其实,宰相夫人也可以邀请姐姐当这个媒人。” “祖母也是有这个意向,不过还要看到时候长公主殿下是否方便。”留有三分余地,对谁都好。 “那倒也是……海图来了,不说这个了,快来看看。”圣上对于海上航行有着无比巨大的热爱,私底下也实行了很多次。 如今在东海,河间王有一子就在忙碌建造能够远程航行的大船,而且,火药的进步也能够在船上进行装备,大邑的底蕴,在逐渐的加厚。 必将,私库本就丰厚,原本能够跑马的国库在收到蛮族和匈奴的赔偿,以及几次清缴江南,整治朝中贪官污吏的赃款之后,已经格外充实了。 户部尚书谢大人那是走起路来也有风,就算是官员的俸禄进行上调之后,也足够。 皇宫的御书房中,圣上正激烈的展望着未来,而所有一切,知道的人并不多。 蛮族,满都拉图看着手中的信件,日益粗狂的容颜顿时就冷了下来,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人告诉自己,还要从北疆守卫那里得到信息。 “来人,将阏氏请过来。” “是。”大帐外面,侍女的脚步渐渐远去,满都拉图这才放心,他如今尚且未立阏氏,故而,名分还是母亲占着。 至少,这几年时间内,不用母亲为父王陪葬。 阏氏所住的帐篷距离大帐不远,在阏氏进来之后,满都拉图吩咐信任的侍卫将王帐围住,禁止他人偷听。 只是隐隐,有人听到了阏氏的啜泣声,以及,可汗的吼声。 等到阏氏离开王帐之后,让侍女传召兄长入宫,也就是满都拉图的亲舅舅,如今,整个蛮族兵权最重的大将军。 不出战戈所料,这一封信,不仅让蛮族和匈奴之间的间隙加深,更加促进了蛮族的内部分裂。 距离满都拉图掌权,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权势厚重的大将军可是不会甘心听自家侄子的。 北疆的变化,立刻就被刘江书写成信,送入了皇宫。 至于如今身在京城的蛮族质子,塔克公主的婚事,还真没几个人在乎,她的养母纵使希望嫁一个权高位重的,也代表不了陛下的想法。 在京城中,安安稳稳的活着,就是极好。 从早上开始,一直到傍晚时分,伴随着产房之中青黛呼声越来越大,两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响彻整个府邸,一直紧紧握着手中茶盏的魏国公,终于缓缓松开了。 魏国公夫人身边的侍女一人抱了一个,裹着红通通襁褓的孩子出来,言芜双率先过去,魏国公也大步的过来了。 至于孩子的亲生父亲,嗯……还无人问津,面对着光秃秃的墙面,留下了心酸的泪水,那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妻子呀。 “回老爷,殿下,是两个男孩,七长老说一切都好,先抱出来看看,让您们放心。”侍女也在里面呆了一天了,纵使面色有几分疲惫,但是更多的是欣喜。 身在魏国公府中,只要魏国公府越来越好,她们才能越来越好。 子嗣对于魏国公府的发展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阿黛怎么样了?还好吗?”言芜双抱着怀中面色通红,瘦瘦小小的孩子,感觉心都要化了。 “殿下放心,郡主很好,夫人和王妃正陪着呢,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侍女面色带着暖意,对于言芜双说话都很诚恳。 “那就好……师父,阿戎呢,他不来看看孩子吗?”经过言芜双的提醒,众人终于想到了被遗忘很久的阿戎。 等到战戈拖着已经僵硬的徐戎过来的时候,徐戎面上两道泪痕甚是好看,知道妻子无事之后,抱着孩子简直都要嚎啕大哭了,幸好是习武之人,内力运转可以快速消解身体的僵硬。 言芜双表情奇怪的看着,站在言芜双身后的战戈晃着折扇一脸淡然,好不愧疚。 第四百九十八章 隐隐的缝隙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魏国公府一举得双男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京城都是议论纷纷的,原本以为这青黛郡主不好生育,结果,一次就是两个。 这简直是在当初对青黛郡主指指点点的贵妇脸上,毫不留情的扇了两巴掌,过去了很久的事情也被提了起来。 不少人都开始准备丰富的贺礼,怪不得今日有圣上的人过来送贺礼,看这情况,魏国公府应该是荣宠不衰。 言芜双和战戈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刚才一切就绪之后,又进去陪伴了青黛郡主一会。 中途还见到了师母和河间王妃,两位府邸的泰山北斗皆是笑盈盈的,虽有劳累一天的疲倦,但是更多的,却是对于新生命的喜悦。 披着战戈的外衫,言芜双轻轻呼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师父师娘放心了,阿戎也不必经常担忧,河间王府也可以放心了。” “我们赢了,过上几日,赢得礼物就送到府上了。”战戈想的很是直率,今天对于徐戎的嫌弃让他完全忘记了,之前言芜双生产的时候他的惊慌失措。 “那正好,加到贺礼中送过去,好事,今天天气也是格外的好。”星辰洒遍的夜幕,带着一弯明月,战戈手中提着的灯笼照亮了前行的路,安静又美好。 战戈看着言芜双面上的笑意,眼中情绪像是沉醉的美酒,散发着经年的香味。 “今天没有陪着那两个,虽然阿径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熙儿和舞儿已经能够说出简单的字,放在大床上自己就去乱爬了,管起来比之前费劲多了。 而且,每日固定的时间,一定要看到言芜双或者战戈,看见阿径也行,但是得一人牵着阿径一根手指才能够睡去,甚是好玩。 言芜双倒是淡定:“阿径在,阿九没事,明日让人去学堂请个假,让阿径好好休息就是。” “岳母和岳父去郊外的别院了,虽然让人送去了消息,但是是孩子出生之后才送去的,只怕回来就明日了。” 盛王和宁瑶儿带着儿子去郊外散心,主要是盛王为宁瑶儿种植的一片蝴蝶兰开花了,犹如蝴蝶一般栩栩如生,风吹过,更是美不胜收。 原本邀请言芜双和战戈一同去的,但是言芜双觉得有些麻烦,孩子太小,若是生病了什么的,一时半会的赶不回来,就婉拒了。 言芜双笑着摇摇头:“谁知道,就是这么巧呢?只要母子平安就好。” 虽然有些早产,但是情况一切良好,也就让人放心了。 说着话,就走到了府邸门口,战戈将手中的灯笼交给墨商,揽着言芜双的肩膀向主院走去,挥挥手让墨商自己去休息。 双双自然也被言芜双放假了,这两人成亲也好一阵子了,要是有个孩子就再好不过了。 先去旁边的房间看了看两个孩子,阿径睡在中间,旁边一边一个,都紧紧地握着阿径的手,阿径眉宇微微皱着,在言芜双和战戈看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中的迷茫一闪而过,快速清醒了过来,这样睡着并不舒服,但是能够让两个小的安静,阿径也是无奈。 “娘,父亲,你们回来了……哇哇哇”阿径问候着,将自己的手指小心的收了回来,下一刻,刺耳的哭声就在房中回荡开来,言芜双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来不及安抚阿径,言芜双和战戈一人抱起一个,轻轻摇着,婴儿肉嘟嘟的小脸蛋贴在脖颈上,那种温暖和信赖让两人感到幸福。 “辛苦你了,你师叔如今有了两个儿子,可谓是极好,以后你这个大哥哥,责任就更重了。” 这一辈里面的老大,原本应该是龙潇,但是现在就是阿径了,这尊老爱幼的品行,自然是不能丢的。 阿径倒是面色惊喜的点点头,握着靠在战戈怀中熙儿的小手,声音都带着愉悦:“那可真是太好了,等到明日,我就过去看看。” “到时候你顺便将府中的贺礼送过去,我已经吩咐人给你请假了,等到明天早上睡起来再说。” 言芜双对阿径,带着宽和的态度,说话和做事也是商量着来的,自然而然的那种感觉。 至于战戈,偶尔就是提醒一二,对于这种相处模式,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阿径乖巧的点点头,看着乖巧下来的弟弟妹妹看着自己,脸上笑意不自觉的就出现了:“好,明日我过去就好。” 让阿径回房去休息,言芜双和战戈照顾两个小的睡着之后,这才让人看着,自己从相连的门中回去了寝室,洗漱了一番,进入了梦乡。 而在东海的海岛上,宁怀远乔装打扮的属下得到了关于京城的不少信息,但是要想将命令送到大邑的土地上,的确是一个不小的工程量。 靠着囤积的贵重药材,宁怀远勉强维持了身体内部的老化,但是外表的垂垂老矣却是无法控制的。 现在的宁怀远要是出去,估计熟悉的人都能够看走眼了,实在是变化太大了。 原本的中年人形象已经彻底不复存在,黑发变得花白,带着老年人腐朽的感觉,服用人参等的泥土味混合着,更让人想要远离。 “怎么样?”看着进门的毒鸦,宁怀远问道,声音都带着止不住的苍老,最害怕的事情,慢慢的发生在他的身上。 “主人,那些人已经清理了,尸体绑上石块沉入了海底,没有人会知道的,我们乔装打扮一下,带着他们的货物就能够踏上大邑了。” 进来的毒鸦依旧是披着黑色的斗篷,长长的只露出面前的半张银色面具,闪着银色冰冷的光芒。 有一个商队从这边海岛经过,全部被杀,因为商人是前去探险的大邑人,所以乔装起来不费太多的事情。 全部人一起上去自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够分批进去。 幸好在东海这边还有几个地方存在,没有被彻底清缴,只要到了那里,就可以安心了。 宁怀远带着几分费劲的点点头,看着毒鸦的眼神带着深不见底的黑暗:“等到回去了,说不定就有办法了,你师叔那里,你能找到吗?” 这个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能够活着,宁怀远不想去死,尤其是自己的大业还没有完成,任何机会,都不想放过。 斗篷遮掩下毒鸦的眼眸剧烈收缩,又缓缓松开,全程没有丝毫的不对劲,宁怀远也无法看见他的眼眸是如何变化的。 其实,这么多年,宁怀远根本不知道毒鸦和神医之间的是是非非,只是将期望寄托一部分而已。 “主人,等到回去了,我试一试。”毒鸦的声音如同往日一般,平静无波,带着沙哑和压抑。 宁怀远轻轻点头,将手中的地图放在了一旁:“你觉得,神医有可能治愈吗?” “……有可能,师叔是整个江湖公认最厉害的大夫,无忧既然是师叔拿出来的,很有可能能够解毒。” 这话,几乎毒鸦是昧着良心说着,还不能让宁怀远觉得不对劲。 “那就好,尽快回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惊讶的眼神。”这一次回去,就真的是破釜沉舟了。 毒鸦行礼之后退了出去,只是那灰色的眼眸中,遮掩不住的悲凉。 师叔……提起这个就无法忘记当初死在自己面前的师弟,就因为这个,他无法面对师叔,更别说,亲自去见。 沉默了一会儿,毒鸦离开了这里。 而在毒鸦离开之后,宁怀远抬头,看着窗户上倒映的身影越来越远,褶皱遍布的脸上神情越发莫测。 “让人跟着毒鸦,看他最近的行踪是否合适?” 随着宁怀远的声音落下,出来一个玄色的身影,面容普通,但是气息几乎没有,绝对是绝顶高手。 “主人是否怀疑毒鸦?” 这人声音也透出几分疑惑,似乎对于宁怀远的话有几分不敢置信。 毒鸦跟随宁怀远之后,几乎都是事事从命,从未有过半分违背,这突然地,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宁怀远微微摇头,神色淡定:“倒不是,我觉得有些事情他没有说实话,现在这种情况,我得确保万无一失。” 因为,没有人再给他再一次失败的可能了。 玄衣身影点点头,拱手行礼:“既然这个,属下会盯好的,只是要不让毒鸦发现,有些困难,属下还要想想有没有合适的办法?” 这个,宁怀远是不会管的,只是吩咐了就是了。 玄色身影禀报了其他事情,就退了下去。 而宁怀远没有发现的时候,他所带领的人中,因为他突然地举动,隐隐在这些人之间,留下了裂缝,难以弥补。 此时,河间王府已经收到了飞鸽传信,得知自家女儿生下两个男孩之后,河间王爽朗的笑声震动府中。 随后,青黛郡主的哥哥嫂嫂都知道了,阖府欢喜。 马车载着礼物从东海河间王府邸出发,前往京城。 这一次,也能够将自家夫人接回来,自从成婚这么多年,从未和自家夫人分离这么长时间的河间王很是想念。 面对空荡荡的寝室,河间王心情格外复杂。 放不下闺女,又惦记夫人,什么时候能够圆满呢?撑着下巴,河间王觉得分外心酸。 第四百九十九章 大型相亲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四月开始,在并肩王府为期一个多月的学习已经结束,这几位贵女本身就是有着基础,只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上更加细化一些。 言芜双在魏国公府情况稳定之后,在府中举办了一个赏花宴,没有其他的意思,纯粹就是一个大型相亲宴会。 时间就选在了休沐的时候,方便尽量多的人能够到达。 并肩王府身为京城中的新贵,虽底子比较浅,但是实力雄厚,经过几代必然是京城中的庞然大物。 这帖子送出去,络绎不绝上门的岂止一二,能够收到并肩王府的帖子都是一种脸面,必将,这举办宴会实在是太少了,言芜双不喜欢,觉得太过麻烦。 既然要举办宴会,最好的地点就是以湖中亭为范围的一圈内,既包括花园假山,又有院落足够应付突发的情况。 为了避免狗血的时间,言芜双这次还从魏国公府借了一批侍女,以来应付此次宴会。 听到消息的圣上想要前来,还让战戈给言芜双带了一封书信,写明自己的憋屈,但是言芜双依旧给拒绝了。 圣上来,这场面估计压根控制不住,到时候,平白无故的,得给后宫塞进去多少女人,这个锅,她不背。 将前因后果给战戈说清楚,战戈也拒绝了,这要是背上了,恐怕不得被人恨死了。 听说,圣上这几日上朝都有些没精神,言芜双无奈,只要样样数数做了不少糕点,弥补圣上脆弱的心灵,这才得到了谅解。 其实言芜双怀疑,他就是想吃,才想出来的这招。 顺便让带了一句话,找机会会给两人创造条件的。 宴会真正开始,已经到五月的下旬了,言芜双特地挑选了一个极好的日子,现在的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正好方便女子穿着轻便的长裙,公子们手拿一把折扇正好。 早膳之后,言芜双让阿径陪着两个孩子,自己简单的梳妆了一番。 梳了一个简单的双刀髻,上面插着一根凤钗,银色的耳坠装扮,清浅的妆容,额头是一片红色的花瓣,条理分明,栩栩如生。 一袭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披着白色轻纱镂空的披帛,手腕上一个紫色的玉镯,简简单单,但却是让人不能忽略。 那种雍容华贵,从幸福中渗透出来的淡然,而不是脂粉堆积下的华丽。 这次来的,都是家里有着适龄少年少女的,万俟尘虽长辈未在京城,但是也通过宁清拿到了一张帖子,今日,刘簇也会带着宁汐来到。 刑部尚书沈夫人带着自己的长女也来到了,十七岁的沈疏影端庄大方,合适的礼仪,姣好的容颜,在赏赐诗词大会之后,就成为了京城贵妇看好的对象。 这后面可是刑部尚书府,就是沈夫人自己,也是出身名门大家,这是多好的助力。 至于刘源,则是跟随着自家祖母来到了这里,刚扶着自家祖母下了马车,转头就见到了装扮郑重的沈疏影,笑容都僵了几分。 宰相夫人看着自家孙子的表现,上前和沈夫人交谈起来,宰相夫人好刑部尚书沈老夫人也是手帕交,不过是沈老夫人丈夫亡故之后交流甚少,但到底,多年的感情都放着呢。 相互问安之后,沈夫人扶着宰相夫人向里面走去,沈疏影自然是落后几步,和刘源并排而行。 “沈小姐好久不见,依旧如此美丽。”刘源手心都有些微微出汗,但是面上却努力放的平静,只是那偶尔的僵硬还是让人看出来不对劲。 沈疏影嘴角笑意轻抿,微微颔首:“刘公子好久未见,近来一切可好?” “挺好的,并肩王府邸上有一座竹园,里面有两只食铁兽,你……有没有兴趣?”这个,正好是很多人都喜欢的。 脚步微顿,沈疏影笑意越发加深:“也好,我没怎么来过并肩王府邸,多谢你的建议。” “那好,等会我去那边邀请你,多谢赏脸。”刘源得到满意的答案,面上温和的笑意都加深了几分。 言芜双早就已经在湖中亭等待着,旁边两个学步车,正是白白胖胖的两个小包子,阿径一身银白色长衫,材质轻薄,是水墨画的风格,正在两个孩子边上转悠着。 这是言芜双建议府中绣娘设计的,结果嘛,当然很赞。 宰相夫人被人请过来的时候旁边陪着的就是刘簇和沈夫人,言芜双一看这阵仗,顿时有几分好奇。 问候之后坐了下来,旁边两只小包子吸引了众人的关注。 “这也是第二次见到府上公子小姐,倒是格外的可爱。”这般可爱的小孩子,很少有人不喜欢。 “可爱是可爱,就是热闹起来太过热闹了,幸好还有阿径在,要不然,我觉得,自己都有应付不来。” 言芜双看着旁边绕圈玩的三人,倒是有意思。 “汐儿和沈姑娘可有相约的人了?”言芜双看着旁边精心打扮的两个少女,这两个年纪相近,看样子,倒是有共同话题。 “回殿下,刚才刘公子邀请我去看食铁兽,等一会就来。”沈疏影大大方方的,笑容弧度正好。 宁汐顺着前面垂着的小辫子,笑的灵动:“刚才阿尘哥哥邀请我去后面赏蝴蝶兰,说是王爷给殿下专门种的,我就很好奇,所以就答应了。” 在旁边的几位家长笑的很是宽和,显然是家长都同意的。 言芜双微微颔首:“确实是夫君弄得,也算是一片心意。”就算将她一片辣椒给拔了,她也大方的选择了原谅。 而且,那片蝴蝶兰还是在盛王的别院专门拔回来的,听说,最好的那一片,硬生生给秃了,幸好娘亲的极力劝服,才没有让盛王找上门来。 这个,言芜双自然是不敢说出去的,要不然,怕战戈的形象给崩塌了。 言芜双笑的更加温和,保持了自己的优雅。 待到来的客人更多,言芜双也开始忙碌起来,总是要招待的。 至于战戈,则是好好睡了一觉,等到醒来的时候,外面热热闹闹的,虽然传不到主院,但是也能够听到隐约的说话声。 “将军,夫人和两位少爷,小姐现在在湖中亭,按照约定的时间,这个时候,您应该是要接少爷和小姐了。” 与阿径同样款式衣衫的战戈,风度翩翩,神情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就走吧。” 言芜双刚刚招呼了宁阳大长公主,毕竟今日,长寿郡主也是众人关注的对象,虽然年纪小了一点,但是可以再等等,又不着急。 转眼,就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回头一看,正挥着折扇,慢悠悠晃过来的,不正是战戈吗。 众人行礼之时,战戈微微颔首,拱手回礼:“诸位客气了。” 直到走到一脸面无表情的言芜双面前,战戈这才扬起了笑容,轻轻浅浅的笑意像是涟漪一般在他深邃的眼眸涌现,在英俊的脸颊上晃荡,久久不停。 “带走吧,孩子也饿了,你记得让他两多吃点,阿径也随你回去吧。” 随着言芜双的说话声,战戈将手中的折扇顺手递给了身后的墨商,弯腰抱起了一个,阿径也十分自然的抱起了另外一个,父子两人虽相貌不一样,但是这一幕,却格外的温馨。 等到一行人走远,围着言芜双而坐的贵妇才回过神,宁阳大长公主神情带着几分不可捉摸,看着已经消失的几人幽幽的说道。 “王爷倒是用心的。” 言芜双浅浅一笑,回应道:“姑姑说笑了,这是夫君应该的。” 言辞之间,没有丝毫的卑怯和不应,而是格外的淡然,就像是这种情况见多了之后,习以为常。 众人虽言谈依旧,但是艳羡毫不遮掩,毕竟,甘愿这样抱孩子的,这么多贵妇家中,还真的是极少。 这是并肩王府少见的热闹时候,战戈还特意饶了一圈,在“滚滚”院中,见到了正专注看着的刘源和沈疏影,男子君子之风,女子优雅大方,倒是合适。 在旁边的小花园,见到了正在给蝴蝶兰作画的宁汐和万俟尘,这时的万俟尘,笑容最是真挚。 一路过来,基本上是点景色的地方都围着人,很热闹。 战戈抱着孩子的身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但是没有人敢正大光明的围观,最多就是点点头当做见过,继续自己应该的事情。 至于年龄尚小的几位由翠香姑姑教导礼仪的贵女,在宴会上的表现也的确不俗,不仅没有被规矩刻板了原本的自己,甚至更多了几分高贵。 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未来儿媳,出身高贵,性情很好,礼仪优雅,样貌出色。 言芜双原本的意思,只是为了女孩们欣赏更好的自己。虽然有些跑偏,但是没差,结果是极好的。 姹紫嫣红开遍,娇俏的少女和英俊的少年郎谈笑,似乎比起花儿更加引人注目。 原本对言芜双还有几分不满的贵妇,也在这次宴会中闭紧了嘴,这样的日子,她们也希望自己的女儿有。 不论这次结果怎么样,终究是记得言芜双的这份情,尤其是成事了的人家,这就是后话了。 第五百章 撒娇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烛火遍布绽放,并肩王府长长的走廊隔几步挂着琉璃彩灯,折射的光芒将这个礼物,府邸装饰的如梦似幻。 这是战戈给言芜双准备的礼物,这些都是战戈亲自设计的,心意就在行动中。 寝室的软塌上,言芜双身着里衣趴在软塌上,长长的黑发用束带简单的绑着,长长的垂在旁边,发尾在猫咪的拨弄下,时不时的晃动着,但是言芜双连拨开猫的力气都没有。 “你能不能用点劲?你以为我是玻璃人做的,腰都快酸死了,帮点忙呀,亲?!”言芜双努力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战戈,高大英俊是她丈夫呀。 战戈微微拳手,在嘴边轻轻咳了咳,不动声色的收敛住面上的红晕。 “那个,稍等,我用点内力,再给你按按。” “那你快点,今天一天我几乎都笑累了,要不是礼仪已经刻入骨子中,只怕我连坐都坐不住了。” 继续趴回去,言芜双的纤细的腰上一双大手慢慢按压着,用巧劲给言芜双按摩着,原本僵硬的肌肉慢慢松下来,整个人昏昏欲睡的。 战戈不仅要压抑住自己内心中的欲望,还要防止脚下的两只猫时不时的骚扰,人生呀,时时充满考验。 面容在暖黄色的光芒下越发柔和,眸中的宠溺几乎毫不遮掩,在外人面前或者单独相处时,都比较收敛的战戈,只有在私底下才会这般流露出来。 “芜双,芜双……”确认睡着了,战戈这才轻轻松了口气,额头隐隐还有几分冷汗,简直是对人生的巨大考验。 刚准备将言芜双抱上床,结果,刚到怀里的言芜双睁开了眼中,迷迷蒙蒙的星眸还带着几分水汽,脸蛋上还有被袖子压得折痕,憨态可掬。 “你这打算干什么?我还不想睡,让我再趴会。” 言芜双胳膊一使劲,滚到了软榻上,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战戈无声的叹了口气,将言芜双有些凌乱的里衣整理好,倒了杯温水放在旁边。 “怎么了?都这个时间了,要不休息吧?”虽寝室并不冷,战戈还是拿过来一个薄毯,给言芜双盖上,坐在了言芜双的旁边。 言芜双摇摇头,起身靠在了战戈身上,神情有几分出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我就是突然想到,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很是羡慕皇后娘娘,因为她能够优雅的坐在凤位上,接受后宫妃子和命妇的跪拜,可是那些也不容易,皇后怕也是习惯了。” “那种习惯不过是皇后娘娘不得不而已,其实今天的宴会,你要是不愿意,以后也是可以不办的,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去做,喜欢什么就做什么。” 战戈将言芜双头上的束带解开,顺滑的长发荡过一个波浪,被战戈用手轻轻顺着,珍之爱之,嘴上的话却是说的很顺,似乎很久就想说的。 言芜双眉宇微动,神情越发柔软,像是初雪被暖阳照射,化为匆匆流水。随手捞过战戈的一缕长发,分成几股,编着小辫子,战戈似乎习以为常,很是淡定。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还是想帮你,而且我的身份使然,只要后宫中没有女主人,我就一日不能卸下重任,算一算,应该是有好几年的时间,我才能彻底放心。” 到时候,诸多的事情都交给了皇后,她就能够消消停停的做自己的事情了。 “而且,你想想,后宅女眷的事情,终究是要交涉的,这里面,能够知道不少事情,办个宴会的事情,又不是天天都在办,不用这么担心,也能够发现很多的乐趣。” 后宅和后宫的八卦,可是两大乐趣,如今,第二大乐趣应该是没了,第一个乐趣可不能失去。 这个,言芜双当然是不能说的,免得自己太过八卦了。 不过,战戈已经从言芜双雀跃的眉眼中,看见了某种含义,微微摇头,带着几分无奈:“随你,看你喜欢。” 女子娇嗔的声音和男子温柔的声音交织着,在寝室中回荡着,外面守着的人安安静静,夜色安宁,带着别样的温情。 推开窗户,外面夜色已深,空气都带着几分湿漉漉的沉重,谢丹雪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心思却已经飞的很远。 为了不让侍女发觉,谢丹雪连烛火都没有点,幸好今日月色皎洁,朦朦胧胧的,看的倒是清楚。 门口的竹林被微风吹动,飒飒作响,带来阵阵清香。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疑惑的声音被风吹散,谢丹雪说了什么,只有她知道。 至于手中的东西,迎着月色看去,小小的,倒是精致,似乎是玉做的,这正是圣上拜托言芜双转交的一个印章,上面刻的,正是谢丹雪的名字,刻的痕迹有些粗糙,但是很是用心。 或许,谢丹雪心中有过诸多猜测,但是从没有想到,这个东西是他亲自做的。 长公主将这个东西交给她的时候,面上笑意很是不可琢磨,那声音格外轻柔,似乎是风吹过竹叶的声音。 “他长于后宫,见识过世间的污浊,但是却能够保持真正的自己,他曾说喜欢,我也担心只是说说而已,但是这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了,他的真心你也有所体会,好好想一想。” 当时的她,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锦盒,面色镇定的行礼:“是,姐姐。” “去吧,你娘亲和你嫂嫂在那边等你,她们很担心你。”言芜双指了一个方向,谢丹雪随之看去,月亮门后,母亲的身影站在那里,明显能够看到的焦急。 小小的锦盒,谢丹雪放在了随身带的荷包中,没有让母亲和嫂嫂知道,这件事情,是属于她的秘密。 “哎……”少女怀春,心思就像是那风,难以捉摸,撑着下巴,看着弯弯的明月,有些纠结。 许久之后,窗户被一双玉臂从里面关住,一阵轻微的声响之后,寝室陷入了安静,只有吹过的风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蛮族开始内部整治,满都拉图想要自己拥有兵权,绝对统治地位的兵权,最佳的人选,就是从他的亲舅舅手中。 上任可汗死的不算怎么光彩,故而,原本按照蛮族的规定,这些可汗的妃子包括阏氏之内,都是需要陪葬的,都留了下来。 满都拉图忙于整治朝政,暂且还未能清算后宫,后宫中所有的事情,都暂且由他的生母阏氏掌握。 而说起前任可汗的后宫,有一人就不得不提,那就是被封为贵妃的诺敏,在蛮族的称呼中,诺敏就是碧玉的意思,纯洁无瑕。 但是能够和阏氏平分后宫的诺敏贵妃,显然就不是省油的灯。 娇艳的美人斜躺在虎皮上,以蛮族来说少见的白皙肤色格外细腻,一双蔚蓝色的眼眸甚是清澈,但是长发却不是蛮族人惯有的深棕色,而是黑色,大邑人拥有的黑色。 “果真是出去了,就再也捉不着了,只是,若是想着这样就能够拜托我,那就真的是可笑至极。” 美人已经三十多岁,但是依旧魅力不减当年,旁边的侍女恭敬地跪着。 “主子说的是,就算塔克公主现在到了大邑,但是是您的女儿,只要一日塔克公主是蛮族送到大邑的质子,一日,阏氏就不敢动您。” 轻轻摸着身下的皮毛,诺敏轻轻一笑端的是妩媚生动。 “要不是情况特殊,我怎么会送她去大邑呢,能够为我所用,就是她的幸运了。” 看着自己纤细如玉的手掌,诺敏笑的越发生动:“从明日开始,将可汗的所有行踪报告给我,我要看看,到底是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贵妃是怎么样的打算,身为她的侍女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主子得利,他们也会得利,跟随着就是了。 “主子放心,一定会好的,可汗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哪里见过如同主子这般的美人,到时候将可汗迷得神魂颠倒的,阏氏可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诺敏没有什么家世,不过是个被前任可汗带回身边的孤女,要不然,阏氏怎么可能让她一直壮大。 只不过,如今阏氏的靠山被清算,就算可汗是她儿子,如同之前那般耀武扬威的,却是不怎么可能了。 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诺敏奉行的和其他人认为的可能是不太一样,人生在世,活过一日是一日,早在跟随前任可汗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服下了一种药,这种药,不会让她有孕。 “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倒要看看,阏氏的神色是什么样的。”那可是,她在这后宫中极大的乐趣了。 外面候着的侍女送来一封信,诺敏面色如常的打开,看着最后的名字,冷哼一声,将信件扔进了旁边的火盆,看着火舌添没了信件,只剩下片片黑色,这才满意。 “以后,外面的信件就不要送进来了,你们可是我最信任的人,要是让谁知道了,可别怪我不客气呀。” 这话听着带着几分撒娇,但是其中森然的寒意,却是让侍女们瑟瑟发抖,急忙跪下请罪。 第五百零一章 羡慕嫉妒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时间过得这么快,言芜双看着面前胖嘟嘟的两个小崽崽,撑着下巴,觉得无比满足。 “怀孕的时候觉得格外艰难,现在看来,其实先苦后甘,都是值得的。” “夫人说的是,小少爷和小姐为府中增加了这么多的欢乐,尤其是将军,看起来倒像是严父,其实比起夫人还要宠爱小少爷和小姐。” 阿颜照顾着两个小的,自然将所有都看在眼中。 言芜双眉间轻蹙:“这么说,我不疼爱他们两个?我明明很疼爱的,比起阿戈强多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言芜双简直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快。 阿颜笑意加深了几分,自然而然的点头:“夫人说的是,是奴婢误会了。” 说话间,两个熟睡的孩子渐渐醒来了,换了尿布喂奶之后,玉娃娃似的坐在学步车中,穿着虎头鞋蹬着小腿跑着。 “锅……锅……”隐隐约约的声音从熙儿口中出来,还渐渐清晰,旁边的舞儿也渐渐的应和起来,也是“锅……锅……”的喊着。 这个“锅”是什么意思?饿了? 言芜双迷惑着一张脸看向两个孩子:“这个锅是想喝奶吗?” 不对呀,喝奶也不是用锅呀,难不成,是打算继承自己的事业。 阿颜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夫人,小少爷和小姐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学习说话了,这个估计是称呼大少爷哥哥的,只不过是小孩子叫不清楚。” 哥哥? “孩子最先开始不是应该叫爹和娘吗?怎么是哥哥?”言芜双撑着额头的手都放下了,星眸睁的圆滚滚的,让阿颜想到了府中两只波斯猫。 忍住笑意,阿颜细心的解释着:“因为大少爷经常陪着小少爷和小姐,每次都在叫他们喊哥哥,时间长了,也就会了。” 这个就是,潜移默化…… 言芜双虽然心里有些冒酸泡泡,但是孩子还小,学习一个单音节都是要好久,这个还是要慢慢来。 “不行,我现在每天都要教他们怎么称呼我,至于阿戈,不管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再说吧。” 说着,言芜双已经蹲下身子,陪着两个孩子笑着,那明亮的笑容,让阿颜觉得很是轻松。 等到阿径过来的时候,言芜双就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阿径,再怎么忽略实在是忽略不了了。 将舞儿放到摇篮中,阿径小心翼翼的凑过来,给言芜双手中的茶盏中添满清泉水,将茶点往过推了推,这才问道。 “娘,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你告诉我,怎么样能够让他们叫我娘?”言芜双决定,还是吸取经验。 谁知道,阿径一脸迷茫:“熙儿和舞儿没喊过呀,我每天教他们,他们都是笑嘻嘻的,只是从来没有喊过。” 这是什么鬼? 言芜双转过头看着摇篮中睡得正欢的两个孩子,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个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差点就成为了家庭矛盾的焦点,简直心机深重,就和战戈差不多。 绝对是战戈的错,自己哪里有这样的心机。 言芜双一脸沉重的点头,深感他们的父亲不怎么负责。 “没事,等到下次你来的时候,在旁边躲着看看,然后就知道了。”孩子是要鼓励的,尤其是大儿子,言芜双最注重阿径的心理状况了。 阿径有些疑惑的点点头,压根没有看到言芜双羡慕嫉妒的眼神。 等到战戈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心里止不住的奇怪,但是言芜双肯定不会告诉他,阿颜也没说,战戈也没有多问,打算私下里再问问。 至于战戈知道之后的无奈和宠溺,就是赤裸裸的撒狗粮了。 魏国公府诞生了两个孩子,同样都是男孩,高兴的几天过去了,青黛郡主就是赤裸裸的遗憾了。 这没有的时候,什么都是稀罕的,有了就算是再怎么可爱,也觉得不香。 言芜双对于这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宝宝,还挺稀奇的,而且,这两个宝宝很是喜欢她。 看着都凑到自己脸上的两张小小脸,言芜双心里就是甜蜜蜜的幸福,这么白胖胖的两个,和自家的两个很是相像呀。 还在坐月子的青黛郡主用布包包着头发,活像一个印度苦行僧,撑着下巴看着正抱着孩子的言芜双,眼中带着几分羡慕。 “我也想抱孩子,就是母亲怕我伤了胳膊,让我少抱孩子。” 而且,青黛郡主微微眯眼:“明明他两刚才哭的声嘶力竭的,怎么你一抱他们就不哭了呢?” 难不成,小小年纪就知道爱慕女子? “估计是因为他们两个刚好就不哭了,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再说,孩子的事情大人怎么猜的到,他们这么大,说不定对这个世界还是迷茫的。” 言芜双只能这么安慰这个被坐月子快逼疯的新生母亲,想当初,自己也是被逼疯的一个。 青黛郡主无奈的点点头,再次决定等到月子出去了,一定要让阿戎和自己比试几次,而且,是不能动手的那种。 “我好想出去转一转,从来没有在寝室待这么长时间过,就算是每天都有人陪着,也感觉自己要憋屈死。” 长辈都不好吐槽,青黛郡主能说的就是言芜双一个了,至于徐戎,每次看着自己就像是玉做的,一不小心就能碎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那种,弄得自己都不忍心动手了。 咬牙切齿的,青黛郡主看似无力的手指在檀木做的床头上,留下了一个指印,格外的狰狞。 目测,这个月子做完,这个床也就要换掉了。 “忍一忍,再忍一忍,都是这么过来的,月子月子,不满一个月怎么好……就算你是习武之人,那又怎么样,尤其是还生了两个,你这话,敢给王妃说不?” 看青黛郡主想要反驳的样子,言芜双赶紧阻止,这王妃说的自然就是河间王妃了,亲娘面前,就算青黛郡主是一只老虎,也得趴下。 河间王府的食物链,也是明明白白的。 将孩子轻轻放下,侍女赶紧照顾着,言芜双坐在了床旁边的凳子上:“很快就过去了,你这样的,我当初都经历过。” “我每天都是这么欺骗自己的……度日如年呀……”青黛郡主靠在床头,目光都有些痴呆,人生,真是猝不及防。 这个,言芜双实在是有些无奈。 “好了好了,当母亲的,就算再怎么受苦,也是为了孩子呀,你那个时候看见我们家那两个那么稀罕,到你家这两个,可不能这么颓废,放心,等到你能够肆无忌惮吃东西的时候,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这个包票打的真是不皱眉头,但是青黛喜欢,总是要给自己一个苗头的,要不然,恐怕都坚持不下去。 等到言芜双出去,站在门口长长松了一口气,真是憋得厉害。 和师父师娘告别之后,言芜双这才回去了并肩王府。 第一时间,简单的清洗了一番,就去看看两个孩子,很好,战戈和阿径都没在,自己更加有机会了。 “来,熙儿,叫娘,不能叫哥哥,在这样下去,娘会伤心的,娘一伤心,后果可是很不好哦。” 两个豆丁大点的孩子,可谓是什么都不懂,听着言芜双的话,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言芜双生气着生气着突然就笑了起来,算了算了,这么大的孩子计较什么。 抱在怀中轻轻哄着,任由孩子握着自己耳边的一缕长发,虚虚握着,至于刚刚睡醒的舞儿,则是被赶来的阿径抱了起来。 看着阿径哄娃换尿布一条龙服务,言芜双叹为观止,这个,自己现在都不能掌握。 “你这是,刚回来?” 阿径抱着舞儿坐在言芜双对面,轻轻点头:“刚刚回来,估摸着舞儿应该醒了。” “真聪明……”真是令人汗颜,言芜双干笑这回应道。 看见阿径捂着偏过身咳了几声,言芜双担忧的询问:“怎么咳嗽了,天干物燥的,少喝水了?” 阿径赶紧摇头,脸颊上还有几分红晕:“不是,这几日咳嗽的人很多,估计是影响了。” 将怀中的舞儿小心的给了旁边的阿颜,让阿颜抱去喂奶,还是少抱孩子了。 “还是多歇歇吧,努力是好事,但是身体更重要,等会我给你做点止咳的,全吃了,用膳的时候少吃点,要不然吃不了。” 摸了摸阿径的额头,温度正常,还好,没有发烧,只是有点症状。 等会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得多准备点虽然战戈身体一向很好,但是这也得准备好了,以防万一。 “你也看过魏国公夫妇你师叔的两个孩子,有什么感觉?”言芜双现在最为纠结的就是满月酒的礼物了,亲近的人那么多,光是满月酒的礼物就不知道送出去了多少件了。 这种复杂的场景,简直就像是现代的时候,女朋友给男朋友送礼物,纠结的要死要活,送多了,实在不知道要送什么。 或许,这就是某些人勤换男朋友的原因了。 “要不,打造两幅手镯,上面刻上佛文,当做祝福?”阿径本来也有一个的,就是后来家乱的时候,给弄丢了。 言芜双在脑海构想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将手上的熙儿塞给阿径:“先抱着,我去画图。” 在阿径懵逼的时候,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怀中只剩下笑的喜滋滋的熙儿,见牙根不见牙。 第五百零二章 坑货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东海边最近又有了动静,战戈时常前往御书房,几乎是泡在那里了。 要不是知道战戈的忠心无二,一心一意,只怕言芜双都要怀疑外面是不是有外室了,有时候,事业就是家庭矛盾的利刃。 当年,言芜双只是纠结一下下,因为,她也很忙。 府里送来了一批上好的枇杷,言芜双尝了尝,味道很不错,熟透的枇杷味道很不错。 冰糖雪梨之前就已经做过很多次了,现在再说起,已经不太合适了,还是换这个吧,枇杷止咳的作用也很好。 再做一道山药卷,刚好滋补,饭后甜点,足够了。 拿定主意,言芜双挑选了十几个枇杷,焯水后剥皮去掉里面的核,将红枣去核,和无核的蜜枣,金橘一起切成小碎丁,加上白砂糖后搅拌均匀,做成馅料。 把做好的馅料小心的装进已经掏掉核的枇杷中,放到蒸笼里到锅上蒸。 等到这个做好了,言芜双给锅中加水,白砂糖和桂花煮开,用湿淀粉进行勾芡,淋上香油,最后浇到蒸好的枇杷上就完成了。 香蕉山药卷其实很简单,对于言芜双如今的身份来说,香蕉这种大老远从南方运过来的水果,也不算什么。 厨房里也有准备的新鲜牛奶,每天早上,阿径要喝一杯的,言芜双和战戈也会喝,做糕点的时候时常要用,必不可少。 先将香蕉剥开切成小块,撵成香蕉泥,倒入牛奶,搅拌成糊状,再加入面粉,鸡蛋和少许白砂糖,最好分批次加,搅拌的动作不要停,成粘稠的香蕉糊就可以了。 在平底锅倒入油,加热之后将香蕉泥倒进去,等到煎成两面金黄的面饼就可以了。 蒸软的山药去皮之后捣成山药泥,搓成长条状,放到面饼上卷起来,切成均匀的一段段,进行摆盘。 等到两份糕点做好了,直接端了过去,这个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虽然今天看着天气不太好,外面都没见星星和月亮的影子,但是府邸却是依旧温馨。 战戈此时已经进了门,简单洗漱之后正在陪着孩子,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是对于孩子还不会喊爹,还是有点吃醋的,自然得勤加练习了。 “你们两个,让孩子去吃奶过,过来把这个吃了。”言芜双在门口看了一眼,招呼两人过来,晚膳言芜双和阿径已经用过了,至于战戈,忙得连早膳都在御书房用了。 枇杷和香蕉山药卷得到了一致好评,言芜双自然是高兴的。 “明日你进宫吗?” 战戈动作不落下风,还有空摇摇头。 “那好吧,等到你再去的时候,给霖儿带些我新做的蜂蜜柚子茶,让他泡着喝,止咳,就算是现在没有,以防万一。” 零零碎碎的吃的,府中不少呢,这是职业习惯,身为受益者之一的战戈,自然是无条件支持的。 “明天不进去,后面应该是也有可能,看这天气,估计这几日得下雨,就不去宫里了,等到新的消息来了再说吧,正好清闲。” 闲的时候能够在湖边坐一天,模仿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但是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实和神话还是有着一定差距的。 等到忙得时候,要不是家里有人等着自己,战戈都想在宫中休息了,反正言芜双之前住的宫殿重新修缮之后就一直留着,方便偶尔进宫住,战戈自然也是可以的。 “等到我去的时候,就给陛下送过去,明日你也别出去了,既然下雨,我们一家人都在,不如吃火锅吧?” 若说以前的战戈是一个冷漠的战士,高傲孤立,现在的他就像是铁树开花,带着温柔的内心,最为牵挂的,也不是国防军事,哪把剑比较锋利,而是分给了自家的人。 言芜双自然是同意的:“那行,正好有新做的年糕,可以多吃一些,等到下次,我给你们做一种新式火锅,甜辣味的,也挺好吃的。” 配上年糕,当真美味。 虽然听着这个甜辣味,觉得有些诡异,但是鉴于对言芜双巨大的信任,战戈和阿径还是同意了,夫人(娘)做的,一定好吃。 这时候,父子之间的对视,竟然有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幸好言芜双没看见,要不然,就应该揍人了。 倭国海岸,看着运载银矿的海船离开,龙青衫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这个银矿差不多了,明日进行掩埋,前些日子,东边的那座矿也确认了,等到这边的尾巴处理完了,我们就可以过去了。” 这些,可都是财富,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是看看也是好的,而且,还有分成,多好的事情,府中送来信,妹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好事。 这也意味着,自己好不容易鼓起来的荷包要扁下去了,这年头,做兄长都不容易。 “是,将军。”副将走近了几步,在龙青衫耳边说道:“这是分属两个大名旗下的地方,我们这么过去,是不是要先做一些准备?” 虽然这么个岛国不足为惧,这些还在为了旮沓角大的地方抢夺的大名,简直没有一点威胁。但是面子还是要的,天朝大国,至少也要是人人称赞。 “这个,我早都想到了,这么复杂的事情,显然是需要更加专业的人来做,我已经给圣上递了帖子,请万俟尘过来。” 上次合作很是顺利,这次相信也能够顺利的。 至于万俟尘正在努力摆平娶妻路上的大山途中,接到了圣上的吩咐,还是因为龙青衫的缘故,后来知道之后,倒是给龙青衫整个好多绊子。 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能够得到的结论就是:圣上发了。 不出战戈预料,大半夜的就开始下雨,从淅沥淅沥的小雨到了哗啦哗啦的大雨,用了半夜的时间。 最后造成的后果就是,言芜双和战戈起来迟了,因为战戈准备起来的时候,被言芜双拉下去了,原因就是,战戈起来,用冷风灌进来,2睡得不舒坦。 所以,两个人都没有起来。 等到三个人在偏厅坐好之后,已经是巳时了,但是言芜双一脸淡然,战戈已经习惯言芜双时不时的赖床,同样淡然。 阿径看看两人,多吃了一个小笼包压压惊,顺便多了一碗粥。 “午膳我们就推迟一些吃,就到平日里午膳和晚膳之间,我们吃火锅吧,最近新送过来一些年糕,香豆腐,肉类什么的,还有不少牛肉,你一定喜欢。” 虽然阿径是江南人,但是抵不住时间的潜移默化和美味的诱惑,如今已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吃辣主义者。 “多谢娘,我都可以的。” 等到用早膳完毕,战戈带着阿径去了书房,如今的形势看来,阿径以后,定然是要走朝廷这条路的,无论是武官还是文官,战戈和言芜双都表达了双倍的支持。 所以,有些该准备的,就要准备起来了。 言芜双则是带了一些东西,顺着走廊,去了温韵的院子,如今的温韵,依旧是英气不减的美人,纵使脸上有些疤痕还未好,或者可能会留下一些,但是也不会影响她的气质。 “你现在好多东西都不能吃,我也不能给你乱准备,等到你好了的时候,我请你吃遍整个望月楼。” 被侍女扶着的温韵坐在了言芜双对面,带着浓浓的药味,但是,并不难闻。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京城,但是也听人说过望月楼,整个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在殿下……嫂嫂的安排下,成为了闻名的美食楼,就多谢嫂嫂了。” 些许动作做起来很是有些困难,但是温韵拱手和颔首的动作还是做得出来的。 撑着下巴看着温韵,言芜双周身是能够感受的柔和。 “应该的,你之前的游记和话本基本上已经看完了,我让人准备了一些新的,放在了隔壁房间,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去看看。” 论起打发时间,不涉及琴棋书画的话,言芜双还是相当专业的,话本游记厨艺种植,手到擒来。 温韵如今大的动作做不了,像是之前的干活和练武,自然是暂时不可以,打发时间就这么来呗。 “多谢嫂嫂,幸亏碰见了你们……” 要不然,估计证明自己的身份都没办法,她原本还以为,在大户人家家中,像是温珂这样的更受欢迎,却没想到,并肩王府如此不走正常风。 “这话说起来就太过见外了,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安心养伤,等到养好了,我再带你出去转,至于你父母那边,夫君已经派人重新修缮墓地了,以后你要是想祭拜也是可以的。” 这话,简直就像是直接戳在了温韵的心窝子上,她原本想过,但是总觉得太过厚颜,就没有提过,谁想到……竟然这样用心。 看温韵眼中隐隐升腾的泪水,言芜双将手帕放在她的手心:“好了,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顺手,以后呀,你就呆在京城,隔个几年,回去看看就好。” 找个好姻缘,留在京城,有个亲人在,总比回去了什么人都没有来的好些。 “……嫂嫂的用心我多谢了,温珂带走的东西,除了一些银子,其他的都在,都是父亲留下的,我也就心安了。” 第五百零三章 雨夜淅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从温韵的院子离开的时候,隔着连成串的雨滴看过去,那女子格外的坚毅,英气十足像极了才见到时的青黛郡主。 微微颔首,让侍女扶着温韵回房休息,言芜双这才离开。 麻辣的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味道在花厅飘荡着,言芜双好久没吃都有些忍耐不住,更别说阿径了,孩子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这种味道,就像是一种生化武器,能够无缝的钻入你拥有的空间,让你欲罢不能。 桌子上的火锅已经开始沸腾,花茶酸梅汤什么的已经放好了,整理好的食材摆的整整齐齐,言芜双就让贴身伺候的人下去了,自个去吃吧。 要不然,吃火锅的时候,旁边还杵着人,多奇怪。 麻辣牛油锅底和番茄锅底,正好能够中和,言芜双率先就是一碟子牛筋肉下去,什么培根呀,牛百叶等等,一锅就满了。 等到煮好了,调好了配料,慢慢开始吃,直到一锅吃完了,这才有了说话的时间。 “完美,好久没吃了,没想到我竟然是这么的怀念,感动的都要哭了。”亲近的人面前,肆意些也无妨,说话也不能斟酌字句是否合适。 战戈淡定的吃的畅快,间或还给言芜双和阿径夹吃的,递喝的,十分自然。 “确实是好久没吃了,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以前从军的时候,也这么吃过,不过那就是将有的吃的都放进锅中,然后加点盐什么的,虽然想起来很简陋,但是那时候却是很舒服。” 就算战戈是拜了魏国公为师,但是他从军也是从下面开始的,或许就是因为天生就是这块材料,也有亲人的帮助,他的升迁确实是顺利很多,但也是他很多次出生入死换过来的。 言芜双很少听战戈说过,他从军的事情,也就是在战戈酒醉的时候听他说过,这样的机会,也不多。 至于阿径,那更别提了,也没听说过,此刻都是好奇的看着。 “刚开始的时候,其实都很辛苦,慢慢的才好起来的,恍然想起来,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战戈将煮熟的年糕一人碗里放了几个,抬头示意:“赶紧吃,热的时候才好吃。” 阿径将碗里的吃完,将一些蔬菜放到番茄锅底中煮着:“父亲,那你们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很危险的事情?” 当然有,那还是在北疆的时候,先帝还在位上,朝中虽然看着太平,但是蛮族和匈奴却是虎视眈眈,那是我刚升了百户,带着人押送粮草,遇到敌军突袭……” 虽讲的是危险的事情,险象环生,但是言芜双看着暖黄色烛光下的战戈,他的眸中某种明亮的东西,就像是星火,让人沉迷。 阿径听得认真,时不时发出惊讶的声音,言芜双嘴角笑意越发深了,慢慢的吃着碗中的东西,觉得甚是圆满。 等到再过几年,两个孩子长大一些,府里也就更热闹了,吃火锅嘛,自然是人多了才好。 将战戈喜欢吃的牛肉烫好,放在他的碗中,给阿径添上花茶,防止呛到,言芜双将开了条缝的窗户闭上,将房中的温暖留住。 虽雨夜凄凉,但是身边很是温暖。 同样是雨夜,东海的雨就下的凶残多了,要不是地方不对,都以为下的是冰雹了。 将房间的窗户关上,一个老者披好外衫,走到桌前坐下,摇曳的烛火将老者脸上的褶子照的很是明显,那双眼眸却不像是老年人的眼眸。 带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和阴邪,就像是汇聚了世间的恶毒。 一个玄衣银面的人推门而入,后面的斗篷长摆还带着雨夜的萧瑟。 “主人,已经查探清楚了,温珂却是入了并肩王府,听说,以前教导长公主礼仪的嬷嬷正在教导她礼仪,想来,很是重视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很好,总算是没有白费,等再过一段时间,总是用得上的,温副将当年也是战戈父亲的得力干将,谁知道,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就离开。” 长叹了一口气,老者将手上的信件颤巍巍的递出:“你将这个送出去,他看到了,自然之道应该怎么做。” “主人放心,属下一定做到。” 将信件拿好离开,银面男子步履缓慢而又坚定,雨声渐渐大了,这座在东海延边城镇的小院也愈发遮掩,让人看不清楚。 老者等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之后,这才起身,带着老人斑的手撑在桌子上,明暗交替下的面容越发阴厉。 “龙霖,你以为你会坐稳皇位,我得不到的,也会拉着你下水。” 反正,这片土地,也是时候该乱起来了。 雷电横跨整个夜幕,似乎是要将夜幕撕裂的狰狞,“轰隆隆”的雷声仿佛在耳边响起。雨声越发嘈杂,雨点都乱了起来。 第二天,雨声依旧稀里哗啦的响着,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有着想要睡觉的冲动。 战戈未收到圣上的话,自然是还可以在家在待着,陪着言芜双和孩子,并肩王府的主院,香味时常缭绕,甚是诱人。 就是平日里似乎人来人往的府中,也安静了很多,静谧又美好。 至于言芜双,则是接待了一位客人,熟悉的人。 “夫人您的意思,我也是明白了,您是想着,给沈姑娘和阿源先定下婚约?” 没错,正是宰相夫人,冒雨前来,绝对是重要的事情……儿女婚事,当然重要。 刘源今天却是没有过来,似乎是被圣上扣在了御书房做劳力。 宰相夫人似乎是信佛的缘故,越发的慈眉善目,多年的修养,似乎是刻入了骨子中,也未曾仗着自己是长辈,就对言芜双说话不敬。 “正是,老身思来想去,在这京城中,殿下绝对是当之无二的选择,故而,厚颜上门了。” 这大家族说亲事,规矩是挺多的,但是能够请贵人这一步,基本上两家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言芜双只是负责传个话,这个面子,是给外人来看的。 宰相夫人最先考虑的,也的确是言芜双,等到两家基本上确定,又和沈家说过之后,就来到了并肩王府。 虽是雨天,但是也不碍事。 言芜双让人送了姜茶过来,给宰相夫人倒了一杯:“您先喝点,暖暖身子,沈家姑娘,我也是见过的,当家作主,的确是很正确的选择,自然是愿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身就放心了。”宰相夫人乐开了花,这儿也没有其他人,不必遮着掩着,有什么说什么。 “阿源十岁开始,老身就开始筹备他的婚事,因为儿子不靠谱,儿媳又有些平庸,以后长辈几重,长孙媳妇也是不容易,好几个姑娘都考虑过,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没订下……” 谁知道,自己还在纠结着,某一天,自家孙儿就过来说,对谁家的谁有意思,宰相夫人就觉得震惊,询问过宰相说可以之后,这才允许。 这也有段时间了。 “若是阿源主动提起来的,那就十拿九稳,沈夫人自然是希望唯一的女儿能够嫁到一个好人家,阿源自然是没得挑的,等过两日,天晴了,我去刑部尚书府一趟,去看看。” 言芜双自是应了,这两人有意可能还是在沈家举办的宴会上,或许更早,但是那天更明显。 “那就多谢殿下了,阿簇对于这桩婚事也是十分同意,看来对于沈姑娘,也很欣赏。” 宰相夫人在刘源说了之后不久,就去了一趟宁家,和刘簇说了此事。 阿簇是府中的姑奶奶,自然是要知道,再过几年,事情就慢慢转交了,孙女交好,才好相处。 “阿簇前段时间在沈家的诗会上,和我见过沈姑娘,倒是京城中少见的做派,处事果断,诗书精通,而且礼仪得体,见过不少事情,这样的姑娘才难得。” 出身富贵的姑娘在京城不少见,但是出身富贵还能够知情许多的,才难得,这样通透的人儿,能够给宰相府更大的支持。 “殿下说的是,不过,能够让阿源满意,这才是最根本的,若不然,没有感情的生活也是麻烦。” 宰相府也是书香门第,虽说才子风流,风流才子,宰相府却是不允许的,宰相大人早年也就是有一两个通房,后来送走之后就没有其他人了。 清清静静的,对于孙儿,宰相夫人自然希望也是这样。 站在并肩王府门口,言芜双看着宰相夫人乘坐的轿子越来越远,直到,没了踪影,这才转身回去。 宰相府的公子,尚书府的小姐,倒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撑着雨伞,折了一支玫瑰,言芜双带到房中,慢慢修剪着,这个过程,能够让她平静下来。 等到用同色的纱巾将玫瑰包起来,言芜双这才放到了旁边的花瓶中。倒是好看的很。 将昨天的那支抽了出来,放在了一旁,枯萎了的就不需要了,一天一枝玫瑰,府中的。也足够了,当做是自己对战戈的告白。 至于战戈知道不知道,应该……是知道的……吧。 第五百零四章 提亲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样的雨天,似乎更加能让人深思,战戈的面前,除了四方边疆送来的奏折,就是有关于京城和皇宫的防卫。 虽然圣上有属于自己的影卫,但是足够的安全也是必须的,如今后宫中没有妃嫔,也更好安置一番,乘着这个时间,顺便将宫中每个侍卫仆从宫女的身份调查出来,以防万一。 这些事情,战戈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做,只能自己去做了。 凡是涉及到外臣的,都出宫。 自然是用其他的名义,至于是什么名义,名单给了,自然有人去负责。 言芜双拿着一蛊冰糖雪梨进来的时候,战戈正在思索,言芜双不予打扰,将东西放下,坐在一边静静看着。 等到战戈处理完毕,抬头的时候,才发现了言芜双。 “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看你专心,没有打扰,怎么,有什么事情难住了?”言芜双走到战戈身后,给他按摩着脖颈有些僵硬的肌肉,然后发现…… “你皮糙肉厚的,按不动。”言芜双有些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将冰糖雪梨给战戈推了过去。 “喝点,怕你咳嗽了,到时候孩子不要你。”孩子抵抗力太弱,大人生病了最好不要接触孩子。 战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容带着十足的宠溺:“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我也是才想起来,东海当初有不少宁怀远布置的据点,虽然当初清除过,但是估计没有完全清除。” “那官员和将士中,有没有宁怀远安排的人?”要不然,为何要在东海停留那么久,是不是想要知道什么消息? “这个肯定是有的,就看是有多少,所处的位置是否关键,这都是陈年旧事引发的,有些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说清楚,这一次,就是斩草除根了。” 卿月门的人,已经让人盯着了,如今得到的消息,似乎这些人确实不太知道什么,也或许,宁怀远根本没有对他们说过,那为什么要将他们留下? 像是宁怀远那样的人,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是让人费解。 言芜双印象中对于宁怀远最清楚的,就是在京城外徐戎押送的时候,那位儒雅的中年人,看着倒是挺让人有好感的,谁能够想到,实际上是这样一个狠毒的存在。 “或者,他们是想知道京城中有什么样的动向,要是联系,信鸽其实是最快的,或许可以让人盯一下。” 送信的鸽子与普通的鸟有很大的不同,要不是特殊情况,一般很少拦截信鸽,但是每次送信,自然不是一个鸽子就可以,路上各种意外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拦截一只也可以。 战戈赞同:“我让人盯着,只要是有可能的,找个理由先下了诏狱再说。” 等到了诏狱,就有他们辩解的时候了,这京城中,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明自己是完全没有错误的,经不起推敲,就要谨慎。 “一般情况下,前往东海的,除了特定的信鸽,就是让人送信,为了确保安全,所以看着特定的方位就可以了。” 这些,言芜双也曾经了解过,所以很清楚。 “对了,温珂之前是因为一个银面玄衣,披着斗篷的男子帮忙,这才在破庙烧了一场大火,将温韵困住,所以,也要注意,他们要是回来京城,定然会联系温珂。” 而且,温韵的情况隐瞒的很好,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温副将的女儿已经进了京城的并肩王府,正好可以利用这个错差。 夫妻二人目光对视之间,确认了彼此所想的内容,笑意不明而喻。 过了几日,天终于放晴了,空气都带着几分燥热,似乎夏天快要到了。 言芜双着长公主盛装,仆役成群,所有的规格都是按照长公主的标准来的,而且,因为圣上的暗示,礼部和司礼监在当年设置荣安长公主一应物品的时候,规格都是最高的。 从并肩王府到刑部尚书府,后面跟了不少的百姓,许多府邸的探子也都在后面跟着,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早早知道消息的刑部尚书府已经接到了消息,沈家老夫人带着儿媳孙女什么的,就在门口候着。 扶着沈家老夫人的,自然是沈夫人,也是这座府邸真正的主人,至于那位二夫人,已经躲在后面不敢多说。 虽然沈家老夫人平日里糊涂,但是涉及到这种事情,自然慎重,更何况,那可是宰相府。 “见过殿下,殿下圣安。”等到言芜双被侍女扶着下了马车,一大堆人赶紧行礼,等到站定之后,言芜双微抬手臂。 “诸位免礼。” “谢殿下。”等到站定之后,沈夫人扶着沈老夫人上前两步,笑意满面:“殿下驾临,蓬荜生辉。” “老夫人身子骨看着很好,儿孙绕膝,倒是天伦之乐。”言芜双笑意恰到好处,边说边带着人,向里面走去。 这一场是言芜双来为刘源提亲的,想起这两日经常送到府上的东西,言芜双就很是满意,这小子,追媳妇估计更上心。 等到说着笑着在前厅坐定之后,言芜双这才抬手,招呼沈疏影过去。 沈疏影一身淡青色的长裙,纵使知道今日是大日子,因为只是淡淡的抹了一脂粉,眉间的利落,未曾遮掩。 福身行礼,走到了言芜双的面前,主位有一层台阶,沈疏影站在下面,刚好让言芜双细细看看。 “之前府中举办宴会,本宫就对沈姑娘印象很是深刻,不过那都是本宫生儿育女之前的事情了,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在贵府上的宴会,更是让本宫对沈姑娘印象深刻。” 例行规矩,总得夸一段时间,才能够引入正段,言芜双本来准备了长达好几页纸,相当文绉绉的额夸奖,然后,鉴于工作量太过庞大,就放弃了。 这些事情,自然不可能明面上说出来的。 “殿下说笑了,疏影哪里有您说的这么好,您这是欣赏她,所以看着样样都是好的。”沈夫人笑的面上的笑纹都很是明显,还要稳住自己。 自己唯一的女儿,能够有这样的夸赞,当然是当得起的。 言芜双自然是要继续的:“夫人谦虚了,这是您用心教导的闺女,自然当得起这个,这次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身后的双双呈上一个锦盒,盒子是金丝楠木制成的,上面的镂空图案,层层叠叠,都是祥瑞的图案,显然是一件贵重的东西。 言芜双轻轻拍了拍沈疏影的手,将盒子拿了过来,盒子似乎比较轻,但是里面的东西,意义非凡。 “宰相府刘源倾心于你,阿源也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科考出来的时候,就在御书房帮助圣上处理各种事情,一晃都过去好多年了,他也是要成婚的人了。” 轻轻笑了笑,忍耐住心中不知名的酸涩,将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对羊脂玉手镯,上面还有山水画,镂空雕刻,很是精致,这玉和这工艺,都是顶尖的,两只结合,自然是珍贵。 “这是宰相夫人拜托给本宫的,似乎是刘家的传家之物,向来都是给未来的儿媳妇的,意义深重,今日,就要交到你手上了。在这之前,本宫先说明一下阿源的情况。” 言芜双微微颔首,将话题继续推进:“阿源如今在御书房任职,虽然官职低了一些,但是前途是看的明白的,在他长大开始,身边就一直是小厮,未曾有任何女子,所以这一点,倒是放心。” 这些沈家自然是了解过的,但是言芜双还是要说明白,以防止有什么藏着掖着,到时候让两家人难看。 “最重要的,因为沈家家主之位,在宰相大人之后,就会交给阿源手中,至于阿源的父亲,本宫也是认识的,有些率性,但是对于儿子女儿,都是极好,这些也可以放心,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至少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沈夫人之前自然四处了解过,当初对刘庸的众多事情都是知道的,这点也和沈老夫人谈过的,也是放心的。 言芜双笑容带着几分喜悦:“这是本宫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有所差池,还请见谅。” “殿下说笑了,您能够来,已经是极好的事情了,这桩婚事,老身也很是满意,刘公子那样的人中俊杰,我家的影儿也是配得上的。” 这是沈家的自信,沈家的女儿也是极好,和刘家的公子也是天作之合。 这话说的没错。 将一对玉镯带上沈疏影的手,言芜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这是你人生中的大事,嫁给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子很是重要,这是很幸福的,你看我和阿戈就是这样的。” 言芜双说起这个,就带了几分骄傲,外面的人说她善妒,是个妒妇,却从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说过。 “结婚之后,或许没有这些被家人呵护的温暖,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以后,但是有很多很温暖的事情,会陪伴着你,有好多幸运的事情等待着你去发现,千万,不能害怕。” 沈疏影纵使处事成熟大方,但是终究是一个孩子,十几岁的姑娘家,要有人看到她的脆弱。 第五百零五章 一封信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听到这些温暖的话,纵使这些话被家里人叮嘱过,此时也觉得很是暖心,沈疏影没想过,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 “多谢殿下,其实臣女也羡慕,王爷能够拥有殿下这样的妻子。” 言芜双听了这话,自然是更舒服,自己今天这么不辞辛劳的过来,也算是值得了。 “你以后也会是这样的,好了,既然礼物送到了,话也带到了,本宫就先回去了,等到商定日子订婚之时,本宫再来。” 言芜双风风光光的来,风风光光的走,随之传遍的,就是宰相府和刑部尚书府联姻的消息。 宰相已经是三朝元老,向来都是忠于圣上的,圣上很是信任,而刑部尚书,沈大人向来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忠于圣上,而且,刘源是在圣上身边的,自是同意。 赐婚的圣旨早早就已经写好了,就是等待两家流程走完了,就可以发布圣旨了。 而在此时,一个小孩拿着一封信来到了并肩王府,小孩似乎是农户的孩子,目光天真,手里还拿着一个糖葫芦。 从侧门一直等着人,等到例行来送菜的人出现,侧门打开,小厮出现,这小孩赶紧凑过去,将手中的信塞了出去。 小厮看着手中的信,左右看了看,除了送菜的,没有其他人,一脸懵逼:“小孩,你家大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这是有人让我送过来的,说是说过来了,会有人给我糖的。”小孩哪里知道什么,他只知道那人给了他一根糖葫芦,就让自己等在了这里。 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很是真挚,小厮简直是有些无奈了,让小孩现在旁边等等,将送菜的放进去,这才从荷包中拿出了一个糖块和几个铜板,搁到小孩手中。 憨厚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心:“这封信是送给谁的?有没有人和你说过?” “有……说是送给温小姐的,好像是客居在府上的姑娘,这是她老家亲戚托人送过来的。” 小孩皱着小眉头努力的回忆着,勉强想了出来,小厮依旧是笑呵呵的样子:“行,我们府上正好有一位温姑娘,等会忙完了,我就送过去,这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小孩将铜板和糖块用布包起来,放到怀中,笑的天真烂漫:“好嘞,谢谢叔叔。” 看着小孩蹦着跳着走远了,小厮这才笑着摇摇头走了进去,侧门的门关上,巷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而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一个黑衣人慢慢的走了出来,平凡普通的面容,就是扔在大街上,也没有人认得出来。 吊儿郎当的打了个口哨,这黑衣人就离开了。 远处的拐角,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风被加剧,却转瞬即逝,无人察觉。 小厮关上侧门,派人将菜都安置好,这才晃着身子向前面走去。 这个专门运菜的侧门看着简单,但是防守丝毫不简单,要不然,这里就是一个突破口。 奇怪的是,一路上也没有人拦着这个小厮,一直到了主院门口,身子立马就端正了,拱手行礼:“墨侍卫,有人通过小孩给温小姐送来一封信。” 说着,从胸口将信拿了出来。 刚才在外面,小厮估摸着是有人看着,所以没有仔细看就收了起来,光是去逗孩子了,十分成功的营造出一个合格的小厮形象,但是进来之后,除了不能拆开之外,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无毒。 墨文指了指主院书房的位置:“你自己过去吧,将军现在在书房。” 拍了拍小厮的肩膀,墨文就离开了,小厮耸耸肩,自个进去了。 书房中,战戈正在看地图,听到门响,随口说了一句进来。 这书房,唯一不会推门进来的就是言芜双,就算是阿径,也是会先敲门确认之后再进来的。 小厮进入主院就严肃起来的面容一直没落下,恭敬的单膝跪地,将信封呈在手中,将情况说明。 战戈将手中的炭笔放下,神色淡漠的看向他:“起来吧,把信拿过来。” “将军小心一些,属下怕这里面有毒。”小厮倒是谨慎,放在案桌上之后,直接打开,确认无毒之后,再才放在了战戈面前。 里面的内容很普通,就是一个家常信,里面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内容。 战戈细细的摸了一遍,从书桌的暗格中拿出一瓶药水,洒在了信上,随着一阵雾气升腾,信上的内容完全变了,三言两语,却是传递的真正的东西。 “将军,刚才那孩子送信,定是有人在后面盯着的,温姑娘的到来外面没人知道,所以,温小姐的隐藏,目前来说,是成功的。” 小厮严格来说,以前是战戈手底下的兵,就是回京之后不知道干什么,后来,就留在并肩王府了。 所以说,这座府邸中,随随便便一个人,也不能忽视。 “你是做暗探上瘾了?这个温珂就是宁怀远放在府中的钩子,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宁怀远已经将手伸到了京城,东海那边,戒备可以慢慢放开了,时间长了,对百姓的影响太大了。” 这个小厮以前是在地方做暗探的,回到京城之后,假扮小厮也是像模像样的。 憨厚的脸一笑,怎么看怎么看不出奸诈:“将军也知道,我老梁就是做这个的,习惯了。” 战戈将信看完,将信给了小厮,微微抬头:“你将这个送去温珂院中,墨严在那里,让他看着办。” “侧门那边,你就先看着,人手不够,虽是和墨商联系。” 老梁将信接过来,塞到信封中:“将军放心,够着呢,老伙计几个,平日了也没有什么事情,看看门刚好。” 都是自个愿意的,不用将军觉得不好意思。 “将军没有其他的吩咐,属下就下去了。” 等到门重新闭上,战戈摩擦着下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宁怀远小看了,或许是没怎么打过交道,所以才有这个印象。 只不过,还是得小心点。 在外人,甚至是言芜双都没有感觉的时候,整座并肩王府的防卫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固若金汤。 毕竟如今,也不是孑然一身了,还有妻子和几个孩子。 身为丈夫和父亲,总是要考虑周到的。 魏国公府的满月酒,自然是办的风风光光,甭管是不是交好的人家,都想上门送个礼,至少也在主人家或者来的贵人面前留个好。 言芜双送的礼物,自然就是阿径建议的,佛文还是请教了普慧大师,这才请大师刻上去的,选的就是银镯了。 准备了五个,魏国公府两个孩子,自家的三个,设置了可以放大的卡扣,可谓是十分用心了。 魏国公府笑意盈满,中途还有圣上送来的礼物,也算是给这场宴会增加几分吉利。 等到客人散去,亲近的几家人就一起用了膳。 青黛郡主奶 水不足,两个孩子就请了乳娘,不过这孩子也是十分的不挑剔,吃嘛嘛香,幸好不是有奶就是娘,要不然,青黛郡主就想哭了。 “坐月子出来,我感觉自己仿佛活了过来。”这个澡,是青黛郡主洗的最爽的一次,洗了好几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出来了就好了,那段时间,就是过得艰难。”言芜双也是这么过来的,艰难的话,没法说,之前安抚的话,也就只能那样说。 青黛郡主月子期间养得好,如今就算是皱着眉头说话,也能够让人感受到幸福。 “我一直想的是一儿一女,这样的话,就是一个好字,可谓是圆满,以后想生就生,不生就拉倒,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得生。” 咬下一口蒸饺,青黛郡主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她和言芜双坐在一起,说话也方便。 “为什么?”言芜双今天过来,就是唠嗑的,听到青黛说这话,实在是疑惑,生孩子这么疼,怎么生了一次还想再生? 旁边一桌男人,酒味太重了,男女就分开坐了。宁瑶儿和魏国公夫人说话,青黛和言芜双,倒也方便。 青黛郡主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便凑到了言芜双耳边,话语十分沉重。 “师嫂也知道我家,那么多兄长才有我这么一个女儿,生了那么多,我娘身体养了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养好,但是每次看着我的时候,都觉得很是幸运。” 看了一眼徐戎,青黛面色纠结:“嫁到魏国公府,这几代往上数,都是男的,如今我娘家小一辈都是男孩儿,父亲实在无奈。” 言芜双听着,是嘴角抽抽个不停,这别人家是为了生一个男孩儿,千方百计的,谁曾想,这现在是为了生一个女孩儿,不择手段。 长叹了一口气,言芜双撑起笑脸:“你们两家这情况,委实有些特殊,不过生儿育女这种事情,看你们自己的意愿,还年轻,慢慢来。” 她也尽力了。 “我觉得我要是没有一个女儿,都不甘心,娘说当年我可可爱了,从出生的时候开始,父亲就为我操心婆家的事情,后来将我嫁到了魏国公府,才算是心满意足。” 遥想过去,那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呀,小一辈的,好歹也得有一个呀。 言芜双只能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毕竟这种事情,她实在是一言难尽。 第五百零六章 更换人员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其实,言芜双对于男孩女孩感觉都还好,不过,对于青黛郡主的执着也是理解的。 想想如今的情况,魏国公府向来子嗣很少,历代基本上都是男孩,女孩倒是屈指可数,最近的似乎都是徐戎太爷爷那一代了。 至于河间王府,那更别说了,简直都是男孩,唯一一个女孩宠爱的很,光是这次满月酒河间王府送过来贺礼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河间王夫妇,河间王六位少爷和妻子送的,都是以各自的名义送过来了,将青黛郡主的面子撑得完完整整。 不过,儿女之事,向来都不好说。 还好有徐戎,及时转移青黛的注意力,实在不行,就将舞儿往青黛怀中一塞,万事大吉。 两天之后,两封一模一样的信摆在了战戈面前,与之前的信用样的遮掩手法,完美无缺。 战戈拿起其中一个,在鼻下轻轻的嗅了一下,确实没问题。 “将军放心,这信中就是说了一些府中的情况,没有任何不该说的,属下已经检查清楚了。” 墨严面无表情的站在下方,说话之间,似乎都有些阴森森的感觉,那是渗入骨髓的冰凉,似乎和刑部尚书沈大人给人的感觉很是相似,充满牢狱的阴森。 他做事,战戈是放心的,只需要简单的说一说宁怀远当初所犯的事情,温珂就会不打自招。 “那就好,将这送出去。” 宁怀远是躲在暗处,偷窥着,战戈等人是在明处,如今这儿有个钩子,至于送出去的信,宁怀远信不信,那就不知道了。 “是,将军。”墨严将其中一封信拿在手中,转身离开。 战戈继续忙碌着手头的事情,对于会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期待。 府中防卫已经重新部署,夫人和孩子的安全无误,接下来的事情,就慢慢来。 圣上对于战戈所提的这个,很是赞同。 “既然这样的话,也得注意一下来到京城的各路人马,尤其是东海那边的。”正是风光恣意的圣上虽然有时候行事有些欠妥当,但是基本上已经无误。 战戈将手上的地图呈给了圣上,上面有着刻画的路线,地图都有些皱巴巴的,看得出来,战戈研究了很久。 “陛下,臣已经吩咐禁卫军那边,注意着了,只不过,既然他们未能在海岛久留,那就说明,宁怀远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既然想要解除无忧,最好的人就是神医莫问。” “而神医莫问如今就在魏国公府,所以,他肯定要来京城,像宁怀远那样的人,恨不得长命百岁,哪里是这样甘心认命的。” 随着战戈的推测,圣上也开动了大脑,说着可能性。 “正是这样,我们既要守株待兔,也要以防万一。”上次的事情一次就够了,教训多偶尔未免让人看清。 旁边的刘源递上来一个册子:“陛下,王爷,这是和宁怀远有关系的官员名册。” 看这个厚度就知道,人只多不少。 “臣之前也曾这样想过,但是后来还是没有考虑,宁怀远能够上了大邑的土地,自然是有人帮助的,但是是何人,这个倒是好查,得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了,再说。” 打草惊蛇,不是明智之举,但是就这样放过,也是不好,就杀鸡儆猴好了。 圣上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但是现在说起来为时尚早。 “也是,朝中和宁怀远母家有关系的数不胜数,就是阿清的宁家,早几代之前还有关系呢,就是时间太长了,也就不怎么走动了而已。” 就算从圣上开始掌权提拔上来的臣子,要么是现在不够资历,如同宁清和刘源一般。要么就是如同宰相等,在先帝手上接过的。 还有几位其实也值得信任,刑部尚书沈大人,大理寺卿闫伤,还有户部尚书谢大人,如今的谢阁老,鸿胪寺卿穆延等。 至于谢阁老,估计也悬,如果圣上到时候娶了谢丹雪为后,谢阁老位高权重,怕是会被人弹劾,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辞官。 刘源宁清等过上几年,还是要去外面锻炼一番,要么,就是作为钦差大臣,在哪里走上一番,功劳足够,回来就可以走马上任。 圣上应该是相对于喜欢于后者。 战戈知道圣上急于想要攘外清内,然后好展开手脚,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的。 “陛下,宁怀远几乎是从离开京城开始,就已经被规划好了。其实若是他在封地安安分分,荣华富贵一生也是可以的,毕竟,他是遗腹子。但是,护卫他的人,有的时候,也是将他带入深渊的开始……” 这些话,战戈与其说说的是宁怀远的一生,倒不如说,说给圣上听的,皇室之间错综复杂的亲缘关系,比起这个,还要难以考量。 就算以后女眷是皇后的事情,但是前面,圣上还是要操心。 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情,圣上整个人骤然变得柔和起来,却也没有多说话。 “兄长,姐姐最是喜欢宫里的芙蓉酥,今天回去,给姐姐带一些吧。” 而言芜双,也确实很久没有来到皇宫了,圣上轻易不能出宫,越是长大,越是明白可自己的职责。 可能对于圣上来说,最任性的时候,就是在言芜双面前吧。 战戈最近忙碌,许久未和言芜双亲热,每天回去还要看看两个孩子,关心阿径的状况,一说起芙蓉酥,骤然就有些想念,冷硬的眼眸划过一抹柔情。 “好,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样子,今日臣就先回去了。” “兄长慢走。”看着战戈拱手离开之后,圣上看着缓缓关闭的御书房,叹了口气,他也想有个皇后,一个人的生活实在是太冷了。 “陛下,这儿还有这么多奏折呢,我们两人可惜实在批不完,其中的一些事情,还必须陛下亲自做主。” 宁清的言下之意,就是圣上休想借此逃走,毕竟,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虽然他们很是感谢圣上对于他们的信任,但是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还是应该受到强烈的谴责。 看着左边一个宁清,右边默默走过来的刘源,圣上微微憋嘴:“我哪里是想走,就是过来走走,坐的久了,想多动动。” 干笑着回到了御案后来,开始批阅奏折。 将一些奏折搬到了圣上旁边,宁清和刘源这才放心的回到原位,继续忙碌着事情。 御书房中渐渐恢复平静,一如往昔。 坤宁宫前,战戈披着玄色披风,玉冠束发,端的是风流倜傥,只是面如冷玉,不可亲近。 “师兄,这些人是之前各位太妃伺候的人,手上多少有些不干净,有些事情时间太久不敢查,能够查出来的就是这样了。” 徐戎将一本册子递过去,战戈对照着旁边的名册细细看了起来,一排禁卫军,手执长枪,看着几十个太监宫女,基本上都是年龄偏大的,神色间慌张的很。 等到核查完毕,战戈将册子交给徐戎,盖上了自己的印章:“将他们带出去,就带到皇家别庄去,既然之前是伺候太妃的,以后还是这么干吧。” “你们将他们送出去,交接完成之后再回来。”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徐戎亲自前去,安排好了之后,让人带出去就好。 看了看手中的名册,战戈修长的手指轻轻挪动着:“这些之前是皇后名下的,如今翠香姑姑在我府上,其他这几个,倒是还留在宫中,先安排些零散的事情,照顾一些。” 战戈说着,徐戎在一旁听着。 圣上深觉宫中空荡,但是祖宗规矩,有些又是不可轻易动的,思来想去,决定给自己修建两座花园,一个农场。 既然是建花园,就要推掉几个宫室,长久无人居住的宫殿也是有的,年久失修,还不如推了。 这项任务,交给了战戈,战戈知道这孩子妒忌自己时常能够回到府中陪伴妻子孩子,便要给自己安排任务,战戈也就纵容了,毕竟,孩子也不容易。 “宫中之前培养的太监和宫女也得先练练,等着后宫来新的人。” 前些年的时候,有些地方发了大水,百姓流离失所,成为流民,不少大人去世,留下了自己的孩子,司礼监就派人将这些孩子带回来,进行培养,用来替换宫中老去的人。 徐戎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摘下来的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师兄,你知道陛下修建这个农场干什么?” “不少新的番粮从国外带进来,圣上想要自己种种看,再说,这也是圣上爱戴百姓,要不然,那些言官为何没有上过奏折反对,除了用的是内库的钱之外,就有这个原因。” 倭国一个银矿被挖的干干净净,运送回来的银矿石全都放在了之前的猎场,那里修建了新的库房。 等到户部和工部的尚书被圣上带着过去一圈之后,工部不少能工巧匠都过去了。 银矿石被提炼出来,铸造成了正统的官银,下方还有一个霖安十年的字样,如此之下,圣上的内库都有些搁不下,这不有钱躁得慌。 “圣上圣明。”徐戎虽是武官,但是这些番粮如何重要,他也是明白的。 第五百零七章 合作愉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并肩王府,言芜双看着到了眼前的人,眉眼都带上了几分精明,甜点的生意在京城格外畅行,但是言芜双无意一直对外扩张。 这其中的商机,就被江乐安看了个正着,要是这种甜品店铺能够开遍大邑,到时候的利润可是想都想不来的。 这不,江三从东海海岛回来之后,就特地来到京城和言芜双商谈此事。 至于江乐安,最近似乎是在南疆忙碌什么,前些天和战戈联系的时候,言芜双知道的。 “江三掌柜远道而来,倒是有失远迎。”言芜双虽然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精明商人,但是利益还是拿捏的很好,更何况,就是她如今的地位,总是江家地位深厚,也要考量一二。 江三掌柜平平无奇的面上始终带着恭敬,被言芜双邀请着坐在了下首的位置,灰色的外衫,上面有着代表江家的花纹滚边。 其实,如今闻名商界的江家五个掌柜,都是江家曾经收养的孩子,后来发现其特别之处,这才送去了学习,铸就了今天。 “殿下说笑了,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商议合作的事情,江家表示了最大的诚意,愿以分成的行事购入殿下手中的方子。” 实在是,江家请人试了很多次,终究是做不出言芜双买的感觉出来,之前给江乐安做的,更是美味,这不,来寻求合作,探索更大的利益。 言芜双素手微抬,抿了一口花茶,神色之间,淡如往昔:“江公子在信中提过,不如,江三掌柜先说说你们的报价?”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更何况这种,涉及到巨大金额的。 “公子说了,二八分,殿下为二,他为八。”这个是江乐安说明的,按照一般的砍价规则,应该从一九开始说,但是这终究不是普通人家,江三就露了底。 “倒是实诚的价格,江公子提前也同本宫说过,不过,对于这个价格,本宫也不怎么满意。” 言芜双不擅长这个,但是之前也和战戈商量过,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三七分。 江三神色严谨的看向言芜双:“殿下既然都说了这个价格实诚,同样殿下也开过店铺,这之间有多少的钱砸下去,殿下也是知道的。”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各自退让一步也就是了。 “本宫当然知道,只是,如果你能说了这话,再提上一提,本宫可以赠送几个糕点方子,绝对是大邑没有的。” 言芜双轻轻摇了摇手指,嘴角笑意有点像是狡黠的狐狸。 “而且这甜点可不是有方子就能够做出来的,你们的人可以入伙一线牵,等到学会之后再走也可以,本宫的诚意就是如此。” 多一成就是有一笔足够巨大的利润,给出去一点东西也无所谓,言芜双手中的方子多的是,给自家内库多一些银两也是好的。 既然言芜双都开了这口,江三面色纠结片刻,也就同意了。 “三七分,如此,不能再多了,都是小本生意,还请殿下见谅。” 小本生意?堂堂江家都是这么说的,那要是让其他商家听见,可该如如何自容? 言芜双对于这个分成自然是满意的,二八分太少,四六分太多,三七分不低不高刚刚好。 “很好,既然来了,江三掌柜不如用膳之后再走吧,正好可以尝一尝新做的几样甜品。” 水果做的甜点更是美味,府中最新又送了蓝莓,椰子等难得的水果,还有一种“致命”水果,榴莲。 这个是今年才发现的,还是在商队在大陆的另一边发现的,虽然味道奇臭无比,甚是让人汗颜,但是口感很好,有些人很是喜欢,有些人却极度厌恶,这种水果,本身就是两个极端。 不知道,江三掌柜属于哪一种? 言芜双眉眼之间的愉悦更加浓厚,江三掌柜却是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手中拿着的茶盏晃了几晃,里面的茶水溢出来一些,幸好言芜双未曾注意,真是失礼。 战戈等到午膳的时候,已经回来了,一袭纯白色滚边锦衣,玉冠束发,多了几分儒雅,如果忽略掉略微狭长的双眼的话。 “江三掌柜,乐安去了南疆,竟然将京城诸事都交给了你?”战戈语气十分淡然,过步伐迈的很大,让江三都来不及行礼,就被阻止了。 等到战戈坐在言芜双身边之后,江三这才开口:“王爷,这是主子的信任,刚才和殿下已经商定好了,小的这就告退了。” 在江三在并肩王府居住的那段时光,得出来的最终结果就是,不能得罪并肩王,更加不能得罪荣安长公主。刚才自己说话是否冲了一些? “无事,你们的生意我也知道,芜双邀请你留下来用膳,那就留下来吧。正好新做了几种甜点,顺便尝尝。” 就算战戈对于榴莲还是挺适应的,但是依旧忘不了自己最初有些丢人的反应,一定要看到更多人丢人的样子这才好呀。 江三掌柜拱拱手做了下来,顿时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来的有些不凑巧。 直到午膳用完之后,正在感叹这并肩王府的膳食美味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味道传了过来,并且,越来越明显。 但是看着并肩王和荣安长公主淡然的模样,也就未曾再分神,直到一个样子相当精致的糕点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江三掌柜这才回过神来。 “江三掌柜跟着江公子走南闯北,应该见过这种水果吧?”言芜双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侍女呈上来一个模样丑陋的刺疙瘩,光看那样子,就想让人拒之千里之外。 江三掌柜的眉毛呈现一个特别搞笑的样子,到底还端的住。 “王爷,殿下,这个东西……这种水果小的跟随主子见过,味道奇臭无比,主子甚是不喜,故此就没有理会过。” 作为江家继承人的江乐安,可是一个十分合格的贵公子,所用之物无一不精,自然这种粗俗之物入不了眼。 言芜双更加愉悦,将糕点往江三面前推了推:“江三掌柜尝一尝,这个糕点就是用这种水果做的,但是口感极好,尝一尝就知道了。” 战戈在言芜双旁边,挥着黑金色的折扇,给言芜双轻轻扇风,言芜双也是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这个夫妻相处之道,一般人还真是相处不来。 “江三掌柜别这样一副勉强的表情,榴莲虽臭,但是不仅是一种水果,营养丰富,更是一种药材。” 说到这里,言芜双神色也正经起来了。 “滋阴强壮、疏风清热、利胆退黄、杀虫止痒、补身体。可用于精血亏虚须发早白、衰老,风热,黄疸,疥癣、皮肤瘙痒等症。” 这个听起来,的确很有作用。 看江三有些心动,言芜双指着桌子上一溜糕点:“这是榴莲酥,外表酥脆,内里软糯。榴莲千层蛋糕,榴莲戚风蛋糕,榴莲班戟,榴莲玛芬蛋糕等等,尝一尝吧。” 这些糕点都是言芜双将方子写出来之后,交给厨房两位专门负责糕点的厨师去研究的,其中一个就是御厨,成果嘛,在经历了数不尽的失败之后,成果还是相当漂亮的。 江三掌柜肩上有主子的托付,一脸纠结的开始品尝,神色逐渐开始变化,从欣喜到喜悦,最后的喜形于色,完全就是一场变脸史。 言芜双拿过战戈手中的折扇,优雅的扇着,顺便将双双刚刚端过来,摆盘极为精致的榴莲披萨放在了战戈面前。 这算是小灶了,但是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王妃可否将这些糕点的制作作为合约的一部分?”等到江三重新找到自己以往的精明,向言芜双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言芜双自然……是同意的,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 当言芜双将私章盖在两份合约上之后,这合约的纸是特殊制作,不易折损,容易保存。 “江三掌柜,因为江公子和夫君是好友,生死之交,我甚是感激,所以我不会派人插手所有运营之事,你们可以派遣信任的糕点师傅到并肩王府,或者一线牵,进行学习,但是该有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少的。” 信任也是一种消耗品。 江三掌柜将合约郑重的折了起来,揣在了怀里,这才恭敬的拱手行礼。 “殿下放心,王爷放心,主子虽是商人,但是江家的祖训是不会忘记的,以后每年,会有信任的人将利润送到并肩王府,交给殿下,多谢殿下选择江家合作。” 那么恐怖的刺疙瘩,都能够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这位荣安长公主,果真是不能小瞧。 言芜双微微颔首,抬手制止江三行礼,笑意悄悄浮现嘴角:“不用客气,糕点不易保存,不能代表本宫和夫君的心意,所以,这个就作为礼物送给江公子吧。” 说到这里,言芜双的笑意显得有几分诡异,江三背后猛的出了一层冷汗,但是没办法,只能接受。 等到江三上了马车离开的时候,看着装在锦盒中的榴莲,为主子感到头疼,还不敢扔,只能这般千里迢迢,运回江家。 第五百零八章 红粉骷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正直夏天到了,言芜双又即将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入账,心情畅快,拨了一笔银两让府中购置夏衣,又有江南和宫中送来极好的布料,触感冰凉顺滑,正好合适。 这一阵,最忙的就是绣娘了。 这活得做的精精致致的,要不,主子出门失了颜面,可就是她们的罪过。 这日,言芜双正准备去琢磨新的吃食,就有侍女过来禀告。 “夫人,温小姐病了,似乎挺严重的,大夫说,是郁结于心,几贴药下去就好了,但是这要是还是这样,只怕以后反反复复的,没个准。” 阿林过来禀报的时候还有几分忐忑,忧心主子责罚她们,没有照看好。 言芜双正在戴玉镯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戴着,神色倒是正常:“你要是不来,我都忘了,还有温珂这个女子在。既然现在无事,那就过去吧。” “是,夫人。” 温珂的院子,与府中景色融为一体,看起来,是极为雅致的,就是里面,风景都是极好的,但是这天天待着,几个月的,谁也受不住。 “温珂平日里怎么样?可还乖巧?” 阿林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如实禀报:“乖巧倒是乖巧,就是经常哭丧着一张脸,经常想法子想要出去,奴婢们拦的紧,没让出去冲撞贵人。” “做的好,下个月银钱翻倍。”手头宽裕,对于侍女也大方。 阿木已经将寝室的门打开了,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倒是有几分呛人。 眉间微蹙,言芜双扇动着手中的团扇,双双赶紧令侍女过去将窗户打开通风,等到里面空气好些了,言芜双这才进去。 轻盈的蓝色长裙,外面是一层冰纱,格外凉爽,上面镂空绣着的金色图案,更显得华贵,只是看一眼,就是温珂触及不到的尊贵。 不过眨眼,圈椅花茶已经摆放整齐,言芜双悠悠然的被人扶着坐下,另外一边,还有一个圈椅放着,似乎还有什么人要来。 床上的温珂,似乎清减了很多,以前的风情都给瘦没了,干巴巴的倒是难看,原本就大一点的眼睛越发突兀,难看的紧。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不待她说出其他的话,言芜双就阻止了,纤长的玉手,还带着银色镂空的护甲,衬得手指越发纤细白皙,这是言芜双最近的爱好,这护甲是宫里送出来的,不用也就浪费了。 “哎,说什么呢,我又没有经受过你的冒犯,犯不着和你生气,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本宫一直奉行的。该和你算账的人,马上就过来了。” 谁知道,温珂在床上竟然挣扎开来,死命的想要下床,侍女连忙上去按着。 眼前这一场闹剧,言芜双仿佛是没看到一般,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花茶,满意的颔首,味道不错。 门口有脚步声响起,声音有几分轻盈,不多时,一个身着淡紫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言芜双面前,正是温韵。 面上只有一点点留下的伤疤,只待悉心呵护,随后慢慢恢复。至于身上的,只有几处严重的哪怕最终治愈好,也会有疤痕存在,但是结婚生子什么,倒是没有问题。 对于这个结果,言芜双很是满意,让人收拾了一些稀奇的药材送去了魏国公府,给神医莫问,府中的七长老自然是有的。 温韵生性安静,容貌跟随了她的母亲,那位让温副将为之心动的红尘女子,行礼起身之时,淡淡的看了一眼温珂,这才坐到了旁边。 “阿韵,今日将你叫过来,是为了处置温珂的事情,之前你身体一直没好,我也不忍打扰,如今也该是有个结果了。” 床上本在挣扎的温珂在看见温韵的时候反而停止了挣扎,身子一直向后面躲去,瑟瑟发抖。 “嫂嫂,温韵是父亲可怜,收下的养女,当初我来京城之时,也带着她,是她在破庙的时候受到他人蛊惑,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若非是我多年习武,睡得警醒,又屏住呼吸,只怕就真的没开到京城的机会了。” 温韵的嗓子已经治好了,说话声沉稳,却又让人信服。 温韵话音刚落,温珂身子就往这边扑了过来,幸好被侍女揽住,这才没有扑过来。 “不是的……不是的……姐姐,你都说了,我受人蛊惑,是他蛊惑我的,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们一起长大,我很感激叔叔对我的教导的……” 被侍女压着胳膊,温韵还努力摆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表情,努力说服两人。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言芜双只是静静地看着,不发表任何言论,这件事情,本就不应该她来做主。 看着温珂的面容,温韵有一瞬间的失神。 “自从带你回来,你就惹出了不少事端,父亲慈爱,都忍耐了,临终之时,还让我好好照顾你,给你找一个好婆家。谁知道,用心教养的,就是你这么一个包藏祸心的贱货。” 那场大火,是她这一生都不能忘记的耻辱,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原本想着,给温珂找一个婆家,远远嫁了,此生不再联系就好,毕竟……父亲也是为了救她才死的。 “你矫揉做作,害死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不怪你,我也不能怪,但是你不仁,又要害我,就别怪我了,我可不是我父亲娘亲,心慈手软。” 看着这张还带着无辜的容颜,温韵恨不得直接掐死了事,省的那么多月的煎熬,一双杏眸越发冷意森然。 旁边的言芜双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拍拍手让她镇定下来。 “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不能脏了你的手,这样的人,是不会意识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有的是法子教她规矩。” 温韵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哗哗直流,语气颠倒,凌乱的很。 “我,我那是没办法,我是养女,本身就是没身份,没地位,要是来到了京城,他们认你,又不认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你也是为了我呀,你是姐姐呀,你要保护我的,对,你要保护我,我没错。” 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一般,温珂几乎是拉出了牵强的理由,来为自己辩护,越说竟然还越觉得有理。 这般厚颜无耻的,就是言芜双之前在宫中,也是少见,果真一样米养百样人呀。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言芜双微微抬头,旁边的侍女就捂住了温珂的嘴。 “本宫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温副将于你在淤泥之时救了你,收你为养女,可不是让你来陷害他亲生女儿的。不过,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在温珂看着自己仿佛神灵之时,言芜双缓缓一笑,星眸中晕开浅浅笑意,波光粼粼的湖面,微微荡漾的涟漪。 “本宫和夫君,只认温家姑娘,而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冒牌货,真正的温家姑娘,必然是有着温副将的风骨,至于你,杀人偿命,纵使阿韵只是侥幸逃生,也掩盖不了你的罪行。” 只要言芜双或者战戈一句话,大理寺的牢狱任由温珂待到死,都无人知晓。 看着温珂仿佛是天崩地裂的模样,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走,瘫软在地上,花容失色,却引不起任何一个人的同情和怜悯。 蛇蝎心肠,恶毒女子,纵使红颜依旧,却不得人心,红粉骷髅而已。 “你竟然和毒鸦合作,知道他的主子是谁吗?犯下谋逆重罪的怀远郡王,如今爵位已丢,从皇家祖祠除名,为宁怀远。” 这件事情,当初圣上特地令人张贴至各个城镇,温珂识字,自然是认识的。 上面有些事情不能写,但是有些却是可以的,故而,温珂面色更加惨白。 “不要害怕,敢作敢当,才是一个女子应该做的事情,放心,你是他们的一枚棋子,埋在我并肩王府想着用的上,本宫会让你用的上,就要看看,你的命活的有没有那么长?” 言芜双语气不疾不徐,就是无端的带着深入骨髓的寒冷,对于温珂来说,这件事情似乎更加恐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似乎神经都有点不正常。 “别担心,本宫念你是个弱女子,一定会让人好好照看你的,等到尘埃落定,自会给你一个好的归宿。” 这个院子位置偏僻,轻易还找不到这里来,安置温珂,最是合适不过了,这样,能够吊着宁怀远的胃口,顺便查一查如何顺藤摸瓜? 言芜双顿时觉得,也怪没意思的,被双双扶着起身,裙摆滑顺的垂下,在空中荡起漂亮的弧度,旁边的温韵,自己已经稳稳的站了起来。 看着狼狈倒地的温珂,楚楚可怜依旧,清纯无辜依旧,就是那双猫儿眼也让人爱怜。 “好好看着她,平日里在院中转转就好,其他地方,还是不要有力气去了,在这儿立个佛堂,平时让她抄写佛经,静静心。” 阿林和阿木恭敬的行礼:“是,夫人。” “阿韵,既然你好不容易出来走走,我就带你在府中转一转吧。”温韵在言芜双处理的时候,就一直垂首站在一旁。 “好,多谢嫂嫂。” 第五百零九章 危机感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从这个偏僻的院子走到湖中亭,一路上温韵都有些出神,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言芜双体贴的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陪她一起走着。 言芜双其实很喜欢紫色,她有很多裙子都是紫色的,只不过在吩咐人给温韵裁制衣裙的时候,就想到了紫色,这个颜色华贵神秘,更能衬托出温韵的特制。 “别想那么多了,温珂是自作孽,不可活。你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也就不要让自己那么难受。” 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身上,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言芜双想想,若是自己,只怕都不如温韵这般的坚强。 坐在言芜双对面,温韵轻轻的摇头,神色带着几分迟疑:“嫂嫂,我只是觉得,父亲为了救她而死,是一件很不值得的事情。” 若是时光能够回去,那天她一定不会想吃隔壁街的板栗糕,由此,碰见了被家里人拉着要卖去青楼的温珂。 小小的孩子,已经初见以后的美丽,自己当时觉得可怜,拉着父亲救下了她,开始了以后,后悔余生的事情。那颗心呀,已经腐朽成了尘土。 本就淡然的气质,此刻更多了几分感悟,给言芜双的感觉,像是看透了世间一般,有些像是普慧大师。 “不管值得还是不值得,自己明白就是了,往事不可回首,能够看得,只能是以后,你还小,十几岁,不过是个孩子,有我在,定会好好完成你父亲的嘱托。” 寻找一位能够相伴一生的良人,靠谱的婆家,安安稳稳的度过此生。 温韵对言芜双微微点头,带着感激之情:“多谢嫂嫂。” “这里,也是你的家,不要觉得不适应。双双。”言芜双话音刚落,双双带着两个侍女过来了,看起来侍女应该也是十几岁的样子,不过行走之间步伐沉稳,想来是训练有加。 “夫人,温小姐,这是碧螺和碧函,以后就是温小姐的贴身侍女了,这是府里自己教出来的侍女,忠心和安全,自是不用多虑的。” 双双在府中的侍女中左挑右选了很久,这才选出了这两个,虽名字中带着碧字,但是做事利落,长相清秀,估计和温韵合得来。 “这……”温韵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来到并肩王府,看病治疗,已经足够麻烦了,现在还这样,也太过亏欠了。 这样的举动,言芜双一看就明白了,微微点头,碧螺和碧函规矩的行礼,低眉顺眼,很是认真:“奴婢见过夫人,见过温小姐。” “以后你们就是阿韵的侍女,称呼她为主子就是,府中对外,一律称呼阿韵为表姑娘,切莫记错了。” 客居在府上,有风骨,这是保护温韵,以后不论是谁,想要求娶温韵,也要好好对待。 “是,夫人,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双双身为言芜双的贴身侍女,明白言芜双的心思,早早的这个言芜双就说过,如今不过是再众人面前表个态而已。 看来,这位温韵姑娘的确是入了夫人的眼。 温韵被这一连环弄得都没有反应的时间,此时只能是起身跪了下去,郑重的行礼,言芜双急忙让侍女将温韵扶起来。 “弄得这般又是为何,你是妹妹,我这做嫂嫂的自是应该护着的,苦尽甘来,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嫂嫂严重了,温韵本就是民女,投奔而来,已经是麻烦,更何况还带了一身的麻烦事,值不得如此对待,嫂嫂这样,让温韵实在觉得亏欠。” 看着言芜双担心的神情,温韵只觉得过去所受的种种都已经得到弥补,但是这是不对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人总是贪心的,要及时的进行遏制。 言芜双知道是因为这个,但是没想到这个对于温韵的影响竟然这么大,这个女子,总是让人心疼。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你的父亲对于夫君的父亲有救命之恩,公公已经故去多年,但是这份恩情一直是存在的,如今只不过是加在了你的身上,这是应该的。” 拉着还带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温韵的手坐了下来,言芜双心里仿佛是融化成了一滩水,眉眼都带着温柔。 “你看呀,既然你是府上的表姑娘,那自然应该有表姑娘该有的待遇,再说了,这种情况京城中也是有的。” 不过,那些厚着脸皮常年住着,甚至有脸去抢人家嫡出姑娘婚事的,京城中多着呢,所以言芜双才觉得温韵乖巧。 “按道理,至少应该四个侍女,不过是府中向来对于这个不怎么看重,我也觉得那你应该喜欢人少一点的,所以才派了两个,安心收着。” 温韵僵硬的点点头,大家族的规矩,还真是让人震惊:“记住了,嫂嫂。” 忽略掉温韵的不好意思,言芜双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其他。 “你们在家的时候,是不是也要种地?” “嗯,平日里,父亲和我去忙碌种地的事情,娘亲那时身子弱,她……娇弱,但是四个人的衣食住行,父亲忙不过来,我就去帮忙。” 提到熟悉的话题,温韵就活泼了很多,她说话的样子很是认真,回答问题都认真的很,言芜双看着就觉得可乐了。 “你之前可能知道我的消息比较少,我祖上是御厨,父亲和先帝关系极好,在父亲去世之后,就被带到了宫中,最擅长的就是厨艺,这个花茶就是我自己制作的,后院还有一片地,是用来种菜的……” 有些蔬菜,最先摘下最好吃,而且,言芜双以前的梦想就是这样的,如今,正好能够实现了。 温韵杏眼带着光亮:“那太好了,我也喜欢下厨,从五岁开始,家中都是我做饭的。” “那好呀,以后一起探讨,我还有几家店铺,都是卖吃得的。以后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开一家。” 府上没有合适的人和自己探讨,言芜双遗憾了好久,现在可真是一个惊喜。 这个温副将是怎么教导女儿的,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还会武功,什么宝藏女孩,关键还是这么有趣的性格。 忙碌了一天,战戈回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夕阳还在,正准备提着一盒芙蓉酥去两个孩子的房间,刚走到湖心亭就止住了脚步。 “夫人和温姑娘怎么在这里?” 路过的双双将糕点交给身后的侍女,屈膝行礼:“将军,夫人和表小姐去了一趟温珂的院子,后来觉来到这边散心。” 这有女子在,战戈也不太方便过去,将手中的食盒交给双双:“你给芜双说一声,我去换件衣裳,这是陛下赏赐的芙蓉酥,特地给她带的。” “是,将军。” 对于言芜双如何处置的温珂,战戈压根就不会多问。 “夫君回来了?”言芜双看着这食盒,明显就是宫中的样式。 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久了。 “阿韵,你也就之前见过一次夫君,之后那么久都没有怎么见过,刚好今天有时间,一起用顿晚膳吧,你现在身体情况基本稳定,平常的食物也能够用,我让人忌讳一些就是了。” 言芜双的盛情相邀,温韵自然是遵从的,父亲说过,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但要是邀请吃饭,还是可以的。 晚膳的桌子上,阿径左看看父亲,又看看娘亲,再看看旁边坐的姑姑,突然觉得仿佛置身修罗场。 “阿径,这是你温韵姑姑,以后呀,就留在府中了,见了长辈可不能忘记打招呼。” “姑姑好。”阿径乖乖的行礼,行云流水,动作流畅。 温韵笑的有点僵硬的点头:“好孩子,快起来吧。” 这是一张圆桌,四把椅子呈十字状放着,一人一边,倒是距离得当,但是战戈还是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言芜双给战戈夹了一个鸡腿,瞥了一眼战戈,战戈不动声色的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场面这下看起来才和谐很多。 将温韵爱吃的菜肴放在温韵面前,言芜双给阿径和温韵都夹了一点吃的,这才开始用膳。 大邑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是纵使没有交谈声,场面也是十分的温馨。 “夫君平日里话比较少,就是冷着一张脸,你也别害怕。”言芜双好不容易见到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姑娘,可不能让战戈给欺负了。 温韵看着战戈的眼神带着敬畏,已经隐隐的害怕:“王爷……兄长对于大邑的平安立下了汗马功劳,父亲常常说起,也很是怀念过去他征战的那段岁月,所以,对于兄长,我也很敬重。” “在家里就不能是外面那样,他也不是你经常看到的这样,有很多糗事我以后再给你说,毕竟,有损他的形象。” 战戈听着言芜双的话,还十分淡定的吃着饭后甜点,最近新到了一批可可豆,言芜双很喜欢,府中糕点都好吃了不少,样数也多了。 阿径端着一份甜点去了宝宝房间,两个宝宝现在离不了大人,缠人的很,阿径就很是有责任感的承担起了这个。 而言芜双,则是饭后没有说够,送温韵回去房间又说了一路,简直是让战戈很有危机感。 第五百一十章 遗失的耳链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已经距离上了海岸好多天了,一行人还是停留在东海这边的小镇,就是平日里出去传送消息,都很受限制。 “主子,这是京城那边送过来的信,确认过了,暗号和字迹都正确,是温珂写的。”毒鸦说着,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信纸上面所有的味道都清除干净了,依照如今宁怀远的身体状况,这些涉及到毒素的,容易影响宁怀远的身体。 上面的内容也没有其他的,就是写了一些战戈和言芜双的日常活动,还有神医存在的地方。 “神医是因为一些事情去魏国公府寻找庇佑的,估计没有特殊情况,会留在京城,不会外出,我们必须回到京城去。” 看起来说话很是很顺利,但是宁怀远如今的样子,就算战戈站在他面前,只怕都不会认识他。 长须长发已经变得很白了,那双原本很美的眼睛已经耷拉了下来,浑身似乎都带着一种老人身上腐朽的味道。 但是向来和毒物相伴的毒鸦对于这种味道已经免疫了,面具下面的脸没有丝毫动容,黑的太过纯粹的瞳孔带着窒息的感觉。 “既然这样,主子,那我就开始安排了,既然要到京城去,就不能像是之前那样,太过小心翼翼反倒是容易出事。等到一切安排好了,我们就走。” 宁怀远有些费劲的抬头看着毒鸦,眼中带着坚定:“如今,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只能希望此行顺顺利利,解了这个毒,一切就好。” 毒鸦恭敬的拱手行礼,退了出去,房门被轻轻闭住,宁怀远眼眸渐渐变得深沉,仿佛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只要回去京城了,他就绝对不会姑息,龙霖,不要以为你是圣上我就奈何不了你,活了这么多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信鸽带着信,暗地里也有人带着信,装扮成各种人从这里离开,分了几条路前往了京城。 这日,言芜双去了一趟皇宫坤宁宫,带着翠香姑姑,只是为了祭奠皇后,时光过得毫不眨眼,竟然已经这么多年了。 “我还记得当年在这棵梧桐树下,我哭着喊着不愿意进去……”那是刚刚来到皇宫的时候,自己还面临在失去父亲的巨大打击之中。 翠香似乎也想到了,忍着笑意:“当初还是皇后娘娘亲自牵着郡主的手,进去的坤宁宫。” 那时的坤宁宫很是热闹,太子聪慧,几位皇子也懂事,皇后受先帝敬重,执掌六宫,无人敢抗衡。 那是身为六宫正主的荣耀,但是带来的,却是皇后夜夜不能安睡。 将手中装着糕点的食盒握紧,言芜双深吸一口气,进入了坤宁宫。 就算依旧是如当初的豪华,时常有人打扫,但是依旧遮掩不了那种尘土的感觉,就像是封印了很久的东西,苍老的可怕。 皇后当年喜欢梅花,巨大的坤宁宫的花园,就种着一颗梅花,据说是先帝和皇后成婚之时种下的,自从皇后去世,这棵梅树就再也没有开过花。 “我每次都想来这里看看,每次来到这里又觉得害怕……”害怕梦见皇后,害怕皇后责怪自己,是自己愧疚。 身后传过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怪姐姐的,那些事情,本就不是姐姐能够做主的,母后那把善良,怎么会怪姐姐?” 来的人,正是圣上。 一溜烟伺候的人赶紧行礼,圣上那边的人则给言芜双行礼,倒是将刚才的氛围给冲破了。 “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不是正忙着批奏折吗?” 言芜双看着圣上的眼睛就带着满意,脸上情不自禁就浮现出笑意,如今十七岁的圣上已经比言芜双高了,虽然不及战戈,但是依旧不容小觑。 圣上笑的更加换看,赶忙走到了言芜双身边:“奏折是批不完的,姐姐进宫可是少有。我想念了你好久了,偏偏姐姐很少进宫,我想见都见不到。” 这话说的,简直怨念满满。 言芜双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将糕点摆放在碟子中,放在了梅树下面:“你还记得,咱们两个曾经折过梅花,被先皇后罚着面壁,却偷吃糕点。” “当然,当初在坤宁宫闯下了不少祸事,被罚了很多次。我还记得二皇子当年喜欢跟着姐姐,我还取消过他。” 当时间足够长,圣上以为自己当年放不下的,其实渐渐地都放下了。 “二皇子?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言芜双简直是一脸懵逼,经历的事情多了,她对于过去属于这具身体的事情记忆就越来越模糊,尤其是一些不太记起的事情。 看言芜双当真是不清楚,圣上也知道自己有些说错了话,赶紧改了口:“许是我记错了,当年的事情过了这么久,还有谁记得呢,我可能是想错了。” 言芜双也就没有多想,过去的事情终究是不想回忆了。 “你别成天欺负表哥和阿源,万俟尘也被你派走了,阿汐的婚事还没定下,要是到时候等到万俟尘回来,阿汐已经成婚了,你到时候就得被人恨死。” 圣上神色越发惬意:“那是因为他正合适,阿源和阿清再锻炼锻炼,等到几位大臣告老之后,就可以上手了,到时候没人敢说什么,翰林院估计也有几个不错的人,还得再看看。” 其实没有告诉言芜双的是,正因为自己没有办法娶妻,才不能看着他们一个个成婚,到时候自己孤家寡人,多孤寂。 对于圣上的心思,言芜双也是明白的,看破不说破而已。 “好了,我们走吧,等再过几年,这里也要有新的主人,不过这两棵梧桐树还是留着吧。” 先皇后教养他们两人,除了在皇陵留下一座孤坟之外,也要在这个宫里留下点什么。 “我知道,都留着呢,就算梧桐和梅树现在不发芽,不开花,也让人时常照看着,年老的宫人说,这树还活着,可能就是不愿意发芽吧。” 万物有情,此言不假。 言芜双侧头看向圣上,这容颜还有几分先帝的影子,到底是先帝的儿子,只希望,不能重复之前的悲剧了。 言芜双对于先帝记忆最深刻的,除了自己刚穿越过来,请求退婚的时候在御书房门口见到的意气风发的帝王,还有的,就是最后明明正直盛年,却垂垂老矣的帝王。 想到了临终的时候,万般叮嘱不要和先帝葬在一起的先皇后,言芜双有些失神。 “姐姐,你怎么了?从出了坤宁宫的宫门开始就魂不守舍的。”这都快到御花园了。 轻轻摇头,言芜双恢复以往的神情:“霖儿,你可还记得母后临终之前,给你我说的那些话。” “我一直记得,除了叮嘱要好好活着,就是要以后一心对待自己的妻子,我始终铭记在心。” 当时,虽经历百般挫折但是风韵犹存的母后,死死的拉着自己和姐姐的手,回光返照一般,却从头到尾没有提起过先帝。 “那时你还小,也不懂。母后和先帝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经历过上位的动荡,可那又如何,最终却是一次次失望,当一个女人真正平静的时候,只不过是因为不爱了。” 之所以在圣上面前时时说起,言芜双只不过是要让他明白。 身后跟着的魏公公和双双都退后了好几步,远远的跟着,恭敬的垂着首,不去听不该听的话。 从这边到宫门,可谓是很远,但是今天,言芜双想要散散心,就未曾在出了后宫之后乘坐马车。 正要走出皇宫的时候,一个年老的嬷嬷等在那里,圣上和言芜双停下了脚步,魏公公立马带人上前拦在了两人面前。 “这位……是秦嬷嬷?来到这里干什么?” 魏公公面上带着些许戒备之色,只打算要是秦嬷嬷有什么举动,就让人拿下。 秦嬷嬷?这是二皇子的奶娘,虽然后来一直在浣衣局,但是地位却还是有的。 “奴婢见过陛下,见过长公主。今日前来,是为了送给长公主一件礼物,这是二皇子一直藏着的,后来侍卫搜查的时候,奴婢就藏了起来。” 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锦盒,秦嬷嬷呈给言芜双。 双双回头,看向言芜双的神色,过去将锦盒拿了过来,走到言芜双面前之后,将锦盒打开,面向言芜双。 瞬间,言芜双就愣住了,这盒子中的东西很是熟悉。 当初自己和战戈有了矛盾,去望月湖边散步,丢了一只耳链,这个因为是战戈送给自己的礼物,所以记忆深刻。 金色和银色的镂空叶子交替,银色的耳钩,这是很用心才制出的耳链,也是言芜双最喜欢的一个,所以现在那一个还留在自己的首饰盒中。 “夫人,这确实是您的,只不过……”为什么会被二皇子捡走?难不成……剩下的念头,双双是想都不敢想了,唯恐让将军知道了,自己下场会很惨。 圣上挥挥手,魏公公吩咐人将秦嬷嬷请走了,至于细节,没有什么好追究的。 回过神来,言芜双神色依旧冷冷的:“先收起来,不要告诉夫君。” 这件事情,还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和夫君说。 从皇宫出来,言芜双神情带着几分茫然。 第五百一十一章 渣?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没有上自家的马车,而是沿着路慢悠悠的走着,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后面跟着一群人,亦步亦趋。幸好这儿不是百姓聚集的地方,要不然,只怕会有一群人围观。 看言芜双走岔了路,双双赶紧跑上前两步:“夫人,我们回去要走另一边,而且,您现在走的太久了,回去怕是等腿酸,要不,还是坐马车吧?” “啊……”言芜双这才醒过来,左右一看,尴尬的顺了顺长发:“行,坐马车吧……那个东西,你先藏起来,不要让夫君知道,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夫人放心,奴婢连墨商都不会说的。” 扶着言芜双上了马车,双双也坐了进去,一行人这才回去了并肩王府。 等回去的时候,言芜双已经调节好了表情,与平时无异。 谁知道,等到刚回到寝室,战戈就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小小的锦盒,似乎装不了太多的东西,但是言芜双莫名有些熟悉。 “什么东西?” “我很久没有见过你戴过长耳链,这个是特地做的,与之前那个款式不太一样,不过,估计你也会喜欢的。” 战戈说着,将锦盒往言芜双那边递了一下,就算表示没有明显的变化,言芜双也能够看的出来,战戈很期待她看到的反应。 仿佛突然间心被戳了一下,麻麻的,痒痒的,言芜双双脚用力,直接扑进了战戈的怀抱,牢牢的搂着战戈的劲瘦的细腰。 战戈将锦盒握紧,两手反射性的搂住了言芜双,凤眸闪过迷惑,下一刻,脖颈上传来了一阵湿意,这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了,战戈搂紧了言芜双的腰,挪到了一旁的圈椅上坐了下来,将言芜双打横放在了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言芜双的后背。 他知道今日言芜双去坤宁宫祭奠皇后娘娘了,但是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还真是不知道。 “乖,我在呢,我在呢……” 其实言芜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哭,或许是想到了皇后的事情,或许是和二皇子有关。 但是言芜双绝对可以保证,不管是她,还是她这具身体,对于二皇子从来没有其他的念头,或许正是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让二皇子有了一些心思。 这些心思从未对谁说过,也没有人清楚。 等到抽噎着抬起头时,言芜双面上的妆容已经有些晕了,到底是有些不太好看。 战戈让双双进来,送了一小盆温水,双双将毛巾蘸湿递给战戈,战戈拿过来细细给言芜双擦拭,等到重复几遍之后,这才将言芜双面上的擦干净。 又把护肤的膏药擦好,这才让双双出去。 “心情不好就多吃点东西,今天晚膳想吃什么?庄子送了一些肉过来,要不吃火锅吧,有新进的鱼,看起来口味不错。” 战戈今日去后花园采花的时候路过看见的,言芜双好吃,他都记得。 纵使擦干了脸,言芜双眼眶还是有些泛红,一双星眸楚楚可怜的,还有轻微的水意浮着。 “你都不问问我今天怎么了?” 将言芜双额前的长发弄到后面去,战戈揽住她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胸膛:“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熙儿和舞儿今天没见到你,哭了好久,我和阿径一人抱一个都哄不下来,哭累了这才睡了过去,等会我们过去看看,你好好哄哄他们。” 在别人看来,战戈或许是个严父,其实比起言芜双还要宠爱孩子,但是若说言芜双和孩子谁重要,那自然就是言芜双了。 忘不了的,就是产房一盆盆端出去的血水,纵使见惯生死,也不是这般。 所以,在战戈心中,最重要的,就是言芜双了。 “好,等会就过去。”罢了罢了,往事随风过,死去的人有什么好惦记的。 小时候的二皇子,又不是之后的二皇子,所有的纯真善良都在长辈刻意的算计下,烟消云散了。 晚膳用膳的时候,吃的是烤鱼火锅。言芜双还特地提前去看了看两个孩子,胖嘟嘟的两个在自己怀里哭唧唧的,心都要化了。 温韵新换了药,不方便出门,故而就在院中用了,吃饭的,还是三个人。 阿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言芜双的耳链,银色的耳链上面是树枝的模样,挂在耳朵上,下面就是两道长长的银链,衬得言芜双越发娇小。 “娘,这对耳链真好看。” “有眼光。”言芜双笑的更加温柔,给阿径夹了一块五花肉,让他好好吃。 只是不经意间和战戈对视一眼,格外腻歪。 阿径只能更多的吃了,正好最近锻炼有些多,吃的多些也正好。 辣香味随着火锅的翻滚在饭厅蔓延着,越吃越带劲,有战戈和阿径在,最后准备的食材都被吃的差不多了。 就连言芜双,都满足的捧着小肚子喝消食茶。 “这次做的底料好吃,双双,你去问问这是谁做的,给些赏银。” 激励制度言芜双也是用的很顺手,厨房里人多了,自然竞争就存在,给出一种方法,让这种竞争变得更合理,何乐而不为。 厨房里现在还有几个江乐安送过来的人,帮手更多,做饭也更快,再加上最近练手,江家也让京城的酒楼送来了不少食材,当做是平日的耗用。 做的一般的都给府中的侍卫仆从,做的精致的就给主子了。 “多吃点这个,我给双双说了,厨房那边,每日会准备一食盒的糕点什么,你带到学堂去,当做平日里的小吃,也可以给同窗好友。” 主要是太多了,让阿径多带一些就是。 再说,阿径就读的博文书院有不少都是勋贵宗室的人,也是交好的方式。 “多谢娘,我知道了。”看来,每日的锻炼得再加一些,这些时日府里弥漫着香味,实在是太过诱惑了,有些忍不住呀。 是夜,战戈去沐浴了,言芜双已经收拾妥当,披散着青丝坐在软榻上,外衫轻薄,曼妙的身形若隐若现。 面前放着的,是两个锦盒,里面整整齐齐摆着的就是两幅耳链,都是战戈送的。 一个丢失了一只,失而复得。 另外一个,却是新得到的礼物。 “哎……”这都是什么狗血事情,二皇子都故去这么多年了,还给自己添堵。罢了,好歹也是小时候的玩伴。 只是,时间过得越久,有些人的面容就越发模糊,原主的记忆力也父亲的记忆倒是有,但是多少年了,也不怎么清楚。 更别说其他人了。 战戈穿着里衣过来的时候,言芜双都没有听到声音,房间的地板每日被擦的干干净净,就是赤脚踩着,都不会有污迹。 看着桌上的东西,战戈长眉微挑,无端生出一种风情:“之前不是丢了一只,找回来了?” 言芜双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打了一个激灵,对着战戈翻了一个白眼,这才说道:“才找到的。你怎么这么突然,吓到我了。” “下次一定注意,没想到你在出神,要是知道,一定小心。”坐在言芜双对面,战戈将长发随手用一只发带束住,风流潇洒。 言芜双也知道瞒不过,与其自己一直在心中纠结,郁积于心,最后大病一场,还不如坦坦荡荡说清楚了,都两个孩子了,还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你可还记得秦嬷嬷?就是二皇子的奶娘,当年生母亡故之后,皇后挑的奶娘管的他。” 战戈靠在软垫上,微微颔首,慵懒性感:“知道,虽然是二皇子的奶娘,但是实质上,是属于皇后的人,所以才能够平安无事的活着,现在还在浣衣局呢。” 宫中的人,才清洗过,战戈知道。 “就是她给我的,在二皇子手上,被他藏了起来,之前。我都不知道。”纵使觉得有些不自然,言芜双也能够说的清清楚楚。 有些死寂的沉默在无声的酝酿,不知名的尴尬氛围在两人之间漂浮着,言芜双搓着自己的手指,就是不敢抬头去看战戈。 想想战戈,纵使前赴后继想要扑上来的女子无数,但是成功的,似乎只有自己一个,用的还是抓不住你的心,就要抓住你的胃的操作。 这般守身如玉,纯洁无二的男子,言芜双很是满意,然后就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渣。 越想越觉得愧疚,头就低的越下。 突然,一只大手隔住了言芜双的额头和桌子之间的距离,避免了二者的直接相撞从而造成的后果。 言芜双被这掌心的温度暖到,抬头看了过去,星眸瞪得圆溜溜的,惊讶的很。 “那我应该庆幸,他已经死了,现在能够陪在你身边的人,就是我,只有我一个。”战戈身板笔直,还缓缓向言芜双逼近着。 面前满意英俊的面容越来越大,甚至言芜双都能够看到战戈眼眸中小小的自己,只有自己。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 “就是这样的话……”剩下的字眼,言芜双也没有听清楚,因为她的唇上有这个柔软的东西覆了上去。 夜色撩人,春宵苦短。 第五百一十二章 风声渐起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御书房内,圣上尚且不知言芜双和战戈已经消解了误会,代价当然是十分惨重的。 那天的第二日,言芜双起来的十分晚,腰疼了一天,就算两个孩子再怎么可爱,也没有抱过,实在是抱不起呀。 战戈快速将一本奏折批阅完毕,正拿起第二本的时候,旁边偷偷摸摸的视线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将奏折放在桌子上。 在那道视线过来的时候,抬头看了过去。 冷硬的眉眼带着寒气:“陛下,可是有什么问题,臣愿意为您解惑。” 圣上笑的干巴巴的将手中竖着的奏折放下,有些谄媚的看着战戈:“兄长最近可有和姐姐闹矛盾?” 这话一说,战戈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笔尖微,转而继续:“我们两人甚是和睦,从来不存在闹矛盾,陛下这么说,是不是想要让我府中不安宁?” 圣上赶紧摆手,求生欲满满:“不是不是,就是问一句而已,那天姐姐出宫的时候心情不太好,担心回去发生什么事情。” 旁白的刘源和宁清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是想来应该是八卦,这可是并肩王和荣安长公主的,圣上真的是每次都在挑战并肩王的底线。 但是想到正在努力追妻的万俟尘已经作为使者出使倭国了,两人就沉默了,他两这个时候不适合远行,还是不掺和了,反正,一个也惹不起。 战戈拍了拍旁边一摞自己已经批阅好的奏折,给魏公公一个视线,魏公公殷勤着将那一摞抱到圣上面前去。 “这是最近的兵力分布,以及边疆四处职责划分,陛下若是无事,还是多看看这些,再过上一些时间,陛下熟能生巧之后,这些也应该是陛下的责任了。” 虽然身上还有一个武阁老的头衔,但是战戈从来没有当做一回事,要不是为了这好不容易的平静给打破,自己也不会如此辛劳。 恨铁不成钢呀。 圣上讪讪的将奏折拿起一本,开始仔细看着,看完之后,还要写一个五千字左右的感想,任重而道远呀。 但是通过这样一个方法,让圣上对于大邑兵力方面,理解的更深,也乐在其中。 至于旁边的两人,战戈黑眸一闪,一个主意就出来了。 “陛下,宁清和刘源如今的职位还是挂在翰林院那边,纵使是入了内阁,也是下面,不如,让他们二人锻炼锻炼,也好弥补一些空白的官位。” 如今京城的官位高位的还未填满,基本上都是让别人暂代,时间短了还好说,时间长了难免就出乱子,最好的法子就是赶紧补人。 但是合适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圣上也觉得颇为头疼。 “这个……”圣上也觉得挺好的,京城如今好不容易安置好,要是随便增加几个不知底细的人安置上去,难免出乱子。 被这两位大佬看着,宁清和刘源忍不住就抽抽嘴角,这都什么事情,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这火还烧过来了。 “我还没订婚呢……”这个底气都点不足的是刘源,举着手看着这两位大佬:“我这婚事还是拜托长公主殿下说的呢,这可是人生三大喜事来临前的最重要的时刻。” 这话说的没毛病。 “我还是芜双的表哥呢,最近阿簇怀孕了,她身子不好,我这实在是走不开呀。”宁清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之前宁清长子出生的时候,刘簇可是生死一线,更何况这次。 圣上也觉得不太妥当,战戈看了一眼,将面前的奏折看了几眼:“这一摞,给宁清,这一摞,给刘源。” 想了想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战戈最后决定:“大邑史书应该整理一遍了,你们两个就整理一遍吧,到时候交给我。” 这个?宁清和刘源抽抽嘴角,点点头应了。 大邑建国已经几百年了,这史书实在是不能用一个厚来形容了,但是这也没办法。 战戈接下来处理事情都是行云流水,十分顺畅,心情好到极点。 一封信以同样的方式送到了并肩王府,又来到了战戈的书桌前。 “他们要来京城了。”战戈将书信放下,只说了一句话。 墨商看着战戈,面带恭敬:“宁怀远他们要来京城了,可是这一路上都在逮捕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就这么过来?” 从东海小镇到京城,可谓是千里之遥呀,水路转陆路,陆路转水路,可谓是十分周折。 “将军,依照宁怀远如今的身体状况,属下看估计还没来到京城,就得死在半路了。” 这可不是瞎说,当初那无忧,神医给了一小瓶,战戈全给宁怀远加上了,这么重的剂量下去,宁怀远能够撑到现在,其实都不容易了。 “宁怀远这种人,对于权势有着极大的追求,其次最重要的,就是对长寿的追求,你可知道,在他之前的封地上,也有不少方士存在。” 这些事情,战戈对外说的不多,况且,皇家也不可能将所有事情都给说出去,毕竟,最重要的就是皇家的颜面。 将信放在桌上,让墨商安排人按照温珂的字迹写一封回信,看来,上次的事情完美无缺。 墨商对于这个还真是不怎么知道:“既然这样的话,宁怀远一定会回来京城,无忧是神医做的,在他看来,解药也在神医那里。” “吩咐下去,宁怀远现在恐怕就是站在我们面前,都是认不出来的,就盯紧毒鸦,他身边的人中,只有毒鸦对于京城足够熟悉,安排人在东海和京城一路上看着,若是有可疑的人,就盯着。” “是,将军。”将信拿了,墨商恭敬的退下。 书房门合住,战戈抬头,看着斜对面墙上挂着的地图,若有所思。 的确,宁怀远一行人一起出发动静太大,只能分批前进,扮成不同身份的人前往。 从东海那边的港口,坐一艘商船,一路前往锦城,在中间,要在陆路前进一段时间,才能够换水路继续前往锦城。 在锦城不远处,有一座港口,到了这里之后,在锦城歇息几天,方才能够前往京城。 话说那一段陆路,圣上本来打算打通的,就是太过劳民伤财,纵使他的私库出这些银两绰绰有余,有了钱,劳民之事也就不是那么不能商量的。 但是战戈一番话点醒了圣上,若是每次这么重大的事情都由圣上出钱,以后,户部和吏部有的是法子让圣上出钱,那就是一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的。 最终,圣上决定,还是慢慢磨。 话说远了,拐回正轨。 锦城这边,属于盛王的城池,盛王早早就吩咐了人盯着,城门处,侍卫一如既往的严守,目光坚定,银色铠甲发出亮光,手中长剑带着寒光,让来者心生敬畏。 从锦城东门进入,再到西门出去,会比饶过这座城池快上差不多一日。 宁怀远坐在马车中,颤颤巍巍的抬手看着外面的锦城,金色的大字在阳光下分外闪耀,这是属于盛王的城池,那也是他的皇叔呀。 耷拉着眼皮,宁怀远将身上质地不错的外衫拉了拉,这才坐稳由着马车慢慢前进。 他的身份,是江城的商人,此次来到京城,做的是布匹的生意,之前是宁怀远的人负责的,这次正好能够借着身份。 马车拍在队伍最后面,再往后还有几辆平板车,拉着几辆大箱子前进。 侍卫接过赶车的人递过的路引,确认印章无误,微微抬头:“将轿帘掀开。” “大人,这里面做的是我家老爷,身体不大好,这次想着能到京城看看,天子脚下,名医众多,没问题的。” 赶马车的中年人笑的谄媚,还是顺着将轿帘掀了起来,露出里面的老人,虽微微闭着眼似乎刚睡着,但是这脸上的褶子,花白的头发,的确是老年人,没有什么异常。 侍卫将路引给了中年人:“没问题,进去吧。” 中年人赶紧点头,将从怀里取出一枚碎银扔给了侍卫:“请大人喝杯酒,多谢大人。” 马车缓缓进去之后,侍卫将碎银放在了后面的荷包中,这才继续忙活。 城墙上面,无意之间看向这边的年明有几分好奇,这是哪里来的? 话说,年明自从把温韵送去并肩王府之后,就一直想念,但是去看吧,自然是不太方便,只能委托人去送些药材什么的,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翻身而下,在下面百姓呼声中,稳稳的落在了侍卫旁边,走过去将刚才侍卫放的碎银拿了起来,重新换了一块,这才回头拍了拍肩膀,离开了。 等到了僻静无人的地方,年明这才将碎银拿了出来,在鼻子上轻轻嗅了嗅,这个银块上面有些血的味道。 血? 最近锦城这边没有什么案子,那就是往东了,从江城来的,这是温姑娘的家乡。 算了,还是让人查一查,这人,也得盯着。 连夜,有人从锦城赶往京城,毕竟,刚才在上面年明看的分明,那赶车的中年人手放的位置,随意的动作看着自然,但是都带着警惕,估计平日里是放着刀剑的。 要是侍卫有任何杀气,能够直接反手杀了,这样的人,必定是刀口舔血的。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不合常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而此时,一路到了锦城的一家布匹店铺,中年人和后面快步跑过来的人将马车里的宁怀远扶了下来。 从马车里拿出来一个轮椅,让宁怀远坐在了上面,这才推着向店铺走去,至于门口的石阶,早都被店铺出来的人铺上了一层,木板,方便轮椅上去。 后面有人卸货,一切似乎是没有任何毛病。 对面酒楼上,送饭的小二端着托盘下去,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掏出怀里的本本,用炭笔划上了两道,记录着只有他能够看到的事情。 这一切,宁怀远毫无察觉。 那双苍老的眼睛睁开,虽有些浑浊,但是却足够阴狠,这双眼睛情绪没有办法隐藏,所以只能在刚才检查的时候闭上了眼。 “锦城这边如何?”这店铺是很早之前就设立的,说起来的话,其实是属于他娘家宁家的产业。 “主子,锦城是属于盛王的城池,这里面所有的都是属于盛王的私兵,至于其他的什,属下还真是没有查出来,那里面,没有咱们的人,插了几次,都没有插进去。” 店铺老板就是一个长相掉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平凡人,此时却是与以往乐呵呵模样完全不同的表现。 宁怀远喝下黑漆漆的一碗药,皱着眉头无力的挥挥手,等到人下去了这才喝了口清水说道。 “这么来说,这锦城就是固若金汤,我这个皇叔果真是名不虚传呀。” 这声音像是指甲划在墙上,刺耳又难受。 “正是,最重要的就是,这并肩王和陛下……当今圣上对于这种行为都是同意的,不过这儿每日来来往往的人众多,也不会有所察觉。” 在这里这么多年,店铺老板有时候都将自己的身份给忘记了,实在是没办法插手邪门的很。 至于准备的房间什么的,自然就在店铺后面,这后面连着院子,店铺里面的人就是住在里面的。 “主子一路上辛苦了,不如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到明日再说,属下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膳食。” 宁怀远面上是遮掩不住的疲惫,这段时间的赶路,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巨大的折磨,这个无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了这个阶段竟然会让人疼的厉害。 纵使是他,有时候都受不住,而且,毒鸦对于这个事情完全不知情。 这才来到京城的人有几批,毒鸦是独自前往,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毒鸦一般都是夜间前行的。 现在,他到锦城了,毒鸦应该是已经到京城了,只要到了京城,一切都会好的。 这个是支撑宁怀远的一切动力。 夜间的锦城,除了天上的明月和星辰,没有其他任何光明,安静的有些诡异。 不时有风声划过,就是屋顶的瓦片,都有被人踩动发出的声音,中年人借着月色烂了一圈,确定无事之后,这才放心。 这盛王对于锦城的掌控,的确是强。 在夜间,信就已经送到了盛王的手上,盛王离开了寝室,虽穿着散漫,但是那慵懒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惊悚。 站在面前的影卫只觉得自己站的都危险,都怪自己,打赌打输了,没有办法,只能过来了。 “知道了,回去好好盯着,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会在锦城歇了一两天再走,乘着这功夫,让人画一张画像,好确认到底哪个才是宁怀远?” 对于宁怀远这么个每次都折腾自己的人,盛王实在是觉得愤怒,花好月圆,做正事的时候,这些破事每次都是这个时候来。 “是,王爷放心,明日就送过来。” 等到影卫退下之后,盛王这才清醒了好多,将信件收到了暗格中,这才起身离开,清风拨弄花朵,明月增添魅力,这景色,不赖。 并肩王府,战戈的人在所有怀疑的人中,关注的也是这一行,只不过。 “手下的人在那人进了锦城之后就没有进去,锦城是盛王的地盘,没有特别的原因不宜发生冲突。” 墨商就这件事情做出解释。 “知道,明日,盛王那边就会送过来消息,放心,既然来了,已经布置下天罗地网的京城,怎么会让他们逃离?” 上一次是忌惮,这一次那就不是这样了。 只不过,对于毒鸦以及还没有完全出现在宁怀远身边的奇人,战戈还是带着谨慎。 大概十几年前,位于大邑西边的普罗国就因为一种毒人灭了国,就是如今,那地方都是禁地。 这个世间,奇人异事数不胜数,灭掉一个城池的事情,也是有的,宁怀远如今的情况已经那般,若真是被逼到狗急跳墙,只怕后果难料。 “吩咐下去,都小心一些,谨慎行事,提防住京城突然出现的特殊情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战戈可不允破坏掉。 最重要的,要真是到了那种程度,他需要进宫保护圣上,府里芜双和三个孩子,也需要让人保护好。 这一刻,战戈的心和盛王都有所相同。 第二日,战戈和盛王相谈了一番,最终决定,不等了,直接在锦城杀掉就是了,到时候只需要再做一个隐藏就是了。 夜间,一行人从京城出发前往锦城,锦城的大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打开的,但要是送信的人手持盛王的令牌,那就必须得开了。 布店周围几座院子,皆是布置了人马,等到他们一到,直接动手。 暗影出手,月光之下,见证的就是杀戮,分批行事,在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杀完了。 而在旁边院子,年明将手中的香吹灭,一挥手,一大批人直接就过去。 所有的尸体都摆在地上,年明看着旁边统计的人,也在打量着这座院子,后面几个人跟着他一起。 在经过马厩的时候,年明看了一圈,转身离开,下一秒,一把银针从他手中直射出去,有银针入体的声音传了过来,下一刻,不去看是什么情况,身边的侍卫直接将剑捅了过去。 那堆稻草,就成了刺猬。 至于里面的人,看从下面留下来的血水就明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年明微微抬头,一个侍卫上前将稻草扒开:“将军,是那个老头子。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没问题。” 在门口查路引的时候,这个侍卫就注意到了宁怀远身上特殊的味道,此刻自然就容易确认。 “拖到前面去,前后门关闭,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通通检查。”这种伎俩,小爷见多了。 死的也正是宁怀远,他原本身体就已经差不多到时候了,又受到这样的惊吓,就算今天夜里没有这一场刺杀,只怕也不能活着前去京城。 只是宁怀远只怕想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十分周密,到底是什么地方,露馅了呢? 这个问题,估计现在是没有什么机会知道了,要想知道,还是去地下吧。 “情况确定,任务完成。”出生的正是墨严,本来是打算能够活捉之后审问的,只是计划有所变动,就直接动手了。 这周围的两个院子都已经被清空了,至于这个,这些人用化尸水处理之后,就直接烧掉了。 熊熊大火突兀的烧了起来,却又十分巧妙的,只将这座布店烧了个一干二净,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至于第二日是如何讨论的,那就是锦城负责的事情了。 墨严带着人连夜又赶了回去,年明带人负责接下来的事情,合作愉快,再接再厉。 至于早早就到了京城的毒鸦,在酒楼等了两日,却是没有丝毫消息,等到了锦城一家布店着火的事情之后,已经是第三日了。 在他正准备去锦城看看情况的时候,门口两个侍卫就看了过来。 “毒鸦,你的主子已死,神医有请。” 毒鸦银面之后的表情无法探查,只是他的手骤然握紧门框,那门框随之破碎,只留下并不完整的一道口子。 “那就走吧。” 从酒楼后面离开,一路前往了魏国公府的后门,侍卫是战戈的人,但是身上腰间的令牌,则有神医的标记。 这一段路程,特地避开了人多的地方,穿过的都是小巷。 毒鸦在说了那句话之后就再没有开口,静静地跟着,静静地走着,丝毫没有想要逃走的意思。 至于侍卫,则是两人都在前面带路,后面没有人,似乎是你爱来不来的意思。 但是毒鸦,自始至终都跟随着。 他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当年师弟倒在自己面前,紫青的脸还带着不敢置信,那双一直笑眯眯的温和眼睛,睁的老大,却是不复曾经温和的模样。 那张脸,一点都没有曾经的俊美和舒服,那些毒,瞬间将他的身体破坏的如同枯木,死亡只在几个呼吸之间。 他的嘴还在努力的动着,似乎是要告诉自己什么。 可是那时的自己格外害怕,只记得狼狈逃窜,不能回头。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毒鸦抬头看着这座府邸,就算是从后院看,看不出什么,他也知道,这座府邸的恢宏。 在确认主子死了之后,他是什么心理,或许是松了一口气,或许是摆脱了。 终是,抬脚迈了进去。 躲了这么多年,终是有一个结束。 第五百一十四章 就那么,死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件事情之前,在宁怀远死的第二天,言芜双就已经知道了,当时震惊的程度是什么样的呢,手中的茶盏湿了衣裳滚到了地上。 夏季的纱裙太薄,衣裳都给弄湿了,言芜双没办法,只能换了身衣裳过来了。 “不是,那种情况下,你们就动手?” 虽然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但是,这是不是有些太过明目张胆了。 言芜双感觉自己“瓜”都要掉了。 战戈重新为言芜双沏了一杯茶,将茶盏放在言芜双手边:“这有什么明目张胆的,只需要一个通缉令就解决的事情,主要是为了防止宁怀远再有其他手段。” 虽说普罗国的毒人已经全部灭绝,但是当年制造毒人的,可是不清楚是否还活在世上,以防万一。 这些言芜双也听说过,表情格外的纠结:“我倒是想的都挺多的,不过一切都掐死在萌芽当中了,那就没法说了。” “放心,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就算是那些大臣,也没有什么好质疑的,这件事情,压根不会惊动京城。” 所有的一切,都在锦城里,被掐灭。 至于那些人,没关系,慢慢来。 “对了,你们就不担心,若是他们的人以宁怀远之子进行要挟,会是如何?”这宁怀远的父亲,在先帝当太子那时候,可谓是权势滔天,总有些人留下来的。 “不如何?死的不过是一伙盗匪而已,人赃俱获,谁又能说什么。而且,你忘记了,宁怀远已经被从皇家族谱上划掉了,他的孩子,不会成为皇室的人。” 这种情况下,河间王的儿子都比他的儿子有可能。 哪个朝廷,还没有几个老顽固? 言芜双若有所思的点头,只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能自己慢慢消化了。 “这样也好,京城的安定来之不易,就算是我,也不忍心再起波澜,那毒鸦怎么办?” 这可是一个大杀器,自己亲师叔的弟子都能够下得去手,更何况其他人,这要是隐藏在京城,下毒药,纵使最后能够解决,只怕也要死伤惨重。 而且,还有孩子呢,一想到这个,言芜双就有些坐不下来,安定不下。 战戈一看言芜双的神情,就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赶紧过来揽着她的肩膀,呵护着走到了窗边的软榻上坐着。 “放心,毒鸦我已经吩咐人看着了,他很早就来京城了,神医说了,他想见毒鸦,等到他出来的时候,我让人给他说一声就是。” 言芜双也明白神医为何要见毒鸦? “那这样吧,等到神医相见毒鸦的时候,你给我带个话,我也过去看看,神医再怎么厉害,也是长辈,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虽然神医那张光滑细嫩的脸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但是这也是事实。 言芜双想看,战戈总是答应的。 这不,就有了神医见毒鸦的时候,旁观的几人。 魏国公府后院,湖边的小亭子里,神医一身纯白坐在那里,如雪般的长发是用一根白色的发带束住的,全身上下,没有其他饰物,很是简单。 战戈和言芜双坐在一边,魏国公和盛王坐在另一边,毒鸦的身份太过敏感,不得不妨。 毒鸦被暗影带进来的时候,依旧是那样的打扮,黑色的斗篷,银色的面具,旁人能够看清楚的,就是面具的半截。 “将军,王爷,大人,毒鸦带到了。” 战戈微微颔首:“你们下去吧。” “……是。”侍卫看了一眼毒鸦,终究是退了下去。 毒鸦静静的站在神医面前,未取下斗篷,未曾摘下面具,只是那样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言芜双有些好奇,但是此时空气格外沉静,她也就这般看着了。 神医看着面前的毒鸦,眼眶有些发红都没有放弃,似乎要将毒鸦这个样子刻入自己的脑海。 此时,一阵香味飘来,众人随之看去,来的人正是神医为自己的弟子收的徒孙,取名为杜松的孩子,手里端着一蛊药膳,动作很是小心翼翼。 杜松的样子确实是像极了当年的杜仲,那种青涩和纯真,简直是一模一样,恍惚间,让毒鸦有一种感觉,当年的师弟,还在。 可是少年从自己的面前过去,鼻子间还留着那股香气,让毒鸦明白,当初的师弟不在了。 “师祖,这是我自己熬的,您尝尝怎么样?” 最近,杜松在练习药膳,自然是要做很多次,每一次成功之后就会让神医来尝尝。 神医在他开口的时候,笑容就变得很是慈爱,像是寒冰被吹化成春水一般,带着长辈的慈爱。 至于旁边的几人,刚才就已经问过了。 “好好好,勤勉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身体,松儿呀,你还小,这些东西,师祖有的是时间交给你。” 摸着徒孙的小脑袋,神医将一蛊药膳全部喝下,很是满意。 “这药材煮的有些老,下次再早点端起来就好,其他的都好。” 看徒孙乖乖点着小脑袋,神医将小锅递给他:“好了,昨天交的针灸再练练,师祖今天有点事情,你自己去玩。” 看着杜松乖乖离开,神医的慈爱渐渐收了起来。 “不要看了,我想见你,主要是想要问问,你……后悔吗?” 神医的语气淡然的很,淡然的没有任何波动,只不过比起刚才的死寂要好很多。 毒鸦听言这才抬起头,看向了神医,银面之下的眼睛就像是两道深渊,深不见底,其中的所有情绪都已经被吞没,让人无法窥探。 “……有用吗?” 若是后悔有用的话,他自己早都已经后悔一万次了,而不是一直在继续做下去,做着不知道正确还是错误的事情。 言芜双握紧了旁边战戈的手,这个话也的确是很沉重的,若是后悔有用的话,这个世界早都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 所有试图改变过去的人,都在某种程度上继续向既定的结局前进。 “当年我救了你,代价就是失去了唯一的弟子。他身体有损,不能学武,所以即便你身受重伤,他也不是你的对手。” 神医也不知道是压抑着什么样的情绪,才能够如此平淡的说出这句话,若不是那手青筋暴起,只怕言芜双都相信的。 一向性情淡然的神医有这样的一面,是言芜双从来没有想过的,只是这样的心痛,不知为何,她也是有些感同身受。 毒鸦银面下面的眼睛不住的眨动着,心里藏到深处的疼痛,隐隐又出现了,只是他习惯了,习惯将所有虚弱的那一面都隐藏起来。 所以,即便主人对他有所怀疑,在门外,他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依旧能够不动声色,因为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天大地大,没有一处是自己的容身之地。 “我知道,师叔一定是后悔,当年救了我,我也后悔,当年我为什么会活下来,活下来,成了现在这样,罪无可赦我知道,只是,我欠师叔一句对不起。” 已经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毒鸦知道,自己恐怕是活不下去了,既然知道是会死的,那就去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神医尚且没怎么样,盛王抬头看了一眼,好笑的垂眸:“毒鸦,你的师父当年为你取名的时候就是称呼你为毒鸦吗?” “……师父称呼我为毒鸦,大师最开始我的名字不是这个,是什么,我也忘了。”毒鸦垂着头,声音沙哑难听,带着几分刺耳。 “叫黄柏,他最开始的名字,叫黄柏,当初师弟将他带回山上时,因为年纪太小,师弟不想管,所以是和杜仲一起长大的,师父也是出自药谷,取名自然是跟随药谷的规矩来的,都是以药材名字来的,我便为他们取了名字。” 当初的两个孩子,一个站在自己面前,另外一个,已经沉眠地底很多年,很多年。 神医回答了盛王的问题:“师弟在黄柏十岁的时候,叛离师门,带走了他,再次见到,就是几年之后了,师父已经故去,只剩下我和仲儿。” 那本毒经,他是知道的,但是第一次翻开毒经,还是为师侄抑制身上的毒,就算是现在,他也能够看的出来,毒鸦身上的毒,只多不少。 毒经练到了最后,只怕整个人都是会有所改变的,面目全非还都是小的,若是中间有了一点岔子,只怕尸骨无存都是常事。 故而,毒经是药谷的不传之秘。 “你现在,练到了第几层?” 毒鸦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第八层,中间出了岔子,融合了普罗国的毒人之毒,如今的修炼方法,已经不能按照毒经上面的来,只能摸索着前进。” 这种练武的方法,实在是闻所未闻,就算是魏国公,此时也是十分惊讶。 “这普罗国的毒人,我曾经也是见过的,最够毒人全部身死,那毒也就成为了不传之秘,你曾经到过普罗国?” “去过,当初普罗国已经亡国,遍地之余众多尸体,我从里面待了一段时间,这才会了毒人之毒,融合到自己的功法,练出了更加厉害的毒。” 也不知道是为何,现在的毒鸦有问必答,言无不尽。 言芜双这个角度,正好看清楚了神医的神情,就算是恨着这个师侄,神医依旧放不下对于师侄的关心。 战戈一直关心着言芜双,自然发现了言芜双的异常。 “毒人之毒,对你有什么影响?你练功的时候,是不是用人练的,在宁怀远之前的封地,那些尸体不单纯是受到虐待而死吧?” 第五百一十五章 生与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沉重。 当今江湖,无论是享誉盛誉的药谷,还是圣医门等等小门派,都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哪怕少有几个门派不是什么人都救,但是也不能害人,更何况以毒杀人。 当然,这个也是分情况的,若是用毒自卫当然是没有问题的,无缘无故杀人就是违背江湖道义。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毒鸦轻轻的点了点头:“有,不过很少,那个时候,我已经能够控制自己身上的毒了。代价,不过是这副面容已经毁的差不多了。” 强者蔑视的东西很多,能够让自己变得更强,当年还有人杀子祭剑。 在江湖几次动荡之后,这才在当今武林盟主的带领下,慢慢变得稳定,如今的江湖,已经没有这种事情了。 “师叔,几位,我说的话,真的就是真的,从不撒谎。宁怀远那时信奉方士的话,取处子心头血用来炼丹,以此绵延寿命。” 对于这种情况,毒鸦没有办法阻止,当然也不会去参与,那些鲜活的面容,一个个枯萎,最后被扔在深坑中。 “如今,宁怀远已经死了,就算我说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多作用。所以,宁怀远身边的确有能人异士,但是熟悉毒人之毒的,只有我一个,我也从未对外投放过。” 既然是这样,那就还好。 神医看着毒鸦,神色莫名:“将你的面具摘下来。” “……师叔,我怕把你吓着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了。”毒鸦尊敬神医,对神医怀着巨大的愧疚,所以,他才不敢见神医。 “我说,摘下来,我倒要看看,你练的毒经,练成了什么样子,当年你师父,也是我看着埋葬的,他的样子,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神医仙风道骨没错,医术绝顶也没错,但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人,江湖的事情,其实和朝廷黑暗的程度差不多。 场面僵持了很久,毒鸦终于是妥协了,慢慢的,将自己的斗篷帽子摘了,再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 言芜双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液,这个,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毒鸦的面容遍布黑色的图案,隐隐还有红色的火纹,说狰狞倒是有些,但是可怕倒是还好,比起言芜双刚才想象中的好多了。 “这……就还好呀,不像是毒素,倒像是cosplay。”有些cosplay比起这个更加恐怖,就算言芜双之前没有入过这个圈子,多少还是听说过得。 “……” 众人一脸迷茫,尤其是战戈,那一连串字符没有听懂,明明自己也是听过英吉利的语言的。 “那个,意思就是假扮一种现实之中不存在的生物,他这个,真的不算什么,还有扮成一个大蜘蛛,或者半人半兽,半人半鱼的那种。” 言芜双觉得自己刚才真的是嘴欠,说什么说,话都圆不回来了。 “半人半兽?”这是青黛郡主。 “半人半鱼?”这是徐戎。 战戈一个眼神过去,这两人赶紧坐在了言芜双的旁边,青黛拉着言芜双的手寻找安全感。 这么一打岔,众人也就暂且错过了这个话题,也不知道是受到言芜双的话的影响还是什么,觉得这毒鸦也不怎么难看呀。 神医起身,走到毒鸦面前,细细的看了几遍:“伸出手。” 毒鸦恭敬的伸了出来,手上也都是那种花纹,看着确实是有点奇怪。 这个场景的确是之前没有想到的,不过也没有其他人,所以也没有人质疑。 “毒人之毒压抑了你体内原本的毒,不过,如果没有解决办法,不出一年,你将成为新的毒人,但是要寻找能够压抑此毒的毒,怕是不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废除你体内的所有毒。” 废除? 言芜双和青黛郡主面面相觑,这个,超纲了吧? 毒鸦却是自始至终的平静:“我知道。” 本来,他就有着自己的打算。 神医终是叹了一口气,仿佛那瞬间,言芜双从神医的额头上看到了不少褶子,纵使驻颜有术,也抵不过突如其来的心衰。 “你打算如何?”过去的事情,既然战戈和盛王等不再追究,神医也就不多说什么,最重要的,是以后。 “我……我原本是打算在最后压抑不住的时候,就去阿松的坟前,死在那里。” 这一生的愧疚,从那里开始,就从那里结束。 毒鸦的眼睛清晰的倒映在神医的眼底,虽深不见底,但是又有年少时的感觉,神医陡然觉得一阵无力,当年,不让师弟带走这个孩子,是不是一切就是不一样的。 只可惜,没有如果。 “我原本,是想要让你在仲儿面前认错,之后就随你去,但是现在,我要让你改过,你师父那时搅动江湖腥风血雨,你已经死过几次了,也就算了,我废了你这身毒功,回到你以前的自己,也就罢了。” 少年时候毒鸦的样子,只怕就是江湖中的不解之谜。 神医看向了远方,隔着不知道多少大山,那里是埋葬着自己徒弟,那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地方,他们这种人,徒弟就相当于儿子。 “以后,就回去梦山吧,在那里,继续从前的生活吧。” 当年的事情,没有办法再追回了,神医也就不想再说了,最重要的,就是以后了。 “天泽,本来我想着,孤身一人要在你府中度过余生,只不过,现在有了徒孙,就不能多打扰了,等到他的情况好了,就回去。” 徐天泽,就是魏国公了。 “都行,你来我也欢迎,你走,我就不送了。”人年纪大了,就是见不得生离死别。 毒鸦“噗通”一声跪倒在了神医面前,头深深的低了下去,言芜双看着地面上的水滴,突然也觉得伤感。 “我们回去吧,我想见见孩子。” 战戈顺着言芜双的手十指紧扣,握紧了:“莫大夫,师父,父亲,我们就先回去了,孩子怕是饿了,耽搁不得。” “去吧去吧,你娘想你了,有时间过去坐坐,一起用膳。”盛王看着言芜双,视线都没搭理战戈。 言芜双笑的乖巧:“我知道了,明日就过去,师父,父亲,莫大夫,我们先走了,过两天让人送吃的过来。” 出了魏国公府的大门,言芜双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刚才那情况,也太过压抑了,我都不敢大声说话。”虽然说得话不是什么家国大事,但是总感觉沉重的让人觉得难受。 战戈握紧她的手,看着前方的路,神色难以琢磨:“每个人都有柔软的一面,真正十恶不赦的,那才是谁都容不下的。” “以后这件事情算是结束了,清理暗中的桩子只怕得废一段时间,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没有涉及到危害言芜双的,事情都好说。 言芜双轻轻点头,眼神还带散漫:“也好,长寿郡主你还记得吗?宁阳大长公主让我给她选择夫婿,我觉得真是为难。” 关键这还是长辈,宁阳大长公主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女,自己得尽心尽力,这样才能够堵住悠悠众口。 “长寿郡主不是还小吗?着什么急?”战戈眉头微皱,有些不满。 “十五岁了现在,不小了,虽说大邑基本上结婚都偏迟一些,但是我也是十六岁就嫁给了你,一转眼这么些年就过去了,没有涉及到你我关系的安危发生。” 言芜双这语气,似乎还带了一点遗憾,战戈的眉头,跳的更高了,后面跟着的墨商,悄悄拉住双双的手,往后退了一些,免得打扰到夫人和将军。 “你这意思,是有些遗憾?” “当然呀,我原本还想过,你出去外面,然后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说是想要纳为妾侍,我不愿意,愤而离家,后来扯不断,你我和离,我又能看美男了。” 话音刚落,旁边人冷飕飕的视线就看了过来,言芜双大脑飞速运转,求生欲爆棚。 “……你别这个表情,就只是想想,我看了那么多话本,才总结出来的几个经典,你这么不支持……说错了,也不需要你的支持,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挺好的。” 只是战戈走的越发快了,这还拉着言芜双的手呢,言芜双也就只能再走快一些:“你急什么呀,我就说个假如,用得着这样,姓战的,你给我停下……腿疼,真的疼。” 战戈步伐慢了一点,但还是有些快,两个人就这般打打闹闹的过去了,确切的来说,是言芜双单方面的打和闹,战戈只是冷着一张脸,眼尾有点红晕淡淡的晕开,甚是魅惑。 后面跟着的墨商和双双等人,只能庆幸这条路上基本上没有其他的人,要不然明日,自家夫人和将军的流言蜚语就会在经常能传遍了,到时候才是真的拯救不过来了。 确实有点,怪丢人的。 此时的战戈,心里被言芜双所谓的美男充斥着,当初江乐安和简雪衣到来的时候,自家夫人也是双眼冒光的样子,但是端的住,这要是以后直接弄一个到府里,怎么办? 一定要让夫人知道这样的代价,让她以此为戒。 哎,想来,言芜双的腰又得疼上好一段时间了。 出口需谨慎呀,需谨慎。 第五百一十六章 啤酒登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件事情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就算是有些人知道,那又怎么样,只要没有十足的证据,谁还能够去找盛王的麻烦。 圣上知道之后的神情,就和言芜双如出一辙。 “虽说确实有些迅速,不过这样也好,以绝后患。”本来圣上还想着,自己能够如何艰难卓绝的进行这一场争斗,没想到,一切的源头就这样被掐死在了摇篮里。 还真是,怪爽的。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让人盯着了,只要那些人有异动,刚好可以解决掉,朝中不缺那些大臣,有自己算计的,只要够聪明,本职的工作做得很好,能够容忍自然可以容忍,容忍不了的,就只能清理了。” 战戈出身战场,本身就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要不是形势所迫,都不愿意接手。但是他本身又是格外负责的人,只要接手了,就会负责到底。 “陛下如今已经接管朝政七八载了,对于这些事情总是有自己的一个方子,若是还不能足够,就问问几位阁老,取他人长处,让自己精进。” 不能一叶障目,也不能没有主见,教导孩子实在是太累了。 圣上的确是有法子,也在慢慢落实下去,他大权在握,提出的想法就算是不够完善也是有人尊敬,这样的感觉很好。 “是,宰相大人已经同意了,就是需要完善一番,这样,翰林院那些翰林也不必再多呆几年了。” 这中了进士的,不管是榜眼探花状元,最好的就是进入翰林院,就是这职位有所不同,状元可直接任修撰,榜眼探花任编修。 至于其他人,最好的就是参加馆选,被选中后,成为翰林院庶吉士,再任几年之后,可以成为编修等。 或是进入六部,从微末做起。亦或者,就是放了外任,这里面学问就大了去了,不过都是从七品,八品的小县令做起的,至于什么时候能来京城,除了机遇之外,遥遥无期。 这是一贯的规定,但是圣上发现,这些人寒窗苦读十几载,进入翰林院之后多少有些倦怠,致使之前挑选合适的官员,没有人能够胜任。 这一点,圣上很是气恼。 “我也就是和兄长随便说几句,这些话不好在外人面前多说。兄长,周边小国进上了一些宝石,煞是好看,你今天回去,给姐姐带上一些。” 唠叨了一些在旁人面前不能畅所欲言的,圣上又转头给了一堆赏赐。 后宫无人,这些供奉每年都有,还不如先送出去。 “陛下,这世间每一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一面,身为陛下,不仅代表着至高的权力,独尊的地位,更是代表着,需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事情,陛下好好想想。” 战戈拱手行礼,垂眸退了下去,外面魏公公已经捧着一个托盘候着了,将托盘交给了墨商。 “墨侍卫,这是陛下给长公主殿下的礼物,还烦劳带回去。” “多谢魏公公。”墨商身为战戈身边贴身侍卫之一,在宫中也是颇有脸面的。 御书房中,正剩下一个圣上,湛蓝色的常服质地极好,飞龙在天,云纹缠绕,极为精致。圣上也将这份贵重压的住,衬得稳重。 “忍……” 带着玉扳指的手渐渐握紧,那双像极了先帝的眸子带着坚定,不复稚气。 “来人,出宫,去并肩王府。” “是,陛下。”魏公公不会质疑圣上的决定,在门外应了。 并肩王府,言芜双穿着一身略微紧身的长裙,袖口收紧,方便做事,长发用发带绑在后面,干净利落。 “将架子摆好,稳一些,木签上不能有刺,伤着了就不好了。” 随着言芜双的吩咐,不少人都忙忙碌碌的,这片小草坪用来做烧烤正好,言芜双也是兴致来了,所以这才有了这样的场景。 府中蔬菜很多,都用木签串着,鸡腿,火腿,鸭心,牛肉,猪肉,羊肉,鸡翅等等,还有鹌鹑蛋,这是新送来的,之前可是没有。 海鲜有大虾,墨鱼,黄花鱼等等,品类丰富。 这是第一次准备,言芜双打算先试试,之后了再邀请客人。 “调料都摆好,正好今日不吹风,温度正好。等会你们也可以试试,味道很好。” 至于酱料,言芜双准备了好几种,辣酱,蒜蓉酱,甜面酱,苹果酱,五味酱等,方便众人的口味。 战戈在望月楼替言芜双取了账册,回到并肩王府,刚好在门口与圣上的马车相逢,圣上倒是自然的很,笑的还带了几分谄媚。 “陛下请吧。”在外面,战戈向来很给圣上面子,就算这门口没有其他人,也注意的很。 “陛下既然出宫,刚才怎么不和臣说,这京城虽安定,但是也不是没有危险,陛下贵为圣上,终是要注意。” 并肩王府圣上很是熟悉,战戈看他轻松的神情,也不忍再说其他的。 “兄长放心,就是刚才想要出来一起用膳,等会或是明日回去了就是,不是多大的事情。” 这顺着长廊走,本是从另一边过去,但是空中飘来的香味甚是诱惑,战戈尚且能够忍耐,圣上却是忍不住了,口水都要飞流直下了。 刚好送食材过去的侍女匆匆行礼:“陛下,将军。” “这是在弄什么?” “将军,夫人在做吃的,似乎是野餐的时候做的,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侍女样貌清秀,但是很是规矩,所以圣上待着很是舒服。 “将账册放去书房,等会你也过来。”将手中东西交给墨商,战戈和圣上等人走了过去。 转过了弯就看见了正忙碌的言芜双,手中转着东西,似乎给旁边厨子说着什么,烟火缭绕,甚是幸福。 “我也希望,以后能够有这样的生活。”这话,是圣上说的,那眼神,情绪复杂,却又带着憧憬。 战戈撇了一眼,淡淡的来了一句:“我的夫人,世间只此一人。” 夫人夫君,听着就让人觉得温馨,王爷王妃,就太过空洞了。 圣上睁大了眼睛看着过去的战戈,那背影甚是让人放心,就是那话怎么觉得不怎么顺心。 “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王爷爱重长公主,许是刚才陛下的话让王爷觉得不太舒服,这才说的。”魏公公简直是时时刻刻为圣上的情商找理由呀。 “哦,这样,似乎有点不妥当……算了,吃饭要紧,这种事情,下次再说吧。” 那边传来的香味更浓烈了,圣上都看见战戈在尝言芜双烤的东西了,可得给自己留点。 “霖儿,尝尝这个。”将烤鸡腿递给圣上,言芜双用一个盘子放着,好歹掉油的时候能接住。 圣上立马接了过来,也不坐着,站着就开始吃,鸡腿用竹签串着,上面是一层辣酱,外焦里嫩,甚是美味,深得胃口。 “喜欢就好,坐着吃吧,有新鲜的生菜,配着肉吃最好了,解腻。” 旁边的桌子椅子都摆着了,言芜双示范过后,就让厨子侍女接手了,自己净手之后也坐了下来。 阿径放学回来还得一小会,先慢慢吃着就好。 “姐姐,你弄得吃的怎么这么好吃?我也想住在这儿。”圣上看着言芜双的眼神,带着几分愁苦,至于旁边的战戈,那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了。 言芜双将一杯啤酒放在圣上面前,透明的玻璃样,乃是官窑新出的,因为是言芜双提出的制作手法和制作手段,故而先送了样品过来,给圣上的,自然还要再烧制,精中求精。 “你呀,想住多久都行,我敞开了大门欢迎你,不过,要是能够抵得住大臣流水般的帖子劝谏,自然是可以。” 两杯啤酒,一杯放在战戈面前,一杯放在圣上面前。 “尝尝这个,我前段时间酿的啤酒,尝尝看是否合胃口。” 啤酒是存放在冰窖中的,所以在玻璃杯中放了片刻,玻璃杯壁上就有了一层水汽,啤酒是呈现剔透的色泽,这种颜色橙黄相间,很是好看。 正好被辣的不行的圣上直接拿起来就喝了,“咕咚”一声一大口就灌下了肚子,然后他就神情凝滞了,言芜双自己也尝过,自然知道品质极好,期待的看着。 魏公公简直就是热锅上的蚂蚁,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万死难辞其咎。 “姐姐,你这个叫什么酒的,怎么这么好喝?”就是那种沁人心脾的畅快感,在这个时候用起来最为舒服,尤其是这个玻璃杯,搭配起来绝了。 战戈拿出了军中喝酒的架势,格外畅快,言芜双让人去冰窖搬了几桶上来,看着墨商等人。 “今日既然是野餐,虽不是在郊外,也不必太过拘束,你将他们都叫过来,和当值的轮流尝一尝,今天啤酒管够,大家都畅快点。” 言芜双知道,她话是这么吩咐的,但是这些手下却是知道分寸的,这种行为,更加能够深层次的拉拢人心,凝聚人心,现在她和战戈这位置,需要的人自然是忠心的。 “多谢夫人,属下这就去安排。”墨商拱手的时候,如常的恭敬,但是那眼中的情绪,却是压抑着,夫人总是这般,处处为他们体贴。 第五百一十七章 绝妙的主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阿径回来的时候,府中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夕阳西下,黄昏灿烂,这里烟火缭绕,配合着空中还未散去的余温,最美不过人间。 “快过来,就等你了。”言芜双让侍女将准备好的橘子汽水拿了过来,专门给阿径准备的,孩子还不能喝酒,就算是啤酒也不可以。 学了一天,阿径也饿的不行了,这下甩开了膀子就吃。 “姐姐,以前这么没喝过这个,我看望月楼中也没有售卖的。” 圣上未曾经过行军生涯,对于烈酒也不怎么喜欢,至于酒量,也不是很高,但是这个就不一样了,圣上觉得很是对他的口味。 战戈不放心孩子,过去看看,要不然,只怕圣上还不能凑到言芜双面前。 将一串蜂蜜鸡翅放在圣上面前,言芜双自己拿过一个:“这个需要一样很重要的植物,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前段时间才有人送过来,这不,这是第一批。” 来到这里这么久,有些事情记得就不太清楚,啤酒花在这里可不是叫做啤酒花的,是叫蛇麻花,幸好在神医那边的时候,偶尔想到问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要不然,啤酒的问世还要再迟几年。 “而且,这琉璃是最新官窑送过来完好的,就只有这么几个,给你准备送到宫中的,我提出了一些新花样,你可以起期待一下,需要一阵时间。” 透明没有杂质的琉璃价值高昂,圣上的私库就收藏了不少的琉璃,甚至还有一个圣杯形状的,但是感觉就像是被人要的废品,就这还是通过茫茫大海才能够运送过来的。 圣上看着刚才没有被自己多注意的杯子,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眼瞎,这模样,比起自己私库里面的铁疙瘩可真是好太多了。 “怪不得之前我想要送给你的时候,你看着眼中都是纠结。”圣上语气都是可怜巴巴的,当时自己还以为姐姐是不舍得收自己的珍藏品,现在才发现,那是对自己品味的质疑。 这么一对比,确实是挺丑的。 言芜双拍拍他的胳膊,觉得自己当时也是挺不地道的。 “这样,谁也不知道你有那些琉璃,你就让人给你卖了,官窑烧制出这个的消息,我已经让人封锁了,到时候,你不仅能够收到一大笔银子,还能够收到世间少有的琉璃,那才是真正的琉璃。” 最后一句话,言芜双说的意味深长。 这透明无色的,就是玻璃呗,真正的琉璃怎么会这样纯净。 “有道理。”圣上很是果断的应了,这东西以后砸在自己手里了,那才真是麻烦,变成银子就好了,没有嫌弃银子烧手的呀。 幸好没有其他人在,要不然,就得对圣上启动思想教育了,到时候,只怕是言芜双都跑不了。 人多热闹,不知不觉就吃下了许多,言芜双让人搬过来的几桶啤酒,都喝了个精光,准备的食材也都吃的差不多了,酱料什么不够还添了几次。 欢乐散尽,众人心满意足,言芜双和战戈陪着圣上散步,让人将这里收拾干净,阿径也一起去散步,了解一些事情也是好的。 “毒鸦留下就留下呗,他不是多大的关系,只不过,其他人得想办法清理了,尤其是一些能人异士,未免给京城造成太大的恐慌。” 天子脚下,就算是有阴谋诡计,也得在暗地里,明面上,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繁花似锦,才是常态。 圣上对于这个很坚持,战戈也理解。 “陛下放心,已经暗地里进行排查,顺便清理宁怀远的势力,至于商铺,暂时吩咐人进行接手了,等到所有一切尘埃落定,陛下可以让人进行接手。” 这些东西,自然不会交到户部,也就是归了圣上了,圣上的私库充足,自己也就底气足。 大邑占地广阔,边疆情况差异巨大,旱涝,洪灾,地动,类似于这样的天灾,总是存在的,区别就是规模的大小了。 每到这个时候,户部就要向陛下哭穷了,如今是换了一个户部尚书,户部账务处理公道,加上一批贪污受贿的处理之后,京城官员这种情况有了长足的进步。 但是圣上自己养的私兵什么,都是耗钱的,这私库,多了才好。 “多谢兄长,阿源和沈家姑娘订了亲事,京城里眼红的人不止一家,前段时间,还有言官弹劾,说宰相大人有不臣之心,可把我气坏了。” 有钱了,圣上眉开眼笑的,只是转眼想到了一件事情,又变得愁眉苦脸,只有在这里,有些话他才能够说出来。 宰相大人也好,魏国公也好,皇叔也好,都是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最好是已经是,这种期望圣上能够理解,但是自己确实有些压力太过。 所以,总是想做一些出圈的事情来缓解心情。 “宰相大人对于孙儿教养甚是用心,阿簇和阿源我都熟识。刑部尚书府虽也有几个不好的,但是家风还是严谨的。这些,你倒是可以放心,只是朝中有人蹦跶着寻找存在感,也是正常的。” 言芜双对于这种事情,已经从最开始的气愤到如今的习以为常,实在是见得多了就明白了,尤其是言官这种一直想要流芳千古的。 “翰林院的事情,夫君也同我说过,我倒是有一个主意。”翰林院的学子,厉害自然是厉害,但是懈怠却是有的,里面的水也深着呢。 圣上眉梢扬起喜悦:“姐姐请说。” “如今正是五月份,再过几月份就是秋收祭祖,你可以安排下去,令翰林院之人,从上到下,不论是编撰还是编修,都要写祭词,由此便可看出一二。” 祭词有规定的格式和表达方式,虚而不实的比比皆是,很是考验一个人的能力。 “这个法子好,多谢姐姐。”有个这个法子,就能够看出很多东西了。 散步一会儿之后,言芜双就让魏公公送圣上回院子休息了,自己则是和战戈向着主院的方向而去。 “刚才你怎么不说话?” “……就是不太想说,圣上就是想要说一说,这里没有人对他说教,能够让他轻松一些,我不说,反而是好的。” 战戈对于今天晚上吃串的方式,还是十分喜欢的。 “让我想到了行军的时候,或是打了胜仗,就是这般弄的,那时没有京城的这么多弯弯绕绕,是最畅快的时候了。” 牵着言芜双的手,战戈这才感觉心落到了实处,刚才圣上在这儿,他又不能。 言芜双抬头,刚好看到战戈的侧脸,微垂的睫羽,刚硬的弧度,让她不禁有些心疼,握紧了手中的大手,假装轻松的说道。 “这样吧,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时常给你做呀,很方便的。我打算在最热闹的街道开一家,生意自然是不用说,到时候赚来的钱给阿径存着,望月楼的给两个小的了,阿径也得有呀。” 就算阿径有着舒家当初讨公道回来的钱,数目自然不小,但是心意是不一样的,言芜双力求为孩子们寻找心理平衡。 战戈对于这些自然无所谓,多了少了没什么意思:“都听你的,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歇着吧。” 良辰美景,不去翻云覆雨,在这里赏月,有些不划算呀。 并肩王府,迎来了一位贵重的长辈,宁阳大长公主,这位丈夫儿子儿媳皆已不在人世的长公主,带着的,自然就是自己孙女,长寿郡主。 “在京城这么长时间,长寿看着面色好了很多,可要好好吃饭呀,这样才能够身体健康,也能够让祖母放心。” 之前教导礼仪的时候就有长寿郡主,不过那时面色还有几分苍白,不似现在的康健。 宁阳大长公主看着孙女的神情都是柔和的,那种舒适自然的感觉让人喜欢。 “幸好之前有你吩咐人教导,如今长寿也算是有了郡主的样子,性情也比以前开怀不少了。” 冲着这一点,原本和言芜双没有什么交集的宁阳大长公主,也对言芜双越发温和。 这是宗室中的长辈,这样的态度自然是让人欢喜的。 “那也是长寿乖巧好学,以前她对京城不熟悉,故而有些生涩,如今是不是有几个好朋友了?” “嗯,和丹雪,希雅等都是好友,经常会相聚。”能和这样的贵女和平相处,长寿想想都觉得高兴。 “那就好,我这府中的花开的正好,不如你去折几支来送给祖母?”对待女孩子,言芜双态度越发温和。 长寿明白这是有事情和祖母商讨,乖巧的行礼就退了下去,言芜双给了双双一个眼神,双双默默退下跟了上去。 等到人走远之后,宁阳大长公主这才松了口气:“芜双,宗室那边提出的要求我都否决了,但是只怕长寿的婚事要艰难了。” 纵使是有爵位,但是没有有力的父兄,这个爵位也不是有用的。 “姑母放心,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心里有谱,长寿的婚事我已经在相看了,务必让您满意。” 但是这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长寿还小,也等得起。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为了婚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姑母也请放心,长寿再怎么说也是圣上的侄女,如果有个什么事情,圣上自然是愿意给长寿支持的。” 这句话,是圣上拜托言芜双说给宁阳大长公主的,在宁阳大长公主回京这么长的时间里,就只是让人送了一些礼物过来,没有召人入宫,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误会。 言芜双看着宁阳大长公主的神情,心里也就放心了:“长寿如今在京城也有了不少闺中密友,也是好事,不知,姑母是不是打算之后就留在京城?” “这是自然,不把长寿的婚事处理好,我都不打算回去,锦城和京城离的很近,但是到底是这边方便,当年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也该是放下的时候了。” 宁阳大长公主府在还是宁阳公主嫁人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虽然之后宁阳大长公主定局锦城,但是公主府依旧时常修缮。 “这件事情,就多拜托你了,那孩子脸皮薄,这件事情我未曾提起过,就只能私下里进行了。” 就这么一个孙女,长公主自然是宠着来。 言芜双对于这拳拳爱孙女之心,自然是理解,就像她,都不能想想自家舞儿以后嫁女的样子。 “我这府中也是有了女儿的,自是明白姑母的心情,女儿家的下辈子与夫家息息相关,必会谨慎的。” 这时,阿颜已经将两个小的抱了过来,言芜双偏爱淡色,但是给这两个小的,却是喜欢穿着艳色的衣裳。 若是自家夫君还年轻几分,还能够身着艳色,到时候出去,不知道能够迷倒多少女子。 将穿着红色小衣裳的舞儿递给宁阳大长公主,舞儿倒是乖巧,小小的嘴巴吐着泡泡,睁着大眼睛看着的宁阳大长公主,格外的纯真可爱。 这样软软小小的身子放在宁阳大长公主怀里,几乎是连手都不敢动,这般软嘟嘟的小家伙多少年都未曾抱过了。 “这……我怕摔着了。” “姑母,你是她姑婆,自是爱她的,哪里是不能抱得?”言芜双将手中的熙儿往上抱了抱,将后面一缕长发放在孩子手中,孩子这才乖巧下来。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每次只要将自己的一缕长发放在他的手里,才能够乖巧。 说着宽慰的话,宁阳大长公主这才将孩子抱了紧,幸好今日没有带指套,要不都把这孩子弄疼了。 看着宁阳大长公主笑的开心,言芜双这才放心,怀里的熙儿睁着琉璃般的大眼睛,慢慢的有了睡意,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就睡了过去。 至于舞儿刚刚睡醒,这会还不瞌睡,时不时蹬蹬腿,伸伸胳膊,让宁阳大长公主爱的不行。 阿颜想要抱走熙儿,熙儿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努力摆出一副不困顿的样子,也是让人心疼的很。 言芜双只好抱着,正觉得胳膊困倦的时候,战戈进来行云流水一般抱走了熙儿,略微躬身向宁阳大长公主行礼。 “姑母登门,是战戈迎迟了。” 看着面前的战戈抱着孩子熟练地动作,宁阳大长公主目光慈爱:“王爷不必如此客气,登门未曾提前告知,是本宫的不是,长寿这丫头喜欢芜双,就想要让她过来看看。” 战戈进门之前在外面看了一会儿,看出来宁阳大长公主对于两个孩子的用心,这是言芜双长辈,自是恭敬的。 “既然如此,郡主常来就是,芜双生了孩子,身体虚弱,这两个小的养得好,太重了,平日里都是我抱着她看着,习惯了如此。” 这样的相处方式,宁阳大长公主倒是很少见过:“如此也好,女子生育,本身就是在阎王殿走一趟,王爷这般爱惜才是对的,只是这世间男子多情,竟是少有如王爷这般的。” 战戈看了一眼正由阿颜捏着胳膊的言芜双,神色宠溺:“姑母说的是,芜双不易,这孩子虽是我时常抱着的,却是亲近芜双,就是舞儿都不例外。” “好好好,好好好。只是这熙儿的名字意思我能明白,只是这舞儿是不是……”舞儿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是很吉祥。 言芜双笑的有几分无奈:“姑母,这名字就是怀孕的一段时间,我喜欢花园中的蝴蝶,故此,孩子出生之后,就起了这名字,想的都是希望她以后能够自由自在的。” 宁阳大长公主顿时笑了,就算是这般,手还兜着舞儿的脊背,防止孩子掉下去,很是小心翼翼了,慈爱之心不减分毫。 “原是这般,是好名字,你家夫君是这并肩王,你又是长公主,如今圣上纯孝,只要不行事踏错,就是京城中的门第大家……看我说的这话。” 眼神飘忽的,大长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当初她的夫君就是这样去世的,只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战戈承了这情:“姑母放心,战戈知道分寸,况且,就算是为了家里三个小的,也是要小心的。” 朝中行事,如同在刀尖上行走,战戈能够有如今这样的地位,不仅是多年在边疆的奋战,更是在屡次护卫先帝的行动中得到了信任,要不然,真以为这并肩王是这么好封的? 送走宁阳大长公主和长寿郡主,言芜双和战戈站在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轿撵,一时有些惆怅。 “当年姑母出嫁的时候,也是京城中轰轰烈烈的,可是一朝行事差错,要不是当年的安太妃将手中的东西交了出去,青灯古佛,了却余生,只怕姑母也是留不下来的,更何况,后来先帝还封了长寿为郡主。” 这京城,繁华鼎盛的,却是烈火烹油,须得行事谨慎,方才是好。 微凉的手心有一双大手伸了进来,暖和渗入心底,真是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在圣上登基的时候,他就已经改口了,以陛下称呼,纵使陛下再怎么亲近,都有为臣的尊敬。 这一趟行程,知道的人不少,宁阳大长公主唯一的牵挂就是长寿郡主,当初进京的时候,多少人都提防着。 毕竟,长寿郡主虽是郡主,但是当年宁阳大长公主的夫家所闹的事情也不小呀。 谁知道,这一下下的,竟是分外不追究,这么想来,似乎还是一个好亲事呀。 京城是繁华膏粱之地,富贵锦绣的,多少人羡慕望月楼的生意,却是没有人敢伸手的,如今在京城最繁华的铺子开设的烤串,铺子也是言芜双的。 才开始几天,就赚的盆满钵满,言芜双很是满意。 “这样下去,以后阿径娶妻给的聘礼就厚重,也不会让女方觉得没颜面。”将账册分类放置好了,言芜双这才出来。 “夫人说好的多陪陪小姐和小少爷,怎么就常常忘了?”这么多贴身侍女中,能够这般调侃言芜双,只能是双双一个。 双双肚子微微显怀了,言芜双原本让她歇息,但是抵不住双双撒娇,这才带着了,只是叮嘱时时注意身体。 “你呀,一有了身孕就操心他们两个,真是让我没话说。你们也都抓紧,婚事也得筹备起来,只不过这对象还得你们自己喜欢,要是外面的,也行。” 身边跟了这么多年的侍女都到年龄了,言芜双自己儿女双全,日子美满,自然也就操心她们的。 “夫人放心,若是有欢喜的,定是禀告夫人。”只不过这有没有,实在是没个准话。 宫里送来了不少荔枝,这可都是稀罕东西,纵使如今水运能够一路到了锦城,但是这物保存不易,更何况,是宫中送来的? “双双身体重,就算了,小五,你将这一小筐送去谢家,就说是我给谢姑娘的,谢家夫人会明白的。” 等到人走了之后,言芜双这才让人去清洗,一些放入冰库储存,一些就要当天吃了,这水果,当天吃最是新鲜。 言芜双正捧着一小盒荔枝吃的畅快,这边侍女就匆匆进来了:“夫人,安远侯夫人来了。” “安远侯夫人,她来干什么?”虽这般问着,言芜双已经吩咐人请进来了,自己也从榻上起来,摆正了姿势。 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心中百般猜测,等到人过来的时候,言芜双已经坐好了,端庄优雅,虽未施粉黛,但是肤色白皙通透,长发轻轻挽起,多了几分淡然。 “臣妇见过殿下,殿下圣安。未送请帖便登门,有些唐突了,还请见谅。”安远侯夫人其实行事妥当,言芜双倒没有什么负面的感觉,请对方坐了下来。 “侯夫人此番登门,可是为了什么事情?”若不然,这般急匆匆的。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安远侯夫人面色带了几分红晕,但是依旧严谨,未出半点错误。 “殿下聪慧,臣妇此番前来,是请殿下说一桩婚事。” 言芜双端着茶盏细细品着,垂下的睫羽遮住眸中的思绪,这婚事让自己来说,是不是为了长寿郡主? 可是这安远侯太夫人可是明阳大长公主,宁阳大长公主的妹妹,虽不是同母,当年关系也是不错,用得着从自己这边? 第五百一十九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侍女上了茶点退了下去,安远侯夫人则是耐心的等待着,细细品茶。 言芜双这边,想通之后,嘴角噙着几分笑意看了过来:“婚事?不知是谁家的姑娘,或是儿郎能够入了夫人的眼?” 这安远侯夫人,可不止是有一儿子,还有一个待嫁的女儿,就是之前曾在并肩王府上课的李希雅。 安远侯夫人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带着几分忧虑。 “这次的事情,只能是拜托殿下了,是关于我家幺儿和长寿郡主的婚事,这孩子以前曾见过长寿郡主,自此心心念念,请示过母亲之后,母亲也同意,故此前来请殿下说说好话。” 长寿郡主久居锦城,压根没来过几次京城,不过,若是以前见过,当初长寿郡主病恹恹的样子,这都同意,看来应该是可以。 “幺子?说的可是陈庆,他与安阳侯府李琛为陛下做事,很是周到,陛下也很欣赏,这样的青年才俊,姑母定是放心的。” 看安远侯面上还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思,言芜双看着在房中服侍的侍女,声音抬高:“你们都下去吧。” “是,夫人。” 除了小五,其他人都已经下去,安远侯夫人感激的向言芜双点点头。 “原本母亲和宁阳大长公主是姐妹,这种事情也好说,喜上加喜的好事,只是,当年有些旧事,母亲和姨母闹得不愉快,已经许多年未曾联系过了。” 旧事是什么,也不好多说,言芜双也未曾追问,不过想来,就是那些家里的事了。 安远侯夫人说开了,倒也就利落了很多:“不瞒着殿下,我家那小的跟了陈姓,以后就是陈家的人,纵使是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郡主若是嫁过去,也不会让郡主为难。” 这个,言芜双倒是听说过的,安远侯夫人其实是明阳大长公主娘家的人,后来嫁给了安远侯,只是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担心香火传承,后来,就约定好了。 长子归了李家,若是再生下儿子,就跟随陈家的姓,这在其他人看来,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明阳大长公主也忧心娘家,故而同意了。 所以以后陈庆是陈家的人,安远侯夫人的父母已经故去,其他远方亲戚不足为虑,长寿郡主嫁过去,也轻松。 言芜双想想觉得也好,只是…… “夫人既然说的这样坦诚,那本宫也不隐瞒了,长寿郡主如今身体安康,得神医和药谷七长老调理,绵延子嗣不是问题,只是,姑母的意思,是要再留长寿几年,毕竟,姑母只有这么一个孙女。” 门当户对是好事,但是有感情的基础,更是好事,以后不至于发展处什么真爱出来,致使家中鸡犬不宁。 安远侯夫人隐隐的担忧也放下了,神色带着几分放心:“殿下也知道,陈家只有阿庆支撑门面,没有子嗣以后就得过继,既然子嗣无碍,我最后一点心思就放下了。” 后面的侍女将手中的锦盒放在桌上,似乎有些重,侍女放下都有点松了一口气。 “这是陈家将来送给儿媳妇的见面礼,我父母当初交到我手上的,若是姨母同意,这些东西就是郡主的,阿庆建功立业,为给妻儿庇佑,身边也没有侍奉的侍女,这些还请殿下带到。” 拳拳母爱,确实是让人感动,这为的,都是孩子。 言芜双看着打开的盒子,确实不凡,这里面的珠宝都是珍品,果然是传代的。 “夫人的意思,本宫明白了,只是这东西还请带回去,等到本宫去询问之后,再做回答。” “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贵府公子什么时候回来?这要是说亲事,总是要见见的。”言芜双也是将心比心。 安远侯夫人将盒子盖上,放在一旁:“阿庆前几天来了信,说是再过十天左右就会休沐,到时候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至于安远侯夫人能够同意,一是因为儿子喜欢,二则是因为长寿郡主性情良善,和自家女儿也是极好的闺中密友,如此,自己也是见过的。 等到以后自己女儿嫁出去了,有个什么事情不至于孤苦无援。 “那好,明日本宫就去一趟姑母那边,若是有什么进展,会让人告知夫人的。”既然这般急迫,言芜双也就得抓紧了。 “多谢殿下。”送安远侯夫人离开之后,吩咐人将安远侯夫人的礼物记录在册,收入库房,言芜双这才去看自己孩子。 如今,熙儿和舞儿已经能够喊娘了,虽然发音不是很标准,但是足够言芜双欢喜了。 魏国公府,魏国公看着面前面容清秀的中年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毒鸦,当初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的人物? 神医已经镇定的开始喝茶了,在魏国公看过来的视线中镇定的点头:“就是他,不过以后,他就是他的本名了,不再是江湖上腥风血雨的毒鸦了。” 见惯了生死,神医对于有些事情已经看淡了:“与其让黄柏就那么死去,还不如让他活着,行医治病,为了过去所犯下的杀孽赎罪,也是为了杜仲的心愿。” 魏国公了然:“他的武功已经废了?” “自然废了,那毒经上面的功夫,之所以没有人练,就是因为代价太大,祖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毒经后面并不完全,还需摸索,但是医经练好了,也有作用。” 以前的事情既然过去了那就过去了,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过去的毒鸦死了,在最大的错误没有犯下的时候,都是来得及的。 要真是京城处于风雨飘摇之时,神医也救不了他。 魏国公颔首,对于面前的中年人却没有那么多的仇恨,主谋已经死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需要追究的。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活着吧,当初毒鸦活着的消息,并未有多少人知道,等再过一段时间,放出毒鸦的死讯就是了。” 神医起身,对着魏国公拱手行礼:“多谢老友。” 魏国公压住他的胳膊,扶起了他:“都说是老友了,哪里是那么客气的,但是还是在京城停留几年吧,等到事态稳定之后,再走吧。” “那是自然,或许就不走了,到时候再说吧,我这门下,就只有杜松一个,在梦山不如在京城有保障。” 神医性情如此,之前是不喜欢京城的拘束,但是如今的京城和之前的又不一样,留下来也挺好的,不耽误研究医术。 听到神医这么说,魏国公很是高兴:“也好也好,这儿离青龙寺也近,普慧这些年又不打算再出去,刚好可以经常聚聚。” 征战沙场半辈子,到老了的时候,还能够有这样的生活,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锦城最后的处决方案呈在了盛王面前,流寇入京,幸好防守侍卫提早发觉,将之截杀,要不然,恐酿成大错。 “很好,就这样,上朝之时,本王会呈给陛下,赏赐下来了,让人给你们送到锦城去。” 送信的正是年明,依稀还是那般吊儿郎当的性子,但是却不是那般无所谓,看着盛王带着几分谄媚。 盛王实在是受不了了,忍耐着说了一个字:“说。” “王爷,那温姑娘不知道怎么样了?当初好歹是属下将她送到京城的,要不,属下去并肩王府看一眼,也算是了了心愿?” 并肩王府可不是盛王府,年明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只能求助于自家主子了。 “温姑娘?你说的是温副将的那位温姑娘?”盛王这下算是明白了,自家这属下这般殷勤的来到京城所求为何。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 年明赶紧给盛王旁边空了的茶盏把水添满:“就是那位温姑娘,不知,王爷可否应允?” 上上下下打量可一遍年明,盛王颔首:“明日过去吧,就说是我让你过去的。”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年明殷勤的送自家主子离开书房,这才回去前边的院子休息,主子自从成亲之后好说话许多,或许自己的心愿能够得到满足。 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收拾妥当,年明安然进入睡眠。 第二日,言芜双刚从宁阳大长公主府回来,还未歇息,就见到了年明。 “拜见殿下,属下是锦城守将,此番叨扰殿下,实属不该。”年明这是第三次见到言芜双,单膝下跪,态度恭敬,这事关于以后自己能不能娶到媳妇呀。 言芜双倒是不累,今天见得是长辈,也未曾太过庄重:“本宫也见过你,此番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殿下,温姑娘久居并肩王府,属下这次趁着送信刚好来到京城,故此,想要探望一二。” 说话的时候,年明竟觉得有些紧张,手都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 这般的小心翼翼,让言芜双察觉到了,顿时觉得有几分好笑,似乎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场景了。 “可以,本宫让人去问问,公子请稍等。”若是温韵有意,这位公子似乎也可以。 言芜双感觉自己是不是说媒说多了,现在看谁都是喜欢不喜欢什么的。 第五百二十章 蒙古联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京城尚且和乐的时候,位于北疆,匈奴再往北的蒙古,却是有了新的情况。 蒙古骁勇善战,被称为马背上的民族,如今的匈奴和蛮族,在很久之前实际上是蒙古的地盘。 后来几个部落联合起来分离了出去,当时正处于可汗之位交替之间,故而无力掌管,如今已经过去数百年,蒙古元气渐渐恢复,想要收回失地,进而图谋更大的。 匈奴和蛮族自然是不愿意的,至于大邑,更是不愿意此事的发生,圣上未有嫡子,皇位不稳,百姓休养生息还没多少年,最好就是能够和平解决。 此时,蒙古的使者已经带着供奉在路上了,边疆派了守卫跟随,务必保证“安全”。 “蒙古?我倒是之前有了解过,但是此次他们前来所为何事?”言芜双看着战戈,心里放不下担忧,蒙古已经和大邑多年未有交涉,这次突然就来,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战戈不知言芜双为何如此担忧,还是尽力安抚着她:“放心,蒙古之事虽有些突然,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也不怕什么。” 如今大邑兵强马壮,还有从倭国源源不断运回来的金银,来者不惧。 言芜双轻轻颔首,皱着的柳眉依旧带着担忧:“只能先这样了,不过我觉得蒙古这次来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到时候发生什么,只能应付着了。” 就这个事情,朝中已经开了几次紧急会议了,御书房中,圣上既兴奋又觉得刺激,这可是正经碰到的第一次,至于蛮族和匈奴的,那是战败,不一样。 在总结了好几次方案之后,蒙古的使者终于进入了京城。 京城的百姓对此只是觉得热闹,进京当天,围着的人就不少,圣上未安排正儿八经的人迎接,只是让礼部组织了人迎接。 蒙古倒是黑发黑眸,不似蛮族和匈奴,似乎混合了外族的血脉。 礼部将使者一路迎接到琉璃殿,当头的人员就是好不容易从倭国回来的万俟尘,礼部尚书认为,这样容貌俊美,行为举止大方的人,才能够让蒙古对于大邑有一个好的印象。 万俟尘没办法,正好应了,就是脸色有些过于阴沉。 蒙古带来的礼物,其中有一样就是极为有名的汗血宝马,看是看不出来,出汗之后一摸就能够察觉出。 迎接宴会人员已经到齐,给了蒙古尊重,接下来就是要看蒙古是什么样表现了。 这次宴会,魏国公都出席了,留在京城的四皇子和九皇子也出席了宴会,尚且还没有王妃的两人是宴会的焦点之一,毕竟,也是皇家的郡王。 “尊敬的大邑陛下,蒙古使者牧仁奉可汗之命送上蒙古的贺礼,这两位是我国的王子,四王子苏德和六王子宝音,这位是我蒙古的郡公主陶格斯,深受可汗的喜爱。” 这几人的背景很早就送到了京城,牧仁是如今蒙古可汗信任的人,能言善辩,苏德是可汗贵妃的儿子,宝音则是蒙古阏氏的儿子,陶格斯是可汗深爱的女人所生的女儿。 这位陶格斯郡公主倒是长相明艳大方,从进来时毫不怯场的打量就看的出来。 至于这苏德和宝音,长相就不太符合大邑的审美了。 “牧仁使者请起,贵国千里迢迢来到大邑,大邑向来好客,朕欢迎你们的到来,请入座。” 礼部的官员也已经纷纷入座了,这次出席宴会的,不仅有明阳大长公主和宁阳大长公主,还有宗室的几位老王爷,宴会间也有活泼娇艳的少女。 言芜双所坐的位置很好,能够清楚看见那蒙古使者,不知为何,言芜双总觉得那蒙古使者不是一个好相处的,那牧仁暗灰色的瞳孔遮掩着什么,不住的打量的,恐怕,来者不善。 战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给予她支持,言芜双这才缓缓放下了心。 丰盛的菜肴陆续被貌美的侍女端了上来,身着彩衣的舞女已经开始随乐声起舞,身姿窈窕,笑容明媚,那牧仁和两位王子虽礼仪得体,但是看得出来,那遮不住的贪婪。 惯常的问候结束之后,牧仁提出了蒙古可汗的要求:“贵国拥有肥沃的土地,大量的百姓和无数财富,实在是让蒙古觉得艳羡。” 羡慕就羡慕,还艳羡? 圣上心里略微吐槽,面上却是稳如老狗:“蒙古也拥有大片草原,战力强盛,虽朕未和蒙古有所交涉,但是匈奴和蛮族却是交过手的。” 下面礼部的人目光交汇之间,觉得圣上说的话有些不得体,但是也不得不忍耐下来。 “若是有机会,陛下会见识到的。此次可汗希望能够和大邑联姻,蒙古两位王子皆是没有婚配,陶格斯郡公主也愿意嫁到大邑,只看陛下的意思。此举能够保证大邑和蒙古的友谊。” 牧仁说这话的时候,朝中原本有的窃窃私语多停歇了下来,大邑多年来并未有联姻的习俗,之前的挞哒公主和塔克公主,那是作为质子留在大邑的,并不是联姻。 蒙古一上来就是这么重的语气,优越感很是强烈呀。 圣上原本带着几分温和的眼眸越发温和,看起来似乎脾气很好的样子,只有熟悉的大臣知道,圣上心情恐怕很是暴躁呀 言芜双心里“咯噔”一声,总算是明白自己突如其来的担忧是为了什么了,只是此时却并不是说话的时候。 “贵国的提议,朕会好好考虑的,牧仁使者不如先带着两位王子和郡公主去歇息,一路风尘仆仆,也是累着了。” 牧仁自然是知道不可能当场应下的,这联姻之事,乃为大事,不可轻举妄动:“多谢陛下厚待,臣期待陛下的回应。” “放心,一定不会让贵国可汗失望的。”圣上继承了德妃的眼眸越发波光潋滟,平白多了几分媚意,遮掩的,却是赤裸裸的杀意。 让身边的胡公公送使者离开之后,圣上看着在座的百官:“诸位刚才听得真真切切,可有什么意见?” 作为一个英明的圣上,应该适当听取百官的意见,然后做出自己的判断,至于结果是不是百官期待的,这个不重要,态度要摆在那里。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只余下几个人悠悠然的尝着桌上的菜肴,似乎并不担心接下来的事情。 在圣上将一蛊桃花酒慢悠悠的喝完之后,下面终于有人出来了。 这人不出所料,是言官。 “陛下,微臣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应允,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换的和平共存,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圣上笑着点点头:“朕尚未有女儿,爱卿以为如何?” 一般联姻,都是以圣上的公主为主的,就像蒙古,送过来的就是可汗的公主,虽然不是嫡出的,那也是受宠的。 那言官以为圣上同意自己的意见,当即喜上眉梢:“陛下,这件事情也好处理,陛下尚且没有公主,宗室的郡主却是不少,从中挑选合适的,以公主的名分出嫁就是了。” 这话一出,眉头皱起来的不止一人,几位大长公主,尤其是宁阳大长公主,面色煞白差点晕倒,她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孙女了,虽是郡主,却是先帝的怜惜,却成为了一个枷锁。 盛王看向言官的眼神带着几分危险,更别说战戈了,自家的小女儿封了郡主,虽年纪很小,但是依照常大人这么看来,似乎也是以后不错的人选? 礼部尚书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喝茶,对于起的风波没有一点在意的。 “爱卿所说很有道理呀,那这么说,那位郡公主应如何应允?”圣上期待的视线注视着,原本智商就下线的常大人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陛下后宫空虚,那位郡公主也是一位美人,封个妃子皆大欢喜。”这语气欢快的,让圣上以为是自己占便宜了。 等圣上竟自己的心努力平定下来,看向其他人,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众位爱卿还有什么建议,尽管提出来,朕不会罚你。” 立马就有人起身,这个似乎是鸿胪寺的人。 “陛下,微臣以为,此举不妥,大邑立国已有数百年之久,中途几度存在为难,但是却未曾有过联姻之事,向他国纳贡之事,更是未曾有过。此乃我大邑风骨。” 圣上微微颔首之后,此人继续说道。 “如今,我大邑兵强马壮,并不惧怕他人,有为何要牺牲女子的幸福,来成全表面的和平。” 有一武将出列,拱手回应:“陛下,末将认同陆大人的言论,吾之众位守卫边疆,抛头颅,洒热血,捍卫家国,不正是守卫身后的黎民百姓。若是需要牺牲女子成全这和平,末将愧疚。” 这武将,是此次护送使者而来的北疆守卫,也是战功卓著,虽未曾封侯,但却是有一个三等子的封赏,说这话,当之无愧。 圣上皱着的眉宇微微舒展,看着这两人,心情都好了很多:“陆爱卿和陈将军所说甚是有理,朕记住了,请坐。” “此事事关重大,朕会仔细思虑,先退下吧。” 第五百二十一章 扮猪吃老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退出去的就是那些大臣,宗室都留了下来,圣上吩咐之下,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了下去。 宁阳大长公主不等其他人说什么,直接出了座位,跪在了下面,众人顿时都沉默了。 “姑母,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圣上有些着急的说道,这位姑母向来深居简出,但是宗室之中口碑很好,他也很是尊敬,突然这样,圣上压力很大呀。 “陛下虽称呼臣一声姑母,只是臣也是长寿的祖母,如今臣丈夫儿子皆已不在,还请陛下体谅,臣的一番心思。” 长寿郡主几乎是宁阳大长公主的命根,子,本朝不是没有公主改嫁的事情,但是宁阳大长公主与夫君和睦,虽夫君故去,但是依旧守着唯一的孙女,已经十几年了。 刚才在宴会上只是想到长寿有这个可能,她都觉得窒息,更别说要真是她的长寿,那她估计也就随着去了。 言芜双看了一眼圣上,起身出去扶起宁阳大长公主,接过宫女手中的帕子细细擦拭着大长公主面上的泪痕。 “姑母放心,陛下虽未有儿女,但是也明白儿女离开的痛苦,大邑没有这样的历史,也不会从陛下这里开始。诸位叔伯也请放心,你们的孩子会好好的待在大邑。” 圣上虽是阴差阳错登上的皇位,但是既然已经登上了,心里肯定是有着那样的决心,即使不能开疆拓土,至少也要守卫百姓,守卫疆土。 祖宗没有做过的不耻的事情,圣上自然是不愿意的,这一点,言芜双是明白的。 “姐姐说的是,蒙古之前未曾和我大邑有过结交,就算是追溯历史,也不是什么友好的事情,联姻这件事情,朕从最开始就不同意。” 把话放在这里,先安定了宗室的心,圣上对于宗室目前其实还是挺满意的,至少没有给自己怎么整过幺蛾子,挺和谐的。 “陛下圣明。” 言芜双让身边的侍女扶着宁阳大长公主去梳妆,自己重新落座,身边打量的视线全部忽略了,落座之后战戈握住的手,让她心里安定了下来。 少顷,其他人离开之后,言芜双和战戈去了御书房,圣上刚一进御书房的门,就让人服侍着将头上重重的冕冠取了下来,这才舒服了下来。 “刚才要不是姐姐及时替我解围,只怕还要为难一会。”圣上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刚才都有点愣住了,还是太年轻了。 “你不怪我刚才太过唐突就好,姑母的心情你能理解就好,若是有朝一日,将舞儿远嫁,我都是不愿意的,只恨不得日日在我眼前才好。” 将心比心而已。 战戈始终牵着言芜双的手,给予言芜双支持的力量,就如以往相伴的岁月。 “哪里会,姐姐放心,纵使我不能成为千古一帝,也会替我未来的孩儿守好江山。”属于大邑的,片瓦不能动,不是大邑的……这个看情况。 从皇宫离开的时候,言芜双看着身边的战戈:“若不是你最开始拉住我,我都想说几句。” 战戈依旧眉眼淡淡,但是声音却是轻柔:“那几个人,不值得你上去,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言官会同意,武官都是不愿意的,更何况那还是北疆回来的。” “我知道,武将保家卫国,可不是愿意送自己国家的女子和亲的,尤其大邑兵强马壮,这些年外敌在侧,更是没有松懈,无论如何,基本的原则是不能丢弃的。” 大国的风骨,岂是轻易能够践踏的,有些东西,是刻入骨子的。 战戈轻轻点头,郑重且陈恳,我辈历代镇守北疆,不只是为了功名利禄,更是为了大邑的蒸蒸日上。 他蒙古的铁骑纵使厉害,我大邑的军马也曾征服众多国度。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长,越来越长,直到融为一体,再不分离。 他国使者来访,自是应该住在鸿胪寺的驿站中,这里设施齐全,从最开始时,就接待过众多来者,蛮族、匈奴、朝鲜、琉球、倭国等等。 蒙古使者入内之后,公公这才回宫复命。 牧仁送走公公之后,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才放下了隐隐的戒心:“你们去收拾房间,两位王子和郡公主请过来。” 这里面看起来似乎王子的地位更高,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是听从牧仁的,这是可汗的吩咐。 等到落座之后,牧仁看这几人:“大邑的圣上地位比起我们想象的要高,朝中的官员结合之前调查的,最上面那几位都是听从圣上的,下面的却是翻不起什么浪花。” 陶格斯郡公主一改之前的低调,眼中带着精明,这位聪慧的郡公主能够得到可汗的宠爱,可不只是因为她的母妃。 “正是这样,刚才我就发现,那位并肩王的妻子,荣安长公主似乎圣上格外的恭敬,其他几位未曾发表什么,我倒是没有发现,两位郡王长相不俗,但是似乎没有什么权势。” 牧仁点头,眼中带着沉思:“若是没有权势,就不符合我们之前的预想,郡公主,您属意谁?” 陶格斯深邃的眼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我觉得,那位并肩王倒是有几分意思,若再说其他的,就是那位魏国公府的世子,魏国公府是大邑的开国将领,地位尊崇。” 宝音王子听着这话,有些弱弱的说道:“可是,这两人都已经成婚了,要说没有成婚的,就是那两位郡王了,或是当朝圣上。” “圣上似乎之前青龙寺的高僧说过,弱冠之前不宜成婚,郡公主深受可汗喜爱,若是入宫,就算不能成为皇后,也得是贵妃,这个不行。” 联姻联姻,就要联结最有利益的人,牧仁在路上就已经算计的很好了。 “后宫我没兴趣,待得已经够烦了,所以,从这两人中挑一个吧。” 陶格斯郡公主尝着旁边的点心,自在的回应,明媚活泼,可汗深信,这样的女子能够为蒙古带来极大的利益。 牧仁微微点头,思虑着:“郡公主放心,我们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慢慢看着,会选到合适的人的,匈奴和蛮族的质子也在大邑。” “那两个没出息的,打仗都能输了,迟早得收回来……不过,一路上看见的状况,他们输了也不足为奇。” 从边疆一路过来,见过了不少城镇,倒是让人羡慕,只不过,他们蒙古是不一样的风俗而已。 将手中的马奶酒放在旁边,陶格斯皱着浓眉:“这个不好喝,不如蒙古的地道。” “罢了,就先这样吧,这段时间也在京城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消息。”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位兄长,陶格斯眼中不掩傲气。 “兄长也多看看,是否有合适的贵女,能够制衡大邑,又能够给我蒙古带来足够的利益。” 说罢,陶格斯悠悠然的就离开了,牧仁却是没说一句陶格斯的不对,毕竟,这位郡公主足够聪明,也深的可汗的心。 看着面前两位王子,牧仁再次叮嘱:“郡公主刚才说的也没错,两位王子也抓紧时间。” 苏德和宝音点头回应,神情如何,牧仁并不多管,嫡出和可汗喜欢又如何,这次事情非同小可,不得有失误。 蒙古使者里面的院子没有大邑的侍者伺候,但是外面,却是有人带兵守卫着。 牧仁带着两位王子和郡公主在客厅的事情也被人传了出去,种种行为皆是有人盯着。 皇宫,御书房,圣上看着这位陶格斯郡公主的消息,甚是有趣。 “这位郡公主的行踪让人盯着,无论是什么,及时来报。” 有影子悄无声息的离开,执行这次命令。 魏公公恭候在一旁,说起自己刚才的发现。 “陛下,奴才在宴会上注意到,这位郡公主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位牧仁使者每次说话之前,都会轻飘飘的看她一样,有这样的胸襟,这位郡公主,应该是这次使者团中最重要的人。” “朕也注意到了,联姻一事,断无可能,蒙古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插入他们的人,那就是痴心妄想。” 已是少年的圣上不掩身上的气势,这是他的风骨。 北疆的区域,是圣上关注的重点,这里强敌环伺,步步都得小心。 “蒙古绝对想要收复匈奴和蛮族,但是贸然动武必定会引起大邑的警惕,不想大邑从中渔翁得利,就要想办法安稳。” 看了这么多年兵书,圣上总算是有了自己的理解,虽然这个解释有些漏洞,但是事实其实也差不多。 “陛下的意思,蒙古会是我们的大敌?” 圣上果断点头,轮廓分明的容颜带着王者之气,手指在地图上挪动着。 “你看,蛮族和匈奴刚好将大邑北边这一片土地平分,但是游牧民族的疆域并不固定,为了不招惹强大的敌人,他们也就是在这片土地轮流放牧,蒙古定是给他们打招呼了,要不然,也过不来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魏公公恭敬地站着,听从圣上说话,至于这事情是怎么做,他相信,圣上会有决断的。 “想要安抚大邑,然后整合疆域,也要看看朕是不是愿意……” 第五百二十二章 飘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宁阳大长公主府,言芜双看着悠然转醒的大长公主,赶紧让太医进来看看。 言芜双和战戈刚回到府中,大长公主府就有人过来了,这才得知,宁阳大长公主回到府中之后,就晕了过去,言芜双直接就过来了。 “太医且看看,姑母可好?” “殿下放心,大长公主殿下是郁结于心,一时受不住,就晕过去了,仔细调养几日,就会好转。” 让人去送太医抓药之后,言芜双坐在了宁阳大长公主床边,床上的女子纵使身份高贵,也因为担心孙女身体撑不住。 “姑母放心,长寿没事的,陛下不会答应蒙古的要求的,所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宁阳大长公主面上的担忧这才慢慢下去,握着言芜双的手声音沙哑低沉:“幸亏了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宁阳大长公主,言芜双有些忧心,却还是展露笑颜安抚着。 “姑母,长寿会欢喜的嫁给她喜欢的男子,这一生,都会好好的,您就放心吧,陛下也不会责怪于您,毕竟,爱之深,责之切。” 这样的深爱,如同命,根子一般,这世间,有几人会是如此。 “长寿亲自去给您煎药了,喝了药,快快好起来,这样长寿才能放心。” 听到言芜双的话,宁阳大长公主面上浮现笑意,因为生病而浮现的苍白都好了很多。 “长寿最是个听话的,以前在锦城的时候,性子有些沉闷,我还担心,谁知道,回来京城,在你那里上了一段时间礼仪,结交了几个好友,我也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宁阳大长公主看了看外面,侍女的身影在屏风后面若隐若现,孙女倒是不在,这才放下心来,看着言芜双。 “芜双,你之前和我说过的事情,我同意,但是我得先见见那孩子,只要那孩子能够让长寿喜欢,值得托付,就可以。” 拉着言芜双的手,宁阳大长公主神情凝重:“我怕要是再来一次这样的事情,我承受不住,早年间,我和明阳确实有一些恩怨,但是那都不重要,只要,她好好待我的孙女。” 这样的托付,似乎变得沉重起来,言芜双的鼻间,还有药味在流窜,心情陡然有些难过,却还是扬起笑脸,安抚着。 “姑母放心,明阳姑母也会明白的,陈庆我也见过,是个好男子,如今正给陛下办事,很受器重,以后虽不能继承爵位,但是也会让妻儿过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还要劳烦你去说一声,改天让那孩子过来,我见一见,让长寿再看看。” 等到长寿郡主捧着药碗过来之后,这个话题才停止,看着宁阳大长公主用药之后安心睡下,言芜双这才告辞,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半夜了。 快到宁阳大长公主府门口的时候,言芜双劝长寿郡主赶紧回去:“这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就是了,我来带了人的,没事的。” “无事,还是我带人送送姨母吧,本身就麻烦姨母了。”今天祖母晕倒,一时慌了手脚,要不是请了言芜双过来,还指不定怎么乱呢。 看着这少女说着懂事的话,眉眼依旧带着忧心,对于自己祖母,还是担心牵挂着的。 “郡主放心回去吧,我陪着夫人就是了。”说话的男声正是战戈,一袭白衣,骑着白马,站在门口,翻身下马,来到了言芜双身边 言芜双眉间闪过喜悦:“你怎么来了?孩子呢?” “两个都睡了,我让阿径哄着,先接你回去,夜色深了,不放心你的安全。”战戈接过身后墨商捧着的披风,自然而然的给言芜双系着。 长寿郡主尚未成婚,也没有喜欢的人,但是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就觉得暖暖的,有些羡慕,又有些渴望。 “见过王爷。” “郡主有礼,郡主止步,告辞了。”战戈客气的颔首,将言芜双扶着上了马车,这才上了马离开。 望着马车越走越远,长寿郡主唇瓣抿的紧紧的,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是什么样的。 “郡主,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侍女小心的询问着,长寿郡主微微点头,长裙划过,大门关闭。 此时,蛮族,贵妃的软榻上,满都拉图正在酣睡,一夜翻云覆雨,刚刚才睡去。 贵妃净过身子,披上红色的轻纱,看着自己白皙如玉的身上被蹂躏的痕迹,嘴角笑意越发深邃。 “娘娘,可汗也太不温柔了。”这手劲,这么重。 贵妃横了她一眼,媚意毫无阻挡:“你懂什么?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老老实实,拜倒在我的裙下。” “娘娘说的是,人都已经处理好了,无论是查起来,都以为这是一场意外……” 侍女伺候贵妃许多年了,深得贵妃的心,这次的事情,若是让人知道了,必定会对满都拉图的权势造成影响。 但是,贵妃并非是满都拉图的亲生母亲,成为满都拉图的妃子也是很正常的,蛮族女子稀少,这些习俗都是从以前传下来的,合理运用一番,什么事情都是能成的。 眼眸波光荡漾,似是酝酿着春,情,贵妃对着侍女点点头,让人将这里收拾干净,重新睡在了满都拉图身边。 有了这样的关系,她倒要看看,谁还敢让自己离开蛮族。 说起来,这新的可汗也真是不懂怜香惜玉,阏氏太不会教导儿子了。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会知道,蛮族的后宫,被这样一个女子牢牢牵制,在接下来的岁月中,蒙古联合匈奴,请求大邑支援,抵抗蒙古的铁骑。 蒙古也不会知道,一个女子的枕边风会是多么巧妙。 在蒙古的使者到达大邑之后,北疆的驻地有新的军队来到,这是隶属于圣上,原安置在怀远郡主的封地,现在终于能够空闲下来。 北疆浩瀚的草原上伫立的卫所,也得到了来自京城送达的物资,北疆,为新的战事做好了准备。 而这一切,做的正大光明,毫无遮掩,至于蒙古是怎么想的,圣上不感兴趣。 “谁说朕的意图是挑起新的战争,爱卿想的太多了,朕明明就是为了让北疆更舒服一些。再说了,北疆巡逻任务繁重,之前调过去的人马短时间之内适应不了,这不是应该的嘛。” 龙椅之上的少年天子笑的轻巧,撑着下巴颇有几分肆意的看着下方的百官,说的话道理全有,就是膈应,但是说不出什么。 圣上调兵,纵使是私兵,也是提前打过招呼的,兵部和户部尚未有人出来,言官就出来回话。 说完了要紧的事情,圣上看着这个言官,陡然觉得面容有些熟悉,旁边的魏公公赶紧上前解释了两句,圣上恍然大悟。 “胡大人,既然你这么关心,不如就派遣你和礼部官员去北疆安抚将士吧,相信你们也会做的很好的。” 这话一出,刚才还侃侃而谈的言官立马拜倒在地:“陛下,臣……” 年少的圣上丝毫没有被感动到,只是看着神情淡定,对于这幅架势显然习以为常。 “朕可是一直都知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京城距离北疆,虽然没有万里,但是也能够让胡大人长长见识,一直在京城待着,只怕都要被这繁华锦绣迷了眼。” 不去看胡大人那天崩地裂的神情,圣上微微垂头,看着百官:“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前面宰相大人出列,拱手:“陛下圣明,臣无异议。” 下面,层层响起的圣明让圣上很是开心的眯起眼睛,对旁边的魏公公一个眼神,宣布退朝。 等到百官退下之后,宰相被一个小太监请到了御书房,圣上刚好将手上的奏折合住。 “老师是否觉得朕今天的行为有些不太妥当?” 宰相行礼之后,才坐在了一旁的书案后面,神情严肃如常:“陛下多虑了,臣认为,陛下今日的举动,很好,很妥当。” “言官虽有荐举之责,但是若是仗着权利口无遮拦,陛下就不必客气。”这位胡大人,以宰相看来,行事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飘了。 “那就好,北疆之事,老师是怎么看的?”这个,圣上还未请教过宰相的意见。 宰相看着旁边墙上的地图,眉间褶皱微微平定:“陛下,宗室商议臣虽未参与,也知道一些,无论是联姻和亲亦或者是割地,根本问题不过是不够强大,缺了风骨。臣也不赞同。” 圣上神情带着喜色,怪不得,在他担心的时候,战戈让他放心,老师果然不让他失望。 “既然如此,朕心中就有数了,蒙古此次来者不善,朕也知道,匈奴和蛮族并非彻底臣服大邑,朕也明白,所有这一切,朕都要让他们明白,大邑不是一个任由拿捏的软柿子。” 少年帝王,虽双翼未完全硬朗,但是那流淌于骨子的帝王之气,也让宰相明白,终有一日,这位帝王,会展示属于他的强大。 “臣期待着那一天,陛下也要放心,那牧仁是可汗信任的人,能够被牧仁尊敬的郡公主,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蒙古的女子,也是马背上长大的。” 宰相觉得,只要自己有生之年,能够看着这位帝王越来越强大,便是极好,极好。 第五百二十三章 这里,不是蒙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望月楼旁边的湖边小路,言芜双待在府中憋闷出来转转,刚好在这里碰见了蒙古的人。 “见过殿下。”陪同在旁的,除了两位护卫,也有鸿胪寺的人,给言芜双行礼。后面几位蒙古人,右手握拳搭在左肩,微微弯腰。 言芜双带的人不多,但是能打的占大多数,故而,并不怕什么,唇角微勾,神色淡淡的颔首:“大人客气,几位使者客气。” 心里下意识的猜测,这些人在这里等了多长时间,还真是用心良苦。 视线扫过几人,言芜双看着这位牧仁使者,笑的弧度恰到好处,灰色的瞳孔的确很少见,就算是这般平和的注视着,也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至于这位陶格斯郡公主,笑的温婉贤良,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 而且,不知为何,言芜双觉得,这位郡公主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试探,还有几分……挑衅。 “殿下就是大邑极负盛名的荣安长公主,就算是在蒙古,臣也听说过您的美名。”牧仁态度恭敬又和睦,让人很有好感。 言芜双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两边墨文墨武站立着,玄衣墨发,衣衫上绣着层层图案,纹理是属于并肩王府的象征。 “使者客气了,本宫深知,还达不到如此的名气。京城风景秀美,望月湖也是一大景色,使者可尽情观赏,本宫还有客人等候,就不奉陪了。” 既然不知底细,那就先闪为敬,而且,小五在刚才寒暄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后面,说明自己约的人已经到了,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谁知道,有些人偏偏不让言芜双走。 “殿下,我也是第一次来到大邑,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时间可以陪我逛一逛?虽然蒙古和大邑未曾兵刃交加,但是并肩王战神的美名也是听过的,那些故事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时间为我讲一讲?” 站在言芜双面前,俏丽的少女正是陶格斯郡公主,说话间带着属于自己的傲气,虽有所压制,但是控制不住的媚意,依旧从眼梢流露。 好看是真的好看,美女言芜双也承认,只是这张口并肩王,闭口战神的,还真是有意思。 言芜双面上笑意更加璀璨了几分,星眸繁华淋漓,旁边鸿胪寺的官员已经用衣袖擦拭额头的汗水了。 “能够将名声传到蒙古,那还真是我家夫君的荣幸,只不过,战神的威仪,郡公主若想亲眼看见,也可以,大邑北疆往北,那地界大了去了……郡公主说说,是或者不是?” 好久没有找过理由生气了,这个理由完美,不过,墨文墨武还要将消息传达到才好,等会商量一下。 俗话说,感情还是需要一点矛盾来刺激,焕发新的生机。 这语气,霸气侧漏。 郡公主陶格斯面上笑意稍微僵硬了几分,显然是没有料到,还有这个回答的。 “殿下就不怕,蒙古和大邑进行切磋吗?”这切磋二字,可真是意味深长。 蒙古铁骑威名赫赫,大邑战神之名也扬名天下,至于北疆的军队,在对战匈奴和蛮族的战争中,已经名声远扬,这个对峙,还真说不好。 言芜双已经转头的动作停了下来,嘴角带着轻笑转过身看着这位郡公主。 “这个话,可是郡公主亲自说的,蒙古的诚意就是这样肤浅?本宫的夫君,当然是世间少有的好,这一点,本宫知道,也多谢郡公主挂念。” 前面的一句话,是给牧仁说的,还真以为一直站在一旁就能够当做不存在了吗?后面一句话,自然就是给陶格斯郡公主说的。 牧仁一看言芜双似笑非笑的模样,赶紧行礼:“殿下说笑了,蒙古崇尚强者,对于并肩王这样的强者,自然是更加崇拜,郡公主有所爱慕,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呵呵……”冷笑两声,言芜双看着牧仁,星眸带着没有遮掩的凌厉。 “在大邑,并没有这样的人之常情,使者可知道,这种觊觎别人夫君的行为,在大邑,是最令人不耻的,浸猪笼都是可以的。” 看那陶格斯郡公主面上的笑意渐渐隐没,言芜双脸上笑意越发真心:“也只有本宫这样的好人会如此为你着想,郡公主可不要下次什么都不知道,还闹出这样的笑话。” 看着手上精致的玉镯,言芜双神情带着几分不耐:“于大人无事的时候,多给几位使者说道说道,免得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不是任何人都是本宫。” 于大人就是此次鸿胪寺安排的陪同着几位使者的人,此刻盯着一脑袋汗走了过来,拱手行礼。 “殿下放心,微臣一定会给几位使者讲解明白的,殿下似乎还有客人等着,不如殿下先行一步。” 言芜双朝着几位使者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后面侍女侍卫跟上,气势不凡。 牧仁等人拱手送言芜双离开之后,这才看向了于大人。 “这位长公主,就是如此风范?”他们可是蒙古的使者,不是普通人。 于大人看着牧仁,也不再是刚才那般和气的样子,拱手弯腰的程度也只是浅浅一下。 “牧仁大人,两位王子,郡公主,荣安长公主虽说只是先帝和先皇后的养女,但是当初帝后驾崩之时,只有荣安长公主守孝,这就是长公主殿下的分量,并肩王深爱殿下,使者下次可要注意呀。” 言尽于此,再怎么想,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只是全程,郡公主面上阴沉沉的,没有一丝笑意。 于大人就当做没有看见,在望月湖转了一圈,进了望月楼。 这座望月楼的生意,光是从外面就可以看得出来,更别说进了里面了,牧仁使者瞳孔中的情绪更深,这位荣安长公主,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了。 望月楼顶楼的厢房中,谢丹雪和言芜双落座之后,茶点上好,待侍女下去,这才放下心。 “刚才的事情,你看到了?”言芜双抿了口清茶,看着谢丹雪,刚才说的太多,渴得很了。 谢丹雪轻轻点头,看向言芜双:“看的清清楚楚,那位郡公主在你走了之后,神色很是不对,恐怕图谋更是不浅,姐姐得小心。” 言芜双拍了拍谢丹雪的手,笑意重新扬起:“你放心,我注意着呢。” “今天邀请你过来,就是在这坐坐,赏景,蒙古来的事情,你切勿担心,也不要经常在外行走,若是有个什么,纵使能够秋后算账,有些东西,也不能全权找回来。” 如今蒙古几位王子经常在京城转悠,打的是什么注意,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没见京城如今转悠的贵女都少了很多。 谢丹雪郑重的点点头:“姐姐放心,父亲娘亲早都已经和我说过了,你看我出门,带的人就知道了,再说,要不是您让人送信,娘亲也不会让我出门的。” “那就好,刚才那郡公主在我面前都是那般的出言,背后指不定是怎么的谋划,蒙古可汗的后宫,比起先皇那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能够在那里受到宠爱的郡公主,不可小觑。” 细细琢磨着,刚才那郡公主虽笑意满满,但是那挑衅却是毫不遮掩,说不一定,从最开始,蒙古就对战戈有那个心思。 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将一蛊冰糖雪梨放在言芜双面前,谢丹雪看出言芜双的忧心:“姐姐放心,那郡公主在蒙古后宫再怎么长袖善舞,这里,也不是蒙古。” 这话,是娘亲和她说过的。 不是蒙古,这四个字,给了言芜双最大的安心。 “你说的对,我得再筹谋筹谋,以防万一,蒙古野心都快要挂到脸上了,我们要是顺着他们,岂不是要被人看轻了。” 放下这件事情,言芜双心情好多了,陆陆续续的美食呈了上来,都是小巧的碟子,刚好几口,不至于浪费,也极为精致,这些,深受达官贵人的喜欢。 “快尝尝,这些有些是新出的,你还没尝过。”望月楼每十天就会推出新的菜肴,以满足那些嘴刁的人了。 谢丹雪也是个喜欢吃的,眉开眼笑的,甚是喜欢:“能和姐姐交好,我是个有福气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呢。” “你呀,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将放在一旁的锦盒递给谢丹雪:“看看这个,是不是喜欢?这可是某人托付我的,还给了我不少贿赂,我觉得划算,就送过来了。” 这个锦盒,不用多说,就是宫里的某人送给谢丹雪的,同样的锦盒,谢丹雪如今已经不少了,东西有贵重珍稀的,也有便宜的,但都是承载着慢慢的心意。 至于谢尚书夫妇,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不是太好,结果后来多了,也就默认了。 面色有些发红的接了过来,谢丹雪也未打开看看,只是放在了一旁:“多谢姐姐。” “你不打开看看?满不满意也要给我一句话,方便下次我敲诈他的时候,好开口呀。” 言芜双八卦十足,打量着谢丹雪的神情,笑眯了双眼。 看着那锦盒,谢丹雪好久才慢腾腾的说了一句:“姐姐就说,我很喜欢就是了。” 不管送的是什么,他送的,自己就喜欢。 第五百二十四章 谁在算计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并肩王府,言芜双将手上拿着的盒子递给过来的阿径,慈爱的很:“这是过来的时候,在路上见到的,觉得你会喜欢,就给你买的。”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不过是一个白狐样式的摆件,胜在神情调皮,栩栩如生。 至于同样迎过来的战戈,言芜双像是看都没有看到,直接走了过去,战戈刚刚伸出的手只摸到了言芜双划过空中的青丝,接下去的,就是虚无。 阿径不知道父母发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自己不能帮忙,跟着言芜双就离开了,至于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跟上了。 转眼间,这里就只剩下了一个战戈,就是平时候在身边的墨商,也因为双双有孕,去陪伴了。 战戈将手收回来,抵在额间无奈的笑了笑,低沉沙哑的笑声在空中回荡,带着几分无奈。 等到去寝室之时,随性的侍女说了几句话,战戈这才明白,自家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了。 锐利的凤眸带着杀气,一闪而逝,那郡公主这般挑衅自家夫人,还真以为他是吃醋的吗? “去厨房,端上一碟夫人喜欢的芙蓉酥过来。”等到侍女离开之后,战戈这才进去了寝殿。 言芜双正陪着两个小的在玩,特意让人准备的大床上,两个孩子爬来爬去,甚是热闹。 阿径在床边护着,小心翼翼,唯恐将弟弟妹妹伤着了,言芜双笑眯眯的看着,柔和慈爱。 “今天去见谢姑娘了,怎么样?可是遇见了什么事情?” 言芜双面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也不去看战戈,只是看着孩子面无表情的。 孩子已经很懂事了,原本爬的高兴,看见言芜双的神情停止了爬动,凑到了言芜双旁边,仰着白胖胖的小脸,淡淡的眉头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让人想笑。 “熙儿和舞儿如今正是劳人的时候,知道你喜欢他们,但是也不能太过娇养,你学业忙碌,又要学武,要注意身体。” 这话是给阿径说的,其实在言芜双看来,阿径不必太过刻苦,只是这孩子也不知道听了谁说的话,平日里对待自己的要求很是严格,言芜双看着都觉得心疼。 阿径将熙儿扭着的身体摆正,这才回应:“娘放心,如今课业跟得上,学武我也很是喜欢,不会觉得受不住的,这是孩儿该有的刻苦。” “那就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孩子等会娘送过去睡觉就好。” 言芜双还有事情,没有和战戈算账呢。 小心的看了一眼正坐在桌边的战戈,阿径小心的点点头:“孩儿知道了,娘和父亲也早点休息。” 等到阿径离开之后,侍女在战戈的示意下离开了,房间里面只有言芜双和两个眼皮子开始打架的孩子。 战戈这才起身,来到了床边,坐在了言芜双的旁边,将靠着言芜双的熙儿抱了起来,慢悠悠的晃荡着。 “今日的事情,我听说了,蒙古这次的来意已经猜出来了,但是大邑又不是他们手中的棋子,不会跟随他们的步伐来的,我在宴会之前,从未见过那郡公主。” 言芜双的右手尾指还在舞儿手中握着,有孩子在,言芜双神情才放好了一些。 “你这话说的也不对呀,我看那公主,对你可是春心荡漾,都到我面前来宣誓主权了,这里面要不是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我都不相信。” 这话本的故事还有个前提呢,这样的深情厚爱,轻易可不是能够展现出来的呀。 被自家夫人这样讽刺着,战戈只是想笑:“我哪里有这样的心思,那个郡公主一看就是后宫出来的高手,我可没有那样的兴趣。” 自家夫人一个,就可以了。什么齐人之福,简直是没法享受。 好一般劝说之后,言芜双对战戈才有些笑意,两个孩子被奶娘带了出去,夫妻两人才能说一些话。 等到言芜双去沐浴的时候,战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墨严,安排人去盯着蒙古使者那边,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 塔克公主那边,看着手中的信,嘴角带着冷笑。 “母妃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对于我在大邑的境地有误解?”这个还真不是塔克公主胡说,这种能够扰乱大邑圣上的行为是她一个质子能够做出来的? 侍女跪在地上,劝着塔克公主:“公主殿下,这里是大邑,如今您已经是双十年华了,若是不能有合适的夫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有亲事。” 确定周围无人之后,侍女往前爬了几步,神情真挚的很:“殿下,您听奴婢一声劝,这大邑贵公子这么多,要是能够入了圣上的后宫,那就无忧了。” “圣上如今才十七岁,长相俊秀,大权在握,后宫尚且没有一个女子,若是您能够得到独宠,到时候娘娘在蛮族也能好过。” 这个侍女是塔克公主从蛮族带过来的,已经有好些年的时间了,她自己知道这个女子有异心,但是这么快暴露出来真是令人诧异。 “母妃好过?你怕是忘了,如今她可是在可汗后宫深受宠爱,就是可汗的母亲,都拿她没有办法,我过得还不如她呢。” 塔克公主蹲下身子,挑起侍女的下巴,叹了一口气:“你说你,都跟随我来到大邑了,以后终究是回不到蛮族了,在这里,就算是不嫁人,也是衣食无忧,你图什么呢?” 对着跟进来的几个侍女挑起下巴:“将她送回蛮族吧,若是兄长问起,就说存有异心,不宜待着这里。” “殿下放心,一定带到。” 如今,塔克公主就是蛮族对于大邑忠心的象征,蛮族上下都得对这位公主好好的。 蒙古的来到,和她有什么关系,再怎么心急她也不着急呀。 看着镜中女子的容颜,塔克公主笑意温婉,十足就是刚刚来到大邑的样子。 鸿胪寺卿和蒙古使者虚与委蛇,京城中还是原来的样子,官员和蒙古勾结的这种情况还没来得发生,估计以后会有的。 为了防止蒙古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鸿胪寺官员请示过鸿胪寺卿之后,将京城中大体的势力给蒙古说了一番。 说的都是大家知道的,出去打听打听路人都能够说的出来的,至于其他更深一层的,鸿胪寺官员就开始打太极。 “不知道陛下何时会回应我蒙古的请求,蒙古之前未曾和贵国交涉过,此次第一次,诚意满满。” 牧仁使者在此之前,秘密去过蛮族和匈奴两地,这才保证了此次出行路上没有被两国夹击,但是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于大人官方笑意诚恳:“陛下日理万机,国事繁忙,本官让人请示请示,具体的,自然是要等到陛下的意思。” “这是自然,多谢于大人。” 送于大人离开院子,牧仁面上的笑意这才慢慢的消失了,让人守好门口,进去了客厅。 “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可汗等不了这么久,事情得加速推进,这是这段时间我查到的一些人的消息,我们必须在这里面做出选择。” 上面的名单汇聚了京城中的高门大户,新出的勋贵,都是圣上器重的。 这个名单能够统计出来,看样子,蒙古也花了大价钱。 陶格斯看着上面最开始的并肩王三个字,就是一股怒火涌现出来,那双深邃的眼眸,承载了巨大的愤怒,可从来没有人,敢给她这样的难堪。 “既然那位长公主这样针对我,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并肩王,是否像是她说的那般,能够坐怀不乱,有君子风度。” 苏德和宝音对于陶格斯这样的话,没有任何反应,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 “郡公主也要注意分寸,蒙古铁骑虽说天下闻名,但是要和大邑对上,情况不是很好预测,大邑的北疆背后,是大邑众多的支持,但是蒙古不一样,要是战败,很容易被蛮族和匈奴瓜分利益。” 牧仁对于陶格斯的行为无力控制,就只能够将情况细细讲述,防止陶格斯做出了什么事情,最后要整个蒙古背锅,当然,要是成功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了一眼牧仁,陶格斯将手中的册子扔给苏德和宝音:“我知道,我又不是那些没脑子的贱货,且看着吧。” 至于苏德和宝音,这两位性子有些绵软的王子,牧仁就没有必要那般客气。 “王子,大邑皇朝郡主众多,至于嫡出的公主暂且没有,但是身份贵重的女子也是不少,那天在望月楼看见的那位女子,就是大邑户部尚书独女。” 苏德倒是记忆深刻,实在是见过了蒙古各种彪悍的女子,还有妩媚妖娆的,那般气质卓绝,让人看着就舒服的,还真是少有。 “我知道,只是我已经买通了人看着,那位谢姑娘自从那天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谢家府邸占地面积巨大,就算是在府中待着,也不会觉得闷。” 大邑的京城,大邑的皇宫,官员的府邸,一桩桩,一件件,他们都看在眼里,唯一觉得的,就是为何这不是他们的。 “那就好,一切都抓紧。” 第五百二十五章 所谓诚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过了几日之后,宫中举办了一个宴会,为的自然就是蒙古使者,圣上不同意联姻,但是也要妥善处理这关系,不能让彼此有了什么矛盾。 言芜双此次打扮的郑重,华贵的云彩暗花云锦宫装,长发成飞仙髻,插着一根凤钗,往常妆容素淡,今日却是格外郑重的上了妆,华美尊贵,气质高贵,不可直视。 战戈的锦衣自然是和言芜双同样的料子,格外的登对。 从琉璃宫的大门进来,百官行礼之时,言芜双看了一眼旁边的陶格斯,那睥睨的傲气,让陶格斯不能生出亵渎。 战戈从头到尾,都是一切以言芜双为尊,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来到这里的官员都是四品以上,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些人说话不过脑,到时候场面不好收拾,像是胡大人那样的言官,一个就够多了。 等到话题斗转,说到了这次的重点。场面顿时就肃静了下来。 圣上看着牧仁,态度可谓是和气的很:“牧仁使者来到这里也这么长的时间了,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注意,何不说来听听?” 这般盛情邀请,牧仁心里觉得有些不太恰当,但是也只能顺着说了,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耍心眼。 “尊敬的大邑陛下,此次蒙古自然是带着诚意而来,无论是苏德王子,宝音王子,还是陶格斯郡公主,都是深受可汗喜爱的,不知道贵国是什么样的心意?” 这话说的漂亮,圣上笑意更甚:“众位不妨说说,合心意的人选都有谁?朕要先合计合计。” “……陛下,蒙古崇尚强者,所以,本公主属意的就是并肩王,大邑赫赫有名的战神,况且,我已经知道荣安长公主是并肩王的妻子,本公主并不介意成为平妻。” 陶格斯郡公主的确是一个美人,明艳美丽,但是这般骄傲,似乎有些没有道理呀。 场面一时间沉静下来,刚才还有的窃窃私语都平静下来了。 言芜双微微咳嗽了两声,显然是没有想到,这样光明正大的。至于战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继续给言芜双剥着橘子,就连上面的白色细丝都摘得干干净净。 圣上在上面都快要忍不住了,老忍不住想要看过去,竭力的控制住自己。 谁知道,接下来的还在后面,苏德属意的竟然是谢尚书的女儿,宝音属意的贵女地位也不低,这一件件下来,简直是让人气笑了。 圣上还没来得及发怒,言芜双就开口了,她的身份使然,位置就在圣上下方,刚刚在上,美艳霸气,存在感直升。 “刚才牧仁使者说这是蒙古的诚意时,本宫还有几分相信,但是如今这情况,你们蒙古的诚意大邑没有看到半点。” 不等牧仁说什么,言芜双直接切断:“你们以为这众人都是大萝卜,随着你们挑选?圣上选妃都没有这样随意的,蒙古的诚意本宫还真是叹为观止。” 看着陶格斯那黑沉的脸色,言芜双嘴角带着几分讽刺:“郡公主,本宫曾经和你说过,按照大邑的规矩,你这种抢别人夫君的行为,是要浸猪笼的。” 这一连串的话砸下去,简直是让人来不及反应。 “姐姐说的不错,朕认为,蒙古大诚意若是这样,就不必谈了。”圣上做了一个总结性的发言,心里简直是气得要死。 自己娶个媳妇从看上到现在这么多年,进展渺茫,自己都没有任何怨言,他们现在竟然大放厥词,简直是不知羞耻。 牧仁只是按照蒙古一贯的规矩来的,再说了,自家郡公主也是难得的美人,这并肩王同样是男子,怎么会是这个表现? “陛下赎罪,臣不知大邑的规矩,只是按照蒙古的规矩,若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再行商议就是。” 圣上轻笑一声:“牧仁使者,大邑和蒙古以前从未有过交情,贸然联姻没有什么意义,况且,依照我大邑的规定,从数百年前开朝帝王就有过规定,大邑不联姻,不纳贡。这是规定,朕必定遵守。” 这样的结果,牧仁必定是不能接受的,当下神情就阴沉下来。 “陛下,大邑和蒙古联姻,保证双方安定,这是极好的事情。陛下这般想要开战吗?” 这话都说出来了,和赤裸裸的威胁没有什么区别了。 战戈将手上剥干净的橘子递给言芜双,这才悠悠然的看向下面,那双凌厉的凤眸冷的让人发寒。 “牧仁将军这话有些不妥当,若是你说开战便要开战,想必贵国可汗也不会让你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了。” 这话,没毛病,就是牧仁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再者,本王的夫人是本王亲自求娶,先帝赐婚,托付中馈,绵延子嗣,本王都是归夫人管的,府中贫穷,没有办法迎娶妾侍,这是本王的话。” 话音一转,战戈挑眉看向陶格斯:“郡公主哪怕有千般好,万般好,在本王的眼中,痛痛不如夫人一个眼神,这也是本王的话,所以,这样的厚爱本王承担不起。” 妥妥的妻管严形象,战戈就这般在朝臣面前揭露了出来,反而带点小小的得意,相当厚颜无耻呀。 言芜双手中的茶端起来又放下去,要不是需要端的住,只怕都要笑出来了。 “虽然联姻之事无法行得通,但是大邑和蒙古的友谊还是存在的,等到臣请示可汗之后,再做决定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可不是牧仁说收场就能够收的了的,任务没有完成,HIA落得这个地步,感觉不获得大邑的厌恶都是一个相当困难的事情了。 宴会事宜草草结束,等到蒙古使者退下之后,圣上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下,转身离开。 下方的官员送陛下离开,只是大多数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大邑是友爱邻邦,但并不是由得欺负的。 谢尚书的面色自自家女儿的名字提起开始,就是漆黑的,原本的儒雅都烟消云散了,原本还有人想要说点什么,都赶紧离开了,不敢打扰尚书大人。 这次宴会蒙古的行为不胫而走,不多时已经是京城人人得知。 大多数人都是耻笑蒙古的厚颜无耻,这样的话都能够说的出来,还真以为什么事情都是由着他们的。 并肩王府的气氛已经再度微妙起来,总感觉这次,自家王爷很是可悲。 而此时的谢府,谢尚书难得的摔碎了书房的摆件,外面的小厮瑟瑟发抖的跪在外面,场面都有一些难以控制。 “你们都先退下吧。”来的一行人,打头的就是谢夫人和谢丹雪,后面的就是谢家两位少爷和谢少夫人。 谢夫人推门进去,看见的就是难得震怒的夫君,这样的夫君,似乎很多年没有见到了,但是在看见妻子孩子的时候,谢尚书已经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我还想着等会再过去。” “老爷,宴会上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您也不必如此震怒,陛下不会同意的,那郡公主注意都打到并肩王和荣安长公主身上了,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若是这样看来,谢夫人觉得,若是自家姑娘愿意,可以先将与陛下的婚事定下来,就不会如此提心吊胆了。 谢丹雪看着父亲,乖巧的劝解道:“父亲放心,之前殿下和女儿说的时候,提及了这次的事情,陛下不会同意蒙古这样无理的要求,只管让女儿放心。” 经过妻子孩子的一致劝说,谢尚书面色才好看了几分,等到出书房的时候,似乎又是以往的样子。 “这儿都是自家人,雪儿说一说,你对于陛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个话题,是不是太过正大光明了,谢丹雪纵使聪慧,行事稳重,但是面对这个事情,实在是有些受不住呀。 红霞腮边,眸中带着水汽,谢丹雪十足娇羞的女儿家。 谢夫人看了一眼谢尚书,实在是觉得无奈:“这种事情,怎么能这种情况下问呢,老爷,幸好侍女都下去了,要不然岂不是让人笑话?” 谢家大少夫人是个宽厚的性格,书香门第,也是个处事周到的。 “父亲也是担忧妹妹,蒙古这样的事情不会是个开始,依照儿媳来看,不如先订个婚,父亲母亲舍不得,就再过几年成婚。” 谢丹雪羞涩的跑了出去,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意思,自家娘亲和嫂嫂都看的出来,只有谢尚书,一脸疑惑:“雪儿这什么都不说,就跑了出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说了,等到蒙古使者离开,再去说这件事情。” 谢夫人听到的瞬间,也是面色煞白,但是随后就觉得庆幸,如果相比起女儿嫁入蒙古,倒是宁愿嫁入宫中,青龙寺普慧大师之前放出来的话,他们也知道。 女儿收到的礼物,他们也明白,这般迁就,是个好事。 “家中仆从都要好好束缚,不要在外闯出祸事,你们行事也要谨慎,若真是有那么一天,府中更是要小心。” 谢夫人看着自家的孩儿,细细叮嘱着,直到他们应了,这才点头。 第五百二十六章 终于离开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御书房中,圣上也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倒是没摔什么东西,就是将蒙古几个使者的名字写在纸上,用批红的毛笔画着大叉叉,用来表示自己内心的气氛。 言芜双过来的时候,挥挥手让门口侍候的小黄门站在了下面,魏公公将言芜双迎了进去,添置了茶点之后就离开了。 “你在这儿生闷气有谁知道?还这么幼稚,喝点茶,镇定镇定。”被人觊觎自己碗里的菜,还真是挺让人生气的,圣上的心情言芜双能够理解。 刚才受伤的人,其中有一个就是自己。 “你生气,我比你还生气,那位郡公主确实是受宠爱,只是有些肆无忌惮了,说话也不讨喜,蒙古的规矩要是这样的,还真是让人无奈。” 言芜双光是想到刚才那话,就觉得挺生气的,平妻?这种话都能够说的出来,脸大如盆。 有了对比,圣上感觉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悲了,将几张满满的纸团起来扔了下来,圣上挪过来坐在了言芜双旁边。 “兄长呢?怎么没有过来?” 言芜双翻了一个白眼,“还能去干什么,家里孩子不见大人容易哭,让他先回去了,现在不想见到他,看见他就觉得烦的很。” 现在,短时间之内,言芜双不想看见战戈。和 “姐姐是不是厌烦兄长了?这件事情,兄长真的是无辜的,谁知道那什么郡公主就盯上了,其实他们看上的应该是这个身份,然后才是这个人。” 这解释是解释,但是这幸灾乐祸的神情还真是活久见。言芜双瞥了一眼,实在是无语。 “你这是什么表情?孩子都两个了,我还能不要他了不成?” 圣上殷勤的端茶倒水:“要肯定是要的,就是不能这么便宜了兄长,姐姐可得好好罚罚他。” 这个态度,有所求呀?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身为姐姐的,自然是要努力帮你的。” 在言芜双看来,圣上能够提及的事情,就是关于谢丹雪的。 “就是这次的事情,我刚才都看见谢尚书脸黑的不行,上次江南那事爆出来的时候都没这么黑,我当时都觉得有点怕怕的。” 这宠爱女儿的人,还真是不能小觑,前有河间王府青黛郡主,后有谢尚书的独女,不过,除了这个来说,其他方面都是极为优秀的。 “你怕什么,谢尚书那是气愤,是因为担心女儿,你呢,同样是忧心呀。” 刚才进来时看到的幼稚场景言芜双还没忘记呢,再说了,每次这般殷切绝对是有求于自己。 “姐姐,这个事情绝对是非你不可,事关我的幸福呀,姐姐……”圣上在言芜双面前,向来是自在的很,言芜双对于这个弟弟,也是格外宠爱。 赶紧将自己的袖子解救出来,言芜双实在觉得没眼看。 “行了行了,我知道,改天我就上尚书府问问,要是他们用意,就可以让司礼监和礼部忙活开来,虽说封后没有订婚这一说,但是过名头总是可以的,再过个两年三年的,举行婚礼就是。” 圣上等的就是这句话呀,自己如今十七岁,谢家姑娘是十四岁,要是今年冬季将名头过了,准备嫁妆,封后的事宜什么的,再加上之前普慧大师的断定,弱冠之年成婚刚好。 “姐姐,我知道你就是我的亲姐姐,这是南边的小国送上来的珍珠,姐姐拿回去把玩吧。” 这有求于人,礼物自然是要准备的,正好圣上手边就有,本来就是打算让人给言芜双送出去的,现在给了刚好。 拿人的手短,言芜双看着被殷勤的塞到自己手上的锦盒,真是有些无奈:“好了好了,虽说人生三大喜事你要有一桩即将来到,但是也不必如此心急。” 还有好几年呢,着什么急呢。 “说正经的,蒙古的事情你还是将鸿胪寺和礼部的召集来,好好商议一番,毕竟是两个国家的事情,不是玩笑,纵使蒙古使者行事有些欠妥,但是我们可得把持住。” 言芜双此次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为了这个,圣上接触朝政也有好几个年头了,但是这个和之前的又不一样。 啃着手中的糕点,圣上乖乖应了:“姐姐放心,我心中有数,就算是针对蒙古,也要面子上都得过得去。” “那就好,最近多忙碌忙碌,不过也要注意身体,等到蒙古事情了结,我就给你说亲去。” 用这个做鼓励,一定很有用。 京城不怎么安稳,流言蜚语传的那叫沸沸扬扬,但是基本上支持的都是自家,这蒙古又不是战胜国,要求还这么霸气,真当自己是天皇老子吗? “要不怎么说,那地方规矩就是强者为王,听说可汗上位都是打上去的。”百姓的八卦总是说的最高兴的,街头巷尾的声音此起彼伏。 “可不是,那妃子都是可汗去世,直接给下一个可汗的,伦理纲常全然不顾呀。” 符合的声音不绝于耳,幸好这几日蒙古的使者都在鸿胪寺中驿站停留着,未曾出来,要不然,只怕又得吐血。 至于此时,驿站内也是一片冰冷,陶格斯的房间格外冷寂,外面候着的貌美的侍女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任由饭菜凉了又送走。 至于苏德和宝音那里,却是平静的很,该吃吃,该喝喝,不影响,反正这次来,主要点就不在他们身上。 牧仁则是在一封信送出去之后,就开始练刀,这是一个极好的平静心情的方法,这么多年来,牧仁一直坚持着。 还记得今天在宴会上那位一直沉默的并肩王说话,刚开口就戳破了他的身份,他的确是可汗的大将,不过是身体受损之后不合适再上战场,这次事情也是可汗吩咐的。 这位看起来比起陶格斯郡公主更加貌美,但是却是锐利如鹰,自己不能小觑。 蒙古可汗的信在几天后送到了这里,打开看过之后牧仁心中有了成算。 “郡公主,既然我们在这里没有作用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及时回去,蒙古的事情不容耽搁。” 大邑的计划很重要,但是大邑和蒙古隔着屏障,不着急这一会半会,先对蛮族和匈奴再说。 陶格斯经过了几天的沉思,也明白了自己之前的慌张:“那好,和大邑陛下辞行之后,我们就离开吧。” 至于那什么并肩王,不过是觉得匹配自己的身份,还能够为自己得到有用的消息,现在就不那么在乎了。 不过,陶格斯依然觉得,很丢面子。 “郡公主,纵使臣回去会为你说好话,你依然要做好准备,以应对别人的挑衅,觊觎可汗尊位的,不只是一人。” 现任的可汗很是强大,但是爱好美色致使王子众多,郡公主也不少,后宫简直就是一团糟糕,就是阏氏也无法管控。 当然,在可汗看来,这些事情都不重要。 陶格斯以绿色的轻纱遮掩面容,画着浓厚妆容的眼睛越发深邃:“我知道,放心吧。” 蒙古的辞行,来的很快,毕竟大邑的北疆重兵囤着,还有源源不断的粮草物资送往北疆,圣上特地派遣了官员探望北疆。 匈奴和蛮族还往京城送了些东西,以求能够在特殊时候,得到大邑的帮助,对于这个要求,本着睦邻友好的原则,圣上当然是同意了。 “前面对于贵国习俗了解不是很详细,犯了一些错误,还希望能够得到陛下的谅解。” 牧仁态度宽和,那双灰色的眼睛似乎也不再那么骇人。 后面的两位王子和公主恭敬的行礼,似乎之前的冲撞都不算什么,一切似乎都是刚来时候的样子。 圣上身着玄底金纹的龙袍,带着冕冠,少年帝王,值得敬畏。 “使者说笑了,朕自然不会,使者一路好走,将大邑的友谊带给贵国的可汗。” 之前琢磨了蒙古送的礼物,礼部整理出一张单子,十分合适的匹配了蒙古的礼物,及其负有大邑的特色,还能够不失礼。 “自然会的,陛下放心,愿蒙古和大邑永世交好。” 牧仁这话,圣上只是报以微笑。 永世?估计这几年都保证不了。 再说,没有永远不灭的国度,圣上都不相信大邑能够存在多少年,蒙古更别说了,虽说也有几百年了,但是周围强敌环伺,比起大邑更加危险。 圣上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目送着蒙古使者离开,随行的,自然就是之前北疆的那队将士,一同带去的,还有圣上的密旨。 蒙古的铁骑要开始行动,大邑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既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不会受到侵犯,同时还要看看能不能浑水摸鱼。 至于同样在金銮殿的战戈,看着那身影,嘴角笑意越发深不可测。 处于那位陶格斯郡公主的“深情厚爱”,自家夫人让自己睡在书房好几天了,还是昨天夫人身体不适,自己细心陪伴,这才能够入了寝室。 这样的礼物,战戈自然是要回赠一份才是。 想到最新送回来的情报,战戈的眼尾晕开浅浅的红,让人有些寒颤。 第五百二十七章 海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蒙古的使者离开,京城渐渐恢复了平静,如今刚进入六月,京城边郊,忙碌的就是玉米的种植。 去年皇庄和各位大臣的庄子都种植了玉米,产量惊人,圣上及众位大臣甚是喜悦,保存良种之后用于今年推广。 先在京城周边试试,等到在京城周边试种的情况良好之后,就会推广到全国各地。 当然,今年在全国各地都会有一片地方进行试种,毕竟,大邑占地广阔,许多地方的气候并不一样,若是一概而论,难免会有差错。 就连北疆苦寒之地,在之前都有一批良种送了过去,若是北疆之地都能够种植出粮食来,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功德。 这个最开始提议的,就是言芜双。 最开始玉米的种子也是言芜双从东海派人购买的番粮,让陛下尝过,试种一轮之后这才进行推广。 六部之中,都知道这个事情。 故而,再有人将事情传播出去之后,荣安长公主的名誉在百姓中得到了一个极好的提升,虽然京城繁华似锦,但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是这样。 大邑占地面积广阔,自然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地理灾害,而影响人们最主要的,无过于就是粮食。 民以食为天,而粮食的种植与天气息息相关,靠老天吃饭,也是一句俗话。 这不,圣上已经派送给并肩王府送了礼物,有小国供奉的宝石,也是圣上自己从私库掏出来的东西。 让侍女将东西收下之后,言芜双起身看着送礼的魏公公:“公公此次来,辛苦了。” “殿下客气了,能够为殿下送礼,是奴才的福分。”魏公公赶紧笑眯眯回应。这些御前大伴最是知道圣上看重的人是谁,在这些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看着小五将一个荷包递给魏公公:“这是新做出来的软糖,这些劳烦公公给霖儿带过去,这个就请公公尝尝。” 金银什么的,魏公公不必看在眼中,但是这些吃食,可是心意。 “奴才一定带到,陛下看见了,也定会欢喜。”将荷包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魏公公态度越发恭敬。 从身后侍女手中拿过一本食谱,言芜双递给了魏公公。 “这是关于玉米制作的美食,之前的时候玉米很少,霖儿想必吃不尽兴,这次有了就让他好好吃吃,之前给的食谱太不精细,这次趁着有时间,就多做了几本。” 等到今年玉米丰收之后,这些食谱就会广为人知,到时候众人都会知道这个东西不仅能果腹,而且还是上好的美味。 魏公公在圣上边伺候着,略微一想就明白是为了什么:“殿下放心,定会带到。” 送走魏公公之后,言芜双就回了厨房,府中有新送上来的海鲜,府里孩子都吃,正好可以多尝尝。 厨房里,东西倒是不少,鲍鱼生蚝扇贝鱼虾等等都还活着,可见一路上保存的极好。 先炸了一些手指长的小鱼,爆炒了一些蛤蜊,让人给阿径送过去,今天阿径请了一些同窗好友,在府中学习,这个可以解馋。 那几个孩子言芜双也见过了,都是书香门第的孩子,礼仪教养没的说,能够被阿径请到府中来的,自然是值得喜欢的。 干锅基围虾,油焖大虾,麻辣小龙虾,蒜蓉粉丝虾夷贝,花蛤蒸蛋,辣炒花蛤,来一道海参汤。 上好的鲫鱼清洗干净之后,开膛破肚,将鱼肉拆了下来,鱼骨熬汤,等到熬成奶白色的时候,将鱼肉剁成肉糜包成的馄饨放了进去,只需要一点点的盐,就极其美味。 战戈没有回来,言芜双给孩子们单独安置了一席,吃的那叫一个满足,这般的用心,让这些孩子对于阿径也羡慕起来。 至少,他们的娘就从来没有为他们下厨过。 “有什么想吃的府里都有,不要客气,阿径性格有些沉闷,平日里你们可以一起玩。 言芜双没有担任过这样的角色,还觉得自己要是哪里做的不对,会让其他孩子对阿径造成误解。 旁边的远成侯府小公子邵元在府里就是个受宠的,很是会讨好长辈。 “殿下说的是哪里的话,阿径性子不是沉闷,这是沉稳,很有主意的,我们有时候有什么拿不下的,就会和阿径说,阿径每次的点子都很有意思。” 这话说的,无意中暴露了什么东西,言芜双眉眼笑意更加明显,却是摸着阿径的脑袋,不指出来。 “不必这么客气,你们称呼我夫人就好,殿下什么的,那都是唬人的。” 这些孩子,也是够可爱的,言芜双看着桌上摊开的书册,心里明了:“你们继续忙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叫人就好,他们都在门口候着呢。” “夫人慢走,阿径在呢,我们都会好好的。” 言芜双放心的离开了,后面的阿径被羡慕嫉妒恨的小伙伴包围了,面对一圈人的目光,阿径只能面无表情的接受着荼毒。 真是,甜蜜的负担呀。 书房,将一部分食谱书写完毕,整理好了之后交给小五:“送去毓秀阁,江三掌柜这段时间居住在那里,送到之后他会将这段时间的账本给你,你拿回来就好。” 送东西以前不是小五一个人去的,言芜双从墨家侍卫中安排了几人一起去,也算是保护小五。 这是之前合同说好的,有什么新鲜的吃食要及时写出来,尽快的做到利益最大化,言芜双对于这种商人思维,给予了最大程度的肯定,一点毛病都没有。 “夫人的字越发娟秀了。”双双肚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弧度,但是一般情况下,还是伺候在言芜双身边的,用她的话来说,习惯了,要是不再,反而不习惯了。 “哪有,不过是写的多了而已,这种东西讲给别人听,别人也不一定能够听得懂,写出来的会有所误差,我这样也是迫不得已呀。” 言芜双原本的字就还可以,后来时不时还要在宴会上露上一手,故而就学习练字,成果是相当不错的。 “庄子上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如今北疆防备严谨,这样大量的军队,首先要能够面临的就是军用物资能不能够跟得上? 玉米番薯这些番粮,经过几轮播种,已经培育了极好的良种,但是种子供应的首先就是地里,就是言芜双,今年都没有留下多少。 所以,能够准备的就是那些之前就改良过得便捷食品。 像是方便面,奶茶,牛肉,粒,蔬菜干等等,言芜双又让人准备了很多烤馕,方便保存的饼子,有些制作方法还让人带上,送去边疆,这样若是有闲余的时间,能够让将士们吃的好一些。 双双将手边的一封信递过去:“刚才送过来的,夫人看看,基本上已经可以了,第一批已经和户部送出去的一同去了,给随行的官员说明了情况,跟着的人也说清楚了。” 言芜双细细看过之后,这才放心:“如此就好,北疆战事实在说不一定,况且经常有流民侵扰北疆,多些准备总是好的。” 最重要的,江乐安给言芜双说过的事情,让言芜双记忆尤深,如今和江乐安的合作,一方面是为了利益,更重要的一方面,就是为了当年江乐安帮助战戈的情谊,这可是千金难换。 北疆边城,对于战戈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他在那里获得新生,也是在那里,送别了自己的父亲,人生很多重要的旅程,那里都是见证者。 既然身为战戈的妻子,言芜双就要多做一些,让战戈能够心中舒服。 “夫人说的是,庄子上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将军之前也派了人看着。”层层保障下来,落实的就一定能够落实。 江乐安之前让人送来了一笔银票,说起来,数字不算大,但是想一想这个开业才多久就有了这样的盈利,后续可以期待一下。 京城中属于明面上属于言芜双的产业也足够多了,后来言芜双就有了注意,披着一层外皮再开店,这样省的别人一直盯着,太过麻烦。 每个月最重要的就是看账本,言芜双给店铺中的人发的薪水都高于同样等级店铺的水平,自然对于工作要求就要严苛一些,每个月的提成就能够让那些人毫无怨言了。 想要人干活,自然是该给的东西就要给到位。 此时,青龙寺一处小院,侍女匆匆忙忙的出来,面色镇定,但是步伐却是迈的极快,骑马从青龙寺后山的小路下来,一路朝着京城而来。 看着那便捷的身手,就知道,这非同寻常。 京城大理寺的牢狱,已经沉默许久的莫修忽然主动站了起来,身上的铁链哗啦啦的响着,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最醒目的,就是旁边牢房,已经条件反射性惶恐的林柔儿,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待着,林柔儿昔日苦心维持的美丽已经不见分毫,记忆已经发生了混乱。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乖乖坐着。”狱卒听见动静,起身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牢房里面的场景,神色带了几分嫌弃。 隔几天就是这么一回,自己再怎么样也有些撑不住呀,改天上头怪罪下来,自己还要受罚,当下就敲着牢房门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第五百二十八章 季月的忏悔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莫修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过去,旁边火把跳动着,阴影呈现下的效果更加骇人,狱卒情不自禁往后倒退了一步。 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丢人,左右看了看,凶狠的看着莫修:“什么样子……” 剩下的话在莫修的注视中渐渐消弭了,看了看没有其他的事情,自己就回去了刚才坐的地方。 莫修垂下眼眸,想要抬手摸一摸自己胸口,却已经没有了力气。 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撕心裂肺一般,仿佛是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自己想到了很多人。 妻子,儿子,女儿,却不能确定是哪一个。 半晌之后,莫修重新回到角落,继续窝在那里,仿佛是被固定了一般。 并肩王府,言芜双看着面前的侍女,震惊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殿下,奴婢所说句句属实,莫夫人身体一落千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当时就请了寺里会医术的僧人过来,只是说好好将养,刚才莫夫人让奴婢请您过去,说是有些话想要对您说。” 这侍女是宫里派出来的,但是直接听从的就是言芜双,这不,一有事情立马就出来找言芜双了。 言芜双想起站在树下给自己说着当年事情的莫夫人,神色有些迷茫。 “来人,备马车,去青龙寺。阿颜,你在府中照顾好两个孩子,若是孩子哭的闹的厉害,就去找阿径,或者去将夫君请回来。一时半会儿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到时候会让人给府中送信的。” 阿颜急匆匆的应了,拿了斗篷过来送言芜双离开。 前往青龙寺的一路,言芜双心中始终起伏不定,忐忑不安,她对于莫夫人感觉一般,但是终究也是一个因为感情被困的可怜人,当年的颖嫔也就是如此。 “小五,知道莫瀚如今在哪里吗?” “夫人,莫瀚在莫家被抄之后,就被季家的人送出去了,如今也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应该是性命无碍。” 就是,终生得不得回来京城,无根浮萍,漂泊荡漾。 看出夫人的意思,小五赶紧接着说:“莫家大小姐莫明珠被安城徐家娶走,听说也过得很好,至于那位莫三小姐,本就不是莫夫人亲生,去的又是江湖,没有什么消息。” 光只是想想,言芜双都觉得有些心冷,临终之时,夫君孩儿皆是不在身边,家破人亡,纵使心性洒脱,也不过是片刻的安宁。 额头青筋突突突的跳着,彰显了言芜双此时的烦躁,却也是无济于事,季月想见自己,怕也是没有什么人能够叮嘱的。 到了青龙寺,匆匆前往小院,门口几个嬷嬷俯身行礼,神色愧疚:“见过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们。”说了两句,言芜双就推门进去了。 房间极为素雅,就是如同的厢房,入目都是凄凉,当初华贵的女子如今却是这样,巨大的落差言芜双都有些无言,青色的床幔遮住了女子的身形。 言芜双向前走了几步,看见了季月,头发有些花白,瘦骨嶙峋的,昔日的美貌依稀看的见,就是那双黑眸颜色很是暗淡。 油尽灯枯,无非就是这样了。 “殿下来了……”短短四个字,季月仿佛是用了所有的力气,轻轻咳嗽了几句,精神恢复了一些。 言芜双赶紧扶住季月,让她能够好好躺着,这才安心:“莫夫人,我来了,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临死之人,被人蒙骗的一声,就算是做过一些错事,这个时候,也值得被原谅。 “我……我是季家的女儿,嫁给莫修,我后悔了,能不能将那一叠佛经交给我的父母,就说此生无缘回报生育之恩,只盼来世,能有这个机会。” 言芜双随之望过去,那一叠佛经字迹隽秀,很是认真,这是用了心的。比起刚才的面色煞白,这个时候的季月,面色已经好了很多。 似乎又是之前在这里见面的那次,那个面色淡然,平静如水的女子。 “其他的东西,已经没有了,都不重要,我离开之后,就烧了吧,骨灰随风飘散,就算是没有转世也没有关系,这短短的一生,我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言芜双有心劝解两句,想要说些什么,最终都放弃了,听着她说话,就已经是安慰了。 “过去的事情,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这般清楚过,从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失去了自己,若是重来一次,我再也不要遇见他……” 最后的他字,渐渐消失在空气中,言芜双看着女子渐渐闭上了眼睛,呼吸都已经消失了。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出去了。 看见外面等候的侍女嬷嬷,言芜双眸中有些泪意:“她……去了,将这里收拾一下,让人在后面安置一个坟墓,空坟就好,至于尸体,烧掉之后在山头撒了吧。” 一个小小的箱子,将季月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任何胭脂水粉,衣饰只有两身,再有的,就是一叠佛经,里面有一封信,看信封上皱巴巴的痕迹,估计写的过程也不怎么顺利。 第二日,言芜双让人将这个盒子拿着,离开了青龙寺,这天早上开始,空中就飘着细眯眯的小雨,雨水将地面薄薄浸湿了一层。 进了京城大门,言芜双吩咐身边的人:“去御史府。” 季家是御史,清贵的很。如今的季家家主是季月的兄长,他的父母如今还在季家安享晚年。 言芜双到的突然,到了门口,管家看见标志,这才匆匆过来,吩咐人去通知主家。 小五撑着竹伞扶着言芜双下来,落地之后,季家家主和主母也出来了。 “不知殿下来到,有失远迎。” 荣安长公主之前和季家夫妇也就是几面之缘,这一次突然上门也猜不到是为了什么。 进了大门之后,确定外面没有人看了,这才放心。 “本宫就不进去了,这是季小姐的遗物,给家里老夫人,昨日她去了,在青龙寺后山顶上设置了一处坟墓,也算是祭奠。” 看见季家夫妇震惊的眼神,言芜双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她说,此生对不起季家,希望父母原谅,从遇见莫修开始,她就不是她了。” 这些话,自然是夹了一些言芜双的理解,毕竟,原话要是说出来,就太过伤人了。 言芜双微微颔首,带着侍女转身离开,至于其他的,已经没有追究的可能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季家挂上了白布,季家老夫人病重请了太医,在言芜双回到并肩王府之后不久,就听说了。 昨晚几乎一晚上没睡,身体倦怠的很,但是言芜双就是没有睡觉的想法,她不想睡,不知道为什么。 “夫人要不休息一会儿吧,您这样撑下去,身体撑不住的,到时候将军少爷小姐,都是担心的。” 说话的正是阿颜,昨天晚上将军回来哄好了两个哭闹不止的孩子,听了言芜双出门叮嘱的话,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不过,阿颜发现,将军的书房烛火亮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就是阿径少爷,昨天也比以往沉默。 言芜双一听这几个人,心里瞬间就柔软了下来,扶着额头疲惫极了:“我先睡一会,等到夫君回来了,记得叫我。” “是是是,奴婢定会记得的。”侍女服侍言芜双睡了下去,将床幔放下,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了,安神香静静飘荡,留下一室安静。 战戈回来的时候,刚刚才申时,太阳正明晃晃的挂在上面。 今天算是早走,但是战戈一整天兴趣都不高,面无表情的比起平时可怕多了,于是,圣上什么话都没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乖的简直不能再乖了。 回到府中,门口管家就回道:“夫人已经回来了,现在睡下了。” “好,你们忙吧。”战戈在寝室门口,听了侍女说的全部内容,什么季月去世,和莫修当年的是是非非,对于战戈没有半点影响。 但要是将言芜双牵扯进来,这件事情就不是这样了。 房间里,战戈坐在床边,在透过床幔照进来昏暗的光中,看着言芜双的睡颜,似乎有些睡不安稳,眉间还有小小的皱起。 战戈伸手轻轻揉了揉,看见言芜双展颜,这才放心。 刚要缩回手,手就被突然扬起来的玉手握住,细细看去,言芜双睡得老实着呢,就是握住了他的手。 这还真是……嘴角的笑意像是风吹的涟漪,细细密密的,让人心痒痒的。 看了一会儿,许是被安神香熏得,战戈也有些睡意,但是没有洗漱,也没有换衣服,这样睡着也不太好。 最后,就趴在床边睡下了。 手还被言芜双握着,他就那般趴着,姿势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有夫人陪伴着,这样睡着都是幸福。 寝室外,本候着的墨商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声音之后,光明正大的翘班了,自家双双有孕在身,自己却忙碌,不能经常陪伴,真是罪过。 第五百二十九章 芜双醉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黄昏之时,言芜双悠悠转醒,脑袋还有点迷糊,朦朦胧胧的,看见了面前趴着的人。 发冠都没有来的及去掉,一半的黑色长发顺着床沿披散着,这个角度看过去,言芜双看见了战戈棱角分明的侧颜,眼底微微有些发青,看来,昨天晚上他也没有睡好。 言芜双既然醒了,也就没了睡意,就这般躺着看着战戈,外面的光线有些模糊,幸好头顶散发着悠悠光芒的夜明珠很是给力。 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了,估计是生了孩子之后吧,虽然两个孩子奶娘侍女照顾的时间更多一些,但是两人的照顾也是不可分割。 不知不觉,成婚这么多年了,想到莫修和季月的事情,言芜双其实还挺庆幸的,庆幸这段婚事能够延续下来,未曾中途崩殂。 也许是言芜双的目光太过热切,战戈眉头微动,渐渐醒了过来。 “你醒了?好些了吗?”战戈略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臂,抬头看着言芜双。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睡眠,言芜双已经好多了,睡眼中还有一些水汽在荡漾着,看着就是一副娇弱的样子。 “刚醒一会儿,看你睡得好,就没有打扰。昨天夜里,你一夜没睡?” 将战戈额前的长发整理整理,言芜双就这般靠着看着他,手指拂过战戈的眼睛,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 战戈拉着言芜双的手没有松开,靠着床边看着她:“昨天有一些事情忙碌,所以就没有睡着,放心,我没事的。” 身旁少了一个人,总觉得不习惯,战戈连寝室都没有回去。当然就一夜没睡。 重逢的夫妇黏黏糊糊的说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正好赶上了阿径回来,和阿径说了几句,言芜双和战戈将两个孩子抱了出来。 好久没见爹娘的两个孩子乖乖窝在怀里,让言芜双和战戈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等到一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个晚膳,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熙儿和舞儿已经会叫爹和娘了,虽然发音严重不标准,但是在父母眼中,却是极大的欣喜,非常值得炫耀。 “父亲,娘,蒙古的骑兵与大邑的士兵交手,情况会是怎么样的?”用过晚膳,闲谈之时,阿径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了一眼,忽然觉得,是不是最近自己对于大儿子有些放松,或者说不够关心,让他有了这样的担忧。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战戈隐约猜到一些什么,随口问道。 阿径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神色有些纠结:“父亲,这是武学老师让我们商讨的,如果谁表现的好,就可以送给谁一把短刃。” 虽然这短刃在这些孩子眼中也不会很好的东西,但是能够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番,这是一件好事。 “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虽然你没有见过蒙古骑兵,但是蒙古骑兵在北疆一带甚是有名,就是依靠着他们,才能够让蒙古掌握最为肥沃的草原。” 对于游牧民族来说,这个是至关重要的存在了。 言芜双抿着山楂茶,看着父子二人商议。 阿径倒是挺有自己的头脑:“虽然之前未曾交手,但是可以假设一下,蒙古骑兵和大邑将士如果动手,后果大邑会赢,但是应该是惨赢。” 蒙古骑兵的强悍众人知道,大邑将领的强大众人也知道,但是这里面的差别还是有的,不同的是,大邑将领后面有大邑的支持,后果难说。 言芜双一听这个结论,倒是觉得有些稀奇,若是按照一般人的情况来猜测,只怕就是说尽大邑的好话,鲜有这样分明的,尤其这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在言芜双的注视下,战戈十分爽快的说出自己的话。 “很有可能,但是这是火器没有出场的情况下,蒙古的王牌是铁骑,但是大邑的王牌却是火器,如今的火器已经发展的很好,对抗蒙古铁骑,加上将士,是绰绰有余的。” “有那种可以连发的火木仓吗?”火器这种,也就是给儿子说一说。 这种东西杀伤力太大,如今的用途,最为显著的就是上一次在倭国合理征收银矿之时,不费一兵一卒,只是需要几颗子弹的事情,解决的起身很容易。 “当然有,不便推广就是,这是我同你说的话,但是你自己要说的话,就不能用到火器,需要自己去想该怎么样才可以?” 这也是战戈给阿径留的一个问题,面对武学师傅的提问,自然是不能这么说的,所以,措词还是需要自己想的。 拖着下巴的阿径盘算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了,父亲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等到阿径离开之后,言芜双看着格外悠然的战戈:“你就这么希望孩子以后去战场?” “若是可以,我当然不愿意,但是若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我就没有什么好质疑的,再说,保家卫国本就是应该的。” 战戈已经计划了还不会走路的两个孩子的学武,这个,言芜双也是知道的,初衷是为了孩子。 就算他们的身价背景本就能够让孩子少受很多苦难,但是又要经历不少危险,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自己学会自保。 “这是应该的,享受了什么就要承担什么,本来就是一个相对的事情,你放心,孩子都会好好的。” 她牵挂的就是自己牵挂的,因为战戈最初的最初,就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的。 言芜双有点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我知道,就是有些舍不得而已,倒不是多大的事情。” 想通了就没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昨天的事情你是不是太过难受了?”言芜双虽然在宫中见多了这种事情,但是现在这个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战戈就怕,言芜双心情受到影响。 言芜双被战戈摸着头,也不觉得恼怒,伴随着徐徐清风,微眯起双眼:“还好,现在缓过来了,其实女子的一生若是没有开明的父母,安心的良人,很难说会很好。” “季月爱错了人,做错了事,却甘愿一直备受蒙骗,究其根源,不过是因为当年惊鸿一面,迷了心神而已。” 有时候,一个人根本就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完美,他的背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却轻易不会展现出来。 言芜双看着季月的尸体被大火吞噬的时候,只觉得有些悲凉。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想要干干净净的走,莫修还真是作恶不浅。” 将手边的桃花酒给言芜双倒了一杯,战戈自己拿着酒壶慢悠悠尝着:“这种事情,只有经过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我们不过都是旁观者而已。” 所以,不必太过伤怀,终究会过去。 “对呀,所以在前几年霖儿喜欢雪儿时,我就一直很犹豫,我知道霖儿看惯了皇宫的是是非非,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有朝一日,他会不会是那样的。” 想起当年温柔拍着自己背部的女子,言芜双觉得眼眶慢慢湿润了:“皇后告诉我,当一个人成为了皇帝,他和之前的样子就是两回事了,君心难测。” 看着言芜双一口闷下一杯酒,战戈再添了一杯:“不过,如今圣上也算是那你看着长大的,我也是他的老师,如今看来,其实圣上挺靠谱的。” 虽然有的时候,有些懒散,有时候有些小小的奸诈,但是从不会不懂装懂,不会冤枉无辜的人,更加不会随意行动。 有这样的圣上,就算不能成为千古一帝,至少也不会毁了大邑。 “对于,要不是因为这样,我哪里会同意,其实在之前,我就已经给他要了一道圣旨,盖着他的私章和玉玺,我也希望那道圣旨一辈子都不会用上,但是也希望能够好好的。” 言芜双的声音越说越低,时不时还要喝一口酒,战戈贴心的在她酒喝完之后就重新添好,让她肆意发散自己的情绪,有些事情,积累的久了太过伤身。 还不如趁早发泄出来。 “你也是为了他着想,历朝历代,因为后宫之事,乱了前朝的,不再少数,而为了美人,荒废朝政的,更是不再少数,圣上其实很好了。” 虽然如今只有十七岁,但是坚定的东西足够坚持,知道自己想要的,能做的是什么。 言芜双酒量其实不高,喝了小半酒壶之后,已经是醉眼朦胧了,侧着头看着战戈,说的话倒是很顺。 “我也希望他能够好好的,他自己选的人,人品教养等等都没有问题,比起一般刻板的贵女有自己的性格,这样的女子已经很少见了,被霖儿盯上,简直是霖儿吃了狗屎运了。” 这话,战戈实在是不好接呀,只能再倒一杯酒,再喝醉点就没事了。 月色朦胧,花厅之中,倒是格外的温馨,半个时辰之后,战戈将言芜双拦腰抱起,离开了花厅,去了寝室。 至于侍女,已经被战戈挥退了,他自己服侍言芜双换衣洗漱,照顾的十分细致。 第五百三十章 说亲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第二天酒醒之后,言芜双头疼欲裂的喝下了醒酒汤,这才觉得自己好多了。 床的另一边已经冰凉了,看样子,战戈起来很久了。 “夫君呢?” 小五将茶盏放在旁边,将床幔挂在旁边的挂钩上:“将军一早就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不过将军最近都挺忙的,估计是因为放心不下夫人,所以昨天回来的比较早。” 这话说的,让言芜双听着舒服多了,头部的通胀好了很多。 “你就会说好听的,早膳做的简单点,我也用不了太多。”言芜双也起床开始收拾自己,等到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平时的样子了。 今天要去谢家做客,稍微郑重一些就可以了。 陪了一会两个小的,言芜双这才离开并肩王府,前往谢家。 蒙古的事情一结束,圣上就越发殷勤,言芜双知道是为了什么,不如所动了几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本来前天就应该去了,只是突然碰上了莫夫人的事情,就耽搁了几天。 提前递了帖子,所以今天的谢夫人和谢家主都在府中,就连谢府的两位少爷,都在呢。 “劳烦殿下来到,实在是麻烦你了。”谢夫人性情温婉,待人和气,言芜双也很喜欢和她打交道。 谢家很开明,谢鸿宇,谢丹雪,谢晨宇等都在前厅坐着,言芜双也见到了谢家大少夫人,和谢夫人气质很是相似的女子。 “夫人哪里的话,您和师父师娘相交不浅,也是我的长辈,此次若不是有人万般委托我,只怕我还不好意思过来。” 这略带打趣的话,顿时就让人明白了委托的人是谁,谢夫人看了一眼神情如常的女儿,神色越发温和。 “意思我们都懂,我和夫君也同意,只要能够一心一意的对待我家女儿就好。” 纵使是这样,谢家夫妇看起来还是有些伤怀,毕竟,那是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若是成了皇后,虽然听着荣耀门楣,但是个中苦楚只有自己知道了。 言芜双觉得自己真的是为圣上呕心沥血了,简直就是一个媒婆了。 “夫人放心,雪儿也是我的妹妹,若不是确认,我怎可轻易上门。霖儿的意思,是先订婚,将名分确定下来,防止他人唐突。” 若是再来上这么一次蒙古联姻,只怕圣上就要心塞了。 “那是自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两人都愿意,做父母的就没有不愿意的。”谢夫人和谢尚书握着手,神色如常,但是内心中有多少不舍,实在是说不出来。 言芜双能够体会这种心情,但是当一个人的身份不一样,这件事情的性质就是不一样的。 “霖儿的意思是这样的,虽然之前未曾有过这样的例子,但是他不介意开创一个,普慧大师曾言,霖儿弱冠方可成婚,所以等到三年之后,再举办婚事。” “至于中间这时间,也能够让雪儿陪伴父母,学习一些礼仪,宫中的礼仪只有每逢大事的时候比较繁琐,其他时候也是可以变化的。” 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言芜双其实很有发言权,将大概的情况给谢丹雪分析一些。 反正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走一个过场,这是给外面的人看的,其他的自然是有礼部和司礼监的人负责。 至于有些宗室长辈,打过招呼就是了,若是皇后人选他们还要插手,那就是有些太长了。 “皇家的习俗成婚的时候还是相当麻烦的,不过很好的一点就是,如今宗室长辈不多,没有之前那么麻烦,当初我出嫁的时候,光是拜别后宫妃子就够头疼了。” 先帝的后宫,那才是前朝的缩影,要不是在几次混乱之中,有权贵的都被解决了,只怕接下来的事情还要更麻烦。 所以当初言芜双将那些人送走的时候,前朝才没有什么意见,这屡屡陷害新皇,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了。 如今的后宫空荡荡的,再轻松不过了。 谢丹雪在一旁坐着,看似安安静静的,其实听得仔细,将言芜双说过的,都给记到了心里。 谢夫人对于这些都是知道的,要是后宫还是一团混乱,就算是得罪天家也得先顾着女儿。 午膳自然是在谢府用的,饭后,谢丹雪还陪着言芜双转了转,说的自然是日常话了,避过了圣上和谢丹雪的感情,其实还是有很多是可以说的。 等到言芜双离开谢府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谢府众人送言芜双上了马车,这才回去了。 荣安长公主去了谢府,这件事情在京城开始流传,礼部和司礼监的动作并不是悄无声息的,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气愤的有之,好奇的有之,更多的,就是吃瓜群众。 反正圣上选妃再怎么着也选不到自家身上,那还不如看热闹呢。 反应最为激烈的可能就是一些自认为可以成为皇后,母仪天下的贵女。 安远侯府,李希雅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的五姐姐,起身行了一礼:“姐姐不在府中照顾老夫人,怎么有时间回来了?” 来者正是已经嫁给刑部尚书沈大人弟弟的李敏,之前曾在沈家宴会上当众给言芜双难堪,最后反被教训,落了颜面。 说是安远侯府三房的嫡女,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这三房是庶子,明阳大长公主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安阳侯,一个安远侯,其他的几个,自然都是老侯爷的庶子。 在正牌的嫡女面前,这李敏,还真的是不算什么。 “呦,你还认识我这个姐姐?”李敏有点被家里惯养的没头脑,在李希雅面前更是洋洋得意。 “姐姐哪里的话,再怎么也是姐姐,妹妹懂事,自然不会和姐姐纠缠。” 李希雅说话的时候,李敏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没有把这个小丫头片子看在眼中,故而也就轻飘飘略过了。 坐在李希雅对面,看着李希雅正在抄写的佛经,神情就带上了几分轻蔑。 “你还不知道吧,那谢尚书的女儿可是要成为皇后了,今天早上荣安长公主可是亲自去谢府了,估计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以后,你可就要称呼你的闺中密友为娘娘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李敏眉飞色舞的,还真是怪不要脸的。 李希雅一看这佛经也是抄不下去了,就让旁边的侍女收拾了,等到没有了自己忙活的东西,这才看向了李敏。 “姐姐竟然今天才知道这件事情,我可是知道好久了,阿雪性情稳重又不呆板,圣上喜欢是人之常情呀,我欢喜还来不及,为何要为之气恼?” 当初并肩王府,长公主组织上礼仪课的时候,自己就了解了很多,也算是沾了阿雪的光彩,圣上自己曾经见过,虽长相出众,但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少年郎,故而也不觉得什么。 祖母给自己说过,宫中听起来是很好,荣华富贵的,但是个中苦楚只有自己知道,李希雅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娇小姐,并不为此觉得不公平。 李敏一看这妹妹淡然的模样,心里就恨得不行,手中的帕子都快要撕破了,努力维持了面上的笑意。 “那可是皇后呀,比起荣安长公主也要尊贵,你就不想着能够入宫为家里增光添彩?” 李敏简直是气的牙根痒痒,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不好说了。 谁知道李希雅却是一脸疑惑,那懵懂的,还带着几分可爱。 “我为什么要增光添彩,娘都说了,有大哥哥二哥哥在,我只要舒舒服服过我自己的日子就是了,那些增光添彩的事情,轮不到我的。” 还不等李敏继续添油加醋,李希雅突然就蹦了起来,向后面跑了过去,神色之惊喜,简直是不可形容。 “二哥哥,你怎么回来了?”这下真相大白了,李敏也起身看了过去,但是神色不像刚才那般有恃无恐。 原来,回来的正是陈庆,陈庆刚好结束了一次巡航,这次还带着自己的小心思,听说了长寿郡主的事情,赶紧的跑回来想要将自己的婚事给订了。 给圣上自然是过了假条的,正好轮班,休息差不多半个月。 圣上也大方,还给了几样小礼物。 将手中的锦盒塞给后面的小厮,陈庆直接抱起妹妹转了一大圈,这才轻轻放下,还给妹妹整理了一下裙摆。 “女孩子家,不能这么粗鲁,这是陛下赏赐的,似乎是某个小国的供奉,你拿着玩吧。” 里面也不是别的,就是一个非常小巧精致的珊瑚,因为这个形状和色彩极为好看,故而就被供奉了。 李希雅自然是满意的,笑的见眉不见眼:“哥哥怎么突然回来了?我都不知道。” 这几个月在海上漂泊,陈庆原本白皙的皮肤泛着一层健康的色泽,轮廓越发俊朗,已经不是刚出去时候的生涩。 后面的李敏一看这兄妹的交流,显然是把自己给晾到一边了,往前走了几步咳嗽了几下,这才引起了兄妹两的注意。 陈庆微微拱手:“五姐姐怎么在这里?刚才三伯父还找你呢。” 一听这个,回来还有事的李敏没说什么就冲了出去,兄妹二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同样款式的笑容。 “走吧,我们先去祖母那里,今天母亲和祖母有事,估计都在那边呢。” 拉着陈庆走的李希雅,心里对谢丹雪带着担忧,自己这边都是如此,只怕不少人都会去打扰她。 第五百三十一章 莫修去世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当然是肯定的,圣上定下皇后,就代表着以后京城又会有新的家族崛起,历朝历代,圣上倒是很少定下勋贵家的女儿为后,一般都是清流。 虽然谢家底子太薄,但是架不住谢尚书如今是六部尚书之一,户部可是最受欢迎的,毕竟,卡着大邑的钱袋子。 而且,谢尚书还是内阁大臣,这几重身份加下来,因为就没人再说什么。 当然,如同李希雅预料的那样,受到的骚扰可是实在不少。 当初再怎么说,谢夫人罗云若也是恩国公府的远方小姐,虽然恩国公……恩郡公已经搬离了京城,但是这零零碎碎的亲戚其实还有不少呢。 将面前的一堆帖子推到了一旁,谢夫人面上带着几分冷漠:“都烧掉吧,留着也没什么作用,平白增加麻烦。” 侍女自然是赶紧收拾了,半点都不敢耽搁:“是,夫人放心,一定烧得干干净净,不会让小姐知道的。” “雪儿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不过是这些人太过碍眼了,以后类似于这种帖子,就不要拿进来了,看了也是浪费时间。” 谢夫人如今忙碌的事情多了去了,虽然自家孩子还有好几年的时间才会出嫁,但是嫁妆什么的,总是要置办起来。 “夫人说的是。”身边的大丫头挥挥手让人下去,自然是将那些帖子一并带走了。、 “夫人考虑的事情,奴婢自然是知道的,都是为了小姐。”轻轻给谢夫人揉着额头,侍女贴心的说道。 花园中,谢夫人轻轻闭着眼,感觉脑袋的阵痛都好了很多。 还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呀。 “府中下人也得谨言慎行,若是有不懂事的,直接逐出去就是了,也好过以后惹出事端来,还要府中为之牵连。”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谢夫人却也是真心为女儿觉得高兴,当年她是迫于无奈,匆匆忙忙给嫁了,幸好遇见了合心意的人,不至于误了此生。 但是女儿却是完全不一样,圣上再怎么高高在上,在谢夫人的眼里,那不过就是一个位子,能够真心为女儿考虑的,才是最好的。 “我的女儿,宠在手心中长大,自然是不能成为那些人的算计。” 谢夫人只要一想到,当年加注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东西如果在女儿身上,就觉得痛如刀绞,所以,那些障碍,她会为女儿扫平。 “夫人说的是,小姐聪慧,也明白夫人为她做的。” 旁边月亮门之后,秋香色衣衫的谢丹雪慢慢离开,神色复杂,难以捉摸。 她知道,那座皇宫意味的就是麻烦,但是她想到当时宫院见到的少年,心里就有些麻麻酥酥的。 以前她觉得男女之间的事情太过荒谬,但是现在,她愿意赌一次,毕竟,那少年喜欢她,她也喜欢那少年。 至于娘说的事情,既然嫁给谁都没有办法避免,那还不如是自己喜欢的呢。 要是言芜双知道谢丹雪的心思,一定能够长长的松一口气。 至于战戈去的是哪里,自然就是大理寺的牢狱了,莫修还关在里面呢。 看见战戈来了,也只是懒洋洋的抬起了头,战戈转着手中的书信神色冷淡,要不是夫人有所拜托,他还真是不想过来,本来这里的消息就已经打听的差不多了。 “今天来,就是给你带一句话,你夫人去世了,前两天在青龙寺,抑郁而终。” 战戈抬头看了一眼莫修,将他瞬间的震惊看在眼里,纵使再怎么遮掩,也是有痕迹流露出来的。 “别这个样子,你既然对她无意,还娶了她,祸害了她整个人生,她死了,你不是应该如释重负吗?” 这个样子,可不像是不爱呀。 手中的茶盏慢慢的放在桌子上,战戈起身,脚步声静悄悄的。 “莫修,你呢,秋后就要问斩了,宁怀远已经死了,手下的人四分五裂,整个京城清理的差不多了,你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战戈捏着信,随手一样,带着内力的信封被斜插在了墙里,刚好就在莫修的旁边,尘土飞扬扑了莫修一脸。 不去细看莫修的神情,战戈转身离开,一手挥开折扇,慢悠悠的晃着,一手背在身后,颇有几分书香气息。 狱卒什么,自然就赶紧凑过去了,送并肩王离开。 等到所有人走的差不多了,莫修这才抬头,旁边的林柔儿已经瑟瑟发抖,钻在黑暗的角落,不敢出声,唯恐惊扰别人。 莫修却是一眼都没有看她,只是抬起鸡爪子似的手,将信封拿了下来,犹豫了很久这才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字:恨。 却有满满一面,密密麻麻都是这个字,莫修和季月夫妻多年,自然是认得季月的字的,这字迹的确是季月最擅长的。 莫修的眼睛突然就有些模糊,整个人抖得像是被雷劈了,手中的信也跟着晃悠。 “你究竟有多么恨我?” 恨得写满了整整一张纸,带着满满的怨气,依然有些不解恨,恐怕这样的纸有很多吧。 这一夜,就连林柔儿都不知道莫修睡了没有,只知道第二天起来,依旧是那个姿势,直到…… 狱卒前来送饭的时候,才发现,莫修已经故去了。 尸体自然就被一张破席卷起来,被放在专门的地方放火烧了,一届高官,就这般消失了。 消息传到皇宫,圣上将消息放在火盆中烧掉了,本就应该故去的人,其实并不算什么,这般的死法,也算是能够给他夫人一个交代。 “既然故去了,那就慢慢将这件事情忘记了就好,本身就不是多重要。”战戈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完,将奏折放在了一旁,语气很是清淡。 圣上看了一眼战戈,小幅度的抖了一下,嘴角撇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胆寒呀。 “兄长,这个事情不用给外面一个解释吗?” 战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情,哪里还需要解释,随便找一个理由就是了,而且,那种罪孽累累的人,有什么值得人眷恋的。” 就算是问,只怕也就是告知一句就是了,就算其他人有些疑问,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总归是要死的,怎么死的并不重要。 “说的是,说的是……”圣上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继续忙碌着,刚才那话,的确是问的有些失了水准。 “莫家的事情就是这般了,圣上自此也就不要去管了,至于莫家出去的几个孩子,并不重要。” 无论是季家还是莫家女儿嫁出去的那两家,都不算什么。 保全了几人,其实都已经是幸运了。 圣上也没问为什么,这种事情想想也就是了:“我知道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值得追究的。” “那就好,就算莫修之前所做的事情有些不对,但是莫修之前所做的功绩却不是假的,若是太过赶尽杀绝,会让朝中大臣胆寒的……” 这未说完的话,战戈一个眼神圣上就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事情做的太过了,就不太好了。 这朝中文武百官,没有几个人敢说自己的干干净净的,可是这百官也不能保证,自己什么时候会犯错。 要是圣上立法森严,牵连九族,那么,谁做点什么,都是畏畏缩缩的了。 战戈看着手中的奏折,眉头微皱:“江南有一官员奏告谢家大少夫人的娘家嫂嫂家中,欺压民女,勾结官员,强占田地。” “谢家?”圣上匆匆起身,将战戈手中的奏折夺了过去,还记得给战戈笑了一声,充满了谄媚。 战戈惊得抖了一下,这笑容,实在是有些受不起。 奏折就只是短短几行字,但是对于谢家来说,可是会和谢家的名声连在一起,那些言官一定是要找事的。 “……”战戈将手中批注的红笔放好,这才抬头看着圣上:“这种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 “兄长,这个怎么说?”圣上还真没经历过。 战戈给了宁清一个眼神,宁清悠悠然的站了起来,先行了一礼,这才对圣上解释。 “朝中大臣,就算是宰相大人,也是有着众多的姻亲,既然是姻亲,那就表明,彼此之间有了关系,但是这要是犯了错,会不会连带,那就是两说了。” 可没有一家人犯了错,拉着所有人去死的呀, “陛下,更何况,那人只不过是谢大少夫人的娘家嫂嫂家中,这关系就又远了一层,不妨事的。” 若是这个奏折直接让圣上看到了,只怕惊动之下会有大动作,到时候,才真的是如了那些人的愿。 圣上微微点头,笑了笑,将奏折放下,又笑了笑,带了几分尴尬:“那个,一时情急,敬请谅解。谅解啊,谅解。” 战戈和宁清对视了一眼,微微挑眉,皆是心照不宣,只不过…… “陛下还是要静下心来,不能让自己被儿女情事困惑,这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优秀的帝王,能够克制自己的情绪,时刻以一个最高位的掌权者身份来行事,才是最好的。” 很久之前,圣上就想和战戈说这件事情,但是那时因为圣上并没有切身的体会过,所以不方便,如今,却是正好。 第五百三十二章 相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意气用事,以情用事,这两种,都是不好的,圣上是帝王,自是应该明白这件事情。 战戈看着圣上沉思的样子,眉头微动:“就算以后,你有了皇后,皇后的娘家做出了事情,你依然是要秉公行事,这是最重要的。” 若是圣上弄不明白这个,就是优柔寡断,不堪重用。 战戈向后退了几步,拱手行礼:“陛下好好想想,臣就先告辞了。” 宁清和刘源对视一眼,两人也拱手告辞了,御书房的大门关闭,只剩下了圣上一个人站在那里,静静的思虑着。 神情初时有些迷茫,后来慢慢变得坚定,当圣上抬头之时,那双眼睛,显然不是最开始的纯稚。 有些事情,还是他想的太过简单了。 并肩王府,言芜双将脸上扣着的书取了下来,一脸惊奇的侧过头,看向正陪着两个孩子玩的战戈。 “你就这么说的?不太合适吧?” 似乎有些太过直接了。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本身就是这样的道理,要是揉碎了给他讲,那才叫没有意义。”养孩子也不是那么养的。 战戈说的也的确没有错,言芜双将靠枕垫在后面,躺着看着正在玩耍的几人。 “这姻亲关系,我一直在京城待着,都觉得麻烦。” 不过,也正是这层层姻亲的关系,让京城大家族之间关系更加稳固,圣上还经常用后宫的女子来保证前朝的稳定。 言芜双一直觉得这个挺不人道的,皇帝这个职业,真的是一个高危职业。 前面要处理一个国家的大事,劳心劳力,后面还要处理宫廷中的事情,后宫中若是有别有异心之人,只怕圣上的安危也是一个大问题。 “不过,若是霖儿能够明白也是极好,若是官官相护,这大邑,就不要说什么清净了。” 对于这种事情,言芜双还是看的很开的,毕竟,要是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很大程度上和身份没关系的。 重新拿起手中的账本,将刚才的话本放在一旁,言芜双现在觉得挣钱也挺不容易的,就算有人打理下面的琐事,自己光是每月核对账本就已经是个大工程了。 “江家的动作确实是很快,之前说好的火锅店已经在其他城市陆陆续续开张了,甜品店也没有落下,真是甜蜜的负担。” 金钱的负担呀。 战戈对于金钱的重要性还是清楚的,看着夫人面上隐隐的忧色,顿时嘴角就有些抽抽,看来自己果真是不适合挣钱。 府中的产业幸好在最开始就交给言芜双了,如今陆续改造,收益翻倍来形容都是简单的了。 “倭国最近兵力最为强盛的几个大名又开始争执,就算是倭国天皇,也是觉得头疼。” 言芜双好奇的回了一句:“兵力强盛?他们那旮旯角不是有点破铁都能称霸一方的吗?” 这话,说的也没错。 “虽然情况是这样的,但是这几位大名分别占据了倭国最富有的地方,或是土地肥沃,适合种植,或是存有铁矿,兵器厉害,或是金矿银矿,不缺钱,可以用来兑换。” 因为这还牵连了临近的琉球和朝鲜,所以那边就将消息传了过来,至于在那里以睦邻友好名义挖金矿银矿的士兵,还没有人敢动。 大邑的土地广阔,没有必要非得去占据他们一个海岛,而且就算是有些人心里觉得不对劲,大邑的理由也是足够官方的。 战戈平日挺喜欢和言芜双讨论这些事情的,因为言芜双能给他新的思路。 “我明白你的意思,倭国内部的争执,如果不会影响大邑的利益,其实我们是不用管的,反而如果倭国内部越乱,实际上对于我们越发有利。” 言芜双果断的点头:“倭国之人我也是知道的,唯利是图,只要能够给他们带来好处,就是将你拜为祖宗也不是问题,这种从骨子里已经丧失了尊严的民族,其实不用为他们感到可惜。” 自己也不是一个圣母,为大邑的子民着想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说的没错,既然这样,那就吩咐还停留在倭国的人,将这一趟水搅得更混一些吧。” 倭国的情况战戈心知肚明,这样的种族,如果说要成为大邑的敌人,那只怕是痴心妄想,但是总是得小心一些。 言芜双想到了什么事情,看着战戈:“倭国除了金矿银矿之外,还有煤矿,顺带一起弄回来吧,我们要尽量消耗别国的资源,这样就能够保证大邑的资源。” 虽然听起来是无耻了一些,但是至少不是以掠夺和压榨的方式。 对于这样的提议,战戈自然是同意的:“放心,我会吩咐下去的。” 战争中过来的人,对于别国的仁慈就会减少很多,毕竟,战场上,可没有人因为你的身份对你手下留情的。 安远侯府,明阳大长公主后院,看着面前的儿媳和孙儿,明阳大长公主终于睁开了眼眸,手中的佛珠也慢慢停止了转动。 陈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和长寿郡主的婚事,老一辈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祖母很是疼爱他。 “罢了罢了,儿女都是债,既然是你愿意的婚事,我就跑这一趟,当年的事情之后,我们姐妹也有几十年未曾见过了。” 明阳大长公主很少说话,尤其是在进入佛堂之后,陈庆这些年基本上都在外,更是很少听过,这么长的话,听起来竟然觉得有些恍惚。 安远侯夫人看着母亲,缓缓松了一口气:“能够得到母亲的同意,是阿庆的幸运。” “你们也不要高兴的这么早,你对长寿有那个意思,但是长寿是不是这个意思,还未尝可知,所以,我先去看看,看看姐姐是否同意?” 或许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祖母能够出面已经是极好,孙儿也会努力得到郡主的认同。”陈庆赶紧拱手表决心,这也是他心心念念的。 明阳大长公主看着陈庆,孙儿已经是这般挺拔的少年,想到这里,眼眶就有些湿润。 “这些年,也是府中对不住你,你大哥是长子,以后会继承安远侯府,你妹妹会出嫁,安安稳稳,只有你,你的前程需要自己去搏斗,还要承担陈家的责任。” 因为这个,陈庆比别人都要努力,这次去海上的任务也是他自己接的,为的就是尽快能够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这样的话,以前可是没有给陈庆说过的。 “祖母,这本来就是孙儿应该做的,大哥是长子,继承家业本是应当,孙儿出去闯荡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这样的话,祖母说的严重了。” 从小开始,陈庆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规划的很好。 而且,听起来似乎是自己吃亏,但是他得到的也是不少,祖母母亲父亲,都很是偏爱他,就连大哥,也对他很是偏爱,妹妹更别说了。 如今,他手中的私房钱,比大哥还多呢,毕竟,大哥还只是世子,陈家的东西已经陆陆续续给他转移了。 “你们这班懂事,我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 明阳大长公主公主登门,宁阳大长公主立马就知道了,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妹妹妥协的这般的快。 长寿郡主倒是不太清楚什么事情,但是看着祖母高兴她也就高兴。 大厅中,两个姐妹见礼之后这才落座,长寿郡主添置茶点之后就坐在了一旁素净的小脸带着几分纯真,一双眼眸干净透彻。 “这个,就是长寿吧,自打你出生的时候见过你一面,这么多年过去了,姨祖母倒是再也没有见过,和姐姐年轻的时候很是相似。” 这么多年的吃斋念佛,让明阳大长公主再也不像未出嫁前的张扬,脸型有些圆润,看着就让人好生想要亲近。 长寿郡主对于长辈很是尊敬,赶紧弯腰行礼:“多谢姨祖母夸奖。” “这孩子,倒是十分规矩。”这规矩的意思,就大了去了。 “长寿,今日希雅和她兄长也来了,你带着她在府中转转吧,祖母和你姨祖母有话说。” 宁阳大长公主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把几个小的支了出去。这件事情没有成为定局之前,都是不会让长寿知道的。 刚才李希雅和陈庆去取礼品了,故而还没有过来。 等到前厅没有其他人了,宁阳大长公主这才看着明阳大长公主:“妹妹今日来,我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刚才虽匆匆一面,但是也可以确认,阿庆是个好孩子。” “姐姐,阿庆求我,我也不会不应允,当年的是是非非,终究是已经给过去了,若是长寿愿意,要不,我们亲上加亲?” 有些软话,骄傲了一辈子的明阳大长公主说不出来,宁阳大长公主也熟知妹妹的性格。 “若是长寿愿意,你家那孩子也能够好好对待长寿,我自然是愿意的。” 蒙古提亲的时候,可谓是把宁阳大长公主吓着了,之前还有些不愿意,如今已经是自然而然的愿意了。 “长寿若愿意,阿庆自是会对她好的,以后他们另外开府,过他们自己的日子,清清静静的,也好。” 这也就把安远侯府的态度放进去了,要不是冲着这个,其实宁阳大长公主还不一定这么快答应呢。 第五百三十三章 小米山药红薯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并肩王府,言芜双正在给两个小的做粥,这么大了,他们也可以喝一些粥,但是为了孩子营养起见,言芜双只能特制了。 小五从外面进来,在言芜双耳边说了几句,言芜双神色带着诧异:“真的?” “自然是真的,估计要不了多久,安远侯府就会和宁阳大长公主府结为亲家了。”这件事情之前是和言芜双有关系的,要不然,小五也不会这般让人打听。 “那倒是极好,这样就可以不用姨母牵挂了。”言芜双给熬好的小米山药粥中添了一些红薯,熬出来的粥软糯香甜,正好适合孩子的脾胃。 这两个小的对于粥倒是挺喜欢的,言芜双就时常给他们准备。 熬好的粥盛出来,放在托盘中让侍女端着,言芜双这才净手。 除了外面的事情,府中的琐碎事情基本上占用不了太多的时间,言芜双也乐得逍遥自在。 孩子有侍女喂着,言芜双带着一蛊粥去了后院,温韵的院子。 温韵如今已经差不多好了,脸上倒是只有一点点疤痕,稍微用脂粉遮盖就看不出来,就是背部和腿部还留有一些,估计得时常用药膏涂抹,能不能完全消得下去,这个还不好说。 不过对于温韵来说,能够在那场大火中活下来,如今还能够平平安安的,已经是极好的事情了。 “这是刚做的小米芍药红薯粥,很是软糯,我特地给你送过来的。” 温韵将剪刀放下,看着言芜双,清冷的眉目就染上了几分温柔,如同月光铺就的湖面,波光粼粼,让人暖心。 温韵对于手工很是擅长,所以就帮着言芜双给孩子做小衣服。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过了满月之后,这两个小的对于穿着的衣服就格外的挑剔,最喜欢的就是言芜双做的,哪怕那个时候言芜双的手艺并不是很好。 其他人的穿倒是穿,毕竟他们还小,没有什么能够反对的空间,但是那皱着眉头,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是谁虐待他们了,就让人不能忍心了。 “多谢嫂嫂了,我这也就是无事,所以将这衣服的图案给绣好。” 温韵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时常待得地方就是这个院子,要不就是外面的花园,也不会在府中乱走,虽然言芜双告诉她并没关系。 看着温韵慢慢喝着,言芜双神色就越发温柔:“不要着急,想做什么就做些什么,或者,过几天,你到书房来,我教你学习管家。” “管家?”温韵之前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就负责管理家里的银钱,但是那时候家里的银钱并没有多少,但是日子过得很是圆满。 “和你之前的管家差不多,但是又要负责一些,你如今已经好了,总是要为以后打算的,所以我这才教你管家,这样,以后上手就不会觉得手足无措了。” 出嫁的女子都是要学习的,就算是公主,在出嫁之前母亲都会教导,毕竟,就算是再忠心的人,还不如自己知道更好一些。 “好呀,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温韵听得出来言芜双的有意思,自己以后嫁人了,就不能像是家里那般随便了。 言芜双看温韵神色很好,没有对于嫁人这件事情有太多的抵触心理,想到了那天特地来拜访的男子。 “你还记得年明吗?” “记得呀,当初要不是他,只怕我来到这府里还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就算是到了京城,也不一定能到府中来。” 对于年明,温韵是十分感谢的,而且当初在锦城,本来他想要安排人给自己处理伤势,是自己强硬要求快些来到京城,所以连夜来到了京城,天亮城门开了之后,率先入内。 最重要的,年明是盛王的人,盛王是并肩王的岳父,故而,也能够顺顺当当的进来并肩王府,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正名真身。 “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来到京城的兄弟为你带些东西,上次更是亲自前来,真情实意,可见一斑。” 有些话,不能明说,年明又没有给温韵挑明,言芜双也不会那样赤裸裸。 “也是好人,我让人给父亲那边说一声,若是什么时候年明到京城来了,在府中请他用膳吧,就当是谢过之前的照顾。” 坦荡荡的,也不会招惹是非。 温韵有些迟疑:“嫂嫂,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挺好的,没有什么不好,放心吧,我会安排妥当的。”言芜双明白温韵,无非是害怕自己给府中添麻烦,但是这个真的不算什么。 “等到天气再热上几分,就要去避暑山庄住了,到时候还能带你见见更多美景,一直窝在府中,的确是有些不太好。” 对上这么一个妹妹,言芜双总想着能够悉心照料,关键是,温韵的坚强实在是让人心疼。 “多谢嫂嫂,我前些日子晒了一些花瓣,做成了香囊,若是嫂嫂喜欢,要不,拿一个吧?” 温副将在军中的时候,还兼职做过军医,所以基本的一些药材都是知道的,平时有点小病,温韵就不需要看病,在家里抓些药熬了就好了,制作香囊也是擅长范围之内的。 言芜双拿起香囊,还未凑近就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就仿佛置身在梅园之中,但是这个季节,就算是梅花都不能保存这么久的? “嫂嫂,这里面是用药材和花瓣制作的,最后中和之下有了这般清冽的味道,若是嫂嫂喜欢,可以一起制作。” 这药材,温韵还专门去问了七长老,确定不会对言芜双或者孩子有害之后才有的,满满的用心。 “哇,你这是什么神仙手艺,因为太厉害了吧?”言芜双看着香囊上面栩栩如生的梅花,还有积雪堆积,简直是画面再现。 温韵别这样直接的夸奖弄得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侧过头轻轻的笑了笑:“哪里呀,不过是随手做的而已,若是嫂嫂喜欢,我可以再做的。” 自己力所能及的,温韵就想报答,感谢言芜双对于自己细致的照顾。 “若是有需要,我不会和你客气的。”言芜双将香囊小心的挂在自己的腰间,感觉和自己今天的衣裙很是相称。 从温韵的院子出来,言芜双就去了两个孩子那边,孩子越发会认人了,也就更加粘人了。 六月中旬,四皇子和七皇子定下婚事,女方虽不是什么高官勋贵之女,但是也是清流嫡女,那些原本质疑的声音也就压了下去。 定下婚事之后,半年之后冬季的时候才能婚嫁,如今礼部就开始准备,四皇子府和七皇子府也要好好准备。 四皇子比言芜双要大两岁,七皇子比言芜双要小两岁,之前在皇宫中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到如今,他们的婚事言芜双还要负责督促流程,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圣上向言芜双乞求帮忙,言芜双也不好不答应。 “罢了罢了,他们的婚事礼部和司礼监都忙碌,我不过是整体督促,倒还好说,不过,,我问你一句话,宗室的长辈那么多,找谁不行,你为什么要找我负责他们的婚事?” 圣上是言芜双几乎看着长大的,那两位皇子可不是,最早的一次接触,应该就是开酒楼的时候,合作双赢吧。 看圣上遮遮掩掩的样子,言芜双直接逼问:“快说,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姐姐别这么恼怒,宗室之中实在是交代不出去,您看呢,明阳大长公主之前就说过,参拜佛学,就连宫中的宴会都未曾参加过,宁阳大长公主更别说了,其他的实在是找不出人来。” 圣上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是重,年纪轻轻就要背负这么多,实在是让人头秃。 言芜双看着圣上脸上的为难之色,也不忍心继续说了:“好了好了,我接手了就是,不过下次,你可不能这么冲动的给我安排了。” 在家里多舒服,整天忙碌,言芜双怕自己身子骨有些撑不住。 四皇子和七皇子言芜双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了,不过对于这两个皇子印象还是挺好的。 “对了,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见到阿雪了?要不要,给你们安排一个合适的时机,见一见?” 婚前感情的培养还是相当重要的,言芜双觉得,圣上也会是这么想的。 果真,一听这话圣上眸中都在发光:“不是很久,是很久很久没见了,总要多见几次,要不,到时候姐姐找个由头让雪儿进宫?” 去并肩王府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圣上想带着雪儿看一些东西,自然是宫中更加方便了。 “知道了,我改天进宫的时候会给你说的,不过,秋后祭天,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都看着呢。” 祭天这种活动,言芜双自然是不需要去的,战戈要去,百官都要去参加,也是很重要的一个仪式。 “幸亏姐姐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我已经和几位老师已经商议出了不少优秀的翰林学子,补充到缺乏官员的地方去。” 这可是圣上心头最为牵挂的地方,如今,就这般接触,真的是极好极好。 第五百三十四章 生辰礼物1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回府的路上,路过了一线牵,言芜双让马车停下,从后门进去,片刻之后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双双大概是三月的孩子,如今六月,已经过了最危险的三个月,但是言芜双还是让双双时常歇息着,为的就是防止有个什么情况,造成危险。 看到言芜双下车,双双走上前去,正准备说话,就看到了后面小五提着的食盒,神色略微明了。 “夫人是给将军准备寿辰礼物了?” 在府中这么多年,双双自然是清楚战戈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言芜双顶着双双打趣的眼神,笑的有几分无奈:“还是藏不住,阿戈他自己的生辰,估计都记不清楚,但是我总不能忘记了。” 有些日子的小浪漫,总是要有的。 “不过你们可不能告诉他,自从有了孩子只有,他的时间也被压榨了很多,今天我要给他准备一个惊喜。” 既然是惊喜,那就要足够大,而且足够温馨。 “既然是夫人吩咐的,奴婢自是顺从的,只不过,夫人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助?”要是布置起来,只怕是一个很大的工程量。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书房,言芜双让人将食盒中的蛋糕放在冰窖中去,防止蛋糕的形状不能完好的保持,这才拿出了自己的策划图。 “这是我之前就已经策划好的,今天就布置起来,就在寝室之中,小五,吩咐一个人在门口等着,若是阿径回来了,让阿径直接过来就是了。” “是,夫人。” “今天的晚膳都以阿戈喜欢的为主,你去吩咐厨房,我要去沐浴一番,时间也不早了,得赶紧的。” 将菜单交给双双,言芜双确认无误之后就去了浴室。 战戈回来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这个时候的太阳并不刺眼,直直的看过去都不会晃眼,仿佛一切都变得温柔了下来。 并肩王府门口,将马交给侍卫,战戈整理了衣摆,这才慢慢走进去,步子很轻,步伐很大,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一米八的大长腿。 一个侍女正在大门里面不远处候着,看见战戈的身影,赶紧快走几步行礼:“奴婢见过将军。” 战戈的步伐很稳的停在了侍女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微微颔首,神情淡漠:“你是夫人身边的?” “正是,奴婢奉夫人之命,在这里等候将军。”言芜双身边的侍女如今多了几个,但是常常能够见到,所以战戈也有印象。 “哦,做什么?”战戈脑海飞速转动着,最近这段时间,没有和夫人吵架,也没有什么矛盾,今天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自己一直将她送到了宫门口。 侍女嘴角抿着笑意,微微摇头:“夫人未曾说过是因为什么,将军还请这边来。” 去的地方自然就是客房的浴室,等到战戈沐浴之后,看着搭在屏风上的衣服,剑眉微微挑了起来,最后还是将衣服穿了起来。 等到战戈一路走到偏厅,路过的侍女皆是低下了头。 偏厅门口,就是小五阿颜,也是在门口候着,看见战戈,赶紧福身行礼:“将军,夫人和少爷小姐在里面等您,请进。” 将门推开,等到战戈进去之后,再将门关住。 至于墨商,早在进门之后就已经去陪着双双了。 偏厅进去,战戈转过屏风,就看见了正在布置膳食的言芜双,一身火红色长裙,高腰的款式完美的展现了言芜双的身材,精心的保养之下肤色白皙如玉,细腻的仿佛吹弹可破。 火红色和肤色映衬,更加多了几分诱惑。 那裙子细节处更是格外考究,小心思处处都有,外衫脱掉之后,里面只需要将腰后面看似装饰的绳结轻轻一拉,衣衫就会如同花儿绽放一般徐徐落下。 至于坐在一旁的阿径,也是一身红色衣衫,以往穿淡色衣衫穿习惯了,穿这种浓艳的颜色也挺有意思的,妖孽了一些。 但是这种程度的妖孽和战戈比起来,那简直是刚出生的狐狸崽崽和修炼千年的九尾狐之间的差距。 至于两个小的,穿着莲花肚兜正在摇篮里面晃着胳膊腿,许是知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两个不用人哄就能够玩得自在。 “你来了,快坐下用膳吧,时间不早了,也该是时候了。”言芜双抬头看向战戈,那抹身影进入眼帘的时候,还是制不住铜扣骤然紧缩,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战戈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是夫人的决定,自然是不容置疑的。 “今天可是什么大日子,这般喜庆?” 给战戈的感觉,有点像是新婚夜,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感觉,但是他和言芜双之间,就差了一个新婚夜。 当时两个人对于彼此都不是多有感觉,新婚夜自然就是那般过去了,时隔很久之后,阴差阳错之下,这才同房的。 言芜双给战戈添了一碗汤,这才将阿径的小碗拿起来,给阿径也添了一碗:“能有什么事情,自然就是一家人一起用个晚膳而已。” 而已?战戈压抑住自己的想法,这个架势,实在不像是一顿晚膳而已。 “好吧,那就开始吧,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战戈的的口味,用膳的时候偏向辣一些,吃糕点甜点的时候自然就是甜口的,因为考虑到还有其他的事情,所以言芜双让厨房准备的膳食都不算辣,偏向养生一些,但绝对是战戈的喜好。 食不言,寝不语,是大户人家的规定。 阿径看着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弟妹妹一眼,小心的抿着碗中的汤,味道极好。 “尝尝这个,味道很好。”卤菜是战戈极为喜欢的一种,今天自然是不缺的,言芜双频频给战戈夹菜,间或,还要照顾阿径,可谓是十分忙碌了。 如今在并肩王府厨房的卤汁可谓是千金难求,这种东西,就是时间越长,每日都要加一些食材,捞一些食材出来,最后成就的卤汁可谓是无上的美味。 言芜双夹什么战戈吃什么,很是乖巧,也让言芜双很有成就感。 “你真的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言芜双觉得,自个的生辰都不记得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 战戈思考的同时也没有停下筷子,最近实在是太过忙碌,也就饿的快。 午膳是在鸿胪寺用的,那味道,根本就不能和府中相提并论,要不是为了下午能够集中精神,战戈也不会强制自己吃了一碗米饭。 果真是被养的胃口叼了,之前自己还笑话江乐安,如今看来,其实半斤八两,都一样。 “……不记得,这个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战戈能够记下的日子,自家夫人的生辰,两个孩子的生辰,还有阿径的,一个都没到呀。 “好吧,快吃。”言芜双也放弃了,反正这个也不怎么重要。 等到晚膳吃完了,让阿径送两个小的去休息,言芜双和战戈去散步,琉璃六角宫灯将路上折射出漂亮的图案,光明和黑暗交织,成就不一样的风景。 战戈始终牵着言芜双的手,却又保持一个松松的程度,不至于让言芜双觉得难受。 “芜双,你想要去江南吗?” 这个,似乎是言芜双的执念,战戈始终记得清清楚楚,要不是两个孩子,第二年本就应该去的,可是因为被孩子牵绊住脚步,就没有办法再去。 今天的月色很是温柔,就连拂过裙摆的风都带着眷恋,温度正好,花香四溢。 言芜双蓦得抬头,星眸承载着月光倒映在战戈的眼底:“这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去江南,但是被牵绊住脚步,哪里都不能去。”说起这个,战戈就觉得自己越发的愧疚。 “噗嗤”一声,言芜双用另一只手遮着唇笑的开心:“好了,不影响的。” “真的,我最幸福的就是有你们在我身边,三个小孩,还有你,给了我一个属于家的安定,其他的,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江南风景无限好,但是也不是非得那个时候去的,无论什么时候去,江南仍旧是在,迟上几年和早几年,区别并不大的。 两个人没有目的的走着,路过了滚滚居住的竹园,竹屋门口睡着两只四仰八叉的滚滚,黑白搭配简直是这世间最好看的颜色。 “前一阵子,我查看府中账单,这才发现,这两只竟然还挺费钱的。”竹园的竹子肯定是不够霍霍的,幸好,京城郊外大型竹林并不少,就是需要人搬回来。 两只滚滚向言芜双表示,哪怕是这个时候,国宝没有传出去,但是瑞兽的象征是妥妥的。 毕竟,这个黑白团子在战场上走过,是要停战的呀。 战戈随着言芜双的视线看了一眼,却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府中下人多,给些忙碌总是好的,他们有些是战场上退下来的,经常闲的,还挺不乐意呢。” 至于这两只滚滚,夫人喜欢,孩子喜欢,那就留着呗。 “要不,我们去湖中亭坐一坐吧?”言芜双已经能够看到湖中亭的尖尖了,当下就提议道。 战戈自然应允,只是下一秒,看着言芜双手上的红色轻纱布条,有些沉默的看着言芜双。 第五百三十五章 生辰礼物 中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个时候,言芜双反倒是越发的镇定,很是镇定的将纱条抬高,横在两人中间:“我给你准备了惊喜,既然是惊喜,就不能让你提前看到。” 提前看到了,那多没意思呀。 被自家夫人看着,战戈只能妥协,眼尾有点红,带了点说不出的妩媚:“你说怎样就怎样,不过,你是不是要亲自给我带上?” 这个亲自,特意加重了几分,多了一份旖旎。 言芜双自然是同意的,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是耳垂还是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红晕,像是熟透的柿子挂在枝头。 默不作声将这一切观察到的战戈唇角出现了悄咪咪的笑意,自家夫人,还是这般可爱。 贴心的蹲下身子,方便言芜双给自己系上,战戈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既然芜双已经这般用心,自己也就不好打扰。 将纱巾给战戈带上,言芜双小心为他系上:“紧不紧?需不需要调一调?” “还好还好,不需要,不过这样我看不到什么,你就需要拉着我走。” 战戈试了试,其实睁开眼睛,就算是在纱布下面,也是能够看到一些的,但是实在是不想浪费自家夫人的这番心意。 自然而然的握住战戈的手,言芜双在战戈眼前挥了挥,确认看不见之后,这才慢慢走。 “路上有台阶,你一定要小心,我会给你说的。”现在是在长廊上面,等会顺着走,之间会下台阶,再上台阶,就可以到湖中亭了。 “好,一切都交给你做主。”战戈顺着言芜双的样子格外的温柔,绿叶陪衬鲜花一般。 言芜双侧头,光影流转之间,划过战戈的脸,轮廓分明却是格外的顺从,手心中的温暖让言芜双的心更加柔软起来。 “阿戈,京城之中有不少男子豢养舞姬或是貌美的女子,妾侍成群,子嗣环绕,你……有没有觉得……” 剩下的话被战戈说话声打断,让言芜双没有了继续的理由。 “对于我来说,只要有妻子孩子便是极好,孩子是你的孩子,妻子只有你,虽说我如今的地位尚且可以,但是俸禄却是没有多少,养你一个和府中这么多人已经是足够,哪里来的钱去养其他人。” 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追求,对于战戈来说,希望的不多,所求的不多,故而,一切都是以妻子为主。 似乎觉得身边的人有些沉默,战戈性感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那么多的艰难我们都过来了,自然是更加要彼此珍惜,苟富贵,莫相忘呀。” “噗嗤”一声,言芜双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这句话又不是这么用的,真的是。” “怎么不是,我说合适就合适。”霸道王爷的既视感,战戈听出了言芜双的笑意,自然是顺着往下说。 “好了,这一关算你过了,哎,小心点,要下台阶了。”握紧战戈的手,言芜双放慢了步子,还给言战戈仔细说着。 “今天到底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又不是什么大日子,为什么要给?” 眼前的光芒越来越亮,这个应该是马上就到湖中亭了。 此刻的湖中亭,亮如白昼,轻纱包裹之下,带着不一样的温暖,确认布置的人已经离开之后,言芜双这才走到战戈身后,将轻纱取下。 “好了,睁开眼睛吧。” 伴随着轻柔的声音,战戈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就是一个漂亮的蛋糕,上面用玫瑰花装饰,还有他的一个字。 “这是……”心里就像是有一个玉米糖,慢慢的化开了,那感觉,美妙的无法形容。 “很明显呀,今天是你的生辰,但是又不是什么整数,你又不是什么上了年纪的人,就不需要大张旗鼓的过了,今天去了皇宫,回来的时候有些晚了,所以蛋糕是在一线牵拿的,对不起。” 本来应该是自己做的才有心意,但是没有办法,时间赶不上。 “但是我们都准备了礼物,我,阿径,两个小的还不懂,不过刚才给你贡献了两个奶香奶香的吻,也算是他们的心意了。” 战戈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言芜双一定要让他抱抱两个小的,阿径还在旁边辅助,最后成功的贡献了两枚香吻,这还真是甜蜜的感觉。 “这是阿径送的,他的课业武学和书院的,都是第一名,可是令院长都夸奖了几句,引起了不少同窗的羡慕。” 至于奖励,就是精致的砚台和一把短刃,虽然对于战戈来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象征的意义很是明显。 战戈的面容在光芒下越来越柔和,看着言芜双的眼神越发甜蜜:“那你呢?送的是什么?” 言芜双的脸突然就红了,现在的光芒又很是明显,就算她用了脂粉,也陡然间春波荡漾,面若桃花。 “我……我准备的怎么能这么突然就拿出来,肯定是要放在最后呀,不说了,你先尝一尝蛋糕再说吧,对了,先许愿。” 烛火灭了不太靠谱,就只能这般闭着眼睛许愿了,战戈一点也不扭捏的许了愿,这才睁开眼睛将蛋糕切开,蛋糕保存的很好,刚才才从冰窖中拿出来。 言芜双拿了两块,剩下地喊了一声,小五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将蛋糕端着:“给阿径送过去一块,剩下的你们就分了吧。” “是,夫人,将军。”蛋糕在嘴里还有一些冰凉,口感绝了,战戈也最是喜欢这个程度的,要不是因为平时的练剑什么从来没有落下过,只怕身材就 一日不如一日了。 “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言芜双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总想要知道,但是战戈笑的温柔,却微微摇了摇头。 “这可是之前你告诉我的,生辰的时候许的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看着言芜双眸中带着几分不满的生动,战戈将花茶推了过去:“吃了那么多,喝点花茶润润嗓子。” 至于愿望,还能是什么,就是希望芜双能够平安健康,万事无忧,三个孩子能够好好长大。 他是大邑的并肩王,没错,但是抛去了外在的身份,他也不过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相伴回到了寝室,言芜双率先洗漱之后,战戈去洗漱,房间里面,有了些许不一样的变化。 等到战戈身着里衣,披着刚才红色的外衫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房间里面的烛火变得很是黯淡,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般的暧昧。 而房间里飘荡的香气,是言芜双最喜欢的梅香,但是总感觉还有什么不一样的。 对了,房间中贴了不少大红的喜字,双喜,就像是新婚夜那天。 但是新婚夜,他们却没有传说中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当时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朦朦胧胧,保留着纯粹的暧昧。 战戈的脚步突然就慢了几分,他心里是麻酥酥的感觉,就像是有猫爪子在挠一样,说不出的喜悦让他整个人都是温柔的,手都有点颤抖。 寝室总共就是这么大,战戈的步伐又大,再慢又能慢到哪里去,再抬头的时候,战戈看到了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的言芜双,笔直的坐在婚床前,仿佛就是新婚的样子。 脚步像是被什么拖住了,久久不能前去,而佳人就安心的等待着,始终没有催促。 房间里没有一个侍女的存在,只在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杆喜称,这是用来挑起新娘红盖头的。 当红盖头被挑起的时候,貌美的新娘抬眸看向战戈,那双星眸璀璨,只有他一个人的目光。 “喜欢吗?”言芜双的脸如同桃花一般,柔美的不可思议。 “……你想到的?”战戈的心都融化了,看着言芜双轻轻的点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我只是觉得当初错过洞房花烛夜,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够补回来。” 于是,就有了今天,刚才战戈洗漱的时候,言芜双可谓是紧张到爆炸,唯恐战戈出来的早了,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幸好,一切都来的及。 坐在言芜双边上,战戈目光神情宠溺而又眷恋,握着手中的红盖头,不愿撒手。 “喜欢,很喜欢,前所未有的喜欢,谢谢你。”谢谢你,能够来到我的身边,幸好在那个时候,阴差阳错之下,没有拒绝这段婚事,成就了一段美满的姻缘。 “谢我干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这可不是你的生辰礼物,我给的礼物是这个。”脸红的从旁边拿起一个盒子,交给战戈。 盒子朴素无华,似乎不是什么珍品,战戈在言芜双期待的视线下,慢慢的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幅画。 当那副画打开,画中的人自然就是战戈。 这是……当年成婚时候的自己,虽然只有自己一人,但是画画之人的深情厚谊则是完完全全能够感受的到。 “我很久没有画画了,有些生疏了,不要嫌弃。”术业有专攻,自己的副业不怎么,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会,画的很好,我很喜欢。”喜欢的,心都是酥酥痒痒的。 第五百三十六章 生辰礼物 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看着战戈珍之重之的将画收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红唇边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 “其实还有一件生辰礼物,我以你的名义,给北疆送了一批物资,虽然今年玉米开始试种,去年的成果也还可以,但是肯定过不了今年。” 北疆是战戈为之牵挂的地方,他的士兵,很多都留在北疆,守在那片土地,守着大邑的一道门。 战戈牵挂的,也就是言芜双牵挂的,所以她也一直知道。 “霖儿是圣上,历来,功高盖主的人有好的结果很少,但是你要相信他,若是你这般的急流勇退都不能让他明白,那么,还有谁能够效忠他呢?” 而且,为了确保这件事情的无误,事前,言芜双就询问了圣上,圣上自然是愿意的,这才送了出去,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是差不多已经到了北疆。 战戈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面前的女子,始终将他的感受放在了欣赏,为自己的生辰准备了这么精心的礼物,还真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言芜双陷在战戈的怀抱中,鼻尖充斥着战戈身上清冽的香气,混合着房间的梅香,竟让人越发的喜欢。 摸着言芜双柔顺的长发,战戈将头搭在言芜双的额头,关键,这凤冠着实有些麻烦。 等到帮助言芜双卸除了凤冠,战戈让言芜双坐在铜镜面前,自己用象牙梳梳着长发,确保没有打结,铜镜倒映的身影分外的让人觉得温馨。 “北疆的事情,我和陛下商议过,历来,其他三处边疆基本上都是由固定的人看守,只是朝廷会派人进行督查,北疆因为地理的关系,敌人众多,故而,是重中之重。” 梳子在发间若隐若现,战戈神情专注:“圣上对于此事也分外理解,尤其,还添了一个蒙古,所以,北疆的要事我在处理之后,都会奏请圣上,这样,就不会有人随意阻拦送到北疆的物资。” “不过,也要真心的谢谢你,其实虽然你只去过一次北疆,但是你在北疆的名声,可是比我厉害多了。” “啊?!”来自一脸迷糊的言芜双。 战戈忍着笑意给她解释:“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觉得困惑的,你为北疆做了那么多,他们记得你也是很应该的。” 而且,因为言芜双几乎是看着圣上长大的,北疆众人对于圣上的归属感舅舅更加强烈,尤其这几年几次封赏,对于北疆的重视不言而喻。 “那也挺好的,毕竟,那可是你一直护着的地方。” 放下手中的象牙梳,战戈手指轻轻划过言芜双的长发,带着眷恋和温暖:“好了,既然是弥补洞房花烛夜的缺憾,接下来,就该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言芜双被眼前信任的人拦腰抱起,玉臂缠绕在战戈的脖颈,俏脸早都已经晕染了红晕,烛火微微跳动,房间暧昧的旖旎更加飘摇。 床幔轻轻垂下,衣衫一件又一件的扔了出来,在地上堆成小包,而门外,月色正好。 翌日,言芜双清醒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要不是太饿了,只怕还要继续睡过去。 腰间还有手臂横着,背后还有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怎么还没起?” 出口的沙哑声音让言芜双有些惊讶,片刻之后反应过来,有些无奈,昨天晚上睡的时候都不知道几点了,太能折腾了。 战戈将言芜双抱得越发紧了一些:“今天无事,不用出去。” “你不用出去我用呀,孩子等会哭的太厉害,你哄吗?”将腰间的大手拿了下去,言芜双勉强起床,就算双腿发软,也是坚定的起床。 等到洗漱之后,出来的时候,战戈正撑着侧脸看过来,言芜双现在好多了,但是身体的酸痛只怕一时半刻是消不下去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还不起床,早膳都已经空过去了,现在都快到午膳的时间里。” 言芜双面若桃李赛春风,青丝用发带轻轻束住便可以了。 “就是觉得,我家夫人真是一日比一日好看。”战戈留下这么一句似乎带着调戏的话,捡起地上的里衣就去了旁边净室洗漱。 言芜双拍拍脸蛋,推门而出,侍女鱼贯而入,开始整理房间。 早膳,哦,不,午膳已经在花厅准备好了,只需要走几步路就好了。 “夫人,小少爷和小姐早早就醒了,大少爷在那边看着呢,不会有事的,夫人还是安心用膳吧。” 桌子上的午膳都是清淡养胃的,简直不要太贴心。 幸好言芜双已经觉得习惯了,边喝粥边询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帖子送过来?” “夫人,寻常的帖子已经处理了,还有几个,不太好说,给您放在书房了,其中有一个,是唐王妃的。” “唐王妃?”言芜双眉宇轻皱,手中的动作都有几分慢了下来:“你去将唐王妃的帖子拿过来,其他的就先放在书房。” “唐王妃怎么了?”伴着熟悉的男声进来的人正是战戈,清浅的长衫,发带束住的长发,简直和言芜双不要太匹配。 言芜双倒是看得习惯:“给我送了一个帖子,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所以让人去取一下。” “若是有事的话,应该就是成平郡主的婚事吧。”战戈倒是一脸习以为常,言芜双好奇的看了一眼:“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还记得安阳侯府的李琛吗?” 言芜双轻轻点头:“知道呀,安阳侯夫人一直以这位儿子为骄傲,上次在府中出言不逊也是因为这个儿子。” “等等,不会吧,你的意思是……李琛和成平郡主?”这是什么搭配,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而且,安阳侯夫人那个样子,感觉成平郡主也入不了她的眼。”那志得意满的,似乎她的儿子已经成龙成凤了。 估计在这京城之中,若不是有安远侯府和明阳大长公主给她收拾烂摊子,只怕李琛再怎么优秀,也会被人摁在地上摩擦。 枕边风可是很要命的。 在言芜双期待加震惊的眼神中,战戈轻轻颔首,给自己添了一碗粥:“正是。” “前段时间,成平郡主去了一次东海那边,似乎是取什么东西,路上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座山,遇见了山贼,被李琛带人给救了,一路护送回京城。” 这个英雄救美的过程,其实还是很容易就能够调查出来的,战戈不过是顺便知道了一些。 “哦,这样,那谁先和谁提出来的?” 自家夫人的八卦,自然是要满足的:“李琛似乎知道安阳侯夫人不同意,所以就去了一趟安远侯府,拜见了祖母明阳大长公主,由长辈出面,就算安阳侯夫人觉得不满,也只能受着了。” 言芜双忍不住鼓掌赞叹:“这是个聪明人呀,但是我感觉这套路和陈庆有些相似,不过陈庆那边,安远侯夫人最开始就是同意的。” “其实我也觉得,这说起来也挺合适的,而且李琛因为安阳侯夫人的缘故,其实在女眷之中名声根本不怎么样,就算安阳侯夫人卯着劲想给他迎娶一位高门贵女,也之怕就是白日做梦。” 李琛是一个优秀的人,年少成名,武功高强,又在倭国替圣上挖矿,但是可惜的是,后腿扯得太厉害了,只怕他的裤子都要扯掉了。 “我倒是在圣上那边见过一次李琛,他先是对他母亲当初所作所为表达了歉意,再说起了其他事,倒是一个会做事的。” 这样的人,总是更受欢迎一些。 小五将帖子交给言芜双,言芜双打开细细看过之后,也算是明白了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唐王妃也是邀请我上门,说的正是成平郡主的婚事。” 唐王妃自从之前的事情发生之后,更加是闭门不出,就是泽王妃举办宴会,也是避而不见,久而久之,京城中百姓提起唐王妃的次数就少了很多,那些事情,也渐渐的就没有人去讨论了。 “今天你身子不适,就不要过去了,等会我以你的字迹回一封帖子,明日了,再去泽王府吧。” 说起这个,战戈实在是脸不红心不跳,言芜双倒是有几分害臊,看了一眼周围低头的侍女,媚眼荡漾的瞪了一眼战戈。 “本身就没有打算今天出去,等会,去孩子那边那边坐坐吧,你也好和阿径交流交流。” 阿径的学业两人都很是关注,但是言芜双又没有接受过,所以,就是战戈一直在负责了。 昨天孩子送的生辰礼物可是十足的心意满满,做家长的,也是应该奖励一番的。 战戈被夫人这一眼看的,觉得心头有些发热:“我知道,刚才就已经让人给阿径说过了。” “成平郡主成婚的话,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和阿黛说一说。”当初成平郡主意图插手青黛郡主和徐戎之间的事情,这么多年,言芜双还记得呢。 “算了,明日看看从泽王府回来是几时再说吧。”也不着急一时半会。 “嗯,注意安全,若是有什么不便的,让侍女来找我,明日,我在鸿胪寺。”战戈将手边的湿帕子递给言芜双,让言芜双能够擦擦双手,服务堪称周到。 “知道了,放心吧。” 第五百三十七章 初来泽王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唐王府……不,如今的泽王府言芜双已经很久没有来到了,入目的是全然的陌生,龙泽在礼部表现的很好,深入了解之后,也没有人难为他,王爷这个身份到底还是挺唬人的。 圣上时不时还要询问,礼部尚书对于龙泽的印象倒是很好。 这些,言芜双已经听战戈说过了,门外站着的是唐王妃的贴身侍女秋香。 看见言芜双,赶紧快步下了泽王府的台阶,扶着言芜双下了马车,福身行礼:“见过殿下,殿下圣安。” “秋香姑姑免礼,昨日身体不适,未曾上门,还请见谅。”言芜双标准的笑意浮现在脸上,谈吐优雅,不疾不徐。 秋香赶紧笑着回应:“殿下客气了,身体不适应该好好歇歇,事情其实也不着急的。” “哪里,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天的时间也足够了。”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进了泽王府,前厅中,唐王妃正坐在那里,看见言芜双进来急忙起身。 “王妃客气了,您是长辈,哪里能够让您多礼呢。”落座之后,侍女添茶倒水,唐王妃一个眼神,秋香默默的退下,去了后院,看样子,应该是请成平郡主了。 “劳烦你跑这一趟,事情,我在帖子中已经说明了,因为之前的事情,许多事情我不太方便出面,我娘家又没有其他的长辈,所以,还希望你能够帮这一个忙。” 言芜双既然来,自然就是愿意的:“王妃说的哪里话,也不是什么帮忙,顺手就是了,安阳侯府的李琛,我也是见过的,倒是一个青年俊才,因为忙碌,一直未能成亲,缘分,还是挺巧的。” 说起女儿的婚事,唐王妃面上的笑意就越发明显了,就是神色,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原本我一直发愁,谁料到,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也好,我也不用为此太过担忧了。” 成平郡主的婚事定下,实在是让唐王妃心里落下了一个大石头,还是重达几吨的那种,原本有点小病,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殿下不知,当初他送沫儿回来,说明了情况,我这心呢,就安定了不少,那孩子是个好孩子,未曾说过府中过去的事情,也是不嫌弃,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两个孩子都是愿意的,唐王妃自是不会夹在中间做什么恶人,虽说,知道安阳侯夫人不靠谱一些,但是这世上,又有几个婆婆是魏国公夫人那般的呢。 言芜双轻轻抿了一口清茶,笑意未减:“那倒是一桩好姻缘,这是好事。” 成平郡主已经二十多岁了,就比言芜双小几岁,也该是时候了。 说话间,成平郡主来到了,肖似唐王妃的长相,那双眸子艳光四射,但又不过分轻佻,举止很是沉着,再也没有当初的浮躁。 “见过母亲,见过殿下。” 以前,她们两个一个是成平郡主,一个是成安郡主,如今,却是再也不复往昔了。 “郡主多礼了,快快请起。”言芜双的笑意多了几分真诚,当初的成平郡主既然已经不在了,她又怎能咄咄逼人呢。 “刚才母亲还和殿下说起你的婚事,殿下也为你感到高兴呢。”做母亲的那一份,唐王妃却是是极好。 成平郡主着素色衣衫,不悲不喜:“多谢殿下。” 这个样子,让言芜双有些诧异,自己昨天看着自家夫君的时候还脸红呢,成平郡主怎么这么淡定。 而且,以前的时候,成平郡主见了徐戎都是会脸红的呀。 这种话,当然不能在这里问出来。 “郡主不必客气,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身为长公主,又代理诸多事情,言芜双实在是无法推辞呀。 少顷,唐王妃面上有了疲惫之色,言芜双起身准备告辞,唐王妃嘱咐成平郡主送言芜双出去。 身后侍女听话的退了几步,方便主子们说话。 “郡主可是真心喜欢李家公子?”言芜双问这话,是想着能够让成平郡主清楚自己的想法,毕竟,这人生苦短,一辈子却又很长。 成平郡主眸子暖了几分:“殿下是觉得我的反应太过平淡了一些?” “可能吧,但是你自己的选择也是十分重要的。”大半辈子,若是选错了,可该怎么过呀。 “殿下放心,我知道自己的选择,这件事情,在他来提亲的时候就已经说明白了,日子总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平平淡淡不是更好吗?” 至于喜欢,或许是有的,但是若说爱,或许是不到的,但是龙沫儿可以坚信,自己选择了对的人,即便不是深爱,但是也是会有很好的结果。 言芜双没想到,成平郡主竟然还会有这样高深的认识,这可再也不是当年的女子了,果真是唐王妃的孩子,就是有着唐王妃的骨气。 “说的对,不过婚姻之事,也是几十年的时光,纵使是高门大户,有些事情也是避免不过的,夫妻之间,有时候有些小惊喜,也是很能够加深夫妻感情的,后院干干净净,对于孩子,也是极好的。” 庶子庶女扎堆,即便嫡出的身份贵重,但是也容易被人拖后腿,这个,在京城,已经是很常见的了。 “多谢殿下提醒,母亲也曾这么说过,嫂嫂也教导过我,他心意真诚,我自是不会负了他。” 将心比心而已,龙沫儿从谎言的关爱中长大,有些事情比谁看的都透,但是有的提醒,却也是很重要的。 “那就好,已经到了,你就先回去吧,我看皇婶似乎身体不太好,若是需要,还是去请御医吧,或者,七长老就在魏国公府,似乎不久就要离开了,还是请她过来看看吧。” 身为药谷的七长老,一向都是众人拥护的,自从来了京城,可谓是出入了不少府邸,光是那礼品,就收了不少,可谓是大大丰富了药谷的库房。 这样的礼品,泽王府自然是备的起的。 成平郡主赶紧回礼:“多谢殿下,我久不出府,这样的事情竟然是没有想起来。” “不用客气,马车到了,我先回去了,若是皇婶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你可以直接让人来并肩王府找我。” 反正,很大的概率是不会来的。 马车缓缓离开,成平郡主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了这才进去,泽王府的大门关闭,一切又如同往日一般宁静。 时间还早,马车直接去了魏国公府,这件事情,言芜双也不确定青黛郡主知道还是不知道,所以,还是去看看吧。 轻车熟路的进去,青黛郡主果真是在陪着两个孩子,这两个,比起想象中还要粘着他。 侍女乖巧的将小的递给言芜双,退到了一旁,青黛郡主面上掩不住的喜色。 “嫂嫂怎么过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这言语活泼灵动的,和还没成婚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言芜双隔空点了点她的额头:“孩子们都在呢,你就是这般,到底谁是孩子?” “他们在又能怎么样,嫂嫂你是长辈,自然应该是想我了。” “你说的对,再正确不过了。”将孩子哄睡着之后,两人去了花厅坐着,漂亮的秋千在中间垂着,花瓶中的花朵绽放的正美,处处都是细节。 “嫂嫂今天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青黛已经把侍女都挥退了,既然是说话,有别人在这里,到底是不方便的。 “确实是有,成平郡主要成婚了,和安阳侯府的长子李琛。” 青黛郡主果真睁大了双眼,震惊不掩饰:“真的?那李琛倒是和五哥哥在倭国那边,听五哥哥对他的评价也还可以,应该挺优秀的。” 成平郡主吧,撇去之前那些让人恶心的事情,其实还是一个挺好的姑娘,本来青黛郡主以为在婚后,她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没想到,婚后直接就不来往了。 看青黛郡主没有什么厌恶感,言芜双这才放心了:“我今天去了泽王府,倒是见了成平郡主,只是,让我有些奇怪的就是,她对于李琛感觉很是一般。” “一般?这是怎么个说法?”青黛郡主将瓜子往言芜双那边推了推,示意言芜双一起吃。 悠闲的感觉,的确是听八卦的架势。 “就是听到说起和李琛的婚事,没有任何脸红的迹象,整体就是平淡,十分的平淡。”平淡的有些不太正常。 青黛郡主蹙着眉头,细细琢磨着:“是不是因为不够喜欢,不到爱的程度,但是嫁人又很合适?” “她就是这么说的,若是这样的话,其实还好。”言芜双对于婚姻的认知其实也没有那么深,她当初和战戈的婚事也是有些冲动的因素,幸好婚后的感情相当的好。 “反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走着就是了,而且,那安阳侯府也不见得就是一个很好的去处,只要他们两个齐心,一切倒是还能过得下去。” 安阳侯府的故事就是一本狗血的话本,里面有层出不穷的貌美女子,各种凄惨的身家都能够来一出,最好的情况就是,安阳侯还是爱嫡子的。 这种情况,青黛郡主自然是看不惯的。 第五百三十八章 北疆战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京城中的狗血事情,远远比话本精彩,毕竟,话本上的遮羞布还是给人留着的。 “话当然是这么说的,事情也是这么个事情,你说的也没错,反正,和我们是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说起来的话,还是拐着弯的亲戚呢,但是,亲戚太糟心了,也是要不得的。 磕完了八卦,青黛郡主的神情才正经了一些:“熙儿和舞儿现在还闹腾吗?我都要被这两个小的折磨疯了。” 自家夫君的肩头,还有自己咬的牙印,流血的那种。 “挺乖的呀,平日里,阿径和你师兄照顾的比较多,我基本上就是过去逗一逗,抱一抱,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言芜双的日子,简直是很多人羡慕的,尤其是关于孩子这个,就算是青黛,都是望尘莫及的。 “你说我家的两个,怎么一点都不体会当娘的辛苦,奶娘喂他们,还不乐意,哭的那叫一个悲惨,非得我喂他们。” 说起这个,青黛郡主简直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言芜双说,或许不能称之为说,应该是吐槽,疯狂的吐槽。 “哄睡觉都要我来,我感觉我现在都没有以前那么水灵了。”没孩子的时候,那叫一个想念,有孩子之后,真的是很想再塞回去,假装他们还没有出生。 言芜双只能另辟蹊跷前来安慰青黛郡主:“你这种情况都算是好的,你知道基本上要是女子坐月子,这婆婆还要给男子塞小妾,哎,女子受尽煎熬,男子压根就记不得好,还要防止小妾的陷害。” 这种事情,言芜双也算是听得多了,就比如先帝那么多皇子,有好几个月份都差不多,中间几个皇子没了就是因为这个。 前脚刚因为生了皇子提升了妃位,后脚就因为孩子没了伤身,过了没多久,这妃子也就没了。 宫中的明争暗斗,简直是其他地方比都不能比的,太残暴了。 “像姐姐这么一说,我这还算是幸运的。”也的确,人有的时候还是需要比较的。 青黛郡主顿时觉得自己心里舒服多了,和嫂嫂是比不了,但是和其他人比,自己显然是好的太多了。 “那自然,所以是要珍惜的呀。”言芜双也觉得,像是青黛郡主如今的生活,已经是很滋润的了。 两个孩子黏着她,的确是造成了很多的不方便,但是也让家里更加和谐,魏国公夫人虽然没有双胎,但是两个孩子的辛苦无疑比一加一更加麻烦。 自然也就更加体谅青黛郡主,这就让青黛郡主的位置在魏国公府比起徐戎来是要高的。 哄住了青黛郡主,言芜双轻轻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头晕眼花的,很是疲惫。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去看看两个小的吧,估摸着都应该睡醒了。” 这次啊告辞离开,回去府中沐浴之后,就先睡了一觉。 北疆,收到来自荣安长公主的心意,尤其是以并肩王的名义,实在是让人高兴的一件事,尤其现在北疆形势比较危急,物资自然是充足 才好。 而此时,有一匹秘密的物资运送到了北疆,随之而来的,是五十人左右的队伍,这些士兵,都是从禁卫军中选拔的,选拔出来执行了一次特殊的任务,从此,他们的任务也就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这一切,自然不是蒙古、蛮族和匈奴可以觊觎的,北疆的将士已经整理了很多次,如今才真正是固若金汤。 与此同时,蒙古在可汗的属意下,向匈奴开战,若是说原因的话,就只有一句:匈奴本身就是属于蒙古的领地。 这场战争,不是说迅如闪电,而是已经开始了有小半月了。 蒙古的骑兵是草原上闻名的战士,匈奴的也是,蛮族的同样,但是蒙古是大头,虽说不能比得过如今的蛮族和匈奴之和,但是单个的,绝对不是蒙古的对手。 这一次战争开始不久,匈奴就分别向蛮族和大邑送了消息,自然是想要援助的。 自家做老大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受到别人的压榨,草原上的弱肉强食,比起大邑的,要更加残忍。 大邑的反应自然不是镇守将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消息送回京城,等待圣上的决定,与此同时,边关加强戒备,防止偷袭。 而蛮族的反应,就要迅速多了,满都拉图派出了一队骑兵前往匈奴支援,他自己知道的清清楚楚。 蛮族固然领地广阔,但是向上数一数,蛮族也是蒙古的一部分,等到蒙古将匈奴占领,到时候,蛮族可就是最危险的了。 此时,成为宠妃的贵妃枕边风吹得那可谓是动听,就算阏氏再怎么想让贵妃死,也不愿意加深了和儿子之间的代沟,就只能由着儿子了。 大邑如今按兵不动,但是却是最不可忽视的存在,即便是蒙古出兵,没有大邑明确的表态,此时也是畏手畏脚。 北疆的战士可谓是看了不少好戏。 皇宫,御书房,圣上边啃着玉米糖边看着大邑舆图,上面蒙古、大邑、蛮族、匈奴和一些小地方都被标识的清清楚楚。 圣上看着看着问一下下面的几位大人:“诸位大人怎么看?” 下面坐着的人就多了,战戈正在一旁静静的喝茶,宰相大人扶着胡须保持沉默,还有的就是户部尚书谢大人,盛王殿下也一旁坐着。 这是一个严谨的问题,所以,圣上请的人也很周到。 “陛下认为应该如何做?”宰相大人虽然对于军事不精通,但是也是知道一些的,先帝上位的时候,这位宰相大人也是动过手的。 圣上喝点水润润嗓子,这才出声:“朕是认为,我们的确是要动手,毕竟,要是蛮族和匈奴被蒙古合并了,我们的麻烦更大。但是最重要的问题来了,我们应该怎么动手才是合适的。” 既不会让蛮族和匈奴以后大邑是可以依靠的靠山,也不会引来和蒙古的直接争斗,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蛮族如今的可汗是满都拉图,他倒是聪明一些,但是比起他的父亲,要差的很远。” 满都拉图的父亲,可是当年和战戈交过手的,那一战之后,匈奴和蛮族对于大邑俯首称臣。 战戈当年既不害怕满都拉图的父亲,如今自然也就不会害怕满都拉图,而且过度沉迷于女色,其实对一个君王来说,并不是很好的事情。 圣上对于战戈的认知,固然是认同的,但是他自己尚且没有如此高的觉悟。更何况,说起别人呢。 “再做可汗这方面,满都拉图的表现其实还是可以的,蛮族在他的整顿之下,已经将在大将军手中的兵权收了回来,实现了权力的统一,要不然这一次对是否要支援匈奴,只怕蛮族内部要起不少争斗。” 宰相大人也是认同:“没错,不过陛下看来,大邑应如何动手?” 圣上先提出一个意见,他们看看这个意见是否合适,若是不合适,再提出另外一个就是了,若适合是直接采用,也就是了。 以什么样的理由,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兵,很重要。 “朕觉得,我们也如同蛮族那般,象征性地派出一支队伍,证明我们的立场,蒙古之前就派遣使者进来,就是为了试探大邑的底线,我们也要表达我们的态度。” 这都分裂一百多年了,要是收回去,岂不是公然挑衅大邑,这样的蒙古,即便是联姻了,也是要打起来的。 谢大人在一旁老神在的坐着,身为户部尚书,掌管全国的钱袋子,这种事情,要看花费多少军费。 “陛下,若是这样,微臣是同意的。” 盛王的话,目前为止没有发话,那就代表着,这件事情是可行的。 战戈想到见到的蒙古使者,那位牧仁将军和聪慧的陶格斯郡公主,以及毫不起眼的两位皇子。 “蒙古那边,虽然之前我们未曾接触过,但是他们的性子与蛮族和匈奴很是相似,都是那种,为了利益肝脑涂地的。” “王爷的意思是?”这问话的就是宰相大人了。 战戈微微拱手,礼貌的很:“大人,我认为,此次应该出兵,按照圣上说的,一支队伍就可以了,足够代表大邑的态度,若是蒙古来说的话,那就只需说明,他们两国是大邑的战败国,需要给大邑进贡,而大邑,不允许自己的利益有任何损伤。” “若是这么说的话,的确可以,况且,根据我们调查的消息,蒙古也并不是能够高枕无忧的。” 蒙古再往北边,还有流窜的部落,不过是相隔太远,不会到大邑这边而已。 圣上很是高兴,自己提出的意见被采纳,本身就是一个令人高兴的事情。 “既然这样,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等到所有人离开之后,战戈留了下来:“陛下,火铳还是暂时不要出去,这是大邑的秘密武器。” “兄长放心,我知道的,本就是应付应付,我们也无需用尽全力。” 保有余地,永远让人猜不透,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第五百三十九章 母女隔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战戈再次出来的时候,刚路过御花园,就看到了站在湖边的盛王。 或许是娇妻在怀,孩子在手,昔日征战沙场的盛王殿下,如今越发的佛系了。这当然的姿态,就算是战戈,也无法相比。 “王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都出宫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战戈看了看,右边倒是有人,是盛王的人,其他的,一个都没见。 盛王抖抖手,将手中的鱼食全扔给下面的金鱼,这才转头看向了战戈。 “怎么?在这里看到我,太过惊喜还是不愿意?我是芜双的父亲,你好歹也应尊称我一声父亲吧?” 真是,没大没小。 “我要是叫一声,你敢答应吗?”战戈对于盛王这时时刻刻想占自己便宜的心态,实在是无奈了,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确实是娶了盛王的女儿呢。 “罢了,也不跟你说这些事情了,在这里等你,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和瑶儿打算去锦城一趟,应该会在那里住上几天。回去了,你和芜双说一声。” 要不是这样,盛王殿下日理万机的,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在这里等着战戈。 “去锦城?”战戈眉头微蹙,有些疑惑:“这个时候又没有其他的事情,为什么要去锦城呢?” “没有找到瑶儿的时候,我都在锦城居住着。所以瑶儿想去看一看我住过的地方。”这话说的,简直就是深情厚谊。 但是战戈却是半点都不相信,想去看看之前不去,为什么一定是现在。 在战戈的直视下,盛王还是妥协的交代了:“锦城的事情堆积的有些严重,我需要过去处理,但是又不放心,所以打算带着瑶儿和孩子一起去。” “放心吧,我的封地就是锦城,以后自然要跟瑶儿居住在那里。要不是因为芜双在京城,只怕成婚之后我们就离开了。” 京城这个地方,盛王还真是不喜欢,事情太多,还容易招惹是非,要是让自家王妃生气了,自己还要哄了大的哄小的,真的是甜蜜的负担呀。 既然这样,战戈哪里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我回去会和芜双说的,您和岳母一路上也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只怕,盛王这住几日就是半个月来算的。 “好了,回去吧。” 之所以让战戈给言芜双带话,而不是自己去说,就是盛王的小心机了。 言芜双知道的时候,倒是态度还好,只是隐约有一点点失落,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情绪。 战戈让其他人退出去之后,这才搂着言芜双安抚:“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想不通的?” “哪有,我只是觉得,自从有了潇儿之后,母亲对于我的关注就少了很多。其实我也能够想的明白这是为什么,毕竟我也不是从小就长在母亲身边。” 握住战戈的大手,言芜双轻轻拉着玩:“对于我来说,恐怕先皇后更类似于我的母亲,但是母亲重新回来,有了新的孩子。还是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所以,言芜双也不太去盛王府,不仅是因为觉得不愿意打扰,更多的就是因为自己的感觉。 母亲越发温婉,对于龙潇很是用心,就让自己想到了小时候在宫中的日子,那般艰难,像是一场梦一样,让人难受。 “岳母并不是不在乎你,而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不知道怎么办,你也假装的太好,让她以为你将当年的事情都给放下了。” 战戈虽然对于母女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那般的熟悉,但是这种事情旁观者清,他看的分明。 言芜双将头埋在战戈怀里,整个人都有一些浮躁:“我知道呀,但是母亲走的时候,我还小,对于她的印象并不完善,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我又已经长大,不需要那么多的关爱。” 这种事情,不管是在谁的头上,其实都很头疼。 顺着言芜双的脊背,战戈轻声安抚着:“所以这一切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何不尝试就放下呢,你用最坦率的态度去面对岳母,或许能够更好。” 言芜双抬头看着战戈的脸,拧巴着脸,甚是纠结。 “你说的意思我也明白,但是你想想,我要是对你撒娇,肯定是撒的出来,但是要对娘亲,那肯定会不行的呀。”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都是做娘的人了,还纠结这么多,你没有见,每次你去盛王府,岳母都十分高兴,围着你忙前忙后的,就是潇儿都抛之脑后,让盛王吃醋的很。” 当然,遇见这种情况,战戈也是十分吃醋的。 言芜双头发都乱成一团了,但是她难得这般,战戈也不忍心说她。 “但是你难道没有发现,母亲对我太过小心翼翼了吗?就像是对待泡沫,不忍心触碰,唯恐碎掉。珍之重之,放在手心。” 这样的疼爱,对于言芜双来说,其实是一种负担,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母亲缺席的那些岁月对她带来的伤害。 “我不愿意她这样,我倒是宁愿她说我两句,也比一直对我小心翼翼要强。” “岳母是江南人,她那些不同于寻常的过去,也就说明她会不同寻常的对待你,将你捧在手心,珍之爱之,也是她的心意。” 看言芜双还是那般郁闷的样子,甚至郁闷的有几分想要哭泣,战戈就忍不住了。 “这样吧,等到岳母和盛王去锦城了,你写一封信,告诉她原委,这样,也能够让岳母有足够的时间想清楚。” 想清楚,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应该怎么处理。 “这样,不会闯祸吧?”言芜双看着战戈,可怜巴巴的简直比舞儿哭泣更让战戈心疼。 将言芜双的小脑袋揽在怀抱里,战戈安抚着她:“放心,没事的,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她会理解你的。” 这样孩子气的芜双,有多久没有遇见过了。 真是挺怀念的呀。 泽王府,龙泽也知道自家妹妹即将成婚的事情,对于这个事情,他只是觉得有些突然,但是他完全尊重。 “你将这个送去给沫儿吧,这些宝石正好可以给她作为添妆。”挞哒公主将孩子抱过来,将手边的盒子推了过去,让龙泽去给龙沫儿送过去。 龙泽正好需要一个理由,能够和妹妹交谈,握住手中的盒子,对妻子温和的笑了。 “我去去就来,你先照看着孩子,若是他淘气,就打他小屁屁。” “你呀,我知道,你快去吧。” 看着龙泽起身离开,修长的身形消失之后,挞哒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 “少夫人,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有些插手的嫌疑。 挞哒公主知道她的忧心,却微微摇头安抚着她:“你放心,妹妹的性子我也是了解的,这次的婚事的确有几分仓促,阿泽担心也是正常的,让阿泽去看看,让他放心就是了。” “少夫人说的是,是奴婢瞎操心了。”这侍女是跟随着挞哒公主一路从匈奴过来的,伺候了挞哒公主这么多年,自然是她极为信任的人。 “你也是为我考虑,我是知道的。” 龙沫儿的院子,龙泽拿着盒子脚步微微顿了顿,抬脚走了进去,银白色的锦衣端的是风流的姿态。 正在窗前绣花的龙沫儿率先发现了龙泽,将手中忙碌的活放下,赶紧跑了过去。 “兄长怎么过来了?”赶紧吩咐侍女添茶倒水,放置糕点,可谓是十分周到。 将手中的盒子递给龙沫儿,龙泽神情这才自然了很多:“我来给你送这个,这是你嫂嫂送给你的添妆。” “好漂亮的宝石,兄长回去可要替我多谢嫂嫂。”将盒子递给侍女,嘱咐侍女小心收起来。 等到侍女退下了,龙泽面色这才正经起来。 “前段时间礼部有一些事情,我一直忙碌着没有回来,故此对你也有一些疏忽。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兄长,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嫁给那位李家公子?” 龙沫儿神情微微一滞,却是快速的就反应了过来:“兄长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自然是真心想要嫁给他,要不然为何会答应这门婚事?” “沫儿,虽然你我兄妹相识的很晚,但是我也很了解你,你对他的喜欢并没有那么的浓厚,若是这样仓促的嫁过去,岂不是……” “兄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个事情其实母亲之前就和我说过了,我是真真实实的想要嫁给他,在危难之中他救了我,让我活了下来。都说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兄长怎么这么不认同?” 沉淀下来的龙沫儿,拥有了属于母亲的优雅大方,那份刻在呼吸的高傲让她牢牢掌控自己的未来。 龙泽却是担心的看着她:“沫儿,他救了你,我们全家都很感激他,但是感激并不是这样的感激。” 龙沫儿终于笑了,她的笑容很是生动,花开的声音也就是这样了。 “我知道兄长是担心我所嫁非人,但要是到时候真的这样,兄长会不会让我回来?” “若是到时候你所嫁非人,泽王府的大门敞开,欢迎你回来,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王爷,护着你是没问题的,就算是养你一辈子,都是可以的。” 看着妹妹的笑颜,龙泽紧张的心慢慢的就放下了,对呀,若是到时候她所嫁非人,自己将她带回来不就是了。 第五百四十章 绿豆糕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而言芜双得了唐王妃的拜托,就算是再怎么觉得麻烦,也是要上门的,上次还因为长寿的事情和安阳侯夫人弄得有几分不高兴,这次再上门,总觉得是让人很不愉快的事情。 安阳侯府不像安远侯府的根底深厚,就是位置也要更加偏远一些,言芜双坐着马车感觉好一会儿了,才到了地方,提前定然是送了帖子过来的。 只是看着安阳侯府门口一个人都没有,言芜双的柳眉微微挑起:“先停下来吧。” 马车停在了距离安阳侯府还有一段距离的路上,恰恰能够看见安阳侯府门口发生的事情。 “夫人,可是有什么事情?”小五在外面低声询问道。 双双身体日益沉重,而阿颜又是专门照看孩子的,所以言芜双现在出门身边带着的侍女就是小五和小柳了。 “小五,你去附近问问,看看安阳侯府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静悄悄的样子,怎么觉得都有点不对劲。 “是,夫人。”小五离开之后,言芜双看了有一会,也就坐在马车里安静的看着书籍。 这是海外人带来的食谱,里面有不少像是欧罗巴流行的食物,虽然看着十足的黑暗料理,但是结合后世流行的,还是能够给自己不少启发的。 少顷,小五回来了,敲了敲马车,言芜双掀开窗帘看了出去:“怎么样?” “夫人,安远侯府不能明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最近在外面,都能够听到之后争吵,看样子,应该是妻妾之间的斗争。” 安阳侯府不像是安远侯府,安远侯只有陈夫人一人。 而安阳侯府可谓是妻妾成群,花枝招展,所以,连带着庶出的孩子也有不少,也就意味着,李琛的家底越发薄弱,但是幸好,李琛自己足够努力。 就像是明阳大长公主,也是对安远侯和夫人的孩子很是亲切,至于安阳侯这边,除了嫡出的李琛,其他的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祖母的面呢。 这就能够看出明阳大长公主的心思了。 “行吧,我们去吧。”说好的时间,言芜双总不能爽约,但是幸好,刚走到门口,大门就打开了,两位夫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在前面的竟然是安远侯夫人,一身蓝色贡缎长裙,圆脸带着笑意,观之可亲。至于后面的,自然就是妯娌安阳侯夫人,有些刻薄的脸上挤出笑容,但是怎么看怎么难看。 这是,不乐意婚事? 言芜双压下心中的疑惑,被侍女扶着下了马车:“两位夫人请起,是本宫冒昧前来,多有打扰。” “殿下到来,让府中蓬荜生辉,是臣妇等迎接不力,还请殿下勿要怪罪。”安远侯夫人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一番追捧也就将这一页揭了过去,言芜双面上神情也好看多了。 至于安阳侯夫人,跟在自家嫂嫂后面,一句话都不说,看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路进了安阳侯府,还没怎么走就到了前厅,这府邸,比起安远侯府的来说,都有些小了。 待到落座之后,言芜双和安远侯夫人坐在主位,安阳侯夫人坐在下首,侍女添了茶点之后,退了下去,到言芜双这边,都是小柳和小五亲自弄得,不会假手他人。 “贵府公子今日是否不在?”这么长时间了,李琛都没有出来。 安阳侯夫人没开口,安远侯夫人笑的慈爱,说起李琛声音都带着一股子暖意,虽然是侄子,但是看得出来,安远侯夫人很是喜欢这个侄子。 “殿下,琛儿去兵部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估计回来都要迟一些,不过,与郡主的婚事,琛儿是点了头的,对郡主也很是尊敬。” 言芜双来时,细节处唐王妃已经说过了,虽然这婚事比起一般郡主的婚事,的确是有些仓促了,但是却不能从简。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既然如此,本宫也要吩咐礼部和司礼监着手婚事了,纳采、问名、纳吉之前已经过了,这个,唐王妃已经同本宫说过了,纳征请期之事还请贵府妥善安排。” 安远侯夫人看了安阳侯夫人一眼,那眼神,隐隐带着暗示。 安阳侯夫人赶紧堆起笑意说道:“殿下放心,府里已经用心准备了,母亲知道之后,还送了一些礼过来,说是让郡主尊贵些。” 这边在严肃的商议之时,后院却是有两个女子摆脱了下人,匆匆向这边过来。 一个看起来是中年人的模样,但是却是有一双水做的眼眸,另外一个也就是十几岁出头,身段刚刚张开,但是弱柳扶风之姿,还是能够窥见一二的。 “听着,你一定要嫁给你表哥,这样我们才能有好日子过,以后你就是侯府夫人,尊贵的很,要是那郡主嫁进来,你我母女可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来。” 那少女显然是个心思活络的,那水眸荡漾开来,心思灵动的很:“娘亲放心,女儿知道应该怎么做。” 之前还有几分嫌弃大表哥年纪大了些,但是如今看来,这般的英俊不凡,正是应该将自己这朵娇花护在手心,要是能够成为这安阳侯府的夫人,可就是和姑母一般的尊贵了。 到时候,那些欺负自己的小姐,还不得被自己拿捏在手心。 这以后的日子越想越美好,少女周身都带着几分甜蜜。 此时的言芜双,对于即将到来的混乱,一无所知。 至于安阳侯夫人妯娌二人,还以为下人已经将那母女二人看顾住了,却没想到,心气高的母女,为接下来的热闹,增加了不少柴火。 前厅之中,言芜双轻轻放下茶盏,神色渐渐舒展:“既然事情已经商议的差不多,那本宫就要先告辞了。” “殿下要不,在府中用了午膳,这时辰,差不多就是了。”安远侯夫人赶紧劝道,要是让母亲知道,荣安长公主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最后什么都没落下,自己得被说教。 言芜双想想,也同意了:“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夫人了。” “陈公子和长寿郡主的婚事,陛下也曾垂问过,长寿郡主是如今宁阳大长公主唯一的孙女,若是沈公子有幸得以娶之,还一定要好好对待。” 陈庆的痴心一片终于让宁阳大长公主看在了眼里,这个婚事也的确很有可能,不过如今长寿郡主年纪不足,就算是订婚,也是要再等几年的。 安远侯夫人眼中带着安慰,面上慈爱:“必定是会好好督办的,郡主能够瞧得上犬子是犬子的福分。” 正说话呢,外面就传来了女子的争执声,言芜双有些好奇的看过去的时候,眼角余光注意到,两位夫人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 这安阳侯夫人变脸言芜双可以理解,但是这安远侯夫人同样如此,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小五,去将外面闹事的人请进来,让他们不用拦着了。”外面拦着的人,自然就是言芜双带来的,战戈为了言芜双的安全,嘱咐了墨文墨武,出门的时候多带些侍卫。 长公主的仪仗,人多些才是正常的。 小五微微福身退了出去,至于言芜双,则是捏着一块绿豆糕细细的品尝着,这味道带着几分甘甜却又不会发腻,极好极好。 小五进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两个女子,衣着倒是看着光鲜亮丽,似乎在这府中也是受重视的。 应该是母子二人,因为长相有点相像,这风格,似乎和自家府中还关着的温姑娘有几分相似,莫非这男人,都喜欢这种款式的? 言芜双刚好将一小块绿豆糕吃完,轻抿茶水,用帕子擦干净双手,这才看向了下面的母女。 一个抬眸,小柳厉声喝道:“长公主面前,还敢放肆,跪下。” 那两个女子来不及擦面上好不容易哭出来的泪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这天气,衣衫都挺薄的,尤其这两人,为了爱美,穿着的是飘逸的轻纱,这下,估计膝盖都肿了。 “民女见过长公主殿下。” 看那两人流出真心的泪水,言芜双面上笑意真切了不少。 “没想到这安阳侯府上还有这样的人,夫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本宫见识少,可别欺负了本宫。” 这话说的,安远侯夫人面上的笑意都有些挂不住了,受过教训的安阳侯夫人更是面上难看。 “让殿下见笑了,这是府上的小姑子和她的女儿,算是府上的表小姐。” “等等,夫人,姑母并没有女儿,倒是当年的安远侯有个妹妹,这莫非就是那位的女儿和孙女?” 当年的那件事情闹的是沸沸扬扬,言芜双那个时候不知道,但是后来也是听说过的,真的是狗血的令人想要吐槽。 言芜双明显的发现了安远侯夫人面上表情的快速变化,简直就是情绪的剧烈起伏,最后归于平静。 这么看来,应该是没错了。 “殿下,民女名为张兰,是府上的表小姐,这位是民女的女儿,名唤冯萍。”那年长的女子看出场面的不对劲,状似不小心的说道。 第五百四十一章 羊脂白玉观音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旁边的两位侯夫人顿时就紧张起来,言芜双却只是看了一眼,唇边笑意带着讽刺。 “本宫是知道你的,当年的风花雪月可是给宫里的诸位娘娘添了不少热闹,那段时间,本宫记得,姑母都不怎么回宫,就是因为你让她太过丢人。” 看那张兰面上带着的委屈,言芜双凉凉的扇着扇子:“哎,本宫只记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你这样的人,救与不救,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话说的,安远侯夫人眼中都隐隐带着笑意,要不是因为她如今身份使然,又有不长眼的小叔子始终护着这个贱人,按照她们家的规矩,这人都能够给发卖了不可。 至于原本想要解释的安阳侯夫人,此时也沉默了。 因为这两个,她在府中受了多少委屈,要不是自家儿子足够优秀,只怕自己说的话都没人听。 张兰面色煞白,风韵犹存的柔弱还有着当年的样子:“殿下想必是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误导了,那些事情都和民女没关系,都是……都是表哥自愿为民女做的。” 这话说的,言芜双真是想让她拿块豆腐撞死得了,真是清白的苍天可鉴呀。 “不过,安远侯夫人,可否告诉本宫,这两位为何会住在安阳侯府,若是到时候李公子要迎娶郡主,岂不是还要让郡主受着两人的脾气?虽说郡主的父亲做了错事,但是她兄长可是泽王呀。” 安远侯夫人瞪了一眼妯娌,给她说好将这两人看管住,等到长公主走了之后再行发落,现在倒好,直接到了长公主的面前,要是这样,侄儿还娶不娶媳妇? 要不是看在侄儿太过懂事,又是那般卖命,自己何必专门过来趟这浑水。 “殿下放心,这两位本身就是客人,做客而已,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过上几日,就会吩咐人将他们送走了。” 至于送到哪里去,爱哪里就哪里。 冯萍看了一眼母亲,决定自己努力,少女含泪的模样不用装就能够出来,看着言芜双的模样足够言芜双打寒颤。 “殿下,姑母答应民女的,一定会让民女嫁给琛哥的,父母之命,民女不能不应,自打进了这门,民女可谓是细心照顾姑母,琛哥也很是喜欢民女的。” 这一声声民女民女的,让言芜双耳边无限环绕,简直是有毒。 慢慢啃着一块绿豆糕,言芜双垂眸看着茶盏中起伏的茶叶,还是茶叶好看,面前的人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殿下明鉴,臣妇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只因琛儿说过,他的婚事他自己决定,所以我从未替他做过决定。” 安阳侯夫人这个时候终于知道开口了,转眼看着这对楚楚可怜的母女,那蒲柳般的模样,似乎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下去,眼眸渐渐变得暗沉。 “你们两个,收留你们只因是亲戚,结果呢,你勾引侯爷,不守妇道,至于你,小小年纪,什么嫁不嫁的,我们府上好歹是侯府,琛儿是以后的安阳侯,岂容你这样的小人玷污,这次,我一定要给母亲说明,送你们离开。” 这话说的,完全是超纲了,言芜双只是安静的饮茶,似乎是什么都没听到,但是又确定了这府中没有其他的糟心事。 毕竟,表妹表姐什么的,实在是夫妻生活中最大的问题,尤其是这般一点都不检点的。 “既然府中还有事情忙碌,本宫就不多打扰了,还望侯夫人尽快解决府中的事情,不至于在之后带来更大的麻烦。” 说罢,言芜双就起身准备离开,这是连挽留的机会都不留给别人了。 安远侯夫人和安阳侯夫人也起身准备送言芜双离开,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尴尬,碰上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汗颜。 只是没想到,在言芜双离开之时,那位冯萍姑娘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向前一扑,刚好压住了言芜双长长的裙摆。 而言芜双却没注意到,身体向旁边歪了过去,幸好小五和小柳及时扶住,但是还是让言芜双右脚崴了一下。 右脚一阵剧痛传了过来,让言芜双出了一额头的冷汗,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夫人……” 安远侯夫人直接将冯萍推到了旁边,任凭冯萍撞在了一旁的桌椅,花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殿下没事吧?殿下……” 言芜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回归的理智,试着站直身体,却是没有办法,右脚实在太疼了。 “……小五,回吧。” 小五微微向两位侯夫人点头示意,就是脸色太过难看了一些:“侯夫人,就不打扰你们了。” 小柳也赶紧扶住言芜双,就这般小心的到了外面,安阳侯夫人就算请大夫都来不及,马车及时的赶了过来。 看见言芜双这样子,一众侍卫忍不住变了脸色,这简直是天降灾难,这要是让将军知道了,他们只怕是要完蛋了。 艰难的坐上马车之后,言芜双的右脚已经有些麻木了,但是她却极力忍耐着,掀开窗帘看着下面的两位夫人。 “本宫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送了这么大的一份礼,侯夫人还是要管好自己的家人。” 待言芜双放下窗帘,马车缓缓走动,尽量放轻震荡,让言芜双能够舒服一些。 而望着马车走远的两位侯夫人,却是方寸大乱,关键时刻,还是安远侯夫人更靠谱一些。 “你去将那两个贱人关起来,我立马回府请示母亲,若是这次你再管不住,看看你家侯爷的爵位还能保住吗?” 要是放在安远侯夫人自己身上,本就是好意前来,却是被这般对待,搁谁谁不生气。 并肩王府,战戈抱着熙儿悠悠然的晃出来,却是在看到面色煞白的言芜双时,骤然变色,怀里的熙儿扭来扭去,似乎是不习惯这样的父亲。 快走几步,将孩子交给准备行礼的小五,战戈将言芜双抱了起来,让言芜双能够舒服一点靠在他的怀里。 “怎么回事?” “脚崴了,疼死我了,揽了一件事,反倒倒霉了。”言芜双在战戈面前是不加遮掩的吐槽,本来自己就是无辜的,还受到了这样的对待。 战戈柔声安抚着言芜双,安排人去请大夫,请的是七长老的弟子,也是一个女子。 “夫人崴伤了脚,处理之后,接下来这段时间还要小心照顾,饮食上也得注意。”等到芍药说明情况之后,留下了药膏退了下去。 战戈为言芜双除去鞋袜,看着肿的老高的脚踝,神色越发难看。 “好了,我真的是不小心,要不是疼的受不了了,我一定给那人好看。”言芜双实在是觉得战戈这个样子有些小小的让人害怕。 等到战戈将药膏涂抹,缠好绷带之后,这才净手,坐在了言芜双旁边:“这是安阳侯府的人弄得。” “我给你说了,这就是一场意外,等会会来人的,那人也会被处理的,我会好好的。” 安抚自家夫君,有的时候也是一件和困难的事情,言芜双都有点后悔今天出去了,怪不得今天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原来是因为这个。 等到言芜双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裙,被战戈抱到湖中亭的时候,安远侯府来人了,来的人正是安远侯夫人和安阳侯夫人,妯娌二人,带着侍从,倒是没有带那闹事的两人。 看见战戈的时候,安阳侯夫人就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本来还庆幸,这个时间并肩王应该没在府中,结果呢,正好撞上了。 一身白衣的战戈端的是君子如玉的风范,但就是怎么看怎么让人瘆得慌。 言芜双对这修罗场地一幕简直有些无奈了,其实她刚刚受伤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但是现在想来其实还好,但是那位什么表小姐,必须得处理了。 照这个样子,就算是郡主嫁过去,以后也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堂堂皇家血脉怎么能够受这样屈辱。 “这次的事情,是府上对不起殿下,这些东西,聊表歉意,过不了多长时间,她们二人就会回到自己家里,母亲说了,就算丈夫不在了,但是夫家族中人还是在的,总会为她们做主的。” 战戈将手上温度正好的清泉水递给言芜双,抬头看了一眼:“安阳侯大人好不容易有个出息的儿子,还请夫人告知,得到的一定要珍惜。” 这话说的,让安阳侯夫人头皮发麻,赶紧回话:“府中定会好好管束的,还请殿下见谅。” 言芜双看着送来的礼盒最上面的那个,是当初明阳大长公主的母妃给她的陪嫁,可是可以压箱底传家的玉雕,羊脂玉的送子观音雕像,可是用一整块羊脂玉制成的。 “罢了,夫人既然知道如何处理就好,也顺便的,等到回去之后向姑母问好。” 说话之间,言芜双按住了战戈的手臂,战戈也就不再说话,全凭言芜双处理。 等到安阳侯夫人和安远侯夫人离开之后,言芜双这才开口:“刚才最上面的东西,是姑母的陪嫁,这就相当于姑母给我道歉了,我也不能咄咄逼人。” 传出去,也不像话。 第五百四十二章 偷工减料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自从收到了那羊脂白玉之后,言芜双那是日日把玩,倒也没见过如此通彻透明的宝贝。 "夫人,你这天天都将心思放在这羊脂白玉身上,怎么都不想想你相公我啊?" 战戈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吃一个死不物的醋。 说着,这身子就已经凑到了言芜双的旁边,一脸期待的看着面前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双手不自觉地搭上了她的腰间。 这纤细的腰肢,男人仿佛一只手就能够环抱其中。 言芜双被他这么一逗弄,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这羊脂白玉,这才一脸娇羞的看着旁边的战戈,"你可消停点儿吧,这东西我看了几天,可当真是个好宝贝,上好的羊脂白玉,不掺杂丝毫杂质,过几日是皇上的生辰,我想着将这物件给他,也算做一番心意。" 言芜双时刻想不明白,这战戈明明和自己是夫妻,怎么心思永远不在同一条线上呢? 闻言,战戈却微微皱眉,"你倒是好,考虑送别的男人礼物,结果就把自家男人给冷落了,你对得起我吗?" 战戈这一脸豺狼虎豹般的眼神,仿佛是想将面前的女人一口吞没。 看着对方话语间越来越妹魅惑,言芜双也只感觉内心似乎被挑逗起了什么,娇羞的别过脑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下一秒,言芜双只感觉整个身子悬在半空,转眼间,便被放到了一张柔软的床榻上。 一番翻云覆雨,可算是把言芜双折腾个半死。 次日上朝,战戈整个人神清气爽,感觉面色都缓和了许多,倒是给在场大臣一番焕然一新的状态,不少人就揪着这件事情议论了起来。 "这并肩王今天怎么那么快活,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又一大臣听到这般一轮,却连忙堵住了他的嘴:"家里有长公主,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娇妻,天天都是好事!" 臣子们半分调侃,半分羡慕。 所有的议论声,战戈完全自动屏蔽,脑子里还在想着一些不太适合描述的画面。 随着一声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 "上朝!" 在场的人都纷纷安静下来,规规矩矩地按照自己的位置排列开来。 "皇上万岁……" 一如既往的老练,没有任何新意,并肩王也实在觉得枯燥无味,脸上那么喜色也淡淡淡然。 随即,小皇帝坐在椅子上,一双目光眺望着众人,这才又道:"今日各位爱卿有什么事情要上奏的吗?" 这话音刚落就,就听一个老陈站了出来,手持面前的玉圭恭恭敬敬的行礼,又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今日是我们国家和南国和平相处的三年之约,也是他们上供的日子。所以,南国特地派来了使臣送来供礼。" 皇上点了点头,这些东西他登机不久,但翻看以往的卷宗,也稍微了解一些,南国战败做了降国。 "让他们进来吧。" 闻言,只听外面的太监又一声高喝,"宣南国使臣进殿!" 只不过片刻工夫,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殿堂,身后的贡品都是成箱成箱的装。 细看一眼,一共十箱,不多不少。 "皇上,这是本次南国按照约定送来的贡品,请皇上收纳过目。" 使臣十分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后便让人推到一边,等人来检查。 皇上冲着人使了个眼色,礼官这才迈着稳重的步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没人打开箱子,只见黄金玉器遍布,十分惹人眼睛。 一共十箱,箱箱皆是如此,因为使臣在场,为了表达两国的友谊和信任,礼官没有细看,只是看了个大概,便回报道:"皇上,这是整整十箱金引器皿。" 战戈也扫了一眼那开着箱子,满满的金银珠宝,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 "看来,皇上这又来了一笔大财了。"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使臣说道:"你们远道而来一趟也不容易,为了彰显两国邦交,并肩王,你府邸的贤妻精通厨艺,不妨就替朕行待客之道,好声招呼一番?" 皇上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姐姐厨艺冠绝天下,也能够传到南国去声名远播。 战戈没有想那么多,别只当皇上是表面意思,想让他们尝尝自己国家的美味,这才点头应下,"是。" 下朝之后,战戈按照吩咐走向了各位使臣,"各位,还请随我而来一同到府邸入客。" 众人闻言这才纷纷点头,本次前来,他们也本就没有打算送了礼就走,哪有这么道理。 "那就要多谢并肩王的招待了。" 几个人表示感谢之后,这才跟着并肩王,一起回到了并肩王府。 此刻离晚饭的时间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战戈只能够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这才吩咐着丫鬟:"你们几个做事都麻利一点,千万不要懈怠的使臣。" 丫鬟们纷纷点头应下,战戈这才点了点头,对她们这份态度还颇为满意。 "果然,这王府有了个女人打理就是不一样,连丫鬟都比平时里乖巧了许多。" 战戈也不知是怎么的,明明和以前没什么差别,可是言芜双的到来,就是让他感觉,所有的好都是因为她。 "几位使臣,你们这一路劳累奔波,就先稍作休息片刻,等到王妃回来,本王让他亲自下厨,为各位开开食欲。" 几个使臣点头,可是表面却没什么波澜。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无论是谁做饭不都一个样, 难不成让王妃亲自下厨,就显得有些诚意了吗?说不定不过是个不精通厨艺的女人,在那里卖弄身份呢! "呵呵,我看着皇上也不过如此,怕不是有意再懈怠我们吧?" 几个人虽然被分别安排了房间,却还是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刚才战戈说的话。 "管他的呢,这一次来我们可不是单单送礼这么简单,被他们国家压制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有个翻身的机会了!" 另一个使臣显得有些愤愤不平,这整整五十年的合约,眼看着遥遥无期,让他们怎么忍受得了? 如今的南国,也算是一方强国,却要屈居人下,实在不甘。 战戈本想着要去通知言芜双今晚上做点好吃的,来满足一下那些使臣的味蕾。 结果,这才刚刚和言芜双碰面,后面皇宫里面来的李公公就紧随其后。 李公公,自然是现在小皇上的贴身太监,对待皇上也是极好的。 二人连忙出去热情迎接,言芜双问道:"李公公,这突然到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南国新进了一批贡品,皇上想让您帮忙清点一下,然后充入国库,说您这边对国库的账目更为细致,这样才不会出错。" 李公公将皇上的话原原本本的还原到现场。 "好,那我等一下就去。"言芜双点了点头,因为小皇帝现在根基不稳,国库什么的,一般都是自己编给他送钱,边帮忙折计算财务。 如今,看来自己又得派上用场了。 等到李公公先走一步,战戈才有些恋恋不舍的贴上了言芜双的身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心疼自己,每天替皇上操心打理那么多事情,感觉他身边的那些臣子官吏,都一下子失去了用处。" "好啦,我去去就回那个南国使臣,来这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尽量早点回来给他们做的好吃的,也让你面子上有光,为我们国争光!" 言芜双微微一笑一双,又冲他眨了眨眼睛,细长的睫毛仿佛灵动的会说话。 战戈纵然是心中十分郁闷,可是看到这样的言芜双,一时间什么气也没有了。 只能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一句:"早去早回啊,路上记得小心一点。" 言芜双以笑容回应,最后变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入宫。 这些上供的东西被暂时送到了国库放置,言芜双每个箱子都是逐一清点,也算是耗费了不少的功夫。 "姐姐,可真是不好意思,这次又要麻烦你辛苦了。"皇上在一旁帮忙计数,算得上是个轻松活,只是有些心疼言芜双。 "没事,对我来说也不过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言芜双微微一笑,手中的活儿并没有因为交谈,而有任何紊乱的迹象。 然而,看着南国此次上贡上面记录的册子,还有已经被自己钦点的空空如也的箱子,言芜双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这箱子都已经空了,册子上却还留了那么多东西,难不成这群人居然偷工减料,私吞了?" 言芜双皱了皱眉头,又再一次清点了一遍,却没有出任何差错。 "那,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呀?"皇上一时间有些为难,当时他可是当着面让朝臣轻点,如今又说反悔,恐怕有些不妥。 言芜双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费脑子,思量了片刻之后,这才对她说道:"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把我钦点好的东西按照价钱换算充入国库就行。我先回去了。" 说着,言芜双将自己已经清点的账目划分出来,又交给了皇上。 第五百四十三章 教训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回去之后,已经是晚上的光景,周围的路显得有些昏暗。 言芜双虽说是坐在轿子里,心中却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一瞬间的功夫,马车猛然挺住,言芜双被吓了一大跳,微微掀开帘子问道车夫:"这是什么情况?" 车夫也是被吓到,仔细看了看前面那个黑影,一身墨色的玄衣,发冠将头发梳得高高的,周身的气质让人实在难以忽视。 在确认对方的身份之后,车夫这才连忙摇头说道:"夫人你不用担心,这个好像是王爷!" "啊?"言芜双微微一愣,本来想着如果有危险,就第一时间求战戈保证自己,没想到来的人就是他! 言芜双正纠结的时候,目光也随着车夫看见了前方,只见那人饮越走越近。 马车顶上左右悬挂着的梁展明灯,此刻已经彻底的照亮了对方的面容,来者果然就是战戈! "战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呀?差点没把我吓死了!" 言芜双这连忙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一把跳了下来,本事惊讶跑到他的面前时候,脸上却是充满了惊喜。 战戈微微的摸了摸言芜双的脑袋,"看到你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就特地前来等你。好在,你平安无事。"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温柔到了极致,男人的目光,在微微灯火的照耀下,也能够清楚的看到,言芜双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中,周围再无其他。 车夫显得有些郁闷,想要开口却又不敢,还是面前的马儿懂事,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这才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言芜双连忙回过神来,仔细想想要,不是因为那群使臣偷工减料,害得自己把那么多东西又清点了一遍,也不至于耽误那么多功夫。 想着,这才江南国此次贡品不足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群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我绝对要给他们个教训!"言芜双到现在想想心里的那股怒气都还没有彻底平息下来,一脸愤恨的说着。 这说话的架势,仿佛要是使者在她的面前,都恨不得上去给两拳。 闻言,战戈微微一笑又凌晨思索片刻,"这群家伙把我的王菲气成这样,我想着,要不找个人毒打一顿?" 实际上,这还难以平息战戈心中的怒火呢! 可是奈何人家是南国时辰,要是把弄死在这儿,还不好像南国交代,给了他们开战的理由。 可即使是毒打,言芜双都觉得战戈这样的想法太过于冲动,连忙否决道:"要是南国使臣在我们这里被人打了,传出去多有损威严呀!还不如……" 言芜双说着,一双眼睛却泛着一摸诡计多端的笑容,让战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这女人心中又在盘算着什么坏心思? 也不多问,反正自家夫人自有打算,到时候只管等着看戏。 随即,一阵微风吹来,因为天色渐晚的缘故,透着一丝微凉,战歌连忙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延言芜双的身上,"好了,赶紧上马车吧,可千万不要受了风寒,到时候我会心疼的。" 言芜双被他这番关切的言语一说,瞬间脸上多了一丝绯红。 明明是举世无双的战神,外面杀伐果断,英朗如斯,可是在她的眼里,那可是比暖男级别还要暖的人呐! 回到府邸,就看那群使臣们面露不悦,直接走上了刚进门的战戈二人。 "我说并肩王,你们府邸就是这样待客的吗?如今都已经到了晚膳的时辰,厨房里却没有半丝动静,你觉得我们是钢铁之身吗?" 一个时辰摸着自己饿溜溜的肚子,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说话也显得有几分尖酸刻薄了些。 "哎哟,我!"战戈猛然一拍脑门就脑子里光想着夫人,差点就把这群家伙给忘了。 随即,又连忙解释道:"各位使臣还请见谅,这次都说好了要品尝我夫人的厨艺,所以我这才马不停蹄的将夫人快速接了回来,想要给各位做一个美食!" 战戈嘴上这样说着却被旁边的言芜双白了一眼,鬼知道他们这一路上走的慢慢悠悠,那是多逍遥自在。 随即,言芜双这也才表面的客套了一下,握着拳头在嘴边轻咳两声,"咳咳,可真是不好意思啊,各位使臣,我这入宫和后宫的姐妹们聊了几句,一时间忘了时辰,我这节为大家准备,晚上保证让你们满意!" 言芜双说着,不管这群使臣是怎么想的,便直接冲到了厨房的方向,后面的那些使臣的满月身,就让战戈一人传出去吧! 想想,言芜双一时间尽觉得自己有几分不厚道。 这使臣们一个个肚子都快饿扁了,还有什么心情品尝美食,只要能吃的那就不错了! "我说王爷,您家夫人说的美食还是让他自己吃去吧,我们这随便出去买点东西吃就可以了!" 使臣饿的实在受不了,他感觉现在摆在面前的残羹剩饭,可能都是香的! 战戈看到他们这副态度,却无奈的耸了耸肩,故作抱歉的说道:"那可真是抱歉了,如今天色已晚,外面的摊铺子都已经收摊了,最迟也要明天日出才会摆摊。" 这番话显得有些无奈,使臣听了之后确实瞬间有种后悔留在这里的冲动。 当初他们怎么就信了皇上的鬼话,跑到这个并肩王普来受罪,饭点儿都赶不上! 然而,如今厨房里面人都已经被撤下去,只有言芜双一个人在忙活着。 慢慢悠悠,闲闲散散,不亦乐乎。 "你们这群老家伙,不管是南国那边偷工减料,还是你们半路中饱私囊,总归不给点教训,你们都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言芜双此刻心中恨意难平,手上的那罐盐,直接当做糖来撒,明明本该是盘色香味俱全的菜,此刻却硬生生的被言芜双做成了一种魔鬼料理的感觉。 这接二连三,不是放盐就是放辣椒,胡椒芥末自然也不能错过。 转眼五六道菜,道道皆是黑暗料理,恐怖如斯! "嗯,今天的菜别有一番风味,我甚是满意!" 言芜双闻了闻菜的味道,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调料味儿。 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这才连忙招呼其下人和丫鬟。 "来人啊,准备上菜啦,好好的招待我们的使臣们!" 言芜双微微一笑,跟随着丫鬟们上菜的步伐,也已经逐步移至到了正堂之中。 使臣这一脸早已经焦急的不耐烦,看到菜总算是逐步上来,之后这才垂涎三尺,如同一匹匹又饿疯了的狼。 "哎!千盼万盼,可总算是把这顿饭给盼到了!" 一个时辰暗自感慨,看着这菜的卖相貌似不错,就是……这味道里面的调料味儿重了点儿,不过闻着还好,不太影响食欲。 毕竟,作为使臣经常流走在各国之间,每一次都是被盛情管款待,山珍海味数不胜数,什么时候还经历过挨饿这种情况? 这一次哪怕是把一块烹饪好的泥土,刷上红红的甜酱,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吃上去,这就是所谓的吃土! "各位千万不要客气,随便他用!"言芜双言语之间十分热情,说着又转头对丫鬟说道:"去给各位使臣们打点饭来!" 丫鬟纹闻声退下。 而战戈,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动起了筷子,自己手中的筷子却有些犹豫。 "这女人,明明之前还对他们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如今转眼就换了一副笑脸,估计这菜……" 战戈不愧是了解自家媳妇儿的,直接拿率先动了第一口饭菜的使臣,吃的很不巧的是一份芥末辣椒炒肉。 这可谓是言芜双向出来的神来之作,一般人可不轻易尝试,没想到他勇敢如此! "水!"使臣连忙一把将那桌上的茶壶直接拿了过来,也来不及倒杯子,开着盖就是疯狂的一饮而尽。 而整整一壶水之后,都还没有彻底缓过来,一张白净的脸此刻憋得通红,像是被放在架子上烤了一通。 其他使臣看到这幅状况,吓得立马收回了筷子,而第二个中招的使臣,吃的正是那盘盐多的要死的竹笋炒肉。 "妈耶,你这是把盐当糖使吗?你想咸死我呀,水呢!" 使臣只觉得这味蕾都被闲的没有知觉,直接跑出去找水了。 看着那两个使臣一副惨样,最后一个很识趣的放下了筷子。 又看言芜双此刻正一脸笑意的打量着他们,如同在看什么笑话一样,瞬间就拍桌而起,"你怕是在菜里面下了什么毒吧!" "您可千万别这样诬陷我,这是要杀头的大罪!我,我这厨艺不精,只不过调料分不清楚罢了……" 言芜双一脸委屈,绝美的面孔上,近视硬生生的挤出了两抹泪花。 实际上,是因为刚才疯狂的翻炒着芥末辣椒,放多了的菜被那烟子给熏的,现在还没缓过神儿来呢! 战戈看着女人这演戏演的真的是出神入化,也忍不住浅笑摇头。 第五百四十四章 对峙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使者们现在一个个脸色难看,缓过神来之后,怒目相视。 战戈看着他们这副恨不得把言芜双给狼吞虎咽的样子,又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出面做起了和事老:"各位使臣大人也千万不要生气,我家夫人自小娇生惯养,虽然对厨艺十分热爱,但是这饭菜口感不敢恭维,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虽然这是在昧着良心说话,可是为了缓和这些使者们的情绪,战戈也只能够冒着遭天打雷劈的风险了。 言芜双白了他一眼,又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那些使者们,如同看什么跳梁小丑似的,觉得十分有趣。 "你!我说并肩王,你看看你这个夫人,她这是像有愧疚的态度吗?" 一个大臣看着言芜双的模样,气愤的用手指着她,这毕竟是并肩王,非打不得,骂不得。 气憋在心里,感觉都要气晕过去了。 想想,几个使臣还是硬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气。 "就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做错了事情,居然还能够如此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跟个没事人一样!" 另一个使者也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只要是在南国,像言芜双如此大胆,居然敢戏弄使臣的人,早就已经被拖出去打了! 然而,听到他这番话,言芜双却十分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我说这个使者,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呀?据我所知,那上供的贡品,这箱子里挨个数出来的财物,可和你们南国名单上的完全对不上啊,这真不知道,还有几件财宝去哪里了?" 这话极具讽刺,说的在场的使者们都是不由一惊。 "你!你这是胡说八道些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们会少贡献,或者私吞吗?" 一个使臣虽然有些心慌,却依旧背着双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言芜双看着他这样子,真的是有一种想要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真没想过脸皮会有这么厚的人! 战戈站在旁边也不说话,而是默默地剥起了橘子,他现在肚子可饿着呢! 可是桌子上的饭菜,简直是比毒药还毒的东西。 不敢染指,不敢染指! 言芜双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哎,我说这位大人,听到我说公平少了,你都没有反驳一下,反而是直接说我们怀疑你,你不觉得这样才是最可疑的吗?" 她还从未见过哪个人,若是真的被冤枉了,便会直接听信别人的话,然后再来为自己进行辩解。 "这……" 使臣一时间被言芜双怼的哑口无言,只能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 又一个使臣,强忍着面上苦瓜神色,声音十分的有威慑力,道:"我看并肩王妃待客之道也不怎么样,这进贡的公平,可是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点的,如今你马后炮,说少就少!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中饱私囊?" 又一个时辰也站出来,紧跟着附和道:"就是,我看你这次就是故意整我们。还想用这种事情来污蔑我们,明天我们就到黄镇那里去告状,看看到时候皇上会赏谁一个公道!" "哼,那我也想看看,你们这里有究竟有多宠分!" 言芜双冷哼一声,被戳穿就算了,这群使臣居然还理直气壮,真够不要脸的。 "王爷,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这气都气累了。"言芜双看了一眼吃橘子吃的正香的战戈,真的是有些服气这男人的淡定。 随即,又冷冷的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对着门外守着的丫鬟吩咐道:"欢儿,等下这饭菜要是没人吃了的话,就直接拿去喂狗吧!" 欢儿闻着里面的声音,这才进来做了个礼,又温柔的答道:"是。" 几个时辰被他气得脸色铁青,这东西居然拿来喂狗!这不是摆明了在羞辱他们吗? "哼,做出这等龌龊的东西,估计连狗都不吃!" 一个使臣实在是气不过,也分布的场合,便直接怒道了一句。 战戈闻言,脚下的步子骤然停住,目光阴冷的,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这可是并肩王府,几位使臣大人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不然,本王可不能保证,夜里不会有什么刺客之类的!" 战戈这番话带着深深的警告之意,吓得在场的人身体一哆嗦。 果然,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不像他们南国,嚣张不起来了! 几个使臣暗自愤恨,却因为战戈这一番警告,又没了什么别的动静。 "好啦,你跟他们生什么气呀?本就是连狗都不吃的东西,总有些人连狗都不如,还要吃!" 言芜双可是分明记得,这使臣刚才被辣的上蹿下跳,被咸的到处找水,那样子可真的像耍猴一样精彩呢! 这说话期间,言芜双已经拉着战戈离开了正堂。 使臣们还从未受过如此大的侮辱,一时间只觉得心中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岂有此理,明天在皇上那里,咱们几个一定要齐心协力,非要给这死女人一点教训不可!" 使臣们一个个恨得直咬牙,以前何等的威风,游走在几国之间。 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王妃,数落的连狗都不如,甚至还无法反驳,你说可气不可气? "你啊,刚才可调皮的有些过分了,估计那些时辰都要被你气死了!" 两个人回到房间,战戈嘴角这才没忍住疯狂的笑了起来,可言语之中,又尽是责备。 这一次,言芜双可真的是闹得有些过分了。 把使臣得罪,这可是在间接性的破坏两国的邦交和平,是会引发战争的呀! 言芜双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又漫不经心地讽刺了一句:"切,你现在想想那几个使臣刚才的的死样,我都觉得意犹未尽,真恨不得再过去羞辱他们一顿,把他们气死在这里才好呢!" 言芜双还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说他们不要脸,简直就是在侮辱这个词儿! 战戈只觉得这女人虽然任性,要有损失不可爱,生气的样子我见犹怜。 心,难以自控。 随即,战戈别扭捏的从后面抱住了言芜双,"好啦,知道你心中有气,明日在朝堂之上,可能还得委屈你一阵子了。" "嗯,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就算是为了两国之间的邦交,我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言芜双虽说有时候有些任性,但还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分寸,也留足了退路。 第二天,朝堂之上一片肃穆。 那三个使臣,这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跑到皇上面前告状。 言芜双站在面前,就听着使臣们对自己种种恶行,那是滔滔不绝夸大其词,甚至恨不得把她往死里的说。 "皇上,事情就是这样,这一次你可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哪怕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 使臣直接搬出两国和,平言语颇有威胁之意。 龙椅上的小皇帝,听着使臣们说的话,一愣愣的,自然是不相信言芜双会做出如此愚钝的事,才道:"各位先不要着急,这件事情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 "还能有什么误会?皇上当时在并肩王府,这么多丫鬟下人可都看着呢,咱们几个是老脸丢尽,这就是摆明在不给我们南国面子!" 使臣没想到自己画的说到这个份上了,皇上居然还在犹豫,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是啊,早就听闻皇上和并肩王是义兄弟,可千万不要因为这层关系,就耽误两国和平啊!" 在并肩王府,使臣们也没有白待,还是多少打听了一些消息。 关于战戈平日里的丰功伟绩,以及他和皇氏宗族的复杂关系,都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这……朕!" 皇上被他们这么一说,居然无言以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并肩王。 然而,战戈却冲他摇了摇头,这里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宁可得罪王妃,也不可能破坏两国之间的和平。其中大小取舍不得皇上心中自然有数,只不过,他朕的是碍于亲情! 看到并肩王都这样示意了,皇上只能点了点头,"这件事说来也是朕的失职,但并肩王妃毕竟是荣安长公主,自小便是个温柔的性子。若是真的有什么款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见谅。" 皇上这算是间接的承认了言芜双的错误。 可是,使臣们在并肩王府受了如此大的屈辱,直接被数落的连狗都不如,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皇上,这道歉是道歉,可是诚意不足,若是今日只是道歉,以后并肩王妃再招待其他人,同样如此,又当如何?" 使臣咄咄逼人,看来不给言芜双一点教训,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看到皇上一副为难的样子,言芜双却突然委屈兮兮,跪在地上,道:"还请皇上责罚,这一次的确是芜双做错了。" 皇上有些诧异,看着战戈微微颔首,这才强忍下内心的不安,说道:"既然你这么不识规矩的话,那朕就惩罚你,抄写宫规十遍!" 说着,这才一脸不悦的看向使臣,"这下你们觉得如何?" 看到皇上这么不情愿的样子,使臣怕朵朵逼人,会适得其反,只能够认同下来。 第五百四十五章 抄宫规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下朝之后,皇上特地让公公将战戈二人请到书房。 "参见皇上。" 二人到达书房之后,看着愁眉苦脸的皇上,这才恭敬地行了个礼。 "你们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不是都说了吗?平日里就我们几个,不用这么客气的。" 皇上说着,这才连忙从位子上走了下来。 两个人微微一笑,和皇上坐在了一块儿。 "兄长,你这是为何要让我惩罚姐姐?我到现在心中都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实在难受的慌。" 三个人沉默了片刻,还是性子稳不住的皇上率先询问道。 要不是得了战戈的旨意,哪怕是违抗这三个使臣,皇上也定然是舍不得惩罚言芜双的。 战戈却道:"这一次的贡品突然少了这么多,绝非偶然。恐怕就是这南国伸出了一端,这三个使臣是故意来挑事,想有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攻打我们,自然是不能让他得逞。" 皇上一听,难免有些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南国想要和我们开战?" 战戈点了点头,"若是20年前的南国,估计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现在他们发展得十分迅速,兵强马壮,再加上被我们压力了这么久,估计早就按耐不住了吧。" 从上供的贡品数目不对的那一刻开始,战戈就特地留了个心眼儿让人去调查了一番,得到那样的结果,更加确定这三个使臣来者不善。 如今倒好,这三个使臣居然不自觉地露出了马脚,这就更坚定了他内心的想法。 言芜双听了战戈的分析之后,也点头觉得有几分道理。 "是啊,要是挣一次因为贡品少了的话,就被使臣抓到了把柄。恐怕战争开始又是民不聊生,百姓惶恐。" 想想,言芜双叹息的摇了摇头,心中只觉得一片愤然。 皇帝没有想到二人操心的这么多,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愧疚。 "亏我还是个皇上呢,对国家的事情却还不如你们二人了解,看来我果然是不适合……" 皇上又说了丧气话,却突然被言芜双愤然打断:"你可是先皇亲选的皇上,没有人会比你更适合,以后要是再说这种丧气话,可别怪长姐生气了!" 言芜双是见不得这种说丧气话的人,毕竟她本就乐观,不畏退缩。 闻言,皇上连忙闭上了嘴巴,又十分委屈的道歉,说道:"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言芜双听到他这番话,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怒。 这个皇上终究是年纪小了一些,明明都已经是万人之上,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再说了。这一次,皇上,我也只是为了给你提个醒,你下次可千万要注意些,别让那些是沉闷抓到了把柄。" 战戈看着言芜双这又要被皇上期的闷头闷脑的,也是忍不住一阵感慨。 言芜双是打心眼儿里对这个皇上好,什么事情都想着为他操心,有时候连自己的嫉妒着呢。 二人听闻此言,果真是不再继续说下去,皇上点了点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说道:"之前在朝堂上说的抄写宫规一事,你们他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然而,言芜双却突然轻声一笑,"那怎么能行呢?皇上,你要记住自己是九五至尊,你说的话,没有任何人可以违抗!" 听着,皇上点了点头,心中又不由得温暖了几分。 二人这一路离开,回到了并肩王府。 这几个使臣同样是居住在王府,并没有提出到别的地方住,显然就是想看着言芜双超公归吵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王妃,听说你们国节的公龟可是足足有五六千条之多,您可千万不要抄得手软呀!" 使臣看着二人从门口踏入,毫不留情的就一番数落调侃,显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言芜双真的好想给他翻一个白人,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感究竟是有多低。 然而,这一刻的言芜双,却一反常态,"多谢这位大人的关心,我这就要忙着去抄宫规,明日还要拿过去给皇上检查,你们就在福地好好歇着吧。" 闻言,几个时辰都是微微一愣,随即才点了点头,看着他们两个人走了之后,这才小声的议论道:"别是心里面又装着什么坏处,想着怎么折腾报复我们呢?" 因为之前那一番黑暗料理几个使臣们,已经替言芜双产生一种本能的恐惧感。 "哎,你觉得等她抄完那几遍宫规之后,累的估计都半死不活了,还有力气折腾我们吗?" "就是,还是等下等着看热闹吧!" 使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谈得十分欢快。 言芜双在房间取来纸墨,"王燕今天可能辛苦你帮我研磨了,毕竟这几千条宫规,可要浪费不少的东西呢!" 言芜双说着,便伸了伸懒腰,一张白纸摊在面前,显得十分的亮眼。 想想,这宫规上下五千多条,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这样的纸。 "呵呵,你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活呀?还是让我来吧。" 战戈笑着摇了摇头,便将言芜双从位置上给抱了起来,自己这转而坐了上去。 "哎?那我做什么呀?这种事情你都争着抢着来!" 言芜双撇了撇嘴,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实际上心里知道,战戈这是心疼自己。 否则这几遍抄下来,真的可能有抄成残废的感觉。 战戈拿起毛笔,又指了指砚台上面,"你难道想让我以水当墨,写在这白纸上吗?"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自家男人抄宫规,这女人嘛,总得帮着研墨。 这才叫做夫唱妇随,琴瑟和鸣,羡煞旁人。 闻言,言芜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也有惊讶的,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这才连忙殷勤地拿着墨石,以清水放置而上,轻轻地开始在燕台之间捣鼓起来。 战戈虽然常年舞刀弄枪,但是这字迹却是挺拔有力,让人看了就觉得来精神。 "怎么,难不成我的字,还要比本王好看?" 战戈看着她这副出神的样子,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可就闭嘴吧,抄的这么慢,这得抄到猴年马月去,还是让我想个法子!" 言芜双想着,直接将两张纸重叠在一起,毕竟像这样的宣纸十分的细薄,在沾了水的墨水之下,穿透力十分的强悍。 战戈试探性的写了几个字,这才将底下垫着的一张纸拿起来轻轻一看,发现上面已经遇上了墨迹。 "这样也可以吗?未免差距也太大了吧。" 战戈看着这自己倒是有了差距,却有些大。 "哎,你就将就着一些吧,反正咱们也只是意思一下。" 言芜双微微一笑,按照这样的方法,他们很快就抄了两三遍。 毕竟,这5000条工规可不比寻常,要是用印刷术那种东西,可真的是要忙活的半天,还不如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来的快呢。 虽说仅仅是诶相当于抄了三遍,比原来缩小了相对于一半多。 可是,战戈你依旧觉得连续做了四五个时辰,手酸的要死。 "我想,我以后可能再也不会爱上书写这种东西了。" 战戈瞬间觉得自己有些作孽,虽然是教训了那群不知好歹的使者们一顿,可以给他们自己挖了一个大大的坑啊! "哈哈,我看你这一天也都已经累了,赶紧喝点水吧,我特意为你泡的茶!" 言芜双此刻十分殷勤地端上一杯温茶,香味扑鼻,看着到十分诱人,深得战戈的心意。 "你这女人这个时候倒是多了几分好心思。"战戈撇了他一眼,随后便细细的品位手中的茶盏,发现茶杯上居然多了两个手指印,黑乎乎的! "呵呵,我想你泡茶的时候一定没有洗手吧?" "你怎么知道?" 言芜双一时间有些好奇,难不成这男人还会读心术吗? 然而,当看到自己手上那两道黑乎乎的印子之后,瞬间觉得有些脸红,又尴尬的笑了两声。 "何必在意这些细节,你就放心吧,平时做菜的时候,我可讲究了!" 言芜双说着,舔着个脸笑了起来。 战戈一看,也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那几个老家伙把我们害的这么惨,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估计这次不长他们还会搞别的事情,总得想个法子治治才行!" 言芜双突然说道。 "嗯,的确是太给这几个老家伙一点教训了,本王这手抄的可真的是发酸发疼。" 还好,这抄写宫规的人是自己,若是真的是言芜双的话,估计她现在早就已经绷不住心态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第二天,二人算准了日子,皇上今天不上朝,应该会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便早早地去了御书房。 "你们说要给那些使臣一点教训?" 中间的桌子上,两杯茶丝毫未动,反而是战戈和言芜双的模样,有些愤愤不平。 皇上总感觉心里有些慌慌的。 "嗯,必须得让这些使臣安分一点,不仅仅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也算是给难过一个警告!" 言芜双说着,目光骤然凛冽了几分。 第五百四十六章 琉璃杯中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听了言芜双和战戈的意见之后,皇上上朝,对待三个使臣都十分客气。 "之前那件事情,朕一直觉得心有愧疚,所以这一次为了两国的邦交,特意上次玉如意一对,我们两国各持一只,象征着友好!" 皇上说着,身旁的李公公便将玉如意呈现在了他们三个使臣的面前,色泽亮丽,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三个使臣面面相觑,觉得这皇上的转变太过突然,但转念一想,毕竟是一国之君,自然是为了两国邦交着想。 "谢皇上。" 其中一个使臣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随后变成了玉如意,托在手中十分尊敬。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言芜双这是什么意思,但既然这玉如意已经送出去,那也算是完成言芜双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这才放声笑了起来。 "嗯,这玉如意即然象征着养两国邦交,你们可一定要保管好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别怪朕饶不了你们!" 皇上笑着声音又多了几分威胁和警告下的三个时辰有些惶恐,知道这道手上的玉如意有多么大的责任,便连忙跪了下来。 "皇上请放心,承臣等定不负使命,将这玉如意安全收入南国国库,小心保存奉为上尊!" 听到三个齐刷刷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下朝之后,三个使臣坐在回着并肩王府的马车上,将这玉如意拿在中间仔细观望。 "东西倒是个好东西,不过皇上突然闹了这么一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别又用意?" 一个使臣仔细掂量这玉如意陈尚等的奶白色,其中不含任何杂质,中间还有一株红色的红缨宝石,如同抹了血的血色,看着十分美艳。 虽说是个好东西,可皇宫里向来不缺少这种宝物,就是不知道皇上这意思,究竟在什么地方。 "可别管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既然他话说的这么明确,象征着两国邦交,那要是咱们在这里出了什么差错,定然是不好解释,好好收着吧!" 另一个使臣也看了几眼玉如意,心中却显得有些烦闷。 本来这一次他们除了来护送贡品以外,想要的就是寻找一个开战的契机。 可眼下这玉如意一来,他们的心思就不得不分散一些了。 一路回到并肩王府,三个人将玉如意小心地装在盒子里面,一个使臣对着二人说道:"咱们倒不如想个法子,让这并肩王把这玉如意弄坏了,并肩王意图破坏两国的和平,咱们再顺水推舟,开战的事情岂不是就很容易了? 三个人互相琢磨一番,觉得这个提议非常有道理,连忙应和着点点头。 "不愧是您最为有资历,看来这想法也是颇多,要是这一次事情成了咱们国王,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其他两个人有些羡慕他出了这样的好点子,随即便踏入了并肩王府。 然而,刚刚还想着怎么算计并肩王来着,此刻王府丽却突然香飘四溢,十分诱人。 "天啊,这是什么味道?确定我没有走错地方吗?" 三个人不由得驻足了脚步,用鼻子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味道实在是诱人的慌,是他们绝对没有吃过的东西! 一个使臣吞了吞口水,只感觉这肚子上了一趟早朝之后,突然就饿了。 "难不成这并肩王特地请了什么大厨过来?" "要是这样的话,那咱们今天可有口福了,想到之前并肩王王妃做的那东西,真的是连狗都不要吃!" 一个人忍不住想到了言芜双的食物。瞬间就被吓得胆战心寒。 "咳咳,还是不要提这件事儿了,想想我就来气。那个女人,长得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是人的行为,言谈举止实在是欠收拾的慌!" 又一个人愤恨地狠狠咬牙。 言芜双此刻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快活,可是这鼻子尖却一阵骚,痒,喷嚏来个不停。 "阿秋阿秋!" "哪个混蛋这背地里说我坏话呀,还说的不少嘛!" 言芜双因为不停地打喷嚏,手中的铲子差点都落到了地上,这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心中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而另一边,三人很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情,刚想要往里面走,战戈十分和气的声音变成了过来,"三位大人原来已经回来了呀,赶紧入座,酒菜马上就备好,今日一定是丰盛之宴,绝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出纰漏了!" 战戈一改平日里那种高冷的作风,此刻笑脸相迎,反倒有些让人不适应了,三个使臣面面相觑,还是有人忍不住提高了警惕。 "我是并肩王,无事献殷勤,这跟您之前的态度那可谓是十八变呢,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说着,其中一个饶有兴趣的打量之战戈,言语中却是一阵讥讽。 "因为之前的事情,当然是跟科委赔罪呀!这王府里飘着的香味大家也都稳到了,可是我亲戚精心准备的大厨!" 战戈说着,也懒得跟这三个使臣斗嘴皮子,这才连忙差遣着旁边的丫鬟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伺候着各位大人入座,等待着饭宴?" "是。" 旁边的三五个丫鬟齐声应答,随即便朝着使臣们簇拥上来。 "各位大人,还请移步到正堂。" 使臣看着这丫鬟一个个都水灵水气的,心中倒是畅快了几分。 又扫了一眼站在旁边似笑非笑的战戈,这才故作傲气地跟着丫鬟们走了。 言芜双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子,七八道麝香味俱全的菜肴便完成了。 "来人啊,把这菜上上去,让那三个老头儿尝尝我的手艺,可不要把我这初审的名义给破坏了!" 想想之前这么一捣鼓,他还真的怕这三家伙在外面到处说自己闲话呢! "天呐,这也实在是太脏了吧,和之前做的那些东西来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着门外的菜一道道的上到了桌子上,使臣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如此精致美味的菜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个个闷头闷脑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盘子。 看到战戈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终于,还是有一个使臣忍不住了,问道:"我说并肩王,你这厨子是哪里找来的?做的这些菜不仅花样多,而且还不重复,难不成是你们这边的特色菜?" 的确,这上面的芝麻荷叶鸡,章鱼丸子…… 这些才放在他们的面前,可真的是一个都叫不出名字。 战戈被他们这么一问自己,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等下厨师来了,你们亲自问她吧,平日里她说这些我也都没记住。" 战戈说着,也跟着入座。 "厨师也要来吃饭?并肩王,你还真是挺随和的呀!" 这话虽然表面上是夸奖,实际上却在按否他和这些草民同出一气,自降身份。 战戈懒得理会,她冲着丫鬟招了招手,"去吧,之前王妃量的那个啤酒取一些过来好好的招待各位大臣。" 听到这番吩咐,丫鬟们纷纷离开,不一会儿便将用琉璃封闭的啤酒取了出来,挨个给他们满上。 一股独特的气息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十分诧异,暗黄的颜色如同茶水,倒在里面却又会冒泡泡,实在是新奇得很! "天啊,这东西也实在是太神奇了。" "等等,您刚才说这就是王妃酿造的?" "嗯,有什么问题吗?" 战戈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任何想要为他们面部上面的诧异做解释。 "可是,您这位王妃之前做的菜已经够让我们不敢恭维了,这酒也不知道能不能喝。"时臣毫不掩饰自己的机房看了一眼,本来还十分感兴趣,瞬间又觉得索然无味。 然而,言芜双不偏不倚走到门口,却正好听见这群家伙在说坏话。 "好啊,我就说我刚才喷嚏怎么不停呢?原来是你们几个,我就知道!" 言芜双总算是能理解刚才喷嚏不停的原因,又愤愤的瞪了他们一眼,心中只觉十分不快。 走了进去,言芜双毫不客气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面前的一杯啤酒直接一饮而尽。 琉璃杯中酒,入喉心中霜。 言芜双喝了一口,这冰镇的啤酒在琉璃杯上染上了一层薄雾,一饮而尽浑身舒爽。 看到言芜双的模样,战歌也紧随其后喝了一杯,百喝不厌,越喝越上头。 "这,他们居然没事!" 几个时辰震惊了几分,也不由自主的盯着面前琉璃杯中的酒,喉咙微微滚动,如此美酒配香菜,估计才是世间少有的美事。 "你们这不吃不喝就算了,顺便告诉你们一句,这菜也是我做的。" 言芜双看着几人犹豫的模样,又拿起筷子细细的品尝了一个自己的麻花鸭,那脸上是一个享受的模样。 看着那被摘取一块儿的肉,白白嫩嫩,一看就知道十分美味。 "算了,反正词有词不时更难吃的,我们都吃过了,难道还有比他还难吃的吗?" 说着,其中一个时辰实在按耐不住内心的悸动,吃一块鸭子喝一口酒,瞬间愣住了。 第五百四十七章 各怀鬼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旁边两个人看到这幅情况,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关切的问道:"老王,你这是怎么啦?" 看着老王依旧是一副惊恐的模样,两个人心中着急不已,差点就要拍案而起的时候,老王却突然感叹道:"没想到世间均有如此美食,这鸭子外酥里嫩,口感适中,还带着荷叶的清甜,芝麻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这酒更是绝配,甘甜入口列陷入肚,与这鸭子融合得十分恰当!" 老王这一番评析,搞得言芜双都对他来了几分兴趣,"看来这老家伙也没少吃美食,还是挺懂行的嘛!" 而身旁的两个人听着结实,已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又十分诧异的问道:"老王,是不是你被毒傻了呀?" 闻言,老王却懒得理会他们,而是又冻着筷子继续吃了起来,脸上始终保持着常人的表情,对待言芜双的看法也多了几分改观。 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说这顿饭真的是你做的,这酒也真的是你酿造的?" 言芜双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吃菜的样子显得十分随意坦然。 "之前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今日心情一好,这饭菜自然好了。" 看着并肩王夫妇吃的坦然,老王吃的更是心花怒放,两个使臣也忍不住动起筷子,皆是一惊。 "我想并肩王妃之前可是在过故意刁难我们吧?早就说你们永国有一位厨艺了得的王妃,应当就是你吧?" 一个使臣回过神来之后,这才突然将目光看向了言芜双。 言芜双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否认,这意思是再明显不过啦。 "无事献殷勤,我想这一顿美味的饭菜,王妃精心准备了这么久,可不是白白的让我们吃一顿这么容易吧!" 又一个人十分精明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只觉得这女子美不胜收,可是心中却长着很多心眼,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言芜双却突然微微一笑,对于刚才那个疑问,毫不吝啬自己的褒奖,"这为他人说的果然没错,实际上精心准备这顿饭,是我为了各位大人道歉的。" "道歉?" 几个人面面相觑,心中瞬间多了一丝警惕,之前被折磨的有多惨,现在就有多忌惮她。 "各位大人哪里用得着这么紧张,我真的是为了道歉,不然也不会将珍藏的美酒拿出来,还有这丰盛菜肴,可是我花了整整三个时辰忙活的呢!" 言芜双言谈之间,显得有些小委屈。 所谓不看僧面也看佛面,这时才这么丰盛,他们就算记恨着自己,也得心疼一下她这番心意吧! 战戈看着旁边女人又开始演技爆棚的操作。却是没忍住偷笑起来,这才正色看向三个使臣,道:"各位这次王妃是真心诚意向大家道歉,我们之前的确是做错了,被皇上罚了这么一通也有所觉悟,还请大家原谅啊!" 说着,并肩王双手抱拳,冲着他们三个人做了个揖,态度显得十分真诚。 这个举动倒是真的把他们惊讶到了,看着并肩王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思量。 突然,一个使臣却笑了起来,连忙说道:"王爷其实不用这样,咱们大家都是为人臣子,之前有误会。既然王妃这么精心准备,我们也不会多加计较,你们两个说是不是啊?" 这个使臣看着还算是精明,然后又询问到身旁的二人,两人见他如此状况,只能够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 言芜双听着,旁边那二人敷衍的语气真的也是没谁的,不过较真可不是想的本来目的。 想着,言芜双这才将目光锁定在二人的身上,又柔声细语地说道:"既然三位大人原谅我们了,为了更加诚意的道歉,我和王爷特地包了个场子,邀请三位大人一起游湖,观赏着北湖风光,你们觉得如何?" 闻言,三个人又是一惊,为了道歉还特地包场子包船,这可还真的是下了血本呀! "老刘,你说这俩人不会是怀揣着什么鬼心思吧,咱们要不要去呀?" "就是,我总感觉这一男一女表面和和气气的,内心可都不是个好惹的主,鬼点子比咱们还多呢!" 旁边的两个使臣,纷纷的凑到了中间,那个人的耳畔,低声细语地开始讨论起来。 闻言,中间那人稍作私聊,随后便点了点头,"难道你们两个忘了玉如意的事情吗?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个大好机会!" 闻言二人突然茅塞顿开,这才想到了那个烫手山芋——玉如意! "王爷,王妃,既然是你们澄清道歉又盛情相邀,我们三人热是不去岂不是驳了两位的面子,所以带这顿饭之后,我们便随着一同而去,也正好垂涎风光已久。" 老刘算得上是比较识大体,笑着将这件事情答应了下来,看着旁边两个人没有做声,言芜双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北湖湖面上,阳光正好波浪涟漪泛起,微光粼粼十分美艳。 周围两岸垂柳遍布,青风一吹,随风起舞,唯美如画。 "这果然是个好地方,还真是想不到,我们来了数日,总算是有点儿好去处了!" 一艘巨大的船上,三个使臣连站在船舷边上,眺望着两边的风景美色,只觉得神情盎然。 言芜双静静的坐在船头的一张桌子上,细细品味着自己新晒好的细柳茶叶。 "哎,你们两个别光顾着上风景,赶紧把玉如意拿出来做正事儿呀!" 老刘看着两个人之前还气势汹汹,如今转眼就陶醉于美景,有些恨铁不成钢,连忙小声的在他们耳畔催促。 听到这番话,两个人这才恍然大悟,将小心翼翼护在身上的玉如意拿了出来,转头对着战戈说道:"王爷,我们三个人在这船舷边赏风景,这东西放在我们身上不太安全,不知道您可否暂为保管一下?" "是吗?" 战戈微微眯眼看了看那个玉如意这么宝贵的东西,这三人能交给一直有意见的他们? 显然是不可能的。 言芜双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微微抬头看向了面前的男人,眼珠随意的转动了一下。 不带只言片语,战戈已经心领神会,冲她微微颔首示意,这才笑着走向了使臣们,道:"既然各位大人沉醉于美景,那么这点小要求,本王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说着,战戈对着他们越靠越近,却始终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搞得三个使臣心有些慌慌的,难不成是想把他们挤下去吗? "还请使臣大人将这宝贵东西交于我。"战戈终于伸出了手。 使臣心中默默地松了口气,就要双手将东西奉上,却看言芜双这手指轻弹,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石头,直接打在了那个伸手的使臣胳膊上。 "哎呀,好疼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蜇了我一下!" 使成只感觉手臂一阵疼痛,这手中的玉如意没拿稳,往后一抛直接落入湖中,扑通一声瞬间没了身影。 小小的涟漪,也瞬间被大船只的波浪所冲散。 看到这一目旁边的两个人都忍不住目瞪口呆,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你!你居然把那个玉如意给扔下去了,你这是!" 两个使臣心急如焚,自然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若是在他们手中出了问题,那就能给他们永国借题发挥的理由了。 到时候,他们南国就更没有理由发兵开战! 战戈这接东西的手落了个空,十分遗憾的说道:"哎,这个地方风景虽好,可是周围有片花圃,所以蜜蜂也多了些。只是大人您刚才把皇上赏赐的玉如意,给扔……" 战戈说着,故作一副摇头叹息的模样,又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湖水,实在觉得惋惜。 "并肩王先不要着急,这玉如意毕竟是落入水中,又不是睡在地上,我们这就下去捞,这就下去捞!" 生怕战戈此时突然拿这件事情问罪于他们,三个时辰互相看了一眼,随即便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湖中。 言芜双显得有些诧异,也没了喝茶的心思,站在船舷边观望,三个人已经消失了踪影。 "你说他们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别说皇上怪罪难过,那边咱们可说不清啊!" 言芜双人是想将玉如意让他们亲手弄坏,可没有想到,这三个家伙居然不要命的跳下去,鬼知道这壶水有多深! 战戈也微微皱了眉头,却安抚道:"你先不要着急,他们三个一看就知道是贪生怕死之辈,应该不会这么愚蠢的不顾性命的。" 战戈说着,和言芜双两个人站在船舷边观望,却发现水中突然冒泡泡,三个人的脑袋逐渐入了上来,却是一路朝着岸边游过去。 "吩咐下去,赶紧将船靠岸。" 战戈心中一席又连忙对着身后服从的下人说道。 等到船成功的靠岸之后,战歌惊奇的发现这三个浑身湿淋淋的,使臣身上,居然抱着一块雪白如霜的玉如意! 战戈和言芜双都十分无奈的互看了一眼,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三家伙还真把东西给捞上来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碎掉的玉如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使臣像那个玉如意小心地用东西擦干,最后又哈了口气,当做宝贝似的捧在怀里,一副感谢上天的样子。 "还好,还好没有弄坏掉,否则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说话的人正是刚才那个想要将玉如意给战戈的人。 "你这个老东西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连送个东西手都会抖,这么重要的东西,下次要是再掉了,咱们就不陪你这么玩儿命地捞了!" 另一个使臣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想想差点儿都死在那深深的湖水之中,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后怕,却突然被旁边的人给否决。 :"呸呸呸!这种事情可千万别发生下次了!一次,都差点儿把我的心脏给吓破胆!" 三个人暗自倾心,这才注意到面前转,百无聊赖看着他们的并且王和他的妃子。 "咳咳,刚才是我手滑,一不小心政治东西也顺溜了,出去不过你们放心,东西完好无损,两国友谊长存!" 时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将玉如意小心翼翼地收藏在盒子之中。 "好,你们这三个老家伙还真的是挺厉害的呀,我都要看看这玉如意,你们到底能够活多久?" 言芜双心中有些不畅快,但表面上依旧十分客气的说道:"三位大人不必惊慌,你们不顾自己的性命护住了这玉如意,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看着天色也不早,各位大人衣服也都湿了,还是先回王府吧!" 听着言芜双这番极具人性的话,三个人彻底的对她改观,都连忙点头,"是是是!王妃说的是,咱们这就回去吧!" 三个人怎么都不会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也只能回去先另想法子,可别在此之前还染了风寒,得不偿失! 马车上,战戈不太习惯坐轿子,更不喜欢自己的王妃和三个男人坐在一起,两个人便双双骑马,任有三个使臣在架子里待着。 "哎,你说就像他们这么平安的带着玉如意回去了?" 言芜双显然有些不甘心,如果不给他们实力,胖子抓住他们一个把柄的话,估计这群使臣还是不会放弃挑起战争的念头。 想想,战戈却突然看了看那颠簸的马车,"你觉得这马车的颠簸程度,能不能让那个玉如意给砸坏?" "……" 言芜双也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马车虽然坐着舒服,但也是一路颠簸,搞得人头昏眼花屁股都疼。 突然,言芜双好像已经明白了战戈的意思,也忍不住斜眼看了他一眼:"好啊你,平时都说我腹黑心眼儿多,没想到关键做起坏事来,你可比我心眼儿要多的多了!" 战戈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实在是令人羡慕不来的美感,就连周围的美景都要黯然失色几分。 随即,战戈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小心的叮嘱道:"本王去驾马车,你就在这里骑马,能行吗?" "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你的妻子,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全能的女人!" 言芜双傲娇的撇了她一眼,随后只见战戈突然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车前面,自己折手握缰绳,马儿在她的手下依旧平缓行踪,十分的温顺乖巧。 "王爷,您这是?" 那个假马的车夫,看着战戈突然坐在自己的旁边,先是一愣,随后又有些惊慌失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来驾车吧。" 战戈出乎意料地对着车夫笑了一下,随后便将他手中的马鞭和缰绳拿了过来。 这手微微一转,马头便顺着其他的方向而走,里面坐着的人毫无察觉,只是心疼手上的宝贝玉如意。 "王爷,您这好像是已经走错路了呀,还是赶紧掉头吧!" 车夫看着这路走的不对劲儿,心中顿时生出一阵着急,连忙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身边提醒道。 声音很轻很小,生怕惊扰了这位爷。 战戈确实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番,"你做车夫这么久了,难不成还不知道,这边也有一条回王府的路吗?" 车夫一下子被他怼的无话可说,但还是没忍住,"可是这条路之前因为有人斗殴,所以把路都给掀坏了,此刻正在重新修建,那崎岖的程度,连我都驾驭不了呀!" 然而听到他的话,战戈非但没有任何畏惧,反而越发高兴。搞得车夫有些莫名其妙,最终干脆默不作声。 "哎?这一路怎么颠簸的慌,你们小心的护着点儿玉如意!" 使臣察觉到外面就路有些不对劲儿,先开窗子一看,没想到他们相当于在刀尖子上形式马车,这难怪颠簸的慌。 "怎么回事儿呀?赶紧出去看看情况。" 使臣手中捧着玉如意差点儿就掉到地上,心中忍不住紧张。 推开马车的们,发现面前坐着的是车夫和战戈,使臣有些惊讶,又连忙问道:"这外面是个企什么情况?怎么路途这么崎岖?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坐的这条路啊!" 车夫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装聋作哑,反倒是旁边的战戈,响应得十分积极。 "两位大人先不必惊慌,我们来时的那条路上,有一群人闹了些事,端打起来将路堵住了,所以我才选择了这条路,也好尽快回去为各位大人驱寒取暖,不要着凉了才是。" 言芜双和那个车夫一本正经的听着他胡说八道,心中确实不得不佩服平时默不作声的战戈说起话来,那可真的是让人毫无反驳之力! 使臣听到她这番糊弄的话,也值得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又对着身后的两个人吩咐道:"这段路十分的起居,大家把玉如意给护好了,千万不能出了什么插曲,否则咱们脑袋都保不住!" 后面的两个人点点头,使臣这才将车门关上。 战戈嘴角含着笑意,心中却多了一分鄙夷,"本王想让他碎,那又岂是你们能够护得好的!" 想着,战歌平平稳稳的走了一段时间,却突然猛地一抽,麻痹那马受了惊慌,四肢向上扬起,疯狂的向前奔跑,丝毫没有在意身后人的感受。 "王爷,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赶紧让我来吧!"车夫简直都要被吓破了胆,这要是分了车子,估计几个人都免不了一阵受伤。 然而,战戈手中却紧紧地握着马鞭,丝毫没有要给他的意思,搞得车夫心中又是焦急不已。 "这外面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这么快,我们要坐不住了!" 使臣一个客户也是被吓的死去活来,没想到坐个马车都这么惊心动魄,然而外面战戈的声音却优雅地响了起来:"各位大人不必惊慌,只是马儿受了惊吓,很快就会安分下来的。" 这还不用惊慌,那要到什么程度才惊慌,死了的程度吗?! 想想,几个时辰简直是心态,竹马手中的玉如意像个跳蚤似的,越发显得有些抓不住,一个人终于忍不住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恐怕这颠簸的程度,万一像这玉如意抖出什么伤痕裂口之类的,你我的小命都担待不起,还是赶紧下车吧!" 使臣说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带着玉如意就要往车下跳。 言芜双在后面骑着马紧跟而上,还算是比较平稳,看着使臣的举动,显然他是想用胸膛护住那玉如意,却偏偏不让他的意义。 "哼,给你个小惊喜吧。"言芜双微微一笑,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块儿蚕豆粒。 在使臣跳下的那一瞬间,缠斗笠飞速的冲了出去,直接打在石城的手伤,那穿透力度简直就如同烙上了一块红铁,十分的疼痛,使臣下意识的就没忍住直接松开了手。 他整个人跳了下去,可是月如意,却谁知坠落在乱石之上,瞬间碎成了一块块碎片。 "不好!" 使臣一时间心乱如麻,可是马车随着使臣跳下去,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战戈和其他几个人连忙上前查看情况,使臣却将那碎掉的玉如意压在身下,假装没事人一样。 "咳咳,我没事,我没事,你们赶紧走吧,赶紧走啊!" 使臣脸上写满了惊恐,这也叫没事吗?是个人,恐怕都不会信吧? 言芜双看着他那幅惶恐的样子也停下了吗?径直地走在他的面前,突然捡起他身上压着的一块碎片,里面呈现奶白色,还有些许小小的裂纹。 "哎?使臣大人,你好像身下睡掉了什么东西,不妨看看吧,可千万别让您受伤了!" 言芜双说着,连忙将时辰硬生生的拉了起来,结果碎掉的玉如意,十分显眼地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尤其是玉如意顶头上的那颗红色宝珠,更是让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言芜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玉如意,随后又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使臣大人,你怎么能如此大胆,居然敢亵渎两国的邦交!" 看到事情败露,两个使臣也是惊恐,三人一起跪下求饶。 "王爷王妃,你们就当这件事情没看到吧,咱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那可不行,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得交给皇上处理呢,还麻烦几位跟我们走一趟,今天恐怕回不了王府了!" 言芜双微微一笑,如同罂粟一般,美丽而毒人。 第五百四十九章 不打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御书房之内,三个人齐齐下跪,将那破碎的玉如意摆在皇帝的面前。 皇上一脸怒色,似乎十分的生气。 "如此贵重的东西,镇都已经说了是象征两国邦交,你们此举,难不成是想要造反吗?" 皇上说着猛地一拍桌子,那样子还有几分像模像样,搞得三个人浑身一颤,都下意识地低垂着脑袋,连忙惶恐的说道:"皇上明鉴啊,臣等真的不是故意的!" 然而,言芜双此刻却在旁边冷言冷语,言语中颇带一些煽风点火的意思:"还说你们不是故意的,都已经睡成这样了,事实都摆在眼前呢,想要开战直接说不就好了吗?我的夫君,可是天下第一战神!" 言芜双说着,一双美目情不自禁地升起一抹自豪感,这倒是真的。 旁边的男人听了,心中也觉得十分高兴,"这女人还是有点见识,知道在外面给本王一些面子。" 要知道,平日里在王府之中,言芜双可是将他管的妥妥帖帖,恐怕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有钱,有实力,还这么听话的男人了吧! "你,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先后出了那么多幺蛾子,我看分明就是你们两个故意套路我们!" 使臣想想这件事情就是一肚子火气,本来想让这玉如意坏在他们手中。 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到了自己手里,这个锅他,们不背也得背了! "就是,带我们走那么颠簸的路,你说这件事情跟你们脱不了干系吗?" 那个亲手将玉如意摔碎的使臣,心中也实在是愤愤不平。 战戈却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马车稳稳妥妥的又没翻车,凡是你抱着玉如意跳下去算什么意思?本就是故意为之,想挑衅我国的威严吧!" 战戈也跟着言芜双学了伶牙俐齿的一套,不得不承认,怼的那三个人真的是无话可说。 皇上看着他们吵的差不多,这才适当性的放射威严,说道:"你们几个当这里是儿戏的地方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朕还要好好斟酌一下,你们谁也不要妄下定论!" 看到皇上动怒,几个人这才安分下来,可是目光却依旧仇视着,双方谁也不敢退让。 过了片刻之后,皇上这才对着三个使臣说道:"你们三个可知道,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故意为之,都是杀头的死罪,两国的战争都有可能挑起?" "这,皇上您请放心,只要您这边按兵不动,我们南国绝对不会有任何异常的!" 使臣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保命要紧。 "是吗?这口说无凭啊,这仔细一想,我们两国的和平之约也已经快到期了,不如咱们再续约一份儿?"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神情悠然,却又隐隐暗藏着一丝威胁,又看了看玉如意,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看着三个人心惊肉跳。 "这,两国和平是国家之间的大事,理应交给国主同意才是呀!" "对啊!" 使臣惶恐不安,虽说他们作为使臣是有地铁两国邦交增进友谊的感情,可是这关乎到每年的供奉,还是做不了全面的主。 更何况,这如玉如意本来就是他们无心所谓,心中还是有种想要挑起两国战争的意思,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答应皇上呢? "行吧,就算你们不同意,朕也不用强求了,现在咱们两国其实相处的也挺好。朕早就已经想过了,想叫你们国家的供奉减免,这一次虽然你们犯的错,但是正看在你们两国多年表现良好,相信你们不是故意为之,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皇上轻轻的叹了口气,言语中却多了一丝哀伤。 "真的就这样算了吗?" "还要对我们的国家减少供奉?" 使臣们一个个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明明是杀头的大罪。 现如今不仅没有死,反而获得了两重赦免权,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如果此次不是他们有心要挑起的战士的话,估计这个消息带回国家,国王可得高兴坏了! "难不成你们不愿意,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意义吗?" 皇上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眼中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绳子,几个人顿时慌张,连忙摆手摇头。 "不不不,皇上的恩德臣等牢记在心,定当感恩戴德,回去告诉国王!" 三人此刻难得默契了,一回齐刷刷地说着拼的皇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又拍了拍桌子。 "好了,你们三个都起来吧,至于并肩王和并肩王妃,你们这刚才言语挑拨之意,朕也都听在心里,回去之后,闭门思过吧。" 皇上看了他们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抱歉的意味,两个人却十分配合,要故作不不满的回答道:"知道了,皇上。" 说着,二人退下,留下三个使臣在这里。 "既然三位都已经来了,不妨也看看我永国昌盛的国力,正好也长长见识。" 皇上十分热情的邀请着,三个人面面相觑,也不好拒绝,只能点了点头。 黄城高楼之上,楼下的吵劣势并数不胜数,一个个手中保持布条,子录着光膀子,看起来浑身都是汗。 "这,这得是训练了多久呀?" 使臣看着这群士兵们操练的如此辛苦,他们国家和可是有严格的规定操练时间,可这个,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它们的操练时间。 "呵呵,咱们国家也不是白白利于其他国之上,只有兵强马壮,才能够击退外敌不是吗?" 皇上微微一笑,言语中却尽是得意,听得三个人内心一片惶恐,却连连点头。 "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训练这么刻苦吗?" 皇上突然又问,搞得三个人面面相觑,又都纷纷摇了摇头。 "你们再看看那边,是并肩王提出来的意见,设立进军制度,只要挑战过其中一个人,就可以升官,所以他们都十分卖力。" 三个人听到这番话,又齐刷刷的望着皇上手指的那个方向,果然,两个人正不分高下的较量着,这悟空看起来都挺不错的。 "皇上,永国的实力实在令在下佩服!" 使臣汗颜,实际上也明白,皇上带着他们来看操练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他们看看永国的国力强盛,不是谁都能够轻易的招惹的起的! 看了两个多时辰,那群士兵还在不断地操练,真的是让一众人都汗颜了。 "没想到这永国依旧国力强盛如以往,这是并连续操练了好几个时辰,居然都不觉丝毫疲倦。也难怪他们会成为强盛大国,这要是真的打起来,恐怕也是以一敌十,我们毫无胜算呀!" 使臣回到了驿站休息,三个人坐在一起商量,皆是对今天的事情无比惊恐。 "本以为只有我们南国在不断成长,没想到他们也是一如既往,看来,这一次是我们轻敌了" "别说了,这造反不得造反不得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还是等在墙上一些再说吧!" 三个使臣商讨了一番之后,最终决定放弃这个念头,第二天便辞别了皇上,回到难过。 "国主,这永国攻打不得实,在是实力强国,而且他们已经替我们减免供奉,我看咱们这一次的侦查有误,还是放弃吧!" "是啊,他们不光兵力强盛,还有天下第一战神并肩王在那里镇守,我们恐怕还差一大把火候呢!"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揭示一些丧气话,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减免了供奉,可以为他们国库省下一大笔钱。 国主皱了皱眉头,一双冷目扫了他们三个人一眼:"你们可真是废物,供奉缺少的事情,皇上没有追究吗?" "皇上为了两国的和平,百姓的安居乐业,选择了隐忍。" 听到三个人的话,国王陷入了一阵沉思,最终才摆了摆手。 "不要因小失大,不要因小事大啊!我们还是乖乖的培养兵力,至少永国也不是什么难恨之国,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楼主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打算放弃攻打永国的念头,反正他们也打不过,又何必给本就困难的国家雪上加霜? 那群使臣离开之后,并肩王和并肩王妃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了,天天待在王府,言芜双负责做菜,战戈负责品尝,这日子过得也算逍遥快活,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 就在这个时候,皇上突然来访。 "姐姐,真是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要惩罚你们的,早知道惩罚就应该再轻一点儿的,你们这几天在府上,一定闷坏了吧?" 皇上此刻在言芜双的面前,又化身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脸的小委屈。 言芜双摇了摇头,将自己刚做好的荷叶鸡腿拿给他,"你看我们两个像是受委屈的样子吗?" 闻着香味儿,皇上有些欣喜,连忙接过来啃了起来,又连连点头:"这味道可真是不错,看来哥哥姐姐在府邸过的很是潇洒呀!" 言芜双微微一笑,又突然想到了他过几天生成的事情,这才提醒道:"放心吧,过几日就是你生产了,到时候又免不了热闹一番,姐姐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也让那些人饱饱口福!" 听着,皇上十分满足的笑了。 第五百五十章 遇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次的生辰,正好是到了皇上的弱冠之年,所以举办的都十分的热闹。 整个皇宫之内,文武百官纷纷拿着手中的隔离,朝着皇上跪下。 "恭贺皇上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皇上今日特地换了一身星星龙袍,上面的利爪秀的也比以前更长更锋利,象征着成长的象征。 在皇上的示意下,太监扬起自己高高的嗓门儿,扯着嗓子就开始吼道:"皇上有令,众爱卿平身,开始祝贺。" 紧接着便是一个个的大臣,纷纷献上了自己的礼物。 轮到战戈和言芜双的时候,战戈手上捧着十分绚丽的琉璃五彩盒,看着东西就觉得十分新奇,一下子就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这可不像什么金银珠宝,没有见过的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呀?难不成是从琉璃国那边流过来的?" "看着不像啊,琉璃国什么时候制造琉璃,能够到达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里面还夹杂着五彩斑斓,映照着阳光的闪色,十分的耀眼!" "我看斐然这,王妃难不成又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 …… 大臣们一个个凳子了,眼睛皆是小声地议论着,甚至以为这琉璃五彩盒,就是这次献给皇上的宝物。 "姐姐,你上的这东西倒是星期之前是琉璃杯,此刻居然又多了好几种颜色,在阳光的昭妍霞居然还能够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实在是太新奇了!" 皇上看着那流利盒子只觉得十分欢喜,这可比任何送来的礼物都要有意义许多。 然而。言芜双却笑着摇了摇头,"这盒子实在是极为普通,不过只不过这里面的东西,却是真正的好东西!" 说着,言芜双将盒子小心的打开,里面一只洁白的上好羊脂玉,呈现在皇上的面前。 今日的阳光十分刺眼,照的这羊脂玉通透无比,里面不含丝毫杂质,估计放眼整个永国,都找不出这等品质的羊脂玉了! "天呐,姐姐,你这宝物是从哪里找过来的?实在是太让我大吃一惊了!" 皇上小心翼翼的捧着那羊脂玉本就是九五至尊,自小见惯了新式张保,却从未见过品质如此上乘的羊脂玉。 想想刚才自己对那个五彩琉璃盒,居然还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这宝中有宝! 其他人看着皇上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的那个羊脂玉,也忍不住瞪圆了眼睛。 远远的都能看到阳光透射过羊脂玉,那通透的体内,简直如同驱散大雾一样,十分的清澈。 "这东西是安远侯夫人赔罪时送来的,我也就当做借花献佛,还请皇上不要嫌弃才好。" 言芜双丝毫没有隐瞒,但是这东西既然是送给自己的,那它的去处,也就能够交给自己处理了。 "李公公赶紧将这东西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可千万别弄坏了,朕要将这东西放在朕的寝宫日日观赏,以纯净之水浸润,让他保持鲜亮通透!" 所谓的纯净之水,不过是清晨的露水,这东西可不好得。 言芜双微微一笑,又冲旁边的男人挑了挑眉。 战戈只是目光痴痴的看着她,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行动作为了。 两个人退到一边,朝廷大臣们依旧送上了大大小小的贺礼,什么东海夜明珠,南阳秭归玉,北海特产麒麟玛瑙…… 这一次的贺礼可真的是让皇上大赚一笔,国库充盈! "看来,虽然这办寿宴花费了些钱财,只不过这些大臣还是蛮有心得送来的,都是至高无上的宝贝,也算得上是很赚一笔了!" 言芜双看着那些宝贝都忍不住垂涎欲滴,虽说比不上自己这个,但也都是绝佳的上品。 "你要是想要的话,本王可以帮你在各地收集,只要你愿意,"看着身旁女人那如饥似渴的模样,战戈只觉得有趣,又连忙在旁边献这殷勤。 言芜双摇了摇头,"这可不一样,就算是收集那花的也是我们自己的钱,等哪日我过生辰宴的时候,可一定要狠赚一笔!" 看着他这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战戈这才猛然的觉悟,自己娶的,居然是个财迷! 就在宴会依旧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扭捏的走了上来,手中的宝物也不知是什么。 战戈盯着她微微一看,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对着旁边的女人说道:"这女子步履轻盈,一看就知道是练过轻功的,你常年奔走于各个郡府之间,可有见过她的面孔?" 闻言,言芜双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穿红衣裳的女子,一时间没什么印象,摇了摇头。 "皇上,这是臣妇送的礼物,十分的独特,是一把……能要了你命的匕首!" 说着,红玉女子打开盒子,一把匕首直接刺向了皇上。 战戈眼疾手快,二话不说,手中一颗瓜子弹了出去,直接穿透了红衣女子的手臂。 随即,言芜双配合的一把从他手中夺过匕首,然后再一脚踢出去。 女子直接从高台滚落,瞬间受了伤。 众人一片惶恐,一群侍卫连忙冲到面前互为皇上。 "皇上,你没事吧!" 皇上此刻还有些惊魂未定,方才那女子说着说着突然就伸出一把匕首,简直把他给吓坏了! 等到稍稍反应过来的时候,下面那名红衣女子已经和并肩王打了起来,众人看的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皇上连忙指着下面的情况说道:"朕这边你们先别管啊,赶紧抽出人手,去帮帮并肩王!" 然而,皇上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这堂堂董国第一战神,怎么可能说被打倒就被打倒呢? 只见战戈手起刀落,一把匕首直接挑了红衣女子的经脉。 红衣女子顺势倒在地上,手脚皆不能动弹,只能看见鲜血不断往外涌。 "这个给你。"言芜双看着他打完之后,这才十分贴心的递上了一块手帕。 随即目光又阴冷的看向了这名红衣女子,直接开口质问道:"说吧。为什么要刺杀皇上,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言芜双事情淡然,可言语中却透露着无尽的冰冷,仿佛能够穿透人心,让人听了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红衣女子却毫不畏惧,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随后又十分调侃的说道:"想知道吗?是你呀,是你让我杀的呀!" 这话说的实在是挺欠揍的,言芜双嘴角微微抽搐两下,真想给她来两下子。 然而,战戈确认不住率先动手,一脚狠狠的踢在了红衣女子的肚子上,只见她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的话,可别怪本王不客气了,那大理寺的刑罚,可到至今为止,都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得住!" 大理寺,一个人人避之不及,闻风丧胆的地方,光是专门针对女人的刑罚,都有上百种。 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里被屈打成招,又不知道软化了多少应骨头! "呵呵,还想把我带去大理寺,你还当真觉得,我什么防备都没有?" 说着,红衣女子突然单手撑地,猛地一发力,做事就要攻击战戈,却被对方连忙踢出了老远。 然而,这红衣女子落地之后却直接嘴唇咬着毒药,饮毒而尽,暗红色的鲜血从她的七窍中流动出来,死状十分恐怖。 "不好,我们上当了!" 战戈才发现刚才的红衣女子并不是真的想杀自己,只是为了和自己保持距离,找到下沙的机会! 几个人过去,却发现红衣女子早已经没了生人的气息,心中是又急又气。 "可恶,这女人还真是狡猾,为了隐藏幕后的人,居然以死谢罪,可能就是经过了严格训练!" 战戈心中有些不爽,又连忙看向周围的一众人:"还愣着干什么?今天是皇上的生辰宴,把这句尸体抬到五座房,让太医和仵作都好好检验一下,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是服了什么毒死的!" 闻言,几个侍卫连忙惶恐地跑了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的内心还是有些惶恐不安,一场盛大的生日宴,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 "你们要去哪儿啊?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吧。"皇上看着宴会刚结束,二人就打算匆匆离开,连忙跟了上去。 "皇上,我们可是要去看那个红衣女子的尸体检查一下,难不成你也要跟着去吗?" 言芜双笑的看着他,意外皇上居然壮着胆子点了点头。 三个人来到了仵作间,看着刚好已经检查完一切的吴语嫣还有太医,问道:"怎么样?具体是种什么毒死的?" "经过我们仔细研究,这女子应该是中了西域的剧毒,一般在我们中原地带,是找不出这样的东西的。" "西域?"言芜双显得有些诧异,连忙走了过去,一把将女子头上的白布掀开,便看到了他那凄惨的死状,十分的恐怖。 "皇上,要是害怕的话就先回去吧。" 战戈看了一眼旁边浑身哆嗦的皇上,说道。 言芜双也朝着这边狐疑地看了一眼,皇上却连忙挺直了身板,一副十分勇敢的样子,"谁害怕了?我只是觉得稍微有点凉罢了!" 二人皆是笑着无奈摇头,却看皇上不敢看那具尸体,也没多说什么。 第五百五十一章 手抓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三个人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一路出来,皇上的兴致似乎不怎么高一个人,走在最前端闷闷不乐的样子。 "皇上这是怎么了?" 言芜双似笑非笑的走到前面,询问道。 闻言,皇上这才一脸委屈的转头看向她,又十分嫌弃的说了一句,"明明刚才我还挺饿的,可是那房间里面全都是尸体的复仇味儿,我闻着实在恶心,感觉食欲都没有了。" 比如说他现在不想坚持,甚至还有种想吐的冲动。 闻言,吴语嫣确实没我这嘴亲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都是一脸玩味,随后便一语戳破了他的心思,"你是当真恶心的吃不下饭,还是想从我这里套点吃的?" 心思被戳穿,小皇帝不由得脸红了几分,这才连忙尴尬的笑了笑。 "既然姐姐都已经知道了,干嘛还要说出来呢?怪不好意思的。" "好啦,你先回去吧,我接着皇宫的厨房给你做一些,然后再回去。" 言芜双下意识的想伸手摸摸小皇帝的脑袋,可想象毕竟他现在是一国之君,自己的举动虽然随和,但有些逾越之举。 想着,这首又不自觉的伸了回来。 "李公公,麻烦你送皇上回去,等下我就过来。" 说完之后,又看着身旁一副恭恭敬敬的李公公,这才对着他吩咐的。 "奴才知道了。"李公公知道皇上对言芜双的尊敬,所以一向也比较喜欢听言芜双的话。 等到李公公将皇上带走之后,战戈这才不太情愿地凑了过来。 "你这满脑子都想的是别人,怎么都没有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呀,我也好饿啊!" 战戈一脸委屈的看着他,目光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远去的小皇帝,总感觉言芜双对他关心要比对自己多一些。 言芜双浅笑一声,一双眸子里透漏着满是精明,"你可少来了皇上,刚才去那里面可能的确是吓着了,连我一个女孩子都受不了,毕竟他也刚刚成年,哪里像你呀,大战神!" 言芜双小坐调侃了几句之后,这才轻车熟路的往御膳房的方向走去,战戈冷不防的跟在身后,虽然脸上有些气鼓鼓的,不过这心中却是美滋滋。 "呵呵,也不知道这次会做什么美食,正好跟着蹭一顿,免得回家又委屈我。" 抱着心中这样的想法,战戈只觉得一路走来心情大好。 言芜双一进御膳房,就连忙谴退其他的厨师。 "大家都别忙活了,这厨房先借我用一下,回头收拾干净了还给你们!" 这里五单还有一段时间,所以现在御膳房的人都不是特别的忙。 看到言芜双来了,这也算是这里的常客,厨师长连忙站出来,流露出几分恭敬的笑脸,言语中就夹杂着一丝讨好:"王妃这是又来给皇上做御膳了吧,我们这就离开,刚好现在也闲着呢!" 说着,厨师长这才连忙招呼一众人离开,言芜双独霸厨房。 "嗯,面粉,生菜,肉,调料酱……" 言芜双按照嘴里不停嘀咕的东西,十分熟练的从厨房翻找的出来,简直就跟自家的厨房一样。 "看来你每次进宫的时候,皇上可没少缠着你呀。" 战戈站在一旁,在厨房这方面他基本上帮不上什么忙。 想想这偌大的御膳房,食材不下上百上千,言芜双却能十分清楚地记住每一个东西的摆放位置,也不容易了。 言芜双将那些食材拿了出来,又用面粉和成水,开始揉起面团。 听着战戈对自己这番略带醋味的调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可以来帮我揉揉面团,这个有力气的人做最合适了!" 一听有事可做,战戈本着傲娇的小精神,却还是加入了揉面团的行列。 言芜双开始准备擀面杖之类的,然后又起锅烧油。 过了片刻之后,战戈揉面团揉得十分卖力,反而有种排练武的冲动。 言芜双时不时都会听到,战戈将的面团从上至下,甩的啪啪作响,也不知究竟这面团是怎么得罪他了。 "好啦好啦,我看这也差不多了,再揉下去的话都给你揉成石头了!" 看着面的外观,言芜双连忙出言制止,随后冲一手试探性的按了按那团灭,看着这柔软度差不多,这才亲自上阵。 只见言芜双将那大大的面团不停地在菜板上揉搓成一个长条,随后又用刀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最后才十分熟练地用一根擀面杖将那小块的面团,擀成一个大饼的形状。 战戈很少看着言芜双亲自做这些东西,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夫人,你这技术未免也太娴熟了吧!" "所谓熟能生巧,就是这个道理。" 两个人言谈之间言芜双已经将几张变皮,都擀到薄厚适中的程度。 "这下好啦,最费力的功夫做完,接下来就简单许多了。" 言芜双瞬间心情大好,将那些面皮放在锅中油炸,炸至两面金黄之后拿出来,再裹上各种芝麻酱料,随即将接好的鸡蛋和肉裹在里面,还包括一些蔬菜,番茄。 等到完成的时候,就是一个个大大的蔬菜卷,里面看上去绿色红色五花八门,十分的漂亮。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我以前没有看到你做过?" 战戈看到这玩意儿觉得有几分新奇,一时间也来了几分好奇心。 "这个叫做手抓饼,用手抓着就可以直接吃了,而且一个管饱特别方便!" 言芜双微微一笑,解释的倒也算地道。 "那我不管,我要先偿第一口,毕竟你可是我的夫人,怎么能亲手做新东西给别人吃呢?" 战戈一听她这话,立马就耍起了小性子,盯着那个手抓饼竟不知不觉的有些垂涎欲滴。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早就给你准备好啦,我特地做了好几个呢!" 这么大张面皮,他不用完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两个人先在厨房吃了一个,觉得十分满足肉类夹杂着蔬菜的新鲜气息,外面的面饼又柔韧恰好。 好吃! "皇上,并肩王夫妇求见。" "二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用特制的盘子,装着三个手抓饼,摆盘就十分好看。" 外面的太监看了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又扯着嗓子向里面说道。 这里面半天没有回应感情,小皇帝居然自己来开门了。 "你们可算是来了,我在这御书房内带的又枯燥又烦闷,饿的饿死了,好不容易吃了块糕点,又觉得索然无味……这是什么东西呀?" 皇上本来还连声抱怨,可是看他那摆盘精致的手抓饼色泽艳丽,到一时间来了几分兴趣。 "来吧,这是姐姐特意给你做的手抓饼,你一定会喜欢的!" 言芜双微微一笑,将那包装好的手抓饼递给他。 皇上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一口下去面团的气息,蔬菜的气节,还有肉类和鸡蛋的气息,居然都浓缩到一个嘴里面,实在是太神奇了! "姐姐,这东西味道可真好吃,叫手抓饼是吗?你能不能叫御膳房的厨师做呀?我每天都想吃!" 网上一时间有些新奇,将他们二人请入御书房之后,居然一口气将三个手抓饼都吃完了! "喜欢吃可以,但是还是要定时定量,可别撑坏了身子,我回头就将方子交给他们。" 言芜双看着小皇帝高兴起来就好,说话期间,就如同一个慈爱的母亲一样。 就在一个人吃的满足两个人看着开心,这幅其乐融融的场面本该是融洽进行下去。 小皇帝却突然一抽搐,整个人直接晕倒在地上。 "皇上!"战戈和言芜双都纷纷的凑了上去,随即只见皇上嘴唇发黑,手腕上多了一条黑色的细线,这分别是中毒的情况! 两个人这阵动静将外面巡逻的侍卫吸引了过来,连同守门的太监一进门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惊讶一番。 "好啊你,你居然敢大胆谋害皇上!" 太监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盘子,皇上嘴角站着的油渍,之前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怎么突然就…… 这肯定是吃了言芜双带来的手抓饼所致,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我……" 言芜双有些无奈,就听太监直接怒声呵斥道:"邱侍卫,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给抓起来呀!皇上就是吃了她做的手抓饼,这才中毒的呀!" 闻言,侍卫扫了一眼言芜双,奈何现场证据确凿,只能够说道,"王妃,真的是对不住了,先委屈你一下!" 说着,这才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把并肩王妃暂时收押大牢,等待事情调查清楚,再做决策!" 战戈见此情况,稍稍有所异动,但又不能轻举妄动,毕竟认证物证确凿。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他呀!"战戈看了一眼刚才只认自己夫人的太监,神情有些不悦。 等到皇上被太医诊治的时候,战戈却又开始抓传到门口的小太监,盘问起来。 "告诉我,在王妃进去之前,还有没有别人送过东西进去?" 小太监被他问的一阵心慌,仔细思索了一番,又连忙点头说道:"倒是有御膳房那边的人送来一盆绿豆糕,皇上想用来垫垫肚子。" 闻言,战戈连忙冲进御书房,看着那恶份还没有吃完的绿豆糕,发现里面果然少了一块儿! 第五百五十二章 中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端详了那绿豆糕片刻,别用银针稍微试探,那银针有白变黑是剧毒,没有问题了! "呵,居然敢胆大包天到对皇上下毒,你们还真的是大胆!" 战戈冷哼一声,直接让人将与上房包围起来,所有的厨师一个也没有放过,统统抓了起来,跪在战戈的面前。 "并肩王,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是啊,这皇上的午膳时间都要开始了,咱们这要是再耽误下去,恐怕都赶不上饭点,回头又要受罚了!" 几个为首的厨师有些慌张。 他们做厨师最讲究的就是定时定量,如今这做不到,皇上怪罪下来,可是没有人担当得起的。 战戈那他们一个个这着急的模样,却再一次不有的人很隐身,言语中满是讥讽和不屑:"皇上如今身中剧毒,在龙床上躺着,至今都昏迷不醒,何谈吃午膳一说?" "什么!皇上中毒了?" 几个人听到这番话,一个个都面面相觑,惊恐万分,又想想自己现在的情况,感情只是把他们当做嫌疑犯了啊! 厨师长为人比较机灵,便连忙闪现跪着出来,朝着战戈磕头说道:"王爷,这事可真的跟咱们没关系呀,今日也就送了一份绿豆糕过去!" "是这份绿豆糕吗?" 战戈微微一笑,冲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便看他将那盆绿豆糕拿了过来,摆在他们的面前。 "对对对,就是这个,这上面还特地用了我们的厨印!" 厨师长连连点头,可随即又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一脸惶恐的抬头看向了战戈,战战兢兢的问道:"王爷,该不会是这分绿豆糕出了什么问题吧?" "你的还有几分小聪明,这绿豆糕里面含有剧毒,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战戈声色俱厉,目光阴冷的看着厨师长以及身后默不作声的一众人。 这一生吓得在场的人浑身一抖,可是一个个互相看看,也没得出个结论。 "王爷您可一定要明察呀,咱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傻的在御膳房的食物下毒,给自己找罪受啊!" 厨师长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的确他们没有这个胆子,也不会这么愚蠢。 战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厨师长这机灵的样子,也不像是这种会做傻事的人,这才有侧面的问道:"那今日可有什么异常的人来过御膳房?" 这一个声音,让在场的人展开了一片小声的讨论,但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突然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惊呼,"我倒是记得,今日早上我们帧率都高的时候,一个小宫女来过,借口在我们厨房转转,悠悠最后什么东西也没带走!" "是啊,虽说借口还挺充分的,但是这白白来一趟御膳房,实在是奇怪。" "嗯,关键那丫鬟还是冷宫里的,想想冷宫离我们这里多远,到我们这里起码也得有小半个时辰,空手而归就的确令人可疑了!" …… 大家争相议论,如今出了这中毒的事件,便越发觉得那宫女也实在可疑的慌,无论是言辞举动,都十分的让人怀疑。 "你说那个宫女是来自冷宫的?" 战戈将这个关键词收入耳朵,一般冷空这种荒僻之地,可是嫌少有人出来晃悠,还空手而归的! 看到几个厨师连忙点头,找了这才收起了兵,"你应该认识她吧。到时候跟着我们一起,我就不信揪不出那个女人来!" 战戈看了看厨师长所说的,她,自然就是指的那个跑过来晃悠的宫女。 厨师长连忙点头,这才随着战戈先去看我皇上,毕竟要召集后宫妃子这件事,可不是他这么一个外人能够做得了主的。 "皇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战戈率先问了一下门口的太监,又眼神示意身后的一种人在原地等候。 "回禀王爷皇上现在已经苏醒过来,不过身子还有些孱弱,刘太医正在里面伺候着呢。" 听太监说完,战戈便自顾自的推门而入,看到了正在喝药的皇上,那一脸苦憋的样子,显然是对这药不太满意。 "兄长,你可算是来了,你可不知道……" 皇上看着这黑乎乎的药丸,心中只觉得有万般苦诉,想要找个人倾诉,然而这话还没有说完。 却听战戈低沉的声音响起,略夹杂着一丝不满:"皇上,因为您中毒的事情,我的王妃被抓起来了,现在正关在大牢里面呢!然而,本王才刚刚查出这毒,是御膳房那边的绿豆糕所传出来的,和王妃没有半点关系!" 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本就偌大的宫殿,此刻回荡的都是并肩王的声音,众人皆是心底一阵恐慌。 这言语之中还颇有意思,兴师问罪的态度,大家又不由得汗颜。 "你说什么?他们居然把姐姐给抓起来啦!" 皇上这刚中毒就晕倒了,事后的智行浑然不知,醒来被这苦的发慌的要折磨一番就算了,还听到这么让人气愤的消息,一瞬间就坐不住,连忙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太医在一旁惶恐不安的看着,又连忙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您先别激动,可千万要注意龙体呀!" 战戈没有说话,而是目光紧盯着皇上,希望他给自己做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皇上还是能够明辨是非的,他自然知道言芜双是不可能下毒害自己,再说战戈已经查出了敷衍的来源,这才连忙大声冲着外面吼道:"李公公,传朕的旨意,让他们赶紧把王妃给放了,说这事儿已经有了头绪,和王妃没有关系!" 听着外面回应了一声,皇上这才松了口气,又十分抱歉地看向了战戈,"真是对不起,都怪我一时贪嘴,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让姐姐受到了连累。" "皇上不必自责,我觉得此刻找出真凶才是对的。之前他都要经过太医查证,发现也是西域之毒,向来应该是和之前那个行刺您的人是一伙的!" 战戈此刻十分担忧这个问题,如今皇上的安危已经受到了威胁,而且这人很可能潜伏在皇宫之中。 "你刚才不是说,那个下毒的人已经有些眉目了吗?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皇上也显得有些担忧,他这登基不久,不少人觊觎是很正常的,不过能够在皇宫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事,恐怕对方不简单了。 "臣怀疑和那废弃冷宫的一个宫女有关,倒是希望皇上帮个忙,将他们都召集起来,也好方便臣查证!" 战戈说着,皇上点了点头,虽然身子还有些虚弱,不过身上的毒大概已经解的差不多了,也并不影响其他的什么。 就在皇上刚好更衣结束,打算随着战戈出去的时候,言芜双此刻刚刚出狱,火急火燎的跑到了这边,正好撞上了出门的二人。 "芜双,他们在牢房里没有欺负你吧?" "姐姐,他们要是欺负你的话,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两个男人十分迫切的迎了上来,挨个挨个的像检查什么宝贝似的,将言芜双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没事儿才松了口气。 言芜双看着他们这幅焦急迫切的样子,却没忍住笑了笑,"他们在里面对我可好啦,感觉比在家里伺候着还要舒服几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之后,见皇上脸色有些苍白,就整装待发,不由有些疑惑。 "正好你也已经来了,我们查出了一些眉目,正打算让皇上帮忙调查,尽快找出凶手,也让皇上远离危险。" 战戈现在没有时间做详细的解释,生怕那凶手听到动静之后就跑了。 三个人着一起向冷宫跑过去,"传朕的命令,说皇宫进了小偷宫中失窃,是为追查到了后宫的方向,将所有的妃子以及宫女都召集在一起!" 皇上说着,立马便有人行动起来。 "嗯,皇上现在处理事情倒是稳重了些许,还是挺值得表扬的呀!" 言芜双微微一笑,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皇上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刚想害羞,那些妃子一个一个的都来了。 "皇上,所有的妃嫔和宫女都已经在这里了。" 带头的侍卫回头禀报道。 皇上点了点头,这才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战歌。 那群妃嫔和宫女一个个都窃窃私语,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焦灼和恐慌,恐怕是在担忧皇上口中所说的那个并不存在的窃贼的问题吧。 "厨师长,你看看这群人里,有没有好你认识的?" 战戈对着身后的厨师长说道。 厨师长站了出来,目光挨个的扫了一眼各个妃嫔和宫女,却突然停留在边角的一个宫女身上,连忙惊慌地指向了她,道:"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当时在御膳房里面晃来晃去的!" 众人听到这番话之后,都纷纷地看向了容常在身旁的宫女,一时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他的宫女是小偷,这不应该吧,平时这俩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有人还是忍不住议论起来,战戈却已经迈着步子走到了宫女的身边,与她四目相对。 第五百五十三章 凶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男人阴冷的眸子,让人实在是看得有些不寒而栗,仿佛多看几秒,就能够被对方彻底吞噬。 丫鬟骤然收回了目光,实在是顶不住这男人的眸子。 "怎么,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心虚了吗?" 战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本以为这女人心理素质有多强大,原来也不过如此一个眼神就能够看穿的人。 宫女微微一愣,连忙跪了下来,装傻充愣的问道:"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些什么,奴婢只不过想去厨房拿点儿吃的,结果没选到中意的罢了。" 听到对方还在这么狡辩, 战戈冷冷一笑,却突然让人拿出一份绿豆糕,"这绿豆糕味道还不错,不如你来尝尝?" 战戈说着,还亲自拿了一块儿地在他的嘴边里面可是含有剧毒,若是这宫女敢吃,那可就必死无疑! 宫女看到这糕点心中,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一时间有些心慌,随即又狠狠一咬牙,"那可真是谢王爷赏赐了!" 宫女言谈之间,拿起糕点就要往嘴里塞,却发现这糕点并没有任何异常,跟普通的没有差别。 "嗯,看来真的不是你呀!" 战戈微微一笑,这才突然说道:"把这个宫女给我抓起来!" 在旁边观战的人一听,觉得瞬间有些诧异,这是什么逻辑? 不是她还要抓她? 但是既然战戈已经开口了,其他人自然没有什么犹豫的道理,便连忙行动起来,纷纷围堵在宫女的身边。 宫女见此情况,觉得战戈实在是无理取闹,就连旁边的言芜双和皇上,一时间都有些看不透他的想法。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吗?" 宫女有些不服气。 然而,战戈回头之间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看不出半分喜悦,反而有种勾人心魄的邪魅,让人不寒而栗。 那悠扬的声音缓缓地传到中人耳朵,勾魂而魅惑。 "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从未告诉你制高点有什么问题,单凭你刚才吃下去那脸上显露无遗的紧张神色,就足以说明,你才是真正的有问题!" 战戈这言语颇为道理,只不过仅凭这样下定论也有些不妥当,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却听见宫女不服气的声音:"你这突然拿一盒糕点给我,鬼都猜的出,明明有问题,我紧张难道有错吗?" "没有啊,唯一的错就错在你手上,那斑驳的老茧,分明是练武所成,可是你行走之间,却有意的掩盖自己会武术的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战戈习武这么多年,这宫女步伐轻盈,走得十分平稳,俨然不像是常人所能够做到的。 听到她这一番分析,宫女瞬间觉得有些羞愧,"奴婢常年在宫中做着脏活,这手比上出了老茧,有何奇怪?" 宫女还是不太服气,替自己继续狡辩。 "奇就奇怪在,你这老茧深的十分独道,便是这常年剑拿多了,久而久之的磨合出来的,一般的活可磨不出这样的茧。还有别再想什么借口糊弄本王,本王可是天下第一战神,自小剑不离手,这是本王的手!" 战戈说着,将自己略带薄茧的手掌摊开在众人的眼前,本事厚厚一层茧,不过最近被言芜双各种调理给慢慢的养好了,再加上退隐幕后,也就不怎么握剑。 可是,这老茧的来路,他还是能够分得清明。 众人一看,又有人想看看宫女的手,却被她畏畏缩缩的升到了身后。 "还愣着干什么?抓起来严刑拷问,反正天牢里面的上百种酷刑,没有人能够停的过三天。" 战戈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实际上理由并不能让人完全信服,但是宫女此时却坐不住了。 "呵,想抓我做梦去吧,你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宫女直接从自己的裙下掏出一把匕首,凭借着姣好的轻功从人群之中一跃而出,笔挺的冲向了战戈。 战戈微微一笑,"这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攻破了,现在可是证据确凿!" 说着,变一个反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拧。 宫女只感觉手腕传来一阵生疼,浑身的经脉仿佛被钳制住,匕首直接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她整个手腕差点被废! "你!" 宫女做梦也不会想到面前的人武功居然如此出神入化,仅凭一只手,就打破了她苦练多年的劳动成果。 "你刚才分心走神了,所以才会让本王抓住了破绽,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 战戈冷冷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宫女,目光清冷,不可一世。 "还愣着干什么?抓起来吧!" 闻言,几个人这才连忙围了上去,宫女却冷冷一笑,"你以为打败我就可以了吗?呵呵,想让我说出一切,做梦吧你!" 宫女说着,作势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就要往嘴里面送,却突然被战戈一脚给踢开。 那装着毒药的瓶子洒落在地上,冒起一阵滚烫的泡沫,看得人触目惊心。 "你,你的反应怎么那么快?"宫女看着身上唯一的自杀毒药都没了,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之前你那位刺杀的小姐妹,已经用过同样的手段了,你以为本王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 紧接着,宫女便被直接压去了牢房,然而战戈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走向了那容常在。 "娘娘,对于您身边这种想要谋害皇上的宫女,不知娘娘作何感想?" 此刻,容常在已经吓得双腿直哆嗦,听到战戈这么问话,连忙惶恐的摇了摇头:"王爷,我也不知道身边会出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请王爷明鉴!" 说着,容常在一副可怜兮兮的跪了下来,连忙磕头求饶。 战戈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随意的看了他两眼,如今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容常在,他也不会多加追究,只是随口一问。 "我们还是走吧,那个宫女才是我们的重点。" 战戈带着一行人离开皇上,被李公公送回去休息,而战戈和言芜双,却来到了大牢里面。 "啊!" 这刚刚以进门就听见牢房之中传了撕心裂肺裂肺的尖叫声,还有皮鞭抽打的声音。 "这样用刑会不会未免太过了?若是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言芜双听着心中都感觉有些发慌,直到站在牢房门口看着里面亲自动刑,这才觉得真的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夫人不用害怕,这片子虽然抽的十分响亮,却不是皮鞭,打在身上不至于留下内伤,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如此,才是跟真正的折磨,痛在了身上却又死不了。 里面正在动行的人看到外面站着的二人,这才连忙收起了鞭子,恭敬地迎了上来:"王爷王妃。" "她嘴里说了些什么?"战戈用眼神扫了扫那被捆绑着的宫女。 虽然来的不过是片刻功夫,却已经遍体鳞伤,浑身是血,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听到这番问话,那人却羞愧的摇了摇头,又十分无奈的说道:"这臭丫头实在嘴硬的很,估计还得在这牢房里熬几天,才能撬动她的嘴!" 闻言,战戈却亲自带着旁边的言芜双一起走进了大房,站在公益的面前,一双目光打量似的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玩味。 "你究竟打算憋多久?" "是你?有本事你杀了我!" 宫女抬眼看了一下战戈和言芜双,眼中的那一抹愤恨别提有多明显了。 "伤了你多没有意思,我觉得有比杀了你更好玩的。" 战戈微微一笑,便直接走上了一块烙铁旁边,那个烙铁上面印着"囚"字,浑身通红,在宫女的面上来回转,滚烫的气息,让宫女心惊胆寒。 "你,你想要干什么?"宫女咽了咽口水,目光里满是惊恐。 "这东西如果印在你脸上,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应该挺重要的吧,你可要想好了?" 战戈说着,手中的烙铁一点点的向宫女的脸上靠近,看的旁边的言芜双都觉得有些恐怖。 随着阵阵热浪逐渐逼近,宫女的心态最终还是绷不住了,连忙道:"我说!是西域一直潜伏在这里的细作,之前那个刺杀的人和我是一起的,名字叫做小六,本来是我的姐妹……" 宫女这一连串的说了一大通,战戈将烙铁放回了原处,可是等她说完,也就发现只有前两句是稍微有点儿价值。 "这皇宫之中是否还有其它的奸细?" "没有了,我们两个一个被杀,一个被抓,没有其他人了太多反而容易暴露!" 沟女连忙摇了摇头,眼睛里满是一副真切的模样,让人看了还会忍不住相信。 然而,言芜双却突然想到那西域毒药的事情,"如果是这个的话,那你就把那西域的毒药解药给我们一份。" 她自然是不会相信宫女的话,这皇宫里肯定还有其他的同僚,若是以后在发生类似的事情,也好有个防备。 然而,宫女却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没有解药,我们只负责杀人,不负责救人。" "是吗?" 言芜双嗯,望一下,显然是完全没有信任她说的话,这凡事留一线,西域人会蠢到这种地步吗? 而且,这个宫女他们打听过了,在皇宫待了三年,总不可能一点儿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吧。 第五百五十四章 攻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出了大牢之后,言芜双摸着下巴凝神思索,怎么也想不通透那个问题。 "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言芜双看着身旁淡然的战戈,忍不住有些疑惑,又多了几分打量。 战戈摇了摇头,又道:"的确是有一些奇怪,但是我更想了解其中的根源。" 战戈话说的模模糊糊,让言芜双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却发现他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并肩王府的路。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难道不回去吗?" 言芜双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 闻言,战戈却抬着眼睛看向她,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多带几分调侃:"昨天不是才刚刚去过吗?怎么今天就忘了?" 听他这么一说,言芜双猛然的一拍脑门儿,立刻恍然大悟:"你不会是要去冷宫找那个容常在吧?" 战戈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一路来到冷宫,二人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直接奔着主题方向而去。 此刻,容常在因为身边唯一的宫女都被抓走了,所以只能自食其力,正在打扫院子。 看到两个人迎缓缓走过照在地面上,容常在连忙抬起头,才发现又是这二人,眼中一抹不悦的光芒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收敛起来,带着谦和的笑容迎了上去:"不知王爷王妃来到这里,又是所谓何事?" 显然,这语气中并不是特别待见。 "也没什么事情,本王只是想来告诉常在一声,那个宫女已经悉数招供,常在也不用担心了。" 战戈微微颔首,算作是打过招呼了,旁边的言芜双并没有开口,而是专注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 容常在听说那个宫女已经招供,这眼下并肩王又突然跑过来找自己,一时间联想在一起,居然觉得有些紧张,随后又试探性的问道:"那事情是她做的吗?" "嗯,这攻略实在是狡猾得很,之前还想要拉常在下水,只不过被本王看破了。这次而来,不仅是想要告诉常在这个好消息,也想要了解一下那宫女平日里的习性,是否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因为我们怀疑还空中还有他的同伙。" 战戈说着,目光紧盯着容常在,生怕错过了她脸上半分紧张的表情。 然而,听到宫女没有把自己给供暖出来,容常在这才默默的松了口气,又连忙唾弃道:"以前本宫从劳役房把她提出来,放在身边服侍,本是全心全意的待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至于王爷说的特别之处,倒还真的没有什么发现。" 容常在说着,便是一副愤然状态,仿佛还挺正义的样子,又连忙大义凛然地补充了一句,"王爷,像这样的大胆狂徒居然敢谋害皇上,其实本宫也有罪,在身边养虎为患。但希望王爷能够严惩那个宫女,也算是让本宫心安理得一些。" 容常在外表看着温婉大方,言谈举止都十分的严谨,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战戈点了点头,这才对着身旁的言芜双道:"既然这话已经当面说清楚了,也问清楚了,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回去吧。" 言芜双点了点头却又观察了这个常在几分,总觉得她哪里都透露着不对劲,却又发现不出什么异常的行为。 回去的路上,言芜双实在是郁闷的慌,一只手撑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你有没有发现?容常在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那个宫女死,我就好奇这么一个奸细待在她的身边,常年不为所动,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恐怕不是没有察觉,而是一伙的。"战戈楞了一下,眼睛里带着一丝狭隘的光芒。 言芜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一张小脸上满是期待,仿佛在等着他接下来的答案,又听战戈缓缓开口:"之前我故意提及宫女出卖她的事,那个容常在第一时间的反应是紧张。" 单凭这一点,战戈就不能放弃对这个常在所产生的嫌疑。 听着,言芜双并没有否决他的意思,因为凭借女人的直觉,她也总觉得,这个常在有点问题。 "可是现在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宫女又一口咬定这事儿跟自己有关,我们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才是真正让言芜双比较恼火的。 "这个宫女看来将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看来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严刑逼供恐怕还真得问不出什么。所谓工攻人要先攻心,只要把她们心中那点信任和信念彻底摧毁,这件事情就有眉目了。" 战戈说着,征战多年,怎么说逼问人还是有一招的严刑逼供不行,那就来软的! 一路上,战戈将自己的一句话一一都说给言芜双听。 言芜双边听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直到战戈将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全盘托出,言芜双这才不得不佩服的看了一眼战戈,夸赞道:"战戈,我还以为你只是性格高冷,平时特别能打,没想到智商还这么高,不得不让我佩服呀!" 听着女人戏谑性的夸法,战戈纯叫微微弯起,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微笑,突然就凑到了她的身边,清亮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勾心动魄的魔力,"不然怎么能够配得上做你的丈夫呢?" 毕竟,战戈的妻子,那也是天下无双! 二人相视一笑,这种互相吹捧的日子,永远都不嫌多,永远也不会觉得特别腻。 在王府中休息了一晚之后,二人便早早地入宫。 言芜双却是直接带着糕点去了牢房,"你们这群是怎么回事?人家都已经招供了,每天还守在这里做什么?" 看着那群用刑的人依旧在公寓的身边徘徊不断,言芜双象征性的呵斥了一声。 几个人回头愣愣地看向她,见对方的身份,又不敢声张。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去?" 言芜双一声下去,几个人这才忙不停的退了出去。 "呵呵,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可是眼角却充满了血丝,显然这几天在大牢过的不怎么样。 "我可是特地来给你带了好吃的,别不识好人心,又不像你那个组词,知道你在这里受苦受呢,还各种讽刺呢!" 言芜双倒也不生气,反而将自己的糕点盒打开,里面流露出各种精致小巧的糕点,看着就十分诱人。 然而宫女却没有任何兴趣,比起死亡,这些糕点根本算不得什么。 "谁要吃你的东西?肯定没安好,心想毒死我吧?" 宫女冷哼一声,言语中满是唾弃和嫌弃。 言芜双摇了摇头,"你这都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我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就算真的想要你死,那肯定也不是我。" 言芜双这话里的意思,等同于说想要宫女死的人,顶多是害怕她真正泄露消息的人,也就是宫女的顶头上司。 宫女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揣着明白装糊涂,不与她交流。 然而,言芜双却突然向他走了过来,手中拿出一把匕首,宫女冷冷的看着她,"终于忍不住了吗?" 言芜双当做没有听到,手起刀落,就看捆着她双手的绳子滑落下来,宫女整个人直接因为体力不支瘫软在地。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你都已经这样了,除了这张嘴能说话以外,你这是知乎想跑也很难吧,而且这可是皇宫大牢,反正你已经招供,也没有必要再继续捆着,不然怎么吃饭呢?" 言芜双一颦一笑皆为优雅魅惑,又递给了她一块糕点,"好了,其实我知道你说的话不能够全当真,不过我挺佩服你的,能够一人买下这所有的一切,就是不知道你背后的人能否相信你?" 宫女看着那绿油油的糕点,却冷不防的用手掌一拍,"谁稀罕你的东西,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吃你们的东西!" 说着,宫女自顾自的找了个角落,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言芜双这首被她拍的生疼,上面还沾染了一些血迹,又冷道:"随便你,反正都是已经要死的人了。" 言芜双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牢房,随后便有人立即锁上房门。 宫女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蜷缩在小小的角落里,脑子里却不断地回想着言芜双所说的话。 "呵,你以为我们是这么容易被挑拨离间的吗?"宫女穿看白了言芜双的意图,心中暗讽。 等到晚饭的时候,外面送饭的人进来,端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你的主子送常在送的东西,说是练级这些日子的恩情,赶紧吃吧,吃完了好上路。" 说着,便将盒子打开门送了进去,随后又用大铁链锁住牢房。 宫女听说是常在送来的东西,这才爬了过去敲开盒子,发现居然是精致的西域糕点,嘴角挂上笑容,"也不枉我费心费力都要保护你。" 说着,宫女刚刚拿起一块糕点想吃,却突然发现糕点上面系白色的粉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是什么东西?面粉?" 宫女想着,看着旁边送来的九,将酒水道在高点上,却发现这糕点冒着白泡沫,吓得直接扔在了地上。 有毒! 第五百五十五章 醉八仙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坐在原地良久,宫女久久的不能够回过神来,脑子里依旧在为刚才那恐怖的一面而纠结不已。 "这不是容常在送来的糕点吗?她怎么可能会害我?一定是那群人的奸计,想来离间我们!" 宫女摇了摇头,不敢接受这样的事情,却看到一只老鼠从旁边跑过,看到那有毒的高点,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咬一口。 结果,那老鼠的下场看的工具目瞪口呆,七窍流血,抽搐而死! "这,这不就是西域的毒吗?" 宫女对这种毒药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容常在给自己的,她还用来毒害过皇上。 "难道真的是那个女人?" 宫女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毕竟,像这种主要除了容常在在以外,估计也只有其他的细作才有? 而整个皇宫,她又是容常在的宫女,容常在也因此成为最容易会被怀疑的对象。 "难不成就真的如同言芜双说的那样,她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绝对不会放过我?" 宫女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都已经把所有的罪都定下来了,容常在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呵呵,你难道就真的这么狠心吗?"宫女突然冷笑起来,本来还满满是家乡味道的西域糕点,此刻瞬间索然无味。 吃一口就要命的东西,谁会喜欢? 而另一边,言芜双又借着皇冠的厨房一阵忙活,这次还特地叫来了厨子们帮忙。 "你们都去给我找一些最烈的酒,一定要一喝就醉的那种,醉仙楼的三杯倒就不错!" 言芜双一边用铲子炒锅,里面的菜不断飞跃降落,大火在锅中是以燃烧,看起来阵仗挺大,连那些大厨都自愧不如。 听到言芜双的吩咐,一个厨子却突然提议道:"这最烈的酒要是真的论起来,醉仙楼的三倍到还排不上,场面还得数我们皇宫的酒中仙!" 听到他这么说,言芜双瞬间来了兴趣,"真的比拿三杯倒还要厉害?" "肯定啊,就是因为这酒性子太烈,喝一口就飘飘欲仙,所以皇宫里面一般都不会将这种酒拿出来上场面,也就平时当做赏赐给吓人喝!" 大厨想了一下那个酒性子实在烈,就连他们平日里也不敢尝试,免得喝醉耽误大事,那才叫悲伤呢! "原来如此,那你们现在赶紧给我取一罐来,我就要那个酒了!"言芜双听着他们了描述,只觉得心中十分欢喜。 几个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言芜双究竟要做什么,取来了久之后看他居然将这酒往菜里面加,加的还不少呢! "王妃,这东西你放到菜里面做什么?而且这酒加这么多,想必普通人一喝就直接晕了!" 厨子看得心慌意乱,又百思不得其解,愣愣的看着那酒香四溢的菜肴,只觉得心中奇怪。 "这么厉害吗?那等下我加点水稀释一下就可以了,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下去吧。" 言芜双倒是觉得这种性子越烈越好,心中十分满足,又加了一点自己特制的汤料锅底,这才将酒的浓度给降了下来,小小浅尝一口,都觉得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听说他们西域人都特别爱喝酒,也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很喜欢这道菜?" 言芜双看着面前做好的醉八仙,其中以酒作为底料,又有八到上好新鲜的食材,皆为各种海鲜肉类,再加上蔬菜的辅助,简直就是完美无瑕。 经过改造的醉八仙,浓浓的酒香夹杂着菜香,这味道直接飘出了老远。 言芜双江浙醉八仙好端端的撞在砂锅里面,这才用托盘托着,一路赶上了后边的冷宫。 "容常在,怎么又在亲力亲为,也不怕累着自己的身子。" 言芜双面带笑意的说,着手中那砂锅里面的香味,却依旧飘散个不停,整个院子瞬间的香气四溢。 看到来的人居然是并肩王妃,容常在象征性的看了看他的身后没有看到并肩王,这才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笑问道:"不知道王妃今日来所为何事,而且……你那手中的是什么东西,闻起来好香啊!" 容常在敢说这九香夹杂的菜香,还有各种肉和蔬菜的香味,她还从未闻到过如此奇特的味道。 哪怕是现在不是很饿,却也依旧被这香味所吸引,忍不住浅尝一口也算满足。 看到对方直接来了兴趣,言芜双笑道:"今日我做的这道菜叫做醉八仙,是特地拿来与常在吃的。" "特地给我吃的?" 容常在本市还对那道菜有点儿好奇,却听着特地,显得极为刺耳,一瞬间又多了几分警惕。 言芜双无视了他脸上的那么担忧,而是直接走向了院子里的一个石桌子上,虽然看起来有些破旧,但勉强还能够入得了眼,这才将托盘放在上面。 一打开砂锅的盖子,一股浓浓的烟雾瞬间蔓延出来,本就已经飘香四溢,如今越发浓烈,引得人垂涎欲滴! "好香啊!" 容常在情不自禁的发出这么一声感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砂锅,真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做出如此的美味! "常在不必客气,过来尝尝吧,因为之前公寓的事情,战戈可能一直针对你。我想着你一个人本就艰辛,觉得有些愧疚,所以做了点儿好吃的,也算是表达一下我的歉意吧。" 言芜双说话期间已经用小碗盛了一碗汤,味道飘香浓郁,不断的挑动着人的味蕾和忍耐极限。 容常在自信飞信的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那碗汤,上面的油铺得很少,但十分的浓郁,就如同奶一样的颜色,看起来极具营养价值。 "当真是为了道歉才给我的?" "不然还能有什么?难不成我会下毒害你吗?有必要吗?" 言芜双微微一笑,却已经将这汤碗递到了她的面前。 容常在咽了咽口水没忍住,接了过来,直勾勾的看着浓郁的汤,舀了一勺放入嘴里。 "还真的挺不错的,没人想他王菲的厨艺这么好!" 香汤入喉的那一瞬间,尽管还略带着一丝滚烫,但是容常在却根本就没顾及到这么多,反而一脸惊奇的看着言芜双。 言芜双微微一笑,看着容常在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心里想着,"看来那群家伙说的话,果然不能全信,也不至于夸张到一喝就倒的程度吧,难不成是我调制的汤料稀释的太多啦?" 正当言芜双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容常在已经将一整碗汤都喝完了! "这汤,味道可真不错,王妃,好厨艺!" 容常在双眼迷离,整个身子歪歪扭扭,看着随时都一副要倒的样子,说完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言芜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看她手中的碗摇摇欲坠,连忙接了过来又扶住她,"不会吧,难道这就是喝醉了?" 言芜双有些差异,将那个碗放在桌子上之后,女人依旧不太安分。 "常在?你现在还能说话,能正常走路吗?" "谁说我不能,你看,我这就走给你看!" 说着,容歪歪扭扭,内八字,外八字,一字,差点儿几次没有倒在地上! "……嗯,这个效果应该差不多了!" 言芜双心想,这才连忙走了上去,又听到容常在突然说道:"小梦,你最近好几天可都没来服侍我了,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呀!" 小梦是哪个细作的姓名,也就是常在的宫女。 "感情这喝醉了,连眼睛都迷糊了,还把我当做宫女,不过这样也好。" 言芜双此刻陷入一阵无语和疯狂,吐槽中扶着歪歪扭扭的她,一路走向了牢房。 "娘娘,再往里面走一点就是您的寝宫了,赶紧进去吧。" 言芜双将她送到大牢门口,随后便推搡着她进去了。 容常在一路歪歪扭扭跟跳舞似的,十分的有异域风范,看的那些守着的狱卒一个个疑惑不解。 "常在?" 宫女听到牢房外传来一阵女人的动静,十分清晰的认出,这就是自家常在的声音。 "常在!" 宫女连忙不停地敲击着牢房的柱子,吸引容常在的注意力。 容常在听到这阵动静之后,才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牢房面前,一脸迷离的看着宫女。 "小梦,你怎么成这幅死样子了?" "常在,您这是怎么了?"看着常在醉眼迷离,宫女不禁有些疑惑。 "本宫吃了好东西,还需要向你汇报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常在对着她就是冷嘲热讽,感情不是像喝醉,更像是失忆啊! 宫女被这么数落一通,心情瞬间有些沮丧,随后便冷声问道:"行,你怎么样我不管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毒?" 这件事情压在宫女的心中,就是一阵疑惑。 本想着还要找个机会问清楚,没想到这次她反倒主动送上门来。 闻言,容常在脑子凝神思索了一天,又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说我给你下毒?" 也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态度表情,就像是一个醉鬼一样看的攻略,心中极不自在。 然而,眼中却是迫切的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第五百五十六章 真相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仔细思索了一下,常在突然笑了起来,"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下毒害你啊?" 这话里的意思,显然是不承认自己下毒了。 "呵,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暴露了,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供认出去吗?" 宫女冷冷一笑,只觉得眼前的女人都有些放肆的不成体统了。 听着她这番话,容常在恍然大悟,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伸出手指着她,怒斥道:"对啊,他们都已经发现你是细作了!你说你连行刺这种事情都做不好,还被人发现活捉,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本来就该去死" 容常在恍然大悟之后又突然扑向牢房的柱子,想要伸手去抓宫女。 这副驾驶仿佛是恨不得当场就用手掐死她。 宫女吓得连忙后退,目光阴冷的看着她,嘴角却放弃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好啊你,你果然是想让我死的对吧?下毒的事情也一定是你做的,不然他们哪里来我们西域的毒药?" 宫女还是十分不情愿地接受了眼前这个事实,看着容常在的眼神,也由之前的尊敬变成了愤恨。 容常在此刻依旧醉的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宫女在说些什么话,只是道:"就算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现在赶紧去给我死,别忘了咱们组织上的规定,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活到现在!" 说着,容常在又是对她一阵受无足蹈,简直就像极了疯子。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可笑,多时态宫女看着她,嘴角那麽阴冷的笑容越发明显。 "你就这么想杀我吗?可惜这里是大牢,你要是在这里杀了我的话,你也得跟着我一起陪葬!" 这仿佛就等于宫女手中的一个筹码,看着现在愚不可及的容常在,宫女再也没有了想要为她卖命的心思。 容常在没有想到这宫女如此猖狂,居然到头来还想要和她鱼死网破,冷道:"你这死丫头,平日里亏我对你这么好,现在居然想恩将仇报,那我也留意不得了!" 这一次,容常在发起狠来说话倒还显得比较正常,从头发里就摸出一根银针,对着宫女射过去。 宫女闪躲,好你个蛇蝎女人,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在这里杀了我。 说着,不许突然扯着嗓子大吼起来:"来人啊,有人要杀我赶紧过来呀,再不来凶手就已经跑了!" 这声音实在响亮,尽管身上受着重伤,却并不影响她的任何发挥。 就在她声嘶力竭大吼的时候,房梁上突然冲下两个人的身影,一把直接控制住了容常在。 "怎么是你们?" 宫女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两个人,不就是并肩王夫妇二人嘛,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我们,不然你以为还能有谁?" 战戈微微一笑,随即突然大声一喝:"来人啊,把这个西域来的惊喜抓起来!" 只是这一声令下,一大批人围了上来,纷纷将面前这个醉酒的女人给钳制住。 一盆冰凉刺骨的水,直接从容易地头上浇了下去,十分的清爽。 "咳咳……并肩王?王妃?" 容易此刻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二人同样是一脸诧异,只觉得大脑现在清晰的让人有些发慌。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脑子怎么这么疼?" 容易言谈之间想用手去揉揉脑袋,却发现手被绑起来,整个人身处于十字架之间,一瞬间恐慌起来,连忙朝着面前这看二闹着二人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赶紧把我放开,为什么要抓我?" 言芜双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你对自己刚才的言行举止,没有一点点的印象了吗?" 被想这么一提醒,容易的脑子里一股强烈的记忆涌来了刚才各种出丑,各种和宫女交流的场面,都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之间! "你,你套路我!" 容易突然想到了那满满是酒味,夹杂的菜香的醉八仙,这一下子脑子就灵光起来,愤怒的瞪着言芜双。 言芜双却笑着摇了摇头,"你可千万别误会那菜还是我花了两个多实诚的功夫,特地为你做的呢!谁知道你吃了之后就上头,没想到跑在牢房里和宫女对峙,我们就是正好路过,千万别误会!" 这说话的方式似乎有些欠揍,气的容易直直的咬住牙齿,"她之前说的什么下毒,是你们干的?" 容易所说的人,自然就是宫女,若不是因为下毒那个突破口,自己估计也不会跟她吵起来。 战戈点了点头,"那个毒药是太一,从高点里面提取又重新制作了一份,没想到这么成功。" "说我们西域人狠毒,看来你们中原才是真正的狡猾狡诈,卑鄙无耻!" 容易顿时火冒三丈,没有想到二人之间的误会,来的居然是如此轻而易举! "好了,没有功夫在这里听你废话,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潜伏在我们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容易听得心里发慌,嘴角却突然露出了笑意。"你让我说,我就说岂不是很没面子?你要是把旁边的女人杀了,我就告诉你!" 言芜双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信她的话,现在她可以杀了我,反正我这条命也不值钱。" 言芜双朝着身旁一脸肃穆的男人翻了个白眼,装作百无聊赖。 战戈却突然弹了她以记脑崩,"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这世间任何人的命,都没有你的命重要。" 闻言,言芜双没忍住笑了起来,在这种场合说这么肉麻的情话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这面前还有人呐,说的这么肉麻干什么?" "喂,你们两个搞什么名堂?不杀就不杀,这么恶心我做什么?" 容易只觉得心情烦躁,看着二人就是一阵不爽。 "咳咳,也对呀,像你这种常年被关在冷宫里的人是体会不到这种快乐的,还是赶紧交代我刚才的问题,还能免受皮肉之苦,别整那些没有用的了。" 战戈回过神来又百无聊赖地看了一眼女人,似乎根本对她的坚持都没放在心上。 "呸,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试试?" 容易唾弃一口,差点吐到了战戈身上,这可对于稍稍有一点洁癖的战哥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万点伤害。 只看战戈瞬间青筋暴起,看着面前的女人就是一阵愤怒,"给我动心,打到她说为止!" 战戈说着,便拉着身旁的女人坐在了椅子上,一人坐凳子,一人坐怀中,好不惬意。 而回响于耳朵的,却是容易连绵不断的尖叫声和哀嚎声。 "看着好像有点残忍。"言芜双平时在厨房太惯了杀过鸡鸭鱼肉,可是看着这鞭子在人的皮肉上划过,流过一条条血痕,心中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战戈却用一只手挡在了她的眼睛上,亲身在她的耳畔说道:"若是谁在谁不舒服的话,你可以试着去盘问一下那个宫女,我看这女人嘴挺硬,估计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个结果。" 言芜双点头,这才起身从牢房中离开,转身又来到了隔壁的牢房,看着那一脸颓废的宫女。 "怎么又是你?这阴险的女人,刚才居然连我们两个一起套路!" 宫女愤然的看了一眼言芜双,联系之前他的挑拨离间,再到后面的一系列事情,是个明眼人也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其实你对我大可不必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是单纯的来找你问个话而已。" 言芜双让人打开牢房,却呀对着面前的宫女,并没有任何防备的心思。 毕竟凭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想要动手杀她,那是绝对的不可能了。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宫女此刻又变得十分有骨气,意识到之前都是他们的计谋之后,还有些后悔和容易闹翻。 如今他们两个都被抓起来,就更没有希望帮助西域了。 "难道你没有听说吗?她说你被发现啦,本来就已经该死了。他想杀你的心已经暴露出来了,迟早都会动手的。现在我们反而救了你,这么聪明,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言芜双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这蛊惑人心的技术也算是一流。 宫女又忍不住联想到当时,容易为了杀自己,居然连救命用的银针都使出来了! 一时间,宫女小小的陷入了一阵沉思,却又听言芜双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只要你愿意说,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一条活路,给你一笔钱财,你可以回西域,也可以找个边角住下。" 言芜双言语中带着些许魅惑,仿佛一步步的将人诱入深渊。 听到她的声音,宫女只觉得内心一阵纠结,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突然问道:"如果我说了,你真的愿意放过我吗?" "当然,我们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你,而是你幕后的人,我想你这么护着她,她的身份一定很重要吧?" 言芜双继续循循善诱,一字一句都深深的戳着宫女的心。 "行,我说,其实容易是西域的三公主,我们这次收到的任务,就是想趁新皇帝登基为稳,谋朝篡位!" 这话,让言芜双着实震惊了一把。 第五百五十七章 欺凌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边的宫女已经完全招供,而另一边还在牢房受着酷刑的容易,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依旧死咬着不松口。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对我一个女人家怎么严刑逼供算什么,就算我说了,你敢相信吗?" 容易嘴角甚至鲜血,原本润滑的肌肤此刻已经皮开肉绽,看着惨不忍睹。 然而,这张嘴确实灵巧得很,说的让战戈耳朵都不由得起了茧子。 "说了半天,结果说的都是废话,一句我想要听的都没有,还不如省点力气多挨挨鞭子,好好想清楚该说些什么!" 战戈装作样子掏了掏耳朵,坐在那里气定神闲,言语中满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种状态实在让人看了欠揍,容易紧紧握着双拳,本就渗透着鲜血的嘴角,此刻又多了一股新鲜的血液。 就在这里面的情况不太好的时候,言芜双却突然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又看了看正在受酷刑的容易,摆了摆手,"你们不用打了,那个宫女已经招供了?对嘛,三公主?" 此言一出,众人都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凝望着面前这个女人。 "三公主?" 战戈也起身已获得看向言芜双,却见她点了点头,然后脚步便不停的在容易的面前徘徊。 容易微微一愣,一双冷漠凛然的看向他,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言芜双此刻恐怕已经遍体鳞伤! 随即,又听着容易还在继续否决狡辩,"胡说八道!什么三公主?那个贱丫头说的话你们也敢信,还真不怕她是糊弄你的,我看着死丫头就是记恨我,想杀了我!" 容易咬牙切齿,嘴里有说不出的愤怒,好在有个绳子捆着,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呢! 战戈也有些狐疑地看着言芜双,仿佛在确定事情的真实性,毕竟那个宫女也是个奸细,说的话不能完全可靠。 读懂了男人脸上疑惑的意思,言芜双笑着摆了摆手,"你就放心吧,那个宫女可能会有所隐瞒,但绝对不会说谎,毕竟我给她的待遇可不小。而且,你看这种一听到三公主的时候,这么大的反应,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战戈点了点头,嘴角裂开一抹笑意,随即又意味深长的看着言芜双,道:"和本王待在一起待久了,连看人都看的这么准,可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值得嘉奖。" 言芜双白了他一眼,"我一向都这么准的好不好,不然的话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待着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似乎完全忘记了,面前还有一个愤怒的容易! "你们中原人都是这么不尊重人的吗?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考虑我的感受没有!" 容易这张本该是十分美丽的面孔,现如今已经愤怒到接近扭曲,看着有些渗人。 "好了好了,反正从他这里套不出什么话,咱们还是先把事情禀告给皇上吧!" 言芜双象征性的看了他一眼,又觉得这浑身的伤是实在有些不堪入目,反正自己心中是承受不了的,这才对着面前的战戈说道。 战戈点了点头,两人出了牢房之后又顺便交代了一句,"把里面的女人看好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拿你们试问!" 听到这番话,狱卒连忙点了点头,左右守在牢房两边,一刻也不敢怠慢。 御书房之内空旷无比,三个人就坐一团。屋子那满满的是龙涎香的气息,沁人心脾,十分好闻。 然而,哪怕是在能够舒缓神经的熏香,此刻也无法平息皇上额头上紧皱起来的皱纹。 "你们说的当真?西域最近老师对我们永国虎视眈眈,看来如今是真的有动作了!" 皇上看过一些西域中式的卷宗,现如今西域成长的各个身强体壮,如果他们真的想趁自己根基不稳的时候来紊乱朝政,那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那个妃嫔和宫女在皇宫已经待了数年年,恐怕对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觊觎了,皇宫之内不可能没有其他的间洗,就连整个皇城之中,都不知道还有多少呢!" 言芜双说着,这就是他为什么之前说不能完全相信宫女的话。 宫女虽然暴露了容易一个人,苟且自己的性命,但却又不知道按照隐藏了多少奸细的身份。 "是,当下之急,是把那些西域安插在永国的奸细,都挨个挨个的把出来,保证消息不外露,也能确保我们内部的和平。" 战戈同样也点头附和,言谈之间,神情也紧跟着安凝重了几分,仿佛知道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小皇帝也点了点头,对于二人的说法没有任何意义,这才突然说道:"你们要是真的想知道的话,可以去户部那边查一查当地的外来人口,还有一点的话,朕倒是记得南平王的妾室海澜若,好像就是给予宗室小姐。" "正有此意,不过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头绪,那我们就先从那个海澜若查起吧!" 言芜双微微一笑,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战戈无奈的摇了摇头,别人家的王妃,哪一个不是温婉贤淑,矜持有道?怎么自家的,就是一个敢于冒险的汉子呢! 回到并肩王府之后,言芜双看了看时间,好在他们是早晨入宫,回来的时候也不过晌午,正好赶上午饭。 用完午膳之后,言芜双随意的换了身衣裳,又将自己精致打扮一番,看起来到十分用心,像是为了会见什么人而精心准备的。 战戈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便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好奇地询问道:"这是要去见什么人,还把自己怎么精致打扮,平日里在我面前,都不见你这么用心。" 这言语之间带着十分明显的醋意,搞得言芜双却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举止优雅大方。 "这倒还像个女人的样子。"战戈嘴里微微吐槽,奈何被言芜双听见了,"我可都听见了,今晚上你自己睡啊!" "我错了!" 战戈听到这话,心中立马发慌,他可不想体验那种独守空房的滋味,一双眼睛里满是求饶。 "好了,我这次要去南平王府一趟,看看那个妾室海澜若,究竟是何方神圣?" 言芜双看着时间差不多,也不逗弄他了。 "要不要我跟着一起?" "还是算了吧,你这个大战神往那一站整个人就如同一座冰山一样,我怎么和她们亲切的交流呀?" "亲切",这个词用的有些不太中听,战戈微微皱眉,刚才要说些什么,言芜双却没有再给他机会。 "好啦好啦,不说了,我只不过是去聊聊天,她要真的有动作的话,那就是自投罗网了!" 言芜双说着,变态了个灵巧的丫鬟玉翠,跟着自己一起去了南平王府。 "原来是并肩王妃,里面请里面请!" 守门的人看到来者居然身份高贵,也不好再行通报之说,刚才要将她领到正堂坐下,路过花园的时候,言芜双却看到了不太和谐的一幕。 只见一个头戴步摇,身着华衣的女子,一双玉手沿着火红的玫瑰花细致把玩,嘴角的一抹红唇勾人心魄,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里,却正睥睨着面前这个跪着的女人。 "王妃,是澜若的不对,一时起了思乡之情,才触碰了这来自西域的玫瑰,却不知是您的最爱,还请王妃原谅!" 跪着的女人虽然同样面貌不俗,前一张精致挺拔的五官上,还带着些许异域风情,很明显就是那个来自西域的妾室了。 言语之间皆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不是因为有西域的事情,言芜双真的还要同情她几分。 "哼,你以为这个王府是你家吗?在王府里面思念家乡,是王府待你不好还是如何?真是胆大包天,看来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你都不知道哪里才是你的家,谁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那华贵女人想必就是南平王妃,但是说话却犀利刻薄,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言芜双单凭他这第一印象就觉得这女人不是个好惹的茬,不过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还是笑脸相迎走上去。 眼看着南平王妃的手巴掌就要落在那个海澜若脸上,言芜双突然语出惊人,"王妃,这是在教训哪个不听话的妾室呢!" 言芜双一张无害的脸上挂着笑容,显得比这花还要美艳。 南平王妃和海澜若一听这个动静,都不由自主地将脑袋齐刷刷的看向了她,这一配合倒是挺默契的。 "并肩王妃?" 南平王妃显得有些诧异,虽然同样都是正妃,可是言芜双不仅是荣安长公主,皇上的姐姐,夫君更是先皇的义子,无论从哪一方面比,自己的位分都要比他低下好些。 想来,南平王妃连忙上前恭恭敬敬的屈膝,想要行礼,却被言芜双一把给抓住抬了起来,"王妃何必这么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只不过这是……" "也没什么,只是不小心冒犯了我,但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如果她以后再不怎么听话,我可就不会再这么好脾气了!" 这话明显是说给海澜若听的,言芜双也只得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第五百五十八章 她是奸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正堂之内,言芜双和南平王的妃子和妾室坐在一起,因为之前的事。海澜若不敢说话,低着头闷声喝茶,搞得言芜双有些尴尬。 "海夫人,这个茶可是上品的白龙吟,喝多了容易上火,您还是少喝一些。" 言芜双表面上是好心的提醒,她只不过是想寻找一个和她搭话的契机罢了。 闻言,海澜若微微一浪,又连忙放下了茶盏,目光胆怯地看了一下南平王妃,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话,值得点了点头。 "哎,感情这个南平王妃平日里究竟是有多暴躁,把这个女人吓成这样?" 这已经是言芜双第三次和海澜若搭话失败了,结果每一次都是因为默不作声的南平王妃,搞得她都有些无语了。 南平王虽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处境的尴尬,反而还笑着对言芜双说道:"王妃,您何必理会那个女人?不过是一个西域来的宗室小姐罢了,又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也不知道王烨是看上了她哪一点?" 南平王想想就是气,自从这个女人来到王府之后,王爷可很少将她这个正妃当回事儿了。 平日里也只有趁着南平王不在的时候,才能拿她撒撒气。 言芜双点了点头,倒是发现这个南平王妃似乎对海澜若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少,便从旁敲道:"王妃,也不知道海夫人来这里多久了,脸上居然还带着一些异域风情,我可是听说,西域女子要是长时间待在这里,很容易被中原的风气所感染,容貌也会随之接近中年人。" 这个容易就是一个十分典型的例子,若是不仔细看的话,真的看不出她半份的西域血统,更何况还是个皇室贵族! "哼,她来这里也不过才一年,就是凭着这幅虎妹子的姿态,夜夜的勾引王爷!说到这里,我倒是羡慕姐姐你,能够有并肩王这么一个好男人宠着!" 南平王妃言语之间都恨恨咬牙,又冷冷的扫了一眼海澜若,看的她浑身发抖。 海澜若抿了抿嘴唇釉,下意识地将头低下两分,因为刚才言芜双的提醒,也不好继续喝茶,一时间倒显得有些像个局外人。 "好歹也是个西域宗室之女,说真的是细作,也不至于这么委屈吧?" 言芜双心中想着,目光却突然扫过她手臂上的一条细长的疤痕,瞳孔瞬间缩紧了几分。 感受到那阵炽烈的目光,海澜若连忙惶恐的对上了想的眼睛,随后又立马捂住了手臂上的那道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那好像是鞭子的伤痕。" 言芜双又下意识的看了看旁边若无其事的南平王妃,总觉得这一正一切之间,关系微妙到仿佛一触碰就会爆炸一样! "姐姐刚才可是在意到了她手上的那道伤痕?" 南平王妃看着她良久没有收回目光,又轻轻地用玉手托起茶站,想想抿了一口,这才放入桌子上,举手投足皆是一副大气高贵之雅。 听到这细长的问候声,言芜双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又借着这个机会好奇的问道:"这个伤好像是新添的,不知是不是因为海夫人犯了什么错,又受到了责罚?" "那是自然,你可知道,她前两日打碎了我心爱的琉璃盏,都被我逮个正着了,还非说跟他没关系,我能咽的下这口气吗?一时间没忍住,就给她上了鞭刑,不过下手也没那么重!" 南平王妃不以为然的说着,旁边的海澜若听着,那情景当面着嘴唇g是害怕,又像是在极力营认知什么? 言芜双觉得实在奇怪的慌,又只能表面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既然是一同服侍的好姐妹,这当是和睦相处才是。" 言芜双看着这个寝妾室被欺负的实在可怜,也忍不住替她说了句公道话。 "姐姐说的在理,只要他以后不再轻易的冒犯我,我自然会和她和睦相处。" 南平王飞是个识趣的组,点了点头之后,才十分和气的说道。 "对了姐姐,我们这王府新来了一些西域的的玩意儿,可新鲜了,要不我带着你去看看吧,也别坐在这里沾染了她的晦气!" 南平王妃突然十分热情地提议道。 言芜双有些犹豫,本来这次是想要来谈谈海澜若的底鞋,没想到对方被吓得一话都不敢说,也只得点了点头。 "既然是妹妹盛情邀请的话,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个人说着,转眼就来到了后院。 "哎,这个东西倒是挺奇特的,是什么东西呀?" 言芜双没想到这后援居然还是个宝藏,天堂正中央圈着一棵树,这是我生的十分奇特,也叫不出个名字。 言芜双本来还自以为见多识广,没想到这一来到这个地方,仿佛就像是看到了新大陆一样,瞬间有些茫然。 "呵呵,姐姐这就不认识了吧,这是来自西域的诡墓松,是当初我特地让王爷去西域办事的时候带回来的!" 一提到这个,南平王妃似乎十分欢喜,又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虽然速干粗糙,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在意。 俨然,她爱这棵树,都要比那个海澜若多一些。 "那这又是什么东西,看着也挺新奇的!" 言芜双又摸上了一个瓷器,但上面娟秀的却并不是勇国特有的工艺,而是像一些西域的东西。 "这也是西域的瓷器,上面才会的是西域的一幅壁画,栩栩如生,也是我十分喜爱的,不过姐姐若是喜欢,送你也无妨!" 南平王飞介绍的时候满是自豪感,仿佛这就像是她的骄傲一样。 但是说出送人,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后悔,紧张兮兮的看了两眼言芜双。 言芜双被她这双眼睛盯着尴尬,仿佛是自己多稀奇这宝贝似的,又连忙摇了摇头,"妹妹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些东西虽然好看,但是毕竟是你的收藏,我也不好夺人所爱。" 随即,言芜双又忍不住少了一人,周围皆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些东西倒是有些印象,但也是西域进贡而来的。 "妹妹似乎特别喜欢这西域的东西,感情海夫人作为一个西域人,都没有你这么夸张呢!" 言芜双倒是对她只抽藏的爱好来了几分兴趣。 但也只是单单兴趣,没有任何怀疑,毕竟收藏东西本就是一个很有品味的爱好,更何况她收藏的这些东西,都十分的具有价值。 南平王妃也是微微一笑,"我也只不过是因为单纯的喜欢罢了,自小就生长在这里,永国东西我都见惯不惯,这西域的宝贝还是头一回见,一眼便爱上,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话说的也在理,言芜双刚想说些什么,南平王妃又立马说道:"只不过说起这个海澜若啊,她就仗着自己是一个西域人,又最近喜得皇上的宠爱,日日都来我这后院子,没事的时候总要看那么两眼,气的我!哎~" 南平王妃说着,又不好放些什么狠话,只得唉声叹气。 "哦?说起这个海夫人,说姐姐直言我怎么感觉,她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这隔三差五就挑想的麻烦,变着花样折磨她,能不怕我吗?" 南平王妃对这一点倒是毫无隐瞒,说的,反而那叫一个坦然自在,让言芜双瞬间无语。 "我还真的是庆幸,幸好并肩王只有我一个女人!" 言芜双在心中默默感慨,若是再多了一个,恐怕也像平南王府这样鸡犬不宁了。 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知道王妃为何要如此针对她,我看着海夫人为人老实乖巧,莫不还是为了真的王爷的宠爱?" 的确,这海澜若深的就是一副将向柔弱的样子,实在让人没办法将她和那种十恶不赦的人联系在一起。 "姐姐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身为一个王妃,又何必跟她争风吃醋?也不至于这么虐待,主要是我发现她最近的行为有些异常!" 南平王妃说着,突然又朝周围看了看,确实没人,之后这才抬着脚步,缓缓的走到了言芜双的跟前,一副十分小心警惕的样子。 言芜双看着他这细致的举动,又忍不住多了几分疑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行为有问题?" "实不相瞒,我之前就看着海澜若深更半夜和别人传信,想想这次皇上遇刺的事情,你不觉得可疑吗?" 南平王妃疯狂暗示,声音也压低了几分,生怕被人听见了似的。 "你的意思是?" 言芜双已经大致猜到了她七八分意思,但这种事情又不敢直接从自己口里说出来。 毕竟,这里可是南平王府,海澜若现如今还是南平王比较宠爱的小妾。 "哎,姐姐非要我把这话摆到台面上吗?那个海澜若她是个西域的人,我也听说这次的事情和西域有关。再加上他三更半夜形迹可疑,我怀疑她就是刺杀皇上的人,所以这几日才故意针对的!" 南平王妃还当真以为,言芜双是傻到听不出自己言语中隐晦的意思,便直接将话题挑明了来说。 言芜双微微一愣,对于想的这份猜测,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第五百五十九章 烧纸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言芜双也没有多停留南平王府的理由,便匆匆告别了平南王妃后,直接回到了并肩王府。 此刻,战戈正在房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的冰刃,那玄铁打造的长剑,此刻都已经亮的发光,将战戈俊朗的神颜映照在里面。 突然,这长剑又反射到了另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战戈插件的动作微微一愣,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阵调侃声:"虽说你现在是个王爷,可是这想上战场的心一点都没有改变呀。" 战戈回头一看,果然又是那新机念念的娇小人,二便放下长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二人四目相对,眉宇间皆是深情,一时间仿佛就要坠入深渊。 "没有美人相伴,只能以长剑相随,这还得是你的错。" 战戈微微一笑,看着言芜双一双灵动的眸子不停的眨巴着眼睛,细长的睫毛呼扇呼扇,十分的小巧可爱。 一时间,连跟随自己多年的长剑,都瞬间失宠了。 "好啦,作为一代战神,这里安安分分的做个王爷,也实在是委屈你了。" 言芜双从他的怀抱中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那些擦的雪亮的长剑,知道战戈心中,还有一种思征战沙场的欲望,也不由得替他默默哀叹。 "王妃这是何出此言?能够成为这并肩王,和王妃在王府之中安详幸福的生活,本王已经觉得十分满足,何必整日与血腥为伍?" 若是在没遇到言芜双之前,或许只有这把剑踩着最懂他的人,可是有了这个女人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吗?那你何必又将这长剑拿出来小心擦拭?" 言芜双只当他是糊弄自己,还是忍不住钻起牛角尖。 战戈却突然勾唇一笑,"虽然本王不喜欢征战沙场,干却不能不放弃它,没有它,又如何能够保护好你呢?" 听到他这番话,言芜双只觉得心中意一暖,"想不到你不仅征战沙场有一套,官场有一套,就连说情话也毫不含糊!" 仔细想想,面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用情太过于专一深情以外,好像就没有什么缺点了。 战戈听到她的说法,也只不过是清笑了两声,没有作答。 "对了,今日我去南平王府一趟,可收获不小!" 言芜双这突然想起了正事,连忙又做到了一边,一脸认真的看向战戈,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和他一一诉说了一遍。 "你说这个南平王菲喜欢搜藏西域的东西,还怀疑身为西域人的海澜若和刺杀皇上的间隙有关?" 战戈听着他这番话,逻辑思维却有些理不通。 "嗯,实际上我觉得这两个人都有古怪,只不过这个南平王妃,一时间我还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但是海澜若嘛,我觉得我们可以查证一下!" 言芜双点了点头,仔细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无论是海澜若的表现,还是南平王妃的口头描述,她都觉得这个海澜若一定有什么事情。 "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咱们晚上就直接去夜探南平王府,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状态。" 晚上,南平王府的一座高墙之内,两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围墙之上。 "从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海澜若的房间,你说我们要不要直接爬到她屋顶上去看?" 言芜双觉得坐在这里看着实在不过瘾,这么远的距离,也听不清想在说什么,感觉这次的窥探毫无意义。 "你还真当真?南平王府是你家呢,要是可以的话,本王还恨不得直接坐在她面前看呢。" 战戈此刻却冲着延误霜翻了个白眼,对于她的脑洞也实在是心急。 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南平王府啊,对方好歹也是个王爷,府邸巡逻的人定然不少, 他们坐在这里风险就已经很大了,更别说爬到人家屋顶,自寻死路吗? "咳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鄙视我,快看,那个海澜若已经出来了!" 言芜双这莫名其妙的被数落了一通,总算是知道平时自己数落战戈的时候,他心中会有个什么滋味。 本来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言芜双却突然看到海澜若从房间里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个大铁盆,还有一袋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东西。 "你说她这是要干什么呀?" 大铁盆,一个黑色的袋子,一时间还真的让人有些难以想象。 "静观其变。" 战戈冲的她伸出一个手指放在嘴边,示意言芜双不要多说什么。 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屋顶上观看,却看着海澜若一路走到院子里,突然就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张纸。 随即,这才从黑色的袋子里,将那些黄纸都拿出来。 "她这好像是在祭拜谁呀!" 言芜双有些诧异,没想到海澜若鬼鬼祟祟,居然只是为了单纯的烧纸。 "是我没能够保护好你,你一路走好,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无论用什么手段!" 海澜若朝着那个火盆磕头,灯火葳蕤,海澜若的身影透着火光若隐若现。 "你听清楚了吗?" "听的大概清楚。" 战戈作为一个练武之人,耳朵还算是比较灵敏。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她所说的报仇,究竟是为了谁,难不成也和西域的人有关?" 战戈微微皱了皱眉头。 突然,海澜若却借着熊熊火光,突然就发现了墙上坐着的二人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啊!来人啊,有刺客,赶紧来人啊!" 听到这声动静,战戈二人心知不妙,做事就想要逃离,此刻却一群人包围过来,一束束散发着火光的火把,直接将他们二人的面孔照的清清楚楚。 "这不是并肩王和并肩王妃吗?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此刻南平王已经回到府邸,没想到这所谓的刺客,居然是他们二人! 一时间诧异,却又夹杂着几分不满。 "咳咳,南平王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只不过是顺便路过,想来拜会一下而已!" 言芜双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此刻真的是展露的淋漓极致。 不过,这鬼话说出来谁能够相信? 战戈在旁边皱了皱眉头,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昏的太阳穴,在她的身旁小心的提醒道:"王妃,若是这南平王不是个傻子,想必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 "……" "有你这样关键时刻拆我台的吗?" 言芜双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帮自己就算了,反而还在这里见招拆招,这什么猪队友? 南平王依旧皱着眉头,却对着周围的人摆了摆手,"这是自己人,你们都下去吧。" 闻言,一群人这才散开。 面对着面前的二人,南平王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两人身份不一般,惹又惹不起,实在是为难的很。 突然,身旁的南平王妃却突然开口询问道:"难不成二维是特地来调查关于海澜若的事情?" 因为海澜若作为一个西域人,她的身份极其特殊,这番话连带着让王爷都敏感起来。 又忍不住抬头看向二人,"是不是像王妃所说的那样,二人也是因为海澜若的身份,所以深夜前来调查?" "不是,只不过是路过王府看到府中火光冲天,一时好奇前来看望,没想到原来是海夫人在烧纸。 战戈高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说谎面不痛红心不跳的样子,却不得不让旁边的言芜双心中暗叹的几分。 "还真是厉害呀,看来平时冰山脸还是有点儿效果的!" 连带着言芜双这个日日枕边人,都分辨不出他的真假,南平王也皱了皱眉头,又忍不住看了看旁边已经大火烧尽的铁盆子。 "你深更半夜在院子里烧纸做什么,不知道这是忌讳吗?" 南平王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想来想去这一页的尴尬终究是因为海澜若而引起的,心中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王爷请息怒,澜若只是想起今天是远在西域母亲的去世之日,所以这才一时间有感而生。" 海澜若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说着又连忙跪在地上。 "好了,王爷,我看这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咱们就先离开了,毕竟这半夜叨扰,怪不好意思的。" 这三更半夜偷窥被人发现,这么尴尬的场面,他们可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 南平王闻言,奈何对方身份高贵,也只能点了点头,"来人啊,送二位从正门走出去吧,别再让他们翻墙了。" 这言语之间,明显是一种讥讽之意。 战戈二人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可惜那个被他们拉下水的海澜若,在他们前脚刚出门的那一刻,王爷一巴掌就狠狠地甩了上来。 "你不知道你身份特殊吗?别仗着有本王的宠爱,就在王府里面肆无忌惮,给我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要是再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引来一些不速之客,本王爷保不了你了!" 王爷愤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心中不是滋味,长得好看细皮嫩肉,这一巴掌下去或光的映照之下,脸上瞬间就多了个大涨印子。 海澜若用手摸着自己火辣滚烫的脸,委屈的点了点头,"是,王爷。" 第五百六十章 诈尸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整整一个晚上,不见星月,浓密的云层漫步在黑夜之中。两人难以入眠。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打落在窗台之上,言芜双这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旁边的男人早已不见。 "奇怪,这一大早上的,又跑到哪里去了?" 言芜双用手掐算了一下日子,今日好像也不用上朝啊! 想着,言芜双做了简单的梳洗打扮之后又换了一身轻便的绿罗裙。 走出门口,一阵风迎面吹来,飘逸细长的发丝随着清风舞动,看起来宛如丛林中走出来的仙女。 "看来昨天晚上夫人很累呀?" 战戈正好走过来,十分日常的被言芜双的美貌所惊艳了一番,随后又笑着调侃道。 言芜双瞥了他一眼,又好奇的问道:"这一大早上的做什么去了?" "夫人,你看看这日上三竿,你确定是一大早吗?" 战戈微微抬头,炽烈的阳光晃人眼睛,都有些怀疑想是不是睡糊涂啦。 闻言,言芜双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抬眼,整个人直接征在了原地,"我居然睡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早上第一抹阳光,我就起来了呢!" 言芜双此刻显得有些羞愧,想来昨晚上,也不知是多久,才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没想到直接睡到了大晌午! "咳咳,那你来干什么?叫我吃饭吗?" 言芜双强行忍住自己尴尬的冲动,将话题特地转移,又冷不防地白了他一眼。 战戈点了点头,"赶紧把,皇上可等你好久了。"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言芜双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也不记得今天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 "一个时辰之前,听说你还没醒,就现在正堂等候着了,本来还想蹭你一顿饭,看来他的计划泡汤了。"战戈十分随意的说道。 丝毫没有觉得,言芜双让皇上等这么久,是一件很羞愧的事情! "那你怎么不早叫我呀?咱们作为臣子,让皇上等这么久合适吗?你也真是的!" 言芜双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连忙就拉着战戈的手,一路走向了正桃花。 只看皇上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等候,不骄不躁反而淡然,显示的品质差,十分悠然自得。 看到远远从门外走来的二人皇上倒是来了几分惊喜,这才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迎上去,"姐姐,你终于醒了呀!" 这话带着几分调侃,搞得言芜双有些不好意思,"你可就别笑话我了,还不得怪战戈,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战戈无奈的耸了耸肩,内心却是一阵郁闷,"让你多睡一会儿,反倒责怪起我来了,这夫人可真不好伺候啊!" 想想,三个人已经入座,战戈这才朝外面拍了拍手,命人将饭菜都带了上来。 "今天就这样将就着吃吧,姐姐起晚了,改日有空再给你做!" 言芜双说着,又根据皇上平时的喜好,夹了一块他爱吃的炸酥鸡。 战戈瞥了她一眼,看皇上吃得开心,居然将那盘子里仅有的五块炸酥鸡,都放到了自己碗里。 这赤裸裸的醋坛子,一时间居然让言芜双无言以对,皇上只能看看,这日常秀恩爱的样子,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对了,皇上这一次来,不会就是单独的来府上坐坐吧?"言芜双突然问道。 听到她这番话,皇上才来想到此行来的目的,一开始没看到言芜双,一时间就给忘记了,这才又连忙说道:"皇宫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之前你们抓到的那个奸细容易,她居然服毒自尽了!" 皇上说着,似乎是想到容易死前那个悲惨的模样,嘴里咬了一半的炸酥鸡瞬间索然无味,又默默地放在了碗里。 "服毒自尽了?这怎么可能啊?" 言芜双显得有些差异,那个容易在进入大牢之前,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收了走了,哪里来的毒药? 但皇上绝不是那种空口说白话的人,又忍不住陷入了一阵沉思。 战戈也微微一愣,转念一想又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凄惨,等吃完饭的时候,先去看看吧。" 言芜双点了点头,唯有皇上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我觉得我就不去了吧。" 言芜双没有强迫,吃完饭之后,就和战戈去了皇宫的仵作间。 仵作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周围都散发着一种阴森森的氛围,言芜双到底是个厨子,也忍不住打了打哆嗦。 "呵呵,要是害怕就躲到本王的怀里来,不是挺好的吗?何必要非做坚强?" 说着,找个伸出一只手臂直接将延误双挽入怀中,十分大方。 言芜双撇了他一眼,不过男人温暖的怀抱,的确给了她一种舒坦的感觉。 走到容易的尸体面前,掀开白布,太医和仵作都停留在这里。 "怎么样?确认他已经死了吗?" 闻言,太一弯着身子,双手并拢,十分恭敬地行了个礼,又说道:"回忆并肩王的话,臣已经确认过了,这个女子脉搏已经不再跳动,毕竟也无呼吸,是个死人没错了。" 听到太医这么说,仵作也紧跟着附和道:"臣人已经检查了一番,的确是个死人没错,只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臣无论怎么查看,都不知道它究竟是种什么毒死的,没有皇上的命令又不敢贸然抛尸,怕出了什么纰漏。" 按理说,哪怕就算不抛尸,真的中毒而死的话,用银针在皮肤表面也能够挨个试探出来,可是这扎了十几针,无一有发黑迹象,这就令人很可疑了! 言芜双和战哥互相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将目光锁定在容易的尸体上。 言芜双壮着胆子走到尸体面前,用手触碰了一下她的皮肤,冰冰凉凉的,但是却十分的柔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道:"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尸体是昨晚上发现的,从大佬送往这里,基本上也有十个时辰,热是具体死亡推算时间,至少有12个时辰!" 仵作仔细回想了一下,又细致的回答道。 "十二个时辰,你可确定了?"言芜双听到这番话之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的神色,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容易。 一双手搭在了她的鼻尖上,没有任何呼吸的痕迹,但是身体的每一处肌肤都是柔柔软软的,用手探向他的后背底下,居然还有一丝温度,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有什么问题吗?" 战戈微微一愣,也忍不住疑惑的看向了言芜双奇怪的举动。 言芜双摇了摇头,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来这个人是真的已经死了,那我们这就去汇报皇上,你们也不用在她的身上多做折腾了。" 说着之后,言芜双便将那块白色的床单盖在了想的头上,又拉着战戈出去。 外面的阳光正好洒落在二人的身上,十分的温暖,尤其是女人那本就精致的脸庞,此刻如同镀上了一层金光,有一种美得耀眼的感觉。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刚才的表现,可不像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战戈将目光在女人身上直接停留,又想到刚才的场景,这才忍不住好奇心。 "呵呵,看来还是你懂我呀!我猜测那个容易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假死!" 言芜双十分自信的说道,却让战戈感到更为诧异,"太医和仵作都已经说了,那个容易的确是死了,你这话又是何出此言?" 小坐思量了片刻,言芜双这才说道:"首先,死了十二个时辰以上的人,她的皮肤绝对不可能这么柔软,虽然他的体温十分的冰冷,可是摸到他后背底下还有一点点余热,就说明她的身体还在处于运转当中……" 言芜双自顾自地分析道,也不管战戈是否能够完全听得懂,但是结合种种,言芜双说到一个东西,却让战戈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早就听闻西域有一种叫做龟息丹的东西,吃了可以让人处于假死状态,很难够辨别,想来她应该是服用了这玩意儿!" 战戈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家夫人居然如此聪明,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夸赞道:"我家夫人果然是机智无双!" 言芜双对这番夸奖来者不拒,丝毫没有任何羞涩之意,反而还递给了他一个"有眼光"的眼神。 二人将这件事情汇报了皇上,皇上虽然有些差异,却还是按照他们的吩咐,让人将容易的尸体给埋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阴森啊?"言芜双和战戈躲在一棵参天大树上面,正好能够看到这群人再埋容易的尸体。 这一阵阵冷风吹过。言芜双只觉得阵阵后怕,轻声的在战戈耳畔说道。 战戈微微一笑,杀人无数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害怕这种场面呢? "有本王在,谁也伤害不了你,放心吧!" 战戈说着,却看那些人随意的将容易草草地掩埋,之后也连忙慌张的离开。 二人静观其变,让人惊奇的是,方才那掩埋的土堆之中逐渐有了动静,而从四面八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动过来。 "是三公主,赶紧过去接应!" 一群穿着异域服装的人冲了过来,连忙将容易从土堆拉了出来,看着她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言芜双还是忍不住暗自惊讶了一番。 "这东西果然神奇!" 第五百六十一章 被发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伸出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之上,冲她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姿势。 言芜双心领神会,很识趣地收起了自己惊讶的表情,目光注视着下面的情况。 好在这片林子比较安静,听他们说话也没有任何困难。 "好在本公主还留了一手,不然可真的要死在那里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这个破地方,本公主早就待不下去了!" 容易朝着地上碎了一口,又抖了抖掩埋在身上的泥土,只觉得浑身不舒畅,想赶紧沐浴一下。 周围几个人双手抱拳,齐声应和道:"是!" 随即,几个人便迈着步子,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看来这群人都是西域的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呀?任由他们这样离开吗?" 言芜双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此刻寻求战戈的意见。 战戈微微出了触媒,又对着她说道:"先不要慌张,你的武功不如我,你先回去通风报信,我跟着他们到时候一路给你留下记号,然后你再来找我就好!" 虽然对于现在这个情况,战戈的决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言芜双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月黑风高的场景,女人的一双眸子如行月一般明亮璀璨。 "万一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 毕竟对方能够演那么一出,说必定有着更大的势力盘踞在这里。 她真的很害怕,战戈一个人只身赴险,会出什么意外。 战戈却突然冲着她微微一笑,又用手揉了揉她细腻的头发,这才说道:"不用担心,我要知道本王可是第一战神,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我,但是如果让他们跑了的话,下一次想要再找到可就不容易了,你忍心让永国和皇上,都陷入危难之中吗?" 战戈此刻表现的深明大义守护国家就是他的责任,因此他必须在此刻做出一个抉择。 更何况他对自己的实力一直都有自信,不必连跟一个人都会出什么意外。 言芜双听到他这么说也只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的话,那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为上!" 两个人商议好之后,战戈便一个轻功一跃,直接与黑夜树影融为一体,瞬间不见踪影,只听的远方几处鸟鸣声。 言芜双也连忙返回的皇宫,向皇上述说这件事情,请求救兵。 "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容易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后招,果然不出你所料,这是真的手令,你拿着带兵去追吧。" 说着,皇上从腰间取下自己的腰牌给了言芜双。 "是!" 言芜双拿了要牌之后直接调动了一些禁军侍卫,"皇上有令,你们带着一队人马跟我走,去捉拿叛贼容易!" 进军侍卫们看到令牌之后,自然是有令必从,连忙就跟着言芜双出发了。 而另一边战歌一路跟随,凭借着自己卓越的轻功,保持着点点距离,还算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终于跟随他们到了目的地。 却没有想到,这个目的地挺特别! "难怪你们这钱西域人盘踞在这里这么久,原来是借用村庄做掩盖,还真的是挺机智的嘛!" 战戈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边儿,看着村庄里面此刻火光冲天,要是一般的村庄的话,现在这种情况早就已经熄灯而眠。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村子里的应该都是区域人,我这样贸然前去,若是被发现的话,恐怕还真的不好脱身。" 战戈心想,一时间陷入了纠结,抬头一看容易已经在那群人的簇拥下,缓缓地走进了一间屋子。 里面灯火通明,不少人都守在那边,同样还有几个人也跟随着一起进去,像是要商量什么事情一样。 想了想,战戈干脆狠狠的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尽管刚才答应过言芜双,一切都要小心为上,可是这种情况他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只能够再次轻轻一跃,小心翼翼的从村子后边绕到那间屋子。 直接跳上了房梁,从那满是稻草的房梁上偷偷的掀开了一个小洞。 一束光从小洞里面透射出来,战歌微微俯下身子,一只眼睛闭着看里面的情况。 只见正对着的是三五个人围在桌子上坐下,面前各自摆着一杯茶盏,却个个严肃不已,无人敢动面前的茶水。 "既然三公主的身份已经败露了,那就只能够联系皇宫中的其他那英,不然的话,恐怕会破坏大王的计划!" 一个粗壮的汉子有些忿忿不满,本来容易是所有细作中隐藏的最成功的一和,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居然也失败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如今皇宫中的细作众多,平日里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怎么去联系他们?" 容易白了一眼,刚才那个说话的人语气中揭示透露着不满,隐隐还有一些愤怒。 然而,她这番话刚刚一出来,却又受到了其他人的诟病,"三公主,你说你这行刺皇上不行,就连自己的同伙都不认识,你这个细作当的还实在是吃亏呀!" 男人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容易言语中满是讥讽和不屑。 如今都已经嫁为人妇的容易,又岂是当初在西域那个高高在上的三公主? 早已经物是人非,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也不过就是当她一个细作罢了。 容易被这个人一次几手中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被其他人看在眼里,却又是忍不住一阵讥讽。 "三公主,你也不用生气,老王这个人说话就是直了一些,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如今您任务失败了,我们又联系不上其他人,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责任吧,也不能枉费我们貌似来救你!" "哼,恐怕我死在这里,你们也没有办法向父亲那边交代吧,一个个都给我闭嘴!" 容易冷冷的瞪着他们一眼,战戈却在房梁上看的有些着急。 "难道这些艺人都这么愚蠢的嘛,连自己的同伙都不知道是谁,也难怪那个宫女死咬着不说!" 战戈摇了摇头,实际上他不知道,就是为了他一个细作出卖同伙,所以他们才设定了这样的策略。 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居然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出的出不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战戈手微微一动,一根稻草脱落下去,战戈还没有察觉。 "嘘!" 突然,容易冲着众人比了一个嘘嘘的动作,随后又看了看面前茶盏上的一个稻草。 众人微微一愣,只看容易对着口型说道:"上面有人在偷听,大家注意,等一下我们一起包围去抓他!" 几个人有些差异,却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这种时刻,他们不得不相信容易。 "奇怪,那群人怎么没动静了?" 战戈有些疑惑,正想要一探究竟,可是用眼睛在朝那个洞看下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回过神来身后站着几个人。 "原来是你呀,我还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呢,没想到堂堂战神居然还有这种爱好,亲自跑过来送死!" 容易看到居然是战戈,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这个人,亲手将她送入了深渊,害她行刺失败! 战戈心中猛然一颤,随即又站直了身子,一脸笑容看着他们,"三公主果然是有一手,没想到还会假死呢,看来这就是你们的大本营了吧?" 说着,战戈又饶有兴趣地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又叹息的摇了摇头,"真是没有想到堂堂西域,居然用村子来做掩饰,还真的是寒酸呀!" "你懂个屁,我们这叫!" 一个人刚想反驳,容易却连忙开口打断了他:"他不可能只身一个人前来,恐怕还有后援,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动手吧!" 说着,发时间瞬间甩出一根银针,在月光的光辉照耀下,发出银色的光芒。 战戈目光骤然一惊,一个侧身闪躲过去,随后又快速的加快步伐,直接冲着容易就奔着过去,结果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拥了上来。 "听说你是第一战神,不知道在我们西域勇士面前,能不能保得住这个名号!" 容易冷冷一笑,看着战戈和几个人扭打在一起,却站在旁边无动于衷,似乎在等待伺机而动。 "大家都听好了,这可是战神,不仅是并肩王,还是皇上的兄弟。如果能够把他活着带回西域,以此来做威胁,那可是大功一件!" 容易在旁边为大家加油鼓劲儿,这样是真的把战戈带回西域,他们行刺失败的事情,也可以将功抵过。 这话听得众人热血沸腾,打得更加卖力,战歌一时间以一敌五,觉得有些吃力,体力逐渐不支。 "不行,如果再这么跟他们继续耗下去的话,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不确定延误双什么时候能够带人赶到,但是他确定自己此刻现在情况不妙。 "言芜双?" 突然,容易诧异地尖叫了一声,战戈本能的惊喜回头,却看一枚飞镖直接冲着他的胸口刺了过去。 "卑鄙!" 看着胸口的飞镖,直直的淌血,战戈只觉得有股子气提不上来。 说着,便捂着胸口直接轻身一跃,脚尖一点,从丛林之中逃离过去。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一网打尽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几个人看着战戈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做事就要追上去,却被身后的容易一声呵斥住。 "一群蠢货,还追什么追?再不走的话,恐怕有人就要追上来了!" 几个人觉得言之有理,便有人连忙敲响了警钟,"大家赶紧集合起来,立马转移阵地!" 紧接着还在屋子里休息的人也立马收拾了包袱,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数,有的甚至拖家带口,直接站在了村子里的一片空地上集合。 "带着东西跟我走!" 看着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一个人收起手中的锣,直接带着二人转身就打算离开,却突然发现周围围起了一片火焰。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知道我要来,所以特地集合在这里等着我吗?" 言芜双在人群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一双美目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这群人,嘴角含着笑意。 "你!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看到言芜双,再看看他身后一个个举着火把的禁卫军侍卫,容易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一副恐慌的姿态看着她,整个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是特地来找你的呀。" 言芜双说着,又随意地把玩着手中几根白色太子,那是战戈一路上挂在树枝上,特地为她留下的记号。 随即,又看了看身后一群不为所动的人,冷声的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群反贼给抓起来?"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开始行动,抽出手中的刀,直接向着容易一群人逼了过去。 "可恶!既然是你不仁在先,那就别怪咱们不义了,我们好歹也是西域的勇士,何必怕了你们大家一起上!" 容易,这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回到那个冰冰凉凉的牢房中去? 说着,随着容易一声令下,就有几个人直接冲的出去,然而还有一群人不为所动。 看着那几个直接冲出去的人,这刀都还没有抽出来,直接被侍卫砍死了,已经紧咬着嘴唇,一双美目愤恨的瞪向身后的一群人。 "你们这群混账,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容易,简直是被他们气的直咬牙,恨不得此刻给他们抽上两巴掌。 可是在转头的时候,侍卫们的长剑已经指到了她的眼前,一群人被纷纷包围。 言芜双却微微一笑,又说道:"你们用村庄作为掩护的确是一个很机智的选择,只可惜这拖家带口,你让人家怎么会甘心跟你冒险呢?" 说着,言芜双轻轻一挥手,便有人拿着绳子,将这群人挨个挨个地捆了起来。 "你们给我听好了,乖乖束手就擒的,有免死的机会,若是不配合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言芜双一边说目光却不停地在周围打量,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可是这整整一圈,也未曾看到战戈的身影。 看到言芜双这番情况,容易作为女人,自然是在是最了解不过了,凄凉的笑声突然在夜空中响了起来。 "哈哈,你是不是在找病接往哈,他现在估计已经死了吧!" 说着,已经迫不及待的看那种悲痛欲绝的模样。 只见她听到这这声音,连忙迈着步子愤然走到她的面前,一双怒目只盯着他质问她,质问道:"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他刚才和我们大打出手,中了我染的西域剧毒的飞镖,还强行运功逃走,恐怕早已经毒发身亡,无力回天了吧,啊哈哈!" 容易此刻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看着言芜双这番惊恐的表情,越发的开心,整个人瞬间愉悦了许多。 一阵冰冷刺骨的凉风吹过。言芜双只觉得心中隐隐不安。 沉默了片刻之后,言芜双这才说道:"我给你一次机会,把解药交出来!" "都已经是命不久矣的人,又何必再浪费解药!而且,你让我给我就给吗?你还真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吧!" 容易此刻完完全全的拿捏住了的命脉,还说话那叫一个嚣张,甚至还带着几分得意。 薄羽绒紧紧捏着双拳,要不是因为他还有点儿利用价值,自己现在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既然你不愿意交出解药,到时候回到皇宫的大脑里面,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好好交代一番!" 言芜双冷冷的说着,随后又目光直视旁边的侍卫头领,"你带着一队人马,亲自把这些人押送回去,至于剩下的人,都给我立刻去寻找并肩王的行踪,务必要找到!" 言芜双吩咐着,随后听众人齐声应下,"遵命!" 随即,言芜双和那队人马一起加入了寻找战戈的队伍之中。 这片丛林看起来十分的庞大,可是细致的找了一晚上,却也没有看到任何关于战戈的身影。 "王妃,我们已经在这里找了两三遍了,如今天色已经大亮,兄弟们也已经……" 众人现在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就连嗓子都已经很哑了,不同岭作为他们的统帅之一,也难免会有几分心疼。 言芜双看了他一眼,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看得大家一个个累的那副样子,也忍不住有些心疼,只能摆了摆手说道:"也罢,我们先回去吧,等到回宫的时候,我会在请示皇上,加派人手寻找!" 如果在这片丛林里面找不到他的身影,或许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至少说明他已经逃走了。 一群人就这样回去。 而另一边,战戈只感觉浑身疼痛,微微睁开双眼,却发现身旁的景色十分的陌生。 "这是什么地方?"战戈想要撑着身子起身,却感觉胸口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低头一看自己正光溜着上半身。 "哎!你可千万不要乱动你身上这伤才刚刚包扎好。大夫说了你这个毒很严重,我拿了我家的救命药给你,也不能够完全解决,还需要好好调养才行!" 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在他的旁边响起,看到战戈这幅模样,连忙用手搀扶住了他。 感受到女人细腻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胳膊,战戈本能的闪躲了一下,却无意间触碰到了伤口,瞬间有一种伤口撕裂的感觉,那阵疼痛难以言喻。 "嘶~" "都说了让你不要冲动,看吧,现在伤口又裂开了,血都流出来了,我还是赶紧给你换一下吧。" 女人的嗓音十分纤细,有一种还未完全开嗓的感觉,但听着却极其舒坦。 说着,女人便接着旁边还温热的水,弄了一把湿毛巾过来,刚刚想要凑上战戈的身上时,却又被对方给躲开了。 "我只想知道这究竟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战戈还略带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长得算不上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但是容貌却是十分清秀,看着是极为舒坦的。 "哦,你千万不要害怕,你现在还正处于我们的商队之中,这里是我们暂时休息的客栈。"女人连忙解释道。 "商队?那你是?"战戈狐疑地看了一眼女人,看她这不细皮嫩肉,衣着打扮的确是个千金小姐的模样,可是出现在这游走的商队之间,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我叫做蓝颜,母亲去世的早,所以一直就跟随着父亲在商队里面生活,每年都会各处奔走,你也是我们机缘巧合就下来的。" 蓝颜自我介绍了一番,一双清亮的眸子又看上了战戈,眼含深意。 "游走的商队?那现在是什么地方?" 战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话还抱有着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可是看着周围这客栈环境,似乎不太像京都那样,显得有些特殊。 "哦,现在已经快到达西域的境地了,父亲说西域有个大客户,要跟我们做点儿生意。" "西域?" 听到这个词,战戈敏感的看了他一眼,"具体是做什么生意,你知道吗?" "父亲是做丝绸布料生意的,自然交易的也是这些东西,毕竟常年各种地方到处游走,父亲和西域的往来也不是一两次了。" 蓝颜说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战哥,脸上却偷偷的染上了一抹红晕,整个人看起来娇羞无比。 战戈看着蓝颜的举动,母子微微抬起,心中似乎萌发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即,又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我来这里已经多少天啦?" 战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躺了多久,只觉得除了胸口的那道伤痕以外,浑身上下也疼的发麻,像是谈了很久很久似的。 听到他这么问话,蓝颜却十分认真地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若是加上今天,大概也有三天的光景,我……每天都在这里照顾你。" 蓝颜说着又娇羞的低垂着脑袋。偷偷抬眼瞄了一下对方的神情,却看依旧是一副冰冰凉凉的样子。 不过,这样的男子才越发显得有魅力。 战戈听到他这番话心中有些差异,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已经有了三天。 想想,战戈又对蓝颜这小心思似乎有所了解,便装作无意的说了一声,"那真是谢谢你了,想必我家夫人一定会很担心我的,伤养好了,我也就走了。" 闻言,蓝颜神情中闪过一抹诧异和失落,却看对方不在多言。 第五百六十三章 欲盖弥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蓝颜本还是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此刻听到他这番话之后,一番欣喜的模样瞬间黯然无光。 尴尬的两秒钟之后,蓝颜这才缓过神来,又点了点头,十分牵强地露出了个笑容,"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身体余毒未清,还是在这里好好休养几日,过些日子我送你离开就好。" 强忍着自己心中的那股失落之情,蓝颜笑着看向了战戈。 战戈点了点头,随即又看看周围,"你先出去一下吧,我穿衣服,躺的有点疼起来,想活动一下筋骨。" "也好,你穿好衣服之后,我带你去见见我的父亲和其他人,大家都还不知道你醒了呢!" 听到他说自己能够下床之后,蓝颜脸上又露出了欣喜的之色,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言谈之间,这便迈着步子退了出去,轻轻的带上了房门,一举一动皆为都十分的得体文雅。 看着外面等候的身影,战戈又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一时间显得有些为难。 "芜双,真是对不住,等我商议好,我立马就回去看你!" 一想到言芜双会焦急的等待自己,战哥心中比那伤口还要疼痛几分,随即便忍着疼痛,穿好衣服之后,这才将门打开。 正好一阵风迎面吹来,男人一双剑眉显得肃穆凝重,高挺的鼻梁和稀薄的嘴唇,衬托整个五官的精致无比。 一身墨色玄衣,更显得精神抖擞,看的蓝颜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战戈微微蹙眉。 除了自家女人以外,她不太习惯被别的女人这样盯着看,哪怕是他的救命恩人。 毕竟,如果言芜双看到了这幅情况的话,一定会吃醋的,就像自己不许她看别的男人一样。 听到对方与其中传来的一阵不满,蓝颜连忙收回了目光,又十分抱歉地说道:"公子千万别误会,只是公子生得天生俊朗,是我游历各个地方所见过最为俊俏的人,气质也是绝世出尘,所以一时间被吸引罢了,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既然知道对方已经有了妻子,蓝颜自然也不该妄想,更不想做出让他误会的举动。 对于刚才那番花痴的模样,又忍不住内心自责了几分。 战戈微微摇头,"无妨,刚才蓝姑娘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其他人吗?我们现在就去吧。" 蓝颜点了点头,随即将战歌引领到镇塘之中,看着父亲正在和其他的人探讨这次经商的问题。 "爹,你看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蓝颜似乎很习惯这种场面,以前还是十分识趣的退下,可是后来,蓝父也没让她守那么多规矩,久而久之这也就习以为常。 "呵呵,我的乖女儿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怎么?不去陪着那个要死不活的臭小子了?" 蓝父这口中所指的人,自然是战戈无疑。 刚刚踏入正堂的战戈,听到他这一番话微微一愣,脸色稍微变化,但随即恢复正常。 看到说曹操曹操就到,蓝父一时间有些尴尬,随后也就沉着一张脸,冲着周围的人招呼了一下,"今天就先商量到这里吧,你们先下去,我们找个机会再说。" 其余人听了这般吩咐,纷纷起身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又礼貌的抱拳道:"是。" 语毕,众人这才纷纷地推了下去,一瞬间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你的伤好了?"蓝父一双金迷的目光不断的打量着战戈。 看他之前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却像个若无其事的人一样站在这里,又有几分惊讶。 战戈微微点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既然这样的话,伤好了就赶紧走吧,毕竟你也不是我们商队的人,一直跟着恐有不妥。" 蓝父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便下了逐客令,显然没有要多留他的意思,当初若不是女儿执意坚持,他才不会救这么一个人呢! 战戈微微蹙眉,显然是听到了对方言语之中的不待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归心情有些不大爽快。 然而,蓝颜却显得比他更为惊讶,连忙站在父亲的面前,一脸焦急的说道:"爹,他这才刚刚能够下地活动,体内的余毒都还没有完全清除,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再留他几天吧!" "你啊,你这小丫头怎么那么不懂事,你看到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可是刀伤啊,你天天我见多识广,又怎么看不出那是来自西域的毒?咱们这次做的是西域生意,万一他得罪了哪家大户,咱们可担当不起!" 蓝父有些恼火地看了看女儿,知道她这心思已经放在战戈身上。 可若是个普通人还好偏偏这战戈,无论从哪点来看,都不像是个普通人! "可是,他也不像是坏人啊……爹,你就留他几天吧,就当是女儿求求你好不好?" 蓝颜扯着父亲的袖子,一副撒娇卖萌的姿态,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 虽然他们两个像是在说悄悄话,可是战戈却在旁边听得分明,不由的多留了个心眼儿。 随即,战戈突然道:"伯父请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坏人,等到商议好的话我马上就走,不会连累你们的。" 蓝父冷冷的扫了一眼战戈,却又碍不过女儿的情面,只能甩着袖子点了点头,"那就还请这位公子一路上不要到处在商队游走,免得弄坏了货物,你可赔不起!" 一行人一路紧赶慢赶,在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之后,总算是顺利的抵达了西域。 "今晚上你们都赶紧把货物在清点一遍,一定要仔仔细细,不能出半分纰漏,否则明天交易时候出了差错,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蓝父到达休息站,第一反应不是休息,而是连忙命令着倚重的手下。 战戈倚靠在门口的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剑,听着他这番话却显得有些奇怪,又试探性的问道身旁的蓝颜,"有那么严重吗?怎么丢的一件货,就感觉天要塌下来似的?" "你是不知道爹爹和西域合作的,一直都是西域王族,而且他们每次出手都特别大方,不然爹爹也不会不辞辛苦跑到这种荒凉的地方来。" 蓝颜说着,语气里满满是骄傲。 放眼整个中原,能够将这么大的生意做到西域,这么远的地方来,那可真的是不容易! "西域的王族?具体是哪一个你知道吗?" 战戈擦刀的动作微微有些迟疑,又警惕的看了一眼蓝颜,再一次好奇地打探道。 蓝颜凝神思索了片刻,这才突然响了起来,"嗯,好像叫做拉茶尔王,是西域的王室贵族,也是王大王的亲族!" 听到他这么一番回答,战戈更显的差异,"他每年都会跟你们买吗?还是特别频繁?" "反正一年总是有三两趟都是往这边跑的。"蓝颜一五一十的回答,整个人看起来还十分天真。 战戈却微微摸索着下巴,不自觉地将刀收回了腰间,脑子里却始终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拉查尔王会要这么多的丝绸布料?他们府邸有这么多人吗?" "这个事情我以前也问过爹爹,他说这个拉查尔王每年都会跟大王进攻一批丝绸布料,说是咱们中原的布料特别好,他们都很喜欢!" 蓝颜微微一下,脸上是显露的止不住的骄傲。毕竟作为一个中原人,这也算是他们的一份荣誉。 闻言,战戈微微点头,却还是觉得其中一定重重,每年都有三四次,每次基本上都要后悔,被半个月时间想来,这也算是平凡交易了! "看来,这个拉查尔王不太简单啊!" 战戈心中暗强却突然抬着步子,快步走向了蓝父,道:"伯父,我在这里也叨扰你们这么多天了,一直都有手好闲,什么忙也帮不上。要不这一次运送货物,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帮忙卸货什么的?" 战戈试探性的看了一眼蓝父,对方却拒绝的十分果断,"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咸,不如就好好哄哄颜儿吧。她看起来他是挺喜欢你的,我可不希望因为你这个臭小子,而让她伤了心!" 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是将事情看的透透彻彻,说完之后就对着马车队伍大声喊道:"都装的差不多了,大家现在就启程,别耽误了约定的时间!" 话音刚落,一批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开始朝着往左方向进去。 战戈心中总觉得这其中有点问题,还是不太放心,又转头对着蓝颜说道:"那我出去采购一些东西,等会儿就回来。"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这个地方,我也来过挺多次了,熟悉。" 战戈果断的摇了摇头,随后便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消失没影,直接默默地跟在队伍的身后。 直到进入了拉查尔王府,满脸胡子的拉查尔王出来迎接,让人家大门打开,把那些装着丝绸的车辆都赶了进去。 战戈他在墙上静静的观望着这一切,直接拉查尔王满意的掀开一匹丝绸,却见里面压着的居然是弓弩!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运送的丝绸吗?怎么会变成武器了?" 战戈心中猛然一颤,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对劲。 第五百六十四章 意图谋反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蓝父十分恭敬的站在丝绸的旁边,一脸笑容的看着拉查尔王,"这批货物弄到手可不容易,你要不要仔细清点一番?" 拉查尔王听到他的这番话,将丝绸又盖了下去,里面的公路瞬间消失不见,这才说道:"你我都合作了这么久,也不必这么见外,中原人还是信得过的,反正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了,这一次的酬金也不会亏待你!" 说着,只见拉查尔王拍了拍手,就有两个人捧着两件上好的玉器出来。 "这两样东西可是大王赏赐给我的宝贝,也算得上是价值连城,你说银子太多会惹人怀疑,今日我就特地换了种方式,你看还满意吗?" 拉查尔王说着,让人将东西递在了蓝父的面前。 蓝父打完折面前的玉佛观音,旁边还有一尊纯金打造的金色雕像,凭借他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是上好的东西? 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件仔细观看,蓝父又连忙哆嗦着双手将它放回了托盘。 随即,这才双手叠加起来,弯着腰,一副感谢的模样,"小人就先在这里谢过拉查尔王!" 这东西,可比他这些武器要值钱多了! "哈哈,那就咱们合作愉快,以后若是还有需要的地方,我会再联系你的!" 来查尔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的欣赏。 "可恶!真是个卑鄙小人,居然把我们的武器拿去卖给西域,也难怪他们这些年的奸细蠢蠢欲动,早就起了攻打心思!" 战戈就说这西遇条件艰苦,怎么可能短短数年发展的这么快,还有想要造反的心思,原来是出了卖国贼! 想想,战戈心中便是一阵愤恨,这一个不留神,墙上的碎片滑落在地上,摔在地上,瞬间响起了一阵声音。 "怕!" 蓝父和那查尔王皆是一惊,一群人连忙护在了丝绸面前,又静静地看着墙壁那边。 只见一个凄冷的背影,身着墨色玄衣,像极了某个人,此刻正准备逃离。 蓝父微微眯了眯眼睛,总觉得十分眼熟,却又听旁边的拉查尔王连忙说道:"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派人去追呀,要是被他发现的话,咱们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音刚落,一群人便连忙冲着那个逃跑的身影追了出去。 "哼,不过是一群废物而已,还想追得上本王?做梦吧!" 战戈回头冷冷地拖起了一把,随即整个人轻身一跃,借着周围任何可行的障碍物,如同一只带了翅膀的鸟一样,很快就将他们甩得无影无踪。 那些人追不到他,自然也就无功而返,却免不了一阵唾骂。 "你们可真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追一个都追不到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拉查尔王一脚踢上了那个前来汇报的人,直接踢的他口吐鲜血,整个人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其他人更是紧紧低着头。 "看来,已经有人盯上您了,您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蓝父在一旁惶恐的安慰道,却尽量将责任推到拉查尔王自己身上。 拉查尔王点了点头,"算了,你先赶紧回去吧,别让本王逮着,究竟是谁跟我过不去,否则老子一定要把他脑袋拧下来!" 蓝父这才惶恐的带着东西离开,出门的时候也算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看着手中两个沉甸甸的宝贝,再想到刚才那个熟悉的背影,蓝父心中越发不安。 "要是真的是那家伙的话,他万一发现了什么,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不行,不能够这么放松警惕!" 蓝父心中暗想将这两件宝贝小心地放在了箱子里,这才坐着马车跟随队伍回去。 而此刻,战戈刚刚回来,就直接奔向了蓝颜的房间下的正在梳妆的她,梳子都惊掉在了地上。 "战公子怎么是你呀?你,你怎么突然跑到我的房间来了?" 蓝颜显得有些紧张,最后想到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又难免抹上一阵娇羞,这女子披头散发的模样,一般只有娘家人或者未婚夫婿才能看的。 战戈十分抱歉地转过头,随即又说道:"只是买了个好玩意儿,觉得特别适合姑娘,您所以想来分享一下,没想到冒昧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战戈将手中的芙蓉簪子收回腰间,随后转身打算离开。 见他这份情况,蓝颜却还是没有忍住矜持,突然叫住了他,"公子留步,不妨在门外稍等我片刻,如何?" 战戈背对着点了点头,不过一会儿工夫,蓝颜变已经梳妆打扮好,此刻换上衣一身绿色的纱裙,看上去又多了几分少女的活力。 女子满脸娇羞,目光放在那只芙蓉簪上,看着虽然普通,但是此刻在她的眼里,却依旧别有一番深意。 "哦,这是我逛街的时候发现,特别适合你的就特地买给你,你拿上去带着,看看合不合适。" 说着,便将那跟芙蓉餐交给了他,实际就是自己随意买来的。 然而,蓝颜虽然看得出来并不是什么上好的东西,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摸索着头上的发包擦了上去,又连忙询问道:"怎么样,公子,我带这个簪子好看吗?" "姑娘生的清新脱俗,带什么东西都是好看的,只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 "公子丹说无妨,如果有什么蓝颜能够做到的,一定竭尽所能!"此刻深深地陷入芙蓉簪子里无法自拔的蓝颜,做什么事情都十分的爽快。 "是这样的,方才我出去购置些东西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想跟上商队帮点忙,结果差点被伯父发现,我怕他回来拿我生气质问,你能不能说我们两个逛街逛了一下午?" 战戈用一副十分抱歉的口吻说道。 闻言,蓝颜纠结了片刻,又点了点头,顺便吐槽了一句父亲,"爹爹也真是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拒绝你针对你,我回头一定帮你说说他,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战戈点了点头看着蓝颜这幅天真的模样,又有些后悔自己的欺骗。 还没有等他多想些什么,此刻蓝父却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回来了,本是满满一车车丝绸,此刻已经空空如也。 唯一带回来的,就是两尊价值连城的雕像。 蓝父让人将雕像好好的收藏起来,随即便看到了正和蓝颜聊天的战戈,陈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又仔细看了一眼战戈,询问道:"你今天下午去了什么地方?" "我,我出去逛街了呀,有什么问题吗?" "你确定单单只是出去逛街了吗?" 战戈点了点头,旁边的蓝颜又连忙跟着附和道:"爹爹,我和战公子一起去的,有什么问题吗?" 蓝颜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蓝父,那一脸真诚的样子,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撒谎的姑娘。 "真的吗?"蓝父有些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蓝颜却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这芙蓉山就是战公子,特地买给我的说很适合我,话说爹爹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呀?" 看到那个芙蓉簪,品质不怎么上乘,一看也就知道是在外面摊子上买的那些东西。 蓝父微微收敛了一下神色,又摇了摇头,不做声便直接转身离开。 战戈微微一笑看着对方离开之后,这才转头,恭恭敬敬的跟蓝颜道了一声感谢:"这一次可真的是要谢谢姑娘了。" "无妨,我拿了你的东西,帮你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谢谢你才对。" 两人客气了一阵,战戈没有多说,便直接回了房间,一直到深夜。 战戈躺在床上依旧难以入眠,脑子里始终想着白天的事情,久久不能忘怀。 而与此同时,蓝父却越想白天那个身影,和战戈的身形对比起来,也觉得不对劲。 战戈却偷偷的趁着大家都入睡的时间,再一次来到了拉查尔王府,却发现本该是休息的日子,王府却在密切的召集这种人,纷纷转移这什么东西。 "你们几个动作都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平时没吃饭吗?" 一个头子手拿鞭子,看起来五大三粗,一副不讨好的样子。 其他人被他这一阵声音吓到,纷纷行动起来。 战戈一看,这些人忙活的手上拿着的东西,不就是今日白天,蓝父所卖给他们的那批丝绸吗? "看来这群家伙是想要趁着黑夜转移,呵呵,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的大本营究竟在哪里!" 这个微微一笑,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这群队伍之中,一路来到了一处山角的荒僻之处,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溶洞,这些武器便被送往了溶洞里面。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现在武器已经充足,只要找到合适的时间,咱们一举攻入王宫,到那个弱弱的大王,你们就跟我吃香的喝辣的!" 拉查尔王看到溶洞基本上都被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心情大好又,对着这些跟随自己的死是一阵鼓励。 "大王万岁!大王万岁!" 一众人纷纷呼吁,高举手臂十分欢快。 "原来这群人居然想要谋反,还真的是大逆不道,看来这西域王宫的内部就不太太平!" 战戈心中暗想,却冷哼一声。 第五百六十五章 摊牌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依旧是黑夜漫漫,冷月无边。 蓝父坐在房间里,面前的茶盏已经没了温热的气息,冰凉入喉,可是听着面前人的汇报,目光却更为硬朗犀利。 "你确定他现在不在房间里面吗?" 蓝父询问着那个下人,甚至有一点希望他说的是假的。 然而,吓人却十分坚定的回答道,又细致的解释了一遍:"暑假经过再三确认看到房间没人,之后甚至亲自去里面翻着窗户探视了一番,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床上空空如也。" 听到他这番话之后,蓝父缓缓地放下了茶盏,微微闭上双眸传来一阵深深的叹息。 "哎,果然路边的男人不能够随便剪,这一次到时招来了一个祸根,趁他给我们带来麻烦的时候,还是要尽早解决!" 言谈之间,蓝父一双阴冷深沉的眸子,又瞬间领略了几分,隐隐透露着一股杀意。 说吧,这才对着那个人摆了摆手,"好了,你们也不用继续守在那里了,没你什么事下去吧。" 等到那个人下去之后,兰夫这才从袖子之间掏出一包药粉,"小伙子要怪就怪你管的闲事太多了,本来你早该走就没事的,如今也算是,你将捡回来的那条命还给我了吧!" 说着,蓝父又叹息的摇了摇头。 等到第二天的早上,早餐十分丰盛。 "爹,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蓝颜一大早起来坐在桌子上,看着这丰盛佳肴,也忍不住一阵叹息。 随即,又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垂涎若渴地靠着战戈的身边坐了下来? 一双眸子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可是自从芙蓉簪的事之后,战戈对她又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半分多言。 "昨天不是生意谈成了吗?得到的报酬不少,所以今天带着待会儿吃一顿好的!" 蓝父随意的解释了一番深邃的眸子,不自觉地看向了战歌,见他迟迟不肯动筷,心中难免有些着急。 "占战公子,干嘛这么客气?赶紧吃吧,今日这馒头是厨子一大早就做的,十分的软糯甘甜,很符合中原口味的!" 蓝父今天热情的有些出乎意料,蓝颜多了几分欢喜,反倒是战哥却一脸警惕的看向了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想着,战戈还是微微一笑,随手用筷子夹起一个馒头,却突然被蓝颜抢了先,又有些委屈的说道:"爹爹你可真偏心,这馒头这么好吃,你就光叫着战公子,也不考虑一下女儿!" 看到蓝颜已经将的馒头抢了过来,蓝父脸色却骤然一变,连忙呵斥道:"怎么这么没规没矩,他怎么能从战公子的手上抢东西吃呢?而且你平时不是不爱吃这种东西嘛,赶紧把馒头放下来!" 蓝父说着,本应该是愤怒的语气,此刻脸上却充斥着紧张。 蓝颜却微微一笑,"这东西又不是什么毒药,我怎么就吃不得了,再说了战功只能吃,我当然能吃!" 说着,蓝牙毫不犹豫的咬下了一口,果然是松软又香甜,十分的可口。 "这馒头的味道还不错嘛,真不知道平日里我怎么就不喜欢吃这个。爹爹,平日你都不在桌子上摆馒头的,今日战公子一来,你都不考虑女儿的感受,女儿可要吃醋啦!" 蓝颜细嚼慢咽吞下去之后,又忍不住再次吐槽了一句。 "颜儿,那东西吃不得,你赶紧喝口水吐出来呀!" 蓝父此刻却紧张的筷子吓得掉在了地上,颤抖着双手连忙从桌子上站起来,跑到了蓝颜的身边,疯狂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馒头有什么问题?" 战戈看着情况不对,这话刚刚问出来,蓝颜脸色却骤然变了。 "噗!" 突然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白花花的馒头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显得十分真灵恐怖。 "颜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取点儿热水过来,拿毛巾快呀!" 蓝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给战戈准备的东西,却被女儿误打误撞给吃下去了。 战戈看到这幅情况也是紧张到一个程度,一双怒目怒瞪着蓝父,直接厉声斥责道:"你究竟在这馒头里放了什么东西?" "你管我放了什么东西,还不是因为你,才害得我女儿这个样子!" 蓝父同样也恨恨地瞪了一眼战哥,随即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解药。 "爹……" 蓝颜一双目光盯着面前的父亲,心中只觉得一阵酸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居然会害战戈。 "颜儿,你先把这个解药吃了,乖听话啊!" 说着,蓝父从桌子上拿了一杯水,又用手下递来的嘛,不替她擦干嘴角的血,这才将解药放在了她嘴里。 随即,蓝颜吃下解药,志浩陷入了一阵昏迷,但是整个人面色却比刚才红润了许多,那嘴上的乌黑也缓缓褪去。 "赶紧把小姐送回房间,好好的照顾着。" 蓝父看了一眼面前的战戈,却没有再继续跟着他们一起回房间照看蓝颜。 等到众人都离去的时候,两个人这才互相看着对方。 突然,一把锋利的剑人直接指向了蓝父,那亮的惨白的光芒十分清晰的照应着蓝父的脸。 "我说伯父要不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很明显,这家伙显然是已经要对他下毒手,也知道了其中的事情。 所以,战戈也懒得跟他在玩捉迷藏的游戏。 蓝父点了点头,"那就赶紧把你的刀放下,否则这走出去,想必我的人,会送你去一个更安静的地方!" "那他们也不一定有那个本事。" 战戈冷笑一声,自己第一战神的名号可不是吹的,更何况,现在他的伤都已经痊愈了! 两个人一路直接去了后院,这边没有什么人,后面还停着一些货物。 "这些东西也是那些弓弩武器之类的吗?" 战戈冲着那些装车的绸缎好奇底下装的是否也是那些东西,又挑了挑眉。 "这些都是正经的买卖,我和那人已经是最后一笔生意了,从此以后互不往来。" 蓝父说着,单单凭借男人这杀戮的眼神,他就知道此人不好惹,也没有打算跟他周旋的意思。 "呵呵,你倒还算实诚,那我就问你,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卖给他们,他们想要做什么?" 战戈又重新将建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就挨着脖子,犀利的锋芒都能让蓝父隐隐的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浑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你就不能把肩放下去吗?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样对待我,你觉得合适吗?" 蓝父对于战戈的行为十分不满。 然而,对方的一句话直接让他哑口无言,"可是你刚才那所放的剧毒,不也正是要置我于死地吗?咱们也算是两清了,又何来救命恩人之说?" 就算真正的救命恩人那里已经算得上是蓝颜才对。 无论是在自己中毒期间照顾,还是这一次替自己吃了毒药,这一切的一切,可都是她在帮助自己。 蓝父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对于战戈这番忘恩负义的精神,也十分的佩服。 但是奈何他说的有病不无道理,整个人微微在原地愣了两秒。 "还不快说,难道非要见点血,你才肯高高兴兴的说出来吗?" 战戈显得有些不耐烦,又扭了扭脖子,目光变得更加阴冷起来,比在她脖子上的剑,又紧紧的靠近了两分。 "等等!我只是一个商人,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只是负责贩卖武器,但是也稍微有一点了解,但也听说他们好像是为了攻打王宫,指不定就是他们西域的轮内乱。" 蓝父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将自己知道的大概都说了出来。 战戈看了他两眼,蓝父虽然游走多年,但也不像是个会说谎的人,这才将剑收了回来,"那我姑且就相信你一次,但是,你这么多批货物,究竟是哪里来的?" 这是唯一让战歌想不通的一点,它毕竟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这些弓弩武器,恐怕要拿出这么多,定然是有人私造,或者从皇宫贩卖。 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永国也将是一场极大的内乱。 可是听到这一番话之后,蓝父却陷入了犹豫,死咬着自己的想法说道:"这些东西是我们自己造的!" "……" 这胡说八道的本领,战戈都觉得有些无语了,先不说他们懂不懂这个技术,就单单造这些东西的器材,可都不是寻常老百姓消费得起的。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说出实话可以将功抵过,我到时候还能保证你的一条性命,如果固执己见的话,可千万别挑战我的耐性!" 战戈说着,周深已经逐渐腾起一股杀意。 不管他是谁,眼前这个人就相当于是卖国贼,本就已经是死罪,一条无论是谁都保不了他。 听到这番话之后,蓝父依旧犹豫不决,正当这个时候,周围却突然腾出一片杀手,举着大刀直接冲了进来。 从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中,依旧能够听到对方嘶声力竭的呐喊,"这些人一个不留!" 第五百六十六章 杀人灭口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一群人不由分说,直接将二人团团包围,整个院子瞬间充满了肃穆和宁静。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战戈拿出手中的长剑指指地上,目光犀利的看着面前一群人,又下意识的保护起身后的蓝父。 "死人还需要这么多干什么?带着遗憾下地狱吧!" 话音刚落,一群人直接朝他们冲了上来,手中的大刀锋利无比,能营造出二人惨白的面容。 "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乖乖的跟紧在我的身后,然后寻找突围的方向!" 毕竟蓝父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完,又看在蓝颜的面子上,此刻保他一命也未尝不可。 "公子的救命之恩,磨齿难忘!" 蓝父一边说着果真默默地躲在他的身后寻找突围的方向 然而,这些杀手仿佛就是直接冲着蓝父而来的,一个个目光犀利,无论战戈怎么拦截,似乎都起不了作用。 "可恶!你到底得罪他们什么了?我们两个一起走,我有点担心,他们这次不单单是来了一批人!" "你是说蓝颜!" 蓝父突然想到了刚刚解除中毒的蓝颜,还躺在床上,又不由得呼吸紧促了几分,看到战戈点头,二人才缓缓地移动向房间之内。 "哐哐当当……" 战戈身形不断的穿梭在人群之中,一把本是白的耀眼的长剑,此刻沾染上鲜红的血迹,显得有几分狰狞夺目,可是那些人却依旧穷追不舍。 "混蛋,这个人实在是太能打了,咱们直接朝着那老头,仅供听说他还有个女儿,大家跟我一起上!" 几个人也看得出战哥身手不凡,兄弟已经死伤了好几个,再这么纠缠下去对他们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随即,一个看似领头的直接将目光放在了蓝父的身上,带着一群人直接冲向了他。 "呵,我不能杀光你们,难不成我还保护不了一个人吗?" 他们的行为,显然是在堂而皇之的侮辱战戈。 毕竟,作为永国的一代战神,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真是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能打,现在的情况对我不妙,若是能把女儿托付给他……" 蓝父缓缓地闭上眼,二话不说就朝着女儿的房间冲了进去,看此刻蓝颜已经从床上苏醒,神情却略显得有些恐慌。 "爹,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吵吵闹闹的,感觉好像有很多人在打架呀!" 蓝颜的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又顾不得计较之前下毒的事情,一双目光朝着窗户外面眺望,却发现人群穿梭战戈的身影不断来回,鲜血直接溅到了窗户上。 "啊!爹,外面有好多血,在杀人!" 蓝颜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伸出一双玉手指的窗户整个人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两下。 "你先不要慌,你听爹爹说,这张地图和令牌你先拿着,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到时候你就按照这个地图,用令牌去找一个人投奔他!" 蓝父说着,又慌里慌张地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用好好的丝绸包裹着,看起来十分珍贵。 托付到蓝颜手上之后,蓝父眼角却没忍住,挂上了一道泪痕,"你要记住是你爹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如果你有机会见到那个人,替我跟他说一声抱歉!" 蓝颜被这一通说的莫名其妙,一双眼睛狐疑地看着他,"爹,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外面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了?还有下毒的事情……" 蓝颜知感觉自己就睡了一觉之后,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你先乖乖的待在这里别动,记住,那样两样东西不要给任何人看!" 蓝父说着,这冷不防的就推开房门,直接冲了出去找到战戈时,只看他虽然没有受伤,但是面对这么多人层出不穷的进宫,也一听浑身鲜血显得有些疲惫。 "我看的出来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你带着蓝颜先走,我在这里留住他们!" 蓝父说着,变成一个尸体的身上也拿出一把大刀,直接冲着他们砍了过去。 战戈显得有些差异,随头眉头又紧皱了几分,怒斥道:"这么愚蠢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你不要管我,我撑不了多久,你赶紧带着蓝颜走啊!" 蓝父说话之间分了神,一把大刀直接从他的胳膊上砍了过来,鲜血直流,只觉得剑都拿不稳了,却还依旧坚持着,和身后的人不断撕声呐喊。 战戈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看到从里面出门查探的蓝颜,这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问这么多,赶紧跟我走!" 说着,战戈直接扯着对方的胳膊,整个人纵身一跃跳入了房顶。 蓝颜本市还有些惊讶,可是随后开的院子里的情况,弟兄们都和那群人干起来了,而她的爹爹,此刻被几个人团团包围,一把把大刀朝他的身体各个方向砍过去,惨不忍睹。 "爹!我爹还在那里,我不走!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颜看着这幅情况,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动,一个劲儿的想要挣脱战戈的手臂,结果对方力气却远胜于她。 "别拖累我,也别辜负你爹的心意!" 战戈一双眸子凝视着下方的情况,可谓鲜血横流,尸横遍野,直到最后一刻,一把长长的达到直接刺入了蓝父的心脏,这才中止了他的生命。 蓝父彻底地躺在血泊之中,一双目光有犹然眺望着房顶的方向,嘴型似乎在说,"走……" "爹!" 蓝颜双瞳瞪得老大,一瞬间惊恐万分,看着对方情绪不稳,战戈却直接从后脑勺打晕了她,扛着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王爷说了,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也别让那两个人跑了,给我追!" 看着院子里的人解决差不多之后,众人这才追上了他们。 然而,以战戈的卓越轻功就算扛着个人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逃跑,很快就将这些人甩的老远。 停留在一处破庙之前,唤醒蓝颜。 蓝颜看着此刻自己狼狈的状态,对于刚才悲惨的痛苦,一就深入脑海,整个人不由得抱头痛哭起来。 "我爹爹是不是已经死了,伤对所有的人都死了,我现在是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了,对吗?" 蓝颜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看着他,却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实在是不想哭出来。 "节哀顺变。" 战戈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女人,只能搞简单的说了四个字,但却是真心诚意的,毕竟蓝颜帮助过他这么多回。 蓝颜蹲坐在原地,也不知哭起了多久。战戈在旁边始终默不作声,仿佛是等她哭够了,就自然不会再难受了。 突然,蓝颜莫看了自己的泪水,从地上站了起来,双腿有些发麻,一双哀怨的目光看着他,"我知道你伤好了就要回中原,我现在已经孤苦无依,你可以带着我一起走嘛,我哪怕为奴为婢都可以!" 说完之后蓝颜突然跪在了地上,现在的她的确已经一无所有,除了父亲临走前给她的东西。 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又怎么舍得轻易的离开他呢? 战戈看着面前的女子楚楚可怜,哭的已经双眼发愁,一时间也心生怜悯,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跟着我一起回中原吧。" 说着,二人也没有再回到那个院子去查看尸体,估计那群人早就已经毁尸灭迹。 毕竟,在西域的地盘内容这么多中原人被遇害,如果处理不当,恐怕中原那边也不好交代。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蓝颜一直跟随着战戈,抛弃了平日里小姐的身份,像丫鬟一样贴心伺候着他。 直到回到了并肩王府,蓝颜才意识到面前的人身份不一般。 "你,你居然是并肩王!" 看着上面巨大的牌匾上四个字,蓝颜不由得倒车了一口气,原本还沉浸在哀伤的神色之中,此刻却瞬间转为震惊和不可思议。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不是。" 战戈带着她走进了王府,管家便迎了上来,没有多说,只听战戈先开口,"先别问这么多了,王妃现在在哪里?" "王妃她,刚刚被一群皇冠的人带到了皇宫,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看起来情况不大好!" 管家神情显得有些为难,又不自觉地用目光看了看蓝颜,心有所想。 "你把他安排一下,我去一趟皇宫。"战戈眉头紧蹙,丢下这番话之后,便直接骑着门口的一匹快马,一路奔赴了皇宫。 此刻,皇宫大殿上,言芜双跪在殿堂之内,一群人在他的身旁指指点点。 "皇上,既然那个容易都已经承认并肩王妃就是她的同伙,不知道您还在犹豫什么?" "是啊,说不定并肩王失踪的事情,就是他们两个合谋的!" …… 这些早已经畏惧并肩王室里的人,如今看着并肩望不在,又正好并肩王妃惹祸上身,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挖苦她的机会。 言芜双紧紧捏着双拳,又看了看上面为难的皇上,直接低声怒道:"想要冤枉本王妃就直说,拿容易的供词来当做借口,不觉得恶心吗?"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容易,若真的和她是同伙,又怎么会把她供出来呢? 第五百六十七章 同伙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言芜双既然已经解释这么多,这群人还是非要置她于死地,那她又能如何? 只是苦了皇上,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她。 "你们都给朕闭嘴,到底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 皇上气的直接怒拍龙椅,在场的人这才一片肃穆,交叠着双手,规规矩矩的站在位子上,闭了嘴巴。 "皇上既然容易都已经招供了,还与她废话些什么?直接收呀大牢,再来一套刑罚,就不信他说不出来!" 一个大臣朝着侧面跨出一步,走到了众人面前,捧着玉圭说道。 皇上却冷笑一声,"呵呵,刘掌事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让朕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吗?" 皇上这么一说,刘掌事瞬间有些为难,"这……又怎么能说屈打成招呢,所谓犯人不吃点苦头,又怎么会吐露真话,您可不要被这女人的表面所迷惑了!" 刘掌事依旧没有放弃,这言下之意,皇上就是因为中了言芜双的魔怔,所以才怎么一心的护着她。 又有人站出来帮着刘掌事一起说话,"皇上,所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容易在大牢里已经严刑逼供两天,就算说出的话有假,但是言芜双肯定也有一点问题!" "哼!那你的意思是,如果那个容易把矛头指向朕,你们还要把朕也杀了不成?" 皇上毫不客气的对着回去,却看着下面的言芜双无动于衷,只是一双目光清冷的看向众人,嘴叫喊着一抹笑意,让人有些读不懂。 "你看看皇上,只要帮她说话她就笑,这能说明什么?皇上袒护着她,她有靠山呀!" 一个大臣看着言芜双这幅高傲的姿态,就当自己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并肩王妃,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有可能沦为阶下囚,还有可能面对死亡的风险。 一时间,大臣心中有说不出的不平衡。 其他人也因此窃窃私语起来。 "我看着小皇帝就是年纪尚轻,背着女人迷了心窍。" "哎,这万里江山也不知究竟是皇上的,还是这并肩王府的!" 大臣们私下小声议论,在高处的皇上自然是听不见,可是跪在地上的言芜双,却将这些话悉数收入耳朵。 "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笑并不是因为靠着皇上撑腰,而是我坚信我的夫君一定会回来,到时候你们这些污蔑我的人,就走着瞧吧!" 听到言芜双这番话,其他人还是略带一些恐惧。 毕竟这个战戈就算是不做战神退隐幕后,那也依旧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切,并且王这都已经失踪多少天了,是要拿他的吓唬我们,再说咱们这是在冤枉你吗?" 刘掌事不屑的冷喝一声,随即又挖苦起来,仿佛在纠正言芜双的伤疤不放。 言芜双一双绣着花边的广袖里边,西北小巧的手掌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死死地咬着嘴唇,却又找不出任何的话来反驳他。 "好了,并肩王和并肩,王菲为我们永国做出了多少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又岂容得你们在背后私下议论?" 皇上一声怒斥,也不管这些大臣的想法,随后便猛地一挥手,"听说西域国的奸细最擅长蛊惑人心,并且王妃若是真的与西域勾结,那咱们永国早就已经沦为万劫不复,你们又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再听人提及!" 说着,皇上不在和他们多加废话,直接宣布了退朝。 言芜双从地上站了起来,扭曲着一下自己有些发酸发疼的膝盖,这才冷冷的看了一眼刚才一直针对自己的刘掌事。 "刘掌事,没有把我拉下水,一定很失望吧?" 言芜双只记得这个刘掌事出生于富裕的商贾之家,可惜在坐官之前也是个纨绔子弟,曾经好像也被自己教训来着。 如今,看他在朝堂上奋力指正自己的样子,更像是在报仇。 "哼,你以为有皇上的袒护就了不起吗?只要你敢露出马脚,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刘掌事只知道,现在言芜双已经没有了并肩王这座大靠山,只要找到机会,她就必死无疑。 言芜双叹息着摇了摇头,"早知道这家伙这么麻烦,当初就应该直接给他个大教训,也不是打一两顿就好了。" 想着,言芜双这才没有着急回宫,而是一路去了牢房,直接奔着容易所在的那间而去。 此刻,容易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可谓是惨不忍睹。 然而,言芜双可不像之前这么善良,还会同情她,那么一两下此刻直接迈着步子,以一副高傲的姿态站在了她面前。 看着旁边两个正在休息的刑卒,才冲着他们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几句话想盘问一下。" 两个人听着就下去了,容易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嘴角却裂开了一丝笑容,显得有些恐怖。 "说吧,为什么非要冤枉我?我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言芜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目光阴冷的看着她,这次来只想寻求一个答案。 "要不是因为你和那个并肩王,我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死了一个还有一个,这才是我想要的!" 容易嘴角挂着瘆人的笑意,而且越发明显,看的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冒出一阵冷汗。 言芜双一听到她说起战戈的事,便宜战怒火涌上心头,夹杂着无尽的愤怒,直接从位置上起身跨到了她的面前,"我警告你,别在这里给我胡说八道!" 对于言芜双生气的表情,此刻的容易却已经是抱着必死之心,没有任何畏惧的感觉。 反而,因为他这一番愤怒的行为容易倒是觉得有些高兴,居然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哈哈,我说言芜双啊,你还在自欺欺人什么?你怎么爱他,你直接去给他陪葬啊,还活在这里干什么?" 容易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牢房,显得十分尖锐刺耳,犹如午夜幽灵散发出的幽怨声一样。 言芜双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美目紧盯着她,隐约之间透露出一股杀意,嘴里又要着牙齿警告道:"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战戈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如果你管不好自己的嘴巴,那我就来替你管管!" "并肩王妃可真是痴情啊!对一个死人这么执着,不如你跟他冥婚好了,这样你们还是夫妻呢!" 看着颜无双叶生气容易,眼角的笑意就越发明显,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仿佛就是为了故意刺激她一样。 "你!给我闭嘴!" 言芜双只觉得心中那股怒火突然爆发,腰间的匕首直接很空,掏出一阵寒芒闪过,狠狠的朝着容易刺了过去。 容易微微闭上双眼,觉得这是一个解脱,然而那把匕首,却不偏不倚的刺在了那个绑着她的柱子上。 "我知道你想死,可是我偏不如你的意,我会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言芜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刚想要收回匕首,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怒斥声,"大胆的居然敢对牢房的犯人下手!" 听到这番喝斥,言芜双转头一看,发现振府司正目光紧张的盯着她。 "你怎么来了?" 言芜双微微眯眼,神情似乎有些不悦,他可是破坏了自己正在兴头上的事情。 然而,振抚司却目光阴冷的冲着外面大声吼道:"还不快来人,言芜双为了隐藏自己间隙的身份,居然感到大牢来行刺同伙,想要杀人灭口,给我抓起来!" 言芜双微微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一大批人突然朝这边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房门打开后,言芜双被驾驶胳膊,一群人围在她的身边。 "你搞什么名堂?赶紧把我放开!" 言芜双一双美目怒视,可是扭动着身体,这群人力气实在大。 然而,身后的容易却还在不断地火上浇油,"你我同样是为大王做事,可惜素来不和,现在你想借着这个机会杀我,我可不会如了你的愿!" "把她带到皇上的面前!" 振抚司也懒得听言芜双嘴里在说些什么,一路直接将她拖到了御书房里面。 "你是猪脑子吗?我刚才什么时候杀了她,只不过是吓唬她而已!" 言芜双挣扎着已经到了御书房的门口,此刻振抚司根本无心理会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让门口的人通报一声。 看着皇上从里面火急火燎的赶了出来,言芜双瞬间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这刚刚在大街上闹的那一初,已经对皇上的名声造成了不少影响,如今恐怕又要辛苦皇上一回了。 "振抚司,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皇上看着自己的姐姐被人抓起来,而且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瞬间有些心疼。 她怎么说也是高高在上的荣安长公主,受人尊敬追捧的并肩王妃,又怎么能够受得了如此的委屈? "皇上,真是对不起!" 言芜双叹息着摇了摇头,又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振抚司。 "皇上,微臣奉命行事,想要去天牢再次审问犯人,结果就看到王妃正在对容易杀人灭口,幸好阻止的及时!" 振抚司此刻只相信眼见为实。 第五百六十八章 归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上看了一眼言芜双,一时间左右为难,就听里面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声音。 "皇上看来这个并肩王妃是早已经蓄谋已久,在我们永国前夫这么多年,恐怕目的不简单呀!" 说话的人正是南平王,随着他走过来的,还有一批大臣。 "他们怎么都在这里呀?" 言芜双现在有些诧异。 "今日正好和大家商议一些政务上的事情,可没有想到……" 皇上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又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言芜双。 "皇上,振抚司大人已经都说的很明确了,而且还是亲眼所前王妃想要杀人灭口,来保证自己的清白,您还在犹豫什么?" 南平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言语中带着一分调侃和看戏的趣味。 言芜双我以为皱眉,也不知究竟是在哪里又得罪她他了。 "皇上,我真的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只不过是那个容易咄咄逼人想要吓唬她一下罢了,若是我真想杀她,那刀就不会剑走偏锋,落在柱子上!" 言芜双白了一眼这些人,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你这空口说白话,振抚司大人都已经亲眼所见,还在这里弄虚作假,还真仗着皇上对你的偏袒,就觉得目无王法了吗?" 南平王咄咄逼人,一字一句都将言芜双逼的无路可退。 "是啊,南平王说的在理,这一次可不能再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一面养虎为患,放虎归山!" "都已经敢仗着皇上的偏爱去天牢里面直接杀人,实在是太嚣张了,看来这区域的联系果然非同凡响,就是愚蠢了一些!" …… 身后跟着的那一群人也纷纷议论起来,都在附和着南平王,搞得皇上左右为难。 如果此时不给他们一个交代的话,想来这些人一定不会再次善罢甘休了。 言芜双也能够看清现在的局势同样陷入了为难,可是若承认的话,那自己就是必死无疑。 "皇上,我……" 就在言芜双想在时将这个最懒下来,随后在想办法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悠扬的声音。 "这是谁又才对我的王妃动手,真的是一点都不给面子呢!" 战戈双手背着背,身着一身青色的玄袍,看起来多了几分少年俊朗气息。 明明是一副轻松惬意的状态,可是当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两个粗壮大汉强行按压双手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不好。 最后的语气不仅加重几分,更是夹杂着些许的分愤怒,一双目光阴冷的扫视过周围的人。 一群人被他看得精神一抖,眼睛飘忽着看见了其他的方向,心中却有百分不解。 "奇了怪了,不是都说并肩王已经死了吗?怎么都突然回来了!" "看来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果然不能妄下定论,这一次可千万不能得罪了他,否则咱们就完蛋了!" "可千万别让他听到刚才我们说的那些话,否则这并肩王可是出了名的霍奇狂魔被他秋后算账,那日子咱们也不好过呀!" "唉,还真的是倒霉呀!" …… 这一个二个看着面前的战戈,就如同如临大敌一般,警惕又胆怯。 大家窃窃私语的声音被皇上听在耳朵,皇上却十分高兴的冲了过去。 "兄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这群人,他们!" 皇上刚想要吐槽这些人刚才咄咄逼人的情况时,突然又想起了自己还是个皇上,便随即又正色看向他们,"刚才各位大臣都对并肩王妃有些误会,不知道王爷能否来解释一下?" 战戈点点头满意的看了一眼皇上,随后便越过他走向了言芜双的身边。 两个此时正抓着言芜双手臂的人,不自觉地就放开,甚至后怕的让开了一条道。 言芜双得到束缚之后扭动了一下胳膊,总觉得轻松了许多,随后又听到男人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这声音如沐春风,言芜双心中微微也是汗,下一秒直接扑了上去。 "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的。" 言芜双拥抱的力度越来越近,仿佛是害怕再一次失去战戈一般。 战戈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将她从自己的身上剥离开来。 看着女人本该是清澈如水的眼眸之中,蕴含着一汪清泉,战戈微微有些心疼,从身上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别难过了,本王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言芜双嘴角裂开一个笑容,包含着多种情愫,随后又点了点头,"回来就好,刚才这些人诬陷我,说我是西域来的奸细!" 等到这刚叙旧要完,言芜双便将目光狠狠地对着南平王一群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吓得在场人身躯微微一震,下意识的又退离了南平王两步。 "你们!" 南平王看着身后这一群人,如此不仗义,一瞬间有一股气涌上心头,但让他更为担忧的是,总觉得有一双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随时都有想吞噬他的冲动。 "可恶!这群软骨头,不就是一个并肩王吗?怕什么怕?" 南平王咽了咽口水又唾弃的瞪了一眼,那些人平时还跟自己好的死去活来,关键时刻一个也排不上用场! 突然,战戈开口问道:"刚才的事情我也大致听说了一些,说芜双想要杀了那个容易,当初就不会带着她活着回来,又何必大胆的在天牢杀人,惹祸上身呢?" 听到这番极具逻辑性的推理,其他人都认同的点了点头,南平王冷冷的扫了一眼,随即又硬着头皮说道:"并肩王,也不是我非揪着王妃不放,而是这振抚司都说了是亲眼所见……" 南平王此刻倒是展现了几分区域,会直接将这所有的担子推到了振抚司一个人头上。 振抚司微微一愣,又忍不住愤恨的看了一眼南平王,却听战戈质问的声音已经由南平王转向了他,"不知道振抚司是亲眼看到我家王妃把那人杀死了吗?" "这……没有。" 振抚司略带尴尬的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惶恐的样子。 "既然没有亲眼看到,那有谈什么亲眼所见?" 战戈声色俱厉,显然是在明显的责怪他,吓得振抚司连忙惶恐的弯下了腰,"并且王还请不要动怒,方才微臣可能也是一时糊涂,但是那个容易,她的确是说王妃就是她的同谋,我们这也是依法办事呀!" "什么依法办事?仅凭一张嘴就能够认定,那他要是说你是同谋的话,你能把自己给办了吗?" 战戈这张嘴仿佛得到了言芜双的精髓,怼起人来那是不留余地,让人毫无退路可言。 振抚司一时间没了声,微微汗颜,不敢再说话。 南平王却显得有些不服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把柄,难不成就因为这个突然回归的战戈,把一切都给破坏了? 想着,南平王又道:"可是容易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就指证她,这件事情总要给大家一个说法吧?" "自然会给大家一个说法,再过一些时日,西域和永国的和平协议就到期了,本王愿意带着王妃一起前往西域,亲自来取着和平文书,也算是证明清白,你觉得如何?" 战戈这番话一出瞬间让大家哑口无言,若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言芜双也诧异的看了身旁男人一眼,却见他脸上闪烁着坚定和自信的目光,也就没有多说。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决定了,那今天的事情也不用在议,你们的退下吧,日后若是再有人提及这事儿,可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皇上看得众人一眼,连忙将他们的议论声打断,随后便是一阵呵斥,其他人也都纷纷散去。 临走前,依旧能够看到南平王不太服气的样子。 等到众人都散开的差不多,皇上这才连忙看向战戈,"兄长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姐姐有多担心你?" 一想到颜无双,每日因为战哥的事情愁眉苦脸,自甘颓废的样子,皇上心中也是十分的焦急和无奈。 战戈又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言芜双,见她面容都有些憔悴消瘦,又免不了一阵心疼,一只手微微扶上了她的脸颊,动作轻柔。 "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言芜双摇了摇头,也发出了和皇上同样的疑惑。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还是等到回王府再说吧。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刚才折腾一阵,头发都乱了。" 战戈轻轻的吻过言芜双的一缕发丝,还是从前那个熟悉的味道,这才露出了一丝放心的笑容。 言芜双点了点头,随即这才两人一起牵着手面对皇上。 "皇上,芜双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也就多谢您照顾了。这些日子她也受了不少委屈,我先带她回王府休息一阵,改日再来拜会您。" 皇上听到这番话,只得点了点头,"那你们有空再来,回去也好好的给姐姐喝点儿补汤,她这些日子实在是……" 想了想,皇上又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之后,不再多说,目送着二人离开。 第五百六十九章 恐生异动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一路坐车回到府邸之后,言芜双这才感觉自己这样真正回答了一个家,回到了有战戈陪伴在身边的一个家。 "我还是在外面坐一会儿吧,难得享受一下阳光,今天到底却是个好日子。" 言芜双直接顺着院子里面的石凳坐下,望着天上高照的太阳,旁人的眼里显得有些燥热,此刻在她的眼中,却是那样的温暖和煦。 "可能是几日,夫人一定没怎么好过吧?" 战戈坐在了他的旁边,看着言芜双,言语是多为调侃,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随即,一会儿伸出手捋了捋她的一缕发丝,一双目光申请的盯着言芜双,嘴里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在此刻诉说出来。 "好了,你这样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感受到那么炽热的目光,言芜双只觉得像是初谈爱慕的时候,那些男男女女才会流露出来的东西。 如今放到他们身上,实在显得有些过期了。 看到对方脸红,战戈爽朗的声音确实没憋住笑了起来,一张俊俏的脸上此刻又多了几分洒脱,看起来十分诱人。 "原来我们的王妃还会害羞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得了,你就知道打趣我。"言芜双白了他一眼,这才突然坐端正了身子,整个人朝着他,询问道:"这玩笑也开过了,你倒是先告诉我,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说着,言芜双此刻都还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仿佛在寻找身上是否有受伤的痕迹。 好在,言芜双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面前男人脸色红润之极,一点也不像有伤的样子,这就放心了。 片刻,战戈却突然叹了口气,又看着言芜双满是深情和认真,"芜双,实在是对不起,我本来早就可以回来的,但是……" 战戈将自己被商队所救,带到西域经历的一系列事情,都和言芜双坦白出来。 听到战戈轻描淡写的叙述,仿佛这件事情就像是过往云烟,去之不来一样。 言芜双却在心里默默地倒抽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直接威胁到了性命啊!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能够独自冒险?你实在是太荒唐了!" 言芜双说着,又赌气的撇过脑袋,脸上气鼓鼓的,一副不爱搭理他的样子。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没有通知你,若不是当时没有办法,我也不会做到这么极端,至少在西域方面,我们不是一无所获,对吗?" 战戈有些亲戚当时冒险的决定,至少也在现在派上了一点用场。 他们这一次去西域求和平文书,说不定这就是关键。 这左哄右哄,言芜双情绪总算是微微有所好转,被战戈硬生生的搬过肩膀,面对着她这才又撇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若是下次再这样单独涉险,我可就不管你了!" 嘴里说着,还是没忍住又伸出手来捶了一下对方的胸口,"也不知道我在这几天担心的要死,茶不思饭不想你倒好,还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好啦,都说我已经知道错了,如果下次我敢再犯的话,你就一辈子不理我,这可是对我最严重的惩罚了!" 战戈嘴角微微一笑,言语轻柔到让人无法呼吸,的 这细腻的声音,再一次的让言芜双彻底的沦陷了。 "好啦,不跟你闹了。不过你说那个拉查尔王,购买兵器这件事情的确可疑,莫不是他想造反?" 言芜双将情绪延展到另一个地方,却微微眉头紧皱,多了一分凝重和不安。 战戈思量了片刻,也微微颔首,"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说是他在西域内部私自购买兵器,恐怕是想对西域的大王动手。我也能够看得出这个拉查尔王是个有野心的人,恐怕西域若真的让他当家做主,这中西两边就别想和平!" 如果两边真的展开战争,无论是哪一方的离,但是对于国库的消耗和百姓的伤害,那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所以,战争自然势能面则面若是拿查尔王真的别有异心,他们必然不能够坐视不理! "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亲自去探查一番,现在皇上根基未稳,若是真的开战,我怕他会承受不住。" 言芜双哼也点了点头,意识到自己的严重性之后,居然主动提出冒险这个词。 "好,你要不要考虑留在王府?" 战戈想了想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妥。 言芜双却微微撇他一眼,"你去冒险就情有可原,我去就危险了嘛,你又想甩开我,这可不行,你别忘了刚才是怎么说的!" "……" 战戈成功的被自己刚才的话套路了一把,只能够伸出手一座投降的姿态,连连点头说是。 就在这个时候,蓝颜却突然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王爷,这是我特地为你熬的莲子羹,您要不要尝一尝?" 蓝颜将托盘放到石桌上,又看到了他旁边的女人。 巧目笑兮,美目盼兮,说的应该就是这种女子,实在是美得不可方物,犹如尤物。 蓝颜微微一怔,一时间还有些疑惑不解,又狐疑地看了一眼并肩王,"王爷,这位小姐气质出尘,摸不就是长剑王妃?" 战戈毫无征兆的点了点头,却蓝颜的心中微微有一些失落。 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获得青睐,哪怕做个切实也可以,可没有想到,他的王妃居然是如此的优秀。 言芜双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同样也是生的水出芙蓉,十分的清新亮丽,却不记得王府中有这么一个丫鬟。 随即,又狐疑地看了一眼战戈,"王爷,这个人难道是你从西域回来的时候带来的?" 战戈同样点了点头,随即又生怕他误会似的,连忙附上了一大堆的解释:"因为西域商队出了些变故,她是那个商队队长的女儿,我看她孤苦无依,变带到王府回来伺候,名字叫做蓝颜。" 说着,战戈又加大份精心熬炖,散发着阵阵诱人香味的莲子跟默默地推到了言芜双的面前。 蓝颜看着他这个小小的举动,心中的那抹失落,更犹如瀑布下泻,连绵不断。 言芜双并没有注意到蓝颜的举动,只觉得面前的莲子羹十分的诱人,又忍不住夸赞了一下蓝颜,"你倒是生得一副好手艺,这东西应该是经过小火熬制了三个时辰,才能够有这般粘稠的状态。" "王妃说的在理。"蓝颜微微颔首。 "好了,你就先下去吧,我和王妃在这里单独说几句。" 战戈看到言芜双对自己把蓝颜带回府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这也就满意的松下了那口气。 随即又冲着蓝颜摆了摆手,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二人时光,他可不想被贸然打扰。 蓝颜点了点头,便双手叠加在一起行了个礼,随后便慢慢的退下了。 "一定饿了吧,赶紧吃。"战戈看着销售的女人,又连忙催促道, 随即,便十分妖娆的用手撑着下巴抵在石桌上,整个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呵呵,你知不知道,你这副姿态若是让别人看见了,定然会笑话的。" 言芜双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拿起调羹亲尝了一口,的确是炖的不错。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突然有人来汇报。 "王爷王妃,南平王夫妇前来求见。" "他们来做什么?难不成还下了一把火上浇油?" 言芜双百无聊赖地用调羹搅和了一下面前的一碗莲子羹,语气里却是满满的不待见,可她没有忘记,皇宫里那个南平王是如何数落自己的! "让他们进来吧。" 战戈出人意料地说着,又看言芜双突然诧异的看向自己一副不解的样子,这才笑道:"那个南平王让我的夫人受了委屈,我怎么能够轻易的放过他呢?" 看来,这个男人是一副要搞事情的节奏,颜无双也就抱着看戏的心态,静静的看着南平王夫妇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我们此次前来是特地登门道歉,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皇宫的事情是我多有得罪,还请王爷见谅!" 说着,南平王很上道的将一个镶嵌着玉石珠宝的盒子递了过来。 言芜双也不客气地接了下来,打开盒子一看,没想到是一块上好的红玉玛瑙。 "看着橙色倒的确是个好东西,晶莹通透,南平王可真是出手阔绰。" 言芜双将这红玉玛瑙放在太阳底下造谣透射出的光芒都是晨线十分惊艳的红色,别提有多满意了。 "那您看,这算是原谅我们了吗?" 南平王小心翼翼的问道,俨然没了之前那副嚣张的姿态,毕竟得罪了这两个人,日后也吃不了兜着走。 言芜双听到她这番话,却连忙一脸嫌弃的将红玉玛瑙丢在了盒子里,"这东西红的耀眼,实在是刺瞎我眼,你还是赶紧拿走吧,免得我看到他眼睛不舒服!" 这话明明是在借机讽刺南平王,不想待见他。 南平网脸色合奏,然一按紧紧握着拳头,一时间却无言以对。 "二位难道还想留下来吃个便饭?" 战戈也毫不客气的说道,十分的配合言芜双。 第五百七十章 遇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南平王夫妇自知无趣,只能够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离开了并肩王府。 "不就是仗着自己身份地位比我们高一些吗?若是按实际来将也不过跟您一样是个王爷!" 南平王妃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一双玉手捏的死死的,嘴里唾弃不已。 南平王听到他这番话,却突然皱了皱眉头,"你是觉得看不起王爷吗?" "王爷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对那个并肩王有所不满,他这样羞辱咱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之后,南王妃连忙改口,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南平王,不敢多说。 南平王只是淡淡的白了他一眼,实际上心中也有一口气堵在心口,"这个并肩王仗着有皇上撑腰,又有无限战功,是整个永国的骄傲和护盾,就越发的为所欲为,的确是过分了!" 两人边走边骂骂咧咧,显然是对平他们的待客之道不太满意,不过也只能忍气吞声 谁让这两大佬他们惹不起! 等到第二日上朝,朝廷的人基本上都盯着单战戈纷纷打量,实在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回来的,这么突然,而且安然无恙。 战戈感受到身上传来一阵阵炽烈的目光,嘴角挂着微笑,"不知道各位大人可是看中了我身上的什么稀奇宝贝,要看的这么仔细认真?" 这一个个大臣面部惶恐,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安。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战戈是诈尸了呢! 被战戈突然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收回了目光,有些人又连忙笑着摇头。 "并肩王这就是玩笑话了,不过是对您突然回归感到高兴,这是普天同庆的事情啊!" 这拍马屁的功夫那叫一个顺流,畅通无阻! 战戈没有多加理会他们,而是手捧玉圭,突然站到了中央的过道。 看着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皇上,此刻也一脸兴奋地盯着自己,这才突然跪下请示道:"皇上,之前微臣已经答应亲自去西域取和平文书,这一次请让臣以使臣的身份前往。" "朕同意了,希望并肩王这一次能够成功的拿到和平文书,维护中原和西域的和平,再次立下大功一件!" 皇上点了点头,取和平文书本就是使臣的责任,战戈这个要求于情于理都不过分。 其他人却有些闷闷不乐,这一下子,战戈即使并肩王,又是使臣。 两重身份加身,更加舍不得了! 南平王今日在朝堂之上,都没有敢说一句话,直到下朝之后没有想到和战戈居然直接碰到了一块儿。 "南平王,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看来你我还真的是很有缘分呢!" 战戈看着南平王做事就要躲着自己,连忙开口说道,面带笑意却看不出半分喜悦,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总觉得不怀好意。 南平王连忙弯下身子微微点头,一副谦恭的姿态,"并肩王说的在理的确是有些缘分,本王家里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看着南平王一副逃避的样子,战戈嘴角却突然怪上一抹邪魅的笑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颗石子,夹在两根手指之间轻轻一弹。 那个石头却如同破弓而出的箭,又快又准的,直接射在了南平王的腿上。 "啊!疼死我了!" 南平王突然单膝跪地下,旁边的朝臣们都一脸错愕的看着他,纷纷上来询问。 "南平王您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就跪下了?" "今日也不是什么祭祀活动,也不必在这里跪吧?" …… 大家不关心他究竟为什么而归,言语中反而都有一些调侃,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南平王只觉得心中又羞又愤,战戈却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骇人的气势,让周围一众看热闹的人都失去的退了下去。 "南平王走路还是要多小心一点儿,看着路可千万别再摔着了,若是这双膝跪地,那在大街面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看似好意提醒,实际暗藏玄机。 说着,战戈便满面春风得意的背着手,洋洋洒洒的离开,留下身后愤愤不已的南平王。 "可恶!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他怎么跪地的南平王,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腿上分别是背东西重重的撞击,现在都还感觉隐隐作痛。 当场除了并肩王有这个功夫以外,还能有谁? 只不过,这个男人不是他现在能够惹得起的耶,只能敢怒不敢言。 "战戈,今日你这么对我,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整个并肩王府,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南平王说着,这才一瘸一拐的回了自己的福地。 "哎呀,王爷您这是怎么啦?腿是受伤了吗?这谁干的呀!" 南平王妃连忙上前搀扶,看到他这幅全怪的姿态,整个人不由得紧张起来,坐到院子的石凳上。 "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个该死的并肩王天天就故意找我茬,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南平王说着又有些后悔,当初得罪了并肩王,实际上,是更后悔得罪了并肩王妃! "此话怎讲?难不成朝廷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平王妃微微有些诧异,就一脸好奇地从他口中探听到。 "能发生什么事情,不就是那个战戈自动请命作为使者,去西域求去和平文书吗?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现在西域内乱的使者都已经安插到皇宫,就说明蜥蜴的内部恐怕一片混乱,他如果真的是想要求去和平文书,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想想,南平王心中这才稍稍有所平衡,"只是希望现在的信誉越来越好,最好能让每个人死在那里!这样,我到要看看你拿什么和我作对!" 在自己的府邸,南平王毫无顾忌的放下属于自己的豪言壮语。 "你在那里想些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我揉揉腿,疼死我了!" 南平王冷冷的扫了一眼身旁无动于衷的王妃,神情立马又透露着一抹不悦之色。 在外面受人白眼也就算了,连南平王妃,此刻都对他视若无睹,当真是他这个王爷如同摆设吗? 南平王妃被这么突然一呵斥,别忙惶恐的点了点头,"王彦霖不要生气,我这就给您按!" 说着,南平王妃便蹲下了身子,替她轻轻的按揉着双腿,这力道和手法都还算不错,这才让南平王的心情缓缓平复,一脸的享受着这个过程。 直到晚上,南平王妃却偷偷的将这件事情写作书信放到鸽子上,传回了西域。 "如果这个并肩王能够死在半路的话,永国就相当于失去了一只手臂,到时候义父一定能够更容易拿下永国的!" 想想,南平王妃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却浑然不觉,有一双目光正偷偷的盯着自己。 "原来就是你,害得我被并肩王夫妇盯上,害死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原来你才是真正的西域奸细,居然还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呵呵!" 海澜若躲在柱子后面紧握着双拳,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等到第二日,战戈和言芜双将东西收拾好放在马车之上,这才随着随行的官员队伍,一路赶往了前往西域的方向。 "这西域的劲敌还真是荒芜呀,本是草木茂盛,如今却变得寸草不生,俨如一片荒原。" 言芜双然后又心智的掀开窗帘,透过小小的窗口望着外面的景色,也忍不住一番感慨。 "广袤无垠,一望无际,若是骑马纵横,定然是英姿飒爽,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番别样的美景吗?" 战戈微微一笑,似乎对于所有的事情,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见解。 毕竟,哪怕是在恶劣的景色也比尸横遍野,血肉横飞要强的多吧! 就在两个人言谈之间,马车却突然猛地一个停顿,言芜双整个人一个不留神,直接扑到了战戈的身上。 "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下了?" 战戈微微皱眉却听外面没有声音,反而多了一丝异常的动静。 "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情况。"战戈微微皱了皱眉头,安抚之后,又听对方说了一句:"小心一点。" 随即,这才连忙下了车,却看周围围着蚁群群杀手,一个个带着大刀,显然就是来取他们性命的。 "看来这一路还真的是风波不止,尸横遍野的恶劣场景,真的要来了!" 那些护送他们的官兵,此刻都已经血流不止的躺在地上,模样十分恐怖。 战戈从身上抽出了自己亮的发白的银色配剑,看着对方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身形一闪,整个人腾空而起,往后一落,一把剑直指的是入对方的心脏。 随即左右交错,一个玄色的身影不断的参数在人群之间,不过片刻功夫一群弱流之辈,很快就被他完美解决。 随着一身身惨烈的哀嚎胜结束,言芜双这才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就看着战戈的手已经伤了过来。 "小心一点。" 言芜双下来,看着周围的场景,不由瞠目结舌,"看来,我们想要去西域的消息已经被细作透露到西域那边,这些人应该是西域派来的!" 毕竟,从他们充满异域风情的面貌就可以看出。 第五百七十一章 推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尽管如此,两个人还是一路平安的抵达了信誉王宫,拿着皇上给的手令,这才成功的见到了西域的大王。 "二为这从中原远道而来,想必一路也经历了不少艰难险阻,今日特别薄宴,还请二位不要嫌弃才好!" 大王显得十分热情,言语中颇为谦虚,为人看着倒还挺和善的。 战戈点了点头,又占了一点酒水,抹了抹身上沾染的血渍,也没跟他们提起这件事情。 "大王实在是太过于谦虚,西域的美酒好菜,吃的叫人好爽放纵,实在是一番畅快!" 战戈觉得衣服上的血渍弄得差不多又十分客套的,回应者大王的问话。 然而,这目光在小型宴会上流转之间,却突然看到了拉查尔王的身影。 见他也正盯着自己,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一种无形的火药味仿佛瞬间爆发。 "你怎么一直盯着他看呀?难不成那个人就是他?" 言芜双也注意到了战戈和拉查尔王之间的目光交错,忍不住凑到他的身边,低沉着声音说道。 战戈没有做明确的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又提醒了一句:"证据不足,千万不要贸然行事,咱们静观其变。" 言芜双点了点头,就看战戈收回了目光,又饮了一杯美酒,十分的畅快。 这才又突然看见了大王,道:"大王,这一次我们先来,就是特地为了中原和西域两国之间的和平,特地向他求取一个和平文书,以保双方不会发生战争,维护之间的和平利益。" 战戈这话题的突然,拉查尔王却瞬间皱了皱眉头,但是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大王一听和平文书的事情,算算日子也的确是快到了上一次签约的时间。 大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啦查尔王,见他没有看见自己一时间又觉得有些为难。 "大王,为了表现此次两国和平的诚意,我们皇上说了,文书里面特地减轻了供奉的要求,我们还会额外扩张两条商贸道路,以供西域和中原互通往来,共同发展和进步。" 战戈对于大王的犹豫,全部都看在眼里,直接开口诱惑道。 现在中原的发展远远要比他们强肾许多,如果真的打通两条商贸道路,西域可谓是发展蒸蒸日上。 大王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瞬间双眼放光,目光错愕的看着战戈:"使者大人说的当真?" "皇上的命令怎能有假?君无戏言,定然也不会反悔!" 战戈十分确认的斩钉截铁的说道,大皇子觉得心花怒放,脸上瞬间显露出一抹高兴的神色。 "若真的是这样,那实在是太好了,西域和中原自然是愿意长期做!" 大王刚想要义正言辞的答应下来签订文书的事情,却突然听到那查尔王猛的一阵咳嗽,"咳咳!" 这咳嗽一听就是假的,言芜双和战戈不约而同的瞟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又想耍什么花招。 大王看了一眼拉查尔王,却见他微微,冲自己摇了摇头,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看向战戈。 "使者大人何必纠结于和平文书的事情呢?这美酒佳肴和美人,难道使者大人不心动吗?这件事情还是容后再议!" "……" 战戈那是有种后悔刚才说了这么多,没想到被这个拉茬儿旺两声咳嗽,就轻而易举的解决。 "既然大王这么说啦,那这件事情我们有的是机会和时间,慢慢来。" 战戈嘴角突然裂开一丝微笑,面前斟满的酒,再一次一饮而尽。 言芜双却有些沉不住气,没忍住凑到他的身边,"你说这个拉查尔王究竟想干什么?这明显大王是在听取他的意思,被他牵着鼻子走啊!" 说着,深情又不悦的瞪了一眼拉查尔王,甚至有一种想要戳穿他那丑恶面目的冲动。 "这件事情先不急于一时,我们回去再商量,美酒美食美人在眼前,你就不觉得该好好享受一下吗?" 战戈摇了摇头,嘴角的那么效应十分明显,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意外。 被他这么一说,言芜双下意识的撇了撇嘴,又警告了一番,"这有美食美酒就可以啦,每人你只需看我一个!" 战戈无奈的轻笑一声,又连忙点头说是。 "本王的王妃可是天下第一绝世美人,这些庸脂俗粉,还入不到本王的眼睛!" 两个人说笑之间,大王也突然插嘴一句,"看来使者和夫人之间的感情不错,真的是可喜可贺呀!" "大王何必羡慕?大王后宫佳丽无数,这才是真正让人羡慕不来的福分!" 战戈此刻为人也变得十分圆滑,应对大王的说辞,一套有一套的。 就在这个时候拉查尔王却突然开口发话,道:"二位远道而来也是一路艰辛,和平文书的事,我倒是觉得大王可以容后再议,要好好的留下来招待二位几天,才是重中之重啊!" 被拉查尔王一提醒,大王也连忙大笑着点了点头,整个人近视凸显豪迈。 "拉查尔王说的在理,两位若是不嫌弃就在驿站多住几天,这几日我好深色宴款待,让二维也好身体以凡西域的待客之道!" 这话音刚落,大王便直接蒙的一排桌子,若是别人看了还以为是生气,但西域的人就是出奇的豪爽。 言芜双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战戈却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大王的一番盛世美意!" 等到这个宴会结束之后,两个人这才在市委的带领之下,一路前往的驿站。 "还真别说这些域的房子挺独特的,和我们中原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言芜双看着这独特的设计和构造,忍不住暗自感慨一番,又躺在圆形的床上,觉得十分舒畅惬意。 突然,战戈却一把扑到了他的身上,下的颜无双整个人身子一枪又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呀?这才刚刚回来呢!" 言芜双说着试探性的推了推对方,毕竟现在身心疲惫,可没有时间和他做好事。 随即,却突然看着战戈伸出一只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那边。 这才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门外好像有人盯着我们,我们现在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让他发现了什么破绽!" 听到战戈这样说,言芜双心中瞬间一惊,又连忙一个侧身将他压了下来,"看来,王爷今天倒是特别的有活力!" 这一副姿态,显然是想和战戈来演一出好戏,逼退对方。 对于这样的演戏,战戈向来是来者不拒,而且十分乐意配合,随即整个人又反压过去,直接拉上了帘子。 "呵呵,王妃今天都累了一天了,何必再纠缠呢?好事情我们留着晚上再做也不迟啊!" 战戈说着,两个人随意的在床上捣腾了一番,听到门外的人是脸红心跳,又多了几分猥琐的笑容。 "呵呵,这对夫妻还真的是……哎,也难怪这个使者要带着自己的夫人一起过来,没想到只是为了享受人伦之乐!" 外面偷听的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二人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招摇。 "那外面的人还没有走吗?真是恶心,不会连这种事情还要偷听吧!" 言芜双这在床上胡乱捣腾了半天,都感觉手脚都有些累了,却看战戈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显然是外面还有人。 突然,战戈也随着一起坐在了床上不再动弹,这才对着她说道:"现在才刚走,也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的确是个变态,居然看了这么久!" 想想,二人心中皆是一阵不约而同的鄙夷。 "你说那家伙究竟是谁派来的人,难不成是那个拉查尔王?" 言芜双坐在床上微微喘着气,又有些想不通,何必对他们这么警惕,刚刚入住,就特地派人来查看。 "是不是他的人,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战戈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却似乎早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行吧,反正你武功高强,一路上要小心点啊!可千万别再跟人的时候出错了,我发现你最近跟踪这一行特别不擅长!" 的确,战戈十次偷窥,九次基本上都被发现。 也不知是运气背,还是他们这技术不到位。 "好啦,我要是再不走人就跑的没影了,我去去就回,不要害怕。" 战戈说着,这才从窗户翻了出去,一路很快就跟上了那个偷窥的人,见他赶往的方向,果然又是那个拉查尔王府。 战戈在墙上观望了一会,"真是没想到,这个拉查尔王会对一个中原来的使者这么上心,难道是真的不想要和平?" 心里想着,没有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做停留,战戈连忙就赶回了驿站,生怕被人发现。 此刻,言芜双还十分乖巧的坐在床上等着她,看到男人这一次走的是正门,倒是有几分意外。 "怎么样?是拉查尔王的人吗?" 言芜双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又充满了一些担忧。 这个拉查尔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若是被他盯上了,在这里过得可不容易。 然而,看到战戈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言芜双还是如同系列气的皮球,带着一丝丧气。 第五百七十二章 马赛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第二天一早,二人就收到了皇上派公公传来的命名,这才入了王宫。 "你说这大王一大早上找我们是什么事情?难不成是他改变主意,打算给我们签和平文书了?" 言芜双坐在轿子的一旁,脑袋轻轻地靠在战戈的肩上,却总觉得这入宫的时间太早,心中有些不适应。 战戈没有多说,挺直的身板,双手随意地搭在腿上,目光炯炯的凝视着前方,也不知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随即,这才淡淡的开口说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单凭那个大王对拉查尔王一直唯命是从,这一点就值得可疑,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吧。" 他怕就怕在,这一次真正要他们进宫的不是大王,而是所谓的拉查尔王。 言芜双微微一愣,也点了点头,摩挲着脑袋,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不过片刻功夫,二人便在市委的带领下进入了王宫,直接到达了大王的书房。 "大王。" 言芜双和战戈微微俯下身子,双手并拢,规矩她行了个礼,算是做表示了。 "二位使臣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日后中原和西域都是一家人。" 大王摆了摆手,又说说嘴上功夫,战戈二人也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微微起身,将目光放在了大王身上。 "不知大王此次找我们前来,是所谓何事?" 言芜双看着大王,一时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昨天和今天的大王,对他们的态度完全就是两面派,这也未免有些奇怪了。 "哦,因为最近王宫里面要举行马赛,这也是我们西域人用来强身健体的活动。两位远道而来,不妨也参加一番,感受一下我们西域独特的风情,如何?" 大王说着,嘴角挂着笑意,似乎有些期待。 言芜双一双美目在大王身上来回扫量,"我们才到第二天难不成就正好赶上了马赛,这也太巧合了吧,而且为什么非要做为使臣的我们参加……" 仔细想想,言芜双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些不大对头,又用手肘子捅了捅旁边的战戈,暗示他不要接受。 然而,战戈四活该没有听到他的暗示一样,直接点了点头又笑着说道:"既然大王盛情相邀,那我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只不过我夫人一介女流,恐怕不太适合这种比赛,不如让她为臣观战加油,如何?" 言芜双一脸纳闷的看着他,不知道战戈这又是想要干什么。 但是他既然话已经说出口,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只能郁闷的咬了咬嘴唇。 大王听了十分高兴,连连点头说道:"使臣大人说的有道理,那就让夫人坐在观战台上,一睹使臣大人的风采!" 看到战戈居然这么爽快就同意了,大王拍案叫绝,十分欢喜,脸上那胡子拉碴,都掩饰不住他的笑容。 "……" 言芜双此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只觉得有些郁闷的慌。 两个人走了出去,言芜双这才忍不住询问道:"你这么聪明,不会察觉不到这个马赛有问题吧,干嘛还要担心他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你以为他这么大早上叫我们来,不参加是推的了的吗?更何况,我们这是次是代表的永国前来,若是被人传出去畏畏缩缩,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若是可以的话,战戈自然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是奈何身不由己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马赛在下午举行,两个人到了赛场之后,就看到许多穿着护具的人坐在马匹上。 看不清样貌,但是上面标识号码牌,也算是很有辨识度了。 "这马赛就相当于是蹴鞠,只要将球投入对方的门框,你们就可以获得胜利。" 公正怕战戈有些不懂规矩,所以在比赛开始之前又提醒了他一遍。 战戈点了点头,"这东西也就无非仿照蹴鞠而来,我又怎么会不会?" 被他这么一说,公正的脸色微变,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面,就看言芜双提着步子走了过来。 "你还别说,你穿这身衣服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言芜双没忍住捂着嘴巴偷笑起来,却被对方的男人看在眼里,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这东西,可阻挡不了本王的英俊潇洒。" "呵呵,你说的都对,等下可千万要小心,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就立马叫停,知道了吗?" 言芜双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脑门儿,又担忧的警告了他一句。 双方说定了一阵子,战戈便骑着战马上场,公正宣布一声令下,"开始!" 一颗球直接从天空飞射而来,落在地上,众人冲上去就是一片红墙。 "呵,本王玩这东西的时候,你们估计都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战戈嘴角裂开一丝笑容,凭借着卓越的马术,整个人直接轻身一跃踩在马背,就将那颗球接了下来。 "我去,这家伙有两下子呀!" "搞他!" 几个人没想到出师不利,还是因为一个使臣,这下面子就真的有些挂不住了。 众人一片哄抢,朝着招惹飞射而来。 那颗圆形的球直接在天空中飞来飞去,被你争我抢,好不快活。 "战戈,加油啊!" 言芜双也看得有些热血沸腾,俨然忘记了之前的担忧,至少现在还是平安无事的,忍不住呐喊起来。 曾几何时,她也算是个球迷。 "哼哼,使臣大人果然是身手不凡,夫人可是真有福气呀!" 拉查尔王不知何时做到了言芜双的身边,目光也凝视着在赛场,嘴角却挂着一丝阴险的笑容,言语多为让人不快。 听到这阵来者不善的声音,言芜双泛着喜悦的脸色瞬间就成了下去,随后又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是自然,但也比不上拉扯而亡妻妾成群,整日生活在温柔乡里。" 两人这斗嘴皮子间的功夫,赛场那边却突然出现了意外的情况。 战戈看着这些不断冲向自己的人群,本来也玩的信心,却突然间一缕寒芒从人群中迸发而出。 "不好,果然是想趁着混乱动手嘛?" 只见一把简短的匕首朝他直接刺了过来。 这混乱的场地上几乎都是尘土飞扬,根本就没人看得见,唯有那颗球在高空时而上,时而下。 "使臣大人,你就好好的上路吧,我一定会给你多烧点纸的!" 那人直接骑着快马冲向了战戈,这俨然一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样子。 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朝这边冲了过来,却是一副来者不善,见人就干的模样。 战戈见着这群人,目光骤然一冷,"想要杀我,你们还是在多练几辈子吧!" 话音刚落,战戈突然策马奔腾将赛场掀起一片朦胧灰尘,几乎都快看不清身影了。 随即,整个人直接轻踩马背腾空而起,突然就一脚踢下来那个冲过来的人。 那人直接从马上掉了下去,又有其他几个人,战戈皆是手撑着马,一个横扫,直接将几个人都踢了下去,马屁精动还踩着他们几脚,有人受了重伤。 "这是什么情况?你们怎么都掉下去了?" 公正刚才被那尘土迷了眼睛,一时间根本就没看清赛场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只是觉得中间好像跳过了一段很重要的精彩剧情。 战戈拍了拍手,此刻那个蹴鞠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各位要是再不走的话,恐怕得家教被马踢死了,毕竟刀剑无眼,马蹄无情。" 战戈冷笑着看着他们,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此刻的阴冷犹然可见。 也不用占哥提醒公正,连忙派人上场,叫那些坠马的人直接拖了出来,免得他们再受到二次伤害。 拉查尔王看到这幅情况,那些号码他可再熟悉,不过不就是自己派出去的人吗? "啧啧,看来你们还得多加练习一下,连一个刚刚入门的使臣都玩不过,还谈什么其他的事情?" 言芜双微微一笑,看着尘土上进的赛场,嘴角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拉扯而亡,一副吃了别的表情,此刻十分难受。 尽管心中有万般愤怒,但又不好发泄出来,只能忍着冷哼一声,"哼,一时得意,不代表一直的意,咱们走着瞧吧!" 言芜双不再理会他,而是将视线收回,又看向了想战戈。 威风凛凛,英姿飒爽,这个词果然适合他! 本该是胜负已定的局面,战戈却突然发现马匹出了问题,整个码直接往上一扬,似乎受了什么惊吓。 "这是怎么回事!"言芜双吓得连忙伸直的脑袋,有种想冲过去的冲动,却又听到旁边的拉查尔王说道:"看来果真是树大招风,连着马儿都看不下去了。" "你!" 言芜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但一想到战戈马术超绝,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 场上剩余的杀手看的J各种情况,利用这个空子又想来一波攻击。 战戈用手死命的拉着缰绳,维护马的平衡,"你们倒是来得正好!" 突然,张哥整个人再一次腾空而起,却直接出现了那个来这里的人,将对方一把丢在了自己的马匹上,两人互相交换了马。 随即,对着对方的门框,这样那颗球猛的一丢,直接命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至于那个倒霉球,也免不了坠马的命运。 第五百七十三章 爱慕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虽然战戈最后来了一个十分华丽的反击,赢得了最终的比赛,可是赛场上的人,兴致却并不怎么高涨。 "哎,没想到最后居然输在了一个外人手里,还真是丢脸呀!" "可不是嘛,听说这个外人还没有怎么玩过这游戏呢!" 台下响起了不太服气的声音,但又不得不承认战戈,刚才那一招实在用的漂亮! "夫君!你刚才可真厉害,只可惜有个新人恐怕要失望了!" 看到战戈远远的脱下了头套,直接走了过来,言芜双连忙热情地迎接上去。 只不过,这言语之间似乎意有所指。 战戈微微一笑,取下手套揉了揉她的脑袋,"他们自从做出那个决定开始,就注定是失望的。" 两人这言行辩论也不知究竟说的是马赛,还是那些突如其来请赐的刺客。 不过,至少有一点还是明确的,这个想杀他的人很聪明,利用马赛掩人耳目,就算是死中原那边也怪不到他们的头上! 拉查尔王只觉得脸都绿了,却看着二人已经走过来,又只能立马换了一副笑脸相迎的姿态。 "使臣大人果然是厉害,我等都自愧不如,也枉费平日里他们玩的这么起劲!" 现在的啦查尔王,刚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尴尬,多丢脸。 "王爷不必客气,其实大家都很厉害,至少在动手能力这方面还是挺不错的,只不过可惜遇到了我。" 两人明争暗斗,战戈心中也十分了然,这些嗯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了。 拉长,而王听了心中微微已经又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这个使臣。 "看来倒不是个空有其表的家伙,这一次恐怕还得费点功夫,绝对不能让他们成功签了和平文书,不然我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 想着,那查尔王又有些愤愤不平,哪里听不出她这话里的意思,只能十分牵强的点了点头。 大王也过来夸赞了几句神情,似乎有些不悦,随即就离开了。 马赛结束之后,却见一个英俊的公子哥朝他们走来,看到男主就是一份隔了两世仇的模样。 "哼,刚才就是你跟我换的马,把我丢下去的吧?" "哦,原来是你呀。" 实际上,战戈没有点儿印象,只是倒霉了最后那一个人。 好像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单纯想要抢那颗球而已。 想想,又在思考自己刚才是不是下手太狠了,那马好像还踩了他一脚来着! "你这腿是马蹄伤的吗?" 看着对方一瘸一拐,战戈有试探性的问候了一句,却问的对方面色铁青。 "想想我堂堂拉查尔王家的公子,居然被你一个中年人暗算,现在居然好意思来讥讽我实在是太过分了,可千万别让我逮着你的把柄,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对方他自己恐吓不住战戈,直接一脸骄傲地自曝身份,却有意掩饰自己拿条受伤的腿。 言芜双倒是有些意外,抢先替战戈开口答道:"原来是啦查尔王家的公子,真是有幸啊!只不过就是这实力不怎么样,嘴上功夫倒是不饶人!" 听到这阵讥讽的声音,公子刚刚想要发作,转头一看,却没有想到是一个生得俏丽的美人,瞬间就有些慌了神。 "真是没有想到,中原居然还有这样绝世美人,实在是让人羡慕呀!" 公子一双目光直接盯着言芜双,仿佛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那一双眼睛不断地在言芜双一张绝美的脸上游走着,随即移至到了她的其他部位。 言芜双微微皱了皱眉头,战戈却是忍不住,一把将言芜双护在了自己身后,"我说这位尊贵的公子,难不成你们吸血的男人还有一种爱好,喜欢盯着别人的妻子看吗?" "你!看他两眼会少了两块肉吗?再说人家都没说什么,你在那慌张个什么劲儿?" 公子撇了撇嘴,一副想要和战戈干一架的样子,奈何刚才他那卓越的表现,此刻又有些畏惧几分。 虽然有这个声音,但却没有这个胆量。 "呵呵,我们中原的妻子,可是不会随意让别的男人觊觎的,你还是好好管住自己的眼睛,否则就别怪我管不住自己的嘴和手!" 战戈毫不客气的说着,一双英伦的眸子迸发出一抹寒光,让公子瞬间有些不寒而栗,没有多说,任由他们两个离开。 言芜双走的那叫一个潇洒又忍不住,他也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你还别说,你刚才怼那个公子的样子,真的是特别帅!" 想想刚才战戈霸气的场面,不仅打了公子的脸,还顺便为自己出了口气,多好! 战戈牵着旁边女人的手,嘴角挂着笑意没有多说。 等到回驿站的时候,下人伺候的十分到位,什么热水毛巾都有。 "不打算来替本王更衣沐浴吗?" 战戈看着浴桶里面满满的热水,又瞧了瞧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言芜双,言语多了几分轻佻。 "如果你觉得你那双手没有用的话,干脆拿出去捐了吧?" 言芜双回过头,毫不客气的赏赐了他一个白眼儿,便又继续喝着茶,吃着瓜子,也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战戈无奈的耸了耸肩,嘴里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怎么本王的夫人和别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呀?" 言芜双微微一笑却没有再多家理会,看着男人在里面沐浴,言芜双直接自己先睡下了。 "这个女人,连睡觉的时候,都不知道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战戈穿了衣服从里面出来看到言芜双睡觉居然连被子都没盖好,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随即,这才轻轻地替她将被子掩盖上去,然后没有多加打扰,抱着身旁的女人便安心地陷入了一阵沉睡。 直到第二天,外面却突然说拉查尔王家的公子前来求见言芜双。 "不见,让他滚。" 战戈直接做主题颜无双回血,这态度简直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让来通报的人哑口无言,愣在原地。 "可是,对方毕竟是拉查尔王家的公子,要不……" 这里怎么说也是西域的地盘,虽然驿站里面驻守的都是中原人,但是终究还是要维护西域和平,这样做有些不妥。 战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难不成在西域待久了,自己都变成这里的人了嘛,连本王的话都敢不听!" "王爷饶命!只是这拉扯而亡,最近在西域的势力逐渐增大,咱们也不是轻易能够招惹得起的。" 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哪里有得罪了主人,还有好过的道理? "你就别再为难他啦,我就出去看一眼两句,把他打发就行了,你现在这里更衣,等等我?" 言芜双拍了拍战戈的肩膀,看他还衣衫不整,随即又笑了两下。 说着,便提着轻缓的步子走出了一张,看到门外的公子,手里捧着一束鲜花,一看到言芜双,两眼都恨不得发直了。 "不知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情?" 言芜双努力让自己忽略公子那副猥琐的表情,声音这才高高扬起。 听到对方主动跟自己说话,公子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又连忙跑了过来,将手中的鲜花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是我今日特地名人采过来的,都十分新鲜,想来姑娘家都爱这些东西,这就送给姑娘啦!" "……" 言芜双第一次看到泡面如此大胆的,居然全然不顾对方的身份和地位,都直接泡到了她的头上! 言芜双心中纠结的时候,又不知道该不该拿过这束花,看来这个公子敢在这里肆意妄为。 想必,的确如同刚才那个人所说,他们家在西域的地位不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匆忙穿好衣服的战戈却突然走了出来,一把将那鲜花拿在手中,又用鼻子嗅了嗅。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闻起来这么臭?这种东西你都敢拿给我的夫人。是对她有什么不满吗?" 说着便一脸嫌弃的丢在了地上,如同垃圾一样。 "你!你这家伙不要欺人太甚,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 "那这个还是我的夫人呢,你在这里没事献什么殷勤,要是再不滚的话,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毕竟我的动手能力很强,我怕公子你受不住!" 战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搬动手腕,就想大干一场的架势。 公子微微吞了吞口水,一时间有些胆怯,只能指着他怒道:"好,咱们走着瞧!" 说着,这才连忙灰溜溜的离开了。 "你啊,做事就不能给人家留点面子嘛。"看这地上这残缺破败的鲜花,言芜双一时间居然有些心疼。 "好了,赶紧入宫吧,这马赛结束了,我们也应该是时候提及一下和平文书的事情,这个地方可不是久留之地。" 言芜双点了点头,二人这才再次入宫面见了大王。 听他们又把这件事情重提,大王一时间纠结不已,"不是我不愿意签着和平文书,这是本王的寿辰快要到了,只要二位留下来替我喝完这个寿辰,那么这本书本王立马签!" "……" 这接二连三耍无赖的功夫也是没谁了。 言芜双有些不爽,可是还是配合着战戈答应下来。 第五百七十四章 异常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拉查尔王府内,大王和拉查尔王相对而坐,面前摆着的一盏茶,都已经凉了半天没了热气。 "霸王从来的时候到现在,都一直闷闷不乐,究竟是所谓何事?" 拉查尔王看了一眼大王,嘴里虽然说着关切的话,可是眼中却满含不屑。 "哎,你是有所不知啊,今天那两个人又来了,他们非要逼着我把那和平文书尽快签完。" 大王十分苦恼的摇了摇头,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是情非得已的情况下,他也不会特地跑过来,求助拉查尔王。 "这件事情何必这么纠结呢?您是大王您说了算,只要你不签,他们就拿你没办法。" 拉查尔王也是佩服他的脑子,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当上大王的,居然还能够稳坐西域统治这么久! 可话虽然是这样说,大王却还是摇了摇头,"其实我仔细听了他们两个的想法,觉得中原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这个和平文书实际上可以签。" 大王来找他的真正目的,实际上也是为了商量这件事情。 听到对方居然有了想要妥协的想法,拉查尔王脸色骤变。 刚刚放到嘴边的茶,猛然地落在了桌子上,茶水瞬间从杯子涌动出来。 "大王,难不成你是忘了三公主的事情吗?三公主如今在中原的牢里面饱受煎熬,哪怕她是奸细,中原人也总得给她公主一分情面吧,又何必这样苦苦折磨?你作为父亲,就忍得下心吗?你还想要和中原交好吗?这样的人值得吗?" 拉查尔王知道这个大王速来疼爱三公主,只是可惜唯有这个三公主头脑聪慧,最适合当细作,就不得不让大王忍痛割爱。 如今时隔多年,大王依旧对三公主抱有一种愧疚之感,拉查了王也就直接用三公主开始大做文章。 听到对方的话,仿佛是从灵魂的深处直接引起了大王的共鸣,只见他突然拍案,怒道:"一想到我那可怜的女儿,我到现在还心中都还不是滋味!" 想着,大王神情落寞,果然生出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愧疚感。 "所以呀,大王哪怕是为了三公主,咱们在这件事情上也绝不妥协,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别有目的呢?" 拉查尔王直接负责挑拨离间大王的心思,也随着他的言语,一点一点的又回归了本真。 "哼,既然他们想方设法的要这个和平文书,本王就偏偏不给!" 大王神情再一次变得坚定起来。 这边挑拨离间十分成功,可是那边,拉查尔王家的公子依旧对着言芜双的颜值念念不忘。 "这等美人,让本公子怎么能够轻易忘却?你们几个倒是快给我想想办法呀!" 看着面前众多女人,一个个皆是流落风尘,风情万种。 "公子先不要着急,这女人素来喜爱的不也就那几样东西吗?金钱胭脂水粉,还有美男。" 看着公子面前白花花的银子,几个女子争先抢答。 "你们说的倒是轻巧,这些东西本文都有,可是她身旁有一个碍事的人,我实在是没有机会下手。" 对于自己的颜值,那位公子是相当自信,甚至还不自觉的照了照镜子。 "除去前两样,本公子单单认为就凭着盛世美颜,足以迷倒万千少女,怎么偏偏就是入不了她的眼呢?" 公子自我欣赏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女子的鄙夷之意,但依旧笑脸相迎,啧啧称叹。 "公子为何不趁那个人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和那位盛世美人相约?" 一个女子调侃性地说道。 他们还从未见过有哪个男子把强占有夫之妇的行为,搞得这么专注认真呐。 "哎?你说的他还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这些银子都归你啦!" 公子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又猛地一拍脑门儿,"这么聪明的想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其他人看了那得了银子的青楼女子,都忍不住一阵羡慕,等待公子走后,一个个这才接二联三的吐槽。 "这人是个猪脑子吗?怎么那么蠢,这点都想不到!" 或许是对那个得了钱的女子颇有季度,这才将气都散发在公子身上。 说来也是,他的确蠢的可以! "得了吧,他要是不蠢一点,我们这地方估计早就关门大吉了,今天这银子都够赚好几天的呢!" 女子一边捧着白花花的银子,一边笑着说道,这人傻钱多的主,她们可是来者不拒! 再次到达驿站,这一次他可打听清楚了,战戈出门了! 言芜双看着房间里的战戈,"你就呆在这里别动啊,我看能不能想办法混进啦查尔王府,到时候也能够顺便探听一些消息。" 战戈本来是刚想出门,没想到就见那家伙迎面而来,自然是要回去守着女人。 "那你可要小心点儿那个猥琐的样子,本王看着就来气,千万不能让他碰你分毫!" 战戈双手抱怀,尽管对女人的决策不太满意,但为今之计,只有如此,她比较适合。 言芜双走了出去,又看着公子一副猥琐样,满脸舔着一副笑意,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公子真的是持之以恒,这种精神让奴家佩服!" 言芜双小小的行了一个屈膝礼,这才笑脸相迎走到了对方的面前,笑的面若桃花,看的公子如痴如醉。 "姑娘真是过奖了,今日我们王府特地请来了一些耍猴的,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前去看一看?" 公子十分意外,今天言芜双态度良好,随即又连忙趁热打铁。 "那倒是真的很感兴趣,那就谢谢公子了!" 言芜双正愁没有什么借口去他家呢,此刻这个公子傻的可以居然主动引狼入室,那她就不客气了! 随即,二人便坐着轿子一路回到了王府。 "哼,这个男的除了身份高贵一点,真看不出哪里像个公子,去掉身份,和个淫贼有什么区别?" 想着,趴在窗户上眺望远方的战戈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路回到了拉查尔王府,今日的拉查尔王好像并不在府地。 "姑娘你可小心点儿,这门槛有点儿高,可千万别盼着了。" 公子那叫一个细心,连忙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护着言芜双走进了王府。 言芜双尴尬的点了点头,目光却不断地在周围眺望,也顾不得什么耍猴了。 "奇怪,这偌大的一个亡夫怎么选我的侍卫?就这么几个人,难不成是隐藏在暗处了?" 言芜双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随即又笑着问道公子:"公子,你们王府的侍卫这么少,奴家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呢!" 这如同撒娇一般嗲嗲的语气,差点儿没有让公子整颗心都融化了,只觉得浑身酥软,一阵痒痒的感觉涌上心头。 "哎哟,我的小美人,你可千万别害怕,我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可是都有很多的估计,又让我爹调出去做什么事了吧,最近他老是这样!" 言芜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才听的公子一副猥琐气息,"姑娘一路赶车都累了吧,不如去我的房间坐坐?" …… 言芜双真的有一种想要拍死他的冲动,随即又揉了揉自己肚子,"我倒是觉得有些饿了,不如先吃点东西吧。" "那我立马让人给你做!"说着,公子露出了一副猥琐的笑容,显然是别有心思。 言芜双看着他这个样子,都有些后怕,又连忙摇了摇头,"我还是自己来吧,在中原我的厨艺卓绝,也正好让公子品尝一下奴家的手艺!" 听到女人这么说,公子微微显得有些失落,本来还想趁机加点儿猛料,看来这个计划要落空了。 "既然姑娘都这样说了,那好吧。" 公子点了点头,却厚着脸皮跟他一起进去厨房,意外言芜双这厨艺真的不错! "嗯!这是什么人间美味呀?怎么闻起来这么香,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公子也不过那东西,还在盘子里摆着,直接没忍住上了手,放一块在嘴里,只觉得软弱香甜,十分美味! "这个叫做糍粑,是一种很美味的东西,多吃一点吧。" 言芜双笑着,借着做美食,硬生生的把时间拖到了黄昏。 两个人基本上吃饱喝足,言芜双这才起身微微伸了个懒腰,"公子,咱们今天玩乐的也都差不多了,耍猴的戏码没有看成,虽然很是遗憾,可是这天色已晚,恐怕夫君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这就回去了。" 言芜双说完,提着步子就打算厂门口走去,却突然被公子拦在了面前。 "每人何必这么着急,多留下来住几日不好吗?家里那个废物使者,有什么好的?" 就在他这样贸然说别人坏话的时候,俨然不知道,此刻的战戈早已经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我的夫君已经来了呢,看来不回去也不行啦。" 言芜双笑得十分温婉,说着便朝战戈的方向走去。 公子诧异的看着战戈的方向,一时间心中只觉愤愤不平:"好你个家伙,每次都来破坏我的好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第五百七十五章 下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原本还想多调查一下,想从公子嘴里套点儿东西,可看见战戈都找上门了,言芜双也只好放弃了。 值得跟着他回到驿站,路上战戈脸色发黑,一句话也没说,大步向前走去,丝毫不管言芜双在后面连走带跑的追他。 “你等等我啊!” 前面那人哪儿听得进去,想起刚刚公子在她面前油嘴滑舌,妄想对她动手动脚的,他就来气。 回到驿站,战戈闷闷不乐,始终没有跟言芜双说一句话。 言芜双看出他在生气,不禁笑出了声儿。 她也大概猜到他为什么生气了。 “生气啦?”言芜双笑嘻嘻对战戈道。 可谁知,刚一对着战戈的脸,他就把头扭开,不看她,宛如一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哎呀,我下次不去公子哪儿搜集情报了,你别生气了。” 言芜双两只手扯着他的衣袖,摇来摇去。 战戈有点动容,但依旧一字不说,惜字如命。 言芜双无奈之下,见他如此生气,便在他气的煞白的脸如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一下。 战戈嘴角动不动,余光瞥见她撒娇的模样,只得作罢。 “可知错?”语气带着丝丝宠溺。 言芜双听见战戈的声音,连忙点头。 “错了错了!别生气了,我下次绝不和公子单独往来,我发誓!” 说着,言芜双便跪在地上,竖起三指企图发誓的模样,成功逗乐了战戈。 “好了,这次去卡查尔王府有什么收获?” 言芜双拍了拍脑袋,差点儿忘了那么一茬,立刻正经起来,眉头微皱。 “对了,你看。” 说着,言芜双用手指蘸了蘸桌子上的茶水,直接在桌子上画了一个拉查尔王府。 言芜双一一指给战戈并解释。 “偌大拉查尔王府,门口只有两个下人守着,正常情况来说,王府士兵比丫鬟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是整个拉查尔王府士兵最多不超过三十个,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府里却甚是捡漏。” 回想自己的王府却是如此,不说多了,就单单并肩王府门口守卫都有六人,拉查尔王府守卫如此之少确实有问题。 然后言芜双又把手指移到公子房间周围。 “而且你看,公子作为拉查尔王的小儿子,守卫却也不过五人,你说奇不奇怪?” 战戈盯着桌上用水画的图,思量半天,这确实不应该,特别是作为王府公子怎么这守卫也应该有二十人,拉查尔王不可能这么不顾他儿子的安全只安排了寥寥几人。 突然,脑中一根弦突然崩了起来,战戈有点儿质疑自己的想法。 “芜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拉查尔王府的守卫士兵只有这么点儿,那他作为拉查尔王,钱又用到哪儿了?” 这确实让言芜双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只会做饭,对于这官家的事儿确实不如他们想的多,只得摇了摇头。 见她如此,战戈只好给他提示,他圈了圈桌上用水画的快干了的王府,又圈了圈她画的几个火柴人士兵。 言芜双见此恍然大悟,双眼只瞪着战戈,嘴想是被封起来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憋了半天,言芜双终于憋出三个字。 “他要造……” 话刚一出,战戈立马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轻道。 “小心隔墙有耳。” 言芜双似乎对刚才自己说的话有点热鲁莽,手覆在战戈手上堵住自己的嘴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将手放下。 “此事还未弄清楚,不宜声张,这也是我们的猜测,还需调查。” 言芜双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小声道。 “所以拉查尔王府如此捡漏的原因是拿钱养叛兵去了?” 她还是有点儿不可思议。 战戈神情更是凝重,一个王府家大业大,除了养兵之外,福那也不至于那么捡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总感觉哪怪怪的。 突然脑中又是一个想法,难道他用剩余的钱私购兵器! 这个想法他还不想和她说,只怕说了,她怕不是要被吓傻。 言芜双见他愣了半天,双手一直在他眼前晃悠。 等他反应过来。 “怎么了?” 言芜双担心的问道。 “无事。”战戈怕她担心,还佯装喝了口茶,可茶杯刚送到嘴边,门雀被人直接推开,差点把这门给掀了。 而来者正是拉查尔王,身后还带着一些士兵,起码三十人,两人皆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皆是一惊。 惊的不止是他的突然出现,还有他领着一排士兵,可战戈依旧神情自若,将刚才茶水一饮而尽。 “来人!带走。” 一声下令,拉查尔王身后的士兵纷纷向言芜双涌去,准备带走她,可谁知士兵刚踏出一步,战戈手中不知从哪儿多了把剑,架在了拉查尔王的脖子上,众人皆不敢动。 “不知本王的王妃何处得罪了拉查尔王?”战戈双眸冰冷,似乎想用眼神杀死对方。 可谁知,拉查尔王可不吃这套,手一扬,示意手下捉拿言芜双,身后士兵们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行动。 拉查尔王脖子瞬间多出来一条血丝。 一边是自家王爷,一边是他国王妃,士兵们有点儿不知所措。 战戈见状,嘴角带着笑。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您这么做怕是不妥吧。” 可他心里确实担心的要死,余光瞥了她一眼,得保证她在自己能保护的安全范围之类,生怕他们伤了言芜双一根汗毛。 拉查尔王听他这么说,不禁冷笑。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并肩王妃毒害我儿,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战戈言芜双二人皆是一脸吃惊。 “胡说,拉查尔王可有证据,莫要血口喷人啊。” 言芜双很少被人冤枉,这突如其来的一口锅,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嘲讽道。 “若没有什么证据,还是请回吧,免得给众人留下个逆臣的称号。” 战戈亦是如此,帮她辩解道:“没错,凡是讲证据,你若强行带走他,那也就别怪本王不可能。” 拉查尔王根本不想听他二人废话,可是脖子上架着刀,也不好轻举妄动。 “即使如此,那就面见大王,由他定夺。” 拉查尔王满眼恨意,言芜双拉住战戈,让他把剑放下,并对拉查尔王道。 “好!” 战戈还是有点儿不放心,言芜双与他对视一眼,她知道他担心她,给他一个眼神让她安心。 “我得跟着。”战戈道。 言芜双点了点头,哪有查尔王也是冷眼看了一道,并未多说什么,大步向前走去。刚背过身,嘴角便露出狡黠的笑容。 西域大殿内。 西域大王,高高在上,左右有有美人陪伴,看见殿下来人,便示意她们下去,并整理了一下衣裳及坐姿。 “启禀大王,这两位使者,企图谋害我儿,请大王为我做主!” 拉查尔王先开口,声音响彻殿内,似有天大委屈,声音还有些颤抖,仿佛公子明天就入土的感觉。 言芜双本就被冤枉,浑身及其不爽,不禁翻了个白眼,她真的挺想拿炒菜锅拍死他。 “大王,切莫听他胡说,臣从未做过谋害他人的事!” 言芜双俯身作揖,眼神坚定。 “哦?有此事?”大王装出疑惑的神情,他摆了摆手,在侍卫耳边说了几句。 那侍卫便快步离殿。 殿下二人吵的不可开交。 “好了,我以命人去调查事情真相,你们别吵了。” 大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耐烦。 闻言,殿内立刻鸦雀无声,就这样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刚才离开的侍卫回来了。 那侍卫第一时间在大王耳边说了几句,大王听完,怒气冲冲的拍了拍桌子,似要把桌子劈成两半。 大王没了刚才那悠闲的神情,猛的站起,大声喝道:“来人把这毒妇给我押下去。”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言芜双有点不知所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殿上大王,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且慢,大王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我相信她是不会做出这等事,还望大王调查清楚。” 战戈连忙求情,拦下来押言芜双的士兵。 “没什么好说的,刚才我已经派人去查尔王府瞧过了,公子确实有中毒之症,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念你二人是中原来使,我便只抓他不抓你,愿你好自为之。” 大王一口气说了一通,便扬手准备退下殿,可刚走一两步,便停下。 “既如此,还望拉查尔王给本王一个理由,本王的王妃为何要毒害你家公子?” 这一句话经常拉查尔王不知怎样反驳,王想了想颇有几分道理,可一想到自己在中原受苦的女儿,便颇有几分生气。 “大王请看!” 身后一个士兵递上来一块包着物体的手帕,打开一看赫然是一块糕点。 言芜双有点眼熟,这糕点不是给公子做的吗,怎么会在他手里? 随之,拉查尔王拿出准备已久的银针,对着糕点刺了一下,不久那根银针刺糕点的部位,便发黑。 拉查尔王命人将糕点与银针呈上去。 “启禀大王,此糕点是她做给我儿的,还望大王明查!” 大王仔细端详了一下,脸色骤变,大声喝到:“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来人,将她压下去!”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严刑逼供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偌大的牢房内,一名少女被架在架子上,浑身是伤,血水浸满了整个衣裳,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她的周围有许多刑器,烙铁,长鞭,盐水等等。 拉查尔王笑意满满。 “没想到吧,中原王妃落得如此惨状?” 拉查尔王玩弄着手中的烙铁?满脸悠闲,似乎是摆弄什么古董玩物。 他喊了言芜双几声,见她没反应,给旁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点头,一盆水直泼向言芜双。 她恢复了些理智,身上的疼痛让她有些难受,眉头紧锁,动也不能动,她艰难的抬起眼皮。 “醒了?” 拉查尔王笑了笑,拿着手中的烙铁一直在她眼前晃悠。 “这东西烙在脸上,那可是一辈子都去不掉的。” 拉查尔王说话阴阳怪气的,言芜双看着若隐若现的烙铁,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丝弧度。 “你是阴阳人吗?说话阴阳怪气的?” 这句话可是刺激到了拉查尔王,她这是变相的骂他是太监。 拉查尔王也不气恼,盯着烙铁幽幽道:“你也算是国色生香,不知你变成丑女,那个战戈还会不会要你?” 言芜双冷哼一声:“原来拉查尔王是这等小人?” 拉查尔王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并未在意她说的话。 “现在这里只有我能救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放了你。” “你想什么呢?”言芜双觉得他有点儿可笑,自己本就是被他抓的,结果他反过来说可以放了自己,岂不可笑? “只要你承认下毒害我儿,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此时此刻,拉查尔王有丝丝不耐烦,没想到言芜双的嘴可以如此之硬,如果真把她折磨死了,那就真不好交代了。 “果真是诬陷啊呵呵。”言芜双有气无力道。 “诬陷又如何,你可有证据?” 拉查尔王笑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可别怪我毁了你这张小脸儿。” 言芜双根本不在意他说的话,无论那种选择,他肯定会折磨自己,索性直接装晕。 她不说话,拉查尔王以为她又晕了,便叫人又泼了几盆水,可她依旧没反应,若不是还有丝丝鼻息,他铁定会以为言芜双死了。 “不说话?装死人?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拉查尔王笑着点了点头。 说着,便把烙铁伸向言芜双的脸,言芜双能感受到烙铁的热度,心里有几分慌神,她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紊乱。 “王爷且慢!”烙铁离言芜双的脸近在咫尺!一个小侍卫叫住了拉查尔王。 “王爷,小的觉得如此不妥!” 小侍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有何不妥?”拉查尔王挑了挑眉,冰冷道。 “这女人好歹也是中原王妃,而且又是来使,本来关押已经不妥了,您这又是重刑,又是毁容的,这么做,怕是要遭百姓唾弃!说您是昏庸臣子,虽然咱们不用怕那中原百姓,可对咱们西域来说,毁她容貌可是会引起西域百姓众愤!” 小侍卫一口气讲事情严重性一一道来,拉查尔王深吸一口气,思量许久,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 “好好看着她,要是不承认下毒一事,那就折磨到她承认为止。” 说着,扔掉手中的烙铁,悠闲向门口走去, 别看拉查尔王表面悠闲自若,带点烦闷,其实内心早就想把言芜双撕成碎片,他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的嘴会如此之硬。 碍于她是来时的身份又不能杀她,袖中的手早已握成拳头,刚出牢门,便狠狠砸上了旁边的墙壁。 泄玩心中的气,心情貌似有那么点儿舒畅了,可刚一转头,心中怒火不禁又燃烧起来。 不错,正是战戈。 “双儿呢?我要带她走。” 战戈不想跟他废话,神情冷漠,双眼死死盯着牢房内。 拉查尔王笑脸相迎,说实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战戈居然能知道西域牢房的位置。 “并肩王是如何找到这的?并肩王妃可不在这儿,这关的可都是大奸大恶之人。” 瞧他惺惺作态的模样,战戈冷呵一声。 “莫不是要本王亲自闯进去两人带走?” 拉查尔王本想三言两语将他骗过去,可谁知下一秒,战戈直接闯了进去,拉查尔王及士兵们根本来不及拦住他。 战戈闯进去瞧见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言芜双! 战戈眼睛泛红,从旁边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剑砍掉了绑着言芜双的绳子。 战戈一碰,她就忍不住闷哼一声。 言芜双艰难的睁开双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内心不禁有些感动。 “战戈,你来了……” 言芜双刚说完话又晕了过去,战戈看着他满身的伤,不禁有些心疼。 一双鹰眼带着怒气,似乎要将在场的人全部杀光。 手中的剑柄越握越紧,想到这是西域,又不能动手杀人,心中的怒火便不打一处来,只能将手中的剑折断,买表达自己心中的怒火。 战戈根本不想跟他们多扯些什么,准备抱着言芜双离开这个地方。 “你当这是你们中原吗?这是西域!如果是强行带走她,那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西域” 拉查尔王提高音量,本来就没收买言芜双,战戈如今硬闯又想带走她,心中更是有点不爽。 “别忘了你们来西域是干什么的?如果你带着这个女人离开,那你们一辈子也别想签和平文书。” 拉查尔王有些得意,一直刺激战戈,战戈双手握拳,青筋暴起,恨不得马上宰了眼前这个男人,可奈何这是他国地盘,若是动手定会挑起两国战争。 战戈没想到他居然会拿和平文书做要挟,只得作罢。 “我警告你若是再折磨她,我定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战戈出言警告,周围士兵不寒而栗,并用内力拆了那绑人的架子用来示威。 拉查尔王这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战戈的能力,不愧是中原的战神,可这又如何,他还不是有软肋。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看着言芜双的惨状,又看了一眼战戈,拉查尔王不禁得意的笑了一声。 大手一扬,得意的离开了牢房。 下牢中只有战戈言芜双二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看着言芜双的惨状,战戈眼角不清泛起了泪花。 “双儿,对不起。” 战戈有丝丝愧疚,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一滴泪滴在了言芜双脸上。 言芜双眨了眨眼,看着眼前那个中原战神竟然为了自己哭,艰难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男子汉大丈夫,我这还没死呢,你就给我哭丧啊?”言芜双调侃道。 “你先别说话,我帮你疗伤,你放心,我一定回就你出去的!” 战戈无视言芜双的调侃,还好自己有随身带药,涂药药膏,战戈变以内力帮其疗伤。 拉查尔王府内。 一到王府,拉查尔王便开始发脾气,大厅的东西摔得七七八八,拉查尔王妃也不管他,任由他乱来,还有点儿嫌弃。 公子一听自家爹回来了,马上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看见满地狼藉也没问他为何那么大脾气,在大厅观察了一番,也没见着言芜双的身影。 “爹,我的小美人儿呢?” 公子有些不高兴,脸色一黑,反过来质问拉查尔王。 “您说的!我装病就帮我得到小美人儿的,您说话不算数!” 拉查尔王本来就没有收买成功言芜双,又被战戈那么一通搞,心情自然不好,回到家还遭受儿子的质问。 “你放心,爹一定答应你!” 拉查尔王有时候很后悔自己会有这么个蠢儿子。 听到这话,公子的心情稍微平稳了一点儿,可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儿。 “那我现在还要不要装病了,躺的我腰酸背痛的。” 公子扭了扭脖子,让自己身体轻松点儿,这几天他爹让他装病,他就真的在床上躺了几天,地都没下过。 “好了,现在可以不装了,但是答应爹别出府就行。” 拉查尔王有些无奈,拜了拜手,准备推下去休息一会儿,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傻小子。 这时,一个牢房士兵前来禀报。 “启禀王爷,那中原战戈已经离开了地牢,咱们需要把那女人转移了么?” 公子听得有些云里雾里,那个女人应该说的是言芜双,战戈跑地牢里去干什么? 拉查尔王一直给那个小士兵使眼色,买个士兵一直跪地俯首,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 这下公子终于反应过来,大声道:“爹!你把我的小美人儿给关起来了!” 拉查尔王满脸黑线,公子也不能质疑他爹,他揪起小士兵的耳朵,吼道:“说!关的是不是言芜双!” 小士兵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他只是地牢的一个小劳役,关的不过是个中原使者,他想不通这小公子为何会如此激动。 得到答案,公子更是有些不满,但他又不能对他爹发脾气,只能抱怨。 “爹,你说的,帮我得到小美人儿,怎么还把她给关起来了呢!” 公子不干了,一个劲儿的埋怨他爹。 “这都是成就霸业的计划,到时候,别说一个言芜双了,天下美人爹都送给你!” 他对他这个儿子着实有些无奈。 第五百七十七章 寿宴动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一路小心翼翼的跟随在拉查尔王的人身后,却发现他们越走越偏僻,居然直接去了一片茂密的丛林。 "奇怪,这个地方地势凶险,常人一般都不会来这里,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别的秘密?" 战戈想着,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地方还是一个比较好的藏身之所。 战戈轻身一跃,惊动了一颗大树上的树叶。树叶陡然滑落下去,熙熙攘攘,数不胜数。 "谁!" 突然一个机灵的一点儿的人连忙回头看去,见那大树依旧在抖动落叶,却始终不见人影,心中难免恐慌了几分。 战戈借着树木的掩体,将自己隐藏起来,又不敢轻举妄动。 "没想到这群家伙还挺机灵的,看来还是不能跟的太紧!" 想着,战戈突然捡起地上的一块食指夹在两指之间,直接朝着一个方向谈弹了过去。 只见石头不偏不倚砸到了树干之上,随后便惊飞起来好几只鸟。 紧接着又是一大片落叶纷纷落了下来,每走一步,都能感觉把那些枯叶踩得沙沙作响。 一个人看着刚才那警惕的人,又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就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能出什么事情啊?这里面野兽可是多的很,没有驱虫粉,一般人还轻易不敢进来,咱们还是快走吧,别耽误了训练!" 那个人说完又自顾自的往前继续走着,没有再理会身后依旧疑神疑鬼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战戈却突然多了一丝疑虑,"他们口中所说的训练究竟是什么意思?" 带着这样疑惑的想法,战戈又小心地跟了上去。 突然就见本该是密集的树林里多了一分宽敞之地,周围被一个铁篮子给围了起来,里面圈着一群人,愤然传来了响亮的声音。 "哼!哼!哈!嘿!哼……" "这什么玩意儿?" 战戈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站在一个较大的树上,将面前一根挡着视线的小树枝折断,随手放在了一边,这才以的树干观察起来。 令他意外的是这群人手中一个个拿着武器,面前多了一些草人和把子,好像都是在进行训练! "呵,难怪最近拉查尔王府的人看守变少了,原来都是跑到这里进行秘密训练!" 战戈突然就恍然大悟,看到他们身上依旧还穿着王府的衣服。 "看来这些拉茬儿王府的家丁个个身手不凡,都不是好惹的主!" 战戈一想到之前,言芜双只身犯险,取得啦查尔王府,心中就忍不住一阵后怕,好在平安无事。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训练的稳稳妥妥的,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谁要是敢偷懒这小命儿可就不保了啊!" 站在那些人前面的人,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黑皮鞭,俨然是他们的头领。 其他人闷不做声,额头上已经训练出满头大汗,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长枪,弓弩还有利剑。 "这些东西就是之前那个商人卖给他们的武器吧?看来,原来都是做了这种用途,果然是想造反!" 战戈心中冷哼一声,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观察下去的理由,可是却看拉查尔王突然带着几个人,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王爷!" 一群训练的人,连带着那个为首的教官,都纷纷的弯腰作揖,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拉查尔王冲着他们点了点头,望向这个训练场,人情又多了一丝凝重,随后向着教官询问道:"这些中原的武器他们都用的怎么样了?" 毕竟,中原和西域的文化有些差异,就连武器都各有各的特色。 他们在西域自然不能私购,并且很容易被发现,只能将目标放在了中原身上,但奈何有些不称手,只能先展开秘密训练。 交换连忙讨好一般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裂开了一副笑意,"王爷,你就放心吧,他们这几日在我的督促下,训练的十分认真,已经比一开始的时候,进步了许多!" "嗯,尽量要赶在寿宴这一天,那个时候正好文武百官都会到齐,是我登上王位的见证!而且守卫松懈,也更容易拿下那个婚懦弱的大王!" 拉查尔王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回荡在整个森林,显得有些渗人恐怖。 战戈虽然距离不敢太近,但是凭借常年习武听力本就超乎常人这番话,自然收入耳朵也紧跟着皱了皱眉头。 "真是没有想到,这群人居然想在寿宴的时候动手,果然是够狠心,明明该是喜庆的日子,却硬是要变成丧事!" 想到这一点上,战戈又难免有些后怕,若真是如此,大王一时恐怕这和平文书就更难拿了! "是,属下就在这里提前恭贺大王早日登基!" 那个教官满脸殷勤,随后便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一副十分讨好的模样。 拉查尔王心中听了高兴,又连道:"你小子也算是我的得力助手,等到本王登基的时候,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就让你去做大将军!" 眼看着拉查尔王在这里还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战戈却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 "这件事情,我还是必须尽快的禀报大王才是,否则若真的是被他的奸计得逞,恐怕西域混乱,中原也会受到牵连!" 想着,战戈没有多做停留,身形突然在树干上往后一跃,直接跳到了另一根树干,几片落叶随风舞动。 拉查尔王微微看了一眼那树叶落下的方向,眉眼微眯,却也并没有多想些什么。 到了晚上,战戈身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只身潜入皇宫。 这一路不动声色,借着寝宫的窗户,直接进入了大王的房间。 此刻,大王正在细细的把玩着今日收购而来的琉璃杯。 "这中原果然有不少好东西,但看着琉璃杯的成色,可比我们这生产的要好许多呀!" 大王把玩着琉璃杯,心中那叫一个惊喜。 简直都可以用爱不释手来形容,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房间悄然无声的多了一个人。 战戈一看,嘴角却挂起了一丝笑容,"这不就是五十所做的琉璃杯吗?没想到这都已经卖到西域了!" 随即,只见战戈身形突然猛地一闪,直接就跑到了大王的身后,一手捂住他的嘴巴。 "呜呜呜!" 大王一脸惶恐不停地挣扎,因为紧张手中的留了一杯抖落,差点就落在地上。 然而,战戈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接住了它。 "这么好的东西,大王可真是一点都不爱惜呀!" 战戈说着,就将那个琉璃杯放在了桌子上,小心翼翼。 毕竟是自家夫人做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死物,也得用心呵护着,容不得任何人轻易见他。 "听着,只要我放手之后你不说话,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如果你敢叫一个字,我敢保证在那些人赶到就你来之前,你一定会先死在我手上!" 战戈感受到面前的大王,还在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不断挣扎,随后便恶狠狠的警告道。 大王身躯微微一震,又连忙惶恐的点了点头,这才看战戈的手逐渐松懈开来。 "来!" 这一个字还没有出口,一把锋利的匕首便只在了他的面前,大王立马将下面的字都收了回去。 "大王还真是不讲信用。" 战戈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便坐在了一旁的位子上,目光凝视着他,嘴角含着笑意,让人有些觉得瘆得发慌。 "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大王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三更半夜跑进来的刺客,居然是会是中原的使臣。 随即,又突然多了一分警惕,这大半夜拿着刀子上门,可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呵呵,大王千万不要紧张,这一次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战戈将那把锋利的匕首收回了腰间,也算是在表达自己友好的态度。 说着,便一脸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大王。 大王微微一愣,眼虫依旧保持着满满的警惕,"什么事情?" "那查尔王私屯兵器想要造反,想必这件事情,大王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吧?" 战戈看着他,突然就将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显得一副轻松愉悦,迫不及待的想看大王惊讶的表情。 然而,大王却突然冷笑一声,"你三更半夜闯进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你当本王是愚蠢吗?这种挑拨离间的技术,未免也太下作了吧?" 大王冷哼一声,显然是更愿意相信拉查尔王。 更何况,这个战戈三更半夜,本就来者不善! 战戈无奈的耸了耸肩,"就在你寿宴这一天,他们就会立马起兵动手,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你真的不相信吗?" "好你个战戈,此刻居然还冥顽不灵,说那么多也无非就是为了和平文书吧,做梦!" 大王厉声斥责,不止却微微向后退了两步,想和他保持安全距离,随后便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来人!" 这接下来的话又没来得及从嘴里蹦出来,直接面前的男人突然消失,随后便感觉后脑勺一疼。 第二天,大王稳稳妥妥的躺在床上,睁开眼猛然吓了一跳,却并未感觉任何不适。 "难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第五百七十八章 美人为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昨夜一夜的事情,大王并没有声张。 而另一边,公子心中却已经心急如焚。 "你们几个光杵在这里有什么用?赶紧给我想想办法呀,如今美人都进大牢里了,我还怎么抱得美人归呀?" 公子还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思考过一件事情,看着身后一群一动不动的人,又忍不住多了几次埋怨。 一个平日里比较受宠的小丫鬟,连忙胆怯地站了出来,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您先不要冲动,王爷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迟早会让你抱得美人归的!" "我说你是猪脑子吗?我爹说的话能信?这人都已经进大牢了,那个是什么地方?你还以为是你家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吗?" 公子看着她,便是一脸的无语。 要不然这好心提醒却被数落一番,心中自然也有些不快,但还是胆怯的退到了一旁。 另一个丫鬟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这才一脸娇媚的上前讨好,"不是说那美人是因为你的关系才进入大牢,说不定你又办法救他呢?公子何不进大牢亲自看上一眼?" "哎!公子身份尊贵,怎么能去大楼那种肮脏的地方呢?你是什么居心?" 刚才被骂的丫鬟怼了她一句。 "好了!我觉得云儿说的还蛮有道理的。你们两个平时别没事把我这里当后宫,天天都在这里跟我上演宫斗的戏码!" 公子却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随即,又转头警告了她们两个。 云儿挑衅的看了一眼,那丫鬟眼中满是得意。 但是,公子说的这番话,却让两个人心中都不太自在。 这府邸的丫鬟基本上长得可以的,都已经被他染指过了,还好意思说不当后宫呢?估计玩的女人都比大王还要多! 两个丫鬟撇了撇嘴,公子也没有注意到,便道:"怎么又扔在这里,都说了本公子要去大牢,还不赶紧准备轿子!" 又回头愤愤的瞪了两个婢女,见二人慌忙离开之后,公子这才转头,脑子里又开始浮现言芜双倾城绝世的样貌。 "当真是一个让人魂牵梦绕的女人啊!" 这越不得不到的,就越是让人蠢蠢欲动,还真是应了这话! 转眼间,大牢里面。 言芜双身上已经多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坐在垫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唯一窗户透射的光芒,只觉得凄凉无比。 "战戈,你可一定要快点来救我呀,这个地方可真不是人呆的!" 言芜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吃不好,睡不好,老鼠就算了,关键连阳光都是冰冷的! 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难道是战戈来救我了?" 言芜双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的神,蛇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就站起身子跑到了牢门的旁边,抓住了那两根粗壮的大柱子。 然而,这一面走来满脸风光的,却是那个拉查尔王家的小公子! "怎么是这家伙,别又是来找我麻烦吧,跟他爹一样讨厌!" 言芜双神情中流露出一摸失望的神色,随即整个人又顺着牢笼的柱子滑坐在地上。 "哎,美人,我这也是好心来看你,这么一看到我,就跟见了瘟神一样丧气?" 公子看着颜无双的模样,虽然有些心疼,但对她的态度,又多了几分憋屈和不满。 在整个西域王都,谁见了他不是一副恭恭敬敬,喜出望外的模样。 唯有言芜双与众不同,但也最讨他的欢喜! 言芜双百无聊赖地叼着一根稻草在自己的手指上绕圈圈,连正眼都没看一下,又讽刺道:"要不是因为您,我还能坐在这里?" 被 这么一说,公子显得有些尴尬,又连忙透过栏杆之间的缝隙,一把抓住了言芜双的手,"美人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我爹套路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救你出去的!" 言芜双却因为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连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哎,说话就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 不过,听着公子居然说是来救自己的,言芜双却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这家伙傻乎乎的样子,看来对我还真的是有几分真心,若是能够利用他逃出这里,那样也省的战戈许多麻烦了。" 毕竟,自己现在因为这个原因被困大牢,恐怕也是拉查尔王牵制战戈的威胁。 想着,言芜双这才突然展露一副微笑,看向了正担忧的公子,"公子千万莫怪,刚才我也是生气,才说了一些气话。" 看到言芜双态度突然转变,公子心中一喜,"美人,你这是打算接受我啦?" "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像公子您这样的人,本就是人中龙凤,奴家倒贴都还来不及呢!" 言芜双声音嗲嗲的说道,还不忘对他抛个媚眼,实际上连自己都恶心到了。 公子双眼放光,心中只觉得一阵痒痒,连忙摩挲着双手,似乎有种什么蠢蠢欲动的冲动。 "美人,你总算是原谅我了,我!" "公子,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啊,奴家身上还有伤呢,这个地方好生恐怖!" 言芜双又一脸委屈的看向了他,眼含秋波,清澈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这一看,公子整个心都要融化了,也跟着一脸哀愁,"哎呦我的美人,实在是我对不住你,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若是公子真有这个心,到时候在我提审的时候,说几句真话就好了。" 言芜双说着,这才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伸出了那牢笼间的缝隙,在公子的心口划了个圈圈。 "公子,你可一定要帮帮奴家呀!" 这软糯的声音,谁都受不了呀! "放心吧,美人,我一定会帮你的!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公子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生怕在在这里被诱惑那么几下,就忍不住在这里就把事儿给办了! 说着,公子便忙里忙慌地逃走了,言芜双这才弄稻草擦了擦手上刚才触摸过他的手指。 "我的天呐,我怎么会恶心到这种程度,估计也是被逼疯了!" 言芜双此刻都有一种嫌弃自己的冲动,想想刚才行为,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 "哎,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实话,她此刻瞬间觉得有些对不住战戈,又在心中默默的警告了自己一番。 辉煌的王宫之内,大王斜卧在榻上,一手撑着脑袋,静静的逗弄着面前的鸟儿。 "大王似乎有什么心事?" 旁边的美人看着,却是连忙一脸知心的模样凑了过来。 "哎,昨日做了个噩梦,但总觉得又无比真实,一时间竟分不出是梦还是现实!" 大王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将手中喂鸟的竹条,随意的丢在了笼子的一边。 每人见此状况,却轻轻的爬上了大王的身子,一双碧玉纤细的手抚摸着他。 "大王,何必为了一个梦而较真呢?所谓梦都是反的,你做了个噩梦,反倒就是好事了呢?" 每人一脸抚媚的说着。 手摸索着,就到了大王的腰带之间,眼看着就要解开,大王却一脸郁闷的起身,"哎,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下去吧!" 没人看着自己自讨没趣,只能微微撇了撇嘴,又极不甘心的扭捏着身子,一路出了宫殿。 "来人啊,就说本王想和使臣大人品茶,让他过来一趟!" 大王不把事情弄清楚,心中始终觉得有些不安,生这才连忙冲着殿外吼道。 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战戈果然应邀已经来到了殿堂门前。 里面,大王早已经命人匆匆备好了茶盏,两个人相对而坐。 "大王,今日倒是难得的闲情雅致啊!" 战戈微微一笑,捧着手中的茶,便细细品味起来,最后又是一脸回味。 "呵呵,使者大人说笑了。不知道时辰,大人可听说昨晚有刺客?" 大王说着,又紧盯着战戈的脸,试图想要窥探他的心思。 战戈却微微诧异,"王宫里居然有刺客,那抓到了吗?" 战戈满脸惊讶的看着他,俨然不像是一副装出来的样子。 大王心中觉得奇怪,又试探性的说道,"本王迷迷糊糊之间的看到那刺客长的居然喝使臣大人有几分相像,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哦?那应当是巧合了。臣昨日因为夫人的事情,一直都在床上辗转难眠,黯然伤神。" 说着,战戈又露出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看着对方没有丝毫破绽的回答,大王的心也跟着松懈了一番。 "或许真的就是一个梦吧。" 心中一番感慨,这才又安慰道:"使臣大人也不必纠心,若是夫人真的是冤枉的,本王自会秉公处理。" 战戈点了点头,突然又疑惑起来,"说来也奇怪,明明夫人对小公子做的那样的事情,拉查尔王应该对我恨之入骨,可近日却还送了些好东西过来,不知是否是大王的意思?" 战戈边说边摇头,又是一盏愁思涌上心头。 大王微微一愣,心中也跟着伸出一两番疑惑,"他为什么会去想到讨好使臣?" 不过,又摇了摇头,"或许拉查尔王相信夫人也是冤枉的吧。" 第五百七十九章 合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两个人随意闲聊了几句,接下来也就没有下文,各自散去。 然而,大王却因为刚才那一番闲聊,本就忧愁的心思,此刻变得更加复杂。 "他为什么会突然去讨好使臣呢?" 明明拉查尔王和自己是统一战线,还怂恿他各种暗杀使臣,自己却私下讨好,实在令人奇怪。 想着,大王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连忙带着随身的侍卫,去了拉查尔王府。 拉查尔王府一棵参天桃树,下面耸立着一张是捉,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下面,偶有花瓣吹落,十分唯美。 看着一抹花瓣飘落在茶水之间,小小的在周围让骑一圈花纹,大王嘴角却轻笑了两声,"看来王爷的小公子出了事情,但是这闲情逸致并没有减少半分啊!" 拉查尔王总觉得这话中有话,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能赔笑着点了点头。 "大王何必这么说,毕竟儿子已经没有事情,这就是天大的喜事。再说这凶手不都已经被关在大牢里面了吗?又何必再黯然伤神?" 那查尔王说着,冲着旁边的人微微点头示意。 下人很识趣的替大王换了一杯茶,又是一盏新茶,散发着清香的浓郁,沁人心脾,让人有一种深情放松的感觉。 大王注视了一下面前的茶,嘴角却挂起了一摸鄙夷的笑容,"王爷这口口声声说着,已经抓到了真凶,可是私下里又为何对使臣大人如此特殊呢,难不成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听了大王的话,拉查尔王微微有所疑虑,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特殊对待。 随即,这才又笑了起来,"大王不必多想,毕竟人家是使臣大人,总是要有一些表面功夫做上去,否则传到中原,让人家如何看待我们?" 不管是什么原因,哪怕是平时一颦一笑,说不定都让大王产生误会。 那查尔王这才连忙还空的解释,但有处变不惊。 闻言,大王也觉得合着说的言之有理,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王爷不要做的太过于表面,否则很容易让人误会。" 大王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别有深意的警告了一番。 随即,将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 "今日不过是为了来蹭杯茶而已,王爷不用多想,孤这就先回去了。" 说着,大王没有多做,停留在随从的跟随下,一路便离开了拉查尔王府,搞的拉查尔王一头雾水。 "莫名其妙!" 吐槽了一句之后啦,查尔王也没有多想,这才又继续淡然显示的品着茶。 想想这棵参天桃树,还是他特意花了高价,才从别人那里得来的。 如此优雅的意境,可不能浪费在那些别的心思身上。 时间辗转到晚上,天色也已经逐渐黯然了下来。 刚刚用过晚膳,也没有想到战戈又突然到访。 "最近我这拉查尔王府倒是挺热闹的,贵客来了一个又一个,不知道这一次时这大人所谓何事?" 的确,先到言芜双,再到大王,再到现在的战戈,个个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然而,他拉查尔王,却一个都没有放在眼里,这言语之中,也自然多了几分轻佻。 战戈看着对方一见到自己就是一副不善的语气,嘴角却挂着笑容,没有多说。 "王爷,其实这一次来,我倒也并不是为了夫人的事情,只是想跟你谈个合作而已。" 战戈说着,嘴角挂上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让拉查尔王却产生了几分兴趣。 "跟我谈合作?倒是挺让人意外的,不知道是什么合作。" 倒不是真正的想要和他合作,只是好奇而已。 战戈小小的犹豫了片刻,这才又看向了周围的情况,一时间显得有些难为情,"王爷,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何必让这么多人守着,难不成是不放心我?" "呵呵,使臣大人说笑了,这府邸的守卫一直都在这里,若是使者大人说的话,可能不太适合让人听见,那本王也没有办法。" 拉查尔王着典型的不想给他一点薄面,战戈嘴角微微抽搐两下,有一种暴躁的冲动。 "看来,这家伙果然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既然如此,呵呵。" 战戈心中冷冷一笑,这才又故作为难的说道:"既然王爷不想放弃这种重装牟利的好机会,那就当我今日什么都没有说吧。" 战戈说完之后,便微微起身,不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 拉查尔王却纠结着他刚才说的话,一时间陷入了沉思,看着对方转角就要走,连忙说道:"等等,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说着,拉查尔王这才冲着周围人示意了一下,摆了摆手。 其他人心领神会,这才纷纷退下,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二人。 战戈嘴角微微勾起,黑夜中展露一丝邪魅的微笑,随即便转身,又坐回了位子上。 "王爷果然还是有眼光的人,所谓利益当前,不分敌我。" 战戈笑着奉承了一句,看着对方神情没有多大的惊喜之色,也就不再继续舔着个脸陪笑了。 "使者大人就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吧,本王还是挺感兴趣的。" 拉查尔王想到牟利的事情,自然是在所不辞,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可是私底下的钱财,也都依旧被大王所限制着。 更何况,之前为了购买那些弓弩武器之类的,也是一笔不小的买卖。 就算他的钱再多,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啊! 战戈总算是猜出了他急需用钱,只要有这一个窍门,便可以找到突破口了。 随即,这才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我早就已经对大王有所不满了,只不过碍于身份悬殊我不能说出来,但是王爷您就不一样了!" 战戈说着,又忍不住警惕地朝周围看了一眼,生怕还有其他什么人似的,随后才将目光抬向了拉查尔王。 拉查尔王微微一愣,随即突然变换出了一副脸色,故作生气地说道:"王艳你可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若是传到了大王那里,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这番话虽然多带一些威胁之意,可战戈却冷冷地笑了起来,"呵,自己早就已经生出了牟利的心思,现在居然还敢拿这些事情来威胁我,我到要看看你敢不敢?" 想着,战戈却微微振声又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他的目光却满是坚定,无所畏惧,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家伙倒是有几分魄力,只不过心中也不知道在打的什么算盘?" 拉查尔王仔细的扫量了战歌两眼,想来多年看透人心,此刻却依旧琢磨不透他半分心思。 "使臣大人这件事情,因为我私下说说就可以了。但可千万别传到外人耳朵里,所谓伴君如伴虎,你说的话,连累了我就不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拉查尔王突然叹息着摇了摇头,又喝了一杯茶,却未来得及品味其中苦涩,直接一饮而尽,仿佛是有些紧张。 随后,又拿出一块旱帕,轻轻的在额头上点了两下。 无论对方心存在什么心思,他都不能够轻举妄动。 "难不成王爷就真的这么心甘情愿,一直屈居人下?就不想往上爬吗?" 战戈却并没有任何打算放弃的意思,反而是接二连三的怂恿的。 他的野心早已经在战戈的眼里被摸透了,此刻需要的,只不过是被人加把火,将他心中的野心彻底点燃罢了。 说着,战戈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言语也紧跟着越来越大胆。 这说的人倒是一脸淡然,可是听的人,心中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一脸惶恐的看着面前的战戈。 随即,那查尔王吞口水的声音,在整个寂寥的夜空中响起,其中的紧张不言而喻。 "呵呵,王艳要不要仔细考虑一下,如果你愿意答应和我合作?到时候您上了王位,把和平文书拿给我,我还可以帮你打通中原和西域的商路呢!" 战戈毫不含糊地继续忽悠着。 "好小子弹没有想到最终还是因为和平文书的事情,看来还有几分心眼!" 拉查尔王手中的那块汗帕,一直在额头不停地擦拭着。 不过,战戈虽然说的大,但可是有一件事情,的确吸引了到了他的注意力。 "你刚才说,可以帮我打通中原和西域的商道?" 中原本就是一个物产丰富的地方,不少人都想从中牟取暴利,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嗯,我在中原就有属于自己的产业,只要我们里应外合,打通一条通往西域的商道,不是难事。" 战戈自信的点了点头,言语中没有丝毫的含糊,让拉查尔王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的能够打通两边伤到,那日后西域也会更加富庶,这位置坐的就更加稳妥!" 拉查尔王心中暗想,毕竟这金钱和地位统统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会真正的心安理得。 凝神思索了片刻之后拉碴而亡,这才狠下心来,"我可以考虑跟你合作,但是前提是,你的夫人必须由我掌控,确保你耍花样!"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战戈对言芜双那叫一个特别。 战戈思量了片刻,笑道:"好。" 第五百八十章 离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此刻王宫的牢房里面,大王在拉查尔王等人的簇拥下,亲自到牢房里面提审言芜双。 "呵呵,我还真的是荣幸备至,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有面子,能够让大王亲自来提审我!" 言芜双被两个人架着胳膊,一路直接拖出了牢房,随后又瘫软的跪在地上。 看着他身后得意洋洋的拉查尔王,嘴角还是不自觉流露出讽刺的笑意。 拉查尔王随意迭胶着双手,一副淡然显示的模样,看着她的眸子眼含笑意。 "呵呵,这使者夫人还真的是挺有傲气,都已经出了这种事情,居然还敢狂妄自大?" 拉查尔王自然知道这是针对自己而言,也毫不客气的回怼了过去。 双方正暗中较劲,大王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眉头,"你们两个严肃一点。" 听到这番话之后,两个人都闭上了嘴巴,但是目光却还依旧死坐着,对方一副死活不肯放过的样子。 本该是声优昏暗的牢房之内,却突然陷入了一片宁静。 大王心中显得有些不自在,本就不愿意来这个鬼地方,只想早点结束事情,快点离开,便看向了言芜双,"孤问你,小公子遇害是不是你所为?" "回禀大王,臣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当时小公子做的饭菜,臣自己吃的都没吃,走后却突然有事,说不定就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或者故意陷害呢?" 言芜双直言不讳的将目光锁定在拉长而王身上,这言语中的意思和行为表现,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 "哈哈,真是没有想到啊,夫人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到学得炉火纯青,只可惜我的儿子遇害是铁铮铮的事实,这点整个王府的侍卫都可以作证!" 两个人又情不自禁的开启了一番互怼,大王无奈的叹息摇头。 "你们能不能等本王问完了?有什么架往后面吵,恩怨私仇,本王一概不追究!" 现在大王只想早点结束这个事情,若非因为言芜双生产特殊,他也不必来到这个肮脏的地方。 "哼!" 这一次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冷哼一声,搞得大王反而有些尴尬。 随即,拉查尔王却突然抬眼看向大王,"大王,事情人证物证俱在,那残留的饭菜我都还没人好好保存着呢,也已经让人查到其中有毒,还需要再审问些什么呢?" 说着,拉查尔王又没有忍住,斜眼瞪了一眼言芜双,嘴角却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言芜双看着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就是一阵不痛快,"呸,得意什么?我倒要看看,等你儿子来的时候,你还能不能笑的出声来?" 虽然心中这样想,可是工资迟迟不见人影,倒是让言芜双有些担心了。 "我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傻子身上,万一他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想想,言芜双内心又是一阵纠结,想来想去,也只有战戈最靠谱。 "大王,你可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与那公子无冤无仇,何必害他?更何况我身份特殊,就算想害他,也不会愚蠢到这么明目张胆,还留下证据!" 言芜双相信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都能够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大王果然意料之中的偏袒了拉查尔王,又扭头不悦的看向了言芜双,"好,你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在证据面前,居然还敢妄加言辞,实在是胆大妄为!" "听到没有?"拉查尔王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周边的胡子随着皮肤跟随抖动,看样子笑的很是得意。 "可恶!"言芜双心中愤愤不平。 但知道,这个大王本就对他们有意见,如果此刻贸然冲动,恐怕也只会火上浇油。 "大王,不如就将这使者夫人教育我处理,毕竟也是城府邸中的事情。" 拉查尔王突然卑躬屈膝。 毕竟,之前答应了和战戈合作,想要用颜无双来牵制,此刻名正言顺的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正好是个好机会。 而且,还正好可以满足一下儿子那不贪恋的嘴脸。 想想,也算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呸,我落到你的手中还有活命吗?" 言芜双心中暗自唾弃了一把,随即又抬头看向他,目光犀利的说道:"你可别忘了,我怎么说也算是使者,就算要处置也轮不到你!" "那又能如何?可是你害得毕竟是我拉查尔王府的人,这件事情我应该有资格替我儿子讨回公道,只要你不死,被谁惩罚不都一样吗?" 拉查尔王笑着耸了耸肩,言语中却满是玩味。 大王思索了片刻,刚想点头,却看一个人突然闯了进来。 "哎哎哎!千万不要判刑,小美人,哦不!夫人她是无辜的!" 公子突然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 几个人都微微一愣,随即目光抬眼看向了他,拉查尔王率先开口不悦道:"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赶紧回去!" 听到他刚才那番话,拉查尔王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情! 果然,公子连忙跪在了大王的身边,又说道:"大王这投毒的事情真的不关夫人的事,那个毒我已经查清楚啦,是府邸的丫鬟,现在我已经将它处死,也算是为自己讨回公道了,您就放了夫人吧!" 公子一边说一边看着言芜双,看她冲自己笑,心中又不由得惊奇了几分。 "这……" 大王犹豫着看向公子,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这才将目光放在拉查尔王身上。 言芜双此刻却大方的展露笑颜,心中却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公子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点用场的。 "我说拉查尔王,您家的公子都已经为我洗白了,还能够定我什么罪呢?" 言芜双眼含笑意,满是得意。 随即,又将矛头转在了大王的身上,"大王,您看这件事情还要不要继续下去?我总归也是使臣,代表的是中原,你们这样冤枉我恐怕有些不妥吧?" 言语中带着三分妥协,七分威胁。 大王自然明白它其中的深意,这才突然连忙笑起来,"夫人可千万别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场,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所谓事情孰轻孰重大王还是分的清楚,又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亲自将言芜双从地上扶起来。 随即,又对着旁边的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夫人的衣服取过来,备一顶轿子,等会儿就宋夫人回驿站!" 拉查尔王气得脸色铁青,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公子。 公子显得有些畏畏缩缩,但是看着美人平安无事,心中已是满足,随后便一路追着她出去了。 "美人美人,你可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看着言芜双低头就要进轿子,又连忙忍不住在这边隐晦的提醒了一番。 言芜双微微一愣,抬眼看向他,"哦,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咱们有缘再会。" 言芜双说着,不带半分表示,整个人直接钻入了轿子里,这才冲着外面的车夫说道:"走吧。" "哎!不是我们说好的呢,你不是说!" 公子看着垂涎已久的美人,就这样敷衍的离开了,一时间又有些着急。 "你个废物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还好意思在这,舔着人家的屁股后面转!" 拉查尔王此刻也走了过来,但那个脸绿的都堪比青苔。 若非这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他恐怕真的会有一种想打死他的冲动。 "爹,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小美人又不理我了……" 公子完全忽视了对方的愤怒,反而一脸委屈的看着那远去的轿子,心中只觉得空落落的。 "你!我看我这个爹,迟早有一天都会被你气死在这里!" 拉查尔王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指着他又狠狠一摔袖,背手离开。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都不待见我?" 公子满脸郁闷,随即这也连忙跟上了拉查尔王的步伐,随他一同回家。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功夫,轿子停在了驿站的门口,言芜双这才满足的,下了轿子,又对着车夫高兴的问候了一句,"辛苦你们了。" 说着,言芜双便直接朝着驿站里面走过去,推门就看到了一脸哀愁的战歌,正拿着自己的东西,坐在那里发呆呢! "呵呵,这睹物思人有什么用?难道人在眼前,不更加值得看吗?" 言芜双笑着便宜蹦一跳的坐在了她的面前,眼含笑意,也算是庆祝自己这次劫后余生。 "芜双!你是怎么回来的?"战戈又惊又喜,俨然没有听到过任何的消息。 "没事,只是那公子突然大发善心,还是舍不得我这个小美人,所以就要出面替我作证。当时大王和拉查尔王那吃瘪的表情,别提多大快人心了!" 言芜双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番,却看战戈似乎有些郁闷,一下子便看透心思,这才安慰道:"放心吧,只是小小利用一下,我们没什么的。" 战戈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纠结着,又将自己和拉查尔王的合作事情告诉了她。 "你不会怪我吧?" "这是你做的决定,我会配合你的。" 言芜双笑,战戈无比安心。 第五百八十一章 入王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两个人之间才刚刚会面,浓情蜜意还没有多久,拉查尔王却紧随其后。 三人入座,拉查尔王的目光却一直都放在言芜双的身上。 "王爷,您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我这身上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吗?" 言芜双直接冷嘲热讽。 拉查尔王果然收回了视线,冷哼一声,这才看上了战戈,"使者大人之前没有忘记和我之间的约定吧?" 战戈点了点头,知道这一次拉查尔王肯定来者不善。 又有些担忧的下意识偷窥了言芜双一眼,却看对方目光正坚定地看着自己,心中又萌生出一种愧疚。 "王爷,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反正这里也都不是外人。" 战戈这言下之意,也表达自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言芜双,现在她也算他们二人之间的一份子。 拉查尔王也没有什么心思和他拐弯抹角,便道:"既然使者大人没有忘记约定,那就好。只是我之前听闻夫人做饭手艺欲绝,王府那些厨子实在不中用,所以想请夫人过去顶两天,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言芜双这也没有被问任何意见,直接被拉查尔王当成了一件交易品。 "可恶,这家伙不会是故意给我难堪吧?八成还记恨着刚才的事情呢!" 想想刚才他被自己怼的脸色铁青的样子,言芜双觉得好笑又好气。 "这……" 战戈一时间也陷入犹豫,自然知道,拉查尔王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讨人来做威胁。 思索了老半天,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拉查尔王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 "难道大人这是想反悔?还是忘记了之前答应过的事情?" 拉查尔王语气明显比之前有些不善,也加重了几分。 就在战戈纠结为难的时刻,言芜双却婉言笑了起来,"王爷何必这么大动肝火,不就是给你们做几天饭吗?又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情,毕竟您可是拉查尔王能为你效劳,也算是为两国邦交的打基础。" 说着,言芜双叠交着双手,以一副温婉的姿态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明眸皓齿的看向了拉查尔王,"王爷,我自然是愿意跟你回复你的,可是在这之前,我能不能再和夫君说几句话?" 听到想突然这么说,却轮到拉查尔王陷入一阵为难,随后又点了点头,"我这个人可是个急性子,等太久脸色可不太好。" 说着,那查尔王直接出去,给他们留了个私人空间。 "芜双,实在是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把你又推入火坑。" 战戈一时间觉得有些愧疚,但言芜双却不这么认为,"说不定我在那里面还能够充当你的那英,咱们里应外合,一起拔掉这个奸臣!" 言芜双说的倒是慷慨激昂,战戈此时却被满满的愧疚所包围,一时间提不起兴致,只能又叮嘱了一句,"那你万事要小心,还有若是那个公子在纠缠你,你可千万别对他客气!" 言芜双点了点头,这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就放心吧,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说着,二人这才恋恋不舍的道别,言芜双一路跟着拉查尔王回了王府。 这刚刚已经王府,里面的景色好不热闹,女人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哎哟,公子你又何必独恋一枝花呢?想想你以前风流倜傥多潇洒,那女人也没什么好的呀,不如看看我们?" "就是啊,与其去费尽心思得一个得不到的,还不如我们来的自在。" …… "你们懂个屁,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最好的,哪像你们一天看到我的床,都忍不住往上爬!" 公子转头就是一阵冷声呵斥,心中却越发的挂念其言芜双。 "……这公子倒还真是一个花心的痴情种呢……" 言芜双只觉得一阵无语,随后才看了一眼拉查尔王,见他也有些尴尬。 "咳咳,一个个在府邸都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明天就给我滚!" 拉查尔王浑厚的声音显得极其具有震慑力,其他几个人听了,连忙朝这边看来,挨个就散了过去。 公子一脸郁闷地转头看过来,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就看到了言芜双的身影,随即立马转为一抹惊喜。 "美人,还真的是你呀,我差点就以为我眼花了呢!" 公子对着颜无双,就是上下起手又狠狠掐了一自己一把,确定这也不是梦境,一时间欣喜若狂。 "哎哎哎!说就说,都说了不要动手!王爷,我怎么说也算是府邸的客人,有些事情还希望你能够照看一点,穿出去也别让人误会!" 言芜双一脸嫌弃的打开了它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时候,随后便不客气地坐在桌子前,借着面前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 "我,我们这怎么能叫误会呢?之前你不是答应要和我好的吗?" 公子一脸委屈,刚想走过去,舔着个脸继续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老爹愤怒一吼,"你这臭小子一天到晚都给我添些麻烦事,要是再不知道规矩安分,就给我滚回你外公那里住去!" 听到这番话,公子立马闭上了嘴巴,"我可不要去那里住,谁愿意去那里耕田种地,天天喂蚊子!" "那最近几天,没事儿就少给我招惹言芜双,只要我看到一次,你就立马给我收拾东西,去你外公那儿!" 总归是亲生的,老爹自然是有一套对付儿子的方法。 果然,这一天下来工资就没有,怎么再打扰言芜双,偶尔也是偷看两眼。 言芜双今天随意的做了两张素菜,显得十分草率。 拉查尔王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又冷冷的看向她,"是厨房里没有肉了,还是你太懒了?" "王爷,凑合着吃吧,有的吃就不错了,何况我还是身不由己。" 言芜双才懒得理会,她直接坐在桌子上,给自己盛了一碗饭,毫不客气的开口大吃。 毕竟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公子见状,也立马开始行动起来,生怕错过了半分,就没有吃的了。 "爹,你就别跟自己怄气啦,他做的饭真的特别好吃,要不你尝尝,绝对比有肉的时候还要好吃!" "要是怕下毒就自己找人重新做去,我还懒得伺候你们呢!" 仗着自己使臣的身份,又有合作在身,言芜双自然得嚣张一点,不然他还当自己好欺负呢! 拉查尔王紧紧握着筷子,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却感觉嘴皮都要被自己的牙齿咬破了。 但是,这尝了一口素菜,却感觉味道真心不错。 "你这是自己独家配方?" 拉查尔王没忍住好奇的询问了一句。 "嗯,五千锭黄金卖给你。" "……你可以去抢。"拉查尔王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过这饭菜确实吃的干干净净。 等到下人将碗筷都收拾好,公子回到房间之后,拉查尔王这才看着言芜双说道:"呵呵,既然你有这一身好厨艺,那可不能买白白埋没在了我这个王府,不如进王宫当差吧。" 言芜双看他这嘴角裂笑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正好多了一些接触大王的机会,倒是还要感谢你了。" 想着,言芜双没忍住笑了起来啦,查尔王也没琢磨透她的心思。 湖中庭院,大王和拉查尔王两个人互相对弈,棋局一瞬间陷入四局不分上下。 "哎,看来是孤太久没有跟你下棋,这棋艺都有所退步了呀,以前还记得是次次赢你呢!" 大王连连感叹,却还是没有放弃希望,依旧在残缺的棋局之中,想寻求一个突围的方法。 "呵,以前若不是本王处处让着你讨好你,奉承你,你还真觉得自己很厉害么!如今本王马上就成为新的大王,你?呵呵。" 拉查尔王冷笑着看着他,心中却多了一阵鄙夷和不屑,还是十分谦虚的说道:"多谢大王妙赞了。" 只见一个人提着一盒糕点缓缓走来,将里面精致的糕点摆放在桌子上,顺带送了一些茶水。 "大王,你就不要在醉心棋局,若是真的想不通头便让人将这谱子记下,拿给外人去破解,日后也算是长长见识。" 说着,这才又率先吃了一块糕点,"如今都已下午了,大王也吃点东西吧。" 听到拉查尔王对自己的劝告,大王也只能够暂时放下了好奇心思,随意拿起糕点轻咬一口,却突然瞪圆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样。 "嗯?这糕点做的倒是不错,好像王宫的御厨可没聚合这个本事?" "哈哈,说来您可能不相信,这糕点是使臣的夫人亲自做的!臣今日除了过来和大王对弈,也是想将她推荐给王宫厨房。毕竟大王的寿宴上若是能有个体面的菜肴,也会让大家赞不绝口。" 拉查尔王这花费了一下午的功夫,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对于这番话,大王却难免陷入了一阵犹豫之中。 毕竟,言芜双身份可不一般,既是中原过来的使臣,之前还闹出了这么一个投毒事件。 第五百八十二章 中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飘来的落叶,都已经零零散散落在这里好几遍,大王却依旧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拉查尔王看到他这副模样,也知道大王心中有所顾虑,这才突然笑了起来,"大王,之前都是误会一场,若是这中原使臣亲自下厨给您过寿,不仅长了您的面子,而且也相当于给他们的一个下马威,你不觉得这是两全其美吗?" 听到拉查尔王这番话之后,大王思索了片刻,这才微微动弹了一下身子,将手撑在腿上,又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倒也并不无道理,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办吧。" 看到大王总算是妥协之后,拉查尔王嘴角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又情不自禁的多吃了几块糕点。 "大王,你也多吃一点,这东西的确是做得十分精巧美味,倒是难得少有!" 这一盘十多个糕点,两个人这一人一块,居然也吃的干干净净。 回去之后,言芜双此刻依旧待在厨房忙活,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拉查尔王的声音,"哈哈,夫人这可真是闲不下来呀!" 闻言,言芜双这才假笑着回头看向他,嘴角却多了一抹鄙夷之色,"那是自然的,毕竟我这个客人身份可不一般,要是不好好表现,指不定客人就变成了罪人!" 其中暗含的讽刺之意,拉查尔王怎么会听不出来,但依旧保持着笑容,又道:"夫人就不用再有这样的顾虑了,我已经跟大王说了,大王寿宴到时候所用的饭菜,都有你来准备。" 听到他这番话,颜无双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微微一怔。 反应过来之后,这才眯着眼睛看上对方,似乎想要窥探对方的心思,"我?" "嗯,大王吃了你做的糕点,表示非常满意,这件事情我和大王已经商量稳妥,你可千万不要让本王丢脸呀!" 拉查尔王点了点头,嘴角挂着笑意已,满面春风的模样,实在看着有些让人牙痒痒。 "还真是没有想到,这老头儿有几分本事,但是特地把我安排到王宫的膳房,恐怕目的也不单纯吧!" 言芜双心中暗想,又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将手中拿着的铲子随手往周边一溜。 只听得"哐当"一声响脆,勺子滚落在锅里面,言芜双这才摆了摆手,借着旁边的凳子坐下提着腿,就一脸玩味的看着他,"说吧,到时候又想让我干什么?" 见她这副架势,倒还有几分硬汉子的气息,拉查尔王不由得嗤之以鼻,随即还是坦言道:"说白了,寿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我要你借着职务之便,在饭菜偷偷下毒,直接取了大王的性命,你觉得如何?" "哈哈,你究竟当我傻,还是当大王傻呀?" 言芜双听到对方居然直接大放厥词,差点没有捧腹大笑,好在自己的表现还是比较含蓄。 拉查尔王微微耸下了一张脸,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把人的脑子直接踩在地上摩擦!" 言芜双说完之后,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目光犀利的如同利刃一样,仿佛要将对方抹杀掉。 被他这么冷眼一看啦,查尔王浑身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也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 "我知道你的担忧和顾虑,我可以到时候保你周全,只要我夺得了大王之位,无论是你和那位使臣大人的性命,还是你们此行来的和平文书,我都可以承诺给你们!" "是吗?可是这件事情这么有风险,到时候凶手被你放了,你如何服众啊?" 言芜双冷嘲热讽的看着他,不戳穿他的那些小心思,还真把自己当傻子呢,真是可笑! 拉查尔王脸色铁青,紧握着双拳,一股浑厚的内力在周围波动开来,似乎已经隐隐起了杀心。 "糟糕,这老头看来是要搞事情,要是现在和他硬碰硬,我肯定是吃亏的那一方?" 言芜双意识到事情不妙,立马跟着也警惕了几分,目光中暴露无遗的锋芒瞬间也收拢了几分。 随即,这才又一副笑脸相迎的状态,"当然了,我自然也是相信我家夫君的眼光,既然他愿意选择和你合作,相信你,我也不会持续咄咄逼人,到时候想必你也会给我找一个假替身,将这件事情掩盖过去。" 看到言芜双这才识趣起来,拉查尔王也收住了自己暴露无遗的锋芒,这才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夫人您同意了,到时候饭菜做好,必然会有人检查。等到事后,你再把这要放进去。" 拉查尔王说完,从踝尖随手掏出一包药粉,就直接丢给了她。 言芜双眼疾手快,双手捧着接个正着,可是用手指捏着那药包仔细观看,实际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能好奇地询问着拉查尔王,"不知这是什么药?" "这么好奇做什么?是你自己想试试,还是想找份解药?" 拉查尔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只见言芜双将药揣在怀里,这才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既然你收下了这个药包,就说明咱们的初步合作建成,为了保持对方的信誉,你把这个服下。" 拉查尔王又从身上掏出个精致的白玉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小药丸。 言芜双一双美目微微皱起,见对方在那可要玩倒入手心,总感觉心中有些隐隐不安,又警惕地询问道:"为什么要让我吃这个药,是什么东西?" "是含有剧毒的毒药,但是可以保持七日之久,若是你得不到解药,必然会爆体而亡。" 拉查尔王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却将目光锁定在了她的脸上,"你也不用紧张和害怕,这只是为了表示你对我的忠诚,到时候本王登上大王之位,根基不稳定的时候,定然不会轻易的去得罪中远人,你就放心吧。" "……可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言芜双在原地愣了半天,可是对方却咄咄逼人,目光不曾离开半颗刻。 想来,这件事情已然没有退路,"这老家伙已经把下毒的事情告诉我,若是我不配合,必然现在就会死在这里,若是我配合,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 想着,言芜双这才目光炯炯地看向他,大声道:"好,希望你能够做到言而有信!" 说着,便将这小药丸一口吞入嘴中,咽入喉咙。 不过片刻功夫,就只感觉腹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这叫笑怎么发挥的这么快,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就想弄死我!" 言芜双瞬间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连忙捂着肚子深情痛苦,又一脸哀怨的看着对方。 "放心吧,这只是一个初始的症状,接下来的几天会不间断发生,只不过一天比一天严重,在宴会那天应该不会影响你。" 拉查尔王微微一笑,背着手便扬长而去。 "狡猾的老头!" 言芜双心中暗自唾弃,依旧站在原地匍匐着背,有种肚子在被火灼烧的感觉。 入了王宫,言芜双便接着自己优秀的厨艺,很快就将大王哄得开心,接触的时间也多了。 直到寿宴开始的那天,言芜双不断地在后厨忙活。 "你们大家动作都快一天耽误了寿宴的进程,可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言芜双看着这群人,又忍不住开始催促起来。 从昨日半夜一直忙碌到今日上午,大家才正式进入了烹饪工序。 "上菜的时间快要到了,大家都抓紧时间准备一下,我来检查。" 言芜双冷冷的扫了一眼其他人,看他们将菜已经挨个摆好在托盘里面。按照顺序来说,大王至高无上,理应是第一个上菜的,所以排在首位的,必然就是大王的饭菜。 "呵,不就是区区饭菜下毒,能奈我何?" 言芜双说着,趁着检查的功夫抖了抖袖子便间隙白微弱的粉末飘散在菜肴上。 随即,这才微微摆手,转头对着众人说道:"饭菜我已经亲自品尝过了,没什么问题都带上去吧,记住要按顺序上,出了差错不仅你们有问题,就连我们也要跟着受罚!" 郑重的警告了一句,这群宫女和太监才微微点头,"是。" 王公之内歌舞升平,百花齐放,众人中间的池子流水溏溏,一切显得十分淡然闲适。 "大王,请慢用。" 两个宫女将饭菜摆到了大王的面前,依次拨弄好碗筷,这才紧随着分发其他人的菜肴。 "今日的美食乃是使臣的夫人特地所作,味道极为鲜美,大家可要细细品尝!" 光是闻着面前这菜香散发出来的香味,就已经够醉人心脾。 其他人一个个交头接耳,似乎对这也非常满意,大王迫不及待,一口就吃了下去。 "噗!" 突然,一口血从大王的口中喷涌而出,其他人被这模样一惊,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大王,您这是怎么了!" "不好,肯定是因为饭菜有问题,大王中毒了,赶紧去传唤太医!" 这一个个大臣惶恐不安。 说着,哪还有心思吃什么饭菜,都纷纷的从位置上跑到了大王的面前。 第五百八十三章 声东击西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就在大家都陷入一阵恐慌的时候,拉查尔王却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就跑到了大王身边。 "大王,大王,你这是怎么了!" 拉查尔王一只手摇着大王的胳膊,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看似满是关心,实则心中暗爽。 大王嘴角不断的涌出鲜血,其他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前面的都赶紧给我让开,太医来了赶紧的!" 也不知是谁在高声嚷嚷,众人连忙让开了一道,任由太医慌张的跑到了大王身边。 太医联盟将医药箱拿出来,惶恐的替代王八买,又听身旁的拉查尔王不断催促道:"太医,你可一定要全力以赴,鸭大王可是咱们西域的命脉,绝对不能出问题!" 看拉查尔王那副紧张的样子,远远观望这一切的言芜双,却没忍住,暗自叹息着摇了摇头,"只是可惜呀,这么好的演技,却没人给你颁个奖什么的。" 太医眉头紧锁,一张布满沧桑的脸上瞬间又挤出了几道皱纹。 思量片刻,这才惶恐的说道:"大王这是中了剧毒的迹象,如果没有解药及时的话,恐怕就……" 听到他这番话,众人都纷纷地屏住了呼吸,一脸惶恐的看向大王,个个都跪了下来。 拉查尔王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笑容,随后才抬眼看向了太医,"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调配解药?" 拉查尔王一声怒斥,下的太医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这解药能够配置出来,那他早就去行动了! "这……恐怕这剧毒没有分析出来,魏晨也不好配置解药,但是大王的病情又多耽误不得。" 太医这话里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啦,只要短时间内得不到解药,大王就无力回天!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拉查尔王一阵唾弃,随后就听有人提到,"大王中毒明显是因为食物,肯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是啊,听说今日的食物是那个使臣夫人做的,肯定就是她!" …… 一边处于大王危机的惶恐之中,大臣们又开始窃窃私语,但综合声音却已经响彻云霄。 所有的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言芜双身上。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她抓过来,逼她把解药交出来!" 拉查尔王冲着面前的是我也冷冷的瞪了一眼,随后却意外的看见言芜双居然自己走出人群。 "大家都不要恐慌啦,解药的确在我这里,只不过不知道王爷愿不愿意让步,不然我这解药也不好服用啊!" 言芜双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蓝皮儿,在众人的面前高举摇晃。 大家神色一惊,却唯独拉差而亡,脸色骤变,刚才是假装不高兴,现在可是真真切切的愤怒了。 "可恶,她怎么可能会有解药,难不成只是虚张声势?" 拉查尔王居然一时间有些看不透她这些路数,不过被这么多人都盯着,一时间也不好跟着他当面抬杠,只能说道:"你最好乖乖识趣,千万不要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本王一定饶不了你!" 随即,这才缓缓站起,自己有些蹲的发麻的双腿退到了一边,任由言芜双走过来。 而守在那里的侍卫手中的长剑,却一脸警惕地指着她,仿佛只要她一有异动,就会立马死于乱刀之下。 看到大家瞬间把自己视若仇敌一样,言芜双心中这滋味也不好受,只能嘴角裂开了一丝笑容,言语轻佻的说道:"大家何必对我这么警惕,这都是一个要死不活的人了,我也没有必要去在谋害他一次!" 说着,言芜双又挑衅的看了一眼拉查尔王,这才蹲到了大王的面前,将小蓝瓶的药丸取出来给他服用。 "咳咳……" 这药丸一旦咽下喉咙大王咳嗽不止,每一阵咳嗽都在直接抨击着众人的心灵,谁都不好受。 "你的妖女,究竟给大王服用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口吐鲜血的迹象!" 看着本就流了一地的鲜血,此刻越发的多,众人不由得怒目直视,甚至有种想将她生吞活剥的冲动。 可是靠的比较近一点的拉查尔王,却发现了其中的异常之处,"那这怎么会是黑血?难道这真的是解药?不可能!" 这吐出来的黑血,自然也就是夹杂着毒药的淤血。 如此,拉查尔王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目光更是紧锁在言芜双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大王却出人意料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哎,刚才可真的是在鬼门关里面走了一遭啊!" 大王看着大家紧张的样子,反而笑出了声,目光微微的移向了拉查尔王。 言芜双却站在那里无动于衷,一脸笑意的看着拉查尔王。 就在大家从恐慌到惊喜的过程中啦,查尔王却突然对言芜双出手,"好,你个妖女,居然愧对大王的信任,在饭菜里下毒,我这就替大王处置了你!" 言芜双心中一惊,却看大王突然出手挡在自己面前,一掌接下了对方的掌心。 "大王!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维护这么一个下毒之人?" 拉查尔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却觉得刚才那一张内力雄厚,此刻心中有些发闷。 "不对!大王怎么可能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凭借啦查尔王对大王的了解,一时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只能目光凝神注视着大王。 "孤有时候会要处置他妈,反倒是你,应该反省一下了。" 大王笑着,又一脸担忧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这才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关切地询问道:"芜双,你没事吧?" 言芜双摇了摇头,一脸笑容的看着他两个人这种奇怪的互动,确实让其他一众人都傻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大王怎么会对一个使臣夫人如此关切?" "关键她可是下毒之人,就算拿出解药,这罪名也是死罪!" 外面一阵议论纷纷,但谁都没有敢贸然举荐。 "不!你根本就不是大王,你究竟是谁?" 拉查尔王壮着胆子,用手指向了大王。 说着,只看他脚下步子一闪,直接冲到了大王的面前,一手揪在了他的脸上,将那副假面具给揭了下来。 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一张俊秀无尘的脸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大家再一次陷入一阵热烈的回忆之中。 "这!这不是那个崇州元过来的使者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好,难不成是他把咱们大王绑架了,现在想要冒名顶替?" 大家再一次陷入一阵惶恐,都纷纷看着他。 "呵呵,拉察尔王,好久不见呀,真是没有想到会用这种场合的方式,跟你再一次相遇呢。" 战戈俏皮的冲他招了招手,一副热情洋溢的状态,看的拉查尔王却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哼,居然敢冒充我们的大王,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拉查尔王庆幸自己的判决没有出错,但心中又多了另一阵担忧,如果眼前这个人是大王菜冒得,那真的大王又去哪里了? "真正的大王在哪里?你究竟对大王做了什么?赶紧把他们交出来,我或许还可以饶你一死!" 拉查尔王说到,他甚至希望,是战戈他们绑架了大王。 战戈却冷嘲热讽起来,"现在大王要是在你的面前,估计就让你的奸计得逞了吧,意图谋反,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谁死还不一定呢!"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造反!他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群众似乎越来越看不通,这一套戏到底是怎么演的? 拉查尔王这根心弦却绷得紧紧的,生怕他再胡说八道下去,连忙紧握着双拳,就直接朝他冲了过去。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战戈身子活跃,一套连步,就直接将拉查尔王耍的团团转,随即找准机会直接一脚踢在他的腹部。 拉查尔王连续后退了好几步,胸口一阵闷血喷涌而出,加上之前一拳所受的内伤,此刻再也不是战戈的对手。 随即,目光这才盯着旁边那群无动于衷的侍卫,"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冒充大王的人抓起来呀!" "是!" 众人听到这一阵吩咐,这才有了想行动起来的态度,却突然听到一阵爆喝,"孤看你们谁敢动他们!" 声音浑厚如此,所有人都不由得微微转头,却看大王的身影,林立在风中,身后跟着一群被抓起来的人。 "大王!" 这一个个见到这幅皇后的气质,确认是大腕,无疑这才跟着连忙跪下。 "大,大王,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身后的那群人……" 拉查尔王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正跟人却瞪的目瞪口呆。 大王出现在这里就算了,可是身后那一群人,不是自己精心安排的准备攻入王宫的人吗? "呵呵,不枉我为大王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估计外面那些埋伏的人,都应该已经清理干净了吧?" 战戈牵着言芜双,两个人一起走的大王面前。 大王点了点头,又看了身后那么多人,手中拿着中原武器,心中便是一阵愤然。 "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看着拉查尔王,大王不再信任和犹豫。 第五百八十四章 解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件事情的风波平息,拉查尔王被关进了大牢,一场还没有正式启动的判断,却在悄无声息中直接结束。 柳湖庭院之中,大王特地设宴单独宴请战戈夫妇。 "这一次多亏了你们,孤才能够提前察觉,保住这王位。" 大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心信任的拉查尔王,居然才是最有心机的那个人。 同时也有些后悔以前自己还听信小人谗言,帮着拉查尔王一起对付言芜双和战戈。 战戈微微品了一口茶,倒觉得甘甜无比,这才又对着他说道:"实际上,如果不是芜双取得了大王的信任,恐怕这件事情就算咱们再怎么努力也无能为力。" "哈哈,的确这件事情多亏了使者夫人。" 想想这些日子,言芜双在不断地做吃的给大王,又不停地收集拉查尔王想造反的证据给大王,从而取得了最终的信任。 否则,恐怕他们就算是计划再怎么周密,没有大王的配合,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言芜双被两个男人这么一夸,一瞬间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大黄是个好大王,所以我们才全力相助,既然大王真心想要干些,不妨将这东西签了如何?" 在这之前,大王在百姓的口中,一向都是好评。 拉查尔王本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若是真的让他登上了王位,日后恐怕中原和西域两国之间,也没有那么容易安稳。 说着,这才将和平文书放在了桌子上。 大王一看,也跟着唉声叹气,"哎,.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受到了那拉查尔王的挑拨。" 说着,这才冲着旁边的下人说道:"准备笔墨。" 不过片刻,下人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上面装着笔墨。 大王直接在和平文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拿出自己的王印盖上,和平文书的事情,这才算告一段落。 "这次的事情就谢谢大王了。" 言芜双拿起和平文书满意的茶看了一眼,随即又忍不住感谢一番。 "两位实在是客气啦,只不过我有一事相求。"大王言谈之间,原本高兴的神色,此刻却染上了一阵愁思。 两个人都看得莫名其妙,战戈道:"大王,但说无妨,不必这么客气。" 大王闻言,这也才抬头看下他们,目光中多了几分恳切,"我那三公主如今远嫁中原,当初的确让她以细作的身份盘踞后宫。如今被你们查出来,我自然无话可说,但还希望你们能够善待她。" 要不是因为自己心心念念的三女儿,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那拉查尔往左调唆,现在想想追悔莫及。 "原来是这样。" 言芜双点了点头,仔细想想,他们这来西域也都是因为三公主。 但果然是父女连心,但好巧不巧,还顺便帮了一把大王。 小坐思量了片刻之后,如今的西域稳定,估计三公主也没了用武之地,这才道:"这件事情我们回头会跟皇上说的,大王就不必过虑。" 大王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的话,想必两位使臣大人拿了文书之后,也就择日返程了。可否告知个具体时间,孤在设宴款待二人,以表感谢?" 战戈摇头,"我们在这里的时日也差不多一月有余,不能够再耽搁下去了。" 听到两个人都这么说了,大王也没有再多留。 战戈带着言芜双一起回了驿站,心情十分的舒畅。 "这件事情总算是得到了解决,回去之后我们俩就找一块地方,好好的游山玩水,放松一下心情。" 战戈搂着旁边的女人,嘴角面含笑意,心中却止不住的高兴。 然而,言芜双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仿佛又什么东西在深深刺痛她的心脏。 "嘶~" 突然,言芜双猛然弯下了腰,手紧紧地抓住胸口,那股钻心的疼痛让她面部扭曲,难以控制。 "芜双,你这是怎么了?可千万别吓我!" 战戈看到这幅情况,连忙扶住她的肩膀,一脸惊恐地询问道。 "我,我没事,你能不能让我单独待一会儿,我只是觉得胸有些闷罢了!" 言芜双摇了摇头,咬着牙齿紧紧说道,却心知肚明,这都是因为拉查尔王给自己下的那个毒药。 如今,恐怕又是毒药发作的时间。 "你少在这里糊弄我,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战戈心中一惊,顺手就拿起桌边的镜子,直接摆到了言芜双面前。 只见她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多了许多乌色的斑点,明显就是中毒的迹象! 言芜双心中一颤,颤抖着双手捧着铜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说着,便一把将铜镜丢在了一旁,很快就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她本以为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怎知会对自己的容貌产生如此剧烈的影响! "你,你不要看我,你干脆把脸转过去!" 言芜双一想到心爱的男人就站在身边,让他看见自己这幅丑陋的模样,一定会很害怕的。 连忙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言语中透露出的惊恐不言而喻。 "芜双,你别这样,究竟是谁给你下的毒,是不是那个拉查尔王?" 战戈却硬生生的将她的手搬了下来颜无双。满是黑点的脸呈现在他的面前,看起来有些渗人。 但从对方的眼神之中,言芜双并没有看出任何畏惧,反而充斥着担忧,随即只能点了点头。 "他想逼迫我在王宫的饭菜下毒,当时的情况进退两难,所以我只能靠服用毒药。" 言芜双说着,此刻却显得有些后悔。 然而为时已晚。 "可恶!来人啊,赶紧去把大夫找过来!" 战戈一时间心急如焚,门外的人听到了命令,这才连忙行动起来。 身为使臣,找来的大夫,自然也是皇宫的御医。 "你倒是说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不要光皱着眉头不说话!" 战戈看着这御音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心中却紧跟着心急如焚。 "这应该是一种剧毒,若是没有及时得到解药,恐怕最多不过七日。" 御医摇了摇头行医多年,他只擅长治病救人,可在解读这方面还是有些不太擅长。 尤其是这种毒性猛烈,而且在短时间内,就会折磨人半死不活,最后要了性命的毒药! "所以最多不过七天,我就会死掉了,对吗?" 言芜双眼中满含惊恐,几乎颤抖的双唇说道 她死了没有关系,可是还有一个心心念念的男人,她放不下他。 "你放心吧,这个世界还没有哪个阎王感受您,我这就要去牢房找那个混蛋要解药,你在这里等着我!" 战戈看着女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也难免一阵心疼,一把抓住她那无助的双手,十分认真的说道。 "好。"言芜双强忍着心中那股难以言说的酸楚感,点了点头之后便看着战歌,连忙拔腿就离开了驿站。 转眼到了牢房,战戈也不顾周围人的阻拦,直接提着一把长剑劈开了牢门的锁。 "呵呵,难不成使者大人这还特地前来救我,真的是让本王十分感动啊!" 拉查尔王如今褪去了一身华服,身上的衣服十分简陋,只有正中央的"囚"字,看起来十分的次人眼睛。 "把解药交出来,我或许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战戈目光阴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犹如刀子,十分的犀利。 可如今的拉查尔王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会怕了他的危险呢? "我说大人你是不是有点太天真啦?你在说什么解药,本文完全不知道呀。" 拉查尔王笑着坐在地上,满脸春风得意,不时的连着一根稻草在手中交织,仿佛玩的不亦乐乎。 这和战戈焦急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突然,拉查尔王玩稻草的动作瞬间停顿,整个身子一僵,一把散发着寒芒的利剑递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究竟交不交出解药,不然,我立马就让你死在这里!" 战戈保持着这个动作,同时还愤愤的看着他。 "哦,大人可千万别生气,不就是解药吗?我正好随身携带呢,你先把剑拿开!" 拉查尔王嘴角突然裂开一副笑容,看着战戈果然听话,这才在身上装模作样掏出解药,还真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拉查尔王将那解药倒在手中,一小粒看起来十分圆滑。 "大人,你看好了,这就是夫人身上所种毒药的解药!" 说着,拉查尔王突然张嘴直接将解药跟了下去,这才又摊了摊手,故作无奈的说道:"哎,看见了吧,现在我真的没有解药了,夫人没得救了。你害我失去一切,本王就让你尝尝同样的痛苦!" 拉查尔王说着,居然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你!" 战戈原本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此刻瞬间烟消云散。 "对了,我的命可是大王的,就算要杀我,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使臣来做主!" 拉查尔王又无奈的警告了一番。 突然,只觉得手臂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又瞬间多了一道大口子。 "本王是不能杀你,但是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一把利剑在拉查尔王的身上划了大大小小口子,血流不止,疼痛难忍。 第五百八十五章 震惊朝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终于回到了熟悉的中原故土,言芜双看着王府的景色一如既往,嘴角绽开了一抹笑意。 "哪怕就是私,我也希望能够死在这样的地方,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这已经是毒药过去的第四天,言芜双每日都会毒发一次,痛不欲生,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除了丑陋的样貌,便是惨白的脸色。 战戈却连忙轻轻的揽住她的身子,"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丧气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只要有本王在你的身边,就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言芜双心底泛起一阵苦涩,却还是用一双眼含笑意的眸子凝视着他,又点了点头,"我不过是生出了一些感慨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战戈知道他心中难受,自己又何尝不是只能够默默地点了点头,又道:"如今和平文书我们已经拿到了,我现在还得把它交给皇上,你现在府邸休息一阵子,我一定很快就回来陪你。" 说着,战戈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周围的几个丫鬟,"你们几个本王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一定要好好照顾夫人,如果有任何差错,为你们是问!" "是!" 几个小丫鬟一脸惶恐地回答道,看着言芜双,心中却又多了几分后怕。 毕竟,现在的颜无双已经俨然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无论是样貌还是精神,都好像大不如前。 "乖乖的等我回来,千万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告诉他们。" 战戈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言芜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王爷,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王妃的。" 蓝颜也没有想到,他们去西域这一趟危险重重,言芜双更是落得这幅狼狈的模样。 战戈点了点头,这才将和平文书从怀中拿出来又检查了一遍,离开了府邸,快马加鞭直接赶到皇宫。 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自然是要诏告群臣,让他们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狗眼看人低。 满朝文武的大官,在同一时刻继续在一起,看着战戈浑身一副骇人的气势,却又忍不住窃窃私语。 "都听说现在西域刚刚发生了一阵内乱,他们能在那种情况拿到和平文书,真的是了不得!" "哎,果然这并肩王出马,就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 大臣们一个个议论纷纷,脸上皆是挂着欣赏的样子。 "咳咳,各位爱卿先不要躁动。" 皇上轻咳了两声,适宜大家安静下来,这才又将目光锁定在了战戈身上。 "并肩王,你来说。" 看到其他人都安静下来之后,皇上这才将星辰的目光转移到了战戈身上。 其他一种人也以期待的目光看向他,其中有看战戈不顺眼的,也有崇拜战戈的。 不过此刻,都变成了满满的期待。 战戈将袖子中的和平文书拿的出来,站在中间单膝跪地,随后双手将和平文书高高举起。 "回禀皇上,这是臣此次去西域求取的和平文书,还请皇上过目,可保中原和西域五十年太平!" 战戈这番话一出来,其他人再一次错愕了几分。 "什么!居然会有50年的时间,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西域人向来狡诈,一向都是30年一签,多一天都不愿意,怎么这次居然签了个50年!" "这文书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 除了惊讶还带着些许的质疑,战戈却充耳不闻,而是目光坚定的看向了皇上。 皇上身边的公公连忙迈着小碎步在那和平文书取了过来,战戈这才收回双手。 皇上将和平文殊打开,整个人微微一愣,"真是没有想到呀,并肩王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居然一下子签了50年,50年的太平,又可以免了多少百姓生灵涂炭!" 皇上瞬间龙颜大悦,毫不隐藏自己的褒奖。 看到皇上这幅姿态,那和平文书50年的和平定然是不会有假,只不过让众人好奇的是,战戈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并肩王这好端端的30年,怎么就会突然涨到了50年?" 皇上也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率先开口替众位大臣解答了这个疑惑。 "回避皇上,这一次新月内部混乱,若非是有臣在其中暗中周旋,恐怕现在的大王早已经易主。这笔恩情,又岂是多余的20年可以偿还的?" 战戈毫不含糊地回答道,这话却惊艳了在场所有的人。 "原来如此,真是没有想到并肩王这一次不仅取得了和平文书,还保住了西域内部和平,真的是可喜可贺!" 若是西域这一次真的发动了这么大的判断,而没有人及时阻止,恐怕这次和平文书的事情就没有结果。 中原势必也会再度和西域开战,如今战戈的作为,倒正解决了这两头棘手的问题。 "皇上不必褒奖,这些事情本就是身为一个使臣该做的。维护俩处之间的和平,可把百姓50年的太平,这也是皇上的功劳!" 其他人都议论纷纷,再也没有人敢说她任何不是。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直到这一次的朝会散去之后,那些大臣们依旧还在窃窃私语,一个个谈得不亦乐乎。 御花园之中,皇上看着战戈,眉眼之间都是笑意。 偶有柳风拂过,也是带着一阵舒爽和惬意。 "并肩王这一次是立了大功,不知道想要什么赏赐?" 方才在朝堂之上,皇上并非是不想给赏赐,只不过,那群人实在太过躁动。 如今,两个人私人空间,只要战戈有所求,它必有所应。 思索了片刻,皇上的话,战戈倒也并非视若无睹,又突然问道:"不知道各国进攻的公平里面,可有什么能够解百毒的丹药?" "不知并肩王何出此言,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这种东西?难不成是姐姐出事了?" 皇上这么一想,能够让战戈担心的,估计也只有言芜双一人了。 战戈纠结了片刻,还是不打算隐瞒,皇上只能点了点头,"如今王妃在西域出使的时候,被拉拉查尔王所暗算,身中奇毒,现在只剩下三日寿命,我……" 一想到言芜双所剩无几的时间,战戈又愤恨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她。 可是现在想想,后悔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努力寻找破解毒药的方法。 皇上听了他这番话之后却是大吃一惊,连忙吓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瞪圆眼睛看着他。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那逼问出解药没有?" "被那个混账东西给吃了,如今天下没有解药,就连大王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毒。" 战戈摇头便是一脸叹息,皇上心中着急,他又何尝不是。 皇上强迫自己要冷静,毕竟言芜双曾经告诉他,身为一个君王,就是要学会保持泰然处事的做事状态。 "好,那朕现在就陪你回复地看看。" 皇上点了点头,两个人便一路回到了并肩王府。 "王爷,您总算是回来了,快去看看王妃吧,她方才突然吐血,现在昏迷不醒!" 两眼看着二人进门,突然就冲了过去,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们。 "什么!" 皇上心中一惊,仿佛被什么东西深深地刺痛一下,连忙就跑了进去。 看到的却是面色惨白,面容丑陋的言芜双,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如同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样。 "姐姐,您这是怎么了?"皇上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可是无论怎么呼唤哭泣都无济于事。 战戈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此刻心中更是悲伤无比。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通报的声音。 "王爷,南平王府的侧妃海澜若求见。" "她来做什么?" 之前他们一直都以为这个海澜若有问题,如今突然登门拜访,恐怕事情不简单。 战戈微微皱起眉头,纠结了片刻,又多看了一眼言芜双,这才甩着步子出去。 "不知道海夫人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看到面前的海澜若依恋紧张,战戈又多了几分疑惑。 "我,我都已经听王爷说了,西域的拉查尔王现在已经覆灭,我就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真正的奸细其实就是南平王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战戈被他这番话又惊讶了几分。 海澜若有些胆怯的说道:"我之前看到他和西域互通往来,就要着手调查一番,没想到和她联系的人就是拉查尔王。" "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不管你相不相信,她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每日每夜的折磨我想把子云的身份扣到我的头上,置我于死地。我忍不了她,如今她的靠山已经没了,我一定要为我的孩子报仇。" 海澜若自然知道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在这边身份地位根本就没办法对付她,只能借助外人的手。 战戈稍作思量的片刻,这才点了点头,"毕竟对方是南平王妃,这件事情我会和皇上说,你先回去吧。" 等到海澜若离开后,战戈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正在伤心头上的皇上。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证据,若是她真是子云,决不能放过!" 皇上点了点头,立马就带人查探,果然找到了证据。 第五百八十六章 神医在哪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等到南平王妃被关进大牢之后,海澜若心中这才觉得舒坦了一些。 "皇上,王爷,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至于她身后有没有其他的人,我也不知道。" 海澜若微微一笑又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动作轻柔,俨然像一个怀孕的女子。 想必,此刻正是在思念自己已经死去的孩子吧。 战戈看着她这副样子,又忍不住想到了现在性命垂危的言芜双,这才摆了摆手说道:"没你的事情了,走吧。" 海澜若点了点头也不希望在这种地方多留,却突然又听到身后的二人谈论起 "长兄也不必再为了姐姐的事情而纠结,想来我们一定能够找到解毒的方法的。" 皇上安慰着战戈,知道言芜双出事,心中最难受的自然会是他。 毕竟两个人情比金坚,这些点点滴滴,皇上都是看在眼里的。 "说的倒是容易,可是这样做起来又何其难,只剩两天时间了,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不知道如何独活?" 战戈坐在椅子上叹息的摇了摇头,神情中满是哀伤,却突然注意到本来要走的海澜若,此刻愣在原地,也不知干些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战戈微微蹙了蹙眉头,本就烦躁的心情,此刻连说话,都带了几分不客气。 海澜若纠结的回过头,随后胆怯的看着他,又道:"方才听皇上和王爷之间的对话,是臣妇不对。只不过,臣妇到认识一位神医,听说可以治百病,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难的了她。" 这番话,犹如旱地遇上了甘霖。 战戈连忙激动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把跑到海澜若的面前,眼中写满了惊喜。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个神医现在在何处?我这就去找她!" 皇上也连忙跑了过来,"说是真的是能够救活姐姐的神医,朕就记你大功一件!" 看到两个人皆是一阵激动不已的样子,海澜若此刻却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那位神医是位隐士的高人,向来很少露面,我也不过一次机缘得以相见,如今不知何去。但听说她常在凤凰山出没,若是王爷和皇上真的想要冒险一试,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海澜若说着,又觉得自己说了一件虚无缥缈的事情,都还没有彻底确定,贸然告诉,又恐怕两人空欢喜一场。 然而,皇上却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好那兄长,现在我们就立马带人去搜查凤来山吧!" "不可!那位神医前辈是位为隐世高人,若是贸然带兵去打扰,恐怕会惹怒她……" 海澜若连忙慌张的主旨,毕竟那位神医对想也有过救命之恩。 若是因为自己而打扰她安宁的生活,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就我们两个人,凤来山这么大,要搜到什么时候,恐怕两天过去,姐姐她就已经……" 皇上不敢再说下去,生怕自己说的话会变成现实。 然而,方才沉默一阵的战戈,此刻却突然开了口,"皇上,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微臣去做吧,如今刚刚抓住了子云,又拿到了和平文书。想必朝廷的事情还忙不过来,您不能再陪着我一起去耽误时间,误了朝廷。" 听到战戈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决策,皇上显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兄长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朕也没什么话好说,只希望兄长一切顺利。" 战戈点头,随即便快步的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直接回到并肩王府。 "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夫人刚才她又吐血了!" 一个小丫鬟总算是看到了战戈的身影,这才忙不迭地跑了过来。 所谓报喜不报忧,可这全都是忧愁,何来喜事? 战戈微微一愣,立马冲到了房间,看到言芜双的病情再次恶化。 战戈紧紧的捏着拳头,憎恨拉查尔王的同时,又不得不尽快想办法。 "本王等会儿要出去一趟,两天之内一定会回来,你们在这期间好好照顾王妃!" 战戈说着,这才猛然一狠心直接朝着房间外面走出去,蓝颜却突然追了上来。 "王爷可是要去寻找救夫人的法子,我跟着一起去吧!" 蓝颜挡在了他的面前,看着战戈无动于衷,神色紧张又连忙劝慰道:"不是都说人多力量大嘛,说不定……" "走吧。" 战戈看了他一眼之后又点了点头,话语刚落,自己便大步流星快速地朝凤来山而去。 好在这凤来山离这里不是太远,可是因为常年有野兽什么东西出没,一般人还真没敢进去过。 蓝颜在后面紧赶慢赶,几乎是一路小跑跟上,等到战戈停下的时候,自己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王爷,我们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呀?难道这里有能够救夫人的法治?" "救夫人的法子有没有说不定,但是救夫人的人,说不定还真的有" 战戈一眼扫过周围的环境间都是绿素重生,什么人也没有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个地方你自己小心一点,听说很多读者出没,不是个好呆的地方。" 战戈看着身后体力不支的蓝颜,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蓝颜只觉得心中一暖,又连忙点了点头,"嗯嗯。" 两个人就在山上这样来回捣鼓,可是走了大半圈,什么人也没有发现,倒是发现了几条毒蛇和野兽。 "王爷,天都已经快黑了,你究竟是在找谁呀?" 蓝颜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此刻的他们,就像是无厘头的乱转悠。 就在这个时候,半路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打劫的小孩儿。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0 "……" 蓝颜无语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女孩儿,不过自己半个个头这么高,居然还学着那些凶猛土匪出来打劫,实在是有些太可爱了。 "小妹妹,我们现在没有功夫陪你玩,这位哥哥可是很凶的,你还是乖乖的让一下吧。" 蓝颜小心翼翼的劝慰道,知道战哥这脾气可不好惹,还是默默的替小女孩捏了一把汗。 哪只听到这番话之后,小女孩却不屑的嗤之以鼻,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故作一副高傲的姿态,"他很凶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难不成跟小孩子也要打吗?" "让一下。"战戈没有多余的心思和他在这里玩呢,话语刚落便整个身形一闪,直接绕到了她的身后。 小女孩儿微微有所诧异,但还是拍手叫好,"这位小哥哥功夫可真不错呀,只不过你们在这山上转悠,恐怕目的不简单。这地方我熟,有什么东西需要的,万一我见过可以告诉你们呢?" 小女孩儿说着,此刻已经站在了一处高高的石头上个子,总算是和他们两个齐平。 蓝颜本以为他这番话只是糊弄人的,哪里知道战戈却回过头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我听说这个地方住着一个神医,我想要找她,你认识吗?" "哦,原来你是要找神医凤凰啊,我当然认识,我跟想可熟了,我可是想最宠爱的小徒弟呢!" 小女孩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得瑟。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是一副小孩儿的模样,可是她的言行举止。却已经有了大人的几分成熟。 战戈微微一愣,眼中又迸发出一道惊喜的光芒,"方才多有得罪,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你的师傅?" 蓝颜没有想到战戈急的忘乎所以,居然连着小女孩儿的话都信,又连忙跑到了他的身边,小声的警告道:"这小女孩儿说不定就小丫头片子,刚才还想打劫我们呢,这话能信吗?" 哪知他这本是窃窃私语,却被对方听在耳里,又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你们爱信不信,反正这座山没人比我更熟了,我自小都生长在这里。要是你们不把我伺候好,我不仅不带你们去找她,我还回去告诉师傅你们是坏人,让她躲起来!" "……小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 "切,刚才跟着昆山公子说我坏话的时候,都没有见你念在我是一个小姑娘的份上,哼!" 小女孩儿也是一副十分傲娇的样子,又将目光锁定在了战歌身上,"小哥哥,到底愿不愿意好好伺候我,把我哄开心啦,我就带你去见我师傅!" "你想要什么?"战戈听到他的话冷冷的开口,为了能够救言芜双,这一切他可以忍耐! "我现在这辈有些发酸,你过来给我捏捏!" "你!我来!"看着小姑娘出口就咄咄逼人,蓝颜有些生气,然后便快步的走向她。 "你走开,我要他来!" 小姑娘直接不客气地转过头去,指名道姓地要战戈。 战戈还当真走到了她的身边,替他小心翼翼的捶着背。 "哎呀,你到底会不会伺候人?这轻重都没有个数吗?我这腿也疼,过来给我捶捶。" 小姑娘那副驾驶,简直就跟大爷一样。 看到这女子如此咄咄逼人,战歌想了想时间,心中又忍不住多了几分忧虑。 突然,一把长剑直接抵在了小姑娘的脖子上,"说,凤凰在哪儿?" 第五百八十七章 交易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常见一出,气氛瞬间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蓝颜紧张地看着战哥,看他现在这幅愤怒的模样,若是小女孩在说谎的话,恐怕就…… 想着,蓝颜还是小心翼翼的对着小女孩劝慰道:"小妹妹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吧,他现在想要就一个很重要的人,必须要找到神医,如果你再这么戏弄他的话,他可能真的会……" 蓝颜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冲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会吧?怎么今天好不容易在山上附近晃悠一趟,还想打个野味,就遇到这么倒霉的事儿!" 小女孩郁闷的闭上眼睛,而面前男人的寒芒也逐渐迸发出来,让她的心中有些压抑。 "说,神医到底在哪里?" "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对我,要是我师傅知道了,她就算知道你们有人命关天的事情,也绝对会为了我不出山的!" 小女孩儿依旧有些固执己见,却见那散发着阵阵犀利光芒的利剑,又逐渐靠近了自己脖子几分。 眼看着就要蹭破皮肤,小女孩这才连忙举起手来,又不停地道:"得得得,你可就别再折腾我了,其实我就是神医凤凰,这下总行了吧!" 凤凰说完之后,这才默默的松了口气,又十分无语的白了面前两人一眼。 可听到他这口出狂言,蓝颜却忍不住郁闷的揉了揉眉心。 "我是小妹妹,你要是再不乖巧一点,这位哥哥真的是剑下无情,没有跟你开玩笑的!" 这种胡编乱造的能力,就连蓝颜都不相信,战戈又怎么可能相信? "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就算我不生孩子,但是如果你在糊弄我,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战戈耐着自己最后一次性子看着太阳已经逐渐落山,心中还是有些郁闷。 "我真的是神医凤凰,只不过是因为之前把自己试药,结果一直都保留到现在的情况,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 凤凰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说假话的时候他们都信了,偏偏这说真话,还没一个人信! "你还在糊弄我?" 战戈紧咬着牙关,一忍再忍,最后显得有些忍无可忍。 刚刚想要收起剑对她动手,却见蓝颜突然尖叫一声。 "啊!" "你怎么了?" 战戈看着她,却看蓝颜的腿上居然盘踞着一条毒蛇,显然看她这幅状态,是被咬了一口。 "我,我被这蛇咬了,只感觉腿好麻好疼,浑身都提不上力气,救救我!" 蓝颜一副哭丧的脸,目光警惕的看着面前腿上盘踞的毒蛇,下一秒便直接倒地而坐,双腿发麻,实在是让她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 看到这幅情况,战戈连忙提起手中的刀,直接劈开了那条蛇,随后将蛇猛地一丢,却看她两腿,之间那犀利的咬痕,十分的狰狞夺目。 "糟了,这蛇有剧毒!" 战戈心中一惊,只见那咬痕中,流出的鲜血已经泛黑,原本细白的腿,此刻也布满了黑色的经脉。 "啧啧啧,这可是盘踞在山里毒性很强的花魁蛇,他这个样子先是双腿发麻,等到毒性慢慢蔓延的时候,在浑身无力,最后抽搐而死。" 凤凰一脸叹气地摇着头,却没有丝毫动容的意思,反而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们两个 "你不是说是凤凰的徒弟吗?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吗?" 战戈转头看去,神奇中又多了几次紧张。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凤凰此刻却有些不买账,又冷冷一笑,双手抱怀一副高傲的姿态,"哼,刚才你不是还想弄死我吗?就他这个方法有啊,直接把腿砍了不就行了吗?" "你!"战戈伸出一只手指着,他一时间却又无言以对。 蓝颜却连忙摇了摇头,"不行,我就算是死,也不想做一个残废,荒唐的活在这个世界!" 战戈一时间陷入了一阵纠结,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剑,"当初我答应了你父亲也会照顾好你的,可是现如今……" 战戈一时间踌躇不决,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凤凰看着他们两个这副磨磨唧唧的样子,又忍不住摇头叹息,轻身一跃,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 "哎,你们两个人就个人都要磨磨唧唧,竟然不想折断双腿,合不来求求我?都说了我是凤凰,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凤凰也是无力吐槽面前这两个年轻人,这么一个鼎鼎大名的神医站在眼前,他们缺的纠结着要不要砍腿的问题! 小坐思良了片刻,战戈这才转头目光紧盯着她,"好,如果你能够在保全他双腿的情况下救她,我就相信你是凤凰。" "切,不就是一条花蝰蛇吗?看到你们两个给急的,一点心理素质都没有!" 凤凰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直接一把扯开蓝颜的裤腿,将那瓶子里的粉末撒到了伤口之上。 "哎,你动作能不能温柔一点,好疼的!" "等到它蔓延你全身毒发到心脏的时候,那才叫真正的钻骨直通,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 蓝颜彻底无言以对,却看他粉末敷上去不过片刻,她惊奇的发现腿上似乎恢复了一点知觉,那黑色的筋脉也逐渐褪去。 "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神奇?" 蓝颜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差不多已经退光的黑色血液,心中高兴不已。 "这可是本神医抓了好几百条花魁蛇,将它们的毒液提取出来,特地研究出来的解药!" "啊,你的意思是解药就是他们的毒药!" 凤凰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却看的蓝颜一阵后怕。 战戈本来还不抱多大希望,没想到刚才急得焦头烂额的事情,在她这里。居然两三下功夫就直接解决了! "你!想不到你医术居然如此精炼!" 战戈忍不住诧异的感慨着,凤凰这才起身又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这才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这位俊俏的小公子,你算是看到了吧,本神医可是有一定实力,不要张嘴胡来,辱没了我神医的名声!" 凤凰此刻别提有多得意,双手叉腰,就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身后的蓝颜也紧跟着缓缓站起。 除了那个伤口所散发出来的点点疼痛之外,其他道别无大碍。 "原来你真的是神医凤凰,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这一次就多谢神医相救!" 蓝颜双手抱拳做了个礼,又冲着战戈示意了一眼。 随即,战戈也同样抱拳道歉,"之前是在下眼拙,冒犯了神医,还请谁一宽宏大量,再帮我救一个人!" 说着,战戈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目光炯炯的看着面前的神医。 凤凰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那可不行,你刚才还想弄死我来着,我这个人向来记仇,你总得给我一点好好的补偿,否则我是不会帮你的。" "你想要什么补偿,就算拿我的命换,也无所谓。"战戈说得直截了当毫不犹豫,倒是让凤凰都有几分惊讶。 这个世界,可鲜少有人拿命来换另一个人的命。 "干嘛说的这么严重,我可是一个大夫,救人本就是天责好不好?怎么会杀了你呢?除非不开心。" "……" 蓝颜实在是对这个凤凰有些无语,说她说话的形式向大人,可是看着又像个老顽童,也不知究竟是多少岁数。 "那你究竟想要怎样,才愿意跟我回去救人?他现在最多只剩下一天的时间,再也耽误不得了。" 战戈心中有些着急。 对于对方如此急切的情况,凤凰却故作思索的考量了一番,随后突然灵机一动,这才将面前的人仔细端详了一阵。 "嗯,看你这骨骼惊奇身强体壮,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这么好的身体,拿来给我试药,恐怕刚刚好!" 凤凰说着,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战戈的肩膀,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 "这怎么可以?你自己都说,这幅身体是因为试药变成这样的,那王爷他……" 蓝颜一脸紧张的看着战戈,真的是难以想象,战戈在试药之后,变成一个身材矮小,奇形怪状的丑八怪,那该如何是好? "哎,变成我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你们现在知道我多大了吗?还可以装小孩子出去糊弄人,那你们刚才不就上当了吗?" 凤凰最不乐意就是别人讨论其他的身体,虽然也时常会以小孩子的模样作怪。 蓝颜确实被她无理取闹的行为,打牌又紧张的说道:"可是这个怎么能够一样吗?王爷本就是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你忍心让他一辈子都变成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吗?" "说的他跟我关系多亲似的,我怎么不忍心了?我为医学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你这花魁蛇的毒,都是我拿自己试药才试出来的,你以为这一切都是白来的吗?爱试不试?反正那个人的命又不是我的!" 凤凰白了他一眼,直接双手抱怀,故作不理她的姿态。 蓝颜气不打一处来,却突然听到战戈说道:"不就是试个药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同意。" 第五百八十八章 起死回生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一路回到了并肩王府,身后因为跟着一个孩童模样的神医,大家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不是说王爷出去寻找救命的法子了吗?怎么带回来一个孩子?" "难不成这孩子有什么特殊的身份?说不定就是……" 这些小丫鬟还有下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等稀奇的事情,一个个都喜出望外,纷纷盯着那个小姑娘看。 "一个个看什么看,再看的话,我一瓶毒药,直接把你们眼睛给读瞎了!" 凤凰上来不及被人这样当做猴子一样围观,觉得是一种耻辱。 战戈听着这些杂乱的讨论声,也心中微微有所不爽,这才低声呵斥了一句,"管家,如果我以后再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你就替他们受罚吧。" 想想言芜双还醒着的时候,将府里的下人管理的井井有条,一个个乖巧懂事。 如今她这一睡,好像王府里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我说我的小药人,干嘛这么垂头丧气的,马上就让你心心念念的女人醒过来,放高兴一点!" 凤凰微微一笑,人看起来毫无压力,仿佛世间所有的毒,她都能迎刃而解。 "我劝你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太满,凡事给自己留几分余地。" 或许是出于人本来的直觉吧,越是看着凤凰自信,他的心中越发有些隐隐不安,总感觉会有哪里不靠谱。 凤凰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切,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相信我的实力,等下我就让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眼前这个身强体壮的小药人,凤凰显然是十分中意,看在眼里也喜在心里,自然是不会轻易让他逃脱。 一路进了房间,言芜双身边此刻只有两个小丫鬟在守着,不停的伺候,面前的盆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这是怎么回事?" 战戈也不过是出去了一日,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严重到了这种地步,看着那染红的一盆水,战戈新都忍不住警惕了几分。 小丫鬟听到这神色不对,连忙又胆怯地起身回答道:"还请王爷恕罪,王妃她隔三差五就会吐好几次鲜血,奴婢这才刚刚提她擦完嘴角的血!" 小丫鬟也是一阵无奈,她现在手上都因为那血水,本来还是细白的皮肤,此刻也多了一丝绯红。 战戈微微皱了皱眉头,转眼看下言芜双的时候,又看她面色苍白着如同一张白纸,让人十分的惋惜。 "神医,求求你!"战戈只能将目光投向在凤凰的身上,却看她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言芜双。 对战戈突如其来的声音,凤凰连忙伸出一只手,"你别说话!" 战戈微微一愣,还以为他是在观察病情,可没有想到下一秒凤凰缺口土戏言,"还真是没有想到世间居然如此绝色美人,就连生病了。脸色都苍白成这幅模样,也依旧能够让人有种心动盎然的感觉!" 凤凰连连摇头,如果放任着自己的身体成长,估计也比他差不了多少吧。 "你!你知不知道她快要死了,现在人命关天,麻烦你认真一点行不行?" 战戈此刻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一路上凤凰都是保持着一副自信姿态。 可是眼下看她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凤凰阙突然皱着眉头撇了他一眼,"你急什么急,我又没说不叫他赶紧给我出去!" "出去?我们出去做什么?" 战戈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就看凤凰身边两手空空,甚至连个药箱都没有,他们出去能够有什么用? "让你们出去就出去,救她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我什么都没见过!" 凤凰无语地扫了一眼战戈,亏他口口声声说担心这个女人的安慰,可没有想到,还在这里变着花样耽误她的时间! "我!可是你这……" 战戈还是有些犹豫的,看着他这什么装备都不带,未免也太不靠谱了! 凤凰却突然双手抱怀,一脸冷漠的盯着他,随后又不屑的说道:"行吧,既然你这么喜欢留在这里,反正他时日不多,最多几个时辰你就在这儿守着她死好了。我出去,行了吧?" "你。算了,我这就出去,过年什么需要的话,直接冲着外面喊一声就行了。" 战戈紧握双拳,可是奈何时间有耽误不得,只能够咬着牙招呼一眼,其他的人这才纷纷离开。 屋子里很快就恢复了一片平静,凤凰突然从身上拿出一包银针,"也不知你这小美人究竟是得罪了谁,居然下如此狠戾的读一哈,幸亏你遇上了我,刚好我对西域的毒,还有那么一点见解!" 凤凰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随即就将银针插满了她的脑袋,活脱脱像极了一个刺猬。 突然,言芜双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 "咳咳……" 听到里面传来的剧烈动静,战歌紧紧的握紧双拳,极力的隐忍着。 "可恶,那个神医究竟靠不靠谱,里面的动静怎么那么大,这究竟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 蓝颜跟在他的旁边也忍不住提言芜双捏了一把汗,心中默默地紧张着。 "切莫胡说八道。"战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心中却早已紧急的发慌。 里面,凤凰却已经悠然自得地啃起了果子,任由言芜双不断地将体内的血吐出来,一片又一片黑色。 "你还真是挺幸运的,没有想到能够撑到现在这个时候。" 看着他的血液都吐的差不多了,凤凰这才连忙收起翘着的腿,一脸轻松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又从腰间的一块布袋里面,拿出一些细白的粉末,将就着一旁的冷水,直接给言芜双阁下。 "这些百毒粉可是我耗费了不少实力才研究出来的。你也算得上是幸运,也不知道那小子上辈子造了什么福芬,看在你是个小美人的份上,我也就忍痛割爱了!" 凤凰处理完了一系列事情之后,这才大功告成的拍了拍手,随即一边从外面突然喊道:"哎呀,死人啦!" 此言一出,外面的人心惊胆战。 "什么!死了!" 蓝颜目光注视着房屋里面的情况,却迟迟没有敢动手,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战戈。 "王爷,您节哀顺变。" 男人此刻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安慰他才算是体面,只能够小心翼翼的劝慰道。 "可恶!"战戈紧闭双眼,一脚踢开了房门,直接冲到了言芜双的旁边。 "芜双,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你放心吧,我不会一个人独活的。" 战戈看着女人紧闭的眸子,心中再一次难堪。 "你难道就不打算怪怪我吗?" 凤凰看着她这副模样倒是来了几分兴趣,又笑着问道。 "你居然还好意思笑,王爷这么放心把王妃交到你手里,你就是用这样的结果回报他的?" 蓝颜看着凤凰九起步了一出来,亏得她之前还表现的这么出色,没有想到也只不过是个混混。 凤凰无奈的耸了耸肩,搞得跟自己杀了她一样!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这件事情本我谁也不怪,说是一切都是注定已经安排好的面书,那本王认命,但也不符端服命。" 战戈急呼喊着哽咽的声音说到,若是上天一定要将他们两个阴阳两隔。 战戈自然是不会如了他的愿,哪怕生死相随,也定然要与面前的女人相守一生! "好一片痴情啊!刚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就不要再伤心啦。" 看着战戈这幅模样,凤凰一时间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干脆大方地摆了摆手。 "你什么意思?" 战戈微微一愣,夹杂着泪水的目光,突然就甩向了凤凰。 凤凰被他这么一看,倒觉得一时间有些愧疚,自己玩儿死了这么多人,也没见对哪个有过这般情况。 随即,只能一脸丧气的摆了摆手,"都说了他没什么事,现在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再过几个时辰应该就会醒了,不信你自己伸手探探她的鼻息,这还有呼吸呢,是个大活人!" 凤凰说着,这才一脸傲娇的撇过脑袋。 战戈将信将疑的又看了一眼言芜双,颤抖着双手,将手指伸到了她的鼻尖。 "真的!" 战戈心中一席刚才还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此刻俨然化为了一副惊喜的神色。 "好啦好啦,感谢我的话就不用多说啦,她现在需要休息,你之前答应做药人的事情,可不能够就这么作废。现在赶紧给我安排一处住处,之前我得了个法子,现在要哪里试药!" 凤凰看着他突然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又连忙冲他摆了摆手,自己最见不得这些恩恩爱爱的画面。 战戈的确是刚想要感谢来着,可听着她这么说,也值得连忙吩咐起身旁的蓝颜,"赶紧下去安排起来。" "是。" 蓝颜点了点头,这才一脸错愕的看向了凤凰,又将她请到了东园的一处梨花苑里面。 这个地方景色怡人,而且正值梨花绽放的季节,如今雪白一片,美不胜收。 "嗯,我很满意,这里让他过来吧。" 凤凰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坐在了院落的凳子上,潇洒的翘起了二郎腿。 第五百八十九章 试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看到蓝颜回来之后,战戈这才用一双猩红的眸子抬头看向她,"神医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吗?" "嗯,就在梨花苑,凤凰说她表示很满意,还说……" 蓝颜又纠结的看了他几眼,实在是觉得那女人简直有点疯狂,不知道该不该将这话传达出来。 然而,战戈却微微一笑,"还说现在让我过去,准备试药了,对吗?" 闻言,蓝牙微微一愣,又只能够实诚的点了点头。 "好,你在这里好好的照顾王妃,如果她有什么动静,你第一时间就过来通知我。" 战戈此刻却是一脸轻松,嘴角挂着笑意,从床边站了起来。 "可是,您真的要给那个神医去吃药吗?奴婢感觉她的行为做事十分的诡异,万一她真的做了什么……" 凤凰虽然是因素了的,可是无论是哪说话做事的行为,都给人一种不太友善的感觉。 哪怕是脸上在笑,可依旧能够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邪恶满满。 战戈却微微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让本王不遵守承诺?而且神医医术了得,就算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总不至于丧命。更何况,她可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恩情。" 战戈说着,目光突然又柔和了几分,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向了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言芜双。 那一双细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样,此刻虽然微微闭上,但一叫能让人感觉到睫毛的灵动。 蓝颜听到这番话之后,自然是明白战戈心中所向,却还是有些犹豫。 "好了,你就不用再多跟我说些什么啦,好好照顾王妃才是你的职责。" 战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这才大步流星,一路向梨花苑的方向而去。 这院子的门没有关,却看好几个丫鬟在里面忙进忙出,一时间倒是让战戈有些意外。 "你这是做什么?" 战戈一只脚刚刚踏进院落,就发现原本被布置得好好的地方,此刻瞬间被清空,站在庭院里面的,只有一口大缸。 战戈微微皱眉,又看着面前坐着一脸惬意的凤凰。 看到自己期盼已久的人,总算是到来凤皇,这才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又多了几分不爽,"我想着给你和那个昏迷女人一点相处的时间,可是就一个昏迷的人,至于有这么多话说吗?我这东西都已经布置好了,还以为你是不敢来了呢!" 凤凰这扳扳手指头算起来,自己都在这儿等了一个多时辰,他到现在才缓缓而来! 再晚一点估计这精心准备的一缸药,都要凉了! "我……"战戈被他怼的一时间无言以对,本来凤凰远道而来,刚才经过诊治一番,应该第一时间会好好睡上一觉,谁知道她这么迫不及待! 凤凰看他那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又连忙大气的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就别在那磨磨唧唧的,赶紧把衣服脱了!" "啊?" 这才刚进门就被人要求脱衣服,更何况还是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子面前,这让战戈怎么拉的下脸面,一时间又愣在了原地。 "哎,怎么还杵在那里不到?难不成是想要反悔吗?" 凤凰看她这模样本就不太高兴,此刻更加不爽,又连忙追加的威胁一句,"我可告诉你,你王妃种的是西域奇毒,虽然我现在弄醒了他,但是他余毒未清,我要是半路杀走你那媳妇,还可能陷入危险的!" 听到她这么说,战戈微微握紧了双拳,嘴角这才离开一抹笑意,又多了几分尴尬和无奈,"不知道审议能不能注重一下男女有别?本王对王妃忠贞不渝,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事儿,恐怕会不高兴。" "……" "麻烦!赶紧给我泡澡!" 凤凰吐槽了一句,她还没有见过哪个大男人还这么讲究的,丢下这句话之后,便一脸嫌弃的回了房间。 战戈泡在那口大缸里面,只感觉里面的药物十分浓厚,一股浓浓的药香席卷而来。 "啊!" 突然之间,本就不太舒服,张战戈又突然感觉体内的血液疯狂流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走乱窜,难受万分。 "啊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根据万毒汇聚成的血液,只需要一滴放入水中,就能够产生如此强烈的效果,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凤凰听到外面的动静,尽管刚才一脸傲娇,可现在还是忍不住出来查看一番。 "你!你到底给我泡的是什么东西?现在我只感觉自己体内气息紊乱,好像随时都有一种即将爆体而亡的冲动!" 还不等凤凰细问他现在是什么感觉,战戈却主动说了出来,这一点倒是让凤凰十分满意。 看着对方神情痛苦,俊朗的脸上,此刻也显得证明无比。 凤凰却没有丝毫在意,而是围绕着那口大缸,竟然在他的周围转悠起来。 "你激动什么?我能够让你中毒,自然是会想到解决它的法子,你就放心吧。" 说着,凤凰突然手起手落,在他的肩窝处插了两根银针。 "你这小子算是幸运,前些日子在黑市淘的一本古籍点书,听说只要刺激周身的死穴,就能够触发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才给你下了这么个毒!" 凤凰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痛苦的模样,嘴里却笑得十分开心。 "你,你这试药也未免太恐怖了吧,平时都是这么对自己的嘛?" 明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身体,可是做起事来却如此的乖张恐怖,战戈心中也忍不住心悸了几分。 "不然你以为我这幅身体是怎么来的,所谓要成大师,就必须有所牺牲!" 凤凰微微一笑,手中一共只有十根银针,如今却尽数用在了战戈的身上。 战戈此刻又感觉身体似乎有另一股力量在游走,扎满银针的那几个地方,疼的简直如同蚂蚁钻心。 越是看到他这幅像是在两面挣扎的情况,凤凰的心中就越发狂喜,又连忙在旁边好奇地询问道:"快快快,赶紧告诉我,现在你是个什么感受?" "我,我感觉身体好像有两股疼痛一上一下,他们好像要相撞了,我……" 战戈说着,额头上已经冒出了阵阵汗水,突然之间,整个人直接不省人事。 "哎!你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呀,继续说你的感受呀!" 凤凰看着他在说晕就晕的价值,一时间有些丧气,不过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身体素质的确是不错,要是普通人的话,估计早就承受不住了!" 转眼再看另一边,言芜双微微动弹的时候,虽然意识开始逐渐恢复,可是浑身却感觉像是被架空了一般。 "我,我这纠结是怎么了?" 言芜双艰难地挣开如同灌了铅似的双眼,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试图动弹却毫无力气。 "王妃,您总算是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蓝颜看到这幅情况,连忙惊奇的蹲在了床边,一脸诧异的问道。 "我,我现在感觉浑身无力,我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言芜双清楚的记得,自己满脸黑斑,等到他最后一次昏厥的时候,俨然是最后一天了。 如今,这一切过于真实又过于虚幻,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蓝颜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这才又连忙颤抖着双唇说道:"王妃,你现在没有死,王爷特地找来了神医,把你给救活了!" "王爷?"言芜双微微一愣,可是迷离的目光在屋子里面扫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战戈的身影,不免多了几分疑惑。 "王爷去哪里了?" 不出意外的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战戈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护在自己的身边,如今却只剩下一个蓝颜,倒的确让人有些奇怪。 "他……"蓝颜微微一愣,自然是不能够让言芜双知道试药的事情,只能用敷衍道:"皇上让人传唤王爷去皇宫议事了,王菲你现在身体还挺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等王爷回来了,我再告诉您。" 闻言,言芜双四星飞信的点了点头,这才又放松了一口气,微微的闭上双眼。 而蓝颜,看着言芜双再一次陷入了沉睡,连忙忙不停地去了梨花苑。 "王爷,王妃已经醒了,王菲已经……" 蓝颜突然一愣,看着面前赤裸上半身的战戈,又立马娇羞的捂上了手。 "你刚才说什么?" 战戈脸上惊喜无比,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前回来一条命,总算是没有白白受折磨。 "王妃,已经醒了。" 蓝颜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一时间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是小妹妹,可千万别误会,咱俩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泡个澡而已。" 凤凰从里面惬意的走了出来,又依在门口一脸的百无聊赖。 "……"战戈冷冷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好了,看我做什么,又没什么用,还是赶紧去找找你那个小美人吧。" 凤凰无奈的耸了耸肩,等战戈穿好衣服之后三个人坐才一起,又回答了言芜双那里。 此刻,言芜双睡得正香。 听到旁边传来的动静,这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战戈,你回来了呀!" 言芜双微微一笑。 第五百九十章 抢着送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静静的靠在床上,看着面前那个陌生的小女孩。 到现在,都还没能够完全接受他们刚才说的话。 "你真的就是神医凤凰吗?" 这个名号他倒是早年有所耳闻,只是,这闻名不如一见,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呀! "你不相信我也没有用,可是就是我救了你,这就是事实。" 凤凰一脸傲娇的撇了撇嘴,这敢情一个个都不相信自己。 她作为一个神医,难道就不要面子的吗? 突然,言芜双却双手抱拳起身就要给她作揖,"多谢神医此次出手相救,芜双日后定会感恩戴德,此生无以为报,做牛做马……" 尽管身上依旧还有些不适,可言芜双这感谢的诚意却是真真切切听的。 凤凰却是一阵惶恐,连忙冲他摆了摆手,"你可千万别呀,你这救命之恩,已经有人替你回报了。" 她凤凰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声音,岂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还不会至于两家通吃。 闻言,言芜双却微微一愣,目光直接转移到了战戈身上,"你是如何回报生意的?" 早就听说着神医傲娇无比,是一个古灵精怪的人,恐怕一般的东西还真入不了她的眼,这倒是让言芜双多了几分好奇。 "嗯,没什么,只是让神医感兴趣的东西罢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被他这么突然一问,战戈连忙还款的摇了摇头。,言芜双却从中发现了一丝异常的状态,一把将他的脸撇了过来。 "等等,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惨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他现在的模样,仿佛就是被人抽干了血一样,恐怕和自己最后昏迷的那面如白纸,也差不了分毫! "我?" 战戈微微一亮,本来被凤凰就治好,之后也没有感觉到什么身体上的异常,如今被她说成面色惨白,倒是多了几分疑惑。 随即,这才冲着蓝颜示意,"去把镜子拿过来。" 蓝颜怯懦地将镜子拿到他的面前,却看战戈果然是面如白子。 本来是红润的嘴唇,此刻甚至没有丝毫血丝,俨然如同一个死去的人。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战戈显然有些诧异,他来到这里之前明明还是一副精神饱满的状态,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副鬼样。 凤凰有些心虚的撇了撇脑袋,我实在有些尴尬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因为那个毒的解药还不够完善,所以有一点副作用会导致你的气血逆流,但是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不用害怕!" 毕竟,试药这种东西本来就有风险,看看凤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战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再转头一看,却看言芜双,一脸凝重的盯着自己,仿佛出了什么大事。 "这,干嘛突然这样看着我?" 战戈显然是有些心虚,又将脸微微撇下了一边,努力不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惨白的样子。 言芜双却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将他的脑袋慢慢的对上了自己两个人的目光交错之间,言芜双的质问张口就来,"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了没什么,只是帮神医试个药而已。" 战戈微微摇头又露出了姨夫笑意,试图让她放心。 "哎,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喜欢磨磨唧唧的。他为了救你,答应做了我的药人,以后要无偿的给我是各种各样的毒药或者解药。" 凤凰看着二人这幅样子,就忍不住一阵头疼郁闷。 虽说她现在只是个孩子的样子,可实际年龄,都已经比得上他们两个加起来这么大了。 自己成一把年纪还得两个年轻人这样秀恩爱,实在是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你!"战戈甩了哦一眼,来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要透露,可转头就把自己给卖了! 想想,这生意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讲信用,实在是让人…… 战戈现在是郁闷不已,可是又拿凤凰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够虚心低着头,接受言芜双的批评。 然而,臆想中的责怪并没有到来,只听言芜双突然说道:"战戈是守护一国的大将军,他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而且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就让我代替他来为你试药吧。" 言芜双说着,到时让周围的一众人都不有的惊讶几分,抬头微微看向她。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种事情可是很危险的,你千万不要胡闹!" 听到他突然这么说,战戈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好不容易费尽心机就回来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再让她出身于危险之中呢? "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危险,你就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难道我就不会担心了吗?" 言芜双此刻心情复杂,这才多了一丝埋怨和担忧。 这第一次试药的搞出了这么大的名堂,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随即,这才又开口请求道:"神医,就请你让我代替他试药吧,反正我……" 言芜双反正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就算是试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那一切也都是天命,她无所谓。 "芜双!" "你们两个好了啊,别在这里你争我抢啊,想死还不容易呀,一人送你们一瓶毒药,要不要?" 凤凰转过头来白了二人一眼,真不知道,这千万人避之不及的东西,在他们眼里,还成了个宝贝! "可是!"言芜双还是有些不敢放弃,又一双眼睛望着她。 "什么?可是啊,你现在身体的余毒都还没有完全清除,试药就是自寻死路。况且,你这体质哪能和你的相公相比?" 凤凰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虽说这言芜双长的是绝美无双,就是脑子还差些火候。 听到对方怎么心意已决的模样,言芜双低垂着脑袋。 又听凤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哎,我现在肚子饿了,赶紧让人去果准备点吃的吧,我回去休息一会儿。" 这话音刚落,凤凰便大摇大摆的直接走出了屋子,又留下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可怎么办呀?那个神医竟然是看中了王爷的体质,是不会这么轻易松手,万一哪一天……" 的确,战戈自小就锻炼身体,武学高超有一副硬朗的身子,那是很正常。 可偏偏这优点,此刻也变成了最大的弱点。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打动她的!" 言芜双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一双眸子里满是深情。 战戈点了点头,却看言芜双一副要起来的样子,又连忙紧张的询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大病初愈,又是要去哪里?" "你刚才没有听说吗?凤凰说她饿了,我去用自己的厨艺征服她呀!" 言芜双微微一笑,脚已经抬下床,进到了靴子里面。 可听到她这番话,其他人都是微微一惊,尤其是战戈,态度态度更为坚决,"你这不是胡闹吗?你忘记刚才凤凰是怎么交代的,现在又在拿自己开玩笑了吗?" 战戈这说什么也不肯让她下床,可是奈何女人此刻死板无常。 "你可少来啦,如果他真的能够被我的美食所打动,说不定心情好还能放过你呢,我怎么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言芜双现在体力已经恢复了些许,这才穿上鞋子,随后又试着走两步。 突然,言芜双双手举起,吓得众人心中已差,却看想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 "也不知道多久都没有下床活动筋骨,这角落里的感觉可真是太美妙了!" 说着,言芜双这才大大的收回了手臂,看的身后人提心吊胆。 "芜双,你听话,不要胡闹好不好?做饭的时间有的是,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吧,顺便给我打个下手。" 言芜双微微一笑,这才借着恢复的体力,大摇大摆地走向了厨房。 王府的人看到言芜双都能够活动自如,心中一阵窃喜,路上一片讨论。 "说好的帮忙,可不是让你全包啊!" 言芜双入得厨房,这动手拿个瓢子,战戈都抢着要帮忙,感觉自己存在于这里,俨然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呵呵,所谓帮忙嘛,自然是帮到底啊!" 战戈微微一下在厨房里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总算是做了好几道美味佳肴。 "也不知道那神医究竟喜欢什么口味,只希望她能够喜欢这些吧。" 两个人手挽着手,提着饭盒,就直接朝梨花苑走了过去。 "这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凤凰这还没有来得及睡着,就突然被一阵香气所吸引,忙不停的开了们,就看二人缓缓而来,满面春风。 "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跑到这里来送饭做什么?" 凤凰故作傲娇,双手抱入怀中,却又没忍住多看了那个个饭盒两眼,这的的确确是从里面发出来的香味! "为了感谢神医的救命之恩,所以我特地下厨做了几样小菜,还希望生意能够喜欢。" "嗯,放下吧。" 凤凰点了点头,目光却不曾离开那个饭盒,等到放在桌子上就连忙迫不及待的打开。 "嗯!实在是太好吃了吧!" 凤凰一脸享受,吃的不亦乐乎。 第五百九十一章 百鸟林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看着凤凰吃的十分带劲,又一脸期待的看着她,那一口一个,别提有多豪爽了。 等到原本好几样菜满满的一个盒子却瞬间被凤凰吃成了空盘儿,她这才满意地揉了揉自己有些圆滚滚的肚子。 "嗯,没想到你做的饭居然这么好吃,看来有句话说的果然没有错,想要征服男人,就要先征服他的胃!" 凤凰还是单纯地以为,言芜双颜只是靠美色,才将这个男人禁锢的死死的。 没想到想还有这么一个绝世的好厨艺,也难怪战戈对她死心塌地,甚至不惜耗费自己的生命。 离开,要是这么好的女人死了,他上哪里找这么一个,长得漂亮又有厨艺的妻子啊! 言芜双微微一笑瞬间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又才连忙谦虚地说道:"神医过奖啦,看来这饭菜很合你的胃口啊。" 凤凰连连点头,这何止是合胃口这么简单啊,简直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饭菜了! "嗯,要是你那个一直为我做饭,那该有多好呀!" 凤凰充满了期待,虽说他这个人对艺术方面有着极其固执的见解,可是民以食为天? 在美食这方面,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的住诱惑。 言芜双看着有些,这才又故作为难的说道:"我到也想一直跟神医做饭,只是这心里一直都担心丈夫的安危。新这一次就当是报答神医的救命之恩,我以后的时间,恐怕都得用来照顾战戈了。" 言芜双故作一脸叹息的摇了摇头,又心疼的看了一眼战戈,他现在的面色虽然恢复了一些,但依旧给人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战戈微微一愣,也明白言芜双是想用着美食来打动她,可是看着神医偏置的状态,估计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然而,凤凰却突然一拍手,"你这话里的意思,我算是听明白啦,不就是想让我放过他吗?又不是多大点事儿,你直接开口明说有就好了,这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凤凰说着,突然又一脸傲娇的看着战戈,没忍住冲他吐了吐舌头。 战戈显得一头雾水也不吃自己做了什么,怎么感觉矛头突然就对准了自己。 反而是言芜双,却满脸惊喜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放过战戈了?" "哎,什么叫做愿意放过他呀?说的多难听,搞得私造是我强迫他的一样。" 凤凰撇了撇嘴,显然是对这话说的不太满意。 言芜双心领神会,连忙突然改口又陪笑着说道:"咳咳,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冲动了,谢谢神医高抬贵手。"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虽然我答应放过这么一个好宝贝,但你也至少要拿等价的东西来交换!" 毕竟,战戈这种身强体壮的体质,可是万里挑一的存在,凤凰能够答应这么放过他,必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战戈听了她这番话,身体却不由得微微一惊,尽管逃脱试药的风险他很高兴,可是若是有什么为难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容忍。 "如果你是有什么过分的要求的话,我宁愿当个药人?" 言芜双却没忍住,小小的掐了一把又白眼了一下,"你给我闭嘴,就不能等神医把话说完吗?" 万一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就算真的要拿她试药,那也未尝不可。 "一个个都在紧张些什么?我只是想说我答应放过你,但是你必须得给我管饭。因为你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我觉得我可能没有心思再去吃其他的饭菜了!" 尽管现在肚子已经吃的撑撑的,可是回想起刚才的美味凤凰,还是一脸期待。 要是再让她吃,她也依旧能够吃得下! "……" 真是没有想到这大名鼎鼎的神医,居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吃货,还真是让人有些无言以对。 "咳咳,这个当然是没问题,日后你若是想要住在王府,那也都可以!" 言芜双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没有伞,打一顿美食就将她收买了。 看来这个神医也是一张贪吃的嘴,幸好她学到了一门拿得出手的东西。 "既然是你这样说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日后这王府的梨花苑,我就拿来当做我炼药的新地方,你们可别怪我。" 凤凰一听,在这里有住有吃有喝,还有下人伺候着。 可比那山野里面好多了。这是何乐而不为? 言芜双微微一笑,连连点头。 一连过了好几天,梨花苑那边几乎每天都不得消停,从里面传来了各种难闻的气味。 "你确定就把它放在那个地方不管吗?" 战戈几乎每天都能够听到下人过来投诉,也是一阵郁闷。 本来是一个缥缈的梨花苑,却被她搞得乌烟瘴气的,实在是有些心痛啊。 "反正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而且她对我们可是有救命之恩,若是将她留这里,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又何必心疼一个院子呢?" 言芜双心中早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此刻手中翻着菜谱研究的倒不亦乐乎,显然是对之前的事情充耳不闻。 战戈点了点头,看着她的没有什么想法,自己自然也没什么好说。 随即,这才缓缓的登下了身子,又一脸关切地看着她。"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身体?经过她这几天跟我的调养,现在已经痊愈了,而且生龙活虎,都比以前还要觉得清爽许多。" 不得不承认,凤凰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医术确实杠杠的。 几天下来,仅凭着扎针就让她彻彻底底的摆脱了那无药可解的毒药困扰。 "那就好。" 战戈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在这一刻,也开始对凤凰有了几分欣赏的意思。 "对了,我等下要去皇宫一趟,看看那个抓到的细作。" 言芜双突然就说到。 "嗯,你去吧,我就不陪你去了,王府里面还有一些小事情要处理。" 战戈点了点头,在这一点方面,他倒是放心。 之前跟她说了南平王妃的事情,言芜双就一直念念不忘,好不容易等到身体痊愈,自己自然也没有阻止的道理。 直接进入了牢房,言芜双这才看到了被铁链捆绑着的南平王妃,此刻身上的金银首饰全都被收走,只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你怎么来啦?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南平王妃冷冷的扫了一眼言芜双,两个人虽然交集不多,可是在此刻,却对对方充满了深深的恨意。 要不是这铁链捆绑着,估计南平王妃早就按耐不住自己冲动的行为了。 "何必对我如此憎恨,这件事情都是你自作自受。" 言芜双微微一笑,迈着步子轻缓的走进了牢房之中,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 嘴角含的那抹笑意,充满了自信,让人看着极度不爽。 "恨,这一次也是你幸运吧,容易扳倒了之后,没有想到居然也把我揪出来了,要不是因为海澜若那个贱人,我!" 南平王妃一想到这里就愤愤不平,明明自己隐藏的好好的,却被同样是来自西域的海澜若给出卖! "无所谓啦,现在拉查尔王已经兵败山倒,就算他不接发你,你迟早也会原形毕露。" 言芜双无奈的耸了耸肩,看着现在南平王妃的模样,又觉得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明明都是大家闺秀,明明都是绝代风华,却要顶着一个细作的身份,在这肮脏的大脑里往度余生。 "哼,就算落寞了又怎么样,他依然活在我的心中!" 南平王妃一脸愤恨的盯着他,眼中却不自觉流露出一抹哀伤,显然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那已经落寞的拉查尔王。 "我问你,皇宫之中你可还知道有什么细作之类的?或者说,拉查尔王从中原购买来的兵器,是不是你提供的线索?" 言芜双此次前来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因为兵器这种大事,不可能在全国各地肆意流通,肯定是有人进行安装造访。 "你想知道,我偏偏就让你一无所获!" 南平王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之间只看想鼓起嘴,一摸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 "你!居然还跟我玩咬舌自尽这一套,哼哼!" 看着对方瞬间就毙命在自己的眼前,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言芜双只能够将目光放在了容易的身上。 隔壁的牢房里面,容易蹲坐在墙角,却出乎意料的嘴角含着笑意,没有像之前那么恨她。 "你想知道什么?" 容易看着想,刚才隔壁的对话,她几乎也听到了一些。 "你对我恨得这么深,估计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会如实告诉我吧,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履行一个承诺。" 容易一脸迷惑的看着她,一时间有些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我已经答应过你的父王,会把你放了。现在你就走吧,但是日后再也不允许出现在中原的地界!" "你!还真是想不到啊!" 容易没有想到最后最恨的人居然会放了自己摇头叹息,却突然又说道:"我也只是听说从你们中原买过来的武器,好像是有人私自贩造,听说在什么百鸟林。" 说着,容易直接离开。 第五百九十二章 危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得到了这个消息,言芜双将这个白鸟林默默的记在心中,一路回到了王府,这才连忙找上战戈。 "什么事情看你这么匆匆忙忙,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还是说从他们嘴里问出了什么?" 战戈看她这慌里慌张的模样,一时间也来了精神,连忙一脸疑惑地盯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些许期待。 言芜双点点头又突然摇头,"那个蓝瓶王妃已经死了,容易倒是告诉我,说白鸟林里面有人私造武器!" 私造武器可算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没有人敢这么干。 除非是一些胆大包天的人,或者说就是有朝廷撑腰,这件事情影响甚远,可不是一件小事! "真是没有想到,不过你觉得她的消息可靠吗?" 战戈虽然有些差异,可想想容易,之前那般恶劣的态度,现在又有些迟疑。 "我本来是打算放了了,这个消息是她临走前告诉我的。最后换的见真情,也算是被我们感动了,不管有没有,咱们去是一是不就知道了吗?" 言芜双对于容易却是出乎意料的放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女人要强刚毅,有时候还歹毒无偿。 但是就是临走前说的话也的确有几分可信度,更何况这么大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不能让整个国家都处于危险之中,让这些野心勃勃的人逍遥法外! 战戈点了点头,又觉得想这件事情做的有些冲动,又连忙摇头,"虽然说有了这么大一个重大发现,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最好先跟皇上请示一下。" "什么意思?" "你想想这百鸟林是什么地方?是皇家的狩猎场啊!你觉得有人敢在黄上的眼皮子底下造武器,做这种愚蠢的事情吗?" 战戈想到那片地方,还是觉得这个消息有些不可靠。 言芜双却有些郁闷的看着他,"不是早就说那篇狩猎场已经被关闭了吗?" 当年听说,是因为在狩猎场出现了一些特别巨型猛兽,将好几个参赛狩猎的人都弄伤了,所以就直接把那片林子给封闭,换了一处别的地方。 "可即使是这样,皇家狩猎场万一哪天就开了呢,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可是战戈还是无法接受,有人胆大妄为,居然用废弃的狩猎场,作为制造并且的地盘。 被他这么一说,言芜双也只能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换了一副百无聊赖的姿态。 "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反驳的道理,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我们明天一早再出发吧。" 两个人休息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果然早早的进入了皇宫,却等着皇上退朝之后,这才在御书房私下商量起这些事情。 御书房里面依旧是青烟袅袅,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香味,闻起来十分的沁人心脾。 可是此刻。谁的心都无法安定下来。 "你们说的那件事情可是真的,如果这件事情得到实证的话,那恐怕不仅是单单是造兵器这么简单!" 皇上被他们这一番话,又弄的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安静几天,现在可好了。 "皇上你也先不用着急,这件事情我们也只是听了个风头,但是这次中原运往西域的武器,的确是一大批,恐怕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如果只是单纯的从皇宫里面弄了几句兵器出来,绝对是不可能产生这么大的数量,而毫无察觉的,定然是有人用了什么手段! 战戈坐在位置上沉默半天,都没有说话。 直到最后关头,这才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我看这件事情可能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就是皇宫内部的人联系外界,做着贩卖兵器勾当,第二个。就只能是我们刚才的猜想了。" 几个人带着这样的想法,一时间都陷入了沉思。 皇上微微地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又胆怯的看着言芜双,"姐姐,我知道现在朝廷上,对我不满的人有很多,若是他们真的想要我这个位置,我……" 皇上本就无心做这个皇帝,也一直都是跟随着言芜双的期待。 若是他这样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谋求篡位,恐怕也对不起言芜双对自己的一番苦心栽培。 "你可就别胡思乱想了,你是一国之君,是我们永国的皇帝,谁都撼动不了你的地位!这件事情我们两个会亲自去查一下的,你就放心吧!" 言芜双小心翼翼的安抚他,随后这才冲着旁边的战戈示意了一眼。 战戈微微点头也连忙回答道:"最起码行吧,我们两个就不会失去查探一下,就算真的有人起了模仿的意思,那我们也就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两个人起身抱拳,随即这才说完走了出去。 一路走到皇宫之中,两个人的步伐洋洋洒洒,看起来是一副潇洒放荡的模样,可是脸上却挂着无尽的哀愁。 "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办?那个地方听说有凶兽出没,危险的很,我们两个真的要去查探一番吗?" 言芜双虽然刚才在浴室房里面说的信誓旦旦,可是这件事情毕竟特别危险。 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才经历了生离死别,现在还要再来一次,言芜双自己心里都有些承受不住,那种滋味实在是太痛苦了。 然而,身旁的男人却突然笑了起来,随后目光柔和的看向了她,"不是我们要去,是我要去。你就乖乖的留在王府,好好的静养一些时间,把自己的身体彻底的调理好。" 战戈经过中毒的那一件事情也深深的明白的,颜无双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重要。 既然已经发过誓,不会让她再冒险,那这次也绝对不会让她再涉足这些事情。 "哎!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呀?说好的一起同甘苦共患难,现在就像暴晒了,不行,我也要一起去!" 本来言芜双还是有些犹豫的,可是听到战戈这么一说的话,他立马就来气了精神,一副十分坚定的模样。 "……" "里面野兽凶猛,你可当真?要想好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 "那不还有你会保护我吗?我怕什么?" 言芜双看着男人担忧的模样,却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掐了一把,就如同平时战戈对自己那样。 两个人看着这幅模样,都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也不知道究竟在笑什么,随机就手牵着手,一起回来了王府。 因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所以皇上没有对外召开,只是让他们两个直接调查。 "我和王妃要外出游玩一阵子,你们一定要把王府看守好。若是中间有人过来闹事,回头告诉本王,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战戈临走前,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交代了管家一句。毕竟这个王府,承载了太多他们美好的回忆。 "是,王爷。"管家连忙惶恐的点了点头,知道战戈这话说这不是开玩笑的。 看到王府的一切势力多大利得妥当,战戈这才微微的看着旁边的女人,笑着说道:"走吧。" 一路上,两个人直接来到了百鸟林。 "这个地方看起来还挺丰富的嘛,地势错综复杂,也难怪他们说会见到什么凶猛的猛兽,这种地方最容易出了!" 言芜双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忍不住感慨一番。 "呵呵,今天本来是心情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给你打几只小野兔,回家怎么烤兔子去?" 战戈突然就变得不正经起来。 "你可少来吧,赶紧做正事儿。"言芜双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明明是来做这种极其危险的事情,两个人嘴角都挂着笑意,显然就像是真的来游玩一样。 这片林子是实在是地形复杂,越往里面走就越觉得枝繁叶茂,一时间居然有些记不清路,战戈在周围磕了个印记。 "你一定要跟紧我,千万要小心一点,我总感觉这周围好像有点不对劲。" 战戈遇到周围的地形,明明越往里面走越吃饭越忙,可是他们却越走越逐渐稀疏起来,倒的确是让人有些奇怪。 言芜双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也连忙惶恐的点了点头,就在这个时候,脚下突然一踩。 "啊!" 言芜双这感觉踩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突然惨叫一声,随即周围就飞出了好几根大柱子,还有各种各样箭。 "不好,这里有机关,咱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你先走!" 战戈发现事情不对劲之后,连忙从身旁抽出自己的佩剑,开始闪躲。 可是这些键实在是茂密得很,加上要保护言芜双,一时间无暇顾及,胳膊上直接肿了两箭。 "夫君!你没事吧?" 言芜双看到这种情况,整个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我没事,赶紧找个机会离开!" 战戈一边躲闪着一边抱着怀中的女人,身后也紧跟着重了两三件,显得十分痛苦,可依旧还在要死的撑着。 言芜双只觉得一阵心疼,又连忙点头,两个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看到了一间茅草屋。 "有救了。" 说着,二人都双双昏倒,晕在了地上。 第五百九十三章 赶紧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率先醒来,这感觉鼻腔中不断有什么药味飘了进去。 淡淡的,香香的,让人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味道。 随即,言芜双我自己有些犯疼的脑袋微微睁开双眼,却看周围都是一副简陋的装饰,不免得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 看着陌生的环境,旁边还坐了一个陌生的人,言芜双下意识的就顶替了几分,身子连忙往旁边靠了靠。 "呵呵,我救了你们,你们还对我这么警惕,是不是显得有些太生疏了?" 女子带了一个面纱,眉眼微微弯曲,却带动着脸庞的皱纹,看起来有一些上了年纪,却让在笑,笑的还让人觉得有几分舒坦。 "对,对不起。"言芜双被他怎么画一说,一时间觉得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着头道歉。 随后目光就在周围扫量起来,却并没有发现那麽心心念念的身影,不由得多了几分疑惑。 女子仿佛有时候能够洞察人心似的,眼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是不是在撩你那个小情郎啊?" "我,不知道姑娘知道他在哪里吗?" 言芜双微微一愣,低下了头之后这才小声地说道。 说起小情郎,未免有些太尴尬了吧,毕竟他们孩子都这么大了! "呵呵,没想到你这姑娘还会害羞呢!你那个小情郎现在在另一个房间里面,因为受伤比较严重,所以就给他泡了个药浴。" 言芜双周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又将目光锁定在了女人的身上,"感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道姑娘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地方可是一个被封闭的狩猎场,一般人按理说是不会出现,更何况里面危险重重,她又是个姑娘家。 但是凭着一点,就觉得让人有些可疑。 可是偏偏,这个女人看起来又不像是什么坏人,毕竟还救了他们的性命。 "你叫我夫人就可以了,我现在是喜欢清静惯了,知道这是一个被封闭的猎场,一般人没人敢进来。周围都下了驱虫粉,野兽也不会过来的,所以还算是比较安全。" 夫人的回答天衣无缝,一时间让言芜双找不到任何可以击破的法子。 却突然想到了那神出鬼没的陷进,又不免得多了几分恐惧,想想都有些后怕。 他们两个,可是差点都丧命于此! 随即,这才试探性的将目光放在了夫人身上,又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不知道附上可知道那些现金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摆放在那里?" "哦,虽然这是一个封闭的地方,可是毕竟里面野兽众多,还是有一些不知死活的捕猎人,会想方设法的在这里面设置一些陷进,看看能不能报报什么好运气来着,没想到居然把你们两个给弄伤了!" 夫人回答道。 言芜双听了他一番解释之后,最后也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 "我现在觉得自己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先去看一下我的夫君?" 夫人点了点头,"但是你最好不要跟他交流太久,因为那个人身上中了好几间,估计一时半会。修养不过来。" 言芜双乖巧的点了点头,这才在夫人的搀扶下,一路到了另一间房,看着浑身脱得精光,泡在药浴里面的战戈,一时间又觉得有些难为情。 "这都叫做夫君了,还在这里害羞什么?他的衣服虽然是我脱的。不过你也放心,我这也是已为人母,还有一个女儿,虽然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总归也不是什么小姑娘。" 夫人笑着调侃了一句,但是言语里却满是凉薄。 一提到女儿的时候,言语中更是流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悲伤。 言芜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壮着胆子走向了战戈的身边。 看着他光溜溜的身体洁白无比,泡在药浴里面,显得有些憔悴。 "他的伤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好呀?" 看了一眼战戈,言芜双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疼痛,想想之前他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样子,现在又有些追悔莫及。 "那就要看他自己了,若是常人受了这种伤,估计早就已经死了,没有想到他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是不错的。" 夫人说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言芜双也并没有在意,毕竟他的已经救助他们这么多了? "这些日子,你们可以先暂时留宿在这里,但是伤一好,就必须马上离开,听到没有?" 不忍看着二人的模样,却又突然提醒了一句。 听她这语气,显然是等到伤好之后,多留一天恐怕都不行。 "哦哦。" 虽然对夫人着急的模样,言芜双还是感到了一丝疑惑,但是也这个情况,容不下多加反抗,只能连忙点了点头。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言芜双一直都守在他的身边,夫人这才送来了药。 "赶紧买这个药给他喝了吧,我觉得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估计再等两天,就可以走了。" 夫人随意扫了一眼唱歌,看她身上的伤口稍微有所结痂,而且还在开始慢慢脱落,满意的点了点头。 "……" "可是这人现在都处于昏迷状态,是不是有点太匆忙了?" "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啦,反正我这里是多留不得人一天的。" 夫人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将药放下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留下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面。 言芜双看着面前双目紧闭的男人,一时间又陷入了一阵心疼,用手轻轻的覆在他的脸上,满脸都是爱哀伤。 "夫君,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呀?你可千万不要出事情。" 虽然那个夫人说的信誓旦旦,只要结痂就没事,可是现在战戈的情况,让她还是忍不住多了几分担忧。 就在这个时候,战戈却微微也能松动,缓缓地睁开双眼,目光里却多了一丝精明。 "你,你其实早就醒来了,一直都是装的对不对?" 言芜双看他这眸子里的眼神,就知道其中肯定事情不妙,又连忙从面前站了起来,一副自责的样子。 战戈看她如此躁动,又连忙冲着手,比划了一个不要做声的动作。 言芜双微微一愣,这才配合的点了点头又蹲回到了他的旁边。 "你为什么要骗我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要不是考虑到他现在有伤在身,言芜双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打他的冲动。 战戈在周围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人偷听之后,这才摸了摸她的头。 "好了,这件事情的确是本王做的有些欠妥,你就不要伤心了,我也只是想找个法子在这里多留几日,没有想到却被对方识破了。" 战戈自然也将刚才夫人的话听在耳朵里,就没有再继续转下去的必要。 闻言,言芜双却难免多了几分好奇,"1为什么我们要想方设法的留在这里?我之前问过了年那个夫人好像的确没什么问题。" 战戈却冲着她摇了摇头,"不管他是怎么忽悠你的,但是就凭一点,她想方设法的想赶我们走,这实在是太令人可以了。" 虽然夫人好心救了他们,可是带他们伤好之后,又迫不及待地要他们离开,如此匆忙,但不得不令人怀疑。 "万一人家只是想要图个清静呢?"言芜双此刻胳膊肘往外拐。 "咳咳,你难道忘了我们在这里来的目的,做什么事情都要多留一份心眼,不要被表面所迷惑。" 战戈看着女人两三下就被那个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这才趁着现在的机会,给她上了一课。 言芜双嘟囔着嘴巴点了点头,两个人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夫人却看战戈已经醒来了。 "你们已经醒了,这是一些吃的,你们带上就赶紧上路吧。" "啊?这么着急的吗?" 言芜双看想连东西都给他们准备好了,显然这是早就有这样的打算。 "你们在我这里白吃白喝,这些药材也花费了不少的钱财,论是在留你们,你觉得我能负担得起吗?" 夫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随后便连忙说道:"赶紧的,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言芜双还想要在说些什么,却突然被旁边的男人扯了扯衣袖。 "好。"战戈恭恭敬敬地对她行了个礼? 穿好自己的衣服之后,两个人这才刚刚打算离开,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动静。 "不好!你们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的话,到时候我都保不了你们!" 夫人看到那些人的动静,连忙提醒二人。 "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吗?" 言芜双微微一愣,却看夫人脸色微变。 "如果你想在这边等死,边听我的解释,那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夫人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二人闻言,识趣找地方躲起来。 外面,喧闹声一阵有一阵。 "你们来我这里做什么?不是说了吗?没事的时候不许再打扰我!" "还请夫人原谅,我们也不想打扰你,只是这陷阱好像抓了什么东西,不知道夫人看到过没有?" "没有。"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们一样,嘴里的话绝然无比。 第五百九十四章 打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那群前来追杀的人手中都提着大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凶猛。 可是因为夫人刚才一阵呵斥,一个个都愣头愣脑的呆在了原地,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随即,有个头子壮着胆子说道:"夫人,为了保证您的清白,还是最好让我们去搜一下为妙,不然到时候传的上头,恐怕您这儿还是不得安宁!" 这番话虽然表面是在劝慰她,可是却暗藏威胁。 夫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手中的拳头也减弱了几分,"所以你们是一定要进去搜一番不可了?" 夫人言语之间又朝屋子里面扫过去,一眼里面早已经空空荡荡。 言芜双和战戈两个人此刻倒是显得尤为惬意,就蹲在房梁上,面前还有一块大货物挡着,根本就不用愁被他们发现。 "恐怕这次不让他们进去搜查一番真的不会善罢甘休,和这些人纠缠,总比和那些混蛋要好的多。" 夫人站在原地凌晨思索片刻,最后这才又目光阴狠的看着他们。 "那你们就给我听好了,我这里的东西都宝贵的很,若是你们敢有任何损坏,可别怪我不客气!" 夫人又忍不住警告了一番,这才微微撤开身子,让那些人进去搜。 "大家搜的时候都小心一点,可千万不要破坏什么东西,但如果说发现什么异常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说着,便率先带着身后的人冲进了屋子,其余的人去其他的屋子搜索。 看着那一群男人翻箱倒柜,连角落都不肯放过半分,的人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 "你们可千万不要被找到了,若是被找到了,也千万不要连累我!" 本来救人只是出于一时的心伤,若是因此而连累了自己,那就有些得不偿失。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发现呀?" 言芜双静静地躲在房梁上面,依靠着面前东西的遮挡,倒是完完全全的将身体隐藏起来。 看着下面那群人忙里忙慌的找着,毫无头绪,又觉得有几分可笑。 "除非他们有偷食言,否则一定看不到我们的,你就放心吧,我倒是觉得那个夫人挺有意思。" 两个人在房梁上坐着亲身交流,没有露出丝毫蛛丝马迹,任由下面那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但是招惹却仿佛若有所思,紧盯着跟在他们身后的夫人。 夫人看他们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这才微微松了松气,"都已经找了这么半天都没有结果,难道你们还要继续再这样纠缠下去吗?小心我的上头去告你一状!" 夫人看他们一无所获,而有些紧张,又连忙趁热打铁,想尽快打发走这些瘟神。 然而,一个人找了一圈没有任何结果,再重新放眼审视一下周围的情况,却瞬间觉得有些不对劲。 随即,转头又将目光锁定在了夫人的身上,"不知夫人这可是受了重伤,为何这浴桶里面摆放着这么多药材,还散发着浓烈的鲜血味道?" 这个浴桶这是给之前战戈养伤用的,只不过还没有来得及清理。 夫人稍微愣了一愣,这才又故作气定神闲的说道:"之前从林子里面弄的一头野猪,本来想用药材腌制一下,然后做个烤全猪什么的,结果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妥,所以只可惜浪费了我这么多药才和一个浴桶。" 夫人摇了摇头,满脸叹气的样子,到让人又觉得事情有几分可信度。 然而,能够坐上这群人的老大,可也不是这么容易被忽悠过去的,"夫人,我劝您最好还是说实话,我们又不是群傻子,这件事情要是报告给上头,恐怕到时候还会连累夫人您。" "所以呢,您的意思是要破坏我们之间的交易和和平,这解释我已经给的很清楚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情!" 夫人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个带头的人,没有再和他继续交流的意思。 转角便直接找了个凳子。翘着二郎腿就坐下,那霸气的坐姿,实在是让人无端就生出几分恐惧感。 几个人面面相觑,再一次生出了几分惶恐。 "这,夫人您可千万别误会,这交易还是要做的,咱们离不开您。今日就当是个误会,我们也不再积极追查,夫人请见谅。" 那个带头的看到夫人的态度如此决绝,虽然心中还有疑虑,可是一提到交易。 他们终究只是个做下属的,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而破坏了某些东西,恐怕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他们了。 "既然是知道这样的话,那还不赶紧给我滚出这里,把我这里弄得乱糟糟的,心情都不好了!" 夫人一挥袖子,毫不客气地将目光放向门口。 其他人这才连忙点了点头,"夫人您说的是,我们这就走!" 眼看着那一群人麻麻溜溜的,往门外一个接着一个,皆是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言芜双瞬间就多了几分兴趣,又忍不住冲旁边的男人挑了挑眉,带着几分调侃的说道:"这妇人看似一个弱女子待在这里,没想到还有几分胆识,就是不知道他们所说的交易是什么,居然一提到这个字眼,就让那些人闻风丧胆!" "呵呵,我们直接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战戈微微一笑看着那些已经离开的人,这才突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你们赶紧走吧,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能够保住你们一次,但不一定有第二次!" 为了他们夫人现在已经给上头留下了一个疑虑,恐怕下次再来,在说些什么危险的狠话,恐怕就拍不上用场了。 战戈却挂着笑容,脚下的步子站在原地不动,并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突然开口询问道:"夫人先不要着急赶我们走在下心中有个疑虑,不知道刚才夫人提及的交易,究竟是什么?" "这是我和那群人之间的事情,难不成你们想要插手,未免管的也太多了吧?" 夫人冷冷的扫了一眼二人,看着他们脸上挂着惬意的姿态,一时间有些后悔。 恐怕,这两个人可不是误打误撞这么简单! "不是在下管的多,只是这件事情,恐怕和我们追查的事情有关,还希望夫人能够告知。" 若非是看在她救命之恩的份上,战戈也不会好言相劝到这种地步。 "我都已经说了,我这里没什么想跟你们说的,现在就赶紧走,要是不走的话,等他们回来你们就等死吧,到时候别拖累我!" 夫人愤怒的甩了甩袖子,脸上露出一副不悦的神情,没想到救了两个白眼狼! 言芜双看着两个人之间一触即发的战争,连忙出来做的和事佬,又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副和善的姿态。 "夫人您千万别生气,他也只不过是一时间有些着急罢了,要不您就告诉我们,知道完之后,我们绝不多将为难这就离开。" 虽然只是缓兵之计,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派不派得上用场。 夫人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那女子,长得倒是十分美艳出尘。 只是可惜……当她是傻子呢! "我说这位姑娘,这可是本夫人的事情。你有心思套路别人的隐私,倒不如安慰一下你的男人,让他不要多管闲事,识趣的话就赶紧滚!" 夫人并不打算多加告知,反而态度也比之前要蛮横恶劣许多,一时间让两人站在原地踌躇不定。 "这可怎么办呀?她要是不愿意告诉我们,那我们就走吧。" 言芜双冲着他使了个眼色,哪里知道战戈非但没有看进去,反而目光阴冷了几分。 "呵呵,为什么要走?有些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战戈一想到他可能会和私造兵器那群人有关,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顾不得上什么救命之恩。 突然拔出自己身旁的配剑,直接指向了对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要对你的救命恩人下手吗?还当真是救了个白眼狼!" 夫人看到他这幅情况,微微一愣,随即又依旧坚定着自己的态度,没有任何的松口的意思。 "只要你愿意乖乖的说出实情,我会亲自跟你赔罪,如若不然的话……" 本来想要放什么狠话的,但是找个又实在说不下去。 "我今天还就什么都不说了,有本事就来杀了我,反正我一个妇人在这荒山野岭死不足惜,如今救了你们,也就当我是个瞎子吧!" 夫人说着依旧坐在位子上,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闭上了双眼,仿佛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好啦好啦,你就别闹了,我知道你不过是在跟夫人开个玩笑,既然夫人不愿意说,我们就走吧。" 看着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的姿态,言芜双知道就算威逼利诱也无济于事,连忙扯着战戈的衣袖,拉着他就往外走。 "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战戈现在还有些不服气,依旧愤愤不平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这夫人铁定是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说,我知道你也不过是吓唬一下她。与其在她那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去跟踪那些人!" 言芜双说的,自然就是刚才想要找他们两个中了陷阱的人。 第五百九十五章 被抓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那群人走的到不快,而且根据一路上的脚印,还是能够依稀分辨它们的方位,两个人很快就跟了上去。 "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 战戈还是有些担忧,比起刚才那个夫人,这群人显得态度凶狠,更加带有恶意。 若是被他们发现,对方人多势众,恐怕最后还是他们吃亏。 "咱们只是小心地跟着,如果有什么别的发现的话,就立马回去通知人过来不就行了吗?以你的武功,应该不会打草惊蛇的吧?" 言芜双微微一笑反正跟踪的事情他可没少干,再说了,如今除了这群人,他们在这偌大的林子里面,也找不到什么别的线索了。 战戈微微点头,对于夫人的信任,倒是满意几分,"不愧是本王的夫人,了解的还是挺多的嘛。" 言芜双微微一笑,一路上跟着那群人,却看他们越走越远,直接往丛林的深处走去。 突然,人猛然回头吓得他们两个,连忙躲在了树干后面。 "老大,你有没有什么感觉,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一个小弟有些郁闷的在周围扫视了一圈,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可是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疑惑。 "你这臭小子,少在这里糊弄人,我这个做老大的什么都没有发现,难不成你小子还能通天了?" 老大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仿佛他这番话,就是在挑衅他的权威信。 小弟连忙惶恐地摇了摇头,又贴上一副殷勤的笑脸,阿谀奉承的说道:"老大您的武功高强,能听善辩,肯定是我这脑子糊涂了,刚才被那女人给气的。我们继续走吧!" 老大认同的点了点头,"那个夫人实在是气焰嚣张得很,哪一天她没有了利用价值,老子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说了翻狠话之后,一行人继续前进,直接进入了一片大雾的区域。 "怎么回事?这里面怎么突然这么大的雾,我们还要不要跟进去?" 言芜双看着眼前的情况不妙,一时间又有些为难。乖乖的躲在那个树墩子后面,整个人陷入一阵迷茫,直接向旁的战戈请示道。 毕竟这种情况,他应该算是有经验的。 战戈神思索了片刻,虽然这雾有些大,但是不是特别紧凑浓密紧凑,能够看得起人影来回穿梭,这才冒着胆子点了点头。 "我们再跟上去看看吧,恐怕这群人最终的基地应该就在这附近。若是里面雾再大一点,我们就不跟着去了。" 战戈说着,两个人这才从新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进入了这大雾之中。 没走多久,言芜双却突然皱了皱眉头,"等等,你有没有感觉,这大雾的味道有点儿奇怪呀?" 按理来说这大雾形成,也都是由于露天水珠,本应该是无色无味,怎么现在突然多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闻言,战戈马驻足也跟着系列吸鼻子方才没什么注意,现在却也察觉到了一点异常。 随即,脑子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好,这大雾好像有点异常,赶紧捂住口鼻!" 在往前一看,那群人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言芜双微微一愣,刚刚想要抬起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随即整个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芜双!" 战戈看到这种情况连忙蹲了下去,刚才要将它叫醒,可是自己也抵不住这大雾的毒性。 等到两个人双双晕过去之后,方才那群人,这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哥,我就说这后面肯定有人跟踪咱们吧?果然这一路都快跟到老巢,若不是您机灵留了个心眼儿,咱们恐怕就要被他一锅端了!" 说话的,还是之前产生怀疑的那个小弟?看着这一男一女,心中的开的花,仿佛是得到了什么认可一样。 大哥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给了他一拳头,"你个臭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发现有人跟踪了不起呀,到现在还提的婚了,难道是想要去老大那里领赏吗?" "小弟不敢,这全都是老大您的功劳,那这两个人我们该怎么办呀?" 小弟一听这话,连忙怂了下来,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两个人身上。 "当然是交给护长大人,不然你还能怎么办?" 这为首的人冷冷的白了一眼,自己这个小弟,说话不经过脑子,做事也不知道思考,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选上来的! 小弟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点了点头。 幽暗漆黑的牢房之内,还有几滴漏水的现象。 肮脏的水直接透过某个地方,一滴滴的滴落在言芜双的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冰冰凉凉的?" 言芜双揉了揉自己犯疼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发现手脚都被逮上了镣铐。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言芜双心中只觉得猛的一疙瘩,随即将目光投向四方,却发现周围一片幽暗,俨然是一个牢房的状态,却连一个窗户都没有。 除了那昏黄的烛火,牢房之内可以说是一片昏暗,不见五指。 "哟,小美人睡醒了呀,现在咱们就来说说正事儿吧?" 看着言芜双从地上爬将起来,一个猥琐的了头子,提着鞭子就走进了牢房。 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给人一种不善的感觉。 "这家伙又是谁?" 言芜双只感觉到达一个陌生的地方,最后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目光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心思却陷入了一片凝重。 "别闷声不说话,装哑巴啊,不然我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刑罚,都有有的是办法巧克力的嘴!" 看着对方不说话,那个头子却多了几分鄙夷,随后又抽了抽自己的鞭子,故意来吓唬她。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究竟是怎么昏倒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言芜双没心思跟他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一连串的问题一些圈儿来。 "哎!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我才是这里审问的老大,怎么一点都不按规矩来呢?你是什么人?赶紧说!" "……" 要不是看对方正儿八经的打扮的人模人样,言芜双肯定会认为他是哪里派来的逗逼之类的。 "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言芜双站在原地凝神思索了片刻,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嘴角这才裂开了一丝笑容,"睁开你的狗眼睛,看看我可是夫人的人,你居然敢对我这般无礼,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狐假虎威的一套,此刻在言芜双这里被演绎的淋漓尽致,让对方都忍不住微微一愣,诧异的看了她两眼。 "看来,我猜的果然没有错,这夫人跟他们一定有关系!" 看到之前那群人对夫人毕恭毕敬的态度,恐怕也能推测出他身份不一般,如今又是跟着那群人来的,拿夫人做挡箭牌,是她手里唯一的筹码。 "哦?你真的是夫人的人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她还有一个小女子陪在身边?" 对方疑惑的看了她两眼,又故作试探性的问道,实际上对于这个夫人他们的并不熟知。 只不过知道有这么个人物,而且对他们的交易挺重要的。 言芜双却比他还要二七几分,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随即便双手叉腰,"夫人可告诉我了,这片林子里总有些不长眼睛的东西,爱乱抓人,所以让我遇到危险要报出她的名汇,也不知你是多久没见过夫人,连她有个帮手都不知道!" 这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简直就把说谎当成了真实的事情来演绎。 头子有些莫名其妙,一时间陷入了一阵沉思。 "万一这女人真的和妇女有点关系,我要是这么贸然的动她,得罪了夫人还不好交代!" 想着,看着言芜双的眼神除了猜忌之外,又多了几分疑虑,显然是对她的话有所动心。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我放了,等到夫人亲自出面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说道你!" 言芜双看他越是有利于自己的把握和分寸就越来越大,直接又提高了几分嚣张企业。 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气势,简直是稳妥妥的将被告弄成了原告,直接怼的头子哑口无言,一时间惊慌失措。 "这,这可不行。有人把你们带过来,说你们鬼鬼祟祟的跟踪他们。就算是夫人的人,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到时候让夫人亲自来认领你吧!" 头子连忙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想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这才一副一城言辞的姿态,俨然是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你!你个死脑筋,夫人来,你可就完了我告诉你!" 言芜双救火失败有些分门,只不过看他现在这态度,自己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突然,脑子里就浮现起了战哥声音,这才又故作嚣张气焰的说道:"对了,跟我来的,还有一个男的,那个是夫人的第二个帮手,现在人去哪儿啦?"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啦,想想自己吧。" 头子说着,就觉得心有余悸,连忙离开。 第五百九十六章 神秘老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那个投头子也不知道是被气到还是被吓到,走的潇洒又快速,瞬间就没了人影。 "切,告诉我一下,难道你会死吗?" 言芜双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随后便百无聊赖地做到了牢房。 "战戈啊,只希望你千万不要有事。" 言芜双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祈祷,同时也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提出来跟踪他们这种愚蠢的行为。 然而,就在他现在懊恼纠结不已的时候,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异动。 言芜双感觉事情不对劲,猛然的睁开双眼,却发现原本平静的牢房一个角落,居然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分的乱动。 "不会吧,这个老房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老鼠吗?" 虽然知道牢房里面老鼠蟑螂什么的比较多,可是这东西未免也太大了吧,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然而,更让言芜双觉得惊讶的是这老鼠不仅特别大,而且居然还开口说话了,说的好像似乎不太中听。 "你才是老鼠呢,你全家都是老鼠!" 这声音低沉夹杂着些许的愤怒,但又像卡了一口老痰在喉咙里面,一时间也分不出究竟是老是少。 "不对,好像不是老鼠,是人啊!" 言芜双连忙摇了摇头,又伸出手来稀里糊涂地拍着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点,这个声音绝对不是老鼠那个发出来的。 当然,这就相当于是废话! 言芜双将目光紧紧的淋湿在那一处动弹的地方,只见动静越来越大,两只手臂突然伸出,见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匍匐着身体,先是高高隆起,中间中空。 随后,直到整个人挺直了身板儿,这才发现居然是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头! "不是,你这老头一直都在牢房里面吗?怎么都不开口说话?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一个人在里面呢!" 言芜双看着原本空空荡荡的牢房,此刻居然凭空多出一个人来,又惊又吓,但是更多的却是有些疑惑。 这个老头衣衫褴褛浑身脏乱不堪头发胡子拉碴,显然是在这里呆了很久,可不知究竟犯了什么事情,何必被一直关在这里,又是怎么会被关在这里的? 这一系列的问题,随着言芜双的惊讶和错愕,逐渐在想脑海中蔓延开来。 然而这老头站直了身子,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粗壮浓密的眉毛,因为太久没过修剪的缘故,长的都快蔓延的眼睛上了。 老头小小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没拿住,睁开一双满含沧桑的眼睛,仔细将言芜双打量了一番,这才不屑的冷哼一声,"我还当是什么人在这里吵着我睡觉,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长得挺漂亮的,只可惜与这些人为伍,也是你活该落得这个下场!" "不是,你这老头真是莫名其妙,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言芜双这刚刚还有些惊魂未定,听到他这番话之后瞬间又多了一丝愤怒,整个人直接坐不住了。 "刚才的话老夫都听的一清二楚,像你们这种坏事做尽的人,最后也会落得和我一个下场。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在这里关一辈子!" 老头冷冷的看一下她,脚下的步子却突然抬着向言芜双走了过来。 言芜双这面前的人,看着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间陷入了一阵小小的恐慌,又颤抖着双唇问道:"喂,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你是那个什么夫人的人吗?如果你死了的话,那个头子一定没办法,跟那个所谓的夫人交代,我倒是想看出热闹呢!" 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头子,也就是刚刚过来审问的人。 "该死这老头究竟是和他们有多少深仇大恨,怎么我一个无辜的人,反而受到牵连?" 言芜双只觉得心中叫苦不迭,可是眼下看看周围,似乎没什么人能够帮她,这才连忙说道:"不是,你误会了,其实我跟那个夫人没什么关系,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言芜双这是玩了命想替自己辩解,然而,老头一双又黑又脏的手直接朝着她的脖子掐了过来。 "你还得真当我老头子在这里待久了,脑子也跟着糊涂了吗?去死吧,你们这些该死的卖叛徒!" 老头说着那又黑又粗糙的手,直接摩挲着遭罪的脖子,仿佛都要让她快要窒息了。 "咳咳!救命啊!救命!" 言芜双只感觉对方力气实在是大得让他有些难受,死命搬都搬不开。 只能连忙扯着嗓子求救,这可是她唯一的活命机会。 听到这番话之后,突然就看几个人连忙跑了过来,包括刚才带头的那个头子。 "我去,这女的还不能死啊,赶紧去给我阻止他!" 看到言芜双都快被整的断气了,头子一脸恐慌,又连忙让人开了门冲进去,直接将那老头拉了过来。 "咳咳,你们要是再晚来一步的话,真的就要替我收尸了!" 言芜双冷冷的扫了一眼这群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安排自己和一个疯子住在同一个牢房? 想弄死想就直说嘛,何必这么委婉呢? "你现在已经很幸运了,跟他关在一个牢房的人,都快死了20多个了。你能活着下来,也不知道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 头子轻描淡写的说着,言芜双却心态有些崩不住,"不是,你知道这老头是个疯子,你还把我和他关在一起,你们是疯了吗?" "这一个牢房安排两个人,谁知道你这么倒霉,偏偏就和这个疯子安排在一起了。" 头子也有些无奈,还庆幸言芜双暂时没有死,在没有确定身份之前,他可不想惹麻烦。 "不是,你想想我背后的靠山,可是夫人你就不能看在这个情面上给我换个牢房吗?万一我还没有看到夫人,就被他弄死了怎么办?" 言芜双听到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一时间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要真是这样的话,随便给你安排一个死的理由不就成了,到时候夫人就算再气,估计也拿我们没办法!" "你!" 言芜双紧紧的握住拳头,又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脖子,这才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 "呵呵,臭丫头,你得看到了吧,这群人薄情寡义,你以为有个靠山就了不起吗?我杀不了你。,迟早你都会死在这里的!" 那个老头儿被一群人控制在一边,嘴里却依旧大放厥词,听着却带着几分苍凉,一时间又让人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同情。 "你个臭老头给我闭嘴,要是再敢啰嗦一句,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头子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心中便是一阵不痛快,看他不爽这么多年,可是每次都不能够杀之而后快,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啊! "好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呀,反正到时候我一死,你和你的那些看守弟兄们就会立刻下来给我陪葬,何乐而不为?" "我他!" 头子口中的脏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手中的鞭子猛地一扬直接朝他狠狠地抽了过去,一道狰狞的血痕,立刻在老头脸上划开。 头顺势倒在一边,嘴角却还绽放着真理的笑容,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要把他留在这牢房之中?" 言芜双看得分明,尽管这个头子对老头恨之入骨,可是没有得到命名,根本就不敢杀他。 "死老头,反正你还有一个月的思考时间,到时候要还是没有结果的话,恐怕你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嚣张了!" 说着,头子收起手中的鞭子,又冲着言芜双瞪了一眼,"换牢房的事情没得商量,但是如果你要死了的话,大可以叫一声,要是咱们是高兴,还能来救你一下" "……" 这不就是巴不得她死吗? 看着那群人走出牢房将们锁上之后,言芜双这才唾弃了一声,"呸,狗仗人势的东西迟早有一天把你们这些人一锅端了,看你们还拿什么来嚣张!" 说着,这才将目光又放到了刚才那个老头身上,只见他挨了一边子之后,整个人畏畏缩缩的蜷缩在墙的一角。 "看来这个老头身上一定有什么把柄,才能够在这个地方苟活这么久。" 言芜双看的分明,这个老头虽然看起来毫无价值,但实际上恐怕没这么简单,这才壮着胆子朝着他靠了过去。 "老头,我真的不是富人的人,我和你一样痛恨那些人,你倒是告诉我。他们究竟为什么会把你抓到这里来?" 言芜双一双目光期待的看着他,对于其中的缘由充满了好奇。 说不定。他就是某个关键的重要人物。 老头撇过一张脸上面还有一道十分恐怖的划痕,泛着血淋淋的血色。 言芜双被她的样子微微下的,随后又强行保持着镇定的姿态,却看对方突然咧嘴一笑,"死丫头,我可不像外面那些蠢犊子那么好糊弄,失去的就给我滚远点,不然老头我再杀你一次!" 闻言,言芜双微微一愣,只好乖乖的退到一边。 而另一边,战戈却在一张柔软的床单上醒来,睁开双眼,旁边坐着一个身穿制服的俏丽女子。 第五百九十七章 逼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看着面前的女人,眼中充满了一丝惊喜和急切。 战戈微微一愣,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见过她。 然而,看着战戈着一副迷茫的状态,女子却多了几分失落,"你不认识了我吗?" "……" 战戈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他的脑海中,可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看看周围房间的情况,俨然就是在别人的家里,这和其他人被抓到了的待遇可完全不一样啊。 随即,战戈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又不由得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 见她身姿窈窕,却穿着衣服制服,头上高高的发冠束起,俨然一副英姿飒爽的姿态,显然就不是普通女子。 "我认识你吗?" 对于女子刚才的问话,战戈反应过来之后却又没忍住,反问她一句,因为实在是记不起,什么时候和这样的女人相遇过? 毕竟,在他的眼里只有言芜双。 听到她这番文化之后,看着战哥一脸迷茫的样子,女子神情不由得又落寞几分。 随即,坐在了床边这才说道:"当初我也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在参军的过程中受阻,结果是你给予了我鼓励,我现在才有了今日这样的成就。" 女子说的是言简意赅,可是眸子中流露出的那一种酸醋和感慨,想来当时也必定是经历了不少风浪,才有了现在这般的轻松惬意。 战戈听他说了这么半天,一时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只能够敷衍性的点了点头,再一次打量了周围,觉得这房间似乎有点陌生。 "这是你的房间吗?" 房间虽然缺少了一些少女气息,但也不如男子那样随意,花花草草,应有的还是都有的。 "嗯,从今以后,这里也可以是我们的房间。" 女子突然娇羞起来,点了点头之后,一双眸子多了几分深情,直接看向了战戈。 战戈微微蹙眉,这语出惊人,一时间让他有些无从招架。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当初你与我有恩,便相当于我的恩人。我也没有什么好回报你的,你应当以身相许,今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女子微微一笑忍不住用手掩面,活脱脱的了多了几分女子,该有的娇羞之色,到倒与想现在英姿飒爽的形象多了几分不符。 "……" 这突然被晕了也就算了,好端端的醒来却多了一个女子要嫁给自己,这让她如何接受? "眼下情况不明,芜双又不知道在哪里,我还是先不要和想来个正面碰撞,将一切事情谈听清楚再说。" 战戈心中暗想,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需要小心谨慎,这才抬头看向了她。 女子面露娇羞,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随即,战戈这才连忙收回了目光,又地质声音问道:"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子呢?她现在在哪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这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一时间都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女子条理却清晰的很。 "这里是我们的总营,我叫做洛尘,是这里的营长,负责看管那些人,至于你说的那个女子,她现在应该被关在地牢中。生死不明。" 落尘将他的问题一个个回答出来,但是尤其是最后一番话,却多了几分嫉妒语气。 说完之后,便立马将目光锁定在战戈的身上,仿佛是的看他的反应。 闻言。战戈心中突然咯噔一下,瞬间萌生出一种不安和恐惧,抬头望向她。 见女子神色紧张的面容,这才骨折镇定,又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只不过,我记得我晕倒的时候,明明是在荒山野岭,就是不知道这个营地是在白鸟林里面,还是在外面?" 战戈明显的看出这女人有一丝嫉妒的意思,所以故意避开了关于言芜双的话题,反而是从侧面打听自己现在的处境。 闻言,落尘突然间挺直了身板,双手抱怀,一双目光变得精明起来。 手中扬着鞭子,睥睨的看着他,"先不用急着问我这些问题,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晕倒在林子里,你又是什么身份?" 地方对外面来说向来较为严密,一般人是不敢轻易涉足这里。 加上丛林里面猛兽机关众多,能活着走到那个地方,恐怕不简单! "哦,我和那个女子都是之前误入了这片林子,被夫人所救,就成了夫人的人。因为看到林子里面有鬼鬼祟祟的人穿梭不断,所以一路跟踪,也是好奇心害死猫。" 说着,战戈低头故作叹息了一番,又连连摇头,一副哀叹的模样。 然而,落尘却露出了笑意,"原来是夫人的人啊,也就是自己的人还好你和外面那帮人没关系,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哪里怎么办。" 落尘微微松了口气,悬在心口的那颗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这才重新露出了一副温柔是谁的模样,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一时间让人难以接受。 战戈心中却多了一丝惆怅,"看来,那个夫人果真是和这群人有关系。也不知道他们和那些卖兵器的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看着面前女子的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现在一定还还在这片百鸟林中,根据他们之前得到的线索,眼前这群人肯定也有八九分,和这些私造兵器的人有关系! 就在战戈还在因为这件事情而伤神劳心的时候,落尘却突然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喂,你这愣头愣脑的,究竟是在想什么呢?可别是想着该如何暗算我!" 落尘现在有些不服气,又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没想到却让她猜中了心思。 战戈回过神来,这才故作轻松地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她,本就俊朗的面孔,此刻显得愈发迷人。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以前既然救过你,自然相信你是一个好人,又怎么会想到安顺,你这么糊涂的行为呢?" 听到他这番话之后,洛尘微微一愣,俨然是被爱情迷昏了头脑。 明明是一双冰冷如初的眸子,却硬是让她看出了深情。 随即,落尘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你和那个女的没有关系吧?" "我们顶多只是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一些,男女之情可什么都没有,你也不用多想了。" 战戈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眯起,如同两个月牙似的,十分可爱漂亮。 毕竟面前这个女人作为一个营长相比身份不低,眼下又对自己芳心暗许。 恐怕惹怒了她,言芜双必然不会有好果子吃,为今之计,只能先将二人的身份隐瞒起来。 "呵呵,这样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有什么特殊关系,毕竟那女人长得还蛮好看的,不过还好,我也并不比他差到哪里去。" 落尘现在觉得心花怒放,在这片林子里面待久了,她也早已经厌倦了一个人的生活。 这才突然抓住了战戈的手,一脸深情地说道:"你知道吗?自从你救了我一命之后,我就对你一直念念不忘,你娶我吧!" "……" 战戈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直接吓得整个人有些错愕,愣在了原地之后,又慌里慌张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一点也不矜持吗?实在是……" 除了言芜双,他接触最多的,恐怕也就是自己的女儿了。 莫名其妙的被人逼婚,他堂堂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还是头一次经历。 想着,战戈没忍住轻咳了两声,"咳咳,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不着急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娶我?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我现在就去把她杀了!" 落尘做事情十分干脆,果断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就凭她这番话,就算战戈心中有人,又怎么会轻易说出? 随即,只看战哥突然感觉肺部翻江倒海,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喷涌而出。 "咳咳,没想到毒性这么快就发作了!" 战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嘴里的鲜血还在不断地翻涌而出,看起来十分惨烈。 落尘只觉得心中已经目光锁定在了她的身上,又连忙将手帕从袖间掏了出来递给他。 "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吐血了?你刚才说的毒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终于可以圆梦了,可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意外状况,她能不紧张吗? 落尘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替他擦拭着嘴角的鲜血,不断翻用而出,让她心中一片着急。 战戈却突然抓住了他慌忙擦拭的手腕,此刻嘴角已经有些泛白,虚弱的说道:"当初我们追随夫人夫人为了怕我们逃跑,所以给我们下了毒,要定期服用解药,如今已经有好几天,恐怕又是毒性发作,过不了多久就会暴毙而亡。" 说着,战戈眉宇之间爬上了一阵愁思,脑海中不断地想象着和言芜双美好的经历眼中这才多了一丝柔和的光芒,又连忙看向她,"像我这种命不久矣的人,根本就不配娶你,除非能够拿到解药。" 这言下之意,没有姐要就不娶她。 第五百九十八章 身份惊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昏暗的牢房里面此刻也不分昼夜,毕竟在地下之中,连光都不曾见过一束。 言芜双小小的蜷缩在一角,十分讲究的用稻草铺了间床铺,也算是看上去体面一些。 老头儿则和她相对而坐,整个人低着头沉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对方一直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个老头,突然之间这么安静,到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呢。" 言芜双叹息的摇了摇头,可是还是有些不明所以,"这老头显然是在这里呆了很久,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情况,必须要跟他打好关系才行!" 带着这样的想法,言芜双摸摸自己的身上,虽然现在还穿着自身的衣服,可是除了一个火折子,什么都没有摸到。 "要这东西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要在大牢里面烧烤吗?" 言芜双无语的将火折子溜达了一边,心中却多了一丝惆怅。 就在他烦闷之际,老头却突然像抽了风似的,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不断的口吐白沫。 "老头,你这是怎么啦?" 言芜双看着事态紧急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就从自己那块小地盘跑了过去,看到老头现在抽搐个不停,两眼泛白,手指弯曲僵硬到不能动弹,有种类似于疯病。 "给我滚开,想要趁我发病的时候暗算我,做梦去吧,只要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老头看着原本和自己保持对里面的女人,突然就冲到自己身旁,又多了一丝警惕。 可是他现在这个状况,说话都已经极其勉强,更何况动手? 言芜双听了他这番话,却一脸潇洒的坐在了他的面前。 屁股下柔软的稻草,倒是显得有几分舒适,随即,言芜双这才一脸迷惑的看着他,"他这个病我会治,只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就救你!" 这次裸裸的威胁,反正这病一旦发作,虽然是不会置人于死地,可是也是极其痛苦。 关键的是这病发作起来,病人就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反正大不了咱们一起陪葬在这里!" 老头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被眉毛遮住的眼睛此刻充斥着血丝,显得有几分狰狞恐怖。 言芜双微微吞了吞口水,又觉得这家伙一副不识好人心的做派,心中是在郁闷的慌。 "我说你这老头都在这里要死不活,一把年纪还在我面前固执,真是拿你没办法!" 言芜双摇头叹息,从身上摸出一个黄色的小包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细白的颗粒。 看到他突然这样的举动,老头儿显然有些恐慌,艰难的支撑着身体,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要是不想死的话,你就乖乖地墩回你那个小弟盘去!" 老头现在都自身难保,还有心思威胁别人,言芜双也没忍住,亲身一下最后又故意吓唬道:"你之前想要弄死我,现在我不得好好的报仇吗?" 说着,便冲着老头的鼻子尖抖了那么一些,动作快而粗鲁,让老头儿心中更加恐慌。 "算你好运,这东西我随身携带!" 言芜双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老头,看他居然还在愤恨的瞪着自己,如同什么仇人一样,心中又多了几分不自在。 "你!" 老头刚才说什么鼻子尖却突然痒痒的,整个人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随即,老头揉了揉鼻子,到现在都感觉鼻子有些发痒。 "好你个不要脸的卖国贼,居然敢暗害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老头看着言芜双一脸得意的模样,伸出双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双手连忙停住在半空,又忍不住来回审视了一番。 随即,脸上多了一抹难以言说的惊喜,这才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活蹦乱跳生长的双腿,一副十分自在的模样。 "哎?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这病发作的时候,往往要到一个晚上,怎么你?" 突然脑子一个激灵,老头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言芜双,"你刚才是为了救我?" 虽然他嘴上说着吓唬人的话,可是如果心生歹意,早就动手了。 言芜双没有回答,而是将那黄色包装里面剩余的白糖,直接捏起来放到嘴里,还一脸享受的模样。 "你!你手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他这个病隔三差五就要发作,以前那些人也给他找过大夫,可是都无济于事。 反正知道这病发作起来不会死,顶多痛不欲生,后来也就没有管他了。 可是如今,这女人却轻而易举的给他弄好了,实在是不可思议! "白糖啊,我特别喜欢吃这东西,平日里要是遇到什么苦涩的,就吃吃这些白糖,心中就会甜滋滋的。" 言芜双耸了耸肩蹲在那里吃的这么欢乐,这才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又将剩余的白糖收在了兜里面,万一以后再发作,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别这么看着我,只不过是个土方子而已,又不能根治。" 看这老头不可思议的目光,言芜双只感觉毛骨悚然,又自觉地回到了那个小地盘。 老头看着女人潇洒不羁的模样,心中瞬间多了一丝情绪,"看在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我也好心的奉劝你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不要再帮着那些人住着为虐了。" 老头说完,这才又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可是目光却不断地在言芜双身上来回扫视,显然就像是互换角色一样。 言芜双没想到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方,老头居然还相信自己和那些人是一伙的,瞬间觉得有些无语。 这才站起了身子,没忍住走到他的面前,"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之前,只不过是我做戏给他们看的,为了保命而已。" 想着,言芜双医生目光突然冲着栏杆外面的情况打量一番,看着看门的都去吃酒喝肉去了。 这才又蹲下身子,在老头的面前小声说道:"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并肩王妃,言芜双。这一次和王爷是奉命来私下查看,关于百鸟林里面,私造兵器的事情。" 反正看着老头和自己一样是快手,知道言芜双也懒得再隐瞒这么多。 她的直觉告诉他她,这老头一心口一个喊想卖国贼,必然也是效忠于永国的人。 如此说来,两个人就算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也就不用再分彼此。 听到她这番话之后,老头波澜不惊的神色中,此刻才多了一丝诧异。 抬头望向她,又多了一抹深情。让人一时间有些毛骨悚然。 "咳咳,就算是知道我的身份也不至于表情这么夸张吧,这戏演的就有一点过分啦!" 面对对方深情的目光,言芜双一时间无从招架,只能微微将脑袋撇向一旁。 看他这种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之间,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你真的是并肩王妃?" 老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今天听到的东西,又忍不住再确认新的问了一遍。 "这还能有假吗?我若骗你天打雷劈。和我一起来还有个男的,那个就是王爷,只不过被他们关到哪里去,也不知道。" 一提到战戈的事情,言芜双这脑子就忍不住一阵翻腾。除了思念之外,更多的却是担心。 这个鬼地方长年累月不见天日,甚至连出口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提救人了。 可就在他郁闷的时候,老头却突然双手抱拳,单膝下跪,直接冲着她低头。 "王妃,属下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多有得罪,还请王妃见谅!" 言芜双被他这个举动给吓蒙了,整个人直接冷在原地,还有些没有搞清楚状况。 "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属下本是禁卫军统领,和现在的骁勇大将军本来是故交好友,可是没想到他野心勃勃,居然背着我干起这种私造兵器的勾当,而且还想让我加入!" 老头此刻已经完全的信任延误霜,也就没有再继续隐瞒下去的理由,而是将一切的事情全盘托出。 言芜双听了,不由得倒抽一口气,没有想到他一个肮脏的老头,居然会是威风凛凛的禁卫军统领! "难不成,当年那个突然失踪的禁卫军统领,就是你?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种下场,为什么他们又把你关在牢房之中?" 言芜双只感觉他这语出惊人信息量太大,一时间都不能够完全消化吸收,只能目光错愕的看着他。 "实不相瞒,他之所以想让我加入他的行列,就是因为我懂得兵器的绘制图,可以帮他们研究出更多的兵器!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在这里苟延残喘这么多年!" 老头本该是早已经以死谢罪,让那些兵器图烂在自己的心里。 只是,这个骁勇大将军总该是有人来揭发他的,他必须要等到那么一个人! 言芜双此刻只觉得心中一阵错愕,连忙将他扶了起来,"真是没有想到,你一个人居然承受了这么多!" "王妃过奖了,此刻我们应该事先要逃出去,将那个恶人绳之以法!" 言芜双想着,突然将目光放在了自己刚才随手丢弃的火折子上,看着地上的稻草,心生一计。 第五百九十九章 逃出生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不好了,起火了,大家赶紧救火呀,那个老头不能死!" 外面传来了一阵疯狂的喧嚣声,所有人都忙不停的闪来救火。 原本还亲了无常的牢房之内,此刻瞬间变得喧嚣热闹起来,堪比那吵闹繁华的集市。 "王妃,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感觉要把咱们都弄死啊!" 老头看着这大火熏天,他们两个也都处于这炽热的火势之中。 "你就放心吧,我特地圈出了一个重围,等他们救火的时候咱们就趁乱逃出去!" 言芜双做事向来都不是那种不留后路的人,看着他们把老隆打开,一个个相继过来救火,嘴角突然裂开一丝笑意。 "老头,跟紧我了!" 言芜双说着,突然点燃手中的一把干枯稻草,老头也同意让照着他的举动,两个人直接冲了出去,对着那些救火的人,直接往他们身上一点。 "救命啊,我身上着火了,赶紧来救救我!" "谁还有功夫来救你呀?那两个家伙跑了,大家都给我去追!" 这一群人忙的手忙脚乱,言芜双倒是机灵,这周围几个牢房都关满了人,地上也铺满了稻草,随手就是一把,顺便给他们也来了一把火。 "混账东西,可千万不要让老子逮到你们两个,否则一定往死里整!" 看守的老大气的抱头痛哭,救助自己的人一边又要去老方面花,还要抽出一小部分人手去追他们,忙的死去活来。 这里毕竟是森林,就算是地牢看守也并没有像皇宫牢房这么严格,一出了门,除了两个门侍卫以外,基本上没什么人。 "我说老头你好歹身份也不烦,对付这么两个家伙,应该不成问题吧?" 言芜双冲着他挑了挑眉,只看老头,虽然年事已高,可是宝刀未老刷刷两下两个侍卫直接被撂倒,但是身后却又涌出了一群人。 "我这这么久没练了,这一群我可打不过,还是赶紧跑路吧!" 要知道他们两个手上都还戴着镣铐,现在打架不方便,而且对方人多势众。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好!那赶紧跑吧!" 言芜双微微一下,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心领神会,拔腿就跑。 别看老头一把年纪,泡跑起路来,那可不比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愧是能够当上禁卫军统领的人! 此刻是天黑的状态,后面一群人举着火把,纷纷的朝他们冲过来,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那个老头不要杀了那个女的,要是看到了就直接弄死!该死的女人,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言芜双有些不满的回头一看,"难道我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吗?怎么就这么残忍?" "王妃,您这个时候还是省点力气逃跑吧,这个地方地形复杂,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够跑得掉的!" 老头看着言芜双从容淡定,都一副要上面的状态,居然还有心思计较这些,也是一阵无奈。 "呵呵,不如给他们点惊喜吧?" 言芜双言语之间突然就来了一个急刹车,看着面前一根低矮的树枝,直接就那个树枝猛然往后一拉。 "王妃,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当然是为了咱们逃跑拖延时间啊!你看地上有这么多干枯的落叶,你不应该捡起来好好利用一下吗?" 言芜双说着又冲他挑了挑眉,尽管现在月色昏暗,根本就看不见。 老头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可是看着那发光发亮的火把,心中猛然有了想法。 随即,又连忙挽起一团干枯的树叶,直接顶在了言芜双拉扯的那根树枝上面,等那些人一来,言芜双猛然松开手。 "啊!" 指天黑夜最终传来了一阵长鸣的惨叫声,显得极其唉好痛苦。 那根树枝将身后的一群人直接是打倒在地,上面干枯的树也落在火把上燃起。 星星火光直接落到他们的衣服上,一群人连忙地上打滚,却忘记地上都是干枯树叶! "哈哈,可真是以前傻子,我们赶紧走吧!" 言芜双拍了拍手掌,可是看着身后还有一群没有中招的人,这才连忙又冲着老头说道,两个人继续开启了逃亡旅程。 "那边有个被泼,现在正好拉开一段距离,他们看不到我们,我们过去躲一下!" 老头看到那个背风坡,凭借自己的经验,这种地方很难被发现,尤其是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两个人说着便连忙朝着背风坡滑了下去,又借助粗壮的树干,来掩盖自己的身体。 "该死!这两个家伙去哪里了?都给我分头的找!" 举着火把的人看向周围两个人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心中也是懊恼不已。 紧接着,林子周围掀起了一片找人的狂潮,不少鸟兽被惊飞而起。 过了好几个时辰,在大家都无功而返的时候,言芜双这才没忍住悄悄地探了探脖子,"看来这群家伙是已经放弃了。" 转头一看,却看老头愁眉苦脸。 "你这是怎么啦?好不容易逃出那个鬼地方,难道还不高兴吗?想再回去?" 听到他这番话之后,老头连忙摇了摇头,"那种地方,恐怕呆一辈子,都难以让人萌生出什么好感。" 想想那种幽暗无光的日子,他现在都觉得有些后怕,随即又说道:"我是在想,虽然我们现在已经逃出生天,可是这片林子都是那个人的人,知道我们消失之后,恐怕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所谓一环套一环,除了第一关还有第二关,现在他们的危机还没有彻底的解除。 而且,言芜双突然闹出了这一出,恐怕只会适得其反,把对方给逼得狗急跳墙,到时候他们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言芜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双手不自觉地摩挲起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 随即,突然脑子里灵光乍现,打了个响指,"我倒是觉得有个朋友能够帮助我们,尽管,她似乎不太待见我呢。" 想着,言芜双便带着老头一路去了夫人的地方。 此刻天色正好,太阳缓缓的从东方升起。 一片和煦的暖光照射着林子,俨然一副旭日东升,万物复苏的美景姿态。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老头有些不明,所以看着这普通的民宿,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 毕竟被关的太久,外面很多事情,他压根一无所知。 "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夫人吗?我们也是偶然遇到她的,我们怀疑想和那些私造兵器的人有关。但是她好像也并非那种十恶不赦之人,还救了我们一命,这一次,恐怕也只有她能够帮助我们了!" 言芜双简单的解释了一番,嘴角却突然微微弯起,怪起了一副让人。不明意味的笑容,刚想要走上前去敲门,门却突然就被打开了。 夫人向来就有早起的习惯,可是没想到一开门看到的居然是落魄的延误霜还有一个十分on脏的老头,眉头瞬间就紧皱了起来。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搞成这幅样子还这个老头是谁?" 想想他们之前给自己添的麻烦,夫人心中就忍不住一阵后怕,总感觉此次,言芜双来的目的不单纯! "夫人你不要激动嘛,我们这次是特地来找你帮忙的,这个是我的朋友!" 言芜双微微一笑用手随意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才提着步子朝她的面前走过去,两个人四目相对之间,夫人甚至有一种想弄死她的冲动。 "你以为我这里是做慈善的吗?帮了你第一次已经是拿着我的性命再担保,还算有第二次赶紧给我走,不然的话,我可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夫人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态度决然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再帮他们了。 毕竟,因为之前那件事情,她已经惹怒了那些人一次,要是再有第二次,恐怕就没有第一次那么好糊弄过去了。 言芜双却微微叹息了一口气,"哎,我们可是刚从那群人手中逃出生天,还特地告诉他们,我是夫人您的人。" 言芜双嘴角含着笑容,却看不出任何喜悦的神色,反而多了一丝惬意,眼中含着满满的威胁。 "你!难道你当时根本就没有走,而是跟踪着那群人而去?" 夫人微微一愣,目光惊恐的看着她,一时间又有些慌张。 言芜双好不含糊的点了点头,"对呀,他们在知道我是夫人的人之后,所以才让我苟延残喘到今天。还好我聪明,特意找了个方法逃出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夫人。" "……" 夫人又有一种救了白眼狼,而且对方还要反咬自己一口的感觉。 "你究竟想干什么?" 让人已经逃出生天,这群人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夫人紧紧地捏紧拳头,一时间有股愤怒卡在喉咙里,强行着压抑才没有爆发出来。 "没什么,我只想知道,夫人您究竟是什么人,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言芜双这第一是寻求庇护,第二自然就是将这一切的事情都弄明白。 不然,她在毫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怎么能够轻易地信任她呢? 将军看着二人之间的对话,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也分不清夫人是敌是友。 第六百章 坦白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整整一个晚上,不见星月,浓密的云层漫步在黑夜之中。两人难以入眠。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打落在窗台之上,言芜双这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旁边的男人早已不见。 "奇怪,这一大早上的,又跑到哪里去了?" 言芜双用手掐算了一下日子,今日好像也不用上朝啊! 想着,言芜双做了简单的梳洗打扮之后又换了一身轻便的绿罗裙。 走出门口,一阵风迎面吹来,飘逸细长的发丝随着清风舞动,看起来宛如丛林中走出来的仙女。 "看来昨天晚上夫人很累呀?" 战戈正好走过来,十分日常的被言芜双的美貌所惊艳了一番,随后又笑着调侃道。 言芜双瞥了他一眼,又好奇的问道:"这一大早上的做什么去了?" "夫人,你看看这日上三竿,你确定是一大早吗?" 战戈微微抬头,炽烈的阳光晃人眼睛,都有些怀疑想是不是睡糊涂啦。 闻言,言芜双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抬眼,整个人直接征在了原地,"我居然睡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早上第一抹阳光,我就起来了呢!" 言芜双此刻显得有些羞愧,想来昨晚上,也不知是多久,才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没想到直接睡到了大晌午! "咳咳,那你来干什么?叫我吃饭吗?" 言芜双强行忍住自己尴尬的冲动,将话题特地转移,又冷不防地白了他一眼。 战戈点了点头,"赶紧把,皇上可等你好久了。"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言芜双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也不记得今天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 "一个时辰之前,听说你还没醒,就现在正堂等候着了,本来还想蹭你一顿饭,看来他的计划泡汤了。"战戈十分随意的说道。 丝毫没有觉得,言芜双让皇上等这么久,是一件很羞愧的事情! "那你怎么不早叫我呀?咱们作为臣子,让皇上等这么久合适吗?你也真是的!" 言芜双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连忙就拉着战戈的手,一路走向了正桃花。 只看皇上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等候,不骄不躁反而淡然,显示的品质差,十分悠然自得。 看到远远从门外走来的二人皇上倒是来了几分惊喜,这才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迎上去,"姐姐,你终于醒了呀!" 这话带着几分调侃,搞得言芜双有些不好意思,"你可就别笑话我了,还不得怪战戈,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战戈无奈的耸了耸肩,内心却是一阵郁闷,"让你多睡一会儿,反倒责怪起我来了,这夫人可真不好伺候啊!" 想想,三个人已经入座,战戈这才朝外面拍了拍手,命人将饭菜都带了上来。 "今天就这样将就着吃吧,姐姐起晚了,改日有空再给你做!" 言芜双说着,又根据皇上平时的喜好,夹了一块他爱吃的炸酥鸡。 战戈瞥了她一眼,看皇上吃得开心,居然将那盘子里仅有的五块炸酥鸡,都放到了自己碗里。 这赤裸裸的醋坛子,一时间居然让言芜双无言以对,皇上只能看看,这日常秀恩爱的样子,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对了,皇上这一次来,不会就是单独的来府上坐坐吧?"言芜双突然问道。 听到她这番话,皇上才来想到此行来的目的,一开始没看到言芜双,一时间就给忘记了,这才又连忙说道:"皇宫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之前你们抓到的那个奸细容易,她居然服毒自尽了!" 皇上说着,似乎是想到容易死前那个悲惨的模样,嘴里咬了一半的炸酥鸡瞬间索然无味,又默默地放在了碗里。 "服毒自尽了?这怎么可能啊?" 言芜双显得有些差异,那个容易在进入大牢之前,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收了走了,哪里来的毒药? 但皇上绝不是那种空口说白话的人,又忍不住陷入了一阵沉思。 战戈也微微一愣,转念一想又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凄惨,等吃完饭的时候,先去看看吧。" 言芜双点了点头,唯有皇上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我觉得我就不去了吧。" 言芜双没有强迫,吃完饭之后,就和战戈去了皇宫的仵作间。 仵作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周围都散发着一种阴森森的氛围,言芜双到底是个厨子,也忍不住打了打哆嗦。 "呵呵,要是害怕就躲到本王的怀里来,不是挺好的吗?何必要非做坚强?" 说着,找个伸出一只手臂直接将延误双挽入怀中,十分大方。 言芜双撇了他一眼,不过男人温暖的怀抱,的确给了她一种舒坦的感觉。 走到容易的尸体面前,掀开白布,太医和仵作都停留在这里。 "怎么样?确认他已经死了吗?" 闻言,太一弯着身子,双手并拢,十分恭敬地行了个礼,又说道:"回忆并肩王的话,臣已经确认过了,这个女子脉搏已经不再跳动,毕竟也无呼吸,是个死人没错了。" 听到太医这么说,仵作也紧跟着附和道:"臣人已经检查了一番,的确是个死人没错,只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臣无论怎么查看,都不知道它究竟是种什么毒死的,没有皇上的命令又不敢贸然抛尸,怕出了什么纰漏。" 按理说,哪怕就算不抛尸,真的中毒而死的话,用银针在皮肤表面也能够挨个试探出来,可是这扎了十几针,无一有发黑迹象,这就令人很可疑了! 言芜双和战哥互相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将目光锁定在容易的尸体上。 言芜双壮着胆子走到尸体面前,用手触碰了一下她的皮肤,冰冰凉凉的,但是却十分的柔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道:"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尸体是昨晚上发现的,从大佬送往这里,基本上也有十个时辰,热是具体死亡推算时间,至少有12个时辰!" 仵作仔细回想了一下,又细致的回答道。 "十二个时辰,你可确定了?"言芜双听到这番话之后,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的神色,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容易。 一双手搭在了她的鼻尖上,没有任何呼吸的痕迹,但是身体的每一处肌肤都是柔柔软软的,用手探向他的后背底下,居然还有一丝温度,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有什么问题吗?" 战戈微微一愣,也忍不住疑惑的看向了言芜双奇怪的举动。 言芜双摇了摇头,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看来这个人是真的已经死了,那我们这就去汇报皇上,你们也不用在她的身上多做折腾了。" 说着之后,言芜双便将那块白色的床单盖在了想的头上,又拉着战戈出去。 外面的阳光正好洒落在二人的身上,十分的温暖,尤其是女人那本就精致的脸庞,此刻如同镀上了一层金光,有一种美得耀眼的感觉。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刚才的表现,可不像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战戈将目光在女人身上直接停留,又想到刚才的场景,这才忍不住好奇心。 "呵呵,看来还是你懂我呀!我猜测那个容易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假死!" 言芜双十分自信的说道,却让战戈感到更为诧异,"太医和仵作都已经说了,那个容易的确是死了,你这话又是何出此言?" 小坐思量了片刻,言芜双这才说道:"首先,死了十二个时辰以上的人,她的皮肤绝对不可能这么柔软,虽然他的体温十分的冰冷,可是摸到他后背底下还有一点点余热,就说明她的身体还在处于运转当中……" 言芜双自顾自地分析道,也不管战戈是否能够完全听得懂,但是结合种种,言芜双说到一个东西,却让战戈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早就听闻西域有一种叫做龟息丹的东西,吃了可以让人处于假死状态,很难够辨别,想来她应该是服用了这玩意儿!" 战戈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家夫人居然如此聪明,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夸赞道:"我家夫人果然是机智无双!" 言芜双对这番夸奖来者不拒,丝毫没有任何羞涩之意,反而还递给了他一个"有眼光"的眼神。 二人将这件事情汇报了皇上,皇上虽然有些差异,却还是按照他们的吩咐,让人将容易的尸体给埋了。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阴森啊?"言芜双和战戈躲在一棵参天大树上面,正好能够看到这群人再埋容易的尸体。 这一阵阵冷风吹过。言芜双只觉得阵阵后怕,轻声的在战戈耳畔说道。 战戈微微一笑,杀人无数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害怕这种场面呢? "有本王在,谁也伤害不了你,放心吧!" 战戈说着,却看那些人随意的将容易草草地掩埋,之后也连忙慌张的离开。 二人静观其变,让人惊奇的是,方才那掩埋的土堆之中逐渐有了动静,而从四面八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动过来。 "是三公主,赶紧过去接应!" 一群穿着异域服装的人冲了过来,连忙将容易从土堆拉了出来,看着她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言芜双还是忍不住暗自惊讶了一番。 "这东西果然神奇!" 第六百零一章 相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伸出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之上,冲她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姿势。 言芜双心领神会,很识趣地收起了自己惊讶的表情,目光注视着下面的情况。 好在这片林子比较安静,听他们说话也没有任何困难。 "好在本公主还留了一手,不然可真的要死在那里了,我们赶紧回去吧,这个破地方,本公主早就待不下去了!" 容易朝着地上碎了一口,又抖了抖掩埋在身上的泥土,只觉得浑身不舒畅,想赶紧沐浴一下。 周围几个人双手抱拳,齐声应和道:"是!" 随即,几个人便迈着步子,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看来这群人都是西域的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呀?任由他们这样离开吗?" 言芜双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此刻寻求战戈的意见。 战戈微微出了触媒,又对着她说道:"先不要慌张,你的武功不如我,你先回去通风报信,我跟着他们到时候一路给你留下记号,然后你再来找我就好!" 虽然对于现在这个情况,战戈的决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言芜双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月黑风高的场景,女人的一双眸子如行月一般明亮璀璨。 "万一出了什么危险怎么办?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 毕竟对方能够演那么一出,说必定有着更大的势力盘踞在这里。 她真的很害怕,战戈一个人只身赴险,会出什么意外。 战戈却突然冲着她微微一笑,又用手揉了揉她细腻的头发,这才说道:"不用担心,我要知道本王可是第一战神,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我,但是如果让他们跑了的话,下一次想要再找到可就不容易了,你忍心让永国和皇上,都陷入危难之中吗?" 战戈此刻表现的深明大义守护国家就是他的责任,因此他必须在此刻做出一个抉择。 更何况他对自己的实力一直都有自信,不必连跟一个人都会出什么意外。 言芜双听到他这么说也只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的话,那好吧,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为上!" 两个人商议好之后,战戈便一个轻功一跃,直接与黑夜树影融为一体,瞬间不见踪影,只听的远方几处鸟鸣声。 言芜双也连忙返回的皇宫,向皇上述说这件事情,请求救兵。 "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容易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后招,果然不出你所料,这是真的手令,你拿着带兵去追吧。" 说着,皇上从腰间取下自己的腰牌给了言芜双。 "是!" 言芜双拿了要牌之后直接调动了一些禁军侍卫,"皇上有令,你们带着一队人马跟我走,去捉拿叛贼容易!" 进军侍卫们看到令牌之后,自然是有令必从,连忙就跟着言芜双出发了。 而另一边战歌一路跟随,凭借着自己卓越的轻功,保持着点点距离,还算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终于跟随他们到了目的地。 却没有想到,这个目的地挺特别! "难怪你们这钱西域人盘踞在这里这么久,原来是借用村庄做掩盖,还真的是挺机智的嘛!" 战戈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边儿,看着村庄里面此刻火光冲天,要是一般的村庄的话,现在这种情况早就已经熄灯而眠。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村子里的应该都是区域人,我这样贸然前去,若是被发现的话,恐怕还真的不好脱身。" 战戈心想,一时间陷入了纠结,抬头一看容易已经在那群人的簇拥下,缓缓地走进了一间屋子。 里面灯火通明,不少人都守在那边,同样还有几个人也跟随着一起进去,像是要商量什么事情一样。 想了想,战戈干脆狠狠的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尽管刚才答应过言芜双,一切都要小心为上,可是这种情况他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只能够再次轻轻一跃,小心翼翼的从村子后边绕到那间屋子。 直接跳上了房梁,从那满是稻草的房梁上偷偷的掀开了一个小洞。 一束光从小洞里面透射出来,战歌微微俯下身子,一只眼睛闭着看里面的情况。 只见正对着的是三五个人围在桌子上坐下,面前各自摆着一杯茶盏,却个个严肃不已,无人敢动面前的茶水。 "既然三公主的身份已经败露了,那就只能够联系皇宫中的其他那英,不然的话,恐怕会破坏大王的计划!" 一个粗壮的汉子有些忿忿不满,本来容易是所有细作中隐藏的最成功的一和,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居然也失败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如今皇宫中的细作众多,平日里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谁,怎么去联系他们?" 容易白了一眼,刚才那个说话的人语气中揭示透露着不满,隐隐还有一些愤怒。 然而,她这番话刚刚一出来,却又受到了其他人的诟病,"三公主,你说你这行刺皇上不行,就连自己的同伙都不认识,你这个细作当的还实在是吃亏呀!" 男人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容易言语中满是讥讽和不屑。 如今都已经嫁为人妇的容易,又岂是当初在西域那个高高在上的三公主? 早已经物是人非,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也不过就是当她一个细作罢了。 容易被这个人一次几手中的拳头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被其他人看在眼里,却又是忍不住一阵讥讽。 "三公主,你也不用生气,老王这个人说话就是直了一些,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如今您任务失败了,我们又联系不上其他人,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责任吧,也不能枉费我们貌似来救你!" "哼,恐怕我死在这里,你们也没有办法向父亲那边交代吧,一个个都给我闭嘴!" 容易冷冷的瞪着他们一眼,战戈却在房梁上看的有些着急。 "难道这些艺人都这么愚蠢的嘛,连自己的同伙都不知道是谁,也难怪那个宫女死咬着不说!" 战戈摇了摇头,实际上他不知道,就是为了他一个细作出卖同伙,所以他们才设定了这样的策略。 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居然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出的出不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战戈手微微一动,一根稻草脱落下去,战戈还没有察觉。 "嘘!" 突然,容易冲着众人比了一个嘘嘘的动作,随后又看了看面前茶盏上的一个稻草。 众人微微一愣,只看容易对着口型说道:"上面有人在偷听,大家注意,等一下我们一起包围去抓他!" 几个人有些差异,却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这种时刻,他们不得不相信容易。 "奇怪,那群人怎么没动静了?" 战戈有些疑惑,正想要一探究竟,可是用眼睛在朝那个洞看下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回过神来身后站着几个人。 "原来是你呀,我还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呢,没想到堂堂战神居然还有这种爱好,亲自跑过来送死!" 容易看到居然是战戈,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这个人,亲手将她送入了深渊,害她行刺失败! 战戈心中猛然一颤,随即又站直了身子,一脸笑容看着他们,"三公主果然是有一手,没想到还会假死呢,看来这就是你们的大本营了吧?" 说着,战戈又饶有兴趣地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又叹息的摇了摇头,"真是没有想到堂堂西域,居然用村子来做掩饰,还真的是寒酸呀!" "你懂个屁,我们这叫!" 一个人刚想反驳,容易却连忙开口打断了他:"他不可能只身一个人前来,恐怕还有后援,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动手吧!" 说着,发时间瞬间甩出一根银针,在月光的光辉照耀下,发出银色的光芒。 战戈目光骤然一惊,一个侧身闪躲过去,随后又快速的加快步伐,直接冲着容易就奔着过去,结果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拥了上来。 "听说你是第一战神,不知道在我们西域勇士面前,能不能保得住这个名号!" 容易冷冷一笑,看着战戈和几个人扭打在一起,却站在旁边无动于衷,似乎在等待伺机而动。 "大家都听好了,这可是战神,不仅是并肩王,还是皇上的兄弟。如果能够把他活着带回西域,以此来做威胁,那可是大功一件!" 容易在旁边为大家加油鼓劲儿,这样是真的把战戈带回西域,他们行刺失败的事情,也可以将功抵过。 这话听得众人热血沸腾,打得更加卖力,战歌一时间以一敌五,觉得有些吃力,体力逐渐不支。 "不行,如果再这么跟他们继续耗下去的话,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不确定延误双什么时候能够带人赶到,但是他确定自己此刻现在情况不妙。 "言芜双?" 突然,容易诧异地尖叫了一声,战戈本能的惊喜回头,却看一枚飞镖直接冲着他的胸口刺了过去。 "卑鄙!" 看着胸口的飞镖,直直的淌血,战戈只觉得有股子气提不上来。 说着,便捂着胸口直接轻身一跃,脚尖一点,从丛林之中逃离过去。 第六百零二章 调虎离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几个人看着战戈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做事就要追上去,却被身后的容易一声呵斥住。 "一群蠢货,还追什么追?再不走的话,恐怕有人就要追上来了!" 几个人觉得言之有理,便有人连忙敲响了警钟,"大家赶紧集合起来,立马转移阵地!" 紧接着还在屋子里休息的人也立马收拾了包袱,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数,有的甚至拖家带口,直接站在了村子里的一片空地上集合。 "带着东西跟我走!" 看着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一个人收起手中的锣,直接带着二人转身就打算离开,却突然发现周围围起了一片火焰。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知道我要来,所以特地集合在这里等着我吗?" 言芜双在人群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一双美目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这群人,嘴角含着笑意。 "你!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看到言芜双,再看看他身后一个个举着火把的禁卫军侍卫,容易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一副恐慌的姿态看着她,整个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是特地来找你的呀。" 言芜双说着,又随意地把玩着手中几根白色太子,那是战戈一路上挂在树枝上,特地为她留下的记号。 随即,又看了看身后一群不为所动的人,冷声的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群反贼给抓起来?"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开始行动,抽出手中的刀,直接向着容易一群人逼了过去。 "可恶!既然是你不仁在先,那就别怪咱们不义了,我们好歹也是西域的勇士,何必怕了你们大家一起上!" 容易,这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回到那个冰冰凉凉的牢房中去? 说着,随着容易一声令下,就有几个人直接冲的出去,然而还有一群人不为所动。 看着那几个直接冲出去的人,这刀都还没有抽出来,直接被侍卫砍死了,已经紧咬着嘴唇,一双美目愤恨的瞪向身后的一群人。 "你们这群混账,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容易,简直是被他们气的直咬牙,恨不得此刻给他们抽上两巴掌。 可是在转头的时候,侍卫们的长剑已经指到了她的眼前,一群人被纷纷包围。 言芜双却微微一笑,又说道:"你们用村庄作为掩护的确是一个很机智的选择,只可惜这拖家带口,你让人家怎么会甘心跟你冒险呢?" 说着,言芜双轻轻一挥手,便有人拿着绳子,将这群人挨个挨个地捆了起来。 "你们给我听好了,乖乖束手就擒的,有免死的机会,若是不配合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言芜双一边说目光却不停地在周围打量,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可是这整整一圈,也未曾看到战戈的身影。 看到言芜双这番情况,容易作为女人,自然是在是最了解不过了,凄凉的笑声突然在夜空中响了起来。 "哈哈,你是不是在找病接往哈,他现在估计已经死了吧!" 说着,已经迫不及待的看那种悲痛欲绝的模样。 只见她听到这这声音,连忙迈着步子愤然走到她的面前,一双怒目只盯着他质问她,质问道:"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他刚才和我们大打出手,中了我染的西域剧毒的飞镖,还强行运功逃走,恐怕早已经毒发身亡,无力回天了吧,啊哈哈!" 容易此刻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看着言芜双这番惊恐的表情,越发的开心,整个人瞬间愉悦了许多。 一阵冰冷刺骨的凉风吹过。言芜双只觉得心中隐隐不安。 沉默了片刻之后,言芜双这才说道:"我给你一次机会,把解药交出来!" "都已经是命不久矣的人,又何必再浪费解药!而且,你让我给我就给吗?你还真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吧!" 容易此刻完完全全的拿捏住了的命脉,还说话那叫一个嚣张,甚至还带着几分得意。 薄羽绒紧紧捏着双拳,要不是因为他还有点儿利用价值,自己现在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既然你不愿意交出解药,到时候回到皇宫的大脑里面,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好好交代一番!" 言芜双冷冷的说着,随后又目光直视旁边的侍卫头领,"你带着一队人马,亲自把这些人押送回去,至于剩下的人,都给我立刻去寻找并肩王的行踪,务必要找到!" 言芜双吩咐着,随后听众人齐声应下,"遵命!" 随即,言芜双和那队人马一起加入了寻找战戈的队伍之中。 这片丛林看起来十分的庞大,可是细致的找了一晚上,却也没有看到任何关于战戈的身影。 "王妃,我们已经在这里找了两三遍了,如今天色已经大亮,兄弟们也已经……" 众人现在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就连嗓子都已经很哑了,不同岭作为他们的统帅之一,也难免会有几分心疼。 言芜双看了他一眼,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看得大家一个个累的那副样子,也忍不住有些心疼,只能摆了摆手说道:"也罢,我们先回去吧,等到回宫的时候,我会在请示皇上,加派人手寻找!" 如果在这片丛林里面找不到他的身影,或许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至少说明他已经逃走了。 一群人就这样回去。 而另一边,战戈只感觉浑身疼痛,微微睁开双眼,却发现身旁的景色十分的陌生。 "这是什么地方?"战戈想要撑着身子起身,却感觉胸口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低头一看自己正光溜着上半身。 "哎!你可千万不要乱动你身上这伤才刚刚包扎好。大夫说了你这个毒很严重,我拿了我家的救命药给你,也不能够完全解决,还需要好好调养才行!" 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在他的旁边响起,看到战戈这幅模样,连忙用手搀扶住了他。 感受到女人细腻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胳膊,战戈本能的闪躲了一下,却无意间触碰到了伤口,瞬间有一种伤口撕裂的感觉,那阵疼痛难以言喻。 "嘶~" "都说了让你不要冲动,看吧,现在伤口又裂开了,血都流出来了,我还是赶紧给你换一下吧。" 女人的嗓音十分纤细,有一种还未完全开嗓的感觉,但听着却极其舒坦。 说着,女人便接着旁边还温热的水,弄了一把湿毛巾过来,刚刚想要凑上战戈的身上时,却又被对方给躲开了。 "我只想知道这究竟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战戈还略带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长得算不上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但是容貌却是十分清秀,看着是极为舒坦的。 "哦,你千万不要害怕,你现在还正处于我们的商队之中,这里是我们暂时休息的客栈。"女人连忙解释道。 "商队?那你是?"战戈狐疑地看了一眼女人,看她这不细皮嫩肉,衣着打扮的确是个千金小姐的模样,可是出现在这游走的商队之间,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我叫做蓝颜,母亲去世的早,所以一直就跟随着父亲在商队里面生活,每年都会各处奔走,你也是我们机缘巧合就下来的。" 蓝颜自我介绍了一番,一双清亮的眸子又看上了战戈,眼含深意。 "游走的商队?那现在是什么地方?" 战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话还抱有着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可是看着周围这客栈环境,似乎不太像京都那样,显得有些特殊。 "哦,现在已经快到达西域的境地了,父亲说西域有个大客户,要跟我们做点儿生意。" "西域?" 听到这个词,战戈敏感的看了他一眼,"具体是做什么生意,你知道吗?" "父亲是做丝绸布料生意的,自然交易的也是这些东西,毕竟常年各种地方到处游走,父亲和西域的往来也不是一两次了。" 蓝颜说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战哥,脸上却偷偷的染上了一抹红晕,整个人看起来娇羞无比。 战戈看着蓝颜的举动,母子微微抬起,心中似乎萌发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即,又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那我来这里已经多少天啦?" 战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躺了多久,只觉得除了胸口的那道伤痕以外,浑身上下也疼的发麻,像是谈了很久很久似的。 听到他这么问话,蓝颜却十分认真地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若是加上今天,大概也有三天的光景,我……每天都在这里照顾你。" 蓝颜说着又娇羞的低垂着脑袋。偷偷抬眼瞄了一下对方的神情,却看依旧是一副冰冰凉凉的样子。 不过,这样的男子才越发显得有魅力。 战戈听到他这番话心中有些差异,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已经有了三天。 想想,战戈又对蓝颜这小心思似乎有所了解,便装作无意的说了一声,"那真是谢谢你了,想必我家夫人一定会很担心我的,伤养好了,我也就走了。" 闻言,蓝颜神情中闪过一抹诧异和失落,却看对方不在多言。 第六百零三章 色诱出真相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在草为官这么多年,虽然不问朝廷之事,但是这人还是认得清楚的,骁勇大将军,人如其名,骁勇善战,为永国立下军功无数。 明明是名震一时的大将军,为何会做出如此贩卖兵器的勾当? "看来,这件事情并非想象中的这么简单,居然和朝廷都有勾结!" 战戈心中一惊,没有想到在小皇帝登基以后,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 再仔细一看,两个人之间已经结束了对话,落尘这才打算转头离开。 战戈看着他即将行动,连忙快速的先回了房间,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落尘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大好。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吗?" 战戈什么都不知道,一脸迷惑的看向了她。 然而,对方却仿佛已经看穿一切目光凝视着战戈,直接问道:"刚才是你在偷听我们讲话吧?" 落尘能够坐上这制造营营长的位置,但也并非是等闲之辈,刚才稍有察觉,便认定必然有人偷窥。 如今看他回来,气息微微有些多舛,一个大男人待在房间,可自己推开门,却是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实在是有些可疑。 然而,战戈却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的确我是听到你们之间的对话了,你刚才跟那个人眉来眼去是什么意思?你们所说的一个月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瞒着我?" 战戈一股脑的将心中的疑问都说了出来,其中利用二人的感情作为护盾。 听到战戈突然发自内心的灵魂拷问,落尘一时间微微一愣,又连忙摆了摆手,故作生气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和大将军眉来眼去了呢?"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可是落尘心中却显得有些美滋滋的,"难道他这是吃我们之间的醋了吗?" 闻言,战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抬起步子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是大将军吗?你们没有眉来眼去,可是我看那大将军看你的眼神,分明是别有用意。" "你可千万别胡说,大将军的名讳,岂是我这种贱命可以诋毁的?他只不过是交代我关于制造营的事情,其他就没什么了。" 落尘连忙解释着看他误会的越来越深,心情却越来越好,不自觉的刚才那股愤怒全然被压了下去,转而被一阵暗暗窃喜所替代。 随即,这才如同一个小女孩子一样,低着头脸上泛起了一抹娇羞,轻咬嘴唇。 一双小手叠加在一起,大拇指来回盘动着,一时间有些六年。 "哦?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大将军来,就是为了找你说这么点小事?我看就是别有用意!" 战戈微微别管脑袋本来还是处于被动状态,现在直接把主权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果然,这恋爱中的女人一般都是昏了头脑,智商极限下降。 "我,这可不算是什么小事,大将军如今要外出,过几天有一批货要运给……" 落尘突然想到什么又连忙收回了话不再多说,毕竟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将秘密都抖了出来,万一是什么白眼狼可怎么办? "好了,不愿意多说也就罢了,我这几天在这里闷得慌,不如带我出去走走吧,也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战戈看着他纠结犹豫的状态,也没有继续逼问,免得引发怀疑,这才连忙转移了话题。 这些日子天天待在屋子里面,活动的空间受到极大的限制。 他现在连是在外界,还是在林子里,都有些不清楚! "这……" 落尘听到他这番话,要求虽然是在普通不过,可是又陷入了一阵为难。 "怎么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你想把我囚禁在这里一辈子,当成你的豢养夫君吗?" 战戈神情露出一丝不悦,这到不是装出来的。 说着,索性直接回到了床上,不再理会她。 看着男人真的生气了,落尘难免会有一丝心慌,这才连忙迈着步子走上前去,又直接求绕道:"好啦好啦,不就是出去走走吗?看把你骑的,不过你要答应我,要跟在我的身边,咱们的活动范围不能太广。" 听到女人突然之间就妥协战歌,这才故作傲娇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跟随在她的身后,两个人总算是出了这暗无天日的房间。 "现在我们还在百鸟林里面,周围机关众多,而且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会有不少人来巡逻,所以你就装成是我的跟班,千万不要被他们看出了破绽。" 落尘一边走,又一边苦口婆心的警告道。 战戈敷衍性的点头回答,目光却不断地在周围来回扫视。 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看着前面的女人传来了一阵哀叫,"啊!" 落尘故作脚下一滑,转眼间就要顺势倒地,却一把被人拉住了手腕。 再接着就是一阵用力,整个人直接受到力的作用,往上仰起。 下一秒便撞到了一个有利强健的胸膛上,抬头一看,男人俊秀的面孔近在咫尺。 "你……" "你没事吧?" 战戈知道他武功敏捷,刚才的行为显然是故意,也只能故作担忧的陪他她演了那么一出戏。 落尘心脏微微跳动,这才摇了摇头,又一脸娇羞趴在他的胸膛,干脆不想走。 "我没事,倒是谢谢你啦,刚才出手及时,要不然我就摔倒在地,还不知道要摔成什么样子,在你面前出的丑呢!" 说着,落尘带着一副谄媚的笑意,一只手微微的靠上了他的胸膛。 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声,ec能够跟随着指尖,让落尘清清楚的感受到。 "呵呵,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谢谢。" 战戈微微一笑看着女人脑袋逐渐靠近自己,这才下意识地将它松开。 随后突然背手,转头朝着其他地方望去,打消了刚才她接下来想要做的暧昧举动。 落尘难免郁闷了几分,只能微微捏住拳头,这才又露出了一股笑,已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战戈的视线。 "公子,你知不知道我们眼前的这一幕,我曾经在梦里,在脑海里想象了无数遍,没想到这一幕居然成真了!" 说着,落尘不自觉地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一双眸子含情脉脉盯着他,仿佛有千种柔情。 随即,步子这才一步步的缓缓靠近。 然而,战戈早已经心有所属于眼里心里都只有言芜双一个人不可。 此刻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机遇。 看着女人卷土重来,又想要往自己的身上倒贴,战戈心中难免多了几分反感,突然间目光凝视在其他的地方。 "等等,那边有人,我们赶紧躲起来!" 战戈说着,一把抱住落尘的肩膀直接转了个圈,躲到了树的后面。 落尘微微一愣,动作就这样被直接打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小小的松了口气。 "我说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都是自己人,何必害怕?" 她还以为是这个基地被人发现,方才的紧张,此刻变换为一阵埋怨。 闻言,战戈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看着那些人拿着长枪来回巡视,身上穿着制服,有的人还推着车子,也不知道在运输些什么东西。 来来往往,看起来都十分的匆忙。 "他们都是我们自己的人吗?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战戈小心翼翼的打探着,尽量不让落尘察觉自己的心思,目光却一直盯着那些来回走动的人。 闻言,落尘却敷衍性的笑了笑,然后拉着他走了出来,"没事,反正都是自己人管他们去干什么呢,总是有事情要做的,你还想要去什么地方,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说着,战戈便被他拉着一路往前走。 战戈就这么像傀儡一样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可是看着周围的情况,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 突然之间,只看战戈脚下的步子微微一转,整个人直接转移到了落尘的面前,将她抵在一棵粗壮的树前面。 "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落尘微微一愣,一双美目瞪得老圆,错愕的看着他。 男人俊秀的面孔近在咫尺,让他的心跟着怦怦跳动,一时间居然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吗?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明明是满满的暧昧情怀的一幕战戈这话说出来却瞬间有些大煞风景,让落尘也紧跟着有些心慌。 "这,怎么突然这样说呀?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落尘突然就变得认真起来,一脸殷勤的看向他,眼中有家长了几分担忧,心中也紧跟着有些惴惴不安。 "你明明知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却还要隐瞒我,你根本就没有拿我当自己人。" 她可是这里堂堂的营长,怎么会傻到那些人的身份都不知道。 闻言,落尘心中多了几分别扭,随即才说道:"你也不要生气,反正都是自己人,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啦,其实他们就是负责制造兵器的人!" 这番话,其实战戈心中还是有所了然,刚才也只不过是为了得到进一步确认罢了。 第六百零四章 夜探溶洞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说兵器制造营附近,就是制造兵器的地方,对吗?" 战戈询问着,心中却多了一丝新的顾虑。 落尘不再隐瞒,点了点头又看着面前依旧和自己十分接近的男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梦里的一幕总算是梦想成真。 "看来,这一切果然和我猜的七八分相似。" 战戈心中暗想,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回到了落尘身上,最后就问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不知道我能不能去里面参观一下?早就听闻兵器的杀伤力特别强大,只不过也很好奇其中的制作方法。" 落尘听到他这番话之后,却有些意外,战戈的态度实在是淡然的,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意外嘛?毕竟制造兵器,可是皇宫的事情,出现在这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落尘问话期间,目光却突然凝视着对方,此刻已经没了之前含情脉脉的姿态,多了几分警惕。 闻言,战戈却轻声一笑,又碰着她的脸,忍不住捏了一把,这才说道:"你是不是傻,如果说你们没点问题的话,我又何必会在这里?从移进来,我就发现这里有问题。不过既然你心属于我,我也有情与你,那么我们之间,又何必再分彼此,又何必再介意对方有什么秘密?" 战戈这一连串的情话说不是什么撩妹高手,还真没有人信。 若是让言芜双听到,又不知道要打翻几坛醋坛子了! 说着,战戈这才微微的站直,身子随意地倚靠在树的一边,双手抱怀,目光却凝视着她,仿佛是在寻求一个答案。 落尘听到他刚才那一番话,觉得说的到不无道理,只不过对于进去参观制造营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太过了。 随即,这才又扭捏的摇了摇头,用一副抱歉的口吻说道:"实在抱歉,我不能够让你进去。那个地方是秘密制造的地方,上面严格为规定,不能够让陌生人进去。" "所以,你当我是陌生人?" 战戈猛然之间凑到了他的面前,神情中却夹杂着一丝错愕。 落尘都被吓了一跳,不过依旧扭捏的姿态还低着头,看来这件事情,她有自己的底线。 看着对方如此坚持的样子,战戈只能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那我也没有什么强迫的理由,这件事情就当我没说过吧,回去了。" 说着,战戈直接卖着修长的步伐,双手背后,一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哎!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生我的气呀!" 落尘看着男人说走就走的姿态,一时间有些郁闷,忍不住跺了跺脚,这才连忙跟了上去。 等到晚上的时候,所有人基本上都已经入睡,战戈这才悄然从房间里起来。 "战公子,您这是要去哪里?" 因为这些日子落尘特地吩咐,所以战戈在这里,虽然被囚禁者,依旧受到了客人的礼遇。 "哦,睡不着出去转转。" 战戈随意的敷衍了几句,这些日子,他也算是打个基础,没少给这些看守的人下马威,导致他们现在都对自己有些恐惧感。 看守的人虽然心中有疑虑,可还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没有阻止他。 战戈迈着步子大摇大摆的就走了出去,看着外面灯火通明。还是有一些人来来往往,在运输这什么东西,这才跟着他们悄悄的过去。 "呵呵,真是没有想到,这么晚了都还心情工作!" 战戈一路跟到了他们制作的溶洞之中,发现门外有两个看守,这才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大摇大摆的走了上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这里?" 看守的人不认识吓着,直接拿着长枪对着他,一副警惕的模样。 "亲爱的,你们的狗眼连我都不认识吗?我可是营长未来的夫君是你们未来的营长夫!" 战戈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反正拿出气势吓唬他们就可以了。 毕竟在这个制造营地里,他只发现了一件事情。 所有的人,好像对落尘都马首是瞻!虽然不知道她一个女人,是怎么做到如此的,不过至少现在还这种气势能够压的住他们。 两个人一听,果然都面面相觑,随后一人说道:"胡说八道,我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营长夫!" "你们待在这里孤陋寡闻,居然还敢质疑我的身份!我可是带着营长的命令,夜里特地前来突查,要是被里面的人听见了风声,我看不到第一时间的状况,你们就自己提着脑袋,跑去和营长解释吧!" 战戈双手背后虽然满口胡言,但是气势上绝对不落下风,把两个人唬的一愣楞的。 "这可怎么办呀?" 其中一个人手握着长枪,一脸迷惑的看着旁边看守的人,心中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滚开,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去报告印章,今日不突查也就算了。你们两个,就准备等死吧!" 看着两个人心中有些犹豫占个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突破口,直接声色俱厉,给了他们心理防线最后一击。 "营长夫大人,您可千万别生气,我们两个只错了!" 另一个人还算是比较有眼力见儿连忙让开了一条道,直接伸着手,猫着腰,一脸殷勤的姿态。 战戈就这么毫无顾虑,大摇大摆的直接走了进去。 这个溶洞中间是一条细长宽窄的道路,远远的,就能够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火光十分嘹亮。 "呵呵,这一次果然是没有来错,也不枉我这几天辛苦潜伏!" 战戈心想,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总算是走到细窄洞口的尽头,一处宽带的地方映入眼帘。 "都给老子干快点儿,要是谁敢有半分懈怠,这鞭子可是不好惹的,你们最好机灵点儿!" 一个浑身粗壮的汉子,露着满是肌肉的胳膊,手中的鞭子甩得啪啪响。 一副凶神恶煞的姿态,看着就有些不待见。 其他人微微一愣,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看来这家伙,就是这里管事的老大了。" 放眼周围看去,其他人都在认真工作,只有这个汉子耀武扬威的拿个鞭子没事到处晃悠。 这还算是生产的流水线,每一道工序都有相应的人分别来做,一个人只负责一道工序。 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战戈背着手,一脸肃穆地在人群中走去。 其他人看到这幅情况,自然是不敢多言。 虽然不认识,可是看着这架势,恐怕也是当官做主的,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哎,你是负责哪个工序的?怎么还站在这里呢?" 那个汉子目光随意流转之间,突然就锁定在了一脸肃穆的战戈身上,看他双手背后挺直身板,站在高处眺望着四方,又是多了一出疑惑。 虽然嘴上说的有些不太中听,可是语气还是有些唯唯诺诺,看他这穿着打扮和气势,应该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战戈听到他的话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迈着步子,一路走到了他的面前,"我问你,你是这里的老大?" 答非所问气焰嚣张,明明是不动声色,可是却让人隐隐都生出一种敬畏的感觉。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话说你究竟是谁?难不成是上面先派下来的人?我告诉你,这可是我的地盘!" 汉子一脸狐疑的打量着他,只看战戈细皮嫩肉,长得那是绝对的帅气。就是出现在这种粗糙的地方,恐怕有些不合适,也不像上面派下来管人的人。 若是说什么当官的要来,恐怕早就会提前通知,也不至于这么出其不意。 "这家伙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老子在这里当参了这么久,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新人物要来呀?" 一时间,对于战戈的定位,他还真的有些不好妄下定论。 "想什么想,我是你们营长的夫君,从今以后也是你们的老大!" 战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需要动手,骇人的气势犹然可见。 汉子尽管是一身膘肥体壮,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子。 "你说你是我们营长的夫君,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还有一个相公来着?" 汉子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事情,忍不住多加打量了他一番。 长得的确可以,但这突然就冒充别人夫君,是不是有些太过自信了? 突然,战戈出其不意,一手夺过他的鞭子,猛的一串踹,狠狠地扬起鞭子,直接抽了下去。 "我的身份,还需要你一个废物来质疑吗?" 这说动手就动手的气势,就算是汉字不相信,现在也不得不相信了,这才连忙忍着疼痛爬过来求饶,"营长夫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 "我问你,为何现在货激活了的赶工,不分昼夜?" "这,是最近有一批大订单,大人您不知道吗?" 汉子畏畏缩缩,知道惹不起只能够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他。 "还废话?合作方是谁?" 战戈一脚踢在他的身上,直接问道。 第六百零五章 坦诚相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被这么突然一问,汉子总觉得哪里不对。 身为营长的夫君,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比自己还要白痴! "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想再尝尝鞭子的滋味?还是觉得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看着对方犹豫不决的模样,战哥狠狠的抽鞭子,一阵灰尘扬起那响彻云霄的声音,像是直接抽打在汉子的身上。 汉子浑身韩毛怂起,连忙恐慌的摇了摇头,"大人,这件事情您可就别为难我了,小的只不过是一个楼栋而已,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知道呢?" 汉子说着,立马匍匐了姿态,直接将脸贴在战戈的脚边,那样子实在卑微至极。 看着他哆嗦成这样,也不像说谎的模样。 "哼!好好的看着他们,如果出了什么差池,为你是问!" 战戈冷冷的扫了一眼,这才将鞭子随手丢在一边,转身直接离开了溶洞。 "原来他们紧赶慢赶,是为了有大动作,只不过,究竟还能有谁敢如此构造这么大批的武器,又想要做什么?" 战戈被这个问题烦扰的脑袋疼,跨着步子就直接回了房间。 然而走到门口的时候,战哥却突然驻足脚步,看着房间里面居然传来了微微的灯火光芒。 "不对,走的时候我明明已经将灯熄灭,怎么会……难道!" 战戈心中暗叫不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这才推着门,故作从容淡定的走了进去。 "这么大半晚上的,你来我的房间做些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落尘此刻就坐在他的床边。 看着男人走了进来,目光紧紧的凝视着他,眸子之间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沉默了片刻之后,落尘这才冷身询问道:"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你这么大半晚上的,去哪里了?" 这声音夹杂着些许质问,看着对方冷漠的神情,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七八分,如果战戈此时说谎,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随即,战戈这才就着桌子边的椅子坐下,看着她的目光却多了几分失望,这让对方一时间有些疑惑不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最好乖乖的老实交代,不然到时候被我查出真相,两个人都难堪!" 落尘可不希望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爱护的男人,到最后却欺骗伤害自己。 然而,战戈微微叹息了一口气,一双眸子这才抬眼,眼中满是失望,"我今天去那个溶洞里面,发现了他们自造的过程。" 战戈说的一点也不含糊,一字一句吐露清晰却让落尘心中深深一惊。 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情果然变成了现实,又多了几分不可思议,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去那个地方吗?" 落尘说着,走到他的面前,突然一把匕首抵在了战戈的脖子上,"你知不知道,陌生人进了那个地方只有死路一条,你也不例外!" 此刻说话的她,眼中多的即墨音很,那把匕首死死地地猪对方的命脉,丝毫都没有敢松懈怠慢。 然而,战戈坐在那里无动于衷。 抬头看向她的目光,眼底波澜不惊,唯有那一抹失望,十分清新的倒映在他的眼底。 "我本以为我们迟早都是夫妻,可以坦诚相待。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恐怕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吧?若不是我今天亲自查探,你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吧?" 这一字一句夹杂着些许质问的意思,每一个字,仿佛都在深深的抨击着落尘的心灵。 一时间,她居然站在原地,神色微微动容,匕首也紧跟着松懈了几分。 "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这是上面的命令!" 落尘纠结着摇了摇头,可是眼中泛起的那么沙溢,此刻已经消失大半,显然是动心了。 战戈继续毫无顾忌地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进入中洞里面的吗?我是依照你夫君的身份,他们才让我进去。我没有偷偷摸摸。可见你可以进去,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战戈这话一箭双雕,既表达了自己内心的爱慕,又趁机增加了对方的愧疚感。 听到他居然是以二人夫妻的名义以进入溶洞,落尘心中又是高兴。 原本愤怒的神色,此刻全然消失不见。 "我,我对不起你,下次我再也不会隐瞒你了,这次你就原谅我吧!"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战戈都有些措手不及,看着想逐渐收回匕首,战戈心中才默默松了口气。 "你当真是以后都愿意为我坦诚相待吗?" 战戈突然拉起了她的手,将那把匕首放在了桌子的一边,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上。 尽管这样有些对不起言芜双,可是形式所逼为了国家太平。他必须得牺牲一点色相。 落尘只感觉男人身上,突然就多了一丝温暖的气息,心中的激动不言而喻,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笑容,娇羞的点了点头。 战戈微微一笑,"好,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你们有一批大订单,我当时很好奇,当今天下,还有谁会需要这么多的武器?" "这……" 落尘没有想到,虽然说的不想隐瞒,可是对方一问,就是问了这么隐蔽的话题,还真的挺会挑问题的! 看着他突然之间又犹豫起来,战歌隐隐约约感觉这事情并非想象那么简单。 又故作生气地说道:"刚才还说好了坦诚相待,没想到转眼就翻脸不认人。真是让我失望之极。好了,这事儿我也不想知道,你回去休息吧。" 说着,战戈就直接将女人扶了起来,随后走到床边,一副打算跟一休息的状态。 "哎,是牧云国!" "牧云国?" 战戈微微一愣,眸子之间闪过一丝精明,转头看下她,发现女人此刻多了几分慌张。 看到男人略带一些质疑的问话,落尘这才坚定的点了点头,"嗯,他们具体想要做什么我不太清楚,只不过这次他们要的订单量很大,而且除了那些普通武器之外,还要一些威力巨大的武器,给出的价格也十分诱人。" 落尘一想到刚才战戈所说的互相坦白信任,夫妻不该有隐瞒,此刻真的将关于这牧云国的事情全盘托出,一字不落! 战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是想想刚才在溶洞里见到的场景,制作的都是十分普通的武器,所谓的威力巨大恐怕还谈不上,难免又多了几分疑惑。 "你不是说威力巨大的武器,可是我方才看着,好像都是一些弓弩,长剑,刀,之类的,和你说的有些差别呀。" 战戈毛光微微闪动,又试探性的问道。 "哦,那些武器的图纸我们还没有弄到手,不过在一个月之内,一定会弄到的。" 落尘说着,言语点到极致,毕竟那可是禁卫军统领,这件事情说的出去,也不知道战戈会如何看待自己? 战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最后这才冲她笑了起来,"这样才对嘛,反正日后我们都要在一起,有些事情迟早都要知道,谢谢你能够对我坦白。" 关于制造兵器这件事情,落尘的确是不会吹飞之力,给她提供了不少的线索,而且都具有真实可靠性,战戈在这一点上,的确要真心感谢她。 落尘却突然吵着他走了过来,一路将对方直接逼到了床沿上。 "怎么啦?" 战戈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女人逐渐靠近,下意识的就微微闪躲,又好奇地询问道。 "公子,你不是说坦诚相待吗?我把知道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告诉你了,可是我们现在,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呢!" 落尘说着,又将身子逐渐靠近了几分,两个人都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战戈瞬间萌生出一阵厌恶。 随即,突然手一撑,直接翻滚到床上,和对方保持了一段距离之后,这才笑着说道:"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何必如此着急?" "既然像你这样说的话,那为何我们现在……" 落尘看着战戈的胸膛,依旧是那样的起伏不定。 虽然说的是段局,可是后面的意思,凭借两个人现在暧昧的姿态,恐怕再明显不过了。 这女人,感情是要霸王硬上弓啊。 说着,落尘将手微微地移植到自己的腰带上,轻轻的打算解开手却突然一把就被对方抓住。 "我知道你心仪与我,我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在未正式成为夫妻之前,我不能逗动你,这是规矩。" 战戈你为人就比较古板,当然,唯一能够乱他规矩的人,此刻不在身边,生死未卜。 一提到这件事情,战戈心中就难免生出一阵不安。 落尘却显得有些生气,"每一次到关键时刻,你仿佛就在刻意回避我一样,究竟是为什么我就不信美色在前,你能够不为所动?" 落尘一脸愤懑,但是也没有再想和他发生什么的意思。 毕竟,她也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女人。 看见女人突然之间就生气,战戈只能微微叹息了一口气,"昨夜夫人在我身上下的毒又发作了一次,我隐约感觉身体大不如前。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不想连累你。" 闻言,落尘这才微微有所动容。 第六百零六章 后知后觉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听到战戈突然提起毒药这件事情,落尘这才猛然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连忙一拍脑门儿,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自责。 "真是对不起,这些日子有些忙,加上大将军走了,我一时间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 毕竟,战戈最近表现的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根本就看不出丝毫的中毒的迹象。 又有谁知道,他私下在背后默默承受了这么多痛苦? 想着,落尘这才一脸深情的望着他,眸之间多了一份愧疚。 战戈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天真,倒是觉得自己这么骗她,好像有些过分,不过眼下都是以大局为重。 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又柔声的说道:"好了,我现在虽然看着和常人无异,但是每一天我都能感觉到体内的变化,你也不用过于自责,反正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这话一出岂不是加重了洛尘心里的自责?见她抿了抿嘴唇。 "你放心吧,明天我就让人去夫人那里取药!" "嗯,若是他不愿意给你,或者用借口敷衍你,你会怎么办?" 战戈试探性的询问道,毕竟夫人对他们的重要性,战戈现在也没有个彻底把握。 "放心吧,他不会不给的,我们手中还有他的把柄!" 落尘微微一笑,她说的把柄,自然就是指的夫人的相公,也就是蓝颜的父亲。 不过,显然洛尘并不知道的是她早就已经死得干干净净,而夫人现在也已经和女儿团聚了。 战戈纠结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你,能够一心一意的为了我好,于浩,你若是有性命攸关的地方,我定会挺身而出。" 落尘的确是一个为了爱情一心一意的好女人,只可惜,她爱错了人。 等到第二天早晨,落尘就连忙派人去取药。 战戈也特地起了个大早,在门外还淡然闲适的喝着茶。 别说,在这幽暗的林子里面细细的品差,听风吹落叶的声音,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公子,我已经让人去取解药啦,你身上的毒很快就可以解了,而我们也可以……" 落尘一想到两个人可以澄清,心中就忍不住,有些小激动又悄悄地低着头。 坐在战戈的对面,看他喝茶的样子,都有些入木三分,一时间入了迷。 战戈却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这才又去了一只茶杯放在他的面前,提着茶壶自上而下倒了一杯。 "这茶叶还是上品的红毛峰,看来是大将军赏赐给你的吧?" 战戈言谈之间,又没忍住给自己买上一杯。 他心中自然知晓,解药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她根本就要不过来。 所谓的成亲一说,也都只不过是一个骗局。 落尘脸含笑意,本就精致的眸子,此刻绽放出了丝丝喜悦。 这白鸟灵能够被选为兵器铸造的基地,也是十分的广阔。 制造银河夫人所在的地方,先隔着一段距离,加上要避开层层机关,所以来回将近用了一个多时辰。 两个人坐在这里,没有多花。 落尘手中捧着茶盏,目光却始终流露在对面的人身上,那专注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心动。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却看见,有人忙不停地跑着回来。 "营长大人,不好了!夫人她,她!" 那人气喘吁吁,身后还跟着几个兄弟,一个个皆是面露难堪,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怎么啦?这么一个个紧张成这个样子,难不成她不肯交出解药?" 落尘猛地放下茶杯,这清脆的声响,直接让几个人连忙站直了身子。 "营长大人,夫人她不见了,我们几个人兄弟检查过,那屋子里面沾染了些许灰尘,看样子好几只没人住!" "哦?这怎么可能,她难道离开了这里?" 落尘眉宇之间,瞬间多了一摸难以言说的担忧,直接站起身子双手握拳,目光凌厉的看着他们。 "回报大人,我们发现不对劲之后,去附近的地牢那边询问了一番他们说,夫人和一个女囚犯,还有那个老头都逃走了……" 一个人战战兢兢的回报到,几乎双腿都在打颤。 若不是路上打赌输了其他两人,他又何必来冒死汇报这种不好的事情? 战戈听着双方之间的对话,手中的茶盏也微微一顿,坐在原地神情专注的,仿佛是在思量些什么。 "一个女囚犯?这边一直都没有找到无双的身影,莫非想被关在地牢?那边还有夫人,看来,他们应该已经逃走了!" 战戈真没印象,除了言芜双意外,估计这片林子里面,能够直接煽动夫人帮忙逃跑的,估计别无其他。 一想到言芜双此刻平安无事,战戈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原版略带苦涩的茶,此刻也泛起了甜味。 然而,落尘脸色可不太好,"你说老头也跟着逃走了,是不是那个女囚犯帮着的?" 这一脸惊慌的样子,竟然还夹杂着几分惶恐。 那人十分胆怯的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说半句话,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混账东西,这件事情为什么不早点来回报!" 落尘看着他们就一副气不打一出来的样子,腰间的鞭子直接挥舞而出,狠狠地抽打在了对方的身上。 随着"啊"的一声尖锐的惨叫,那个人身上瞬间多了一道划痕,衣服也裂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啊,那边的事情他们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回报,现在也在努力搜索当中。相信假以时日就,就一定能够抓到人的!" 那个被平白无故抽了一鞭子的人,此刻一脸委屈又愤愤的瞪着旁边两个战战兢兢的同伴。 落尘却懒得听他们这些屁话,人没有在眼前,没有看好,那灰尘都有了,说不定就走了好几天,还谈什么找得到不? "可真是一群废物东西,那个夫人对林子如此熟悉,这么几天人家都不知道逃到外面哪个地方,过着安逸逍遥的生活去了!" 想想,落尘便气不打一出来,手中的鞭子益阳随着一阵啪啦的响声,又狠狠地落到了那个人身上。 一阵交叉的鞭子痕迹,显露在身上难看之极。 随即,又目光犀利的瞪着旁边两个人一眼。 "大人饶命啊,这件事情,都是因为地牢那边那群家伙看管不力,这……" 这说实话,也根本就赖不上他们呀! "传我的命令,地牢那边的人全部处死,一个不留!加派人手赶紧去给我寻找那个老头,其他两个人是死是活无所谓,只要那个老头给我平平安安带回来就行!" 落尘声色俱厉的吩咐下去,这才撑着手坐到了十桌旁边。 闻言,那三个人连连点头,两个人又扶着那被打的人,慌不溜秋的离开了。 这一场闹剧就此结束,落成的心却始终难以评定。 "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个老头过不去?难道他很重要吗?" 战戈放下茶盏,落尘最后说的那番话,的确有些引人深意。 闻言,落尘这才抬着眸子看向了他,尽管盛世美颜在前,可是她的心情大不如前。 "别说了,那老头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他手中掌握着兵器绘制的方法,只要拥有它,我们就能够制造更高级的武器,只不过现在人都没了,别说制造武器,我该如何跟大将军交代?" 想着,落尘有重重的叹了口气,双腿跨着步子俨然没了平时在战戈面前淑女的姿态,算盘被愤怒和郁闷所替代。 "原来是这样啊,其实你也不用着急,一定会找到人的。" 战戈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对方,不过这心中却是了然,既然言芜双能够带着老头离开,说的明他已经知道老头的作用。 "呵呵,没想到阴差阳错,反而促就了一件好事。" 战戈看着落尘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心中倒是欢喜异常。 而王府里面,言芜双这随时提着的心就从未松懈过。 明明已经回到王府获得平安,又掌握了一系列证据。可是从始至终,回到王府辗转四天,都没有露出一刻的笑脸。 "养得起可是还纠结着王爷的事情?" 夫人看着他一个人坐在院落里愁眉不展,周围的风偶尔吹过,连带着花瓣落入茶水之中,都未曾有半分察觉,这才走了过去。 闻言,言芜双值得郁闷的点了点头,"是啊,王艳现在是否安全都未曾可知,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王爷单独关起来?" 若不是因为战戈现在情况不定,想早就带兵出去脚面那去混蛋。 想着,言芜双又忍不住多了几分叹息摇头。 "不行!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必须要想办法进入那白鸟林一探究竟!" 言芜双猛然一拍桌子,目光骤然变得坚定起来。 闻言,夫人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又冲着她说道:"若是王妃执意要进林子里面一探究竟,我当时有个妙计。" "哦?" "这自造银毕竟是在林子里面,尽管有飞禽走兽,但也依旧离不开五谷杂粮,生活用品。所以每月都会出来采办一次,明日正巧就是月底!" 夫人这番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听着此言的言芜双,也多了几分思量。 第六百零七章 潜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根据夫人给自己提供的线索,言芜双去找了老头。 "老头,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也别再折腾自己了。不过正好有个派的上用场的地方,跟我走一趟吧。" 言芜双看着老头手中拿着一把长枪,就在平日里战戈练习的地方。 看来这还同样的习武之人,就连找地方都找的这么情投意合。 "王妃有事,在所不辞!" 老头听着,连忙单膝下跪,一副万死不辞的姿态。 言芜双却撇了撇手,"哪里用得着这么夸张,只是想借着你的威严,帮我做点事情罢了。" 说着这才和老头,一路来到了夫人所指的那家铺子。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难不成要买米吗?这件事情为何不交给家人去做?" 老头看着上面响当当的怪着米铺的招牌,瞬间多了一丝疑惑,这才纳闷的看向了旁边的人。 "什么买米?这些人和制造业那些人是一伙的,到时候你见机行事,只要帮我把自己弄到那个白鸟林里面就可以了。" 言芜双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之后,这才率先迈着步子走向了米铺里面。 老板此刻做的是闲散身,以米铺里面根本就没什么人,长得也是凶神恶刹,一副不受人待见的模样。 "来买米吗?赶紧的!" 老板扫了一眼他们,这米铺好久都没有进步生意啦,没想到自己的这幅态度,居然还有人敢冒着胆子过来! "老板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是说顾客是上帝吗?怎么一点都不懂规矩?不如给我介绍一下这些大米?" 言芜双随意的抓了一把大米放在手中细细的查看,倒是品质上佳的毫米。 "唉,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连米都认不出来吗?不买就别摸,要买赶紧的!" 老板愤愤的瞪了她一眼,满心的不爽。 这言语之间,起身就有一种想要动手的冲动,却看身后的老头。 身上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气势,显然势不可挡,惹不起。 "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 老板这可算是看出来了,两个人,一个衣着不凡一个气势不凡,看来皆是来者不善的面孔。 随即,本来还想随意的把他们打发走,现在却又多了几分惶恐。 "没什么,听说今天那些人要来找你买米,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言芜双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手中的米在两者之间来回穿梭,显得游刃有余。 这淡然闲适的样子,到时让别人忍不住多了几分惶恐不安。 "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类些人?我这做生意,向来就讲究光明正大!" "少在这给老子放屁了,那家做生意像你这样估计早就倒闭了吧,要不是制造营那群人帮着你,你估计都跑去喝西北风了!" 老头看他这一副死乞白赖狡辩的模样,一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想到对方直接脱口而出就是他的底细,老板一瞬间就慌了,目光惊恐地盯着二人,脚下的步子,连连后退。 "少跟他废话,老头,直接把他给我绑了!"言芜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便直接对着身后的老头吩咐道,这边是带他来的用场。 老板一听这副驾驶转头撒腿就打算跑,可是面前却突然飞出一个人来,老头整个人一个扫腿,直接将他制服。 "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要是他们来看不到我,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老板没想到他们这说干就干的价值一瞬间慌了神,嘴里还不停地威胁着。 "本姑娘告诉你,我们要找的就是他们,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言芜双走到他的面前,示意老头将他拖到米铺里面。 言芜双从脚下的靴子里面掏出一把防身用的匕首,这才抵在了他的脖子之间。 "哎呦,我的姑奶奶耶!你们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呀?我真的只是个卖米的!" 老板看他这副情况,双嘴直哆嗦,撒谎起来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瞎扯,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们两个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就算你死在这,除了那群人会惊讶以外,估计也无人问津。他们发现你死了顶多换一家合作,你以为还真会给你报仇吗?" 言芜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就老板这个做生意的态度,不知道惹了街坊邻居多少憎恨,也只有同行会欣赏他,毕竟这样就没人跟他们抢生意了。 老板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愈发惶恐,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还有惴惴不安。 "我……我说我说姑奶奶您淡定点儿!" 老头看着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也只能够连连点头坦白,"其实我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米铺老板,他们只是一次意外找我合作。我也是听说他们和制造营有关,但具体不清楚,不过他们不允许我和外人多加接触。所以这些年做生意的态度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所有的心里话也说出来,老板也才默默松了口气,这些年来他可不知道,因为这生意态度,遭受到多少邻居的谩骂。 "呵呵,你倒是也有点意思,这种态度,虽然和别人做着苟且的勾当,还能混到现在不错了!" 言芜双看着他解释的还算合理,也就没有继续逼问,收回了刀子,一只腿跨在想的面前。 "哎,你知不知道你合伙的,是一群做着杀人买卖勾当,私造兵器,株连九族大罪的穷凶极恶之徒?" 言芜双我没冲着他看了一眼。 本该是无比魅惑的动作,此刻却显得有些冰冷,让老板不寒而栗。 "我,我只知道他们身份不简单,谁知道会是这样,你们可饶了我吧,我不想坐牢,不想死啊!" 老板此刻感觉都要哭出来啦,一双眼睛硬生生的闪烁着泪花,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不过看他这惶恐害怕的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言芜双满意的点了点汤,这才将脚部收了回来,端正了身子又对他说道:"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把我伪装成粮食,等下他们会来采购,就把我放到粮食堆里面。" 老板一听,瞬间有些慌了,"这,要是被那群人发现的话,voce吃不了兜着走,日后恐怕他们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我!" 虽然不知道眼前二人是何身份,但看着他们这副架势,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若是真把他们送到对方的队伍里面,扰了什么乱子,跟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少废话!老子就问你一句,你做不做!" 老头儿嘴里说着,直接抽出身上一把大佩刀,摆在了章的面前,狠狠地一顶,地面都直接炸出了一个裂缝。 老板这心都跟着颤抖了两下,又听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老板,老板,我们来买粮食啦,你现在在哪里啊?" 门外听着脚步声,显然不是一两个人,而且这嚣张的气焰,估计就是来的那群制造隐退人。 言芜双心中一惊,又紧紧地盯着老板,"赶紧的,要么配合我们,要么现在就死在这里,反正这几个喽啰,我们能打得过!" 闻言,老板生死攸关,自然是选择生,这才又连连点头。 "行行行,我配合你们,你们俩现在后面做准备,把我放了,我得去招呼他们!" 虽然是被逼无奈,可是他也无可奈何。 老头解开了老板身上的绳子,这才放他出去。 "这人可信吗?万一出卖我们怎么办?" 老头看着老板出去的身影,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好啦,没时间顾及这么多了,看来他也只是个平凡人家,你在这里守着把我装进去,我一人去就可以了。" 言芜双听着外面已经开始进行交易,这才连忙拿起一个带子,装了些米之后才将自己塞在里面。 "我相信棉花在里面,看起来饱满一些,不容易被人发现。" 老头说着,取了旁边一圈的棉花就塞了进去,从外观看到时和其他的大米别五差距。 "老头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接下来就不用管我了,我已经把王府的令牌给你身上带了信号,但如果你看到信号,就过来救我们!" "好,那王妃你可一定要小心!" 老头说着,看着老板带几个人就进来,这才连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几位大爷,这些就是已经给你们准备好的粮食,您看现在要不要查验一番?" 老板一脸殷勤的说着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几个人,嘴里也只能勉强绽放笑容。 "哎?咱们都合作这么久了,也算是生意上的老伙伴,就不必这么见外了,这些东西都给我装到车里面吧,我们还要去采购一些其他的!" 带头的摆了摆手,看着满满堆积好的粮食十分的满意,随后便命着手下直接搬到车子上。 言芜双只感觉被人扛起来晃动着身子,显得有些不舒服。 不过好在外包装做的比较严密,所以并没露出什么破绽。 "混蛋,就不能下手轻一点吗?" 言芜双当真被当成粮食重重的丢在车上,只感觉腰间传了一阵疼痛,内心忍不住吐槽一番。 第六百零八章 以身涉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一路上颠簸个不停,尽管颜无霜周围都被用棉花包裹着,但依旧能够感觉到路上的不自在。 "看来他们已经进入了林子里面,接下来,应该就是前往制造营的方向了吧。" 言芜双全蜷缩着身子,尽管这对柔韧是一种十分强大的考验,不过凭借着娇小玲珑且又纤瘦的身体,这还不算些什么,就是颠簸的有些难受。 "好啦,这些是今天刚采购回来的粮食都堆放的粮仓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也都放到相应的地方!" 外面传来了一阵躁动的声音,随即,言芜双就感觉自己真的像大米一样被人扛着,重重的摔倒在一个地方。 "这群混蛋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哪怕是粮食,也要好好珍惜吧!" 这一连着被摔了两次,言芜双只感觉脑子都快摔成脑震荡了。 看着外面隐隐约约的透尽了一点光芒,大家还在忙不停地搬运粮食。 言芜双的身上,此刻还在不断地被堆积着粮食,自己简直的快压扁了。 "他们到底买了多少呀?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言芜双只感觉这一系列的重物压在身上有些呼吸困难,嘴里一边吐槽却有连忙生气的一口气,显得十分压抑。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颜无双总算是感觉到外面关门的动静。 "这粮食可是重中之重,咱们一个月才采购一次,都给我看好啦,谁敢流露半点分神,为你们是问!" 为首的老大关了门,还忍不住又警告了一遍。 "是!" 听到外面总算是结束交流对话,言芜双连忙从怀中取出小刀片,将那粮食的口袋划出了一条口子。 整个粮仓显得有些昏暗,隐隐约约从天窗透过结束光芒。 言芜双微微扭头就看自己上面,也对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粮食,心情就忍不住一阵烦躁。 "该死,我可怎么下去?" 言芜双狠狠一咬牙强行的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这才慢慢的蠕动着身体。 庆幸上面的粮食虽然多,但是摆的还算相对平稳,她下来的时候,也没弄出太大的动静。 "咳咳,还好我身手敏捷,要不然就真的被压死了!" 言芜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心中却显得有些郁闷的慌。 看着外面的大门紧锁,显然是出不去的,除非有钥匙,可是他如今身陷囹吾,钥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好不容易进来了,他们的总部总被困在这里不行。" 言芜双这样想着在自己的身上随便摸索了两下,突然就摸出一把火折子,眼中瞬间放亮了光芒。 "呵呵,看来这片林子和大火,还真是缘分匪浅呢!" 言芜双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放火烧了多少次这片林子,不过每一次都可以救他于危难之中,这一点,显然来说还是不错的! 直到看着外面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本就昏暗的粮仓,此刻一束光都透不进来,言芜双突然拖动一把粮食袋子,将它狠狠地摔了下来。 这袋子落地发出的一声巨响,成功的吸引了外面的人。 "不好,里面好像有什么动静,不会是老鼠吧?" "老鼠你个头啊,这粮仓里面都是做了除虫处理的,赶紧进去看看,可千万是别出了什么差错!" 外面一共就两个看守的,听到这种动静,忙里忙慌就打开了门。 然而,这刚刚进来门就突然被冷不防地关上,里面漆黑一片。 "什么东西?" 两个人忍不住一阵后怕,连忙手忙脚乱的就想要去一趟火折子。却突然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动静。 "都给老娘去死吧!" 言芜双此刻也算大气了,一回虽然武功不咋滴,但是对付两个楼洛还是不成问题,片刻功夫就放倒他们。 "谢谢你们两个愚笨的脑子,给了我这种机会!" 言芜双微微一下从他们身上掏出了钥匙,在手里掂量两下,这才又连忙和其中一人换了衣服。 随即,便立马点燃了这粮仓,夹杂着浓烟呛着跑了出去。 "来人啊,不好啦,着火啦,赶紧去救火呀!" 言芜双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加上浓烟掩盖了他的脸,将一张脸弄得黑乎乎的,黑夜之一位,一时间让人难以辨认。 "你个混账东西,还有一个人,那你们是怎么看守的?" 一个头头跑了过来,看到这幅情况,整个人瞬间急得心慌意乱。 刚刚收购的粮食就着火了,这下是穿到营长的耳朵,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他现在已经去找水救火,去通知其他人了,赶紧的吧,这或许是因为天太干啦,所以才燃起的还烧的不久可以抢救,还能抢救回大半呢!" 言芜双嘴里这忽悠的话张口就来,丝毫也不含糊。 "可真是个没有用的东西,还在这里杵着干嘛?赶紧去通知其他人来救火呀!" 头头看到他这副情况,心中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连忙放声催促道。 言芜双得了命令,一脸殷勤的跑开。 "你们两个,赶紧去通知营长!" 头头看着这火烧的越来越旺,心中一阵焦急,连忙说道。 旁边的两个人得了命令,这也才连忙跑开。 而此时此刻,落尘全然不知道着火什么的事情,一门心思看着面前昏迷不醒的男人。 "公子你怎么突然就毒发了呀?你醒醒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落尘不停地摇晃着躺在床上的战戈,看他眉眼紧闭,心中便是一阵着急。 战戈兴许是被他摇晃的厉害,即使是感觉五脏六腑都有着难以言说的疼痛,还是微微睁开了双眼,看着床边一脸焦急的落尘。 "干嘛这么紧张,你这么好看的人一紧张,整个人都不好看了,要笑起来。" 战戈伸出手试图抚摸着他的脸颊,可是奈何浑身都没有力气,此刻更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说这种胡话?" 落尘抹了一把眼角溢出的泪水,又连忙焦急的摸着他的手,只感觉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慌恐。 "好啦,这都在我的身体里发作时迟早的事情,我也早就有预料,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发作的这么突然,咳咳……" 战戈看着苍白的脸色,一双目光却依旧显得炯炯有神,刺客也随着虚弱而温柔了许多。 然而,哪怕这说话稍微一多点就忍不住,一连串的咳嗽看起来十分难受。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过来了!" 落尘高高的举起战戈的手,感受到对方手里传来的冰冷温度,心中也随之一片冰凉。 一双黄黄的眼神,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安放。 战戈嘴角却始终挂着笑意,也就在这个时候,大夫这才惶恐地走了进来,提着自己的药箱子。 "大夫赶紧帮我看看他,他身中剧毒,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毒,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落尘说着,心中便不由得泛起了一阵恐慌,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夫听了他的话,自然是忙不迭的,就拿起战戈一只手,替他细细把脉。 随即,这才又微微的波动对方的舌头,喉咙以及眼睛,一系列的外观检查下来,却不住摇了摇头。 落尘看到他这副样子,原本就惶恐不安的脸上,此刻更为惊慌,"大夫,你的摇头叹息算什么意思?究竟能不能治?就算不能治,总得有个缓和的方子吧。" 落尘激动的起身站了起来,厉声质问,一副想杀人的架势。 这一次就轮到大夫,惶恐连忙跪了下来,这才又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饶命啊,这公子身中剧毒,我这医术也只能制止小兵毒药,我可不太擅长!别说这解读了,就连缓和的方子,小的一时间也琢磨不定。" 大夫声音越来越弱,感受到对方的怒气压制,直接死死的低着头,生怕下一秒,就是劈头盖脸的责罚。 "呵呵,这可是本王精挑细选的毒药,又岂能让你们这些寻常大夫破解?" 战戈听到大夫的话,非但没有任何恐慌,反而默默地松了口气。 随即,这才用自己脚为沙哑的声音,又冲着落尘道:"好了,若是这毒药,寻常大夫就可以解决的话,估计夫人就不会拿他来作为控制我的筹码了。" 闻言,落尘只能做回了他的身边,却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这可怎么办呀?我不希望你出事!" 落尘抓着她的手,此刻女人该有的情怀显露无疑,哪里还在那个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女人? 闻言,战戈却突然强行着要起身,落尘见状,连忙将他扶做得起来。 "你可能在林子里待的时间有些久,可能并不知情,我在外面听说,有一位神医凤凰妙手回春,医毒双绝,想必我身上的毒她可以解,只是……" 战戈欲言又止,只是她愿不愿意放自己出着林子? 落尘犹豫片刻,心爱的男人就死在眼前了,她还在纠结些什么?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明天就带你去找那个神医!" 落尘当机立断,转眼却有人汇报着火了的消息。 第六百零九章 采药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本来战戈受伤就已经是一件大事,如今又添一道。 落尘心中只觉得有些饭堵得慌,随后一脸凝重的看着对方,"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 仔细想想,又多了几分疑惑。 闻言,那人这才连忙又回报道:"因为最近两日都是烈阳高照,所以我们怀疑是仓库太干燥,所以才起的火。" 落尘听着这番话,心中依旧泛起了一阵纠结,眸子微微低垂,似乎是在做进一步的思量。 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上传来了一阵冰凉,低头一看,战戈时候正搭在她的手上。 落尘有些错愕,对方虚弱的声音便传入耳朵,"去看看吧,这会儿染的有些蹊跷。" 落尘实际上正有此意,只不过看着他现在孱弱的身子,心中又多了几分顾虑,"你。" "有他们陪着我,你还不放心吗?赶紧去吧。" 闻言,落尘只能被迫点了点头,多看了她一眼,轻轻的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走了出去,又对着门口守着的二人吩咐道:"好好照顾着公子,若是有半分差池,为你们是问!" "是!" 二人双手抱拳,声音洪亮。 落尘现状放心,跟着他们一路去了粮仓,却看此刻粮仓内部浓烟滚滚,门外还堆着一袋袋粮食。 "营长大人,这些粮食都是被抢救出来的,其余的,已经烧的不能使用了。" 偷偷看着落尘而来,连忙殷勤地迎接上去。 说着,又心虚的看了一眼浓烟滚滚的粮仓,心中多了几分忐忑。 "真是群没用的东西,确认是因为天干物燥所致的着火吗?" 落尘进一步靠近了粮仓,却被这烟子熏得有些难以呼吸,连忙用手帕捂住口鼻,又对着身后的狗腿的头头问道。 头头连忙点了点头,"里面没有任何放火的痕迹,而且这里都是我们自己的人,应当是里面堆着的干草,被阳光照射着了火,所以才有了火灾。" 头头一本正经的分析道,实际上也是妄加猜测。 毕竟,若是这件事情拿不出个合理解释,恐怕他这脑袋不保! 落尘一双美目紧拧,试探性的靠近粮仓内部,目光随意的扫了一眼,乍一看到的确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可就在这个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盯着角落,还剩半截的长状东西! 偷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微微一愣,"这什么玩意儿?" 然而,落尘一只手已经伸过去,直接将那半截状的物体捡了过来。 只看剩余的半截,外面成竹壳形状,里面还隐隐泛着一团烟灰。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可是仔细一看却与火折子如出一辙。 粮仓这种重要的地方,平日里连明火都不可以见,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易燃东西? 说着,目光骤然扫向了vl头头,愤然地将东西丢到他的身上,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头头满脸惊慌,连忙慌里慌张地弯下腰,然而后将那掉落的半截火折子捡了起来,放在手上仔细观看,随机也是一脸惶恐。 "这,这怎么可能?明明这里面是重兵把守的地方,绝对不应该会出这种事情啊!" 头头此刻全然是一副迷茫的状态,抬头看向落尘,对方一脸凝重的眸子,仿佛如同能够杀人一般。 头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只感觉空气中的气氛骤然临塑几分。又连忙紧握住那个或火折子,这才跪倒了落尘的面前。 又慌里慌张地说道:"大人饶命啊,这件事情笑的一定会明察秋毫,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还请大人给小人一次机会!" 看他这连连磕头的样子,落尘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伸出一只脚,直接踹在了头头的腹部。 随着"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头套一把滚到了地上,连忙捂着肚子,依旧保持着跪下的卑微姿态,心中已经纠结不已。 明明是轮班看守的地盘,怎么会有人故意纵火呢? 这边的氛围简直是凝固到一个极点,言芜双干了这么一件宏伟的事情,第一时间却不是逃跑,而是悄悄地躲在一处出状的树干后面,静静的观赏着这一切。 "看来这次放了条长线果真钓到大鱼,这女人一看来头不小,想来肯定知道战戈的下落,我必须得想办法接近想才是!" 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言芜双对落尘也有个大概的了解。 落尘终究是个女人,而且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地牢那边的人都死光了,如今再贸然杀人,恐怕会头对大将军也不好交代。 想着,落尘负手而立,一双目光睥睨的看着他,"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找到这个放火的凶手,你就可以平安无事,否则的话,你就一人揽下全责,下地狱去吧?" 闻言,头头像是得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疯狂点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说着,头头伸出一只手试图撑起来可是那一脚力道实在大,他现在微微发力,都觉得腹部一阵绞痛。 头头只能紧咬牙关,这才站了起来,又连忙十分麻利的消失在落尘的眼前。 "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落尘气得双手叉腰,盯着那所剩无几的粮食,心中只觉得一阵分开。 抬头望天,偶有微风吹过,掀起一片灰尘,落尘的心却再一次跟着凉飕飕。 "也不知道公子的病还能撑多久,必须得尽快带他找到凤凰才行,可如今制造营连连出事,我又如何脱身?" 一想到这里,落尘的扁波澜起伏,片刻都不得消停。 言芜双一双耳朵,却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凤凰?他居然要找凤凰,看来想口中所说的病,应该不简单!" 言芜双心中暗想,却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阵激灵一个想法瞬间油然而生。 "呵呵,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老天都在帮我!" 想着,言芜双趁着大家都在忙着处理粮仓的残局,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片基地。 回到了夫人所住的地方,原本是紧致别样的小木屋,此刻被那些人砸的708落,灰尘遍布,实在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地方。 "唉,所谓人去楼空,又何必做的如此决绝?" 想着夫人还住在这里的时候,面前两棵桃树花瓣垂落,美不胜收。 如今人走茶凉,一切都不复当时。 言芜双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连忙迈着步子,直接赶往了夫人的房间,轻车熟路地在她的印象内翻箱倒柜。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衣服看着还算合身。" 言芜双微微一笑,连忙将衣服放在了自己身上。 本就是一个为人比较随和的女人,穿着打扮也上也较为朴素。 这身衣服穿在言芜双的身上,瞬间就给她整个人,多了几分清爽出尘的感觉。 借着夫人院子里的一个小背篓,言芜双这才拿着一把镰刀,佯装成才要女子不知不觉,也已经采了一些药。 虽然想不精通医理,可是平日里做饭的时候,也会用到一些关于药材的因素。 若是简单的,还是通小一些。 回到刚才那片制造营附近,言芜双故作扭伤脚踝,鼻腔中发出一阵锐利的尖叫声,"啊!" 这一阵声音响起,几个巡逻的侍卫连忙竖起了耳朵, 转头一看,一个身材矫弱的女子,此刻正背着背篓坐在地上,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脚踝。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几个人团团包围,手中的长枪直接指着言芜双,一脸警惕地询问道。 言芜双故作担惊受怕,本是洁白干净的脸上,此刻瞬间染上了一丝惊恐,连忙畏畏缩缩的蜷缩着身子,嘴里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只不过是采药的大夫,你们又是什么人?怎么一个个都……" 说着,言芜双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也绝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有害之人! 闻言,其他几个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展开了一阵低声的讨论。 "这可怎么办?老大不是说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不如直接杀了?" "你是傻吗?没有听到老大说要找大夫,这不一个现成的吗?" "你们几个讨论些什么呢?管他是好是坏,直接交给老大回去处理,反正在我们的手上,她一个柔弱女子还能跑得了不成?" 其中一人直接将长枪一指,冲着周围那些人呵斥一声,打断了他们的窃窃私语。 大家挨个回过神来,连忙变得肃穆起来。 "把你的东西带上,现在乖乖跟我们走,不然的话,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几个人说着,目光不曾离开言芜双身上半分。 "呵呵,你们还是出人意料的在配合我演戏呀,就在这里先谢谢你们!" 言芜双说着,这才又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随着他们的步子,跛着脚一路跟随他们。 没过多久的功夫,言芜双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被带到了制造营,一路被其他人当做杂耍的猴子一样,趣味打量。 言芜双则用胆怯的目光,在周围来回扫量,将害怕这种心理演绎得淋漓尽致。 "去趟吧老大。" 其中一人道。 第六百一十章 意外相遇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在原地跪了半天,这才看着一脸凝重的落尘,在几个人的拥护下缓缓走了过来。 看着言芜双,落尘本能的就多了几分不爽。 面前女子一副朴素模样,可是脸蛋却白白净净,看着到时那种让男人见了就心动的脸。 "就是这个人吗?" 落尘撇了一眼旁边的人,询问道。 "是,我们就是发现她在森林之中鬼鬼祟祟,嘴上说着采药,也不知究竟真假!" 闻言,落尘看着言芜双的目光之中,又多了几分考量。 姑娘长得好看,身旁的背篓却像是历经了风霜,俨然是已经用过很久的样子。 "你是一位大夫?" 落尘一想到战戈的病情,神情骤然缓和了许多,迈着步子朝她走去。 "这么明显,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言芜双低着头,声音却多了几分傲慢。 在那些小兵的面前,如果表现的这么蛮狠,估计就直接被他们弄死了,可现在还落成缺的,不就是她这样会医术的人吗? "大胆狂徒,居然敢对大人如此无礼,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人看着颜无双直接出言不逊,忙不停的就走了上去,扬起手刚想给她一点教训。 言芜双见此情况,连忙将怀中的一包药粉挥洒而出。 白色的药粉迎风飘扬,顺着那想要出手的人。直接飘进了章的鼻尖。 也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不知死活的小手下,突然就遏制住自己的喉咙,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一秒,直接在地上翻滚不停,发出连连惨叫。 "这!你到底做了什么!" 其他人一脸惶恐,本以为只是个看似无害的女子,没想到随手一挥,居然出其不意,下手狠辣! 言芜双却轻轻地拍了拍手,随后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将要框子倒放,自己自顾自的坐了上去。 翘着二郎腿,将手中那挥洒的白,粉,直接沾了一滴,放在嘴里舔着。 "她!她不会是个怪物吧?" 其他人可是看得分明,现在那中了药粉的人,已经在地上连连打滚,她却毫无顾忌的直接用手开吃! 此情此景,在场之人不由得倒愁了一口气。 言芜双实际上早已服了解药,吃了也没问题,看着众人矣连惶恐之态,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就你们这些胆小鼠辈,居然还敢对我凤凰动手!我告诉你们,谁要是再敢对我无礼,就是他这样的下场!" 言芜双此刻霸气凛然,说着一声呵斥,直接狠狠一瞪,吓得那看着她的士兵,连忙不自觉后退几步。 可是落尘,心中却突然骤然一惊,"你刚才说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凤凰!" 言芜双回答的那叫一个潇洒,干脆利落果! 落尘却直接整在了原地,"之前公子不就说,只有这世间神医凤凰能救他们,若是眼前就是凤凰,那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凝神思索片刻,又看着那依旧疼的满地打滚的人,落尘一时间踌躇不定,"即使鼎鼎大名的神医,何来此地,一处荒废的狩猎场?" "你的眼睛是有毛病吗?这一大框子药没看见呢?要不是听说着废弃的狩猎场无人问津,想着里面珍贵宝药无数,我才不会来这鬼地方呢!哪里知道居然这么多人!" 言芜双说着又不做,郁闷的叹了口气,白了一眼周围的人。 "你!你怎么能对我们大人口出狂言,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有人听她依旧出言不逊,气焰嚣张,忍不住战战兢兢警告,也不过打打嘴皮子上的功夫。 毕竟,这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谁还敢轻举妄动? 落尘却并未计较言芜双方才的话,而是陷入了一片沉思。 突然,落尘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抱拳,身子微微弯曲,鞠了一躬,一改之前傲慢的姿态,这才道:"恕小人眼拙,方才多有得罪神医大人,可否请你救救这人?" 其他人见到老大居然妥协,一时间更惊讶的无言以对,个个愣头愣脑的呆在原地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 闻言,言芜双微微挑了挑眉,突然之间从包里拿出一排银针,直接对着他的各个穴位扎了一通。 随即,才将解药给那人服下。 一顿操作猛如虎,实际治病全都靠解药。 在她这番医治之后,那人骤然一听,突然就感觉浑身不痛不痒,摸了摸脖子,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哎,神医果然是妙手回春,妙手回春啊!" 把人活蹦乱跳,这欣喜若狂的样子,仿佛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正纠结着如何脱身出去,这神医自己就送上门来!" 落尘心中一喜,看想这份操作,不论能不能救战戈的病,至少确认她是神医无疑。 "喂,看清楚了没有?这下能证明我的身份了吧,劝你识趣的乖乖放了我,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我那五毒可是很记仇的!" 实际上,言芜双也不知道什么是五毒,只是偶然会听凤凰提起过。 说着,言芜双又将放下的二郎腿高高翘起,手肘子搭在腿上,一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她。 看着言芜双这一副不打算多留的姿态,落尘却瞬间有些慌了,神又连忙说道:"神医大人,既然有医生高超的医术,不妨再帮我就一个人,如何?" "呵呵,果然是上当了,没想到这营长大人,脑子还真是简单!" 言芜双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才一脸愤愤的看向她,"刚才你这群小弟,可要死要活要弄死我呢,我怕待在这里,都活不过今晚!" 言芜双刺客的姿态,在那群人的眼中,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 嚣张! 落尘微微一愣,突然目光一横,直接扫量了一眼那些人,"连神医大人都敢得罪,还愣着干什么?一个个都去领罚!" 好奇一通,这才有一脸殷勤地,将目光移回到了言芜双身上,"神医,您看这样可不可以?" "嗯,这还差不多嘛。只不过要我给你治病救人,这报仇什么的,可不能少!" 言芜双将演戏进行到底,听着,落尘这才连忙露出了一副欣慰的笑容,"这一点您就放心吧,若是真的救活那人,金银财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想,这大名鼎鼎的神医,也不过庸俗一人!" 落尘虽然对想索要钱财的行为露出一番鄙夷,可是正因如此,自己忽悠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好,既然你这么爽快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成交!" 言芜双高兴的一拍手,直接一阵响亮的回答。 站起了身子,微微生了个懒腰,只觉得坐在那里屁股都有些犯疼,又没规没据的揉了揉屁股。 看着她浑身上下一副乡野丫头的气息,落尘这才稍微放下警惕,又道:"那,神医大人,人命关天,我们现在就赶紧去看看吧!" 说着,两个人便直接走了进去,一路周围房间众多。 言芜双故作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实际上,也本就是有些好奇。 "这里这么多地方,看来他们在这里扎根许久,也不知这贩卖兵器的勾当,究竟做了多久!" 言芜双想着这件事情,心中便传来了一阵叹息。 转眼之间,两个人便在一处房间停下。 "愣着干什么,还不开门?" 落尘看看守二人,盯着延言语一阵打量,便忍不住传来一阵医生呵斥。 等到门打开之后,里面的房间布置的十分有格调,一切东西应有尽有。 "嗯,你的品味倒是不错,这紫檀花,我也喜欢!" 落尘尴尬一笑,直接走到了战戈的床边,然后又冲着正在好奇观望的言芜双招了招手,"神医大人,他在这里,您赶紧过来看看!" 战戈本是陷入浅睡,可是听到这么一阵动静,突然脑子一个激灵,连忙睁开了双眼。 "什么神医大人?" 正当他凝神思索,为这句话有些不解的时候,言芜双这才提着轻缓的步子,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可是两人互看对方一眼,心中却骤然一惊。 他(她)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啦?二维认识吗?" 落尘随着他们突然一愣,从眼神之中,便嗅到了一丝不正常,连忙紧张的问道。 言芜双回过神来,又连忙尬笑着摇了摇头,要故作几分调侃,"这位公子长得真的是出尘绝世,也难怪姑娘刚才低声下气,也要求着我就了这俊美少年!" 战戈同样收回目光,默不作答,心中却如同惊涛骇浪,起伏不定。 落尘听着言芜双对战戈这一番夸赞心中表示认同,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阵微笑。 突然,又听言芜双的问话出来,"不知二位是什么关系,他怎会身中剧毒?" "哦,他是我的未婚夫,至于中毒这件事情,不必详说,你只管医治就好。" 闻言,言芜双心中同样是猛然一惊,又忍不住狐疑的看了一眼战戈,咬着牙齿点了点头,十分牵强的裂开了一丝微笑,流露出违心的夸赞,"二位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战戈听得心中一惊,闭上了双眼,有些不忍直视。 第六百一十一章 妙手回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有那么一瞬间,原本就静谧的房间,此刻更是死一般的沉寂 言芜双心中郁闷了片刻,又看着火车一直盯着自己,这才又说道:"这位姑娘,要不你们去外面等等吧,他的病情看起来很严重。我要施针,不能被打扰,否则的话会有危险!" 落尘一听这话,虽然有些犹豫,可是看着战戈这危在旦夕的情况,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神医大人,您可一定要治好他呀,想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言芜双听到她的话,只觉得心中一阵别扭,这才又扭捏的点了点头。 等到几个人退出去之后,房门被轻轻带上。 言芜双这才装模作样地拿出自己的针灸工具,坐在了床沿边。 "别在我面前装死,难道真的希望,我把你扎醒?" 言芜双摩挲着自己手中的银针,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微闭双眼的战戈身上。 闻言,战戈这才缓缓起身,惨白的嘴角,勉强的挂上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夫人,您听我说,刚才都是个误会……" 战戈这一副略带紧张,又充满尴尬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言芜双杏子微微一软,这才撇了撇嘴,又将银针放回到手包里,"说吧,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好端端的就中毒了?看起来还这么严重!" 实际上,战戈这两眼发黑,唇色深暗,面色惨白,稳妥妥的中毒迹象,哪怕他一点医术不会,也不可能看不出来。 "哎,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 言芜双脑子里可依旧没有忘记,刚才落尘说他是她未婚夫的事情! 这事儿,两个人可得好好考量一番! 闻言,战戈这才细细的和想解释起来。 ……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我也是被逼无奈,保命之举,而且利用这个身份,我也得到了不少消息,你就原谅我吧。" 战戈说着,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想要去抓住对方的手。 言芜双却故意双手抱怀,扭头一看,将目光放在了其他的地方,嘴里却嘟哝着说道:"我在那地牢里面九死一生,你却在这顶着未婚夫的名号,和美人相谈甚欢,你这日子过得倒是逍遥自在!" 这怎么说,好像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战戈自然知道自己理亏,这也才微微低垂着眼眸。 突然之间,一阵剧烈的咳嗽,由肺部自内而外,传了出来。 "咳咳……" 随即,便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言芜双听到这阵动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傲娇连忙转过头,男人的血渍,星星点点的沾染到了自己的衣服之上。 本是洁白的素衣,此刻多了一抹猩红,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你既然是自己服毒,可有解救的方法,怎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我也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假大夫,这,这该如何是好?" 言芜双一时间忙的有些手足无措,抓着战戈说着的胳膊一阵上下打量。 看他浑身虚弱的,基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眉宇之间也流露出紧张焦急的神色。 战戈见此情况,却突然浅夏两声,"呵呵,看来我的王妃,还真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女人呢!" 这声音略带几分沧桑和沙哑,仿佛裹着了一口浓痰卡在喉咙,像是说不出话来一般,听着让人着急。 "这可怎么办呀!你现在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玩笑?你,你到底有没有留后路!" 言芜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可是一双美目紧拧,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早知道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为了逃离这里,我就不趟这趟浑水,现在破坏你的计划,我们俩恐怕都得葬身在这里!" 言芜双听着方才战歌的意思就是想利用中毒一事,让落尘带着自己离开百鸟林,趁机寻找里逃离的机会。 可眼下情况,显然是自己打乱了她一切的布局! 想着,除了后悔以外,言芜双此刻也只剩下为战戈担忧了。 "好啦,看你急的这副样子,我这都什么都还没说呢,你自己倒是胡思乱想起来。摸摸我怀中,有一瓶药。" 战戈看将急得火上眉梢,嘴角却忍不住挂起了一阵笑意,眼中多为几分玩味和调侃。 闻言,言芜双疑惑几分颤抖的手,在他的怀中一阵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小蓝瓶。 一瞬间,本该是满面愁容的言芜双,此刻却泛起了一抹惊喜,连忙看向了战戈,询问道:"这难道就是解药吗?" 战戈微微点头,"还好我之前来的时候早有准备,这解药是一粒粒的,每次你给我治病的时候喂我吃一小粒就可以了,这样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保持你医者的身份。" 不然,若是一次性治好了,两个人必然要迫不得已的分开,到时候在这片危险的地方,可就难办。 言芜双点了点头,这才冷不防取出两粒,"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情况,都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之前也不知道吃一些!" 说着,又递了一杯水给她,看着战戈服下,这才心情稍微舒畅。 战戈这吞药的瞬间,突然眉头一紧。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要有点苦而已,本来是想等越来越严重,她一定会带我出去,没想到你来了。" 说着,战戈便一鼓作气直接猛的一吞,终究是将药丸咽了下去。 药丸在体内迅速地发挥作用,本是浑身难受的战戈,此刻才觉得有些微微松懈。 "这东西你千万要小心收着,不然你可就真的要活守寡了!" 战戈看着女人紧张不已的样子,嘴里却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调侃。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言芜双白了他一眼,却突然又听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随即,便是落尘轻柔而紧张的声音。 "神医,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啊?" 这转眼,两个人就在里面呆了一个多时辰,一点动静都没有,外面的人怎么可能不着急。 闻言,言芜双这才连忙将那个小蓝瓶塞到了自己怀中,看了一眼战戈,便连忙回应着外面的话,"已经差不多啦,都进来吧。" 说着,进来的却只有落尘一人,外面两人依旧在守着。 "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吗?"落尘看着战戈还是一如既往的躺在床上,旁边没缘由的多了几丝血迹,心中便是一阵发发怵。 "现在倒是有一些好转,只不过他身体中毒太久,如今想要彻底根除,还需要假以时日。" 言芜双说着,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落尘看着战戈,还觉得有些将信将疑,却突然听他说道:"谢谢你将这妙手回春的神医请了过来,不然我身体这毒,恐怕真的回天乏术。" 战戈嘴角展露微笑,却看着落尘坐到自己身边,一把抓住战戈的手。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两人之间,倒是泛着浓情惬意的酸臭味,只可惜言芜双,这好端端的正牌妻子,一时间成了多余的人。 "这位姑娘,现在他这刚刚身体有一丝好转,你最好还是不要和他多话,免得影响了病情。" 言芜双声音骤然冷冽了几分,战戈明显听出她在生气,这才微微收回双手,放在嘴边轻咳两声。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先休息。" 听到神医这么说,落尘自然没有什么好反驳的理由,一切都以言芜双的话为重。 两个人结伴出去,言芜双看着旁边女人担忧的模样,心中又多了几分不快。 "好你个战戈,真是走到哪里,都能够给我惹一屁股的桃花债!" 想着,言芜双心中便是一阵郁闷,却突然听到旁边的女人开口发话,目光直视着她,"神医这些日子在公子的病好之前,还请你留在这里多为照顾。我会派人跟在你的身边,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吩咐他们。" 落尘嘴角挂着笑意,可是却浑然不怀好意,言芜双哪里听不清楚,这分明就是在派人监视自己,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怎么难道神医大人这是不愿意?" 看她站在原地踌躇不定,洛尘脸上多了几分不悦的神色,言语之中,也带有一丝颇为警告的意味。 闻言,言芜双连忙敞开一副笑容,故作大方的模样,又道:"这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我自然是不会半途而废的,只不过这他身上的毒药特殊,我需要去采集一些草药,不知道可否?" 反正现在已经找到了战戈的身影,只要找机会通知其他人,将他们一网打尽,二人便可平安离开。 闻言,落尘纠结了片刻,但向着她说的也并不无道理,这才点了点头,"这林子很大,神医别在采药的时候迷了路,安全起见,军中也有知晓药理的人,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吧。" 言芜双微笑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放弃了一阵不自在。 "这女人当真是挺谨慎的,不过你以为两个人,就能够束缚的住我吗?" 想着,言芜双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拿着采药的背篓以及镰刀,还有身后跟着的二人,这才在林子周围转悠起来。 第六百一十二章 采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森林十分的茂密,偶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入地面,在这里面都成了十分稀有的东西。 突然之间,一只东西在草丛里动荡个不停,言芜双立马停住了脚步,"哎呀,大家小心,可能是有毒蛇出没都注意一下,可千万不要中招了,不然荒郊野岭,我没办法救你们的!" 言芜双这一阵恐吓像模像样,说着自己顺心,连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后两个人警惕几分也连忙跟着不动。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小兔子,冷不防的从里面窜了出来,活蹦乱跳又白又冷,十分可爱,可是一看这面前有人,直接一闪而过,瞬间又没了身影 "咳咳,我说凤凰大人,这无端的恐吓有意思吗?" 两个大男人听到她刚才这份话,吓得双腿直打哆嗦,眼前却看是一个如此蠢萌之物,之前那份行为显得有些懦,此刻自然又多了几分不满。 随即,看着言芜双的眼神之中都多了几分愤懑,要不是因为有落尘的吩咐,恐怕他们早就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暴躁。 言芜双转过头咧嘴一笑,脸上略带一丝抱歉,"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刚才也是眼花了嘛!这常年采药,自然是要多几分警惕,不然会早就死了,不对吗?你们两个作为大夫,不会不知道吧?" 闻言,两个人互相看看对方,心中依旧显得有些不太快乐。也只能发出一阵冷哼,"还是希望凤凰大人不要耍什么花招,让我们两个人为难才是。" 他们二人,此次他并非是什么医者,只不过是奉了命令,要将面前这个女人看紧,不让她跑出去罢了。 "好的知道啦,看把你们两个急的,不要这样随便对我出言不逊,否则,我这个人脾气也不是特别好哟!" 言芜双眉眼之间微微弯起,看起来是面露和善,但言语之中的威胁警告,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又忍不住抖擞一下身子,两个人这才变得规矩起来,可是看着她的目光,却寸步不离。 言芜双手中拿着一把弯弯的镰刀,猫着身子,一双美目不断的流露在各种奇形异草之间。 看起来仿佛是在认真的寻找草药,可是这心思,压根儿完全都不在上面。 "这两个家伙跟着这么紧,我根本就没有半点与地发挥信号,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言芜双这样想着,心中又多了几分犹豫。 突然之间,只看前面一处山坡,言芜双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这才连忙转头对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赶紧过来,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断牙草!" 这二人光看走路姿势都知道是习武之人,哪个大夫,会干这种粗俗的事情? 言芜双只是随意的一试探,却看两个人面面相觑,陷入了一阵犹豫。 "怎么你们老大可是让你们听我的话来着,作为一个大夫,难道连这点采药的冒险精神都没有吗?还是说你们跟着我,根本就不是为了采草药?" 言芜双看着无动于衷的二人,眉眼微微弯起,多了一分考量的意味。 两个人被他这么一说,瞬间惶恐起来,"你胡说些什么呢?咱们两个在军营里待了这么久,当然是知道了!" 其中一个人连忙说道,这才用手捅捅旁边的人,两个人心领神会,战战兢兢的朝那边走去 可是什么断牙草,他们压根儿就不认识,这该从何早起? 想着,二人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坐在地上惬意吃着苹果的言芜双,心中又犯起了嘀咕。 "妈的是个神医就了不起吗?自己在这坐的悠闲,居然让咱们两个来受苦!" 其中一个人低声愤愤不平,又听旁边的人说道:"就忍忍吧,毕竟是老大的丰富,千万不要露馅了,咱们等下随便找找,再说根本没有这东西不就行了?" 另一个人倒是看起来有几分小机灵劲儿,两个人这才连忙仔细的寻找起来,做的样子还算是认真。 言芜双嘴角突然裂开一丝笑容,随手一丢,手上已经啃了一半的果子,这才猫着腰,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们。 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两人仿佛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 可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只感觉屁股突然一疼,重心不稳,整个人直接朝着面前的崖坡落了下去。 "切,就你们两个废物还想看着我?再修炼几辈子吧!" 言芜双动作干脆利落,又忍不住嗤之以鼻,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这才又从筐子里掏出一个果子,用袖子擦试两下,大口啃了起来,又大摇大摆,往林子其他地方走去。 "这个地方应该差不多了,若是把信号放在这里,他们一定能够快速的赶过来的,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得救了!" 言芜双看着这个地方位置较为宽阔,抬头一看,树叶也十分的稀疏发射信号弹,倒是一个不二的选择地。 说着,这刚想掏出信号,但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淅淅碎碎的声音,猛然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之前看守粮仓的那个头头。 "不会吧,怎么这么冤家路窄?我和他还这么有缘分呢?" 言芜双看着对方一脸迷惑带着警惕,朝自己缓缓的移开了步子。 手中拿着一把大刀,那副架势,简直是要砍人。 "完了……" 言芜双心中暗叫不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却看对方突然停在自己的面前,一阵呵斥,"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前没有见过你,不会是兼细作,放火烧了粮仓的人吧!" 头头和其他人分头寻找了,接连一天都没有看到半个可疑的踪迹。 如今看到清秀的颜无双倒是忍不住眼前一亮,不管是不是,这锅她背定了! 言芜双有些迷惑,"不会这么倒霉吧,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看来这个人久留不得,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想着,言芜双突然裂嘴一下,连忙大方的承认道:"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啦,难不成想要杀我灭口吗?" "你想的没,自己放火烧了粮仓,还害得老子为你顶罪,不过我怎么看着你有点眼熟呢?" 头头自然是要拉他回去请功赎罪的,可是这么仔细一看再燃又觉得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等会儿,你不就是那个看守粮仓的人吗?原来就是你!真是没人抢,她也不知道你究竟在那里潜伏多久,以前是我疏忽大意了,这一次一定要拿你将功赎罪!" 头头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说着就打算冲着言芜双走过来,可是只觉得空中瞬间好像弥漫起什么特殊气体,整个人脑子晕晕乎乎的。 "这,这是什么鬼?怎么感觉头有些晕,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头头一只手扶着额头,身子只觉得一软摇摇晃晃地,话没有多说几句,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死气沉沉。 "呵呵,没想到这对付野兽的东西,对人也挺管用的嘛!" 言芜双将身后的那个小瓶子拿出来,这又才微微地在空气中扇了两下,将那香气散开。 本来是用作野兽出没时防身所用,没想到此刻却对他派上了用场! "哼,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坐上老大的位置的,一点头脑都没有,还在这里想抓我,真是有意思的很!" 言芜双看着昏迷不醒的头头,突然之间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这是皇上亲自赏给他的出宫令牌,有了这块令牌,便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随即,这才小心的放到了他的身上。 又摸了摸身上的信号弹,突然放弃了之前的念头,"都已经找到替罪羔羊了,又何必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本来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所以才想请求外援,如今这头头自己找上门来,言芜双倒也不客气。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太阳接近落山,言芜双这才背着满满一筐,有草有药,又按照原来来时的路,回到了制造营之中。 这刚刚一会去就干着跟自己一起去采药的那两个人,此刻身上衣服破烂,满脸狼狈的跪在落尘面前,述说着自己的事情。 "肯定就是那个女人偷袭我们,他绝对不会好意,一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逃跑!" "就是!"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配合的十分默契,打算将这跟丢的责任,直接推给延误双,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言芜双这双手抱怀,已经盯着他们许久了。 "我说二位,自己没用,采个草药的滚下山坡,如今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你们真的不内疚吗?" 言芜双说着,突然将身后满满的一背篓,直接霸气的丢在地上,一些草药洒落出来,遍地都是,还夹杂着翻新的泥土。 "你!你怎么回来了?" "看来你不希望回来呀,不会是别有用心吧?" 言芜双微微一找,这番话却怼的二人无话可说,这才将目光看向了,落尘眼中满是自信。 落尘冷冷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二人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紧急的汇报。 随即,那个晕倒的头头,便被拖到了面前。 第六百一十三章 奸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大家定睛一看,只看头头如今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忍不住多了几分疑惑。 落尘看着那几个将他抬过来的人,眉头微皱,又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死了还是活的?" "回禀大人,他还没有死,只不过我们在森林中,突然发现他晕倒在地,而在他的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您看看是否眼熟。" 其中一个将他带回来的人说着,又连忙将那块皇宫通行令牌拿了出来,双手递在了落尘的面前。 落尘仔细锻炼的那块令牌却突然紧皱眉头,连带瞳孔都骤然收缩了几分神情,霎时间变得有些不好看。 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头头,落尘又忍不住带着几分惊讶,确认性地的询问道:"你们确定这种东西真的是在他的身上搜出来的吗?" 几个人连忙殷勤的点了点头。 这突然之间只看到我成手中的鞭子一样狠狠的直接抽打在了那晕倒的头头身上,听鞭子在空中响起,在他身上落下的声音,就知道那疼痛非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 连带旁边站着看戏的言芜双,都忍不住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身子的某个部位,如同心灵感应一般,跟随着猛然一疼。 其他人被落尘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儿,那个晕倒的头头感受到神经传来的刺痛,连忙睁开了双眼? 起身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连我都敢打不想活了吗!" 说着,头头连忙用手捂住传来疼痛地方的伤口,却感觉这伤口似乎有些不对劲,长长的一道鞭痕清晰可见,衣服都随之划烂了一大道口子。 头头坐在地上猛然一震,顾不得伤口传来的疼痛,连忙转头一看,落尘怒目直视,仿佛一副老虎吃人的样子。 "我看不想活的是你,居然是皇帝小儿的奸细,没想到在我们这里潜伏这么久,亏我以前还这么信任你!" 落尘说着,扬起鞭子又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他,一鞭这一鞭更比一边响,打的头头那叫一个叫苦连天,只感觉骨头都要跟着散架一般。 "呵呵,那你个家伙多管闲事,倒是要谢谢你,成功的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言芜双看到他这受罚的产量非但没有半丝心疼,反而暗自窃喜,谁让他不识好歹助纣为虐,如今也算是报应! 头头却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一醒来连连挨了两鞭子。 随即,又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双手撑着地面,跪走着爬到了落成的身边,一脸祈求的望着她,嘴里连连结巴的问道:"大人小的这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如此对我?什么奸细,小人根本就听不懂啊!" "呵呵,还装的挺像,不懂?你当本营长是傻子吗?这是什么东西?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 落尘说着直接将那块铜铁制成的令牌,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脑袋上,这一眨眼的功夫,只看见他头上瞬间多了一次血痕。 头头只感觉疼痛无比,连忙用手捂住脑袋,神情都扭曲成一团,可是依旧还是有些不解。 将那块令牌从地上捡起来,仔细端详,又是一阵迷茫,"这是什么东西呀?我根本就不认识,大人,您究竟在说什么?" 这委屈吧啦的样子,简直就是比窦娥的六月飞雪,还要冤屈几分。 落尘却只认令牌不认人,这奸细本就要诡计多端,又能言善变,若是只是做做表面功夫,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别装了这皇宫的自由通行令,我虽然见识浅薄,但还是认得的,我希望你能够从实招待,供出你其他的同伙,我倒可以勉为其难的饶你一命!" 落尘紧握着手中的鞭子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底线一放再放。 一阵冷风吹过,将落尘身上所流露出的那麽阴人,直接吹散他的所有人心中,大家都不自觉一阵恐惧油然而生,畏畏缩缩的收了收脖子。 "我,我真的不知道呀,我就是突然被一个女人打晕了,然后就!就什么也不知道呀!" 头头那叫一个憋屈,没想到找奸细,自己最后却成了奸细,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然而,言芜双却突然冷不防地站了出来,"你是在说我吗?" 闻言,其他人纷纷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包括那个头头,此刻更是一脸惊恐。 连忙惶恐地用手指着她,连声道:"对对对,就是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来这里,真是不知死活,就连粮仓也是她放火烧的!" 头头这随机指认的功夫简,直是出了一绝。 言芜双嘴角却含着笑意,"你们大家可千万别误会,我弄晕他,是因为他想要杀了我!" 这一下子语出惊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微微蹙眉,一脸疑惑的打量着看着她,心中难免多了几分顾虑。 "你最好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否则的话,哪怕你是神医,也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落尘看着两个人这互相推攘,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敌我,眉头微皱,却不停地观察着二人的变化。 然而,言芜双眼神中blue半分恐惧之色,反而负手而立,这才又转转悠悠,迈着双腿在头头的面前绕着圈。 "我们一开始见面互不认识,可是我看他是制造营的人,想拜托他帮我找两位大夫。结果他听说我十分擅长医术,还为姑娘救人,表面上信任于我,暗地里却想给我捅刀子,我怎能不弄晕他!" 这表面全然没有任何陷害头头的意思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落尘战戈。 若是明眼人,应该都能够听得出来,这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偷偷想着杀他,目的就是因为自己卓绝的医术,对他们有帮助。 "啊呸,你个死丫头片子,到现在还伶牙俐齿,胡说八道!" 头头一摊口水,直接吐到一旁,本是惶恐的脸色,此刻更为愤恨。 言芜双只觉得有些恶心,这才默默地推到了落尘身边,"我不管他是什么人,若是以后还想要加害于我,我可不会再像之前这么客气,打晕他而已!" 这话就如同一阵推动的螺旋桨,落尘狠狠地捏紧拳头,突然眸光骤然一冷,眼中多了一幅杀人的寒芒。 "不用以后了,这个人,我现在就帮你解决掉!" 说着,落尘一边子往高空益阳直冲云霄,随后狠狠地一摔,落到了头头的脖子上。 缠绕几圈之后投资明显有一种被勒死的冲动,连忙用手抓着鞭子,却突然看落尘一只手往空中一甩,鞭子随即挥洒出去? 头头的脖间,也瞬间多了一抹粗壮的鞭痕。 只不过这么片刻功夫,偷偷瞬间到底领。眼中还流露错愕的神情,到时都没能够明目,这一目实在惨不忍睹。 言芜双尽管有些不忍直视,还是双手抱怀,故作吊儿郎当的看着他。 "呵呵,姑娘真的是好身手,简直是文武双全,才貌绝伦!" 言芜双一脸马屁精似的,连忙拍手率先带头鼓掌。 而落尘看着这具尸体,只是吩咐道:"丢的远远的,找个地方埋了。" 说着,这才又一脸愤懑的转头,却突然看到站在门口,倚着栏杆的战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了?" 落尘显得有些慌张,想到自己刚才杀人如麻的样子,觉得这样实在是有伤大雅,失了形象,心中瞬间燃起一抹恐慌。 "没什么,只是刚刚到而已,看了一场精彩的好戏,想必你也累了吧,赶紧进去休息一下。" 战戈没有多说,看着她走了过来,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言芜双,这才和落尘一起回去了。 一路回到房间,落尘的心思还是有些起伏不定。 战戈倒了一杯温茶,递到她的面前,这才说道:"喝点茶水吧,温度刚好,是我之前特地泡好的,本想叫你品尝,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此刻的战戈,出乎意料的贴心,让落尘心中有些微微动容,这才点头轻轻地捧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只感觉一阵甘甜,涌入喉中,的确是泡的一手好茶! "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一直都蜷伏在军营之中,做了这么多事情。想必之前那老头和女囚犯逃跑的事情,应该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吧!" 一想到这一点,落尘又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没想到本是安全的制造营,此刻却危机四伏。 "其实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战戈突然坐在了位子上,也喝了一口茶,这言语间惊人,一时间让洛城有些不解,"此话怎讲?" "你想想,他是奸细的话,帮助女囚犯和老头逃跑。千玺现在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就说明他们已经逃跑成功,这只有一个可能。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外界,可能连带着夫人都是他们的同谋!" 战戈也知道之前的事情,将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综合出一条自己的分析道路,想要彻底的带偏落尘的思路。 突然,落尘猛然将茶杯放下,仔细考量他这一番话,好像也不无道理。 第六百一十四章 逃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屋子里面突然陷入一片沉寂,落成凌晨思考,心中又忍不住泛起了一阵纠结。 "如果真的如同这样所说的话,老头跑去了外面,恐怕想要再抓他,就不容易了!" 老头毕竟是禁卫军统领的身份,这件事情也只有上面几个人知道,其余的人,只知道老头比较重要而已。 若是他真的逃离,说不定会像皇宫求助,被保护起来之类的,那麻烦可就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有什么不对吗?" "我担心老头会去求助皇上,到时候对我们不利。" 落尘丝毫没有半分隐瞒直接说了出来,可是却立马被战戈否决了想法,"如果他真的想要去求助的话,估计这里早就不保了,又何必迟迟没有消息呢?" 这番话虽然说的引河,但是却十分的有道理,裤袜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只不过外面人海茫茫,人群复杂又该从何找起?" "虽然难找了一点,可是有希望总比失望要好。" 战戈一口凉茶涌入后,中心中却多了几分惬意,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 突然之间,落尘狠下心来神情凝重着几分,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次我得亲自出马,毕竟人是我看管不利,才让她跑得。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回来也向大将军交代!"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战戈却忍不住多了几分惊喜,睫毛放下茶盏,表情上流露着却是担忧的神情,"不行,这件事情太危险了,如果没有我陪同的话,我不放心。" 本来他的目的就是无非两个,要么让落尘派大量的兵力去外面寻找,将这里的兵力分散开来,寻求外援更容易攻破。 要么就是支开落尘,现在其中一样受利,也算是不枉他苦口婆心半天功夫。 落尘听到这番话之后,却突然抬起目光,一脸惊讶地看向了他。 眸子之间,本该是装着不安和不甘,此刻却多了一份感动。 "你知道吗?除了你之外,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会这么关心我了,我真的很感动,谢谢你能够陪伴在我的身边。" 落尘想想这些年委曲求全,若不是幸得大将军看重,让她在这里看守制造营,她还真不知道,未来会是个怎样的结局? 闻言,战戈低头点了点头,心中同样犯起来一阵难以言说的惆怅,这才突然列出一丝微笑,"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说什么感谢吗?未免有些太见外了,就这样决定了。" "可是你现在身上还有伤,长途奔波,恐怕不太合适吧?" 虽然对战戈对自己的体贴,落尘心中感动不已,可是一想到他身上的毒还未痊愈,难免又怕横生枝节,突发意外。 可就是自己这番疑问,洛尘的脑袋之间,突然只感觉一阵疼痛。 战戈两指弯曲并拢,在她的脑袋上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下子。 "你是不是真的气糊涂啦,神医不是在吗?让她跟着我们一起难道不行吗?" 闻言,落尘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让人传话给凤凰。 等到第二天岛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落尘暂时将只要营中的东西,都交给了自己的手下打理,三个人这才出发,一路离开林子。 也不知道落尘是多久没有出现在这繁华热闹的大街上,如今一看,正是今日赶集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各种叫唤的声音所不胜数。 "那糖葫芦了,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好吃的桂花糕,现用的桂花现打的面!" "竹蜻蜓,竹蝴蝶,蚂蚱,只要五分钱一个!" …… 各种各样的新鲜花样层出不穷,乐成如同一个刚刚出世的小姑娘一般,连忙东奔西走,全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的心态。 "这个东西可真好看!" 落尘站在一个小摊子面前,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精致的发钗,他手中拿着这是一只芙蓉簪,看起来美仑美奂。 尽管他平日穿着男儿装扮,可是对女子所用之物,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毕竟,她本身也不过是个弱女子而已。 "这个买了。" 战戈看她如此模样,也不问多少钱,直接递了一粒碎银子过去。 总之以他的眼光,这个钱一定是值了这个簪子的,老板稳赚不配。 言芜双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一时间只觉得郁闷不已。 "好,你个战戈,居然利用身份之便在我的面前秀,真是不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想着,言芜双心中便忍不住一阵郁闷,可是看着落尘,因为那个战戈为她买的簪子,一直对着他沾沾自喜? 突然之间,只看言芜双侧身一个匕首悄悄地流露出来,一阵锋芒,俨然就要朝着对方捅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及时的制止了她的行为。 言芜双浑身成了一阵惶恐,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制止自己的男人,居然就是战戈! 战戈现在没有机会解释,目光又朝着身后扫了一眼,这才意味深长的冲他摇了摇头。 此刻,落尘却突然将簪子插在了自己的头上,转头一看,问道:"我戴这个好看吗?" 两个人连忙松开了手,战戈微笑着点了点头。 三个人一路走着落成今日,主要是抱着玩耍的心态,在周围到处闲逛。 其实,目光也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周围行色匆匆的人,想要极力的捕捉老头的身影。 等到了晚上,三个人这才在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我就给这位公子看一下身体的情况,你就先待在房间里休息吧,不要来打扰我们。" 言芜双说着,这才像模像样的拿起了自己的药箱,一路走进了战戈的房间,看着跟过来的落尘,吩咐了一声,又将房门闭上。 同时,也带上了窗户。 "说吧,今天为什么不让我对他动手,你明明知道,只要抓住了她,那里面的人就不攻自破!" 却房间现在连着苍蝇都飞不进来,最后连无双突然双手叉腰直接将药箱甩在了。桌子上一副愤愤不平地看着战戈。 眼底的目光,也是难得的露出了一副愤怒的神色,想到一处不太敢想象的地方,这才又愤懑的说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尽管他一直以来都相信战哥对自己的感情,可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有些多想。 毕竟,也是归演戏,可是阻止自己妨碍大师,这显然就不像演戏该有的作风了。 女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战戈非但没有露出半丝自责的样子,反而是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这才缓缓从床边,起身走到了女人的面前,轻轻的将手搭在想的肩膀上,眉宇之间的,这才多了一分深情,"我对想只不过是假戏,永远都不会真做。而对你早已经根深蒂固,又怎么会看得上其他女人?" "那你为什么!" 言芜双想要去继续质问,可是一时间又难以问得出口,毕竟男人真挚的模样,实在是让想觉得,自己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猜忌,对不起夫妻之间的信任。 不过,战戈自然是等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这才微微叹了口气,"可惜这一次她的身后跟了很多暗卫,我们根本找不到下手机会,恐怕你还没动手,就已经被人阻止,还暴露身份,把自己推入火坑!" 若是可以动手的话,以战戈的武学造诣,本就在落尘之上。 出了林子的功夫,他就可以将落尘抓住,否则为何一路迟迟没有动手?我就是怕人多势众,倒是不但暴露身份,还让自己也没有半分退路可言。 听了对方这份解释,颜无双一路倒是没有注意,不过也终于明白为何战戈按兵不动,这才有些愧疚的点了点头。 "对不起,都是因为之前我误会了你,我也没有想到……" 言芜双说着,微微的抬起眸子,眼中多了一份自责。 "好了,这不是你的错,我也知道你是基于对付他们这群人,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 "那你已经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言芜双看着战戈一副神态自若,负手而立,眺望着屋子的一角。 每当他表现的这么从容淡定,往往心中已经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打算,只不过有待考量才没有说出来。 听到言芜双既然这么问了,战戈这才微微叹了口气,"因为现在我们在京都,王府离这里不是特别远,我希望你能够先逃出去,去找人搬救兵。" 听着,言芜双一瞬间却有些不乐意,连忙摇了摇头,"这怎么行?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我不愿意!" 说着,言芜双这才双手抱怀,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脑袋撇向一边。 然而,战戈却微微蹲下身子,一脸目光柔和的看着她,"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现在深得他的信任,到时候你假装打伤我逃走,不会引起怀疑,自己回王府寻求保护,我会留在这里继续牵制住她,也好给你们留暗号。" 听着,在战戈的再三劝阻之下,言芜双这才不情愿的趁着无人,偷偷的翻窗户逃离。 第六百一十五章 对策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嘴上说的看病,实际上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那边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吗?" 落尘坐在房间里,茶水都不知道喝了好几盏,可是听着吓人的回复,心中又多了几分纠结。 "的确里面半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们都觉得纳闷儿,这什么病,究竟要看这么长时间?" 一个人说着,心中同样多了几分疑惑。 再加上言芜双手中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多的东西,只不过跟药箱,也不至于她两个时辰这么久! 落尘坐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突然眉头紧拧,"不对,这件事情应该有蹊跷,你们两个跟着我一起来!" 落尘说着,突然将举到一半的茶杯猛然放在桌子上,茶水洒落了一半,见她从凳子上脱离一路走出自己的房间,转眼就来到了战戈房间的门口。 "大人,您这是要干什么?"两个人紧紧的跟随在她的身后。 可是看着落尘突然停在房间门口,忍不住面面相觑,一时间又多了几份不解。 落尘没有心思去回答二人,而是突然伸出手,在房门上轻敲两下,声音温柔道:"凤凰,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可能进来看一下?" 这心里的声音俨然和平时她那呼来喝去,英姿飒爽的时态有些不同。 毕竟,是自己猜错了的话,恐怕就得罪了神医,日后战戈的病情还会因此而耽误下去。 "……" 这一阵声音轻轻地飘荡在走廊之内,虽然算不上是大,可是要传入房间里面,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等了小片刻,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回答,若是依照平时凤凰的性子,哪怕就是骂他一顿,也至少不会像这样默不作声。 "这就奇了怪了,你说这人在里面,怎么可能听不到一点声音,难不成是睡着了?" "胡说八道,她一个大夫给病人看病,哪里能够睡着,这不是跟儿戏一样吗?" 两个人在身后你争我抢,泛起了一阵小声的嘀咕,听的前面的落尘却心慌意乱。 可突然听到题中一个小厮传来了一阵揣测,"说不定人家压根儿都不在里面呢,哪里能听得到我们的声音?" 听到这番话之后,这才像是最合理合情的答案,落尘本就紧张不已的心思。此刻更加缩紧了几分。 连忙一脚踹开了门,只看屋子里空空荡荡。 两个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身子微微抖擞,这也才连忙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走进去。 两双眼睛在屋子的周围左顾右盼,这是一间上房,所以屋子的容量还算是比较大的。 只不过放眼望去,除了床上躺着的一个一动不动的人之外,再也看不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奇了怪了,难道她真的不在房间里,那能够去哪里呢?" 其中一个人没有捕捉到凤凰的声音,迷惑的挠了挠脑袋,却看落尘冷不防的几个步子就跨到了床边。 看着躺上静静躺着的战戈,依旧面色惨白,而且嘴角还泛起了一抹血渍,心都跟着抽搐了几下。 "可恶!我当时真是错信了,那个女人没想到她不好好治病就算了,居然还对公子下如此毒手!" 落尘心中一抹愤恨,看着从嘴角流出的鲜血,恐怕应该是内伤。 "公子,你醒醒啊!" 落尘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尽管面色惨白,也依旧掩盖不住他那倾城绝世的俊美。 嘴上一边焦急的呼唤,突然之间,落尘的目光却冷眼看向了身后的二人,"你们两个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去打一盆水来,再带上一条毛巾!" 两个人被这么一阵呵斥,但是提心吊胆的心思此刻微微一怔,连忙点了点头,惶恐地从房间跑了出去。 然而,落尘看着房门被二人戴上,却从床边微微直起身子。在整个房间不断游走,直到走到窗边的时候,看着一道浅浅的脚印,心中瞬间多了一抹了然。 "我就说外面守着这么多人,你是怎么出去的?原来是翻窗户逃走的,之前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落尘伸出一双手指,双指并拢,轻轻的沾了一抹灰尘,原本秀美的面容之中,却瞬间染上了一丝阴霾,多了几分狠戾,让人看了都有些不寒而栗。 整整一个晚上,落尘都安安心心的待在房间,一边用热水毛巾替他擦拭着嘴角的伤,又重新找了个大夫。 经过一番细致的问诊之后,落尘在旁边。眉眼之间都是焦急之色,又连忙询问道:"他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这位公子应该是由于某种事情而身体虚弱,加上受了一点内伤,所以才导致陷入昏迷?不过没事,我开个方子,你们按照去抓药,经过几天调养应该就能够痊愈的。 落尘听到这番话之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又点了点头,"那就好,真是麻烦大夫了。" 等到大夫下去开方子之后,落尘这才重新做回旁边,身子微微的靠着床柱子,看着面前昏睡的男人,又多了一分不自在。 "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啊,你知道吗?自从你来到我生命里,你就是我生活的全部了。" 说着,落尘的手忍不住搭上了男人俊俏的脸庞,滑动着她细白的皮肤,嘴角忍不住挂起了一副微笑。 可就在这个时候,战戈却微微扇动眼睫毛,一副即将苏醒的征兆,吓得落尘连忙缩回了手,跪在床边,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公子!" "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战戈这装睡直接就装了一晚上,睁眼看着旁边焦急不已的落尘,故作几分疑惑,又轻轻微咳了两声,用手捂住胸口。 "你先不要动气,你告诉我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那个女人,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 落尘轻轻的用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防止她因为用力过度,导致内伤发作。 闻言,战戈一双帽子仰望着天空,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思索之中,回忆戛然涌来。 "她,治好我之后就想要离开,可是我想着对你有用,所以就阻止她,没想到却偷袭了我。" 战戈自顾自地编故事,说得言简意赅,听的人却已经愤然不宜。 "可恶!这个该死的女人,身为一个医者,怎么能救了人又害人呢!" 愤恨的同时,只听落尘突然一阵暴呵,直接冲着门外说道:"来人啊,吩咐下去给我家那个凤凰捉回来,我一定要拿他问罪!" 他可以伤害任何人,唯独着面前的男人是她一生所爱言无双的行为,仿佛就触动了她的逆鳞。 一时间,几个人忙不停的冲了进来,听到吩咐之后双手抱拳,微微弯曲着身子,道:"遵命!" 得了命令之后,这些人便瞬间不见了踪影。 而另一边,言芜双自从客栈逃离之后一夜紧赶慢赶,总算是平安的回到了并肩王府,但是看着却显得有些狼狈。 "王妃!您可总算是回来了,这些日子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老头连忙冲了上去之前说好的把他送到制造营,然后用信号弹来通知他们,结果这一去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让人怎么能不着急? "是啊,要不是您回来的及时,他就真的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打算带人直接冲进去呢!" 夫人也连忙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女儿蓝颜,几个人皆是一副紧张的神态,唯有凤凰,没心没肺的吃着糖葫芦,坐在假山石上看热闹。 "没什么,就是进去的时候计划有变,出了点小意外而已。" 言芜双看着大家这么关心自己,也就觉得心满意足,摇了摇头之后这才顺着。院子里面的石凳坐下,又连忙喝了几大口茶水。 "对了,你怎么突然搞成这副样子,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看着言芜双着一身朴素的衣裳,还有那凌乱的发丝随风舞动。加上气喘吁吁的样子,几个人看了都是愁眉莫展。 闻言,言芜双这才微微缓过神来,强行深深吸了口气,将那股跳动的心压了下去,又连忙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讲给了大家听。 "真是没有想到,你们期间居然经历了这么多!可是现如今王爷还在他们的手上,我们该怎么办?" 老头感慨的同时,知道这是一个活捉落尘的好机会,可是有战戈这个人质在他们手上,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借王爷的实力,他现在身上的伤没有大碍,对付落尘自然不成问题,只是她身旁的那些暗卫,恐怕就有些棘手了。" 其他的恶人听到他这么一说,都低下脑袋陷入了一片沉思。 突然之间老头猛然抬起头,一拍桌子,豪迈的气势迎面扑来,"这件事情还不好办吗?既然他们想要的是我,那就让我去当诱饵,把那些人都引开,到时候你们在带人去突袭!" "这……" "您就放心吧,我好歹也是禁卫军统领,对付那些人应该不成问题!" 看出言芜双的疑虑,老头拍了拍胸脯,一副正义凛然。言芜双见状,只能点了点头。 第六百一十六章 调虎离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按照几个人的约定,老头稍作打扮了一番,将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确保他们更容易认出来。 来到了落尘所在的客栈之后,老头看了一下周围正在吃饭的客人,于各个虽然是一副普通百姓的答案,但是目光犀利。 自从他的脚步进入客栈之后,就片刻也不曾离开过,眼中满含着警惕。 "看来这群人,一直都伪装成普通人的身份潜伏在身边。" 老头随意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多看却立马得出了一个结论,随即站在柜台猛地一拍桌子,"给我来一件上房!" 掌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看老头整个人一副邋遢的模样。长得也有些凶神恶煞,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脖子,又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上房都已经没有了,要不你去别家找找吧?" 看掌柜这畏畏缩缩的样子,显然就已经害怕到了极致,可是老头却并没有打算这么放过他,突然一把大刀就直接提了出来。 "我是掌柜的大爷,我好心跟你讲好话,你是不是拿着来糊弄我?这大白天的,生意哪有这么好?" 实际上,上房的确都已经被洛城他们承包下来,真的是没有一间空房。 看着那带到其他吃饭的人都忍不住微微一震,又开始一阵窃窃私语。 "这老头看起来古里古怪的,赶紧去报告老大,免得他在这里惹事生非,扰乱了我们的行踪!" 其中一个人放下手中正插着馒头的筷子,另一个人点头应到。 随即,便抽身离开了位置,一路朝着二楼的上方走去,直接敲了落尘的门。 这好巧不巧,落尘刚开门,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神色惶恐的人,忍不住微微皱眉,"什么事情慌里慌张的?" 闻言,那人才连忙说道:"下面有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在楼下面挑事,嗯,要不要下去看看他手中还拿着大刀恐怕来者不善!" "是和弟兄们打起来了吗?" "不是,是拿着大刀在那儿威胁掌柜要一间上房,显得十分不客气!" 那人摇了摇头,可是看着落尘本还是一脸紧张的脸色,却瞬间多了一丝不爽。 "既然是没找你们的麻烦,何必在这里废话?" 说着,这才回头看向了身后紧随而来的战戈,"公子您小心一点儿,这有个台阶,我们下楼去吃早饭吧。" 两个人说着方才还紧张兮兮的,那人此刻瞬间被无视,全然没有一点存在感。 "……" "老大还真的是说变就变呀!" 说着,那个人郁闷的抓了抓头发,这才随着一起下来喽。 而落尘一手轻轻的扶着旁边的战戈 此刻他的气色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俨然是这几天,落尘照顾有道的功劳。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却传来了一阵不太合时宜的吵闹声,"你是不是在玩老子这么大一间客栈?都说你们家最有名,怎么就会没有上房了呢?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没钱,看看这是什么!" 老头一边说着,从腰间直接丢出一个钱袋,里面看起来鼓鼓的。 掌柜下的那叫一个死去活来,就算他再多的钱,也不可能将别人赶出去呀。 "我说这位少侠就请你放过我吧,这里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您可以选择其他的客栈!" 别说一间上房,就连其他的小客房。都被这些吃饭的人都给占满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老头直接一把刀砍在旁边的凳子上那凳子瞬间就劈成了两半,惨不忍睹。 吓得掌柜心都快跟着跳出来了。 落尘却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我说那个老头,人家都说已经没有房间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他在这里闹事倒是不要紧,但是战戈刚刚恢复身体,落尘怕他这种行为,会影响到战戈的病情,所以才忍不住开口多管闲事。 闻言,老头自然是熟悉这种声音,突然一转头,银黑白相间的发丝猛地被风一吹。在她的脸颊两旁微微荡漾,眼神中却多了一抹狠戾。 落尘心中微微一惊,瞬间就认出了对方,这个凶狠的眼神,一辈子都忘不了! "居然是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来人,那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抓起来!" 此次他们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老头,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随着一声令下,那些吃饭的人纷纷从桌上站了起来,一个个拿着手中的刀逼近了他。 "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你以为凭借这些喽啰,就能够抓到我吗?哼哼!" 老头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突然之间转头直接跑出了客栈。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追,追到了有重赏!" 落尘看老头身手敏捷,连忙吩咐着其他的人,那些人一声令下,脚下的步子也飞快地跑了出去,一路紧随老头穷追不舍。 战戈看着刚才那个老头,之前也听言芜双提起过,知道他的重要性,心中远远不住多了一丝担忧,"看来他是想要用老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只不过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这人心中澎湃的时候,落尘却突然转头看向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抱歉,我也没有想到那个老头会突然出现,都饿了一上午了,赶紧去吃早饭吧。" 虽然因为方才那一阵大动干戈,可是这早餐的局面,桌椅都摆得整整齐齐,但并不影响他们吃早饭的心情。 闻言,战戈点了点头,两个人这才做到了一间桌子上,看着面前剩下的早餐丰盛无比。 "小二,拿一壶热茶来!" 落尘看着早餐倒是丰富得很,只不过似乎少了些什么,这才有连忙冲着在门口战战兢兢看着这边情况的小二吩咐道。 小二点点头,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捧着一壶茶走了出来,只不过因为害怕,感觉面前的托盘都在随之摇晃。 战戈冷冷的朝着他那边扫了一眼,一颗豆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顺势夹在两者之间朝那边一弹,小二冷不防地踩着凳子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战戈看到她手中的茶壶摇摇欲坠,突然猛地一起身,直接跳到了小二的面前,将茶壶稳妥妥的接在了手上,又一把扶住了他。 "下次小心一点,否则的话,自己摔了倒不要紧,只不过不要可惜了一壶好茶。" 战戈说着,看那小二连连道歉,这才又冲着他摆了摆手,"好了,赶紧下去吧。" 说着,战戈看着小二转头离开袖子,肩不知何时多了一包药粉,轻轻的撬开茶壶,背对着落尘将药粉下了进去,这才微微晃荡茶壶。 转头一看,落尘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筷子不停地旋转,眼神中呈现出一副痴迷的状态。 直到战戈稳稳的端着茶壶放在桌上,随即落坐下来,落尘才忍不住自己的夸赞,"真是没有想到你的武功这么高,刚才那一下,可真的是帅呆了。" "呵呵,只要你喜欢就好。" 战戈浅笑一声顺着茶杯倒了两壶茶,一杯移到了她的面前,"不要光吃那干硬的馒头,喝点茶润润喉,别等会儿呛着了。" 闻言,落尘娇羞的点了点头,只觉得此刻的男人显得十分贴心,随即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显得十分优雅大度。 战戈王倦着身子坐在位置上,看着她将茶水咽入喉中,嘴角这才流露出一亩效益。 "你笑什么?" 落尘一时间有些迷惑不解,随即只感觉脑子传来一阵晕眩眩,下意识的用手指轻点额头,目光中夹杂的意思错愕,"你,这茶水好像有问题……" 说完之后,整个人冷不防的,直接扑通一声倒在桌子上,茶杯里面的水用起阵阵涟漪。 掌柜的看到这份情况,吓的都不敢吱声,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毕竟,今天他这个客栈,实在是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 并肩王府之内,所有人都在因为战戈平安归来的事情而高兴不已。 其中最要欢喜的,自然还是属言芜双。 "看到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知道吗?这些日子我可担心坏了。" 言芜双替战戈轻轻的整理着衣裳,说着这份情况,却又忍不住江苏的低垂着脑袋。 "本王吉人自有天相,不是你说的话吗?怎么反倒还担心起我来了?" 战戈看着女人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泛起了一阵调侃,这才突然想到落成的事情。 而另一边,关在府邸的落尘,此刻刚稍微清醒,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旁边还被两个人紧紧地看守,瞬间显得有些暴躁。 "这是什么地方?赶紧放我离开!" 然而,两个人。恪尽职守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分的意思,任由落尘怎么挣扎,手中的绳子去捆得死死的,她动弹半分都不行。 这在落成纠结不已的时候,战戈和言芜双两个人这才双双走了进来。 "你!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落尘看着二人城上城对眼中都是一副浓情惬意的模样,自己反倒成了跳梁小丑,心中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第六百一十七章 出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随意的找了处地方坐下,又看了看身边凝神注视落尘的战戈,这才对着他说道:"王爷,这个人你问还是我来问?" 毕竟,他们两个之间总算是有一段露水情缘,虽说没有发生些什么啊 这些日子辛苦这些恐怕在落尘的心中,也已经留下了万般期许。 就是不知道,战戈能不能放下这个心? "什么王爷,你们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落尘被捆绑着双手双脚,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战戈和言芜双,到现在都不肯接受自己被背叛的事实。 战戈深深吸了口气,这台又将目光回到了她的身上,"实不相瞒,本王乃是并肩王,这是我的王妃言芜双。" 此言一出,那的世界观仿佛瞬间崩塌,一脸惶恐的看着他,连忙自我否定的摇了摇头,俨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什么王爷王妃,你不是凤凰吗?难道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医,一切都是你们两个编造好故意糊弄我的?" 看着言芜双,落尘瞬间有种被骗到骨子里的痛苦。 看着她那种被欺骗的样子,言芜双也有些于心不忍,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的确是有神医凤凰,只不过我不过是冒充他真正的人,现在在王府里面。" 说起自己借着她的名义骗人的事情,凤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过一顿美食的事情。问题倒是不大。 "你。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你知道我对你用情至深,我无条件的相信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却到头来背叛我!" 落尘依旧浑浑噩噩地摇着头,只觉得鼻子泛酸,像要什么东西想要从眼眶中夺眶而出。 因为忍耐到极致的缘故,现在眼眶中一片泛红,看起来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战戈看着他这副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提着步子走到她的面前,又十分抱歉地说了一句,"对于利用你这件事情,本王感到十分抱歉,如果你能够配合我们,本王绝对不会为难于你。" 战戈纵然是什么石头心肠面若冰霜不近女色的角色。可是对于一个女人如此真挚的感情,他却轻而易举的辜负,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大安并不是出于爱慕,或者说日久生情,只是单纯的同情罢了。 然而,落尘却紧抿的嘴唇,包含的泪水已经在眼眶中不停地回旋,深深地吸了吸鼻子,这才又瞪着他询问道:"我就问你一件事情,你和我相处下来,对于我的好有没有半分的感动,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她就不信自己掏心掏肺的一切,任凭是铁石的心肠,也应该都已经被融化了。 而他战戈,非但没有半分感动,现在却把自己抓到这里,落尘不相信。 闻言,战戈却没有半分的纠结,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本王对你只有愧疚感觉,却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希望你也不要再多加执念。" 说着,这才目光柔情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言芜双。 看她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但是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紧张,战戈又没忍住调侃的笑了一声。 言芜双本还以为他会纠结片刻,没想到回答的这么果断,几乎都没有经过大脑的任何思考,就是一个下意识的问题。 "好了,还是赶紧问正事吧。" 言芜双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着对他掏心掏肺的落尘,在她的面前秀恩爱,仿佛有些不厚道,这才微微撇过脑袋。 闻言,战戈点了点头这才将目光收回视线,又转移到了此刻痛的撕心裂肺的落尘身上。 "本王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回答了,关于制造营的事情有什么了解的,都从实招来吧。" 这话说的决然冰冷的语气,不带半分温度,落尘本就寒透了的心,此刻更像是跌进了冰湖。 "呵呵,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并肩王,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阴冷无情,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说着,落尘嘴角泛起一抹难以言说的苦涩,自我否认的摇了摇头。 "我真的是很后悔,如果当初根本就没有遇到你,没有和你的那片刻缘分,我现在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吧?" 落尘说着,微微的闭上双眼,那包含许久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结成一滴水珠,直接滴落到地上,溅起一片细微的水花。 看着他这幅凄凉的样子,战戈说实话心中也不好受,不过他的心中早已经有所爱之人,再容不下其他,这是一万分同情也换不来的事情。 随即,又道:"不要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了,本王只问你一句话。关于制造营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该说的我都已经全部告诉你了,没有半分隐瞒,你还想怎么样?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吗?对我满口胡话!" 听着男人如此决然的态度,落尘说话的声音也随着大了几分,言谈之间突然猛地抬起头,一双狰狞的目光直接对上了战戈。 以前看着他的眼睛,会忍不住的泛起娇羞,可是此刻,却透露着无尽的恨一和悔恨。 战戈心中微微一震,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以前他痛恨背叛的人,现在反而自己却做了这样的人。 言芜双看着两个人情绪都比较微妙,这才微微直起身子,走到了战戈的旁边,"既然他都已经这样说了,我看也没有什么好审问的,我们先走吧。" 言芜双说着,便带着战戈一起离开了这里,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惊扰了大将军,才没有把她送到皇宫大牢。 否则这审问的棘手事情,也落不到他们的头上。 两个人一路离开,战戈对着旁边看守的人说道:"只要她有什么要求,不太过分,尽量满足他。" "看来,那个女人真的对你挺不错的,没想到一向铁石心肠的你,今天都有些心软。" 言芜双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见她愁眉不展,自然也知他在纠结着什么。 战戈却微微摇头,"你这话就说的不对,本王何时对你铁石心肠过?" 两个人边走边说,却看蓝颜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王爷王妃,现在好像出事情了。" "出了什么事情慌里慌张的,你先不要着急,慢慢的说。" "是这样的,本来我们和老头约好了,在下午日落黄昏时一定要回来,可是现在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他也依旧不见踪迹,我有在担心!" 男蓝颜说着,急的又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双手,在原地打着转悠。 "什么!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言芜双神情突然也变得有些紧张,随即又喃喃自语的说道:"不行,老头绝对不能出任何事情,他手中可是掌握着兵器的制造图,若是落到了他们手中,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本王这就去调集人,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 战戈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说着两个人便连忙带着一些人,直接顺着王府出来的路离开了。 "你们几个都分开寻找,街坊邻居都问问,一定要找仔细了,千万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战戈看着身后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跟在自己的身后也不是办法,这才连忙说道。 其他人得了命令分散开来,可是言芜双这心中,依旧有些紧张不已。 "好了,老头怎么说也是禁军统领,武功应该不弱,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你就放心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战戈一边安抚着女人,一边又拉着她朝着反方向离开。 "你好,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着破烂头,发黑白的老头,他的手里还拿了一把佩刀,可能是后还被一群人追着!" 言芜双大致的了解老头出门时的样子描述的也比较清楚,这总算是问到了几个答案。 一路追随着他们所提供的线索,两个人直接来到了接近成交的地方,也有几个人已经追踪到了这里。 "你们都是得了消息到这里来的?" "是听说一群人追着那个老头,还弄翻了他们不少的菜,所以那些人记忆犹新!" 一个人抱拳回答道。 战戈点了点头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因为这是接近成交的位置,所以显得有些荒芜,周围杂草丛生,还有些许树木。 "你们几个在周围寻找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得了这种命令,几个人这才纷纷散开在周围仔细寻找起来,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得到了动静。 "王爷王妃,这里有一摊血渍和一把佩刀!" 距离他们不过数米的一个人,突然伸出手朝着这边大喊道。 闻言,两个人心中皆是已经面面相觑之后,这才连忙快步的走向了那个地方,看到那摊血渍,果然是十分醒目。 "这不就是老头的刀吗?" 言芜双亲自让人打造的一把送给他的,她怎么能够不认识?看着这把刀,言芜双陷入了一份深深的自责。 "完了,他一定是出事了,都怪我!" 说着,言芜双将那把刀拿在手上看着上面还在满了鲜血,都已经凝固在上面,心中更为愧疚。 而战戈,却微微蹲下身子,用手蘸了一下那上面的血,"成半干的状态,估计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 原来是你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东西,二人从西郊回来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晚。 "好了,就不要再为那些事情纠结了,早点休息吧,明日我们去皇宫。" 战戈看着一直闷闷不乐的言芜双,伸出手来宽带的手掌,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她的后背。 两人说着这才陷入了一阵休眠,可是无论是言芜双还是战戈,此刻脑子都清醒得很,怎么也睡不着。 外面的一轮圆月高悬于夜空,浓密的乌云时不时为月亮蒙上一层面纱,透露着一种阴森二贵以的气息。 第二天一大早,言芜双这才特地早早起来,随着战戈一起。 "好久都没有伺候你更衣啦,今日就让我来吧。" 言芜双看着战戈一如既往的,若是没有人伺候就自己穿衣,若是有人伺候,那也只能是她。 战戈点了点头,刚从架子上取下来的外袍,此刻已经转交到了言芜双手上"那就辛苦你了。" 用过早膳,太阳也不过刚喜上梅枝,正好入了宫的时间。 "一切去御书房,等一下等皇上和本王下朝之后,就过来找你。" 战戈嘴上说着,目光又忍不住眺望前方的玉清大殿,此刻已经是上潮高峰期,人群往往。 "好。" 言芜双点头,便任由他去了,自己在御书房也不受阻拦,都是熟客,何必纠结? 书房内,静谧一片。 言芜双随手拈着一盏茶沾,细细的品味上好的毛峰,但是别有一番滋味。 直到日上三竿之时,外面的公共这才喧嚣不停。 言芜双听到这阵动静,嘴角微微上扬,"总算是来了。" 不出她的所料,从房门外两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皇上年纪虽小,但长得却是十分的高挑,如今和战戈并肩而行,一时间都分不出个高下。 "姐姐,让你久等了。" 皇上说着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的战戈也不客气。 三人入座,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你们两个怎么了?为何感觉一趟,你们这刚进运御书房就面露凝重,难道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言芜双自然是能看清二人眉宇间的愁眉不展,忍不住多了几分疑惑,仔细打量他们,除了这点想不到其他。 皇上点了点头,"嗯,之前姐姐让朕之开骁勇大将军,可是如今他却轻而易举地解决边关战士,如今班师回朝,朕在朝堂上论功行赏,不知会不会对姐姐的计划有影响?" 若是骁勇大将军无狂野之心,像这样的人才倒是可以得以善用,只是可惜如今牵连上了制造营的事情,恐怕他就要没那么容易置身事外了。 闻言,言芜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见他眉头紧锁,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说着玩玩。 "可恶,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大将军还有那么一套,不过说不定回来的早,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言芜双一只手敲着椅子上的扶手,纤细的手指不断地发出阵阵响声,嘴里说着,似乎又陷入了另一段思考。 而另一边的百鸟林,此刻看起来倒是风平浪静,波澜无惊。 大将军这刚刚回来,在朝堂上进行论功行赏之后,就忙不停的赶回里面。 "大将军,您可算是回来了,现在出大事了!" 几个人虽然已经抓住了老头,可是因为落尘的失踪而焦急不已,在客栈又没人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那老板也跟个二傻子似的。 看到大将军突然迈着步子急匆匆的到来,其中一个为首的暗卫直接冲了上去,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面露凝重。 闻言,大将军连忙止住了,不知这刚刚一到基地,就听到了不好的事情,眉头难免为微皱,"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营长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一系列问题,问的下面一个个人一头雾水,那带头的暗卫只能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禀大将军,如今……" 暗卫从老头和女囚犯逃跑开始,再加上那个陌生男人出现获得洛落尘芳心,再加上她最后的离开寻找老头,到现在的失踪,一系列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大将军听的却是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若是看得仔细,那手上的青筋此刻暴起,显然是已经范畴的极致的程度。 "你说现在落尘不明踪迹,生死未卜?" 大将军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想着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一阵风吹过,身上加杂的愤怒仿佛吹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大家都是一阵不寒而栗,紧紧滴垂着脑袋,唯有面前那个带头的暗卫,冒死点头,"回,回大将军,的确是如此。" "一群没用的废物,连营长大人的保护不好,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这话说着,大将军直接一刀抽出,砍在了他的脖子上,瞬间鲜血横流,略带温暖的气息溅到地上,显露出一片殷红。 不过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一具尸体,赫然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大家最饶命啊,其实我们现在都怀疑,肯定是那个不明身份的公子,趁我们出去执行任务,抓到老头的时候,就对营长大人下手了!" 其他几个人不停地哆嗦着身子紧紧低着头,也不知是谁穿来了这么一句,但听着貌似还有几分道理。 其他人连连跟着附和,"是啊,那家伙天天都跟大人在一起,不明身份,除了长得俊俏些,也没什么了!" 听到他们这番话,大将军倒是来了几分兴趣,微微摩挲着下巴,将一片落到身上的叶子掸去,这才有询问道:"那你们倒是说说,那个人有没有什么身体特征?" 其他人面面相觑,突有一人连忙跪走的跑到了他们的面前,有说道:"大人,自从营长失踪之后,小的们就各处寻找在想的房间,发现了一副那个男人的画像!" 这将功赎罪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大将军听到这番话之后,突然眸光一闪,冷冷的说道:"拿出来。" 不过片刻功夫,那人边麻利地从房间,又将那幅保存的小心翼翼的话取了过来,一个俊秀的男子映入眼帘。 大将军一看,一双剑眉简直可以淋成一个v字形,"怎么会是他?难不成!" 一想到后面的事情严重性,大将军然心猛地一跳,"这个人是不是想方设法都在打听制造营的事情,而且已经进入过制造的溶洞?" 其他人没有想到这误打误撞,两个人居然还是老熟人,都惶恐的点了点头,一个个争先恐后。 "不得不承认,你们可真是一群废物,害得本将军在这片林子里能花费这么多心思,这件事情会特再找你们算账!" 当初为了把这片林子开拓成一个制造的秘密基地,他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暗度陈仓,如今却被这群没脑子的家伙说破坏就破坏了。 想想,大家聚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眼下哪有功夫和他们做这些斤斤计较? "现在那个老头在哪里?" "回禀大人,就在这里的牢房关押着,但是我们逼问了半天,他什么都不肯说!" "那是因为你们是群废物,什么事情都办不好,当然什么都问不出来!" 大将军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才抓着那幅画像,紧握手中一路走去了牢房。 只看面前的老头身上有过几道刀伤,被简单的包扎起来,防止血液流失过多而死了。 整体一看,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鞭伤,以及各种不明物体的挫伤,原本看着还算干净的布衣,此刻又多了几分划痕,险得破烂不堪。 "呵呵,我的老朋友,真是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就算你跑出去了又能如何?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怎么自己罢了!" 大将军看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嘴角却放弃了一幕嗜血的笑意,丝毫没有半分同情,言语还多为调侃。 老头此刻被打的浑身都没有力气,饿了那么久,一直保持着低头的状态,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也忍不住微微抬头,"原来是你啊,你可是好久都没有来看过我了。" 尽管是现在落于下风的姿态,老头却依旧傲慢不已,看见他嘴角挂着笑意,却多了几分轻蔑。 "本将军今日懒得和你计较,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并肩王夫妇救了你?" 听到这个问题,老头身体微微一震,没有做大就是最好的回答。 毕竟,对方自然不会是空穴来风,问的问题肯定有里有具,就算老头隐瞒,估计也只是空谈。 "你如今都已经把我抓回来了,还有心思去纠结其他问题,我还以为,你会又逼着我要那个东西呢!" "现在还没有这个功夫来管你,在这之前,他们两个夺走了我一个重要的人,我必须得好好讨厌回来才行。这东西就当是留给你做个纪念,日后可不要太想念他们!" 说着,大将军将手中的画卷直接摊开,用匕首抵在了墙上。 "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老头看如此情况,心中难免紧张几分。 大将军却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转头直接负手离开,不在多言。 第六百一十九章 一无所获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并肩王府,此刻言芜双和战戈已经回来,对着花园石凳相对而坐。 "这件事情现在该怎么办?那个大将军若是知道落尘失踪,必然会查到我们的头上。" 言芜双看着桌子上刻着的一盘棋格,两个人对弈,却不相上下。 言芜双两指之间,一颗白色圆滑的棋子夹杂在其中,可是纵观整个棋局,却找不到一丝退路可言。 战戈一时间也无路可解,可就在这个时候,蓝颜却迈着匆匆的步伐直接到来。 "王爷王妃不好啦,骁勇大将军过来了,看起来气势雄雄,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蓝颜听说过一些关于骁勇大将军的事,如今他一来,只感觉像是什么恶魔般降临,脸上竟不自觉显露几分恐惧。 闻言,言芜双到时迷惑地将手中的旗子放下,抬眼看向了她,"是吗?那就让他进来呗,我倒是想看看,他想搞什么名堂。" 说着,又冲着坐在对面的战戈挑来挑眉,见对方默不作答,就是默认了自己说法,蓝颜这菜又慌里慌张,迈着小小的步伐,几乎一路小跑直接到了门口。 不过片刻功夫,大将军便提着步子走了进来,一张黝黑的脸上,此刻正放着隐隐不爽,眉头拧成一团,看样子颇为愤怒。 "呵呵,恭喜一下勇大将军凯旋归来,不知此刻前来所谓何事?" 言芜双看到对方直接朝着二人走过来,目标明确,言芜双嘴里说着,一手撑着桌子从凳子上站起来。 看着言芜双眼含笑意,发将军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女人长得好看,笑起来也好看,就是给人一种不太友善的感觉。 "王妃实在是客气了,真是没有想到,本将军在前方冲锋陷阵,二位还有心思在王府下棋,倒着实令人意外!" 大将军声色俱厉,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目光扫了一眼棋盘,突然抓起牌子,落在了棋盘左下角的一处方位。 "这棋局如战场,若是王妃不懂得该如何以退为进,为何不直接进攻呢?" 大将军这一步棋下得十分巧妙,既打破了整个棋盘的僵局,又让她看到了一丝出路,虽说铤而走险,但总比被逼上绝路要好的多。 战戈看到那一步棋的走向,却微微皱了皱眉头,若是言芜双落的子那倒还好说,可没想到,这个大将军看起来真的不一般。 "真是没有想到,大将军不但是董战场在棋场上也是春风得意。令人羡慕呀!" 战戈虽说看到了另一处退路,却并没有着急落子,而是缓缓起身站到了言芜双身边,随意地倚靠在十座旁边。 言语虽说是夸奖,但是颇为轻佻,让人听不出什么仰慕的意思。 "王爷实在是秒赞了,若是论倒行兵打仗,王爷自然是无人能及,在您成为先皇的异弟,封为并肩王的时候,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大家,可都铭记在心呢!只可惜现在呀……" 大将军故意口出奚落,言芜双心中听了几分不自在,"不过是一个宵小之辈,一点都不懂得尊重前辈,他风光无限万人敬仰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想着,言芜双忍不住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若不是看在旁边战戈冲自己疯狂直使眼色,她堂堂并肩王妃,又何须怕了一个大将军。 要是能地位,自己是荣安长公主,是当今的并肩王妃,是皇上的姐姐,哪里能够比的他差? 看着旁边的女人总算是安静下来,战戈心中这才微微舒口气,庆幸她没有冲动。 毕竟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什么事情都没个着落,贸然惹怒他,只有弊没有利。 随即,这才将目光锁定在了大将军身上,态度较为和气,"他想去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和本王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闻言,大将军微微蹙眉,这才又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等将军可没那个闲工夫,方才事件有贼人进入王府,所以这一次是来好言提醒!" "我们知道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大家就你就请回吧。这一盘残局……看着还是挺有意思的!" 言芜双又不是傻子,堂堂并肩王府守卫森严,哪是一个区区的贼人轻松潜入? 更何况,现在还是大白天,除了面前这个二愣子以外,哪个贼人像他这么傻! 想着,言芜双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心中有说不出的愤然。 "王菲这么着急做什么?既然本将军看到有贼人潜入,还是从后院那边?自然是要协助二为捉拿贼人,免得对王府造成什么不必要的损失,到时候就是本将军的罪过!" 大将军站在二人面前负手而立,说了这么半天,连口水都还未来得及喝,想来也是有些可怜。 听他这一番义正言辞,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善良之辈,只是可惜,不良的决心暴露眼前! 言芜双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想拒绝他,却突然被战戈一把抓住的手腕,还将她轻轻的拉下自己的身边。 而后,只听战戈率先开口,直接将言芜双想说的话压制下去,"既然大将军这么热情,那本玩就不客气,这偌大的王府,不知你想怎么帮?" 说着,战戈嘴角微微上扬,依旧不夹杂着任何感情色彩,反而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让大将军心生狐疑。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凭他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本将军的来意?还是说他又早又准备?这不可能!" 大将军看着战戈这副模样,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一阵嘀咕。 不过,纠结了片刻之后,言芜双不耐烦的声音却再次响起,"要是大将军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良好的应对之策,不如我王府侍卫众多,找起来也是很方便,就不劳大将军费心了?" 说着,言芜双写着眼漂了他一眼,闫庄却满是戏谑的意味。 大将军一个人站在原地,只感觉被两个人言语针对,心中虽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总归是不高兴的。 "王妃不用这么大动干戈,以免打草惊蛇,还是让本将军亲自一起去找一趟吧!" 说着,大将军也缝跟他们客气,直接提着步子,快步的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言芜双站在原地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心中忍不住犯起了一阵迷糊,"他这次恐怕就是为了那个洛城而来,真的要让他在王府肆无忌惮吗?" "难道你对自己藏得地方觉得不够隐蔽吗?" 战戈浅笑一声,此刻倒是多了几分调,看那个地方,连他自己都下不去脚,更别说这个莽撞的大将军了! "咳咳,也不过就是味道重了点,但是还是很受人欢迎的嘛,那我们现在是坐在这里等着吗?" 言芜双显得有些尴尬,坐在那棋盘面前,一时间又陷入了沉思。 "这么大个王府,若是都跟着他转悠一遍,估计这腿也受不了。不如,将这残局进行到底吧?" 说着,展哥也顺着石凳上坐下,手中从盒子里捏出一块黑子,夹杂着直接放在了棋盘的位子上。 "你!下这里有什么用,都已经被我包围了,难不成自寻死路吗?" "你难道就能够肯定,这不是绝处逢生吗?" 战戈微微一笑,脸上却显露着一抹自信,让人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 愣在原地,半秒盯着整个棋局,言芜双却冷不防的并没有出手包围他,而是将子落在了另一处地方。 "想要来一招声东击西,利用你对不起来吸引我的注意,给下一步做铺垫,我可没有这么好骗!" 这自信的话语刚落,战戈却突然就没忍住笑出了声,一枚黑子在手指间转悠着,看的让人心惊肉跳。 "喂,你笑什么呀?难道是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言芜双没忍住撇了撇嘴吧,可是当下一秒战戈的旗子一落,却还是在刚才拿兵行险招的附近。 这一没齐直接定了整个局面的乾坤,言芜双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并不是套路,而是自己根本就没有退路! "你!原来我无论下在哪一处地方,你都已经找到了突破口,所以刚才不是声东击西,而是我在做无用之举?!" 言芜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觉得她这一招实在是太过阴险! 对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嘴角含着笑意,将棋盘捣毁之后,这才又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她说道:"你已经输了。" 与此同时,大将军却愤然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知不觉的时间,他居然在王府浪费了半个多时辰,将整个王府彻底的转了一遍,包括各个房间甚至连厨房都去过了。 "看看将军这副样子,难不成是无功而返?" 战戈看大家具脸上显露着一股阴霾,嘴角却忍不住生气了调侃的意思。 闻言,大将军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看他拳头紧握,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哼,可千万不要让本将军抓到你们什么破绽,否则!" "否则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你以为我们就那么好欺负吗?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言芜双见他一无所获,居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简直是嚣张至极,何时受过如此屈辱?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第六百二十章 绝食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大将军气愤地离开,王府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此刻无风,府邸十分安静,树叶很平稳的倒挂在枝头上,所有的事情仿佛的静止在这一刻。 言芜双落座于凳子上,心情却久久难以平静,"你说,他那么在意路落尘,竟是为了什么?" 落尘,说多了也不过就是一个小营长,丢了一个之后,他大可以再换一个。 战戈也陷入了一阵纠结,思量了片刻才回答道:"或许是害怕她走了风声什么的吧,不过具体的本王也说不清楚。" 战戈摇了摇头,也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坐到了位子上。 目光凝视着旁边的女人,心中多了一丝犹豫。 "你看着我做什么?是想去看看落尘的情况吧,那就一起去呗,我又不会说什么。" 言芜双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心思,言语之间却忍不住多了几次调侃。 语毕,这才一只手扶着桌子,从位子上缓缓站了起来,随即将手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不愧是本王善解人意的王妃,能有妻如此,不枉此生了。" 说着,战戈轻轻的抓上了他的手,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路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王爷王妃。" "去把本王妃腌制酸菜递交的盖子打开吧。" 言芜双冲着二人吩咐了一句,两个人面面相觑,这才点了点头。 只见他们吵着厨房后面的一处小庭院走过去,后面赫然是一个大坑,敲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酸菜气息扑鼻而来。 战戈微微蹙了蹙眉头,一张脸上满是嫌弃,随意,就看女人递了一张手帕过来。 "王爷可莫要嫌弃,虽然闻着味道有些发冲,不过这吃起来,大家可都是一致好评,不是吗?若是受不了,就用这个遮住吧。" 言芜双当时习惯了这些味道,非但没有觉得刺鼻,反而还十分的欢喜,闻着就忍不住有些流口水。 战戈满脸汗颜。点了点头之后,连忙接过帕子捂在鼻尖。他征战沙场,闻惯了尸体的血腥味儿,腐肉的臭味,还从未闻过如此奇怪的味道! "好的,下面就没你们什么事情啦,都下去吧。" 看着那两个开盖子的人,还规规矩矩地站在身后一旁等待着吩咐。 言芜双这才柔声细语地说道,劝退二人之后,自顾自地顺着这腌制大坑中间走下去。 "王爷,你若是害怕的话,我等下把她带上来,你就不用下来啦。" 此刻,战戈站在那腌制口中间,只觉得这东西像是什么洪水猛兽,实在瘆人的慌,搞得战戈第一次有了畏惧的东西。 "谁说本王害怕了,这世界上本王无所畏惧!" 说着,战戈这才硬着头皮往下走。 要是那个大将军也能够找到这种地方,战戈都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几分。 等到了这泡菜底下有一处空地,里面还有一套暗门走了进去,这才看到被关在里面的落尘,依旧处于捆绑的姿态。 然而率先一入眼帘的,却是面前那一动未动的饭菜,再者就是落成苍白无力的一张脸,看起来奄奄一息,本该是一个多么灵巧的姑娘,如今却落成这副样子,也难免让人多了几分疼惜。 战戈看着难免皱了皱眉头,目光便锁定在了旁边两个看守的人身上,"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她吗?怎么饭菜动都没有动?" 两个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阵质疑声,都纷纷地跪了下去,死磕着脑袋一直到底,"王爷冤枉啊,是这位姑娘她始终不肯喝水吃饭,我们拿她也没有办法!" 本以为是饿一段时间就好了,谁知道落尘这倔脾气,真的是比那茅坑里的臭石头还要臭。 听着,战戈眸指尖闪过一束不明意味的寒,忙这才走到了落尘的面前,轻轻的用扇子托起她的下巴,"为什么不吃不喝?难不成是想要以死明志?" 在扇子的拖着下,落尘微微的抬起下颚,目光凝视着他,嘴角却泛起一抹苦涩,"真是没有想到物是人非,如今连碰我一下都不肯,还要借助外物吗?" "……" 战戈一时间无言以对,微微地收回扇子,干脆别过身去,"你最好乖乖吃饭,本王是看在往日的情分,所以才对你颇为照顾,你也不要不识抬举。" 说着,不在多言,实际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言芜双看着她这副样子,微微的叹了口气,这才有抬了抬眸子,对她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哼,可是你不吃不喝,到最后死路一条,什么都做不了,哪怕心中有一点报仇的欲望,你也不该这么折腾自己吧?" "你懂什么?我有什么报仇的欲望,你难道要我杀了你的丈夫吗?" 别说他没这个本事,就算是真的那个机会摆在想的眼前,框怕落尘也根本下不了手。 听到对方这么一阵呵斥,言芜双瞬间闭上嘴巴,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 "除了报仇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想法吗?好好的吃饭,若是这些事情结束,说不定我们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只要日后不再为恶。" 言芜双叹息了一口气看他的年龄与自己一般无二,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替那些人做了这冒着九族被杀的勾当呢? "你知道些什么?这和你有关系吗?我现在所有的希望和梦,想都已经被你们两个做亲手摧毁,赶紧给我滚!" 待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制造营里面,落尘已经心灰意冷,唯一的曙光就是战戈,如今却受到了背叛和欺骗,心中怎能平复? "你若是不识抬举也就罢了,今日骁勇大将军特地上并肩王府,貌似是来寻你的,若是你希望他到时候看到的是一具尸体,那你尽管不吃不喝,我们走吧!" 说着,战戈便直接一把抓住了言芜双的手,拖着就离开了,这个地方,连周围的臭味都顾不得。 "说好的好言相劝,你如此,人家岂不是更伤心?" 一路出了那腌制酸菜的地方,言芜双却忍不住吐槽了一眼旁边略带愠怒的男人。 然而,战戈却突然一双美目看向了他,"若不是她对你出言不逊的网友,何必这么大动干戈?他自然是不能死的,说不定日后留着还有用处,而且又是指证那大将军的关键,本王让别的人去试试吧。" "你这么一说,我到是觉得有一个人或许有点法子。" 言芜双被他这么一提醒,脑子里瞬间浮现了凤凰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不自觉多了一抹欢喜。 战戈有些迷惑不解,言芜双却并没有多加告知,"我做点饭菜给他,你先回去吧。若是可以的话,反正都已经惊动了大将军,不妨派人去死马当作活马医,探听一下老头现在的位置,咱们也好展开救援。" 对方的声音传入耳朵,战戈无奈之下也只能告点了点头,"若是不行不要勉强,到时候直接给人灌下去就可以了。" 言芜双无奈的笑了下,真是对谁都没有什么耐心呐,打发他之后,这才转身进了厨房。 远远的,菜香四溢。 茴香,八角,树皮…… 言芜双从罐子里掏出相映的药材,放到锅里面直接小火慢吨,配上被酱油染上的浓烈色彩,光是闻起来就已经让人垂涎三尺,更别说吃一口了。 "我就说是谁在这里做饭呐,没想到真的是王妃,也只有你的手艺,才能够做出如此美味!" 凤凰忙不停地跑着过来,看着锅里面炖的香香的猪蹄,简直感觉口水都要流了出来,忍不住喉咙微微滚动。 一瞬间,却感觉肚子就饿了。 "呵呵,我说你这鼻子还真的是灵通,本想去叫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看着凤凰那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言芜双却没忍住自己的笑容,看着锅里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入味,活脱脱的山珍海味,世间少有。 随即,这才用盘子装了起来。 凤凰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又看颜无双,特地撒上了一些葱花,在上面简直就如同点睛之笔! "王妃,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这一定是给我的吧!" 凤凰说话之间,那叫一个不客气。 刚想要拿出筷子直接品尝一下,结果就被打了手,"你的在锅里面呢,这东西可不是给你吃的,但也需要你帮忙!" 凤凰一脸迷惑,听着她讲述完落尘的事情之后,这才十分志气的拍了拍胸脯,"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这东西给我留着,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吃个饭而已,还让人求着,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怎么想的!" 说着,凤凰在言芜双的指令下,端着东西进入了腌制酸菜的地窖,一路进去关着落尘的密室。 言芜双生怕自己已进去就刺激到洛落尘,所以干脆在外面等候。 却不过半个时辰,凤凰便端着盘子走了出来,里面的东西也被吃得所剩无几。 "你,不会是你吃了吧?" 言芜双有些诧异的看着这满满一碗,如今却只剩下半碗汤汁,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是给她弄了点儿特制的迷魂香,就乖乖的听我话了。" 凤凰说的坦然,便一路奔着锅里面剩余的肉进去了。 第六百二十一章 画图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回到将军府,一连走了远处半个月,将军府倒是一如既往井井有条,只是其他的事情,却仿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将军,什么事情惹的您这么生气?" 欢喜跟在大将军身边这么多年,基本上他的情绪变化,一看就能够知道。 这一次见他回来,直接就这位置入座,倒也不如平时那般挑剔,端着桌子上的茶杯直接一饮而尽。 这喝茶的姿态,倒有几分喝酒的豪迈。 听到欢喜的迷惑声,将军这才放下了茶杯,又愤愤不平地说道:"还不是因为哪该死的并肩王夫妇,如今都已经身为王爷,退隐朝廷之后,还在这里管这些不必要的闲事!" 想想他们那时得意的模样,将军现在心中都有些意难平,突然之间,只听茶杯猛然一岁,将军本就充满老茧的手,此刻却硬生生被挤出几道血痕。 一滴滴透彻的血珠滴落在地上,顺着桌子茶杯,看样子有些渗人。 "将军,您这是做什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莫非是他们发现了咱们那事儿?" 欢喜一见此状况,心中焦急,又连忙冲着门外守着的丫鬟喊道:"赶紧去把大夫叫过来!"说着,这才又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拿出一条帕子,包在了他的手上,沾染着血渍。 看这动作小心翼翼,将军却忍不住叹息了口气,"按照你对本将军这贴心至极的样子,若是身为个女子,本将军也将你收入房中,也未尝不可。" 闻言,欢喜擦血的动作微微停顿,嘴角展开一抹尴尬的微笑,"将军这就说笑了,奴才就是奴才。" 将呐沾染在伤口上的碎片播出去之后,欢喜依旧显得小心翼翼,时不时抬起眸子看到上面的将军,轮廓分明却无半点痛苦之色,忍耐力也是极好的。 大夫过来的时候,这伤口都已经被包扎的差不多,那胖子上面依旧沾满了血迹。 "还问着干什么?赶紧给将军看看呀,若是这伤口感染化脓发炎,你可逃不了罪过!" 欢喜见大夫站在原地踌躇不定,便连忙起身给他腾了个位置,又忍不住催促着。 "是。"大夫略带惶恐,忙不停蹲下身子,就替将军细细检查伤口,这平白无故。 "好在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不过这几日不要碰水。" 下了毒弄上一点药就好,这才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那布条,子上流露的不再是殷红的血液,而是泛黄的农农药味儿。 "本将军向来讨厌这些东西,以前大刀砍背的时候,可从未像这样脚气过。" 大将军叹息一口,有多看了两眼面前的欢喜,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意味。 也就自从回到府邸这小奴才时不打紧,就要给他检查身体,生怕受了什么伤。 欢喜微微一笑,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外面的人匆匆来报:"将军,外面的牧云国使臣前来取见!" 听言,将军沉默片刻,一直未受伤的手冲他微微摆手。 那人下去,便见将军流露付出爱神色,"这该来的,迟早都会来看来。"说着,这才又对旁边的欢喜吩咐道:"去把他请过来吧,记得态度要恭敬些。" 不过片刻功夫,正堂之内瞬间多了一个人。 使臣面弄凝重,两角的胡子看起来更多了一份庄严,只不过略带沧桑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瞪着大将军,一副不太召见的样子。 大将军目光放过周围,见门外有两个看守的丫鬟,欢喜还在旁边伺候着,这才对他说道:"你带着那些人都先下去吧。" "是。"欢喜应答这才迈着步子一路离开,又冲着门口两个人招了招手。 很快这偌大的正堂之内,便只剩下二人,以及那冒着热气的新茶。 "我说大将军,这个事情都已经过去半月,可不要因为你之前出去打仗的事情,就把咱们的事给忘了。事如今,你给我的都是些不经用的小玩意,好东西可是一批货都没收到呐!" 啪!使陈,毅生气,这桌子直接被震得砰砰响。 若非是有的盖子掩盖着茶水,这茶恐怕也要四溅开来。 "这个老匹夫,仗着自己是使臣,居然还在本将军面前耀武扬威!" 将军心中自然有气,刚才那一下子也让他的心猛然一跳。 不过,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又恢复了宁静,"大人何必如此生气?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在进行之中,这月底,一定能够给您制造出一批!" 将军五指微微蜷缩,咩成一个拳头表情,极力的在隐忍些什么,"若是大人不信,若这月底还见不到东西,大可对牧云国主告状!" 这言语出一时间,陷入沉默,偌大的地方再次变得寂寥无声,气氛瞬间就跌至到一个极点。 沉默片刻间,那时陈眉头紧锁,眼眸低垂似乎是一副凝重思考的状态。 片刻功夫,这才又霎然抬头,"既然将军这么有诚意,那本事成话就放在这儿了,若是见不到,耽误了我们的事情,恐怕无论是您在永国还是牧云国,两边都讨不到好处!" "是。"将军微微低头,一副俯首称臣的姿态。 心中的那一根弦,却已经已封到了极致。 使臣放话之后,便直接起身,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才迈着宽带的步子,一路离开了将军府。 欢喜一直随着外面等候,见使臣气匆匆的离开,这才连忙走进了正堂,看着大将军生气的样子,言语中多了几分焦急,"将军,你没事儿吧?" 将军摇了摇头,"本将军要去一趟百鸟林,期间有什么人过来的话,直接回绝就好。" 制造营内,老头两只手被捆绑在十字架上,脖子用一个圈套住,嘴角的鲜血不断地往下流淌。 而脸上身上也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鞭痕,看起来就惨不忍睹。 "真是的,这老头也真是够坚强,都搞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说。要不是考虑不能打死你,我早就!"一个人拿着皮鞭,忍不住吐槽起来。 抽了这么久,都感觉手都有些酸了,这老头却像是什么都感受不到一样。 要是心情好的时候,居然还冲着他们狂笑。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将军快步走向牢房之中,看两人在那里吐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说着一直狡辩跨入牢房,看着面前惨兮兮的老头,却无半点同情。 二人微微一颤,连忙双手抱拳,直接跪在地上,"将军,这老头嘴硬得很,死活都不肯说!"言语之中,嘴唇略微颤抖,显然是有些害怕。 "嗯?倒也不出本将军所料,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将军点了点头,将两个人使唤下去之后,这才负手而立,笔挺的站在老头的面前。 目光临着他,嘴角微微上扬,一抹阴邪笑容,看的人心中发慌。 "你以为你这么久的坚持,有什么效果吗?到最后,只要本将军愿意,就有的是手段!" "就算是我死,也不会将图纸画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想想曾经二人的友谊,再看看如今为了一己私利,他居然这样对自己,居然坐着这种卖国勾当! 将军抬起手,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这才突然就立到了他的面前,"本将军这可不是卖国,你要知道,本将军向来都是牧云国的人,潜伏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这语出惊人,老头猛然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 "本将军本也是高高在上的郑国将军之子,奈何因为你们多年挑衅,我将军府一夜被剿灭,如今是要报仇,更是要帮助暮云国崛起,只有灭了你们,我才能先写心头大恨!" 提起这段不堪的往事,将军眼神中难免多了一抹忧伤,但随即又是一阵狂笑,"哈哈,懒得跟你废话了,你不说本将军也想到了办法,这些年可不是白养你的!" 说着,简突然两个清脆的巴掌声,对方拍了拍手,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便迈着蹒跚的步子走了进来。 "将军,就是这个人吗?" 那黑袍直接披在了整个人的身上,全身一片漆黑不见手脚,更不见脸庞。 若非是人真真切切站在面前,都不知道是他在说话。 "你们上来巫术高明,想必控制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是当然。" 二人交涉一番,老头却紧皱眉头,见黑袍人朝自己走了过来,突然抬头,老头被吓了一跳。 这该是一张怎样奇怪的脸啊! 也就是那么片刻的惶恐,老头瞬间对上了对方的某子,那漆黑如同黑洞,直接窥探人的内心,一步步的将老头的意识点点特摸。 "听着,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你一切都要听我的了。" 说着,黑袍人突然一把匕首生的出来,直接斩断捆绑他的绳子,以及脖子上套着的那颗皮链。 "是,主人。" 老头跪在地上,此刻双眼无神空洞的仿佛行尸走肉,嘴里呢喃着。 将军见此心中欢喜,又廷黑袍人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磁性的声音带着千万魅惑,"画图吧。" 第六百二十二章 陷进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阳光明媚,春风暖暖。 明明是个大好的天气,言芜双和战戈等人却围坐在一起,面前摊着一张图,个个显得愁容满面。 几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盯着那张图纸,上面绘画的是一种路线的。 "这是本王在那里潜伏多日,各处游走,所绘的衣服路线图。" 毕竟落尘现在的情绪自然,是不会帮他们救人,现在也只能靠自己尽力而为。 说着,战戈纤细修长的手指,指向图质的一处位置,"就在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的主要位置,而这个地方,就是负责关押犯人的。"说着,手指顺着粗糙的宣纸划过。 "这两个地方主营人数众多,而这个地方,身处于他们制造兵器的地方,也是重兵把守,位于两者之间的牢房,说不定人更多。" 战戈仔细研究一下这个牢房的构造,实在是有些过分。 尽管周围排布的人不多,可是位于两者之间,只要一有动静就立马会被人包围。 言芜双一双目光盯着图纸沉思了片刻,摸了摸下巴,也连连感慨,"看来想要救他,真的是很难,只希望老头能够再多坚持一段时间。" 想着老头手上掌握着兵器设计的图纸构造,要是被那群人发现啦,估计还不知道那出什么事情。 又想要救人,又想要我怀他们的计划,这可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蓝颜一双眸子看这种人也不知他们谈论些什么,唯有夫人,却突然提出了另一个猜想,"为何我们一定要猜测人一定在牢房,说不定他们转移别的阵地,或者牢房就是个陷阱呢?" 说着夫人抬头看向众人,眼神中多了一丝疑虑,这一番话倒也让其他人茅塞顿开。 "……也是呀,现在虽然清楚他们的地盘,可是连人都不知道关在哪里,如今妄下定论,恐怕也只是徒添伤亡。" 想着,言芜双叹息摇头,一双一扫不自觉地经过几分,细眉之间,也微微弯曲,显然是深色不太好的样子。 大家盯着这张图纸,因为刚才夫人那一番惊人的话,一时间再次陷入沉思。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起来,打断了大家脑海中的思绪,"不好了,有刺客!" 此言一出,大家皆是一副警惕的状态。 不由分说,从位子上站起来分散开来,目光警惕地看着跑过来的下人。 现任听到了他们的面前,脸上满是惊恐,仿佛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踏实,这才颤抖着双唇说道."王,王王爷,外面有刺客!" 这因为害怕,话都说不利索,但总算是听得清楚。 大家瞬间陷入一片沉默,空气中安静的,仿佛都能够听到下人恐慌,牙齿打颤的声音。 "你先不要着急,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何不安排王府戒备?" 言芜双耐着性子,柔声细语的问道。 这温柔的气息,果然让下人安抚了许多。 只看他咽了咽口水,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这才微微正直了身子,又连忙说道:"你们还是去外面看看吧!" 看他这样子,若是凭空说也说不可清楚变。 见几人点头,随后才卖着匆匆的步子,一路带他们出去。 定睛一看,王府的大门上,赫然耸立着一支利箭,上面还贴了张条,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心底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却看战戈毫不犹豫,一把将剑拔了下来。 取下纸条大家都没有说话,就看着战戈细细地阅读上面的内容。 随着战戈眉头紧拧,旁边的言芜双也跟着担忧了几分,又连忙问道:"王爷,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 这番话,也正好问出了其他人新生一个个都紧张兮兮的盯着战戈,生怕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 战戈叹了口气,"你们自己看吧。"说着,便将纸条递给了其他的人,大家接二连三凑到一起,一个个看得到是专注。 "怎么回事?是一张图纸路线,让我们按照上面的路线去就老头?" 夫人看的有些不明,所以但总觉得,这路线又有几分眼熟。 "这条路线,和我之前观察所得绘制的图纸路线相差无几,说明老头并不在牢房之中,而是被他们放到了其他地方。" 战戈微微叹息了一口气,心中却多了几分惆怅,"若是他想用这个作为陷阱,引我们上钩也就罢了,可偏偏为何要带上芜双。" 这上面不仅提供了救人路线,而且还特别要求,只能有并肩王夫妇。 若是敢带其他人,老头必死无疑! 夫人沉默片刻,又连忙凑到了他们的跟前,惶恐的说道:"这么明显就是为了针对你们,你们绝对不能去控他,他们有后招!" 说完,又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们。 生怕得到的回应,和自己的想法相悖而驰。 "不行,如果我们不去的话那个家伙,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王爷我不怕危险,我们一起去吧。" 战戈听到颜无双这番话,微微抬头看向他,却发现女人的眼睛一直都逗留在自己身上,两个目光交错之间。 无形间,仿佛有一种十分默契的坚定,在二人心底蔓延开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说着,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多了几分默契,交代了一下夫人后续事宜之后,这才忙不停的按照路线赶得过去。 言芜双轻敲的脚步踩在枯叶上,发出阵阵作响的声音,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一股难以言书的阴霾,"王爷,你有没有觉得这林子似乎有些安静的出奇?" 虽说是被荒废的狩猎场,可是里面野兽众多,鸟类成群,此刻他们走了这么半天,却不见鸟惊飞,实在是诡异至极。 然而,战戈一路走来倒是极为淡然,轻轻地牵起言芜双的手拉着她,一步步走的十分稳当。 悠扬的声音你们在女人的耳朵旁边,"要是没有察觉到哪里奇怪,才是真正的奇怪呢。" 就在二人惶恐之间指定的位置已经到了,远远一看,老头就被五花大绑,浑身伤痕,直接掉在树上。 "老头!" 言芜双定睛一看,确认是老头的声音,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一阵惶恐叫唤,便想踱着步子跑过去救人,却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拉回了怀中,"不要轻举妄动,这里可能有陷阱!" 说着,又将不安分的女人紧紧攥紧在怀中,几分不让她乱动。 二人这一路上小心警惕,可不能在这种关键节骨眼上掉了链子。 远远看向老头,对方低垂着脑袋,看上去奄奄一息,性命攸关,战戈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旁边言芜双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该怎么办呀?" "不要着急,本王在前面探路,你在后面小心跟着就是。" 说着,战戈便直接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却拿来杵在地上,感情这把剑,被他当成了找陷阱的工具! "王爷,平日你对这把剑爱护有加,今日这么屈辱它,回头可别不听使唤啦!" 言芜双提着小巧的步子缓缓地跟在他的身后,如同做贼一样,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看战戈利用自己的常见一点点的弯腰,拨弄着那些被遮挡的树叶,寻找机关的样子,又忍不住调侃着。 听到身后的调侃,战戈也来了一句,"呵呵,就算这件不听使唤,总有人得乖乖的服从。"气氛瞬间缓解了许多。 奇怪的是,一路走来,这居然没有陷阱! "嗯?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难道是我们猜错啦?" 言芜双感觉刚才小心翼翼了老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时间还有些失望,心却跟着更加不安。 "好了,先别管这么多,看看老头的情况吧。" 战戈抬头看向老头,见他被捆得像一条虫子,此刻低垂着脑袋,双目微闭,显然是晕了过去。 言芜双连忙用手,推了推他,看到绳子的接口之后,连忙替他解开。 就在绳子松动的那一刹那,老头整个人一圈又一圈,直接滚落下来。 不过片刻功夫,直接落到了地上,摔得十分惨重,或许是感受到摔伤触碰着身上的疼痛,老头不自觉的咳嗽几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绳子突然猛地一缩,林子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地赶来,伴随着树叶的沙沙作响,传来一阵阵的躁动。 "不好!危险!" 战戈眼睛朝着左侧方一看,一根巨大的木桩子镇笔挺的超延误,双冲过来,下意识的一把手直接拉住她抱在自己怀中,槽侧面旋转两圈,这才险些躲过了这个巨大的陷阱。 "我!好险啊,差一点就死了,这一下撞下去,非得头破血流不可,我就说肯定有一个陷阱,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言芜双看着那已经消失卡在树枝上的大木头。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长长地松口气。 随即,老头虚弱的声音从地上传来,"王妃,快走……" "嗯?" 言芜双没有反应过来,战戈却是极快的抓住了老头,"别愣着了,说不定还有埋伏!" 说着,就打算待二人离开,却突然见一蒙面人从天而降,紧随其后,身旁也不知从哪里围绕了一圈圈的黑衣人,个个手持大刀,气势汹汹。 第六百二十三章 自相残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为首的蒙面人负手而立,站在黑衣人的中间,一看就知道是那些人的老大。 战戈紧锁眉头,隐隐的感觉周围强烈的杀气席卷而来,手不自觉地搭在剑柄上,这才将锋利的目光扫向蒙面人,"你是什么人?" 蒙面人见他这蓄势待发的模样,讥讽的笑声从面具下传了出来,"你觉得我要是想让你知道,还带面具吗?" 声音略显得有些低产,仿佛是对方刻意压,想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言芜双微微皱了皱眉头,又连忙将站在地上摇摇欲坠的老头扶住,这才对着战戈说道:"王爷,这个人看着来者不善,你小心一点。" 战戈见对方口出妄言,也不与他多废话,直接拔出刀来,"自然。"随即,便指向了那个蒙面人,"要不要单挑一场,来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这挑衅的话语,若是一般人自然而然就上当了,可蒙面人心理素质极强。 一阵冷笑回荡在悠远的森林之中,"想要和我打,还是先问问我的手下们同意吗?" 这话一出,仿佛就是一阵发号施令。 空气霎然凝重的几分,树叶缓缓的在空中滑落旋转,看着姿态优雅至极,直到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刻,那些人蓄势而发,直接提着大刀冲了过来。 "你们保护好自己!" 战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二人,又随着那些人直接冲过去。 哐哐当当…… 刀剑碰撞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整个林子中间,难怪无鸟兽惊飞,恐怕这些人埋伏在这里这么久,早就把鸟兽给吓跑了! 言芜双只感觉人群混乱,自己和老头互相依偎在一起,对于旁边身负重伤的老头又,忍不住叮嘱道:"老头你小心一点,刀剑无眼!" 这话音刚落,只看一把大刀直接冲向他们,言芜双猛然一震,此时的战戈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管他们? "芜双!"战戈猛然一回头借那恐怖场面直接空气瞬间凝固,再把腿冲向他的时候。 哪怕速度再快,他心中也有一阵明了,这根本就救不了! 言芜双一时间被吓得手足无措,目光紧紧盯着那冲向自己的人,下意识的想将老头推开。 却看他顺着那大刀刺过来的方向,突然微微一侧身子伸出手臂反手一抓直接钳制住对方的胳膊,那大刀顺势而落,随即就是一阵惨叫。 啊! 老头直接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个倒拐下去,骨骼间传来了清脆的嘎嘣声,那人瞬间功夫,一只手便已然成了残废。 言芜双目光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情况,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老头,你也实在是太厉害了吧!"说着,才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了两步。 老头问下身捡过刀,直接将那刀递到了她的手上,"王妃老夫可是禁卫军统领,这当你拿在手上好好保护自己,跟在我的身后!" 虽然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然写的,可是老头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 将刀握在她的手上,自己又折了一个人的骨头,抢过一把刀做了防身的工具。 老头和战戈双管齐下,二人配合得极为默契? 言芜双乖巧的紧跟老头身后,一把大刀攥在手上,没有杀过人,但做做样子还是可以的。 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也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喽啰,三脚猫功夫在他们的面前。不过莞尔。 "身手不错啊,不愧是前禁卫军统领,杀的人,后来居上,都和本王齐平。" 战戈看着那些到底不起的黑衣人,刺客一个个都没了呼吸,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老头。 不得不承认,即使是身负重伤在打架这一方面,老头还是十分擅长的。 "王爷过奖了,这还有一个人,刚好可以解决我们的胜负!" 老头说着将目光放到其他地方,视野瞬间开阔起来。 很明显就是在寻找他们的老大,也就是那个蒙面人的身影。 战戈没有应答,可是两个人的状态差不多,扫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子。 老头微微皱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难不成那家伙是已经跑了?" "不应该,他这次的目的是我们,恐怕不打目的誓不罢休,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战戈摇了摇头,紧绷的身子并没有松懈半分,目光凝视着,却突然感觉一人从天而降。 "王爷可真是了解我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那我都感觉,对不起王爷你这一番分析了!"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十分的婚后,让人一时间辨别不了方向,可是再一次定睛一看,却就那蒙面人手上瞬间多了一个人。 战戈本是警惕的脸色,此刻瞬间骤变,一脸惶恐,"你干什么,识趣的话赶紧放了芜双,否则的话本王一定提了你的脑袋!" 此刻,言芜双我资上正抵着一把刀,死死的被人钳制住双手,根本就不敢动弹。 听到他这口出狂言,那蒙面人却忍不住狂笑了两声,"王爷可真是有意思,心爱的女人在我手上,你还能够大放厥词,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动我!"说着,低着言芜双脖子的刀,又靠近了几分。 见她那原本细白嫩滑的肌肤上,瞬间多了一道又细又长的赫然红印。 言芜双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身体却紧绷的厉害,俨然是一副警惕万分的状态,"你究竟想干什么?" 来不及反应脖颈间传来的很痛,现在她只想弄清楚这个蒙面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于是乎,被他钳制住的一双手,也在蠢蠢欲动。 然而,战戈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图,连忙微微的摇头。 言芜双见此状况心中的小心思,这才强烈的压力下去,可依旧是一副不服气的状态。 "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战戈看言芜双放弃之后,这才抬眼看见了蒙面人,抓住言芜双却不杀她,也不逃走,恐怕目的不简单吧。 蒙面人微微的松缓了一下身子,顺便将钳制住言芜双双手的那只手松开,活动了一下筋骨。 可是那把刀子,却死死的抵在言芜双的脖子上,半刻都未曾松懈。 随即,看二人紧张的模样,这才由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刚才不是说想要一较高下吗?现在我给你们这个机会,你们打。无论哪一方打赢了,只要能把对方杀了,我就把这女人给放了,觉得如何?" 蒙面人说的漫不经心,可是听的人却惊心胆颤。 "这家伙分明就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好一个歹毒的心思!" 若是往大了说,言芜双自然知道自己一条贱命,是比不上老头和战戈。 可是,还没纠结他们会作何决定,去看战戈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想看的话,那本王就满足你,让你见识一下这永国之前的战神,究竟是何等的威风厉害!" 说着,转头就直接面向老头,目光凝视着对方。 "哼!这件事情我倒也想知道,也不算卖给王妃一个情面,哪怕是想争夺一下就战神之位!" 两个人说着,一个手提长剑,一个手持大刀,皆是往后各自退了两步,气势汹汹。 "呵呵,你猜她们两个谁会赢呢?" 蒙面人没想到二人如此决绝,倒是秉承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慵懒的拖着言芜双,一路靠到一个树桩子旁边,轻轻的抵在上面。 "你闭嘴吧你!" 言芜双没好气的冷言冷语却又不敢妄加动弹,只能目光警惕地看着那边,眼神中满是担忧。 奈何自己现在受制于人,闪心中疑虑万千,也无法做任何动作。 该死! 战戈只见一把大刀朝自己砍过来,整个人仰面一番,庆幸地躲了过去,最后用剑撑着身子,一个飞跃直接跳到老头后面,试图给他个偷袭。 老头见此状况,也忙不停丢了自己手上的大刀,直接用手怼上了对方的偷袭。 两个人一个掐着对方的脖子,一个牵制住对方的三寸喉咙都是命脉。 本该是气场凝重的时刻,却看老头手中穆然多了个东西,直接顺势偷偷的塞到了战戈的手中。 战戈十分默契的点了点头,突然脚下的步子一转,直接将老头踢下了蒙面人那边。 老头飞出去的一瞬间,突然之间锁定了蒙面人手中的匕首一把夺了过来狠狠地往蒙面人的胳膊一刺。 "你!" 蒙面人气愤不已,想要拉住言芜双继续威胁,却看战戈冷不防冲了上来,直接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 "你没事吧?" 战戈看着怀中的女人感觉到他那实实在在的触感,心中提着的心,这才缓缓的放了下来。 言芜双摇了摇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锁定在老头的那边,满脸又爬上一抹担忧,"我倒是没事,你赶紧去帮帮老头吧!" 不用她说战戈也知道,可是刚想冲上去的时候,那蒙面人却不知从哪甩出一枚暗器,命中老头的胸口。 "噗!" 一口鲜血直接从老头口中喷涌出来。 这飞镖上有毒! "就凭你还想跟我斗,这次算你们两个幸运,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看到老头命中自己的剧毒,必死无疑,蒙面人丢下狠话,一瞬间消失在林子里。 第六百二十四章:办丧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和战戈回家的时候,夫人早早地得到消息在门口等着了,为了避免太过惹人注意,特意把马车停在偏僻的后门。 “赶快抱下来,大夫已经在府上等着了。”夫人连忙招呼让战戈小心一点。 “我没事,别担心,只不过都是一些小伤而已。”言芜双紧了紧身上的外衣,笑着安慰。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确实都不大,除了疼以外没有其他的不舒服。 战戈一路上脸色阴沉如水,时刻盯着她的状态,即使下了马车也是寸步不离。 “老天保佑,这一晚上我就没合过眼。”夫人拍拍胸脯,又双手合十朝天上拜拜,眼底的青黑确实她一晚上没有好好睡过。 “别在这里说了,赶紧去看大夫。”战戈低哑着嗓子,上前一步扶住言芜双的胳膊小心向前走去。 最后觉得这样太慢,直接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向前走去。 言芜双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他的脖颈,肩膀上的外衣滑落也没有功夫去捡,只能抬头看到他俊秀的下巴。 绯红爬上脸颊,尽管已经成亲,但还是抵挡不住战戈有意无意染发出的魅力。 言芜双在心里默默唾弃了自己一下,然后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好意思去看周围人戏谑的目光。 耳边传来细微的风声,她清楚听到战戈变得急促但又不紊乱的呼吸和心跳。 “你走慢一点。”她小声提醒,怕他走的太急摔倒,战戈却以为她不舒服,低头担忧的看着她。 “不舒服?哪里?” 言芜双怔愣一下,然后失笑,“没有,我怕你摔着,走吧,别让大夫等急了。” 战戈没有回答,嘴唇抿紧,圈着她的手臂又缩紧几分,怀里的人是他的珍宝,又怎会摔着她。 大夫早就准备好,等他过来就直接把人放在床上,战戈退到一旁,给大夫腾位置。 良久,大夫才起身开始收拾药箱,战戈立刻上前。 “如何?可有大问题?” 一旁的夫人也揪着手绢担忧的盯着大夫,躺在床上的言芜双反而是最轻松的人。 “伤口很小,没有大问题,只要好好养着就行,等会儿在下开点安神和止疼的药,虽然有些苦,可一定要喝下去。” 大夫被谈的盯着的满头是汗,急匆匆把话说完就转身离开去煎药,夫人看战戈一眼,识相的带着下人出去,临走前还把门关上,把空间就给他们。 “大夫都说没事了,你就别苦着张脸了,太丑。” 言芜双笑着起身,伸手欲抚平战戈紧锁的眉头,可立刻就被他压到床上拽起被子把她盖的严严实实。 “太热了,我不要盖。”言芜双不懂,扭动两下身子想要挣脱,可力气比不过,还让自己又热出一身汗。 “大夫说你要静养,别乱动。” 言芜双瞬间明白过来,翻了一个白眼,“都是皮外伤,只要注意一点就行了,又不是快要死了卧床不起。” “呸!不准再说这话。”战戈眉头皱的更深,已经能够看到脸上有丝丝痕迹。 言芜双眼中流光一转,狡黠说:“不让我说这种话可以,但你不准再皱眉行吗?他们说不能皱眉,要不然会变老的。” 她还想伸手去摸,可中途一半突然僵住,他们会变老,可昨晚就有一个老人为了他们从此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战戈似乎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捏住她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她回神。 他把手指拉到自己的嘴边轻啄安慰:“别想太多,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你好好养伤。” 言芜双怅然点点头,他们回来把老人的遗体一并带了回来,老人无儿无女又救了他们的命,理应给他半个体面的丧事。 这件事情问过夫人,没有异议,停了几天之后,言芜双身体也好很多,跟战戈找了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把老人下葬。 老人毕竟不是王府的人,虽然谈的不介意从王府发丧,可必定会惹人诟病,思来想去,除此之外,剩下的一切都按照最高规格的礼俗下葬。 立碑填土,言芜双又上了一炷香,最后跟战戈鞠躬,香烛味随风飘散,二人在坟前站了良久,直到远处传来雷鸣声才下山。 “他是为了救我。”言芜双边走边小声说,不知是对自己还是一旁的战戈。 战戈大手紧紧包裹住她的手:“别过于追责自己,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出凶手,为他报仇,不能让人白死。”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眼底的酸涩和苦楚:“我觉得那个黑衣人就是将军,他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像了。” “你要相信我。”言芜双抬头看着他,眼底充满了渴求,将军身为重臣,跟他们也没有旧仇,而且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说出去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 战戈看了她良久,温和揉揉她的脑袋:“傻瓜,你说的话我又怎么不信。” 他顿了顿,看着明显放松下来的人心中有些难受,紧接着又说:“不仅仅是你,我也感觉到了,除此之外,他的一些身形都很相似。” 言芜双垂在一旁的手紧紧握紧,后槽牙咬出声响:“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眼底赤红,不知是憋的还是想哭,整个人的状态不对,战戈立刻把人抱在怀里:“乖,别着急,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大夫说你现在不能情绪太激动。” 他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半晌才感觉怀中的人呼吸平稳下来,整个人依靠在他怀里。 战戈察觉不对,立刻把人翻过来一看,言芜双眼睛紧紧闭着。 “双儿,双儿你……”战戈着急的语气戛然而止,言芜双胸前起伏平稳,明显就是睡着了。 转念一想,这几日虽然有好好养病,但毕竟晚上也没有睡好,情绪起伏太大,一下子睡过去也正常。 战戈无奈的摇头,只能抱起来朝山下走去。 这座山倒是有几处人家,零零散散的倒也能够看出一点村庄的样子。 刚走到半山腰雨点就砸了下来,言芜双大病初愈,不能淋雨,战戈索性就近找了一处人家暂时躲雨。 看到来人是一对母女,战戈眉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回绝,身后一声惊雷,倾盆大雨堵住他的退路。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了。”战戈淡淡说完,跟着母亲把言芜双抱进里屋的床上,没有看到身后十七岁的女儿眼底兴奋的光芒。 跟主人家要来热水和毛巾,先给言芜双擦干湿掉的部分,之后才是自己。 他一直用身体护着,身上大半都湿了,刚准备脱掉衣服才想起这里还有其他异性,只能继续穿着湿衣服,搬来一个板凳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而外面的母女却心思百转。 “娘,你看到了吗,里面那个人绝对非富即贵,你看看他身上穿的,关键是还长的好看。” 女儿依靠在门旁,一脸着迷,可母亲却头也不抬。 “有钱长得好看又怎样,人家已经有了娘子,还能看上你,安安分分收心吧。” 女儿一跺脚,瞬间不乐意,“有娘子又怎么了,现在大户人家谁不三妻四妾,手指头里漏出来的都够我们一年嚼用,娘,你瞧好了,等我嫁过去,我们娘俩就吃香喝辣吧。” 这下母亲彻底不言语,只是摇摇头。 女儿在自己屋子里折腾了一会儿,换上新年才会穿上的新衣服,在铜镜里来回打量自己的妆容,随后自信的敲开战戈的房门。 少女含羞带怯,他又怎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堵在门口不让她进门,趁少女还没开口就沉下脸来。 战戈身居高位多年,身上的气势自然不是她能够受得住,早早想好的托词瞬间忘了七七八八,嘴巴张张合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是没事就回吧,我娘子还在休息,别吵着她。” 毕竟是在人家躲雨,战戈刻意收了身上的威严,说话也留了几分颜面,说完就关门,等女儿反应过来,面对的就是一扇冷冰冰的门。 没想到躲个雨都能招惹桃花,还好言芜双睡着,要不然还要闹一段时间。 明白了少女的心思,这里自然不能久待,等雨势稍微小点就借了把伞抱着言芜双离开。 临走前,把身上的荷包放在桌子上,足够母女十几年衣食无忧了。 言芜双一路睡到王府,直到翌日清晨才醒过来,一觉睡醒的她精神抖擞,拉着战戈就往将军府方向去。 “这下一定要让这老狐狸露出真面目。” 出发时信誓旦旦,等到了将军府才知道原来将军正在宴请好友。 他们没有请帖,显得格外突兀,将军听到他们过来似乎也很诧异,身上还带着酒气上前,明显是刚从酒桌上下来。 “王爷王妃能够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只是这宴会已开,有些委屈了王爷王妃。” 将军拱手,言下之意就是请他们两个回去。 言芜双只有起先有些尴尬,随后也就放开了,摆摆手:“没事,我们不介意,你带我们过去吧。” 将军身子一僵,抬头看看,不知是真没听出来还是假的,但身份摆在那里,他只好脸上干笑两声,把人迎进去。 第六百二十五章:笼络人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宴会正值如火如荼的阶段,觥筹交错间依稀看到酒杯后面微醺的脸,偶尔还能听到劝酒的声音,显然参加宴会的人不少。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压住内心的疑惑。 这么多人都来参加,虽是丧事,但可见这人在圈子中的人脉挺广。 武官通常在朝中不会有很广的人际交往,一是文武之间的隔阂,另一种就是武官手握兵权,若是交往,难免会被人猜忌。 不过能做到将军这个样子也算是难得。 “王爷王妃请往里走,都在那里。”将军侧过身子让开前面的路,将二人带了进来。 正厅内一下子安静下来,纸醉金迷的气氛烟消云散只剩下呼吸声。 众人看到战戈,下意识放下手中的东西,低着头不敢再去看他。 欢喜识相的重新安置座位在首位下方,然后静静的退出去。 言芜双压下胃中的翻涌,嘴巴轻轻抿住。 “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嘶。”言芜双说到一半倒吸一口凉气,稳住心神不解看向战戈。 右手虎口略微发麻,是刚刚战戈掐的,只是为了打断她的话,用力不大,但娇嫩的皮肤依旧泛了一圈红。 “将军何必如此客气,既然是宴会,就要轻松一点,别把我们当回事。”战戈单手钳住言芜双的手腕,把她拽到座位上。 他倒也不嫌弃位置的变化,只是她身上还有轻伤,不能站的长久,而且这里酒气冲天,只有这里稍微好一点。 大将军低垂眼眸敛去心思,再次抬头没有一丝异样,陪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尽管说。” 说完就重新坐在首位和旁边的人说话。 由于是新添的座位,只能安排到墙角处,虽不是主位,胜在隐蔽。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问?因为人多?”言芜双不解问道。 战戈拉起她的手腕,不轻不重的揉捏,良久才轻轻说:“看到那几个人了吗?户部的,平日里下去巡查都是他们几个,每次收到的好处可不少。” 他说得悠闲,但也足够隐晦,只是简单叙述了一下可想而知这些人做做过什么。 战戈还嫌不够多,依次又点了场上的几个名字和官衔,都是担任重要职责的。 “他邀请这么多人干什么?不怕皇上查他吗?” 上位者最忌讳底下的人暗通曲款,更不用说文武勾结。 言芜双又朝场上看了一眼,厚唇一笑,难怪,除了几个贪官污吏以外,还不少清官,看,起来真寻常的宴请没有区别。 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她单手撑着下巴,“那他是为了什么,只是想要请大家吃饭?” 他们现在还不能确定黑衣人究竟是不是他,如今府上有这么多人,也不好当众指认。 “笼络人心,只要绝大多数人都站在他那边,即使我们言之凿凿,也不会有人相信。” 战戈嗤笑一声,看的透彻,正打算接着说下去,场中一个中年人颤颤巍巍举着酒杯站起来。 他面色酡红,显然喝了不少,站起来时还踉跄了一下,要不是身边有人扶着,否则就倒下去。 杯中酒撒出来一点,那人也丝毫不在意,依旧对着将军举杯。 “将军武功盖世,多亏了将军才能护住我们一方平安,要我说,在场的各位都应该敬将军一杯。” 他大声说完,旁若无人把酒一饮而尽,身边的人拽拽他的衣角,没有任何反应。 厅内又重新回来安静,除了几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在起哄,其他人都低着头。 胜仗打赢又不是将军一个人功劳,而且多半应该在皇上头上,怎能在这种场合夸赞一个将军,更何况还有并肩王在场。 有人用余光打量战戈,发现没有任何不悦,松口气。 “这人最会贪了,只不过现在没有适合代替他的人,怎会留这种人在朝廷。”战戈瞥到墙角一堆继续,抬抬下巴。 “看到没,那里估计都是他送的。” 言芜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墙角处确实堆满了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礼品,有几件不好包装,但也能看得出都是宝贝。 她摸了摸下巴,原来这些当官的比她想象的还要有钱。 坐在首位的将军爽朗的笑道:“哪里哪里,本将军没有其他本事,只有一腔热血能够报效朝廷。” 他抱拳便皇宫的方向,紧接着又说:“不过也多亏了各位同僚的扶持才有我今天的地位,以后若有能够帮到的地方,在下绝对义不容辞。” 说完又是稀稀拉拉的附和声,将军也不觉得尴尬。 言芜双淡淡的看他演戏,甚至还觉得有些虚假,此话一听不觉得有什么,但在座的也没有傻子,自然明白他更深一层的含义。 有事帮忙,就是拉拢百官,欠下的人情哪有那么容易还的,多年的私交不可多说,但这明晃晃的勾结百官,可是大罪! 果然,已经有人回神,趁着还没喝多,站起来提出有事要先离开。 有一就有二,随后又有几个人相继离开,宴会一下子就冷清不少。 言芜双用手肘碰了碰旁边一直不吭声的战戈:“这些人他连了解都没有,就敢把人请回来说这话?” “只是一场宴会而已,谁又会放在心上,并且……”他拖长音调,看言芜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才满意的接着说:“正好可以试探出多少人愿意跟他一个立场,敌我分明,一箭双雕。” 不得不说,将军这一招确实高超,他们此番前来可能不会太容易回去。 “王爷,饭菜可还可口?”将军突然偏头问,留下来的人才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王爷在。 言芜双耸耸肩,回答:“还行,只是这几日没有胃口,吃得少而已。” 战戈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没有怪罪言芜双抢了自己的话,指尖场上她的发尾,做足了缠绵的姿态。 将军眼底划过一丝戾气,突然一道冷光射在自己身上,心中惊讶,抬头望去,战戈锐利的目光盯住他。 立刻低头敛去,又恢复原来的模样,笑着问:“既然如此,欢喜,去把厨子叫来,做的是什么饭菜,王妃一点也不喜欢。” 乍一听,还以为是言芜双嘴挑剔,这么多人都能吃的,就她吃不得。 言芜双气定神闲的摆手,“那倒不必,只不过是一顿饭而已,我无所谓,只是将军长期吃这种饭菜,对身体不好,还是早点换了厨子吧。” 平常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丝嘲讽,将军垂在身旁的手握紧,但碍于身后的战戈,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言芜双拍拍手,自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来,环视厅内的所有人,然后说:“今日本就是我们叨扰了,也没大事,等有时间再来拜访。”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战戈乖乖跟在身后,绕着头发的手熟练牵起。 正当他们走到门口,只听身后将军突然叫住他们:“并肩王留步,听说并肩王武艺超群,在下有意想要讨教一二,不知王爷可否赏个脸。” 虽是说着请教的话,但更像是胁迫,从二人到来就压抑的怒火还是没有憋住,主动挑衅? 言芜双蹙眉,红唇抿紧,战戈是什么人,怎能随意跟这种人比武,更何况,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消耗太大了。 张嘴刚要拒绝,就被战戈制止。 “没事,你放心吧。”他弯腰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子处,让她莫名的安心。 战戈又拍拍她的手背才上前一步,“当然可以,不过太长时间没有出手,难免有些生疏,还请将军手下留情才行。” 两个人客套一番,战戈转身给将军让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习武之人都有自己的出招习惯,哪怕是一个小动作也能够暴露出很多问题。他为的就是比武时将军会不会跟那个黑衣人用相同的招数。 将军府很大,但练武场就有两个,平日里会给士兵用,还有一个小的专门用于将军跟人比武用。 旁边的各种武器摆的整齐,将军抬手让战戈挑选一样自己顺手的武器。 可谁知战戈摇摇头,单手背在身后走到擂台上,居高临下示意将军上来。 将军冷笑,他自认从小习武,实力自然是有的,竟然不敢拿武器,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他足尖轻点,飞身上去站在战戈对面,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王爷不用武器的话会吃亏的。” 言芜双自信满满盯着战戈,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偏头看过去,一个身着将军府衣服的下人。 向上看去,隐约有点印象,好像是叫欢喜。 欢喜也察觉言芜双的视线,歉意的对她笑笑,“小的说的都是真的,将军他很厉害的。” “战戈也不弱啊,等一会儿你就能见识到了。”言芜双突然有些不高兴,她不喜欢有人贬低战戈。 欢喜知道言芜双误会了,连忙摆摆手,“小的不是那个意思,王爷也很强,一定可以的。” 说话颠三倒四,言芜双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擂台上的战戈身上。 第六百二十六章:被赶出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擂台上打的激烈,但还看不出分晓,不过擂台如战场,每一分都是瞬息万变的,而她只能站在台子下,仔细盯着战戈。 他自小练武,功底扎实,也有实战经验,在平辈之间没有对手,但将军久经沙场,下手果断杀伐,还带着点点杀意。 “哼,倒是有点手段,不知接下来你还能不能接的住。”将军见战戈轻松躲掉一招,开口挑衅。 战戈稳住身子,点头示意他放马过来。 “小心。”言芜双心突然提到嗓子眼,忍不住小声低呼,但只能她旁边的欢喜能够听到,擂台上打的激烈,只能听到拳头破风和肌肉与肌肉碰撞的声音。 “那还不是将军的真正的实力,现在担心有点早了。”欢喜的眼睛也一瞬不瞬的看着台上,语气冷淡,不像是个下人。 但垂在下面捏着衣角的指尖泛白,还是暴露了她紧张的心情。 战戈的实力超过她的想象,本以为能够速战速决,但没想到竟然能打这么长时间,现在还看不出胜负,但如果继续拖下去,肯定是将军吃亏。 “战戈也没有真正出手,都在彼此试探罢了。”言芜双也察觉出刚刚自己的语气有些急迫,撇撇嘴假装不在意的样子,但很快还是专注在台上的打斗。 “就这一点实力?真不知你是如何坐上将军这个位置的,该不会是买来的吧。”战戈守多于攻,此刻还能游刃有余的挑衅。 他在逼他,人只有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才会做出下意识的动作,所以他要让将军用出他最习惯的武学。 “哼,那一会儿要是伤到了王爷莫怪啊。”将军冷笑一声,五指成爪向战戈的心口掏去,被战戈轻松侧身躲过。 一击不中,将军还不死心继续不断攻击,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相反,力道却越来越轻,到了最后,战戈已经可以轻松接下他的爪法,甚至能够卸掉他的力道。 反手一折,清脆的骨头声让在场的人牙齿一酸,身后汗毛树立,仿佛这种疼痛就在自己身上一样。 “将军!”欢喜惊呼一声,快步向前走了两步,眼底充满深深的担忧。 言芜双看到战戈赢了,先是心中一喜,然后被身旁的动静吸引过去,欢喜眼底除了担忧以外还有别的情愫。 这不是一个下人对主子应该有的感情,言芜双有些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 “退下!这是你一个下人应该来的地方吗?”将军咬牙捧着断掉的手腕,偏头凶狠的对欢喜吼道。 他疼的满头是汗,眼底赤红让他变得更加恐怖,欢喜被吓得站在原地,明白他所说的话后,受伤的低头,然后转身就打算离开。 “啧,男人都这样,不过对女人,尤其是喜欢自己的女人发火,确定不是什么好男人,没必要继续喜欢了。” 言芜双淡淡说道,意有所指,她这话说的暧昧,用余光瞥见欢喜的反应。 可欢喜像提线木偶一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对她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僵硬得转身离开。 “还真的没有听进去呢,这种人都有人喜欢,真是瞎了眼了。”言芜双看向将军的方向,忍不住冷笑。 轻松翻上台子上,杨起笑脸对战戈说:“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能赢。” 战戈对她笑了笑,抱了她一下就走到将军旁边蹲下,抬起他的手,将军忍不住向后瑟缩,后来反应像是怕了战戈,又重新抬起胸膛。 “将军,我手下没有轻重,今日的事还望不要放在心上。”战戈脸上挂着笑意,但没有达到眼底。 将军也干笑道:“哪里,是在下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依旧不是不情愿的。 言芜双有些不高兴,想要上前讽刺两句,只听将军一声惨叫,然后躺在抱着之前断掉的胳膊重重喘息。 “将军,胳膊接好了,你试试还疼吗。”战戈连笑容都没有了,接骨本就是挺疼的事,可他还特意加重了力道,这让在沙场上都受过伤的将军疼的话都说不出来。 等了半晌,将军才从地上爬起来,平稳了呼吸之后,努力憋住眼底的怨恨,皮笑肉不笑:“都大了半天了,身上都是汗,要不还是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虽然不知道将军在打什么主意,但肯定不是好的,言芜双张嘴刚想要回绝,就被战戈抢先回答:“好啊,那就麻烦将军带路了。” 在友人家做客留宿是很正常的事,可他们家本来就相距不远,将军这一招明显别有用心。 言芜双偏头无声询问他,得到的只是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叹口气耸肩,只能选择相信他。 客房都是时刻准备着,下人把他们带到后,将军不知去了何处,用品都是另外一个人送来的。 言芜双有些惊讶:“欢喜?你怎么来了?” 欢喜没有回答,把所有的东西一一放好就行礼离开,从知道将军会输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关系。 “算了,跟我也没有关系。”言芜双撇嘴,暗骂自己多事,本来就没有很熟悉,不过欢喜对于她来说,确实有一种别的感觉。 除了洗澡水之外,还送来了不少饭菜,战戈在里面洗澡,言芜双想要等他一起出来吃,乖乖的坐在饭桌旁。 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言芜双竟然有些满足,他们中间只隔着一个屏风,说话也能够听得真切,不需要太大声。 “为什么我们要再这里待着,有新的发现吗?”她无聊的转动酒杯,问后面的战戈。 泼水声一顿,紧接着战戈的声音传来:“嗯,刚才我跟他过招,确实发现了他跟那天的黑衣人一样,尽管他克制很多,但一些小习惯还是改不了。” 言芜双点点头,没有意识到战戈看不到,等他洗完站在面前才反应过来。 “你洗好了,那我们就先吃吧,等吃完再商量要不要……” “这些东西别动,有毒。”战戈大致扫了一圈桌子上的菜,立刻拉住准备伸筷子的言芜双。 她握着筷子的手一僵,瞪大眼睛:“菜里有毒?你怎么发现的?” “这个和这个,不能混合吃,要不然就会中毒。” 他指了两道菜给她看,表面都很正常,但若是混杂在一块就会产生毒性,这也是他无意间从一本杂文里看到的。 “饭菜是欢喜送来的,应该是他。”言芜双沉声说,还好自己等了战戈,要不然她先吃,现在早就跟战戈天人永隔了。 “走,找他算账去,正好新账旧账一起。”战戈危险的眯起眼睛,听到言芜双的话,他也有些后怕,但惊后就是震怒,三番两次置言芜双于危险的境地,这是他最不能忍的。 将军比完擂台后没有去休息,而是去了擂台,此刻小路上没有多少人,他们也加快脚步。 经过一片密丛时,言芜双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道黑影,随后一道寒光向他们射来。 “小心!”言芜双飞身扑到战戈身上,两个人倒向另外一边,匕首从他们面前擦过去,插在身后的一棵树上。 “你没事吧?”战戈稳住身子,抓住她的肩膀担忧的问。 言芜双哪还能关心自己,指着那片密丛:“快,我刚刚看到人从那里跑了,快去追啊。” 可他们还是慢了,一道黑影窜出来,几下就翻墙跑了。 “没事,别追了,只要你没事就行,我们先去找他算账。”战戈抱住欲上前追击的言芜双。 安抚好她的情绪,两个人继续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还没靠近书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呵斥声,紧接着一个人被骂了出来,言芜双转身躲到角落里,没有被发现。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里彻底没了动静,才询问战戈要不要现在进去。 他没有犹豫,先是抬脚直接踹开房门,在将军诧异的目光下走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把人举起来。 “王爷,你这是……”他还没回神,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挣脱。 刚刚经历过打斗,他自知不会在战戈手上会有好果子吃,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装傻充愣:“王爷,你这是为何?这中间是不是又没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血债血偿自古以来都是天经地义,欠下的终究是要还的。”言芜双双手背在身后,冷漠的看着他,仿佛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死人了。 将军连假笑都懒得装了,先是踢脚趁战戈回手抵挡顺势从他手中逃出来。 白天他也有所保留,只不过一时大意才会被人断了手臂,如今自然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 可战戈比他保留的更多,凌厉的掌风向他袭来,将军根本抵挡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言芜双微微张开嘴巴,不可置信的说:“欢喜,你竟然……” 将军猛的回神,熟悉的身影引入眼帘,正是欢喜挡在自己面前,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 言芜双又立刻向前扶住战戈,他刚刚发现是欢喜,强行收回内力,受到的伤也不小。 将军抱着欢喜,眼底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愤怒:“王爷,今天不管因为什么,不想为敌,就请离开。” 这话说的丝毫不客气,但如今战戈身上也有伤,只能先把人带回去。 第六百二十七章 牧云国公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欢喜,你没事吧?大夫马上就来了。” 言芜双前脚刚走,将军就抱着欢喜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外面的下人听到动静,立刻就去请大夫。 好在将军府时常有人练武受伤,大夫也一直都在府上,很快就能把人请过来。 “将军,我没事,别担心。”欢喜边说,嘴角又泛着血丝,时不时还咳嗽两声。 “你别说话了。”将军担忧的看着他,眼底的关心并未到达眼底。 欢喜低着头,像是不舒服,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大夫来了。”下人急匆匆跑进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大夫。 原本以为是将军出事,一看却是个下人打扮,不过能够让将军都上心,想必地位挺高,他也就收起那份漫不经心。 “能救活吗?他是为了我才会这样,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人给我救回来。”将军撕扯着大夫的衣领,但语气多少有些夸张,更加虚假。 大夫擦掉头上的汗水,战战兢兢说:“将军,在下不才,虽然能够把人救回来,但以后肯定会留下病根,身体也不会太好。” 欢喜年龄不大,这种事发生在身上,不亚于定局了下半辈子。 将军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因素,再次抬头时就跟没有发生一样:“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他再也不能下床,我也会养他一辈子。” 大夫僵硬抽抽嘴角,其实情况没有将军说的那么严重,可碍于身份,只能点头附和他。 “将军……”欢喜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一个将军竟然可以为了下人做到如此大的地步。 将军没有多说,而是挥手让卧室里所有人都出去,才漫步走到床边蹲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绝对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你好好养病就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不能让你白受了委屈。” 说完才离开卧室,让外面等着的下人进去。 …… 王府,言芜双和战戈刚回府就双双回到了书房。 夫人心有疑惑,但没有多问,让人送了几道饭菜过去就让人全部出去。 “今日失策了,欢喜怎会突然出现。”言芜双坐在椅子上,头疼的揉捏太阳穴。 本来好好的,一切都在计划中,被一个下人全部打乱,她心中有些郁结。 “可也确定了他就是黑衣人,也不算一点收获也没有。”战戈倒了杯茶水递到她嘴边。 偏头喝下,温度刚刚好,划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一丝内心的躁动。 书房里里突然一片静谧,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连吸进去的空气都带有一丝丝凉意。 半晌,言芜双感觉身体好一点才主动开口。 “他不会善罢甘休,不管他对那个欢喜在不在意,他都会借此机会发难,他抓住了我们的把柄。” 战戈没有回应,但那个样子已经算是默认,夫人送进来的饭菜已经凉了,夜也深了,劳累的一天,他更担心的是言芜双的身体。 “不早了,还是回去休息吧,大夫说你要静养。” 战戈知道她不饿,也没多余的让小厨房重新准备,拉着她就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刚起身,言芜双才发觉自己半边身子已经发麻,每动一下都是煎熬,可又不想让战戈继续抱着,只能咬牙坚持走到了房间。 “你干什么?不睡床吗?”言芜双收拾完毕,看着战戈把许久不用的贵妃椅搬出来,还在上面铺上了被褥,有些疑惑。 “大夫说你身上有伤,我怕晚上睡觉会压到,这几日就在这里凑合一下。”战戈面不改色,手中动作不停。 言芜双看了一眼巨大的床,抿嘴,没有拆穿他:“行,你想睡哪里就睡哪里,只要以后别跟我睡一块儿就好了。” 明显的生气语气,但战戈还是没解释,在她愤怒的眼神下揉乱她的头发又重新整理好,柔软的发丝从指尖划过,触感非常好。 “快睡吧。”说着就转身朝香炉里又加了一把安神香。 可能是太困了,言芜双躺在床上不久就昏昏欲睡,但身上的一些小伤口在慢慢愈合,长肉的地方酥麻又痒,根本睡不熟,她甚至还能听到外面的虫鸣声,以及房梁上的脚步…… 像是一盆冷水泼到身上,言芜双彻底清醒过来,房梁上的声音越来越大,脚踩在瓦片的声响就回荡在耳边。 “战戈。”言芜双小声朝不远处的战戈喊,可声音小的只有她身旁才能听到。 战戈翻了一个身,眼睛还是紧紧闭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脚步声已经停了,似乎对方是在思考哪里才是床的位置,言芜双连呼吸都放轻了,心里着急如焚,平日里一点响动都能醒的人,为何今晚睡得这么死! 就当她不管不顾叫醒他时,战戈突然翻身面对她,借着明亮的月光,言芜双清楚的看到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她不要出声。 言芜双听话的躺了回去,把旁边的被子盖好,不由自主的注意对方的动静,瓦片被翻开,随后是一种莫名的香味传来。 她偷偷把被子盖到鼻子下面,只能闻到一点点味道,但即使如此,脑袋还有点晕晕乎乎。 战戈把自己蜷缩在一团,头埋在自己怀里,她彻彻底底看不到了,又过了一会,窗户被打开,一个身影翻了进来,确定没有声响才大摇大摆在房间里晃悠。 “哼,还以为并肩王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一点小小的迷香就能把你放倒,生来荣华富贵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得罪人,只有死的下场吗?” 那人声音嘶哑,又透露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拔刀出鞘,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那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睡在外面的战戈,所以肯定会先拿他下手。 言芜双心提到嗓子眼,双手紧紧捏着被子边缘,只要他再靠近战戈一步,她一定会起来保护他。 “不对,你没受迷香……”那人刚走进就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立刻转身想要从刚才的窗户逃走。 可战戈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翻身起来,先是一脚把窗户踢关上,紧接着侧身横踢直冲那人的面部。 隐藏在黑布下面的脸充满了震惊,立刻抬头格挡,可战戈力气太大,他不得不后退几步卸下力道。 言芜双小心躲在床里面,尽量不给战戈拖后腿。 黑衣人眼见抵不过,窗户又被堵上,果断奔向门,战戈冷笑一声,没有去追,抱着双臂好笑的看着他。 “怎么会这样!”黑衣人走到门前也忍不住低呼,门不知什么时候从里面被上了锁,还是特别大的铁锁,根本不可能弄断。 “早就预料到你会来,怎么能够没有防备呢。”战戈气定神闲的走到他身后。 黑衣人见逃跑无望,偷偷从袖子里拿出一枚药丸就要扔进自己嘴里。 “不好,他要自杀。”言芜双眼尖的看到他的小动作,伸手提醒战戈,他一个箭步上前,单手点在他的手腕处,黑衣人惨叫一声,手瞬间无力,药丸脱落滚进角落里。 “想死?可没这么容易。”战戈相继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然后接过匕首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随后怕他咬舌自尽,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块破布塞进他的嘴里。 “先把他带到密室,我随后就过去。”战戈如同扔一条死狗一般把黑衣人扔给护卫那边,然后转身看向言芜双。 她率先开口:“别让我去休息,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而且刚刚我都看到了,你不能不让我去。” 一口气说完,她有些缺氧,但微微抬起下巴,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屈服。 战戈无奈的点头:“好,没说不带你去,多穿一件衣服总行了吧。”只有面对她,自己一直坚持的原则才会逐步瓦解。 言芜双勾唇一笑,像是一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高高兴兴的回去穿衣服,怕等急了战戈反悔,她就连换衣都比往常快了许多。 王府的密室她去过,不过战戈一直觉得那里太脏了,从不让自己多去,像是这么晚了还去的情况根本没有,她反而还觉得有些兴奋。 黑衣人脸上的面罩被扯开,相貌平平,扔进人群里都不会记住的那种,也正因如此,才更适合做这种行当。 在他们来之前,黑衣人已经受过一次刑,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空气中的血腥味挺重。 “还算配合,不过非要等到王爷您来才肯说出真话。”护卫看到他们来,立刻退到一旁。 战戈点点头,让他们先出去,护卫下手不狠,黑衣人还不至于太狼狈。 “你想说什么?现在就可以说了。”战戈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言芜双直接坐在他腿上。 “我这次过来,是为了找一个女人,她叫落尘。” 言芜双跟战戈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惊讶,难道不是将军派来的人? “找到她有个用处?”言芜双最先问道,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可为了避免遭受更多皮肉之苦,只能全部说出来。 “这个人是牧云国的公主,如果不能把她找回来的话,那么两国必定会发动战争。” 第六百二十八章 声东击西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怔愣,瞳孔微缩,诧异的朝战戈的方向看,落尘竟然是牧云国的公主?她眯起眼睛直勾勾盯着刺客,心里衡量他的话有几分真假。 “我说的 都是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刺客激动的想要向前扑去,可被绳子捆绑四肢,不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她被战戈向后拉退一段距离,任由刺客躺在地上像一只虫子蠕动。 刺客自知说出真相绝对活不长久,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言芜双身上,至少在王府反而能让他活得久一点。 “这件事我们会去核实,至于你……还是先在这里待着吧。”言芜双淡淡说,不去看刺客感激的嘴脸,转身离开。 战戈紧随其后,跟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出声打扰,二人没有回卧室,朝花园的方向走去。 最后还是担心晚上太凉,战戈追上去把外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言芜双一把抓住他的指尖,紧紧握住:“我,我该不该相信他的话?落尘真的是牧云国的公主吗?” 她心里慌了,嘴巴抿紧,握着他的双手用力,战戈单手把她带进怀里,熟悉的味道让她稍微 有些安心,他把下巴垫在她的头上。 “你是怎么想的?相信他的话?” “不,我相信落尘。”言芜双不假思索的说。 “那就够了,如果你想求一个安心,那明天就去亲自问她,总比你在这儿胡思乱想的好。” 言芜双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深吸一口气,战戈说的没错,当面问比她随意猜测好太多。 敲定之后,战戈怕她睡得太晚明早会不舒服,强制把人带回去休息,贵妃椅被打入冷宫,战戈看都不看一眼爬上床,把人放在里面,自己抱着人安然入睡。 本以为不会睡着,但言芜双沾到枕头就去会周公,早上战戈有意让她多睡,没有打扰,阳光透不过厚重的床帏,她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刚睡醒整个人还有些迷糊,战戈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下她被下人摆弄收拾干净,吃了点东西才想起要去找落尘,她下意识摩挲指尖,有些迟疑。 昨晚战戈的话还在耳边,言芜双鼓足勇气去找了落尘。 落尘看到她时还有些诧异,还没等她开口,言芜双率先说话:“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想要问你。” “额,你问,只要我知道。”落尘对突然性的问题有些无措,左右看看,手不自觉摸了摸脖子。 “你是牧云国的公主吗?”她开门见山,眼睛死死盯着落尘的脸,不想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痕迹。 落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果断的摇摇头:“你听谁说的,我怎么可能会是牧云国的公主。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她好笑的扶额,向前走两步:“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没有休息好?这种话都信。” 言芜双笑着摇摇头,只要不是就好,其他的她也考虑不了那么多。 得知这个消息,她可算是安下心来,跟落尘闲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 言芜双灵光一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计划,回头又看了落尘一下,嘴巴嗫嚅了两句,还是没有问出口,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言芜双觉得现在的自己十分不对,落尘给她的感觉不对劲,可另外一方面,有个声音让她相信落尘。 她眼睛转了转,一个计划涌上心头。 战戈回来后,跟他说了一遍,他也紧锁着眉头,似乎有些为难,言芜双急得捶打他的胳膊。 “到底行不行,要不然我去也行,本来就打算我上。” 话音刚落,战戈直接欺身堵上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直到彼此呼吸都紊乱才放过她。 战戈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想都不要想。” 言芜双被吻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不自觉揪紧他身前的衣服,半晌才找回神智,看着又变得衣冠楚楚的战戈:“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他不可置否,没有开口,只不过瞥了她一眼,言芜双聪明的上前环抱他的腰撒娇:“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战戈无奈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语气无奈:“你知道就好,以后要对我好一点。” 言芜双脸蛋突然红到脖子,她比谁都清楚要怎样对战戈好,有些羞耻。 晚上,落尘被五花大绑,身旁有人不断推搡着让她向前走,她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乱,可见被抓的时候没有一点准备。 落尘头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不过颤抖的肩膀暴露出她现在忐忑的心情。 “落尘,这都是你自找的。”言芜双走到院子中央,落尘也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听到她的声音稍微挣扎一下,发现动弹不了才放弃。 整个院子围了一圈护卫,个个噤若寒蝉,注视着周围的情况,战戈不在,空气安静极了,言芜双有些紧张,端起旁边的茶杯润喉。 把落尘带来后就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好似在等些什么,突然,落尘动了动,小腿微微抬了一下,旁人注意不到,距离最近的言芜双看的清清楚楚。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实走到另外一旁的椅子坐下,院子重回安静,大家都静静等着。 …… 将军府,书房。 “你所说的都属实?”将军猛的一拍桌子,上面的东西都被震起来。 通报的人头都不敢抬,拱手说:“属下说的句句属实,落尘姑娘现在就被绑在王府院子里,那里重兵把守,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将军双手背在身后,烦躁的来回走动,半晌才吩咐:“你现在就带着一批人去救人,不用拼死,只要把人引出去就行了。” 那人错愕一下,在他锐利的眼神下还是硬着头皮领命离开,他走后,将军又在房间里踱步,最后下定决心打开一个暗格,把里面的夜行衣拿了出来。 言芜双打着哈欠,又把眼角的眼泪擦掉,要不是探子亲眼看着内鬼进了将军府,她还以为今晚不会来了,不过已经这么晚了,那个将军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担忧的看了一眼落尘,被绑了这么长时间,肯定很难受,起身想要上前安慰两句,还没靠近,就听到一道破风声,墙上一个侍卫应声倒下。 像是一滴冷水掉进热油里,彻底炸开了锅,所有人瞬间拔出佩刀来回扫视,想要确定刺客的位置。 言芜双严阵以待,连呼吸都轻了几分,下意识一只手搭在另外一只手上,那里面有战戈送给她用来防身的匕首。 可很快,一点动静都没了,要不是地上还插着飞镖,一切好像都是幻觉。 “在那儿!”一个侍卫率先看到,指着那个方向大喊大叫。 言芜双顺势看去,一个茂密的树丛间确实隐隐约约有一个黑影,似乎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匆忙转身跑了。 “快追!记得要活口。”言芜双立刻下令追击,一时间,所有人全部都追上去,她也打算跟着,但脚步一顿,想到还有落尘在这里,只能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院子里一下子空了起来,只剩下他们两个。 “你……”言芜双突然抬头,看向墙头,那里突然多了一个黑衣人出来。 “声东击西,还挺聪明的。”言芜双轻轻吐出这句话,身子不动声色朝落尘的方向靠近,眼睛不敢从黑衣人身上离开, 黑衣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直接冲向落尘,言芜双怕自己受伤,立刻转身躲了过去,黑衣人的目的是落尘,只要能够把人救出来,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现在的言芜双是安全的,她没有阻止,反而站在一旁静静看着,黑衣人手脚很快,直到把绳子全部松开才反应过来。 这个落尘似乎骨架更大,完全不像一个女人该有的身材。 “你不是落尘。”黑衣人忍不住惊呼,发现暴露自己的声音,立刻向后退,明白自己中计想要逃跑。 谁知落尘突然抬头冷笑,分明就是战戈的脸。 “来了就想走,你当我这王府是什么地方。”他立刻飞身追上去,两个人缠斗在一起,透着蒙面的声音有些闷,但竟然有点耳熟。 眼见脱不开身,黑衣人直接拔出腰间的匕首便战戈刺去,他刚想侧身躲开,可女子的衣服太过贴身,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的动作。 匕首堪堪从他的面前划过,眼疾手快用手抓住黑衣人的肩膀让他动弹不得,反手握住他拿有匕首的手腕,重重划在他的胳膊上。 黑衣人刺痛,单手无力,匕首滑落在地,胳膊也被鲜血洇成深色,眼底划过一丝狠绝,抬脚朝战戈的下盘踢去,他只好松开对他的钳制。 黑衣人一得到一有,从袖口掏出一把红粉,趁他躲避之际,跳上墙头,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地上滴落的血滴。 “你没事吧?”言芜双着急上前,上下查看他身上有没有沾染上。 战戈摇摇头,咬牙:“放心就是很普通的红粉而已,没有伤害,只不过还是被他跑了。” “人没事就好,他声东击西,我们也引蛇出洞了,更何况,咱们还真的钓上一条大鱼。” 第六百二十九章 漏洞百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放下心,拍拍手,无论黑衣人的身形也能跟将军对的上,不过因为夜色的原因,有些差距也没有什么,毕竟知道这事的也只有将军府而已。 有了新的进展,她的心情也好上很多,也有闲心打量旁边的战戈来,他身上还穿上女装,她的注意就是找人代替落尘,故意谎称落尘被抓,引将军出来,起初本打算自己上阵,但战戈听完不同意,最后竟然提出他男扮女装。 为了能够找到一件他能穿的女装,也费了不少时间,要不然也不会拖到晚上才一切准备好。 “以前怎么没注意,原来你穿女装倒也挺好看的。”言芜双摸着下巴,嘴角轻佻,纨绔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差把流氓两个字写在脸上。 她这话存着几分打趣,但也没有说错,经过一场打斗,身上的衣服更加不能看,但平白添了几分狼狈,他的五官本就精致,竟然透露出一点点楚楚可怜的味道来。 言芜双围着战戈走了几圈,突然伸出手指掐着他的下巴,学着看过的富家公子,语气也带了几分慵懒:“要不你就跟着爷吧,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本打算看着战戈羞愤的模样,可谁知他竟然低头装作小女子姿态,故意把头放低:“可是爷家里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小女子若是跟了你,岂不是就是妾了,人家不依。” 故意压低的嗓子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战戈反将一军虽然有些不爽,但相比起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了好了,你可别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她主动认输,让战戈手下留情。 战戈反手抬高她的下巴,重新拿回主权,轻啄她的嘴唇,警告的说:“下次还敢不敢开这种玩笑了。” 她眼睛转了转,刚想要表示下次还敢,腰部的痒痒肉就到了对方的手上,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立刻求饶:“不敢了,不敢了,下次绝对不说,不,谁都不会知道你穿女装行了吧。” “啧,还敢说那两个字。”战戈危险的眯起眼睛,言芜双暗叫不妙,立刻从他怀里退出来,跟他拉开距离。 “好了,该谈正事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她立刻扯开话题,她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按照计划,这次引蛇出洞成功的话,当场就能把将军抓到,只不过裙子误了大事,虽然伤到了他,可还是没有把人抓到。 战戈也收起脸上的轻笑,正色道:“当然是如实说啊,并肩王府遇刺,这可是一件大事。” “要公布出去?”她有些不解,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打算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我们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他身上,到时候自然有人会帮我们查出来是吗?” “聪明,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把具体情况全部公布出去,我那一刀划的极深,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好不了。” 这也是战戈那么自信要把事情公布出去的原因。 言芜双点点头,战戈的人脉比自己广,这件事交给他完全可以。 第二天早上,公告就贴在了大街小巷,稍微认识点字的人都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整个京城都议论纷纷。茶馆里的人都在说这件事。 “哎,你听说了吗?并肩王府昨晚遇到了刺客,差点把王爷和王妃伤到了。” “啧啧,我早就听说了,也不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竟敢把主意打到并肩王府去,这要是找到了,还不是满门抄斩。” “不仅如此,现在王府正大力找这个刺客呢,给的赏金还不少,听说刺客胳膊上有伤,大家最近多留意一下。” 言芜双漫不经心听着耳边的谈话声,感叹战戈的实力不容小觑,才一个晚上,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还个个了解的像是亲眼看到的一般。 京城挺大,但圈子太小,随随便便走在街上就有可能被认出来,她跟战戈出来还要打扮一下,虽然只稍微改了眉眼,但乍一看,不会把他们跟王府联系到一起。 战戈就坐在她对面,解决掉最后一口,抬头问:“吃饱了吗?那现在就走吧。” 她点点头,等战戈付完账就跟着他朝将军府的方向走去,打铁要趁热,现在去找将军正是好时机。 今天的将军府没有之前热闹,大门紧闭,显得冷清多了,只有一个门房开着一扇小门等着。 “今日府上不见客,二位请回吧。”门房头也不抬,上头早就有消息,将军身子不好,今日一概不见,而且这两位也没见过,想必也是过来送礼的,可能再小的官也不是他能得罪起,态度还不算太坏。 “你去禀告一声,就说并肩王府的人求见。”战戈把象征身份的令牌推过去,门房眼睛瞪圆,小心翼翼接过去,确认是真的后,起身诚惶诚恐打开大门把人迎进去。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王爷王妃莫怪,小的这就去通报,还请两位主子在这里等一等。” 说完就转身小跑进去。 “还真是巧,我们昨晚刚遇到刺客,他今天身体不舒服不见客,是不是要等到伤口好了才觉得能够见人。”言芜双讽刺的勾起嘴角。 战戈笑而不语,门房也很快过来,脸上带着难色,背躬得更加厉害,语气也带了几分胆战心惊:“将军说了,实在病得起不来,没办法好好招待二位,等病好了,一定会上门赔罪。” 战戈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言芜双,淡淡说:“那还真的不巧,等以后有机会再上门拜访吧。” 说完就拽着她离开,一直到将军府一处偏僻的墙角才松开。 “你拉着我干嘛,现在要是进去一定能抓个现行。”言芜双有些不解,每次都要在快要成功的时候被打回去,心中有些郁结。 “我们现在要是进去的话,他估计也都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进去也没有任何用处。”战戈说完指指上面并不高的墙头。 “从这儿爬上去,再慢慢进去搜查,让他措手不及。” 言芜双咽了咽口水,没想到战戈这样的人都能想出这种法子,等她回神,战戈已经蹲在地上,拍拍自己的膝盖,示意让她快踩上去。 墙头不高,很容易就爬到最高点,这点高度对战戈来说就更不是问题,脚对着墙面一撑,潇洒的坐在上面。 上次来过一次,对将军府也算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摸到将军的卧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很浅,不注意的话,根本闻不出来。 “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伤口再解开了,尤其是胳膊上的,更加难处理,还有不要碰水。”里面传来大夫细心的叮嘱,紧接着就是欢喜的答应。 言芜双立在原地,眉头一皱,欢喜的胳膊也受伤了?怎么会这么巧。 趁她愣神之际,战戈拉着她蹲在角落里,才没有被出来的大夫发现,刚准备舒一口气,身后突然传来将军的声音。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温度,还夹杂着一点点威胁。 言芜双后背一僵,有些心虚,不知如何想一个借口,可战戈已经脸不红的回答:“听闻将军身体有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只好出此下策,如今看将军并无大碍,心里也放心许多。” 她干笑的点头,附和战戈的话,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原来还能这么不要脸。 双方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谈及将军谎称身体不舒服的事,彼此都尴尬的站着,气氛有些僵硬。 将军不愿他们继续待着,开口就是赶人:“既然已经看到了,还请王爷王妃先离开吧,免得过了病气给你们。” “哎,将军虽然没事,但我听到欢喜身体似乎不太好,而且还是因我们导致,还是进去看看比较好。”言芜双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还没等将军同意,就推门进去,屋子里浓浓的药味刺鼻,中间还有其他的味道。 欢喜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看到战戈的那一刻,身子忍不住瑟缩一下,明显还在怕他。 “欢喜,听说你身体还没痊愈,今日过来看看你,身子好多了吗?”言芜双走上前,发现欢喜除了脸色有些白以外,其余的都跟正常人无异,见他们过来,匆匆拉起被子盖住胳膊,但还是让她看到了一片纱布。 她又转头看向倒茶的将军,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也没有受伤的样子。 欢喜摇摇头,不想又或者害怕跟他们说话。 “那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昨晚下了一场雨,夜里还有些凉呢。”战戈突然在一旁说。 “没事,昨晚有位姐姐过来给我加了被子,不会着凉的。”欢喜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也不想的对战戈说。 言芜双微微抬起头,看向欢喜,昨晚根本就没有下雨,欢喜连这个都不知道,可见他昨晚根本没有出去,她又试着问了一个寻常的问题,欢喜结结巴巴回答出来。 说完还试探的便两个人看了一眼。 他们相互对视,彼此都明白,欢喜的回答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第六百三十章 不是他们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气氛一再变得尴尬无比,欢喜也沉默不语。 "怎么,难道是说不出来了吗?" 战戈扭动手腕,看似漫不经心地围绕欢喜转着圈,以双腿直打哆嗦,心中隐隐多了一丝愤怒。 将军看着场面的情况,怒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私闯我将军府,究竟所谓何事?!" 显然,不若之前。 将军此刻显得有些坐不住,明明受伤的是欢喜,可是紧张的却是他,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言芜双倒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看着他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玩味,"将军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又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昨夜来的刺客,不得好好盘问吗?" "那跟他也没有关系!" 刚落的言语十分的肯定,斩钉截铁,不容后人有半分多言。 言芜双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这才又对着战戈说道:"王爷,既然这人这么不识趣的话,那咱们还是走吧,说不定真的只是误会一场呢?" 说着,又冲对方轻轻挑了挑眉,脸中惬意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不出什么心思。 战戈也紧随着勾勒起唇角,微微点头之后,这才假意要离开。 "这两个混蛋,你们给我等着,到时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先看着他们要走,微微捏紧的拳头此刻才缓缓有所松懈。 可就在他松懈的片刻之间,战戈却猛然转头,直接一掌劈向了欢喜。 这一掌夹杂着些许内力,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被他带动起来,显得十分凛冽。 欢喜见此情况,不由得瞪大的眼睛,整个身子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双手突然隔空挡起,居然是直接挡住了自己的头部! 将军看此情况,二话不说,一把将欢喜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犀利的掌风,对上了对方的手。 那就夹杂不多的内力,将军确实用尽了全力。 战戈当然击退了两掌,只觉得胸口波涛汹涌,有什么东西仿佛要从嘴里喷薄而出,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咳咳……" 见旁边男人嘴角渗出一丝血丝,言芜双也请跟着骤然一惊,连忙关切的扶上了他的肩膀,"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战戈摇了摇头,可是目光却骤然变得凛冽起来,抬头看向面前的将军和欢喜,心中不免多了一丝疑惑。 "奇了怪了,这个人虽然同样是胳膊受了伤,可是根本就一点都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又怎么可能和昨天晚上那黑衣人相似?" 想着,战戈这才将犀利的目光,转而移向了将军,心中却多了一丝讽刺,"自己出了事情,居然拿奴仆过去定罪。真是有你的,我等下看看,你究竟能够藏多久!" 随即,战戈毫不在乎的,用手一把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突然腾空而起,脚下的步伐蓄势待发,一脚直接冲向了将军。 霎时间,在几个人的注视之下,那一脚狠狠地踢向了将军的肩膀。 言芜双都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得深深倒抽了一口气,可是在看将军 明明知道这一脚来的突然,有实力格挡,但又无动于衷。 这冷不防的脚,直接落在他那本就受伤的肩膀上,将军直接倒地,却无任何鲜血渗出来。 "将军,你没事吧?"欢喜连忙上前搀扶,目光怒视着二人,"你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这可是骁勇大将军的府邸,不看僧面看佛面。闹到皇上那里去,就算你们得宠又怎么样,讨不着理由,照样会被罚!" 欢喜着一字一句,声色俱厉,言芜双真的有几分担心。 毕竟这突然对大将军出手,可不是什么好名头。 战戈本以为他会格挡,谁知他如此刚强。 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紧握双拳,一时间抿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奇了怪了,按照刚才那一脚的力度,怎么说也应该有血丝渗出怎么他!" 想着,战戈愣在原地陷入一片沉思,良久过后,这才双手抱拳,略表歉意的说道:"将军真是抱歉,方才本王只是想试试将军的反应能力,没想到将军……" 见他居然如此强词夺理,打了人还一副蛮横姿态,欢喜瞬间有些坐不住,"你!你这哪里是在测试,你分明是!" 然而,这愤怒的话刚才还脱口而出,却被大将军一把按住的手。 同样目光愤恨的盯着他们,嘴角却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爷果然身手不凡,刚才本将军领教了,只是希望下次笔试的时候,王爷能够提前招呼那么一声!" 说着,这才又艰难的,在欢喜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战戈嘴角微微扬起,点了点头之后,才道:"那今日就算是本王叨扰,本王和王妃府中还有一些钥匙,这就不再多加逗留,希望将军好好养伤。" 说着,便一只手拉起了言芜双的手,两个人一路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将军府。 看门的人看得一头雾水。 "他俩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知道呀!" 看到两个人的身影彻底的出了将军府之后,将军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至于他旁边的欢喜,早已经急得火烧眉头,"张静刚才大好的机会,你为何不借此告诉他们还要如此纵容,岂不是让他们骑在我们的头上?" 关系一提起刚才二人那傲慢的行为,现在就觉得愤愤不平。 将军却摇了摇头,"若是这件事情闹到皇上那里,对我们那是没有一点好处。" 说着,在他的搀扶下一路回到了房间,脱去外衣之后,里面的衣服沾染的全是血迹。 而他胳膊上显露的那道伤痕,此刻也显得十分狰狞可怕。 欢喜见此状况,内心一片惶恐,"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您?" 欢喜,本以为他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所以方程了一脚,才会导致他出现,可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将军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又拿起那件衣服,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早知道那群家伙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这衣服材料极为特殊,本身那群渔民为了防水所穿的衣服如今运用在本将军的身上,外面的东西进不来,里面的血液流不出去。" 说着,他倒是要庆幸一下自己的机智。 闻言,欢喜却没有任何新奇的神色,反而脸上充满了担忧和心疼,"将军您身上就伤口经过,他这么一脚,恐怕更难愈合了吧?"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但是你,为了帮本将军掩饰罪过,居然不惜伤害自己,这一点,本将军实在是……"将军说着,叹了一口气,看着欢喜的眸子,又多了几分复杂的神情。 欢喜却微微一笑,"欢喜的命都是将军的,不过是在胳膊上留一道伤痕而已,这点又算什么呢?" 另一边,这一路上,坐在轿子里面,战戈和言芜双皆是一副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 本该是狭小的空间,恩爱的两个人,应当是浓情蜜意的存在。 此刻却多了几分凝重,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言芜双实在是按耐不住内心的疑惑,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王爷,方才为何突然要对大将军出手?您可知!" 想想,战戈自然是知道这样的后果。 可是明知不可为,还为之,这就更加伤人有些奇怪了。 闻言,战戈深深地吸了口气,身子随即一松,才缓缓地开口道:"因为那个欢喜,他根本就不是凶手,所以本王才想试试将军!" 这语出惊人,听的旁边的言芜双心中演一颤抖,显然有些不可思议。 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啊?" "刚才我特意对那个欢喜出手,却见他的反应,完全不像是习武者该有的反应,所以这才将矛头对准的将军。" 战戈说着,唯一让他头疼的事,偏偏那个将军踢了一脚胳膊,也没有任何反应! 言芜双却陷入了沉思,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无论是将军还是欢喜,我们都找不到具体的证据。" 想着,一边是制造营的事情,一边将军又暗藏杀心,祸国殃民,两者之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战戈摇了摇头,现如今大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啦,"先不要纠结这些事情吧,想必这一次之后他应该会更加小心警惕,我们只要看好落尘就行。" 这么一个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他们不想来,恐怕也没有办法。 随即,瓮中捉鳖便是最好的选择。 两个人一路回到了王府,刺客王府却显得有些冷清,唯有凤凰,突然之间炸炸呼呼的跑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情了!" 凤凰矮小的身体,在两个人的面前,就如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见她神色慌张,两个人心中又萌生出一种隐隐的不安。 言芜双小做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不要慌张,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就是被你们关在地窖中的那个女人,她跑了!" 凤凰扭扭捏捏的说着,神情多得几丝恐慌。 生怕,这话音刚落,迎接的就是二人劈头盖脸的责骂。 第六百三十一章 跑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突然之间的消息,就如同晴天霹雳,听的两个人心中一串。 言芜双一双美目微微皱起,又多了几分疑惑,"怎么就好端端的人,说跑就跑了呢?那地窖如此严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你?" 想想凤凰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除非做了亏心事。 眼前,见她神色慌张,心态紧张,必然是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随着言芜双的推测,战戈一双剑眉美微微拧成一团,都快拧成了一个一字! 闻言,凤凰低垂着脑袋吞了吞口水,这才尴尬的点了点头。 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之后,又连忙抬起头惶恐的说道,"不过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弄走她的!"一边说一边摆手,俨然是怕他们误会了自己。 言芜双自然是知道,这小姑娘没那么多坏心眼儿。 就算是为了她亲手做的这口吃的,估计也不会做那么糊涂的事。 想想,言芜双也顾不得刚刚回到府邸之后的疲倦,这才努力让自己保持较为平静的心态。 又说道:"那好,你具体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凰扭扭捏捏在此刻,她只感觉到战戈的威严无限放大,那一股寒气仿佛要冻人三尺! 瞬间颤抖着牙齿,又战战兢兢的说道:"其实,就是我想找个药人帮我试药,就看中了落尘,我可是没想到她骗我说配合我试药,却偷偷的打伤我跑了!" 想想,嗯,就气不打一处来,解释完毕之后,又忍不住唾弃了一声,"要是早知道他是如此不信守承诺之人,打死我,我也不会和他合作的!" "你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说?"战戈紧握双拳。 来的路上,还说要好好的看着她,这刚刚到家,人都没了! 想想,战戈两个人纤细的指尖,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的额头,轻轻揉动着跳的剧烈的太阳穴。 生怕自己被她气得血管爆裂,瞬间当场身亡! 凤凰低头不再说话,恐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的话,这男人真的会对自己家杀手。 言芜双也是郁闷不已,知道战戈心中的烦闷,这才又追问了一句,"你让她试药,可有将解药给她?" 凤凰摇头,"这倒未曾,活该她跑得这么快!我也不知道那药效究竟能够维持多久,说不定她体质好没事,也说不定她就冷不防的突然就死了……" 这声音越来越弱,男人的气场却越来越强大。 如若排山倒海之势,真的恨不得给他来一掌。 言芜双深深地吸了口气,幸好自己的承受能力足够强大,"好了,你现在可以去调配她身上解药了,想必她知道自己身中剧毒身体出现不适的时候,一定还会来府邸盗取解药的!" 闻言,凤凰却像得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乖巧的点了点头,这才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当初我怎么会想到要把她留在这里,真的是!"战戈摇了摇头。 此刻恨不得仰天长啸,这自己的人,打不得,骂不得,还说不得! 言芜双尴尬的力气,嘴巴,用手轻轻得替他拍着胸脯,试图想让他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 随即,这才又小心的说道:"当务之急,是主要先找出落尘的下落,不要让那些人得知,抢先一步才好!" "为何要去找,你觉得她逃离这里之后,哪里才是她的庇护地?"战戈摇了摇头,随即眸子突然一亮,心中已经有了推测的方向。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言芜双也瞬间恍然大悟,"那我们该怎么办?今天才去那里大闹一场,若是再来一次,恐怕将军那边,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听到这里,战戈却没忍住,顺着她的鼻梁轻轻一刮,"为何一定要明目张胆,咱们夜袭难道不好吗?" 说着,战戈有了一个推理的方向,心情这才算稍微有所平复。 随即,背着双手,一路草房间走去。 而另一边,落尘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窖跑出来后,心情舒畅。 仰望天空,看着街上穿梭人群,心中却泛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涟漪,"呵呵,可真是有意思呀!手机我跑出来了,你们就别想好过!" 正洋洋得意的时候,落成之感觉胸口一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压抑着她的呼吸。 一时间,空气也进不来,出不去如同在水中一般的窒息感。 落尘死死地用手抓住胸口,眉头微皱,整个人直接单膝跪地,"那个死女人,究竟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难不成?" 想想凤凰给自己试毒的时候,那副猥琐的样子,落尘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不行,我这才刚刚逃出来,就算要死,也轮不到现在!" 落尘说着,紧紧的咬住牙关,一路捂着胸口,直接跑到了将军府面前。 "站住,你是什么人?" 门口的侍卫见一来历不明的女子身负重伤,还显得有些狼狈。 连忙交叉着刀,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这群废物,都给我滚开,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落尘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两人一看心中一惊,这才连忙开门让道。 "这位大人,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才不小心冒犯了您,请进!" 这二人的狗腿相,跟换了个人似的。 落尘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却正好撞见送药的欢喜。 两人四目相对之间,欢喜不认识她,心中也瞬间多了一丝不快,"你们两个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吗?怎么还敢随便放人进来?" 这声音悠远,直接传到了门口的方向。 那两个人一听,心中又是一惊,不知道该听令牌行事,看看这管家大人的发话。 纠结了片刻之后,落尘却没有时间跟他废话,"将军在哪里?我要见他!" 欢喜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见她一手拿着一条皮鞭,脸上的神色不太好看,发丝凌乱,衣着脏污。 若不是凭着一张长相比较白净的脸蛋,恐怕都会被他当做乞丐看待。 仔细思量片刻,"将军怎会与这样的女子相结识?必然又是什么捣乱份子?还是赶出去为妙!" 说着,这才有连忙换了一副严厉的神色,"将军现在在休息,劝你识趣的就赶紧出去,不要让我动手!" "混账东西,你算什么?" 落尘本就一直带着一股发泄不出来的愤恨,此刻欠他如此嚣张无礼,手中的皮鞭瞬间往空中一扬,霎时间就要落在他的身上。 眼看着皮鞭就要落下,狠狠地抽在对方的身上,却突然感觉一只手控制住皮鞭。 落尘心中一惊,抬头一看,没想到接触自己鞭策的人,赫然就是胳膊上带着伤,赤裸着上半身的将军。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好端端的受伤了?" 落尘有些诧异,仔细看他一眼,心中更觉得奇怪。 然而,将军此刻可比落尘还要激动许多,"真是没想到,本将军费尽千辛万苦的寻找你,如今你自己去上了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想为了落成的事情,他和战戈多次正面交锋,每一次几乎都落不到好处。 闻言,落尘却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 转眼之间,凉亭之外欢喜站在旁边,规规矩矩的守着。 二人面前摆着一壶清茶,却无人想动。 "都是那个战戈,不仅欺骗我的感情,还将我囚禁于地窖之中,终日不见天日。如今我好不容易找机会逃了出来,定然不会让他好过!" 落尘实在是不愿意提那一段伤心往事,地窖纵然可怕,可是更让她绝望的,却是吓着的无情和冷漠。 曾经这么好的感情,却在那地窖之中原形毕露,所有的美好化为泡影。 将军听了她一系列的话之后,心中叹息了一口气,"你呀,还不都是自作自受,本将军可是为你操碎了心!" 他现在这条胳膊都还是拜面前的女人所赐客。 奈何她的身份特殊,自己虽说表面是上司,实际上还是沦为人臣。 落尘低垂着眼毛,心中瞬间用伸出一抹愧疚之色,"将军对不起,落尘知道错了,以后定然会听将军的话!" 将军点了点头,却见她突然一阵猛咳,鲜血瞬间落在掌心之中。 "你这是怎么了?" 将军见此情况,那可是万万了不得的大事,从座位上直接惊坐起来。 "那福地有一名名换凤凰的女子,擅毒擅医。拿我作为药人,如今我身中奇毒,希望将军能够帮忙。" 说着,落尘双手抱拳,直接单膝跪地。 将军将她拖了起来,"好了,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气,等会儿本将军就找人替你看,准,不过这两天,你一定要乖乖的待在府邸,我那些人会有动静。" 落尘十分懂事的点了点头。 脸上却多了一抹有女的神色,这才又试探性的询问道:"将军,不知道落尘走了之后,制造营的事情如何?" 闻言,将军的脸色微微变动,只得敷衍道:"一切安好。" 想想在想离开期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差点就毁了自己所有的心血。 不过好在,老头总算在关键时刻将图纸画了出来,他们也不枉苦心一场。 第六百三十二章 伺机报复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落尘垂眸,随后还是问:“具体如何?训练营的事情不容马虎,若是以后我……还是知道清楚比较好。” “训练营有我看着不会出事,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吧。”将军突然将脸上的笑容收起来,本来训练营就是落尘看管,如今想要重新拿回去,可能有点困难。 落尘冷笑一声,瞬间明白将军的意思,到进了嘴里的肥肉没有几个人愿意吐出来的。 “既然如此,还要多劳烦将军才是。”她没有坚持,确定将军的意思后,也就放下,相比于这些,言芜双那对夫妻才是最应该对付的。 她的态度让将军欢愉,单手背在身后:“别这么说,应该的,不过你现在的身体可不能太过劳累,近期还是待在府邸里休息为妙,那里都是我的人,足够安全。” 落尘不可置否,现如今确实都要靠着将军,寄人篱下总要找清楚位置才行。 “来人啊,送她回去,可要好好招待,若是出了差池你们也要小心狗命!”将军厉声吩咐,也表明自己对落尘的重视。 落尘很满意,至少在将军府没人会给她脸色看。 将军把府上唯一一个能和自己房间媲美的院子腾出来给落尘,又派了几个下人形影不离的跟随,美其名曰好好保护她。 落尘回到院子后,就屏退大部分下人,整个屋子里就只有她和两个贴身丫鬟。 “你们最近还挺乖的,将军把你们教导的不错。” 落尘坐在窗边,把皮鞭拿出来仔细擦拭着,头也不抬,语气平平淡淡,让人摸不准心思。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上前回答:“姑娘是府上贵客,将军吩咐了,一定要伺候好姑娘。” 虽然她们也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好奇,但知道的越多并不是好事,所有人也都压着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除了她喜欢玩一些不是姑娘家玩的东西,其余都还挺好的。 落尘闻言勾唇一笑:“你们将军是不是说过,让你们听我的话。” “是,一切都听姑娘吩咐。” 她招招手,细长的指甲显得锐利无比,丫鬟心中虽有迟疑,但还是听话的上前。 落尘点点她的脸蛋,又看了眼身旁的鞭子,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外套的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浑身发抖。 “怎么?这点小事能不能做到?” “姑娘,要是让将军知道了……”丫鬟磕磕巴巴说完,眼里尽是惊恐,落尘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一条毒蛇爬到了她的身上。 “所以才会问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至于将军如果会知道的话,那么我肯定是要找你们的,毕竟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落尘邪恶的笑着,眼睛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她拿起鞭子,在腿边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每一下都敲在两个丫鬟的心上。 “如果被我知道你们泄露了出去,这鞭子可就要到你们身上了,懂吗?” “懂!主子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丫鬟说完又在地上重重磕头,表明忠心。 落尘捏紧手中的鞭子,眼神不自觉放在王府的方向,深吸一口气,战戈,她受得苦一定会一点点讨要回来,就先给你点警告吧。 很快入夜,落尘稍微收拾一下,又警告丫鬟一番,才转身离开。 而言芜双那边气氛却不怎么好,连续忙了一晚上,眼底的青黑看起来十分吓人,旁边的战戈也没好到哪儿去。 “啊,现在该怎么办,一点头绪都没有。”言芜双烦躁的揉乱头发,几缕头发滑落下来,遮挡住半张小脸。 战戈靠近,把她的碎发拨到耳后,轻笑:“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发愁也没有任何用。” “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言芜双郁闷的说,把下巴垫在手背,眼睛里的色彩都暗淡几分。 “我可没说,落尘逃跑只有一条路能走,只要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长时间没有休息好,她的脑子也变得迟钝起来,努力思考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讶的站起身,差点撞到战戈。 “将军那儿!落尘躲在那里,我们只要继续调查将军府就行了!” 战戈敲敲她的脑袋,无奈地说:“矜持一点,不过我们也不能明目张胆过去,今晚我会派人去看看。” “已经把人派去了?” 战戈点点头,把她揽入怀里:“现在只要安安心心等消息就好了。” “嗯,那我先去睡一会儿。”言芜双打了一个哈欠,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困倦席卷全身,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战戈弯腰把她抱起,朝床边走去:“一起睡。” “不不不,还是分开睡比较好。”言芜双挣扎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一般他这么说的时候,最后睡觉都会演变成她腰酸背痛,战戈神清气爽,吃过几次亏,她可不会再上当。 “真的只是睡觉而已,我又不是畜生,哪还有心思酝酿那种事。” 她明显累极了,把她累坏了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不可能再去想折腾她。 “真的吗?”言芜双狐疑的看着他,眼底写满了不信。 “那我真的做了,或许还能让你睡得安稳一点。”已经走到床边,把她扔到被子上,欺身而上。 言芜双被吓得连忙伸手推开他,裹着被子翻身滚到最里面,急忙说:“我信,赶快睡觉吧。” 深怕晚说一会儿战戈就会扑过来。 他也没有继续逗她,和衣躺在一边,伸手把他带入怀里,一只胳膊充当枕头让她枕在头下,另外一只手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帮助她入眠。 战戈派出去的暗卫趁将军府换岗之际,偷偷溜了进去。 将军府的布局图早就让人画了出来,倒是免去了不少弯路。直奔落尘所居住的院子里,期间路过将军的卧室,脚步略微迟疑一下,还是快步路过。 今晚天气不错,月上梢头,不过偶尔飘过来的几片云飘过遮挡月光,留下阴影。 暗卫几个闪身跟巡逻的人错开,虽然将军府上的守卫又加了一倍,但在训练有素的暗卫面前,还是不值一提。 “你知道将军这次带回来的人是谁啊,听说还挺漂亮的。” 夜间巡逻素来无聊,彼此之间相互聊聊也是常态。 “啧,再漂亮也跟我们没关系,那也是将军的人,不过我上次远远的看过一面,却是是个美人。只不过……”另外一个故意神秘说,另外一个听到一半,催他。 “只不过什么?你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啊。” “只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个过日子的,手段绝对了得。” 她的话引来同伴不屑的嘲笑:“有手段怎么了,还能逃得了将军的手掌心?女人啊,都一样。” 说完就慢慢走远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与他们特别相近的暗卫把他们的话听的真真切切。 只不过是个小插曲,暗卫没有放在心上,根据图纸轻松找到落尘的院落,里面烛火未熄,想必人就在里面,暗卫眼珠转了抓,敏捷来到墙角,戳通窗户纸,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景象。 一个姿态优美的女人背靠着她,光一个背影就可以看出绝对是个美人,暗卫不为所动,直到那人偏过头落出一张侧脸出来,也不由得暗叹绝色。 战戈的命令就是查看落尘的位置,如今也已经确定,这里不能再继续待下去,暗卫利落的翻墙离开,快速隐藏在夜色当中。 黑色的魅影在房梁上跳跃,几个眨眼间就到了一处小树林。 本应该陪言芜双睡觉的战戈双手背在身后抬头,天上的月亮咋就不知去了哪儿,整个夜幕连颗星星都没有,只有一片漆黑。 “回王爷,在将军府确实发现一名长相艳丽的女子。” 战戈转过身,仅仅休息了一会儿的他,精神也好上太多。 “行,你下去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就挥手让暗卫离开,自己单独出来就是怕会吵到她,这才过来。 正打算回去,眉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脚尖一转,直接朝王府的方向过去。 还没靠近,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他呼吸一紧,加快脚步,王府的门禁闭着,没有任何被强行撞开的迹象。 战戈足下轻点,飞身从外墙进入,整个王府都静悄悄的,前厅没人,灯笼散落在地上,烛火也熄灭,如果不是地上的血迹,一切还算是平常。 惹人注目的是一道长长的血痕,像是被人一路拖着走,顺着走到一片草丛,两具尸体引入眼帘,战戈面不改色,只是嘴巴微微抿紧。 尸体的脸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从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出确实是王府的下人。 他把尸体搬出来放在一排,才发现身上的伤口更多,像是用鞭子捶打过一番,他们的眼睛睁得非常大,死前像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战戈也不讲究,小心翼翼撩开尸体的衣服近距离查看伤口,这才发现两个人的手脚都被打断,仅仅使用鞭子而已! 伤口的皮肉外翻,鞭子上还有倒刺,战戈深吸一口气,从手法上,这完全就是落尘的手笔,她过来报复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 报复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看着惨烈的尸体,被整齐的排列在王府的庭院之内,战戈心中别提有多么不是滋味。 "这些都是跟着本王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哎!" 想想,当初有多辉煌,后来带着兄弟们退隐王府,倒也算是落得个自在。 可是没有想到,这转眼之间! 随着战戈这一阵沉重的叹息落下来,言芜双也知道他心中的苦楚,这才小心翼翼地安慰道:"王爷,您还是节哀顺变吧,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 说着,又轻轻的掏出身上的手帕,小心翼翼的递给了他,"擦擦吧。" 战戈虽说平日里是一副冷若冰霜,无所畏惧的样子。 可是纵然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面对出生入死的兄弟,谁又能够坚持的住呢? 那一双刚毅的眸子,就在此刻忍不住一阵泛红,眼眶中什么东西在不断回旋,却始终坚持着没有落下来。 看到身旁女人递过来的手帕,白白净净,上面绣着一只十分好看的鸳鸯,这才接了过来,在眼角蘸了两下。 帕子带动着眼角的泪水,战戈这才重新提回了精神,又对着众人说道:"来人啊,将大家都找一个风水比较好的地方安葬起来吧,若是家里中有亲人的,就多给一些抚恤金。" "是!" 其他人双手抱拳,答应下来之后,接二连抬着还挺就离开了。 偌大的王府之中再次归于一片平静,可是地面还有周围的各个地方,都能够清晰地看到,许多血迹涌动而出。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落尘,本王对她一忍再忍,如此良待,她却这般狠心!"战戈看王府之中的残局,心中只觉得一片愕然,久久不能够平息。 言芜双跟在他的身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冲着那些人说道:"将王府好生的打理一番,该换的东西就直接换了吧。" 在小丫鬟们的齐声应答之后,这件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这一天过去,外面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 第二天,言芜双和战戈携手而入皇宫。 "兄长姐姐,你们可算是来了,朕都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过,你们如今甚是想念!" 小皇帝见二人姗姗而来,心中不由得大喜,连忙就不故意仪态,直接迎接了过去。 然而这若是看的仔细,两个人脸上皆显露着愁思,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看样子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情。 "不知又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都?" "先进去再说吧,这件事情不好大肆宣扬。"战戈冷冷的说道。 不同于往日那般的神采奕奕,此刻倒显得心事重重。 能够让他堂堂一代战神,陷入如此状态的,恐怕也只有兄弟死亡,国家危难。 小皇帝看着他都这样了,心中更加没了个底,进入御书房入座之后,这才又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兄长,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还记得之前臣说过的制造营的事情吗?现在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并且得知其中一人乃是牧云国的公主。可是好不容易抓到,却被她侥幸逃离。现在此人至关重要,希望花生能够出手相救!" 战戈所说的人,自然就是落尘。 现在对她的态度,一是眷恋落尘曾经对自己的舍命相救。 可是如今,她杀了自己那么多兄弟,就算是有再多的恩情,现在都已经扯平了吧? 闻言,皇上却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本还算纤细的神色,此刻瞬间多了几分愕然。 "你说什么,牧云国的公主也参与其中?!"皇上对于这件事情的惊讶程度,可比他们第一时间得知落尘真实身份,还要惊讶万分。 言芜双却觉得这不像是他凭着你的反应和态度,疑惑道:"难道皇上对这件事情有所了解吗?"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又强行按压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沉思着脑袋说道:"现在牧云国到处都在找这个公主,还放言说是公主被掳走的,若是发现在我们永国,恐怕事情不堪设想。" 想着,皇上叹息着摇了摇头,谁知道会闹出这么一件事情。 不过这仔细转念一想,似乎觉得又有哪里不太对劲,"不对,你们方彩的意思,就是说这公主与制造私造兵器的事情有关,此话可当真?" 本觉得只是落尘丢了而已,没想到与国家关联,还牵扯出这么大的事故。 两个人再一次陷入一片沉思,又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随即,战戈这才突然露出一副凝重的神色,"皇上这件事情传出去可大可小,希望您能够在不声张的情况下将它当做逃犯处理,帮我们一起寻找,这样可能几率更大一点!" 落尘失踪,必然是不会再傻到回到将军府,来坐着被他们抓。 恐怕要现在将军也在翻天覆地的找她,若是两个人兵戎相见,到时候也下不来台面,所以他们必须比将军先要找到落尘! 皇上听到这一番话之后无言以对,也只能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朕明白了,你们就放心吧,朕一定竭尽所能!" 两个人点了点头,一路离开皇宫之后,谁的眉头都未曾有过半分舒坦。 "你说,她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 "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来报仇。" 从昨天她冒着被抓的风险,前来王府暗杀的情况就知道,落尘必然是恨透了他们二人,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 言芜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再一次泛起了一阵波澜。 而另一边,将军在没有了落成的消息之后,早已经急得火上眉梢。 "你们这群废物东西,居然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要你们还有什么用,一个个都去死算了!" 说着一把长剑高高扬起,直接砍断了他们的脖子。 这血淋淋的场面,看得欢喜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心中有些犯呕。 随即,这台又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我们之前派人在并肩王府的暗线说了,昨日王府遭到袭击,恐怕就是落尘大人干的。" "哦?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抓到?" "应当是没有,毕竟昨日咱们这府邸也不太太平!而且并肩王府私下调动兵力,显然就是在暗中寻找!" 欢喜说着,这才抬眼看向了将军。 见他脸色沉然,似乎是在做什么思考似的,也不敢贸然打扰,只能小心翼翼的站在旁边。 过了小片刻之后,又听将军说道:"好了,这个臭丫头还真是会给本将军找麻烦,你立马安排人下去,偷偷的寻找她,切不可声张!" 闻言,欢喜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便走了下去。 而另一边,落尘解决了王府那些人之后,虽然受了一点点轻伤,可是不足挂齿。 转而之间,便戴了一顶斗笠,根据自己调查得到的结果,来到了言芜双私人名下的米铺里面。 "这位小姐,您是要买米吗?" 老板今日生意不怎么样,一看到居然有人来,连忙热情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就直接迎接上去。 然而,突然感觉腹中一疼,一把长剑直直地插入她的腹中。 随后,只见落尘高手一扬,长剑从他的腹部把拔出,一阵鲜血横贯大米之上,可怕至极! "哼!言芜双,这阳间的钱,你恐怕是赚的不能够顺心如意了,还是去阴间想想怎么赚钱吧!" 说着,落尘直接将那人绑着,挂到了米铺的招牌面前,众人纷纷观望,谁还敢再来买她这大米? 随着一阵议论声之后,等到官府那些人后知后觉的赶到,尸体都快血液凝固了。 而落尘,已经赶往了下一家,同样的死法同样的残忍。 "呵呵,你做梦也没有想到吧,我不会去,再傻兮兮的跑到王府里杀你们,比杀人更有意思的事情,是让你逐渐一点点的崩溃。" 落尘仰头大笑,江那是剑上的鲜血,一点点的擦干,见鲜红的血液,浸染了白色的抹布,心中却多了几分坦然和痛快。 从她的这一系列行为之中,大家也算总结出一个道理,这蒙面女子,专杀和言芜双有关的产业链! "天呐,那并肩王妃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惹了这么大的仇家,几间铺子接连被杀,可怕至极!" 百姓们惶恐不安,那些他手下的铺子老板更是怕的要死,有的甚至已经连夜,打包准备跑路了。 酒馆老板收拾好了几锭银子,还有一些随身的衣物之类,忙不停的打算回家躲躲,突然之间,一蒙面女子横贯于他的面前。 "这位老板,拿了钱财就想要跑吗?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落尘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虽说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老板依旧感受到隐隐的杀意,从空气中蔓延开来,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这位侠女,你要找就找那并肩王妃报仇吧,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无关呀!" "可是你是了手下的人,只有你死了,他们才会感觉到恐慌!" 落尘话音一落不在与他废话,一把长剑一如既往,插入他的腹部,一击致命。 整个京都为这件事情都闹开了,可是最受伤的,还要属于言芜双! 第六百三十四章 调虎离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又一个酒楼的老板死了,被悬挂在三层楼之高的屋顶之上。 那鲜血甚至瓦房一直不断地滴落在地上,一滴又一滴,溅起一片片水血花。 言芜双和战戈站在这案发现场,看着高高悬挂的尸体,心中只觉得一阵恶心。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你要是对付我可以,干嘛要拿其他无辜的人出气!" 想想,言芜双除了内心作呕之外,更多的确实难以言说的气愤。 这些人虽说与他没有什么过硬的交情,但都是自己手下工作的人。 如今却为因为她个人的缘故,有些人甚至不过20出头的小伙子,也没能够幸免于难,实在是太可怜了。 战戈紧紧的盯着那具尸体,这一次不同于之前那几起案件。 落尘特地将那把杀人的剑流在了他的身上,仿佛是在跟他们警告,或者说是刻意挑衅。 突然之间,只看战戈脚尖听点,整个人腾空一骑直接飞跃上房顶,将那把剑拔了下来。 随即整个人又旋转着从空中落下,那把剑就在他的手中,看着十分雪亮。 透过剑的倒影,依旧能够看清战战戈绝美的容颜。 "很明显吗?她这一次就是想要垄断你的经济命脉,你不是也抱怨自己亏损了不少吗?"战戈将那把剑仔细拿在手中不断的摩挲,嘴角却放弃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闻言,言芜双连忙点了点头,又没忍住心疼起自己流失的钱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手下投资的米铺还有钱庄各个地方,包括现在风头正盛的酒楼,都被她弄成这样子。若是还算得上有名的话,就有一个瓷坊!" 想想,言芜双苦心经营的生意,知道就这么被她轻而易举的瓦解。 心疼之余,更多的却是为无辜死者的不甘! 旁边的战戈,那他这番话之后,却瞬间眼前一亮,直接将刀哐当一声丢在地上,"走,去瓷坊!" "啊!你确定她会去那里吗?我手下的地方这么多。" 言芜双见他决然态度,心中多了几分疑惑,生怕走错了地方,又会有一个无辜的死者枉死在她的刀下。 战戈却走得急快,而且十分坚定,"你觉得,她会把心思浪费在一些不起眼的东西上吗?这要挑,就直接挑命脉来!" 这话说的虽然有几分道理,可是听到身后的言芜双,却多了几分不自在,"敢情你这么了解他,怎么之前就没想到这一点。害我损失了这么多,还白白搭上了几条人命!" 两个人在一路斗嘴之间,已经迈着步子来到了米铺,却没有贸然靠近。 "等会儿,先不要动,你看看那个蒙面女子!" 战戈突然伸出一只手,直接将身后打算往前冲的女人拦住,然后一把将她扯到一个拐角的地方。 两个人,探着脑袋从旁边偷窥。 "你怀疑那个女人就是落尘吗?" 战戈点了点头,"若是按照这个身材来看,应该就是他没有错了。" "你平时还关注这些,战戈,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呀!"言芜双也不知怎么的,只要一提起关于落尘的事情,她心中总觉得有那么几分不是滋味。 想想他们二人,在那个制造营呆了这么久期间,战戈还要对她各种恩爱讨好。 然而,这刚刚没好气的吐槽一句,却就吃了男人一巴掌,"脑子里一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落尘是练武之人,身材轻盈是难免的事情!" 闻言,言芜双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见那个女人在周边徘徊了两圈,打算进去的时候,却瞬间坐不住了。 "不行,这女人居然又想进去杀人,这一次我们果然猜对了,赶紧走!" 说着,言芜双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可不能再让他继续胡作非为。 "哎!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好像有点问题!" 战戈伸出一只手,还未来得及说的完全,女人早已经冲了出去。 那一副要跟她大干一场的样子,估计十头牛都拉不住。 战戈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这焦急的脾气,究竟什么时候能改改?" 想着,这也连忙跟着冲了上去,生怕那女人发起疯来,真的是六亲不认,谁都要杀。 就在言芜双手中拿着一包药分打算直接将对方迷晕的时候,却突然又冲了另一队人出来。 "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言芜双连忙刹住车,看着对方人多势众,一下子就微微有些怂气,再联想一下他和落尘串通一气,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奇怪。 随即,双方瞬间成立了一桩水火不容的架势。 "当然是负责来查案的,这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总得有个人管管不是嘛?再说了,王妃你不是也出现在这里吗?何必来管本将军?" 将军双手抱怀,目光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蒙面女子,这才又故作盛气凌人的说道。 随即,身后的人一个个都目光炯炯,仿佛恨不得直接用眼神就想扼杀言芜双的意思,看的她心惊胆战。 "可恶,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想要借此机会带走洛晨,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言芜双紧紧的握住双拳,也不自觉地转头一看。 身后的战戈,这才慢慢悠悠,双手抱怀的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他们之前一起前来寻找的人也随着一起跟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双方驾驶不同,水火人数也不相上下。 若是打起来,必然又是一场灾难。 "将军,这个地盘是本王一直在罩着的,况且上面诸多生意,又是我在王妃的,所以这件事情还是由本王亲自处理比较好,将军就不必多心了!" 说着,身后那群人也跟随的上前一步。 旁边那些路过的老百姓看到这种情况,都纷纷的摇头,忙不停的加快了行走的速度,这种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一不小心刀剑无眼,那就是要了人命的东西! "要是本将军非要对这件事情插手,你又当如何呢?" 说着,将军看着蒙面女子离自己较近,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扯到了自己的身边。 战戈皱了皱眉头,几乎是仅仅要着牙关说道:"如果将军真的不是抬举的话,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难道本将军堂堂一个骁勇大将军,还能够怕了你吗?" 说着,也不知是哪一方先引发的战争,两队直接一触即发,打了起来。 "王爷!还是不要他了,这可是公共场合,若是被那有心人知道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听到没有!" 言芜双看着双方不分敌我,打的不可开交,心中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随即,这才趁着那些人不注意,直接走到了那蒙面女子的身边,"你倒是说句话呀,这场战争是因为你而打开的,你要是不赶紧阻止你一个将军,到时候他也免不了责难!" 言芜双这紧张兮兮的姿态,却看蒙面女子似乎一脸茫然,没有任何作为。 言芜双一气之下,居然直接掀开了他的斗笠,"我让你阻止他们呀!" 这话音刚落,却仔细一看女子的面容,整个人瞬间愣在原地,"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一番话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双方却突然一时间都挺战,目光唰唰的扫了这边一眼。 无论是将军还是战戈,此刻心中都一片茫然。 "你是什么人,落尘呢?" 将近率先蹦不出气氛,为了能够解救她,此刻还特地与并肩王开战,如今一来,可算是功亏一篑! 女子看着双方凶神恶煞的模样,此刻才多得几次害怕,又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女子给了我好几锭银子,让我变成这副模样!"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一时贪财,居然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 想着,女子道出了一口气,那抹眼泪几乎都快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里面的瓷坊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动静。 "噼里啪啦!" 这阵阵东西碎裂的声音,那分明就是瓷器! "不好,我们居然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赶紧进去看看!" 言芜双心中一惊,在几十个人的簇拥下,连忙朝里面跑了过去。 可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也只能够抓住一抹白衣从窗户一跃而出,瞬间消失踪影。 唯有地上各色的瓷器,现在碎裂的到处都是,十分的惹眼,甚至还有一些上好的琉璃!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吗?对了,掌柜的呢!" 言芜双心疼之余却又立马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这一次,掌柜蜷缩在柜台底下战战兢兢。 "你没事啊,真是太好了!" "老板,我不干了,放过我吧!" 这些日子,她手下的人几乎都死死伤伤差不多了,掌柜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第一句话居然是如此。 言芜双心中虽有震惊,但还是默许的点了点头,安排人收拾了瓷坊的残局。 回到王府之后,言芜双便一直沉默寡言,思绪哀愁的盯着院中的一棵垂柳。 "好啦,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本王绝对不会让她有新的动作,你就不要再难受了。" 战戈看她情况,只得上千小心安慰。 第六百三十五章 再次毒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最近状态十分不好,战戈怕出事,天天寸步不离,还要抽空处理后事,时常忙到半夜。 “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真的没事。”她心疼推搡着战戈,让他赶快去睡觉,再这么忙下去他的身体先垮了。 “那你陪我,手头的已经处理差不多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忙。” 言芜双不信的瞥了眼书桌,上面的文件起码还有两摞。 “这些都不重要。”战戈顺着她的视线,耸耸肩,接着补充,“没有你重要。” “别花言巧语,现在你去休息我才真的开心。”说完,拉着他就往床边走。 战戈顺从的跟着,不管那几份还没批注的重要文件,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即便如此,也是确定言芜双睡着了安心的熟睡。 两个人一直睡到翌日清晨,言芜双这几日不是睡就是吃,醒的比战戈早,伸个懒腰,细微的动作还是把他吵醒。 “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蒙蒙亮,还看不见太阳,他眼底还泛着青黑,战戈点点头又搂着她重新躺下。 等两个人彻底清醒已经日上三竿,外面的人左右踱步,听到里面传来动静立刻让人进去通报。 战戈眉头一皱,等收拾好,才让人进来。 那人刚进来就跪在地上,言芜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爷,现在京城的人都再说……说……”他低着头,结结巴巴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言芜双耐心耗尽:“到底说了什么?” 那人眼睛一闭,心里一横,快速说:“说王妃所开的酒楼酒坊被砸都是王妃罪有应得,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议论王妃呢!” 至于议论的内容,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面说出来,王爷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他的身子不自觉发抖。 反倒是王妃没有任何反应,不知是气急了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你先下去吧。”言芜双淡淡对那人挥手,等他退下才抬头跟战戈说:“肯定是落尘干的,她心里恨极了我们,又怎能放过这种好机会。” 破坏她的店铺只不过是一种报复手段而已,这招破坏名声才是最狠的,外人不知其中的缘由,罪有应得四个字就足够让让人联想出很多事情,最后都会猜测到她这个人。 猜忌和怀疑是最可怕的,只要在心里埋下种子,生根发芽,任何不堪的事情都可以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安在她头上。 落尘想要把她毁掉,在京城待不下去,甚至跟战戈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你别想太多,这事我叫你人去解决。”战戈看她暗淡的眼光,心疼的把她带进怀里,还想继续说什么,眼角余光看到床边的黑影,语气一沉:“是谁在哪儿?” 言芜双也从他的怀中退出来,看向窗外,那人略微踌躇,然后走到眼前,是凤凰。 她的手不安的撕扯衣角,探子和他们的对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有那些愚民对言芜双的污蔑,她都有所耳闻。 不堪入耳的言语让她恶心,想要大声反驳却被人拦住,只能先过来找她。 “对不起,都怪我,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凤凰说完抿紧唇,眼里尽是歉意,她不想取得言芜双的原谅,只要给她机会挽回这一切就好了。 单单一句原谅根本无法磨平她所做的事和言芜双遭受的伤害。 “没关系,凤凰,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言芜双上前拉住她的手。 凤凰摇摇头:“不,我都明白,都是因我而起,我也会承担后果,我会把落尘找到。你放心吧。” 说完就转身快步离开,言芜双想要把人叫住都来不及。战戈从后面抱住她,温和的说:“让她去吧,也许这样也能让她好受一点。” 她叹口气,把手覆在他的胳膊:“那你多派点人盯着她,我怕她出事。” 战戈轻轻嗯了一声,双臂收紧,把人圈在怀里。 言芜双最后还是决定去大街上看一圈,虽然战戈强烈反对,但到底还是拗不过她,找人过来稍微装扮一二,甚至还让她换上了男装。 “答应我,那些人说话都是人云亦云,不要放在心上行吗?” 临走前,战戈给她整理衣领,不放心的嘱托。 她点点头,本以为自己会难过,等到快要面对时,心里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几家酒楼被破坏的干干净净,如今只有废墟在这里,即使这样,周围还是围了不少人。 “哎,王妃不知道得罪了谁,这可损失不少啊。” “她是王妃谁敢得罪她啊,说不定就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遭到人报复了。” 言芜双眉头一挑,这些言语自己还能承受住。 落尘听闻京城里对言芜双的言论,满意的勾起嘴角,连破旧的房子散发的霉味也能够忍受了。 城里她短时间是不能回去了,到处都布满了战戈的眼线,只要她一落面,很快就会被抓回去。她现在只能蜷缩在临近城里的一个村子里生活,房子也是废弃多年没人住的,除了一张床,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言芜双,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跟我斗,等你声名狼藉,我看还有多少人能够陪在你身边。”落尘躺在床上哈哈大笑,眼底闪过一丝癫狂。 她的声音传出去老远,旁边的几户人家都能够听到,有的母亲直接抱着孩子细细叮嘱:“那房子里住着一个疯婆子,你们一定不要靠近知道吗?遇到她也躲得远远的。” 孩子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老老实实点头,有的时候落尘的样子确实会吓到他们,而且没人给她送饭,根本没人愿意靠近她。 落尘已经几天没有出门了,房间里只剩下几口水给她维持生活,她感觉自己快像这栋房子一样,腐朽从内而外开始。 嘴巴干裂出血,等到真正忍不住才费力撑起身子,走向桌子。 “言芜双,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哪怕身体虚弱得不行,还是没有忘记报仇,甚至想到复仇,眼里就会闪现出无以言表的光芒。 水壶里的水不多,几口就没,根本无法缓解她的干渴,吞了口口水,最终还是本能战胜了,她捧着水壶晃晃悠悠向门口走去,还没走几步,一阵心悸。 她的身子僵在原地,双手无力,水壶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落尘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身体里的疼痛越来越严重,恨不得一头撞死能够得到解脱。 凤凰的毒还没解掉,现在毒发了。 落尘一想到毒发时的痛苦,眼底划过一丝恐惧,嘴里喃喃自语:“不,我不能死,言芜双还没得到惩罚,我不能死!” 可虚脱感袭遍全身,眼前发黑,最后身子一软,仰面倒下,正好砸在地上的碎片上。 刺痛让她大脑一瞬间清醒,她不顾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一点点朝门口爬去,因为疯癫,哪怕不锁门也不会有人过来,所以门轻而易举被弄开。 她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坏了在外面玩耍的小孩,他们的尖叫声又引来大人,落尘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断断续续说:“快找大夫!”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把她抬到村子里唯一一个老大夫那里。 等她醒过来发现换了一个地方,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鞭子,才闻到一股草药香,她这是被人救了? “你别乱动,伤口刚包扎好,万一崩开了就麻烦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落尘确定对方没有一点攻击力才放松下来。 身上一点疼痛都没有,狐疑的看着老大夫:“是你救了我?” 老大夫点点头又摇头:“这些伤口是我给你处理的,至于你身上的毒,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落尘手指下意识蜷缩在一起,随即分开,眼睛威胁的眯起来,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威胁,继续说道:“老夫行医多年,还是能够判断出来,只不过第一次看到这么霸道的毒,可惜了,还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落尘听到前半句还带点希望,以为自己遇到了高人。可以彻底解掉体内的毒,没想到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 “诊治的银钱我一会儿给你送来,现在我想休息一会儿,别过来打扰我。”希望落空,她的语气也变得不好起来。 老大夫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顺了顺自己的胡子,笑眯眯开口:“不过你可以去别处试试运气,这几日附近突然来了一个神医,我去请教过,本事确实在我之上,或许能够解掉你身上的毒。” “你说真的?”落尘听完立刻起身,动作幅度太大,伤口裂开染红纱布都没发现。 “你快躺下,刚刚才给你说过别把伤口……” 落尘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腕,压低嗓音:“我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眼底赤红,像是在发狂的边缘,大夫放低音量,怕刺激到她。 “我只说本事在我之上,具体还是要你亲自过去一趟才行。” 落尘舒了一口气,这个大夫都能看出她体内的毒,那么他口中所谓的神医肯定能解掉体内的毒。 她闭上眼睛,又问了具体的位置,打算去试一下。 第六百三十六章 神医坐诊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神医在悬济堂挂号看诊的消息传开后,大家纷纷前来排队看诊。 落尘早早来到悬济堂对面的茶楼,看着吵杂人群不经皱起眉头。 凤凰前来看诊,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落尘,把她交给战戈。凤凰挂出牌子不怕落尘不来。现在的落尘只要能解毒她都会试试,更何况这次是神医。 “小姐,下面都安排妥当了,神医看诊不露面,在下不知看诊的这位神医是谁。” 思索了一会,落尘抬起头轻声到“给我准备一块面纱。” “是”! …… 凤凰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老者,就等落尘落网了。 “你们说他是神医就是神医了,大家都没见过他。”还是有人在闹事。 大家附和到“就是,就是让我们怎么相信他就是神医。” “神医你看这可怎么办。”济悬堂的家主着急的说到。 “你去找个难医治的病人带进来” 家主从人群中穿了出去,过了好长时间才带回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 “神医大人,人我给你找来了,现在就看您的手段了”,听到家主的声音。 众人双眼都双眼打量这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人惊叹一声,“这不是十几年前,让城里所有名医都为难的那个男人吗?” 见到众人十分不解,这个惊叹的人又解释道,“十几年前他父母带他来城里治病。” “看遍了城里的十几个名医,却发现这十几个名医诊断的病因,居然都不一样” “有的大夫说他是缺一魂一魄,有的大夫说他阳气不足,但是无论怎么下药?这人还一直疯疯癫癫的,父母见到这样,也没有办法,就把他扔下走了。” 众人说风云,这可是个棘手的病人呀。 神医从座位上起来,望闻问切打量一番,心里已有几分把握。 “来人把这个病人拉进去收拾一下,我神医不治不体面不雅致之人。” 身边仆人将这中年男人拉进去洗漱了一番,重回堂前,坐于神医面前,伸出了左臂。 神医搭手于腕间,顷刻间已确定病因,便说此病简单,三针足矣于是拿出特制金针,火灸一番,在太阳穴,百会穴各施一针,不过一会儿这三枚针上凝结了一层冰,等这三枚金针拔去之后,这人却已开始哭泣,众人大惊,惊呼神医啊! 原来这人虽疯癫,这仍然能看清外界的东西,听到外界的声音,只是出生时所受寒气太重,大脑抑郁成疾,常会做出一些疯癫的举动。 众人看着神医医术如此高超,就争着抢着让神医给自己看病,但神医并未理会他们。 “继续看诊。”众人服了凤凰的医术,也没有人喧闹了。 “神医说了,今天只看诊一百位后面的人自行离去。明天早早来神医在这里看诊三天,还有机会的。”悬济堂的学徒大声喊到 “第一位里边儿请,神医在后头。切记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以免惹怒了神医。” 为了看诊神医,大家都安静下来,慢慢等待神医。 “神医请为我夫人看看吧,她看了好大夫都无法根治。希望能减轻疼痛” 凤凰为老夫人把过脉,用苍老的声音说“夫人没有大碍,多年劳累气虚体寒,注意保暖少操劳,按照我的药方去抓药。药坚持使用不出半年,令夫人的病有很大的改善。” “多谢神医,为我家夫人看诊。” 悬济堂的家主看了看外面的人,有看了看看诊的神医。神医能来悬济堂看诊,是对悬济堂最好的帮助。家主暗喜他这个英明的决定,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快到晌午了,去酒楼给神医准备好饭菜。” “好嘞,我这个就去”学徒飞奔而去。 落尘已经在茶楼简单的吃了些 “小姐马上到您了,您看?” “我这就下去。”落尘看了看桌上的面纱,拿起面纱戴好,整理了衣裳。便下了楼,来到悬济堂。 “小姐,该你了里边儿请。” 落尘一路打量这悬济堂,这就是个普通的药房。 “小姐,请坐。” 凤凰用苍老的声音说“姑娘,伸出你的右手。” 落尘伸出手,看这神医为自己诊脉。打量着帘子后的凤凰。落尘看到帘子后的神医是凤凰该是什么表情呢? 凤凰感觉这脉象,露出惊讶的表情。眼前这人不就是落尘吗,我的毒我还诊不出来了。没想到你终于还是来了啊,我看你这回怎么逃跑,务必把你交给王爷。凤凰心理暗暗想到。 姑娘,你的脉象不太好啊。” “神医,可看出了什么。” 凤凰笑到“姑娘这毒可不简单啊,一时半会可解不了。” 落尘惊喜到“神医,可是能解我这毒。” “能解,能接,不过有些棘手,姑娘可愿意等。” “只要能解我身上的毒,我愿意等。” “给姑娘安排个房间。” “等我看完后面这几人,再为姑娘细诊。姑娘这颗药丸你先吃下,可以缓解疼痛。” 落尘看了看药丸,“姑娘,放心老夫是行善积德的医者。”半疑半惑的吃下了药丸。落尘为了解毒戒备心也有所放下。 凤凰看到落尘身边还有人,要想办法支走才行。 凤凰请咳了一声 “老夫解毒方法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你到外面等我。”落尘对身边的人说到。 落尘被带到后院的厢房。 “姑娘稍等片刻,神医马上会来为姑娘解毒。” 落尘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办法,目前这毒只有神医有办法解,她只能服从了安排,坐了一会落尘感觉自己有些疲惫,殊不知这是凤凰给自己下了迷药。 等落尘醒来时,觉得身上特别难受,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这才明白自己是中了他们的计,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医,就是在这里设了一个骗局来骗她治病,然后抓住她。 这时凤凰出现了,他瞧了两眼落尘“上次让你逃跑,我今天把你抓回去,要在你身上好好的试药,把你变成一个浑身难受的毒人”说完就把落尘又打晕过去。 然后给剩下的人看病,由于他医术高超,不多一会儿就看完了。推脱了悬济堂家主的宴请,说自己还有事。 “神医里面的姑娘。” “她中毒深已经有点体力不支,所以昏迷了。”凤凰解释道。 于是凤凰便准备收拾东西,带昏迷的落尘离开,驾马车离开。 将军派人一直跟着落尘。 落尘的丫鬟见悬济堂门口已经没人了,便上前匀询问。 “小哥,我们家小姐怎么还出来。” “你家小姐被神医带回去治疗了。” “神医是怎么走的。”丫鬟着急的问道。 “神医从后门驾马车离开的,你不要担心,明天神医会带回你家小姐的。” 丫鬟急匆匆向统领汇报情况。统领感觉出问题了,吩咐手下“快追前面的马车。” “这次王爷和王妃会夸奖我的。”凤凰悠然的说“你再敢坏王妃的名誉,我就让你做傀儡药人,我决不会让你伤害王妃的” 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声,凤凰发现后面有人跟上来马上逼近他们。 “拦下前面的马车。”统领发出深沉的号令。手下的人足够就出落尘了。 凤凰见有人来袭,便撒出药粉来干扰他们,统领看到此景,发现不对。便命人退后,倒下的人不少。 他们人多凤凰靠药粉解决不了他们,凭借自己是带不走落尘的,凤凰看着落尘叹气,无耐只自己先走了,下次再想办法带走落尘。 统领掀开马车车帘发现一个人被五花大绑掀开面罩,一看正是落尘姑娘,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赶到的及时,要不然让将军知道敌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落尘姑娘挟持走,非得杀了自己不可。 “你照顾好落尘小姐,不能再出差子了,我们这就回将军府。” “是,奴婢遵命” ..... 将军看到带回来昏迷的落成,一脸凝重“好好照顾小姐,再出乱子就小心你们的人头。” “将军,属下无能不知劫走落尘小姐的人是谁。属下觉得可能是王爷的人。”统领轻声告诉将军自己的想法。 “除了他们也没有谁了。” 众人害怕极了,都知道将军的脾气,落尘小姐是何其的重要! 凤凰逃离此地后,一路前行,暗中回到并肩王府邸,路上并未有人跟踪他们,也没有人发现他们。 “终于到了,吓死我了,就可惜了落尘了”凤凰咬牙切齿的说道。 战戈和言芜双看到气急败坏的凤凰十分诧异,这出去的时候还开开心心的怎么回来的时候脸色这么难看?凤凰灰头土脸的蒙蒙不乐。 战戈和言芜双问起了缘由,于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战戈和言芜双,还觉得自己的方法特别好。 战戈听后大怒,“这不是瞎胡闹吗?你知道你多危险吗?”凤凰被战戈的声音吓到了,目光有点呆滞。 “凤凰这不是没事吗?你不要生气”言芜双碰了碰战戈的衣袖到。 言芜双故怒到“你下次不要擅自行动,去的时候多带点人。看你狼狈的样子,快去洗漱吧,都没你的样子了。” 凤凰听到言芜双为自己解围,转身就跑了,生怕了这两人再训诫自己。 第六百三十七章 损失与交易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凤凰昨天绑架落尘的事情大将军已经知晓了。战戈猜测最近这段时间,落尘应该会安分守己,想必将军也不会让落尘再有危险。 战戈看这熟睡的言芜双,抚摸着她的脸庞,嘴角不经了露出一个弧度。“醒了, 天色还早再睡会。”说完,战戈亲吻了言芜双的额头。 言芜双闪烁这无辜的眼睛看这战戈,他大早上的又想干嘛。 “为夫的吻,你不满意,那我就陪你打牌吧。”战戈戏谑到言芜双。 “额……额……额”言芜双根本无力吐槽战戈。战戈的手已经拉住言芜双的胳膊了。 “不要这样,不要,昨晚打牌打到半夜,已经很累。”言芜双一边推搡一边说。 “你昨晚赚够了,为夫还没有赚够啊。”战戈刮了刮言芜双的鼻子。屋里想起打牌的声音,屋外的丫鬟听到声音快速的散去。想必大家都清楚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敢听战戈的输了委屈的声音。 等两个人彻底打完已经日上三竿。 “都进来,伺候王妃洗漱。”战戈落声,众人端着洗漱物品进了屋。 言芜双没有心思在乎丫鬟对自己的梳妆,一心想着酒楼的事。 “请王爷,王妃,去前厅用早膳。”管家进来说道。 战戈轻嗯了一声,拉起言芜双的手“走,去用早膳。你最近都瘦了好多,以后啊要多吃点不然没力气。” 言芜双面红耳赤,伸手去掐战戈,他不以为然,发出轻巧的“哼哼”声。言芜双这些力道对战戈来说算是挠痒痒。 管家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就等战戈和言芜来用膳了。在餐桌上战戈给言芜双不停的加菜,看着碗里的饭菜,言芜双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能无耐的叹口气。 进来一人跪在地上:“见过王爷,王妃。”都不敢喘气,等主子发话。 战戈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讲。” “按照王妃的吩咐,掌柜的把损失列好清单,命小的带给王妃。” “拿来。”言芜双伸手结果清单,准备打开看。 战戈夺走损失清单:“先吃饭,吃再仔细看”用温柔的声音说。言芜双只能快速的吃完饭去看清单了。 “你退下吧,有事王妃会通知你们的。”那人起身退了出去。不敢停留,王爷的气场他一个小人承受不了,赶紧早早离去。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去书房算算我的损失。”言芜双抓起清单转身就离开了。 战戈摇了摇头,用宠腻的眼神看这言芜双,他这个王妃可贪财了。 书房里,言芜双抓起算盘摇了两把,算珠碰撞的声音好让自己清醒一下。言芜双坐下深呼吸让自己调整状态,来算酒楼的损失。打开清单,长长的清单让爱财言芜双痛心死了。这里的每一个字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王妃,这清单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为夫帮你看看。”言芜双刚坐下战戈就紧跟着来了。 “我损失了好多银子啊,我一定要让落尘给我加倍补偿。还有这段时间不能营业的损失都加倍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名誉损失都要加倍。”言芜双看这将军府的方向,恨不得把落尘咬碎。 “我觉得你好像不缺这点银子吧,娘子”战戈勾起嘴角,指尖缠绕这她的发梢,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为夫的银子都给你。”他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说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子处,她瞬间脸发烫。 “你快去处理你的文件吧,不要来打扰我。”言芜双急忙推开战戈 深怕他有干出点什么来。 战戈轻咳了一声:“我去处理文件了,你自己可能算出了。” 言芜双用力的点点头。哼,瞧不起谁呢,这我能算不出来,战戈摸了摸言芜双的头,说到:“嗯,我相信你行。” 战戈在自己案桌前批注文件,偶尔抬头用宠溺的眼神看看言芜双。当时在书房里放两张案桌就是能让自己在忙碌的时候能抬头看见言芜双。 书房里的情景好让人羡慕啊!没有人会忍心打断这一幕。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中午。言芜双拨打算盘的声音还没有停下,战戈也没放下手中的笔。下人依旧进出端茶倒水、研磨等。 “嘭”是言芜双砸算盘的声音,下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战戈起身到言芜双身边,拉起咂算盘的手轻轻的摸了摸,检查了手后,疑惑询问道“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你知道损失了多银子吗?十万八千八百二十两银子,十万八千八百二十两银子。”言芜双咬牙切齿的说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别生气,必将让落尘加倍补偿你的损失”战戈眯起豺狼般的眼睛,忘着屋外,仿佛已经找到猎物了。“眼下有个好机会能弥补你的损失,想听吗?”战戈低头在言芜双的耳边说到。 战戈悄悄的在言芜双耳边说到将军那边要交易的兵器。 言芜双听到后,眼直冒金光,“一定要他们气的他们吐血。”言芜双高兴的说道。就在这时,传来了“咕.....咕...咕”的声音。言芜双尴尬的看了看战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来人,传膳。别让王妃饿着了。” …… 将军府,落尘醒来,想起身走走 。 丫鬟进门看到起身的落尘,惊呼到:“小姐你醒了。” 仆人听到落尘醒了,一路小跑到书房告知大将军。“请欢喜姑娘通告大将军落尘小姐醒了。”仆人气喘吁吁说到。 大将军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说到:“落尘醒了,我这就去,让大夫也去再为落尘看看。”给欢喜吩咐到,欢喜派人前去了请大夫。 “是谁带我来这儿的?这是哪里?”落尘怒斥到,想想昨天的事觉得自己被绑架了,心中难免有害怕,都没仔细看周围的环境。 “小姐这儿是将军府,是将军抱你进来的”丫鬟似乎被落尘吓到了,连忙跪下解释到。落尘这才放下心。 “去给我倒杯茶。”落尘吩咐到,丫鬟起身为落尘沏茶。 将军进来看了看落尘,指着大夫说:“为落尘瞧瞧。” 大夫为落尘看了后说: “将军落尘小姐无大碍,但是落尘小姐毒我解不了。”将军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欢喜留下。”,他知道落尘中的不是一般的毒,普通大夫不能解毒。 “多谢将军救了落尘,是落尘让将军担心了。”落尘歉意的多将军说到。 将军坐到床边对落尘说到:“今后你就住在将军府,没人敢在将军府把人劫走。往后出去要小心,多带点人,不可单独行动,战戈和言芜双可是很想抓到你的。” 落尘乖巧的点了点头。 “落尘知道了,不会再为将军添麻烦了,请将军放心。”落尘诚恳的对将军说到。 大将军想要说什么,但是有有点犹豫。落尘看出大将军的心思,说到“大将军有什么事尽管说,落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一批兵器已经完成了,明天就要和牧云国交易了。”沉稳的说到。 “这么快就完成了,大将军打算让谁前去交易?” “我想过让欢喜去交易,欢喜不在我身边会让战戈他们怀疑。不能让他们产生怀疑,我们才能完成交易。” 欢喜听到大将军的话,打量这眼前的两位,她觉得落尘不是省油的灯。欢喜还是不能完全信任落尘,她不明白大将军为什么如此看重落尘。如果落尘伤害到大将军,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落尘。 “我想来想去只能让你去了,战戈他们也不会想到你去会交易,认为你中毒了不会再有行动。” 大将军这么说落尘只能答应了,她现在不敢告诉大将军,战戈已经知道要买兵器的是谁,除非她不要命了。她现在只能听大将军的吩咐。 “交易在明天进行,我会让人保护你的安全。” “这么快就要交易了,落尘一定会完成任务,请将军放心。” “交易细节,让欢喜来告诉你。你和欢喜商讨,我就先走了。”大将军指着欢喜说到,落尘点了点头。大将军对外面的人说道:“给落尘小姐准备一些吃的,不许怠慢。落尘是将军府的顾客,好生照料。”落尘听到大将军的话满心欢喜。 落尘和欢喜目送大将军离开。 欢喜浅浅一笑,低声说道:“落尘小姐,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牢记。货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明天交易。”“好的,我听欢喜姑娘的。” “落尘小姐伸耳前听,明天的交易……落尘小姐听明白了吗?”欢喜把交易的事情悄悄在耳边告诉了落尘。 落尘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落尘一定谨记。” “落尘小姐已经明白了,那就好好休息等明天到交易,欢喜就不打扰了,大将军还有其他事需要欢喜去做。” 落尘朝向欢喜,道:“欢喜姑娘去吧,别耽搁大将军的事。” 明天的交易,一定不能让大将军失望!落尘在心里暗暗道。 在这个时候必须让大将军完全信任自己。现在大将军是她唯一的后盾,她绝不能失去这个依靠。 第六百三十八章 坚称公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翌日,落尘早早出发,为了不惹人注意,她身边只带了几个人而已,不过保险起见,这些人身手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次的交易一定要成功。”临走前,将军强调了一遍,落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就带人离开。 交易的地方挺远,还在穷乡僻壤,除了隐蔽性好点外,没有一点用处。 一行人沉默不言,默默跟着将军所给的指示向目的地走去,她所带的人都是将军挑选出来的,自己也没有兴致跟他们交谈,若是问了不该问,又多了几分麻烦。 中午时分才到了地图上的地方,一眼望过去,只有稀稀落落几棵树和荒废已久的几座房子而已。 她带人找到最大的一栋,里面明显被人打扫过,勉强能够待人,但也仅限于一小块地方而已,其他地方厚厚的灰尘就让人望而却步。 “还没来?”落尘眉头一皱,显然跟她交易对象还没抵达,这里只有他们,没有外人的痕迹。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过了交易的时间,可又想到将军对这次交易十分看重,只能按压住内心的怒火,坐下来慢慢等着。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门外才传来对暗号的声音,语气有几分漫不经心,口音呢有些奇怪,不像是本国人。 “把人带进来。”落尘也有自己的脾气,让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让她笑脸逢迎,好在将军的人足够听话,闻言起身把门打开。 落尘这才看到交易对象,个子不高,带的人也不多,想必想法跟她相同,其中一个人怀里抱着大包袱,可能是太重,他抬手掂量两下,发出银钱碰撞的声音。 “哎呀,路上耽误了,这才到现在才过来,还请……”交易人笑嘻嘻开口,不知道如何称呼落尘只能尴尬的僵在原地,朝身后的人使眼色。 可随从更不可能知道落尘的名字,只能当作没看见,一下子更加窘迫了起来,落尘勾唇一笑,对方滑稽的表现让她心情好不少。 “叫我落尘就好,那里就是你想要东西,按照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出了这道门,我们就谁也不认识了。”落尘大大方方告诉自己的名字,下巴微抬点了点角落里的几个箱子,那些都是将军锻造出来的兵器。 这只是第一批铸造出来的,绝大部分人都在观望,有些还没联系到,只要这一批兵器卖出去,以后必定会有更多的人捧着银子上门。 她抬头看了一眼房顶,夺目的阳光让她眯起眼睛,也正好遮住她眼底的野心。 房顶破了一个大洞,上面撒下来的光正好照射在她身上,刺眼的光芒让人看不清她的脸,但在联系人心里也不重要。 起初他还惊讶经络竟然把这么大的交易交给一个女人,如今看来,落尘所表现出来的绝对能够撑得起这次。 交易人走到那里打开箱子,随意抽了一把寒刃出来,抱着银子的人小心翼翼跟在身边,他举起大刀突然指向落尘。 落尘丝毫不慌,反而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慢悠悠说:“怎么样,对这批兵器还满意吗?” 交易人看了一眼几个箱子,点点头,不知是对落尘的表现满意,还是对这批兵器满意。 “那这是字据,只要你们银子带够了,这些你就能全部拿走。” 落尘起身从阳光下走过来,露出自己的面目,本来笑意满满的交易人脸上表情一僵,手上的大刀都掉在地上也没有一点反应。 他颤抖伸出手指向落尘,结结巴巴道:“公,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不自觉间,竟然连尊称都用上了。 “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公主。”落尘微微蹙眉,她现在只想尽快银货两讫离开这里,什么公主都跟她没有关系。 “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呢,您就是公主!我绝对不会认错,您怎么会在这里?还跟……” 交易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落尘打断。 “我不知道你们口中的公主是不是我,从我醒过来就在这里,我更是没有见过你。如果你有什么疑惑可以跟我一起去找将军,或者他什么都知道。” 落尘的再三否认连交易人都迟疑起来,面前的女人肯定是公主没错,可她的疑惑又不像在作假,只能如她所说的那样,去找将军才行。 “那这些就放在这儿,各自派人在这里看守,等到这件事解决之后,再过来交易,你看如何?” 落尘很快想好应付之策,交易人已经不在意这批兵器了,如果把公主找回去,那么他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他自然不会拒绝这次邀约,本来很简单的交易发展成如今这个局面,落尘突然觉得早就不疼的脑袋都开始疼起来。 一路上交易人都想跟她搭话,甚至还说一些有关公主的事情,可这些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一开始还能迎合两句,最后脸都笑僵了,直接偏过头不愿意看他。 似乎感觉到他的抗拒,交易人识趣的闭嘴,坐在一旁安安静静,一路沉默到将军府,他们的马车朴素,又是从偏门进去,没有人看到。 早就通知过将军,此时直接有人把他们两个带到书房,将军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先是热络的招待交易人,刻意忽视旁边失神的落尘。 “将军,看在双方合作的份上,请告诉我公主为何会在这个地方。”交易人挺直腰板,公主出现在他国,甚至还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起面前的男人。 听到交易人的问话,落尘不自觉抬头看向将军,眼底闪过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望,哪怕不断否认,但缺失的空白让她难受,可将军很有可能就能帮她填补。 将军突然看向她,锐利的眼光让她不自觉低头回避,寻找过去是否就意味着背叛?如果她真的是所谓的公主呢,离开将军,回到对自己陌生的国度恢复自己的身份。 她的挣扎自然逃不过将军的眼神,他心里冷笑,摩挲一下下巴,叹口气说:“其实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把她救回来后,她已经生命垂危,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万幸,可大夫说你受了太重的伤,丢失记忆很正常。” 他深吸口气,继续说:“至于她的身份我一概不知,当初只是觉得如果不救她,良心过不去,本将军也没想到会是你们的公主。” “真的吗?”落尘忍不住喃喃说道,触手可及的真相突然又变得朦胧起来,这种失落感让她的身子晃了晃。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当初的伤你心里也清楚,而且如果我真的知道的话,完全可以把你软禁起来谈条件,而不是把你放在身边培养。” 将军情深意切的说,双手搭在落尘的肩膀上,微微用力,疼痛让落尘瞬间回神,她点点头。 自己清醒后,哪怕养伤都要很长时间,可想而知她当初的伤势情况,确实如他所说,捡回条命就是老天的眷顾了。 交易人听完之后,把手放在胸前微微弯腰,对将军表达敬意。 将军眼底划过一丝冷笑,后退几步跟落尘保持距离,略微压低声音:“既然你已经找回了身份,跟在我身边全部就委屈了你,正好阴差阳错,你还是跟他回去吧。” “不,我不要。”落尘下意识否认,没有看到旁边脸色阴沉的交易人。 将军摇摇头,语气都变得客套起来:“这是你应该回去的,你是一国的公主,而且看样子对于你们国家来说也非常重要,你还是乖乖跟他回去吧,以后若是还记得我,有时间过来看看我就好。” 交易人听完眉头一皱,总觉得他说的话有些怪怪的,但由于他是公主的救命恩人,自己也不好开口指责。 落尘眼睛里已经饱含泪水,她一摇头,眼泪就顺势掉下来,声音嘶哑:“不,我不走,我只认识你一个,而且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不能走。” 她几次都是将军救回来的,虽然有的时候自己无法适应他的处理方式,但想比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她反而会成为最无助的那个人,毕竟在那里,没有一个人会是她的靠山。 最后的结局谁也不知道,与其当一个空架子公主,还不如跟在将军身边。 “公主,您不能说说这话,将军,您帮我劝劝吧,这次交易我可以全部给您。”交易人一听立刻慌了,立刻说道,还开出条件想要将军帮忙劝一劝。 可他还是太天真了,只要落尘还在他手上,那么他就有唯一的筹码,以后想要开出任何条件他们都要答应,这种小交易更是源源不断,还怕没有银子可赚? 将军稳住脸上的表情,故意装作深情的模样:“对不起,虽然我救了她,但这不是用来威胁她的理由,至于是去是留,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我不能挟恩相报。” 他送容量,表示自己无能无力,交易人只能重新看向落尘。 她收起眼泪,只有眼眶有些红,深吸口气,坚决的说:“我不会跟你走,至于交易,你想如何都行,相信有更多人愿意跟我们合作。” 第六百三十九章 愿意作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可是,您在这儿又能干什么?”交易人着急说,碍于身份又不敢质问,忙的团团转,一旁的将军早就表明态度,根本不会插手让落尘回去的事。 “报仇。”落尘淡淡的撩了一下眼皮,言芜双和战戈还没得到报应,自己若是现在回到牧云国,那么前面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这,这怎么能够跟国家想比呢。”交易人听到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荒唐,在她眼里竟然还没有私情重要! 可落尘丢失了记忆,她对牧云国没有一点印象,怎么能够奢求她在突然冒出来的国度找到归属感。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 落尘坚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交易人打断,他急切挥手,并且不停摇头。 “您必须回去,两国即将要开战,到时候您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他语气诚恳,不像是在撒谎,不仅如此,一旦让外人知道牧云国的公主在这里,必定会拿她做人质,到时候牧云国就会处在十分被动的位置。 落尘和将军诧异的对视一眼,眉头紧锁:“你说的都是真的?” 难怪牧云国会提前购买这么多兵器,原来就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交易人点点头,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期待的看着落尘,希望她能听到这个消息改变心意。 落尘心中一动,有些为难,求救般抬头看向将军,她对这个国家唯一的牵绊就是将军,如果两国开战,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跟将军也要成为仇敌。 “回去吧,我跟你一起。”将军回应落尘的眼神,如愿以偿的在她眼里看到了惊讶。 落尘半掩着嘴,满脸不可置信,她不确定的再问一遍:“你是说你要跟我们回去?去牧云国?” 她甚至还比划了一下牧云国的方向,将军身为一国大将,竟然心甘情愿为了她去敌对国家,想想都不可能! 交易人起初的诧异之后,随即就是狂喜,这次他不仅找到了公主,还能带一个将军回去,对牧云国来说简直就是天降喜事。 他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立刻上前劝道:“公主,将军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您,而且不需要再遭受分离之苦了。” 交易人明白,如果不是将军让步,这两个人,他一个人也带不回去,所以现在正是最佳时机,他还想说什么,但抬头才发现落尘根本就没看他。眼睛死死盯在将军身上。 将军微微一笑,点头:“自然,你也看到了,在这里我根本没有容身之地,还不如跟你一起离开,不过到时候你就是我的靠山了。” 最后一句还开个玩笑,一时间,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将军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他的动作不可能没有引起皇帝的注意,现在只能趁他还没对自己下手,先把退路想好才行,无疑,落尘就是他最大的退路。 落尘紧绷的身子放松,舒了口气,看向交易人,说:“既然如此,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交易人脸上一喜,激动的拍大腿,急匆匆说:“好,公主稍等,我这就去安排马车过来。” 他开门走出去,没有发现墙角一道黑影闪过,径直朝王府方向飞去。 “你说他们都要走?”战戈听到探子消息时,正在给言芜双整理衣服,几年过去了,对于她的事越发想要亲力亲为,所以言芜双也听个明白。 “属下听的真真切切,而且还是将军亲口说的。”探子单膝跪地抱拳,言语间没有半点虚假。 “啧,这是发觉事情不对头,终于想要跑路了?而且还是跟着落尘一起。”她拨开战戈的手,剩下的自己整理,在外人面前,还是不习惯跟他太亲密。 “将军越来越放肆,可能早就想好退路了才会这么大胆,不过能够攀上牧云国这条粗枝,我也没有想到。”战戈不满她的动作,强行把她带进怀里。 言芜双怒瞪了他一眼,发现探子低着头根本看不到他们,才松口气,但又不高兴的轻捶他的胸口。 “这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战戈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轻啄,淡淡的吩咐,探子虽然没有抬头,但光凭声音也能够听出来不是他能够看的,识相的低着头起身,然后迅速转身离开。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开?”言芜双抿紧嘴巴,将军和落尘做的事实在是难以让她释怀,而且两国之间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如果真的让落尘以公主的身份回去,他们也拿他们没办法。 “他还能是蠢不成?如果真的跟落尘去了牧云国,这样跟通敌叛国有什么区别,包庇叛国的人,这个理由足够同牧云国宣战了。”言芜双仔细分析了一下,还是想不通为何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战戈在一旁摇摇头,伸手抚平她微蹙的眉毛,温柔的说:“说好了在我面前不要皱眉,该罚。” 说完就俯身在她的嘴角轻吻几下,可能由于言芜双的眼神太过恐怖,倒也没有下一步过分的动作。 他把言芜双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才慢慢说:“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在这里一样不会有活命,贩卖兵器可是大罪,可是如果跟落尘离开,凭着公主的救命恩人,牧云国上上下下都要礼待他。” 战戈捏起一块糕点放在言芜双嘴边示意她吃下,她哪还有心情吃东西,接过来放在手心里,用眼神催促他接着往下说。 “现在两国的关系都跟微妙,像是走到绳索上,仅仅只有一个小小的平衡点而已,而这个点很有可能会因为他而变化。”战戈眯起眼睛,牧云国最近也小动作不断,从边境不安宁之外,还传出不少他们私底下在收购兵器的消息。 皇帝最近也在为此事发愁,可由于没有足够的证据,如果贸然就去抓捕将军的话,势必会影响军心,那样反而会更加让本就动荡的部队造成混乱。 “总不能看着他大摇大摆的离开吧,我们前面的心血呢,付诸东流了?”言芜双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有些苦恼。 战戈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除非我们现在能找到人证或者物证,现在我们所掌握的消息都只是探子传来的罢了,且不说暗探本就是影子,放在众人面前根本就立不住脚。” 将军就是抓住了谈的这个软肋,才敢如此放肆。 除此之外,言芜双更担心的是,如果真的让他们回到了牧云国,有一个国家支持,将军还能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落尘全然依赖他,以后的日子可能就会生灵涂炭。 “不行,我们一定要阻止他回去,要不然后果我们承担不起。”她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盯着战戈,他比自己更清楚放虎归山的下场。 “你冷静一点,办法总是想出来的。”战戈按住她的肩膀,把她重新坐回座位上,还没说话,听到一阵敲门声。 言芜双双手覆盖在脸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战戈在一旁等她调整好才去开门。 敲门的人很有耐心,等几年传来动静就没敲过门,但就让人感觉到她一直在。 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战戈眉毛一挑,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夫人不安的双手扭动手帕,向四周看了看,小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让我进去。” 战戈侧过身子让她进来,又看向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到才重新把门关上,言芜双一看是夫人立刻迎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我就是刚刚听到,将军向敌国贩卖兵器的事情,你们要证据?” 言芜双微微瞪大眼睛,连忙点头:“对,我们是在找,你有发现?” 夫人似乎有些纠结,言芜双双手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说出来。 “我看到过,我可以作证。”夫人一口气全部说完,短短一句话像是费尽她全身的力气。 “你怎么会……”言芜双刚要问她是如何得知,房间的门一下子就被撞开。 “不好了,他们现在就要走,现在估计都已经快要到郊外了。” 战戈都吃惊了一下,将军的动作怎会如此之快,他站起身:“现在不管了,赶紧把他抓回来。” 有了夫人这个人证,他们完全可以先把将军带回来,如果真的让他跑到牧云国,有了证据又如何。 王府的马匹都是常年养着的,只要让人牵过来就行了,战戈很快就是带了一批人,利落翻身上马朝将军离开的方向赶去。 言芜双也跟了过去,勉强能够跟上他,可速度太快,她有些不舒服,但也只能忍着,不想让他看出不适,免得耽误时间。 将军也不傻,途中饶了几条路,言芜双他们也走了不少弯路。 “再往前就是边境线了,如果他们已经到了的话。”言芜双没有把话说完,一旦过了那条线,就是牧云国,他们无权在牧云国的国界里抓人,可他们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将军,想必他们已经到了那里。 尽管如此,言芜双还是去看了一眼,远远的,一道马车正缓缓的走过边境线,马车上的车帘随风飘动,像是得意的告别。 第六百四十章 认祖归宗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他们走了,我们来迟了。”言芜双定定看着马车的影子消失在眼前,嘴里呢喃着,不知是对一旁的战戈说还是自己。 战戈拍了拍马脖子安抚,骏马打了一个响鼻,似乎感受到背上主人心情不好,烦躁的在原地踏步。 他一拉缰绳,嘴角冷笑:“既然他选择离开,那么留下来的东西也没有继续保存下去的必要。” 言芜双抬头看他一眼,不明白什么意思,战戈已经骑马转身,示意她跟上来,他们此次为了抓到将军,带的人不少,此时浩浩荡荡往一片密林前去。 她边走边在心里估摸着方位,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是要去百鸟林?” 百鸟林树木繁多,也正因如此,没有路可以有,既然不是路过,那么目的地肯定就是那儿。 战戈暗叹她的聪明,骑马都变得悠闲起来,他抬起缰绳抖了抖,又从后面顺手扶正她的身子以防她从马背上摔下来。 “将军的制作基地就在那里,之前留着只是想留个证据而已,现如今已经不需要了。”他看了眼牧云国方向。 言芜双了然,将军如今已经逃往牧云国,现在揭露他已然毫无用处,甚至夫人的证词都起不了作用,揭发一个逃兵?简直像是个笑话。 百鸟林实在是太密了,将军为了隐蔽,更是把基地建造在密林深处,行至途中一半,骑马已经费力,他们只好下马步行。 草地没到膝盖,必须小步试探的向前走,大大拖缓了速度,更不用说疯狂生长的树枝划破她娇嫩的皮肤。 “你先去外面等着我吧。”战戈有些心疼,主动让人把她带出去。 言芜双摇摇头,说:“我没事,赶紧赶路吧,时间不早了。” 他们为了追赶将军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如今太阳到了西边,撒下余晖,晚上在密林里更加危险。 证明自己能行,她咬牙快步向前走,甩开一段距离。 “你们快点,争取早点到达。” 战戈看她踉跄的步伐只能摇摇头,喊后面的人赶紧跟上才行。 临近傍晚,他们才到基地跟前,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不过里面的东西散乱,明显走的时候太过匆忙,所有人只拿了一点值钱的财物,大部分笨重的东西还留在这里。 战戈捡起一个模具放在手里把玩,轻轻笑道:“做的还有模有样,可惜了,大部分还是粗制滥造,放在沙场上绝对不行。” 他杀过人,自然明白武器的重要性,只不过眼界太高,这种只能算得上勉强合格而已。 “规模挺大,要是放任他,估计大部分命脉都会被他掌握在手里。” 言芜双却看的是另外一方面,这种武器,邻国大受追捧,而军队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手里有钱又有兵器,可想而知,将军若是成功,将会获得滔天权力。 “烧了吧,这里的东西不能带出去。”言芜双根本没有征求战戈的意见,直接下令道,这里的每一件东西若是流出去,引起百姓恐慌事小,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恐怕便是下一个将军。 今天天好,火很快就燃了起来,可能将军也考虑到这种情况,周围布置了不少防火的用具,根本不会烧到外面。 天彻底黑了下来,燃烧的基地却把这里烧成白昼,浓浓黑烟竟然比夜晚还要黑,如同被利欲蒙蔽的心。 “好了,这下我们可以回去了,夫人还在等着我们。”战戈担心这里的黑烟会熏坏她的嗓子,半强迫性揽着她的肩膀离开。 夫人胆战心惊在王府里等着,既希望言芜双他们把将军带回来又害怕,因为一旦她出面作证,那么将军手底下的人不会放过她。 她一条命无所谓,可她还有一个女儿,一想到这里,夫人只能闭上眼睛,听到回来的消息立刻冲向院子门口。 言芜双身后没有人,她还是失望了一下,半天连一滴水都没有喝,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没有追到?” 她更希望听到将军已经被扭送到皇上那儿的消息。 言芜双摇摇头,坦诚说:“我们去迟了,他和落尘已经到了牧云国境内,没办法再追上去。” 夫人听完身子略微晃了晃,身边的丫鬟见状立刻扶住她,稳住身子抬头让丫鬟放开她。 “王爷,王妃……”她咽了咽口水,挺直腰板,想要让自己有点底气。 在他们去追赶将军的时间,她想了很多,可如今要说出来,还是差了点勇气。 “没事,你说吧,只要合理,我们都会尽可能的答应你。”战戈早就看出夫人有话要说,直接把人带到书房,屏退下人。 言芜双心里也有预料,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反而还能给三个人都倒了杯茶。 门啪嗒一声被关上,夫人扑通跪在地上,泪眼婆娑。 “你这是在干什么?赶紧起来。”言芜双被吓得连倒水都不顾,连忙过去把人扶起来,战戈却微微蹙眉。 “王妃,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不合适,但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还有蓝颜,我不能为了她冒险啊。”夫人哽咽开口,没有嚎啕大哭,只是紧紧抓着言芜双的手臂,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那我们起来再说。”言芜双吃力把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战戈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把夫人安抚好,稳住情绪,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王妃,我是一个当娘的,将军没有抓到,我们娘俩可能会永远处在心惊胆战的地步,当初愿意站出来,以为能够把他一网打尽……”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屋子里的人都明白,他们没把将军带回来,放虎归山。 夫人偏过头擦干眼泪,她知道王爷只听王妃的话,现如今王妃才是突破口,只要王妃愿意,那么这事就成了大半。 “你打算带着你的女人去哪儿?”战戈突然说话,面若冰霜,在他看来,待在王府反而是最安全的。现在两觉还没查到夫人头上,他们还有时间部署。 “我要带着蓝颜隐居,至于地方,还没选好。”夫人如实回答。 “可如果以后抓到将军呢?”战戈有些纠结,夫人说的没错,现在归隐也是个好办法,可若是以后把将军抓到了,找不到夫人也是麻烦。 言芜双没有插话,而是静静看着夫人,她不再像是那个愿意挺身而出的女人,只是一个简简单单为女儿着想的母亲罢了。 “要不你先待在王府,等以后……”战戈还想再劝,言芜双直接抬手打断他。 “让她走吧,毕竟现在声音最好的时机了,她还有女儿。”她带着笑容说道,没有一丝丝对夫人的责怪。 夫人听完眼里的泪水差点又没忍住,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不停说:“谢谢王妃。” 她摇摇头,她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应该牵扯太多无关的人。 牧云国,皇宫内。 落尘又看了一眼陌生的宫殿和陌生的人,只有交易人陪在身边,算得上是熟人。 “不行,我要去找他!”落尘低着头小声说道,随即宣称自己要休息,把宫人全部屏退。 她的身手还在,区区一个皇宫还是能够逃出来的。 自从到了牧云国,她就和将军分开,虽然知道将军过得不错,但真正一面都没见到。 凭着套出来的地址,落尘很快就找到了将军落脚的地方。 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特意没有大摇大摆进去,趴在门前听里面在讨论什么。 “基地已经全部被烧毁,里面的东西一样也没留下。” 落尘身子一僵,下盘没有稳住,径直撞开门摔了进去。 本来阴沉着脸的将军看到是她,收起袖中的匕首,上前把人拉起来。 “你怎么过来了?宫里人知道吗?” 落尘已经没有心思管这些,抓着他的衣服着急的问:“基地被毁了是吗?是不是因为我?” 将军耸耸肩,故意装作不以为意,说:“毁了就毁了,反正也没有机会再回去了。” 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将军是为了她才到这里,他放弃了一切。 将军揉揉她的脑袋,笑着说:“别想太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你现在应该在宫里,大典快要开始了,礼仪都学会了吗?” 牧云国好不容易找到了公主,自然需要大肆庆祝一番,可惜落尘没了记忆,一些基本礼仪需要重新学。 那些都太简单了,落尘照做一遍就会了。 将军得到肯定的回答,满意的点头。 “只要你不出错,那么过两天你就是牧云国名正言顺的公主了。” 大典很快就到,落尘一身华丽公主服走到皇帝面前,最后却要喊一个贵妃当母妃。 落尘细细打量了一番,都说她长得像母亲,可对比一下,她跟母妃没有一点点相似之处。她面色不显,把这个疑惑压下来。 直到大典之后的宴会上,皇帝拉着她的手,亲切的说:“这是你母妃,虽然亲母早逝,但贵妃也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孩子看待,朕当初也把你过继到她的膝下,以后回来了,可要好好孝敬你的母妃知道了吗。” 落尘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 落尘被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听说你以前发生过意外,丢失了记忆,别怕,我们母女两个很快就能熟悉起来。”贵妃先是拿着手帕按压眼角的泪水。激动的握住她的另外一只手,紧紧不放。 落尘突然感觉有些不适应,想要抽回来,但力气太小没有抽动,若是强行的话,底下上百双眼睛盯着,动作太大,肯定惹人注意。 她只能将心头怪异的情愫压下去,她从醒过来,唯一走过感觉的只有将军一个人,其他的情愫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名叫亲情的东西,让她无措到害怕,下意识想要逃避。 她又低头扫了一眼,将军没来,不在身边,她更加不知道如何跟这些人相处,明明是世间上最亲密的关系,却只能让他感到陌生。 “晚上陪母妃一起睡好不好?”宴会结束,只剩下他们还在,贵妃亲切的邀请她一起。 落尘抿嘴低着头久久没有回答,贵妃也极其有耐心等着。 气氛有些僵硬,她深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到酷酷的话语,最后还是皇上来了才打破尴尬的局面。 “孩子累了一天,晚上陪你又要跟你聊天,还是让她回去睡个好觉吧。”皇上笑着上前,插在两个人中间,继续说:“孩子也才刚回来,一切还不熟悉,你别逼得太紧,她会害怕的。” 有了台阶,贵妃也顺坡下驴,拍拍自己的脑门,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瞧我这脑子,竟然忘了累了一天,都怪我,我等你回来实在是太高兴,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没事,我确实有些累了,很抱歉。”落尘摇摇头,看着贵妃又红着眼眶,顿时手忙脚乱。 “好了好了,知道你孝顺,不过还是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皇上看出她的不自在,摆摆手让她先离开。 落尘行了个礼,快速带人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不知道晚上皇上对贵妃说了什么,第二天早上,贵妃就来到她的宫殿,拉着她一起到了小厨房。 “你小时候可喜欢吃我做的糕点了,还央求我教你,只是太长时间不做,也不知道手艺生疏了没。” 贵妃笑盈盈对落尘说,手上的动作十分利落,根本没有她所说的生疏。 她今天妆容清丽,衬得五官更加精致,没有了宴会上的浓妆,这样反而更加适合她,也显得更加平易近人。 落尘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不自觉说:“那一定很好吃。” 她的声音很小,贵妃没有听清,以为她说好吃,惊喜的抬头:“你记起来了?” 落尘慌忙抬头,摆手说:“没有,我只是看着就感觉到而已。” 贵妃失望的笑笑,随即说:“没事,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肯定能够记起来的。” “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落尘鬼使神差的安慰,她挺喜欢贵妃,对她的好她能够感受到,所以不愿意她为了自己伤心。 贵妃低着头,落尘以为她还在伤心,走上前想要礼物安慰,谁知她突然抬手,满是面粉的手突然就点在她的脸上。 洁白的脸颊多了几个白点点,有点可爱的滑稽。 落尘反应过来,不甘示弱,反击回去,一时间,小厨房里顿时欢声笑语。 而她们不知道,皇上就站在门外,抬手制止想要进去通报的下人。 “不用去通报了,公主难得这么开心,不要去扰了兴致。” 说完没走,反而站在原地,大有继续听的意味。 宫人试探的上前,小心翼翼说:“那贵妃那边……”公主还是个孩子,这种玩闹还情有可原,可贵妃身为后宫的主子,这么做似乎有些不成体统。 皇上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指着小厨房,淡淡说:“赏,近日不是新来了不少贡品吗?挑一些好的给贵妃送去。” 宫人瞬间明白,公主才是真正能够讨得了皇上欢心的那个。 落尘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经在后宫人中到了不可招惹的地步,在皇宫里过了一段时间后,她更加想念住在外面的将军。 她也想过书信往来,可将军为了避嫌,写过一封信就没了下文,每次想要见他都要自己偷偷摸摸出宫,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偷溜出宫去找将军,可能这次时间有些长,她竟然感觉将军有些瘦了。 “他们对你不好吗?”落尘躺在贵妃椅上,指了指外面,那里都是派来伺候将军的,看他瘦的脸上的颧骨都突出来,忍不住问道。 将军浇花的动作不停,微微一笑:“他们对我尽心尽力,没有一点怠慢的地方。” 一壶水浇完,将军又拿起一旁的剪刀给面前的一盆花修剪多余的枝丫。 “那你怎么能瘦成这幅样子,难不成病了?我去找个大夫来。”落尘说完就要起身喊外面的护卫去请一个大夫过来。 将军连忙制止她,无奈的摇头:“我的身体我知道,也没生病,只不过没事干,人一旦闲下来,胃口就小,怎能不瘦呢,不用大惊小怪。” 他边说边细细打量刚刚整理完的花,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落尘没有接话,他像自言自语一样。 “以前地位太高,权力太重,总要操心很多事情,天天忙的连觉都睡不好,现在倒是悠闲,只不过就是吃的有点少罢了。” 将军伸了一个懒腰,可眼底的青黑一点也不像能够睡好觉的人。 落尘突然静默,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将军的地位现在在牧云国十分尴尬,本身就是敌国的将军,现如今到了这里,若不是凭着是她的救命恩人,哪会有人对他有礼相待。 更何况将军还是抛弃了偌大的权力跟自己过来,如今竟然成了一个逍遥散人,说白了,只不过就是一个平明百姓罢了。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我,你现在还是那个受人敬仰的大将军。”落尘苦涩的说完,心口有些堵,让她透不过气了。 将军起身,依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抱着双臂看着她:“说了别把所有事都拦在自己身上,我跟你过来也是自愿的,大将军成了叛国贼,总要给我点时间转变过来才是。” 他低着头,收敛眼底的精芒,他明白落尘对他是愧疚的,可牧云国现在全然都是以她为主,只要牢牢把落尘捏在手心里,好好利用这份愧疚,他就能重新掌握以前的权力。 不,他会比以前爬的更高,仅仅是一个将军的位置根本不能够满足他了。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落尘对他的愧疚更深,最好是自己的任何条件都能答应。 “不,你不是!都是他们对不起你。”落尘收起刚才的柔软,恶狠狠开口,她明显是指言芜双他们。 “这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到了牧云国,就把这些事放在一旁,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让你在宫中立足。”将军挺直身子,不希望把话题引到别的人身上。 他偏过头,像是有些难过,说:“可惜我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皇宫那种危险的地方,如果有人要对付你,我也不能帮你,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可能会成为你的软肋。” “不,你别这么说,我可以!”落尘最受不了他说这样的话,连忙从贵妃椅上站起来走到他跟前,郑重的承诺。 将军抬头略带希望的看着她:“你可以?你可以什么,现在你在皇宫里只是一个公主的名头而已,不要为了我去冒险好吗?” 他激动的握紧落尘的肩膀,因为太用力,落尘吃痛的皱眉,但还是没有让他松开,而是说道:“你的能力我知道,我可以向父皇推荐你,到时候他肯定会把给你高官。” 将军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暗骂落尘的愚蠢,他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叛国之人,哪怕救了他们的公主,也不会得到他们的信任,谁能够保证他会不会继续叛变呢。 仅仅凭借着一个失忆公主的话,简直太天真了,如果落尘真的向皇上推荐他的话,皇上还可能会看穿他的野心,识破是他怂恿,这样反而会让皇上更加提防他。 他只能苦笑摇头:“我现在成了叛国贼,没人会相信我,千万不要在皇上面前谈及我知道吗?” 最后一句他说的极重,让落尘牢牢记住。 她烦躁的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皇上去落尘的宫殿,想要看看她有没有缺什么东西,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人,耐心即将耗尽,心头缺有种不好的预感。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慌忙的从宫殿外跑过来,一点礼仪都不顾,看到皇上立刻跪在地上猛的磕几个头,额上都被磕破,鲜血顺着脸滑落到下巴处。 “发生了什么,说!”皇上沉声道,语气有几分急切,这人是他派在落尘身边的人,他这个样子回来,难道说落尘…… 皇上向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子,只听那人身子抖的厉害,半晌才战战兢兢的回答。 “皇上,公主被人绑架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 演戏谋官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上向后退了几步,小腿碰到桌子才稳住身子,旁边的太监想要上前扶他,被他挥手不要让其靠近。 “皇上先别着急,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太监连忙安抚,眼底却掩饰不了担心。 公主刚回来就又出事,这无疑是在剜皇上的心头肉! “快!禁卫军呢,干什么吃的!”皇上粗着嗓子,随手抓到桌子上的茶杯扔到地上,瞬间四分五裂,正巧一块碎片飞到那人额头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但他不敢擦拭,只能任由血流着,他心里明白,如果公主出了任何事,他和一家人的性命就全交代了。 禁卫军是直属皇上管理的一支军队,只有皇上出事才会动用到他们,所以禁卫军统领听到消息后,忙不迭的赶过来。 单膝跪在地上抱拳,他朗声说道:“属下来迟!还望皇上莫怪。” “你快去调查,公主出宫后都和哪些人接触,尽快把人给朕带回来。”皇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颤。 绑匪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如果只是单纯图财,问题很好解决,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可以他们的身份,这种可能性很小,如若不然,那么落尘的性命堪忧! 他双手背在身后,烦躁的来回走动,随后继续沉声说:“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必须把公主给我安全的带回来!” 统领听说过落尘的名头,自然也知道她的地位,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他紧紧抿住嘴角,低头道:“臣,一定不辱使命。” 说完起身离开,一旁的暗探不知所措,留在这里只能当一个出气筒,可没有皇上发话,他又不敢走。 最后还是大太监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才立刻起身离开,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确定皇上根本没注意他才大步流星向前跑去。 相比皇宫的愁云惨淡,落尘那里竟然显得悠闲很多,绑匪坐在门口,打了一个哈欠,还透露着一丝漫不经心。 “我要喝水!”落尘活动活动手腕,绳索有些松,她稍微一用力就能挣脱。 “憋着。”绑匪头也不回,下意识说,等一道锐利的眼神射到自己身上才反应过来,立刻小跑过来,端起桌子上的水壶双腿盘着坐在地上。 “刚刚习惯了,不过您真的要这样做吗?万一被发现了……”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如果真的被外人知道了,肯定有人有心泄密。”落尘轻轻一笑,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绑匪听出她话里的警告,低着头收敛眼底的恐惧,老老实实抱着水壶守在门边,半晌还是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从门口探出头来。 “那将军呢?他也不知道?” 落尘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偏头看了眼窗外的景色,牧云国有种特别的植物,每到盛开时节都红的似火,是其他地方看不到的景色。 将军那里她自然没有告诉,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主意而已,她不想让将军太过担心她,不过很快就会传到他耳朵里,正好还有用处。 天色渐渐黑下来,落尘小憩一会儿,还不见有人过来,她微微蹙眉,难道皇宫还不知道她被绑的消息吗? 不可能,她特意找人去通报的,而且应该也早就派人出来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个人影。 绑匪不知去了哪儿,只有几根蜡烛的光照的她脸晦暗不明。 “有人来了!山脚下有人上来了。”绑匪竟然有些高兴,兴奋的指着外面。 落尘眉毛一挑,问:“是皇宫里还是将军?” 绑匪挠挠头,有些尴尬:“不知道,夜里太黑了,没看清。” 她垂着眼眸让人猜不透,绑匪只能安静的待在一旁等着她的下文。 落尘把目光投向桌子上的蜡烛,眼神示意绑匪俯下身子,她有话要说。 “等会儿你把房子点燃……” “不行,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绑匪还没听清她说的啥,下意识否决,苦着脸看着她:“祖宗,我们只是在演戏而已。” 这位主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十个脑袋也不够他被砍的。 “没事,我自己能够逃出来,你在一旁看着就行,如果真的危险了,你再过来救我。”落尘用完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绑匪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还特意把落尘放在靠近门边的位置,天气干燥,木屋很快就燃烧起来。 刚到山腰的将军抬头一望,火光冲天,把半边天都染红了。 “快!”他厉声喊道,虽然知道落尘可能是在演戏,可如果落尘真的出了什么事话,他在牧云国也绝对没有立足之地。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木屋半天已经被烧成灰烬,门大敞着,一眼就能看到躺在地上的落尘。 将军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她双目紧闭,但细微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火苗舔舐,着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外面的人不敢进去,只能不断催促他们赶紧出来,将军松口气,把落尘抱出来,将已经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把她放上去。 随从很快弄来一盆水,将军浇在落尘的脸上,一阵咳嗽响起,落尘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是将军,忍不住窃喜。 “是你把我救出来的?”落尘嘶哑着声音,脸色红润,不像是在火堆里待了太长时间的人。 将军点点头,面色不好看,上下巡视她,问:“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若是仔细听的话,可以察觉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可沉浸在计划成功的落尘根本没有在意。 “没有,不过把我绑到这里的人早跑了。”落尘双手撑起半身,似乎有些遗憾,但不像是个被绑架的人该有的反应。 将军定定看着她,刚想问话,又是一大串匆忙的脚步声,连带着铠甲碰撞声,很快就来到两个人面前。 “禁卫军。”将军一眼就认出来,低声呢喃。 落尘反倒没有一丝丝惊讶,她留的线索很多,不过要这么长时间才找到这里来,这个统领也不是个聪明的。 统领看到被烧成一片废墟的木屋,吓得脸都白了,看到落尘完好无损才恢复点血色。 “公主,您没事吧,赶紧随属下回宫,皇上正担心您呢。”统领忌惮的瞥了一眼将军,还夹杂着一丝不屑。 落尘没有反应,统领又继续说:“现在整个皇宫都乱成一团,公主还是跟随属下早点回去为好,毕竟您是公主,不是谁都能靠近的。” 身为一个军人,忠诚君王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将军带回他们的公主,可这种叛国行为还是让他不齿。 落尘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一声夸赞将军的话,可她明白最重要的还是皇帝,只能惋惜的同将军道别,跟统领回去。 皇宫烛火通明,皇上不安的在屋子乱走,企图转移注意力。统领派人传信称公主已经找到了,急忙来到宫门口迎接。 看着像小花猫一只的落尘,皇上反而有些失而复得的感觉。 “可算安全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皇上来来回回确认落尘身上内伤,除了脸上有点脏以外,没少一根头发,满意的对统领说:“这次你们做的很不错,有赏!至于官位吗?” 皇上沉吟一会儿,没想好能给统领什么职位。 落尘一听到官位,立刻抬起头来,眼睛都亮了几分,官位!救了她就能做官! 此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当着这很多的人面,激动的开口:“父皇,其实把我救下来另有其人,统领虽然功不可没,但那个人功劳最大,因为我还差点死了。” 为了增加皇上的筹码,她故意夸大的说。 “哦?还有其他人,是谁?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 落尘嘴角勾起:“这个人就是将军,他最先发现我失踪的,如果不是他,我今晚已经成了一把黄土了。” 她的话惹来皇上的瞪眼,吐了吐舌头,一副女儿姿态,可这也是她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见他父皇,他心里高兴,自然也想满足落尘的心愿。 她不会平原无故谈及将军,闭上眼睛想了会,吐出一口浊气,慢慢道:“既然三番两次救了你,对于牧云国来说就是天大的恩惠,既然在永国是将军,牧云国自然也不会亏待他,那就做我牧云国的大将军吧!” 落尘怔愣一下,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官!喜不胜收,连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即使这样,她还是被迫在皇宫里养了一段时间才能出去,她第一个就去了将军府,连走路都忍不住蹦蹦跳跳。 将军看她过来,立刻上前行礼:“多亏了你向皇上说明,我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在落尘养伤期间,这个已经不是秘密了。 “你也救了我很多次,没什么大不了的。”落尘摆摆手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将军摇摇头,说:“不,正因为有你,我才能有这样的机会,这与你是不可分割的,至于你说的换,这样的大礼也太贵重了。” 落尘没有说话,其实这样就够了,两个人之间没必要把所有事情都算的太清。 第六百四十三章 劝纳后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永国,皇宫书房内,成堆的奏折被扫落在地上,有些还带着点点墨迹,浓厚的看不清本来的字体,完全作废了。 “废物!让你们看一个人都看不好,朕要你们有何用!”暴跳如雷的声音让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话,不能换一点新鲜的?”年轻的帝王淡淡开口,屋子里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分。 他把玩着桌子上的私章,像是问他又像是喃喃自语:“朕对他不好吗?名声,地位,权力,通通都交给他一个人,朕还这么信任他。” 转而语气一沉,压抑着极大的怒火:“可是呢,背叛朕,要不是朕一直监视着牧云国的动静,恐怕朕还被蒙在鼓里呢。” 房间内静的落针可闻,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余人更是不敢开口打扰他,只能蜷缩着身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良久,他才继续说:“你们都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任凭哪个君王听到自己的大将军叛逃敌国,心里都不会好受。 这天下午,皇上没有从御书房里出来,也不准别人进去,送进去的饭菜被原封不动的端出来,从小伺候他的太监实在看不下去,略微劝了几句也没用。 他摇摇头,这是心病,只能让他自己走出来才行。 傍晚时,皇上让人送了件常服进去,然后自己在腰间别了一把折扇,整理一下领口,对太监吩咐:“朕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直接到并肩王王府找朕就行。” 听到并肩王府,太监把要多带几个护卫的话吞了进去,有的时候,王府比皇宫更加安全,更何况王爷王妃了解皇上,或许还能开导一二也说不定。 他身边带的护卫不多,大摇大摆从宫门口出来,径直走向王府的方向,好在王府的门房对他的脸不陌生,战战兢兢把人迎进去,转身一路小跑从近路去通知战戈他们。 言芜双刚刚午睡起来,听到皇上过来,脑袋还有些蒙。 “他现在来干什么?蹭饭?”她不经大脑思考直接说出来,现在确实是到点了,难不成皇上觉得宫里的饭菜太难吃,过来找他们了? “一天天脑子里再想些什么,他过来肯定有急事,要不然哪有时间过来找我们。”身为皇上的义兄,战戈对他还算是比较了解的。 “哎,管他呢,你快去前面招待他,我一会儿就过来。”言芜双推着战戈向门边走去,他们再在这里耽搁,哪位可能会心情更不好。 临走前,言芜双又把他叫住:“对了,你问问今晚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做给他吃。” 语气里还带着几分骄傲,没有发觉空气中的醋味。 “你做什么,他就吃什么,放心,不挑。”战戈淡淡说完,鼻尖里传出一道不可听闻的冷哼声,双儿做出来的东西必定是美味,哪还允许别人挑三拣四,就算是皇上也不行。 战戈刚到大厅就看到皇上单手撑在下巴,心不在焉看着院子里的池塘。 “那池子前两天刚洗过,什么东西都没有,你看什么呢?” 清冷的嗓音让皇上瞬间回神,摇摇头:“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那就是心里有心事,怎么,朝中又有那个不怕死的让你受委屈了?” 永国元老挺多,有些人常常倚老卖老,平日里自己在时还能帮他一把,如今他事情忙,倒是挺久没有上朝了。 闻言他嗤笑起来,眼角带了一丝丝不屑:“就凭他们还想给我气受,怎么可能,我有无数种方法折磨他们。” 凭着两个人交情,皇上连朕都没了懒得用,直接自称我。 战戈从小跟他长大,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那你是因为什么才郁闷?” 能够让他难倒找自己的事情不多,自从他能处理好政务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过来找他了。 皇上有些纠结,但还是把将军的事情说了一遍。 战戈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我当是什么事,不过是叛变了一个将军而已,永国上下有才之士如同过江之鲫,何必如此在意。” “再说了,他就带走一个女人而已,所有的士兵还掌握在你手里,这样就够了,没必要太过上心。” 战戈说完就没有继续说,而是留了足够的时间让他自己去想,他已经把是非利益全部讲明白,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到底是什么重要的。 只要士兵武器还在他们手里,仅仅一个叛徒,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皇上重重吐了一口浊气,在心口堵住的那种郁结一下子解开,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义兄,你说的太对了,根本不重要,正好还不用我费尽心思去调查他。”他很快就想通,说话都轻快了些许。 “想通了就好,作为一个帝王,最重要的就是利益,至于其他的,能舍弃就舍弃,明白吗?” 皇上重重点点头,然后一拍脑门,大声说:“完了,还有好多奏折都没批呢,有些明天早朝就要用的。”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天,只顾着发呆,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战戈一把拉住想要跑的他,指指厨房的位置,说:“批阅奏折不在这一会儿,而且大多都是老生常谈,今天双儿听说你过来,特意下厨,还是吃过了再走吧。” 跟言芜双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她有话想要跟他说,要是把人放走了,那双儿不就白忙活一场了。 皇上偏头想了想,确实好久没有跟义兄二人相聚,反正奏折是批不完的,跟身边的人说一句,把书房里的奏折重新整理出来,自己回去挑几个重要的看看就行了。 见他同意,战戈直接把人往院子里带,言芜双还在准备,两个人索性在后花园闲聊起来。 在战戈面前,皇上没架子,两个人谈笑风生,像是两个老友之间的闲谈,外人根本想不到两个人在聊着各种国家大事。 战戈有段时间没上朝,现在朝中的一些情况还不明白,皇上一一为他说明,他也不白听,说到重点还会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 言芜双把最后一道菜端饭到桌子上,满意的点头,朝不远处的两个人喊道:“可以吃饭了,你们两个回来吧。” 皇上早就闻到香味,半天没吃东西,他的胃都响了两声,要不是从小的教养和战戈在旁边看着,他可能饿虎扑食了。 三个人没有进餐厅,而是让直接用了后花园的石桌,三个人也没有多少菜,正好摆满,还能放一壶酒。 “嫂子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我闻着都比宫里的御厨还要好,真羡慕义兄,能够娶得像嫂子这样好的妻子。”皇上一边恭维言芜双,一边又不忘夸夸战戈,两边左右逢源,碗里的菜也越来越多。 言芜双有的时候就把他当作弟弟来看,丝毫不计较这样,不顾黑脸的战戈,拼命的给他碗里夹菜。 “好吃你就多吃一点,我下厨的机会也少,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步。” 皇上吃的头也不抬,只能抽空摇头,一方面是饿的,另外一方面就是言芜双的手艺确实很好。 突然,一个空白的碗横亘在自己面前,言芜双顺着修长的手指看去,战戈面不改色的保持递碗的动作,跟她视线对上,还厚着脸皮抖了抖。 言芜双无奈,只好夹了一筷子给他,这才满足的缩回去。 她偏头看了眼皇上,还吃的尽心,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要不然战戈以后在皇上面前,可能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皇上虽然吃的快,但动作依然很优雅,吃了几口垫垫之后,又恢复原来的进食速度,这才发现一道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的饭菜,他想了想,还挺好吃。 “这是佛跳墙,这两天试着做了一下,应该还不错吧。” 皇上连连点头:“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美味,我从来没吃过这种的。” 他嘿嘿一笑,继续说:“可惜了,义兄从来不让嫂子下厨房,这等口福也是机会难得。”顿了顿,又开口:“不过我要是娶了像嫂子这样的人,肯定也舍不得让她下厨。” “那你就纳妃啊,总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言芜双笑眯眯顺着他的话说。 皇上正在喝汤,闻言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最后还把自己呛到了。 “嫂子。你在说什么?纳妃?怎么可能,我才不要。” 言芜双摇摇头,他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可皇上登基这么长时间,也确实到了纳妃的年龄,如果迟迟不肯充盈后宫的话,于国之根本不宜。 “纳妃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再说了,或许你真的能在那里找到自己喜欢的呢,到时候那么多姑娘给你挑,总会有你喜欢的吧。” “最近那帮人是不是也在催你?与其让他们逼着,倒不如自己率先做了。”战戈突然说道,朝中不少人等着呢,尤其家中有适合的女儿。 皇上沉默不语,他们所说的自己确实挺心动,考虑了一会儿,把面前的酒全部喝完,他如同壮士断腕一般说道:“好,明天我就告诉他们,我要纳妃!” 酒杯重重砸在石桌上,像是他的誓言一样。 第六百四十四章 舍身相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自从皇上确定要选妃之后,除了一帮老臣感叹皇上终于想通了,战戈算的上是忙的最厉害的那一个,言芜双都忍不住揶揄他。 “能操心到这份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两个人的身份差距,及时闭嘴。 战戈翻看着各地呈上来的画像和背景资料,头也不抬的说:“皇上选妃尤为重要,尤其是还没有选出皇后的现在,如果稍微有些差池,可能就会酿成大错。” 后宫犹如一个小型的朝堂,个个妃子的背后都代表着一番势力,更何况,有的时候还需要后宫去牵制前堂,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所以才更要小心为上。 言芜双捏了一颗饱满的葡萄塞进嘴里,多,汁柔软的果肉滑动在唇齿之间,让她满意的眯起眼睛。 她悠闲的拍打着大腿,淡淡道::“本以为是成个亲而已,没想其中还有这么多说法。” “当然,不然为什么他为么抗拒成亲,各大朝臣之间的平衡太难把握了,尤其在后宫里面,作为皇帝,总要付出点什么。” 战戈如同一个外人说,他有些庆幸,没有再坐上那个位置,才可以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喜好来,才能娶到言芜双。 “那你看了半天,有没有看出什么头绪?选好了吗?”言芜双突然来了兴致,从塌上翻下来,凑近脑袋去看桌子上的画像。 能够参加选妃的,样貌自然不差,红肥绿瘦,各有千秋。 她一张拿着一张,嘴里还发出惊叹,有时看到特别漂亮的,还会拿过来跟战戈一同欣赏。 面对这么多没人,他竟然能够面不改色如同处理重要文件那样。 起初她看战戈的表情实在是太严肃,以为大多都不好看,现在一瞧,不是美人不行,而是有人就是一根木头不懂得欣赏罢了。 “这么漂亮,你怎么还能板着一张脸?”言芜双好奇的问。 她起手将这些画像收拾好,又看了一遍才心满意足的放回战戈的手边。 他摇摇头,说:“再好看又怎样,我心目中世间上的美人已经在我脸前,还需要在这些庸脂俗粉上浪费时间吗?” 他说这话时是对着言芜双,尽管已经知道了战戈会说情话,但这种太过直白的,还是让她忍不住羞红脸颊。 “那么你呢,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好看的?” 战戈突然的问话让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刚才夸了画像,所以他是要在跟画像里的美人比较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吗? 真是幼稚,画像中的都是木讷的纸张而已,就算真人站在她面前,心里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捏了捏战戈的脸庞,没有一丝多余肉的他只能揪起一层皮而已。 “多大的人了,还吃这种醋,丢不丢人,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行了吧。” 战戈没有放在心上,勾起唇角,被人说没用又怎样,无论对方是男是女,他都不会把言芜双心中第一的位置让出去。 确定了自己的地位,战戈的心情明显好上许多,在刚刚整理出来的画像册里翻翻,挑拣出十几张来,让手下给皇上送去。 “提醒皇上,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务必要好好考虑一下。” 属下低头双手接过,恭敬地转身离开。 言芜双偏头,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拍打一下战戈的肩膀。 “明晚是不是接待外国使臣送来的人?” 永国皇帝选妃,自然是件大事,除了本国的贵女之外,其他的领国也会送来美女。 “嗯,都已经全部到了,剩下的也安排好,宴会就在明天晚上。”战戈点点头,接着说:“明天我们都要去,推不掉。” 他以为言芜双不喜欢宴会上的无聊,找他推辞。 她摇摇头:“我当然会去,不过……牧云国也送人过来了吧。” 两国虽然暗地里水火不容,但还没到真正兵戎相见的地步,这种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言芜双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有种不好的预感。 “算了,明天晚上让你的人多注意一下,别出了差池。” 一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宴会上歌舞升平,丝竹悦耳。 言芜双却无心去欣赏眼前的舞乐,一心注意上位的皇帝和下首的美人。 “这几个确实有好看的,不过哪个是牧云国送来的人?” 战戈摇摇头,他虽然知道此人名叫梁雅,但具体长什么样却不知道。 “等会儿上前行礼就会介绍,别着急。” 战戈安抚她,也不自觉的朝底下看去,每个位置都没有名字,倒是不好找。 皇上对此却显得兴致缺缺,小口轻啄杯子里的美酒,时不时看到战戈两口子低着头说悄悄话,心里竟然有些泛酸。 “皇上,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宣各位小主面圣了?”大太监看到战戈的眼神,上前在他耳边说。 宴会进行到这里,确实应该把人叫上来认认脸了。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大太监立刻高声宣旨,舞姬们瞬间停下动作,有条不紊的离开。 中间一下子空了出来,等着一个个美人上前。 前两个中规中矩,虽然长得不错,文采却不出众,在一干美人当中显得不那么重要。 皇上甚至打了一个哈欠,眼角都被逼出几滴眼泪出来。 “接下来……” “狗皇帝,去死!” 突如其来的身影从妃子里窜出来,冷冽的匕首径直朝皇帝袭去。 战戈猛的起身欲夺走匕首,一个想不到的人扑皇上面前, 匕首刺入肉里的声音在皇上耳边响起,紧接着就是浓浓的鲜血味道。 “皇上,您没事吧?”那人躺在皇上怀里,边说嘴角还流出血迹。 皇上不认识她,四周的护卫把两个人团团围住。 刺客见失败,转身飞快向殿外跑去。 原本好好的宴会乱作一团,战戈出来主持大局。 “快把她抱进去叫太医,其余人尽力抓捕刺客。”他冷静安排,转头看到言芜双,又低声说道:“我很快就派人把你送回去,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我半步。” 刺客还没抓到,不知道在哪儿等着下一次机会。 言芜双点点头,她知道现在情况特殊,没有执意要在他身边。 冰冷的话语让皇上恢复理智,抱紧怀中的人快步朝宫殿走去,面上虽然不显露,但脚步还是透露出他有些慌乱。 太医早就有人去请,他刚到宫殿门口,几名太医就已经守在那里了。 “皇上,这里不干净,您还是在外面为好。” 把人放在床上,太医小心翼翼上前劝道,毕竟见了血就是脏污,皇上怎能沾染。 出乎意料,皇上摇摇头不愿意离开,看太医发呆,还忍不住发火:“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救人!” 太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只能颤颤巍巍医治。 好在伤口不深,人昏迷也完全是因为惊吓,那人在晚上就醒了过来。 皇上一直守在床边,看到人醒了开心的像个孩子。 “你醒了,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梁雅想要笑笑,但牵扯到伤口,笑容转变成苦笑。 “臣女没事,只要皇上无恙就是万幸。” 苍白的脸带着柔弱的笑容,平白让人多出一点保护欲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梁雅。” 皇上一拍手掌,当机立断的说:“好,就立你为妃,至于名号的话,就叫雅妃怎么样?” “皇上给的,自然是好的。”梁雅低头娇羞的笑笑,掩盖其中一丝丝得意。 消息传到战戈那里时,他觉得有几分荒唐。 “皇上真的这样说?”言芜双忍不住问。 “是,皇上已经拟旨了。” 战戈转身展开一张纸,洋洋洒洒写了不少,让他交给皇上。 可是两天了,信纸石沉大海,了无音讯,要不是知道那人根本不敢私吞他的信,还以为信根本没有送到皇上手上。 与之相反的,皇上却越来越放肆了,除了赏赐雅妃金银珠宝外,更是有好几次因为她耽误了正事。 可能第一次经历情爱,皇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掌握不了那个度。 眼见朝廷上下对皇上越来越不满,言芜双不由得反思。 “都怪我,要不是我劝他选妃,估计也不会导致现在的样子。” “不是你的错,就算没有这个雅妃,还会有别人,一切都是他自制力不够罢了。” 战戈叹口气安慰她,决定还是进宫亲自劝劝皇上才行。 “带我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劝他也好。”她央求道,战戈一听也行,索性带着她一同进宫。 言芜双临走前,随身带了一个食盒,战戈也没有问里面是什么,就让她带着了。 凭着两个人的身份,也没有人敢拦着他们,太监一路把他们带到后花园。 “皇上现在不在御书房?”战戈蹙眉,这个时间正是处理公务的时候。 大太监叹口气没有回答,侧身把路让出来:“王爷可以亲自去看看。” 带着疑惑,言芜双和战戈走进去,还没走太远,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 “皇上,快松手,风筝要这样才能飞的更高。” 娇俏的言语透露着一丝丝撒娇,言芜双身为女人骨头都快酥了。 皇上不在处理政务,竟然在陪雅妃放风筝。 第六百四十五章 好言相劝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怎么样,这下飞的高吧!”皇上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彻整个花园,又夹杂着一丝男人的虚荣感。 “好棒!皇上您太厉害了,从来没见过飞的这么高的风筝。” 吹嘘的话语让皇上十分受用,手下意识一松,紧拉着的线脱手,狂风一吹,风筝瞬间不受控制。 “皇上快拉住,要不然风筝就要被吹走了。”梁雅急切的让皇上收线,可用力过大,线直接挣断,晃晃悠悠掉下来挂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梁雅抬头测量了一下高度,沮丧的说:“这太高了,拿不下来的。” 若是从那种高度掉下来,非死即残,为了一个风筝锯断树的话,也不值得。 “算了吧,皇上,您要是还想玩,臣妾再叫人做一个。”梁雅拽着皇上的衣袖来回摇晃。 “朕什么时候想玩了,不都是在陪你吗,不过是朕把风筝弄上去的,你想要什么,朕补偿给你。” 梁雅偏头作势思考,战戈直接上前,足尖一点,飞身上去,动作利落的把风筝完好无损递到她面前。 “娘娘想要的风筝。” 梁雅怔愣在原地,猝不及防看到一张帅气逼人的脸,棱角分明,更不提刚才高超的武功和身手。 脸蛋不自觉泛起绯红,连忙低下头掩饰,可外人都听不见她砰砰直跳的心脏。 这个人,身上的气势竟然比皇上不慌诚恐,甚至还多了几分皇上没有的魅力。 见她久久不接,战戈有些尴尬,把风筝递给一旁的宫女,就转身跟皇上闲聊起来。 “义兄,嫂子,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朕这里。”皇上没有注意,不见外的把两个人往凉亭的方向引。 言芜双也没看到梁雅的动作,走在战戈旁边笑眯眯开口:“这不看你找到了美人想陪,过来看看相处的怎么样。” 她扫了一眼梁雅,对方没有反应,皇上率先红了脸。 “嫂子你跟义兄天天腻歪在一起,怎么还好意思说我呢。” 说完又快速看了梁雅一眼,十足的陷入爱河的样子。 言芜双在心里摇摇头,这分明被吃的死死的。 “好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当作我不存在,这天还挺热的,在外面玩了这么久小心中暑,还是赶紧去凉亭那里吧。” 战戈不忍让言芜双在这里晒着,催促道,但在梁雅耳朵里,分明是心疼她。 “是啊,皇上,臣妾有些头晕,还是赶快去吧。”梁雅飞快瞥了战戈一眼,撒娇道。 她有心把自己柔弱的一面展现给战戈,可惜他一心都扑在言芜双身上,媚眼全抛给了瞎子看。 凉亭里有个特别大的石桌,言芜双打开带来的食盒,里面就一盘菜,皇上又叫人做了几个上来。 看到菜品,皇上眼睛一亮,举着筷子的手也多了几分期待。 “乌云遮月,嫂子你竟然做了这道菜。” 这是言芜双的拿手好菜,平时很少有机会能够吃到。 皇上率先夹了一筷子,没有塞进自己嘴里,而是添在了梁雅的碗里。 “快吃,嫂子难得做一次,朕保证你吃一次就会喜欢上。” 梁雅半信半疑小口吃了一下,在嘴里咀嚼半刻,随即把碗里剩下的全部吃到嘴里。 “这个太好吃!”梁雅连仪态都忘了,捂着嘴巴含糊的说。 皇上像是自己做的那样,得意的抬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嫂子做的,可惜了,只有义兄心情好的时候才能吃到。” 梁雅下意识疑惑的看向他,为什么会是战戈心情好? “平日里,义兄都心疼嫂子,不让她下厨,除非心情特别好的话才行。” 她听完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高兴战戈的体贴,还是应该觉得这份好是对另外一个女人的酸涩。 “做的真好吃,比臣妾以前吃过的名厨都要好。”梁雅忍不住夸赞,甚至又吃了一筷子。 “你要是想吃就过来找我,我给你做就好了。”言芜双客套回答,话音刚落,一旁的战戈就轻咳一声,她完全当作没听到。 好在战戈似乎有话要跟皇上谈,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把梁雅支开,连宫人都屏退,只剩下凉亭里的三个人。 “义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谈吗?” 皇上看着梁雅的背影,心中有些怅然,自从封她为妃后,两个人就一直黏在一起,就连上朝都魂不守舍想着她。 战戈看他留恋的眼神,自然心中了然,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听说皇上已经两天没上朝了。” 皇上听完身子一僵,有些心虚,点点头,解释有些苍白:“这两位身体不舒服,早上起来浑身没力气,就没去上朝。” 他说的话一点都不像是刚才还能放着风筝满花园乱跑的样子。 “皇上,您这个状态我们也经历过,不过一定要分清主次,更不应该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了政事。”言芜双也板起脸来,身上多了几分跟战戈一样的威压。 皇上不是昏君,回想起来,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做的有些过分,惭愧的低下头,摸了摸鼻尖。 “义兄,你说的我都明白,下次再也不会犯了,我现在就去御书房批阅奏折。” 脸上的表情不像有假,况且他更不是那种只口头保证的人。 得到皇上愿意改正的态度,战戈也不好继续说什么,毕竟是一国之君,两个人之间终究会有些隔阂,有些话点到即止,不需要说深。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身上可是整个永国的担子。”战戈意味深长的说完拉着言芜双离开。 皇上站在原地想了良久,咬牙对身边的大太监说:“去告诉雅妃,朕今晚不去她那里了,再把这两天堆积的奏折整理出来,晚上就在御书房里休息了。” 大太监见皇上醒悟过来,高兴的迎合,连忙派人去做好皇上交代的事情。 连晚膳都只匆匆吃了几口,皇上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这时他才发现几日不处理,竟然能堆这么多。 梁雅不知从哪里得知皇上晚膳没吃,从小厨房里端了一碗粥,信誓旦旦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雅妃娘娘,皇上吩咐了,今晚不见客,除了有要紧事。”大太监笑眯眯拦住想要进去的雅妃。 书房里机密众多,岂能让一个妃子随意进出。 “可臣妾听说皇上晚膳根本没有吃多少,担心他的身子,这才送过来。”她向上抬了抬,证明自己真的只是来送粥的。 他们的声音挺大,皇上在里面自然听的一清二楚,让大太监进来。 “让雅妃先回去吧,朕处理完再去找她。” 这么多奏折已经够他头疼得了,没有时间再去找她。 大太监微微一笑,把原话一五一十说出来。 梁雅咬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身子微微颤抖,向后退了几步:“那臣妾就先不打扰皇上了,等皇上空闲了,一定要来找臣妾才行。” 说完转身就走,皇上听到外面彻底没了声响才松口气,有雅妃在。他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去处理奏折。 一切都挺顺利,奏折批阅到一半,一个宫女惊慌失措的跑进来,手指着一个方向。 “皇上快去看看吧,雅妃娘娘突然生病,现在还在念叨着您的名字呢。” 皇上捏着奏折的手一抖,猛的起身:“怎么回事!快说!” 明明从这里出去时还好好的,几个时辰而已,怎么会突然就病了。 “奴才也不知道,皇上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宫女都快哭出来了,一问三不知,只能跪在地上不停的哭。 皇上被她哭的心烦意乱,扔下手中的东西就往梁雅的宫殿跑。 太医已经叫过来,他到的时候已经诊治完,给他行了礼才弯腰说:“娘娘这是思虑过重,今日恐怕情绪不太稳定才导致的,多陪陪就好了。” 听完他松口气,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牵着她的手放在脸颊,把所有人都屏退,覆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情话。 本以为回心转意的皇上突然又在雅妃那里留宿,而且一晚上都没出来,刚燃起希望的朝臣像是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 有人摇头,有人直接找上了战戈,毕竟现如今唯一能够让皇上听的进去的人,也只有他了。 战戈单独接见了大臣,双方面对面坐着,那人一见到他就忍不住哭诉。 “王爷,如今皇上被那妖女迷惑,已经开始荒废政事,长久下去,迟早是要出大事的!” “对啊,王爷,您是没看到皇上对那妖女的态度,简直……” 可能接下来的话不好听,那人索性没听。 战戈一直沉默不言,直到他们将梁雅的罪行细细讲了一遍,才淡淡开口:“那各位来这里所谓何事?” 其实他心里都清楚,只不过非要让他们说出来才行。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年龄较大的才出来说:“王爷,现如今能劝得动皇上的就只有您了,为了江山社稷,您就再去劝劝吧。” 他的话惹来一阵附和声,战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本王争取。” 他的话让众人大喜过望,纷纷赞扬战戈深明大义,可坐在首位的他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动作有些漫不经心,眉头紧蹙,眼底甚至还有几分纠结。 第六百四十六章 又送美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让人送走众人,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坐了良久,言芜双还是听下人说才找到这里。 “怎么?他们说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吗?” 她搬了一个板凳坐在他对面,单手撑在椅背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没……还是皇上的,本以为我上次劝过了会有成效,没想到还不到一晚上,这都找到我面前了。” 战戈刚想否认,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 那批人刚离开,想瞒也瞒不住。 她微微蹙眉,嘴角抿起一个不高兴的弧度,起身来到他身边轻声道:“一点作用都没有?” 战戈身为皇上的义兄,往常情况下或多或少皇上都会听进去一点,这种情况还真的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个雅妃的魅力这么大吗? “哎,从小学的为君之道全部抛在脑后,若长期以往下去,不知如何是好。” 战戈也十分纠结,他虽是并肩王,但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一旦他有一丝一毫逾越的举动,都是他们叫嚣的资本。 娶了言芜双,他早已不在意这些,可依旧也要为她考虑才行。 “我觉得应该从雅妃下手,毕竟皇上迷恋她,若是让她劝诫皇上一心从政事,或许还能轻松不少。” 言芜双沉吟良久才说,其实她说的比较委婉,没有挑明是雅妃魅惑君王了而已,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不着急给她扣大帽子。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战戈点点头,同意她所说的话。 言芜双眼珠子转了转,一个计划涌上心头,她招手让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两声。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战戈的耳廓,惹得他心烦意乱,悄悄移动身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言芜双却以为他要乱动,单手压在他的肩膀上,嘴上依旧不停。 好在她说的简短,这种甜蜜的折磨并没有困扰他太久,也大致能够听明白。 “怎么样,我说这个主意好吧。”言芜双微微抬起下巴,得意的看着他,眼底充满了狡黠,像一只打着坏主意的小狐狸。 他先给小狐狸顺顺毛,自己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之前的沉闷一扫而空。 “可你说的计划,万一他们不同意怎么办?皇宫里的太医可不少。” 言芜双轻啧一声,她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是她自己觉得身体不舒服,再说,神医凤凰亲自给她诊断,难道还能拒绝吗?” 就算她想拒绝,皇上可能还会因为她的身体不答应,如果真的是生病,皆大欢喜,反之……她摸着下巴眯眼,似乎还有些期待。 她想的主意就是带着凤凰进宫一趟,雅妃凭借着生病让皇上扔下政务陪她,那她就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 最终战戈还是有些不放心,主动跟她一起进去,凤凰也简单了解之后,十分乐意跟他们一起过去。 “到时候你就实话实说知道吗?凤凰。”言芜双在马车上仔细叮嘱她。 凤凰重重的点头,表示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一行人进宫没有任何阻碍,只有皇上听说之后有些心虚,毕竟当初他还信誓旦旦答应他们会专心朝政,转眼为了雅妃,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完。 “义兄,嫂子,你们怎么来了,还有她……”皇上率先开口。 言芜双上前说:“这是神医凤凰,听说雅妃身体不舒服,特意请过来为她诊治,以后别落下病根才好。” 凤凰腼腆的笑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表示恭敬。 神医两个字代表的分量皇上还是清楚的,更何况还是嫂子推荐过来,不会有错。 一想到嫂子处处为他着想,自己却让她失望,愧疚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别想太多,雅妃还在休息吗?方便我们过去?” 言芜双淡淡开口,指了指里面,皇上为了她连自己的寝宫都不回,只住在她这里。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还在外面,立刻把人迎了进去。 “雅儿刚刚醒,现在正好可以过去看看,宫中的太医都看了遍,也没有找出病因,可雅儿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好了。” 他重重叹口气,没有看到一旁的战戈脸色都黑了下来。 “雅妃连床都下不得,看样子病的实在是重,一会儿可要请凤凰好好诊治一番才行。” 皇上挠挠头,总觉得他说这话有些怪异,可仔细想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只有言芜双明白战戈是生气了,雅妃早就起床,他们来了权当不知道,连个下人出来都没有。 “王爷放心,一定会用心的。”凤凰适时开口,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言芜双听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雅儿,义兄他们来了,请来了神医过来给你诊治,你放心,病很快就好了。” 透过床帏,皇上贴心的声音传进,本来听到战戈过来的梁雅心中一喜,但得知还带来了身子,脸色一下子阴沉。 “皇上,臣妾觉得好多了,还是不要劳烦身神医了。” 仗着皇上看不到,梁雅依靠在床上,虽然语气虚弱,但一点也看不出生病的模样。 自从她被封妃,皇上任何事都让着她,为了她连朝中事都可以不管不顾,所以这次她若是不想看病,想必皇上也一定能够答应。 可惜没有如她所愿,皇上眉头一皱,连语气都严厉起来:“不行,怎么能够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顿了顿,又细声细语哄了两句才转头对凤凰说:“神医,你进去吧。” 他的样子让战戈有些不满,完全失了一个帝王该有的骄傲,还没来得及提及,就被言芜双一个眼神瞪回去。 “其实有的时候,你比他更甚。”她小声的在战戈耳边揶揄,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 战戈无奈的扶额,也能够明白皇上的心情了。 不容梁雅再次拒绝,皇上就让凤凰进去,两个人都是女子,也没有太多的顾及。 凤凰进去之后,才发现梁雅半张被子盖在眼睛下面,看不清脸色。 “娘娘可以把被子拉下来,透气。” “不用,我生病的样子太丑了,不能让皇上看到。”隔着被子,梁雅的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 虽然有些疑惑,但凤凰也没有问出声。 她让梁雅深处胳膊把脉,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连嘴巴都抿紧。 里面诊断完,皇上和言芜双就进去,看着凤凰难看的脸色,他的心瞬间揪在一起。 “是不是……”他试探的问,又转头看向床上的梁雅,此刻她眼睛里的泪水,让他更加担心。 “皇上,娘娘她完全就是……”凤凰气愤的开口,一想到言芜双来时的叮嘱,继续说:“娘娘没有生病,只不过刻意节食,导致身体有些虚弱而已。” 话音刚落,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皇上僵着身子在原地站了良久,都没有出声。 梁雅率先反应过来,匍匐在床上,头埋在双臂之间呜咽:“皇上,她根本就不是神医!是庸医,皇上您亲眼看见的,臣妾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呢。” 说了一大串话连气都不喘,哪里像个病人,凤凰涨红了,第一次被人骂成庸医! “你,你怎么能够污蔑我。”凤凰自小不会骂人,所以憋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一句话来。 “够了!”皇上突然呵斥,堵住言芜双刚要说的话,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可能太严厉,又放轻音调。 “嫂子,朕不是在说你,不过这位,凤凰,还是带回去吧,宫里有太医,就不劳烦了。” 一番话让言芜双心冷,原原本本的真相摆在面前,竟然自欺欺人,简直无药可救。 她拉着凤凰转身就走,外面的战戈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能跟上去。 “你别跟着我,我要和凤凰说两句话。” 言芜双生气的让战戈离他们远一点,毕竟一看他就会想到皇上。 战戈无奈的耸肩,跟他们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言芜双默认,拉着凤凰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是都说皇上英名,今日一见,还不如旁边那家三岁小孩子。”凤凰被冷风一吹,恢复点理智,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言芜双只能点点她的鼻尖,说:“那你就别放在心上,以后我们就不来了。” 她点点头,没有注意言芜双说这话也像是哄一个孩子。 凤凰不管用,言芜双想不到还有什么好法子,反倒是有一天看到府中突然多了一个美人,还是由管家亲自领进去的。 “这是王爷吩咐找的。” 下人的话还没说完,言芜双就风风火火跑走,一脚踹开书房的门,战戈不解的抬头问:“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没错,有人惹我生气了!就是你!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移情别恋?”言芜双毫不客气的拽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质问。 战戈闻言轻笑:“那是给皇上准备的,我有你一个就够了。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明白自己误会了,言芜双脸色一红,踢了他一脚转身跑开,努力忽略身后的笑声。 自从凤凰诊断之后,梁雅的身体还是不见好转,皇上为此也发愁,不断寻遍名医过来。 “皇上,王妃是不是不喜欢臣妾?”梁雅窝在皇上的怀里问。 “怎么会这样想,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那王妃为什么处处针对臣妾呢?” 第六百四十七章 后宫争宠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你想多了,我跟嫂子相处这么长时间,她不会不喜欢你的。”皇上淡淡的反驳,没有注意到梁雅眼底的光都暗淡几分。 她叹了口气,声音都显得虚无缥缈起来:“皇上说的对,可能是臣妾想多了吧,毕竟找来一个庸医污蔑臣妾,也不是有心的。” “没错,嫂子也都是为了你好,只不过被庸医蒙骗了眼睛而已,你不能因此而怨恨嫂子知道吗?”皇上还有心劝道。 梁雅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明白皇上不是故意这样说,在他眼里,言芜双就是为了她好而已,不存在故意的成分。 心里不舒服到极点,可表面上还是要装作顺从的模样乖巧点头:“好,皇上说什么都行。” 由于梁雅生病,皇上大多都睡在这里,不过这天晚上,她担心的看着他:“皇上为了照顾臣妾已经好久没有睡好觉了,臣妾这边还有宫人,皇上还是回去休息吧。” 一直宿在一个妃子的宫里,不仅后宫议论纷纷,前堂也对他颇有微词,皇上想了想,还是同意今晚回去自己的寝宫里。 “你们都下去吧,晚上本宫不想有人过来打扰。” 皇上前脚刚走,梁雅就把所有的宫人都赶了出去,中气十足,不像刚才如同被拍打的娇花一样。 “窗户打开吧,这两天晚上有些闷,透透气也好的。” 临睡前,梁雅让宫人留了一扇窗户,随后就吹灭蜡烛躺在床上。 夜里是寂静的,只能听到外面时不时的虫鸣声,宫人们都被安排在偏殿,这里根本没有人。 窗扉被不急不缓敲响三下,本来熟睡的梁雅猛的睁开眼睛,嘴里发出一个不明的叫声,一个黑影从窗户里翻进来。 月色不亮,对方穿了一身黑衣,只能通过身影判断出对方是一个男人。 “派你来做什么?”梁雅坐在床上冷冷的开口,她甚至连衣服都没脱。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上面需要你尽快对狗皇帝下手。”黑衣人嘶哑着声音,不容置喙。 “我知道了,你回去禀报,我会尽快动手的。”梁雅眼底划过一丝不屑,随后警告:“皇宫禁卫森严,还是快点离开吧,小心被发现。” 话音刚落,就看一片火光从不远处快速向这边跑来,梁雅眉头一皱,看向黑衣人:“你来的时候被发现了?” “我不知道,我的行动很小心。” 梁雅笑而不语,立刻下床打开屋后的窗户:“快,从这里跑,我想办法拖住他们。” 黑衣人来不及多想,闪身从窗户里钻出去,梁雅想了想,回到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放声大叫。 “救命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她的尖叫声引来不少人,就连一开始追捕的护卫们都停下脚步,隔着门问她:“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你们快叫皇上过来,刺客朝那里跑了。”梁雅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抽抽噎噎的说。 禁卫军立刻派了一批人赶往她指的方向,剩下的人只能留在这里保护她。 皇上刚睡下不久,听到消息也立刻赶过来,看到梁雅完好无损才松口气。 “朕就一晚上不在,就出事,看样子还不能让你单独带着了。”皇上深吸口气,然后转头对统领说:“以后雅妃这里的守卫多一倍,朕不容许有一分一毫的闪失。” “臣领命!” 梁雅埋在皇上怀里,暗叫事情不妙,以后想要朝外面传消息就会难上许多。 皇上今晚又睡在梁雅这里,可能因为怕她受到惊讶,一整晚都没有好好睡过,早起上朝更是没有精神。 “不知依皇上意下如何?” 突然拔高的音调让皇上惊醒,眼角还带着残留的睡意,明显没有专心上朝。 在朝堂上打盹的皇上,下首已经有不少老臣紧皱着眉头了。 眼看议论声越来越大,皇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在朝堂上睡着了。 “皇上昨晚批改奏折太晚,可尽管如此,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战戈突然站出来,勉强给皇上一个台阶下,毕竟他是因为什么才心绪不宁,大家都心知肚明罢了。 “下次绝对不会了,朕昨晚确实没有休息好。”皇上揉了揉穴位,大方的承认,也算是给诸位大臣一个交代,底下人的脸色才好许多。 “不过,听说雅妃娘娘最近身体抱恙,想必也不能伺候皇上,臣不才,是不能在国事上为皇上解忧,但一些小事还是能帮上忙的。” 此话一出,不仅皇上,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战戈,并肩王说这话除了谦虚外,更让他们好奇的是什么能够比国事更加重要。 战戈嘴角一勾,双手拍打几下,很快就有人领着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进来。 “皇上,这些都是臣特意为您挑选出来的,身家才情个个出挑,闲来无事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皇上沉吟一会儿,想到刚刚战戈还为自己解围,只好点头收下:“那就多谢并肩王了,赏!” 朝堂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到梁雅的耳朵里,气的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 “一杯茶都倒不好,本宫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处。给本宫添堵吗?” 梁雅冷冷的说,最后一句不知是对宫女还是对别人。 宫女跪下来磕头求饶:“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能是因为她凄惨的模样取悦到了梁雅,大方的摆手让她离开。 “这年头,像本宫这样好的主子已经不多了,若放在旁人,就应该剁了双手,赶出宫去。” 起初那名宫女被吓得浑身发抖,又求饶几句才胆战心惊离开。 “皇上把那些人都收了?”梁雅接过贴身丫鬟重新泡的茶,漫不经心的问。 “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皇上也不好不收,不过都安排在一个院子里,还没分,估计等过一段时间就都送出去了。” 丫鬟先是安慰梁雅,不紧不慢的语调宽她的心。 梁雅铺满鲜红豆蔻的指甲点点丫鬟的额头,笑骂:“就你嘴甜,旁人还真的不一定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娘娘开心就好,奴婢就是说再多也是值得的。” 梁雅彻底被取悦到,不轻不重的放下茶杯,说:“去,给本宫挑一件衣服过来,我倒要看看,王爷究竟送来的是怎样的美人。” 丫鬟低头领命,在衣柜里挑选了半天,最后拿了最能彰显她身份的宫服。 “娘娘才是这后宫当中最尊贵的女人。”丫鬟用步摇把她的头发固定好,一语双关。 后宫当中只有梁雅一人封妃,皇上还没有皇后,梁雅可不就是后宫中最大的主子,最尊贵的女人。 梁雅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笑而不语,眼底闪过野心的光芒,没有回答,而是让她把脸上的妆容全部洗掉。 “娘娘,真的要吗,您这样多配您这身衣服啊。”丫鬟忍不住说。 “不,全部洗掉,只要稍微画一点淡妆就好了。” 她现在还是带病之人,怎能画浓妆呢,演戏就要彻底才行。 丫鬟自知不能多问,带着疑惑把梁雅脸上的妆容全部洗掉。 女人全部都安排在一个宫殿内,等着皇上封位才好带到附和规矩的宫殿内。 梁雅只要稍微打听就能打听出来,她走的很慢,配上她苍白的脸,好似下一刻就会晕倒一样。 很快就来到宫殿外,里面一片寂静,不像是几个女人凑在一起的感觉。 “娘娘,您怎么来了,这里太小了,还望娘娘移步。” 整个皇宫都知道梁雅受宠程度,哪怕王爷送来的这几个女人,都不一定能够比得上雅妃。 宫人们自然不敢怠慢。 “本宫只是过来瞧瞧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梁雅挥手,让他在前面领路,自己慢悠悠在后面跟着。 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只在外面静静看着,看了一圈,里面确实有两个长得不错。 可能感觉到她不悦的气息,领路人赶忙拍马屁:“娘娘,这些人根本不如您有气质,都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梁雅笑而不语,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正打算离开时,余光看到皇上和战戈的身影。 “皇上,后宫不能一人得道,学会雨露均沾才是最佳之道,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皇上一听战戈连敬称都用上,明白他是动了真怒,立刻点头答应:“义兄不是送了几个美人过来,朕一定会让后宫平衡下来。” 战戈叹口气,不管皇上最后能不能做到,好歹态度已经表明了。 他开口又打算说话,突然看向墙角。 梁雅察觉战戈发现了她,大大方方走出来给二人行了个礼。 “你怎么出来了,太医不是让你好好在寝宫静养吗?” “没事的,臣妾听说皇上又收了几个美人,作为姐姐的,想要过来给妹妹们打好关系,以后才能更好的伺候皇上。” 她的一番话又让皇上内疚起来,梁雅抓住他的手,柔柔说:“正好王爷也在,不如喝杯茶吧,也算是谢礼。” 战戈也只能答应下来,梁雅全程谈笑风生,但垂在桌子底下握紧拳头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心底的怒火。 第六百四十八章 宠幸他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你想多了,我跟嫂子相处这么长时间,她不会不喜欢你的。”皇上淡淡的反驳,没有注意到梁雅眼底的光都暗淡几分。 她叹了口气,声音都显得虚无缥缈起来:“皇上说的对,可能是臣妾想多了吧,毕竟找来一个庸医污蔑臣妾,也不是有心的。” “没错,嫂子也都是为了你好,只不过被庸医蒙骗了眼睛而已,你不能因此而怨恨嫂子知道吗?”皇上还有心劝道。 梁雅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明白皇上不是故意这样说,在他眼里,言芜双就是为了她好而已,不存在故意的成分。 心里不舒服到极点,可表面上还是要装作顺从的模样乖巧点头:“好,皇上说什么都行。” 由于梁雅生病,皇上大多都睡在这里,不过这天晚上,她担心的看着他:“皇上为了照顾臣妾已经好久没有睡好觉了,臣妾这边还有宫人,皇上还是回去休息吧。” 一直宿在一个妃子的宫里,不仅后宫议论纷纷,前堂也对他颇有微词,皇上想了想,还是同意今晚回去自己的寝宫里。 “你们都下去吧,晚上本宫不想有人过来打扰。” 皇上前脚刚走,梁雅就把所有的宫人都赶了出去,中气十足,不像刚才如同被拍打的娇花一样。 “窗户打开吧,这两天晚上有些闷,透透气也好的。” 临睡前,梁雅让宫人留了一扇窗户,随后就吹灭蜡烛躺在床上。 夜里是寂静的,只能听到外面时不时的虫鸣声,宫人们都被安排在偏殿,这里根本没有人。 窗扉被不急不缓敲响三下,本来熟睡的梁雅猛的睁开眼睛,嘴里发出一个不明的叫声,一个黑影从窗户里翻进来。 月色不亮,对方穿了一身黑衣,只能通过身影判断出对方是一个男人。 “派你来做什么?”梁雅坐在床上冷冷的开口,她甚至连衣服都没脱。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上面需要你尽快对狗皇帝下手。”黑衣人嘶哑着声音,不容置喙。 “我知道了,你回去禀报,我会尽快动手的。”梁雅眼底划过一丝不屑,随后警告:“皇宫禁卫森严,还是快点离开吧,小心被发现。” 话音刚落,就看一片火光从不远处快速向这边跑来,梁雅眉头一皱,看向黑衣人:“你来的时候被发现了?” “我不知道,我的行动很小心。” 梁雅笑而不语,立刻下床打开屋后的窗户:“快,从这里跑,我想办法拖住他们。” 黑衣人来不及多想,闪身从窗户里钻出去,梁雅想了想,回到床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放声大叫。 “救命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她的尖叫声引来不少人,就连一开始追捕的护卫们都停下脚步,隔着门问她:“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你们快叫皇上过来,刺客朝那里跑了。”梁雅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抽抽噎噎的说。 禁卫军立刻派了一批人赶往她指的方向,剩下的人只能留在这里保护她。 皇上刚睡下不久,听到消息也立刻赶过来,看到梁雅完好无损才松口气。 “朕就一晚上不在,就出事,看样子还不能让你单独带着了。”皇上深吸口气,然后转头对统领说:“以后雅妃这里的守卫多一倍,朕不容许有一分一毫的闪失。” “臣领命!” 梁雅埋在皇上怀里,暗叫事情不妙,以后想要朝外面传消息就会难上许多。 皇上今晚又睡在梁雅这里,可能因为怕她受到惊讶,一整晚都没有好好睡过,早起上朝更是没有精神。 “不知依皇上意下如何?” 突然拔高的音调让皇上惊醒,眼角还带着残留的睡意,明显没有专心上朝。 在朝堂上打盹的皇上,下首已经有不少老臣紧皱着眉头了。 眼看议论声越来越大,皇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在朝堂上睡着了。 “皇上昨晚批改奏折太晚,可尽管如此,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战戈突然站出来,勉强给皇上一个台阶下,毕竟他是因为什么才心绪不宁,大家都心知肚明罢了。 “下次绝对不会了,朕昨晚确实没有休息好。”皇上揉了揉穴位,大方的承认,也算是给诸位大臣一个交代,底下人的脸色才好许多。 “不过,听说雅妃娘娘最近身体抱恙,想必也不能伺候皇上,臣不才,是不能在国事上为皇上解忧,但一些小事还是能帮上忙的。” 此话一出,不仅皇上,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战戈,并肩王说这话除了谦虚外,更让他们好奇的是什么能够比国事更加重要。 战戈嘴角一勾,双手拍打几下,很快就有人领着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进来。 “皇上,这些都是臣特意为您挑选出来的,身家才情个个出挑,闲来无事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皇上沉吟一会儿,想到刚刚战戈还为自己解围,只好点头收下:“那就多谢并肩王了,赏!” 朝堂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到梁雅的耳朵里,气的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 “一杯茶都倒不好,本宫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处。给本宫添堵吗?” 梁雅冷冷的说,最后一句不知是对宫女还是对别人。 宫女跪下来磕头求饶:“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能是因为她凄惨的模样取悦到了梁雅,大方的摆手让她离开。 “这年头,像本宫这样好的主子已经不多了,若放在旁人,就应该剁了双手,赶出宫去。” 起初那名宫女被吓得浑身发抖,又求饶几句才胆战心惊离开。 “皇上把那些人都收了?”梁雅接过贴身丫鬟重新泡的茶,漫不经心的问。 “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皇上也不好不收,不过都安排在一个院子里,还没分,估计等过一段时间就都送出去了。” 丫鬟先是安慰梁雅,不紧不慢的语调宽她的心。 梁雅铺满鲜红豆蔻的指甲点点丫鬟的额头,笑骂:“就你嘴甜,旁人还真的不一定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娘娘开心就好,奴婢就是说再多也是值得的。” 梁雅彻底被取悦到,不轻不重的放下茶杯,说:“去,给本宫挑一件衣服过来,我倒要看看,王爷究竟送来的是怎样的美人。” 丫鬟低头领命,在衣柜里挑选了半天,最后拿了最能彰显她身份的宫服。 “娘娘才是这后宫当中最尊贵的女人。”丫鬟用步摇把她的头发固定好,一语双关。 后宫当中只有梁雅一人封妃,皇上还没有皇后,梁雅可不就是后宫中最大的主子,最尊贵的女人。 梁雅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笑而不语,眼底闪过野心的光芒,没有回答,而是让她把脸上的妆容全部洗掉。 “娘娘,真的要吗,您这样多配您这身衣服啊。”丫鬟忍不住说。 “不,全部洗掉,只要稍微画一点淡妆就好了。” 她现在还是带病之人,怎能画浓妆呢,演戏就要彻底才行。 丫鬟自知不能多问,带着疑惑把梁雅脸上的妆容全部洗掉。 女人全部都安排在一个宫殿内,等着皇上封位才好带到附和规矩的宫殿内。 梁雅只要稍微打听就能打听出来,她走的很慢,配上她苍白的脸,好似下一刻就会晕倒一样。 很快就来到宫殿外,里面一片寂静,不像是几个女人凑在一起的感觉。 “娘娘,您怎么来了,这里太小了,还望娘娘移步。” 整个皇宫都知道梁雅受宠程度,哪怕王爷送来的这几个女人,都不一定能够比得上雅妃。 宫人们自然不敢怠慢。 “本宫只是过来瞧瞧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梁雅挥手,让他在前面领路,自己慢悠悠在后面跟着。 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只在外面静静看着,看了一圈,里面确实有两个长得不错。 可能感觉到她不悦的气息,领路人赶忙拍马屁:“娘娘,这些人根本不如您有气质,都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梁雅笑而不语,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正打算离开时,余光看到皇上和战戈的身影。 “皇上,后宫不能一人得道,学会雨露均沾才是最佳之道,您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皇上一听战戈连敬称都用上,明白他是动了真怒,立刻点头答应:“义兄不是送了几个美人过来,朕一定会让后宫平衡下来。” 战戈叹口气,不管皇上最后能不能做到,好歹态度已经表明了。 他开口又打算说话,突然看向墙角。 梁雅察觉战戈发现了她,大大方方走出来给二人行了个礼。 “你怎么出来了,太医不是让你好好在寝宫静养吗?” “没事的,臣妾听说皇上又收了几个美人,作为姐姐的,想要过来给妹妹们打好关系,以后才能更好的伺候皇上。” 她的一番话又让皇上内疚起来,梁雅抓住他的手,柔柔说:“正好王爷也在,不如喝杯茶吧,也算是谢礼。” 战戈也只能答应下来,梁雅全程谈笑风生,但垂在桌子底下握紧拳头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心底的怒火。 第六百四十九章 找出人偶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皇上瞬间迟疑起来,子不语怪力乱神,身为一个皇帝,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而且若是连他都带头请道士,那么民间更是乱遭。 “皇上,求求你救救娘娘吧,那个宫女过来之后,娘娘就病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宫女声泪俱下,仿佛是一个事事为主子着想的好奴才。 皇上紧锁眉头,又看了一眼里屋躺在床上的梁雅,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竟然有几分透明甚至像下一刻就会化成虚无。 什么时候,梁雅的身子差成这个样子,明明当初为他挡刀的时候,还是健健康康的。 “你先起来,朕同意,不过准备需要一段时间,你家主子就只能一个伺候,别人不能插手,明白吗?”皇上眼底划过一丝狠厉,果然,不能失去梁雅的念头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皇上一走,宫女擦干眼泪,起身走进房间,梁雅靠坐在床上,哪儿还有一丝一毫的病态。 太抚平鬓角有些散乱的头发,漫不经心问:“皇上都同意?” “嗯,皇上一听是为了娘娘您,怎么可能不同意,为了您的安全,都不让外人插手呢,”宫女趁机拍了梁雅的马屁,眼底尽是谄媚。 “行了,这件事你做的不错,等会儿记得去领赏,至于其他的,你就不需要多过问了。”梁雅瞥了她一眼,宫女身子抖了抖,感觉如同坠进冰窟里。 “你要明白,我是你的主子,只有我得盛宠,你们这帮奴才才有好日子过,才能在别的宫下人面前挺直腰板,明白吗?” 宫女低着头,连忙道:“明白,一切都要以娘娘为重。” 梁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让她离开,随后下床写了一封信,找了个时机送了出去。 皇上寻找有能力的道士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最后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道士接了皇榜,不过听说这人倒是有几分本事。 道士被领到皇上面前,四十出头,中等身材,一身道袍穿在身上,显得颇为仙风道骨了。 “皇上最近可是再为喜爱之人发愁?”道士见到皇帝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惊讶的挑眉,皇榜上可没有写明找道士的原因,难道这些都是他已自己算的? “正是如此,皇上不必太过惊讶。”像是听到他内心所想,道士自然而然的接了下一句话。 “那就要劳烦道长了。”皇上微微一笑,这个道士有几分本事,应该不是行走江湖的骗子。 将人带到梁雅的房间,她半眯着眼睛,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有外人在,皇上不好把人带到怀里,只能指着房间说道:“道长可以随意看看,是否哪些东西让爱妃的身体变得如此之差。”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道士和梁雅交换一个眼神,才慢悠悠在房间里踱步,他闭上眼睛,掐指一算,然后摇摇头,说:“皇上,真正污秽之物不在这里,而是在那个方向。” 皇上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分明就是张贵人所居住的地方,联想到宫女跟他所说的话,阴沉着脸:“来人,去把张贵人带过来,顺便把房子给我搜了!” 命令很快就执行,当张贵人和小人偶同时摆在皇上面前时,他的脸黑如锅底,梁雅得意的轻笑。 “皇上饶命,这都不是臣妾的,臣妾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张贵人痛哭流涕,单手向前伸想要抓住他的衣角,可皇上向后退了几步,没有让她抓到。 “你不知道?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你竟然不知道!当朕是傻子吗!”突然拔高的音调让张贵人浑身瑟缩一下,连哭都忘了。 皇上眉眼都是厌烦,一想到自己有段时间还十分宠幸这个女人,更是觉得恶心。 “张氏,心肠歹毒,谋害后妃,拖出去,杖毙!” 话音刚落,房间里冲进来几个人,用毛巾堵住张贵人的嘴,像拖一只死狗一样把她拖了出去。 “以后还要多多劳烦道长了。”皇上有些疲惫,说完就转身离开,不想再操心。 张贵人被杖毙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战戈耳朵里,他直骂皇上荒唐,倒是言芜双更加在乎另外一件。 “那雅妃好了吗?” 传消息的人撇撇嘴,似乎有些不屑:“肯定好了啊,张贵人刚死,她的病就好了,皇上高兴的赏了那个道士不少好东西。” “简直就是胡闹!”战戈忍不住摇头,言芜双轻轻拍打他的背给他顺气,让那个人先离开。 “不行,我要亲自过去看看才行,要是再这样下去,是不是要把整个江山送给她才能让她病好?”战戈越想越气,尤其看着皇上被一个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言芜双沉吟一会儿,觉得长久以往必定出事,按压住内心的异样,同意他:“那你小心一点,皇上现在十分听她的话,你们兄弟两个别反目成仇。” 战戈摇摇头:“放心吧,不会的,我跟皇上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撕破脸?” 他自信满满,言芜双没有说出口打击他,把他送到宫门口就离开。 梁雅前前后后生病几次,这也是战戈第一次单独过来看望他,平日里总会有一个外人在场,皇上实在是脱不开身,觉得是自己的义兄,没有太多的规矩,也就放心让他进去。 梁雅听说后,立刻让宫女给自己脸上涂点粉,还反复拿着镜子确认:“怎么样。我这个样子应该不丑吧?王爷看到了应该不会嫌弃我。” 宫女虽然不理解,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娘娘天生丽质,这样已经很美了,王爷肯定会觉得欢喜的。” 她也满意的点点头,重新躺好才让人把战戈请进来,他刚走进,就闻到一股粉香味,又看到梁雅脸上的淡妆,没有太注意。 女人见外人总要收拾一番,不像让自己的憔悴的面容展现在旁人面前,这些他都能理解。 “娘娘最近身子好些了吗?前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来得及过来看望,还希望娘娘能够包容。” 十分客套的开口,梁雅却笑的灿烂,娇柔的回答:“没有,王爷能够过来看我已经是最好的事了,雅儿心里特别高兴,要是王爷能够多来就好了。” 战戈心里一窒,抬头看向梁雅,确定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开玩笑,忍不住跟她拉远距离。 “王爷离我这么远干嘛,难道是嫌弃雅儿吗?”梁雅微嘟着嘴,一副小女儿姿态跟他撒娇,仿佛两个人是亲密的情人一般。 战戈抬头看了房间一眼,才发现所有的宫人不知何时已经全部退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他又回头瞥见梁雅,她眼底的爱意是掩盖不了的,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情爱之人,所以自然明白梁雅对自己的心意。 战戈猛的站起来,想要开口质问她为什么一边享受着皇上对她的好,一边还要勾引他! 可他还没问,梁雅也跟着站起来,她施施然走到他身边,只穿着一件十分单薄的衣服,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我知道王爷想问什么,可人家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难道是雅儿不够漂亮吗?雅儿不求名分,只要王爷能够疼爱雅妃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就好。” 梁雅对自己十分自信,没有男人能够拒绝这种诱惑,一国之君都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对战戈,她更是势在必得,再说了,这种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战戈这个男人,终究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 可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看到战戈眼底越来越重的冷意,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了几分冰冷:“娘娘,还请自重,如果你收回刚才的话,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事到如今,战戈还想给她留几分颜面。 梁雅娇笑出声,细长的手指想要扶上他的胸膛,还没碰到衣服,就被战戈捏住手腕,还没来得及痛呼,整个人天旋地转摔到在地上。 战戈竟然直接把她推开!没有任何君子风度。 “你竟然敢……” “义兄,你在干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战戈转身一看,皇上不知何时过来,可从他的问话,明显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只看到他推到了梁雅。 “并肩王,雅儿她刚刚病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若是我这样对嫂子,你会放过朕?” 皇上飞身把人抱在怀里,梁雅反应更多,眼泪瞬间流下来,嘴里哽咽着:“没关系,王爷肯定不是故意的。” 战戈看着对自己误会的皇上,不由得冷笑,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接甩袖离开。 一肚子闷气回到王府,言芜双正和凤凰凑在一块儿,两个人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快啊。”言芜双有些疑惑。 “祸害!那个梁雅简直就是个祸害!”哪怕气的再厉害,战戈还是没有把梁雅试图勾引自己的事说出来。 言芜双轻啧出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她是祸害我早就发现了,咱们不气啊。” 凤凰左右看看,突然说道:“其实有种能够让人变成傻子的药,你们要不要试试?” 第六百五十章 假装黑衣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真的有这种药?”言芜双连战戈都顾不得,转头诧异问。 凤凰点点头,有些不解:“连各种毒药都能做出来,这种让人变傻的药简直不值一提罢了。” 本来身为一个大夫,不应该主动提这种事,可梁雅明显要将整个永国都糟蹋干净,在大我面前,牺牲小我也不足为奇。 “你们要吗?我很快就能做出来,只不过药材可能会比较难找,王府的库房里应该有吧?” 凤凰轻描淡写问,眼巴巴看着面前已经傻掉的两个人。 战戈心中也怔愣一下,随即立刻说:“你把这种药做出来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对对对,不需要你亲自动手,我们自有办法。”言芜双跟着附和,凤凰的手是用来救人的,不应该被这种人弄脏了。 凤凰舒了口气,她能够弄来药,可真的让她下手还是缺乏几分胆量。 “行,那我一会儿回去把需要的药材写给你,等凑齐了,大概两天我就能交给你。” 凤凰说完就离开,留下两个人,言芜双伸个懒腰,斜睨了他一眼,懒洋洋开口:“等药研制出来了,我去送吧,不能事事都让你来。” “不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战戈下意识否认,这件事哪怕设计的再精准,都有风险,他不会让她只身冒险的。 言芜双伸手环住他的腰,抬头看他:“虽然不知道你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但我明白你肯定不想再去了,答应我,就这一次,我可以的。” 不容置喙,与其说是相劝,倒不如说言芜双明明白白告诉他,不管战戈同不同意,自己都会过去。 战戈沉吟一会儿,自知自己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只能点头。 凤凰的动作很快,把草药给她之后,翌日早上就把药交给他们,言芜双收拾收拾东西就进宫。 身为王妃,见一个妃嫔还是可以的,梁雅也没有权力拒绝,更要笑脸相迎。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意做了点,上次看你还挺喜欢我的手艺,这刚学会一道菜就拿过来给你试试。”言芜双边把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边说。 梁雅陪着笑,说:“真是让嫂子费心了,还特意送过来。” 她的心里有些狐疑,勾引失败后,言芜双就过来,还以为是来找她麻烦,没想到竟然给自己送菜,难道战戈什么都没跟她说? 想的有些出神,捏着筷子久久没有吃,言芜双心急催促:“还是快吃吧,要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梁雅回神:“啊,刚刚想事情,我这就……” “皇上驾到!” 尖锐的声音让梁雅停住动作,言芜双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只能站起来等皇上过来。 “什么东西,好香啊,嫂子又送菜过来了?”皇上轻抽鼻子,难得软下声音。 上次战戈走后,他也意识到自己太过莽撞,可又拉不下脸来去道歉,言芜双能够进宫,在他看来,是战戈授意给他的台阶。 “哎呀,正好刚下朝,嫂子送来刚刚好,朕早就馋死了。”皇上摸摸肚子,拿起旁边的一双干净的筷子就要往碗里伸。 “确实,皇上可以多吃一点,王妃做的可好了,改天有时间臣妾一定要跟王妃学一手才行。” 梁雅自然不可能赶在皇上前面吃,只能放下筷子把碗向前递了几分。 言芜双心里一惊,这饭菜里放了凤凰给她的药,怎能让皇上吃!手上的动作快过大脑。 啪嗒,瓷片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皇上微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嫂子,你这是……” “我这才想起来,这里面放了你不能吃的东西,要不然又要闹肚子了,这事怪我,等回去了我重新弄你喜欢吃的,行不行?” 言芜双半真半假的说,皇上确实有几种食材吃了会不舒服,自己平日里都会放在心上,如今拿出来当作借口也没有大问题。 “嘤,皇上,这事不怪王妃,都是臣妾,是臣妾惹了王妃生气才会这样,下次再也不敢了。” 梁雅突然一计上心头,掏出手帕在眼角按压两下,晶莹的泪花闪烁其中,皇上一看心都化了,哪儿还有心思过问具体为了什么。 “不怪你,嫂子肯定也没放在心上,你别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知道吗?” 皇上坐在她旁边,把整个人搂在怀里轻声哄道,还是当着言芜双的面有所顾忌,可想而知两个人私底下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平白无故被泼了一身脏水,言芜双被气笑了,还好自己不是后妃,若真是如此,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宠爱,恐怖她早就被打入冷宫了。 她微微垂下眼眸,似乎明白一丝张贵人被杖毙的原因了。 言芜双没走,一直等到皇上哄好梁跟自己一同出来。 “嫂子,雅儿她今天也不是故意的,若真的有一些不妥当的地方,一定要多多包涵才行。” 皇上略微有些尴尬的解释,语气间充满了对她的宠爱。 见她不回应,以为她还在生气,接着说:“嫂子,雅儿规矩学的不好,一些礼仪习俗不明白,而且我对她就像义兄对你一样,当然希望你们能够接受她。” 皇上也不是傻子,梁雅有些举动他自然都看在眼里,不过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愿意宠着,不过这次跟他们夫妻发生矛盾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 言芜双斜睨他一眼,心中嗤笑,战戈才不会像他一样宠幸他人。 不过一国之君都放下架子求到她面前,不答应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 她的沉默让皇上误以为还不满意,咬咬牙坚决说:“嫂子你放心,只要你们能够接受她,我以后肯定好好用心打理朝政!” 本来都打算答应的言芜双感觉喉咙里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打理朝政就应该是皇帝的事,现在还需要一个女人出来当作筹码才行。 她深吸口气,压住心口的怒火,皮笑肉不笑:“这事我会回去跟战戈说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转身就离开,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揍他,虽然战戈能保住他,但麻烦也不小。 怒火到了王府也没有消下去,见到悠闲看书的战戈,吐槽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皇宫了,太气人了!” 战戈眉毛一挑,不动声色的翻了一页,问:“怎么了?给你气受了?” 像是找到了知己,言芜双不换气的把自己在宫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还总结一句:“我看再这样下去,永国迟早要完。” 说完朝天上翻了一个白眼。 一听不是她知道梁雅勾引他的事,战戈稍微放下心里,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不过是因为这个而已,别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言芜双就幽怨的盯着他:“我们两个还真是,单独进宫准没好事,下次还是一起进去吧。” 起码还能气一气梁雅,她气鼓鼓想着,像一只小松鼠,鼓起的两边脸颊看起来手感特别好。 战戈没忍住,凑过去轻啄两下,偷香满足的眯起眼睛。 “先别急,早就觉得那个女人不是个善茬,已经让人盯着了,喏,这不送来了。” 他向窗外指了指,言芜双顺势看过去,一只信鸽拍打着翅膀飞进来,腿上还绑着一个小信筒。 信鸽停留在战戈的胳膊上,他扔了几颗碎米粒奖赏这个小功臣,言芜双把里面的信取出来。 “去吧。”战戈的胳膊向前一伸,吃饱喝足的信鸽很快就飞走。 两个人凑在一起仔仔细细把上面的字,随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这人果然不老实,还以为只不过想要争宠而已,没想到竟然包藏着狼子野心。” 战戈点点头,信中明显写着梁雅上次跟黑衣人密会的事,可惜靠的太近会暴露,不知道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 “今晚我会进宫一趟,你不要等我了。” “你要假扮黑衣人?”言芜双一下子就猜到他的意图,这封信不但不能成为证据,更要看完就销毁,要不然皇上肯定对他们有所猜忌。 战戈突然提出要进宫肯定是因为此事,既然不是告诉皇上,那么只有假扮黑衣人去套梁雅的话。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聪明的你一定不会反对吧。”战戈还撒起娇来,想要活跃气氛。 言芜双一把把他的手拉下来,沉着脸:“那万一被抓着呢,即使你是皇上也不行!” 皇宫毕竟是禁地,他一个王爷也不能随意进出,更何况还是偷偷摸摸进去。 战戈反驳:“这个人都没被抓到,何况我的手法,你就放心吧。” 两个人都是倔,言芜双明白,只能默认。 晚上,战戈趁着言芜双睡着才出发,今晚皇上没有宿在梁雅那里,正是动手的好时候。 他对皇宫的和换岗了如指掌,所以很快就翻到梁雅的房间。 她睡得不算太熟,听到一丁点儿声响就被惊醒,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警惕的看着前面的黑影。 一道月光闪过,只能看清一片黑衣,梁雅却像是放松下来,但还是忍不住轻声骂道:“你怎么来了!随意进宫也不怕被抓,想死也不要连累我!” 第六百五十一章 误中迷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呵,你知不知道你有麻烦了,还敢教训我?”战戈冷哼一声,刻意压低嗓子,改变以往的说话方式。 梁雅不屑的回答:“我能有什么麻烦,你不来找我就是让我最省心的。” 她向来看不起这种在暗处做事的人,别说声音,是男是女她都懒得看一眼,所以换了一个人根本看不出来。 伸手从床头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优雅的打了个哈欠:“说吧,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上次差点就连累到我,希望你是带来好消息的。” 战戈喉咙咕噜一下,发出不明的声音,缓解嗓子的不适。 “你已经暴露了,有人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估计不久之后就有人会……”他没有继续说下,把手横在脖子处,做一个杀的动作。 月亮彻底隐藏在黑云后面,一点月色都吝啬。 气氛突然僵硬起来,梁雅连嘴角的笑容都收敛起来,食指和拇指相互摩挲,半晌才从鼻尖发出一个冷哼。 “杀了我?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可是将军的人,就凭这些就要傻了我,是将军的意思吗?” 战戈没有回答,暗暗心惊,将军已经逃往牧云国,那梁雅也是牧云国的人,更是他派来的手下。 “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有计划,以后没事别来烦我,若坏了我的好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梁雅从床上起来,双手抱胸,眼底尽是寒光。 战戈知道今晚是套不出话来了,后退两步和她拉远距离:“你有分寸就行。” 示弱的语气让梁雅心情不错,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她像打发人一样挥手,就差说一句让他滚了。 战戈丝毫不在意,今晚有用的信息已经够了,再待下去很有可能会暴露。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把你送回去?”梁雅声音渐冷,眉间也透露着几分不耐烦。 她的声音有些大,外面浅眠的宫女听到悄无声息去往前厅叫人。 自从上次的刺客事件,他们对梁雅的事分外上心,要不然稍有差池,皇上就可能让他们人头落地。 她宫殿外面巡逻一直没断,很容易就能找到人。 急促的脚步声向他们靠近,梁雅也意识到,抬头厉声:“还不快滚!” 战戈微微点头,像是被她的态度气到了,转身就从窗户处离开。 “娘娘,可有什么异样?”没有听到梁雅的呼叫,侍卫不敢随意闯进去,只敢隔着门轻声问。 梁雅把蜡烛点上,窗纸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让众人稍微安下心来。 “没事,只不过做个噩梦说些胡话罢了,你们都下去吧。”梁雅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又带有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侍卫之间面面相觑,既然梁雅都说没事,那他们也就听命离开。 为了演戏到位,梁雅等他们走后还让宫女送来洗澡水,重新洗漱一遍才上床睡觉。 言芜双一直睁眼到战戈回来,听到响动,立刻爬了起来,连鞋都忘了穿奔到他身边。 “怎么样?没出事吧?”言芜双急忙问,围着他左右乱窜。 战戈换好衣服,让暗卫把夜行衣拿过去销毁,按住她的头不要乱动。 刚准备开口就看到她赤裸着双脚站在地上,由于地板太凉,晶莹小巧的脚趾不自觉蜷缩起来,分外可爱。 “啊,你别抱我啊,快说!”言芜双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扛在肩上,肚子底下就是他结实的肩膀,有些难受。 战戈径直往床边走去:“为了点消息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下次整个屋子都要铺上毛毯才行。” 说完又觉得不解气,抬手拍打两下屁股。 这么大的人还被打屁股,言芜双又气又羞,接连捶了他几下,最后疼的还是自己。 战戈把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又双手握紧双脚放在怀里暖热才塞回去。 一套,动作下来,言芜双老实不少,只是眼底的光还没暗去。 “现在可以说了吗?”硬的不吃她就来软的,眼巴巴看着他,战戈不由得笑出声。 “套出来了,她是牧云国的人,还是将军手底下的。”他顿了顿,给她反应的时间继续说:“现在虽然还不知道目的,但总不是好事。” 牧云国现在对他们虎视眈眈,再加上将军本就是叛变过去,安插这么一个人在身旁,绝对不是好事。 言芜双倒一口凉气,回想梁雅过去种种,对这个女人的手段有些佩服,把自己隐藏的这么好,还把一国之君玩弄于鼓掌间,真是不简单。 战戈仰躺在她旁边,翻身单手把她带进怀里,温热的气息撒在脖子处,语气闷闷的。 “牧云国现在就是一头狼,随时找准时机狠狠地从永国身上撕下一块肉,可皇上还偏信敌国奸细,真是……” 他一想到上次皇上下意识认为是自己故意推倒梁雅,心中五味杂陈,他跟皇上多年交情都这般境地,那么朝中其余大臣,岂不是她稍微挑拨就会让君臣反目。 战戈突然感觉头疼,又为现在的境况担忧。 一双熟悉的手覆在他的额头,刹那间,那种头疼烟消云散,指腹间还带有薄茧,那是常年用刀留下来的。 战戈微微喘息一会儿,等情绪平复下来才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在嘴边轻吻。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言芜双轻声问,她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安抚住战戈心中躁动的野兽。 “我已经好多了。”战戈这才答应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可言芜双半天没有让他起来。 他立刻手肘撑在床板,起身,言芜双速度更快,他的胳膊和床板正好行成一个弧度,她一下子就钻进去。 战戈失笑,把人搂紧,言芜双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问:“皇上已经不听任何人劝了,我们总不能直接挑明吧。” 他沉吟一会儿,说:“当然要从源头下手,一切都是牧云国搞得鬼,我要去那里打听情况才行。” 牧云国已经把探子安插到皇帝身边了,可他们对牧云国反倒是一无所知。 “我也要去!” “不行,可能会遇到危险。”战戈下意识反驳道,看着她眼底的坚决就有些头疼。 “听话,你就等我回来,不会要太长时间的。” 言芜双嘟着嘴,不满道:“你以为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安全吗?梁雅已经开始对付我了,没了你,她可能会更加肆无忌惮。” 她虽然能够感受到梁雅对她的敌意,但还不到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是为了让战戈带她一起过去而已。 战戈叹口气,无奈同意,言芜双高兴的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一口,两个人相拥而眠。 翌日早朝,神清气爽的战戈站在百官最前面,等皇上挥手打算退朝时,上前拱手。 “王爷还有什么事吗?”皇上最近精神不太好,一场早朝上来差不多就耗尽心神,现在单手撑着额头问。 “皇上,臣自问对朝廷上下问心无愧,只是最近有心无力,大夫说了要静养,恳请皇上同意臣暂别朝堂修养身心。” 战戈面不改色说完,丝毫不顾身后朝臣的议论纷纷,并肩王可是永国的顶梁柱,这下连王爷都要走了? 皇上反问:“只是出去游玩?” 战戈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主动保证:“只是出去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 “准!”皇上说完就甩袖离开,太监急匆匆喊了一句散朝就急忙跟上去。 目的达到,战戈心满意足的回到王府,马车都已经准备好,言芜双一身便衣靠在马车旁等他。 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知道皇上同意了。 “带的东西不多,主要是银子。”言芜双简单说完,借着他的胳膊爬上马车。 她嫌带太多东西麻烦,尽管能够塞得下。 “没事,可以到那边买,现在就出发吧,晚上不用在野外露宿。” 战戈吩咐完,就让马车启程,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缓缓向牧云国的方向行驶。 昨晚他们两个闹的太晚,言芜双索性在马车上补了一觉,睁眼发现战戈早就醒来,刚放飞一只信鸽。 回头看她醒来,他也不避讳,说:“这是吩咐人盯着点雅妃那里,一有动作我们都能知道。” 言芜双颌首,把头躺在他的大腿处,战戈办事向来滴水不漏,自己可以放心。 二人一路来到牧云国,刚进城,战戈就感觉到一道视线停留在他们身上。 “怎么了?”言芜双察觉他的异样,靠近小声问。 “有人盯上我们了,别乱看,还不知道在哪儿。”战戈低着头掩盖说话的动作,拉着她走进身旁的一个酒楼里。 “二位里面请。”小二热情的把两个人迎进来。 这家酒楼临街,生意红火,大厅里坐满了人,闹哄哄的。 “雅间,送点招牌菜和一壶好酒上来。” 说完跟着小二来到二楼雅间,等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战戈透过门缝朝下看,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行踪可疑的。 “是不是你看错了?”言芜双给他倒了杯酒递过去,自己手心里也拿着一杯。 战戈接过一饮而尽,言芜双看的心痒痒,也满足的轻抿口。 “不会……”战戈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发黑。 言芜双还没来得及上前扶他,身子一软躺在地上。 第六百五十二章 流落颜柳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六尺宽的沉香木床边悬挂鲛绡宝罗帐,账上用金色丝线绣满了一朵朵相依的合欢花,屋外响起喧哗声,躺在榻上的女子颦了颦柳眉,一旁的纤纤玉手动了动。 言芜双感到一阵眩晕,强迫自己咬了咬舌头,舌尖传来的刺痛,让言芜双清醒了许多,睁开眸子,大片大片的水红色丝巾映入眼帘,言芜双蹭的从榻上坐了起来。 自己不是和战戈在酒楼吃饭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香味!言芜双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其中的关键,光着脚从榻上走了下来。 “嘶……”白嫩的小脚磕到了旁边的凳子,言芜双明艳的小脸皱了皱,环视了一下四周,惊讶的瞪大的眼睛。 暗红色的房门打开,身穿大红色长裙的女人出现在门口,一只手拿着扇子,言芜双清楚的看到老女人嘴角的那颗黑痣,嘴角抽了抽,就看见老女人捂着嘴笑出了声。 刺耳的笑声让言芜双哆嗦一下,张了张嘴询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哎呦,我说你还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轮得着你说话么?我告诉你,在我这醉春楼里,你就必须乖乖听妈妈我的话,招待好客人,否则的话没有你好果子吃!” 说着,两个魁梧大汉现在老女人的身后,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言芜双。 言芜双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自己堂堂的并肩王妃,竟然流落到颜柳阁接客,这怎么可能?言芜双双手叉腰,丝毫不理会老妈子的话,大声喊道:“我要回家!” 老女人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妈妈,还从没见过这么蛮横的女子,伸出涂满红蔻的手指:“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架起来,我到要看看这个小蹄子的最嘴有多硬!” “是!” 言芜双后退两步,后背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内心里隐隐期盼这个时候战戈能够出现在自己身边,望着不断靠近自己的男人,言芜双挣扎的挥舞手臂。 “你们要干什么,赶紧放开我,我是并肩王妃!”在一旁拿着红扇的老妈子子摇动的手停顿了一下,发出嗤笑声:“还并肩王妃?你要是并肩王妃,我就是皇太后!你们两个,给我打,往看不见的地方打,别打坏了,免得还得掏药费!” 拳头落在身上,言芜双皱着眉呻吟道:“停!停!停!不是我不愿意接客,是……是我害怕男人靠近,就……就像这样,一有男人靠近我就哆嗦!” 言芜双一边喊着,一边让自己浑身哆嗦起来,老妈子子看到她这样,将手里的扇子扔到桌子上,捋了捋袖子:“住手,都给我一边去!” 说着上前翻看了言芜双的眼睛,懊恼的站起来:“什么怪病!就让老娘我白花了五十两银子!你们两个把她给我看好!” “是!”两人双手抱拳,跟着老妈子走出屋子守在门外。 老妈子从房间离开,言芜双听见关门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察觉到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快速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被击中的地方:“嘶……好疼!老女人,还真打啊!” 夜色降临,屋外的动静越来越大,言芜双扫视了一眼四周,悄悄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守在门口的大汉,在心里又将老妈子子骂了一顿,焦急的在屋子里走了两步,一旁没有关严的窗户让言芜双面露喜色。 颇为费劲的将窗户上的门栓卸下来,言芜双加快动作,就听见自己身后“砰!”的一声,言芜双僵硬的转头,看着老妈子子,巴掌大的小脸皱了皱。 “怎么?还想逃走?你也不看看,从这跳下去,你还能不能活?”老妈子子盯着站在床边女子,让身边的两个年轻女子将言芜双抓下来。 言芜双不理会老妈子子的话,推开窗户,看着下面移动的人影只有蚂蚁大小,言芜双哆嗦了一下,这要是从这下去,自己不死也得残废啊。 不甘心的被人带回到屋子中央,言芜双低下的头抬起来,小脸堆满了笑:“妈妈,你看我这怪病,也没办法帮你挣银子啊,你就行行好,把我放了吧?” “放了?做什么白日梦呢?既然有病,那我就给你把这怪病治好!来人,把人带来!”之前打了言芜双的两个大汉将一个身穿蓝色衣袍的瘦弱男子扔了进来。 男子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低着头,老妈子子对于男子的表现很满意,脸上再一次笑了起来:“看见没有,这是我醉春楼的下人,你不是说你一见到男人就哆嗦么,那我就让他跟你带在一个房间,什么时候你的病好了,什么时候你在从这间屋子里出来,我告诉你,别动那些歪心思,要不然,我就让直接把你扔进男人堆里。” 言芜双佯装害怕的样子白了白脸色,可怜兮兮的望着老妈子子:“妈妈,我这病治不了,你就放了我吧!” “少废话,我们走,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给这间屋子里的人送吃的喝的!”说完,就扭着腰离开了屋子。 言芜双无奈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指了指一旁的窗户道:“喂!你也是被他们绑来的吧,既然已经这样了,要不然我们从这跳下去?” 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的男子迅速抬起头,双手一边指着窗户一边放在胸前摆动,言芜双愣了一下,不确定的询问道:“你……你是哑巴?” 男人焦急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对着言芜双点了点头,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递到言芜双的面前,示意让言芜双喝下。 言芜双接过水杯迟疑的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喝口水冷静冷静?”男子叫言芜双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点了点头,双手放在胸前做出祈祷的手势。 接过杯子,言芜双望着水中的影子叹了一口气:“你可不可以把我从这里带出去啊。”哑巴男子怔了怔,无力的垂下双手摇了摇头。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言芜双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擦唇角,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语,过了几分钟,屋外的声音小了许多,言芜双知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呆呆的盯着空地,言芜双下定了决心,将身上的外衣脱下,吓得一旁的哑巴后退两步,言芜双将衣服扔在地上,道:“你可以帮我的对不对?” 哑巴男子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言芜双眉眼间闪过一丝笑意,继续道:“那我们假装睡一觉,你告诉老女人我的病好了,然后我想办法拖延一阵子好不好?” 哑巴男子对上言芜双亮晶晶的眸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言芜双高兴的笑着将哑巴拉到床上躺在自己身边,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躺在床上的哑巴闻着空气中女子的馨香,耳尖泛起了红色,悄悄的和女子拉开距离,闭上眼睛。 言芜双是被开门的声音吵醒,见老妈子子笑眯眯的盯着自己,慌张的用被子遮住身躯,看了一眼周围,哪个哑巴男子已经不知去向。 老妈子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道:“看样子你的病已经好了,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怪病,现在皆大欢喜,你也不用被扔进男人堆里,以你的姿色做我醉春楼的头牌都是绰绰有余的。” 言芜双见老妈子子上当了,佯装伤心的样子,流下泪来。“好了,哭什么,女人的活法多了去了,以后你就叫双儿,你既然来了我的醉春楼,妈妈以后亏待不了你的。” 言芜双柔柔的点了点头,哽咽的道:“谢谢妈妈,可是……我……双儿还没有准备好,妈妈能不能宽限双儿几日?” “好吧,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就给你几天时间适应,不过可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儿!” 拿起手机的扇子,老妈子子睥睨这言芜双。 “是,都听妈妈的!”老妈子子乐呵呵的从屋子离开,言芜双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小声嘀咕着:“还双儿,恶心死了!也不知道战戈怎么样了……” 永国周边的小煤矿里,战戈将挖出来的煤块装上推车,推出乌黑的煤窑,叹了口气,四肢绑着沉沉的铁链,让战戈的动作变得缓慢。 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充足,战戈用身上的衣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望着手上的铁链发呆,也不知道芜双怎么样了,自己都成了如今这幅样子,芜双她……一个女子应该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吧! “啪!”耳边的鞭子落地的声音让战戈收回思绪,身为并肩王,什么时候轮到这种人对自己大喊大叫,皱着眉瞪了一眼甩鞭子的工头。 战戈的视线太明显,很快就引起了工头的注意,从距离战戈十米的地方大步走来,粗着声音道:“看什么看?是不是又偷懒,就你这种小白脸我见多了,偷奸耍滑,好吃懒做,今天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也让其他人长长记性!” 工头扬了扬手腕,看到这一幕,周围几个距离战戈比较近的搬煤工后退几步,明显是不想惹火上身。 “啪!”鞭子落在战戈的胸膛上,一条红色的印记透过衣服出现在眼前。 第六百五十三章 煤矿?金矿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一声不吭,摸了下渗出血迹的侧脸,收回视线,工头内心的征服欲获得极大的满足,扫视四周,得意的道:“这就是你们不服从管教的下场!” 说着又甩几鞭,气喘吁吁的瞪了一眼被自己打的一声不吭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又向其他的苦力走去。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干活儿?完不成今天的任务,晚上你们就别想吃饭。”工头催促的声音响遍整个煤矿,战戈栓紧身上的衣服遮挡住伤痕,继续将推车里的煤运到指定地点。 忙活了一天,天色渐黑,工头中午带着几个老妇人摆起了饭桶。 “吃饭了!吃饭了!赶紧过来!说你呢!”战戈从角落里拿起破碎的瓷碗挤进人堆,好不容易盛了一口稀饭,分到一个发黑的满头,坐在角落里,一边喝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坐在战戈旁边的老汉吃完馒头盯着旁边年轻人手中的食物咽了咽口水。 战戈察觉到老汉的动作,不动声色的靠近老汉,趁着工头不注意,将手里的馒头掰成两半,将其中的一份递给老汉:“老伯,吃吧!” 没填饱的肚子发出声音,老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战戈手里接过半块馒头,塞进嘴里,几口就咽了下去,裂了裂嘴唇:“小伙子,谢谢你啊!” 战戈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就听见老汉询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老汉我看的出来,你可不是干苦力的料!” 苦笑了一声,战戈摇了摇头道:“我是被人打晕以后送过来的!”老汉的脸上出现一副了然的神色,让战戈猜测这座煤矿里面的苦力应该都和自己一样都人打晕送进来。 “看你来这里之前应该是个富家公子,我就告诉你个秘密,可千万不要往外说。”老汉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忙活吃饭的工头说道。 战戈觉得老汉不会知道什么有价值的秘密,但还是低下头做出聆听的样子,老汉靠近战戈道:“我告诉你啊,这里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煤矿,在这下面可藏着实打实的金子。”战戈惊讶的抬头看着老汉,张了张嘴,就听见吃完饭的工头招呼人继续劳作。 找到工人看不到的角落,战戈将藏在怀里的煤块拿出来,对着墙面一磕,乌黑的表面掉落,战戈吹了吹,金黄色从里面漏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将假煤块扔进小推车里。 凌晨,战戈躺在脏乱的人堆里睡不着,大脑里浮现出傍晚发生的事情,直到工头敲着铜锣叫醒苦力,才让战戈收回思绪。 和往常一样,战戈将推车推出矿洞看到昨天和自己说话老汉摔了一跤,战戈下意识的上前两步,就见昨天鞭打自己的工头对着老汉甩起鞭子。 鞭子落在肉体上的声音,让战戈脸色阴沉,直到老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战戈上前,徒手接下工头的鞭子,冷冷的盯着猖狂的工头。 在工头眼里这些人都是没有骨头的废物,见到有人拦住自己,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呦!还真有逞英雄的,那就让老子看看是我的鞭子厉害,还是你的拳头厉害。” 面对挑衅,战戈缠着铁链的手用力将攥着鞭子的工头甩了出去,从工头手里夺过鞭子,战戈想起躺在地上的老人,从心底里升起一丝戾气,对着倒在地上的工头甩了出去。 “啪!” “哎呦!”惨叫一声,工头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来,摸了摸身上的伤口,狠狠地瞪着战戈:“本事不小啊,来人,给我上,竟然敢反抗!” 下一秒,几个守在煤矿周围的大汉上前将战戈团团围住,盯着几张陌生的面孔,战戈挥舞起手里的鞭子。 四五个大汉一边躲避战戈的鞭子,一遍不断地缩短包围圈,战戈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心里大喊不好,一个不留神手中的鞭子就被人拽住,手脚上的铁链也被牵制住。 战戈护住头部,承受着几个人的拳打脚踢,直到工头喊停,战戈才喘了一口气,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紫。 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战戈模糊的睁开眼睛,就听见工头得意的在自己耳边道:“还想和我斗,老子弄死你!”说完,就在自己身上狠狠踢了两脚。 围在周围的人群散开,战戈晃着身子从地上想起来,耳朵里嗡嗡的声音让战戈头晕,晃了晃头,挣扎的推动煤车。 晚上,战戈再一次回到窝棚,低下身子躺在人群的中间低低的道:“你们就没有想过逃出去么?” 过了半响,没人回应,战戈无力的睁开眼睛,就听见细弱的声音传来:“想过,但是不敢,以前也有几个人试着逃出去,可是最后都被抓了过来,挡着所有人的面,活活烧死了。” 战戈睁眼,看到回复自己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嗤笑了一声道:“你们信不信,就算不被活活烧死,也会被活活累死。” 年轻人怔了怔,低下头,周围的几个人也似乎是在思考战戈的话,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刚才回答战戈的年轻人呆呆的说道:“那也比烧死了强!” 战戈心里不服气的从地上坐起来,碰到身上的伤,眉头皱了皱,就听见年轻人继续道:“听说这里是一个将军名下的煤矿,就算是跑了,都能被抓回来,何必呢?” 大将军?战戈漆黑的眸子动了动,这个称呼在两国可是少之又少,最出名的就是那个人,难道这个煤矿真的是自己心里想的人? “说什么呢?赶紧睡觉,再不睡,都给老子挖煤去!”工头的声音传来,战戈没有再说逃走的事,躺在窝棚的地上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听见工头走远,战戈绕过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出现在矿洞里,刚动了没几下,就被远处闪烁的灯光晃了眼。 “干嘛呢?”白天的工头靠近,恶狠狠的质问道。 战戈停下手中的动作,弯了弯眼,脸上露出不符的谄媚道:“这位大哥,我这不是睡不着就出来干干活儿,好加快速度不是么?到时候您脸上也有光啊。” 工头迟疑的看了一晚白天还和自己反抗的男人,瞅了瞅装满的推车,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干的不错,继续保持!” 战戈笑着点头,从推车里拿出煤块蹭了蹭,捧到工头面前:“大哥,这是白天我无意间捡到的金子,我在这里也用不着,特地奉上,还希望大哥对白天的事情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 工头低头看着黑黢黢的手里捧着的金子,眼睛一亮,快速的将战戈手里夺过来,用牙咬了咬,惊呼道:“真的?” “那是,怎么敢骗大哥,只是可惜,只找到这一块。”工头没有质疑战戈的话,拍了拍战戈的后背,道:“你叫什么名字?” 战戈眼珠一转,低头道:“大哥叫我拴子就行。” “拴子?真是个好名字,我记住你了,你放心,以后有我在,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工头说的热血沸腾,没有注意到战戈脸上的不屑。 “是!是!是!以后还要仰仗大哥照顾。”工头迫切的想回去好好看看金子,挥了挥手道:“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我走了。” 看着工头离开,战戈嘴角掀起了一丝冷笑,转身就像煤矿看守所住的木屋走去。 劳作的苦力平常都住在窝棚里的地上,小工头也只不过是比苦力好一些,住在单人的窝棚里,只有管理煤矿的看守住在木屋,有正经的床榻可以休息。 敲响木屋的门,战戈听见屋子里的动静,没一会儿就从里面走出一位肥头大耳的男人,不耐烦的揉了揉眼睛,看守才看清敲门的并不是矿上的小工头,眉头一皱,道:“你是谁?谁让你来这的。” 面对质问,战戈低下头,一字一字的道:“看守大哥,我是矿上的苦力拴子,我要举报有人私藏煤矿!” “什么?”战戈的话让看守立刻清醒了起来,这些个小工头不知道这些煤矿里面藏的东西,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 看守的眼色突然变得狠厉起来,盯着这张自己没有见过的脸询问道:“是谁?” 战戈抬起头对上看守的眼睛缓缓的道:“我们矿上的工头,本来晚上小的打算出去撒泡尿,突然听见矿洞里有声音,就看见工头偷偷摸摸拿了块煤块回屋就再也没有出来。” 战戈说的很详细,让抱着迟疑态度的看守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和我来!” “是!”几步的距离,战戈就跟着看守来到工头的窝棚外,如战戈所料,窝棚里的油灯还亮着,看守一把踹开草门,就看到之前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工头举着金子对着灯光傻乐。 战戈站在门口,看着看守将金子夺过来,大声质问:“你这是哪来的?” 工头傻眼了,看到出现的战戈指了指道:“他……他给我的,大哥你这是……” 看守一把将工头踹在地上:“还想撒谎,一会我就安排人把你送走,你……拴子是吧,接替他的位置!” “是!” 第六百五十四章 救灵儿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手拿一根皮鞭在矿洞里来回走着,旁边有偷懒的工人见他过来立刻起身干活,但发现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身上,又放松下来。 他来来回回扫视着,矿洞的路错综复杂,绕是他记忆力算是好的,也要多走几遍才能记下来。 “这边的人还乖吗?”突然有人叫住战戈,他停下脚步转头一看,对面那人跟自己一样的衣服,应该官级不高。 “挺乖的,没有敢闹事,一会儿我就过去那边看看。”他用皮鞭指了一个方向。 那人似乎在这里待的时间更长,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那边工人不多,随随便便看看就行了,主要还是这几块地方,上点心,以后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看守弄到金子的事已经不是秘密,大家心里也清楚,只不过在长官眼皮子底下,他们也不敢有大动作,但野心谁人都有,放在面前的金子,谁又能不心动呢。 “那边我看地方挺大的啊,怎么会没人?以前出过事?”战戈留了一个心眼,从口袋里套了套,所剩不多的东西也给了那人。 他在手心里掂量几下,觉得够分量,才领着战戈朝那边走几步。 “喏,自己过去看看。”他用下巴向前点了点,不愿意跟着过去,好像前面的东西还没有他刚得到的宝贝有用。 战戈在原地站了会儿,狐疑的上前,地上还有些潮湿,上面的石壁上还往下滴水,一看就是长久没有人过来了。 可矿洞里来来回回这么多,显然这个地方已经被放弃了。 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周围,没有一点新奇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还有让人看不清,但有光就有对此,有一处地方比他所看的地方还要黑。 脚下的土地已经能踩出水,泥土黏在鞋底,走起来颇为费力。 他好不容易走过去,发现竟然是一处被堵住的洞口,从石头的缝隙间还能看到外面的透进来的光。 “被堵上了?”战戈原路返回,走到那人旁边喘息。 “是啊,这是通往外界的路,怎能不堵上,所以才不会有人过来,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他耸肩,“要不是看你小子有点觉悟,也不会告诉你。” 他伸个懒腰,到了换岗的时间:“走吧,这边不会有人过来的,要是上头发现我们偷懒才是麻烦事。” 战戈低着头收敛眼底的兴奋,故意走在后面,时不时还回头看向那道石壁。 原来那里就是出口,他在心里暗自比划了一下,凭借着他的力气,想要凿开也颇费力气,看样子还要从长计议才行。 他打算今晚先带工具去看看,再制定下一步计划。 很快就入夜,白天凿石头的声音已经消失,反倒显得夜里格外的安静。 战戈平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等到了深夜所有人都熟睡时,才小心翼翼起身。 在矿洞里,凿石的工具随处可见,就是丢了一两把也不足为奇,他拿起偷偷藏起来的工具,朝石壁方向慢悠悠走去。 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段距离都要谨慎回头看一眼有没有跟上来,好在矿洞里的火把整夜不熄灭,倒也不用摸黑过去。 快要到石壁时,稍微加快速度,不顾泥泞的道路,快速冲到面前。 他先左右看看,眉头微微一一皱:“怎么这么厚?” 白天看的时候还以为只是薄薄一层,可如今看来,起码有成人手臂长的厚度,凭借着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在近期凿开。 “不管了,双儿还在外面等着我,不能折在这里。”战戈喃喃自语,一想到言芜双身上就充满了力气,咬牙挥舞着工具。 铁头和石头碰撞的声音传的老远,可这里已经够远了,根本不会被人听到,这也是战戈能够放开力气的原因。 额头很快就沁出一层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到刚毅的下巴。 连汗水都顾不得擦,战戈恨不得使上全身的力气,一晚上就把石壁凿开。 “你这样,估计三年五载才能弄开,别白费力气了。”一道男声让战戈堪堪停住动作,腰差点闪了。 “谁在那里!出来!”战戈压低嗓音,一双锐利的眼睛像一只野兽一般锁定一个猎物。 “在那里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既然已经出声就别藏藏掖掖的了。”战戈很快就是注视一个角度,那里正好是拐角处,能够藏的了一个人。 空气中静悄悄的,半晌才走出来一个人,他身型有些削弱,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我叫刘三,也是在这里干活,白天无意间听到你们的谈话,晚上就过来碰碰运气,谁知道……” 他自报家门,没有把话说完,但心里也都清楚,他正好跟出来的战戈撞上了。 “只是过来碰碰运气?”战戈眯起眼睛,身上的威压全部释放出来,刘三有些腿软。 他咽了咽口水,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没错,我跟你一样,想要从这里逃出去,所以不必怀疑我。” 同样的目的可以很好的消散对方的警惕心,而他也没有说谎。 他指了指后面的石壁,继续说:“就凭你一个人根本不行,恐怕你还没完成就已经被发现了。” 战戈嗤笑出声:“我一个人不行,难道你以为两个人就能很快嘛?”异想天开。他没有把最后一句说出来。 刘三挠挠头,似乎有些害羞,也明白战戈是误会他了。 “当然不是,虽然发现这里只有我哦的两个人,但还有很多人想要逃出去,我不识字,但也知道人多才好。” 战戈偏过头,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有几分可行性。 按照他说的,自己很难凭借自己的力量凿开,要是真的人很多的话,速度会快上许多,但人多口杂,万一被发现…… 似乎看出他的顾虑,刘三连忙保证:“你放心吧,我找的人绝对靠谱,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战戈咬牙,如今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好,你负责安排人,我只能拖住在这边巡逻的人,注意,速度一定要快。” 刘三脸上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没有多说,而是拍拍胸脯示意这件事包在他身上。 今天显然是不能继续了,战戈又吩咐刘三两句就回去了。 翌日清晨,战戈早早地过去,看到刘三,趁别的人不注意,指了指几个人,那几个都是他已经通知到的。 一圈下来,人确实不少,战戈稍微安下心来。 他没有一下子安排太多人过去,如果人消失的太多,肯定会引起怀疑。 白天照常干活,不过有战戈在,不少人能够趁机休息一会儿,保留体力到晚上去挖洞。 部分人去休息,然后第二天再来顶替他们。 这种形式虽然慢一点,但每天晚上都能有人挖洞,表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今天晚上是战戈当值,所有人干头十足,一筐筐石头被运了出来,扔进白天干活的石头堆,一点也察觉不出。 “大家伙再辛苦一段时间,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战戈蹲下身子微微喘息,顺便鼓舞一下士气。 “跟我们客气啥,都是为了能够出去。”一个壮汉摆摆手,一口让人听不懂的口音,战戈在脑海中转了白天才明白。 他笑笑没有说话,拿起手边的工具继续。 突然,一道哭喊声传过来,他们这边本就很远,可想而知声音有多大。 “不好,突发有事,大家赶快回去。”战戈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让人全部离开。 他们个个都只有手上的工具,握在手里起身就跑,动作迅速。 战戈稍微绕了原路回去,躺在床上等身上的汗都没了,才装作睡眼惺忪的出去。 哭喊声还在继续,不过声音明显已经嘶哑,更小了许多。 “求求你救救灵儿吧,她快死了,求求了。” 有人跪在地上不断对长官磕头,有些尖锐的石头撞进他的额头里,可见他的力气多大。 “都快成为一个死人,还救什么救,你看看她那个样子,万一是瘟疫,岂不是我们这里的人都要跟着送命?” 长官面无表情的呵斥,抬脚把求饶的人踹开,就要让人上前抬走灵儿。 那人很快就扑身抱住灵儿,使劲摇头:“不,灵儿她不是瘟疫,能够治好的,她做了这么多活,您就帮忙请大夫吧。” 战戈上前一步,这才看清被护在身底下的小女孩,身材瘦小,巴掌大的小脸本是蜡黄,如今更是变得苍白无比,就连嘴唇上都没了血色。 他见过这个小女孩,平日里是个乖巧的女孩,还给他送过几次水,如今却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让我看看吧,兴许真的有救。”战戈鬼使神差的开口,他本应该不惹是非,可真的看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眼前,也真的于心不忍。 “你快救救她,快。”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那人把灵儿向前递到他面前。 就连长官都怀疑的看着他,战戈深吸口气,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一番,众人都屏气凝神看着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打扰他。 良久,他才起身对长官说:“不用把她扔出去,我可以把她救活。” 第六百五十五章 大夫神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长官眯起眼睛,似乎在考虑他的话有几分真实性,最后还是大手一挥:“那我把她交给你,要是救不活,可别怪我没给过你们机会。” 说着,就带一帮人离开,等长官一走,所有人都松口气。 战戈让人把灵儿带到自己的房间里,那里虽然也不算好,但也比这边强多了。 灵儿具体什么毛病他还没检查出来,但眼前要紧的事是把温度降下来。 她还在发高烧,这里没药,只能不停的用凉水淋湿毛巾给她来回替换。 “这里有我,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战戈把人安顿好,就让人离开。 他们跟自己不同,明天白天还要干活,晚上要是休息不好的话,第二天就会很难受。 旁人也不推辞,打了声招呼就离开,刘三最后走的,他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烧到昏迷的灵儿,嘴巴张张合合欲言又止。 最后叹口气,扔了一句:“有事叫我。”就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 战戈看着昏暗烛光下灵儿的脸庞,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言芜双,心尖一疼,摇摇头甩掉脑海里的念头,静下心来照顾他。 灵儿发病已经是半夜,直到天际泛白,身上的温度才降下来,呼吸都平稳了许多。 劳累了自责,战戈这时才可以趴在床边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临近中午,灵儿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有些陌生,不似自己居住的地方。 嗓子像冒烟一样难受,想要开口叫人也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四肢无力,连翻身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战戈浅眠,她稍微动作就惊醒了他,本就没有睡熟,眼底很快就恢复清明。 “醒了?想喝水?等等。”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暗哑,还有几分慵懒,起身就是桌子,上面茶壶里的水已经凉了,战戈有点不确定能不能给她喝。 可现在又去哪里给她弄来热水。 “没关系,我可以喝。”灵儿终于攒够力气说话,虽然有些含糊,但还是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战戈拎着茶壶,另一只手捏着茶杯过来,先给她倒了大半杯递到嘴边。 从未被细致照顾的灵儿点点头,眼底尽是感动,喝完水嗓子感觉好一点。 “还要吗?里面还有很多。”战戈晃了晃茶壶,问。 灵儿没有说话,摇摇头,现在每一次开口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好,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就行,你现在烧已经退了,等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事,那么就好了。”战戈没有说如果病发后会怎样。 灵儿还太小,现在跟她说这些会吓到她。 “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会叫人过来照顾你。”战戈单独跟她相处也有些尴尬,说完就拿起工具出门离开。 战戈刚到工地就被刘三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那个姑娘怎么样?还能熬的过去吗?”刘三左右看看,丝毫不忌讳的问。 战戈微微蹙眉,如实回答:“看情况不太好,不过烧退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吧。” 其实灵儿今早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也就是说根本没好,兄弟,听我一句劝,还是别管了,她现在就是一个累赘,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没必要在一个累赘身上浪费时间。” 刘三恨铁不成钢的说,如果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灵儿的病还没好,难道还要背着一个病秧子逃命吗! 他的话战戈完全不赞同:“我既然已经要救她,怎么能够半路把她丢下来呢。放心吧,肯定能够治好的。” 刘三说的问题他不是没考虑过,但终究还是良心过不去,这番话不仅是安慰刘三,其实也是安慰他自己。 “这种话我不想在听,下次不要再说了。” 战戈说完,就让刘三回到自己的位置,不愿意多谈。 他看着战戈离开的背影,叹口气,又转头看着战戈的房间,眼珠子转了转,拍拍身边的人。 “我去方便一下,你帮我看着行吗?” 那人手中动作不停,不耐烦的挥手:“要去赶紧去,早点回来就行。” 刘三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自己的行踪,悄悄走到战戈的房间门口。 他先把一些容易燃烧的木材堆放在一块儿,还没堆完,就听战戈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你在干什么?” 刘三整个人如同坠进冰窟,手里的东西也掉落在地。 战戈看着地上的一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些不解:“你要烧死灵儿?” “对!要不然她会害死我们大家,不能因为她一个,所有人的努力全白费了。”刘三梗着脖子说道。 石壁是战戈发现的,他们不会把他抛弃,可阻碍了他们出去的人,他也不会放过。 “你疯了吗?烧死一个病重的姑娘?我告诉你,要是她死了,所有人都别想出去。” 战戈警告的话语就在耳边,刘三咬牙,最后还是松气离开。 有了他的警告,刘三倒是安分了不少,但灵儿的身体越来越差,最后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战戈救不了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要是真的想救她,就去找神阳吧,他是我们这边的大夫。” 刘三丢下这一句就转身离开,像是赌气一般。 战戈怔愣一下,随即失笑,打听到神阳的住处,挑了个没事的时间就过去了。 “有人在这儿吗?”战戈站在门口,里面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难不成自己来的不凑巧,神阳不在家? 不多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看到战戈就挥挥手:“你是那个救小女孩那个人吧,回去吧,她,我救不了。” 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战戈有些傻眼,立刻上前问:“您怎么会救不了呢,这里就您一个大夫啊。” “还是说,你要什么条件,我可以带你出去,这个行吗?”战戈病急乱投医,直接把承诺甩了出去。 神阳瞪圆眼睛,似乎也有几分心动,他顺了顺山羊胡,说:“我可以给她看病,可这也挽回不了什么。” 战戈没有急,站在原地等着他继续说。 “巧妇难成无米之炊,我就算是一个大夫,没有药也不行啊。” 这里是矿洞,每次送来的物资都少的可怜,更何况药材这等重要的东西呢。 “先别管这些,先去看看灵儿。”他管不了那么多,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病看了。 他一个箭步上前,拉着神阳的手腕就往回跑,可怜神阳踉踉跄跄在后面跟着。 回到住所,神阳先是平复一下呼吸。瞪了他一眼才走进给她把脉,眉头皱的厉害,半晌才收回。 “有些棘手,但也不是不能治,还是药材的问题,要不然真的救不回来了。” “只要能够救人就行,其余的我来想办法。”战戈说,有救就有希望,一步步来。 他让神阳待在这里稳住灵儿的情况,转身就找到刘三他们几个。 “能够帮我一个忙,灵儿能够活就要靠你们了。”他一脸正色,不像是开玩笑。 对面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问:“到底什么事?灵儿有救了?” 性格比较急躁的直接保证:“你说要我们做什么吧,只要能够救人,叫我做什么都行。” 只有刘三一言不发,看着战戈。 “我让你们装病,最好装成一个样子,现在大夫虽然有了,但是没药,我希望你们装病,让长官送一个大夫进来。” 专门为了一个灵儿送大夫进来明显不现实,所以只要人多,长官为了干活考虑,也必须把人送进来。 “行,没问题,我再多去找几个。”一直沉默的刘三突然说,很快就找来不少人。 战戈又大致说了一遍,然后点点头,转身跑出去,边跑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他的声音很大,很快就吸引不少人,前段时间灵儿病了的消息就很多人知道,如今又有人生病,不得不跟长官临走前说的瘟疫有关。 一些人坐不住,直接去请了长官过来。 长官看着地方直哼哼的众人,脸色阴沉,用皮鞭拍打着地面:“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病了这么多人!” “我们也不知道,就是突然……”下属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虽然说的话毫无用处。 “这些人病症都是一样的,恐怕,是得了传染病。”战戈突然上前说,像是有些害怕一样,还稍微后退几步。 长官脸色变了变,手指着地上的人破口大骂:“还不把这些人全部拖出去杀死,难道还要传染到更多人吗?” 就连属下都开始迟疑起来,不敢上前,战戈走到他跟前,不可置信的问:“你要把他们都杀死,你知道有多少人吗?如果把这些人全部都杀了,那么矿洞里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工了。” 他的话让长官沉思起来,拧着眉看他:“那么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找个大夫,然后把这些全部治好。这是唯一的办法。”战戈刻意强调唯一,为的就是让长官除了给他们请大夫,别的无路可走。 长官看了眼矿洞里的人,要是这些人全死了,这么大的人口漏洞他根本补不齐,到时候可能连将军都不会放过他。 “你要的大夫马上就会来。”长官最后妥协,让人去安排大夫过来。 第六百五十六章 装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这不行,我治不了,这可是会传染人的!”被请来的大夫连连摆手,说什么都不愿意再靠近一步。 看守不耐烦的撸了一把脸,眉头竖起瞪着大夫,狠厉的道:“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给老子动手,他们要是死了,你也别活了!” “你……你这是犯法的啊!”大夫感叹倒霉,本来还以为是小病,患病的人也多,自己能要个好价钱,却没有想到是这种要人命的病。 眼看着看守就要动手收拾大夫,神阳站在看守面前,摆了摆手道:“老大,你稍安勿躁,人家不乐意治,这也是人之常情嘛!这不是还有我么,我和他好好谈谈肯定能把大家伙治好!” 神阳的话让看守脸色终有好看了些,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道:“赶紧治,别到时候延误工期!” “是!是!是!”神阳将看守送走,深呼吸一口气,转过头盯着缩在角落里的大夫,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道:“兄弟,实话和你说了吧,咱俩可是同行啊!” 大夫听到神阳和自己一样,将神阳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迟疑的道:“你?看起来不像啊?” 神阳长得五大三粗,因为长期在矿洞里劳作,肤色发黑一点都看不出大夫应有的气质,神阳不恼,依旧笑着的道:“这不是天天干活么?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到时候你出药材,我帮你给这群人治,等他们治好了,功劳都是你的,我保证不和你抢!” 大夫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神阳,越过神阳,眼神落在不远处的窝棚里,眼睛里闪过一丝嫌弃,最后无可奈何的道:“行吧,不过话先说好了,要是这群人没治好,可不管我的事!” “那是当然!就这么说好了啊,我一会儿把需要的药材列出来,只要你守在草棚门口就行!” 神阳说完,让大夫待在窝棚的门口,转身钻进窝棚,战戈正在用破旧的瓷碗喂灵儿喝水,看到神阳回来了,放下手中的瓷碗,迎了上来询问道:“怎么样?” 神阳坐在窝棚里的木凳上,端起瓷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水,低声道:“气死老子了,什么破大夫,一听传染人,死活不愿意治,贪生怕死的东西。” 战戈眉头紧皱,没有说话,就听见神阳继续道:“不过我是谁啊!我和他谈好了,他只管出药材,其他的事老子来办,我还就不信救不了这个小丫头。” 灵儿迷迷糊糊的听明白两个人的谈话,惨白的小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谢谢神阳叔叔。” 神阳很少见到这么娇弱的小姑娘,此时听见小姑娘道谢,脸上感到不好意思,道:“谢我干什么,你放心,只要有我神阳在,一定能治好你!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拴子哥呢么!” 神阳摸了摸后脑勺,要说一开始他是因为能够出去答应拴子救治小姑娘,那现在就多了一丝心甘情愿的意味,毕竟这么小小的人,容易让人心疼。 神阳好不容易从看守哪里找了一些笔墨,大家伙东拼西凑的将自己衣服多余的地方撕下来给神阳写药材。 半个时辰过去,神阳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嘴里骂道:“看来真是老了,写几个字手都不听使唤!” 一旁战戈听到响动,走到神阳的身旁,看到几个不熟悉的药材出声道:“我帮你,你说我写!” 战戈突然出声,让思考的神阳吓了一跳从凳子上跳下来,道:“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战戈没有回答,直接从神阳手里结果竹竿笔,道:“说吧!”神阳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道:“你竟然会写字?” “不是!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要说你是平民百姓,就凭你的胆识,打死我都不信!”神阳一脸疑惑的询问道。 “你们不都说了么,我只是一个富家公子,没什么身份!”神阳不信,但是却没有继续问下去,坐在战戈身边开始说药材名。 “葛根、升麻、川贝、北芪……”好不容易把药材列好,神阳将布条铺在桌面上,等着吹干,然后和战戈开始闲聊:“小伙子,我和你说啊,这些药材看起来是治疗这种传染性的疾病,但是道行深点的大夫可都能看出来他的药性和治疗传染性的疾病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还是劝你早做打算。” 战戈抬头,听着神阳继续:“万一要是外面那个家伙看出来,在看守面前说上一嘴,我们的事可都全露馅了!” “不会!”战戈的回答让神阳愣了愣,然后了然一笑,果然是自己小看这个年轻人了,也不再迟疑,拿起桌子上干了的布条走出窝棚。 大夫已经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了,想要离开,却被守在大门的大汉拦住,无奈只能站在距离窝棚十米远的距离,生怕被里面的人传染。 看到神阳出来,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提着木箱上前无奈的道:“我说,大兄弟你可终于出来了,我都要被这大热的天气热死了!” 神阳在心里嗤笑,面上却一点都不显,依旧笑着道:“抱歉啊,让你久等了,这不我们这地方找不到笔墨嘛,这才好不容易从老大哪里寻得一些笔墨,大家七手八脚的又凑了些布条才把药材写出来,你看看有什么不对的不!” 大夫不管神阳拿出来的药单子对不对,胡乱的往怀里一揣连忙道:“肯定对,老兄我信的过你,现在能让我离开了吧!” 神阳一眼就看透了大夫心里想的,道:“这可不行,你得先和我去见我们老大,让他派人跟着你,大兄弟我们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你看这么多人等着你救命呢!” 听到神阳的话。大夫咬了咬牙,懊恼的道:“行!” 看守一听救人的药单子已经出来了,大手一挥,让身边的小斯跟着大夫一起回到药房拿药,直夸大夫医术精湛,这么快就找到了治疗办法,心里想着赶紧将人治好,赶上工期。 傍晚,矿山因为大量工人生病无法劳作,战戈和人群一起装作重病的样子躺在靠近窝棚门口的位置,时不时的观察窝棚外的动静,直到听到外面的喧哗声,才让神阳走出去。 果然是大夫回来了,神阳在心里也捏了一把汗,生怕这家伙看出自己药方的门路,从大夫手里接过草药,观察大夫的表情没有异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一直通过门缝观察的战戈却没有神阳放松,帮着神阳将草药煎好,端着破旧的瓷碗,坐在灵儿身旁,一点一点的将药汁喂下去。 神阳在一旁看着,也在心里祈祷自己开的药方能把小丫头的病治好,直到晚上灵儿身上的烧退下来,神阳才吐出一口气,感叹灵儿命好,遇到了战戈。 以后得几天里,神阳都会把熬好的药递给战戈,让战戈给灵儿的服下,小姑娘神智开始清醒,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一直装病的众人也开始装作病情好转的样子。 这让一直焦虑的看守终于看到希望,催促着神阳加快速度让众人好起来,好干活。 又过了两天,灵儿已经可以下床行走,其余的人“病”也好了,闻讯赶来的看守眉开眼笑,对着大夫频频道谢,人终于好了,自己也不用因为耽误工期被责骂了,在看守的眼里,请来的大夫已经成为了自己的恩人。 “多谢大夫出手,您可真是神医啊!把我手底下这群人的病治好了,你开个价,我一定让手底下的人送到您的府上。”比起来刚来时候看守凶神恶煞的表情,大夫有些受宠若惊。 心里感叹自己命好,轻而易举的就能收获大把的银子,还能博得神医的名号,一张老脸上皱满了细纹,刚要开口解释这不是什么能够让人传染的大病,就被战戈插了一嘴。 “老大,我有一件事要说!”看守听到手下人的话,神色一收,严肃的道:“有什么事待会再说不行么?没看见我正在和神医说话么?” 战戈没有理会看守的语气,淡淡的道:“这件事就是和神医有关!” 战戈的话让大夫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有种预感,这个人说的话很有可能对自己不利,连忙张嘴,就听见之前说话的年轻人道:“老大,我们病能够好,和这位大夫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只不过是出出药材,因为贪生怕死,所有的事情都是神阳做的,大家伙可以作证!” “就是,工头说的没错,我们病是神阳治好的,凭什么把功劳按在他的头上,就算是我们要谢,也是要谢神阳!”其余的人齐声说道,让满脸喜色的大夫一脸惊讶。 随即,转过头找到神阳,急切的道:“大兄弟,你可得跟他们说清楚了,他们的病可是我治好的!” 看守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质问神阳:“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么!”神阳微微弯腰回答:“确实如此!” “你竟然敢骗我!”看守脸色难看,不等大夫说话就让手下的人带下去,乱棍打死。 转头对神阳道:“没章到我手下还真是有能人,这样,你和我去营长家看看,他七岁的儿子病了,你要是能把他给治好,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神阳点头,和看守一起前往营长家。 第六百五十七章 闹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营长就住在矿山后面的空地上,神阳还是自从进入到矿洞以后还是第一次走出来看见外面的世界,跟在看守后面偷偷的张望。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看守带着神阳绕过矿洞后面的树林,一座装饰华丽的府邸映入眼帘,神阳在心里暗暗称奇,想不到在这种荒凉的地方还能见到这种地方。 看守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转过头叮嘱道:“我跟你说,营长的脾气不好,一会儿你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更加小心,千万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看,只要治好了小公子的病,你就是营长家的大恩人,到时候好处肯定少不了。” 看守的话让神阳收回思绪,连忙点头道:“老大,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按照您说的能够治好小公子的病。” “那就好!”看守靠近红色的大门,抬手敲了敲,一会儿,一个年迈的老人就从大红门里面。探出脑袋,看到看守眼睛一亮:“哎呦,您来了,快请进,我们老爷刚才还念叨你来着。” 看守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站在原地向老人介绍自己身后的神阳。 “老伯,前一阵子我听说小公子病了,正好我手底下有精通医术的,特意带他过来给小公子看看能不能治好。” “哎呦!那敢情好,这些日子老爷和夫人为了小公子的病,都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找了许多大夫都没管用,这样,你和我来,我带你们去见老爷夫人。” 老伯笑咪咪的打量着神阳,佝偻着腰带人走进府邸。 绕过水池,老伯停下脚步道:“你们先在这儿等候一下,我去把消息告诉老爷!” “好的,麻烦老伯了!” 神阳看着老伯的背影消失,好奇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小步挪了两下,走到看守的身旁,低声询问道:“老大,你知不知道营长是什么人?” 看守扫了神阳一样,压低声音道:“你管他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他是我们的上司就行了。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吗?小心你的小命儿。” 神阳回到原来的位置,低下头安安静静的站在看守的身旁,没过多久之前走进去的老伯打开房门道:“请进吧,老爷让你们进去!” 看守和神阳走进书房,屋子里光线昏暗,神阳没有抬头,就听见站在自己五六米远的人动了动,开口道:“福安,直接带他去见宝儿!” 福安就是之前为看守和神阳开门的老人,听到主人的吩咐,二话不说就带着看守和神阳直奔小公子的房间。 神阳还没有走进屋子,就听见从屋里面传来孩童的啼哭声:“我不要!我不要看什么大夫!” 孩童的声音落下,紧接着柔弱的女声响起:“宝儿听话,只要看了大夫你身上的病才能好。” “不要!不要!我不要!” 福安尴尬的笑了笑道:“还请这位大夫不要介意,我们家小公子因为生病所以脾气骄横了一些。” 神阳表示理解,一进门儿就看见一个瓷碗摔在自己的脚边,正在哄人的女子见人进来,脸色愠怒,但还是温和的道:“管家,他们是谁?” “夫人,这位就是王看守请来的神医,说是能够治好小公子的病。”女子脸上的怒色缓和下来,但是他怀里的男孩一听见大夫来了,脸上升起明显的抗拒。 神阳奇怪的看了一眼七岁的小男孩儿,上前走了两步:“请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将小公子的病治好,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能够单独的给小公子治疗。” 女子疑惑的看了一眼神阳,最后点头,将哭闹的孩子留下,屋子里只剩下嘴里喊着不让神阳靠近的宝儿和神阳两个人。 神阳靠近宝儿,低声道:“你根本没有病对不对?”宝儿听到神阳的话停止了哭泣,呆愣愣的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 “你胡说八道!我要把你告诉娘亲!”神阳静静的看着他,就听见宝儿继续说道:“你要是不想让我告诉娘亲,你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你要做什么?” “我想出去玩!”说着,伸着脖子,大有只要神阳不同意,他就哭的架势。 神阳微微惊讶,最后点头,道:“可以,但是你必须让我留在这,我才能带你出去玩!” “好!我这就和娘亲去说!”七岁的宝儿跑出房门告诉娘亲这个人可以治好自己的病,让神阳留了下来! 神阳营长家住了下来,一边假意答应带宝儿出去玩,一边和营长家的下人打好关系,傍晚,战戈接到神阳的来信,将在营长家的事情告诉了战戈,战戈将手里的纸条销毁,召集大家在窝棚集合。 “神阳传来消息,他已经就在营长家时刻为我们做好逃出去的准备!” “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刘三兴奋的道。 灵儿也隐隐感到激动,望着战戈道:“拴子哥,谢谢你救了我,也救了大家!” “是啊!是啊,没有拴子我们这辈子估计就要落在这里了!”战戈笑了笑。让大家安静下来,继续道:“大家晚上抓紧时间,争取今天晚上就把山洞挖通!” “好!” 一行人拿着工具开始干活,听到动静的看守还以为大家又在利用晚上的时间挖煤,心情愉悦的回到自己的木屋睡觉。 半夜,山洞终于挖通,战戈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就听见有人要从山洞出去,眉头一皱道:“先等等,我们这么多人出去一定会引起怀疑,况且还有巡逻的人在,到时候还得被抓回来,山洞都挖通了,大家也不急于一时!” 众人觉得战戈说的有理纷纷点头,刘三焦急的道:“那怎么办,山洞都通了,我们也不能干等着,早晚会让人发现的!” 战戈低眉沉思,出声道:“一批一批的出,明天大家就开始在工地上散播谣言,说这里闹鬼,等到明天晚上再把第一批人从出去!” “好!就这么办!”刘三咬了咬牙道。 第二天,众人按照战戈的吩咐到处散播被封锁的那处矿洞开始闹鬼的谣言,让其他的苦力听了吓得不敢半夜出来。 等到晚上,战戈安排好第一批逃出的三人,站在洞口吩咐道:“你们逃出去就一直往南走,千万不要回头!” 战戈通过观察地形,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位于永国的北部,既然如此那就往南走,离开牧云国,就不会被抓回来! 望着三人从洞口里爬出去,战戈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只要这三个人不被抓回来,他们就有希望就绪从这个洞口出去! 刘三一直跟在战戈的身边,这些日子让他看清楚了这个叫做拴子的男人,直觉告诉他跟在他身边没有错。 “你怎么不自己先出去!”刘然问道。 战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出去了,谁为你们善后,再说了,我现在可是看管你们的人,一旦我突然失踪,一定会引起看守的注意!” “也是!”刘三陷入沉思,战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还要想好说辞,毕竟明天可是三个大活人消失不见了!” 果然,太阳升起,看守察觉道三个人消失,大声质问战戈:“你怎么看的人,怎么少了三个!” 战戈露出惊讶的神色,道:“不可能,昨天他们还在这,不会,不会是……” “不会什么?”看守询问道。 战戈见看守上当,神秘兮兮的道:“老大,这段日子大家都在传闹鬼,失踪的那三个被鬼抓走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这怎么可能有鬼,你再危言耸听,信不信老子抽你!”战戈佯装害怕缩了缩,道:“老大,我也不信啊,可是这事也太邪乎了,你看这里看管的那么严,怎么可能有人逃跑!” 看守被战戈的话煽动,目光扫视了一圈站着的众人,指着其中一个瘦弱的男子道:“你!站出来!” 战戈顺着开手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心里咯噔一下,眼前这个人并不在他们逃跑的计划人当中,放在身后的手攥紧。 “说你呢!赶紧出来!”看守上前将瘦弱男子从人群中提溜出来,一群人浩浩汤汤的站在闹鬼的矿洞门口。 “老大,你这是?”战戈扫了一眼看守手里的男子询问道。 “到底是不是闹鬼,试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正好,我早就看这个小子不顺眼了,把他扔进去,要是这个小子也无缘无故失踪了,那我就信了闹鬼这件事,要是没有,那么失踪的那三个人肯定是逃跑了。”看守攥紧手里挣扎的人,大声说道。 战戈在心里捏了一把汗,他不能够确定如果这件事情暴露了,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下场,眼睁睁的看着看守将人推了进去。 “不要!老大!不要,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偷懒了。”瘦弱男子慌慌张张求饶。 看守不理会男子的求求饶,手一松,瘦弱男子就被扔进洞穴。 “啊……”在场的所有人眼睛一闭,不敢再靠近洞口一步! 半个时辰过去了,洞口始终没有动静,看守皱着眉道:“以后谁都不许靠近!” 人群三散去,战戈跳进洞口,看到昏迷的人,庆幸自己好运。 第六百五十八章 鬼抓人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长官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算是默认矿洞里有鬼的事情,毕竟死在这里的人不是没有,与其说是默认,不如说是心虚。 “这里就先交给你们,我有事先走了。”长官眼神飘忽不定,总觉得黑暗处有几双眼睛在看着他。 急匆匆转身离开,没注意脚下的路,差点被绊倒,还好身边的人扶住,才没出洋相,但还是狼狈的离开。 躲过一劫,战戈更加熟练起来,长官十天半个月不会过来,正是把人送出的最佳时机。 这天,战戈早早起来,核对名单上的人后,忍不住皱眉,问:“灵儿呢,今天她也不可以离开了。” “不知道啊,从早上就没看到她,难道还有东西没有收拾好?” 有人上前解释,但说完自己都不相信,他们在这里哪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只要人能够出去就已经万幸了。 “你们先走,我过去找找。”战戈指了一个人领路,那人跟他走过,路还算熟。 战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灵儿,她坐在地上双臂环抱膝盖,双眼无神的看着一个地方。 “怎么在这儿?不跟我们走吗?”战戈蹲在她旁边,轻声问。 灵儿像是如梦初醒般,吓得身子抖了一下,看清是他之后,摇摇头:“不,我不走,你们先离开吧。” 战戈还在这里,她要是提前走了,心里放心不下。 “那你先跟我过来吧,走不走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大家都等着你呢。”战戈稳住灵儿,拽着她的胳膊让她起来。 灵儿轻咬着下唇,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乖乖的跟在身后。 大家为了等灵儿,走的挺慢,他们很快就跟了上去,走在末尾。 “灵儿来了啊,正好,人齐了我们就出发吧。” 有人看到灵儿过来,憨厚的笑笑,提醒前面的人加快速度。 灵儿点点头,就亦步亦趋跟在战戈身旁。 洞口就在不远处,人群里也开始激动,只要从洞口里出去,他们就能从此重新获得自由了。 “谁在那里!” 突然,有人低声呵斥一声,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怎么了?有人吗?”战戈立刻赶过来,看向黑暗的角落里。 “刚刚我看到有一个黑影闪过去,好像,好像没有脚。”那人脸色苍白,声音都在发抖。 “你没看错?”战戈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有鬼只不过是他的托词而已,怎么可能会真的出现。 “我不会确定,但他真的速度很快,我都没看清。” “这边也有!” 话音刚落,又有人看到那个黑影,这次更加详细。 “我看到他了,他根本不像人,是鬼,有鬼啊!” 明明只是随口说出来的,如今真的摆在所有人面前,自然还是怕的,所有人都骚动起来。 此刻也失了理智,闹出的动静也引起其他看守的怀疑,战戈听着不断靠近的脚步声,心中着急。 “大家先冷静一下,或许不是鬼,听我说,都听我说。”战戈略微提高声音,抬手安抚众人,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怎么这么吵?”看守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战戈判断,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 灵儿也大惊失色,惊慌失措的看着战戈,无声期盼他能赶快想出办法。 如果被看守发现这个洞口,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别想活。 “大家快出去,那里有光,鬼肯定不会去那个地方。”战戈灵光一闪,指着洞口大喊。 所有人都如梦初醒,争先朝洞口跑去,速度之快让战戈都有些惊讶。 安排的人很快就都跑完,他一边观察守卫的情况一边安排人有条不紊的堵住洞口。 “全部堵上了,可以离开。” 战戈点点头,带着灵儿就往回走,正好跟守卫撞见。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守卫没好气的问,眼神在几个人中间来回探寻。 “只不过发生一些小口角,现在已经解决了,麻烦你了。”战戈笑笑,把人请走。 “下次小声一点,浪费老子时间。”守卫骂骂咧咧离开,徒留几个人放松下来。 “吓死我了,刚刚怎么回事?真的有鬼?” 灵儿靠在石壁上问,她的后面的石壁似乎有些不牢靠,轻轻敲两下还能听到回声。 “不知道,是人是鬼,总会把他抓出来的。”战戈眯起眼睛,刚才差点就把之前的努力毁之一旦,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对方。 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猛的抬头问:“你怎么不跟着一起离开?” 刚才实在是太过混乱,他都没注意灵儿,她本应该跟刚才的人一同离开,可现在洞口已经堵住,不能因为灵儿一个人冒险再次打开。 灵儿摇摇头,毫不在意:“没事,这次没出去就算了,大不了等下次。” “嗯,好,下次一定要跟着一起。”战戈点头,没有听出她话语间的敷衍,送人任务有惊无险的完成,他们现在也可以回去了。 几人并做一排,灵儿走在最后面,他们长期在矿洞里干活,对于路况轻车熟路,战戈只不过偶尔回头看看灵儿就行。 战戈低头思考着下一次的计划,突然觉得后背一凉,一阵冷风吹过,似有似无的呜咽声被风声吹散,战戈抬头,蹙眉。 刚才灵儿好像叫了他一声,可声音又不大,难道是他的错觉? 转身一看,身后已经空空如也,灵儿不知所踪,战戈来回扫视一圈,一个黑影在拐角处消失,还能看到灵儿一闪而过的衣角。 “站住!”战戈立刻抬脚追了上去,身后的人跟不上去,几个转身就失去了方向。 对方哪怕带着一个灵儿,速度依然很快,即使他使用全力也只能勉强不把人跟丢了。 战戈感觉肺部都在疼,跑步时灌进去的风像小刀一样撕扯他的喉咙。 半天过去,对方依旧没有停下来。 该死!这个速度回事一个人能够拥有的吗?而且灵儿完全没有发出声音,是发不出还是已经…… 他立刻摇头把这种荒唐的念头甩出去,专心致志跟着前面的黑影。 在拐角处,黑影似乎速度更快了,战戈转过来时,已经彻底没了踪迹。 “还是让他跑了!”战戈扶着石壁平复呼吸,重重的挥拳砸在上面。 灵儿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要不是自己考虑不周让她走在最后,根本不会有这种意外。 休息半天,战戈恢复体力,也不放弃,凭着自己的直觉在矿洞里乱走。 突然,一个洞口引起他的注意,探头一看,他怔愣。 眼前是一块宽阔的平地,墙壁上被人工修葺过,十分光滑,角落里还有一堆燃尽木材的火堆,战戈微微靠近,还散发着热度。 这里有人住过,战戈又仔细打量着,不想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细节。 角落里还有一张石床,他刚想凑近去看,头顶上传来灵儿的声音。 “救命。” 战戈猛的抬头,灵儿泪眼朦胧的看着她,身后有一团黑,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看样子没有受伤。 “别怕,我马上就救你出来。”战戈柔声安慰她,随即又对黑鬼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目的?” 黑鬼没有回答,推搡着灵儿往前走,她猝不及防,差点踉跄摔到在地。 战戈彻底恼了,厉声说:“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你抓她就是为了引我过来,现在我就在这里,有什么事直接说。” 他刚刚才发现,昏暗的灯光下还能看到对方的影子,这个地方基本的家具都有,很显然,面前这是个人,一切都是他在假扮鬼而已。 黑鬼身子一僵,很意外战戈竟然能够识破他的身份,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相信他是个人了。 “不愧是你,还挺聪明的,这样或许多半能够成功了。” 常年没有说过话,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跟战戈对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过,也要看看这个小姑娘在你心里的地位了。用她能够让你乖乖听我的话吗?” 奇怪的腔调让战戈听着心烦,他这时才发现灵儿脖子处竟然横着一把匕首。 冷冽的刀刃闪烁着寒光,只要稍微向前递几分,灵儿的脖子瞬间就会被划开。 “你先别冲动,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能把她放了,我都答应你。”战戈单手抬起来放在身前,让他先别冲动,这个距离很容易发生意外。 对方的来头他也不清楚,现在的他还是处在被动那方,但凡一动所有动作都会被看的清清楚楚。 那人轻笑一声,随即就是大笑,战戈听的心惊胆战,就怕他一个冲动,灵儿就会血溅当场。 “看样子我真的赌对了,这个小丫头对于你来说还挺重要的,这样就好办多了。”他用匕首拍拍灵儿的脸蛋,然后指向战戈。 “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我让你把这里毁了,一点不留,明白吗。”他粗着嗓子喊道,似乎每一个字里都藏着怨恨。 战戈抿紧嘴,没有当场答应,而是等着他继续开口。 果然,那人把胳膊卡在灵儿的脖子处,接着说:“如果你做不到,或者被我发现你去告发的话,那么这个姑娘的命也别想保住,至于你,我可以大发慈悲让你们两个去地下做一对亡命鸳鸯。” 第六百五十九章 放火烧青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咬牙,灵儿还在他手上,自己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同意,还是不同意,这小姑娘的命可都在你手上呢。”那人笑道,仿佛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我答应,不过你把她放了。”战戈侧过身子,想要抢回主动权。 他摇摇头,似乎觉得战戈有点天真:“真的把她放了,你又怎么肯乖乖听话呢,只要你做反正我的要求,我自然不会伤她一分一毫,要是你中途耍一些小手段,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灵儿摇头,用眼神示意战戈别相信他,这种亡命之徒很少能有信任可言。 可笑道又怎能坐视不管,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捏成拳,看着那人的眼神都带有一丝狠绝。 “好,我答应你,也希望你能做到你说的,不会伤她,” 他深深看了灵儿一眼,暗中记下这里的位置。转身就走。 而另一边,言芜双举着火把举棋不定,耳边丝竹声绕耳,伴随着一些调笑声,生生破坏了这份雅致。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没有人看守她的时刻,墙角堆放着不少木材,燃烧起来很快,而且火势肯定还没烧到正厅就会被人发现,不会伤到人,而她却可以趁着混乱跑出去。 她左右看看,手臂有些发抖,但还是坚定的把火把放了下去,她亲眼看着火势开始燃烧才拎着裙摆跑。 还没跑远,就听到不远处有人过来,躲避已经来不及,言芜双和对方正好撞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跑出来的!”那人是青楼里的一个姑娘,喝的脚底下轻浮,一开始还没认出她来,可很快就清醒。 “你管不着!”言芜双心急如焚,她甚至能够听到火舌舔舐,着柴火的声音,继续耽误下去,肯定就会被发现。 “你别跑!我要去告发你,你竟然还想跑。”女子大着舌头,伸手抱住言芜双的双臂,笨重的身体拖住她,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你快放开我,要不然大家都得死在这里。”言芜双气的直接用脚踢,可能因为醉酒的原因,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依然阻止她离开。 “我不,要是让你逃了,我肯定会被打的,你不能走。”她突然停下,鼻子闻了闻,皱着眉:“噫,这是什么味道。” 她终于松开言芜双,看向味道的来源,熊熊大火照亮她的眼睛,酒意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双手捧着脸,不可置信的大喊大叫:“失火了!快来人啊!” 她的叫喊声瞬间引来一大波人,把言芜双唯一的退路堵的严严实实,她暗骂一声,转头就像朝人多的地方跑,企图混在人群中,可老鸨眼尖,很快就发现她。 火势还能控制,她指着言芜双的方向沉声道:“把她给我抓起来,剩下人都去救火。” 前厅还有不少客人,闻言失火后早就跑了大半,再加上今晚被烧的地方,老鸨可谓是损失惨重。 老鸨不会放过她,言芜双心想,她也不抵抗,免得多吃一些皮肉之苦,顺从的任由护卫把她带到老鸨面前。 他们压着自己的肩膀想让她跪下,可发现根本按不动,好在老鸨根本不在意这些,也就没管。 言芜双站在大厅中央低着头,欣赏老鸨在面前气急败坏的模样,竟然还觉得有些好笑。 她脸上的浓妆有些花了,像一个唱戏的,言芜双像看猴子一样看着她。 老鸨来来回回踱步,又对她指指点点:“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烧青楼,谁给你的胆子啊!” 她抬手就要扇她巴掌,言芜双没有退让,反而抬头直面老鸨,身上的气势让老板突然心生害怕,抬起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 反手掐着她的下巴,阴沉开口:“要不是看你这张脸还有点用处,我今晚绝对不会留你的命。” 言芜双闻言讽刺一笑,轻轻说:“是吗?那你可以现在就弄死我,绝对不会气到你。” 她在挑衅,她想要老板彻底不愿意忍她,到时候主动权就在她手上,而且如果真的到了沦为风尘女子的那一天,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以为激怒我就对你有好处吗?每年像你这样落在我手里的姑娘不知几何,别天真的。”老鸨重重向后推,言芜双一时不察,踉跄后退,勉强稳住身子。 “来人啊,把她给我关在柴房里去,不必多照顾,明天就让她出来接客。”老鸨信誓旦旦的挥手叫人。 言芜双瞪大双眼:“不,你不可以这样!” 可护卫已经上前,一人抓住她的肩膀就往柴房的方向拖,老鸨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把玩自己刚刚做好的指甲。 “今晚老娘亏了不少钱,当然要从你身上讨回来,乖,只要你用身子把这些账换完了,我一定放你走,绝不多留。”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身子一抖,能进这里,哪个身上不是欠着债,当初听了老鸨的话,真的以为还完钱就能抽身离开,可这么多年,只有少数人真正做到了。 言芜双听到落锁的声音,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块儿,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可她还是觉得有些冷。 明天接客?她真的要去吗?她还没找到战戈呢,可是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万一战戈很快就能过来了。 她身子已经发麻,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双眼无神的盯着柴房的一个角落,又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酸涩的眼眶突然就止不住的流泪, 不,她还要找战戈,哪怕真的会……她也要等他回来。 翌日清晨,老鸨把言芜双从睡梦中直接踹醒,居高临下看着她:“竟然还能睡着,看样子已经做好了接客的准备,来人,把她带出去,好好收拾一下,今晚可就指望着她赚钱呢。” 言芜双也不叫疼,麻木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人出去,顺从的让老鸨满意的点头。 其实青楼也都只是在晚上才开门,老鸨这么早过来叫她纯粹是为了折腾她,给她点教训,上完妆之后就把她扔进一个房间里不管不顾,只不过外面的门被锁上, 言芜双也已经想开了,她甚至还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后精神好了不上。 楼下已经欢愉沸腾,青楼开门了,老鸨笑容满面的进来,覆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算你好运,今晚你要伺候的可是个大人物,把人伺候好了,大家都好,听到没。” 言芜双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敷衍的点点头,老老实实等着老鸨去把大人物迎进来。 “哎呦,今天的姑娘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保准让您满意。” 言芜双抿紧嘴,她有些反感,在老鸨嘴里,她就像街上任由人挑选的白菜一样,还是明码标价的那种。 “还不快过来。”老鸨转头恶狠狠的朝她说。 “哎,不能对美人无礼,你还是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言芜双猛的抬头一看,这次老鸨介绍过来的人竟然是个老头子,明显已经五十奔六了,肥硕的肚子比街上怀孕的妇人还要大,更不用说那油光满面的脸。 老鸨陪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大人的雅兴了。您尽心就好,” 老头不耐烦的挥手,他已经觉得老鸨聒噪,耽误他和美人的相处时间了。 言芜双不动声色的跟老头拉开距离,甚至转移话题:“大人想要喝什么茶,我给大人倒。” 她现在脑海里一团乱麻,在没想到应对之策时,只能用这种法子拖延时间。 “只要是美人泡的,我都喝,不过瞧瞧这双小手,要是泡茶时烫着了怎么办,我可是会心疼的。”老头边说边靠近,最后直接张开双臂飞身扑过来。 言芜双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过来,立刻转身躲开,嘴上解释:“那这香还是换一个比较好,实在是太浓了。” 扑了个空的老头有些恼火,可看在言芜双的漂亮的脸蛋上,还是没有发作。 “不用,美人身上才是最香的。” 言芜双心里都快被恶心吐了,只能慢慢搪塞。 老头的耐心消耗殆尽,抓到机会把她圈在怀里,噘着嘴就要亲,言芜双拼命推他,最后膝盖一抬,重重踢了他的下身。 老头惨叫一声,软躺在地上,言芜双背靠在门气喘吁吁,胆战心惊看着地上的老头,这么大的年纪,万一踢出事怎么办。 老鸨早就担心她会不老实,派人在屋外看着,听到出事后,连忙赶了过来。 老头已经缓过来,脸色苍白坐在椅子上,看到老鸨,冷笑道:“果真是你调教出来的人,一脚下去,老夫的命差点就交代了。看样子,你这个青楼是真的不想开下去,” 老鸨暗叫不好,刚想解释,言芜双就急着开口:“我怕大人这么大的年纪了,承受不住,” 她知道这人是做官的,如果把他惹毛了,一气之下查封了青楼也说不定。 “你就别说了,祖宗!”老鸨急得连言芜双都不顾的骂了。 “让他说,我觉得她说的挺好的。”一道清冷的男声传来。 言芜双抬头望去,竟然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看了看,对老鸨说:“这个人,我买了,不过你要让她说完才行。” 第六百六十章 逃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小贱人!竟然敢告我,老子今天弄死你!”穿着蓝袍的老人气喘吁吁的赶上来,一边赶一边骂,看着自己手下的人停下来,老头胡乱抹了把头上的汗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给老子上啊!” 一群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退两步,老人睁大眼睛看见挡在女人面前的白袍年轻人,猥琐的笑出了声:“我当怎么了呢?原来是看上这个小白脸了,双儿姑娘,我告诉你,这种小白脸也就看看,一点用都没有,听老爷的话,跟我回去!” 白意听见老头子如此嚣张,剑眉微皱,跟在白意身后的人上前两步就被白意拦住,言芜双下意识的抓紧白意的袖子,怯怯的道:“公子,救救我!” 垂下眸子,白意看见女子白皙的玉手紧紧拽着衣袖,平坦的布料多出几道皱痕,身侧的人上前两步,低声道:“公子,我们加快脚步,那头等急了!” 言芜双看了眼说话的男人,垂下眼睛瞪了一眼,极快的收回动作,恰巧被白意收进眼底,白意突然觉得这个看似长相柔弱的女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一旁的老头等的不耐烦,伸出长满皱纹的大手,白皙的玉手和粗,黑的大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此,让白意觉得破坏了这双手的美感,伸手将女子拽到自己身后,躲过了老头的袭击。 “嘿,你个臭小子,别敬酒不吃,吃……”老头还没说完,就被眼前这个被自己称作小白脸的人拿出的令牌吓的瘫在地上。 众人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纷纷猜测白袍年轻人的身份。 回想起令牌,老头颤颤巍巍的跪下,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贵人驾临,还请贵人恕罪,贵人恕罪!” 言芜双听见老头的话,从男子身后好奇的伸出脑袋想要看清男子手里的令牌,却被男子收了起来,开始打量这个救了自己的男子。 白意坦坦荡荡的让女子打量,冷漠的道:“还不快滚!” “是!是!下官这就滚!”老头带着自己的手下屁滚尿流的逃走,周围的人见老头离开了也渐渐散开。 白意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袖子上的手,淡淡的道:“不知道姑娘还要攥到什么时候?”言芜双尴尬的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细声问道:“你……你也是当官儿的吗?” 站在旁边的侍卫刚要回答言芜双的问题,再一次被自家主人拦住,心里暗道,是不是自己今天管的太多了,所以才会屡次被自家主子挡回来。可是时间真的来不及了,再耽误下去,那头的人估计就该认为主子毁约了! 白意的脸上多了一丝丝笑意,对上言芜双的眼睛道:“你认为我也当官的么!” “对啊,要不然刚才那个老头儿为什么见了你?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总之我想不出来除了你是当官儿的,而且官位比他还高这个理由,他还这么怕你的原因。” 白意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刚才更有趣儿了,出声询问道道:“还没有请教这位姑娘的芳名。” 言芜双愣了一下,有点跟不上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节奏,磕磕巴巴的道:“你……你叫我双儿就好了。” “双儿?好名字!”男子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言芜双懊恼的颦了颦眉继续追问:“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个当官儿的?” 白意突然想和眼前这个叫双儿的女子开个玩笑,突然人群中出现尖叫声,白意收起脸上的笑,就见双儿上前两步,挡在自己的面前。 言芜双感觉到自己肩膀传来的钝痛,心里大喊倒霉,自己只是想走近两步听清楚这个男人说话,谁能想到竟然莫名其妙的挡了刀。 眼前升起眩晕感,言芜双翻了翻白眼晕了过去! 白意感到意外,这个和自己才刚刚认识的女人,竟然能够为自己挡刀,这样白意平静的心湖掀起了一圈涟漪。 “保护公子!”守在白意身边的侍卫迅速将白意和言芜双围在中心,凭空出现的黑衣人见自己的刀并没有刺中白意,眉头一皱,低声道:“撤退!” 白意也听到了黑衣人的指令,脸色阴沉的道:“不论死活,一律格杀。” “是!” 平静的街道瞬间嘈杂了起来,白意将言芜双拦腰抱起,嘴里嘀咕道:“傻丫头,真是多此一举,就算是你没有为我挡刀,我也不会受伤!” 言芜双此时听不到白意话,就算是听到了,也会在心里大喊冤枉,她根本就没有想为你挡刀好不好! 一炷香的功夫,刺杀的首领被白意的手下活捉,白意抱着言芜双走到黑衣人面前,询问道:“是谁派你来刺杀我的?” 黑衣人将头偏向一遍,冷哼了一声,不说话,白意眼底闪过一丝幽光,道:“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 “嗯哼……”一身能闷哼生,黑衣人倒在地上! “公子,如今时间已经过了,我们还要不要……”之前催促白意的男子再次上前询问道。 “不用的,告诉他们本公子被刺杀了,没办法赴宴,另外将这群人的尸首处理了,该送哪就送哪里去!” “是!” “那我们现在……” “回去!让御医到府上等着!”白意抱着言芜双一边走一边吩咐道。 二皇子府,白意将言芜双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被请来的御医早就准备好,听说二皇子竟然带了个女子回来,虽然女子受了伤,但是将一名女子带回府上还是头一回。 偷偷观察二皇子的神色,御医为言芜双把了脉,一炷香的过去,御医收回手就听见二皇子询问道:“御医,她怎么样?” 她御医检查了一下女子身上的伤势,摸着发白的胡子缓缓的道:“二皇子放心,这位姑娘虽然看起来伤势重,但是却没有伤到筋骨。” “那她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 “二皇子稍安勿躁,或许是这位姑娘在中刀之前受了惊吓,待我开几副安神的汤药喝下去就没事了,不过这伤口这些日子千万不要碰水!”御医仔细的叮嘱道。 “我知道了,那就麻烦御医了!” “二皇子客气了,如果没有其他事儿的话,下官就带人下去抓药了。” “御医请!”白意让下人带御医离开,自己站在言芜双的床边,无奈又好笑的叹了一口气。 傍晚,言芜双服下药,没过一个时辰就苏醒了过来,睁开眼,察觉到周围陌生的环境,言芜双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肩膀上的伤口让言芜皱着小脸。 白意听到下人说屋子里有响动,放下手中的折子,推开言芜双居住的房门,正好看到言芜双皱在一起的脸。 “感觉怎么样?”言芜双抬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白袍男子带回了府邸,扫视了一圈周围,言芜双猜测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难看出,这一间屋子里面买的每一件物品不少说价值千金,也值个百八十两,普通人,或者是普通的官员根本就不可能就这样的财力。 “你是谁?” 白意挑了挑眉,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道:“你不会忘了是我把你救回来的。” 言芜双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回答道:“我怎么记得是我为你挡了刀,所以才会受伤被你带回来。” 从凳子上离开,白意上前两步,轻笑了一声,道:“不错,你确实是为我受得伤,我也承认你是我的恩人,既然如此,那恩人就说吧,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听到白意承认了是自己是恩人,言芜双低下头,白意觉得这个叫做双儿的姑娘或许会要求留下来,或许会要钱财。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言芜双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白意:“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是我相信我所说出来的事情对于你而言肯定不难。” “哦?双儿姑娘还没有说,就怎么知道你说的事儿对我来说不难呢。”言芜双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淡淡的道:“直觉!” 白意愣了一下,心情颇好的道:“那就让我听听你的要求是什么,看看你的直觉准不准!”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言芜双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让白意感到自己似乎是掉进了陷阱里。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我的夫君!”言芜双说完,白意怔了怔,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叫做双儿的姑娘竟然嫁人了! “你的夫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白意再次问道。 “是的,我和我夫君被歹人袭击,我被卖到了青楼,至于他被带到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想到他!” 言芜双简略的将自己流落青楼的事情说了一下,并没有透漏自己的身份。 “找人,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不过可以帮你试一试,你有他的画像么?” “我可以现在就画!”言芜双听白意答应了自己,高兴的走到屋子里摆放笔墨的地方,对着白纸思考了一会,只是将战戈的大概轮廓画了下来,交给白意。 “好!我这就让手下的人按照画像找人,这些日子你就留下养身体吧!” “谢谢你!” 第六百六十一章 捉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暮色沉沉,战戈在等待黑夜来临,今天晚上将要送走第三批人,这两天陆陆续续被战戈送出去一共七个人,除了灵儿,现在就剩下刘三和神阳,还有他自己,以及晚上将要送走的三个人。 “快点,别磨蹭了!”战戈站在洞口,催促着从窝棚里出来的三个人,将自己从矿洞里藏的金子塞在三个人的怀里。 “这些你们先拿着,记着着出去了就千万不要回来。”三个人纷纷点头,刘三站在不远处盯着巡逻的人。 “快点让他们离开,巡逻的快过来了!”刘三见远处越来越近的灯光焦急的道。 战戈闻声,二话不说就将三个人推入洞口,动作迅速地将洞口拿木板遮掩好,跑到刘三的身边,低声道:“我们回去!” “谁!谁在那!”巡逻的人听见远处的响动出声询问道。 刘三心里一惊,将手摸到腰上的木棍,被战戈拦住,战戈冲着刘三微微摇头,换上了一副笑脸,跑上前两步道:“巡逻大哥,是我,拴子啊,这不是半夜被尿憋醒,出来撒泡尿!” “原来是你啊!那行,你回去吧,现在夜里不太平,别总是出来乱跑!”巡逻的人拿着手里的灯光对着战戈的脸一晃道。 “是!是!是,巡逻大哥,我这就回去!”战戈对刘然使了个手势,趁趁着夜黑,两个人有惊无险地跑回到窝棚。 “幸亏你机灵,要不然我们就惨了!”刘三气喘吁吁,对着战戈道。 “没事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干活呢!” “嗯!” 次日,看守在点名儿的时候又发现三个人失踪了,挠了挠头,站在地上喘息粗气道:“行了,你们也别干活儿了,赶紧去给我找找,看看能不能把人给我找回来,我已经在外面请了法师,一会儿法师就到,我还不信了,这鬼这么厉害!” 请法师?战戈眉头一皱,站在人群里,佯装找人的样子,眼睛时不时的瞟向看守所在的位置,临近晌午,法师终于来了,看守看到法师松了一口气。 “法师大人,你终于来了,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这个工地这几天好多人都无缘无故失踪了,您看看,能不能施法,帮我们把这个鬼捉到。” 被看守称作法师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袍,脑袋上带着黑色的帽子,一手拿着铃铛,一手拿着拐杖,战戈在心里嗤笑一声。 看着法师在工地中央的空地上蹦蹦跳跳,战戈一脸冷漠的站在旁边。 法师眯着眼睛,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对着看守道:“这位大人,这里恐怕有一只厉鬼,专门吃人提升修为,待在下捉住这只厉鬼,就能保佑这里平安无事!” 看守见法师说的头头是道,对法师说的话坚信不疑,道:“那就麻烦法师了!” “不过我们要等到晚上才行,希望大人能在晚上之前摆好法场,不过现在还是要等在下用过午饭,有了力气就能捉鬼了!” 看守拍了下脑门,懊恼的道:“你瞧我这记性,拴子,赶紧过来,带法师去用饭!我这就吩咐人摆法场!” 被看守点名,战戈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亮光,上前两步,法师看到眼前这个长的瘦弱男子,看到战戈身上的穿着,后退两步,眼睛里是明显的嫌弃。 战戈毫不在意的又靠近两步,道:“请法师大人随小的来!” “你叫拴子?” “是的,法师大人!”战戈让出道,让法师现行,将法师带到工地的木屋里,早就在木屋外面准备好的刘三见二人走了进去,啪的一下就将门关上。 法师听到门声,吓了一跳,厉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你要是敢伤害本法师,一定会遭到报应!” 战戈冷哼了一声,动手将法师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道:“就这个样子还敢假装法师?刚才在院子里施展的那一套,是磷火点燃的吧,要是我将这件事告诉我们老大,你觉得你会是什么下场!”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再胡说,我就……我就……”法师被战戈逼得额头冒汗,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其他的词反驳眼前这个年轻人。 “你就什么?收了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要不然现在我就去告诉老大你是骗他的,正好把你刚才比划的那一套再比划一遍!哦……忘了告诉你了,上个欺骗过我们老大的直接被打死了,你说你的下场会不会比他好一些?” 听到有人被打死,法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哆嗦的看着战戈,感受到战戈身上散发的冷气,法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哀求道:“这位大哥……不!这位大爷,你饶了我吧,我也就是混口饭吃!你可千万别拆穿我啊!要不然我就活不成了!” 战戈转动帽子的手停了下来,弯下腰将帽子重新带到法师的头上,不急不缓的道:“想让我替你保守秘密也不难,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您尽管说,只要是大爷吩咐的,在下一定办成!”法师看到希望,快速说道。 战戈直起身子,冷淡的道:“我要易容成你的样子成为法师,而你则躲在这个木屋里,不许出来,等什么时候我让你出来了,你就出来!” “这……这要是万一?” “那有那么多万一?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答不答应,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去……” “答应!答应!”战戈的话还没说完,法师就改变了主意,战战兢兢的询问道:“那……那我现在就要待在这个木屋里么?” “不急!等晚上会有鬼出来制造混乱,到时候我就会趁乱易容成你的样子,而你则会被带到这里,明白了么?” “明白了,明白了,不过这里真的有鬼么?”法师不死心的继续询问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听我的吩咐就行了,要不然我就直接把你扔给老大,让你成为真正的鬼!”战戈一字一字的吓唬道。 “是!是!小的不问了……不问了……”战戈看着被自己吓到的法师,嘴角掀起一丝冷笑,还捉鬼呢,自己都被鬼吓死了! 此时,刘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怎么样了?老大说法场摆的差不多了,要法师过去看看!” 战戈打开能,扫视了一眼周围,故意提高嗓音道:“这就来,法师还在用饭,等法师用完饭,马上就过去,你告诉老大,让他先等一等!” 随后又压低声音告诉刘三:“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那我先过去,你抓紧时间!”刘三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法师离开。 战戈关上门,对着法师道:“赶紧收拾一下,别扣了马脚,要不然要你的命!” “是!是!是!”法师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着战戈离开了木屋。 看守见法师来了,笑着迎了上来:“法师大人,不知道我们这的饭菜合不合您的口味!” 法师在心里大喊倒霉,顺便骂了一下眼前这个将自己请来的人,佯装吃足的样子道:“不错,不错,多谢大人的宽带!” “那就好,对了,法场已经摆好了,法师您看一下是否还缺什么?” 法师用余光偷偷扫视了一眼战戈,见人正在瞪着自己,下意识的哆嗦了两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准备准备晚上捉鬼吧!” “啊?好好好!”看守纳闷的揉了揉下巴,心里奇怪法师的态度。 夜晚降临,一群现在法场周围的工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在中央乱蹦乱跳的法师,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鬼来了!” 几十个人乱成一团,战戈趁机将法师让刘然带走,站在法师的位置上,挥舞着桃木剑,大声道:“区区厉鬼,竟然敢扰乱人间,看我今天不收了你!” 装作厉鬼的老头事先得到消息,见小伙子演的有模有样,心里觉得好玩,在四周游荡了一圈,吓得众人纷纷躲避,看守脸色苍白的站在战戈的身后,喊道:“大……大师,你赶紧收了他!收了他啊!” 战戈佯装严肃的样子回答道:“这只厉鬼吃了太多的人,修为比我还厉害,所以在下只能将他驱赶!” “那就赶紧把他赶走,把他赶走!”看守紧闭眼睛,没有看到战戈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好!那我就把他赶走!天灵灵,地灵灵!不管你是何方妖孽,赶紧给我走!” 老头听到战戈的话,身形一闪就离开了,看守见鬼真的走了,从找个身后站出来,大笑两声道:“行了,大家都停下,鬼被法师赶跑了!被法师赶跑了……”众人听见鬼跑了,呆愣的站在原地,随即发出惊呼声。 “大师,你可真是厉害啊!不过现在鬼是跑了,可我们怎么能够抓到他啊?”战戈摸了摸假的胡须闭着眼睛道:“这个……还需要在下想想!” “那好,对了拴子!拴子过来!”看守转头在人群中寻找战戈,战戈趁着机会和法师换回,自己隐在暗处。 刘三在人群里发出哭声:“老大……拴子哥被鬼吃了!” “什么!”看守震惊的喊道。 第六百六十二章 阿宝加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大家不要慌,不要乱,这鬼既然已经吃了一个人了,那么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来,我会趁这段时间想出办法彻底解决他的。” 法师特意找到一个高处大声说道,骚动的众人这才被安抚住,但还警惕盯着周围,深怕自己就是下一个战戈。 他弹了弹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满意的看着底下的景象。 战戈隐藏在角落里看完,将自己彻底隐匿于黑暗当中。 “准备需要一段时间,不知可否在这里叨扰,只需要一处能够容身的地方就行了。”法师淡定走到长官面前,提出要求。 长官沉吟良久,考虑到这个鬼还没解决,点点头,他笑道:“当然可以,您可是我们的贵客,住所马上就能安排好。” 他侧过身子,让法师走在前面,法师还算识趣,而是伸出手请长官先走。 长官虚伪的点点头,率先离开,法师跟在身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朝战戈的方向看了眼,发现没有人之后才安心的松口气。 外面早早的布置到了酒席,长官把法师迎进去,相互敬了酒,法师来者不拒,气氛还算融洽。 这边觥筹相错,夜晚也悄悄降临,战戈小心翼翼避开所有人的眼线,摸到了神阳的住处。 他先通过窗缝向里看,神阳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看不清脸上的神情,阿宝躺在床上睡着,神阳也是一动不动。 战戈内心闪过一丝惊讶,神阳竟然在看着阿宝,他稳住心神,食指轻轻敲响窗扉,细小的声音神阳听到了,转过头,看到是战戈,伸出手指了指阿宝,让他别惊醒阿宝。 他动作很轻的起身,打开门走了出来,他回头看了房子,对战戈说:“我们去那边的竹林谈吧,这里不方便。” 阿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他们谈话的内容又是秘密。 战戈点点头,神阳确定门锁紧之后才跟着他向竹林走去。 竹林距离房子不远,走两步才到了,不过竹林很深,茂密的叶子和错综复杂的小路,稍微向深处走两步就看不到人了。 “我快受不了了,战戈,你赶快把阿宝送走。”神阳靠在一根粗壮的竹子上,谈到阿宝脸上都是疲惫。 他揉捏酸胀的太阳穴,觉得照顾十个病人也没有照顾一个阿宝还要累。更多的还是心累。 战戈眉头一皱,嘴巴抿紧,也没有想到神阳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要求。 “不能再忍受了?阿宝他有什么问题?”战戈不由得问道。 神阳摇摇头,不想再跟阿宝的事情多说,双手环抱胳膊,态度坚决。 战戈也觉得有些头疼,他问:“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只要你继续照顾,我会带你一起出去,你难道不想离开这个地方吗?” 神阳呼吸加重,他偏过头,不跟战戈的视线相交,战戈说到他的心思,他确实想要离开这里,想到这里,对待阿宝似乎也不是可以。 “我还有一个要求。”战戈又填了一个要求,看着神阳接着说:“我需要大量的迷药,能做到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他觉得神阳肯定能够弄到。 “大量迷药,你要这些干什么?”神阳反问他,战戈摇摇头。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帮我弄到就行。” 战没有过多的解释,神阳答应自己就行,就当神阳点头的时候,竹叶发出哗哗声响。 两个人警惕的抬头看去,战戈行动更快,飞身追了上去。 满眼都是绿色,很容易就找到人,他慢慢靠近,说:“还不出来吗,已经发现你了。” 那人躲在一块石头后面,露出衣服的一角,战戈觉得有些眼熟,但又忘了在哪里见过。 对方没有任何动静,战戈快要走到石头跟前,快速走到石头后面,那人被他吓到,身子还跟着瑟缩一下。 战戈怔愣:“阿宝,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宝眼底虽然有些胆怯,没有回答,只是试探的盯着他。 神阳体力哪有战戈好,追上来后早就气喘吁吁,他平复呼吸,看到阿宝的那一刻紧锁眉头。 他明明把门都已经锁好了,怎么还会让他跑了出来,走上前,质问:“你是怎么出来的,听到了多少?” 阿宝站起身,和他们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口回答:“你门没有锁好,我把门锁别开就出来了。” 他自然忽略后面的问题,回答完就看向战戈,眼底充满了祈求。 战戈以为他想要自己帮忙说话,可他没有开口,阿宝的行踪确实可疑,而且能够跟到这里,想必从他们刚出来,他就已经跟在后面了。 他竟然一点也没发觉,果然功力还是慢了许多。 神阳却没有想那么多,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纸包,薄薄一层,里面只能装满粉末。 他递给阿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是自己吃,还是逼我动手?我劝你还是自己吃吧,我还不想脏了我的手。” 阿宝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也明白不是好东西,求救一般看向战戈,可神阳已经举着药包一点点向自己靠近。 “我说了,这是你逼我的,该不会以为听了那么多还能活着离开?” 神阳步步紧逼,阿宝却没有逃跑,只能一步步向后退,竹林间的路最难走,石头凸起,他一时不察,绊倒径直摔倒在地。 激起一地落叶,不少都盖在他的身上,他拼命摇头:“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就饶了我吧。” 神阳这次连话都懒得说,蹲下掰开阿宝的嘴就要强行灌进去。 战戈回神,立刻拽住他的手腕:“等等,先问问他为什么要跟过来。” 反正阿宝已经在他们手里跑不了,如果能够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指使人,也算是一举两得。 神阳这才停下动作,起身静静看着阿宝。 他也从地上爬起来,摇摇头不做声。 “你什么意思?没有目的?”这下连战戈都傻了。 阿宝摇摇头又点点头,看向战戈:“我能不能加入你们,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保证不会说出去。” 神阳率先发出嗤笑,他们要阿宝有什么用,还不如毒死了一了百了。 战戈却突然有了耐心,主动问:“要加入我们?为什么?” 他看着阿宝的眼神,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说谎,不由得皱眉,难道阿宝说的加入是真的,不是为了打入内部。 阿宝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不是我亲爹,他还杀了我娘。” 一番话无头无尾,战戈和神阳却一下子听明白了,对视一眼,战戈开口:“老大不是你亲爹?怎么回事?” “嗯。”阿宝点点头,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回想起以前那段时光,他就恨不得手撕了那个畜生。 “本来我和我娘相依为命,后来他来了,觉得我娘没用,杀了我娘,我为了活命复仇,才认贼作父。” 每说一次,就像是撕开他的伤疤,疼痛不会让他忘掉仇恨,反而更能让他忍耐,回想起这么多年的屈辱,都是靠着这股仇恨才能撑到现在的。 神阳反倒是淡定起来,斜睨他一眼,问:“你打算加入我们,就是为了复仇?” “没错,你们可以帮我!而我也能够帮到你们。”阿宝点头,在他看来,他们完全就是互帮互助的关系。 他知道这个地方谁做主,他转头看向战戈,略微带点请求:“我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但我还是想要加入你们,不管你们让我做什么事都可以。” 战戈有些纠结,这个条件确实诱人,可一旁的神阳却一脸的不赞同,阿宝只是想借刀杀人,凭着他们的力量去给他复仇而已。 “好,我同意,记住你说的话,无论我叫你做什么,你都必须答应,知道吗?”战戈正色道。 阿宝闻言先是不可置信,随后狂喜,他向前走两步想要靠近战戈,可神阳重重咳嗽一声才让他反应过来又退了回去。 神阳丝毫不顾及阿宝还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开口:“你真的要接纳他?或许他只是演戏呢,或许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帮他复仇呢,我们都只是工具而已。” “那有如何,与其时刻防着他,还不如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当中,难道不好吗?” 战戈走近神阳,轻声对他说道,而阿宝似乎沉浸在喜悦当中,根本没有在意他们之间的谈话。 神阳耸耸肩,不知是同意他的话还是已经彻底放弃。 他拍拍神阳的肩膀:“那你把他送回去吧,反正我都把人交给你了,我也相信你。” 战戈笑眯眯开口,他刚刚答应自己要照顾阿宝,这下正好,阿宝也算是他们的人了,神阳帮忙照顾也无可厚非。 他不可置信的指指自己,又看向阿宝,眼睛无神询问。 战戈坚定的点点头,表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深吸口气,努力想着他们之间的条件才没有当场甩脸色。 “走吧,我带你回去。”他走到阿宝面前闷声道。 阿宝也不介意他的语气,紧紧跟在他后面朝屋子方向走去。 第六百六十三章 配合假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阿宝又归神阳管,可能因为知道了阿宝加入他们的原因,神阳多多少少放下点警惕心。 而且阿宝手脚麻利,也是个好帮手,神阳背着一筐草药回来,就看到他老老实实的蹲在药罐前,手里还拿着蒲扇。 “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再把药烧干了?”他把竹筐里的草药一一拿出来,分门别类的摆到地上。 叶子上还沾上露珠,明显是刚摘回来的,这些都是研制安眠药的草药,有的药性还不知道,总要试过才行。 之前阿宝手脚笨。还把草药熬干,虽然不会再犯,但神阳就喜欢用这件事打趣他。 阿宝挠挠头,脸上有些憨厚:“没有,我都看着呢,现在应该差不多好了。” 他掀开盖子,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若是常人早就去一旁吐了,但阿宝面色如常,没有收到一丝影响,这么是神阳对他改观的原因。 “好了,这个法子没用,我今天找到了另外一种草药,翻了典籍,我之前的办法都错了。” 阿宝闻言没有失望,高兴的起身:“真的,那太好了!”他朝地上扫了一眼,果然有一种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草药。 他指着草药,似乎有些为难:“是这个吗?好像有点少,就算能熬出来,估计也是很少的一份。” 神阳好笑的摇头,忍不住笑骂:“笨,谁说一定要熬啊,把这些草药晒干,再磨成粉,和别的混合在一起就行了。” 阿宝听完拍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怎么没想到呢,如果做成粉的话,那么地上这些药材完全绰绰有余。 “不愧是神医,这都能想到。”他夸奖神阳,发自内心的。 神阳蹲在地上摆弄药材,头也不抬:“那我收你为徒怎么样?我看你还挺有灵性的。” 阿宝怔愣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眼睛发亮,不想错过这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我愿意!只要您不嫌弃我菜就行了!师父!” 神阳哑然失笑,阿宝有时候特别聪明,现在直接连师父都喊上了。 “既然如此,还不过来帮忙。”他用下巴点了点地上,他被困在这里太久,早就不在乎外界那些繁文缛节,只要阿宝叫他一声师父,那么师徒关系就定下来了。 阿宝嘿嘿一笑,没有多说,但从他动作之间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草药不多,很快就翻好,恰好这两天都是大太阳,神阳跟阿宝手脚麻利,连夜把所有的材料全部用完,能多做一点是一点, “师父,这些应该够了吧。”阿宝掂量手中的布包,朝神阳问。 他用水净了手,接过布包点头:“够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战戈送过去。” 战戈要的多且急,没有一点休息的时间,神阳就把战戈叫了出来。 还是原来的竹林,只不过比上次走的更深,为了不耽误时间,战戈收到消息就快步走过去,没发现过来找他的法师。 “东西全在这儿,应该够你用的了。”神阳把布包塞进他的怀里,包得严实,不用怕会撒出来。 “辛苦了,完全够用的。”战戈将布包拆成三小份,这样更方便藏,要不然这么大一包实在是太惹人注意。 “你们在干什么?”法师脚程慢,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战戈往身上塞东西。 他跟战戈也是合作关系,自然也没有太大的顾及,不把自己当外人。 “都看到了?”神阳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问出来的语气都懒洋洋的。 法师眉头一皱,似乎反应过来,食指抵住嘴巴作噤声姿势:“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说出去的。” 神阳耸耸肩,没有搭理他,而是让战戈过来解决。 战戈眼珠转了转,俯身在神阳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他眉毛一挑,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战戈。 “里面就只有三粒了,别浪费。” 战戈接过,倒出一粒药丸在手心,还能够闻到中药的清香。 法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大脑知道战戈要对他做什么,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吓得僵在了原地。 “吃了吧,少受点罪。”战戈伸手朝前递了递。 看到法师的迟疑,神阳打个哈欠解释:“放心吧,虽然是毒药,但不至于见血封喉,只要你乖乖听话,事后肯定给你解药。” 当初他可是想要阿宝的命,这次也算得上善心大发了。 法师知道今天躲不开,只能怪自己好奇心太重跟上来,颤颤巍巍拿过药丸,眼睛一闭,连什么味道都没尝到,就吞了进去。 过了半晌,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才放心的睁开眼睛。 “现在能够在这里自由活动的只有你了,我要你帮我办件事。”战戈淡淡说。 “什么?” “下药,你放心,不是让你投毒,只是一些安眠药而已,等成功之后,也不会有人会怀疑你。” 神阳在一旁接话:“你要是不同意的话,那么解药你也别想拿到。” 两个人一唱一和,法师吓得脸色发白,点头同意。 神阳给他的安眠药很多,战戈只交给法师两份,剩下的自己留着,以后用。 “找个时机,把这个投进去就行。”战戈临走前还仔细叮嘱。 事关自己性命,相信法师也不敢有任何马虎。 “对了,今晚你就要抓鬼了,可以让他们准备准备。” “不行啊,鬼去哪儿抓,这样不就露馅了吗?”法师下意识反驳,毕竟他是知道内情的人。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自然有我在呢。”战戈摆手,示意包在他身上。 法师虽然有些怀疑,但也只能如此。 三人离开。法师收拾好情绪就走到营长所在的地方。 经过上次之后,他也是矿洞里的救命恩人,营长看他过来,笑脸相迎。 “大师现在过来所谓何事,难不成住的不喜欢?”营长搓手,脸上尽是谄媚。 他摇摇头,单手背在身后,故弄玄虚说:“我夜观天象,今日就是最适合抓鬼的好时机,你赶快去准备,莫要耽误了。” 营长闻言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我知道了,这就去准备。” “等等,我要在矿洞里做法,到时候就把东西搬到那里就行了。” 营长点头答应,法师看他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 战戈一路小跑,时不时回头观察有没有人跟上来,凭着记忆一路走到老头的洞穴。 他就坐在石头上,灵儿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小子你来了?”老头察觉到他的脚步,起身让战戈跟自己去另外一边,免得打扰到灵儿睡觉。 战戈快速看了躺在床上的灵儿,睡得安稳,除了小脸有些花以外,也没有受到任何伤。 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跟在老头身后平复呼吸。 “我交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老头开门见山的问,眉目间有着一丝不耐烦。 “差不多了,一切都在计划里,不过……”战戈故意拉长声音,没有把话说完。 “不过什么?”老头心急道,战戈心中冷笑。 “我还需要你出面一次。”战戈伸出食指,继续说:“这次机会难得,一定要你出马不可,你放心,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帮过你几次了?”老头并不领情。 战戈无所谓耸耸肩:“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要么配合我,要么之前的努力付之一炬。” “你威胁我。”老头咬牙,危险的眯起眼睛。 “没有,做不做都在你手上,需要给你时间考虑吗?” 老头呼吸都重了几分,双手握拳:“好,我同意。” 战戈得意的勾起嘴角,低声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然后挺直腰板,说:“只需要假装打斗,然后假死就行了。” 老头低头似乎思考这种方法的可行性,最后点头同意。 战戈临走前想要去看灵儿一次,但被老头拦住,像是报复一般,他得意的说:“今天你已经看过了,可以回去了。” 他抿紧嘴,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东西很快就准备好,法师整理好衣服,手心里都是汗,眼神乱看,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营长已经开始赶人,人群中开始慌乱,一道身影从法师跟前经过,轻声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别担心。” 法师这才放松下来,中间被隔出一块空地,人群只能远远的看。 突然,狂风大作,昏天暗地的沙石吹的人睁不开眼睛,中间法师的身影都变得模糊。 法师大喝一声,能够勉强看到的人只能瞥见法师和一个黑色的影子纠缠,身影翻转,一时间也难以分辨谁占上风。 “别担心,到时候我会自己消失。”老头演戏有些累,轻声在耳边说道,手上的力道都轻了几分。 法师感激的点头,应对老头实在是太吃力了。 老头察觉法师支撑不了,立刻抽身离开,法师大喊一声,整个世界重回安静。 为了逼真一点,他撕开自己的衣服,显得狼狈一点,桃木剑刺进地里,他跪在地上,脸色苍白。 飞沙走石散去,众人立刻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询问情况。 他抬手让大家安静,继续道:“稍安勿躁,恶鬼现还没有除掉!” 众人闻言,纷纷识相不肯上前。 第六百六十四章 下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去!”法师站在工地中央,摆弄手里的符咒,众人看到鬼出来,躲在法师身后远远的看着。 一阵浓烟升起,营长觉得空气中传来烧焦的气味,将眼前的烟雾挥散,就看到地上似乎是趴了个人。 四周静悄悄的,营长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小心翼翼的靠近法师。 “大师,怎么样了?啊?地上的那一团是?” 法师睥睨了一眼营长,突然大吼一声:“好!哈哈哈……” 营长被吓得一哆嗦,目光呆滞的望着法师,直到法师停止大笑,道:“这恶鬼已经被我打死了,你等可以上前察看一番!” 看守反应过来,揪住身旁一个身材矮小的工人,咧着嘴道:“去?给老子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大师所说的,鬼已经死了!” “大……大人……您饶了我吧!”被选中的工人挣扎了两下,就被看守一脚提到工地中央,颤抖着拨开躺在地上的衣物。 “啊……”刺耳的尖叫声响起,营长哆嗦了一下,骂道:“你鬼嚎什么?还不赶紧给我看清楚了!” 睁开紧闭的眼睛,工人低下头仔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除了一身衣物,在没有其他的东西,放心的呼出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喊道:“大人,鬼真的死了!” 都在法师身后的营长跳了出来,上前看了两眼,见鬼真的消失了,解气的对着地上的一摊衣物踩了两脚,回到法师的身边:“多谢法师出手相救,要不然我们这群人估计都活不成了!” 其余的人见吃人的鬼终于死了,发出惊呼声,被营长感谢地法师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须,装作高深的样子道:“这些都是再下应该做的,没想到这只鬼如此难缠,竟然废了在下一半的修为!” “高!真是高啊!此鬼如此厉害,竟然只废了法师一半的功力,简直太让我佩服了!” “营长客气了,既然这件事已经解决,鬼也被在下除去,不去趁此机会办一场酒宴,让我用雄黄酒庆祝庆祝,也好驱除大家身上的晦气!”法师挥舞自己手中的桃木剑,信誓旦旦的道。 “好主意!果然还是法师想的周到,我这就派人去抬酒!” 营长领着人到自己家去抬酒,阿宝听说晚上要庆祝,想到之前神阳交代自己的事情,眼睛一转,放在营长的面前道:“爹爹,听说鬼被杀死了?” 营长心情愉悦,看到自己的儿子病也好了,一把将阿宝抱在怀里道:“当然,有爹爹在,以后啊,咱们什么都不用怕!” “太好了,爹爹你们这是干什么?”阿宝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指着运出来的几坛子酒询问道。 “这是今天晚上庆祝,驱除晦气要喝的酒!” “我要喝,我也要喝,爹爹,我现在病好了,我也要驱除晦气!” 听到儿子的话,营长高兴的咧了咧嘴角,大手一挥,就将儿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走,爹爹带你去喝酒!” “太好喽!”阿宝坐在营长的脖子上和一群人离开,躲在角落里的神阳偷偷为阿宝竖起大拇指。 回到工地,夜色已经降临,工地上的工人听到今晚有酒喝,纷纷热闹的欢呼起来,营长需要安排人手,免得有人趁这个机会跑了,就让阿宝守在酒坛子边上。 “阿宝,你在这里帮爹爹看管这些酒,千万别让人偷喝了,爹爹去部署一下,你在这里乖乖听话!”阿宝眯着眼睛,乖巧的点头。 看着男人离开,阿宝穿梭在酒坛中间,从怀里掏出药包,小脑袋晃了晃,打开其中一个坛子,刺鼻的酒味跑了出来,阿宝皱了皱鼻子,将手里准备好的药包倒进酒里。 如法炮制,其他几坛子酒也被阿宝撒了药,等到阿宝忙完,营长正好回来。 “爹爹,阿宝是不是很厉害,没有一个人敢偷喝酒!”营长大笑,跟在营长身后的几个看守也笑了起来。 “营长,你这儿子有当将军的天赋,小小年纪就如此董事,真是难得!”其中一个看守吹捧道。 “是啊!是啊!小公子前途无量啊!”周围的看守纷纷附和。 “那是,行了,赶紧搬酒吧,今天你们几个别喝多了,到时候要是有人跑出去,到时候咱几个都得玩蛋!” “大哥,放心,工地里固若金汤,谁都跑不出去!”刚才吹捧阿宝的男子信誓旦旦的道。 “那就好,动手吧!”营长下令。 “是!” 等在工地的人见到酒来了,眼睛都红了,争前恐后的将自己手里的瓷碗倒满,刘三取代了战戈的位置,给营长倒酒。 “兄弟们!这次能够抓住厉鬼,全是法师的功劳,要不是法师出手,我们就被厉鬼吃了,这第一碗,我们一起敬法师!” “对!敬法师!”众人纷纷端碗,冲着法师所在的位置。 法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心里苦笑了一声,嘴上却道:“客气,大家客气!我们一起干!” “一起干!”众人将手里的酒喝下,阿宝站在营长的身边,在心里暗道:“一……二……三……倒!” 阿宝话音落下,一桌子的人瘫倒在椅子上,战戈从角落里站出来,将刘三和老头,灵儿几个人叫出来。 “阿宝,做的不错,不愧是神阳的徒弟!”阿宝听到战戈的夸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询问道:“拴子哥,我师傅呢?” 战戈指了指阿宝身后,神阳走了出来,见到神阳,阿宝高兴的惊呼,迈着腿抱住神阳的小腿道:“师傅,我做到了,我终于将坏人打倒了!”神阳摸了摸阿宝的头发,道:“不错,阿宝好样的,不愧是我神阳的徒弟!” 说完,对着战戈继续道:“我们下一步做什么?这群人虽然被药倒了,但是两个时辰后就会醒来!” “够了,刘三,现在外面还有几个看守守着?” “还有五个,这几个人警惕心很高,打算酒宴结束再喝酒!”听到刘三的叙述,战戈摸了摸下巴,蹲下身子,让阿宝过来。 阿宝看了一眼师傅,在神阳的点头下,走近战戈道:“拴子哥,怎么了?” “阿宝,现在还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你一会和刘三叔叔出去,将这坛子酒让劝他们喝下,只有他们喝下,我们就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战戈将桌子上的一小坛酒放到阿宝的面前。 “拴子,这么做是不是太危险了,万一阿宝……” “没有万一!我们这里就只有阿宝能让外面的五个人放松警惕,不管怎么说,阿宝名义上是他们上司的儿子,只要阿宝让他们喝,他们才不会起疑心!”战戈打断刘三的话,认真的道。 “不错,拴子说的有理,这么做是最好的办法!”神阳在一旁道。 阿宝抱紧怀里的酒坛,望着刘三道:“刘三叔叔,我去,我一定能完成拴子哥交给我的任务!” “那好,刘三叔叔陪你一起去!” “嗯!” 门外,五个人聚在一起,晃动手里的筛子。 “哈哈哈……我猜对了,掏钱掏钱!” “什么手气,真他娘的背!” “哎?屋子里怎么没声音了?要不要我们去看看!”坐在靠门楼的男人说道。 “还真是,我们……”另一个人还没说完,阿宝就抱着酒坛子从门口走出来。 “几位叔叔,你们累了吧,这是阿宝给你们留的!”见到是阿宝,几个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围了上来。 “阿宝来了,屋子里怎么没动静了?”阿宝将手里的酒坛子端到桌子上道:“爹爹喝多了,。剩下的人不敢吵到爹爹,所以就只喝酒,不说话!” “原来是这样啊……” “几位叔叔,这是爹爹喝醉之前让我给你们送过来的,爹爹说,就一坛酒喝不醉,也让你们尝尝!”刘三配合着阿宝的话将手里的瓷碗摆在桌子上,一一倒上酒。 “真香啊,不愧是大哥藏的酒!”五个人围着桌子,端起瓷碗闻了闻。 “对对对!真想!”五个人碰了酒碗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其中一个对着阿宝竖起手指,就感到眼前视线模糊。 “哎……我怎么才喝了一口就……” “你……”刘三看着五个人晕倒,抱着阿宝离开。 战戈带着灵儿几人等在洞口,看到刘三抱着阿宝回来,上前询问。 “怎么样?那几个人解决的怎么样?”将阿宝放在地上,道:“放心吧,都晕过去了,这还要多亏了阿宝!” 阿宝点头,灵儿还是第一次见到阿宝,兴奋的凑到阿宝身边。 “没想到你这么小,就这么厉害!” “那当然!” 站在一旁的法师开口道:“这位大哥,我都按你们说的办了,什么时候把我身上的毒解了?” 战戈笑了笑:“那只不过是普通的药丸!”法师闻言,松了口气。 “小子,时候不早了,老头我该离开了,你们也赶紧走吧!”老头带上头上的脑子道。 “多谢老伯!”战戈看着老头离开。 “你们呢?打算怎么办?”战戈回头看着几人。 “拴子哥,我们都打算好了,以后跟着你!”灵儿和神阳对视一眼道。 第六百六十五章 寻找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跟着我?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么?就不怕到时候我把你们卖了?”战戈的脸上格外严肃,一双眼睛锐利的扫过几个人的脸。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神阳认定你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坏人!”将心里话说出来,神阳觉得痛快,这些日子跟在这个男人身边,神阳不知不觉被这个人身上的气魄折服。 他相信,跟在这个人身边是最好的决定。 “那好!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战戈,真是身份等以后大家就知道了!”见几个人心意已决,战戈也不在推托,神阳的本领确实不小,有个会医术的人跟在身边办起事来方便,至于灵儿,战戈觉得以后可以安排在言芜双身边,留下来照顾言芜双。 刘三一直没有表态,见神阳个灵儿都跟着这个男人,刘三自动站在战戈身边,动作已经证明了一切。 “战……”神阳本来想问接下来他们要去哪里,忽然开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战戈。 “以后叫我名字就行!”战戈不在意的道。 “那就战兄吧,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战戈忘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天空上七颗星星连在一起,战戈在心里无比思念言芜双,动了动薄唇道:“去找……我的妻子!” “妻子!战大哥,你竟然成亲了?”灵儿一脸好奇的询问道。 “嗯!我和我的妻子被歹人拆散,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不过我有信心,我一定能够找到他!”刘然和神阳的眼睛里和灵儿一样惊讶。 “那我们去哪里找?天下这么大,无异于,大海捞针!” “是啊!” “去牧云国的国都,我相信我的妻子一定在哪里等着我!”战戈眼睛里隐隐发亮,在心里暗念,芜双,等我! 四个大人再带上一个孩子,五个人队伍在街上十分显眼,战戈带着四个人终于到了牧云国国都,战戈将从矿洞里挖出来的金子带了一些,几日下来,五个人已经用了一半。 牧云国的国都白天热闹,晚上更是人声鼎沸,战戈带着几个人在小茶楼里用饭,余光扫过隔壁桌子上的两个陌生面孔,战戈的眼底多了一丝冷意。 刘三是最先察觉出战戈异常的人,不懂声色的杵了杵战戈的胳膊,眼神询问,战戈,发生什么事了? 战戈背对着跟踪自己的人,示意身后做个的几个人可疑,神阳也察觉道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心里一紧,听着战戈压低嗓音吩咐几人:“一会儿神阳带着灵儿和阿宝去隔壁的铺子买衣服,我和刘然处理他们,晚上在茶楼对面的客栈碰头!” 灵儿听不见几个人在商量什么,阿宝民敏锐的察觉到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变化。 匆匆吃完饭,神阳就带着灵儿和阿宝离开,坐在隔壁的几个人果然没有动,战戈动了动眼珠,和刘三同时起身离开。 隔壁桌子上的几个人一同站起来,跟在战戈身后,刘三和战戈七拐八拐的就消失在了胡同里,一直跟在身后的瘦弱脑子脸色一遍,骂道:“人呢?怎么不见了,他娘的!白花花的银子又打水漂了!” 战戈躲在阴影里听到瘦高脑子的话,眉头紧皱,和刘三从角落里冲出来,跟踪战戈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眨眼功夫,就被按在地上。 “大哥,饶命啊!轻点!哎……胳膊断了!”瘦高脑子扯着嗓子不停地嚎叫,反倒是刘三手里的人安静些。 “闭嘴,再叫,老子废了你!”战戈的话起到作用,瘦高男子乖乖闭上了嘴。 “我问你!刚才你说的白花花的银子打水漂了,是什么意思?”瘦高男子听见询问,眼珠转了转,战戈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下手的力道又重了些。 “嘶……疼!疼……” “不想被我把胳膊拧下来,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收回刚才的力道,战戈继续询问道。 瘦高男子不敢再动心思,磕磕巴巴的道:“大哥饶命啊,我们真的没有恶意,你……” “说重点!”刘三听的不耐烦,喊道。 “是!是……是这样的,二皇子府前一阵子贴出一张画像,说……说只要找到上面的人并且提供信息,就赏白银千两!”有人找自己?战戈眉头一挑,第一反应就是言芜双再找自己,也不管什么二皇子,战戈继续问道:……画像在哪? “在……在小的的怀里,为了不让别人把功劳抢去,小的特意将画像偷了出来!” 战戈从瘦高男人怀里掏出画像,一只手抖开画像,画像上的人和战戈并不是十分相像,除了五官像些,战戈是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和自己沾边。 “你怎么知道这上面画的是我?” 瘦高男人不敢看战戈的眼睛,战战兢兢的道:“我也就是看着像你,所以打算碰碰运气。谁成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刘三也好奇画上的人长什么样子,就听见战戈松手将瘦高男人松开,示意刘三将手里的人放开,道:“行了,你们可以走了!”二人一听,立刻走出巷子。 “战戈,你?”刘三不放心的询问道。 “我没事,你先去个神阳他们会和,在之前商议的客栈住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说完,战戈也不等刘三询问,就消失在巷子里。 二皇子府。 傍晚,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白意和言芜双两个人坐在府中央的花园里,白意手持白棋落下,似有似无的笑了笑。 “看来这局应该是我赢了!”言芜双在心里撇了撇嘴,“不一定哦。”说完“啪!”的一声黑子落下,让白棋围困的包围圈突出一条道来。 白意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哈哈哈……不错,好棋,好棋,没有想到世间竟然有你这样下棋的人,出其不意,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听到夸奖,言芜双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那当然。以前在王……家的时候经常和我夫君下棋,他的棋艺比我好多了!”提到战戈,言芜双的小脸上总是浮现出幸福感。 这一幕让刚刚潜入二皇子府的战戈看见,战戈远远就认出来坐在石凳上,笑的一脸甜蜜的女人就是言芜双,见到这样的笑容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另外一个男人,战戈的心里酸涩。 想要逃离,却听到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 “白意,我的夫君他……还没有找到么?”言芜双又想起了战戈,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散,让白意心里升起一种涩意。 “双儿姑娘,画像已经贴出去了,如果你的夫君他来找你,一定会看到的!”白意不知道怎么哄眼前分女子开心,她的一颦一笑就好像都是为了一个人。 “这样啊……”言芜双的美眸闪过一丝失落,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战戈很想突然出现,将言芜双抱住,迈出脚刚要落下,就见从拐角的花丛中走出这个黑衣人。 “主子!画像上的人有消息了!”黑衣人单膝跪地,对着白意汇报。 言芜双惊喜的离开石凳,不等白意询问,言芜双就已经出声:“他在哪里,有没有受伤,过得好不好,他……” 言芜双的样子让白意愣了一下,他见过眼前这个女子苦苦哀求的样子,也见过她和自己讨要恩情的狡黠,见过她思念夫君的样子,但是每一个都是柔和的,楚楚动人,这样急躁的她自己还是头一次见。 黑衣人对于女子问出来的问题有些为难,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白意接到黑衣人的眼神,道:“双儿姑娘,你冷静一下,听他说。” 察觉到自己失态,言芜双尴尬的笑了笑,躲在角落里的战戈却勾起嘴角,眼底浮出笑意,果然她还是担心自己的。 “禀主子,有人说双儿姑娘画像上的人在城南的如意客栈等双儿姑娘!” “等我?他真的来了!白意,他回来了!”言芜双高兴的手舞足蹈,脸上的喜悦连不远处的战戈都能看见,可是战戈笑着的眼睛冷了下来。 自己从来都没有告诉任何人让芜双到客栈找自己,这是一个圈套!战戈感觉到言芜双很有可能会落入险境,周身的气压迅速低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给了,白意不放心言芜双出府,忧心的道:“双儿姑娘,你看天色已黑,不如等等,等明天天亮了,你再去如意客栈寻找你的夫君!” 言芜双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坚定的摇了摇头,抿了抿唇道:“白意,多谢你的好意,可是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我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了,我……很想他。” 毫不掩饰对自己夫君的思念之情,白意在言芜双的脸上见到一抹羞涩的红晕,知道这抹红晕是为了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陌生男人。 放心不下言芜双,白意沉吟了片刻,道:“要不然这样,我陪你去,这样安全!”言芜双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此时府上的管家传话。 “二皇子,宫里来话了,让您赶紧进宫。”白意怔了怔,听到言芜双道:“你先去宫里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那好,你自己小心。”言芜双出府,战戈跟在言芜双身后到了如意客栈。 第六百六十六章 蒙面战戈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客栈环境嘈杂,言芜双快速经过大厅朝二楼走去。 小二穿梭在人群之中,没有发现她。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房间,找到后,先左右扫视一眼周围,才打开门钻进去。 战戈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看到她进去,眉头一皱,飞身进入旁边的房间,两个房间窗台互通,不仅能够听到那边的声音,还能很快赶过去。 言芜双把房门锁好,她转过身来,房内昏暗,她眨眨眼,半晌才适应这种黑暗。 “怎么不点蜡烛?”言芜双心里也有几分狐疑,从她进来就很安静,像是只有她一个人。 借着昏暗的月光,看见窗户旁站着一个身影,远远望去,确实很战戈有几分相似。 “战戈,我终于找到你了!”言芜双飞快想要向前扑过去,那人闻言转身,黑色的面罩生生让她止住脚步。 “你怎么还蒙面呢,该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言芜双站在原地,眼里的兴奋还没散去。 她终于和战戈见面了,多日来的委屈的担惊受怕化成泪水,撑得她眼睛酸涩。 伸手抹掉眼角的泪珠,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出来,不能让战戈为她担心。 “你都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她下意识隐瞒自己的苦楚,语气难免有几分哽咽。 就在隔壁的战戈听到她的嗓音,心痛的无以复加,可他还是不能现在就出去。 “你怎么不说话?战戈,是不是出事了?” 对他的担心胜过直觉的疑惑,她伸出手想要上前扯掉他的脸上的黑布,可手腕猛的被抓住。 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的皮肤,言芜双一下子就辨认出来,这根本不是战戈! “你是谁,为什么要……”言芜双眼底一冷,抬头质问,可还没问出口,一块白布捂住她的口鼻。 难闻的气味瞬间传来,手下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她拼命挣扎,可脑袋越来越混沌,挣扎都变得无力起来。 眼睛开始无声,最终偏头晕了过去。 “还真是个蠢人,遇到战戈就什么都不顾了。”黑衣人松开手,任由她滑落在地上。 正当他弯腰打算抗起言芜双时,一道冷冽的掌风朝他袭来,他侧身躲过,身后的家具却难以幸免,碎了一地。 战戈本就不打算伤他,趁着他愣神的空挡,把言芜双带到安全的地方放下来。 “伪装成我?也看我答不答应。”他站在言芜双身前,像一座巍峨的大山,无法撼动。 黑衣人一看是战戈,眼底划过一丝惊讶,还没来得及思考,战戈就已经冲了过来。 他立刻抬手抵挡,但力气实在是太大,他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 战戈的速度越来越快,也渐渐下了狠手,明显是动了杀心。 黑衣人咬牙,只是躲掉这些招式就已经很吃力,更不用妄想还手。 房内太狭小,战戈施展不开,还有时刻注意着言芜双那边,一心二用,每每快要抓住机会都被溜走。 他侧身躲过一掌,正好跟黑衣人对视一眼,战戈怔愣,觉得这个眼神有些眼熟。 手下的动作也迟了半分,黑衣人抓到机会,发狠把战戈逼到角落里。 战戈心中狐疑,不再穷追猛打,仔细注意着那人出招的习惯和招式。 越看脸色越发凝重,黑衣人似乎也有所察觉,不再拼尽全力,开始藏招起来。 战戈心中冷笑,以为这样他就没有办法了吗? 突然一阵大风吹开窗户,黑衣人转动眼珠,没有恋战,转身从窗户一跃而下,然后三两下跳到别人的房顶,很快就消失在夜色当中。 战戈快步跑到窗户处,亲眼看到他逃跑,也不在意,他的本意就是逼走罢了,最重要还是言芜双。 小心翼翼把她抱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又给她把脉,确定她只是昏迷才安下心来。 黑衣人没有下重手,言芜双醒过来时,除了头疼以外,没有任何不适。 她从床上做起,单手揉捏酸疼的额头,房间里所有的蜡烛都被点亮,把整个房间照的如同白昼。 “嘶,怎么回事?就为了迷晕我?”言芜双认清房间里的摆设,根本没有动,可黑衣人也不见身影。 她小声嘀咕,穿上鞋打算今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转身出屏风,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身上的夜行衣都没换。 竟然还不走,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捏吗?言芜双忍不住在心里咆哮。 他没有注意到她已经醒了,甚至还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月。 言芜双左右看看,想要找到一个趁手的武器,可看了半天,唯一符合的只有个烧完的烛台能够用。 上面的蜡烛已经滴完,只剩下白色的蜡泪和尖锐的底座。 她取下来在手心里掂量掂量,完全可以用。 悄悄向他走去,还有几步的距离,言芜双高高的举起手,重重的砸下去。 “要是真砸下去,你可要当寡妇了。”那人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带进怀里。 熟悉的面容闯进视野,眼底还带着熟悉的戏谑,没有黑面的遮挡,言芜双贪婪的描绘他的每一寸血肉。 “怎么了?见到我都快傻了,话都不会说了?”战戈心里也有些难受,他俯下身,与她额头相触,温热的触感才能让他感觉到真实。 他找到言芜双了,她就在自己的怀里,这一切都不是梦。 战戈抱着她的双手有些颤抖,呼吸都加重几分。 言芜双已经泪眼朦胧,她拼命地擦掉眼泪,想要仔细把战戈看清楚,可就是不争气,眼泪不值钱的掉。 “好了,别哭了,再掉金豆豆,你是要把我心疼死吗?”战戈心中酸涩,把她拉到床边坐下,觉得衣服粗糙会磨破她的皮肤,特意用柔软的指腹一点点把眼泪擦干净。 言芜双努力压住,最后还打了一个哭嗝才缓缓平复心情,眼睛都有些肿了。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闷:“你还笑话我,知不知道我都快吓死了。” 晕倒的那一刻,她心都凉了,上次晕倒,她差点永远找不到战戈,万一这次直接天人永隔了怎么办。 战戈笑而不语,拍拍她的后背安抚:“我这不是来了,而且我说过,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哪怕是天涯海角。” 他说的理所当然,而他也确实做到了,所以言芜双抬头看了他良久,又重新趴在他的身上。 胸前一片湿润,战戈无奈的笑笑,只能任由她哭,哭出来也好,起码不用憋在心里。 言芜双的哭是无声的,战戈却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重新抬起头时,眼睛肿的都快睁不开了,配上哭得发红的鼻子,竟然有一些可爱。 战戈忍不住轻啄了一下,把她抱在怀里,像一个孩子。 “你在想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还在,言芜双一眼就看出战戈有心事。 他抿紧嘴唇,低声道:“在想刚刚那个人,我跟他交手才救下的你。” 言芜双点点头,把玩着战戈的衣角,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有十足的安全感。 “我觉得有几分熟稔,刚刚那个人绝对是我们的熟人。”战戈特意加重熟人这两个字。 “你是说……将军?”言芜双试探的开口,但已经用了肯定的语气。 在牧云国,能够跟他们相熟的只有两个人,唯一能够符合刚才黑衣人体型也只有将军而已。 战戈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但他肯定已经知道我们到了牧云国,并且有所准备。” 他眉头紧锁,言芜双看不惯,抬手抚平他眉心的小山,战戈说的没错,如果将军已经发觉,那么他们以后的麻烦就大了。 且不说敌暗我明,仅仅将军靠着自己的实力和地位就足够让他们焦头烂额。 如果今晚不是战戈及时出现,她落在将军手里,后果也不堪设想。 言芜双闭上眼睛,被自己想的后果吓出一身冷汗。 突然,天旋地转,言芜双惊呼一声,就被战戈压在身底下。 他单手撑在床上,免得自己的重量压到她。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言芜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自己送到他跟前。 战戈很少有失控的时候,而现在显然不是适合做那种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刺激到他了。 战戈轻嗅一下她的头发,陌生的皂角气息让他有些不耐。 言芜双和白意谈笑风生的场景不断浮现在眼前。手背上的青筋都显露出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轻轻咬了言芜双一口,算是小小的惩罚。 言芜双皮肤娇嫩,还是忍不住呼疼,娇嗔瞪了他一眼,柔声问:“到底怎么了?又咬我。” 战戈喜欢咬人的习惯还真是改不了了。 他俯下身子,搂着她的腰用力,自己躺在床上,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你跟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你怎么跟他有说有笑的?”战戈语气里尽是醋意,还夹杂着一丝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他心里是相信言芜双的,可相信和吃醋不冲突,他就是讨厌那个男人跟言芜双走太近。 即使自己心里有数,可遇到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第六百六十七章 中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我跟白意他只是朋友之间的关系,若真的细说的话……”她故意拉长语调。 战戈捏着她胳膊的手缩紧,言芜双暗中得意的勾起嘴角:“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的话,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战戈的心里五味杂陈,听到白意救了言芜双后,那股醋意才消下去。 言芜双为了不让他胡思乱想,主动把自己被骗到青楼的事告诉他,隐去大部分为难的过程,她故意说的轻巧。 “对不起,要是早点找到你,就不会有让你吃苦了。”战戈还是忍不住向她道歉。 她摇摇头,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不怪你,我们可要好好感谢白意才行,也是他告诉我你在这里,虽然情报好像是假的。” 言芜双调皮的吐吐舌头,抬眸望向他,战戈点点头,白意救了她,那就是大恩,一定要亲自道谢才行。 两个人也懒得再起来,享受久违的温存时刻,躺在床上小声聊天,最后相拥在一起偏头睡过去。 翌日清晨,战戈率先起来,下去准备洗漱用具后,上来伺候还不清醒的言芜双,二人收拾妥当,放了块银子在房间的桌子上,战戈才带着言芜双离开。 战戈早就摸透了白意家,轻车熟路的到达,言芜双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暗中捏了他的胳膊,咬牙:“这么熟悉,是不是早就过来过?” 他没有任何隐瞒的点头,言芜双气的双颊鼓起,埋怨:“既然你的头来了,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还害得我担心死了。” 战戈想起自己误会不肯现身的事,心虚揉揉鼻尖,不敢接话,只好转移话题:“赶快进去吧,我要当面感谢才行。” 门房看到要言芜双,早早地进去禀告白意,不过对于突然出现的男人,虽然心中有些早疑惑但也只能小声提醒白意。 “带了一个男人回来?”白意放下手中的东西挑眉,言芜双一夜未归,他还有些担心,正打算派人去找,没想到自己回来了,还带一个男人。 莫非那就是言芜双一直要找的人?白意忍不住多想,整理衣服就让下人把他们迎进大厅。 “白意,我找到他了,这次多亏了你。”人未至,声先到,言芜双拽着战戈一路小跑到大厅里,白意立刻从上位起身。 “这就是你的夫君?还真是一表人才。”白意上下打量了战戈一眼,尽管身上的衣服不是华丽的礼服,但还是无法掩盖他周身贵气,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气质,改不掉。 “在下战戈,听说多亏了你救了双儿,不胜感激。”战戈双手抱拳,微微弯腰,这是他给的最大的尊重。 白意立刻把人扶起,谦虚道:“都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只要双儿没事就好。” 他让二人坐,自己坐在将人对面:“正好你们之间已经找到彼此,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战戈和言芜双对视一眼,这个问题他们昨晚也讨论过,目的一致,只不过言芜双不太好意思说出来,只能让战戈开口。 “实不相瞒,我们打算离开这里,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等一切平息之后再回来报答。” 既然他们已经相逢,自然没有礼物住别人家的道理。 白意有些惊讶,不确定问:“现在就要走?是不是太仓促了?” “不会,这些我跟他都已经商量好了。”言芜双摇摇头,略带愧疚的看他。 白意叹口气,只好妥协:“既然如此,那我为你们设宴送别,权当成就了我们这一场缘分。” 话说到这份上,言芜双他们也没有推辞的理由,只能点头答应。 宴会是个小宴,只有他们在场而已,战戈挺满意,要是人多的话,说不定自己身份就暴露了。 言芜双就坐在他旁边,可能因为心情好,胃口都好了许多,在战戈和白意聊天的空挡,已经吃了不少了。 “你少吃一点,小心晚上睡不着。”战戈端起酒杯小声提醒她。 言芜双毫不在意的摇头:“不会的,不过这个实在是太好吃了,你可以尝尝。” 她夹着食物放到他嘴边,战戈无奈只能偏头吃了。 下人端着托盘上菜,战戈无意间扫了下人一眼,那人手突然颤抖,差点将汤撒出来。 他蹙眉,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言芜双却没那么细心,端着碗小口小口喝着,心满意足。 “战戈,你快喝……啊,好疼。”言芜双刚想跟他分享热汤,突然小腹绞痛,碗筷摔落在地上,自己一手捂着胃,一手撑在案台上。 行动快过反应,战戈一把抓住想要溜走的下人,脸上浮现出杀气:“你竟然下毒!” “我没有。”下人连连摆手,后来反应过来,立刻扑向白意,嘴上大喊:“二皇子救我,都是您吩咐小的这么做的啊。” 战戈立刻把视线转移到白意身上,手下的力气又重了几分,差点把那人的手腕捏碎。 可白意对他的叫喊充耳不闻,径直走到言芜双身旁大喊:“快来人啊!把大夫请过来!立刻!” 他脸上的着急不像是假装,战戈稍微打消顾虑,在白意的指引下找到言芜双的房间。 战戈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言芜双双手捂住肚子,脸色苍白,竟然是疼昏过去了。 他心疼的无以复加,可又无处宣泄,只能守在床边拉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白意请的大夫很快就到了,把完脉之后连连摇头:“在下才疏学浅,夫人所中的毒,束手无策。” “怎么可能,你现在就要把她治好。”战戈突然扑过来,扯着他的衣领嘶吼。 “你先冷噤一点,这样也不会有办法。”白意上前劝道,门被打开,管家战战兢兢进来。 “主子,外面有三个人上门,说是要找这位公子。” “什么人?” “两男一女,还说言姑娘也在府上。”管家回答,若不是提到了言芜双的名字,他也不会亲自过来询问。 战戈如梦初醒,是神阳他们找来了,对,神阳肯定有办法治好双儿。 “快把他们带进来。”战戈连忙说道,甚至还觉得管家慢,亲自过去把神阳带来。 神阳站在床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着头:“快,把她给我治好。” 病人为大,神阳没有多问,先治病,而战戈着急的神色被灵儿看在眼里。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是如此的失态,又看向床上躺的人,自卑的向后退。 原来她就是战戈一直惦记在心里的人啊,一比较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神阳看完之后,松口气:“没事,只不过中了小毒而已,别担心。” 他先稳住战戈,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出来,塞进言芜双的嘴里。 “吃下去,等人醒过来就没事了。”神阳拍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战戈被吓出一身冷汗,全凭着强大的毅力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其实他的腿已经软了。 “神阳,多亏了你,你可真是神医。” 谁知他摆摆手:“哎,可别这么说,要说神医啊,还是我师父,我只不过学了皮毛而已。” 战戈有些惊讶,竟然还有比神阳更加精通医术的人。 “不知你师承何人?”战戈上前把被子给言芜双盖上,忍不住问道。 “她名字特别好记,叫凤凰。”神阳说出来的时候难得有几分骄傲。 战戈身子一僵,然后失笑:“竟然还真的挺有缘分,凤凰也算是我们的老友了。” “真的?” 他点点头,神阳也惊讶缘分的奇妙,没有一点怀疑成分,他了解战戈,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 有了神阳的保证,战戈才放下心来,他在床边守了一夜,最后灵儿实在是看不下去,让他回去休息。 “这边我来照顾就好,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看看你这狼狈的样子。” 本来打算拒绝的战戈听到这话,想要给醒来的言芜双一个好印象,这才点头出去。 临走前还念念不舍回头看了几眼。 灵儿心里泛酸,但还是尽心尽力的照顾言芜双,灵儿看着言芜双沉睡的模样,忍不住说道:“你可真幸运啊,他那么喜欢你。” “你也喜欢他是吗?”言芜双突然睁开眼,她刚醒来就听到这话,瞬间就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一个小姑娘,惊慌失措的样子竟然让她生不起来气,想必应该是战戈跟她分别时认识的。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被正主听到,灵儿吓得坐在地上,看着她,嘴巴张张合合也没说出话来。 “你喜欢战戈。”言芜双直接换了笃定的语气说。 灵儿羞愧的低下头,小声道:“可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争抢,我心里明白,我根本比不上你。” 她低着头,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自卑,言芜双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灵儿接着说:“我不求其他的,我会把这份心思压在心底,我只想留下来就行。求求你了。” 她这条命是战戈救下来的,不能离开他。 她边说边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躺在床上的言芜双盯着布满花纹的床帏,轻轻叹了口气。 灵儿以为她不同意,脸上更加没了血色。 第六百六十八章 将军出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盯着灵儿的眼睛,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留下吧!” “真的?谢谢姐姐!”言芜双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灵儿,看的出来灵儿的性格很好,就是太过执拗,希望有一天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心。 “双姐姐,你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那好吃的,战大哥既然让我照顾你,我就一定要照顾好你!”灵儿说完,就跑着离开。 言芜双张了张嘴,本来想说自己不饿,可是看着小丫头风风火火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战戈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靠在榻上微笑的言芜双。 掀开长袍,坐在言芜双的床边,抓住女子白皙的小手道:“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言芜双摇了摇头,没有将灵儿和自己的对话告诉言芜双,只是道:“灵儿这个丫头太活泼了些,这才刚吃了点点心,就又去给我找吃的,这个时候我怎么吃的下!” “哈哈哈……灵儿做的对,你看看你,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补回来,免得我抱你的时候硌得慌!” 看出战戈眼底的笑意,知道他是故意气自己,言芜双瞪了他一眼,佯装生气的样子,道:“你竟然敢嫌弃我?” 女子生气的模样格外动人,战戈觉得喉头发干,捏了捏言芜双的小脸道:“我错了,我怎么可能嫌弃你,要嫌弃也是你嫌弃我才对!” 见男人认错态度良好,言芜双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这还差不多!” 娇俏的小模样,让战戈更加心动,刚要靠近女子殷红的唇,就听见门外的响动声,言芜双下意识的推开战戈,脸色微红,就看到灵儿端着食物走了进来。 见到战戈在这里,灵儿惊喜道:“战大哥,你来啦!” “嗯!过来看看芜双!”战戈的视线还落在言芜双身上,对于灵儿打扰了自己的二人世界心里不满,敷衍道。 “正好,这是厨房新做出来的点心,战大哥也尝尝!”灵儿捏着一朵桃花装的点心递到战戈面前,战戈很自然的接过来,放在言芜双的唇边道:“尝尝,要是喜欢的话,回头我让厨房多做一些!” 忽视灵儿受伤的目光,言芜双咬了一小口,轻声道:“不错,你尝尝吧,怎么说也是灵儿让你品尝的!” 战戈知道女人吃不下了,一口扔进嘴里,甜腻腻的味道让战戈轻微的皱眉,道:“不错,既然灵儿这么上心,以后你就跟在芜双身边做丫鬟吧!” 听到战戈的话,灵儿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一块点心,就将自己变成了丫鬟,心里难过,可是还是应了下来。 言芜双了解战戈,除了自己,他对所有的女人都粗心大意的,根本就没有察觉道灵儿的情绪,打破气愤,言芜双开口:“夫君,我想去见见下毒人,打算亲自审问。” 战戈闻言,沉思了片刻,点头道:“也好,此人被白意关进了刑部大牢,我们去找他。”转头对灵儿道:“灵儿,刑部大牢你不适合去,就留下来等我们回来!”灵儿本来想说言芜双能去,为什么自己不能,不过却在战戈严厉的目光下忍住,点头道:“我知道了,战大哥!” 目送着两个人离开,灵儿的小脸拉了下来。 白意得知言芜双要亲自审问下毒之人,自然没有异议,痛快的就带着夫妇二人来到刑部大牢。 “呦!二皇子怎么来了,下官有失远迎,还请二皇子见谅!”刑部侍郎听见手下传话,二皇子来了,连忙走出来迎接。 “无碍,我来是想看看在我得到府上下毒之人,不知道侍郎大人可有问出来什么?”刑部侍郎一脸难色,道:“还请二皇子恕罪,此人的嘴就像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们人用尽手段都没有问出来什么!” 白意看了一眼言芜双,见对方点头继续道:“既然如此,那就带我去看看。” “是!二皇子,二位请随我来!”四人走进刑部大牢,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味道,言芜双颦了颦眉,战戈从衣袖里掏出手帕,递给言芜双示意她遮住。 结果手帕,言芜双笑了笑,动了动嘴,我没那么娇弱,但还是将手帕捂住口鼻。 到了下毒人被关押的地方,刑部侍郎命人将牢门打开,却见牢房里的人一动不动,战戈脸色一冷,上前几步,发现下毒人死了,对着言芜双摇了摇头。 刑部侍郎哆嗦着跪下:“二皇子,这……下官督察不利,还请二皇子责罚。”白意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歉意的对言芜双道:“双儿姑娘,这件事是我大意了,对不起!” 言芜双摇头,道:“皇子殿下客气,我和我的夫君没有任何的责怪,此人应该是死士,恐怕身上早就藏了毒药自尽。” “不错,芜双说的对,这件事不能怪你!”战戈站出来道。 白意觉得是自己疏忽,还想道歉,此时,从牢房的走道外,一群穿着兵甲的士兵闯了进来,领头是位四品将军。 “陈石,你这是干什么?”白意认得眼前的四品官员,出声质问道。 “二皇子,稍安勿躁,我也是奉命行事,有人举报,说二皇子白意意图谋害并肩王夫妇,所以还请二皇子和我们走一趟!” 白意怔了怔,下意识的问道:“什么并肩王夫妇,本殿下什么时候害他们了?” 陈石对着战戈弯了弯腰道:“牧云国四品将军陈石见过永国并肩王,并肩王妃!” “什么!”白意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战戈和言芜双二人。 言芜双现在来不及和白意讲清楚自己的身份,上前两步道:“这位陈将军,虽然我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将军是怎么知道我夫妻二人的身份的,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贵国的二皇子殿下从来都没有下毒害过我们夫妻,相反,二皇子殿下还是我们夫妻二人的恩人,不管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还是希望这位陈将军能够拿出证据来!” 陈石面色难看,刚要反驳,就听见从身后传来声音,看到大将军,陈石退后两步。 “不错,并肩王妃说的有道理,不过并肩王妃确实是在二皇子殿下的府中被人投毒,不管怎么说,王妃中毒这件事都与二皇子脱不了干系,所以还请二位不要为难在下。” 将军对着战戈二人鞠了一躬,转头对着白意道:“二皇子觉得在下说的可有道理?” “是你!”白意开口,震惊的指着将军。 “二皇子殿下,正是在下!并肩王夫妇的案子由在下负责,所以还希望二皇子殿下能够积极配合,免得耽误了时间,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战戈和言芜双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惊讶。 将军似乎是没有察觉二人的神色,依旧道:“为了表示我们牧云国的诚意,本将军代表牧云国邀请并肩王,和并肩王妃入宫做客,我们的皇帝陛下已经在书房等候二位的到来!” “将军,刚才我的妻子已经说了,她中毒和二皇子殿下没有任何的关系,正如我的妻子所说,二皇子殿下不仅没有害我们,他还是我们夫妻二人的恩人,还希望将军能够秉公执法。”战戈将言芜双护在身后,盯着将军道。 两个人对上视线,将军轻松的笑出了声道:“并肩王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本将军应该做的,不过并肩王妃中毒这件事恐怕由不得二位所说,所以还是请二位同我速速回宫,我国的皇帝陛下,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二位!” “你!”白意气急,阴沉的看着将军。 言芜双皱着眉,看向战戈,察觉道妻子的视线,战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对着将军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夫妻二人就随将军去看望贵国的皇帝陛下,不过我希望和二皇子殿下一同前往。” “当然可以,不过皇上恐怕现在不想见到二皇子殿下,所以到时候还请二皇子殿下稍安勿躁才是,陈石,保护并肩王和并肩王妃进宫,免得再有心怀不轨之人伤了并肩王和王妃!” “是!大将军,并肩王,王妃请随在下来!” 战戈和言芜双跟随陈石离开,白意站在原地。 “二皇子殿下,走吧!”将军阴阳怪气的道。 “哼!”白意甩了甩衣袖,跟上。 牧云国皇宫。 建造精良的牧云国皇宫和永国皇宫从外观上看没有什么两样,战戈一路上牵着言芜双走进金碧辉煌的宫殿,见到上首坐着的老皇帝,战戈与言芜双弯腰。 “永国并肩王战戈携并肩王妃言芜双参见牧云国皇帝陛下!”战戈和言芜双身为永国一品并肩王无需向牧云国皇帝行跪拜礼,弯腰听到上首年迈的皇帝道:“二位请起,听将军说永国的并肩王和王妃来了,朕甚是高兴,所以就贸然派人将二位接到宫里,还请二位不要介意!” “皇上客气了!我们夫妻二人前来是为了之前拙荆中毒之事,本王相信,这件事和二皇子……” “皇上,在下怀疑二皇子意图谋反!”将军打断战戈的话道。 “什么?”老皇帝拍案站起来。 第六百六十九章 进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老皇帝察觉到有永国的人在,掩饰住自己面上的表情轻咳了一声道:“咳!好了,将军,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没看到并肩王和并肩王妃都在么,这不是让人家看笑话!” 战戈微微拱手道:“皇上客气了,这是皇上的家事,自然不需要我们这些外人插手,不过我和王妃都要感谢二皇子殿下,如果不是他救了我的王妃,恐怕现在我们夫妻二人都不得已相见。”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这么说之前是有人要伤害王妃了?”老皇帝听到战戈提到如何来到牧云国的事,来了兴趣,原本他还以为永国居心不良派了并肩王和王妃到牧云国探查国情,看样子好像并不是。 战戈看出牧云国皇上的想法,心里冷笑,道:“正是如此,我和王妃受到歹人暗害,不得已来到了贵国,本王千辛万苦从歹人手里逃脱,而我的王妃辛亏遇到二皇子殿下才没有惨遭歹人毒手。” “哈哈哈……我牧云和永国一向交好,白意这么做是他应该的,朕一定好好招待并肩王和王妃,正好体验一下我牧云国的风土人情,如何?”老皇帝遮住眼底的精光,笑道。 战戈和言芜双对视一眼,道:“多谢皇上,只不过我还有几个朋友和我一道来了牧云国,所以我还请皇上不要介意,将他们几人一同邀请进宫里。” 只不过是多了几个人而已,老皇帝自然不会介意,大手一挥道:“当然不介意,并肩王的朋友来我牧云国,朕自当欢迎,将军,派人将并肩王的几位朋友请过来,就由你负责招待并肩王和他们的朋友们,另外让他们把碧水阁打扫好,并肩王,王妃和他的朋友休息。” “是!皇上。”将军弯腰,用余光撇了一眼夫妻二人。 碧水阁。 言芜双靠在战戈怀里,二人坐在踏上,言芜双忧心道:“你说,这个老皇帝到底要干什么?还有那个将军?他……” “无碍,一切都有我,老皇帝只不过是探探虚实,怕永国惦记着牧云国,而将军……这个人藏的太深,我们走一步看一步,早晚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战戈话音落下,守在外面的宫人进来道:“王爷,王妃,将军让奴婢传话,王爷的朋友已经到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言芜双暗想,这个将军动作可真快,战戈出声道:“将他们请进来!” “是!”宫女退下,神阳领着阿宝和灵儿,刘三走进宫殿,阿宝年纪小,一路走来小脑袋像个拨浪鼓四处摇晃,神阳和刘三虽然面色平静但也隐隐惊讶战戈的身份,灵儿就更加震惊,她一直以为战大哥只不过是个当官的,没想到竟然是王爷,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拉大,灵儿心中隐隐失望。 几人看到一身锦衣的战戈和言芜双,都有些拘束,阿宝兴奋的叫出声,跑进战戈的怀里道:“战大哥,原来你是王爷啊,好威武,好气派!” 阿宝的话让宫殿神阳几个人之间的尴尬褪去,神阳张了张嘴:“是啊,我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你竟然是王爷,双儿姑娘是王妃,这……” 打断了神阳的话,战戈笑道:“一个身份而已,算不了什么。”转头对着阿宝道:“阿宝,这就是我的妻子言芜双,你可以叫他嫂子。” “嫂子?嫂子长得好漂亮啊!”说着就跑进言芜双的怀里,言芜双很喜欢阿宝,见小家伙也喜欢自己,温柔的抱住阿宝,眼中多了一丝怀念,被一直注意她的战戈捕捉到。 “芜双,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收起心中的思绪,言芜双柔柔的笑了笑,点头。 灵儿一直没有说话,战戈自然没有察觉到灵儿的异样,让宫女带几人下去选房间,就听到宫女禀报,公主来了。 战戈微微惊讶,牧云国的公主跑来见他们干什么?夫妻二人一头雾水,就见落尘一身华服出现在二人眼前。 落尘看着战戈和言芜双的表情,眉毛一挑,道:“怎么?并肩王和王妃这是不认识本宫了么?也对,二人贵人多忘事,本公主不和你们计较。” 言芜双更是惊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站在战戈身边,听着落尘自言自语的道:“怎么?如今我是公主,二位就不知道要向本公主行礼么?” 战戈皱眉,拉着言芜双道:“落尘,即便你是公主殿下,我们夫妻二人也无需向你行礼,更何况我是永国的一品并肩王,而你只不过是邻国公主而已。” “你!”落尘伸出纤纤玉指,察觉道自己怒意,随即笑道:“并肩王说的不错,想当初我可没少在并肩王手下吃苦头。” 提到以前的事情,战戈眼中多了一丝歉意,道:“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请,让公主为难我们夫妻二人,那本王向你道歉,并且还会对公主做出应有的补偿。” 战戈的态度就像是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落尘不甘心,抿了抿唇道:“我不要你道歉,既然你先补偿我,那我要你娶我!” 言芜双意外,没想到落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柳眉颦了颦,就听见战戈冷着声音道:“公主殿下,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说过我会给你应有的补偿,娶你这件事已经超出这个范围,更何况我说过,这辈子就只有芜双一人,不会再纳妾。” “你竟然敢让本公主做妾!战戈,你!”落尘脸色难看,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言芜双出言道:“公主理解错了,战戈并没有让你做妾,只不过是打个比方,他不会要除了我以外其他的女人而已。” 言芜双的话让落尘感到颜面扫地,哭着离开了碧水阁,回到自己的宫殿,落尘越来越伤心,此时宫女传话,将军来了。 落尘将脸上的泪痕拔掉,正好被将军看到:“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将军伸手抹点落尘脸上的泪水。 “还不是那个战戈,让他娶本宫,是给他脸面,没想到他竟然拒绝本宫,和他那个王妃一起欺负本宫!”落尘一边说,一边觉得不甘心。 将军抬手让落尘面对着自己道:“好了,原来是因为这事,他不乐意娶,就不娶吧,我们落尘是好姑娘,何必纠结这件事呢。” 落尘止住了哭泣,没有在说和战戈的事,哽咽询问道:“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将军神色一敛,冷声道:“有件事需要你帮我。” “什么事?”盯着将军,落尘出声询问,就见男人放开自己,站了起来道:“我让你想办法让皇上杀了白意,这个老皇帝始终狠不下心,就算我说白意谋反也没有要杀了白意的心思。” “让父皇杀了白意?好吧,我想想办法。”落尘依旧眼眶红红的,将军抚摸上她的眼眶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下午,落尘打扮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乖巧懂事,来到白意居住的宫殿,白意没想到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会来看自己,更何况她还和将军是一丘之貉,见到落尘神色淡淡的道:“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忽视白意脸上的冷淡,落尘亲切的靠近白意道:“二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作为妹妹就不能关心关心皇兄吗?” 白意冷哼了一声,一点儿都不相信他那个皇妹嘴里说出来的关心,道:“是么?既然你也看到了,那就离开吧,我这里地方小,没办法接待皇妹的金贵之躯。” 见白意对自己的示好不为所动,落尘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是依旧柔柔的道:“皇兄,你这是误会皇妹了,我们可是亲兄妹,皇兄这么说难道不是伤皇妹的心吗?” 不理会落尘的话,白意将头偏向一边,听着女人继续道:“皇兄,我可是来帮你的。” 对上落尘的眼睛,白意不急不缓的道:“帮我什么?” “帮你离开这里啊,父皇只不过是一时生气才不让你出去,所以我帮你离开,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落尘说的十分认真,白意却没有放在心上,道:“好了,你也说了,父皇只不过是一时生气才把我关在这里,所以就算我不逃出去,早晚有一天父皇也会把我放出去的,何必多此一举了,皇妹在我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了,你也该回去了。” “皇兄……”落尘见白意不为所动,刚要再劝几句,就听见外面的宫女进来禀报:“拜见二皇子殿下,公主殿下,二皇子殿下,并肩王和王妃来看望您了。” 听到言芜双和战戈来了,白意一扫之前的淡漠,道:“快请他们进来。” “是!二皇子殿下。”宫女领命走了出去,对着战戈道:“王爷,王妃,皇子殿下,请二位进去。” 战戈和言芜双微微颔首,走进宫殿,一眼就看到坐在白意身边的落尘,二人惊讶了一番,就听到落尘道:“怪不得皇兄不愿意让我帮他,原来是你们二位为他撑腰啊,看来还真是本宫多此一举了,到时让王和王妃看了笑话,既然如此,那皇妹就告退了。” 落尘不理二人的表情,甩手离开。 第六百七十章 扑朔迷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没想到你竟然是三皇子,藏的可真够深的。”落尘走后,言芜双耸耸肩,倒也没有表现出生气。 白意苦笑一声,无奈说:“当初就是怕你多疑才没有告诉你,没想到最后是以这种情况让你知道。” 战戈让言芜双坐到一旁,没有参与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他没有兴趣去纠结白意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如今他已经被被皇上盯上,自身难保,或许还要求着他们才行。 “当初的事,实在是对不起,不过我对你们真的没有一点杀心,如果有的话,我为何那么多次机会都没下手呢。”白意说完抿嘴,拦着他们。 言芜双食指和拇指相互摩挲,白意说的有几分道理,当时她就住在白意那里,如果他真的想要伤了他们,多的是机会,更何况还可以拿她威胁战戈。 可白意不仅没有,甚至还主动帮她,找到战戈后也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个人而言,她还是比较相信他说的话。 言芜双摸摸下巴,低头出神,如果白意从来没想过的话,那么现在肯定有人污蔑他,凭着他的身份,又有几个人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让人抓住把柄污蔑你?”言芜双偏头问他。 白意思索良久,摇摇头,他平日里很少与人交恶,如果真的是政敌,也没人知道他府上的就是并肩王夫妇,拿这件事做文章。 “你发现了什么?”一直沉默的战戈突然出声,让他好好想想,不一定是要跟白意有仇的,如果白意手上有着对方的证据呢。 白意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脑袋,说:“我怎么没想到呢,肯定是他安排的!” “谁?”言芜双迫不及待的追问。 “是将军,我上次无意间发现了他一个秘密,他肯定是来杀人灭口的。”白意斩钉截铁的回答,脸上不像是在开玩笑。 “竟然是他,也对,他知道我们来到了牧云国,你手上还有他的把柄,再加上落尘从中帮忙,也难怪他会如此的顺利。”言芜双冷静的分析完,不由得冷笑。 步步算计,把他们全部算计进去了,一石二鸟,这样就没有人能够对他构成威胁,将军真的是城府颇深啊。 “他做了什么?” 战戈更加关心白意究竟发现了什么,竟然能让将军不惜代价对一个皇子出手。 白意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但面前的又是战戈和言芜双,还是吞吞吐吐的说出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好像在制造着某种东西,剩下的我就查不到了。”白意有些苦恼,更多的是还没查多少就被发现。 “该不会又是兵器吧,这种东西他在永国的时候不就做过一次吗?”言芜双抱着胳膊冷笑,没想到到了牧云国境内,将军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战戈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按照言芜双所说的,将军在制造兵器的可能性很大,当初将军制造的兵器不就是卖给了牧云国。 可是中途有人找到落尘,这笔交易才不了了之,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么牧云国的皇上知不知道,还是说,就是他默认的。 “那我现在就要告诉父皇,敢私自屯兵器,是把皇室都不放在眼里吗?”白意握紧拳头低声说道。 自古以来,无论哪个朝代,君王都会把兵权握在手里,别说养兵,就是铸造一把兵器,都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没想到将军竟然敢做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 “等等,皇上那边我们还没有确切的消息,现在过去有些尚早。”战戈拦住他,接着说:“而且皇上心软,若是落尘在皇上面前哭诉两句,可能就给他掩盖的机会,还会打草惊蛇。” 他冷静的劝阻,言芜双也跟着附和,她还有自己考量,白意现在是戴罪之身,可能说的每一句话,皇上都以为是为自己洗脱罪名,可信度不高,还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没错,不过将军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只需要等就行了。”战戈偏头看了眼言芜双,较为同意她说的话。 白意也意识到自己如今的窘境,低着头叹气:“要不是……哎,不多说了,不过这件事实在是凶险,二位能够帮我至此,已经是仁至义尽,剩下的事情还是别插手了,免得连累你们。” 他心里清楚,战戈和言芜双的身份也很尴尬,虽说是并肩王夫妇,可到底还是别国的,不好插手牧云国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这等机密。 言芜双没有立刻回答他,又简单说了几句就跟战戈一起离开,他们待的时间有些长,肯定会惹人注意。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也没有说话,气氛却分外的和谐,言芜双走在他旁边,小手塞进他宽厚的手掌心里。 厚茧磨到她的手背,不疼,但有些痒,她下意识想要抽回手但被他牢牢握住。 “别乱动,入夜以后就凉了,下次出门都穿件衣服。”他把言芜双的小手捂热了才示意让她把另外一只手伸出来。 “唔,还好,也不算太冷,不过你怎么看这件事?将军一日不除,终究是个隐患。”她蹦到战戈另一边,轻轻叹口气。 “谁说一定要对付将军,今晚我要行刺白意,到时候不用等我。”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战戈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她瑟缩脖子,听完诧异的抬头。 “你为什么要去……他有鬼?还是撒谎了?”言芜双下意识猜测,白意给他们提供情报,为什么今晚要去行刺他? 难道他给的消息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他在自导自演吗? 战戈把她带进怀里,亲吻她的头顶,顺着柔滑的头发向下摸安抚她。 “别着急,一切也都是我的猜测而已,今晚也只是过去试探一番,你别担心。” 战戈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声音有些慵懒,却让人莫名的安心。 无奈之下,言芜双只能憋屈的点头,还拽着他的衣领警告:“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了。” 言芜双觉得上次的分别可能会成为她这辈子的噩梦,再也不想经历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嗯,听你的。”战戈嘴角勾起弧度,连眼边都柔和许多。 两个人商定后,言芜双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选择相信战戈。 而落尘那边,宫女颤抖着手给她上妆,卸掉胭脂,整个人也显得更加虚弱起来。 “公主,你看现在行吗?”宫女推到一旁问,公主已经换了一个下午的妆容,打了三个宫女都没有化上她想要的那种。 “嗯。这才很不错,下去领赏吧。”落尘满意的在铜镜上来回看看,点点头。 宫女松口气,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告退。 落尘又让人换了一套素雅的衣服,不带宫女,独自一人前往皇上所在的地方。 她掐了胳膊内测,疼痛让她的眼睛瞬间红了,在外面看守的侍卫一见是她,都不敢拦住,倒是一直守在门前的大太监把人叫住。 “哎呦,主子,这是怎么了?受人欺负了?哪个狗奴才这么大胆,竟然敢顶撞主子。” 谁不明白落尘就是皇上手心里的宝,要是磕着了,他们这帮伺候的人都免不了一顿责罚,所以大太监才会这么紧张。 “父皇呢,他在里面吗?我有事找父皇。”落尘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懂事的没有硬闯进去,而是等大太监进去报备一声。 大太监以为这位主子真的受了委屈,不敢耽误,立刻进去通知。 皇上闻言,把手上的奏折一放,连忙说道:“还不赶紧请进来。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是。” 落尘被迎进来。还没看到皇上的脸,就猛的跪在地上哭出来。 她不是嚎啕大哭,只是任由眼泪顺着脸颊流而已,可这样反而更加让她显得楚楚可怜,皇上心都快疼死了。 “怎么了这是。别哭啊,快说是谁欺负你了?”皇上连忙起身把她扶起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落尘擦干脸上的眼泪,故作无辜的说:“父皇,儿臣知道儿臣在皇宫待的时间不长,与诸位哥哥姐姐也没有相处的记忆,之前若有得罪的地方,也实在是不记得了,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她咬着下嘴唇,更加可怜,像是所有人都在欺负她一样。 皇上重重拍打桌子,怒道:“是谁?竟然说如此之话,你说出来,父皇肯定会为你做主。” “是,是三皇兄。”落尘略微有些迟疑说道,谈到白意似乎有些惧怕,惹得皇上愈发生气。 她接着说:“三皇兄如何对我,我都不介意,可他还是戴罪之身,尘儿怕他还有同谋,到时候父皇若有危险可怎么办啊!” 落尘单手搭在皇上的手背上,语气中的担忧没有一点点隐藏。 皇上听了她的话,眉头聚成一座小山峰,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他反手拍了拍她,安慰她,落尘以为他不相信,急切说:“父皇,我说的都是真的,三皇兄肯定有同谋,您一定不能放松警惕啊。” 皇上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他垂着眼眸,让人也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第六百七十一章 合伙杀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落尘倒也没有步步紧逼,又在皇上那里讨了几句安慰之后就柔声告退。 她走后,说的话不断在皇上耳边回荡,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皇上把奏折推到一边,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沉默半晌,才招人进来,大太监常年在皇上身边伺候,刚进屋就察觉到皇上心情不好,连忙躬身来到他身边。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你找几个机灵一点的人,看住老三那里,一旦有任何消息都要给朕汇报。”皇上猛的睁开眼睛,目光如炬。 大太监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多问,领命出去。 “你们几个可听好了,这次事关重大,若是让咱家听到一丁点的闲言碎语,你们这几个脑袋,可就别想要了。” 大太监把人找齐,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训话,他来回踱步,扫了一眼面前低着头的一帮人。 这些人都准备送到三皇子那里,表面是伺候,实际上是为了监视。 “行了,就别杵在这儿呢,还不赶紧做事去,难道还要咱家请你们吗?”大太监语气越发的不耐,众人抖抖索索告退,不敢抬头看一眼。 大太监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冷笑出声才离开。 小院子重新回归平静,突然,角落里一片小竹林颤抖几下,不一会儿就钻出一个人来。 战戈拍掉身上沾满的草叶,望着大太监的方向出神。 皇上竟然派人盯着白意,难道已经知道了他要对付他?可不管哪种原因,今晚的计划都落空了,有皇上的人在,他就不好下手。 眉心皱的更加厉害,可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身离开,皇宫里禁卫森严,这里又是去白意那里的必经之路。 他本打算在这里埋伏,等待时机进去,却没想法竟然听到了这等机密。 战戈一边小心探查侍卫的行踪,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往白意的寝宫走去,谨慎注意周围的情况,大太监安排的人已经顺利进宫。 战戈抿紧唇,这个时候下手反倒是机会,没有人知道白意究竟是死在谁手里。 摸到白意的房间,正要推门进去,就听到有人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战戈身子一僵,淡定的把面罩向上拉了拉,才飞身离开。 这次计划取消,要等到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算了,回去再好好想想吧。”战戈摇摇头,正打算翻过墙头回去时,突然不远处的房檐上飞过一个人影。 他眼力极好,那人中等身材,身上还穿着夜行衣,黑布蒙面,至于所去的方面。 战戈盯着黑影不松,那里分明就是皇上的寝宫。 回去的步伐一转,竟然跟上去,跟黑衣人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方也一直没有察觉出来。 眼看就要到了皇上的寝宫,黑衣人的速度慢了下来,战戈找了个拐角藏起来,慢慢探出身一看,原来黑衣人不止一个人,还有其余两个同伙。 “他们真的要去刺杀皇上不成?”战戈喃喃低声道,看着他们交谈,似乎都没有发现他。 自从出了落尘的事后,牧云国皇室的守卫就多了一倍,更不用说皇上的寝宫,个个都是高手。 战戈面见皇上时,就注意到过,守卫身手不凡。 黑衣人动了,战戈立刻收回自己的思绪,跟了上去。 像是起初就知道一般,黑衣人正好掐着侍卫换岗空挡训练有序的钻进皇上的寝宫。 可侍卫头子经验老道,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立刻拔刀看向房顶,嘴里大喊:“快来人啊!有刺客,快来护驾!” 侍卫立刻聚了过来,其中一个人跑出去找救兵。 可黑衣人的动作太快,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飞身进屋,侍卫也顾不得会不会冲撞皇上,带人追了进去。 “不行,我不能去。”战戈想要跟上去看热闹,可转念一想,他过去实在是突兀,而且若是被指认为同伙,那才是天下大冤枉。 他足尖轻点,一个用力就飞到房檐上,掀开几块瓦片,兴致满满的看着下面的动,乱。 三个黑衣人也十分有目的性,不管多少侍卫拦截,一心想要皇上的命。 而一时间,皇上遇刺的消息也很快传遍皇宫,一时间如同炸开锅,如果不是落尘下令不要惊慌,在宫里等候消息,恐怕现在所有人都涌入皇上的寝宫。 只有一个人在攻击皇上,剩下的人全部都在阻拦侍卫不让靠近。 “啧,功夫还不错。”战戈看的津津有味,下面的打斗也越发激烈。 寝宫挺大,但一下子塞了这么多人,此刻也变得拥挤起来,皇上狼狈的东躲西藏,身上全是汗。 皇上有些疲惫,被黑衣人抓到机会,啐着毒的匕首向他袭来,他脑袋里一片空白,站在原地动都不动。 “父皇小心!”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长腿一扫,匕首被弹飞,滑落原处。 落尘双手张开挡在皇上面前,一脸义愤填膺:“不准你们动父皇一根汗毛,要想杀父皇,就先杀了我!” 她冲着黑衣人大喊,在后面的皇上都有些心急:“这不管你的事,父皇还能躲在你身后吗?” “不,父皇,我绝对不能让他们伤了你,您是牧云国的顶梁柱,您可前往不能倒下啊。” 底下突然上演父女情深,趴在房梁上的战戈忍不住嗤笑一声,难道皇上就没发现自从落尘来了,黑衣人都不动手了吗? “来人,快把他们都给我抓住。”将军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冲进来,把没有丝毫抵抗的黑衣人押在皇上面前。 将军跪在地上抱拳:“属下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将军能来就行,朕没事,赶快宣太医过来看看尘儿。”皇上摆手,又让外面的太监快去请人。 “尘儿没事,只不过儿臣想跟父皇说几句话。”落尘摇头表示自己没受伤,为难的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 皇上脸色阴沉,立刻说道:“你们还在心里干什么?” 所有人如梦初醒,立刻离开,拥挤屋子立刻清净,除了地上还残留着打斗的痕迹和上面趴着的战戈。 “尘儿想说什么,但说无妨。”皇上整理龙袍,坐在首位,将军也没走,立在一旁。 “儿臣认为,这些刺客可能就是三皇兄派来,他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怀疑他的事。” 她拧着眉,似乎有些气氛:“不管如何,父皇也是他的父皇,怎么能做出如此之事,根本没有把一国的百姓放在心上。” 皇上惊惶未定,基本的判断能力也没了,落尘又刚刚救了他。自然说什么都有几分道理。 “来人啊,把三皇子给朕带回来,朕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想要造反!”皇上重重的拍打桌子。 外面的大太监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还是领命,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刚刚才安排进三皇子寝宫里的小宫女急忙赶过来。 “公公不好了,三皇子遇刺,赶紧禀告皇上才行。” 大太监吓得眼睛瞪圆。有些看不懂眼下的情况。皇上遇刺可能是三皇子干的,可他本身也遇刺了,那么又会是谁干的呢? 他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只能进屋如实告知皇上。 落尘下意识看向将军,用眼神询问是不是他私底下派人去刺杀白意。 将军摇摇头证明不是自己,而皇上听完之后也有几分错愕,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将军眼看情况不对,立刻告退离开,落尘知道现在不是开口的时候,老老实实跪在下面。 “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朕会好好考虑的。” 皇上摆摆手让她回去,落尘也没有多做纠缠,起身恭敬告退。 战戈想了想,还是跟在了落尘身后,他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越走越偏,皇宫里冷宫无数,有的地方落尘都没有去过。 战戈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前面的落尘停住,没有转身。 “阁下跟了这么久,还不打算现身吗?”落尘双手背在身后,早就已经发现战戈了。 起初他还有些心虚,随即想到如今自己还穿着夜行衣,落尘想必也认不出他来。 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落尘听到响动才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到底还是没有发现是战戈。 她上下打量了战戈几眼,突然笑出声:“那么刺杀三皇子的也是阁下了?” 战戈眨眨眼,很快恢复常态,知道落尘这是误会了,干脆将计就计,粗着嗓子说:“没错,我跟他有仇,不死不休。” 他刻意把最后四个字咬的极重,仿佛真的跟才白意有着血海深仇。 落尘踱步的动作一顿,没有细问多大的仇,而是向前走了几步,战戈怕她发现,向后退。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你不亏。” “那你先说说怎么个交易法?我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战戈故意说道,他知道落尘想要借刀杀人,他又何尝不是引诱她上钩。 落尘眉毛一挑,自信说:“这皇宫你也看到了,守卫森严,只要你答应把三皇子杀了,我可以给你制造机会,反正你都是要杀他,多一个帮手难道不好吗?” 她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第六百七十二章 刘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故作沉思,神态落在落尘的眼睛里,落尘也不急着催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蒙面人。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战戈低声道:“好,我答应你的提议!” “这就对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希望阁下不要让我失望。”抬起下巴,落尘睥睨站在面前的蒙面人? “放心!”战戈不打算在和落尘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留下落尘独自站在荒凉的墙角。 四周阴冷冷的,落尘打了个哆嗦离开。 好不容易赶回到自己的宫殿,落尘远远地就看见将军站在宫门口等着自己,迈着小步子站在将军的对面,落尘低下头:“对不起,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脸色阴沉的将军虽然明白这件事情和落尘无关,但是难免心情抑郁,就见落尘突然抬头,道:“不过我遇到了一个蒙面人,我和他做了交易,只要我们提前将看守牢房的人打晕,他就能潜力进牢房杀了白意!”落尘觉得这个计划完美,就算是蒙面人被抓了,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落尘说的兴致勃勃,将军却皱起了眉,“这个人可靠么?万一他……” 为了打消将军的疑虑,落尘不给将军提出质疑的机会,打断将军的话道:“放心吧,这件事绝对万无一失,到时候我们就等着蒙面人刺杀成功的好消息就行了。” 见落尘如此坚定,将军悬着的心微微落下,迟疑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都安排好啦,那我就听你的。” “这就对了!走吧,我请你喝酒。”落尘带着将军走进自己的宫殿。 第二天,战戈和言芜双说好一起到御花园游玩,两个人丝毫没有为之前的事情受到干扰,潇洒肆意的欣赏御花园的美景。 走到御花园的角落里,言芜双隐隐约约听见有女子争吵的声音,拉了拉战戈的衣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战戈早就听到了,猜测是牧云国皇帝的那些妃子在争风吃醋,不想跟着凑热闹,但是看到身旁的女人感兴趣,只能跟在言芜双身后,向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绕过挡在面前的假山,言芜双看见站在假山后面几个穿着华丽的宫服,围在一起的女人。 女子刺耳刻薄的声音传来,让言芜双颦了颦眉。 “哎呦,你瞧瞧刘妃,整天装成个病秧子,皇上又没在这儿,也不知道装成这个样子给谁看,简直是丑死了。”一身浅绿色的女子出声,旁边穿着淡蓝色的女子附和着,“就是,也不看看她的样子,以为伺候了皇上一晚上,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哪里比得上咱们贵妃娘娘?天生就是姿色艳丽,从来都不会再皇帝面前装可怜。” 被淡蓝色衣服女子提到的贵妃站在不远处,冷漠的看着一群争风吃醋的女人,厉声道:“行了,什么东西都敢拿来跟本宫比,我不喜欢,下次再从别人的嘴听到这种话,拉低了本宫的身份。” “是,贵妃娘娘,是嫔妾的错,嫔妾下次一定注意。”淡蓝色衣裙的女子收敛了身上的嚣张,弱弱的道。 刘妃娇娇弱弱的站在中央,像极了一阵风就能吹倒,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痕。 言芜双看不惯几个妃嫔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这么欺负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我当是什么人敢在御花园大声喧哗,原来是几位娘娘啊!本王妃倒是没有想到牧云国后宫里的女人各个这么厉害。” 贵妃看到言芜双,脸色一变,早就听说宫里来了两位贵客,说是永国的并肩王和王妃,看这个女人的打扮,应该就是并肩王妃无疑了。 脸上多了三分笑意,贵妃拿起放在一旁的骨扇道:“原来是并肩王妃啊,王妃来我牧云国做客,是客人,这主人家里的事情就不劳烦永国的并肩王妃插手了,王妃还是那凉快那带着去吧。” 战戈听不得有人说言芜双的坏话,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一双充满了刻薄的眼睛让人极不舒服,跟在言芜双的身后,战戈出声道:“这就不劳烦贵妃娘娘操心,我们是来牧云国做客,不过看贵妃娘娘的意思,貌似一点儿都不欢迎我们夫妻二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夫妻二人不如早点想牧云国皇上说明就说贵妃娘娘架子大,看不起本王和王妃。” “你!”贵妃气的脸色通红,就听见眼前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继续道:“到时候顺便和贵国的皇上提一提,就说贵妃恃强凌弱,在御花园里面公然欺负其他妃嫔。” “你胡说!”刺耳的声音从贵妃的口中喊出来,察觉到周围人诧异的目光,收敛心中的怒气:“是本宫不对,还请并肩王和王妃不要怪罪,本宫身体不适就先告退了。”说完,贵妃就甩袖离开,留下一群品阶不高的妃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言芜双的注视下灰头土脸的离开。 人群散去,刘妃依旧是柔柔弱弱的迈着步伐,没有理会一开始就站出来帮助自己的言芜双反而向战戈的方向走去,看到战戈俊美的侧脸,刘妃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羞涩道:“多谢并肩王出手相救。” 战戈下意识的后退两步,靠近言芜双,冷淡的道:“出手帮你的,并不是本王,而是本王的王妃,刘妃恐怕谢错了人。” 刘妃没有想到战戈会这么冷淡,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哀愁的看着战戈,言芜双看在眼里,眉头一挑,直接抱住战戈的胳膊道:“夫君,我想去那边看海棠,背着我去好不好。” 战戈低头,看到女人眼里闪过的狡黠,十分乐意配合女人演戏,“好,怎么样都好,要不然本王抱着你去?” 悄无声息的将手伸到战戈的腰处,对着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拧,战戈忍着疼痛,面无表情的看着言芜双。 这一幕落在刘妃眼里,让刘妃尴尬的笑了笑,微微行礼道:“并肩王和王妃的感情真好,让本宫着实羡慕。” 言芜双抬了抬下巴,想吃傲娇的小孔雀,“那是自然,我和夫君的感情一向都很好,对了,我和夫君还要去那边看花,就不打扰刘妃了。” 话音落下,言芜双拉着战戈迅速离开,直到让站在身后的刘妃看不见,才送来拉住战戈的手。 嫌弃的甩了甩手腕,言芜双冷声道:“都怪你,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就知道在我面前沾花惹草。” 听到言芜双的话,战戈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芜双,冤枉啊,可不是我非要出去救那个刘妃的。” 见男人反驳自己言芜双一双杏眼瞪着战戈,双手叉腰,道:“你还敢说这件事情不赖你?你看看,明明是我救了她,她倒好,不说一声谢谢也就罢了,竟然还将目光放在你身上,气死我了!都赖你,都赖你!”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那下回我把脸蒙上,就让你一个人看行了吧。”将言芜双抱在怀里,战戈宠溺的安慰道。 “哼!这还不错。”战戈轻笑出声,一把将言芜双抱了起来,吓得言芜双惊呼出声,“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下了。” “刚才不是你说的让我背着你吗?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抱着你更好。”挣扎了两下,言芜双瞪着在自己面前耍赖皮的男人,“你要是再不把我放下来,晚上你就自己睡书房去!” 两个人打打闹闹,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王府时的场景,为了保证自己的福利,战戈无奈,只能将抱在怀里的人放下。 “好吧,都听你的,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找皇上喝茶。”战戈没有让言芜双同意就拉着人来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 战戈同言芜双坐在榻上的一侧,皇上一个人坐在另一侧,矮桌上摆满茶水和点心,皇上对于战戈和言芜双的到来面露喜色。 “来尝尝,这是新进贡来的茶叶,合起来清香怡人,口齿留香啊!”端起茶杯,皇上抿了一口。 战戈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喝,言芜双静静地坐在一旁,无聊的吃着点心,老皇帝看样子似乎已经对战戈和言芜双放下了警惕。 “怎么样?这茶水不错吧?”看着战戈,皇上询问道。 “确实不错,这次要比我府上的那些茶叶强多了,芜双你尝尝。”战戈将面上的杯子递给言芜双,言芜双不明白战戈这么做的用意,但还是接过来,抿了一口。 顺着战戈之前的说辞道:“确实好喝!” “哈哈哈……果然并肩王和王妃都是性情之人!” 战戈微微拱手道:“多谢皇上谬赞,这次来,一是陪皇上品茶,二是还有一件事要和皇上说一声,之前看到很多刺客突然冲出来刺杀皇上,虽然皇上最终有惊无险,但是在下还是有些疑虑,这么多的刺客到底是怎么潜入皇宫行刺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宫里面应该有内应,将这些不轨之人放了进来。” “并肩王的意思是……”提到正事,皇上面色严肃。 “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毕竟皇宫的守卫是将军负责。”战戈话音落下,就听见皇上开口,“不可能!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皇上的态度让战戈无言以对。 第六百七十三章 “刺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依稀可看到立刻星星在闪烁,冷风吹过,为寂静的夜空多增添了几分凉意,一道黑影越上高高的城墙,“咻!”的一声,黑影落在阁楼的窗前。 落尘听见屋外的动静,淡定的挥手,对身旁的宫女道:“你们先下去,本宫有些乏了,没有本宫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本宫,听清楚没有?” “是!公主!奴婢们听清楚了!”宫女鱼贯而出,落尘见最后一个宫女关上房门,迈着小步子走到窗下低声道:“谁?” 战戈锁紧喉咙,沙哑的声音从嘴里冒出,“是我?怎么?这么快公主殿下就将我给忘了?” 再一次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落尘皱眉,伸手将窗户打开,催促道:“快进来!” 一个利索的翻身,战戈从窗户跃下,双脚稳稳的落在地上,这个时候,巡逻兵正好路过阁楼,扫视了一圈。 “事情怎么样?”战戈故意站在阴影的位置,再加上脸上的黑布,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落尘看不到其余的地方。 听到询问,落尘收回探寻的目光道:“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蒙着面的战戈点头,道:“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话音落下,眨眼的功夫,人就从阁楼一跃而下,消失在夜空中。 落尘看着消失的身影沉思,和落尘分开,战戈一路躲过巡逻兵,来到牢房。 门口挂着的两个灯笼,照出战戈的身影,太过安静的气氛让战戈满意的点了点头,观察咯一下四周,加快脚步,果然看到看守牢房的侍卫晕倒在地,战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嘴角一勾,提高嗓音大喊:“不好了,快来人啊,有刺客!” 寂静的夜晚被打破,一盏茶的功夫,四处响起脚步声,战戈脚尖轻点,迅速离开。 “刺客在哪?在哪!”为首的侍卫满头大汗的赶来,见到牢房一个人都没有,疑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就听见身边的手下道:“大人,快来看!” 侍卫迈着大步上前,见到遍地晕倒的看守,眉头紧皱,此时穿着蓝色袍子的宫人跑过来急切的道:“大人,不好了,巡逻的侍卫不见了!” “什么?”侍卫暗道不好,加快脚步赶往御书房。 守在御书房的大公公见侍卫前来,一脸惊讶。 “公公,我要见皇上,有刺客潜入牢房!”匆匆忙忙的说完,侍卫深吸了一口气。 “哎,好,杂家这就向皇上禀告。 没一会儿,刚进去的太监就走了出来,道:“大人,赶紧进去吧,听说有刺客潜入牢房,皇上发了好大的火,您可小心着点儿。” 得到公公的提醒,侍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是!多谢公公。” “还不快混进来!”老皇帝怒吼的声音响起,让站在御书房门口的两个人同时哆嗦一下。 “皇……皇上,是微臣看管不利,还请皇上恕罪!”侍卫二话不说就跪在殿前请罪,低垂着头不敢看坐在上首震怒的皇帝。 “你还敢请罪?深更半夜就这么让刺客如入无人之境,闯进朕的皇宫,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侍卫颤抖的样子让皇帝心烦,挥了挥道:“看你这么多年功劳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刑部领罚!” “是!”侍卫快速离开,皇上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龙椅上,白天永国的并肩王才和自己提到那些刺客很有可能是将军派来的,晚上就有人敢夜闯牢房,难道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还是说那些刺客真的是将军派来的。 不行,一定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揉了揉发涨的额角,老皇帝让守在外面的太监进来,“掌灯,朕要去看二皇子。” 太监有些为难,夜已经深了,外头夜深露重的万一让皇上感染了风寒,那他们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太监连忙阻止皇上的动作道:“皇上,您看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明天再看二皇子殿下如何?万一您要是有个身体不适,那奴才们……”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准备你就准备着,再多一句废话,小心朕要了你的狗命。”对于太监的关心,皇上毫不领情的怒斥的。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还请皇上稍等。”迅速吩咐自己身边的宫人准备辇车,皇上要去看二皇子,就算是晚上所有的宫人都动了起来。 白意本来准备休息,听见宫人说父皇正在向自己这里的方向走来,赶紧将身上褶皱的衣服铺平,从草席上站起来。 皇上见到白意,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意的声音落下,迟迟没有听到皇上让自己起身的话,低着头,看着平坦的地面。 父子之间保持着沉默,片刻,皇上开口:“白意,刚才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可有什么话要对父皇说的?” 白意抬头,随即又将头垂下,恭敬的道:“儿臣不知,儿臣只看见有人故意将看守放到,想要杀儿臣,辛亏有人发现了刺客,大喊,才没有让刺客得逞,儿臣不明白究竟有谁和儿臣有如此深仇大恨,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刺客没有杀了看守,而只是将看守打晕。” 白意没有说究竟是谁要杀他,但是字里行间都将矛头指向了将军,牢房一向都是由将军负责,突然出现刺客刺杀白意,可见手段凶残,就是这样凶残的刺客却没有伤了看守,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皇上听了白意的话,一直没有再开口,知道白意觉得自己的双腿失去知觉,才听到头上传来的声音,“传朕旨意,即日起将二皇子放出天牢,任何人不要对此事妄加议论。” “是!”跟在皇上身边的太监答道,皇上没有在意跪在地上的白意转头离开,太监恭敬的走进白意,“二皇子殿下辛苦了,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好。” 白意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多谢公公,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本殿下就先回宫了。” “恭送二皇子殿下。” 皇上回到御书房,脸色阴沉的吩咐道:“去!把将军给朕叫来!” “是!”急忙赶回来的太监还没喘口气儿有掉头去请将军,好不容易打探到将军在落尘公主哪里,太监松了一口气,又连忙赶到落尘公主的宫殿。 将军正在喝落尘喝酒,将手中的酒饮下,将军擦了擦嘴道:“落尘,你说这个蒙面人能成功吗?” 放下酒杯,落尘一脸轻松:“当然会,我们可是都给他打理好了,所以一定不会失败!” “好!那就为即将得到的好消息干杯!”将军面露喜意,再次端起酒杯。 “对!干杯!”落尘喝下清流,就听见外面的响动声,柳眉颦了颦询问守在外面的宫人,“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如此嘈杂?” 不久之后就听见宫人的回禀:“禀公主,皇上身边的大公公来了,说是皇上急召将军前去。” 将军抬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睛闪过一丝疑惑,和落尘对视了一眼,对着门外道:“本将军这就过去,还请大公公稍等片刻。” 落尘赶到一丝不安,拉住将军的衣袖道:“父皇怎么这个时候传召你?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和你一起去!” 安慰的拍了拍落尘的手,将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放心,不会有事儿了的。” “嗯!”落尘跟在将军的身后,迅速打开房门,守在外的大公公见到将军,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参见公主殿下,将军大人!将军大人,赶紧的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将军微微颔首和落尘走在公公的身旁询问道:“公公,可否为在下泄露一二,这么晚了,皇上召见在下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 公公神色淡淡的摇了摇,“这……杂家也不清楚,等将军到了就知道了。” 御书房。 “皇上,将军和落尘公主来了。”听到落尘也来了,皇上眉毛一挑,淡淡的道:“叫他们进来。” “是,将军,公主,皇上让二位进去。”将军和落尘跪下齐声道:“微臣(儿臣)参见皇上(父皇)。” “落尘起来!”让自己的女儿起来,皇上转头大声质问将军道:“今天夜里有人潜入皇宫,闯入牢房,还故意迷倒了看守,企图刺杀朕的二皇子白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将军可有什么想法。” 落尘在心里焦急,见将军微微朝自己摇头,不让自己为他辩解,心中也明白,如果此时自己替将军说话,会让父皇对他们更加怀疑,苦恼的颦了颦眉,担忧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将军。 将军心里更是不可置信蒙面人竟然会失败,在心里暗骂蒙面人废物,遮掩住眼中的神色,将军冷声道:“皇上恕罪,有人闯进牢房,确实是微臣的失职,但是微臣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敢刺杀二皇子殿下,或许……他们并不是要刺杀二皇子殿下,很有可能二皇子殿下有其他的同伙,今天晚上闯进天牢的目的就是将二皇子殿下救出来,所以还希望皇上明察秋毫。” 第六百七十四章 将军被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将军这么说是不是太强词夺理了,牢房是你的人在看守,如果真的是我与人勾结,劫狱救我,我又何必要让那些看守还活着,这不是再给我自己找麻烦么?” 白意的突然出现,让将军神色一惊,刚要指责白意私闯御书房,就被白意继续打断,“参见父皇,儿臣贸然起来,确实于理不合,但是请父皇听儿臣一言。” 白意跪下,神色坦然,没有表现出被将军诬陷的慌张,让皇上面露沉思,道:“恕你无罪,说吧。” 白意看的出自己这个父皇还没有到听外人的话就不信自己儿子的地步,况且父皇心软,只要自己不犯下大错,就不会放弃自己这个儿子。 不理会跪在一旁的将军,白意挺拔的站了起来,道“儿臣前来,是担心有人再往儿臣身上泼脏水,所以特意想和父皇仔细解释解释,没想到将军的动作倒是比儿臣还快,父皇才把他召来,他就说儿臣与外人勾结。既然将军这么污蔑儿臣,那儿臣倒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将军。” 皇帝闭口不言让白意继续为自己分辨,“将军,你说是我勾结外人,劫狱,那我为什么不将看守直接打死,反而是打晕,你心里应该更加清楚,这么做会给本殿留下多大的麻烦。” 将军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白意道:“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没准就是给你自己找说辞。” 知道将军会死咬着自己不放,白意也不恼,继续问道:“那好,既然将军这么说,本殿又怎么会知道劫狱必定失败呢?不管劫狱是否成功,杀了看守之人才是最佳的办法,何况也可以说是有人诬陷本殿,就算劫狱成功了,难道就不是有人诬陷本殿,将本殿掳走,将本殿至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你狡辩!”将军无法反驳白意的话,恼羞成怒的道。 “放肆!将军莫不是忘了这里是朕的御书房,岂容你大声喧哗!”皇帝出声,让将军低下头,“皇上,微臣冤枉啊!” 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皇帝道:“让白意说完。” 白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多谢父皇,儿臣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儿臣是父皇的儿子,就算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也自然有父皇惩罚儿臣,况且儿臣从来都没有想过谋反之事,说句大不敬的话,作为父皇的儿子,儿子有权成为继承人,但是某些人,言不正名不顺,才更有嫌疑。” 白意三言两语就将谋反的事情转移到将军身上,让落尘脸色一变,将军目光阴沉,“二皇子殿下,微臣与你并无冤仇,还希望二皇子殿下慎言。” 白意不理会,对着皇上拱手道:“之前所说确实是儿臣的猜测,但是接下来儿臣要说的,确实是从其他人嘴里听到的,儿臣查到将军有私自制作兵器之嫌。” 皇上震惊,就连站在一旁的落尘也惊讶的瞪大眼睛,落尘惊讶的不是将军私自制作兵器,而是这件事情,白意怎么知道的。 将军放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就听见上首的皇上开口,“白意,你可有证据?”白意面露为难之色道:“儿臣没有,因为消息突然,所以儿臣还没来得及收集有用的证据,就来禀告父皇了,本来想让父皇多加注意,却没有想到将军会在父皇面前污蔑儿臣,那儿臣也就只有提前说出来了。” 皇上垂下眸子,摩擦手下的椅把,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落尘隐隐着急,就见皇上的目光刺向将军,“将军,白意说的话可是真的?” 将军清楚如果自己承认了,那就真再无翻身的余地,面色冷然道:“皇上,微臣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绝对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恐怕是有人诬陷微臣,让二皇子对微臣产生误解,更何况二皇子殿下不是也没有证据么?微臣保证,这件事微臣绝对没有做过。” 对上将军的眼睛,皇上心中的那杆秤开始摇摆不定,白意不急着催促皇上下决断,只要在父皇的心中埋下种子,那以后就方便多了。 “二皇子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既然二皇子拿不出证据,那就先将你关进天牢,等到事情查清,再将你放出来,将军可有异议?”将军闭了闭眼,这样的结果早在白意说出来自己私制兵器就已经决定了,对着皇上叩首,将军朗声道:“谢皇上恩典,望皇上早日查清,还微臣一个清白,微臣死而无憾。” 将军说完,就被御书房外的守卫带走,落尘抿了抿唇,匆匆对皇上行礼,就离开了御书房,连忙跟上压着将军的守卫到了天牢。 落尘不是第一次到天牢,但还是头一次看见被关在天牢的将军,眼眶唰的红了起来,等着看守的士兵离去,隔着栅栏,落尘哽咽道:“将军,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然我去和父皇说,这件事和你无关,都是我的注意,他一定会放了你的。” 将军摇头,见看守的士兵就站在不远处,压低声音道:“私制兵器这件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否则就算是你,皇上也不会手下留情,这件事迟早会被发现,只不过如今提前了而已,不怨你。” “可是……”落尘心里愧疚,私制兵器的人是自己,如今却将将军牵扯了进来。 “落尘,没事的,白意没有证据,我的处境现在是安全的,所以现在最重要是事情就是让皇上觉得这件事根本不存在,只有这样,我才能从这里出来。倘若让白意找到证据,那我们的情况就不妙了。” 将军讲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是暗示落尘快点将自己救出去,落尘吸了吸鼻子,道:“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出来的。” 落尘下定决心,留下这句话,离开了天牢,快步赶回御书房,落尘刚才走的匆忙,让皇上一眼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去看将军了,此时见落尘又回来了,皇上脸色不渝。 “怎么刚走就又回来了?”皇上不理会进来的落尘,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折子。 落尘无奈,只得跪下向皇上行了大礼道:“儿臣来替将军请罪,儿臣可以证明,将军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他从来都没有私制过兵器,所以求父皇看在儿臣的面子上,放了将军。” “放肆!”将手中的折子扔在落尘的身上,皇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让落尘缩了下肩膀,现在皇上身后的公公看到公主这个样子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来就是为了给将军求情?我看你是糊涂过了头,私制兵器是大罪,要诛九族的,仅凭你一句话就能证明他的清白,那天下要朕干什么,要大理寺干什么?”皇上气的喘不过气,平息了一口气继续道:“落尘,你太让朕失望了,国家大事不可掺杂任何儿女私情,如今你竟然……算了,念在你是女儿身,朕就不责罚你了,后宫不得干政,你下去吧,切不可再说一句话。” “父皇……”落尘不死心,旁边的公公上前两步,“公主,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还是先回去吧,何必因为一个外人伤了父女之情呢?” 纠结的扫了一眼父皇,落尘咬了咬唇,点头,“是儿臣莽撞了,还请父皇恕罪,儿臣这就告退。” 落尘灰头土脸的离开,回到自己的宫里,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偌大的宫殿里,战戈听说了深夜的事情,一大早就赶到落尘的宫殿门口。 牧云国皇宫里的人如今都认识在宫里做客的永国并肩王和王妃,见到战戈,宫人心里惊讶,上前跪下,“奴才见过并肩王。” 战戈点头,抬头忘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道:“你们公主呢?” 宫人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回答:“昨天夜里,公主从御书房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将自己锁在房里,到现在都不让人进去伺候。” 战戈了然,低声咳嗽了一声道:“去告诉你们公主,本王来看望她了。” 宫人怔了怔,回过神道:“是,王爷。”回去禀报的路上,宫人纳闷,他们家公主好像和并肩王没什么交情吧。 落尘听到宫人的回话。心中诧异,让宫人将战戈带到大厅,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夜没睡,落尘的眼下出现了厚厚的黑眼圈,神色也显得苍白无力。 没心思打扮自己,落尘就这么出现在战戈的面上,战戈一眼就看出落尘精神不佳,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精神上的疲惫让落尘随意靠在一旁的矮塌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战戈靠近两步,见自己的身影落在那双眼睛里,才开口道:“落尘,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就听我一句劝,我不要在和将军狼狈为奸了,跟在他身边,早晚有一天你会害了自己的。” 落尘愣了一下,随即发出讽刺的笑声,战戈皱眉。 停止笑声,落尘眼底的讽刺让人看的一清二楚,“离开他?凭什么,难道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利用我的?这么比起来,将军比你好多了!少说废话,没其他的事,你就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第六百七十五章 愧对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没有多说,转身离开。 这一头,白意重新恢复自由身,感谢言芜双和战戈的帮忙,从皇宫里出来就拉着他们两个直奔自己的府上,只有这里还能算的上是自己的地盘。 没有叫很多人,就只有他们三个,白意站起来举起酒杯朝他们的示意:“这次都多亏了你们,我才能摆脱嫌疑,不多说,一切都在酒里,以后有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战戈久久没有回复,言芜双立刻接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当初你也帮我们许多,要不然我跟战戈可能现在还没有找到彼此呢。” 她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战戈一下,他才回神,猜到白意之前都说了啥,回酒,之后虽然每次都能搭上话,但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引起言芜双的怀疑。 白意心里高兴,没有发觉两个人的异样,捧着酒杯尽心畅谈,战戈心中有事,等于在喝闷酒,在场的三个人到最后就只有言芜双一个人还算是清醒。 叫下人过来把白意带回去,不用其他人帮忙,自己扶着战戈往原来他们的房间走去。 白意不在的日子,房间一直都有人打扫,战戈也没有醉到走不动路的程度,揽着言芜双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战戈,你要是有事可以跟我说,别把所有事俄剧憋在心里。”言芜双收拾妥当,睡在床内侧,说完就翻身对着他,要不要跟她说还要战戈自己想明白才行。 战戈闭着的眼睛猛的张开,柔情看了熟睡的言芜双一眼,又把视线转移到头顶的床帏上,天际变成鱼肚白,困意才涌上来,他打个哈欠还是睡了过去。 常年的作息让他哪怕是睡的很晚,第二天午饭前就醒了,眨了眨酸胀的眼睛,旁边已经没人了,言芜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问了下人也称不知道。 就在快要吃午饭,战戈想要出去找人的时候,言芜双风风火火从屋外跑进来,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东西,跑进房间里,一脸神秘的招手让他跟着进去里屋。 “怎么了这是,这么神秘。”战戈问道,任由她把自己拽到一旁蹲下。 “我今天在府上找到的,没想到白意竟然养这个。”言芜双把兜起来的裙角一放,白绒绒的小兔子突然蹦跶出来。 似乎经常被人养着,竟然一点也不怕人,三瓣嘴蠕动,没有惊慌的样子。 “你上哪儿找的?”战戈有些好笑,顺了顺兔子柔软的毛,这只兔子不算大,应该还是只幼兔。 言芜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今天出去溜达,想要看看有没有能让你心情好点的东西,就发现这个小东西了,怎么样?喜欢吧?” 她伸出手逗弄战戈怀里的兔子,抬起头笑嘻嘻看他。 战戈脸上的笑意一僵,有些心疼,把兔子放到一旁,拉她起来,沉吟良久才说道:“我知道你想打听什么?昨天我确实心情不好,不过不是因为你,而是落尘。” 言芜双也跟着正色,倒不是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是有些好奇他们两个是怎么有联系的。 “当初因为一些事,我利用了她,所以算的上是,对她有些愧疚吧。”战戈不想过多谈及往事,只能模棱两可把前因后果说出来。 言芜双长长的哦了一声,摆摆手,安慰他:“可是我们跟她早就成了对立面,哪怕是利用也无可厚非,如果心软,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 她顿了顿,继续说:“更何况,没了将军,她又翻不了大风浪。” 落尘虽然是皇上掌心明珠,但真正的实力都是靠着将军而已,没了他,落尘只不过是一个空有名头的公主, 她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无声给他力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将军制造兵器的据点,皇上只不过把他关起来而已,随时都有可能放出来,更何况我们手里没有证据,拖得时间长了,自然而然连皇上都不会相信我们了。” 战戈深吸口气,他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人情绪就毁了好不容易铺出来的路,他身边还有双儿,不能让她跟自己一同去冒险。 “今天晚上,我再去将军府看看,应该还有别的线索。”战戈沉声道,将军被揭发的突然,肯定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安排好,他现在过去应该还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他做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言芜双还是不由得担心,只能探身亲吻一下他的额头让他小心一点。 夜晚很快就到来,这次事情没有跟白意说,完全是战戈的单独行动,将军府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战戈吃完晚饭趁着夜色就出发。 整个将军府都笼罩在低迷的气氛当中,下人们也听说了主子被皇上关押,心里惴惴不安,早早的干完活就回到屋子里休息,将军府仿佛就像是无人居住一般,除了几个下人房还有点光亮,走廊上连一盏灯笼都没有。 战戈在将军府探查了许久,竟然发现连护卫都没有,怎么回事?难道将军府早就人去楼空了? 他甚至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厅,突然,借着月色,他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正房里出来,鬼鬼祟祟。 战戈一个闪身,绕到背后,紧紧的跟了上去,那人一身下人打扮,但身上的衣服又比平常的下人布料好上太多,明显在将军府上的地位不低。 看起来似乎也只有她一个人,明显心虚,走走停停,还差点摔倒,战戈眼珠转了转,直接现身拦住她的去路。 “你,你是谁!竟然敢擅闯将军府?”丫鬟紧紧抱紧怀里的东西,一脸警惕。 战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斜睨着看她:“那么你呢,偷主子家的财物,这种丫鬟,要是被发现了估计会被乱棍打死吧。” 丫鬟以为他也是偷窃的小贼,竟然有些安心:“哼,将军都被皇上关押起来,将军府都快亡了,我才不想被连累,当然要多弄点钱好以后过日子。” 她掂了掂怀里的东西,发出金银碰撞的声音,想必没少带东西,她接着说:“我劝你还是早点去偷吧,要不然以后肯定也会被府上的人全部拿走,或者就被抄家。” 战戈觉得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干脆不搭理,上前一步抬脚踹到她的膝盖,逼迫她跪了下去,怀里的金银玉器撒了一地。 “我错了我错了,这些都给你,全部给你。”丫鬟眼看情况不对,双手抖抖索索把财物捧到他面前,可战戈丝毫看不上。 “我不要这些,我问你,将军制造兵器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说出来,这里的宝物都是你的,我还会给你更多,如果你说谎的话,那么……” 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有让她自己想才是更让她害怕吧的。 战戈也不是随意问,从这丫鬟的穿着和能够从正房里出来,也能看得出她的身份并不低,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 丫鬟抖如筛糠,浑身打着颤说:“我,我都知道,就在那里。” 她脸色发白,说出一个地名,他眯起眼睛,牧云国的方位他还不清楚,只能先把丫鬟带回去。 根据她给的线索,战戈和言芜双先过去探查一番,起初战戈不同意,后来言芜双坚持才带人过去。 “平日里你晚上出去我没办法帮你,现在线索就在眼前,为什么还不让我跟去。”言芜双当时这么说,战戈也没有办法,只能带她过去。 他们两个找了个借口出门,确定身后没人跟踪,才飞速朝线索中的地方跑去,言芜双甚至还感觉到有些刺激。 制造兵器的地方十分隐蔽,他们哪怕知道大致方位,可找到具体的位置也费了不少时间。 相隔不远就听到打铁的声音,两个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兴奋。 “肯定就是这儿了,想不到将军还是胆子这么大。”不仅在永国,在牧云国也依然死性不改。 战戈拍拍她的粮仓,示意让她看,言芜双顺势望去,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正在巡逻,这人她在将军身边看到过几次,绝对算的上是将军的心腹。 “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他这次还想怎么抵赖。”言芜双得意的笑笑,刚想要冲上去就被身旁的战戈拉住。 “现在还不能过去,容易打草惊蛇,而且就凭我们两个,还不能够真正制度他们。”单独行动的亏,他们在永国已经吃的更多了。 他又指了指皇宫的方向:“把消息递给那位不是更好吗。” 言芜双恍然大悟,赞叹战戈的聪明,让皇上自己发现,比任何人去说都行。 …… 大太监心惊胆战的捧着一封信来到书房,光秃秃的信封没有任何署名,但就是表明要交到皇上手上。 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内容,皇上看过拍的桌子震天响,他捏着信纸的一角,指尖发白,脸上的表情明显怒不可遏。 “来人啊!给朕召集兵马,带人去把这里围剿了,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有没有这个胆子?” 大太监跪在地上,虽然不知道皇上说的他是谁,只能低头领命出去。 第六百七十六章 被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上,证据都在这里,当场抓获的人也都已经投入大牢等候发落。”大太监一夜没睡,把将军制造兵器的点围剿之后很快就回宫。 人赃并获,这下将军想要狡辩都无门,皇上这次行动突然,落尘和将军一点准备都没有,对此一无所知。 皇上沉沉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兵器,上面没有任何皇家的标识,明显是私人制造。 他怒火中烧,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沉声道:“将军私自囤积兵器,意图谋反,罪大恶极,须处以死刑,择日行刑。” 跪在大殿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头深深埋在臂弯间,明白将军这次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将军被判死刑的消息白意是最先得知的,战戈没办法在皇宫中安插眼线,只能靠他。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后,又跟白意聊了两句就离开。 “这次是终于可以安心了,将军也遭到报应。”言芜双伸个懒腰,连语气都放松不少。 但战戈却摇摇头:“不尽然,虽然皇上下了死令,但将军从始至终没有签字画押,一旦有机会,肯定会让落尘救出来。” 她眼色一暗,转身抱住他的腰,喜色降低几分:“那么现在呢,让他承认一切?” “嗯,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这事交给我,白意这边也需要注意一些,你在府里我也能放心。” 战戈细细叮嘱,虽然他们要跟白意保持距离,但不可否认,在人生地不熟的牧云国,他能信任不伤害言芜双的人也就只有白意了。 闻言,言芜双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从鼻尖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冷哼声,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脸颊,小嘴微嘟,言芜双懊恼的拍开。 “行行行,都依你好吧,下次就算叫我去我也不去了。”她赌气道,偏过头看向别处。 战戈好笑的把她带进怀里,低声哄着。 有了白意的身份,战戈进出大牢也方便许多,跟着牢头走到大牢深处就让牢头出去。 “里面那位可是重犯,爷您小心一点。”牢头谄媚说完躬身出去。 大牢里常年不见阳光,到处散发着一股霉味,战戈脱下斗篷,找到将军的牢房站定。 将军缩在阴暗的一角,看不清他的情况,听到声音抬头,战戈才发现他脸上有伤,远没有以往的意气风发。 看到他,将军如死水的眼睛才闪烁着光芒,像一只狼,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撕碎他的脖子。 “你来干什么?专门看笑话?现在你赢了,心里很得意是不是。”将军低吼道,双手挥舞着,锁链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哗哗作响。 战戈这才发现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婴儿手臂粗的铁链锁着,根本寸步难行。 “我对你的惨样一点兴趣都没有。”战戈淡淡说,眼神一敛,轻笑道:“或者,你这幅样子还不够惨。” 话音刚落,将军挣扎的幅度更大,战戈觉得吵闹,食指抵在嘴边让他小声点:“要是把牢头叫过来,吃苦头的人可不是我。” 将军闻言果然安静下来,喘着粗气,他倒不是怕被打,而是不想在战戈面前太过狼狈。 “两国将军如今落到如此下场,还真是令人唏嘘。”战戈向前走两步,眼底尽是讥讽。 将军冷笑,背靠在墙壁上,破烂的囚服上还沾染着些许血迹:“有话就直说,我都是将死之人,还能算计你不成?” 战戈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藏在袖子里的手相互摩挲:“你的结局没有反转的余地,但落尘不是,要死的话可不能连累她。” 从始至终,他心里还是在意的,利用落尘,伤了她的心,可他又不能以那种方式补偿她,这次如果让皇上查出来落尘也参与其中,哪怕皇上疼爱,落尘也难逃一死。 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也算是补偿落尘,从此以后,他们之间再无瓜葛。 将军拿了根稻草叼在嘴里,一点形象也不顾及:“落尘?那个傻子,我从一开始就把她当棋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 他顿了顿,继续不屑的说:“没想到你竟然还把他当成宝,怎么?王爷对她有情。” 说完自己都不相信的哈哈大笑,战戈没把他的挑衅放在眼里,只是淡淡道:“你可以试试,我不是在求你,会有办法让你妥协。” “妥协?只要我说出去,她也要跟着……落尘,你怎么来了?”将军说到一半突然大喊。 战戈转身一看,落尘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刚刚他们声音很大,绝对能够听到。 “落尘,你听我解释,刚才都是他逼我说的,为的就是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将军彻底急了,想要过来解释,可奈何有锁链,只能眼巴巴看她过来。 落尘面如冰霜,失望说:“还当我是个傻子?我都听到了,你还在狡辩,真是可惜之前那些的真情。” 她眼底闪烁着泪花,最终还是不想在他面前哭出来,捂着嘴巴转身就跑。 战戈跟了上去,如今落尘已经明白,自己也不用在这里多费口舌。 落尘没有跑太远,背对着他双肩抽搐,他想了想还是走上前。 “那种人没必要为他伤心。”除了言芜双,战戈不会安慰别人,只能干巴巴说出这么一句话, 落尘摇摇头,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一直以为都是在利用我,我却把他当作最信任的人。” 她抬头望天,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因为他,我还做了那么多伤害你们的事情。” 战戈抿唇摇摇头:“这些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还是他利用你,让你看不清真相而已,以后你别再犯就好了。” 落尘诧异睁大眼睛,嘴唇嗫嚅两下,不可置信问:“你们真的愿意原谅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有了她的保证,战戈也不想在这里多待,随意找了个借口就离开。 趁没人在意,他又折身返回牢里,径直找到将军。 他无精打采的坐在地上,似乎受到很大的打击,就连战戈打开门走进来都没发现。 “我突然觉得,留下你依旧是个隐患。”他边走边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将军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恐的向后缩:“你不能杀我,要是我死在牢里了,皇上肯定会查到你头上。” “我当然知道,放心,这可不是毒药。”他走上前,用力掰开将军的下巴,将里面的药粉尽数倒了进去。 他立刻起身,嫌恶的躲开,将军犹如丧家之犬趴在地上干咳,伸手扣自己的嗓子,企图吐出来。 最后发现药粉已经融化,抬头质问,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让你永远闭嘴,除了死以外,还有其他的办法。”他又拿出一张纸,趁将军愣神,强行让他画押。 战戈满意的看着白纸上新鲜的手印,小心翼翼收起来,有了这份将军“亲口”供词,他再无翻身的可能。 走出牢房,太阳出来了,战戈抬手遮挡刺眼的太阳,找了个法子把供词送到了皇上那里。 皇上雷厉风行,旨意很快就下来,三日后处决将军,不得有误。 言芜双得到消息时一愣,战戈从后面抱住她轻啄她的耳后:“要去看看吗?” 说完自己率先眉头一皱,继续说:“还是算了吧,免得回来做噩梦。” 言芜双看不得这种场面,抬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担忧的问:“你上次说落尘悔改了是真的吗?” 落尘妥协的太快了,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样,可现在将军即将被处决,她又觉得是自己娘多了。 “当然,她亲口跟我说的,而且当时她也听到了将军只是在利用她而已,估计对将军彻底失望了吧。” 战戈回答,从皇上下令到现在,落尘一直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跟将军相处,应该是已经想开了。 他以为言芜双担心,安慰道:“没事的,一个人不会傻到如此地步,明知真相,还愿意帮他。” 言芜双叹口气,自己安慰自己,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中午刚过,白意风风火火跑进来,脸上的喜色掩盖不住,言芜双眉毛一挑,问道:“将军已经伏法了是吗?” 他们没去看,白意可是一直派人盯着呢,能让他这么高兴的,也只有将军死了一件事。 “对,刚刚处决,这次是真的安宁下来了,还要多亏了你们。”白意不好意思挠挠头,虽然他之前帮过他们,可想比起来,言芜双他们帮自己更多。 言芜双摆摆手,这种话已经说的太多了,没必要继续重复。 “三皇子,公主在外面求见。”下人突然来报,三人面面相觑,碍于身份,只好把她请进来。 落尘进门行了个礼,言芜双挑眉,她还是第一次见落尘如此低姿态。 “今日前来是给各位陪个不是,以往多有得罪,还望诸位原谅。” 言芜双着实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能够等到她亲自过来道歉,她更不是小气的人。 大手一挥,言芜双笑盈盈道:“往事都过去了,不会再放在心上,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下厨做几道小菜,就当是一笑泯恩仇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归国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来啦,来啦,让大家久等了!”言芜双提着裙摆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群宫女,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被端了上来。 白意闻着饭菜的香味,食指大动,诱人的香味让在座的所有人面露喜色,“芜双啊,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王妃!”战戈忍不住心中的自豪,可是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心里又泛酸,芜双这么好,自己应该藏着才对,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这群人吃到芜双做的菜。 白意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将等在旁边夹菜的宫婢赶走。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芜双你比我府上的厨子做的都好吃!我真想把你留在我府上,天天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白意毫不客气地竖起大拇指。 只顾着面前的没食,白意没有察觉到空气中一瞬间冷凝的气氛,战戈本来高兴的神情阴沉了下来,委屈巴巴的望着言芜双。 言芜双无奈的耸了耸肩,她又没办法阻止白意说什么,再说了白意也只是说她做的饭菜好吃罢了,没想到刚才一脸自豪的男人,如今像是掉进了醋缸子。 扶了扶额头,言芜双注意到坐在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洛尘,见落尘一双眼睛落在战戈身上,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她不想破坏今天的气氛。 特意拿起筷子,给战戈夹了最爱吃的红烧鱼,体贴的像红烧鱼里面的鱼刺剔除掉,笑咪咪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夫君,快吃,却是你最爱吃的红烧鱼,我特地给你做的,再不吃一会儿就该凉了。” 盯着落在碗里的鱼肉,战戈脸上的表情收敛,哄好了这个,言芜双想到落尘,又对着白意道:“多谢二皇子殿下的夸奖,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家常便饭罢了,登不了什么大雅之堂,对了,落尘,你也尝尝。” 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记起自己,落尘确实感觉到饿了,暂时放下心中的芥蒂,夹了个丸子放在嘴里,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言芜双的厨艺确实好。 热热闹闹的用过晚膳,桌上的气氛还是比较和谐的,言芜双特意让婢女准备好了饭后清茶,几个人围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谈论着眼下的形势。 抿了一口清茶,刚刚有些难受的饱腹感渐渐消去,落尘垂眸,言芜双确实比自己善解人意多了,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望着战戈,落尘开口:“战戈,虽然因为以前的事情本宫对你有诸多的怨恨,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本宫也看开了不少,其实将军除了藏匿了大量的兵器以外,他还这样了许多的私兵。” 落尘的话让客厅里面的气氛紧张起来,落尘似乎是没有察觉周围发生的改变,依旧坐在那里自言自语的道:“他将这些私兵藏匿在牧云国周边的山脉里,所以至今都没有让人发现。” “落尘,你……”白意不可思议,自己的这个皇妹竟然会帮着将军隐藏这么大的秘密。 战戈和言芜双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白意顾不得再耽误下去,带着战戈,言芜双和落尘赶到御书房。 将军已经被判了死刑,并且找到了造兵器的地点,搜到了许多兵器,牧云国皇帝是又高兴又恼怒,高兴的是自己的国家兵力又有了增强,恼怒的是自己最信任的臣子竟然时刻都抱着谋反的想法。 得知白意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自己,皇上很是高兴,“意儿,说吧,什么事情。” 经过将军的事情,皇上对待二皇子的态度明显亲切了许多。 “禀告父皇,我们查到将军不仅制造了大量的兵器,而且还豢养私兵,因此儿臣已经派人将近些私兵捉拿起来,还请父皇定夺。” “好!”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大喜,当即拨了大量的人手给白意。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牧云国的朝堂之上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曾经一手遮天的将军被处死,死后还被搜查出大量谋反的证据,使得朝堂上的那些曾经依附在将军身边的官员战战兢兢。 战戈和言芜双在事情解决后的第二天就和永国皇帝辞别,临行之前除了告诉白意以外没有惊动任何人。 永国御书房。 等候已久的皇上时隔多日再一次见到自己的义兄,激动的抱住战戈,让一旁的言芜双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松开战戈,高高在上的皇上红了眼眶,“好!回来就好,朕听说了你在永国的事情,做的不错,不愧是我永国的并肩王!” 战戈恭敬的行礼,面上没有一丝居功之意,“皇上谬赞了,这次牧云国之行,能够彻底铲除将军,还有多亏了臣的王妃言芜双。” 听到言芜双,皇上这才发现自己将并肩王妃忽略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对,并肩王妃巾帼不让须眉,不愧是我永国的宋安长公主!” “多谢皇上夸奖!”言芜双面色冷静,平淡的道。 “哈哈哈……并肩王和王妃谦虚了,今天晚上朕就设宴庆祝你们凯旋而归!”推托不过,夫妻二人私下对视一眼,只得答应下来。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并肩王和王妃归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国都,皇上下旨,晚上亲自为并肩王和王妃举办庆功宴,不知道又要让多少大臣眼红夫妻二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宫宴上,言芜双换上了一套大红的宫装,衬托出女子的娇艳,战戈也换了一身黑色的王爷朝服,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郎才女貌,让无数世家千金眼红言芜双的位置。 坐在距离战戈十米远的柳沉霜目光阴沉的盯着言芜双那张让她无比憎恨的脸,丝竹之声停下,柳沉霜从榻上站起来,姿态优雅的站在宫宴中央,柔柔弱弱的跪下,黄莺一般悦耳的声音响起,“臣女柳沉霜参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望着下首的女子,皇上剑眉一挑,询问道:“可是柳丞相的千金。” 见皇上记得自己,柳沉霜面色一喜道:“正是臣女。” “哦!不知道柳小姐突然站出来所为何事?”柳沉霜羞涩的扫视一眼说了在皇上不远处的战戈,见心上人并没有看自己,一双美眸中流露一丝失落。 暗暗为自己下定决心,柳沉霜鼓起勇气道:“臣女想献上一舞,庆祝并肩王能够凯旋而归。” 了然了女子的意思,皇上揶揄了一眼战戈,而战戈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柳沉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念你一番好意,朕准了!” “多谢皇上!”女子晃动起柔弱的身姿,让在场的青年面露爱慕,战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台上的女子一眼。 柳沉霜停下动作,失落的坐会原位,周围都是对自己的赞叹声,唯独没有自己的那个人。 柳丞相了解自己女儿的心思,厚着脸站了起来,“皇上,今天是为给并肩王庆功,如今王府只有王妃一人,难免伺候不好并肩王,臣提议,是否给并肩王多纳几名女子共同侍候王爷。” 言芜双面色陡然一沉,战戈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不等皇上开口,战戈就从原地站了起来,冷声道:“本王的家事就不劳柳丞相操心了,有这个功夫,柳丞相还不如多操劳操劳国事,为皇帝分忧,更何况早在本王与王妃大婚之日,就已经向天下人许诺,此生只娶王妃一人。” 柳丞相面色铁青,本来他还觉得让自己的女儿做妾委屈了女儿,看在对方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自己才会开口,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自己的女儿。 柳沉霜在听见战戈说只娶王妃一人一时,脸色瞬间惨白,周围不知道是谁笑出了声,似乎是在讽刺她不要脸,人家不稀罕,自己还厚着脸皮蹭上去。 言芜双冷淡的脸上展现出一丝笑意,站起来依偎在战戈身边,夫妻恩爱,任谁都瞬间觉得柳家千金是要拆散人家的贱人。 只有战戈知道,腰上的软,肉被某个吃醋的女人掐在手里,忍着疼痛,战戈脸色更加难看。 皇上虽然不希望自己的左膀右臂产生分歧,站出来发挥自己调节剂的本领,笑道:“并肩王,王妃,柳丞相也是一番好意,只不过是用错了地方,还希望并肩王和王妃不要介意。” 战戈冷哼一声,道:“多谢皇上体谅,只不过本王还要警告某些人,不是什么猫猫狗狗就能进本王的后院。” 柳沉霜承受不住刺激,当场晕了过去,柳丞相冷着脸让家奴将小姐抬回府中。 一场闹剧结束,言芜双这才发现,那个一直蛊惑皇上的雅妃竟然不在,这也太奇怪了,直接询问上首的皇上。 “皇上,说来臣妇回来至今,还没有见到雅妃娘娘。”战戈经过言芜双提醒,也注意到之前那个锅国的妖女不在。 听到有人提到雅妃,皇上脸上面露难过之色,沉声道:“雅妃病了,至今都没有痊愈。” 闻言,言芜双冷笑:“果然恶有恶报!” 不理会皇上的脸色,言芜双安静的坐在战戈身旁,宴会结束,言芜双决定去看望一下这位病了的妖妃。 第六百七十八章 微服私访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去往雅妃宫殿的路上,战戈不放心言芜双一个人去见雅妃,担心的跟在身后,道“这么晚了,要不然我们明早再来看她?” 言芜双摇头,望着不远处金黄色的宫殿道:“趁热打火,我就是想看看这位雅妃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 说着,二人已经走到雅妃居住的宫殿门口,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见到二人远远地走过来,心下一惊,恭敬的上前道:“奴才见过王爷,王妃,王爷,王妃千岁千千岁!”战戈颔首,言芜双让太监起来。 “你们家娘娘呢?”太监迟疑了片刻,对上战戈凌厉的目光,战战兢兢的道:“我们娘娘病了好些日子,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言芜双继续道:“去告诉你们娘娘,本宫和王爷一同来看望她了!” “是!”小太监一溜烟就消失了身影。 言芜双无奈的笑了笑,她和战戈就这么可怕么? 一炷香的功夫,小太监就走了出来,低垂着头,不敢看面前的两位大人物道:“回禀王爷王妃,我家娘娘想和王妃单独聊聊。” “什么?”战戈低沉的声音让小太监哆嗦了一下,言芜双伸手拉住战戈的衣袖晃了晃道:“既然她想和我单独聊聊,那就聊聊吧,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战戈不赞同的皱眉,却在言芜双坚定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在本王妃去见你们娘娘。”言芜双对着小太监道。 “是!”雅妃的宫殿极尽奢华,可见皇上对她的宠爱。 空荡荡的寝室,雅妃面色苍白的靠在贵妃榻上,见言芜双来了,面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 “小凳子,你先下去吧,我与并肩王妃有事情要说。” “是,娘娘。”小太监离去,言芜双但在寝殿的中央,雅妃的举动着实让她感觉到吃惊。 雅妃意料的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 “你……”言芜双以为雅妃还会像从前一样对自己冷嘲热讽,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两人会这样平淡的面对面说话。 “先听我说完好吗?”喘了一口气,雅妃继续道:“其实你们早就该猜到了吧,我是牧云国的细作,你和他不说,也只不过是还没有找到证据。” 这个他当然指的就是战戈,言芜双无言的望着对面的女人,听着她自言自语道:“作为细作,如今两国交好,那么最苦的就是我们这些已经失去了价值的细作,你应该好奇,我怎么就突然病了,其实不是病了,只是服用一种慢性毒药。” 言芜双震惊,靠近两步,伸手抓住雅妃的胳膊,果然一条黑线已经延伸到手腕的部位,再进一步,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就回天乏术了。 “值得么?”雅妃怔了怔,回忆了自己的一生,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值不值得,从一开始她的命运已经走了最后的决定。 “或许是值得吧,与其苟且活着,还不如死了顺心,只是可惜了……我有一件事一样王妃能够帮我,帮我告诉皇上……谢谢他给了我一生唯一获得过的关心……”讲完,雅妃就晕了过去。 言芜双看的出来,她这是毒发了,或许熬不过今晚,走出宫殿,里面传来宫女的尖叫,战戈忧心的望了望,待看到言芜双出来,才缓了口气,询问道:“怎么回事?” 言芜双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只得将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告诉他,战戈听完,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就算是雅妃自己不死,也会有人动手。 将军虽然死了,但是他的手下肯定还有存活,为了自己安危绝对不会让任何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人活着。 二人回到王府,果然深夜就传来消息,宫里的雅妃没了。 听说,皇上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当场晕了过去,战戈和言芜双不放心,凌晨就进了宫,一夜之间,昨天还意气风发的帝王,瞬间苍老了许多。 言芜双上前,缓缓的道:“臣妇之前去看了雅妃,可惜雅妃已经病入膏肓,她拖臣妇告诉皇上,这些年谢谢皇上的关心。” 闻言,本就哀伤的皇上掩面痛哭,这是他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爱上的女人,就这么走了…… 言芜双本来还想安慰几句,却被一旁的战戈拦住,“皇上,人死不能复生,臣知道皇上痛心,但臣不得不提醒皇上龙体重要!” “朕知道了!你们回吧,让朕一个人安静安静!”皇上颓废的坐在龙椅上,挥了挥手。 战戈无奈,只得又回到府邸,言芜双已经卸下了身上的宫装,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坐在战戈身边,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看皇上的样子,估计好一阵子都缓不过来。” 战戈拍了拍放在自己膝上的手,道:“没有办法,皇上的脾气谁也劝不了,虽然我说,他会听,但是皇上心里的伤口还是愈合不了。” “那怎么办?”言芜双颦了颦眉,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战戈无奈的笑了笑,道:“好了,自然会过去的,他可是永国的皇上,没那么软弱!” 沉思片刻,言芜双眼睛一亮,道:“我有一个办法,要不然我们就带着皇上微服私访,皇上很少出国换一个环境,或许心情会好一些,放松放松心情,总会把雅妃没了的事情给忘掉。” 闻言,战戈挑眉,摸了摸下巴,微服私访?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既可以体验民情,关心社稷,又可以放松心情。 “这个主意不错,明天等皇上心情好些了,我就上奏!” “嗯!”靠在战戈的怀里,言芜双点头,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战戈看着他的样子,调侃道:“我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 “谁说的?我关心皇上不就是在关心你么?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最后受累的还不是你?”言芜双毫无顾忌的将心里话说出来,让战戈无声的笑了笑,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 几天后,雅妃的棺椁已经下葬,皇上下旨以皇后的名义下葬,有引起了诸多大臣不满,战戈却毫不在意,反而帮着皇上说话,让一群言关哑口无言。 没有人会为一个死人赔上自己的官帽,想通了这一点,就算是有人想说也闭上了嘴。 看到战戈递上来的折子,这些日子心情不好的皇上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让身旁伺候的宫人纷纷敬佩,果然还是并肩王有办法。 “去!把并肩王我给叫来,刚下朝,估计人还没走远!”合上折子,皇上吩咐道。 “是!”领命的太监紧赶慢赶,终于在宫门口拦住了正要上马车的战戈。 “王爷!您等等奴才,等等奴才!”战戈身负武艺,自然远远的就听下了喊声,停下脚步,看到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大太监。 “公公?找本王有什么事?”大太监因为跑的快,喘着粗气道:“老奴,见过……并肩王!皇上……他让您立刻到御书房!” 讲到自己递上去的折子,战戈心下了然,对着大公公道:“不急,公公你先歇会,就算是本王去晚了,皇上也不会责怪本王,反倒是公公,如果这个样子被皇上看见了,恐怕又要被责怪了。” 缓了缓,大太监擦着额头冒出来的细汗,厚重的宫服已经将后背浸湿,笑着道:“多谢王爷体恤,多谢王爷!老奴差不多了,王爷您还是赶紧着吧!” “好!”战戈跟在大太监身后,走进御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绕过面前的桌案,特地将战戈从地上扶了起来,道:“我早就说过,朝堂之上你我是君臣,私下你我就是兄弟,不用这么多礼数。” “是!皇上!” “坐吧!”皇上回到自己的位置,将战戈的折子拿起来道:“这一堆人里头还是你最合我的心意。” 战戈笑了笑道:“皇上误会了,微服私访的事儿还是臣的王妃提出来的。” “哦?那朕就要谢谢并肩王妃了。”皇上惊讶道。 “皇上谬赞!” 几日后,皇上与战戈,言芜双消失在国都,出现在一处镇子。 几人一路游玩,皇上渐渐从雅妃逝世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战戈,你瞧瞧,这家客栈名字有意思!” 战戈抬头,柳明客栈?战戈想了想道:“确实有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天就在这儿用膳吧!” “是!”战戈扫了扫周围,没有异样就和言芜双站在皇帝两侧,走了进去。 刚坐下,隔壁桌子就传来嘈杂声,战戈皱眉,言芜双看了过去,见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围着一个少女,少女看起来年龄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看着男子门将手伸向少女,战戈直接站起来,将筷子扔了出去,准确无误的插进几人的掌心。 “啊……”瞬间,惨叫声响起,战戈不耐烦的道:“滚!”一群人慌慌张张的逃走。 被救下的女子,像只受惊的兔子,见是几个陌生人救了自己,上前几步道:“多谢这位公子相救,小女子名叫秋若,因为父女双亡,所以才被这些地痞流氓骚扰,还希望公子能让秋若跟在身边一晚,就一晚就好!”说着落下几滴泪来。 第六百七十九章 皇上被绑架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上,这名女子来路不明,小心为上。”战戈俯身在皇上耳边低声说道。 秋若出现的太过巧合,再加上凄惨的身世,让人不得不怀疑。 他怕中途突生变故,尤其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皇上眉头一皱,把战戈的话听了进去,可沉吟一会儿,在秋若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雅妃的神色。 “可也不能把一个弱女子丢在这里,万一刚才那帮人再回来了呢,救人救到底吧。” 秋若浑身是伤,估计也没别个去处,既然把她从那些人手中救出来,自然要考虑到以后的事。 客栈上等房都被他们包下来,很多都没住上人,只不过出于安全考虑,不准外人上来而已。 “这么多的房间,随便给她一间,等到明天再看看她有没有别的打算。” 战戈微微蹙眉,皇上这是要把这姑娘以后的事都要安排好的趋势,可秋若明明只要留宿一晚而已。 他低头瞥见秋若,娇小的身子忍不住瑟缩在角落里,似乎有些怕他。 “真的,我就留宿一晚,明天就走。”秋若恳切的看向皇上保证道。 可怜巴巴的样子让皇上于心不忍,还是点点头:“行,一会儿有人过来带你去住的地方,你跟他走就是了。” 他没有在这里多留,转身就走,战戈跟上,没有继续劝阻,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言芜双回到房间就仰躺在床上,她精神不太好,脑袋昏昏沉沉,从刚才就不说话。 “你先休息吧,明早估计还要早起。”战戈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她身上,有些心疼。 言芜双点点头,脱掉衣服老老实实爬进床的内侧躺下。 她伸手,想让战戈抱她:“你也一起吧,要不然我睡不着。” 在这种小事上,战戈从来不会吝啬对言芜双的宠溺,上床把她带进怀里。 他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睡觉。 本以为自己不困,但闻着她的体香,战戈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言芜双乖巧的缩在他的怀里,嘴里偶尔呓语两声。 战戈把被子向上拉了拉,正准备再次入睡,就听到门外有人走动。 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那人好像也挺小心,走的很慢。 他瞬间清醒,敛去眼底的情绪,侧耳细细听着,脚步声很快就消失,一切仿佛都是他的错觉。 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战戈还是起身到外面打算一探究竟。 热源离开,言芜双下意识探手去寻找,嘴里发出不满的哼哼声,战戈连忙把自己睡过的枕头塞进她怀里,熟悉的气息让她安稳些。 把言芜双安抚好,外面已经静悄悄,战戈打开门一看,除了留在角落里的几盏灯火之外,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他还是不放心的四处看看,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战戈把视线转向皇上所居住的那间房,临睡前皇上不想让人打扰,特意把所有侍卫全部支走,如今大门紧闭,不知里面的情况。 走上前去,他迟疑的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稍微用力,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按照他的力道,虽然不至于吵醒,但也会听到,这么安静着实不符合常理。 “不好,出事了!” 战戈突然低声道,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 来不及点燃蜡烛,窗户大开,月色照亮整个房间,家具摆设跟白天一模一样,可床上被子凌乱,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战戈连忙上前,被褥间的温度已经散去,明显已经离开多时。 灵光一闪,他立刻赶往秋若的房间,里面果然空空如也,战戈脸色难看,双手握拳。 皇上被掳走了! “战戈,你去哪儿了?站在这里干什么?”言芜双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他跟前。 一连串的动作还是把她惊醒,伸手摸不到旁边的人,循着声音找到这里。 “皇上不见了。” 一阵过堂风吹过,言芜双瞬间清醒,她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房间,咬牙:“该死,竟然恩将仇报,皇上把她收留,没想到还是引狼入室了。” 她转念一想,随即道:“难道她是有备而来?那么皇上的安危怎么办?” 秋若绝不是一时兴起,从一开始就带有目的接近他们,而她的目标就是皇上,那么皇上的安危可就麻烦了。 “这事先不能声张,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先回去想办法,她绑架皇上肯定有要求,到时候自然也会联系我们。” 战戈还有几分清醒,稳住心神后,当天夜里就从客栈赶回王府,留下足够的房钱在房间里。 王府的门房起初还很诧异,立刻把人迎进去,言芜双挥手让他下去,自己跟在后面回到自己的卧室。 “你先去睡觉,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战戈把她送到房门口,不打算进去,现如今需要尽快派人出去寻找才是。 “不要,我跟你一块儿吧,说不定还能有其他的线索。” 现在谁还能睡得着,一国之君失踪了,一旦传出去都会引起骚乱,甚至还会被有心人趁虚而入。 她的头愈发疼痛,待在战戈身边还能够忍受点。 “好,那你跟着我吧,困了就跟我说一声。”战戈无奈妥协,仔细叮嘱后,两个人又披着月色前往战戈的暗卫营。 这里都是战戈私底下养的暗卫,平日里除了守在她身边外,剩下的都是用来打发情报,听说战戈来了,所有人很快赶过来。 这是言芜双第一次看到战戈这么严肃,他有条有理的安排所有人,务必尽快把皇上找回来。 他们出来游玩,外人都知道,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言芜双突然叫住大家,说:“如果有人问起皇上呢,就说他玩的尽兴,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宫。” 战戈诧异的看向言芜双,注意到他的眼神,言芜双不由得解释:“万一找不到呢,总要想出点法子堵上那帮文武百官的嘴。” 武将都还好说,尤其是文官,一套酸不拉几的话下来,指桑骂槐一把好手,可偏偏还不能还嘴,只能先避免这种情况。 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也没有别的消息,皇宫里最先炸开了锅, 众臣去上朝,不但没有见到皇上,还每人都收到了皇上被绑架的消息,再加上皇上迟迟不出面,就连并肩王都没露面,所有人瞬间就信了八分。 正好所有人都在,不知是谁提议,都打算去王府讨要个说法才行。 “皇上就是跟王爷一同出去的,如今王爷好端端坐在这里,皇上却不知所踪,并肩王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呢。” 开口说话的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虽然年老可说话还算利索,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战戈额头有些冒汗,如果是其他人,他早就把人扔出去,可这人又是三朝元老,实在是刺激不得,只能冷着脸看着他们。 其他人莫名有些心虚,有些人低下头,也有胆子大的出来质问。 “并肩王,皇上同您一起回去,如今皇上彻夜未归,您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才行,要不然很难服众啊。” 战戈吹开茶杯里的茶叶,轻抿一口冷笑:“怎么,在你们眼里,只要让你们满意,皇上怎样都跟你们无关了是吗?” 那人脸色一白,连忙摆手:“不是的这样的,王爷误会了,在下只是想说……说。” 平日里伶牙俐齿,在遇到战戈后瞬间土崩瓦解,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并肩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皇上真的遭遇了不幸,那么上面能坐上哪个位置的人就不知道会是谁了。 “大人别急啊,怎么头上还发汗了呢,来人啊,赶快准备一把椅子,可不能让大人委屈。” 战戈摆摆手,很快就有人过来放下椅子在那人后面就走。 言芜双暗中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才把到嘴边的笑意憋回去。 这帮人是非因果都没搞清楚就来并肩王府前闹,更何况现如今也没有几个人的实力可以跟战戈分庭抗礼。 “那又如何,皇上如今没有回来,我等也是心急,王爷若是真的知道皇上的住所,还请告诉老臣。” 他快速看了眼战戈,立刻弯腰想要行礼,战戈眉头一皱一皱避开,言芜双却走过去把人扶起来,万一老人在他们面前晕倒,这样战戈更加不得认清了。 “大家稍安勿躁,等有消息了一定要尽快通知诸位,还是先回吧。”战戈有些头疼的说,皇上还不找到,百官也不是好糊弄,所以他现在左右为难。 “国不可以一日无君,王爷还是快点把皇上放出来吧,否则可是大罪。”那老人淡淡说道,眼皮子耷拉着,却不容许任何人反驳他。 他说这话,就差指着战戈的鼻子骂他把皇上绑架走,明显是咬住他不松口了,毕竟谁都知道皇上是跟他们夫妻一起出去的。 言芜双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皱着眉想要出声反驳,但被战戈拦住。 他看了眼大厅里站着的人,沉声说道:“本王根本没有绑架皇上,若再听到这等闲言碎语,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面,还有,本王一定能找到皇上。” 第六百八十章 再次绑架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众人面面相觑,战戈身为并肩王,威严俱在,他们过来质问已经用了最大的勇气,如今也得到了保证,不会再傻到步步紧逼。 他们起身躬身,态度比之前温和许多:“既然如此,那就等王爷您的好消息,百姓那边不会露出一点风声。” 虽然敢过来,但一国之君被绑架,要是被百姓知道,才是真正的乱套了。 “不知那封信可否交给我。”战戈突然叫住大家,伸手索要那封绑架信。 这次到没推辞,原封不动的交给他。 等所有人走,打开一看,眉头紧锁,那帮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一万两黄金!整个国库加上王府都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 言芜双不知何时来了,顺势接过一看,也觉得不可能。 “这么多黄金,光凭宫里和王府,根本拿不出来。”她轻轻说道,坐在战戈旁边。 他不言语,无论如何都要把皇上救出来才行。 言芜双安慰他:“起码他们还了我们不少时间,够我们筹集的了,而且那帮人不见到钱,皇上总归是安全的。” “可这么多的钱去哪儿筹集?光凭我们两个?”战戈捏了捏鼻梁,神态疲惫。 “交给我吧,我有个计划,不知道行不行。”言芜双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他睁开眼看她:“能行吗?万一……” “现在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战戈叹口气,勉强同意,摩挲她的手背目光缱绻:“辛苦你了。” 在外人看来,就是他们导致皇上被绑架,言芜双也要承担这些流言蜚语。 言芜双摇摇头,微微一笑:“夫妻本是一体,何必计较这些,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准备呢。” 翌日清晨,她早早地起床,战戈不知道去了哪儿,桌子上摆了一摞请帖,打开一看,狂娟有力的字体写在上面。 “这是王爷早上起来就写了,等会儿小的就去送过去。”管家进来,身后跟着都是伺候的下人。 言芜双心中感动,昨天跟他说了计划,今天就帮她写了请帖。 王府正是危难时刻,众人避而不及,战戈出面总比她好用多了。 “嗯,早点让人准备,最好亲自送到他们面前。”言芜双压住眼底的精光,让下人把放在箱底的朝服拿出来。 她很少穿这件,平日里只有出席皇宫里的宴席时才会穿上。 “王妃,请帖都已经送到,除了几位身体不适不能出面,也送了赔礼过来,” 管家按照命令,说那几家不能来的人,言芜双心中有数,也是少有能拒绝王府的人。至于剩下的,只要人来了就行。 临近中午,邀请的各大官员贵妇都差不多到场,说是茶会,也就没有装扮太华丽,就在八角亭里摆了一桌。 茶叶是今天刚采摘上来,品种很多,言芜双选了一种自己喜欢的,热情的招呼大家。 “今天雨水好,茶叶也漂亮,只是不知各位都喜欢什么样,只好每种都带过来点,随意点,重在品茶。” 言芜双煮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但在场的诸位却一点欣赏意图都没有,面前的茶杯都很少有人碰。 热水氤氲了她的脸庞,言芜双收敛眼角的讽刺,挂上虚伪的笑容:“怎么,是不是不符合口味,王府里还有别的茶,要不还是拿来……” “王妃,咱们开门见山直接说吧,大家府上还有其他的事,心里惦记着呢。” 靠近她左手边的一位贵妇人掏出手帕轻轻点在嘴角,面前的茶水一点未碰。 言芜双眼里的笑意凝固,深吸口气,发现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王妃叫我们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这一两杯茶,直说便可,何必要绕那么大的圈子。” 言芜双感觉自己被人从里到外看的干干净净,原来只有她一个人做戏。 “其实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大事,想必大家都知道点,为了大局,我也想让大家都能出一份力,毕竟那位才是最重要的。” 她没有明说是谁,在场的人家中在朝廷上的地位都不低,或多或少都知道点。 言芜双也是打着这个主意,国库和王府拿不出来钱,联合这个大臣家里总归可以凑到。 话音刚落,那人轻笑出声,眼神充满了可笑和不屑:“王妃也说了,那位才是最重要的,可也不是我们造成这样的后果。” 随即就有人附和:“就是,我家老爷可是清官,哪来这么多银子,个个府上开销大,日子过得多不容易。” 像是找到了借口,其余人七嘴八舌说着自己家里的难处,聒噪得像菜市场里的鸭子,吵的言芜双头疼。 她皱着眉扫视一圈,她们都在谈笑风生,事不关己。 “既然如此,那就品茶吧,凉了可就不好喝了。”她举杯,不等他人回应就仰头喝完。 见她不再提让她们出钱,贵妇们也都松口气,神态悠闲的品茗点评。 礼数要周到,言芜双一直陪着笑脸把她们送回去,伺候的丫鬟忍不住啐声。 “平日里巴不得过来拍马屁,现在恨不得离得远远的,真是狼心狗肺。” 郁结了半天的心情听她这声嘲讽竟然舒坦许多,言芜双点点她的脑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次知道了,下次不跟他们为伍就好。” 丫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背后说主人坏话就是不好,吐了吐舌头退到一旁。 晚上战戈回来,言芜双还是忍不住跟他说了一通,气的捶打床上的枕头, 战戈刚刚洗漱完,躺在床上,头发还湿淋淋的。 “你一点也不惊讶?”言芜双说的口干舌燥,偏头看他。 “其实这种情况我早就预料过,一开始就没报太大的希望,看你挺高兴的,就没阻止你。” 言芜双听完,气鼓鼓的瞪他,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其实本来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能够绑架一国之君的,肯定是亡命之徒,这些人哪怕拿了钱都有可能不会放人,拿钱赎人未免也太天真。” 战戈翻个身把她压在身下,下巴垫在她的头顶上,劳累一天终于有个喘息机会。 “今天我筹集了点黄金,到时候再掺杂一些假的带去就行,只要能把人救回来……” 他闭上眼睛,没有接着说下去,言芜双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抬头一看,战戈已经偏头睡了过去。 言芜双叹口气,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陷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战戈早早地开始准备,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为了更加真实,他还特意放了点石头进去。 言芜双拿着一根真的和一根假的来回敲打,问他:“这真的能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战戈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扔进袋子里,很快就分不清真假。 言芜双跟随他,来到信上给的地址,他们没有带其他人,免得被发现。 那里早早的有人等着,上下打量他们一眼,就伸手:“金子带了吗?” 战戈转身露出后面放着黄金的袋子:“都在这里,人呢?” 他一把抓住对方想要拿金子的手,用力向后一推,那人踉跄几步,面色不愉盯着他。 “怎么?你小子想反悔?” “不,我要先见人要不然黄金不会给你们。” 战戈沉声回答,那人刚要骂他不识好歹,就被同伴拉住。 在他耳边轻声说几句,才指着他们:“在这儿老实等着,很快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 战戈和言芜双对视一眼,他习惯性把言芜双护在身后。 不多时,皇上双手反绑,嘴里塞着一块破布推到二人面前。 虽然相距很远,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没有受到外伤。 他呜咽两声,想要战戈尽快把自己救出去。 “行了,人你也见到了,现在可以乖乖把黄金交出来了吧。” 战戈回道:“当然可以。” 说着就拎起袋子要跟他们走,谁知那人突然抬手挡在他面前。 “谁跟你说要你跟我们了,黄金我要她给我们送回去,你在这里老实别动。” “她力气小,抗不动,还是我来吧。”战戈心头一跳,立刻使眼色让言芜双先离开。 “我们这边有力气大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人也不是好糊弄,抬抬下巴让手下上前接过袋子。 战戈还想劝阻,就被言芜双抢先说:“好,我跟你们回去。” 她担忧的看向袋子,不仅里面的黄金有假的,甚至他们就只带了一半的金子来,剩下的都在战戈那里。 言芜双朝他安抚笑笑,跟在手下身后离开,那人还留了人,一边退一边注视着战戈的方向。 刚到他们那边,立刻就有人把言芜双锁在身后,一把匕首横在她脖子上。 “这就是你们让我来交黄金,未免没有待客之道吧。”言芜双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假装气定神闲的说道。 绑匪头头呵呵一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被绑架了还能这么淡定的人,尤其还是个女子。 他用匕首拍拍她的脸蛋,说:“你相公还挺在意你的,就是不知道用你能换多少钱过来。” 言芜双彻底明白,这是也把她当成人质了。 头头朗声大喊:“去,跟外面的小子说一声,再给爷弄点黄金过来,要不然他这个小娘子可就……” 第六百八十一章 救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无耻!”不待那人通报完,战戈便按捺不住怒气冲了进来,见言芜双被绳索困住,放在一侧的拳头紧紧地握起。 “我说,并肩王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哥几个已经好久没见到过这么水灵灵的小女子了,你看看,要是不把剩下的钱送过来,那我们哥几个做什么,可就对不住了。”言芜双懊恼自己大意,就这么被人擒住,厌恶的躲过发在自己脸上油腻腻的大手。 “放肆!”绑匪听见这两个字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猖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他竟然说我们放肆,那要不要我们更放肆一些啊?” 说着就打算撕扯言芜双的外衣,战戈眼底通红,大喊道:“住手!本王把剩下的这就这个你们,只要你们放了他们二人。” 见不得言芜双受伤,战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和对方周旋,会有办法将芜双救出来,会有办法的,战戈在心里安慰自己。 黄金即将到手,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领头的绑匪头子站了出来道:“你早这么识相,何必我们哥几个在这儿耽误这么长时间,赶紧把剩下的黄金给我扔过来,要不然……” 战戈看了一眼自己与绑匪的距离,凭借自己的功力,虽然能扔过去,但是这样的话自己就完全失去了救人的可能,佯装纠结道:“这毕竟是万两黄金,本王怎么扔过去?” 头子比划了一下,抬着下巴道:“那……那你就一个人把黄金送过来,我告诉你别跟我耍花招,要不然我就让他们两个人直接去见阎王。” “是!是!”战戈迈着沉重的步伐,两只手看起来十分吃力的将剩下的黄金抱在怀里,距离绑匪几人还有十步距离,故意放缓动作,一群绑匪被战戈手中剩下的黄金吸引。 眨眼间,沉重的包袱被扔了过来,散落的金子落得遍地都是,现在皇上旁边的两个绑匪只顾低下头捡地上的金子,让战戈有了可乘之机。 战戈二话不说拽着皇上,转头看向言芜双已经被绑匪头子攥在手心里,一咬牙带着皇上回到安全地带。 “都他妈的别捡了,没看见人都跑了吗?”头子一脚踹在身边同伙儿的屁股上,骂骂咧咧的加重了抓住要言芜双手臂的力气。 “嘶……”言芜双皱眉,感觉整条胳膊都要被身边的男人给扯断了,颦了颦眉,这一幕落在战戈的眼里,心里就想她的胳膊被扯的生疼。 “老大!你看!这块金子居然会变色!”绑匪头子旁边站着一个矮矮的男人,将变色的黄金递了过去。 绑匪头子一听,脸色一遍,从同伴手中将黄金夺了过来,用自己身上的衣服蹭了蹭,脸色大变道:“你个蠢货,这是假的。” “啊?”言芜双心里咯噔一声,心想那些假黄金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此时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绑匪头子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大喊道:“不好,快跑,这个家伙竟然找来了官兵!” 话音落下,拽着言芜双迅速离开,言芜双挣扎了两下,却被绑匪头子直接砸晕, 皇上惊魂未定,见绑匪和言芜双失踪,歉意的看着战戈道:“义兄,对不起!都是因为朕,芜双她才会被……你说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啊?你放心,朕这就带着士兵去捉拿这所匪徒!” 战戈心里焦急,顾不得皇帝说了什么,对着皇上急切的道:“皇上,您现在这等着,援军来了,微臣这就去就言芜双!” 话音落下,战戈的身影消失,皇上怕战戈受伤刚要阻拦,就被身后追上来的援军喊住:“皇上,皇上,您没事吧,微臣带了御医过来,快让御医看看!” 来的人是皇上身旁的御前侍卫,身后跟着永国驻扎在地方的士兵。 “朕能有什么事,要御医有什么用,并肩王妃被人抓走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朕追啊,要是并肩王和王妃有什么损失,朕要了你们的命!”皇上语气急促,紧紧盯着战戈消失的地方。 见身旁的人没有动静,恼怒的催促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道没听见朕的话吗?” 御前侍卫战战兢兢的低下头道:“微臣的职责是保护皇上的安全,这也是之前并肩王吩咐的,不过皇上放心,微臣这就下命令让另一支小队寻找并肩王和王妃的下落。” 皇上刚要斥责御前侍卫,听到他的后半句,舌头转个弯道:“那你快点啊!” “是!”以前是位转头对着自己身后的一支小队队长道:“你们顺着这条路线一路找家具,一定要确保并肩王和王妃的安全。” “是!” 皇上看着小队消失,站在原地垂头丧气, 战戈一路跟踪绑走言芜双的几个匪徒,直到追赶到一处悬崖失去了踪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周围杂乱的脚印,战戈坚信,他们就在不远处。 此时,边上来保护战戈和言芜双安全的小队已经赶上战戈,简直有并肩王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战战兢兢的走上前道:“王爷!王妃她……” “他们一定就在不远处,围着这个悬崖给本王仔细的找。”战戈站在悬崖边上,倘若自己的芜双真的被他们……恐怕这会是自己这一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为了救皇上而舍弃了她,也不知道芜双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责怪自己? 沉重的气息从战戈身上散发出来,让站在附近的小队队长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合适他们的战神,心中的信仰,如今王妃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等着他们。 一炷香的功夫,寻找的是并没有丝毫的发现,战戈目光阴沉的看着悬崖的下方,一眼望不尽的崖底,难道他们去了悬崖下面?下意识的上前迈了两步,将身后的一众士兵吓得魂飞魄散。 “王爷,虽然王妃现在还没有下落,但是王妃很有可能还活着,你千万不要动不该有的念头啊,要不然的话就真的没有人能教王妃救出来了。”小队长的话提醒了战戈,这样自己坠下悬崖还有一步之遥,缓缓的收回脚步。 言芜双感到一阵眩晕,眼前黑漆漆一片,瞬间记起被绑匪头子抓走的事情,见不到外物,言芜双下意识的摇头,周围不算掉落的碎石声,还有呼呼的风声,让她觉得自己貌似是到了一个悬崖峭壁的地方。 扛着她的绑匪头子察觉到肩膀上的异动,低沉着声音道:“臭娘儿们,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乱动一下,咱俩可就真的尸骨无存了!” 绑匪头子的话让言芜双更加确定自己如今所处的应该就是悬崖峭壁的边儿上,周围碎石突然掉下来的声音让言芜双下意识的停下动作,冷着声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呆的地方应该是在悬崖边上,你要寻死何必要拉上我?我劝你还是快点儿把我放了,否则的话……” “闭嘴!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扔下去,到时候我一个人拍拍屁股走人,我就不信那个人还能找到我。”言芜双听见这话,无语的撇了撇嘴,突然感觉到身体被抛了起来,言芜双惊呼出声,很快身体四周就传来了疼痛。 锋利的碎石划破了身上的衣服,言芜双能感觉到自己身上肯定被划了一个大口子,至于位置应该是在后背的地方。 耳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言芜双觉得应该是绑匪头子跳了下来,回声响起,这里应该是是个山洞,响起之前自己和绑匪头子的对话,自己应该是被再见了悬崖半山腰处的一处山洞。 绑匪头子拍了拍手上的土,上前将言芜双眼前的黑布撤了下来,山洞的洞口渗进微弱的光芒,言芜双眨了眨眼睛道:“这里不会是一处悬崖边上的山洞吧?” “呦!挺聪明的吗?”绑匪头子坐在言芜双身,也不怕她能逃跑。 “你说,你家那个只顾着那个狗屁皇上,把你一个人落下,你不生气啊,我跟你说啊,这样的男人要不得,你还不如跟我过日子呢!”绑匪头子不知道买哪里找了一堆柴,一边说,一升起火苗。 言芜双把头偏向一边,不理会这个家伙的胡言乱语,悄悄的打量周围的环境,看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 绑匪头子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嗤笑了一声道:“你还是省省心吧,这个地方就算是有人来救你,你也出不去,不如好好想想我说的,毕竟我还缺个夫人,看你的样子还不赖,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多好!” “跟你?”言芜双冷哼了一声,继续道:“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配的上本王妃么?” “哎……你可不能小瞧我,至少你要是被别人绑了,我肯定第一个救你,不想你现在的夫君,人家可是毫不犹豫的将你抛弃了,在他心里,那个狗皇帝可比你重要多了!这么比起来,我倒是觉得我男人多了!” 绑匪头子一边说一边观察女人的神色,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真是死心眼,自己都这么说了,还死鸭子嘴硬。 第六百八十二章 装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绑匪头子一直说个不停,言芜双终于感到不耐烦,颦了颦眉道:“你有完没完?我觉得我夫君做的挺对的,反正你们钱也没拿到,只不过是绑了我而已,这么算下来我和我夫君也不亏。” “嘿!”搭绑匪头子撸起袖子,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和眼前这个女人探讨探讨,不光人长得漂亮,这牙口还挺好使。 就在绑匪头子打算靠近言芜双的时候,洞口再次传来了碎石掉落的声音,言语上眸子亮了亮,绑匪头子就见到她这个样子,讽刺道:“省省吧,你夫君和那个狗皇帝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你。” 果然,绑匪头子话音刚落下,就接连有人从洞口跳了进来,言芜双认出进来的这几个人就是之前跟在绑匪头子身后绑架自己和皇上的人。 “老大!” “老大!” 绑匪头子微微点头,接住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扔过来的包,刀疤男摸了一把额头上的的汗水,骂道:“这群狗,娘养的,我们兄弟几个可是绕了好几个圈儿才把他们摆脱,要我说都是这个小娘们儿惹的祸。” 刀疤男恨恨的看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言芜双,虽然头上的发饰有些凌乱,但是却遮不住言芜双那张俏脸。 刀疤男眼底升起一层火热,言芜双坐在地上看的心惊胆战,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就在刀疤男搓了搓手,笑眯眯的靠了过来。 绑匪头子忙着从包袱里面翻出吃的,没工夫管言芜双,不能将希望寄予在绑匪头子身上,言芜双眼疾手快的从地上捡起一块儿锋利的碎石,毫不犹豫的放在自己脖子上。 “你……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去见阎王,没了我,相信你们也不可能走出这里。”刀疤男脸色难看,觉得言芜双这在吓唬自己,脸上露出猥琐的笑。 言芜双握着碎石的手紧了紧,白皙的脖颈上很快就出现了一道红痕,绑匪头子皱着眉,嘴里还有半块儿没有嚼完的馒头,道:“刀疤脸,你给老子悠着点儿,要是把她弄死了,你就直接在这儿给老子跳下去。” 绑匪投资的话让刀疤脸心存芥蒂,心有不甘的望了一眼地上的女人,转头坐在距离言芜双几步远的墙根儿上。 被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言芜双握着碎石的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怕人被饿死,绑匪头子特意从包袱里拿出来一块儿干巴巴的饼,扔在地上,粗着嗓子道:“赶紧给老子吃了,现在可不能让你饿死。” 黑乎乎的饼沾上了地上的泥土,言芜双戒备地盯着绑匪头子,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对着地上的饼看都不看一眼。 刀疤脸狠狠地盯着言芜双,几个时辰过去,洞口本来就微弱的光芒暗了下来,黑漆漆的山洞里偶尔传来打呼声,言芜双知道这几个睡着了,刀疤脸特意将脸对着言芜双闭上眼睛。 微微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臂,言芜双苦笑了一声,明亮的眼睛不放过洞内的一丝一毫变化。 目光从地上躺着的几个人身上扫过,想到之前刀疤脸对自己的行为,言芜双浑身哆嗦了一下。 不行!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总要想个法子才行,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处杂草上,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好不容易靠进来那从杂草,借着微弱的月光,隐隐约约能看见杂草中央的一点绿色。 待看清楚一些,言芜双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意,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就应该是神阳写在手札里的麻草,在手札里,言芜双清楚的记得这种麻草能够让人身上布满红点,不痛不痒,几日便能消退,警惕的看了一眼睡着的几人,言芜双毫不犹豫地伸手从杂草中将几颗麻草拔出来,将麻草揉碎涂在身上,麻草散发出来的味道让言芜双颦了颦眉。 一个时辰过去,言芜双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胳膊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伸手摸了摸脸,依旧是一片光滑,这个认知让言芜双心里惊喜。 等待着天亮,言芜双隐隐有些期盼这些人看到自己如今这副模样的表现。 洞口渐渐有光亮照进来,言芜双伸手遮住刺眼的光芒,看到胳膊上的红疙瘩,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刀疤脸伸了伸懒腰,察觉女人放松了警惕,脸上出现猥琐的笑,一步一步的靠近言芜双所在的位置。 早就察觉到了刀疤脸的动作,言芜双嘴角一勾,故意将长满红疙瘩的胳膊露了出来。 “啊!”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刀疤脸脸色苍白的站在言芜双的身后,绑匪头子和另外几个人都被刀疤脸的叫声吵醒。 “他娘的,死刀疤,大早晨的嚎什么嚎?”睁开眼睛,对上刀疤脸苍白的脸,绑匪头子一脸疑惑。 “老大!你……你快来看!”说着刀疤脸所指的方向,绑匪头子看见了言芜双胳膊上的红疙瘩,震惊的道:“怎么回事?” 一晚的功夫,这个女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言芜双假装成也被吓得不轻的样子,本来因为饥饿导致的脸色苍白,在绑匪头子的眼里,看成是被吓的。 “我……我可能是得了一种会传染的病,我……不想死,你们救救我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衣袖掀开,靠近几个人。 一片红红的疙瘩让几个人顿时毛骨悚然,距离言芜双最近的刀疤脸迅速后退,绑匪头子的脸色也变了变。 “你……你别动,我……我就让人救你!”绑匪头子哆嗦着手指,指着面前的女人,心里大喊倒霉! 言芜双很配合的站在原地不动,道:“那好,你赶紧让我救我,要不然我就传染给你们,大不了一起死!” 绑匪头子咬了咬牙,指着角落里一个瘦弱的身躯道:“若秋!赶紧去给她看病!” 若秋瘦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言芜双注意到自从进入这里一直都没说过话的人,仔细看去,原来就是之前骗了他们绑走皇上的女人,言芜双感到意外,这个女人和这群绑匪格格不入。 若秋神色淡漠,苍白的嘴唇抿了抿,对着绑匪头子摇了摇头道:“我……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 绑匪头子恼怒的抹了把脸,狠声道:“我管你认不认识,赶紧把她给我治好!我们走,去洞口那,免得被传染了!晦气的东西!” 看着绑匪头子和刀疤脸他们毫不犹豫的转身守在洞口处,若秋把抖着身子缓缓靠近言芜双。 言芜双垂眸,将自己布满红疙瘩的手臂伸了出来,询问道:“你说……我的病能治好吗?” 若秋咬唇,小心翼翼的挽起言芜双的衣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绑匪头子他们怕是被自己传染,躲在洞口中连看都不看洞内一眼,收回视线,言芜双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长相瘦弱的女人,质问道:“我们之前好心好意的把你从那几个人手里救出来,你为什么又要反过来害我们,还绑走了皇上?” 言芜双明显察觉到若秋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几滴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一边哭着一边摇着头,言芜双头疼的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捏额角道:“你哭什么?我又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帮着他们害我们?能够看得出来你和他们并不是一会儿了,如果你说出来,或许我们还能帮你。” 若秋替言芜双检查的手腕停顿了一下,迟疑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长相漂亮的女人,低声道:“其实我也不想帮着他们害你的,这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我的相公就在他们的手里,老大说了,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做的话,他们就杀了我的相公,你……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群人,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 若秋一边说一边落下泪来,让一让静坐在地上的言芜双从心底里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丝同情。 原来是为了自己的相公,如果是这样的话,言芜双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可怜,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言芜双又想起了自己的夫君,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被别人绑走了,他我的好不好?或许这样在着急的寻找自己吧。 想到战戈,言芜双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没有那么可恨了,算了,还是原谅他吧,自己何必为了这么一个陌生人纠结呢?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怎么从这里逃出去,虽然自己装病能够躲得过一时,但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永远了片刻,言芜双试着说服若秋,看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 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语言,言芜双缓缓的道:“若秋,你有没有想过从他们的手里逃走,不再受他们的威胁?” 若秋震惊的对上言芜双的眼睛,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就算是逃了出去也会被他们抓住,再说我的相公还在他们的手上。” “那如果把你的相公叫出来呢?”言芜双追问道。 若秋淡漠的眼中终于多了一丝亮光:“只要把我的相公就出来,我就帮你从这里离开。” 第六百八十三章 番茄蛋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好,不过作为交换,我也有个秘密要跟你说。”言芜双点头答应,招招手让秋若靠近。 秋若起初有些迟疑,但还是乖乖凑近把耳朵靠过去。 “其实啊,我根本就没病,也不会传染,只不过骗骗外面那些人罢了,你可要帮我保密。” 言芜双俏皮的吐吐舌头,给秋若靠自己伪装的部位。 她如此信任秋若,仅仅因为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爱的那个人罢了。 言芜双也相信秋若从心底是不想帮那些绑匪,无非是受制于人罢了。 正因为有相似之处,她才会觉得秋若一定能帮自己。 “不过,你还要配合我行吗?” 秋若不可置信的指指自己,问:“你确定我能行吗?” “当然可以,你只要说我真的有病就好,能拖一时算一时,剩下的,要是能帮我找到一些草药就行了。”言芜双蹙眉摸着下巴说。 秋若想了想,轻声道:“这事交给我吧,我来想办法。” “太好了……” “到底好了没有,磨磨唧唧,外面的人都等着呢。” 言芜双感激的话语被粗暴的砸门声打断,外面看守的人不耐烦催促她们。 “好,现在就出去。”秋若大声回答,还没起身,门被撞开,领头的带着几个壮汉进来。 他指着言芜双不敢靠近,粗着嗓子问:“怎么样?到底严不严重?” 秋若偷偷瞥她一眼,低着头回答:“挺严重的,但也不是不能治,我要出去找几种药材才行。” 领头闻言嗤笑,又向后退了几步,嫌弃中又带着几分恐惧:“都这样了还治?那多麻烦,干脆弄死一了百了得了。” 躺在地上装死的言芜双身子一抖,颤颤巍巍睁开眼睛,突然扑上去,为了能让眼泪掉下来,她还暗中掐自己的胳膊。 “我不能死啊,我还有救,求求你们别杀我。” 人群突然散去,她扑了个空,趴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之间,头头给脸色发白的秋若使眼色。 “是啊,她还有救,只要能让我找到草药就行了。” 领头的被言芜双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惊魂未定,听到秋若的话直接大喊:“不把她弄死还等着全部的人都传染上吗?反正没有什么用,活着也是个累赘。” 秋若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只能担忧的看着言芜双不知所措,在外人眼里,就成了救不了她的愧疚。 手底下的人也纷纷附和:“就是,本来还以为能弄回来一个女人,没想到竟然还是有病的,真是晦气。” “别废话了,直接动手,我现在待在这里就难受。” 秋若浑身发抖,嘴巴张张合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看着他们中的一个举起匕首朝言芜双走去。 言芜双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知晓这帮人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嘴里大喊大叫:“你们留着我,肯定会有钱拿的。” 领头一听,眯起眼睛,问:“你?有钱拿,莫非是骗我们吧。” 他们这些亡命之徒,为了不就是黄白之物,摆在眼前的机会,他们才不会推出去。 “当然是真的,我是并肩王王妃,用我做要挟,并肩王肯定会拿钱出来救我的。” 她脱口而出,亮出身份总有几分真实性,而且也能够暂时保住性命。 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处,滴到地上砸出一个小坑,外面的风灌进来,言芜双发现背后一凉。 领头跟旁边的人低语几句,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救她,言芜双识趣没有继续说话,有的时候,说的多了反而会让人觉得假。 “我可以保证,王爷肯定会救她的。”秋若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多了几分喑哑。 领头呵呵一笑:“好,那我就把人交给你,务必要救好,之后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至于药材……我会派人带你过去。” 他还是不放心,表面上是带秋若,实际上就是为了监视她而已。 一行人又转身离开,秋若筋疲力尽的瘫软到地上,嘴角带笑:“吓死我了,刚刚真的以为他会杀了你。” 言芜双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说:“先别高兴的太早,明天还是要你一个人出去才行,小心一点。”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在地上恢复点体力就回去收拾明天要出门的东西。 领头的确实不放心她,出去时不仅派了一个壮汉跟着她,甚至还让她带上纱布。 “等会儿我带你到目的地你再去掉纱布,一旦让我看到你有小动作,绝对不会饶了你。” 秋若沉吟良久,突然拍打脑门,惊呼:“那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没拿。” 那人嫌她麻烦,可一想到之后的赎金,也只能等在原地。 秋若回来时,背包明显鼓了许多,食指和中指并拢,任由后面的人帮她把纱布帮上。 “这样我有些不舒服。”秋若淡淡说,伸手调整纱布盖在脸上的位置,指缝间寒光一闪而过,纱布被划破一个小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脚底下的路。 秋若双手向前摸索,那人确定秋若看不到,才安心把人向外带。 山路不好走,秋若只能踉踉跄跄跟在后面,一路上瞧瞧往地上扔石头做记号,心里也暗暗记下路线。 等到路口,那人才把纱布取下来:“行了,你就在这一块儿找吧,要去哪儿跟我说,我带你去就行了。” 秋若怯生生点头,那人不屑发出一声哼,就去旁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目养神。 她四处寻找着,她记得这山上长着不少迷魂草,很容易就找到一片生长茂盛的。 采了几把放在竹筐里,上前叫醒睡着的看守,小声道:“已经都找到,可以回去了。” 那人猛的惊醒,不满嘟囔一声,得知已经全部找到,脸色才好看挥手让她跟上。 纱布重新盖在脸上,秋若跟之前一样由那人领回去。 她没有立刻去找言芜双,连夜把所有的草药全部碾成粉末,分成几个小装好,然后又寻了几棵滋补的草药充数。 第二天,她眼底泛着青黑,端着滋补的药来到言芜双那里,自从知道她的病传染,就连看守的人都懒得靠近,正好给她们机会。 “这些迷魂药都在这里,你要藏好,别被他们发现了。”秋若小声道,接着喂药的动作把小包塞进她的手里。 言芜双飞快藏进自己的袖中,面不改色喝完碗里的中药。 “你放心吧,这药对身体没坏处,估计喝个几天,你的病就好了。”秋若加重病这个发音。 言芜双了然,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没事,只要到时候,你能救出我相公就好。” 秋若依言连续送了几天的药,言芜双的病也逐渐好起来,可能是她老实,看守她的人也变得懒散,时不时在她面前闲聊。 “这天天都吃的连猪都不如,白白浪费那么好的东西,做得连狗都不吃。” 午饭后,一个看守靠在一旁嫌弃,言芜双闻言差点笑出声。 他这是在骂自己猪狗不如吗? 他的同伴也摆摆手,说:“你小子就知足吧,我们这儿又没有女人,就那么一个还要给人治病,都是大老爷们,谁会做饭啊,再等等,有时间一定要去下面吃顿好的。” 本来小憩的言芜双立刻睁开眼睛,女人,会做饭,不就是她的,顺势摸到怀中的迷药,嘴角微微勾起。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的让她抓到机会了,她起身慢慢靠近二人,试探的说:“你们想要找个会做饭的?” 看守上下打量她一眼,不耐烦摇头:“别在这儿捣乱,老子心里烦着呢。” 言芜双一看就不像是会做饭的人,肯定被养在深宅里精心伺候得。 她指了指自己,得意的笑:“我还真的会做饭,而且做的很好吃,不信的话,一会儿我做一道给你尝尝。” 说到做菜,还没有谁能比得过她,她最有说话权。 “而且我的病已经好了,你们也不用担心,要是不符合你们口味的话,我也跑不了,不会亏的。” 言芜双轻声细语怂恿着,像一只小狐狸。 可能真的是伙食太差,那人真的认真考虑起来,他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问问老大。” 她笑眯眯点头,心里觉得这件事十之八九稳了。 果然,他很快回来把自己带进厨房,里面乱七八糟,一看就是没有收拾过的。 她在里面好不容易翻到几个西红柿还有几个鸡蛋,不想再费力气找其他的食材,番茄蛋汤也很美味! 不一会儿就有人被香味吸引过来,围在门口好奇的向里看。 “好香啊,很久没有闻到这么香的汤了。” “就是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迫不及待想喝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言芜双已经做好端到他们面前。 “做好了,你们可以尝尝。”言芜双得意拍拍手。 正当有人要伸勺子时,突然被一只大手拦住。 “等等,既然是你做的,那你就先喝给我们看看。” 言芜双怔愣,这明显不信任她啊。 上前一步,她拿起一旁的勺子吹冷喝完,还举起勺子向大家示意。 过了半晌,言芜双还是安安稳稳站在他们面前,一点事也没有。 第六百八十四章 逃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要不我再喝一口,你们再看看?”言芜双故说,拿起勺子作势上前继续喝。 领头的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们相信你。” 有了他的发话,围在一旁的人一拥而上,本就不多的汤底瞬间干干净净。 “太好喝了,根本不够,我一个人就能喝完。” “就是,你已经喝的够多了,该轮到我了。” “通通滚开,老子还没喝上呢。” 言芜双诧异看着为了一碗汤快要大打出手的绑匪,明白他们平日里真的没有吃过好饭。 她摇摇头,转身回到厨房,用着剩下的菜简单做几道,又蒸个满满一锅米饭。 最后连菜带饭一点也不剩,就连菜里面的汤都被他们用来泡饭吃了。 “啊,今天吃的可真爽,比我之前去的任何一家酒楼的手艺都要好。” “明天一定要多备点菜才行。” 绑匪吃的心满意足离开,最后还要她和秋若留下来收拾残局。 好在有两个人,边做边聊,也不至于太无聊。 “一直都听你你是因为丈夫才留在这里,怎么没见过你丈夫啊。” 言芜双倒干净盘子里的水,抬头问道,秋若的夫君从来没出现过,而且她的看了,这里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关押其他人了。 “他,刚刚有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还记得吗?”秋若反而问她。 她点点头,刚才吃饭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像其他绑匪一样狼吞虎咽,吃了几口就站在一旁,好似根本不关心饭菜是否可口。 “他就是我夫君。” “那怎么会……”言芜双说到一半突然止住,那人根本就是跟绑匪一起的,怎么可能会秋若的夫君。 秋若眼角含泪,无奈的偏头,深呼吸平复心情才缓缓说道:“他确实就是我的夫君,只不过因为意外才会跟他们为伍,也是因为他,我才能到这里来。” 简单说明之后,秋若才娓娓道来,原来她的丈夫名叫齐言,因为意外失忆了,根本不记得她,绑匪也正因如此利用他。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看到他总觉得他很快就能记起我,可每次都是让我失望。” 秋若放下手中的东西捂着嘴巴无声的哭泣,言芜双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显得有些无措。 她擦干净手上的水,扯扯她的衣袖,安慰:“你别担心,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一定能出去。” 好在秋若已经适应这种情况,短暂的大哭后也就恢复常态。 “你是说,齐言对你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 “嗯,他虽然记不得我,但我能够感觉到他对我说的话有几分相信。” 秋若肯定的回答,她刚来的时候没少被欺负,可都被齐言拦了下来,她能够感受到齐言对她的照顾。 “好,既然如此,今晚你负责把齐言带出来,我们要开始行动了。”言芜双露出袖子一角,那是她藏着迷魂药的地方。 秋若看着她无声的点头,她跟齐言私底下见过很多面,倒也能够把人带出来。 晚上,有了白天的见识,绑匪这下送过来更多的菜系,临走前还仔细嘱咐一番。 “把能做的全部都做了,弟兄们胃口大,不用担心吃不完。” 言芜双看着面前堆积如小山的肉和菜,先是错愕一番,随即笑道:“好,肯定都给用完。” 她准备的迷魂药那么多,肯定能全部用上,今晚就让他们好好尝尝。 言芜双以男子不用下厨房的理由,拒绝了几个绑匪的帮忙,只让秋若给自己打下手。虽然有点累,但不用担心下药时被发现。 “剂量你把控一下,最好能用完。”言芜双挥舞着菜刀头也不抬的说。 “嗯,一会儿弄完我就去把齐言带走,剩下的我会在门口等你。” 她们两个边做事边商量逃跑的事宜,一切安排妥当后,言芜双端菜出去。 “哎呀,太慢了,我们自己来也行。” 绑匪已经迫不及待,自己起身去厨房里端菜,言芜双乐得站在一旁,等他们大快朵颐的时候悄无声息从房间里退出去。 “今天的饭菜好像更好吃了,不知道放了怎么调料。” “你管那么多干嘛,不吃的话全给我,我不挑。” “去你的,谁都别想跟我抢。” 言芜双依靠在门扉,兴致勃勃看着里面的闹剧,等着最后一个人倒下,走上去狠狠拍拍他们的脸颊,确定他们已经彻底昏过去才起身。 “走吧,那边已经全部搞定了,现在我们就可以跑了。” 她们不是过来郊游,根本没有任何行礼,秋若一听立刻拉着齐言往门口跑去。 “我们真的要走吗?”齐言突然说道,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怎么?你不愿意?”言芜双危险的眯起眼睛,如果他现在反悔,她不介意当着秋若的面把他解决了。 “我们说好的,你要抛弃我吗?”秋若泪眼朦胧的问。 齐言到嘴边的话立刻吞了进去,不知为何,面对秋若,他永远做不到拒绝。 “不是,我跟你们走,只是担心万一他们突然醒过来怎么办?” 言芜双闻言松口气,摆摆手:“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下的迷药足够他们睡个好觉,至于你,秋若为了你连这种贼窝都敢进,你可别辜负她一番心意。” 齐言这次没有说话,不过眼神更加坚定一些,主动拉着秋若的手向前走。 上次秋若出来寻找药材就已经做了标记,如今很容易找到。 三人顺着标记一路向下,言芜双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那边的建筑了。 “上次他只把我带到这里,所以之后只能靠我们自己走了。” 秋若为难的说,有人看管着,她不敢随意走动,所以一些远一点的地方都没有去过。 “没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没有你,我们连出来都不可能。”言芜双柔声安慰,不想去看他们两个腻歪,索性走在前面。 这片林子很大,走到密集的地方,树叶遮挡着,一点光亮都不曾照射进来。 她们吃力的走着,步程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啊,到现在还没有走出去。”秋若担忧的问,拽进旁边齐言的胳膊,他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别害怕。 言芜双回头说道:“没有,你看我们脚底下的草,明显比刚刚矮了许多,越靠近森林边缘,草木越不茂盛,这证明我们正在往外面走。” 只不过他们一开始所处在的位置实在是太深,所以才会走了半天才没有走出来。 在这里他们是没有任何时间观念的,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后再继续向前走。 言芜双在前面探路,刚走几步,她突然抬手让后面的两个人不要动。 她侧耳仔细听,脚步略过树木发出的哗哗声显得格外突兀。而且听声音绝对不是一个人。 估摸着时间,言芜双一下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低声说:“快跑,他们可能已经追上来了。” 她口中的他们不言而喻,秋若脸色苍白,齐言已经率先带着她向前跑去,言芜双紧跟其后。 “快追,他们肯定跑不远,一定要抓住活口。” “老大说了,抓到的人重重有赏,这三个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气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移动的声音。 言芜双跑的更快,但又担心声音会不会吸引他们,只能埋头向前跑。 山路十分崎岖,好几次差点摔倒,彼此之间只能相互搀扶向前走。 对方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言芜双很快又从另外一个方向看到他们的身影,绑匪明显比他们更加熟悉森林的道路,再这么下去,肯定会被他们抓回去。 冷静,一定要冷静,想想办法,这里的草丛只到大腿处,根本没办法藏下一个人,他们现在除了跑没有别的办法。 “快来,他们在这里,小兔崽子,终于要我们抓到了。” 一道声音传来,随即就是欢呼声,言芜双脸上的血色尽数消失,跟秋若对视一眼,还是犹如困兽般做最后的挣扎。 她抽空向后望去,发现他们跟绑匪还有一段距离,甚至只能看到几道黑影而已。 “快跑,我们还有机会。”这个距离,只要他们跑的够快,足以甩掉他们。 她的话给剩下两个人希望,尽管已经精疲力尽,还是不断奔跑。 可能绑匪也知道他们可能追不上,拿出弓箭,瞄向落在最后面的秋若。 一道破风声传来,言芜双还没反应,齐言推开秋若闷哼一声。 “我没事,快跑。”齐言咬牙说道,没有给人查看他伤口的机会。 他们现在不能浪费一点时间,秋若也明白,只能压住内心的担忧和惶恐,跟在言芜双的身后逃进小树林里。 后面的绑匪没追上来,三人才得以喘息,秋若立马就去查看齐言的状况。 箭没有射到他,但蹭到他的胳膊,留下一道血迹,秋若的眼眶泛红,小心翼翼不去触碰, “哭什么,不是大事。”齐言笑着安慰,他虽然不记得秋若,但从内心深处想要保护她,一切都是下意识,不用经过思考。 言芜双靠在一块石头上,偏过头压住内心的酸涩,战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第六百八十五章 获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王爷,这里果然有个山洞。”战戈这头正在努力搜寻着,小兵兴高采烈地将自己发现的山洞告诉战戈。 战戈趴在地面上,望着一眼望不见的崖底咬了咬牙道:“让兄弟们身上都系好了绳索,和我一起下去,将这些土匪一网打尽救出本王的王妃。” “是!王爷!” 战戈冲在最前面,一步一步地向山洞靠近,因为洞口被藤蔓遮盖住,几乎就要看不见,这里还隐藏着一处洞口,顺着洞口,可以发现,此处竟然还挖掘出了一道歪歪扭扭的通道。 战戈动作利索地扔开绳索跳进山洞,碎石从崖顶上掉落下来,战戈用手挥开面前的尘土,身后跟着的士兵也纷纷落下。 搜寻了一炷香的时间,战戈死死地盯着空无一人的山洞,这里的迹象告诉他,那些土匪一定藏匿在这里。 “传令下去,立刻将洞口伪装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是!”战戈站在靠近最里面的位置,如果言芜双在这里,一定会认出他站在了一些日子自己睡觉的地方。 夜色渐渐黑了下来,山洞里面静悄悄的,战戈却肯定,这群土匪一定会回来的。 夜色从缝隙里面渗进洞里,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战戈示意身旁的官兵不要动,看着土匪一个一个跳进山洞。 “动手!”战戈一声令下,早就埋伏好的官兵冲出乎,将一群图土匪打的措手不及。 “王爷,没有发现王妃!” 战戈用火把将山洞里面的土匪每一个人从头到尾照了一遍,厉声道:“人呢?” “什么人?”土匪头子吐了一口吐沫,梗着脖子道。 战戈从官兵手中躲过利刃,架在土匪头子的脖子上,道:“我问你,之前你从我手上绑走的女人在哪里?” “跑了!”土匪头子哆嗦的看着就是脖子上的刀子,道。 “跑哪去了?”战戈将手里的刀刃逼近土匪头子的脖子。 “就是,就是附近的那处森林,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战戈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手下的力道加重,鲜红的血液从土匪头子的脖子喷洒而出。 身旁的官兵见到战戈的动作,纷纷处理了自己手下的土匪。 “走!去找王妃!”战戈拿着中沾了鲜血的刀刃,按照土匪头子描述的,带人扎进了森林。 天色漆黑,战戈带着人在森林里来回寻找,落入草丛中的一块儿白布,引起了战戈的注意。 “王妃,这一定是王妃留下的。”身旁的官兵终于见到一丝希望。 战戈将手里的一块白布攥紧,白布指引的方向是在森林的深处,这片地带容易出现狼群,战戈心里隐隐担忧。 “快,进森林!”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战戈冲进森林深处。 …… “若秋,齐言,我们必须找到足够柴火取暖,等天亮了再离开这里。”言芜双观察了一圈周围的地势道。 “好!”齐言让若秋留下来,和言芜双在一起。 一炷香的时间,齐言抱着柴火回来,言芜双拿出从土匪那里留下的火种将柴火点燃,周围终于多了一丝暖意。 言芜双搓了搓发麻的双手,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嗷……”“嗷……” “什么声音?”下意识地抓起放在身旁的木棍,言芜双哆嗦了几下。 言齐站在若秋的身边,紧紧的抓住若秋的手,道:“别怕,有我在。” 转头,对面色发白的言芜双道:“应该是我们的活吸引了周围的狼群。” “狼群?”言芜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双眼睛不停的巡视四周。 隐约看见丛林之中多了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咬了咬唇道:“真的是狼群!” 被狼群的眼睛盯着,言芜双觉得双腿发软,后背紧紧的靠在了树桩上。 “别……别过来……”眼看着狼群就要扑了过来,言芜双闭上眼睛,毫无章法地挥动着手中的木棍。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让言芜双小心翼翼的张开眼睛,熟悉的背影出现在眼前,言芜双感觉鼻子酸酸的。 “战戈……” 官兵利用手中的火把吓退了周围的狼群,战戈一把将受了惊吓的言芜双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有我在!” 重新回到熟悉的怀抱,言芜双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若秋和齐言对视了一眼,战戈安抚好怀里的言芜双,出声询问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若秋,战戈恨得牙根儿痒痒,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们也不会经历这么多事情。 更不会让言芜双险些落入狼群的口中。 言芜双因为过度的惊吓,手脚冰凉,但还是从战戈的怀抱里站了出来道:“若秋她也是逼不得已,站在她身边的是她的相公,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记忆,被那群土匪欺骗,若秋是想将它的效果从土匪的手里救出来,才被威胁欺骗了我们。。” 战戈深深的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相拥的夫妻二人,淡漠的眸子多了一丝冷然,道:“我们回去,让凤凰好好为你检查一遍身体,要不然我不放心。” 言芜双乖巧的点了点头,被战戈拦腰抱起,离开了黑漆漆的森林。 若秋和齐言一路上相顾无言的跟在他们身后。 并肩王府。 因为战戈他们的回来,整个王府都灯火通明。 “凤凰,你赶紧帮我看看,芜双有没有受伤?” 被叫醒的凤凰匆匆忙忙的赶来,担忧的询问道:“你们……这是去哪了?这俩人是谁?” “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过来!” 凤凰给言芜双把了脉,不急不缓的道:“行了行了,急什么?芜双没事,就是受了一些惊吓,一会儿我给她开一剂安神汤,喝完睡一觉就好了。” 战戈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缓解,言芜双没有忘记和自己一起回来的若秋和齐言,指了指他们二人道:“凤凰,你帮忙也看一看他们的身体好不好?” 凤凰说着她所指的方向忘了过去,只见一个长相瘦弱的女人和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依偎在一起。 轻微的点了点头,凤凰简单的查看了二人的身体,道:“这位女子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反倒是这个男人,头上应该是受过剧烈的撞击,所以导致大脑里的血块没有及时散开,恐怕这位公子现在已经失忆了吧?” 若秋睁大眼睛,木然的点了点头,随即道:“是的,大夫,我相公确实是失忆了,你有没有办法让他恢复记忆?” 若秋一脸期望的盯着凤凰,还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唯医术竟然如此高明,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相公有救了? 言芜双听到若秋的话,眼中多了一丝笑意,道:“凤凰的医术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这世上就没有凤凰治不了的病,你就放心吧,他一定能够治好你相公的失忆之症。” 凤凰瞪了一眼正在给你寄找活干的女人,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果然这个女人是一刻都不让自己闲着。 言芜双被凤凰瞪了一样,讨好的对他笑了笑。 “办法是有,等我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再来救治你的相公,这些日子你们夫妻二人就在我的药庐里先住下吧。” “是,多谢大夫,多谢大夫!”若秋激动的落泪,齐言抱紧身旁的女子。 凤凰带着若秋和齐言回到自己的药庐,房间里,言芜双靠在战戈的怀里,把玩着一双长满厚厚肉茧的手。 “芜双,你有没有觉得皇上被绑架这件事情很奇怪。”战戈突然出声,打破了房间的安静。 “你指的是什么?”言芜双询问道。 “这次与皇上微服私访这件事情只有你我还有皇上身边几个亲近的人知道,那么那群土匪是怎么知道皇上和我们会在小镇子上逗留?难道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言芜双闻言,也觉得战戈说的有道理,直起身子,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之间肯定有人将皇上的行踪泄露出去,你我不可能,那就只有皇上身边那些亲近的近侍了。”言芜双思一边思索,一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的问一问若秋和那个齐言了,或许他们应该知道土匪为什么那么巧合地就出现在小镇子上,将皇上绑走。” “好!那明天,我们就去找齐言,问出事情的真相!”言芜双点头,赞同战戈的想法。 一夜过去。 齐言经过了一夜的休息,再加上凤凰的调理,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下午,战戈和言芜双出现在凤凰的药庐。 “呦!你们怎么过来啦?”凤凰忙着在研究新药,若秋和齐言帮忙将分好的药材摆放在院子里晒干。 战戈扫视了一眼若秋道:“我和芜双有一些事情要问问齐言。” 齐言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中的草药,走过来道:“王爷,王妃!” 战戈颔首,和言芜双对视了一眼,道:“你知不知道那群人是怎么知道皇上会出现在小镇子上的?” 齐言皱眉,回忆道:“在你们没来之前,就有一个蒙面人找到老大,将你们的行踪告诉了我们……” 第六百八十六章 镇北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微微蹙眉,听着齐言娓娓道来,黑衣人的范围太大,简直毫无头绪。 “先别管这些,起码我们已经知道有背后指使的人,这样我们也能小心一点。” 言芜双明白他纠结症之处,上前安慰,齐言本就刚刚恢复记忆,一时间很难想到太多,对他的身体也不好。 他点点头,让齐言秋若回去休息,劳累了这么多天,身心俱疲,明日还要上朝,不知是否还有腥风血雨。 言芜双一直睡得不太安稳,战戈稍微动作她就惊醒,索性起床帮他整理衣服。 “不管那帮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发火,要不然真就给他们抓到把柄。” 朝堂上的言官她还是比较清楚,个个是绝顶的马后炮,总要通过他们的嘴来告知他们的功劳。 战戈这段日子已经收敛不少,但也不代表他就是个好脾气的人,万一争论起来,他没个顾及,真就让他们钻了空子。 战戈轻轻刮了她的鼻头,轻声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昨晚担心我一夜都没睡好,现在赶快去吧。” 临走前,他还特意叮嘱管家不要去打扰她,让她睡到自然醒。 早朝还没开始,诸位大臣稀稀落落往正殿走去,想比以往的习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离战戈远一点。 战戈根本不在意,甚至落得清闲。 皇上被绑架的日子里,积压了不少奏折,从他回来后,除了调养身体就一直待在书房里,朝堂上到没有大事,只不过每天吵来吵去,颇为头疼。 “今天要是没有什么事,就退朝吧。”皇上揉了揉太阳穴,一旁的侍者看到他的脸色不怎么好,连忙朝底下使眼色让他们识趣点。 可个个都当看不见一样,很快就有人走出来拱手道:“皇上,臣有本启奏。” “说。” “并肩王之前同皇上一起外出,置皇上于水火,臣等怀疑其心可诛,必须严查严惩。” 一位头发灰白的大臣出列,怕自己一个人不行,还特意叫上其他。 不少人附和出声,战戈一言不发,权当听不到,坐在首位的皇上脸色沉如锅底。 “并肩王不出声,是否已经心虚了?皇上这次吉人天相才没有出事,那么王爷是否给大家一个交代呢。” 他们把战戈的沉默当作心虚,愈发得寸进尺。 战戈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言芜双提醒过他不能中计,只能冷笑讽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王爷事到临头还想狡辩,果真厉害啊,皇上一定要明察秋毫。”那位老臣被气的面目铁青,突然跪倒在地,仿佛受欺负的是他一般。 皇上觉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而这帮人还依旧在这里聒噪。 “都给朕闭嘴,具体如何你们难道还比朕更加清楚吗?”皇上猛的拍打龙椅,大殿之上瞬间悄然无声。 “王爷费尽心思救了朕,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心怀鬼胎,怎么?难道以为你们嘴皮子碰一碰就能让朕相信你们,到底谁心里有鬼谁心里清楚。” 皇上的立场不言而喻,战戈这个人肯定是要护下来的,众人也不是傻子,不会这个时候跟皇上对着干。 就连一开始出声的老臣都默默的回到百官当中,完全当自己不存在。 “行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散朝,朕不想再听到有关并肩王任何留言碎语。” 战戈深吸口气,突然觉得有些轻松,皇上发话,没人敢不听,也让这些人重新估量一下王府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临下朝时,皇上身边的贴身侍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战戈叫住, “王爷这边请,皇上有要事找你。” 他没有细问如何,跟着太监身后来到书房,宫人都已经退下,就只有皇上一个人, “坐,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后果难以想象。”一国之君要是死在了绑匪手里,永国才真的乱了。 “分内之事,不知皇上此次叫我过来所为何事?”战戈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今日能够在朝堂上为他解释已然足够了。 “关于这次绑架,监察部那边有新的消息传过来。” 战戈眼神一敛,脑海中瞬间蹦出黑衣人三个字,他不动声色,等着皇上再次开口, “监察部秘密来报,这次可能跟镇北侯有关,甚至可能,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镇北侯?他不是一心在后院当中,竟然还有这等心思。” 镇北侯也算是京城里的名门望族,只不过多年没有战争,他家也渐渐远离众人的视野当中, 他记得如今的镇北侯,完全就是个纨绔,后院当中妻妾无数,不像是个野心大的。说他绑架皇上,他万万也想不到。 “或许只是表面而已,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切都要认真核查一番才能得出定论。”皇上单手背在身后悠悠说道。 看似可怜软弱的秋若竟然联合绑匪一起,那镇北侯又何尝不会都在演戏呢。 他现在已经不会按照表面去看一个人了,每次付出的代价都太过高。 “反正镇北侯那边多盯着点就是,若跟他无关最好,如果真的是他……朕自由安排。” “臣定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皇上既然跟他说,自然是把这件事交给他,心中感叹皇上终于成长起来,自己身上的担子也能够轻松不少。 战戈没有耽误,从皇宫里出来直接去拜会镇北侯,他家靠近皇宫,倒也没有浪费太长时间。 由于没有拜帖,战戈来的突然,门房一时没个准备,局促不安的把人迎进去。 “王爷您先在这里等等,小的这就去请侯爷过来。” 下人们没有主子的命令,只能战战兢兢伺候战戈,他左右环顾一番,侯府除了比旁的人家装扮华丽一点,其余的到没有太大的差别。 “侯爷,并肩王在前厅等着呢。”下人战战兢兢守在门外说道,尽量不去听门里面的动静, 镇北侯一手搂着娇媚的小妾,脸色酡红:“去去去,别打扰我的雅兴,并肩王,怎么能有美人重要。” 他怀里的女人虽然心里高兴,但还是表面装装样子。 “侯爷,正事要紧,万一王爷找你有急事怎么办,只要侯爷想让人家陪,人家随时都能。” “哎呦呦,这小嘴甜的,还让我们怎么舍得去啊,不过一个王爷而已,就说我有事,让他等着吧。” 他说话间都带着酒气,不知道是真的瞧不起战戈还是酒后的无心之举。 外面等候的下人叫苦不迭,肯定不敢把原话跟战戈说,要不然不等侯爷,王爷最先弄死他。 “王,王爷,侯爷有点急事,还请您在这儿多等一会儿,这是最新收上来的茶叶,您尝尝。” 管家浑身是汗,结结巴巴应对战戈,希望自家侯爷能够早一点酒醒过来,别让他冒着杀头的危险。 可镇北侯似乎完完全全忘记战戈在等他,彻彻底底醉倒在柔乡里。 等到他想起来,战戈已经在外面喝了三杯茶了,看到他姗姗来迟,还衣衫不整,不由得讽刺:“到底是个美人,侯爷连时间都忘了。” 镇北侯眼睛一瞪,瞬间不高兴:“美人自然要多陪陪才行。不知王爷来此有何贵干。” 他随手坐在首位上,态度敷衍,明显是要护着小妾。 “没什么大事,不过过来拜访侯爷罢了,看起来侯爷似乎不太方便,那就不再叨扰,告辞。” 镇北侯醉成这样,想必也从他嘴中套不出有用的消息,可惜他在这里等了半天。 不让他送,径直离开,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是战戈,嘴唇抿紧,一直到王府才稍微放松一点。 “怎么样?今天上朝没有人为难你吧。”言芜双听到他回来,立刻去前厅迎他。 往日这个时间战戈早就回来了,可今天迟了这么久,也难怪她会担心。 战戈下意识摇摇头,反正已经解决,没有必要说出来让她不高兴。 “今天倒是有别的进展。” “哦?说说。” 战戈把绑架的事情和镇北侯的事情一说,言芜双摸着下巴,说:“这事如果真的跟他有关,那么他的目的肯定不单纯。” 他点点头,可是今天一去根本没有任何收获,而且他刚到,镇北侯就喝醉,似乎有些过于巧合了。 “晚上我再去看看才行,总觉得今天镇北侯有些奇怪。”战戈的怀疑不无道理,一切都要等到他再去看看才行。 晚间,战戈换了身夜行服就往镇北侯府方向跑去,白日里他就发现镇北侯的布局跟普通的贵族房子一样,所以很快就能找到卧室的方向。 那里没人,战戈只能向书房找去,书房没灯火通明,里面有人。 他不敢靠的太近,蹲在窗户底下听里面的声音,好在挺大,听的不太费劲。 “事情已经交给你们了,剩下的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好的答复。” “属下定不会让主子失望。” 几道声音刚落,战戈就躲到一旁的角落里,看着那些人从书房里出去。 镇北侯派这么多人干嘛?难不成目标是皇上? 战戈脑海里故事乱想,一边还要时刻盯着那帮人离开的方向。 他现在派这些人出去,肯定是跟皇上有关。 第六百八十七章 尸体树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一路跟上去,几个人行动不快,警惕性很高,他打起精神跟在后面,几次差点被发现。 这帮人不像是专门培养的暗卫,虽然看起来身高马大,但脚下轻浮无力,只不过是干惯苦力活的人罢了。 “不过镇北侯让他们这么晚出去干什么?”战戈抱着这种疑问,小心翼翼跟他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等到快要出城,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京城周边挺荒凉,甚至还有一处乱葬岗,一些横死街头或者问斩的犯人尸体都被扔在那里。 早些年那里出过事,众说纷纭,也产生不少怪谈,后来就没人敢过去了。 “你说侯爷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用?”队伍里突然有人好奇的问。 战戈听到他们有交谈,向前两步,想要听个仔细。 “这事不该我们问就别问,小心命都保不住,做好事情,银子少不了你的。”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人不耐烦的打断。 那人不服气的冷嗤,确实不好惹侯府的人,只能咽下口中的埋怨,快步朝乱葬岗的方向走去。 夜里最后一抹月光也藏在乌云里面,几声寒鸦啼叫,胆小的人鸡皮疙瘩都已经布满胳膊。 管事的不是第一次来,当下就呵斥道:“别疑神疑鬼,动作快点。” 乱葬岗里还有没腐烂的尸体,恶臭熏天,那些人用布捂住口鼻,一点点把尸体搬到准备好的板车上。 忙了半天,也只有五六具尸体而已,管事微微皱眉,数量比他想象中还要少。 “再这么下去,乱葬岗可能很快就没尸体了。”他担忧的摇摇头,让手下人尽快把尸体运回去。 战戈又跟了回去,镇北侯要这么多尸体有什么用。 运尸体的板车径直从侯府的后门进去,那里早早地有人等着,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侯府现在肯定很多人,他不敢继续进去探查,看着侯府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回到王府,言芜双已经睡下,哪怕没有接触那些尸体,他还是觉得身上沾满了尸体的臭味。 没有劳烦下人,从厨房里弄了点凉水随意冲了冲才回到床上。 “唔,好冷。”言芜双被身旁的冷气冻醒,微微睁开眼,熟悉的气息让她主动抱住他,“你回来了。” “嗯,睡吧,明天再说。” 言芜双困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点头,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两个人交颈而眠。 言芜双先战戈起来,摆弄一会儿他的睫毛,战戈才无奈的抓住她做乱的手塞进怀里。 “吵醒你了?”她抬头问,明明自己动作挺轻的。 “不是,睡够了。” 他们又在床上腻歪一会儿,纷纷下床洗漱,言芜双没有立刻询问昨晚的情况,直到用完早饭,她亦步亦趋跟人到书房。 “今天我还长根小尾巴。” 言芜双气的锤他,嘴里笑骂:“赶快说说怎么回事。” “镇北侯府上没什么奇怪的,不过他让人去乱葬岗搬运尸体回去,至于原因,估计要进侯府才能知道了。” “尸体?那该多恶心。”她受不了搓搓胳膊,而且还是乱葬岗的尸体。 “别想那么多,现在更重要的是知道他运这么多尸体的目的。” 不管如何,这等有悖人伦的事怎么可能回是好事? “那我们还要进侯府查探一番?怎么进去啊。” 战戈去过侯府,没有发现异样,那么尸体肯定藏在隐蔽的地方,他们找起来就颇费功夫。 “我去。”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推门一看,齐言夫妇站在门口。 “王爷王妃,我可以假扮尸体进入侯府。” 秋若闻言脸色一白,但也没有说出反驳的话,单手捏着齐言的衣角。 “胡闹,里面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让你过去不是送死吗?” 战戈呵斥道,这个方法他一开始就考虑过,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罢了。 “可如果没有王妃你们,我跟娘子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再有,而且我也相信王爷不会把我置于危险之中。” 齐言反手握紧秋若的手无声安慰,黑衣人可能就是镇北侯,说到底,这事跟他们也有一定的关系。 “是啊,王妃,我们也想回报你们。”秋若深吸口气,坚决的说。 言芜双跟战戈对视一眼,齐言对情况了解,确实是最佳人选,而且还主动提出。 “好,本王答应你,不过一切都要以安全为重,一旦有危险,必须以自己为主,行吗?” 齐言高兴的笑笑,点头,拱手弯腰道:“多谢王爷成全。” “哎,你们商议就好。”言芜双把秋若拉过去单独安慰,只有她最懂得心爱的男人以身涉险是什么感觉。 战戈和齐言不知商议了多久,回去不多会儿就再次过来,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破破烂烂的,似乎还有一些脏污在上面。 “这东西你拿着,记得时辰,到时候自然能醒。”战戈上前递给他一个瓷瓶,叮嘱他收好就让人把他带去乱葬岗。 他过去的话太明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索性让其他人带去。 上次侯府带人运走一部分尸体,正好空出一块来,让乱糟糟的乱葬岗平白多了几分突兀。 齐言顺势躺在地上,让战戈的人回去,那人迟疑一下,临走前叮嘱:“王爷吩咐过,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他点点头,躺在地上等待夜幕降临,战戈给他的龟息丸能够让人像乌龟一样呼吸平缓,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没有呼吸。 不过也有一定的缺点,就是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凭着战戈给的时间,他只能估摸时间吃下,要不然人还没来,药效就已经过了。 月上梢头,今晚比昨日亮堂许多,板车碾过土地的声音,还有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人来了。”齐言小声嘀咕,快速掏出龟息丸咽下去,瓷瓶扔的远远的,学着旁边的尸体七扭八歪躺着。 呼吸渐渐变得平缓,神奇的是他能够清楚感受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没有呼吸干扰,五官也变得敏锐起来,他甚至都能听到脚步声。 “昨天都没有多少尸体了,今天可能更少。侯爷最近越来越生气。” “别抱怨了,还不如希望今晚能够多找两件吧,要不然回去肯定要挨骂。” 今天管事没来,这些人胆子也大一点,说话间就已经到了面前。 果然,昨天他们搬空的地方还没填补上,只能去其他角落里翻找。 乱葬岗的味道绝对不好闻,其余人叫苦不迭,齐言起初也有些受不了,后来渐渐的适应了。 “这个就不用了,烂的只剩下一副骨架,侯爷根本不用。” “可除了这些,能用的也不多啊。” “喏,这个不就是吗?也不知道怎么死的,竟然看起来就像睡着一样。” 齐言发觉他们注意到自己,下意识想要动,可发觉龟息丸不仅让他的呼吸变慢,就连四肢都没办法掌控。 “你别吓我,万一真的是睡着的人呢。” “嗤,瞧你胆小的,直接听听还没有呼吸不就行了,死人还能喘气不成?” 话音刚落,齐言就觉得一只手指抵住他的鼻子下面,他下意识屏气凝神,却忘了自己吃了龟息丸。 “一点呼吸都没有,确定是个死人了,把这个带回去,侯爷应该不会发火。” 毕竟他们这几天一直只能带一些破碎的尸体回去,侯爷对他们越来越不满,这次好歹能够用这具尸体交差。 “动作快点,再找两具就能回去了。” 他们粗鲁的把他扔到板车上,齐言也没有感觉到疼痛,身旁挤压着尸体,除了心里恶心一点,剩下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板车摇摇晃晃往侯府的方向拉去,一路上都寂静极了,也没有人说话。 齐言一路上在心里默默算计他们进入侯府后的路线,突然板车停下,就听之前那人低三下四的讨好:“今晚的都在这儿了,还有一具保存完好的。” 本来还不满的人听到后立刻摆手:“行,今天做的不错,把这些都放在老位置,下去领赏钱去吧。” “谢谢大人。” 板车重新启动,像是推进了一间小房间,随后所有人全部退出去,只剩下齐言一个人。 他试着活动四肢,终于有点力气,行动快过大脑,他恢复力气第一件事就是立刻从板车上下来。 即使这样,也没有逃过尸体上的恶臭,因为他身上已经沾染上了。 他打量这个房间,光板车就有三辆,明显是专门用来运送尸体的。 外边没人,齐言小心翼翼推门出去,一棵粗壮的大树引入眼帘。 他抬头望去,越靠近越觉得有一股味道萦绕在鼻尖,跟尸体是一样的。 本以为是身上残留的味道,可越靠近越浓郁,根本不是他散发出来的。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齐言立刻找个角落躲了进去,两个随从一样的下人抬着一具尸体,放进树底下已经挖好的坑中。 埋尸?齐言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很快就否定,从来没听说谁会从乱葬岗找尸体埋进自家院子里的。 他竖起耳朵企图听到点消息。 “侯爷说了,只要用尸体养着这棵树,最后就能用树操控这些尸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第六百八十八章 镇北侯的阴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齐言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这群人竟然用尸体培育树!不行!自己必须得找个机会离开,将事情告诉王爷他们才行。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齐言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忘记了服用龟息丸的齐言屏住呼吸,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苦涩的药汁顺着嘴角流进口喉咙,齐言想挣扎,五脏六腑传来剧烈的灼烧感。 “快点!怎么这么磨蹭?王爷还在等着呢。” “急什么?这给死人喂药的活儿,本来就不好干,不过今天找的这个尸体比之前那些好多了,喂下去的药竟然没有溢出来?” “没我溢出来?”齐言感觉到自己的身旁有人突然蹲下,双嘴被人用力掰开。 “咦?确实奇怪,或许是这个人死后没多久吧?你看看,身上都没破的地方。” “还真是!走了,走了,回去向王爷禀告,这几具尸体再隔一阵子就能入土了!” 脚步声渐渐消失,齐言咬住发麻的舌头,因为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强迫自己保持清醒,齐言跌跌撞撞的终于通过运送蔬菜的马车逃出了镇北侯府。 镇北侯府后门,齐言从菜筐子里滚出来,战戈动作迅速的落地。 “齐言!齐言?”探了探齐言的鼻息,龟息丸的药效已经褪去,齐言的呼吸依旧微弱。 战戈见四下无人,一把将齐言扛在肩上,快速回到了王府。 “来人!来人!”战戈然后明显的感觉到齐言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不希望齐言就这么死了,战戈眼睛通红。 “战戈?”芜双带着若秋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叫声,掀开帘子,就看到被战戈带后来奄奄一息的齐言。 “这是怎么了?”若秋脸色苍白,无力的站在床边。 “先把他的衣服解开,凤凰马上就来了!”言芜双不便动手,后退两步,让身旁的若秋解开齐言上身的衣襟。 乌黑的印记已经布满了齐言整个胸膛,若秋控制不住的哭出声。 “水来了!”下人端来一盆温水,若秋动作迅速的将齐言身上的尸臭味清理干净。 “凤凰怎么还没来?”战戈伸手搭在齐言的脉搏上,眉头紧皱,齐言的脉象每隔一会儿就会停顿一下,这可不是个好迹象。 “来了,来了!”凤凰一听齐言回府,就感觉到大事不妙,立刻放下自己刚扔进炉子里的草药,跑了过来。 战戈给凤凰空出位置,若秋在一旁拿着手帕紧紧的捂住发白的嘴唇,不让自己的哭声打扰到凤凰的救治。 凤凰脸色凝重,转身从自己带来的箱子里掏出银针,扎在齐言的的头顶上,一炷香过后,将银针拔出,几人看到银针上染上了黑色,心里顿时一阵发凉。 “凤凰,他?”战戈面色难看,询问道。 “这次恐怕连我都没有办法了,齐言的身上胸口出现的黑色印记是中毒的征兆,除此以外,他的脑袋内部也受到了影响。” “不!这不可能!”若秋痛哭出声趴在齐的身上,若秋不敢相信,之前还好好的,只过了一天的功夫,自己的相公就要与自己阴阳相隔。 “凤凰,真的没办法了么?”言芜双出声,不忍心看着痛哭流涕的若秋。 凤凰摇头,道:“我只能够施针,暂且缓解齐言身上的伤势,让他恢复清醒,但是却没有办法将他治愈。” 战戈阴沉着脸,道:“那就施针吧。” 言芜双将若秋扶了起来,看着凤凰将一根根银针扎进齐言的身体里。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工夫,齐言的面色多了一丝红润,虚弱的睁开双眼。 “齐言……”若秋哽咽,不敢再触碰他布满银针的身体。 “秋儿,王爷,王妃。”这一声秋儿险些让悲痛中的若秋晕了过去,言芜双搀扶她的身体站在一旁。 “齐言,你……”战戈不知道该怎么和齐言说,毕竟是他答应齐言装成尸体,进去镇北侯府探听消息的,如今齐言重伤,这个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齐言从几人的脸上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虚弱的扯出一丝笑意,道:“王爷,齐言不辱使命,打听到了镇北侯……寻找尸体的原因。” 战戈上前,蹲在齐言的床边,就听见齐言继续道:“镇北侯……他用找到的尸体种了一棵树,如果……如果这是棵树开花的话,就可以控制那些死人的行动!” “咔嚓!”战戈握住的床杆被捏碎,“畜生!”咬着牙,将这两个字说出来。 “咳咳咳……如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只希望王爷王妃能够善待若秋,终究是我亏欠了她。” 若秋的脸上布满泪痕,不停地摇着头,看到一旁沉默不语的凤凰,若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紧抓住凤凰的衣角,哀求道:“神医,我求求你,救救我的相公,救救他,我之后可以给神医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齐言用一用悲悯的眼神望着凤凰,凤凰咬了咬后槽牙道:“想要让他活着,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可以在他身上试试以毒攻毒,不过这样只能让他苟延残喘的活着。” “只要他活着,我可以照顾他!”若秋眼睛里多了一丝希望,对着床上的齐言坚定的道。 凤凰看着一眼夫妻二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我试试,不过效果恐怕不会太好。” “好!谢谢神医!谢谢!”若秋缓缓站起来,对着身后的言芜双点了点头。 晚上,镇北侯府。 “今天再喂一次药,这批货就可以了!” “是啊,是啊,不过我们又该去找尸体了,要不然侯爷又该发火了!” “哎……我们……不对,老三,你看看这里是不是少了一具尸体?还……还是我记错了。”被叫做老三的下人快步走过去,对着齐言之前躺过的地方,来回看了看。 “是……是少了一个!不……不会是诈尸了吧?”老三没什么见识,平时也只是跟在一群兄弟身后冲冲人数,好不容易选了个这么简单轻松,银子又多了伙计,这才过了几天,就出了这事! “放屁,少胡说八道,你在这儿看着我,现在就去禀告侯爷!。” “哎……”老三焦急的蹲下,双手拍在地面上,道:“他娘的!究竟是那个缺德的家伙连尸体都偷!” “侯爷,不好了!” 发现尸体丢失的下人,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镇北侯的书房。 “慌什么?”镇北侯认出眼前这个穿着蓝色衣袍的人就是看守尸体小头头,眉头一皱,继续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下人被镇北侯的眼神吓得哆嗦了一下,噗通跪在地上,浑身哆嗦成了筛子,战战兢兢道:“侯爷!尸体……后院丢了一具尸体!” “什么?”镇北侯震惊的站起来,绕过桌案,一把将禀报的下人拽着衣领提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侯……爷!后院,今天小的像平常一样去给后院的那些尸体喂药,竟然发现……有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砰!”将手里的下人扔到一旁的墙角,镇北侯脸色铁青。 这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忘明奇妙的失踪?难道?被人发现了!不!不可能! 镇北侯很快就推翻了心中的猜想,所有的尸体都是从乱葬岗找来的,自己一直都做的小心翼翼,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发现。 难道,被人偷了?短短一炷香的功夫,无数种想法出现在镇北侯的脑海里,狠狠地瞪了一眼被自己扔进角落的吓人。 “滚出去!”下人明显是被摔的不轻,踉踉跄跄的逃出书房。 将书房的门从里面紧锁,镇北侯扫视了一眼周围,挪步走到书房里唯一的一副画面前。 伸手在画的后面摸摸索索,手下一顿,镇北侯用力按压找到的凸起,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轰隆隆……”一侧的墙壁打开一处暗门,黑漆漆的门口一眼望不尽其中的境况。 镇北侯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后解锁的门窗闪进了密室。 书房里面的密室只有历代镇北侯才知道,熟练的走进密室里,每隔两步就会点燃一处火把,镇北侯提起身上的衣衫加快脚步。 密室深处。 一个白色衣衫的男子正在摆弄手中的瓶瓶罐罐,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男子的手下依旧没有丝毫停顿。 “灵尘!”镇北侯洗洗忙忙的赶来,却没有让面前的人受到一丝影响。 对于灵尘的态度,镇北侯不满的皱了皱眉,绕到灵尘的面前,镇北侯冷哼了一声。 “本侯需要你尽快研制出能够控制死人的药物。” 灵尘手下的动作停顿的一下,抬眸看了一眼面前衣冠楚楚的镇北侯,嘴角掀起了一丝冷笑。 “侯爷,我只是答应你留下了帮你,却没有承认是你的下人!” “你!”镇北侯面色阴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多了一丝缓和,压低声音道:“灵尘,你误会了,我现在只是想让你尽快的研制出控制死人的药物,并没有命令你的意思,我怕夜长梦多!” 第六百八十九章 傀儡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灵尘冷笑一声,他心里清清楚楚眼前这个老家伙在想些什么,现在是看在自己还有价值,等到自己失去的价值,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沙沙……沙沙……” 镇北侯本来还打算找办法催促灵尘加快动作,就听见耳边传来的怪声,让他浑身发毛,察觉到身后的异动,侧身,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什么人!”脸色阴沉的靠着墙壁,灵尘站在原地依旧不动,冷冷的看着站在墙角下慌张的镇北侯。 “灵尘!到底是怎么回事?”密室突然安静下来,镇北侯对着一脸平静的灵尘质问道。 灵尘抬了抬下巴,示意镇北侯看向左侧的墙角,一具身穿黑色袍子的尸体直直的站在角落一动不动。 镇北侯大惊,咽了咽口水,眼中流露出贪欲,道:“这……灵尘,这是你刚刚炼制好的傀儡是不是?快告诉我。” 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灵尘点了点头,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直笛子,怪异的声乐响起,本来毫无动静的傀儡突然睁大了猩红的眼睛。 让一旁观看的镇北侯没有丝毫的惊吓,脸上多了丧心病狂的大笑,“哈哈哈……好,不愧是名动天下的毒医!” 镇北侯绕着傀儡满意的走了两圈,不错,不错,有了他们,这天下很快就是自己的了。 灵尘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拦住正在观赏傀儡的镇北侯,道:“福昕我已经帮侯爷制成了傀儡,那么就请侯爷将琉璃草交给我。” 镇北侯眼底多了一丝冷意,不过很快就被脸上的笑意遮盖住,笑眯眯的道:“灵尘啊,既然我已经将琉璃草答应要给你,就不会失言,只不过这一个傀儡就想要让人起死回生的草药是不是太便宜了一些。” “你什么意思?”灵尘脸色阴沉下来,狠狠地盯着镇北侯,仿佛只要他再敢说一个不字儿,就立刻让身后的傀儡将镇北侯撕碎。 镇北侯一副了然的样子,轻轻地抚摸了一遍桌子上摆放的瓶瓶罐罐,不急不缓的道:“这么激动干什么?灵尘,本侯说过,琉璃草会给你,但是本侯同样也说过,要你帮助我炼制傀儡,如今只是一个我就将琉璃草给你,那我岂不是亏大了,想要琉璃草就需要给我炼制出大量的傀儡。” 灵尘压下内心的躁动,闭了闭眼咬着牙道:“好!只要你将琉璃草给我,我自然会按照你说的去办,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尸体,想要炼制出大量的傀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镇北侯轻笑了一声,脸上多了一丝讽刺道:“想要尸体?那还不难,我手下那些人随随便便都可以让他变成尸体满足你的需求。” “不!”灵尘坚定地拒绝道,目光紧紧地盯在镇北侯的身上,继续说道:“我不会因为帮你炼制尸体残害活人,如果这样的话,就算是你将琉璃草给我,我也不会帮你炼制大量的傀儡。” 镇北侯心里冷哼了一声,对灵尘此时的高洁之态感到不耻,但是为了能够获得大量的傀儡,镇北侯没有拒绝灵尘的话,道:“好!既然你不愿意还那些活人,那我去挖坟墓给你找尸体这总行了吧?” 不理会镇北侯说的话,像这种挖坟掘墓的缺德事儿,也只有他这种人能够做出来,继续低下头白弄自己眼前的草药。 贪婪的望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傀儡,镇北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对着灵尘道:“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尸体。” 说完,就迅速的走进密室,因为过于激动,镇北侯能够感觉到自己发抖的双手。 胜利就在眼前,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坐上那张宝座。 从漆黑的密室走出来,镇北侯就在自己的庭院里召集了大量的死士。 近一百个死侍身穿黑衣跪在庭院的中央,乌压压的一群让镇北侯多了一丝疯狂的笑意。 “哈哈哈……孩子们,用不了多久,本侯就能一统天下,现在本侯需要你们去掘坟,给我找大量的尸体!听到没有?” 疯狂的笑意充斥云霄,镇北侯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 “是!主人!” “那就去吧,去吧,我要大量尸体!”一群人消失在庭院里,镇北侯浑身散发出赅人的气息。 平静京都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夜晚,一群黑衣人将坟墓里的尸体取走。 “什么人?鬼啊……” 寂静的夜色被打破,熟睡的人纷纷走出家门。 “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嚎什么嚎!明天还要上工呢!” “是啊!” 刚刚眼睁睁看着黑衣人将尸体抬走的男子面露惊恐,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 “鬼!有鬼!” “咦!这不是城南的李二么,怎么跑这来了?”认出喊鬼的男子就是前不久死了人家的守灵人,街坊四邻开始议论纷纷。 “李二你这是干什么?” 说话的是京都的巡逻官,李二终于意识到站在自己身旁的是一群活人,脸色苍白的指着自己刚刚跑出来的方向。 “大人,大人,小的不敢说谎,我家大哥已经死了七天了,五天前葬在我家的地头上,本来今天晚上我为他守灵,却……却没有想到我……大哥的尸体竟然被人从坟墓里挖出来失踪了。” “什么?”巡逻官皱着眉头,道:“带我过去!” 生更半夜,竟然出现尸体丢失的事情,这已经引起了百姓的恐慌,巡逻官不敢大意,跟着李二来到坟地,果然尸体被人从坟地里挖出来,就连棺椁都没有盖上。 “谁这么缺德啊!”说话的是李二的邻居陈麻子,两家人的地离的相近,自然坟头也相距不远。 巡逻官听到声音转身走过去,见到陈麻子家的坟头也被人挖开,里面的棺椁被掀翻尸体不翼而飞。 “大人,你可得跟小的做主啊!谁这么缺德挖人坟头?”陈麻子是杀猪的,面对这种事要比李二镇定。 巡逻官扫视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百姓,道:“最近大家都会坟地见见已经逝去的家人,看看你们家人的尸体是不还在!” 百姓们听到这话,二话不说赶紧赶到自家地头。 第二天,白天,巡逻官接到十几家刚刚死了人的人家报案,称自己亲人的尸体失踪了。 巡逻官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连忙上书告诉自己的上司。 镇北侯听到动静,恼怒自己手下的死士办事不小心,迅速叫来管家。 “管家,你立刻派人出去,散步京都出现了盗墓贼,专门偷盗刚下葬的人家!” “是!侯爷!” 一时之间,盗墓贼的说法席卷京都,战戈也听到了消息,联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确定这件事和镇北侯有关。 言芜双提着裙摆走进书房,道:“战戈,你听说了么,现在京都都在传盗墓贼的事!” 战戈招手让言芜双坐在自己身边,道:“刚听说,你怎么想?” 言芜双颦了颦眉迟疑道:“这件事会不会和镇北侯有关?” 攥紧身边人的手,战戈冷声道:“和我想的一样,这件事就算不是镇北侯做的,但是也和他脱不了关系,看来,镇北侯应该是因为齐言的消失的事情,急了!”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就让他这么逍遥法外,如果真的如齐言所说,镇北侯是用尸体培育那棵树,那我们就更应该做好准备!我这就像皇上请命,追查盗墓贼,只要抓住了盗墓贼,镇北侯的阴谋就不攻自破了!” “嗯!”言芜双点头,迅速为战戈取来了官服。 去往皇宫的路上,战戈坐在马车里凝神。 “王爷,皇宫到了!”战戈下轿,意外见到皇上身边的公公。 “杂家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公公对战戈行礼,恭敬的道。 “公公请起,你怎么在这?”战戈询问道。 “皇上得知王爷要来,特地派杂家赶过来接王爷进宫!”战戈了然,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公公了!” “王爷客气,请随杂家走吧!”战戈拱手,跟在公公身后。 御书房 “皇上,并肩王到了!” “请进来!” “臣战戈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战戈跪下。 “起来吧!”皇上绕过桌案扶起战戈。 “皇上,微臣想请命捉拿盗墓贼!”皇上沉吟了片刻,道:“怎么突然要捉拿盗墓贼?” “微臣怀疑,这件事与镇北侯有关!”自从上次绑架的事,皇上就对镇北侯特别敏感,目光冷然,道:“你确定?” “确定!”战戈说的斩钉截铁,让皇上对此事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京都的府衙你随便调遣,另外,御林军朕也给你!” “谢皇上!” 战戈领命,叮嘱皇上注意安全,不要随意出宫,就离开了御书房。 由并肩王捉拿盗墓贼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都,镇北侯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皱,好奇战戈怎么会在意盗墓贼的事。 早上下朝,镇北侯拦住战戈,眼底泛起幽光道:“并肩王,你堂堂一品王爷,去抓什么盗墓贼,这也太大材小用了,要不,本侯和皇上说说,给并肩王换换差事?” 第六百九十章 抓到盗墓贼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人活在世,讲究的就是个乐意,本王对此还是挺感兴趣的。”战戈笑的不露声色。 背在身后的手指相互摩挲,似笑非笑的看着镇北侯。 他看战戈心意已决,眼底闪过一丝阴翳,皮笑肉不笑:“既然如此,纳闷就等王爷你的好消息了。” “那是当然,镇北侯慢走。” 战戈下了逐客令,侯爷也没有脸面继续待下去,冷面甩袖离开。 在角落里从头听到尾的言芜双跳出来不屑的撇嘴:“他倒是狂,等到证据确凿,我看他还有什么资格。” 连皇上都要给战戈三分薄面,镇北侯未免太把自己当一个人物了。 战戈笑道:“你为他生气不至于,他越是阻碍我去调查,就证明他越心虚,那么我们肯定能从中查出点什么。” 言芜双一听似乎有几分道理,拍拍手勉为其难的没有继续怄气。 “接下来我会派人出去,兵分两路,一个是用来迷惑他,另外一个才是真正开始调查的。” 战戈有条不紊的把计划说给言芜双听,她眼珠子转了转,招手让他伏低身子。 “我们可以让那些人假装农民看守,这样更不会被发现。” 他轻轻点点她的脑袋,笑道:“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都是鬼点子,还都是好主意。” “那是,娶了我你才是真正的幸运。” 夫妻二人亲昵一会儿,战戈就把人安排下去。 京城内平淡无波,人人都像往常一样过着自己的日子,根本不知道平静底下的暗潮涌动。 战戈的人直到第三天夜里,才抓住一批可疑人物,他们身穿黑衣,工具齐全。 属下不敢妄自下结论,只能连忙把战戈请了过来。 “王爷,这些人行踪诡秘,还有铁锹等工具,属下把他们带了回来。” “都在这里?”战戈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垂在腰后,多了几分慵懒。 “一个没跑。” 言芜双坐在一旁,扫视地上摆满一排的工具,听说前院里还停留一个板车。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大半夜跑到坟地,到底是何居心。”战戈依靠在椅背,沉声问道。 “莫不是你们有亲人在那儿,特意选在晚上过去祭拜吧。”言芜双淡淡开口,堵死那些人最后的退路。 跪在地上的人浑身打颤,可能之前挣扎过,衣服上还沾满了泥土。 他们磕头伏地,不敢吱声,旁边的看守见战戈不耐,抬腿踢到最近一个人的腰上。 “王爷王妃问你们话呢,哑巴了?” 那人哀嚎一声,立刻重新跪好,颤抖的指向面前的东西颤颤巍巍说:“小的们只想混口饭吃,才打了这种主意,王爷王妃就跑了我们吧。” “什么主意?” 战戈嘴角一勾,逼着那人亲口承认。 他咬咬牙,说:“小的们是盗墓贼,专门偷一些贵重的随葬品过活,平日里绝对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王爷明鉴啊。” 说完碰碰在地上磕头,额头上很快就肿了一个大包。 “仅此而已?”言芜双狐疑的问,如果真的只是盗墓的话,为什么还需要板车。 那人毫不犹豫的回答:“真的只是偷随葬品而已,那尸体我们也不敢动啊。” 死者为大,永国还特别迷信鬼神之说,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笑话,让先人不得安宁,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没有伤天害理?把人带回去,之后本王要好好审问。” 战戈眼底的笑意消失,找个借口把人关押在王府当中,面对言芜双疑惑的眼神,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才娓娓道来。 “这些人嘴硬,如果今日不找个借口把他们关在王府,就要扭送进衙门,到时候镇北侯再找几个替罪羊,一点线索都没了。” 言芜双了然点头,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毛巾一点点吸去他头发上的水珠。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再审问。” 王府里有刑房,光是里面的各种刑具就足以吓人,那帮盗墓贼被关了一夜,想必明日肯定十分老实。 翌日中午,言芜双跟着战戈来到刑房,他们故意来的晚,几个盗墓贼蜷缩在角落里,眼底青黑证明他们昨晚没有睡好觉。 “怎么?想清楚了吗?到底是谁指使你们去偷尸体的。” 言芜双假装自己全部知道的样子,继续说:“这件事罪名很大,但只要你们如实说了,不但不会为难,还能把你们保下来。” 她悠闲的摆弄自己精心做好的指甲:“怎样,到底说不说。” “小的真的只是偷一些随葬品,那么晦气的东西,咱们也不敢碰啊。”盗墓贼哭丧着脸,咬死不承认他们有偷尸体。 他低着头,眸光闪烁,要是被镇北侯爷知道了,他们也是一个死字,现在坚决不愿意说出来,或许侯爷还能救他们。 “王爷,您就把我们送进官府吧,小的们已经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畏惧的指了指周围墙壁上挂着的刑具,昨晚一夜没睡,稍微眯一会儿都被吓醒。 “呵,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要吃点苦头才行。” 战戈单手微抬,很快就有人上前拿着皮鞭狠狠抽在他们身上,一时间,刑房里惨叫声传到外面去。 “王爷,我们真的不敢啊,要是有一句谎话,小的们愿意天打五雷轰。”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没有一句是有用的,这几个人也是老油条,不但不吐露,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他们。 事情变得一筹莫展,言芜双的眉头也是紧锁着,嘴巴抿紧。 那些人呼叫声越来越微弱,地上也染红一片。 “够了,别打了,今天就找到这里,之后再来审问他们。” 言芜双最先看不下去,让他们停手,拉着战戈就往外面走。 “这些人油盐不进,这样下去,我们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她烦躁的来回踱步,事情一下陷入了僵局。 “再等等吧,他们也是仗着我们现在需要他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我再想想办法。” 他们一直研究到晚上,也没有想到有用的,气的言芜双晚饭都没吃。 凤凰敲敲门,等到里面传来动静才推门进去。 “你怎么来了?”言芜双偏头一看是她,连忙把人迎进来。 “听说刑房那几个嘴巴太严实?” “嗯,反正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 凤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扔到言芜双手上:“喏,这是听话药,只要吃上一粒,绝对能让他们老老实实的说。” “啊!凤凰,你简直就是我们的福星!”她激动的搂住凤凰的脖子蹦来蹦去。 无论发生什么事,凤凰总能拿出对他们有用的药。 她摆摆手,脸上漫不经心:“只要能帮到你们就行。” 战戈迫不及待,拉着言芜双就赶往刑房,径直走到一个人面前把药丸塞了进去。 那人趴在地上干呕两下,不一会儿就双眼无神。 “谁指使你们干这种事的?”战戈怕问的太详细会刺激到他,先含含糊糊的问。 “镇北侯。” 言芜双眼里充满了兴奋,立刻让人记录下来,战戈又问了几个问题,那人都毫无意识如数回答。 凤凰给的药还真是好用。 “有了这份供词,一定可以揭露镇北侯的真面目。” 谁知战戈却摇摇头:“光这一份还不足以能够指证他,甚至还有可能被他反咬一口。” 战戈看她失落,又主动安慰道:“没事,我们还能再收集其他的证据,这个还有用。” 言芜双叹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奔来。 “王妃,快帮帮我,齐言他,他疯了。”秋若满眼含泪,身上的衣服有被撕扯的迹象。 战戈和言芜双立刻起身奔向他们两个的小院子,还没靠近就听到一阵打砸声。 秋若被吓得浑身哆嗦,战戈伸手拦住她们:“你们两个先别进去,太危险了,快去找凤凰过来。” 言芜双拉着担忧的秋若,让战戈小心一点。 踏进院子,就见齐言高高举起板凳向下砸去,椅子瞬间四分五裂。 他似乎感受到战戈的靠近,猛的抬头,眼底赤红,双手成爪向他袭来。 战戈侧身一避,另外一只手做刀狠狠砍在他的脖子处,齐言动作一顿,软躺在地上。 凤凰很快赶来,战戈没有动齐言,守在一旁,秋若哭得浑身无力。言芜双只能在旁边安慰她。 凤凰上前探查一番,眼里充满了玩味,良久才直起身子拍拍手:“他没事,只不过昏了而已,不过刚刚我听了王爷的描述,齐言他可能是被人控制了。” 其他人诧异的抬头看她,凤凰耸耸肩,先让人把齐言送进去,秋若不放心也跟着走,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你说控制是不是……”战戈试探的问道。 “嗯,应该就是,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挺好奇的。”凤凰微微笑道。这种突如其来的疑难杂症正好激起她的胜负心。 “这个等我回去查查典籍,应该有线索,至于齐言,多派人盯着点。” 凤凰一边向外走一边想着存档典籍的位置,倏忽抬头提醒他们:“应该有人专门研究如何控制尸体,你们一定要小心为上。” 第六百九十一章 齐言受控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行,我知道了,会注意的!而且我已经决定好了,今晚我就夜探镇北侯府!”战戈望着直挺挺站在面前的齐言道。 言芜双担忧的拉住战戈的衣袖,摇头道:“我不同意,镇北侯府如今情况不明,我怕你贸然前去,会有危险,齐言已经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我不想你再深入险境。” 战戈觉得现在正是夜探的最好时机,如果错过了,恐怕想在从镇北侯府探听消息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两人僵持着,言芜双不愿意松开战戈,如果战戈同齐言一样,成了这幅模样,那就更没有可能拆穿镇北侯的阴谋了,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的齐言再次躁动起来。 “啊……啊……”嘶哑的声音从齐言喉咙里传出,凤凰上前,抓住齐言的手臂,却被他巧妙的躲开,惊吓齐言的动作灵敏。 战戈上前,拽住齐言胳膊,阻止他的行动,齐言察觉到有人阻碍,眼眶通红,像是要冲破阻碍,凤凰面色一边,喊道:“战戈,放开他。” 不明白凤凰的用意,战戈还是松开挣扎的齐言,盯着齐言的动作。 终于没有阻碍,齐言眼神终于有了变化,身体僵硬的向门口移动,眼看着齐言就要走出屋子,凤凰突然出声道:“战戈,拦住他!” 战戈动作迅速将走到门口的齐言拉了回来,齐言的眼色暗了暗,面色呆滞,似要挣脱,凤凰用银针控制住齐言,让他站在原地。 “凤凰,这是怎么回事?”战戈出声询问,言芜双也一脸疑惑的看着凤凰。 凤凰收起银针,看了一眼想要挣脱自己控制的齐言,才缓缓的道:“刚才我就疑惑,齐言突然发狂的原因,通过刚才的试探,我敢确定,一定是有人在控制了齐言,让他去指定的地方!” 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战戈和言芜双怔了怔,没有想到对方的手段这么厉害。 若秋看着面色扭曲的夫君,落下泪来,不想让夫君再受控制之苦,站了出来道:“王爷,王妃,神医,我想让齐言去神医说的那个指定的地方,如今,他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我们拦住他也无济于事,不如让他去,我相信那些人不会伤害他的,这样,还可以帮王爷王妃,探听到消息!” 若秋泪眼汪汪的望着自己的夫君,她也不想夫君去拿虎狼之地,可是,不去的话,他……恐怕更痛苦。 言芜双清楚若秋心里的想法,心爱的人被别人控制,成为傀儡,这种痛,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了。 心疼若秋,言芜双拉过若秋的手,道:“若秋,没想到你会这么想,谢谢你,能够让齐言帮我们!” 不得不说,若秋只得她佩服,忘了一眼战戈,如果战戈成了齐言这幅样子,自己恐怕做不到若秋这样吧。 两个女人心心相惜,战戈叹了一口气,齐言如今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他也有责任,如今又要让齐言深陷险境。 “凤凰,你有没有办法,能够保障齐言的安全?”战戈担心齐言彻底丧命,心底留了一丝丝期盼。 凤凰拧眉,沉思片刻,想到自己的听话丸,咬了咬牙道:“有!多年前,我得到了一枚听话丸,若是让齐言服下,他就能听我的指示,这样就可以控制齐言的行动,至少能让我们知道齐言的动向!” “那就给他服下吧。” 凤凰取出自己珍藏的听话丸,交给若秋,道:“温水,让他服下!” “哎!”若秋将这枚丹药当成了齐言的救命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帕上,给齐言喂下。 战戈看着齐言服下听话丸,心里多了一丝丝底气,对着凤凰道:“凤凰,放开他吧,让齐言去他该去的地方。” 凤凰颔首,靠近齐言,将齐言身上的穴位解开。 “啊……啊……”齐言终于挣脱开束缚,迫不及待的走出屋子,战戈和言芜双,若秋,凤凰,眼睁睁的看着齐言离开。 舍不得自己的夫君离开,若秋一路跟到王府门口。 言芜双拉住了还想跟随齐言的若秋,摇了摇头道:“若秋,不能再跟了,再跟下去,齐言就会暴露,到时候齐言很有可能陷入危险。” 擦了擦眼中的泪水,若秋点头,目送齐言离开。 齐言目光呆滞一路赶往镇北侯府。 “侯爷……侯爷,外面来了一个……”下人的话还没有说完,齐言就直愣愣的现在镇北侯的面前。 “这……”镇北侯震惊的绕着齐言看了两圈,这是从哪冒出来的?难道有人也和自己一样,炼制了傀儡,不可能!镇北侯很快就否定了心里的猜测。 管家扫视了一眼齐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靠近镇北侯低声道:“侯爷,您还记得不久之前突然消失的那一具尸体吗?小的怀疑,他就是那具尸体!” 镇北侯惊讶的又看了一眼齐言,越来越觉得管家的这个说法很有可能。 镇北侯上前,再齐言的面前挥了挥手,见眼前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明白这种情况根本就打听不出来什么。 沉思片刻,对着管家道:“将他和那些傀儡关在一起,重点观察这具傀儡的动向,一有异动,立刻禀报给我。” “是!侯爷!” 齐言和其他的傀儡关在一起,几乎已经失去神智的齐言无法判断自己究竟在哪里,凤凰更加确定不了齐言的位置,唯一一个办法就是控制齐言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灵尘日夜和一群傀儡待在一起,眼看着控制这群傀儡的母体就要炼制成功,却在最后一瞬间,炼制母体的药草出了问题。 “砰!”巨大的声响从镇北侯府传出来,镇北侯慌慌张张的走进密室。 密室里的灯光,因为母体的爆炸所造成的冲击熄灭,镇北侯不清楚密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身狼狈的灵尘呆坐在地上。 本来空荡荡的地面多了几块黑乎乎的东西粘在一起,顾不得自己脚下的脏东西,镇北侯将灵尘从地上拉了起来。 “灵尘,发生了什么?怎么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灵尘指了指之前母体所占的位置,呆呆的道:“母体竟然爆体了!” “什么?”镇北侯突然意识到这些地上散落的黑乎乎的东西就是从母体爆破产生的,顿时心里一阵恶心。 还不等镇北侯再继续质问灵尘,被关押在密室里的一群傀儡开始躁动起来。 “啊……啊……”刺耳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密室。 “灵……灵尘,你赶紧给本侯想办法,把他们控制住。” 镇北侯被这些仿佛要冲破牢房的傀儡吓得不轻,生怕他们跑出来将自己撕碎。 此时,灵尘已经从刚才母体所造成的冲击中清醒过来,目光淡淡的扫过一群挣扎的傀儡,不急不缓的道:“侯爷,这一次恐怕一定要我也没有办法了,如果短时间内找不到能够承受力量的母体,那么这些傀儡根本就不会受你我的控制。” “什么?这么说,那本侯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灵尘沉默,没有反对镇北侯所说的话。 “不行!本侯命令你必须在短期之内赶紧找到母体。” 灵尘无奈的耸了耸肩,母体要是那么好找,他也不至于至今还被迫受镇北侯的控制。 “这……恐怕就要等着了!想要找到新的母体,那就必须找到合适的尸体才行。” “好!然后这就去找新的尸体。” 镇北侯刚要离开,就听见关押傀儡的牢房里发出了一种异样的声音。 灵尘也察觉到了牢房里发生的异动,走进关押傀儡的牢房,一群傀儡中央,长相瘦弱的傀儡轻而易举的就将身旁躁动的傀儡抑制住。 “等一下!”灵尘好像是有了新的发现,趴在牢房的栏杆上,道:“你过来看!” 镇北侯闻声走过来,看到在一群傀儡当中,将其他傀儡吊打的齐言。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齐言面色多了一丝笑意道:“或许你不用再去找其他的母体了,他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母体。” 灵尘让人小心翼翼的将齐言带出来,将自己新研制的药给齐言喂下。 齐言哆嗦了一下,脸色更加惨白,灵尘观察着齐言的一举一动,半个时辰过去了,齐言身上依旧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 镇北侯一直沉默的在旁边看着灵尘的动作。 “灵尘,他怎么样?” 灵尘为新的母体检查了一遍身体,满意的道:“不错,这正是最适合做母体的体质。” “好!”母体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身体,镇北侯惊喜的拍了拍手,这下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对付战戈和狗皇帝,看他们到时候还怎么和自己对抗。 “灵尘,你要加快动作,将母体成功的炼制出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的成果。” 灵尘神色顿了一下,道:“我自然会帮你练之出母体,但是你也必须将琉璃草准备好,否则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是当然,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灵尘得到镇北侯的答复,不再说话,继续将齐言炼制成母体。 第六百九十二章 怕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因为雾气,路上很难见到老百姓出来摆摊。 战戈从被窝里起来,惊动了一旁的言芜双,言芜双揉了揉眼睛,道:“怎么了?” 战戈已经披上了黑色的朝服,回推了身边的小斯,绕过遮挡的屏风,坐在床边,在言芜双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你再睡一会儿,今天我打算上朝,将盗墓贼的事情禀告给皇上。”迷迷糊糊的的言芜双点了点头,再次陷入沉睡。 战戈宠溺的笑了笑,从一旁取走官帽,离开寝室,走到门口,对着守在一旁的侍女道:“让王妃再睡一会儿,任何人不得去打扰她。” “是!王爷!”侍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朝堂之上,战戈作为一品并肩王,身穿黑色官袍,站在众位群臣的首位。 太监坚坚细细的声音响起,“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战戈眉头收敛,从一旁站出来,清晰的声音落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儿要奏”皇上对一旁的公公示意。 “准奏!” 战戈呈上自己早已经拟好的奏折,呈了上去。 “皇上,微臣请命调查民间有关尸体失踪一案,如今不负众望,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根据微臣所查,民间百姓尸体失踪,皆为盗墓贼所作,如今盗墓贼已经捉拿归案,还请皇上示下。” 皇上皱着眉,早市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奏折,内容和战戈所说的一样,但是不是说尸体失踪一事与镇北侯有关么?扫视了一眼站在下手的并肩王,沉思片刻,皇上低咳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辛苦并肩王了。” “不辛苦,为皇上办事儿是威神的职责所在。”做戏就要做全套,战戈说的有模有样,让皇上开始疑惑自己心中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些盗墓贼就按国法处置,昭告天下,好让百姓消除心中的惶恐。” “是!” 战戈低头退居一旁,不在意皇上看过来的目光。 “众爱卿可还有其他的事情?”朝堂上的气氛凝固了一会儿,皇上继续道:“那就退朝吧!” “恭送皇上。”一群大臣乌压压的跪下。 皇上走了,战戈带头站了起来,走出宫殿,镇北侯腿脚利索的追上战戈。 “并肩王,等一等本侯!”镇北侯满头大汗,没有注意战戈嘴角闪过的笑意,自己刚刚向皇上禀报尸体失踪一事是盗墓贼所作,这镇北侯就追了上来,果然这一招打草惊蛇用对了。 “哦?不知侯爷找本王有何事?”战戈停住脚步。 镇北侯喘了一口气儿,眼底闪过一丝讽刺道:“并肩王果然是年轻有为,短短几日的功夫就查到了罪魁祸首,真是断案如神啊!” 战戈抽了抽嘴角,没想到这个老家伙追上自己就是为了讽刺自己一顿,在心里微微郁闷,但是面儿上还是十分客气地道:“侯爷谬赞了,这些都是本王应该做的,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本王就先回去了,王妃还在家里等着本王用早膳呢。” “好!好!并肩王慢走。”镇北侯得意的望着战戈离去的背影。 回到王府,言芜双已经从床榻上起来,洗漱完毕,一个人坐在桌子面前等待战戈回来用早膳,替战戈取下身上沉重的官服询问道:“怎么样?” 战戈叹了一口气,道:“这个老家伙,果然是老奸巨猾,没有露出丝毫破产,反而还讽刺了我一顿,气死我了!” 言芜双看着男人赌气的动作,抿唇笑了笑,将手搭在男人的额头上轻轻揉动道:“镇北侯虽然讽刺了你一顿,这也恰恰证明他已经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人一旦得意起来就会露出狐狸尾巴,所以别灰心,我们总有机会抓到他的把柄。”战戈将额头上的手拉下来攥在手里,“还是你想的通透,是我狭隘了!” 言芜双轻笑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坐下来道:“先用早膳,那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好!” …… 镇北侯府密室之中。 灵尘将炼制成功的丹药喂入齐言的口中,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齐言身体抽搐倒在地上,镇北侯一惊,“这是怎么了?” 没有理会镇北侯的询问,灵尘将银针落在齐言的百会穴上,很快齐言就停了下来,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 “成了!”灵尘淡淡的两个字让镇北侯欣喜若狂,母体成了,那自己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控制那些傀儡了。 “果然,不愧是毒医,厉害!”镇北侯对着灵尘夸奖道。 镇北侯围着面无表情的齐言转了两圈儿,询问道:“本侯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利用他控制那些傀儡了?” “自然!”灵尘颔首,收起自己放在一旁的银针。 “好!我现在就让他们去对付战戈,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仗着皇上的看重,就敢爬在本侯的身上,我看他这次还怎么猖狂。” 灵尘在一旁默默无语,似乎是没有停到镇北侯的话。 宽阔的街道上,因为盗墓贼一事,那应该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除了几个小摊位,再没有任何一个人。 突然,从角落里缓缓走出一群步伐一致的人,小摊主好奇靠近看了看,立刻被这群人脸上的神情吓住。 “鬼啊!”寂静的街道突然热闹起来,听到动静的人纷纷从房门探出头来,待看清傀儡的容貌,“啪!”将房门紧闭。 战戈正在和言芜双用早膳,自然不知道外面的动静,守门的吓人突然跑了进来,哆哆嗦嗦地指着门外,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战戈皱眉,言芜双将手放在战戈的手背上,轻轻摇头,最下人询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如此惊慌?” “鬼啊……鬼……王爷,王妃,救命啊……” 话还没有说完,闯进王府的傀儡,突然站在了王府的大厅,战戈扶着言芜双站起来后退几步。 “这……这就是镇北侯研究出来的怪物?”言芜双出声询问,眼睛瞪得圆圆的。 之前进来禀报的下人,早就在傀儡闯进大厅的那一刹那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战戈攥紧言芜双的手叮嘱道:“应该就是他们!你在这待着,我去试试这所傀儡的本事!” 言芜双不放心,想要阻拦,却晚了一步,无奈垂下手,只能躲在柱子后面。 战戈冲上去,抽出摆在大厅的御用宝剑,砍向傀儡,锋利的刀锋划过傀儡的身体,战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刚划开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 “这是怎么回事?”战戈心里疑虑,对这傀儡又刺了一刀,伤口依旧快速愈合。 言芜双站在一旁也看到了这一幕,愣了一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左侧向自己缓缓走来的傀儡。 “啊!”下意识喊出来,战戈回头,被面前的傀儡狠狠的划破了后背的衣襟。 不顾身上的伤势,战戈冲上去将言芜双面前的傀儡击退,两个人现在一旁的烛火附近,本来想充上来的傀儡,竟然退却。 言芜双咬了咬唇,指着一旁的蜡烛道:“战戈,他们怕火!”此时王府里的侍卫听到动静纷纷赶来。 “王爷,王妃!”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形怪物,哆嗦着不敢上前。 言芜双咬牙,道:“快!快去寻火把来!”几个年纪小的明显已经被吓傻了战戈皱眉,吼道:“快去!” 被拉回神智,一群人亲手把脚的从厨房里拿出火把,言芜双从距离自己最近的你下人手中夺过火把,大步上前。 果然,本来凶神恶煞的傀儡,似乎感受到火把传来的光亮和热,纷纷后退,言芜双面上一喜,其他人见到这群傀儡真的怕火,纷纷效仿。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傀儡赶出王府,言芜双失去力气坐在地上,想到战戈身上的伤势,撑着疲惫的身躯跑进大厅。 见凤凰在里面,言芜双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落在脸上的尘土,缓缓走了过去,轻声询问道:“凤凰,战戈……他……他怎么样?” 凤凰一边替战戈包扎后背上的伤口一边道:“放心吧,只是一些皮外伤,幸亏那些傀儡的身上没带毒。要不然就算是我在这儿,也救不了他!” 仿佛劫后余生,言芜双眼眶红红的盯着绑在战戈背上的白色布条,战戈转头,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过来!” 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言芜双乖巧的坐了过去。 “放心,我没事,你看,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言芜双点头,正如凤凰所说的那样,幸亏那些傀儡的身体上没有带着毒,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安慰了一顿言芜双,战戈才隐隐感觉到从后背传来的疼意。. 角落里传来的动静引起了言芜双的注意,抬眸看去,言芜双的脸色煞白,道:“这……这怎么还有一个?不是都已经赶出去了吗?” 战戈皱眉,也终于到站在角落里的傀儡,凤凰看着眼前这对杯弓蛇影的夫妻,笑了笑道:“放心,他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没有我的允许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第六百九十三章 反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厢房内,言芜双拿着湿毛巾细细擦拭战戈的脸庞。 “说了没事,很快就能醒来,你不用担心。” 凤凰把药递给她,细心叮嘱:“这个等他醒了给他吃,我有其他的事情,不是太重要的话,不要去打扰我。” “什么事?”言芜双把药放在显眼的位置,疑惑问。 凤凰勾唇一笑,眼底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那一具傀儡还在偏房里放着,我要去研究研究,说不定还能找出点好玩的东西。” 言芜双闻言怔愣,她一门心思都在战戈身上,确实忽略了带回来的傀儡。 “那你小心一点,有消息就跟我们说。” 这下凤凰连回答都懒得回答,摆摆手就迫不及待朝偏房走去。 那里早就让人布置好,闲杂人等也被吩咐不准靠近。 “就在里面,不过一直没有动静。” 护卫把准备好的防具递给凤凰,心中不免有些敬佩,那傀儡绕是他们这些见过血腥的人都觉得恶心,凤凰竟然一点也不怕。 “嘿嘿,没事,我自有办法,你们先出去吧。” 护卫点点头,带着人没有走太远,在院子外面守着,一旦有任何动静他们都能尽快冲进去。 房间十分昏暗,为了避免其他人走漏风声,特意在四面窗户全部都蒙着黑布,只能透过一点点光亮才能看得清。 凤凰在门口站了会儿,很快就适应房间里昏暗,傀儡被五花大绑在角落里,四肢用粗壮的铁链锁住,一动不动。 她心里也有些不安,捞起桌子上的一个瓷杯砸在傀儡的脚边,傀儡没有动静,那帮护卫率先冲过来。 “没事不用进来,要是出了意外我会叫你们。”凤凰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愧疚的答谢道歉。 房间里又重新恢复安静,凤凰胆子大了些,一点点向前挪步,眼睛气死盯着傀儡的东西,一只脚在后,随时准备转身逃跑。 可傀儡还是静悄悄的,他安静的趴在地上,头发散乱,根本看不清神色。 凤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木棍,小心翼翼戳戳,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这才放松下来,按理说傀儡基本没有自己的思考,他们只有野兽一般的冲动,所以如果木棍都戳不动他。那就是真的不能动。 凤凰估摸着安全距离蹲下,好奇打量傀儡的表面:“唔,死而不僵,还能如同正常人一般,看样子也死了不少天了,竟然一点味道都没有,真是有趣,” 她跟死人打交道很多,对于尸体的表现最为熟悉,不过有个问题倒是让他犯了难:“他为什么不动了呢,这样我根本研究不了别的信息啊。” 凤凰这边郁结傀儡不动,镇北侯的书房却烛火通明,镇北侯本人更是烦躁的在窗前来来回回走动。 灵尘半眯着眼,仿佛一切跟自己无关。 “赶快改进才行,在这样子下去,我们前面所做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改进需要还魂草,没有草药,你让我怎么改进。”灵尘这才有点反应,鼻腔发出冷哼,语气也带了点淡淡的嘲讽。 “怎么不可以!没有还魂草以你们的能力也一定能够改进出来。”镇北侯呼吸一窒,加重声音去掩盖心里的心虚。 “还魂草是不可缺少的一味药材,如果……” “你威胁我?”镇北侯危险的打断他的话,一只手放在腰间的佩刀上。 “自然不敢,只是希望侯爷如果能有还魂草的消息,能够尽快告诉我。” 灵尘拱手说道,收敛眼底的不满,镇北侯希望他能改进控制傀儡的方法,却又不想透露还魂草的消息,世间上哪有这等好事。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镇北侯重兵在手,自己也没有实力去跟他抗衡。 他的态度软下来,镇北侯的脸色才稍微缓和。 他淡淡开口:“这个你放心,只要能够找到,绝对不会隐瞒你。” 灵尘懒得再在这里听他的鬼话,再次弯腰拱手离开。 战戈醒来时精神不错,言芜双还在睡,不想惊醒她,起床收拾完就去上朝,还特意吩咐下人不要去打扰她睡觉。 朝堂之上,镇北侯的气焰越发嚣张,战戈提出的几个提议都被他出言反驳,甚至还冷嘲热讽。 “镇北侯对于提议是有更好的建议吗?”最后皇上看不惯主动开口,放在龙椅上的虚握成拳,语气开始不悦。 “回皇上,臣虽然没有大才能,但也能够听出王爷所说提议里面的漏洞,试问王爷是否真的把百姓们放在心上呢。” 不等皇上反驳,镇北侯接着说道:“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身上是整个国家的重任,万万不可因为一己私欲就毁了这百年社稷啊。” 朝堂之上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镇北侯这是不要命了吗?竟然公然指出皇上的不对来。 “镇北侯这是在怪朕?”皇上的话语透露着杀气。 镇北侯以为灭了战戈的风头,自然见好就收,做出一脸愧疚的模样。 “自然不是,皇上英明神武,肯定做不出那等昏庸之事。” 他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性,如果皇上采纳战戈的提议,那么他就是昏庸,反之,无论战戈说什么,皇上都不能上心。 不可谓不恶毒。 皇上头疼,挥挥手:“今天就先到这里,散朝吧。” 本来还想把战戈留下来细谈,被镇北侯打乱,肯定是不行了。 战戈面上平淡无波,对镇北侯说的话完全没放在心上,镇北侯起初得意洋洋,看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好心情瞬间没了。 “哼,还真是一点都不知耻。” 路过镇北侯的大臣听到他的话纷纷低头快速走过,免得跟他有牵扯,嚣张的人基本都活不长。 战戈回到王府,言芜双一直在书房等着他,见到他立刻迎上来。 “怎么样?今天他有没有别的动作?” 她口中的他不言而喻,镇北侯现在一举一动都要小心才行。 “他估计不久之后就会有动作,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战戈把今天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言芜双闻言点头。 镇北侯之前行事低调,如今突然气焰高涨,肯定反常。 言芜双沉吟一会儿,沉声道:“依我看,还是直接把他……” 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言芜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事到如今,为了防止事态继续加重,只能用这种方法才行。 “好,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安排人,” 战戈起身离开,苏暗卫那里挑选,暗卫里个个都是好手,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特意多派了几个人。 那些人得令很快离开,言芜双和战戈在着急的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时不时看向窗外,企图能看到回来的身影。 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们越不利,那就意味着暗卫此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快看,他们回来了。” 言芜双眼角余光一瞥,就看到院子里突然多了几个身影,明显就是战戈派出去的那些人。 战戈和她立刻跑出去,还没靠近,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来,战戈暗叫不对,拉着言芜双飞快的向后退,恰好躲开劈过来的寒刃。 “怎么回事。”言芜双错愕抬头,这些人明明就是战戈的人啊,怎么会过来杀他们。 “看他们的眼睛,已经被控制了。”战戈一边护着言芜双躲到屋子里,一边沉声道。 言芜双知道自己是个累赘,发现那些人双眼无神,跟之前那具傀儡一模一样,瞬间明白过来。 她为了不拖累战戈,躲进屋子里,只能担忧从门缝中看战戈一个人对付这些行尸走肉。 声音很快引来护卫,在众人的协力下,这些傀儡全部被制服。 战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吩咐把这些傀儡全部送到凤凰那里。 “府上严查,一旦有任何可疑人物,立刻抓起来,等我过去审判。” “是。” 言芜双这边的情况刚刚稳定,秋若双手撑在窗台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也不知道齐言现在如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秋若苦恼的说道,言语间是化不开的思念。 相思的痛苦在折磨着她,齐言待在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的地方,情况丝毫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疯掉,再不见到齐言的话。 她就去看一眼,只在镇北侯门口,那样也能靠近齐言一分,而不是坐在这里等消息。 秋若没有丝毫犹豫,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就披着夜色往镇北侯的方向跑去。 她还有点理智,没有去前门,找到侯府的后门,耳朵贴在门上企图能够听到点声音。 “大半夜里竟然还能抓到一只小老鼠,你说要怎么惩罚你才行呢。” 头顶上突然传来声音,秋若心里一惊,连忙抬头,就撞进灵尘带笑的眼睛里。 “啧啧,瞧瞧这惊慌失措的模样,怎么?偷东西都偷到镇北侯上来了?”灵尘也没想到夜里无事闲逛,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我不是,没有,我只是路过而已。”秋若苍白无力的解释,低着头就想离开,到灵尘怎会给她机会,挥挥手就让人拦住她的去路。 “不管如何,都给我走一趟吧。” 第六百九十四章 调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启禀王妃,秋若姑娘不见了。” “什么!”言芜双惊魂未定,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旁边的战戈连忙把她带进怀里安抚?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战戈沉声道,锐利的眼眸盯着那人。 “属下排查到秋若姑娘的房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也没有挣扎的迹象,就像是,自己走的一样。” 护卫小心翼翼说,毕竟身为护卫,王府里突然消失一个人,他们的职责不可推卸。 “你们也都赶来这里,被人钻了空子也正常,现在所有人全部都去找人,一有线索,立刻回报。” 战戈有条不紊的安排,等人全部离开,轻轻拍打言芜双的后背,无声的安慰她。 “你别太担心,或许真的是秋若自己走的呢。” 这总比被人掳走更安全一点。 “那万一……” “没有万一,你别想太多,或许一会儿秋若就自己回来了,齐言发生这种事,她出门散心也是很正常。” 言芜双低头咬着下唇,似乎接受战戈的说辞,自己安慰自己。 秋若此时此刻却心惊胆颤,她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身后两个大汉堵去了后路,只能亦步亦趋跟在领路人后面。 “你要,要带我去哪儿?”秋若小声开口,从被抓到,这些人都一直给自己兜圈子,起初她还比较担心,后来见这些人确实没有恶意,也就胆子大了点。 可他们面对自己的问题从来不回答,就像是没听到一般, 空气逐渐潮湿,脚下的泥土变得松软,还透露着一些腥臭味。 一道石门显露在眼前,秋若还没来得及辨认就被推了进去。 里面墙壁上插着火把,倒也不昏暗,从摆设看,这里应该是一个暗示。 不远处传来滴水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 只有她一个人吗?秋若不自觉拢了拢衣服,探头打量着这件密室,想要找到离开的办法。 “有人吗?”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传来远处。 脚步响动,秋若瞬间警惕的盯着那个方向。 “你不用太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灵尘好笑的双手抬起,证明自己没有恶意。 可秋若没有丝毫放松,后退几步:“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她记得这就是眼前这个人把自己绑到这里,怎么可能会是个好人。 “我叫灵尘,你最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出自我之手,怎么,这样介绍能明白吗?”灵尘丝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身份。 秋若怔愣之后就是狂喜,把之前的警惕抛之脑后。 “那么你一定知道齐言是吧,他在哪里,带我过去好不好。”秋若用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双手合十。 灵尘不回答,低垂眼眸收敛一切情绪,像一个悲天悯人的圣者,但却做着最有悖伦常的事情。 “乖,只要你喝下这瓶药水,我保证你可以忘掉烦恼。”灵尘掏出瓷瓶一点点靠近。 秋若意识到危险,不断后退想要摆脱他的靠近,可她身后就是石壁,她退无可退。 她眼眸一闪,突然放弃抵抗,顺从的张开嘴巴,灵尘都不由得赞叹她的配合。 “真乖,你放心这个药只会让你忘记一切,对你的身体没有一点损害。” 失去记忆?秋若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想要抗拒,但瓷瓶已经抵住她的嘴唇顺势灌了进去。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秋若身子抖了抖,再次睁眼时,只剩下满眼的茫然。 灵尘知道自己成功了,得意的大笑,拍拍秋若的肩膀,柔声道:“还记得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吗?” 秋若摇摇头,灵尘又问了几个重要问题,包括齐言的名字,秋若都是一脸茫然,仿佛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一般。 “很好,记不起这些才能保住你的命。” 灵尘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发现秋若一下子就清醒的眼神。 他让人把秋若扔出去,然后带着人扬长而去,秋若站在原地良久,确定没有人监视她才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不紧不慢朝王府的方向走去。 “哎呀,秋小姐,您去哪儿了,王府上下都找不到你,可把大家急坏了。” 门房看到她那一刻,高兴坏了,连忙打开门让人进来。 秋若却紧紧攥着门房的衣角:“快,快通知王妃,我有重要的事要找她。” “王妃现在应该在书房,自从你失踪后,王妃就在书房等着了。” 秋来不及跟门房解释,拎起裙摆就朝书房跑去,路上遇到众多下人也权当没有看到。 护卫起初还打算上前询问,一看她去的方向是书房,也就识趣的没有跟上去。 王妃在的德纲有个王爷,不怕会被刺杀。 “王妃,我回来了。”秋若挥舞着双臂激动的大喊,言芜双听到秋若的声音急忙出来查看。 “秋若,你去哪儿了,可把我急坏了,你出去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言芜双后怕的抱着秋若,旁边的战戈虽然看不惯,但还是要忍着。 “这件事确实是我不错了,不过我今天又新的发现,你们才我被谁抓住了,” 言芜双瞪了战戈一眼,秋若果然还是被抓了,战戈之前还跟她保证是秋若自己走的。 战戈摸摸鼻子,那不是怕她乱想才不得已说的托词。 “哎呀,我跟你们说,我今天去了镇北侯,然后就被灵尘抓了回去。”秋若一口气说完,对面两个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 她缩缩脖子,看他们:“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 “秋若,你太冲动,你知不知道灵尘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你是怎么从他那里逃出来的。” 秋若如实回答:“他想要清除我的记忆,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我没有任何感觉,最后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就把我扔出来,” 言芜双这才松口气,看秋若也不像是吃亏的,身上也没伤,这才放下心来。 “下次可不能够这样了,实在是太危险了,一旦出了事,我们以后怎么跟齐言交代。” 齐言的名字一出,秋若一下子沉默起来,言芜双自知失言,求救般望向一旁的战戈, “双儿也是担心你,说出的话有些过于急切,你别放在心上。”战戈叹口气,上前解释。 秋若摇摇头,今天确实是她不对,现在想来身后都是冷汗,而且得知言芜双为了找她动了那么多人,也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那个灵尘说自己才是操控一切的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今能够救齐言的只有他们两个,秋若不避讳的把信息告诉他们两个。 战戈二人对视一眼,他思索良久沉声道:“恐怕真的如秋若所说,灵尘才是关键,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等着他们那边的动静。” 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秋若再次道歉后就回去休息,战戈也不让言芜双太劳累,把人锁在怀里躺在床上不让她动,久而久之就睡了过去。 这才言芜双难得比战戈醒的早,送他去上朝之前还特意嘱咐:“镇北侯绝对不会收手,在朝堂上别把他放在心上,或者就当他不存在就行了。” 战戈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万一说的一句话让战戈不高兴,她还怕两个人在朝堂上就吵起来了。 “我有分寸,你快回去再睡一会儿,中午我会回来陪你用膳。” 言芜双点点头,目送战戈的马车离开。 战戈打定主意这次的朝堂不发一言,虽然平日里如果不是皇上点到他,他也能静静地当个透明人。 不过似乎镇北侯却不想轻易放过他。 “皇上,边关又开始动,乱,这是昨夜加急的折子,边关那些蛮子又不安分了,臣请求皇上派兵镇压蛮夷,扬我国威。” 皇上仔细看完那封奏折,没有出声,派兵说的简单,其实难上加难,各个方面都要顾及到,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谁来领兵。 “皇上,臣有一个人选觉得可以胜任这次的骚乱。” “快说。”皇上只知道有人出谋划策。说完才发现竟然是镇北侯,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也只能静静看着他开口。 “并肩王武艺超群,又擅长谋略,正是最佳人选。” 其余人一听,只要不是自己上战场就好,纷纷出列吩咐。 “皇上,臣请求出征,还望皇上能够同意。”战戈突然拱手大喊,大殿之上一下子静谧起来。 所有人错愕,凭着王爷和镇北侯的关系,所有人都不相信王爷竟然能够答应。 皇上呼吸加重,镇北侯反应过来,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散朝之后,皇上直接把战戈叫到书房,急躁的来回走动, “你怎么就能同意呢,镇北侯对你怎么可能会安好心。”语气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战戈耸耸肩,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同意?我难道怕他吗?” 皇上被气的头晕,甚至指着他说:“反正让你带兵出征朕是不会同意的。” “文武百官都听到了。”言下之意,很难再做出改变。 皇上直接冷笑道:“朕找个机会把你调换下来,反正你是绝对不能带病出征的。” 第六百九十五章 傀儡伏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无奈的走到窗边,抬头看向远处。 “镇北侯远比我们想象的深不可测,也可怕的多。”他对之前的傀儡忌讳莫深,而皇上对此却一无所知。 “再怎么样,朕都是皇帝,他身为臣子。怎敢违抗皇上的命令。” 皇上不屑的说,似乎觉得战戈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是一国之君,永国上下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旨意。 战戈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正色:“镇北侯在府上圈养着尸体,这些尸体被制作成傀儡,不知疼,不怕死,只听他一个人命令,” 皇上心中惊骇,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问:“世间上会有这等怪物?” 让尸体恢复并且听从命令,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史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 他直直盯着战戈,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开玩笑的痕迹,可让他失望,战戈非但没有解释,绕到他跟前继续说, “这种傀儡我见到过很多次,府中现在还有,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话,可以移步王府看看。” “不用了,朕信你。” 皇上瘫坐在椅子上,战戈没有说话,等着他消化这个事实,这件事实在太过荒诞,可却真真切切发生在他们眼前。 皇上垂在下面的手微微颤抖,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抬眸看向战戈。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种怪物有方法制服吗?” 按照战戈所说,不怕伤死,只单纯的服从命令,这种怪物太过可怕。一旦锁定了目标,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他把希冀全部寄托在战戈身上,毕竟只有他才有对付傀儡的经历。 “有,不过只能消灭一小部分傀儡,如果遇到大量……恐怕也不行,”战戈如实说道。 前几次他们的人都多于傀儡才能把他们制服,可他们不知道镇北侯府中到底还有多少,根据乱葬岗的尸体来算,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如果镇北侯全部把这些傀儡放出来,绝对是一个隐患!战戈心中满满都是担忧。 皇上比他更甚,镇北侯手中拥有这股势力,那就意味着他有了一支不死的队伍,要是发动政变对他不利的话,简直轻而易举。 “不,义兄,你不能带兵出征,朕现在就安排人代替你,京城和朕都需要你。”皇上心慌,连义兄都叫了出来。 有并肩王在,镇北侯还能收敛点,他绝对不可能放战戈离开! “臣也有所打算,倒时让人假扮臣出征,再秘密返回,等到镇北侯有动作,也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战戈已经把后路安排好,在朝堂上纯粹就是为了演戏而已,留皇上一个人在京城,他肯定招架不住。 如果他“离开”京城,那么镇北侯肯定会露出马脚,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好,朕马上就去安排,至于其他方面全权交给义兄处理,违令者,可以先斩后奏!” “臣领命!” 皇上十分果断,很快就要按照战戈所说的去做,其中害怕自己不了解情况完成麻烦,索性全部给了他。 战戈从皇宫里出来,径直回到王府,临进门时,他突然朝后面看了看。 有人在跟踪他?可一转身一个人影也不见。 “王爷,王妃已经在等着您了。”门房适时开口,拉回战戈的注意力。 他听到言芜双在等他,没有任何迟疑抬脚进门。 “回来了?今天如何?”言芜双迎了上去,她担心了一天,怕镇北侯还会像昨日那样。 “一切安好,不过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双儿,答应我先别激动好吗?” 言芜双不自觉坐直身子,一脸正色看向他。 “我马上就要出征了,皇上的命令已经下来。” 话音刚落,她踉跄几下,身子向后退了几步,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才稳住。 “什么时候。”言芜双声音发抖。 “就在这几日,等兵部那边安排好我就离开。”战戈想要上前抱住她,被言芜双不着痕迹躲开。 出兵的消息太过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沙场之上刀剑无眼,更何况她还不能跟在身旁。 即将分开的恐慌笼罩着她,言芜双浑身都觉得冰冷。 “双儿你听我说,边关情况危机,那里的百姓也身处水深火热当中,我这次过去就是要拯救他们,你也不会见死不救是吧。” “可是也没有这么快就决定,而且京城也很需要你啊。” “受任于危难之间,可为了永国和百姓,必须要做出选择才行。”他顿了顿,继续说:“国家才是唯一,这次,我必须要去!” 言芜双深呼吸两下,窝在他的怀里,双手拽着他的衣服,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要不然我带着王府的一切给自己重新找男人去,比你更好的。” 战戈面对这种不算威胁的话语哑然失笑,抱着她无声的安慰。 直到头顶上传来动静,很小,但还是被他听到,战戈这才放开言芜双,心疼的抹掉她眼角的泪水。 “傻丫头,刚刚都是在做戏,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不管呢。” 言芜双呆呆望着他,眼睛还肿着,没有反应过来。 战戈指了指上面,轻声解释:“之前房上有人,我才那样说,其实我跟皇上都已经商量好,过几天由我去带兵,中途换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 明白来龙去脉,言芜双气的粉拳捶上他的胸膛,声音都带着哭腔:“骗我好玩吗?我刚刚都要担心死了。” “对不起,我错了,别哭了,我都心疼死了。”战戈俯身一点点吻掉她眼角的泪水,另外一只手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等她彻底平静下来,战戈连忙叫人弄来冰块,体贴温柔用毛巾包住轻揉她的眼角。 “那么刚刚是镇北侯派来的人?” “应该是,除了他,也没别的人了。” 言芜双配合的闭上眼睛,鼻尖发出小声的不屑:“哼,没想到他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了,怎么?怕你说话不算话?” 战戈轻笑,换了张毛巾,回答:“如果不是怕你和皇上在京城里出事,我一定会去,不过一旦我离开,肯定正中下怀。” 言芜双闻言轻咬下唇,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战戈就当没看到,纵容着他。 …… 镇北侯得到消息后,立刻把灵尘叫了过来。 “过几日并肩王带兵出征,必定会先经过十里亭,你控制母体在这里埋伏,我让他有来无回。” 他展开地图,食指狠狠点在一个位置,眼底尽是怨毒。 并肩王死在路上,那么能够阻拦他的最后一块绊脚石也就没了, “侯爷怎么知道王爷一定会去。”灵尘沉沉看着房间的一个角落,语气有几分漫不经心。 镇北侯冷嗤一声:“战戈那榆木脑袋,把国家社稷看的比命重要,这次出征也是他自己要求的,上赶着送死,本侯当然要成全他这个愿望。” 灵尘这次没有出声,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不过既然镇北侯发话,他也只有服从命令的份。 出征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可傀儡现在就能布置过去。 皇上很快就敲定出征的日子,言芜双明知道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满面愁容,就连王府都低迷不少。 晚间她做了不少菜,个个都是战戈爱吃的,不仅如此,还不停的给他夹菜。 “你也吃啊,再说了,我明天出去一趟就回来了,不用这么担心。” 言芜双眼眶发红,她连让他出门都舍不得,更何况还要看他离开。 京城里是不能召集军队,只能要去郊外的营地才行。 “乖,我很快就回来,明天你不用送我了,我怕你又要哭鼻子。”战戈临睡前又保证道。 言芜双趴在他的胸膛,无声点头。 第二天,果然没有去送,只能听到外面百姓的欢送声和马车路过的声音。 城墙之上,皇上一番致辞之后,亲自把骏马交给战戈手上。 “并肩王,边关的百姓就交给你了。” “臣义不容辞。” 战戈双手抱拳沉声道,镇北侯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笑眯眯看着他,笑容中总带着点不怀好意。 “王爷一路走好,边关的百姓可都在等着你呢。” “这就不劳侯爷操心了。”战戈连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侯爷自讨没趣。 哼,等死在傀儡手中,看他还能不能这般牙尖嘴利! 战戈利落翻身上马,再次向城墙之上的众人拱手,头也不回策马离开。 为了加快掩人耳目,战戈身边没有带任何人,等到军营之后,皇上安排好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一路上只能听到马蹄声,经过十里亭时,马儿像是察觉到什么,嘶鸣一声焦躁的来回踏步,不愿意向前走一步。 战戈拍拍脖子安抚住马儿,警惕察觉周围的情况。 草丛稍微动了动,他当机立断,立刻拉紧缰绳向回跑。 黑压压的傀儡从四面八方冲过来,马儿受惊,战戈一时没握住从马背上摔下来。 傀儡的目标就是他,受惊的马从傀儡群中穿过都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他作势往地上滚一圈,然后调头往没有傀儡的方向跑去。 战戈的速度很快,把傀儡堪堪远远甩在身后。 第六百九十六章 意外之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一路跑,周围的环境越来越荒芜,战戈咽了咽口水,继续加快脚下的动作,逐渐发现自己竟然跑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上。 突然转身,几十个傀儡已经追了上来,战戈微微回头望了眼崖底,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娘的!这群狗日的!” 低声骂了几句,战戈毫不犹豫的一跃而下,跳了下去。 呼呼的风声在战戈耳边响起,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抓住自己身边落下的藤蔓。 而另一边并肩王府,自从战戈离开,言芜双总是觉得自己的左眼皮一直跳,俗话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这是不是意味着战戈此时已经深入险境。 “王妃,王妃!”守护并肩王府的侍卫突然闯了进来,让言芜双手里的针扎紧手指里。 “嘶……”含住冒着血珠的手指,言芜双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挣的急急慌慌的?” 带到市委咽了咽口水,捡着发光的嘴唇,哆嗦着道:“刚刚……刚刚传来消息,王爷……王爷他在带兵的图上被人袭击,已经……已经掉下悬崖,生死不明。” 言芜双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顿时惨白,支撑若摇晃的身体,一次一次的询问道:“你再说一遍!” “王妃!王爷掉下悬崖,生死不明。”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言芜双抿了抿红唇,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 “王妃,您……”言芜双无力的挥了挥手让带刀侍卫下去。 侍卫无奈,他心里也着急,心里暗暗期盼,王爷能够活着回来。 屋子里就剩下言芜双一个人,路过寝室的婢女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哭声,心情酸涩,王爷,王妃对他们这些下人一向都体谅温和,如今王爷下落不明,王妃日日以泪洗面,这可如何是好啊? …… 战戈虽然从悬崖上跳下来,但是却幸运地落在了悬崖下方抽出来的一处山洞,山洞四周黑漆漆的,空气中隐隐让人感觉到潮湿。 战戈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站起来,身旁传来响动,战戈一惊,借助洞口的光线,看到和自己一起从悬崖下面掉落下来的傀儡。 战戈皱眉,感到自己倒霉,这个家伙怎么就没掉下去! 傀儡似乎也察觉到了和自己一同掉下来的战戈,眼眶通红的向战戈所在的方向扑了过来。 战戈躲过傀儡的攻击,四处躲避,长时间抓不到猎物,傀儡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发起的攻击也越来越疯狂。 战戈意识到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向山洞的深处跑去。 傀儡跟随战戈来到山洞的里面,困难的将身体攀附在洞壁上,因为洞里空气潮湿,山洞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 战戈不得不控制身体的重心,以防从洞壁上掉下去。 “啊……啊……”傀儡不停地在下方嘶叫。 战戈垂下视线观察傀儡的动作,想要从中找到突破的缺口。 傀儡够不到上当的战戈,只能暴躁的在地面上转圈圈,僵硬的躯体和冰冷的墙壁触碰,身上沾染上了一层青苔。 体力渐渐消失,战戈向下滑了一断距离,又迅速恢复了之前所在的位置,突然,傀儡的动作引起了战戈的注意。 只见刚才还脾气暴躁的傀儡,动作竟然缓缓的慢了下来,就连战戈刚才不小心下滑了一段距离都没有发现。 这个认知让战戈有了一丝丝希望,开始寻找傀儡发生变化的原因。 最终将视线放在傀儡身上蹭到的青苔,难道回来的动作缓慢下来是因为身上沾染了青苔? 战戈安耐出心里发现突破口的欣喜,费力的从洞璧上扣下一把青苔扔在傀儡的身上。 果然,傀儡在粘上青苔以后,动作开始变得缓慢。 心里的猜想得到了验证,战戈开始收集自己身边的青苔,源源不断地扔在傀儡的身上。 已经被青苔覆盖在身体表面的傀儡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战戈轻轻落在地上,没有发出声响。 缓缓的走近傀儡,此时刚才还发狂的傀儡已经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的站在地面上。 战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打算想办法将眼前的傀儡消灭掉,现在转身的瞬间,原本已经不动的傀儡突然睁开眼睛,靠近战戈。 战戈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异动,头也不回的就攀上了墙壁,心惊胆战的看着已经恢复了行动的傀儡。 “他娘的!”战戈低声骂道,心里郁闷青苔就是能够短时间的让傀儡失去行动,为了能够控制住傀儡,不再对自己进行攻击。 战戈开始不停地在山洞的墙壁上攀爬,寻找大量的青苔,为了能够延长让傀儡失去攻击能力的时间,战戈将搜寻的青苔都扔在傀儡的脸上和其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傀儡再一次停止的攻击,战戈在心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时间紧迫,山洞里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青苔。 战戈放弃了消灭傀儡的想法,转身迅速离开山洞,借助悬崖峭壁上的藤蔓,战戈平安的回到了地面上。 之前围攻战戈的傀儡已经消失不见,战戈脚尖轻点,一丝一毫的时间都不敢耽搁,迅速赶回了并肩王府。 言芜双依旧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寝室里,只要一想到战戈如今生死不明,言芜双就控制不住落下泪来。 寝室的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言芜双红着一双发肿的眼睛,呆愣愣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熟悉的身影。 “战戈?”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言芜双的嗓子沙哑,听在战戈的耳朵里,对她更加的怜惜,大步上前,将落泪的女人抱在怀里。 胸口的衣襟被泪水浸湿,让战戈感到心口灼热感。 “芜双,我回来了!”战戈的声音落下,怀里的女人哭得更凶。 拉开两人的距离,战戈用一双大手轻轻的将女人的脸庞捧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擦拭者言芜双的泪水。 “不哭了,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好不好。” 战戈平安回来,是对言芜双最好的安慰,得到了男人的保证,言芜双点了点头,扎进他的怀里,终于停止了哭泣。 “瞧你,都哭成花猫脸了!” “哼!”言芜双傲娇的哼了哼,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伸出纤细的手指,言芜双恨恨的戳在面上的胸口上。 战戈将不断作乱的小手窝在自己的大手里,求饶道:“是!是!是!是我的错!为夫接受夫人的惩罚!” 战戈的话终于将言芜双逗乐,吸了吸鼻子,言芜双对上他目光。 “你……不是掉落悬崖了么?”言芜双担忧的询问道。 “不错,但是幸好,被悬崖下方的山洞接住,所以才没有大碍,除了我,一个傀儡也掉了下来。” “什么?那你?”清楚傀儡的不死不灭,言芜双担忧的望着战戈。 “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而且这次我有重大发现。” “什么发现?”言芜双盯着神秘兮兮的战戈。 “我发现青苔似乎能抑制傀儡的行动!”战戈说完,言芜双一脸震惊的消化刚才听到的消息。 此时,凤凰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芜双,不好了,之前那个傀儡又不安分了!战戈?不对……你……你也是傀儡!” 凤凰结结巴巴的说完,二话不说将言芜双拉了过来,对着战戈大打出手。 “竟然敢跑到这里来,我可不管你是谁,我呸!跟你废什么话!”凤凰出掌,却被战戈一把拦下。 “嘿!还挺离开,芜双,还愣着干什么,快叫人啊!”凤凰伸着脖子对一旁的言芜双喊道。 “凤凰!我不是傀儡。”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终于察觉到眼前这个“傀儡”不同,凤凰愣了一下。 言芜双上前趁机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焦急的道:“凤凰,你误会了,他是战戈,不是傀儡!” 仔细观察了一番,凤凰才意识到自己是认错了,讪讪的笑了笑。 “真的是战戈啊,你不是掉下悬崖了么?”凤凰询问道。 战戈点头,不急不缓的道:“我确实掉下了悬崖,只不过大难不死,是悬崖边上的山洞救了我。” 凤凰在心里庆幸战戈命大,就听见战戈继续道:“凤凰,这次我从悬崖边上的山洞回来,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凤凰抬头,对上战戈的视线。 “除了我以外,埋伏我的傀儡也和我一起掉进了山洞里,在打斗的过程中,我发现山洞墙壁上的青苔竟然能够抑制傀儡的行动,只不过这种抑制傀儡的行动的时间比较短而已。” 听到战戈的话,凤凰放大了眼睛,对战戈说的青苔流露出十足的兴趣。 “你们跟过来!”凤凰带着战戈和言芜双来到自己的药炉。 吩咐手下的要图将墙壁上的青苔抠下来,掺杂在之前自己所炼制的丹药中,给一旁我安分的傀儡服下。 果然如同战戈所说的那样,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想要冲破牢笼的傀儡在福厦新研制的丹药以后,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下来。 凤凰高兴的拍了拍大腿,道:“太好了,我在研究研究,一定能找到对付傀儡的方法!” 第六百九十七章 买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镇北侯府。 “侯爷,有消息传来,并肩王已经坠崖身亡!”镇北侯正在琢磨怎么怎么让战戈彻底消失,就听见手下传来的消息。 “真的?确定人已经死了?” 下人迟疑了片刻,道:“有人亲眼看见并肩王从悬崖上跳下,那么高的悬崖不可能还能活着。” “太好了!”镇北侯拍响桌面,面色通红。 “战戈这个家伙终于死了,也不枉我派出了那么多傀儡!” “是啊,王爷放心,这次不会再有人阻止王爷,到时候这天下很快就是侯爷说了算。” 镇北侯惬意的捋了捋胡子,缓缓道:“立刻将密室里的傀儡集结起来,随时听候我的命令!” “是,侯爷!” 早朝,皇上因为战戈的突然失踪,心绪不宁的望着下面的一众大臣。 镇北侯此时站在朝堂中央,道:“禀告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皇上实在是不想看见镇北侯的那一张嘴脸,可是面对满朝的文武大臣不得不维持表面上的君臣关系。 “说吧!” “皇上,自从皇上派并肩王前往北方压制动 乱到今日,北方的动 乱一直没有传来被压制的消息,乱臣贼子越来越猖獗,微臣希望皇上能够尽早做决断,是否要派兵前往支援?” 皇上的目光沉了下来,这个老家伙话里话外都在说战戈办事不力,什么派兵支援也只不过是跟自己打马虎眼罢了。 一直为镇北侯马首是瞻的几个大臣,暂时也纷纷站出来。 “是啊,皇上,镇北侯言之有理,并肩王去了这么久,北方一直都没有被平息,可见并肩王并没有能力帮助皇上,使朝堂安定,反而闹得人心惶惶,还希望皇上治并肩王一个办事不利之罪。” “皇上,礼部侍郎说的有理,请皇上……” 朝堂之上一堆人都提出要皇上严惩并肩王,皇上面色难看,厉声道:“好了!究竟你们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并肩王的事情以后再说,任何人不得再有异议,朕累了,退朝!” 留下一众大臣,皇上扫了扫袖离开。 御书房里,皇上气愤的将桌案上的奏折挥到地下,让跟在皇上身后的太监婢女战战兢兢的低下头。 “老东西,竟然敢勾结满朝的文武大臣逼朕,简直是岂有此理!”皇上咽不下这口气,顿时感到心口烦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皇上!快请御医。” 很快,皇上被气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永国,镇北侯在府中听到消息,大喜。 病榻上,皇上一脸苍白的坐起来。 “皇上?”公公上前,扶住皇上。 “咳……并肩王可有传消息回来。”公公摇了摇头,让皇上又剧烈咳嗽了几声。 “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呀!” “朕没事,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公公无奈的看着床榻上的皇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一群宫女太监离开。 夜里,皇上感到口渴,虚弱的坐起来,掀开周围的帘子,就见屏风后有人影闪动。 “谁!” 战戈匆忙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见到战戈,皇上激动的从床榻上站起来险些摔倒。 “皇上?”宫殿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迅速赶了过来。 战戈做出噤声的手势,皇上点头,对着宫外喊道:“朕没事,就是起来喝口水,碰到桌椅,你们下去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侍卫松了一口气,对着宫殿门口弯了弯腰道:“是!皇上!” 侍卫离开,战戈走近皇上,被皇上抱住,过了一会儿,皇上松开战戈,喜极而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朕还以为你……” 战戈听闻皇上病重的消息,立刻就决定夜探皇宫,让皇上放下心。 “皇上,是臣辜负了您的重望!”战戈单膝跪地,语气凝重。 “快起来!快起来!”抹了抹眼角,皇上仔细观察了战戈一遍,确定没有受伤,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快和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坠落悬崖?”战戈将皇上扶到床榻上坐好,自己也坐在皇上的身边。 将自己被埋伏坠落悬崖,和傀儡打斗,发现青苔能够抑制傀儡行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皇上。 得知战戈被傀儡逼迫,才从悬崖上坠落下去,气愤的拍了拍床榻上的栏杆。 “可恶!我就知道镇北侯这个老东西不安好心,今天早朝,他……他竟然煽动其余的大臣,要朕治你一个办事不利之罪!这才让把朕气的一病不起!” 得知了皇上伤病的原因,战戈脸色难看,过了片刻道:“皇上,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将计就计,您对外宣称重病不起,而我又坠落悬崖,相信要不了多久镇北侯就会有动静,到时候一网打尽,看这个老家伙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上经过战戈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个计策不错,脸色顿时比之前红润了许多,道:“好!朕听你的,不彻底铲除了他难解朕心头之恨。” 战戈不便在皇宫中停留过长的时间,叮嘱了一遍,皇上要注意身体,就从宫殿一侧的窗户飞身而出。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就让公公传旨出去,称自己重病不起,无法再上朝处理国事,如果大臣有事起奏,一律交由朝中的两位一品大臣处理,遇到处理不决之事,可到御书房觐见。 旨意一出,所有大臣都认为皇上是因为并肩王的事情被气病了,更加要求治并肩王办事不利之罪。 却迟迟没有得到皇上的回复,镇北侯从早早上得知了皇上重病不起的消息,就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走出了上朝的宫殿,趁人不备,扭头就向皇上的寝殿走去。 一路上,镇北侯巧妙的躲过了巡逻的侍卫,以及路上的宫女太监,好不容易到了皇上的宫殿,却见宫殿门口空无一人。 镇北侯皱眉,此时,长时间服侍皇上的公公从宫殿里走了出来,镇北侯眼睛一亮,悄悄的上前,拉住了公公。 “侯爷?杂家记得皇上并没有传召您来寝殿吧。” 镇北侯目光阴沉,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了准备已好的匕首,搭在了公公的喉咙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等到公公察觉到事情不对,人自己被镇北侯拉进了宫殿在的假山里。 “侯爷,您……您这是做什么呀?小的,小的可是从来都没有冒犯过侯爷。” 眼看着匕首就要割破自己的喉咙,公公被吓得脸色刷白,双腿哆嗦。 镇北侯早就知道这些阉人贪生怕死,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你确实没有冒犯过本侯爷,但是本侯现在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办好了,不仅能够留下你这条狗命,还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办不好,我就让你尸骨无存!明白了么?” 冰冷冷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公公困难的点头,生怕一不小心就将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里。 镇北侯嗤笑了一声,将手里的匕首拿开,从衣袖里掏出一块金子,扔给了公公。 “侯爷……您这是?” “这是给你一点甜头,只要你将我吩咐的事情办好,这些只不过是冰山一,除此之外,本侯还会让你有一官半职,不在做这伺候人的事情!”公公虽然常年跟在皇上身边,赏赐虽多,但是却没有镇北侯许诺的诱人。 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身上会有一官半职,公公眼睛亮了亮。 “侯爷,您吩咐,只要是小的能做的就一定给您办成。” 侯爷冷笑,道:“话别说的这么满,你听清楚了,本侯要你帮我胁迫皇上,签下遗诏!” “啪嗒!”金子从公公的手里掉落,镇北侯睥睨的看着眼前的太监。 “侯爷,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怕什么?只要本侯让皇上写下遗照,以后这天下还不都是本侯说了算,到时候本侯到要看看谁敢诛本侯的九族。” 公公跟在皇上身边,对镇北侯的野心早就了如指掌,威胁到身家性命,最终,公公答应了帮镇北侯办事。 夜里,公公将皇上居住的宫殿附近的宫女太监都直走,留下自己一个人。 偌大的宫殿静悄悄的,公公一个提着灯笼,手里拿着拟好的圣旨踏进宫殿。 “是谁?”为了装成重病的样子,皇上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皇上,是奴才给您送圣旨来了。” “什么圣旨,咳咳咳!”从床榻上缓缓起身,皇上面色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公公。 “当然是您立下遗照的圣旨,镇北侯说了,只要您立下侯爷为储君,还能多活一阵子,否则……。” “放肆!” “放肆?皇上,劝你还是识相些,惹怒了侯爷……” “会怎么样?”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公公哆嗦了一下。 “谁?”说话的人站在阴影里,刀光闪过,转眼公公就倒在血泊。 皇上目光沉静,对着殿外喊道:“朕要上朝,更衣!” 朝堂之上,皇上让人将公共的尸体抬了上来。 “今天,镇北侯竟然指使这个背主的奴才逼迫朕签下遗诏!御林军何在!” “臣在!” “立刻派人到镇北侯府捉拿镇北侯。” “是!” 镇北侯得知计划失败,大骂公公愚蠢,立刻手下启动傀儡大军! 第六百九十八章 偷袭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启禀皇上,大军已经准备就绪。” 战戈偏头在皇上耳边请说说道,镇北侯有任何动静,他们都能知道。 不仅如此,大军已经埋伏在城外,只等镇北侯中计。 “好!有义兄在,果然不用朕操心。”皇上哈哈大笑,双手拍打。 镇北侯的傀儡大军就在城外,为了避免引起百姓们的恐慌,战戈特意选在郊区埋伏。 “皇上,此次行动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跟我们一同前往。” 战戈突然摸到袖子里的一颗药丸,这是凤凰刚刚研制出来的,也是他们最后的后路。 皇上沉吟一会儿,似乎不太高兴,可一想到镇北侯那些傀儡,也只好作罢。 “你跟嫂子一定要小心一点,朕等着你们凯旋的消息。”皇上拍拍他的肩膀以作鼓励。 战戈点点头,没有继续待在这里,转身回到王府。 东西一切都收拾妥当,言芜双站在马车旁等着他,秋若背个包袱紧紧跟在身旁。 “镇北侯肯定会带着我夫君过去,就让我一块去吧。” 哪怕长期没有消息,秋若也依旧相信齐言还活着,甚至有预感她这次一定能够看到他。 “让她去吧,要不然留她一个人在王府里我也不放心。” 上次秋若偷偷从王府里偷跑出去的事还记忆犹新,让秋若独自一人,确实不合适。 战戈想到这次可能不会有危险,只好点点头。 “沙场不比其他地方,你们一定要躲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能随意走动,行吗?” 他还是不放心的询问,两个人齐齐点头,立刻转身爬上马车。 朴素无华的马车很快就出了城门,朝大营行驶过去。 还没靠近就听到不远处傀儡的嘶吼声,皇上派来的将军擦着冷汗上前为难道:“王爷,快撑不住了,对方很快就能攻打过来。” 他的话虽说如此,但心里还是安稳许多,毕竟战戈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好,让众人准备一下,今晚可能会有一场恶仗要打。” 战戈吩咐完没有让他离开,而是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木箱交给他。 “里面的药丸分给众将士,每人三颗,直接对着傀儡用就行,剩下的不必惊慌。” 言芜双看到木箱眼底划过一丝了然,这是凤凰专门研制出来对付傀儡的。 用了药丸之后,这些傀儡就会丧失行动能力,也就构不成伤害。 “遵命!” 将军虽然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任何一件不显眼的小物件可能就会救了命。 言芜双抬头看了眼远处的乌云,今晚估计会是一个不眠夜。 果然如她预料的那样,镇北侯临近傍晚时就催动傀儡大军向这边进发。 遇到皇上埋伏的这些人,不屑的冷笑。 “螳臂当车,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真是可笑。” 傀儡一路上横行无阻,将军这才想起来王爷之前留下来的药丸。 “快,所有人都对傀儡用!”将军当机立断大喊道。 还能使上力气的人立刻掏出药丸,配合的塞进傀儡的嘴里。 “能成功吗?”言芜双紧张的捏着战戈的胳膊,凤凰也只是用王府上的几个傀儡实验过,具体效果还真的没有看到过。 “等等,或许真的有效果!”战戈沉声道,,到后面是能够听出来的喜悦。 言芜双也差点激动的蹦起来,因为傀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行动迟缓,身子摇摇晃晃就像醉鬼一般。 “怎么回事?”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将军不悦的皱眉,看向灵尘。 从一开始,他的傀儡大军就一直处在上风,不知为何现在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不是跟我保证绝对万无一失吗?”疑问变成了质问,他重重的捶打桌子。 灵尘面不改色,淡定上前拱手说道:“必是对方已经研究出克制的方法,所以才会发生如此的情况。” 镇北侯冷笑:“你是知道方法的是吧我要你让这些傀儡重新活过来。” 灵尘不言,下意识看向角落里被锁在铁笼里的齐言。 “是他吗?”镇北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鼻尖发出冷哼,立刻挥手。 “来人,给他灌药!母体强大了,还会怕什么?” 灵尘眼底闪过挣扎,但没有出声阻止,镇北侯自己猜到的,就算自己不想说也不行。 齐言本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似乎感受到危险。猛的睁开眼睛,野兽般的让喂药的人望而却步。 灵尘接过药碗,单手快速钳住他的下巴,一碗药一滴不剩全部灌了进去。 药效很快发作,齐言发疯般撞击笼子,仰头哀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是母体,傀儡能够感受到他的力量,本来快要制服的傀儡瞬间恢复过来。 将军诧异看着眼前的一切。 “王爷,是不是药丸没用了?” “不一定,估计是别的地方出了差池。”战戈狠狠皱着眉头,抬眸看向镇北侯的大营。 “你们再次等候,我很快就……” “我跟你一块儿去。”言芜双猜出他的心思,立刻找出来道。 “不行,太危险了。”战戈一口回绝,营地还算安全,他不能带着言芜双冒险。 “嘿嘿,你们都别争了,瞧瞧这是谁?”镇北侯突然出现,身旁站着灵尘和齐言。 “夫君!”秋若定睛一看,大喊着想要冲上去被言芜双一把抱住。 “别激动,秋若,现在还不能过去。”言芜双抱住她的腰,她的力气突然变得很大,把言芜双都向前拖动几步。 秋若眼里只有齐言一个人,多日未见,没想到竟然变成这副模样,秋若心痛万分。 “秋若你冷静点,好好看清楚,那个齐言已经不是你的夫君了。”战戈低声警告。 齐言刚刚服药,情绪还不稳定,周围嘈杂的声音更加让他烦躁,一旁的傀儡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不对?这些傀儡是在齐言出现才变得更加强大,难道镇北侯就是靠着齐言才能控制这些傀儡的吗? 战戈一下子就发现重点,一点点向镇北侯靠近。 “并肩王,这下看你还往哪儿逃,可惜了你这个人才,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带着这些人一起去死吧。” 镇北侯狠厉说完,重重捶打牢笼,把齐言放出来,有了灵尘的指示,径直向他冲了过来。 他把言芜双护在身后,齐言动作那一刹那,身旁这些傀儡也开始发动攻击。 看样子他猜测的没错,齐言才是本体!擒贼先擒王,只有先把齐言杀了才行。 他五指成爪,一边躲避着齐言的攻击,一边在他身上各处试探。 可齐言身为母体,对于这种攻击丝毫不放在眼里,他呼吸加重,手下的力道更加狠绝,招招都想将战戈置于死地。 战戈吃力的避开,再这么下去,他可能率先体力耗尽支持不住。齐言可不会累! 言芜双心急如焚,但又要照看秋若不能做傻事,根本不能分心。 “并肩王,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你根本斗不过他的。”镇北侯悠闲的看戏,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战戈不回答,依旧咬牙,他们都是傀儡,肯定都有相同的弱点! 他灵光一闪,从袖中拔出匕首,径直朝齐言的脖子处划去。 温热的血液喷洒而出,战戈猛的收回力道,反而把自己击退几步。 秋若捂着肩膀,双臂张开:“不,我不能让你伤害他。” “滚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战戈抹掉嘴角的血迹,刚刚内力被强行收回,反噬的结果就是让他五脏六腑都在疼痛。 齐言趁此机会,一把抓到战戈的胳膊,衣服被撕碎,几道抓痕赫然出现。 秋若慌了,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看到战戈要把齐言杀了,她就顾不得其他,她不想让他受伤的。 “战戈!”言芜双飞奔而来,语气哽咽。 “我没事。”战戈忍着剧痛回头安慰她。 秋若向前几步,有些不可置信:“对不起,齐言他……他不是有心的。” 她立刻赶到齐言面前,双手拽着他的胳膊阻止他下一步动作:“齐言你醒醒啊,你看看我,他们以前都救过我们,你醒醒啊!” 秋若绝望的大喊,整个区域只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声音,齐言脚步一顿,停止了继续向前的动作。 镇北侯眼看情况不对,眉头一皱,立刻让灵尘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灵尘有些纠结,还是顺从的过去,秋若泪眼朦胧,还是认出他来,在镇北侯府想要去除她记忆的人。 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灵尘身上,冥冥之中觉得灵尘是能够救他们唯一的稻草。 “求求你,救救齐言吧,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来世可以给你当牛做马,齐言他还活着,您一定有办法的。” 秋若紧紧拽着灵尘的衣角,瘫坐在地上,抬头看向他。 赶来的言芜双想要把她拽过来,被战戈拦住,眼神示意让她等等。 “灵尘,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帮人解决掉!”镇北侯有种不好的预感,气急败坏的大喊,却不敢上前把他带回来。 灵尘想了想,看着跪在地上哀求的女人,转头对气愤不已的镇北侯轻笑。 “侯爷,我要的回魂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 第六百九十九章 忽悠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哈哈,你竟然还惦记着回魂草?那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你以为我真的会给你吗?” 灵尘向前一步,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镇北侯得意的来回走两步,嘴里发出不屑的冷哼:“意思就是这种东西我根本没用,从始至终都是我在忽悠你而已。” 眼看胜利在望,镇北侯彻底撕破脸皮,他大手一挥:“我在利用你罢了,不过现在没必要,反正这场战争,我才是笑道最后的那个人,” 齐言现在不受控制,战戈他们必定会死在这些傀儡收手下,没有他们的阻拦,皇宫里那个小皇帝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你竟然敢如此!” 齐言双手紧握,咬牙道,侧身看向暂时安静下来的齐言,一声冷笑。 “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还真是够天真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气氛不对,言芜双赶紧搂着受伤的战戈走到一旁休息,秋若不愿意离开齐言,还停留在原地。 “灵尘?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跟随我,我给你给你荣华富贵,良田美妾。”镇北侯着急的许诺各种好处,可灵尘根本不会所动。 他一步步向齐言走去,秋若呆呆的看着他的动作,想要阻止,但身体一动也动不了。 “不要,你不要动他。”她嘴里低声呢喃,泪水又涌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言芜双不忍想要上前帮她被战戈一把拉住。 “你别去。” 她眼底闪过一丝挣扎,还是选择留在战戈身边。 灵尘在齐言身前站稳,他嘶吼着警告他不要再继续上前,可碍于骨子里的恐惧,不敢伤害齐言。 他从一个小竹筒里拿出一只小虫子,指尖微微用力,齐言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仿佛灵尘手上的虫子就是他。 镇北侯脸色巨变,眼眸赤红:“灵尘,你竟然还敢留后手。” 灵尘嗤笑一声:“对于你这种人,若不留一手,岂不是连骨头都没了。” 说完就碾死手中的小虫子,齐言身子突然僵硬,然后猛的砸在地面上毫无动静。 周围的傀儡更是如同齐言一般,抵抗的士兵才微微松口气。 “你以为跑的了吗?”战戈凭着言芜双的力气站起来。 没有傀儡的钳制,剩下的将士一拥而上,纷纷拦住镇北侯的后路,这时他才真正明白害怕。 他咽了咽口水,努力稳住:“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镇北侯,你们这帮下人!” “从很久之前,你就已经不再是了。” 言芜双朗声,将士们可不管这么多,七手八脚把人绑起来,如果不是要审问,估计当场就能把人杀了,可这些人偷偷踹了镇北侯几脚撒气。 等到人交到战戈身边时,脸上已经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可想而知衣服底下又是怎样的光景。 一切尘埃落定,言芜双扶着战戈回去找大夫包扎伤口,鬼使神差回来望了一眼,秋若跪在齐言身体不远处。 她双肩耷拉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样,言芜双于心不忍,派了两个人在那里看守,免得秋若做傻事。 灵尘无处可去,厚着脸皮跟他们回去,对之前的事情假装不记得,言芜双怕以后还有别的地方能用到他,也就随他跟着了。 秋若一直跪倒半夜,她像失了魂一样把齐言的尸体拖回王府,下人纷纷惊讶,觉得晦气暗骂她不识抬举。 王妃好心好意收留他们,带尸体进来不是在咒他们吗? 可言芜双听说之后也就摆摆手,让下人别去打扰他们。 灵尘也在王府里安顿下来。对房间也不挑,随便一间屋给他睡觉就行。 半夜,他翻个身熟睡,突然听到有细微的响动,以为是外面的虫子发出,也就没放在心上,等到察觉床边站着一个人影,才猛的起身,躲掉刺过来的匕首。 锋利的刀尖扎进棉被里,秋若试着抽了抽,没有抽动。 “你竟然……” “是你杀了我夫君!我一定要报仇。” 灵尘一愣,想起她口里所说的夫君就是刚刚所看到的那个男人。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的丈夫已经变成那种玩意儿,怎么可能还有人性。” “可你还是把他杀死了,我今天就要你偿命不可!” 秋若放弃匕首,直接飞身扑过来。 “你真的弄错了,我没告诉你……” 灵尘一边躲一边解释,秋若一个姑娘家,他也不好跟人动粗。 突然,凤凰从窗户纵身一跃,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停,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误会,赶紧说,我还等着跟灵尘切磋医术呢。” 她一直好奇傀儡究竟怎么回事,现在人就在眼前,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我现在没空搭理你,等以后再说。”灵尘匆匆敷衍,然后才对秋若解释:“其实你丈夫没死,只不过看起来像而已,我也以为你把人带回来知道,没想到竟然是。” 他没有说完,秋若已经呆呆的站在原地,齐言没死,灵尘还有办法救他! 光这一个消息就足够她欣喜若狂,眼前发黑,径直向地上摔去,凤凰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你先带她回去吧,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行吗?”灵尘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再不睡觉一会儿就天亮了。 凤凰也明白自己心急,只好点点头。把秋若带回自己的卧室里。 第二天一早,灵尘身后就多了两条小尾巴,秋若和凤凰,一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而另外一个则渴望跟他比拼才艺。 “你们两个能不能去休息一会儿。”灵尘无奈的扶额,秋若还情有可原,凤凰一直黏在自己身旁确实有些烦。 “哎呀,我又不会打扰你,等你把齐言医治好了,我们再切磋好不好。” 凤凰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在这儿不但不会帮倒忙,甚至还能在一些方面帮助到灵尘。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灵尘敷衍点头,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手中的医书上,齐言的情况比他想象的严重,他就算把人救回来了,落下的后遗症可能都非同小可。 灵尘把秋若找来郑重的提醒,之后的情况可能不太乐观,谁知秋若只是淡笑的摇摇头。 “能把他救回来已经是我最大的愿望了,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我不能离开他。” 灵尘突然低下头,掩饰那突如其来的情绪。 “那好,我尽可能的还你一个完整的丈夫。” 在那之后,他就泡在了书籍里,甚至还因为去请教凤凰,等到齐言醒来的那一天,他才松口气。 很快他就察觉不对,齐言除了头能动,脖子以下都没雨任何知觉。 怎么可能会这样! 灵尘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愧疚的看向秋若,嘴巴抿紧。 “对不起,都怪我医术不精才会变成这样。” 人虽然醒了,但全身瘫痪,只会给齐言还有秋若带来更大的痛苦。 秋若摇摇头:“起码他还能给我回应,我可以照顾好他,以前都是他照顾我,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她笑得眯起眼睛,掩盖那一点点苦涩,又像是很快回想起以前的记忆,又添了几分甜蜜。 灵尘叹口气,起身起来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齐言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床边的秋若,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来,虽然怪异,但秋若还是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 “你都想起来了对不对?也想起我了?”秋若激动的趴在床边,单手覆在他的脸上。 齐言现在能够笑的自然些,点点头,想要伸手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可没有知觉让他怔愣。 “没事的,大夫说只是暂时的,就算真的一辈子,我也能照顾好你的。”秋若察觉到他的僵硬,立刻安抚。 她慌乱擦拭脸上的泪水,笑着说:“你看,现在没有了,我真的可以的。” 齐言沉默良久,用眼神示意他想喝水,秋若起身,发现水壶里已经没了,只好转身对他说:“你在这儿等等我,很快就能喝到了。” 他深深看着她,把她的一颦一笑记在脑海里,这样上路的话,可能就不会太痛苦。 全身瘫痪的齐言是保护不好秋若的,甚至还可能成为他的拖累。 他绝望的闭上眼睛,等不到秋若给他送水来了。 齐言咬舌自尽的消息很快传来,言芜双震惊又心痛,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天没有出来,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战戈过来打理。 听说最后秋若把齐言的骨灰带走,打算浪迹天涯,这样也算一辈子在一起,战戈尊重她的选择,给足银两和必需品,和言芜双一起把人送走。 齐言的死也对灵尘造成不小的打击,凤凰识趣的没有继续纠缠他。 直到灵尘向战戈提出自己也要离开时,才连忙赶过去。 “你要走吗?不是答应跟我切磋医术才离开吗?”凤凰脸上带了几分被欺骗的恼怒。 灵尘抿唇,不悦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都是你自说自话而已,而且找到回魂草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再浪费时间。” 镇北侯耽误他不少时间,现在应该继续找回魂草了。 凤凰紧咬下唇,拦在他面前,掷地有声:“不就是回魂草吗?。只要你答应跟我切磋,我给你!” 第七百章 百鸟镇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凤凰,我答应你,只要把我把人救回来,就一定会回到这里!” 灵尘虽然佩服凤凰的医术,也喜欢和凤凰一起切磋医术,但是他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在这个天下的某个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不想让灵尘离开,凤凰死死的守着房门,两个人僵持着。 言芜双最终看不下去,对着灵尘点头,将凤凰拉到角落里。 “凤凰,你能拦的住他一时却拦不住他一辈子,如今他心里有一个必救之人,你就放他离开吧,况且灵尘已经答应了你,只要把人救过来就会回来,我相信,他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如今他心有顾忌,如何能够敞开心扉和你切磋医术?” 言芜双的一番话让凤凰陷入沉思,她不是不知道灵尘心里所想,可是……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心心相惜之人,叫她如何能放开。 算了,算了,就当我凤凰做了一回好人,转头,对上那人的视线,凤凰抿了抿唇,走上前去。 “你……一定要离开,去救那个人么?” 灵尘点头,眼中的坚定之色,触动了凤凰的心神。 “那……那好吧,我可以把回魂草给你,也可以让你拿着它离开,去救人,但是你必须发誓,一定会回来找我,否则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揪出来!” 凤凰落下狠话,但这些落在灵尘的眼中,却格外可爱。 “我灵尘发誓,待心愿已了,一定回来找凤凰!” 言芜双见二人终于妥协,在心里呼出一口气。 隔天,灵尘就带着简单的包裹以及凤凰给他的回魂草,离开了并肩王府。 王府一下子少了三个人,让人感觉清冷了许多。 言芜双每天无聊的在屋子里看看书,养养花,平淡无奇的生活让她感到乏味。 战戈像往常一样下朝归来,就在花园里看着坐在石椅上发呆的言芜双。 “怎么坐在这里?小心着凉!”言芜双抬头,迎着阳光看着一身官服的战戈。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战戈看了看时间,捏了捏她的鼻头,笑道:“时间不早了,而且你没发现我今天还晚回来一刻钟么?” “哦!”言芜双确实过的忘了时间,想到浪迹天涯的秋若,眼睛一亮,盯着战戈的侧脸,道:“要不然,我们也和秋若一样去浪迹江湖吧!反正现在朝堂之上又没有什么大事儿,正好为了前一阵子的忙碌犒劳犒劳自己,也让府里的人好好休息一下,怎么样?” 战戈想了想,也觉得最近确实无聊,而且他可是一直都听他家王妃的话。 所以,一直都奉行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王爷,自然这次也好不例外答应了自家王妃的要求。 第二天,上完早朝,战戈就直奔御书房。 “战戈?有什么事么?” 镇北侯一伙终于一网打尽,朝廷上风平浪静,皇上最近连睡觉都是笑着入睡。 “皇上,如今国泰民安,朝堂之上已经没有臣的用武之地,所以臣打算带着王妃一起浪迹江湖,游山玩水!” 皇上还没有开口,门外的宫人来报,“并肩王妃到!” “臣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快请起!”皇上绕过桌案,让言芜双起来。 夫妻二人对视一样,言芜双出声:“皇上,芜双此次前来……” “朕知道了,你们夫妻不就是想抛下朕,一起浪迹天涯么!一个人来说就行了,还非得夫妻一起来,真是……哎……留下朕一个孤家寡人啊!” 言芜双抿唇笑了笑,无语的看着面前耍宝一样的皇上。 “行了,朕批了,不过你们得明天才能离开,晚上朕准备一个欢送宴,让你们高高兴兴的离开。” 皇上已经答应,言芜双和战戈虽然不喜欢大张旗鼓,但是也没有拒绝皇上的一番好意。 “那就多谢皇上了!” “走吧,走吧,别在这碍朕的眼!”夫妻二人相视而笑离开了御书房。 晚上,皇上设置了家宴,战戈和言芜双也就是在宴会上露露脸,就将一群人丢给了皇上一个人处理,出现在京都的街头上。 正主跑了,留下一个皇上孤零零的坐在上首,无奈的仰头望天苦笑。 “战戈,芜双,我也要和你们一起离开。”凤凰突然出现,让芜双惊讶。 “凤凰?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不等灵尘回来了?” 凤凰摇头,示意了一下自己肩上的包袱道:“不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与其这样等下去,还不如你自己找点事情做,知道你们要去浪迹江湖,我这不是赶来了,你们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王府,这我可不干。” 芜双笑出了声,拉着战戈大手道:“好吧,欢迎凤凰加入我们!” 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凤凰毫无压力的跟在两个人身后,看着面前的人时不时的散发出恩爱的气息。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三人来到了百鸟镇,据说很久之前,有数百只鸟儿在这个小镇子上盘旋,始终不曾离去,因此小镇子改名为百鸟镇。 言芜双看到镇子上摆放的牌子,好奇这个传说是真的还是还是假的,带着战戈,凤凰走了进去。 一踏进百鸟镇,言芜双就感觉到这所小镇子上的和其他地方的镇子不一样,战戈和凤凰也察觉到了。 “战戈,你说这个镇子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好奇怪!” 战戈保持警惕,站在言芜双的左侧,凤凰站在右侧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确实不同寻常,我们小心些。” “嗯!”凤凰察觉到身后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迅速转头,就看见一家家住户探出的头迅速收了回去。 战戈和凤凰对视一样,二人明白,不是镇子上没有人,而是镇子上的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耳边出来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战戈回头,拉着芜双躲过了砍过来的刀剑。 战戈定睛一看,发现手拿刀刃的几人穿着寻常百姓人家穿的衣服,立刻出声道:“慢着,我们三人只是路过此处,并没有其他的恶意,还希望这位大哥手下留情。” 发动攻击的几人目光流转,其中一位年龄稍大的站出来,收起手中的刀刃,道:“原来是这样,我们还以为你们是土匪,兄弟们还不赶紧将家伙收起来?” 男子说完,跟在他身后的几人纷纷将手里的刀刃背到身后。 战戈明白了这群百姓为何如此警惕,原来是这里常年有土匪出没,怪不得其余的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凤凰和芜双没有说话,反而观察起来站在面前的几个大汉。 领头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目光,黝黑的脸上扬起一丝笑容,让人感觉怪怪的。 “这位兄弟,既然你们是路过,那我就放心了,只是不知道三位是打算在这里停留多久,三位不要误会,我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战戈颔首,表示理解,道:“多谢这位大哥提醒,既然这里常年有土匪出没,搅得大家不得安宁,不如让我们帮你们收拾了这些土匪,也好让大家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男子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复,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丝幽光,热切的道:“那太好了,为了报答公子和二位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百鸟镇的人必定设宴,好好款待三位。” “老二,还不赶紧让乡亲们出来?准备好好酒好菜,欢迎三位客人的到来。” “啊?是是是!”被称为老二的男子,长的身材瘦小,贼眉鼠脸,让战戈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 “大家伙出来,快出来,有恩人愿意帮助我们出手除掉土匪,大家伙记得在家里准备好饭菜,晚上端出来!” 战戈不想闹得这么兴师动众,无奈这个当做老二的男子已经开始挨家挨户的通知。 晚上夜色降临,沉寂了许久的小镇子终于热闹起来。 “这位公子,你叫我黑子就行,我从小就这贱名,用老一辈的人说,就是贱名好养活。” 战戈笑了笑,点了点头。 凤凰总觉得这群人怪怪的,低头看了一眼碗中的酒水,目光微冷,在桌子下面拉了拉言芜双的衣袖。 言芜双疑惑的看过去,见凤凰端着手中的碗轻微的摇头,顿时心下一惊,拉住战戈的衣袖。 “怎么了?”战戈放下手中即将放在嘴边的瓷碗询问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言芜双身上,情急之下,芜双佯装肚子疼,弯下了腰。 “我……我肚子有点疼!”说着,迅速低下头,告诉战戈酒中有问题,战戈神色一冷,快速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落在凤凰的脸上。 转眼间三个人心领神会,战戈扶着芜双,对黑子歉意道:“实在抱歉,我夫人肚子不舒服,不如让我这位朋友陪着你们,我们去趟茅房就回来。” 黑子猜测他们不可能知道自己在酒里下了药,点了点头。 一刻钟后,等到战戈和芜双回来,一群人已经被凤凰毒倒在地,迅速从周围找来村民,战戈逼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大侠饶命,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他们……他们才是真正的土匪。”说话的村民哆嗦着指着地上倒下的几个人。 第七百零一章 迷雾重重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么说是这群土匪占领了你们的镇子?” 言芜双指着地方那些倒地的人,愤怒的道。 这群土匪简直是太猖狂了,竟然敢公然占领一个镇子,当地的那些官员是干什么吃的? 战戈压下言芜双的手,对她摇了摇头,他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事情,远没有眼前这些百姓说的那么简单。 环视了圈四周,除了站在面前的前面老弱妇人,到目前为止,除了这些土匪他们就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青壮年,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言芜双疑惑战戈的动作,只见他蹲在跪在地上的妇人开口道:“我问你,你们这样子上的青壮年在何地!” 战戈明显察觉到被在地上的几人哆嗦了一下,眼神开始犹疑不定。 “说!”战戈提高了嗓音,以其中带了一丝冷意。 “大侠饶命,我们也是有苦衷的,他们……这些土匪占领了我们的镇子,镇子上的小伙子就跑到土匪窝,占领了土匪的地盘,我们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再说了,土匪窝里有那么多金银财宝,就算是全镇子上的人不劳作,也足足够我们吃喝无忧几十年的。” 战戈眉头紧皱,言芜双也明白过来,恐怕是那些青壮年不乐意离开土匪窝,更不想丢下那些金银财宝,所以才从百鸟镇离开,留下这群妇孺,被土匪压迫。 凤凰也惊讶这些百姓的做法,哪有百姓占着土匪窝,不回家的,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事情弄清楚了,战戈冷着脸继续询问道:“土匪窝在哪里?” 几个老弱妇孺哪里见到过战戈这样浑身散发着肃杀的人,立刻就交代了土匪窝的位置。 就在百鸟镇不远处的百鸟山里,哪里长年雾气蒙蒙,尤其是山的后面还有一处森林。 当晚,战戈就决定就在百鸟镇里。 三个人住在镇子上的客栈里,凤凰的屋子就在战戈,言芜双的旁边。 “夫君,你打算怎么办?” 言芜双刚刚沐浴完,头发上还带着湿气。 习惯的从言芜双手里接过擦拭的帕子,战戈拧眉。 “还没有想好,但是我想今天晚上后半夜,去打探一番。” “今天晚上?”言芜双转过头,又被身后的人捏着脸蛋转了回去。 突然知道战戈要去土匪窝,言芜双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对!你……” “不行!”还没等战戈说完,言芜双就打断了他接下来说的话,语气急切的道:“我和你一起去,这样我们还能有个照应,而且我们可以装扮成贫苦百姓,这样他们就算是发现了我们也不会怀疑了!” 自己的妻子说的振振有理,战戈无奈的摇了摇头,无法反驳,只能顺着言芜双所说的,二人从客栈里翻出几件破旧的依附,后半夜悄悄的溜出了百鸟镇。 接着月光,言芜双和战戈一路登上了百鸟山,到了半山腰,天已经大亮。 “夫君,你说这土匪窝究竟在哪里,这片这么大,不会在山顶上吧。” “应该不会,山顶上常年积雪,那些寻常百姓根本就没办法在山顶生存,就算是有那些珠宝,他们总不能拿珠宝当饭吃。” 战戈望了一眼高高的山顶缓缓的道,然后就在上山之前他就已经观察过了,这座山并不高,只白鸟镇的地势不低导致。 所以山顶上才会常年积雪,而整座山上也就只有半山腰这一块儿地方,适合土匪窝建立在此处。 果然,战戈的话刚落下不久,就从不远处隐隐传来喧哗声。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猫着腰悄悄靠近。 “来来来,喝!这土匪的东西就是好,就连这酒都是那些宫廷贵族能喝的!” “可不是,还有那些个金子,够老子娶上百房媳妇了!” “就你?还上百房?哈哈哈……小心把身子掏光了!” 言芜双看清了说话的几个人坐在一处山寨子门口,寨子附近没有一个巡逻的,看样子,这群人应该就是占领个土匪窝的百姓。 “什么人?”还不等芜双个战戈走出来,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青壮年就从城墙上站了起来。 其他几人闻声赶了过来。 战戈拧眉,道:“各位兄弟,我们是路过的贫苦百姓,听到这里有人说话,所以来讨碗水喝!” “喝水?那就先挨老子一刀。”说话的青壮年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言芜双皱眉。 战戈拉住发愣的言芜双躲过攻击,将言芜双放到几米外的树后,就从腰间抽出软件,飞了出去。 “铿铿锵锵……”言芜双趴在树后,看着战戈一个人将一群青壮年打倒。 刀刃架在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战戈身上散发着杀气。 言芜双从树后跳了出来,站在战戈的身后。 “大侠饶命……我们……我们也是地地道道的百姓人家。” “百姓?”战戈嗤笑了一声。 “是百姓又怎么会出现在土匪窝里?” “这……这……”嚷嚷着饶命的男子眼神开始游移,战戈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晃了晃放在他脖子上的刀剑。 “我说,我说,我们……我们就是看不惯这群土匪的所作所为,所以才霸占了这里,再说了,这些土匪都不是好东西,他们……他们也霸占了我们的镇子,我们这叫发起反抗!” 看着这群人说的振振有词,战戈眼底浮现出讽刺。 似乎是察觉了他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杀意加重,一群人不停的磕头,嘴里喊着饶命。 看在这群人是百姓的份儿上,并且观察了一眼周围,虽然他们霸占了把土匪的钱财,但是却没有杀人害命,战戈收钱的手中的剑。 “滚!别再让我再看见你们。” “是!是!是!”几个人屁滚尿流的离开。 言芜双不发一言,却在他们离开后颦了颦眉,不解的道:“夫君,你说这群百姓和镇子上的那些土匪到底是谁对谁错啊。” 战戈也陷入了沉思,最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土匪窝的青壮年被赶走,战戈和言芜双想到还在镇子的客栈里停留的凤凰,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百鸟镇。 回到百鸟镇的时候天色已晚,还不得战戈把白天他和芜双在百鸟山上的事告诉凤凰,夜里,他们居住的屋子就着了火。 战戈带着言芜双从着火的屋子冲了出来,凤凰此时也是一脸狼狈的站在客栈的外面。 想到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们夫妻二人,凤凰想开口询问,却见战戈突然转身,冲着一处角落就飞奔过去。 “砰!”没过一会儿,凤凰和芜双就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仔细一看,战戈落在一团黑影的旁边。 “这是……”凤凰和战戈走了过去,那团黑影也爬了起来,原来是个人。 “说!是谁让你在这里放火的?”战戈拿出白天对付土匪的剑,放在那人的脖子上。 “大侠饶命,我也是被土匪逼的,是他们让我在你们住的屋子附近放火。” 战戈愣了愣,言芜双和凤凰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土匪明明已经被凤凰下的毒毒死了,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战戈追问放火之人,却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只能带着放火之人找了另外一家客栈住下,战戈将放火之人所在客栈的柴房里。 折腾了半夜,凤凰觉得饿了,就一个人找到厨房,刚从厨房里出来,意外看到了言芜双站在柴房门口。 眉头一皱,凤凰想开口叫住言芜双,却见她将柴房的门上的锁打开。 “芜双,你……”言芜双炸了一跳,没想到这个时候凤凰会从自己的身后冒出来,连忙伸手捂住了凤凰的嘴。 “嘘……”凤凰观察了一阵言芜双,见她并没有被人控制,可是她把纵火之人放走干什么? 示意自己不会在出声,嘴上的手终于放下,凤凰被言芜双拉到一处角落里,眼睁睁的看着纵火之人离开。 “芜双,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把他放走了?”芜双见人已经走远,得意的拍了拍手,扬了扬下巴。 “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凤凰沉思,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一直守在客栈外的战戈见人终于从客栈里走了出来,小心跟在纵火之人的身后。 人一前一后到达镇子的出口,战戈清楚的看到在镇子外不远处的大石头后面,站出来一个人。 两个人偷偷摸摸交谈几句,战戈明显察觉到纵火之人对面儿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 随后,两个人就就向百鸟山的方向跑去。 战戈小心翼翼的和二人保持距离,跟着他们绕过了百鸟山,这才发现在白鸟删的删后竟然隐藏着一大片茂密的森林。 森林的周围被白色的烟雾弥漫着,战戈停住脚步,意识到森林里可能危机四伏,最后只能放弃了进入森林里一探究竟的想法。 牢牢记住了森林所在的位置,战戈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原路返回。 凤凰和言芜双两个人共同在客栈的一间房间里等着战戈回来,听到门口的响动,言芜双起身,为战戈打开房门。 “怎么样?” 战戈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这一路上的经过,凤凰挑眉,道:“好啊,你们两个人竟然背着自己单独行动,都不带着我。” 第七百零二章 妖艳女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好了,别生气,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言芜双无奈的顺了顺凤凰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个小孩子。 她别扭躲开她的手,心里的气明显消了很多。 “那这次一定要带上我,我要跟你们一块儿去森林里。”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森林里危机重重,带上凤凰的话,很难保证她的安全。 凤凰突然得意的抬起下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药材都是要到深山老林里才能采到。论经验,我可比你们厉害。” 他们摇摇头,只好点头答应。 进入森林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妥当,三人没跟其他人商量,趁着人少就走进森林里。 森林的边缘草丛还算浅,树木不算茂盛,走动容易。 经过一段过腰的灌木丛后,才出现空地,三人休息会儿。打算过会儿再出发。 “好像有点冷。”言芜双搓搓胳膊,没风,但深山老林里,总有一股阴森森的感觉。 凤凰把手放在额头上看向不远处,秀眉紧皱。 “运气不太好,可能要起雾,等会儿我们相互牵着,别走散了。” 她的话有几分道理,战戈点点头,相互喝完水后,由他走在前面,拉着言芜双,凤凰走在最后。 雾气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重,就连战戈走在她的前面都看不到人,只有温热的掌心给她几分真实感。 没人说话,言芜双心里不自在,干笑的开口缓解气氛。 “这里还有几分仙境的感觉。” “唔,还行,可是还有很多野兽都隐藏在这里哦。”凤凰故意压低声音,言芜双感觉白雾当中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你别吓她。”战戈微微责怪凤凰,她嘿嘿一笑,言芜双才感觉心情好很多。 耳朵感觉有点痒,她抽出手挠了挠,再往前伸去,却没有战戈的身影。 “战戈?凤凰?” 言芜双置身于白雾之间,没有任何回应,她有些害怕,声音才是发抖。 “你们快出来,别吓我啊!” 还是静悄悄的,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不敢动,呆呆的站在原地,度日如年,直到浓雾散去,视野恢复清明才睁开眼睛,果然只有她一个人。 森林里不能辨认方向,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凭着直觉朝一个方向走去,心中默念战戈和凤凰就在前方。 言芜双不知走了多久,她感觉很累,双腿失去知觉,突然,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怔愣在原地。 “战戈,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张开双手拼尽全力向前跑,扑进他的怀里,重逢的喜悦让她忽略了战戈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战戈,我回来了。” 陌生女人的嗓音从旁边传来,言芜双从他怀里抬头,问:“她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是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不仅指她的长相,盈盈一握的小腰和傲人的胸脯都是言芜双没有的,更不用说她还跟战戈熟稔的语气。 战戈看到她到来,面部都柔和了许多,可顾及到怀里还有言芜双,才没有上前。 “有缘遇到的,先休息吧,其他事以后再说。”战戈随意解释,拉着她坐到一旁的木桩上。 言芜双也确实累了,虽然对突如其来的女人警惕,但也没有精力去探查。 她靠在后面的大树闭目养神,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战戈已经找到了,那么凤凰又在哪里,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不过既然找到了战戈,也算是有点希望。 “你是战戈的妻子?” 质问声带着浓浓的不屑,言芜双抬头,面对挑衅的女人,又转身看向战戈。 他正在修整木枝,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哼,就凭你这种女人,怎么会配得上战戈,他喜欢的女人是我,识相点还是自己滚比较好。” 她一番话说的毫不客气,言芜双也懒得跟她争辩,她和战戈的感情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破坏的,更何况说战戈会喜欢上其他人,她肯定不相信, 怕女人继续纠缠,索性起身躲到战戈身旁。 尽管不相信,但心里还是有点疙瘩,她凑近小声对战戈说道:“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们一定要离她远一点。” “你想多了,还是再休息一会儿?”战戈头也不抬。 言芜双心里有些郁结,气鼓鼓的看着他不说话。 “你也大度一点,别以为我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女人都疑神疑鬼,她就不会这样。” “你的意思是我小肚鸡肠?” 言芜双一下子就炸了,音调都微微提高,战戈担忧看向女人那里,见她没有看向这边才微微松口气。 她把战戈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冰冷。 “好了,你别闹了,现在在森林里都太危险了,我不想再在别的地方劳心劳神。” 战戈说完就起身,把随身带的水壶递给女人,轻声叮嘱她先喝点。 她接过柔柔对战戈一笑,两个人之间的范围甜腻,仿佛言芜双才是那个外人。 言芜双赌气般偏过头,决定要跟战戈冷战一段时间才行。 要是以前,战戈早就过来哄她了,可一直到了晚上,战戈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甚至跟那个女人经常搭话。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来。” 战戈升起一团火,拍拍手对二人说。 女人立刻站起来:“我跟你一块儿去吧,晚上实在是太危险了。” “好啊,那你在这儿看着火不要熄灭就行。”战戈转头对言芜双吩咐,没有询问她的意见。带着女人就离开。 该死的战戈,以前不都是带着她吗?为什么非要跟这个女人一块! 而且自从找到他后,战戈对他总有一些似有似无的冷漠和敷衍,要不是想着以前他的好,她早就闹了。 如今还把她丢在这里看火,战戈升起的火,周围都有石块和柴火,怎么可能会熄灭。 借口!都是借口! 言芜双越想越气,幽怨盯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 她从不犹豫,心里有气也就立刻起身追了上去,战戈没有走太远,很快就跟上,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被他们发现。 找吃的不应该分开找吗?两个人靠那么近做什么!赶快分开! 言芜双躲在树后面,对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越来越不满,战戈完全更像是出门郊游的,一点也不对此刻被困森林的处境担心。 为了不被察觉,她离得很远,只能看到他们有说有笑,战戈更是难得笑的那么开怀,至于两个人谈话的内容却一无所知。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言芜双咬着下唇,嫉妒和好奇撕扯着她的心脏,她悄悄跟上去,侧着耳朵细听。 “你那个妻子,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要是跟在你身边,估计也只是累赘而已。” “确实,可她毕竟是我的娘子,这种东西总要忍在肚子里。” “啧,这种废物,还是把她扔在森林里任由她自生自灭好了,就凭她的本事,活不下去也是正常,更不会有人怪在你头上。” 这次战戈没有说话,沉默似乎代表着他在思考可行性。 言芜双彻底听不下去,她从树后站出来,指着两个人质问:“战戈,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要是你真的觉得,我现在就走,绝对不会纠缠你。”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当然不是,我们多少风雨都过来了,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战戈看她突然出现,面色一僵,走到她面前搂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轻声说:“一切都是演戏而已,别当真。” 言芜双狐疑看着他,以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她将信将疑的点头。 战戈把她们带回休息的地方,用宽大的树叶捧着几个蘑菇递给她。 “饿了一天了吧,快吃点东西。” 言芜双呆呆接过,这是战戈一天来对她为数不多的温柔。 烤蘑菇的香味传来,言芜双的肚子不争气乱叫,担惊受怕一天,她确实有些饿了。 打开树叶,刚准备拿起一块蘑菇塞进嘴里,哪怕表面有些焦糊也掩盖不了蘑菇本身的彩色。 蘑菇有毒!战戈把有毒的蘑菇拿给她吃。 她立刻抬头看向对面,战戈正捏着另外一种蘑菇亲手喂给那个女人吃。 火堆旁还剩下没有烤完的蘑菇,任何种类都有,可偏偏战戈挑给她的都是有毒的。 她大脑一片空白,手不停的发抖,蘑菇不受控制的滚落在地上。 战戈竟然想要杀了他,是故意的,还是根本不知道这些都是有毒的蘑菇? 她不断给战戈找借口,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快要说服不了自己了。 她的异样都被女人看在眼里,她摇摇头,略带责难说:“这可是战戈好不容易才烤出来的蘑菇,你竟然一点也不珍惜,还说爱他,难道就是这样爱她的吗?” 言芜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还能回答她的话。 女人也不介意,单手搭在战戈的肩膀上,靠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战戈,这种一点也没用的女人,直接弄死好不好。” 她语气轻松,仿佛只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战戈捧着树叶的手一僵,垂下眼角没有立刻回答。 第七百零三章 梦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你……你到底怎么了?我才是你的妻子,你竟然会听这个女人的话……” 言芜双语言激动,早就没了之前的淡定。 妖艳女人似乎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捂着嘴在一旁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可真是天真啊……妻子又怎么了?这天下哪有那个男子会一直守着一个女人的,对不对啊……” 说着,女人就把染着鲜红的指甲放在战戈的下巴上,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亲密无间的夫妻。 言芜双心里酸涩,见战戈并没有躲过身旁女人的靠近,反而自然的将她抱在怀里。 “你胡说,战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以前答应过我,除了我以外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 战戈听闻,嗤之以鼻,嘴角一勾,道:“你都说了那是以前,现在么,我才发现,也不是只有对你才会产生兴趣。” 言芜双被打击的后退几步,此时她觉得眼前这张脸真的好陌生,这绝对不是那个心心念念爱着自己的战戈,绝对不是。 战戈这辈子都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也不会因为其他的女人让自己受到委屈。 抱着这样的想法,言芜双快速后退,捂着耳朵大喊。 “不!你不是!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两张面孔开始远离自己,直到消失在迷雾当中,言芜双背靠着一棵大树,喘着粗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 言芜双你忙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白白净净的双手,突然之间想起来了自己遇到了战戈,还有一个长相妖艳的女人。 抬头,环视了一眼四周,除了自己周身一团团雾气以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原来是梦!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言芜双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刚才自己所见到的那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难道……是这片迷雾有问题? 想到这儿,言芜双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裙摆撕下,整理成纱巾的样子,覆在脸上,缓缓的前走去。 此时,战戈也从梦中奇怪的梦中惊醒,目光呆滞的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下。 梦里,芜双和另外一个男子举止亲密,自己最后被两个人的举动激怒,想要杀了那个男人,却没想到芜双竟然挡在那个男人面前,甚至还为了那个男人要杀自己,自己当时心灰意冷,猛然警觉,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芜双,她绝对不会为了别的男人杀自己的。 噩梦惊醒,战戈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眼里的猩红渐渐退却,才意识到刚才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 “战戈……战戈……你在哪里……” 耳边隐隐约约了传来呼唤声,战戈在清楚不过,是芜双的声音。 拍拍自己身上的土,战戈起身,顺着声音的方向寻了过去。 “芜双?是你么?” 言芜双看到面前渐渐又人影出现,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跑到那人的面前,见到熟悉的面孔,芜双迟疑了。 战戈同样兴奋的扬起了嘴角,可是一想到梦里的芜双……嘴角的笑意淡去。 “你……” “战戈……你没事吧?”言芜双只是称呼了他的名字,没有像以前一样称呼她为夫君,因为在他的心里,夫君这两个字只有真正的战戈值得自己去叫。 战戈也察觉到了言芜双言语间淡淡的疏离,缓缓摇了摇头。 一时之间二人的气氛突然沉寂了下来,言芜双抿了抿唇,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确定眼前的这个战戈是真的。 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可是战戈怕自己又陷入梦境,被梦里的芜双激怒,始终不敢靠近眼前人一步。 “战戈,我们……一起去找凤凰吧!”言芜双出声,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也不看眼前的路。 直到额头撞到一处硬邦邦的物体上,才把头抬起来。 “嘶!”战戈低头,对上那双水润润的眼睛,沉着声音道:“看路!” 言芜双这才发现,在男人的身后,有一颗大树,如果自己没被拦着,此时恐怕已经撞到了树上。 想到这儿,言芜双脸色通红,怔怔的“哦!”了一声。 两个人再次沉默无言,默默前进。 战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即使怀疑眼前这个芜双很有可能是假的,但是也见不得他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神秘,言芜双此时已经听不到任何鸟叫的声音。 “嘶……嘶……” “小心!”战戈动作迅速,伸出有力的臂膀抱住女人纤细的腰身,两个人顺着地面的坡度翻滚的几圈。 言芜双还处在朦胧的状态,顺着刚才滚落的地方望去,一条竹叶青伸着鲜红的蛇信子。 “夫君……”言芜双向来最怕这种软体动物,尤其是蛇类。 熟悉的称呼,同样怕蛇,战戈无比确定,自己此时抱着的就是他的妻子言芜双。 “芜双……真的是你!”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战戈眼眶发红。 言芜双愣了一下,对上男人深情的目光,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战戈。 “你……夫君,这才是真正的你,对不对。” 战戈伸出手,捧着芜双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嘴里不停地呢喃道:“是我,是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夫君……”将胳膊搭在战戈的脖子上,言芜双毫无顾忌的迎了上去。 “渍渍渍……你说你们两个,这到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在这里谈情说爱,小心到时候小命不保哦……” 战戈和言芜双一惊,立刻松开彼此,但是两个人的手依旧紧紧握在一起。 “凤凰?”言芜双出声,脸上微红,眼睛里流露出惊喜。 “你怎么在这?”凤凰的突然出现,让战戈和言芜双放下了心,三个人在迷雾里走散,如今他们二人找到了彼此,凤凰却迟迟没有动静,现在好了,他们三个又在一起了。 凤凰晃晃悠悠的走到跟前,道:“和你们一样,被这该死的迷雾困住,幸好我天资聪颖,要不然还真有可能永远被困在这迷雾中了!” 凤凰的话,让言芜双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开口道:“凤凰,你也觉得这迷雾有问题?” 凤凰低头,从袖子里掏出两颗药丸放在手心上,递给了二人。 “吃吧!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保证你们吃下了我的解药,就不会受这片迷雾侵扰了。” 言芜双和战戈自然对凤凰所说的话坚信不疑,毫不犹豫的就从凤凰的手心儿里拿起药丸吞了下去。 “这可是我炼制的百毒不侵的药丸,就算这片迷雾里有大量的毒气,也奈何不了你们。” 战戈点头,赞同凤凰说的话。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不能总在迷雾里,我感觉这里好大!” 言芜双看着四周,一眼望不见边际,忧心的道。 “走走看吧,就算这片迷雾足够的大,也总能够走出去。”战戈握紧手中的柔夷。 “嗯!” 三人继续前进,凤凰和战戈分别站在芜双的两侧,将她紧紧的围着。 “有人!”战戈低声道。 芜双和凤凰也听到了向动,三人躲在附近嘴大的一棵树后,眼睁睁的看着几个穿着白色衣袍的人,抬着轿子悬浮在空中。 战戈拧眉,虽然看不清轿子里面坐的是何人,但是仅凭能抬着一顶轿子在空中行走的本领,就足以看出这一群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女武功不低。 “咔嚓!”棍子断裂的声音想起,在寂静的森林里听的格外清晰。 战戈回头,对上凤凰抱着歉意的目光,看到她的脚下被踩成两半的木棍,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再回头,刚才看见的白色衣袍的男女突然消失,只留下一顶轿子落在空荡荡的地上。 “不好!”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杀意,战戈拉着言芜双和凤凰转身,离开了那颗足以遮掩住三人的大树。 “砰!”大树被拔根而起,凤凰震惊的咽了咽口水。 “天啊……这……这到底是什么人?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言芜双也好奇,战戈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思考这些问题,迅速从腰间抽出长剑,蹬地而起。 “战戈……”言芜双不放心战戈就这么冲出去,可是还不等她看着,战戈就已经和那群白袍人打了起来。 凤凰站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高手过招,可是很难见的。 战戈明显感觉到这群人的功力和自己不相上下,这么打下去,自己考不到一丁点儿好处反而会落得下风。 视线落在了停在空地上的那一顶轿子上,战戈能够清晰地看见轿子里面坐着一个女人。 没有其他办法了,自己必须速战速决才能解决掉这群白袍人。手中的剑越舞越快,战戈身形一晃,来到轿子的上方,挥剑,眨眼间,轿子一分为二。 战戈降落在那名女子身旁,冰冷的刀剑架在女子的脖颈上。 “住手!你们要是再敢动一下,我就要了他的命。” 几个白袍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毫不在意战戈的威胁,提着手里的剑刺了过来。 战戈暗骂,将手中的女子扔到一旁,剑光一闪,一道道鲜血喷洒而出。 第七百零四章 构陷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二人合力杀掉那几个白衣人之后,战戈回头举起手中带血的剑正准备向白衣女子下手时,对方对方求饶道,“等等,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战戈听此,手上一顿,却没有把剑放下,刀尖依然抵在女子的脖子前,“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鲜血从剑的顶端缓缓滴下,落到地上,血腥至极,那女子见此,瑟瑟发抖,说道“我……我叫纤尘,是天灵教前任教主之女,也是教中的圣女。” “所以,我们到底要为什么放你了你?”凤凰玩味地说道,“说不定你是为了保命在诓我们。 战戈对于凤凰说的话也很赞同,眼神一冷,手中的剑离她又近了几分。 “别,我真的没有说谎。”纤尘很着急,看着近在咫尺地剑,说道“我真的没有在诓你们,我和他们真的不是一伙的。” “哼,你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战戈很不耐烦,冷冷道。 在旁边静默良久地言芜双来到战戈面前,摁住他握剑的手,说道“夫君,先把剑放下,我来和她说几句话。” 战戈听此,嗯了声,背着剑,退到言芜双的身后。 “你叫纤尘?”言芜双看着这白衣胜雪的女子,问道。 “没错。”纤尘紧紧地问答,她看明白了,眼前三人中这女子的话语权看起来很高,若是能让她相信了,她也不用和那几人的下场一样了。 “想让我们放过你,可以。”言芜双直接开门见山,“但是你要帮我们做一件事……帮我们伪装成天灵教的教徒,进入天灵教。” 纤尘心里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你们为什么要进入天灵教?” “哪那么多废话,照做就行了。”凤凰没有耐心回答她那么多,直接打断她的问话。 “好。”纤尘迫于无奈,只得配合他们的请求。 让他们三人穿上白衣,梳的是天灵教教徒的发型伪装成之前抬轿的那几人直后,就带着他们前往天灵教所在之地。 四人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之后,便来到了天灵教。 “站住,你们是谁?”守在门前的白衣人说道。 “我是天灵教的圣女纤尘,这是我的令牌。”纤尘从袖中拿出一块木制的牌子,递给守门人。 “原来是圣女。”守门人一脸无所谓道,“教主就在教中大厅,你直接过去就行了。”纤尘见着对方的态度,压下心中不满,点了头,带着后面几人继续前进。 “不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圣女嘛,摆什么架子!”身后的人不屑地说道。 言芜双听此,转头看了看纤尘的脸色,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习以为常了。 一路上碰见了天灵教其他教徒,发现他们也和之前的守门人态度一样,对纤尘爱搭不理甚至充满不屑。 这下言芜双也看清楚了,看来这个天灵教内部矛盾很激化呀。 四人来到教中的大厅,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天灵教教主风清雅,也是一身白衣,发髻梳得高高的,本是桀骜不驯的脸却硬生生装成和善的样子。 “纤尘,你终于来了。”风清雅拉着纤尘的手,很夸张地说道,“瞧瞧,我们圣女真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既然来了,那就在教中多住几天,别老是出去了。” 纤尘不动声色,“多谢教主的关心,只是纤尘一人在外生活习惯了,已经无法适应教中的生活。”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想,前任教主是你爹,天灵教就是你的家。”风清雅一脸不赞同地说道,“怎么能不回家住呢?” “行了,别废话了,先休息会,等下做完法事祈完福就在这里住下吧。”风清雅不待她回答,直接替纤尘下了决定。 “来人,召集所有的长老教众前往祭坛,圣女要为我天灵教祈福。” 纤尘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对于风清雅的安排她拒绝不了也摆脱不了。 站在后面的言芜双听着那教主的语气就很讨厌,假情假意,好不虚伪。 很快,祈福的事情就都安排好了,言芜双三人跟着教里的人来到了祭台。 这个祭台很宏伟壮阔,建在半山腰,往下可以看见青苍绿树,往上可以观赏云雾缭绕的山顶。 此时风很大,却也很温柔,吹在人身上舒服至极。同时风也夹带着树木的青草气息,闻着很是舒心。 祭台分为两层,第一层是一个正方形式的广场,可容纳上百人,第二层的祭台呈圆形状,上面建着高高的祭坛,几根很大的柱子围着祭台,很是壮观。 所有教众包括言芜双他们三人也都站在祭台下的广场,祭台上只有纤尘一人,风吹在她的身上,白衣翩翩,好似仙女下风,言芜双都看呆了。 而在祭台下的风清雅则狠狠地咬着牙齿,心道,就让你先得意着,很快就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纤尘正打算做祈福动作,却发现祭台摇摇晃晃地,突然“彭!”地一声,祭台被炸裂开来。 “啊!”纤尘很心惊,祭台怎么会忽然炸裂? 来不及多想,快速运起轻功远离祭台中央。而站在祭台下的众人则没有被波及,只是都往后退了几步。 祭台连续被炸了几下之后,就停止了,只是此时的祭台已成为一片废墟,再无往日的胜景。 “怎么回事?”风清雅大惊,只是心里在冷笑,纤尘,这下我看你怎么逃过去。 “祭台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炸了?” “教主,纤尘也不知道。”她也很纳闷,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风清雅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教主,祭台炸裂恐有不祥之兆啊。”天灵教一长老颤巍巍地说道。 这个长老白发苍苍,留着长长的胡须,正一脸担忧着。 “没错!不祥之兆,这对我门天灵教很不好啊!”其他长老纷纷附和。 “都安静。”风清雅不耐烦地打断他们,转而对纤尘说道,“纤尘,你是我们教的圣女,这事你怎么看?” “我看这事就是她引起的。”一教众开口,矛头直指纤尘。“她就是我们教的不祥之兆。” “你胡说什么!”纤尘怒喝,这人怎么可以这样诬陷到她头上。 “哼,你就是心虚,你肯定是灾星。”那教众冷哼,而其他人听此,似乎也相信了。 “没错,教主我也觉得是圣女纤尘的错。”另一教众也纷纷说道。 “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说!”纤尘很心痛也很寒心,什么都没查明白就都诬陷她,还有没有道理可言。 “哼!”原先说话的教众很厚脸皮,“教主,我觉得这件事对我们天灵教已经造成很大的影响,属下认为应该杀了圣女纤尘,以应对我教不详之事的发生。” “好,来人,将纤尘关入教中大牢,听候发落。”风清雅道。 “是!”正打算压住纤尘,一直看着整件事情发展的言芜双却道,“等等,我看这件事不是那样的。” “祭台之所以炸裂,完全是因为爆炸。” “什么爆炸?”有人不解。 “就是祭台之所以炸裂,完全是因为祭台下面埋藏了好多的炸药,待时机已到,直接引燃,祭台就会完全被炸开。”言芜双解释着。 “你怎么证明?”风清雅沉着脸问道。该死的,竟然敢坏我的好事,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你! “很简单,你派几个人下去检查就知道了。” 风清雅照做,让几个教众前去察看,发现果然如言芜双所说,现下看来,其他人也知道纤尘不是什么灾星了,真是白白错过了这么个好时机。 最后忿忿地说道,“把纤尘放了吧!” 纤尘听此,心里一松,逃过了这一劫。 然而风清雅却不打算放过言芜双了,“不过,本教主很好奇,这位是?” “教主,这是我的婢女,跟随我来教中伺候我的。”纤尘替言芜双掩饰着,不管言芜双帮没帮她,都是她纤尘带进来的,理应替她解释着。 “既然如此,那就好生伺候着我们圣女,若是出了差错,我唯你是问。”风清雅对着言芜双警告道。 “是,教主。”言芜双从善如流地回答。 “下去吧。”风清雅疲惫地挥了挥手。她得重新部署,一定想个好计划杀了纤尘。 祭台的事过后,几人回到了风清雅安排的房间,是院子式的住所,周围都是青苍的竹子,环境很是宜人。 “你和你们教主是怎么回事?”几人一进到屋子,言芜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纤尘喝了口水,说道“风清雅是个很卑鄙的人,她谋权篡夺了我父亲的教主之位,表面上还一副对我很恭敬友好的样子。” “嗯,看出来了,这人虚伪得很。”言芜双很赞同纤尘的说法。 “她还不止如此,原本百姓和土匪相处和谐。”纤尘继续说道,“谁知她却让教中的人冒充土匪对百姓烧杀抢掠,挑起两方之间的矛盾。”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言芜双急忙问道。 凤凰适时插话,“难道她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纤尘也很纳闷,“知道她要拿那些青壮年做实验。” 第七百零五章 解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可知道是什么实验?”言芜双急忙地问道,拿人来做实验,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得尽快查明。 纤尘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只知道风清雅这么做肯定不怀好意。 “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现在这里呆着,慢慢了解情况。”言芜双说道。 其他人也没有异议,来到天灵教本是寻找真相,如今发现了风清雅的真面目也算是一种收获。 言芜双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累了,赶紧回各自的屋子歇着吧!” 这一天可把她给累的,今晚一定要战戈给她按摩按摩才行。 其他人听此,纷纷离开,回到各自的房子里去。 “夫君,你今晚给我按摩按摩呗!”言芜双笑眯眯地和战戈商量到,他那练武的手劲掌握得很好,力道不轻也不重,按的人很是舒服。 战戈了然地撇了她一眼,没做反驳,默认了。 是夜,月华似银霜,投进屋子里,伴着微弱的烛光,及其静谧。。 言芜双趴在床上,微眯着眼对战戈说道,“你说今天我破坏了风清雅的计划,她会不会借机报复?” 战戈手上动作不停地给她按摩,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会!” “你觉得她会怎么报复我?”言芜双心中不无惊讶,只是有点好奇这卑鄙的风清雅会使用什么办法? 战戈微微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管她什么办法,他早有办法应对。 言芜双没再继续问,跟在战戈的身边她从来不会担心安全的问题,他会保护好她的。 战戈给言芜双按摩好了之后,熄了灯,两人一起躺在床上休息了。 此时屋外的一颗大树上,在微凉的夜风吹过,隐隐约约看见树上似有黑影。 那黑影在屋子里的主人熄灯半刻之后,便跃下了树,小小的身体,身手却矫捷得很,看这身形,应该是个女子。 缓缓靠近屋子,戳破了窗口的窗纸,架了个小管,霎时屋子里就飘进了一股药味。 想来这便是迷药了! 屋子里的两人不动声色,假装中了迷药,沉沉地睡过去。 来人察觉到了他们呼吸的变化,心中冷哼,还以为是有多厉害的人,敢破坏教主的好事,没想到这么弱。 轻轻地打开门,一身肃杀地走了进去。 看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心中一阵感慨,看来这两人的感情不错,只是很可惜要做一对鬼夫妻了! 眼神一狠,拿起匕首就往床上刺。 “哼!”忽地战戈睁开了眼,冷哼一声,抱着言芜双往一边闪躲。 黑影很诧异,看来是她低估他们了。 “呵,醒来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去死!”说罢,手中的动作更加快,更加狠。 然而在战戈面前却依然讨不得好,他手上动作更快,剑一刺,直逼对方命门,擒住了来者,将她捆在了角落里。 揭开 “你是风清雅的人!”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黑影没说话,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啊,等会有你好受的。”战戈冷笑,往女子的嘴上丢了颗药,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她吃进去。 “咳咳,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女子难受地咳着,瞪大了眼睛,问战戈。 要除掉她,直接一剑下去不是更快,为什么还要给她吃药? “这是毒药,你吃下去不会立即毒发,而是肚子绞痛,无法自拔,若是没有解药,你会活活痛死。” 战戈面无表情地说着这药的毒性,这药可是凤凰研制的,最毒无比。 “你,呃!”女子刚要说话,就感觉肚子像被人狠狠地拧着,脸上冒出了一滴滴冷汗,慢慢地疼痛加剧,令人无法忍受。 “你直接杀了我吧!”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疼痛了。 战戈嗤笑,“你要是归顺于我,我会每个月按时给你解药,缓解你的疼痛。” “若是不愿意,你就会像现在一样,腹中疼痛无比,直至最后腹中溃烂,痛到你死!” 女子听此,身子一阵恶嗦,这个男子人是长得英俊,这心可真是阴毒啊! “好,我答应你!”无奈,她只能归顺于战戈。 她可以忍受一剑毙命,却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她没有那么大的意志力。 战戈丢给她一颗药丸,女子接住,直接吞下,顿时肚子的疼痛减少了不少,人也有点力气了。 “我叫小灯,你要我做什么?”这个男人费尽心思要她归顺于他,绝对没那么简单。 战戈背过身去,说“你回去告诉风清雅,说你给言芜双下毒了,现已经奄奄一息,很快就活不成了。” “就这样?”小灯很惊讶,她还以为他会让她去做一些别的什么艰难事。 战戈点头,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了。 “夫君,你这是何意?”言芜双有点看不懂战戈的操作,好奇地问道。 战戈轻抚她的头发,顺滑的发丝滑过掌心,很是舒心。 “很快你就知道了!”他在卖关子。 言芜双不理他,他不说,她看着就事是了。 小灯回去之后,便去找风清雅,报告事情的进展。 “事情办得怎样了?”风清雅漫不经心地问道,她白天看得出那个女人不会武功,可她身旁那个男人的内力却是深不可测的。 小灯不慌不忙,“回禀教主,圣女身边的婢女已经被属下下毒了,现目前正奄奄一息。” “太好了!”风清雅大喜,总算有一件让她舒心的事情了,“很好,下去领赏吧!” 小灯掩下了眼中的异样,抱着剑退出了大厅。 风清雅心中冷哼,小蹄子,让你坏我的好事,这下看你怎么办! 竖日,战戈叫来纤尘,让她去找风清雅讨解药,纤尘照做。 “夫君,那风清雅不可能会乖乖地交出解药吧!”言芜双说道。 战戈点头同意。 “那你还让纤尘前去讨出解药?”言芜双对此很费解,如此绕来绕去地,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战戈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不语。 白天的山中,依然是云雾缭绕,很是美丽,只是纤尘心中隐隐约约透着不安,却也不明白这不安来自哪里。 明明言芜双没有中毒,她去找解药只是做个样子罢了,为何会如此? 纤尘晃了晃脑袋,不去想这些,她现在只是要去找风清雅求药。 天灵教的主大厅,风清雅依然一派悠然,见着纤尘,道“纤尘,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她一脸笑意,仿佛昨日的矛盾从未存在般。 “昨天休息得如何?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了?” 纤尘特别想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练就的一副厚脸皮,怎么就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回教主,纤尘很好,谢教主关心。”纤尘同她客套,“纤尘今天来是要向教主讨解药的。” “哦?解药?怎么,是你的婢女中毒了!” 风清雅玩味地说道,语气中抑制不住的上扬。 “是。”纤尘很生气,只是还不能发作,“还望教主给我解药。” “凭什么?”风清雅反问。 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是她派人下的手,这么直接的来找解药,就那么认为她风清雅会给? “教主,那只是一个婢女,无意间冲撞了教主,希望教主绕过她一次,她以后定然不会这么做。” 纤尘急急地解释道,生怕风清雅不同意。 “哼!”风清雅冷哼了声,直直地看着纤尘那张纤尘不染的脸,道“好啊。” 对于风清雅的爽快,纤尘有些许惊愕。 只见她拿着一堆的药,说“这里面有毒药和解药,你让她自己试吧!” 说得很不以为意,让人恨得牙痒痒。 “你!”纤尘很愤怒,“风清雅,我劝你不要太过分。” 终于,纤尘忍不住了,撕破了脸面。 “纤尘,这话是我说才对,天灵教现在是我的地盘,我要捏死你们简直是易如反掌。”风清雅警告她,“不过,你们要是能帮我办成一件事,我就给你解药。” “什么事?”纤尘眼神充满警惕。 风清雅见着她这样的神情,不由得嗤笑一声。 “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若是生日那天,你们有办法让百姓臣服于我,我就可以为你的婢女解毒,如何?” 这是一笔交易,若是言芜双真的中毒了,依着战戈的性子估计就得答应了。 “好!” 纤尘拿着解药回到院子,合着灯光检查药是否有诈。 凤凰看了一会,发现这药和平常的解药不一样。 “这药有问题!” 凤凰说罢,便把它喂给从山中抓来的一些小动物,它们吃下后,就变得精神恍惚,不明所以。 几人对视一眼,“人吃下这药,不会也和这野鸡一样变傻了吧!” 风清雅这女人也太恶毒了吧,让言芜双变傻,亏她想得出来。 这天夜里,只听凤凰一声惊呼,划破了长空。 “这些动物怕不是都魔怔了吧!” 战戈向前一看,只见它们一直往笼子的出口钻,身体狂躁不已,嘴角还流着液体。 打开笼子,小动物们快速地串了出来。 “战戈,你,”凤凰不明所以,他这是要干什么? 战戈只冷冷地说一句,“保护好芜双,别让她出事。”之后,运起轻功跟随着它们离去的方向。 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建筑物,这房子便是风清雅的住所。 第七百零六章 被抓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风清雅听见响动,目光流转,心里暗道,“来了!” 片刻后,房门打开,一只只小动物从门外走了进来,风清雅愣了一下,伸手将其中一只抓在手心。 手中的动物双目无神,嘴角还有液体流出,风清雅嫌恶的将手里的动物甩开。 “可恶!”风清雅那个明白过来,那些药并没有被那个女人服下,反而让这群畜生吃了。 这个纤尘到底在做什么!果然,和她那个爹一样蠢! 风清雅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地上麻木的动物,随即嘴角勾起。 看这些动物的样子,自己炼制的药成功了,“哈哈哈……” 屋子里响起女人的笑声,战戈在房梁上听的毛骨悚然。 风清雅的一举一动他自然看在眼里,从风清雅的表现来看,拿给纤尘的解药很有可能是她第一次给人服用。 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顶,战戈转头,看了一眼,飞身离开。 “夫君,怎么样?”言芜双发现战戈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纤尘惊讶,没想到这个男人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 战戈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了下去。 “我跟着动物一路到了风清雅的寝室,那个女人起初看见是动物,脸色被气得通红,后来不知怎么又突然大笑起来,我猜测风清雅是第一次将这种药拿出来,虽然没有用到人身上,但是看一些动物的表现,风清雅一定知道自己炼制的那些药成了!” 战戈深思熟虑了一路,越来越坚信那些药只不过是风清雅的实验药。 言芜双和凤凰几人听到战戈的话,陷入沉默,这次虽然没有用到人身上,但是风清雅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那些药炼制成功,那么接下来那个女人极有可能用那些药更加变本加厉的残害其他人。 第二天风清雅果然有了动作。 一大早,风清雅就呆着一群白袍人将战戈和言芜双几人的住处团团围住。 纤尘站了出来,询问道:“教主,你这是做什么?” 风清雅冷笑了一声,手指摆弄着手上的丝巾,缓缓的道:“做什么?当然是把你们这几个不服从管教的人抓起来,以示警告,让那些土匪和百姓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纤尘,你要听话,要不然可不要本教主不念旧情。” “动手!”战戈动手,想带着凤凰和言芜双闯出去,却被言芜双拦下。 “战戈,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根本没办法从他们手底下逃出去,不如看看风清雅究竟要干什么?” 战戈抬头,如果只有自己一人,从这些人手底下逃走,根本就不是难事儿,但是如今自己身边还跟着凤凰和芜双。 倘若自己真的和他们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最后不仅不能够带着芜双他们离开,自己很有可能受重伤,等到那时,就更加没有反抗的余地。 刹那间,战戈想了无数种应对的可能,最终只能按照芜双所说,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风清雅满意的看着自己找个几人被自己手下的人制服,纤尘站在旁边却无能为力。 “带走,我们去镇子,让那些百姓土匪看看,这就是不服从管教的下场!” 风清雅扬了扬下巴,上挑的眉眼让纤尘担心战戈几人的安全。 不放心的跟在人群身后,到了百鸟镇风清雅派手下的人将镇子上的百姓一个一个都叫了出来。 “教主怎么来了?” “咦?他们怎么被教主的手下抓住了?” 一时之间,百姓议论纷纷,战戈能够清楚的看见人群中几个熟悉的脸。 风清雅颦了颦眉,果然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收起脸上的不悦,风清雅将内力注入到声音中,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大家保持安静,听本教主说。” 百姓们见教主说话,纷纷闭嘴。 “这几个人,在百鸟镇危言耸听,破坏了百姓和土匪之间的和谐,所以本教主今天特地在这里,要惩罚他们!以示警告,如果以后再有人像他们这样,本教主一定严惩不贷。” 风清雅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一直在人群身后默默观察的纤尘一眼就看出了风清雅手中的瓷瓶里装的就是那日他给自己的解药。 明白一旦战戈他们将药服下,必定会受风清雅的控制,心里一急,纤尘喊了出来。 “慢着!” 风清雅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想到纤尘这个死丫头竟然会这个时候站出来。 “纤尘,你怎么来了?”风清雅虽然表面上对待纤尘温和有礼,可是眼神却警告纤尘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忽视掉风清雅眼中的警告,纤尘飞身落到台上。 “教主,你不觉得这么草率的做决定,不符合教规么?我天灵教教规上明确的写着,只要是不做伤害无辜百姓的事,都可以从轻处罚,教主上来就给他们服用禁药,岂不是违反了教规?我身为天灵教的圣女,此时更应该站出来阻止教主,千万不要做了错事儿。” 风清雅咬牙,张嘴想要反驳,却被台下的百姓拦住。 “是啊,教主,圣女言之有理,这群人确实没做过伤害我们的事儿,所以不能给他们服用禁药!” “是啊,教主,圣女也是好意,请教主原谅他们吧!。” 风清雅此时气的脸色通红,但是又不能在这么多百姓面前反对纤尘所说的话。 忍着心中的怒气,风清雅强迫自己脸上出现笑容,咬牙道:“圣女言之有理,多亏了圣女,要不然今日本教主岂不是要犯下大错,这样,这群人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那就先叫他们关起来,但是后再决定他们的惩罚。” 纤尘在心里呼出一口气,她也是在赌,赌风清雅不敢当着百姓的面反驳自己。 “教主英明……教主英明……” 风清雅面上笑着,可是心里却已经将纤尘大卸八块,死丫头,平时怎么看不出来这么能说会道? 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这个死丫头彻底消失,免得活着碍自己的眼。 战戈几人躲过了一劫,言芜双在心里偷偷的吐出一口气。 几个白袍人走过来,架着战戈,言芜双,凤凰离开,将三个人分别关在了三不同同的屋子里。 凤凰身上到处藏着迷药,被关进屋子,凤凰叫住了门口的白袍人。 “这位兄台,可不可以帮个忙,我突然觉得脖子痒痒,我这个人有个毛病,身上一痒,就想叫,你看,能不能帮我看看!” 白袍人,看了凤凰一眼,见是个女子,她也不会做什么。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凤凰垂眸,在白袍人靠近自己的一瞬间,从嘴里吐出一股白色的烟雾。 “你……”白袍人怔了怔,晕了过去。 “哼!还想和我斗!下辈子吧!”凤凰拍了拍手,将白袍人伪装成自己的样子,跑了出来,寻找战戈和言芜双。 风清雅从百鸟镇回来,一个人在屋里发了一顿火,将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 自己必须想一个办法见开除掉纤尘,她竟然屡次破坏自己的好事! “来人!” “教主!” 风清雅指了指地上的碎片,道:“先说将这里恢复原样,另外把圣女给我叫来,就说我有要事找她,另外再给我找一个男人过来,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是!” 天灵教的圣女一直都是清白的女子才可以担任,只要自己让人毁了纤尘的清白,她时候她就不再是天灵教的圣女,更不能对自己做的任何事情指手画脚。 纤尘还在自己的房间,愁眉苦脸,不知道如何将战戈他们救出来。 “圣女,教主请您过去,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纤尘怔了怔,风清雅找自己,难道是为了战戈和芜双的事?没有想那么多,纤尘开门,迅速跟着来报的人去了风清雅的房间。 “教主?”纤尘敲门,门一下子打开,纤尘走了进去。 “砰!”身后的门突然关上,从屏风后走出一个陌生男人。 纤尘吓的后退几步,一旁的香炉散发的烟雾让纤尘浑身无力。 “嘿嘿……小美人,本大爷一定会好好伺候伺候你的!”纤尘明白,风清雅是打算让人毁了自己清白,好彻底让自己失去圣女的地位。 “别过来!” “哎呀,我怎么能不过去呢?”男人伸出油腻腻的大手,让纤尘感到恶心。 凤凰一路寻找,都没有发现战戈和言芜双的踪迹,此时听到屋子有响动,侧身贴近窗户的缝隙,看了过来。 一眼就看到被男人扑倒在地的纤尘,舔了舔后槽牙,凤凰大骂风清雅这个女人的狠毒。 从窗户跳进去,凤凰拿出自己研制的迷药,捂住男人的口鼻,将纤尘从地上拉了起来。 纤尘依旧是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凤凰一眼就看出香炉里的药不对劲,替纤尘解了药性。 “凤凰,你怎么在这?” 凤凰开口,却看见门口闪动的人影,认出是风清雅,做了噤声的手势,从衣袖里掏出一包药粉撒进香炉里,拉着纤尘跳出窗户。 怎么没动静?风清雅不放心推门走了进来,却被屋里被药性控制的男人拽进屋子。 “啊……” 凤凰出现在屋外,拍了拍手,大喊:“快来人啊,教主出事了!” 第七百零七章 被控制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快来人啊……”片刻后,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凤凰拉着纤尘躲到一边,眼看着一群白袍人匆匆忙忙的推门闯进了风清雅的寝室。 凤凰可是给风清雅下了十足十的药量,就算是风清雅内力再高,也抵抗不住这药性。 “嗯……嗯……” 白袍人听出屋内发出呻吟声的是自己的教主,纷纷低下头,尴尬的站在原地。 风清雅意识微微清醒,入眼的是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啊……滚出去!都给本教主滚出去。” 匆匆忙忙地拉过一旁的被子,却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欲望,转瞬间,意识再一次被淹没。 “你们说,教主她……有男人了?” “这还用说吗?听声音就能听得出来。” “天啊,我还以为教主这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男人,没想到这么快就……” “嘘……你不想活了,竟然敢妄议教主的事儿。” “怕什么?教主现在哪有心思管咱们?” 凤凰和纤尘将几个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纤尘松了口气,如果不是碰到凤凰,恐怕自己就会成为他们今天口中的议论之人。 想到战戈和言芜双,凤凰拍了拍额头,拉着身边的纤尘询问:“纤尘姑娘,你知不知道战戈和芜双被风清雅关去了那里?” 凤凰今天救了自己,纤尘本来就想着报答凤凰,此时听到他询问自己战戈二人的去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知道,你和我来!” 纤尘领着凤凰来到了天灵教的密牢,守卫的白袍人见到纤尘,恭恭敬敬的道:“圣女!” 纤尘颔首,视线少了一点黑黢黢的牢房,询问,“今天教主让你们关起来的人在哪里?” “这……”白袍人迟疑,纤尘颦了颦眉,道:“怎么?难道我身为天灵教的圣女,连这点儿资格都没有吗?” “不是……不是,圣女误会了,实在是教主吩咐过,我允许任何人探望此二人。”纤尘看了一眼身后的凤凰,抿了抿唇,继续道:“我就是受教主的吩咐将此二人带走,如果你不相信,现在大可以去问问教主,别怪我没提醒你,教主现在可没有时间见你!” “这……”守卫的白袍人虽然听说了教主正在和男人谈情说爱,犹豫了片刻,见圣女神色淡定,点了点头。 “圣女,请和我来吧。”纤尘转头,对凤凰点了点头,终于找到了被关起来的言芜双和战戈。 “芜双,战戈……”言芜双和战戈被分别关在两个相近的牢房。 “把门打开!” “是!”言芜双惊讶凤凰和纤尘此时会出现。 “发生什么事儿了?”从牢房里走出来,战戈收拾了一下凌乱的衣襟,询问道。 “没事,走吧,我们出去,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战戈和言芜双对视了一眼,察觉到周围还有看守的白袍人,点了点头。 回到之前居住的地方,战戈和芜双总算是松了口气,言芜双控制不住心里的好奇,拉着凤凰追问。 “事情是这样的……芜双,你是没听见,风清雅手底下那群人是怎么说她的,简直是……” 凤凰说的绘声绘色,战戈脸上都多了一丝笑意,风清雅站在门口,听到几人的谈话,脸色阴沉。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风清雅突然推门进来,让战戈下意识的将言芜双护在身后。 这次是纤尘趁风清雅无暇顾及他们,所以才把他们救出来,恐怕一定女人不会善罢甘休。 风清雅加几个人脸上的表情记在心里,在心里冷哼一声,要不是从手下哪里知道纤尘将几人人放了出来,自己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自取其辱? 心里暗狠,脸上却笑意盈盈。 “之前和大家产生了一些误会,这次幸好是纤尘明事理,及时将大家放了出来,要不然本教主可就酿成了大错,还行,各位不要介意我之前做的那些事。” 言芜双颦了颦眉,她才不相信这个风清雅会痛改前非,跑过来和他们道歉。 不光是言芜双,大家都不相信风清雅的话。 风清雅依旧保持笑意,继续道:“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也情有可原,没关系,我会用时间证明我的诚意。” 风清雅笑了离开,和之前简直就像是判若两人。 留下战戈几人面面相觑。 晚上,言芜双无聊,这段时间被关着,都没有时间出来逛逛,想拉着战戈,但是联想到战戈肯定会反对自己,说外面不安全。 言芜双也知道,不过自己只在附近逛逛,这样总不会出事了吧? 抱着侥幸心理,言芜双趁战戈和凤凰谈事情,一个人跑了出来。 今晚没有月亮,言芜双撇了撇嘴,提着灯笼,缓缓的走在石子路上。 “咻……”灯笼突然熄灭,言芜双脚步停了一下,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 没有人?难道是风太大将自己的灯笼吹灭了?大脑里思考灯笼熄灭的原因,言芜双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不断靠近的身影。 “唔……”言芜双睁大眼睛,双手死死的想要掰开捂在嘴鼻出的手。 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咳咳咳……”言芜双是被冷水冻醒的,浑身衣服湿哒哒的,让言芜双打了个喷嚏。 “谁?”挣扎了一下身体,言芜双彻底意识到自己被人绑架了! 心里恼怒,自己没有听战戈的话。 “怎么,才半天的功夫,言姑娘就不认得本教主了?” 猛然抬头,看清自己面前坐着的女人正是风清雅。 “你……你……你怎么在这里?”言芜双咬舌,自己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风清雅笑出了声,“哈哈哈……言姑娘,你是在说笑么?这里是我的密室,我这个主人,当然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风清雅停止了笑声,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红色瓷瓶,拿到言芜双的眼前。 “当然是因为这个。” “你!”言芜双一眼就认出风清雅手中的瓷瓶里装的就是他自己炼制出来控制人的药。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你只要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夫君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风清雅嗤笑了一声,“那又如何?只要将这要给你服下,我就不信他们会为了对付我杀了你,有你在我手里,什么圣女,什么战戈,还不都得乖乖就擒,败在我的手里。” “你……”言芜双抿唇,偏过头,不想面对风清雅伸过来的手。 苦涩的药水顺着嘴角流进嘴里,言芜双拼命的想要挣开风清雅的束缚,却无能为力。 “咳……咳……风清雅,你和丧尽天良的女人,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老天爷?言姑娘,我是说你天真呢?还是说你蠢呢?在这儿本教主就是他们的老天爷。本教主说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不光是他们,你也一样,你的那些朋友也一样,好了,尤其你已经服下了我特意炼制的秘药,相信过不了多久,药效就会发挥到极致,是不是很兴奋?。” 风清雅大声笑着,言芜双不停的吐着嘴里的口水。 …… “芜双,这是也给你拿来的夜宵,你趁热吃点。”战戈端着木盒走近屋子,将木盒里的食物摆好,没有听到言芜双的回应,心里隐隐不安,迈着大步,一把掀开了围帐。 “芜双!”凤凰和纤尘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战戈,发生什么事了?” 战戈捏着拳头,咬牙道:“芜双失踪了!” “什么?”凤凰脸色阴沉。 “是风清雅,一定是她,除了她,没有人能够带走芜双!”纤尘急切的道 战戈也是这么想的,站起来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战戈,别急,我们现在就去问风清雅要人,相信她不敢将芜双怎么样!”凤凰拍了拍战戈的肩膀,提议道。 “好,我们这就去要人。” 风清雅将药给言芜双服下,等着药发挥了效果,才将她从密室里带了出来,藏在了自己的寝室。 “风清雅,你给我出来。” 风清雅的寝室外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围着一些天灵教人和百姓,这些都是纤尘故意叫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 风清雅淡定的推开门,环视了一眼周围,皱眉道:“这是干什么?什么都围在这儿了。” 纤尘站出来,开口。 “教主,有人看见言姑娘走近了你的屋子,所以还希望教主能将言姑娘放出来。” 风清雅听出来,纤尘这么说无非就是在给自己找个说辞,心里暗骂,纤尘胳膊肘往外拐,脸上却笑了出来。 “纤尘啊,你在胡说什么?言姑娘怎么会出现在我这儿?” 没有确凿的证据,纤尘抿了抿唇,正打算煽动大家进风清雅的屋子探听一番,就从身后听见言芜双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大家怎么都在这儿?” 战戈愣了一下,大跨步走到言芜双面前,攥住她的肩膀道:“芜双,你去哪了?” “我?我出去散步了?怎么了?” 言芜双话音落下,风清雅开口,“呦,战公子冤枉人的本事可不小,想我堂堂教主竟然被外人污蔑,战公子,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解释?” 说罢,她就一鞭子对着战戈抽了下去,丝毫没有收着力气。 第七百零八章 怪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鞭子一次又一次地抽在战戈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鞭痕,血迹沿着伤痕落下,狰狞可怕。 然而他却死死地咬着牙齿,没有向风清雅服输,因为战戈从来不认为不服从风清雅的管教有错。 他这副宁死不屈地样子激怒了风清雅,让她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怒火,瞬间飙升。 “好一个战戈,好一副不屈的样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风清雅很不屑,嘲讽道,“来人,给我狠狠地打,我就不信,他不服输!” 说罢,便往邢室的主座上坐下,亲自盯着鞭刑的拷打情况。 “啪!啪!啪!”惨烈的鞭打声回响在寂静无声的邢室内,让人听得很是心惊。 “风清雅,你现在只会以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让别人听令于你,你真是可怜又可悲!”战戈一边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一边对风清雅冷嘲热讽道。 “他们不会真正效忠于你,如此这般在你遇到危险时,更不会主动保护你。” 风清雅听此很愤怒,冷冷地朝矗立在左右两边的人看,那阴狠无情的眼神叫她身边的人看着就害怕。 那几人被看得瑟瑟发抖,慌忙跪在地上表忠心,不敢发出一语,风清雅对此很满意,卑鄙又如何,这些人还不是一样臣服于她。 她风清雅不需要什么真的关心和保护,她只需要他们这些人怕她、听命于她就可以了。 “那又如何?”风清雅很得意,“我喜欢这样,我享受于这女王般的高高在上。” 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敢反驳! “呵,你真的觉得这样很好吗?”战戈对她这样的行为很不屑,“没有人关心你、呵护你甚至没有人疼爱你,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战戈自从有了言芜双,整个人就变得温暖了起来,况且他一直觉得有一人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很是幸福。 想到言芜双,战戈眼里满是温柔。 “我不可怜,我这样很好。”风清雅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你一个手下败将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风清雅对于战戈的话无动于衷,见着他那温柔的神情,随即想到这个男人肯定是想到言芜双那个贱人了,这感情还真是羡煞旁人。 不过,你也不会得意太久。 “哼!”风清雅想到她的得意之作,眼里满是期待,“行了,别打了,放了吧!” “是!” 战戈最后是拖着一身伤离开邢室的,脚步踉跄,却还死死地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也不让身旁的纤尘和凤凰搀着,那倔强的模样,让两人看着很是心疼。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战戈趴在灯光下,背上满是伤口,狰狞得可怕。 “战戈,你这伤得太重了。”凤凰很心惊,虽然她有把握治好战戈的伤,但是这过程却是极其痛苦的。 战戈闭着眼,冷汗沿着脸落下来,没有回答,虽然没有看到,但是自己也明白经过那么久的鞭打,这伤肯定轻不到哪里去! “你就按照你的医术来,尽管治吧!” 凤凰听此,配好了药,说道“让芜双来给你上药吧,我不方便。” “嗯!” “芜双,你在那里愣着干嘛。”凤凰见言芜双那没有表情的脸,出声提醒道。 言芜双还是没有反应,被身边的纤尘推了推,才抬头看过来,断断续续地说“哦,好。” 机械性地从凤凰手中接过药,直接用手沾了一大把药就使劲地往战戈背上摸,不知轻重,疼得他大吸了一口气。 “芜双,你。”凤凰看呆了,“你别这么用力,你夫君会疼的。” “芜双也不是故意的,凤凰你们就先去休息吧!”战戈护着他的媳妇,他的芜双可能是因为看到他的伤口,不知所措,才会这样,安慰她道“芜双,我没事的,就只是伤口疼了点而已,你别多想。” 言芜双愣愣地,依然是双目无神地上着药,没有回应他,战戈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天夜里,风清雅站在院子不远处的竹林处吹着笛子,笛声悠远绵长,却又阴暗无比,在深夜中听得人心生恐慌害怕。 躺在战戈身旁的言芜双听得这笛声,嚯地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地望着声音的来源,随后挣扎着往那笛声方向走。 她这一动,惊醒了一旁趴着正熟睡着的战戈,“芜双,你要去哪里?” “茅厕。” “那快去快回。” 说完,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完全没注意到此时言芜双的异样,这或许是他对她太过于信任了吧! 竹子很高也很密,在这黑夜里显得无比的诡异。 言芜双没有知觉地往风清雅的方向靠近,然后单膝跪下,道“言芜双愿为主人效劳!” “哈哈哈,好。”风清雅大笑,“主人现在命令你去杀了圣女纤尘。” 这个碍事的臭丫头,这下她看她怎么逃过! “是,主人。” “回去吧!”说罢,运起轻功,离开了竹林,随后言芜双也慢吞吞地回到了屋子。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战戈抱怨着。 言芜双敷衍地解释道,“我不小心迷了路。” 第二天阳光斜斜地照进了屋子里,战戈还在熟睡着,而言芜双却又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往凤凰的药屋子里去。 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醒,她得趁机偷取凤凰的毒药,好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 偷偷摸摸地进了屋子,正打算找药,却被同样睡不着早起的凤凰抓个正着,“芜双,你在找什么呢?” 凤凰学着她的样子在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言芜双又在弄什么茬子! “没,没什么。”言芜双被惊了一下,慌忙解释道,“我只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虽然她在说着话,却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你最近怎么了,很奇怪哎。”凤凰想不通,“你不像是不知轻重的人,昨晚怎么会那样弄疼战戈。” 况且她不是一向都很疼着她的夫君的吗? “我那只是太担心了,手上没个轻重的。”言芜双打着哈哈掩饰道。 凤凰狐疑地看着她,没再继续问,这肯定有古怪,她得去找战戈说明情况。 战戈已经换了药,正在休息着,凤凰小声地说道,“我觉得芜双这几天很不对劲,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怎么会?芜双一直都很好,你别乱说。”战戈很信任言芜双。 凤凰摇了摇头,不赞同战戈的说辞,“不,她自从风清雅身边回来之后,就一直精神恍惚,我看她这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哎,你推我干嘛。”凤凰不解。 战戈冷着脸,警告似的眼神看着她,“芜双一直都很好,你不许再这么说她。” “你。”算了,说不通,凤凰也懒得再和他解释,但愿芜双真的没事吧!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这天下午就出事了。 纤尘正打算睡午觉,猛地听见开门声,转头看过去,是言芜双,“芜双,你现在过来找我,有事吗?” 他们一直都知道她有午休的习惯,所以一般这个时候都不会来打扰她。 “有!”言芜双言简意赅,“杀你!” 冷不零丁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刀刃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锋利得很。 “什么!”纤尘不解,同时又很害怕,言芜双这表情不像在撒谎,“芜双,你看清楚我是纤尘啊!” “就是因为你是纤尘,我才杀你。”言芜双没有感情地说出这样的话,听得纤尘很寒心。 言芜双没有再废话,举起匕首就刺向纤尘,纤尘身手敏捷地躲过,心情沮丧中被凳子绊住了脚,“啊!”摔倒在地。 言芜双正打算再刺一刀,中途却被人拦下了,“言芜双,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凤凰怒声呵斥她,这个女人一定是被风清雅下了药,否则不可能会这样。 “与你无关!”言芜双挥开凤凰的手,却被凤凰再一次制止,两人你来我往中,言芜双被匕首伤到,划破了那娇嫩的手臂,鲜血流出,看着就让人感觉到疼痛。 然而言芜双对此却还无感受,依然我行我素,要杀纤尘。 凤凰恨铁不成钢,摁住她的双肩,使劲地摇晃着,“言芜双,你给我清醒清醒,别中了风清雅的诡计。” 言芜双对此不置一词,行尸走肉般地挥舞着双臂,匕首早就在两人互相争斗中丢向一旁,被纤尘捡漏藏了起来。 房子里的响动吸引了战戈的注意,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走了过来,见到这副混乱的场景,言芜双手臂还留着血,刺激到了战戈,心疼地抱着她。 随即对其他两人怒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芜双找你们惹你们了?” “不是的战戈,言芜双有问题,她想杀纤尘。”凤凰解释着,她对言芜双很失望,开始连名带姓地叫她。 “不可能,芜双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战戈不信。 此时纤尘壮着胆子对着已经黑了脸的战戈解释道,“凤凰说的是真的,芜双她真的要杀我。” “我没有要杀纤尘,是她要杀纤尘。”说罢,指了指凤凰,眼神恶嗦着,似是很害怕的样子,“是她恶人先告状。” 第七百零九章 服从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你还不承认!”战戈双眼猩红,咬牙切齿地看着凤凰,“你要杀纤尘是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还要伤到芜双,她招你惹你了?” 战戈特别的气愤,他自己都舍不得动她一下,又怎么能忍受别人如此伤他? 转头心疼地看着言芜双那冒着鲜血的伤口,轻声说道,“芜双,我给你包扎,你若是疼便喊出来吧!” 说完,就旁若无人似的给言芜双处理伤口,没有再看那已经呆若木鸡的两人。 纤尘对言芜双要杀她的事情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了战戈那无条件信任言芜双的样子,心下惊住了,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感情! 而凤凰则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们,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言芜双会变成这个样子,会如此诬陷她,而战戈还一副完全信任她的样子。 她看着战戈那温柔的动作,心里很是寒心,她是他们的朋友,三人一起一直都在一起闯过了那么多难关,她不信他们两人会这么对她! “战戈,你为什么不找去真凭实据再来质问我,为什么只听她言芜双一人的一面之词?”她实在忍不住出声质问,“你们这么做,有失偏颇,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完,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凤凰……”纤尘见凤凰那想哭的样子,忍不住靠近,给她给予一丝安慰。 “站住!”她的动作被战戈看穿,冷声道,“你现在立刻把凤凰给我抓起来,不然我就认为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家芜双。” 纤尘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颠倒黑白。 “怎么?还不动手!”战戈眼神凌厉地撇了她一眼,“要不然我连你也一块收拾!” 纤尘被他那可怕的言语吓到了,心下惶恐着,闭了闭眼,随后强装着镇定睁开眼睛握着拳头,拿着捆绳走近凤凰,“对不起凤凰!” 战戈对不再理会她们,转头问言芜双,“凤凰要杀圣女这件事你怎么看?” “凤凰为什么要杀圣女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应该杀了凤凰!”言芜双语气冰冷。 战戈听着她这么无情的话,眼神闪烁,直直地看着她,“凤凰没有得手,死不至于。” “不过芜双,你为什么忽然之间对凤凰这么大的敌意?” 言芜双猛地转头看向战戈,阴狠无比,因为她太碍事了! 屡次坏我好事,害得我不能尽早完成主人的任务,怎么不恨她! 但是这些心里事她没有明说,只听她道“凤凰这个人心机太深,跟在我们身边太危险,我们很容易受到伤害。所以,她不能再留了!” “芜双,你就放心吧,有你夫君在,不会让你出事的。”战戈宽慰她,同时心里也再告诉自己。 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误,也不会让风清雅得手,害得言芜双变成这个样子。 言芜双依旧毫无情绪地看着远处,对战戈的解释没有放在心上。 战戈安抚好了言芜双之后,避开所有人,去找凤凰去了。 “凤凰。”战戈叫她。 “你来干什么!“凤凰冷冷道,“是来给你那个小妻子解气的吗?若是真的话,就动手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这个可恶的男人,亏她之前还觉得他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这么是非不分。 “不是!”战戈缓缓吐出两个字。 凤凰听此嗤笑了声,“那你来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多聪明呢,原来不过如此。”战戈不再说话,直接上前给凤凰松绑,然后说道,“抱歉,凤凰。” “我很早就已经察觉到芜双的不对劲了,这次让纤尘抓你,只是为了稳住芜双,放松他们的警惕,并不是有意针对你。” 凤凰揉着胳膊,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真的?你真的觉得言芜双不对劲?” 凤凰现在是真的有点怕,毕竟这男人腹黑得很。 “嗯!”战戈面无表情地回答,他一向话少,这次也不例外。 “哼,算了,这次就暂且相信你吧。”凤凰看着他这样,也打算不再计较了,“这些是毒药,可以让人一下子昏迷不醒,就像睡着一样,若是没有解药,则会一睡不起。” 说罢,丢了几颗黑漆漆的药丸给他。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战戈拿着药丸没有说什么,直接离开凤凰的房间,去往天灵教的大厅。 战戈背着手,容貌英俊衣着偏偏地走在天灵教中,引得教众纷纷注视。 他们都很好奇这清冷的男人为什么要来找教主,他不是和教主水火不相容吗?这么还这么旁若无人地找来? 战戈听着这些议论,不受影响,依旧我行我素,见到风清雅双手作揖道,“教主,我是战戈,愿意为你做事。” 战戈一副归顺的样子战戈大厅中央,俨然是要臣服于风清雅。 风清雅原本对于战戈来找她就很不解,听到他随后说的一番话,却震惊不已。 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是吗?”风清雅怎么也无法相信,“你这是被下了邪?之前不是还一副对本教主不屑的样子吗,怎么现在就来投降于我了?” 对于他这一举动,她必须得小心应对。 战戈不再说话,直接拔出剑,就此在厅内舞了起来。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潇洒无比,很是厉害。 风清雅对于他这一番举动很是疑惑,同时又是双眼一亮,一看这男人的武功就知道他的实力不但不弱,还很强。 战戈最后舞了几招,收了剑,眼神坚定又很骄傲地看着风清雅,表示他不但愿意,还很有实力,能为她做很多事。 不得不承认,风清雅很心动,说道“好,既然你这么想归降于本教主,那本教主就给你这个机会。” “身为我身边的人就应该明白我想做什么!”风清雅打着哑谜。 然而战戈却明白得很,“是!” 战戈和风清雅说清楚后,便又回到院子,拿了灌酒,就去找圣女纤尘。 “战戈,你怎么会来找我。”纤尘问出了她心里的疑惑,“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战戈随意地坐着,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一杯自己拿在手上,说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上次凤凰要杀你的事,她也是我的朋友,这次来是找你道个歉。” 纤尘也不疑有他,爽快地接过酒杯,喝了下去。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看东西晃晃荡荡,头也昏昏沉沉的,身体酸软无力。 “你,你在酒里下毒。”纤尘惊恐地指了指酒杯,又指了指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战戈对她的指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透露出一丝歉意,“没什么,教主不想留你了。” “什么!你竟然和风清雅是一伙的,你是什么时候和她串通一气的?”纤尘顶着无力的身体,不甘心地问道。 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被信任的人背叛,还要杀她,她很不甘心啊! 只是到底抵不过药力,软软倒了下去。 “哈哈哈,战戈,你还真是厉害啊!”风清雅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纤尘道,“臭丫头,看你还怎么和我斗。” “战戈,你做得很好,我很欣赏你,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听我调遣吧!” “我现在就通知教内所有人,圣女误食毒药,然此毒误解,命不久矣。” “不可能,圣女怎么会中毒?”质疑的人是前任教主的忠实追随者,他们很关心圣女的安危。 “哎,我听说,圣女中毒前是和这个叫战戈的男人喝了杯酒。” 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所见,“会不会是这个男人把毒下到了酒里,圣女才会中毒?” “我看是,圣女信任他,他才有机会下手的。” “对,没错。” 大家纷纷把矛头对准了战戈,认为是战戈下的手,而他对此也没有做丝毫辩解。 风清雅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些人,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解释道,“都给我安静,这毒是言芜双下的。” “大家别忘了,言芜双也深得圣女的信任,她也能下毒的。” 其他人听此,也相信了风清雅的说辞,纷纷要求着要把言芜双抓起来,给圣女一个交代。 “好,来人,去把言芜双给本教主抓起来,关入牢中。” 战戈听此,眼神寒冷,划过一抹杀意,只是很快就被他掩盖了过去。 “行了,都散开吧。”风清雅处理完,挥手让他们离开,省得碍眼,“战戈,你觉得如何?” “一切但凭教主决定。”一副听君任之的态度。 他那轮廓分明的脸,以及那好看的眼睛让她看着心动不已,“既然这样,你不如娶了我吧!我看上你了。” “这,教主,这不好吧,我怎么敢和教主成亲呢?”战戈心里有点慌,同时又心生厌烦,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令人恶心! “再者,我也已经成亲,断不能再娶教主,这样会委屈了您的。” 风清雅甩开他的脸,满不在意道,“无所谓,本教主让你娶你就娶,容不得你反驳。” “我现在就让人准备成亲事宜,你信是不信!” 第七百一十章 应付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来人!立刻去召集天灵教所有的教徒到天坛,就说本教主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是!” 战戈心下一凛,顿时觉得大事不好,只能故作镇定,心道这风清雅总不至于真的要自己娶她。 “教主,你这是……” 风清雅回眸一笑,看的战戈浑身难受。 “战公子,当然是有一件好事,走吧,我带你去天灵教的天坛的看看。”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战戈站在天坛的上方,俯视下方一群穿着白色衣袍的男女。 右手被人拉了起来,战戈忍住想要甩掉风清雅的冲动,神色淡淡的,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厌恶。 “今日,本教主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从今日起,战戈,战公子就是我天灵教的副教主,也是我的未婚夫,除了我以外,天灵教的任何一名教徒都要听从副教主的吩咐。” 战戈眼底闪过震惊,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风清雅所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让自己成为天灵教的副教主。 风清雅对于战戈眼里流露出来的震惊很满意,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怎么?还不赶紧来见过副教主!”风清雅睥睨这下方,道。 “参见副教主!” “参见副教主!” 战戈稳了稳心神,面色平静的道:“都起来吧!” “怎么样?这回你还觉得配不上我吗?”风清雅说着就要靠近战戈的怀里。 战戈稍稍后移了一步,道:“教主客气了,这件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大家都看着呢。” 风清雅以为是战戈害羞了,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那我们回去再说。” 风清雅拉着战戈从天坛上下来,刚回到房间,战戈露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教主,恐怕今天我不能再陪着你了,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很累,不如明天我在陪着教主如何?” 风清雅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战戈身上,看到他脸上露出的神色,确定无疑后,点了点头。 “那好,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在来找你!” 风清雅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战戈嫌弃的换了一身衣服,将和风清雅接触过的衣服,扔在床底。 战戈如今是天灵教的副教主,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特地绕过风清雅居住的寝室,战戈慢慢悠悠的向偏僻的地方走去。 “站住!”看着面前穿着白色衣袍,见到自己扭头就离开的女人,战戈出声。 “见……见过副教主!” 战戈低头,注意力放在他手上捧着的方盒上,道:“这是什么东西?” 被询问的女人神色迟疑,更加引起战戈的注意,压低了声音道:“教主说了,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得听从我的吩咐,难道你要违抗教主的命令?” “不敢……不敢,副教主您误会了,实在是,是……” “是什么?”迫切的想要知道方盒里装的是什么,战戈追问道。 “是教主吩咐送去制药房的东西,属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教主说了,这件事不可告诉任何人,还希望副教主不要告诉教主是属下告诉您的。” 战戈眼色暗了下来,送去制药房的东西,那芜双所服下的药就是从制药房炼制出来的? 收起心里的思绪,战戈佯装好奇的样子,道:“是么?正好我如今没事做,你带着我去看看制药房!” “这……这……副教主,这不合规矩。” 战戈眉头一拧,脸色阴沉道:“怎么不合规矩了?我可是教主亲自任命的副教主,难道你忘了他说了什么?” “是!属下明白,副教主请和我来。” 白袍女子答应了自己,带自己去制药房,战戈一路沉默的跟在白袍女子的身后。 走到一处石门,白袍女子停下,在石门上摸索了片刻,最后在一处凹陷处用力按下,石门缓缓打开。 “副教主,这里就是教主的制药房,里面黑,您小心点。” 战戈颔首,走进制药房,里面有几个穿着天灵教教服的男人,不停地摆弄手中的东西,战戈指着一处被照顾的很好的草询问:“这是什么东西?” 白袍女子寸步不离的跟在战戈的身后,说着战戈所指的方向道:“回副教主,这叫摄魂草,教主这说的大部分要里面都还有摄魂草的成分。” “哦?”战戈春夏帽子遮住眼中的异色,这么说风清雅是利用这些摄魂草控制了芜双。 环视了一圈制药房,战戈从制药房的靠墙的柜子上抽出一本书。 “这里的书都是教主的么?” “是的,这些书大部分都是教主自己的收藏的,平时没事的时候教主也会常常翻阅,只是最近不怎么看了。” 白袍女子的话让战戈心里冷笑,药都炼制出来了,还看什么医书,或许自己可以从这些一书里找到破解摄魂草的方法。 不停地扫过所有书的书面。战戈最终看到了一本写着摄魂之术的医书,所有的书里,这本书显得陈旧,翘起的纸页看的出这本书经常被主人翻阅。 战戈抬手,将这本书从柜子上取下来,随意翻了翻。 “这本书我就先拿走了,如果教主没有问那就算了,他要是问了你就说是我拿的。” 白袍女子看了一眼战戈手里医书,和其他的医书没有太大的区别,点头。 “是!属下知道了。” 战戈带着医术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 此时天色渐黑,战戈想着今天风清雅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了,索性将屋里的房门锁了起来,一个人开始翻阅医术里的内容。 一页一页仔细的翻看,里面大部分的内容都是怎么种植摄魂草,已经摄魂草的使用方法。 战戈皱眉,难道就真的没有破解摄魂草的办法么。 翻到最后一页,战戈已经很难心平气静的去看这本医术,攥紧手中的医书,战戈克制不住,将医术扔在地上。 “什么破医书,一点儿用都没有。” 窗户被风吹开,屋子里,医书被风吹哗啦的响,战戈深吸一口气,转身去将吹开的窗户关上。 回头,医术正好落在了最后一页,战戈神色一冷,蹲下身子,将医术捡了起来。 “摄魂草,属阴,可用属阳之花凤凰花,属阳之血……调和,除去毒性……” “找到了,找到了!”战戈面上难掩欣喜,将医术揣进怀里,趁着夜色,来到牢房。 “咔嚓……” 凤凰坐在牢房里闭目养神,听到响动,眼睛睁开,警惕的看向四周。 “凤凰?”战戈的声音传来,凤凰起身,握住牢房的栏杆,看着从房梁上跳下来的战戈。 “你怎么来了?” “凤凰,这是我从风清雅哪里寻到的医书,最后一页记载了破解摄魂草的办法,你看看,能不能将解药研制出来?” 凤凰的脸上流露出惊讶,快速的从战戈手里面接过医术,大致翻阅了一遍,看到最后一页,脸上多了笑意。 “当然可以,只要找到上面记录的那些药材,我就可以将解药研制出来。” 战戈听闻,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些药材包在我身上,我不能在此久留,你自己小心!” “好!”战戈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夜色。 刚回到屋子,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什么事?”战戈开门,看着门口的人。 “副教主,教主叫您过去一趟。”风清雅叫自己,恐怕是为了自己去制造房的事情。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战戈整理了一下衣襟,抬脚向风清雅的屋子走去。 “教主,你找我有事?” 风清雅目光死死的盯着战戈,过了许久,开口,“听说你去了制药房?你去那里干什么?” 战戈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教主这么着急的把我叫过来,至于为什么去哪里,我就是想看看教主是怎么将那些人控制住的,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教主果然厉害。” 风清雅听到战戈的夸奖,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自然,我研究了这么歇年的医术,也不是白研究的。” “是!教主,我看了制药房里的药,觉得教主完全可以把圣女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教主,你想,如果把圣女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那所有人都会听你的,人心自然也就能够安定下来。” “控制纤尘?”风清雅怔了怔,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纤尘处处以自己作对,让天灵教的教徒人心不定,甚至还有想要帮纤尘的,如果自己将纤尘控制了,那么自己遇到的那些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好,就按你说的,我这就将纤尘叫来!” 风清雅派人将纤尘叫到自己的房间,纤尘有了上回的教训,特意带了两个心腹过来。 “教主!”风清雅佯装没有看出纤尘防备的样子,将摄魂丹下在茶水了,让战戈拿给纤尘服下。 纤尘见是战戈递给自己的,将茶水饮下,风清雅嘴角勾起笑意。 “纤尘……纤尘……现在你就去亲自监管那些百姓服下摄魂丹!”风清雅放缓声音,纤尘果然变得双目无神,乖乖点头,“是!” 第七百一十一章 解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参见教主!” 呼声一声高过一声,风清雅满意的看着下方已经服下摄魂丸的百姓。 战戈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看着,早晨例行的拜谒,在他的眼里,就像是风清雅自导自演,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回到天灵教的大堂,屋子里只有风清雅和战戈两人。 战戈目光沉沉的看着风清雅。 “教主,我有一事不明,希望教主请教。” 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反抗自己,风清雅心情舒畅,“说吧,你想问什么?” 战戈垂眸,淡淡的询问道:“教主炼制出这么多的摄魂丹给百姓服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哈哈哈……”风清雅侧卧在榻上,换了一个妖娆的姿势,缓缓道:“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战戈皱眉,故作谦虚道:“战戈不知。” 风清雅突然从榻上坐起来,冲着战戈眨了眨眼,“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称霸天下,控制这群百姓,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摄魂丸,但是没办法,想要称霸天下就必须拿他们当垫脚石,而且,我也不希望那个女人活着,毕竟,你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留着他们本教主嫌碍眼。” 战戈心里一突,他以为,芜双如今已经被风清雅控制,她就不会再动芜双,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里打着这样的想法。 眉头紧皱。战戈沉声道:“教主想多了,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牵扯,教主何必在取言芜双的性命?留着她难道不是更好吗?” 话里话外,战戈都在阻挠自己杀了那个女人,这样一向占有欲极强的风清雅不满的直起身子,目光直直的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战戈感受到她探究的目光,抿了抿薄唇,挺直身子,做出一副坦然的姿态。 “好!我可以暂时答应你不动她,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她旧情难忘,到时候可别怪本教主心狠手辣。” 战戈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面儿上依旧保持着一副淡然的姿态,“是,教主放心,战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风清雅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停顿了一下,挥了挥手,“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累了。” 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风清雅眼底浮现阴霾之色,片刻过后,出声,“出来!” “教主!” 黑影从房梁上跳下来,风清雅眯了眯眼睛,靠着踏上的软枕,道:“刚才本教主说的话可听见了。” 黑影身子顿了一下,哑着嗓子道:“听见了!” “知道该做什么么?” 黑影迟疑了片刻,道:“教主的意思,是除了那个女人。” 风清雅睁开眼睛,殷红的嘴唇一勾,“不错,不愧是本教主亲手教导出来的人,既然明白本教主的心意,那就放手去做吧,记得不要走漏一丝一毫的风声。” “是!教主!” 黑影消失,风清雅惬意的躺在榻上,望着头顶的围帐,痴痴的笑出了声,很快。这个天下就是属于自己的了。 谁能阻挡不了她惩罚天下的脚步。 与此同时,凤凰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一手捧人医书,一手将桌子上摆放的草药扔进炉里。 这些炼药工具包括药草,都是战戈偷偷带进来的,有了战戈的吩咐那些白袍人从来都不会靠近这间牢房一步。 牢房的隔壁,关着言芜双,这也是凤凰后来才知道的。 “噗嗤!噗嗤!”药炉下的火焰突突的发出响声,凤凰在心里捏了一把汗,那种药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炼制,自己只有一半的把握能够炼制成功。 “呲呲呲……”白色的烟雾从药炉的上方冒出,凤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隔着衣袖将药炉上面的盖子拿开。 凤凰吸了吸鼻子。一股淡淡的清香散发出来,“成了!”兴奋的将里面的仅有的十颗药丸拿了出来,凤凰笑出了声。 “芜双,芜双,你的解药好了!” 言芜双不被控制的时候,就一直呆呆地坐在牢房里,对于隔壁传来的惊呼声没有丝毫的反应。 凤凰不介意的言芜双的反应,幸好言芜双坐的地方距离自己不远,凤凰伸胳膊,将手里做出来的药丸塞进言芜双的嘴里。 解药入口即化,凤凰看着言芜双的一举一动,不敢落下丝毫。 “咳咳咳!”言芜双剧烈咳嗽了两声,活动了一下因为长久不动,酸痛的四肢。 呆滞的眼睛渐渐恢复了灵动,凤凰这次可以完全确定,自己炼制的解药成功了。 “芜双!芜双!” 言芜双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看了过去,就看到和自己隔着栏杆的凤凰。 “凤凰,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缓缓站了起来,言芜双询问道。 凤凰怔了怔,难道风清雅的药不仅能够控制人,还能让人忘记自己被控制时发生的事情? “芜双,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言芜双努力的回忆,大脑传来了一阵刺痛,陌生的景象浮现再眼前。 “我……想起来了!”言芜双攥紧手,抿了抿唇。 “凤凰,对不起。我之前……做了伤害你们的事儿。” 凤凰见言芜双想起来了,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歉做什么?我知道你是被风清雅控制了,我是不会怪你的!” 言芜双笑了笑,耳边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凤凰也听到了,立刻警惕的看向四周。 “啪嗒!”牢门的锁打开,十几个穿着百姓眼神空洞的站在牢房门口。 言芜双后退几步,后背紧紧的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凤凰,他们?”凤凰也看到这群百姓眼睛流露出杀意,立刻明白过来,将袖子里毒药塞给言芜双,舔了舔发干的唇,道:“芜双,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这是毒药,只要撒在他们身上就好,我炼制的解药不多,根本就不能救他们!” 言芜双攥紧手中的药包点了点头,此时百姓扑了过来,言芜双逼着眼睛,将手里的药撒向百姓。 “噗通!”百姓倒地,言芜双脸色发白,被凤凰拽着逃出牢房。 “凤凰。我们去哪里?”凤凰停住脚步,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距离纤尘的房间很近,顾不了那么多,凤凰怕从牢房逃出来的事情暴露,拉着言芜双找到纤尘的房间,躲了进去。 纤尘听到屋子里的响动,皱着眉,靠近屏风,凤凰突然跳出来,捂住纤尘发出惊呼的嘴,将自己炼制的解药顺势塞进她得罪口中。 “咳咳咳!”纤尘的反应和言芜双差不多,神情呆滞了片刻,见到凤凰,大脑同样是一片空白。 凤凰攥紧纤尘的手,试图让纤尘快点反应过来。 门外传开了脚步声,纤尘愣了一下。 “圣女,有人从牢房里跑了出来,圣女可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纤尘意识清醒,对着凤凰点了点头。 外的人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想要推开房门,此时,纤尘出声。 “没有,刚刚睡着了,怎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纤尘揉着眼睛,打开房门,盯着外面的教徒。 上门的白袍人扫了一眼屋内,确实没有异样,放下心来,道:“是这样的,圣女,刚刚牢房那边传话,说有人从牢房里逃出来了,所以属下奉命特意过来搜寻。” “原来是这样,我这里没有什么事儿,你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吧。”纤尘淡定的道。 “是!圣女!” 搜寻的人离开,纤尘迅速的将房门关上,凤凰和言芜双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谢谢你,纤尘!”纤尘摇了摇头,她想起来了,自己之前也被风清雅控制了,要不是他们,自己现在还恢复不了意识。 很快,凤凰带着言芜双逃离牢房的事情就传到风清雅的耳朵里。 “废物!一群废物,我不是告诉了你们这件事情不可声张,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 被风清雅怒骂的黑影低下头,不敢反驳,身子已经贴在地上。风清雅伸出鲜红的手指,指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既然事情败露了,那你也不用活着了,本教主手下不养无用之人。” 风清雅的话音落下,又从房梁上跳下两个黑影,将跪在地下的黑影拽了起来,消失在屋子里。 风清雅烦躁的坐在榻上,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简直是气死她了。 “教主,副教主来了!”门外的人来报,同时,房门也被人大力从外面推开。 风清雅收回之前的怒意。靠在榻上,“这个时候怎么来了,莫非是想本教主了?” 战戈得知凤凰和言芜双失踪的消息就赶了过来,脸色阴沉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教主。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动她的吗?现在,你怎么解释?为什么人好端端的在牢房里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风清雅不满战戈的态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让战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压低姿态,道:“教主。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骗我,这让我很不高兴。” “是么?”风清雅抬眸,盯着他。 “当然,教主。你还没有告诉我,她……” 按着手腕,风清雅缓缓的道:“是他们自己从牢房里逃出来,之后逃到悬崖边上,跳下去了!” 第七百一十二章 反转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此刻,战戈的心就像被蚂蚁咬了一样一丝一丝地抽痛,疼得不能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只是他还不能表现出一丝的伤感,甚至还要装作开心。 这让他不禁起了一丝怀疑,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怎么,你心疼了?”风清雅有些不甘地看着他,“还是说你依然放不下你的言芜双,我可听说,你们之前可是恩爱的很。” 说到这里,风清雅就很是嫉恨言芜双,那个愚蠢又懦弱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这么英俊潇洒的战戈? 战戈缓过神来,淡淡地说道“怎么可能,我既然已经归降于教主,自然会与言芜双划清界限,不再来往,又怎么可能再为她伤心动神呢?” 他看着风清雅那表情扭曲的脸以及那阴狠冷漠的眼神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不可以任性,不能再让之前的心血白费,也不能就这么让芜双白死了。 他会为她报仇,讨回公道! “如此最好不过。”风清雅很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却发现他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只好作罢,不过还是警告着,“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否则即便你长得再这么好看,我也不会饶了你。” 风清雅很迷恋地看着他这张脸,温柔地抚摸着。 战戈不着痕迹地划开了她的手,道“教主多虑了!” “既然教主无事,我就告退了。” 战戈依然没有以属下自称,他有自己的骄傲,即便是做戏,也不能完全应和。 风清雅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人都消失不见了,依然没有回神,良久,只听低声道,“战戈,你迟早会是我的!” 眼神满是势在必得! 夜里明月当空,月华如水,战戈坐在月下桌旁,独自饮酒消愁,眼里满是伤情,“芜双,你为什么不再等等我,我明明很快就完成事情了。” 声音低低沉沉,委屈中还夹杂一丝怨气,她就这么走了,丢下他一个人要怎么办? 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我一直都在等你啊!”忽然战戈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是扮成天灵教教徒的言芜双,身后还跟着同样装扮的凤凰以及依旧一身白衣的纤尘“我不在,你就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还喝这么多酒!” 言芜双抱怨着,旁边还散落着好几坛空了的酒瓶子。 “芜双,你回来了?太好了,你没死!” 战戈很是惊喜,紧紧地抱住她,生怕身边的人只是个梦幻泡影,一松手就不见了。 “我当然我没死,我福大命大。”言芜双回抱着他,轻声说道,“你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会担心的。” 两人就这么抱着,互诉衷肠,然而旁边有人不干了,“喂喂,你们两个抱够了没,考不考虑我们的感受啊!” 凤凰很不满,有没有点公德心,要秀恩爱回屋里再秀啊! 言芜双听见凤凰的抱怨,蓦地想起旁边还有俩人,脸蛋忽地红了,不自然地推了推战戈,离开他的怀抱。 “我们的事情为何要考虑你的感受。”战戈很不舍她的离开,复又抱了回来,挑衅般地对凤凰道,“你可以选择不看的。” “你!”凤凰被他那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哼了声,将头转向另外一边。 纤尘在一旁闷笑着,同时心生羡慕,有朋友在身边真好啊! “好了好了,凤凰,战戈你们也别再斗嘴了,咱们来谈正事吧!”有的时候纤尘还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能撑得住场面。 几人听此也都正襟危坐,“凤凰已经研制出了解药,战戈你打算如何为已经中毒了的百姓解毒?” “这就是解药,下在水里或者酒里,无色无味,让人察觉不出异常。”凤凰拿出解药,递给战戈,那药呈白色透明的粉末状。 战戈高兴地拿在手上摩擦着,随即冷笑一声,“我已经想出办法来了,这下我定要风清雅付出代价。” 眼神阴狠无比,看得其他人身体有些许寒冷,看惯了他之前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没想到狠起来如此的可怕。 “事情还有一半没有完成,芜双你和凤凰就继续混在教徒中,不要再和我联系,以免再生事端,纤尘你一切如常,莫让风清雅看出异状。” 战戈一一吩咐着,其他人照做,只是言芜双有些不舍得战戈,才刚刚重逢就要分开,只是为了完成大事,为了救助百姓,她必须收起这些情绪,不意气用事。 战戈交代完事情之后,就如往常一样去寻找风清雅,计划必须尽快完成,一刻都不能等了,刚刚言芜双那神情他看得明白,只是到底还不是时候,硬生生地忍下了。 “教主,我同意你的提议,你我举行成亲仪式。”战戈没有说出‘我娶你’,他的妻子是言芜双,也只对言芜双一人说,其他人绝无可能。 风清雅既是惊讶又是开心,同时心里还有些疑惑,这人之前还推脱着,现在就松口,难不成还有什么阴谋? 探究地看着他道,“怎么忽然之间松口了?” “教主,言芜双没死之前,我还有妻子,若是贸然和你成亲,恐怕会委屈了你,故而推脱。”战戈言之凿凿,一副诚恳至极的样子,“现在她死了,你我成亲名正言顺。” 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眼睛直直地看着风清雅,令她心神荡漾。 战戈的眼睛生得好似桃花一样,深邃多情,即使没有情绪,直直地看着他人,也会让人忍不住多想。 “好。”风清雅确定了他的心思,很是高兴,连忙命人加快准备成亲事宜,“你就在我隔壁房间住着,等着成亲就好了。” 说完,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只余战戈一人在身后,全然不知他满眼狠意。 很快,成亲场子就摆了起来,宾客纷纷,好不热闹。 宾客中有天灵教教徒也有百鸟镇的百姓,只是这百姓全都神情恍惚,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跟随着远处的声音做事。 圣女纤尘装着双目无神的样子站在喜堂旁,替他们俩人加持婚事,“今天是我天灵教教主成亲之日,我是天灵教圣女,祝贺他们。” “好!”其他人纷纷鼓掌呐喊,也替这对新人高兴。 传闻天灵教圣女与现任教主素来不和,如今看来倒是不真,圣女都出来主持婚事了,那传闻肯定是假的。 误打误撞之下,还消除了众教徒心中的疑惑。 风清雅见纤尘如此听话上道,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很快她就成为人生赢家了。 只是却不知道纤尘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往要给宾客的酒里下了不少药,粉末融进了酒里,无色无味,叫人看不出什么异状。 此时,酒被下人一坛一坛的送到宾客面前,一杯一杯地喝了下去,原先神志稍有不清的人,这下全都眼神清明,却对面前的事情很懵。 这发生了什么?到处都是一片红,是谁成亲?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家睡觉吗?怎么在这里?” “对啊,俺明明在家磨豆腐的,咋会在这儿呢?”大家面面相觑。 此时的风清雅还不知道大厅中央发生了什么,只一心地想和战戈浓情蜜意,他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温柔之下是什么样子。 她倒了一杯酒,递给战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意盈盈地说道“战戈,喝了这杯合卺酒我们就是夫妻了,以后你可要听我的话哦!” 说完,就举起酒杯,喝了下去,而战戈只是背着手看着她,岿然不动。 风清雅喝完看着战戈手上还是满满地一杯酒,不解道,“怎么,你想要反悔?” “我从未想过要真的娶你,何来反悔?”战戈嗤笑着,“做个戏而已,何必如此认真?” 战戈一脸轻蔑的表情激怒了风清雅,她反手就是想要他一巴掌,只是中途却被战戈拦了下来,狠狠地拽住,力气大得让她手腕疼得像要断了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跟着我不好吗?”风清雅忍着疼痛问道,“你可知和我作对的下场!” “哼,我倒要看看这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战戈拿出他从前王爷的气势,镇住了风清雅。 风清雅稳住了心神,说道“战戈,我有众多百姓以及天灵教教徒,你斗不过我的!” 话音刚落,就见有人来报,“教主,大厅中央的百姓已经无法控制了。” “什么?”风清雅大惊。 那人急急地解释道,“教主,应该是有人研制出了解药,现在百姓都不受号令,该如何是好。” “教主,不妨过去看看。”战戈幸灾乐祸道。 几人赶过去,还未到大厅,就听见纤尘的声音传来,“大家都别慌,这一切都是风清雅搞得鬼,是她研制了摄魂丹,控制了你们。” “不过,现在大家都不担心,你们的毒已经解了。” 百姓听此,大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恨上了风清雅,纷纷要惩罚她。 “好啊,你们可真行。”风清雅咬牙切齿,运起内功袭向战戈,招式狠戾无比,似要把人撕碎才甘心。 战戈很轻易就躲过了她的攻击,反手抓住了她,将她丢向了大厅中央,暴露在了百姓的面前。 这下风清雅可要遭殃了! 第七百一十三章 不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啊!”风清雅摔在坚硬的地面,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咬牙切齿道,“战戈,你不是个东西!” “风清雅,你要给我们个说法。” 此时的百姓见她出现,气愤地指着她,扬言要讨回公道,“我们与你本是无仇无怨却被你这番对待,我们岂能善罢甘休!” “大家都安静,听我说,事情不是大家想的那样。”风清雅很快就恢复了本来面目,赔笑着说,“大家变成这样我也不想的,也很为大家痛心,只是这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们天灵教本就与镇上的百姓相处和睦,又怎么出此下策?” 不得不说,风清雅真的很厚脸皮。 “风清雅,你少在那里辩解,摄魂丹是你炼制的,又怎么可能与你无关?”纤尘怒不可遏地反驳。 风清雅也不甘示弱,“你怎么知道摄魂丹是我炼制的,你有证据吗?那摄魂丹说不定还是你制成的来诬陷我。” 其他人听此面面相觑,难以置信,怎么都没想到这风清雅还能这样贼喊捉贼。 “当然有证据,我们在你的房中搜到了大量的摄魂丹。”凤凰边说边拿出药丸,展示给大家看,“而且我们还找到了你炼制丹药的帮凶。” 说完,凤凰拍着手,然后就看到有人押着几个百姓装扮的人来到大厅中央,“这些人就是帮你做事的人,其中还有一个人可以利用笛声来控制百姓。” 随后就从其中一个看着还算年轻的人中抽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笛子,那人见此哆哆嗦嗦,冷汗直流,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风清雅。 “你说是吧!”凤凰用笛子戳了戳那人,“风清雅,这些人可都招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赶快束手就擒吧!” 风清雅握紧拳头,眼里喷火,恨不得这群人。 “风清雅,证据确凿,你莫要再狡辩。”纤尘说道,“你如此恶毒,已不再配当我天灵教教主,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 教徒听从圣女的指挥,架起风清雅直往教中大牢里去。 “圣女,如今风清雅已不是教主,教不可一日无主,还请您担任这个教主!”教徒恳请她道。 其他人听此,纷纷迎合着要纤尘当教主,而纤尘也不推脱,直接应下。 “好,从今日起,我纤尘就是天灵教的教主。”纤尘一脸笃定的说道,她会做好教主该做的事情的。 凤凰戏谑地看着她,“哎呀,几日不见,你就变得如此威风了,真是看得我很不习惯。”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皱着眉,似苦恼着。 “好了凤凰,这还多亏了你们,不然这镇上的百姓以及我天灵教都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纤尘正色道,“明天我要设宴,款待你们。”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凤凰听此,眉开眼笑,终于有好吃的了,这几天一直都在吃那清汤寡水的饭菜,她都吃吐了。 纤尘安抚了百姓之后就去着手吩咐人去准备晚上宴会的事情,这一次的宴会不比以往,是为了庆祝也是为了感谢。 夜幕降临,宴会也开始了,这次的宴会虽然人少,只有他们四个以及天灵教的主要成员,但也是温馨至极,欢声笑语也不少。 关押风清雅的房子中只有松懈着的寥寥数人,这给了她极大的机会,寻了个机会,开了锁,放倒看守着的人,便往宴会的地方去。 “纤尘,我不会放过你的。”风清雅换了身丫鬟打扮的衣服后,手里紧紧拽着毒药满身戾气地往厨房里去。 她打不过那几人,可她能毒死她。 风清雅低着头端着酒递给纤尘,她正打算喝,却被凤凰拦下了,“等等,酒有毒,不能喝。” “什么!”纤尘大惊,猛地扔掉酒杯,看向递给她酒的人,“风清雅,是你!” 怎么回事,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还能出来? “纤尘,你这个贱人,去死吧。”说罢,从袖中抽出匕首,狠狠地向纤尘刺去,却被她快速的躲过,抢过风清雅的匕首直接往她心口上刺。 “呃!”风清雅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下场,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大,似是死不瞑目。 纤尘呼出一口浊气,好险啊,还好她反应快。 “纤尘,你没事吧。”凤凰双关切地问道,随后看着风清雅的尸体,“她这是死有余辜。” “我无碍,就是可惜了这好好的宴会竟被她给搅合了。”纤尘满脸可惜,她很珍惜这次遇到的这几个人,这件事过后,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言芜双也走到她的身边安慰她道,“纤尘,宴会不宴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事,以后有机会我们还可以再聚。” 凤凰也赞同,“就是啊纤尘,你也别太伤心,我们以后有缘还会再见的。” 纤尘无力地看了她们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讨论这些,只命人处理掉风清雅的尸体,便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言芜双他们三人离开的时候,纤尘来送他们,不再说别的话,只是嘱咐道,“记得以后来找我啊。” “好!” 离别完,三人就离开了天灵教。 这天,他们来到一个小镇,小镇上正在庙会正在进行,很是热闹,几人特别开心,这个看看,那个瞅瞅,很是新奇。不一会儿,几人身上就都是刚刚买下的东西。 “来,瞧一瞧,看一看啊。”此时一个台子正在表演戏法,“我们新准备了一个节目,叫大变活人,有谁愿意上来试一试?” 此时,台下的观众都很蠢蠢欲动,都想上去瞧一瞧这大变活人怎么个变法。 “凤凰,你说这戏法是不是真的啊?”言芜双在台下看得津津有味,此时正好奇地问凤凰。 凤凰沉思了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到时看了不就清楚了吗?” “也是。” 台下的几人说得入神,却不知台上的人早已注意到了他们,尤其是言芜双,变戏法的人看见她,眸光闪烁,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姑娘,我看你似乎对这戏法很感兴趣,不妨上来一试?”那人邀请到。 言芜双求之不得,“好啊!” 说罢,直接上了台子,钻进盖了黑布的笼子里。 “大家瞧好了。”那变戏法的人邪恶的笑了笑,放下黑布,笼子全都被覆盖了,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人也是同样。 只见他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随后就打开了黑布,笼子里的言芜双早已不见踪影。 “好,好!”台下的观众看得很兴奋,纷纷鼓掌叫好。 而呆在笼子里的言芜双眼前发黑,全然不知自己已经离开了戏台,只觉得这变戏法的人技术不好,这么久了还不把她变回去,可闷死她了。 “好了,戏法已经结束了,谢谢大家捧场。” 战戈见这场景,皱了皱眉头,芜双怎么还没回来? 抓了其中一个伙计质问着“刚刚那个女人呢,你们把她弄哪里去了?” 战戈满脸的愤怒,手劲大得很,“哎呦呦,您轻点。” “这位公子,那位姑娘在后头呢,我带你过去?”伙计谄媚地笑着,藏下了眼中的阴狠。 战戈放下了他,跟着那人来到戏台子的后台,刚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花香,沁人心脾,令人舒心,忍不住想昏睡过去。 伙计看着他慢慢倒下的身体,脸上笑意不再,只余不屑,“自不量力,还想找人呢!” 凤凰躲在一旁看着,她原本只是想去别的摊逛逛,转头就看见战戈跟着一个人走了,她忙不迭送地跟过来,却没想到就看到这一幕。 后台里的人慢慢地收拾他们的东西,很快就空了,人也全都不离开,不知去向。 凤凰手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在战戈的鼻子下面绕了几圈,他就悠悠转醒了,手扶着头,慢慢地坐了起来,看见是凤凰,问道“你怎么在这,是你救了我?” 凤凰点头。 “那你有在这里看见芜双吗?” “没有,我看见你跟着人走了,也跟在你们后面,然后就看见你晕倒在地,这变戏法的人都离开了。” 凤凰说完,若有所思,难道言芜双出什么事了? “芜双不见了,肯定是被这伙人弄走了。”战戈说道,“等等,你说他们都走了?” “对。” 战戈暗手握成拳头, “芜双恐怕会遭遇不测。” “这,战戈你别心急,芜双她聪敏过人肯定会逢凶化吉的。”凤凰嘴上安慰他,只是心里也很慌张。 战戈很担心言芜双,只是沉思了一会,就直接顺着后台留下的踪迹,找到了戏法团的驻扎地,却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许多正处于豆蔻年华的少女。 她们战战兢兢地看着战戈,他很疑惑,但是现在也不是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刻,他必须得问清楚言芜双到底在何处。 “公子,你在干什么?什么女人,我不清楚。”驻扎地的负责人推脱道,却被盛怒的战戈紧紧地扼住脖子,让他透不过气来,“你说不说!” “我,我,我……说。”那人挣扎着,战戈听此手上的劲松了下,“她因为形象气质都很出众,被提前带去凤来国,给国师练功了。” 第七百一十四章 风来国国师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风来国国师?战戈皱眉,他之前虽然听说过这个人,却没有具体了解过,据说这个风来国国师行事诡异,似乎没人见过国师的真面貌,这就难办了。 角落里的少女哆哆嗦嗦的抱在一起,战戈眼色一冷,将戏法团的团长揣在地上,冰冷冷的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把这些女孩都放了!” 团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刀,吓的他浑身哆嗦。 “这位公子,饶命啊,这……这可都是要进献给国师的人,这……要是都放了,我的命就没了!” 战戈嗤笑,我这刀柄的手用力,“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去叫阎王爷!” “信!信!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这就让人把他们放了!” 说完,团长瞪了身边的手下一样,“一群没用的东西,没听见公子说什么吗?还不赶紧把人放了!” “是!是!” 女孩们身旁的绑着的锁链卸了下来,知道是眼前这位俊美的男子救了他们,纷纷跪在地上磕头。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战戈没有回复,凤凰挡住女孩们的视线,道:“赶紧回家去吧,你们的家人该担心你们了!” 一屋子的少女就这么没了,团长脸色惨白的跪坐在地上。 “带我们去风来国!” “啊?”团长没有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公子的意思,大脑里全是自己完了的想法。 “带我们去风来国!”战戈咬着牙,手下的力度加重,在团长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红痕。 “去风来国,去风来国!”团长重复这几个字,垂下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色,心里担忧言芜双的战戈和凤凰没有发现。 坐着戏法团的的马车,几天后,几人踏上风来国的土地。 一入城,战戈挑起马车的帘子,入目的是人烟稀少的街道,就连街里的人都寥寥无几,家家户户紧闭房门。 和凤凰对视一眼,战戈握紧手中的剑,警惕的注意四周的动静,马车渐渐地向前行使。 凌乱的脚步声从拐角的街道上传来,战戈眉眼竖起,拽着团长的领子就破车而出。 空荡的街道上立刻布满了穿着铠甲的人,战戈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就听见手里的男人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小子,束手就擒吧,你是打不过国师的亲兵的,你瞧,整天街都被围的水泄不通,就算是飞你也飞不出去。 顺着团长的所指的方向,战戈看到守在房屋上的弓箭手,佯装恼怒的样子,道:“是你,把他们叫来的!”” “不错!”团长得意的抬头,继续道:“你放了我的货,这让我没法向国师交代,我不能就这么空手空脚的回来吧,如今有了你,国师就不会怪我办事不利了,这位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否则,你和马车里面的那位可就完了!” “你!”战戈沉着脸,大脑里却想着这群人都是国师派来了,如果自己和这群人回去,会不会找到芜双? 不如先找到芜双,在摸清这个国师的底细,他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国师能奈何自己。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有?考虑清楚了就放了我!” 瞥了一眼小人得志的家伙,战戈心底冷笑,手中的剑,“啪嗒”一声,扔在地上。 “把他抓起来!还有马车里的女人!交给国师,可是他们把国师想要的货放走了!” “是!” 国师府。 战戈被带到这里,就和凤凰分别关押了起来,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门口只留下两个看守的人。 四处看看,战戈摸清楚门外巡逻的规矩,打算着时间,想趁着夜色逃出去。 天色渐黑,也没有人来见自己,战戈就想事被遗忘了一般,不过这正和他的心意,丑时三刻,门外的看守松懈,闭着眼睛靠在门框上。 战戈抓紧机会,用从角落里找到一个棍子撬开屋里唯一的窗户,窗户很窄,不过凭借自己的本事,从这里出去轻而易举。 “啪嗒!”窗户上的锁被撬开,战戈看了一眼门口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 飞身离开了被关押的屋子。 国师府占地面积很大,战戈趴在屋顶上,观察国师府内的布局。 东面戒备森严,隐隐有灯光闪烁,看装饰应该是国师或者府中其他人的住处,南面一片漆黑,虽然没有人影晃动,但战戈还清楚的感知到躲在暗处的人。 芜双到底被关在了哪里?战戈闭眼,压下心里的焦虑,这个国师要那么多的少女,肯定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既然如此,那些少女肯定就被关在距离国师不远的地方。 想着,战戈就向府中看起来装饰最横溢的地方飞去。 灯火通明的房子里,就只有一件房子黑着,战戈小心翼翼的靠近没有的点灯的屋子,透过窗户,隐约看见地上倒着的人。 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在战戈的潜意识了就觉得这个人肯定就是芜双无疑。 巡逻的人过来,战戈猫着身子,隐在暗处,放缓呼吸,一小队的人从他的面前走过,躲过他们,战戈呼出一口气。 推了推房门,锁着?战戈皱眉,想到之前被自己带在身上的银针,漆黑的眸子亮了亮。 “啪!”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楚,闪身进入屋子。战戈将地上倒着的人抱起来,熟悉的馨香传来,不用看战戈就知道是芜双。 “芜双?芜双,你醒醒,我是战戈!”压低声音。战戈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道。 叫了半天没有反应,战戈心急如焚,探了她的鼻息,极其微弱,战戈双目微红,手下传来湿意,即使是在漆黑的地方,战戈也能看到自己的手上鲜红的血。 掀开言芜双的衣袖,血已经浸湿了被绑在胳膊上的布条,战戈紧紧的抱着她。门外传开声音。 “咦?这门怎么开了!” 顾不了那么多,战戈将言芜双拦腰抱起,在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充了出去。 “什么人?快来人,有人潜入府邸!快来人啊……” 抱着言芜双,战戈一路飞奔,偌大的国师府,却没有一处可以让二人藏身。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响起,战戈慌不择路,感到身后的人追了过来,战戈咬牙,决定先处理了这群人再出去。 芜双的情况现在很不好,如果今晚逃不出去……战戈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和我来!”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战戈一愣,年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让战戈放下戒备。 “哦,好!”抱着言芜双,战戈按照少年的引领,走近一处屋子。 追赶人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战戈的心提到嗓子眼。 “公子?在么?” 躲在屏风后面,战戈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竖起耳朵,时刻警惕外面人的动静。 “公子?” 门被打开,少年站在门口。 “什么事?” 搜寻的人似乎对这位少年很恭敬,这让战戈开始怀疑起这个少年的身份。 “公子,是这样的,有刺客闯入府邸,属下追着刺客来到公子这里,请问公子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少年佯装刚睡醒的样子,捂着嘴,“哪有什么可疑的人?本公子刚睡着就被你们吵醒了,什么也没看见,不如你们去其他地方找吧。” 搜寻的人面露难色,他明明看见那个人跑到这里就消失了,可是现在他又没办法进到公子的屋子里查看,低着头,视线却躲在屋内。 少年依旧保持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去抓刺客。在本公子这里找什么?难道本公司还会窝窝藏不成?” “属下不敢,既然这样,那暑假就去其他的地方看看。打扰到公子休息,还希望公子不要介意。”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快去吧,再不追估计刺客就该跑了。” “是!”搜寻的人离开,少年看了一眼四周,将门紧紧的关上。 “出来吧!” 战戈抱着言芜双缓缓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多谢这位小公子!”凌镜好奇他的身份,毕竟现在整个风来国,可没有一个人敢这么闯入国师府。 察觉到他探究的视线,战戈没有理会,他现在心里唯一担心的就是言芜双的状况。 凌镜也看出了他的心思都在怀里那个被抱着的女人身上。 “你是为了她才来国师府的吧?”战戈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年,问道:“你到底是谁?还有我的妻子为什么这么虚弱!” 凌镜被战戈的目光吓的后退了几步,干干巴巴的道:“我叫凌镜,是风来国国师的儿子,不过你的妻子如今这样和我父亲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她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失血过多?战戈这才想起自己在言芜双胳膊上看到的伤。 “你还说你无关?”战戈把言芜双放在距离他们最近的踏上,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架在凌镜的脖子上。 “咳咳咳!”言芜双醒来,迷迷糊糊的看到战戈,还有被他拿着匕首架在脖子上的凌镜。 “战戈,别这样!”战戈停了下来,立刻来到言芜双跟前。 第七百一十五章 换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寂静的屋子只有言芜双微微的喘息声,战戈极其小心的将她抱在怀里,目光却狠厉的望着凌镜。 怕战戈冲出去对凌镜不利,言芜双拉住战戈的手,缓缓的道:“战戈,你别冲动,我相信凌镜说的,这件事与他,国师无关。” 言芜双虽然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但是意识确是清醒的,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听到她的话,战戈这才放下对凌镜的敌意,不过心里的警惕却没有松懈。 此时,凌镜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上前两步,却在战戈再次投过来的目光中停下,“这位公子,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修养一阵,你们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发现你们的!” 没有立刻回答凌镜的话,战戈低头,慢慢抚摸上言芜双苍白的小脸,门外,依旧可以看到搜寻的人的人影不停的晃动,他何尝不知道芜双需要修养,可是……战戈心里有顾虑,言芜双反而觉得凌镜不是坏人。 微微用力,扯了扯战戈的衣袖,两个人视线对上,“夫君,我觉得凌公子说的有理,我们应该谢过他才是。” “咳咳咳!”言芜双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突然困难,眼前发黑。 “芜双!”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微弱,此刻他也顾不得怀疑凌镜的居心,转头,对凌镜道:“凌公子,我听芜双的,只求凌公子能帮我找一个人!” 凌镜点头道:“说吧,你要找谁?” 战戈将言芜双的身体放平,见到屋子里摆放笔墨纸砚的地方,迈步走了过去,动作极快的在纸上画下凤凰的小像,然后,战戈捧着小像递给凌镜。 “就是此人,她同我一样被带到了国师府,只不过我却不知她被带到了哪里。” 凌镜低头,画上的少女五官分明,一双凤眼格外引人注目,心里猜测女子的身份,就听到面前人道:“她叫凤凰,精通医术,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好友,只要找到他,我的妻子就有救了!” 名字也如画中人一样,让人一听就不会忘记,凌镜点头,“我知道了,我亲自去寻!” 将纸揣进怀里,凌镜走出房门之时,还特意吩咐手下的人任何人不得进入。 战戈坐在言芜双身边,希望凌镜能够尽快找到凤凰,天色微亮,门口突然传来响声,他立刻站了起来,警惕的走到门口。 “是我!”听出凌镜的声音,战戈欣喜若狂,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凤凰紧跟着面前的人走了进来,若不是这个少年拿着自己画像,看出是出自战戈之手,凤凰还以为眼前这个稚嫩的少年是在骗自己。 “战戈!芜双呢?你可找到她了?”战戈见到凤凰的喜悦,却在听到芜双时淡了下来,这让凤凰意识到战戈这么急着寻自己的目的。 “和我来吧!”凤凰跟着战戈走到屏风后的榻上,看到脸色惨白的言芜双大吃了一惊,“这怎么回事?” 说着,就将食指和中指搭在言芜双的手腕上,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凤凰神色冷凝的收回手,从袖子里掏出银针,扎在她的手腕上,果然不出她所料,拔出来的银针针头呈现黑色,道:“芜双她现在急需换血,否则残留在她体内的毒血随时随地都会要她的命!” 换血!战戈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还是站在他身边的凌镜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我去杀了国师,都是他,芜双才会这样?”甩开凌镜的手,战戈眼睛通红。 凌镜听到他的话,抿这薄唇,一张脸上布满了严肃的表情,挡住了他的去路,“战公子,这件事真的和我父亲无关,求你绕了我的父亲!” 凤凰此时才将凌镜打量了一遍,原来风来国的国师是他的父亲,怪不得战戈和芜双在他这里能安然无恙,不过这风来国的国师……凤凰搞不清楚,芜双如今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战戈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目光哀求,想到之前言芜双在短暂的清醒时说的话,一时之间也失去了判断。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言芜双身上的温度也在降低,此时还是凤凰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战戈。你先不要冲动,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合适的血,芜双她现在真的很危险。” “你说!要什么样的血!”战戈忍住心底的恨意,转头询问道。 “你等等!”凤凰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小瓷瓶,用银针扎破了言芜双的手指,带着一丝丝黑色的血液流入瓷瓶里。 凤凰将瓷瓶的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又用银针蘸了少许放在自己的舌尖上,顿了片刻道:“我一会儿回家采集鲜血的容器给你,你到时收集成年女子的血样回来,我会一一和芜双的血做比对,虽然困难,但这是唯一能救她的办法!” “好!” 战戈向凌镜要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在腰间别了一个巨大的口袋,里面装着嘴口奇特的瓶子,按照凤凰所说,只要将瓶口对准女子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就可以采集到血样。 晚上,战戈从凌镜的屋子里飞身而出,脚下的步伐加快,压低身子在房顶上不停的跳跃,战戈落在这一处普通人家,站在窗口,直到屋里的灯熄灭,才悄悄的撬开房门潜了进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战戈离开了屋子,前往下一家。 清晨,风来国京都各处都有女子尖叫的声音,所发出声音的女子接受我做自己的手指,指尖清晰可见的针口让人心惊。 一时之间,整个风来国都在传有人深夜潜入女子的闺房,采集血液的说法。 很快采血大盗的名声就传到了风来国国主的耳朵里。 早朝,风来国国主攥着手中有关采血大盗的折子,看着下面低着头支支吾吾的群臣,不悦的道:“这么一件小事你们都处理不好,朕要你们还有何用?”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一套的说法早就让坐在上面的风来国国主听烦了,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朕怎么就有你们这么一群饭桶。” 底下的群臣哆嗦了一下,风来国的国师有不向国主下跪的权利,依旧淡定的站在一旁。 直到皇上见到他,他的脸上才有了一丝丝变化。 “国师,你看此事是何人所为?”风来国国师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还是一副风流儒雅的模样,身上穿着一席黑色的锦袍,对着国主弯了弯腰,“禀告国主,这件事情臣也是刚刚有所耳闻,待臣派人探究一番,在讲事情告诉国主!” 风来国国主听到国师的话面上的表情有所缓和,垂下的眸子,大殿里一时陷入寂静,过了许久,才听见沉稳的声音响起。 “既然如此,那朕就将这件事情交给国师去办,务必要将采血大盗给朕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来,也好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必整日惶恐不安度日。” 国师抬头,依旧面色镇定的接下了捉拿采血大盗的事。 下首的群臣在心里纷纷松了一口气,据说采血大盗来无影去无踪,想要找到他谈何容易,不过这件事毕竟没落在自己身上,齐齐的喊道:“国主英明!” 早朝结束,国师坐着轿子回到自己的府邸,一路上国师都在猜测这个采血大盗会是什么人?他采血的用意是什么?除了知道有这么做一个人存在,再没有其他的线索,这无疑是一个烫手山芋。 国师府的书房。 国师一回府就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如雪到书房听候安排。 “大人!”如雪长得小巧玲珑,身形一般的女子要瘦弱,此时穿着一身黑衣,恭恭敬敬的跪在书房的正中央。 国师将有关采血大盗的卷宗摆在桌子上,道:“如雪,这是有关采血大盗的卷宗。如今国主将捉拿采血大盗的事情交给我,我希望你能够在短时间内就将此人捉拿归案。” 如雪愣了一下,采血大盗的事情不是应该归刑部管理,怎么成了他们国师府的事?这国主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 国师迟迟没有得到属下的回复,眉头一皱,“如雪!” “是!国师,属下一定不辱使命!”如雪回神,迅速低下头,心里暗道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走神。 国师又看了一眼如雪,道:“下去吧!” 如雪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只有寥寥几句的卷宗,颦了颦眉,看来自己得从这些被采血的女子身上入手。 几经走访,如雪很快就察觉到这个采血大盗专门采集年轻女子的鲜血,心里有了主意,如雪回房,等着天黑,换了一身普通女子的衣襟就走出房门,随意在街上行走。 战戈蒙面,在房屋上跳跃,虽然发现了巷子里落单的女子,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如雪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异动,突然回头,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战戈愣了一下,也就是这时,自己的左肩传来刺痛,心知今晚恐怕无法再采集到鲜血,忍着疼痛,迅速逃离了现场。 如雪本想追上去,奈何此人轻功了得,看了一眼自己软剑上的鲜血,如雪迅速将事情告诉了国师。 国师得知采血大盗受伤,立刻吩咐手底下的人挨家挨户搜寻受伤之人。 第七百一十六章 匹配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你过来看。”这一头,凤凰看着那对血迹,惊呼着对战戈道,“新采集的血样与芜双的血样融合在了一起。” “看来这个人的血和芜双的血匹配上了。”凤凰下着结论,一直都拧着的眉这下全都舒展开来,喜悦爬上了她的脸。 只是战戈却和凤凰有着不同的心情,他很是纠结。 “怎么了战戈,有什么不对劲吗?”凤凰也发现了他的异样,不解地问道,“难道这个人很难得手,你是否已经知道她是何人?” 战戈点头,从之前和她交手的情况来看,显然此人的武功不低,虽然比不上他,但是要擒住她让她乖乖听令行事,还是要费一番心思的。 更何况,她还是国师的人,这可就难办了。 “她是国师身边的心腹如雪。”战戈淡淡地吐出一个名字。 凤凰听此心里也不禁担心起来,“那如何是好?” 国师这个主人都这么阴险狡诈了,那他的心腹岂不是和他一样难缠。 “此事再议。”战戈也很烦躁,这次能采集到血样,也是他在无意之间费了老大的劲才可得手。 况且这次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国师,估计后面也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凤凰见他拧着眉,不禁调侃道,“原来我们无所不能的战戈也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啊,还真是难得。” 战戈冷冷地撇了她一眼,不发一言。 他不是害怕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能力解决,他只是担心言芜双的伤,虽然不会致命,但是也会很痛苦,他很心疼她! “算了。”凤凰见他这样,也不打算挤兑他,“这下估计国师会采取行动力,你打算如何应对?” 凤凰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来禀告说国师派人上门排查,是关于采血大盗的事情。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凤凰感叹着,这么快,都不给人反应过来。 战戈心里烦躁更甚,他倒是忘了,左手手臂上还有之前与如雪打斗时留下的伤,这伤麻烦得很啊! “他们要怎么排查。”凤凰问来人,她恐怕还不知道战戈已经受伤了,那人回答“据说是因为那采血大盗手臂上留有如雪姑娘剑的伤口,那剑独特得很,这留下的伤口必然会与其吻合。” 凤凰拧眉,伤口? “战戈,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他忘记了,一得到血样就迫不及待地让凤凰试验,生怕迟了。 “我知道你担心芜双,可你也要保重自己才是啊,若是芜双好了,你又出事了,那可就不得了了。”凤凰边给他包扎,边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这俩人啊,没一个令人省心的! “都出来,把左手手臂露出来。”排查的侍卫凶巴巴的,被查的人瑟瑟发抖地照做。 侍卫们一圈一圈地检查,还差几间房就轮到了战戈所在的屋子。 “很快就到我们了,战戈怎么办啊!”凤凰很心急,在屋子里来回地走动着。 战戈不乏一样,却忽地听到一个声音,“我有办法!” “我可以在我的手臂上划一道和你一模一样的伤口,这样你就可以躲过去。”凌镜站在战戈的面前说道,高大的身子挡住了阳光,。 战戈眸光闪了闪,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凌镜再怎么说也是国师的儿子,他有和理由与自己的父亲作对? “嗤,战戈,我想帮你就帮你,不想帮你就帮你,与你何干?”凌镜一副玩世不恭地说道。 战戈眼神狠戾地等着他,却被凤凰拦住了,“战戈,别冲动。” “既然凌公子愿意帮我们渡过这一劫,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拿了把刀递给凌镜,让他自己划出伤口,之后给他包扎,让他出门给侍卫排查。 “这,公子,您怎么会在此?”领头的侍卫看见是凌镜,慌忙问道,这可是大国师的亲生儿子,怎敢怠慢! 凌镜淡淡地说道,“听说你们在找手臂上有伤口的人,那正好本公子手臂上也有伤口,你们查查吧。” 话音落下,直接把手臂上的纱布扯下,露出伤口,那伤口的形状和侍卫拿在手中伤口的伤口图一模一样。 “这,这,公子。”侍卫有些为难,怎么也想不到吻合的人竟然会是他! “怎么?”凌镜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虽然脸上表情不多,但是眼中的压迫可一点都不少啊。 侍卫连忙低头道,“是,是,公子,您手臂上的伤口与这图案上的吻合。” “既然如此,带我去见国师吧,也好让如雪辨认辨认!” “是!”侍卫不敢有异议,连忙左右拥着往国师府邸的方向去。 战戈和凤凰一直都在背后盯着,直到他们离开,才出声说话,“想不到这个凌镜还挺有担当的。” “嗯!”战戈也赞同,“我去看看芜双。” 说完也离开了原地,只余凤凰一人还在怔愣着。 “如雪姑娘,手臂上有伤口的且符合你给的图案的人已经带来了,请您过目。”侍卫大松了口气,总算把这差事办完了。 如雪看向来人,惊得退后了几步,“公子,怎会是您?” “为何不会是我?”凌镜反问,“少说废话,你来看看这伤口是否真的吻合。” 如雪不敢再反驳,直接上前仔细观看,最后确认,这的确是为她兵器所伤。 “既然公子的伤口吻合,还请公子与一同去见国师。”如雪恭敬地说道。 凌镜没有反驳,点头算作回应。 他明白既然如雪知道了那个人是自己,那么国师也肯定会知道,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去见他,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机会处理掉这件事。 “啪!”巴掌声响彻整个书房,凌镜侧着头,任由疼痛在脸上肆意弥漫,”你这个逆子!” “你知道这样会坏了我多少事吗,你这样让我如何向国主交代?”国师气急败坏,大吼着对凌镜说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凌镜听着他那骂声,不置一词,眼中有寒星闪过,只是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 摆正头了,缓缓道,“父亲,儿只是在关心您。” “哼,关心我?”国师冷笑,“你难道关心我就是给我找事的吗?你这关心人的方式还真是奇特。” 凌镜没有被影响,淡定地说道,“儿听说您在用血练功,便想着去给您找最好的找血,能更好地帮到您,只是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现在给父亲惹下这么大的祸事,真是儿子不孝。” “真的?”国师将信将疑,“你可不要是为了躲避惩罚在忽悠我。” “儿子不可能会欺骗父亲,自己只是想尽自己的一点孝道。”凌镜连忙表明自己的心境,一副舐犊情深的样子。 国师仔细盯着他的表情,生怕他会有一丝丝诓骗自己的意思在里面,只是许久过去了,凌镜还是那副样子,丝毫不见惊慌或是掩饰,国师也就打消了怀疑。 兴许他的儿子真是在担心他呢! “哼,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国师不咸不淡地抛下了这么一句话,“既然你这么愿意帮助为父,那为父也会给你找点事情做。” 国师定定地看着他,凌镜赶忙一副仔细聆听的样子。 “那个叫言芜双的女人的血很好,我很喜欢,对我练功很有益处。”国师一副享受的样子,脸上的横肉加上那副表情很是令人作呕。 凌镜强行忍下心里的冰冷,淡淡道,“父亲的意思?” “她之前被人救走了,你现在去给我抓回来。”国师下着命令道,这么出众的女人他可不能就这么放过。 “是,儿子去办,不过,”凌镜停顿了下,“儿子需要如雪姑娘来助我一臂之力。” 国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如雪,对方俨然一副不知是何情况的样子。 “为何?” “如雪姑娘武功高强,可与言芜双身边保护她的人一战!”凌镜分析道,“如此方可稳操胜券。 国师很犹豫,如雪跟在他身边多年,是他的心腹用得很是得心应手,如今要派出去,恐怕会多有不便。 凌镜看出了国师在纠结,赶紧添火道,“父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国师撸了把胡子,皱着眉沉思,凌镜说得不无道理,只是把她派出去几天,抓回了言芜双,对于他来说可是会获得大大的收益呀! “好。”国师对如雪说,“如雪,从今天起,你就暂且跟着镜儿,一定要把言芜双给我抓回来。” “是!” 如雪跟着凌镜去寻找言芜双,半路却冷不防地被他偷袭点了穴,转而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自己浑身都无法动弹,原来是被绳子紧紧地捆住了,抬头看向前方,除了凌镜还有两个面生的人,“凌公子,你这是为何?” “没什么,就是想给你放点血。”凤凰拿了把匕首在手上把玩,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是冰冷。 如雪听此,心下慌张,急急地挣扎着。 “如雪,你别着急,只是换点血而已。”凌镜安慰道,“很快就过去了。” “你别过来。”如雪看着凤凰一脸邪恶地越走越近,对着一旁的凌镜道,“凌镜,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亲妹妹。” 第七百一十七章 验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妹妹? “凤凰,等等。”凌镜在诧异之中赶忙拦下要动手的凤凰,“你凭什么这么说?” 他其实很愿意相信如雪是为了活命而撒的慌,不是真的亲妹妹。 “凌镜,我的确是你的亲妹妹。”如雪见他不信,再一次地确认道,“当年我娘把我生下来后,国师见我是个女儿,觉得女儿无用,便不想在人群中承认我的身份。” 说到这里,如雪不禁悲从中来,她是国师之女,本该是享尽千帆宠爱的千金小姐,却因为父亲的偏见,不禁得不到与家人团圆,还被他当成下属,呼来喝去,如今又被亲兄长伤害,她如何能甘心。 “所以,凌镜你不能这样对我。”如雪话中藏有怨恨,她恨这个人,凭什么他可以得到父亲的疼爱,而她却不能。 凌镜其实内心很难接受,只是看她那副认真的样子,看着不像作假,便道“若想我真正相信你是我亲妹妹,便拿出证据来。” “好,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如雪斩钉截铁地说道,“亲兄妹血同一脉,其血自然可以相容,不放试试滴血认亲?” “好,我来替你们验证。”凤凰感受到她的目光,慢悠悠地说道。 凤凰重新拿了个盆子,装好足够的水,放入滴血认亲中需要的药物,便对他们道,“你们可以把自己的血滴入这盆水中。” “放心,不会有诈的。”凤凰知道他们在迟疑着,立刻补充道。 这两人真是讨厌,她都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放入药物,又怎么可能会使诈? 凤凰话音落下,就见凌镜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血液流出,滴入水中,如雪也不甘示弱,爽快地把自己的血也滴入水中。 水中的两滴血在水中慢慢地汇聚在一起,最好慢慢地融合,直至成为一滴更大的血。 如雪对此很满意,挑衅地看向凌镜,而他则满面愁容。 这下难办了! “凌镜,她还真的是你妹妹!”凤凰惊呼,这下也满脸严肃,回头看了战戈一眼,眼中不知所措。 “这。”凌镜也由原来的将信将疑变得不得不信,随后咬了咬牙说道,“既然如雪的血与我的血相容,言芜双的血又和如雪的血相匹配,那我的血也可以用吧!” “按理来讲应该是这样的。”凤凰若有所思,不明白这个凌镜要搞什么鬼。 随后凌镜又往另外的盆子子滴入血,“凤凰,你来查验一下我们的血是否相融!” 凤凰依言照做,随后就可以看到两滴血如刚才一样融合在了一起,完全匹配。 “太好了。”凌镜大松了口气,心中的惭愧消失了,“我用我的血来救助言芜双。” 战戈听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敬佩也有不解。 凤凰见此不再多说话,直接取血给言芜双进行换血,所有人都在屏息气神地等待着,忽略了如雪这个不确定因素。 瞄准时机,解开绳索,挣脱了战戈的束缚,抽出佩剑,直接刺向战戈。 “挡!”虽然战戈把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言芜双身上,可却不代表他没有察觉到危机,利落地抽出佩剑挡住了她的进攻。 两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如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战戈阴恻恻地声音响彻在这寂静的房间里,任何一个打扰到芜双治病的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哼,我能不能活你还没那个能耐!”好大的口气,气得战戈手上发狠,手中的动作不留一丝的余地,直往打上她命门,让如雪难以招架。 糟糕,这个男人的武功以及内功超出了她的想象,看来是她低估了他。 不过强了点也好,这么厉害的对手,打得酣畅淋漓。 房子外两人激烈地打斗着,屋子内凤凰正争分夺秒地给言芜双换上凌镜的血,脸上冷汗直流,手上的动作却一丝不苟,严谨专注。 凌镜因为要放血救人的缘故,受了很严重的伤,此时正难受地瘫瘫在地上,虚虚弱弱地看着她们,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半刻钟之后,凤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闭了闭眼睛,复而又挣开,满是喜悦,“成了!” 凌镜欣慰地笑了声,泄了一口气,原本强撑着的精神这下完全松开了,晕了过去。 屋外的战斗也渐进尾声,如雪自知打不过战戈,寻了个空挡,溜走了。 战戈正打算去追,只听凤凰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战戈,芜双换血成功了。”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却难掩那美丽无比的面庞,此时慢慢地睁开眼睛,安抚地笑了下,“你瘦了!” 说完,慢慢地伸出手摸向他的脸,被他那宽大的手掌握住牵引着摁住他的脸,“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两人一直对视着,看得凤凰在一旁心急无比,“咳,我说,你们还要这样对视到什么时候。” 被打扰的两人猛然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不是柔情蜜意的时刻。 言芜双脸色发红和,战戈更加,只是他这异样只持续了一会,很快就消失不见,又变成那个冰块样。 “如雪已经逃离,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战戈冷冷地说道。 “嗯!”凤凰也同意,只是再看见昏倒在地的凌镜的时候,犹豫了下,“那他该如何处理?” 这人毕竟帮了他们那么多,就这么放任不管,会不会太不仁道? “他不用管。”战戈说道,“他是国师的儿子,如雪回去肯定会带人来这里搜查,到时他肯定会得救。” 凤凰点头,这说得倒是,虎毒尚且不食子,国师不会放任不管的。 随后,战戈抱起言芜双就往屋外走,凤凰跟在身后,路过凌镜时给他披了件披风,让他不会挨冻。 果不其然,如雪回去后就如实禀告了国师凌镜与战戈勾结,狼狈为奸,甚至还要破坏国师的计划。 国师怒不可遏,立即带人来到战戈之前呆过的地方,亲自查看。 树林深处的一间农家小舍,原本摆放整齐的物件因着之前的打斗,如今已是一片狼藉,就连屋内也不例外。 凌镜就昏躺在这狼藉之中,不省人事。 “来人。”国师吩咐着,“去看看他怎么回事?” “是!” 那人上前给凌镜检查,探了探脉搏以及鼻孔外,对国师说道,“国师大人,公子还有气,只是重伤了而已,没有大碍。” “嗯!”国师挥了下手,“把他弄醒吧。” 那人依言,给凌镜服下了一颗丹药,掐了掐他的人中,很快凌镜就醒过来。 头晕晕沉沉地,正在努力地适应着周围,却猛地听到一声怒喝,“逆子,你总算舍得醒了。” 凌镜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就看到他的父亲正满脸怒火地看着,心里紧张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过来。 “父亲为何会来到这里?”凌镜无辜地问着。 “哼,怎么还想和我装傻!”国师冷哼,“如雪都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来如雪这个女人的动作还挺快的! “父亲相信如雪的话了?”凌镜继续装着,“我本是查到了言芜双藏身在这里,便想着带如雪来这里寻人,谁知却被人偷袭,捆住。” 他一脸无辜地扯着慌,如雪见此不屑地撇了撇嘴,撒谎精! “父亲,他们抓了我,我可一点都没出卖如雪。”凌镜立即表忠心道,“我不说,他们就折磨我,还给我放血,我才晕过了过去。” “国师,公子在说慌。”如雪从人群中站出来,抱着剑对国师道,“我和公子刚来到这里,就被偷袭打晕了,醒来后就看到言芜双身边的一干人等,而凌公子还帮衬着他们要放我的血,我使尽了浑身解数才逃脱出来。” “父亲,你别听她瞎说,儿说得才是事实啊。” 凌镜看着国师那越来越臭的脸,连忙辩解,不然让他父亲相信了,他的好日子可就结束了。 “够了,是非真相本国师自有能力辨认,你不必再说了。”国师不再信他的话,“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跟和你父亲作对。” “我看你的日子是过得太悠闲了,为夫得给你点事情做。” 凌镜听此,瞪大着眼睛看向他的父亲,看来这次真的倒霉了。 “从今天起,如雪就跟着你,你继续把言芜双给我抓回来。”国师下命令道,“这次要是还不办好,有你好果子吃的。” “啊,父亲,这。”凌镜满脸不情愿,他很想跟父亲说不要如雪跟着,看是看着他那不可更改的脸色就知道没希望了。 国师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对如雪说道,“你跟着他,别让他再坏事。” “是!” 说完,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原地,只剩下他和如雪干等着眼睛。 凌镜眼里冒火,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讨厌了,不带这样告状的。 最好,他实在别不下心中的火气,直接问道,“父亲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把你留下来?” “是我尽力说服他的。”如雪淡淡道。 凌镜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雪冷哼,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愤恨与怨气。 “因为这样我可以近距离地杀了你,这样国师就只剩下我一个女儿了,我自然会得到他的疼爱。” 第七百一十八章 如雪帮忙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听完如雪的话,凌镜终于明白如雪自幼所受到的伤害,想到她是自己的妹妹,凌镜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是自己这个哥哥没有照顾好妹妹,愧疚情溢于言表。 似乎是感受到凌镜看向自己的目光,如雪抿唇偏开头,就听见在这个世界上和自己唯二的血缘的亲人哥哥道:“雪儿,我可否这么叫你?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可以向你保证,等他们离开以后,我就自杀,满足你的愿望,好不好。” 如雪明白,凌镜口中的他们就是国师一直想要抓到的那几个人,心里突然有了一起酸涩,抬起头,盯着面前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 许久,凌镜没有得到如雪的回答,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承诺,心里纠结,该怎么让她相信自己,就听到她说:“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也不要以为我是因为血缘才帮你的,如果他们走了,你没有完成答应我的事,我就亲手杀了你!” 见到如雪如此别扭的样子,凌镜其实很想笑,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妹妹,他从心底里就感到高兴,却无奈,自己这个妹妹总是对自己像对敌人一般。 此时已经被凌镜藏起来的战戈,言芜双凤凰三人正躲在屋子里的暗室之中,暗室的空间不大,但足以容纳十余人。 战戈一直守在言芜双的身边,凤凰则在和他们有一墙之隔的地方继续研究帮助言芜双恢复的药。 躺在榻上的言芜双渐渐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一丝力气,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动了动,即便是十分微弱的变化,也引起了战戈的注意。 惊喜的战戈赶忙出声,“芜双,芜双!”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言芜双只觉得眼皮沉沉的,终于一丝丝光亮渗进眼睛里。 对上一双充满喜悦和担忧的眸子,言芜双张了张嘴,去发现长时间的昏迷,已经让她的喉咙干涩。 意识到芜双的用意,战戈将她慢慢扶起来,将手边装满水的杯子小心翼翼的递到她的嘴边,“来,慢慢喝!” 直到喝了慢慢两杯的水,言芜双才觉得自己的嗓子终于舒服,“夫君……” 多日的担忧,终于听来了这一声熟悉的呼唤,战戈瞬间感觉到鼻子的酸涩感,“芜双!” 将面前的人紧紧抱在怀里,战戈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真的吓死为夫了!” 听到这些话,言芜双的依旧泛白的嘴唇勾了起来,抬手握住自己身上的大手,“我说过的,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对,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重复誓言,让彼此的心中都有了慰藉。 与此同时,国师被国主紧急召回宫中,富丽堂皇的御书房里,国师站在最中央,坐在龙椅上的国主,面色阴沉。 “国师,都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没有给朕炼制出长生不老药!是不是觉得朕好说话,所以才可以任由你搪塞朕!” 国师低头,双手握拳,对着发怒的国主弯腰,“国主,您误会了,臣身为风来国的国师,怎么会搪塞国主,此次臣进宫就是为国主奉上这长生不老药!” 说着,国师就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锦盒,交给一旁的太监,递给了国主。 国主一听到长生不老药终于炼制出来,面露欣喜,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太监手里的锦盒,颤抖的将锦盒接过来,“啪!”盒子打开,躺在里面的红色药丸让国主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想要吞下,却被沉默不言的国师阻拦。 “且慢!”国主脸上的表情突然难看,不悦的道:“什么事?” 国师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态,缓缓的道:“陛下不急,这长生不老药药要在两日后的月圆之夜服用,效果更加,如今此药已经炼制出来,国主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国主的目光在国师上足足停顿了一盏茶的功夫,大殿里突然响起笑声,“国师言之有理,那朕就听国师所言,时间不早了,国师回去歇息吧,朕毕定会好好犒劳国师!” 国师的眼底浮现幽光,面色沉稳,“是,陛下!” 从御书房走出来,国师伸手遮住外面的阳光,眼中的冷意越来越盛,让门口的小太太监心惊胆战,暗道,不愧是国师大人。 两日后,言芜双的身体在凤凰与战戈的精心照料下彻底康复,面色红润有光泽,凌镜早就为他们安排好了出逃的准备,此时提着一个巨大的包袱,走进了密室。 “凌镜!”这些日子的相处,战戈已经基本放下了心里对凌镜的戒备,只不过对国师伤害言语双一事依旧耿耿于怀,即便凌镜多次辩解,也无济于事。 凌镜对战戈点头,视线放在躺在榻上的言芜双身上,“看样子,夫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如此,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战戈也正有此意,长时间躲在密室里,对芜双初愈的身体并没有好处。 结果凌镜手中的包袱,战戈打开,看到里面的侍卫服饰,抬头看向凌镜。 “这是我专门按照你们三人的尺寸准备的,天黑以后,你们就将侍卫服换上,我带你们出去!” 战戈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言芜双对凌镜一直都是心存感激,此时见凌镜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心里更加感激。 “凌镜,谢谢你!”凌镜扯出一丝笑,摇了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夜晚降临,国师府的小门,如雪推开一条缝隙,国师安排监视府中的手下突然出现在书房将此时告诉了国师。 “立刻派人守住小门,不得任何人出入!” “是!” 整个国师府突然乱了起来,而凌镜则趁乱带着战戈三人从国师府的后门离开。 距离国师府百米之远,战戈回头,听到国师府的响动,以为是暴露了行踪,却听见身前的凌镜道:“不必多心,是如雪,她将国师府的小门事先打开,将父亲的注意引了过去。此刻,国师府的人应该已经向北面追去!” 如雪帮他们?战戈和言芜双几人面露惊讶,准备好的马车已经出现在拐角处,“马上上有盘缠,还有出国令牌,足够你们顺顺利利的离开风来国,希望你们离开以后再也不要回来。” 将言芜双送上马车,战戈对凌镜拱了拱手,驾着马车离开。 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凌镜听到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身,只见如雪拿着长剑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凌镜面上温和,上前两步,伸出手想要摸如雪的头,却被她躲开,看着停在半空上的手,凌镜笑了笑,“放心,我答应你的诺言一定会实现!” 说完,凌镜后退两步,从音效里取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将刀刃从剑鞘里拔出来,凌镜没有丝毫面对死亡的恐惧。 看着如雪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温情,“雪儿,很高兴,在这个世上我还有一个妹妹。”话音落下,凌镜将匕首放在自己的脖颈见,闭上眼睛。 “铛!”匕首落地,凌镜惊讶的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如雪泛红的眸子,摇了摇头,“雪儿,你不必自责,这是我答应你的,没了我,你就是我父亲唯一的血脉,父亲他一定视你如珍宝!” 凌镜的话,让如雪落泪,“其实,我并不在意他的想法,我只是嫉妒,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孩子,你却可以顶着国师府公子的身份,出现于人前,而我,却只能做他的手下,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只是想得到家人的关心,如今,有一个关心自己的哥哥,我已经知足了!” 如雪突然的转变让凌镜惊讶,但更多的是对她的疼惜,上前,将如雪抱在怀里,“放心,以后有哥哥在,任何人都不会欺负你,包括父亲,我会和他说,让他承认你国师府大小姐的身份!” 如雪在凌镜的怀里顿时泣不成声,抱住自己的人,明明自己曾经嫉妒要死,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如今,他却成为了唯一一个给自己温情的人。 国师府的人一路想北,眼看就要追出成人,竟然没有丝毫发现有人逃跑的迹象,追踪的人暗道不好,立刻原路返回。 与此同时,风来国的皇宫里,发生了一件惊人的事情,国主突然中毒不起,一下子整个皇宫乱成一团。 见到他一从我住的寝室里出来,一群大臣蜂拥而至,将太医的水泄不通。 “国主如何?”太医面露难色,国主中的毒他闻所未闻,这如何能够让他对症下药,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风来国的大臣垂头丧气,还是其中一位年岁比较大的提出来,封锁国都,捉拿下毒之人。 命令传达下去,战戈驾着马车缓缓靠近城门。切突然看到从拐角跑出一个人,和城门的看守交谈几句,之后,城门就被关上。 言芜双和凤凰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探出头来,“夫君,发生什么事儿了?” 战戈一脸严肃,道:“你们先在马车上等着,我去问一问。” 战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靠近城门口,就听到有人议论。 “国师怎么就中毒了?” “可不是,没看城门都封了,这件事可做不得假!” 第七百一十九章 再次进入国师府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谁停的马车?有没有人?下来!”说话的守卫正是刚才匆匆忙忙赶来通知守城的侍卫关闭城门的人。 战戈暗道一声,“糟了!”连忙跑过来,“这位大哥,里面坐的是我的妻子和小妹,我们一家本来打算出城去,这不城门封了么,你看,可否通融通融?” 守卫一听,眉头挑了起来,“想要出城门?拿出文书来!” “这……”言芜双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凌镜给的令牌,“这是国师府的令牌,还请大哥通融一下!” 国师府的令牌?守卫一惊,从言芜双的手中将令牌接过,他没听国师府的人说,有什么人要出门啊,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二人,“不行,文书拿出来,没有文书休想出去!” 没有想到这个守卫竟然如此难缠,战戈脸色阴沉下来,守卫被他的目光盯的后退两步,对着身后大喊,“快过来,这有几个外来人,肯定和国主中毒有关系!” 凤凰听到动静也从马车上下来,很快,三人被团团围住,战戈心想,看来,今天他们很难从这里走出去,芜双和凤凰的功力弱,凭自己一个,根本无法安然逃脱。 刑部大牢,三人被关在相近的牢房,看管他们的是一个年近无旬的老头,不一会儿,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来人穿着青色的官袍,战戈凭着官袍认出此人应该是风来国的刑部尚书。 果然看守牢房的老汉上前,恭敬的喊了一声大人,又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还有茶壶。 刑部尚书竖起眉,一脸严肃的道:“就是他们给国主下了毒?” 凤凰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双手牢牢的抓住栏杆,“胡说八道,我们从来就没有给什么国主下过毒,你这是的陷害!” 就这壶嘴喝了一楼茶水,刑部尚书吐了口吐沫,“怎么说话呢?本官认定就是你们干的,竟然还不承认,来人,就从这个丫头开始,让她尝尝刑部的厉害!” 凤凰的牢门被打开,战戈和言芜双紧紧的攥住手中的栏杆,“狗官,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拿一个姑娘说事,算什么本事?” “呦!还想英雄救美?这可是两个丫头,你说他们之中谁是你的心头肉啊?”说完,刑部尚书让人将言芜双的牢门打开,看管牢房的看守现在凤凰个言芜双的两边,扣着肩膀将人带了出来。 战戈心急,却无可奈何,言芜双颦了颦眉,反而是凤凰一脸淡定,就在被绑在十字架上之时,凤凰对着抓着自己的看守,吐了一口白色的烟雾。 “你……”刑部尚书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开口,就被喷过来的烟雾迷了神智,看守再加上一个大臣被凤凰控制住住,言芜双从看守身旁掏出钥匙,给战戈开门。 从牢房里出来,战戈蹲在刑部尚书面前,转头问凤凰,“可有办法,让他们开口说话?” 凤凰摇头,战戈看着倒下的人陷入沉思,片刻道:“这件事有蹊跷,就算咱们是外来人,他们也不应该一上来就认定我们是下毒的人,更何况我们连接触国主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很有可能有人在背后从操纵这件事!” 凤凰心急,从看守身旁拿来牢房外面的钥匙,道:“哎呀,管他呢,现在能够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快走吧,要不然一会儿就有人进来,到时候我们就逃不了了。” 战戈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耳根动了几下,否定了凤凰说法,“逃不出去了,人已经来了。” “啊?”凤凰还没反应过来,就在战戈说完这句话没一会儿,凌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人挺聪明,可惜就是醒悟过来的晚了些。”说话的国师已经现在了过道的中央,在他的身后跟随着大量的士兵。 国师看着长相儒雅,但是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赶紧给我抓起来!” “是!”凤凰瞪大眼睛,他们刚从牢房出来。这才过了没多久就又被抓住了,他们怎么这么倒霉! 国师一边手拿着帕子堵住鼻口,一边缓缓的在战戈和言芜双,凤凰面前晃悠,走到言芜双的身边,国师停了下来,在言芜双的脖子出深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的样子让战戈心惊。 捏住言芜双的一巴,国师笑了笑,“这不是最得我宠爱的丫头吗?怎么会在这儿?郭师傅对你不好吗?竟然跟着野男人跑出来。” “呸!”言芜双扭头,挣脱国师的束缚。 国师也不恼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这么快就又碰到了,既然如此,那就跟本国师回府去吧。” 言芜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国师,战戈想要挣脱两边牵制住自己的人,却被越抓越紧,“放开她!” 战戈心里清楚,芜双好不容易被凤凰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如果让国师再带回去,那就真的没救了! 看着战戈歇斯底里的样子,国师轻笑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口鼻,缓缓离去。 再次回到国师府,言芜双路过一处花园之时,恰巧被凌镜看到,凌镜站在花盆的后面,看见言芜双又被抓了回来,心里惊讶,跟着扣押言芜双的人,凌镜一路来到父亲的寝室。 门外,凌镜透过窗户看到自己的父亲拿着一把匕首站在言芜双的面前,心里咯噔一下,想都没想就推开了寝室的门。 “父亲!”国师意外凌镜的到来,将手中的匕首藏在衣袖里,凌镜也佯装成没有看到的样子,询问道:“父亲,您这是在做什么?” “是你啊!镜儿怎么今天有空来为父这里啦?”国师淡定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就好像屋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言芜双这个人。 凌镜低头笑了笑,装出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这让国师感到吃惊,自己的儿子什么秉性他还是清楚的,凌镜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路过一丝这样的神色。 料定儿子肯定有求于自己,国师叫人,想将言芜双暂时带出去。 “父亲且慢!”凌镜的出声让国师愣了一下,“镜儿到底要说什么?” 凌镜指了指言芜双,羞涩的道:“父亲,这次来我是有一事相求,刚才在花园里刚巧碰见了这位姑娘,在父亲带到寝室里,儿子对这位姑娘一见钟情,如今儿子已经成年,希望父亲能够成全儿子的心意。” 凌镜的一番话,让国师当场怔在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言芜双,自己如今就只有凌镜这一个儿子,传宗接代自然是要靠他。 可是凌镜的脾气古怪,一般的女子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如今自己看上的猎物竟然被儿子看中了,这难道是天意? 凌镜始终低着头,不敢对上父亲落在自己身上探索的目光,他清楚,一旦让父亲察觉自己是在说谎,那么言芜双的处境将会更加的危险。 言芜双被困在椅子上,听到凌镜的说辞,心里也大吃一惊,不过脸上却没有展露出来,依旧起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寝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言芜双屏气凝神等待着国师的回答,心里清楚,凌镜这么做做是在救自己。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国师见自己的儿子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只有寻找更好的血液。 挥了挥手,国师不急不缓得道:“既然你看上了她,那就把她给你,不过我国师府的少夫人不可能是一名来路不明的女,这样,就算杰让他在你的身边做个侍妾,倘若他有这个服务器,带一下国师府的长孙,父亲在提一提她的位子。” 凌镜做出大喜的模样,对着国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多谢父亲成全,儿子一定早日让父亲抱上长孙!” “去吧!”凌镜走过去,替言芜双解了身上捆绑的绳索,言芜双配合凌镜,对他行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一定尽心服侍公子。” “走吧!”凌镜拉着言芜双的手,在国师的注视下走出了屋子。 屋外,凌镜站在言芜双的身边,低声道:“忍一忍,这周围都是父亲的手下。” 言芜双瞬间明白,老老实实的跟在凌镜的身后,终于,再一次回到了凌镜的屋子。 刚进屋,凌镜就松开了手,言芜双又对着凌镜行了一礼,“多谢公子再次搭救芜双!” 凌镜摇头,自己这么做也是在替父亲积德,没有想到言芜双身上的血真的是父亲取走的。 如雪很快就听说了凌镜将言芜双从国师哪里要了过来,担心凌镜心思被国师察觉,如雪来到凌镜的屋子。 “如雪,你怎么来了?”如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推开凌镜,指着言芜双道:“哥哥,你这么做完全是在玩火,若是让父亲知道,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说完,如雪狠狠地瞪了一眼言芜双。 言芜双笑了笑,凌镜却不赞成她的说法,如雪气愤跑了出去。 事后,言芜双开口,“凌公子你可不可以把我的夫君他们也救出来?” 凌镜点头,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第七百二十章 背叛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天晚上,夜黑风高,周围均是鸦雀无声。 言芜双正要吹灭蜡烛,打算上床歇息,却猛然发觉背后有股寒气袭来,躲向旁边。 “如雪,你干什么!” 她看向来人,是身着黑衣的如雪,眼神冰冷,就像是黑夜里的杀神一样。 “杀你!”如雪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再次举起手中的剑刺向言芜双。 言芜双见此,瞳孔一缩,连忙说道“等等,你要杀我,总得给个理由吧。” 边说还边观察形势,寻找逃离的机会。 “哼,你在,会害了凌镜。”如雪淡淡地说道,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凌镜就变了,越来越会撒谎,也愈加放肆地和国师作对。 害了凌镜? 听她这么一说,言芜双反而冷静下来了,“不可能。” “我不会拖他下水的。” 如雪很是不屑,她一来就给凌镜添了那么多麻烦,还说不会连累他?搞笑呢吧! “少啰嗦,受死吧!”如雪不再废话,剑直指她的心口,言芜双抓起手中的凳子就扔向她,往门外跑。 如雪劈开眼前的凳子,随后就追了出去。 屋檐下凌镜正愁眉苦脸着,忽而就听到打斗声从言芜双的院子里传来,脚步一顿,随后就加快了速度。 “如雪,住手。”凌镜冷斥道,“言芜双,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 凌镜很紧张地给她检查了一下,只是衣服有些许凌乱,并没有任何的伤口。 “凌镜,你为什么老是要护着她。”如雪实在是不明白,就见了几面而已,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地和自己的父亲见面吗? 凌镜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道,“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不能伤害她就对了。” “上一次你已经被国师责罚怀疑了,这一次你再要帮她就那两个人倘若被发现了,你想过你的下场吗?”如雪问,“你这是在玩火自焚啊!” 这个笨蛋知不知道他这样会引火烧身的! “知道!”凌镜背着手,望着无尽的黑夜幽幽地说道,“可是那又如何?我必须要这么做。” 如雪还要再劝,一直在凌镜身后的言芜双走了出来,看着如雪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 她以为凌镜是国师的儿子,只要他出马,战戈和凤凰就会得救,却没想到原来他自己的处境已经这么危险。 虽然心中很是愧疚,只是在这么陌生的地方,除了找凌镜帮忙,她还想不到有什么人可以和她一起救出战戈。 “言芜双,你不必道歉,帮你是我心之所愿。”凌镜很不解她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也只能淡淡地说出自己心里的一部分的想法。 有一部分他无法诉说,慢慢地眼里溢出一丝水雾。 言芜双不解,“凌镜,你这是?” “没什么。”转而回头对如雪说道,“你不要再管了,到时父亲问起我自有办法解决。” 如雪觉得他很幼稚,有办法解决? 他难道不知道国师那个人阴狠无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放过,他这样坏了国师的计划,还真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你觉得可能吗?国师是什么性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如雪恨铁不成钢,“你还要与他作对? 凌镜紧紧地握着拳头,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但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劝了。” “也不要再管了,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吧!” 既然他说服不了她,也只能祈求她不要泄露出去,不要多管。 如雪见他依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懒得多说,只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就踏着夜色离开了原地。 “凌镜,你还好吧?” 言芜双见他一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忍不住上前问道,希望他不会有事。 “没事,你就安安心心地呆在这里,战戈那里我会想办法的。” 凌镜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背着手离开了她的院子。 凤来国的大牢里,战戈和凤凰分别被关在两间牢房里,中间只隔着一堵墙,墙中有一小个洞,是凤凰在此期间戳破的。 此时两人正在洞的两边讨论问题,“战戈,你觉得凌镜会听芜双的话帮我们吗?” 凤凰的声音从房中传来,即便是用很小的声音在说话,在这寂静的囚牢里却是突兀的很,同时也让人听得清楚说的是什么。 “会!”战戈很确定,他相信芜双的能力,同时也明白凌镜内心在想什么,他肯定会帮他们的。 凤凰听着他这斩钉截铁的话语,很是费解,不禁问道“为什么?你怎么那么确定他就会顶着被国师发现的风险来帮我们。” “不知道!”战戈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凌镜肯定会帮他。 凤凰惊讶地看着他,觉得他很莫名其妙,不知道原因却还那么笃定,也是没谁了。 果不其然,牢房的长廊里就看见凌镜的身隐,他脚步很轻地走在地上,似乎很怕被别人发现。 “说曹操曹操就到。”凤凰感慨着,“凌镜,没想到你还真愿意来。” 凌镜没有回答她的话,沉默地拿着钥匙准备开锁,却被战戈拦了下来。 “你可知,你就这么放了我们,你会有什么后果?”战戈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凌镜迎了上去,坚定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的后果如何就不由你来操心了。” “你随意。”战戈眼神一转,松开了他的手。 凌镜嗤笑了一声,“不过战戈,如果这次我放了你,你可就欠我一个人情了,如若我有需要,你可得答应我啊。” 想想都觉得激动,也不知道以后要这个冰块脸报答的时候,他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只要是我战戈力所能及的事情,定然应允。”战戈无所谓,这一个人情而已,他还得起。 “好,这你可是你说的,别反悔。”凌镜收下了,他最开始只是想调侃调侃,并不是认真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来真的。 既然他这么大方,那他凌镜也不介意收下。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就别再斗嘴了。”凤凰打断了他们那似乎是话里有话的交谈,“凌镜,你赶紧开门,让我们出去才是正事。” 真是的,若是安全时刻,他们斗个三天三夜都没事,她也乐得看戏。 “快走。”啪塔一声,锁开了,凌镜挥手让他们走出来。 “太好了,真是谢谢你凌镜。”凤凰迫不及待地跑出来,这个牢房真是太脏了,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而战戈则不紧不慢地走着,皱着眉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怎么会这么顺利? “怎么了战戈?”凤凰看着他依然严肃的神情,不禁问道。 战戈说出他的猜测,“这件事,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凌镜很烦躁,这个冰块怎么那么多疑,人他都支开了,要打算放人也是有他和如需以及言芜双知道,不可能会出什么事情的。 “你别再那么神神叨叨的,你要是不安,就干脆回牢房好了。”凌镜不爽地说道。 凤凰皱美看向他,她其实也很相信战戈的判断。 战戈死死地站着不动,良久说道,“来了。” “什么来了?”凌镜和凤凰同时问道,难道是援兵来抓他们了? “咚咚咚”地脚步声从牢房外传来,很是整齐,看来是训练有素的官兵。 果不其然,就看见如雪带着一大群官兵黑压压地排列在牢房处,里里外外地都为了个水泄不通。 凌镜睁大了眼睛,“如雪?你怎么来了。” 她是来抓他的,难道这个女人背叛他了? “我若不来,你就闯了大祸了。”如雪眼神狠狠地盯着他道,“你们现在退回牢房中还来得及。” “如果不退呢?”凤凰反问,她发现她真的是越来越讨厌如雪这个女人了,老是坏他们的事情。 如雪伸着脖子,冷冷道,“那就罪加一等。” 凌镜听着又是愤怒又是失望,他果然看错了她。 “如雪,你背叛了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这是为你好。”如雪淡淡道,她不可以让他一直这样错下去,他是她的兄长,她得护着他。 “不需要,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各不相干。” 本来也是,刚认回来几天的同父异母兄妹,能有多少诚信所言。 如雪直直地看着远方,对他说的话不发一言。 “怎么回事?”正在两方僵持着的时候,如雪后方就传来浑厚的声音,很是威严。 如雪听见声音,回头作揖道,“回国师大人,这一伙人想越狱,形势严峻得很,多亏了凌公子全力阻止,传来消息,才没有让他们得逞。” 如雪淡淡地说着,却惊住了凌镜,她怎么颠倒是非,不说出实情? “哦?是吗?”国师道,“镜儿,如雪所说是否属实?” 凌镜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听如雪道,“国师,凌公子这次是帮了大忙。” “不然,让他们逃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凌镜瞬间就明白过来她的用心,她在维护他,随后又收到她的眼神,忙符合道,“儿子的确是阻止了他们的行为,只因想为父分担责任。” 两人互相配合着演出这场戏,完全地站在了国师的立场。 第七百二十一章 神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国师见这两人一唱一和地很是默契,不由得心生疑虑,什么时候这互看不顺眼的他们这么熟了? 国师没有立即回应他们的话,依然淡淡地背着手,注视着地面,任由空气中的凝重四处弥漫。 凌镜性子急,等不及国师开口,又连忙说道,“难道父亲不相信儿子的话?” “就算您不相信儿子,那您也该信得过如雪吧,她跟在您身边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对您吩咐下的事情都完成得很好,她总不至于与您作对吧。” 事实证明如雪还真的在和国师作对! 国师沉思着,看了眼如雪,如雪连忙作了个深揖,说道“凌公子所言极是,如雪不敢欺瞒国师大人。” 这两人真是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 这下国师由原本的心存疑虑到信任他们,只不过是一瞬间的改变,如雪这个人的忠心与能力他还是可以相信的。 只是,“镜儿怎么会知道这两个人会逃离大牢?”国师一问直击要害。 凌镜大松了口气,父亲相信了就好,至于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自有办法。 “父亲有所不知道,儿子从言……芜双那里知道了这个名叫战戈的人的行事作风,断不会如此束手就擒,因此会料到他们会逃离,就想着带人堵住,没想到还真让我给抓个正着。” 凌镜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慌,这种撒谎的事情他以前经常干,做多了再次遇到自然可以信手拈来。 “嗯!”国师听此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地看着他,很是欣慰,这个小混账终于懂得事情的形势,也会替自己的父亲分担责任了。 甚好! “只是镜儿,你和这言芜双的婚事是否要商议准备了?”国师抛出这一个惊天大雷。 战戈听此,心里一紧,很是愤怒,在他这个正主面前讨论他娘子和别的男人的婚事,是不打算把他放在眼里了? “国师,你别忘了言芜双可是我的妻子。”战戈眼里满是猩红,像是要喷火一样,手握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死眼前这个猥琐的老男人。 国师连看都不看战戈一眼,依然自顾自地说话,“我看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家立业了。” “父亲,儿子……”凌镜很纠结,他虽然有点喜欢言芜双,却也没有强娶他人之妻的癖好,“父亲,婚事,” “怎么?你不愿意?”凌镜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国师打算了,声音提高一个分贝,“你既对她有意,何不娶了去?” 凌镜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也不敢应下父亲的话,因为他已经感受到身后战戈那滔天的怒气,背后像被灼烧了一样,站立不安。 “父亲,现在局势紧急,儿子的婚事不急,还可以再缓缓。” 最后凌镜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他觉得现如金搞定凤来国的情形对国师比较重要。 果不其然,国师听他这样说,也不再追问,只淡淡地抛下一句重新关好人犯,便带着人离开了大牢。 瞬间,牢房宽敞了许多,空气也流通了起来,凌镜觉得现在呼吸舒服多了,向后看了战戈和凤凰一眼,也离开了大牢。 战戈看着这些人相继离开,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凌镜和如雪回到言芜双住的小院里,她正在浇花,神情恣意美好,看着很是令人舒服。 “你可真是悠闲,你夫君都被关进大牢,还不知道生死,你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摆弄花草。”如雪抱着双臂,凉凉地说道。 言芜双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只是淡淡道“浇花可以静人心,让人放松思考,我这样做是为了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如雪很不屑,随意地坐下,倒了杯茶,“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副听君所言的样子。 “凌镜,事情做得怎么样了,战戈他还好吧?”言芜双忙完手中的事情,看见凌镜,也连忙坐下来问道。 凌镜叹了口气,一副很挫败的样子说道“我本意是趁人不备直接放他们出来,谁知最后国师竟来了。” “也多亏了如雪的机智,我俩配合才躲过一劫。” 凌镜由衷地感谢她,如不是她的帮忙,就以他那么狠戾无情的父亲的性子,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恐怕也落不得好。 “原来如此,那还真得好好谢谢如雪姑娘了。”言芜双听此,也连忙跟着感谢道。 不管凌镜是否是国师之子,他都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出手帮她,如今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她言芜双都该和他一起感谢道。 “哼,行了,看在你们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接受吧!”如雪傲娇得很,两人见此也不由得相视一笑。 大牢里,战戈和凤凰又被关了起来,此时凤凰正抱怨道,“战戈,你说这凌镜会不会是为了获得国师的信任,拿我们当幌子啊?” “一面说要放我们出去,另一面在面对国师问责时却又极力推脱。” 战戈眯着眼睛道,“不是。” “他也没料到国师会来,凌镜之所以推脱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 凤凰听不得,茫然地点着头,复而又忧愁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出去?” “手上有药吗?毒药!”战戈问道。 凤凰呆呆地看着他,点头,“有,吸虫粉!” 战戈轻轻扯了扯嘴角,他有的是办法让凤来国的人求他! “把它们散出去,吸虫,让牢房大乱。” 战戈邪恶地说道,凤凰听此眼前一亮,连忙从袖子里拿出药粉,向外洒出。 很快,大牢里就引来了许多不一样的虫子,众人见这密密麻麻的虫子,心中又是恶心又是惶恐,四处乱串,只是都困在房子里,无处可逃,只能害怕地躲在角落里。 凤凰则与这些人的无助不一样,只见她淡定地拿出驱虫粉,向外眼前的虫子撒去,瞬间想要靠近她的虫子都齐齐掉落在地,而后她又抛了一包药粉给战戈。 “这是驱虫粉,你拿着用。” 其他人见状,纷纷挤在牢房门口,像凤凰求助。 “女侠,求求你也给我一包吧,我受不了这可怕的虫子了。” “是啊,女侠,您救救我们吧。” 求助的人不乏看守牢房的官差,他们直接跑到凤凰所在的牢房前。 “行吧,不过,你得先把锁打开。”凤凰跟他们谈条件,那些官差原本还犹豫着,只是在这犹豫间又被虫子咬了好几口,瞬间就同意了。 两人如愿以偿地出了牢房,凤凰便信守承诺把驱虫粉给了官差,二人趁乱离开了大牢。 战戈正带着凤凰在大牢里转,寻找出口,就被来人挡住了。 “你们怎么可以擅自离开大牢!”领头人身穿铠甲,一脸肃杀的面旁,看样子应该就是禁卫军了。 没想到这虫灾竟然这么快就闹到了王宫! 凤凰一脸害怕地回答他的问题,“牢房里有很多虫子,我们害怕就想着出来躲躲。” “哼,我看你们就是想趁机离开大牢。” 来人不再听她狡辩,指挥着众人杀虫灭虫,一群群官兵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地行动着,只是虫子实在太多,靠人力灭去难以完成。 “阁下,不如我们谈个条件。”战戈淡淡道,“我们帮你灭了虫子,你把我们放了如何?” “不可能!”来人不假思索地拒绝,“你们是谋害皇上的嫌疑犯,怎么可能因为一次小小的虫灾就放了你们。” 凤凰听此不禁翻了白眼,都没查清楚就胡乱给人定罪,真是没有脑子。 只听战戈又道,“我们是否是真凶还有待商论,只是这虫灾可拖不得。” 来人听此犹豫了,再看看那越灭越多的虫子,皱着眉头看着战戈。 “难道你们有办法?”来人问道。 凤凰骄傲地说道,“当然,不过你得先放了我们。” 来人思考了一会,就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随后凤凰就拿出驱虫粉,直接往虫子堆里撒,很快,虫子一个一个地倒地,很快牢房里的虫子都被消灭了,只余外面的虫子在四处逃散着,凤凰再次随意撒着,瞬间虫子就被灭光了。 “哈哈哈,好。”外面走来一人,身着凤来国官员官服,“小姑娘,本事不小啊。” “司寇大人!”先前的领头人以及身后一干人等见此连忙作揖道,“免礼。” 凤凰很疑惑地看着他,倒是战戈直接说道,“司寇大人谬赞,此乃神医凤凰,自然有办法消灭这些虫子。” “哦?神医?”司寇很是惊喜,“既是神医,不如帮本司寇做一件事,事成之后自然可以放了你们。” “什么事?”凤凰猛地看向他,只见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就带着他们来到了王宫内。 司寇对着昏迷不醒地皇上道,“就皇上。” “不可!”司寇话音刚落,国师就出声阻止,“此人神医之名是否属实还未可知,又怎能轻易就让她救治皇上。 司寇轻撇了他一眼,真是碍眼的家伙,哪哪都和他作对。 “虫灾一直是我朝心疾,而她可不费吹灰之力就阻止了虫灾,可见此人的本事。”司寇娓娓道来因果,“而如今众多御医皆查不出皇上的病由,何不让她试试?” “一切后果,皆有我司寇承担。” 第七百二十二章 寻找解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国师挥袖离开,按照司寇的要求,凤凰留在国主的寝室为其把脉,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凤凰皱眉,手指从国主的手腕上移开,摸了摸衣袖,掏出一包银针。 捏着银针,凤凰将针头扎进国主的百合穴,虎口等处,过了一会儿,将银针抽出来,每根银针的针头都变成了青色。 司寇在一旁将凤凰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这……这到底是什么毒?竟然如此的霸道。”司寇没有料到才短短几个时辰,国主身旁的毒就已经蔓延到全身。 凤凰为难的摇了摇头,凭借着她多年的医术,她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毒,司寇看凤凰的神色,心里凄凄,难道国主真的没救了吗? 凤凰收起手中的银针,道:“司寇大人!我虽不能立刻将国主身上的毒去除,但我可以暂时控制毒发的时间。” 突然峰回路转,司寇你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听到国主可能还有救,立刻喜极而泣道:“好!好!如此就麻烦凤凰姑娘了。” 凤凰颔首,想着寻得一个合适的机会,找到战戈,看能不能从国师服里面找到解药,从这段时间的种种来看,凤凰觉得国主身上的毒和国师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此,在司寇的安排下,凤凰很快就成为了国主身边的御用御医,可随意出入宫里任意一个地方。 夜晚,凤凰找到战戈目前居住的地方,“战戈,是我!” 战戈还在担忧凤凰的处境,听说她成了风来国国主的御用御医,很加忧心,此时听到凤凰的声音,战戈惊讶的给她开门。 “凤凰?快进来!”凤凰好不容易找到战戈,口干舌燥的走进屋子,端起桌子上摆放的水壶,就喝了一大口。 战戈走到她的身边,叫她如此狼狈,焦急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凤凰擦了擦流有水痕嘴角,喘了一口劲儿,缓缓的道:“这个风来国国主所中的毒,我也从来都没有见过,目前,我已经将我主身上的毒控制住,我们只需要尽快找到解药,就可以了!。” “解药?”战戈做了下来,思考凤凰的话,片刻,道:“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从国师那里找到解药。” 凤凰没想到战戈这么快就清楚了自己的想法,脸上升起一丝笑意,“对!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根据我的猜测,国师肯定与这个国主中毒的事情有关。” 虽然自己也很想跟着战戈夜探国师府,但是自己的轻功太弱,我师傅又戒备森严,很容易被人发现,一旦被发现,那么很有可能打草惊蛇,让国师在心里设下戒备,等到那时,再想得到解药就更加难上加难。 战戈抿了抿薄唇,他早就想进入国师府,找到芜双,芜双被带走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心里隐隐感觉到,芜双还活着。 深夜,战戈从宫里找到一身夜行衣,让凤凰留在自己的房里等候他回来,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嗖!”战戈从国师府的上空飞过,落在国师的寝室上方,轻手轻脚的掀开房屋上的砖瓦,淡黄色的灯光渗了出来,战戈眯眼,看清楚了里面的状况。 国师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根毛笔,似是在画什么,以为今天晚上无法再国师的寝室找到什么,想要离去,却听见书房的门毫无征兆的被人打开。 “你来了!”国师熟稔的语气让战戈疑惑,想要看清楚站在国师对面的人,却发现那人站在阴影处,浑身上下被黑色的服饰覆盖,黑衣人沉沉的回答了国师一声后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国师放下手中的毛笔轻笑,“不急,那老家伙如今已经半死不活,没有我的解药,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倒是那个司寇死撑着不放,等我成为风来国国主,第一个就拿他开刀。” 黑衣人动了动胳膊,侧过身子,低声道:“还是要抓紧时间,以免夜长梦多。” 战戈怕打草惊蛇,没有继续听下去,不过之前凤凰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国主身上的毒确实是国师下的,而国师正在和一个神秘人密谋造反。 脑袋里不停地思考这些刚刚听来的消息,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来到书房的窗外。 书房里漆黑一片,战戈缓缓推开书房的房门,放轻脚下的力道,摆在大理石的石板上,透过月光,战戈看清了书房里的摆设。 找到摆放书籍的架子,他趴在架子上,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每一个地方。 不在这?战戈皱眉,手一挥,一个银色的小瓶掉落,发出刺耳的响声,窗外出现灯光,战戈心下一慌,左脚从地面陷了下去。 遭了! “嗖!”听到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战戈下意识的侧身,胳膊上的衣袖被划出一到口子,顾不得传来的疼痛,脚下一点,撞破旁边的窗户,飞了出去。 “来人啊,有刺客闯进书房……来人啊……” 战戈一路飞奔,想到凌镜的住处,迅速赶到哪里,来不及喘口气,推开屋子就躲了进去。 言芜双穿着寝衣,听到寝室外面的动静,绕过屏风,觉得门口的身影格外熟悉,踩着步子,上前几步。 “谁?”战戈回头,见到言芜双,心里惊喜,上前将自己朝思夜想的人抱在怀里,“芜双,我终于找到你了。” 言芜双同样感到意外,回抱住面前的身躯,屋外传来嘈杂声,言芜双推开战戈,开口询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他夜闯国师府,一双美眸升起忧色,房门被敲响,打断了战戈的解释,言芜双透过门窗上的影子确定来人是凌镜,松开战戈,将房门打开。 凌镜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怕有人潜入国师府,伤到言芜双,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赶了过来,“芜双,你没事儿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察觉到了屋子里另外一个人,目光落在寝室的里面,对上战戈的眼睛,怔了怔,“战公子,你……这是?” 战戈此时抱着受伤的手臂,站在屏风旁边,见进来的是凌镜,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他点了点头。 此时房屋再次被人敲响,言芜双走到战戈的身边,让他躲在屏风后面,“言姑娘?”言芜双现在的身份是国师府公子的妾室,公子就只有这一个女人,听说还是公子亲,自从国师那里讨来的,因此,国师府的下人对言芜双的态度,也颇为恭敬。 凌镜抿了抿薄唇,手脚迅速的将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言芜双尴尬的站在远处,“凌公子,你……” 凌镜将食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手势,将她拉到床上,“你在这儿躺着,一切都听我的!” 明白凌镜这么做的用意,言芜双脸色微红,点了点头,钻进被子里。 屋外的敲门声加剧,凌镜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将房门打开。 搜寻的人没想到开门的会是凌镜,战战兢兢的低下头,“公子!属下不知公子在此处,打扰到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凌镜佯装成欢好以后得模样,揉了揉额头,语气不悦的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们这么多人为何聚集在此?” 被询问的侍卫低头,目光悄悄地扫了一眼屋内,在屋里没有任何异状,心里疑惑,刺客明明是在言姑娘的门前消失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呢? 察觉到凌镜的视线,侍卫立刻收回目光,道:“有人夜闯国师的书房,属下认为此人是刺客,一路追踪刺客来到这里,公子,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凌镜扫了一眼侍卫身后的人,一双手搭在门把手上,“本公子什么都没有听到,反而被你们这些人打扰了好事儿。” “这……这是属下的不是,还请公子恕罪。”侍卫叫凌镜追究自己的责任,连忙认错。 凌镜心里虽然这么说,但也怕节外生枝,挥了挥手,“算了,今天本公子心情好,就不和你们计较,你们走吧!” “是!”侍卫离开,凌镜快速的关上房门,呼出一口气,对着屋内的人道:“出来吧!” 战戈从屏风后走出来,言芜双也从床上下来,经过询问,凌镜清楚了战戈夜探国师府的目的,得知父亲谋反的心思大吃了一惊。 “战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战戈点头,“这些都是在下亲耳所听!” 凌镜抿了抿薄唇,道:“我会帮你将解药拿出来,这阵子就不要再来国师府了。”战戈和言芜双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处境危险,战戈没有停留太久就离开了国师府。 次日,我国师闻刺客消失在凌镜的院里,心中怀疑,来到凌镜的屋子。 “父亲!”此时凌镜正和言芜双讨论如何找到解药,得知国师前来,二人心里立刻有了应对之策。 言芜双做出和凌镜亲密的样子,让国师想到侍卫所说的话,点了点头,叮嘱道:“最近府中不太平,你和言丫头小心点!” “是!”送走国师,言芜双拍了拍胸脯。 另一边,战戈深夜回去,回到皇宫已经是天亮,凤凰见到战戈的伤势,叹了一口气,明白行动失败,叹了一口气,为他包扎。 第七百二十三章 给国师下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几日,风来国的天气格外的阴沉,全国都笼罩着一种紧张的气愤,国主中毒未醒,朝中无人主持国事,为首的国师,司寇虎视眈眈。 国主的寝室外聚集了一众大臣,他们都是被国师叫来的,此时聚在一起,乱哄哄的毫无形象可言。 “吵什么?”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众人闭嘴,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国师穿着一袭黑色的袍子走在正中间,身上沉郁的气息顿时让其他人胆颤的头退几步。 刚刚出声的是如雪,作为国师的心腹,即使对这么多大臣呵斥,也没有人敢公然站出来和国师对抗。 国师站在距离寝宫门口最近的地方,缓缓转身,目光冷冷的扫过每一个人,“本国师知道大家都忧心国主的身体,但,本国师将你们召集起来,不是在这儿大声喧哗的。” 品阶在三品以上的大臣,将头低的更低,作为朝中宰相,不得不站出来,“国师大人,我等方才的举动确实不妥,还望国师见谅。” 国师沉沉的回应了一声,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本国师不得不对国主中毒一事,给大家一个交代。” 此话一出,立刻让一群人心里猜测国师是不是已经查出了下毒之人,目光期许的盯着他。 宰相思虑了片刻,上前几步,“不知国师大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国师已经降下毒之人捉拿归案了?” 国师没有点头,侧身,指着紧闭的房门,道:“下毒之人就在国主的寝室里。” “什么?”下毒之人和国主在一起,那国主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 国师的话音落下,红色的楠木大门被人从里缓缓推开,司寇立身于门后,凤凰与战戈站在他的左右两侧。 随着门被缓缓打开,司寇的声音传来,“国师可不要信口雌黄,我带来的这两位可是为来救国主陛下的!” 司寇率先走了出来,暗红色的衣袍,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宫殿中十分显眼,风来国只有国主的贴身近侍才有资格穿暗红色的衣服。 这也彰显了司寇在皇宫中独一无二的地位,国师想要取风来国国主而代之,就必须铲除司寇这块绊脚石。 这也是他今天召集各位大臣来国主寝宫的目的,国师见司寇终于出来了,眼中迸射出幽光,战戈将国师眼底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清楚我是这次来是有备而来,否则也不会将这么多大臣召集于此。 司寇的脚步在距离国师还有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脸色阴沉,面对身前的国师,没有丝毫惧色。 两位国主面前的红人,在国主中毒期间针锋相对,底下的各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无一人敢站出来说话。 “司寇,别以为本国师不清楚你想干什么,趁国主重病,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本国师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你和身后二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如今被本国师拆穿,恼羞成怒!本国师说的可有错。” 司寇被国师的一言一句刺激的面色微红,这个奸诈小人,竟然敢红口白牙的诬陷自己,心里愤愤的道:“国师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国师嗤笑了一声,摊开手绕着司寇三人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司寇的面前,道:“想要证据?难道过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将国主身上的毒解除,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证据,如今你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你!”司寇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指着国师的手浑身发抖,凤凰上前一步,拉下司寇的手,在司寇耳边低声道:“司寇大人,冷静!” 司寇深吸一口气,转移目光,对上凤凰的眼睛,点了点头,凤凰见他控制住情绪,转头对国师道:“国师大人,您肯定误会了,之所以这么久没有研制出解药,是因为国主身上所中奇毒,想要彻底根治还需要再花费一些时间。” 国师挥了挥衣袖。摸着手中的珠串,阴阳怪气的道:“还需要时间,恐怕这么耽搁下去,我是身上的毒就真的回天乏术了!本国师可不想听这种废话,来人,将司寇,战戈,凤凰三人给本国师扣起来,暂时压入大牢,带本国师将国主身上的毒去除,在做惩戒。” “是!”国师说完,就从他身后冒出十几个带刀侍卫。 司寇不敢置信国师竟然公然将他们抓起来,面目狰狞道:“国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调动宫中的禁卫。” 国师冷笑一声,没有你会司寇所说的话,反而对着一旁观看的诸位大臣道:“这就是反抗本国师的下场。” 因为都落到国师的手中,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就算此番举动有违宫规,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国师的不是。 牢房之中,战戈与司寇,凤凰三人被关在一起,战戈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司寇,垂眸对司寇道歉。 “司寇,此事皆因我而起。如今你因我遭受牢狱之灾,战戈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还请司寇大人受战戈一拜!” 战戈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司寇,深深鞠了一躬,凤凰淡定的摆弄牢狱之中的杂草,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司寇同战戈站起来,握住战戈的手,“战公子客气了,这一切都是国师那个老奸巨猾做的,这次,终归是我失算了!” 司寇摇头,脸上流露痛恨之色,落得如此境地,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有尽快出手抓住国师的痛处,如今反而被反咬一口。 司寇叹了一口气。战戈坐下,二人思索如何破除眼前的困境。 司寇入狱,风来国自然由国师一手把持朝政,宰相则一直保持中立的姿态,自然是谁有本事能站出来主持大局,他自然就支持谁。 晚上,国师回到自己的寝室入睡,换了一身黑色的寝衣,国师就觉得身上开始隐隐发痒,摸了摸发痒的后背,并没有蚊虫叮咬的痕迹。 又过了一刻钟,国师觉得脸上也开始痒了起来,思索自己一天所接触的人和物,立刻就想到在宫中,那个叫做凤凰的女子,曾刻意靠近自己。 身上的痒痛加剧,国师顾不得此时已是深夜,带着手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狱中。 凤凰靠着墙根儿闭目养神,牢狱之外隐隐有灯火闪过,战戈也察觉到了异样,从地上站起来。 警惕的观察四周,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牢房的门被打开,战戈看着两个侍卫将凤凰嫁了出去,本想上前阻止,却被拦住。 “凤凰!你们这是干什么?”战戈心急的抓着栏杆,司寇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大半夜的这些人带走凤凰的目的。 墙边上被点起来的火光,照出国师的侧脸,司寇见到国师,也从地上站起来,同战戈一样,牢牢的抓着栏杆,“国师,你要干什么!” 此时的国师因为身上的痛药,浑身上下都穿着贴紧身体的衣服,为了缓解痛痒,他不得不衣服紧紧的裹着皮肉。 即使是这样,也克制不住内心想要挠的冲动,精通医术的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情况,越挠越会加剧,甚至让皮肤腐烂。 国师此时已经无暇回答二人的质问,拿着被烧得通红的烙铁,放在凤凰的面前,咬着牙道:“你对我下了什么?赶紧把解药拿出来。” 战戈和司寇闻言,同时怔住,凤凰给国师下了药?他们怎么没听凤凰提起过。 凤凰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面对国师手中的烙铁,眼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头一偏,拒绝说话。 国师已经彻底丧失了耐心,见凤凰嘴硬,将手中的烙铁往前一伸,落在凤凰的左肩膀上。 “嗯哼!”凤凰闷哼了一声,脸上因为剧痛,流出一层汗水。 战戈将国师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咬紧了牙,发出如困兽般的嘶吼。 “说!解药在哪!”国师喘了一口粗气,将烙铁移开。 凤凰脸色惨白,嘴角勾起讽刺的微笑,对着国师吐了一口吐沫,依旧一言不发。 “有骨气!给本国师上盐水!” “啊……”这次,凤凰忍不住剧痛叫了出来,却依旧没有说出一个字,拿他没有办法,本就失去耐心的国师,扔下众人离开。 凤凰被人拖拖回了牢狱,战戈赶紧上前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凤凰!凤凰?”听到呼唤,凤凰笑了笑,终是晕了过去。 因为中毒,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国师回到府中,即使是泡在冷水中也无法缓解身上的痛痒,只能命令手下,使劲浑身解数,让自己好受些。 如雪是女子,随是国师的心腹,却被国师勒令看守在门外,不得踏进寝室一步。 无奈之下,如雪决定去找凌镜,将国师的情况详细的凌镜叙述的一遍,凌镜面露震惊之色,父亲精通医术,此时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身上下了毒,如今却没有丝毫解毒之法,这让他猜测究竟是谁在父亲身上下了毒。 从如雪口中,凌镜得知是凤凰,又知道了白天在皇宫中所发生的事情,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琢磨片刻,对如雪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父亲的情况。” 第七百二十四章 和战戈决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两人正要准备一起踏入国师的院子,被守在门外的下人拦住了。 “国师有令,任何人未经他允许不得踏入。”那人一板一眼地说道,犹如一个恪尽职守的奴仆。 凌镜听此很是生气,“怎么,你连我也拦,我是他的儿子!他难道也打算对我拒之门外?” 那人凌镜如此说话,也不见慌张,依旧不紧不慢地回答凌镜。 “对不住了公子,小人听令于国师,没有国师的命令,小人谁也不敢放人进去。” 好,好得很,真是一个听话的人啊! 凌镜满身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在原地独自生闷气。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取得解药,为国师下毒呢?”言无双从旁边走出来,悠哉游哉地说道,神情自信无比。 凌镜见她来了,心中高兴着,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惊喜,只是很快就被他掩盖了过去。 这一幕都被如雪看在眼里,看了看言芜双,只见她神情如往常一般,丝毫察觉不到什么,而凌镜的眼神却都紧紧地黏在她身上。 如雪心中如明镜似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以后会发生什么。 “你什么意思?”那人用一种紧张又带着希翼般的眼神看着她,让言芜双无端地生出了一丝紧张。 她调整了一下,淡淡地说道“我可以从凤凰那里难道解药。” 所有人听此都很不可思议,这个女人难道不是和凤凰一伙的? 怎么会背叛凤凰替国师拿解药呢? “你少啰嗦,赶紧去通报父亲,就说我们有要事相商。”凌镜反应过来,看了看那人,见他依然神情呆滞着,受不了他那磨磨叽叽的动作,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不耐烦道。 那人听见凌镜的呵斥,回了神,敲了敲门,得到允许之后,进门和国师禀告事情的经过。 国师听说了这样的事情,手上喝茶的动作一顿,神情略微紧张,挥了挥手道,“让他们进来吧。” 守门人鞠了个躬,出来后传达国师的意思,让他们几人进去。 “言芜双,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凤凰乖乖地给我解药?”国师看见几人进来,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言芜双听着他无力的语气,说道“做交易!” 交易? 国师不解,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跟他们说只要给了解药,就会把他们放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等国师毒解了之后,您再拿他们问罪如何?” 国师对于她的主意很是惊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如此帮他们诓骗凤凰。 凌镜和如雪也大吃一惊,这个言芜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怎么信任你,我可听说凤凰是你的好友,而战戈曾经可是你的夫君,二人感情好得很!” 言芜双听此眼里闪过一抹苦涩,心中很是想念战戈。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原因,只是不方便讲与国师知道。” 本来就是做场戏诓骗你的,又怎么可能告诉你真相呢! “父亲,言芜双如此行为自然是厌烦战戈,喜欢上儿子,想借此机会与战戈划清界限了啦。” 凌镜适时地跳出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解释道,“儿子的本事魅力您还不清楚,没有那个女人见了儿子会不喜欢的!” 说完还给言芜双抛了个媚眼,她也很上道,配合他回了个羞涩的表情。 两人那眉目传情的样子都被国师和如雪尽收眼中,如雪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可真能扯,而国师则意外地看向向自己的儿子。 别的不说,就说这凌镜长得那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还有权有势,女人家肯定会喜欢。 “既然如此,言芜双你就去试试吧!”国师打消了心底的疑虑,对言芜双吩咐道,然后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人都出去后,他虚弱地躺回了床上,这几天和身体的痒痒对坑,花费了他太多的力气,趁现在暂时不痒,好好歇息,留存下体力吧。 言芜双独自一人前往凤来国的大牢,眼中波澜不惊,只有袖子底下紧紧相握的双手泄露了她的紧张。 机会只有一次,成败在此一举。 战戈,凤凰,再等等,我一定会救你们出来! 夜色下人影稀松,只有半月高挂于空中,光影点点地洒在黑暗的大地上! 言芜双看向地面,影子除了自己的,还隐隐约约出现了别的人影,这人影一直跟着她,直到大牢。 看来这就是国师派来跟踪她的! 呵,国师还真是小心谨慎,无论何时都要人盯睄着,真是老奸巨猾。 来到了关押战戈和凤凰的牢房中,看见了凤凰那浑身是伤的样子,眼里的心疼溢了出来,眼眶逐渐红了,只是憋了回去,不让人看见。 “哟,凤凰,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凤凰见她来了,上前抱住了她,就听言芜双用着讽刺的语气说道,“你看看,乖乖听国师的话交出解药多好啊,偏得忤逆他受这份罪。” 边说还边递给她一个眼色,凤凰瞬间明白过来,言芜双这是要和他们演戏呢! 正好之前战戈也有交代过等言芜双来了就偷偷把纸条塞给她,如今她可以借此机会递给她,言芜双感受到了凤凰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手下纸条,放进衣袖。 “怎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凤凰做完之后,佯装不甘,冷冷道,“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小人,这么快就为了那所谓的权势投靠国师,我瞧不起你。” 凤凰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也不知道事情结束了以后战戈会不会拿这个事情来开刷她。 言芜双听见凤凰的话,很是欣慰,这丫头终于上道了一回。 “对啊,我喜欢权势,更喜欢凌镜,有权有势还有颜的,有什么不好。”说完,还偷偷撇了战戈一眼,心里有点心虚,虽然只是做戏,但还是很怕战戈会因为此事生气。 她还真猜对了,战戈心里那叫一个大火,这个女人玩火还玩上瘾了,看他出去之后怎么收拾她。 他虽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言芜双,却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明白了他这是和她生气呢! 但现在也无暇他顾,只希望这个家伙的惩罚能轻点才好。 凤凰听此,倒是乐了,戏谑地说道,“怎么?你不喜欢战戈了?” “哎哟,战戈啊战戈,你看你在这里担心言芜双在外面会不会被欺负,她可倒好,背着你喜欢上了他人,如今还理直气壮地在你面前承认,你说她可不可气!” 言芜双听此,心里一顿,这个可恶的凤凰,就不能有一天一天不给她添堵嘛。 “哼,那又如何。”言芜双梗着脖子道,现在外面还有国师的人在偷听着,她必须要把这场戏做完,“不过,我现在不是来和你说这些的。” “我来是要和你们做个交易,只要你们把解药拿出来,国师就会放你们离开。” 凤凰听此哈哈大笑,笑声在这大牢里回响,很是诡异。 “交出解药?放了我们?”凤凰反唇相讥道,“你觉得我们会信吗?国师那个阴险小人说不定拿到解药,我们还未走出凤来国就被解了毒的他再找个机会关进大牢,到时我们还能逃得掉吗?” 言芜双装作很愤怒的样子,怒喝她道,“放肆,不准侮辱国师大人。” 凤凰抬了抬下巴,一副嘲讽的样子看着她。 “你确定不做这个交易?”言芜双再一次反问。 凤凰不屑地把脸转向一边,不理她。 倒是战戈这个时候站出来,“言芜双,你回去告诉国师,就算我们死在凤来国,也绝不会交出解药。” 言芜双背着跟踪的人瞪着战戈,这个臭男人别老是说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 “好,交易不做也罢,你们等着瞧吧!” 言芜双气呼呼地离开了大牢,回到了国师府上,向国师禀告情况。 “对不起国师大人,是芜双办事不利,没有让说服他们,也没有拿到解药。” 国师听此很是泄气,同时又很愤怒,挥手打翻了桌子上的茶具。 恰好此时凌镜和如雪也在场,如雪听此,连忙心疼道,“国师请息怒,你这么动怒恐怕这痒痒症会越来越严重。” 这个国师毕竟是她父亲,也毕竟养育了她多年,再怎么不好,见他这副被毒药折磨的样子也很是心疼。 “滚,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国师把气都撒在了如雪身上,吓得她一哆嗦。 凌镜见此,上前抱住她,以示安慰。 国师平息了怒火,挥手让他们都离开了房间。 言芜双回到住所后,打开凤凰给的纸条,发现这是一个药方,而且还注明说是给皇上续命的。 言芜双很是开心,立即去找凌镜,请求他帮忙找药,煎了给皇上服下。 凌镜也很大方地表示可以帮忙,立即开启行动,只是没想到的是,国师也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买药?”国师在心里思索着,“他这是要做什么?下毒还是解毒?” 国师疑虑着,继续让人盯着他,而这一切凌镜都浑然不知。 他在端给皇上的膳食中加入了药,皇上正打算开吃,就听到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且慢! “皇上,此膳食有毒,不可食用啊!” 第七百二十五章 关入大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国师气喘吁吁地赶到,盯着皇上手中的膳食,生怕他吃了下去,毒会解开。 “皇上,此膳食被加入毒药,会使得您的病情加重啊。”国师跪在地上,声疾厉色地说道,犹如一个为君担忧的忠臣。 皇上听此,大为震惊,连忙丢掉手中的碗,一声清脆的响声,碗落地,膳食倒在地上,染黑了地面。 “啊,这,这,皇上。”太监大惊,连忙看向已经惊住了的皇帝,想不到还真有人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毒害皇帝。 国师见此眯起了双眼,不屑地看了眼凌镜,毛头小子,还想和他斗,真是自不量力。 皇上见此很是害怕,连忙握住身边的太监,“来人,快来人,把凌镜给朕抓起来。” 浑身抖个不停,他已经被人算计中毒过一次了,现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如同惊弓之鸟,害怕重蹈覆辙。 因此,这一次他连问都不问直接让人抓起了凌镜,无论真假。 “快把这逆子给我抓起来,莫让他再祸害皇上。”国师在一旁推波助澜,就算是他的亲生儿子,只要破坏了他的计划,就都得付出代价。 凌镜被这变故打得措手不及,这明明是凤凰给的解药,怎么忽然之间会变黑呢? “皇上,这,我没有要害你,你听我解释。”凌镜连忙说道,他不能被冤枉,“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冤枉我呢,我是您的儿子啊。” 他知道他在和父亲对着干,可那不是因为他害怕他会走入歧途才如此做风的嘛! 父亲怎么可以诬陷他谋害皇帝呢,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人证物证俱在,即便你是我的亲儿子,我也不能任由凶手加害皇上。”国师义正言辞地说道,“带下去,关入大牢。” 他这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取悦了皇帝,赞赏道“还是国师对朕忠诚,深得朕的信任。” “往后诸多事务,还要拜托国师多担待才是。” 国师听此心里很高兴,脸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推脱,而皇帝听此似乎很是不耐烦,挥了挥手,以身子不适为由让他离开了。 国师一脸担忧的退出寝宫,而后又恢复那野心勃勃的样子,很快我就会拥有这至高无上的权利。 “国师大人,这次公子被扣上谋害皇上的罪名可不好处理啊。”国师身边的随侍说道,“您看?” 国师抬手,让他止住了下面要说的话。 “这个孽障竟然敢背叛我,那他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这一次就给他一个教训吧!” 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皇宫,往天牢里去。 咿呀一声,大牢的门被打开,国师踱步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关押凌镜的牢房。 “国师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个犯人?”凌镜不再喊他父亲,而是讽刺地喊他国师,“难不成是来看我笑话的?也是,你这个贪图权力、不顾道义的人自然有那个心思这么做!” 国师听此依然慢悠悠地,等着别人给他搬好桌椅,倒上好茶,不紧不慢地喝着,那姿态就像是平日里在家中闲来无事品茶静心。 凌镜在一旁看得很不是滋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这么铁石无场! “你都已经是国师了,手握重权,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坏事?”凌镜受不了那静谧的气愤,唾弃他道,“你这样,我真的看不起你,你令人恶心。” 国师听此眼神一变,摔落手中的茶杯,手上的巴掌恨恨地打在了凌镜的脸上,一掌又一掌,直到凌镜的脸红肿不堪,连话都说不清才停下。 他活动了一下手,反讽道,“是吗?你高风亮节又如何,你有道义又如何,还不是败在我手上,受我指使。 “更何况,你从小受我的庇护长大,不也一样的使用权力嘛,你与我又有何不同?” “你,你。”凌镜说不出别的话,他知道国师说的都是实话,只是他还不能接受,“即便如此,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与你是不同的。” 凌镜连忙否认,心中安慰自己,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与国师不同! “哼,你是我儿子,身上流着我的血,无论无何也摆脱不掉。”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牢房,独留凌镜在那里怀疑自己。 “如雪,凌镜是不是被抓了?”言芜双在凌镜的府中意外听到下人议论凌镜被以谋害皇上的罪名关入大牢,见着如雪就很是心急地问。 如雪如实说,“不错,而且是被国师下令关起来的。” “那现在怎么办?”言芜双迷茫了。 如雪看了她好一会,说道“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替凌镜顶罪。” 言芜双刷地一下看向她,顶罪? 如果她进了大牢,该怎么救出战戈和凤凰? 可是毕竟凌镜是因为要帮她,才会被国师发现,进而被关进大牢。 言芜双很焦急,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凌镜可是因为你的缘故才会被抓的,你不想帮他?”如雪冷声问道。 言芜双没有说话,一直在转圈圈,心中始终拿不定主意! 转了几圈之后,停了下来,“好,我来顶替凌镜。” 如雪很欣慰地看向她,总算凌镜没有白帮她一场。 “我现在就去找国师,把凌镜替换出来。”言芜双当机立断,就往国师住的地方走,如雪见此也连忙跟在身后。 言芜双找到国师的时候,他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听到言芜双说要见他,连忙让她进来。 “国师大人,药是我怂恿凌镜下给皇上的,你要治罪就治我的罪吧!”言芜双见到国师,连忙作揖说出自己的目的。 国师听此皱着眉头,不解地看向她,“为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药是我从凤凰那里拿来的,也是我交给凌镜的,他房间里还有我给他的纸条。”言芜双道出实情。 啪地一声,国师猛然放下手中地笔,眼神阴狠,仿佛她再多说几句,就把她杀了。 “国师大人,我可以带人去搜凌镜的房间。”如雪适时地说道,在得到国师的同意之后就带人去搜了。 很快,如雪就带着一干人等回到国师的书房,手中还有纸条,正是言芜双给凌镜的纸条。 “言芜双,你知道你惹怒本国师是什么下场嘛?”国师很是气愤。 言芜双不惧地看着他道,“知道,我愿意顶替凌镜被关押。” “好,既然你如此的不知好歹,本国师就成全你。”国师随后下令让人押着言芜双来到大牢,关进凌镜所在的牢房。 凌镜见到来人,惊讶之余又有担忧,难道言芜双又被诬陷犯事了? 待见到官兵解开他的镣铐之后,不解又深了一重,“这是做什么?” “这个女人替你顶了罪,你现在可以走了。”那官兵说完之后,把凌镜推出了牢房门口,就离开了。 凌镜只好隔着门询问,而言芜双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你快走吧!” 如雪没有办法直接把凌镜拉出了牢房,说道“凌镜,稍安勿躁,你现在出来才可以帮助他们。” “你进了大牢,只要言芜双一人呆在府里,没有你的庇护她很容易受到伤害,而我又不能明着护她,她现在在牢里有战戈还算安全。” 即便他们都身在牢中,但只要他们三人齐聚在一起,就一定有办法逃脱这牢笼。 如雪分析得头头是道,凌镜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无论如何你都要服从国师,不得忤逆他,国师才会对你放松警惕,你才可以有所动作。” 凌镜明白的,回去之后就像国师认错道歉,表示什么事情都听他的安排,绝不违抗。 言芜双被关进牢房之后,战戈就通过墙壁的一个小洞与她说话,“芜双,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战戈生怕她会受到委屈,言芜双自己也明白,随即道,“战戈我没事,你别担心。” “啊!”言芜双刚说完,战戈就听到她的一声惨叫,随之而来的是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芜双,芜双,你们住手,不许打她。”战戈一直愤怒地呵斥那些人,而他们却像没听到的一样,继续抽打,边打边说“活该,谁让你谋害皇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打了一会之后,估计是累了,就都骂骂咧咧地离开了牢房。 “芜双,你的伤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战戈心里急得团团转,却痛恨自己自己被关在这一狭小天地里,无法替她抹平伤害。 最后,一拳打在墙壁上,手上溢出了血,却还浑然不觉。 “战戈,你别这痒伤害自己。”言芜双虚弱地劝着他,生怕他做傻事。 凤凰拉住了战戈,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穿过小洞,丢给言芜双,“这个是疗伤的药,你看着涂吧!” “谢谢你啊,凤凰。”言芜双很感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地道谢。 之后的时间里,三人具都是沉默着,不再说话。 这天夜里,如雪来到牢中,借着国师要她来审问言芜双的档口,悄悄递给了她一把钥匙,给她使了个眼色后,就见她愤然而起,骂道“言芜双,你会后悔的。” 如雪离开之后,战戈凭着这把钥匙带着她们二人逃出了天牢。 第七百二十六章 逃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眼看着就要从狱中逃脱,战戈带着几人跑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着言芜双,凤凰与司寇。 突然,战戈的脚步戛然而止,言芜双透过战戈,看清楚了距离不远处的光火。 几人从牢狱的大门走出来,贴着冰凉凉的墙根,战戈指了指墙根下停住的马车,言芜双点头,带着凤凰和司寇,钻进马车之中。 马车被黑布包住,与黑夜融为一起,今夜没有月光,若是战戈没有夜中视物的能力,恐怕很难发现。 一进入马车,言芜双怔了一下,是风来国国主的心腹太监坐在马车中央,太监明显也被他们吓了一跳。 “司寇大人……”太监见到最后登上马车的司寇,双手颤抖的扶着司寇坐上马车,言芜双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乱,向一侧的窗户,“夫君,快上来!” 选择这驾陌生的马车,也是战戈的无奈之举,动作流利的坐在马车的前面,战戈举着马鞭,“驾!” 终于在一群侍卫抵达牢狱之时,战戈已经驾着马车从隔壁的胡同里逃了出去。 马车里,太监紧紧抓着司寇的手,“大人,奴才终于见到你了。” 司寇心里好奇,国主的贴身的太监为何会在此处,他不是应该陪伴在国主身旁么,几番询问之下,众人终于知道了太监身在此处的原因,原来,老太监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来牢狱,就是为了见他们几个。 老太监颤颤巍巍的道:“司寇大人,不瞒您说,国主身上的毒,奴才一清二楚,都是国师,是他带来长生不老的药,让国主在月圆之夜服下,这才导致国主身中剧毒,奴才求司寇大人了,一定要救国主,国主他……” 说着,老太监又落下泪来,言芜双一直猜测风来国国主身上的毒与国师有关,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国师下毒的证据。 如今有了国主身旁的心腹太监作证,国师下毒之事必定无疑! 与言芜双所想一样的司寇,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马车的框架上,咬着牙道:“这个逆贼,我早就知道,他狼之野心,却始终不敢相信他会如此明目张胆的给国主下毒。” 战戈自然听见了哪车中几人的谈话,压低声音,道:“我们现在去哪?” 司寇本来想回自己的府邸,却想到自己此番从狱中逃脱,国师那个老奸巨猾,必定会在自己的家里守着,而一旁的老太监掀起了帘子,道:“这位公子,麻烦你把马车驾到西巷口的第三家,那是我的私人房产,除了我,无人知道。” 战戈颔首,架着马车,向老太监所说的方向赶去。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马车缓缓停下,战戈从马车上跳下来,老太监第一个从马车上下来,上前拍门,守门的小童见到主人,立刻敞开大门,就听到主人道:“童儿,迅速给这几位贵客收拾出客房来!” “是,主人!”童儿离去,老太监将几人迎到自己的书房。 “各位请坐!”战戈与司寇对其拱手,凤凰和言芜双对视一眼,微微行礼坐下。 小童很快就端上茶来,将书房门紧闭,司寇得出喘息的时间,就想着如何将国师伏法,左思右想,司寇还是觉得,想要扳倒国师,单凭他们几人根本就不可能。 于是,司寇出声道:“公公,你可否帮在下送出几封书信?在下认为,当务之急必须将对皇上中心的人召集起来,而在下,在朝中多年,对各位大臣的秉性一清二楚,就由在下书信一封,相信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站在咱们这一边。” 这么快,司寇就有了想法,老太监激动的站了起来,“好!好!好!司寇大人你说,奴才一定给大人办到。” 战戈点了点头,觉得司寇所说有理,他们几年之中也就只有司寇在风来国的朝堂之尚有一席之地,可是单单是召集那些文官,也无法与国师抵抗啊! 战戈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司寇皱眉,道:“我也想过,可是如今兵符在国师那里,想要调动城中的兵力,只会打草惊蛇。” 搬到国师的路子受到阻碍,几人却都无法破解,此时天色已晚,言芜双脸色微微发白,最后只是让老太监按照司寇提供的名单送信,战戈则扶着芜双与凤凰一同离开书房。 很快,战戈与言芜双等人从狱中逃脱的消息传到了国师的耳朵里,国师为此大怒,险些将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青花瓷摔到地上。 还是站在一旁的凌镜看到后,阻止了国师的动作,握拳道:“父亲大人稍安勿躁,儿子这就派人将他们捉拿回来,交由父亲大人处置。” 国师手下的动作确实在凌镜的阻拦下停了下来,将手中的青花瓷递给一旁的如雪,心存怀疑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 于他而言,凌镜也只不过是他为家族传宗接代的工具,若是一个儿子一直乖乖听话,他自然不介意将让凌镜成为自己的接班人,只是,经过前几次的事情,让他觉得,他这个儿子远没有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乖巧,反而多次坏了自己的计划。 为了让凌镜乖乖的给自己办事,国师绕过桌案,从一旁的木兜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如雪自然明白里面装的是什么,看向凌镜目光带着担忧。 果然,下一刻,国师所说的话,印证她的猜想。 “镜儿,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相信你,而是之前发生的事情中,你的行为太让为夫失望,所以为了让你顺利的完成这次的任务,为父特地给你为你准备了这个,你放心,只要将司寇他们抓回来,父亲就给解药。” 国师话音落下,如雪不动声色的晃了晃身躯,她一直以为父亲对哥哥总会宽容几分,却没有想到,哥哥同自己一样,都是他手下的棋子。 想要拦住凌镜服下毒药,如雪却被凌镜的暗示下停住了动作,抿着红唇盯着国师手中的瓷瓶。 凌镜顺从的跪在国师的面前,道:“父亲所言极是,之前是儿子大意了,就算是父亲不说,儿子为会向父亲求取此药,只为父亲能够安心。” 国师听闻凌镜的话,眼里的神色暗了暗,面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心里的怀疑消散了一大半。 “你真是这么想的?”凌镜颔首,从地上站起来,上前几步,结果国师手中的瓷瓶,将里面红色的药丸倒了出来。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国师心里得到安慰,看来之前是自己多虑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背叛自己,心情舒畅的大笑两声。 而如雪觉得哥哥为了那些人服下毒药的行为不值,却心里对凌镜心疼。 事后,凌镜与如雪一同从国师的书房里走出来,如雪拉着凌镜走到无人的角落,面露忧色,“哥哥,你这是干什么?何必要管这些闲事?他们抓到抓不到都与你无关,你这是……” 凌镜伸手摸了摸如雪的头,心中一副坦然,“雪儿,此举是我自愿的,毕竟,父亲所要抓的人与我有着太多的牵连,我必须自己亲手将这件事情解决,如今,父亲已经开始不再信任我,我也只有如此,才能够消除父亲心中的疑虑,再说了,只要我将他们抓回来,父亲就一定会给我解药,到那时,我不就无事了!” 凌镜此番话,并没有提到要帮助战戈他们逃脱国师的魔掌,因为如雪太听国师的话了。一旦自己说明心意,毕定会让国师察觉,另一方里,凌镜还想从如雪的口中得知战戈几人的下落,果然不出他所料,自己的这一番话成功的让如雪说出战戈几人的去向。 如雪谈可以一口气,不希望他因此被父亲彻底遗弃,沉着声音道:“哥哥,你听我说,我的人亲眼看见他们从牢狱之中出来以后,就算见了西巷里,不过具体是哪里,还不得而知。” “好!谢谢雪儿!”凌镜离开,带人表面上去抓捕战戈他们,实际上却将人引到了东巷口,趁着身后的侍卫不备,凌镜顺利从他离开,转头来到了西巷口,得知西巷口那户人家昨日好像是多了几位客人,凌镜认定是战戈他们,悄悄潜了进去。 “谁!”凌镜本想找到战戈,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的进入到了司寇所住的屋子。 “司寇大人,是我!”司寇迅速将其他几人叫来,战戈与言芜双同样震惊凌镜会突然出现,而司寇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警惕的姿态,这也不能怨他,谁让突然出现的这个少年就是那国师的儿子。 观察凌镜的一举一动,司寇很快就发现凌镜额头上隐隐约约浮现的黑印,也顾不得心中的怀疑,走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果真在胳膊出看到了一条黑线。 “这是怎么回事!” 凌镜无奈,只得告诉他们自己服下了父亲的毒药获得新任,才能够来找他们。 凤凰面色无波,和司寇一样,给凌镜检查了一遍身体,在战戈的目光下摇了摇头。 中毒的凌镜一副坦然道:“我不后悔这么做,也清楚你们如今需要兵符,放心,我会帮你们将兵符从父亲那里偷出来。” 第七百二十七章 国师失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与战戈等人商定,兵符之事交由凌镜去办,司寇抓紧联络其他人,一场瓦解国师谋反的计划正在悄然进行。 凌镜回去以后,和手下人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到国师府中,隔日,他就出现在国师的书房里。 看到凌镜,国师放下手中的公务,道:“镜儿来找为父,可是那些人有了线索?” 迟迟没有回答国师的询问,凌镜后退一步,对着他深深的行了一礼,“劳烦父亲大人,让其余人出去,儿子有重要的事要禀报。” “哦?”国师诧异,挥手让其余的奴才下去,如雪纠结自己是否要出去,见父亲和凌镜皆未开口,忐忑的站在原地。 凌镜垂下的眸子抬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照片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将在心里演变了数次的话说了出来,“父亲,儿子听闻,父亲有想要取国主而代之的打算!” 国师怔了一下,如雪站在一旁的身躯颤了颤,差轮到父亲看向自己的目光,如雪赶忙低头,“雪儿从未和公子提过一句。” “父亲。这件事,儿子是自己猜出来的,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目光审视这自己面前的一双儿女,国师眼睛闪过一丝厉色,放进袖子里的手紧了紧,道:“哦?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在心里提凌镜担心,如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说起父亲谋反的事,难道是那些人又要他做什么? 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如雪跪在一旁忘了站起来。静静地听着。 “父亲大人,莫急,儿子也只是结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看来,儿子猜对了!” 国师的眼色暗了暗,就听到他的儿子继续道:“父亲大人,儿子如此说,其实是想让父亲大人给儿子一个机会,父亲谋划了这么大的一个计划,儿子之间才知道委实惭愧,所以儿子请求,能够替父亲上战场,打头阵!” 凌镜的这一番话再次让国师对自己这个从来都不善言辞的儿子有了新的认识,这段时日,镜儿的表现,一步一步让他感到意外,以之前不理俗事的他差别太大,倘若不是监视镜儿的人每日都会向自己禀报他没有任何异常,自己都会以为,自己儿子被人假冒了。 国师内心颇为纠结,按理说,凌镜已经服下自己炼制的毒药,如今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可是看着突然大变的凌镜,自己的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疑心重的国师这一次,依旧没有全然相信他的说法,淡淡的道:“没想到镜儿竟然有如此志向,既然如此,那为父就成全你,宫中的禁卫军暂由你来接管,这些禁卫军暂时用不到兵服调配,父亲就不将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保管了。” 兵是有了,兵符却没有拿,这不是相当于给了自己一个空壳,凌镜抬起头,对上父亲的目光,抿着唇,道:“一切都听父亲的安排。” 凌镜像你清楚,一旦自己执意向父亲讨要兵符视频会引起他的怀疑,如此做必定会打草惊蛇,看来自己只有想其他的办法再找到兵符。 从书房出来,如雪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的观察凌镜的神色,如雪终于想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要戳穿父亲谋反的事情,兵符,是那些人要的么? 看着他为此而伤神,如雪咬着殷红的唇,直到凌镜停下,自己撞在面前人的身上,如雪才回过神来。 “雪儿?”凌镜因为思考如何得到兵符,而没有察觉如雪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哥哥。兵符,在……在左相哪里。” 左相,凌镜的大脑里想到一个人,此人极为好色,心无城府,若是这样,那取得兵符的事情就好办了。 “谢谢你,雪儿!”没有注意到如雪眼中的纠结,凌镜欣喜的迈着大步回到自己的院子,打算夜探左相府,将兵符偷出来。 如雪自然想到了他心中所想,站在原地顿了顿脚,离开。 夜里,两道黑影一前一后离开了国师府,同时落在了左相府的上空。 凌镜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打听了左相府里面的布置结构,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左相的书房,左相好色,但此人也贪财,左相府中随随便便一件东西就能价值白银万两,更不要说那些制作相当精致的物件。 踏进左相的书房,凌镜看着满屋子的奇珍异宝,心里咋舌,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在书架上摸索。 “哎……你看,相爷的书房里是不是有灯?” “胡说八道什么?怎么有人敢进相爷的书房,岂不是嫌命长了?” 说话的两个人是左相府的家奴,二人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书房。 正在仔细寻找兵符的凌镜没有发现屋外靠近的人,手中的火折子突然被人吹灭,凌镜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如雪。 “雪儿?”如雪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指了指窗外,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不停的在窗户纸上往里看。 “哪有什么灯光,你肯定看错了,快走吧,一会儿让人看见了咱们两个在相爷的书房前停留,要挨骂的。” 窗外的身影渐渐消失,凌镜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刚要感谢如雪,一种从心里散发到全身的刺痛感传来。 眨眼的功夫,凌镜的额头就布满了冷汗。如雪他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毫不犹豫的拽住凌镜的胳膊,手指握住他的手腕,如雪心里暗道:“遭了!” “哥哥!”抱着意识混乱的凌镜,如雪飞身离开左相府。 一夜煎熬,凌镜挺了过去,面色苍白的靠在榻上,如雪端着药碗走进来,服侍他喝下,“哥哥,我们不帮他们了好不好,他们的事情与你何干,何必搭上自己的一条命,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你……” “咳!咳!”凌镜喘息了一口气,右手捂着心脏的部位,隐隐感觉到疼痛,“雪儿。这是我自愿的,既然选择了帮助他们,自然会帮到底!” “你!”如雪跺了跺脚,这个呆子,怎么就说不通呢?简直是气死她了。 如雪相继续劝说凌镜改变主意,可是看着他苍白的脸,想要说出来的话硬生生的卡住,最后。挥着袖子离开。 凌镜也躺在榻上,叹了一口气,父亲给自己下的毒,果真厉害,至今仍觉得心脏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 在床上躺了一天,国师似乎是知道凌镜毒发,国师也只是让如雪一日三遍的送来汤药让他服下。 傍晚。如雪又端着汤药进来,这次,凌镜明显觉得如雪的脸色发白,和平常似乎不一样了,但是那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喝完药,凌镜就看到放在床榻一边的兵符,震惊的盯着如雪,“雪儿。你这是?” 如雪发白的唇色勾了勾,为了掩饰自己的异常,她一直背着身子。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哪有什么这是,那是的,东西给你拿来了,也省的你自己跑出去。” 说完,就离开了,走到门口,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谢谢!”如雪红着眼眶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子,就命下人端来一桶,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净,浸泡在水里。 摸着自己身上的青紫,一滴泪落了下来。 兵符到手的消息赶快就传给战戈,司寇等人。 风来国自建国一千一百一十六年,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谋反,领头的正是国师,还有他的儿子凌镜。 而这次谋反,最终以国师之子临时投靠国主,国师失去兵力大败。 金碧辉煌的风来国宫殿,这日,被黑甲士兵团团围住。 “凌镜。你这是干什么?”国师站在大殿的最中央,指着自己的儿子大声质问道。 凌镜对着上首的依旧昏迷的国主行礼,“草民凌镜就下来迟还请国主恕罪。” 一时之间,事态突然扭转,众人看着刚才还稳操胜券的国师此时慌乱的指着自己的儿子,大声质问,怒骂。 凌镜仿佛没有听到父亲的不堪之言,镇定的站在龙椅的下方。 自己的亲生儿子背叛了自己,国师挺拔的身躯突然弯了下来,盯着凌镜手中的兵符,国师疯狂大笑了起来,“凌镜啊,凌镜,本国师真是后悔,早知今日,就应该在你还尚在襁褓之时,掐死你!让你早日去和那个贱人见面!” 凌镜放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冷声道:“将这个乱臣贼子抓起来。” “哥哥!”如雪担忧的望着凌镜,却不忍心那这个世上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两个男人兵戎相见,“哥哥,父亲……他……他别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哥哥从轻处置!” “雪儿,你!”国师怔了怔,看着如雪,又看着凌镜,没想到,自己的一双儿女早就勾结在了一起,而自己却被耍的团团转,“哈哈哈……哈哈哈……” 大殿里充斥着国师的笑声,所有人低着头,而之前附庸国师的几人,已经躲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将国师暂且关进大牢,待国主清醒以后,再做决定。” “是!” 国师被关了起来,风来国恢复了短暂的平静,而国主身上的毒却依旧没有找到解药去除。 第七百二十八章 凌镜造反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关于国师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虽然皇上的毒依然没有解,但是有凤凰给的方子,保住他的命足矣。 皇上很是高兴,终于不用在心惊胆战中渡过了,人一旦渡过危险期,别的心思也就越发多了。 这天皇上命太监给战戈一伙人传旨,说为了感谢他们的帮助,要在宫里宴请众人。 战戈接到太监的旨意没有异议,直接带着言芜双和凤凰前往皇宫赴宴。 夜晚的皇宫之中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这次的事情终于结束了,我可以吃顿好的了。”凤凰看着周围的景象,伸了个懒腰,放松了警惕。 言芜双无奈地看了她,“是呀,终于有一次可以安静下来的时光了。”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来到了开展宴会的宫殿,此时还未开宴,人数却也不少,熙熙攘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是不是地交谈着,看见他们几人进来,全都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随后就爆发了议论,谈论的内容都是关于他们之前与国师斗智斗勇的事情,言语中不乏赞赏与敬佩。 敢与国师那奸佞小人作斗争,其勇气不可谓不佩服。 三人落座之后,就听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其余人见皇上出来,齐齐跪地,“吾皇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皇上坐下后,对着下面跪了一地的人说道,“今天是宴席,是给这几位少侠庆贺救驾有功的,众位都随意些。” 众人听此,纷纷谢恩,随后宴会开始,舞女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婀娜的舞姿很是美丽。 “这几位少侠怎么称呼?”皇上对着坐在下首的男子问道。 那人听见皇上的问话,不紧不慢地说道,“回皇上,草名战戈,坐在我右边的是我的妻子言芜双,左边的是我们的好友凤凰。” 战戈一一介绍着,言芜双和凤凰也随之向皇上作揖。 皇上听此,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次国师的事情多亏了几位,不然朕的皇位可就做不稳了。” “皇上过奖了,此事是因为有皇上福泽庇护,草名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当不得皇上的夸奖。”战戈不卑不亢地说道,他本皇室中人,自幼长在皇室,这点说辞他还是会的。 果不其然,皇上听此很是开心,觉得这个年轻人还挺会说话的,当下就不再讨论这个问题。 “不论如何,朕都要好好谢谢你们几位,我已经命人着手准备修建庙宇,此庙于是为了感谢二位的功劳的。”皇上随后抛出这个惊天大雷。 庙宇?这可是要花费很多钱财的! “皇上,这恐怕不妥吧!”战戈推脱,“我们几人只是想帮皇上分担,并不是想要皇上的恩赐,如今皇上已经给我们设宴了,就不需要皇上另外再赏赐了。” “是啊,皇上,还请希望皇上收回成命。”言芜双夫唱妇随地说道,在他国修建关于他们几人的庙宇,怎么想都觉得很是怪异,甚至还有种不安的感觉。 皇上听见这几人的拒绝,上扬的嘴角瞬间就拉了下来,死死地盯着几人,随后不耐烦地说道,“几位不必再说,此事朕心意已决,修建庙宇的事就这么定了。” 随后,冷着一张脸继续坐在龙椅上,开着宴会。 其他人见皇上不开心,虽然心下有些不满,却也不敢再劝,生怕触怒了圣意。 宴会过后,朝廷遵照皇上的旨意发出通告,征收赋税,百姓纷纷怨声载道。 原本凤来国的税收就很重,百姓已经很不满了,国主又不作为,如今还要再增加,更是民愤四起,很是混乱。 这天,战戈和言芜双出门游玩,想要体验一下凤来国的文化民俗,却被众多百姓围困于客战中,说他们是灾星,国主因为他们的到来,大兴土木,征收赋税,害得百姓苦不堪言,如今百姓们正要拿出现在他们视线内的战戈和言芜双泄愤。 顿时,两人身上都是烂菜叶子或者鸡蛋,无奈退回客栈之中,歇了玩乐的心思。 “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这修庙宇的命令又不是我们下的,那我们出气算什么!”言芜双气愤地说道,“这么下去,我们过几日要如何离开?” 战戈给她整理好了身上的污渍之后,又开始整理自己的,眼神平静,彷佛刚刚经历的那场是非不是他。 “战戈,你在想什么?”言芜双久久听不到他的回答,转过头看向他问道。 战戈回神,“没什么,你身上没受什么伤吧?” “有你护着,能受什么伤?” 战戈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走到窗边,背着手看向人影喜少的大街,原本熙攘的大街,因为修建庙宇的缘故,此时很是萧瑟。 “我们得进皇宫皇宫一趟,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言芜双随后也来到窗边,随着他的视线来回移动,“现在恐怕出不去了,周围的门口都被百姓堵住了。” “门口当然出不去,我们从窗口走。”战戈轻笑了声,这点小事还困不住他。 “对啊,我差点忘记了,你会轻功。”言芜双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 战戈宠溺地看着她,随后抱紧她的腰运起轻功就往窗外飞,稳稳地落在屋顶上,往地面的百姓看了一眼,就直接离开了原地。 来皇宫之后皇上宣他们在议事房见,“你们来找朕有何要事?” “皇上,草名恳请您收回成命,现如今国内百姓怨声载道,还希望皇上看在百姓安康的份上,不再继续修建庙宇。”战戈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砰的一声,皇上拍案而起,“放肆,朕的旨意岂是你说收回就能收回的。我凤来国兵力强盛,子民富裕,区区一个庙宇,怎么就弄得百姓怨声载道了?” 皇上明显不相信现在情况会这么严重。 “皇上,这百姓都已经围堵了草名下榻之地,草名现在深陷水火之中啊!”战戈着急地说道。 皇上听此很是不屑,“这只是百姓的问题,还上升不到让朕停止修建庙宇。” “行了,你不必再说,退下吧。”皇帝见他还想再劝,直接挥手让二人退下。 战戈见此也不再多说,拉着言芜双就离开了皇宫。 “哼,一群刁民罢了。”皇上不以为意,“来人,您朕的旨意,把修建庙宇的人都杀了吧!” 替皇帝拟圣旨的太监听此,腿不禁软了一下,颤抖着继续手中的动作。 之后,皇上杀了修建庙宇工人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听此心中害怕,不敢再上街闹事,生怕祸事惹到自己头上。 修庙宇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却又听到皇宫有消息传出,说皇上要纳前国师身边的心腹如雪为妃。 “什么,皇上要我进宫?”如雪听到也很不可思议,这皇上又在搞哪出,后宫三千佳丽还不够吗,怎么偏要加她一个? 众朝臣听此也很是震惊,纷纷请书皇上,让他歇了这份心思,然而皇帝却像是铁了心的一样,无法更改,直接忽视了朝臣的意愿,下了道即刻进宫的圣旨,就拂袖离开了朝堂。 他身为凤来国的皇帝,有什么女人是他得不到的,之前碍着国师的面子没有提,如今国师倒台,他不用再顾忌什么。 再者,如雪这个女人如冰雪一样的圣洁美丽,他很是喜欢,不论如何一定要得到。 “这个皇帝真是混账!”凌镜对此很识趣气愤,不顾言语的骂道,“我们在外面帮了他这么多,他可倒好反手就摆了我们一道,未免太过不仁。” “是啊,这个人这个当得皇帝真是令人不耻。”凤凰也在一旁附和道。 言芜双则一脸忧思地说道,“那现在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如雪进宫?” 不可能,他凌镜不允许。 不过要想如雪不进宫,为今之计只有反了狗皇帝的皇位,自己当皇帝。 “造反!”凌镜坚定地说道。 “好!”战戈也赞同凌镜的想法,言芜双看向战戈,随后附和道,“这个办法倒是可以。” 凌镜很欣慰地看着他们,他还真怕他们会劝他不要这么想,如今有人支持倒是好办了。 “我看行。”如雪推门而入,看着凌镜道,“只是这件事一定要做得不能落人口实,万一泄露出去,让人知道,恐怕你会遗臭万年。” 其他人纷纷赞同,而后如雪向他们说出自己的计划,要他们配合自己的计划走。 第二天,如雪进了宫,皇上正打算与她共度良宵,却被如雪劝着喝了被下了毒的汤,口吐白沫,挣扎了几下之后,就魂归西天了。 如雪悄咪咪地进入了皇帝的书房,篡改了即位诏书,凌镜受命成为凤来国新一任的国主。 新鲜出炉的皇帝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了国主的生活,上朝下朝,批改奏章。 这天同样住在宫里的如雪到议事房来看望凌镜,蓦地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呕吐不止,凌镜寻来太医,却听他道,“如雪姑娘这是怀孕了!” 两人双双震惊,凌镜挥退了太医,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咬牙道,“这是左相的吧,我下旨杀了他。” 随后凌镜怒气冲冲地找了个借口,拟旨砍了他。 第七百二十九章 进入幻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左相被杀之后,凌镜又从众官员之中挑选合适的人来担任宰相,稳住局势。 这天凌镜去找如雪商议关于这个腹中的孩子该怎么办,“如雪,这个孩子你是打算要还是不要?” 如雪温柔地抚摸着自己那尚且平坦的小腹,神情罕见地温柔,大抵是因为要准备当母亲了吧! “留下吧。”如雪很感慨地说道,“我从小没有体会到亲情,这个孩子是上天赐予我的,不管他的父亲是何人,他都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至亲血脉,我要把我曾经没得到过的爱全都给他。” 这是她的遗憾,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好好地爱她的孩子。 凌镜听此,也很是赞同,这到底是一条小生命,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养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嗯!我是我亲封的公主,是这个凤来国最尊贵的女人,他出生以后不会有人敢嘲笑他的,我也会护着这个孩子,你放心吧!” 如雪很欣慰,她很是庆幸当初没有杀了凌镜,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安逸的生活,也不会体会到被人护着的感觉,如今能得到这样的对待,她已经很满足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过几日我会派几个有经验的人来照顾你的,保证你不会出什么意外。”凌镜说完就着手去办,很快人就送了过来,如雪也安心了不少。 这天,天朗气清,很适合出门游玩。 战戈来向凌镜辞行,他们在凤来国耽误太久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要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不准备多留几日?”凌镜不无感慨道,他们从最开始的敌对到携手对敌,这些经历深深地刻在他的脑中,难以忘怀。 战戈也是同样的感受,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不必了,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看,在凤来国呆得也够久了,得走了。” 凌镜望着远处的云朵,笑了一下,走了也好,省得老给他添麻烦。 “走吧,走吧。”挥着手道,“若是你们以后想来,恐怕我凤来国的大门还不一定为你们打门呢?” 战戈听此,无奈地笑了下,作揖离开原地,回到客栈,和言芜双收拾了行李,和凤凰一起离开了凤来国。 三人很是闲散地走在乡林小间,看着周围的风景,很是惬意。 几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片满是云雾的森林,雾气弥漫了林中的每一处,配着满是苍绿色的树木,看着很是飘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只是越往里走,雾气越是深重,挡住了视线,看不清前方有何物。 忽听一声箭声直往他们所在之地射来,“小心!”战戈大喝一声,拉开了言芜双,那箭就从她刚才所站的地方飞过,深深地刺入地上。 “怎么回……”言芜双还没有问完话,又是一箭战戈连忙拉着她躲向一旁,,随后又是无数的箭飞来,顾不上什么,直接往密林处逃。 射箭的人见他们跑了,收起弓,杀气腾腾地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速度不可谓之不快。 战戈在前面带着路,来到了一处地方,这是一条很大的江,整个形状就像一个勺子似的,水流得很急。 后面追杀的黑衣人将要追到,看着数量不下二十个,武功还不低,战戈不能保证在护住言芜双和凤凰的情况还能杀掉了他们。 “没有办法了,跳江!”说完,拉着言芜双直接往江中跳,凤凰见状,也跟在身后,一跃跳下,被淹死总好过万箭穿心而亡,况且在江里说不定还有生还的机会。 身后追来的人见此,也都纷纷停下,面面相觑,最后深深地看了眼江面,就离开了原地。 战戈他们三人随着水流的放下缓慢地游着,半刻之后,就穿过一个小洞来到了另外一处地方,这个地方也如同刚才的的那片森林一样,云雾弥漫,仙气飘飘,只是不同地是这片森林又多了许多的花花草草,种类繁多,很是美丽。 言芜双看见这梦幻的场景很是欣喜,任何一个女人见到这样不可能不会开心,谁不希望自己像个仙女一样。 她拉着凤凰在林间奔跑嬉戏,手编花环,随风飘动,就像个真正的仙子一样,极为灵动。 “战戈,过来一起玩啊!”言芜双拉着他一起,这么美好的地方,不和心爱的人一起嬉闹岂不辜负了这番美景。 战戈很是无奈地看着她,同意了她的建议,和她追逐打闹了起来,好不愉快的样子。 几人兴头正起,就看到许多身着白衣的人涌了进来,有男有女,男的俊逸不凡,女的纤尘不染,很是美好。 “你们是?”凤凰对这些人的来历不解,询问道,那些人只是看着她笑,没有回答,其中还有个男的对她温柔一笑,惹得凤凰心花怒放。 给他们三人端了瓜果美酒之后,又开始弹起琴跳起舞来,琴声悠扬,让人听得心旷神怡,舞姿婀娜,看得很是赏心悦目。 “芜双,咱们这是到了哪个神仙宝地,竟有这番待遇。”凤凰很是窃喜地对言芜双说道,怪不得那些个君王总喜欢饮酒作乐,如今她也体会到了,真真是一大享受啊。 言芜双也很是兴奋,“管她什么宝地,只管享受就行。” 两个女人都在兴致勃勃地观看歌舞,只有战戈一人皱着眉看向周围。 这些人是怎么出现的,周围没有房屋住所,全都是花草树木,怎么会凭空出现。 还有他们几人从未来过这个地方,这些人怎么就会如此款待他们? 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战戈警惕地看着他们,这时候他们众有一白衣女子来到他们面前,正想要身手抚住战戈面庞,就被他给抓住了,战戈猛地盯着她,随后就发现她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怪异,直接拔剑劈了她。 “战戈!”言芜双叫了他一声,就看到那被劈的女子瞬间化为一团白骨,静静地躺在地上,惊恐地看向围在她周围的其他人,这些人不会也是白骨幻化而成的吧! 胃里翻江倒海,恶心至极,立马扔掉手中的水果。 白衣人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同伴被杀一样,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战戈确定了这件事肯定怪异,立马提剑杀了他们,那些人如同刚开始的女子一样,瞬间化为白骨。 “战戈,这,这。”言芜双立马躲到战戈身后,缓过自己的神来,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随后又看向周围的那些美味佳肴,都消失不见,什么都没留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 “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们被迷惑了。” 凤凰也很赞同她的说法,“我猜测我们这是进入了一个幻境,这些恐怕就是我们心中所想的。” 在幻境里,其幻化出来的东西都是自己内心欲望的折射,她们两人沉浸在这美酒佳肴中,也不过是她们心中所想。 看来还真是因为在凤来国遭了许多的罪,没有好好地吃过饭了,才会被迷惑。 “我觉得我们出去以后,得好好的吃一顿。”凤凰如是说道,这太丢人了,若是让人知道,还不得以为她们是吃货。 言芜双深以为然,“凤凰说得有理,就是不知道该如何破除这幻境?” 几人听此沉思地观察周围,企图可以找到破绽,从而找到出去的办法。 正当他们凝思之时,仙境中有一白衣飘飘之人出现,温润如玉,眸光含笑,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好美啊!”言芜双感叹道,却收到战戈的一记冷眼。 言芜双讪讪地闭上了嘴。 “诸位,我乃仙境中人,神来。”白衣男子淡淡地做着自我介绍,声音好听至极,听得凤凰都醉了,连忙道,“你好,你好,我是凤凰。” “我们不是故意闯入贵地的,若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姑娘,不必道歉。”神来温柔道,“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闯入的,仙境的入口极难寻找,若不是无意的,诸位怎么可能找到呢?” 这入口在江的下流,两山之间,入口更是在水的下方,水底深不可测,看着很是可怕,寻常人不会轻易就找到的。 “既然如此,叨饶了,我们就此离开。”战戈说完,直接拉着言芜双就走,他觉得这个地方到处都透着一丝诡异,若不赶紧离开,恐怕再生事端。 神来见此,连忙阻止,“等等,三位既然经过了我这幻境的考验,那必然可以进入仙境,成为我们这仙境的客人。” 少有人经得起诱惑,他得把他们留下,好好招待。 “阁下客气了,我们不便打扰。”战戈还是拒绝。 凤凰见战戈一副不想留下的样子,连忙给言芜双使眼色,让她也来劝劝。 “战戈,既然主人都这么盛情邀请了,我们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战戈很纠结地看着她,她一副哀求的样子让他不忍心拒绝,同意了在仙境做客,“不过,芜双,你可得跟紧我,不能再发生像上次一样的意外。” 言芜双连忙点头,保证着绝不会再犯,随后拉着凤凰跟着神来进了仙境。 来到仙境之后,神来命人端上许多美味佳肴,任他们品尝。 他看得出,这几人很喜欢吃好吃的! 第七百三十章 神乐和神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宴会上,战戈的身旁坐着神来,神来看起来热情好客,频频给战戈倒酒,战戈虽喝了少许。却没有全喝,多数酒被他说着袖子流了下去,“神来,之前的幻境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许早就料到了此事会被询问,神来面色依旧,又给战戈倒了一杯酒,缓缓道:“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根据神来的描述,进入这里设下的幻境,是他们的祖先留下的,千百面前,幻境来了一位长相俊逸男子,化名为风。,此人与他们一样,是从外界进入到这里,那是,幻境的主人是以为女子,名唤神月。 神月容貌昳丽,身材动人,与风相识以后,二人日久生情,背着族人偷偷生活在一起,二人也度过了一段欢快的时光,一日,风突然提出,要离开幻境,去看望亲人,神月身为这里的主人,一辈子都无法踏出幻境。 无奈之下,只得送风出去,风许诺神月,会尽快回来,三年以后,风确实回来了,只不过此时他的身后跟着几名男子,以为他们会同风一样,是个良善之人,却不想,短短几日的功夫,一些人就将幻境中的奇珍异宝装进了自己的包袱中。 神月得知消息,拦住了即将出去的几人,更让神月震惊的是,风也在其中,神月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当即就将几人囚禁在幻境的地牢里,让他们永生永世都无法走出这里。 之后,神月为了防止有心怀不轨的人进入幻境,便在幻境的门口,设下了考验,没有通过考验,就会入那群男女一样,一辈子留在那里,考验下一位进入到这里的人,通过考验的才有资格进入到真正的幻境当中。 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言芜双坐在一旁,从心底里默默的呼出一口气。若是没有战戈,恐怕她与凤凰就惨了。 时间差不多了,神来为三人准备了住处,让族人领他们去休息。 战戈的衣袖内里已经被酒水浸湿,回到房中,言芜双从包袱里取出衣物让他换上,顺便,将这些日子换下的衣物仔细清洗一遍。 不当心言芜双一个人出去,战戈紧跟在他的身后,二人找到一处湖水,战戈的余光注意到躲在树后的男人。 低声和言芜双说了几句,佯装要离开的模样,然后悄悄的站在了男人的后边,从他的手里夺下了即将射出的毒针。 “你是谁!”战戈厉声询问,言芜双也停下手中的动作跑了过来,被捉住的男人被战戈夺下的毒针威胁,战战兢兢的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小的是主人派来的,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男人可以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战戈一字不落的听到耳朵里,为了证明男人所说的,战戈带着他和言芜双一起来到了神来的住处。 “战公子,战夫人,这是?”战戈二话不说就将手中的人扔在了地上,顺便将证据毒针当着神来的面,摆放在桌子上,冷声道:“在下想问清楚,神来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一边热情的款待我们,为何又一边派人来刺杀我们?” 神来面露震惊,一副茫然的样子让战戈心里疑惑。 “二位一定是误会在下了,在下如何会做出这种不耻之事?若是二位不相信,我这就杀了这个刺杀两位的人!” 还不等战戈阻止,神来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上了刺杀战戈与言芜双的人。就在此时,让战戈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刺杀他们的人,在被神来用匕首刺中以后,竟然化成了一团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神来的脸上此时出现了一副了然之色,对着战戈拱手道:“战公子,在下已经知道究竟是谁指使他自杀二位的了。” 战戈与言芜双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皆露出疑惑,随后。二人被神来带到了一处牢房。 从牢房的外观看,战戈看得出来此处应该是幻境的暗牢,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人站岗,守卫相当森严,守护牢房的人见到神来,神色恭敬。 过了一会儿,神来就带着战戈他们走进了牢房,牢房的里面并不像外界的那件牢房一样让人觉得暗无天日,反而是灯火通明,墙壁也是用白色的大理石建造而成。 言芜双看着这样的牢房感到稀奇,紧紧拽着战戈的手,牢房里面的通道很长,言芜双觉得腿都走酸了,却还没有到达最里面。 几人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开始看见里面一排排整齐的隔间,看着神来在最里面的一处停了下来,战戈清楚的看到神来面对的牢房里面,关了一位背对着他们的男子,神乐命人将牢房打开,他们走进牢房,只站在距离神乐几步远的距离。 只见他身形消瘦,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端坐在牢房的最中央,头发上戴着一顶男子成年所带的玉冠。 即使是听到身后有人来了男子也没有转过头来,神来的脸色有些阴沉,战戈在心里暗暗猜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只听到神来淡淡的叫了一声,“神乐。”之后,男子的身形动了动,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又缓缓地转过身。 这次,战戈和言芜双看清楚了此人的容貌,可以说这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上三分,与神来相比,神乐身上的气质更让人难忘。 神来似乎是察觉到了战戈和言芜双二人眼底的惊艳,严重闪过一丝冷然,冷着声道:“战公子,夫人,二位可不要被它的外貌欺骗了,之前那个刺杀二位的刺客就是他派来的。” 神来的目光从战戈的身上又转移到神乐身上,一字一句的道:“若是二位想要个交代,再下就将他交给你们,任凭你们处置,就算是杀了他,幻境的族人也不会多说一句。” 言芜双听到这话颦了颦眉,且不说他们还没有找到证据,刺杀他们的人事是眼前这个叫做神乐的男子派来的。 就算是找到了证据,神乐毕竟是幻境的人,惩罚他也应该由幻境的人来做,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眼底清澈,根本就不会做出这种刺杀人的勾当。 更何况他们和神乐之间没有丝毫的恩怨纠葛。 战戈也同样觉得神来这么做太过草率的下了定论,看着神乐,战戈开口询问,“神乐公子,我们夫妻二人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派刺客来刺杀我们?而且我们二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神乐公子,我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神乐公子会派人来刺杀我们。” 神乐沉静无波的眼睛终于动了动,目光从战戈身上又落到言芜双身上。神来对于战戈的询问,心中略微不满,却也没有阻拦他的动作。 牢狱中的空气寂静了片刻,沙哑的声音从战戈的耳边响起,“此事确实与我无关,而刺杀你们的人自然也不是我派去的,这里,能够让人对你们动手,就只有你们身旁的一位,你们……可不要上了他的当。” 战戈发现,除了言芜双和她以外,神乐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其余的人都没有听见,若不是他看到言芜双的眼神波动,战戈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神乐的身形微动,突然拉到言芜双的面前,让言芜双吓了一跳,身形怔怔的站在原地,陌生男子的气息钻进鼻子里,言芜双想要后退,眼前的人却比他快一步,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神来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神乐,战戈虽然也被神乐刚才的动作吓到了,不过,面上却没有展现出来。 战戈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另有蹊跷,神乐,神来,他们之间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矛盾,为了避免成为二人争斗的牺牲品,战戈对着神来道:“神来公子。谢谢你带我们夫妻还是来这里,不过自杀这件事情,我们觉得还应该是有真凭实据才好,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回去找找证据,免得错过累最佳的时机。” 想让他们杀了神乐的想法没有达成,神来的身上环绕着一种阴郁的气息,言芜双感觉到了,觉得神来与他们最初见到了不一样。 临走之时,言芜双回头看了一眼神乐,却见他的目光始终放在自己的夫君身上,又看了一眼神来,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回到房间,战戈开始思考,来刺杀他们的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神来说是神乐,而神乐又告诉他们是神来,这二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对方。 神乐究竟是什么身份?又为何会被困在牢房之中?他和神来的关系是什么?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出现在战戈的脑海里。 言芜双看到战戈身上的褶皱,上前自然的替他抚平,突然,从褶皱里的纸条掉了出来,纸条被人刻意卷成一个小桶状,战戈也注意到了。 战戈将纸条缓缓展开,看起来很小的纸上,却留下了一串串字迹,战戈拧眉,将这些小字仔细查看,发现这竟然是神乐给他们的的,和妻子对视一眼,这是请神乐求他们能够把他救出去。 第七百三十一章 演武大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奇怪,神乐怎么会想到要找我们求救?”言芜双不解其意,喃喃自语,“他又怎么就笃定我们不是和神来是一伙的?” 他们和神来是一道来看神乐的,明眼人都知道是神来的宾客,请求敌人的客人又是何用意? 这些都是疑点,让他们不得不怀疑起神乐的真实身份。 “芜双,你可知道,这神乐有何不同之处?”战戈暂时也想不到别的原因,只能从一开始的细节入手,说不定还能找出一丝一缕的线索。 言芜双仔细回忆了一下和神乐见面的场景,当时他浑身是伤,身上的衣服都看不清楚原来的样子,但是他的神情却是一派淡定,完全不见阶下囚的狼狈,甚至还有一些自信,说起话来让人如沐春风。 “当时他很是淡定,仿佛对面前所发生的事情不在意。”言芜双说出自己的想法,战戈听此也很赞同,少有人在如此的境遇下还能冷静自持。 恐怕这个神乐没那么简单。 最后言芜双直接问,“战戈,你说这个人我们要不要救,万一我们救了他反咬我们一口怎么办?那如果不救,反倒让那真正的凶手得逞了!” 这真的很是令人纠结! “此人身份暂时不明,咱们还是先别妄下定论,先观察情况,之后再做打算。”战戈觉得万事还是小心为上,既不打草惊蛇也不袖手旁观,“今晚我再去牢里探一探虚实,你老实呆着,别让人发现端倪。” 言芜双对于战戈的提议自然是赞同的,她相信她的夫君的裁断。 两人暂且放下此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行事,叫人看不出异样来。 “战公子,言芜双姑娘,我们神来公子请二位过去用膳。”同样身着白衣的小斯来传达神来的邀请。 战戈点了点头,算作答应,那小斯正要离开,又被战戈喊住,“她是我的妻子,你们可以称呼她为战夫人,不是言姑娘。” 说完就让他离开了,小厮懵圈地点了头,不知所措地离开了房间。 “你呀!”言芜双笑得又是甜蜜又是无奈。 两人收拾片刻,就往宴客厅去,到的时候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他们两人落座了。 “怎么样,二位最近住的还习惯吗?”神来尽地主之谊地询问客人住宿体验。 “很好,这里环境优美,舒适宜人,还有美酒佳肴,简直是让人宾至如归。”言芜双由衷地说道,只是若是少了你与神乐的争端,或是这体验还能更上一层楼。 三人客套完,就开始吃饭喝酒,言芜双酒量不怎么好,也懒得和他们拼什么酒量,自顾自地吃。 就只有战戈和神来你来我往地喝着,宴席进行到一半,两人都有些微醺,迷迷糊糊地在谈论演武大赛的事情。 “战兄,这演武大赛可是我幻境最重大的比赛,届时还请战兄能够赏脸参加。”神来邀请道。 战戈也不推辞,直接应下,“就凭我与神来兄的交情,你的邀请我一定会去。” 神来身后伺候的人听此面面相觑,这演武大赛三年一度选拨人才的比赛,神来公子怎么就这么轻易让才人几天的陌生人参加,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夜深了,宴席结束,言芜双扶着醉醺醺的战戈回房,关上房门,战戈由一开始的不省人事变为眼神清明,言芜双瞬间明白了他之前都是在装。 这个男人也真是,戏演得多好,连她都被骗过去了,嗔怪地递给他一杯茶之后就问,“战戈,你知道了这个神来有问题?” 不然他怎么装醉? “嗯!我猜这个神来肯定会在演武大赛上动手脚,引我们去参加,恐怕到时会出现不少事。” “那你还答应他参加演武大赛,不怕惹祸上身?”言芜双不是很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战戈把她抱入怀里,轻声道,“不如虎穴焉得虎子,不去参加演武大赛怎么能知道他到底是在谋划什么事?” 言芜双这下明白了,这个男人是想凑热闹吧,还说得这么一板一眼,搞得她以为他是在下什么棋。 “好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个神来和神乐到底有什么瓜葛吗?”战戈抛出一个问题,“演武大赛上很多事情都会浮出水面,你放心到时我会保护好你,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的。” 言芜双煞有介事地点头,不会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这话她倒是信的。 “不过,战戈我可告诉你,到时若是遇到危险,你可别逞强,能逃就逃,知道吗?”言芜双如是说道。 她总觉得这次的演武大赛危险重重,本不想答应,奈何她还未开口,就被战戈应了去,无奈只能由着他。 战戈知道他的小妻子在担心他,因而郑重其事地点头保证绝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 夜深之时,战戈悄无声息地进入幻境的大牢之中,暗访神乐。 “你倒是敢来!“神乐有点佩服这个男人的胆量以及武功,鲜少有人在如此防守之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牢里。 战戈不想客套,“少说废话,我来是要和你说正事的。” “是神来吧!坐下,我给你细细道来。”神乐见此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之后,神乐给战戈说全了神来的‘丰功伟绩’,说他害了自己兄弟之后如何抢他人之妻,如何虐待他人,如何地不守道义等等罪行,总之罄竹难书。 战戈在一旁听得拧眉不止,没想到这个神来表面上看一表人才、文质彬彬,背地里却是一副小人做派,令人作呕不止。 “那这个演武大赛是怎么一回事?”战戈不明白这件事的关联,只得询问道。 随后,神乐就给他说明了关于演武大赛的事情,战戈从而知道了这个大赛是为幻境选拨人才的,很是重要,不明白这个神来到底安的什么心。 因此战戈没事谨慎小心,没有立马应下之前神乐的求助。 最后神乐又道,“他的实力是我们幻境中最强的人,只有幻境的外人才能打败他,不然我也不会求助于你。” “这件事还有待商榷!”战戈凝眸,并没有摆正态度,表明自己是帮还是不帮。 二人很快就谈完,战戈不着痕迹地沿着原路返回,期间没有惊动任何人。 “怎么样?”言芜双一见战戈回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战戈躺回床上,拥着她把神乐说给他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地说了出去,言芜双听了连声渍道,果然是太阳底下无新鲜事,真是怎么狗血怎么来。 两人聊了没多久,就睡下了。 第二日,演武大赛开始,人声鼎沸,场面很是热闹。 场的周围坐满了人,有单纯来看比赛的,也有的是比赛的家属,也有别的人,总之各色人马具都出现于此。 “当!”锣声敲响,比赛开始,由比赛裁判宣读比赛规则,比赛的人包括战戈都很仔细地听,生怕忽视了规则。 比赛正式开始,首先上场的是战戈,他一身黑色劲装,英俊潇洒,很有魅力,让人忍不住地被他深深吸引。 言芜双呆呆地看着他,忍不住赞同,她真是有眼光,选了这么一个魅力四射的夫君,其他的女人也是如此,战戈一上场,周围女子都忍不住尖叫,都在夸这个男人真是帅气。 只是可惜了,他已经成亲,是个有主的人了! “这个战戈还真是会惹祸。”神来身旁的随从不禁吐槽道,“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竟让那么多女子为他尖叫。” “帅气的人谁不喜欢,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得住接下来的挑战。”神来有点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观众席上的暗潮汹涌他自然不清楚,因为他正要专心致志地对付面前的敌人。 对方身材很是高大,肌肉看着很是强劲,内功似乎也不赖。 战戈心想,这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他可以痛快地打一场了。 只是事与愿违,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很是厉害,实际上却不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还没过几招呢,他就倒地不起了,最后还是让人抬下去的。 真真是丢人啊! 第二轮开始了,上场的是一个长得还算眉清目秀的男子,风姿倒是不错,只是战戈不知道此人武力值如何。 来人运起内功,直接向战戈袭来,他感受到那内功的强劲,比之前的人还要强。 战戈挑眉,心说玩闹了这么一把,现在终于遇到个厉害点的对手可以比试一番。 然而结果还是一样的,没过几招对方同样被战戈打趴下,也同样是被人抬下去,战戈很是泄气,难道还遇不到一个像样的对手。 他不相信,仔细地看向台下的人,发现他们的内功都不怎么样,干脆直接放弃了,就把这当作一场玩闹吧! 之后,他打败了所有对手,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演武大赛的冠军,而神来则顺水推舟地册封他为弑神者。 “从今往后,战戈就是我幻境的弑神者,他将要以此惩罚神乐。”神来高声道。 这下战戈总算明白了神来的目的,原来是借此伤害神乐啊! 第七百三十二章 偷梁换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夜晚的露深了一重又一重,让人不禁身体发冷,恨不得躲在被窝里,不再露出身体。 言芜双已经躺在床上,战戈收拾东西有些许慢了,最后正准备吹灯灭火之后,就感受到屋顶上有另外的人的气息,即便此人已经尽力屏住呼吸不让人察觉,却还是被武功高强的战戈感受到了。 他的动作一顿,随后就恢复了原样,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上床拥住言芜双。 屋顶上的人见着他似乎已经睡着了,就找准方向调到窗户,拉开窗门,轻声轻脚跳了进来。 小小地身子蒙着黑色的面纱,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生怕一不小心就遇到某个陷阱,把自己弄入无法自救的境地。 缓慢踱步来到床前,看着相拥的二人似乎有些睡熟,神情有些放松,随后又露出来一丝丝地羡慕。 真好啊,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相拥而眠,白头到老,不像她连看都不能看一样。 感伤完眼神一变,化为狠戾,抽出腰间的匕首,就往床上的战戈一刺,对方触不及防地往旁边一躲,随后踹了她一脚。 那脚的力量极大,她不敌,直接往外飞了出去,撞到了墙上,又反弹了回来,吐出一口鲜血,不甘心地瞪着踹她的人。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睡着了,怎么还发觉我要杀你?”她不甘心地问出口。 战戈随意地寻了个凳子做好,淡淡道“我在你刚到屋顶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现在这么做只不过是要放松你的警惕,好一击即中罢了!” 若是当时就直接拆穿,打草惊蛇不说,还会引得众人皆知,到时很多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来人还是很不甘心,同时心下有点疼痛,她杀不了他,那神乐岂不遭殃了? “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小人,我杀不了你,天会收了你!”最后她只能诅咒他,这痒就可以安慰到她那受伤的心灵了。 战戈都还没开口呢,言芜双就直接反驳了,“你在乱说什么,什么都不了解就胡乱诅咒人,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虽然她不太相信一些人在做了很多坏事后会遭天谴,但她也不能任由别人诅咒战戈。 “再说了,要是坏人那么容易就会遭天谴的话,那这世上也不会有这么多坏人,你说对吧!” 言芜双在给她分析道理,来人听此不爽地瞪着她,转而忿忿地看向战戈,“总而言之,你若是杀了神乐,那你就是在助纣为虐,你不会好过的。” 战戈听此皱着眉,转头和言芜双对视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解,最后出声问道,“你是谁,你和神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他?” 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抛出,来人皱着眉,“你这问题这么多我怎么回答?” “哎,你说话注意点,别忘了你是被我们擒住的。”言芜双很不爽她这副态度,凭什么这么拽,就不怕他们一刀下去把她砍了吗? 来人也看出了面前两人的想法,很是不屑,她是那种怕死的人吗? 直接道,“我叫清灵,是这幻境中的人,也是神乐的未婚妻。” 言芜双听到她自报家门,又听到她和神乐的关系之后,震惊了一会,随后又恢复了下来,明白过来,随后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清零也不扭捏,直接道出了神来的罪行,和之前神乐说的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个更加毁三观的事情,“这神来荒淫无度,见我有几分姿色,便将我强行占了去。” 说完,又是伤情又是气愤,神来这个畜生,如果有机会她一定杀了他! “所以你怕战戈会杀了神乐,你一不做二不休的来杀了他,对吗?”言芜双也明白过来,直接道出清灵的计划。 她点头,直接大胆地承认了,随后话锋一转,请求道“你们可不可以帮帮我,帮我把神乐救出来。” 战戈仔细地思索了一下,答应了她的求助。 从这几天的相处来看,神来这个人阴险狡猾,诡计多端,还德行败坏,若不除了这个人,他们别说离开幻境了,就连在这里保住性命都是一个问题,还不如顺水推舟救出神乐,让神来多一个对手,他们几人的处境也会好一些。 言芜双眼珠子转了转,也明白战戈打算,随后三人就如何救出神乐做了一个计划,片刻之后,事情谈完,清灵也被放了回去,拿好稻草,做出和神乐极为相像的假人。 行刑的那天,狂风大作,让人睁不开眼睛。 神乐被押了上来,之前破烂不堪的衣服已经被换上了崭新的衣服,然而伤口却被隐藏在了衣服底下,走路一颠一颠的,很是疼痛。 神乐把所有情绪都藏在眼中,让人看不出来,在看到神来身边的清灵之后,眼中的伤感一闪而过。 战戈不着痕迹地向清灵使了个眼色,在行刑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真的神乐用假的神乐替换出来,然后杀了假的神乐,这一幕忽悠得了神来。 他见此,大松了口气,心腹大患终于被除,很是令人舒心。 事情结束了之后,战戈和言芜双把神乐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清灵很是感谢,“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二位,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做呢?” “无碍,小事一桩。”言芜双不在意道,救助好人,惩奸除恶,他们很是热衷,“不过,你打算带他去哪里?” “我想要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清灵像是卸下一切地说道,这里对他们都很残忍,离开了也好。 这时神乐挣扎着起来,满眼恨意地说道,“不,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报仇!” 不把神来那个畜生千刀万剐,难解他心头之恨!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死了,那些下属都只听神来的,你拿什么和他斗?”清灵在一旁担忧地说道。 神乐不屑道,“我自有办法!” 清灵还打算再劝,但是看见他那坚定的眼神,就放弃了,他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既然你已经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们就先走了。”战戈说完,拉着言芜双抬脚就要走,却被神乐叫住,“战公子,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战戈听此,停下了脚步,回头满眼复杂地看着他。 如果他要帮神乐报仇就要和神来对着干,神来会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若不帮他,凭着神来那阴狠的性子,同样会视他做威胁,既然都是得罪,那还不如顺了神乐的意,除了神来。 “好,我答应帮你!”战戈思索了一番,同意了神乐提出来的合盟。 随后战戈就拉着言芜双走了,只剩下清灵和神乐尴尬地对视着,最后清灵不自然地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说,我会做好自己的事情,尽力不拖你的后退。” 说完,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他们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了,很多事情都在发生变化,她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应对神乐。 神乐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仇恨当中。 夜深了,神来召集众长老在书房商讨事情,“众位长老如何看待战戈?” “战戈威武神勇,武功高强,是个人才。”大长老由衷地说道,其他长老听此也纷纷同意。 神来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说道,“本大人也认为他是个人才可堪大用,只是他到底不是我们幻境的人,若是留他在这里,会不会对我们幻境有所威胁?” 他才不会放一个自己无法掌控且能力超强的人在身边! 大长老本还想说再观察几日,见神来那危险的眼神,也就作罢,“这,这,神来大人当觉得如何?” “哼,既然如此,那本大人就设法除了他,众长老以为如何?”神来冷哼一声,装模做样地问道。 众长老大惊,却无法违抗他的命令,只道“全凭神来大人作主!” 神来见此很是高兴,第二日就派人设了宴席,宴请战戈一伙人,说是要庆祝战戈当了弑神者,也感谢他除了幻境的‘恶人’神乐。 战戈他们三人一同赴宴,凤凰跟在言芜双的身旁悄咪咪地问神来又要整哪一出,她摇了摇头,只是提醒她万事要小心。 凤凰深以为然,因此她在菜肴端上桌的时候,特意仔细的查看是否有毒,发现最后一道菜下了毒。 “战戈,芜双,小心,这盘菜有毒,别吃!”凤凰小声地对战戈说道,这毒下在菜里无色无味,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具都点头,言芜双则借口肚子疼吃不了那道菜,战戈和凤凰以心疼言芜双同样不吃那道菜为由,敷衍了过去。 神来也不勉强他们,只是心下很是疑惑,难不成这几人发现了他要杀他们的心思,特意躲了过去? 压下心中的疑惑,装作一切无常,待宴席散了之后,就带着幻境的国师前往书房议事。 “神来大人,属下以为可以他们偷了琉璃灯为借口将他们抓起来,趁机除掉这三人。”国师谄媚地说道。 神来也觉得可行,就着手让人准备相关事宜,随后以他们偷盗了琉璃灯为由,将他们围困了起来。 第七百三十三章 神乐出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将言芜双他们护在身后,盯着面前突然围成一圈的人,战戈愤愤的道:“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琉璃灯,也根本就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如此,何来偷之说?” 神来的目的本来就是想除掉他们,对于战戈的反驳,面露懊悔,“都怪我,竟然还将你们当成贵客,偷了我幻境的琉璃灯竟然还不承认。” 幻境的族人听到神来如此说,对战戈他们更加的排斥,嚷嚷着要将战戈等人抓起来。 战戈握紧手中的剑,盯着不断靠近自己的人,幻境之人,身怀奇异之术,就算是他武功上乘,面对这么多人,也败下阵来,被捉住。 凤凰不甘心就这也被抓住,放在袖子下的手腕一转,发着亮光的银针就扎在了抓着自己的人手上。 眨眼的功夫此人面色发黑,就倒在了地上,或许是忌惮凤凰,站在凤凰距离最近的那些人在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神来此时,指着凤凰大声喊道:“大家快看,此人就是凶神恶煞,他的同伙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必须尽快烧死他们。” “对!烧死他们。” “烧死他们。” 一群人被神来煽动,战戈深感无力,想要和这群人解释清楚,根本就没有丝毫可能。 “安静!”悠扬而深远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回头看出现在大厅上空的男人。 “是神乐大人!”有人认出了神乐,大声呼唤,跪了下来,其余人纷纷效仿。 幻境的人及其跪下只留下战戈等人和神来突兀的站在大厅的中央。 神来……他不是被自己处死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神乐可以起死回生? 这不可能!不是起死回生,那自己就是背战戈他们骗了,神来慌慌张张的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的指着面前的神乐,最后只得和其他人一般跪了下来。 对于神来的神情,神乐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对着臣服在自己脚下的幻境族人道:“都起来吧!” 看到神乐,族中有稍微年纪大的站了出来,对神乐道:“主人来的正好,我等正要用火星处置这群凶神恶煞之人,还请主人亲自主持。” 神乐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神来,让神来感到心虚,不敢看神乐,担心神乐会将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公诸于众。 而神乐,只是淡淡的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一清二楚,战戈,言芜双,凤凰三人皆不是我们口中的凶神恶煞,这一点我可以为他们做担保。” 附和神乐所说的话,凤凰蹲在了被自己毒倒的人身旁,只是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放心中毒之人的嘴里。 所有的换姓族人看着这一幕,眨眼的功夫,中毒之人竟然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和之前并无任何差异。 其实神乐这次突然站出来,不单单是救下战戈等人,他更想做的就是将神来的罪行公诸于众,可是,他手上却没有任何的证据,无奈之下只能和神来保持面儿上的和平。 神来似乎也看清楚了这一点,看向神乐的目光也更加的肆无忌惮,此时站了出来,“神乐,就算他们不是凶神恶煞,但是他们偷了琉璃灯,这是事实,按照族规理应受到惩罚,让他们将琉璃灯交出来。” 带着威压的目光扫向神来,神乐不急不缓的道:“琉璃灯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这件事我会亲自来处理,毕竟琉璃灯丢失非同小可,本主一定会尽快找到琉璃灯的下落,还给大家一个说法。” 琉璃灯丢失的事情告一段落,战戈等人虽然没有洗清身上的嫌疑,但有神乐站出来为他们做保证,幻境的族人对他们的上的恶意也就消除了许多。 想要处置的人没有处置,神来心情烦躁,敷衍的对神乐行完礼,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宴会。 战戈和言芜双,凤凰也不想继续停留在宴会上,在神乐要求幻境的族人都离开以后,四人齐聚在一间屋子里。 琉璃灯丢失,结合神来迫不及待地拿这件事情诬陷他们至他们以死地的表现来看,战戈认为琉璃灯就在神来的手中。 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神乐,神乐点头同意,“若是琉璃灯真的在神来的手里,那我们一些想办法找出来才能彻底洗清你们身上的嫌疑。” 如何将琉璃灯从神来的手中拿出来,成为了最大的一个难题,战戈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言芜双和凤凰颦眉。 片刻过后,战戈出声,“今天晚上,我潜入到神来的卧室,看看能不能找到。” “这……”神乐对于战戈的话迟疑了片刻,神来这个人向来阴险狡诈。想要从他的地盘上找到琉璃灯,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在神来哪里找到琉璃灯。 言芜双心里担忧战戈,却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赞同。 晚上,战戈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行走在幻境的角落里,在幻境之中,每个人所居住的屋子都差不多,而战戈凭借着白天的记忆,好不容易找到了神来的住处。 刚走进去,就触碰到了屋内的机关,战戈心里暗骂了一声,想要逃脱出去,却被铁栏杆围住,看着自己面前的铁栏杆,战戈试图用力掰开,却不知这铁栏杆究竟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坚硬无比,就算是他身上了浑身的内力,也没有撼动半分。 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被神来发现,战戈现在此时看到了清灵,清灵是从屋内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偷偷跑了出来。 看见被栏杆围住的战戈,下意识的捂住了发出惊呼的红唇,压低嗓音,道:“你……你等等我,这就放你出来。” 战戈点头,看着清灵在一旁的墙壁上细细的摸索,仿佛是摸到了什么东西,用力一按,围住战戈的铁栏杆儿发出声音,从中间打开了一道门。 心中一喜,战戈轻而易举的就从铁栏杆走了出来,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响动,清灵脸色一变,拉着战戈躲在了屋内的屏风后面。 没过多久,神来就迈着大步从屋外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屋内被人触动的机关,见清灵就站在机关的旁边,厉声质问道:“刚刚是不是你将人放走了?” 清灵一边摇着头,一边缓缓的向后退,直到后被贴上了冰冷的墙壁,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神来,清灵浑身哆嗦。 “没没人,是……是我不小心触动了机关。” 神来伸手用力攥住了清灵的下巴,“你当我是那么好骗的,若是你触动了机关,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从铁栏里面走出来的?” 清灵不敢对视神来的眼睛,闭着眼频频的摇头,神来已经认定了,就是清灵放走触动机关的人。 脸上露出阴险的笑道:“清灵,你太让我失望了。既然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战戈躲在屏风后面,听到神来的话眉头紧皱,他的心里隐隐觉得,陈来所说的长发对于清灵来说,没有说的那么简单。 果然不出战戈所料,空气中传来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清灵的尖叫。 “啊……”清灵的身上,神来手下的力道越来越重,“贱人,竟然敢背叛我! 看着首场下雪白的肌肤,神来的目光越来越疯狂,战戈不忍听着清灵近乎是绝望的叫声,咬了咬牙,从身后的窗户中跳了出去。 身后,清灵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战戈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终于回到了以及的屋子,神乐等人看到战戈回来,立刻走了过来询问。 “战公子,怎么样?琉璃灯找到了吗?” 战戈低垂着的头摇来摇,看向神乐,想到正在受着折磨的清灵,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看到他如此,神乐的心里感到一阵慌乱,抓紧战戈的胳膊,语气也变得焦急。 “战公子,你倒是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对上神乐的目光,战戈将自己闯进神来的屋子,触动机关之后又被清灵救了出来,以及清灵被神来折磨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讲给了神乐。 听到清灵正在被神来折磨,神乐痛苦的后退两步,又立刻推开房门,朝着神来的住处走去。 战戈本想拦住他,却想着,神乐此时过去或许会阻止神来的动作。 刚靠近神来的住处,神乐就清晰地听到清灵的声音,此时,清灵的嗓子已经沙哑,面色惨白的被神来压在身下。 神乐攥紧拳头,推开房门,床榻上的人听见动静,从帐子里探出头来,看见是神乐,神来嘴角一勾,停下手中的动作,顺便将清灵拉进自己的怀里。 “畜生,把清灵还给我!”清灵不愿意让神乐看到这样的自己,将脸埋在神来的怀里。 “灵儿,听到了么,他在向我要你,你呢,要和他走么?” 清灵将手下的被子攥紧,咬着唇,在神来的怀里摇着头。 神来见此,大笑了起来,“神乐啊,神乐,灵儿如今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又怎么会和你离开?” 神乐愣住,随即气愤的攥紧拳头,咬牙离开,却在转身的刹那,面露心疼。 第七百三十四章 神来的计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看着神乐一脸痛苦的回来,言芜双虽然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为神乐和清灵叹了一口气,她将手里刚倒上热水的杯子递了过去。 神乐结果有些烫手的杯子,可是心底的冷意依旧没有消散。 “神乐,我们现在必须找到琉璃灯,证明神来的罪行,才能将清灵救出来。” 言芜双的话给了神乐动力,攥紧手中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种种点了点头。 另一边,神来见神乐走了,也就没有了折磨清灵的兴趣,将人往床上一扔,自己却穿着衣服走出房门。 行至一片漆黑的假山后面,神来的脚步顿住,放在衣袖中的手,拍了拍一假山的山体,过了一会,沙哑的声音自假山中传来。 “来了……”神来又看了一眼四下无人,低声道:“计划失败,下一步怎么办?” 那边的人似乎对神来所说的计划失败十分不满,过了许久才给神来答复。 “用琉璃灯可以杀了神乐。” 短短的一句话,让神来眼睛一亮,五指扣着假山的山体,道:“明白了。” “这次可不要再失败了。”那人说的缓慢,却让神来浑身的寒毛竖了起来,连连点头,保证这次一定能够除掉神乐。 隔日,神来的寝室突然发出尖叫声,随后,大家都看到神来匆匆忙忙的从寝室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 正好你出来寻找琉璃灯的神乐等人撞上。 神来看到神乐面色焦急,将手中的纸塞在神乐的手中,“神乐,快!清灵被人绑到了幽灵谷!” 听到神来说的,神乐愣了一下,随后激动的抓住神来的领子,“你说什么?清灵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人绑到幽灵谷!” 神来佯装焦急的模样频频摇头,就是不回答神乐的问题。 而跟在神乐后面言芜双,战戈等人皱眉,这里是幻境,除了神乐就属神来的权利最大,在幻境之中,所有人都知道清灵是神来的人,那么,这些人又怎么敢将清灵绑走。 言芜双将自己分析说给了神乐听,可是此时的神乐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一想到清灵随时可能有危险,神乐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往幽灵谷。 无奈之下,言芜双和战戈,凤凰三人商议同神乐一同前往幽灵谷查看虚实。 几人皆为看到一旁的神来眼底闪过的狠色。 既然抵达幽灵谷以后,神乐就看到了被绑在幽灵谷上空的清灵,只见清灵穿着一身破旧的白衣,面色苍白的被吊在半空中。 于她的身旁还有无数的藤蔓缠绕,神乐见此,脚下用力蹬地,身体腾空而起,朝着清灵的方向就飞了过去。 站在地上观察的战戈,看到神来拿着琉璃灯悬浮在半空中,看他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神乐,心里暗道不好,没来得及出手,神来就用琉璃灯将神乐从空中击落。 “神乐……”清灵的声音响起,而神乐重重的摔在地上。 “噗……”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喷洒而出,神乐捂着受到冲击的胸口,抬头怒瞪神来。 见神乐如此狼狈,神来放肆的发出笑声,“神乐啊,神乐,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战戈拧眉,言芜双和凤凰跑过去将倒地的神乐扶了起来,“神来,你好卑鄙!”言芜双指着神来道。 神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卑鄙?错了,这只能怪你们太愚蠢,我说什么都信。” 战戈腾空而起,五指成爪想要抓住神来,却被拿着琉璃灯的神来轻而易举的躲过,而神来转身一跃,逃离了几人,道:“这次,我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神来话落,战戈隐隐察觉到危险,转身将被吊在半空中的清灵带到地面。 落地以后,战戈发现神来不见了踪影,而他们所在的地方的景色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试图冲出去的战戈,试了几次,却都没有成功,战戈意识到他们很有可能为神来困在了阵法当中。 清灵被战戈救了下来,终于看到了神乐,面对重伤的心上人,双手想碰又不敢碰,只能无声的落泪。 一边哭一边低声的自责,“神乐,都怨我,是我害了你,是我……没有我,你也不会成如今这幅模样。” 神乐的脸色惨白,想要抹点她脸上的泪痕,却无能为力。 看到落下来的战戈,清灵的眼中多了希望,“战公子,战夫人,凤凰姑娘,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求你们了……” 清灵跪在地上,对着三人不停地磕头,神乐看到她如此,激动的咳嗽了两声。 不忍心看着这苦命的一对,言芜双偏过头,询问凤凰,“怎么样?神乐的伤。” 在什乐为什来偷袭的第一时间,凤凰秀已经为神乐把了脉,神乐被神来打伤,伤及五脏六腑,想要确保生命无虞,就必须找到幽灵草。 清灵听到幽灵草三个字,用袖子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抿着红唇道:“我知道,幽灵草就生长在幽灵谷当中,可是……神来在这里设下的阵法……” 清灵感到绝望,而言芜双却发现,站在一旁的战戈迟迟没有说话,回头看他,只见他双腿盘膝坐在地上,似乎是在思考。 言芜双没有打扰他,此时凤凰也差距到了战戈的举动,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神乐的脉搏越来越微弱。 凤凰心急,却也无能为力,突然,战戈从地上站起来,面露喜色,“我知道了!” “夫君,你知道了什么?难道是破阵之法?”言芜双走到他的身边出声询问道。 战戈点头,拉住她的手道:“不错,想要破阵就必须找到阵眼,而我猜测这阵眼扔该就在清灵刚刚被困的地方。” 花落,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清灵刚刚被吊在空中的位置,哪里是一颗巨大的枯树,那树上却长满藤蔓。 从腰中抽出长剑,战戈让众人后退,他一人脚尖点地,少吃常见,让剑身深深的刺进了枯树。 果不其然,就在战戈将长剑拔出的那一刹那,周围的景色再一次发生了变化,清灵扶着神乐看到幽灵谷真正的入口,惊呼道:“是幽灵谷的入口。” 战戈听到这话,心里却想着神来既然如此老谋深算,先将他们骗进幽灵谷,又用阵法将他们从幽灵谷中带出来。 事不宜迟,战戈几人快速走进幽灵谷中寻找幽灵草,为了加快脚步,战戈将神乐背在背上,清灵走在最前方,清灵与凤凰并肩而行,因为现今,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准确的辨别出幽灵草。 越往幽灵谷的深处走,光亮就越来越暗淡,只听到走在前面的清灵突然出声道:“是矿石溶洞。” 战戈与言芜双对视一眼,看清灵的神情,这幽灵草应该就在矿石溶洞之中,背着神乐的战戈踏上一步,却听到耳边突然传来的风声,厉声道:“闪开!” 战戈将神乐放到一边,自己转身迅速将凤凰和清灵拉了出来。 就在凤凰和清灵刚刚站的位置,已经站上了一大一小两只猛兽,清灵被吓的脸色发白,凤凰同样心有余悸。 战戈拉着他们后退,言芜双紧随其后,大的猛兽闻到陌生的气味,脾气暴躁,似乎看到了被安置在墙角的神乐,起身扑了过去。 清灵瞳孔放大,挣脱战戈拽住自己的手,起身,将神乐压在身下,随即,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让她将涌上喉咙的血吐了出来。 战戈拧眉,冒着危险愣是将两个深受重伤的人从猛兽的爪下拽了回来,将他们安置在安全的区域,软头对付猛兽却发现猛兽的铠甲十分的坚硬,就连自己手中的剑都难以刺穿。 战戈抿着薄唇,目光不停的在洞口出观察,视线落在一旁未曾动过的小兽身上,眼睛一眯,起身对着小兽跑去。 猛兽察觉到他的动作,而庞大的身躯限制住了他的速度,看着自己的幼崽落入人类手里,猛兽压低身子,发出低低的吼声。 战戈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只猛兽通灵性,自己拿着它的幼崽做威胁,一时半会儿,猛兽应该不会对他们做什么? 尝试着用手中的幼崽威胁猛兽带他们去寻找幽灵草,而猛兽仿佛是能够听懂他们话,低下头颅,转身离开。 战戈看到这一幕,让言芜双和凤凰扶着清灵和神乐俩人跟在身后。 越往溶洞里面走,战戈发现溶洞里的温度越低,不知道走了多久,战戈看到停下来的猛兽,快步上前,眼前的视野被一片墨绿色的草覆盖。 “是幽灵草!好大的一片幽灵草。”凤凰面露震惊,战戈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言芜双好奇的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随便的摸了一把,手上的触感冰冰凉凉的,让言芜双嘴角一勾,转身道:“我们赶紧救人吧。” 说完,手下的力道加重,将幽灵草拔了起来,此时一阵风吹过,言芜双手中的幽灵草莫名其妙的化成了一阵灰,被吹走。 灰顺着风被言芜双吸到鼻子里,“哈切!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七百三十五章 幽灵草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幽灵草怎么会变成灰呢?”言芜双忍不住地吐槽,使劲地从鼻子呼气,希望可以把灰烬会出来。 战戈见此很是紧张,“芜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呼吸还顺畅吗?” 万一这个变成灰的幽灵草堵在她的鼻子里,呼不出气来岂不是难办? 言芜双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大碍,就和平时呼吸一样。 战戈听到她说没事,提到了嗓子口的心放了回去,转而小心地查看四周的环境。 整个草地上都是绿绿的一片,往远处看去一望无垠,草地上还有许多形状很好看的草,风景很是美好,只是他们这行人不敢再随便乱动,只能围在没有同样形状草的地上。 这时周围突然刮起了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空中出现了一团圆形装的白雾,而后选装着,由慢变快,良久之后,白雾中出现一老者,身着白衣,手拄着一根拐杖,脸上留着又长又白的胡须,眉眼间满是慈祥地看着他们几人。 “诸位来到这块草地也是有缘啊!”老者摸着胡须道,能来到这里说明这几人的能力不低。 战戈见此人对他们非但没有恶意,反而满是赞赏,恭敬道,“晚辈并非故意打搅前辈的,我们来这里只是要找一样东西。” 这个老人能凭空出来,说明实力不在他之下,甚至比他还高,因为不能得罪,解释着他们的来意。 “是幽灵草吧!”老者看穿了他们的意图,直接道。 战戈听此也没有隐瞒,爽快地承认到。 “只是这里的幽灵草只有一株才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老者淡淡道,“能不能找出真的那一株,还要看你们的能力。” 战戈听此大为震惊,这里那么多株草是否碰了都会变成灰不说,若是灰中有毒碰到了,还未找出岂不是白白送了命? “前辈,晚辈寻找幽灵草是为救人性命,且情况紧急,还请前辈告知晚辈该如何做?”战戈无法只能求助老者,希望他能给点提示。 老者摇头,“年轻人,凡事都需要先付出才会有得到,你们要想得到幽灵草还需要自己的能力找出才行。” 这世上多得是想要不劳而获的人,可现实却没有这种可能! 凤凰忍不住解释道,“前辈,我们真的要急用,真的希望您能给点提示,或者您可以告诉我们真的幽灵草在哪个方向就好了!” 老者还是一脸笑意地摇摇头,“若是如此,那就破坏了这里的规矩了。” 战戈听得很是愤怒,立刻拔起剑来,驾到老者的脖子上,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寒冷的光芒。 言芜双见此大惊,想要向前劝战戈,就被他一个手势摁住了,停下了走近的脚步。 他一脸寒霜地盯着老者,威胁道“前辈,您若是不说,我这刀可是不会长眼的!” 然而老者对此却不以为意,神情悠然地笑着,无奈地摇着头,沉了一口,瞬间化为白雾,闪到战戈的身后,“年轻人,别那么容易动怒!” 战戈还来不及反应老者去哪里了,就听他在他身后叹谓道,战戈大惊,没想到这个老者的功力竟如此的深,他真是低估了他! “想要得到幽灵草,还需要真情,大可得到!”最后老者抛下这一句话,就消失在了原地,周围的白雾散开,一切都化为原样,仿佛刚才的人从未来过。 “真情?”凤凰细细地想出他的意思,现在只有他们三人,要体现真情恐怕就是战戈和言芜双两人了吧! 眼睛一亮,视线灼热地盯着他们二人,最后兴奋道,“我先离开这里,你们慢慢培养所谓的真情吧!” 说完就闪退到他们两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给他们空间。 凤凰离开了之后,就只剩下言芜双和战戈,空气弥漫着一丝静默而又尴尬的气氛,虽说两人是夫妻,早已坦诚相待,可现在却不知为何竟有些不知所措。 言芜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神四处四处飘散,心中有些许紧张,可内心却也有些疑惑,什么样的才叫真情,即便她和战戈心意相通,可也不知道这是否是找出幽灵草所需要的真情。 战戈同样也很不自然,手不自觉地扶着剑,企图缓解内心的无措感。 眼睛偷偷地看向言芜双,却冷不零丁地看到她手臂处有黑色的东西在流动着,全都汇聚在手指处,那里已是一片乌黑。 “芜双,你,你中毒了?”战戈大惊失色,刚才的不知所措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紧张惶恐。 估计是之前幽灵草灰的缘故,没想到它竟然有毒,是他疏忽了。 言芜双不解地看着他,却忽地感到自己呼吸不畅,身体酸软无力,看向自己的手,发现右手手指已出现乌黑,想来是这毒素汇集于此。 “芜双,你别怕,我会救你的。”战戈说完用剑小心地在她手指处割出一个伤口,随后就直接放入口中,将毒血吸出来。 乌黑的血从战戈口中吐出,看得言芜双很是心惊胆战,“战戈,你别这样,你这样自己也会出事的。” “我身强体壮,就算中毒了也能扛得住,你别担心。”战戈说话时很是虚弱了,双唇发黑,显然已经中毒。 言芜双眼眶飙出了泪水,气愤、担忧、害怕都聚集于心中,很是难受。 毒血很快就吸完了,言芜双已恢复如常,而战戈却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她只好把他抱在怀中,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出来。 “你怎么这么傻?”言芜双怒嗔道,“你就没有想过你会没命吗?” “我知道我这样做命可能会保不住,可我更怕你手上啊!”战戈撑着力气笑道,“若是我不在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言芜双听此,哭得更凶了,她不想他死,她不可以失去他,两人紧紧相拥感伤世事。 而远处的凤凰本来以为二人在浓情蜜意,但是见到言芜双哭得很是伤心,心下觉得不对劲,走回原地,发现战戈也面色发黑,像是中了毒的样子。 “这,这,战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凤凰感觉她是在白问,他现在这样明显不好。 正在几人绝望之时,一株绿色的草慢慢飞跃在半空中,发出绿色的光芒。 “凤凰,你看那是不是幽灵草。”言芜双见着这样的景象大喜过望,“它可以救战戈,幽灵草一定可以救战戈的。” 言芜双眼中闪着希翼,她已经管不了别人是否可以用幽灵草了,她现在只想就战戈,别的人她再也无法考虑。 凤凰虽于心不忍,也只能提醒道,“芜双,你冷静点,这幽灵草解不了战戈身上的毒。” 言芜双听此很不可思议,解不了毒,那战戈怎么办,她不要战戈死! “幽灵草的确无法解他的毒!”老者又以同样的方式出现,言芜双看见他眼中又燃起希望,“前辈,您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您救救他!” 言芜双声泪俱下地说道,见他依然无动于衷,立马下跪道,“求求您前辈,求求您救救他!” “好了,小姑娘,老朽我也没说不救。”老者无奈道,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递给言芜双,“这是解药,给他服下即可。” 言芜双接过,立马倒出一颗药,喂给战戈,良久之后,战戈脸上的黑色褪去,恢复了原来的面色,只是依然昏迷着。 言芜双见状,忙谢道,“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不用谢,这都多亏了你们的真情。”老者继续捋了把胡须 ,“我乃幻境的守护者,很少见到如二位情比金坚的感情,这下算是大开眼界了。” 战戈觉得耳边有人在说话,很是聒噪,不耐地睁开眼,见到面前站着的老者,瞬间反应过来是他解了自己的毒,由衷地感谢,“多谢前辈,之前晚辈对您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 老者摇摇头,表示不在意,“既然几位得了幽灵草,老朽这里也有东西要送与诸位。” 说完,手中随意翻动,幻化出了一把宝剑,递给战戈,“这把剑你拿给神乐,它可诛杀同类,会助尔等一臂之力。” 说完,就直接消失了, 几人见此也没有多好好奇,直接带着幽灵草回到了神乐所在之地。 “芜双,你去把水烧开,我去配好药。”凤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救人事项,待一切都做好之后,就端给清灵和神乐。 “这是用幽灵草熬制的药,你们两个把它喝了吧。”凤凰把药分成两碗,随后又说道,“只不过这药只能暂时让你们脱离危险,无法让你们都痊愈。” 幽灵草不过一株,却又要分成两份用,药效自然不足,无法全都治好是在情理之中。 “你们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凤凰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此时的战戈也同样躺在床榻上,可眼神却一直盯着面前的宝剑。 “你为什么不立即把剑给神乐?”言芜双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战戈收回眼神,“目前还不到时机!” “我若是现在就把剑给了神乐,还不待他养好伤,就会立刻找神来报仇。”战戈见她一脸不解,解释道。 “到那时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第七百三十六章 再生事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这么一解释,言芜双就明白了他的打算,也就不再多说。 “神来大人,这一行人已经被困在阵法多日,怕不是已经死在了里面?”神来的仆从见战戈他们至今还未从里面出来,便做此假设。 先不说这个阵法有多厉害,就凭他们在里面断水断粮还要抵御阵法的攻击,也撑不了多久,恐怕现在已经葬身于阵法之中了。 神来喜不自禁,大笑道“哈哈哈,很好! 传令下去,就说神乐以及弑神者已逝,尸体具都不全,择日准备葬礼,为他们立个衣冠冢。” “是!”那人说完立即就去办了。 呵,神乐大人?很快这幻境之中只会有他一个神来大人! 神来得意一笑,要不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将自己的位子坐稳,他又怎么可能会给神乐这一殊荣,留他一个全尸已经算对得起他了。 消息传回幻境之中,众人哗然,不敢相信之前还死里逃生出现在大家面前的神乐大人怎么忽然之间又魂归九天了? 大家的猜测都只能小心议论,不敢让神来知道,毕竟这个人阴狠无比,睚眦必报,大家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就会身家不保。 葬礼之上,神来见来吊唁的人个个都神情哀伤,很是难受的样子,嫉妒的火苗蹭蹭地爬上了心口,灼烧着他。 面上却同大家一样装作很是伤心的样子,“大家节哀顺变,我也不想神乐死的,只是挂在悬崖上的神乐的贴身物件让我不得不信神乐已经死了。” 说完,煞有介事地哭了起来,众人见此也纷纷放声大哭,为这个美好生命逝去的惋惜。 神来虽眼神看着,可眼底下深藏的怒火与杀意却越来越浓,手紧紧地握着,这个神乐,辛亏他死了,不然就凭这些人的忠心得会碍他多少事。 “好了,大家都别哭了,让神乐安安静静地走吧!”转过身又是一副哀戚伤神的模样! 众人听此,纷纷止住了哭声,只余啜泣声,从这些场面可以看出平时神乐多得人心啊! 葬礼接近尾声,场面鸦雀无声之时,有人站了起来,那人身材高大,在都或跪会或蹲的人里很是突兀。 “敢问神来大人,神乐大人武功高强,怎么会坠入悬崖?”那人长得憨厚端正,一看就是正义人士。 神来饶有兴致地说,“你为什么会这么问,神乐是怎么坠入悬崖的,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在悬崖边上看见他那从不离身的玉佩,他曾经和我说过,若是有一天他的玉佩掉落在某个危险之地,这极有可能是他已经遇险。” 他似回忆般地扯着慌,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叫人看不出差错来。 “既然如此,神来大人为何不派人去寻找,反而直接宣布神乐大人的死讯。”那人直接问道,他一直敬仰神乐,认为他会是幻境的最佳领袖,能力超强,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葬身于他处! 如今他已经由刚听到神乐死讯的无措与伤心到现在的清明,自然就疑惑起了神乐的死因。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说,也在纷纷讨论着,场面一时之间热闹了起来,神来见此,眼神狠戾,周身的气场已由刚才的哀戚变为阴沉,众人见此都有些惧怕,纷纷噤了声。 神来很满意,转而威胁似地对那人说道“怎么?你在质疑本大人的决断?” “臣下不敢,臣下只是认为神乐大人的死疑点重重。”那人也感受到了神来转变的气场,依然不卑不吭。 神来见他如此,很是佩服他的勇气,“那你说说,有何疑点?” “臣下刚才也说了,神来大人为何不派人下悬崖寻找神乐大人?” “悬崖陡峭,危险至极,即便武功高强的人,下去了也不一定会上得来,不然神乐也不会在那里落难。”神来说着说着,语气也颇为哀伤。 那人却是不信的,挑衅道,“神来大人不派人下去寻找不是因为悬崖危险,而是因为悬崖下根本没有人吧!” “放肆!本大人的决断岂容你怀疑。”神来怒喝,“怎么,难道你认为是本大人杀了神乐?” “神来大人终于承认是你杀了神乐!”那人见此,直接顺了神来的话。 他早就怀疑神来目的不纯,之前找借口关了神乐大人,封了外人做弑神者杀了神乐,后神乐大人再次回来,而今神乐大人又是所谓的坠崖,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他神来的手笔,恐怕没有人会信吧! “你再说一遍!” “臣下以为是神来大人杀了神乐大人!”那人不怕死似的说得很是大声。 “很好!”神来咬牙切齿,“来人,此人诬蔑本大人,怕是有叛族之嫌,给我砍了!” 神来手下的人动作很快,没一会工夫,那人就人头落地,血溅了一地,众人见此心生害怕,纷纷低头不敢再言语。 神来见这情况,满意地笑了,随后又利用手中的琉璃灯威胁场中的众人,让他们牢牢地闭嘴! “神来大人英明无比,举世无双,当为族长!”安静了片刻,场中又有人起来高声道,言语之中满是兴奋。 “此事稍后再议!”神来谦虚道,这个时候同意当族长岂不是容易引人怀疑? 葬礼就这样跌宕起伏似的举行完毕,神来也放松下来,正打算休息,不料有人有事情来找他。 “神来大人,臣下以为您当把琉璃灯物归原处!”那人恭敬地说道。 神来听此看了他一眼,点了头,挥手让他出去。 待他出去之后,眼神凌厉地朝暗中做了一个手势,一阵风吹过,黑夜中就传来一声惨叫,惊起了一片鸟,很是阴森可怕。 清晨阳光微暖,满是美好。 “啊!”地一声打破了这美好的景象,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满是伤痕血迹,很是可怖。 尸体很快就被抬走,原地早已整理妥当,如原先一般,只是有人被害的消息却被传得沸沸扬扬,幻境中人皆是揣揣不安,惶恐度日! 神来听说幻境的情况之后,没有让人安抚,反倒找人传出消息说那被害之人乃原先的弑神者战戈所为。 很快大街小巷的人都在咒骂战戈以及他们一伙人,认为都是因为这些外地人,他们幻境才接连发生了好多祸事。 战戈知道这些是从客栈小厮嘴中知道的,他正和言芜双乔装打扮着进入幻境城中购买生活所需用品。 两人面面相觑,不解怎么忽然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战戈向言芜双使了个眼色,两人面色如常,回到住处后就卸下伪装,“看来这是神来干的。” “无耻!”言芜双真是开了眼界,明明是自己的杀的人,被人发现还诬陷他人! 战戈摁住她的肩膀,“看来我得去偷琉璃灯了。” 是夜,战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神来的书房,翻找了一会,就看见桌上摆着一盏光彩夺目的灯,流云漓彩,晶莹剔透。 战戈断定这就是所谓的琉璃灯了,拿起他正打算走,却发现门口有响动,立刻躲向黑暗之中。 神来推开门,猛地眼神一变,有人! “出来!”即便这个人已经尽力隐藏气息,可他依然察觉出来了。 等了一会,依然不见人,神来淡淡道,“阁下既然已经来了本大人的书房,不如出来喝一杯,聊聊天如何?” 说完,神情自然地倒起了茶,怡然自得地喝着,很是享受。 “若是阁下还没想好,那本大人不介意多等上一会。”这里是他的地盘,不管多久,他神来自有办法将此人拿下! 战戈把头往外探了一下,神情闪烁,他可以和神来在这里耗着,可芜双那里可耗不久,若是他不在,她出了差错该如何是好? “本大人的茶可都泡好了,阁下可要想快点!” 战戈心里很纠结,天人交战一番,最后拿着琉璃灯向外走了出去,“好啊。” 神来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很是惊诧,猛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战戈?! “你,你不是死了!”神来使劲地睁着眼睛,生怕看错了来人。 战戈不理会他那清白交织的脸色,淡定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赞赏道“神来大人的茶果真是好,味道虽是清苦,可却回味无穷。” “你,你没死,那,神乐是不是也同样活着。”神来心情很复杂,所以他之前的心机都白费了? 战戈那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了神来的疑惑,“既然如此,那你今日也活不了了。” 说完,掌风凌厉地袭向战戈,战戈躲过,正要打算利用琉璃灯杀了神来,却不期然地听见门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 眼神一变,招式变化,运起轻功,逃离了神来的府邸。 “来人,弑神者战戈盗取琉璃灯,全城通缉。”神来气急败坏道。 战戈回到客栈之后,就火急火燎地带着言芜双离开了原地,回到与大家住的地方。 刚回到没多久,就听到清灵的一声尖叫,言芜双心下一惊,立即去往清灵所在的房间,只见她腿间的衣物沾染了许多血迹,脸疼得都皱了起来,而凤凰一脸无措地转着圈。 神乐正一脸心疼地握着她的手,陪伴在左右。 第七百三十七章 揭穿神来罪行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看着躺在榻上因为疼痛呻吟的清灵,神乐面露纠结,对战戈道:“战公子,战夫人,凤凰姑娘,麻烦你们三位帮我照顾清灵,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战戈伸手拉住神乐,询问道。 抿着薄唇,神乐怔怔的道:“我……我去找大夫,你们放心,此人一定不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不行!神乐,只要你露面,就一定会被神来察觉,你……” “我等不了了,看着灵儿这样,还不如让我被神来抓走!” 挥掉胳膊上拦住自己的手,神乐离开他们藏匿的地方,留下战戈面色难看的站在原地。 言芜双明白战戈所说的道理,他真的做,也只不过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而神乐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从战戈的身后拉住他的手,战戈回神,对上充满担忧的眸子,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过去,清灵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晕了过去,凤凰只是暂时止住了她的血,若是还没有大夫过来,恐怕以后很难再有孩子。 门外传来脚步声,战戈提着软剑守在门口,“谁!” 好不容易将大夫带了过来,神乐面色微红,喘息粗气,“是我!” 人终于回来了,战戈悬着的心悄悄放下,打开房门,放神乐和他身后的大夫进来。却在关门的瞬间,一把匕首擦着他的耳边飞过。 神乐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吓到,而从一侧的拐角处,神来带着手下缓缓走出来。 随即,神乐就转头看向自己带来的大夫,见他低着头,缩在一边,立刻明白过来,此人背叛了自己,可笑自己之前还和别人信誓旦旦的说他一定不会这泄露他们行踪,心底生出一股凉意。 “神乐,你可是让我好找,没想到吧,我能这么快就找到你,看看你,现在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神来,你别得意。”看不得神来如此小人得志,言芜双站出来,反驳他的话。 对这些外来人,神来除了最初装出来的好客,再到后来被这些人帮着神乐对抗自己,神来一直都是抱着蔑视的态度,于他而言,让神乐彻底消失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理会言芜双,神来嘴角一勾,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拍了两下,神乐立刻就看到从神来身后被人牢牢抓住的清灵。 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屋里,床榻上早就没有平静的身影,想着清灵此时的身体根本经不住神来的折磨,一股怒让神乐失去了理智,“神来,有什么事儿你冲着我来,清灵身体虚弱,你放了她!” “放?神乐,想让我把这个贱人放了,这容易,只要你乖乖让我的人讲你们带回去,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神来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攥住清灵的下巴,此时的清灵已经迷迷糊糊的有了些许意识,却因为失血过多,浑身无力的被人架着。 身下传来的疼痛,让她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的白。 “好!我给你回去。”神乐咬着牙说出这句妥协的话。心中愧疚,不好转头对上战戈,言芜双,凤凰的目光。 神乐扬起得意的眼神,示意身边的人上前带走他们。 四人被关在幻境的牢房之中,神来当着众人的面儿谎称琉璃灯是从神乐的身上找出来的,煽动无族人,赐神乐死刑。 不知外面的情况,被关在牢房中的神乐颓废的低下头,挺着后背直直的对这战戈,言芜双凤凰跪下,“战公子,战夫人,凤凰姑娘,对不起,终究是我连累了你们。” 虽然心里愧疚,但他还是担心清灵,清灵身体危险,如今有落入神来的手中,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战戈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和言芜双将他扶了起来,“神乐公子,此事我们会理解你,但你如此做,确实是太莽撞了。” 说完,战戈就将老人教给他的宝剑拿了出来,本来他打算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交给神乐,却没想到,他们因为清灵再次被神来抓到关了起来。 此时他再收着这把宝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如此,何不直接给神乐,让他自己来做决定。 “这是?”神乐怔了怔,抚摸着剑神,一脸疑惑,直到战戈将在幽灵谷中遇到老人,和老人的话说给了神乐听,他才明白过来其中的缘由。 低头看着手中的宝剑,神乐久久没有说话,那位老人若是他没有猜测的话,应该就是幻境的祖先,没想到,时隔千百年,他还能见到先人,抚摸着剑神的手抓紧,神乐从心底里对这位老人崇敬。 有了这把剑,想要铲除神来,可是说是轻而易举。 神乐拿着宝剑在想怎么除掉神来,而神来,此时现在清灵的床边,端详着眼前这张自己又爱又恨的脸。 “灵儿,你怎么就如此的不听话……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不好吗?非要去找神乐,他有什么好?如今还不是成了我的阶下囚,生死皆由我说了算。” 躺在床上的清灵颦了颦眉,放在腹部的手指动了动,神来察觉到她即将清醒过来的迹象,立刻叫来大夫。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清灵渐渐苏醒,对上神来的眼睛,眼中恐惧的神色让神来的脸色阴沉下来,“怎么?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大夫已经出去,清灵深感无助,不想激怒神来,立刻摇了摇,控制着自己心里的恐惧。 而神来见她如此,面上的表情有所缓和,提清灵掩了掩被子,“乖乖的,否则……” 神来未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察觉到清灵的动作,头一偏,躲过清灵手中的簪子,眼底迸射出冷意,将人从床榻上拖出来,“贱人,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想杀我?既然这么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神来,你不得好死!”刚才的袭击,已经耗尽了她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此时狼狈的抬起头,看着神来,眼中只有对神来的厌恶,仇恨! 神来嗤笑一声,狠狠地夺过她手中的簪子,将人摔在榻上,对外喊道:“将夫人绑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接触她,我要让她亲眼看着,神乐是怎么死的!” “是!”进屋的人将清灵用绳子绑住,屋子里传来清灵对神来的骂声。 “神来!你个小人!卑鄙无耻的叛徒!……” 神来被清灵的怒骂深深刺激到,为了报复,神将行刑的日子提前,于两日后,杀了神乐。 本来神来觉得除掉神乐的事情越快越好,但是他想让清灵的身体彻底恢复以后,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杀了神乐,不过现在,他觉得,让清灵最虚弱的时候看着神乐死,更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两日后,清灵的身体稍稍恢复,这两天,神来都没有出现过,而这一日,突然出现,声称要带自己出去。 清灵隐隐感觉到神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目的,直到发现他们在去往刑场的路上,她终于明白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神来。 神来看到她这副模样,无情的笑了起来,“很快,你就能见到神乐,是不是很高兴?高兴吧?这可是你最后看到他了。” 清灵咬着惨白的嘴唇,一边落泪一边摇头。 很快,刑场就犯了,而神乐,和战戈等人也被带到了刑场,神来特意让清灵坐在面对刑场正对面的位置,当着族人的面,列举了神乐虚无缥缈的十大罪行,最后道:“为了遵守族中的规定,我决定今日当着全族人的面儿,用手中的琉璃灯惩罚这个叛徒!还……” 神来的话还没说完,神乐就已经挣脱了身上捆绑的绳子,让围观的其他的族人震惊。 “神乐!你要做什么?我这也做都是天意,你怎可逆天而为?” “逆天?神来,逆天的明明是你,看清楚我手中的东西,这是我幻境的祖先留下的,专门为了惩治你这种,阴险狡诈,欺瞒族人,违背天规的无耻之徒!” 转头,对这幻境的族人,神乐大声喊道:“神来,才是偷走琉璃灯的人,他不仅诬陷我等,还残杀对他不满得罪族人,企图彻底掌控幻境,这么多年来,我都被他囚禁在暗牢中,若不是战公子他们,恐怕再也见不到族人了,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彻底铲除这个畜生!” “神乐,你……你胡说八道!”神来惊慌,没想到神乐会当着众人将这些自己做过的事都说出来。 而之前对他不满的人此时也蹦了出来,“我可以给神乐大人做主,是神来,杀了我的族兄,他还威胁我的家人,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否则,我们全家……都会被驱逐出幻境!” 这句话,无疑是加深了神来得罪行。 神来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面露狠色,从手下的腰中抽出长剑冲着神乐刺客过去。 神乐的功力本就在神来之上,此时手中那些宝剑,对付他就更加没有顾虑,眼看着神来就要被击落,却在躲神乐之后,神来转变方向,一把将清灵提了起来。 “神乐,你在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此时,神来精神紧绷,未曾注意身后的战戈,面色凝重,战戈抓住神来得意的空隙,将清灵夺了下来。 第七百三十八章 清灵之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清灵被救走,就相当于手上最后一张保命符被人抢走,神来不甘心,却无奈自己此时已经不是眼前这群人的对手,看着神乐,噗通跪在地上。 “神乐,神乐,我……我也只是一时糊涂,你……你就放过我吧,看待同宗的份上,饶了我!。” 神乐手中将要刺向他的宝剑停在半空中,半响过后,神乐将宝剑收起,抿着唇,沉声道:“来人,将神来关起来,再做决断。” 神乐希望神来刚刚的悔改是真的,若是这样,念及兄弟情义,他倒是可以原谅神乐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只希望他能给我迷途知返,不要再做害人害己的事儿。 战戈皱眉,虽然不赞同神乐的决定,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而自己作为一个外人,不方便说出口。 想神来之前劣迹累累,刚才他悔改之意,也只不过是想让神乐留他一命,若是神来至今还抱着其他的心思,那对他们可是大大的不妙。 果然,如战戈所想,神来就在被神乐关押的第二天从牢中逃脱。 战戈听闻消息立刻赶到关押神来的牢狱,仔细检查了一下牢房的锁,见锁芯完好,又看到一旁已经倒在地上看管牢房的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神来这个人果然阴险狡诈,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欺骗看守牢房的人从牢房中逃出来,神乐恼怒,但更多的是对神来的失望。 清灵暂时别安排在神乐的屋子旁边,白日里,她也听说了神来逃跑的事,所以,为了避免被神来抓到,清灵一直躲在房里不敢露面。 然而,她不知道,凭借神来的本事,就算她躲在哪里,都会被找到。 “神来?你……”清灵攥紧手中的簪子,看到神来以后,不断地后退,眼神飘向门口,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能来救自己。 神来看到察觉到她的想法,嗤笑了一声,“灵儿,神乐不会来救你的,他恐怕还在还在关押用牢房里,猜测我是怎么逃出来的,乖乖和我走吧,只要你听话,我是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清灵蒙的摇头,握着簪子的手,因为惧怕神来而颤抖。 “你……你别过来!神乐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哈哈哈哈……你个贱人,真的以为神乐还会要你么?也不想想,他又怎么会要我玩剩下的女人?简直是不知廉耻。” 神来的话让清灵怔住,是啊,神乐他又怎么会要自己,如今的自己已经是不洁之人……“啊……”清灵走神,手里的簪子被神来夺了下来。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神来不想节外生枝,狠狠瞪了一眼清灵,从一侧的窗子逃走。 “清灵姑娘?” 守卫的声音让清灵回神,她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紧张的对外面的人道:“怎……怎么了?” “刚才我们听见你的声音,所以过来问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清灵抿唇,屋子里神来已经离开,若是自己此时告诉他们,神来来过这里,也必定不会抓住他,而自己……清灵摇了摇头,将脑袋里的想法挥走,道:“没……没什么,就是刚才不小心被绣针扎到了手。” 看守听到她这么说,放下心来,对着门口问候了几句,便离开了。 门外的脚步声消失,清灵蹲下自己的身子,紧紧抱着自己,低声哭泣,过了一会儿,从地上站起来,从神乐的屋子里拿出包间,离开了神乐的院子。 神乐和战戈他们从牢房里回来,就听见照顾清灵的婢子回报,说清灵失踪了,而神乐一眼就发现被自己放在房租的宝剑也没有了踪影。 “一个大活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言芜双颦了颦眉,询问婢子,却问不出一丁点儿东西。 跟在神乐的身边的除了他们,还有环境的人,听到宝剑失踪,又见清灵也失踪了,纷纷猜测。 “难道是清灵拿走了宝剑?” “肯定是她,要不然她怎么会和保健同时失踪?这个叛徒,一定是神来的人!” 神乐不信他们的话,此时门外的人进来禀报。 “神乐大人,有人发现了清灵姑娘的踪迹!” 神乐二话不说,按照手下禀报的路线,寻找清灵,果不其然,宝剑确实被清灵拿走了,只不过,清灵却将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清灵!”神乐被她的举动吓到,愣愣的不敢前进一步,赶过来战戈,言芜双,凤凰和幻境的族人,也来到了神乐的身后。 看他们都到齐了,清灵嘴角掀起苦涩的笑容,对着神乐,面露凄凉,“神乐,我已经被神来侮辱了,是不洁之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儿与你终生相伴,我不想拖累你,忘了我吧。” 清灵闭眼,握着宝剑的手攥紧,而此时,躲在一旁的神来突然飞了出来,从清灵的手中夺走宝剑。 神乐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有看到宝剑落在神来手中,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怒火,“神来,你竟然不知悔改,还夺走了宝剑,简直是罪不可恕!” “呵!”神来嗤笑,却死死的盯着清灵,“贱女人,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话落,宝剑的剑神,刺进清灵的腹部,清灵瞪大眼睛,看着神来,鲜血从嘴角流下来,费力的看了一眼神乐,缓缓倒地。 “不……”神乐眼眶通红,双膝跪在地上。 “哈哈哈……神乐,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得到,早晚有一天幻境会回到我的手里。” 留下这句话,神来转身飞走,战戈想追,却被言芜双拦住,“芜双?” 言芜双示意他看神乐,此时此刻的神乐,痛失心爱之人,祖先留下的宝剑也被人拿走,这对于他,无疑是最大得到打击。 战戈看他这样,心里同情,却又觉得神乐自作自受,拍了拍他的肩膀,“哭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神来,从他的手中将宝剑夺回来,为清灵报仇!” 一句话,让神乐彻底清醒,额头上的青筋因为隐忍露了出来,咬着牙,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道:“传令下去,凡是幻境的族人,一旦看到神来,立刻格杀!” “是!大人!” 自从清灵死后,神乐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寝室里,就连晚饭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他,听婢子说,送进去的晚饭又完好无整的端了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神乐是在为清灵伤心,战戈认为,神来一定还会回来,所以就带着人守在神乐所住的屋子附近。 晚上,因为没有月光,让人的视野里一片漆黑,不过这却难不倒战戈,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战戈身体紧绷,示意身旁的人打起精神,“啪嗒!”门阀子被人撬开,战戈眼神一冷,道:“上!” 埋伏在周围的人蜂拥而上,潜进来的神来听到外面的动静,暗道,不好,屋内的灯此时却被人点亮。 “神乐!你框我!”神来脸色阴沉,对贴面前的神乐道。 战戈此时走了出来,冷哼了一声。“难道就准你不断地用计害我们么?” 看着四周围起来的人,神来面色扭曲,“好啊,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以为神来会以死相拼,却没有想到,他说完这句话,就从一旁的窗子跳出去,战戈对着地面儿吐了一口吐沫,“真狡猾,看什么?快追呀!再不追人都跑了。” 懊恼这些人动作慢,战戈无奈的扶着额头,从门口跑出,寻着神来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一路来到了深渊。 其余的人也随即跟了上来,言芜双和凤凰喘息粗气,她们俩的武功可以说是这群人里面最弱的,看到战戈停下脚步,言芜双睁开眼睛,就看到站在深渊边上的神来。 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这次神来应该跑不了了吧。 神乐为了给清灵报仇,顾不得神来后面就是万丈深渊,腾空而起,冲着神来袭去。 “哎……”言芜双颦眉,她没想到,一张沉稳的神乐会说出手就出手,一点在深渊边上的意识都没有。 看着两个人现身深渊边上你来我往,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掉落深渊,言芜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战戈担心神乐一个人不足以对付拿着宝剑的神来,拒绝了言芜双的阻拦,也加入到两个人的打斗。 有了战戈的加入,神来渐渐处于下方,躲过了神来的袭击,神乐趁机将宝剑夺了回来,却没有看到神来伸过来的手。 神来想把神乐推进深渊里,所以就拿宝剑做幌子,没想到神乐竟然真的上当了,这让神来心里大喜,一把将神乐推了出去。 而战戈察觉到他的举动,眉头拧紧,一掌打在神来被神乐刺伤的地方,神来伤势加重又加上脚下踩空,从空中坠落,掉进深渊,“啊……” 战戈刚才用出的那一掌已经用了八分的功力,如今又要将神乐拉回来,明显力不从心。 一直观战的言芜双和凤凰看着战戈借着惯性拉回神乐,自己却从深渊的上空跌落,心口骤然缩进,快步来到深渊的边上。 第七百三十九章 进入沙漠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悬崖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战戈下落的速度尤其的快,没一会儿人影就消失在了深渊之下。 “战戈!”言芜双见他掉落,瞳孔一缩,往深渊中大叫了一声,很是撕心裂肺,然而深渊中风太大,声音被吹散在空中,无法传达下去。 她闭着眼睛,决绝地跳了下去! “芜双!”凤凰见她如此,惊恐地叫了一声,也连忙跑到崖边,经过神来时拽了他一把,让他也跟着自己跳了下去。 几人的身影很快就隐没在深渊之中,只余下吹得凶猛的风在嘶吼着。 悬崖上少了几个人,瞬间宽敞了许多,神乐手持宝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变故,至今未反应过来。 忽地,他看向深渊,死死地凝视着,眼中闪着希翼,就这么矗立在原地,久不动弹。 良久,他嗤笑一声,自嘲道,还在希望什么,掉入深渊的人,或许早就已经粉身碎骨了,不是吗? 难道他还希望战戈能带着言芜双以及凤凰逆风翻盘,从深渊里活着回来吗? 他摇了摇头,甩掉那不切实际的想法,颤颤巍巍地走回幻境,眼神是一片死水。 “神乐大人,您没事吧?”手下的人见神乐一副丢魂落魄的样子回来,上前搀扶他,担忧地问。 神乐像是听不到任何的话语,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之中。 “敢问神乐大人,弑神者为何没有与您一同回来?”手下的人见他孤身一人,身后不见战戈的身影,不解地问道。 神乐脚步踉跄了一下,心中像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样,窒息难受得很,手握拳头,狠厉地捶着自己的胸膛。 众人见此,面面相觑,不明白他此举何意,具都安静下来,不再追问。 良久,神乐压下心中的伤痛道,“来人,传我命令,不日将举行清灵与弑神者的葬礼。” 说完,佛开了搀扶他的手,不理会身后众人的诧异,快速地进入了房间,再也抑制不住,突出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屋外的众人见此也不再打扰他,纷纷离开。 神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直到葬礼来临,那天他精神很好,也如大家所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通通告知于大家,众人气愤地同时又心生庆幸,气愤神来的卑鄙,也庆幸神来的死。 神来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神乐也明白了清灵和战戈他们不在这个世上是木已成舟的事实,不再惶惶度日,而是励精图治,管理好幻境,才不负众望。 “嘶!”黄沙之中,风沙漫天,一个妙龄女子正缓缓醒来,因为不注意把伤口蹭到了沙子里,疼痛不已,不自禁地发出了声响。 “这是哪里,我怎么还活着?”言芜双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的黄沙漫天,身上很是疼痛,不禁疑惑道。 此时旁边一个沙丘里也慢慢浮出一个火红的身影,“芜双?这是怎么一回事?” 凤凰看见言芜双完好无损地坐在沙丘之上,又惊又喜,“太好了,你没死,我也没死。”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嗯,我们都没死,那战戈也不会死!”言芜双也是一样的又惊又喜,和凤凰手拉手迎着风沙往四周看,寻找战戈的身影。 很快,就在不远处看到了战戈,“战戈!”言芜双顾不得身上的伤飞奔进战戈的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都不敢想象如果你走了之后,我要怎么活下去?”言芜双很是后怕,他掉下去的那一幕实在太让她心惊胆怕了。 战戈环住她的手臂慢慢收紧,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你呀!”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的害怕,只能紧紧地抱着她,给她力量。 “好了好了,你们抱得也够紧了,赶紧想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凤凰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说道。 这里是沙漠,天气干,风沙多,待得难受。 战戈听此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说体己话的时候,环顾四周,“看来这就是幻境的出口了,我们已不在幻境之中。” 毕竟幻境里白雾弥散,很是湿润,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沙漠的。 “嗯,夫君此言有理。”言芜双也赞同。 凤凰则皱着眉头,“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我们没死,那神乐是否也还活着?” 言芜双不解,难道神来也掉下了深渊? “咳,我跳下来之前也把神来拽了下来。” 两人听此心下了然,却猛地听到身边的沙丘有响动,三人瞬间戒备,却冷不零丁地看见了一身白衣皆被染成黄色的神来。 “你们,你们。”神来刚醒来就看见战戈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心下胆怯,想跑腿却软了下来。 战戈抽出剑,缓缓地靠近他,“神来,这下你可逃不掉了。” “战戈,我,你,”神来惶恐得说出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求你别杀我,别,别杀我。” 战戈没有理会,直接提剑往他脖子上一抹,神来应声倒地,眼睛睁得铜铃一样大,似是不甘心。 “这下,他再也不能出去作恶了。”言芜双大松了一口气,挽住战戈的手,和凤凰一起寻找可以离开沙漠的出口。 风吹得沙子不断旋转,沙子逐渐形成了流沙,三人一个不注意就落入了流沙之中,慢慢地往下沉,战戈运着内功使劲地挣扎,却无可奈何,只能死死地拽着言芜双的手,而她也同样死死地抓住凤凰的手。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以及对面的人逐渐地沉入黄沙之中,心中惊恐万分。 手臂处猛然一紧,然后有人用绳子套住,使劲地拉着他,随后他也使劲地言芜双,借助绳子的力量,逃离流沙。 “多谢阁下相救!”战戈对着拉绳子的人感谢道,“若是以后有困难可找我帮忙。” “不必了,举手之劳罢了。”那人不以为意道,“沙漠多险事,三位不防跟着我们走吧。” 战戈同意,这里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有人带着最好。 那人带领他们进入商队之中,给他们将相关事宜,战戈听得仔细,而言芜双却觉得无聊,好奇地看着四周。 有人抬着箱子走过,言芜双不解地盯着,因为那箱子从里面发出咚咚响声。 “等等,你们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怎么会有响声?”言芜双在他们快要离开了的时候,出声问道。 那伙人交换了下眼神,警惕地看着她,“这与你何干,少管闲事!” “哎,你什么态度,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这么激动,莫不是这箱子有问题?”言芜双发现这响声越来越大,而且很有节奏,似乎是求救信号。 那伙人神情越发紧张了,“这箱子里装的是奇珍异宝,哪来的问题?我看是你想贪图钱财吧!” 他们不但顾左右而言他,还反咬了言芜双一口。 言芜双气不过,正打算理论几句,却被战戈拦下了,“抱歉诸位,内人脾气不好,唐突了各位,若有不对之处,还请多担待。” 那些人见战戈态度良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抬起箱子走了。 “战戈,这箱子古怪得很,你为何要拦着我?”言芜双不解他的举动,问道。 战戈摁住了她那乱动的手,低声道,“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对这个地方不熟悉,对方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了解,贸然出手会让我的处境更加艰难。” 言芜双看了他一眼,沉思了一会,就理解了战戈的担忧,随后就安安静静地呆在战戈身边,不再做出别的举动。 这天夜里,言芜双睡得正香,却猛然地被惊扰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想要听得仔细,发现惊扰声已经没了,正打算不再理会,却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痛苦的呻吟声。 言芜双猛然清醒过来,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循着声源出了房门,就看到对面几个男人正在欺辱一个女子。 那女子身着异域服饰,面容很是精致俏丽,此时正满脸痛苦地被人欺负着,努力挣扎着闪躲着,却不敌对方的力量。 “你别过来,不要碰我,啊!”那女子无力地拒绝他们,却被那几人当成笑话,“哈哈哈,小娘们,女人说不要就是要,我们就要碰你。” 随后是一阵推推搡搡,这下言芜双看不过去,冷喝一声,“住手!” “怎么又是你?我劝你少管闲事。”那几人抬头看向言芜双,认出了她,威胁道。 言芜双不屑,“我要是就要管呢?我就看不得你们这些人渣,败类。” 那几人见此纷纷抄起武器就走向言芜双,没过几步就看到她身后一身杀气的战戈,止住了步伐。 “你们要做什么?”战戈阴沉着脸,“我也劝你们最好别动我妻子,否则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那几人见此,心生退意,随后就拉着那女子离开了原地,将她关进了箱子后,就不再管了。 言芜双和战戈尾随着他们,见几人如此举动,心下了然。 看来,得寻个时机把她救出来才行。 言芜双打定主意,面色无常地和战戈回去后,就去找了凤凰,商议事情。 第二天晚上,凤凰就趁人不注意将迷药洒进了他们的酒里,没一会儿,众人就都陷入了昏迷。 第七百四十章 沙尘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凤凰猫着腰进入他们的房间内,探了探几人鼻息,随后神情松懈了下来,中了她的迷药,不昏几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在背后向两人招了招手,就来到了箱子前,手撑着下巴,好奇地盯着它。 战戈护着言芜双小心翼翼地进入,边走边环顾四周,来到凤凰的身旁,用眼神示意她们两人,要把箱子抬到室外,直接从房间里打开箱子,很难保证发出的声响不会吵醒那伙人。 三人合力将箱子抬到了屋外,言芜双拿出从那几人身上顺来的钥匙,打开箱子,就看到一个俏丽的异域女子蜷缩在箱子之中。 “姑娘,你醒醒。”言芜双轻柔地拍打她,见她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她,随后解释道“我们是来救你的,快出来吧。” 那女子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是之前开口帮她的人,现下见到她也瞬间明了,借着言芜双的手劲,小心地爬出来箱子。 “你们倒是快点。”凤凰在一旁放着风,见这两人还在磨磨叽叽的,催促道。 言芜双见此直接对她道,“你先去我们住的地方,到时再做打算。” 女子也不推脱,直接点头。 随后几人就回到了住处,他们住的地方离那伙人所在之地较远,因此这边的动静他们也不知道,更何况他们都还昏迷着。 “你叫什么名字?”言芜双迫不及待地问,像这样的异族风情她倒是少见。 女子倒是大方,“我叫雅丽缇,是塞外人,不小心被那伙人抓住,这才被关进箱子里。” 言芜双了然地点点头,果真是天道险恶啊,连这么美丽的姑娘都难么残忍对待。 “那他们为何要抓你?”这也是言芜双想不通的地方。 雅丽缇听她这么一问,有些紧张害怕地说道,“他们是人贩子,想要把我卖给别人。” 说完,还小声地啜泣了着,想起自己以前所受过的苦,都觉得很是难受。 若不是有这几人的帮助,逃了出来,还不知被卖到何处,命运如何呢? “好了,不哭,我们把你救了,自然就不会害你,你以后就安全了。”言芜双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有些心疼,连忙安慰道。 雅丽缇狠狠地点着头,“这还真是谢谢你们了,不然我都活不成了!” 说罢,刚收起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那可怜的样子很是惹人怜惜。 “哎,你别再哭了。”言芜双连忙递给她帕子,随后又气愤道,“这帮畜生,我真恨不得都剁了他们。” 人口 交易真是这世上最没有人道的事情,只可惜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只能见一个收拾一个。 “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一刻都不想看见那几个恶心的人。”言芜双情绪激动着,“战戈,凤凰,我们现在就走吧。” 他们两人也同意,救了这个女子,这个地方自然不能久待,得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战戈去马厩里牵了四匹马,言芜双和凤凰则去商队偷了那伙人的生活物资,随后几人就继续上路,沿着沙漠走。 “战戈,你说我们这样要走多久啊!”言芜双气喘吁吁地坐在马背上,“咱们都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出去,难不成我们走在绕圈圈?” 这地方周围空无一物,想要做个标记都不行。 “不知道,再走走。”战戈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也有了疲惫,对于言芜双的疑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只能象征性地安抚道。 “再这样下去,还没走出沙漠,我就已经累死了。”凤凰也在吐槽着,这都是什么磨人的天气啊。 随后摸着腰间的水袋,很是泄气,水只有一半了,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呢! 雅丽缇看着她那无精打采的神情,安慰道“凤凰,你别再说话了,你一说话就容易耗水分,到时你的水就更少了。” 凤凰听此,又是一片哀嚎,雅丽缇见此,有些无奈地笑道。 众人走了片刻,却发现前方有一片黄色的东西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袭来,正要睁大眼睛地看清楚,却听到雅丽缇惊恐道,“不好,那是沙尘暴。”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下马,趴在沙子上。 “芜双,拉紧我,不许松手。”战戈把言芜双压在身下,用自己作为挡板。 雅丽缇见这两人这样,眼神闪烁,有些羡慕地看着下面的言芜双,随后又盯着战戈仔细地看着,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刚勇又有情有义。 沙尘暴很快就来到这几个人身边,大风席卷下的沙子,黄沙漫天,人在毫无建筑物庇护下无力抵抗,被吹得只能跟随着它四处飘散,不知生死。 沙尘暴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之后,风沙止住呼啸,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原本挨在一起的四人,这时也两两分散,言芜双和凤凰在一处昏迷着。 言芜双因为被战戈保护得很好,没有受到什么伤,倒是凤凰,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后背,伤口众多,看来都是被风沙刮的。 言芜双很快就醒来,发现凤凰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身边,连忙上前道“凤凰,凤凰,醒醒,快醒醒。” “水,水,”言芜双发现凤凰不但没醒,反而呢喃着,随后慌张地掏出腰间的水袋,喂给她水喝。 “咳咳!”凤凰喝了点水,缓解了口渴,随后幽幽转醒,“芜双?!” “是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言芜双安抚她道,“你告诉,你需要什么?” 凤凰发现她现在浑身疼痛,难受不已,“你从我腰间的袋子里找到伤药,帮我涂好。” 除了疼痛,还全身酸软无力,只能让言芜双帮自己上药。 言芜双连忙找药,在凤凰的指导下,有条不紊地擦着药,细心轻柔,生怕一个用力就又伤到她。 上好了药,两人休息片刻,就开始思索如何走出这个地方。 “哎,战戈和雅丽缇呢,怎么不见他们?”凤凰随后反应过来,问道。 言芜双无神地摇着头,心下很是担忧,“我也不清楚,我一醒来就只看见你,他们已不见踪影。” 大家走散了,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也不知道战戈被风沙带去了哪里,只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凤凰见她那伤神的样子,抱住了她,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战戈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 言芜双也明白她的用意,拍了拍她的手,嗯了一声。 “我们休息好了,就出发找战戈,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言芜双眼神坚定地看着远方,不管再多艰难,她都一定会排除万难,与战戈相见的。 凤凰很是欣慰,握着她的手,“我陪你!” 之后,两人就又开始行走在了沙漠之上。 傍晚,斜阳西下,战戈在一间屋子里缓缓醒来,看见这满是陌生的地方,扶着头环顾四周,不明状况。 咿呀一声,们被推开,雅丽缇捧着碗走了进来,看见已经做起来的战戈,连忙说道,“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说罢,拉着战戈的手臂上下检查着,而他则一脸不自然地躲开了她的手,眼神戒备地看着她。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芜双去哪里了?你到底是谁?” “不用着急问这么多,后面你就会知道了。”雅丽缇顿了一下,微笑着说道,“先别说话,来,把药喝了。” 从碗里舀了一勺药汁就要送进战戈嘴里,他移开了嘴唇,药便流了下来。 雅丽缇连忙给他擦了一下嘴角,放下碗,“你是在担心言芜双?” “你就别再想她了,她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沙尘暴里。”她转过身去,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 战戈听此,身形晃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惊恐地摇着头,这不可能!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战戈凶狠道。 雅丽缇猛地转身看向他,眼底下藏着不甘心。 “为什么不能信,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你就那么肯定她会在那么强劲的风沙中活下来?”沙漠上最怕遇见沙尘暴与流沙,当时的情况那么危险,一个人再怎么厉害又怎么可能斗得过自然。 战戈此时青筋都露出来了,“她不会死,也不可能死。” “我要去找她,我一定要她,我一定能找到她!” 猛地从床上起来,却惊觉自己浑身乏力,头重脚轻,跌回了床上,他现在这样根本就下不了地,又何谈去沙漠里找人。 “够了,你别傻了。”雅丽缇看不下去了,怒吼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随后从身上掏出言芜双以及凤凰的贴身信物,放在他的眼前。 “这,这是。”战戈颤抖地拿起言芜双的贴身玉佩,那是曾经他送给她的,以聊表心意,“不可能,不可能,这不会是真的。” 战戈一定重复着这句话,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容不得他矢口否认。 言芜双她真的没了! 雅丽缇见他这一脸悲痛的神情,有些心疼又有些嫉妒言芜双,凭什么她可以得到这个男人倾心相待! “好了,你也别太难过了,她如今这样也非常人所能控制。”雅丽缇安慰道,“你得好好活下去,或许她也是如此希望的吧!” 第七百四十一章 逼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账外,断断续续的传来马匹的嘶吼,战戈掀开帐子,一匹红棕色的烈马从眼前飞奔而过。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雅丽缇的身影,雅丽缇站在人群的中央,其余的人对她,似乎都很尊敬,战戈拧眉。 这时,雅丽缇也看到了战戈,扔下身后的仆人,提着裙摆跑过来,“战公子!” 本来战戈是打算转身回到帐篷中,听到身后的人叫自己,又转了过来。 雅丽缇面色红润,眉眼之间带着笑意,看向战戈的眼睛亮晶晶的,让他心里生出一股烦躁。 但是出于礼貌,战戈还是打了一声招呼,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此时,那些仆人跑了上来,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站出来,“公主,大汗说了,你不能这么跑。” 雅丽缇撇了撇嘴,她要是不跑过来,又怎么能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 而战戈,听到妇人的称呼,怔了怔,她是公主,那这里? 雅丽缇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噗呲笑了一声,道:“是不是很惊讶?我的阿父是边牧民族的大汗,我自己就是他们的最尊贵的公主!” 战戈了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里的人对雅丽缇这么尊敬。 不过,雅丽缇是谁的女人,又是不是公主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芜双遇害,战戈的心情一直都处于低落的状态,如今自己身体恢复,他打算离开这里,或许,他还可以找到芜双的尸体。 雅丽缇迟迟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以为他会因为自己公主的身份高看自己一眼,可是却没有想到,战戈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有多余的神色。 心里不甘心,却又听到他开口,“雅丽缇……公主,这些日子多谢公主的照顾,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够久了,所以打算明天就离开。” “离开?”雅丽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抿着红唇,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人群突然热闹起来,雅丽缇抬头,看到阿父,战戈也看到了魁梧的男人向自己走过来。 猜测面前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边牧民族的首领,既然来了,战戈本想打个招呼,却没有想到刚弯下腰,手还没有抬起来,走过来的人就对着自己的胸口打了一拳。 战戈毫无防备,退后两步,雅丽缇惊叫,“阿父,你这是干什么?” 魁梧男子没有理会女儿的询问,而是用鹰一样的目光盯着战戈,战戈抿唇,做出防备的姿势,刚才那一拳,多少让他感到疼痛,不过却不妨碍他反击。 握住伸过来的拳头,战戈冷着脸一手用力,脚下的步子纹丝不动,在外人看来,两个人简简单单的鄙视拳脚功夫,但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两个人才知道,他们比的是力气,和忍耐力。 战戈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上的力气渐渐消失,而自己手中所获的拳头,发出嘎吱嘎吱骨头移位的声音。 大汗在心里打量了一遍面前这个一招就将自己制服的男人,相貌不错,功夫在他的那些孩子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这样的男人,值得自己将女儿交付给她。 “哈哈哈哈……”魁梧的男子突然发出笑声,战戈拧眉,察觉到手中的拳头卸了力气,他也就松开了手,后退两步,漠视眼前大笑的人。 在一旁一直观看的雅丽缇松了一口气,小跑过来,抱着大汗的胳膊撒娇。 “阿父,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死我了!” 大汗仿佛不赞同女儿的说法,瞪着眼睛道:“这是什么话?有人想要娶我的女儿,难道还不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考验一番?” 雅丽缇听的脸色微红,偷偷看了一眼战戈,看到面色无波,悄悄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阿父……就算……就算是你要考验,也不能上来就动手啊!太粗暴了!” “哼!”大汗被自己的女色指责,冷哼了一声,顺便瞪了一眼面前的男子。 本来他觉得一个外族人,怎么有资格娶他的女儿,不过刚才一番比试下来,倒是让他稍稍有了改观。 父女俩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都落在了战戈的耳朵里,面上虽然没有表情,心里却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察觉到边牧民族的首领看一下自己的视线,战戈决定,还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好。 “大汗!在下不明白你的意思。” “嗯?怎么?雅丽缇,你难道没有和他说?他将会是我的女婿么?” 雅丽缇咬了咬唇,拉着战戈走到一边,“哎呀,你这呆子,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对不对,既然是我救了你,那你就要对我以身相许啊!” 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战戈的脸突然阴沉下来,没有回应雅丽缇的话,转身,做饭大汗的面前,“大汗,恐怕我不能娶你的女儿。” “为什么?”大汗放粗了声音,但战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反而与他的目光对上,眼里的拒绝难以让人忽视。 自己的女儿可是草原上的明珠,多少雄鹰想要娶她,自己都没有同意,如今答应了让眼前这个小白脸娶自己的女儿,竟然不乐意? 雅丽缇怔怔的站在原地,似乎早就料到了会被拒绝。 战戈冷着脸,告诉大汗,自己有妻子,所以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不过这样的说法,在风俗开放的边牧民族算不了什么。 当天,战戈就被边牧民族的首领关了起来,告诉他,等他和雅丽缇的大婚结束以后,就放他出来。 战戈敌不过人多势众,只能放弃反抗,被关了起来。 从头到尾,雅丽缇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一点都不觉得阿父做错了,只不过,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慰战戈,让他爱上自己,这是雅丽缇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晚上,雅丽缇那些吃食过来,门外的看守看到她,自动掀开的账门。 “战公子?”雅丽缇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着男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大帐的中央,咬了咬红唇。 “战公子,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是我和部落里为数不多的中原人学的,做了你们中原的饭菜,你尝尝?” 战戈依旧纹丝不动,对身后 进来的雅丽缇,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雅丽缇不放弃,绕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与他面对面,眼前这个男子,是他从小到大见到过长得最俊美的男人。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雅丽缇就决定一定要要不择手段的嫁给他,她相信,凭借着自己的容貌身份地位,这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个男子不为自己所动。 可是,战戈偏偏就是这少数男子中的一个,她还记得,他见到自己的第一眼,眼睛里没有寻常男人看到自己的惊艳,目光永远追寻着那个叫做言芜双分女人。 好不容易把他和那个女人分开,让他来到自己生活的环境,费了这么大的劲,最终却一无收获,雅丽缇不甘心,她天生而来的骄傲也不允许。 遮掩住眼中的慌忙,雅丽缇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却被对方不留痕迹的躲开了,手停在半空中,雅丽缇尴尬的笑了笑。 “战公子,我阿父这么做,确实不对,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机会送你离开这里,你先吃饭好不好,要是饿晕了,到时候就更走不了了。” 雅丽缇的一番话,成功引起了战戈的注意,睁开眸子,战戈看着眼前这女人,缓缓的道:“你……说的是真的?” 雅丽缇脸上挂着笑容,点了点头,心里虽然依旧怀疑她说的话,但是战戈不想放弃一丝一毫能够离开这里的机会。 简简单单的吃了几口,战戈就开始思念言芜双,雅丽缇看他对自己毫无所动,也就离开了。 空荡荡的大帐,思念的洪水汹涌而来,战戈抿着唇,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竹笛。 抚摸着笛声,眼前依稀出现了言芜双的身影。 将笛子放在,嘴边,战戈闭眼,吹了言芜双最喜欢听的曲子。 曲子的声音从大帐中传出,其中的思念让人一听就听了出来,悠扬的笛音传到远方。 还在大漠里的言芜双扶着凤凰缓缓的前进,晚上的大漠特别冷,言芜双已经被冻得脸色惨白,双唇发抖。 在她手里的凤凰,内力要比言芜双强上一些,却也抵御不了大漠里的寒冷。 言芜双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耳边竟然听到了战戈经常给自己吹的笛声。 咬住舌头,舌尖上的刺痛让她恢复了一丝丝的清醒,笛声在耳边越来越清醒,言芜双抓紧凤凰的胳膊,道:“凤凰……你……你有没有听见笛子的声音?是战戈,是他吹的!” 凤凰屏气凝神,果然如言芜双所说的,确实有人在吹笛子,只不过,吹笛子的人距离他们的方位比较远,所以,声音听起来特别小。 言芜双以为找到了战戈,控制不住的加快两步,却忘了自己如今身处大漠。 “砰!”脚下被绊倒,连着凤凰也跌落在地,长时间的行走,已经让言芜双身体里的力气透支,又加上寒冷,这一下,言芜双晕了过去。 凤凰依旧保持着清醒,着急之时,远远的看到有人影向他们走来。 第七百四十二章 比丘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迷宫中,不管她怎么走,都看不到尽头,隐约看到前面的人影,抬脚跑过去,踩空的感觉让她心慌,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来。 而此时,躺在榻上的女子猛然睁开眼睛,言芜双这才发觉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梦里的事她又记不清了,恍恍惚惚的想要坐起来,却浑身无力。 “姑娘?”说着声音,言芜双偏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这次,言芜双看清楚了,自己的床边确确实实的站着一个陌生男子。 男子穿着一件蓝色的大袄,不难看出,他的这身衣服,价值千金,那双蓝色的眼睛幽幽的盯着自己,头上还带了一顶小冠,这样的打扮她还是第一次见。 为何会有陌生男子?言芜双愣了愣,这才想到昏迷之前,自己是在沙漠里,然后……她好像听到了战戈的笛音。再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凯特看着躺在皮毛上一会儿睁眼,又一会儿闭眼的人感到新奇,所以,也就没有出声打扰。 此时,端着药碗的凤凰走进来,看到言芜双醒了,在心里吐出一口气,“芜双,你终于醒了。” 言芜双想坐起来,凤凰察觉她的意图,伸手将他扶起,“这是是哪里?” 因为许久没有喝水,言芜双的声音有些沙哑,脸色也因为刚刚苏醒,多了一起红润。 “这是比丘,比丘人世代生活在大沙漠里,面前的这位叫做凯特,是比丘的王子,这次,我们还要感谢比丘王子,是他将我们从沙漠中带了出来。” 明白的在哪,言芜双惴惴不安的心平稳了下来,抿着唇,向凯特道谢。 “多谢凯特王子救命之恩。” 凯特笑了笑,行了一个他们比丘族的礼,“阿诗玛,这是我的荣幸!” “阿诗玛?”言芜双好奇他对自己的称呼,坐在一旁的凤凰向他解释这是他们比丘族对美丽姑娘的称呼。 原来是这样,言芜双点了点头。 凤凰将碗里的要一点一点的喂给了言芜双,身上渐渐恢复了力气,言芜双深吸一口气打算下地,却被凯特拦住。 “阿诗玛,你现在还很虚弱,需要注意。” 叫凯特关心自己,言芜双思及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温和的笑了笑,“谢谢王子关心,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更何况,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凯特隐藏在衣袖里的手紧了紧,不过很快就松开,“既然这样,那请允许我帮你们准备路上需要用到的食物和水。” 言芜双这次没有拒绝凯特的好意,她清楚自己的处境,离开了比丘,外面就是荒无人烟的沙漠,想要找到战戈,必定还需要废些功夫。 凯特的动作很快,言芜双和凤凰换了能够抵御好冷的毛皮衣,在大漠这种物资紧缺的地方,想要得到毛皮衣确实不易,但,谁让凯特是王子呢。 和凯特道别以后,言芜双与凤凰按照那日听到笛声的方向赶去,荒凉的大漠,只有他们二人缓缓行走。 言芜双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战戈,那日的笛声让言芜双重新捡起了信心。 “铃铃铃……”一阵铃铛摇晃的声音响起,言芜双和凤凰对视一眼,两人翻过面前的土丘,看到一群身穿怪异衣服的人缓缓向他们走来。 看清楚那些人的长相,言芜双攥紧凤凰的手,咽了咽口水,这……些人的长相太让她垫付想象,他们不仅服饰怪异,就连脸上的花纹也怪,让人害怕。 在言芜双和凤凰怔怔的盯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面前这两个身穿比丘服饰的女人。 领头的人挥舞手中类似权杖的东西,他身后的那些人,仿佛得到了某种指令,突然加快脚步,将言芜双和凤凰围住。 “你……你们干什么?” 被围住的圈子出现一缺口,言芜双看出这个人就是下命令将他们的包围的家伙。 “你们肯定是比丘族派来的奸细。” “啊?”言芜双愣住,随即想到她和凤凰穿着比丘的衣服,心里大喊倒霉,不过眼下却耽误不得,她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比丘族的人,我们只是路过比丘族,所以才会穿着他们的衣服!” 即使言芜双极力的解释,这群人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伸出手,想要将他们抓住。 言芜双着急,凤凰也无可奈何,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驼铃的声音,转过头,言芜双看到了走在最前方的凯特。 凯特来了!脑袋里紧绷的弦送开。 身穿怪异服饰的领头人,认出凯特,面露惊慌,其余人也和他同样的表情,扔下言芜双和凤凰,四处逃窜。 事后,言芜双才知道这些人会这么害怕凯特,也仅仅是因为他带的人多而已。 凯特从骆驼上下来,让自己的手下去追那些逃窜的人。 “你们没事吧?”语气里带着担忧,言芜双摇头,他们才被包围,凯特就来了,自然没事,不过,她更好奇这些人的身份。 凯特也没有隐瞒,指着那些穿着怪异服装的人,缓缓道:“比丘族和他们是是世世代代的仇人,是我事先没有告诉你,两族即将开战,辛好,我及时赶了过来,才没有让你们受到连累。” 凯特说的情真意切,但言芜双却觉得心里怪怪的,她有一种,凯特对他们太好的感觉,这太不符合常理了,按理说,他们是外人,和之前那些人接触,她明显能感到对自己的排斥,而凯特…… 言芜双又看了看凯特,又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凤凰站在一旁未说一句话,其实她心里也对凯特的行为疑惑,看向言芜双,将心里的疑虑压了下来。 凯特见自己的话迟迟没有回应,便转过头,看着面色纠结的二人,他以为,他们是在担心自己无法安全的离开这里。 便轻笑出声,“你们放心,毕竟是我将你们带到这里来的,我自然会安全的带你们离开,这次,就由我亲自护送你们,相信,也不会再遇到这种事!” 言芜双收回思绪,抿着唇,点了点头,又听见凯特继续道:“不过,在这之前你们还是和我回族里一趟。” 虽然不想再回去,但是言芜双为了以防万一,也就默默地答应了。 比丘族。 抵达比丘俗已经是晚上,自然而然的言芜双和凤凰住了下来。 看的出,比丘族是一个聚集部落,全族的人都生活在一起,族中的成年男子负责守卫,那些父女,孩童更多的是做饭,或者出来交换物件。 他们在比丘族除了和凯特交谈以外,没有再遇到其他的王族人,甚至就连一般的仆人,也不会和他们说话。 越是晚上,言芜双越会思念战戈,想到那晚的笛声,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飞过去。 心烦意燥的言芜双掀开大帐,在比丘族附近游荡。 身上穿着皮毛,身上也感觉不到一起寒冷,言芜双的记性一向很好,他记得,再往前走,就是比丘族设下的守夜人。 走远了,不安全,刚要抬脚离开,低低的议论声就传进了她的耳朵。 那些人说的不是很清楚,言芜双猫着身子,缓缓的靠近。 正好,一个土丘遮住了她。 “哈勒,你知道王子带回来的两个外族女人么?” “当然知道,据说长得很美,被王子称呼为阿诗玛,不过可惜了……” 被称作哈勒的比丘族男子手里拿着牛角,一边说一边摇头。 言芜双听到他们议论自己和凤凰,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什么。 “可惜什么?”另一个男子询问同伴。 言芜双看到那名叫做哈勒的低下头,小声道:“你还不知道啊,这两个女人可是被定下来了的祭品,那可是为比丘祈福用的!你说可惜不可惜?” 祭品?言芜双捂住险些发出惊呼的嘴唇,得知了这个消息,心提到了嗓子眼。 已经顾不得那两个守夜的人接下来说些什么,言芜双悄悄的压低身子,离开那个土丘。 好不容易远离了那个人,言芜双面色发白,咬着唇,不行!她必须和凤凰尽快的离开这里,要不然…… 凯特对他们过于友好的态度似乎得到了解释,什么会亲自护送他们离开,这些话都是为了稳住他们。 言芜双懊恼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轻信了一个陌生人的话,如今,深陷比丘族,想要从这里逃出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不过,言芜双想试一把,快步回到大帐,凤凰担心言芜双迟迟没有入睡,此时看到回来了,而且面色不好,立刻迎了上去,“芜双?怎么了,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冷汗。” 言芜双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凤凰。 “凤凰,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要不然就会成为他们口中的祭品。” 凤凰深知这其中的险恶,深深的点了点头,动作迅速的收拾了一下包裹,弯腰,从大帐的缝隙里钻出来。 第七百四十三章 祭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火把点亮了黑夜种的半边天,一群人瞬间乌压压地围着两个女子,神情凶狠无比。 “想走?没那么容易!”领头人恶狠狠地说道,“既然进了我们比丘,就没有离开的可能。” 巫师说过,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两个女人带回去。 “凭什么,我们就要离开你这个鬼地方。”凤凰看不贯他那理所当然地语气,直接挑衅道。 “就凭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让你留就留,让你走就得走。”领头人神情桀骜,好似他是她们的掌控着。 凤凰嗤笑了一声,“呦呦,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是走是留还得你说了算?你们王子都没说什么,敢情你比你们王子还厉害呢?” 她就见不得这种仗势欺人的东西,不趁机挑拨挑拨关系,怎么能解了自己心里的这一口气。 那人听她这么说显然有些慌了,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被人听到心里去。 这要是真让王子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你胡说八道什么!”最后恼羞成怒道,“我看你是胆子肥了,敢编排我们族里的事情。” 那人欲盖弥彰说的话倒是有些欲盖弥彰,还转移话题,把焦点转移到凤凰的身上。 “我自己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凤凰打着哑谜道,真是狗仗人势,稍微说了两句,就按耐不住了。 那人似乎撑不住了,直接下令让人把她们抓回去。 凤凰挣扎着,却不敌对方力量,直接被绑了过去,忍不住道,“你们这些人真是不拿人命当人命,还妄想着祭天,恐怕老天爷知道了你们这些罪行,也会给你们降下天罚。” 那些人听此,押着她们的动作顿了一下,互相看着,她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打算? “别以为你们不说,我就不会知道,我告诉你们,别让我离开,否则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凤凰见他们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人还当她是个傻子呢? 然而那些人听此也只是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往前走,他们只需听巫师的话把人带回去就好,不需要理会别的。 “我很想知道,你要怎么让我们付出代价?”凯拉从一处暗影中走出来,好奇地问道,“你都捏在我们手里了,还能有谁来就你们?” 看她们的样子,身后似乎没有无大队人马,也无其他认识的人,她到底有什么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这与你无关。”凤凰怒道,这个虚伪的小人,“让我们祭天,这其中一定还有你的手笔吧,你真是狡诈无比。” 之前还装得这么温柔善良,现在还不是露出了那小人马脚。 “不错,可惜你们知道得太晚了。”凯拉直接承认了,随后又说道,“都带走,给我看好了。” 之后两人愤恨地看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关了起来。 “我真是看错了他,还以为他会真心帮我。”言芜双气愤之余,而后又伤感地望着柴房的天花板,心里又急又害怕,她还没找到战戈呢,就快要命丧黄泉了,如何叫她甘心? 凤凰也是气愤不已,“这下该怎么办?总不能如他们的愿,真的要祭天吧!” “那群人也真是愚蠢,明明要烧死人,怎么在他们眼里就那么无所谓。” 言芜双深谙这些所谓习俗的危害,他们总觉得祭个天就能安然无恙啊,还庆祝战争胜利?真是做梦。 两人一直在吐槽着,却不知道自己将要大祸临头。 “本巫认为,祭天的事情越快越好。”巫师身着奇装异服,有模有样地说道,“她们这次出逃,就是给我们敲了一个警钟,若不能早日解决,恐多生事端。” 其他人听此,也深觉如此,随后就吩咐人准备祭天生火事宜。 “快,快,那边,再多加点。”柴房中的两人正在假寐着,却听到外面人员攒动,凤凰怒道,“你们在干什么,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那人听此,碎了凤凰一口,不屑道,“都要死到临头了,还那么神气,待会有你哭的时候。” 言芜双听此不可思议地转过来,和凤凰对视了一眼,眼中一片绝望,看来这下真的要玩完了。 片刻功夫,言芜双就和凤凰被带了出来,来到一个祭台上,那个祭台中有一个长方形的碑,下面有个很大的台基做支撑。 两人被绑在碑前,周围满是可燃烧的树枝,旁边还有许多人在举着火把,正等着巫师一声令下就丢出去。 “开始!”巫师说完这两个字,火把应声飞出,点燃了树枝,瞬间就是熊熊烈火,把远处人炙烤得浑身发烫,更何况身在火堆中间的两人呢! “芜双,好难受啊!”凤凰撑不住扑面而来的火气,忍不住哭了出来,“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真是命运多舛。” “凤凰,我也难受。”言芜双又何偿不是呢,只是她心底多了一份哀伤,以后都要见不到战戈了呢! 火势越烧越近,慢慢地她们也有了很深的窒息感,随后就晕了过去。 大火越少越旺,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了火海之中,火外围的所有人都以为她们都死定了,却殊不知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言芜双和凤凰所在的石块缓缓下降,直至看不见,随后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木偶人升了上来。 周围的木材早已燃烧殆尽,而她们两人此时也在密室中慢慢醒来。 “凤凰?”言芜双醒来之后,就看到她们躺在一间屋子的石板上,周围全是用石头建成,和塞外民族的建筑非常不同。 顾不上心里的诧异,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听到回应,又喊了一声,随后就听到了咳嗽声。 寻着声源去找,“凤凰,你怎么样了?” “我,我,这是没死?”凤凰慢慢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身上各处,有些不确定道。 忽地听到屋子的出口传来轻笑声,“你当然没死!” “是你!”言芜双看见出现的人很是惊讶,只见他手拿着蜡烛,点了屋子周边的灯,瞬间就亮了起来。 言芜双四处观察这里的环境,发现这里是一间密闭的石室。 “是你救了我们?”言芜双不太肯定,毕竟他们刚撕破脸皮。 凯拉负着手,朝她点头。 “为什么?” “我本无意伤害你们,可耐何巫师实力强大,我无法与他抗争,只能出此下策。”凯兰淡淡地解释道。 言芜双听明白了,原来这都是巫师一人的主意,与凯拉无关。 而她之前还觉得他是个十足的小人,如今看来是她不对,“凯拉王子,之前是我不对,骂了你,我在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 “我也给你道歉。对不起!”凤凰在一旁听着,也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凯拉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只是说了几句而已,他不会放在心上的,任谁遇到这种情况也忍不了。 言芜双心里像是卸了一块石头,神情松懈了下来,随即又凝重了起来,“你刚刚说这都是那个巫师一手促成的?” 见凯拉点头,她手握着拳头,心里恨恨地道,“这个可恶的巫师,如此轻待他人性命,不让他付出点代价都不行。” 言芜双问凯拉是否想要对付巫师,他坚定地说是,随后又提议说三人联手对付巫师,让他付出代价。 “那我们就用毒药毒死他!”凤凰从腰间口袋掏出一个黑色小瓷瓶,里面均是毒药药粉,混入水中无色无味。 凯拉拿着毒药就去着手准备,言芜双和凤凰则在密室中等消息。 他拿了灌酒,往里面撒入药粉,就借口找巫师喝酒去了。 “来,巫师,感谢你一直以来为比丘做的贡献,我敬你一杯。”凯拉装模做样地说道,一副很是感激他的神情。 巫师没做他想,直接一口干掉,凯拉见他将酒一口喝掉,眼神冷了起来,心里暗道,你死定了! 只是时间过去一半了,巫师只有几分醉意,依旧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凯拉很不可思议,难道是药效没有发作? 凤凰说过,这个毒药是入口即死,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不防再下一次! 随后转过身,拿起药粉就要往他的杯子里倒,猛然间手被人抓住,力道大得让他瞬间就动弹不得,脚底下的冰凉传到了全身,一时间忘记了举动,机械般地转过头,就看见巫师狠毒地看着自己。 “你要毒我?”巫师阴恻恻地看着他,“可惜,你没机会了,本巫可是百毒不侵。” 凯拉依然不可置信,只听他又道,“来人,凯拉王子乃恶魔之子,意图毒害本巫,不日将要祭天。” 凯拉很久快就被拉了下去,他将要被祭天的消息传到了言芜双的耳中,她深感愧疚,觉得是她害得凯拉被连累,连夜配合着凤凰离开密室,来到了巫师的房间,打探情况。 却不小心触动了密室,门被打开,里面的物品摆放一目了然,其中最醒目的便是那炼丹炉了。 两人具都震惊着,没想到这个巫师竟然偷偷炼制丹药。 走近它,言芜双随手拿起桌上的丹药打算来瞧个仔细,猛然间手臂上出现了一只手,抬头一看,竟是巫师! 第七百四十四章 长生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谁让你们进来的?”巫师双眼的怒火大得似要喷出来的火山,灼烧着言芜双,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巫师一手甩开,远离炼丹炉。 她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倒在地上,手中的丹药也触不及防地被甩了出去,滚落在地,凤凰见此随手抓了一颗靠近炼丹炉的丹药,就跑到言芜双身边,扶起她。 “怎么样,没摔疼吧?”凤凰一边帮她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担忧地问,言芜双见此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伤到。 “喂,你真是不可理喻,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如此对待我们!”凤凰不爽地怒骂着巫师,她真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巫师护在炼丹炉前,仔细查看桌子上的丹药,发现它的数量少了两颗,随即怒目而视,“该死!你们竟敢动我的丹药!” 随后又来到丹炉前,想要查看他的丹药,却发现那药已不见踪影,心里咯噔着,这两个可恶的女人! “你们谁拿了我的药!”他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两人,眼神狠厉到似要把她们生存活剥了! 凤凰见他对这颗所谓的丹药如此宝贝,就把之前藏在袖中的药丸拿在手上把玩着,在手指头上转来转去,好几次险些掉落在地。 看得巫师心急如焚,眼珠子一直跟着丹药的方向转,片刻不离,生怕它摔在地上,碎了! “巫师,你若是放了我们,我就好好保存这颗药。”凤凰跟他谈条件,“若是不放,我就捏碎它!” 随即用两指捏着,做出要捏碎的动作,吓得巫师连忙点头答应! 两人顺利从巫师的密室里逃了出来,一路躲躲藏藏地回到了原先的密室里。 “天哪,好惊险,差点就被他抓住了!”凤凰拍着胸脯道,“要不是我机灵,恐怕我们早已葬身他处了。” 言芜双同样心有余悸,感激地看向凤凰,没错,要不是凤凰趁机拿了颗丹药,威胁巫师,但凭她们两人是逃不出来的。 凤凰对言芜双的眼神有些不自在,扭捏道,“行了芜双,咱们几人都经历多少生离死别了,这点事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言芜双见此,也很是同意,自从三人结伴出游,一起经历过多少事,多少困苦都熬过来了,这点困难她们一样能挺过去,也一样……能找到战戈! “芜双,你说这个丹药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值得巫师如此宝贝?”凤凰点了根蜡烛,拿着丹药在下面左看看右看看,“我觉得也就普普通通,没啥特殊的!” 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凤凰觉得有些无趣,看向一旁的言芜双,只见她依然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眼睛出神地看着墙壁。 凤凰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只有一面墙而已,什么都没有,好奇地问道,“芜双,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哦,没想什么。”言芜双回过神来说道,然而凤凰却是不信的,“没什么,你至于这么一副忧愁的样子吗?” 真以为她看不出来! “我只是在想,我们的行为已经触怒了巫师,依着他的性子,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言芜双说出了心里的担忧,这个巫师的手段阴险得很,不知他又在想什么招对付她们。 凤凰听此原本有些雀跃的心情瞬间就沉到了谷底,原以为逃了出来就万事大吉,却没想到还有最后一茬。 只能闷闷不乐地拿起那颗丹药来看,不仅看,还闻,却始终没有发觉有什么奇怪的,不管是药的原材料还是其他的手艺,都和普通丹药无碍,为何这巫师要对它如此执着与宝贝呢?难道是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芜双,这个凯拉和巫师相处了这么久,他已经知道些关于巫师的事情吧!”凤凰问道,言芜双不解她为何要这么说,“也许!不防我们去找凯拉,一问便知。” 凤凰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若是这么问,许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 “嗯!” 两人打定主意之后,就开始避开人群,打听到凯拉被关押着的牢房,静悄悄地来找他,期间没惊动任何人! 却不知道在她们进去之后,有一个人影偷偷摸摸地离开牢房,去往巫师住的地方。 “巫师大人,她们两人已经去了牢房,我去带人抓了他们?” 巫师听此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随后又招了招手,对着那人耳语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两人找到凯拉之后,凤凰就拿出丹药,直接进入正题,“你可知药是作何用处?” “这,这应该就是巫师的长生不老药!他对长生有很大的执着。”凯拉拿着丹药左看看右看看,眼神右怀疑变为确定。 二人听此,心中一片明了,看来这巫师很真有秘密,而且还不小啊! 随后又看向凯拉,发现他正一脸惊慌地看着她们,“你,你们,你们去找巫师了?” 巫师一向很宝贝自己的丹药,尤其是长生不老药,一贯不会拿出的,如若不是她们进入了巫师的寝室,恐怕也得不到这颗药丸! 凤凰和言芜双对了一眼,随后齐齐点头,看得凯拉是火冒三丈,“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这下巫师肯定是更难对付了,也不知你们往后该如何自处。” 凯拉很是泄气,巫师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次贸然给他下毒,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别说他们现在身陷囫囵了,就算处境安全,对于巫师的手段也难以招架。 “这,我们。”凤凰和言芜双面面相觑,她们也不想这样的,只是看着凯拉被关,按耐不住了而已。 “算了,你们回去吧,小心点,别再被巫师发现了!” 两人又小心翼翼地出了牢房,见周围没人,便大胆地走了出来,可谁知道刚出了没几步,就被一大群人围住了,神情具都气愤不已。 “好啊,你们这两人竟然敢越狱,真是胆大妄为!” 凤凰和言芜双听此很是诧异,这些人怎么会知道她们还活着,而且还越狱了? “这一定是巫师放出的消息!”言芜双肯定道。 这下凤凰明白了,他还真是不肯善罢甘休啊! “哈哈哈,小娃娃,本巫师可不是你们惹得起的。”其他人见巫师来了,自动让出一条路,巫师缓缓穿过,得意道,“你们若是把本巫师的东西物归原主,我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 言芜双嗤笑,“好!不过,你得先放了我们,不然东西你就别想拿回去!” 她才不会相信她们把丹药还给他之后,巫师会放她们离开,所以跟他谈着条件。 “你还了,本巫师自会兑现诺言!”巫师淡定道,这两人如今已是插翅难飞,做个交易还算便宜了她们! 言芜双依然没有答应,坚持让他先放了她们以及凯拉,听得巫师一阵大怒,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招呼着人上前抓住她们。 电光火石之间,凤凰拿出丹药放在嘴边,做出要吃下去的动作,吓得巫师连忙让人停住,紧张地盯着凤凰的手。 “好好,我不为难你们。”最终巫师妥协了,指着凤凰道,“但是你也要给我注意着,别真给吃了。” 说到最后,语气又急又软,随后吩咐人把她们关在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那是个小院,周围满是荒芜。 两人来到小院时,天已经黑了,饭菜送到桌前,言芜双正打算吃,却被凤凰给拦住了,“有迷药,不能吃。” 随后言芜双气愤地把东西打翻,威胁送饭的人再重新准备一份,“不要在饭菜里动什么手脚,我们这可是有懂药理的人。” 那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忙重新准备,颤颤巍巍地端了份新的给她们,随后就去向巫师报备了事情的经过。 “啪!”巫师听了那人的报告,气得打翻手里的茶杯,咬牙切齿道“好啊,好,好的恨,还给本巫师甩上脸色了!” 就他一定要让她们付出巨大的代价,方可平息他的怒火。 “巫师大人,小人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坐在下首的人谄媚地说道,巫师听此,揉了揉太阳穴道,“说说看!” “瞧这两人相处的情况来看,必定是感情极好的。”那人仔细分析着她们的细节,“巫师大人何不利用其感情弱点来攻陷她们,报您的大仇!” 巫师听此眼神一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该如何行事?” “巫师大人只要抓住其中一人威胁另一人,即可成事!” 巫师听得哈哈大笑,这真是个好主意,高兴的他随即让人那个出谋划策的人赏赐品,那人兴奋地去领了。 这天夜里,巫师亲率了一批人来到小院中,在她们二人熟睡之际,抓住了言芜双,给凤凰留了封书信。 “若要人归,需得听命于本巫师!”凤凰醒来看不见言芜双的身影,喊了几声之后,就看到桌子上的纸条。 如此无耻的话语看得凤凰火帽三丈,直接把它撕个粉碎,“巫师,算你狠!” 凤凰找到巫师的时候,他正悠闲地喝着茶,见她来人,只淡淡道,“把东西拿出来吧!” “哼,只是一颗没用的丹药而已,不要也罢。”凤凰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药丢给他后,故作不屑地说道。 第七百四十五章 忽悠巫师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药终于被拿回来了,巫师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听见有人说自己耗费心力炼制出来的药没有用,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你什么意思?黄口小儿,懂什么?” 言芜双对凤凰的这一番举动心领神会,眼睛转了转,立刻说道:“你……你可别小看她,她可是我们那的神医!神医知道么!能起死回生的那种,精通医术之人,像你手里的这些东西,她早就炼制过,既然她说没有用,那就肯定没有用。” 凤凰的眼底浮现笑意,迎合言芜双抬了抬下巴。 巫师明显是被言芜双的话影响到了,用一种打量的目光将凤凰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就她?” 察觉到巫师心里的松动,言芜双添了一把火,“那当然,若是让我的好友凤凰帮你一起炼制,一定会事半功倍!” 果然,言芜双的话说完,巫师那着手中那些黑色的丸子陷入沉思,他心里对自己炼制的长生药清楚的很,炼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显著的功效,若是让这个叫凤凰的帮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一番权衡之下,国师虽然心里答应了让凤凰帮忙,但是,他却不相信凤凰,为了以防万一,便将言芜双做为筹码,若是炼制不出来自己想要的,他不介意立刻就杀了这二人。 这样,既能保证凤凰能够用心的帮自己炼制,又能确保自己炼制长生不老药的消息不被散播出去。 凤凰被想到这个老东西竟然如此的奸诈,和芜双对视了一眼,见她同意巫师的要求,也就答应了会帮巫师炼制出长生不老药。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药,凤凰他们这么做一直不过是拖延时间,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和巫师谈妥了条件,凤凰就被巫师带到了他的炼丹房,走进炼丹房,不难看出这位巫师在比丘族内的地位颇高。 炼丹房的建筑材质,可以说是比丘族内最好的住所,除此以外,外面还部署了大量的仆人,而里面,也有被巫师调教好的药童守着。 凤凰心里有一丝丝庆幸,自己上次辛亏只是去了巫师的房间,没有来他的炼丹房。 遇到了层层的守卫,凤凰终于见到了炼丹房的真实面目,一排排的架子上摆放了一个个不同颜色的小瓷瓶。 还有一些体积颇大的罐子,摆放在其中,虽然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凤凰那里面装的应该是世间少有的毒物,或者是其他的奇珍异宝。 大沙漠虽然很能有草木生存,但是,偏偏有许多名贵的药材产自大沙漠。 视线从一个个的架子上划过,巫师对凤凰脸上出现的表情很满意。 “怎么样?这可是我这么多年收藏的宝贝!我告诉你,若是被我发现你偷了我的宝贝,我就把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扔到蛇窟里。” 听到这话,凤凰收回了目光,其实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随机想到巫师百毒不侵的体质,便装作无意的开口询问,“巫师大人,听说您能够百毒不侵,可不可以告诉小女子是怎么做到的?巫师别误会,我只是羡慕您罢了!” 这话,取悦到了巫师,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不过,他只是睥睨着凤凰道:“知道本巫师的厉害了吧?我让你到这里来可不是讨论等巫师百毒不侵的秘诀,你最好还是给我老实点儿,否则……” “是!是!是!巫师放心!我们这就开始吧!”凤凰实在不想听他一次又一次的拿芜双做筹码,所以这次,凤凰直接打断了巫师说的话。 巫师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要面前这个臭丫头识相,他自然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为了测试她的能力,巫师很大方地将自己的炼丹炉绕了出来。 凤凰知道他还对自己心存怀疑,所以,就像巫师摆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一一做了解说,并且,还提出了这些药材在提炼过程中的不足。 看着她说的头头是道,而且有些不足之处,不是自己也是清清楚楚,这下,巫师心里对凤凰的怀疑削减了一大半。 凤凰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巫师的神色,看他眼里望着自己的光芒越来越盛,心里暗暗窃喜,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又什么能够和自己比? 清了清嗓子,凤凰开始询问巫师之前是怎么将那些长生不老的药丸炼制出来的? 巫师没有任何的隐瞒,咱从高高竖起的架子上拿出了一张泛了黄的纸,凤凰看的出来这张纸应该是有些年头,就是不知道巫师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张纸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过隐隐约约还能够看清楚里面所记载的药材,以及用量。 随便指出了其中的一种药材,凤凰叙述了药材的使用方法,又拿起巫师之前炼制出来的药丸,摇了摇头。 “你看你啊,在炼制这颗药丸之前,你肯定没有对这种药材做更精良的提纯,所以,才会导致药丸的药效大大的降低,我敢保证就算是你把它吃下去,对你的身体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巫师的眼睛瞪的大大圆圆的,捧着剩下的药丸道:“你说的这可都是真的。” “那是自然,难道本姑娘在这里费了这么多的口舌,巫师大人还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我相信!那……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将这些草药做到更精良的提纯?” 看着巫师已经彻彻底底的相信自己,凤凰眯了眯眼,“这容易,你看着我做,自然就会了!” 话落,凤凰拿起旁边摆放的一些用具,有模有样的在巫师的面前,开始手下的动作。 巫师就像是一个好学生一般在一旁乖乖的看着,也不打扰凤凰,这让凤凰想要哈哈大笑。 不过,她可不能这么做,这么做可就露馅儿了,硬生生的将笑意憋了回去,凤凰滴滴咳嗽了几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临近傍晚的时候,第一颗成品终于被凤凰炼制了出来,巫师对凤凰只练了一颗表示不满,凤凰抿着唇解释道:“巫师大人,你这里的药材实在是太少了,你也看到了,被我提纯下来也只不过只有那么一丁丁点儿,这可怪不得我。” 巫师点了点头,从凤凰的手里接过了忙活一下午之后唯一的成品,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形状上和自己之前练字的那些没有太大的差别,只不过是味道要比自己之前炼制的要好闻了些。 心里还是怀疑,巫师又将药丸递给了凤凰,冷冷的道:“吃下去!” 生硬的三个字让凤凰翻了翻白眼儿,一看巫师就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不过,她对自己炼制的东西有十足的把握,会产生什么样的功效,她自己更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二话不说,当着巫师的面儿,凤凰将药丸扔进了自己的嘴里,经过她的改良,自己炼制出来的东西,要好吃多了。 一旁的巫师,目光死死的盯着凤凰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服下药丸没有丝毫的迟疑,心里松了口气。 突然,服下药丸的凤凰倒地,开始浑身抽搐,巫师的脸色阴沉,以为凤凰欺骗了自己,刚要叫人让人将她抬走。 话还没有说出口,人就从地上安然无恙地站了起来,巫师冷着脸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凤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现在,她只需要告诉巫师,那些只不过是副作用罢了。 凤凰的解释,很明显,巫师相信了,脸上的表情,也由阴转晴,笑了起来,回想起这次是炼制出了一颗,还被自己用来做了测试,立刻开口道:“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大量生产。” “啊?”凤凰怔了怔,长生不老药这种东西,不是只需要够自己一个人吃的不就行了吗? 心里开始有了疑虑,但是凤凰却没有直接提出来,反而开口和巫师谈起了条件。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除了我的同伴儿,你不能伤害以外,凯特你也不能伤害他,要是让我知道了你伤害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干!” 长生不老药炼制成功,巫师自然不会拘泥于这些小事儿,立刻点头答应了,凤凰的要求确保自己不会伤害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凤凰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让巫师派人寻找大量制作长生不老药的药草,巫师立刻行动,还允许凤凰在周围活动。 凤凰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当天晚上就凭借着巫师徒弟的名义,开始活动在周围的各个地方。 凤凰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行走在比丘的地盘上,几乎所有看到凤凰的人,都对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巫师的徒弟,在比丘族,不管在哪里,都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看着比丘族的老人,风管挪着步子走了过去,坐在老人的身边,老人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大人!您……您怎么能够坐在这里?太辱没您嘞!” 凤凰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笑道:“老人,我十分崇拜我的师傅巫师大人,您可不可以给我讲讲他的事?” 第七百四十六章 巫师的阴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被询问的老人上下打量了凤凰一眼,想他是巫师的徒弟,那就算自己说些什么巫师应该也不会再怪罪自己。 所以,老人就讲了许多有关巫师的事情,其中包括了巫师的来历,巫师对比丘一族相当于国师的存在,每一届的巫师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除了国王,巫师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除此以外,凤凰还了解到巫师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特别怕水,凤凰听到这句话,以为老人是胡说的,不过看老人说话时的神色,又不像是在说谎。 凤凰纠结了,不知道老人说的是真是假,回去以后,凤凰想了半天决定亲自试验一下。 他把一盆水故意洒在了炼丹房的地面上,弄的哪儿哪儿都是湿湿的,国师从外面回来,看到一地的水,就质问凤凰。 “你还干什么?”国师眼睛泛红,盯着地面上的水渍。 凤凰但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脸上却佯装出委屈的神色,“大人,你怎么了,我是看着地上有些脏了,所以泼了一些水帮您打扫一下。” 凤凰本想让巫师走进来,却又怕自己这么做会引起他的怀疑,抿着唇,看着巫师,巫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挥袖而去。 地上的水,凤凰撒的不少,要让地面儿彻底变干,也需要一天一夜的功夫,然后这一天一夜功夫巫师确实没有踏进炼丹房一步。 这下,凤凰的心里笃定巫师怕水的事情,晚上,趁着夜深人静,凤凰拿着火折子偷偷的来到了关押言芜双和凯拉的地方。 轻手轻脚地越过高墙,凤凰很快就找到了言芜双和凯拉,告诉了他们自己想的计划,凯拉和言芜双齐齐点头,两个人看着凤凰拿着火折子点燃了关押他们的牢房。 因为大沙漠里面气候干燥,再加上夜里总会有风吹起,凤凰留下的火苗没一会儿就变成了熊熊大火。 牢房外面,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着火,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凤凰趁此机会将凯拉和言芜双带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就聚集了一群人,所有人都急着拿水桶里面的水灭火,巫师面色难看的站在距离牢房十米开外的地方,火势虽然很大,那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凯拉和言芜双被凤凰救了出来以后,就像他们二人藏匿在巫师给自己安排的住所,凤凰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巫师没了威胁自己的筹码,凤凰清楚,他更快就会对自己有新的的行动,不过,这点一点儿都难不到他,没了人,凤凰可以大施拳脚的戳穿巫师的阴谋。 另一边,大火被灭了,在牢房到处被人泼了水,巫师站在不远处听着牢房看守人的汇报。 “巫师大人,您之前关押在牢房里面的人,已经……已经被烧死了。” 看守忐忑不安的将手下告诉自己的消息汇报给了巫师,低着头,不好看巫师的脸色,生怕一不小心就将自己就命丧黄泉。 巫师确实心情不好,不过此刻,他并不纠结于死了的言芜双和凯拉,他关心的是拿什么能够困住那个死丫头为自己效命。 冷着脸,巫师回了自己的屋子,看了一眼炼丹房里面的水已经干了,巫师将自己关在了炼丹房里面一宿。 没人知道巫师在里面做什么,凤凰第二天得到消息,心下了然,坦然的走进炼丹房,果然,自己刚走进去就被巫师叫住。 “丫头,过来!”凤凰帮他炼制出了长生不老药,巫师对待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就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徒弟。 凤凰挪着步子走了过去,之间巫师这个家伙摊开手掌心,一颗红色的药丸儿出现在凤凰的面前。 凤凰佯装出不解的神色,看着巫师。 巫师反而耐心的告诉了药丸的疗效,只道是对她的身体有好处的药。 可是凤凰从他家药丸拿出来的那一刹那,就已经通过气味儿和外观上了解了这颗药丸的疗效,根本就不是巫师所说的那样。 这颗药丸放在普通人的身上,能够被下药之人控制动作和思想,可以说,普通人服下之后就会彻彻底底成为下药之人的傀儡。 不过,这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对于凤凰而言,根本就奈何不了她一丝一毫。 心里明白了这个老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凤凰想要是一是将计就计,或许这能够帮助他知道更多有关巫师这个老家伙的秘密。 凤凰只是迟疑了片刻,就从乌市的手上将要玩儿接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放在嘴里吞了下去。 见她这么识相,巫师肆无忌惮的大笑,“好!不愧是我的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虽然说是对你如此听话的奖励。” 凤凰撇了撇嘴,在巫师转身的瞬间,将自己卡在喉咙的药丸吐到手心里隐藏在衣袖中。 捏了捏手中的小药丸,凤凰嘴角一弯,对巫师所说的地方感到好奇。 出了炼丹房,她和巫师一前一后坐上了两辆截然不同的车队,凤凰的那辆马车是全封闭的,根本看不见外面的场景。 只听见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只留下车轮压在地上发出的嘎吱嘎吱声。 凤凰掐着时间,他们从炼丹炉出来,到车队停止,大约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这个时辰,足够从比丘中出来,车外,想起了巫师的声音,凤凰见车门被人打开缓缓的走了下去。 去眼的是一片绿色的丛林,在是大沙漠里也被称之为绿洲,不过这样的地方极为稀少,就算是被发现了,也会立刻被有权有势的人占为己有。 凤凰惊讶,跟着巫师走了进去,绿洲之中,被人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宫殿。 虽然比不上凤凰之前见过的那些宫殿奢华,但是,不得不说,能在沙漠之中建造出这么一处地方,可见巫师的能力不低。 走进去以后,凤凰还发现这座宫殿里面藏着大量穿着黑色衣袍的人,黑色的斗篷遮住了他们的面貌,凤凰看不见他们的样子。 巫师倒是很热心地告诉了凤凰他们的身份。 原来这群人和巫师一样,都是巫师的传人,只不过,他们日日夜夜都待在这座宫殿当中,从未有人从这里出去过。 凤凰颦了颦眉,不清楚了这么多巫师聚集在这里要干什么?凤凰被巫师带到了其中的一间屋子。 “丫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凤凰回头,不解的看着巫师,就听见巫师继续对她说:“当然,你住在这里是有事情要做,我需要你在短时间内炼制出大量强身健体的药。” “强身健体的药?巫师大人?你是……” 巫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脸色阴沉的告诉凤凰,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就行了,其余的不需要凤凰知道。 凤凰抿唇,强身健体的药,明明巫师自己也能够炼制出来,可是现在,他却要自己动手,凤凰开始怀疑巫师之前被人散播的那些能力。 凤凰开始回忆自从自己见到巫师以后,再从他的炼丹房到这里,就从来没有见过巫师自己亲自动手炼制过丹药。 之前在炼丹房那里看见的,虽然表面上看着像巫师之前炼制的,但是,凤凰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测,巫师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一时之间大脑里涌现出了无数种的想法,凤凰最终表面上答应了无视的要求,心里却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够将巫师扳倒。 凤凰知道,这段时日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巫师相处,所以,在一边帮着巫师炼制强身健体的要同时,也炼制出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 这种毒,凤凰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毒发的时间,让巫师中毒以后不为察觉。 凤凰将这种毒炼制成功以后撒在自己的身上,叫巫师来了,就故意走到他的身旁,将身上的毒蹭到巫师的衣服上。 凤凰做的悄无声息,巫师也没有察觉,在他的心里,凤凰已经被他下了药,自然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 成功的在巫师的身上下了毒,凤凰又开始打听这处绿洲所在的位置,清楚,巫师每隔两天就会来这里一趟,凤凰在巫师离开绿洲时候,悄悄的跟了上去回到了比丘。 比丘里,凤凰已经有十天未曾出现,言芜双和凯拉担心巫师会对凤凰下手,终于,在两个人按耐不住的时候,凤凰出现了。 “凤凰!你去哪了?” 言芜双抓住凤凰的手,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见没有受伤心里松了一口气。 面对言芜双的关心,凤凰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儿。 之后,凤凰姜世奇在绿洲看到的情况,还有巫师让他做的事儿一件一件的告诉了凯拉。 凯拉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绿洲,也从来都不知道比丘之中,除了巫师,还有其他的巫师存在。 将巫师做的这些事情联想起来,凯拉觉得巫师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很有可能威胁到比丘的生存。 不行!他必须将巫师的阴谋彻底粉碎。 凯拉经过一番思考,决定将这件事情通知自己的大王,比丘之内,也就只有大王能够制止巫师的行动。 第七百四十七章 风雨来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凯拉和言芜双着急地来到王宫之中,却被人拦下,“凯拉王子,您不能进去,大王正要休息呢!” 宫中侍从极力阻拦,却挡不住凯拉要见自己父亲的决心, “让开,你连本王子都敢拦不成?” 凯拉见他一直用手推搡着自己,很是烦躁,停下脚步,呵斥道。 那人听此,作了个揖道,不再说话,只淡淡地笑着,看得凯拉心中有气又不知该如何发泄。 只是死死地瞪着他,似要把他瞪出个窟窿来。 “王子,请回吧!” 凯拉听此,气生得更大了,抬起手来想要将他推开,却半路被言芜双拦下了。 “这位侍从,我们来找大王是有要事相商的,情况紧急,还请您通融通融。”言芜双好声好气地同他说话,只见他原本有些生气的神情这下缓和了一半。 “既然如此,还请王子和这位姑娘稍等片刻,属下去去就来。”侍从说完,就进入了大王的寝殿,奔向那张周围满是明黄色纱帐的床边。 侍从没有撩起纱幔,只是隔着它向大王说明情况,随后就听见他咳嗽了一声,点了头之后,侍卫就原地。 “凯拉王子,言姑娘,这边请。”侍从遵循大王的意思,放他们两人进去,而凯拉在经过他身边时,孩子气般地朝他冷哼了一声。 推开寝殿的大门,入眼所见就是塞外风情般的建筑风格,令人耳目一新,看得言芜双渍渍称奇,很是喜欢。 只是看了半天,却不见寝殿里有人出来,言芜双觉得有些奇怪。 越往里走,就看到了一张大床,透过重重纱幔,依稀可以看见那里躺着个人。 “凯拉,躺在床上的是不是你父亲?”言芜双指着床的方向问道,凯拉也跟着看过去,瞧着倒像是自己父亲的身影,“不错,那正是我的父亲。” 他原本在主位上看不见大王就心生疑惑,如今看见他躺在床上,更觉不可思议,父亲原本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国君,如今这样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凯拉心里猜测着,慌忙走上前,拉开纱幔,就看到一脸病容的父亲,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极为微弱。 “父亲,你怎么了?”凯拉慌忙呼喊着他,却见大王只是睁了下眼睛,嘴唇蠕动了几下,又昏迷过去了。 凯拉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却见言芜双递了颗药丸到眼前,“凯拉,这个是凤凰给的救命丸,可保大王一命。” 他听此快速接过,手上颤抖着把药丸捏碎,心脏跳得极快,而后将它喂给了自己眼前的父亲,吃下后,又从言芜双手中接过水,给他喝下去。 “芜双,我父亲吃下去之后就会好了吗?”凯拉见他慢慢地把药吃了进去,心下稍缓,但是内心依然慌张着,转头期待般地问言芜双。 言芜双也肯定地点头,毕竟凤凰的医术她信得过,给的药自然是极品。 “我们现在等他醒过来就好,不必着急。”言芜双安慰道,随后退出了床边,四处观看这寝殿里的风景,发现这里的美真的和中原的不一样,如果不是遇到巫师的阴谋,如果没有和战戈走散,她想这应该是一次很美好的游玩。 可是凯拉却没有她这般轻松,依然不放心地守在床边,闭着眼睛,心里默默祈祷着。 “咳咳!”忽然凯拉耳边传来了声音,惊得他连忙挣开,惊喜地看着醒过来的大王,“父亲,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 看来凤凰真不负神医之名,这药见效果然够快。 言芜双听见旁边传来说话的声音,想着应该是大王醒了,又回到床边,仔细瞧这父子俩的模样,只见大王面色不如之前灰败了,凯拉也不耷拉着耳朵了。 “这位是?”大王瞧见眼前出现了一个中原打扮的女子,面容很是美丽娇俏,不禁问道。 “这是言芜双,言姑娘,偶然间救回来的。”凯拉言简意赅给地介绍着,言芜双也很自然地打着招呼,“大王您好,我叫言芜双。” 大王面带微笑地应着,“好,都好,不过你们为何想起来要找我?” “哦,对了,父亲,巫师是个居心叵测之人,意图对咱们比丘行不好的事。”凯拉被这一系列的变故给整的差点忘记正事,“巫师暗中谋划的事情,不知父亲可否知晓?” 大王听此,原本开心的神情瞬间阴郁了下来,眼神变得很是阴狠。 两人见他如此神情,就明白了原来大王心里所想,只是他既然已经知道,为何不阻止? “我原本是想要寻个理由把巫师处理掉的,只可惜被他提前知晓了。”大王知道这两个年轻人在想些什么,便出声解释道,“买通了我身边的人,给我下了毒,害我一病不起,自己独揽了政事。” 凯拉震惊地听着,怪不得父亲接连好几天没有上朝,原是这个原因。 “凯拉,你要记住不能和巫师面对面撞上,也一定要保护好拉萨,你们还是离开比丘为好。”大王猛然握住他的手腕,吩咐道。 凯拉听此,反握住了大王的手,摇了摇头道,“父亲,来不及了,我已经触怒了巫师,和他的一场仗无论如何都得打下去。” 早在他救下大火中的言芜双和凤凰之时,就注定了他与巫师无法兼容,更何谈他还给自己的父亲下毒,险些丧命。 “我与巫师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我绝不会再退半步。” 大王见他如此坚定,眼神满是志气,心中很是欣慰,他这个儿子总算长大了,赞赏地看着他,“好,是我的儿子,就该如此地硬气。” “只是凯拉,现如今王宫已经被巫师控制,眼线遍布整个宫中,你要小心为上,往日若是无事,就不要来找我了。”大王清楚地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告诫凯拉道。 言芜双听此,和他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巫师的势力如此的庞大,怪不得如此的有恃无恐。 “难道我们就要这么任他宰割吗?”凯拉很是气愤,却又无奈。 “咳咳,”大王摁了住他的肩膀,“兵符已被巫师拿走,你只需将它拿回,这王宫自是恢复往日的样子。” 兵符可调动军中将士,如今围住王宫的士兵均是听令于兵符。 两人听此,眼前一亮,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有线索总比得过无头苍蝇乱飞的好! 凯拉打定主意之后,就偷偷摸摸地来到巫师所住的院子里,站在黑暗的角落四处观察着,打算以此方法窃回兵符。 只是略微软的双腿以及颤抖的双手都揭示了他此时此刻的紧张与害怕,偷东西这种行为他以前可没干过,没多少经验,有些紧张也在所难免,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此时的院子一片黑暗,满是肃静,凯拉心知这是个机会,便踏出一只脚,随后又缩了回去,然后又试了几次,均都没有成功。 纠结只余,忽听到不远处传来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巫师的笑声,心中的紧张惶恐又增加了一个度,声音越来越近,凯拉紧忙后退,却冷不零丁地踩着树枝,发出的声响在此时很是清晰。 “什么人!” 正在凯拉心中放弃之时,忽然出现一只纤细的手把他拽了出去,远离那群人。 “拉萨,是你!”凯拉晃过神来看清那张美丽的脸蛋,惊喜地,“我的好妹妹,这几日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找不到。” 父亲退朝不见任何人,妹妹也好几天没看见人影,如今见了她,心下欢喜得很。 “我被巫师掳了去,想要强娶我为妻。”拉萨见着哥哥凯拉,心中的委屈逐渐表现出来,流着泪道。 凯拉听此又惊又怒,这个老色鬼,他真想把这个老东西放进热锅里炸了! “拉萨,你别担心,有哥哥在,哥哥不会让他如愿的。”凯拉把她拉进怀里安慰着。 拉萨止住了哭泣,点点头,随后又问道,“哥哥,你来找巫师做什么?” “我要偷兵符!” 拉萨不解他的意思,凯拉就给她讲清楚了来龙去脉,把气得拉萨跳脚,随后又拍拍胸脯说,这件事她来搞定。 凯拉不明白,拉萨也不想和他解释那么多,直接把他带离了巫师的住所,等他去到安全的地方,便来到院子的厨房,做了几个巫师爱吃的菜,端到了他的面前。 “哈哈哈,拉萨怎么今天有如此雅兴下厨?”巫师见她如此,心中欢喜得很,笑眯眯地问道。 拉萨一脸乖巧的样子看着他,忍着恶心,娇嗔道“我是为了感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才给你下厨的,要是做得不好,你可别嫌弃。” “我的乖宝贝,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巫师见她不如往常一样嫌恶他,反而对他如此亲近,心中明了,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轻抚上她的娇躯。 拉萨没有推开,娇滴滴地笑着,笑声如银铃般地好听。 为了大计,身上的咸猪手她还忍得。 房间里的笑声传到了凤凰的耳中,她在心里碎了巫师一口,靠近房间查看着,发现他正要对一女子行不轨之事,立即大力的敲门,打断了里面人的动作。 “谁!” “是我,凤凰,药丸有新的研究成果!” 第七百四十八章 反转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巫师听此大喜过望,停下了动作,捋好衣服,亲了亲拉萨那娇嫩的脸庞,随后就大踏步离开了。 “可恶的老东西!”他一走,拉萨那装作羞涩的脸色立马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满脸怨毒,狠狠地擦拭着刚刚被亲的位置,做了几口深呼吸,心情平复下来开始寻找自己的兵符。 只是她找了大半天,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心中很是着急,随后就猜测道会不会是巫师随身携带着。 “你要找什么?”忽地她听到一个女声,转头朝门外看去,就见凤凰推门而入,随后又关紧房门。 拉萨看着眼前这一身火红的女子,迷惑之余还有些许警惕,这个人时常跟在巫师身边出入研究基地,就以为她和巫师是一丘之貉。 凤凰看出她眼底的警惕,淡淡地道,“我不与他一伙的,反是与他有仇。” 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恨意,看得拉萨依旧将信将疑,万一这个女人是来套路她的,该怎么办? “你不用怀疑我,我说的句句属实。”凤凰见她依然不信,“说吧,你在找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凤凰不再和她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拉萨见此也瞪了她一眼,赌气地坐了下来,“我要找兵符。” “巫师已经把王宫控制了,只有找到兵符才能破了此局。”拉萨怕凤凰不明白,还特意解释了一番,“这是我哥哥告诉我的!” 凤凰听此了然于心,随后让她画出兵符的图样,便跟拉萨保证着自己可以找到兵符,让她不用担心,也不用再接触巫师了。 拉萨羞愤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捂着脸逃了似的出了房间,凤凰见她离开之后就带着图纸来到铁匠铺,让他按着图纸上的样式做一份。 等他做好之后带着假兵符,里面的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凤凰观察了一眼,见他们神色无常,也便放下心来。 偷偷地来到基地中巫师的主营里,小心翼翼地伏在角落里,观察巫师的一举一动,见他在那喝着古怪的药,很是疑惑。 随后又见他往自己身上喷有毒的液体,只见他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随后就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活动着。 看来巫师百毒不侵是有原因的,凤凰心下一喜,这下好办多了。 随后的几天,凤凰一直在观察着巫师的举动,计划着如何掉包巫师的药,因为这种药物是有时效的,否则巫师也不可能隔几天吃一次。 终于,在巫师再次准备吃药的时候就以为药丸新成果为由,骗取巫师离开主营之后,救趁机把药偷偷换成与普通药物相似的药丸,随后就往茶杯内潵入无色无味的迷药,随后救躲在一旁。 巫师回来的时候特别兴奋,看也没看就直接拿起桌上的药丸放入口中,随意嚼了几口便吞了下去,倒了杯茶喝下去之后便倒了下去。 凤凰走了进来,看着昏得不省人事的巫师,直接在他身上翻找着,果真找到了兵符,和拉萨画的图纸一摸一样,凤凰将它们调换之后就离开了。 “这就是你要的兵符,保管好。”凤凰很严肃地看着拉萨,“你去凯拉今晚在不远处的亭子相见,我有事要找他。还有你快离开这里吧。” 拉萨没有多言,点了点头直接离开了巫师是院子,找到凯拉,并把兵符交给了他。 “兵符?拉萨,你是怎么找到的?”凯拉看见兵符很吃惊,“那巫师没对你怎么样吧!” 拉萨无力地摇了摇头道,“兵符不是我找到的,是凤凰拿到的。” 见凯拉不解,拉萨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他听,凯拉听得连连称奇,很是佩服凤凰的行事作风。 黑夜中凯拉依言来到亭子,见到那火红身影,出声道,“凤凰,你可是有事?” 凤凰点头道,直接开门见山地和他说了自己对付巫师的计划,凯拉听得很是震惊,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谋略。 “好,我会配合好你的,你也要多加小心。” 凯拉回去之后,用兵符调动了比丘军队,将与巫师同流合污的人全都拿下,召集比丘当朝大臣前往议事殿之后就将王宫守卫都换成自己的人,严阵以待。 凤凰回到基地之后,将巫师引诱到了王宫大门之中。 巫师不解凤凰何意,依旧和凤凰走进王宫,随后就来到了议事殿,那里朝臣已经聚集,正在窃窃私语,不知道凯拉王子找他们来这里是何用意。 巫师进了殿内救径自走到最前面,看着从幕后走出来的大王、凯拉以及言芜双,这下全都明白过来,心里是又惊又怒,腿都有点颤抖了。 凯拉看着巫师这副样子,只觉大快人心,“今天我召集大家前来,是有一件事要和大家说明。” “那就是巫师的罪行,他贪婪、恶毒、自私、冷漠,谋害大王,盗取兵符,残害他人,罪不可恕!” 凯拉说话掷地有声,眼神恨恨地盯着他,随后又和凤凰相互配合着,有理有据地揭穿了巫师的种种罪行,听得各位大臣大为震动,纷纷跪下,请求大王治他死罪! “哈哈哈,我巫师岂是你们能打败得了的。”随后趁人不注意跑出殿外,却发现殿外的广场早已被军队围住了,见他出来纷纷将武器对准他。 巫师见此就从袖中掏出兵符,想要调动军队,可奈何他们依然一动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兵符是假的。”凯拉在后面淡淡道。 巫师听此连忙看向手中的兵符,发现它的材质很是轻巧,不如原先的厚重,同样它的图文也不似之前见过的,巫师气愤地把令牌丢在地上,朝空中发了一个彩色的信号。 没过多久,就看到一队人马快速走过来,这些人马人数虽然不多,可手上都带着毒,看着很难处理。 “哼,有兵符又如何,本巫师有自己的军团。”巫师见他们过来,得意地看着他们,他的军团不但武力出众,还擅长使毒。 “来人,给本巫师杀了他们。”巫师一声令下,军团中的人立即出击,袭向士兵,很快士兵就死伤四分之一,看得凯拉很是着急。 “他们会使毒,这可如何是好?” 凤凰拧着眉,随后又舒展开来,吩咐人去找来了几样东西,就现场制药,很快药制成了,直接洒向正在混战中的人,那些使毒的军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败下阵来。 “你,你做了什么?”巫师见此大惊,这个女人怎么可能解了他的毒。 凤凰淡淡一笑,“没什么,就是解了你的毒而已,你别以为自己的毒很厉害,我告诉你,你的招数在我眼里不堪一击。” “还有那个长生药,我好心告诉你吧,那就是假的!” 巫师在一旁听得更是颓废不已,很快就被人擒住了,被押到了大王面前,“大王啊,我不是故意的,您饶了我吧,我只是一时糊涂,您就看在我一直为比丘幸苦做事,饶了我这一次吧!” 巫师跪在大王面前,痛苦流涕般地求饶,只可惜在场的没有人可怜他,大王也没有动摇,只是冷冷地看着。 巫师见此,触不及防地挣开押住他的人,拔下腰间的匕首冲到大王面前,挟持了他,看得所有人很是心惊,都往前一了一步。 “都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巫师情绪很激动,表情狰狞着,反倒是大王,一脸平静地看着凯拉。 “凯拉,我很愧疚,因为自己的失误让整个比丘子民深陷水火之中,我很是自责,只能以死谢罪。”说完,就着勃间匕首,自刎而死。 凯拉见此大惊,忙命人抓住巫师,随后就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神,满是悲痛难耐,看得凤凰也体他心酸,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凯拉也深知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刻,让人妥善处理自己父亲的遗体,命人杀了巫师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继位的事情。 大王丧礼过后,就是凯拉继位大典了。 这天,天朗气清,很是美好,继位大典的场面很震撼宏大,让人不自觉地起了敬畏之心。 大典过后,凯拉来找凤凰,提出要娶她为妻,封她做王后,以表示对她的感谢。 吓得凤凰一口水喷了出来,“凯拉,你没说笑呢吧?” “我告诉你啊,你这所谓的王后我可不当,你的谢礼我也受不起,你去找别人吧!” 她怎么可能甘心一辈子困在宫里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说不定还会被人害得连命都没有,她才不干呢! “哈哈哈,凯拉你就别为难她了。”言芜双在一旁笑道,“她这个人自由惯了,不可能会安安分分地呆在宫里的。” “再说了,我们帮你也算还了你之前救过我们的命的恩,两者相抵,你也不必太过介怀。”言芜双在一旁劝说着。 凯拉听此,思索了一会,也就放弃了要娶凤凰的念头,“哼,她不当我的王后也罢,我还不稀罕呢!” 两人在一旁听着他这傲娇的话语,瞬间明白他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心下稍安,随后言芜双又道,“我们在这里已经耽搁太久了,不日我们将要离开。” 第七百四十九章 前往边牧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比丘族王宫的大帐外,突然热闹起来,凯拉皱眉,守护在王宫外的士兵进来,“禀告可汗,边牧民族看来使者求见可汗。” 言芜双与凤凰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未听说过什么边牧民族,凯拉从毛皮上站起来,让言芜双和凤凰暂且躲进大帐的屏风后。 然后转身,让士兵将边牧民族的使者带进来。 边牧民族派来的使者,是一位魁梧大汉,凯拉专硕在大帐的最中央,猎鹰一般的眼镜审视的面前站着的男人。 边牧民族和比丘族一向是情水不犯河水,两族距离虽近,却很少有接触,不过凯拉心里一直清楚,两族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内地里却已经是互相针锋相对。 这次,边牧族的人派人过来,一定只知道了他们比丘族不久前发生的内乱。 果然,边牧族使者一进来,就向凯拉行的是他们边牧的礼节,这在大沙漠中,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在下边牧族使者乐敦,见过比丘可汗!” 凯拉垂着眸,迟迟没有回应,乐敦觉得自己受到了比丘族极大的侮辱,却想到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硬生生将心里升起的怒火压下。 大声地重复了刚才说的话,“在下边牧族使者乐敦,见过比丘可汗!” 这次,凯拉面色平和的让他起来,敞开自己身上的大氅,道:“不知边牧民族此时派使者过来有何贵干?” 乐敦虽然低着头,但是眼睛却是转了又转,从他进入比丘族以后,没有发现丝毫内乱的迹象,难道是他们安插在比丘族的人传递了错误的消息? 想了想,乐敦抬起头,粗犷的脸上带着笑意,“可汗陛下,我等这次前来是按照我族大汗的吩咐,前来恭贺凯拉王子成为大汗之事,顺便再来恭贺之礼!” 凯拉点头,让一让的仆人将礼物接了过来,乐敦又继续道:“听说比丘族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儿,我们大汗特地让我问一问凯拉可汗,是否无线边牧的帮助,损失凯拉可汗愿意,边牧一定竭尽全力,祝可汗一臂之力。” 凯拉听完,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如他所想,边牧民族始终都在觊觎着比丘族。 凯拉不似他的父亲,心肠软弱,当即就决绝了使者的“好意!” “不用了,比丘族内并未发生什么事儿,边牧可汗多虑了。” 见凯拉油盐不进,乐敦心里着急,转换了话题,继续道:“可汗陛下,在下一向好奇比丘族的风俗,所以想在比丘多留几日,还请可汗陛下答应。” 凯拉眼底的神色暗了暗,心里清楚这个使者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凯拉却答应了下来。 “当然可以,使者也累了,本汗为使者安排了住所,来人啊,但使者下去!” 凯拉说的快,早在大帐外的士兵,就带着使者下去。 言芜双和凤凰在屏风后面听的一清二楚,看到凯拉的作风,心里称赞! 凯拉想到大帐内还有两个人,轻咳了一声,安排言芜双和凤凰下去歇息。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和边牧民族的人打交道,但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和边牧民族的人对上,隐隐激起他心里的好战的血液。 晚上,言芜双睡不着躺在大帐里翻来覆去,看到帐外一闪而过的身影,言芜双讲到白日里那位边牧民族的使者。 从毛皮上做起来,言芜双看了一眼另一边已经熟睡的凤凰,咬了咬唇,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一眼就看见了趴在账上的人影,言芜双靠近,认出他就是边牧民族的使者,只看他偷偷摸摸的来到凯拉的大帐,言芜双放轻脚步,走到那人的身后, “你要干什么?”乐敦吓了一跳,转过头,见突然惊吓自己的女子,容貌与大沙漠里的人不一样,心里诧异,却又想到自己被人发现,惊慌之余,乐敦伸手用力,打在那名异族女子的脖子后。 “你……”言芜双指着面前的人,晕了过去。 乐敦看了一眼周围,见四下无人,从言芜双的身上迈了过去,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中。 心里猜测,匿名发现自己的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她怎么会出现在比丘族。 想这名女子从未见过自己,乐敦的心里抱着一丝丝侥幸。 天亮了,凤凰起来,见言芜双不在,惊慌之下,将事情告诉了凯拉。 凯拉立刻派人寻找言芜双的去向,却在自己的大帐之外,发现晕倒的言芜双。 凤凰惊呼,提言芜双把了脉,身体里没有中毒的迹象,那芜双为什么会倒在凯拉的大帐外面。 芜双是被耳边的声音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脖子的酸痛让言芜双发出声音,引起了凤凰和凯拉的注意。 “芜双,你怎么样?” 言芜双摇了摇头,捂着酸疼的脖子,脑海里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场景,看待凯拉也在一旁站着,并将自己昨天晚上,碰到边牧民族使者的事说了一遍。 凯拉懊恼,言芜双和凤凰是他们全族的恩人,边牧民族的人竟然如此嚣张,让人将使者带来,凯拉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说法? 乐敦战战兢兢一宿没有入睡,有听到凯拉要见自己,看来,应该是自己昨晚的行踪暴露,不过乐敦早就打好了主意。 大帐中,乐敦走进来,认出躺在踏上的那名女子就是自己左眼见到的那名异族女子,心里有了对策也就多了一分底气。 乐敦行了礼,凯拉不想和他浪费时间,直接质问乐敦。 “乐敦使者,本汗的贵客说你昨天晚上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的大帐之外,在本汗的贵客发现你以后,你竟然不知悔改打晕了她,不知乐敦使者这么做,到底是意欲何为?” 乐敦面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惊慌,坦然的道:“凯拉可汗误会了,在下怎么会出现在您的大帐之外,想来昨晚您的贵客一定是看错了,那人绝对不是在下。” 乐敦死不承认,言芜双颦眉,凤凰气的翻了翻白眼,凯拉气的笑出了声,“好!既然乐敦使者这么说,那我比丘也就不留使者了,来人,送使者出去!” 乐敦愣了一下,没想到凯拉竟然如此不给边牧名族面子,乐敦想挣扎,却还是被人毫无形象的拉了下去。 言芜双欲言又止,凯拉见她有话要说,让其余人下去。 “阿诗玛可有话要说?” 言芜双抿唇,点了点头,“可汗,你这么做会不会引起两族的征战?” 凯拉明白了她的意思,大笑,“哈哈哈……阿诗玛,你太不了解我们比丘族人的血性了,大漠上的民族好战,这些年来,比丘和边牧之间产生的摩擦大大小小,早就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所以,阿诗玛不必太过担心。” 听凯拉这么一说,言芜双和凤凰放了心。 …… 乐敦回去,将自己在比丘族的遭遇告诉了边牧大汗,听到自己派去的人被对方赶了回来,边牧大汗脸色难看。 他对比丘确实藏了野心,这次派人过去,的确是为了探听比丘的虚实,若是比丘内乱,他便带人打过去,大沙漠里,适者生存,比丘族这块肥肉,他早就眼红了。 边牧大汗不甘心,就这么算了,思前想去,边牧大汗决定,这个女子送到凯拉的身边,若是凯拉沉迷女色,对他来说,那就是天大的机会,就算是不能迷惑凯拉,那些女子也可以替自己监视凯拉。 边牧可汗打定主意,让乐敦带人过去,乐敦心里不乐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遵从可汗吩咐。 凯拉得知边牧送了几个女子过来,眉头一皱,边牧不死心,非要派人过来探听比丘的消息,既然这样,那他就收下,多了几个人要养,对他而言,没有丝毫损失。 凯拉收下了,却又不想就这么随了边牧大汗的意,又从组里挑了两名女子作为回礼,让乐敦带回去。 乐敦看着派来的两名女子,脸色难看,凯拉这么做,要他如果回去复命。 和边牧暗地里的争斗,凯拉始终占据上风,言芜双和凤凰在比丘停留的时间太久了,也决定离开。 “你们要走?” 凯拉看着二人,心情有些失落,不过想着她们并非属于比丘,他又不能强行留下,无奈,只能送他们离开。 “阿诗玛,凤凰姑娘,我已经命人给你们准备了路上需要的食物和水,大沙漠里危险重重,你们一定要小心!” 言芜双感激凯拉,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可汗!” 离开比丘,言芜双按照之前的路线继续前进,寻找战戈的下落。 恰巧遇到了被凯拉送去边牧的女子的车队,乐敦也在车队里,言芜双一眼就认出他来。 这次,乐敦看到她们,闭嘴不雨,这两名异族女子,在凯拉哪里是贵客,自己因为上回得罪了她们就被驱逐出比丘,这回,乐敦选择无视。 夜里,言芜双和凤凰选择挨着车队前进,对这样对他们来说是最安全的选择。 “呜呜呜……”听到女子在哭,言芜双颦眉,小心上前询问,原来这两名女子并不愿意到边牧族去,言芜双可怜他们的遭遇,想着这次要到的地方和边牧族一个方向,便提议,她与凤凰代替她们去边牧族。 第七百五十章 相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磨磨蹭蹭走了半天,终于到了边牧民族,言芜双和凤凰习俗带上了面纱,乐敦巴不得你这群女人远远的,所以就没有认出他们二人。 这是将两个人带到了一个大帐的门口,周围的人向他们逃来探索的目光,言芜双抿了抿唇,随后,乐敦进去没多久就又出来了。 “走吧,大汗要见你们。” 言芜双轻轻点了点头,低着头,跟在乐敦的身后,边牧看起来没有比丘繁华,不过这里的男子皮肤黝黑,身体强壮。 她想,按年龄来算,边牧的可汗应该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进入大帐之中,一股腥味儿扑面而来。 言芜双颦了颦眉,余光撇过那些放在货架子上烤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 “抬起头来。”言芜双回神,和凤凰微微抬头,对上坐在上首的老可汗。 老可汗身上穿着厚重的毛皮,脖子上还带着一串儿犀牛角,脸上长满了胡子,言芜双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根木头。 看到比丘族送过来的女人,老可汗从一开始都抱着警惕的心思,此时又看见这两个女人弱不禁风,和他们大沙漠的女人比起来差远了。 心里懊恼,凯拉只是随便拿了两个女人过来应付自己,“这就是比丘大汗送来的美人?” 乐敦擦着汗,他也是第一次正面绅士这两个女人,深知自家可还不喜欢瘦弱娇小的女人,心里把比丘族骂了一遍,回复可汗,“是!她们就是送给可汗的回礼!” “什么回礼,我看是凯拉那个小子居心不良,不如送回比丘!” 言芜双暗骂了一声,迈着小碎步,走近了两步道:“可汗陛下,你冤枉我们大汗了,大汗他一心想要和边牧修好,若是真的居心不良又怎么只派我们两个弱女子前来。” 边牧可汗嗤之以鼻,不管言芜双说些什么,他都没有丝毫想要留下他们来的意思,乐敦低着头,等候吩咐。 边牧可汗有讽刺了他们二人两句,认为自己这是在浪费口舌,不耐烦的挥手让人家他们二人送走,免得放在他的面前碍他的眼。 被人轰出大帐,言芜双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本来他以为还能够在边牧留下来,好打听战戈的消息,却不曾想,边牧的可汗戒心竟然如此强,连把他们留下来都不肯。 凤凰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待遇,瞪了一眼身后的大帐,小声嘀咕,“什么东西,五六十岁的人了,还疑神疑鬼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可汗的?和凯拉比差远了。” 乐敦出来,正好听见她的抱怨,脸色难看,心里想着该怎么处理了这两个女人。 雅丽缇听说比丘送了两个女人给阿父,立刻就带着一群人过来,想要你这两个女人一点儿颜色看看。 让他们知道,就算是比丘族送来的,到了他们边牧就应该按照他们边牧的规矩来。 看到两个女人正好从帐篷出来,雅丽缇不管不顾的提着裙摆跑过去,手里还拿着一根鞭子,身上穿着大红色的衣裳,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火鸡鸟。 凤凰看到他这身打扮以后,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芜双却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他们之前在人贩子手中救下来的雅丽缇。 雅丽缇就觉得这个女人是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笑自己,立刻脸色难看的我有我这手中的鞭子。 “你们……你们这群下贱坯子,别以为你们是比丘送来的,我们边牧就高看你们一眼,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边牧的规矩!” “你要干什么?”凤凰从看见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不顺眼,真是打量了她一番,看的出来这个女孩儿在边牧民族的地位应该不低。 “干什么,本公主当然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长成这样,还敢来我边牧,既然如此,不如让你们去给将士们表演歌舞,也算是给你们的一点儿用武之地。” “你……”凤凰听到有人将她和那些青楼女子做比较,眼睛里冒着火,若不是一旁的言芜双拉着她,她早就过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既然自己不能动手,那她给这个女人下点儿药总可以吧?反正也没人知道是他们下的,让他这么猖狂。 凤凰嘴角一勾,突然靠近雅丽缇,让雅丽缇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凤凰嗤笑一声,回到了原地。 等到晚上,这个女人就知道自己的厉害了。 言芜双没有注意到方法的动作,此时他的注意力都在雅丽缇的身份上,原来是边牧民族的公主,怪不得敢这么的嚣张。 雅丽缇只觉得这个女人是故意挑衅自己,所以才会跑过来,环视了一圈四周,雅丽缇看到乐敦,冷哼了一声,“乐敦大人,就麻烦你把这两个女人安排下去,晚上为我们的见识表演歌舞。” “是!”乐敦还在愁怎么处理这两个女人,雅丽缇的话也是为他解决了难题,点忙点头,带着这两个女人下去。 晚上,边牧民族张起来了,一堆堆篝火,言芜双听见外面的男人大声的唱歌,颦了颦眉,过不了多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将她们带出去。 果然,言芜双的思绪刚抛开,大帐的帐门就被人从外面掀开,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 “走吧!公主让你们出去。” 言芜双捏着身上的衣服,凤凰不行不愿的跟在她的后面走了出去。 外面的那些男人,看到比丘送过来的女人,这么瘦弱,有些失望,不过,也有人就喜欢这种弱不禁风的。 言芜双站在篝火的旁边随意的比划了两下,耳朵却听见人群里面似乎是在议论什么事情。 她竖起耳朵,不经意的靠近那两个人。 “你说,我们的公主陛下真的要嫁给那个小白脸。” “那还用说,可汗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宣布的。” “渍渍渍……可惜了……” 言芜双垂眸,这两个人口中的公主应该就是雅丽缇,只不过,她嫁给的人……不难听出来,雅丽缇要嫁给的人应该不是边牧民族的人,那会是谁? 言芜双在心里埋了一个疑惑,在他身边的凤凰自然也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 一边摇着头一边道:“竟然有男人会取那个蛮横的公主?不会是那个男人瞎了眼了吧?有眼睛的都不会娶这么个女人回去。” 言芜双没有心思在意雅丽缇会不会嫁出去?她现在好奇的是,雅丽缇要嫁的那个男人是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到那个甚至可以说还没有见过面的男人,心里竟然会生出一丝丝慌乱。 言芜双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听见不远处的喧哗声,抬头望了过去,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凤凰察觉她的异常,“芜双,你怎么了?” 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复,凤凰转头,看着人直愣愣的望着一个方向,自己也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战戈本不想出来,却无奈雅丽缇非要把自己拽出来,他也听说了比丘送了两个女人过来,不过这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远远的,他就在看到了站在篝火旁边的两个女人,目光迟疑了一下,这里的女人给他的印象都是身材魁梧,肤色发黑的那种。 就算是雅丽缇看起来比其他的女人要瘦些,在他的眼里也和寻常人无差别。 不过,比丘送过来的两个女人,倒是和这里的女人在身形上,差的不是一丝半点,难道比丘的女子和他们哪里的女子一样? 其他的人看到战戈来了,纷纷让开自己的位置,雅丽缇站在他的身旁,骄傲的抬了抬下巴。 “战戈,你看,这是今天我为你准备的篝火宴会,怎么样?不错吧?” 战戈抿着唇,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那两个“比丘族”的女子身上。 雅丽缇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拉着人,怕跑到篝火附近,有些大胆的也站出来,调侃他们的驸马。 “公主,你总算是把驸马带出来了,驸马来了这么久,我们大家伙儿还没仔细看过呢。” 雅丽缇站在战戈的面前,双手插着腰,娇声道:“本公主这不是带出来了吗?我告诉你们,驸马可比你们强多了。” “呵……” “咦……” 有些年轻好胜的,不服气的发出怪声,雅丽缇瞪着他们,想让身后的人说句话,奈何,战戈对自己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 言芜双听到周围人的议论,目光死死的盯着战戈,她知道,自己的脸上戴着面纱,所以战戈没有把自己认出来。 但是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丝的酸意,不知道他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边牧民族的驸马? 站在他身旁炫耀的雅丽缇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凤凰早就气得脸色通红,也顾不得挤在他们周围的人,拉着言芜双就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站在战戈的面前。 凤凰看着战戈流露出来陌生的目光,气恼的将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战戈,你这个花花公子,亏了我和……千里迢迢的过来找你,你……你竟然要娶别的女人,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你就在这里做他的驸马去吧。” 第七百五十一章 相认风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见凤凰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心里又是诧异又是惊喜,“凤凰,你没死,那芜双肯定也没死,她在哪里?” 凤凰很不爽地说道,“战戈,你该知道,芜双和我在沙漠中一起失踪,现如今自然是呆在一起。” 战戈听此心里一顿,转而直直地看向她身旁那火红色的身影,只见她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周围人的话语岿然不动,淡漠疏离的眉眼似游离于世俗之外,即便身着火热的红衣,却依然抵挡不住她原本的气质。 “芜双,是你吗,芜双?”战戈看着她愣了一会,随即大踏步向前,拉着女子的手道,“原来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说完,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在座的众人见此纷纷大惊,这个要准驸马当众抱其他女子很是令人气愤,具都交头耳语,纷纷议论。 “咳咳,战戈,你先松手。”言芜双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使劲推开他,“我在呢,我没死,你快松手我。” 见他像是没听见一样,便反手抱住他,一边轻抚他的背,一边安慰道。 战戈感受到她的动作,瞬间回神,松开了她,拿下面纱,就看到一脸盛妆的她,很是冷艳迷人,不同于以往的白月光形象。 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感受到她的温度,战戈心里像是卸下了一口气,就是一直看着她,不愿移开一眼。 “好了好了,芜双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呢,你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凤凰看不惯战戈那似是悲喜的模样,出声道,“现在不是你们秀恩爱的时候,战戈你该好好解释一下你的所谓驸马是何意?” 言芜双听见凤凰如此说道,也盯着战戈,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芜双,你听我解释啊,这是我和雅丽缇的合作,我并不会娶她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战戈急急地解释,生怕言芜双误会他真的和雅丽缇有一腿。 “当时我被雅丽缇救回这里,大汉又以为我是雅丽缇中意的人,提出让我做驸马,当时情况紧急再加上我以为你已经……所以就答应了雅丽缇的建议,暂时应下这门婚事。” 什么! 假的? 众人原本就对他们当众拥抱很是不满,如今见战戈又说出这一番话,更是不满达到了极点,都摩擦着手掌待大汉来到聚会之时请求他处置战戈和言芜双。 别说周围遭了,就连言芜双听此也很是疑惑,只是她关注的重点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们已经死了?”他们不是已经被沙尘暴吹散不知对方情况了吗? 战戈听此回想起之前听见她不在的消息时只觉难受与窒息,“雅丽缇找到了你和凤凰的贴身物品,就是这枚玉佩。”战戈说着就拿出玉佩,言芜双接过仔细瞧着,这的确是她的贴身玉佩,原来是丢了,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战戈见她依然将信将疑,便道,“芜双,我带你去找雅丽缇,她会告诉你我所说的事情是否属实。” 说罢,不顾在座众人的眼光直接拉着言芜双的手离开了聚会大厅,“等等我,我也去。” 凤凰依然呆愣愣地沉浸在战戈说的话中,她以为战戈是腻了言芜双,打算趁她不在身边另觅佳人,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见周遭讨论声越来越大,便瞬间回神,看着他们将要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急急地追了出去,无暇理会屋子里的人是何感想! 啪地一声,桌子上的一应物品应声而落,雅丽缇见此尤觉不解气,又拿起柜子上的瓷器就往地上摔,面颊狰狞着。 “好你个言芜双,你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真是令人气愤得很。” 虽然她之前和战戈说好了这婚事只是作假,私下里他们就只是个普通朋友,可她却不会这么想,以她自己的条件,日久生情,拿下战戈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公主,您别生气,现如今她们都在边牧民族,这是你的地盘,你想怎么样就能对他们怎么样!”雅丽缇身边的丫鬟塞尔见她如此愤怒,便出声道。 雅丽缇听此深觉如此,心中的气瞬间就消下了,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公主,战首领来了。”有人来禀告,说战戈带着一个陌生女人来了,就在门外。 雅丽缇心机一梗,随即心里愤恨着,找来了又怎么样,她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战戈,你来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让人准备一些你爱吃的东西。”雅丽缇一看见战戈立马换上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随即让人去准备好吃的东西。 战戈听此,抬手制止了,“不必忙活,我现在来找你是有事情要说明白的。” “你说的是假成亲的事情吧!”雅丽缇暗藏着的阴狠一闪而过,随后一副温柔贤淑地看着战戈,“这的确是假成亲,稍后我会让父汗放你们离开,不会过多为难你们。” 战戈听此大喜过望,对雅丽缇连连道谢,随后又双手紧握住言芜双的手,往常冷酷的眼里满是爱意,看得雅丽缇心生妒忌。 这一幕都被凤凰尽收眼底,她眼珠子转了转,死死地看着她,“雅丽缇,你是从何得知我们已命丧于沙尘暴中的?” 凤凰这话问得严肃,让所有人的视线不自觉地聚焦在她身上。 雅丽缇听此,嘴角带笑地面对着凤凰,眼睛里带着似回忆又似伤感的神情,“我醒来就只看到战戈晕在一旁,本打算去寻找你和芜双,意外地在沙漠里找到你和芜双的贴身物品,却始终不见你们的身影,我就以为,以为你们已经……” 说罢,似要哭出来却又强忍着一般,令人心生同情,可凤凰见此,心下只觉得好笑又讽刺,这个厚脸皮又忘恩负义的女人,明明已经撕破了脸皮,却依然露出这一副她们还是曾经的朋友的神情,做作到了极致! “凭几样东西就断定我们没命了,这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雅丽缇听此似心碎般摇着头,“不,我不想这样的,当时沙尘暴又大,避无可避,怪不得我这么想。” “可当时的情况下也有你,为何你会安然无恙?”凤凰抛出一个个疑问,让雅丽缇差点招架不住,只能这么说,“我,我,我也不知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你们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说罢,还上前握住凤凰的手,紧得凤凰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拉不下她的手,最后只能放弃。 “芜双,你们放心,我不会真的嫁给你的夫君,我也不会忘了你是我的恩人的。”雅丽缇放开凤凰的手之后,又转而握住言芜双的手,“我会放你们离开的,放心吧。” 雅丽缇和他们说了一会话之后就离开了,没走几步路,身体突然间酸软无力,站立不稳,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公主,你怎么了公主?” 屋内的人听见声响,立即跑出去,言芜双见此,立马道“快,把她抬到屋内躺好,其他人远离她,别挡住她的空气。” 大家听此纷纷照做,很快就把她安置好了,凤凰给她吃了个药丸,雅丽缇瞬间就醒过来了,只是身体依然虚弱无力,甚至脸上还出现了青黑色印记,“我之前一向都是好的,怎么忽然之间晕倒了?难道?” 猛地看向面前的两个女人,哭丧着脸道,“凤凰,芜双,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说好要放你们离开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言芜双听到前面的时候还是有些懵圈,到后面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用眼神再次确认是否是凤凰所为,待看到她假装咳嗽,很是尴尬的样子便知道是凤凰下的毒。 “雅丽缇,你乱说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你可别血口喷人!”凤凰打死都不能承认你这是自己干的事,反而一本正经道,“行了,我给你解毒,我自证清白得了吧。” 随后凤凰就装模做样地给她把了脉,然后从袖中拿出几个小瓷瓶,认真地捣鼓着,弄出了药粉的模样,让人将它用开水冲泡,给雅丽缇喝下。 “这下,你相信我了吧!”凤凰不爽道,可是当她看见雅丽缇脸上的青黑色不但没有退,反而更加深了之后,脸色微变. “怎么会这样,公主的毒为什么没有解?”雅丽缇塞尔见此疑惑道,随后恶狠狠地看着凤凰,“是你谋害的公主,来人啊,把她们抓起来!” 丫鬟向外大喝一声,瞬间一大批侍卫冲进来将她和言芜双团团围住。 “这两个外来女子要谋害我边牧公主,杀了。”塞尔怒声地对冲进来的侍卫首领说。 那首领正打算让人将凤凰和言芜双抓住,却猛地被战戈拦下,“现在事情还查清,贸然取他人性命有违人道。” “战戈,我劝你还是少管。”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侍卫门见到来人,纷纷跪下行礼,大汗缓缓踱步来到战戈面前,“不管她们是否谋害我的女儿,只有她们敢对她有一丝不怀好意,我都不会放过她们。” “你也别忘了,这里可是边牧,是本汗的地盘。” 第七百五十二章 探出实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大汉厉声说道,眼神狠狠地盯着战戈,随后又不屑地撇了眼被战戈护在身后的言芜双,“你若是还一意孤行地护着这两个女人,即便你是边牧未来的驸马,本汗也一并将你处置了。” “大汗思虑过多了,臣只是觉得未经查实就妄下定义未免有失偏颇,如今护着她们也不过是为了维护大汗在边牧人民的形象,让他们不会觉得我边牧王室仗势欺人。”战戈淡淡地对大汗阳奉阴违道。 “更何况,臣也是一直站在大汗这边的,无关其他人。”战戈自然明白形势比人强,如今身在他处,要想保护好言芜双,只能与他们周旋着,寻求最好的时机,不然大家都会陷入不良境地。 大汗听此脸上有些动容,原本怒气冲冲的脸色降下了不少,“你能识趣最好,别让本汗失望。” 此时他眼里的杀气渐收,不再死死地盯着言芜双和凤凰的,战戈见他如此,心中舒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转过头,给言芜双使了个眼色。 言芜双见他如此行径,心下明白他这是使用了缓兵之计,原本因为听到他的话而有些失望郁结的心瞬间就春暖花开,随后也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大汗说笑了,臣断不会如此。”战戈谦虚地行了个礼,然后提议道,“现如今公主是否被下毒还未查明,不如先将这两个人关押,待查明真相再做处置,可好?” 关在牢里一来可以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可以想出如何解决,二来牢中较为安全,即可派些信得过的人进去看受着,还能不让雅丽缇又借口再次向她们发难。 “甚好,这件事你来准备吧!”大汗听此见他如此地上道,大手一挥直接让战戈来办,战戈见大汗都这么说了,也不推辞,直接道,“来人,将她们二人关入西北方向的大牢里,严加看守。” 两人就这么不说话也不挣扎地任由他们绑了,押了下去。 大汗见事情解决了,就转过头看向躺在床上依然一副虚弱样子的雅丽缇,“我的女儿,你怎么样了,疼不疼啊?” 雅丽缇在塞尔的搀扶下很是吃力地想要坐起来,可奈何身体酸软无力,还没坐到一半,便又跌了回去,一脸痛恨懊恨的样子。 大汗见自己一向活蹦乱跳的女儿如此柔弱无比,心中又心疼又气愤,心疼自己的女儿遭遇此事,气愤那个下毒的人害得他女儿这般模样。 “我的女儿,好好躺着,放平心态,父汗会找好的大夫治好你的。”大汗安慰她道,雅丽缇听此大受感动,眼睛通红地看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大汗见自己的女儿如此懂事,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愤恨,眼神喷着火道,“女儿,你放心,父汗会为你找到凶手,到时定会将他严惩不贷,给你报仇。” 战戈在一旁无聊地看着他们,心中依然有些着急,想着趁人不备偷偷去牢里看看芜双。 边牧西北方向的大牢里很是干燥与闷热,难受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凤凰坐在一堆松软的草垛上,很是泄气对言芜双道,“你说咱们怎么就这么和大牢有缘,这都进了几回了?” “咱们是去各处游山玩水的,可不是专门住大牢里的!” “扑哧!”言芜双听此,忍不住笑了起来,回想起这一路的历程,好像还真是这样,好几次都是在险境中求生,这一次也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 “芜双,这种情况下你还有心思笑,也不知道那什么雅丽缇会怎么对我们。”凤凰见她笑了,很是不爽,“还有你的夫君,怎么回事啊,难不成他真呆在这里,和那什么雅丽缇成亲?” 她是真不懂战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他还真喜欢上了雅丽缇,打算抛弃言芜双? 猛地看向对面那依然淡然的人,心中很惊讶。 言芜双瞧见她的眼神,便知凤凰又在无端想些有的没的了,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呀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战戈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而且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会没事的。” 凤凰将信将疑地看着她,“芜双,你说战戈是不是看上了雅丽缇,毕竟你们成亲许久,说不定他有点腻味了你,打算换个目标?” “咳咳。”她的话雷到了言芜双,瞬间就被口水噎到了,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认真了起来,想和她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气氛一时之间静默了起来。 恰在此时,牢房里传来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一步一声,很是响亮,两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外,见到来人,言芜双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随后似想到些什么,又恢复原本的波澜不惊,而凤凰见此则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战戈在两人的眼前站定,神情高冷无比,仿佛他之前从未与她们相识一般。 “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战戈冷冷道,“放心,虽然你们与雅丽缇有过节,可我却能保证你们不会受任何伤,只要你们乖乖听话,不惹是生非。” 凤凰听此,本想和战戈理论几句,却被言芜双摁住了,忍下了心里的不快,没好气道“知道了,不过,这个雅丽缇的病情我觉得有问题,你最好自己去查看,别让我们背了黑锅。” 她很是纠结于此,明明已经给她解毒了,为什么还不见好呢? 战戈听此,故作高冷地点了头,随后就离开了大牢,匆匆来到了雅丽缇的住所,见这里的丫鬟依然一副泄气的模样,禁不住问了起来,被拉住的丫鬟颇有些伤感地摇了摇头之后,就回到雅丽缇身边照顾了。 战戈见此,心觉得奇怪,这么多大夫都来看过,不可能没有好转。 走进屋内,外室里的丫鬟们有条不紊地做自己的事情,见她进来正打算问候,却见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挥手让她们都下去。 随手拿起桌上的汤药,就走向内室,却听到里面的人在说话,其中还有言芜双这三个字,这让战戈内心警觉,退闪到了一边,偷听她们的话。 “公主,您这病还要病多久啊?”塞尔不明白,既然战戈已经答应站在大汗这边,而言芜双也已经被投入监牢,为何还要继续装病? 雅丽缇坐在梳妆台便,看着铜镜里貌美精致的人,得意道,“不急,什么时候战戈愿意向本公主低头,本公主这病就什么时候好。” 战戈这个人真是过分,大庭广众说出他们的婚事是假的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维护言芜双,她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她雅丽缇是吃素的?! “你们这几天都小心点,别让人发现破绽,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塞尔听此,连连点头保证道,说不会让人瞧出端倪的。 战戈在一边听得那是一个怒火冲天,手紧紧地握住,猎鹰般地眼睛死死盯着雅丽缇的后背。 让隔了几米远的她都觉得背后很热,像被灼烧了一般,心里很是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转头想要看自己的背一眼,眼角的余光触不及防地瞄到了战戈的衣角,出声道,“战戈,是你来了吗?” “嗯!”战戈面色无常地从转角出走出来,“公主的病不是还没好吗,怎么还坐起来了?” “哦,是这样的,我整日都躺在床上有些闷了,想起来走走。” 战戈点了点头,随手从桌上端起汤药,递给她,雅丽缇见此笑道,“你喂我!” “公主既然感觉到闷,那自己喝药也还算可以解闷。”战戈没有答应,直接抓起她的手就放了下去。 雅丽缇原本灿烂的笑容这下变得有些僵硬,然后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忽然来找我了,平日里你可不会主动来我院子的。” 战戈复着手,斜睨着她道,“我有事情不明白,想问问公主?” “请问!” “公主觉得你的病是否真的与凤凰有关?” 雅丽缇听见停下喝药的动作,歪着头看向战戈,眼里满是懵懂,似乎是说她也不知道,然而战戈却不理会,直直地看着她,最后雅丽缇败下阵来,眼里满是可惜。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们有关,我只知道我接触了她们之后就病成这样了。”雅丽缇说道,“父汗一向疼爱我,见我如此,也很生气,顾不得许多就直接将有嫌疑的人关了起来。”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同情她们,只是父汗的意思我不敢违抗。”雅丽缇说得情深意切,然而听在战戈耳朵里很是讽刺。 狡诈虚伪! 战戈和她说了一会话,便借口有事离开了,边走边思索如何对付雅丽缇。 他在思索,大汗那边也在思索,只是他想的是要杀了言芜双和凤凰,以除后患。 他找人到自己身边耳语几句之后,就让人下去了。 夜已深了,大牢里也开饭了,言芜双给自己和凤凰拿了一份之后,就打算开吃,却猛地被她拦下,“先别吃,菜有问题。” 她拿着菜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很是气愤地对着言芜双小声道,“这些人太过分了,竟然要在菜里下毒!” “咱们要想个办法糊弄过去!” 第七百五十三章 让雅丽缇“痊愈”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登时,凤凰攥紧言芜双端着碗的手腕,冲她使眼色,言芜双明白,开始挣扎起来,“哎……你干什么?怎么抢我的?” “什么叫我抢你的?这本来就不够两个人吃,你不让着我就算了,还想一个人独占,我告诉你,没门儿!” 凤凰说着,剧烈晃动手上的动作,言芜双配合她把手中的碗扔到地上。 碗碰到地上,里面的饭菜自然也就撒了一地,粘上了泥土。 “你看看你,非要和我抢,现在好了吧,我们谁都吃不上了。” 言芜双故意提高嗓音说给外面的人听,凤凰偷偷的为他竖起个大拇指,扯着嗓子回应,“你还赖我,讲不讲道理呀!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这个人一般计较。” “哼!” 用余光瞥过躲在角落里的人,见那人走了,凤凰与言芜双相视一笑,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躲过了一劫。 战戈一直都在试探公主,想办法将他的芜双和凤凰放出来,无奈这个异族公主戒心重,再加上这里的边牧可汗想要困住自己,就更加不想放了芜双和凤凰。 纠结了一整天,战戈还是觉得应该把突破口放在公主的身上,毕竟这里是边牧民族除了可汗,也就只有他有足够的话语权。 可是,怎么样才能够让公主人?这倒是难做了战戈。 战戈在大帐里来来回回的转悠,突然,战戈脑袋里闪过一个想法,若是公主真的中了毒,那他假装中毒的事情肯定就能够迎刃而解。 到时候,芜双和凤凰的罪名也就能够洗清。 有了办法,战戈记得,自己之前一直贴身带着的包袱里有凤凰留给他的一些毒药,本来这些主要是为了防身之用,却没想到,凤凰的一次意外之举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包袱一直被放在自己的大帐里,战戈把包袱翻了出来,从里面拿出毒药,这些毒药,都很寻常,解药也好找,不会把公主毒死。 攥紧了手中的药包,战戈抿着薄唇,佯装淡定的来到了公主的大帐附近。 看到侍奉公主的贴身侍女,战戈走了过去。 那名是女的,手里端着要送给公主喝的甜汤,抬头,就看到一直徘徊在公主大帐门口的驸马从自己走来,有些慌张的行了一礼,“驸马!” “嗯!这是要拿给公主喝的。”侍女点了点头,“是的,驸马,您这是要去哪里?” 战戈毫不犹豫的从侍女的手里接过端盘儿,你来了侍女的惊呼。 “驸马?” 战戈皱眉,脸色黑了下来,把侍女吓得后退几步,低下头不敢看他,见自己成功让侍女畏惧,战戈动作麻利的将藏在指甲的药粉撒去了甜汤里。 “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我亲自把这份甜汤送到公主那里。” 原来是这样,侍女心里的慌张散去,也敢抬起头对视战戈,“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驸马殿下了。” 战戈颔首,端着手里的盘子,掀开大帐厚重的帘子,雅丽缇所居住的大帐要比边牧民族任何一处的大帐装饰精致豪华,让人一眼就看出雅丽缇在边牧大汗心里的地位。 “战戈?你怎么来了?” 对于战戈的不请自来,雅丽缇高兴的露出笑容,然后就表现出一丝丝羞涩,自由是无的飘过战戈那张让他脸红心跳的脸。 战戈冷淡的回应了一声,道:“就是想过来看看你,恰巧碰到了你的侍女送甜汤过来,顺便给你带了来,你尝尝,刚才我闻了闻确实不错。” “真的?”雅丽缇身上穿着大红色的衣裙,扭了扭纤细的腰肢,走过来,依附在战戈的身旁。 虽然很想甩掉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但是战戈为了自己下毒的事儿不暴露,硬生生的忍住了情绪。 只是他的眼底散发出来的光芒越来越冷,雅丽缇却没有察觉到,在她的心里,自己的驸马不管面对谁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心满意足的香甜汤拿出来,雅丽缇没有丝毫谢帝的喝了下去,喝完还抿了抿唇,“谢谢你,战戈。” 战戈垂眸,遮住了眼中的异色,从皮毛的榻上站起来,“公主要好好保重身体,毕竟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 雅丽缇这才想起自己从榻上下来了,尴尬的笑了笑,“是……是啊,多谢驸马关心。”说着,又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给战戈看。 她的这些小把戏,战戈早就一清二楚,离开了雅丽缇,战戈就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大帐里,等候消息。 果然,晚上雅丽缇的侍女急急忙忙的想边牧的大夫请了过去。 战戈佯装成一副担忧的样子,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正好看到雅丽缇对着大夫发脾气。 “公主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听说公主要找什么人?”雅丽缇深呼吸一口气,笑的有些牵强,现在就算是她再怎么装也不像是中毒的人。 虽然自己察觉身体不适,让大夫过来,知道自己中毒了,索性不是什么奇毒,很快就解了,不过,她吩咐人调查的动作,终究还是落到了战戈的耳朵里。 算了,既然自己现在体内的毒解了,那她就装成痊愈的样子,免得战戈怀疑。 “是驸马啊,没……没事,对了,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驸马,本公主身上的毒莫名其妙的没了,所以让大夫过来看看。” 一切都在战戈的预料之中进行,战戈流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真的?这太好了?公主果然厉害,身上的毒竟然告不治而愈!” 雅丽缇附和着笑了笑,心里这把给自己下毒的人骂了一遍。 事后,战戈提到言芜双和凤凰,“公主,你看,你身上的毒血了,这也说明我的那位朋友之前给你服下的解药或许是有用的,那么,公主是不是可以帮他们洗清身上的罪名。” 虽然心里不愿意将那两个女人放出来,不过,自己之前洋装中毒的事儿,也不知道驸马知不知道? 若是让他知道了,雅丽缇怕彻底失去战戈,心里发虚,不得已同意了战戈的话,“驸马……后妈说的有道理,本公主这就派人将他们放出来。” 这边的动静很容易就惊到了大汗,大汗掀开厚重的门帐,走了进来,“雅丽缇,怎么样了?阿父听说你……” 雅丽缇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己的阿父,除了他们父女,还有其他的人在。 大汗自然明白了自己女儿的意思,看了一眼战戈,低声咳嗽了一声,“那个,驸马也在啊,我听说你把大夫叫来了,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大汗的视线回到自己的女儿身上,雅丽缇不得不把自己身上的毒不治而愈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越说,她的心里越感到这件事情憋屈,你自己真正下毒的人还没有找到,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得不把之前的谎圆了过去。 大汗惊讶,不过不管怎么样,雅丽缇身上的毒解了是件好事儿。 之后,雅丽缇又谈到了把关在牢房里的那两个女人放出来。 这下,大汗的脸色变得难看,冰冷的视线扫过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男人,冷着脸道:“不行,女儿啊,你怎么能够把他们放出来?毕竟……她们和驸马……” 大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雅丽缇打断了,雅丽缇将大汗拉到自己的床边,抱住强有力的胳膊,撒娇道:“阿父,难道你还不相信女儿的魅力迷不倒驸马吗?那两个女人算什么?再说了,有您在,驸马肯定不会再做糊涂事,把他们放出来也能够显得本公主大度,而且驸马现在对我你之前好多了,我愿意为他做出这部忍让。” 受不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远磨硬泡,大汗最后答应把言芜双和凤凰放了出来,不过,他却提出了一个要求,人可以从牢房里出来,但是,不能踏出他给她们安置的大帐一步,要不然就把他们再送回牢房里去。 这些,战戈自然是不会拒绝,和牢房相比,就算是不出大帐,想要逃走也是要比牢房容易的多。 言芜双和凤凰坐在牢房的墙根儿下,听到外面的动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战戈此时来到牢房在,看芜双和凤凰的样子,心疼他们,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冷冷的吩咐自己身后的人开锁。 言芜双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他,凤凰则是冷哼了一声。 “我已经让大汗把你们放出来了,一会带你们去大帐休息,要记得,不能走出大帐一步!” 凤凰不服气,想要站出来质问他,凭什么这么对待她们?言芜双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凤凰,对着她摇了摇头,因为她看见了战戈眼底告诉他的信息。 来到大帐里,凤凰坐不住的来回行走,“芜双,要不我们趁机会逃出去。” 还不等言芜双回答,就有人从外面走进来告诉他们,大汗下令,公主和驸马的婚期提前,让他们老老实实待着。 言芜双怔了怔,一句话不说的坐着。 晚上,战戈终于安排好了一切,要抬着言芜双和凤凰一起逃走。 “夫君,你……” “嘘!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言芜双和凤凰点过,三人刚离开没多久,就被一群人围住,雅丽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第七百五十四章 双生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下意识的将言芜双和凤凰护在自己的身后,这一举动无疑是让公主在心里又戳了一下。 “战戈……你在做什么?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本公主的驸马,你要去哪儿?” 公主脸上扭曲,一步步的靠近他们。 战戈或者身后的人后退,直到无路可退才停下来。 “对不起,雅丽缇,我说过,我有妻子,除了她我不会再娶其他的女人。” “哈哈哈……” 雅丽缇双手张开,丝毫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战戈看着她半似癫狂的状态拧眉。 心里隐隐的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战戈,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雅丽缇,你冷静一点。”雅丽缇停下挥舞的动作,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化解了一切的阻碍,就是为了嫁给他。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当着自己所有族人的面儿要带其他的女人离开,这让雅丽缇觉得自己的尊严就好像是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践踏一般。 “冷静?你竟然还要我冷静?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属于我的驸马和其他的女人一起离开吗?” “雅丽缇,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都和我的妻子和朋友无关,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放了她们?” 雅丽缇后退几步,突然,脸色一变,从腰间抽出鞭子,向言芜双甩过去。 时刻保持警惕的战戈眼疾手快徒手接住了甩过来的鞭尾,雅丽缇的辫子上有密密麻麻的倒刺儿。 战戈徒手接下来,鲜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夫君……”言芜双担心的站在他的身侧,捧住被鲜血染红的手掌。 心疼的掰开他的手,言芜双的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只手上的伤痕一点点的变黑,反应过来以后,她立刻转头,让凤凰过来。 凤凰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了战戈发黑的手掌,目光微冷,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心里唾弃,手下,却按住了战戈的脉络。 战戈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的异样,眼前发黑,浑身无力的倒下来。 “夫君!”言芜双慌张的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 雅丽缇的脸上的浮现扭曲的笑意,凤凰凝神为战戈把脉。 看着凤凰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言芜双哽咽的询问,“凤凰,怎么样?” 站在一旁的雅丽缇笑出声,威胁言芜双。 “想救他吗?只要你死了我就救他。”这话,明显是对着言芜双说的,凤凰伸手拉住言芜双摇了摇头。 看了一眼得意的雅丽缇,继续为战戈把脉。 战戈的脉相时缓时急,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微微的停顿,凤凰又看了战戈的舌头,眼睛,心里有了定数。 双手撑在膝盖上站了起来,直直的走到雅丽缇的面前,开口:“战戈他中的毒是双生毒对不对?” 雅丽缇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凤凰看他的表情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言芜双抱着战戈抬头看凤凰,不解她口中双生毒的意思。 凤凰回头,为她解释。 双生毒,顾名思义,双生,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这种图是以下读的神的血为引做出来的毒药。 需要下毒之人和中毒之人共同福下才能够起效,服下之后两个人的命就会有所连接,不管其中哪一个人死了,另外一个人也会中毒而亡。 凤凰解释完,视线再次落到了雅丽缇的身上。 这个女人的占有欲这么强,她不相信,这个女人会用双生毒和其他的人绑在一起,那么另外一个中毒的人也就是雅丽缇无疑了。 果不其然,凤凰说完自己的推测,雅丽缇放肆的大笑,笑声停止指着凤凰,“看来,还是本公主小看了你们,没想到你竟然知道双生毒,还知道他的药效。” 凤凰没说话,听着这个已经疯了的公主继续说。 “不错,战戈中的确实是双生毒,而我就是这双生中另外一个人,只要我不死,他自然也会安然无恙,不过,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不会得到,只要我死了,那战戈就会只属于我一个人。” “不!”言芜双抱紧怀里的男人。眼睛挂着一丝丝绝望。 “凤凰!”凤凰自然知道她你要说什么,无力的垂下头摇来摇。 这种毒越是没有下毒之人的心头之血,做药引根本就解不了,比他们现在的状况,也奈何不了雅丽缇,若是雅丽缇一心求死,她根本就无可奈何。 仿佛知道了只有妥协才会让战戈活命,言芜双将战戈的身体平放在地上,走到雅丽缇的面前,跪了下来。 凤凰愣了一下,立刻上前想要把他拽住,却被言芜双拒绝。 “公主,芜双求你,救救他,只要你答应我救他,那么,我愿意放弃他,把他让给你。” 言芜双说完,不顾一旁的凤凰阻拦,给雅丽缇磕头。 “芜双,你这是干什么?你的骨气呢?大不了我们和他一起死,这算得了什么!” 言芜双的额头泛红,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现在他只希望战戈能活着,只要能让他活着,让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言芜双拉住凤凰的衣袖,哽咽道:“凤凰,你……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好不好?不要……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 凤凰颦了颦眉,看了一眼战戈,有看着言芜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微的点了点头。 雅丽缇自然是答应了言芜双的话,她之前就想好了,想要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就必须让男人彻底死心。 到时候自己再稍加安慰,战戈自然会乖乖的走向自己这一边。 雅丽缇算计好了一切,所有的事儿也都按照他预料的方向发展,让人把战戈带走,雅丽缇把战戈带到了自己的大帐中。 言芜双扶着凤凰缓缓站起来看着远去的人,泣不成声。 很快,战戈就清醒了过来,抬头望着陌生的围帐,猛然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儿,掀开身上盖着的皮毛。 “战戈,你醒了?”雅丽缇的声音响起,下一刻,战戈面前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战戈看到坐在一旁的雅丽缇。 雅丽缇脸上挂着笑意,手里端着一杯清水走过来。 “渴了吧,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战戈冷着脸,挥开他的手,直接把被子挥到了地上。 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除了手心被白色的布条孱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 之后,战戈警惕的看着雅丽缇。 雅丽缇嘴角依旧在笑,一旁的侍女将倒在地上的杯子捡了起来,雅丽缇对于战戈对待自己的态度没有丝毫的介意,反而更加用心的去照顾他。 “对了,战戈,我让人做了我们边牧最盛行的饭菜,你都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赶紧过来尝尝。” 雅丽缇说着,就让人把饭菜端上来。 战戈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身上只穿了一件长袍,之前穿在外面的皮毛已经消失不见。 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看着自己面前不停忙碌的公主。 雅丽缇回头,硬生生的拉住战戈的手腕,战戈想把拉住自己的女人甩掉,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手上的束缚。 被人拉到桌子的面前,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食物。战戈冷冷的开口,“我的妻子芜双呢?还有我的朋友凤凰现在在哪里?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雅丽缇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很快就恢复成往常的样子,对战戈柔柔的说道:“战戈,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才会丧失了理智,你……你原谅我好不好?只要是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战戈不耐烦的皱眉,继续追问,“我问你,我的妻子还有我的朋友到底被你怎么样了?他们去了哪里?” 雅丽缇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拿起桌子上的勺子盛了一碗汤,放在战戈的面前。 “快喝吧,这可是我亲手为你熬的。” 战戈冷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算离开。 “战戈,你放心,你的……不!是她们……她们一切都好,我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你……你可以随时随地去找他们,不过在这之前你先把饭吃了好不好?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大夫叮嘱了要让你注意饮食。” 战戈看着雅丽缇,在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最后他妥协的昨天,端起桌子上的碗,随意吃了两口。 吃完,战戈用一旁递过来的白色棉布擦了擦嘴角,“这下你总可以带我去见他们了吧?” 雅丽缇脸上衣袖挂着温和的表情,对着门外,道:“进来!” “公主,请问你有什么吩咐?” “带着驸马,去见那两个女人。” 侍女低着头,愣了一下,立刻就反应过来,弯了弯腰,“驸马,请和奴婢来。” 战戈怀疑的看了一眼雅丽缇,抿着薄唇,跟在侍女的身后,到了言芜双和凤凰之前住的那个大帐前。 “驸马,您的朋友就在里面休息,公主吩咐我们要好生照顾。” 战戈点头,弯腰走了进去,看到自己的芜双完好无损的坐在榻上,凤凰也安然无恙的守在一旁,心里悬着心终于放下。 “芜双?” 言芜双冷着脸,没有说话。 第七百五十五章 勇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公主,现在您已经和战戈撕破脸皮了,这以后该如何是好?”塞尔站在雅丽缇身后,为她梳理着头发,忧愁地说道。 雅丽缇听此则淡淡一笑,眼中藏着得意,“本公主自有妙计,这一次即便他们再如何深情,也不可能不分开。” 她很自信给战戈下的毒只有自己能解,她的命连着他的命,就算战戈不会呆在她的身边,这言芜双也不会看着战戈会现一丁点危险的。 塞尔见自家公主那一脸自信,也不再多说什么,手上的动作加快,没多少功夫,头发便完全梳好了,一头卷曲的头发披散与后背,配上她那立体的五官,很是娇艳,再加上白色花环点缀,又添了一抹纯真。 “公主果真是美丽,这是言芜双无法比的。”塞尔真心地赞叹道,放眼整个边牧民族,可没有多少女子的样貌是可以与公主比肩的。 雅丽缇斜睨了她一眼,说道,“走吧,咱们去瞧瞧言芜双与战戈。” 两人边说话,边走到了落霞小院,那是雅丽缇为他们寻找的住处,按着中原的习惯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小院内分三个屋子,两间卧房,一间书房,中间还有一个大的会客厅,建的很有塞外特点,凤凰住左边那一间,战戈和言芜双则住另外一间。 “哟,公主怎么有空来看我们?”凤凰从窗外瞥见雅丽缇的身影,忍不住出来嘲讽道,“怎么,又想来惺惺作态?” “放肆,我们公主岂容你污蔑!”塞尔见不得凤凰如此对待自己公主,出声厉喝道,“我们公主好心好意来看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塞尔!”雅丽缇佯装怒喝着她,塞尔听此低头退了回去,“塞尔不懂事,说话也没什么坏意,你不必放在心上。” 即便她觉得塞尔说得很正确,可是在战戈可以看得见自己行为的地方,还是注意点,别让他嫌弃了才好,毕竟他们中原男子偏好温柔端庄的女子。 “我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的,而且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凤凰不在意地努努嘴,抬了抬下巴,示意让她说下去。 雅丽缇使劲地维持着表面大度的笑容,可是紧握着颤抖的拳头却昭示了她内心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想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便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 凤凰听此镇大了双眼,不解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还在屋内的言芜双和战戈听得清楚,具都震惊着,只是言芜双面对另一个方向自嘲地笑着。 “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战戈有些气闷地走出去,边走边说道,“我们不会再相信你所说的话了。” 自从芜双救了她,给他们添了多少乱,说了多少慌,害了他们多少次,他都数不清了,如此他战戈是断不会再相信这个鬼话连篇的女人的话了。 “你走吧,我们暂且还不想离开这里。”战戈深怕这次又是一个圈套,假装放他们离开,随后暗箭伤人,如此行径他再清楚不过。 言芜双在屋内听到战戈说这样的话,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就砰的一声摔了下去,茶水落了一地,声音很是清脆响亮。 屋外的人听得声音,都纷纷转头传出声音的右边房间,随后就看到言芜双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在战戈面前站定,直愣愣地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不想离开这里?” 战戈被她看得发毛,呆呆地点头,言芜双见他承认了,轻笑了声,说道,“你是不想离开这里,还是只是不想和我离开?” “又或者说是你贪恋这里的风景还是这里的人?”言芜双越说心里越是堵得慌,即便他深知战戈并不是这么想,可是为了他能顺利地活下去,她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把他推开。 比起他的死让她绝望,还不如承受让战戈离开自己的难受,起码她还能看着他。 “我,我不是这么想的。”战戈越听越委屈,“芜双,你别误会,我只是雅丽缇又在骗我,我才会这么说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旁的雅丽缇听到战戈如此直白地说出不相信自己的话,心里一阵绞痛,同时又生出了一抹快意,看着他们两人这样的闹矛盾,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她这一系列的变化都被凤凰看在眼里,忍住了上前揍她的冲动,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给她解毒,就让她这么难受好了,反正也查不出是她干的! 言芜双把头转向一边,满脸地不开心,一副不想听战戈解释的样子,急得战戈团团转,“芜双,你该知道的,咱们相处了这么久,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为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 “以前我会断定你不可能喜欢别人,可是咱们在一起也这么久了,也该腻了。”言芜双面无表情地说着,每说一个字都是在往自己心口戳。 “我,”战戈还想说什么,言芜双却不想再听,直接离开原地,凤凰见此,狠狠地瞪了一眼雅丽缇就追上言芜双的脚步。 雅丽缇也不甚在意,转而看着伤神的战戈温柔,“战公子,你也别太伤心,芜双说这些也不是有意的,别太往心里去。” 战戈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只听雅丽缇又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芜双难免有些小情绪,你多多照顾一下,别让她太伤心了。” 这下战戈总算知道她奇怪在哪里了,这样一副大家小姐,温柔善良的模样似乎不是这个边牧公主的作风。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有句话说对了,他是个男人,自当多照顾自己女人的心情。 这么想着战戈也就放下心来,让雅丽缇离开之后,就往厨房里钻,做了一碗白米粥,晶莹剔透的小米粒看着很是香糯可口。 “芜双,我瞧着你这几天心情不大好,给你熬了碗粥,你尝尝。”战戈端到言芜双的面前,一脸邀功道,看得言芜双心酸不已,最后气愤地把粥给摔了,怒道,“你是不是要下毒,要害我。” 战戈看得莫名其妙,还不待说些什么,她就直接摔门而出,独留他一人在房间里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又是难过。 言芜双逃也似版地来到凤凰的房间,此时的她还在外面,言芜双只好坐在桌子旁边,暗自伤神着。 咿呀地一声,门开了,凤凰见她如此,瞬间就明白了一切,叹气地拍了拍她的肩头,言芜双见此则放声大哭。 “呜呜呜,凤凰,我把粥给摔了。他那么骄傲地一个人为我下厨,可我却这么对他,他肯定难过死了。”最后趴在凤凰地肩头上哭得情难自已,像个丢了糖的小孩。 凤凰无奈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地说道,“你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若是实在受不了就哭吧,我在呢!” 凤凰这一番话是给她力量,让言芜双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还有人给她安慰。 果然,言芜双就止住了哭声,吸了吸鼻涕,点了点头。 时间就这么悄然过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八月份,这天边牧部落里的人正在准备他们一年一度的勇士比赛,赢得勇士比赛的人可以当众为心爱的女子献上冠军牌。 战戈也听说了这件事,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个比赛他要参加,而且还要赢得比赛,成为芜双的勇士,在众人面前表明自己的心意,这下芜双总不会还误会自己对雅丽缇有情了吧! 他出去转了转,打听打听情况,因着雅丽缇下了令不准为难他们一行人,所以边牧族人对他们还算友好。 知道了他们这里是先去管事那里报名,之后再进行抽签,一对一地比赛,赢了的再抽签进行下一轮比赛,由此反复,直至冠军的诞生。 战戈报了名之后,就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只是身后管事的人见此则眼神一变,朝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使了个眼色后,就恢复如常了。 这件事情传到了雅丽缇的耳中,又从她这里传到了言芜双的耳中,还附带了一张纸条:自己看着办。 言芜双狠狠地把它撕碎,最后只能泄气地找凤凰要了一瓶软筋散,藏了起来。 到了比赛这一天,战戈收拾好正打算前往赛场,却被端着酒的言芜双给拦了下来,“这酒是为你加油打鼓的,喝了吧。” “好!”战戈见言芜双对他不似前几日的冷漠,心下一喜,二话不说就把酒给喝了,一滴不剩,而后身体忽地感到不适,全身无力,连走几步都难,更遑论参加比赛,与人搏斗了。 战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言芜双却似没有察觉般地把他扶回屋里,把门锁上了。 然而时间不等人,这边的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搏斗很是激烈,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冠军已经诞生,是一个叫拉尔达的年轻小伙,很是壮实英勇。 比赛过后,言芜双回到屋子,却看到满脸怒火的战戈死死地盯着她,随后质问她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七百五十六章 半路伏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眼里满是被欺骗后的失望与愤怒,其中还夹杂着悲伤,看得言芜双心酸不已,将头转向另外一边,“你看不出来吗,我不想让你参加比赛,不想让你赢得比赛,也更不想让你当我的勇士。” 战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却发现此时的言芜双的眼里满是冷漠与无情,没有往昔的爱意和温柔。 “芜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战戈质问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从前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后退,眼神中满是伤情。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以前的事不代表现在还是一样的。”言芜双听着战戈的话语心就像被刀绞碎了般,疼痛得很,很想上去抱着他,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她很爱他,从前是,现在也是。 只是她不可以这么做,如果她现在心软了,那战戈就会没命,到时她要承受的痛可不止是现在这样的心碎。 战戈仍然不信,疾步走到她面前,摇着她的肩膀道,“我不信,我不相信你是真的心里没有我了。” 明明前几日他们还好好的,还一起同生死共患难过,怎么会一夜之间她就会变得这么冷漠无情了呢! 难道是…… 战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似希翼般轻笑着道,“你是不是误会我和雅丽缇的事情了,对,你肯定是误会我对雅丽缇有情了。” 之前他有好几次从昏迷中醒来看见的就是雅丽缇在身边照顾着,芜双肯定是认为自己在和她暧昧呢! 他只要和芜双好好解释当时他们什么都没有,一切就会迎刃而解,就像从前一样亲密有间。 正要开口,握在她肩上的双手就被言芜双猛地一下挥开了,只见她神态暴怒,很是不屑地说道,“我没有误会,我就是觉得你对雅丽缇产生感情了。” “要不然以你的武功之前为什么没有逃出来,为什么你和她会订立婚约,哪怕只是假的,为什么趁我和凤凰被关入大佬之中你去照顾他,为什么每次你受伤昏迷你都允许她照顾你?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为题吗?” 言芜双明明知道这些事情战戈都是有苦衷的,可她就是忍不住要说出来刺她,最后说着说着,自己反倒是有些怀疑之前战戈的心了。 “我,芜双,这些事都跟你解释过了。”战戈见又旧事重提,心里有些烦躁又有些慌张,“你,明明知道的呀。” 言芜双不想再听他说话,也不想再说出多少伤他的心的话,直接来到房门前,打开门,指着门外道,“是非对错,我都不想再听你辩解,反正我心里早就没有了你,也早就腻烦了你。” “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见他依然还杵在房中,二话不说就把他退了出去,又关上了房门。 战戈呆呆愣愣地看着那缓慢关上的门,就像言芜双的心一样,似乎也为他关上了。 被言芜双赶出去的他失魂落魄地来到了会客厅,雅丽缇正拿着金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马奶酒,那是边牧民族特有的酒,奶香与酒味巧妙地融合进了一起,很是香醇无比。 “战戈,是不是芜双又和你说什么了?”雅丽缇见战戈那副样子,既心疼又畅快,只是嘴上却道,“不过,你也别太伤心,说不定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雅丽缇一直都在安慰着战戈,见他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便给他倒了一杯酒,道“这是我们族特有的马奶酒,很是好喝,你试试。” 递的过程中状似不小心地碰到了战戈的手,从外面看着两人很是亲密,这一幕恰好被言芜双撞见,猛地把伸出去的脚缩了回去。 战戈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到来,没有回头,淡笑着接过雅丽缇手中的金碗,满脸温柔地道了声谢之后,便喝了下去。 言芜双见着他如此,扶梯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强行忍着心里的怒火,淡淡地看着他们二人。 没一会儿她便受不了那边相处和谐的两人,直接离开了原地,回到房间。 “芜双,你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雅丽缇见此连忙追了过去,来到房间之后,就低着头对言芜双道,“这次做得不错,我很喜欢,也很欣赏你。” “是时候要把你们送走了,你们待得也够久了。”得意地笑了一会道,说着就离开房间让人去准备了马匹的物资。 正要找言芜双的凤凰见她出来,心觉雅丽缇又整出了幺蛾子,忍不住在她背后翻个白眼,走到言芜双旁边道,“你真这么要按照雅丽缇的想法行事,真的打算放弃战戈?”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干嘛还要和他分开,如了那个女人的愿。”凤凰不甘心地说道,既看不明百=白,也不爽言芜双如此做法。 言芜双则伤神地摇着头,悲伤的眼神令凤凰不忍心再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配着她。 马匹和物资都准备好了之后,雅丽缇就让言芜双和凤凰离开了,离开之前还警告言芜双,让她不能言而无信,不能在同战戈道别说话。 言芜双答应了之后,就带着凤凰离开,走向那块干燥至极的沙漠之地,行至一半,却不期然地看到沙子之下有人影攒动。 “凤凰,你有没有觉得沙子底下有人?”言芜双拉住马的缰绳,紧张地对凤凰道,“这一路上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凤凰觉得她有点神经兮兮,“不可能,哪有人能呆在沙子底下还能移动的,我看你啊就是最近太累,眼睛看花了。” “别掉以轻心,雅丽缇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过我们的。”言芜双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四处查看着周围有没有异常。 却发现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心刚刚放了松,前面猛地从沙子下窜出一个人,随即是四周都出现了,将她们二两团团围住。 “呃……”凤凰被这副景象吓得噎住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乖乖,还真的有伏击,雅丽缇未免太心狠了,这是要直接灭口,以绝后患啊。” 言芜双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死死地拉着缰绳,不让马乱走来走去,正打算和他们交涉,对方猛地抽出手中的刀,直击命门。 她见此呆愣愣地看着那越来越近地剑,四肢打颤,动都动不了,嵌均一发之际一把利剑飞出,把刀打飞,言芜双随着剑的来源看过去,就见一身黑衣的战戈,神色冷漠。 他收回剑,一把刺向了对方心口,而后又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处理掉剩下的人后,就上了言芜双的马,从背后将她围住,不让她动弹一丝一毫。 “言芜双,你能耐了啊,还敢不辞而别。自己难道不知道这路上有多危险吗,要不是遇上我,只怕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战戈冷冷道,拉紧缰绳就把马骑得飞快,看得凤凰目瞪口呆,连忙丢下手中的烧饼,追随在他们身后。 “战戈,你放我下来,我不回去。”言芜双见他是往边牧民族的方向而走,挣扎着要下去,虽然看见战戈很开心快乐,可是她终于不能回去的。 战戈不耐她老是动来动去,紧紧地抱着她道,“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我不可能放任你就这么离开我眼前的。” “驾!”缰绳一拉,马又快速地跑了起来,身后的凤凰见前面的人又提速了忍不住吐槽,“你们能不能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三人就这样你追我赶的在沙漠上驰骋着,很快就回到了落霞小院,下了马,战戈就死死地拉着言芜双的手不放,两人的亲密举动引起了雅丽缇的注意,愤恨地盯着言芜双的后背,似要把她盯出个窟窿来。 “哼!”凤凰经过她身边,不屑地冷哼了声,“表里不一的毒妇,战戈永远都不可能上你这样无耻的人渣。” 不但忘恩负义,抢恩人的男人,还要杀了别人的原配,真真是不要脸至极! “这与你无关,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过程如何,不重要。”雅丽缇直接承认了,“既然你们如此地不识趣,那就别怪我釜底抽薪了。” 说着,心里就打定了主意,晚上以赏月的名头找了言芜双旁边的亭子出来,看见她啪地一声,猛地删了言芜双一巴掌,“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还和战戈牵扯不清。” “啪!”言芜双反手就是把那一巴掌还给她,“他是我的丈夫,我为何不能如此?要不是因为他的命在你手上,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既然你知道他的命在我手上,那就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雅丽缇警告完言芜双就离开了原地,凤凰从草头钻了出来,瞧见她那恶毒的神情很是生气,又看见言芜双那伤神的表情心里的气又升了一层。 心里暗暗地谋算着,趁着雅丽缇不注意,在她正要喝的马奶酒里下了大量的软筋散,那药很快就发作了,雅丽缇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凤凰见此则拿着匕首慢慢走进,将它放在她的胸口前,打算取心头血。 第七百五十七章 决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凤凰,你干什么?”战戈看着凤凰手里拿着匕首,对准的方向是雅丽缇的胸口,突然出声,挡在公主和凤凰的中间。 凤凰气恼的颦了颦眉,看着战戈的目光带着愤恨,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蠢啊,没看出来自己这么做是在救他吗?攥紧手中的匕首,凤凰伸手想要让战戈闪开。 “你走开,战戈,你听我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是个聪明人就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让我取出这个女人的心头血。” 战戈低头,固执的挡住凤凰,就是不挪动一步,凤凰恼怒的张口,“战戈,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她……” “凤凰,不要!”言芜双突然出声阻止,打断了凤凰要说下去的话,她不想让战戈知道他自己中了双生毒,她只想让战戈能够好好的活着。 言芜双快步站到凤凰的身边,夺下她手中的匕首,抬着头,强撑着冷漠,对世人面前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 “战戈,凤凰她也只是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所以请你放过我们,不要再让大家为难了。” “放过你们?” 战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后退两步,脸上的表情最后转换成了讽刺。 “芜双,究竟是你放弃我还是我放弃你?你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凤凰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不是你指使的?” “你……” 言芜双不愿与他辩驳,只能把所有的委屈都咽到肚子里,这时,躺在地上的雅丽缇突然发出声音。 战戈转头,看到雅丽缇醒了,便蹲下身子把她扶起来,雅丽缇靠在战戈的身上,眼光还时不时的扫过站在一旁的言芜双。 或许是不愿意看见雅丽缇射向自己炫耀的目光,言芜双下意识的将头偏过一边,这个动作落在战戈的眼睛里,恰恰成为了她把自己让给别的女人的表现。 看到雅丽缇醒过来,眼中里的得意,凤凰忽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事先策划好的。 她这么做无非就是让战戈和芜双的感情彻底决裂,让二人之间的误会加深,好让她自己趁虚而入。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不光心肠狠毒,而且还阴险狡诈,战戈和芜双落在他的手里就像是这个猎人困住的猎物,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越想这件事儿,凤凰就越恼怒,看着雅丽缇的目光也充满了恶意,恨不得立刻就让这个女人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雅丽缇自动忽视了凤凰看向自己的目光,心里得意的笑了笑,就算是自己所做的一切被这个女人猜到了,那又怎么样?现在战戈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了。 雅丽缇彰显自己和战戈之间的亲密,得意的抱紧自己怀中的手臂,脸上浮现出红晕,眼中的爱慕之意毫不遮掩的表示出来。 “战戈,你看她们,一边搓和着你和我在一起,一边又想办法谋害我,像他们这两个图没不轨之人,必须要抓起来狠狠的惩罚他们才行。” 战戈低头,目光幽深的看着自己身侧的女人,雅丽缇正好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不知为什么,雅丽缇突然看不清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了掩饰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慌乱,雅丽缇下令将言芜双和凤凰再次抓了起来,关进了他们边牧民族的牢里。 而战戈只是在一旁沉默的看着,既不阻止也不责怪公主的举动。 凤凰虽然心里不甘,但到底眼前的形势无法让她反抗,在这些人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理法。 言芜双在去关押他们的牢狱的路上,一直都是低垂的头,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凤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担心言芜双,生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荒唐事儿,要是真的是这样,等到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恐怕战戈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牢狱里,言芜双坐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自己的怀里。 凤凰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能从她一抖一抖的肩膀看得出来,芜双现在恐怕已经彻底经不起任何的打击。 夜里,牢狱里的温度降低,凤凰将自己的四肢蜷缩在一起,叹了一口气。 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脚步声,没过一会儿,关押他们牢狱的锁就被人从外面打开,凤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芜双,又看向牢门口。 周围的灯光照亮进来的人,凤凰平常身形认出是战戈。 拽了拽坐在自己旁边的芜双,芜双此时的眼睛通红,还有些肿,一看就是长久的哭泣所造成的。 战戈借着灯光自然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心里不忍,将头偏向一边,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或许在他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期望。 芜双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有苦衷罢了,这次他来,就是想弄清楚,芜双为什么突然之间对待自己的情绪变化这么大? 缓缓走过去,战戈蹲在她的身边,伸手想要将她耳边垂落的头发撩起来,却没想到,芜双根本就我想让自己触碰她。 一时之间,手停留在半空之中,战戈把手攥成了拳头,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双手狠狠地攥住面前人的肩膀,来回摇晃,嘴里还说出质问的话。 “芜双,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忘了我们之前度过的日日夜夜?忘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吗?芜双,你说啊!说啊!” 战戈此时就像是一只困兽,质问的同时,眼睛也被泪水浸湿,只不过是泪水迟迟没有落下而已。 凤凰在一旁看着不忍心,抿着唇,天知道她有多么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可是,自己答应了芜双,此刻,凤凰开始有些厌恶自己这种守信的性格。 言芜双忍着自己肩膀上的疼痛,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男人的动作停下来,她才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最后不耐烦的把自己身上的手挥开。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不爱你了,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正好,你不是也有了新的归宿,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又何必苦苦的纠缠在一起,彼此伤害呢?” 战戈听到这句话最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就是心里释然,猛着从地上站起来,就好像是自己的对面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迅速的后退两步。 嘴里时不时的发出笑声,言芜双一直放在怀里的手偷偷的摸上自己心脏的部位,然后狠狠的抓紧。 脸上硬是不露出一丝伤心的表情,只是冷漠看着战戈。 “好!好!好!言芜双,这是你说的,希望你不要后悔。” 战戈说完,头也不回的决然离开。 本应该寂静的牢狱再一次恢复了它应有的平静,只是时不时的会传来女人低声的哭泣声。 雅丽缇从侍女的口中得知战戈来了牢狱以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果然,战戈是来看这两个女人的,按耐住自己心里的不甘,雅丽缇一直躲在隔壁的牢房里,偷听他们的对话。 听到二人彻底决裂,雅丽缇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随后脸上又扬起一丝得意的笑。 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自己想得到的就一定能够得到,哪怕是个男人。 “公主?” 跟在她一旁的侍女怕雅丽缇冻到,帮着她紧了紧脖子上的领口,“公主,什么事儿这么让您开心啊?” 雅丽缇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抬了抬下巴,没有直接回答侍女的话,“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走吧,这里太冷了,我们赶紧回去,没准,驸马还在等着本公主呢。” 雅丽缇离开了牢房,回到了自己的大帐里,就像她之前所说的,战戈果然在她的大帐里等她。 心里更加的雀跃,雅丽缇直接想要抱住战戈,却被战戈巧妙的躲开了。 “公主,我身上带着土,免得让你的衣服脏了。” 雅丽缇虽然心里不高兴,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规规矩矩的坐在他的身边。 “公主,刚才是出去了?” 雅丽缇没想到他会突然关心自己的去向,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去偷听他们讲话,只是敷衍了两句。 “啊!我刚才就是待着没事儿,所以出去透透气,对了,你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 战戈的眸子垂下,遮住眼底的神色,等他再抬眸的时候,眼里已经是一片清明。 “公主,我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是那两个女人?” 没想到他来找自己是为了那两个女人,雅丽缇雀跃的心突然平静下来,毫不顾忌的说出来自己心里的想法。 “当然是杀了她们,她们可是意图谋害本公主,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留着。” 战戈抿着薄唇,没有直接反对公主的话,而是突然转移了话题。 “公主,我想,在下与公主可以提前成亲。” 这还是第一次从战戈的嘴里提到自己和他的亲事儿,公主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已经回心转意,将心放下了自己的这里。 “好啊,我这就去和阿父说让人筹备,既然这样,那就让那两个女人多活几天。” 第七百五十八章 离开大漠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大帐外,不停地有人影闪过,凤凰靠近大帐,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当听到雅丽缇和战戈即将成婚,心里气恼。 又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言芜双,一肚子的情绪无处发泄,既然不在一起了,那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凤凰把言芜双从床榻上拽了下来,“芜双,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那我们就离开这里,我手里有迷药,只有我们两个离开这里不是难事儿。” 说了半天,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凤凰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芜双,你心里倒是怎么想的?你说出来,只要你说离开,我马上就把你带走。” 过了许久,就在凤凰打算放弃的时候,言芜双终于开口说话。 “凤凰,我想,我想看着战戈成亲。” “什么?芜双,你是不是被气傻了?” 凤凰理解不了言芜双的想法,既然都已经死心了,那还赖着在这里干什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清楚言芜双的固执,凤凰最终无可奈何的答应了她的要求,二人商定,在战戈和雅丽缇成亲的当日离开。 昏昏噩噩的又过了两日,明天就是战戈和雅丽缇成亲的日子。 凤凰已经准备了充足的迷药,只等明天人多眼杂的时候趁机离开。 夜色降临,凤凰将迷药分成两份,一份藏在自己的袖子里,一份则递给了言芜双。 “芜双,你手里的这份以备不时之需,到时候只要你跟在我身后,我保证能带着你从这里走出去。” 这段时日一直是凤凰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陪着自己,言芜双是从心底里对她感激,攥紧手中的药包,哽咽的道:“谢谢你,凤凰。” 受不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凤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等我离开这里以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嗯!” 这一晚,不光是言芜双和凤凰一夜未睡,战戈也是等到了天明。 “驸马,起床了。”随着门外的人出声,整个边牧民族都热闹了起来,今天是他们的公主出嫁,自然所有的人都跑过来凑热闹。 “知道了。”战戈坐起来揉了揉发胀的额角,一旁的桌案上早就摆满了新郎应该穿的服饰。 战戈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那些衣服穿在了身上。 边牧可汗为了嫁女儿特地搭了擂台,为了就是让全族的人见证雅丽缇和战戈的成亲。 手里拿着红色的丝绸,战戈牵着雅丽缇一步一步地走上擂台,余光捕捉到靠近边牧可汗的人,虽然听不清那人在边牧可汗的耳边说了什么,但是,战戈可以从那人的嘴型看出,芜双和凤凰离开了。 心里顿时凉了一大半,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的停下。 雅丽缇察觉到身边的人不走了,颦了颦眉,侧身看过去,小声呼唤战戈的名字。 却没想到,战戈扔下手中的丝绸,跨着步子跳上了擂台。 站在底下观赏的人群看到这一幕突然热闹了起来,雅丽缇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不安的看着站在擂台中央的男人。 “公主,对不起,我战戈不能和你成亲。” 这句话,无疑是打了边牧所有人的脸,雅丽缇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若不是站在他身旁的喜娘及时扶住了她,恐怕雅丽缇此时已经倒在地上。 克制住不让自己哭出来,雅丽缇为了保存自己的最后一次尊严,质问他战戈。 “为什么?” 战戈冷着脸,脸上面无表情。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公主,我爱的人始终都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妻子言芜双,若不是被你强行带到这里,我和我的妻子也不会分开。” 他的话一字不落的落进每一个人的耳中,言芜双蒙着面纱站在人群中,眼底浮现出泪花。 仿佛是受了感应一般,战戈突然转头看向人群中的某一个角落,对上那双明亮的眸子,惊喜的飞到人群,带着言芜双回到擂台上。 雅丽缇认出了被战戈抱在怀里的女人就是那个时时刻刻被他放在嘴边的妻子言芜双。 心里嫉妒的让她发疼,不甘心,自己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 “言芜双,你答应过我要离开他的,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杀了自己,我说过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不要!”言芜双被公主的话拉回神志,后悔自己被战戈带了上来。 战戈却紧紧攥紧她的腰,不让她离开自己一步,这些日子的折磨对他来说已经够多了,与其和自己心爱的人分开,还不如让他死了。 言芜双挣脱不开腰上的束缚,急的脸色通红,想要放出狠话让战戈放开自己,却不知怎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雅丽缇,你不要再威胁她了,我和你之间的联系,早就知道了死不死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无所谓,我说过我今生只会娶芜双一人,这是我给永远不变的诺言。” 言芜双靠在战戈怀里的身体僵硬了片刻,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看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情意绵绵,雅丽缇控制不住的大吼大叫。 “战戈,我死了,你也死了,你和她永远都不会在一起,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知道,不过,那又怎么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雅丽缇最后的一丝幻想。 但是,她还是不信战戈会放弃自己的生命,雅丽缇握紧手中的匕首,眼睛一闭,刺向自己的心口。 所有的人被雅丽缇突然而来的举动震惊在原地,他们的公主竟然真的为了一个男人自刎,这对他们边牧民族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耻辱。 想到公主之前说的话,众人又把视线放在站在擂台中央的男人身上。 言芜双看着公主倒地,鲜血浸染了她身下的黄土,脸色惨白的攥紧身边人的手。 “战戈……” 战戈却只是继续抱紧了自己手中的人,浑身上下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或者是其他不适的感觉。 凤凰站在擂台的下面看着他的神色,拧眉也跳上了擂台,抓住战戈的手腕,脸上的表情不停的转换,最后变成了欣喜。 “战戈。你……身上的双生毒没了!” 言芜双愣了愣,反而是战戈比较平静,扫了一晚已经死去的雅丽缇,心里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只是在赌,赌雅丽缇会把自己身上的毒解了,没想到自己赌对了。 这样突然而来的惊喜,对凤凰,战戈,言芜双无疑是一件巨大的好事儿。 而那些边牧民族看着应该死了的人没死。又觉得他们的公主死的不值。 察觉到周围人的愤怒,战戈眼疾手快,带着言芜双和凤凰迅速地跳出人群,向一旁无人的地界逃离。 边牧可汗在看到自己的爱女浑身是血躺在大沙漠里之时,勃然大怒,发誓一定要抓到伤害了她女儿的人。 边牧的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战戈带着两个女人,在大沙漠里不断的加速前进。 眼看着他们与边牧拍出来的视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战戈皱眉,想着如何能够摆脱他们? 突然,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土丘上面突然出现了一群人。 战戈停住脚步,言芜双看到了在那群人最前方站着的凯拉,心下欢喜,他们终于可以彻底的逃离边牧民族了。 战戈不明白为什么言芜双和凤凰看到来人这么高兴。 随着战戈的疑惑,那群人已经到了跟前儿,将他们保护在了队伍的后面。 追赶他们的那些士兵也停下了脚步,认出比丘族的人之后踌躇不前,凯拉将那些人交给自己的部下处理,自己走到队伍的后面和言芜双凤凰打招呼。 看到言芜双身边站着高大挺拔的男人,凯拉瞬间明白,这就是阿诗玛之前要找的人。 “凯拉,这是我的夫君,战戈,对了,你怎么会在这?” 言芜双拉着战戈,询问凯拉。 凯拉笑了笑,简单和战戈打了招呼,算是对彼此有了一个简单的认识,然后就把自己在边牧民族里安插的眼线的事情告诉了他们,知道他们被边牧的人追杀,所以就立刻派人过来营救他们。 “谢谢你,凯拉。”凤凰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出声感谢。 凯拉听到她的感谢,想到自己之前还曾经想过求娶对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有黑的脸庞多了一丝红晕。 战戈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男人对凤凰的心思,心里忍不住发笑,面上却是一片淡定。 有了凯拉出面,那群追捕他们的边牧人只能放弃离开。 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停留,战戈,言芜双和凤凰和凯拉道别以后,再一次踏上了他们新的路途。 走出了大沙漠,好不容易见到有人烟的村庄,言芜双控制不住的惊喜。 要知道在大沙漠里他们每天面对的不是沙子就是沙子,还要时刻防备,突袭他们的沙尘暴。 从凯拉那里得来的口粮已经不多了,所以他们急需得到充足的食物,眼前的村庄,对于他们就是最好的去处。 三个人走进村庄里,战戈拉着芜双。凤凰跟在他们的身后。 一进入,言芜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在这里,每户的门口都做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看到他们,言芜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群人在说自己。 第七百五十九章 圣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周围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对言芜双的肚子指指点点,原本她是没受什么影响,但是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围观。 心里有些荒芜地拉紧身边人的手,战戈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反手将她紧紧握住,十指相扣。 “战戈,我们走吧。”言芜双不想再在这里听这些村民的风言风语,拉着战戈的手道,“咱们走了一天的路,该找个好的地方好好休息,你说是不是啊凤凰。” 看向身边那个正在捶打着自己双腿的凤凰,眨了眨眼睛,神情很是调皮。 “是是是,快走吧,找个地方歇息,我都快累死了。”凤凰气喘吁吁的,听到言芜双这么说,连忙应道,她的腿真的都快要断了。 战戈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里是四面环山,村口有一条小江流入,很是清澈无比,再往村庄里走,差不多就到了山林之中。 “这个地方看起来不错,青山绿水,比起那个满是沙子又干燥的大沙漠好得太多了。”凤凰欣喜地在山林间奔跑着,张开双臂尽情呼吸着草木之间的气息。 言芜双神情放松地看着她,又时不时地看向旁边静默着的战戈,觉得此刻很是幸福,之前和战戈分开太久,找到了又被人恶意分开,如今在一起闲散地走着,倒很是难得。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笑出声来,战戈听见声音,低下了头,就看见身旁的小女人笑得一脸羞涩,不禁问道,“在想什么,这么一副娇羞的表情。” “你才娇羞呢!我这是幸福的笑容,你不懂!”言芜双不满他如此说,佯装愤怒地看着战戈,娇嗔地反驳道。 战戈见此,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很是爽朗,回荡在这山林之间,让人听着心情很是放松。 凤凰回头见这两人甜蜜的互动,脸上满是姨母笑,心里不禁感叹道,这样真好啊,没有了以前的争锋相对与故意冷漠,如今两人心里的秘密都摊开了,相处得较从前更甜蜜了。 只是看着他们这样的甜蜜恩爱,心里也不禁有些失落,倘若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一个人再身边,知冷知热地,该有多好啊!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人她什么时候才能遇上,也许会有,也许会没有,这一切都是靠缘分。 凤凰发觉自己出了神,猛地甩了甩头,把这些藏于脑中的负能量都平息道,深吸了一口,在心里安慰自己,不管是遇到,还是没遇到,都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可以这么颓废丧气。 就算以后遇到了看对眼的人,那也一定要抓住机会,和他试着相处,也许到时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哦! 凤凰窃喜地想着,原本有些沉重的脚步这下变得有些轻快了,一边蹦跳着一边哼着歌,在山林里自由自在地玩耍着。 “有时候看着凤凰就像看着没长大的孩子,一阴一会晴的。”言芜双在身后看着那情绪转变得飞快的凤凰,不禁感慨道。 战戈看了凤凰一眼,又瞧着言芜双道,“嗯!和你一样,你也像是个未长大的孩子。” 别人什么就信什么,心思依然如孩童般单纯,有时候他真怕自己不在她身边,言芜双会别人骗了。 “胡说,我都嫁人好久了,怎么还能像是个小孩子。”言芜双很不满他的调侃,不禁这样说道。 战戈见她这孩子气般地反驳,不自觉地想要伸手捏她的鼻子,言芜双则不爽地挡开了,气鼓鼓地在一边走着,不说话。 战戈也任由着她这样,宠溺地笑了笑,随后就听见凤凰那欣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芜双,战戈,你们快来看,这里的池水很是清澈。” 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连忙往前走,往上走了几米,就来到了山中,站在那一块突出的石头上,看着一身红衣的凤凰站在水池边上,正在蹲在水池边,用手拨着水,好不愉快的样子。 言芜双见此,也跟着凤凰来到水池边,伸出手探了探水,“这水很是清透凉爽,但是又不至于很冰凉,倒是舒服得很。” 说完,手就鞠了一口水,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下去,砸了砸嘴角,惊喜道,“这水的口感也不错,也很适合饮用。” 正打算吆喝着其他两人也试试,却发现他们都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言芜双不解,这水很是清澈,为何不能饮用? “咳咳,芜双,我瞧着这水倒是有些凉,我就不喝了。”凤凰看出了她的想法,直接拒绝。 而战戈则一脸冷漠地看着她道,“喝凉水容易肚子痛,你少喝点。” “哎哟,夫君,这不是有你在呢嘛,有你照顾着,我什么都不用怕。我,呕。”言芜双对战戈撒娇道,却猛地发觉自己的腹部有些疼痛,胃里很是难受,战戈连忙扶住她,一脸慌张,“凤凰,你快来看看芜双是不是生病了。” 凤凰给她把了会脉,然后一脸笑意道,“战戈,你不用紧张,这是好事。” 两人听此具都一脸懵圈地看着她,却听她又道,“芜双这是怀孕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好事。” 战戈一脸惊喜地抱着她,不知所措,只是一脸傻笑着。 很是开心的三人决定不再在山林间耽搁,找了间村庄的农舍住了下来。 村里来了三个陌生人,其中还有一个怀孕了的女人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十里八乡,村里的很多男人都在仔细地打听着言芜双的消息,还有些甚至都带着野花等东西来向言芜双表达爱慕。 “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村里一个黝黑但是长得壮实的小伙子,一脸憨厚地笑道,看得战戈那是一个怒火冲天,直接夺下他手中的花扔在地上,提起对方的领子,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我的妻子,要是不想受伤,就把你那肮脏的想法给我憋回去,然后滚得远远的。” 说完,“砰!”地一声就用力地把他摔在了地上,小伙子被摔得眼冒金星,满是委屈地爬了起来,边跑还边哭。 凤凰抱着一个孩子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跑了出去,差点被撞到,连忙走了回去,“这是怎么回事?” 言芜双知道她问得是什么,朝战戈怒了努嘴,凤凰见此则不再多说什么,把孩子拿给他们看。 “这是我从村口捡回来的,看着很是奇怪,但又是很可怜。”一声一声地啼哭,让人听得很是心碎,凤凰看不得小孩子这样,就把他带了回来。 言芜双见此,心生疑惑,不解地看着她,“这个小孩怎么长得如此奇怪,就像,” “就像鬼胎般。”战戈接在言芜双的后面,“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我想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从刚进来村口妇女对没有孩子的言芜双的指指点点,到他们知道芜双怀孕之后大量男子求爱,再到这个鬼胎般的孩子,这一切都说明了这个村子不寻常。 “这个村子诡异得很,咱们是时候离开了。”言芜双也同意了战戈的提议,几人说着就打定了主意,打算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窗外有人影闪过,朝着村子里去,只见他一家一户的向他们传达新来的几人要离开的消息。 “好啊,来我们这里怀孕了,就想走,门都没有!”其中一个年长者拄着拐杖愤怒地说道,其他人听此也纷纷应和着不满。 传消息的人说道,“那依您看这该如何处理?”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孩子是我们天女村的,他们没有理由带走。”年长者沉声说道,眼里满是笃定,“明日就去堵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这里。” 其他人纷纷点头,眼里满是赞同。 第二日,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战戈,言芜双和抱着孩子的凤凰就准备好了,打算离开农舍,刚出到门口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手里都拿着锄头等工具,严阵以待。 “站住,你们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有人抬着手拦住他们,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人群中忽地被分开,一个年长者出来了,正是昨晚领头的那人,此时的他亦是满脸愤怒,对着言芜双说道,“你不能离开,你腹中的孩子是我们村子的,不是你的,你不可以离开我们的村子。” “胡说八道,这孩子是我怀的,未来也是我生的,与尔等何干!”言芜双真觉得这帮人是在胡搅蛮缠,这等奇怪思想是如何说得出口的。 年长者听此,更是不屑,“若不是你喝了我们的圣水,岂会有孕。” 言芜双这时才反应过来,就是她刚喝了那池子里的水才会被凤凰诊出怀孕的,心里不禁疑问,难道真是那里的水的问题? “你可以和我们去看看是否属实。”言芜双和凤凰对视了一眼,就跟随着他们往那池子里去了,到了那里凤凰开始检查池子里的水,不出片刻,就查出了水里有问题。 “哼,这水可是由我们圣女加持过的,可是我们村的圣水,岂会有问题?”年长者不屑道,凤凰没有理会他们,谨慎地来到言芜双身边,说道“水里有毒!” 第七百六十章 解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凤凰说完,又退回到池水旁,对着众人道,“平常这池子里的水都有何人管理?” 瞧这池子上的痕迹,分明是经常有人在这里活动,肯定会有人专门管理这池子的一切事务。 “这种盛事肯定是我们村的圣女来做的,平常人哪有那么大的福分。”年长者缓缓道来,每隔五年村里就会举行圣女选举大赛,选出聪明机智,冰清玉洁的妙龄女子担任圣女。 这时池子另一边缓缓走出来一个女子,白衣飘飘,脚上未穿鞋,脚踝处还挂着红色铃铛,随着脚步轻抬叮当作响。 “是我,这池子的水有我看守,姑娘有何异议?”她说话虽轻轻柔柔地,但听着总有些力不足。 凤凰见此,心里了然,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这么说来,这池子里有毒,你也是知道的喽。” 阿雅吃了大惊,瞪大着眼睛看向凤凰,这个女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莫不是是你下了毒来污蔑我的?”阿雅死鸭子嘴硬,没有直接承认,反而反咬凤凰一口。 言芜双和战戈在后面听此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脑子会这么不好使,这种情形都看不清楚,还贼喊捉贼。 “哈哈哈,我说这位圣女,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啊,当着众人的面,我哪有机会下毒啊?”凤凰被她气笑了,忍不住讽刺着。 阿雅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嘴唇蠕动着,想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进行。 她知道自己一时嘴快,没有经过脑子过滤,就脱口而出,现下这种境地该如何收场? “行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老老实实交代了就好。”凤凰不耐烦道,她真是烦死了被众人围观的感觉,只想着尽快解决了,好过自己的逍遥生活。 阿雅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没有理睬,凤凰见此气不打一处来,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走进她,趁对方不注意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 “咳咳,咳咳。”阿雅连忙将药吐出来,奈何一切都是徒劳,“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凤凰拍了拍手,幸灾乐祸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可以毁容的药,再过不久,你的脸就会烂得没眼看了。” 她这一副嫌弃的表情吓到了阿雅,直接捂着自己的脸,想要尖叫却猛地被凤凰捂住了嘴巴,“你要是告诉我,这毒药从何处来,如何寻得解药,我就给你解毒。” “不然,可有你受的!”凤凰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威胁她道,神情很是乖张桀骜。 阿雅被这眼前的变故惊得已经无暇思考,只能答应凤凰的条件,颤颤巍巍地说道,“这毒药是在天山的圣尊给的,解药也只有他有,你去找他吧。别让我烂脸。” 凤凰一听,心下卸了口气,连忙问了圣尊所处何地之后,就要转身和言芜双说这件事,谁知却被她叫住,问了解药,回头丢她一个调皮的笑容,“这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个普通的补药。” 言芜双无奈地笑着摇头,这还真是凤凰可以做出来的事。 “你,你,你骗我!”阿雅心知被她耍了,放下手指着凤凰怒道,“你卑鄙,无耻。” 虽然嘴上骂着,可心里却高兴得很,没有吃下毒药,脸不会烂,她还是那个美丽的阿雅。 三人动身离开原地,前往天山,后面的村民正打算过去围堵,却被圣女阿雅拦下,“让他们去吧,能不能拿到药还得看他们的能耐如何!” 她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眼神闪烁着,心里满是复杂。 沿着池水流出的方向而走,一路上都在爬山涉水,期间风景优美,然而三人都没有了之前的闲情雅致,只顾着走路。 没多久,天山就到了,看着眼前长长的石阶,几人都傻眼了,那么长的台阶,得走多久啊! 况且也不完全确定这个圣尊是否真的在上面,若是没有,辛辛苦苦爬上去了,岂不枉费一番功夫! 凤凰拉住了一个正准备走上台阶的人问道,“请问圣尊是住在这里面的吗?我们几人前来求药,不太确定是否是这里,怕走错了。” 那人听她这么一问,确定地点了点头,凤凰道谢之后,很是欣喜地朝言芜双和战戈挥手,三人稍作一番休整,就开始走上台阶了。 废了老半天功夫,三人具都爬上了台阶,言芜双和凤凰气喘吁吁地,而战戈因着有武功傍身,也只是气有些急了而已。 “前面应该就是圣尊所在之地了。”战戈环顾四周,都是由一些石头雕刻而成,与这山林倒也是相得益彰。 此时的圣尊听说有人来求药,带着几个人从大厅走出来,见着站在中间的言芜双眼睛一亮,想不到这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的女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们都是来求药的?”圣尊直勾勾地看着言芜双问道,战戈见此上前挡住了他的视线,眼神警告着,“是,圣尊请自重!” “很好。不过我的药只能交给一个人手上,这是规矩。” 圣尊收回眼神道,“这个女子我看得顺眼,你来取药吧!” 三人谨慎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言芜双就答应了他的提议,战戈看着他们的背影,在他们走到拐角处,趁着没人跟了过去,凤凰则百无聊赖地在大厅等候。 言芜双跟着他们走得弯弯绕绕地,又是穿过山林,又是穿过房屋的,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院子很大,建得也很是华丽。 走进了院子,就有几个丫鬟打扮的人推着她进入了侧间屋里,里面有一个很大还冒着热气的汤池,里边还洒满了鲜花,一人一手把她脱光了之后,就让她进了汤池里面,在她身上东措措西摸摸,忙乎得很。 言芜双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蒙了,只能任由她们动作着,不置一词,随意地往瞥着池子,发现水底下似乎有别的异动,随后就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因着水汽的缘故,看得不是很清晰,正打算再看,孩子却不见了。 言芜双由此出神着,在她们拍了拍自己后,便猛然回神,压下心中的疑惑,任由她们给自己穿戴好,将自己送进一个奢靡的房间。 房间静得出奇,只有桌上的香炉在燃烧着,发出淡淡地清香,言芜双心想这应该就是圣尊的房间了,得赶紧沉着他还没回来把解药找到。 言芜双摸摸索索地来到一处藏着药的地方,查看了一番之后,就把一个白色的瓷瓶收入囊中,神情恢复正常。 “原来你是在找药啊。”之前在池子里见过一面的小孩出现在言芜双身后,“你还真是心机深沉。” 言芜双被突然出现的人声吓到了,转过头去,瞧着她道,“对啊,小孩,你在这里做什么?” “哼,与你无关。”孩子正打算推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看见来人,欣喜道,“圣尊,你回来了,我报告一件事情。” 回头指着言芜双,恶狠狠道,“她在偷药,我亲眼见到。” 圣尊听此,满眼震惊,立即走向藏药之处,发现还真是少了一瓶药,对言芜双怒目而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的药,我要杀了你。” 将内功运到手掌处,正打算袭向言芜双,却被飞身而来的战戈挡住了,他同样是以掌为武器,将内功运到掌上,与圣尊对抗。 “是你!”圣尊见到来人,吃了一惊,转而加大内功,却终究敌不过战戈,被战戈震开之后,又被踹了一脚,受了内伤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夺门而出,自己却无法追上。 战戈抱紧言芜双回到了刚刚所在之地,和凤凰会和之后,就匆匆忙忙赶下天山,回到那个怪异的村庄。 三人又住回了之前的屋子,凤凰将言芜双从圣尊那得来的药检查过后,就将它放入碗中,倒入清水,待它完全融进水里之后,言芜双忍着痛苦把药喝了。 药喝下去之后,言芜双一瞬间感到腹部有些许疼痛,随即就恢复正常,没有出现其他症状,心放回了肚子,“看来这药是真的,咱们得让村民也服下。” 凤凰深以为然,就和农舍的主人说,让村民第二天早上去到池子里集合,她有事情要说民。 村民们收到消息,竖日一早,就来到池子周围严阵以待,包括圣女也在场,懒懒地说道,“你叫我们来,所谓何事?” “这是解药,喝了你们之前的症状就会消失,也就是不会出现怀孕的现象。”凤凰将药递给阿雅,她转着瓷瓶,眼里很是复杂,没想到这群人真是有能耐,居然那么快就从圣尊那取得解药! 村民们一听,愣了一下,随后情绪激动地说道,“我们不喝,你这是在害我们。” “就是,喝了孩子就没有了,我们岂会随意听信你们。”有人纷纷附和着,觉得这个女人说话很是惊世骇俗。 “我看你们几人就是个妖怪,吃孩子的妖怪,才会面不改色地让我们吃药,我不可能相信你们的。” 其他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把凤凰,言芜双和战戈三人包围了起来,不让他们有出去的可能。 第七百六十一章 杀圣尊,遇土匪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住手!”圣女穿着一袭白衣匆匆忙忙的赶来,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战戈,和言芜双等人的面前,将三个人牢牢的护在了身后。 村民虽然对这些外来的人不敬,但是他们却不敢这么对待圣女,一群人看到圣女出现,齐齐的后退两步,乌压压的给圣女跪下。 凤凰看他们如此忙后跟从的样子,着实感到一阵恶心,想他们都是为了这些村民好,而这些村民却反过来要杀了他们,真是不知好人心。 圣女见自己终于及时赶到,挽救了三人,深吸了一口气,侧着身子回头询问战戈三人是否有碍。 战戈自然看得出,这位圣女是专门为了救他们而来,如此好意,必须应该答谢一份。 “圣女,我们无事,多谢你敢来救我们。” “没事就好。”圣女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毕竟这三人对帮她对付圣尊有太大的用处。 扭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村民,圣女心平气和,说话的声音带着庄重。 “各位听我说,我身后的这三人是我的朋友,他们如此,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虽然我也十分不舍,让你们将腹中的孩子拿掉,但是,相信大家谁也不愿意生出有缺陷的孩子,既然如此,何不喝下解药,将有缺陷的孩子拿掉,等到以后生出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圣女从某种意义上是这些村民的主心骨,突然从圣女的口中得知自己腹中的孩子有缺陷,有的女子甚至当场落下泪来。 言芜双深知这些女子的感情,心里不忍,对圣尊这种残忍的方式,更加厌恶,也加深了他们要除掉圣尊的心意。 正如圣女所说,村名想明白以后,也就按照圣女所说,一个接着一个的领了解药,将腹中的孩子流掉。 凤凰在言芜双的嘱托之下,为每一个留了孩子的女子开了一副调养身体的方子,按照这个方子,到身体养好以后,不久以后就会再重新拥有自己的孩子。 村民的事情解决了,下一个他们自然要想办法对付圣尊。 知道圣尊喜欢孩子,凤凰觉得可以投其所好,以此作为突破口,没准还能找出圣尊想要这么多孩子原因,直觉告诉凤凰,圣尊心思不纯。 一番商讨以后,他们决定由凤凰拿着她还良后的毒药找到圣尊,以此为借口,得到圣尊的信任,从他的口中探听消息。 而圣女配合凤凰,将她介绍给圣尊。 黑漆漆的山洞里,泡泡小心翼翼的跟在圣女的身后,攥紧手中的药包,仔细观察周围的动向。 很快,凤凰就看到山洞的最里面露出一丝亮光出来,圣女回头,让凤凰做好准备。 凤凰点头,抿着唇,靠近那一抹光亮。 “圣尊,我来了。” 许久未能得到回应,凤凰忍不住好奇抬起头,对山洞内部的设置大吃一惊。 这里,已经被改成了一间容纳上百人的炼药房,周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书架,架子上布满了陈旧泛黄的书籍。 凤凰眼力好,即使是相隔距离比较远也能看清楚架子上摆放的书籍大量都是禁书。 所谓禁书,也就是为世间所不容存在的,这里面的禁书传说中有许多都已经绝迹,凤凰竟然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在这个山洞里看到,心里突然萌生了一股要把这里所有的禁书毁掉的想法。 圣尊似乎还在研究手中的草药,没时间去和圣女打招呼,仿佛过了许久,圣尊才抬起头,却看到圣女的然后带了一个陌生人而来,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 圣女看他如此,立刻替凤凰解释,得知这个叫做凤凰的女子竟然将他研制的毒药进行了改良,圣尊的眼中多了一丝兴趣,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衣袍靠近凤凰。 凤凰适时的表现出慌张并且低下头,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也让本就多疑的圣尊放下一丝丝警惕。 “药在哪?”音色沙哑,让人听起来浑身难受。 “啊?什么药?”凤凰让自己看起来傻乎乎的,圣尊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圣女。 仿佛知道凤凰这么做的原因,圣女立刻在一旁开口解释。 “凤凰姑娘,圣尊是在问你,你改良过的药在哪?” 凤凰配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将袖子里的药拿了出来,神色恭敬的双手送上。 “这……这就是我改良过的,还请圣尊查看。” 男人将手中的药拿走,凤凰我也之间触碰到了他的手,心里颤了颤,这个人的手好凉,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温度。 凤凰被允许靠近圣尊摆放那些药物的柜子,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摊放在桌面上的一本书上。 书名让凤凰怔了怔,“千孩丹”!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千孩丹?” 千孩丹,不明思议就是需要取一千个孩子的心头血炼指出来的丹药,据说这种丹药能够让人容颜不老,甚至能够长命百岁。 江湖之中很少有人听过这种邪恶的东西,凤凰也是曾经在他的师傅的藏经阁当中找到过。 因为是邪药,所以当时那本记载的书籍也只是草草两句,若不是凤凰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恐怕也未必知道其中的邪恶。 为了防止圣尊发现,凤凰快速转移了目光。 圣尊拿着从凤凰手中取得的毒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眼中流露出一丝精光,这药的纯度可比自己之前炼制的那些要好上百倍。 他本以为,自己以后会用一些缺陷孩子的血炼丹,如今有了这个,就不用担心以后的副作用了。 “你是怎么炼出来的?” “啊?哦……就是……就是在炼制的过程当中,将一些草药的纯度提高就行了,若是圣尊觉得我练的要可以回去我就将新的药方拿给圣尊。” 迟疑了片刻,圣尊过度相信,不会有人违背他,便让圣女带她离开,自己继续研究。 出了洞口,凤凰吐出一口气,圣女虽然面上平静,心里却也慌乱。 因为有了新的发现,凤凰急于回去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家,一路上不做停留的赶回村庄。 战戈和言芜双不放心凤凰,从凤凰离开以后,就等候在村庄的门口,其实看到凤凰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 凤凰点头,示意回去细说,并且告诉了战戈,她有巨大的发现。 回到村庄里他们居住的屋子,凤凰就将圣尊炼制“千孩丹”事说了出来。 圣女闻言,脸色苍白,请求战戈他们帮自己,一定要揭穿圣尊的阴谋。 战戈想了想,这群村民对圣尊的执念太深,想要他们彻底清醒过来,必须要让他们亲眼所见圣尊的恶行才行。 几番思考以后,战戈让圣女把村民集结到村庄门口,和他一起前往圣尊炼药的山洞,人赃俱获,圣尊不承认都不行。 圣尊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些村民会反叛自己,刚看到自己苦心炼制出来的成果被毁掉,眼眶瞪裂,要誓杀了战戈他们,却被战戈一剑钉在墙上。 离开了村长,战戈他们沿着路线继续前行,误入沙漠又遇上了流沙,好不容易被路过的商队救了下来,凤凰又意外撞见了他们几人的说话,得知这群人是土匪,心里深觉他们倒霉。 土匪窝,凤凰他们已经来了土匪窝三日,除了每日有人送饭菜过来,再没见到其他的人。 通过屋子里的窗户,凤凰撒在椅子上往外看,竟然看到了站在窗下身材矮小的孩童。 看清楚了孩童的脸,凤凰怔了怔,这个人竟然和自己一样,有着孩童的身高,却长着一张大人的脸。 “嗨!”凤凰情不自禁的发出声,和人打招呼。 女孩抬起头,看到凤凰,跑了过来。 “你是谁?” 女孩走近,凤凰对这个女孩有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笑着回答。 “我叫凤凰,你叫什么?” “凤凰,正好听,我叫朱露,是大当家的女儿。” 守在门口的人看到朱露也不阻拦,她和凤凰交流,只是劝说。 “大小姐,大当家说了,不让人靠近这些人,你……” “我爹说了,不让人靠近,我就要靠近,你把这里打开,我要和这个人玩。” “这……”守门人为难,却不敢得罪这位大小姐,要是让大当家知道了自己惹他的女儿生气,恐怕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 凤凰听到女孩的话,眼睛转了转,掏出藏在身上的药,她的药无色无毒,不用服下,只需要触碰就能进入人体。 她想,给朱露下药,从这里出去,然后到时候自己再给她解了就是。 朱露走进关押他们的屋子,没有几乎战戈和芜双,唯独停留在凤凰的身边,两个小小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朱露对凤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对凤凰突然靠近自己也不觉得排斥。 这倒是让看守的人大吃一惊,要知道这位大小姐性格泼辣,只要有一点儿不顺心就能闹的全寨子的人不得安宁。 看着凤凰的眼神变了变,或许,过不了多久,这群人就可以凭借大小姐出去。 凤凰不知看守人的想法,将药下载朱露的身上。 朱露毫无预兆的晕倒,让看守吓了一跳,又听说大小姐中毒,慌慌张张的去找大当家。 第七百六十二章 二当家反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大当家的,不好了,不好了。”看守的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正在喝酒的大当家眉头一皱,不爽道,“什么不好了,大当家我好得很。” “不,不是这个,是大小姐她,她出事了。”看守的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当家原本闲散的心这下提了起来,猛地站起来扯着他的领子说道,“露露出什么事了,说!” 看守人见大当家的神色紧张只余又又愤怒,这下心里更加慌了,颤抖地说出了原因,“是那个红衣女人下的手,她太狡猾了,我也拦不住啊。” “哼,好大的胆子。”大当家将他仍在了地上,拿起墙边的长矛就往后边关押凤凰的屋子去,大刀阔斧地走进屋子,就看见自己原本活蹦乱跳的女儿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旁边还站着之前被他抓了的红衣的女子。 疾步走到床边,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省人事,很是心疼,随即又怒目地看向凤凰,“这是你干的!” “对,是我的干,毒是我下的!”凤凰见他没有多说别的,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拐弯抹角了,毫不犹豫地承认。 大当家见她不怕地承认了,拳头握的咯咯响,眼里满是怒火,凤凰见此更是有恃无恐地朝他挑了挑眉,这下大当家的怒火完全被点燃了,直接把手中的长矛抵住凤凰的脖颈处。 凤凰看着近在咫尺的尖刀,嗤笑了声,“你可以直接把我杀了,就是可惜了你的女儿,没有我的解药,谁也救不了她,你要是一意孤行,恐怕你的女儿就要和我一样香消玉殒了。” “那你想怎么样?”大当家很是痛恨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可是却又不得不妥协。 凤凰轻抬下巴,大当家便把长矛收了回去,叹气道,“行,我放你们离开,但是你要给我的女儿解毒。” “我怎么相信你?万一我给她解了毒之后,你又反悔了,那我们可就遭殃了。”凤凰心里有些发虚,很怕这个男人只是随便说说。 大当家不屑道,“我朱七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凤凰见他如此笃定,也便信了,同时心里又暗暗地打了个主意,即便到时对方反悔,自己一样可以再下第二次毒。 “好,我信你一回!把我的朋友也一并放了。” 大当家果然言出必行,凤凰还没走出山寨呢,就看到言芜双和战戈在山寨门口等着了,凤凰兴奋的跑到言芜双身边,道“你们没事,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快走吧!” 三人寒暄完,就离开山寨了,行到半山腰,战戈猛然发觉身后有人跟着,正要打算去看个究竟,就看见言芜双身后有人持刀靠近。 “小心!”战戈一把拉过后,一剑刺向来袭者,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大批身着黑衣的人,“看来我们是中了埋伏!” “这一定是那个什么大当家的,我还当他是个君子呢,没想到竟是如此阴险狡猾之人。”凤凰气愤地说道,都有些后悔没什么没有在离开山寨之前给他下毒,这样也省得他再去祸害别人。 三人背靠背抵挡着这些人,而他们似乎也没有料到这个男人的武功竟如此高,一下子就折了好几个兄弟,剩下的人只能停下攻击,堪堪将他们围住,一直转着圈。 “他们到底打不打,我都快被转晕了。”凤凰吐槽道,要上赶紧上,磨磨叽叽地要干什么! 对方似乎也觉得这样很没面子,直接一窝蜂涌了上去,战戈正准备迎战,却猛地感觉有一股力量靠近,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还有别的高手埋伏在周围?! “当!”地一声,高手蒙着面出招,直接打向黑衣人,随即几个招式,那些人就被打得连连败退,直接逃离现场。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战戈一行人向来人道谢,蒙面人摘下面具,笑道,“哈哈哈,不客气,小事一桩。” “你是……二当家的。”三人见到庐山真面目,吃了一惊,战戈不明所以,“阁下既是山寨的二当家,为何愿意帮我们?” 二当家脸色僵了一下,随即恢复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带三位去一个地方,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说完,就抬脚往之前下山的路走去,几人现在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最后是战戈直接拉着言芜双跟上他的步伐,独留凤凰在那里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就不怕这是一个陷阱吗? 算了,不管了,跟上去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凤凰想通了也立即跟上他们的步伐。 二当家在山寨的后方的一处隐蔽之地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的茅草屋,两室一厅,虽是茅草所建,但修得倒很是别致。 “几位暂且就在这里住下吧,关于大当家的事,我慢慢地说给你们听。”二当家将人领了进来,给他们煮了茶,便开始直接进入正题。 他从山寨的建立说到山寨的管理,从大当家对山寨的人的行为说到其自身私德,“总之,这大当家的就是如此的虚伪狡诈,欺骗他人,我这是为了山寨众弟兄的前途,才来向各位求助的,若是大家不愿,那我也算尽力了。” 二当家说得连连叹气,气得言芜双直接拍案而起,“太过分了,你放心,这种事情我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战戈被她这一行为惊了一下,拉了拉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 凤凰见此,原本就对大当家有意见,这次直接气到炸了,从袖中拿出前几天刚刚调好的毒药,递给二当家,“这个是七日毒,吃了之后不会立即发作,但是会让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七天之后,就会溃烂而死。” 二当家摩擦着那小巧的红色瓷瓶,抿了下嘴唇,郑重地对他们感谢,随后就大步离开了草屋,回到山寨,就迫不及待地拿着几坛好酒,邀请大当家一起对月喝酒。 “呃……你,你在酒里下了什么?”大当家酒还喝几口呢,就口吐鲜血,身体发虚晕了过。 看得二当家渍渍称奇,想不到这凤凰的毒药还蛮厉害的,这么快就见效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大当家,冷笑了一声,把山寨里的众位弟兄都召集起来道,“诸位,我大当家被奸人所害,如今还昏迷不醒,大家一定要尽力将贼人抓回来,为大当家报仇。” 山寨的土匪被激起了愤恨,都嚷嚷道要抓人,二当家就让人状似不经意地找到茅草屋,将正在休息的战戈等人团团围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战戈出来查看情况,见他们都拿着火把,一脸仇恨地表情,疑惑地问道。 “哼,你害了我们大当家,这自然是要把你们抓起来处置啊。”二当家从众人背后走出,得意道。 看得凤凰火气直升,正想要破口大骂,就被战戈拦下了,心里明白他们这是被眼前假仁假义的人骗了。 甚至之前他们遇到的埋伏都很有可能是二当家设计的,就为了消除他们的戒心,甚至还引起他们对大当家的怨恨,从而更好地为他所用,果然打得一手好棋。 “哼,行了,废话不多说,抓起来吧。”二当家说完,众人一呼而上,将三人绑了,关在之前的后山小房子里。 二当家见此,很是开心,和山寨的土匪举行了夜晚庆祝,朱露趁人不备,直接偷偷溜进后山,找到凤凰等人,将他们放了出来。 “这次谢谢你了,朱露。”凤凰由衷地感谢她,想到之前给她下毒的事,心里有些愧疚。 却没想到对方没有在意,“这没事,谁让你长得很合我心,我愿意帮助你们。” “不过,你可得给我爹爹解毒,不然我饶不了你。”说到最后,有些警告地对凤凰说道。 凤凰连连点头,朱露见此心下有些欢喜,带着他们三人来到自己的父亲所在的房间,凤凰给大当家解了毒之后,便道,“之前多有得罪。” “之前的事就算了,我也不追究了。”大当家明白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可愿和我联合起来对付二当家?” 三人连连点头,几人就此开始商讨如何扳倒二当家。 “这几块地方所埋伏的人全是我的信任部署,到时我带着这些人从前面包抄,你们从后面稳住二当家的人,放心,后面没有多少人数。” 大当家给大家分析完,就开始着手去做了,几人也来到自己的原为准备就绪。 一切都进行得很是顺利,只是没想到,当大当家攻进大厅的时候,就被自己身后的人给围住了。 “栓子,狗剩,你们这是做什么?”大当家从一开始行动的时候,就察觉到身边的人有意的放水,没有对对方下狠手,也没有多注意,只是觉得他们在顾念旧情。 二当家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没有一丝醉意,“哈哈哈,他们早已归降于我,自然不会对你尽心尽力。” “你!”大当家很是不可思议,看来他又一次中了对方的诡计了。 “哼,自不量力。”二当家不屑道,他精心部署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刻,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就被大当家推翻,冷冷道“此人与贼人勾结,意图侵害山寨,一起抓了吧。” 第七百六十三章 解散土匪山庄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勾结敌人在他们这群莽夫的眼里就是背叛,只是三言两语的功夫,之前那些还维护大当家的人,对大当家彻底失去了信心。 “二当家,既然大当家勾结敌人,那我们就应该按着规矩来,杀了他们才能服众。” 此话正好合了二当家的意,朱露从来没想到以前对自己疼爱的叔伯,如今竟要杀了他们。 心里愤恨,嚷嚷着是二当家陷害他们,却无一人站出来说相信她的话。 大当家怕这群人伤害他的女儿,便将朱露护在身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绝对不允许这群人做出伤害他女儿的事儿,看了一眼战戈,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值得自己托付。 战戈对上大当家的视线,还没有看清楚他眼底的情绪,一旁的二当家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杀他们的心思。 大当家侧身替战戈挡了一刀,亲手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他,嘴角流出鲜血,咬着牙道:“快走!走啊!” 说完,捡起一旁的大刀,拼命的和自己昔日的兄弟动手。 土匪人多势众,战戈深知自己的能力,为今之计,只有逃命才是上策,将朱露放在自己的腋窝下,带着言芜双和凤凰逃到了附近的林子里。 这片林子极大,除非想要抓住他们,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有了喘息的时候,战戈将朱露放下,父亲身死,朱露眼睛红红的,一张小脸儿想哭又不哭的神情让凤凰心疼。 又想到是他们轻信了二当家的话,上了当才导致大当家被人杀死,心里升出一股愧疚。 朱露对凤凰,还是觉得喜欢她,就算是凤凰之身在她的身上下了毒,她还是喜欢她。 看到凤凰眼底对自己的愧疚,朱露总是控制不住的抱住凤凰低声哭泣。 从今以后自己再也没有亲人了,那个将自己捧在手心上的父亲,彻底离开了自己。 丧父之痛,让朱露从心底里上出一股仇恨,哭过了,朱露冷静下来。 凤凰在一旁将朱露的神情看在眼里,这个爱憎分明的女孩儿,更加让她心疼。 朱露不想让她担忧,离开凤凰的怀抱,在另外两道探索的视线当中直直的跪在了凤凰的面前。 “凤凰,我知道你擅毒,擅医术,我想拜你为师,替父报仇。” 拜师,是为了报仇,这样的徒弟,几乎是所有身怀绝技的人不想要的,可是,朱露的父亲为了保护他们离开,被土匪杀了,凤凰摒弃了自己的立场,答应了朱露。 “好!从今日起,朱露就是我凤凰的徒弟。” 有了师傅,她朱露便不再是孤身一人,眼中的悲伤终于多了一丝喜色,朱露对着凤凰扣头。 夜里,几人在林子里找到一处山洞,作为他们暂时休息的地方。 既然收了徒弟,凤凰现在所有将自己毕生所学教给朱露,学医并不是一蹴而就,这其中需要付出多大的艰辛,只有身历其境的人才清楚。 言芜双和战戈坐在一旁休息,凤凰为朱露定了计划,条件不足,所以凤凰就先教朱露武功。 朱露已经蹲马步蹲了一个时辰,这对于一个刚刚接触武功的人已经超过身体的极限。 但是,显然站在一旁的凤凰并没有想让朱露停下来的意思。 圆圆的小脸一片惨白,不见一丝血色,弯曲的双腿,肉眼可见的颤抖,言芜双在一旁也泛起不忍。 “凤凰,朱露毕竟年纪还小,况且之前没有任何基础,你这样做,会不会对他太过严苛了?” 凤凰还未说话,朱露却开口,声音很小,但还是落进了三人的耳朵里。 “我可以的,师傅,我可以坚持下去,就算是在站上一个时辰都没有问题。” 朱露的性子让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战戈睁开眼, 就连凤凰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徒弟竟然性情刚毅,看来,收朱露为徒,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既然师徒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言芜双对自己这次多此一举笑了笑,心里却欣慰,自己的好友收了一个这样的徒弟。 又过了一个时辰,朱露的身体已经开始晃动,虽然朱露还想要再继续练下去,但是凤凰却担心自己的徒弟被自己炼成了残废。 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自然知道,在凤凰的严格要求下,朱露只得停下来,瘫坐在地上。 休息好了,自然也就开始商讨对策,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这个林子里。 说话之间,战戈突然想起了冰原族当初留下的求救令牌。 为了以防万一,从永国离开以后,这个令牌就被战戈贴身携带在身上,为的就是能够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 之前几次危难之时,战戈都把这块儿令牌给忘了,如今,正好拿出来救命。 召唤出冰原族的人并不难,只需要将令牌扔在地上击碎就可。 冰穆的出现,无疑是给所有人带来了新的希望。 “芜双!好久不见。”冰穆一出现,就站在言芜双的身边,自动忽视了周围的人。 “是啊,好久不见,冰穆。” 言芜双礼貌的打招呼,这还是让一旁的战戈翻了醋坛子,冷哼了一声。 “冰穆。”战戈跨了一步,站在言芜双和冰穆的中间,隔绝了冰穆的视线。 言芜双心里清楚的感知这个男人的心思,心里暗道,真是一个别扭的男人,就连这醋他也吃。 “战公子!数日不见,战公子风采依旧,哦,凤凰姑娘也是。”冰穆对战戈行了一礼,又转身和凤凰打招呼。 朱露从未见过眼睛是蓝色的人,看着冰穆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冰穆这才发现他们之间多了一个人。 “这是我的徒弟,朱露,朱露,这位是冰原族的族长冰穆,也是我们的好友。” “你……你好。”性格一向火热的朱露意外的红了脸。 “你好啊,小朱露。”这下,朱露更加害羞了,躲在凤凰的身后。 战戈看不惯这个家伙骚包的样子,大声的咳嗽了两声,“好了,冰穆,我们这次召唤你出来是想让你帮忙,您是外面有一群土匪,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掉他们?” “当然有办法,这点儿小事儿交给我来就行。” 战戈点头,朱露眼睛里发亮。 有了冰穆的帮忙,围困他们的那些土匪,很快就被冰穆的族人扣押,为了报仇,朱露用了凤凰教自己研制出的简单毒药给二当家服下。 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倒在地上,朱露的心里没有丝毫报仇的欢喜, 大当家和二当家相继离世,寨子里突然没有了主心骨,便有人提出来选出一位当家出来。 朱露不甘心,寨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父亲一手办下来的,要将所有的东西拱手让给旁人,这让她怎么能够服气。 趁着大家选举新的大当家之时,朱露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 “各位叔伯,你们相信朱露,朱露一定会带着大家重振土匪山庄,这里是父亲留下来的产业,作为他唯一的女儿,朱露有责任担起这个重担。” 朱露人虽然小小的,但是说出来的话,每一次每一句都带着严肃。 尽管是这样,其他的土匪也不相信自己以后的命运会掌握在一个女子的手里。 更何况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女子。 “朱露,不是我们大家不相信你,只是,让我们大家听一个女人的吩咐,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之后如何让兄弟们在同行面前抬起头来?朱露,叔叔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还太小了,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进来掺和了。” “你……叔叔,朱露有能力做好这一切,更何况,朱露不允许任何人取代父亲的位置。” “这……” 所有人的脸色变了变,选出大当家的事儿,在朱露的努力下,还是推迟了下来。 事后,朱露把一个人锁在了屋子里,凤凰担心想不开,过来劝解朱露。 “露儿,不要为了这件事情太过伤心,相信你的父亲,也不愿意看见你如此,想要从一群大男人中脱颖而出,对于你而言,这是一件几乎不能做到的事儿,所以,露儿,你要量力而为,切不可执意行事。” 其中的道理,朱露并不是不明白,但是,她不想放弃做起多年来的心血。 既然,自己不能将土匪山庄发扬下去,那么以及落在其他人的手上,还不如自己亲手解散它。 “师傅,我想解散土匪山庄。” 凤凰愣了一下,没想徒弟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朱露自言自语的继续说着。 “师傅,其实,土匪山庄里,父亲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藏宝库,这件事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的人知道,有了这笔钱,就可以给大家留下一笔不小的安家费,既然我不能留下土匪山庄,那我宁愿解散他。” 想了想,凤凰觉得徒弟的话也不无道理,土匪毕竟不是什么光亮的身份,迟早有一日朝鲜会出并派人剿灭。 “好!不管你做什么,师傅都支持你。” 朱露找了几个新任叔伯,将藏宝库里面的黄金白银抬了出来,又召集了其他的人,说了自己想要解散山庄的想法,有钱,谁还还愿意做土匪,虽然有人有些许微词,但还是安家费后离开了土匪山庄。 第七百六十四章 巫族圣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一切归于平静,战戈他们继续前进,踏遍大江山水的热情从未有丝毫消退。 他们这一路上,经过诡异的山庄,遇到过大沙漠,碰到过土匪,这次,来到了一处山林。 名字的颜色翠绿翠绿的,时不时的有风声响起,按照地图上所述,穿过这个林子,要比绕过这个林子少走上三四天的路。 所以,战戈决定带着他们从林子中穿过去。 凤凰与言芜双对于他的主意没有丝毫的异议,踩在地上那些已经腐烂的树叶上,嘎吱嘎吱的响声让言芜双有些不适应。 在林子里大约行走了半个时辰,周围突然泛起了一片白雾,战戈怕几人走失,便拉住言芜双的手,言芜双拉住凤凰的手,小心翼翼的向林子深处走去。 前进的过程中,凤凰吸了吸鼻子,感觉空气中的味道不对,刚要提醒身边的两个人,他们的周围就响起了嘻嘻哗哗的声响。 “夫君……”言芜双捂紧手,警惕的看向四周,战戈抿着薄唇,一双鹰眼竖起。 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周围的白雾开始渐渐散去,一个一个穿着怪异服饰的人将他们围住,他们的脸被黑色的棉布遮住,除了眼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裸露在外面的。 “你们是谁?” 战戈出声询问,从人群中站出来说话的是一个女子,这时,战戈才发现,那他们围住的这群人当中竟然没有一个男人。 “你又是谁?” 那女子身上的衣服装饰,明显比其他的几个人要精致,看得出来,在这群人当中这名名字的地位不低。 “在下战戈,这位是我的妻子言芜双和朋友凤凰,偶然打扰了诸位,是我们的不是?请各位让出一条道路来,好让我们三人离开。” “你是男子?”言芜双怔了怔,和凤凰对视一眼,战戈是男的,这不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吗? 难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个瞎子,很快,言芜双心里的猜测就被推翻了。 “正是,不知道姑娘为何这么问?” 话音刚落,战戈就察觉道将他们围住的这群人开始热闹起来,他的耳力一向很好,三言两语就听清楚了他们话里的意思。 原来,他们竟然阴差阳错之下闯入了巫族的领地,此巫族非彼巫族,这个巫族要比寻常的特殊些,在族里从未有过男子的出现,而自己正好成为她们其中独一无二的异类。 看得出,这群女子当中每一个人都身怀绝技,若是自己硬碰硬的话,很难从林子里走出去,讲到这儿,战戈决定还是和这群人好好交流,争取能早日从这个林子里出去。 “这位姑娘,我们三人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姑娘可否放我们离开此处?” 战戈的话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领头的那名女子就仿佛是没有听见战戈的话一样,只是眼神冰冷的从他们三个人的身上扫过。 战戈静静的等待着回答,时间过去的越长,忽然感觉到浑身乏力,尝试着动用体内的内力,却隐隐感觉到胸口处传来疼痛。 凤凰最先察觉到战戈的异样,松开言芜双拉住自己的手,快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手指搭在战戈垂下的手腕上,言芜双一头雾水,不明白凤凰这样做的原因。 看着凤凰松开战戈的手,又拉起她的手,言芜双颦了颦眉。 “凤凰,我们到底怎么了?” 战戈询问,言芜双心里一惊,难道在他们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凤凰一张小脸皱在一起,五指紧紧的掐着指甲肚,思虑片刻。才把自己诊断的结果说出来。 “战戈,芜双,我们很有可能中了蛊毒。” “蛊毒?那是什么东西?” 言芜双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凤凰看着他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蛊毒,是指有人用巫术将虫子种植到人体上,以人体为蛊虫的饲养容器。 听了解释,言芜双脸色微微发白,这么说在他们的身体里都已经有了虫子。 战戈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冷静,“凤凰,有办法教我们身上的古都解除吗?” 在战戈的注视下,凤凰缓缓摇了摇头,若是一些毒,或许他还有把握解掉,但是这蛊毒,一直都是巫族的秘术,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没想到你们竟然知道蛊毒。”女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战戈冷着脸看着她,“这位姑娘我们和巫族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那名女子冷哼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指着战戈道:“凡是闯入我巫族境地的人必须死,不管你们做没做什么,这是我巫族的规矩。” 什么破规矩?言芜双在心底翻白眼,默默的吐槽。 那名女子也不耽误时间,直接下令自己的同伴绞杀他们,战戈拧眉,想不到任何对抗这群人的办法。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阻止了这一群人对战戈他们下手。 “住手!”战戈闻声看过去,只见一名穿着白衣的女子从天上飞落下来。 “圣女。”一群巫族女子齐齐单膝跪地,而之前为首的那名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还是随后恭敬的跪了下去。 “圣女。” 白衣女子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让他们起身,而是转过头对着战戈几人道:“几位,实在是抱歉,这或许是一场误会,你们放心,种在你们身上的蛊毒,我会尽快为你们解掉。” 突然而来的惊喜让战戈有些措手不及,心里微微疑惑,这个白衣女子为什么要突然出手救他们。 白玉女子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净瓷瓶,递给战戈。 “公子,这里面的药可以将你体内的蛊毒精华,你和你的朋友服下就可以了。” 战戈顺手把药让给了凤凰让他检查,凤凰打开净瓷瓶的塞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吸入鼻尖。 感觉到体内的疼痛缓解,凤凰将瓷瓶还给了战戈,对他点了点头。 确定无疑后,战戈其中其中一颗药丸递给了言芜双,剩下的被他和凤凰一起服下。 “公子,你看天也不早了,不如到我们巫族做客如何?” 白衣女子刚刚出手救了他们,战戈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白衣女子的要求来到了巫族生活的地方。 一走进去,凤凰就看到他们所住的地方被人牢牢的把手,凤凰尝试打开门,出去,还未走出两步就被人拦住。 察觉到事情不对,凤凰将消息告诉了战戈。 战戈他在窗户口,悄悄地向外观看,果然如同凤凰所说,他们已经被人看压,低头沉思片刻,战戈让凤凰先不要着急,等到晚上他们再瞅准实际偷偷离去。 夜晚来临,找个林子没有一点声音,凤凰掏出迷药,顺着风的方向洒向那群站岗的人。 一个两个即二连三的倒下,凤凰得意的拍了拍手,带着战戈和言芜双悄悄的离开。 巫族所在的位置在林子的深处,他们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尽快走出林子。 可是,林子这么大,战戈他们毫无方向感,只能凭着直觉向一个方向不断地前进。 走着走着,周围开始出现诡异的烟雾,言芜双拉进战戈的手,跟在他的身后。 兜兜转转,又过了一个时辰,他们始终都眉头看到林子的尽头,凤凰突然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个耳饰。 “战戈,你看,这是我刚才丢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战戈闻言,眼睛睁大,用尽力气看清楚周围的景象,若是真的像凤凰所说,那他们岂不是又回到了巫族。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担心被人发现,战戈只得和言芜双,凤凰原路返回。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巫族应该是在一个阵法当中,想要从这里出去就必须破解阵法才可以。 回去以后,战戈谎称无聊,打探巫族内部的具体消息,得知在这里有一个藏书阁,战戈心里一喜,心里决定夜探藏书阁。 好不容易等到了深夜,战戈从别处偷来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悄悄地溜出了他们居住的地方。 却没有想到刚到藏书阁门口就撞上了圣女。 “公子?”圣女叫住战戈,走了过来。 战戈僵硬的转头,冷冷的道:“圣女。” 圣女仿佛对他的态度不满,颦着眉,指着他身后的藏书阁,缓缓的道:“公子来这里是想找到走出林子的办法,对不对?” 战戈抬头,对上圣女的视线,圣女依旧自顾自的说着,“你们昨夜本想逃出去,却发现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对不对?” 原来他们的行踪都被眼前这个 圣女掌握的一清二楚,战戈冷声询问:“圣女怎么会知道?” 圣女没有回答,反而走近两步,身子轻轻的靠在战戈的身上。 如同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战戈在圣女还没有碰到自己的时候就后退两步,躲过了圣女的触碰。 “圣女,请自重。” 圣女发出空灵的笑声,伸出食指指着眼前这个男人。 “公子,可否为小女子解释解释这自重二字是为何意?” 战戈拧眉,想着毕竟是眼前这个女子救了他们,冷着脸,转身离开。 第七百六十五章 弄虚作假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圣女瞧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眼神笃定地看着远方,心里暗道,战戈,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冷笑了一声,回头环顾着四周,阴恻恻般地自言自语,“我巫族圣地岂是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即便找到了藏书阁,只要我不允许,你们就绝不可能离开这里半步。” 她紧紧握着拳头,身体颤抖着,眼里满是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的偏执。 战戈迎着黑夜回到了他们住的地方,言芜双见他推开了门,立即迎了上去,担忧地问道,“夫君,你回来了,怎么样?” 战戈去藏书阁里找到回去的方法最好,找不到平安回来她也就放心了不少。 战戈泄气地摇了摇头,“我才刚进去就碰到了圣女,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恐怕以后我们得小心行事才行。” 言芜双见他面色如此凝重,也跟着严肃了起来,郑重其事地点着头,随后又想起了战戈之前救过他们的圣女,她似乎很是奇怪,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有时候又会出现其他复杂的神情。 “夫君,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圣女有些奇怪?”言芜双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战戈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换下身上的黑衣,来到桌边倒了杯茶,便道,“她似乎有些秘密,行事也很是诡异,以后少和她接触。” 两人都如此地打定主意,只可惜事与愿违,身处异乡,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啊! “砰砰砰!”第二天一大早,言芜双和战戈就被这很响的敲门声弄醒,战戈不耐烦地问道,“何事?” “圣女让我来通知你们,今日乃我巫族开坛祭天之日,三位必须参加。”女子说话冷冰冰地,甚至还带着一些命令。 “知道了!”战戈很讨厌别人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可奈何在别人的地盘之上,不得不听,回头对还赖在床上的言芜双道,“芜双,快起来,这次我们可有事忙了。” 这祭天的事情按理说是不需要叫他们几个外人的,但是如今不该发生的事却发生了,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是否有诈! 更何况,由于昨晚圣女那出奇的言行,再加上今日的邀约,战戈不得不提防啊! 言芜双很是不乐意地被战戈拉了起来,两人洗漱完毕之后,就出门了,刚走下楼梯,就看见早已穿戴整齐的凤凰正在吃早餐,“凤凰,这么早啊。” “对啊,都怪这些人,瞧你们的门之时,把我也给吵醒了,还说什么要去参加祭天,烦都烦死了。”凤凰吐槽道,任谁在天未亮之时被叫起,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言芜双听此无奈地摇了摇头,趁人不备之时,叮嘱凤凰让她一切小心,这祭天大会上肯定有埋伏。 三人说着也便吃完了,跟着一身奇异装扮的巫女来到了巫族祭天之地,那里与平常他们所见的祭台不同,悬崖边上有一块突石,突石之后便是万丈深渊,而这祭台就建在突石之上,周围有好几把刀悬挂在铁链之上,看着很是阴森可怕,毛骨悚然。 凤凰抱着起了鸡皮疙瘩的双臂看着他们左右转来转去,嘴里还呢喃着什么,随后圣女就走上祭台,手臂左右挥舞着,随后便一动不动地站在台前。 嘴唇蠕动了几下,正准备问言芜双,却看圣女双眼无神地转过头,眼里满是阴狠。 “我,是你们的天神,尔等皆要听本神的话。”其他人听此,纷纷下跪,嘴里还呼喊着天神佑我巫族。 圣女抬着下巴道,“巫族多年来子嗣过少,人丁稀少,尔等需要多多繁衍子嗣。” “他,就是可以造福我巫族的人。”说罢,还一脸笃定地指着战戈,随后又走到战戈身旁,还把言芜双给挤了出去,“巫族圣女尽心尽力为巫族着想,也是可以繁衍子嗣的人。” 巫族所有女子听了原本都有些不可思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瞧见圣女那认真的神色,都低下头道,“巫族所有人均听天神指示。” 圣女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头一颤,眼睛一闭,再醒过来就是大家所见的端庄温柔的神色了。 “你刚刚都听见了吧!”圣女直勾勾盯着战戈,眼底深处是藏不了的得意与痴迷,“你可要听天神的话,和我生孩子哦!” 言芜双看不得别的女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抢自己的男人,一把推开圣女,语气僵硬地说道,“他早已成亲,不可能娶你,更不可能和你生孩子。” “成了亲的,自然可以休掉再娶的嘛。”圣女厚颜无耻地说道,眼里满是挑衅,周围的巫族女子见此纷纷为圣女助阵,“战戈,你身处我巫族之地,一切都得按我们巫族的规矩来,圣女要你娶她,你就得娶她。” “就是,圣女能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战戈耳朵嗡嗡地响,听不得这么多人的吵闹声,皱着眉头,狠狠道,“都住嘴,我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圣女露出一丝了然地微笑,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无比,转手就抓住了言芜双,掐着她的脖子,对战戈道,“那现在呢,你还不娶吗?” 她就不信她降服不了这个男人! 战戈见言芜双那憋得满是通红的脸,心提到了嗓子口,指着圣女道,“你放了她,我答应你。” 圣女脸上满是胜利的笑容,放开言芜双,就拉着战戈离开了祭台处。 言芜双狠狠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远去的两人,心里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凤凰心疼地拉起她道,“芜双,你别担心,战戈知道事情的分寸,她不会背叛你的。” 之前遇到那么多的艰难险阻都夺过来了,这次和之前的没什么两样,战戈会处理好的。 圣女把战戈推进房里之后,又把门关上,战戈拂了拂被她摸过的衣裳,冷冷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吧,根本就没有什么天神,你只不过用了个障眼法,达到你的目的而已。” “你可真真是聪明得很!”圣女心知瞒不过他,便直接承认了,“不过,那又如何,你终究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战戈压抑着内心那股想撕了她的戾气,沉声道,“你就不怕我会告诉你的族人吗,到时你会名声扫地。” 圣女像是听了笑话一般,哈哈大笑。 “你觉得他们会听你一个外人的一面之词?”圣女一语道破真相,即便战戈所说的是事实,可在这巫族之中,他并没有任何的可信度,反而还容易引人怀疑。 战戈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心思百转千回,想要直接一章拍死这个女人,可无奈芜双还在她们手上,万一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让芜双受到牵连,那到时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好了,不逗你了。”圣女止住笑,朝战戈抛了个媚眼,“现在我们的事情都已成定局,你想反悔都没有用,不如我们先好好培养感情?” 说着,就靠近战戈,想要钻进他的怀里,却猛地被他躲开,很是厌恶地拍了拍胸襟的衣裳,“你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要什么脸,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圣女见此也不气馁,露出一半的香肩,战戈连忙转过头,握紧了手中的剑。 见她又贴了上来,用内力直接将她震开,圣女被震得退出了好远,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呃!”她疼的呲牙咧嘴,捂着自己的腰恨恨地看向眼前的男人,最后只能穿上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没走两步,就见到迎面而来的言芜双和凤凰,脸色由阴沉转为娇媚,软软对言芜双道,“哎呀,没想到这个战戈这么温柔,这么对甜言蜜语,真是让我欲罢不能啊!” 凤凰护着言芜双狠狠地瞪着这个无耻的女人,“不要脸的东西!” “可谁让战戈喜欢呢!”圣女睁着眼睛说瞎话,很是无奈地样子,气得凤凰直跳脚,却被言芜双给拉住了,“咱们少管事,走吧。” 她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冷冷地说道,然而心里的酸楚却骗不得自己,明明很在意,明明知道是假的,却也无法抵挡得住自己内心的愤恨,这个可恶的战戈,可别假戏真做才好啊! “芜双,我看我们是无法呆在这里了,咱们赶紧走吧!”凤凰看不得她这副抓耳挠腮的样子,言芜双恹恹地点了点头。 晚上,凤凰就拉着言芜双找路,无奈不知道方位,越走越远,来到了一处很是僻静的森林。 两人走着走着就听见一声闷哼,走近一看,是个小男孩被几个女子摁在地上打,凤凰撒了一把药粉,那几人便都晕了过去。 “多谢二位相救,我是这巫族的圣童,二位若是有愿望,我可以满足你们。”小孩子说得有模有样,看得两人兴趣大起。 凤凰再次确认到,“你真的可以满足我们任何的愿望?” 小孩子认真地点点头,言芜双见此,则说道,“那我要带巫族里的男子离开这里。” “你若是办不到,你这话就是空话!” “不可能,我在这里权力大得很,区区小事,我肯定能办成。” 第七百六十六章 天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圣童信心满满地回到巫族,让手下的人去向巫族里的人传信,说要在议事厅有事宣布,众人满脸疑惑,不明白这个一向不管巫族事务的小圣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圣童看着她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地走了进来,心下不喜,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能不能打起精神来,别老是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活像她们巫族要衰败了似的! 众人听着那稚气未脱的声音,煞有介事地坐直了身体,屏息气凝地看着圣童,气氛一瞬间就静默了起来,搞得圣童都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咳咳。”用咳嗽声缓解下尴尬,缓缓说道,“咱们族里是不是出现了一名男子?” 众人听此,纷纷点头,不解地看着她,其中一人问道,“不错,不知圣童为何有此一问?” “很好,把他放了吧!”圣童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震得所有在场的人士面面相觑,坐在圣童坐下首的人不赞同道,“不可能,此人乃我族的圣女夫婿,是可以造福我巫族的人,不可随意放走。” 其他人听此具都议论纷纷,很是不赞同圣童的提议。 “为何不可?难道我说的话就这么不管用吗?”圣童的意见被驳了回来,心情很是不悦地说道,“无论如何,这个人你们都要放了.” 她才不管什么造福不造福的,只需要完成自己的恩人的交代即可。 “不可啊圣童,此乃天神的意思,擅自放走可是会让我巫族出现意外的呀。”众人见她依然一副坚定的样子,不得不搬出天神说事,希望她可以改变主意。 圣童听此颦着眉,看着这些个人那紧张兮兮,煞有介事的样子,怒从心来。 直接拍案而起,“那个男子乃是我救命恩人的夫君,我答应她要把那个男子放了,如今你们不同,这岂不是让我无顾地做了忘恩负义之人。” 这些人真是个老顽固,害得她不得不说出实情,这个圣童做得一点实权都没有,连要放个人都得如此地迂回。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圣童,具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气氛一时间有些剑拔弩张,忽然有一女子站了起来,她虽然长得平平淡淡,可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平和的气息让人看着很是舒服。 “东升认为圣童说得对,那个男子的确该放。”人如其名,外表长得让人如沐春风,名字也是一样的积极向上。 有人赞同,自然有人反对,东升对面的女子也站了起来,不屑地反驳着她,“徐东升凭什么这么说,若是放了这个人,岂不是让我巫族的福气外泄?” 徐东升不理会对方的挑衅,淡淡地说道,“既然那男子可以造福我巫族,男子的夫人又救了我们巫族圣童,这说明这夫妻俩均是有福之人,那这男子自是该放回那女子身边。”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哼,我说得可是句句属实,林美丽你在怀疑什么?”徐东升不紧不慢地说道,让对面的女子哑口无言,胸口处不断起伏,看起来气氛得很。 张大了嘴巴,正待说些什么,却被圣童那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行了,我不想再听别的废话,徐东升,你继续说。” 她倒要瞧瞧这个徐东升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东升认为,此女子乃是天女,是天上降下来的福气。也只有这个的一个人才能寻到有福之人成为自己的夫君。” 圣童听此,眼前一亮,把言芜双打造成所谓的天女,这样身为天女的夫君自然而然就被放了回去,不会和圣女成亲,她也就完成了对恩人的答复。 如此两全其美又毫不费力的办法,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说得好!”众人原本听着徐东升的话都有些不可思议,如今见圣童都拍手叫好了,也便相信了,没有什么别的没有异议,就纷纷散去,只有之前的林美丽还在愤恨地看着徐东升,手死死地掐着桌子。 圣童瞧见了这一幕,不耐道,“哎呀行了,你也别站着了,赶紧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说完,就和徐东升一起去商讨如何让言芜双是天女这件事说给巫族其他的人知道。 这天,天气晴朗,连绵的阴雨过后,便是彩虹,此时的言芜双正站在离彩虹很近的地方,眺望着,眼神出奇,不知在想些什么。 圣童见此,心生一计,道“言芜双,你可真美,就好像是天女一样,降下凡尘。” “不,她本就是天女。”徐东升也见着了这一幕,感叹着,随后看着众人说道,“这是天女,言芜双乃我巫族天女啊。” 其他人见族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如此说道,也便相信了,直呼着天女圣安,佑我巫族。 言芜双不解圣童此举是为何意,用眼神询问她,圣童悄咪咪地说道,“这是为你好,你若成了我巫族的圣女,你夫君是放是留,岂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原来如此,这样甚好。”言芜双无奈地配合着她,只希望这样做可以让战戈摆脱圣女那个女人吧! 圣女躲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事情的发生,狠狠地拽着自己的衣服,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言芜双,很是不服气。 凭什么言芜双的运气这么好,有一个爱自己的夫君,即便被抢了,也还是对她如此的忠诚,如今还被众人供捧着是天女? “既然你是我们巫族的天女,那总该为我们族人做些什么吧!”成为天女又如何,她圣女迟早会把她压下去,让她再一次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言芜双听得那故作温柔地声音,心下有些恶寒,厌恶地看着她道,“什么意思?” “不如,你来推算一下天命如何?” 言芜双皱着眉,想要直接拒绝,奈何在众人围观之下无法敷衍,只能顺了圣女的意,闭上眼睛,假装用手计算着,看得圣女在一旁直翻白眼。 “天命告诉我,在我族领地的正南方向,将会出现山体滑坡。”言芜双回想了一下最近的天气之后,随意地说着。 众人听此纷纷点头,随后的几天里都在等着南方滑坡的消息,可奈何一连几天过去,始终不见动静,都有些急了,纷纷找圣女问这事该如何解释。 “虽说大家认为她是我族圣女,可是她也才上任不久,这推算天命的能力自是不敢估量。”圣女没有明说要怀疑言芜双,可说的话却是字字都在挑唆着,让众人对言芜双失去信心。 见到众人那将信将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下得意着,却被一人送来的一封信打破了心里的情绪。 “圣女,传信的人说此事事关紧急。” 打开信封,就看到很是潦草的字,上面写着:正南方向,山体滑坡,请圣女定夺。 不在意地合上信封,道“此事无关紧要,让她们不必在意,也不用随意搬动。” 她还真就不信言芜双有这么大的本事,连这么大的事情都算到了! 住在正南方向的巫族人民听到圣女的指示都有些不可置信,这山上的泥土都快流到住所了怎么还让她们不有所行动呢? “行了,圣女如此做事,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咱们安心听命令就好了。”这些人很听圣女说的话,还真就没有任何动作。 然而这山体滑坡可就不会如此了,虽然土块下滑得有些慢,可是体型却是有些大,很快整个巫族人的住所就被覆盖住了,没有撤离的族人死的死,伤的伤,哀嚎声一片,其中不乏质疑圣女的声音。 “若不是她下了命令说不准动,我姐姐也不会死。”一个妙龄少女苦苦戚戚地指责道,其他因为这场祸事痛失亲人的人心里同样如此想,见有人如此说道,也便一起指责圣女。 一瞬间反对圣女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连圣女自己都无法再应付,直接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言芜双虽然很是同情因为这场祸事而失去至亲的人,但是这也是救出战戈的好时机,待战戈安全之后,她会尽力帮助受伤的人。 趁此机会告诉大家,战戈已和圣女无关,他们之前的婚事作废,众人知道这个消息,鉴于圣女的行为让大家寒了心,也便不再反对。 恰在此时,言芜双又道,“因为山体滑坡大家都受苦了,我身为巫族的天女,理应帮助大家走出困境。” 众人见此都欢呼着,觉得这个天女真是巫族的福星,对言芜双也更加的追捧。 一方欢喜一方冷,圣女这边却是冷漠至极,无人搭理,甚至见到她还会咒骂两声,气得圣女直想把对方撕碎,奈何对方人多,只能作罢。 言芜双可不管她怎么想,解决了战戈的事情,就兑现诺言,和凤凰一起,查看山体滑坡是何缘由。 虽说前几日下了好几场大雨,可是这林木繁盛,山体结实得很,断不会如此轻易地就出事,其中一定有隐情。 “凤凰,你来看,这像不像是残余的炸药?”言芜双从泥土里找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凤凰闻声而瞧,凝重地说道,“不错,而且威力巨大。” 言芜双肯定了心里的想法,这场祸事果真是人为的! 第七百六十七章 天朝人雪儿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是谁?” 言芜双和凤凰讨论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在他们背后偷窥,处于本能,凤凰掏出药粉,被言芜双拦下,二人对视一眼,趁着那人没发现自己被察觉,绕到那人身后。 从身形上看,很明显偷窥他们的人是个女子,言芜双轻手轻脚地走到那名女子身后,“嗨!” 清欢还在四处搜寻跟踪目标,正在懊恼,自己只是打了个瞌睡的功夫人怎么就不见了? 声音从耳边炸然响起,清欢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自己眼前突然被放大的面容,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就在言芜双和凤凰打算询问,她为什么要跟踪他们的时候,女子突然跪在地上,众人发生的转折,让言芜双摸不到头脑。 “小女子清欢见过二位姑娘,我……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们的,实在是被逼无奈,才……才会出现在这里。” 清欢的话更让她们不解,言芜双看着清欢柔柔弱弱的,不像是什么坏人,便上前两步将人扶了起来。 “清欢姑娘,你说,你是被逼无奈,难道是有人逼迫你跟踪我们?” 清欢摇头,手捏着垂落的裙摆,脸色有些微微发白,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 “喂!有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呀!你看,你来找我们却又不说,真是浪费我们时间。” 凤凰最看不惯女子这副软弱的样子,很明显凤凰的话起到了作用。 “我来寻找两位姑娘是有一件事情,请……请言小姐帮忙,我……发现,巫族内有人意图叛变,所以……所以才想请两位帮忙。” 叛变?凤凰和言芜双默契的相互对视了一眼,若是眼前这个叫做清欢的女子来找他们,以他们现在在巫族的地位也算是情有可原。 只是,像他这一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儿,又是怎么知道这么重要的线索?言芜双开始怀疑清欢的身份。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容易让人相信,清欢详细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原来,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专门负责从王朝而来的女孩,雪儿。 “天人,那日,我偷听到雪儿和一陌生人说话,说要灭了巫族,我当时害怕的不行,所以就没敢说出来,后来,我悄悄的在雪儿的房间里找到了他和外人通敌的书信,怕他们发现,就把那些书信又归还到了原处。” 清欢说的有模有样,言芜双也渐渐开始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又得知雪儿经常打骂清欢,言芜双愤慨,一定要为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儿讨回公道。 三人一同回到了巫族,言芜双让清欢先回去等待她的消息。 过后,言芜双召集巫族的人在前来,说,她已经推算出有人要背叛巫族。 一时激起千层浪,底下的人议论纷纷。 “天人,你说有人要背叛我们巫族,那这人究竟是谁呀?” “对啊,对啊,我们必须把这个叛徒找出来,严惩不贷。” 其他的人在一旁附和道,言芜双及其手表示让大家稍安勿躁,假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五指随便活动了一下,按照清欢提供的线索缓缓道:“你们当中可有一名叫做雪儿的女子?” 雪儿?听到她的话,众人一惊,有人站出来回复他的话。 “禀告天人,巫族中确实有此人,只不过他并不是我们巫族之人,而是天朝之女,天朝与巫族曾经定下数百年的条约,没带天朝帝王都会送来一名天朝女子,好保佑国泰民安。” 得知雪儿的身份,言芜双也是一惊,清欢并没有告诉自己雪儿的真实身份,不过,这倒是也说通了,雪儿会勾结外人,意图颠覆巫族。 很快,雪儿就被人叫来,因为本不是巫族人,所以雪儿从未出席过重大的场合。 “雪儿,天人说你背叛巫族,与外人勾结,试图颠覆我巫族,可有此事儿。” 言芜双抬头看雪儿此人,这名叫做雪儿的女子,要比清欢还要瘦弱许多,或许是突然面对这么多人感到害怕,又或许是自己的事情被败露了,雪儿的脸色坦白看不见一丝血色。 眼底闪过慌乱,所有人看他这个样子都以为雪儿是因为被拆穿了而感到恐惧。 可是,只有雪儿自己内心是清楚自己此刻的惶恐并不是因为有人说他颠覆巫族,她恐惧的是有人污蔑自己。 自己来到巫族,一直都被这里的人排挤,过得日子虽然艰苦,却也平淡,今日听到有人让她去大厅,她本来以为是王朝派人来接她,却未曾想到,有一场厄运正在慢慢的向她袭来。 雪儿天生胆小,一时之间,面对这么多人恶意的目光,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知道摇头。 言芜双看她如此,一时之间竟然动了恻隐之心,“大家听我说,虽然在下推算出叛族之人是雪儿,但是为了公平起见,还是要找出正确的好,这样,大家随我到雪儿居住的地方查探一看,就知道了。” 巫族其他的人觉得此话有理,一群人来到雪儿居住的屋子,言芜双一进入这里,闻到空气中散发出来发霉的味道,眉头颦了颦。 这样看起来一个胆小懦弱的女子真的会和外人勾结,打算颠覆巫族么?言芜双在心里悄悄地问自己。 刚有些迟疑,就有人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木质的盒子,雪儿看起来明显很紧张这个盒子。 将盒子打开,果然里面躺着的是清欢所说的一张张的信封,言芜双随意从其中抽取了一封信。 这你记住了王朝的人让雪儿做的事,其中有一条竟然是让雪儿向巫族的人下毒。 证据摆在眼前,就算是雪儿不承认,也没有人会相信雪儿是清白的。 巫族的人为此彻底发怒于王朝,纷纷开口,要向王朝讨一个公道回来,在巫族中我有地位的长老站出来。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有损于巫族的威严,这样,我提议,派天人代表巫族出使王朝,为大家讨回一个公道如何?” 事情转变的太快,言芜双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就已经确定下来,由她出使天朝,那她岂不是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想到这,言芜双心里隐隐有了一丝雀跃。 “长老,恐怕只有芜双一人海南完成巫族赋予我的重任,不如让我的夫君战戈,和好友凤凰与芜双一同前去,这样,我三人彼此熟悉,一路上也能有一个照应,俗话说的好,人多势众,到了王朝,也可以起到威慑。” 长老听说,三个人要一同离开,心里有些顾虑,毕竟这三人当初是他们硬要扣留在巫族,若是三人一起离开巫族,万一人一句不回了怎么办? 就在长老犹豫的时候,人群中,清欢突然站了出来,她没有看言芜双和凤凰,直直的来到长老的面前跪下。 “清欢拜见长老,言天人说的有理,但是,清欢却觉得,此番前去路途遥远,人数不宜过多,为了避免行程,也为了天然能够顺利完成这次任务,清欢提议,不如从另外两人中留下一人,也好让族人安心。” 清欢此番话可以说是说到了长老的心坎儿里,而言芜双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叫做清欢的女子会这个时候站出来,故意让自己为难。 不能带走凤凰和战戈,那她岂不是为巫族办完事情以后还要回到这个鬼地方,受他们威胁。 言芜双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目光沉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清欢,可清欢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言天人,清欢说的也有道理,你看……” 言芜双抬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长老,缓缓道:“既然长老已经决定了,那芜双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只不过,要留下谁还请让芜双和我的夫君,朋友商量一番再做决定。” “那是当然。”长老大手一挥,派人将战戈带到这里,给他们三人留下了一处独立的空间。 战戈得知了事情的全部,拧眉,不发一言,而凤凰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芜双,你和战戈去吧,我留在这里,相信他们也不会对我做什么,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的处境是安全的,而且,谁让我是一名女子,有战戈在,他肯定能保证你的安全,这样,我也放心。” 凤凰所说的正事言芜双心里所想,但是她怕提出来,会让凤凰误会,所以只能保持沉默,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做选择。 事情定下来,有战戈陪言芜双前往天朝,而凤凰则留在巫族做“人质。” 很快,言芜双和战戈就踏上了前往天朝的路,为了方便行事,言芜双以巫族天女的身份前往,战戈则是她的护卫。天朝以此同时得到了巫族派人出使他们国度的消息。 以为巫族派人是为了替他们祈祷的,得知消息以后,天朝的大王欣喜若狂,准备了盛宴,接待巫族天女。 一路上,言芜双和战戈以及几个巫族人畅通无阻来到了天朝。 天朝的大王为彰显天朝的重视,特意出城迎接,言芜双看到年过半百的天朝大王,并没有直接说明来意,而是按照天朝的安排参加宴会。 第七百六十八章 太子公主的态度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天朝国奢靡,言芜双从这位天朝国国王举办的宴会中不难看出,天朝国的国王对巫族有着不同寻常的狂热。 既然如此,他又怎会派雪儿到巫族中做出意图颠覆巫族的事情? 这是言芜双来到天朝国以后,产生的第一个想法,不过,这也只不过是她个人的推测,毕竟这次他前来跟随的还有巫族人,该问的,她不能一句也不问。 酒过中旬,看着坐在上首的天朝国国王已经迷醉,言芜双趁着台上更换歌舞的空隙,站了出来。 “国王陛下,我等此番前来,只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国王陛下讨论一番。” “哦?”老国王浑浊的眼睛多了一丝清明,直勾勾的看着台下的言芜双。 “天女快速速道来。” 言芜双虽然不喜欢老国王看向自己的目光,但脸上依旧保持严肃,隐隐为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国王陛下,我们来到天朝国是受族人的委托,向天朝国国王以及天朝的诸位讨一个说法,国王可还记得送到巫族为天朝过祈祷的女子雪儿?” 这下,天朝国国王的酒意彻底醒了,摸不准言芜双的意思,国王你只能顺着她的询问,回答。 “记得,雪儿是我天朝国最小的公主,她能到巫族去为天朝国祈福,是她的福气,复制天女为何这么问?” 言芜双释然一笑,琉璃一般闪光的眸子闪过丝丝的魅惑,“既如此,那国王陛下如何解释雪儿公主勾结外人,意图颠覆巫族之事。” 随着言芜双缓缓的叙述来意,宴会上的丝竹之声也渐渐停止,甚至一旁陪坐的大人中,隐隐有人发出抽气之声。 言芜双虽然看不到那群人的脸色,但也知道,必定好不到哪里去,这天朝国和巫族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瓜葛,言芜双不明白。 “这……这……天女一定是误会了,雪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孩子从小就胆小,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若是天女不信,可在天朝多住几日,好好了解一番如何,既然天女来了,我天朝早就准备好了礼物,花儿?” 言芜双顺着国王陛下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名叫做花儿的女子,身穿五彩霓裳裙,光彩熠熠的脸上在听见自己的父亲叫到自己之时,瞬间惨白无色。 言芜双看到她前后这么大的变化,颦了颦眉,却在国王的说出的下一句话中明白过来,这名女子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大。 “花儿,还不快见我天女。” 花儿撑起瘦弱的身体,从矮塌上站起来,对着言芜双的方向柔柔一拜。 国王在脸上闪过一丝不虞之色,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天女,这是我天朝国的三公主,不如就由她跟随您回去,那会儿天朝国祈福如何?” 这国王可真是出手阔绰,想必他的这些女儿就好似是毫无价值的商品,可以随意拿出来交易。 “当然,这是国王陛下的家里事,在下自然应允。”言芜双的话让这位三公主的脸色又白了白。 宴会结束,言芜双在房里思来想去,觉得天朝国之中,有猫腻,那位三公主的表现,非常反常。 想来想去,她决定拜访一下这位三公主。 “公主,天女和她的护卫来看你了。”花儿公主怔怔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反射出自己的面容,痴痴的笑出了声。 被宫女打扰,三公主愣了一下,“请天女进来。” 言芜双走近三公主的宫殿,从宫殿内部的摆设上来看,这位三公主应该是一位性情温雅之人,而且极其喜爱兰花。 “三公主。”言芜双的身份不用性天朝国任何一个人行礼,在这一点上,她倒是感到十分的满意。 “花儿见过三公主。” 言芜双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见她兴致不高,脸色发白,客气的关心几句,顺便询问了她对前往巫族的看法。 未曾想到,巫族的是因为天女会跑来询问自己的想法,花儿也只是短暂的走了神,呆滞的回答。 “能有什么看法?像我们这样的人,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哪里有人知道这光鲜亮丽的背后,是连自己的命运都解决不了的悲哀,天女,本宫的父王有多么昏庸,多么敬重巫族,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雪儿妹妹她,又怎会做出颠覆巫族之事?” 花儿一边说,竟然一边落下泪来,反正,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对这位巫族的天女说了,她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就在言芜双为她的话陷入沉思之时,花儿跪在了言芜双的脚下。 “天女,花儿求你,花儿不想去巫族,求天女了。” 花儿的话。让言芜双不忍,她这次来,本就没想带什么贡女回去,既然人不愿,她又何必强求? 思虑片刻,言芜双答应了她的请求,不让她去巫族受罪。 他们离开时,花儿还在落泪,言芜双最怕女子哭,稍微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路过御花园,言芜双的思绪,还停留在花儿身上,直到遇到天朝国的太子,才勉强回神。 言芜双本想简单的打过招呼,就可以回去了,但是,他却从这位太子的身上感受到了明显的敌意。 一时之间,言芜双对于太子的态度摸不到头脑,只能停了下来,看着站在距离处几米远的男子。 透过灯光,言芜双看清楚了太子的五官,看的出来,太子和天朝国的国王十分相像,只是比国王更年轻些,身材也更挺拔些。 “太子。” “不敢,天女日理万机,竟还有时间来御花园闲逛。” 太子看向言芜双就像是在看一个敌人,没有行礼,反而舒言讥讽。 战戈看不得太子的作为,下意识的将言芜双护在自己的身后。 “太子殿下,就算你是天朝国的太子,也不得对天女不敬,想必这件事情若是让桂国的国王陛下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太子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哼!你们除了迷惑我的父王,还能干什么?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们所说的顺应天命?那也只不过是借口而已,既然顺应天命又何故让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太子的三言两语倒是让言芜双对他刮目相看,看的出,这位太子要比那位天朝国的国王陛下好太多了。 言芜双最为欣赏这种看重百姓的君主,她突然想对这位太子有更深一层的了解,从战戈的身后绕出来。 看到他投向自己的目光,言芜双摇了摇头让他安心。 随后,现在太子一米远的距离,对视着太子散发怒意的目光,凛然的道:“看来,太子对巫族有些误解,不如趁这个时机,我与太子好好交流一番,也好解除太子对巫族的芥蒂如何?” 太子拧眉,心里暗道,这个女人在卖什么关子?不想上她的当,太子后退几步,打算离开。 却在转向方向之时,被言芜双拦住。 未曾想到,巫族派来的天女,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太子对这位天女的印象又差了许多。 言芜双自然看见他眼底的鄙夷,稍微掩饰的轻轻咳嗽了一声,心里却感叹自己真是多管闲事儿,非要用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容不得她退缩,和太子打好关系,或许将来在天朝国行事会更加容易些,而且她也想试探一番这位太子殿下。 “有什么事儿就赶紧说,本太子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天女浪费?” 言芜双抿了抿唇,佯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战戈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拦住天朝国的太子,心里对芜双的举动,微微感到一丝丝酸涩。 “太子殿下,芜双身为巫族天女,可知天命,巫族的神妙之处,相信太子还未曾见过,若是太子见过了,想必就不会觉得是巫族蛊惑了贵国的国王陛下。” 太子听完,嗤之以鼻的笑了,他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天命之说,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那为何每年还有那么多的百姓因为天灾而流离失所。 毕竟是心高气傲的年纪,太子不想再看巫族的人在天朝国的皇宫内兴风作浪,也为了打击这位天女,抬眸道:“既然天女说自己知天命,那本太子倒是有一事请教天女,若是天女能把本太子解决了此事,那在下就相信天女的话,也会不在排斥巫族如何?” 见太子果然按照自己的预测发展,言芜双心里偷偷发笑,清楚这个太子这么说无非是想让自己失了威严,不过,她倒是不怕,故意道:“哦?没想到竟然也有太子解决不了的事儿,那好吧,芜双一定不会辜负太子的期望。” 她的话,无非就是想激起太子心中的好胜心,太子没有察觉言芜双的想法,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除了猖狂以外,还不自量力。 “好,既然天女这么说了,那么本太子也不会客气,那本太子就请天女帮忙解除天朝国南方饥荒之事。” 饥荒?言芜双的眸子闪了闪,百姓闹饥荒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天气干旱,另外一种则是虫灾。 言芜双拿起手中的蝗虫,奔着厨房而去。 第七百六十九章 孰真孰假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宫里的厨子们见言芜双进来,待看清她手中的蝗虫之后,就都被吓得纷纷后退。 “言姑娘,您这是做什么,为何好端端地拿着虫子?”厨房的管事见她进来随意地看了一眼厨房,便站在原地不动,禁不住好奇地上前问道。 等了好一会儿,言芜双依然一动不动的,只是盯着灶台出神,厨子们也不敢催,毕竟这是巫族的天女,巫族与王朝一向交好,对巫族的来使自是以礼相待。 “你们这里的调料可有多少?”终于言芜双发话了,管事的连忙回答,“言芜双需要什么样的调料,我们这宫里的厨房可是要什么有什么,若是您还觉得有缺的,奴才去给您找来。” 王宫里厨房所备的东西那可是一应俱全,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海里游的,能吃的都在厨房里了。 言芜双深以为然地点头,把手中的蝗虫放在案板上,拿起生姜切成姜片,随后就见她把料酒、盐混着姜片等倒入了钵中,然后对厨子们说道,“把这些虫子的翅膀都弄掉,放入钵中。” 她淡定地说完,而另一方则不淡定了,具都惶恐地看着言芜双,纷纷摇头,连连退后。 “怎么?你们害怕?”言芜双不懂他们这是何意。 “言,言姑娘,您不会是要把这虫子当作食材给做了吧?!”管事的怯生生地问道,不确定地看着言芜双,希望她只是在说笑。 言芜双嗤的一声,笑了起来,“没错,我就是要把这些虫子做成菜品,然后吃掉。” 说完,还舔了舔嘴角,似是流口水的样子,这吓得众人腿都软了,嫌弃地看了看那案板上的蝗虫,又惊恐地看了看言芜双。 “言姑娘,这虫子脏得很,为何,” “行了,别废话了,按我说的做,保管你们最好会喜欢。”管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言芜双不耐烦地打断了,撸起袖子就直接开工了。 厨子们都很是无奈,不得不按照她说的,巫族天女的命令他们不得不听。 去掉蝗虫翅膀,放入钵中腌制,随后就看着言芜双开火,炒菜,加如各种各样的调料,厨房的众人被她这熟练而又快速的动作惊到了,真是没想到一个外表仙气飘飘的女子,竟是个厨房高手。 锅中虫子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枣红色,言芜双便用铁铲将它产出,放入瓷盘中,红色和白色的相撞,很是赏心悦目。 “成了。”言芜双大舒了一口气,感叹道,“尝尝吧!” 众人面面相觑,迟迟没有动手,虽说这菜肴色泽美观,可是谁也无法保证这会不会吃坏了人啊! 言芜双见他们一副迟疑的表情,知道了他们的顾忌,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享受般地嚼着,随后说道,“尝尝吧,不会吃坏人的。” 厨子们见她如此,也跟着尝了一口,随后表情就和言芜双的一样,对这道菜赞不绝口,纷纷点头叫好。 言芜双很是开心,随后便交了厨子们如何烹饪蝗虫,众人都学得很是兴奋,又自发自创了几种烹饪方法。 王宫厨房里的事情很快就被传了出去,王朝内的人,上至贵族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很是好奇这菜的味道如何,纷纷到酒楼里寻找这道菜。 事情传到太子的耳朵里,太子对此兴趣弄得很,和随从一起出了宫门拜访言芜双。 “太子殿下来找芜双,可是有事?”言芜双看见他,淡淡地问道。 太子笑道,“听说了你把蝗虫做成菜品,引得众人纷纷追捧,故此来问问你的想法。” 如今烹饪蝗虫的行为在朝内兴起,也许这样可以让更多的人吃到东西,解决饥荒问题,倘若真是如此,那这言芜双便是聪慧过人了。 “我只不过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没什么别的想法。”言芜双简单地陈述自己内心所思,引得太子很是赞赏,她在面对大事的时候都能如此的淡然,这说明言芜双绝不是仅用巫族的巫蛊之术就可以达成的。 这是真正的智慧! 言芜双见太子没有敌意,也便坦言自己的想法,“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功法妙法,有的只是一步一步把小事情做好,尽心尽力做好本职工作,这便是智慧了。” 所谓的功法妙法不过是世人为了不劳而获,妄想一步登天而放出的迷惑之人之法罢了。 “言姑娘此言深得我心,难题若想解决,怕也是要看自己能否拥有解决问题的智慧罢了。”她这一番话说得太子连连感叹。 言芜双淡然一笑,“太子能这样想,也将会是一个智慧的人,这就是王朝百姓们的福气了。” 一个王朝中有一个深明大义的储君,能治理不好朝政事务吗?!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遇到了知己般,随后就这个智慧问题讨论了半天,直到太阳西斜,太子才离开,回了宫。 宫里的大王听到太监来报,说饥荒问题已被言芜双巧妙解决,高兴得睡不着觉,“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这巫族天女果真是个福星啊!解决了孤的一大心病啊!” 大王连连赞叹道,说这都是因为言芜双的功劳,对她也越发的信任了。 平复了内心的激动之后,就让太监拟旨,赏赐言芜双。 言芜双手到了圣旨以及赏赐品后,心中很是高兴,不仅是因为得到她人的赞赏,还因为她帮助了这众多的百姓,心里有些许自豪。 和战戈休整了几日,便收拾行囊,打道回巫族。 马车行至山林间忽地停了下来,战戈就下去查看情况,言芜双百无聊赖地做在车内,冷不零丁一支暗箭飞来,擦过她的脸。 “啊!” “芜双,怎么了?”战戈听得她的叫声,连忙撩开车帘,还未待言芜双出口,便看到车窗对面的箭,心中警铃大作。 警惕地看着周围,却迟迟不见动静,正待驾车离开,就感觉到了后背有暗箭袭来,一个侧身躲过,连忙飞出车外,运起轻功,在树林间乱串,把对方弄得眼花缭乱。 放箭的人见战戈如此行径,不紧有些急了,同样纷纷飞出,手上的动作不停,一直在搭弓拉箭,狠厉又密集的箭雨袭战戈和言芜双,却一点好处都没有占到,两人皆是毫发无伤。 箭很快就被放完,刺客无奈只能拔出长剑和战戈放手一搏,无奈对方武功高强,即便抱着言芜双,也一样不落下风。 “噗!”随后一个刺客被战戈解决完,言芜双就在他们身上搜来搜去,随后就在他们的胸口处找到一块令牌。 “这是……巫族人?!”令牌是黑色的,上面还纹着巫族特有的梅花,言芜双猜测着,“这会不会是圣女派来的?” 毕竟在巫族只有圣女与她有过节,也只有她才会有如此大的权力可以找到杀手。 战戈皱着眉头,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不是圣女所为,埋伏了这么多的杀手,看来还真是要置他们于死地了。 “现在先别下定论,等回到巫族一切就都水落石出。”战戈不想她再多想什么,直接说道。 言芜双也不再多猜测,安下心和战戈回到了巫族。 马车驾进了巫族的大门,就见到排成两派的巫族人,都是一副高兴的样子,“欢迎天女回来。” 言芜双和战戈对此很是不解,带着疑惑下了车,卸下从王朝带回来的礼品之后,就和众人道,“这是我们从王朝得回来的东西,几位拿回去放好吧!” 众人看见他们拿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具都开心的不得了,对于言芜双也就更加地崇敬喜爱,越发地热情起来。 言芜双环顾了一周,发现清欢一直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这边,心下复杂着,从王朝的大王的态度来看,山体滑坡的事情也许真的和雪儿无关,这会不会是清欢在故意污蔑雪儿? “清欢,你在这里做什么?”言芜双恢复了下心情,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问道,“之前你说是雪儿在山下埋了炸药,让山体滑坡,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若是早知她行为,为何不同大家说清楚?” 清欢被言芜双的突然出声吓了一大跳,眼神闪烁不定地说道,“这,这我之前不小心撞见她鬼鬼祟祟地在山下出现,也没有多想,直到您说这山体滑坡是人为炸的,我才想到这件事。” “我也不是故意不报的,天女您可别多想,千万别怪罪我。”清欢说着说着,突然就惊恐地哀求着言芜双,眼里满是委屈。 言芜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当然不会,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冤枉别人,你就老老实实说,你是否真的看见了雪儿在埋炸药?” 清欢见她步步紧逼,急得哭了起来,连连摇头,满脸泪水的样子看得很是惹人心疼,只是言芜双却是没感觉,心下打定了主意,这个清欢有问题! 言芜双安慰了她几下,就离开了原地,清欢见她走远,缓缓抬起头,眼中的可怜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阴险。 言芜双回来就和战戈说这件事,于是两人就暗中观察清欢的行踪,在一天晚上,看见了她正与一蒙面男子在后山的小树林里私会。 第七百七十章 天女赐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月隐入夜中,只余下星星点点的光洒在大地上,照得人若隐若现,一派朦胧。 虽然言芜双和战戈离那两人很近,奈何他们说话声音实在是小,逼得言芜双不得不伸长了耳朵来听,触不及防地踩到了脚下的树枝。 吱的一声,打破了对面两人的谈话,那蒙面男子瞬间就慌了神,什么都不再说,直接把清欢推了出去,就踩着树干逃离现场了。 清欢被男子的动作搞得很懵圈,还没有缓过神来,便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言芜双和战戈,心下哆嗦着,掩饰地说道,“天女好雅致,大晚上的出来赏月景啊!” “清欢姑娘似乎也是一样的好雅致,不仅独自出来,还和男子约会来了。”言芜双不仅不接她的招,还戳穿她的借口。 她这话说得清欢脸上强行挂着的微笑无法再继续,又换了一副可怜兮兮地表情,“我不明白天女的意思,我和谁来约会来了?” 反正那人已走,即便是言芜双看到了,也抓不住证据。 “别打哑谜,我知道我什么意思。”言芜双很烦这种明明被抓包了却还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真是让人恨不得撕了她的脸。 清欢依然不承认,梗着脖子看着她,眼里似有似无的挑衅看得言芜双很是不爽,冷笑了一声,撞了撞身旁人的手臂,战戈立马会意,直接扼住清欢的脖子,让她难以呼吸。 “呃!”清欢被掐得很难受,使劲掰开战戈的手,“我,我,我……说。” 言芜双抬了抬下巴,示意战戈放开她,随后就道,“我虽然看着好说话,但也是容不得别人敷衍的。” 清欢一被放开,就立马吐出一口气,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随后看着他们委屈地说道,“他是我的意中人,我心悦于他,奈何族人不得男子进入,只能夜里相会,以解相思。”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让人言芜双心生疑惑,和战戈互看了一眼,就按下了决心,看来这个清欢是不打算是实话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清欢见他们似乎不相信,又再次确认道,“你们别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好不好,不然我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好,我们不会说出去,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之前说的雪儿是山体滑坡的策划者,这是不是真的?” 言芜双旧事重提,既然清欢可以偷偷摸摸地出来和他人相会,那这足以说明清欢看见雪儿在山下鬼鬼祟祟,可能是策划山体滑坡的人并不可信,也有可能是为了别的事。 而清欢也没有确切地看见雪儿在埋炸药,因此关于雪儿是否是直接策划者这件事似乎又有了疑点。 “并不是,雪儿并不是埋炸药的人,我只是随口一说的。”清欢连忙否认道,比起被天女知道她和男人幽会这件事,似乎承认污蔑雪儿的罪更加轻吧。 毕竟巫族一向容不下男子! “你,清欢,你怎么可以随意污蔑她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毁了别人。”言芜双很是气得身体都颤抖了,怎么好像只要别人撞破了一件所谓见不得人的事,就随口一说诬陷她人呢? 战戈很是心疼,连忙将她抱紧,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舒缓情绪。 清欢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心下有些害怕,怯生生地哀求道,“天女,我求求你了,你别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巫族容不下我,我就没有去处了。” “行了,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总之,你想办法把澄清雪儿的事情了吧。”言芜双不耐烦地说道,揉着眉间,和战戈一同离开了。 清欢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原本可怜无助的她登时变得阴狠无比,眼里满是算计和不甘。 第二天的早上,言芜双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谁呀?” “是我,清欢。”她手端着盘子,上面还有两个碗,碗里盛着汤汁,“我来给你们送点补品,顺便给您道歉。” 说得言辞恳切,言芜双无奈只好睡眼惺忪地去给她开了门,迎了进来,清欢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之后,又说了几句道歉话,就离开了。 走出大门口,四处看了看,趁人不备,又拐了回去,躲在言芜双的卧房的后面站着。 清欢走了之后,言芜双洗漱之后,就叫战戈过来一起吃,汤汁还未喝完,言芜双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燥热,不舒服地动来动去。 看得战戈很是不解,正想安慰,也感觉到身体又一股热浪袭来,懵了一会,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抬脚想要出门,不想在这里发生点什么,不然他们的处境可就难过了。 毕竟这里是巫族,不允许男子出现,更不允许女子与男子有瓜葛! 还有几步便到了门口,却猛地发觉门被人关住了,战戈心急如焚,奈何身体的不舒服感越来越眼中,一步一步走至言芜双身旁,随后就退到了床边。 清欢在外面听着墙角,待到事情朝自己想的那般发展,窃笑一声,就换上慌张的神情,朝外跑去,边跑还边说天女出事了。 吓得众人连忙跑去天女的住处,撬开锁,闯了进去,猛地又见她们退了出来,还捂着眼睛,满脸通红。 “天女怎么可如此做派,竟如一仆人如此行径。”众人看见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嫌弃地说道,“是啊,这是不伦不类啊,真不配为咱们巫族天女。” 清欢听着周围众人的议论,心里很是高兴,神情满是得意,言芜双我看你能得意多久,被封为天女又如何,还不是被她三番五次地戏弄着。 众人议论了好长的时间,屋里的两人才打开门出来,见此情景,又看到一旁的得意的清欢,言芜双不禁怒道,“好你个清欢,竟敢戏弄我。” “天女何出此言,我也只是不小心撞破了你们的私情罢了。”清欢掩面而笑,“既然天女德行有亏,再配不得天女二字,咱们把她祭天吧!以防天怒,降下大祸于我巫族。” 清欢怂恿着还在气头上的众人,大家听此纷纷觉得有理,嚷嚷着要将言芜双和战戈两人处以火刑,以平天怒。 “你,清欢,你可别忘了,你也曾经和男子相会。”言芜双不想再替她保守什么秘密,直接怒喝道,“你才是与人私通的人。” 清欢淡淡道,“天女,哦不。现在应该是言姑娘,我看你是心急了胡乱咬人吧,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与他人有染了?” 言芜双怔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昨晚那蒙面男子已走,便是无证据证明清欢的事情了呀! “哈哈,说不出来了?既如此,那言姑娘便接受惩罚吧!”清欢说完,就拉着众人一起将他们二人绑了,战戈见此情景本想用武,奈何这里的女子具都能力不俗,无法与之抗衡,只能任由她们绑着,架去了刑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屋子,凤凰则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愤恨又庆幸,恨这些人如此对待帮了她们那么多的芜双,也庆幸自己没有被绑还有机会就他们。 沉下了心思,拽紧了手中的瓷瓶,那是她前不久刚刚研制出来的毒药,无色无味,早间服用,不出片刻便会发作,还查不出丝毫线索,神不知鬼不觉。 她本想和言芜双分享自己的新成果,奈何看到了这一幕,眼神一狠,直接走向厨房,拿了几个大碗,将药粉洒进去,正待端出去,就被人拦住了。 顺着雪白的手指往上看去,就见到如冰山美人一般的雪儿,不悦地说道,“干什么!你也要把我抓了?” “不,我是要救你。”雪儿说道,听得凤凰很疑惑,“我做了什么需要你救?” “我知道你在碗里下了毒,也知道你的毒药一般人发现不了。”雪儿淡淡地指出凤凰的小心思,“但是你可别忘了,这是在巫族,你的这些毒药根本算不得什么,这样贸然下毒,只会把你陷入危险境地,还连累了言芜双。” 巫族的人擅毒,基本都练就了百毒不侵的身体,怎么可能会轻易地会被小小的一碗毒药粉毒倒? 凤凰皱着眉问,“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她和言芜双是好朋友,不久前言芜双才惩罚过了她,按理说雪儿是没有理由这么阻止她的。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帮你救出言芜双和战戈。”雪儿冷漠地转移了话题,凤凰见她不想多说,也只好作罢。 听着雪儿的指挥,找了几面大镜子,放在刑场的隐秘位置,随后蒙着面,身着言芜双的衣服站在镜子前,装作天女赐福的样子,往下散花,很是仙气飘飘,美好无比。 镜子将她的身形与动作反射过去,让刑场中巫族的众人都看得见,此时的她们已经被这副场景吓到了,纷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雪儿趁热打铁道,“族人们,此乃天女赐福啊!是言芜双身为天女赐下的福气啊!” 说得言之凿凿,很是动情,“言芜双不可杀,其身旁的男人也不可杀啊!” 众人听此,也甚觉有理,纷纷点头,说不再将言芜双和战戈祭天,随后众人跪了下来,对着镜子高呼天女安好。 第七百七十一章 清欢的意图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看着事情突然发生了逆转,已经彻底逃离了自己的掌控,清欢气的脸色通红,但是还是顺应的跪了下来。 因为愤怒,她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灵魂深处想要挣脱出来的猛兽,按耐心下的躁动,清欢咬牙低头,遮住眼底的神色。 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个关键点出现了漏洞。 而言芜双虽然也是被突然出现的景观弄得一头雾水,但是,不可否认,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本来站在他们身旁想要行刑的巫族人也迅速反应过来,来到他们的身边,将束缚在他们身上的绳子解掉。 心里有担心自己之前的过错惹怒了眼前这二位被天命选定的贵人,连忙慌乱的道:“二位神灵,都是在下有眼无珠,险些冒犯了两位神灵,还希望两位神灵不要责怪。” 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想法,战戈依旧是冷着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杀气。 言芜双却表现出和战戈截然相反的态度,身上多了一丝柔和,“起来吧,我们不怪你。” 神灵如此歪树他们犯下的罪过,本就跪在地上的巫族人,又压低了身子,齐齐道:“多谢神灵大人,神灵夫人宽恕……多谢神灵大人,神灵夫人宽恕。” 言芜双和战戈终于可以在巫族中光明正大的以夫妻的身份面对众人这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言芜双没有忘记造就他们这番成就的人,而且,她还要好好报答她。 让那些膜拜自己的人安静下来,言芜双昂首挺胸,站在人群之中的最高处,指着同样贵在人群里的清欢,威严的道:“大家是因为受了蒙蔽,所以才犯下了大错,我……本神灵就是现来公平,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清欢,你可有话要说?” 清欢太言芜双站出来说话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今日恐怕难逃此劫,但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抱着一丝丝侥幸。 希望,这却巫族人能够给自己回旋的余地,面对言芜双的质问,清欢的大脑出现了上百种应对的方法。 “神灵夫人,您误会了,清欢虽然确实惊扰了神灵大人和夫人,但那也是清欢的无心之过,还请神灵大人和神灵夫人恕罪。” 知道这个新欢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看起来无害,反而一肚子心眼,言芜双也不想继续和他废话下去。 “哦?是吗,那你如何解释那日我见你与巫族之外的男子相会之事,难道,难道还要站在我旁边的神灵大人出来作证吗?” 清欢的小脸唰的就白了,在让人畏惧的目光中抖了抖,他这副娇弱的样子,若是放在寻常男子的面前必定会心软。 但是,言芜双是女子,战戈可不是天下间一般的男子,自然对他做出来的这副假装做做没有丝毫的感受。 反而十分厌恶她的这种做派,言芜双不想让她有任何翻身的机会,继续道:“我以神灵的身份向天起誓,清欢与外族男子私下相会一事确实存在,还请各位主任按照族规,严惩不贷。” 神灵在这群屋组认知中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言芜双的话很快就让有的人收起来了恻隐之心,对神灵夫人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神灵大人。神灵夫人,巫族自然不会让这样的女子存在,辱没了巫族人的眼睛,所在在下请求,将清欢处以极刑。” “对!处以极刑。” “处以极刑……” 清欢走投无路,瘫坐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言芜双没有说话,其实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和清欢私下相会的男子到底是谁? 若真是如清欢所说的那样,只是普通的情郎,那她又为何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想除除掉她和战戈呢? 战戈走到言芜双的身边,垂下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扫视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清欢,淡淡的道:“清欢犯下的罪行确实应该处以极刑,但是今日的最佳时辰已经过去,所以,本神灵决定,暂时将清欢关押起来,派人轮流看守,待本神灵和夫人选定一个合适的日子,在处置她。” 战戈的话暂时保住了清欢的性命,也让所有的族人同意了他的观点。 清欢被关押起来,言芜双回去以后私下来到了关押清欢的屋子。 门口的守卫看到她来了,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打开了房门。 自知这个时候除了言芜双不可能还有人在来探望自己,清欢背对着门口的身子一动也不动。 言芜双靠近几步,从她这个角落里只能够看到清欢瘦弱的侧脸。 “清欢,你为什么要下要陷害我与战戈?” 听到耳边响起的询问,清欢闭着的眸子动了动,身体依旧保持着跪坐的姿态。 她不说,言芜双也不恼,反而拿出一件又一件清欢做过的事情质问她。 说到最后,言芜双的眼睛闪了闪,“清欢,你说你那日私底下襄县的男子是你的情郎,我看这个人的身份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吧。” 言芜双的目光始终注视着清欢脸上的表情,果然,在她提到清欢私下相见的男子时,她明显的感觉到,清欢脸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就连挺得笔直的身体都稍微有了一丝晃动。 这更加坚定了她心里最初的想法,清欢这下见到的男子,绝对不是,清欢说的只是情郎那么简单。 清欢依旧只字不提,脸上的神情也越发的冷淡,言芜双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我会继续留下来自讨无趣。 临走的时候,言芜双只是将关注清欢屋子的门虚掩,并且吩咐看守清欢的两个人不必时时刻刻都守在这里,可以轮流看守。 二人对视一眼,只当是神灵觉得他们太过辛苦才会这么说。 “多谢神灵夫人体恤。”随即,门前看守就剩下了一个人。 走之前,言芜双隐晦的回头看了一眼虚掩的房门,她不信,清欢会如此无动于衷,等着被巫族人处以极刑。 角落里,战戈已经站在那里许久,无言的和言芜双对视了一眼,轻微的点了点头,待她离去,战戈的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房门。 夜晚来临,战戈能听到附近虫儿的叫声,守在清欢门口的守卫已经昏昏欲睡,眼看着就要倒地,又猛然清醒过来。 见四周平安无事,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战戈的眼睛能黑夜视物,所看到的景象比白天甚至还要清楚。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透过门缝的一双眼睛让战戈停下动作,不不转精的看着躲在门后的清欢。 清欢早就知道只有一个人守着自己,她还知道关住自己的这道房门,并没有被人锁上,这么好的逃离机会,她自然不会放弃。 今晚若是不逃离,那么明天很有可能自己就会被那些愚蠢的巫族人拖到刑场。 她不想死,所以,她决定今天晚上就离开这里,回到她应该回去的地方。 好在,她的身上时时刻刻都携带着银针,那些巫族人也未曾发现,将银针放在食指与中指中间,清欢微微用力,那根银针就准确无误的射进了看守人的睡穴。 怕人倒地的声音响起,惊扰到四周,清欢动作极快的打开房门,将比自己重两倍的男人拖进屋子里,和男人换了黑色的衣服。 做好这一切,清欢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探出脑袋,视线环视了一圈儿,没有发现任何人。 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动作极轻地从屋子里走出来,将虚掩的房门紧紧地关上。 男人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又大又空,战戈一眼就看出来,走出来的是清欢。 鱼儿上钩,战戈嘴角一勾,随着清欢离去的背影紧紧的跟上。 清欢的动机果然不简单,就从他这一路跟来,女人施展出来的轻功来看,清欢的功力不弱。 可是,为何,他没有从清欢身上看出一丝一毫有功力的痕迹。 战戈来不及细想,加快了脚下的动作,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清欢的速度依旧保持着最初,甚至还有隐隐加快的趋势。 中午,在天亮的前一刻,清欢跳进了一处高墙之内,战戈顿住脚步,仰着头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高墙,怔了怔,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高墙的另一边应该是往王宫的后院。 没有犹豫,战戈翻身跳了进去,心里却隐隐猜测,和清欢私下见面的男子很有可能就是这王宫之人。 天就快要大亮,若是再找不到遮掩的位置,那他又和清欢极有可能被王宫巡视的人发现。 就在战戈思索的时候,清欢已经跳进了王宫内部的太医院。 战戈看着悬挂在太医院门口的牌子,拧了拧眉,清欢她到太医院做什么,按照自己之前所预想的,清欢去的应该是天朝国国王陛下的寝宫,或者是其他王子公主的住所。 陷入沉思的战戈未曾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等到他的耳边听到破空的声音,银针已然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猝不及防的偷袭,让战戈心里懊恼,来不及转头,眼前就已经是一片漆黑,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第七百七十二章 隋青此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灯火幽幽,战戈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在一个漩涡之中,墙壁上突然加强的光火让他皱眉,迷迷糊糊的睁开沉重的眼皮。 缓缓坐起来,大脑传来的眩晕感让他晃了晃头,看清周围的环境,除了光秃秃的墙壁,再无其他。 眼前开始浮现出昏迷之前的场景,战戈摸了摸腰间,常年佩戴的软剑早已经不翼而飞。 “你在找它?” 不知何时,战戈的左前方站着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不同于寻常男子的刚毅,这名男子的身上隐隐给人一种妩媚之感,尤其是他那双勾人心魄的凤眼。 蹭的一下,战戈从地上站起来,或许因为起得过猛,体内的药力还没有彻底的消散,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过了许久,战戈才缓和过来。 “你是谁?” 被询问的妖娆男子不做回答,反而扭着细软的腰肢,一步一步靠近战戈。 浓郁的胭脂香扑面而来,战戈想躲,却无力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子靠在自己的身上。 拧着眉,战戈压制住心里想把男子掐死的冲动,吐出一口浊气。 见他不为自己所动,妖娆男子的眼中多了一丝兴味儿,被豆蔻涂的鲜红的手指,捏住战戈的下巴。 妖娆男子嘟着红唇,往前一凑,战戈费力的偏过头,红唇正好落在他的侧脸上,而非薄唇之上。 男子对于他的躲避有些不满,还想再接再厉,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隋青。” 妖娆男子以极快的速度远离了战戈的身旁,畏手畏脚的站在一旁,战戈清晰的感到这个叫做隋青的妖娆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惶恐。 战戈转过头,之前隋青最初占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蒙着脸,身穿黑色衣袍的男人。 虽然看不清男人脸上的神色,但战戈可以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不悦。 “隋青,过来。” 话音刚落,隋青就好似提线木偶一般,直直的走到男子身边,被男子抱紧怀里。 战戈看的出,隋青的眼中满是顺从,面对男子放在他身上的手,反而很喜欢,对!就是喜欢。 有那么一瞬间,战戈确定眼前这个蒙面男极有可能就是和清欢私通之人。 很快,男人将隋青放开,让隋青站在原地,他自己却来到战戈的面前,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战戈。 虽然极不喜男子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但战戈却无力反抗。 过了许久,蒙面男从易经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还不等战戈反应,食品里的东西已经尽数被蒙面的强行喂入他的嘴里。 “主上,您……”隋青这个时候走过来,说的话,被战戈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既然送上门儿了,不用岂不是可惜了,怎么,难道青儿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看上他了?” 隋青的脸色瞬间白了白,柔软的身段儿晃了晃,抿着唇,低下头,“主上,您误会了,隋青只是担心眼前这个人不符合试药人的条件,浪费了主上辛辛苦苦炼制出来的药。” 战戈服用的药还没有发挥药效,自然将两个人的对话听了进去,试药人,三个字让战戈心里一颤。 蒙面男也没有避讳战戈,直接开口道:“无碍,若是成功,他自然为成为本尊手下最得力的傀儡,若是失败了,找个地方随便处理了就是。” “是!”隋青抬起头,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在听到傀儡二字只之时,战戈的意思已经开始渐渐涣散,目光呆滞地站着。 …… 战戈许久不回去,言芜双担心的在屋子里来回徘徊,直觉告诉她,战戈还有可能已经遇到了危险。 巫族长老上门,未见到战戈,心存疑虑,便开口询问。 “神灵夫人,怎么没有看到神灵大人?” 一时之间,言芜双还没有想好对策,对于巫族长老的询问,更是没有好的说辞应付。 眼看着,巫族长老眼中的疑虑越来越盛,言芜双心慌的抿着唇。 “长老,雪儿猜神灵大人不在,一定是为我们巫族祈福,既然是祈福,又如何能见外人呢?夫人,您说是不是啊。” 知道雪儿是在为战戈遮掩,言芜双连忙点头。 “雪儿说的不错,本来我是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长老的,怕有人过来惊扰了他,既然长老问了,那便让长老知道吧,只希望长老能够保密,介不让人过来惊扰。” 得知神灵大人在为巫族祈福,长老恍然大悟,深感自己不知神灵的想法,对言芜双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那是当然,请神灵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告诉族人,让他们不必过来想神灵大人和夫人问候了。” 得了长老的话,言芜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长老离开以后,雪儿被安排留下来和神灵夫人作伴。 “雪儿,谢谢你,多次为我和夫君解围,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今日,恐怕我和我的朋友难逃此劫。” 这些话,其实言芜双早就想对雪儿说,但是巫族人多眼杂,她必须保持一百二十个警惕,才能够确保他们身心无虞。 雪儿自知他们的难处,摆了摆手,“神灵夫人严重了,看得出来,神灵大人很有可能遇到了麻烦。” 言芜双点头,拉着雪儿坐下,将战戈深夜跟踪清欢一夜未归的事情告诉了她。 得知神灵大人的去向,雪儿颦了颦眉,过了半晌,语气颇为严肃的,低声道:“夫人,我猜神灵大人还有可能就在临安王府中。” 临安王府?言芜双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在雪儿的解说下,她才明白,这临安王是天朝国国王同父异母的弟弟,此人野心勃勃,而清欢店是他派到巫族,意图挑起巫族内斗的人。 有了线索,言芜双一刻都不想耽搁,她现在无比想要知道战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是否还安全? 雪儿离开以后,言芜双将凤凰叫到了自己的屋内,与她商量一同离开巫族寻找战戈。 但是,巫族四周布满了阵法,想要出去就必须形成一个好的借口,言芜双沉思,看来,她只能试一试了。 让人将巫族长老请来,言芜双直接说明了自己要出去。 “哦?不知神灵夫人这么急着出去,可是有何事儿?” “长老,大人在为巫族祈福,需要到外面寻一些东西回来,不知长老可否应允让芜双与朋友一同前行。” 得知言芜双要出去,巫族长老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三人对他们巫族十分的重要,倘若自己真的让他们离开,恐怕族人必定会产生动 乱。 当下,二话不说拒绝了言芜双的请求。 “神灵夫人,不是我这个老头故意为难夫人,而是族人不愿意让夫人离开,既然夫人说是要到外界去寻找一些东西,不如夫人写下来,在下派人去寻如何?” 出去的事情受到了阻碍,言芜双看长老态度坚定,只能让凤凰随意写了个方子交给长老。 屋子里又剩下她和凤凰二人,离开巫族的计划迟迟没有进展。 又过了三日,这天,巫族之中突然多了几个外界人,言芜双得到风声,来到了巫族接见在外人的大厅。 还没有走进去,言芜双就得知了来人是天朝国的使者,之所以前来是想要求巫族的天女出席他们王朝的盛宴。 这对于言芜双来说简直就是天赐的机会,有了天朝国的使者在,言芜双终于顺理成章的离开了巫族。 半路上,言芜双佯装成平民,流落在街头巷尾,时不时的打探有关临安王府的消息。 茶楼之中,临桌的人正聊的热闹,言芜双竖起耳朵,在听到临安王府这四个字之时眼睛一亮。 从怀中掏出了银子,走了过去。 “这位大哥,刚才听到您说临安王府,在下好奇,不知这临安王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银子摆到桌面上。 有了银子自然好说话,三言两语,言芜双就打听到了临安王府想要招收厨娘的消息。 这下,言芜双心头一喜,又得知眼前的人在临安王府当差,言芜双二话不说,又掏了银子出来。 “大哥,我是从外地来的,想要寻得一个地方落脚,您看,您能不能帮帮忙,让小女子进到王府之中。” 被言芜双称作大哥的男子没想到出来一趟,反而挣了一笔,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下午,言芜双被带到了临安王府的后厨,管理这里的是临安王府的嬷嬷,看到言芜双直接给她安排了一口锅,还有食材。 “想要成为临安王府的厨娘,没有些本事是不行的,这些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若是能用这些东西,做出佳肴来,自然留的下来,若是不能,小心我把你赶出去。” 言芜双看了一眼食材,点了点头,简单的做了一道小菜,还未出锅散发出来的香气就征服了后厨众人,很顺利的被留了下来。 忙了几日,终于偷得闲空,言芜双绕过后处,来到了临安王府的花园。 本想转头去其他的地方,却不曾想到与身后之人撞上。 看清楚那人的容貌,言芜双瞪大了眼睛。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隋青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问,而且问自己的看样子还是王府的奴才,当即嫌弃的拍了拍身上被碰过的地方。 第七百七十三章 形象设计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被他这动作气得火直冒,看着眼前妖娆的男子,嘲讽地说道,“就你这打扮,任谁看了都会这么问,再者你这品味真是奇怪得很。” 一身荧光似的红色,红红的嘴唇,再加上头上那飘下来的两缕头发,显得人很是轻浮,看得言芜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隋青原本对自己的形象很满意,可如今听得言芜双这番贬低他,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人如何忍受? “怎么可能?我这么好看,怎么打扮都是好看的!”他不信,直接反驳道。 言芜双嗤笑了一声,话虽是这么说,可好看的人若真是这么做了,穿上了不适合自己风格的衣服和妆容,那也是惨不忍睹的啊! “怎么,不服气啊?我看你的品味也不过如此啊!”隋青不爽言芜双这么挑剔自己的穿着,直接将话题引向她。 言芜双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很合自己的身材风格,对隋青挑衅地说道,“你是要跟我比试谁的品味更好吗?” “若不比试比试,我怎么知道你的能力如何!”隋青直接向言芜双发起挑战。 “好,比就比。”言芜双应得很干脆,她对于自己的品味很自信,每一次的穿搭战戈都会无比欣赏,夸上一两句。 只可惜现在战戈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好,虽说他有武功傍身,可万一对方出阴招,再加上人多势众,双拳也难敌四脚啊! 想到战戈,言芜双那明媚的小脸瞬间垮了下去,心情有些闷闷地,隋青见她这忽晴忽阴的表情,讽刺般的说道,“看你这表情,难不成是怕了?” 言芜双被他突如其然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跟他说了一句直接开始,就不再废话。 隋青被她瞪得莫名其妙,怎么感觉似乎是因为自己打扰到了她,言芜双才会如此。 “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比试吗?”言芜双见他还杵在原地,回头对着隋青道,“你这样让我以为你是怕了!” 她也学着用激将法激别人,气得隋青直接大踏步走过去,越过言芜双,打开一间房的门,直接道,“这是我平常用来打扮自己的房间,比试就在这里进行吧!” 言芜双挑了下眉头,踏进了门,就看见满屋子的衣服以及一面超级大的青铜镜,旁边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胭脂水粉。 看得她心里止不住的赞同,真没想到这古代的一个男子竟会如此的精致,收藏了这么多的化妆品和服饰,这让身为女子的她都有些自惭形愧。 “怎么,看傻眼了?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隋青见她傻愣愣地站着不动,以为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服饰和化妆品,“放心,这次你的比试结果若是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送你一些你喜欢的东西。” 言芜双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心里吐槽道,这人还真是自恋! “你想怎么比试?”言芜双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多看这个男人一眼,她的眼睛就多辣一会,只想着赶紧解决才好。 隋青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说道,“既然你觉得本公子的打扮不行,那就按照你自己的品味来给我打扮打扮吧!” 言芜双也觉得这样正好,起码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他看起来顺眼点,这样对自己的眼睛也有好处。 站在原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起身往柜子处找了件暗红色的衣服,上面绣着花纹,看着很美。 隋青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件衣服,看着多无趣啊!” “别废话,既然让我来打扮你,那你就老老实实呆着。”言芜双不接受他的吐槽,直接上手让他去内间把衣服换了下来。 之后,言芜双就把他之前的妆容全部擦掉,按照自己在现代所看到、学到的化妆技术,统统给隋青画上,头发也重新做了搭理。 半刻钟之后,隋青新的造型已经做好了,他站在大铜镜前转了转去,似乎对于这样的装扮很是满意。 “还行吧!”然而他还是嘴硬地说了一句,听得言芜双连连摇头,明明满意的不行,还要如此说话,真是个拧巴的人! “这次就算你赢了,我履行我的承诺,你想要什么。”隋青话虽然挑剔着,但是还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言芜双随意地瞥了眼桌子上的东西,看到一根素色的簪子静静地躺在众多璀璨的首饰中,显得格格不入,指着它道,“我要这个!” 隋青不是很明白言芜双为什么不挑别的好看的,反而挑这一个没有特点的簪子。 言芜双淡淡道,“这根簪子和我以前的朋友常带的簪子很像,它虽然平平无奇,可是插在我那俊美无双的朋友头上,就显得很是不俗。” 战戈平常也爱用没什么特点的簪子,但是配上他那英俊的面庞倒是别有一番风景。 “前几日府里也进了一个貌美的男子,用的也是类似的簪子。”隋青出神地说道,想起他,心里有些骚动,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瞪了言芜双一眼,她拿着簪子离开。 言芜双出门后,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也足战戈就在这临安王府里,只是被人关起来了而已。 隋青在她离开之后也跟着走出了屋子,去到王府的主院里,见到临安王便连忙跑过去,“王爷,您瞧瞧我这身打扮如何?” 边说还边扭了扭身体,对面前的男子抛了个媚眼,很是骄傲。 见他没有说话,隋青便走上前拉着临安王的手,说道,“王爷,我这打扮可是废了好久的功夫,您可别再嫌弃了。” 声音学着女子说话时的娇娇柔柔,只是奈何他是个男子,声线本就粗犷,听得临安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脚底莫名生寒,猛地推开他,满脸厌恶,“滚开,别来本王跟前晃悠,省得碍着了本王的眼。” 说完,就大踏步离开了,看得隋青很是懵圈,似乎不明白临安王为什么不喜欢他这样打扮,明明很美丽啊! “扑哧!”言芜双看得哈哈大笑,她原本只是路过,却没想到碰到这样有趣的一幕。 她这一笑气到了隋青,只见他邪魅一笑,歪歪斜斜地走到了言芜双面前,轻抚了下她脸的两侧,说道,“我这样不美吗?” “呃!”言芜双被他这副样子恶心到了,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你这番举止只怕没有人会喜欢。” “哼,不喜欢又如何,他若是无法动弹,我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隋青不屑的说道,他这一番话说得言芜双眼前一亮,趁热打铁地说道,“谁会这么没有本事竟会任你为所欲为?我看这只是你吹得吧!” “不可能,你若是不信,我带你去瞧瞧,”隋青不爽她的态度,直接道。 言芜双瞧着他的样子似乎上钩了,再接再厉地说道,“去就去,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你会有这本事!” 隋青看她笑得花枝乱颤,气得身体都颤抖了,直接拉起言芜双的手腕就走向府中那很大的假山,在桥的一端,摁了下机关,就见假山出现了一个口子。 两人信步走了进去,言芜双观察着四周,这密道口足有两米多高,周围墙壁上还点着许多油灯,人可以自由的走进去而没有任何阻碍。 走过了弯弯绕绕的密道口,就见隋青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前面还有一个石门,很是高大,旁边还有一个狮子的石像。 隋青转动了下石像,就见到石门“嗡!”地一声开了,随着他走进门里,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处空地,前方有一个邢架,上面似乎锁着一个人。 言芜双适应了下黑暗,就看清了那被锁的人是战戈,瞳孔猛地收缩,心就像被揪了起来,满是心疼。 他这样一定很疼很累吧!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言芜双压制住了心底翻涌的情绪,冷冷地问道,“难不成,你要我看你如何严刑拷打他人?” 她的话是忍不住的生冷,只是隋青没有注意到,踱步来到了战戈面前,伸手摸了一把战戈的脸,痴迷般地说道,“这就是我说话俊美男子,你看,他这不是无法反抗,任我乱动吗!” 战戈原本睁着的眼睛,在看到隋青那张脸之后,厌恶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倒是有些紧张,不明白言芜双怎么来到这里,只希望她不要出事才好! 言芜双死死地盯着隋青的后背,恨不得戳出一个窟窿,忍住了想要拿开在战戈脸上乱摸的的手的冲动,走近他,“你看他闭着眼睛,莫不是你的美色依然触动不了他,又或者他不屑于你?” “切,我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总之他现在只能任由我宰割!” 言芜双看着他这副恶心的样子,眯了下眼睛,看到身后有一桶水,假装道,“不如,我帮你一把,让他听你的话。” 不顾隋青是否答应了,径自提了水桶,走到他身后,装作不小心摔了一跤,水直接泼向隋青,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 言芜双夸张地道着谦,随后就说道,“你,你的脸。” 隋青从袖中拿了扇镜子,照了照,尖叫一声,惶恐地跑了出去。 第七百七十四章 宴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看着隋青跑了出去,哈哈大笑,心中满是畅快,终于出了一口气,恶整了他一回。 战戈听得笑声,掀起了眼皮,说道“你这样戏弄他,也许你在临安王府的处境会比现在艰难。” “没事,我自有办法应对。”言芜双不在意地说道,她明白战戈的意思,只是她不怕,她早就已经找到隋青的软肋是什么了。 战戈见她如此,不再多说什么,用眼神暗示她快点离开这里,在密室的时间呆久了,容易引人怀疑。 言芜双投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夫君,我会想办法来救你的,你不要担心!” 说完,直接抬步离开了这里,而身后的战戈忽地脑袋一震,身体不自禁地颤抖着,手握拳头,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虚虚弱弱地站着。 言芜双出来之后,正打算去厨房看看,却看到丫鬟、小厮们忙忙碌碌的,一副急切的样子。 “哎,姑娘,我刚来这里做厨娘不久,不清楚府里的规矩,不知道现在大家都在做什么,还很着急的样子。” 言芜双拉住了从身边走过的一个丫鬟打扮的人,那姑娘长得倒是面善,她温柔地说道,“王爷晚间要举办宴会,现下正要为宴会准备着。” “姑娘,我看你快点回到厨房吧!不然,你一会又被管事的的责骂了。”好心地劝了一下言芜双,就端着盘子急匆匆地往大厅里走了。 言芜双向她道了谢,就跑回了厨房,还没踏进院门口,就听到厨房的管事李嬷嬷在那里骂骂咧咧地,声音及其尖锐。 “你看看你们,做的是什么东西?”李嬷嬷挑剔着,“那宴会上来的都是些权贵人物,端这些不入眼的东西进入宴会厅,若是王爷怪罪下来,这谁都担当不起啊!” 言芜双在她骂人的时候,悄咪咪地靠近桌子,看着那些已经做好的食物,皱着眉头,这些菜要么炒的老,要么闻着味道就不对,别说王朝权贵了,估计就连平民百姓都不会吃。 “李嬷嬷,咱们现在时间也不多了,光骂他们也没什么用,赶紧再准备才是。”言芜双劝慰道。 李嬷嬷狐疑地看着她,“你是谁?凭什么敢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我是王府新招的厨娘言芜双,我有办法再做更好的菜。”言芜双淡淡地说道,刚刚瞥了一眼厨房现有的食材,心里腾地生出来许多主意。 见李嬷嬷还是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就立马撸起袖子,在厨房里噼里啪啦地一阵忙碌,动作虽快,但是毫不混乱,尤其是那刀工,利落干脆得很。 片刻之后,一道色香俱全的菜就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李嬷嬷尝了一口,眼神瞬间一亮,渍渍称奇,“很好!” “今天这厨房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会尽力满足。若是做的好,王爷自然有奖,若是做不好,那可就另当别论了。”李嬷嬷的话说得恩威并施,听得言芜双连连应道,但心里明白,自己肯定会把菜做好的。 言芜双在厨房里忙碌着,时间就到了晚上,宴会开始,灯火辉煌,菜品被丫鬟们有序的端上了,然而在上了其中一道之后,整个大厅就静默了,纷纷看向主位上安静的男子。 临安王看着眼前这道菜,想起以前母亲常给他做,那菜的味道很是美好,让他甚是喜欢。 可自从母亲过世后,就没有人能做出这道菜,如今看着这相似的菜品,不禁让人心生喜欢,问了身边的公公,让他去查做这道菜的厨子。 言芜双被带到大厅之时,还有些懵圈,在临安王面前站定,就见他问道,“这是你做的?” 言芜双点头,就听他哈哈大笑,“好,很好,本王重重有赏。” 临安王心下开心得很,看着那个虽身着丫鬟衣裳,气质却是不俗的人,起了兴趣,好暇以整地看向她,正待说话,却听到外头有人来报,说是大王来了。 临安王意外得很,连忙带人处去迎接,其他宾客见此也跟在他后面,“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王让他们起来之后,就直接走了进去,临安王连忙跟上,让人伺候着他坐在主位上,恭敬地问道,“多谢大王愿意赏脸来小王这里参加宴会。” “哎,不必那么多礼仪,继续吧!”大王摆摆手,临安王也顺势坐下,大王便又问他这宴会的主题是什么。 临安王夸张地说这是为了庆祝大王治国有功,百姓安居乐业而般的宴会。 随后,又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大的决心一样,来到大厅中央,跪下道,“大王,小王有一建议,希望大王再多以百姓为主,减少赋税,减少百姓的负担。” 说话完,周围瞬间就是鸦雀无声,言芜双见此情景,不禁有些想为临安王竖大拇指,很是赞叹他的勇气以及为百姓的心,只是心下仍觉得疑惑的很。 看这临安王府的布置建造以及平常的吃穿用度,都很是奢靡,这临安王也不像是个节俭的人啊! 如今提出这么一个提议,是何用意? 大王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此事还需上朝与众大臣商议,不可如此武断。不过,临安王能有这份为百姓的心,孤很是欣慰啊!” 说完,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和大家一起开心的喝酒吃菜了。 言芜双趁人不注意,直接从大厅上溜了出来,走在僻静的小路上,却不期然地撞上了一抹红色的身影,惊了一下。 “隋青?你怎地不在宴会中?”言芜双脱口而出地问道,隋青撩了下发梢道,“闷,出来透口气。” “你又为何不在里面伺候着?”隋青之前见她一脸警惕地走着,有些怀疑地问道,“难道你是要干什么坏事?还是,你要找什么人?” 她每次都这么神神秘秘地在府里逛来逛去,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哪有什么秘密,不过是我新买了一款胭脂,怕被府里其他丫鬟发现,这才偷偷摸摸地藏起来。”言芜双说着,就从袖中拿出一个红色瓶子装的胭脂,递到隋青面前,看得他眼神都亮了起来,要审问言芜双的事情一下子就抛得九霄云外去了。 “你若是喜欢,那便给你了,也省得叫那些丫鬟抢了去。”言芜双颇有些遗憾地塞到他手中,隋青摩擦着那瓶子,心里是止不住地兴奋,随后只轻飘飘地说道,“行了,你以后注意点,别整什么幺蛾子。” 言芜双将他忽悠过去之后,便换了身夜行衣,顺着记忆中密道的路线,找到了战戈,将锁住他的链子解开之后,就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没走几步,战戈便停下了,言芜双不解他这是何意,正待回头,却猛地被他打了后背,将要晕过去之时,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是对战戈的行为难以置信。 言芜双在昏暗的密室中昏迷着,战戈也是一样的双眼无神的坐着,直到天亮。 石门被打开,一道壮实的身隐缓慢走近两人,面容在微亮的光线中显得有些诡异。 在言芜双的身边停下,蹲下去摸了摸她的脸庞,就见到她微微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就见到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手正伸在自己的脸上,心里一紧,猛地向后滚,远离他的手之后,就撑着还是眩晕的头站了起来。 “你是昨晚的那个厨子,言芜双?”只见临安王淡淡地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来到这里是为了这个男人?” 言芜双见他如此直白,也不扭捏,说道,“对,我是他的妻子,我还要救他出去。” “嗤!”临安王不明白这个女人哪来那么大的底气敢这么和他说话,只听她又道,“你不用看不起我,我还要告诉你,我是巫族的天女,你动不了我。” 就连这王朝的大王都要给巫族、给巫族天女一个薄面,他一个王爷不可能不会礼待她。 只是可惜,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那又如何,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便是任我宰割,管他是劳什子圣女!” “你!”言芜双被他那无耻的模样气到了,张开了嘴巴想要再说话,冷不零丁被他拉住了手朝外走去,还说道,“我对你很感兴趣,我要去向大王请旨娶你,让大王知道这样可以庇护王朝,他肯定会答应。” 言芜双听得惶恐不已,一路上都在挣扎着,却也无济于事,只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事后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到巫族,与众人商议这件事,临安王心下觉得她已经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便由着她了。 言芜双回到巫族,和众人提起这件事,大家议论纷纷,不明所以。 清欢也从别处知道了临安王要娶言芜双这件事,心里虽说妒忌不甘,却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可这并不代表她会让言芜双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坐上临安王的位置,她一定要言芜双付出代价。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就在议事厅里挑唆众人,要言芜双尽心尽力地为巫族做贡献,心里不得有一丝不满,说她是天女,既然享受了天女带来的好处,就要承担天女的责任。 第七百七十五章 临安王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尽管有了这几番周折,言芜双最终还是成为了临安王的准王妃,不过,她得身份在外界看来是巫族天女,故此,言芜双还是需要在巫族留宿一晚。 这晚的天空上没有月亮,言芜双想到以后即将面临的琐事觉得心烦,迷迷糊糊的从房中出来。 不知何时,走到了一处假山后,再想按照原路返回之时,她听到了清欢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言芜双小心翼翼的爬在假山上,站在高处,看着假山里抱在一起的男女。 “你说过,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为什么?” 清欢没有发现自己如今的模样像极了市井的泼妇,而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眼中,早已经染上了不耐。 临安王只是皱了皱眉,随后收敛了眼中的神色,于他而言,眼前的这个女人只不过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棋子不听话,那便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只不过,这个清欢还有一丝丝的价值,思及此,临安王松开怀里的女人,放轻的嗓音,诱哄道:“欢儿,我这么做,只是逢场作戏,你放心,就算我娶了她。我也不会碰她。相信我,嗯?” 言芜双从男子的声音里,听出此人就是临安王,看的出来,临安王在哄女人这方面,倒是一把好手。 还想在靠近一点,听清楚两个人的讨论,言芜双挪动这步子,却没想到,她脚下是一块碎石,只要抬起来,碎石就会掉落。 “谁?”临安王最察觉到假山后面有人,还不等他将人拽出来,言芜双就从假山后面施施然的走出来。 “王爷。” 没想到,自己与人私会会被这个未来的王妃发现,临安王有些恼怒,自己今天不该来这里见清欢。 “原来是芜双啊,你……” 言芜双不给他询问的机会,上前将清欢从临安王的身旁拉开,事后还从自己的怀中取出手帕,仔细擦拭,她这个样子,让清欢觉得受到了侮辱。 “清欢,本王妃还真没有想到巫族之内,竟然还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既然知道。临安王即将成为本王妃的丈夫,你竟然还死皮赖脸的贴上去,看来本王妃还真是小瞧了你。” 一口一个本王妃,言芜双是故意这么说,让清欢心里不舒服的,很显然,清欢的脸色变了又变,恨不得一口吃了眼前这个女人。 “天……王妃说笑了,清欢怎么会勾引王爷,只不过是向王爷汇报傀儡的事而已,清欢是王爷的属下,自然听从王爷的。”清欢不得不在言芜双的注视下,改了对她的称呼。 听到傀儡,言芜双心里百转千回,难不成,战戈他……还未细想,思绪就被临安王的话打断。 “清欢,这次的事情本王就不追究了,本王对王妃很满意,自然不会再让其他的女人见到王府。” 自己心爱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儿和其他的女人训斥自己,就算是男人口中所说的逢场作戏,清欢也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临安王眼中的警告,清欢看的一清二楚,只能捂着脸转身离开。 清欢走了,言芜双的脸上挂起了笑意,走到临安王身边,用手帕星星的擦是刚刚清欢触碰过的地方。 说实话,言芜双巴不得离临安王远远的,像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她看不上,不过,虽然是演戏,那就要做全套。 她还指望着靠着这个男人离开巫族。 “王爷,芜双可不喜欢王爷的身上沾染上其他的味道,明天芜双就随王爷回府了,还希望王爷不要让芜双失望呀。” 言芜双本就长得艳丽,一双眼睛勾人心魂,顺势将女人手的握在手心,临安王只觉得自己的心里被一根羽毛挠的痒痒的。 “自然,本王自然不会让王妃失望,天色已晚,不如……” 忍住心里想要呕吐的想法,言芜双咳嗽了一声,退后两步,对临安王简单的行了一礼。 “王爷说的对,时候不早了,还请王爷早些回去休息,待明日迎芜双入府。” 话落,言芜双转身离开,在临安王看不到的地方,将他触碰自己的地方,狠狠的搓了搓。 美人离开,临安王只能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住处,天一亮就派人将人八抬大轿抬回了自己的王府。 临安王府内,言芜双可谓将自己在厨艺上的天赋发挥了淋漓尽致,临安王的一日三餐皆出自她的手。 而临安王自从吃了自己准王妃做的菜,顿顿都吃的香甜无比,这日,言芜双又像往常一样下厨做了临安王平日里最爱吃的饭菜,亲自给他端过去。 知道临安王在书房里处理政事,言芜双规规矩矩的等在门外,让人通传,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临安王府的书房。 “王爷,该用午膳了。” 临安王将手里举着的折子合上,绕过书案,坐在摆在书房正中央的圆桌旁。 临安王喜辣,这是言芜双无意之中发现的,所以,她今天特地做了一桌子的辣菜,拿起筷子,将一块辣子鸡丁夹到临安王的碗中,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王爷,你尝尝,这是我今天新发明的一道菜。” “哦?那本王可要好好品尝一番。”临安王对于言芜双新研究出来的菜一直都表现出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肉质鲜嫩,入口即化,辣味充斥在唇齿之间,久久未曾散去,临安王眼睛一亮,胃口大开,时不时的还出言称赞言芜双一番。 看着临安王的样子,言芜双偷偷的在心里发笑,待临安王吃的差不多了,才有意无意的提起傀儡之事。 “王爷,芜双有一事想请教王爷,不知王爷可否和芜双说上一说。” 咽下口中的菜,临安王拿起旁边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愉悦的道:“芜双太见外了,你我之间很快就会成为夫妻,王妃想知道什么,本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俗话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言芜双心里嗤笑一声。 “王爷,不是芜双多心,实在是那日,看清欢姑娘的模样,对王爷可是痴情的紧,芜双也并不是妒妇,只是想清欢姑娘提到的傀儡之事,芜双也想知道。” 说着,言芜双偷偷的打量临安王的神色,今日她这么贸然询问,也是不得已之举,这些日子,她将临安王府上上下下都查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丝毫有关傀儡的痕迹。 “原来王妃想知道傀儡,这又有何难。”听临安王的意思,并没有想要隐瞒自己的想法,言芜双在心里感到诧异,就听到临安王继续道:“王妃,不瞒你说,这傀儡可是本王耗费了巨大的心血研究出来的,看到本王手中的瓶子没有?” 临安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让言芜双观看,另一只手则指着手中的瓷瓶,笑道:“这里面的药丸,只需一丸,就可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只听本王吩咐的傀儡。” “这么厉害?”言芜双配合着临安王,夸张道。 或许是她的神情取悦了临安王,男人大笑了两声,停住。 “当然,而且福下次要成为傀儡以后,想要解除,也只有本王才可以解,这天下间,除了本王以外,再无他人。” 总算探听到了有关傀儡的消息,言芜双在离开书房,走在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里的路上,大脑里,全都是临安王说的话。 自己不动医术,就算是得到了临安王手中的瓷瓶,也没有用,若是凤凰在她身边就好了。 走到门口,言芜双远远的就看见身穿红衣的男子,在自己所住的院子外徘徊,瞬间想到了,让凤凰来临安王府的办法。 “隋青,你来这做什么?” 见到女人回来了,隋青就觉得自己一肚子的气没有处发,想他好心好意来看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还不领情,背着自己,抢走了主上,简直太可恶了! “你……言芜双,我就是来看看你在王府里到底有没有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屋子里的奴才听到外面的声音,赶忙的跑了出来。 “夫人,隋青公子。”婢女有些心惊胆战,夫人怎么会认识隋青公子,万一让王爷知道了…… 趁着两位主子进屋的空隙,婢女悄悄的,派人去通知临安王。 屋里,言芜双像是不经意似的在自己的梳妆台里取出一颗红色小药丸,有来到茶壶旁边,倒了一杯水,将药丸融进水里。 隋青以为她是端来给自己喝,刚要讽刺几句,就看到女人自己端着水喝了下去。 “你……” 言芜双继续保持着应该有的神色,对着隋青得意的笑了笑。 听到外面的动静,言芜双知道机会来了,脸色一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临安王推开门,就看到自己的王妃倒地,而自己的得力手下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隋青,你干了什么?”隋青还没反应过来,就在临安王的怒吼中跪下。 “王爷……”言芜双面露痛苦的发出呻吟。 很快,大夫赶来,对这位准王妃身上的毒束手无策。 耳边听着临安王的怒吼,言芜双虚弱的向他提到了凤凰。 “芜双,你忍耐一下,本王这就让人把凤凰叫来。” 第七百七十六章 毒中毒的威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凤凰被接到临安王府时,还是一头雾水,直到见到了言芜双才反应过来。 趁着临安王离开的空隙,言芜双拉着凤凰的手,低声道:“凤凰,我需要你帮我,战戈被临安王下药成了傀儡。” 语速极快的说完,临安王已经再次走近来,一件担忧的询问,“凤凰神医,在王的王妃,她怎么样了?” 言芜双服下的药本就出自凤凰之手,所以,去除药性对于凤凰而言轻而易举,只不过,凤凰却想到了另外一种办法。 “王爷放心,王妃的毒,在下已经有了办法,只不过,这药中还需要一味药引。” “哦?”临安王得知言芜双的毒可解,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对凤凰所说的药引感兴趣。 察觉了临安王眼底的神色,凤凰在心底冷笑,脸上去依旧如常。 “王爷,从王爷的身份上来看,想必王爷必是皇室中人,既如此,那就好办了,芜双所中的毒需要的一位耀眼便是王爷的血。”看到临安王皱眉,凤凰话锋一转,“王爷不必忧虑,只需要一滴血就足以。” 果然,凤凰的话说完,临安王刚才皱起的眉毛,转眼间舒展开来,眼尾浮现一丝笑意,对着躺在床上的言芜双故作深情的道:“芜双,你放心,就算是一碗血,本王也会救你。” 随即,转身迈着大步,敞开胸膛坐在圆桌的附近,垂眸对着不远处的凤凰道:“神医,动手吧。” 凤凰通过围帐与言芜双对视一眼,从腰间去除针包,看似吓人的银针,准确无误的落在临安王食指指肚的位置上。 一滴鲜血随着用力的挤出,落进碗里,临安王整个过程都保持着一副淡然的神色,凤凰抽出银针,视线落在银针发黑的头上,眼睛轻微的弯了弯,心里暗道,这个自负的家伙果然好骗。 临安王收回手指,捏了捏发麻的手臂,并未在意,而是催促凤凰立刻为言芜双解毒。 “王爷,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么?” 临安王脸色一边,动作迅速的看起自己右手手腕上的袖子,一道黑线隐隐的从脉络往他的身体内部无限延伸。 临安王自然懂得,这条黑线代表着什么,目光冷冽,“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言芜双此时从床上坐起来,哪里还有一丝中毒的迹象,临安王见此,顿时恍然大悟,伸出左手的食指,颤抖的指着面前的二人。 “你们是一伙儿的。”言芜双和凤凰对视,之后一同笑出了声。 “王爷,芜双也是不得已,只要接触战戈身上的傀儡之术,我们就会给你解药,如何?” “什么战戈,本王根本就不认识,本王命令你们立刻将本王身上的毒解掉,否则……” 凤凰冷笑,“王爷,就算你把我们杀了,也解除不了你体内的毒,大不了我们多一个人陪葬。” 言芜双走近临安王。在他的耳边道出,那日他遇到的男子,就是战戈。 临安王垂眸,过了片刻,遮掩住眼底的杀意,低声道:“本王答应你们,只不过,你们要先随本王去见见他。” 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战戈,言芜双想到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夫君,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跟着临安王走进关押战戈的密室。 密室之中,言芜双闻到里面的气味,颦了颦眉,直到看到战戈,眼里才多了其他的神采。 临安王将这一切都看到眼里,嘴角隐晦的弯了弯,打开牢房,身形向角落走去,从袖子中抽出竹笛,放在嘴边。 刺耳的笛音,让言芜双第凤凰被迫捂住耳朵,看向临安王的位置,本来在牢房中的战戈突然狂躁起来,吓得言芜双愣在了原地,还是凤凰伸手将她拉向一边,躲过了突然而来的袭击。 “临安王,你做什么?” 临安王吹笛的动作停下来,嘲讽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个女人,嗤笑,“就你们俩个,还想威胁本王?你们不是要找他么,那本王就让他杀了你们。” 话落,临安王加快手上的动作,战戈的神情也越来越狰狞。 凤凰与言芜双因为战戈的袭击,被迫分开,一不小心就落进了临安王的手中。 “芜双,你看这是谁?” 芜双回头,看到凤凰被抓,神色一怔,也就是这一瞬间,她的左肩被战戈打伤。 “住手!”临安王的话,让躁动不堪的战戈直挺挺的停下。 抓着凤凰,临安王睥睨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说,解药在哪?” 口中的血腥味让言芜双拧眉,她的身边站着的是她的夫君,毅然决然的将头偏向一边,不作回答。 “不说?那好,你不说,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 对峙的双方谁也没有看到站在地上的战戈眼底的挣扎之色,临安王一手捏住凤凰的命脉,一手抽出靴子里的匕首,一步一步靠近言芜双。 刀和言芜双之间的距离剩下一寸,言芜双闭眼,却没有等到被割肉的痛感,而临安王已经被人甩到墙上,重重的落地。 言芜双回头,意外的看着出手的战戈,以为战戈恢复了清醒却在对上他无波的眼睛时,失落的低下头。. 被自己苦心经营的傀儡伤了,临安王我的胸口扶着墙站起来,面色铁青的盯着战戈。 刚问发怒,就被言芜双出口打断,“临安王,你若是再对我们出手,那就不要怪我到国王面前取消与你的婚事,别忘了,我还是巫族的天女。” 临安王心下一惊,他倒是真的忘了言芜双的身份,巫族的势力不容小觑,思前想后,临安王只得垂下手臂,再次妥协,却转头将凤凰关押起来。 言芜双怒极,瞪着临安王,而临安王执意要将凤凰关起来,就算她再次拿婚事做要挟,也无济于事。 虽然被关,但凤凰却不惧怕漆黑的牢房,透过墙壁上点燃的火烛,看到了距离她十米之远的钥匙。 凤凰弯了弯眼睛,从袖口里掏出竹筒,将竹筒口对准地面,嘴唇轻启,一直红色的小虫子钻了出来。 “小宝贝,快去!” 凤凰站起来,手中紧紧抓着牢房的栏杆,看着小虫动作迅速的爬到挂着钥匙的墙壁上。 “啪嗒!”钥匙落地,凤凰笑着道:“快快快!” 一炷香的功夫,凤凰顺利的打开牢房的门,从里面走出来,消失在漆黑的牢房中。 临安王得知狱中人逃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未来王妃所做,气冲冲的将言芜双叫来,“芜双,本王问你,凤凰去哪了?” 言芜双冷哼,不看临安王,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无意的道:“王爷说笑了,芜双一天12个时辰都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又如何能救出凤凰呢?” 临安王被言芜双堵的哑口无言。 自从知道这个女人在自己身边动机不纯,虽然在王府内不受限制,但临安王却派了人牢牢地盯住她的行踪。 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临安王恼怒,目光触及言芜双却又无可奈何。 察觉到临安王的情绪波动,言芜双心思活跃起来,端起自己手边的茶杯,迈着小步子,走到临安王身前的桌案前。 “王爷,喝口茶消消火,芜双是真的不知道凤凰去了哪里,她的本事,王爷也见识过了,若是王爷觉得凤凰对您有大用,不如告诉芜双其中的内幕,芜双或许还能给我帮忙,帮着王爷找到凤凰。” 言芜双坦然的和临安王对视,不过她眼底的清澈并没有发动临安王,反而让临安王起了防备之心。 “芜双费心了,本王是有办法,你还是先回去了。” 见临安王不说,言芜双甩袖离开。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她与临安王诚心的日子,凤凰自从上次从牢中逃出来以后,言芜双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成亲当日,言芜双还在待嫁的屋子中梳洗打扮,守在她身边的人都是临安王事先排好的。 大红色的凤袍穿在芜双的身上,脸上有特意抹了胭脂,言芜双被身旁的侍女一顿赞赏。 有人从临安王府的前院跑过来,“王妃,国主来参加您和王爷的婚事了,据说还送了大量的金银珠宝,祝福您和王爷百年好合。” 听到小斯的话,言芜双放下手中的口脂,眉毛一挑,挥开了过来帮忙的侍女,“你们先下去吧。” “王妃,这……”侍女犹豫的样子让言芜双脸色沉下来,“怎么,难道本王妃的话你们都不停,既然如此,那就把王爷叫来,告诉他,本王妃不假了。” “王妃赎罪,王妃赎罪,奴婢这就出去。” 被红色的丝绸布置的寝室突然没了人,言芜双换下的身上碍手的凤袍,悄悄的离开了寝室。 耳边隐隐约约听见外面响起的丝竹声,言芜双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临安王的书房。 得知国王也来了,言芜双第一反应,就是临安王想借着这次与自己大婚,意图谋反,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想法。 只能孤身一人,跑来探听,这个时候,临安王若是真的想要谋反,那书房必定是他和人讨论的重地。 第七百七十七章 成亲的真实目的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此刻,临安王府后院的书房处中一片寂静,原本府里每一个地方都该是热闹非凡的方,此时的书房却没有一丝动静,只有屋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说话声,暗示着有人在此地。 言芜双一路静悄悄地寻到了书房,仔细探听里面的人的谈话内容。 “王爷,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就等您与新娘子拜堂之时,一举拿下大王的人头。”屋中一个粗犷沙哑的声音阴狠地说道,“若事情成功,那王爷您可就是新一任皇帝了!” 说话,还煞有介事的跪下鞠着躬,其他人见此,也纷纷学着他的样子,谄媚般的给临安王提前道喜。 言芜双虽然只听到了后半段,却也印证了心里的猜想,这临安王果真是有反叛之心,若真是让这奢侈无度的人成功了,不止今日血流成河,恐怕往后百姓的日子也不会有多好过。 不行,她要将这件事透露给大王,绝对不能让他成功! 打定了主意,屏息聚气地按着来时的方向离去,期间依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离开了后院,走在通往前院的长廊上,心里一直在盘算着的言芜双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个人。 “呃!”在拐弯处,猛地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棍,晕倒之前还迷迷糊糊地看见一个清欢很相似的身影。 那人见她昏了过去,似是不解气般地往她头上踩了一脚,吐了口口水。 “呵,愚蠢的女人,仅凭天女的身份还真以为可以成为王爷的女人,成为这个临安王府的女人?”只听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神情满是不甘和不屑,整个面部都狰狞得可怕,“只有我,只有我清欢才有资格成为王爷的女人,你算个什么东西?!” 清欢说完,将她的头板正过来,见着言芜双这清水出芙蓉的面容,刚刚恢复正常的神情这下又变得狰狞了起来。 嫉恨地往言芜双的脸上扇了几个巴掌,直到脸肿了起来,才停下手,将她拖往密室处,和战戈关在一起。 “你就在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亲我替你去成,堂我替你去拜。”清欢说完,就离开了这黑暗的密室。 战戈看到是清欢进来脸上没有什么神情,依然是双目无神的样子,只是在撇到言芜双那红肿的脸颊时,脸上出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似是心疼,也似是愤怒! 清欢出去之后,来到之前言芜双所在的卧房,趁着众丫鬟还未回来之前,从窗户爬了进去,穿上言芜双的婚服时,闻见了她的味道,眼里闪过一抹厌恶,随后强忍着套了进去。 梳好发髻,上好妆,静静地欣赏着铜镜里那红粉娇羞的面庞,又想着很快就可以和心仪的男子拜堂成亲,甚至…… 脸上满是得意和幸福的神情,忽然耳边传来敲门声,“王妃,时辰快到了,奴婢们可否进来?” “可以了,你们进来吧。”清欢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连忙拿起铜镜旁的红盖头盖上,刻意学着言芜双的声音说到。 丫鬟们应声而入,拿好该要的东西,就把清欢扶了起来,之前服侍言芜双梳洗的侍女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现在的王妃的手腕似乎要比她们离开之前粗了一点? 兴许是衣服的问题,也兴许是自己弄混了! 那侍女摇了摇头,去掉自己心里的怀疑,专心扶着‘新娘子’。 “噼里啪啦!”前院的鞭炮声断不绝耳,宾客络绎不绝,一派热闹之景,这满院的欢声笑语听得清欢既是幸福又是心酸。 她原本以为王爷只是想为了自己的目的随便做做戏罢了,断不会有如此场面,奈何自己低估了这一切,原来她尽心尽力地为他做事,却抵不过一个只见了几面的人,想想还真觉得讽刺! 清欢苦笑着,不过很快,她就换了一副笃定的表情,不管临安王怎么想的,只要是过了今日,拜了堂,成了亲,她便是王爷的女人,他断是无法否认得了的! 盖头下她的神色变了又变,却无人知晓,也不知道真的新娘子已经被换了,只当她是巫族的天女言芜双。 前院的事情都在顺利的进行,而后院的事情却在悄无声息地改变。 凤凰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院,偷偷摸摸地按着记忆里跟踪清欢时的路线去寻人,进到了密室里,果真见着昏迷的言芜双和呆楞着的战戈。 战戈见她进来,正想动手,在吸到被凤凰抛出的药粉时,昏了过去,凤凰赶忙叫醒了言芜双,两人一个一边将把昏着的战戈架了出去。 “嘶!”凤凰正打算走路,却猛吸一口气,随后就听她吐槽道,“芜双,你的战戈未免也太沉了吧,都差点压断了我的腰。” 言芜双同样走得困难,“那也没办法,他被控制住了,咱们只能把他抬出去了。” 也不知道战戈这样有没有救,但是不管如何,他们都要先远离临安王府,保证自己的安全。 两人就这样一颤一抖地来到了王府不远处的小屋子里,这是之前凤凰救找好的地方,周围没有什么住户,也甚少人来往,很适合他们暂时藏身。 “你真是越来越细心了。”言芜双由衷地赞叹道,这一路走来,凤凰明显成熟了不少。 凤凰很是骄傲,“这都是你们夫妻俩影响的。” 言芜双欣慰地点头,随即小脸又垮了下来,拖着下巴,闷闷地说道,“战戈这样我好心疼啊,没有自己的思想,也感受不到外面的世界,想想都替他难过。” “凤凰,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战戈啊!”转而哀求地看着凤凰,眼里满是希翼。 凤凰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只要拔了战戈脖子后面的针,他自然就会恢复原样了。” 言芜双听此,眼前一亮,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有救,战戈还没有救。 真没想到临安王为了让她死心,安安心心地当他的新娘子,还真是煞费苦心,连欺瞒他人、颠倒黑白的手段都用上了。 “呸!真不要脸。”凤凰听着言芜双说的事情的经过,带着恶心和厌恶地咒骂临安王了一句。 言芜双连连点头,随即又用眼神示意她快快将控制战戈的针拔出来,凤凰照做,针拔了出来。 战戈有一瞬间的头疼脑裂,脑子里闪过许多的画面,最终定格在密室里与临安王对峙的场面。 “战戈,你感觉怎么样?”言芜双等他安静下来,连忙扶着他的头焦急地问道,“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战戈听见熟悉的声音,又瞧了瞧眼前人的脸,猛地将她抱在怀里,欣慰地说道,“芜双,芜双,真好,你没有事!” 言芜双听着他的呢喃,心就静了下来,拍着他的背,笑了笑,随后又想到什么,离开了他的怀抱,“差点忘了,临安王要谋反,就在今天拜堂之时。” “今天?”战戈听此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已经西斜了的太阳,心里盘算了下时间,现在估计回去,也阻止不了。 言芜双见他如此神情,心下也明白大半,有些泄气,“难道就这么算了吗?让那个临安王得逞?” 凤凰此时也满是不爽,却无可奈何,和言芜双一样看向战戈,只听他道,“虽然他不会有多快成功,但估计也不会有多好,咱们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暂且先打探情况。” 三人商定好了之后,就乔装打扮靠近王府,果然不出战戈所料,王府里宾客死伤大半,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然而混战依然没有结束,还活着的人惶恐窜逃,躲避刀剑,很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刀下之魂。 此时的临安王站在大堂里看着这副场景,眼里满是疯狂和兴奋,“哈哈哈,很好,很好!” 随即看向跌坐在一旁的大王,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尊贵仪态,尽是狼狈不堪,哆哆嗦嗦着。 “你,你,孤,临安王,孤对你哪里不好了,要如此行径?”大王颤抖着开口,话都被吓得说不流利。 临安王不甘心地说道,“你没有对本王不好,只是本王要取代你的位置,只能出此下策了。” 说完还从旁边的侍卫那里抽出一把剑,缓缓走近他,大王被吓得后退,惊恐地说道,“你,你,别杀孤,你要什么孤都给你,这王位给你,孤愿意退位,只要你别杀孤。” 此时的大王不像是一国之主,反而像是一个丧家之犬为了活命而苟且偷生。 看得临安王很是爽快,悠悠开口道,“这样啊!听起来倒是不错。” 大王见他的神色似乎有些松动,也连忙谄媚地笑道,随即又听临安王道,“可本王就是想要杀了你!” 延伸一狠,猛地将剑刺向大王的胸口,扑哧一声,鲜血流出,大王睁大了眼睛,不甘心地死去。 冷哼了一声,向旁边的人说道,“来人去告诉所有人,大王已死。” 临安王淡淡地擦着剑刃,“国不可无君,而本王的新娘子言芜双则是巫族天女,不仅可以为巫族带来福气,同样可以为王朝带来福气,她是这王朝中最尊贵的女人!” 他兴奋地揭开盖头,却在看清盖头下的面容时,脸色瞬间僵了。 第七百七十八章 谋反失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盖头下的清欢也没有想到临安王娶言芜双的目的竟是这样,触不及防地被揭了盖头,慌张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清欢,怎么会是你?言芜双呢?”临安王焦急地握着她的肩膀问道,清欢的双肩被他握得生疼,挣扎得说道,“王爷您先冷静冷静。” “我的新娘子被换了,你让我怎么冷静!”临安王冷喝道,神情已然接近崩溃,“是不是你搞了什么小动作,言芜双才没有和我拜堂的?!” 他知道言芜双不愿意做自己的新娘子,可奈何战戈在他手上,也只有他才能救战戈,她不可能不听自己的话。 如今言芜双不见,而清欢出现在婚礼之上,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不会是她搞的鬼! “是!是我换的,那又怎么样?”清欢见他如此的紧张,心里很是不爽,她不喜欢他的情绪为别的女人而有所波动。 “那个愚蠢的言芜双有什么好的,她一点都帮不上你,只有我,也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贱人!”临安王见清欢承认了,怒骂了一句,随后用力地扇了过去,眼里的怒火像是要喷出来的火山似的,指着她道,“愚蠢的女人是你才对,你坏了本王的大事!” “王爷,她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天女而已,您为何要如此捧她,不但骂我,还,还打我。”清欢实在是想不明白,心里委屈得很。 捂着脸,跌坐在地上低声地哭了起来,听得烦躁无措的临安王更加愤怒了,怒目而视,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要利用这么一个自以为是、愚不可及的女人? 看着依然没有觉得是自己的错的清欢,心头的厌恶更甚,手握着拳头,正打算再踩上一脚,却听到一声冷喝,“住手!”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机械般地转过头,看着满脸愤怒的言芜双以及她身旁神色清明而又冷漠的战戈,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随后就见他换上欣喜的表情,“芜双,你终于来了,这都怪清欢,让她把咱们的婚礼搅黄了。” “呵,行了,你不用装了,你的目的我也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来只是要戳穿你的目的,告诉这王朝的所有人,你,临安王,想要趁着大婚的事情来谋夺王位!” 言芜双死死地盯着临安王的表情,她越说心里像是舒了一口气,神情畅快的看着他,欣赏他那变来变去的神情。 “怎么?害怕了?”随即就嘲讽道,“早知害怕,又何必当初?” 临安王头脑空白了一阵,就听到言芜双的嘲讽,心下嗤笑,怕?他临安王何曾怕过?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就……去死吧!”说完,拿起了旁边的长剑,就直直地刺向言芜双,那速度不可谓之不快,战戈见此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将言芜双拉到背后,就用剑挡了上去。 “当!”两剑相撞,发出的声音很大,两人被双方的内功震得后退,随即又交战了起来,二人就在这大堂里过招。 “好功夫!”他由衷地赞叹道,战戈心下也有些佩服他的功力,同样回道,“你也不赖!” “可惜了,你活不长,即便武功再好,也逃不出我这天罗地网。”说完,退回厅内,左手朝空中做了个手势,随即就见四面八方涌进一大批士兵,手持弓箭,满脸的肃杀! 战戈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人列好队,心里不禁紧张了起来,对着言芜双道,“待会闯出去的时候记得抱紧我,别松手!” 言芜双重重的点头,战戈将她拦腰抱起,手握紧长剑,正打算飞身而起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啪啪!’地鼓掌声。 紧接着又是一道温润的声音,“本宫真实没想到,这临安王府娶个亲竟会如此热闹,还用到士兵了?!” 临安王大惊,这太子怎么来了? “太子殿下,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临安王不怕这王朝的大王,却独独怵这看似温柔的太子,谄媚般地说道,“您来也早说一声,小王好早做准备。” “这自然是你这不正之风将本宫吹来收拾你!”太子若有所思道,“若是早让你知道,依你的才智,本宫断不可看此好戏!” 临安王听得心里一惊,难道太子早就知道了他的计划,晚一步来只是为了瓮中捉鳖? “哼!”太子冷哼一声,阴沉着脸朝外拍了拍手道,“来人,将这乱臣贼子给本宫拿下!” 话音刚落,王府外瞬间就想起了士兵跑来的甲胄声,就连屋内之前的弓箭手都瞬间转变,将箭头对准临安王,他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下明了,看来这个太子是有备而来的。 泄气般地任由别人将自己捆绑起来,其余跟着他的部下也都被一一捉拿,只有跌坐一旁的清欢呆愣愣地看着,不明白这反转怎地如此之快。 随即似反应过来,指着临安王道,“太子殿下,我是无辜的,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您不要捉我。” 她这急着撇清关系的样子看得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就连临安王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她竟会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 不过,想想也对,人走茶凉嘛! 太子不理会她说了什么,直接让人将她带走,交与大理寺处置,便走向一边躺着的人,看着早已断气的父亲,心中的伤感悲愤难以言喻,叫人把他收拾干净之后,就离开了临安王府,处理临安王谋反的后续事情。 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就是大王的丧礼,举国哀悼,太子虽然看着表面无伤,可是那眼底的悲凉却是掩盖不住的。 言芜双心下有些同情他,便出声安慰道,“太子殿下节哀,大王为了王朝的黎民百姓做出如此牺牲,想来在百姓们心中也会是一个好的大王。” “可本宫却也永远失去了父亲。”太子回过神来,淡淡道。 言芜双轻笑了声,“太子并未完全失去父亲,大王只是去了别的地方,他会在别处看着你,太子若是心里一直记挂着大王,那大王便是一直都活着!” 太子瞧着她这番说辞倒是从未听过,新鲜得很,赞赏地看着她,只见她站在一处,斜阳照射着她那清丽的面庞,看起来倒像是红尘之外的人。 “说得好,那这王位本宫倒是要稳稳当当地坐上了。”太子心绪缓了过来,下定了决心似的,这样既是完成了父亲的遗愿,也算是对自己的志气的交代。 言芜双正打算祝贺,却又听他道,“那你以后就做的本宫的王后吧!” “多谢太子殿下抬爱,只是芜双心中早已嘱意战戈,也与他结为夫妻,断不可在接受您的好意。”言芜双不紧不慢地拒绝,太子见此也不好再逼迫,只能就此作罢! 此事告一段落,太子也已经继位十天有余,一日早朝,拟了个圣旨,说要将雪儿接回王朝,不再在巫族中作人质,满朝上下皆毫无异议。 只是消息传到巫族,却满是议论,很不能接受,甚至还觉得这是王朝太子要撕破脸皮,纷纷抗议他的旨意。 已经回到巫族的言芜双也了解了这件事,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想出了一个主意,那便是两地拟定互不侵犯的协议,如此也可保双方的安全。 言芜双给现任大王写了封信,说明自己的意思,同时也在族内做众人的思想工作,大家也从一开始的抵触到慢慢接受,而大王也赞同了她的提议,随后两方欢喜地定下协议。 一切的事情都忙完之后,言芜双正打算去找凤凰,她早在他们去戳穿临安王的真面目之时就已经回来了,这下终于有时间和凤凰玩了。 只是来到她的住处,却发现屋子已经空了,问了隔壁邻居才知道凤凰早就已经走了。 “走了?”言芜双心生疑惑,只见那个邻居又肯定地点头,言芜双更加不解了,这凤凰一向不会这样不辞而别的。 她带着满腹困惑回去和战戈说了之后,战戈只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总觉得不对,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路上还可以寻找凤凰。” 言芜双也赞同,二人商量好就收拾行囊离开巫族了。 下了山,驾着马车走在王朝的官道上,心情正放松得很,正闭目养神的战戈却猛地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那声音轻得很。 嚯地睁开了眼睛,就躲开了刺进来的剑,快速地拉起言芜双,就飞出车外,看着围在四处的刺客,战戈有些费脑,这么多人,应付的时间又要长了点。 正烦躁之上,言芜双拉了拉他的衣角,递给他一包药粉,看她无声地说这是迷药之后,嘴角轻扯,随后就飞身而起,刺向其中一人。 其他人见此也连忙围了上来,恰在此时战戈忽地洒出药粉,之后屏息退出他们的包围圈,落在一旁,看着倒地的刺客,眼里满是冷漠。 两人对视了一眼,走向刺客,左翻翻右摸摸,终于让战戈找到了一块木制令牌,藏青色的,上面还画着龙的图案。 “这该不会是青龙帮吧?”言芜双猜测着,战戈思索了一下,道“不清楚,咱们往前走,说不定就知道了是谁派来的刺客。” 第七百七十九章 凉城诡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你快看!” 芜双与战戈并肩骑行,为了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城池,言芜双也选择了骑马,好加快脚步。 “凉城?”战戈远远的看着高高挂在城墙上的牌子,拧眉,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凉城常年受到土匪的骚扰,且王宫之中并没有派人过来整理。 言芜双骑了一路,早就觉得浑身都快被胯下的马儿给颠散了,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思念客栈里舒服的床榻。 没有看到战戈脸上的神情,言芜双双脚用力夹着马肚子,“驾!” 进入凉城,所看到的并不像言芜双想象的那样,大街上都是做买卖的百姓,反而出来摆摊儿的百姓聊聊无几。 回头看了一眼战戈,言芜双抿唇,不安的询问。 “战戈,这里……怎么会这样?” 战戈从马背上跳下来,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扶着言芜双下来,嘴里淡淡的道:“据外界传言,凉城多年被土匪侵袭,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多数被土匪打劫过。” “这么说,这里的百姓都逃走了?” 战戈摇头,“不知道,我们看看再说。” “嗯!”言芜双跟着战戈的步子前行,看的出来,凉城这个地方确确实实已经荒废很久了。 行至一处巷子,言芜双隐约听见奇怪的声音,拉住战戈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走进巷子的深处。 “刁民,我让你敢动手,让你动手!” 四五个穿着衙役服饰的人上对着倒在地上的百姓拳打脚踢,言芜双颦了颦眉,没忍住出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呦!这是哪儿来的,竟然敢管本大爷的事儿。” 出口就如同市井流氓一般,和他们身上穿着的衙役服饰一点儿都不搭。 战戈冷着脸,将言芜双护在身后,免得那些人手中的长刀伤了她。 “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言芜双躲在战戈的背后出声,没找到,那群人听到自己的话,更加的嚣张,“王法?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 战戈浑身散发着冷意,鹰一般的眸子扫过口出狂言的人,这个几个衙役也看出来了,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角色,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没事儿的话就赶紧给老子滚开,别耽误老子办正事儿。” 说着还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百姓,战戈听到那人的呻吟,瞪了衙役一眼。 被她蹬的衙役,大嘴一咧,“瞧瞧,这小娘子长得可真俊。”伸手想要触碰言芜双的脸,战戈眼色一冷,五指一拧,毫不手软地将压抑的拧了下来。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着衙役的哀嚎,“啊……” 本来现在原地没有动作的其他衙役齐刷刷地将自己的长刀从鞘里拔出来,“大胆!” 战戈没想动手解决了这几个衙役,却突然从一旁冒出一个身着青蓝色圆领袍子的男子。 “住手!” 战戈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对面几个本要动手的衙役看到男子收起了手中的大刀,恭敬对来人鞠躬,“大人!” 战戈这才看清来人的长相,男子长得相貌平平,看起来三四十岁,下巴上留了一撮山羊胡,笑起来颇有和事佬的意味。 “二位,实在是对不住。我手下的这些都是五刀弄棒的粗人,所以还会对二位无理,在下替他们向你们赔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二位贵客道歉。” 衙役你看我,我看你,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上司,在上次的催促下不情愿的,对战戈和言芜双行礼,“对不起!见谅!” 言芜双才不稀罕他们的道歉冷哼一声,她现在谁非想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仿佛看到了言芜双眼中的疑问,中年男人走进几步,温和的自我介绍。 “二位贵客,在下是凉州的城主,二位可称呼我为韩城主。” “韩城主,我与拙荆路过此处,看到你手底下的牙医随意殴打百姓,不知城主可知其中的缘由。”并未直接谈论自己的身份,战戈对眼前这个韩城主保持着一丝警惕。 韩城主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二位误会了,还请二位到我的城主府歇息片刻,在下再详详细细的道清其中的缘由。” 两个人一路舟车劳动,确实累了,战戈和言芜双并没有拒绝城主的邀请。 刚走进城主府,言芜双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掉了下巴。 又说这城主府和王宫相比,除了小一些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不同,难道这里的城主府都如此豪华吗? “看夫人的样子,似乎对我的城主府有什么想法?” 言芜双收起了脸上的失态,摆了摆手,“韩城主误会了,我只是觉得韩城处这里太漂亮了” “原来是这样,我这城主府还是上一任城主留下的,看着装饰的不错,所以也就没有做什么改变。” 原来是这样,言芜双默默的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用膳期间,战戈再一次问出了自己之前的询问。 这次,韩城主倒是给了一个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的答复。 “二位有所不知,凉城,多有土匪出没,所以这里的百姓也染出了一些匪性,总是会做出一些无理的举动,我手下的那群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使用以暴制暴,好管教他们。” 得知了事情的缘由,言芜双放下手中的筷子,对韩城主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夫妻二人冤枉了城主的人,只不过,芜双觉得韩城主的属下这么做,只会让百姓的反抗更加的严重,还希望韩城主能够以德服人,让百姓恢复他们的本质。”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多谢夫人提醒,这杯酒算是我敬二位。” 看着韩城主坦然的接受了她的提议,言芜双觉得年前这个成熟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所以和战戈毫无防备地饮下了杯中的酒水。 一刻钟后,本来神采奕奕的战戈和言芜双瘫倒在酒桌上,而一直温文尔雅的韩城主,脸色狰狞,目光阴沉的盯着两个人。 “城主!” 屋外的首位听到动静,走进来,等候吩咐。 “把他们关进地牢里去,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他们。” “是!” 战戈和言芜双被人拖了下去,韩城主捏着手中的琉璃杯,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晚上二人体内的药效渐渐消退,言芜双最先清醒过来,看清楚四周,立刻明白他们上了那位韩城主的当。 摸到手下温热的触感,言芜双看到昏迷的战戈,将他唤醒。 地牢修善的十分巨大,四周黑漆漆的,一眼看不到墙壁,夫妻二人互相搀扶着一点儿一点儿的在地牢里面走动。 不远处隐隐有灯亮闪过,言芜双指了指前方,对战戈示意,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看到看守趴在地上,他的身下压着一位衣冠不整的女子。 言芜双正好和那名女子的目光对上,看到女子眼底的绝望,出声道:“畜生!”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有人,看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边提着裤子黑边从地上站起来。 看到是一男一女,看守的目光在言芜双的身上停了下来,和地上的女子相比,言芜双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子。 对于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言芜双觉得浑身难受,下意识的让自己忽视,看守却不死心,直接忽略美人身边的男人,伸出一双油腻腻的大手。 战戈冷着脸,直接用之前相同的手法将男人的双手卸了下来。 看守的惨叫让倒在地上的女子哆嗦了一下,惊恐的蜷缩在角落里。 战戈看着看守因为自己而软绵绵的手臂,不解气的一脚让人提到。 看守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背对着他们晕了过去,战戈的目光扫了看守一眼,看到他脖颈处的青龙当标志,拧眉对身边的言芜双道:“你看。” 言芜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看到青龙帮标志的时候惊呼出声,“夫君,是土匪,难道,那位韩城主和土匪有勾结?” 战戈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官匪勾结,旁边的石门却被打开,韩城主站在石门处,“让人将倒在地上的人和那名女子抬走。” “战公子,战夫人。”看不惯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言芜双冷哼一声。 韩城主也不在意,只是待人都出去,才出声,“二位,把你们关起来并不是在下的主意,实在是被逼的,我知道,你们从王宫里出来,在下,只希望二位能将这里的消息传回王宫,让国主知道这里百姓的疾苦,早日能够获得拨款,也好,让这里的百姓日子好过些。” 这个披着人皮的家伙越说,言芜双就越生气,嘴上口口声声的是为百姓好,实际上还不是想借着百姓的名义像王宫里要钱。 言芜双对他的行为不耻,没有说话,反倒是战戈答应了他的要求,在韩城主带来的纸笔上写了一首藏头诗。 事后,言芜双不理解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战戈只是摇了摇头,未做解释,这倒是让言芜双气的和战戈冷战。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那封信也落进了国主的手里,御书房里,国主摸着信上的字迹,看出其中的玄机,心里担心,确定亲自出面。 第七百八十章 北方洪灾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皇上,再往前一百里就到凉城了。” 皇上在马上远眺那座城池,凉城算得上是永国的边境,这次若不是战戈来传信,恐怕他都不会知道这里被土匪占据。 就是有心怀不轨之人以此为出口侵入永国,那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这次他来也是想要起到震慑的目的。 “派出两千士兵左右包抄,余下的人和我正面攻城!” “是!皇上!” 这次,皇上带来的都是永国的精兵良将以一敌十,杀了守门之人,皇上身穿黑色铠甲站在城门口。 地上倒下的大部分都是守城之人,皇上在一具尸体旁停下,尸体脖颈处的刺青旁皇上脸色一沉。 “皇上,属下带人抓住了守城的管事。” “带上来!” 守城的管事,一般都是在城主手下做事,相当于是城主的副手,有他在,凉城内部所发生的一切,就可从他的口中得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此人已经对用绳索捆住,虽然看起来身体强壮,但是年底的淤青,以及脚下的步子轻浮,看得出来,此人的身体已经被掏的差不多了。 像这种沉迷于酒肉之人,怎么会是一城的管事。 “朕问你,这些守卫为什么是青龙帮的人?” 管事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当今圣上,他本就是草根出身,在一番逼问之下,终于道出了实情。 原来凉城早就被青龙帮的人占领,而那所谓的城主就是青龙帮的老大。 随即,皇上想起了,战戈和言芜双,得知二人被关在城主府的地牢里,皇上立刻带人前往城主府。 城外那么大的动静早就传进了城主府,韩城主得知的时候正在地牢之中,与战戈周旋,想要取得他的信任。 地牢外。 “城主,不好了,皇上,皇上来了!” 韩城主脸色一变,踢了来人一脚,“胡说八道什么?皇上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城主,皇……皇上真的来了。” 城外传来城墙被炸碎的声音,韩城主也顾不得到底是不是皇上来了,回去收拾行李,准备逃离。 战戈停到外面传来的巨响,和言芜双对视一眼,那人出手将手在地牢里的人放倒。 “芜双,你去和皇上会合,我去抓人。” “好!” 韩城主战战兢兢的摸到了城主府的后门,回头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打开了门上的栓子,却撞上战戈。 “韩城主,您这是要去哪儿?” 韩城主一啰嗦,被他藏在怀里的金银珠宝掉在地上,战眉头一挑,直接把人打晕带走。 言芜双带着皇上匆匆赶来,二人多日未见,皇上上前将人抱住。 “战戈,朕终于再次见到你了。” “战戈参加皇上。” “一家人,不可见外,听芜双说,你来抓那城主,他人呢?” 战戈将被自己打晕的人拽了出来,皇上吩咐身边人把人弄醒。 一盆凉水泼下去,韩城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在自己四周的官兵,险些又晕了过去。 战戈一把拽住他的头发,“说,你和青龙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韩城主死活不承认与青龙帮也勾结,皇上沉着脸,让人将在城门口逮捕到的管事带上来。 “你还敢和朕说,你和青龙帮没有任何的关系?” 见到管事,韩城主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战戈不明其中的缘由,在皇上的一番叙说以后,才明白,此人便是青龙帮的领头人,他们占据了城池,在这里大肆的收敛钱财,欺压百姓,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战戈得知自己从始至终被韩城主所骗,心怀愤怒,“皇上,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那此人燕郊给皇上处理,臣请求,一定要还给凉城百姓一个公道。” “当然。” 凉城一事暂时告一段落,跟在皇上身旁的守卫急匆匆的赶来,递来一张纸条。 皇上看完脸色变了又变,战戈猜测必是发生了大事,果然,在城主府里,皇上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战戈,言芜双和他自己。 “皇上。”战戈察觉皇上脸色不好,担忧的叫道。 只见皇上将之前的纸条递了过来,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二人齐齐的盯着纸条上的内容。 “皇上,京都有难。速归。” 传信的人是皇上犹在京都的亲信,看来,他刚离开京都,就有人动手了。 无奈之下,战戈和言芜双只得放弃行程,跟随皇上一同回去。 京都距离凉城有数百里之远,为了加快速度,他们这次只带了一小队的人快马前行,其余的人跟在身后。 刚一如京都,皇上。战戈,言芜双和小队的人就被京都的百姓围住。 百姓认出了在皇上身旁守护的就是他们的并肩王战戈,民风突变。 “并肩王回来了,并肩王回来了。” 一群百姓在他们面前齐齐跪下,领头的举着万书。 “草民请求立并肩王为帝!” “草民请求利并肩王为帝……” 战戈一脸茫然,皇上也被这群百姓打的措手不及,战戈站出来,“请各位百姓听本王一言,本王与皇上皆不知京都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大家出此犯上作乱之言,早知道,大家这么做并不是帮本王,而是害本王,本王无心帝位,只有当今圣上才有资格坐上龙椅,请大家回去吧。” 战戈的一番话驱散了暴乱的百姓,回到皇宫以后,宰相跑来,告知了三人京都境况。 竟然在皇上出城以后,有人利用北方洪灾,故意挑拨皇上与百姓之间的关系。为的就是动摇他们永国的根基。 北方洪灾?战戈拧眉,他与芜双一路走来,并未听说过北方发了洪灾。 当即,战戈就向皇上跪了下来,言芜双紧随其后。 “皇上,我夫妻二人决定前往洪灾落难之处,一定会查清此时中的阴谋。” 皇上并未出声,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才开口,“朕并不打算坐以待毙,既然并肩王和并肩王妃一同前往,那朕便微服私访跟随。”宰相刚要出言阻止,就被皇上打断。“切勿多言,朕心已决,朕离开京都以后,朝中之事就麻烦宰相大人多操心。” 事情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宰相只能苦笑,“是,臣遵旨。” 北方洪灾之事不可耽误,当天,几人就踏上了前往北方的路。 越往北走。见到的灾民就越多,战戈看着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脸色阴沉。 皇上和言芜双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身上带的钱财和干粮并不多,因此,无法救济那些百姓。 为了避免遇到灾民耽误行程,他们选择从小路前往北方。 “救命……救命……” 皇上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救命,三人看了彼此一眼,加快脚步,寻着声音。看到被人欺负的女子。 皇上与战戈一同出手,将那女子救了下来,言芜双为那女子简单的清理了身上的伤口,交谈之中,竟得知那女子是北方之人。 “都是那个狗皇帝,如果不是他,我的丈夫和儿子又怎么会在路上饿死,我那儿子才三岁……呜呜呜……” 言芜双听着女子的哭诉心里发酸,却又不解这女子为何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皇上身上。 “姑娘,这洪灾是天灾,而并非认为,你为何辱骂当今圣上?” 皇上询问女子,却遭到女子的怒瞪,“为何不能,北方洪灾已爆发数月,可朝廷迟迟没有派人下来,难道,这不是那个狗皇帝的错么,若是那狗皇帝早点儿派军队下来。带来粮食,我的丈夫,和儿子又怎么会被饿死?我有如何会整日以吃树皮为生,现如今,连树皮都没得吃了。” 提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女子泪如雨下,失魂落魄的离开。 皇上冷着脸,北方洪灾之事,也是近几日才传到京都,在这之前,并未听说过,听那女子所言,洪灾已爆发数月,在这数月之内,想要将消息传到京都,这其中所耗费的时间绰绰有余。 言芜双抿唇,按照那女子所说,这些洪灾之中逃难的难民对皇上心怀怨恨也是情有可原。 没有在多加耽搁。几人继续不向北方行走,他们终于碰到了一个被洪水淹没的村庄。 此时几人皆站在高处,看到百姓的房屋已经被洪水漫过到了屋顶的位置,站在他们的位置,可以看到一群村民正在背着包袱,缓慢的向高处行进。 若那洪水漫到高处的位置,这些村民很有可能就此失去了退路,言芜双恨不得跑过去告诉那些村民,去其他的地方。 但无奈两地相距甚远,就算他大声呼喊,对面儿的那些村民也很难听见她的声音。 战戈眼睛好,看到了已经被村民聚集的高处,升起了一个十字架。 “皇上,快看!” 皇上顺着战戈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距离远,所以看到的也不是特别的准确。 但战戈眼力好,只见那十字架被举起不久,就要被百姓放下,又过了没多久,那十字架又被举了起来。 战戈清楚的看到十字架上绑着一个身穿黄袍的人,底下的那些百姓齐齐的跪下,略作思索,他好像明白了这些百姓在干什么,他们在祭天。 第七百八十一章 治理洪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周围的百姓都在对十字架上的男人指指点点,语气充斥着愤恨,随后就见到人群中出来一个道士,手拿拂尘,留着长长的胡须,一身灰白的道袍显示着自己有些仙气。 只见他站在十字架前,闭着眼睛,嘴里呢喃着,右手手指不停地变化着,煞有介事地在计算着什么。 忽地眼睛睁开,挥了挥拂尘道,“时辰已到,祭天开始。” 话音刚落,好几个人涌了上来,往十字架上堆放柴火,随后用火石点燃木柴,火苗瞬间燃起,越烧越旺。 战戈见此顾不上什么,飞身靠近黄袍的人,用剑将绳索砍断之后,就带着他离开了十字架。 围观的百姓对这一变故不明所以,先前的道士见有人出来将祭天的人救下,震惊了一会之后,就反应过来,随即在战戈身后厉声喝道,“站住!” “你是何人?竟敢破坏我们村庄的祭天仪式!” 众人也齐齐看向战戈,只见他将人放下之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此人犯了何错,尔等要如此对待?” “此人乃五方村之祸,若不将他祭天,恐怕我们的村庄就真的要被洪水淹没啊!”道士说得痛心疾首,满脸的的伤心。 他这话说得深得在场众人的心,此时百姓的情绪已经瞬间被点起了,都围着战戈,指责道,“就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若不将他祭天,以平天怒,恐怕我们凉城就会被水淹了呀。” “对啊,你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天惩罚你?!” “我看,他就是故意不让我们五方村好过的,大家伙一起对付他。”说着,百姓们将战戈围得密不透风,纷纷怒目而视。 战戈被围得喘不过气来,用内力将他们震开了些许距离,随即就拉着黄袍男子飞回到马车附近,抽出佩剑,道“住手,尔等若要再过来,休怪我动手了。” 正要继续围上去的百姓见着这锋利的刀刃,止住了脚步,忌惮地看着他。 “阁下不必如此冲动,村里的百姓也只不过是希望村庄平安,洪水退去罢了。”道士走近战戈,解释道。 战戈眯着眼睛,疑惑地问道,“难不成你们凉城还洪水泛滥了?” 只见那道士依然微笑着点头,战戈听此身上的煞气收敛了些,对着身旁的皇帝低声说说道,“皇上,看来咱们得先解决这村里的洪水才能继续北上了。” 看着这差不多要被洪水淹没的村庄,皇上很是赞同,他们北上就是来调查洪水的原因的,如今见有村庄遇到洪水困难,又岂能坐视不理?! “好,战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战戈应道,随后就对众人说道,“我有办法能治理你们村的洪水,只是你们要听我的指挥。” 众人听此议论纷纷,战戈也不再废话,直接飞身上高地,俯视着整个村庄,查看情况。 这个村庄被一条叫林迈江围了起来,村中央有一个大的池塘,是专门用来储水以供村民的日常用水,因着村里的地势是在低平,水容易汇进,再加上有没有疏通和其他支流相汇入。 所以正常情况人们的用水基本不会缺,只是一遇到大风大雨,水的储量就会直线上升,甚至村庄都会被淹没,正如此次情况一样。 战戈下来之后就对着村民道,“处理洪水的办法已经有了,只是要幸苦大家要和我一起劳作了。” 众人瞧着战戈愿意帮助他们,态度还如此谦逊,心里不禁生出了一丝信任感,便道,“我们都是做农活长大的,我们不怕劳作,只要能除掉这洪水即可。” 大家纷纷答道,战戈见此很是欣慰,回头看了一眼言芜双,让她找个地方好生歇息,言芜双心里明白,投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战戈见此就带着大家前去村里的江,指挥着大家挖泥土,将村里的林迈江与其他支流疏通,村民们虽然心中不明白他此举何意,但是也按着他说的做了,奋力挖着泥土,干得很是起劲。 “大家幸苦了啊,挖好了,这洪水啊也治的差不多了。”战戈在一旁安慰道,听得其他众人连连否定,说不辛苦。 战戈有些欣慰,又再次飞身前往他处查看情况,众人见此睁大了眼睛,觉得这人真是厉害! 五天之后,两江连接之处也已经挖通了,洪水退了大半,村民们都乐坏了,对战戈那是感激不尽,到处夸赞着。 微服私巡的皇上见着他们对战戈的褒奖,心下也很为他高兴,正要打算离开,却听见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 “这替咱们治理洪水的壮士可是比坐在那宫里的皇上强多了,咱们北方那么多个地方都被水淹了,也没见他有什么举措。” “就是啊,依我看就是这宫里的生活太舒服,让这皇帝不想 操心咱黎民百姓的生活了。” “这兴许也说不定是他无能啊!” 茶馆里正在喝酒的众人纷纷议论着皇帝,趁机将他贬得一无是处,殊不知他们议论着的人就站在茶馆外。 皇帝听着这难以入耳的言论,满是愤怒,正想要向前与他们理论一番,硬生生地忍住了,握着拳头轻声地离开了这里。 路上不禁回想之前自己所做的事,心里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无能? 他这变来变去的神情被不远处的战戈和言芜双瞧个正着,两人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在无人之处叫住了他。 “皇上,刚才村民们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您为百姓们做了很多,是个好皇帝。”言芜双趁机安慰道,怕他不信,战戈也连忙助阵,“是啊,皇上,您平常处理事务繁多,有些事情又不能事事兼顾,况且也防不住有心人的恶意攻击啊。” 言芜双听了战戈的话心觉有些不对,用手肘戳了下他,战戈不解,言芜双瞪了他一眼,再说道,“皇上,这次的事情也只是个例外,您心系百姓,听说北方出事,便立马微服私访,这足以说明您很厉害。”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皇上原本有些郁闷的心瞬间就通了,随即释然地对言芜双说道,“就数你最会说话。” 两人见他放心了,也会心一笑,神情放松得很。 晚上夜色撩人,皇上惆怅地坐在月下,独自饮酒,眼里有些神伤。 “你倒是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喝酒!”忽地一个嘲讽的声音传来,皇上猛地回头,就就看见一声黑衣的男人蒙着面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把弯曲的大刀。 “你是何人?”皇上冷声问道,“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黑衣男子嗤笑了一声,“我只是来提醒你,别太相信战戈,你再这样让他出风头,恐怕他的威望比你还要高上一层。” 皇上心里一惊,这个人怎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面上淡定地问道,“我要相信谁,自有我的用意,用不着你来关心,阁下还是走吧。” 区区一个陌生人的挑拨离间而已,他又怎会在意! “哈哈,今天村民的话你也听见了,他们都很崇拜战戈,这也只是一小部份而已,说不定北方其他各地都在拥护者他呢,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黑衣人最后的一句话让原本坚定的皇上有些动摇,心里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他人所说无能得很。 正待问个清楚,忽地看到翻身而来的战戈,心里一惊,猛地回头看向黑衣人,发觉他的动作更快,看不清动作,战戈就直接倒在地上。 “战戈,你,你做了什么?”皇上大怒,回头怒斥道,却听黑衣人冷笑一声,直接没入黑暗之中。 皇上无法,只能把战戈抬入屋中,让言芜双看着他,自己去村里找了个郎中。 大夫来了之后,把了脉,连连摇头叹气,“战公子应是中了毒,可是老夫却无办法,请恕老夫无能。” 两人听此,心下很是着急,言芜双更甚,心中满是荒芜,不禁想到,要是凤凰在就好了。 皇上看着面色铁青的战戈,心下愧疚的很,出来院中散神,又遇见了不久前的黑衣人,他给了皇上一瓶药,只丢下来一句解药,就离开了。 皇上摩擦着手里的瓷瓶,满心纠结,缓缓踱步来到屋子旁,看着躺在床上的战戈,犹豫不决。 言芜双见他一直游离在屋外,皇上见她出来,猛地将药瓶往身后藏,无奈,言芜双眼里极佳,看见了,出声问道,“皇上这是作甚?” “没什么。”他急急地掩饰道,言芜双见皇上眼神闪躲,直接问道,“这是解药吧!” 皇上本想说不是的,可奈何她的眼神过于执拗,最终不得不承认了。 拿给战戈服下后,毒立马消了下去,战戈很快就悠悠转醒,看着坐在眼前的皇上,询问道,“皇上与刚才的黑衣人认识?” “不认识!”皇上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从未见过此人。 战戈依然怀疑着,“那我又为何中毒,您手上又为何有解药?” 皇上无法只能将刚才黑衣人说的话将他他们听,本意是想解释,可奈何两人依然不信,皇上最后只能说道,“这样吧,此事暂且先放,治理洪水要紧,至于他们所谓的支持朕还是你们,过后再说。” 第七百八十二章 出现矛盾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他这一番话似是无奈也似是妥协,边叹气边走了出去,两人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随后也不再说话,直接躺下休息了。 “皇上。”第二日,两人洗漱完毕出了房门,就看到穿戴整齐的皇上站在院中,唤了他一声,就见他转身看向二人,声音清冽地说道,“出发吧!” 言芜双和战戈明显感受到他那疏离的态度,心中生出来许多异样,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跟上了他。 三人驾着马车来到北方重诚,也是北方水灾最严重的地方,白云城。 原先的白云城空气良好,百姓安居乐业,如今因着这洪水的原因,不少的庄稼房屋均被淹没,甚至许多百姓也因此丧命,如今这城中满是萧瑟。 三人来到了遍地是水的白云城,心中的担忧更甚,没想到这水灾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严重。 “皇上,芜双,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艘船来。”战戈看着城门口积了好几米深的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道,原本进城只要穿过一个拱桥便可,如今这桥都被水淹没了,没有船是万万过不去的。 战戈离开了没多久,就划着一艘小船回来,让皇上和言芜双上去了之后,就向着城门口的方向划去。 城门已经打开,三人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城里,这里头若不是水漫过了房屋,这还真是海上小城。 三人划着船来到了城主府邸,因着这里是全城最高处,也就如往常一般,没有受到水的侵害。 “几位是?”白云城离京都相较甚远,城住没有见过皇上和并肩王,此时见着仪表不凡的几人,都很是疑惑。 皇上也没有道出他们的真实身份,只淡淡道,“我们是朝廷派来治理水患的。 “原来如此,三位快请进。”城住见朝廷派来了人,心中很是高兴,连忙将人引了进来,“下官让人收拾东院的几间屋子,三位就请先在此住下吧。” 三人找好住宿之后,一起前往府里的会客厅找城住了解城里的具体情况,城住对他们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这城里的地理环境、人民生活等一同说出。 皇上听完之后,心里了然,直接拍板道,“召集城里所有的壮劳力,和朕……本官一同治理水患。” 城住立马吩咐下去,半日之后,人员集结完毕,一共有几百号人,全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皇上就带着这几十号人前去地势高的地方,挖开水渠,将城周围的水引入地势低的地方。 小伙子们干得起劲,战戈却瞧着不对,往地势低下的地方查看情况,发觉那里依然有百姓居住,若是依着皇上的行为,恐怕这些百姓会因此遭殃。 “等等,皇上,这地势底下的地方依然有人住着,若是贸然引水过去,恐怕于百姓不利啊。”战戈低声在皇上耳边说道,“皇上,臣建议您停止这个计划。” “无碍,将那些还住着的人驱散开便好。”皇上已经不想再听战戈所谓的建议了,直接冷冽道,战戈很着急,“皇上!” “行了,朕不听你的废话,早日驱散百姓即可。” 战戈听此也很是无奈,只能按着他说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将百姓驱散开来,免得再受影响。 事情办完之后,天慢慢黑了,战戈呆愣愣地坐在桌子旁,心中很是郁闷,为何皇上最近如此反常? 言芜双看他这副出神的样子,有些心疼,心里下定了决心,要和皇上谈谈。 月影星光,斑斑点点地投射到大地上,言芜双轻手轻脚地来到皇上身后,“皇上,我听说你们要把水引入地势低的地方?” “是!”皇上转过身,“你也是来劝朕的?” “我只是担忧皇上这样会不会受到百姓的谴责,毕竟您这样算是舍弃了一部分百姓。”言芜双给他倒了杯茶,又给自己拿了杯在手上喝着。 “朕明白,也相信你是在为朕着想,朕尊重你的意思,只是朕依然要这么做。”皇上依然固执己见。 言芜双见劝说不了,也有些无奈,最后只能提议道,“既然如此,皇上不放采用南水北调的方式,取长补短,从根源上解决。” 皇上听此,眼神闪烁着,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恼怒,觉得这夫妻俩如此热心,该不会是同情他而已吧! 他心中烦闷,对着言芜双挥了挥手,自己走回了屋里,言芜双无法也回了房里。 皇上蹼一进门,窗边就进来一个黑衣人,和之前在五方村的人是同一个,“怎么?皇上又要准备听战戈的提议,放弃您心中所想?!” 他一进来就又用着同样嘲讽的语气说道,“看来你这皇帝当得也甚是憋屈。”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你到底是谁?!”皇上气得满脸通红,却也不能大声说话,只能压低了声音怒问。 黑衣人渍渍地摇头,露出的一双眼睛里满是同情和可怜,“看来被我说中了,依我看皇上若不早做决断,这战戈总有一天会取你而代之。” 最后一句说完,又翻窗离开了屋子,独留皇上一人对着大开的窗户思考。 往后的几天治水时间里,他依然用着之前的方法,因着有战戈和言芜双的配合,进行得也较为顺利,白云城的水患很快就被治理好了,百姓们兴高采烈地在城中欢舞,歌颂着皇上的丰功伟绩。 “朕的初心便是让永国的百姓安居乐业,如此倒也不枉费真的一番苦心。”皇上趁机向城中之人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众人大惊,连忙跪地,高呼皇上万岁。 城楼的他见此很满意,哈哈大笑地看着战戈,眼里有高兴也有得意,“这天下若是没有了朕的指挥,那其他人便是再有能力,也是枉然。” 说完,眼角还似有似地瞥向战戈,似乎是在说他战戈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他一句话的功夫。 战戈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没有多加理会,依然笑着看向城楼下满是笑颜的百姓,心中倒也有些安慰。 皇上侧身看了看依然无事的战戈,有些怨恨,不过在看到百姓对他的拥护的时候,这些个情绪也就烟消云散了。 城住知道了这几人的真实身份,照顾得更加周到,几人稍作歇息之后,便班师回朝了,这一次不同于来时的情景,反倒是满城鲜花相送,身后众多卫队相互,浩浩荡荡。 回到京都之后,皇上还为回到宫中,便听到太监来报说国师在议政殿等候,有事相商,皇上也没有多做他想,收拾了一番,便到了议政殿,国师见皇上来了之后,连忙行礼,“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吧!”皇上做好之后,便问道,“国师何事要找朕?” “回皇上,臣是来恭贺您治理水患成功的。”国师起身后,谄媚般地说道,“只是,臣听说之前有百姓提议让战戈为帝,臣担心……” 他话没说全,但意思皇上却以明了,收起脸上的笑容,凝视着他道,“此事无关紧要,朕早已处理了那几个人。” “皇上自然是要如此的,只是臣担心并肩王一直呆在京都会不会再发生此次事件?”国师弓着腰,缓缓说道,皇上皱着眉,“那依国师之见,这该如何是好?” “臣觉得这并肩王打仗赢了数次,如今边关不安全,倒不如让他再次前往边境,也好了了您的心事。” 皇上思索了一会,也觉得有理,将战戈调离京都,这样百姓也不会再过多关注,他这皇位做得倒也是心安。 下定了决心之后,就拟了圣旨传给战戈,两人对此很是诧异,言芜双着急地看向战戈,心中想的是要和他一起去前线。 “前线很幸苦,芜双,你就不要去了,在这里等着我就好。”战戈不想要言芜双和他一起受苦,决定独自一人前往,收拾好了行囊,集结完军队,就直接出发了。 言芜双独自一人呆在府里,正郁闷无聊之时,猛地感觉到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叫来了大夫,诊了脉之后,就见他面带喜色地说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您这是有孕了。” 言芜双一扫之前的阴霾,瞬间喜笑颜开,让人招呼着给他诊金以及赏赐品之后,就连忙写信告诉战戈,远在边疆的战戈收到信也是同样的高兴,对付敌人也更加卖力,可以说是以一敌百。 消息传到宫里,皇上听此心里有些异样,随即让人给言芜双送了些东西,便动身前往并肩王府。 “芜双,听说你怀孕了,朕来看看你。”皇上关心地说道,言芜双欣然接受,眼里满是温柔地让人给皇上准备茶水。 皇上看着前面那温柔的女子,又想着之前北方一行她的关怀与温柔,心中有些荡漾,眼神都不禁出神了,随后脱口而出,“芜双,你嫁与朕如何?” “什么!”言芜双震惊着,以为自己的耳朵听岔了,皇上又道,“你嫁给朕,朕会好好待你。” “不可能!我已是战戈之妻,皇上您怎能说出如此荒谬的话语来,此事还请皇上收回成意,芜双就当什么都没听过。”言芜双厌恶地看着他,语气满是冰冷。 第七百八十三章 夺妻,天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御书房内,跟在皇上身边的公公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了,自从从并肩王府出来,皇上就一直冷着脸。 桌案上的奏折看不进去,皇上现在满脑子都是言芜双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忍不住想,自己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儿? 屋外,国师赶来,皇上现在迫不及待的急需人倾诉自己心里的苦楚。 将一众宫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国师陪着自己。 “国师,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朕怎么会对芜双说出娶她的话,她肯定对朕失望极了。” 国师低头,那皇上鞠躬,神情严肃。 “皇上,臣觉得皇上并没有做错,您是皇上,这天下间都是您说了算,而且皇上是天下间的女子最心仪的丈夫,并肩王妃也只不过是碍于世俗礼教,才会拒绝皇上,若是有了一个合理的说法,相信她必定会答应皇上的求娶。” “真的?”皇上再听见国师的一番话以后,眼睛发亮,“国师可有什么好的办法?让这件事变得合理。” “当然有。”国师眼底的幽光闪了闪,他还以为狗皇帝有多么的英明,现在也不是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次日,从宫里传出来的一道圣旨引起了轩然大波。 言芜双怀着身孕,又加上最近皇上屡次登门,她已经不抱有任何出府的想法,终日让人他好王府的大门,就算是皇上来了也不见。 “王妃,出事了!” 王府的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下来,言芜双放下手中还没有用完的午膳,简单的擦了擦嘴角。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管家一言难尽,支支吾吾的让言芜双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过了一会儿,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纸。 言芜双拧眉,将纸铺开,皇纸一般都是皇家所有,像这么大的面积,只会贴在宫门口的位置,用来召告天下所用。 黄纸之上,言芜双看见了一幅自己的画像,下面的一行字让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得国师夜观星象,并肩王妃言芜双乃有天女之相,朕敬之,爱之,望天下百姓见天女如见朕,不可怠慢。” “胡说八道!”言芜双将黄纸扔在地上,脸色铁青,她未曾料到,皇上竟会变得如此荒唐。 屋外,传来杂乱声,言芜双抿唇,看守的侍卫来报,皇上来了。 言芜双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见这位皇上,还没等他让人把皇上赶出去,人却已经跨出过了房门。 “芜双,原来你在用午膳,正好,朕还没用,不如陪你用些。” 言芜双冷着脸,一句也不说,管家在一旁已经大汗淋漓。 这可是皇上,可是主子不发话,他又不敢擅自妄动。 “管家,你先下去,本王妃有话要和皇上说。” “是!”管家擦着额头上的汗,颤颤巍巍的离开。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皇上倒也不以为意,端坐在一旁,看着满桌子的饭菜。 距离战戈离开已经过了数月有余,她的肚子也微微突起了一丝弧度。 “皇上,不知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言芜双抬眸,斜视着这位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夫君好兄弟的人。 “原来是为这事儿,难道芜双不喜欢么?朕可是喜欢的紧,你放心,明天朕就为你举办典礼,到时候你可同朕一同接受万民的朝拜。” 已经抠进肉里的指甲,让言芜双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皇上的话。 她言芜双从来都不需要受什么万名朝拜,她现在只希望自己孩子的父亲能早日回来,替她,替她腹中的孩儿能够主持公道。 言芜双的话,让皇上的脸色发黑,克制着将眼前的桌子掀翻的冲动,道:“芜双,你不愿意嫁给朕,朕不强求,可是朕只是想给你更多了的荣耀,你看,你成了天女,就成了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 言芜双嗤笑,攥紧手里的帕子,冷声道:“多谢皇上的好意,但是芜双不需要这些,若是皇上真的是为了芜双好,不如把心思多放在国世上,我的夫君还在为皇上殚精竭虑,与其花费大量的金银,置办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拿这些经营赈济灾民来的实在。” “你……” 皇上被羞辱的脸色通红,控制不住的想眼前桌子掀翻,气呼呼的离开。 屋外的管家听见动静,在皇上离开以后急匆匆的进来,“王妃,您这是?” “罢了,管家,把这里收拾一下,关门闭府,本王妃任何人都不见。” “是!” 管家出去,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王妃和皇上相处的还好好的,最近皇上来一次,王妃的心情就更差一分。 这王妃的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小王爷呢,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朝堂之上,百官在国师的煽动之下,纷纷请求让皇上与天女结合,说这样能够庇佑天下,让百姓安康。 得知消息的言芜双恨不得立刻赶到宫中,把那些胡言乱语的人骂一顿,就在当天上午,并肩王府就接到了一封让所有人瞪大眼睛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得天女言芜双,天女聪慧过人,蕙质兰心,为天下女子之典范,今后宫中宫职位空缺,朕与天女天作之合,结为夫妻,为天下祈福,保百姓安康,钦此。” “并肩……皇后娘娘,接旨吧。”公公心里也捏了一把汗,言芜双跪在地上,目光盯着太监手中的圣旨,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来。 随着接过圣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明晃晃的圣旨就被扔出了门外。 一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纷纷跪下。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皇上从外面走进来,弯腰捡下扔在地上的圣旨,神色平淡无波,就好像他捡起来的东西只是一张普通的纸而已。 让屋里的一群人都出去,言芜双背对的皇上。 “芜双,你这是何必呢?难道区区一个王菲还比不上朕的皇后的宝座?而且,圣旨虽然还没昭告天下,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已经知道,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即将成为朕的皇后,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不可改变?”言芜双转身,瞪大眼睛,“皇上,芜双从未觉得你竟然是一个如此阴险狡诈的小人,亏战戈还一直把你当做兄弟对待,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兄弟的妻子,我说过,我一点儿都不稀罕什么皇后的宝座,谁爱要就要,反正我只是并肩王妃。” 从未有人如此忤逆过自己,皇上自尊心受到了侮辱,当天就让人将言芜双关押起来。 皇宫之中,言芜双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踏上,屋外有重兵把手,想要出去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自从被关进来,她未曾饮过一滴水,吃过一粒饭,她心里清楚,皇上这是在逼自己答应。 宫殿的门被人打开,她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时候来的是谁。 “芜双,一日已经过去,你可想清楚了,你不吃,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不吃,难道你忍心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挨饿?” 言芜双蠕动了几下发白的嘴唇,继续闭着眼,不理会走进来的男人。 皇上也不恼,只要芜双的性命无虞,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倒是不介意流掉,他相信,未来,他和芜双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夜渐渐的深了,言芜双始终都撑着精神不敢入睡,皇上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你不走么?” 对着坐在一旁的男人,她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走?朕要往哪儿走?你是朕的皇后,朕理所当然会留在这里过夜。” 这句话在言芜双的耳边如同晴天霹雳,脸色发白,紧握着床榻的手微微发抖。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次,皇上没有在开口,而是在一旁的榻上淡定自若的躺了下来。 言芜双像是躲瘟疫一般,离的他远远的。 她想,若是没有腹中的孩子,她一定会以死相逼,可是,现如今,她没办法这么做,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一夜未眠,再加上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言芜双只觉得眼前隐隐有些发黑,用力的咬住自己的舌尖。传来的刺痛,让她稍稍恢复了一些意识。 躺在一旁的男人终于坐了起来,言芜双瞪大眼睛。 皇上看着她如此的憔悴,虽然于心不忍,但是他却没有忘记国师对自己说的话。 现在,应该是时候了吧。 皇上抬眸,屋外,传来宫女太监的走路声。 “芜双,你可知这里是皇宫,一切都是朕说了算,就连你腹中的胎儿能否留下都是朕一句话的事儿,你要是按照朕说的,成为朕的皇后,朕不介意你把孩子生下来,并且会把孩子当成亲生一般抚养。” 这次,皇上的话无疑捏住了言芜双的命门,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但是却不能不顾及腹中的孩子。 犹豫片刻,她抬头,望着外面冉冉升起的太阳,无力的闭上眼睛,泛白的嘴唇轻启,“好,我答应你。” 皇上的脸色多了笑意,“朕立刻昭告天下,放心你腹中的孩子,也会成为朕的孩子,是圣婴!” 第七百八十四章 棒打鸳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摸着自己的肚子,眉头颦了颦,宫外吹吹打打的声音已经传到门口。 “娘娘,咱的动作得快些,皇上的辇车这就要到宫门口了。” 屋内已经摆满了大红色的凤冠霞帔。 “替本王妃更衣。” 跟在言芜双身旁的嬷嬷,听见她的自称,虽不喜,却也不敢出言训斥,这位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的纠葛,但是,近些日子,皇上日日来看,可见这位娘娘多受皇上的重视。 永国皇上即将迎娶并肩王妃的消息于同一时间传遍了全国上下,举国欢腾,与永国边境的肃杀形成对比。 战戈身着铠甲站在城墙之上,手中的红旗不断的飞舞。 “王爷,出事了!” 战戈顾不得身后之人说的话,只是匆匆忙忙地回头看了一眼。 “直接念!” “是!”过来传消息的将领,手里捧着明晃晃的圣旨,看到里面的内容,脸色难看,“并肩王与朕同为兄弟数年,今朕顺应天命,迎娶言氏芜双为后,望爱卿切勿因小失大,过于儿女情长,冒天下之大不为,朕……王爷!” 战戈扔下手中挥舞的红旗,一把将圣旨抢过来,上面的字迹刺着他眼底通红。 “撕……”黄布应声而裂。 底下的上万士兵没了城墙之上的战戈的指令已经乱成一团。 好不容易布下的精密阵法被敌国南蛮攻破。 “王爷!您冷静!下面可是还有数万将士等着您呢。” 战戈痴痴的发出笑声,这一日,永国并肩王消失,在和南蛮的战争中,永国大败。 消息于一日之后传进皇宫里,此时,永国的边境已经失去了两座城池,皇上将手中的边关唐报扔在朝堂之上,朝臣惶恐。 皇上当即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战戈身上,下令立刻全国搜拿战戈,生死不论。 言芜双所居的凤鸾殿,随着皇上的突然驾临,全宫的宫人都站在殿门口。 凤鸾殿内,言芜双抬头,看着面色狰狞的皇上,低声冷笑。 “芜双,告诉朕,他到底在哪儿?” 言芜双看向宫门外,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芜双现如今被你囚禁于此,又如何会知道外面的事情。” 其实,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凭借战戈的性子,听到自己嫁给皇上的消息,必定不会继续为皇上卖命,只可惜,她现在怀着孩子,无法逃出这高高的城墙。 “芜双,就算是你不告诉朕,朕也有办法,朕已经下旨全国通拿战戈,早晚有一天,他会落在朕的手里,你还不知道,现如今,他已经变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卑鄙,无耻,要不是你听信小人的谣言,战戈又怎么会战败?你除了把所有的责任推在别人的身上,还会做什么?” 皇上被言芜双言语中的不屑激得脸色通红,右手成掌,高高举起。 “打啊!”言芜双故意将自己的左脸伸了过去,皇上垂头看着这张娇艳如花的面容,迟迟下不去手,恼怒的挥袖离去。 接连几日,皇上再没有踏进凤鸾殿一步,宫里的奴才大多会见风起舵,察觉到凤鸾殿里的娘娘被皇上冷落,做起事来也开始懒散。 “娘娘,您多少吃一点?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的身子,也要为肚子里的皇子着想。” 跟在言芜双身后的宫女低声劝解,言芜双看着桌子上摆放着寥寥无几的饭菜,心里苦涩。 这些日子宫人的转变,她又怎么会体会不到?只不过现在的她孤身一人在这不见天日的皇宫里,又能如何? 凤鸾殿外突然热闹起来,言芜双伸手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 宫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言芜双看着走进来的几名女子,脸色阴沉。 这几名打扮艳丽的女子皆是皇上身旁的宠妃。 “呦,没想到我们的皇后娘娘平日里就吃这些,瞧瞧,这多可怜,过的日子,连我身边的宫女都不如。” “可不是,皇上昨日还些在我的宫里,提及皇后娘娘,脸色都变了,叫我不要提这个冥顽不灵分女人,皇上是有多嫌弃我们的皇后娘娘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照顾言芜双的宫女想要出言训斥几句,却被言芜双拦下。 几个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言芜双也只是充耳不闻,冷冷的看着几人。 几个嫔妃被她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如同毒蛇一般。 “不就是怀了个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皇上不喜,就算是生下来也没什么出息,姐妹们,我们走。” 御书房,一直被皇上派在凤鸾殿的守卫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禀报。 “她什么反应?” 守卫脸上的神色怔了怔,明白过来皇上上口中的他是凤鸾殿的那位娘娘,开口道:“娘娘一字未说,只是瞧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皇上手中正在翻阅的奏折啪的一声合上,吓得守卫连忙跪下。 “皇上饶命。” “罢了,你先下去吧。好好替朕守着凤鸾殿。” “是!” 书房里安静下来,皇上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站在一旁侍候的太监,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皇上,要不要奴才去告诉那些娘娘一声, 禁止各宫娘娘去凤鸾殿。” 大约过了一注茶的功夫,太监才听到皇上的回复。 “不用了,她们爱去就去,你带着人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是!” 晚上,言芜双一日未吃什么东西,膳房里送来的吃食,摆在眼前。 说实话,她现在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肚子里的孩子禁不起自己这么折腾,强迫自己拿起筷子,言芜双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 还没嚼,就看她将嘴里的肉吐了出来。 宫女以为言芜双是吃不下,所以才会吐出来,刚要询问就见她将头上的银簪拿下,插在饭菜里。 “娘娘,您这是?” 没过一会儿,银簪被拔出来,簪子的尖端隐隐发黑。 宫女立刻反应过来,捂住发出惊呼的嘴唇,“娘娘,这是?” 言芜双抿着红唇,她刚才一吃,就察觉这饭菜之中被人下了落胎药。 “去,把送晚膳的奴才给我叫了。” 将晚膳送过来的是一个小太监,言芜双三言两语就从太监的口中得知,只有刘贵人身旁的宫女才接触过自己的晚膳。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刘贵人就是白日里找自己麻烦的那些宫妃之一。 看来,自己要想在这宫里保全自己的孩子,就必须挣恩宠。 言芜双一个人来到凤鸾殿的小厨房,小厨房的宫人看到她吓了一跳,让小厨房的宫人都出去。言芜双撸起两条手臂上繁琐的宫服,按照她以前对皇上的了解,做了几道可口的小菜。 卧龙殿。 言芜双身边的宫女提着饭盒守在自家主子身边,心里却暗暗高兴,主子终于来看皇上了。 “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言芜双低头,冷冷的看着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颔首。 皇上在知道言芜双来了以后,便起身坐在书案前,佯装成正在看书的模样,言芜双抿唇,从宫女的手中接过食盒,将里面的小菜一样一样的摆在桌子上。 “皇上看了这么久的书也该累了,芜双特地为您做了几样小菜,皇上不如过来尝尝。” 顺着言芜双的话,皇上坐在桌前,细细品尝。 皇后娘娘再次受宠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宫,言芜双趁这个机会,悄悄的派人寻找战戈的下落。 却不知,战戈已经身陷南蛮。 南蛮与永国相邻,三百年前,南蛮臣服永国,随着时间的推移,南蛮的势力越来越强大,渐渐地开始摆脱永国的统治。 战戈从南蛮的皇宫之中醒过来。 “你醒了?”霓裳看着醒来的脑子,脸颊泛红。 “这是哪?” “这是南蛮,我是南蛮的公主霓裳,你放心,有本公主在这儿,谁也欺负不了你。” 战戈直接无视公主所说的话,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却扯动了自己肩上的伤口。 “你别动,你的身上还有伤,秋儿,把本公主之前准备好的粥拿过来。” 霓裳满意的端着粥碗,伸出去的勺子碰到战戈的嘴角,却被躲了过去。 战戈冷着脸,“多谢公主,我自己就可以。” 霓裳看他不让自己喂饭,心里隐隐有些难过,顺从的松了手。 战戈已经醒来一日,打听得知,自己是被南蛮的公主,带回皇宫。 霓裳回去以后也没闲着,之前爱去永国的人已经传回了消息,得知了男子的身份,霓裳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告诉父皇,让他为他们二人指婚。 却又想到战戈这即是对自己的冷淡,突然眼睛一亮,来到战戈的身边。 “本公主知道,你叫战戈,是永国的一品并肩王,本公主还知道,你的王妃现如今已经下给了你们永国的皇上。”公主观察战戈的脸色,看他的脸色阴沉,就知道自己赌对了,继续道:“你看,你的王妃都嫁给了别人,你又何必死守着不放,不如娶了本公主,正好,扯平怎么样?” 战戈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耳边仿佛一直环绕着那道圣旨的内容,冷着脸答应了公主提议,他要把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 第七百八十五章 孩子是谁的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翌日,天朗气清,南蛮国的都城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满是喜庆,因为这天是他们的公主霓裳与永国并肩王战戈的大喜之日。 公主府里丫鬟小厮们在到处忙碌着,面上满是喜悦,脚步轻快,“哎,不过说真的,这准驸马瞧着还挺俊俏的,也难怪公主看得上。”身着蓝色大襟短衫的丫鬟捂着嘴巴道,说道最后还羞涩地笑了一声。 其他丫鬟娇娇滴滴地推了她一把,蓝色衣服又反手推回去,几人就在走廊上打闹嬉戏了起来。 战戈心情烦闷地走在长廊里,本想从屋里出来透口气,可谁知出来见着这满是大红色布置的府邸时,心情更是郁闷。 “咯咯。”前方传来女子银铃般地笑声,战戈心下不喜,打算转身离开,却听到这样一道声音,“哎,你们听说了嘛,咱们敌国的皇上大婚,还昭告了天下,据说这对帝后很是恩爱!” “我还听说啊,这敌国的皇上还曾是咱准驸马的妻子呢!两人原本恩爱得很,可谁知道她夫君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和皇上勾搭上了。”蓝色衣服的丫鬟那一脸认真地表情。 其他丫鬟对着八卦感兴趣得很,连忙问道,“既如此,她为何还要答应那皇帝?” “这不是为了权势嘛!你想想,她和咱准驸马再恩爱那也不过是个王妃,可和皇上在一起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皇后啊!”她严肃地给面前的几人分析形势,听得那几个丫鬟恍然大悟。 也让战戈晃了神,捂着胸口,难道芜双也是这么想的?! 那边的蓝色衣服的丫鬟状似不经意地撇见战戈那伤神般离去的身影,心下大松了一口气,随后就让几个丫鬟散了,回到公主的卧房,向她禀报事情的情况。 “做的好,下去领奖吧!”霓裳很是得意,眼里的笃定更甚,“嬷嬷,上装吧。” 之后,一切都水到渠成,迎亲,拜堂,揭盖头,喝交杯酒,成亲该有的仪式都有了,就差洞房了。 战戈对后面要发展的事情有些抵触,坐在桌子旁,敲打着手指,眼里有些不知所措,虽说这样只是为了气永国的皇上和言芜双,可让他假戏真做,还真有些难啊! 霓裳看出了他的为难,也不逼迫,“战戈,既然今日咱们已经拜堂,这往后的事情拟若是觉得为难,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 “好!委屈你了。”战戈对她的体贴大为感动,由衷地感谢道,“床留给你,我打地铺吧。” 说着便去收拾被子,霓裳见他如此心里有些难受,但是很快就释然了,来日方长,她就不信走不进战戈的心里。 新婚之后两人的相处倒是和谐,相敬如宾的模式倒也羡煞旁人。 霓裳带着战戈进宫给自己的父亲母亲敬了茶,便道,“爹爹,既然战戈已经和女儿成亲了,您便给他安排一个差事做,可好?” “裳儿,此事不用急,你们才新婚没多久,让他多陪陪你吧,这差事也不急于片刻。”南蛮国主四两拨千斤地推脱着,战戈是否值得为他所用还有待考量,暂且观望吧。 霓裳还想再多劝劝父亲,却被战戈拉住了,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操之过急,霓裳见此也不在多说话,和他们告退之后,便带着战戈离开了。 相比起战戈的和平处境,身处深宫的言芜双倒是举步维艰,这不,肚子刚显怀,又因着皇上对她多加关照,就被人嫉恨在心,后宫里各个妃嫔倒是蠢蠢欲动。 落羽轩的宁婕妤说道,“皇上,臣妾好想您,您都不来落羽轩了。” “朕这几日忙得很,今日得了空闲,就赶忙招了你来。”皇上听不得她这娇媚而又略带委屈的声音,环住她的肩,捏了捏她的鼻头,安慰着。 宁婕妤朝他抛了个媚眼,随后又颦着眉头提到了嘉宁宫的皇后娘娘因着肚子显怀,又常打骂宫里人的事情。 她这一番话说得皇上原本高兴得面庞这下阴沉了不少,宁婕妤见此再接再厉,“不过,臣妾听说皇后娘娘肚子大了不少,情绪不好也是正常的,只是看着皇上如此心忧,臣妾心疼皇上。” 短短几句话不仅贬低了言芜双,还抬高了自己,瞬间就让皇上看着她的眼神很是感动与欣慰,随后又敷衍了几句,两人便一起躺下歇息了,帐内还传来一丝暧昧的声音。 第二日醒来的皇上对昨晚宁婕妤说的话记在了心上,恰好此时派去监视言芜双的人传回消息,说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一切安好。 “啪!”地一声直接将桌案上的奏折扫了下去,双眼猩红,手死死地抓着书案,言芜双,为什么你的孩子偏偏是战戈的,不是我的?! 他心中的愤恨越来越浓,原本已经说服了自己不要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可架不住身为帝王的他的独占心和控制欲,心中那个要除了孩子的声音愈加强烈,到最后都不可忽视。 闭上眼睛,将所有思绪收了回去,淡淡地对着身旁的太监道,“闫公公,吩咐厨房的人多做点皇后娘娘补汤,朕要给她送过去。” 太监领旨吩咐下去了,两人没有惊动其他人就这么悄悄地往嘉宁宫去了,路上还遇到了住在嘉宁宫旁边的羽织殿的刘淑仪,“参加皇上!” 皇上摆了摆手,就大踏步离开了,刘淑仪眼神满是狡黠,对着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偷偷跟了上去。 路上皇上让太监下去,自己端着托盘,见四下无人,往里面参了点药粉,便将那张纸往树根下一丢,就离开了。 身后的刘淑仪好奇地把纸条捡了起来,闻了下,发现这味道有些怪异,便递给了身旁懂些药理的宫女堇色,“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娘娘,这里面含有麝香,有堕胎的成分在里面。”堇色仔细地查看着纸条,随后说道,刘淑仪很是不解,皇上为何要在给皇后娘娘的汤中下麝香? 嘉宁宫的人见皇上来了,想要进去通报一声,却被他拦住了,畅通无阻地进去了,还未进到寝宫中,就听到言芜双那温柔的声音,准备要做母亲的人了,比起从前,说话更是轻声细语,听得人柔到了骨子里去。 皇上愣神了一会,信步走了进去,就见到言芜双沐浴在阳光之中,满是圣洁温柔,让人忍不住驻足。 “既然来了,就坐下……呃!”言芜双察觉有人来,起身靠近皇上,却在闻到他手中的补汤时,腹中疼痛难忍 皇上有些心慌,让人去唤太医之后,就将手中的汤拿得远了些,太医来瞧了之后,开了些安胎的药,便下去了。 言芜双满脸疲惫,眼神里满是紧张,皇上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再多留,直接离开了,那背影倒像是落荒而逃。 躲在墙角的刘淑仪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心下窃笑着,以看望皇后的由头,进入了嘉宁宫,“臣妾参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言芜双很讨厌宫中这些繁文礼节,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刘淑仪起来之后,瞧着言芜双那鼓起来的肚子,眼里藏在阴毒,“皇后娘娘,臣妾刚刚在皇上来的路上捡到了这个纸条。” 说着,从堇色手中拿过,递给言芜双,浦一闻到这味道,小腹就生疼,对刘淑仪怒道,“给本宫拿开。” “娘娘,这可是从皇上手中掉下来的,不管臣妾的事!”刘淑仪幸灾乐祸道,见她恍然大悟的样子,便告辞了。 言芜双在她离开之后,就直接找了皇上摊牌,有理有据,皇上也不得不承认,“对,就是朕干的!你身为朕的皇后,却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朕难道不能如此吗?!” “你无耻!”言芜双被气得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满是不可置信和厌恶道,“我是怎么成为你的皇后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根本就不屑做你的皇后。” “好,既然你不愿意做,那朕就废了你。”皇上气得七窍生烟,连忙命人下旨废后,将言芜双打入冷宫。 言芜双高兴得直接将头上的凤钗摔个粉碎,脚下生风般地离开了庆明殿。 刘淑仪在殿外看得起劲,见皇上独自一人,来到他跟前伺候着。 皇上满肚子的气无法发泄,见有人送上门来,也便不客气了,直接将刘淑仪宠幸了,这一夜可谓是激情满满啊! 刘淑仪第二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两个多月来一直等着消息,在某次吃饭时察觉胃里不舒服,连忙找了太医来看。 “恭喜淑仪娘娘,您这是怀有龙种了。”刘淑仪兴奋极了,连忙让人将消息传到庆明殿,皇上知道后大为激动,让人赐了好多东西给她,甚至方言,若是生了皇子,直接升为贵妃。 刘淑仪自从有孕以来那是继位嚣张,将各宫的娘娘们都不放在眼里,还嚣张似地去冷宫找言芜双炫耀,奈何对方不接招,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刘淑仪也自讨没趣,直接离开。 路上隐约听到有几个小宫女在猜测着皇后的孩子并非皇上的龙种的风声,心下疑惑着,让手下的丫鬟暗中调查。 第七百八十六章 离开皇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被皇上打入冷宫已经三月有余,冷宫虽然萧瑟,但是也安静,平常没有多少人走动,只有稀少的宫女过来送吃的罢了,言芜双倒也乐得清净。 “娘娘,披件衣服吧,您还怀着身孕呢,别着凉了。”她的贴身婢女青鱼拿了件披肩给言芜双披上后,还苦口婆心地劝着她,“您也别太伤心了,皇上兴许只是一时气愤,等他气消了,娘娘自然可以出了这冷宫的门。” 宫女青鱼并不知道言芜双和皇上的关系如何,见她如此郁闷地趴在窗边,眼睛出神地看着别处,只以为她是因着皇上的缘故才伤心。 言芜双知道她的好意,拢了拢衣领,轻笑道,“我明白的,谢谢你青鱼。” 青鱼是她进宫的第一天皇上就赐给她的婢女,刚进宫没多久,还保持着少女应有的天真与善良,对言芜双的照顾那是到了极致。 “娘娘别再说这种话了,照顾您是奴婢应该的。”青鱼有些惶恐,虽说皇后娘娘待她们和蔼,可到底是当不得写这个字的。 言芜双知道她的顾忌,没再强迫她,离开了窗边,捧着小腹做到椅子上,好奇地问,“你可知今日宫里有什么事发生?” 在宫里不必在他处,需得处处提防,可是这冷宫里没啥好玩的,无聊得紧,因此言芜双才让青鱼多关注宫里的动向,即可以打发时间,也可以让自己知道更多的东西,好想出应对之策。 青鱼仔细回想了一下,脑海中突然闪过堇色曾和某个公公对话的场景,“奴婢想起之前曾经见过刘淑仪的贴身宫女和皇上身边的闫公公在悄咪咪地说些什么,还提到了娘娘肚子里的龙种。” “什么!”言芜双惊得脸色煞白,打翻了手中的茶杯,瞪大了双眼,“你确定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 她的孩子是战戈的这件事除了皇上知道就是他身边的闫公公,如今堇色如此行径,那说明刘淑仪也怀疑这件事,万一被查了出来,依着她的性子,恐怕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到那时她和孩子就都活不成了。 “娘娘?”青鱼不知道言芜双在想些什么,身体颤抖得厉害,担忧的问,“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叫太医?” 正想出去就被言芜双拦住了,“青鱼,我无碍,你别莫慌。” 现在不是叫不叫太医的问题,而是自己的命很快就不保的问题,她必须要想个法子离开这个皇宫。 青鱼不解言芜双为何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只是歪着头看她一会闭眼,一会摇头,又一会握拳的,觉得甚是奇怪。 “我没事了,你去做别的事情去吧。”言芜双想了一会,声音清冷地说道,待青鱼出去之后,便连忙收拾细软,待夜晚无人之际,从冷宫的右侧小门里悄悄溜出去。 言芜双来到御花园的假山处,瞧着对面的小门,心里松了一口气,那里通往宫外,平日里既没有侍卫巡逻,也没有人主意,如今倒是很方便她的出逃。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刚踏出了一步,肩膀就被人摁住了,言芜双四肢百骸都冷了下来,心下有些绝望,这下糟了! 机械般地转过身,瞧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可不就是刘淑仪身旁的堇色嘛,她身侧还带着一个带刀侍卫,正想说些什么,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娘娘,人抓到了。”刘淑仪从另一侧的假山过来,得意地瞧着地上的女人,“很好,去,把她抬回冷宫去,再找个侍卫,一定要把罪名给本宫坐实了。” 永国皇后与侍卫通奸,这可是大罪,皇上不可能轻易地就放过她,言芜双,这次我要你身败名裂,死无全尸! 她的眼里满是疯狂,吓得堇色腿有些软,哆哆嗦嗦地指挥着几人干活,心里在默默祈祷着这件事不会被人发现,否则诬陷皇后的罪名她可担不起。 虽说言芜双现在只是一个不受宠爱的废后,可那到底也曾是皇后,这样的行为很容易就触怒了天颜。 一切都做完之后,几人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待天亮之后,以刘淑仪要宫女送东西到冷宫的名义将事情揭穿。 “啊!”堇色大叫着从冷宫的主卧里出来,惊住了冷宫附近的人,青鱼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就见到言芜双和一名侍卫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也同堇色一样,捂着双眼跑了出来,满脸通红。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眼看着来的人越来越多,死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忍着不适,将言芜双扶起来,穿好衣服,再轻轻地将她叫醒。 言芜双察觉有人在拍她的脸,不耐烦地转醒,看着眼前围着的人,再看看不远处的侍卫,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刘淑仪心真是狠,一点活路都不给她留! 冷宫的动静惊动了庆明殿里的皇上,急匆匆地跑来,就见到刘淑仪哭得梨花带雨,不耐烦地问,“发生了何事?” “皇上,皇上,废后,废后她,她竟与人通奸!”刘淑仪直接道,言芜双猛地抬头盯着她,眼里满是失望和阴狠。 皇上大怒,上前想要给言芜双一掌,却在抬起手的时候硬生生地忍住了,声音颤抖着道,“你,你太令朕失望了。” “我是被害的。”言芜双只冷冷道,虽然事情确实不是她做的,可是大家都看见了,自己也找不到证据出来证明,只能无力地用言语表明。 皇上见她还在狡辩,看着她眼里的灰败,心里又气又愧疚,气她恬不知耻,也愧疚自己强迫她与自己成亲,若不是自己强行把她留在宫里,她怕还是那个温柔端庄的并肩王妃吧! 刘淑仪见皇上眼里的愤恨慢慢地消了下去,心里满是不甘心,再接再厉道,“皇上,废后她做出这种事……” “够了,都下去吧!”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朕砍了他的脑袋。” 刘淑仪带着几个宫人不情愿地退了下去。 “这件事朕不会再追究,全当没发生过,你放心吧。”皇上淡淡地说道,“之前的事是朕错了。” 言芜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即说道,“多谢皇上饶芜双一命。” 若是被定了通奸的罪名,即便自己知道自己是无辜的,那也架不住别人的多嘴,惹人非议,从而让自己受到更眼中的惩罚。 再者即便皇上有错在先,可让一个帝王遭遇这种事情,也很难不生气,如今他愿意将事情压了下去,言芜双也要给他一个谢字! 皇上点了点头,转身正待离开,又听她道,“皇上可否放芜双离开,进宫本非芜双的心愿,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情,皇上让芜双离开宫里,也好将此事揭过。”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顿了一下,就抬脚离开了,言芜双见此满是的疲软,青鱼忙将她扶住,往床边而去,却被言芜双阻止了,走向暖榻。 刘淑仪看着皇上背着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出来,眼里满是怒火,既然皇上不忍心罚言芜双,那就让她来吧! “堇色,找几个人向宫中散出废后与侍卫有染,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龙种这件事也一并传了,最好让宫外的人也知道。” 堇色着手去办了,没几日宫里宫外都在传,就连朝堂上众大臣也都在纳谏,让皇上将言芜双处死。 皇上看着这满桌的奏折,心里很是纠结,正左右为难着,又有人来报,说敌国南蛮发兵攻打永国南疆。 他只能将这件事放下,上朝与众大臣商议如何对敌,“众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皇上,刘将军骁勇善战,不必并肩王差,臣以为,应当派刘将军前往御敌,方可有胜算。”左相说道,其他朝臣纷纷附和,皇上也深以为然,直接拟旨让刘将军进宫商议具体事情。 刘将军出了议事殿,就被一个小宫女叫住了,带到一个无人僻静的殿宇,不期然地看见正在沐浴的言芜双,猛地捂着眼睛,正打算出去,就被言芜双厉声叫住了。 她穿好衣服,带着决绝的神色来到刘宏身前,威胁道,“刘将军,幸会!” 言芜双见他满脸不解,继续说着,“我今天叫刘将军来,只是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带我离开这个皇宫,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追究,否则,你知道后果。” 刘将军心下大骇,连忙应道,这偷看后宫嫔妃洗澡罪名可不小,他还不想让自己的前途毁于一旦。 言芜双很满意,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士兵装扮,刘宏见此很是无奈,她将自己的衣服换好之后,就和刘将军一起出了宫。 两人回到将军府,刘宏便去处理军队的事情,言芜双也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衣服、银票以及药等具都要准备好。 三日后,大军出发前往南疆,言芜双也打扮成士兵跟在大军里,做了一个火头兵,转而士兵们做饭的。 一路安然无恙地来到了永国南边军队的驻扎处,再往前一百多公里就是战场,刘宏为了言芜双的安全,将她安排在了离驻扎处不远农庄里,言芜双也见着这清新小院,很是安心,对刘洪那是再三感谢。 第七百八十七章 逃跑,困难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姑娘,进来喝杯水吧,怀孕的人不宜在风中久站。” 说话的,是这户农家里的女主人,看起来三四十岁,言芜双点头,跟着女人走进了农家的房屋。 屋子里灯光昏暗,只有窗户上贴的明纸透过些许光亮,刘将军临走之前,给了这户农家些许钱财,言芜双觉得自己用不着,就让女人买了一些油灯回来。 屋外,天色渐黑,言芜双隐约听见院子有人说话的声音,想必是这家的男主人回来了。 算了,她好不容易从皇宫里逃出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安心养胎。 天还未亮,言芜双还在沉睡当中,她所在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开。 “姑娘,你快醒醒!敌军闯进村子,说是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快逃吧。” 言芜双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儿,屋外就传来了男人的催促声,女子急的跺了一下脚,跑出去以后再也没见过踪影。 平日里安静祥和的村子,如今到处都是逃难的村民,言芜双站在人群之中显得突兀,抬脚离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挡在面前。 “住手!” 手握长刀的士兵跪了下去,言芜双回头,看到不远处那张让人无比熟悉的侧脸,“战戈……” “快走!” 刘将军突然出现,拉着言芜双迅速离开了杂乱不堪的村子。 “将军?您怎么了?”战戈回神,他刚才明明听见有人在叫我自己,而且那声音和芜双的极为相似,可是他身后并未曾看到芜双的声音,难道是自己最近日思夜想,所以出现幻听了? “无事,通知下去,任何士兵不得伤害这里的村民,否则军法处置。” “是!” 言芜双被刘将军拉到一处人迹稀少的小道,挣脱开刘将军的手,言芜双想回去见战戈。 “娘娘,您听臣一言,就算是找到了王爷,那又如何。臣听说,王爷早就成了敌国的将军,而且很快就会迎娶敌国的霓裳公主为妻子,你又这是何必呢?” 战戈要娶其他的女子,言芜双脸色发白,让一旁站着的刘将军于心不忍,将头偏向一边。 回头,正好看到言芜双倒下的动作,“娘娘!” 言芜双疼的吸了一口凉气,一双手捧着自己已经凸起的腹部。“快!快!救救我的孩子!” 刘将军拧眉,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心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让他上哪儿去找大夫,算了,司马当活马医吧。 “娘娘,您坚持住,臣这就带你回军营,找军医。” 听不清楚刘将军在说些什么,言芜双已经疼得大汗淋漓,小腹传来的坠落感,让她心慌意乱。 好在,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距离军营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所有人都看见他们的刘将军抱着一名怀孕的女子出现在军营里。 刘将军的副将赶忙迎了过来,女子的脸窝在刘将军的怀里,随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是聪明女子露出来的手臂,以及浑身的散发出来的气质,都看得出这名女子不凡。 听说宫里,少了一位怀孕的娘娘,副将心惊胆战的想,这不会就是那位娘娘吧。 刘将军满头大汗,看着杵在自己面前呆愣愣的副将,憋了一路的火,发了出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军医找过来。” “是!属下这就去把军医带过来。” 言芜双费刘将军安置在床榻上,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刘将军急的在帐子中踱步,好不容易等来了,军师却被告知这名军师不擅长女子孕事。 “放屁,本将心,不管你擅不擅长,我告诉你,只要这名女子出了什么事儿?你就老老实实的给她陪葬!” “是!”军医吓得浑身直哆嗦,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一边擦着汗,一边吩咐自己身边的药童准备草药。 这名女子腹中胎儿的胎心极为虚弱,看的出来应该是动了胎气,导致气血不足,自己开一些养气补血的药应该管用吧。 这边刘将军为了保住言芜双腹中的孩子已经急的满头大汗,同一时间,皇上通过飞鸽传书,得知本应该在皇宫里的言芜双竟然出现在军营之中,而且还动了胎气。 从传来的消息,内容上看,他的刘将军和他的皇后交情不浅啊,这让皇上再一次想起了言芜双在皇宫之时的通奸之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足够让皇上将刘将军五马分尸,但,现如今永国的战争根本已经经不起再失去一名得力的武将。 本来,永国有战戈在,那些周边小国根本就不敢对永国出手,战戈不在,现在一个个的都敢蹦出来想分永国一杯羹。 言芜双腹中的孩子总算是保住了,刘将军在听到消息以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屋外,副将手里捧着一只鸽子走进大帐。 “将军,京都传来消息。” “哦?”刘将军迅速打开纸条,得知上面的内容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宫里的那位这么快就得知了消息。 纸条上,皇上虽并未追究他的罪责,却也表达出了对他的不满,要他尽快将人完璧归赵。 他的身后,言芜双躺在屏风后面的榻上,眉头轻颦,微微发出响声,刘将军暂且让他的负向出去,自己转身绕过屏风。 “娘娘,皇上已经知道了,您在末将这里,还希望娘娘不要为难末将,末将这就派人把您送回去,也算是在皇上那里将功请罪。” 言芜双听清楚刘将军的话,想要做起来,肚子传来的疼痛却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娘娘,军医说您动了胎气,现如今适合卧床修养,不过娘娘放心,末将一定会确保娘娘平安的到达京都。” 她好不容易从那个鬼地方走出来,言芜双默默的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回去。 面上,言芜双并没有拒绝刘将军的安排,两日后,言芜双坐上了返回京都的马车。 为了她的身体着想,马车这一路上都在以及慢的速度前行。 随行的还有一名军医,她的身体这几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眼看着距离京都越来越近,言芜双不得不尽快逃走。 “停下!” 马车的轱辘停下来,马车外传来询问声,言芜双将事先想好的说辞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我要如厕!” 外面,这次负责将言芜双送回京都的小队长有些为难,没出发之前,刘将军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可怠慢了车上这位,却又不能让这位跑了。 “这……娘娘,您再忍一忍,再过一会儿就到小镇子了,到时候您在……” “我现在就要!”言芜双故意提高声音,“就一会儿,再说啦,你们这么多人守着我,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纠结片刻,小队长还是让言芜双从马车上下来,毕竟,这一群人里面没有一个女子,小队长只能远远的守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身后还没有动静传来,小队长忍不住出声,“娘娘,您行了么?” 话问出去了,却迟迟不见人回应,察觉到事情不好,小队长回头,人早就不见了踪迹。 对着自己身边的人大喊,“快找!” 言芜双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躲在不远处的草垛里,看着看守自己的人渐渐向远处寻找,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向反方向离去。 这一路上,言芜双碰到的大多数都是流离失所的难民,只不过,这些难民貌似都是往一个地方涌去。 “大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南蛮,听说南蛮的驸马提出,要接纳像我们这样的穷苦百姓,这可真是大好人啊。” 驸马?言芜双的耳边响起之前刘江雪说过的那些话,直觉告诉她,这驸马就是找个。 不管他是不是驸马,她都要再看他一眼,言芜双为了这一路上方便,将自己的脸上涂上黑乎乎的泥巴,伪装成难民,跟在人流之中。 缓缓行走了几日,这几日里,她听到了不少有关难民夸赞南蛮的话,心里却觉得讽刺。 若是南蛮真的像百姓口中说的那么好,又为何会发动战争?导致这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还让她与腹中孩子的父亲分隔两地。 却想,言芜双的心里就越不平衡,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战戈。 距离到达南蛮还需要两日的路程,言芜双挺着大肚子,行走的更加缓慢,而且身上又毫无分文,这两日除了吃了半块儿他人施舍的饼子,再没有吃过其他。 不远处突然热闹起来,言芜双踮起脚尖儿,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好不容易挤出人群,言芜双看见了站在高处穿着华衣的一男一女。 女子她不认识,而那脑子,言芜双这辈子也忘不了,战戈,她的夫君。 她看到,在战戈的面前摆了两个巨大的粥通,一边为难民失踪,一边和身边的女子有说有笑,想到这些日子她受过的心酸,言芜双只觉得嘴里苦涩。 想要喊出去的话,哽咽在喉咙里,“战戈……”言芜双捂着红唇,刚要向前两步就被挤过来的人群推倒在地。 尽力捂着自己的肚子,“不要!” 可偏偏,有人故意踢在她的身上,让她起身都成了一种奢望。 第七百八十八章 来到南蛮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以为自己会被这些人活活踢死,她将身体弯曲,将腹中的孩子牢牢的护住。 “救命……救……” “住手!”霓裳手中的瓢,在宫女的搀扶下,从人群中走出来,战戈站在她的身边。 因为摔倒,言芜双的头发散乱,脸上也沾满了泥土,看不清容貌。 “大胆。这是公主殿下,你们还不跪下!”跟在公主身边的宫女大声呵斥 霓裳低头,“你还好么?” 言芜双抿唇,她不想让战戈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可是,这是唯一一个能够接近他的机会。 忍着身上的疼痛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却始终不敢抬头,又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求求公主救救民妇和民妇的孩子。” 霓裳这才发现女子的肚子确实是比寻常人大一些,原来是有了孩子,看着女子如此的可怜,霓裳决定把他带回去。 “珠儿,带她回去清理一番,以后就跟在本公主身边吧。”霓裳笑的柔柔的。 “是!公主!” 战戈扫了一眼女子的身形,目光顿了顿,很快移开,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芜双,这个想法又让他觉得荒诞,芜双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 霓裳脸上洋溢着笑意,随意的拉住战戈的胳膊,“好了,我们继续施粥吧,再耽误下去,那些粥就该凉了。” “好!”战戈与公主重新回到了施粥的场地。 刚才,言芜双虽然没有抬头看,却也知道,战戈和这个公主感情很好,她曾经以为,战戈是被逼无奈才会留在南蛮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被唤作珠儿的宫女,神色淡淡,回头,见人没有关上,颦了颦眉,“喂!你怎么了?被看了,一会儿会有吃的给你。” 珠儿以为她是在看那些粥,才会如此。 言芜双回神,将心里的伤感压下去,跟在宫女的身后,走进了南蛮国的皇宫,一路上,她未曾像寻常百姓一样对南蛮国的皇宫左顾右看,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场景。 珠儿虽然在前面走着,却时不时的转头察看身后的人,见她如此,满意的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提点了几句,“我和你说,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的来的地方。虽然公主允许你在她身边,但更加应该小心谨慎,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 “是!”言芜双低声应着。 珠儿带着言芜双将浑身的污垢清洗掉。露出了真正的容貌,珠儿微微惊愕,她还以为这个怀了孕的,妇人只是乡野村妇,没想到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你……对了,你叫什么?”言芜双此时身上已经穿上了一套丫鬟的服饰。低声应道:“双儿。” 珠儿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霓裳的宫殿里虽然宫人很多,但是跟在她身边亲近的也只有那么一两个。 晚上,霓裳和战戈携手而归,珠儿也带着言芜双走了出来。 战戈和白日里相比,换了一身衣袍,与公主坐在饭桌前。 听到霓裳让人抬头,战戈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手下的动作停住。 “怎么了?战戈?”霓裳侧身,询问身边坐着的男人。 战戈回神,继续手下的动作,“无事。”端起一旁的茶碗,饮了一口,遮住他眼底惊讶的神色。 心里却已经冒出许多问题,“芜双怎么会在这?她不是嫁给了别人?那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言芜双心里纠结,她既希望战戈认出自己,和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又希望他没有认出自己,不过从战戈的神情上看,他并不想和自己相认。 公主用完晚上以后都会回到自己的寝室,换一身衣服,言芜双则被留下来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战戈不动声色的坐在桌子旁边,观察言芜双的一举一动。 “公子,喝杯茶吧。”言芜双端了一杯茶水走进战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怜惜感。 战戈面无表情,也没有理会言芜双端过来的茶水,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主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的,言芜双有些慌张地将茶水放在桌子上,退到一旁。 霓裳扫了一眼这个自己新收的宫女,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的这个丫鬟和战戈认识。 占有欲作怪,再加上霓裳霸道的性子,不管两个人到底认识不认识,她都不会允许任何女人靠近自己认定的男人。 眉头一挑,身上嚣张跋扈的气势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公主下去。” 言芜双抬头,极快的看了一眼战戈,又低下头,“是!” 大厅里,无关紧要的人终于离开,霓裳看着战戈完美的侧脸,心里雀跃,挪着步子,小步小步的走到他的身边。 用手撑起下巴,看着战戈的眼神带着痴迷。 “战戈,你说,凤凰什么时候提我们俩办婚事?”战戈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嘴上却轻声安慰,“公主莫急,相信皇上也有自己的考虑,等到了时候,自然会举报。” 霓裳叹了一口气,自己的那个父皇,她最是清楚不过了。 “对了。战戈,你是不是认识今天本公主救下来的那个女子啊?本公主怎么瞧着她好像认识你似的。” 战戈按耐住情绪,脸上却不见丝毫异样,“公主误会了,我怎么会认识一个怀了孕的女子。” “也是!”霓裳眉眼舒展开,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一个怀孕的女子,怎么会和战戈有关系。 大厅门口,言芜双其实并没有走远,她有预感,这个女人一定会问起自己和战戈之间的关系。 当听到战戈直接否认他们的关系,跳动的心脏就如同被人紧紧的攥住,让她感到喘不过气儿。 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她再停留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跑进去质问战戈。 扭头,言芜双消失在了大厅门口,战戈一直放在门口的目光停顿了一下,嘴里咬了咬后槽牙。 公主所居住的宫殿外,有许多的院落,言芜双第一次来到南蛮国的皇宫,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无人之地。 天已经黑了,除了周边一些照亮的灯笼以外看不到丝毫的光亮。 一阵阵的冷风吹过,言芜双只觉得浑身发冷,想要原路返回,转头,却忘了自己走的是哪条路? 她只能硬着头皮,选择其中的一条走下去,周围鸦雀无声,言芜双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心里默默祈祷。 隐隐约约的,她看见不远处仿佛有灯光闪过,走近了一看,言芜双发现自己之前看到的并不是什么灯光,而是火光。 言芜双猫腰,躲在假山的后面,火光因为风,剧烈的晃动,她看到火光到旁边跪着一个人。 时不时的向火里添些东西,言芜双抿唇,看样子应该是在为什么人烧纸。 永国的皇宫和南蛮国的皇宫习俗应该都差不多吧,言芜双知道皇宫里是不允许有人烧纸的,怕冲撞了皇宫里的贵人。 言芜双觉得自己像是发生了什么秘密,打算轻手轻脚的离开,脚下的石子因为他的移动掉落下来。 “谁!”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 言芜双想跑,人却已经来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言芜双借着月光影院看清楚了男人的长相。 刚才男人是跪着的,言芜双还以为是某个宫里的太监,现在她无比的确定,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太监。 哪有太监像眼前这个人长得这么高大,而且皮肤黝黑,从装扮上,还有他腰上的佩刀来看,这应该是南蛮国的将军。 男人面色阴沉,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穿着宫女服饰的女子,视线下移,在她凸起的肚子上停顿了一会儿。 这么大的肚子,莫非是因为这个女人太胖?不过宫里未曾听说过有宫女这么胖的。 言芜双想走,看到男人腰间的佩刀晃了晃,抬起的脚生生的顿住。 “大……大人饶命,我……我只是路过。”对于女子的自称,男子皱眉,空气中还有纸张燃烧之后残留的气味儿。 “路过?”男子突然拔刀,言芜双身子哆嗦了一下,刀口就已经落在她的脖子上。 “大人……我……真的是路过,什么都没看见。” 男人不相信他的话,嗤笑了一声,“没看见?本将军只认为死人才会守住秘密。” 果然是将军,言芜双在心里替自己捏了一把汗,要是早知道,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打死她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用凉的刀片贴着脖子,言芜双的手下意识地摸在自己的肚子上,男人自然察觉到她的动作。 言芜双因为害怕双腿开始发抖,“将军饶命,我……我是公主的人,霓裳公主,是……是她身旁的侍女,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询问公主,我要是死了,公主肯定会派人调查的,这样对……对将军也不好,不过,您……您放心,只要您今天放了我。我今天什么都没有看见,肯定不会泄露出去任何一句话,求将军放了我。” 第七百八十九章 怀孕被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司徒厉思前想后,最终决定相信言芜双的说辞,也愿意相信她会守口如瓶。 “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将军就决定相信你的话。”言芜双呼出了一口气,脸上添了抹喜色,正待说话,只听他又道,“若是让我知道你向别人说了出去,我有一万个方法杀了你。” 边说脸上表情变了又变,满是阴狠威胁,吓得言芜双连忙点头,双腿打颤。 她这副害怕的模样愉悦了司徒厉,哈哈大笑,“你这个女子倒是有点意思。” 南蛮曾经有令,任何人不得私下烧纸钱,她见到了自己如此行径,虽然心中害怕,但也没有大喊大叫,反而还在他杀心未消之时冷静地说服自己,这倒是个不错的姑娘。 “过奖!”言芜双心有余悸,不咸不淡地挡了回去,司徒厉瞧着她依然戒备的模样,放下了手中的长枪,在一旁坐了下来,端的一副温厚的模样。 往旁边的位置拍了拍,言芜双明白过来,坐了过去,中途还小心地护了下肚子,“我虽不知将军心中在忧愁什么,但也理解,毕竟我也有多很多的思虑。” “说得也是,忧愁与快乐是可以一并存在的。”司徒厉很赞成言芜双所说的,似是想开了什么,心中的郁闷消了一半。 “将军能这样想便好。”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言芜双见此试探性地开口,“我听说咱们南蛮来了一位敌国的将军,名叫战戈,可有此事?” “确实如此,此人乃敌国一代良将,可不知为何,在前几个月的大战之中战败,还沦落到咱南蛮来。”司徒厉认真道,起那战戈,司徒厉那是满脸的赞赏与钦佩,战场上骁勇善战、有勇有谋,若不是他是敌国藩王,他决计是要和战戈当好兄弟的。 那次永国和南蛮打了一场很大的战役,帝国元帅不知为何败下阵来,被南蛮阵前将军俘虏了回来,当日若不是公主相救,极力保下,恐怕战戈现在已经是南蛮将士的刀下亡魂了。 言芜双有些紧张,怎么忽然之间战戈就战败了,难道…… “那他现在情况如何?”她假装不知道战戈已经在公主府,向别人打听也总能知道战戈这几个月来的情况。 司徒厉有些嘲讽道,“他啊,前不久刚和公主成亲,那排场可真够大的。” “成亲?!”言芜双心里一咯噔,满是不可置信,”他们为何要成亲?” 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司徒厉有些奇怪,这个女人为何对公主和战戈的婚事有如此大的反应,言芜双看不懂他眼中的意思,反而紧张地抓着对方的衣角,眼里满是急切。 司徒厉虽心中不解,但是也如实地说了出来,“那自然是战戈对霓裳公主心生爱慕,特向国主求娶了。” 爱慕?! 不可能! 战戈绝不可能爱慕除她以外的女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言芜双听着他这语气不算是有假,忍着心疼问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倒是好奇这驸马是如何认识公主的,我毕竟是在公主府内,没有怎么听到外面的事情。” 司徒厉见她提出,也便将自己从坊间听到的传闻一并说了出来,当言芜双听到公主霓裳是如何照顾昏迷的战戈的,是如何对待战戈的,又听到后来战戈是如何答应婚事,如何对公主百般呵护的时候,心中酸涩难忍。 心里有些怨恨着,原来自己在永国皇宫里并尽全力保下孩子,甚是是九死一生,还一路颠簸,吃不好睡不下地来投奔战戈,竟听到这样的消息,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怨恨。 难道,她之前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笑话吗?! 言芜双越想越急,没有顾忌到自己的腹中已经怀有胎儿,也不知她这样情绪激动,已经动了胎气,仍然胡思乱想着。 司徒厉瞧着她脸色煞白,身体颤抖着,以为她着凉了,便见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 “若是受不得凉,那便回去吧。”正打算站起来,腿却被一手颤抖着的小手给抓住了,低下头,见她捂着肚子,脸上流汗,心里有些着急,扶着言芜双肩膀道,“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先带你回去我的院子吧!” 说罢,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疾步回到屋子,司徒厉便去烧水,拿了几块红糖便往厨房里去,片刻之后,捧着一碗热乎乎的红糖水想要递给言芜双,却见她摇了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个现在不能治我的肚子,你别在整些有的没的了。” 言芜双觉得好笑,这个司徒厉不会是认为她来月事了吧! 真没想到在这个古代,竟然还有男子懂得煮红糖水来缓解月事的疼痛。 司徒厉不解何意,急切地问道,“既然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直冷冷地看着她,半响都没听到回应,使劲地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你等着,我去给你寻个郎中。” 急忙忙地跑出去,来到一间药铺子,寻了问大夫,便拉着他快速地回到府中,那大夫见着一位几位仙气的女子捂着肚子脸疼得发白,连忙给她诊脉。 捋着胡子看了一会,眼睛猛地瞪大,看向司徒厉,支支吾吾道,“将,将军,这位姑娘,姑娘。”司徒厉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就说吧!” “怕是已经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如今这般怕是动了胎气。” 大夫闭着眼睛说完了后面的话,心中胆怯不安,之前从未听过将军娶过妻子,也没有听说有其他妾室,如今在他这府中诊断出一位怀孕的妻子,怕是将军的外室吧! 他颤抖着,心里有些害怕这个将军会为了所谓的脸面而将他处置了。 司徒厉也大吃一惊,有些嫌弃地看着言芜双,随后又看向那哆嗦着的郎中,很是心烦气躁,“你开个方子,留下些药材,便离去吧!” 大夫如蒙大赦,快速地写好之后,放了几包药之后,就双腿打颤地离开了。 言芜双喝了药之后,肚子的疼痛减少了些,擦了下鬓角的汗水,眼前冷不零丁地出现了一把剑。 “将军,你这是做什么?”言芜双心下慌张,司徒厉冷冽地说道,“你这个女子可真够放浪形骸的,还未成亲,便怀有身孕,简直丢脸。” 说罢,剑刃又往前伸了一下,离言芜双的眉心更近了。 虽说他们南蛮民风开放,可也绝不容忍未嫁女子怀了他人的孩子。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言芜双急忙辩解见他还是不信,连忙跪了下来,“我这是被逼无奈,我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啊,我的事情太过复杂,难以一时半会解释的清。” 要不是永国的皇帝的搅合,若不是自己的无能,她和战戈又怎能落到这般田地,让他们夫妻分离! “那你说,你有什么苦衷?”司徒厉心软了,愿意听她的解释,言芜双将自己的遭遇稍加掩饰,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得司徒厉很是愤恨,一拳打在了墙上,流了不少的鲜血,言芜双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所有事情便是这样了。” “这帮混蛋,真是无耻!”司徒厉很为她打抱不平,言芜双松了一口气,倒是有些安慰,“将军不必气愤,我现下已经离开了那个狼窝。” 一脸后怕和强装无事的样子看得司徒厉很是心疼,收了剑,将她扶起来,拍着她的肩膀,似是要给她力量。 “你放心,你怀孕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也不会让那帮人找到你的。”他承诺道,让言芜双大受感动,连连拜谢。 夜晚,月色正好,司徒厉便将她拉了出来,让她看看外面的风景,放松心情,好养胎,两人就这样站在院中,相谈甚欢。 战戈此时正郁闷地走在将军府前,听得前面有人说话,很是开心的样子,其中有一道声音听着很是耳熟,便寻着声源飞身上墙,就看到司徒厉和言芜双坐在院中有说有笑。 心里腾地生气一串嫉妒的火苗,燃烧了起来,再看看对面那快要贴得老近的两人,烧的越来越旺。 手指握的咯咯响,猛地跳下墙来,“月色皎洁,正是赏月的时机,二位真是好兴致啊!” 他那清冽的声音打断了言芜双和司徒厉的对话,两人具都纷纷转头看向战戈,那动作倒是有些许默契,看得他的妒火又燃了几分。 “司徒将军,府中有位小侍女不见了,公主让我来找找。”战戈话虽然是对着司徒厉说的,可眼睛却是看向言芜双,眼里藏着不知名的情绪,看得她有些心怯。 司徒厉有些不舍,但还是放言芜双回去了。 到了公主府,战戈便带她到水池旁,取来了许多的脏衣服以及其他被子等,狠狠地丢在言芜双的面前,“既然你是公主府的侍女,那便是要做事的,今晚就把这些衣服洗了吧。” 言芜双无奈,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只是洗衣服到底还是个体力活,再加上她又怀有身孕,前不久还动了胎气,做得甚是吃力,脸上都冒了许多的汗,战戈在一旁看得清楚,只是却假装不知。 没过多久,言芜双就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第七百九十章 误会加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怎么,装晕,想偷懒?”战戈见言芜双倒在了地上,虽说心里有些着急,但是在却想到她之前的背叛的时候,愧疚之心就都消散了。 没有上前查看她的情况,在一旁悠闲地煮起茶来,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没有事情发生一样。 等了好一会儿,茶也做得了,战戈往言芜双的方向瞄了一眼,“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再装就没有意思了。” 他始终不相信言芜双会真的晕倒,她之前的身体好得很,不可能多洗了一点衣服就混得不省人事。 再等了几盏茶的功夫,始终不见人起来,再加上现在天气稍微转凉,她又倒在遍地都是水的地方,战戈也心里也提了起来,疾步上前,将她翻转过来,就看到言芜双双眼紧闭,脸色煞白。 战戈心里一咯噔,慌乱地将她抱回房里,忙里忙慌找来郎中。 纱帐内的言芜双昏躺着,双眼紧紧地闭着,脸上满是虚汗,嘴里还小声地念叨着什么,手不禁然地伸向小腹,像是抚摸又似是保护孩子。 纱帐外的战戈急得走来走去,时不时地还盯着郎中想问些什么,却碍于情况危急没有出声。 “驸马爷,这位姑娘虽然情况紧急,但是辛亏救治得及时,若是晚了些,只怕胎儿不保!”良久,大夫终于说话了,脸上又是担忧又是庆幸。 “胎儿?”战戈没有反应过来,却见他又点了点头,瞬间恍然大悟,悔恨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芜双明明就在自己出征之时就怀孕了,如今他还要如此折磨她,可不就是在害她吗?! 战戈楞了好一会都没说话,大夫有些急了,“驸马爷,草民给这位姑娘开些药方子,即刻让人去煎了喝下去,不然,事情不妙了啊!” 战戈蓦地回神,重重地点了下头,让人去煎了药,给了大夫诊金,有人便送他出府去了。 待人都走了之后,战戈撩起纱帐,满眼复杂地看着床上的言芜双,你为什么要和皇上成亲,为什么要背叛我,既然已经当了那永国的皇后,现在又为什么要离开皇宫,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南蛮? 难道是那宫中并不如你所想的威风,便想着回头来找我?! 战戈心中的思想百转千回,渐渐地瞧着言芜双的眼神便失了神,直到床上的人儿醒来都没发觉。 言芜双脑子迷迷糊糊地,像是被千般重的东西压着,很是难受,不舒服地动了几下,便发觉自己的小腹处微痛,心中大惊。 怕不是自己的孩子出了事?! 正慌乱着,冷不零丁地看见倚在床边的战戈,眼神飘渺,还带着一丝丝地甜蜜与无奈,言芜双自嘲着,他不会是对公主动心了吧! 受不了心里的酸涩,冷声道,“驸马爷,您在奴婢这里怕是不合适吧!” 战戈听到那熟悉又略带嘲讽的声音,猛地转头看向言芜双,又瞧见她眼里的冰冷,心里无端地升起了一丝怒火。 “我在哪里与你无关,这府里哪里是我去不了的?”战戈也反唇相讥,说完心里又后悔了,最近他怎么了,老是无端发火,还喜欢讽刺别人。 言芜双死死地盯着他,明白过来什么,“那好,我走,总可以了吧。” 说罢,就要起身下床,却在一只脚碰到地面时,身体晃晃悠悠地,战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言芜双不服气地又要再试,战戈却怒了,“行了,别闹了,你现在的伤还没好,就现在这里修养修养吧。” “我受伤是拜谁所赐,你现在还在这里跟我假惺惺,没得让人觉得恶心。”言芜双看不清楚他眼里的担忧和温柔是为的哪般,明明先前还装作不认识她,“您现在是高高在上的驸马爷,我一个婢女可当不得您的厚爱!” 战戈心里闷得慌,不喜欢现在说话夹枪带棒的言芜双,皱着没有道,“别想太多,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先好好修养吧!” 对了,她还有孩子,先前差点就保不住了,要不是给这个臭男人洗什么衣服,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境地。 “哼,在这里休息?保不齐你还会害我呢。” 战戈不可思议,现在言芜双怎么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狗了,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城心诚意的。” 言芜双不信,转过头,一脸冷漠,不置理会,战戈见此,也很是气愤,直接拂袖出门了。 她瞧着四下安静了不少,拿了桌上的几包药,便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公主府,回到将军府中,虽说和将军才认识不久,可她觉得此人倒是值得信任。 司徒厉见言芜双手里拿着东西进了屋中,心中很是诧异,随即又明白了过来,便让她好生歇息。 第二日,两人又一起谈心说事,正巧又是碰上战戈,司徒厉便招呼他一起,言芜双撇了撇嘴,没有同他说一句话,便是他问,也没有作答,只是堪堪和司徒厉说话,弄得气氛有些尴尬。 战戈见她如此行径,面上虽说平静,可底下的手却握成了拳头,心中越发妒忌了起来。 三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被府外的霓裳公主瞧了清晰,心中一片阴沉,随即又换上一出声打搅了他们的谈话。 “三位在说些什么,这么高兴。” 三个人转头看向来人,司徒厉夸张道,“哟,公主殿下来了,下官这小屋如今倒是蓬荜生辉了起来。” “行了,你就别再吹了。”霓裳佯装不耐道,看向言芜双,“我说最近怎么不见你在府中,原来是到这将军府里来。” 言芜双有些尴尬,正待要辩解些什么,司徒厉又开口了,“回公主殿下,我是在府中附近见着她的,觉得他比较有意思,便把她带回家里了。” 说罢,温柔地看着她,只见言芜双也赞同地点了点,司徒厉见此颇有些高兴,正想要去握言芜双放在桌上那白嫩的手,却猛地被她躲开了,司徒厉无所谓地笑了笑。 两人之间的互动都在明面上,被对面的二人瞧个仔细,战戈原本升起的怒火在看见言芜双的举动之后,刷地灭了下去。 而霓裳则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心思想了一遍又一边,最后状似无意地说道,“我们司徒将军这会照顾女子的本事,可是让多少女子动心啊。你说是不是啊,芜双?” “啊,是,大多女子都喜欢会照顾女孩的男子。”言芜双支支吾吾道,她明白公主这是在试探她。 霓裳倪了她一眼,“那这女子也包括你吗?” 这话问得直接,言芜双直接推脱,“我不知道,或许不包括我吧。” “这。”霓裳有些为难,反倒是司徒厉有些爽朗地说道,“我之所以会照顾她,不过因着自己对她感兴趣,有些情感罢了。” 他说得言芜双心里紧张慌乱得很,霓裳却听得开心,哈哈大笑,“既然这样,那本公主就擅自替你们作主,给你们赐婚了。” 言芜双大惊,连忙推脱,“公主,这不成,我一介婢女,怎可嫁给将军?还请您收回成命。” “哎,身份不身份的,只要将军同意便好了,你不必担忧,安安心心当你的新娘子变成。”霓裳的话说得不容置疑,言芜双再无法推脱,求助似地看向一旁像是置身事外的战戈,却见他依然没有一丝回应。 几人之间的相处很是不平静,可是不平静地地方不止他们,还有远在北方的永国皇宫。 灯火通明的庆明殿内,皇上一身中衣地坐在床边,手里的密报丢了一地,“好啊,竟然有本事跑到南蛮去了,好啊。” 他的眼里满是被挑战了权威的狠厉,“以为这样我就抓不到你?做梦去吧!” 说完,立即让人拟旨,直接发兵攻打南蛮,并提出若是把言芜双交出来,两军便可止战,否则就别怪他永国的大军挥师南下。 消息传回南蛮,举国上下一片哗然,都不明白这个言芜双是谁,何时来的他们国家,又有何魔力可以让一个国家的皇帝如此重视?! 战戈也受到了消息,为此焦头烂额,整日整日地睡不着觉,心中又是气愤又是畅快,心中想的是要请旨南蛮国主与永国一战,毕竟两国多为国事有战,总有再来的时刻。 言芜双心中更是着急,忙着找战戈出来商量事情,战戈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言芜双吃了一惊,“真的要开战吗?那死的,遭殃的可都是百姓啊!” “呵,永国与南蛮交战那么多次,怎么也不见你担心,如今你倒是着急了起来。”战戈说道,“怎么,担心永国那位皇帝出事?” “你胡说什么!”言芜双满脸羞愤,急急地向战戈解释,两人的争吵惊动了霓裳,“你们再做什么,这么激动?” 言芜双见她来了,怕霓裳误会,会对自己不利,连忙说明事情的缘由,“你不要误会。” 霓裳听了了然于心,表示不介意,并对温柔地挽着战戈的手,“既然我找到你了,那就跟我回去吧。我给你做了好吃的。” 两人说完,便离开了,言芜双瞧着霓裳对战戈的呵护,心里不禁有些嫉妒。 第七百九十一章 另嫁他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寝室之中,霓裳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躺在床上转辗反侧,心里的烦躁让她实在睡不着觉。 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颦了颦眉。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里徘徊。 她相信战戈,却不相信那个叫做双儿的女子,她想,必须让这个叫做双儿的女子尽快离开皇宫,才能以绝后患。 司徒厉和双儿的婚期迟迟未定,总是这么拖下去,万一哪天战戈真的犯了糊涂,吃亏的岂不是自己? 不行,她必须让二人尽快成婚,天怎么还没亮? 霓裳心急,瞪大眼睛盯着窗外,好不容易听到外面报晓的声音,霓裳掀开围帐,“珠儿!” “公主,今天是有什么事儿吗?您……”珠儿还有些犯困,揉着眼睛走进来。 “说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让人都进来伺候本公主梳妆,快点儿听见没有?” 珠儿在公主的催促中清醒过来,立刻安排宫人进来。 司徒厉刚从朝堂之上下来,还未走出宫门,就被小太监拦住。 “司徒将军,公主请司徒将军到殿里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儿,要和司徒将军商量。” 司徒厉看了一眼急急忙忙赶来的小太监,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他也确实想学公主的殿中看一眼那女子,却又碍于身份,无法直接前往公主所居的宫殿。 让他到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女子已经和公主在一起,等他到来。 “臣参见公主殿下。” 霓裳将手中端在空中的茶水放下,点了点头,“将军不必多礼,请起。” 言芜双从司徒历进来以后,并未抬头看他一眼,司徒厉心里有些失落,“公主,不知你这么急要臣前来有何要事? 霓裳也不嗦螺,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司徒厉是什么人,从公主的语气上来看,希望能看出,这位霓裳公主对自己的婚事似乎十分的急切,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意。 言芜双的心里却何二人心中所想的截然相反,“公主,是不是,太快了。” 一直怀疑她居心的公主听她说此话,瞪了她一眼,“司徒将军可是我南蛮国的功臣,既然他都愿意了,你说那么多做什么?而且,本公主已经找人看过日子,三日之后就是黄道吉日,到时候,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将军夫人就行了。” “公主……” “臣多谢公主恩典。”言芜双还想推脱,司徒厉就已经答应下来。 三人的交谈正巧被赶来的战戈听到,而且的脚硬生生的顿住,战戈不知道现在自己适合心情,理不清思绪的他转头离开。 三日后,大将军司徒厉成亲,据说新娘子是皇宫里出来的,众人议论纷纷。 将军府热闹了半夜才停下来,司徒厉并为喝了多少酒,脚步沉稳地走进新房。 言芜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成亲,再加上这次成亲是被逼的,还没等司徒厉回来,在喜娘的阻拦下,还是把盖头揭了下来。 喜娘心惊胆战的等着将军回来,听到外面的动静,所以说新娘是把盖头盖回去,却不曾想对方根本不听自己的劝说。 “将军。”喜娘一脸为难,司徒厉在言芜双手中的盖头上停顿了一下,挥了挥手让所有的人都出去。 “芜双。” 言芜双挺着肚子起身,对司徒厉困难的行了一礼,“请将军别塌而居。” 司徒厉自然不会同意,他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从一堆花生瓜子里取出酒杯,倒满酒,一言而尽。 这个时候,言芜双紧张的攥紧衣袖,司徒厉只是喝酒,待壶中的酒被他喝完,才缓缓开口,“你放心,本将军既然答应了会接受你的一切,自然就不会强迫你,今日是你我二人的大喜之日,理应共处一室。你睡吧,本将军就坐在这里。” 提着的心放下,言芜双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床上。 夜里,言芜双为了和司徒厉的婚期发愁,战戈赶走了自己院子里所有的人,一个人坐在石桌前喝酒。 霓裳闻风赶来,战戈已经喝下了整整一坛的女儿红,还未进门就已经闻到了冲鼻的酒味。 “战戈,你怎么喝这么多的酒?” 战戈的眼神有些迷茫,睁开眼,见来人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挥手躲开霓裳的触碰。 “别管我!”战戈端起酒杯就要往嘴里倒,被霓裳中途拦下。 一旁的侍女有眼色的扶了过去,霓裳同宫女一起,两人扶进寝室,将寝室里进来的宫人赶走,霓裳伸手抚摸上战戈完美的侧脸。 “战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爱我呢?” 霓裳抿唇,落在战戈衣服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将他的外衣取下,手却被对方牢牢的攥紧。 “疼,战戈,松手,我是霓裳。”战戈睁开眼,看清楚眼前的人,推开靠在自己怀里的霓裳,从床上坐了起来。 霓裳不甘心,继续扑在战戈的怀里,四处游移,“战戈,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战戈握紧身上乱动的手,冷着脸,离开了床榻。 “公主,这于理不合。” 战戈捏了捏发胀的额头,用力咬下舌尖,刺痛感掺杂着血腥味让他保持清醒。 霓裳脸色难看,一步步靠近战戈,“这有什么?你是父皇为本公主指定的驸马,圆房是迟早都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娶本公主?” 战戈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重新回到霓裳的身边。 霓裳以为想开了,刚要动手,却再次被阻拦。 “公主,这样真的不好,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岂不是让他以为战戈是找人,而非君子,就算是公主不在意。战戈在意,战戈从不是不负责任的男子,所以,还请公主原谅战戈。” “借口,你说的这些都是借口。” 霓裳攥紧战戈衣袖,近距离的看着男人眼底的情绪,今日是那女子以他人成婚之日,战戈偏偏在这个时候醉酒,这不得不让她多想。 昨日来藏在心底的疑虑一点儿一点儿的浮现出来,霓裳冷声质问,“战戈,你同我说实话,那名女子,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战戈怔了怔,压下心里的躁动,“公主多想了,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儿回去休息吧。” “战戈!让公主在问你一次,那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不说,今天本公主就不走!” 战戈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头痛欲裂,面对霓裳的质问,也没有平常回复的细致耐心。胡乱捶了捶头,道:“公主,战戈说了,我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战戈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公主累了,快先回去休息吧。” 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男人的敷衍?霓裳心里更加认定,战戈和那女子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既然战戈不说,那她也有办法,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知道的,就没有不知道过。 霓裳气冲冲地离开了战戈的房间,等候在外面的宫女本以为今日公主不会回去,被突然出来的公主吓了一跳。 察觉到公主心情不佳,只得一路上战战兢兢的跟在公主的身后。 霓裳终于离开,战戈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奢华漂亮的宫殿内,霓裳恼怒的摔了几个花瓶,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喘着粗气,脸色因为愤怒而发红。 “来人!去把父皇身边的侍卫统领叫来!” “是!公主!” 所谓南蛮国皇宫的是为统领,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得知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召见自己,他自然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臣参见公主殿下。” 霓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你去帮本宫查查,司徒厉将军的夫人到底是何身份?还有,她和驸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 统领一头雾水,抬头看着公主脸色不佳,立刻应承下来,直到从公主的殿里出来,还不明白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 言芜双是跟随难民一起进入南南国的,统领我没有从这条线索上查出什么,无意中得知司徒将军的夫人叫言芜双,统领觉得耳熟,派人到永国去,一番查探下来得出的结果让同龄大吃一惊。 “公主,属下查的,那女子全名言芜双,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除此以外,这名女子还是永国皇帝一直要找的人,前一阵子。永国皇帝,就是为了这名女子才要对我国开战。” “真的?那她和驸马是何关系?” “这……”统领一脸为难,他只顾得永国皇上的事了,只得硬着头皮道:“臣并没有查到驸马与这名女子的关系。或许,付马和这名女子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 霓裳攥紧的手松开,明显对这样的答复不满意,统领低着头,不敢看公主如今的神色,只能静静等着。 才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霓裳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统领大人,你现在速速与本宫去见父皇。” “是!” 见到父皇,霓裳把打听来的事情一字不落,直接向她的父皇,蛮蛮国的君主袒露,有统领在让,南蛮皇深信不疑。 第七百九十二章 被抓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明晃晃的大殿,霓裳站在南蛮国国主的身边,战戈闻风赶来,正巧碰到司徒厉,二人对视一眼,想看两厌。 “臣司徒厉(战戈)参见国主,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平身。” 霓裳挪着步子来到战戈身边,将他拉到一旁,低声询问:“你怎么来了?” 战戈未做回答,坐在上首的南蛮国国主,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霓裳,不可无理。” 霓裳娇气的撇了撇嘴,回到国主身边,“父皇!” 国主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扫了一眼下首漠不关己的司徒厉。 轻咳了一声,“霓裳,父皇有要事要谈,你这样,成何体统!”随即,又对司徒厉道:“司徒厉将军,不知你对你的夫人了解多少?” 司徒厉垂眸,淡定自若的道:“臣不明白国主的意思,还请国主直言相告。” 南蛮国国主脸色难看,却奈何不了司徒厉,“那好,司徒将军可知,贵夫人可是永国一直想要寻找的人,那永国君主不牺发动战乱,也要寻找此人,现如今边关吃紧,所以本国主决定将司徒夫人还是送回她自己的国度好。” “不可!”司徒厉脸色一变,出言拒绝,战戈随为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是藏在袖子下的手默然攥紧。 “国主,言芜双乃是臣的妻子,已经行了礼,怎可让臣将妻子供手让于他人,若是真的,如国主所说的那般做了,将来臣在朝堂之上,还有何立足之地?” 司徒厉的急切让战戈心里越发的难受,言芜双和这个司徒厉才仅仅认识不到数十天,竟然已经情深至此了吗? 既如此,那他就偏偏不让司徒厉顺心,“国主陛下,司徒将军所言确实有理。”霓裳刚要质问,就被战戈的话打断,“不过,司徒将军应该以国事为重,舍小家,才能守大家,司徒将军身为南蛮国重臣,相信将军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你……”司徒厉脸色发黑,抬头对南蛮国君主道:“国主,战戈并非我南蛮国国人,怎可……” “好了!”南蛮国国主面露烦躁,大手一挥,宫殿里争吵的声音停住,冷冷的看了一眼司徒厉,让司徒厉心下一紧。 “朕心意已决,明日将言姑娘盛装打扮,朕会派人将言姑娘安全送往永国,你们都出去吧!” 南蛮国君主说完,就带着贴身近侍迅速离开宫殿。 殿内,司徒厉脸色阴沉,战戈随心情不好,但看到司徒厉的脸色,嘴角一勾,从侧身走过,“司徒将军千万要以国事为重啊!” 司徒将军府,言芜双躺在床上,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想,再有五个月,孩子就该出生了吧。 屋外突然嘈杂起来,言芜双困难的起身,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言芜双认出站在门口的就是南蛮国国主身边的近侍,抿了抿唇,“你们要干什么?” 领头人抬眸扫了一眼,笑道:“司徒夫人,想必司徒将军还没有回来,既然如此,那就请您随杂家到皇宫一趟,夫人离开故国这么久,我们国主有心送夫人回去省亲。。” 言芜双攥紧身下的垫子,她清楚,南蛮国的君主这个时候把自己带走,绝对没有说的是那么简单。 果然,从屋外来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嬷嬷,言芜双还未从床上下来,就被两个嬷嬷抬头,一路进了皇宫。 从头到尾,都未曾见过司徒厉,身上早已换上了大红色的华衣,言芜双想出去,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隔日,就被塞进了马车里。 “这是要去哪?”言芜双出言,跟在她身边的嬷嬷语气不好,“姑娘,您还是省省心,国主说了,必须把你安全的送到永国皇帝的手里。” 要是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言芜双都觉得自己是天下间最蠢的人,动手挣扎了几下,却没有丝毫作用。 被塞进马车里,言芜双这才发现,这架马车四处封闭,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南蛮国与永国相隔数千里,不到五日便可到达。 与此同时,司徒厉一回府,手下的人就赶忙跑来告诉他,言芜双已经被宫里的人带走,一天一夜,司徒厉都没有想到化解的办法。 “将军,出了,出了,夫人的马车已经出了皇宫,现在正往城门口走去!” 司徒厉握拳,立即召集手下的亲兵,等天色黑下来,骑快马出了城门。 马车就算是走的在快,也比不上上等的马匹,更何况司徒厉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的晚上追上了车队。 车队白日里行走,夜晚就会停下来休息,司徒厉带着人潜伏在马车百米处的位置。 夜渐渐地深了,车队附近的守卫开始打盹,司徒厉看准时机,低声道:“动手!” 言芜双自从被人关进马车里,夜里总会睡不着觉,听到动静,她第一个睁开眼睛,附身将耳朵贴在门框上。 负责守护车队的侍卫被打的措手不及,司徒厉更是动作迅速的劈开车门,吓得言芜双瞪大眼睛,盯着来人。 司徒厉只当她被吓到了,将人抱在怀里,迅速离开。 耳边的风呼呼吹过,言芜双这一路想了无数种可能,都没有想到司徒厉会来救自己,不知道走了多久,司徒厉的速度渐渐慢下来。 两个人到达了一处镇子,此时天已经亮了,司徒厉带着言芜双进了一处小院,“将军,你……” 司徒厉伸手摸着它的脸,温声道:“吓到了吧,一会儿吃点东西,或许,我们以后都没办法回到南蛮国了。” 言芜双被他的话感动,鼻子发酸,点了点头。 一连数日,言芜双都没有走出这个小院子一步,也没有见过司徒厉以外的人,她不知,南蛮国已经将她与司徒厉定位朝廷要犯,全国通缉。 直到一日,司徒厉急匆匆的从外面赶回来,“将军?你……” “芜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言芜双已经换下了粗制的麻衣,头发仅凭一支簪子固定住。 “好!”两个人刚离开居住的小院儿,就有人带人将他们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这人就是战戈。 司徒厉半路将人劫走的事,很快就传回了南蛮国,南蛮国君主大怒,发誓一定要将二人抓回来。 霓裳得知消息以后,自动为战戈请愿,她这么做无非就是试探战戈的真心,战戈又岂会不知,其实,司徒厉若是没有动手,他也会出手将人劫下,只不过是比他快了一步而已。 “将军,人不在!” 战戈脸色阴沉,他好不容易打探到这个地方,却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司徒厉带着言芜双直接逃到最近的山上,不知道是不是是上天怜悯他们,让他们找到了一处山洞得以栖身。 言芜双被安顿下来,司徒厉将洞口做了伪装,看着忙里忙外的男人,言芜双愧疚的低下头。 察觉到女子心情失落,司徒厉蹲下来,询问,“怎么了?” “将军,是芜双连累了里,若是没有芜双,你现在依旧是南蛮国受万人崇敬的将军。” 司徒厉笑了笑,席地而坐,手里向火堆里添柴,“芜双,你不必如此,既然我们拜了堂,那你就是我司徒厉的妻子,救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司徒厉的话让言芜双很加愧疚,这个男人这么看重自己,而自己所给不了他妻子的责任。 或许是因为心情不佳,孕妇本应该头三个月的孕吐,却在言芜双第五个月出现,短短两日,人就瘦了一圈,吃什么吐什么,就连喝水都会被吐出来。 司徒厉没有照顾孕妇的经历,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听说孕妇怀孕的时候最喜欢吃一些酸的东西,司徒厉伪装成平民,下山。 战戈猜测二人不会走远,知道言芜双有了身孕,所以在镇子的药馆,小吃街都布满了人。只等着司徒厉落网。 “老板,来二斤酸梅!” “好嘞!”司徒厉一变等着,一边观察周围,去取货的老板迟迟未来,司徒厉察觉事情不对,转身就被战戈按在地上。 “说!她在哪?”司徒厉贴着地面,嗤笑一声。 “不说?”战戈脸色冷然,将司徒厉从地上拽起来,对身边的人道:“带回宫里,交由皇上处置。” “是!”整个镇子都被战戈包围,战戈不相信言芜双能跑的出去,他坐在凳子上,面色沉稳,道:“吩咐下去,就说司徒厉已经被抓,很快就会被斩首!” “是!将军!” 战戈心里笃定,言芜双不会扔下司徒厉不管,只要让她知道了司徒厉被抓的消息,就会自动送上门来。 晚上,司徒厉还没有回来,战戈因为整夜整夜的未曾入睡,眼底布满了血丝。 霓裳得知战戈将司徒厉捉住,心里很加相信战戈与那女子并没有关系,南蛮国君主终于抓住了司徒厉,自然不会放过他,下旨判处死刑。 一天了,司徒厉还没有回来,言芜双脸色发白,忐忑不安的看着洞口,用泥巴将脸涂黑,杵着木棍走出山洞。 洞口被司徒厉打理的很好,言芜双没费什么力,就走了出去,顺着下山的路,一点一点的前行,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会儿,然后又立刻赶路。 第七百九十三章 出逃被抓回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杵着木棍一步一步地下了山,走回了镇子里,解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为了掩人耳目,她躲避着人群,慢慢地寻找司徒厉。 越往镇子里走,言芜双的心越是沉到了谷底,找了这么久依然没有找到司徒厉的踪迹,言芜双很怕他被抓了,着急得很,心中虽有些怕,但是依然勇往直前,毕竟司徒将军是因着自己的缘故才落得如此境地,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管他。 战戈大大咧咧地坐在镇子的广场上,旁边还坐着霓裳,此时的士兵来报,说依然一无所获。 他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眼中有些阴沉,心中嘀咕着,言芜双还真是沉得住气,这么久了也没见她出来找人。 “战戈,你先别急,估计言芜双还没有得到消息,咱们再等等。”霓裳怕他生气,连忙安慰着,反正这个镇子也就这么丁点儿大的地方,他们等上个三五日,还怕找不着她言芜双?! 更何况现下南蛮举国上下都贴满了捉拿言芜双呵司徒厉的通缉令,即便她不在这个镇子里,言芜双也翻不出天来。 战戈点了点头,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按耐住心里的着急,霓裳以为他累了,走到他身后,给他按摩,眼里洋溢着些许幸福。 战戈这样劳心劳力地为父皇分忧,想是心里有她的吧! 太阳已经西斜,落日余晖之中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言芜虚虚浮浮地走到告示榜前,原是百无聊赖地查看下镇子有什么消息,却不禁然地看到司徒厉已被判处死刑的消息。 手颤抖着将告示撕下,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来来回回瞧了好几次,也还是不相信司徒厉真的得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言芜双满心的质问,在看到后面报告之人是战戈时,心里积满了恨。 战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在永国拼尽九牛二虎之力和皇帝对抗,千辛万苦地来南蛮找你,你不领情,另觅新欢也就罢了,还如此加害于我,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这样做不就是想要引我入局吗?那我就如你所愿。”言芜双满眼的绝望,失魂落魄地找了个人,将自己的脸展落于人前,与告示上的画像比对,果然就有人来带她去到战戈面前了。 “大人,俺是在贴告示的地方看到这个女子的,现在俺把他带来了。”身穿粗布麻衣的男人兴奋的说道,眼里闪着期待,战戈瞧了瞧面无表情的言芜双,又指着男人道,“带她下去领赏吧!给他五两银子。” 男人的眼睛又亮了一个度,一直对战戈磕头谢恩,这么多银子可以够他们一家子人吃上一年的了。 那人下去之后,战戈离开了椅子,慢悠悠地走到言芜双面前,戏谑道,“你是为了司徒厉而来的吧!我那是骗你的,司徒厉根本就没有被抓到,你中计了。” 说完好暇以整地看着她,言芜双刷的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向他那欠揍的脸,心中满是责怪自己,怎么就中了他的奸计了呢?! “行了,别再后悔了,乖乖地跟我走吧!”战戈让人将她绑回了客栈,言芜双极为不情愿地住了进去,心中盘算着,得找个机会跑了。 这天夜里,言芜双趁着所有人都睡着了,换了身黑色衣服悄悄地从后门离开,正要开门却猛地被一箭射到了大腿上。 “啊!”周围全都围满了士兵,点着火把,冷冷地盯着她,忽地队伍向两边分列,走出一个军官打扮的人,“言姑娘受伤了,将她带回去,找个大夫,好好地医治,切不可懈怠。” 白天的时候战戈特地吩咐了他,让自己好好守着言芜双,别让她跑了,也别让她受到一丝地伤害,得仔细照顾着。 众人听令,将言芜双扶了回去,找来大夫,看好伤,就将她关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能去。 夜里发生的这一切,战戈都不知情,他早在找回言芜双的时候就回了皇宫,带回了言芜双的消息。 “什么,死了!”国主不可置信,战戈淡淡道,“回禀国主,言芜双的确是死了,臣亲眼瞧见她失足跌落山崖的。” “可派人去找了?”就算是跌落山崖,那也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战戈依然面不改色道,“未曾,那山崖深不见底,足有百十余丈,完全下不去,更何况她一介女子摔下去必死无疑啊!” 国主一直都在盯着战戈的表情,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假。 “父皇,儿臣觉得驸马说得有理。”霓裳生怕国主不信,也连忙跟腔说道,“既是落下山崖,即便没有摔死,可那下面豺狼多得是,说不定现在言芜双也葬身在野兽的腹中了。” 她早在战戈抓到言芜双之前就回了宫,并不清楚实情,现在对战戈说的话信以为真。 霓裳经过前几次对战戈的试探可以知道他对言芜双并没有情,对南蛮也衷心得很,如若不然,他也不必请缨亲自抓拿司徒厉和言芜双啊! 两人一腔一和,国主也就相信了战戈的说辞,此事就这么过去了,然而被关在小木屋内的言芜双却要崩溃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言芜双亲切地看着面前给她布菜的人,这小屋内虽然只有她和面前的姑娘,可是出到木屋之外,却有很多士兵把守着,她想了很多次方法,也试着逃了很多次,依然没有成功。 小姑娘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姑娘,菜已布好,您请慢用。” “哎,等等,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有事要叫你。”言芜双拉住她,真诚地说道,见将信将疑,泄气地说道,“你也不必如此防着我,我都逃了三百多次了,都逃得累了,你就跟我说说话吧!” “我叫暮色,言姑娘有事便唤我吧!”暮色说完,便退了下去,言芜双仔细咀嚼着这个名字,甚觉得有些悲凉,暮色暮色,将要落幕的景色,可不和她现在的处境相呼应吗! 她现在倒是好好地在这里吃饭了,也不知道司徒厉怎么样了,之前战戈说他在骗她,可她总觉得这事是真的。 不然,她在洞里等了那么久,为什么不见司徒厉回来了呢! 心烦气躁地想着事情,嘴里的饭菜忽然间就不香了,猛地把饭菜打翻,想要站起身来,却感觉到自己的小腹有轻微的疼痛,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才惊觉自己还怀着孩子呢,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将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又叫来暮色。 “暮色姑娘,我不小心打翻了饭菜,你再重新给我弄一份吧!”言芜双有些歉意地说道,暮色眼珠子来回转了转,心中明白过来,也不揭穿,点了点头,将地上的残羹收拾妥当,就离开端了份新的回来。 言芜双大快剁耳地吃着,门吱呀地一声,开了。 “暮色姑娘,你有什么事吗!”言芜双口齿有些不清楚地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多添什么麻烦地。” “哼,你倒还吃得开心!”一声嘲笑,听得言芜双抬了头来,嘴中还有着青菜根儿,“你不担心你的司徒将军了?” 战戈心里很别扭,既恨着言芜双又担心她会受到伤害,因此话也说得阴阳怪气,然而听在人的耳朵里甚是厌烦。 “我自然担心,只是我被人关在这里,再怎么着急,也应当是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去想别的。”言芜双也不甘示弱。 “也对,反正你也没有什么能力去救得了司徒厉,倒不如苟且偷生着。”言芜双被戳穿了心中的痛楚,双眼猩红地瞪着战戈,这个无情无义地臭男人,要不是他反水,她和司徒厉何至于如此! 顾不上别的,冲过去,扇了他一巴掌,战戈被打得突然,瞪大了双眼,“我说的是事实,你识相救应该束手就擒,而不是顽固抗争,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害了身边的人。”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也不会投降的,我依然会想千种方法离开这个破地方。”言芜双懒得听他那套大道理,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战戈被她的固执气到了,直接拽着她的手想要出去,然而言芜双不依,尽力挣脱他的手。 两人就这么推搡着,言芜双的后背就不小心地撞到了桌子,疼痛传遍了全身,尤其事小腹处,更是锥心的疼。 战戈担忧地看着她,见言芜双脸上虚汗地捂着小腹,跟随着她的视线,发现言芜双双腿之间满是鲜血,吓得战戈将她抱回了床上,请了大夫给她瞧。 郎中来看了之后,连连叹气,“晚了,孩子保不住了。” 两人听此,具都震惊不已,战戈满心都是悔恨,而言芜双更是心痛不已,捂着小腹低低地抽泣着,眼里满是恨意与绝望。 战戈不敢看她的眼睛,将大夫送走了之后,便一脸冷漠地背对着言芜双,不发一词。 “你现在满意了?”言芜双无力地质问,“战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对我,我从未对不起过你。” 她的质问,让战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依然没有说话。 第七百九十四章 为孩子报仇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屋内静得连根掉落在地上的针的声音都能听见,言芜双抓着被子死死地盯着战戈的后背,眼里的恨意以及阴狠都溢满了,仿佛要将战戈千刀万剐。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想着我肚子里这个托油瓶终于没了,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和南蛮公主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了?!”言芜双本不打算以最坏的想法揣测战戈,可是现如今这么多的证据摆在眼前,她不得不这么想。 战戈的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的难受,手指都紧紧地戳在手心里了,却仍然抵不过心底疼痛,只是背对着床边,他的神色没有被言芜双看见而已。 言芜双还是等不到他的回话,也死了心,闭着眼睛,指着门口,让他滚,“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感情。” 她这句话既是对战戈的决绝,也是告别以往的情分,从今往后,她和他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战戈听懂了言芜双话里的潜意思,抬了抬下巴,快速地转过身,盯着她,心里不禁地冷哼,想和我分开?我偏不如你的意! “你好好休息,别再想着逃出去了。”最终丢下两句话,就大踏步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言芜双被战戈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气得直接往他离开的方向丢了个枕头,无奈身上没有什么力气,丢得不远,也不重。 无情无义的男人,她当然会好好休息,这样才能给孩子报仇! 言芜双静养了好几天,身体好了不少,气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就连嘴唇都红润了起来。 战戈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很满意,自己心里的大石头也能放下了,这几天他一有空就过来,明面上是监视,实际上是在保护言芜双,也能多看几眼。 “战戈,这是我今天做的面,你尝尝。”言芜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食,笑意盈盈地将它放到战戈面前。 战戈放下手中的书本,仔细瞧了瞧碗中的面,看着虽是清淡了些,却是香气扑鼻的,若是里面没有放有软筋散,就更加好了。 “你这里里面的下药下的倒是很足,只是可惜我眼睛厉害得很,一眼就看穿了。” 言芜双之前看着他迟迟不动筷子,心里有些犯嘀咕,但还是安慰着自己一定能成,却没想到就这么被他拆穿,索性就梗着脖子承认了。 “行了,回去重做一碗,我既往不咎。”战戈心下有些好笑,言芜双瞪了他一眼,就照着去做了。 往后的几天里,言芜双不是借着送水下毒,就是在他走过的地方设陷阱,都一一被他识破,言芜双看得又是气愤又是无奈,满身的怒火无处可撒。 “好,我弄不死你,我离开还不行嘛!”言芜双看着战戈还亮着灯的房子喃喃自语,心里仔细地盘算着,找一个不易惹人发现的出口,等待离开的良机。 终于,战戈在小木屋里逗留了好几日之后,便离开了,离开之前依然如往常一样嘱咐那些人要好好看顾言芜双。 他带着侍从离开之后,小木屋瞬间就安静了不少,言芜双心里窃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来。 “暮色,这些天来你一直都在照顾我,幸苦你了,今天晚上就不用守夜了。”言芜双拉着她坐在灯前温柔地说道,“你不用再这么防着我,我之前都逃了好几次了都没成功,现在更不可能逃了。” 暮色仔细想了一番,就答应了她。 言芜双按耐住自己兴奋的情绪,等她走之后,就轻声轻脚地收拾东西,待夜深人静,众人都睡得熟的时候,就从后窗离开。 眼瞅着丑时到来,言芜双就按着之前计划的拉开窗口逃了出来,一路猫着腰从木屋的后边离开,期间不知是何缘由没有惊动他人,兴许是因着之前她很安静,众人都放松警惕了吧! 离开小木屋所在的地方,依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偷偷摸摸地来到皇宫,换上早就备好的宫女衣服,打听了一番找到司徒厉被关押的位置。 一路都打点了一番,才找到司徒厉所在的位置。 “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你可得快点。”狱卒给她开了锁,叮嘱道,言芜双连连点头,“会的会的,您请放心。” 说完还给他手上塞了点银子,狱卒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没走几步又返回来,“姑娘,将军现如今的处境你可要好好说话,我给你把守着。” 这狱卒原先受过司徒厉的恩惠,如今见着他身陷囫囵,想要搭救,奈何人微言轻,瞧着有人来探视,便多给了言芜双半个时辰,也好想出个法子来就他。 言芜双有些感动,想不到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愿意帮她,帮司徒厉! 转身往牢里的深处走,借着墙壁上的小窗口透进来的光亮,看清了司徒厉身处的位置,只见他被绑在十字架上,浑身上下都是伤,有些还流了脓,很是可怖,言芜双瞧着很是心疼与愧疚,要不是受到她的牵连,他也不可能变成这样。 猛地扑上前哭道,“将军,你,你现在还疼不疼。” “不疼,你别担心。”司徒厉睁开了双眼,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儿,喜上眉绡,在看到言芜双眼里的心疼之后,又满是无奈,“我一个大男人经常上战场,受点伤是小事,现在这样也不过是个开胃菜,你别太担忧。” 他害怕她过于担心自己反倒把自个儿身体弄坏了,轻飘飘地说道,但其实他真的很疼! “你骗我,这都流脓了,怎么可能不疼?!”言芜双想要上前抚摸着那些伤口,又害怕这样反而弄疼了他,连忙停下来,手足无措着。 司徒厉现在感觉很幸福,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身边,受多大的苦都值得,“我真的没事,你就别再哭了,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言芜双听着他口种的调侃,倪笑着看了他一眼,轻抚上他的脸上,带着疼惜与一丝的情意。 司徒厉也任由她这样,只直直地注视着,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牢房里忽然就安静了起来。 这一幕被另一个的狱卒瞧见了,向外送出消息,言芜双在牢中与司徒厉相会的事情传到了公主的耳朵里。 ‘啪!’桌案上的东西全都被扫到了地上,霓裳眼中冒着火,像是要燃起来似的,“你确定没看错,那个女人是言芜双?” 送来消息的人眼神坚定地摇头,“那狱卒说了,他看了好几次,确实是言芜双。” “看来是战戈骗了我,也骗了父皇。”霓裳失魂落魄地跌回座椅,心中满是被欺骗的愤怒与哀伤,不明白自己对战戈是百分百的信任,可为什么他要处处都诓我呢? 难道他心里还是没有放下言芜双,之前装作的冷漠都是一场戏,就是为了糊弄自己和父皇? 既然心里还有言芜双,可他为什么又要答应与自己成婚,难道是…… 像是想通了什么,霓裳慌张地叫人集合府中所有士兵,列好队,气势汹汹地往牢里去了,既然被人骗了,那就让诓她的人付出代价。 行到一半路就遇到了同样队伍的战戈,“公主这是要去做什么?” “本公主要去抓拿通缉犯人,驸马有事?”霓裳冷冷道,战戈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却也没有多想,只当又是谁热她不快了,毕竟她经常如此。 “没事,我也听说了有犯人在前方,正要打算去抓,没想到遇到了公主。”战戈得到从木屋传来的消息,说言芜双离开了,想必她是要去找司徒厉,战戈就来大牢里查看。 霓裳看着他那看似很忠诚的神情,苦笑着,这个时候战戈竟然还想忽悠她,“那正好,我们一起去。” “不用了,现在夜已深,公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得好,这种事情我去就可以了。”战戈自告奋勇着,只可惜霓裳已经不吃他这一套了。 淡淡地听他说完,看了他一眼,就直接越过他往牢里走去,战戈大惊,连忙跟上。 霓裳快步地走进,让狱卒带自己去关押司徒厉的牢房,战戈一边走脑子在一边快速旋转着,怎么样才能把这个慌圆过去。 ‘乓啷!’牢房的门被打开,惊了正在卿卿我我的两人,言芜双慌忙地转身,就看到门口站了乌压压地一群人,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 “哟,在这里惺惺相惜呢!”霓裳眼神来眼前的两人打转,讽刺道,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战戈,心下冷哼,装得可真好! 司徒厉见霓裳和战戈并肩带着人而来,心中的恨意再也藏不住,“你们这两个卑鄙无耻的人,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抓了我,怎么,现在来耀武扬威了?” “我真后悔以前认识你们,要不然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霓裳对他的控诉不以为意,驳斥道,“要不是你执意不交出言芜双,反而还带着她逃跑,说不定你现在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将军呢!” “我呸,你们这些无耻的人合起火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怎能不护她?!”司徒厉对霓裳的话简直厌恶到了极点。 霓裳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眼神一变,猛地就将言芜双抓住了,让人将她五花大绑。 第七百九十五章 酷刑,心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几缕灯光照在残破的墙壁上,像是被黑暗吞噬,言芜双狼狈的被人架在中央,战戈站在霓裳的身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流产导致的体虚还未恢复,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她那张发白的嘴唇在颤抖。 除了在两侧的手攥成拳头,硬生生的克制住把人带走的冲动。 霓裳看到二人被自己折磨成这幅样子,多日来积压在心头的烦闷得到疏解。 “司徒将军,既然你这么喜欢情深,那本宫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痴情?” 霓裳笑着让人把言芜双固定在十字架上,跟着霓裳一起来的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得到公主的示意,从怀里抽出一根根银针。 战戈虽未见过这种酷刑,但是也听说过,这些银针是专门为做了错事的宫女准备的,行刑时,只需将这些银针扎进宫女的指尖,便会体会到深入骨髓的痛。 司徒厉更是深知银针之刑,霓裳一想到这个处处让自己心头不快的人很快就会得到惩罚,眼中隐隐流露出兴奋。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公主动手。” 言芜双已经无力挣扎,咬着唇,绝望的闭上眼睛,五指传来的刺痛,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战戈心疼的闭着眼,不去看眼前这一幕。 “哼……”言芜双闷哼一声,咬紧牙关,她的模样,让霓裳觉得不过瘾,正打算让人摘掉那女子的鞋袜,被一旁扣押的司徒厉发出困兽一般的吼叫。 “够了!霓裳!我以为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理应是心怀慈悲之人,未曾想到你竟然是个毒妇,你就是想要我司徒厉的命,好!我司徒厉给你!” 言芜双几乎被五指传来的疼痛折磨的失去意识,听到司徒厉分怒吼,虚弱的睁开眼睛,“司徒将军……” 司徒厉无法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这辈子唯一爱上的女人,趁着周围人不注意,一把夺过侍卫腰间的配刀,架在脖子上。 “芜双,下辈子,我等你。” “不……”言芜双已经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剧烈的在十字架上挣扎起来。 霓裳没想到司徒厉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真的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脸色无比的难看。 战戈怔怔的站在原地,而言芜双或许是受了剧烈的刺激晕了过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霓裳冷哼了一声,司徒厉死了又怎么样,不过是这世界上少了一个人,既然如此,那她不介意再多一个。 “来人……” “公主!”战戈心惊,刚出言,牢房外,南蛮国国主的贴身近侍走进来,“奴才,参加公主。” “贺公公?你不是跟在父皇身边,来本公主这里干什么?” 被称作贺公公的太监,弯着腰低垂着眼睛,恭敬的道:“公主稍安勿躁,国主口谕,请公主速速到御书房觐见,国主说了,今日公主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就不需要公主动手了,国主自会派人安排。” 霓裳不满的从靠椅上下来,看了一眼太监身后的侍卫,低声询问,“父皇可说,他要如何处置这个女人?” 贺公公讨好的笑了笑,“瞧公主说的,小的一个做奴才的,哪里能知道国主的心思?公主还是快快随奴才走吧,别让国主等急了。” 霓裳不甘心得到瞪了一眼言芜双,气呼呼的离去,战戈临走之时,回头望了一眼,看见那些侍卫将人抬回了牢房,松了一口气。 御书房内,战戈被关在门外等着,看样子,这南蛮国国主并未彻底相信自己。 “父皇~您这么急着叫儿臣来,到底是有何要事?还有那名女子,难道父皇要留着她不成,反正她的命女儿是要定了。” “放肆!”南蛮国国主放下手中的奏折,冷眼看着自己这个女儿,又叹了一口气,“霓裳,你瞧瞧,你现如今还有哪一点儿公主的样子,我南蛮国公主何时像你这般小家子气?那女子父皇留着还有用,你切不可私下做动作,明白么?” 霓裳既然知道自己的父皇一向都宠着自己,但是她也明白,父皇最不喜的就是有人反驳他,不甘心的咬着唇,小心翼翼得到道:“那……那父皇这么急着叫儿臣来,到底是有何事儿?” 南蛮国国主打量了一眼自己分女儿,心里是越看越满意,想他费劲心思养成的女儿,一定比其他的女子强上百倍。 察觉到父皇心情好转,霓裳扯了扯国主的袖子,“父皇~” “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和父皇撒娇,父皇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件要事要告诉你。” “要事?”霓裳颦了颦眉,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未曾在意她的表情,南蛮国国主不急不缓得道:“想必你也知道永国常年与我国交战,父皇有心和永国皇帝休战,霓裳是我南蛮国最尊贵,对美的公主,想必那永国皇帝见了你,必然会同意父皇的提议。” “父皇……”霓裳原本红润的小脸白了白,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 南蛮国看她这个样子,心生不悦,冷声道:“怎么?霓裳这个样子,难道是不愿意到永国去?替父皇向永国皇帝问好?” 霓裳白着脸,一国公主到敌国去说明了什么?不用想,她也知道,和亲,父皇竟然要她与永国皇帝和亲! “行了,这件事父皇心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 “可是,您明明答应过儿臣,让儿臣嫁给战……”霓裳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休得胡言,本国主何时说过?就算是说过,也未曾昭告天下,算不得数,霓裳,听话,有父皇在永国,皇帝自然不会亏待你。” 霓裳握紧拳头,指甲扣在肉里都不自知,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父皇,那女子呢,男女子是永国皇帝要的人,我们把她送过去不就好了。” “女子?”霓裳看到了希望,继续道:“就是那个言芜双,父皇留着她又没有什么用处,何不把她送回永国去?求得两国安宁。” 南蛮国国主陷入沉思,霓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期盼的看着他。 此时,牢房之中,司徒厉的尸体躺在血泊里,因为没有人吩咐,所以他的尸体也未曾被移动。 中间隔着栅栏,言芜双一点一点的挪近,渴望和他再近一点,说到底,终究是她连累他,若不是因为自己,他或许还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将军。 天渐渐黑了,言芜双呆愣愣地坐在角落里,对空气中传来的凉意毫不自知,若不是她发紫的唇色,根本看不出她在发冷。 目光空洞的看着地上的司徒厉,周围传来的响动,让她眨了眨眼,灰白的眼睛终于多了一丝色彩。 “谁?”言芜双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打开了牢房,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你是谁?” 言芜双从来人的身上清楚地闻到血腥味,心里惶恐不安。 那人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不耐烦的道:“和我走!” 言芜双不认识这个人,血腥味让她忍不住的犯呕,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她的肚子早就没有可吐之物。 “我不走!” 黑衣人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手下的力道加重,言芜双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本就纤细的手腕儿被抓的青紫。 “你放开我!放开!” “麻烦的女人,听着,老子是来救你的,赶紧跟老子离开这里!晚了,你我都走不了了!” 多日以来的煎熬,言芜双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所说的话,心里孤注一掷,低头,咬在那人抓住自己的手腕上。 言芜双只听见他骂了一句,却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她加重嘴里的力道。 嘴里的血腥味儿,让言芜双皱眉,“松开,再咬下去,肉都没了!” 言芜双借着月光,怔怔的看着这个人,虽然心生疑惑,但还是拒绝了那人要带自己走的话。 见他执意要把自己带走,言芜双抿着唇,趁人不备,跑到栏杆的地方,对着外面大喊,“男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那人气急败坏的砸向墙壁,狠狠地瞪了一眼她,言芜双看见他眼底的杀意,哆嗦了一下,想继续喊叫,这次,却被那人捂住了口鼻。 “呜呜呜……”言芜双挣扎了几下,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心下松了一口气。 “什么人?”侍卫看到黑衣人,亮出手中的长刀,厉声询问。 言芜双被他死死的抓在手里,脸色因为无法呼吸,变得发紫。 黑衣人察觉到她的现状,不得已松开了手,言芜双趁机会躲在角落里。 很快,言芜双所在的牢狱就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包围住。 得知自己谈不出去了,那人也没坚持,言芜双看着他被人抓住,咳嗽了两声。 侍卫统领急忙赶来,一把扯下那人脸上的黑布,言芜双借着火把的灯光看过去,是一张陌生的脸。 “说!你是何人?又是谁派你来的?” 起初,黑衣人一句话也不说,言芜双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一群人对他审问。 也许是经不住酷刑,很快那人开口道:“是……是战戈,战将军派我潜进牢房,让我将人带走。” 第七百九十六章 自取其辱,被劫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南蛮王宫内,明亮的大殿,南蛮国国主坐在上首,被叫来的霓裳看着跪在下面的战戈暗暗心急。 空气里的气氛沉闷的可怕,战戈跪着不发一言,从他进来看到地上额的人以后,就知道今天不可避免的要有一劫。 或许是战戈平时伪装的太好,南蛮国国主听到战戈派人的劫狱的消息,甚至有一丝不敢置信。 “父皇~”纠结了好久,霓裳才忐忑的开口,却被毫不留情的呵斥,“住嘴!” 霓裳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抿着唇,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看起来楚楚可怜,不过在战戈的眼里都无所谓。 “战戈啊,战戈,本国主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本事,你可还有什么可说的?” 战戈早就无话可说,他现在只是心里后悔,没有亲自去牢里劫人。 “战戈,无话可说,请国主降罪!” “放肆!”南蛮国国主被战戈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五指成爪,握紧手下的龙椅,却不成想,对方根本不惧怕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龙威。 “好!既然你都承认了,那朕就下旨,现在就要你的命!” “父皇!”霓裳脸色一掰,跪在战戈的身边,“父皇,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更何况你不是说过,最欣赏战戈么?” 南蛮国国主气的脸色发黑,“霓裳,你要是知道了这个人做了什么,一定不会替她求情,你可知,他竟然派人劫狱,想要救走那言芜双,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你,你是我南蛮国最尊贵的公主,何苦要很在这么一个男人的身边,简直是辱没你公主的身份。” 霓裳跪下的身子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战戈,宫外已经有侍卫进来,要将人带走,霓裳自然不会允许。 “住手!”转头对着上首的父皇道:“我不管,女儿认定了他就是驸马,就算……就算他的心里有着别人,女儿也不介意。” “你……糊涂!裳儿啊,听父皇的话,父皇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对好的驸马。” 霓裳已经哭成泪人,战戈却连眼睛都没有太一下,虽然伤心,可是霓裳死死拽着战戈,“父皇,我不管,你要是杀了他,女儿立刻就死在你面前!” 南蛮国国主一向自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被自己的女儿挑衅,脸色难看,“你死了,我就要他给陪葬!” 霓裳脸色变了变,窝着匕首的手颤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哀求道:“父皇,裳儿知道错了,裳儿答应父皇和言芜双一起去永国,与永国皇帝和亲,只求父皇能够饶了战戈一命!” 兴许是提到了言芜双,战戈的神色终有有了轻微的变动,父女俩皆没有发现。 霓裳的话终于让南蛮国国主改变了取战戈性命的想法,只是下肢暂且将人关了起来。 送去永国的国书早就有了回复,因此,霓裳答应以后,没过多久,就与言芜双坐上了前往永国的马车。 为了彰显南蛮国的气度,言芜双与南蛮国公主的马车几乎一模一样,两架豪华的马车一前一后的行驶。 周围围着上千的皇宫禁卫,天色渐黑,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一些距离,带队的是皇宫统领,不得不停下来休整。 “公主,今夜恐怕要在野外休息了。”霓裳坐了一天的马车,浑身酸痛,不情不愿的哼了两声。 由身边的贴身侍女扶着从马上下来,活动一下筋骨,言芜双也被闷久了,从马车里出来。 为了方便,晚膳时,言芜双与霓裳坐的很近,霓裳透过周围的火把映射出来的光,看到言芜双那张美艳的脸上,心头的嫉妒就算狂草一般长起来。 “公主,你在找什么?”珠儿不明所以的看着公主在马车上翻翻找找,霓裳没有回答她的话,好不容易从夹层里找到一个黄色的纸包,眼睛转了转。 “来,扶着本公主出去,吩咐下去,就说本公主心情好,准备了一些小点心犒劳大家,你陪本公主把从宫里的点心分出来。” “啊?”珠儿一头雾水,心里嘀咕,那些点心不都是您最喜欢的吗?怎么说送出去就送出去呀。 不过珠儿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她跟在公主这么长的时间,最清楚公主的脾气,只要是公主说的一定是说一不二。 霓裳端着一盘桃花酥停在言芜双的马车外,言芜双的晚膳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就看见,那个公主走了过来。 言芜双不会觉得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是好心好意来看自己的,看到侍女手中带着的十盒,眉头一挑。 “见过公主。”霓裳笑的温婉,正是这样,言芜双更加警惕。 霓裳仿佛是没看出来她的警惕,依旧是笑着亲手将食盒里的点心拿了出来,一盘子的点心,只有她知道最上面的那一个被自己加了料。 霓裳示意了一下,道:“来,本公主实在是无聊,所以想让你陪本公主说说话,正好本公主从宫里带来的点心,我们边吃边说!” 说着拿起旁边儿的点心,放在嘴边儿吃了一口,言芜双垂眸,看到她的动作,眸子闪了闪。 抬头,盯着不远处的地方,“有人!”她这一叫,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趁人不备,言芜双将点心最上方摆着的那块儿换做了旁边的点心。 “统领大人!怎么回事!” 统领带着人过去检查,什么都没有发现,跑过来道:“启禀公主,那边并没有什么人,想必是言姑娘看错了。” 言芜双讪讪的笑了笑,“或许,或许真的是我看错了。” 霓裳不满的瞪了一眼,想到自己开的目的,将心头的不耐压了下去,一行人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看错了,算了算了,我们继续吃点心。” 言芜双抿唇,在霓裳的注视下拿了最上面的糕点,小口小口的吃着,或许是自己的目的达到,这个公主太高兴,又多吃了两块,其中就有言芜双换下的那块。 言芜双心里这么想着,又想,这可不是她让吃的,要真是让自己猜的吃出什么毛病来,那也只能是这个公主倒霉。 霓裳在言芜双吃了那块儿糕点以后未做停留,就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吩咐珠儿注意后面那辆马车的动静。 半夜,霓裳觉得肚子疼,不得安眠,珠儿听到马车里的动静,走进来,看着躺在塌上浑身冒着冷汗的公主,心下一惊。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珠儿的声音正片被过来巡逻的统领听到,“公主?珠儿姑娘,公主她……” 珠儿也顾不得避讳,直接将妨碍视线的帘子掀起来,“统领大人,麻烦您速速把太医带过来。” 霓裳疼的恢复了些许意识,立刻让珠儿准备好恭桶。 一股臭味儿散发出来,统领脸色一黑,把太医找来以后退的远远的。 霓裳现在的状况,无疑是一国公主的丑闻。 言芜双听到外面的动静,只是翻了翻身,本来有些迷糊的眼睛睁开,嘴角一勾,小声道:“活该!” 太医也听到马车里的动静迟迟不敢进去,霓裳因为肚子的疼痛,浑身虚脱,只得伸出手腕,让太医诊脉。 太医皱着眉,过了许久道:“殿下,您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所以才导致腹泻,疼痛难忍?”霓裳自然不会说,这药是自己下给言芜双的,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中了药,霓裳脸色难看,赶走太医,让珠儿取出解药,服下。 公主的病又好了,太医摸不着头脑,白日里,到了休息的时候,言芜双走过来,笑着说了几句,气的霓裳午膳都未用。 “贱人!”珠儿隐约明白了始末,闭嘴跟在自家主子身边,不敢说话。 行驶的队伍到了一处叫做凤龙山的地方,停了下来,霓裳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还未等她出口询问,周边密密麻麻的就涌上一群人。 “有山匪,保护公主!”统领大喝一声,霓裳吓得脸色发白。 山匪,言芜双也听到动静,和霓裳比起来相对镇定。 很明显,这群山匪盯准了最中间的两架马车,故意把禁军吸引过去,等其余的禁军反应过来,他们的公主和言芜双已经被人劫走,抢上了山。 言芜双和霓裳一同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来看他们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长相普通,的男子。 从那群山匪的交谈中,言芜双知道这个男子姓龙,是山匪的头儿。 “龙大哥!” 男人看着从山下劫来的两名女子,只当他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的扬言要将两人收入房中。 霓裳本就是骄傲的性子,自然看不上眼前这个没有一点优点的男子,出言讽刺,“放肆,就凭你一个贱民,你想肖想本公主,小心本公主砍了你的脑袋。” 言芜双听到她的话,心里骂了一声蠢,龙潭听到人自称公主,嗤笑一声,让手下把人关了起来。 转头对屋子里另一个女子道:“ 你呢?愿不愿意留下来?” 言芜双抿唇,一脸淡定的点了点头,“多谢龙哥收留。” 龙潭眼中多了一丝兴趣,让人拿了吃食过来。 与此同时,对于被劫持的消息传回了王宫。 第七百九十七章 剿匪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南蛮皇宫的正殿内,气氛瞬间降到了极点,殿中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发一言。 国主心中越发的气愤,这些个土匪竟然猖獗到这种程度,连一国的公主都敢劫,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把他们歼灭掉,还真以为他们南蛮士兵都是吃素的?! “行了,都退下吧。”国主心里打定了主意,气也就消了一大半,见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宫人都害怕的样子,心里更觉得烦闷,挥着手让他们都下去。 那些个宫人如获大赦,心下大松了口气,急急忙忙地离开。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国主特地就提了剿匪的事情。 “诸位爱卿,可有推荐的人选?”透着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令朝臣们都有些胆战心惊,支支吾吾地不敢开口。 国主见着他们犹犹豫豫,不禁皱了皱眉头,“诸位爱卿不必紧张,仔细说来便可。” “这,大王,朝中目前找不到善于领兵打仗的人。”宰相不怕死地道出实情,原先的司徒厉将军是整个南蛮最会带兵打仗的人,可是他却自杀了,目前依然寻不到可以替代他的新晋大将。 ‘啪!’国主大怒,“宰相的意思是我朝根本就没有可用的人才?” “大王息怒,臣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朝中可以带兵剿匪的大将实在是少,因着这个原因才这么说。”宰相不紧不慢地说。 其实他心中对于之前处置司徒厉的结果很是不满,原想着为他求情,想办法将他就出来,可谁知道司徒厉竟然自杀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将才。 “寡人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的,务必要想出一个人选来,否则有你们好看。”国主没有多少耐心和他们耗下去了,直接下最后的通牒。 在朝众人都傻眼了,这让他们如何推脱?! 就在大殿里众人都一筹莫展之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从殿门口一路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具都看向中间正缓缓走近的战戈,不明所以。 “大王,臣自愿带兵前往风龙山剿匪。”战戈在距离国主十步的距离站定,单膝跪下,左手握拳放在右胸前,低垂着头,恭敬地说道。 国主浦一见到进入殿中的战戈有些摸不着头脑,如今又听得要请缨剿匪,实在是诧异,猛地站了起来,死死地注视着他。 “为何?”之前他让霓裳去假扮言芜双进入永国,想来个里应外合,却没想到战戈竟然派人将言芜双劫了,先不说他是为了什么,但就和一国之主作对的动机就很难让人相信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另有图谋。 “这伙盗匪劫了霓裳公主,身为她的夫婿,理所应当要去救他,剿匪也只是其中之一。”战戈撒起慌来也是面不改色。 国主心下冷哼不止,美其名曰是为了霓裳,其实是为了言芜双吧! 不过,他也不打算拆穿,既然战戈这么喜欢打仗,那他这个南蛮皇帝若是不满足了他的心愿,岂不是被说无用?! “很好,你能有这种觉悟,说明你是个有担当的孩子,寡人把霓裳交给你也放心。”两人各怀鬼胎,国主假意赞扬他。 随后给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着,随后太监去了后殿拿着个托盘来到战戈面前,众朝臣都不明所以,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 “战戈,寡人知道你善于领兵打仗,可是也不清楚你对我南蛮有多衷心。”国主淡淡地说着,太监又把托盘上的黑色盖布解开,里面是一个小瓶子,“这里放着我南蛮特制的尸疼散,每月十五若是没有特制的解药,毒性便会发作,活活将人疼死。” 众人听着满殿哗然,这毒药实在是阴邪啊! “你若是将这毒药吃下去,寡人就允许你带领五千兵马前去风龙山剿匪,否则你就好好呆在宫里,哪里都不能去。”这是威胁,若是吃了,没有及时得到解药或者国主压根就不给解药,会活活疼死。 可若是不吃,那就无法离开皇宫,即便身上无病无灾,那也是被束缚住了,恐怕也会在某个时候被诬陷而死吧! 战戈心中百转千回,早在来之前就想过多种被为难的方法,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既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猛地直起身子,打开瓶盖,倒出药丸直接往嘴里吞,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真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舍得下心来。 “好,臣愿意服下毒药,只愿大王给战戈一个剿匪的机会,为了救公主,也为了还风龙山下的百姓一个安全。”战戈闭了闭眼,狠下心道。 “哈哈哈,好,好,很好!”国主很是兴奋,心中笼罩的阴霾消去了一半,欣慰道,“汝果真是可以值得信赖的人,寡人将霓裳交给你实在是放心啊!” 客套了一番,就拟旨拨给战戈兵力以及相应的物资,就宣布退朝了。 战戈整顿好兵力,就出发了,五千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风龙山脚下的村庄里,稍作休息。 村里的农户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纷纷跑进屋里,关进窗和门,村子里瞬间就如同没有人烟一样安静。 “诸位莫怕,我是队伍里的领头人,暂时要在这里稍作歇息,不会打扰到你们。”战戈不得不出来解释一通,生怕惊了他们,惹来土匪,到时一切都不好办了。 静待半响,依然无人相应,战戈夜泄了气,想必是他们这些人是被土匪整怕了吧! 战戈也无奈,随后就去了林子里,让众人都装扮成百姓的样子,降低他们的戒心,也为了不会让土匪认出。 风龙山半山腰的山寨里,正熙熙攘攘着,“寨主,咱们的物资都不够了,要不要下山拿点东西?” 坐在虎皮椅子的人留着浓密的胡须,沉思了一会道,“好,去附近的村庄抢点吃的东西吧!” 说罢,就集齐人马大张旗鼓地往山下去,来到附近的村庄,也没杀人,直接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村民们也不敢有异议,生怕他们一不高兴就被他们手上的大刀给砍了。 大伙高高兴兴地出了村子,就碰上伪装成村民的战戈以及一干人等。 “您就是风龙山寨的大当家龙潭吧!我叫肖尧,是附近村庄的人,因着生活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就想着弃明投暗,想要跟着您混日子。”战戈脸上满是泥土,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地,神情是一派的绝望。 龙潭上下打量着他,心底存疑着,“我看你身强力壮的,咋就忽然之间想要加入我们了呢?” 身体强壮,有力气,出去给人做苦力也能养活自己,按理说没有道理要加入自己。 倒也不是说自己贬低自己,只是万事得小心,万一碰上个管道上的人要以此打入内不,那可就遭殃了。 战戈听此连连摇头,叹气道,一本正经地述说着自己的苦,把龙潭身后的弟兄们都给说哭了,连连为他求情,让战戈加入他们山寨。 龙潭也无可奈何,同意了战戈的提议,“不过,你可要记住了,既然进了我们的山寨,可没有后悔药吃了,一切都得听我的命令行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肖尧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的。”战戈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龙潭高高兴兴地带着东西以及新收的几个小弟浩浩荡荡地回了山寨,给化名为肖尧的战戈以及身后的几个小弟分配好了房间何差事,就回到自己的屋中休息去了。 战戈心中很是骄傲,真没想到计划的第一步竟然会实现得如此容易,现在就是要进行第二步,找出言芜双和霓裳,之后就可以放出烟火,让山下的士兵从外进攻,围住山寨,而自己则可以从里面打破,来个里应外合。 装作悠闲的逛着山寨,实际心里警觉得很,四处观察着这里的地形,发现这个龙潭还算有些智慧,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不错,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后山又有可供人走的通道,难以进攻,防守又容易。 若是他没有用这一计,强行进攻山寨,恐怕还落不得好。 心里一直在想别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深山之中,隐隐约约听到了呼喊声,战戈心里警铃大作,竖起耳朵辨别声音的来源。 “救命啊!救命啊!”从东北方向传来的呼喊越来越清晰,战戈心里有些紧张,连忙跑过去,很快就出了深林,来到一处悬崖之上。 “大侠,我在这里,快来救我。”悬崖左侧上挂着一名身穿红黑色衣服的少女,娇俏无比,见到战戈连忙喊叫,“快点,我要撑不住了。” 战戈回过神来,找了一根粗实的木棍,将它送往少女面前,让她抓住之后,使劲地将她拉起来。 回到悬崖上,少女大呼一口气,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很深的悬崖,腿不禁地软了几分,又往前跑了几步,稍作歇息,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多谢公子相救,龙悠无以为报。”少女一边感谢,一边做自我介绍,抬头看清了战戈的脸,心里萌生了一丝悸动。 这个人长得真好看,她喜欢他! “不知公子是否介意龙悠以身相许?” 第七百九十八章 误会解除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悬崖上的风很大,吹得人的衣裳飘飞着,煞是好看。 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气息,战戈看着眼前娇俏无比的女孩,对于她的话语心中没有一丝的悸动,只是大脑在飞速的转动着。 瞧她的穿着打扮,很是精巧干净,不似山寨里做粗活的女子,想必在这里面身份地位还颇高,呆在她的身边行事会更加方便。 龙悠见他一直注视着自己,既不拒绝也不答应,歪着头看他,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他是在害羞?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不爽他不答话,出声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我,是这风龙山寨寨主的妹妹龙悠。” 与其骄傲自得,眉宇间满是阳光明媚。 “龙姑娘,在下肖尧,幸会。”战戈弯了下腰,笑意盈盈地做自我介绍,“姑娘这样恐怕有不妥吧!会对你的名声不好。” 即便是土匪的妹妹,想必也是要注意一下别人的言辞的。 “我才不在乎呢!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抓在手里才好,至于别人说什么,管我什么事?!”龙悠满不在乎道,这些个虚名她从来不在乎。 况且她哥可是这整个风龙寨的寨主,就连山下的百姓都怕他,她有什么可惧怕的! 战戈很诧异,紧紧地盯着她,让龙悠有些心烦,“你到底答不答应,说句爽快话。” “能得如此佳人的赏识,自然是肖某之幸,岂有不答应之理?”战戈见推脱不掉,索性向她妥协,等事情过后随便找个由头敷衍过去即可。 龙悠对她的赞美深以为然,论身世,论样貌,论胆识,她可是这方圆百里的翘楚,能让她看上,那就是对方的运气,不可能会不答应的。 “算你有眼光。”龙悠眉欢眼笑,拉着战戈蹦蹦跳跳地回了山寨,兴奋地去向自家哥哥龙潭说自己有意中人了。 带着他一路走进山寨的中央,战戈虽然眼睛看着前方,可是眼角却四处飘散着,心里在盘算着言芜双到底是被关在哪里。 来到会客堂,发现所有人包括言芜双都在,战戈大喜过望,想要走到她的身边,却在看到她眼中的冷漠之后停住了脚步,龙悠见身旁的人不动了,又将他拉走了。 战戈定定地坐在一旁,龙悠在她哥哥面前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其中还指了指战戈,言芜双的目光也也跟随着龙悠手指头的方向,眼里的复杂闪烁不停。 “好,妹妹,既是你喜欢的人,哥哥允了便是。你们且先处着,婚事过几日再说。”龙潭也深知自己的妹妹一向有自己的主意,现下也没有驳斥她。 会客堂里就这么热热闹闹的,战戈紧紧地盯着言芜双,见她脸色润红,眉开眼笑的,不像是被土匪虏来的,倒像是在自家的一样,再者,这里的所有人对言芜双的态度基本上都是恭敬有礼的。 战戈看到这里心里直犯嘀咕,忽地龙悠一句话,惊掉了战戈的下巴。 “未来嫂嫂,你觉得现在山寨布置得如何?可还得你欢心?”言芜双满脸羞涩地看了看龙悠,又瞥了一眼龙潭,温柔地点了头。 战戈以为自己看错眼了,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地瞧着,怎么都无法欺骗自己言芜双是被逼嫁与龙潭。 心中一团怒火生气,又夹杂着怨气,自己生死不知也要带兵来剿匪,只为了救出言芜双,可她倒好,自愿嫁与龙潭,还混得风生水起,就跟之前嫁给永国皇帝一样,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心情。 这样,让他对他们的感情怎么坚持得下去! 不行,这一次我一定要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绝对不能和上次一样糊里糊涂地被蒙在鼓里。 战戈打定了主意之后,压下了心中的不忿,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言芜双如何与别的男人打得火热。 夜幕降临,月明星稀,战戈摸索到了言芜双所住的屋子,此时的她正准备吹灭蜡烛,上床歇息。 战戈四下观望,见没有人发现,将窗户拉开,跳窗进了房间,正待上床的言芜双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贼人,正想要大喊大叫,却猛地被捂住了口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芜双,是我。” 言芜双瞬间安静了下来,战戈见她不再挣扎,也便放开了她,拉下面巾,紧紧地凝视着她。 两人久久相望,却没有开口发一言。 “怎么?公主离开了你,你在南蛮的圣湖过不下去,来当土匪了?!”最终言芜双出言讽刺了战戈,“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芜双,别胡说,我和公主清清白白的。”战戈不想让言芜双再误会自己和霓裳的事,反驳道,“况且,我做事情是有计划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言芜双看着他那辩解的模样,心下好笑着,答应和公主成亲,不认自己,纵容霓裳给自己和司徒厉成婚,还带人抓他们,逼死司徒厉,还害了自己的孩子! 这一件件,一桩桩,难道都是自己的计划? 难道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随意残害,践踏他人?! 看进他那期望的眼睛,言芜双瞬间就不想再说别的了,“无情无义的人,我之前看上你算是瞎了眼。” “你走吧!” 言芜双推着战戈往来时的地方走,战戈不想惹出动静,但是又敌不过她的决心,只能随她了。 跳出窗外时的脚步声,正好让巡逻的小弟听见,“什么人!” 战戈猛地躲向旁边的拐角,巡逻的小弟举着火把慢慢地靠近声源,吱呀一声,言芜双开了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我,我刚刚心情有些雀跃,跳了几下,不用大惊小怪。” 那小弟愣愣地看着她,心脏跳得飞快,这个未来的大当家夫人真的好美啊! “我饿了,你去厨房给我拿点吃的。”言芜双见他愣着,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找了个借口支开他。 小弟回过神来,慌张地点了下头,快速地离开了,战戈见此,从拐角处出来,跟着言芜双从大门再一次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气氛再一次奇怪了起来,两人具都无言,战戈没想到态度对他及其恶劣的言芜双会出手救他,心里又是开心又是甜蜜。 言芜双自己也觉得很怪,明明那么怨恨他,却还是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心软了,决心维护他,如今还默许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咳咳。”言芜双不想浪费时间,假装咳了几声,想要打破尴尬,可是战戈却没有领会到,“你感冒了?身体现在难不难受?” 说着,还扶着她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带着战戈特有男人气息,让久未接触他的言芜双心莫名地挑动了几下。 意识到自己了在想什么,言芜双更加尴尬了,连忙将他推开,满脸羞红,幸亏现在时黑夜,看不清人的面部,不然指不定要被战戈笑话死。 “怎么了?”战戈不解,既然她都救了他,那说明言芜双现在肯定不生他的气了,“你为什么又要推开我?” 话里透露着委屈,听得言芜双又气又无奈,“你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看在你这次救了我的份上,你的错我就不追究了。”战戈觉得现在还是要把话说开的好,不然又要引起误会,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言芜双不可置信地看他,觉得这个男人真好笑,自己明明都什么错没犯,就要被扣上帽子,也不得不说出自己的心事。 “我做错什么了?如果你是怨我嫁给了永国皇帝,那我就告诉你,是他,是他利用我肚子里的孩子去做坏事,把我囚禁在了皇宫,我为了保住孩子,才不得已嫁给他。” 战戈呆呆地听她说完,颠覆了他从前知道的事情,他以为她只是贪图皇后这个位置,他以为她只是腻了他,却没想到她在他离开之后生活过得如此艰辛。 是他错了,是他自以为是,这一切都是他,为什么不相信言芜双,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弄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 “对不起。”战戈紧紧地拽着着她的手哽咽着,心中想了很多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却只有这一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言芜双听着他在耳边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心中毫无波澜,再怎么道歉,他们都回不去从前,孩子也回不来,这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 “无所谓了,战戈,事情已成定局,说再多都已经晚了。”言芜双失神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淡淡道,“你快走吧。” 战戈无力地被她推着,离开了房间,言芜双呆呆地坐在床上,回想战戈说的话,自嘲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原谅战戈对她做过的错事! 望着天花板到天亮,龙潭派人来叫她去会客堂商议成亲的事宜,言芜双稍微地收拾了一番,就到了会客堂,龙悠和战戈也在。 “芜双,来,妹妹提议将她和肖尧的婚事也同我们一并办了,你觉得如何?”龙潭一见着她,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一边兴奋地说道。 言芜双对这件事也不上心,敷衍道,“甚好,热闹又多了一份,我没什么意见。” 第七百九十九章 愚蠢的霓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白日里,山匪中,大多数人都会下山寻找目标,言芜双无所事事的在周边晃悠。 时不时的遇到一些妇人,就停下来聊会天,这些人都知道言芜双是未来的寨主夫人,也会讨好的告诉言芜双婚后的一些事。 为了从这些人嘴里打听到有用的消息,言芜双耐心的听着。 寨子里因为要举办喜事儿的缘故,四处挂满了红绸,战戈远远的看着和妇人交谈的女子,眼底闪过疼痛,若不是自己误会了,他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他想带她离开这里,这个想法一冒出,实施的欲望就越来越强烈。 天上的太阳太大,言芜双的小脸被晒红扑扑的,实在受不了外面炎热的天气,言芜双决定原路返回,还是躲在屋子的好。 走到拐角处,刚察觉到身后有人,就被拉进了一旁狭窄的缝隙里,言芜双还以为是哪个山匪要劫色,刚要出声,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别叫,是我。”言芜双浑身一僵,耳边湿热的气息,让她既陌生又熟悉,渐渐地停下挣扎的动作。 叫她不在挣扎,战戈松开手,让人和自己面对面紧挨着,问道怀中女子身上特有的香味儿,战戈贪婪的深吸一口气。 “芜双,委屈你了。”言芜双躲过战戈触碰自己的手,眼色无波的看着他,冷淡的道:“你要干什么?” 战戈看到她眼底的冷漠,手足无措,攥紧手中的柔夷,生怕手里的人趁自己一不小心离开。 “芜双,我错了,之前是我错怪了你,我……我想好好补偿你,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这里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这样的道歉,言芜双听到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但她心底的那个结,一直扣的死死的。 言芜双蠕动了几下嘴唇,没有给战戈一个具体答复,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院子热闹起来。 一把推开战戈,言芜双顺着声音走过去。 看到跪在院子中央的霓裳,竟然一脸祈求的拉着寨主的手,言芜双眉头颦了颦,走近几步,想要听清楚两个人的谈话,战戈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自然也看到霓裳。 若不是露出的脸,战戈想不到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会如此狼狈,凭他的眼力,看到了霓裳身上的鞭痕。 “寨主,寨主,霓裳知道错了,霓裳再也不敢了,求求寨主饶了霓裳。” 龙潭面色平静,他手中的鞭子依旧挥舞着,霓裳被吓得脸色惨白。 “饶了你可以,不过话说在前头,既然上了我的风龙山,进了我风龙山寨,就得听我的,一会儿我让人过来给你洗澡,老老实实的,成为老子的新娘。” 或许是真的被打怕了,霓裳畏畏缩缩的应了一声。 晚上,霓裳穿上了一身蓝色的衣裙,被寨主拥着出现在人前。 战戈拧眉站在角落里,看着言芜双站在龙潭的左边,虽然两个人之间有些距离,不过却也不远了。 言芜双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装作不经意的抬头看过去,嘴唇动了动,却碍于身边的人,收回动作。 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想让战戈出现,霓裳之前一直被人关着,现在被放了出来,那就很有可能和战戈碰面,若是让那些山匪知道他的身份,就危险了。 这么想着?言芜双有懊恼自己的软弱。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霓裳忍着身上不断游移的手,目光却扫向四周,看到战戈的那一刻,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要不是自己身边站着的男人突然出声,她险些没有认出来。 “战戈,过来瞧瞧,这是我新抢来的女人!” 战戈拧眉走过去,他隐隐期盼着,这个任性的公主能够有点脑子,但是到底还是他高估了? “战戈?真的是你,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父皇不会扔下我不管,本公主现在命令你把他们都杀了。” 这句话成功的让热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言芜双无语的望天,战戈心生恼怒,暗骂了一声,蠢货! 现在,不管他怎么伪装自己的身份,都于事无补。 龙潭至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直接抽出自己腰间的大刀,指着战戈,他的右手还扣在女人的腰上。 霓裳还想躲在战戈后面,却挣脱不来腰上的束缚,只能对着身边的男人又打又骂。 龙潭不耐烦的把她交给手下看着。 战戈此时已经被一群人包围在中间,龙潭的武功本就不低,指着战戈的刀晃了晃。 “好啊,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当官儿的,辛亏这个臭娘儿们,要不然老子还真就是被你骗过去了。” 龙潭身边的人怂恿着龙潭,“大哥,说那么多做什么?既然来了,那咱们哥几个直接把他杀了就是。” 周围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摆在自己的面前,霓裳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战戈躲避那些刀片,霓裳除了大声哭喊,没有任何作用。 言芜双站在旁边一直冷眼旁观,霓裳看到她,大骂,“贱人,都是你,要不是你!战戈一定会把本公主救出去。” 霓裳觉得,战戈迟迟没有把自己救出去,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拖着他们。 而被责骂的言芜双看着霓裳的眼神冷了冷,霓裳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女人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眼神,立刻闭上了嘴。 因为人多势众,战戈的身上很快就多了几处大大小小的刀伤。 他的身上本就穿了一身白衣,此时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 龙潭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周围的人见他停下,纷纷放慢了动作。 “住手!”龙潭的话音落下,其余人停下了手中的刀,战戈杵着刀,单膝落地跪在人群的中央。 霓裳以为,龙潭要砍下战戈的脑袋,咬了身边抓着自己的人一口,趁着空隙,跑到战戈的身边。 想要替战戈看看伤口,却被躲了过去,霓裳抿唇,哭着跪下,对着龙潭哀求,“求求你,放了他,放了我们,只要放了我们,不管你要多少金银珠宝,我都可以给你。” 自己看上的女人,因为另外一个男人向自己求情。龙潭觉得自己的面子都被这个臭女人丢光了,脸色难看。 霓裳却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继续替战戈求情。 战戈不顾身上的伤,一把将她推到一边,脸上的冷意,让霓裳以为自己看错了。 眼看着龙潭手中的刀就要落下,言芜双突然站了出来。 “龙哥,等一下。” 龙潭这才想起,这个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看着言芜双,龙潭的神情缓和,在他眼里,这个女人一直都很和自己的心意,也没有做过什么忤逆自己的事儿。 不过想到地上的男人很有可能与她认识,龙潭的表情又沉了下来,“怎么?难道你也想给这个男人求情?” 言芜双走到龙潭的身边,他的身上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这还是她从南蛮国王宫里带出来的。 再加上她本就长得不俗,在场的男人皆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仿佛是没有看到对方男子眼中对自己的觊觎,言芜双笑着摇了摇头,反而伸出涂的鲜红的食指,落在龙潭的胸膛上。 “龙哥。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为了他求情?芜双只是想让龙哥把他交给芜双处理,龙哥不知道,这个男人以前可是伤了芜双,芜双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自然是不会放弃,还希望龙哥能够成全芜双的心意。” 龙潭审视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女人,垂下的手臂突然放在女人的腰上,紧紧的让他自己相贴,看着女人的眼底,没有丝毫排斥的神色,心里的警惕松了松。 言芜双按耐住心底的情绪,和男人对视。 龙潭看着这个女人的脸一阵恍惚,低下头的一低,提前察觉到男子动作的言芜双故意往后躲了躲,看到男子眼底的不悦,故作娇羞。 “龙哥,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直跪在地上的战戈虽然看不到头顶上的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但是握住刀把的手却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龙潭只当自己怀中的女子害羞,没有在继续动作,反而故作思考。 霓裳从听到这个女人要山匪将战戈交给她处理,就心里不甘,嫉妒的火苗迅速燃了起来,猛然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言芜双道:“贱人,你这个贱人,都这个时候了,竟然不想办法把我们救出去,还想从我的手里把我战戈抢走!我和你没完。” 言芜双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她想,要是有一把刀,她一定把这个蠢得要死的女人杀了? 霓裳说完,仿佛觉得不解气,直接冲着言芜双所在的位置就扑了过去。 龙潭早就对这个女人不耐烦,看到她扑过来,毫不留情地伸出脚,揣在了霓裳的胸口上。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自然无法抵挡一个成年男子的袭击,更何况,龙潭的这一脚用了七成的力度。 言芜双看着一幕发生,一点儿阻止的意思都没有,这个公主是生是死,和她没有一点儿关系。 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让这个男人把战戈交给自己处理。 第八百章 被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在言芜双的要求下,龙潭最终将战戈交给她处理。 霓裳捂着肚子听到结果,心有不甘的闷哼了一声,不过这个时候,谁都不会在意这个惹恼了大当家的女人。 祸害遗千年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言芜双看着在龙潭身边笑着温柔的霓裳,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她还以为,这个女人经历了上一次的事以后,一定会离这个龙潭远远的,没想到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就恢复如初,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霓裳脸上挂着笑,在龙潭身边说尽了好话,看到站在一旁的言芜双,得意的抬了抬下巴,言芜双一脸平静的移开目光。 两个女人私底下的小动作被龙潭收进眼底,却不说破。 因为三人并没有正式成亲,霓裳和言芜双都是有自己单独居住的屋子。 霓裳不愿意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更容忍不了,战戈的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这几日,她早就想好了,利用龙潭,借他的手让这个贱人彻底消失。 “龙哥哥。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女人以前的事?” 龙潭放在女子身上的手顿了顿,看着怀里的女人一脸娇俏,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霓裳感觉到放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消失,心里忐忑,若是平常,她肯定不会让这个男人靠近自己,要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男人的视线太过强烈,霓裳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思绪,佯装柔弱的道:“龙哥哥,霓裳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不希望龙哥哥被那个贱人骗了。” 龙潭似乎十分不喜霓裳称言芜双为贱人,眉头拧在一起。 霓裳察言观色的本事并不到家,没有察觉到男人脸上的不悦,继续自言自语的道:“龙哥哥,你听我说,那个女人真的很坏很坏,专门勾引男人,这么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龙哥哥的身份,龙哥哥,你说是不是啊。” 霓裳对上龙潭的目光,这才发现他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想到男人曾经拿着鞭子毫不留情的对自己下手,说话的嘴顿住。 经过女子的这一番话,龙潭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兴致,收回自己的视线,一言不发的离开。 看着龙潭离去的身影,霓裳气的跺了跺脚。 霓裳巴不得龙潭杀了言芜双,而言芜双这边,战戈被关在了言芜双隔壁的屋子。 看着战戈满身的刀伤,言芜双情绪复杂,忍不住替他检查了伤口。 虽然流了许多的血,但浑身上下并没有致命伤,只是有几处外伤,看起来骇人。 不忍心看着男人的样子,言芜双沉默的替他将身上的几处伤口包扎好,战戈低头看着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人儿,忍不住抬起手臂,将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言芜双向挣脱开,却又担心自己会碰到伤口,硬生生的忍住动作,低声道:“放开!” 战戈固执的保持自己的动作,“芜双,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们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相处了。” 记忆似乎回到从前两个人相濡以沫的时候,那时,还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儿。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战戈即使再不想放开怀里的人,也不得不松开手臂。 言芜双忍着腿上的酸痛站起来,转身走到战戈几步远的距离,警惕的看着他。 战戈看她用这种目光盯着自己,舌尖苦涩。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战戈将头偏向一边,看着一处空地道:“芜双,我知道我从前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是这些可不可以先放一放?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平平安安的从这里出去。” 外面有火光闪过,言芜双压了压唇角。低低的应了一声,“你想怎么做?” 战戈猛然移动视线,看着她,即使是过了这么久,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一半。 战戈的心头感到一丝丝甜蜜,道:“如今我受了伤,想要从这里安然无恙的出去,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我们必须借助外界。” “外界?”言芜双疑惑的看着他,战戈点了点头,“对,外界,在来这里之前,南……南蛮国的国主给了一部分的兵权,我们可以联合这里当地的官兵剿匪,里应外合之下,对付这些山匪,轻而易举。” 提到南蛮国,战戈有些心虚的看着言芜双。 言芜双忽略看一下自己的视线,陷入沉思,“那……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才行。” 战戈点头,起身,在一侧的窗户下面打开了一条缝隙。 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周围没人,对空中发出一种类似于鸟叫的声音。 言芜双看着他的动作,一言不发。 很快,一只白色的鸽子,落来了窗户下面。 战戈如同献宝一般将那只鸽子捧到言芜双面前,道:“有了它,我们就能够把消息传出去了。” 言芜双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只鸽子,点头,转身从一旁的书案上拿出纸笔。 虽然是被抢到了山寨里,但龙潭对言芜双似乎从来都不曾苛刻,该有的不该有的,只要是好东西,都会送过来。 战戈看着手中的纸张,摸上去,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够使用的。 想到龙潭这个男人,战戈的心里酸涩难忍。 言芜双拿出笔墨纸砚以后,就静静地坐在一侧的凳子上,为不管战戈在纸上写什么。 夜里,一只白色的鸽子,从风龙山寨飞出去,就在鸽子飞到半空中的时,被一支箭射下。 龙潭从霓裳哪里离开以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听到外面的动静,龙潭迈着大步走出来。 自己的手下每人拿着一支火把站在屋外。 “发生什么事儿了?” 龙潭出声问了,其他人不敢耽搁,有人过来,将一只死了的白鸽拿过来,龙潭脸色一变,结果白鸽,看到绑在白鸽腿上的纸筒,眼睛眯了眯。 抽出纸筒,将卷是来的纸铺平,上面画着一副奇形怪状的图案,旁边竟然还有从山下进入寨子的路线。 龙潭打来纸筒的时候,并没有避讳身边的人,距离龙潭最近的人看到上面的内容,脸色发黑,“大哥,你定是那个潜入咱们寨子里的间隙做的,我早就说了,这样的人留不得。” “就是,大哥,您下令吧,只要您开口,我们立刻家那小子项上人头砍下来。” 龙潭沉默不语,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成功的让一群人闭上了嘴。 “走,去瞧瞧。”龙潭将双手放在背后,带着一群人,前往言芜双所在的屋子。 战戈还在等候消息,听到外面的动静,站起身。 言芜双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龙潭,见他面无表情,却清楚的察觉到龙潭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龙哥,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大家伙儿都来我这儿做什么?” 龙潭未回答,跟在龙潭身后的人忍不住嚷嚷出来,“干什么,臭娘儿们,说,那个男人在哪?” 言芜双拧眉,战戈听到那群人提到自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见到战戈,一群人拿起手中大刀,战戈环视了一圈儿,视线在人群中捧着鸽子的那人停顿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 龙潭一直观察自己面前这两个人的神色,言芜双也看到了那只鸽子,忍着心里的慌乱,让自己镇静下来。 霓裳听见动静,脚下的步子飞快的跑过来。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看到战戈,霓裳眼睛亮了亮。 “龙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龙潭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回到言芜双身上停住。 来到这里,霓裳已经意识到自己公主的身份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用处,只有讨好眼前这个男人,日子才会过得好,见他这么在意那个贱人,霓裳心里再次开始不平衡。 龙潭不说话,现在他身边儿的人却咽不下这口气。 七嘴八舌的,将他们的来意说可以一遍。 霓裳听明白以后,目光死死的盯着言芜双,道:“龙哥哥,你相信,一定是这个贱人怂恿战……战戈的,一定是,战戈已经被龙哥哥打伤了,他怎么可能会勾结外人呢?所以,龙哥哥只需要处置这个贱人就好了,至于战戈,龙哥哥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好不好?” 霓裳长得虽然不美艳,但却长了一副楚楚动人的脸,龙潭看着他,眼中虽然没有贪婪,但龙潭身边的那些男人一个个都被霓裳的长相收买。 “大哥,小嫂子说的有理,就算是你再喜欢这个女人,也不能就这么任由她勾结外人,残害家业啊,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出声的男人长得贼眉鼠眼,虽然一副凛然,但他看向霓裳猥琐的目光出卖了他。 霓裳只当是大家相信了自己说的话,还沾沾自喜的看了一眼言芜双,见那个贱人彻底忽视了自己,霓裳又在心里将人诅咒了一遍。 “龙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龙潭将鸽子扔出来,纸条也被展示出来。 “来人,将她与这个男人一起关起来!” “是,大哥!” 简陋的牢房里,战戈死死的抱住言芜双,“芜双,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言芜双见自己挣脱不开,也就放弃了,任由他抱着自己。 第八百零一章 原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芜双,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遇到一丝危险的。”战戈信誓旦旦地保证着,眼里是一片坚定,奈何言芜双不为所动,依然不发一言。 战戈有些无力,正伤神着,门吱呀地一声被人打开了,霓裳依然是一身红衣,趾高气扬地走到两人面前。 战戈条件反射地将言芜双护在身后,眼神充满警惕,言芜双对于她的举动很不可思议,即便知道战戈已经不再误解她,可她依然觉得彼此之间已然陌生,双方之间不必如此维护。 “你,战戈,你居然护着她?!”霓裳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她之前对你做了什么!” 言芜双都已经背叛他了,他还这么想着她,念着她,甚至遇到危险了也是第一个保护她,那她霓裳算什么,是个摆设,是颗棋子吗?! 她不甘心,她付出了这么多,怎么可以得到这样的回报,她恨战戈,也嫉妒言芜双,凭什么这个女人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战戈的爱! “我与她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做什么也不需要经过霓裳公主的同意。”战戈很反感别人这么说她的芜双不值,说出来的话语气也重了些。 霓裳摇着头,连连后退,“与我无关,好一个与我无关!战戈,这可是你逼我的。” “既然你这么想护着她,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得她多久。”霓裳忽然疯魔道,“来人,把战戈给我拉开。” 几个壮汉听着她的命令,一手一个将战戈压在地上,让他的头挨着地面,霓裳死死地踩着他的头,眼神尽是疯狂。 “放开我,霓裳,你这个疯女人。”战戈话说得不清不楚,霓裳却听得清楚,“不放,既然你不领我的情,那我也没必要对你心软了。” 把脚从战戈头上拿开,慢悠悠地走到言芜双面前,她也是同样的被两人反手抓着,霓裳轻而易举地抬起她的下巴。 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脸,只见她的表情从得意转为愤恨和妒忌,即便她看不惯言芜双,可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生得极美。 小头小脸,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生得极为漂亮,寒星碎目,看得人心渐渐地平静下来。 “你这张脸看得连我都心动了。”霓裳手细细地描绘言芜双的脸的每一处,那温柔的手劲让人觉得她只是在抚摸言芜双。 可若是看到她眼里的着魔与恨意,却不得不让敬而远之,再不与她接触。 言芜双下巴用力甩开她的手,眼神是不服输般地看着她,“你这个愚蠢而又无知的疯女人。” ‘啪!’霓裳忽然变了脸,猛地扇了一巴掌过去,“都这般田地了还不认输,你摆姿态给谁看!” “我平日里最看不惯你们这种所谓深情又高深般的模样,今天我就要挫挫你的锐气,我看你服不服。” 霓裳从腰间抽出红色软鞭,一鞭一鞭地打在言芜双身上,肉与软鞭相撞的声音听在人耳边有些心惊,战戈双目猩红地看着这一幕,想要挣扎去拦住霓裳的手让她不要再打他的芜双了。 可惜那些人摁得紧,自己连动都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言芜双受伤,脸上都出现了好几个红鞭子印,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烂了,肉漏在外面,已经破了皮,出了很多的血。 “哈哈哈,言芜双,你痛,你身体痛不痛。”霓裳一边打,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可是你再痛都体会不到我心里的痛。” “你为什么要来南蛮,为什么要抢走战戈,为什么,为什么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她将自己心里的愤恨不甘全都说了出来,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让人听得都能感同身受。 “他本来就是,我的夫君,与你从未有,有过感情,又何谈,说,说抢。”言芜双断断续续地说道,“是你不择手段,让他妥协了而已。” “不可能,是你,就是你。”霓裳不愿意相信,依旧觉得是言芜双的错。 霓裳打累了,扔下鞭子,让人抬了一个烙得通红的小圆柱进来,言芜双心里打颤,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想将自己放到这个圆柱上吧。 “你想对了,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好东西,炮烙之刑,怎么样,期待吧!”霓裳看着她的表情,回答了言芜双心里的疑惑。 战戈在一旁气得青筋暴起,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霓裳,你要是再敢伤害芜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霓裳不屑,直接让人将言芜双抬起,把身体打开,让她呈环抱的方式,只差一厘米就要碰上了,正在这时,战戈不知爆发出什么样的力量,直接将言芜双顶开,自己撞了上去。 “啊!”凄厉的叫声响彻在这个屋子里,即便战戈的忍耐力竟然,可也架不住这么滚烫的酷刑啊。 “战戈!”言芜双待看清战戈动作之后,心脏像被什么捏碎了似的,痛的厉害,四肢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低声道,“战戈……战戈”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傻不傻啊。 言芜双的泪水像不要钱似的流了出来,一直摇着头,心里绷着的弦断了,她原谅他了,她不会再怨恨他了,她要和她好好地在一起。 “快快快,将他拉开。”霓裳也傻了眼,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脑袋空白了一瞬,待回过神来,就看到战戈胸前满是皮开肉绽,惨不忍堵。 连忙跑到他面前,质问他,“战戈,你难道真的那么爱她,为了她不顾一切,连自己的命也不要吗?” 声音低垂,似是问别人,也似是喃喃自语。 “没,没错,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战戈一字一字地说道,断了霓裳的最后一根草,她很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愤然离去。 原本只是想来看看战戈,顺便关心关心他,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害他受伤,既是怨怪自己,也是怨恨战戈。 “战戈,呜呜呜,你怎么样啊,你,你疼不疼啊!”言芜双觉得自己在说傻话,都被那么烫的东西烫着了,能不疼吗? 手想要抚上他的伤口,想要查看情况,可是又怕弄疼了他,无措的在空中乱舞着。 战戈一脸苍白,原本红着的嘴唇此时白得可怕,挣着最后一丝力气对面前的言芜双微笑,似乎是在说,我没事! 言芜双又哭又笑,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傻气,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说这些。 她左看看右看看,依然找不到东西来给战戈的伤口敷上,心中很是着急,也不禁想到了霓裳,这个口口声声爱战戈的女人,这个时候也不来送点伤药,只顾着自己伤春悲秋,真是愚不可及。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战戈的伤口恶化得越来越严重,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开始热了起来,想来是发烧了。 这可怎么办啊! “喂,喂,外面有人吗?救命啊!”言芜双大声朝外面喊道,“你们这些混蛋,无情的人,说句话啊!你们都聋了吗!” 她气得顾不上形象,破口大骂,还捶打着门,手都打肿了。 “咳咳,小姑娘,别喊了,他们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帮你的。”旁边的屋子传来说话声,听着像是一个老者,“你这样只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力气。” “是谁,是谁在说话?”言芜双心里一喜,连忙问道,“你能帮我吗?你放心,以后如果有需要,我会报答你的。” “呵,小姑娘真有意思。”那老者笑了一下,“我会帮你,不过,不要你的报答。” 说完,就缓慢移到靠近言芜双所在的牢房的墙边,透过墙里的一个小洞,把自己袖中的药瓶子递给她,“这些都是治疗伤口的好药,你给他敷上。兴许会好些。” “老人家,谢谢您。”言芜双喜上眉绡,连连感谢,转头快速地给战戈敷上药。 “嘶!”敷药的过程是疼痛,战戈都疼得脸都皱成一团了,言芜双虽然心疼,可手却依然不停地给他涂着。 胆战心惊地上完药之后,战戈眉头都有些松懈了,言芜双也大呼了一口气,老者见那边没有动静了,也知道事情已经完成了。 “看,我的药好吧!” “好,老人家,您真善良。” 老者嗤笑了一声,“善良?你知道我是怎么被关进这里的?” “怎么?您难道也是得罪大当家了?”言芜双猜测着。 老者赞同地说道,“当年,我给龙潭看病,那时他的病极为凶险,是我力挽狂澜才把他的命救了回来。他见我有如此才华,便想将我收入这山寨中作为他们的专属大夫,可是我不愿啊,谁愿意与山匪为伍?!” “所以,龙潭不甘心,就把你关在了这里?”言芜双接腔道,老者说是,言芜双满是愤恨,又试探性地问道,“那你可愿逃离这里?” “不逃了,就在这里吧!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老者的话让言芜双很失望,可又无可奈何,只能作罢。 言芜双一直都在守着战戈,时不时地查看他的伤势,看看有没有发烧,连着两天都是如此。 这两天战戈的身体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可就是不见醒来,这可急坏了言芜双。 第八百零二章 切断联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风龙山寨的牢房里静得出奇,连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言芜双在这安静的地方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平静,反倒是焦躁不安,恐惧不已。 因为战戈的伤势越来越重,虽说有老者的药敷着,可这里全是阴暗潮湿,连一块干燥的地都没有,没有伤的人在这里呆着都难受,更何况是伤势过重的战戈。 言芜双的手一直都放在战戈的额头上,一直都在感受着他的体温,还是那么热,仿佛把她的手给烫熟了一般。 “战戈,战戈,你听到我说话吗?”言芜双企图叫醒战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四处拍打着,却不见他醒来的踪迹,言芜双都有些绝望了。 “老人家,老人家,现在该怎么办啊!战戈一直都不见好。”言芜双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老者的身上,可他也分身乏术啊。 若是放他出来,可以行针用药,倒是有心把战戈治不好,可现在耽搁太久了,伤口肯定受到感染了,他也不敢打包票啊! 摇了摇头道,“这里条件简陋,又没有药材,老夫我也没有这个信心啊!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吧!” 言芜双的最后一根弦断了,无措地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像是没了希望一般,犹如行尸走肉。 “小姑娘,看开点吧!”老者一声叹息之后,无力地说道,生老病死的情况他从前就见过太多,可直到现在遇到这样的场景,也还是不免遗憾啊! ‘吱呀’一声,牢房的大门开了,阳光照了进来,投射到言芜双那苍白的小脸上。 霓裳一进来就见到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场景,看着脸色苍白如纸,昏迷不醒的战戈,心里划过一抹疼痛,再看到身旁跪坐在他身边的言芜双时,又连忙回过神来。 这是他应得的,若不是他要死死地护着言芜双,自己也不会伤的这么重。 可即便是这样,她的心里还是好疼好疼,好想过去给他找个大夫治疗,好想抱抱他,给他力量。 “霓裳,你来干嘛!是觉得害我们害得还不够吗?!”言芜双再次见到她,已经不如往日的风轻云淡了,反而是满脸的怨恨与怒火。 霓裳好整以暇地坐下,欣赏着言芜双那想撕了自己却又不能的表情,看着她没有了往日的白月,心里一阵暗爽。 “我来看看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也顺便看看与我作对的下场。”霓裳不紧不慢地说道,满是幸灾乐祸的脸看得人好想把它撕烂。 言芜双掀起眼皮,又垂了回去,“那你现在满意了吗?” 霓裳煞有介事地点着头,拍手叫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言芜双讽刺地大笑,眼角还出现了几滴眼泪,“你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 “你说你爱战戈,可是你愚蠢的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呢,害他身陷险境,如今还要害得他连命都快丢了。你的爱战戈不会要,也要不起。而你霓裳,也不配谈爱!” 言芜双双眼猩红,言辞激烈,仿佛要把自己心中的不甘全都说出来,手抓着栏杆,紧紧地凝视着霓裳的表情。 果然,她的脸色随着言芜双的话变了又变,一会青,一会红,又一会白的,像个调色盘一样,煞是有趣。 言芜双终于在她的神情变化里找到了一丝快感,她想或许早在被永国皇帝胁迫的时候,自己就有些着魔了吧! “你住口!”霓裳像被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般站了起来,狂奔到言芜双面前,猛地扇了她一巴掌。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担心,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罢,邪恶一笑,让人又拿起之前的鞭子,高高举起,正想要落下,却见言芜双朝她跪下,有气无力地开口,“霓裳公主,你别再为难我了。” “怎么?害怕了?想要求饶?”霓裳有些意外,却还是讽刺地说道,“不过,你服输得是不是太晚了?我告诉你,你做梦吧!” 说完,眼神一变,鞭子就落在了言芜双身上,力气大得仿佛要连人的魂魄都抽出来似的。 “啊!”言芜双被打的滚落在地,疼痛传达到四肢百骸,难以忍受。 “霓裳,我求你了,别再打我了,我好疼。” “两位都是女子,公主又何必太过为难?!”老者看不过去了,替言芜双说话道,“您若是喜欢这个男子,即便两人同台竞争,公主赢了,若是男子不喜欢,您强求也没有意义啊!” 他这话说得倒是实在,可是听在霓裳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刺耳。 她就是为难言芜双了,就是强求战戈了,又如何?! “公主,咱们的恩怨暂且放下,你先救救战戈吧!他快不行了,若是你愿意施救,我答应你不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切断与他所有的联系。”言芜双隐隐约约听到了战戈的呻吟声,身上,心里的疼痛让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只能和霓裳这样和解。 霓裳也瞧了瞧战戈,心里的担忧关切再也藏不住,扔下了鞭子,跑到战戈旁边,抱起他的头,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满脸的爱意。 “你有方法吗?”她问言芜双,老者适时地插话,“老夫有个药方可以给你,不过你要严格按照上面写来做,不可有一丝的马虎。” 他越说越严肃,让霓裳也不得不郑重地看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当然会,放心吧!我比谁都希望战戈好。” 说完,拿着药方就离开了牢房,借着下山才买私人东西的机会,趁机去了附近村子的药铺里买了药方上所需要的药材。 回去之后,偷偷在后山的厨房里煎药,一个时辰后,药味飘散,因着当时没有多少人,她的动作也没有被发现。 又以同样的借口去了牢房,给战戈喂下药膳,如此几次之后,战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地速度从苍白变得有些许红润了。 “太好了,战戈,这下应该没有事了吧!”言芜双高兴得拍手叫好,若不是自己身上有伤,又碍着霓裳还在,她估计都直接跳起来将战戈抱得紧紧的。 老者也透过缝隙仔细瞧着,肯定道,“再有一次,这小伙子可就生龙活虎喽。” 两人女人听此也喜上眉绡,都定定地看着战戈,忽然霓裳像是想到了什么,警惕地看着言芜双,“你可得信守诺言,不再与战戈联系,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自然是说到做到的。”言芜双苦笑着,虽然心里不舍,可是看着战戈日复一日的恢复,自己再难受都愿意。 霓裳把战戈放下后,就提着木盒离去了,每一次带药来,她都是用这个来掩饰。 “霓裳,你又去哪里了?”龙悠蹦蹦跳跳地想要出去,却在看到霓裳一脸喜色地从牢房方向走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她,“你不会又是去看战戈和言芜双了吧!” 自从知道战戈是官兵,知道他是骗了他们兄妹二人之后,龙悠就不再对他抱有好感,毕竟只是见过几面,若是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与自己哥哥闹,惹来官兵,平了他们山寨,那她可就是真正的阶下囚了。 “没有。”霓裳有些心慌,龙悠明显不信,向前走了几步,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皱美道,“你身上有药味,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霓裳心跳加快,强行微笑着,“我不是干什么去了,我前几天不是病了吗?这才去买药,给自己喝了。” 龙悠见她的表情不像是撒谎,再说在他们的地盘,她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也便放下心来,将这件事告诉自家哥哥之后,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龙潭着急的去找了霓裳,“我听妹妹说你病了?” 他心里担忧着,只希望霓裳不要病得坏了身体才好,毕竟这么娇艳欲滴的女子他可是很喜欢啊! “嗯!”霓裳正在铺床,忽地背后出现一个声音,被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多谢大当家关心。” “那现在呢?”龙潭见她头发披在身后,素净的小脸显得她很清纯,一身红纱衣,身姿曼妙,又很是妖娆,一纯一邪,惹得龙潭浑身燥热,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霓裳心里有些害怕道,“现在身体不妨事,只需再吃一次药,就痊愈了。” 龙潭了然地点点头,冷不零丁地靠近她,两人之间只有几毫米的距离,龙潭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抱住,咬了下她的耳朵。 霓裳痒得不自禁地躲了起来,将他推远了些,“大当家,我见着牢里的战戈甚是可怜,不如防他出牢里,找几个人盯着他,也不怕他坏事。” 龙潭明白她在说什么,嗯了一声,就又将霓裳抱紧了,急切地闻着她身上的馨香,那香味让他身体通畅,回味无穷。 “好了,我明日就让人把他放了,现在我们来办正事吧!” 龙潭自己之前之所以将战戈收回风龙山寨,自然也是看中了他的武艺,若是能收服他,让他为自己所用,也不失为是一员大将。 更何况怀中美人相求,自己岂有不答应治理?! 霓裳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强忍着委身于龙潭。 第八百零三章 隐情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只能拿着破旧的瓷碗,将里面黑乎乎的药汁儿给战戈喂下。 “咳……”躺在地上的战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言芜双担忧的将手抚在战戈的胸膛上。为他顺气。 “战戈,你醒一醒,别吓我。” 言芜双低低的说道,战戈似乎是听见了她的话,咳嗽的声音渐渐消退,却丝毫不见醒来的迹象。 言芜双继续将碗里的药喂给战戈,过了没多久,碗中的药就被战戈喝下。 喝了药,言芜双将战戈的上半身抱在自己的怀里,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心里发酸,到了半夜,战戈身上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言芜双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烫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烧退了就好,言芜双一边想着一边迷迷糊糊的陷入沉睡。 “哐当!”言芜双听到外面的动静,迅速睁开眼睛,此时天已经大亮,见门被打开,警惕的看着进来的人。 借着灯光,言芜双认出那人是龙潭身边的亲信,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龙潭已经决定了如何处置他们二人? “让开!”言芜双放下战戈,将战戈护在自己的身后,战戈依旧昏迷不醒。 听到那人的话,言芜双固执的站在原地。 那人不耐烦的让其余的人抓住言芜双,剩下的将战戈抬走。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他,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言芜双挣扎着身上的束缚。 霓裳走进来,看了一眼言芜双,成功的让言芜双安静下来。 既然是被她带走。想必,战戈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吧,言芜双在心里暗暗的想到。 战戈是在从牢里被带走的第二天醒来的,以为一睁眼就能看见言芜双,战戈心里期盼着,当他看到霓裳的时候,战戈不可置信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霓裳怕他扯到伤口,按住他的肩膀。“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你的伤口还没好,大夫说了,不让你坐起来。” 战戈没有在意霓裳的话,穿过霓裳,看了一眼她身后,昏暗的屋子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第三个人。 “她呢?” 霓裳怔了怔,反应过来战戈嘴里的她是言芜双,神色难看,想到那女人以自己的交易,很快就释然了,“哦,你说言芜双啊,自然是还在牢房里。” 牢房,战戈清晰的记得牢房里遍地潮湿,甚至还有老鼠在地下乱窜,让芜双一个人待在那里,他不放心,战戈冷声道:“放我回去。” “回去?”霓裳突然提高了嗓音,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缓和声音道:“战戈,你是不是烧糊涂了?那种地方,你竟然要回去?不行,我不允许,你是我救回来的,就必须听我的。” 兴许是药效还没有过去,战戈只觉得浑身无力。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霓裳,不在说话,闭着眼躺在床上。 霓裳以为他妥协了,眼尾多了一丝笑意,她就知道,战戈一定会听自己的话的,端起桌子上的粥碗,“战戈,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喝点粥,才能尽快好起来。” 战戈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对于身边人说的每一句话,无动于衷。 说了半天,霓裳也反应过来,这个被自己救回来的男人,并不是妥协,而是彻底的想要无视自己。 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霓裳将碗放在了床边,“战戈,你……你要是饿了,就起来用一些,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为了能把你从里面救出来,我……我已经委身与其他的男人,你到底让我怎么做才能够看到我的真心?” 得知自己从牢房里出来的原因,战戈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松懈,张开眼睛。 对着霓裳,战戈抿这薄唇,“霓裳,你这又是何必呢?是,我亏欠了你,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从始至终我喜欢的就只有芜双一人,我想做的,也只是救出芜双,带着她离开这里,而我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人生的一次意外,世界上还有大好的儿郎等着你,你何苦要这样做呢,这么做只会让所有人痛苦。” 霓裳没想到自己的话非但没有让战戈愧疚,让他放弃言芜双,反而让她知道战戈的心意。 那个言芜双到底有什么好?她是一国公主,世间最高贵的女子,竟然比不上一个普通的女子。 霓裳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再次端起粥碗,对上战戈那双让她无比沦陷的眼睛,“好了,我……我们暂时不说这些了,你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我就把这碗粥喝了,把身上的伤养好,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 战戈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接住递过来的勺子。 多日来未曾进入过丝毫食物的胃终于有了缓和,战戈将碗里的粥喝完,就闭着眼睛杜绝外面一切的干扰。 连续躺了两天,战戈身上的伤口开始渐渐地结疤,可以稍微的下地走动。 这两日,霓裳每天都会来看着战戈,虽然用胭脂遮掩了脸上的苍白,但是战戈又怎么看不出其中的隐情。 心里越发的愧疚,也越发的坚挺他要救出言芜双的决心,战戈怕有一天,龙潭会将手伸到言芜双的身上。 霓裳看出,战戈依旧对言芜双念念不忘,看来想要战戈彻底放下那个贱人,就必须让两个人见一面,做下决断才行。 这天,霓裳带着战戈来到牢房,看望言芜双。 得知要去见芜双。战戈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袍,将头上的长发束起。 霓裳看着他欣喜的模样,心里既嫉妒又酸涩。 “战戈,走吧……” “嗯!”战戈跟在霓裳的身后,走进简陋的牢房,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人孤零零的蜷缩在墙角。 战戈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攥住,疼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芜双……”言芜双听到有人在笑自己,抬头看到战戈,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两下。 “战戈……你……你的伤好了。” 战戈与言芜双中间隔着栅栏,战戈看着她越发瘦弱的身躯,迫不急待的想要把人揽在自己的怀里,却无能为力。 言芜双扶着墙走到战戈的面前,看到他神色你之前好了不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渐渐放下。 霓裳看着他们二人含情脉脉的模样,心里大狠,低声咳嗽了一声。 言芜双这才注意到站在战戈身边的女人,明白她这是在警告自己,言芜双脸上的神情突然冷却下去。 战戈察觉到言芜双变了情绪,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芜双,别怕。很快我就可以把你从这里进入出去,你要相信我。” 言芜双的视线落在握住自己的那双手上,强迫自己将这唯一的温暖挣脱开,冷声道:“不用了。” 言芜双后退两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看向旁边的一处空地。 战戈愣了一下,以为芜双对自己和霓裳产生了误会,急忙忙的道:“芜双,你……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是不是我做错了?还是我……” “够了!”言芜双情绪激动的晃了晃单薄的身躯,为了不让战戈看见自己眼中的泪水。 匆匆忙忙的转过身,任由泪水划过自己的脸颊。 霓裳第一次看到自己心目中的男子这么的卑微去哀求一个女人。 “芜双,我……” 言芜双站在角落里,阴影挡住了她的上半身,让人看不真切她的脸。 “战戈,你错了,我从来都没有原谅过你,你记住,你现在如果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不需要你把我从这里救不出去,从今往后,你我一刀两段再没有任何的瓜葛。” 即使是他们从前有了再大的误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过如此重的话。 战戈不相信言芜双是心甘情愿说出来的。 “芜双,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心里有苦衷,才会这么说的。对不对?” 霓裳听到战戈的话,脸色发白,指甲扣在手心里的疼,远远不及她现在心头的疼痛。 言芜双咬着舌尖,尽量让自己意识清醒。 耳边散落的的头发垂下来,言芜双打破地上的瓷碗。战戈看着她的动作,心惊胆战,“芜双,你……” 言芜双手下利落的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霓裳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做。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子断发,一为国丧,二为夫丧,战戈的脸唰的就白了。 言芜双将断发绑在碎瓷片上,扔在战戈的脚边,冷冷的道:“以此为证,战戈与我言芜双恩断义绝。” 话落,言芜双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转身背对着二人。 战戈弯腰,颤抖的将地上已经沾了泥土的乱发捡起来,牢牢的攥在手心儿里。 深深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子,战戈咬了咬牙,他不信,就算是握着手中的断发,他也不相信。他的芜双,有朝一日会和自己断绝关系。 霓裳不想再让战戈继续在这里停留下去,“战戈,既然言姑娘已经做了决断,你又何苦纠缠下去,我们走吧。” 第八百零四章 下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我们以后就是两路人了,你就别再想着我了。”此刻,战戈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言芜双说的话,为什么之前她还说要和自己好好地在一起,为什么自己都知道错了,言芜双还要和自己一刀两断,甚至这一次比以往的都要决绝。 难道她真就这么讨厌自己,不再爱自己了吗?! 他被言芜双的绝情拖进了深渊之中,难以自拔。 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霓裳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他这样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我听说你又不吃饭,所以来看看你。”霓裳知道战戈不想看见自己,可她却没有办法放心,放任着战戈不管。 战戈无神的眼睛转向她,“你现在满意了,芜双彻彻底底地和我划清界限了。” 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霓裳的手笔,若不是霓裳逼迫芜双,利用自己生病时期言芜双的无助来威胁她,不然依着芜双的性子,她肯定不会放弃自己的。 “我这是为你好,她伤了你那么多次,你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她?!”霓裳见自己所做的事情被战戈拆穿,索性摊开来说,“我这么做,也只是太爱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看看我的心?!” 她在战场上力排众议救了他,又请求父皇赐婚,给他荣华富贵,又冒着被山匪发现的危险给他买药,煎药,这一件件,一桩桩,他就看不见吗?! “公主的爱,战某实在消受不起。”战戈现在对她越来越客气,越来越疏离,就连称呼都变了,“况且这其中有多少事情是公主引起的,你自己想想吧!” 霓裳不可置信,“难道我就这么可怕吗?如果不是言芜双来到南蛮,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我们还是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霓裳坚信着都是言芜双惹的祸,却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的行为。 “战戈,算我求你了,你喜欢我一下,就一下,好吗?”霓裳低声下气地祈求着战戈的爱,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面的男人依然无动于衷。 霓裳无力地站起身,抬起头,高高地盯着床上的男人,眼里是藏不住的杀意。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她眼里的愤恨已经积满了眼眶,可是战戈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氛围之中,没有注意她的异样。 霓裳去厨房看了一眼,拉住了正要端饭菜出去的丫头,“姑娘,你这些菜是给牢里的言芜双吃吧!” 小女孩点了点头,霓裳眼珠子转了转,将饭盒的盖子拉开,里面只有一碗白米粥和一盘白菜,看着甚是寒酸。 “今天就不送这些菜了,你且先放着,稍后我再去送。”霓裳将盖子盖回,对小女孩说道。对方面露难色,她又连忙保证,“你放心,大当家那里我去说,出了事我担着。” 霓裳见她将饭盒放下,就让她离开了,自己在厨房查看了一番,把已经做好的肉和汤都装进另外稍大的饭盒,又往里面撒了半瓶的白色粉末。 待所有的饭菜上都看不见粉末之后,就将盒子盖上,拉住了另一个路过厨房的男子,“小哥,今儿我高兴,给牢里的那位女子添些好菜,你给送过去吧。” “欸,好嘞。”那男子见面前的女子是大当家的心头肉,对霓裳的话深信不疑,拿起饭盒就指望后山的牢里去。 饭盒到了早已饥肠辘辘的言芜双手上,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发觉里面吗不再是以往的清粥白菜,反倒是米饭好肉,还有补汤呢! 菜送错了? 言芜双问了一下看守的人饭盒是谁送来的,对方说是个男子,“能给你送吃的就谢天谢地了,还问是谁送来的。” 男子?以往不都是一个小女孩送来的? “这位大哥,您看我之前吃的都是清粥白菜,先下送来了好多好吃的,我有些不习惯,要不您帮我吃了吧。”言芜双觉得这其中有诈,便叫看守的人来试试,若是饭菜有问题出事了,吃的人又是为祸村民的山匪,这样也算是为名除害了。 看守的男子看了她一眼,好奇地走近瞧了瞧,顿时眼睛大亮,连忙将饭盒拿了过来,“还算你识相,你的饭菜等我吃完之后再让人给你拿吧!” 说完,就坐在地上大快剁耳,吃得好不愉快,看得言芜双不停地吞咽口水,就不能拿远点吃嘛。 “呃!”忽然间,那看守的人身体抽搐,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死死地掐着自己脖子,眼睛,耳朵,鼻子都流出了血,看得人心悸如麻。 “怎么回事?”另外一个守卫如厕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大吃一惊,连走带爬地靠近他,却又被吓了回去。 “啊啊啊!来人啊,死人了,大当家的,二剩死了。” 牢房里的动静惊到了大当家龙潭,他带着从附近县衙抢回来的仵作来到了言芜双的面前,见着地上躺着的人就连忙让仵作查看,自己则审问言芜双,“这是你干的!” “不,不是我,是他吃了那个饭盒里的菜,才会这样,饭菜不是我送来的。”龙潭眼里的狠厉看得言芜双心下有些怕,连忙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不过这样也可以侧面地利用龙潭查出幕后指使,看到底是谁在害她?! 龙潭的眉头皱得都成了一个川字了,这不是他吩咐人送给言芜双的饭菜。 “去,把送饭四丫叫过来。”之前的那个小女孩不明所以地被带进了牢里,见着地上的死人,也和之前看守的人同款叫声,只是她是被人摁着,走不了。 龙潭不耐烦地让人捂住她的嘴,仵作验完尸后道,“大当家,以尸体的情况以及剩余的饭菜来看,二剩怕是中了断魂散,入口封喉。” “是你下的?!”龙潭问四丫,她摇头,待身边的人松开自己后,就急切地说道,“我本想给言芜双送饭菜的,可是霓裳拦着,说她自己会送。” 霓裳? “去,把霓裳叫过来,顺便搜搜她的房间。”龙潭自己也在怀疑是不是霓裳干的。 从之前霓裳对战戈和言芜双的态度来看,这个女人应该是中意战戈,可是战戈又爱着言芜双,不然也不会替她挡了炮烙之刑。 因此霓裳恨上了言芜双,三番几次为难她,甚至还想要害言芜双,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只是心觉他们三人在自己的地盘,怎么也翻不出风浪,却没想到稍不注意就出了这样一档子事。 “大当家的,您叫我。”霓裳被人押着带到了牢房,见到完好无损的言芜双以及躺在地上的人,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承认,反正龙潭也查不出证据。 龙潭问她,“毒是你下的!” “大当家,您也不查清楚就这么把我押着了,也不怕我心慌。”霓裳嗔怨道,“再说了,我哪有那个胆子下毒害人啊?!” “行了,是不是你下的,稍后就知道。”龙潭现在没有心思和她调情,直接冷喝道,话音落下之后,牢房瞬间安静了。 没多久,去搜霓裳房间的人带着一瓶装有半瓶白色粉末的东西来了,“大当家的,这是从霓裳房里搜到的。” 霓裳大惊,心底暗叫不好,忘记将它处理了! 龙潭连忙将它给仵作辨别,转头看向还未掩藏住情绪的霓裳,眼里一片猩红,“你最好祈祷这瓶子里装的不是断魂散。” 霓裳不自在地笑着,正待说话,仵作却开口了,“这的确是断魂散,和饭菜里剩余的毒一模一样。” 他这一句如一锤定音,霓裳瞬间就僵住了,“这,这,这兴许不是我的,兴许是别人放在我房间里的,我也不知道呢。” 她依然在挣扎地狡辩着,然而龙潭却不再相信她的话,直接拽住她的手,“你怎么和言芜双作对我都没意见,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害死我风龙山寨的人。” 说完,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霓裳站不住脚,直接倒向言芜双面前的栏杆,撞得她的身体生疼。 霓裳想要拉住龙潭,奈何身体实在疼得厉害,都伸不出手,言芜双则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霓裳公主,这可是你自己作的,你活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恶毒的女人,要不是她机智,恐怕现在死的就是她了。 “大当家的,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会吃这个饭菜啊。”霓裳见证据确凿,无法抵赖,只能迂回地辩解道,气得龙潭直接踹了她一脚,“你这个蠢货,要下毒难道不会下在和以前一样的饭菜里吗?为什么要换了?” 若不是这样,言芜双也不会察觉到问题,也不会把饭菜给了二剩,二剩也还好好地活活着。 “不错,她的确是蠢。”战戈在知道牢里发生的一切之后,心底舒了一口气,连忙赶了过来,“既然如此,大当家为何不将她关在牢中,让她体会体会言芜双的感受,也顺便惩罚了她。” 战戈觉得他这样做也算是报了之前霓裳救他的恩情,起码关中牢中总好过被龙潭额外处置得好。 龙潭也不想面对霓裳,直接同意了战戈的提议,关押霓裳。 第八百零五章 化解矛盾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龙潭看着跪下下面的女人,脸色阴沉,若不是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女人,他一定亲手杀了她。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冰冷的世界,霓裳哆嗦了两下,收起身上剩余不多的骄傲。 “龙哥哥,我真的没有,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相信我……霓裳从来没害过人……”霓裳实在是被龙潭吓到了,才会低头祈求。 死的是他龙潭的兄弟,若不严惩这个女人,恐怕难以平息其他兄弟的怒火,龙潭低头思量,很快就做出了取舍,冷漠的开口道:“来人,暂时将这个女人关进牢里,在事情查清以后再做定夺。” “是,大当家!” 霓裳挣扎了两下,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战戈,战戈低头,他所做的只有这些。 言芜双坐在牢房里,听到外面的动静,探出脖子看过去。 见霓裳被两个人架着关到了自己隔壁的牢房,言芜双低声笑了出来。 霓裳听到这笑声,认为她是在嘲笑自己,走过来指着言芜双道:“放肆,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本公主?” 言芜双忽视霓裳的质问,道:“我问你,我饭菜里的不要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此时的牢房之中,并没有其他的人,霓裳得意的抬了抬下巴,“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公主就是看你不顺眼,一个下贱痞子,你有什么资格跑过来质问本公主?” 言芜双眼底划过一丝讽,一口一个本公主,在这种地方继续耀武扬威,也只不过是一个草包罢了。 霓裳看她不理自己,心里气急,想到战戈一心救出去的人不是自己,心头的怒火更甚,一步一步靠近言芜双,霓裳叉着腰,道:“贱人,你还不知道吧?就在今天,战戈还为本公主求情来着,怎么样,自己亲爱的男人替别的女人求情,这个滋味不好受吧。” 听到战戈为了她求情,言芜双眉头一挑,霓裳见她终于对自己的话有了反应,继续道:“我告诉你,等本公主出去,就让父皇将本公主嫁与战戈,到那时,我就让父皇杀了你。” 霓裳越说越来劲,甚至已经幻想出自己与战戈将来在一起的场景。 言芜双不想让这个恶心的女人侮辱战戈,冷着脸,趁着霓裳不注意,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霓裳的头发因为多日未曾打理,摸起来有些扎手,言芜双感觉这手里的触感,冷笑了一声,这个草包除了公主的身份以外,还真是一无是处。 也就是这副皮囊,落在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眼里还有些用处。 霓裳没有预料到她会突然出手,头皮传来的疼痛,让她发出尖叫。 “啊……贱人,放开本公主,你这个贱人,当公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言芜双一边听着他的叫骂,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公主?呵,也是个没脑子的公主,即便你是公主,那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如同阶下囚一般被关在牢房里,你瞧你,脸上粗糙的都快退一层皮了,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还真当老娘是好欺负的,我告诉你,老娘忍你很久了,这次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打从你身上受到的委屈都拿回来!” 言芜双一只手拽进霓裳的头发,一只手扇向霓裳的脸。 “啪!” “这一巴掌是为了我死去的孩子!” “啪!” “这一巴掌,是为了司徒厉!” “啪!” “这一巴掌,是为了你挑拨我与战戈!” “啪!“ “这一巴掌,是为了你的愚蠢!” …… “啪!”言芜双扇累了,停下来歇会儿,此时的霓裳已经双颊红肿,若不仔细看,跟本看不出原来的容貌。 战戈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他一出现,霓裳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哭嚎起来,听到刺耳的哭声,战戈眉头紧皱。 让霓裳以为他是在表达对言芜双的不满,心里暗暗窃喜。 “战戈,你终于来了,都是这个贱人,是她,你看她把我打的,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战戈冷漠的从她的牢房门口走过,站在言芜双的面前。 一双凤眼,深情的凝视着脸色发白的女子。 言芜双此时已经放开了言芜双的头发,被战戈这么赤裸裸的盯着,脸色微红。 见战戈进来以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关心过自己,霓裳停止了哭泣,委屈的看着战戈。 本来,言芜双还顾及着霓裳会伤害战戈,不过现在她连自身都难保了,想必也不会对战戈造成什么威胁? 下定决心,言芜双一步一步的向战戈走去,即使两个人隔着栅栏,言芜双也毫不在意的伸出手,抚摸上战戈的脸。 “你的伤……好些了吗?” 战戈似乎没有想到,他的芜双会赤裸裸的袒露对自己的担忧,高兴的抚上自己的脸上,将柔夷紧紧的握在手心儿里。 “不好,没有你在我身边,一点都不好。” 言芜双脸色通红,苍白的脸色多了一丝红晕,“人家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的伤好些了吗?” 会错了意,战戈的脸上也不见丝毫的尴尬,“好了,芜双,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真的原谅我了。” 言芜双抿唇,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笑着点了点头。 “对!我原谅你了,之前那么做,我是有苦衷的,你知道的对不对?” 战戈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欣喜若狂,若是没有两个人之间的栅栏阻碍着他们,战戈一定会把他的芜双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知道,我都知道。” 霓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自己做了那么多,都没有换回战戈一个笑脸,这个女人凭什么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自己费尽心机都没有得到的。 “啊……战戈,你在骗我的,对不对?你根本就不喜欢这个贱人,你是爱我的,是爱我的呀……” 霓裳的脸上布满了泪痕,战戈看的于心不忍,想到他和芜双的种种,压下心头的愧疚。 “我说过,握战戈这辈子只喜欢言芜双一人。” 战戈斩钉截铁的话,让霓裳颓废的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一处空地。 此次来,战戈只是想看一看芜双是否安然无恙?获得的意外收获,是他从未想到的。 战戈细声细语的言芜双交流了几句,他让她等自己,他一定会带着她从这里安全无恙的走出去。 离开牢房,战戈便开始不动声色的打听是山寨最近的消息。 得知这群山匪又要派人下山,劫持钱财与女人,战戈觉得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战戈和其他人一样,在大厅里一字排开的站着。 龙潭看着下首站着的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的道:“这次将大家聚集以此,有两个目的,一是要选出这次下山的人选,二是上次俘虏的那些官兵还没有处理的办法,所以龙潭在此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这两件事宣布完以后,低下的人众说纷纭。 对于这些官兵俘虏所有人的意见统一,皆是将人杀了,争论最多的是派谁下山? 战戈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站出来,“龙寨主,虽然在下的身份被多次质疑,也做出了不和规矩的事,那也是战戈逼不得已才做下的错事,还请寨主能够原谅,战戈现如今已经想清楚了,既然加入了风龙山寨,那必然要为寨子里做出贡献,龙寨主,战戈请求,与弟兄们一同下山。” 战戈的话,让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下来。 龙潭目光沉沉的看着站在下方的男人,从他见到这个叫做战戈的男子第一眼,龙潭的心里就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之后发生的事儿,也不得不让他升起警惕,战戈此人,确实有头脑,也有手段,但想到他以前的身份。龙潭不得不警惕起来。 对于龙潭审视自己的目光,战戈挺起腰,任由他打量自己。 那些官兵俘虏已经被人带了上来,随时都在等待处置。 战戈看了一眼一群跟随自己从南蛮国带出来的一众人,见他们如此狼狈,心里没有丝毫的起伏。 这群人出现在这里,也怨不得他,要怨就只能怨南蛮国那糊涂的君主。 战戈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死群怎么样才能让龙潭信任自己,最终,战戈将视线放在这群俘虏官兵的身上。 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死在他的刀下,也算是还能发挥一些作用。 战戈心里有了想法,实施起来也毫不手软,从身边一人的腰间抽出大刀,周围的人见他的动作,也精铁的抽出刀开。 面对几十个人拿刀对象自己,战戈毫不畏惧的走向那些俘虏,手腕一挥,干净利落的处理掉其中的一个。 其余人看到眼前这一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脚下的步子隐隐后退。 龙潭坐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战戈的行动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不过也让他放下心来。 “好!不错,本寨主果然没有看错人,战戈既然如此,那此次只有你带着兄弟们下山,希望你不要让本寨主失望。” 战戈将手中的大刀别在身后,双手握拳,微微弯腰,“龙哥放心,战戈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八百零六章 剿匪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下山的路十分隐蔽,战戈一路走来,暗暗记住路线,上次他想要递出去的路线已经被毁,想必,现如今的这条,应该是那些山匪又开凿出来的。 脚下时不时的有石子踩落,战戈看了一眼山下的位置,这里距离府衙所在的位置应该有几十公里远。 你自己现在的速度,来来回回最起码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行,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前进的山匪。 这一路上,他始终保持着正常的步子,跟着前面的人,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四周被安排了人时刻监视着自己。 想来自己之前的出手并没有获得龙潭的信任,撇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战戈脚下的步子渐渐放慢,与前面拉开一些距离,眼看着一群人就要到山脚下,战戈从路过的土道上捡起一颗石头,趁着周围人不注意,扔出去,发出响声。 本就保持警惕的山匪立刻停住脚步眼神观看四周,战戈趁着这个机会脚尖轻点,以极快的速度,攀爬到一棵巨大茂密的树丛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跟踪战戈的山匪见人不见了,脸色一变,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接近山脚,若是大动作的寻找,极有可能惊动山下的人,到那时,恐怕今天下山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心里懊恼,却不得不暂时压下寻找的想法,等到了山脚下再说了。 战戈低头,看着自己身下日出寻找的山匪,神色冷然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周围,这些茂密的枝叶足以帮他遮掩身影。 提上一口气,战戈轻巧的跳到其他的树干上,底下的山匪听到动静,抬起头,并无什么异常,只当是大风煽动了树枝。 战戈一路狂奔,终于在半个时辰以后到达了县衙。 见到县衙门口的衙役,战戈拿出揣在怀里的令牌,这令牌还是他那南蛮国的老皇帝给他的,为了调动当地的官兵,以防不时之需。 有了令牌,当地的县衙见到战戈,急匆匆的跪了下来,“风龙县县令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战戈看着一眼跪在脚下,身形肥胖的县令,冷声道:“立刻召集你府上所有的衙役,跟随本将军前往风龙山寨,将山匪一网打尽,不可怠慢,否则本将军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 “是!是!是!下官这就派人去安排。” 风龙县的县令被吓了一跳,何时见过眼前这种阵仗,立刻按照战戈的吩咐将全县所有的衙役聚集。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府衙中所有的县令,包括当地的官兵聚在一起,战戈大致估计了一下这群衙役的战斗力,虽然参差不齐,但有他在山匪中做内应,也足够将这些山匪一网打尽。 想到言芜双现如今所处的境况,战戈一刻都不想耽搁,将风龙山寨上山的路线用纸笔画了下来,交给县衙的县令,吩咐道:“你现在立刻派人按照我所画的路线上山,以最快的速度将风龙山寨给本将军团团围住,等候我的命令,另外,挑几个身手好的与我里应外合抓住寨主龙潭,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县令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按照战戈的吩咐开始行动。 事情办完,战戈带着几个官兵迅速回到了风龙山脚下,跟踪战戈山匪见他回来了,松了一口气,打算回去以后,在细细的,向大当家禀报。 龙潭站在山脚下,其余的人占据了整个山下的路,战戈目光停在龙潭的身上,神色一冷,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趁着所有人放松的空挡,来到龙潭的身边。 听到周围的动静,龙潭抬头,见是战戈,低声呵斥,“我不是让你守着另一处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战戈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银针,干净利落的将银针射进龙潭周身的几处命穴,银针入穴,龙潭起初并没有感觉,直到想要活动一下,才发现自己的根本无法动弹。 察觉到身上的异样,龙潭死死的盯着战戈,“你对我做了什么?” 战戈不答,从怀里掏出烟花,红色的火焰升至空中,龙潭听到周围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没过多久,他手上的那些兄弟就一个个的被人从草丛中踢了出来。 定睛一看,龙潭看到衙役的衣着,脸色一边,“你……” 战戈不想再多说废话,将龙潭交给衙役,自己带着其余的人上山。 这时,县令已经带人埋伏在了寨子里,龙潭在下山之前将寨子交给了二当家管理。 二当家只不过是一介武夫,看到官兵傻了眼,若不是身旁的人出主意,他甚至都不记得牢房里还关着两个重要的女人。 看着山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官兵,二当家浑身发软,瘫坐在地上。 “二当家,回来了,下山的兄弟回来了。” 听到消息,二当家以为是大当家回来了,立刻从地上站起来。 回来的,只不过是几个漏网之鱼,见到二当家,几个人三言两语哭着将山下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得知大当家已经被战戈抓住,送进了官服,二当家想起牢房里的两个女人,心头怒火冲天,带着人,气冲冲的来到牢房。 霓裳听到外面的动静,慌张的站起来,抓紧栏杆,伸着脖子向外看,言芜双依旧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霓裳看到一群人进来,心下迟疑。 二当家让人将牢房的锁打开,霓裳这时才察觉到事情不对,面露惊恐后退几步,“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霓裳看着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男人,惶恐不安,见自己背带出了牢房,霓裳扭动着身躯,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左右两边束缚住自己的手掌。 看着女人脸上的恐惧,二当家心头的怒火得到了一丝丝疏解。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霓裳的下巴上。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战戈到底想干什么?” 霓裳看着贴着自己的匕首,脸色发白,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二当家不耐烦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锋利的刀刃在白皙的下巴上留下了一丝血印,霓裳这次不敢不说,“我……我不知道,求求你们饶了我,我真的不知道。” 牢狱里想起了女子的哀求声,二当家想到龙潭被抓,山寨如今危机四伏,一把抓住女子的头发,厉声问道:“不说?不说,我就把你放在墙上,给兄弟们当靶子。” 忍着头皮传来的剧痛,霓裳痛苦的呻吟的两声,大脑里不断的想出活命的法子。 突然,她眼睛一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抬手大致指向言芜双所在的方向开口道:“求求你饶了我,我……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但是个贱人,她……她一定比我知道的多,我记得,战戈和她说过话,对,她肯定知道!” 这是。坐在角落里的,言芜双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众人。 之前发生的一切,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战戈这次下山的目的就是聚集官兵,这群山匪看起来应该是狗急跳墙,所以才会在这里打算拿他们两个女子出气。 二当家松开了手中的头发,将面前的女人推到了一旁,霓裳顺着力道跌倒在地上,看着二当家向言芜双走去,心里暗暗窃喜。 贱人,我看你这次还怎么活下去。 面对一步一步面临的危险,言芜双面色震镇静,在二当家伸手,触碰到她的那一刹那开口道:“瞒着,我知道你现在想拿我出气,从我口中得到有用的东西。” 听到她的话,二当家的动作果真停了下来。 言芜双握紧拳头,让指甲抠进肉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道:“战戈的事,我确实不知道,你也不用听那个女人胡言乱语,她只是想让你将目标转移到我的身上,不过,我可以提醒你,有我在,战戈不会轻举妄动,若是我死了,就算你们手中握着那个女人,战戈也会毫不留情的带人攻进山寨,孰轻孰重,二当家应该比我还清楚。” 霓裳听到言芜双的话,疯狂的站起来,“二当家,你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她就算是死了,战戈也不会放在心上,我……我才是对重要的。” 霓裳的解释,并没有得到二当家的回应,深深看了一眼面前镇定自若的女子,二当家冷声道:“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带走,绑到城墙上。” “是,二当家!” 言芜双被人推推搡搡站在寨子的外墙上,一眼望去,她看到了周围密密麻麻聚集的官兵。 二当家站在言芜双的身后,观察下面的情况。 站在二当家身侧的人出声道:“二当家,这个女人真的有用么?要不然我们直接把她杀了吧。” “放屁!难道你忘了大哥还在那群官兵的手里?有这个女人在,那战戈肯定会来救她,到时候我们把战戈抓住,在拿战戈把大哥换回来。” “这个主意好,还是二当家厉害!” 言芜双听着身后两个人的议论,眼底划过一丝讽刺。 第八百零七章 出尔反尔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太阳很是毒辣,照得人身上燥热得很,战戈将信放在信鸽的脚上之后,就把它放飞,传信给南蛮朝廷,请求他们派兵增援。 他之前乔装打扮混进山寨时,为了更好地获得龙潭信任,就让绝大部分的人回了南蛮国都,现下只剩十余人,完全不是山寨那几百人的对手,所以战戈才如此做。 南蛮国主不管心中愿不愿愿意,都得答应他,因为霓裳也在山寨之中,而且过得也不好,国主那么心疼自己的女儿,想必也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受罪的。 正准备回到屋中处理事情的时候,和他一同留在山寨,现在又跟随他的阿辉跑来告诉他,说言芜双被风龙山寨的二当家石熊给抓住吊了起来。 “什么?!”战戈大惊,他以为抓住了龙潭,其他人就不足为惧,却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有这样的本事,会号召山寨里的人,还算准了自己的软肋,打算以言芜双来威胁他。 阿辉也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言芜双和战戈的情意他都看在眼里,现下言芜双被抓,战戈不可能不管,兴许还真有可能会中了他们的奸计。 “我听说是,是霓裳公主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言芜双的头上,她才有此一劫的。”阿辉又缓缓道出这样的真相,气得战戈更是愤恨无比,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阿辉心里也是同战戈一样的想法,原本他们已经获得了龙潭的信任,很快就要打入了山寨的内部,却冷不零丁地被霓裳公主揭穿身份,害得战戈被大当家怀疑,受了重伤,剿匪又耽搁了很长的时间。 如今不但没有想办法为他们分担,还要在背后他们找麻烦,真不配为他们南蛮国的公主! 战戈心里着急得很,脑子乱得一团糟,很怕言芜双因此受了什么苦,深吸了一口气道,“阿辉,你再去打探消息,看看石熊那边的情况如何,芜双她……怎么样了?” “好,我现在就去,战兄弟,你千万要小心啊。”阿辉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希望战戈千万别冲动,莽撞地去找言芜双,否则就中了石熊的诡计,到时不但救不了人,还连累大家伙都被抓了。 战戈不耐烦地让他离开,直接则在屋中查看了一下地形图,思索了一番,心中就有了主意。 到了晚上,月明星稀,战戈一身黑衣奔走在屋顶之上,看着周遭的一切都在机子的脚底下,心里满是不屑,自己心中所爱都被人抓了还让他怎么冷静?! 无论如何都一定救出言芜双,他答应过她,从今往后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如今言芜双遇险,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言芜双被吊起来而不管呢?! 战戈运起轻功,飞快地爬上了风龙山的半山腰,进入了风龙山寨的地盘,他对这里的地形已经相当熟悉,即便摸着黑也能走得如白天一样。 警惕地看着四周,发现山寨里的人都睡得很熟,不像是大当家被抓了之后的慌乱。 战戈缓慢地来到了山寨中央,那里放了个十字架,上面吊了个人,从身形以及穿着打扮来看,那就是言芜双无疑。 他心下一喜,立马飞奔离近了点,待看清她的脸之后,眼睛蓦地一酸,“芜双,芜双,你醒醒,我来救你来了。” “战,战戈。”言芜双的耳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试探性地问道,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了许多,“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了。”战戈言简意赅地边说边解开束缚着言芜双的绳子,“你不要怕,我说过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他这句话如同定海神针般定住了言芜双慌乱的心,瞬间就又坚强了起来,忽地眼神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战戈,你先别解了,这里有埋伏,你快走。” 看到战戈她心里高兴,都快忘了这些土匪吊着她是把自己当诱饵了。 “他们都埋伏在这附近,你别管我了,快走吧!”言芜双心里很着急,生怕战戈被抓到,这些山匪因着龙潭被抓,现下已经疯魔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哈哈哈,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只见他吹了一下口哨,周围都围满了人,手中都拿着拉满了的弓,似乎只要石熊一声令下,救把他们二人射程刺猬。 “你想怎么样?”战戈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他来之前就肯定知道了会有埋伏,但他还是来了,因为他真的放心不下言芜双。 石熊阴狠道,“你们抓了我大当家,那我也要抓了你们官府剿匪的领头人。” 要不是这个男人假意投降,他们也不会折了那么多的弟兄,大当家也不会被抓了,现下他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来人,将他绑了。”战戈没有任何的挣扎就又被抓了,因为周围还要很多弓箭手,若只是他一人逃出也还好,反正自己武艺高强,就算带点伤也没事,可身旁还要言芜双,他不敢冒险,只能束手就擒。 言芜双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战戈,心里满是疼痛,转而又狠狠地瞪着霓裳,要不是她的捣乱,要不是她一开始犯蠢,战戈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霓裳也感受到了言芜双的眼神,嚣张地挑了挑眉,转而看到战戈那不甘的眼神时,心里又有些后悔,直接走到了石熊面前,“等等。”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们的大当家回来。”众人都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她一个女人家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让县官听话,放了龙潭,再者她好像还是南蛮公主,素来与山匪都是势不两立的,她会这么好心吗? 石熊不以为意道,“什么办法?” “他是南蛮公主也就是我霓裳的准夫婿,也就是未来的驸马爷,用他自然可以换回大当家龙潭。”霓裳指着战戈说道,随后又骄傲地看了看言芜双,眼里还闪烁着爱意。 战戈死死地盯着她,眼里的火似要喷出来似的,“霓裳,你不要乱来。” 他好不容易才将龙潭抓住的,若是就这么放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战戈,我只是在救你。”霓裳深情地说道,不明白自己的一片真心怎么就被战戈如此地看得不屑一顾呢! 石熊摸着胡子在一旁思索着,眼里闪过一抹诡异,“好,阿强,你去给县官写信,说要拿南蛮国的准驸马交换风龙山寨的大当家龙潭。” 那个叫阿强的得了命令之后就去准备写信了,石熊叫人把这三人分别关在牢里,不让他们靠近,免得又生出什么幺蛾子。 很快交换条件就传到了山下的县官文贤那里,此时的他正又是愤怒又是着急,这都是什么事啊! “大人,这上面写了什么,您这么纠结?”文贤身边的师爷凌久问道,“是不是战戈那边又有消息了?” 他现在对战戈有些欣赏,因为他帮助县衙擒住了为祸村名的山匪头子龙潭。 文贤跌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摇了摇头,把信递给了凌久,“这是风龙山寨传过来的。”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凌久不敢置信,战戈又被抓住了,“难道我们真的要把龙潭交回去?” 战戈这个准驸马的身份让他们心生惧意,却也无可奈。 “罢了罢了,去写信给石熊,就说我们同意交换,把地址写在风龙山脚下的光明村吧。”文贤也没招了,只能遂了山匪的意见,将信写好之后,就用鸽子传给了石熊,对方得到消息之后,大喜过望。 “这个文贤,还算他识相。” 双方都带着人质来到了光明村的村中央,村名们都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官府的人与土匪要这么郑重其事地对峙着。 “石熊,人都带来了,战戈呢?”文贤看着石熊的脸就想吐,可还是忍着,沉声地说道。 石熊很是嚣张,拿着小鞭子轻笑地看着文贤,吊儿郎当道,“这自然是在我后面喽。” 说完,就移开了脚步,被五花大绑着的战戈就落入了文贤以及身后的凌久的眼中,两人对视一眼,见战戈没受什么虐带,心下就放心了。 可他们却怎么也没想到,南蛮公主也被劫到了山寨里,她受的苦可比战戈重多了。 两方寒暄完,就开始交换人质,双方押着人质缓慢靠近彼此,待龙潭完全脱离官府的人的钳制之后,就猛地拉回战戈。 “石熊,你出尔反尔?!”文贤怒拍着桌子道,“你,你怎能如此地不讲信义?!” 山匪们哈哈大笑,石熊笑得更是夸张,“文贤啊文贤,你为何如此天真,竟然敢和我们土匪讲信义,你觉得我们有信义吗?” 说得官府的人都很恼火,刀都出鞘了一般,只听一道声音传来,“你们若是不想伤及无辜,就尽情出刀吧!” 龙潭已经将绳索解了,正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又转头看向战戈,眼里满是被欺骗的失望和杀意。 从旁边的人身上抽出刀,指着战戈,冷冽地说道“你骗了我,你该死!” 说完正想要提刀砍下,却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随后就看见一大批身穿盔甲的人出现。 第八百零八章 雪山之行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周围的鸟兽都不再鸣叫了,所有人向村口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里有一大队人马一字列开,身后的人也是一样。 县官文贤见此连忙跑过去,问前面的身穿红黑色盔甲的领头人,“请问诸位是?” 他心里隐约觉得对方是来帮他们的,只是不太确定,对方却答道,“我们是皇上派来增援战戈剿匪的。 “尔等识相点,乖乖束手就擒吧!”领头人忽然面色一变,面带怒意地看着龙潭以及他身后的众人,说完,就拔出了手中的刀,指向龙潭。 县衙里的人纷纷喜笑颜开,绷了好几天的弦终于松。 与他们的开心不同,山匪们慌乱得连拿着武器的手都不稳了,只有龙潭还镇定着,凶狠地看着他们。 “我若是不呢?你们能拿我怎么样?”龙潭挑衅地说道,“你们的公主以及未来的准驸马都在我手上,不怕我杀了他们?!” 龙潭自己心里清楚,南蛮国主之所以愿意派兵前来,无非是看在霓裳公主的份上,至于战戈这个所谓的准驸马也不过是捎带的,所以只要他牢牢抓住霓裳这个人质,就不怕这些官兵能把他怎么样?! “你,你难道就不怕死骂?”领头人原以为只要说几句话吓唬吓唬龙潭,他就会乖乖地投降,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地嚣张。 他的话惹得龙潭哈哈大笑,“我们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已经和死神打交道,你觉得我们会怕死?!” 说完,他身后的众人都笑了,霎时间整个村口都响起了嚣张却又有些悲凉的笑声,弄得村里的村民都探出窗口,好奇地盯着这边。 领头人似乎被气到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死死地咬着牙齿盯着龙潭,似要把他盯出个窟窿来。 两方对峙着,却没有注意到战戈的动作,他悄悄地解开捆在手腕上的绳结,眼角谨慎地注视着四周,自己摆好一个有利于战斗的姿势,趁着龙潭不注意,夺过他手中的刀,一举将对方拿下。 龙潭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手中的刀蓦地不见了,自己还被人钳制在地上,脖子上还加了一把刀。 其他的山匪都有些傻眼了,互相看着,不知所措。 “龙潭,把言芜双和霓裳放了,我现在就可以不杀你。”战戈冷冽地说道,“可你若是执意不放,我不但会杀了你,还会铲平风龙山寨,让你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战戈知道龙潭对自己的山寨的感情有多深厚,当初只是因为霓裳不小心把一个小弟毒死了而已,便把曾经自己喜爱的人投放到牢里,可想而知他对山寨弟兄的情义有多深。 “我就算不死,我的山寨也没有存在的可能。”龙潭在知道有人增援时就已经放弃了抵抗,可还是不想让人放了那两个女人,若是要死,他也要拉着她们一起。 战戈的唇畔蓦地泛起一抹笑意,“也对,不过,你那个可爱的妹妹想必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龙悠虽然身在风龙山寨,可是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如果龙潭愿意主动将人放了,他可以为龙悠安排一个去处。 “你!”龙潭瞬间暴怒,想要挣脱战戈的手,却无济于事,只能死死地瞪着他。 领头人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举起左手,往前一指,身后的人瞬间就往前涌,将山匪们团团围住。 “你们现在想要投降也来不及了。捆了,带走!” 说完,众将士直接向前将山匪们一个一个地绑了起来,这些人因着没有龙潭的指挥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傻愣愣地让人捆了,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言芜双被人解绑之后,早已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因着没有人支撑,软软地倒了下去,战戈连忙跑过去扶住她,才没有倒在硬邦邦地泥土地里。 “你身体还能撑住吗?”战戈说完,都想抽自己一耳光了,差点忘了言芜双早已被折磨得浑身是伤,“我带你去找大夫,你若是痛就告诉我,又或者痛的时候可以使劲地打我,这样也许就可以缓解缓解。” 言芜双摇了摇,想要说点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使劲地张了张嘴就晕了过去。 其实能撑到现在还醒着就已经是极限了,如今见她和战戈都没事了,才放松地晕了过去,战戈有一瞬间的慌,转而加快步伐,去了县里的医馆找个大夫给她看伤。 “哎,你也不带你娘子也不早点来,这位夫人现在的伤已经很严重了,就算敷再好的药,也是一样的留下疤痕,难以痊愈。”大夫很有眼力劲,看着是男子抱着姑娘而来,这肯定就是一对夫妻,对着战戈叹气道。 战戈心中着急,“那可还有办法?我的夫人极为爱美,我也怜惜她,不愿让她受这份苦。” “老夫的能力只能让夫人的伤不那么眼中,若是痊愈,怕是不能,请恕老夫大无能为力。”夫依然摇头,作揖说道。 战戈无法,只能先让他开个药方子,暂且敷着,其余的事情往后再说。 他们在医馆呆了好些个功夫才回到县衙里,早已县令文贤见战戈抱着言芜双回来,连忙说道,“战兄弟,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治好这位姑娘身上的伤。” “天山顶上的莲池可以修复容貌,对于姑娘身上的伤兴许有所帮助。” 文贤早在与山匪们对峙的时候就看到了身受重伤的言芜双,只是当时一门心思都放在战戈身上,没有多加理会。 现下战戈帮助他们解决了一直困扰在他们心头的难题,自己自然愿意出一份力帮助他。 “多谢了文大人的好意。对了,这是我夫人,言芜双。”战戈道完谢,就又抛出了这话,惊得文贤瞪大了双眼看向战戈,见他没有说笑的意思,闭上了嘴巴,不再多问。 躲在墙角处的霓裳同样听见了战戈的话,心里有些释然又有些伤心,也许自己始终是留不住这个男人的吧! 战戈带着言芜双休整了几日,不再管县衙里的人对山匪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和文贤告别了之后,两人就启程前往雪山之巅。 “战戈,一路保重。”在战戈将要踏出门槛的时候,霓裳出声道,眼神复杂地看他,战戈脚步一顿,没有回头,直接就拉着言芜双走了。 只有言芜双回过头来瞧了满眼猩红的她一眼,眼神闪烁,心下很是复杂。 二人一路前往,一路穿山过河,一个多月之后,就来到了天山脚下。 此时的山脚还是树木青葱,两人很是容易就上到了半山腰,再往上就见到了积雪,还好战戈有所准备,行囊上装了够两个人保暖的棉衣,二人换上之后,瞬间就感觉到了暖和。 “好美的雪山啊!”言芜双看着周围满是白茫茫一片,心中无尽地感慨,这洁白的地方让人感受到这世间的美好。 战戈站在身言芜双后,轻轻地拥住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说道,“你若是喜欢,待治好你的伤之后,咱们就在这里赏雪景赏个够如何?” 言芜双喜悦地点了下头,依偎在战戈的怀里,心里很满足,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没有外事来打扰,只有他们! 然而事与愿违,正在两人风花雪月的间隙,忽然听来一阵叫声,那声音大得整个雪山之地都能听见,两人对视了一眼,警惕地看着四周。 忽然身后的林子里出现了一只大白熊,很高很大,洁白的毛让人觉得它很是尊贵,战戈心下一凛,将言芜双拉在身后,就死死地注视着眼前的大白熊,脑子在快速地思索着,如何才能在受最小的伤害打败它。 而大白熊也看清了战戈的攻击准备,露出尖尖的牙齿,背部拱起往前一冲,直击战戈命门。 战戈也早有准备,拉着言芜双往旁边一闪,将她推到旁边的石块,离开它的视线后,就又开始攻击它,大白熊没有躲,直接身处一只爪,一掌拍向战戈。 战戈瞬间就被拍飞,撞到了石块,口吐鲜血,还未带他站起来,大白熊就又到了他跟前,又是一脚踩下去,幸好战戈及时滚到一边。 大白熊见他躲过了自己的攻击,愤怒又加了一层,加快了攻击的速度,直接冲向战戈,又一掌拍飞了他,又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接二连三地撞击让战戈的身体吃不消,九死一生,言芜双在一旁看得着急,想要出去帮忙,却又怕拖了战戈的后腿,一直转个不停。 正在这时,山中忽然就动了,抬眼一看,就发现山上面的雪崩了,战戈迅速地将言芜双护在怀里,向前走了几步,远离大白熊,很快雪就将他们掩埋住了。 言芜双和战戈在一片黑暗之中忽然落在了一个满是寒冰的洞穴之中,洞口的上面全是被雪覆盖住了。 环顾着四周往有光亮的地方走去,就看见一大群满是白发,容颜俊美的人。 “你们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这些浦一见到战戈和言芜双,就都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们,“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二位请速速离开。” 这些人以为他们来这里怀有不轨之心,对战戈和言芜双的态度那叫一个差啊。 第八百零九章 宝物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雪山之上,一片雪白,言芜双环视了一眼四周,身上单薄的衣服根本不足以抵挡这里的风险。 把他们团团围住的这些人,言芜双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散发出来的排斥。 战戈将言芜双牢牢的护在身后,握紧的手暗示着他可以随时出手以备不时之需。 言芜双想再这么继续耽搁下去,不管是无她还是战戈都没有丝毫的益处。 纠结片刻,她扯了扯战戈的衣袖,从战戈身后走出来,一脸严肃,“各位,小女子名唤芜双,这位是我的夫君战戈,我二人来此是有要相求,并没有恶意,还请各位能够施以援手,收留我与夫君一段时日。” 言芜双情真意切,一双眸子里流露出出来的真切让其余几人有些迟疑? 看到他们态度松懈,言芜双继续道:“若是个各位依依旧不放心,大可派人来监视我与夫君,我二人真心实意,希望能够得到各位的帮助。” 一股冷风吹过,言芜双下意识的哆嗦了两下,战戈忧心她的身体,禁不住这里的寒冷,打算离开。 此时,这群白发俊颜之中,突然站出来一个人,那人的神情与其余人做比较,相对温和些,眼神也没有那些人冷厉。 见他似乎有话要说,战戈暂时放下了想要离去的想法,抬头与言芜双共同看着他。 “战公子,芜双姑娘,在下白玉,在场的都是我的族人,他们如此也并非是恶意揣度,只是我族向来不接待外人,不过看两位确实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只不过刚才听这位芜双姑娘所言,似有所求,不知道姑娘求的是什么?” 言芜双看出,这位叫做白玉的男子出言以后,这确认身上的冷凝之气消散了许多,她与战戈对视一眼,看到战戈眼中的鼓励,定了定神,道:“白公子,多谢你能够相信芜双的话,我们夫妻此番前来是为了寻找一样宝物,此物名为天山莲池,据说有除去伤疤之效,不知白公子可曾听说过?” 天山莲池四个字一出,言芜双看到白玉的脸色一变,不光是他,站在他身边的也再次做好防御的姿势,甚至有的人还面露惶恐。 以此可以看出,这群人知道天山连池所在,而这天山莲池还有可能和这群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夫妻二人从彼此的眼神的中,看出对方心中所想。 白玉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站着一男一女,看到这名叫做芜双的女子用纱巾遮面,心下疑惑。 此时站在白玉身旁,看起来稍微年轻一些的男子出言,“白玉,这二人为天山莲池而来,居心不轨,我觉得我们还是把他们二人抓回去,关押一一审问才是!” “对,把他们抓回去!” 白玉见族人如此,也不好多言,只得同族人一起。 其余人跟着附和,言芜双眉头颦了颦,战戈脸色也阴沉下来。 周围的温度下降,言芜双被冻的脸色发白,四肢有些僵硬,战戈虽有内力,却也无法长时间处于这种寒冷的环境中。 四肢僵硬,限制了战戈的身法,轻而易举的就被这些人抓住。 路上,战戈和言芜双皆被蒙住眼睛,除了脚下踩过的嘎吱声以外,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边的人才停下脚步。 眼睛上的布条被人拿下来,言芜双颇为不适应的眨了眨眼,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他们所在的就好像是一处冰雪王国,四周到处都是冰晶石,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脚腕,猛然发现,这里虽然四处结冰,却要比外面暖和些,真是太神奇了。 难怪那些人能够在这种极寒之地生存。 战戈也打量着四周,身后的人看着二人的神情,出声道:“快走!” 言芜双回头看了一眼,此时白玉已经不知所踪,跟着他们的事刚才那群人的几个。 冰牢里,言芜双探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么大的冰牢之中,就只有她战戈两个人,甚至轻微说话就能后听到回音。 战戈怕言芜双被冻到,伸出胳膊,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两个人相互抱在一起取暖,言芜双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叹了一口气。 “战戈,早知道,我就不说出咱们是寻找天山莲池而来,现场被困在这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看着怀里的人忧心忡忡,战戈伸手覆在她的后脑勺,让言芜双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听着耳边强有力的心脏跳动,言芜双摇摆不定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他们在这里,分不清白天黑夜,战戈与言芜双困了就睡,醒来了就两个人默默地抱在一起,这样的日子虽然有些难熬,但也比从前好上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听到了除了彼此呼吸声以外的声音。 冰牢的门被人打开,言芜双见来人是白玉,心中一喜,战戈拉起她从地上站起来。 两个人许久未吃东西,言芜双猛然站起有些头晕,战戈倒是要比她好些。 白玉看出二人已经饥饿难耐,从怀里掏出两颗雪白的药丸,放在手心,呈现在二人的眼前。 “这是我族充饥之物,你二人可服下补充体力。” 战戈看了一眼他手中小小的药丸,眉头一皱,言芜双倒是伸手将药丸拿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除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味道,看了一眼白玉,见他目光澄净,言芜双觉得他不会害他们。 将手中另外一颗拿给战戈,二人看了看手中的药丸,放在嘴里,雪白的药丸入口即化,言芜双只觉得舌尖一丝丝甜味,随着药丸进入身体里,竟然有了饱腹之感,除此以外,她还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 战戈与言芜双一样,一同疑惑的看着白玉。 “白公子,你给我们吃的到底是什么?” 白玉温和一笑,“此物名为雪肌丸,是我族历代传下来充饥之物,有它我们便可不吃任何东西。” 听到白玉的话,言芜双面露惊愕,这大千世界,还真是什么都有。 白玉见二人恢复了正常,继续道:“二位,之前得知二位的意图,我想问一问,二位要寻这天山莲池到底有何用处?希望二位能够坦言相告。” 有了之前雪肌精丸的事,言芜双对白玉充满了好感,听到他的询问,在战戈的担忧下,拿下了脸上的纱巾,露出了伤痕。 此时的伤痕已经微微愈合,留下了恐怖的疤痕,言芜双伸手,轻轻触碰脸上凹凸不平的位置,淡淡的道:“我夫妻二人寻找白玉莲池并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想希望通过白玉莲池去除我脸上的疤痕。” 白玉听到其中缘由,神色了然,开口道:“不知芜双姑娘可否让在下检查一下你脸上的伤疤。” 听到白玉的话,言芜双自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感觉到脸上冰凉的触感,言芜双心里有些稍稍不适,她没想到,这个人身上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白玉的手在触碰到伤疤以后很快就收了回来,战戈站在一旁,看着白玉的动作,眸子闪了闪。 “芜双姑娘脸上的伤疤确实难以祛除,只不过这天山莲池关乎着我族历历代代传承下去的命运,是我族能够繁衍生息的宝物,所以,恐怕要让二位失望了。” 得知天山莲池的重要性,言芜双虽然心里稍稍失落,却也理解白玉的难处。 战戈不忍心看着言芜双如此,出言道:“难道真的不能借用一下天上莲池么!” 白玉不在开口,沉默的回答了战戈的问题。 言芜双不想继续再为这件事情纠结下去,拉着战戈的手道:“其实没关系的,就算是顶着脸上的这条疤过日子,于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只是我担心你会因此而嫌弃我。” 战戈听到她的话,眼中流露出怜惜,嘴上确训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芜双,我说过,就算是你不复往日的容颜,在我心里,依旧是独一无二的,只不过,我怕……” 言芜双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伸出食指附在他的唇瓣上,笑了笑,“相信我,就算是毁了容,我也不是那自怨自艾的女子,有你陪着我,这些慢慢就算不了什么。”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彼此的爱意,白玉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看到二人如此,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此时在想什么,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此,心脏竟然不了忽略的漏了一拍。 “战公子,芜双姑娘,其实也并非是没有办法。” “什么?”言芜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连战戈此时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惊讶。 白玉没有在遮掩,思虑再三,终于开口道:“天山莲池虽然是我族的宝物,族规上也确实严禁外族人触碰,不过,还有一条,若是你们其中有一人能够通过考验,在寒冰洞之中杀了那条雪狼,便可在族人的允许之下进入天山连池。” 雪狼?言芜双拉着战戈的手一紧,虽然白玉没有明说,但她也能够感觉到这雪狼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第八百一十章 莲池被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想退缩,步子不自觉的后挪了一步,战戈察觉到她的动作,伸手攥紧她的手腕,眼睛里闪烁着她熟悉的光芒。 “战戈……你……” 战戈笑着看她,抬起手,触摸着眼前她的嘴脸,轻轻擦拭,“放心,一切都有我,你夫君的本领怎么样,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言芜双只觉得鼻头一酸,强忍着不让眼里的泪水落下,“好……” 白玉默然的看着二人,战戈挺直了腰背,对着白玉道:“白玉,谢谢你,我想我可以对付的了雪狼。” 知道他们下定的决心,白玉也不阻拦,“那好,你们现在和我一起去见我的族人,说明情况,只要你成功杀了雪狼,我的族人自然不会阻止你们进入天山莲池。” 见了之前那些对他们凶神恶煞的人,战戈不想继续耽误时间,一路来到寒冰洞外。 言芜双还是放心不下,始终对战戈要进入寒冰洞一事耿耿于怀,战戈看她如此,不得已对一旁的白玉叮嘱道:“白玉,我进去以后,还请你帮忙照顾我的妻子,战戈感激不尽。” 白玉点头,心里敬佩战戈的勇气。 战戈交代完毕,抽出腰间的宝剑,踩着白雪,进入寒冰洞。 剩下的人一个个伸着脖子,想要一探究竟,却奈何这寒冰洞洞口到东内有数十米,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战戈从迈进寒冰洞第一脚,就从脚底感觉到彻骨的凉意,洞内静的有些匪夷所思,运转内力,屏气凝神,让自己的耳力划到自己的十米以内。 “滴答……滴答……” 听到水滴落地的声音,战戈脚下的步子一顿,没过多久,他看见距离前方不远处的地方出现两个绿油油的光,确切的说是雪狼的眼睛。 当雪狼的身躯彻底看清,战戈心下凛然,这雪狼起码有成年男子一般高,果然,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闻到生人的气息,雪狼低低的发出吼叫,洞外,言芜双听到叫声,控制不住的想要上前,却被白玉拦住,“言姑娘,就算是你现在进去,也做不了什么,反而会给战公子增添负担。”知道白玉说的是为她着想,但她实在是太担心了。 彼时,战戈已经与雪狼过了一招,他的左臂被雪狼锋利的爪子划伤。 闻到血腥味儿,雪狼明显要比刚才兴奋许多,战戈察觉到雪狼的情绪变化,咬了咬后槽牙,自己现在必须速战速决,再耽搁下去,恐怕会更加不利。 战戈神色一冷,主动发起攻击,手下的剑刺进冰墙之中,他看着冰墙腾空而起。 雪狼这个时候扑了过来,战戈脚下的动作突然转变方向,与雪狼相反的方向扫去,手中的剑割下头顶的一块锥形冰晶。 雪狼一时没有刹住脚步,冲着墙面撞了过去,悬在它头部上方已经摇摇欲坠的冰晶,受到波动,应声断裂,锋利的冰晶迅速下坠,准确无误的戳在雪狼头部下三寸的位置。 “嗷……”战戈喘着粗气,听到雪狼的叫声,转过头,看到地上的雪被被浸泡染成红色,捏了捏指尖,像是在告诉自己,他成功了,他终于杀了眼前这头巨大的雪狼。 浑身的力气用尽,杵着剑的身子晃了晃。 言芜双再一次见到雪狼的叫声,不顾白玉的阻拦,跑了进来,正看到战戈即将倒下的一幕。 “战戈……”战戈颇为费力的抬头,对着言芜双笑了笑,白玉与族人跟在言芜双的身后跑进来,此时空气里隐隐有血腥味飘过。 白玉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雪狼,神情惊愕,小心翼翼的靠近雪狼,检查雪狼是否还存活,确定雪狼已经毫无生机,对着族人点了点头。 得到白玉的信息,一堆人单膝跪地,神情恭敬,白玉走过去对战戈道:“你击败了雪狼,是我族当之无愧的英雄。” 战戈休息了一会儿,虚脱的体力渐渐恢复,在言芜双的搀扶下站稳,“那我们现在有资格进入天山莲池了吧。” “当然。”白玉侧身,让族人让出通道来,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从这群人中间穿过,走出寒冰洞。 天山莲池在这座雪山最顶部的位置,战戈和言芜双在白玉与族人的陪同之下,一同前往。 路上,有白玉等人在,战戈二人行走如风,中午找到了天山莲池。 白玉的脚步突然停住,战戈侧身看到,“白玉,可是有不妥之处。” 白玉神色凝重,战戈看着他蹲下来不久,对着上空,嘴唇微动,过了一刻钟,周围依旧静悄悄的。 而白玉脸色大变,“不好!”说完,脚下的步子飞快,战戈拉着言芜双跟随他走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除此以外,最引人注目的是眼前一片乌黑的池水。 言芜双隐隐感到不安,战戈此时已经大致猜测到这天山莲池已经被人破坏,猜测归猜测,战戈还是对着白玉询问道:“白玉,这是?” 白玉脸上出现了他们第一次看到的冷意,蹲在天山莲池的旁边,手中不多时,多了一根毛发,战戈凑过去看了看,那根毛发发灰,看起来像人的头发,但颜色又不对。 “这是?” 战戈一脸疑问,白玉脸上的表情却越发阴沉,“这是狼族人留下的,天山莲池也一定是被他们破坏的。” 狼族人,战戈一头雾水,天山莲池被毁,那也就没有继续留在雪山顶上的必要,白玉打算回去以后在做打算,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线返回。 走到半山腰,战戈是一个察觉到周围的异样的,白玉也感觉到了危机。 听到身后的动静,战戈与白玉等人立刻回头,跟随他们来的人不知不觉当中竟然少了一大半儿。 “住手!”被发现了,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眨眼间就穿进了一旁的雪山林中,雪地里遍布都是血迹,战戈懊恼,刚才没有早一点发现。 现在雪族的人除了白玉以外,就只剩下其余的四五个人。 “这里有一封信。”言芜双指着地面道。 白玉走过去,将地上的那封信捡起来,信上还沾染了一些血迹。 白玉打开信的手指微微颤抖,言芜双担心他接受不了族人被害的事实,出言安慰,“白玉,狼族人肯定是有所图谋,所以才会劫持了你的族人,既然如此,那你的族人至少在短时间内是安全的。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这群狼族人到底要干什么。” 或许是言芜双的话起了作用,白玉的神情要比刚才镇定些,信被打开,白玉大致浏览了信上面的内容。 战戈从白玉的手中将信拿过来,上面清楚的写着,想要族人,拿天山圣莲来换,否则血流成河。 果然如同言芜双所说,这群人是故意引他们到此,只是战戈不明白,狼族人又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的。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这天山圣莲又是什么东西?难道与被毁了的天山莲池有关? 战戈思索当中,向白玉做出了询问。 白玉神情凝重,缓缓的道:“天山圣莲是我族的圣物,与天山莲池同属一脉,这群狼族人果然是狼子野心,他们没有在莲池找到圣莲,才会拿我的族人来威胁我。” 大致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战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找到了天山莲池,却不想被人破坏,现如今,竟然又与狼族人扯上关系,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言芜双在得知天山莲池被毁之时,心里隐隐感到失落,认为这一辈子只能顶着丑容过日子,看到地上散落的血迹,她悄悄攥紧的拳头。 纠结片刻,言芜双侧身,对着白玉道:“白玉,对不起,要不是我,你的族人也不会被狼族人捉走,所以到头来,都是我惹的祸。” 战戈听到言芜双言语之中的自责,眉头拧紧。 白玉此时已经平稳了心绪,摇了摇头,“言姑娘,其实你并不需要自责,狼族人以我雪族积怨已久,他们早就对我族的圣物虎视眈眈,或许我还要感谢你,若不是你们的到来,恐怕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天山莲池已经被狼族人毁掉。” 虽然白玉言语间并没有责怪他们,但言芜双还是决定出手帮助。 战戈对于言芜双的想法自然没有异议。 回到了雪族的居住地,白玉召集了剩下的族人,将天山莲池被毁的消息告知了大家。 看到雪族人的反应,战戈这才理解到这天山莲池对雪族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情况危机,雪族人也不在意战戈他们这些外人的存在。 反而在得知了战戈杀死雪狼以后,心生崇拜,言芜双也感觉到了这群雪族人的对待他们的变化。 对于狼族人要雪族用天山圣莲交换族人的事情,始终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战戈低头沉思,对白玉道:“既然不能拿出真的天山圣莲,那我们何不拿出假的与狼族人做交换,想来,他们也不知道真正的天山圣莲的模样,这样我们既可以救人,又可以保住天山圣莲,白玉,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白玉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按照真的圣莲的模样找了一束普通的雪莲,前往狼族领地。 第八百一十一章 傲雪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雪浩,天山雪莲我已经带来了,你什么时候放人?!”白玉手拿着假的雪莲,站在狼族人黑煞洞前,大声问道。 过了许久,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传来,白玉急了,声音又高了一个度,“雪浩,你说话。” 白玉现在的神情看得身后的言芜双有些咂舌,心想一向风度翩翩的白玉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原来自己最在乎的人或事被别人拿捏住了也会换成另外一副表情,就像自己和战戈一样。 若是有一天战戈被别人抓了去,生死不明,恐怕自己会比他更着急的吧! 在白玉喊了两次后,洞里终于传出了一个老气但又尖细的声音,“白玉,你注意你的说话态度,现在可是你在求人,求人可是要有求人的态度。” 这话一出,白玉都被气炸了,言芜双愣住了,就连战戈都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白玉又道,“那你怎么样才肯放人?” 狼族人生性残暴,无恶不作,狼族与雪族一向不对盘,现下自己的族人落到了敌方的手里,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里面的人顿了一会,哈哈大笑,笑声很是猖狂,随后又说道,“你带着雪莲去往旁边的天机洞里,那里会有人接待你们的。”说完这一句之后,里面的洞里就不再传出声音,白玉紧张地向前想要再问,却猛地碰到一睹隐形的墙,把他给震出了三米远。 “小心啊!”,言芜双和战戈连忙拉住他,“这里藏着很多未知的因素,咱们要当心。” 战戈四下观望着,发现这洞的周围都有散发着黑色死亡的气息,洞的边缘还隐隐约约有黑色的东西在围绕着。 白玉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心中焦躁着,顾不上许多了。 “现在先别管这些,咱们还是去无极洞里救人要紧。”言芜双说道,其余两人也赞同,战戈将白玉扶了起来,三人就前往无极洞。 待到了地方之后,只见这里看不见一丝的人影,连狼族的人都看不见,更遑论他们的族人呢! 白玉心里一咯噔,自己捶着自己的手,难道是雪浩在骗他们?! 言芜双很好奇这洞的里面是什么布置,外面长得那么奇形怪状,就像一个葫芦似的,完全不像是他们之前见过的洞穴。 她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它,忽然就见到里面有一处红点,那里是万有引力似的弄得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靠近,那黑色的洞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着她,让她忍不住地进去查看一番。 “芜双!”战戈见她往前走了几步,喊了她一声,言芜双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依然自顾自地走着,战戈无法只能向前拉住她,谁知手一碰到她的衣角,言芜双就猛地被吸了进去。 战戈条件反射地抓住她的手,同样地被吸了进去,白玉见此心中大惊,在战戈快要离开自己身边的时候,连忙拉住了他的脚,三人一起被吸进了黑乎乎的洞穴 里。 到了里面,言芜双恢复了神智,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战戈和白玉,不由自主地问,“我们怎么进来的?” 她只记得自己是在看洞穴 里的某处地方,然后一回过神来就看到周围都是黑黑的一片。 “看来我们是中计了。”战戈在看了看身后的地方说道,这个洞外面看着极高极深,可是进到里面才知道只有几米深,可却是宽阔阴暗得很。 他们现在除了从洞门口出去,其他别无他法。 三人打定主意后,就连忙抬步向前,却发现前面像是有一睹无形的墙将他们挡住了,“怎么办?” 白玉慌了,手一直在摸来摸去,眼里一片着急。 战戈见此,抽出自己的剑,双手一握,将它劈开,随后就看见一道黑色透明的墙,那里出现了一条缝,战戈趁机飞了出去,却在到达外面之后冷不零丁地遇到飞剑,又挡住了战戈。,他无法只能挥舞手中的剑一一将它们打飞。 “战戈,快回来。”言芜双见飞来的剑越来越多,之前劈开的缝隙也越来越小,怕他受伤,只能喊道。 战戈打飞了最后一把袭向自己的剑,就又飞回了洞穴。 “这是剑阵!“战戈一回来就开口道,他曾经在一本古籍上见到,对于这样的阵法略懂一二,想要破解不是难事,就是要费时间。 战戈找了几块石头放在脚边,又将那黑色透明的墙劈开了一条缝隙,随手就把石头丢了出去,瞬间就看见四面八方飞来了许多的黑剑,将那石头打穿。 战戈眼睛不停地盯着,寻找着破绽,忽然就见到西北方的剑雨从一开始就是很少,战歌再往那里丢了块石头,就见那里没有剑飞来,顿时心生一喜,提剑朝着西北方向飞了出去。 “万事小心!”言芜双在身后喊道,只可惜距离太远,战戈听不见,他一出了阵法,就往狼族人所在的方向去。 既然他们不讲信用,那自己也不再顾什么仁义了,直接从背后偷摸进去,不怕找不到白玉的族人。 战戈从黑煞洞的上方进去,小心翼翼地进到了狼族的地盘,彼时天已大黑,又走了几圈,依然没看见有人,就连动物的叫声都没有,战戈心下奇怪着,忽然眼角就瞥见了不远处的石头走廊上有一个女子的身影。 走了几步,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现在的情形,只见此女子是被捆绑在柱子上,浑身伤痕累累,就脸上都有几根鞭痕,即便如此也能依稀看出这个女子的清丽面容。 “姑娘?”战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发现她没有反应,探了探鼻息,那里只有微弱的呼吸,心下感慨着,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呀。 他顾不上其他,偷偷摸摸地给她解了绳子,将她放在地上,给她喂了颗药丸,那姑娘就笑声地咳了一声,眼睛慢慢地睁开。 待见到战戈那英俊的面容之后,嘴角扯了扯,又晕了过去。 战戈无法,只能先将她带出狼族的地盘,他在这里找了一圈,都没发现有人的痕迹,想必白玉的族人也不在这里,先救眼前的人要紧。 将她扛起救按着自己来时的方向离去,战戈前脚刚离开后脚救见到他们之前所处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影,那热身形高大,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庞,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感觉得到此人的阴邪。 战戈一路走心里救越觉得奇怪,这个女子他从未在寒冰洞里见过,似乎不像是白玉的族人,因为他们都是白发,而这个女子却是黑发,即便身穿白衣,也和白玉他们所散发出来的寒冰的气息不像,倒是有些热情。 可若是狼族人,他们也不至于将自己的同伴折磨成这样,可若不是他又未曾见过,倒不如将她带回去,好交给白玉辨认。 出了狼族人地盘之后,战戈将她放下来,女子也已经醒了,正一脸激动地看着战戈,“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 “不用不用,顺手而已,用不着。”战戈摆了摆手,心下有些烦躁,每次救了个女子,最讨厌地就是遇到这种情况了。 女子也不再说场面话,直接自我介绍,“我叫傲雪,是雪族人,因为一次贪玩,不小心跑进了狼族的地盘,他们就把我抓了起来,我都和他们说我是不是故意的,也愿意赔偿,可他们就是不想放了我,还拿鞭子抽我。” 说完救把袖子撩了起来,那些鞭痕就都露了出来,清晰得战戈看了都有些你心惊,因着之前言芜双被霓裳的鞭子打过,所以现在看到鞭痕心里都不自禁地疼了一下。 “抽完之后,还把我吊了起来,整整一天一夜,这其中我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也没有喝过水,若不是公子的相救,恐怕傲雪早已命丧黄泉。”说完,又打算磕头,战戈连忙拦了下来。 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即便对方把自己的遭遇说得惨烈无比,战戈还是无法感同身受,兴许是自己经历得太多,有些麻木了吧! 傲雪不明所以,见他离开了,眼神闪烁了一下,就摇摇晃晃地跟上他的步伐。 见他来到无极洞前,伫立不动,又见到洞口很是狼藉,心下明白了个大概,自告奋勇地很战戈说,自己可以解除阵法,战戈就由着她去了。 没多少功夫,剑阵没了,言芜双和白玉离开了无极洞,见到傲雪吃了一惊,战戈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下,白玉有些奇怪,自己也从未在雪族见过她。 “白玉公子,因为家中的缘故,我自小便不与其他族人交流,您不见过我,很正常。”傲雪解释道,白玉想了想,也就信了她。 三人将她带回了寒冰洞之后就不再管她了,继续商量着如何对付狼族人。 傲雪见他们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就找了个借口,出了洞中,往莲池里去,族长说过,白玉不会真的将雪莲交出来,带去狼族的雪莲也一定是假的,因此她得去莲池查看一番。 没走几步,就看见面前战戈背着手的战戈,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傲雪的心脏忽地跳得极快。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第八百一十二章 达成协议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风很大,吹得人的衣角猎猎作响。 傲雪被战戈那深邃的眼睛盯得心跳得极快,“这里的风景不错,我也很久没有出来看过山川之景了,便想着出来逛逛。”傲雪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不然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战戈视线也在周围转了一圈,看着周围满是青苍的树木,蓝天白云,也觉得这里的风景不错,只是他还是不信傲雪所说的话。 “真的?” 傲雪重重地点头,眼睛睁得大大的,圆溜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很是无辜,战戈看着有些慌神,随即又摇了摇头,抛开这些陌生的想法。 “我从小都没有出来看过雪族周围的景色,一出门就被抓去满是黑灰色的狼族地盘,如今回家了,那自然是好好欣赏啊!”傲雪又开始打起了感情牌,那可怜又无助的语气听得人的心都化了。 然而她面对的是战戈,他可不会随便就同情他人。 这世上多的是可怜的人,他若是每一个都去怜惜,那他怎么同情得过来?! 战戈捋着袖子,缓缓地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何不如叫上芜双,她也是个女孩子,想必会和你有很多话题,你兴许也不会孤单。” 傲雪连连否认,最后又装模做样的说,“我看言姑娘和白玉公子聊得很欢,想着我过去打扰也不太好,就独自一人出门了。” 她奋力地将话题转到言芜双身上,之前隐隐约约觉得战戈和言芜双关系非同一般,如今见着战戈那有些紧张的表情,证实了自己心里所想。 “战公子,言姑娘和白玉公子的关系是不是很不错啊。”傲雪再接再厉地说道,果然就见到战戈的脸色黑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明知故问,真是装得还一多朵白莲,言芜双躲在石头的后面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心里暗暗吐槽着,傲雪这个女人放到现在,那还不得是一名妥妥的绿茶。 “这件事与你无关!”战戈的一句话截断了傲雪想要探查下去的心思,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战戈那不悦的态度让言芜双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之所以躲在石头之后偷听,无非是不小心瞄到了战戈的失神,以为他对傲雪动了心,就想先偷听他们在谈些什么。 只听那边继续传来说话声,“既然战公子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照现在这个情形去莲池恐怕也来不及了,还是回去好好谋划谋划,重新找个时间。 “你到底是什么人!”战戈也不再拐弯抹角,他之前愿意配合傲雪引出来的话题,不过是想要证实她到底有没有问题罢了,“想方设法来到雪族到底要干什么?难道是因为莲池,还是雪莲?” 战戈一个个问题抛出来,傲雪都来不及回答,又听身后传来白玉那温润但是隐含着怒火的声音。 “你一定不是我们雪族的人!” 即便傲雪说得再怎么可怜,再怎么天花乱坠,只要他们坐下来,仔细思索,就能发现很多矛盾,比如她的母亲父亲是谁,因何将她关在家中,又为何他在雪族这么久又从未听说过有哪家的女儿要一直都呆在家里,不给出门?! 这些都是问题,最后言芜双还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之前这里有族人丢失过自己的孩子吗?” 白玉想了想,从未听说过,若是他们雪族的族人种有人被抓,被拐了,那全族都会知道,毕竟他们雪族的人数从来都不多。 “白玉公子,我真的就是雪族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傲雪还是坚持自己之前说的话,“咱们族人一向少,您若是因为一个外人的片面之词就这样污蔑我,那,那我干脆不活了!” 话音落下,头就直接往旁边的石头撞去,幸好言芜双出现得及时,将她拉开了,否则现下话都没问出什么,就血溅三尺了。 “你少罗嗦,既然你说你是雪族人,那你告诉白玉,你姓什么,家住何处,父母都姓甚名谁,有几口人,家中可有姊妹兄弟,又分别姓甚名谁。”言芜双像开火炮似的问,让傲雪哑口无言,只是摇着头。 最后顶不住他们的压力,直接回答说自己是狼族人,待听到自己想听的,白玉顿时怒从心来,杀意四起。 战戈察觉到他的情绪与想法,立刻飞奔过去拉住了他那想要拔刀的手,颦着眉头对白玉摇头示意。 白玉不解看他,战戈便在他耳旁小声说道,“既然他们狼族可以让自己的族人当卧底,我们也可以反用她来达成我们的目的。” 言芜双听不清战戈在说什么,只是知道战戈阻止了白玉不杀傲雪,心里的醋味一下子又散发了出来。 傲雪自然也看得清前面两人的动作,见着战戈极力维护自己的模样,心里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对战戈的好感直线飙升,就连看着他的眼神都变得含情脉脉了。 言芜双看看战戈和白玉,又看看傲雪,心里的怒火都压不住了,甩开傲雪,怒不可遏地走向战戈,冷着脸道,“怎么?不让白玉杀她,是因为你看上她了?” “芜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吧!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再想着其他人,你就别在乱想什么。再者,我不杀她自有理由。”战戈察觉到言芜双的心思,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言芜双被他说得没辙了,倪了他一眼,也便相信他说的话。 随后三人就将傲雪绑了,扔在一旁,心里在思索着如何利用傲雪让雪浩同意放人。 傲雪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见三人都一筹莫展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对着战戈道,“我可以帮你们就会雪族的其他人,不过,你们得放了我。” “我怎么确定放了你,你就会帮我们,万一你回了狼族,反将我们一军呢!”白玉现下是不会再相信傲雪说的话了。 傲雪也不理会,眼睛直直地看战戈,那灼热的眼神盯得战戈后背发热,无奈只能答应了她。 “谢谢你啊战公子,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 白玉又问她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雪浩,傲雪爆出了自己是狼族天女的身份,震得在场的三人又惊了一下。 傲雪现下也不慌张了,既然身份都已经被拆穿,脸皮都撕破了,再说实话也不需要有多顾忌。 白玉死死地盯着她,傲雪倒也不以为意,眼神还在战戈身上,看得言芜双很是烦闷,直接把她推了出去,“既然你打算帮我们,那就早点去办吧!希望你能兑现你的诺言。” 傲雪出了雪族的地盘之后,又蹦蹦跳跳地回到了狼族,路上想起战戈的俊颜,又想到他接二连三地救了自己,心里就有些甜蜜蜜。 她暗暗地告诉自己,这件事她一定要完成,不能辜负了战戈的期望。 回到狼族之后,以天女的身份召集了众狼族之人,包括雪浩,一排排的人乌压压地站在广场中央,低低喃喃地讨论着天女又要说些什么。 “诸位,我们之前抓了雪族的族人,并且威胁白玉要用雪莲换回,如今他同意了将雪莲交给我们,我们也该将抓来的雪族之人放回去。”傲雪话说得掷地有声,眼神直视着下方的众人。 这话一出,广场上顿时就沸腾了,都在讨论着。 “这,这怎么行,我们好不容易才将他们抓来,怎可轻易就放了回去?!” “是啊,天女怎么如此行事,她这是有什么目的!”所有人的议论无非就是不同意,傲雪仔细地拼凑了他们断断续续的话,心中早有准备,又道,“我们抓了雪族的人的目的就是要雪莲,如今白玉愿意拿出雪莲,那我们自然是要放人。” 一直都沉默寡言的雪浩这下开口了,“若是白玉拿出来的雪莲是假的,人我们又放了回去,最后的损失又有谁来承担?!” 问题一出,广场上又再次热闹了起来,傲雪心里有些气愤雪浩,这个人怎么一直都在和自己作对,真是阴魂不散! “大家都知道白玉是重情之人,断不会拿自己的族人去冒险。况且,这雪莲可是千年难得,错过了这一次,可就很难有机会了。”傲雪最后的话直击狼族众人的心,纷纷点头,都觉得这是个好时机,顿时就同意了傲雪的话,用雪族的人换雪莲! 傲雪满意地一笑,又招呼着大家以写信的方式告诉白玉交易地点依然是在无极洞,又带着被捆绑着的雪族人来到无极洞。 白玉收到信了之后,就和战戈以及言芜双拿着假的雪莲前往无极洞。 到了那里之后,所有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白玉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己的族人,看看他们是否遭到了狼族人的虐待,待看清他们身上没有什么伤痕时,也便放下心来,走到队伍的前方。 将雪莲从袖中拿出来之后,对着雪浩和傲雪说到,“雪莲我已经带来了,你们现在可以收下,但是你们也别忘了你们的承诺。” 第八百一十三章 白玉癫狂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假的圣莲送了出去,战戈一不做二不休,对着对面的狼族人道:“圣莲已给,你们是不是可以把雪族人放了?” “对啊,对啊,快把雪族人还给他们的。”傲雪在一旁催促,狼族首领雪浩把玩这手中的锦盒,神色诡异。 “放?放什么,本首领虽然答应了他们拿圣莲交换,却没有说立刻放人,这雪族的人长得这么漂亮,本首领还没有欣赏够呢,你们知道被鲜血染红的景色,是多么美吗?” 雪浩苍白的脸色渗透出笑意,让在场的人浑身难受,言芜双不自在的搓了搓胳膊。 战戈听到雪浩反悔,神色难看,他竟没想到狼族人竟然会反悔,简直是岂有此理! 对面的的雪浩看着他们的脸色,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笑声戛然而止,雪浩指着身边跪在地上的雪族人,发出怪叫。 与此同时,站在雪族人身边的狼族人抽出利剑,架在手下的雪族人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 白玉脸色发白,看着自己的族人被欺压,痛恨自己无能为力把他们救出来,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言芜双替白玉暗暗担心。 战戈抓紧手中的剑,神色冷凝:“雪浩,圣莲给你,你竟然不讲信用!” “信用,那是什么东西,我雪浩做事一向随心所欲,雪族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是替老天爷惩罚他们而已,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本首领指手画脚。” 战戈无言反驳,他不是雪族人,只能紧紧的咬着牙,看着雪浩。 看着他们如此,雪浩更加猖狂,神情之中,透露着嗜血的兴奋,言芜双隐隐感到不安。 “还不动手。” 一声令下,还不等战戈等人反应过来,狼族人手下的剑齐刷刷的向下一挥。 鲜血迸射出来,雪浩带着其余的族人在一旁兴奋的大叫“嗷……嗷……” 白玉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他一点一点的向前,双手被雪覆盖。 “雪浩,你该死,该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白玉喊的撕心裂肺,言芜双听到他的吼叫,双眼泛红,可是他们和狼族人中间隔了一条冰河,根本无法过去,替那些枉死的雪族人报仇。 看着白玉奋不顾身的要跳进冰河,战戈伸手拉住他,低声在他耳边道:“白玉,你冷静一点儿。就算是你过去了,也救不回你的那些族人,只会让狼族人的阴谋得逞,你是学族的族长,雪族离不开你,你知不知道?” 癫狂的白玉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受到阻拦,他竟然向战戈发起攻击,出手招招狠厉,言芜双却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战戈控制住白玉的双臂,看到他的眼睛呆滞,清楚再这么下去的话,白玉很有可能走火入魔,手下的动作加重,点住白玉身上的几大穴位。 很快,白玉就渐渐安静下来,言芜双看准时机,让雪族其他的人将人带走。 雪浩看着他们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离开,心情大好,迫不及待的打开锦盒,看到锦盒里躺着的圣莲,雪浩眼神里流露出贪婪之色。 轻轻的将圣莲拿出来,雪浩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问道一股香味,雪浩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固。 将圣莲放进手心里,“咔嚓!”莲花应声而断。 “首领,您这是?” 雪浩看着手心的残渣,脸色阴沉的让人害怕。“假的。” “假的?怎么会是假的?” 狼族人突然议论起来,“都给我闭嘴!”雪浩大声命令,成功的让一群人鸦雀无声。 傲雪听到圣莲是假的,心里咯噔一下,打算趁机离开,却被雪浩拦住。 “去哪?” 傲雪只被雪浩阴森森的目光看着发抖,她匍匐在地上,不敢看头上骇人的视线,“首领,这……这不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圣莲是假的,您……您饶了雪儿,饶了雪儿好不好……” “饶了你?”雪浩收手臂,“傲雪,除了雪族人,就只有你我分的清圣莲的真假,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鬼话,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狼族人对待叛族之人的惩戒,相信你还没有亲眼看过,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你好好体会一番。” “不要!不要!首领,你相信我。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傲雪会在地上苦苦哀求,却没有引起雪浩丝毫的怜惜,反而对发现假圣莲有了一个发泄口,她让人把傲雪架在十字架上。 自己的手里拿起长长的鞭子。 “啪!” “啊……”傲雪叫的越厉害,雪浩手下的动作就越重,没过一会儿,傲雪的身上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鞭痕。 雪浩心里的愤怒得到了发泄,手下的动作渐渐停下来,“说,这圣莲为什么是假的?” 撑着最后一口气,傲雪睁开眼睛,“我……我说,求首领绕傲雪一命。” “说吧。” 雪浩做会椅子上,看着对面浑身是伤的女人。 傲雪断断续续的将实情说了出来,雪浩听到傲雪帮着雪族人对付自己,刚刚被压下的怒火,蹭的一下被点燃。 没有察觉到雪浩的变化,傲雪说完,继续请求雪浩能够饶她一命。 雪浩一步一步靠近傲雪,问道她身上的血腥味,他感觉到浑身的血液沸腾,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神情冷的让傲雪浑身哆嗦。 “饶命?傲雪,我真想不到,你会背叛狼族,你应该知道我们狼族是最团结的,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么一个叛徒,又怎么会放过,那岂不是告诉大家以后可以随便出卖自己的族人?傲雪,你说本首领说的对不对?” 傲雪听出他的话接的意思,恐惧的摇头,“不……不要,首领,傲雪……傲雪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求求你。饶了傲雪,看在傲雪是天女的份上,饶了傲雪吧。” 提及天女,雪浩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厌恶,他退后两步,神情冷漠,“天女傲雪背叛狼族,罪不可数,来啊,把傲雪给本首领带回去关起来,没有本首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她,等本首领从雪族手中得到真的圣莲,再来处置这个叛族之人。” “是!” 傲雪被人从十字架上抬下来,她身上流出的鲜血滴落在地上,染红了一票。 雪浩蹲在被鲜血染红的雪上,伸手捧起,放在嘴边陶醉的添了一口,神情痴迷。 血腥味蔓延至浑身,雪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圣莲,不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尝到被白玉的血染红的雪呢。 傲雪被人扔进冰冷的地牢里,地牢里到处透着寒气,触摸着冰冷的地面,傲雪我甘心就这么等死。 她用力坐起来,屏气凝神,大致过了一刻钟,若是有人为旁边看着,一定会惊讶,此时傲雪身上的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地牢里,傲雪站起来,看着已经痊愈的伤口,神情得意,她知道,这地牢中有一处暗门,只要找到暗门,她就可以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到时候,她就去找战戈,相信战戈一定不会丢下她不管。 傲雪想的很天真,她摸索着冰冷冷的墙壁,直到偌大的地牢被她摸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暗门的出口。 颓废的坐在地上,傲雪狠狠地跺了跺脚,只听见脚下“咯噔”一声,傲雪惊喜的看着脚下,她找到了,太好了,她终于可以从这里逃出去。 傲雪死死的踩着脚下的,旁边一道石墙打开,按耐住兴奋,傲雪走进石墙里,身影钥匙在地牢之中。 从狼族里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傲雪担心雪浩会发现自己逃跑,派人追赶,所以一路上一刻都不敢耽搁。 战戈他们将白玉带回去以后,白玉的神志渐渐恢复正常,言芜双担心白玉会再次癫狂,她与战戈还有其余的雪族人日夜守着他。 白玉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战戈看着白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屋外,想起了敲门声,战戈起身打开房门,进来的雪族的人对白玉行礼。 “族长,我们发现了狼族人的踪迹。” 提到狼族人,白玉立刻站起来,还不等战戈阻拦,人就已经冲出了房门。 “白玉,白玉……你冷静一点儿。” 言芜双经常消息也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见到所谓的狼族人,言芜双眉头颦了颦,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傲雪看到战戈,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挣扎着要摆脱身上的束缚。 “战戈……战戈,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收留我好不好。” 言芜双走到战戈的身边,神情冷漠。 而此时,傲雪还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 白玉看到傲雪,眼前浮现出自己的族人被雪浩屠杀的场景,眼尾所以这场景的再现,渐渐发红。 战戈察觉到白玉的失常,脸色一遍,此时傲雪还在一遍又一遍的让战戈救自己。 “杀……杀了她!杀了她!杀!” 白玉的浑身散发着杀气,战戈快步来到他的身边,对着白玉的后脖子重重的劈下。 “战戈……”言芜双担心白玉,上前检查,见白玉只是晕了过去,松了一口气。 第八百一十四章 秘籍,圣莲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走到言芜双身边,道:“放心吧,我下手有把握,白玉没事。” 听到他这么说,言芜双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战戈被看的不好意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傲雪看到他们二人的互动,心里嫉妒,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战戈,战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收留我吧,首领他知道了我帮你们,把我关了起来,我实在是无数可去了,所以才会来这里,看在我曾经帮过你们的份上,你们就可怜可怜我。” 看着傲雪,战戈低头沉思,仿佛在判断这个女人说的真假。 傲雪心急如焚,担心战戈不收下自己,看到晕倒的白玉,眼睛一转,“对了,你们现在应该是正缺人手的时候,我知道白公子对我有误会,但是我怕,我可以主动照顾他,相信才公子一定能够看见我的真心。” 言芜双抿了抿红唇,看着傲雪,她现在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道白玉恨不得杀了他们狼族人,却非要往火坑里跳。 既然她这么想照顾白玉,言芜双觉得自己应该成全她,挪着步子走到傲雪的身边,脸上笑的神秘,“没想到傲雪姑娘这么深明大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若是拒绝,那岂不是显得我们不知好歹?傲雪姑娘,那就麻烦你好好的照顾白玉,我千万不要让他有什么损失。” 傲雪看着言芜双那张明媚的脸,压下心底的嫉妒,笑着道:“多谢言姑娘,言姑娘放心,傲雪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傲雪起身,步履蹒跚的来到白玉身边,费力的把人扶起来,一个身形柔弱,一个昏迷着,走的要多缓慢,有多缓慢。 不过却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去帮忙,言芜双看着两道渐渐远去的身影,摸了摸下巴。 战戈看到她的小动作,眸子多了一丝笑意,“芜双,你在想什么?” 言芜双回头,捕捉到他眼底的笑意,撇了撇嘴,这个人名字顾问,不过还是回答他的问题,“傲雪主动提出来照顾白玉,就不可能伤害白玉,我怀疑这个傲雪另有所图。”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战戈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让言芜双翻了翻白眼。 雪族人因为狼族的杀戮,现如今已经保留的族人少的可怜。白玉被傲雪带回自己的房间不久,就醒了过来。 看到傲雪,白玉眼底猩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发簪,狠狠地扎进傲雪的肩膀上。 傲雪早就料到白玉会这么对待自己,但肩上传来的疼痛还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白公子,你相信我,傲雪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你,你松开手好不好。” 白玉依旧保持着姿势,傲雪心里恼恨,但脸上保持着弱者的姿态,“白公子,其实我这次来,只有一件大事儿想要告诉白公子,我知道白公子想要报仇,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对白公子有很大的用处。” 提到报仇,白玉浑身的气压低了下来,不过傲雪还是感觉到自已肩上刺进的力道有了松懈,嘴上继续道:“白公子,难道你不想知道狼族人夺取天山圣莲的原因么,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白玉这次彻底松了手,傲雪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后提两步。 白玉对她磨磨蹭蹭的态度感到不满,脸色阴沉,“说!狼族人为什么想要夺取我族的天山圣莲。” 不敢再耽搁下去,傲雪道:“狼族之中,有一本世世代代相传下来的秘籍,所以说这个秘籍里记载了绝世武功,不过,以前的那些前辈无一人将绝世武功练成,也不知道首领从哪里得知的?要想练成绝世武功就必须服下天山圣莲。” 傲雪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白玉脸上的神色,看到白玉前前后后脸上都保持着一样的神情,心里开始摇摆不定,白玉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 试探的唤了一声“白公子。”白玉只是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好好想一想。” 见白玉没有完全不相信自己,傲雪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落了下来。 傲雪走后不久,战戈和言芜双就过来探望白玉。 言芜双替白玉大致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有些气虚以外,并没有什么问题。 “白玉,傲雪她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 白玉对言芜双突然出声的询问感到诧异,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把傲雪和自己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战戈和言芜双。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看清楚了彼此眼中的含义,言芜双出声,“果然有所图谋,就是不知道这个傲雪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我也不确定傲雪所说的狼族秘籍到底存不存在?”白玉皱眉沉思。 三人低头思考这件事情,战戈觉得不能在继续拖下去,开口道:“不管是真是假,我们是一是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言芜双问道。 战戈神秘一笑,“狼族人还没有得到圣莲,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着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等到那时再试探一番,就知道傲雪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对!战戈说的有道理,白玉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报仇。” 白玉点头,事情只能如此。 没多久,战戈所说的话就应验了。 这条晚上,战戈与白玉,言芜双坐在一起,傲雪被三个人故意支走。 屋子里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战戈见到外面一闪而过的身影,对言芜双和白玉示意。 白玉掏出盒子,故意提高嗓音,“战公子,你说狼族人要这圣莲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也想想我族人一样将这圣莲供起来。” 战戈一脸严肃,“说不准,或许狼族人只是想满足他们的野心罢了,或许狼族人只是以此为借口,想要占领雪族也说不定。” 闻言,白玉一脸痛色,“既然如此,那好还留着这个害族之物有什么用?不如早早毁掉,也好为那些死去的族人陪葬。” 白玉说着,就要将手中之物扔到地上,门就是这时那人从外面打开。 雪浩带着为数不多的狼族人站在门口,“住手!” 白玉,战戈,言芜双三人立刻戒备起来,“雪浩,你来做什么?”白玉看着他,眼底浮现出恨意。 而雪浩,从进来目光就一直盯着白云手中的圣莲,“白玉,既然你不要这圣莲,不如交出来,我也好留你一命。” 白玉握紧手中的盒子,死死的盯着雪浩:“凭什么给你,雪浩,圣莲与你而言,根本没有丝毫用处,除此以外,它还害了我的族人,我早就想好了,这种不祥之物,还是早些毁了好。” “放屁,白玉,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谁说圣莲对我无用,在我手里,圣莲可以发挥它最大的用处,而你们雪族根本就不配拥有它。” 雪浩越说,白玉就越觉得傲雪所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盒子装的只不是圣莲的一小部分,而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假的。 他们为了证明傲雪的话,特意在这圣莲中下了一些东西。 白玉摇了摇手中额的盒子。“那好,既然圣莲对你这么有用,只要你当过我们,我就把圣莲给你,怎么样?” “当真?”雪浩没有想到白玉会这么痛快的就答应。 “当真!不过圣莲被我拿出来有一段时间了,给你,以后若是不尽快使用的话,就会化成一滩雪水,到那时,这世上就不会再有圣莲了。” 雪浩一听,脸色就变了,“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赶紧把圣莲交给我。” 白玉与战戈对视一眼,将手中不纯的圣莲扔出去? 雪浩兴许是怕圣莲真的如白玉所说的一般受损,到时候以后,只是粗略的检查一番,就吃进嘴里。 言芜双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动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心想,不亏是狼族。 服下雪莲,雪浩因为自己得偿所愿,大笑起来,跟随他来的人也纷纷跪地,“恭喜首领,喜得神功。” 雪浩回味的伸出舌头,模样看着让人恶心,言芜双在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三,二,一! 眨眼的功夫,雪浩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他捂着肚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三人。 “首领,你怎么样了?” 雪浩疼的说不出话来,其余的狼族人不敢耽搁,迅速带着雪浩离开。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了傲雪所说的话是真的。 傲雪被战戈放出来,就在刚才,她被锁了柜子里,清楚的看见了外面发生的一切。 “白公子,这次你可以相信傲雪说的是真的吧。” 白玉冷淡的点了点头,傲雪说的是真的,但他还是无法容忍她是狼族人的事实。 雪浩在如今被他们算计,实力大减,他已经决定这次,一定要灭了狼族。 得知白玉的想法,傲雪吓得跪了下来,“白公子,你看在傲雪这么帮你们的份上,就饶了狼族吧,首领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至于其他的族人,你就饶了他们,好不好。” 第八百一十五章 灭狼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傲雪满是祈求的眼神看着白玉,希望他可以看在自己帮了他这么多发份上,放过狼族的人。 然而已经入魔了的白玉根本就听不进她说的话,即便白玉相信傲雪,可是雪族除了他其他所有人都死在狼族的刀下,他又怎么能原谅本是雪族的人的傲雪呢?! “白玉,算我求你了,你若是心里有恨,你去杀了雪浩,杀了那些对雪族人动手就好了,其他的人都是无辜的。”傲雪见他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道。 其实她本身也看不惯雪浩的所作所为,白玉要拿雪浩开刀她一万个赞成,可身为狼族天女的她是绝对不能让狼族其余人的性命去给雪浩陪葬的! 白玉猩红的眼睛忽地转向她,那里面有怨恨,有疯狂也有绝望,看着傲雪也是一样的无情,“我若是不愿呢?你的族人还有,可我却没有族人了!” “雪族只剩下我了,只有我一个人了!” 那低楠的话语随风飘散,让人听着很是心碎,白玉手上的剑已经放了下来,剑端抵地上,整个人佝偻似地站着,脚下的大地空荡荡的,正如他的内心,无所适从,族人已无,只余杀了仇人,可即便如此,他往后又何去何从? “白玉,你还有战戈和言芜双,他们是你的朋友,你不孤单的。”傲雪极力地劝说着,眼角又瞥了瞥前面的两人,战戈和言芜双会意,向前拍了拍白玉的肩膀。 白玉瞬间回过神来看他们,眼里闪过一抹无助,随即又被狠厉所代替。 傲雪清楚地看到了三人之间的互动,心里划过一抹羡慕,若是自己也有朋友,那该多好啊! 白玉回手握住了他们的手,眼里的情绪被遮挡了回去,又恢复往日的温润。 言芜双觉得有些奇怪,试探地问了一句,“你真的决定不去狼族寻仇了?” 他点头,又转头看一眼傲雪,便走了回去,步伐依然是往日般地沉稳,可那颓然的气息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言芜双有些担心,想要再去安慰一番,却被战戈摁住了肩膀,回头看去,见他摇着头,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大家都别打扰他! 傲雪看不清白玉到底是何意,想问问战戈,却又问不出口,毕竟他们立场不同。 白玉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回了寒冰洞坐着,没一会儿又去了其他族人所住的地方,那里依然留存着生活的气息,白玉就像往常一样地观察,摸了摸床铺,看了看其他的东西,又想起了一些好笑的时刻,嘴角泛起了一抹无奈却又幸福的微笑。 三人在后面看着,觉得很是心酸,傲雪还是不放心地问,“他真的息了灭狼族的心了吗?” 她总觉得白玉现在这样有些奇怪,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或许吧!白玉应该还没有那么狠心。”言芜双似乎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觉得他不会这么做。 白玉虽然脑中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但是他们的对话却是能听得见的。 放过狼族?不可能! 眼神中的狠厉与嗜杀蓦地又浮现了,只可惜身后的三人看不见,只以为他是真的放下了。 这天夜里,没有多少月光,屋外的周围全是阴暗,四人之中除了白玉之外其他人都睡得很熟,他悄悄地离开了雪族,去了狼族所住的地方。 站在外面,看着周围那近乎安静的氛围,心中又升起了不平,凭什么他们狼族人做了坏事之后却还可以过得理所当然,而他却要承担着失去族人的撕心裂肺?! 嘴角轻扯了一个残酷的微笑,提着刀就进去了,一路劈开房门,剑气凌厉,直接入人的心脏,瞬间暴毙。 霎时间,求救声,呼喊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宁静的夜。 雪浩匆匆忙忙地穿戴整齐,拿出挂在床边的武器,一出门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白玉,当然那血都不是他自己的,是杀了狼族的人之后溅到自己身上的血。 “白玉,你敢动我族人!”雪浩怒从心来,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白玉缓缓将剑刃指向雪浩,随后又转回来擦着上面的鲜血,又是残忍又是快意地说道,“没错,我就是要灭了你们狼族。” “你!”雪浩内心的嗜杀被激起了,拿起手中的大锤就砸向白玉,他运起内功,轻轻一点就躲开了,同时剑又刺向雪浩,眼里满是坚定。 雪浩瞳孔一缩,转身躲开他的攻击,手臂上加大力气,将大锤又砸向白玉,这一次不同于刚才的攻击,是充满了力量,然而依然不敌白玉,又被轻轻地躲过。 白玉哂笑了一下道,“雪浩,没有我雪族的天山雪莲,你们狼族特有的功法就无法修炼到极致,这次你打不过我的!” 说完,双手合十,剑浮在半空中,将内力全都运到手上,随后又狠狠地将剑刺出,雪浩也是同样的双手合十,将内力灌满到大锤上,将它打出抵挡白玉的攻击,两方内力相撞,把周围的人都震了出去,剑刃和大锤的碰撞声又大又刺耳,都把远处的三人给震醒了。 傲雪一个激灵就滚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往狼族的方向跑,言芜双和战戈紧跟在后面。 白玉和雪浩对峙了好一会,原本实力相当的武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袭向雪浩,最后白玉打出最后的内力,破了雪浩的防守,对方一个不敌就被他的剑给刺伤了,“蹼”一声,血吐了一地,大锤散落在身旁。 “白玉,今日灭族之仇,我定会报了,待我回来之日,定会把你碎尸万端。”身受重伤的他死死地盯着白玉,放了句狠话之后,就往白玉面前丢了可烟雾弹,逃了。 白玉缓了好一阵,才看清前面早已没了雪浩的身影,心里有些遗憾,没能杀死他,随后又看了看断壁残垣的四周,满地尸体,轻笑着倒了下去,傲雪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不可置信地摇着头,终于体会到了白玉当时的绝望,受不了这份打击的她晕了过去,被身后赶来的言芜双及时接住了,战戈赶紧地去查看白玉的情况,发现他只是受了点轻伤,两人一人一个地把他们扛了回去。 雪浩从狼族的密道里逃了出去,捂着流血不止的胸口,气息很是不稳,脚步踉跄地出了密道,就看到周围满是青葱树木,随意找了些止血的草药敷上,就打着坐,眼里藏着不甘与恨意,咬牙切齿道,“白玉,你会为你的行为后悔的。” 饥肠辘辘的他想去打些野味味来充饥,却苦于身上使不上劲,又气又恨,觉得自己就像个废人,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自己的功法修炼到极致,把弱点掩藏好,将来就算来十个白玉,也都不是他的对手。 “哗啦啦!”忽地头上传来雨声,拿了片大的叶子挡在头上,拖着身子踉踉跄跄地离开,找了个破庙挡雨。 浑身狼狈地走了进去,心里对白玉的怨恨又升了一层,眼里的狠光被身旁手拿拂尘,身穿灰色道袍的男人尽收眼底,他饶有兴趣地捋着胡须看雪浩,嘴角泛起了一抹满意地微笑。 “这位施主,我看你身上似乎还有伤,我这里有颗丹药可以治疗你的内伤。”道士微笑着递给他,雪浩一脸狐疑,道士又给自己吃了一颗,拿着丹药的手又近了些。 雪浩再三犹豫,最后还是决绝地吃了下去,将气沉到了丹田,发现气顺了不少,忽地睁开眼,看道士,对方一脸淡然,“你身上有不屈服的品质,我很欣赏,因此才出手救了你。” 他说得半真半假,雪浩倒也不是全信,但是对于目前势单力薄的他来说,倒也不失为是一个盟友。 道士又将自己身上的水与干粮递给他,雪浩接过来大口地吃掉,看到对面的人哈哈大笑,随后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结伴而行。 言芜双和战戈将人带回来之后,就守着两人,等着两人醒过来。 “白玉怎么会忽然之间改变主意了呢?!”言芜双越想越不明白,战戈顿了一会,将白玉的行为都回想了一遍,说道,“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狼族,表面上的妥协不过是不想和傲雪过多纠缠。” 任谁受了这么大的打击都无法冷静的吧! “可是这也太狠了吧!”言芜双还是无法接受那么温润如玉的男子竟会如此的残暴,“现在弄成这样,以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床上的两人都悠悠转醒,白玉很是茫然,转而又激动地拉着战戈问雪浩抓到了吗,战戈摇头,又见他泄气般地躺了回去。 “你现在满意了吧!”傲雪冷漠的声音传来,“这世上又多了个和你一样没有族人的人,你不会真的孤单了!” 言芜双贴在战戈耳旁说要离开这里,顺便带着白玉出去,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战戈摇头,又指了指傲雪,言芜双便将他拉了出去,“咱们也可以把傲雪带上,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打定主意,等白玉和傲雪调整好身体,四个人一起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第八百一十六章 神秘山庄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一路上,言芜双和战戈还是好样子,感情依旧,两人之间的恩爱互动一直都不缺,倒是白玉和傲雪,因着狼族的事情,气氛有些许尴尬。 白玉几次张了嘴,想要缓和气氛,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虽然觉得亏欠傲雪,但也不后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若是再给他重来的机会,他依然会提剑灭了狼族。 “你们快看,前面有一座山庄。”带着帷帽的言芜双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山林看去,随风摇曳的树林之中隐隐约约透出了一座建筑物的样貌,仔细看去,甚是宏大。 其他三人的视线也跟随着她指尖的方向,眼睛蓦地睁大,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咱们去看看。”言芜双说着,就拉住了战戈的手兴致勃勃地走去,身后的白玉和傲雪也跟上,两人并肩而行,路越走越窄,不期然地撞到了一起,转头看了对方一眼,又转了过去,白玉为了掩饰尴尬,轻咳了一声。 傲雪依然是老样子,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也没个眼神。 言芜双自然也察觉到了身后两人的异样,也没有多加理会,觉得这是他们两人的事情。 反而将心思都放在了那座隐秘的山庄上,心里一直都在猜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把这么大的一座宅子建在山林之中?难道是什么隐士的高人在这里休养生息? 带着这些疑问,四人一起走到了山庄的门前,瞬间又被震撼到了! 这里白墙玉瓦,雕花的大门足有四米多高,两边还有两个小门,均是同样的材质,最上面还写着清冽山庄。 往里看去是青石台阶,又宽又长,两边长满了青草花木,再往上就是一处八角亭子,修得甚是精致巧妙,和这里的风景倒是相得益彰。 四人抬脚踏入门内,霎时间感到一股带着山间草木的凉气,透心地凉。 这里的动静触动了庄内的人,一处静室里正在打坐的人睁开了眼睛,很是意外,随即闪过一抹寒光,转而又阴邪地笑了起来。 四人走了进去,就看到一个写着景苑的盛大的屋子,周围种满了名贵的花草,周围满是寂静。 “哈哈哈!”正疑惑着,就听到一个爽朗的笑声,看过去就见到一个身穿白色长袍,蓄着胡子的中年男人。 “我这里好久都没有外人来了,我很欣喜啊!”他的声音很浑厚,像是练功多年,战戈上前作揖道,“您就是这里的庄主!我们只是心生好奇便想过来看看,不是有意要打扰前辈的。” “哎,来者是客,我们山庄坐落山林间,很少有外人来,平日里倒是有些冷清,如今诸位来,倒是有好一番热闹了。”庄主很不以为意,反倒有些热情,“现下是正午时间,诸位还未用膳吧!我叫人去准备。” 说完,就带着四人进入景苑内,里面布置得很是素白雅致,几人坐下之后,庄主就唤了下人去准备好酒好菜。 不一会儿,酒菜就准备好了,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四人开始大快剁耳起来,战戈倒还保持着一丝优雅,反倒是其余三人吃得很香。 庄主在一旁看着,静静地喝着酒,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四人吃好之后,庄主让人给他们收拾几间屋子,自己又回去打坐去了。 “庄主,咱们这山庄外人一向进不来的,您为何不说明呢?”跟在他身后的小厮问,庄主眼里寒光乍现,冷笑了一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吓得小厮不再多问,恭敬地跟在身后。 夜已深,言芜双躺在战戈身边,头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是满满的安全感,打了个瞌睡,正想要进入梦乡,耳边冷不零丁地传来哭声,很是凄惨无比。 言芜双又坐起来,仔细地听着,耳边的哭声越来越大,下了床,耳朵抵在窗边,声音越发的清晰,戳破了窗纸,用左眼睛看去,发现声音是从后院的竹林中传来,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将身边的人叫醒之后,又去敲了白玉和傲雪的门。 四人围坐在桌子边,言芜双一脸严肃地问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哭声,又尖又细的。 “芜双,你最近是不是想太多,脑子里出现幻觉了。”白玉终于开口说话了,他以为言芜双还在为他和傲雪的事担忧,“我们都没有听见。” 其他两人赞同地点头,言芜双不可置信,又再次问道,得到的又是否定,战戈无奈地将她拥入怀中,“芜双,你若是害怕什么就告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战戈以为言芜双是心里在害怕什么,所以才出现了幻觉,又淡淡地安慰道,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言芜双有些讷讷地,心里在想是不是自己是太多了,又重新回到床上睡觉,耳边不期然地又出现了哭声,这一次比以往的都要激烈和凄惨,缠绕在耳边让她辗转反侧。 被吵的无奈的她直接下床去往竹林,这个时间所有人都睡得熟了,就连虫都不鸣叫了,安静得很。 言芜双缓缓地走在竹林之中,又高又密的竹林把月光都挡得严严实实的,周围没有一丝光亮,忽地感觉身后传来一个身影,煞是高大。 正要往后看去,脖颈间一麻,就倒了下去。 “嘶!”迷迷糊糊地醒来,周围依然是密不透光,脖颈处依然觉得疼痛,待适应了周遭的黑暗之后,开口问道,“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喊了几声之后,依然没有人回答,正想要放弃另想他法,却又看到远处传来一点烛光,泛着黄,看着有些诡异。 到了言芜双的跟前,她借着一丝的光亮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容之后,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是你!” 那人笑了声,把周围的蜡烛都点燃,一时间,整间屋子都亮堂了起来,言芜双也看清房间的布局,她被绑在床上,墙壁上都是蜡烛,前面只有一道门,而在那人身后还有一丝刀具器皿之类的东西。 “你到底要做什么?”言芜双心里生出了一四不好的预感,只是面上强装着镇定,那人不回答,回头拿了把小刀在她身上比划着,眼里满是贪婪。 他这副样子让言芜双误以为他是个色丕,心里又惊又怕,缩着脖子地瞪他,那人又起身看着很是警惕的言芜双,温柔地笑了笑。 “不用怕。我不会侵犯你的,我只是想要你的……血!”说着又将刀伸到言芜双的身上,眼里的神色变化莫测,是又意外又惊喜又贪婪。 庄主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毁了容的女人身上竟然流着凤凰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若是抽了她的血来练功,那自己岂不是可以长生不老了?! 越想越激动,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狰狞,看得言芜双心惊不已,她的血?难道他是要放血杀人?! “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我夫君本事很厉害的,他要是知道你杀了我,他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言芜双眼瞅着那刀自己眼前晃个不停,心里又怒又怕。 庄主不以为意,“我不杀你,你的命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血可以让我长生不老。” 这话一出,震到了言芜双,她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转而又不屑地笑了,这世上不择手段迷恋长生不老的人还真多啊! “你个恶心巴拉的人类,长生这件事就是个笑话,没有人可以永远不老不死的。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言芜双不再顾忌什么,直接开喷道,气得庄主想要掐死她,可是最后还是收住了手。 庄主不再和他计较,拿好了刀和装血的器皿,就准备取血,言芜双正绝望之时,猛地听到一声大喊,“庄主,大事不好了。” 庄主心下一凛,将东西放好,转头看去,就见到他之前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不悦道,“何是如此慌张?” “外面,外面来了好大的一群人,个个都拿着武器,看着很是凶神恶煞。” 庄主一听,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快速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言芜双,见她正挣扎着,说道,“你就死了逃出去的心吧!” 说罢,就离开了房间,言芜双见人都走了,便不再顾忌地挣扎着,没一会功夫,绑在手上的绳索就被她解开了,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伸了下懒腰,疾步走了出去,试探性地把门推开,‘吱呀’一声,门真的开了。 言芜双有些讶然,想必是这个庄主过于自信,连门都不锁,就这么虚掩着,言芜双心里窃笑着,正要离开这里,耳边又传来哭声,寻着声音找去,慢慢地来到左边一间密室,言芜双又被震到了。 只见房间里关着一堆女人,言芜双向前询问,有个胆大,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子怯怯地说她们都是被庄主抓来作为练功的引子的,说完又低低抽泣了起来。 “这个人渣!”言芜双怒从心来,想要骂人,却找不到词来形容庄主的无耻与恶心。 她看了看这些女子,发现她们都长得甚是标志,像是温室的花朵般,心生怜悯,蹲下来温柔地问她们想不想逃出去。 众人齐齐点头,言芜双就和她们一起商议逃出去的办法。 第八百一十七章 蓬莱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什么事啊?” 庄主走到庄门口,看着守门的门童,脸色不虞的问道。 门童神色紧张,说出发生什么事儿,一群穿着白色衣袍,头发竖起的人就走进来,领头的人神情严肃,“你就是这里的庄主?” 庄主扫了一眼来人,从衣着上看,心里猜测,莫非眼前这群是修仙的道人,若真是如此,自己必要小心对待。 “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领头的白袍人目光微沉,“我乃蓬莱上修仙之人,庄主了唤在下若溪仙人便可,我身后所站的与我出自同门,此番前来是为了向庄主打听一些事儿。” 果真是修仙的人,庄主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现丝毫,反而十分热情,“原来是这样,若溪仙人,有事尽管说,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事情是这样的,在下……” “发生什么事了?”战戈,白玉,傲雪三人听到动静赶来,打断了若溪仙人的话。 庄主察觉到这群修仙之人神色淡淡,站出来道:“还请道人不要在意,这些是我的贵客,战戈战公子,白玉白公子,还有傲雪姑娘,您请继续说。” 庄主介绍完战戈他们,趁着空隙,与战戈等人又说明了这群人的身份。 得知这群人的身份,战戈面露惊讶,他还从未听说过,这世界上真的有修仙之人,怪不得眼前这群人眉宇之间皆流露出傲气。 白玉与傲雪同样震惊这群人的身份,他们久居雪上,虽然也听说过玄学之事,但还从未见过什么修仙的人,三人皆打量着这群人。 若溪凝神,对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视线毫不在意继续着刚才的话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接到山下村民的举报,说这里丢失了大量的村民,而这些村民皆为女子,我们猜想,是有人利用这些女子修炼邪功,所以想上门打听打听,不知庄主可听说过此事,或是有什么线索提供给我们?” 战戈听闻前因后果,眉头皱起,心里隐约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庄主屏息凝神,一脸庄重:“这……在下很少出庄,故此对若溪道人所说之事,未曾听说过,而且我这里与外界设置了法阵,若是没有些本事的人,根本进不来,不过各位不必担心,我去将庄子里到外界采购的人叫来,看看有没有线索?还请诸位稍等片刻。” “那就麻烦庄主了。”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工夫,庄主带来了一名身形瘦弱的小厮,小厮神情略显慌张,举止拘谨,“见过各位道人。” 庄主出言安慰小厮:“不要怕,他们是想要向你询问一些事儿,你只需要如实相告就行了。” 若溪抬眸审视了一眼小厮,道:“你可听说周围丢失女子之事。” “听说过,听说过,在下,也是从远房亲戚那里听来的,只当是说笑来谈,所以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溪闻言,面色平静,站在若溪身后稍微年轻的站出来,“那你在外行走这几日可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什么是可疑之人?”听到小厮的回答,问出去的人面露骄横。 若溪挥手,让同伴停下询问,自己开口对庄主道:“不知庄主最近都在哪里?可否有证人证明庄主未曾出过这里?” “他与我们在一起。”战戈出言道。 “正是!战公子到我府上有些时日,所以这段时间在下都是陪着战公子他们。” 有了不在场的证明,若溪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与同伴商议了片刻,就匆匆离开。 门被关上,战戈不解,“庄主,这些人为何会怀疑你?” 庄主神色怔了怔,然后笑了起来,对战戈的提问毫不在意,耐心的出言解释,“战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庄子所在的位置虽然偏僻,但也是一处灵气聚集之地,想必这些人是担心有人借我这里,行不轨之事,所以才会找上门来询问一番,这么说来,倒也有情可原,所以大家不必担心。” “原来如此。”战戈故作思考,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白玉与傲雪,这才察觉一直没有看到芜双的踪迹。 “芜双呢?” 白玉与傲雪对视一眼,白玉想了想道:“不知道啊,她昨晚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听了白玉的话,战戈这才惊觉,言芜双已经离开多时,而且也没有和他打招呼。 战戈懊恼捶头,是自己大意了,昨夜睡的又沉,今早起来,以为她晨起散步,却不想这人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思及至此,战戈想到刚才讨论的女子莫名其妙失踪之事,心下担忧,必须尽快找到芜双才行,否则芜双很有可能会陷入危险。 反应过来的战戈扭头,对庄主道:“庄主,我妻子芜双从夜里失踪,还请庄主发动庄里的人,帮战戈找上一找,战戈感激不尽。” “战夫人失踪了?战公子客气,贵夫人是在我的庄子失踪的,我理应出一份力,寻找贵夫人,这也是我的责任。” 庄主一副坦然,对言芜双失踪一事,没有丝毫慌乱。 战戈听到庄主的话,心里感激,他不知,就在那些修仙道人离开之时,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人,早就设下了圈套,正在等着他们。 很快,寻找言芜双的事,就在庄子里传开,战戈担心言芜双会遇到不测,寻找的动作一刻都不敢耽搁。 却迟迟没有消息,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庄子里里外外都被翻了一遍,依旧没有见到人影。 这让战戈心头不详预感越来越深,他这次知道当听说有女子失踪的时候,心头的不适是从何而来的了。 就在战戈焦急之时,庄主手中那些白色的锦帕走过来,“战公子,你看,这可是贵夫人留下的物件?” 战戈将锦帕拿过来,帕子的一角还绣这一个“双”字,看到“双”字,战戈神情激动,“庄主,这正是在下妻子的手帕,不知庄主是在哪里发现的?” 庄主佯装出一副恼怒的模样,指着帕子道:“这……这是我手下的人在庄外发现了,刚捡到这手帕的时候,手帕上还没有沾上早起的露水,想必她的主人刚离开不久,发现帕子的那条路,正是刚才那群修仙之人离开的必经之路,我猜贵夫人的失踪,极有可能和那群修仙之人有着莫大的联系,这……可难办了。” “怎么会这样?”战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芜双与那些人素未谋面,怎么会不知不觉的就被带走,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庄主偷偷的观察战戈的神色,看他相信了自己所说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嘴上却道:“战公子,一切皆有可能,而且贵夫人从我见她第一面,就觉得贵夫人资质上乘,我想,那些修仙之人,极有可能看中了贵夫人身上的资质,所以才会将贵夫人带走,战公子也不爱心急,若真是在下所猜测的那般,想来那群修仙之人也不会伤害到贵妇人。” 白玉沉思,觉得这件事情存在着许多的疑点,但看战戈已经相信了庄主的话,想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傲雪这一路走来,对言芜双的态度也有所改观,她对战戈道:“战公子,庄主所说的也有道理,那些人离开不久,我们现在追上去,或许还有想到言姑娘的可能。” 左思右想,战戈思虑片刻,起身对着庄主道:“庄主,我等这次前来,为庄主造成了诸多麻烦,还想庄主不要见怪,现下有急事要处理,就不在此打扰庄主了,以后若是还有机会,我们在来看望庄主。” “那是自然,战公子客气了,急事要紧,我有怎么会怪罪几位,而且对于战夫人失踪一事,本庄卓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心里惭愧,若是看到战夫人,还请战公子替本庄主道歉,毕竟战夫人是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失踪的,在下惭愧。” 庄主说的情深意切,战戈听此之后,心里对着这位庄主更加敬佩。 战戈想了想,又道:“庄主,若是我等没有在路上追上那些修仙道人,那我们该去何处寻找?” 看到鱼儿上钩,庄主心下大喜,嘴上道:“战公子不必担心,我这就派人取来前往蓬莱山的地图,战公子只需要按照地图上所绘的路线,就可以到达蓬莱上,找到战夫人。” 有地图,战戈拱手,“那就多谢庄主了,此等大恩,等来日里,战戈寻得妻子,必定登门感谢庄主。” 庄主派人去把地图取来,又与战戈交流几句,越大觉得自己自己技高一招,这么快,就把眼前这个人骗的团团转。 取来地图,庄主将地图交给战戈,“战公子此番前去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听说修仙之人一向诡计多端,还望战公子与白公子,傲雪姑娘一路顺风,我等着几位平安归来。” “借庄主吉言。”战戈不打算在继续停留,他急着寻找言芜双,所以并没有发现面前之人眼底流露出来的阴狠,便带着白玉与傲雪急匆匆的离开,前往蓬莱山,先那些修仙人算账。 第八百一十八章 蓬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三人一路砥砺前行,一个半月后就来到了蓬莱地界。 远远望去,仙踪茫茫,云雾缭绕,让人看着情难自禁,白玉心里不期然地划过一抹哀愁,他们雪族所处的山崖之上也是这副景色,只是这蓬莱多了些雨雾,不似他们雪山之巅的寒冰。 傲雪偷偷望了白玉一眼,心里直叹息,他们狼族从来都是一片灰暗之地,所见过的白也只是今天眼前的场景,倒是没有太多思乡的愁绪。 两人摸摸地梳理着自己的情绪,待缓和之后,又齐齐望向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战戈,他正一脸沉思地盯着远处,皱着眉头。 “战公子,你也别太担心了,言姑娘不似一般女子,她聪明心细,必然不会受什么伤害的。”这倒是实话,傲雪自从见了言芜双第一面之后,心里就断定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这一路上,言芜双的行为方式都验证了她的猜想。 白玉也跟着劝道,“战公子,蓬莱就在眼前,想必我们很快就能找回言姑娘的。” 战戈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言芜双的本事,可他就是忍不住地担心,自己不在她身边,芜双又是独自一人,若是有人有些害她,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该如何对付那些豺狼? 上一次就是因为自己出征,没有把她带在身边,让永国皇帝得了逞,害得她与言芜双分离多日,误会重重。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可我就是放心不下。”战戈道,白玉和傲雪也觉得再怎么劝也无法安战戈的心,就由着他去了,等到了蓬莱,找那些仙人算账,寻回言芜双,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正说着话,船就靠近蓬莱山了,几人下了船,又换了马车,一路驶向这里的修仙之地,蓬莱阁! 三人看着蓬勃大气的蓬莱阁,心中起了肃穆之情,若不是他们急着找人,这里还真不枉是仙家修仙之地。 齐齐踏步走进了大门,却在走到中央的时候,被一睹无形的墙堵住了。 战戈心中一凛,立马抽出剑来劈开,霎时间周围出现了一道圆形的蓝光,围成一堵墙,脚下还有一个形似五角的图案,呈金白色,这样的布局看起来倒像是一个阵法。 “我们这是被困在阵中了!”傲雪惊讶地说了一句,看了看战戈,又瞧了瞧白玉,往前走了几步,离开了脚下的图案,那堵蓝色的墙瞬间就飞出许多利剑,刺向傲雪,触不及防的她瞳孔一缩,被吓得腿都走不动了。 “小心!”战戈立即用剑挡住,将它打回墙中,瞬间又飞出比刚才多了一倍的利剑,战戈都一一挡住了。 白玉见战戈打得有些吃力,也抽出腰间的软剑,背对着战戈,和他一起抵挡着利剑。 只是人力到底有限,利剑越飞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没多久,两人身上都带了上,倒是傲雪被他们保护在中央,伤得倒也没有那么重,只是被剑气刮到了而已。 “怎么办?”白玉一手撑着剑,一手捂着刚刚被刺伤的腹部,虚弱地问战戈,“利剑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如果我们不及时破阵,恐怕我们不是被利剑刺穿,就是会被累死。” 战戈手里一直握着长剑,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变化莫测的阵法,虽然墙转动得很快,可是也不是没有破绽的。 他凭着自己记忆力看过的阵法,将面前的阵法特征一一验证,很快就找到了解决方法,血祭! 战戈冷笑一声,往阵法的西北方向启用了血祭之术,只见那边的墙瞬间就破出了一个洞,很快其他的墙也是同样如此,没一会功夫,围绕在几人之间的墙没了,脚下的五角图案也消失了。 “阵法破了。” 白玉和傲雪惊喜地望着战戈,他一身黑衣手持利剑,看起很霸气,身上的血更为他添了几分邪肆。 ‘哐当!’战戈手上的剑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响声,他应声而倒。 “战戈!”白玉和傲雪齐齐惊呼,连忙跑过去,白玉将战戈扶起来之后,就给他探了探鼻息,呼吸还很正常,不算弱,“还好,没什么大碍,兴许是太过于劳累了。” 傲雪看着浑身是伤的战戈,有些心疼,却也无济于事,因为她身上没有什么药可以给战戈敷上,也不懂医术,只能看着急地转着。 两人手足无措的样子都被收在了水晶球中,像播放着电影一样,被人看了个遍。 “哈哈哈,不错不错,这个黑色衣服的人真不错。”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捋着自己那长长的花白胡子兴奋地说道,“来人,去给他们准备三间上房,并且好酒好菜地被他们备着。” 亦然是一身白袍的小厮闻声而去,花白胡子老人依然满意地看着水晶球中的三人。 遇到困难时互相帮助,尽力迎上困难,其中一人有难,也着急着要想办法去救助,这几人的友情倒是有些令人羡慕。 “我很久都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能力的外宾了,这次可得好好聊聊,探探这几人的能耐如何。”白袍男子深以为然地说道,心里暗暗地起了个决心,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们,考验他们。 急得团团转的两人正想要去到阁里找人帮忙,就见到一个白袍男子正一脸和善地看着他们,“我家主子让我来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 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白玉和傲雪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在狐疑着,那人又道,“你们的同伴现在需要休息,还请几位随我来。” 两人都顾不上什么了,一人一边搀着战戈就跟着白袍男子去往厢房了,把战戈放在床上后,白袍男子又递给他们一个白色的瓷瓶,并说“这里面是治疗剑伤的上好膏药,你们涂上吧!” 说完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白玉狐疑地拿着瓷瓶左看看又看看,最终倒出了点药粉抹在自己的伤上,一股凉气袭来,原本的刺痛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舒服感。 “快给战公子抹上吧!”傲雪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这药不会有诈,而且还是好药,白玉动作迅速地给战戈敷上,只见他原本皱着的眉头瞬间就被抚平了。 一个时辰的功夫,战戈就悠悠转醒了,看着满间的素白,眼里透出些许茫然,“找到芜双了吗?” “战公子,战公子,你,还好吧。”傲雪怕他神思出问题,出声问道,战戈顿了一会,反应过来,他们还没有找到仙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回言芜双?! “几位都休息得如何?”门口又进来了一位白衣男子,只是这个人比刚才的男子更加风神俊朗,三人看清他的面容时,都睁大了眼睛。 “是你!” 那人微笑着点头,“是我,若溪。” 白玉和傲雪对视了一眼,具都警惕地站了起来,战戈更是激动得下了床,苍白着的嘴唇轻启,“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在门口设阵法,现在又问什么要给我们伤药,要救我们?” 如果这些白衣人和他们三人有仇,大可以在他们破阵时一举杀了,可若是没有仇,又为什么要布下这么厉害的法阵?! “此事是师父的意思,他老人家心思多变,我们也猜不透。”若溪对于战戈的质问也不生气,依旧温柔地说道,言语间满是对自己师父的尊敬。 战戈皱眉,问他这里蓬莱阁的主人到底是谁? 若溪依然摇头,虽然是笑的,可那笑容里有着坚定,师父交代过,他的身份要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 若溪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吩咐着这院里的人要把他们当作贵客来看待,且不可怠慢! 他的话自然被三人听见了,“他们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先把我们捧为座上宾,再然后趁我们飘飘然的同时在背后捅我们一刀?”傲雪大胆地猜测,说完自己有些害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 白玉拍了拍她的肩,看向战戈,只见他一脸凝重,“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意图,我们必须得提供警惕,切不可中了他们的奸计。” 两人对此深以为然,心中都暗暗记下了,不管这里的人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要留个心眼。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找他们去席间,三人互看了一眼,他们终于要出手了! 调整好了心态之后,几人就一脸淡然地穿过长廊和假山,来到了蓬莱阁的宴客厅,那里依然是素白一片,中间可八仙桌布置得精致小巧,最中间坐着一个老人,桌上的酒菜看着甚是美味。 “都来了,坐坐坐!”老人见他们过来,热情地招待着,随后就做着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主人,天一,你们叫我天一长老吧。” 几人也假装恭敬地作揖道,随后向天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天一捋着胡子会意般地点头,三人并排坐下,战戈见这里的人都很轻松,然而自己的内心依然沉重着。 眼睛死死地盯着桌上的菜,见没有问题又拿起了酒杯,发现里面有些异样,装作不小心洒在了地上,一时间地面上就全都黑完了。 ‘啪’一声,战戈愤怒地把酒杯摔碎, 众人都惊了,齐齐看向战戈,只听他道,“你们果然居心叵测!” 第八百一十九章 天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的一举一动落在天一眼里,看着战戈由此机警地发现了酒中的毒,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赏。 而战戈却因为酒中被下了毒,对蓬莱山上的人,心里更加排斥。 想到言芜双下落不明,战戈心急难耐,却又不敢直接说明来意,担心打草惊蛇。 天一长老看着战戈一脸怒意,此时面色平静,眼中流露出笑意。 白玉察觉到此人神色怪异,拦住战戈,“战戈,你冷静冷静,你看这个叫做天一的老者是不是在笑?” 战戈听了白玉的话,抬头看去,发现这位天一长老确实在笑,自己道破了酒中有毒,识破了他的毒计,难道对方不应该恼羞成怒才对么?还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战戈想不通,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战戈纠结之时,坐在上首的天一看出战戈的疑惑,飘飘然的走下来,在战戈面前站定,开口道:“不错,不亏是我天一看中的人。” 战戈不解这话中的意思,神情沉重,却也不开口询问。 他的那副模样落在天一的眼里,成了沉稳,心里对战戈更加满意,迫不及待的要将人收入自己的门下。 一屋子的人看到天一的动作,纷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他们心里天一长老一向不亲近人,更别提外人,而且眼前这个年轻人桀骜不驯,天一长老这是要做什么? 就是在众人猜测之时,天一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眯眯的对战戈道:“战戈,你可愿意做我天一的徒弟?” 一句话就惊醒了在场的众人,所有人把视线放在战戈的身上,开始猜测,此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够让天一长老主动开口收徒,这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事。 战戈自然察觉到了那些落在身上的视线,余光扫过,这里的人有不解的,有嫉妒的,还有羡慕的。 战戈心里同样疑惑,距离战戈不远的几人低声议论。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入了天一长老的眼,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说话的人面色微红,神情羡慕。 “谁说不是,我也没看出此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真是怪哉。” …… 诸多议论落在耳中,战戈收敛心神,看着眼前的天一,说实话,天一从外貌上看起来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到真的有一股仙人之姿。 天一面色坦然,任由战戈打量自己,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过了许久,战戈依旧没有给出答复,天一保持着最初的神色,不见丝毫焦急。 在场的人中,开始有人对战戈的犹豫不满。 “天一老人,都主动提出要收他为徒了,他怎么不答应啊?” “谁知道哇,这要是我?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外界的议论,依旧没有影响到战戈。 除了说坏话的,甚至还有人低声催促,赶紧答应下来。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战戈垂眸,不看天一,目光落在身前的桌案上,不急不缓的道:“天一长老,战戈有一事不明,还请长老能够解惑。” 天一神色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过了一会儿,笑声戛然而止,“哦?不知你想要问什么?” 战戈拱手,神色淡淡,“天一长老提出要收战戈为徒,战戈不解,战戈自知资质平庸,不知天一长老看中战戈什么?” 天一闻言,没有立刻回答战戈的问题,他抚了抚衣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道:“想必在场的人也都与你有同样的疑问,也罢,既如此,那我就说了吧,战戈,你了听说过缘这个东西?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收你为徒,不过这也是想,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你在来蓬莱山途中表现出来的才识,已经刚才的睿智,这杯中的酒虽然是毒酒,但也不是无药可解,你喝下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会错事一次机会而已,不过很显然,你并没有喝下这杯中的毒酒。” 天一说到此处,语气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毒酒,算是我对你的考核,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考核通过,只要你点头,就是我天一的关门弟子。”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战戈拧是的眉舒展,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战戈的回答。 却不想,战戈接下来说出的话,让人匪夷所思。 “天一长老,请问,战戈若是答应了你所说,那战戈会得到什么?” 战戈的话落,在场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此人胆子真大,竟然敢这么与天一长老说话,恐怕长老必定不会收他为徒了。 不过事实证明,这些人心中的猜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天一并没有感觉到战戈对自己的冒犯。 天一也不恼,反而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道:“好处自然是多的多了,你只要成为我天一的弟子,在蓬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违背蓬莱的规矩,我天一保你一生无虞,怎么样,这个条件诱人吧。” 这通话说下来,天一得意的看着战戈,眼神仿佛是在催促战戈,快答应自己,快答应自己。 其实说了这么多,战戈并不在意自己能否成为天一的徒弟,他在意的是言芜双现在到底在哪里? 思虑片刻,战戈抬头,对上天一的目光,道:“多谢天一长老抬爱,战戈觉得拜师是一件大事儿,因此,还请天一长老容战戈多考虑几日,等战戈想明白了,再来给天一长老答复。” 多方接触下来,战戈摸清出了这个天一长老的脾性,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有一半以上的把握被接受,也有一小部分被天一厌弃。 很显然,天一属于战戈思虑里的一大半机会。 “好,既然这样,战戈你就留下来,也好熟悉熟悉蓬莱,有什么事就和我说,虽然线下你还不是我的徒弟,但也是我天一的贵客,蓬莱诸人自然不会为难你。”天一说完,便离开了。 战戈出言道:“多谢天一长老。” 战戈坐回原味,白玉低声道:“战戈,你真不打算做这天一长老的徒弟?” 听到白玉的询问,战戈端起杯子,放在嘴边,掩盖住自己的嘴型,“不知道,白玉,此番前来蓬莱,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芜双。” “也是。”白玉点头,没有在和战戈交流。 傲雪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一走后,有些好奇心重的,过来与战戈攀谈。 其中一人便是战戈之前见过的若溪。 若溪这次的神情与当时他们在外界接触的时不同,对战戈的态度虽然说不上热情,倒也亲切许多。 战戈见到若溪,心里暗暗想,他或许能够从此人口中打探言芜双的下落。 若溪长的本就不凡,此时他走过来,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战公子,我没有见面了。” 战戈起身,道:“是啊,若溪仙人。” 若溪听到战戈对自己的称呼,温和的笑了笑,“战公子见外了,或许不久,战公子与在下就会以师兄弟相称。” “哦?听若溪仙人的意思,莫非仙人也是天一长老的徒弟?” 若溪闻言,摆了摆手,“不敢,在下谁不是天一长老的徒弟?确实天一长老的师兄的大弟子,天一长老至今都未收过一个徒弟,想来天一长老对战公子应该是十分看中,要不然他老人家也不会这么宽松战公子。” “是么?”战戈轻笑,继续道:“若溪仙人,上次你前往山庄调查的事情可有眉目?” “这事说来也怪,线索到了山庄就断了。” “原来是这样。”战戈颔首不在言语。 夜里,战戈换上了一套夜行衣,从窗户飞过。 蓬莱的地势复杂,战戈在白日就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他在行动之前,已经打听了清楚了这里的路线。 夜里的蓬莱,没有白日里热闹,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入睡。 战戈小心翼翼的在蓬莱中穿梭,他避开了白日里去过的几处地方。 他猜测,蓬莱很少有外人出现,芜双要是那正大光明带到这里来的,一定会引起蓬莱人的注意,而自己白天也旁敲侧击打听过,却没有丝毫的线索。 那就极有可能说明,芜双是被人偷偷带到蓬莱。 战戈脚下的步子加快,周围的灯火越来越少,不知不觉,战戈在一处假山下停下。 望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战戈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突然听到假山后面有响动,脚下的步子一顿,将抬出去的那只脚收了回来。 经手轻脚地趴在假山上面,战戈顺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挪动,屏住呼吸,降低自己周身的存在感。 抬出半个头,看到假山后正在说话的二人,二人皆背对着战戈,一前一后的站着,因此看不到正脸。 借着月光,战戈直觉的其中一个人的背影格外眼熟。 说话的人故意压低了嗓音。 站在后面的人似乎对站在他前面的人十分恭敬。 战戈隐隐感觉,这两个人深夜在此,还有可能和他或者和芜双有关。 竖起耳朵,战戈从两人交谈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长老,那战戈言语无理,我们要不要处理了他?” “处理?怎么处理,难道你有好办法?” 第八百二十章 与三长老的较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处理二字让战戈听着心惊,果然这里的人都是我一群伪君子。 叫个人可以压低了声音,战戈想听清楚些,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脚下突然用力,本就松懈的石头被踩了下来,“扑通!”一声,在夜里格外清晰,战戈拧眉暗道一声糟糕,想要逃离,说话二人却比他动作还要快。 “什么人?” 这到道原音让战戈十分熟悉,来不及细想,战戈脚尖轻点,打算逃离这里。 “快!” 身后的步子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战戈咬牙,心头想,这群人身上的功夫准时诡异。 战戈将脚下的步子提到极速,听到身后的掌风,侧身躲过,如此心惊胆战的在虎口下存活,战戈体力不支,很快就硬生生的接下一掌。 捂着剧痛的胸口,战戈碎了口吐沫,继续向黑暗的地方跑。 打中战戈的人未曾想到,自己这一掌下去,并没有成功利落对方,愣神的功夫,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清楚身后的人已经被自己甩开,战戈额头上瞒着冷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环视了一圈四周,战戈这才发现自己慌不择路之下,逃到的地方是一处女子的闺阁。 他本无意冒犯,打算离开,却不想胸口的疼痛加剧,疼的他不得不停下步子,缓了缓。 一阵珠子相碰的声音传来,战戈回头,清醒的恍惚的看见一名穿着青衣的女子向自己走开。 “你……”战戈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庞大的身躯“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流水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走出来一看,没想到是一名男子倒在了自己的房中。 屋外的侍女也被惊动,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小姐的房间里竟然突然冒出来一个大活人,而且还是一名男子。 “小姐……”流水眼睛一瞪,让侍女口中的惊呼咽了下去。 收回视线,流水费力的将很翻过来,面朝上躺在地上。 看到战戈的容貌,流水疑惑的道:“是他?”转头对一旁呆站着的侍女道:“心儿,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被称作心儿的侍女慌忙的点头,两个女子将战戈抚到了一旁的矮塌上。 心儿看着昏迷中的男子,不解的道:“小姐,你认识他?” 流水点头,手搭上战戈的脉搏,道:“他叫战戈,据说是天一长老的贵客,很有可能成为天一长老的首席大弟子。” “这么厉害……”心儿感叹,有道:“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流水看了一眼心儿,没有说话,收回诊脉的手,道:“去,把我放在柜子里的清心丸拿过来。” “是!小姐。”心儿离开没多久就拿着一个白色的锦盒走过来,打开盒子,递给流水。 流水取出里面的白色小瓷瓶,打开木塞子,一粒红色的丹药出现在掌心,转身喂进战戈的嘴里。 心儿看着这家小嘴的动作,抿了抿唇,把想要说出口的话压了下去,小姐也太大方了,这清心丸统共就五颗,说给人服下就服下了。 战戈服下清心丸以后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战戈迷糊的坐起身,“这里是?” 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儿,战戈揉了揉胸口,堵在胸口的浊气竟然消散了,“这……” 流水温婉的笑了笑,“战公子不必担心,你身的上的伤已无大碍,小女子流水,是蓬莱阁阁主流千九的女儿。” 战戈得知是对方救了自己,立刻下地,拱手道:“多谢流水姑娘救命之恩。” 心儿看他这幅老实的样子,捂嘴轻笑,“你这人倒是有意思,我家小姐为了救你可是用了我蓬莱阁呃呃呃独门秘药,你倒好,一句感谢救行了。” “多嘴!”流水颦了颦眉,对心儿的多嘴生出不满,又觉得今日的心儿格外话多,“你先下去吧,我与战公子有话要说。” 心儿见自己的主子生气,战战兢兢的福了福身离开。 屋子里,就只剩下战戈与流水两人,战戈还在想着刚才小丫鬟说的话。 “流水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若是需要战戈的地方,战戈一定会倾力相助。” 流水看他神情认真,便点头应了下来,琢磨了一下开口道:“战公子,你我在此之前虽然未曾相见过,但战公子的名声流水早就听说,只是流水不明白,战公子这身上的伤从何而来?流水看的出,战公子身上的伤与我蓬莱阁修炼的功法并不同,像是在外界人的手法。” 听到流水对自己身上的伤分析,战戈想起来在假山后面的那二人。 流水看到面露异色,继续道:“其实战公子大可放心,流水不会伤害战公子,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其中另有隐情存在,战公子不知,蓬莱山上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风平浪静,实则内地里早就暗潮汹涌,我父亲,蓬莱阁阁主也早就怀疑我蓬莱阁中有叛徒,但却始终不知其人,若是战公子能够提供一些线索,流水感激不尽。” 意外得知蓬莱阁中的秘密,战戈微微眯了眯眼,思虑片刻道:“其实战戈也不知道打伤我的是何人?我只是无意中碰到有两个人躲在假山后面说话,本想探听一番,却不想被那二人发现,慌忙逃离之时被其中一名年轻男子击中,那二人具体模样,因为天黑,所以战戈并未看清。” 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流水心里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调节过来,对战戈道:“多谢战公子直言相告,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战公子早些回去,切记小心行事。” 战戈透过纱窗看了一眼窗外,天确实如眼前的人所说,天际已经亮起。 清晨,战戈身形飞过蓬莱阁的上空,赶到自己所住的房间。 回到房间没多久,房门就被人敲响。 战戈脱下黑色的外袍,对着铜镜打量了一下自己,见没有什么破绽以后,打开了房门。 来人战戈之前见过,是天一给自己安排的照顾起居的侍者,侍者看到战戈,提了提手中的食盒,道:“战公子,长老让厨房给你准备的早膳。”战戈侧身,“进来吧,摆到桌子上就行。” “是!” 侍者从石河当中取出来白粥,以及小菜,战戈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食物,抿着薄唇,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流水提醒自己的话。 坐在桌子前,战戈拿起筷子,停在半空中,对着侍者道:“你先出去守着吧,我不喜欢用早膳的时候旁边有人,等我用完了再叫你进来。” “是。战公子。” 侍者出去,战戈从衣袖里取出一根银针,一一检查,小菜并没有问题,等战戈将银针从白粥里拿出后,银色的针头变成了黑色。 战戈摸了摸瓷碗,起身家里面的粥倒掉,时间差不多了,又将屋外的人叫了进来。 “我这粥在送来的路上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侍者愣了一下,低头回想,“三长老,遇到过三长老,不知战公子为什么这么问?” 战戈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被下毒的恐慌,“没什么,你和我说一说这位三长老是什么来头?” “这位三长老,又称地合长老,是天一长老的师弟,修为上也就比天一长老差上那么一点儿。” “哦?”好喝敛眉,没有继续打听下去,让侍者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战戈刚走出房门,没多久就碰到了这位三长老。 “见过三长老。”三长老打量着战戈,笑眯眯得道:“原来是大师兄的得意弟子,怎么,战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战戈回答:“随处看看,不成想,这么巧就碰到了长老。” 战戈故意加重了巧的语气,对面的人却像是没有听出来一般,“确实巧,不如战公子陪在下,下一棋如何?” 战戈本来就打算试探一下此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三长老的邀请。 棋盘之上,战戈手执黑子,三长老执白子。 两个人一来一往没多久,整个棋盘就摆满了黑白相间的棋子,战戈看着棋盘上眼花缭乱的棋局,神色淡淡。 反观三长老额头之上不知不觉冒出了一层细汗,战戈垂眸,他早就察觉到了这位三长老故意摆下阵法,所以一路上看似入了阵,实际上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战戈将黑棋放在了一处角落里,轻笑,“三长老,晚辈赢了。” 三长老脸色一变,战戈细微的听到了一阵闷哼声,嘴角一勾。 伸手把眼前的棋局扰乱,“三长老,您没事儿吧?” 棋局乱了,压在三长老身上的威压渐渐消失,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坐着的人,笑道:“无事,看来真是年纪大了,连下棋都下不好了。” 战戈听出这老狐狸嘴里的指责,佯装出一副愧疚,“是战戈下手重了,消了三长老下棋的性质,还请三长老不要见怪。” “哈哈哈……罢了罢了,哪有这么严重?要是让大师兄知道我欺负他属于的弟子,回头肯定找我麻烦。” 战戈笑着不说话,三长老自讨没趣,两个人很快就分开。 走之前,三长老看了一眼战戈,对着身边的弟子道:“阁主在哪?” “在书房里。” 三长老点头,“去书房。” 第八百二十一章 三长老的阴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蓬莱阁的书阁中,安静得很,只有几个人细细簌簌地说话声不时地从书架后方传来。 “你说战戈对我们蓬莱阁心怀不轨?”流千九捧着一本厚重的书疑惑说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战戈他们三人自从来到蓬莱阁就一直安分守己,甚至有些过于警惕,不过身为蓬莱阁阁主的他甚是喜欢战戈这种性格,对于战戈的能力也多番试探,如今倒是颇有几分了解战戈,不太相信三长老的话。 “阁主,不满您说战戈一行人自从来到蓬莱就一直在试探我们,怕酒菜有毒,怕我们暗中给他使诈,可是您看看,咱们从未害过他,反倒是战戈做事总是疑神疑鬼的。”地合三长老瞧了瞧四周,低声在天一阁主面前说道,眼里满是凝重。 流千九转头看了他一眼,依然将信将疑着,地合长老心里冷哼着,这个死老头真是顽固,他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竟然还不信! 面上却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他,“阁主,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瞒你了。” 叹气地将衣服解开,把自己的伤口暴漏在天一面前,流千九猛地合上书本,仔细瞧着他的伤口,怒声地问他是谁干的! “是战戈,他趁我不注意偷袭伤了我,还威胁我说不允许告诉阁主,并说您和天一长老现在很赏识他,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他胸前的剑伤乍一看很可怕,可是凑近来看却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只可惜怒从心底来的流千九没有认真观察。 只见流千九由一开始相信战戈到现在满脸的怀疑,看得地合很是快意,心底止不住地得意着,看这战戈还怎么和他斗?! “既然阁主已经有自己的决断了,那我也不打扰您的清修了。”地合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装模作样地退了出去,临关上门前,又听天一道,“你去把战戈叫来,我有话问他。” “是,阁主。” 地合应了声,就往战戈一行人所住的暮山小院的方向去了。 暮山小院,多是用假山假水造就的奇山怪石,里面小路很多,若是不熟悉院内的地形,很容易就迷路了的。 “战戈,阁主有事找你,请吧!”地合长老很生硬地说道,上一次两人下的那盘棋,使得两人之间基本上是撕破脸面了,战戈见到虚伪的地合,也没有多少好脸色,连个眼神斗不给,径自走过他身边。 地合听着后面远去的声音,眼里划过一抹狠意! 战戈走进书阁,入眼之处全是书籍,那书架高得直到屋顶,流千九就坐在门后左边靠窗的位置,阳光从窗外射进,照在他身上让人看着倒是有些心暖。 “啪!”一声,流千九将书摔在桌子上,背着手站了起来,眼里有着很大的怒意,战戈不明所以,“阁主叫我来有事?” “你来蓬莱阁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又对三长老做了什么?”流千九性子直,见到战戈站在门边,就直接质问他,“你费尽心思取得我们的信任,却暗中伤害这里的长老,你安的什么心?!” 他将他们捧为座上宾,给他们吃住,让他们受到很大的尊重,如今这却被人这样辜负,他怎能不心寒,不失望?! 战戈悠地抬头,心下明白过来,肯定是那个三长老暗中告了他的黑状,还添油加醋了一番,却没想到天一阁主竟然如此信任三长老! 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头,压下了心里的怒火,抱拳对天一说道,“关于三长老的事情,我这里可有不同的说法。” 流千九见他如此恭敬,有些诧异,又听他如此说道,心里又是不耐,但见他如此执着,也就摆摆手,随了他去。 “那天三长老和我对弈,棋局中藏有阵法,战某被困在了里面,不得已破了阵法,却伤到了三长老,此事确实是战某的错,可暗中伤了三长老,却是万万没有的事。” 战戈一字一句地将那天两人对棋的事情说了出来,并没有把自己调查到的饭菜下毒之人与地合有关的事情说出,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而阁主现在又开始怀疑他了,若是一股脑说出的自己的猜测,恐怕对他们都不利。 他的一番说辞听得流千九有些迷糊,却还是不耐地让他离开,说自己要冷静一下,便不再理会战戈,又开始坐了回去,看回自己的书。 战戈抱拳作揖,便出了书阁,去找了流水,将自己在书阁与流千九的对话都说给她听。 “爹爹怀疑你了,看来是我们晚了一步。”一身白衣,头戴素簪的流水拍着手走来走去,很是着急,“现在怎么办,三长老已经开始盯上我们了,他们现在在明我们在暗,这情形对我们不利啊!” 战戈也皱着眉头,转而又舒展开来,“流水姑娘,你是阁主的女儿,在这里说话的分量自然比战某的有份量,无论如何,还请您立即肃清叛徒。” 这毕竟是蓬莱阁的事情,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 流水也知道这样,可是她现在脑子慌乱得很,不知该如何是好,战戈见此也不催,只说让她好好想想,便离开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流水心里有些荒芜,在屋内转来转去,冷不零丁地碰倒了一个瓷器,‘哐啷’一声,声音大得院子里里外外的人都听见了,只是下人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倒是有一个身穿深蓝色的小厮眼睛往里屋瞄了一眼。 夜幕降临,月色有些朦胧,流失心里头烦躁,睡不着,便出来坐着,却不小心在角落里看到了好几个轻盈的黑影,心下一凛,探头问道,“谁在哪里?出来!” 流水冷喝道,那些人见状直接现身,清一色的黑衣蒙面,身形高大,少说也有十来人,见此情形,流水也抽出了腰间的软鞭,运起内功,准备对敌。 黑衣人见状,举起手中的长剑齐齐向流水刺过去,长剑锋利,还夹杂着内力,剑气所过之处,周围的东西都碎成了两半。 流水打出长鞭挡住了长剑的进攻,又甩了几鞭想要抽伤那些人,却都被他们躲过,对方又举起长剑进攻,流水又用长鞭挡回去,双方如此打了好几个轮回,都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这里的动静虽大,却也因着离其他人的住处远,没有惊动其他,战戈睡得正熟,忽然窗前被人劈开,他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下床披了件衣服去查看,发现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战戈心下一凛,提了剑就追了过去。 追着那黑影穿过好几处假山长廊,战戈心里狐疑着,这个人好像是有意要引他去某个地方。 正想着就听到前方传来打斗声,他又往四出看了看,黑影早已不见踪迹,又跟着那声音去看了看,就见到远处的流水吃力地对付着好几个黑衣人。 运起轻功连忙飞去,然而还是来不及,势单力薄的流水手中的鞭子被夺了去,还未待反应过来,身后又中了对方一掌,将她给震飞了出去,又重重摔回到地上,吐了口鲜血,昏了过去。 “流水姑娘!”战戈大惊,加快速度飞奔过去,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还未查看伤势,就听身后一个声音道,“战戈,你干了什么!” 战戈抬眼望去,就见到三长老带着一大帮蓬莱阁的弟子匆匆赶来,指着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劈头盖脸地骂道,“!你竟然黑心到要伤了阁主之女,你还敢说你没有对蓬莱阁心怀不轨!” “地合长老,你说话之前能不能讲究点证据,你连事情的真相都没有问过,查过,怎么能凭着一双眼睛就盖棺定论了呢!”战戈此时一边冷静地查看流水的伤势,一边反驳道,“况且,你看到了是我打伤了流水姑娘?” 此时的战戈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对蓬莱阁有不轨之心的是他,打伤了流水将事情推到他的头上,好让阁主对自己发怒,甚至是惩罚他,到时他战戈可能会对流千九心有不满,又反过来攻击阁主。 而他地合则可以左岸观虎斗,待他和阁主斗得差不多时就可以出手,趁机夺取蓬莱阁,当上蓬莱阁阁主,享尽渔翁之利! “若不是你打伤的,那还是谁打伤的?难不成还是我们蓬莱阁的人自己打伤自己的人来嫁祸于你?!”地合长老反问道,“更何况,流水受伤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在身旁,若是他人,你又为何不阻止?” “哦,三长老既如此说,想必也不是没有可能!”战戈将话题引到他身上,“我之所以到这里来,也是被黑影所引,说不定这还真是你地合在贼喊捉贼。” 战戈不示弱地反套路回去,他不可能平白无故被人冤枉的! 地合长老见他那副泰山不崩余人的神情,心里很是恼怒,连忙让人将他抓起来。 战戈感觉到身边围了许多人,右手用剑一划,剑气将来人击退,战戈眼神狠厉地看他,“此事尚未查明,你没有资格抓我!” “还需要查什么,就是你伤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你还在狡辩什么。”地合长老见他拒不服输的样子,气急败坏道,一口咬定就是战戈打伤了流水。 第八百二十二章 离开山庄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听着周围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又看着眼前很是笃定的的地合长老,心里满是怒气,这些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的,咬牙切齿道,“地合长老,你上来看看流水姑娘的伤,她中的那一掌的功法可不是战某会的。”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你自己藏了好一身武功,不漏出来呢!”地合长老反驳道,“你说不是你干的,那你找个证人,或者问问流水姑娘院里的人是否看见你与她有何过节?” 他一边说着一边扫视了一下整个院内,眼里满是阴狠,随后战戈就看见院内出来一个人身穿蓝色的小厮,跪在了三长老面前,哭道,“是小的错,小的该死。 “你这是何意?” “小的曾在白日里听见流水小姐屋内传来物品打碎了的声音,此前只有战公子一人进去过,而小的也曾不小心看到战公子出来的时候满脸凝重,像是,像是和人起了争执似的。”那小厮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院里其他的丫鬟小厮也纷纷应和着,说他们都听到了声音,那小厮更是大喊道,“若是小的早将这事说与三长老知道,恐怕流水小姐就不会遭此劫难了。” 说完更是俯下身子哀嚎道,其他人也跟着这么做,三长老看得那是一个开心,本来以为要定战戈的罪还要再费一番口舌的,如今倒是帮了他。 “战戈,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不承认也得认了。”地合长老阴狠地说完,就准备让人将他给捆了,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去,是流千九。 他连忙行了个礼,“阁主。” 只是流千九理都不理,直接奔向流水,“女儿,女儿。” 唤了几声,她还是那样,探了探她的鼻息,那里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心里很是慌张,连忙给她输送内气,帮她护住心脉,就把流水抱回了屋里,将她安置好之后,就怒气冲冲地出来,狠狠地甩了战戈一巴掌。 “不管是不是你伤的,我女儿变成这样都有你的错。”流千九才不管真正的凶手,他只知道自己的女儿现在生死未卜,而这些人也只顾着争论,丝毫没有要救她的意思,“来人,把他关进小黑屋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去。” 说完,就狠狠地剜了战戈和地合长老一眼,就拂袖进了流水的屋子,又开始给她看伤。 战戈自知争论不过。就只能遂了地合长老的愿,背了他的黑锅,被阁主的人押进了小黑屋。 看着满是黑暗的屋子,心里一阵感慨,前不久还是蓬莱阁的座上宾,现在就成为了人家的阶下囚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也不知道这样什么时候能找到言芜双,更不知道言芜双现在过得怎么样,吃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战戈一想到这里就止不住的担忧,心里就跟揣了把火似的,很是着急。 然而心里又侥幸地想着言芜双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会逢凶化吉的吧! 事实证明,战戈想的没错,言芜双确实是逃脱了庄主的囚禁,带着密室里一干人等出了竹林。 阳光照射到人的身上有些刺眼,尤其是她们这些许久没有见过太阳的人,都纷纷捂住了脸庞,待慢慢适应了外面的光亮之后,就把手放开,伸展双臂,尽情享受着那暖暖的阳光。 “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言芜双看着面前一大帮开心的姑娘说道,心里很是满足,又嘱咐道,“一切都小心点,别再被抓回来了。” ”多谢言姑娘。”那些个女子福了福身子,就手拉手离开了庄子,经过密室里长时间的相处,那些姑娘彼此之间已经有了过命的交情,。 言芜双有些欣慰,脚步欢快地去找了战戈,只是走了老半天,依然还在竹林里打圈,往四周瞧了瞧,发现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已不似刚才竹林的茂密,反倒是有些稀松,前面还要一条鹅软石的小道。 她试探性踏了上去,走了几步,就看到前面有一间竹屋,看起来不大不小,修得很是雅致。 言芜双想要走过鹅软石去问路,却不小心踩到了机关,四周突然出现箭雨朝她射来,言芜双吓得按着记忆中战戈躲避的动作,死马当做活马医地动了几下,果然就被她安全躲过。 “啪啪啪!”前面忽然来掌声,言芜双听这声音倒像是从竹屋里传来,心下一喜,连忙跑了过去,打开竹门,就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的男子正坐在桌前,端着杯子,头转了过来,言芜双又被震到了,那是一张美到了极致的脸啊! “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一个如泉水般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来,听得言芜双心里很是舒服,她尴尬地咳了一声,走了进去,转而又被眼前脚下突然出现的削尖了的竹子吓得停在了原地。 只听那人轻笑了一声,“你走吧,这里不适合你。” 言芜双看着他忽然变得阴沉的脸,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也不再多想些什么,现在她只想快速找到战戈,然后离开这个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的地方。 郁闷地踢着石头按照原来返回,不知道她又触到了哪里 的机关,四周又出现了许多的箭雨,这次比之前的还要密,言芜双被吓得双腿打颤,无法动弹。 而竹屋里的人则悠闲地喝着茶,若是不看他眼底的情绪,但就那副闲散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觉得舒心。 言芜双看着越飞越近的箭雨,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着被刺成刺猬,心里摸摸地对战戈道别,然而‘挡’地一声,剑与箭碰撞的声音让言芜双睁开了双眼,就看到他令人讨厌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当当当”几下,箭就落到了地上,取而代之的是头顶上的人声,“言姑娘,你还好吧!” 他的声音淡淡地,但心里有些许紧张,要不是他感知到竹林里的机关被人启动了,恐怕现在言芜双真的就被射成了刺猬,他还不想就这么浪费了凤凰血。 “我没事,多谢庄主。”言芜双僵硬地说完,就想抬脚离开,只是竹屋里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又出现了,“这位言姑娘还没有对我道歉,就这么走了,想必不太好吧。” 言芜双很震惊,她干了什么需要对眼前这个人道勤?! “你未经我的允许就私自闯入我的地盘,难道你不该向我赔罪?”竹屋里的人悠悠地说道,听得言芜双怒从心底来,气势汹汹地跑到竹屋门口,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不该迷了路,更不该闯进你的竹屋。” “迷路?”竹屋里的人惊奇地说,言芜双点头,只听他又嗤笑着,“这还真是好笑啊!哈哈哈,这竹林虽大,可却是有方向指示的,你不可能不知道。莫非你是打着迷路的幌子,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的话一是惊起千层浪,庄主猛的走到竹屋,盯着言芜双,又看了看依然闲散自在的人,“老二,言姑娘只是在我们庄里做客,你切不可为难她。” 庄主虽然表面上护着言芜双,在警告着二庄主,可是心底却还存着疑虑,言芜双怎么忽然之间有能力从密室里逃了出来,又恰好遇到老二?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问题,他看了一眼言芜双,就离开了竹屋。 而言芜双见此也跟着踏上鹅软石路,只是刚走到一半,就听到身后的人说,“既然是庄主的客人,那就在这里多坐会吧!” 言芜双脚步不停,二庄主见此一个闪身就到了言芜双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我让你站住!” “别怕,我不会再用箭伤害你。”他的声音忽地又变得温暖了起来,一会阴一会晴的他弄得言芜双摸不着头脑,只能跟随他进了竹屋。 二庄主回到竹屋,热情地把里面好吃的好喝的都拿出来,放到言芜双面前,一脸微笑地看着她,见言芜双不动,又把东西递到她的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言芜双冷声问道,二庄主有点无奈,“你放心,庄主都放话了,我自然会把你当作客人的。” 言芜双还是将信将疑,毕竟这个人古怪得很,二庄主见她不信,又道,“那我答应你一件事,只要我能做到。” 言芜双见他如此地自信,眼珠子转了转,现在庄主已经知道她出了密室,那么肯定知道她下一步就会去找战戈,可他的凤凰血还未取,肯定不会告诉她战戈在哪里,倒不如先问问眼前的人。 “那好,你知道战戈去了哪里,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他?”二庄主听到这话,面上有些犯难,言芜双以为他之前在说空话,不屑地瞧了他一眼。 正要离开,二庄主就说,“知道是知道,只是那地方危险得很,你恐怕应付不来。” 言芜双猛地回头看他,二庄主装模做样犹豫了一番,就说战戈他们已经去了蓬莱阁。 “什么?!”她吓得大惊失色,蓬莱阁那么危险,他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就去了呢! 言芜双惶恐地走来走去,二庄主则悠闲地喝茶,好整以暇地看她着急的样子。 “不行,我要去找他。”言芜双在着急了一会,就打定主意要去找回战戈。 第八百二十三章 前往蓬莱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既然战夫人心意已决,那本庄主就不留战夫人了,还希望战夫人此去一路平安。” 庄主做出惋惜之举,反而让言芜双觉得不好意思,不过她现在急着寻找战戈,急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隔日,言芜双收拾好包袱,就踏上了前往蓬莱阁的路途。 山庄的制高点,庄主看着下山的身影,眼底闪过幽光,听到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只是道:“你太心急了,知不知道此人身上流淌的是天下间少有的凤凰血脉,现在人走了,我们去哪找?” 二庄主怔了怔,不敢置信,“大哥,你没和我说啊……” “蠢货!”庄主变了脸色,转头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兄弟,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一定会提前把凤凰血脉拿到手。 二庄主自知理亏,弯腰拱手,对自己的大哥十分恭敬,“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借蓬莱阁的手料理了她,这样,也省的我们动手,却不想破坏了大哥的局,不如我这就下山,把人找回来。” 庄主深呼吸一口气,身后的小道上,已经没有了踪影,他摆了摆手,“不必了,兴许是我们无缘,若是有缘分,凤凰血脉早晚会落在我的手里。” 言芜双还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逃过了一劫。 走到山庄的下的村子,言芜双见村子里鸦雀无声,心中奇怪。 “有人吗?”她孤身一人走进去,打起警惕,四周的房屋中并不是无人,只是开了一条缝隙,偷偷观察。 言芜双挑了其中一家,“请问有人吗?” 问出去的话迟迟得不到回应,本打算去下一家询问,刚转身,之前询问的那家的主人出声,“姑娘,你还是快快到别的地方去吧,等天黑了,就晚了。” 听着话,好像是在躲避什么,言芜双不放弃,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继续敲门,“大姐,我只是讨口水,麻烦你开一下门。” 到了片刻的功夫,木质的大门被打开,从门里探出一个脑袋,兴许是看言芜双只是孤身一名女子,才把门敞开。 为言芜双开门的女子身材瘦小,穿着灰色的农家衣服,言芜双行了一礼,语气温和道:“大姐,可否让妹子进屋?” 女子犹豫了一会儿,侧身,让言芜双进去,屋子不大,不过收拾的整洁。 言芜双看了看,这家里应该就只有妇人一个人居住。 水盛放在瓢中,言芜双接过来抿了一口,语气随意的道:“大姐,这大白天的,你们怎么都关着门啊?” 妇人面色虽然平静,但眼睛里却透露出一股恐惧,她看着言芜双,缓缓的道:“姑娘,听我一句劝,喝完水,就赶紧离开这里,我们这个村子,进来总会发生怪事,村子里的老人说是妖怪横行,因为这事儿,村子里可是死不少人了。” 妖怪?言芜双挑眉,心里嗤笑一声,这天下间怎么会有妖怪?也只不过是人在背后搞鬼罢了。 不过这话言芜双没说出来,心里打算着怎么能够留下来,一探虚实。 喝完水,言芜双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问道,“大姐,你家就只有你一个人么?” 妇人低下头,在抬起头时,神情悲哀,“是啊,就我一个人,我丈夫,就是被妖怪害死的。” 言芜双抿了抿红唇,一脸歉意,“大姐,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传来的声响打断,言芜双听见外面有人喊,走了出去。 此时村民已经出来了大半,妇人跟在言芜双身后,惊喜的道:“是道长下山了!” 言芜双这才看见一群穿着白色衣袍的人站在最中间,四周被村民围上。 这么大的阵仗,言芜双想知道这些道长莫不是真的能抓住妖怪不成?她从人群中挤进去,看清楚了这群人的相貌。 言芜双的出现也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毕竟她身上的穿戴,一看就不是这里的村民。 那些道士也看到了他,走在最前面男子从人群中站出来,来到言芜双的面前,道:“姑娘,在下乘风,请问姑娘是?” 言芜双看他恭敬有礼,笑了笑,“我叫言芜双,路过此地,进来讨口水喝,不只乘风道长可知道村民口中的妖怪到底是何物?” 乘风诧异,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言问自己,“言姑娘客气了,所谓妖怪,大概也是人心作怪,我们来此处,是为捉妖,也为捉人。” 听他没有口出狂言,也没有胡言乱语,言芜双心想,这道长也并不是糊涂人。 想到自己要去的蓬莱阁,言芜双装作不经意的道:“小女子之所以会途径此处,本是要寻找蓬莱山,到那蓬莱阁中寻人,不知道长可知蓬莱阁具体的位置。” 提到蓬莱阁,乘风的表情要比之前很加客气,“没想到言姑娘也要前往蓬莱阁,正好,我们这次出来也是到蓬莱阁拜师学艺,不如言姑娘跟我们一同前去如何?” 言芜双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因此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乘风的邀请。 他们在村子停留了几日,言芜双看到乘风早出晚归,也不出声询问,只等着他们解决了所谓的妖怪之事,一同前往。 三日过后,言芜双与乘风等人一同离开村子。 村子里的人送了他们许久,言芜双心想,这个乘风倒是还有点儿本事。 跟着乘风他们,言芜双行走的效率提高了不少,一群人在几日后,到达了蓬莱山脚下。 蓬莱山高耸入云,站在脚下就能看到山顶上烟雾缭绕。 乘风指着最高处的位置,道:“哪里就是传说中的蓬莱阁了。” 言芜双望去,隐约能看到房屋的痕迹,却又在眨眼之中消失,这让言芜双渍渍称奇,很加渴望与战戈见面。 众人只在山脚下停留了片刻,就顺着山路爬上了蓬莱山。 言芜双跟在队伍的最中间,行至半山腰,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抬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突然发现,本来在她身前身后的人皆不见了踪迹。 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走过来的路,已经被茂密的丛林盖住,言芜双立刻明白过来,这里已经被人设下了阵法。 往回走是不可能了,言芜双看着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路,叹了一口气,继续前进。 爬的越高,周围的温度就越低,言芜双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发冷,手指头也被冻的僵硬。 明明还是盛暑之时,言芜双总觉得仿佛到了冬天,可偏偏周围连一点儿下雪的痕迹都没有。 爬累了,言芜双索性坐在地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了,她懊恼的揪了一把身前的草木。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言芜双瞪大眼睛看着周围迅速变换的场景,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周围茂密的丛林突然变成了亭台楼阁,言芜双揉揉眼睛,“这……这是?” 身后传来似有似无的笑声,言芜双回头,一个穿着白色锦衣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男子笑着看她,让言芜双觉得很是诡异,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道:“请问阁下是?” 流千九看着面前这个故作镇定的小丫头,觉得十分有趣。 他早就听说了,有一群人进入蓬莱山中,恰好无事可做,就过来看一看,没想到会有人破了蓬莱山的幻境,直接进去蓬莱阁。 这可是每年难得一见的奇事,言芜双要是知道眼前这个人心中所想,一定会觉得自己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别人费劲要来地,她谁谁便便拿了一颗草就进来了。 流千九对着言芜双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把人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道:“流千九,便是本阁主的名讳。” 阁主?言芜双猛然抬头,心想,眼前这个人不会是蓬莱阁的阁主吧?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流千九笑了两声,“小丫头,你想对了,我就是这蓬莱阁的阁主。” 被说穿了心思,言芜双抿唇,在心里暗道,他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流千九眼中的兴趣不假,他看着面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女子,生出一丝收徒的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可否愿意成为本阁主门下的弟子。”流千九怎么想的,就怎么问。 言芜双愣了一下,下意识道:“阁主叫我芜双就好。” 芜双?流千九觉得这个名字甚好,点了点头。 看着这个蓬莱阁阁主对自己如此和善,还要收自己为弟子,言芜双想了想,斟酌的开口,“阁主大人,您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做战戈的人?” 说出战戈二字,言芜双敏锐的察觉到,眼前这个长相儒雅的男人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周身的气压也低了不少。 流千九脸上不显,不经意的道:“哦?芜双认识他?” 言芜双垂下眸子,道:“认识,此人与芜双有仇,所以芜双才会登上蓬莱山,寻找此人,不知阁主为何这么问?” 流千九周身的冷意瞬间化解,看着言芜双的目光比之前还要和蔼上三分,言芜双心里猜测,莫非战戈在蓬莱阁做了什么?让蓬莱阁的阁主如此记恨? 第八百二十四章 探望战戈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那就好,芜双丫头,本阁主刚才说了,有意要收你为徒,你呢?有什么想法?” 流千九得知自己看中的与自己站在同一边上,心里觉得,自己看中的徒弟果然没有给自己丢脸。 而言芜双暂时抛开战戈做了什么的思绪,神情恭敬,“只要阁主不嫌弃芜双资质愚钝就好。” 徒弟这么孝顺,谦卑,流千九笑了笑,“哎~怎么还叫阁主,再说本阁主老人一向很准,芜双切记不可妄自菲薄……啊?哈哈哈……” “是,师傅。”言芜双遮住眼底的幽光,垂眸附和。 有流千九引路,言芜双顺利的进入到蓬莱阁,走进这里,言芜双才真的知道了这蓬莱阁为什么被人称之为仙境。 且不说这是的一草一木都养的十分精致,就连脚下的地都是在土层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玉,言芜双跟在流千九身后,很快就引来了蓬莱阁中众人的注意。 “阁主师兄,这位姑娘是?” 三长老笑眯眯的扫了一眼言芜双,接触到这个男人的目光,言芜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流千九摸了摸下巴的胡须,见几人都在,道:“老三,这是我新收的徒弟,芜双,芜双啊,还不赶紧见过各位师叔?” “芜双见过各位师叔,初次见面,芜双若是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各位师叔不要见怪。” “听听……”流千九拍了拍言芜双的肩膀,“我这徒弟多懂事,你们这群老家伙以后可不要欺负了他。” 三长老一脸笑意,其他几位神色也平和,言芜双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白袍老者,神色疑惑,“师傅,这位是?” 流千九看过去,笑道:“哦,那位是天一长老,你的大师叔,师兄他性格怪癖,等有时间,我在详细的介绍给你认识,时间差不多了,我一会儿安排人带你去休息。” “是,师傅,不过芜双想见一个人,还请师傅恩准。” 流千九神色顿了顿,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一大半,面色无波的道:“那也行,不过芜双,见可以,切记不可冲动,这个为师留着还有用处,但日后无用之时,再交给你来处置。” “师傅放心,芜双懂得。” “那好,去吧,有人自会为你领路。” 言芜双跟着人离开,三长老凑过来,“阁主师兄,你们师徒俩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流千九收回门口的视线,故意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天一,“没什么,只是我这徒弟有些私人恩怨要处理,我这个当师傅的自然要支持。” 在蓬莱阁内,亭台楼阁众多,言芜双被人带着七拐八拐来到了战戈关押的地方。 言芜双踏进牢房,一股寒气就从脚底升起,前面的引路人仿佛听到言芜双的抽气声,转过头,道:“芜双姑娘,这里寒气重,一会儿可千万不要久待。” “是,多谢小哥提醒。”引路人摆了摆手,“芜双姑娘客气了。” 走到最里面,芜双看见幽幽的灯火燃气,驱散了一些寒意。 战戈本来在闭目养神,有人进来的第一瞬间,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不多时,战戈知道门口站了一个人,他抬头,借着牢房里微弱的灯光,看清来人的长相,瞬间僵硬了片刻。 立刻从榻上下来,两个人中间隔着厚厚的铁栏。 引路人瞥了一眼战戈,对言芜双道:“芜双姑娘,有什么话尽快说,我在门口等你。” “是。”言芜双侧身,看着小哥离去,在收回视线的时,余光捕捉到拐角的一处影子,那人藏的极其隐蔽,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那么窄小的地方竟然藏了一个人。 看来是有人监视自己,言芜双淡定的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看着战戈。 战戈被言芜双的神情搞的一头雾水,他心想,芜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到自己以后不应该是一脸高兴么,怎么和自己想的截然相反呢? “芜双,你……”战戈按捺心中的激动,出声想要询问,却被言芜双的看过来的视线打断,嘴里的话转了一个弯,“你来做什么?” 听起来,多了一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意味。。 见战戈懂了自己的意思,言芜双悄悄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冷言冷语的道:“我来做什么?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没想到你也会落得今日这般境地,怎么样,被人关起来的滋味儿不好吧。” 战戈抿着薄唇,道:“芜双,你听我说,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之前的事儿暂且先放到一边,你可不可以帮我求求情,放我出去。” 言芜双眸子里含笑,嘴上却冷若冰霜,“求情,凭什么?现在你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我巴不得看你很加落魄的样子,还请求?别痴人做梦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 话落,言芜双侧身垂下的手勾了勾手指,意思是,“等我。” 战戈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言芜双身上,自然注意到这一点,微微的点头,回应了她。 言芜双转身离开,角落里躲藏的那个人依旧存在,她抬脚,毫不犹豫的迈开步子,向门口走去。 一路上,言芜双都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战戈会被关起来?听战戈口中的意思,他应该是被冤枉了。 走到一处清幽的院落,引路的人停下来,“芜双姑娘,这里是阁主为你专门安排的住处,一日三餐都会有时间准时送过来,阁主还为姑娘准备了释放的婢女,芜双姑娘要是有不懂的,可以询问婢女即可。” 思绪被拉回来,言芜双颔首,“好,多谢。” 引路人离开,言芜双推开院落的门,守在里面穿着青色衣服的婢女,齐齐的向芜双行礼。 看了一眼,言芜双指任意其中一个脸盘圆圆的人道:“我不习惯太多的人跟在身边,以后就由你负责我的饮食起居,其他的人就在院落外找事坐吧。” 圆脸的婢女一脸笑意,“多谢姑娘。” 周围人对这样的安排虽然不满意,却不敢多说,齐齐的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带着圆脸婢女,言芜双回到自己的卧房,“可有名字?” 圆脸婢女点头,“回姑娘的话,奴婢叫璎珞。” 璎珞?言芜双点头,觉得这个名字也不错,“璎珞,我有些累了,你去外面守着就行,我休息一会儿,晚膳的时候再来叫我。” “是!” 言芜双的寝室不打,但却装扮的十分精致。 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白色的床布,言芜双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战戈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让蓬莱阁的阁主如此记恨,又是谁陷害的战戈?还有那个偷听自己和战戈说话的人到底是是谁的人? 夜里,言芜双被叫醒,用了晚饭,隔着窗子,看了一会儿书,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袭来,言芜双打算睡觉,却看到窗户处有人影晃动。 起身打算一探究竟,却听见一侧的屏风后发出响声。 言芜双戒备的走过去,“谁?” 直接那人探出上半身,言芜双认出白玉,刚要说话,房门就被人敲响。 “姑娘?怎么了?” 言芜双让白玉藏好,对着门口道:“无事,我碰到了椅子,打算睡了,璎珞,你也早点儿去休息吧。” “这样啊,那奴婢告退了。” 门口晃动的身影消失,言芜双走到屏风的后面,“白玉,真的是你。” 白玉点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的门,“芜双,是我。” 言芜双没想到白玉会深夜孤身一人来找自己,想到战戈,急忙道:“白玉,你们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战戈他怎么会被关了起来?” 白玉听到询问,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芜双,战戈被人陷害打伤了阁主流千九的女儿流水,才会被那个阁主关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敢保证,战戈绝对没有打伤那个流水,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把他记录出来。” “那是当然,白玉你……” 言芜双本次想询问白玉近来的状况,屋外却在此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情急之下,言芜双让白玉躲在屏风后面藏好,她快速的脱下外袍,露出里面白色的寝衣。 做完这一切以后,门就被人剧烈的敲响。 言芜双走过去打开房门,不大的院落里,被灯火照明,如同白昼一般。 看清楚了来人,言芜双神色恭敬,“三师叔,天色这么晚了,你来我这里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三场老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透过言芜双视线不停地向言芜双身后的房屋看去,“师侄啊,师叔是接到有人举报,说有人偷偷潜入,恰好让人看到,此人进了你的院落,所以我才过来看看,也好保证你的安全。” 言芜双看着一脸笑意的三长老,心头冷笑,这个三长老果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蔼。 实则藏了一肚子的坏水儿。 “三师叔,不是芜双不让你进去搜查,实在是芜双身为女子。让这么多人进芜双的寝室,恐怕日后对芜双的名誉不好,更何况,芜双并没有看见什么人。” “是么?”三长老眯了眯眼,“芜双放心,这群人都是我的心腹,他们是不会出去胡说的。” 第八百二十五章 有新发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此时言芜双的院中灯火通明,言芜双和地合长老一人站在门内,一人站在门外对峙着。 “地合长老,不管他们会不会出去胡说,只要进来了,都会对我的名誉有损。”言芜双才不信这个人的说辞,“更何况,人数众多,三长老也不能保证所有人都会听你的话。” 她这话似有意无意的挑拨离间,身后的人面面相觑,随后又低下了头,似乎有些害怕。 地合自然也听出来,眼睛眯了起来,藏着些许危险,沉声说道,“芜双这是不相信我?” 言芜双微笑着摇头,眼里的抵触是不容置疑的,身上传来一丝强大的气场,看得地合有些心惊,她一个孤身女子怎么会有如此胆魄,而且这感觉似曾相识啊,倒像是……战戈的风格! 不对,她从未见过战戈,又何谈认识? 地合脑力闪过无数的猜疑,却都被他自以为是的一一否定了,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言芜双和战戈竟然早就是夫妻这一层上。 两人正在无声地较量着,躲在屋中屏风之后的白玉则焦躁不安,双手紧握,不时地透着缝隙看外面的动静,却发什么也没有看到,只能听到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他自己心里明白言芜双是挡不住三长老的,这个有多阴险歹毒,他们可是领教过的,不然一向谨慎小心的战戈也不会着了他的道,被关入小黑屋。 他趁着外面的两人说话的时刻观察着屏风后面的情形,希望能找出方法可以离开这里,只是后面的地方实在狭小,只余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几件简单的瓷器,桌子之后就是一睹墙,白玉心急如焚地将所有瓷器都一一摸过。 找不到一丝异样的他心里很是绝望,正待放弃的时候,手不自觉地碰到最远处的瓷器,发现它很是奇怪,无法像其他瓷器一样拿出来,心里充满好奇地他将瓷器的底座转了转,就听到一声墙往两边移开发出的轰隆声。 声音有些大,白玉猛地回头看过,发现外面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声音,心中大喜,连忙爬过桌子,进了密道,他往两边看了看,发现密道里面左边的墙上有一个突出的石块,摁住它,墙瞬间就恢复了原样。 “行了,此事事关重大,若是真的有人潜入蓬莱阁,那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啊!你就牺牲一下,让我们进去搜查吧。”外面的地合长老终于耐不住性子了,抛弃原有的和蔼,直接强硬地命令道。 朝身后的人挥了下手,他们一拥而上地进去了,言芜双挡都挡不住,还被人挤到了一边,三长老跟在后面看她一眼,捋着胡子悠哉游哉地走进去。 那些人点着火把将言芜双屋里的每一个角落,连同床上都找遍了,依然没有发现人的踪迹。 “三长老,这边没有。”一人从屏风之后出来道。 “三长老,这边也没有。”另一个找柜子的人道。 “三长老,床……床上也没有。”最后一人磕磕绊绊地说道,眼睛盯着地上,毕竟搜查一个女孩子的床真的很欠妥当。 言芜双虽然心里也很好奇白玉去了哪里,但是也明白现在这个局面是要把戏做足了。 她红着眼眶,委委屈屈道,“三长老,您这下可满意了吧!我都说了这里没有人,您,您还如此不依不挠。” 指责的话语听得地合有些尴尬,但还是强装着镇定,叹了一口气,略带歉意地说,“芜双,这次是我不对,我也是为了蓬莱阁好,你别见怪。” 话音落下,就带着人离开了,言芜双还在小声抽泣着,将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就躺在了床上,待听到窗外走远的脚步声,眼睛刷地一下睁开了。 着急忙慌地来到屏风后,左看看又看看,就是没有发现奇怪之处,正要转身,忽然一个轰隆声从身后传来,她震惊地看过去,就见到了白玉的身影。 言芜双看着忽然出现的密道,嘴巴张大,像个圆形的鸡蛋,白玉小心翼翼地爬过桌子,跳出了密道,走到言芜双身边,“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密道,里面很些长,我没有走完。” 白玉躲在里面就是走了几步而已,没有多走远,因为再往里,甬道就没有光亮了,越来越黑,像个幽深的黑洞一样,感觉会把人吸走,这让白玉心里生出了些许胆怯。 “你从哪里发现的?”言芜双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很庆幸,幸好他无意间发现了这里,否则让三长老抓到,一切就都不堪设想。 白玉走到那个白色不起眼的瓷器前,双手将它以顺时针的方向转动了一圈,墙瞬间就和刚才一样,轰隆一声,向两边分开,里面一条又黑又窄的密道出现了。 言芜双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去,又看了看白玉,“这间屋子怎么会有这么隐蔽的密道?” 她刚住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房子应该是有好长的时间没有住人了,虽说打扫得很是干净,也熏了香,但有时候散发出的霉味却暴露出了一切。 “想必是以前住在这间屋子的人修建的吧。”白玉也不清楚,蓬莱阁有好些诡异的地方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言芜双也不想去想,把床弄乱,像是有人在睡觉一样,随后又拿了个火把,拉着白玉就踏进了密室,“我们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倒不如进去探个究竟。” 白玉也觉得如此,同样拿了个火把,点燃之后,就进去了,摁下左边突出的石块,墙瞬间又合上了。 两人举着火把警惕地走在窄小的甬道上,走了好几米之后,就向右转弯,随后就见到地下有一个溶洞,用圆形的楼梯连接着上下,白玉和言芜双对视了一眼,一步一步地踏了下去。 “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否则不会有这些东西。”言芜双心里肯定地说道,凭着她记忆中出现的事情,这里肯定有猫腻。 “这里倒像是藏东西的地方!”白玉看这密道的修建方式,“不然不会设计这么大的溶洞,也不会没有什么厉害的暗箭机关。” 他们一路走来,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没有遇到特别危险的事情,。 “那也许是修建这个密道的人不喜欢设计机关呢!也或许他不懂,或者没有时间?”言芜双说出自己的猜测,白玉听着也觉得有理,“这也倒不是没有可能的。” 两人对于这个密道的事情进行猜测着,没一会的功夫,就到底了。 火把点亮了溶洞,言芜双和白玉就看清了这里的情形,溶洞呈一个圆形,四周的墙壁光滑,显然是被人摩擦了很久,地上还要很多锅碗瓢盆,周围还躺着许多的百姓。 “白玉,还真是被你说中了,这个密道里还真是藏着东西,而且还是好多个大活人。”言芜双看了他一眼,说道,又举着火把往前照着,发现这些人虽然都是睡着的,可是神情却没有一丝一毫被关的怨恨,反倒惬意得很,这让言芜双觉得甚是奇怪。 正在他们两个人说话间,百姓陆陆续续地醒了,揉着眼睛,看向他们,“你们是新来的吧!坐吧,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 “这里每天都会有新的百姓被关进来吗?”言芜双听着那个身穿灰色麻布衣服的人的话,心里止不住的疑惑,“你们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不错,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送来好几个人,至于来了多久,我们也不知道。”那个穿着麻布衣服的人说道,“你们二位既然来了,就好好呆在这里吧!” 他最后的话听得言芜双的困惑更加重了,颦着眉头问,“你们就这么安心呆在这里,没有想过要逃出去?” 那些百姓七七摇头,言芜双又着急道,“我可以帮你们。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会带着你们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不不不,我们不离开这里,这里就像是天堂一样,我们可舍不得这里。”那些人一听要离开,连忙否认,具都缩了回去,看着言芜双就像看见了什么害怕的东西一样,“姑娘,若是不喜欢这里,自己想办法离开便是,不必带上我们!” 言芜双没有想到这里的人对于离开如此的抵触,心里有些挫败,同时又很是迷惑,他们是受了什么蛊惑,宁愿呆在这个昏暗的地方也不想出去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坐在一旁,和白玉讨论着,“兴许是有人给他们灌输了什么别的思想才会让这些人心甘情愿地呆在这里的。” “我想也是的。”白玉赞同道,环顾了下四周,又和言芜双对视了一眼,就和她一起离开了溶洞,按着原路返回,出了密道,趁着夜下无人,白玉从侧边的后窗跳了出去,回了自己的住处。 言芜双瞧了瞧外面,就将窗户关上,正要走回床边,鼻间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香味,她习惯性地吸了一下,脑袋就忽然之间变重了,眼前闪过很多重影子,最哦胡身体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觉眼前是一片黑,扶着脑袋慢慢地站起来,看着四周,大吃一惊,这不是之前来过的溶洞吗?! 第八百二十六章 地合的真面目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一直抬着头在观察着周围,脑子里一直在思索,她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又是谁将她拖来这里? “你是前不久刚出现过的那个姑娘?”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腰间还围着围巾的人出声问道,言芜双无奈地点头,心里有些羞赫,她那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能把他们都救出去,话刚说了不到一天,救又被放到了这里。 那人倒还有些欣慰地说道,“姑娘,来这里就对了,这个地方简直同天堂一般,你又何苦出去受罪呢?!” 其他人听此纷纷附和着,黑色长袍的人又说道,“姑娘,你听我老人家一句劝,好好地呆在这里,风吹不着日晒不到的,还有人送吃的,不用干活,这日子过得多舒心,别再纠结外面的过往生活了。” 言芜双听着他的苦口婆心,心里有些苦涩,这样的日子虽好,可却不是上进的,外面虽苦,但是生活丰富多彩,有吃有喝有风景,还有自己的爱人,这黑漆麻乌的地方怎么也比不上外面那五彩斑斓的世界?! “大伯,谢谢你啊,但我所爱的人还在外面,我真的无法心甘情愿留在这里。”言芜双挣扎着起身来,说了几句话,就按着之前来过的路线返回去,身后的人见此也无可奈何,只能叹息一声,就随了她去。 没有了火把,走在路上很是艰难,时不时地踩到一块石头,时不时地又撞到石块,言芜双压抑着心里的怒气摸着黑回到了甬道上,摁着上面突出的石块,却怎么也见不到墙移动,心里有些奇怪着,又摁了几下,还是不见有动静。 言芜双这下慌了,双手一直摁着,墙依然纹丝不动,她又在甬道的两边墙上寻找机关出口,角角落落,都找了个边,光滑的墙壁上依然没有痕迹。 又摸着黑一路往回找,不管是石块,还是脚下的碎石都一一试过,终究不见密道的门开的迹象,言芜双心里的一睹墙奔溃了,她捂着头部蹲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 这种不见曙光,不知事情的发展走向,不明背后始作俑者的压抑感觉彻底摧毁了她连日来紧绷的神情,这种无形的压力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胸口上,喘不过气来,难受得很! 言芜双失魂落魄地回了溶洞,怔愣地坐着,直到楼梯上方传来脚步声,她才反应过来往上看。 脚步声越走越近,直到一身白袍的人举着火把站在言芜双面前,她才看清此人的面庞,“是你!” “就是我。怎么样,在这里待着还习惯吗?”地合长老淡笑着说道,“你说你乖乖听我的话该多好,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呢?!” “呵,假仁假义。”言芜双也不和他再虚与委蛇,直接讽刺道,“我又不是木偶人,怎么可能乖乖地任你摆布,你怕是痴心妄想?!”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人的真面目,那言芜双也不怕和他翻脸! 地合长老轻笑道,“你就算再不屑,但只要你在这里再呆上一段时间,一定会对这里流连忘返,就像这些人一样,认为这里是天堂,甘愿呆崽这里任我摆布。” 他之前把这些人抓来之后,他们也是一脸的愤怒,对他满是怒骂,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听自己的话,只是到底抵不上他的蛊惑,只用了一点点术法,就让这些宁死不屈的人放下了芥蒂,放下了之前的雄心,甘愿沦为他的狗,为他所驱使。 “你对他们施了法?你要让他们做什么!”言芜双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一个简单的溶洞不可能这么神奇的让一大群人听人摆弄,一定是这个地合施了法,蒙蔽了这些人! 地合赞赏地拍着手,“不错,我只是稍微施了个幻术,再给他们喝点东西,他们自然就会乖乖听我的话。” “人渣!你遭报应的。”言芜双怒骂。 地合反倒放声大笑,他终于不用再伪装成一副和蔼的样子,将自己那贪婪的本性暴露在言芜双眼前,再配上他的一身白,让言芜双倍感恶心,心觉这白色穿在地合身上还真是侮辱了这个代表神圣纯洁的颜色。 言芜双捂着胸口,一副想吐的样子刺激到了地合,手上忽然出现了一团黑雾想要砸向言芜双,却在看见她身形窈窕,气质绝佳之时,嘴角笑了笑,又收了回去,把左手上的火把插在角落里,将整个溶洞点燃。 他悄悄地靠近背对着他的言芜双,一边说道,“你真是嘴硬,都成为我的阶下囚了,还这么不懂得屈服,你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你不配。”言芜双听着他的说话声越来越近,甚至嘴里呼出的气还散在自己的脖子后面,惹出一身鸡皮疙瘩。 言芜双又往后退了退,警告他,让他别再过来,只可惜色心一起的地合此时完全听不进去,只知道自己周身都是燥热,身体上的每一个地方都燃起了火,必须要找到可以灭掉火的东西。 “滚开。”言芜双将他推远,自己又走了好几步,想要逃离,奈何身后都是湿哒哒的石壁,看着近在咫尺的地合,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在心底里呼喊着战戈,希望他再像从前一样如天神般降临,把地合揍得连床都下不来。 只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妄想,地合把战戈陷害得被关在了小黑屋,他也在等她救他呢! 眼角划过一滴泪,地合越靠越近,她都已经感觉到眼前人的体温了。 忽地对方弹开,一团黑色的光芒划过,地合遗憾地瞧了言芜双一眼,就拂袖离开了。 言芜双紧闭着双眼,感觉到前方的空气忽然间顺畅了起来,试探性把眼睛睁开一个缝,眼前的白影已经看不到了,再睁大一点,地合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楼梯上方。 她大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缓了一会之后,又看着周围的百姓,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他们唤醒,决不能顺了地合的意,虽然不知道他要这些听话的百姓干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言芜双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走百姓的面前,说道,“大家听我说,刚才那个人的话你们也已经听到了,他把你们关在这里肯定不怀好意,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推翻他的阴谋,逃离这里。” “你胡说,这个人待我们极好,怎么可能对我们心怀不轨呢!”有人反驳道,“再说,我们喜欢他,喜欢这里,你若是也不喜欢这里大可以离去,何必在这里妖言惑众?!” 没错,在这些已经被蛊惑了的百姓的人眼里言芜双那番反对地合的话就是在妖言惑众,他们视地合为核心人物,为天神,是可以给他们带来荣华富贵的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被人劝说了去。 “不是这样的,那个人不但对你们施了妖法,还给你们下毒,这样肯定不会有好处的。”言芜双一直在解释着,企图可以唤醒这帮人的神智,“再说了,刚刚那个人的真面目你们也已经看到了,多么的不耻和恶心,大家都不要再相信他的话了。” “那是因为你不听他的话,他才会惩罚你的,你若是像我们一样好好地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便什么事都没了。”那个黑色长袍的人说道,言芜双听着低声喃喃道,“若真是像你们一样,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本以为他们听不到,谁知道这群人的反应更加激烈了,直接将她围起来,一个个脸上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我看你就是不知好歹,自己不想过好日子就算了,还拦住我们,不教训你怎么成?” 说完,就围住她,要抓她的手臂,言芜双吓得抱臂躲开,那些人见此又再次围了上来,眼看就要攻击到了她,言芜双却猛然感觉到被一股力量拉开,转眼就到了一个人的身后,被他摆出一个类似投降的姿势,百姓瞬间就停止了攻击,退了回去。 那人见此回过头去,说道,“你以后少劝说这些人,他们就不会攻击你。若是真要打你,就摆出刚才的姿势,他们就会自动退回去。” 言芜双探出头来,连忙点头,刚才的情形真是吓到她了,又问他叫什么,“你叫我黄生就好了,前不久才来这里的,前日里才摸清这里的生存规则。” 黄生说着话笑得一脸憨厚,“姑娘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那好啊,多谢你了。”言芜双心里满是感激,若不是他,恐怕刚才自己就被这些愤怒的人群撕成碎片了。 言芜双和他客套完,又正色道,“你既然知道这里那么多事情,那为什么不逃出去,甘愿呆在这里呢!” 黄生脸上的笑容霎时间消失了,有些沧桑道,“我不是不想逃离,只是我的家人都在这里,我走不出去。” 正说着话呢,他的腿边就出现了一个小男孩,眨着大大的眼睛,很是可爱,“爹爹。” 黄生应了一声,满脸慈爱地将他抱了起来,两人就开始说着话,言芜双在一旁看着又是羡慕又是欣慰。 第八百二十七章 三长老吃瘪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头,蓬莱山一处女子闺房之中,流水收起手臂,看着为她诊治的大夫,“大夫,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小姐,你的伤已经大好,只不过切记短时间内少用内力,亏损的还需要慢慢补回来才行。” 大夫恭敬的把自己的诊断说出来。 流水颔首,“多谢大夫。”转头对一旁的心儿道:“心儿,替我送送这位。” “是,小姐。” 心儿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看着在地下来回行走的小姐,语气无奈,“小姐,你这才刚好,怎么就下地了,阁主听说小姐病好了,派人传话过来,说阁主下午来看小姐。” “是嘛?”流水神色淡淡,转念之中,她想到了战戈,自从自己受伤以来,在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父亲把他关到哪里了。 捏了捏指尖,流水咬唇,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我受伤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儿听见自家小姐的嘀咕声,叹了一口气,“小姐~这句话你都说过好几遍了,那日到底发生什么?心儿也不知道,只知道,小姐重伤倒在地上,而战公子却立在一旁,所以阁主你所当然的就认为是战公子打伤了小姐,不过话说回来,奴婢看战公子不是恩将仇报之人,所以奴婢想打伤小姐的一定另有其人,只是阁主不相信而已。” “是啊……”流水愁的支住下巴,怎么样才能让父亲相信打伤自己的不是战公子呢? 流水左思右想,忽然眼睛一亮,她让心儿靠近些,低声在心儿的身边吩咐着。 心儿听到小姐的办法,眼睛眨了眨,“小姐,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行?”流水翻了翻白眼,“心儿,受伤的是本小姐,那是谁把本小姐打伤的自然是我说了算,父亲到时候一定会相信我的话。” “那……好吧。”心儿战战兢兢的去找小姐所说的替罪羊去了。 下午,流千九和三长老一起来了,看到父亲,流水恭敬端庄的行礼,便一脸笑意的挽住流千九的胳膊。 看着身侧的女儿,流千九摇了摇头,“你啊,都多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粘着我?” 流水调皮的裂了咧嘴,一旁的三长老笑呵呵的道:“瞧阁主师兄这话说的,我们小姐不管多大,我都是您的孩子嘛。” 流千九很享受女儿亲近自己的感觉,“水儿啊,我听说你的伤已经彻底痊愈?” “是的,父亲。”流水点头,又道:“父亲,其实我有一件事儿一直没有来得及说。” 流千九在石凳上坐下,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哦?不知道水儿要说什么?” 流水向心儿示意,把找来的人带了上来。 流水指着地上的人道:“父亲,其实打伤我的人并非是战公子,而是他,所以还请父亲放了战公子,还他一个清白。” 事关自己的掌上明珠,流千九窗帘起脸上的笑,目光微沉,“水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当然都是真的。”流水点头,“父亲,难道女儿连打伤自己的人都分不清吗?这段时间没和父亲说,其实是女儿一直都在找真凶,现在找到了,自然要把人交给父亲处理。” 流千九拧眉,对着地下低头的人道:“抬起头来了。” 流水把人找到,早就视线准备好,那人小心翼翼的抬头,有极快的低下,“阁主,是小的,小的是蓬莱阁外围的弟子,而且弟子并不是故意打伤小姐的,只是想讨小姐芳心,以为那位战公子是小姐的心上人,弟子本想教训他,却一不小心误伤了小姐,还请阁主恕罪。” 流水听见人把理由滴水不落的说完,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父亲,所以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您确实冤枉战公子了。” 流水想让父亲相信,佯装成一副懊恼的神情。 反倒是三长老,在听完事情的经过以后,突然出言,“小姐,这件事情依旧还有疑点存在,你被人打伤之时,只有战戈一人在场,且并没有及时喊人,所以阁主师兄,地合觉得不能将战戈此人放出来。” 流水咬牙,这个三长老真是的,每次都是他对难对付。 “父亲~你就相信孩儿说的话吧。”流水抬头,对这三长老道:“三师叔,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如果真像三师叔所说的那样,凡是在我受伤之后在场的人都是凶手,那岂不是我这个院子里的人都是打伤我的凶手,再说了,战公子也许刚来,就被发现了呢,更何况我才是那个被打伤的人,难道我连打伤的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吗?所以,三师叔,你说的那些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三长老抽了抽嘴角,心里恨恨的道,这个死丫头,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些,“小姐,现在坏人那么多,我们不得不防,更何况,那战戈并不是我们蓬莱阁中的人,所以……” 流水挑眉,打断他说的话。“三师叔!我不许你这么冤枉好人,父亲从小就教育我,要那事实说话,而非揣测,难道三师叔就能保证只要不是我蓬莱阁中的人就是坏人呢,而且,战公子是大师叔看中的人,想必大师叔一定不会看走眼,再说了,三师叔您不帮着侄女惩罚真凶,反而一心要冤枉好人,流水想想都伤心。” “你……”三长老憋红了脸,抚了抚衣袖,“孺子不可教也,阁主师兄,既然小姐不相信师弟,那还请阁主师兄定夺。” “父亲~”流水扯了扯流千九的衣袖,流千九也十分苦恼,到底该相信谁说的,看着女儿的目光,他把人拉到自己的身旁,“水儿长大了。”撞头对一旁的三长老道:“师弟,水儿确实说的有道理,你又何必和他一个小孩子计较?再说了,那战戈若真是心怀不轨之人,相信日后必定会露出破绽来,到那时,我们在处置他也不晚。” 此话一出,三长老立刻就明白,自己打的算盘落空,流水一脸喜色,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笑面虎,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身上的虎皮给扒了。 战戈在流千九离开流水的院子时被人放了出来。带到流水的面前。 流水心里过意不去,觉得是她受她的连累。才会让他受父亲的厌恶,“战公子,流水在这里替家父向你道歉,家父并无恶意,只是一时之间听信了小人的话,所以才会误会战公子,不过现在都好了,战公子安然无恙,流水也放心了。” 听完这番话,战戈才算明白是这位蓬莱阁的千金替自己证明了清白,他拱手,“流水姑娘多虑,按理说你还是战戈的救命恩人,战戈自然不会怪罪,只是打伤姑娘的人一直没有抓住,战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流水觉得战戈所言有理,点了点头,“那战公子可有办法将这叛徒揪出来。” “这……”战戈迟疑,思虑片刻道:“我猜测,在下出来,真正打上姑娘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这样,那此人晚上一定还会来。” 流水摸了摸下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那这样,今晚我与战公子在一处,也好认清那人是谁。” “好。”战戈点头,又转念一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妥,战戈离开之前叮嘱流水晚上把婢女也带着。 夜色降临,战戈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袍立在窗前,流水早在天黑之前就已经过来,她无聊的坐在房间的一处。 心儿从进入战戈的房间,就一改之前的活泼,满脸严肃。 夜色下,战戈透过窗户观察外面,只要周围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他必然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过去,突然一声轻微的响动,让战戈神色一冷。 战戈转身,极快的对流水示意,之后又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好。 门被人小心翼翼的从外面划开,流水握紧手中的剑,对着门口的黑影注视,看到此人的身形,流水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她对看见过的人一向过目不忘,自然一眼就认出来来人是她的那位三师叔。 流水磨了磨牙,她就知道这个笑面虎不会善罢甘休。 三长老潜入战戈的房间,战戈此人已经妨碍到了他,他自然不会这么就放过,摸着腰间的匕首,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战戈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人在自己的床边停下,围帐被人掀开,战戈突然睁眼,让毫无心理准备的三长老吓了一跳。 趁着这个空隙,战戈把三长老手中的匕首一脚踢落,一找鲤鱼打挺,落在地上。 外面突然声音嘈杂,流水从背后袭击三长老,意外她的存在,三长老知道今日计划失败,打算逃离,却被流水拦住。 情急之下,三长老一掌大向流水,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流千九看到。 “地合,你在做什么?” 流水知道父亲来了,忍着伤痛,松了一口气,辛亏她提前通知了父亲,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三长老没想到流千九会来,“阁主师兄,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教训一下战戈,我……” 看着面前的人脸色越来越黑,三长老只得闭上嘴。 第八百二十八章 打算离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流千九走到女儿身边,抱着流水,“水儿,你你醒醒,别吓爹啊,水儿!” 流水闭着眼睛,听见父亲的呼唤,默默地咬紧牙,流千九只以为女儿身上的伤过重,所以才不会苏醒。 他抬起头,目光死死的盯着三长老,“地合,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 三长老咬牙,他知道,现在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摆脱不了打伤流水的嫌疑,恨恨的看了一眼昏迷的流水和战戈,深呼吸一口气,道:“阁主师兄,这件事情确实是师弟做错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伤师侄的,阁主师兄,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还请阁主师兄原谅。” 流千九皱眉,抱着怀里的女儿。 流水感觉到父亲的迟疑,心里暗道糟糕,咬了咬舌尖,发出闷哼声。 被拉回思绪的流千九又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女儿的身上,“水儿?” 流水这次配合的睁开眼睛,“父亲。”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父亲,扶我站起来。”流水说着就要起身,流千九顾及着她身上的伤,不敢让她用力,“水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流水站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看了一眼三长老,嘴一撇,就落下来泪来,“父亲,我本来是出来散散步,就看到有一道黑影闪过,跟着黑影,女儿来到战公子的房间,女儿根据身形一眼就认出了是三师叔,三师叔认识我以后就立刻像女儿出手,女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才会被打伤的。” “你说,三长老认出了你,还把你打伤了。” “嗯!”流水点头。 而一旁的三长老,脸色铁青,“阁主师兄,污蔑,这是污蔑啊,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打伤流水啊。” 流水捂着胸口倒抽一口凉气,“父亲,女儿说的话句句属实,而且难道你就不怀疑,三师叔为何会深夜在此?父亲之前明明答应女儿放了战公子,三长老深夜而来,难不成是想违反父亲的决定?” 三长老看着巧言令色的流水,气的青筋凸起,他就知道,这个丫头在这里准没有好事儿。 “阁主师兄,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了大错,但是我保证我绝对不是有意要伤害流水的,她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伤她?” 听到这一番话,流水只觉得恶心,她苦着一张脸,“父亲,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更何况,女儿身上的伤才刚好,现如今又被打伤,也不知道会不会烙下病根儿?” 流千九这么一听,也顾不得三长老在一旁的求情,屋外,大夫急匆匆的赶来,流千九把女儿抱起,放在矮塌上。 大夫是流水提前打点好的,号完脉,故意做出一副为难之色。 流千九在一旁焦急的询问,“大夫,我女儿,她到底怎么样?” 大夫拱手,“阁主,小姐之前受的伤虽然已经大好,但还是没有完全痊愈,很何况这次的伤可以看出来,下手之人是用了一半以上的力道,若是在重些,恐怕小姐的伤这辈子都好不了,不过幸好,小姐福大命大,躲过了一劫。” 流千九立刻想起了打伤自己女儿的人还没有得到处置,立刻对着门外的人道:“来人啊。” “阁主!”蓬莱阁的弟子走进来,恭敬的道。 “立刻把先找老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探望。” “这……”一群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长老在他们的心中颇有威望,现在要把人关起来,几个人踌躇不前。 流千九一看几人面露难色,只觉得自己的阁主威严得到了挑衅,神色一凛,“怎么?难道现在连本阁主的话都不听了吗?” “弟子不敢,请阁主恕罪。” 流千九冷哼一声,“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按照本阁主说的去做。” “是!” 年龄稍大一点儿的走到三长老面前,“三长老,弟子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三长老不要责怪。” 事情一定,三长老就算是在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的被关起来。 流水看到这一幕,直觉的自己这次受伤受的值了。 经此一事,战戈身上的嫌疑彻底洗清。 流千九对待战戈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这日,流水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她来到流水的院落,看到在院子里舞剑的战戈怔了怔。 战戈察觉到有人来了,停下手中的动作。 “流水姑娘。” 流水行了一礼,“战公子不必客气,没想到战公子的剑舞的这么好。” 战戈收回手中的剑,摆了摆手,“流水姑娘谬赞了,不知姑娘前来,是否有什么事要和在下说?” 心儿噗嗤笑出了声。“战公子,我家小姐只是过来看望一下战公子,战公子这么说,倒好像是我家小姐是那无情无义之人似的。” 战戈愣了一下,道:“姑娘误会,战戈嘴笨,若是生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请姑娘恕罪。” 流水看了一眼心儿,心儿接到自家小姐的视线闭上了嘴。 “战公子,心儿跟在我身边没大没小惯了,而且战公子见谅,今日来只是提醒公子一句,公子若是在蓬莱无事的话,尽快离开,流水不是赶战公子走,实在是蓬莱阁中暗潮汹涌,流水担心,会连累战公子。” 听到流水的来意,战戈眉头皱起,“流水姑娘言重了,战戈来蓬莱阁,是为了寻找一人,如今此人虽已找到,但战戈依旧有些疑惑未解,等此事办完,战戈自会离开。” “既如此,那流水也就不多言了。” 流水停留了一会,就带着婢女离开,这几日,战戈迟迟没有去找芜双,其原因是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刚到蓬莱,打听不到丝毫有关芜双的消息,后来,芜双突然出现,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连几日,战戈都想不明白,天色渐黑,战戈打算趁着夜色偷偷与芜双见面。 言芜双得知战戈被放了出来,一直等着他来找自己。 站在窗下,言芜双看着外面的月色,叹了一口气。 轻微的响声让言芜双回头,看到站在阴影处的人,言芜双轻轻迈着步子走过去,“夫君?” 熟悉的语调,让战戈怀念忍不住大步上前把人抱在怀里。 “芜双。” “夫君,你怎么才来找我?”言芜双环住劲腰,忍不住抱怨。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感受着从彼此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战戈和怀中的人拉开距离,“芜双,我终于找到你了。” “找我?” 言芜双一脸疑惑,战戈继续道:“是,找你,之前在庄子里,庄主说你被蓬莱阁里的人带走了,我和白玉他们这才来到蓬莱阁,找了几日,都没有打探到你的消息,芜双,你到底去了哪儿?” 言芜双眸子闪了闪,让自己在山庄发生的事联想起来,立刻就明白是庄主欺骗了他们,看着战戈,言芜双把人拉到床边坐下,“战戈,你听我说,我其实一直都在庄子里,几日前才来的蓬莱,目的是为了找你们。” “找我们?”战戈疑惑的皱眉,“你说,你一直都在庄子里?” 言芜双点头,把自己在庄子里发现的一切以及自己被大庄主关起来的事儿告诉了战戈。 听完描述,战戈气的双眼冒火,“可恶,真是没想到,我们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言芜双伸手覆在战戈握紧的拳头上,“夫君,幸好,我们都平安无恙。” 战戈点头,翻过来握紧手中的柔夷,道:“芜双,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回去找此人算账,按你说的,大庄主修炼邪术,我们必须拆穿他。” “夫君,此言有理,明日我就和蓬莱阁的阁主说离开的事。” 决定离开,夫妻二人再一次依偎在一起,分隔多日,言芜双闻着熟悉的气息,闭上眼。 蓬莱阁的牢狱里,三长老对着守卫的弟子命令道:“去,把阁主给本长老叫来,就说本长老有要事要说。” 守卫弟子为难,纠结之下只得去请阁主。 流千九刚进入牢房,就听到自己的三师弟又哭又闹,一点长老的稳重都没有。 “地合,你这是在做什么?” 三长老抹着眼泪,道:“阁主师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找到这么大的岁数,何时见过这种地方?求阁主师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了我吧。” 流千九皱眉,被吵的头疼,想自己的这个师弟从未做过错事,无奈的挥了挥袖子,“罢了罢了,水儿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既如此,那我就饶了你吧。” 三长老一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从牢狱里走出来。 从牢狱里出来,三长老一直兜里记恨这陷害了自己的流水和战戈。 他派心腹把流水抓了起来。 蓬莱阁的议事厅里,三长老指着战戈道:“阁主师兄,小姐被人绑走,肯定和战戈脱不了干系,我就知道这个小子心思不正,他才来几日,我蓬莱阁屡次出事,还请阁主师兄立刻把抓起来,严刑逼供,一定能找到水儿的下落。” 战戈在心里嗤笑,他就知道这个三长老肯定会报复。 第八百二十九章 蓬莱阁内讧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心思翻转,从袖中掏出一只笛子,那笛子晶莹剔透,煞是好看,言芜双不解他此举何意,只能安慰道,“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战戈摸着她那如瀑布般的头发,心里一片暖洋洋,“好,有你这句话足矣。” 言芜双睁着眼睛好奇地看他手上的笛子,看得战戈心都软了,便将这只笛子的来龙去脉全都说给她听。 那天他破了三长老的棋局,与地合撕破脸之后,去找了流水,并让她肃清叛徒之时,流水为了能更好地传递消息,就把骨笛给了他,并在笛子上施了法,让它认他做新的主人,也教了自己如何使用这只骨笛。 “原来是这样!”言芜双听着战戈的经历有些心惊,转而又将他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番,随后又放下心来。 战戈被她忽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见她脸色没有什么不愠,也就放下心来,将心神聚集在骨笛上,右手画了个圈,等出现一团白色雾之后,就把笛子放在嘴边,笛声响起,悠扬婉转,很是动听。 言芜双的心思都被它吸引过去了,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场景,那里高山绿水,鸟语花香,大自然的美好景象都呈现在了眼中。 战戈则不相同,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流水的身影,她正用右手在空中挥舞着,不多时,被画过的地方就出现了一行行字。 “我现在被关在蓬莱阁的后山岩洞里,外面全是三长老的心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林东带人将自己给绑了。” 流水将重要的信息全都传递给了战戈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笛声不再,言芜双却还沉浸在刚才的世界里,直到被人在身后轻轻拍了一掌,才回过神来,眼神一片迷离地看着战戈。 “我刚才这是怎么了?” “你是被笛声给迷惑了心智。”言芜双大吃一惊,战戈摁着她的肩膀解释道,“不过,里面的幻像是根据人的心中所想而幻化出来的,你不会有事的,放心。” “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咱们就好好逛逛这里的名山大川。”言芜双刚才脑海里出现的幻想他全都知晓,有些心疼她,便如此安慰道。 言芜双应了声,就问他得到什么消息,战戈回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放心,这次一定能把地合一网打尽。” 又用笛声传了信息,将自己要做的事情交代好之后就带着言芜双去找了阁主,恰逢三长老也在,他正极力劝说让流千九把战戈给抓起来,严刑拷打,好早日找回流水。 “阁主,请您早日下决断,切不可让小人得逞啊!”地合单膝跪着,双手放在胸前作揖,说完眼角还瞟了战戈一眼。 流千九迟迟不说话,沉默着,地合有些急了,正要再劝说,战戈就开口了,“地合长老为何如此地恨战某,一定要如此陷害战某?!” “不是老夫要陷害你,是你要伤害流水,企图侵占蓬莱阁。”地合装模做样地说,那义愤填膺的样子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知道了还真以为他是个忠心的呢! 战戈嗤笑了声,“三长老是怎么知道战某的心思,又是如何知道战某绑架了流水,莫不是您在一旁看着?” 他的话埋着很深的雷,若说不是,那战戈绑架流水的理由就不成立,若说是,那就是自己贼喊捉贼。 “你,你在乱说什么!” 三长老被气得胡子都飞起来来,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像个调色盘似的把言芜双给逗笑了,捂着嘴巴忍不住地小声笑了起来。 战戈回头看她一眼,那里满是纵容,转头又满是寒冷地看地合,随后头又歪了歪,像是在找什么,“没什么,就是好奇近几日怎么不见三长老的小跟班林东?” 地合又是心惊,只听战戈又道,“别着急,我知道他在哪里,所以就把他也给带来了。” 拍了拍手,就有人将林东五花大绑地押了进来,流千九看得不明所以,又看了眼战戈,这个人又要搞什么名堂?! 地合张大了嘴巴,指了指林东又指了指战戈,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林东在哪里! 难道是战戈找到流水了? “我猜你心里肯定在想我是不是找到流水了?”战戈微笑着说道,待见到地合那像吞了苍蝇屎似的难受,又补一刀,“没错,我就是找到了流水,她被你的得力助手关在了后山。” “战戈,你说得可是真的?”流千九难以置信地看着地合,战戈重重地点了点头,“句句属实,还有上次打伤流水的人就是林东!” “这是他交代的在地合指使下所做的事情。”战戈从押着林东的人的手上接过一张纸递给流千九,他颤抖地看完,就啪一声给了地合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待你不薄啊!” “不薄?哈哈哈哈,阁主师兄,你说得轻巧,你是阁主,所有人都要听你的命令,而我只是个长老,我做什么都要过问你,什么都要经过你的同意,试问你这是对我不薄?”地合瞧着他已经没有必要再装什么,索性一股脑说了出来。 “流千九,我可不稀罕你的施舍!我告诉你,我做这些就是为了得到蓬莱阁,今天这阁主之位我是坐定了。” “地合,你要做什么!”流千九大惊,想要阻止他,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亭子的周围都围满了拿着弓的弓箭手,还有阁中术法很厉害的人。 地合一个抬手,原本没有搭上箭的弓瞬间就被拉满,黑色的雾幻化成了利箭,弦一放,瞬间飞出,战戈连忙将言芜双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的长剑挡住。 他在蓬莱阁这些天,多多少少都学会了一些术法,现下正好派上用场,他一边手持长剑,一边护着言芜双,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压力。 反倒是流千九,因着之前发生了一系列变故,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现下对着地合有些吃力,他正双手合十将自己的内力运到蓝色的长剑上,随后就将它打向地合,而对方也不甘示弱,同样将内力汇集在手种的拂尘,抵挡住了流千九的攻击。 地合眼里一片得意,他自己知道流千九现在的实力已大不如前,觉得想要击败他轻而易举,然而他忽略了还有流水一人,她正手持长鞭冲了过来,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对敌。 流千九满是惊讶,随即又咬紧了牙关,两人一起将所有内力都聚到自己的武器上,合力击向地合。 地合不敌对方,被攻破了防守,飞了出去,被忠于蓬莱阁的人拿下了,而流千九在之前和地合开打之时不小心受了重伤,现下也吐了口鲜血,倒下了。 “爹爹,来人啊!快把阁主扶回去,找大夫。”流水安置好流千九之后,就和战戈一起收拾地合的爪牙。 很快,跟随地合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该抓的也都抓了回去,剩下的就是看蓬莱阁阁主该如何处理了。 战戈和言芜双休息了半天之后,就准备启程离开蓬莱阁,却在快要踏上大门时刻,被一个阵法给拦住了,而恰好这个阵法是战戈不认识的。 无奈只能回去找了流千九,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我见你能力不错,就想着让你留下来当个阁主吧!” “战某无心阁主之位,这次能帮到阁主,不过是因为战某与您有同一目标罢了,其余的事情战某不会多管,只想与我的妻子逍遥自在地游历山川大河。”战戈紧紧拽着言芜双的手说道,然而流千九却不买账,“不管你愿不愿意,阁主之位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说完,就躺下歇息了,战戈无法只能先回了原先的住处,多呆几日,等流千九回心转意。 然而对方始终不愿松口,他无奈只能应下,成为新一任的蓬莱阁阁主。 得到肯定回应的流千九大松了一口气,身体好得飞快,第二日在蓬莱阁主殿之上,就昭告全阁上下所有人,说“战戈是新的蓬莱阁阁主,所有人都要敬他,辅佐他,不得有丝毫差池。” 此话一出,全阁哗然,而流千九也不管其他,话说完就让人扶着自己离开了。 没了他的镇守,有几个在阁里有些资历也有些实力的人自然不服这个才来蓬莱阁几个月的人,此时正在闹着呢。 “他一个不懂术法的人凭什么当我们阁主,不过就是仗着在流阁主面前使了些手段,得了脸,才被选为阁主。有什么好威风的。”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队伍里传出来,眼里满是嫉妒地看着前方穿着阁主服的战戈,“我可不服。” “就是,孔兄说得对,我也不服。” “对,我们都不服。”孔英的话得到很多人的响应,战戈也无奈,只好定定地站着听他们议论。 可是流水可忍不下去,站出来替战戈说话,“战戈平叛地合之乱有功,怎么当不起?若是你们也有他一半的魄力,阁主之位尔等也能争上一争。可是你们都毫无作为,父亲怎么可能把一阁之主的位置给你们这些无用的人坐着?!” 第八百三十章 又起风波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流水说完现场一片寂静,带头闹事的几个人瞬间低下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流水的质问难以回答。 “都不说话了?”流水再问道,冰冷的眼神往下飘过,看着刚才孔英那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嘴角划过一抹满意的微笑,“战公子有勇有谋,他当这个阁主自然是当之无愧。” “事情已定,阁主加冕便开始吧。”流水的话说完,就有一大波人涌进来,手里拿着托盘,有阁主发冠,阁主手杖以及阁主令牌。 侍女们一一为战戈戴上,再瞧见他的那张俊脸时脸色蓦地红了一大片,眼中带着羞涩地给他套上发冠,围上阁主特有的腰封。 待战戈都穿上阁主服饰的时候,言芜双的视线瞬间就黏在了他的身上,一身白衣,腰间戴着金色的腰封,手里拿着象征权力的手杖,眉目冷峻,看着救像是一个不可触动的神,很是疏远。 战戈也感觉到了言芜双的视线,转头宠溺地笑了一下,没有拿权杖的手拉住她的,两人之间的爱意挡都挡不住,看得周围的女子们对言芜双羡慕不已,有这么个风神俊朗的夫君真好! 言芜双和战戈的互动自然是被场下的人看见了,孔英眼角瞥过,随后闭上了眼睛向刚才和自己闹事的几人传达消息,让他们的神识和自己的聚在一起。 “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人似乎是战戈的妻子,既然流水这里无法攻破,那就让战戈和他的妻子出现内讧吧!”孔英说道,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拉战戈下台,他都毫不犹豫去做。 其他的三人听此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孔英又说,“这个女子叫言芜双,是流千九新收的徒儿,据说还很受宠。如果只是利用流千九的态度来让流水和言芜双内战,那时间也太久了,若是能再加一把火,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我知道了,打伤流千九嫁祸言芜双,就像之前地合做的那样。”一个有些粗声粗气的人说道,孔英听此狠狠剜了他一眼,“陶辞你个榆木脑袋!这个战戈和言芜双的感情明显很好,若是硬塞个人在他们中间,肯定会起隔阂,到时战戈铁定应付不来,我们就趁机拿下他!” “好主意,不过这话要怎么开口?”陶辞不解道,孔英得意地笑了笑,“我自有办法,到时你们附和我就是了。” 其余三人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就回了神,几人的交谈不过须臾,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孔英瞄准时机,在加冕仪式快要结束时,高声大喊,“我有话要说,请阁主留步。” 台上的几人不解地转身,孔英挑衅道,“请问战阁主是否对蓬莱阁忠心?” “你什么意思?”流水很心烦,这个人怎么老是出来挑刺?! “流水小姐莫要动怒,我只是为了以后蓬莱阁的安全着想。若是战阁主真是对蓬莱阁忠心,那不如就娶了我们流水小姐吧!”孔英话音落下,全场再次安静了下来,战戈眼神阴狠地看着低着头的人,身上的冷气不断释放出来。 隔着老远的孔英自然感觉到,只是他不怕,为了心中的大计,受这点冷眼算什么? 眼角往旁边扫了几下,几人收到孔英的示意,互相看了几眼,最后陶辞边打颤边说,“孔兄此提议极好,若是战阁主与流水成亲,便是蓬莱阁的女婿,对蓬莱阁的忠心自然不必引人怀疑。” “陶兄说得极为有理。”几人纷纷附和着,其余众人在呆楞了几下之后,也纷纷附和。 战戈看着这几个一唱一和的人,心里恼火得很,怎么每次都要和别人成亲,他和言芜双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现下是又被这些人打破了? “战某既然已经是蓬莱阁的阁主,自然是要认真对待的。至于娶亲的事情,就算了吧!”战戈冷声拒绝,孔英听此,眼中划过一抹了然,“战阁主不愿意与流水成亲,不会是在得到蓬莱阁全部权力的时候,就叛变了吧!” “放肆!”战戈大喝一声,然而孔英可不依,都到这份上了,一切就都要豁出去,“战阁主息怒,我也只是为了蓬莱阁的安危着想,不想再有地合的事情发生了。” 地合叛乱是蓬莱阁所有人心中的痛,见他如此说也便纷纷怀疑了起来,具都冷冷地看着战戈,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武器。 流水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人的动作,怕事情闹大,便道,“诸位切莫着急,此事事关我的婚姻大事,我要和他好好商量。” 说完就拉着战戈和言芜双去往一旁的角落谈论事情。 “战戈,现在蓬莱阁众人的情绪已经被孔英挑起来了,你若是不应,恐怕事情会很难解决。”流水一一分析到,“更何况,你现在阁主的位置还没有坐稳,不宜和他们闹翻。你就先答应下来,婚事是真是假,还不是由我们来决定?!” 战戈紧紧皱着眉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到底还是要顾及言芜双,想到她,立即转头去看她的脸色,只见她眼神一片复杂,眼底似乎还藏着一片泪光,看得他心都抽痛了起来。 流水无奈,只能拉着言芜双的手说道,“芜双,我不是要和你抢战戈,只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们任性,你” “我知道,就按照他们说的做吧!”流水话都没说完就被言芜双打断了,她急匆匆地说完,就将头转向一边,背对他们。 战戈看了她一眼,转身面对着众人说道,“好!我答应这门婚事,不过,你们也要给我安分守己,切莫惹事生非,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些人的逼迫让战戈不想再对他们客气,冷言冷语道。 婚事定下来了,婚期自然也是要定了下来,孔英毛遂自荐说要给他们两人选个良辰吉日,不出片刻,日子就定在了五天之后。 蓬莱阁这几天一直都很热热闹闹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除了言芜双,她这几日都不想看见战戈,也不想再理会这里的所有人,甚至流千九要她练功都是敷敷衍衍的。 言芜双满肚子不爽地坐在长廊下,白玉见她过于郁闷,便去瞧了她一眼,“言姑娘,你这几天的心情沉闷我理解,但你这样容易对身体不好,身体不好你就会变丑,到时你可想养都养不回来。” 白玉话中的调侃言芜双听得明白,只是却无心理会,懒洋洋看他一眼,就又转回自己的思绪里,“你不要再烦我了,让我自己呆会。” “不行,我带你去个地方。”白玉不依不饶地把她拉起,拽着她离开了小院,去往蓬莱阁的花园,此时正是花开的季节,草长莺飞,鲜花盛开,入眼皆是美景。 “这里风景不错,视野也开阔,你在这里走上几步,心情也许会好很多。”白玉的话言芜双将信将疑,却也无法只能一步一步地走,白玉在身边陪着她。 言芜双走了好一段距离,心觉有些累了,便想着坐下来休息,白玉还是不让,美其名曰身体累了就不会注意到心是累的。 “你还记得雪族被狼族灭了之后,我是怎样的吗?”白玉忽然问,言芜双滞了一会点头,他继续说,“当时我也觉得我快要缓不过来了,心里非常的伤心,直到你和战戈把我拉出来,游历名山大川,见识这么多的事情,我才得已重活过来。“ 那时的他觉得天都塌了,一定要灭了狼族才善罢甘休,而如今回想起来心里还是会痛,但却没有那么窒息。 “我没有那个立场去劝你,毕竟那是你的夫君,但我可以带你去看这些风景,兴许你的心情能有所安慰。”白玉的话让言芜双觉得自己被理解了,轻笑了声,“谢谢你,白玉。” 言芜双闭上眼睛感受大自然的风采,冷不零丁地听到一阵破风声。 经常遭遇刺杀的她立马察觉那是利箭飞来的声音,眼睛一凛,拉着白玉就往前一趴,箭就从两人刚才站立的地方飞过,刺入前面的树干,很深很深。 两人起来之后,就见到四周围满了人,他们一个个都身穿黑色衣服,手持长剑,正杀气腾腾地看着他们,白玉惊叫了一声,“你们是狼族的人?” 那些人没有回答,却撩起衣服露出手臂上的刺青,狼图腾! “果然是狼族余孽,雪浩呢!” “你还没有资格让我们首领出来见你!”说完,就手持长剑刺过来,白玉同样抽出腰间的佩剑,挡了回去,其余黑衣人见此纷纷功了上来,白玉虽然武功不错,独自一个人对付两人黑衣人可以,可若是十余人一起,还要护着言芜双,自然不占上风。 很快,白玉被人一脚踹飞,言芜双想要过去扶住他,也被人从背后踢飞出去。 两人具都身受重伤,头上的剑很快就要刺到他们身上,猛然间被人用利器跳开,“傲雪,你个叛徒!” 急忙赶来的傲雪一句话都不多说就奋力地打退了黑衣人,他们与她都是狼族人,再加上傲雪身上还有迷药,双管齐下,黑衣人很快就败下阵来,纷纷逃离原地。 八百三十一章 流水的贪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捂着受伤的左肩,好不容易回到了蓬莱阁见阁中人人脸上都带喜色,忍不住拦住其中一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家都这么高兴。” 那人是蓬莱阁中的弟子认出了言芜双的身份,笑着道:“是芜双师姐啊,难道你不知道吗?阁主正在陪咱们小酒裁制新衣呢,那大红色的凤冠霞帔穿在咱们小姐身上,漂亮的不得了,就连阁主都看楞了。” 说完这话,那人这才发现言芜双受了伤,一脸惊讶,“哎……芜双师姐,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言芜双失魂落魄的绕过那人,白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把战戈从头到脚骂了一遍,担心出事,又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芜双,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战戈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再说了,他不都说了么,只是逢场作戏,你……” 言芜双突然停住脚步,侧身看着白玉,“白玉,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只不过是心里难受。” 白玉摸了摸发疼的胸口,叹一口气。 两个人来到蓬莱阁的中庭,一进门,就看在人群中的战戈和流水。 流水一脸笑意的摸着一对红色的丝绸,时不时的回头和一旁的战戈交谈,言芜双看着战戈神色认真的回应,只觉得左肩上的伤更疼了。 追上来的白玉看着眼前这一幕,磨了磨牙,这战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真想成蓬莱阁的乘龙快婿不成? 听到身旁言芜双吸气的声音,白玉只当她身上的伤加重了,“芜双,你怎么样?” 战戈仿佛听到白玉的声音看了过来,与言芜双的视线对上,看到她眼底的冷漠,战戈心里一惊,扔下众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芜双……” 言芜双不想面对战戈,扭头离开,战戈追到门口,流水察觉到身边的人突然离开,周围的人为停下了赞美声,疑惑的看着二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阁主刚才好像在叫谁?” “是啊,是啊……” 流水听到这些议论,脸色沉了下去,扯起僵硬的笑,走了过去,“战戈,怎么了?” 战戈不理,白玉在旁边冷哼了一声。 牵扯到胸口的伤,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玉?你怎么了?”战戈看到白玉痛苦的神色,出声询问。 “怎么了?”白玉挥开战戈伸过来的手臂,后退两步,“你说怎么了?战戈,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清你在想什么,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娶这个女人?呵……战戈啊,战戈,你还真是让我打开眼界,我告诉你,芜双在外面被人打伤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白玉睥睨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流水,他早就应该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战戈,你要是真想当蓬莱阁的女婿,那我和芜双就趁早离开,也省的在这里碍了某些人的眼。” 话落,白玉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纠缠下去,捂着胸口晃晃悠悠的离开。 战戈呆滞的站在原地,刚才白玉说的那些话,在场的也有不少人听到了。 看着战戈和流水两个人,神色古怪。 流水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指甲抠进肉里,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战戈……你……” 战戈忽略流水的声音,大步离去。 留下流水,孤零零地站在门口。 或许是有了某种猜测,中庭里留下来的人小声议论了起来。 “阁主不会是不想娶小姐吧?” “有这个可能?” 流水回头,瞪了一眼正在说话的二人,“胡说八道什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流水克制的闭了闭眼,“今天我累了,大家早点儿回去吧。” 本来热热闹闹的场面瞬间冷却下来,余下的人也不敢停留,迅速消失。 看着摆在面前的凤冠霞帔,流水抬手把衣服扔在地上。 心儿吓得哆嗦了一下,“小姐,你冷静冷静,阁主他……他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不是?”流水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丫鬟,挥了挥手,“算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小姐。” 流水心有余悸的走出去,拍了拍胸口,小姐刚才的样子好可怕,她从来没见过小姐这样。 另一边,战戈已经来到了言芜双的房前。 房屋紧闭,战戈抿着薄唇,走上前拍门,“芜双?芜双,你在里面吗?你开开门好不好?芜双,你听我说,我……” 言芜双站在门口,听着门外战戈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话,放在门框上的手放上去,有放下来。 眼前不断地出现刚才战戈在与另外的女人挑选大婚时用的服饰的场景。 她也告诉自己,战戈这么做只是缓兵之计,但男女站在一起的场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不想这么委屈自己,手抚上伤口,损失今天傲雪没有出手,恐怕自己再也见不到战戈了吧。 他可曾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屋里的人迟迟没有动静,战戈是又气又急,敲门的手攥成拳头,战戈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看着门口的背影消失,言芜双看着门蹲下,双手环膝紧紧的抱住自己。 战戈离开以后,就去找了流水。 听到战戈回来,流水佯装出一副温婉的神情,“战戈,你来了,芜双姑娘他……” 战戈摇了摇头,颓废的找地方坐下。 “战戈,你别伤心,芜双姑娘她肯定会想明白的,而且这件事早就和芜双姑娘说好了,她肯定不会怪你。” 战戈抬头,眼尾发红,吓得流水后退一步,“战……战戈?” “流水姑娘,我与成亲的事本来就对不起芜双,若不是为了应付那些人,我根本就不会答应这件事儿,我不想再和芜双留在蓬莱阁了。” 流水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心下一慌,上前两步,“战戈,你……你答应过我的,而且你不娶我,蓬莱阁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战戈颔首,站起来,故意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么微小的动作,让流水的眸子暗了暗,“那……那你是什么意思?” “流水姑娘,蓬莱阁的阁主是谁,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只是想和芜双在一起,我想,等你我二人成亲之时,我假死带着芜双离开,阁主就交给流水姑娘担任,相信这个结果,其他人知道了以后也不会有异议。” “你……”流水咬着红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蓬莱阁的和主这个身份说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抢的要得到,偏偏这个男人油水不进。 难道自己就真的比不上那个芜双么?女子的好胜心让流水不愿意松开战戈。 她垂下眸子,只开出眼底异样的神采,道:“战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当然,流水也没有个战公子真成亲的打算,相反,流水感激你,能够站出来,提我,替我爹爹稳住蓬莱阁,不让蓬莱阁落入他人之手,可是战戈,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芜双姑娘离开以后,我怎么办?是,我爹爹以前是阁主,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这么大的蓬莱阁,我更本就掌管不了,所以战戈,算我求你,我们成亲以后,你留下来一段时间好不好?等……等我找到合适的人你在离开,我救过你的命,你就当还了这个人情?” 流水的一番话,让战戈难以拒绝,骨子里知恩图报的本性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无奈之下,战戈只能暂时同意流水的话,放弃了假死的想法。 见战戈答应了自己,流水偷偷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想到战戈心心惦记的芜双,窝着袖子的手紧了紧。 晚上,流水思前想后,觉得想要留下战戈,就必须说服芜双这个女人。 她起身,对着门口的婢女道:“进来,本小姐要梳妆出去。” “是!” 言芜双还在为白天的事懊恼,看到门外晃动的灯火,起身打开房门,看到流水,言芜双扫了她一眼,“流水姑娘,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芜双师姐。”流水行了一礼,“师姐,流水有些事情要和师姐说,可不可以和师姐单独谈谈。” 言芜双看了一眼流水身后跟着的一群人,撇了撇嘴,这排场,比皇宫里的那些公主还要夸张。 看着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言芜双侧身,“进来吧。” 流水把所有人留在了门外,走进屋子,随意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芜双师姐,其实流水这次来是为了战戈的事。” 战戈,战戈,叫的倒是亲切,言语双心想。 流水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芜双师姐,我过来就是要向你解释一番,其实我和战戈之间清清白白,他也是为了帮我才答应阁中的人娶我,我们之前是假成亲,这点芜双师姐大可放心,等阁中的事情告一段落,流水自然会安排战戈与芜双师姐离开,所以还请芜双师姐体谅我一个弱女子守住家业的苦心。” 流水说着说着落下泪来,言芜双本不想理会,可是看着她在自己这里哭,无奈的点头,“我知道了,在你与战戈假成亲之前,不会在出现了。” “真的么?”流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真的!” “谢谢师姐。” 第八百三十二章 流水的阴谋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流水从言芜双所住的院落出来,时不时的用手帕擦拭眼角,心儿不知刚才发生的事,出声询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哭?”流水嗤笑,“心儿,你不懂,有时候这眼泪不光对男人好使,对女人也同样好使。” “啊?”心儿挠了挠头,不明自家小姐的意思。 流水转了个弯儿,步子突然停下,“小姐?” “心儿,去派个伸手不错的,守望芜双姑娘的院子外面,一旦发现阁主靠近,立刻监视两个人,然后把听到的内容告诉我。” “是。小姐。” 流水心里还是隐隐不放心,战戈和芜双这两人,若是他们俩真的按自己的规划去做,那她就放过他们一马,若不是,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夜里,一道黑影从空中闪过,战戈趴在房屋的砖瓦上四处查看,确定无人,跳进言芜双居住的院子。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躲在暗处的人看在眼里。 “扣扣扣……” “谁?”言芜双贴着窗户。 “芜双,是我,快让我进去。”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打开窗子,战戈动作利索的从窗子跳进屋里。 看到战戈,言芜双抿着唇,低声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战戈压低身子,把言芜双拉到屏风后面,确定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才把遮住脸的黑步掀下来。 “芜双,我担心你,听说你白天受了伤,怎么样,可有上药,我给你拿来了治疗外伤和内伤的,你……” 对上冷漠的目光,战戈一张一合的嘴停下,“芜双,我保证,我和流水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 言芜双双手环胸,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要是这样的话,那战公子还是早点儿离开吧,万一让其他人看见,到时候指不定又会说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了,战公子受得了,芜双可受不了。” “芜双……”战戈上前两步,不顾面前人的挣扎把人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轻吻着精致小巧的耳垂,道:“芜双,你误会我了,我这次来,除了关心你白天受的伤,还有就是我已经决定了,我们两个人逃离这里,我也不会和什么流水成亲。” 言芜双被耳边湿热的触感,整的脸色微红,歪着脖子想要躲过男人的触碰,嘴上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我战戈什么时候骗过你?”战戈悄悄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低头道。 正在温存的二人没有发现,一道黑影从窗边闪过。 得到消息的流水把手边的杯子扔到地上,“你说的都是真的。” “回小姐的话,这些都是属下亲耳所听,而且阁主与那位叫做芜双的女子举止亲密,普通夫妻一般。” “闭嘴!”流水眼眶微红,身躯微微颤抖,贱人,都是贱人,竟然敢骗她。 冷静下来,流水招手让跪在地上的影子起来,“明天晚上,你去把哪个女人杀了,记住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不能让阁主看出丝毫的破绽。” “是,小姐!” 影子是蓬莱阁中特殊的存在,他的存在也就只有蓬莱阁前任阁主流千水以及流水知道。 另一边,战戈和言芜双解除之间的矛盾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白日里,战戈决定把成亲有关的事交给流水处理,他不会再成亲之前插手这件事,流水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要和自己拉开距离,神色僵硬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流水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等着影子的回信。 言芜双整日没有出门,她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就是担心出去了会在意了什么意外之事发生。 熄了灯,言芜双走进床边的脚步顿了下,动作迅速的把床边的轻纱扯下来,用力向身后一扔。 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入自己房中的刺客被轻纱缠住,言芜双趁着这个空隙夺门而出。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 言芜双所居住的院落周围住满了蓬莱阁中的弟子,她这么一喊,很快就有人跑出来。 “芜双师姐,发生什么事儿了?” 看到人,言芜双喘了一口气,指着自己身后的房屋道:“有……有刺客!” 战戈闻声赶过来,正好听见这句话,立刻冲进屋子,屋内除了散落在地上的轻纱以外,不见任何人。 其余的人也跟着进来,“芜双师姐,你是不是看错了,根本没有什么刺客?” “不可能!”言芜双走过去,把落在地上的轻纱捡了起来,找到上面的痕迹,转头,“你们看,这是刺客留下来的。” 轻纱极薄,稍微锋利一点儿的东西就能将其一分为二,战戈接过轻纱看到上面的剑痕,脸色一变,沉着声道:“确实有刺客。” “啊?”此话一路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议论。 流水就是在这个时候赶过来的,看到自己想要杀的人完好无损,流水握紧拳头,走过来,“战戈,芜双师姐,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大家都围在这里?” 言芜双看着流水,直觉告诉她,今晚前来刺杀她的这个刺客,和面前这个女子脱不了关系。 夜深人静,战戈安排人守在言芜双的院落周围,就让人纷纷回去,随后自己也和流水离开,只不过在与流水分开以后。战戈又悄无声息的返了回来。 “芜双,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芜双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冷声道:“你问我,我问谁?难道有人刺杀我,我还会知道刺杀我的人是谁不成。” “芜双……”战戈抿着薄唇,道:“你知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言芜双抬头,语气半真半假的道:“要是我怀疑这件事情是流水做的呢?你要怎么办?” 战戈神情愣了愣,“芜双,这……这怎么可能?” 看到他的表现,言芜双讽刺的笑了笑,“是啊,这怎么可能呢?” 不想看到战戈这么无条件的相信另外一个女人,言芜双直接把人赶走。 第二天,言芜双用完早饭以后,流水就来了。 看到流水,言芜双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战戈那个信任的表情,面对流水,也是不冷不淡。 察觉到言芜双的态度,流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芜双师姐,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言芜双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角,道:“挺好的,怎么流水姑娘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淡定,流水在心里不甘心,脸上却扬起一抹笑容,她故意来到言芜双的身边,小声道:“芜双师姐,我知道你还在为我和阁主的事情生气,我回去想了想,觉得我与阁主假成亲的事情确实不妥,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我就不在你们之间做那个恶人了,你看,这样芜双师姐可不可以原谅流水?” 听到流水的话,言芜双微微诧异,这个女人这是怎么了?这怎么才过了一晚上的功夫,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才不等言芜双怀疑,流水再次道:“芜双师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帮助战戈和你离开蓬莱阁的,至于蓬莱阁中的事情,我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所以就不需要再麻烦战戈了。” 原来如此,言芜双在心里暗暗点头。 怪不得这个女人快放了他们,看来是有了掌控蓬莱阁的办法。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流水姑娘了。” 流水笑了笑,突然惊呼一声,“哎呀,遭了遭了,我光顾着和芜双师姐道歉了,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儿。” 言芜双心里对流水的敌意经过刚才的交谈,渐渐消散,此时她看着流水焦急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安慰,“流水,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流水佯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道:“芜双师姐,其实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言芜双一脸疑惑,流水把人拉起来,“当然是一个好地方,而且还是战戈让我把你带去的,哎呀,我们得抓紧时间,要是再晚一点儿的话就来不及了。” 言芜双被流水一路拉着,来到一处悬崖边上。 小心翼翼的将下面看了一眼,言芜双转头,“流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流水捏了捏指尖,镇定的道:“当然是战戈让我带你来的,他还说让你在这等等他,他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言芜双想了想,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流水悄悄后退,就在她回头的时候,一股力道,让她整个身体向后仰去。 临落下的一刻,言芜双看见流水对着自己大笑,突然想明白,这一切都是流水的诡计。 耳边不断响起呼呼的风声,言芜双有些绝望,暗道自己怎么这么笨,轻信的流水的话。 流水不做停留,立刻离开万恶深渊。 回去以后,看到战戈寻找被自己推下万恶深渊的人,立刻走过来去,“战戈,发生什么事儿了,你这么着急?” 战戈语气急促,“流水,你看到芜双了么?” 流水一脸纠结,支支吾吾的道:“战……战戈对不起,芜双师姐,她还有可能因为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离开了蓬莱阁。” 第八百三十三章 流水的执念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流水还在说,战戈却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是言芜双已经离开了的事情,愧疚,伤心,绝望向自己袭来,躲不掉逃不开。 心里的苦闷无法发泄,只能用手狠狠拽着衣领,想要缓解心中的难受,嘴里在念叨着自己的心上人,“芜双,芜双……” “战戈,你,你不要这样。”流水看着倒在地上,一副失去了支柱的样子,心里满是慌乱,她蹲在战戈身旁,静静地观摩着他的俊脸,渐渐地眼神有些许痴迷。 她从来没有见过长得如此英俊的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被他那深邃的眼睛给吸引住了,那里像是有星辰大海,让人看着忍不住靠近,却又不敢走近,所以她才会在他被人下毒的时候救了他。 那时的流水心思满是单纯,只觉得有这么个人让她看着就好,也因着当时的蓬莱阁内有叛徒,虎视眈眈,她才不敢那么放肆,只能靠着战戈替她锄奸。 后来言芜双来了,战戈那寒冰般的眼神终于化开了,眼里的温柔像是要把人溺在里面,看得她对言芜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而如今大势已定,恰好有这么个时机可以让她和自己心爱的人相伴终生,她怎么可能放过?! 所以她只能使了个手段,让言芜双永远地消失,她才有可能进入到战戈的心中,可却是没想到战戈如此地在乎言芜双,竟然到了崩溃的边缘,这让她更加坚定自己内心的选择,言芜双不得不死。 “战戈,芜双姐姐已经走了,你再伤心,在难过,她也看不见。不如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这样不好吗?”流水在竭尽全力地劝慰着,然而战戈依然不为所动,她根本就不知道言芜双之于有多重要! 战戈一把将她推开,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往厨房里去,拿了好几坛子酒,就去了言芜双的房间,倒在那空空荡荡的床架旁,一口一口地把酒灌进自己的嘴里。 “芜双,对不起,我不应该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伤害你,让你伤心,你也就不会离开我了。”战戈醉醺醺地说道,“你说你一个人走了,独留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你就没有想过我也会伤心,会难过,也会孤独吗?” “你一个女人家,又不会武功傍身,自己出门在外,遇到坏人怎么办阿!”战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像个小孩子。 流水在门外面看着,眼里越来越冰冷,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握住,眼睛死死盯着战戈的身影,眼里满是笃定与势在必得。 她身旁的心儿看着于心不忍,试探到,“小姐,战公子如此伤心,要不……成亲还是算了吧!” 流水猛地看她,眼里满是阴鸷,她挑起心儿的下巴,唇畔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算了?我好不容易才赶走了言芜双,让战戈再无牵绕。你轻轻一句话就能让我放弃?真是痴人说梦!”流水的眼里不再有之前的善意与单纯,取而代之地是满脸的阴谋与算计,看得心儿心惊胆战,连忙摇头。 流水甩开她的头,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看了眼战戈,眼神又变得温柔了许多,“你厨房准备好醒酒茶,醒来就给战戈端过去,别让他太难受。” 话音落下,就离开了,去往蓬莱阁偏僻小院,姑丹轩,那是她叔父流千十住的地方,他这个人平常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练功外加宠自己的侄女。 “叔父,侄女儿求见。”流水那酥软的声音传到正在打坐练功的流千十耳中,他心里狐疑着,这丫头怎么忽然间和他这么生分了?! “进来吧!” “你这又是闹哪出啊?”流千十坐到椅子上,从桌上倒了杯茶,又给流水倒了杯,“你是又想要什么,还是又想要叔父帮你做什么?” 每一次流水去找他,不是要他带她出去玩,就是要买零嘴吃,又或者去央求自己的父亲要一些好宝贝。 “叔父,侄女儿的确有事要找你。”流水神神秘秘道,“不过,这可是大事,是关乎侄女儿的终身大事。” “你有心上人了?是哪家的臭小子?”流千十忽然来了兴致,这的确算是大事,流水开心道,“的确是,此人名叫战戈,是新任阁主,叔父之前见过的,他还肃清了蓬莱阁的内讧呢!” 流千十点点头,战戈的事情他听说了,这的确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小伙子,配得上自己的乖乖侄女儿。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不想娶侄女儿。”流水故作为难道,这可把流千十给气到了,“这臭小子竟然敢这么对你,我乖乖侄女儿那可是蓬莱阁的掌上明珠,能看得上他那是他的福气,战戈竟然还敢挑?!” 不得不说,在宠爱自己的长辈面前,自家孩子那都是独一无二的! 流水很欣慰,“但是侄女儿又很是喜欢他,所以想要叔父配合我,让战戈答应这门婚事。” 流千十点头,流水的要求他从没有不答应过。 流水在他耳边呢喃了几句,流千十有一瞬间的迟疑,在看到她眼中闪着的泪光时,狠下心来,同意了她的提议。 随后就去了蓬莱阁的大厅,召集众人,连同战戈在内,沉声说道,“战阁主,你既然已经成为了蓬莱阁的阁主,又与我们流水有了婚约,那婚礼自然该如期举行。可你不但不做,还反悔,难道是嫌我们流水身后没人了,这么欺负她?!” “流前辈严重了,战某不敢!”战戈不卑不亢地说道,流千十也不再废话,“不敢便好,那成亲仪式就在后日吧!” “是!”流千十步步紧逼,让战戈无法反驳,只能应下。 流千十说完后就离开了,只剩下堂下众人在面面相觑,孔英和陶辞几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得意,瞧战戈那憔悴不堪的脸色,必是被逼疯了,不出几日就会和流水小姐闹翻,到时蓬莱阁肯定又是一场变动,他们几人也就有了机会。 战戈被逼的事情传到了阁里上上下下,白玉自然也知道了,只是他没有多在意,更多的是不解言芜双为何无故离去? 他和她相处也有好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见过言芜双不辞而别的,而且她的行囊,以及她最宝贝的珠钗等都没有带走,而流水却偏偏说言芜双吃醋,独自离开了,这倒是一件怪事。 白玉带着这些疑问,逐一问了院里的丫鬟小厮,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言芜双在离去的前一天还往万恶深渊的方向去了,似乎还是急匆匆的样子。 “她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带?”他着急地问,那丫鬟回想似的点点头,白玉又连忙问了那深渊的具体方向,就赶了过去。 一到那里白玉就忍不住地捂着上眼睛,双腿发软,不住地颤抖,因为那深渊实在是太深太黑了,让人看着像是坠入了地狱。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靠近,不期然地在附近发现了手帕,上面还绣着‘双’字,白玉心里有些害怕,同时又有些侥幸,希望这只是个意外。 拿着手帕连忙去找了战戈,同他说了种种疑点,“言姑娘你了解,她不可能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来诓骗你。也许是流水在说慌,她骗了你。” 战戈手紧紧拽着帕子,像是拽着个救命稻草,眼里划过一抹期望。 “战戈,流水已经不是你开始认识的那个流水了。”白玉怕战戈因着之前的情分心软,“你要想清楚,这件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点到为止,白玉相信战戈肯定会想明白事情的关键的。 战戈在他离开后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婚期很快就到了,战戈冷着一张脸和流水站在堂上,司仪喊了‘一拜天地’,战戈本该低头的,然而他只是笔直地站着,盖头下的流水不知道,独自一个人行了礼,之后的礼战戈都没有完成。 高堂上的流千九黑着脸没有点破,这要是当场指责战戈,这让女儿流水的脸往哪里搁?! 礼完成之后,流水就入了心房,战戈兴致缺缺地和众人喝了酒,依然冷着脸回了房里,随意地坐在桌前闷声喝酒,盖头都不打算掀开,流水在等了好半响,没见他有动静,就气愤地把盖头扯下来。 拿起桌边的合卺酒递给战戈一杯,却见对方接都不接,直接打翻在地上,‘哐啷’清脆刺耳的声音让流水心里的不忿积到了极点,“战戈,你这样折磨我言芜双照样离开了你。” 今天拜堂的时候战戈的举动自己是知道的,她心里虽然不开心,可只要能和战戈成亲,这点事情也就没有什么,如今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让她实在受不了。 “今晚你自己休息吧。”战戈打开房门想要出去,流水却突然从背后拉住他,“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陪陪我,好吗?” 战戈直接把她的手拉下来,流水却像是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战戈退回了房里,将门拴上,似癫狂道,“你是不是很爱言芜双,很在乎她?那我告诉你,她死了,她跌下了万恶深渊,还是我忽悠她去的。”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第八百三十四章 万恶深渊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流水的话像雷一样击中了战戈,他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满脑子都是她的话,言芜双死了,芜双死了……死了! “哈哈哈,战戈,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很绝望吧!就如同我一般,既然你不想和我成亲,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过得舒心。”流水瞧着战戈伤心欲绝的神情,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你要是乖乖听话娶我多好,言芜双也不至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战戈忽地反应过来,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慢慢地收紧,眼里满是阴鸷,流水感觉到自己肺里的空气快要没了,窒息般地感觉袭来,憋得满脸通红,她想着就这么样吧,两个人一起互相折磨吧! 死忙离她越来越近,流水退缩了,害怕了,忍不住掰开战戈的手,对方却纹丝不动,反而掐得更紧。 “你该死!我本来与芜双多好的感情,全都被你破坏掉了。”战戈现在对眼前这个女儿深恶痛绝,“你去陪她吧!” 正要使劲却被破门而入的心儿用棍子打了他的后背,战戈闷哼一声,不自觉地放开了流水,心儿见此快速将她扶起来,后退到门边,警惕地看着正慢慢站起来的战戈。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要不是我们家小姐救了你,你早就中毒身亡了。”心儿怒道,这个男人真是没眼光,流水小姐多优秀的一个人,一颗心全都系在战戈身上,竟被他如此忽视。 “救命之恩?哈哈哈,你们也不要忘了,是我帮你们扫清地合余孽,也是我帮你们稳定了蓬莱阁的局势,要不然以孔英那几个心怀不轨的家伙早就趁乱夺了这蓬莱阁了。”战戈知道流水对自己的恩情,因此努力帮他们处理地合余孽,尽力稳定阁中局势。 却没想到被她挟恩图报,让他和言芜双出现误会,也……害死了她! 尽力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流水睁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连退好几步,磕到了门槛上,要不是心儿扶着,恐怕她早已摔得四仰八叉。 原来他那么尽心尽力地帮她,只是为了报恩,她还以为战戈多多少少对她都是有点情分在的,却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的戳心。 “战戈,我就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就一点点?”战戈自然看清了流水眼里的期盼,他冰冷的眼睛直直看向她心底处,“没有!我从未喜欢过你,我爱的是言芜双,心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流水算是看明白了,她摇了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战戈,“既然你这么爱言芜双,那就去找她吧!不过,恐怕你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流水的话又把战戈激怒了,想要对她动手,却被心儿以及蓬莱阁其余赶来的人拦住了,战戈无可奈何,去找了白玉,两人一起去了万恶深渊。 战戈一到那里就忍不住心悸,芜双自己一个跌下了这么可怕阴暗的地方时,心里该是多么害怕啊! 而自己却一无所知,甚至还在怨怪她为什么独自离去。 “当初就是在这个石块后找到言姑娘的手帕,看样子她应该就是从这里跌落下去。”白玉指着悬崖上一块凸起的石头说道,石头尖细的地方指向深渊,手帕就落在了离尖头三米远的地方。” 战戈缓缓靠近石块,殊不知一团黑雾正从深渊处飞出,狠狠地袭向战戈,白玉眼角瞥见,连忙将战戈拉开,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就看向黑雾。 “这是什么东西?!”战戈大吃一惊,也拔出了自己的剑,眼睛四处看着深渊里逐渐出现的黑雾,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恶灵吧!” “不错,万恶深渊摔下去很多人,死去的灵魂充满了怨气,渐渐地也就生成了这恶灵。”流水匆匆赶来,在后面补充道,“你们现在已经触怒了它们,不会这么轻易就逃过去的。” 她悠闲地坐在一边,尽情地欣赏着被一团团黑雾围着的战戈和白玉,她想她这是疯了吧! 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白玉撇了她一眼,心里满是厌恶,又转头对战戈道,“我们背对背把悬崖处的恶灵打散,冲出一个口子,这样才能出了这包围圈。” 战戈点头,两人就这样举着剑,背对着背,将哪些恶灵一个个地打散,只是计划得很好,现实却是很骨感,恶灵虽属恶,但到底是有灵的,它们瞄准时机攻击着正在奋战的两人,尤其是战戈,被咬得浑身是伤,血沾染了他的衣服,很是可怕。 两人不知疲倦地冲了出去,战戈却因深受重伤,倒在了地上,一旁的流水看得又是快意又是心疼,连忙给战戈敷上药,让人将他和白玉抬了回去。 “小姐,您为什么还要连同白玉一起救?”心儿不解地问,流水神秘莫测般地笑了下,“自然是有别的用处。” 流水让人把战戈带回了他们之前的新房,就把巫师找来了,“我要你做的,都清楚了吗?” “都记在心里了。”巫师道,流水很满意,同战戈躺在一起之后,巫师就开始施行他的巫术。 战戈的脑海里关于之前的记忆全都变成模糊的状态,直到最后全都是流水的身影,巫师就结束了他的巫术。 流水醒来,让巫师离开,并且勒令他不许泄露出去后,就一脸期待地等着战戈醒来。 “很快,你就是我的了。”流水痴迷道,不多时战戈就迷迷糊糊醒来,看着眼前的女人,脑袋里像被炸了一样,很多东西像过往云烟一样散去,只余下面前的流水。 “你,” “我是你的妻子,流水,你脑袋受伤了,昏迷了好久,我都快担心死了。”流水说着久抱住他的腰,战戈感觉到一股陌生感,但是却不得不相信她的话,“我是自己伤的,还是被打伤的?” “当然是别人伤了你,那个叫白玉的,你之前救过他,他却恩将仇报,想要杀了你,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死在他的剑下了。”流水说得像是真的一样,战戈听得满是愤怒,恰逢此时白玉在门外嚷嚷着要见战戈。 “滚开,别拦我。”白玉的声音不如往常的温柔,反倒是暴怒得很,战戈现在听不得吵闹,又有流水的说词,对门外说话的人一阵厌恶,猛地拉开门,怒吼,“滚!” “你叫白玉是吧!趁我现在没有体力和你打,滚得越远越好。”白玉不相信战戈能说出这样的话,“战戈你在说什么,是这些人不怀好意害了言姑娘,你现在反倒是护起他们来了?” 白玉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看是你不怀好意,什么言不言的,我不认识,你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战戈的脑子里仿佛受到了牵引,说出的话都像是别人事先安排好的,“我的妻子现在很不想见到你,你还是快快离开蓬莱阁吧!” 白玉觉得自己都快要不认识战戈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临阵倒戈了? 他很不想相信,但看着战戈那满脸厌恶的表情,白玉再也呆不下去了,决绝地离开了,又再次来到了万恶深渊,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地抵抗,就被恶灵拽了下去。 深渊下果然很黑,失重的感觉让他难受,白玉闭上了眼睛,等待落地的那一刻。 一道刺眼的光射到了眼皮上,他不得不睁开眼睛,冷不零丁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这真的是深渊之下? 不像深渊之上黑茫一片,反倒是四处明亮,还有许多的花草树木,看起来就是另一片天地。 白玉的思绪翻转着,闭了闭眼睛,蓄好了力气,抽出腰间的软剑抵住周围的峭壁,剑与石块像摩擦生出了火花,下降的速度逐渐减慢了,随后又被树枝给拦住了,白玉身上多处被刮伤,鲜血沾染上他的白衣,看着很是恐怖。 没有多少力气的他倒在地上,昏了过去,直到被一个扎着双平髻的女子发现。 她正一脸好奇地看着白玉,心里嘀咕着他应该是谷外的人,不然为什么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人,即便他一身都是伤。 “喂,你怎么样了?”女子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白玉依然一动不动,女子反应过来,将后背的箩筐取下,拿出草药,就地磨碎了给白玉敷上,伤口又疼又涩,白玉倒吸了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就见到一个娇俏的小姑娘。 “多谢姑娘!”白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上敷着草药的伤口,感激地说道,小姑娘依然笑嘻嘻,满不在意地说道,“不用客气,我叫凌樱,你叫我樱樱就好了。” 她笑起来嘴角的梨涡明显,眼神很是纯真,让人看着很是舒心,白玉心里也温暖了许多,自从出了雪山之巅,他就很少见到如此纯真无邪的笑容了。 凌樱转而又好奇地向他打听外面的世界,“你是从外面来的吧!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是不是也和这谷里一模一样啊?” “不一样,外面的世界纷纷扰扰,有好有坏,复杂得很,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白玉忽地想起他之前经历过的事情,眼里又是一片黯淡。 第八百三十五章 百花谷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此后一连几日,白玉都在百花谷中养伤,除了凌樱以外,再没有见过任何人。 身上的伤在凌樱的照顾下渐渐痊愈。 “白玉,你怎么起来了?” 凌樱放下手中的药碗,快步走到白玉的跟前,扶着人在椅子上坐下。 看着她这么小心谨慎,白玉笑了笑,“放心吧,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 凌樱端着药碗给他,“那也要小心,喝吧,这药再喝三天就不用喝了。” “好!”白玉结果药碗,还没喝,苦涩的味道就已经冲到鼻子里。 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把这么苦的药喝下去,凌樱抿唇,从身上的布包里掏出红色的果子,等白玉喝完,塞进他的嘴里。 手指触碰到温润的唇瓣,凌樱只觉得娇躯一颤,对刚才鲁莽的举动感到懊恼,手背在身后,指尖传来阵阵的灼烧感。 白玉也是愣了一下,嘴里甜滋滋的味道,以及刚才唇上的清凉,让他心尖莫名的颤了颤,目光直白的盯着那张白净的容颜一点一点的染上红晕。 “樱儿……”下意识的说出这两个字,就连白玉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释然。 凌樱没有白玉那么坦然,听到自己的小名从一个男子的嘴中说出,凌樱先是惊讶,然后是不知所措。 看着她躲闪的模样,白玉知道自己急切了,但这又不失为一个表明心迹的好时机。 多日来的相处,白玉第一次正面对待自己的心意,发白的指尖伸出,极快的抓住眼前人的柔夷,放在手里轻轻摩擦。 手很凉,但是凌樱还是控制不住的手心冒汗,“白……白玉,你……你这是做什么?快松开。” 凌樱要挣扎,白玉把手锁紧,不让人从自己的手心溜走,微微一用力。人就到了自己的面前,白玉不停地靠近,让凌樱无处可逃,不得不面对面前的人。 对上乌黑的眼球,凌樱被里面的漩涡迷住,“白……白玉~” 最后一个字转了一个弯,那种心脏克制不住的跳动再次出现,“樱儿,感受到了么,它在为你跳动。” 白玉把手心里的柔夷让在自己的胸口,掌下灼人的触感让凌樱情不自禁的偏过头。 “你……你别这样。” 白玉看着她如此害羞的模样,笑了笑,“不怕,樱儿,我喜欢你,你呢,也喜欢我么?” 凌樱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脖子上,白皙的皮肤染上异样的色彩。让白玉眼底的火热更盛。 寂静的木屋里传来微乎其微的声音,白玉看着她点头回应,呼吸微微加重,克制把人抱在自己怀里的冲动。 “樱儿,我很欢喜。” “我……我也是。”凌樱想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提着裙摆扔下身后的人跑到院子里。 屋内,传来低沉的笑声。 自从两个人表明心迹以后,白玉和凌樱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这天,白玉从房内走出来,看着院落里的可人,缓缓走到她的身后,伸手环住纤细的眼身,“樱儿,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凌樱偏了偏头,躲过耳边让人发痒的触碰,“不是啊,距离这里百米的地方有一处百花谷,没遇到你之前我都是在哪里生活。” “百花谷?”白玉疑惑的抬头,发现四周都被茂密的树木遮盖。 知道他是在寻找百花谷,凌樱看着他的样子,轻笑出声,“这里是看不见百花谷,要是想看,我带你去就好了。” 白玉好奇,她和百花谷的关系,忍不住询问,“你与那百花谷?” 凌樱也不瞒着,直接道:“怎么说呢,我算是百花谷的主人吧,不过百花谷里也有谷主的存在。”白玉听此,眼睛一亮,“樱儿,那你们在我之前可算遇到一名女子,那女子是我的朋友,之前被歹人所害,从这上面的地方掉落下来。” “你说的是芜双神医?” 神医?白玉怔了怔,不过很快点头,“她确实叫芜双,樱儿可知道我这位朋友现在在哪里?。” 凌樱点头,“她就在百花谷之中,你要是想要见她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过去。” “真的么?”白玉欣喜的看着凌樱,“樱儿,谢谢你。” “谢什么?”凌樱红着脸,“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 白玉在凌樱的带领下进入百花谷,行到一处精致的院落,凌樱推门而入,“芜双神医?” 言芜双正在整理院子里种的花花草草,听到门外有人在叫自己,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打开门,“是你啊,凌姑娘。” “芜双神医,我给你再来一个人。”凌樱俏皮的笑了笑,把现在身后的白玉露出来,看到白玉,言芜双震惊的瞪大眼睛,“白玉?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玉看到言芜双也很惊喜,“能找到你,还要多亏了樱儿。” “樱儿?”言芜双捕捉到白玉口中亲密的称呼,目光立刻在两个人身上扫荡。 “哦~你们……白玉,恭喜你啊。” 白玉笑着接下言芜双的贺喜,凌樱虽然害羞,却也笑的甜蜜。 知道两个人见面有话要说,凌樱对着言芜双道:“芜双神医,你和白玉谈,我去看看你种的那些花怎么样了。” “好。” 白玉不放心的叮嘱,“小心点。” “知道啦……”凌樱性子活泼,很快就消失在院子里。 院落的中央设置了一处乘凉的地方,白玉与言芜双面对面坐下。 “白玉,你……怎么会在这,莫非你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正是!”白玉点头,脸上因为凌樱的喜悦也消失,“是,流水,你失踪以后,我和战戈很快就知道是流水搞得鬼,不过我们没有证据,于是战戈扰乱了自己和流水的成亲宴,流水这才说出真相,后来我与战戈到万恶深渊寻找你,战戈被恶灵袭击受了重伤,流水虽然最后救了他,却对战戈使用巫术,导致战戈只认得流水。” 白玉越说越气,放在一旁的拳头紧握。 言芜双听完以后,沉默的垂下眼帘,她没有想到自己失踪以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 想到战戈被人控制,言芜双恨不得离开找到流水,把她碎尸万段,才解心头之恨。 “对了,芜双,你还没说,你怎么会成了百花谷的神医?” 一提到此事,言芜双苦涩的笑了笑,“我到了这里以后,就被百花谷的谷主救下,谷主凌晨对我还不错,当时,我急需要一个身份,不得已之下修谎称自己精通医术,神医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你这也……”白玉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人用力的敲开,言芜双认出来人是凌晨身边的服侍的人。 “墨公子,你怎么来了。” 墨天喘了一口粗气,语气急切得道:“芜双神医,你还是速速随我走一趟吧,谷主不知是何原因突然昏厥了过去,谷里其他人皆束手无策。” “什么?” 言芜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哎呀,芜双神医,快走。” 墨天忍不住催促,言芜双只得点头,跟在他身后。 凌樱正好这个时候回来,听说谷主晕倒,立刻和白玉赶了过去。 谷主凌晨丰神俊朗,言芜双虽不知他的年岁是多少,却也能够猜出,凌晨的年纪应该与自己相仿。 昨天她还见过凌晨,未见丝毫异样,怎么今日人就晕倒了呢? 言芜双想了一路,来到凌晨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着实吓了一跳。 “这……” 言芜双咬唇,对着墨天道:“墨公子。这位白玉是我的朋友,我现在要为谷主检查身体。还请你与其他人都出去。” “好。”墨天带着人出去,言芜双想了想,又开口道:“白玉,你留下帮我。” 白玉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点了点头,回头安抚了一下凌樱,让她到门外等自己。 言芜双也只不过是在医术上略知皮毛,若是要救病治人,肯定是不行的。 面对床上的凌晨,言芜双束手无策,“白玉……你……可有办法,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昏厥。” “应该没问题。” 白玉的回答让言芜双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把位置让给白玉,让白玉为凌晨诊治。 白玉走过去,手搭在凌晨的脉搏上,过了片刻,白玉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怎么样?” 言芜双担忧的问道。 白玉回想刚才的脉搏,沉吟片刻道:“这位凌谷主应该是中了毒。” “中毒?”言芜双一脸疑惑。 白玉伸手,将床上的男人胳膊上的衣袖掀开,“芜双,你来看,他胳膊上的这条黑线,就应该是他中毒的征兆,只不过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真的是中毒……”言芜双看着黑线,低低的道。 “那现在怎么办?” “我可以我们银针暂时控制住他体内的毒素蔓延,只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早点儿得到解药才行。” 门外,墨天正在焦急的等待,听到开门声,立刻走到言芜双的面前,“芜双神医,谷主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言芜双和白玉对视一眼道:“谷主他不是得病,而是中毒,我只能暂时帮谷主压制体内的毒性。” 第八百三十六章 下毒之人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暂时压制,那……那没有解药么?” 墨天心急如焚,频频看向屋内,却又不敢没了章程,冲进去。 言芜双抿了抿红唇,语气沉重,“想要解药,就必须找到下药之人,墨天,近日谷主身边的人可有什么异动?” 凌晨身为百花谷的谷主,中毒之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言芜双在说出此事时,在场的就只有凌晨之前信任的人。 墨天也知道下毒之人是关键,可是平时他只是替谷主办事,对服侍在谷主身边人的行踪并不是很清楚。 面对这样的询问,只能愧疚的摇摇头,回想起谷主身边的人,墨天懊恼自己怎么就不知道。 白玉眉头一拧,找不到下毒之人,凭借他们的医术根本无法将解药治出来。 视线偶然扫过门口,言芜双看到门缝里露出粉红色的衣裙,刚才自己站在这里的时候明明还没有这抹粉红色,难道…… 粉红色,言芜双眼睛一亮,是她,凌晨的贴身婢女水华,若下毒之人真是她,那一切就皆有可能了。 白玉不明白言芜双为什么突然安静下来,见她一直瞅着门口,视线飘过去,言芜双立即察觉到白玉同自己一样发现了门口之人,担心他打草惊蛇,立刻扯住白玉得罪谷主,清了清嗓子,“白玉啊,谷主的毒其实并不难,我之前在一本医术上看到过,不过制作解药的步骤过于反锁,我们得小心才行,你说,对吧。” 言芜双使劲的给白玉递眼神,白玉本身就是聪敏之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附和,“芜双说的不错,既然谷主的毒能解,那我们赶快研制出来,也好让谷主早起痊愈。” 果不其然,白玉和言芜双的话音一落,能扣那个穿着粉红色衣裙的女子就急匆匆的离开。 面前的两个人一唱一和,说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话,墨天一脸疑惑的摸了摸头,“芜双神医,白玉公子。你们到底再说什么?” 言芜双与白玉相视一笑,指了指门口,墨天转身一看,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啊,你们……” “不不不……”言芜双摇头,让他继续转头,“墨天,难道你没有发现门口多了一条缝隙?” 缝隙?墨天陡然转身,果真如此,刚才他把芜双神医请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门禁闭,那这条缝隙?联想起谷主中毒之时,墨天瞪大眼睛,“刚才有人来过?” 言芜双点头,“正式,所以我临时决定,与白玉说了刚才那些话,为了就是让下毒之人自乱正脚,这样他肯定以为自己下的毒无效,还会再来伤害谷主,我们只需要严防死守,不怕抓不到这下毒之人。” 此一番话,让墨天对言芜双另眼相看,“多谢芜双神医和白玉公子出手相救。” 芜双摆了摆手,“墨天,看你这话说的,要不是啊百花谷的人收留了我,我恐怕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不错,芜双说的言之有理,墨天公子,我们得尽快准备才行,争取把下毒之人一举抓获。” “是,芜双神医,白玉公子,墨天这就去准备。” 墨天转身就要离开,言芜双想到粉红色衣裙的主人,叫住了他。 “墨天,你等等。” 墨天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着言芜双,言芜双低低咳嗽了一声,道’“墨天,给谷主下毒的人很有可能就在这谷里,还是你们熟悉的人,所以我想,你去布置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 “芜双神医放心。”墨天拱手,“我安排的人都是谷主培养的死士,它们一定不会走漏风声的。” “那就好,那就好。”言芜双点了点头,看着墨天离开。 屋子里就剩下白玉,言芜双还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谷主凌晨。 白玉觉得言芜双刚才叮嘱墨天的那些话中有话,忍不住询问,“芜双,你刚才和墨天说那些,难不成是有了怀疑的人选?” 言芜双走至凌晨的床边,点了点头,“白玉,你还记得刚才门口看到么?” “记得。应该是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女子。” “不错,”言芜双侧身看他,“你刚才百花谷不久,对百花谷中的人还不熟悉,而我却已经将谷中的人见了个差不多,尤其是谷主凌晨身边的人,凌晨身边的人里,只有他的婢女喜欢穿粉红色的衣裙,刚才她在门口偷听时,我就认出了她。” “那你为何不把这件事告诉墨白,让他直接去抓人。” 白玉快速道出心中的想法,言芜双轻笑了一声,她知道白玉这个人虽然聪明,但从小生存的环境还是限制了他的见解。 言芜双想了想,道:“白玉,从前在雪族之时,最开始面对我们这些外族人时,是相信我们这些外族人的话,还是相信你的族人的话。” “当然是我的族人。”白玉几乎是脱口而出,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刚要出口解释,就听见身边的人道:“你看,就是这个道理,我虽然比你早到百花谷几天,但终究是个外人,我说的话他们虽然可能会信,但一定心存疑虑。” “芜双。我……” 知道他早说什么,言芜双无所谓的笑了笑,“人之常情,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下毒之人,给凌晨解毒。” 夜色悄悄降临,百花谷也因为谷主凌晨中毒,比往日消沉了许多。 墨天安排的人隐藏在谷主凌天所住的四周,言芜双和白玉则悄悄的躲在凌晨的寝室内。 月上中空。周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言芜双沉住气,她相信水华一定会来。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去睡,言芜双稍稍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腿,白玉死死的盯着门口,“来了。” 白玉的话让言芜双的动作顿住,目光盯着门口。 门起初只是打开了一天缝隙,紧接着一屡青烟,言芜双和白玉迅速捂住口鼻,心道:“此人真够谨慎。” 又过了一刻钟,门外的人终于打开房门走进来,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从身形上看,言芜双还是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凌晨身边的贴身婢女,水华。 借着月色,言芜双看清楚她手中的匕首,嘴角一弯。 屋外的墨天已经看到有人进去,离开带着人悄悄的走近房屋。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墨天冷着声音道:“动手!” 本来漆黑一片的院落,立刻灯火通明,那些匕首打算进一步的水华惊了一下,言芜双趁着这个空隙,打落了水华的匕首。 水华不得已后退几步,屋外,墨天已经带人闯了进来。 因为水华带着面巾,墨天没有第一眼认出她来,言芜双揉了揉腿,道:“水华,你为何要刺杀谷主?” 水华?墨天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一身黑子的女子。 水华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被暴露,墨天上前两步揭下她的面巾,“真的是你,水华。” 人赃物正俱在,言芜双不担心水华会抵赖,水华低下头,又猛然抬起头,“是我。” 墨天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什么。就看到水华的嘴脸渗出一滴黑血。 “你……” 言芜双在水华倒地时快速走了过来,探听了一下她的鼻息,摇了摇头。 忙活了一晚上,最终什么收获也没有,言芜双不禁有些懊恼。 白玉要淡定许多,“墨天公子,这水华可与谷主有仇,又或是她与谷主有什么恩怨?” 墨天还沉浸在谷中出现叛徒的悲伤中,听到询问,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并无,谷中的人大多数都是谷里一辈一辈流下来的,想水华还有其他几个都是老谷主从外面捡回来侍奉谷主的,敢肯定,他们绝对和谷主没有丝毫仇怨,谷主为人平和,对身边人更是仁慈,虽然性子冷了些,但他从未责罚过身边的婢女。” 既无仇怨,又没有苛待,那水华为何会给谷主下毒?言芜双看着地上的尸体思虑的片刻,“那他会不会是受人指使,才会给凌晨下毒。” “有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极大。” 处理完水华的尸体,外面的天已经大亮,言芜双伸了伸腰,与水墨等人从凌晨的屋子里走出来。 “墨天大人,谷中的巫师来了。” “巫师?”言芜双看着墨天,墨天道:“谷中巫师一直与谷主直接接触,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墨天的话音落下,一个身穿黑袍不知是男是女的人走过来,“墨天大人。” 墨天微微弯腰,“不是巫师前来可是与谷主中毒有关?” 那人看了一眼言芜双与白玉,微微点头,“正事,谷主早就有这一劫,而能这解药就在百花谷上方的万恶深渊之中。” 言芜双听到万恶深渊四个字,心脏骤然一锁,当初她是怎么从那个鬼地方掉下来的,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巫师说的可是真的。”墨天激动的道。 “自然是真的,墨天大人还是赶快派人到万恶深渊上去,找到解药才是。” “是,我等谨遵巫师的教诲。” 那人又简单的留下解药的长相以后便匆匆离去。 言芜双想着巫师所说的解药模样,皱了皱眉。 第八百三十七章 离开百花谷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既然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她和白玉离开百花谷,那她自然不会放弃,她眼珠子转了转,对巫师道,“你可知道那草药在深渊之上哪个地方,具体长什么样?” 言芜双眼里充满了着急,别人一眼就能知道她是在为谷主的病情着急,实则她是心中高兴得忘乎所以。 巫师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就说,“那草药长得不似平常样子,会在阴暗的地方出现,花的颜色是蓝色,二位若是去了恐怕得费些日子寻找。” “找药我在行,巫师只要告诉我它的生长习性即可。”凌樱急切地说道,她从小在百花谷长大,谷里别得不过,就是花草植物极为茂盛,每次她闲得无聊的时候都会央着谷主带她去识别众多植物,其中不乏草药。 巫师又看了她她一眼,将救治谷主的那株植物画了下来,凌樱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将它的形状轮廓记下来之后就和言芜双,白玉一起商量着如何离开百花谷。 “樱樱,你刚才为何不问巫师离开百花谷的路?”言芜双不解,凌樱面色看起来有些垮,闷闷不乐道,“我们世代都居住在谷里,从未有人离开过百花谷,所以基本没有人知道如何出去。” 言芜双吃了一惊,一直都住在这么个小小的谷中,也不怕闷坏了。 “既然如此,你们平时是如何打发时间的?”言芜双有点好奇,凌樱想了想,将自己从小做过的事说了一遍,“大概就是这么多,有时候我自己都会腻了,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我才会很好奇谷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和我们百花谷一样无聊。” 言芜双听到这话心里有些苦涩,深渊之外自然不无聊,大千世界有许多的美景,美食,美人,也有许多的坏人,坏事,好与不好很难用几个字来概括。 她将这些事情简单地和凌樱说了下,把她给吓得心都颤了,白玉见此温柔地抱了抱,安慰似地说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好,若是遇到危险,你紧紧跟在我身后便好,我定会护你周全。” 凌樱还是不太习惯和男子和触碰,有些羞涩,她轻轻推了下白玉,红着脸点了头。 言芜双看着他们,心里很是羡慕,又想起了她和战戈的诸多往事,甜蜜,苦涩齐齐涌上心来,眼睛不自觉地蓄满了水,心里暗暗发誓,等到了深渊之上一定要找流水好好算这笔帐,她的男人谁都不能抢了去! 白玉察觉到她的情绪,眼底满是复杂,不知道她到了蓬莱阁见到战戈已经倒戈了,心里会是何感受! 两人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刚才那轻松愉悦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凌樱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但也识趣地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查看四周,寻找上到深渊的路。 他们已经走了好半天,周围依然是一片青草茂密,树木高大,连路都没有,凌樱心里有些泄气,“我们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没有线索,一直漫无目的地找下去,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都走不完。” “线索?”白玉呢喃道,“樱儿,你还记得你救我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吗?兴许我们可以从哪里找到出路。” 白玉恍然大悟,他之前从崖上落下来的时候眼角似有似无地瞥见一道山路,那里应该就是通往百花谷和深渊之上的路,只是因着走的人少,没那么起眼罢了。 凌樱回想了下具体的地方,就拉着白玉往回走,言芜双跟在身后看着前面十指相扣的双手,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那里是一处空地,周围有一些不高不矮的花草,白玉带着两人去了记忆中的山路,拨开周围的杂草,三人就踏上了山路。 忽然一阵破风声出来,白玉眼神一凛,一手一个将言芜双和凌樱拉开,躲过了射来的箭雨,将她们推到旁边的丛林里,就一手抽出腰间的剑,和飞来的黑衣人打了起来。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凌樱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又是担心,言芜双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拉着她谨慎地躲在一个隐蔽的位置,眼神盯着前方,耳朵却是听着四周的动静,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冷箭。 “小心背后!”白玉分心地看了眼她们这边,忽然大喝一声,言芜双反应极快,拉着凌樱往地面趴下,躲过背后的长剑,随后又站起来,往树木多的地方跑。只是两人不会轻功的女人哪能跑得过功夫了得的黑衣人? 言芜双和凌樱被围在了中间,多不多跑不得,看得白玉心里着急得很,手上的动作慢了一步,腰间处就被对方划了一剑。 白玉眼神一狠,快速地解决掉了一个黑衣人,正准备去帮她们,却又被其余的黑衣人缠住,脱不开身。 言芜双心里着急得很,凌樱倒是没那么害怕,只是观察着这里的人数,地形,手渐渐地伸进背着的挎包里,伺机而动。 黑衣人围着她们转了好几圈,转得凌樱都烦了,直接冲到其中一个人面前,将手中的毒药粉洒在他身上,黑衣人瞬间倒地,破了开包围圈之后,拉着言芜双往山路处跑,途中又往空中洒了一大把药粉。 追她们的黑衣人触不及防地接触到了药粉,同之前的人一样,瞬间倒地。 彼时白玉还被黑衣人缠着,凌樱将药粉包好,往黑衣人方向仍,对方习惯性地将东西劈开,药粉散落下来,那群人满脸错愕地倒在了地上。 白玉把剑抵在地上,用它撑着自己的身体,凌樱着急地查看着他的胸口,发现只是普通的剑伤,没有毒,心便放回了肚子里。 “你坐下,我给你敷药。”白玉听话似的坐了下来,凌樱便开始给他上药,言芜双则去搜查这些人,发现他们的手臂上都绘着一个图案,不解地问,“樱樱,他们这些人身后都有彼岸花的纹身,你你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 “巫师的人。”凌樱淡淡道,“在他们包围我们的露出小臂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知道了。” 言芜双和白玉纷纷大吃一惊,两人互看了一眼,心里闪过许多猜测,言芜双又问,“巫师平常有什么异常之处?” 她觉得巫师之所以这么爽快地让他们出来百花谷,一是为了更好的行事,除掉他们,而是不想让他们找到解药,救不了谷主。 “这……倒是没有,平常他是个深居简出的人,但是处理事情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在谷中的威望很高。要说奇怪,就是他这个人对很多事情都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凌樱淡淡地说道,她自己也不明白巫师为什么忽然间对他们有如此大的仇恨要除之而后快呢! 言芜双点了点头,恐怕这个巫师觊觎谷主之位已经很久了吧!找到一个机会,就迫不及待出手。 “我看这巫师危险得很,而且现在我们已经撕破了脸皮,安全着想,咱们必须尽快离开百花谷。”言芜双严肃道,白玉和凌樱对视了一眼,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白玉的伤口处理好之后,三人就开始走上了山路,只是山路越往上越难走,直到最后完全成了死路,三人只好往回走,再次寻找出路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怒嚎声从远处传来,言芜双心里警铃大作,这个声音……像是老虎的怒号,果不其然,它的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三人大吃一惊,缓缓后退,只是刚才的打斗声以及白玉身上的血腥味已经燃起了它的兽性。 老虎定定看了他们一眼,猛地就冲上来,白玉连忙将两人往旁边推开,自己则抽出腰间的剑轻抵在地上,随后翻转身体,老虎扑了个空,又回过头来看着他,猛地又扑了上去,白玉往旁边的树木躲,老虎也跟着转弯,袭向白玉,斗得火热。 言芜双着急地看着四周,冷不零丁在前面发现了一个山洞,石门大开,洞口不高不大,恰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过去,她朝凌樱招了招手,让她进去洞里,又对着白玉道,“白玉,你快过来,这里有个洞。” 白玉看准时机就到了言芜双身边,老虎见眼前没有人了,四处寻找着,一转身就见到正外洞里走的两个身影,怒号一声,跟了过去,白玉连忙摁下旁边的机关,石门一关,老虎就被挡在了外面。 三个人坐在地上,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慢慢地往前走,观察着洞的四周,越往前走越是吃力,凌樱气喘吁吁道,“我怎么感觉我们是在上山,就和刚才走山路一样,好累啊!” 言芜双同样累得汗流浃背,她看着四周,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如果这条路真的是通外深渊上的路,那她岂不是很快就能见到战戈了?!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凌樱瘫坐在一个石块上,白玉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给她捏着肩,“歇会吧,吃点东西。”说着就拿出之前备好的干粮连同水一起递到她面前。 三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歇息,慢悠悠地上到了深渊之外。 “原来这就是百花谷的上方啊,有点可怕。” 第八百三十八章 再遇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深渊之上依然如同往常一样,满是黑雾,恶灵在深渊附近飞来飞去,看着很是可怖。 他们是从悬崖边上的一块突石下方的密道上来的,里面修建有石梯,上来之后摁下墙壁的机关,突石下方的地就自动挪到两边,出来之后,见到的就是黑雾密布的深渊。 几人的欢喜不言而喻,终于离开密道了! “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我有点害怕。”凌樱拉了拉白玉的衣角,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百花谷里从来都是鸟语芬芳,一片明媚的。 白玉反握住了她的手,又看了言芜双一眼,三人一起离开了悬崖,去到蓬莱岛的集市上,找了一家客栈暂且先住着。 他们已经和蓬莱阁撕破了脸皮,自然不会再去登门拜访。 “客官,里面请,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小二带他们去了厢房,白玉住一间,言芜双和凌樱住一间。 三人暂且休息了一会便出了门,逛集市去了,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三人都兴奋得很,尤其是凌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不愉快的样子。 “白玉,芜双姐姐,你们快来看。”凌樱拿着一个面具,兴趣盎然地招呼着几人,白玉无奈地笑了笑,“白玉,这个面具和你相配。芜双姐姐,这个典雅大气的也很适合你。” 凌樱仔仔细细地给他们两人挑着,最后自己买了一个看起来活泼可爱的戴上,随后三人就又开始逛了起来,随后言芜双就见到几个白衣人拿着画像在问人。 “这位兄台,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拿着一副画像在问着路人,被问的人瞧了瞧画像,只见这女子气质大方,温婉秀雅,是个十足的大美女,白衣人又问了一遍,路人反应过来连忙摇摇头。 白衣人也不气馁,又拽着另外一个人问,接连问了好几个人后,就去了拐角处,对身穿黑衣金丝边的男子抱拳恭敬道,“战公子,没有消息。” 接连着再有三个黑衣人也去了拐角,皆是摇头,那黑衣男子冷着一张脸,见此也不多说什么,就抬脚离开了拐角,径自走入闹市中。 战戈现在心思烦乱着,明明不记得画像上的女人,脑海中却总是有她的身影,哭的,笑的,愤怒的,喜悦的,哀伤悲戚的。 只要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就难受,而流水又总是不计较般地安慰他。 “战戈,你别总是憋着。有事和我说,我是你妻子,理应替你分担。”她的大度让他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厌烦,多种情绪缠绕着他,让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因此他才根据脑海里出现的人画了一副画像,让人来查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战戈的心思翻转,没有看到和他擦肩而过的言芜双,只是心里莫名地挑了一下。 “芜双姐姐,这里有泥人。”凌樱又叫了言芜双一声,战戈一听到这个名字,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猛地转头过去,就见到一个身穿白衣带着白色面具的女人,“你快给我和芜双姐姐捏一个,要好看的。” 那边的人还在说话,战戈却顾不上许多,直接朝着言芜双的方向去,猛地拉住她的手臂,将她面对自己,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心底处的心安感也越来越强烈。 慢慢地将言芜双的面具取下,见到了如画中的眉眼时,心里大惊,原来她就是自己脑海中常常出现的身影! “是你!”战戈的眼神陌生得让言芜双觉得可怕,她以为他是喜欢上了流水才会对她如此装模做样,装作不认识,而后又一副惊喜的样子。 言芜双对他的激动置若罔闻,用力地将自己的手臂从他手中拽出,淡淡道,“我不认识你,请你让开。” 既然他想要装作陌生人,那她就全了他这个心愿吧! 拉着凌樱就要转身离开,战戈却又拽住她的肩膀不放,笃定道,“不,我应该认识你,在我没有弄清楚我和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你先跟我回蓬莱阁。” 言芜双大惊,回去让流水看到了,岂不是死路一条?! 她挣扎要逃离他的禁锢,战不依不饶直接将她带回了蓬莱阁,连同白玉和凌樱一起也被他身后的白衣人带了回去。 刚踏进蓬莱阁的大门,就见到正要去找战戈的流水,在见到言芜双的那张脸的时候,她心里五味陈杂,拽紧了手里的帕子,死死盯着言芜双,心儿担忧地推了推她,流水便反应过来,换上一副明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战戈,你终于回来啦。这位是?”亲昵地拉着战戈的说道,同样是装做一副不认识言芜双的样子,“这不会就是你画中的女子吧!真的比画中的人还要美。” “流水,她以后就是我们蓬莱阁的客人了。来人,把他们带去客房。”战戈淡淡地拂开她的手,“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怠慢了他们,尤其是她。” 流水跟着战戈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到面无表情的言芜双,她心底的嫉妒和恨意都快压抑不住了,紧紧地咬着嘴唇,言芜双见此则挑了下眉毛,无声地笑了笑。 言芜双的挑衅气得流水身体都颤抖了起来,这个讨厌的女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这么喜欢粘着战戈是吧,她会让你后悔的。 “战戈,你忙了一天了,快去歇着吧,这些人有我来安排就好了。”流水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让言芜双看得想要直翻白眼,福了福身子,就跟着下人离开了。 流水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眼底的怨怒终于不再隐藏,全都露了出来,“这个贱人,为什么不死在深渊里,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和我抢战戈?!” 她怨恨着言芜双,却不知道是她自己抢了别人的夫君! 心儿有些害怕眼前的流水,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流水没有察觉到,只淡淡地吩咐,“你去让厨房做点糕点,端过来,我亲自给她送过去。这一次,我就不信,她会不死!” 心儿领命去办了,流水看着眼前飘着香味的糕点,邪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药粉散了上去,就端去到了言芜双的房间。 假惺惺道,“姑娘,这是我们蓬莱阁最好吃的糕点,你尝尝。” “好啊。”言芜双也配合着,在闻到糕点那不对劲的味道时,心中警铃大作,又瞧着流水的脸色不对劲,心中明白过来,假装肚子疼,吃不下任何糕点,流水怒道,“言芜双,你装什么装!” “你在说什么啊,流水姑娘。”言芜双不解地看她,论演技她还不怕呢。 流水被气得想要举起手来打她,言芜双则一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连忙后退,期间还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糕点,“哐啷”一声,言芜双遗憾道,“真可惜,我吃不了了,流水姑娘,你请回吧!” 流水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言芜双的屋子,路途见到战戈掐了一把自己,眼中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低低抽泣着。 战戈不解地问她这是怎么了,流水则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话,把战戈给急得,“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战戈,你先答应我不生言姑娘的气。”战戈点头,流水又道,“我刚才只是想要给她送吃的,谁知她不领情,骂了我也就算了,还……还掐我。” 说完,若有若无地把衣袖拉开,让战戈看清楚,气得他直接去质问言芜双,“流水好心好意招待你,你凭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好心?她不过是想害我而已,战戈,你真的不知道吗?”言芜双心里难受得紧,“你难道真的为了所谓的蓬莱阁阁主之位就把我忘记了?” 言芜双的话让战戈不明所以,他疑惑地看她,“你什么意思?” “战戈,你好好想想,是他们逼着你娶了流水,是他们逼得你和我分离的。”言芜双双手抱着战戈的头说着往事,企图唤醒他的记忆。 战戈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脑子忽然之间又疼了起来,像被针扎过一样,丝丝地疼,“芜……双。” 缓缓吐出两个字后就昏了过去,在门外偷听的心儿连忙跑过去告诉了自家小姐,战戈有恢复记忆的迹象。 流水眼珠子转了转,心想一定要换种方法对付言芜双! 随后流水告诉蓬莱阁上下众人,将言芜双,白玉还有凌樱捧为座上宾,一律以礼相待,不得有误。 流水又端着女主人的样子,和言芜双套近乎,“言姑娘,我看你最近吃得少,是不是胃口不好?” “是啊,我担心着你是不是会在饭菜里下毒,让我一命呜呼。”言芜双冷冷道,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爱演戏,都已经撕破脸皮了,真面目都露出来了,还一副温柔的样子装着,也不嫌累! 流水轻笑了一声,“言姑娘真爱说笑,我是真诚地想要和言姑娘交朋友,想要和你好好相处,你别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 “受不起!”言芜双还是不信,直接拆了流水的台。 她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个冷冽地声音,还夹杂着讽刺,“这样不懂礼数的人,自然受不起流水的款待。” 第八百三十九章 神医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对言芜双的冷嘲热讽,让流水听得心下中窃喜,战戈果然没有记起言芜双,是她多虑了。 “战戈,你别这样说言姑娘。”流水左手覆上他的手背,笑道,“她也是刚来蓬莱阁,许是怕生,心中难免有些羞怯,对于外人的亲近有几分抵触倒也是正常的。” 流水将这个端庄大气的形象拿捏得死死的,看得言芜双都不得不感叹,这真是个好演员,若是放在现代社会,指不定还能得个最佳演员奖呢! “还是你大气,不像有些人,不识好人心。”战戈夸完流水,又顺带损了言芜双一下,这又把流水哄得高高兴兴地,她娇笑着打了战戈一下,眼神嗔怪倪了他一眼,“就你嘴甜。” 两人一副恩爱的样子看得言芜双想掀桌子,瞧了瞧战戈,又看了眼流水,文静地抿了口茶,“看样子你们两人感情很好啊,我都羡慕了。” 后半句说完眼里闪过一抹怨恨,战戈你个花心的人渣,这么快就和新欢有了感情,完全把她这个原配抛诸脑后! 流水在战戈看不见的地方,冲言芜双挑了下眉毛,眼里的挑衅与得已是掩盖不住的,她对着战戈道,“战戈,你快先离开这里吧!我想和言姑娘多说两句话,你在这里我怕她会不自在。” 说完,就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调情般地摸了下战戈的胸膛,又看了眼言芜双,就把战戈推出去,随后就‘嘭’地一声将门关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言芜双,现在你该死心了吧!战戈他完全不记得你了,心里恐怕也不会在乎你了。你还是乖乖离开这里,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言芜双对她的警告不置一词,慢悠悠道,“不可能,战戈本就是我的夫君,是你不要脸插入我们中间的。我现在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该死心的是你。” 流水看着她眼里的笃定,心里又气又慌,绝不可能让她完好无损地呆在蓬莱阁,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后悔。 流水从言芜双房间里出来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心儿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听她道,“心儿,你去找个年轻壮汉过来,我要让他们毁了言芜双。这一次,我要让战戈亲眼瞧见言芜双有多么不堪。” 心儿心里对于她的行为是极为抵触,奈何她是她的丫鬟,对于小姐的命令不得不从。 是夜,言芜双正打算休息,却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之前经常和凤凰呆在一起,自然对这种味道极为熟悉,很快就明白过来,捂住口鼻,屏住呼吸,随后就从躲在一旁的衣柜里,等待贼人的出现。 不多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年老的男子进了屋子,言芜双看得只想骂人,这个流水,想要找人毁她清白也就算了,还找这么个又老又丑的。 那人走近她的床边,言芜双眼疾手快地用木棍将他敲晕,将他从后窗丢了出去后,自己也跟着跳了出去,把痕迹都处理干净,就假装去了茅厕。 不出半刻钟,就见到流水带着战戈急匆匆地赶到。 “我也是听人说言姑娘的房里有奇怪的叫声,我有些害怕,所以才想着带你来看看。” 话音落下,战戈就把门踹开,怒气冲天地来到床前,却只看到凌乱的被褥,上面还有余温,“这是怎么回事,言芜双人呢?” 战戈意味不明地看流水,“你不是说有人听到这房里有奇怪的叫声,还看到有陌生的男子出入吗?” “这,这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听人说。”流水也傻眼了,她明明都计划得好好的,怎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流水无奈,只能尴尬地笑着解释,“兴许是别人听错了吧!” “这是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言芜双眼睛有些迷离地说着,“我也就去了个茅厕而已,二位这是要搜查我的房间?” “怎么会?我们只是担心有贼人误入你的房间,担心你的安全才和战戈过来看看的,言姑娘,你别误会。”流水被气得直想骂人,奈何面上还是得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拉着言芜双的手和蔼地说着。 战戈见此对流水有些失望,“既然是没什么事,那大家就都散了吧。” “流水,以后做事得打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容易误会了别人。”理了一下袖子就大踏步离开了。 流水急地连忙跟上,拉着战戈的手臂佯作温柔地解释道,“战戈,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处理得不够周到,误会了言姑娘,也耽误了你的时间。我承认我做得不好,但是你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我会处理得更好的,你别生我的气。” 话说得进退有度,战戈的气果然消了大半,叹口气道,“下不为例。” 流水脸上立刻由阴转晴,笑眼弯弯地看着战戈。 言芜双在他们两人走了之后,就不再想这件事,反而在忧愁着如何进入蓬莱阁的药房。 之前他们从密道上到深渊的时候,在附近找了好久,始终不见巫师说得草药,正想着是不是他们找露了。 可是在她去茅厕的路上忽然见到有几个人拿着药材路过,她心思一转,蓬莱阁有许多名贵的东西,想必药房里也有能就百花谷谷主的药。 这几天她一直在探查药房的消息,听到这里的药童说没有药房的主人和阁主的命令,谁都不能进。 言芜双想既然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她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刻,偷偷跑到药房的后门潜入,一进到里面,她就被震惊到了,药柜足有十多米高,一列列的排在一切,直通天花板,古朴的木制的味道扑面而来,混合着药味,说不清道不明,让人闻着很安心。 言芜双有些茫然,不知从何处找起,就只能从最较高的一层找吧。 搬来了凳子踏上去,却因为没有东西抵着,她一上去之后,凳子却摇摇晃晃的,她没有及时稳住身体,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 言芜双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与地面的亲密接触,然而等了好久都没有摔下去,反而被一股力量托举着,言芜双疑惑地睁开眼睛,就见到前面站着一个白衣男子,一副温润如玉,岁月静好的样子。 “看够了?”男子开口,声音也如同他的人一样温柔,只是神色有些许冷。 言芜双急忙起来,看着他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闯入这里的。” “故不故意都进来了,就别这样假惺惺的道歉了,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赶紧离开吧。”男子第二次说话就是在逐言芜双离开。 言芜双急了,连忙说道,“等等,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吧!我来这里是找药救人的,你就通融通融吧!” 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却不小心将衣服扯开,见到了他手臂上的花的图案,不同于巫师的人的彼岸花,男子的花纹图案是红莲,在一身白衣的衬托下,很是耀眼。 “你是百花谷的人?”言芜双惊奇道,“太好了,我找药就是为了救百花谷谷主的,你也是谷里的人,帮帮忙好不好?” 男子将她的手甩开,放好自己的衣角,冷着一张脸,伸手往旁边一抓,拿来一个坐垫放好了,就在地上坐下。 “我叫许墨幻,是这里的神医。我的确来自百花谷,但我并不想帮你。” 许墨幻冷硬地说着,语气中还带着不屑与愤怒,“深渊之下的人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么善良,反而是隐藏得极深的老狐狸,趁不注意在背后咬你一口。他们都是大恶之人,不配用这里的药,也不配得到救助。” 言芜双听他说这话,不解地看他,想要问出口,就见到对方一副回忆的样子,就没有打扰他。 许墨幻继续说,“这些人的野心极大,因为不满一直困于深渊之下,对于深渊之外的世界有极大的野心,若是他们蓄满了能力,出了谷里,有很大的可能为祸人间。” “我不信。”言芜双反驳得斩钉截铁,“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好人和坏人,兴许百花谷里还有纯真善良的人呢。” 就如同凌樱一样,单纯善良,乐于助人。 “我都说了百花谷的人个个都是善于伪装的人,你怎么就听不进去了。”许墨幻忽然之间冲她怒吼着,眼里的不甘与憎恶让看着的人无法忽视,“你这个女人贯会装腔作势,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救!” “不,谷主人很好,我一定要救。”言芜双依然坚定着自己的立场,气得许墨幻想要掐死她,无处安放的手只好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门的方向拉,“那你就自己找药去吧,我蓬莱阁的药一丁点都不会给你。” 言芜双不愿,使劲甩开他的手,可惜对方拽得太紧,无法挣脱,另一只手抓住许墨幻的手臂,想要他松手。 这一幕都被刚进来的战戈尽收眼底,他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袖子下的手拽得紧紧地,心里的怒火直冲脑门。 “你们在做什么!”战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见不得言芜双和别的男人亲近,满是醋意的他说出的话不禁刻薄了些,“怎么,两位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第八百四十章 陷害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你怎么会在这里?”言芜双看到战戈的一刹那神色闪过一丝紧张,这抹紧张落在想的的眼睛里恰恰就变成了心虚。 战戈冷笑,“怎么,耽误你与他谈情说爱了?” 言芜双怔了怔,迅速反应过来,战戈误会了自己,她越过许墨幻走到战戈的身边,扯住他的衣袖,“战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有件事儿要请教许神医罢了。” “请教?”战戈轻哂,把扯住自己易主手挥开,“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去请教吧,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不打扰二位了!” 战戈迈着大步离开,言芜双在后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 转头对一旁的许墨幻道:“许神医,人各有志,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把那些人就出来。” “你……”许墨幻摇头叹气,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冥顽不灵的女子。 战戈走的飞快,言芜双好不容易找到他,却看到战戈与流水那个女人在一起。 二人坐在凉亭之中有声有笑,以之前见到自己的愤怒冷然截然相反。 如此差别的对待,让言芜双黯然失色。 战戈早就看到站在一旁偷偷打量自己的人,不过他依旧不懂神色的与身边的人谈笑。 流水被战戈突然改变的态度,有些惊讶,甚至感到受宠若惊。 “战戈,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流水指着画册上的一人问。战戈淡淡的扫了一眼,“还好。” “真的么,这是我专门给你画的画像。” 战戈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画中的人,心道,这哪里像我? 言芜双看不下去这种郎情妾意的模样,索性转身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等战戈将视线从画上收回,在用余光去看角落里的人时,哪里早就空空如也。 战戈拧眉,流水差距到他的异样看过去,“战戈。你在看什么呢?” 被拉回思绪的战戈从石凳上站起来,“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说完,便扭头离开,留下流水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凉亭里。 突然冷漠的态度让流水心生不悦,将桌子上的画撕碎。 心儿一直在不远处看着,看到战公子走了,心惊胆战地来到凉亭,“小姐,你……这可是你废了费了好大的心血,画的怎么就撕了?” “多嘴!”心儿哆嗦了一下,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家小姐的心情就开始阴晴不定。 虽然从来都没有打过她,但她还是不自觉的对小姐产生了一种恐惧。 言芜双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回去以后,就开始专心收集为凌晨解毒的药材。 “许神医,你可听说过红草?” 许墨幻见人又来了,也没心情说话,目光淡淡的扫了院子里的一处角落,“在那儿,你自己去拿。” “好嘞,多谢许神医。” 要是没有之前的争吵,言芜双肯定十分确定许墨幻是一个好人,不过现在,道不同不相为谋,言芜双找他,也只是为了早日能够把药材收集齐。 最后一样红草到手,言芜双兴高采烈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白玉和凌樱早就在这屋里等候。 把红草放进篓子里,言芜双拍了拍手中的篓子,“好了,现在药材收集完毕,凌樱,你回去把这些熬出汤药给谷主服下,他的毒应该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凌樱三步并两步的来到言芜双身边,惊喜的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言芜双把篓子塞到凌樱的怀里,“好了,事不宜迟,你还是快快回去就谷主吧。” 凌晨抱着篓子有些犹豫,“芜双神医。那你和白玉呢?” 言芜双拍了拍手上的土,看着她,“我和白玉虽然是留在这里啊,毕竟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留在这里?”凌樱抬头看了一眼白玉,白玉也一直看着她。 言芜双立刻明白过来,如今二人心意相通,若是让他们分开,恐怕得依依不舍一番。 “哦~好了好了,我们给你们两个腾地方就是,好好道别哦~” 言芜双走出自己的屋子,在院子里随意绕了两圈。 屋子里,凌樱把手中的篓子放到一旁,快速来到白玉的面前。扑进他的怀里。 白玉也很舍不得凌樱,二人现在还十分怀念两个人当初在木屋时的场景。 “樱儿……” 凌樱抱紧面前人,“白玉,我不想一个人回去,你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白玉听到这话,有些纠结,“我……和你一起回去?” 凌樱抬头,重重的点了两下,“我不敢一个人回去,你陪我回去,好么?” 心爱之人用这种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白玉抿了抿薄唇,最后叹了一声,“我去和芜双说说,若是没有问题的话,我就陪你一起回去。” “好!” 凌樱待在屋子里,看白玉走了出去。 言芜双见人出来了,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白玉面露为难,言芜双挑眉,“你……是要和我说些什么。” “嗯!”言芜双眼睛转了转,大致已经猜测到白玉要和自己说的话了。 看言芜双不说话,白玉有些着急,“芜双。我不放心樱儿一个人回去,所以,我想和他一起。” 榆木脑袋终于开窍,言芜双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她脸上却做出一副难过的表情。 “白玉啊。白玉。难道你就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对付流水那个恶毒的女人?” 白玉挠了挠头,“芜双……我……” 言芜双觉得自己要是再逗下去,就成了棒打鸳鸯的资源了。 “好了,好了,我和你开玩笑的,既然你不放心凌樱姑娘,那就和他一起回去吧。” 听到这个答案,白玉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芜双,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真的可以吗?” “当然!”言芜双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来,“有什么不可以的,要是我实在打不过的话,大不了就离开这里,战戈那家伙,不要也罢。” 白玉看不出言芜双一点伤心的样子,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芜双了。” “好了,好了,你们赶紧的吧,凌樱姑娘应该在屋里等急了。” “好!”白玉笑了笑,进屋把人叫出来。 此时凌樱已经把篓子背在的身上,白玉很贴心的接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身上。 “芜双。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和凌樱救完谷主,就回来帮你。” “知道了。”言芜双挥了挥手,送走了二人。 看着空荡荡的院落,言芜双仰头看天,“这下好了,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战戈那家伙的记忆找回来。” 想起战戈,言芜双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战戈从前最喜欢吃自己做的饭,要不然自己给他做点儿好吃的? 有了想法。言芜双很快就行动起来。 战戈的口味偏辣,那自己就给他做一道辣子鸡丁。 做饭对于言芜双来说得心应手,没过多久,厨房里就传出一缕缕饭菜的香气。 “出锅喽!”言芜双满足的用鼻子闻了闻,暗道,真想,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吃进肚子里。 把饭菜装进食盒里,言芜双故意绕开蓬莱阁的人。 “战戈?” 战戈其实从人一进入到自己的院子就察觉到了,同样也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 门被打开,战戈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冷淡道:“你来送什么?” 言芜双提了提手中的食盒,“当然是给你来送吃的。” 战戈盯着食盒许久,才侧人把人放进来,“进来吧。” 坐在桌前的战戈。看着面前红彤彤的一片,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言芜双心里暗喜。 只不过她不知道从闻到饭香,战戈就已经回想起了一切,但在战戈心里,芜双和那个许墨幻之间的事还没搞清楚,他暂时不打算原谅。 饭菜吃完了,战戈依旧恢复了冷漠的神情,“行了,你走吧。” 言芜双挑眉,和着他这是卸磨杀驴? 言芜双也不同他计较,拿着食盒离开,一连几日,战戈的饭菜都是言芜双每天做好了送过来。 流水我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她让手下偷偷的在言芜双的食盒中下毒。 流水听说战戈中毒,急匆匆的赶过来。“战戈,你怎么样?我已经派人去叫神医了,你坚持一下。” 战戈中毒以后其实并无其他的感觉,他的目光落在言芜双身上,“为什么?” 流水心中暗喜,却做出一副恼怒的样子,“战戈,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芜双师姐了,她现在一心想要救深渊里的恶人。” 言芜双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战戈。 战戈最终偏过头,脸色难看,“来人。” “阁主!”门外的守卫很快就走进来。 “将此人关到牢房里去,任何人不得探望。” “是!”言芜双没有让守卫碰自己,临走的时候深深看了一眼战戈,毫不犹豫的跟着守卫离开。 许墨幻赶过来,他为战戈把脉。 “许神医,阁主他怎么样?”流水问道。 许墨幻收回手,弯了弯腰,“回阁主,你中的毒来意深渊。” 真的是她?战戈的身子不稳的晃了晃。 第八百四十一章 离心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流水在一旁不声不响的看着战戈脸上的失落,心中暗喜,面上却不显露分毫,露出担忧的神色,“那……许神医,阁主身上的毒可有办法解掉。” “当然。”许墨幻眯了眯眼,继续道:“不过我想见一见这位下毒之人,其中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惑。” 战戈听到他要叫言芜双,脸上的表情比在得知是言芜双下的毒以后更加难看,“哦?难道许神医连这点儿毒都解不了了?” 许墨幻清楚地感觉到阁主身上的敌意,却不明白这些敌意从何而来,斟酌的道:“不是解不了,只是些毒用的有些谨慎,其中的用药还需要再仔细一些,否则的话,会给阁主留下后遗症。” 流水在一旁听着,暗暗咬牙,什么后遗症,这个许墨幻就是故意的,但这样的话她却又不能说出来。 一旦说出来,她在读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流水看着战戈允许去见那个女人,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脸上却不得不露出笑意,“那……许神医一定要好好问问芜双师姐,提阁主把身上的毒解了才是。” “那是自然。”许墨幻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牢房里,许墨幻提着医药箱迈着大步,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女子,神情冷淡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看守牢房的人早就得到了命令,看到许墨幻,讨好的笑着,“许神医,您来了,我这把牢房打开,不过许神医可千万要小心,里头的这个女人据说是深渊的人,狠毒着呢!” 许墨幻微微颔首,在看守把牢门打开之后走了进去。 言芜双早就听到了动静,只不过她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怎么?芜双姑娘看起来很悠闲么?” 许墨幻的话让言芜双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他哪只眼睛看出她悠闲了。 言芜双不得已从地上站起来,和许墨幻对视,“我说许大神医,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放下手中的箱子,许墨幻转身看了一眼牢房,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芜双姑娘,我今天来这里是要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深渊的卧底?” “卧底?”言芜双嗤笑了一声,“许大神医,难道我就真长了一张卧底的脸,让你们所有人看着我都像深渊的卧底,是吗?” 许墨幻默然,算是默认了她的话,言芜双插着腰,恨不得将这些有眼无珠的骂一遍。 “许墨幻,你听清楚了,老娘今天再说一遍,我根本就不是深渊的卧底。” “既然你不是,那为何要给阁主下读,而且读还是深渊里才有的!” 许墨幻的质问让言芜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皱着眉,“我怎么知道?再说了我不可能给战戈下毒。” 许墨幻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脸的肯定,心中开始有了其他的怀疑。 莫非蓬莱阁中有其他深渊的人潜入进来?许墨幻又觉得这不可能 左思右想,都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想法。 言芜双在听到战戈所种的毒来自深渊,心里想到了白玉他们。 若是真的有人图谋不轨,那白玉他们的处境,岂不是危险? 两个人的想法完全是南辕北辙,言芜双咬了咬牙,对着许墨幻道:“许神医,芜双之前对你确实多有得罪,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 许墨幻哼了一声,他除了觉得这个女子顽固不化以外,并无其他。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缓和,言芜双心中一喜,继续道:“许神医,其实深渊之中并不都是坏人,前不久我的朋友白玉回到深渊,若其中真的有人心怀不轨,挑拨蓬莱与深渊的关系,我求许神医,可不可以帮帮他们?” 许墨幻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看着言芜双,语气严肃,“不可能。深渊之中,皆是大奸大恶之,我许墨幻这辈子都不会救深渊里的人。” 言芜双不甘心的道:“许神医,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他们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你不能一杆子就打翻了一船的人。” 不管言芜双说什么?许墨幻都铁了心不听一言。 二人的对话悄无声息的落到了流水的耳朵里。 “她真是这么说的。” 流水看着汇报的人,语气带着一丝丝惊喜。 “是,属下还听见,许神医拒绝了那名女子的请求。” “拒绝?”流水冷哼一声,眼睛转了转。 她在自己的屋子来来回回走了几步,脚下的步子突然停住,对着门外道:“替本小姐梳妆,我要去见阁主。” 夜色已黑,战戈还在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儿。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芜双有一天会背叛自己,给自己下毒。 捏着手中已经变形的书,战戈直到听见门外的敲门声,才松了手上的力道,起身将门打开。 看到流水,战戈面无表情。 “你怎么来了?” 流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笑意盈盈的道:“怎么?难道我来看我未婚夫都不行么?” 战戈抿了抿薄唇,挡在门口的身躯却一动也不动。 流水被他盯的收回了脸上的笑意,道:“战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这次,战戈微微侧身,让流水进入屋。 屋子里的灯光有些暗,流水坐在榻上看着距离自己几步远的男子,微微失神。 除了言芜双。战戈不喜欢其他的女子用这种视线看着自己。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淡,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带了一丝冷意。 “说吧,这么晚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儿?” 流水收回思绪,道:“战戈,我的人听见芜双师姐要许墨幻帮忙,救出深渊的人,你怎么看?” “她求许墨幻帮忙?”战戈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握紧。 “对!而且许墨幻并没有拒绝!” “啪嗒!”战戈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脑海里面最后那根紧绷的理智崩开。 为了和自己作对,她不惜去求别的男人,战戈周身的气温越来越低。 流水眼里划过一丝阴狠,这次她一定要让芜双那个女人有来无回。 自从知道言芜双被自己推下深渊以后完好无损的回来,流水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流水的异常战戈并没有发现,他现在满心都是对言芜双的失落和愤怒。 “战戈,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把许墨幻也抓起来,万一他们联手,我们可就被动了!” 战戈只觉得自己袖子的里的手要掐断了,用了好大的意志力,才把手松开,“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安排吧。” “好!”流水爽快的答应下来。 从战戈那你离开以后,流水就派人悄悄地靠近许墨幻所住的院落。 白天发生的事儿同样让许墨幻睡不着觉。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寂静的夜晚发出一点响声,都格外的让人难以忽视。 许墨幻新手倾角的从床上坐起来。 必要听着四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睛突然睁开,闪身消失在了房里。 等流水派来的人进入许墨幻所住的屋子时,人早就无影无踪了。 “不好,我们暴露了,快回去告诉主人!” 黑衣人快步离开,许墨幻藏身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人,神色一凛,刚才这些人的身手,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能够清楚的确定,这些人恐怕是前任阁主的女儿流水派来的。 许墨幻凝神思考了片刻,脚尖一点彻底消失在了屋内。 牢房里面的温度潮湿,言芜双只能把自己剩下的位置垫的厚厚的才勉强躺下。 外面的月光照下来。言芜双能够清晰的看到墙角里有老鼠跑过。 这样的情景,她早就习以为常。 “叮!”清脆的响声让言芜双迅速睁开眼睛。 看清楚来人,言芜双捂住惊讶的红唇,“许……许神医,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许墨幻蹲下身,一把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一会儿再说,你现在赶紧和我离开这里,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言芜双咽了咽口水,跟着许墨幻的脚步离开了牢房。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看守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门口,见他们出来了,也没有丝毫异样。 言芜双看的渍渍称奇。 离开了牢房,两个人无处可去,想要离开蓬莱阁,没有人指引是走不出去的。 言芜双想了想道:“许神医,不如我们去万恶之渊吧。” 许墨幻迈出的脚步顿住,“去万恶之源?” “嗯,你看现在我们成了蓬莱阁的罪人,又无法离开蓬莱阁,躲在哪里早晚都会被找出来,不如去万恶之渊,我说过,那里的人并不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你真的可以试着去看看。” 许墨幻还有些犹豫,但在听了言芜双的话以后,也只能答应她的想法。 去万恶之源的路并不难,言芜双还记得那个密道。 两个人一路畅通无阻,不过让言芜双震惊的是密道里出来,之前的到处是花的百花谷,竟然连一朵花都不见了。 “这……这怎么会变成这样?” 言芜双走了两步,周围一片萧条,许墨幻看着地上打斗的痕迹,道:“这里很有可能有外人入侵。” 外人,言芜双带着许墨幻来到凌晨的房间。 兴许是他们的脚步声太大,没多久言芜双就发现了藏在地下室的白玉,以及伤病痊愈的凌晨。 第八百四十二章 巫师叛变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此时,地下室里一片阴暗,没有光透进来,呆在里面的几人只能适应黑暗,然后听着声音辨别谁是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百花谷怎么会变成这样?”言芜双震惊地问,想到他们进来谷里看到慌乱的景象,心里就止不住的心酸。 “是巫师干的,他背叛了百花谷,也背叛了我。”谷主一脸心痛地说道,真是没想到这个一向老实本分的人,竟然变得如此凶残,窃取谷主之位也就算了,还打算大肆屠杀,甚至还想要出谷占领他地! 凌樱也同他一样,垂头丧气的坐在石块上,眼底一片阴影,手一直摸着自己的衣角,不发一词,白玉倒是在一旁陪着,手环住她的肩膀,轻轻拍打着,似乎要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哼,意料之中,百花谷的人一向如此。”一直不说话的许墨幻一出口就引来了几道不满的视线,他倒是不在意,言芜双又忍不住反驳,“许墨幻,你别胡说,这只是巫师这个人凶残而已,与他人无关。” “你倒是心善,那么喜欢护着陌生的人,也不见你护战戈的时候有多认真。”许墨幻不爽别人反驳自己,直击言芜双的痛处,气得她想要封住他的嘴。 白玉见这两人的火焰越烧越旺,出声道,“好了,都别说其他话了。现在巫师还在谷里,他主掌大权,为人又阴暗残忍,咱们不能一直这样坐以待毙。” 他的话一出空气瞬间就凝固了,气氛重的不能再重,凌樱挫败的说道,“可是我们能怎么办,现在自己手头上又没有人,怎么和巫师斗?!” “再过几日,巫师便会带人出谷外,进攻深渊之外的地方,到时谷里人自然会少,我们趁机收拾掉他们便好。”谷主淡淡地说道。 关于巫师的计划,早在他中毒未解,躺在床上的时候,巫师以为他无药可救,不日将会一命呜呼,才会肆无忌惮地在他床前说着他这些年的打算以及往后自己的计划。 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白玉和凌樱带着解药回来了,他一服下,毒就解了,这一变故打乱了巫师的计划,心急如焚的他只能快速发动叛变,将他,白玉和凌樱三人围困起来,转而去收拾谷里那些不听话的人。 他们三人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巫师的手中脱困,寻了这个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地下室躲了起来,再然后就是见到了言芜双以及久未归的许墨幻。 “什么,他还要出去祸害别的地方?!”言芜双大惊,这一句话把谷主从回忆里唤回了神,他淡淡点头,眼里闪过一抹忧愁,“若是不能阻止他,恐怕外面就会生灵涂炭了。” 苍老的声音淡淡地在狭窄的地下室里回荡,言芜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如果真的让巫师出去了,那岂不是更多的人无家可归,失去亲人,甚是是自己的生命?!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们一定要阻止巫师,绝不能让他为祸人间。”惶恐至极的言芜双说得语无伦次,眼里的惊恐让众人看得有莫名其妙。 言芜双曾经听战戈说过,他在永国上战场之所以那么拼命,无非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百姓,让他们免于战乱,不受颠沛流离之苦,不受失去亲人家园之苦,平安地生活,言芜双也很支持他。 然而如今听到这样的事,她怎能不震惊,怎能不惶恐?! “那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做?”许墨幻沉吟了一下,收回手中的扇子,静静地看着言芜双,“难道真的要等巫师带人出谷,我们才动手?” “我,我会制毒,白玉也会武功,我们冲出去,先制止巫师,其他的再打算。”凌樱颤颤巍巍地说道,许墨幻又无情地戳穿,“你们三个人已经许久未进食,就算白玉武功好,恐怕体力也跟不上吧!” “别说巫师了,单就我一人就可以拿下他。” 凌樱有些泄气,气鼓鼓地瞪着许墨幻,这个男人外表看着温柔,实际内心阴暗得很,专门说冷话,也不见自己想出一些法子来。 “进食?”言芜双喃喃道,“你们暂且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们找食物,大家补充好体力之后就出去对付巫师。” 她最擅长的就是厨艺,也知道什么样的吃食可以更好更快地给人补充体力。 许墨幻定定看了她一眼,想要说自己也去,谁知言芜双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拒绝,“你曾经是百花谷的人,你出去恐怕很容易成为目标。而我刚来这里不久,少有人认识我,独自出门也好行动。” 她淡淡地分析着,说得许墨幻哑口无言,只能讷讷地点头,其余三人均是担忧地叮嘱着她,“芜双姐姐,你要是遇到了巫师的人,千万别跟他们硬碰硬,实在不行,吃食就不要了,你的安全最重要。” 言芜双点头,准备好了大概要找的东西,等待夜晚来临之后,就偷偷摸摸地出去。 几人干坐着等到了天黑,言芜双咋众人担忧的眼神中出了地下室,看到没有任何繁星的天空,她大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吐出来,随即就弓着腰去了百花谷经常放熟食的地方。 言芜双静悄悄地来到了百花谷谷主住处的厨房中,里面没有人只是燃着一支蜡烛,暖黄色的光照耀在桌边的馒头里,让饿着的言芜双不自觉吞了吞口水,瞧着四下无人,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快速拿好桌上的东西,就原路返回,只是这一次她可没有那么走运了。 “什么人!”一声大喝,言芜双被吓了一跳,想要躲开,却发现周遭是一片空地,长廊拐角离自己远得很,那人举着火把快速地走近,瞧见生人,就唤来了同伴将手足无措的言芜双围住。 巫师得到消息,匆匆赶来,通过层层包围圈,一眼就瞧见了在火把下的言芜双,明艳动人至极,他的心一瞬间就跳了一下,随即又被自己压下,微笑着看她,“言姑娘,言神医,好久不见。” “若是肚子饿了,要吃东西可以大大方方地来找我,何必如此偷偷摸摸。”巫师见着她面前一大包馒头,心里有些好笑,想必是那几个人饿得找不着北了,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找吃的。 言芜双警惕地看她,巫师觉得有趣,“言芜双,你不如跟着我吧,这样就不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饿到,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命……会丢!” “这是一条光明大道,你知道该怎么选。” “呸,痴人做梦!”言芜双啐了他一脸唾沫星子,“像你这种虚无,无情又阴暗狡诈的人,我才不屑与你为伍呢。” 巫师从怀中掏出红色的手帕,不紧不慢地把自己脸上的口水擦掉,随即换上一个残忍的笑容,“把她抓了,关起来。” 手下的人听令,粗鲁地把她手中的馒头打在地上,又大力地用绳子将她五花大绑,在她嘴里塞了布条之后,就把她押去了百花谷刚刚修好的邢室里。 把言芜双悬挂在十字架上,巫师就在她面前慢慢挑选刑具,一会拿起刀子,一会又拿起剪刀,然后是烙铁,最后是长鞭。 他看了眼,手就缓慢放下,言芜双见此心里松了一小口气,随即巫师眼神一变,往前就是一抽,狠狠打在言芜双的身上,疼得她呲牙咧嘴,布条堵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巫师一鞭一鞭的抽在言芜双身上,眼神满是阴狠与被拒绝的愤怒。 言芜双身上特别痛,痛感都传达到了她的五脏六腑,而深渊之上的战戈则像是被针扎过一样,刺得他的心生疼。 自从知道言芜双逃离蓬莱阁,去了深渊之下之后,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块似的,满是不知所措,对于她的思念与日俱增。 战戈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明才刚认识不久,一见到言芜双就像是处了好久的心上人一般,让他人忍不住疯狂。 “战戈。”流水见他一直望着远处,眼神似是在思念,压下心里的嫉妒将手中的糕点放下,又试探性地问,“自从言姑娘走了之后,你就一直这样,难道是对她有了感情?” 战戈似如梦初醒般站了起来,“这事与你无关,我要去深渊下面一趟,你暂且处理好阁里的事务。” “你是不是要去找言芜双,你是不是对她有情?!”流水忍不住质问道,“战戈,我才是你的妻子,她言芜双算得了什么,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战戈依然冷冷的,都说流水是自己的妻子,可他自己明白对于流水他没有感情,也没有任何与她相处的片段,反倒是言芜双,经常出现在他的记忆里,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去找言芜双弄个清楚。 战戈一意孤行地下了深渊,刚到了百花谷的谷外,就被当作外来者围了起来,双方都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战戈都已经把剑把出鞘了,正打算扫向旁边的人,突破包围圈,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住手!” 战戈抬头一看,就见到一身灰色衣服,手拿拂尘的巫师信步走到众人面前。 第八百四十三章 巫师的虚伪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在审视着巫师,巫师也同样在端详着这个突然闯入谷里的年轻人。 只见战戈一身青衣长袍,手持长剑,眼里的镇定和狠厉倒是很对他的胃口,在战戈身边转了两圈,就在战戈面前,眼含微笑。 “想必你就是深渊之上新任的蓬莱阁阁主吧,不错不错。”巫师突然说道,战戈冷冷地看着他,“你哪位?” 话问得狂拽,巫师倒是不在意,他就是喜欢这样的性格,如此有狼性的人若是能收服他,为他所用,倒也是个左膀右臂。 “我是这百花谷的巫师,也是未来的主人。”巫师大言不惭地说着,战戈心里闪过不屑,笑道,“也就是说,你还现在还不是?” 巫师脸上的笑容僵了许多,不过瞬间,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他拍着战戈的肩膀,对着围成一圈的人怒道,“还不快拔剑收起来,若是惊扰了我百花谷的贵客,你们可担待得起?!” 周围的人看得面面相觑,明明刚才两人的对话还夹棍带刺,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贵客? 不过,这也不是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该管的事,巫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只需听令行事就行了。 所有人把武器都收了,身上的肃杀之气也随之隐了起来,抱拳离开了原地,回到各自的岗位之上。 “战戈啊,刚才是这些人不懂事,惊扰了你,还请你莫怪。”巫师嘴角的笑咧得更开了,只是眼的周围并没有动,他的笑容让战戈看着有些恶寒。 巫师边说边将战戈带进了百花谷的主院中,让人准备了好酒好菜,他坐在最上面的位置,而后安排战戈坐到客人中左边的第一个位置,其他跟着巫师的下属则依据能力及地位依次坐下去。 “战戈,这些都是我们百花谷的特色菜,你尝尝。”巫师指着桌上的各色菜肴,热情地介绍着,“这琉璃杯上的酒可是由我们百花谷特有的花种酿制而成,入口香醇,回味无穷。” 话音落下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战戈不再多说什么,同样举起酒杯,一口喝下。 心里在渍渍称奇,果然虽然这个巫师表面上看有些道貌岸然,可这酒倒是极品,即便尝尽天下美酒的他也忍不住喜欢起来,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得太明显,依然淡淡地,让主位上的巫师看得云里雾里。 随后,又拍了几声,一群舞女身穿桃色舞裙娉婷袅袅地踏着舞步进来,到了中央就停下,开始和着音乐翩翩起舞。 众人看得兴趣盎然,只有战戈一人在闷声喝酒吃菜,巫师看得奇怪,开口道,“战公子是不喜这歌舞?” “非也,战某只是有个疑惑,不知巫师是否可以替我解答?”既然巫师都那么客气起来了,那他也不能太过无礼不是。 巫师兴致上来了,饶有兴趣地问他,战戈又道,“我这次来是要找我的一个朋友,她叫言芜双,前不久才刚从蓬莱阁下来。” “不知巫师是否见过她?” 巫师脸上的笑容散去不少,淡淡地问道,“战公子与言芜双是何关系,怎么从未听她提起过你?” 他只是知道战戈替蓬莱阁处理了内奸,又胜任了阁主之位,对于战戈与言芜双之间的关系倒是模糊得很。 战戈又笑,眼里不自觉地带着些许爱意,看得巫师心中大惊,难道战戈对言芜双动情了?! “战某也说不清,就是觉得心中对她思念得紧。”战戈的话击中了巫师,他轻咳了几声,随意地敷衍着,“前几日倒是见过,只是后来就不见她的踪影,不知是不是言姑娘已经离开百花谷了?” 战戈有些失望,情绪低落的又喝回自己的酒,巫师也不再管他,两人各自欣赏歌舞。 宴会结束后,巫师极力挽留战戈住在了他的府邸,战戈初来咋到,也没个落脚的地方,就顺势答应了巫师的请求,住在了他为他安排的小木屋里,屋前还有一大片花海,环境瞧着很是舒适。 深夜里,战戈练完剑,洗了把脸之后,就要上床歇息,猛然间听到窗口有响动,又下了床去看,就见到一个黑色的身影。 那身影见窗户大开,快速地翻了进来,眼神凌冽地看战戈,看得眉头直皱,眼里的不快越来越浓,快速转身拿起自己的剑,将它拔出就指向来人。 “战戈,是我。”只见黑衣人直接摘下面罩,着急地说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先把剑放下。” 白玉连忙说道,要真让战戈误会他是刺客,一剑刺向他,那他可就都完,别说现在打不过,就算他全盛时期也不是战戈的对手。 战戈疑惑地收回了剑,不明白眼前地这个人怎么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明明他们才见过几次而已,而且都闹得不愉快。 不紧不慢地坐到桌子旁,白玉也跟着坐下,倒了杯茶,一口饮尽,就压低着声音道,“战戈,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巫师的话,他可是个大奸人。” “百花谷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萧条不已,全是拜他所赐。”白玉气愤地说着,随后又把巫师的一条条罪行说出来,听得战戈大惊,怪不得他从进入百花谷开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周围的房屋花草都破败不堪,原来都是那个伪君子的手笔! 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眼里满是怒火,“这个人渣,我迟早会将他收拾掉。” “总之,你莫要被他骗了才好。”白玉又叮嘱道,随后又戴上面巾,趁夜而离,只余下战戈淡淡地平复心情。 竖日,巫师又来找战戈,如同昨日那般,笑嘻嘻地通战戈说话,而他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知道巫师的一句,“战戈,你也知道我们百花谷都有祭天的习惯,这一次我也是同样要祭天,只是我要用活人来祭。” “还需望你,能多帮帮忙啊!”巫师说完,就淡淡地喝着茶,然而战戈却不淡定了,这个疯子,如此拿人命来开玩笑。 他心思翻转着,说道,“巫师,这件事恐怕战戈帮不上忙,一是因为战某飞百花谷的人,而是战某觉得用活人祭天怕是不妥。” 战戈的话明则谦虚,实则是在推脱,巫师一听,将茶杯狠狠摔在桌上,“这件事本巫师早已决定了,由不得你不做。” “况且,经过昨日的宴会,这百花谷里的人都知道你站在我这一边,即便事情不是你主导的,可谷里的人若是深究起来,你战戈怕也是逃不出干系。” 巫师威逼利诱着,让战戈骑虎难下,坐在一旁愤怒地瞧着他,而巫师依然悠闲地坐着,“这件事要是做成了,你的好处少不了。可若是不做,你的坏处也少不了。” 战戈无奈,暂且应了他,至于献祭的活人,便拿死刑犯来替代吧。 祭天的日子到了,战戈让人带着挑选出来的死刑犯人去洗漱干净,换上新衣服,就让人押着他们去了祭天大坛上。 “这便是你要活祭的人。”战戈冷冷道,巫师见此哈哈大笑,连连夸了战戈几声,而周围的观众则队他指指点点,小声在议论着。 巫师夸奖完战戈,又让人将那些人绑在十字架上,走到祭坛中央,上了几炷香,用木剑做了几个祈祷的动作,呢喃了几声,转身便对着阴沉的天空装模做样说了几句,又是奉承了一下天道,又是对自己一顿猛夸。 这让祭坛下面的战戈觉得虚假恶心,恨不得封了他的嘴,让他闭嘴。 “这个巫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战戈在喃喃自语,他来到百花谷的那天晚上与白玉谈完话之后就摸着黑去了百花谷的藏书阁,寻了谷里的史书典籍来看,上面只说百花谷会在花朝节举行祭天,祭的是花神,祭品也是鲜花,这个巫师如此做是有什么秘密? 难道他是为了夺取谷主之位? 可他早已打败百花谷谷主,百花谷也都捏在他手中,直接继任即可,为何还如此行事? 可如果不是为了谷主之位,巫师又为何要害了原谷主,侵占整个百花谷? 战戈的脑海里闪过许多种可能性,却都被他一一推翻了,思来想去还是猜不到巫师的目的。 “开!”战戈回过神来之后,就听巫师大声说了一个字,周围的风刮得越来越大,天空瞬间阴沉了起来,犹如被黑暗之神笼罩着,祭坛上方更是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口,像是要把人吸进去,坠入深渊一样。 巫师做完最后一步,双手收回,就宣告祭天仪式结束,“往神佑我安顺。” 天空出现的异象更加大了,天门大开,黑色的洞口越来越大,周遭的一切花草树木都被吞噬掉,连站着的人都无法避免,一个一个吸进了黑洞里。 “娘,娘,救我。”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到战戈耳旁,他睁开眼去看,就发现那个小女孩已经进了黑洞,几滴血留下来,只余下地面上的母亲哭得悲痛欲绝,再无抵抗的心,同样被吸进了黑洞里。 随后又是一个一个的人进了黑洞,哀嚎之声遍地,不多时,天空上的所有的黑都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形状,像是恶魔被放了出来。 第八百四十四章 以魂为祭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你骗我!”战戈看着天上的黑洞,步步后退。 巫师站在黑洞的正下方,笑的一脸狰狞,“哈哈哈……哈哈哈,以后这天下就是我的了!” 狂风大作,战戈根本无法靠近巫师,看着黑洞里隐隐浮现出的黑影,战戈心里五味杂陈。 白玉潜入巫师大殿,不管是地上,还是墙上,都被人涂成了黑色。 一进去,就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不知道言芜双具体被关押的位置,白玉和凌樱只能凭着直觉一点儿一点儿的探索。 “芜双?” 正被巫师关闭暗室里的芜双听到动静站了起来。 “是谁?” 白玉和凌樱对视一眼,确定彼此听到的不是幻觉,眼中一喜,“芜双,是我白玉,你在哪?” 言芜双贴着冰冷冷的墙壁,听到白玉的话,急切的道:“你看到桌上的的杯子么,把他向左拧开。” 白玉转身看着不远处的桌案,一眼就看见桌案上不起眼的杯子。 凌樱拉住白玉的手道:“小心!” 白玉点头,来到桌案前,按照言芜双所说,将杯子向左拧。 “轰隆隆……” 白玉刚才站着的位置面前出现一道门。 言芜双见门开了,立刻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白玉和凌樱,言芜双喜极而泣,“白玉,凌樱姑娘,我终于见到你们了,战戈呢?他在哪儿?” 凌樱看了一眼白玉,道:“芜双,战公子他被巫师利用,正在举行祭祀大典。” “祭祀大典?”言芜双脸色一变,“不好,你们赶紧随我来。” 言芜双提着裙摆在漆黑的巫师殿里七拐八拐,白玉和凌樱紧随其后。 举行祭祀大典的位置,言芜双刚到这里,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周围的草木尽数折断,就连房屋都被吸进了黑洞,言芜双看到不远处的战戈,想上前,却被旋风挡了回来。 幸亏白玉眼疾手快把人接住,“芜双,你没事儿吧?” 言芜双摇了摇头,凌樱此时惊呼,“你们快看!巫师在那!” 白玉和言芜双说着凌樱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巫师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站在黑洞下面,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言芜双隐隐听到了他的笑声。 言芜双看向黑洞,神色紧张,“凌樱,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凌樱抬头,瞳孔微微放大,“是恶魔,万恶深渊,所以称之为万恶深渊,但里面的恶魔却并不多,原因就在于这天上的黑洞,那些恶魔都在黑洞里,巫师他……这是要把这些恶魔放出来。” “什么?”白玉脸色变了变,“这……那可有挽救的办法。” 凌樱摇了摇头,却又迟疑的点了点头。 言芜双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急切的问,“有还是没有?” 凌樱叹了口气,“但凡是有,但找到的可能性却是微乎及微,黑洞马上就要被打开,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找到。” “那你说办法究竟是什么?” 凌樱迟疑了片刻道:“其实办法很简单,就是找到拥有高贵血统的人,以灵魂为祭,便可将恶魔再次封印,可但在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去哪儿找这高贵血统的人。” 高贵血统!言芜双突然想起来自己在隐世山庄,那大庄主所说的凤凰血脉。 想到这儿,言芜双开口,“凤凰血脉算不算?” “什么?”凌樱震惊的看着言芜双,言芜双再一次重复道:“你说的高贵血统是不是指的凤凰血脉?” 这次不光是凌樱,就连白玉也震惊的看着言芜双,言芜双语气急切,“到底是不是?” 凌樱怔了怔点头,“是,你……你是怎么知道凤凰血脉的?” 言芜双抿唇,道:“ 因为我的体内就有凤凰血脉。” 凌樱指着言芜双,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反倒白玉要比她冷静不少,“芜双,你说的这是真的。” 言芜双点头,继续对凌樱道:“说吧,我需要做些什么?” “你……”凌樱找回自己的声音,“芜双,你真的想清楚了,一旦以灵魂为祭,你就只会剩下一副没有情感的躯体。” 言芜双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神色轻松,“我知道,但只有我能阻止这次浩劫,不是吗?” 凌樱为难的看着白玉,白玉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芜双吧,毕竟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好。”凌樱转身,指着巫师所站的位置,“芜双,接下来的话,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说,按我说的做,就可以封印住天门。” “嗯!”言芜双低头,凌樱走到她的身边低语。 坐在石柱后的战戈看到他们,喊出的话被大风淹没。 战戈看着言芜双一点一点的靠近旋风的中心,眼睛发红,他不知道芜双要做什么,但内心却告诉他,不允许芜双这么做。 “芜双……芜双……” 言芜双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转过头对着战戈所在的位置扬起笑脸。 嘴唇动了动,战戈看见她的唇形,脸色发白,她说再见,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再见? 这样的疑问战戈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岁谢谢言芜双和旋风中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战戈看到天上的黑洞正在不断的缩小。 巫师也发现了这一点,看到已经身处旋风中央的言芜双,巫师瞪大眼睛,“不……你不能过去,你不能过去!” 言芜双嘲讽的看向巫师,在进去旋风中央最后一步,对着所有人留下笑容。 风声停止,空中的黑洞也消失不见。 万里无云的天空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巫师要在言芜双靠近旋风中央时,就已经逃离。 战戈双腿瘫软,瘫坐在地上。 白玉和凌樱走过去,看到他这副样子,心生不忍,“战戈,你……” 战戈突然从地上站起来。揪住白玉的衣领,双目赤红,“你为什么不拦住她,你为什么不拦住她?为什么?为什么?” 白玉被战戈顶在墙上,闷哼一声,“你呢,她在痛苦的时候,你在哪,战戈?你说,你在哪?” 战戈面目狰狞在白玉一声声的质问下,松开了手,转头向刚才言芜双消失的地方跑去。 “芜双,你在哪,芜双……” 凌樱环顾四周,看到一处被压着的白布,眼睛一亮,“在哪,芜双在那!” 战戈听到以后,猛然跑过去,将言芜双身上的石头扒开。 此时的言芜双只剩下一具血肉之身,白玉走过去,替她把脉,却发现脉搏强劲,反观她脸上的气色却不见一丝血色。 凌樱走过来,叹了一口气,“战公子,芜双是天下间唯一一个拥有凤凰血脉之人,她以灵魂为祭,封印了天门,恐怕这辈子都会成为没有灵魂的肉身。” “不……”战戈抱着言芜双的身体,悲痛欲绝。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凌樱为难,白玉起身叹了一口气,外面的动静很快就被凌晨他们知道。 让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战戈抱着芜双在地上崩溃的大叫。 从凌樱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凌晨一脸沉重,走到战戈的面前,道:“或许还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凌晨的话让战戈愣住,“什么办法?” 凌晨回答道:“百花谷中有一经阁,里面记载了万恶深渊从古至今发生的大事,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复活芜双的办法。” 有了希望,战戈不在抱着言芜双的躯体发疯,每日都待在经阁之中。凌晨,白玉,凌樱,已经其他以为百花谷幸存下来的人,也在经阁中寻找办法。 七天过去,复活言芜双的办法你就没有丝毫头绪。 整个经阁的书籍他们也翻阅了一大半。 战戈几乎是日夜不休的待在经阁里。 “你们快来看!”凌樱抱着一本泛黄的书籍发出惊呼声。 战戈如同风一般的跑过去,凌樱指着其中一行字道:“你们快看这书中说,以魂为祭,肉体之身,本违天道,幸天下之仁,孕育地心果,食之,方可无恙。” 捧着这本书,战戈的手微微颤抖,凌樱道:“那是不是找到书中所说的地心果?就可以芜起死回生?” “看样子应该是这样。”凌晨从战戈手中俺叔拿出来,翻看了一下,道:“这应该是百花谷第一任谷主留下来的手札,你们看,书中的最后一页记载了地心果,生长于地底深处,看来我们要找到地心果,就必须将地表挖开才行。” “啊?”凌樱瞪大眼睛,“地底深处,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地心果挖出来?” “这就难说了。”凌晨摇了摇头。 战戈抿着薄唇,“你们要是不愿,我可以一个人挖,不管多久,我都要找到地心果。” 白玉眉头皱起,凌晨也不赞同战戈所说的话,“战戈,你多虑了,芜双他是为了我们才变成如此,让他复活,不光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也是我们大家的责任。” 战戈不言,凌晨叹了一口气,“既然找到办法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地点就现在的百花谷中一处靠近地心的位置,战戈他们日夜不停息的向地心靠拢,是不是以后,距离地表三尺的地方,挖出了火山喷泉。 第八百四十五章 地心果被吃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退!快退!”战戈要比其他人反应快些,吼着让所有人快跑。 白玉担心过来,立刻拉着凌樱往外跑。 眼看着就要跑出洞口,一直泡在最后的流水被脚下的石头的绊倒。 “战戈……救救我……战戈……” 听着身后的求救声,战戈停住脚步,白玉已经跑得满头大汗,“战戈,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战戈咬咬牙,推了白玉一把,“你先走,我去救她。” 拉住战戈的手抓空,白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咒骂了一声,凌樱握紧白玉的手,“怎么办?战公子他……” “樱儿,怕么?”白玉睁大眼睛看着身前的人,潜意识的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凌樱摇头,“不怕,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好!”白玉把人抱紧怀里,深呼吸一口气,拉着人往与洞口相反的方向跑去。 岩浆流动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白玉看着战戈把跌倒的流水拉起来,向另一个方向跑,也跟了上去。 凌晨距离洞口就只有一步之遥,回头望了一眼,除了他自己还有墨天之外,其他的人都不见了。 流水早就在刚才跌倒的时候,就已经双腿乏力,此时跟在战戈后面跑的跌跌撞撞。 “战戈,你慢一点,我……我不行了。” “闭嘴,想活就跟着我!”战戈抹了一把流进眼睛里的汗水,气喘吁吁。 流水看着照片握紧自己手男人,咬了咬唇,“战戈,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我的,以前的事我……” “嘘……”流水本来还想说以前的事情她通通都不计较,就被打断。 “战戈,我……” “别说话!”战戈被耳边的聒噪声整得心烦意乱,直接松开了拉着流水的手。 几次三番被打断,流水不悦的颦了颦眉,却见战戈慢慢的停下步子。 流水不甘心,继续出声,“你怎么了?” 战戈这次倒是回答了她的话。“你看,这里有一个山洞,也许地心果就在这里面。” 听到地心果,流水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嘴上不在意的道:“不可能,地心果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战戈,你一定是猜错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战戈不理会流水的话,盯着山洞的目光越来越炙热。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流水回头看到白玉他们,撇了撇嘴。 白玉自动忽视流水这个女人,看着战戈,“看什么呢?” 战戈看他跟着自己过来,有些愧疚,“白玉,你……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嘿!说什么呢?不管怎么说,这一路当时我们一起走过来的,这点算什么,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停下来了。” 战戈鼻子有些发酸,俺心里的情绪压下去,指着黑漆漆的洞口,“这里,我有感觉,地心果就在这里面。” “真的?”白玉不可置信,就连凌樱都是一脸惊讶,他们挖地三尺都没有找出来的东西,会在这个黑漆漆的山洞里? 战戈扭头,再次看向山洞,“是不是真的,我们进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别!”流水看着战戈抬脚就要走进去,急急的出声,“战戈,你别去,万一里面有危险怎么办?再说了地心果也不一定就在这个山洞里,你这么进去太草率了。” 战戈偏头看着流水,白玉却嗤笑一声,“算了吧,你是怕我们找到地心果,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流水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白玉在一旁看的咋舌。 流水继续表现的让自己看起来确实是担心的样子,泪眼汪汪的对着战戈,“战戈,我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实意的,我知道,白玉公子我一直都有误会,可……可我是好意提醒,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我?” 战戈被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吵的头疼,也许是刚才经过一场生死逃亡的缘故,战戈不想再继续耽误下去,不耐烦的道:“好了,流水,地心果我是一定要找到的,不管有什么危险,我都要找到,你要是害怕,就在这里等我们吧。” 战戈说完,扭头就再见了,黑漆漆的山洞,白玉冷哼一声,拉着凌樱紧随其后。 目的没有达到,流水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山洞口,挪着小碎步走进去。 起初进入山洞,周围是一片黑暗,根本就看不清楚有什么,流水加快跳步,绕过白玉来到战戈身边。“战戈,我听你的,这里这么黑,你们一定看不见吧,我可以帮你们。” “什么?”战戈陡然听住脚步,白玉的步子也停下来,根据说话人的声音判断出方位。 “我说,我可以帮你们,识别这里的道路。” 流水在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看着战戈,“不管多黑的地方,我都可以普通白昼一样的看清所有的东西。” 战戈默然,他虽然也可以,但在这种地方,想要看清脚下的路需要耗费注意力,听见流水的话,战戈点头答应下来,让她指路。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战戈等人的眼前渐渐有了光亮。 等他们眼前大亮时,那眼前突然出现的情景吓了一跳。 只见刚才还黑漆漆的一片,就像是被人突然点亮了一半,周围被各种各样红红绿绿的果子包围。 “这是哪?”凌樱捂住发出惊呼的红唇,“这……这么多果子,不会都是地心果吧。” 白玉摇头,“应该不是,你忘了我们在那本书上看到过地心果的模样,这里的果子上都没有地心果上应该有的花纹。” “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地心果?” 凌樱皱眉苦想,战戈看着遍地的果子只觉得头大地下身,随便拿了一个果子端详,战戈只觉得这些果子和地心果很像,却又没有地心果应该有的特征。 把果子放回原位,战戈起身对着白玉道:“找吧,这么多果子里总该有地心果。” “嗯!”白玉点头,虽然从这些果子里寻找无异于大 海捞针,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流水看着在果子翻看的三人,指甲抠进手心里都不自知,气恼的踢了一脚边上的果子,流水低头,目光下更好落在众多果子中央的那颗。 红色的花纹虽然不是十分的清晰,但流水还是一眼就看见了。 “这……” 流水低下头,装作不经意间的把那个果子握在手里,翻看了两下,“地心果……原来在这……” 她小声的嘀咕,正忙着寻找果子的几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 手中的果子有些烫手,流水用力捏了捏,果子坚硬,没有丝毫变化。 就在流水打算把地心果偷偷藏起来的时候,一旁隐藏在草丛里的庞然大物扑了过来。 “啊!” 流水的惊呼让战戈,白玉,凌樱三人抬起头,看到追赶流水的猛兽,战戈第一个跑过去,把流水从猛兽的身下拽了出来。 似乎不满意自己的猎物被夺走,猛兽用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流水。 白玉一眼就看见了流水手中的地心果。 “地心果?战戈,地心果在流水手里。” 战戈低头,看见流水手中的果子,眼睛一亮,而流水在被白玉发现的时候,立刻把地心果扔了出去。 那头猛兽的目光随着地心果的落地停留了片刻,不等战戈再把地心果捡起来,就已经将地心果吃进肚子里。 “糟了!”白玉拧紧眉头,拿出袖子里的匕首,对着正在吃着地心果的猛兽出手。 战戈在白玉出手的那一刹那,反应过来,起身扑向猛兽。 白玉的匕首刺中猛兽的死穴,猛兽挣扎了两下,在战戈又一击中躺在地上失去了生息。 没了猛兽,白玉收起带血的匕首,迈着大步站在流水的面前,把流水的胳膊用力扯了起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此时的白玉双目通红,把流水吓得脸色发白,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战戈,低声哭泣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猛兽,我是被它吓到了,才一时没有拿稳手中的果子,掉了下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战戈……” 最后一声战戈气的白玉想直接把眼前这个女人剁了喂狗,战戈看着倒在地上的猛兽,脖子上凸起的青筋看出了他在忍耐。 “好了!”战戈走过去,站在白玉和流水的中间,“这件事儿是个意外,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猛兽会突然出现,白玉,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无辜!”白玉睁大眼睛看着战戈,脚下后退两步,满脸嘲讽,“战戈,你是不是被这个女迷了心智了?芜双还等着地心果救命,你倒好,竟然护着这个毁了地心果的女人,我真的替芜双感到不值,看来她的一颗真心是喂了狗了。” “闭嘴。”战戈脸色阴沉,“我和芜双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我说流水无辜,是为了维持公平,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白玉,你太小题大做了!” 看着战戈维护流水,白玉气的大笑。 流水眼中划过得意,怯怯的站在战戈的身边。“战戈,你不要伤心,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的。” 第八百四十六章 揭穿真面目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流水的一通话说得情真意切,众人在一旁听得嘘唏,也看得起劲,纷纷在一边议论着,甚至还有些人起哄着说让战戈接纳了流水,并说如此情深意重的女子求都求不来。 “战戈,你别听那些人瞎说,我只是想要陪在你身边,并没有别的非分之想。”流水听着四周人的话语,心里很是得意,面上却还是一副温柔端庄,善解人意的样子,这让战戈心里有些愧疚。 “流水,你不必如此。我现在心里只有芜双一人,若是以后有机会,你就找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吧!”战戈缓缓说道,流水心里有些慌,不是说以退为进很容易就让男人心生爱慕吗,怎么战戈反而不接招呢?! 她不知道的是现在战戈为言芜双的事情急得焦头烂耳,哪有空去揣摩流水话中的意思? 两人的对话被一旁的白玉和凌樱听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对流水的厌恶,以及对战戈的无奈和愤怒,这个男人怎么连这点低级手段都看不出,还要护着流水这个白莲呢?! 凌樱扯了扯白玉的衣裳,又向流水那边怒了努嘴,白玉领会,牵着她的手从战戈旁边路过,还顺便撞了一下他。 “呸,小三,白莲。”凌樱路过流水的时候,还低声骂了她几句,就扬长而去了。 流水耸了耸肩膀,也不在意,不管是白莲还是什么,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能得到战戈,陪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女人,她都不在乎! 战戈看着白玉那决然的身影,袖子下的手握了又握,深呼吸了口气,随即又恢复过来,对流水说道,“他们的话你不要在意,你是什么性子我了解。” 流水心里的得意快要溢出来,她满眼都是笑意,对着战戈笑得眉眼弯弯,看得他心情恍惚,就好像看到了从前言芜双站在他面前微笑一般。 回想着从前的战戈心里有些许甜蜜,只是在看到言芜双那毫无生气的身体时,眼里的笑意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痛苦与无助。 “白玉,快看,地心果长出来了。”凌樱那高兴的声音传到了白玉的耳朵厉里,他循着她手指方向去看,果然就见到一株绿色的草木,里面有一个红色的小果。 白玉走近几步,就瞧见了地面上的血迹,是刚才斩杀猛兽的时候喷出来的血迹,白玉心里好像明白过来什么,压下心中的期盼,冷静地将那些血迹再撒到那株植物上,瞬间就见到它长了不少,果实也是同样如此,只是还不成熟。 “地心果,地心果,地心果又出现了。”凌樱激动得无以复加,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传到整个洞里,战戈如同风一般地走到植物面前,看着渐渐长大的地心果,如同过山车般地欣喜。 将手掌覆上去,刚刚和猛兽打斗被伤到的手的血迹滴了上去,那地心果又快速长大了不少,再急切地滴上几滴,那地心果终于成熟了,战戈将它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收好,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喜色。 流水在一边看着战戈的动作,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拽着,指甲深深地陷在了手心里,隐隐有血迹出现,她却感觉不到疼,紧紧地盯着战戈,眼里的愤怒与嫉妒浮现在了眼睛里。 凌樱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明目张胆地朝她哼了几声,便不再理会,而战戈满门心思都放在了言芜双将要得救的事情里,对身边的动作都没有在意。 “战戈,这就是新的地心果?”流水收拾好了表情,对着战戈笑得天真无邪,“这真是太好了,芜双姐姐有救了。” 凌樱又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边,就出了洞里,白玉也跟着她出去了。 战戈也打算跟着,流水却拦住了,“战戈,这地心果才刚刚摘下来,直接拿出去恐怕不太好,要不我拿着它在这里呆会?” 战戈定睛瞧了她一下,就把地心果给了她,自己转身便出了洞里,就看到白玉站在门前等他,“别急,我带你看场好戏。” 流水望了望,待看不到战戈的身影后,就连忙将收着地心果的盒子打开,将地心果狠狠往地上一摔,从旁边随意摘下和地心果相似的果实,打算放进去,就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看吧,我就说她在骗你!” 战戈和白玉齐齐走进来,流水的手停在了那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看着黑着脸,满眼都是怒火的战戈,眼里满是祈求,“不是,战戈,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不是那样,你是把我们都当了傻子?明明就看见你要把这个假的果实塞进去,你还不承认?!”白玉真的很讨厌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要不是他出去的时候见着旁边有一种果实和地心果长得极为相似,他也不会想到这一出。 “还有,你刚才所有的动作我们在洞外的小缝隙里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就别狡辩了。” “不是的,战戈,我,我不是,你,你听我解释。”流水心里慌乱得很,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这,这肯定是白玉在诬陷我,他看我不顺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战戈你要是相信我。” 流水紧紧拽着战戈的衣袍,“你别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也是真的希望芜双姐姐号过来。” “你是巴不得芜双姐姐死才对!”凌樱进了洞里,反驳道,“还有,芜双姐姐这个名头你不配叫。” “战戈,你现在若是还要相信流水,那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至于言芜双是否能救得回来,那就另说吧。”白玉幽幽道,战戈原本在听到流水的解释时气都消了大半,如今听到白玉的一席话,心里的怒气又升了起来。 战戈的情绪变化白玉能感觉得到,心里满意得很,以退为进谁不会? “从今往后,你就在牢里呆着吧,别出来了。”战戈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厉声说道,“从此之后,你和我再无联系。至于蓬莱阁,你就自己处理吧!” 战戈说完,就把流水关进了牢里,并且吩咐众人不许和她说话,也不许有任何人进去看她。 “战戈,战戈,战戈,你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流水一直在身后喊道,眼里的怨气越聚越多,一直在喃喃自语。 战戈出了牢里,就迫不及待地拿着地心果研磨成药粉,喂给言芜双,每日都如此,待到七天之后,言芜双的鼻子出现了微弱的呼吸。 “芜双,芜双,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战戈看着逐渐有了生迹的言芜双,眉开眼笑,白玉和凌樱见此心中的阴霾同样下了大半,尤其是凌樱,激动得跳了起来,做蹦蹦右跳跳,甚至还挂在了白玉身上。 在触碰到对方身体温度的时候,凌樱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手足无措地跳下来,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别处,好不别扭的样子。 战戈也是同样的高兴,对于流水要见他的请求也不再抵触,收拾好了这里的一切之后,就去了狱中。 流水见到踱步而来的战戈,心中大喜,可怜兮兮地哭道,“战戈,是不是芜双姐姐得救了,我真为你,也为她高兴。” 战戈依然不语,流水只得继续装模做样,“我是真的希望芜双姐姐好起来,我是真心的。不然,你手中拿的地心果又怎么会就得了芜双姐姐呢?!” “别装了,我不会再信你了。”战戈对流水是又失望又厌恶又愤怒,失去理智的他抽出腰间的长剑,“以前的事情我全部都记起来了,你骗不了我!” 早在照顾言芜双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记忆他就一点一滴地全部回忆起来,记得一清二楚,对于流水他曾经有过感恩之情,可惜这一切都被她给磨没了。 是她害得他和言芜双分离,是她让得言芜双坠入深渊,命悬一线,也是她差点把救言芜双唯一的地心果消失,这一切的一切都素是因为她,的越想战戈的怒火燃烧得更旺。 “嗤—” 一剑,就刺穿了流水的身体,鲜血流出了她的身体,流水满眼地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多,战戈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战戈还要……杀她?! “你杀我?!”流水忍着疼痛道,“战戈,你不会好过的。哈哈哈哈,你杀了我又怎么样,你也永远都无法和言芜双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哈哈哈,我已经在地心果上下了毒,言芜双活不了多久,你们都不会好过的!” 流水满心地怨气诅咒着他和言芜双,在不甘与愤怒中离去,眼睛睁得铜铃般大。 战戈心慌不已地去找了言芜双,而已经醒过来的她吐了一地的鲜血,言芜双神志清明,意识到自己是中了毒,翻看自己的四肢,见到手臂上,大腿上都是黑色的纹案,她或许是受了诅咒。 “白玉,你看,有办法解吗?”言芜双将手臂伸出去,白玉看了一会,满眼的震惊,这是情咒?! “芜双,芜双,你怎么样?”战戈急匆匆地来,言芜双一见到他,就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晕了回去。 第八百四十七章 情咒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见到这样的场景,蒙了。 “芜双!” 战戈一声厉喊,心里又是气愤又是难过,抬腿要去看她,“嘭!”一声,凌樱立马冲过来一把将没有任何防备的战戈推倒在地,她张开手臂,警惕地看他。 “你这个负心汉!你和流水卿卿我我的时候,你信任流水,放任她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芜双姐姐会被害,现在你见流水的真面目被拆穿了,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温柔大方了,你就来这里假惺惺?呸,恶心!” 凌樱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对战戈的恨意全都外放出来。 她的话说得战戈一愣一愣的,原来他早在无意间就伤害了芜双,白玉就站在凌樱的背后,高高地看地上的战戈,眼里的失望和怒气显而易见,“樱樱,多说无益,芜双的毒也已经被下了,解释再多也只是枉然。” “就算你记不得芜双,也不该听信小人之言,而毫无防备。”战戈眼中的挣扎白玉看得一清二楚,他也理解战戈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不接受,也不原谅因他和流水所带给他们的痛楚。 战戈被说得像蔫了的花草,头低低地垂着,不发一言。 气氛一瞬间凝固下来,白玉和凌樱互相看了一眼,又瞧了瞧躺在床上满脸都是黑色纹路的言芜双,直直叹气。 凌樱把纱帐放下来之后,就抬步离开,路上过战戈的时候哼了一声。 白玉在桌子上敲击了一会,在沉思着言芜双中的情咒该如何解,想着想着,就出了神,没有注意原本呆楞着的战戈已经不见了。 他站在床前,透过纱帐看见言芜双那隐隐绰绰的侧影,满眼都是复杂,心里一直在说对不起,一直在忏悔,只可惜言芜双一样没有醒过来,反而痛苦地哼叫了几声。 “疼,疼!别过来,不要过来。” “芜双,你,你怎么了?”战戈大惊,连忙拉开纱帐,就见到满脸的黑纹,他一靠近,那黑色的纹路就像是里面有虫子一样在她的脸上动来动去,“难道流水下的毒就是这个?” “不错,这是情咒。”白玉背着手,在他身后缓缓道,“这种毒甚是罕见,解毒方法也很少听人提起,甚至如何解都不知道。” 白玉的话就像是惊雷劈下来一样,震得战戈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战戈猛地拉住他的手,死死地拽着,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那你还真这么悠闲,还不快去想办法?!” 他这番类似命令的语气听得白玉厌烦不已,用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淡漠,战戈见此以为他不会帮言芜双找解毒的方法,有些失望地放开他的手。 一股阴郁笼罩在两人的头上,白玉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一个虚弱的咳嗽的声音。 战戈立马飞奔过去,言芜双一看到他身体的疼痛又再次袭来,厉声道,“你滚,走开,不要靠近我。白玉,你让他出去。” 白玉立马就把战戈拖了出去,把门关上,就关切地问她为什么不见战戈,言芜双将自己察觉到的身体异样一并说给他听,白玉听得眼睛都不自觉睁大了。 “原来如此,你好好休息。战戈那里,我来解决。”说完,就出了房门,战戈还想要推门而入,就被白玉拦下了。 “你要是想要芜双更痛苦,情咒发作得更厉害,你就进去吧。”战戈一头雾水地跟着白玉离开了,路上白玉将言芜双的情况通通说与他听。 战戈听得心神俱臻,很是害怕,“意思就是我再也不能拥有她?”战戈还带着一丝丝的希望,白玉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只是在芜双中毒期间,你们不能见面而已。” 战戈松了一口气,只是暂时不能见面而已,他等得起,等毒解了他就会给言芜双赔罪,她要怎么惩罚他都行。 “别急着开心,解情咒的方法还没有找到。而且,情咒未解期间芜双的痛苦每天都在增加。”白玉接下来的一席话让战戈像被冷水从头浇到尾,燃起的斗志都熄灭了。 战戈和白玉谈完话就和凌樱一起在百花谷的藏书阁寻找解情咒的方法,那里古书典籍众多,几人翻了还几天还没有找到,言芜双的疼痛与日俱增,那痛苦的呻吟声听得战戈恨不得替她承受,寻找方法也就越加疯狂起来。 五天的不眠不休,他终于在一本手札上找到了方法,书上说,“情咒乃为情而生,若要解开,需得中咒着独自离去,通过情咒的幻想考验方可。” “这,岂不是要让芜双姐姐独自一人承担,这也太过分了吧。”凌樱对言芜双的心疼又上升了,白玉沉声道,“告诉芜双,让她选择吧!” 几人喋喋不休地说着,言芜双静静地坐在床上听着,眼里满是坚定,她要去,再也不想受情咒的折磨了。 白玉和凌樱互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她,郑重地点头,并且叮嘱她要是有需要,尽管提,他们会竭尽所能满足她的要求的。 “不行,芜双,我不同意你去。”战戈站在屏风对面,着急地反驳,“此去路途遥远,你身体又虚弱,万一有个好歹,你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战公子,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要不是你对流水过于纵容,要不是你太过优柔寡断,我至于受这份罪吗?我至于弄得如此不堪吗?”言芜双现在特比不想听到战戈那所谓深情的话语,他越说只会让她觉得恶心,虚伪! 她的争锋相对让战戈很是受伤,但心里也能明白,“芜双,我,我不是故意,我真的已经拒绝了流水好多次,是她,” “行了!”战戈的话还没有说完,言芜双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和流水怎么样,我不关心,我只要解情咒,其他的我一概不考虑。” 这次的谈话不欢而散,言芜双也没心思理战戈怎么想的,她只要好好保存体力,争取可以去到解情咒的地方。 三日后,一切东西准备就绪,言芜双背上最重要的行囊,就出发去了百花谷后面的树林里,那里草木繁多,据说还隐藏着许多珍惜药材,也许对于言芜双的情咒有所帮助。 她忍着疼痛缓慢前行,战戈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见她倒下,心中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言芜双走着走着,忽然间感到自己的身体的疼痛,她明白自己这是情咒发作了,虚弱地坐在树下,头昏昏沉沉地,想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脑海离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甜美的声音,“战戈,你快过来,快来抓我啊。”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战戈和流水嬉戏的场面,两人在林间玩着追赶的游戏,一向高冷沉默的战戈这下笑得跟个小孩子似,慢慢地追着流水,而一向装作端庄温柔的她此时像个活泼的小女孩,眉宇间的甜蜜像是要把人溺死。 “我抓到了。”战戈一把拉住流水,将她拖往怀中,宠溺地点了下她的鼻尖,那个动作他很少对她做,言芜双心里满是酸涩,虽然知道这是幻象,但是也不禁疑惑,这难道这就是战戈和流水在蓬莱阁的日常生活吗? 眼前的场景又换了,是战戈和流水的洞房之夜,战戈眼里的喜色是掩盖不住的,把盖头揭开之后,两人又是深情对望,随后又是一片暧昧又夹杂着甜蜜的画面。 言芜双看得心痛不已,身体都止不住颤抖,心里明白这应该就是幻象了,她无奈只能用刀割在手上,强行撑着,不想被刚才看到的吸进去。 再睁眼,却是流水那得意的样子,“言芜双,你认输吧!战戈已经是我的了,他爱上我了,他的心里不会再有你了。哈哈哈!” “不,不是的,战戈不可能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他不可能移情别恋的。”言芜双摇着头,不相信流水的挑衅,她一定要去找战戈问个清楚。 “流水,战戈不会爱上你的,即便我们有矛盾,他也不可能看上你!”言芜双接受流水的挑衅,转而看向战戈,“我知道你是被迫的,你不是真心的,对吧!” 战戈眼睛有些疑惑,不解地看她,言芜双又道,“刚才的都是流水特意放给我看的,你并不爱流水,你也只是失去记忆了。” 言芜双的话说得战戈似乎回想起了从前,回忆起了自己和芜双相处的画面,眼里的疑惑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明。 他深情地看着言芜双,眼里满是欣喜,“对,我不爱流水,我爱的是你。” “言芜双!”流水一声凄厉,言芜双刚才看见的场景就全都消散了,只剩下树林原先的花草树木,她明白自己是通过了情咒幻象的考验。 同时也清楚了自己对战戈的感情,她还爱着他,她也还……愿意相信他! 言芜双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凝神聚气,将自己所有的神思都收拢,解除情咒的幻象,又继续往前走,只是因着刚才对付幻象里的事情,体力消耗太多,直接晕了过去。 “芜双!”跟在后面的战戈立马冲上去,将她抱了回去。 路上他一直不明白她刚才看见了什么,这么心痛,这么撕心裂肺! 第八百四十八章 阴魂不散的流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抱紧怀里的言芜双,脚下一路飞奔。 几次空中飞跃,让本来就不安稳的言芜双抓紧了手下的衣襟。 “别……不要走,不要……不要……” 一边加快脚下的步子,一边注意着怀里人的动向,战戈听到她的小声嘀咕,下意识的放慢脚步。 弯下腰,把耳朵贴近发白的嘴唇,“不要走……不要……哼……” 一口一个不要,战戈抿着薄唇,心情复杂,是不要他走么?还是别人…… 落到一处空地,战戈不得已停下来喘口气,汗水顺着侧脸低落,战戈看着洁白的额头上沾上自己的汗水,心头复杂的情绪散去。 掂了掂怀里的人,战戈抬起的脚步顿住,猛然转身,“是谁?” 茂密的林子里并无他人,战戈眼睛眯了眯,头突然抬起,看到了悬在半空中的流水。 “你……”战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空中的幻影。 流水看到自己被发现了,得意的从空中落下,“战戈,没想到吧,就算是我死了,我也能时时刻刻纠缠着你们!” “恶毒!”战戈咬牙,目光带着厌恶。 流水哈哈大笑,妖娆的舞着自己纤细的腰肢,来到战戈的身边,战戈想躲开,却又无能为力,“滚开!别碰我!” 流水的笑声戛然而止,“战戈,你如此对我,就不要怪我对你下手了!” 战戈警惕的看着她,不管眼睛睁得再大,还是感觉到一阵眩晕。 “碰!”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言芜双突然惊醒,看到地上的战戈,慌乱的把人抱在怀里,“战戈?战戈?你怎么了?” 此时的战戈已经陷入到层层的迷雾里。 “芜双……芜双,你在哪?”战戈看着自己的空空的双手,日出寻找。 远处传来女子的嬉笑声,战戈匆匆忙忙的跑过去。 拨开迷雾,眼前的一幕让战戈裂开眼眶,“言芜双……” 迷雾的中的女子正式言芜双,她正倒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那男人胸口敞开,两人身上的衣物也凌乱不堪。 “咯咯咯……战戈……你瞧,他是不是比你好上千倍万倍?” 战戈握紧双拳,忍住上去把两个人拆散的想法,“言芜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啊……”女子摸着男人的胸膛,眼神迷乱,“我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对吗?” “喜欢?”好喝怔怔的后退几步,目光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你喜欢他,可以喜欢别人?难道你忘了,你是我战戈的妻子,我们拜过堂,成过亲的!” “那又如何?”轻飘飘的四个字让战戈的身体晃了晃。 幻境之外,战戈已经被言芜双带回来百花谷。 “白玉?凌晨,你们在哪儿?快出来!” 言芜双的呼唤惊动了谷里的人,白玉和凌樱携手走出来,凌晨看到言芜双急切的走了过去。“芜双,你去哪了,还有,战戈这是?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言芜双验没验嘴里的口水,嗓子干涩,说出来的话有些沙哑,“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战戈晕倒在我的身旁。” “晕倒?”白玉一脸惊讶,“他怎么会晕倒呢?” 言芜双摇头,“我本来打算一个人去寻找解开毒咒的办法,却没想到落入流水布下的幻境,好不容易从幻境中出来,就看到战戈躺在我的身边。” “流水?”凌樱难以置信的看着言芜双,“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布下幻境。”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流水确实死了,但她还是能出来做恶,我觉得,战戈昏迷,一定和流水有关。” 凌樱愣了一下,恍惚的看着战戈和言芜双。 凌晨沉默不语,才开口道:“先把人抬进屋里吧,现在战戈昏迷,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嗯!”言芜双把人交给了白玉和凌晨,揉了揉疼痛的肩膀,跟了上去。 夜里,百花谷灯火通明,谷中存留下来的人都聚集在战戈的屋子里。 言芜双守在他的身边。 “来了,来了,神医来了!”墨天拉着许墨幻走进来。 言芜双起身,对着许墨幻微微颔首,“许神医,还请您帮我看看,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醒过来?” 许墨幻的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战戈神上,看到战戈额头上被一团黑雾笼罩,神情严肃。 手搭在战戈的脉搏上,许墨幻的眉头越皱越紧,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许墨幻的结果。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许墨幻收回了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各位,战公子究竟为何会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单看他分脉搏,跳动有力,不像是身染重病或是中毒在身的样子,依我看,战公子可能是睡着了,但这样的结果又不成立,他额头被黑雾笼罩,兴许是陷入了什么梦境之中。” “梦境?”言芜双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在幻境中流水给自己设下的陷阱,难道战戈也和自己一样,被流水算计了? 凌晨看她忧心忡忡,走过去把手搭在言芜双的肩膀上,“芜双,别想那么多。既然战公子还活着,那我们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嗯。”言芜双低低的回应,眉宇之间的担心却一丝不减。 三天过去,言芜双一步不离的守在战戈的身边。 战戈也真的像许墨幻说的那样,睡着了。 清晨,言芜双端着木盆走进来,把白色的绸缎沾湿,一点一点的为战戈擦拭身体。 嘴上不停地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战戈,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走的越远越好,让你一辈子都看不见我,听到没有?” 紧闭双眼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言芜双失望的坐在床边,盯着战戈。 三天里,言芜双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心里就越来越焦虑。 白玉和凌晨他们还在百花谷的经书里寻找解救之法,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言芜双担心,战戈有一条会突然发作。 拿着手帕,言芜双打算起身,垂落的手却被突然抓住。 言芜双浑身僵硬了片刻,惊愕的回头,床上的人依旧紧闭双眼,低头看着自己手,那双指尖苍白手却紧紧拉着自己。 言芜双忍住心中的激动,扑在床边,“战戈?战戈?你醒醒……战戈?” 看着他的嘴唇蠕动,言芜双急匆匆的凑过去,把耳朵贴近他的唇。 “流……流水……” 听到这两个字,言芜双的心情无异于晴天霹雳,他喊的竟然是流水? 言芜双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挥开拉住自己的手,捂着脸跑了出去。 出门之时,正好撞上前来的凌晨。 凌晨顾不得屋里的战戈,跟着出去,言芜双跑到角落里低声哭泣。 “芜双,你怎么,怎么哭了?” 凌晨抬手把人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手指触碰到她的泪水又缩了回来,拿起衣袖,轻轻的为她擦拭。 言芜双被凌晨的动作整的脸色发红,“没……没事,就是忍不住突然哭了出来,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莫非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凌晨看着她躲避自己的动作,只得把手收了回来。 “没有,我和白玉他们翻遍所有的经书,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找到只字片语。” “是……是么?”言芜双失魂落魄的看着一处角落,凌晨看不得她如此,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继续道:“不过,百花谷外来了一人,说是有办法能够让战戈醒过来。” “谷外来了一人?他怎么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儿?” 凌晨神情凝重,“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所以此人现在还在百花谷外面等着回话,我太,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芜双,决定权在你的手里,你要是觉得此人可信,我就把他带过来。” 言芜双低头沉思,她想,难道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思虑片刻,言芜双觉得还是试一试,她对着凌晨道:“既然这样,那就把他带进来吧,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办法能够让战戈醒过来。”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 凌晨抬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芜双,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他说的是我们,不是我,言芜双注意到了这一点,重重的点头,“我知道!” 不到半个时辰,凌晨说的那个人就被带到了言芜双面前,一同前来的还有白玉与凌樱他们。 言芜双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五官端正,看起来三十四岁,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 脸色超乎寻常的发白,言芜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事?” 那人有气无力的弯了弯腰,故作玄虚的道:“天命如此,我只是按照天命行事,不可说……不可说。” 不可说,言芜双脸色不悦,又想着战戈,只得暂时抛下心中的疑虑,带着此人去见战戈。 屋内,言芜双站在屏风后面,隐约看到黑袍人占据着战戈的床边,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突然听到一声闷哼,言芜双想也不想的走出去,看到战戈嘴唇发黑,厉声道:“你做什么?” 黑袍人神情一顿,看了一眼毒发的人,面目狰狞的倒在地上。 第八百四十九章 孩童引路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外面等候的白玉凌晨等人听到动静以后立刻进来,“他说什么事儿了?” 言芜双扑倒在床上,“战戈?战戈,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许墨幻走过去,手搭在战戈的脉搏上,看着战戈发紫的嘴唇,脸色变了变,“他这是中毒了!”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包银针,细细的银针落在战戈的几处命穴上,凌晨等人自己一旁看着,为战戈捏了一把汗。 不断抽搐的战戈安静下来,言芜双泪流满面,“许神医,战戈他……他到底怎么样了?” 许墨幻摇头,“现在,战戈除了之前的怪症以外,身上还多了一种怪毒,目前,我们还无法得知战戈究竟种的是什么毒!” “那……我们该怎么办?”言芜双忍住心头的阵痛,出声问道。 “查吧,看看能不能从这个下毒之人身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言芜双抹干了脸上的泪水,来到黑袍人的身边,动手把他身上的黑袍扒了下来。 黑袍之下,露出整张惨白惨白的脸,嘴唇黑如墨,看到的人除了许墨幻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凌樱皱着眉,“这是给自己下了多毒的药啊!” 白玉拍着她的后背,对着凌樱摇头。 凌樱不在开口,言芜双从正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用力把人翻了过来,让尸体面朝地。 一眼就看见了尸体脖子后面的印记,言芜双把衣领拨开,目光冰冷,“是深渊人!” 凌晨看过去,“那战公子中的毒应该来自深渊,此人我从未见过,看来,极有可能是巫师的残党。” 言芜双想到了那个逃走的巫师,点头,“看来也只能是他才会对我们的状况一清二楚。” 知道了战戈身上所中毒的来源,言芜双不敢有丝毫懈怠,很不让任何陌生人接触战戈。 解毒之法一直没有头绪,言芜双在们咋个等着许墨幻出来。 “啪嗒!”门被推开,言芜双迎了上去,“许神医,怎么样?” 许墨幻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暂时封住了战公子的心脉,不让毒入内脏,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芜双,我们还是得尽快找到解药才行,他毒已经在慢慢向内渗透。” 听到这个结果,言芜双的身体晃了晃,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去深渊,既然此毒来自深渊,那深渊就一定有解毒之法。” “不可!”凌晨走过来,“芜双,那深渊危险重重,更何况巫师的同党还在,你去了,多半是有去无回。” “那也比待在这里等死强,凌晨,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为了我好,但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救他,不管多大的危险,我都要闯上一闯!” 看着她如此坚定,凌晨不在坚持,却道:“既然如此,那我和你一起去。” “我们也去。”跟着凌晨进来的白玉,凌樱出声,言芜双鼻头一酸,“谢谢,不过这是我和战戈两个人之间的事儿,深渊那么危险,我觉得大家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白玉瞪了言芜双一眼,道:“芜双,是你和战戈将我带出来的,我早就想过,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白玉的坚持无法拒绝,言芜双只得答应一同前往。 回深渊的路,言芜双并没有选择那条密道而是从大道走。 途径月城,言芜双一进入城中,就被围了起来。 白玉,凌晨,许墨幻,墨天作为男子,把凌晨和言芜双围在中间。 “做什么?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墨天拔出刀,看着面前的百姓,“抓起来把他们抓起来,一定是这群人把我们的孩子偷走的!” “什么孩子!”凌樱看着这群人气的脸色变了变,白玉握住凌樱的手,站了出来,“各位,我们只是路过此处,才刚进入城中,又怎么会把你们的孩子偷走?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胡说八道,我们悦城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你们一进来?城里就丢了孩子,一定是你们把孩子偷走的,大家听的我,把他们抓起来。” 百姓蜂拥而至,凌晨,许墨幻几人皱眉,又担心出手会伤及无辜。 没过一会儿,力气就被抓了起来。 凌樱挣了挣身上的绳子,“这群家伙,绑的真紧。” 白玉看着她脸色发红,低声安慰,“樱儿,等一会儿,我们就想办法离开这里。” 言芜双此时所有的心神都放在战戈身上,那群百姓想必是看他昏迷着,所以并没有对战戈动手。 周围堆满了柴草,言芜双看了一眼窗外,不时的有人影晃动。 夜色降临,言芜双闭着眼,屏气凝神。 突然门被打开,几人听到动静,纷纷睁开眼睛。 言芜双借着月光,看到矮小的身影从门后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你是谁?”言芜双压低了声音,走进一看,一个不足十岁的小男孩儿出现在眼前。 面对询问,那男孩并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他们身边,一个一个的把他们身上的绳索解开。 小男孩动作有些迟缓,言芜双把地上的战戈扶起来,白玉过来,把人抬到自己的背上。 男孩终于有了动作,他指了指门口,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你是要我们跟着你一起出去?” 男孩依旧没有回答,转身向门外走去。 言芜双和凌晨对视了一眼,编上了男孩儿的脚步。 周围越来越安静,言芜双看着男孩走进了茂密的丛林,咬了咬牙,继续跟上。 白玉背着战戈,走在队伍的中药,许墨幻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无人跟上来。 夜里,林子被迷雾覆盖,言芜双想在问一问,却不见了男孩的踪影,“人呢?” 看向身边的凌晨,凌晨摇头。 许墨幻在后面突然发出声音,“芜双,你们快过来看!” 转头,来到许墨幻的身边,言芜双蹲下看着他指着一处,“怎么了?” 许墨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小铲子,仔细的将地上的一株草挖了出来,“芜双,凌晨,这是解毒草,这解毒草可解百毒,战公子身上的毒自然也不在话下,只是,要用这解毒草解毒,还缺少一味药引。” “药引?”言芜双在听见解读草以后升起的喜悦,又散去,“我们要上哪儿寻找药引?” 许墨幻把解毒草细心地收了起来,“深渊中,有一处泉眼,那里面的泉水便是药引,只不过泉眼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有了一点点希望,言芜双心里总算有了一些安慰,“总会找到的,解毒草不就是让我们给碰到了吗?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找到泉眼。” 按照原路返回,言芜双他们很快在天亮之前出了丛林。 言芜双他们要想着一条偏僻的小路进城。 “有人!”走在最前面的凌晨停下来,让身后的人蹲下。 “怎么了?”言芜双抬头,看见不远处一黑衣人抱着一孩童走的匆忙。 凌樱看过来,道:“我们不会是碰见偷孩子的人了吧?” “有可能!”凌晨和白玉对视一眼,白玉把战戈放在地上。 两个人同时出手,打了黑衣人一个措手不及。 眼看着自己难以招架,黑衣人动作极快的把肩上的孩童认可出去。 白玉和凌晨一起把人救下来,言芜双与凌樱他们出来,“怎么样?” 白玉把孩子抱好好,“跑了,只留下了这个孩子。” 看着眼睛瞪大的孩子,言芜双眨了眨眼,“这……这不是之前替咱们一路的那个孩子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男童,言芜双让白玉把孩子放在地上,自己蹲下身和男童面对面平视。 “小弟弟,你可还记得我们?” 男童摇头,“我从来都没见过你们,你们见到的是我的哥哥小一,我是小二。” “哥哥?”凌樱也跟着蹲了下来,“这么说,你们是双胞胎兄弟喽?那你哥哥在哪儿,你知道吗?” 小二摇头,言芜双低头沉思,白玉看她如此,低声问,“芜双,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嗯……”言芜双抬头,“你们还记得,晚上看到那会儿长孩儿的样子吗?我猜测,小二的哥哥小一是不是已经死了?所以才变成了亡灵为我们指路救了弟弟。” 凌樱惊讶的看着言芜双,“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是不是,等晚上就知道了。” 带着小二,言芜双他们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休息,晚上,小一果然出现了。 他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指着言芜双,又指自己。 言芜双他们跟着出去,小二看到哥哥,出声叫了一声,小一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走自己的路。 又回到了丛林,言芜双小心翼翼的跟着,听见流水声,似乎想到了什么,言芜双加快脚步。 小一和之前一样再一次不见了踪影,许墨幻看着面前不断冒泡的泉水大喜过望。 “芜双,是深渊泉水,你们快来!” 靠近泉眼,言芜双看着黑漆漆的一片,愣了愣,“许神医,这真的是我没所要的药引么?” “不错,就是药引,太好了,我们快带回去。” 许墨幻拿着泉水往回走,言芜双却在泉眼附近停留了一会儿,看着一处脚印,若有所思。 她听到许墨幻的喊声,转身离开。 第八百五十章 性格大变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茅草屋的陈设简单得很,只有一张床和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小型的木制的衣柜。,地上坑坑洼洼的,看着很是难受。 战戈就躺在床上,其他三人则一脸担忧地看他,言芜双更甚,双手紧紧地握着,眼里的忧愁都快溢出来了。 她心里一直在默念,希望战戈能快点醒过来,只要他能好起来,其余的她都不计较了,以后和战戈好好地生活。 白玉则复着双手站在床前,透过小小的窗口,眺望远处,眼里的神情神色不定。 “这药引到底有用没用啊,怎么他这么久还醒不过来?!”凌樱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想要去和言芜双说话,让她转一下注意力,却在看到她眼中的爱恋以及担忧使,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在几人的担忧之中,战戈悠悠转醒了。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半睁半眯着,在适应了光线之后,双眼就完全睁开,眼神迷茫地看着周围,在看到床边几张放大的脸之后,被吓了一下跳,抱着被子,可怜兮兮地看他们,“你们,你们是谁?” 纳尼? 言芜双愣住了,白玉和凌樱也僵住了,不知道眼前这个如受人欺负的小媳妇模样是不是他装出来的? “战,战戈,你不认得我们了?”言芜双试探性地问道,指了指她自己,又指了指身后的人,只见战戈依然摇头,眼神还是那样的可怜,“我,我叫战戈?” 三人对视了一眼,又齐齐看向他,眼神是那样的炙热与审视,吓得战戈又抱着被子往后躲,眼神如同被撞的小鹿般惹人怜爱,又惹人欺负。 看得言芜双觉得有些好笑,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战戈不自禁地躲开,言芜双的手又僵在了半空中,只得安慰道,“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会帮你。” 她现在不清楚战戈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只能先安抚好他的情绪。 战戈迟疑看了她一眼,歪着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眼里像是从疑惑到震惊,再到兴奋,看得众人又是一头雾水,接下来他的动作更是惊掉了在场众人的下巴。 只见他一把甩开被子,猛地扑进言芜双的怀里,脸像个小孩子似的动来动去,蹭着她的胸口,弄得言芜双心口很是痒痒。 言芜双无奈,只能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唇畔泛起一抹微笑,像个老母亲似的安抚他,看得白玉和凌樱双双震惊,都找不着北了。 “战戈,你乖,你在这里好好躺着,我们出去一下。”言芜双现在感到了不知所措,安抚地说完,就和白玉出门,剩下凌樱和战戈干瞪眼。 她叉着腰,鼓着嘴巴看他,见他那傻愣愣地样子,眼珠子转了转,做了个鬼脸,谁知战戈不怕,也回了她一个小孩子似的愤怒的表情,看得凌樱好奇不已,哈哈大笑。 外面的白玉和言芜双都听到了,回头看了屋子一眼,就说完刚才的话题。 “我看战戈这样,应该是受了诅咒的影响,即便毒解了,三魂也被封住了。”白玉淡淡道,听得言芜双心忧不已,“可有解决的办法?” 白玉无奈地摇头,言芜双眼里的希翼瞬间就败了下去,开口要说些什么,就见到战戈赤脚跑出来,见到两人靠得有些近,很是气愤地将白玉撞开,双臂张开挡在言芜双面前。 “坏人,不许你抢我的姐姐!”原本清冽的嗓音配上孩子的语气,莫名有些违和。 白玉看他有些较真,也来了兴致,打开手中的扇子,缓缓道,“我若是偏要抢呢,你该如何?” 战戈急了,警告似地说道,“姐姐是我的,你不能抢,否则我会狠狠地打你。” 言芜双在背后听得哭笑不得,将他拉了开,指着白玉道,“好了,他在跟你开玩笑,我们只是在谈论事情,你别多想。” “就是,白玉有我就够了,不会和你抢芜双姐姐的。”凌樱边走边说,来到白玉身边拉着他的手臂直接宣誓主权。 战戈对她哼了一声。 言芜双看着这样的战戈有些头疼,但还是得尽心照顾着。 几人就这样安心地过了三天,在言芜双出门采购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深渊里的儿童经常不见,据说是被拐卖了。 “那户人家也是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一下就不见了,能不急疯了吗?!” 言芜双又走近问了一下具体情况,最后猜测到这些拐卖儿童的人应该是连同孩子一起藏在了泉水附近。 她快速地买完自己要的东西,就赶了回去,和其余两人商议去救人。 凌樱一拍桌子,把趴在桌上睡觉的战戈给震醒了,“这些人太无耻,太没有人性,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等找到了他们,我一定狠狠教训教训这些人。 “你们要去干嘛?”他揉着眼睛,脆生生地问,言芜双言简意赅地和他说了他们的打算,战戈死死抱住她的腰,撒娇道,“那我也要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这波操作又真到了其余的两人,渍渍了两声,又转过头去。 几人收拾好了之后,出发去了泉水大本营。 刚到,就撞见了那里有好几个人用孩童练功,旁边还放着几个似乎是制造法阵的东西。 凌樱看得气愤不已,想要直接去把那些个人抓了,却被身旁的言芜双拦住了,“他们现在人数众多,实力如何还不清楚,贸然出手,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是啊,樱樱,你别冲动。”白玉也上前摁住了她的肩膀,劝说着。 听不懂几人在说什么的战戈,百无聊赖地戳着言芜双,在看到她拉着凌樱的手臂时,啪一下,分开了,三人对他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 言芜双看了看这里的地形,发现泉水所处的地方像一个封闭的洞,周围满是石头,旁边还有一个状似机关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见着它是连接着那群练功的人所处的地上,大胆猜测,这个东西应该会对他们有所帮助,使劲地将它拉开,刷地一下就见到石壁周围满是利箭飞出,言芜双见此条件反射地往下躲,白玉则护着凌樱和战戈躲向旁边的石块。 那群正在专心练功的人完全没有防备,就这么被利箭刺穿,而那些孩子因着呆在铁笼子里,也幸免于难。 惨叫声此起彼伏,在整个泉水洞里回想着,很是瘆人,言芜双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眼见那些人都被伤到了,言芜双立马就关上了机关,利箭瞬间隐没,只余下地上那些人在痛苦挣扎,随后痛苦地死去。 躲在外面的三人缓缓走近言芜双,只有战戈是用跑的,“姐姐,刚才我好害怕啊。” 言芜双拍了拍他的头,又去找了个还算活着的人审问情况,对方痛苦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这是巫师用童丹补元气。” 话一说完,就断气了,言芜双看得奇怪,白玉却缓缓道,“他身上有禁语咒,只要一说话,人就会死。” 凌樱听得害怕,心里吐槽着发明这个东西的人真是可怕! 言芜双去看了被关在铁笼子里的孩子,将锁打开,把他们都抱出来,才发现这些孩童都傻掉了,“这个该死的巫师!” 肯定是因为炼丹的关系,把他们的元气都拿走了。 言芜双无奈,只能把孩子们都弄回城里,并从古书典籍里找到解决的方法,那是一个特殊的菜谱,烹饪的步骤极为复杂,不过,这对于她来说顺利地做完这一道菜,简直是轻而易举。 很快,菜就做好了,言芜双将它拿给某个孩子吃,那孩童咽下,没一会儿就全都好了,看得周围的民众拍手叫好,连连夸赞,只是其中还参夹着不和谐的声音。 “你就只做这一道菜,那其他孩子怎么办,不会是你联和那些人贩子骗我们的吧。” 此话一出,原本有些看不惯她的人纷纷指着道,气得言芜双直接道,“放心,所有的孩子我都会救,只要给我点时间。” 话音落下,就让白玉去准备大锅,言芜双就地做起了大锅饭,那熟练的动作看得民众震惊不已,半个时辰之后,菜就出锅了,装好盘,端给其他的孩子们吃,没一会儿就如同刚才的小孩子一样,活蹦乱跳,看得家长们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对言芜双无比感激。 三人见到恢复如常的孩子,欣慰不已,回了住处,恰好见着之前的双胞胎弟弟在张望着,手里还拿着一块玉,看到言芜双,就连忙跑过来,在言芜双一米远的地方停住,弯着腰,“谢谢你救了我,这块玉送给你当作谢礼吧!” 言芜双正要接,战戈却抢先一步拿好,好奇地翻看着,随后就见到玉的周围满是光芒聚在一起,然后投射到战戈的眉间。 没过多久,光芒消失,战戈的眼睛恢复清明,言芜双看得惊喜,谁知战戈眼神一变,把玉摔到言芜双身上,嘴上嘟囔着,“这东西一点都不好玩。”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是白玉反应过来,说道,“看来这玉有恢复战戈的魂的功效,只是只能恢复一魂。 “所以战戈只能正常一下,之后又和原来差不多。” 第八百五十一章 大锅饭的后续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此话一出,震惊了众人,战戈岂不是在傻里傻气和冷静清明之间徘徊,这反差很大啊! 在场的几人纷纷转头,怜悯地看着正追着小鸡跑的战戈,不知道他清醒过来之后会不会还记得自己变傻后的事! 战戈的事情众人目前都无能为力,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但是城中关于言芜双做大锅饭的传言又起,说她做菜一绝,因此城里的远香楼瞄准时机,差人去请言芜双来店里当大厨,银子好商议。 言芜双听此爽快地答应了远香楼的邀请。 他带她去店里的路中给言芜双介绍了他们的酒楼,那是闻名月城远香楼,每日的客人络绎不绝,言芜双穿过大堂,来到了后院,见了远香楼的东家赵富贵。 “东家,言姑娘来了。”赵富贵看到她,脸上绽放出一个自以为灿烂的笑容,脸上的横肉看得言芜双有些反胃,“言姑娘,你可算来了。我们这酒楼就差你这样一个大厨呢!” “东家过奖了,芜双只是略微做菜,算不得什么大厨。更何况您这酒楼里有名的厨师数不胜数,芜双不敢自称大厨。”言芜双心里之吐槽,她一来就给她扣这么大的帽子,是怕她往后不会得罪了人吗?! 赵富贵笑得脸僵,打哈哈道,“说得也是,是我太心急了。这样吧,芜双姑娘,你先去厨房里熟悉熟悉,顺便练练手。放心,银子照给。” 言芜双去了厨房,看了会里面的食材,心里有数,就着手做菜了。 她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以及娉婷袅袅的身姿让门外偷看的男子不自觉流了口水,滴在地上,他擦了擦嘴角,一脸淫笑的走了进去。 “哟,这是哪来的小美人,孤零零地一人做菜会不会寂寞?”忽然传来的说话声吓了言芜双一跳,她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做自己手头上的事,那人见自己被无视,心中恼怒,“我可是这家酒楼东家的儿子赵有才,你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言芜双嗤笑一声,手里拿着鸡蛋走近他,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倒到了他身上,衣服沾染了污渍,“对不起啊,赵有才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放肆,你竟敢如此无礼!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赵有才撂下一句狠话,就跑了。 言芜双在身后看得好笑,摇了摇头,又继续做回自己的菜,煎,炸,煮,言芜双都一一做了好几道菜,半个时辰之后,就都做好了。 “哇,好香啊!”一个身穿红色的女子赞叹道,迈着小碎步来到了那几道菜前,挨个闻了一遍,言芜双也不拦她,那女子见状则再看了一边,眼角瞥见言芜双没有注意她,就偷偷地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撒了进去,不一会儿,药粉就都融进了菜里,不见一丝一毫的踪迹。 上菜的小儿来了,将所有菜一一端出去给客人品尝,“来来,这是我们新招的厨子言姑娘所做的菜品,大家都来尝尝。” 众人一听,纷纷抢着要吃,谁知刚吃了没几口,那几人就都捂着肚子喊叫,说肚子疼,吓得小儿连忙去叫大夫来着看。 郎中诊断出那几人是吃了断魂散才如此,不过份量很少,只会引发肚子疼,不会闹出人命。 众人一听,纷纷指责言芜双,而此时酒楼里的掌柜怕引火烧身,立即撇清干系,说刚才只是让言芜双试着做菜,并没有雇佣,与他们酒楼无关。 刚走到大堂的言芜双见到,心里有些诧异,脑海里回想起在厨房里发生的一切,就都明白过来,立即跑了回去,在后院里翻找刚才那个红衣女子的身影。 “哎,她怎么又跑回去了?”那些人见此纷纷大惊,以为她是要逃脱责任。 言芜双心急地找了一遍,就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那女子,她正收拾行囊要走,言芜双立即上去搜身,果然从她身上找到了剩下的断魂散,拉着她去了酒楼的大堂,言芜双将手中的瓷瓶递给大夫,他仔细查看着,确定它就是害得众人肚子疼的罪魁祸首。 “说,你为什么要下毒?”言芜双不明白,自己与她毫无恩怨,为何要陷害自己? 那女子轻笑了一下,怨恨道,“我是酒楼里的厨师,看不惯你抢了我的风头,我就下毒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众人一听,纷纷又将怒气转到店家去,掌柜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巴张了又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脸来得很快,客人怒不可遏,纷纷离开,并扬言再也不来这里吃饭,闹出这么个事情,这下远香楼的名声算是彻底没了。 而赵富贵听说了此事后,又有着自己儿子的挑破,对言芜双是彻彻底底恨上了。 言芜双才不管他们如何,心情舒爽地走了,只是路上心觉疑惑,那个瓷瓶上面的花纹有些奇怪,和深渊里的巫师特有的图案一模一样,难道这是巫师的残余势力? 回到住处和众人说起这个事,白玉沉思道,“很有可能,之前战戈中毒也是巫师的人干的,这次八九不离十了。否则,你刚去酒楼不久,那个女子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记恨上了你?!” 白玉一一分析道,其他人也听得有理,不过许墨幻关注的重点却偏了,“这个所谓的厨娘的脑子不太行,为什么偏偏选这么快就发作的药?还当场被捉住!” 所有人纷纷侧目,眼神怪异地盯着他,他尴尬地咳了几声,也闭上了嘴巴。 随后的几天,城里不知为何传出关于深渊的流言,说从深渊出来的人都很恶毒,趁人不注意常常害人,如同上次远香楼的事情,还说那个女子就是深渊里的人。 谣言传得沸沸扬扬,闹得城中众人对深渊之人怨恨极大,很是排斥,言芜双知道后,为了消除城里的人对深渊的偏见,决定开一家与深渊有关的酒楼,同时也为了告诉深渊其余残余势力,自己就在月城等着,有本事来这里对付她! “万一他们真的来了,咱们对付不了,怎么办?”凌樱捧着脸,忧愁道,虽然芜双姐姐提出这个想法很好,但若是真有情况,巫师残余势力的人那么多,他们几人怎么应付得过来?! 言芜双轻笑了声,“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把他们引出水面,就不愁对付不了。” “更何况,我还得从他们口中知道战戈为何迟迟不醒!”言芜双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若非是他们干涉,否则战戈早就恢复如常了! 众人打定注意之后,就开始着手去准备开酒楼的事情,从店面选址,到盘下楼面,最后安排人手,准备菜品,菜单,然后是食材,最后是宣传,几人忙得不亦乐乎,都没有时间陪战戈玩,搞得他好不郁闷,连着好几天都一脸愁云的。 半个月之后,以深渊为主题的渊海楼总算开业了,众人齐齐站在门前,听着眼前的炮竹声,一片喜色。 “好,好,嘿嘿,真好玩。”战戈傻乎乎地拍手叫好,那高大的身子与脸上的神情不符,可得其他不知情的人纷纷叹息,这么英俊的小伙子可惜是个傻的。 凌樱听到了那些人的叹息声,心里对战戈的同情又升了一个度,怜悯地瞧他。 因着有言芜双之前做大锅饭的名气,开业第一天客人就很多,纷纷坐在位置上翘首以盼,菜肴一上,众人看着那色味俱全的菜,都不自觉地流出了口水,纷纷动筷品尝。 “不错,不错。”堂中的客人吃了一口,纷纷竖起大拇指,“这些个菜啊可比我以前吃过的菜好多了,以后啊都来这家吃。” “这位哥哥,您慢吃啊。”凌樱笑容甜美地说道,眼里的清澈看得人不自觉地放下防备,她又道,“我是深渊里的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害你们的。深渊的很多人都不会害人,害人的都逃去别地了。” 那几人听着有些震惊,不过转念一想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每个地方都有恶人与好人。 言芜双又招了好几个深渊里的人出来做事,他们以热情善良的姿态改变了众人对深渊的恶意,纷纷觉得那里还是有心地善良的人出现的。 言芜双瞧着酒楼已经平稳运作,没什么事了,便出门逛了逛,路上却见到了那个双胞胎弟弟小二,他穿着破烂的衣服,满脸脏兮兮地,眼神很是可怜地看着路上的行人,言芜双走了过去,“小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瞧他这副打扮,俨然是个流浪儿! 小二揉了揉破败不已的衣角,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有家了。” 他这副样子激起了言芜双的怜悯之心,她将他带了回去,给他收拾干净,又给了他吃的,看他吃得狼吞虎咽,言芜双决定收养流浪儿。 打定主意的她第二天就行动了,一个上午过去了,她将一群流浪儿带回了住处,如同小二一样,找了几个人给他们收拾干净,又给了吃的,言芜双才放下心来。 见到此种情形的众人纷纷赞叹,却在看到一个流浪儿身上出了红痕之后,又开始纷纷指责她,说言芜双虐带小孩。 第八百五十二章 痊愈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看着躺在床榻上一脸痛苦之色的孩童,心揪了一下,这让她想起了他那个失去的孩子。 看着她愣神,白玉走过去轻声道:“芜双,会有办法的,你别太难过了。” “我知道。”言芜双侧身,一只手里拉着战戈,“我想去亲自寻找药材。” “你亲自去?”白玉不可置信的看着言芜双,“你连他们中的毒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去哪找?芜双,不可儿戏啊。” 言芜双挑眉,对白玉说的话不置可否,“那又如何?我有感觉,我一定能够找到,白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我希望在我去找解药的这段时间里,你能帮我照顾好这些孩子,可以么?” 白玉点了点头。 一旁的战戈仿佛听懂了言芜双和白玉的话,拉着言芜双的手握紧,言芜双被战戈握的手疼,轻微颦了颦眉,“战戈,你怎么了?” 战戈低头不语,言芜双看了一眼白玉,白玉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离开。 屋子里只有站着的只有战戈和言芜双。 “战戈?” 战戈抬头,一脸的不高兴,“娘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言芜双怔了怔,随即又轻笑出声,“战戈,我是去为这些孩子寻找解药,并不是不要你,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么?” “我不知道!”此时的战戈一脸孩子气,“娘子去哪,我就去哪,打死也不要和娘子离开。” 说着,战戈就加重手上力道,言芜双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道:“跟我去可以,但必须所有的事都听我的,你要是能保证这一点,我就答应你。” “保证,我能保证!”战戈想一只大熊一般挂在言芜双的身上,言芜双推了推他的头,没有丝毫作用,只能任由他动作。 隔日,言芜双带着战戈踏上了寻找解药的路途。 “娘子,娘子,我们找的解药长什么样子啊?” 战戈晃着言芜双额的手,一脸兴奋,言芜双背着小篓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解药长什么样,只能走一步可以不了。” “这样啊……”战戈突然安静下来,跟着言芜双。 加快脚步,言芜双和战戈走进一处茂密湿热的树林。 “战戈,要把这些涂在身上。”从小篓子里拿出一小盒药膏,“这是驱蚊虫叮咬的。” “嗯!”战戈乖巧的点头。 言芜双全神贯注的为战戈抹药,忽略了草丛中的异动。 “碰!”战戈抱着言芜双倒向一边,目光冰冷,“娘子,他要伤害你。” 推开战戈,言芜双从地上爬起来,看清楚偷袭他们的黑影,“这是什么?” 一人高的怪物喘着粗气,言芜双瞪大眼睛,“这……不会是变异了吧。” “娘子,什么是变异?” 战戈一脸迷茫,言芜双抿唇,“就是一种能伤害我们的怪物!” “不可以伤害娘子!”战戈身影极快的奔向怪物,言芜双看着落空的手懊恼,“战戈,你快回来,回来!” 完全不顾言芜双的呼唤,战戈跑到怪物旁,抽出一把匕首,在怪物还没反应过来时,刺瞎了怪物的眼睛。 “吼……” 言芜双跑过去,把战戈拽开,“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多危险,你不是说都听我的么?” 战戈眼尾发红,让言芜双一阵恍惚,她好像看见了从前的战戈。 战戈抿着唇瓣,不看言芜双,猛兽因为眼睛的伤痛已经彻底失去理智,言芜双好不容易把战戈拉到偏僻出,一个闪身,战戈又跑了出去。 言芜双心惊胆战的看着战戈躲过怪物的袭击。 “嘭!”一声巨响,言芜双慌张的跑出去,“战戈?战戈……你在哪?” 飞起的尘土散去,言芜双看见站着的身影,想也不想的跑过去,把人抱住,“你吓死我了!” 战戈咧嘴发笑,“娘子,你看,死了,它死了!” 言芜双松开战戈,看着地上倒地的怪物,面色铁青,“战戈!” 战戈依旧笑着,言芜双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辛亏你没受伤,你要是受伤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说着,言芜双在倒地的怪物身边蹲下,摸了摸怪物身上的皮毛,神色凝重,“这是?” 不确定以及心中所想,言芜双取了怪物身上的血液,放在阳光下看,看到血液里掺杂了一丝绿色,言芜双惊喜的回头,“战戈,我找到解药了!” 战戈看着她这么高兴,跑过去,“娘子,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对!战戈,你真是太棒了!”言芜双搂住战戈的脖子又蹦又跳,被她的喜悦渲染,战戈也开心的笑出声。 回了饭店,言芜双把从怪物身上取下来的精华做成饭食,给流浪儿服下。 白玉捏着一把汗,来了许多围观的人同样瞪大眼睛看着流浪儿。 “醒了,醒了,你们快看,人醒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出声,言芜双对自己做的饭菜一向有把握,看着苏醒的流浪儿,释然的笑了笑。 “我……我这是在哪?”白玉把人扶起来,“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中毒的么?” “中毒!”流浪儿脸色发白,“什么中毒,我中毒了么?” 言芜双安慰的摸了摸他的头,“别害怕,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你还记得昏迷之前吃了什么么?” “昏迷之前……我吃了隔壁那家食楼的馒头,可好吃了,比我以前吃过馒头都好吃!” 一语惊起千层浪,言芜双安抚着受惊的流浪儿,“你确定?” “确定!” 言芜双直起腰,对着围观的人道:“现如今真相大白,还请各位随我到隔壁家的讨个说法,我深渊食楼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言芜双的话音一落,就有人站出来,“对!我们要归还深渊食楼的一个清白,隔壁那家食楼做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我们绝对不能轻饶。”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隔壁那家万福食楼。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叫做聚众闹事知不知道,当心我让人把你们抓起来。” 万福的食楼的当家人轮起袖子站在门口。 言芜双冷着脸,流浪儿就站在他的身边,“万福掌柜,你可认识这个孩子?” “什么孩子,走开,走开,一个臭要饭的,我怎么会知道?” 言芜双挡在流浪儿的身前,“万福掌柜,大家可都看着呢,这孩子是吃了你店里的馒头才中的毒,你是不是给这个孩子,给我的深渊食楼一个说法?” “呵!”万福掌柜不屑的目光扫过,“馒头又不是我让他吃的,臭要饭的什么都吃,他中毒关我什么事,起开,别在这里打扰我做生意!” “你……”白玉想要反驳,却被言芜双拦住,言芜双盯着万福掌柜身后的年轻男子出神,此人身上怎么会有污气。 眼睛眨了眨,言芜双换上了一副看不起人的面孔,“只不过是一个小店,有什么好猖狂的,和我的深渊食楼比起来,差多了!” “小丫头,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 “哼!”言芜双抬高下巴,“我口气小不小,我们比试一场不就知道了!” 万福掌柜觉得自己被一个小丫头挑衅,很没面子,冷声道:“比什么?” 鱼上钩了,言芜双心里窃喜,面上却不漏分毫,“我们两家都是开食楼的,不如就来一场料理大战,谁做出来的吃食最让百姓们喜欢,谁就获胜,胜者可以无条件的要求对方一个条件,为了公平起见,我们现在就比,怎么样,万福掌柜的敢不敢?” “这” “有什么不敢的,比!”万福掌柜瞪着言芜双,铜铃大的眼睛没有让言芜双感到丝毫惧怕。 “当当当!”言芜双放下最后一招,铜锣声响起,比试结束,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言芜双用余光看向万福掌柜的一边,这次她用的是那怪物身上的一部分做的,只要让这父子俩吃下去,保准药到病除。 百姓一个一个品尝,万福掌柜看着自己身后少的可怜的支持者,脸色发黑。 言芜双拍了拍手,“万福掌柜,我赢了,你放心我的要求不高,你只要把我做的菜吃下去就行了,当然你要是不吃,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 “简直岂有此理!”万福掌柜与他的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下了言芜双做的菜。 神情呆滞了片刻,转眼恢复了正常,言芜双从始至终就看着父子二人的表现。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福掌柜缓了缓神,面色恐惧,“是,巫师,是巫师!” 言芜双咬唇,她就知道,又是巫师搞得鬼。 一旁的战戈突然大叫起来,言芜双跑过去,“战戈!你怎么了?” 余光看到周围一闪而过的身影,言芜双急匆匆的把战戈交给白玉,一个人跑出去。 “别跑了!”看着面前的黑袍人,言芜双死死的盯着黑袍人手中的定魂灯,一个虚晃,从黑袍人手下拿走定魂灯。 黑袍人迅速消失。言芜双抱着定魂灯回到深渊食楼。 打碎定魂灯,里面的魂魄钻进战戈的身体里。 “战戈?” 战戈起身看着言芜双,“芜双?” 确定战戈终于恢复,言芜双喜极而泣。 深渊食楼一鸣惊人,生意蒸蒸日上,而一场洪水正悄悄的靠近他们。 第八百五十三章 避水兽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来人,快来人啊!”言芜双举着菜刀听见外面有人叫喊,跑了出去,撞上和她一同出来的战戈,“战戈,发生什么事了?” 战戈摇头,“不知道,出去看看。” “好!”言芜双把菜刀扔到一边,与战戈肩并肩走出酒楼。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言芜双一眼就看到在人群中疯跑的人,战戈脚尖轻点,把人从人群里带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惊慌?”看清楚战戈的长相,叫喊的百姓先是抓住了稻草,“我认识你,你是深渊酒楼的人,外面,城外面,已经彻底被洪水淹没了,我们……我们还是赶紧逃吧。” 洪水!战戈神色沉重,“你说的可是真的。” 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你……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去找我的家人!” 看着慌张的男人,战戈回头和言芜双对视一眼,两人一同前往城外。 “芜双,你快来看!” 言芜双爬上城墙,看着与他们所在十几米开外奔流的黄河,眉头紧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洪水,这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确实奇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告诉城里的百姓,做好抵御洪水的工作,否则过不了几天,月城恐怕很快就会被洪水淹没。” 战戈拉着言芜双往回走,回到深渊酒楼,言芜双让店里的活力把铜锣找出来,挨家挨户的通知。 看着一团糟的街道,言芜双忧心忡忡,“战戈,外面的洪水这么大,我们怎么办啊!” 战戈垂下眼帘,远望城门口,低声道:“芜双,你先在这里安抚百姓,我再去城墙上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让百姓转移的?” “好!”言芜双点头。 城墙上,战戈绕着看不见尽头的墙边行走,洪水几乎将整个月城包围在一起,想要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除非在洪水中打出一条道来,但这样的想法无异于异想天开。 走着走着,战戈突然停住,“那是什么?” 战戈看见洪水附近竟然有一些活物行走,更让人意外的是,这些活物走到哪,水流就退到那。 避水兽!战戈立刻想到了这三个字,他曾经在一本奇文怪谈的书中看到过,避水兽,不管多大的洪流出现,只要有避水兽在,水流都会自动远离避水兽。 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世人杜撰,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碧水兽的存在。 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告诉芜双。 战戈转身,快速回到深渊酒楼。 “战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这已经找到了办法。” 战戈上前喜悦的把人抱在怀里,“芜双,我找到办法了。” 拉开两人的距离,战戈脸色红润,“你知道么,我竟然看到了避水兽,是避水兽,有了它我们就不用怕洪水了!” “真的!”言芜双的惊呼引来了白玉他们,“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高兴?” 言芜双回头,对白玉道:“白玉,你赶紧把百姓召集起来,战戈说在这里发现了避水兽,避水兽是群居,所以肯定还有许多,让大家多抓些,我把避水兽做成食材,让大家吃下去,兴许我们就能够有和碧水兽一样的能力。” “避水兽!”白玉瞪大眼睛,“好,我这就去告诉大家!” 月城的百姓因为洪水早就聚在了一起,听到白玉的交代,家家户户都来到了洪水边上。 避水兽最大的也就只有小孩子刚出生那么大,且行动缓慢,所以抓住他们,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一个时辰过去,言芜双数着笼子里的避水兽,兴奋的拍手,“太好了,一种十只,这些完全够用,但我还是第一次做,所以我打算先尝试一下,要是成功了在给百姓服用。” 战戈不悦的看着她,“那要是不成功呢?” “哎呀,放心啦!”言芜双抱着他的手臂,“有我在,只要是我做的,就算没有避水兽的特殊能力,吃进肚子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她这么说,战戈还是不放心的看着言芜双把避水兽做成食欲。 言芜双把避水兽鲜嫩的肉做进包子里,热气腾腾的包子出炉,吸了吸鼻子,言芜双回了战戈一个笑容,告诉他没事。 咬了一口,避水兽的肉质紧实,吃到嘴里,特别有嚼劲,“战戈,味道不错的。” 咽下最后一口,言芜双走到酒楼的水缸边上,伸手进去,神奇的一幕发生,水缸里的水开始躲避言芜双手到的地方。 “战戈,白玉,你们快来看!成功了,成功了!” 言芜双高兴的又蹦又跳,战戈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喜悦过去,言芜双又开始皱眉。 “怎么了?芜双,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战戈紧张地望着她。” 言芜双又恢复了笑容,“没有不舒服,我就是在想,避水的能力是永久性的,还是短暂的。” 战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有什么好难的?等一会儿再试试看,要是过了一两个时辰,避水的能力还在,那就说明避水的能力要持久许多。” 一个时辰以后,言芜双再次把手放在水缸里,这已经是她在一个时辰里第十次尝试,这次没有像面前的九次一样,那些水很快就把言芜双的水打湿。 “是一个时辰!” “足够了!”战戈现站在一旁,“我们就让百姓吃下这些包子,用一个时辰,大家齐心协力,在洪水里挖出壕沟,把水引到无人的地方,我刚才看了,月城周边有一处地势低的空地,我们就把洪水引到哪里。” “好,那我直接把百姓叫过来。”白玉出声,离开去找百姓。 洪水附近,站满了手拿铁锹的百姓,一个人负责一片地,一起动手。 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战戈打破壕沟与洪水的交界处,洪水顺着壕沟准入迅速的向那片地势低的空地涌入。 为了方便,现在在壕沟上搭了桥,方便百姓出城。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洪水一肉眼可见的速度的褪去,言芜双惊喜的对战戈道。 月城的百姓齐齐跪地,“多谢战公子,战夫人,还有白公子,凌樱姑娘,要不是你们,我们恐怕早就被洪水淹没了。” 领头的百姓跪地,言芜双摆了摆手,“大家言重了,这也是大家的功劳,我们只是帮了小忙而已,洪水褪去,大家还是赶快回去吧。” 人群散开,言芜双等人回到了深渊酒楼。 “你怎么出来了?”言芜双看着门口站着的流浪儿,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流浪儿抱紧芜双的胳膊,“我……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言芜双听闻,轻笑出声,“这怎么可能?你的身体还没有养好,接下来,我一定把你喂的白白胖胖的。” 一连多日,言芜双都把做好呃呃呃饭食端到流浪儿的屋子,言芜双觉得流浪儿这个称呼一点也不好,就为他取名洪安。 洪安知恩图报,这日,在吃完饭以后,洪安拉着言芜双站在深渊酒楼的前面的大街上。 “各位伯伯,婶婶,爷爷,奶奶,言姐姐从来没有虐待过我,她对我很好,还给我穿新衣,吃好多好吃的,言姐姐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言芜双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懂得这么多事儿。 周围聚满了百姓,“战夫人,对不住,是我们大家冤枉了你!” “是啊,是我们冤枉了你,你不但不记恨我们,还帮我们逃过洪灾,你简直就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转世。” 听着这么多赔礼道歉,还有夸赞的声音,言芜双摆手笑了笑,“大家严重了,我这么做也是想告诉大家,深渊里的并非全都是坏人,也是有好人的,那些坏人顶着深渊的名字出去做坏,还请大家不要被他们骗了。” 凌晨听到言芜双的话,面色柔和。 夜里,言芜双把洪安的晚饭准备好,正准备端过去,就被屋外一闪而过的身影吸引过去。 等他出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言芜双揉了揉眼睛,“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回了屋子,把饭菜端给洪安。 却没有想到,洪安这次在吃我自己做的饭菜时,竟然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 “战戈!战戈,你快来!” 听到言芜双的声音,战戈,白玉他们走过来,“发生什么事儿了?” “战戈,白玉,你们看,洪安又中毒了!”战戈走到洪安吃剩下的食物旁边,闻了闻,“芜双,有毒。”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芜双瞪着桌子上的饭菜。 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洪安再次中毒的消息就传遍了月城的每个角落。 言芜双咬牙,“战戈,我们今天一定要把下毒的人抓起来。” 经过寻找,言芜双他们在一座破庙里面找到了巫师的残党。 街上,言芜双把护士的残党扔在街上,“这就是真正的下毒之人。” 月城百姓看清楚的那人的长相,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冤枉救命恩人的举动感到惭愧。 “战夫人,我们……” 言芜双抬头,“经过这件事情,我只想告诉大家,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要擦亮眼睛。” 第八百五十四章 谁和谁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这是怎么回事,这家酒楼发生了什么大事?”此时,深渊酒楼的大门口聚集了月城众多百姓,对着被五花大绑着的黑衣人指指点点。 战戈和白玉一人一个火把走出来,看着围成一圈的人,对视了一眼,里面的喜色不禁流露出来。 “诸位,这些都是深渊里巫师的残党,他们总是隐在暗处,破坏别人的生活,陷害他人,给人下毒,致使城中百姓频频受难。因此,我们将在大家面前解决了他们。”战戈站在石梯之上,大义凛然地说道,“若是有人再敢对深渊不利,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言芜双看着战戈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以前在永国的日子,那时他是并肩王,她是并肩王妃,他们也还没和皇帝闹翻,几人相处得其乐融融,他也总是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让她很是倾佩和赞赏。 “对,杀了他们。害人精,杀了他们!” 战戈一席话说完,周围民众的情绪都被挑起了,愤怒不已的他们纷纷扬言要他们消失,并且还往他们身上丢菜叶子,鸡蛋石头,弄得那些个黑袍人更加狼狈不堪。 尖细吵闹的声音将言芜双的神情带了回来,她静静地看了一眼,见那些人的怒气越烧越大,心下叹气,走了过去。 “大家都安静,我们肯定会处置他们的,只是他们都别那么激动,当心伤着自己。”言芜双一脸安抚的表情看得众人心里又是赞叹又是心虚,毕竟他们之前常常因一件事就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会她,而言芜双还如此大度地照顾他们的情绪。 众人瞬间就安静下来了,白玉忍不住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佩服不已,他本想说两句甚至想要动手将那些沉浸在愤怒中的民众弄走,谁知言芜双三言两语就搞定了,这才是高手啊! “哼,虚伪狡诈的女人,也就能偏偏你们这些没脑的人罢了。”黑袍中有人对于自己将要被弄死的处境极为不满,出言讽刺道,“言芜双,战戈,你们两个人要杀要剐就赶紧动手,别在那里假惺惺地一大堆大话。” “住口,你这个混蛋,不许你侮辱芜双姐姐。”粗噶的声音听凌樱很厌烦,同时也见不惯这些个坏人欺负言芜双,怒气冲冲道。 刚才说话的人瞧了她一眼,眼里的嘲讽更加深重,“凌樱,你现在这么护着言芜双,当心哪一天她反水,在你背后捅刀哦!” “你!” 战戈在石梯上听得怒火中烧,握着火把的手紧紧地拽着木柄。 “战戈,别跟他们废话了,直接动手吧!”白玉也听不得这些人的话,直接动手才是真。 战戈淡淡地嗯了一声,两人就走到黑袍人面前,炙热的火苗让那些人心生退意,他们惊恐地看着火苗在自己的黑袍上点燃,火焰在自己身上燃烧,很痛很痛。 “战戈,言芜双,你们杀了我们几个又如何,我们巫师的残党多得你们数不清!哈哈哈,等着吧,你们会后悔的,你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黑袍人不甘心,对面前的几人既是嘲讽又是诅咒。 火焰越燃越旺,围着的民众不得不远离,看着那些黑袍人在火焰中挣扎,痛苦,喊叫,纷纷觉得大快人心。 很快,黑袍人就灰飞烟灭,只余下黑色的尘埃。 言芜双大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往后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开她的酒楼,做她的菜了! “芜双,你又要去采购食材?”战戈叫住了挎着菜篮子正要出去的言芜双,“我陪你去吧!” “好。” 两人并肩而去,太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看得身后的凌樱有些羡慕。 “我也可以陪你在太阳底下晒一晒。”白玉瞧出了她眼中的向往,认真道,听得凌樱一脸羞涩,“你胡说什么,我才不去呢!” 说完,就跑开了,独留一头雾水的白玉站在原地,让身后摇着扇子的许墨幻心里直吐槽,这个呆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难怪感情没什么进展! 言芜双在月城的市集处停下,看着那些新鲜的青菜以及肉类,眉开眼笑,本想让战戈在外面等她,谁知他先一步进去,言芜双无奈,只得跟上他的步伐。 “芜双,这个菜怎么样?”战戈拿起一旁的食材说道,言芜双瞧了瞧,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战戈不放弃又指着另一个问,言芜双还是摇头。 只见他不死心地在众多个菜摊子里挑来挑去,每一个都拿给言芜双看,让她哭笑不得。 “哎,你看,就是那个女人,我在深渊之外见过。”言芜双本想走到旁边的菜摊子瞧瞧,就听到侧面有人指着她道,言芜双顿住了,仔细地听着,看自己是否又莫名其妙被人误会啥了! “我也见过,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另一个农夫应和道,听得言芜双云里雾里,难道有人在假扮她? 走到那几个人面前,好奇地问,“几位姐姐,你们刚才说的像我,是什么意思?” 几人对视了一眼,老实道,“俺们啊,在深渊外挖野菜的时候,撞见了一个和你长得特别像的人。不过,那人是啥来头俺们也不清楚。” 言芜双点了点头,正待问些什么,就听到战戈叫了自己一声,言芜双向那几人道谢,随后又跟战戈说了这件事。 “这不会又是巫师残党的阴谋吧!” 战戈宠溺地用手弹了她一下,“别想那么多,有我在,你放心。” “过几日我要出去深渊历练,正好可以查查那个人是什么来头。”战戈心想自己傻了这么多天,总得出去适应一下环境,锻炼心智,才能更好地保护言芜双。 “好,你自己小心点。”言芜双知道战戈有主意,也不拦他,正好自己可以趁这段时间多多磨练一下自己的厨艺,毕竟她已经好久没有做饭了,对于某些菜品的制作也有些生疏。 两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说地回了酒楼,就看到许墨幻拿着扇子眼神空洞地瞧着某处。 “许神医,你这是怎么了?”言芜双不明所以,戳了戳他,许墨幻瞬间回神,指了指拱门处的凌樱和白玉,那两人似乎闹了矛盾,白玉正抓耳挠腮地围着凌樱转。 言芜双心里更加疑惑了,他们两人有事,许墨幻不去帮忙也就算了,还如此表情。 只听他又道,“唉,有些人啊注定都是要独自一人的。” 也不知道是在说白玉,还是隐射他自己。 战戈站了一会,就和言芜双耳语了几句,自己就回去收拾了东西,出门了。 言芜双将东西都放好,去了拱门,几步路的距离就听到凌樱那既像是愤怒又像是撒娇的声音,“你,你就不好奇我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猜一猜,为什么就不能哄哄我?” “我又不是你心里的蛔虫,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白玉不解,面上一片着急,看得言芜双不禁笑了出来,这两人的对话倒有些像她之前和战戈相处的时刻,也是一样的令人着急又无奈。 凌樱瞧见了她,嘟囔着嘴,扑进她的怀里,“芜双姐姐,白玉一点都不在乎我。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呀!”言芜双戳她的头,“你在想什么得和白玉说,不然老让他猜,你们感情总是会禁不住的。” 白玉心里有些高兴,就听言芜双又对他道,“你也是,多关注关注凌樱,不然容易让姑娘没有安全感。” 言芜双给他们出了一些计策,两人也深以为然,又欢欢喜喜地携手离开了,看得言芜双直摇头。 她正要回房休息,只听酒楼的小二来报,说隔壁酒楼想要和他们深渊酒楼合作。 言芜双心里奇怪得很,那个万福楼的掌柜的就出现了,极力劝说着,言芜双无奈,只好出题考验考验他。 她拿了一堆的食材,让万福楼的掌柜随意发挥,但是做菜一定得色香味俱全,而且还要有创意,否则合作免谈! 那掌柜的也欣然接受,直接撸起袖子就开始动了起来,燃火起锅热油,切菜炒菜放料,所有动作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看得言芜双连连赞叹。 半刻钟后,菜就出锅了,言芜双尝了一下,连连点头,“味道,颜色都不错,就是有些稍微老了一点,你炒得久了。” 万福楼的掌柜见此大喜过望,又试探地问道,“那合作的事?” “可以达成,找个时间,将具体事项谈了吧。”言芜双淡淡道,听得那掌柜心中激动不已,作揖道,“以后可就有劳言姑娘多多照顾了。” 言芜双摆摆手,不在意道,“咱们都是做酒楼这一行的,没有什么照顾不照顾,认真做好自己的菜,做好酒楼的管理事项即可。” 两人谈妥之后,就开始了酒楼生意的合作,出来的菜色比以前更加有新意,更加美味了! 自此,言芜双创立的酒楼成为了深渊最大的酒楼,每日的客人比以往增加了好几倍,个个人都忙得人仰马翻。 言芜双正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战戈,就看到他带着一个和自己相貌极为相似的男子回来了。 第八百五十五章 亲人相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依然如同往常一样穿着黑色劲衣,气势凛然,而他身旁的男子则是一身宽袖白衣,风度翩翩,两人站在一起,胜过周围的美景,看得言芜双心跳都漏了好几个节拍,直到凌樱在身后一声惊呼,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走上前去。 正要开口说话,就听那白衣男子出声道,“姑娘叫言芜双?那正好,我有事同你了解。” 言芜双心里闪过不悦,“芜双,此人怕是与你的身世有关,你可去同他谈谈。” 战戈见她眼里有些许抵触,便低头在她耳旁说话,看得旁边的男子很是诧异,在看到言芜双毫无抵触的神色时,又多了一抹疑惑。 他背着手,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直到言芜双客气地将他迎进了屋子,才放松下来,手放在膝盖上,歪着身子斜靠在暖榻的靠背上。 “我叫言逸哲。”他言简意赅道,而言芜双也直来直去地说出自己的名字,随后又问,“你是怎么和战戈认识的?” 言逸哲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给他倒杯水,言芜双看看对面坐着的人,一脸的理所当然,又瞧了瞧杯子,将头转向另一边,“你自己没长手啊!” 冷声冷气的言芜双让言逸哲生出了些许错愕,他可是听人说言芜双温柔大气,端得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倒是和外面的传言有些不同,没有他们说得那么柔弱善良。”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听得言芜双不自觉嗤笑了一声。 “世事无常,人总会变的,不可能一直呆在原地。”言芜双说这话时颇有些感慨,原本和战戈出来永国,打算逍遥四方,游历山川大河,谁知处处是危险,到现在她都数不清他们遇到多少暗算,欺骗,陷害了。 言逸哲瞧着她有些伤感的样子,颇为赞同,“这番话说的倒是有理,你又让我重新认识你了。” “重新?难道以前我们也认识?”言芜双见他那副似乎很相熟的样子,狐疑地问。 言逸哲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以前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我关注你已经很久了,只可惜没有机会出来和你相认。” 相认? “不错,是相认!”言逸哲看出她眼里的不解,淡淡道,“你还看不出吗,你我有着相似的容貌,若非是一家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 言芜双惊得直接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摇着头,不可置信地反驳着,“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和我有血缘关系呢?!” “我早你一个时辰出生,你出世的时候因为疏忽被人带走了,所以你就长在了永国。”言逸哲言逸哲依然慢悠悠地说着,眼里一片淡定,“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咱们的父母亲。” 言芜双还是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打听自己亲生父母的踪迹,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确切的消息,就在她以为这辈子都可能找不到,准备放弃了的时候,忽然跳出来一个亲哥哥,而且还是双胞胎,这让她思绪混乱得很啊! “他们在哪里?”言芜双冷淡地说道,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心怯,言逸哲瞧着她有些激动的样子,把杯子放下,站了起来,他那修长的身子瞬间在言芜双眼前成了一片阴影。 “就在深渊外的曲定城,我带你去见他们。” 两人就这样离开了住处,去往深渊之外。 看得凌樱和白玉一头雾水,许墨幻倚靠在门框上,若有所思地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朝战戈道,“你就这么放心言芜双和一个陌生男子离开了?” 正在练剑的战戈淡淡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许墨幻心觉没趣,也离开了。 言芜双跟着言逸哲来到了自己拿所谓亲生父母的家,远远瞧着心就被震了一下,因为大门处修得高贵大气。 两人一路穿过前院的假山,到了他们大厅,里面有两个中年男子的人坐在主位上,很是穿得气派华贵。 “你是芜双?来来来,快让我看看。”那中年女子瞧见她,很是激动,连忙拉着言芜双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言逸哲随意地坐下,“爹,娘,她就是你们的女儿,言芜双。” “臭小子,这么明显我们能看不出,用得着你说?!”那中年男子佯装愤怒朝言逸哲道。 言逸哲耸了耸肩,言芜双心里有些尴尬,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们相处,只好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不错,我们的确是你父母,而他就是你的亲生哥哥。当年是因为你出生时仇家来寻,我们因一时疏忽才没把你看住。”言正博说起这件事,心里就不断地自责,要不是当年他能力不济,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流露在外二十余年?! “对,当时都是我们不好。”陶绾歆也是同样的自责,不自觉地掉了几颗眼泪。 言芜双听着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欣喜,原来不是他们要抛弃自己的! 几人就这样一直说着话,期间言逸哲还问起言芜双和战戈的关系,她道,“那是我的夫君,我们曾在永国成了亲。” 言逸哲一听,心里不自觉地对战戈起了敌意,他的妹夫竟然是那个面瘫! 言正博和陶绾歆对此面面相觑,随后又无可奈何,他们家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按理是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 刚刚相认的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说了一会话,言芜双就借口离开了,言逸哲送言芜双回了月城的住处,见到战戈的时候脸色蓦地耷拉下来,还朝他冷哼了一声,弄得对方很是莫名其妙。 “弄清自己的身世了?” “嗯!原来我不是他们故意丢下不要的,我不在他们身边是有原因的。”言芜双说着心里很是幸福,随后战戈又夸了她几句,两人的感情又声了一个温度。 “以后我的人生就圆满了。”言芜双由衷地说道,只是在想到言逸哲回来的时候对战戈的敌意,心里就隐隐有些担忧,难道是哥哥不喜欢战戈? 她原本笑着的笑脸这下变得有些垮了,看得战戈不知所以,只见她神情变来变去,一会开心,一会激动,又一会担忧的。 “战戈,我带你去见我的父母亲吧!”言芜双停下变脸,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战戈高兴地应下了。 两人打定主意之后,第二天就收拾行囊,跟着言逸哲前往曲定城。 进了城,走在宽阔的大马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只是那混乱的马蹄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只见一队人纵马长街,路上的行人惊慌地躲避着,有些来不及离开,被撞翻在地,战戈护着言芜双往一边躲,只是旁边有一个女子来不及,在正要被装上的时候,战戈就急忙拉住了他。 “姑娘,小心!” 那女子被人拉开之后,心悸地瞧了眼远去的马匹,又瞧了瞧战戈,脸上猛地出现一抹红晕,低着头同战戈道了谢,便走开了,路上,调整好了心情之后,就朝身边的丫鬟让她去帮忙打听刚才那人的具体消息。 战戈对这个小插曲也不在意,直接和言芜双回了言府,见了言父言母。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战戈给他们作揖,态度谦恭有礼,这让言父言母对他的第一映像很好。 言父道,“你叫战戈?从前是做什么的,家里父母又是做什么,兄弟姐妹有多少个?” 战戈对这些问题彬彬有礼地回答,其中言父言母又问了些问题,战戈都回答得清楚详细,这让言父言母更加满意了。 只是言逸哲有些不满,瞧着战戈那面瘫的脸,以及那沉闷的性格,他很怕以后会对他妹妹不好,心思翻转,打算出几个题来考验考验。 “战戈,我听说你以前是个王爷,那你的妾室岂不是很多?”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具都震惊了,尤其事言芜双,她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战戈,只听他淡淡地回答,“我并没有过妾室,只有言芜双一个妻子。” 言逸哲一副明白了的样子,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战戈都从容不怕地回答了,最后言逸哲也不想在为难他了,便道,“万一以后你护不住言芜双了呢?” “不会,我会壮大自己的实力,护好自己的妻子,不让你们担心的。”战戈牵着言芜双的手信誓旦旦道,让言逸哲无话可说,只好闭上了嘴巴。 两人在曲定城里住了几日后,便离开了,路上还遇到了之前战戈救过的女子的丫鬟,自从那女子看过战戈的事迹后,就对他心生爱慕,天天来到相遇的那条街,想着要见他,因着今日府里出了事,便叫丫鬟在这里等着。 只是战戈却对她没有任何印象,冷冷地回绝了。 言府里,言逸哲不耐烦地转来转去,心中很是烦躁担忧,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爹,娘,我实在放心不下芜双。” “唉,你放心不下又如何,你妹妹已经长大了,有她自己的主见了。”言母叹息一声,无奈道。 即便他们想要言芜双呆在自己的身边,可她都长大,为人妻了,他们再怎么担心还能如何,只能在她有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援助即可。 第八百五十六章 席卷而来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战戈,你快看,那是什么?”突然,言芜双抬头看着天空中的一处,右手拉着战戈,让他看。 战戈顺着言芜双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么大体型,还能飞,应该是飞行兽吧。” “它掉下来了!”战戈的话刚说完,言芜双提着裙摆追了过去。 “你慢点,芜双!”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身影,战戈宠溺的笑了笑,跟着追了上去。 一片空地上,言芜双看着倒地不懂的大鸟,面露惊喜,想要上前检查一番,却被追上来的战戈拉住,“芜双,别冲动,你在这待着,我先过去!” 言芜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动是多么危险,拉着战戈的手,“哎……战戈,你小心一点儿。” “嗯!”战戈小心翼翼的靠近大鸟,鸟身足足有两个人那么大,战戈围着大鸟转了一圈,在鸟肚子处找到了大约半尺长的伤口。 看着顺着伤口露出来的五脏六腑,战戈皱了皱眉。 在一旁等待的言芜双有些着急,“战戈,怎么样了嘛,你倒是说一说。” 战戈挥了挥手,“过来吧,没什么大问题。” 一蹦三跳的言芜双来到战戈身旁,目光被大鸟身上的羽毛吸引,“哇!战戈,你快看他的羽毛好漂亮啊!” “嗯,确实不错,不过大鸟已经死了,羽毛的光泽做不了多久就会变得暗淡。” “啊~”言芜双摸着发出惊呼的红唇,“怎么就死了呢?”想了想,眼睛一亮,“战戈,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这是一种能够飞的神兽,它的肉会让我们普通人延年益寿,强身健体,我们把它带回去,让我好好研究一下。” 战戈对言芜双的话自然是没有异议,找来一个大型的推车把神兽运了回去。 “哎呦!你们这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万福听见外面的人突然热闹起来,立刻从厨房里出来。 战戈把大鸟拉到后院,额头上冒了一层热汗出来,万福出来的时候。正看到言芜双给战戈擦汗,“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目光看到地上的大鸟,震惊的道:“天啊,这是什么?” 替战戈擦掉额头上的汗,言芜双玩着手里的丝帕,“这可是我和战戈发现的,一种新的食材,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和我一起研究研究。” “有!当然有!”万福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大鸟,眉开眼笑,“掌柜的,这大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着万福眼中的精光,言芜双十分爽快的道:“这特别之处就在于它的肉吃进肚子,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真的!”万福搓了搓手,“掌柜的,你看既然这东西这么好,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最好把价格炒出天价,您想啊,深渊里的百姓大多数都是寻常人家,不如我们让他们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没准儿还能引来什麽大家族的人来买。这样我们岂不是能够挣到更多的银子!” 万福因为兴奋,双颊红晕,没有看到言芜双的神色渐渐淡下来。 等万福说完,言芜双挺直了腰板,“万福,我是希望用神兽身上的肉帮助深渊的百姓。而不是挣更多的银子压榨大家,首先,从出发点上我们就不一样,其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利用深渊里的百姓,这就跟不一样了,以前我以为你是个内心深处有良知的人,不过现在看来,我错了,你根本就是一个色利熏心的商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万福,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做你一个人的掌柜!” “别……别啊,掌柜的,我也只是说说,你看我们在一块儿合作的那么好,何必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儿就烦不成愁呢?您要是不愿意,就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些话怎么样?” 万福俺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心急的辩解,言芜双不是好糊弄的人,她看出了万福的本质。 “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万福掌柜,一会儿我会让人把这个月的工钱给你你就离开我的深渊酒楼吧。” 言芜双背过身不在看他,万福还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就看到战戈瞪着自己,认识,感到双腿发软,咬了咬牙,挥袖离开。 听着身后远去的脚步声,言芜双才转过身子,“战戈,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武断了?” “没有!”战戈伸出手臂,把人带进自己的怀里,“万福掌柜本就居心不良,现在让他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怎么看出他居心不良的?”言芜双抬头,正好看到战戈完美的下巴。 战戈低下头,似笑非笑的道:“你夫君我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 “切~” 万福掌柜的离开并没有给深渊酒楼造成什么损失,深渊的百姓很喜欢深渊酒楼的饭菜,酒楼因此也是爆满。 月城里,一处阴暗的角落里,站着身穿黑色衣袍的人,若是让战戈和言芜双看到了,一定会一眼看出,这个黑袍人就是当初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走的巫师。 “长老,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重新收纳了十人,随时听候长老的调遣。” 黑袍人缓缓转身,按着地下跪着的十一个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我要你们这十一的人以言芜双的名义开立黑点!”说完,又指着其中一个身形与言芜双相似的女子道:“你,易容成言芜双的样子!” “是,长老!” 隔日,言芜双领着人上街采购食材,刚走进人群里,她立刻就察觉到城中百姓看自己的神色不对劲。 身后跟着的小二走到言芜双的身后,“掌柜的,大家这是怎么了?怎么拿这种眼神看着咱们。” 言芜双摇头,“我也不知道,一会儿找一个人问问。” “是!”小二抬头,伸手指着一处,“哎……掌柜的,你看,那不是万福掌柜嘛,他怎么会在这儿?” 言芜双看着万福被围在中央,对身旁的百姓说着什么,颦了颦眉,悄悄地走过去。 “大家听我说,我亲眼听见那个女人偷偷的和手下的人商量,要用不干净的食材做饭,你们去吃饭的时候可一定要小心。”万福没有看到言芜双,痛恨的道。 “不能吧,谁不知道,深渊酒楼的掌柜人美心善,她还帮我们躲过了洪水灾害,她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万福眉眼一挑,“怎么不可能?我之前就是在她的酒楼做事,就是因为我发现了她的阴谋,所以才被赶出来的,还有,还有最近不是新开了一家客栈,就是一个恶毒的女人的,那可是一家黑店,大家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随我去看看!” 小二看着言芜双脸色阴沉,担心出事儿,硬生生的把人拉走,“掌柜的,你别听那个万福掌柜瞎说,大家肯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再说了,战大哥临出来前可交代我了,一定要让你平平安安的回去,你可不能冲动!” 言芜双深呼吸一口气,瞪了一眼小二,“就你事多,走吧,我们先回去。” 深渊酒楼,言芜双冲进后厨,立刻找到战戈,把今天自己听到的告诉他。 战戈听完拉着言芜双来到酒楼大厅,“我早就听说了!” 平时闹着闹闹的大厅,现如今一个人都没有,言芜双气得浑身颤抖,“简直是岂有此理,到底是谁诋毁我的名声!” 战戈怕她把身子气坏,安抚的把人抱在身前,“消消气,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酒楼里不要出去,所有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战戈把人交给白玉,自己出门,找到万福掌柜。 万福被战戈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吓得双腿发软,“战……战公子,您怎么会在这儿?” 战戈冷笑,“万福掌柜说笑了,你做的那些事儿,我与夫人已经知道。” “这……这……”万福见识过战戈的身后,二话不说跪地求饶,“战公子……我……我那些都是胡说八道,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吧。” 战戈嗤笑一声,一手就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拳头带着风砸下来。 “别……战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些,都是有人指使我做了。” 战戈停下动作,厉声质问,“是谁?” “就,就是最近新开的那家客栈的老板,您,您就饶了我吧,我也是受人指使。” 战戈看了他一眼,叫他不像是在说谎,把人重重的人在地上扭头离开。 回去以后,战戈把事情告诉言芜双。 “可恶!我一定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污蔑我。” 言芜双把用木炭改变了自己脸上的肤色,又换上了一身寻常妇人的衣服,走近黑客栈。 “有人么?” 客栈里一盏灯都没有,言芜双握紧拳头,环视了一圈四周,一道门被人打开,言芜双警惕的回头。 “是你?” 走出来的人正是巫师,巫师目光阴沉的看着言芜双,言芜双后退几步,她终于明白那些无视残党临死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后悔?不会有好下场?言芜双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笑,他们做了那么多事儿,竟然把这个罪魁祸首遗漏了,简直可笑! 第八百五十七章 洗刷清白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草草的应付了巫师几句,控制住心里的不安,迅速离开。 回到酒楼,战戈迎了上来,“”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长长呼出一口气,言芜双把嘴里的水咽下去,缓解了喉咙的干渴,“战戈,我看到了,我在那家黑客栈里,看到了巫师!” “他还活着?”战戈眼睛瞪圆,联想到之前的那些巫师残党,战戈当初还好起这些人的忠心,未曾想到罪魁祸首还活着。 转念一想,言芜双竟然背着自己偷偷去了黑客栈,神情严肃,“芜双,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芜双心虚的摸鼻子,“我,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再说了,我也伪装了,那个巫师绝对没有认出我来!啊!对了,战戈,我们赶紧带人去把那家黑客栈砸了,免得大家都被巫师这个恶毒的家伙给骗了。” “好,我这就把人找来!”言芜双成功的转移战戈的注意力,在心里偷偷暗喜,却看到战戈转身以后,又转了回来。 “芜双,到这件事情处理完,我在算算你私自跑出去的账!” “啊~”言芜双嚎叫了一声,“不要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转身离去的战戈嘴角弯起,看起来心情颇为愉悦。 深渊酒楼的伙计大多都是受过战戈和言芜双恩惠的人,白玉在人群中忙活,看到战戈走过来,眼睛一亮,“是不是有什么事?” 战戈看了他一眼,白玉不好意思的挠头,“战戈啊,你看大家都有事情做,就我闲着,我和樱儿难受死了!” 战戈轻笑,“好了,确实有事情需要你们去做!”此话一出,战戈就被围了起来,“战大哥,到底是什么事儿?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好事!”战戈掀起衣摆随处坐下,“这些日子里酒楼的生意不光景,大家多多少少也听说过其中的原因,芜双今天出去,打听了一些事回来,城中开了一家借着芜双为名义的黑店,是那巫师所为,所以我想让大家和我一起,去把那家黑店砸了,还芜双一个清白,也还我们酒楼一个清白,大家觉得怎么样?” “太好了!”说话的是一个胖大厨,人虽然胖,满脸的肉。 胖大厨,抡起胳膊,“我早就想教训那些狗 娘养的,咱们深渊酒楼以前的生意多热闹啊,要不是这些坏家伙,也不至于会成为现在这样。” 胖大厨的话让在场的人发笑,心头多日来的阴郁渐渐消散。 战戈动作很快,带着一群人就来了黑客栈。 声势不小,一路还引来了许多围观的百姓。 “快看,这不是深渊酒楼的人么,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巫师听到外面的动静,暗道不好,让自己的手下出去,自己却偷偷的从后门离开。 战戈上门,直接把门踹开,里面正打算开门的人被吓愣了。 不给他们反抗的机会,战戈直接把人扔在地上,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儿,扯开屋里人的衣服。 看到黑色的纹身,战戈抿着薄唇,声音清冷,“大家都看看,这是巫师一党才会有的刺青,我深渊酒楼与巫师不共戴天,这黑客栈,与我深渊酒楼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还希望大家以后擦亮眼睛,切勿听信谗言,被这些小人给骗了。” 之前还不闲事情大,故意在背后说深渊酒楼坏话的人,现如今都一个一个的缩进了脖子,就怕战戈突然把他们也抓出来。 人群中有年纪大的老人站出来,“是啊。战公子说的有道理,深渊酒楼不仅帮我们治理了洪水,还提咱们发家致富,我们可不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对!对!对!”战戈看了那位老人一眼,行了一礼,大步的离开。 风波过去,言芜双和深渊酒楼重新热闹起来。 为了能够安心的研究飞行神兽的食材,言芜双把酒楼里大部分的事情交给了白玉处理。 战戈端着食盘走进言芜双做菜的屋子,“芜双,别忙活了,快过来吃饭。” 言芜双停下手中的刀与食谱,笑咪咪的走过来,“今天怎么是你过来给我送饭了?” 战戈眉头一挑,“看来你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我和别的女人跑了!” 咽下嘴里的肉,言芜双抬头,“我看谁敢,我就把她剁成肉泥!” 战戈被她的话取悦到,这些日子被忽略的心情得到安慰,“好了,好了,快吃吧,我就是看你一个人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小心闷出病来。” “怎么会!”言芜双喝了一大口水,“战戈。你要是无事的话就练功吧,这样你也能更好的保护我啊!” “练功?”战戈看着言芜双,言芜双点头,“对啊,你看我做饭,你练功,我们天作地设的一对!” 战戈噗嗤笑了出来,“也就你会想出这样的点子!” 端着饭碗,言芜双弯了眉眼,用晚饭,言芜双拉着战戈看向自己的半成品,“你来看,上次避水兽的肉我还留了点,我打算把避水兽的肉和飞行神兽的肉做在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结合在一起?”战戈看着案板上的肉,摸下巴,“有点意思!” 言芜双站在他身边,“是吧!” 说完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向主人邀功的小猫。 战戈忍不住摸了一把,笑着离开。 言芜双埋头把避水兽和飞行神兽的肉搅拌在一起,做成包子。 香味一出就吸引了许多人过来,不过那些人都在深渊酒楼的外面,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战戈看着面前的包子,对上言芜双期待的目光,“快尝尝,这可是我新出炉的包子,独家制作!” 闻言,战戈无奈的笑着把包子放进嘴里,汁水流满整张嘴,皮薄馅大,吃下去,心口隐隐发热,感觉极其舒服。 言芜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怎么样?怎么样?”战戈点头,“味道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战戈起身,来到水缸旁边,与上次一样,可以避水,战戈抬头看天,心念一动,缓缓地从地面飘起。 这一幕让一旁看着的白玉的等人不可置信,“天啊,这……这简直也太神奇了。” 胖大厨擦了擦眼睛,“娘啊,掌柜的,你简直就是天人!” 见证奇迹的一群人笑成了一团,战戈落地,“不错,相信这次,毕定会让酒楼的声音大火!” 果然不出战戈所言,消息传出去的第一天,就纷纷有人都没询问。 言芜双物尽其用,把两组神兽的肉还做成了馄饨饺子,卖出。 角落里,巫师看着人满为患的酒楼,暗暗咬牙,双目瞪大,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上次聚集的十人现如今,还只有五人跟在身边。 “去,想办法,把食用过深渊酒楼食物的人给我抓起来!” “是,长老!” 人影晃动,夜晚,月城中,许多人都在睡梦中消失在家里。 言芜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倒是白玉很快就察觉到来深渊酒楼吃饭的人渐渐少了。 白玉询问,皆没有结果。 一日清晨,白玉打开深渊酒楼的门,打算迎客,就听见身后有人在说话。 “这位公子,请问芜双在这么?”言逸哲不认识白玉,但看他的打扮又不像酒楼的小二。 白玉回头,“你是?” 言逸哲扶着二老,“我们是芜双的家人,过来看看她。” 白玉眨了眨眼,看了一眼言逸哲,突然想起,“是你!”当初战戈把言逸哲带回的时候,白玉也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 言逸哲看着白玉,“是白公子?”白玉笑着点头,出去扶着言父言母进来。 “你们先进来,我去让人叫芜双出来!” 沉迷于研制食材的言芜双听到哥哥来了,盯着杂乱的头发就跑了出来。 “爹,娘,还有哥哥,你们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言母慈爱的瞪了她一眼,“芜双这是不喜欢我们来看你么?” 言芜双吐了吐舌头,“当然不是!” 战戈也走了出来,与二老问好。 言逸哲拉着妹妹坐在一旁,“妹妹,我和爹娘听说城里丢了不少人,你又这么长时间不给家里回个信,担心你,才过来看看。” 言芜双愧疚的低头,“是我的错,让爹娘担心了。” “瞧你这孩子说的!”言父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一个人在外,我们担心你也是应该的。” 言芜双突然皱眉,“哥哥刚才说城中丢了人。” “正是!”言逸哲看着她,“怎么?你们还不知道?” 战戈过来拉着言芜双的手,“我和芜双最近苦修功法和厨艺,甚少出门,若不是你们来,我们俩恐怕还要许久才知。” 言芜双抿唇,立刻派人去查。 出去巡查的人很快就带来消息回来,战戈听着打听来的消息,拧眉。 “我早就猜到了,是他干的!”言芜双双目喷火。 除此以外,汇报的人海道:“我们在城外的一处破庙里,看到他们用活人试药!” 言芜双脸色难看,“战戈,我们必须阻止他!” 当天,战戈和言芜双就带人去了城外破庙,但哪里早已人去楼空。 第八百五十八章 万生大会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一无所归的两人有些泄气地回了月城。 “这次又让他给跑了,往后还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巫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言芜双满脸失望,这个人诡计多端,阴险残暴,让他给逃了不知又会祸害多少人! 战戈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的夫人莫气,待得到他的消息,为父肯定会尽力将他捉住,交给娘子处置。” 言芜双脸色霎时红了大片,嗔怪地瞧他一眼,“这是在大街上,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说完,还似有似无地看了看身边的行人,见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也便放下心来,拉着战戈的手臂轻笑着走了回去。 这两人的动作被楼上的人瞧了个正着,她一脸失望地离开窗台,落寞地坐在暖榻上,身边的丫鬟安慰道,“小姐,你莫要伤心,兴许他们只是关系好了些,并没有其他呢!” “不,战戈的眼中满是爱意,不管他们的关系如何,自己都是没有机会了的。”那女子摇着头道,想起那天的相遇,她的心中又不禁地跳动着,只可惜对于他来说,那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 言芜双和战戈对那女子的事情毫不知情,说通了事情的他们开开心心地回了住宅,就看到白玉,凌樱还许墨幻凑在一起,呢喃着什么,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看得他们都很诧异,往常这三人呆在一块不是拌嘴就是闹来闹去,如今这样安静的样子倒是少见。 “这是发生了什么,几位难得安静下来。”言芜双调笑道,凌樱听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耳朵,因为往常她都是最闹腾的那个。 白玉瞧见他们回来,身后没有一人,瞬间就明白这是没有抓着巫师,心里虽说有些失望,但是也不甚在意,因为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战戈,芜双,你来看,东边的乌楚大陆的三年一度的万生大会准备开始了,咱们要不去见识一下?”白玉拿着地图指给两人瞧,地图上显示着的大陆与他们所处的深渊隔了一片海,最上方还有一块长条的陆地。 要到达乌楚大陆,水路和陆路都可以,不过因着他们在深渊,如果要去的话走陆路会比较快。 “何为万生大会?”战戈不解,许墨幻又拿着扇子幽幽地解释道,“万生大会乃乌楚大陆的药材比赛,那时各种各样的奇珍异草会出现。因着这些药材可以治愈许多的伤病,所以取名为万生大会。” 言芜双忽地想到自己的飞行兽和避水兽,它们本身就很不常见,在几片大陆上,也是难得一遇的奇珍异兽,若是拿去参赛,恐怕赢的机率会很大吧! “这听起来应该很有意思,芜双姐姐,我们也去瞧瞧?”凌樱一脸期待地看她,正巧言芜双也有这意思,微笑着嗯了一声,这让凌樱开心不已,抱着白玉跳来跳去,弄得在场的人都有些无奈,真像个小孩子! 许墨幻“刷”地一下把扇子收下,认真道,“身为神医的我正好可以借此次比赛购入一些药材,我同你们一起去吧,路上若是有个头疼脑热,也好有个照应。” “你想去就直说,何必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凌樱不禁吐槽道,这个人真是喜欢假正经! 许墨幻被揭穿了,也没有觉得尴尬,依然云淡风轻地笑着,让凌樱看着没劲,吐了下舌头,就又跑回白玉身边。 “好了,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咱们就都收拾收拾行李,明儿就出发吧。”言芜双说道,正要拉着战戈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言逸哲拿着扇子仙气飘飘地走进来,许墨幻见此,心里有些不爽,将自己的扇子用力地打开,使劲地扇着风,把自己垂在脸上的头发给吹了起来。 言芜双言简意赅地同言逸哲说了他们的计划,他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这个大会有点意思,我也同你们一起去。” 几个人商议好之后,就收拾行囊,踏上了前往乌楚大陆的征程。 经过连月的颠婆,几人终于到达了乌楚大陆的中央大城,中楚之城,战戈找了一家客栈落脚之后,就和言芜双一起研究如何将飞行兽和避水兽制成药材。 “这两只神兽的功效原本就很大,做成菜品不仅美味可口,还对身体有好处。”言芜双淡淡地说道,战戈也深以为然,“若是我们在其中加入些许药材,最后将它们制成药膳,那效果一定大增。” 言芜双说得兴致盎然,战戈也听得津津有味,两人讨论了一番,就开始动手将两只神兽给改造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药膳改造好了,万生大会的比赛也要开始了。 言芜双拿着药膳去参加,将它放在比赛场地的展架上,按照药材的规定贴上自己的标签,便离开去参观别人拿来比赛的药材。 她背着手,仔仔细细地看过去,越看越觉得奇怪,因为这些比赛的药材全都是毒品,各种各样的都有,从毒性弱到毒性强的,无一不全。 许墨幻也看得奇怪,见到言芜双便出声道,“这些都是毒药,这次的药材和以往的大不一样。” “我也发现了,这次的事情恐怕绝没有那么简单!”一个关于药材的比赛不可能全是毒药,这其中一定是被人给控制了。 言芜双想通了事情的关键,便想着将这些毒药的主人给找到,她使劲地找着上面的标签,无奈一丝痕迹都找不着,这让她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这比赛果然有猫腻! 她去找了战戈,将事情简单地同他说了一番,两人便开始了调查,在整个比赛场地仔仔细细地转了一圈,始找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就在两人准备放弃的时候,战戈在地上看见了一个令牌,上面绘着一个彼岸花的花纹,他们震惊地对视了一眼,就寻着这令牌查看了一番,就在一个拐角处,看见了巫师的身影,他正四处张望着,眼里满是阴险和警惕。 言芜双和战戈正要上前抓住他,就听到台上有人敲了一下锣。 两人惊了一下,回头看去,见没什么事发生,又回过头,巫师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两人很是气愤,言芜双正打算去找,就又被战戈拦住了,他耳语几句,言芜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他来到台下。 “诸位,此次万生大会的药材皆是毒药,若是有人看中了其中某个,可以来我这里注明下情况,稍后便可收购。”主持大会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当!”锣声又起,“现在展示时间结束,各位开始挑选自己中意的药材吧!” 话一说完,那些来参观的客人全都蜂拥而上,叽叽喳喳地在说些什么,正在这时,有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走来,领头的是个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红衣,满脸的嚣张。 “这些毒药,我都要了!”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着,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放弃了自己要买入药材的心。 管事的似有似无地擦了擦汗,脸上扬着笑意道,“既然白牙小公子都喜欢,那便给您装起来吧!” 说完,就让身边的小厮将所有毒药都装好,颤颤巍巍地双手递给那红衣男子。 言芜双和战戈被这人给吸引住了,很是好奇此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来头。 “此人是乌楚大陆的一个白牙大家族嫡系的小公子,在家中很是受宠,到哪里都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许墨幻用扇子挡着脸,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言芜双惊讶地看他,这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正想要问他,就见到战戈拉了拉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可以行动了。 两人跟着那人一路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在看到巫师出现的时候就躲了起来,悄悄观察着。 “小公子,我乃深渊的巫师,有几个宝贝想要给您瞧瞧。”巫师从怀中拿出几个好玩的东西,那红衣男子看着眼前一亮,想要伸手去拿,巫师又把它给转回了自己手里,老奸巨猾道,“小公子若是可以给我寻一个地方住,并且保护我不受他人欺负,这些都是就全给您了!” “好好好,没问题,我现在就去让人给你安排。”那红衣男子岂会不依,连声答道,就是找个地方而已,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小公子,战某也有事情要同你说。”战戈从拐角处出去,巫师一见到他就抬腿想跑,而言芜双见此则在后面堵住了他的去路,微笑着逼近他。 那红衣男子不明情况,朝他们怒目而视 “小公子误会了,我们是要对付这个人。”战戈笑着用手指着巫师道,“此人做得坏事极多,我们也是不想让小公子中了他的奸计。” 战戈淡淡地解释完,就回头和言芜双一起抓住巫师,将他待到众人面前,言芜双一脸愤慨地将巫师的罪行揭露在人前。 “他不但下毒残害他人性命,还胆敢用活人做实验,其罪行简直惨无人道,恐怖至极。”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愤怒,具都在咒骂着他,巫师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又气又惊恐,眼里的阴狠与毒辣隐藏在眼底。 第八百五十九章 白牙家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杀了他,杀了他!” 众人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言芜双和战戈对视一眼,就齐齐走向巫师。 “你们放过我,我保证不会再惹事了。”巫师瞧着战戈手里那锋利的长剑,眼里的惊恐更甚,跪在地上的腿一直抖个不停。 言芜双对这种做尽坏事,却还贪生怕死的人很是不屑,冷哼一声,“你这样没有诚信,阴险歹毒的人是得不到别人的原谅的。” “不,不,言芜双,言姑娘,言女侠,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好不好,别杀我!我保证本本分分的,不再伤害别人。”巫师一直在祈求着,然而言芜双依然无动于衷。 放过他,那谁来放过那些被他伤害了的人,谁来放过那些已经没有了生命的人?! “夫君,动手吧!”言芜双不想再听他的狡辩,闭上眼睛道,战戈眼里的狠厉闪过,手持着长剑狠狠刺进巫师的胸口里。 长剑刺穿了他的身体,嫣红的鲜血顺着胸口流淌在地上,满是可怖,巫师睁着大大的眼睛,倒在血泊中,眼里的不甘还未散去,死不瞑目! 躲在暗处的巫师残党见此都心惊胆跳,连忙趁人不备想要逃离原地,奈何他们始终敌不过有备而来的言芜双喝战戈。 他们两人在各个角落都安排了人埋伏起来,等待最后一击。 “啊啊啊,别抓我,我是被迫的,别杀我。” “大侠,真的,我也是受巫师控制的,我并不想干坏事!” “对对对,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们都是无辜的。” 那些人在被人抓起来的时候连忙将自己身上的罪责一一摘干净,想要说自己什么都没干,可是不会有人相信他们,即便这些人中有人心里是不愿,但是做了就是做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他们无法抵赖得了的。 “呵,一群贪生怕死之徒!”许墨幻看着这群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还不停地求饶着,心里很是不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战戈和言芜双也是同样的心里,不停他们任何的辩解,直接将他们绑了起来,企图带回深渊。 那群人见几人依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全都停下了求饶,摸到自己的腰间,抽出自己的武器,使劲地挣脱绳索。 “既然你们想要来硬的,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巫师残党的一个为首之人道,他向身后的弟兄们做了个手势,那些人就都冲了出去,袭向战戈。 战戈眼神一凛,同样抽出长剑,和他们打了起来,白玉见此也同战戈一起迎敌。 残党们深知如果这次还逃不过战戈的手心,他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因此招式像不要命似的,狠厉至极。 战戈和白玉都有些吃不消,身上都挂了彩,尤其是战戈,因着巫师残党对他的怨恨到了极致,打向他的刀剑更狠了几分,腰间被人划了一剑,血迹沾到了黑色的衣服上,外人看得不清楚,可是言芜双却知道,心里满是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依然死死地坚持着,直到最后将他们都一一清理干净,才缓了一口气,言芜双慌忙靠近他,用手帕给他包扎好伤口。 “人都清理干净了。”许墨幻在后面一一查看着人数,“这下可算清净了。” 几人听此,也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事实远非如此,白牙家族的嫡系小公子因着战戈阻碍了他得到巫师小玩意的路,气愤至极的他跑回了家,和自家父亲说着这件事,同时也添油加醋地说了战戈一番坏话。 “他果真如此嚣张?”白昌毅不可置信地问。 小公子使劲点头,“您可没瞧见他那神气的样子,似乎乌楚大陆都尽在他的掌控中,完全都不把咱们白牙家族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这个战戈,果真是目中无人,若是不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还真当我们白牙是吃素的?!” 白昌毅咬牙切齿,心里对战戈的不爽升到了极致。 在门外听到这个消息的白烟心里满是好奇,这个战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如此厉害! “你去想方设法地打听打听他的来历,以及他以前做过的事。” 她身边的丫鬟翠滴领命去办了,自己慢慢踱步回了房,没多会功夫,翠滴就回来了,将自己听到的关于战戈的事迹全都一股脑说与白烟,听得她心里生出了些许仰慕之意。 “大小姐,这个战戈果真是厉害得很,现在城里好多姑娘都在讨论他呢!” 白烟对此嗤之以鼻,“那又怎么样,她们不过是一些小门小户罢了,不用在意。” 丫鬟点头,忽地又道,“还有啊,我还打听到战戈身边常常出现一个女子,名叫言芜双,据说两人关系可不简单,好像是还有亲事!” “哼,那又怎样,只要本小姐出马,就没有我搞不定的男人!”白烟信心慢慢,两人说完了话,就出门去战戈住的白云客栈。 里面人来人往,白烟呆着面纱,身上同样是一身白衣,瞧着很是神秘。 她仔细地观望着周围,上了楼,转身就看到战戈和言芜双从外面进来,往楼梯的方向走,心里一喜,快速地跑上了楼梯,路过言芜双的时候,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摔倒在言芜双的脚边,还不着痕迹地拉了她的裙摆,把言芜双也给弄倒了。 “芜双!” “小姐!” 战戈把言芜双扶起来之后,正打算说些什么,白烟就先发制人了,“对不起姑娘,是我不小心撞到你的,你别怪我,虽然你也撞了我一下,但是,但是我也不会怪你的。” 她说着,就用手帕捂住眼睛,一副要哭的样子。 “姑娘,你好歹看清楚事实吧,明明是你撞我的。”言芜双怒了,大声道,瞧着她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白烟又可怜兮兮道,“我,姑娘我都说不怪你的,你怎么还这样指责我?” “什么我指责你,明明是你先撞了我,还诬陷我,现在还装作一副大气的样子,你累不累啊!”言芜双气得跳脚了,周围人对此频频侧目,对她们指指点点,战戈心里很是厌烦,直接把她拉走了。 待出了客栈,言芜双很是不满道,“战戈,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的错?” 所以才不发一言地就将她拉出来。 “不是,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这样纯属浪费时间。”战戈淡淡地解释着,言芜双瞧着他的表情,心里的气无处发泄,眼角瞥见有人在看他们,便笑着拉起战戈的手,外人瞧着很是甜蜜。 白烟看得七窍生烟,回府里让人去调查言芜双,知道她是曲定城的言家人后,激起了她的斗志,即便她是言家大小姐,自己也要赢得战戈。 让人写了封挑战信给她,言芜双接到后,认出这是之前在楼梯口诬陷她的人写的,瞬间就应下了。 两人在一个茶楼见面,白烟就提了一个赌注,“若是你输了,就把战戈让给我,如何?” “不可能!”言芜双想也不想就回答,不管她赢还是不赢,她都不可能毁把战戈像个物品一样,拿去当赌注。 白烟嘴角轻扯,“怎么,怕输?我听说你是曲定城言家的大小姐,瞧你这做事方式倒是不像啊!” “我言芜双从来没怕过。倒是你,觊觎别人家的夫君,还激我用他当赌注,你这做派也不像是正经大家小姐出身的。”言芜双毫不客气地讽刺,自从来了这中楚之城,战戈在大会上出了名之后,越来越多的姑娘凑上来,看得她一肚子火,正愁没处撒呢! 白烟被说得羞愤不已,瞪着言芜双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抛下一句比赛的时候见,就溜之大吉了。 言芜双耸了耸肩膀,悠闲地回了客栈,等待着比试的来临。 比试时间到了,白烟带了好几个随从,依然是一身白衣,披着个披风,手里拿着许多的药材,满脸严肃,看着很赏心悦目。 她们的比试以手里的药材为基础,在一炷香的时间内,配置出最多的药方,这个规则一出,现场全是议论声,言芜双和白烟都纷纷开始自己的药材分配。 白烟配到一半,向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领命,袖子下的手拿着毒药走过言芜双,假装撞到她,没想到却被她躲了过去,那丫鬟直接摔在了地上。 言芜双警告地瞧了白眼一眼,又继续自己手头上的事。 一炷香很快就燃剜了,言芜双配出十种药方,而白烟只到言芜双的一半,比赛的主持者叛了言芜双赢。 “我不服,她肯定是使诈的。”白烟接受不了输的结果,耍赖道,“她的袖子里面肯定还藏有别的药材。” “这些药材体型都很大,芜双的袖子又小,不可能装得下。白小姐既然输了,就不要再找借口。”战戈淡淡道,气得白烟有些下不来台。 白牙族人见自家人被欺负,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言芜双,还有人扬言要对付她,战戈却丝毫不惧怕,与言芜双站在一起。 两人将他们对付完之后,就回了客栈,和几人说了她的计划,众人就开始启程离开中楚之城,回了深渊,战戈同样跟随在言芜双身边。 第八百六十章 轰走白烟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快!快!大家快出来,掌柜的他们回来了!”胖大厨跑的一头是汗,对着酒楼里正在忙活的几个人大喊。 “晃荡!”烧火的,切菜的扔下手中的家伙事儿,就往外跑。 胖大厨被挤到一边,摸着自己肉乎乎的脸跟了上去。 城门口,言芜双他们一出现就被团团围住,站在最前面的百姓嚷嚷着,“姑娘,公子,我们大家都听说了,你们在万生大会上的事,可真是了不起,我们月城也有出名的时候,还是脱了姑娘的福气!” “是啊,是啊!” 言芜双从战戈身后走出来,“这位大爷说笑了,哪有这么大的功劳,看大家这么高兴,我决定,今天凡是到深渊酒楼吃饭的人,不用掏银子!” 吃饭不用花钱,这在月城可是第一次出现,围着言芜双他们的百姓欢呼雀跃。 回了深渊酒楼,言芜双站在柜前,胖大厨他们走过来,“掌柜的,你这也太大方了,店里的米面飞得吃光了不可!” 言芜双讪讪的摸了一把鼻子,战戈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放心,酒楼里这点东西还是有的,大家伙今天辛苦辛苦,领三倍的工钱!” “太好了!谢谢掌柜的,谢谢公子!”酒楼的伙计面上也有了光彩。 白玉他们站在一旁发笑,酒楼里人满为患,几个人跑去后院躲了清净。 殊不知他们到达月城没多久,白烟就带着一小队人马抵达了月城。 “确定他们住在这么?”白烟骑在马被上,看向月城的目光中带着嫌弃。 离白烟最近的男子双手握着缰绳,“是的,小姐!” 打量了一眼城门口,白烟仰头,“走!进城!” 马匹带过一阵黄土,白烟骑着马进了城,“你们是谁?赶紧从马上下来!” 城门口的百姓看着高头大马,双目恐惧。 白烟嗤笑,从马背上跳下来,“你们这些贱民还不配知道本小姐的名讳,我问你们,言芜双在哪,我要见她!” 人群聚在一起,听到“言芜双”三个字更是热闹起来。 有些胆识的挺身站出来,和白烟对视,“你找我们的恩人做什么?” “恩人?”白烟双手叉腰,一双眼睛瞪起来,“像她这种见识短浅,有奸诈阴险,不知廉耻的女子,你们竟然称呼她为恩人?这简直是天敌上最大的笑话。” 月城的百姓听到有人侮辱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同怒视着面前这个嚣张的女子。 白烟丝毫不惧怕的上前,“怎么?难道本小姐说错了吗?就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才会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百姓们把白烟这队人围了起来,白烟深感自己被挑衅,脸色难看,对着身边魁梧的男子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替本小姐把这些人赶走,真是晦气!” 跟随白烟的人纷纷亮出手中的宝剑,百姓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到底还是不敢硬碰硬。 白烟看他们害怕了,嚣张的大笑,笑声戛然而止,白烟吐出一口气,“你们就这么一丁点本事?还真是高看你们了,就你!竟然还敢反驳本小姐,简直罪不可数,来啊,把他给本小姐拴到马尾上,本小姐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后的东西。” 之前替言芜双他们说话的人被白烟的手下架起来,白烟洋洋得意的看着四周。 城门口的消息传到深渊酒楼。 白玉抱着算盘听着外面的人议论,他站在酒楼门口,拦住了一人,“发生什么事了,大家怎么都去了城门口?” 被拦住的人认出白玉,气喘吁吁的指着城门的方向,“白公子,听说城门口来了一群穿着白色衣袍的人,专门来月城找掌柜的,您还是告诉掌柜的,赶紧躲起来吧,已经有人遭殃了!” 白袍人?白玉站在台阶上,若有所思,他想到了白牙族人,双手握拳,“遭了!” 言芜双还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琢磨食谱,听到外面的声音,走出来,“白玉?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玉指着身后,“芜双,白牙族人来了,听说还他们是专门来找你的,而且如今已经有人受害了!” “什么?”言芜双擦了擦手上的油,将身上的外袍扯了下来,“我这就去看看!” 身影迅速闪了出去,白玉回头,人已经看不到了,白玉忽然想起这件事情没有告诉战戈,又匆匆忙忙的向另一处院子跑去。 白烟骑着马已经到了深渊酒楼门前,言芜双出来正好对上,看到马后面已经浑身是伤的人,言芜双双目冒火,“白烟!是谁让你跑到这儿来撒野的?” 白烟从马上下来,手里还拿着马鞭,“呦!看样子,你过得还不错么?怎么?在我白牙族待不下去了,就躲在这种小地方。” 战戈出来,正听到白烟的话,白烟看到战戈,眼睛亮了起来,“战戈,你终于出现了,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 没有理会白烟,战戈站在言芜双的身后,望着她,“没事吧?” 这是从白牙族回了深渊以后,两个人第一次交流,言芜双摇了摇头。 白烟不甘心自己被忽视,“战戈,本小姐在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白烟一改之前的柔弱,浑身散发出来的嚣张气焰,让人不舒服。 战戈扭头,“白小姐,战戈与白小姐并不相熟,还请白小姐莫要在纠缠在下,这里是月城,不是白牙族,白小姐还是离开的好。” 白烟脸色铁青,“凭什么要我离开?我来这就是找她算账的,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言芜双又气又笑,城中一半儿以上的百姓都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言芜双站着的位置本就比白烟要高,气势上也丝毫不弱,“既然白小姐不愿意离开,那我们就请你离开!” 言芜双抬头,看着城中的百姓,“大家也看到了,这个女人公然挑衅我,挑衅大家,我们月城做事一直都是明辨是非,今天,我想请各位帮个忙,一起把他们从小月城赶出去,如何?” 言芜双的地位早就在治理洪水的时候就很高了,之后在万生大会上为月城扬名,她的话,月城的百姓自然听。 白烟起初并不怕这些平民百姓,直到她看见自己被层层包围,一眼看不到出路的时候,才产生恐惧。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是白牙族族长的女人,你们……你们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白牙族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白烟强撑着最后一点儿气势,想为自己找会尊严,奈何她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人理会。 白烟被赶出了月城,站在门口,白烟不甘心的对着城里大吼大叫,“你们!你们给本小姐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此时,言芜双已经站在了城墙上,看着白烟幼稚的行为,冷笑。 月城中,发生的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被周围的城镇知晓。 言逸哲与言父言母再次来到月城。 这次,他们很快就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言芜双看着面前的两位老人,心头愧疚,“爹,娘,你们不用担心,女儿过得很好!” 言母握着自己女儿的手,一路的提心吊胆终于平复,“芜双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娘一听说,就让哲儿带着我们过来了!” 言逸哲对着自家妹妹点头,“妹妹,娘说的是真的,白牙族他们怎么会找你的麻烦?” 战戈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言芜双额的背影,抿着薄唇走过去,“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芜双有事的!” “是啊!”言芜双顺着战戈的话,“爹,娘,都是一些小事,有想法在我身边保护着我,我还怕什么?” 言逸哲打量着自己的妹妹,和准妹夫,“你们说的是真的?” 战戈与言芜双并肩而立,“当然是真的。” 应付了言父言母,言芜双和战戈从房中出来,言芜双没有看他一眼,快步离开,留下战戈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看到白玉,言芜双把他叫到了身边,“白玉,我想了想,白牙族人一定还回来月城找麻烦,我觉得我们应该想和办法,防范着他们。” 白玉觉得言芜双说的有道理,“话是这么个理,可是我们该怎么做?” 言芜双笑起“这有什么难得,白玉,你帮我把这些撒在深渊周围!” 看着照片的布包,白玉疑惑,“这是什么?” “毒药!”把布包往白玉手里一塞,“这可是我研究出来的好东西,包管能让白牙族的人有来无回!” 掂了掂手里的布包,白玉点头,“好,那我去了!” 白牙族,白烟怒气冲冲的回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么不高兴?” 白烟看到父亲,“爹,那个言芜双太可恶了,她竟然带动月城的人把女儿从月城里赶出来了!” “哦?她真有这么厉害?”白牙族族长眉头一挑。 “什么啊,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药?竟然对那个女人言听计从!” 白牙族族长没有理会女儿的抱怨,他想,若是此人真的有这么大影响力,自己收入帐下岂不是很好? 第八百六十一章 加入白牙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太阳升起之时,月城城门口出现了一群身着白袍的马队。 领队的人仰头,看了一眼天上,那缰绳的时手抬起,“族长有吩咐,不得骑马进入月城,下马。” “是!耶鲁大人!” 地上激起一层黄土,白袍人看见城门口打开,牵着马走进去。 打开城门的人揉着眼睛,待看清楚门口的人,吓得瞪大了眼睛。 也顾不得打开的城门,迅速转身往城中跑。 留下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耶鲁大人,这?” 耶鲁的脸色变了变,“进城!” “走!” 此时月城中家家户户打开门缝,从缝隙里向外看,在看到白袍人有过,一个一个的皆打开门,跟在到了深渊酒楼门口。 言芜双已经得到了消息,她与战戈站在门口,看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人。 耶鲁早就知道了身后发生的事,虽然心里不悦,但还是佯装出一副谦虚的模样。 他看到了不远处,看着自己的一男一女。 “这位,就是深渊酒楼的掌柜,言芜双姑娘了吧!” 言芜双面无表情的看着比自己矮一点的男子,她站在台阶上,低头俯视。 “正是,难不成你们是为白烟报仇来了?” 除了耶鲁以外,其他跟着来的白牙族人脸色凝滞。 耶鲁畅快的笑出声,“哈哈哈……言姑娘误会了,在下耶鲁,是白牙族族长的左膀右臂,我们来此,不是报仇,而是为了道歉。” 言芜双挑眉,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言芜双不想因为自己的事,闹得月城人尽皆知,她没有在看耶鲁,而是侧身,请耶鲁几人进入到酒楼之中。 “既然如此,来者是客,还情况各位进来说话!” 耶鲁回头看了一眼距离他们不远的百姓,颔首示意,带人进入酒楼。 战戈从头到尾都在观察耶鲁,还有他身后的人,对于言芜双请他们进去,心里不赞同。 但又一想这些日子,芜双对自己的态度,阻拦的话咽了回去,默默地跟在身后。 言芜双把人带进酒楼中的一间雅间。 进去以后,言芜双表现的并不是很热情,她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一言不发。 走进来的战戈,跟着坐在她的身边。 耶鲁早就注意到战戈这个人,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他先是对言芜双行了一个白牙族的最高礼节,然后慢慢开口道:“言姑娘,对于白烟小姐对言姑娘的所作所为,我们族长表示十分的亏欠,为此,族长他特地派我过来,为言姑娘做出一些补偿。” 言芜双低头,摸着手中的杯子,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哦?这么说来,你们来此,就是为了道歉?那我接受了,只希望以后白烟姑娘不要再踏入我月城一步。” 耶鲁脸上的表情僵硬片刻,“那是当然,既然这是言姑娘提出来的,我回去一定告诉族长,只不过,我们这次来并非只为了这一件事儿,言姑娘,听说你的深渊酒楼,深得当地百姓的喜爱,我们族长想问问言姑娘,可还有其他的想法,比如成为月城的掌管着,或者投靠某一方?” 战戈藏在袖子里的手收紧,言芜双垂下的眸子抬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耶鲁。 “耶鲁大人说笑了,在下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子,能将深渊酒楼经营至此,就已经很满足了。”看出耶鲁的不快,言芜双突然改变了说话的语气,“只不过……要是有合适的机会,小女子自然会仔细思量。” 看着对面人的脸色,只不过只过了短短一刻钟的工夫,就是一变再变,言芜双默默的在心里冷笑。 耶鲁起身,弯腰对言芜双拱手,“言姑娘果真是能做大事儿的人,我们族长的眼光确实没有看错,族长的意思是,请言姑娘以后多到白牙族走动走动,千万不要因为之前的小事,让双方生分!” 接受了耶鲁的礼,言芜双面上流露出一丝笑,“耶鲁大人客气了,个人向来公私分明,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在白牙族族长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会好好考虑以后得事!” 耶鲁默然,站在他身后的人想要说话,被耶鲁拦了下来,“那好,那在下就不在此久留了,言姑娘,后会有期!” 战戈把门打开,让人出去,又反了回来,坐在言芜双对面的位置上。 “芜双,你在想什么?白牙族这个时候派人过来,说的那些话,明显是想要你加入他们,你怎么可以说考虑这二字?” 多日来,两个人之前的冷战被打破,言芜双看了一眼上来就质问自己的想法,偏头看向楼下,正看到白牙族的人离开。 走到窗口,言芜双抿起红唇,过了许久才道:“我知道,那你想让我怎么说?难道那我拒绝他们?白牙族的族长野心勃勃,就算是我现在拒绝了,他也不会放弃,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换一个立场,加入白牙族,打入他们的内部,从内部瓦解掉他们,也好,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强。” 明知道言芜双说的办法,是至今为止最好的办法,战戈却还是不同意,“芜双,你要是担心白牙族回来找麻烦,那我们就离开这,要是你不想离开,我也可以保护你,绝对不让他们你一丝一毫,总之,我不允许你进入白牙族。” 移开视线,言芜双仔细的看着战戈,过了这么多天,言芜双还是再次用这种专注的目光看着战戈。 战戈有些紧张,握紧的手,青筋凸起,不知道过了多久,言芜双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腿,才道:“战戈,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太多的问题,这次,我想我一个人去解决。” “你!”战戈双目瞪着言芜双,却又知,现在这样是自己一手造成,叹气离开。 耶鲁回到白牙族,直接钻进族长的帐中。 “事情办的怎么样?那女子可否答应加入白牙族?” 耶鲁左手放在胸前,低头道:“言姑娘并没有给出答复,她只说要考虑考虑,她还说,她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啊?哈哈哈……”白牙族族长大笑,耶鲁抬头,“族长,不生气么?” 停住笑声,白牙族族长撑着桌子站起来,“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这只能说我白恩并没有看错人,不是么?” 白牙族族长名叫白恩,是上一任族长唯一的儿子。 耶鲁隐约明白了族长得罪意思,笑道:“那您的意思是?” “耶鲁,明日我亲自去月城,把这位芜双姑娘请回来!” 耶鲁上前一步,“这……族长这么做,岂不是压低了自己。” 白恩笑笑不语,隔日,白恩前往月城。 言芜双曾经在万生大会上见过白牙族的族长白恩,看到他,言芜双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了决定。 “加入白牙族可以,但我有要求,我在白牙族内行动自由,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挡我的去处!” “当然!芜双姑娘放心,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白牙族最高贵的朋友,我白牙族自然会以礼相待!” 白恩答应的爽快,让言芜双微微惊讶,不过这点儿经验很快就随着言芜双进入到白牙族以后消散了。 战戈被言芜双留在了深渊酒楼,言芜双跟着白牙族离开月城没多久,战戈也从月城离开。 晚上,言芜双抵达白牙族,白恩热情款待,在晚宴上,言芜双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用余光看距离自己不远的那桌人。 “简直是可笑,族长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就把咱们叫过来!真不知道族长是怎么想的。” “嘘!你小声点儿,要是被听见了,就糟了。” “怕什么?一个外族人,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她赶出白牙族!” 那两人后来说了些什么,言芜双并没有继续再听下去,把杯子放在唇边,遮住了嘴角一闪而过的嘲讽。 那晚以后,言芜双一直待在白恩给她安排的大帐里,战戈透过窗口看见里面的人影,眉头拧在一起。 “成了!” 他看见言芜双端着个盘子,兴高采烈的走出来。 战戈紧随其后,看到进了白牙族族长的帐中。 “族长,这是我这几日研究菜品而灵炼出来的新药材,可解百毒。” 白恩看着盘子里的东西,大喜,“芜双姑娘,你说的这是真的。” “那是自然。” “哈哈哈!好!不亏是芜双姑娘,可真是天下无双啊!” 言芜双面容平静,看不出一丝笑意,让白恩收敛是笑。“怎么?芜双姑娘,可是有不如意的事?” 言芜双眉头一动,“白恩族长,您的族人仿佛并不希望我的到来。” “胡说!”白恩冷着脸:“芜双姑娘能说出此话,必定是受了委屈,和我说说,我一定给你做主。” 言芜双也不扭捏,把那日晚宴上说话的人描述给白恩,白恩也不怀疑,直接惩罚了那日说话的二人。 战戈的身影从帐外一闪而过,没有惊动任何人。 “驾!驾!驾!”白马从黄土道上掠过。 “吁……”战戈拉住缰绳,“不知阁下为何拦住在下!” 战戈面前,站着穿着一袭红衣的女子,红色的衣裙衬出女子白皙的肤色。 第八百六十二章 百谷大陆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啊,啊!” 几声尖叫把不远处正要掬一把水来洗脸的战戈惊到了,他把手中的水倒回河中,提上放在脚边的剑就循着声源飞奔而去。 “救我!” 正抓着崖边的藤条的女子见到一个逐渐靠近的身影,着急地出声。 战戈见到悬挂在悬崖边上的人时加快了速度,在藤条断裂的一瞬间,接住了那女子,将她揽入怀中,随后脚尖在石壁上轻轻一点,两人就飞了上去。 那女子本是闭着眼睛,在被战戈拉到身边的时候才缓缓睁开眼,瞧着眼前的男人那英俊的面庞,心脏就扑通扑通地跳,在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的时候,心里蓦地紧张,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她又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着,眼角眉绡都透着一抹兴奋和甜蜜。 “姑娘,下来吧。”待到了悬崖上,战戈淡淡道,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那女子原本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待听到耳边那如清泉般的声音,心脏又是一跳,心里满是窃喜。 “谢谢公子搭救。”女子既娇羞又真诚大方地向战戈表达了自己心中的谢意,“不知公子叫什么,家住何方,来日我好上门报答。” 用报答来做借口,既不显得突兀,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知道他的详细信息。 谁知战戈完全不接招,只淡淡地抛下一句不需要就来抬腿走了,留下女子一人在风中凌乱。 “哎,你等等。”女子不甘心,又追了上去,战戈完全不搭理,按着自己的速度行进。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女子心里有些急了,语气都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从来没有哪一个男人如此无视她?! 她再次追了上去,直接挑明,“你叫什么名字,本大小……姑娘看上你了。”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和物她从来都不掩饰,喜欢将一切都说开。 “姑娘,请自重,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战戈终于开口说话了,只可惜一张嘴就打碎了女子的幻象,“你别枉费心机了。” “她是谁,难道她比我漂亮,比我身材好,比我有能力?!”满是兴奋的小脸立马耷拉下来,并道,“那现在你遇到我了,你会把她放下的。” 她相信自己有这个魅力和实力,毕竟可从来没有男人会拒绝过她! “她是我的妻子,我很爱她!”战戈说起言芜双,心里漫出一抹甜蜜与幸福,但在想到他们之间最近出现的矛盾时,心里有一丝丝的苦涩。 女子有些泄气,原来这个男子成亲了,那她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那你们……”女子还想再问,早已经被她缠得不耐烦的战戈立马运起轻功,飞出了这片树林。 一眨眼的功夫,战戈就不见了人影,可把那女子气坏了,脚在地上剁了一下,就立马跑回了家。 “爹爹,爹爹。”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百里策心中满是无奈,脸上满是慈爱,但在看到自家那跑起来就不像个姑娘的女儿时,又板起了脸,“百里情,你整天跑来跑去的,像什么样子!” “爹,女儿知错了。”百里情在靠近百里策还有三步距离的时候停下来,福了福身子,一副乖巧的样子,百里策无奈叹了声气,挥了挥手,正在和他汇报派里的情况的宋治便抱着拳道,“宗主,属下告退。” “说吧,你又有什么事!”百里策瞧着自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淡定地拿起了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 百里情垮着一张脸做在了椅子上,“爹爹,女儿今天看上了一个男人。” “噗!” 百里策一口茶喷了出来,无言地瞧着自家女儿。 百里情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随后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长得很俊很俊武功又高强,只可惜人家不搭理我。” “他是那家的人,居然敢不把我的宝贝女儿放在眼里?!”百里策有些生气,在这百谷大陆里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无视他们百城派,无视他百城派的继承人。 百里情心下很是窃喜,但是心中有些担心,若是爹爹今天听了她这一番话,辗转找到了战戈,给他颜色瞧,那自己岂不是和他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爹,事情不是这样子的。”百里情立马辩解道,将遇到战戈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同时还夸赞了他一番,听得百里策满是沉思,这么说来这个战戈倒是能人一个。 百里策清了清嗓子,“女儿啊,关于这个人的事情爹爹还要再查证一番,若是此人心怀不轨,品行不端,咱们也没有接触的必要。可若是真如你所说的为人正直,能力出众,为父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将他收入麾下。” 百里情深以为然,立马催促他立即去查战戈的所有资料,百里策将事情吩咐下去之后,下面的人就着手去查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战戈的所有事情都被记录在纸上,放到了百里策的面前。 战戈对这一切都不知情,躺在客栈的屋檐下,看着弯弯的月亮,脑海里忽地想起了言芜双,她笑起来也如这月亮一般,眉眼弯弯,很是可人。 言芜双也同样在想着战戈,她在白牙家族忙来忙去,总算得了空闲,一静下来就想起来她好久都没有看见战戈了。 自从上次两人闹了矛盾之后,他们之间的话变得越来越少,相处得也不是很融洽,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很想他,这次得了空,便琢磨着要偷偷去看战戈。 谁知道,去了他的房间,里面静悄悄地,床边挂着的长剑已经不见了。 “战戈,战戈,你在哪里?”言芜双心中莫名地有些慌,那把剑战戈经常呆在身边,若是剑不在,那代表着人也不见了。 她找遍了战戈所住的小院,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心里的不好的念头越来越强烈,眼里满是着急。 “白玉,凌樱你们有看到战戈没有?”言芜双在乌楚大陆找不到战戈,便找了个借口回了深渊,找了还住在月城的人问,凌樱和白玉面面相觑,“没有啊,他不是和跟着你去了乌楚大陆了吗?” “我在那里找不到他的踪迹,所以才想着要回月城来看看,他什么时候去的乌楚大陆?!” “就在你跟着白牙家族的人离开之后,战戈就在后面跟着。”白玉淡淡地说道,言芜双大惊,“完了,他不会生我的气,直接离开了吧!” “很有可能。战戈这个人如果打定了某个注意,就一定不会更改,也一般不会和别人商量的。”白玉凭着和战戈相处时了解到他的性格以及做事风格来推断。 言芜双听着心里更加荒芜了,着急得找不到北了,战戈要是真想躲开别人的视线,还真不会让人容易找到。 就在众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言逸哲来了。 “芜双,我听说你加入了乌楚大陆的白牙家族,这事是真是假!” 言芜双点头,言逸哲心中的猜疑得到了肯定,眼里心里满是震惊,开口问她为什么。 “我知道白牙家族打得什么算盘,所以我是表面上答应他们,内心里有自己的计划。”言芜双淡淡地解释着,眼里的毅然和笃定震住了言逸哲,心中满是感慨,自家妹妹如此有谋算,他也只好配合。 不过,他又有疑问了。 “战戈也跟在你的身边?” “不是,他不见了。”言芜双直接和言逸哲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听得他心里对战戈的不爽又增加了。 这个可恶的战戈,明明说好了要保护她,不离开言芜双半步,这下可好,直接招呼都不打,就拍拍屁股走了,还有没有点责任感?! “芜双,你放心,哥哥会帮你找到他的。”言逸哲咬牙切齿道。 言芜双听得心里满是安慰,心里又在祈祷着,希望战戈不要遇到麻烦。 事实上,战戈还真遇到了麻烦,而且还不小。 他甩开了百里情之后,就进入了百谷大陆,周围满是山丘,大部分城邦都是在山丘之间。 途径百谷城时,恰巧遇到百谷城城主之女以及城中其他女子被山上的盗匪劫走了,战戈一瞧,一向正直的他对这伙盗匪满是愤恨,直接提剑解决了他们,救回了那些个女子。 城中百姓又是激动,对战戈又是感谢,忙说要跪着给他磕头。 “大家不必如此,身为一个正义之士,对于这些恶徒,里应除去。我也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战戈连忙将那些要磕头的人给扶了起来,说道,此话被百谷城的城主听见了,眼里满是欣赏,忙让人将战戈待到城主府,摆好酒席,盛情款待。 席间,城主直接对战戈道,“战公子帮了我们百里城如此大的忙,说明与百里城有缘,与我女儿有缘。” “城主过奖了。”战戈还是很谦虚,城主摆摆手,又道,“战公子,既然如此,不放入了我们百里城,去了我的女儿如何?” 战戈瞧了一眼那满是羞涩的城主之女,心中有些厌烦,直接回绝了他。 百里城城主很是恼怒,在宴席结束之后吩咐人在战戈离城之时追杀他。 谁知,他的举动却被百里情的人知晓了,她心里满是气愤,这个胆大妄为的人,竟然敢动她瞧上的人?! 第八百六十三章 遭遇威胁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你们是什么人?!”战戈不解。 “取你狗命的人!”为首的黑衣人满身的肃杀和满脸的不屑,让战戈看得更加莫名其妙,“你们是城主的人?” 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百谷城的城主,许是因为他拒绝了城主入赘的提议,这个忘恩负义的城主才狠心派人来杀他。 “哈哈哈,是你又如何?谁让你你如此的不知好歹!”那人倒也不隐瞒,直接承认了,随后右手虚握,朝战戈一指,身后的人就如同潮水般涌向战戈。 “少废话,受死吧! ”刷刷几下,黑衣人全都抽出腰间的大刀,将战戈团团围住。 他眉头一皱,正要拔剑,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似调侃似发怒的声音。 “好多人啊,看得我好害怕!” 百里情双手抱着手臂,做一副被吓到了的表情,为首的黑衣人见此大怒,正要大喝一声,谁知百里情吹了一声口哨,身后就出现了一大批身着紫色衣服的人,头发半束着,满是肃穆。 “百城派?!” “不错,就是百城派,我是百里情!识相地就乖乖地把你们围着的男人给本小姐放了,否则我让你们死无全尸!”百里情眼里的玩笑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杀意怒现。 黑衣头子虽然害怕百城派的势力,但依然死脑筋地想着要完成城主交代的任务,嘴硬地不放人,气得百里情直接指挥身后的人冲向去,两方人马直接打了起来。 气得躲在草丛里的城主忘了此时的处境,使劲锤着地面,这一动静“被战戈注意到了,骑着马缓缓靠近,吓得城主直接跑了出来,“别打了别打了。” “百里小姐,是我的手下没有眼色,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他们吧!”城主瞧着自己的人被打得都不成样子了,又畏惧百城派的势力,对百里情那叫一个讨好,“百里小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遵照您的意见。” 百里情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再追究什么,带着自己的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城,战戈想了想,也跟着进了城。 战戈这边刚躲过一场腥风血雨,那边因为思念战戈而郁郁寡欢的言芜双才刚刚开始。 “言芜双,你做出的新药材出问题了,父亲让我来找你谈谈。”白烟冷着脸道,这让言芜双很是厌烦,这个女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满不在乎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这次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言芜双,我劝你对我放尊重点,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寄人篱下。”白烟对她的态度很不爽,“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白大小姐,我记下了,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吧!”言芜双难得的不跟白烟斗气,状似低眉顺眼着,这倒是取悦了白烟,她哼了几声,往右边拐角处的地方打了个手势,就和言芜双一起往白府储存药材的仓库去了。 两人到了那里之后,早已有丫鬟将她前不久刚弄出的新药材取出来,上面还沾了水,隐隐约约还发霉了。 “白烟,你不会是贼喊捉贼,把我的药材弄坏了,再推到我的头上吧!”言芜双觉得以白烟的性子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做得出来。 白烟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还只是小菜一碟,“是又怎么样,我以前的确想过!不过,这一次可不是我弄的。” “是那只黑猫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水,你的药材才会变成这样。”她指了指旁边关在笼子里的黑猫,又挑衅地瞧了眼言芜双,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言芜双已经被她的伎俩弄得心烦意乱,气愤地踢了下脚边的水桶,哗的一下就翻倒在地,水渍溅到白烟的鞋子上,湿了一大片。 “啊!”白烟大吃一惊,“言芜双,你好大的胆子,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言芜双扔下一句我等着就潇洒地走回了住处,彼时天已大黑,她点着煤油灯,查看了半个时辰的关于厨艺的古书典籍,就去洗了把脸,准备上床歇息。 “砰砰砰!”敲门声又急又大声,言芜双一头雾水,谁这么晚了还来找她?! 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院子外的火光亮得晃眼,好几十个人列队站着,言芜双闭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正要开口,就听到一身正装的白恩满眼的怒意从队伍中走出来。 “言芜双,你可知错!” “白族长这是何意?” 白恩没有回答言芜双的话,直接让身后的人进去搜查,“既然你不肯交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言芜双还是不明白白恩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怀疑她这屋里藏了什么人或什么东西? “族长,还生灵丹找到了。”白恩身边的侍卫宋志捧着一个精美又古老的盒子从她屋中跑出来,递给他,白恩上下检查了一番,见没有什么损失,便放下心来,满眼怒火朝言芜双看去,“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 “敢问白族长,这是何物,为何忽然之间就在芜双的房间里找到?”言芜双不紧不慢地问着,脑子里在飞快地想着计策。 白恩双手负着在身后,怒道,“这是我白牙家族的镇族之宝,还生灵丹,可解百毒,可治百病。这几天莫名其妙从藏药阁里丢失,上下找遍了所有地方,才在你这里找到,这其中难道不是你的手笔?!” “族长怎么就肯定是我拿的,难道不可以是别人拿了再来栽赃陷害我?!”言芜双同样说出自己的怀疑,难怪她今天白天和白烟离开的时候,一向走在前方的她竟然会落后于她,也难怪她弄脏了她的鞋子也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敢情是在这里等着! 白恩对她拒不承认错误的态度弄得很是恼怒,直接让人将言芜双绑了,听后发落。 “且慢。” 一道坚定的声音从人群的后面发出,所有人朝说话的人看去,就见到一身蓝色衣服的白辉从人群中穿过,走到白恩和言芜双中间,嘴角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族长,侄儿有话要说。”白辉朝着白恩行了个礼,又缓缓道,“侄儿认为此事与言姑娘无关。” “放肆!”白烟大喝一声,“你不过只是一个旁系的人,凭什么对我们嫡系的事情指手画脚?!” 对于家族里的旁支,白烟一向都是看不起的,哪怕他是旁系的长子,哪怕他还算有点才华! “烟儿,不准如此无礼。”白恩倪了自己 的女儿一眼,又示意白辉继续。 “族长,侄儿认为此事应该是别人从藏药阁偷盗了还生灵丹,随后又趁着言姑娘不备,偷偷藏入她的屋中,随后又将此事大肆宣扬,还让族长您亲自来找。”白辉淡淡地分析者,白恩听此也陷入了沉思。 只听白辉又道,“言姑娘随后已经加入了咱们白牙家族,可是到底对家族事务不熟悉,藏药阁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何况是还生灵丹?!” 言芜双听此连忙为自己辩解,将一切的事情都分析得透透的,白恩死死地盯着言芜双,见她脸上没有撒谎的痕迹,又想着还生灵丹已经找到,眼前这个女人留着还有用处,便以是个误会的缘由将此事圆了过去。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言芜双虚惊一场地回了房,心里对白烟的恨意直升,这一次不给她个教训还真以为她言芜双是软柿子,好捏?! 她研究了几个菜品,特意让人给白烟送过去,并且还说这是她的诚意,希望白烟小姐能笑纳。 “哼,算她识相。”白烟冷哼,虽然这一次的计划没能整垮言芜双,可到底是让她害怕,对她白烟低头,也算值了。 她边得意地想着,边美滋滋地吃着桌上的饭菜,吃到一半,肚子隐隐约约有一丝丝疼痛,“我的肚子,好疼!” 白烟疼得满地打滚,又恼又气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打翻,“言芜双,你好样的。” 听着白烟屋里传来的哀嚎声,言芜双心里一阵开心,让你陷害我,这就是教训! 解决了大麻烦的她回了自己的小院,静静地思念着战戈,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被挂念着的战戈现在满心俱疲,因为百里情的穷追猛打,让他心里满是怒气。 “百里情,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接受你的心意,你死心吧!”战戈把话说得很绝,这让从小就过得顺风顺水的百里情面子里子都过不去,哭着跑回了家里,和自家老父亲哭诉。 百里策虽然嘴上嫌弃着自己的女儿,可心里对她是极为疼爱的,听到有个不识抬举的小伙子敢对此对待他的宝贝,气机了的他立马带着一大帮子的人去围堵着战戈,将他关了起来,并危险战戈若是再敢拒绝他家女儿,就弄死他! 一向不受人威胁的战戈趁着人不备,将门劈开,逃了出去。 “好你个战戈,竟然连我也不放在眼里,真是胆大包天!”百里策看着一片狼藉的门,气得身体都在颤抖,身后的城主见状谄媚似的献计,说要帮他捉拿战戈。 战戈一边想着要离开百谷城,一边又要躲避城主派来的人,心思慌乱之下,跑到丛林里,遇到了一只猛兽,正虎视眈眈地对他发动着攻击。 第八百六十四章 逼迫成亲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噗!”战戈被巨大的冲击力撞的吐出鲜血,手掌捂住隐隐发疼的胸口。 猛兽闻到血腥味,兴奋躁动,战戈随着猛兽步步逼近,脚步紧跟着后退,后背抵上一棵树,战戈用余光看向周围。 “吼~”野兽凸起的眼球让战戈眯起眼睛,暗暗将全身的力气击中到手指上,战戈在等,等猛兽扑过来,一举刺瞎猛兽的眼睛。 寻找机会的战戈听到一阵马蹄落地的声音,耳根动了动,猛兽一跃而起,战戈收回思绪,食指还未曾碰到猛兽,猛兽庞大的身躯突然到地,激起一地的沙土。 “公子!”飞沙落尽,战戈看到不远处的红衣女子收起手中的弓弩,走过来。 百里情看到战戈,眼中的喜悦溢出,“公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出来了,幸好我急事赶到,要不然你今天非叫着畜生吃了不可!” 战戈冷淡的转移目光,蓄满力量的手指微微收缩,百里情丝毫不介意被人冷带,继续道:“公子,你重伤在身,还是听我的,和我一起回去吧,好不好?” 这个时候,战戈才把目光放在百里情身上,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打斗过于消耗体力,战戈的音色不像往日一般,声音涩涩的,“难道我说不好,你就会放开我么?” 百里情脸上的喜悦收敛,起身,目光带着炙热,“不会,公子,你知道的,只要是我百里情看上的,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一定会得到。” 扬起下巴,百里情倨傲的看着战戈,右手抬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公子回去!” “是,小姐!” 战戈被两个魁梧大汉一左一右架在中间,动作幅度太大,即使扯到伤口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反倒是百里情看到他身上凝固的伤口裂开,语气不好的对着扶着战戈的两个人道:“你们没看到公子身上有伤吗?” 两个魁梧大汉架着战戈的手臂微松,顺从的认错,“是,小姐,属下知错了!” 百里情翻身上马,战戈也被抬进了随之而来的马车里。 战戈被百里情带了回去,连着三天除了照顾他的侍从,再没有见过其他人。 “嘎吱!” 门被推开,战戈穿着一声白衣坐在榻上,对于进来的人看都没有看一眼。 百里情提起红裙,一边的侍女要出声,被她拦住。 “公子~”放缓了声音,百里情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见战戈没理自己,百里情抿着红唇,眼角闪过一丝不悦。 素手端起战戈面前的茶杯,百里情抿了一口,故意把口脂粘在茶杯上,放在靠近战戈的一边。 漠视面前的的杯子,战戈起身走到一旁。 百里情不甘心的跟过去,就在战戈不耐烦之时,敲门声继续响起。 战戈掉头,把门打开,看到站在门口的百里策。 百里情走过来,看见来人,喊了一声,“爹爹!” 百里策面无表情,目光在自己女儿和战戈身上扫过,停在战戈身上,“听说你不愿意娶情儿?” “是!”战戈说了自从百里情进屋的第一句话,让百里情眼帘颤了颤。 气氛冷凝,百里策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侍从。 “情儿有哪一点配不上你?战戈,我百里策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我百里家的女儿从来没有人拒绝的时候,情儿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听着百里策的话,战戈冷下脸。 百里策看着他,继续道:“战公子,百城派是我百里家说的算,你若是不愿,那也没有走出这里的必要,毕竟,我百里家是绝对不会让一个人落了我百里家面子的人走出百城派!” 百里情咬着唇,担心把人逼急,望着父亲的目光欲言又止,想出去的话被百里策瞪了回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战戈捏紧拳头,道:“我娶!” “好!”百里策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就连百里情都不可思议。 战戈听见百里策走出去后,就对外面的人道:“传话出去,就说我百里家的少主不日举办大婚,邀请天下好友前来!” “是!家主!” 白牙族 言芜双把最后的食材放进锅里,门外就传来了白辉的声音,“芜双姑娘,我来了!” 擦掉手上的水,言芜双开门,“白大公子!” 白辉点头,“芜双姑娘,可是又研究除了新的菜品?” 言芜双侧身,放白辉进来,“不错,正好你来,帮我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是不是又进步了!”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言芜双将菜品放进盘子里,转头看白辉已经在桌前坐好,乖巧的模样让言芜双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白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芜双姑娘,你笑什么。” 把新菜放过去,言芜双坐在白辉的对面,“没什么,就是觉得白大公子很可爱,咳,好了,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白辉也不耽误,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眼睛睁大,“不错,芜双姑娘的手艺又精进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白辉认真的道。 让言芜双也忍不住吃了一口自己做的菜。 “我怎么没觉和以前一样?” 白辉轻咳,“许是你平时吃自己的菜吃惯了,才会如此吧!” 言芜双疑惑的看着他,让白辉不自然的转移视线,“那个,芜双姑娘,要不我们出去走走,你看你天天待在屋子里,不免闷的慌。” 屋外,晴空万里,言芜双想了想,“也好。” 白辉与言芜双肩并肩走着,没在外面带多久,就遇到了白烟。 言芜皱眉,她这是多倒霉,怎么一出去就遇到仇人! 白烟看到哥哥,脸色一喜,在看到哥哥身边的人后,脸色唰的变得难看,让言芜双看的咋舌,心想,这位白小姐变脸的速度真够快的。 “哥哥,你怎么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白烟直接分开白辉和言芜双,站在二人的中间,挑衅的看着言芜双,“我告诉你,离我大哥远一点,我就知道你不怀好心,勾引一个又一个!” 脸上带着淡笑,言芜双偏头看着白辉,“是么,白大公子?” 白辉面红耳赤,对着自己的妹妹怒瞪,“好了,白烟,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和芜双姑娘是朋友,还不赶紧给芜双姑娘道歉!” 白烟梗着脖子,因为被训斥,而面色通红,“大哥,你怎么能为了知道外人说我!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白辉沉下脸,“烟儿,你要是再说出无理的话,我就去告诉父亲!” “你!”白烟狠狠地瞪了一眼言芜双,扭头离开。 白辉走过去,望着言芜双,“芜双姑娘,我这个妹妹口不择言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啊,反正不管她怎么说,我又不会掉一块肉。” 白辉看着她,忍不住心跳加速,为了掩饰,白辉看向一边,“那……那我们在逛逛!” “好啊!” 在白牙族的日子,言芜双一心铺在研究新的食谱上。 这日,言芜双被白恩叫了出去。 “白族长,你找芜双有事?” 白恩笑眯眯的看着她,“芜双姑娘最近在干什么?” 言芜双弯起唇角,“做菜!” “哈哈哈……”白恩大笑,让言芜双默然,又听他道:“好!做菜好,不知芜双姑娘了听说过药材大赛?” “知道,正好我这次来,就是想请白族长允许我参加药材大赛!” “哦?”白恩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看样子,芜双姑娘胸有成竹啊!” 没接白恩的话,但言芜双已经用目光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那好!既然芜双姑娘开口了,本族长自然会答应!芜双姑娘大可放心!” 言芜双点头,离开了白恩的帐篷。 与此同时,战戈被困在了百里家。 透过窗户,战戈看着院子里空无一人,眉头一皱。 中午,百里情过来了,战戈站在院子里,望着天,随意的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百里情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战戈问的是大婚的事,笑着回答,“你放心,爹爹准备的差不多了,为了你我的大婚,来了不少人,爹爹可是派出了百城派所有的弟子,维持秩序!” “是么?”战戈机械的回头,绕过百里情回了屋子。 百里情离开,战戈站在窗口,拳头握的咯吱咯吱想。 百里家,真是好样的,战戈呼出一口气,本打算逃跑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放弃。 百里情笑着出了院子,跟在百里情身边的侍女好奇,“少主,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停住脚步,百里情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院落,“自然是好事,吩咐下去,我要让全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百里情的大婚!” 侍女明白过来小姐变化的原因,偷笑出声,“少主这是多喜欢姑爷啊,不过家主吩咐了,早就告知了天下,少主和战公子的喜事!” “那就好!” 百城派少主要与一名叫战戈的陌生男子成亲,言芜双走在白牙族的街上,听到战戈的名字,愣了愣。 “成亲?战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芜双慌慌张张的跑回白牙族,连白辉叫她都没有听到。 第八百六十五章 惊知真相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一回来就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屋外,白辉跟着跑过来,敲门。 “芜双姑娘?芜双姑娘?你怎么啦?” 屏蔽外面的叫喊,言芜双捂着耳朵,盯着一处角落,不会的!不会的!战戈怎么会和其他的女子成亲?他现在应该在月城才对,一定是重名而已,一定是! 默默的在心里安慰自己,言芜双想着重名一事,经历多少有了些许安慰。 此时在听见外面的敲门声,言芜双站起来,打开门看着白辉,“白大公子,怎么找我有事儿吗?” 白辉看到人安全无恙,提着的心落下来,“没,没什么,就是看见你从外面急匆匆的跑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言芜双笑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些,“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刚才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屋子里,所以走的急了些。” “那就好!”白辉不着痕迹的往屋内撇了一眼,见确实没有什么事儿,很快就离开了。 隔日,白牙族收到了百城派送过来的请柬。 正好,白烟陪在白恩身边,看到红红的请柬。 她抱着白恩的胳膊撒娇,“爹爹,我还从来都没有去过百城派,您就大慈大悲,让我去看一看嘛。” “你说的是什么话?”白恩瞪了她一眼,成功的让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女儿闭上了嘴。 白烟还是不甘心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继续摇着白恩的胳膊。 白恩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行了,行了,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面,百城派可不是什么世家小族,你去了千万要收敛好自己身上的性子,要是惹了什么人回来,到时候别怪我不替你说话。” “是!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白恩敷衍的冷哼了一声,“对了,这次也让芜双那丫头去吧,出去散散心,联想的,一天到晚把自己闷在屋子里闷出病来。” “她?她去做什么?”白烟本来喜悦的脸色沉下来,“爹爹,白牙族我这个族长之女去就行了,言芜双没名没分,去了岂不是给我们白牙族丢脸?” “胡说!”白恩最近是越来越满意言芜双做出来的新菜,听不得有人诋毁言芜双,再加上自己这个女人近日来越来越娇纵,让他心生烦躁,“烟儿,芜双既然加入了我们白牙族,就是我白牙族的人,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再让我听见,别怪爹爹对你严加处置。” “哼!”白烟一跺脚,扭头就跑了出去,走到无人的地方,白烟气的脸色通红,小声道:“也不知道言芜双那个女人给爹爹和哥哥下了什么药?怎么所有的人都向着她。” 言芜双按照白牙族族长的要求,前往百城派,参加百里情的大婚。 路上,言芜双总是感到惴惴不安,又不停的在安慰自己,战戈才不会迎娶除了自己以外的女子。 抵达百城派,言芜双被安排进了百里家的院落,白烟就住在隔壁。 晚上,言芜双被新郎官到底是不是战戈闹的睡不着,披了简单的披风出去。 顺着青石板路,言芜双渐渐走远。 走到一处假山后面,听见有人躲在假山后小声说着话。 为了不被说话的人发现自己,言芜双屏气凝神走过去,她听见有人在议论后天要举办的大婚。 是两个男声,听声音,两个男子中间其中一个年龄应该比较大些。 年龄大的男子:“也不知道少主是怎么想的,怎么随随便便就嫁给了一个外来的人。” 另一个人道:“据说此人来自月城,不是咱们百谷大陆的人!” “什么?”捂住险些发出惊呼的红唇。 之后那两个人在说些什么?言芜双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住的屋子,言芜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怔怔的出神。 真的是战戈!真的是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被打破,言芜双只觉得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她想逃离这里。 隔壁的房间灯还亮着,言芜双抿唇,走过去敲响了白烟的房门。 白烟听到敲门声,心情不悦,又看见是言芜双,就更加的不高兴了。 “你来这儿干什么?” 言芜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让白烟心头的火蹭蹭的冒起,想要大声说话,但又想到这里并不是白牙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看着她这样,言芜双心里的那点儿不痛快散去了些,“白小姐,请柬在我的手里,你还是不要对我太放肆,小心也对百城派的人说些什么,把你赶出去!” 顺着,言芜双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请柬。 让白烟红了眼,这次她来,本来应该是她带队,却没有想到爹爹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一个外人。 言芜双双指夹着请柬,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让白烟恨的牙根直痒痒。 偏偏这个时候,言芜双把请柬麻烦她的面前,来回的话,白烟想也不想趁机在张请柬抢了过来。 看着手中的请柬,白烟的脸上扬起了笑,“现在请柬在我手里,怎么样?别以为爹爹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爹爹不在,你就必须听我的话。” 手中空荡荡的,言芜双轻蔑的看着白烟,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白烟没有顾及言芜双的神情,知道她是不敢反驳自己,心中更加的得意。 趁着夜色,言芜双骑了一匹快马回到了白牙族。 白辉看到她微微惊讶,“芜双姑娘,你怎么会?” 言芜双笑了笑,“药材大赛临近,我觉得我还是。潜心研究药膳为好,白大公子,还请你帮我和其他的人说一声,无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这样啊……”白辉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脸,点头,“那好吧,你放心,这种小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有了白辉出手,言芜双自然不会担心,和白辉示意以后,就关上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屋子,白辉垂落在两侧的双手悄悄握紧。 他觉得,芜双姑娘这么出色又这么厉害,想要获得青睐,就必须让芜双姑娘看见自己身上的优点才行。 从院落里出来,跟在白辉身边的小厮觉得自家公子怪异,忍不住出声,“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白辉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身边弯着腰的人,“没什么,对了,一会儿你去把咱们白牙族最厉害的大夫还有厨子请过了,就说我有重要的事儿要问他们。” “啊?”小厮不明白自己的主子这么做要干什么?愣了一下。 白辉有些不耐,“啊什么啊?还不赶紧快去!” “是!小的这就去办。” 白辉看了一眼远去的小厮,嘴角微微勾起。 两日后,百城派少主,百里情的大婚开始。 白烟在知道言芜双回去的消息以后,连续两天,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她就知道,言芜双这个女人,空有其表罢了,现在还不是被自己吓了回去。 “白小姐,我们家主说了,大婚就要开始了,还请白小姐前往大厅观礼。” 屋外传来百里家丫鬟的催促声,白烟又在唇瓣上添了一些口脂,让自己的唇形看起来更加饱满,才施施然的站起来 ,走出房门跟在丫鬟的身后。 一路上,白烟被百里家为了大婚做的准备惊呆,心里暗暗发誓,等她自己往后成亲之时,也要比这百里家少主的大婚很加奢侈。 丫鬟观察白烟的神色,骄傲的抬起头颅。 他们百里少主的成亲自然是天下间最好的,必须成为天下先女子羡慕的对象。 行至大厅,白烟根据白牙族的地位坐在了一处靠近中央的位子上,距离她前面还做了好几家世家大族派来贺喜的人。 战戈从昨晚就坐在榻上看着摆在面前新郎的服饰。 一旁的喜婆看此,急得满头大汗。 “姑爷,您还是快些吧,要不然为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战戈仿佛没有听见喜婆的话,依旧端坐在踏上。 门外,百里策走进来,看见一身白衣的战戈,眉头拧起。把屋里的人赶了出去。 他看着战戈,神色不悦,“怎么?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战戈,本家主告诉你,现如今外面聚集了天下人,你若是丢了我百里家的面子,就一辈子也别想走出我百里家。” 战戈抬头,冷漠的看着百里策,眼中闪烁着让人难以看懂的幽光。 “是么?”战戈下榻,拿过新郎的喜服,“还请家主出去!” 百里策冷哼一声,出了房门,等他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 外面罩了一层紫色的薄纱,守在院子里的一众人,看的双眼发直。 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 侍女纷纷红了双颊,战戈看了不看的大步走出去。 百里情头上已经盖上了红布,被喜婆用红色的绸带牵了出来。 战戈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 白烟看向新郎,当场愣在原地。 这……这不是之前参加万生大会的那个人,他怎么会成为新郎?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出现在大脑里,白牙族族长发现自己女儿的异样,不悦的发出低咳,让白烟回神, 第八百六十六章 婚宴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祝贺百里小姐喜得如意郎君,这是白烟的一点心意,请百里小姐笑纳。”白烟笑得温柔,端得是一副大家小姐的模样,看得身旁的白恩很是欣慰,看来自家女儿最近有所长进。 对于白烟的热情,百里情也同样回以微笑,淡淡地把贺礼收下,客气道,“多谢白小姐的好意,百里情心领了。” 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尽显名门闺秀的风范,周围人又是羡慕又是赞赏。 “百里兄,如今你也是有女婿的人,还这么有能耐,我真是为你高兴啊!”白恩笑着道,两个大家小姐都客套完之后,就到两家的族长了。 百里策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朵了,摆着手连连推辞,“哎,白兄第这是说得哪里话,待将来你也会寻得一个好女婿的。你看你女儿多么的优秀啊,多么乖巧。” “她呀,净会给我惹事,不像你的女儿,还能帮你打理自家事务。要是哪天她能安安分分地,我也就心满意足了。”白恩谦虚地夸着百里情,这让白烟不乐意了,不爽地戳了戳自家父亲,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放弃了。 抬头看着百里情身边的战戈,他一身红衣,不复以往的黑衣冷峻,反倒是瞧着有些温暖,心脏不期然地跳了起来,再看到旁边一脸娇羞的百里情,心里有些嫉妒和不服气,她就一刁蛮任性的娇小姐罢了,战戈是怎么瞧上她的? 而且之前他去参加万生大会的时候,身边不是还跟着言芜双,怎么来了这百谷大陆又是另一副样子? 这其中肯定有原因,不过这都不重要,关键是她有机会可以让百里情注意到言芜双,从而对付言芜双,这样她就可以省心了。 “战公子,我在万生大会的时候见过你。”白烟笑着道,这让战戈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点头,只听她又道,“当时你旁边似乎还跟着一个女子,名叫言芜双,举止间甚是亲密,怎么今日倒是不见她?” 言芜双? 百里情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感受到身边的人的情绪有一丝丝的触动,难道这个女子对战戈很重要,还是她就是他之前所说的心属之人? “怎么,百里小姐不知道?”白烟一瞧百里情的表情就知道战戈没有说明言芜双到底是谁,心下窃喜,又道,“当时言芜双和我起了矛盾,战公子一心护着她,我还以为他们俩是……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后面这个停顿是白烟有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百里情和百里策多想,果然就见到百里情用质问的眼神瞧着战戈。 白恩见此咳了一声,“烟儿,你在胡说什么,战公子怎么可能会和什么言芜双认识,你别没事找事!” 要是让百里情和百里策怀疑到言芜双的头上,出手对付她,那这对于他们白牙家族来说可算是一个大大的损失。 他这副样子本意是想撇清战戈和言芜双的关系,没想到这欲盖弥彰的说法反倒让百里策父女记住了。 “白伯父说得极是,战某从未认识什么言芜双,不知白小姐这话从何说起?”战戈表面装作不认识言芜双,实则是在保护她,若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被百里情知晓,不知道这个刁蛮的女人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战戈和白恩那明显护着言芜双的态度让白烟有些崩溃,还想再说什么,待看到周围那凝固又有些阴森的气氛时,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回了肚子里 “好了好了,区区一个陌生人而已,大家不必如此。”百里策见气氛不对,想着这是自己的女儿的婚宴,不能就这么让人给破坏掉,率先出声打破了之前的氛围,“小女的婚事之后,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见百里策如此严肃,众人都不自觉地放下之前的隔阂,全都认真地听着。 “百里情乃我百里策的独女,也是百城派的后继之人,既然已经有了夫君,那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该给战戈一些权力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百里策也太大手笔了吧,才刚成亲呢,就放权,看来这个战戈还是有点能耐的。 “恭喜战公子,恭喜恭喜。” 在场的众人想通事情的关键之后,便不复之前对战戈的敷衍,反倒是热情地巴结起了他,战戈也深谙其中缘由,笑着接受了。 看得百里情满是骄傲,得意地瞧了白烟一眼,气得她直跺脚。 成亲事宜一过,众人散去,原本白恩打算带着白烟回乌楚,白烟却不甘心,便以百谷大陆风景甚好,想要多待几天为由,让百里策留下了,住在府中。 然而战戈可不想她多待,白烟什么目的,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要是让她在百里情耳边多嚼了言芜双的舌根,以百里情的性子,岂不翻了天,到时言芜双的安危可就难以保证了! 因此战戈使了个计策,让百里情看出白烟心怀歹意,刁蛮跋扈,对她厌烦不已,趁机将白烟赶走。 “百里情,你有没有点礼貌啊,就这么赶我走?!”白烟被下人推的狼狈至极,怒骂道,“我可是你们家的贵客。” “什么贵客不贵客的,这是我家,我让你走就得走。”百里情可不吃她那一招,简单直接,“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 ‘嘭’地一声,大门中中地关上,白烟被挡在了门外,气愤踹了一下门,就离开原地,找了俩马车,就回了乌楚大陆。 言芜双依然住在白府,此时她正在自己的小院研究新的菜品和药膳,专心致志地准备药材大会,做的入神之时,忽听得窗外被人敲响,心烦意乱的她怒气冲冲地把窗打开。 “是我!” “白玉?” 屋子内四处都紧闭着,言芜双和白玉坐在桌边小声地谈着话。 “芜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白玉问,“你知不知道这白牙家族里的水深着呢,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多危险啊!” 外界都在传言这白牙家族里多的是肮脏污龊事,万一言芜双有个闪失,战戈回来岂不得疯?! “白玉,你放心,咱们都是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的人,多少明枪暗箭都躲过来了,这一点点小事,难不住我的。”言芜双一副自信的样子,让白玉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放心,我做完了我该做的事,我就会离开,到月城去找你们。” 白玉不解,言芜双又解释,将她来到白牙家族的目的全都告诉他,听得白玉嘴巴大张,满眼都是震惊。 “言芜双,你真是我见过的胆子最大的女人!”他情不自禁地为她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又为她担心了起来,“若是你的目的不小心被人发现了,你该如何?” 这白恩可不是吃素的,万一察觉到自己被诓了,那言芜双的处境岂不陷入了窘境?! “放心,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自有想办法化险为夷。”言芜双依然是满不在乎,自从她打定主意要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千万遍的后果了,早就已经不怕了。 白玉也无奈了,只得嘱咐她万事小心,若是有需要谤满的地方,他会尽力的! 两人正谈着话,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听敲门的人道,“是我,白辉。” 言芜双放松了口气,给他开门,白辉一进去之后,就见到一身白衣的白玉,满眼都是疑惑。 “介绍下,这是我的好友,白玉。这位是我在白牙家族结识的朋友,白辉。” 两人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照面。 随后三人又随意地说了些话,白玉瞧着天色已近傍晚了,便要离开,言芜双也不留,毕竟这白牙家族危机四伏。 白玉按照原来的路线回了月城,言芜双送走白玉之后,白辉也告辞离开,她在房中呆了一会,便出门散散步,路上遇到了去百谷大陆参加百里情婚宴的众人,脸上是一片喜色,都在低声地谈论着战戈和百里情的事情。 “言芜双!” 白烟瞧见她,大声道,“真是可惜了,你看不到那盛大的婚礼场面,甚至可以说是百里红妆了。”白烟一边夸张地描述着婚礼的场景,一边盯着言芜双的表情。 言芜双面不改色,“那就恭喜白小姐见识过了这么大的场面。” “哼,这还只是小菜一碟。最重要的是百里情和她的夫君甚是恩爱,简直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了。”白烟又道,“哦对了,那个男人好像是叫战戈,你肯定知道,他和你参加过万生大会的。” 言芜双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面上还是那副不解的样子,“什么战戈,我不认识,也从未听过有这一号人,白小姐是不是记错了?” “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白烟信誓旦旦,就凭她之前看到的场面,这两人之间肯定有关系。 言芜双还是否定,“我真的不认识战戈,我还有事,白小姐请自便。” 转身打算离开,气急了的白烟却不愿,使劲地拽住她,掐着她的手臂,将她往一边推,言芜双就直接撞到了旁边的柱子,撕裂般地疼痛传遍了四肢百骸。 白烟摁住她的下巴,正打算打她,白恩就赶到了。 “住手!” 第八百六十七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回廊里人来人往,路过的下人们都低着头,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 “父亲,您为何总是护着她?!”白烟不爽白恩的态度,“言芜双不过就是在咱们家打杂的,说好听点是为白家做事,说难听点不过是个下人,我打她骂她怎么了?!” “住口!” 白恩怒喝道,他现在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言姑娘是我花重金请进来为白家做事的,那自然是以最好的待遇来招待她。你如此轻视她,我看你是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要不是看在白烟是他的女儿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机会,让她有所改进,否则就凭她这三番两次地挑衅他的决定,白烟早就成为一堆白骨了! 白烟极力地否认,“父亲,她只是一个做饭的,有什么能耐值得你这么看重的?!” 她就不明白了,现在能找到像言芜双一样会做饭的人,满大街都是,再换一个不就是了。 白烟那理所当然的态度简直把白恩给气炸了,他聪明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才?! “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总之,从今往后你不许再对她呼来喝去,否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白恩觉得就凭白烟这猪脑子,说再多都不管用,还白白浪费口舌,干脆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场。 言芜双在一旁观望着两人许久,见白烟那副想说又不能说的委屈样,在心里幸灾乐祸地笑着,面上还是淡笑着,让人看不出情绪。 “白族长,白小姐也是无心,相信经过您这一次的教训,她会长记性的。”言芜双劝道,白恩见她没有生气的痕迹,也便放下心来,再看了一眼自家满脸不甘心的女儿,心里就忍不住生气,直接让人把她带走了。 待其他人都下去之后,白恩轻咳了一声,就问言芜双关于战戈的事情。 “战戈?我认识他,并且还很熟。”言芜双沉思了一会,严肃地说道,听得白恩面上一紧,连忙问她与战戈是何关系。 “我们是仇人,原本我在深渊住得好好的,他一来,弄得深渊满是风云,就连我的家都没了。”边说还边抹了一下眼泪,满脸的悲戚。 白恩等她哭够了,又继续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要收拾他,报仇雪恨!”言芜双满脸的怨恨,“族长,您这么问是知道战戈的消息了?” 白恩点头,言芜双大喜,假意地问了他战戈所在何处,白恩就把他在百里情的婚宴上看到战戈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言姑娘,我知道你与战戈有很大的仇恨。本来我是想要帮你报仇的,毕竟你是我找来的,也算是我白家的人,可是他曾经见过我,对我也有些熟识,若是贸然前往,恐怕会引起他的警惕。” 白恩一边遗憾地说着,一边在观察言芜双的表情,见她面上不解,又道,“所以啊,这事还得言姑娘亲自去做,亲自去百谷大陆找战戈解决事情。” “不过,你放心,我会派人跟着你,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言芜双听到这里,心里直吐槽,这个老狐狸,真是狡猾,想要她替他除掉劲敌,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真是不要脸。 不过,面上还得装作恍然大悟。 “芜双明白,请族长放心,对付战戈的事我会去办。” “不过,要去百谷大陆还得等药材大赛结束了才能前往,不知白族长可否同意?”言芜双试探性地问。 白恩见言芜双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笑容,对她的提议连连点头。 “那是自然,你可是制作药膳难得的高手,若是药材大赛没有你的身影,那还真是少了一道风景啊!” “族长过誉了。” 两人又再次客套了几番,白恩就借口有其他事务离开了,言芜双也回了自己的小院为三日后的药材大赛做最后的准备。 三日的时间就如同手中流下的沙子一样,过得飞快,白牙家族内部的药材大赛拉开了序幕。 众人齐聚白牙家族藏药阁前的广场,列队般地排成好几排,神情肃穆,尤其是参赛的人,眼中还多了几分笃定。 因为这个药材大赛是白牙家族选拔人才的比赛,若是能进入前三,那在族里可是有很大的机会得到重用,甚至还有机会参与族内的权里争夺,这对于从小生长在族内没有势力的旁支的人可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诸位,白牙家族三年一度的药材大赛正式开始。”身穿灰色长袍的人敲着锣,大声道,“此次大赛分为初赛和复赛。初赛是各位参赛者亮出自己手中准备好的药材,由族内众长老鉴别,药材最好的十位参赛者胜出。” “复赛则是由族长亲自出题,参赛者现场发挥,配出最好的药材方子。” 规则一宣布,现场都在议论纷纷。 “今年这大赛似乎比以往难多了。看来要夺冠,还真得多费一番功夫。” “可不是,往常都是选出药材之后,制作药材的人多解释,再由众长老做决定,选出前三名。现在整这一出,可不知又要难倒了多少人。” 言芜双听着耳边的人的谈话,心中的胜算似乎比以往都大了。 根据她之前观察到的白牙家族内部懂药材的人的情况,她可以准确地知道每个人的能耐有多少,对于临场发挥这个题目她是胜券在握。 “都安静,比赛期间任何人不得说话。”抬上主持的人向台下的人挥了挥手,认真道,“现在,比赛正式开始!” 锣声敲响,所有参赛的人纷纷拿出自己手中的药材,放在前方供人观察的桌子上,众长老一一看过,在路过言芜双身边,瞧见她面前的东西之后,眼里满是欣赏。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初赛结束,言芜双夺得第一名。 复赛开始,白恩站在抬上挥笔写下几个大字,参赛的人看过之后,纷纷抓耳挠腮地想着,只有言芜双一人淡定地配好自己的药材方子。 又一炷香的时间,比赛结束,言芜双胜出。 “此次药材比赛言芜双胜!” 结果一出,全场哗然,其他输了的参赛者不服气,纷纷质问者言芜双。 “族长,这个言芜双非我族人,如今一下夺得双冠,恐有阴谋啊!”其他人听此都纷纷赞同,对言芜双口诛笔伐。 白恩正待说些什么,就只听言芜双背着双手,缓缓道,“我言芜双既然是在白牙家族做事,那自己就是白牙家族的人,参加大赛有何不可?再者,我夺得双冠那是我的实力如此,诸位若是不服,我们可以再次比比?!” 言芜双虽然是笑着说话,可眼底下的笃定与警告足以震慑众人,参赛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敢应言芜双的话。 白恩瞧着事情都差不多了,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宣布药材大赛结束,参赛的人按照所得的名次分配任务,随后就让众人都散了。 “言姑娘,这次可真是让白某大开眼界啊。”白恩笑着道,言芜双连连摆手,一副的谦虚的样子,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白恩面上满是认真,“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白恩把言芜双带到了藏药阁里,将白牙家族的药材配方全都交予言芜双,并且严肃地让她不仅保管好这些东西,还要借此研究出更厉害的药材,以此来壮大他们白牙家族。 “族长放心,芜双不会让您失望的,时机一到,您就只管瞧就是了。” 言芜双脑子转得飞快,既然白恩愿意把这么私密的东西交给她,那不就说明他在重用她,正好她可以利用此次机会架空白恩的权利,尽快将事情解决了。 与她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战戈,只不过进度没有言芜双这么快,因为他快被百里情烦死了。 自从成亲之后,战戈总是有意无意地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和百里情同房,弄得她又是心急又是焦躁,总是问东问西。 “战戈,你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圆房,我们都成亲快一个月了。”百里情心烦意乱地在战戈身旁坐下,“你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蹼!” 战戈一口水喷了出来,震惊地看她,难言之隐倒是没有,只不过他是心里念着言芜双,才没有那个兴趣和百里情洞房,更合况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这事想都不要想。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被我说中了?!”百里情大惊失色,视线慢慢地移到战戈的双腿之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 战戈百口莫辩,但也不打算解释, 心想就这么让她误会也好,也省得他多费力气去解释什么。 可是百里情却不是这么想,她之所以喜欢战戈不就是看中了他之前的男子气概,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了。”百里情忽然像是蔫了一样,随后又严肃道,“战戈,既然你现在是这个状况,那我也不想和你做夫妻了,咱们和离吧!” 战戈差点又喷一口水,他看着百里情那认真的表情,忽然强势了起来。 “怎么,现在后悔了?我告诉你,晚了!”说完,他不再理会百里情,转头离开。 第八百六十八章 侵占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此时,假山深处,战戈单手附在背后,面容隐藏在阴影里,听着身后那人的汇报。 许久,身后的人停住,战戈用一只手缓缓的触摸假山石头上的凹陷处,漫不经心的道:“继续按照我之前交的你的去做,我要百城派无人敢反驳我!” “是,主子,那百里少主那边,我们该如何应对?” “她?”战戈嗤笑,“不用担心,百里情哪里交给我就可以了,你只需要暗中拉拢百城派当中心怀异心的人就可,等时机成熟,我们再把其他的绊脚石一网打尽。” “主子英明。” 听着手下的恭维,战戈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抬头望着被乌云遮住一半儿的月亮。 不知道芜双她在白牙族怎么样了?可否安全? 现如今出不了百城派,战戈担心自己派人出去打听芜双的处境,会给她带来危险,因此一直隐忍不发。 彼时,和战戈一样孤枕难眠的还有百城派的家主,百里策。 坐在椅子上,百里策面容发黑,“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面前站着的是百里策的亲信,此人已经年过五旬,头发半白,说出来的话百里策大吃一惊。 “家主,属下说的无半点虚言,前日,一小厮找上门来,游说要我暗中支持战戈此人,暑假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对,所以特来和家主商议。” “好啊!”百里策怒极反笑,他费尽心思为自己女儿找的夫婿,竟然是一只白眼狼,看来自己还真是年纪大了,竟然也有识人不清的时候。 报信的人打量着百里策的表情,心下觉得这位新婚姑爷好日子到头了,继而道:“家主,其实不能再拖了,我们必须想出应对的办法才行,否则迟早会生出大患,威胁到我百城派的根基,到那时就真的是悔之晚矣!” 百里策又怎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 “你说的对!”百里策站着的是他的亲信,只见他头一歪,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道:“去!立刻把少主给我叫来,若是姑爷问起,就说是一些小事,不用姑爷过来的。” “是,家主!” 亲信匆匆忙忙地出了书房,百里情这些日子,因为战戈的事心情不佳,已经多日未曾安睡,她想着与战戈和离,却不想到竟会遭到对方的强烈拒绝。 一想到战戈失去了身为男子的本能,百里情就后悔,把自己嫁给了这样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数日来,百里情为了躲避战戈,都是自己一个人睡。 听到敲门声,百里情担心是战戈找上门来,心情不虞的走过去开门,在看到门外之人是自己父亲的亲信之时,露出来疑惑之色。 “莫叔,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是爹爹那边有什么急事儿?” 被百里情唤做莫叔的男人神色恭敬,对着百里情拱手,“少主,家主说了,有事儿要找您,若是姑爷问起,就告诉他无需一同前往。” “哦?”百里情颦眉,若不是大事儿,爹爹很少这么深夜派人前来。 思及至此,百里情也不敢耽误,只道:“不用管他,还请莫叔,稍等片刻,我进去穿一件外衣。” “是,少主!不过还请少主快些!” 百里情微微颔首,进屋学了一件厚实的披风,就出了房门。 见到百里策,百里情看见屋子里除了他们父女俩以外,竟然还有其他的人在此。 “爹爹,发生什么事儿了?您怎的如此着急的叫孩儿过来?” 百里策本想训斥一下女儿,识人不清,又想到女儿将来会被那战戈伤了心,训斥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之前和百里策禀报的人见到百里情,又看到家主如此,立刻想出了其中的关窍,也不犹豫,便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百里情听后,同样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怎么可能?” 百里情哑然,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父亲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但凭爹爹做主。” 百里策见自己的女儿没有让自己失望,转头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去,查查,战戈此人到底暗地里笼络了多少人出来,务必给我列个名单,并将名单上的人严加看管,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直接就地处罚。” “是!家主!” 战戈多日来的努力受到打压,言芜双这边也差点受人陷害。 白牙族大帐,言芜双站在一侧,白烟与之对立,白恩坐在上首的椅子上。 除去他们三人,还有白牙族其他德高望重的族人也在。 地上跪着穿着绿色衣裙的侍女,言芜双认出此人是白烟身边的贴身婢女。 白恩看着自己的女儿,因为她近日的所作所为,神情早就烦躁,“烟儿,今天你姓师动众的把大家都请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白烟听到质问,一脸委屈,要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爹爹,你不知,我的婢女看见言姑娘偷走了母亲留下的东海明珠,那可是母亲留下来的,怎么能被一个陌生人偷走?” 一直低着头的言芜双听到白烟的话,面无表情,等着上面的白恩发话。 白恩只觉得荒唐,“胡说,芜双丫头岂是偷盗之人,你要是在胡说八道,就别怪爹爹罚你了!” 白烟心里越发嫉妒自己的爹爹竟然因为一个外人训斥自己,不甘心的道:“你儿说的是真是假,爹爹派人去搜寻一番不就知道了,再说了,难道爹爹一点儿都不关心母亲留下来的遗物吗?” 白恩战戈到发妻,神情带了一丝哀伤,转头对着言芜双道:“芜双姑娘,既然如此,不如就派人走一趟,也好还芜双姑娘一个清白。” 言芜双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她抬起头,一双眼睛清澈见底。 “当然,这里是白牙族,族长做什么芜双都不会拒绝。” 白烟看着她献媚的样子,冷笑,装吧,一会你就装不出来了! 安排下去的人动作很快,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人抱着一个红漆木质的盒子进了大帐。 白烟看见那盒子,立刻出声,“爹爹,你瞧,证据确凿,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她!” 抱着盒子的人一脸为难,听着白烟说完,才向前走了两步,恭敬得道:“族长,这盒子并非是在芜双姑娘那里找到的。” “不可能!我明明!”白烟话说到一半儿,反应过来,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旁跪着的婢女,也颤抖起来。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白恩不用想单看自己女儿的神色就一清二楚。 他把盒子接过来,询问,“这盒子是在哪儿发现的?” “回族长,是从小姐的寝室里找到!” 白烟一听,眼睛瞪得老大,“我不是让你去搜他的住处,怎么搜到我那儿去了。” 进入大帐的门被推开,白辉从外面走进来,“烟儿,既然是搜那边是要把每一个角落都搜到,” “哥哥?”白辉对白恩拱手,“爹爹!” 对于自己的长子,白恩一直十分的信任。 “你哥哥说的有道理,要不然近日岂不是要冤枉了芜双姑娘。烟儿,你实在是太让为父失望了。” 白烟脸色惨白,下意识的后退,终是受不住被人这么看着,捂着脸跑了出去。 回到住处,言芜双哂笑,要不是她看到白烟的婢女多次在她的门前晃,恐怕她还发现不了白烟的动作。 幸好今日有惊无险,不仅白恩彻底对白烟失望,还得到的白恩的愧疚。 如此两全其美之事,她要是不在努力点,岂不是辜负了这对父女的信任? 窗下,听见鸽子的声音,言芜双看了一眼门外,见没有什么人才把鸽子拿进来屋内。 取下鸽子脚上的竹筒,言芜双展开其中的纸条。 “芜双,事情办妥,随时听候——白玉!” 看着纸条上的字迹,言芜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十日后,深夜,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潜入白牙族的领地,解决了外面看守的守卫。 言芜双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拿着一把剑出现在白恩的屋子里。 白恩醒来,睁开眼,借着月光看到自己床边站着一个人,惊恐的坐起来,在看到来人的面容,不悦的道:“三更半夜,芜双这是做什么?” 言芜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右手的剑轻飘飘的落在白恩的脖子上。 “芜双!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言芜双轻笑,“什么意思?白恩族长,这么明显的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白恩抿着唇,目光瞪着面前的女子,“言芜双,我待你不薄,你这么做,和恩将仇报有什么区别?穿出去,必定会被天下人所耻笑,只要你放开我,我保准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故意把手中的剑靠近白恩,“不可能!” 屋外,有人闯进来,白恩一看不是自己的人,立刻心如死灰。 把白恩扣住,言芜双对着白玉道:“白玉,传消息出去,告诉那些和白恩有仇的,让他们一起处置这个老家伙!” “好!” 白牙族大乱,白烟得知自己的父亲被言芜双抓了起来,一时惶恐,趁乱逃离了白牙族。 第八百六十九章 改名洛盼族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隔日,太阳升起,白牙族渐渐恢复平静,与白恩有仇的人在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 看着一屋子的人,言芜双咋舌,就连一旁的白玉都有些惊愕。 “看来这白恩得罪的人不少么!”白玉感慨道。 “是啊!”言芜双点头,绕开挡在身前的遮挡物,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来这里的人大多听说了白牙族现如今被一个女人控制在手里。 言芜双的出现,正好印证了这个事实。 站在最前面的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看到言芜双立刻开口,“请问白恩这个老家伙现在在哪里?不会是故意框我们到此的吧!” 言芜双今日换了一身白色的男子服饰,头发也被竖在了头顶,她看着询问自己的人,回答,“当然不是,白恩现如今已经被我关押起来,各位若是想见,随时都可以见,今天将各位邀请来此处,有两个目的,一是讨论处置白恩的办法,二是告诉大家一声,白牙族自今日起改名为洛盼族,昨天一切事务由我处理,白玉,也就是我身边的这位,任洛盼族副族长,想必大家在来的路上也看到了,我洛盼族丝毫不比以前差!” 话落,言芜双将面前一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看他们面露警惕的看着自己,唇角微微弯曲。 又道:“白恩已经在劫难逃,而他的女儿白烟还毫无踪迹,我希望各位若是看到此人,能够告诉芜双一声,芜双必有重谢!” “哪里,哪里芜双族长客气,我们必定效犬马之劳!” 络腮胡子说出来的话,文邹邹的,与他那粗犷的长相一点儿都不相符。 不过言芜双不在意这些,立刻示好回了一个微笑。 余下的人纷纷跟着附和,言芜双也不耽误时间,立刻让人带着他们前往关押白恩的地方。 一群人乌央央的离开,言芜双负手看着白玉,“白玉,怎的就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凌樱呢?她去哪儿了?说起来我都好久没有看见过她了。” 提到凌樱,白玉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不少,让言芜双察觉到仿佛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继续追问,“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白玉抿着薄唇,点头,“凌樱本来和我一起的,不知为什么,半路上突然消失,又赶上你这里情况紧急,所以只是派了一小队人马去寻找。” “什么?突然失踪!”言芜双颦眉,思虑片刻,“既然这样,不如我帮寻找,这么多人去寻找,说不定很快就能把人找回来,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不用了!”白玉目光扫了一眼门外,“你这里才刚刚稳定下来,凌樱哪里还是我自己慢慢去找吧。” “那好吧!”她看白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的帮助,只得放弃。 几日过去,洛盼族渐渐回归到了正轨,这日,言芜双将亲信塔塔木和索玛叫到自己跟前。 白玉站在一侧,对言芜双的举动不解。 “塔塔木,索玛,我交代你们的事情大家怎么样了?” 塔塔木和索玛的长相简直是两个极端,虽然同为男子,但一个身材高大,一个身材瘦小。 当初言芜双在看到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忍不住调侃二人是天生一对。 “族长放心,现在白牙族残留势力已经被彻底消灭,我们还在白牙族一个嫡系哪里搜索到了大量的金银财宝,据说是白恩那个老家伙让其保管的!此事也是昨日才被发现,本打算今日告知族长。” 说话的是塔塔木,他的生父不详,母亲只是白牙族一个长老的私生女,再一次被所谓的家人欺负的时候,被言芜双救下,收为己用。 “还有这事儿。”言芜双摸了摸下巴,看来这白恩藏的还挺深的嘛。 索玛捂着袖子咳嗽了几声,“确实如此,我们在那个嫡系家里不光找到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还找到了数十名美女,目前这些人被看管起来,族长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 不悦的瞪了一眼说话的索玛,看见他眼中的笑,言芜双翻了一个白眼儿,道:“我能有什么兴趣?又不能替我搬石头,不过索玛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确实该逃一房媳妇儿传宗接代了,不如就从这儿中央选一个出来吧。” 只见言芜双的话说完,索玛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塔塔木头次看见自己的搭档出现这种表情,忍不住大笑。 就连一旁站着的白玉,眼中也隐隐有笑意流露出来。 索玛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拱手道:“族长,我错了,您还是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看他如此,言芜双也没有继续调侃他。 说说笑笑以后,言芜双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 知道她有重要的事儿要吩咐他们,塔塔木和索玛也认真起来。 “如今洛盼族根基稳定,也无需我再继续盯着下去,过些时日,我打算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族里的事务就交给你们两个人共同处理,你们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塔塔木和索玛一愣,还是塔塔木反应过来,说了一句,“那副族长呢?他不和我们一起管理洛盼族么?” 索玛仿佛很认同他问的问题,疑惑的看着言芜双。 言芜双笑着摇头,“他会和我一起离开。” “芜双?”白玉事先完全不知道言芜双的打算。 又交代了塔塔木和索玛几句,言芜双让他们两个人先行离开。 留下白玉,解释道:“白玉,反正洛盼族现在也不需要我做什么,这些日子也确实是累了,我就想着出去游玩一番,正好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凌樱的下落,虽然你说了不用我帮你,但凌樱她毕竟是我的朋友,我也有责任出一份力!” 知道言芜双是认真的,白玉叹了一口气,答应了她的安排。 两个人也没有耽误,洛盼族的事情处理好以后,就离开了洛盼族。 离开时,言芜双并没有通知塔塔木和索玛,而是和白玉悄无声息的离开。 骑马走了几日,两个人来到了一处山坳里。 天渐渐黑了,言芜双和白玉决定,晚上就暂时在山坳中度过。 隐约能听见虫鸟的叫声,言芜双看着天还没有彻底黑透,对着身旁的白玉道:“趁这个时间,不如我们去看看山里有没有什么野味,没准儿还能找到其他的好吃的。” “好!” 白玉把马匹拴好,他们离开洛盼之前准备了一些弓弩,此时正好能够派上用场。 进了山,言芜双他们并没有走进深处,而是在山边上打转,言芜双看到了一只雪白的兔子,对白玉示意。 白玉明白了她的意思,拉开手中弓弩。 “嗖!”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言芜双看到兔子被射中,心中一喜,跑过去把兔子令起来,“白玉,你太厉害了。” 白玉被夸的脸色微红,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就捉到了两只兔子,还有一只山猪。 言芜双没有想到他们的运气这么好,回到山坳里,立刻生火,把之前准备的调料拿了出来。 看到调料,白玉微微惊讶,“你还拿着这些?” 忙活着把调料撒上,言芜双回答着白玉的问题,“那是当然,你可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这可是我看家的宝贝,不带在身边怎么能行?” 想想也是,白玉看着言芜双手里的烤肉,没过一会儿就有香味传来。 把表皮烤成金黄色,言芜双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脸享受。 把手中另外一个递给白玉,“快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白玉接过来,咬下一口,咸咸的,还有肉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又咬了一口,“不错,好吃!” 言芜双对自己的手艺一向都很自信,和白玉一样,抱着自己的那一部分吃的不亦乐乎。 一只兔子下去,两个人都有了饱腹感,白玉有些回味,“芜双,我也怎么觉得你吃做的菜永远让人吃不够。” 言芜双听到夸赞忍不住笑出来,“那是,我可是厨神一级别的。” 一旁的山猪并没有彻底咽气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明白了言芜双的话,在言芜双自夸的话说完,哼了一声。 山坳里本来就只有两个人,任何响动都能引起注意。 听到山猪的声音,言芜双看了一眼,“看来咱们应该先吃它才对!” 听到此话的白玉但笑不语。 同一时刻,战戈站在了一处房门的窗外,听着里面男女发出来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等到第二天,百城派少主百里情女人通奸的事儿被大肆宣扬了出去。 百里家的名誉被毁,百城派也跟着逐渐没落。 身为百里情名义上的丈夫,战戈带着人拜托了百里策的监视,在白城派中漏出头角。 …… “芜双,你快看,这是什么?” 白玉还在按照言芜双说的,在山中寻找药材,却发现了一只受了伤的飞鹰。 把飞鹰带回去,白玉叫来言芜双。 言芜双观看飞鹰的长相,对白玉道:“白玉,这可不是普通的飞鹰,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此飞鹰是神鹰的一种,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当中,所以不被外人得知。” 第八百七十章 突现飞鹰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和白玉手撑着下巴,围在飞鹰的面前,仔细地观察着它那坚硬而又锋利的嘴巴以及一双锐利无比的爪子,再看到它那小小的身体处溢出的血迹,两人都在沉思着,这个飞鹰神兽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受这么眼中的伤?! “你说它是不是被别的鸟类群攻,不小心给啄伤了吧!”白玉忽地出声,惊到了言芜双,也惊到了微微闭着眼睛的飞鹰,这个人类在乱说什么,它有这么窝囊吗?! 言芜双看着白玉那煞有介事的表情,就忍不住掐住了他的手臂,眼里满含警告,“白玉,话可不能乱说。” “兴许它是飞在空中不小心被森林处的狩猎者射伤了呢!”言芜双觉得这个可能性较大,毕竟这种飞鹰神兽一般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森林里也常有狩猎者出现,飞鹰因此受伤而跌落此地也是有可能的。 白玉瞧了她一眼,又瞧了瞧它的伤口,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可能。它的伤口有很多处,而且很像是齿印,不像是箭伤,况且伤口处也没有箭头的痕迹。” 言芜双又仔细地看了看它,确实如白玉所说,只是这样推测它的伤势有何意义,反正他们也不是去找凶手的! “别管那么多了,既然这难得一遇的神兽被我们给撞见了,那不如我把它给做成菜,咱们今晚吃顿不一样的?!”言芜双调侃道,眼里满是新奇和亢奋,搓着手靠近他。 弄得白玉很是无语,是不是只要她遇到一个新奇的东西就都要做成菜? “言芜双,你能不能说点正经事!” “我正经得很,这事我又不是没干过!”她曾经还把飞行兽和避水兽做成了菜和药膳呢! 白玉心下无奈,正打算拉住她,就听到那飞鹰开口了,“人类还真喜欢做梦!” “谁在说话?” 言芜双大惊,慌忙在四处查看着,见这周围只有她和白玉,没有任何人的身影,难以置信地望向那只躺在草地上的飞鹰。 “别看了,就是我。”飞鹰再次出声道,“你这个人类真是痴心妄想,就凭你那点力气和能耐,还想把我拿去煮了,你醒醒吧!” 飞鹰的冷嘲热讽气得言芜双双手叉腰,满脸气愤地瞧它,“呵,你现在都伤得趴在地上飞不起来了,还想着自己有多厉害呢,也不嫌害臊!” “再说,我就是要把你做成菜了,怎么着,反正你现在也斗不过我。”言芜双得意地说着,又把飞鹰给气到了,“你,你,你这个女人,丑女人,蠢女人,你给本大鹰等着,等我好了,我就把你拉到半空中,飞到海面上,把你丢到海里喂鱼。” “哈哈哈,你个小鹰,在你伤好之前,我就把你给煮喽。”言芜双吐着舌头,和飞鹰拌起了嘴,一人一兽吵得不可开交。 白玉在一旁看得好笑,捂着嘴巴在观战,等他们吵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装作大气地把这一人一兽给拉住。 “好了,芜双,你少说两句,他就是一只受了伤的飞鹰,你就别跟它计较那么多。”白玉道,又看向飞鹰,“飞鹰兄弟,咱们既然遇到了,那就是有缘,有缘之人不必如此争锋相对。” 白玉脸上堆起的假笑把飞鹰给恶心到了,它的翅膀小幅度地煽动一了几下,便道,“行了,收起你那虚伪的笑容,本大鹰不吃你那一套。” “瞧你这话说得,我这都是真心的。”白玉还是笑嘻嘻的模样,还想要说些什么,眼角瞥过它身上伤口处的血似乎又多了一些,脸上变得严肃了起来,从身上拿出一块手帕,又去在附近的林子里找了些止血的草,来给飞鹰敷上,把伤口给处理好。 之后,白玉就问了一下关于飞鹰的事情。 “你是为什么受伤?” “你们之前不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吗,怎么现在又问起来了?!”飞鹰白了他一眼,白玉尴尬地咳了一声,他之前以为它听不懂,不知道他们在说话什么,所以才胡乱猜测的。 言芜双歪着头看它,“快说!” “作为女人还是要温柔一点的好。”飞鹰淡淡地说道,在接收到言芜双那警告似的眼神之后,便学乖了,“我叫凌夜,是神鹰家族的最后一员,我们家族在无意之间被恶人给灭了。我是侥幸才逃到这里的。” 说起这些事,飞鹰浑身都散发着哀伤与悲戚,看得白玉心里的怜悯被勾了起来,握着拳头道,“这些歹人是谁,我们去帮你报仇。” 凌夜抬起头,看向天空,满眼都是对天空的渴望与对前方的无助。 同样抬头看天的还有远在百谷大陆的战戈,他自从知道百里情与他人有染之后,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可以找到突破口,进行他计划的最后一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战公子,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您一声令下。”战戈身后的人穿着黑色袍子,帽子挡住了他的脸,看得不清楚。 战戈很满意,“好。把百里情和别的男人偷情的事情给我加把火,我要全百谷大陆的人都知道。” 那人领命而去,到第二天,百里情偷汉子的事情被人传得沸沸扬扬,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对她的夫君满是同情,这才成亲还没过半年呢,头上就被戴了顶绿帽子,战戈这个新郎官当得可真够憋屈的。 战戈见事情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写了封休书,让人拿给百里情。 “不可能!”百里情气得把休书给撕得七零八乱,眼里满是不甘心,“他战戈要不是娶了我,哪能有现在的日子,如今我落了难,他想撇得一干二净,我还不同意呢!” 现在全大陆的人都在看她笑话,要是她真的被战戈休了,那以后她百里情还怎么出门见人?! “此事无需经过拟的同意,我是一定要休了你的。”战戈带了一帮子人从大门外走进来,看着从前百城派那盛气凌人的少主,心里有些畅快,威胁他战戈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百里情阴险地看他,“战戈,即便你现在有了权势,可我百城派也不是吃素的。你妄想休了我!” “百里少主,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你们百城派的势力现在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那好父亲手里的权力可都被我架空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现实吧!”战戈幽幽地把真相说出来。 百里情大吃一惊,在看到战戈身后那些百城派的骨干人员时,心里像是被一阵凉风给刮了似的,冰凉冰凉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打的是这个注意。” 即便她现在明白过来,也已经为时已晚,只能接下战戈给的休书。 “这座府邸你依然可以住,算是我战戈最后的仁慈了。”战戈说完,就带着一大帮的人离开了,另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住着,虽然没有百里府大,但还算雅致。 和百里情的事情结束之后,战戈就开始着手准备发展自己手中的势力,他把百城派原来经营的谋生扩大了规模,比以往更加规范,更加有效率。 “战公子,我们跟着您可真是见识了不少新的东西啊。”一个穿着红色袍子站在战戈桌前道,满脸的高兴与兴奋。 “是啊是啊是啊,我们跟着战公子真是值了。”其他人纷纷应和,“现在战公子的名头都在整个百谷大陆传开了,有不少的姑娘都对您芳心暗许了呢!” 话锋忽然一转,战戈猛地盯着他,看得对方心里有些发虚,他也只是帮着别家传个话而已。 “战公子,既然您已经休了百里情,何不趁机挑选别家姑娘呢?”在场的众人都想着要这么劝他,只可惜战戈一直无动于衷,他仍然想着言芜双,那个胆大的女人。 “不了,我心有所属,就不耽误别家姑娘了。” 他手底下的人还想在劝,战戈便挥了挥手,那些人就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待书房静下来之后,战戈又朝身后招了招手,只见一个全身都是黑的人从黑暗中出来。 “影,去查查乌楚大陆白牙家族中言芜双的信息。” 他的话一说完,那人便隐入黑暗中,一个时辰之后,又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张白纸。 战戈接过,急匆匆地扫视了几眼,再看到白牙家族被灭的字眼之后,心下一紧,拿着纸张的手都在颤抖着。 白牙家族被谁灭了? 言芜双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这些个疑问回旋在战戈的脑海离,又再次去让那人去打探关于言芜双的消息。 在战戈心心念念言芜双的时候,她在伤势痊愈的凌夜的带领下,去往藏有宝藏的地方。 “喂,小飞鹰,你确定这走过这条路就能找到所谓的宝藏?可别是在忽悠我们!”言芜双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很是心累,走了好几天的路,翻过大山,穿过森林 “笑话,我神鹰一族从来都不撒谎。”凌夜对于言芜双的态度极为不满,它瞧了瞧她和白玉的样子,心里满是不屑,人类可真是弱。 停了下来,翅膀合在一起,身体忽地变得好大好大。 “上来,本大鹰载你们过去。” 第八百七十一章 大结局 - 厨娘当道:将军,请接招! - 云家小锦鲤 言芜双和白玉瞧着足足比他们高了好几米的大鹰,嘴巴张大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了,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是本大鹰说你们,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丢脸。”凌夜满心都是骄傲自得,嘴上还毫不留情地讽刺着,“都回神,咱们得赶紧赶路了。” 煽动了下翅膀,风刮着两人,把他们的魂给弄回来了。 “咳咳……”言芜双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之前她还讽刺说这只小鹰没啥本事,现在倒好,自个儿打自个儿脸了! “那个,凌夜,你真厉害,佩服佩服。”白玉瞧着言芜双的样子,心里在窃笑着,还好当时他忍住了没开口给言芜双帮腔,否则他现在也会非常的不好意思。 凌夜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也不拆穿,不耐烦地说,“行了,别贫嘴了,快点上来。” “咱们估计得还要走好久的路,抓紧时间。” 言芜双听到它的话,心里哇凉哇凉的,都已经风餐露宿那么久了,现在还要继续。 虽说坐在飞鹰的背上,飞在半空中,又是刺激又是新奇好玩,可也架不住身体连日来的疲累了啊! “行了言芜双,你就别再抱怨了。有我神鹰驮着你飞天过海,肯定能很快就到目的地。”凌夜像是知道了言芜双心里在想什么的一样,淡淡地说道,言语间在安慰着她。 白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言芜双回以微笑,她其实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是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吐露自己内心的情绪。 两人一鹰的寻宝之路已经进行了一半,而战戈的寻妻之路才刚刚开始。 他解决完百城派的事情之后,就连夜赶回了乌楚大陆的白牙家族府上,询问言芜双的消息。 “您说言姑娘?她早就已经走了。” 战戈拉住了从府里出来的一个小厮,“那你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和谁走?” “大概半个多月前吧,好像是和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走了。” 白色衣服,还是男子?!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男子是谁?”战戈着急问,心里隐隐出现了不安。 那个小厮摇了摇头,“这位公子,我只是白牙家族的一个小厮,这主人家的事我也不能全知道,要不您去问问府里的管事,张管家?” 战戈问了他张管事的具体情况,就放他离开了,自己急匆匆地去找人了。 找到了张管事,问到言芜双,那人眼里满是赞赏,“言姑娘不仅厨艺了得,就连药材都精通,还对管理府内以及众多势力平衡等事情也略懂一二,真是个难得的奇才。” 战戈心里满是得意,他看上的女人,能不厉害吗?! “那您快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战戈开心玩,想起自己的正事,又急忙问,张管事捋了把胡子,叹了声气,说道,“我本来以为像她这人的奇才会认真的管理好从洛盼家族的事情,却没想到她竟然毫不留恋,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就出去游山玩水去了。” 张管事眼里满是遗憾和可惜,然而战戈可不是,他眼里又一次失望了,这天下那么大,言芜双的行踪也不定,他上哪里找人去?! “那张管事知道言芜双大概往哪个方向去?”战戈期盼地问着,只可惜这一次他又要失望了,张管事依然摇着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她在离开洛盼家族之后,去找了白什么玉的人,战公子不防从此人入手?” 白玉! 战戈连到了几声谢,就着急忙慌地回了月城,他依稀记得他和言芜双离开的时候,白玉和凌樱还住在深渊里,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回去碰一碰运气吧! “哟,这不是百城派的姑爷嘛!”战戈一出现在月城里,言逸哲就得到了消息,特意出现拦住了他,“怎么,和你的新婚妻子吵架了,住不下去,就想着吃回头草,找我妹妹了?!” 言逸哲现在看到战戈就忍不住地想讽刺他,打他,只是现在在大街上,贸然出手,有损他的形象。 “我告诉你战戈,打从知道你和我妹妹的关系起,我就很不看好你。”言逸哲说出来他一直以来就想说的话,“你这个人啊,骄傲自大,自以为是,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要不是看在你对我妹妹好的份上,我才不会同意你和芜双的婚事。” 言逸哲越说越生气,越想越气愤,当时她言芜双知道战戈和百里情的事情的时候得多难受啊! “哥,这事是我处理得不好,让芜双受了委屈,也让哥你失望了。”战戈认错认得挺快,言逸哲都是有些惊讶,像他这么自负的人,居然也会如此收敛?! 不过,“你喊谁哥呢,谁是你哥?!” “你是芜双的哥哥,我是她的夫君,我自然是要跟着她喊你哥的。”战戈笑道,气得言逸哲直跳脚,你了好久,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战戈见此,也不再和言逸哲绕弯子,直接把他和百里情的事情的原委全都说出来。 “所以,我反倒怨不得,还得同情你?!”言逸哲听出了关键,“百里策威胁你,的确是他们无耻,但若不是你总是招蜂引蝶的,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嘛!” 战戈反驳不得,只好把言逸哲拉到旁边的菜馆子里,继续把事情说清楚。 言逸哲越听,眼睛睁得越大,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真没想到战戈的经历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既染如此,我也就不阻拦你去找芜双了。”言逸哲最后终于松口了,把白玉和言芜双离去的大体方向告诉了他,战戈大喜过望,连饭都不吃,直接冲出了菜馆,没看清有人同样是跑进来,两人直接撞了个满怀。 “啊,谁呀,这么不长眼?!”凌樱大叫,她刚从贼人那里逃出来,现在又遇到这么个糟心事,火气蹭蹭之上。 “凌樱,是你?我是战戈!” 战戈满脸笑意,凌樱猛地看她,随后又是不屑地瞧了他一眼,转身就想走,谁知战戈拉住了她,道,“凌樱,白玉已经不在月城了,他和芜双离开了了。” 凌樱脚步一顿,转头看他,战戈长话短说地事情给她说明白,凌樱点头表示了解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是腻烦了芜双姐姐呢!”凌樱的脸色好了不少,随即脸色一变,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一起去找芜双姐姐和白玉吧!” 两人达成共识,踏上了寻人之路 回到言芜双这边,凌夜在飞了好久之后,就在一处山林里停下,言芜双和白玉下来之后,就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山林里不但树高枝繁,就连脚上的草都能有一人高,遮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视线。 “这块山林里不但机关多,野兽也很凶猛。你们小心点,别中招了。”凌夜谨慎地说着,两人都被它身上的认真感染到了,走路都变得更加地警惕。 前进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喂喂喂,你们小心点就好了,没必要走得跟蜗牛一样吧。” 凌夜在看到言芜双和白玉老半天才踏出一步,不禁吐槽道。 “小心为上。”言芜双说得郑重其事,凌夜翻了个白眼,“行吧,你开心就好。” 反正是你抱着我的,也累不到我,这话凌夜在心里淡淡地说着它已经变成最开始初见的模样了,懒懒散散地窝在言芜双的怀中,眼胶轻瞥身旁的风景。 两人一鹰以蜗牛般地速度前进,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山洞,快步地跑上前,就被山洞附近地结界给震了飞了。 “啊!”言芜双没有武功,不像白玉那样可以自己稳住身形,她飞在半空中,闭眼睛,等待着与大地的亲密接触,然而腰间一紧,就被人抱在了怀中。 言芜双感受到那熟悉的怀抱,兴奋又期待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战戈,是你!” 战戈抱着言芜双转个个圈,就把她抱回了地上,轻抚着眼前那张清丽的脸庞,心里满是欢喜。 “芜双,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太好了!” 战戈的心中也是和言芜双同样的兴奋和快乐。 “白玉,白玉!”战戈因着用了轻功,比凌樱快了一步,在她跑到山洞前时就和言芜双团聚了。 白玉之前见到战戈和言芜双两人拥在一起的身影时,心里闪过一抹失落。 但是在瞧见那跌跌撞撞地熟悉的身影时,又是一喜,满脸的不可思议。 听到她的呼唤,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接住她,“樱樱,樱樱,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白玉高兴得语无伦次,只是抱着她在诉说着心里的感受,弄得凌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是回应着他的怀抱,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满是安心与幸福。 “咳咳,行了行了,你们抱也抱够了,咱们去干正事吧!”凌夜不满,出声打搅了他们四人。 言芜双回头看它,“凌夜,宝藏我不找了,战戈已经回来了,他就是我的宝藏。” 白玉也是同样的想法,既然心中最重要的人都回来了,宝藏不要也罢。 凌夜见他们心意已决,也不再强迫,看着他们这两对幸福的样子,心里也是满满的暖意。 几年后…… 城郊外最近总有几个小人影和一个大人影乱窜,吓的附近村民是坐立不安。 直到一天夜里,外出当职的战弋才明白了那鬼鬼祟祟的人是谁。 “大半夜夫人在这儿做什么?” “咳咳,在,你懂的……”言芜双摘了自己的面纱,有些不好意思。 旁边的小宝贝摘下已经的蒙面纱,“爹爹,娘亲说,让我们在这儿挖宝藏!是白叔叔和她的小老婆留下来的。” 战弋挑了挑眉,“原来如此,不过呢,你们三个小家伙,我还是要带去衙门的,咱一家四口,就在那里,住上几天吧。” “啊?”三人异口同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