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 第一章 叛国?!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狼藉的森林,焦黑的土地,在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到处都是断臂,到处都是死人,一群人行走在死人中间将一个又一个丢入事先挖好的大坑中。 转瞬间几十丈深得大坑中填满了尸体,数千具尸体在大坑中不甘的仰望着天空。 似乎是天感到了,它落下了眼泪,瓢泼大雨顷刻而至,雨水填满了大坑,雨水的酸腐味与尸体的尸臭味交织在一起,让周围填土的人闻后纷纷捏鼻相识而后步调一致的向山下走去。 在那些人走后没多久,在这座千人的大坟中,一只苍白的手掌从众多的尸体中伸了出来,紧接着是另一只,两只手掌用力将上面的尸体移到一旁,一个满脸血污的青年男子从这死人堆中慢慢爬了上来,蓬乱的长发沾满了泥土,破碎的军装在雨水的浇淋下紧紧粘在身上。青年脸色十分不好,似乎受了极重的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 蓦然,青年注意到了脚下的尸首,他一下子呆住了,雨水浸透了他破碎的军装,他如坠冰窖一般浑身发凉。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统领为了救自己被满天的箭雨刺穿了,自己的兄弟们都在那炮火中……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那曾经的、那消逝的、那永恒的……在他心中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停地将一名名死去的军士翻过来仔细寻找,嘴中不听念叨着“老帅,老帅你在哪里?” 寻觅了良久后,最后他停住了脚步,无助的看着周围,他找不到他,他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人,这里的人太多了多到他无法一一辨认。多到一眼望去满眼全是如此。 陈凡像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蹲在那些军士的尸体上放声大哭哭泣,似乎是被陈凡的哭声所渲染那雨又大了几分。 泼洒而至的雨点悉数砸在了陈凡的身上。 蹲在那里的陈凡感受着雨中的敲打,脑中浮现起他看到的最后发生的一切。 等他们刚开始安营扎寨,无数的炮弹就如同这雨点般毫无征兆的射向了他们的营地。 没有任何征兆顷刻间营地沦为火海,一声声哀嚎一声声怒骂在周围响起,那时候的陈凡就站在那里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一枚炮弹在他身边炸裂,他被气浪掀飞出去很远。 陈凡转身看向不远的帅帐,只见那位熟悉而又年迈的将领神态自若的坐在那里,对他笑然后冲他招了招手,当自己冲向帐篷的时候一枚炮弹落在帐篷中,帐篷顷刻间分崩离析。 一波炮轰过去,活下来的兄弟从血水中攀爬而起,没等他们做一口喘息满天的箭雨顷刻而至。 一幕幕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中,如同一把把利剑刺痛着他的心灵。 几近崩溃的陈凡无力的站在尸骨上抱头怒吼“为什么……哥哥……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们,啊~” 当炮轰开始时陈凡以为是敌军来袭,可当看见统领身上跟自己军队中如出一辙的箭矢后,他就已经明白这并不是什么敌袭,而是他们那位英明的上位要要他们的命。 陈凡看着脚下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往日场景如影像般在眼前浮现。一滴眼泪划过脸颊。 陈凡摇摇晃晃的走到大坑边缘,用尽全身的力气爬了上去。 站在大坑边缘,低头看着坑内昔日袍泽那不甘的眼睛,陈凡拾起一旁的被丢下的铁锹,将土一点点的泼洒在那些尸体上。 每铲一锹土,他的心就如同受了一剑,当最后一铲土平在大坑上时,禹天无力的趴在地上,蜷缩着就像一匹受伤的狼在雨中悲鸣。 第二天早上雨后天晴,明媚的阳光照耀在陈凡的身上,趴在地上的陈凡强撑着站起身来,愣愣地盯着远处被烧焦的树木。 良久后陈凡动了,他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千人墓,漆黑的瞳孔空洞木然,没有丝毫的生机,然后跌跌撞撞的的向山下走去。 临近山腰在不远处出现一个瘦骨嶙峋的老道,老道须发皆百,满脸镌刻着饱经风霜的皱纹。 陈凡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是他再世为人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有一丝亲切,有一丝失落,有一丝迷茫…… 看着他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老帅,一样的和蔼,一样的亲切。 “我怎么会将老帅和这个老道联系到一起呢?”他自嘲的笑了笑。 老道拄着一条拐杖颤颤巍巍向他走来,让人看着心惊,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陈凡急忙上前扶住了老道,老道挥了挥手,示意他松开,带着责备的语气对他说了几句,“小家伙,怎么看不起我啊!我老了但是没有残废,还能走。” 见陈凡愣神,老道拿拐杖在陈凡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然后拉起他的手朝着山下走去。 老道将他带到洞口前,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木桶,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溪,随后走进了洞中。 “让我去打水?难道他要我在这里当苦力?“陈凡暗暗猜想。 当老道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知道错怪了老道,那双枯瘦的手掌递过来一套半新的素衣道袍,老道显然是想要他换洗一下。 看着老道脸上那淡淡的笑意,他苍白的脸色不由一红,此时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 陈凡心中一阵黯然,当初的他何曾如此窘迫过,他默默的提起木桶向小溪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身上的衣服掀起,然后褪下生怕损坏了身上的这身军装,但天不遂人愿,当他将衣服褪到一半的时候一声撕扯若约而至,陈凡闭上眼睛假装没有听到那声撕裂继续将衣服褪去。 当他全部褪下的时候整件军服如同碎纸片散落在地上,陈凡蹲下身子一片一片的捡起放在从老道那里要来的木盒里,一如当年从伍长手里接过这身军装般庄重严肃。 随后用冰凉的溪水冲刷掉了身上的污垢,却冲刷不掉心中的烦恼。 “我该怎么办?这天大地大哪里才是我的家!“ 陈凡穿好老道为他准备的衣服,收起内心的悲凉后走到石洞前向准备向老道道别时。 一阵肉香传来,老道从洞中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只刚烤好的山鸡,同时示意他过去。 没有多说,在他的心里,他已经麻烦了老道不少了!然后他将手中的木桶递向老道,准备离开。 但当他举起水桶的时候,水桶上的字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虽然有被人可以抹去但还是可以模糊认得是个虎字。 下一刻他,突然出现在老道的面前,一把抓住老道干枯的手腕,有些激动地指着木桶对老道道“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道看了看木桶又看了看激动地陈凡,显然是被陈凡捏的有些疼痛,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见到自己有些唐突,陈凡立马将手松开,向后退了几步,弯下那笔直的身躯,有些请求道“还望老先生告知这桶从何而来!?” 老道士看了一眼桶又看了看在面前弯腰的陈凡,沉声道“你说这桶吗,这是昨天从山上冲下来的,我看还挺新就拿了回来。” 听着老道的叙述,陈凡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他本希望能从老道口中说出是自己尚存的同袍赠与他的,却没想到竟然是被雨水冲刷下来的。 看着陈凡失落的表情,老道似乎想到了什么拍着陈凡的肩膀说“孩子我看你也是从上面下来的,奉劝一句快跑吧,若是被那些官兵抓住可是要被杀头的。” 陈凡听后,僵直的将头转向老道,嘴中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老道看了看山上,又看了一些四周,确认没人后,走到陈凡的身边轻声道“你就别打听了,听前两天从山上下来的官爷说是上面的人要叛国被人举报,所以才派兵围剿。” 低着头的陈凡没有多言仅仅说了一个“哦”字,便没了下文。 没有人能体会到此刻陈凡的心情,一句莫须有的叛国八千人转瞬灰飞,真的要这么绝情吗?叛国,我们怎么可能叛国。 怒火攻心的陈凡只感觉喉咙一阵甘甜,紧接着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入夜陈凡勉强睁开双眼,环视了一下洞中摆设很简单,一张是床,一块石凳,一张石桌,几根蜡烛。 石桌纤尘不染,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十几本书,陈凡拖着沉重的身体勉强走到桌前,坐在石凳上,拿过一本书来本想翻看一下,但从封面上的文字开始一直翻阅到最后陈凡竟然一个也不认识,他看着这些文字他竟然有一种自己被这历史抛弃的感觉。 他又将其他几本书拿过来翻了翻一遍又一遍却发现书中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有些气急败坏的陈凡将书置在桌子上,然后躺在洞中的石壁上闭目养神。 陈凡靠在石壁上,心中思绪万千,眼中没有一丝重生的喜悦之情。 陈凡感觉苦涩无比,他已经猜的到外面的场景,毕竟叛国两字太重了,陈凡似乎看到了袍泽们的亲人、朋友魂归幽冥,红颜知己归黄土垄中。 靠在石壁上的陈凡怅然的抬起了头,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单的活在这个世上,他觉得了无生趣。 他自嘲:“究竟是我摆脱了历史,还是被历史遗弃了呢?“ 烛泪干涸,火花最后一闪,洞中陷入一片黑暗。 洞外星光点点,夜格外宁静,回到石床上的陈凡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他若隐若无的听到阵阵沉闷的悲吼从山顶方向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有这么多的猛兽?这位老道偌大年纪,一个人在这里,真是危险啊!“ 陈凡不知道,此时此刻那位老道已经走进了那处乱坟岗,他手中提着一个木篮,里面放这一壶不知什么味道的陈酿。老道对周围那些豺狼虎豹视而不见,而周围的猛兽在看到老者不停上前竟颤抖的向后倒退,他睥睨的看了野兽一眼便没有再理会。 他颤巍巍地走到那大坑处,深深地看了一眼有些嗔怒的低头看着脚下的那座千人墓道:“你这家伙当初是怎么下定决心这么做的呢,你太狠心了。对你的部下残忍,对你自己更残忍。但老夫也佩服你……” 说罢,老道慢慢蹲下,伸出双手,将凸起的浮土小心翼翼的撒到了别处,墓上的凸起彻底消失了。 不远处的小树上十几朵花瓣自空中飘下,在这座千人墓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又随风远去留下阵阵馨香。 而蹲坐在那座墓地上,老道看向一旁似乎看到了它也同样蹲坐在他的旁边,在空中敬了一口,似他一口它一口的喝了起来。 醉眼惺忪中老道喃喃道“仙界纵有万般好,不及人间一壶酒。敬曾经的金戈铁马,敬曾经的峥嵘岁月。”说着老者将手中的酒撒向空中,然后枕着这座千人大墓酣睡起来。 而在不远处的几只凶兽见老道酣睡,悄无声息的摸了上去,但在距离老道几步之远的距离时,无一例外全部变成了漫天花雨散落在地上。 大梦初醒 第二章 真假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清晨一缕阳光自洞外照进洞中,陈凡睁开了迷离的双眼,看了看周围简单的陈设,失落的坐起身来靠在墙上,双目无神的盯着自己的脚趾,过了良久才喃喃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都死了!哈哈哈哈!都死了,就留下我自己,每次都这样,每次都留下我自己。”陈凡笑了笑的那么凄凉,笑着笑着,眼角滑落了一滴。 他将手伸向身子下面,从身下的枕头下面抽出那装着自己军装的盒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将脸贴在上面努力的嗅着从前的味道。 这有在这一刻他才觉得他们都还活着,他们就在自己的身边。 良久后陈凡起身,轻轻推开石洞的小门来到洞外,带着花草香味的清新空气迎面扑来,令人神清气爽。淡淡的雾气缭绕于林间,缓缓流动,鸟儿遇人不惊,在树上跳来跳去,婉转啼鸣。 陈凡闭上双眼,用心去感受这分和谐的诗境。 虽然景色宜人但是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的山洞,头也不回的走下山去,去面对那陌生的世界。 还没等他走几步,迎面变碰到了昨日的那名老道。 老道看了陈凡一眼没有多说,然后拎着手中的的布袋向前走去,而陈凡看到老道先是一愣然后低头摇摇晃晃的向山下走去,就在两者相遇的瞬间陈凡停住了脚步。 这不是陈凡想要停下而是擦肩而过的老道在摩肩的一瞬间抓住陈凡的手,陈凡被老道猛然的一拽本能的想要将其震开,可看到老道瘦弱的身躯陈凡收住了喷涌而出的内劲,静静地站在那里想看老道想做什么,而老道也不含糊在抓住陈凡后,便将其往回拽。 见老道如此行事,陈凡心中有些着急,自从昨日得知自己被定为反贼后,他就不想待在这里了,因为他怕这件事被官府知道后会给老道带来无妄之灾,陈凡见老道还想挽留自己心中不由得一急,顾不得老道年迈,本能的想要挣脱开老道的束缚,可让陈凡惊奇的是不论自己怎么挣脱都无法让老道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实在没有办法的陈凡顾不得老道年迈,一股气劲破体而出,老道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掌轻微的晃动了几下后依然抓着陈凡没有放手。 陈凡惊诧地看着身边的老道,就在刚刚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气劲打在了棉花上,而老道则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拉扯着陈凡,眼看自己就要被拉回去了。 陈凡苦着脸扭头看向老道无奈道“道长放我离开吧!若是我一直再这里的话被人发现的话会给你带来无妄之灾的!”老道扭头看了看陈凡眼中闪过一丝怜惜然后只淡淡说了句:吃完饭再说吧。 听着老道的话语,陈凡无奈的扭头看了一眼老道然后点了点头没有再做任何挣扎,不只是老道背后长了只眼还是陈凡的放弃抵抗让老道明白陈凡跟他回去。 在下一刻松开了拖拽陈凡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山洞中走去,也不担心陈凡会一走了之。 陈凡待在原地沉默良久,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又转头看向老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最终他动了向着山洞的方向走去。 一直注意身后动向的老道在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前行。 不多时二人来到山洞口,老道一头扎了进去,而反观陈凡得在洞口处踌躇不前,正当他还在纠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老道拖着一口铁锅走了出来,然后将锅甩给在纠结的陈凡。 见老道将锅甩过来,纠结的陈凡连忙出手接住那口大锅,别看当时老道甩锅时十分轻松,但当陈凡在接触到锅的一瞬间,眉头紧皱,他低估了这口锅重量,陈凡连忙催动全身气劲阻止这口锅继续前进。 但尽管陈凡用尽了全力却始终无法阻止锅的前进,就这样陈凡被锅推出了几丈远。 停下来的陈凡双手撑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抬头看着自己在地上滑出的痕迹,心悸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口锅,而后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到锅前,一脸凝重的看着地上的锅,深吸了一口气在一次集中了全身的气力将那口锅托起。 可这次当陈凡用尽全力举锅时,意外发生了,只见那锅猛然从陈凡双手上脱离,嗖的一声飞向了空中,陈凡茫然地低头看了看满是伤痕的手掌,又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卡在树杈上的锅,他在这一刻才明白刚刚并不是锅变重了而是被人施以手段增重了。想明白这一点后陈凡复杂的看了远处的老道一眼。 而后者似乎发现陈凡在看自己,冲陈凡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树上的锅,陈凡抬头看了看发现刚刚还在上面的锅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立马转头看向老道那边,似乎老道早就会知晓陈凡会看向自己,然后冲陈凡招了招手让陈凡过去,陈凡走到老道面前看了他一眼,将头低了下去,没有说什么。 老道拍了拍陈凡的肩膀有让他向树上看去,陈凡惊奇的发现那锅竟又出现上面,正当陈凡陷入震惊的时候。 身后的老道走到陈凡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道“小家伙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有时还是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里的永远都会在那里,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将它隐藏起来但它永远都在那里,显形只是时间问题。” 听着老道的话陈凡略微沉思了一会,然后扭头看向一旁的老道,用冰冷的语气沉声道“可是我等不了啊!” 老道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凡,没有多言。 一声来自肚子哀鸣打破了平静,陈凡尴尬的摸了摸肚子,而老道听到后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抬起手中的拐杖在陈凡的头上敲了一下,笑道“那你的肚子也等不了啊,先把锅弄下来,有什么事随后再说。” 陈凡头也不回的走进那棵卡着锅的大树下,一声巨响上面的锅在树的剧烈抖动下掉了下来。 犹豫了一会的陈凡最终拿起了那口锅,然后走到老道身边将锅归还于老道。 而老道见后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现在是你饿肚子不是我,去自己做饭去。”随后将先前那个布袋丢给了陈凡。 多年的行军经验让他很快就将支架撑起,升起了火,将锅架在上面,想起老道之前给他的布袋,从怀中将那布袋打开,只见里面是一粒粒玉洁饱满的大米粒,他有些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进入山洞中读书的老道,陈凡明白此刻的他腹中空空如也,不宜吃油腻的东西,他本想现在这山林中找些野果子先充充饥,没想到老道竟然为他下山买了大米,看着带中的大米其中的分量一碗米饭正合宜。 随后陈凡开始忙活起了早饭,不多时两碗香喷喷的米粥做好了。他将其中一碗端进去放在石桌上,不等老道多言,自行退出,然后自顾自的开始了风卷残云式的吃饭。 吃过早饭后,天色早已越发明亮,陈凡扭头活动了一些身子确定那些伤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隐患后,淡淡地出了一口气。 随老后变听到了老道换他进去的声音,陈凡陈凡深深地看了一眼在洞中端坐的老道,请吐了一口浊气,走进洞里。 而老道没有去看走进山洞的陈凡而是自顾自的点燃了洞中的蜡烛,因为是白天所以蜡烛的光辉显得十分暗淡,但是现在的陈凡并没有在意这些。 现在的他更在意的是老道的身份,通过刚刚了了几句的谈话陈凡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现在最迫切要做的就是确定老道的身份,是敌是友,若非友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活着离开,想着陈凡向自己的腰后摸去。 先前没有丝毫动静的老道突然开口道“别刷那些小聪明了,刚刚你和我交过手,自己几斤几两你更清楚,识趣的话别那么做。” 陈凡显然是被吓了一下,在身后的手抖了一下,挣扎了片刻还是决定把手放到了身前,而后紧紧盯着眼前的老道。 而老道丝毫没有在意陈凡的眼神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你还没有能力去了解,至少现在的你还没有那个实力。” 陈凡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经过刚刚的交手他可以很确定眼前的道人若是要杀自己毫不费力。 老道轻笑了声拿起身边的书冲着陈凡指了指继续道“小子,这些书你看了吗?” 陈凡点了点头,但随后又紧接着摇了摇头。 老道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啊!” 陈凡淡淡道“看了没看懂!” 听到陈凡的回答,老道先是一愣随后笑道“这么说来也没错,看了没看懂,就等于看了白看吗!” 老道拿起一本书随意翻阅了一下,轻声道“这些书啊,有人说是武林秘籍,也有人说里面有宝藏,更多的人说这是前人随手写画着玩的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其实这本书本身什么都没有,但是说的人多了,有些事就从无到有,你还想再看一遍吗?” 陈凡看着老道手中的书,没有多想的摇了摇头,开口道“没有意义,有的时候看不懂或许才是做好的吧!” 随后陈凡头也不回的走上了山。 看着陈凡远去的身影,老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后将手中的书轻轻放下也走出了山洞,但他去不知去向。 大梦初醒 第三章 情义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来到墓地前的陈凡看着一片狼藉的营地,走到里面十分熟练的在废墟中找到了几坛酒,拿到那墓地上。 陈凡打开一坛酒然后轻轻地从地上捧起一把稀土撒在酒里,然后不假思索的扬颈而饮。 不知是酒过于辛辣还是因为其他,在陈凡紧闭的眼缝中一滴眼泪滚滚而下。 一坛过后,似乎有些酒醉的陈凡甩了甩有些发沉的脑袋。 两眼有些昏花的陈凡在朦胧见似乎看到了他那些并肩作战过得兄弟再冲他招手,有些醉了的陈凡咧嘴一笑,看着众人在自己眼前出现,陈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有些激动地向前走去伸出自己的手向面前那熟悉的面容摸去。 就当要触碰到的那一刻,一切都化为乌有,回过神来的陈凡脚下一滑,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后从山上滚了下去。 随着身体的不断翻滚无数的树木被撞的落叶纷飞,最后陈凡背部猛然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的陈凡晃了晃有些发蒙的脑袋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回了营地。 当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刚刚愈合的伤口又重新裂开,再加上刚刚滚落下去又平添新伤,现在的陈凡就像一个血人。 但他丝毫没有在意身上的伤,若无其事的走回刚刚喝酒的地方坐下,又拿起身旁的一坛酒就是一顿牛饮。 喝醉的陈凡如同疯了一般,站起身来仰天大笑,指着一个地方破口大骂道。 “哈哈哈,当初说的这么好,就算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也会待我如初,说要我兄弟二人同心协力,哈哈哈,好大的一个谎,什么皇恩浩荡,什么金口玉言,都是狗屁,你们读的圣人之书,学的圣人之道,都是狗屁,哈哈哈哈,假的都是假的,没有一个是真的。” 随后陈凡腿脚一软瘫躺在了墓地上,昏昏欲睡。 在他迷离之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年迈的面容,他想伸出手去那张脸,可手刚举到一半变无力的坠了下去,意识残留色最后一刻他对着那张面容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几个字。 “老…老帅…对…对不…对不起。” 随后便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站在他面前的老道在听到陈凡昏迷前的话语后眼神及其复杂的看着陈凡。 然后慢步走到陈凡身边,在他的几处大穴上点了几下将血止住,轻轻的将他抱在怀里丝毫没有在意被陈凡的血污染脏道袍。 刚于离开的老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到先前陈凡找救的地方然后也从中掏出了一坛美酒,然后抱着陈凡腾越而起,在树枝上不停穿梭,不过片刻便赶到山脚下的山洞处。 而在山东前一名身着华丽的老人似乎早就等候多时,陈凡被老道抱了回来,急忙赶到陈凡身边抓其他的手腕为其号了一下脉搏,在确定陈凡并无生命危险后,一把将陈凡从老道的怀里抢了过来,头也不回的走进山洞。 老道见自己被冷落,刚抬脚准备跟上,几根银针便破空而来扎在离老道脚不远处的地方,老道一脸无奈的看了看山洞。 在确定洞口已经无人后,刚刚还无奈的脸上挂起了一丝奸诈。 向后走了几步,从一棵大树后面拿出那坛从山上顺下来的酒,刚拿开塞子准备小酌一口,只见一个物体便朝自己飞来,还没等老道看清是什么,就砸到了他的面门。 老道揉着自己被打痛的面门看着洞口刚准备破口大骂,就听见洞内传出声音:“老牛鼻子啊,那酒你动不得,刚刚扔给你的是银子,自己下山去买几两来,再把酒放回去,听明白了吗!” 听到砸自己的是银子,老道刚刚还准备发怒的脸上瞬间挂起了笑容,然后弯下身子在草丛里寻找那锭银子,丝毫没有在听刚刚洞内那人说的话。 似乎知道老道没有在听的那人轻叹一声便没了动静。 而找到银子的老道兴高采烈的向着远处的酒馆跑去。 而在洞内,那名老人正凝重的看着陈凡那血肉模糊的后背,沉默良久的老人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倒在陈凡的背上。 不出片刻,背上的伤痕在药的作用下隐隐有结痂的迹象。 而后老人又给陈凡号了号脉在确定陈凡的脉搏平稳后,给他盖上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出山洞。 刚出来就碰到了买完酒兴高采烈往回赶得老道,而后者见老人出来,举起手上的就向老人喊到“赚大了,那里打折咱又平添了几两酒,开心不!” 听到老道大喊大叫的老人,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看着老道,下一刻一枚石子突然出现在老道的脚下,丝毫没有注意到的老道踩到石子后脚底一滑便向地上扑去,眼见就要摔个狗啃泥了,下一刻老道的身子就如同被人托住,停在了空中,而后一个小后空翻便站直了身子。 站稳身形后刚准备出口质问老人,却看到老人正在擦试着手中一根细长的银针,老道连忙收回快要指出的手指,一脸干笑的走到老人面前。 刚准备开口说什么,还没等开口便被老人开口制止“闭嘴。” 老道有些吃瘪,赌气一般的在一旁喝起了闷酒。 而那老人也不含糊,还没等老道喝两口,便将其拽到一旁,夺过其手中的酒壶畅饮了一口,然后瞥了一眼老道道“他你准备怎么办。” 见自己的酒被抢的老道有些心疼,但在听到老者问话后有些凝重的摇了摇头,“还没想好,再等等吧。” 而听到这句话的老人脾气瞬间上来了,将酒壶扔到一旁,抓住老道的肩膀怒斥道“等,等什么别以为我不清楚,他还是个孩子。” 听到老人的怒斥,老道甩开老人的手丝毫不做退让的回击道“他更是战士,你难道想看他日渐消沉下去吗,你真的希望他成为一个废物吗!” “废物怎么了,若是他成了废物,我养他。我就不信在我那里还有人敢对他下黑手,再说…” 没等老人将话说完,老道挥手制止,呵斥道“你知道你这是胡闹,你心疼他,我就不心疼吗,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他的以后,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真如你虽说那般做了,你可知小凡这一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中了,你对的起他,对得起他吗!” 刚准备开口反驳的老人在听到老道提起他来后,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眼神复杂的看了老道一眼,又扭头看了眼山洞,轻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几个小瓶丢给老道,然后又将一袋银子也顺手丢了过去,一脸严肃的开口道“你刚刚所说我无言以对,但若日后被我发现你只是将他当做完成那件事的工具的话,我会不顾一切的将小凡带走,这是我对他曾经的承诺。” 听到老人的话语,老道没有多言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刚走没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开口道“刚刚给你的是疗伤药,是给小凡用的,你别拿去卖钱,还有刚刚给你的钱别乱花,听到没有。” 被老人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的老道赶忙将银子和药瓶放入怀中一副正义凛然的点了点头,但知道老道性格的老人没有多说,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不舍的看了山洞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见老人走远后,老道重重的送了一口气,鬼知道他刚刚有多紧张,怕他一怒之下将陈凡带走,那这么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随后摸了摸自己怀中的东西,嘴上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容,而后哼着小曲儿,迈着悠哉的步伐向山洞走去。 大梦初醒 第四章 帝王家中无情义(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入夜。 天色昏暗。 月儿隐在云后,只有朦胧光晕。 老道安静的坐在陈凡的身边,时不时地从从石桌上拿起酒壶小酌一口。 在没人注意到的暗处,一根肉眼无法察觉到的白线渐渐的向陈凡逼近,眼看就要触碰到陈凡的时候,刚刚还在饮酒的老道突然出手,将在空中洒落的几滴酒水拍向白线。 那几滴酒水如同利剑般眨眼见就将白线斩成数段。 老道一脸凝重的走到陈凡的床边,看着那几段白线,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 而就在老道全神贯注的看着白线时,一只小虫子悄无声息的钻进了陈凡的肉里。 而在遥远的帝都一道身影,当夜骑马入宫,行踪隐秘。 但看其步伐显得十分着急。 穿过重重的护卫来到一处宫殿门前,刚准备推门而入就被一年迈内侍拦了下来。 “殿下。” 来人看着眼前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而那内侍丝毫没有在意来人的眼神,躬身道:“君上已经入睡了。若殿下有什么事还请告诉老臣,等明日君上醒来我自会禀告。还请殿下回去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子姬恒,他看着眼前的内侍淡淡道:“父皇今夜睡不着。” 内侍怔了一下,来不及细细品味这句话中的含义,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吓了一跳。 姬只见恒神色冷淡得盯着眼前的这位内侍,不知何时房子周围的屋檐上已站满了人,屋檐上的那些人已露杀机。 就在这时,宫殿内中传来一个苍老而又虚弱的声音,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原本以为君上已经入睡的内侍,不禁露出错愕神色。 姬恒未有理会错愕的内侍,大袖一挥越过眼前的内侍,冷哼一声便推门而入。 内中未有点亮灯烛,显得十分昏暗。 姬恒顺手将房门关上,往前走去。 阴暗的房中。 光芒昏暗低沉,只有前方床前桌案上供奉的夜明珠,荧光朦胧,宛如月色。 前方的床上,早已坐着一人,未曾入睡,似乎早在等侯。借着夜明珠的光华,终于看清楚书案前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知为何明明正直壮年的父皇却让姬恒有一种垂暮老朽的气息。 姬恒看着被誉为沧澜帝国有史以来最杰出的皇帝同时也是自己父亲的姬桓,眼中的怒意丝毫不加以掩饰。 “深夜前来,我儿有何要事?”见姬恒迟迟没有开口,姬桓开口询问道,那声音苍老,颓然无力,显得十分虚弱。 “为什么?”姬恒没有多言仅仅吐出三个字。 姬桓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脸玩味的看着姬恒道:“你这是在质问我吗?你记住你还没继承皇位,我还是沧澜的君上,你现在来质问我?!” 姬恒丝毫没有被自己父亲的气势压倒,依然直勾勾的看着父亲询问着刚才的问题:“为什么?” 姬桓略微一愣然后摆了摆手轻笑道:“你问我为什么?他们造反证据确凿你还要问为什么。” 姬恒看着自己的父亲低沉着道:“证据?!在那,我要看。” 见自己的孩子咄咄相逼,姬桓有些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你还不是君上,我说他造反就一定有。” “造反?”姬恒苦笑了一声,眼神之中色彩复杂看着眼前的父亲道“父皇或许忘了,当年那人本就是个文人,只因临危之际,主动请命,奉六千兵将护驾……” “其实,当初所有人都知道那所谓的护驾就是让他与这六千将士赴死,为您拖延逃生之机罢了,可他却不假思索的接下并且大胜。” “这些年来,他立下多少战功,又做了些什么我想父皇不是不知道!” “够了,住口!”似乎被言语激怒,姬桓出声训斥道。 而姬恒没有丝毫畏惧仅仅是略微垂首,继续低声陈述着。 “几年前的天水南安之战,火烧粮草,是他的两百白衣精兵立下奇功,举国同庆,父皇更是亲自为其斟酒。” 说着,姬恒感叹道:“那是你还对着文武百官称赞到有此能臣是我沧澜之幸,先在呢!?为什么?!” 有些气急败坏的姬桓突然起身出手,清脆的响声在宫殿中回响。然后轻咳了几声,却出血来,脸色惨白,喘息不定。 姬恒看着他剧烈咳嗽的模样,眼神中沉了一下,低沉道:“父皇身体有恙,那我先退下了,明日再来看望父皇。” 姬桓勉强平复下来坐下身来,向姬恒招了招手:“朕是明白的,他看似对朕忠心耿耿,但实际上,他这种人物,效忠的是整个沧澜帝国,或者说,该是沧澜帝国无数的黎民百姓。” 说着,姬桓不无恍惚,道:“他年幼时经历过战乱之苦,深知朝代更迭,百姓苦难,所以他只会是平定战乱的将帅,只能是为国为民国的治世贤臣,不可能有叛乱之心。” “但他效忠的只是沧澜的皇帝,天下的正统,不是我一人,也不是你一人。” 姬桓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懂了么?” 寝宫之内。 昏暗低沉。 夜明珠光华黯淡而朦胧。 姬桓一番言语,最终化作一句:“懂了么?” 姬恒脸色阴晴不定。他听出了他父皇的言外之意,姬桓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那人效忠的不是某一人,而是整个沧澜帝国。当让他在帝国与皇帝只见做出选择那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帝国,这是皇帝不允许发生的。 姬桓看着眼前沉思的儿子微微笑道:“其实,朕以往便时常在想,是否能够看见天下平定的一日?如今朕多半是看不见那平定的日子,如此……你懂了吗?” 姬恒深深地看了眼前的父皇一眼请吐了一口浊气轻声道“儿臣……不明白了。” 姬恒深深施了一礼,语气坚定道:“儿臣也本以为,父皇是一位明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父皇应该懂,可在看来,倒是儿臣想得差了。” 气急败坏的姬桓指着姬恒怒斥道:“妇人之仁,妇人之仁啊,你是朕的子嗣,是未来的共主,孰轻孰重,自当掂量得清楚。” 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孩子一眼,沉声道:“你走吧!朕是老了,否则,你当你这点把戏,朕无法制衡么?你当你手中这些权势,朕就无法取回来么?你还是太年轻啦!” 姬恒闻言,心中微沉。 姬桓神色依然,自顾自说道:“当初你要掌权,朕便让你,毕竟你惦记皇位许久,年岁尚小,而朕的身体,你也看见了,也几乎看到头了,没有必要再现一场父子间的刀兵相见……之前在我的眼中你是帝君,是未来的共主,这权势你要执掌,那便提早交与你了。” 说着,姬桓抬起头,失望道:“可是,现在的你处事虽然稳重,却没有帝王之心,更多的却是凡夫俗子的妇人之仁,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将帝国交给你,从今日起回到你的府上好好思索我对你说过的话,日后须得当心。” 姬恒听后眼中尽是失望,随后躬身道:“儿臣明白。” 姬桓见后神色有些恍惚,气息也更为萎靡,挥了挥手,无力地道:“回去罢。” 姬恒施了一礼,道了声告退,便要转身离去,然而就在这时,他心中陡然涌起一个想法,几乎抑制不住。 于是他停下脚步,深吸口气,问道:“父皇你可曾真正待凡弟?” 姬桓点头道:“朕原是想保他的,只可惜……” 他笑了声,微微摇头,道:“朕老了。” 姬恒听后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低声道:“儿臣明白了。” 声音落下,而后姬恒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然打开房门,退了出去,旋即将门合上。 他转身到前方,仰头看天。 阴暗的天空中,月亮刚刚从云层中出来,显得十分明亮。 姬恒怔怔出神。他想起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一张从小到大一直在他做跟班的面孔。 今日与父皇谈话之前,他本以为父皇只是一时糊涂,却没想到父皇却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他想起了那人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现在的皇帝还是之前的吗?” 姬恒回身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禁闭的大门,他知道这只个开始,一场巨大的风浪正在暗处酝酿。 姬恒知道其实那人可以不死,只可惜,当初那人不识相,竟与朝中几名重臣联名上书逼死他父皇最喜爱的那个可人儿。 姬恒闭上了眼睛,想着这些年当年那几人陆陆续续的死伤流亡,他知道这或许也是父皇容不下真正那人的理由吧! 轻叹了一口气十分失落的走了出去。 …… 寝宫之中。 阴暗的光泽下。 姬桓的脸色,显得一片黯淡。 他看着那夜明珠的光华,宛如月光一般柔和,不禁想起了那个如同月儿一般的人儿。 “朕知道她不是常人,甚至不是人,但是……朕从未有过悔意。” 姬桓声音极低,带着沙哑。 房中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那苍老的声音,哼起了曲儿。 只见姬桓倚在龙床上,双目微闭,鼻音轻哼,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似乎心情甚好。 直到深夜时分,曲声停下。 大梦初醒 第五章 麒麟才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山野之间,毗邻大海。夜里依稀能听到哗哗朗声。 在山中隐约可见数十茅庐,看起来和寻常村落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只是仔细看去,便会察觉这些房屋错落有致。 鲜少有世人知道,这里便是当今号称揽尽天下才子的太辰宫所在。 从战国年代延续到今,这座只在太平盛世之时才会偶尔露出峥嵘的深沉学府,比任何哪个王朝都要持续得长久。 区区村落内,不知培养出多少能翻云覆雨,让得天下大势风起云涌的英才。 大多数房屋内都已是漆黑,只有少数亮着昏暗油灯光芒。 在暗暗呈八卦形布置的村落内,有靠近中间阴阳图位置的草庐内,纸糊的窗口依稀可见三个人影。 其中一人是号称集百家之长而胜于蓝的沧澜最年轻的的侯爷武亭侯赵黎,还有一窈窕身影,身着华丽,举手投足间一股傲人之气势不径而出。 此刻二人正一脸担忧的看着眼前跪坐在地上口吐鲜血的青年。 跪坐着的那人,看起来二十多许岁,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若是江湖上再评出什么帅哥榜之类,这公子不出意外可以登榜,而且必然是极为靠前的位置。 只见他捂嘴轻咳了几声,几缕血迹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赵黎见状连忙上前一脸担忧的询问道“师兄怎么样?” 只见后者轻轻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后,双腿盘坐,将手中的一缕白线放入身前书案上的檀香盒中,不出片刻盒内袅袅升出青烟。 这檀香和那女子身上香味相融,能让人意醉神迷。 公子借着油灯挑灯从书案中杂乱的竹简中抽出一个夜读了起来,站在一旁的赵黎则一脸恭敬的站在青年的一旁。 而那女子也没有多言只是找个一个坐垫坐在青年的对面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不多时青年将这整本书都看完,放回桌上,向着身边的赵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向那女子浅浅一拜。道:“帝后深夜造访我醉心书海没有出门迎接,还望帝后见谅。” 那女子听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被看破而大吃一惊,而是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多礼,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赵黎,未曾多言。 赵黎瞥到帝后看过来的目光立刻会意,转头看向青年低声询问道:“师兄刚刚所算何事?” 青年轻笑一声答曰“你们这次前来所求之事。” 赵黎听后眼中一紧赶忙询问道“那师兄可算出什么?” 那青年没有回答,捶了捶应该是有些发酸的腿,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蒲坐,示意让赵黎坐下。 见赵黎就坐后又自顾自道:“自沧澜建国至今已有百年,历经数位君上,从未发生过叛乱之事而今在这太平盛世的元武年间竟然却出现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刘安稍作沉吟,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帝后,见其点后头才回答道:“太平久了总会有人想要上位,毕竟在一些人的眼中他们的才能不该拘泥于现状。” 公子哥微微抬眼,冷笑了一声“那依你的意思,你认为那位之所以叛国就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职位不满?” 赵黎知道自己语言有失,连忙摇头道“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都了解那人的为人。那人戎马一生怎么会叛国呢?我想他应该是听信了什么妖人的蛊惑一时乱了方寸才铸成大错。” 青年又将目光看向帝后,眼神并无晃动,询问道“帝后这件事情你以为我师弟的看法是否一致?” 帝后只是拱手,婉言道“本宫深居内院不擅政事,对于此时不敢妄言。” “嗯。” 青年深深地看了帝后一眼,而后轻笑了一声显然也没真打算从她的嘴里问出点什么,轻轻点头,“帝后身为后宫之人,不案朝政我等理解。也希望帝后永远不要掺和朝政。” 然后听到此话后身旁的赵黎有些不忿起身回说道:“师兄,此言差矣。帝后虽身为后宫之人,但其父乃当朝宰府,其身份也算是朝堂中人了吧。那帝后介入朝政也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青年撇头看了一眼赵黎,毫不留情的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赵黎的想法,“师弟,此言差异,一但入了后宫,便是帝王家人,又何谈世家之事。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历朝历代都默认的事,后只能统领后宫不得干涉朝中政务。师弟,看来这些年,身处帝都这个大染坊里,师弟你也或多或少的染上了这世俗权争了。”青年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赵黎,似乎有些惋惜,本想多言几句,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声轻叹。 “罢了,此事就当师兄多言,但你需谨记你本是奇才,师傅也曾对你给予厚望。望你不要辜负师父的一片厚望。我等读书人理应匡扶正义,不要被权利迷失了双眼,蒙蔽了心智。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赵黎看了看一旁的帝后,一抹异色闪过,连忙躬身低下头 “赵黎谨记师兄教诲。” 青年盯了一会赵黎,便将眼神从他脸上移开转头看向一旁的帝后,又道:“此次帝后前来应该不只是要询问那事吧,在下愚钝还请的以后指明来意。” 帝后笑了笑,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如空谷幽兰,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公子的眼睛,我这次前来只是为了请先生出山,助我皇成就雄图霸业。其次我才是想知道那件事的结果。” 青年深深地看了帝后一眼而后婉言拒绝道“帝后如此抬爱,在下心领了,但我本是乡间粗人不值让帝后屈尊前来,况且我曾答应先师不参与朝堂之事,往帝后海涵。” 帝后掩嘴轻笑道“先生真会说笑,若先生是粗人,那天下可还有不粗之人,此番前来我皇知道你与汝师的约定,不会让你入仕,只做个客卿即可。” 青年有些头疼,无奈道“我沧澜能人无数为何要拘泥于一个在下呢?” 帝后玩味的看了一眼青年,笑曰“纵使我沧澜能人无数可这青年才俊中又有几人能够于被称为麒麟才子的先生相提并论呢?” 青年连忙摆手摆手轻笑道“麒麟才子不敢当,某也只是多读了几篇诗经散文,腹中多攒了几斤墨水而已。怎能值得帝后屈尊前来。” 帝后掩面而笑“先生说笑了,世人皆知在咱们北方的青年才俊里唯有先生您才可以称得上文武双绝。” 青年轻笑一声又坐回到床榻上拿起了那本已经看完了的书,又翻了几页,“文武吗?我又怎陪双绝,帝后太爱了,我只是一届读书人,沙场之事怎么比的上那些浸淫征战的老将们呢!又怎么比得上我身边这位师弟呢!” 说着看向赵黎“当初,我这位师弟在当初平定两方叛乱可是立下了不菲功绩啊,不过说起来这次南方叛乱来势汹汹,师弟你可有法子能够吞下那来自南方的五万多兵马?” 油灯摇曳,在他脸上恍惚。他虽是问赵黎,但自己却如同这局外之人,乐的看一热闹。 赵黎微微皱眉,显然此事对他来说十分棘手“看来这赶快回到军中提前部署了。这件事情刘安没有绝对把握。” “怎的?” 青年轻轻笑道:“师弟做不到千里之外的运筹帷幄?” 青年这样的高傲之辈竟然都承认自己束手无策“本以为就是几千人的小规模战斗,没想到南方竟然有如此气魄。竟派数万人北上作战。” 青年看向窗外夜色,“天时、地利、人和。这是打仗最为关键的三点,说不得孰高孰低,但要胜得干脆,天时和地利较之人和就更要显得重要些。他们若要进攻沧澜有两条明路若是你你会怎么选。” 赵黎神色微动,一脸为难道“师兄,两条路一水一陆,若我是主将定然会走水路,世人皆知我沧澜帝国北方铁骑无双,但这水战还是有点见绌!毕竟我们可以拿得出手的水战将领少之又少!” 看着一脸难色的赵黎,青年却并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轻笑道“既然地不利,人不和。这不是还有天时嘛!我已经请学宫中最擅长观天相的尺学监算过,半旬之内,会有暴雨倾盆。到时候,水位上涨河岸决堤,且受灾的主要地点全在南方你说能怪得谁去?” 赵黎垂首不语。但也听的胆颤心惊。这是在拿三郡十几万百姓的生命做的棋局,不论此次南北之战的输赢单单这洪灾都会让南方忙上一会了。 帝后听得这话,也紧跟着低头。一双妙目中却是闪过犹豫挣扎之色。 虽然听青年所言沧澜的损失不会太大。但这,可毕竟是十数万多条活生生的性命。 她没学过什么兵法,很难做到像青年和赵黎这样,言语间定论十数万人生死而面不改色。 不。 不仅仅是这十数万人。 若是时机把握的准确,还有那五万南方叛军也会葬身在这场“意外”里。 但是,帝后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看着眼前的青年,帝后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恐惧,这名青年不愧是麒麟才子。所定之计可谓狠辣无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十数万人。而后在心中暗暗盘算着什么! 看着眼前两人沉默不语,青年嘴角只是微微一翘便不再言语。随后在桌案上随手写了几行字装在一个锦囊中递于帝后,再起耳边细语道“帝后想要了解之事就在其实。” 帝后看了看手中的锦囊,又看了看眼前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然后起身拜谢后就要离去,而赵黎见帝后离去,自己也没有多待,跟青年寒暄了几句也赶忙跟了上去。 等二人走出房门后,青年走到房门处静静地看着离去的二人,微微一叹,他看的出来他的这位师弟已经喜欢上了帝后,可这帝王之家,又有几位是真的有情有义的呢!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单相思… 门口站了许久青年回到又拿起了那本书,其实这本书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但是书中有一句话“书山有路先干为敬,苦海无涯八宝做粥。” 他每每看起都要难堪一番,每次那个人来都要问一句,宅中可有斋,谁能想到平日里杀伐果断的那个人是个这么不要脸的主,又有谁会想到天下赞叹的麒麟才子有一天会被逼得研究起了做菜。 想起那家伙为了吃自己做的菜竟然拿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自己,若不给他做饭就死在青年面前自己,让他愧疚一辈子。青年自问自幼熟读经史子集,修养还算可以,可每每见起那个无赖的嘴脸都想破口大骂。 但扪心自问心中青年最佩服的也只有这个在自己这里混吃混喝,还经常把他房中经书换成菜谱,动不动就以死相要的无赖了。 想起那无赖,青年不由得一阵苦笑,真是还让人惦记,不过随后摸了摸怀中一物,心轻声道“不过,活着,真好!”…… 大梦初醒 第六章 蝼蚁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在山洞中沉睡的陈凡丝毫没有察觉到外界发生了什么,在昏迷中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看到了在自己的身旁站着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而在对面则有数道身着白衣的道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那道身影,但陈凡却觉得十分的熟悉,陈凡想要去拍那道身影,可当触碰到的那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陈凡的手竟直接从那身体中穿了过去。 陈凡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站在身旁的身影,他这才意识到这是一场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凡总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血肉模糊的身影,那诡秘的场景,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想要抓住,因为只有一瞬间时间太短了,当他想要再次回想那种感觉得时候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有些失落的陈凡又将目光转向那道熟悉的身影,他觉得十分的熟悉可每当他在脑中搜索那道身影得时候,脑袋就会有一种欲要裂开的感觉,而站在他身边的那道身影似乎察觉到了身旁的陈凡,没有抬头,似自言自语般“逃脱不了的宿命那就将他打碎吧!”而后者看到那道身影径直冲上前去,连忙举剑。 不知是不是陈凡的错觉,在那道身影在冲上前的时候竟然在扭头冲他微笑,而且那笑容就像有欣慰,有苦涩,可在陈凡眼中那笑容中更多地是解脱,陈凡连忙跟上前去想要挽留,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那道身影在刹那间他的眼前化为虚影,而在最后的那一次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那道陌生的声音“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 梦境中的陈凡趴在地上绝望的嘶吼着,不知为何当那道身影消失的一瞬间,自己的内心就如同被撕裂般疼痛,他努力的告诉自己这是场梦,可那内心中的疼痛感却几欲让他窒息。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陈凡的面前,出于对危险预知的本能,连忙陈凡抬头向前看去,不知何时一个身材修长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陈凡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这突兀出现的人,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此人,可奇怪的是从这个人的身上陈凡也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但是这种气息却不是亲切,而是十分的厌恶,他抬头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却发现那人的脸上附着着一团挥之不去的云雾,伴随着一阵嘲笑,陈凡感觉自己的脑袋一沉,似乎有人把自己的头用力的往下压着。 此刻的地面就像一面透亮的镜子,将陈凡现在的处境完全呈现在陈凡的眼前,看着地上倒映出来的影子,陈凡的心中一阵屈辱感油然而生,倒影中的自己正在被人踩着脑袋,他想要起身可每一次反抗迎来的都是更大力的下压。 在地面的映射下,陈凡清晰地看到那人正在低头看着脚下踩着的自己,迷雾的遮蔽下陈凡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但陈凡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人在笑,屈辱感让他更加想要挣脱,可接下来却让陈凡几欲崩溃,只见刚刚还在自己面前的长剑瞬间刺破了自己的肩头,剧烈的疼痛感让陈凡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场梦,而接下来的时间里陈凡被那人刺了数十剑,几乎成为血人的陈凡还在坚持着想要爬起来,而那人似乎也是玩腻了,便将那柄剑剑悬在陈凡的头顶,似乎是看到了陈凡的死亡,那人戏谑道“蝼蚁!”然后猛然将剑刺下。 而正当陈凡认命般低头准备等死的时候却发现那把剑迟迟没有落下,而且身上的那一直压着自己的力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他抬起头来的却看到让他难以忘怀的一幕,刚刚还盛气凌人的神秘人就如同小鸡子一般被人掐住脖子拎了起来,而那柄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剑更是无力的倒在一旁。 同样,这一次陈凡也没有看清楚来人的面容,这些后来者的脸上都不知为何附上了一层薄雾让陈凡无法辨认其容貌,就在下一刻,他注意到那名想要自己命的神秘人从自己的身后掏出一把匕首向来人刺去,陈凡刚准备开口提醒,只见那人似早有防备,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陈凡的耳边响起,神秘人在迷雾中哀嚎,而那人丝毫没有怜悯,转瞬就将神秘人的一只胳膊撕扯下来。 观察了良久,似乎察觉到来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后,陈凡抬手准备开口道谢,可还没等其开口,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陈凡低头看去刚刚那柄掉落在地上的长剑不知何时竟插入了自己的胸口,而那人似察觉到了陈凡的异样,想要出手去救陈凡,下一刻刚刚还在来人手上垂死挣扎的神秘人突然在一声爆炸中化为乌有。 巨大的气浪将在场的两人全部掀飞出去,甩了甩被气浪震得有些发晕的脑袋,还没来得及庆幸大难不死的陈凡在抬手见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在不断地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黑泥吞噬着,一股来自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他想要开口呼救,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想起了之前的的画面,在爆炸中云雾被冲淡了一点,陈凡模糊见看到了那名断臂的男子的嘴,他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黑暗,潮湿,孤独笼罩着现在的陈凡,他想起了很多的往事,有欢笑,有哭泣。 他感觉自己好累,现在的他好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可当他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那是他最熟悉的声音,他大声地喊叫着“老帅,老帅……” 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他失落的叹了一口气,自嘲的苦笑了一声,对啊,老帅死了,我怎么可能听到他说话呢!看来我也要死了。思考间那黏着的黑暗已经将陈凡的下半身全部吞噬掉,慢慢的向着脑袋攀爬而去。 正当陈凡眼前一点点的光明也要被黑暗吞噬时,那道声音又出现在了陈凡的脑海里“孩子,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 这次陈凡的听得清清楚楚,是老帅的声音而且还重复了好几遍,在黑暗中的陈凡笑了,笑得那么开心,第一次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发出自己的声音“谨遵~帅令。” 随后这片空间陷入了沉寂,良久只看到马上就要吞噬陈凡的黑泥,一点一点的发生着可见的变形,内部时不时地发出陈凡不甘的嘶吼。 “战!战!战!”一声声怒吼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回响,一声如同鸡蛋壳碎裂般的声音在这片黑暗中响起,随后整片黑暗就如同破碎的镜子般碎裂成亿万片。 再回神时梦境中再也没有别人,只有陈凡自己一人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随后在这片梦境中回响起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有意思的老鼠!” 而陈凡一直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地喃喃着“活着,活下去,末将听令!” 随后一抹金光洒落在陈凡的身上,随后陈凡的身体似乎被什么吸引般慢慢地的向天空中飞起。 而那道陌生的声音又再次,不过这次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略微惊讶的轻咦了一声变没了下文。 而在洞中的老道见陈凡的呼吸逐渐平稳,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大意了! 随后摸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胡子一脸满意的看着还在床上昏睡的陈凡,嘴中小声嘀咕道“不愧是那人最得意的人。” 随后又转头看向远处的天际,眼中杀意陡起“看来有些人真的是沉不住气啊,不过这次藏得挺深的吗!别被老道找到,不然……”此刻的老道一点也不像朽木将携的老人,更像一尊绝世杀神,不经意间散发的杀气竟将天上一朵慵懒游荡的云彩瞬间击碎。 一声轻咳瞬间吸引住了老道的注意,老道赶忙转过身去,疾步走到陈凡的床边,看着缓缓睁开双眼的陈凡,老道十分关切的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而此刻的陈凡眼神没有多言空洞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有气无力的说出了一句让老道摸不着头脑的话“活着,努力的……活着……”随后脑袋一歪又昏睡了过去。 一旁的老道听着陈凡的话语,伸出自己那干枯的手掌,颤巍巍的在陈凡的头上摸了摸,轻轻地点了点头有些哽咽道“没事了,会好起来的!” 老道第一次对那人的计划产生了动摇,看着陈凡那稚嫩的脸庞,老道这才意识到陈凡还是一个未及冠的孩子,他有些理解那老人的心情了,在这两天跟陈凡的接触,老道发现陈凡太坚强,坚强的有些让人心痛,看着此刻正在沉睡的陈凡,没有任何的防备,只有此刻的陈凡才像一个未及冠的小孩子。 看着熟睡的陈凡老道笑了,此刻的他多么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啊! 而在一处遥远的秘境中,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看着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的男子,砸了咂嘴而后一脸正玩味的眺望着远处,嘴中喃喃道“蝼蚁们,干得不错吗!” 大梦初醒 第七章 经脉重塑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第二日清晨,陈凡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竟然冒出了一股奇怪的想法:自己还活着。 一觉醒来的陈凡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十分的疼痛,就像被针扎一般,当他努力回想之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除了还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外,梦中的景象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似乎察觉到陈凡的异样,一旁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的老道出声询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陈凡本能的嗯了一声,不知为何一种感觉在自己的心中不断蔓延,有些不太高兴的陈凡起身就要下床。 可还没动几步就被眨眼间见赶到的老道按了回去。 看着按在肩膀上的的手,陈凡有些不耐烦的想要挣扎起身,却发现不论自己如何作为都无法挣脱束缚。 那种感觉有一次出现在了陈凡的心里,现在的陈凡知道那种感觉的名字,它叫做:无力。 陈凡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会生出这种无力的感觉,自他懂事的那一刻起,什么事情在他的眼中都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轻而易举,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没有什么事是自己做不到的。 可此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一种无力感,为什么内心有一种空洞难受呢!陈凡想不明白,看着老道的手,陈凡陷入了沉思。 而老道没有多言看着眼前沉思的陈凡,联想起先前的事,心中有了些许了然,对眼前的陈凡有些另眼相待,他没有想到一个没有丝毫修为的凡人仅凭一腔意气就能抵抗那东西对记忆的封锁。 看着眼前的陈凡,老道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开口道“小子,想变强吗?” 听到变强二字后,陈凡并没有立即做出反应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老道,但是在其心中却充斥着无数嘶吼般的肯定,不知为何,变强二字在陈凡心中回响起了无数遍。 变强,变强,一次次内心的抨击,几欲让陈凡将变强二字吼叫出来。 陈凡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奇怪,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迫切的追求力量,那种无力感,那种失落感全部在变强二字的冲击下变成了一句句在心中回响的不甘怒吼。 看着眼前没有做过多回答的陈凡,老道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从怀中掏出两本破旧不堪的书,摆在陈凡的面前。 不理会陈凡不解的目光,老道指着其中一本道“这本书上记在的是普通的人间武学,极易学成,而另一本就是你你看不懂的那本书,书中记在的全都是要比刚才那本强上数倍的武学,但相对的无与伦比的武学之后便是随时可能殒命的危险,你自己选择吧!” 陈凡看着眼前的两本书,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他想要变强但他更担心自己会死亡,两者的纠结在他的内心中不知道争斗了多久,最后陈凡动了。 只见陈凡颤巍巍的将那本极为简易的武学攥在手中,看着陈凡的选择,老道失望的叹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心中却多了些许放松,而接下来的一幕,让老道又喜又怕。 只见陈凡看了一眼手中的武学毫不犹豫的将至撇道洞角出,然后十分坚定的看着眼前被老道说成九死一生的上乘武学,眼中充斥着让老道心疼的狠辣。 看着陈凡作出了最后的决定,老道梳理了一下纠结的内心,含笑道“确定了吗!” 陈凡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一抹凶光转瞬即逝。 而后老道将陈凡带到不远处的一座小水池中,拿着手中的秘籍,对着陈凡十分严肃道“要学习其中的秘籍,依你现在的经脉,根本无法承受,所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重新选择一次。” 而听着老道的话陈凡竟然笑了,他转头看向身后的老道,笑道“人生每一次选择只有一次机会,既然选择了,我不会后悔的,来吧!”而后脱下衣服一步一步的走进池中。 老道一脸欣慰的看着浸入水中的陈凡,然后开口提醒道 “小子,你只有一次机会,记住,一定要挺住。” 陈凡嘴角撇出一丝微笑,而后无言的点了点头,他咬着牙齿闭上眼睛,等待着老道的动手。他知道接下来就是一场与死神的较量了,虽然再次之前他一直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但在那次打击后,陈凡就以为自己是一个死人了,所以先在的情况对他来说,死是理所当然,活就是赚了。 老道见陈凡进入状态,他的眼神也凝重了起来,步伐沉重的走到陈凡身后,而后接触陈凡后背的手猛的一亮,大喝道:“断……” 话音刚落下,陈凡体内属于老道的温和猛气息地暴乱。一道道气息仿佛绞肉机似的,把陈凡的经脉给一段段的绞断。 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一瞬间完成。淡黄的斗气如同猛兽,把陈凡的经脉撕裂的一干二净。原本线条分明的经脉,却变成一段段腐绳般。 “噗嗤……”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入池中,陈凡的脸色惨白如雪,额头上的青筋暴动,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陈凡的身上涌了出来。可见其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陈凡紧紧的咬着嘴唇,嘴角的鲜血不断涌出,掉落,而后不断有黑色的杂质从他的皮肤上排除,在池水的冲洗下,反反复复。 老道见陈凡愣是没有哼出一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开头菜,要是这都忍不住,那也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陈凡心中却苦笑不已:虽然他早就做好了断脉之痛的准备,可这钻心的痛楚,几欲让他昏迷。 老道绞断陈凡经脉之后,并没有闲着,陈凡身体内一道道涌现的鲜血并其用着气息牵引到陈凡的喉咙中,再次用着强大气息压制陈凡身体中不断涌现的血液,他要一个清醒的体内环境,这样才能保证不再出错。 陈凡一口一口的鲜血从嘴中涌现出来,很快,以陈凡带着的地方为圆心,清澈的池水被染成黑红色。 这场景,让人不得不怀疑,陈凡会不会因此而吐血身亡。 老道深吸了一口气,意念全部融入陈凡身体之中,那已经被绞的如同腐绳般的经脉,被他用着气息强力牵动。以一道道诡异的路线组合起来。 当然,经脉的这般扯动,那非人的疼痛,让陈凡的全身的青筋全部深深的凸起,整个肌肉绷紧,仿若钢板。整个脸色惨白万分,毫无血色,仿佛已经死了几天的人似的。 陈凡疼的想吼几句,可是喉咙中却不出一句声音,整个人宛如在地狱般。 老道显然也知道陈凡的情况,可是他却不敢急,他不断的告诉他:自己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小凡子啊,你忍忍吧,忍完之后,你想要的便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了!”老道心中说道。 老道的气息再一涨,体内更多断裂的经脉他再次拉扯起来。一道道经脉按照老道脑中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路线组合起来,池中一道道波纹也以可见的度融入这些经脉之中,仿佛是粘液似的,把这些经脉完美的组合起来。 而此时,陈凡使劲的咬着嘴唇,他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晕了过去,再也醒不来。全身上下,一滴滴的血珠从肌肤冒了出来,整个人仿佛变形似的扭曲。 “喝……” 老道猛喝一声,把眼皮闭了快一般的陈凡喝醒。 “小子,再坚持下,还一点点,就一点点了。”陈凡强行点了点头,嘴唇被其咬的溢出了鲜血。 时间,在极度安静的状态下滴答滴答的消失,终于,在陈凡松开咬着的嘴唇,全身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虚虚渺缈的精神下,老道呼了一口气,轻拍了陈凡额头一下。他的整个人软到在旁边,全身上下全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显然是极度劳累。 而后陈凡前前后后被老道喂了三次药汁,每次粘稠般漆黑的药液,在陈凡的口中就如同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不知是因为药汁的还是因为经脉重塑后的缘故,那身体里的黑色物质出的更加的多了,看着眼前的一幕,也让老道暗自点头。 心中暗赞道这小子不愧是被反复锻炼的身体,吸收药力也强上许多,恢复也快了许多,想来,其中百草汁的作用也很大,不过想起那些被陈凡如牛饮般喝掉的百草汁,老道就有些肉疼。 “老道,这次你没有出错吧?”经历了一段时间的休息后,陈凡恢复了一些神智,可是依旧虚弱的很,声音很弱。 “当然!” 老道语气斩钉截铁:可是心中却暗自祈祷不出什么状况。毕竟他也不能保证,因为之前他做过的两次都出了错,不过在仔细观察陈凡身体出状况之后,确定并无大碍的老道松了一口气。 陈凡听到老道这么说,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再来一次,他绝对有死无生。 “老道,你现在是不是把整套的武学秘籍教给我。”在从老道口中确定自己并无大碍后,立刻想起了在老道手中的那本武学秘籍,自己这次九死一生就是为了它,可不能忘了。 听着陈凡的话,老道无奈的摇了摇头,别人死里逃生都会庆祝一下自己还活着陈凡倒好对自己的生死丝毫不在意,发现自己活下来后立马找自己要秘籍,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才啊! 而后老道也不含糊,连忙开口道“小子,闭目养神。我把那书中的东西传给你。” 老道轻咬自己手指,一滴鲜血浮现在手指,体内的真气向着那滴血液就涌了过去,很快,老道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极度难看。 “去……”老道手一挥,那滴血液猛的射向陈凡额头,陈凡额头光芒一闪,马上就融入陈凡的体内。 陈凡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狠狠的刺了一下,然后又仿佛被放了炸药似的,轰的一声就整个头脑懵,而后大量的信息就涌现脑头。 “关于那秘籍的全部信息都在这,其中还包括我对那秘籍的一些独到的理解。你自己好好领悟吧。以你的领悟力,这并不是难事。”老道显然是真气消耗过多了,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陈凡点了点头,想不到老道据让用‘渡魂’把武学传给他,‘渡魂’他之前曾在一本古书上见过,属猪所说“渡魂”本身并没有什么危害,但是如果信息太多的话,也会对自己造成一定伤害的。 陈凡深深地看了一眼有些虚弱的老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异色,还不等老道察觉,陈凡又立刻闭上眼睛,去感悟那本秘籍。 而后者则一脸茫然的看了陈凡一眼,而后摇头笑骂一句“臭小子!”便没了下文。 大梦初醒 第八章 拜师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漆黑的夜空,一轮弯月,孤独的悬挂其上,淡淡的清冷月光,洒落大地。 漆黑的小森林之中,淡淡的篝火,轻盈的跳动着,为寂静的黑夜,带来一丝丝温暖的光亮。 篝火之旁,少年斜靠着树干,手中的火棍,有些无聊的玩弄着火苗。 算上今天,陈凡已经在此地待了四天之久,一股淡淡的思绪,却是缓缓攀爬上了少年的心际。 随意的放进一根木柴,让得篝火再次明亮了许多,陈凡手掌托着下巴,懒懒的道:“老道,今天你传授给我的东西,是真的吗?为什么其中的很多东西讲的玄之又玄,根本就不像是现世的武技,而且在其中还夹杂这不少神奇的影像,那些影像是不是你为了让我相信这本武技而胡乱编纂出来的,说实话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你猜!。”苍老的声音,从陈凡的身后的森林中传了出来。 听到老道的答非所问,陈凡无奈的摇了摇头,沉思道 “我也不确定是真是假,自从我习修了一下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似乎多了些东西,而且身子也比以往轻盈了许多,我不可否认,这个秘籍对我起到一定的作用,可你的给我记忆中的那些画面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吧!开山,断江,再加点以气驭剑,御剑飞行。这都快成了街市上说书人嘴中描述的神仙了。” “就这,就这程度就可以成为神仙了吗,看来在咱们陈凡小将军的眼中神仙就是这般无能啊!”老道轻笑道。 虽然听出了老道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可细细品味之后陈凡却品出了另一层意思,这种事在老道的嘴中似乎是一种很普通的事,联想起之前的那些影像,陈凡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异色,连忙转头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后的老道,开口道“难不成……” 还没等陈凡说完,老道便插嘴道“行了,别乱想了,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你想多了。” 还在惊奇老道是怎么知道自己内心所想的陈凡,被老道的否认瞬间松了一口气,若真如他所想,那这个世界上真的太疯狂了,但另一个疑惑却在他的心中升起了,若没有神仙,那那些影像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是老道为了骗自己相信而编造出来的谎言,可他这般做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让我自己知道这秘籍的威力? 可这也说不通啊!如果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跟他学秘籍,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捏造那些影像还以渡魂的方式在自己的脑中呈现,得不偿失。 正当陈凡陷入沉思的时候,一旁的老道笑着拍了一下陈凡的头,而后蹲坐在火堆旁边一脸神秘的盯着火堆,开口道“你想知道吗?” 被打断了沉思的陈凡本有些不太高兴,但听到老道要为其解惑的时候虽然内心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老道也没有扭头去看陈凡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当你认为你已经天下无敌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这个世界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你真的认为你看到的就是全部了吗?其实有的时候眼睛也是会被欺骗的,小凡子你这个帝国中最强的一个人是谁?” 陈凡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道“江湖上的武林盟主吧!毕竟那是江湖上各大门派公认的强者!” 听着陈凡的回答,老道看着眼前的火堆陷入了沉思,嘴中喃喃道“武林盟主啊,的确挺强的。” 见自己的答案得到了老道的肯定,略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武林盟主不是浪得虚名啊,可接下来的却让陈凡越发的不相信自己的认知。 只见老道气定神闲的飘出一句话,“应该可以接的住我的一掌。” 听着老道不经意间说出的话,陈凡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那可是武林公认的第一强者,竟然接不住眼前这个朽木将携的老道一掌,而且听老道这般随意的说出,其中的意味,更带出了这一掌还不是全力的一掌,这怎么可能。 陈凡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老道在骗自己,可接下来的一幕让陈凡瞠目结舌。 只见老道在丝毫没有防护的状态下,猛然将手插入眼前的火堆中,而且眉头也没有皱一下,陈凡见状刚忙将手向前伸去,可还没等靠近时,就被那灼热的火焰逼退。 看着自己被火灼伤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一直待在火中的那只干枯的手,而作为始作俑者的老道则只是呵呵一笑,然后用空着的那只手在陈凡还在震惊的时候快速地揉搓了几下,还没等陈凡缓过神来跟他发脾气,便立刻开口道“小子,看好了!” 随着一声轻喝,只见老道在火中的枯手猛然一抓,然后瞬间抽出火堆,只见一条火龙在老道的牵引下在陈凡的眼前划过,而后在空中将手中的那团火球瞬间捏碎,点点火星如同雨点般散落在地上。 陈凡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道,此刻的老道在陈凡的眼中惊为天人,但陈凡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老道身上的时候,老道赶忙将那被火烤的的通红的手放在身后,不停地甩弄。 老道一脸满意的看着眼前震惊的陈凡,心中暗喜,看了这次不亏,终于让这小子相信了,那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而后老道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看着眼前的陈凡一副傲然凌人的样子道“小子,现在信了吗?” 听着老道的话,陈凡第一次动摇了,他第一次认为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在心中又出现了另一种声音,变强!复仇! 看着眼前的老道内心的想法更盛,他想变得和老道一样强,他想要为那些惨死的兄弟讨回一个公道,为他的军队正名。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陈凡第一次认真看着眼前的老道,而后者则被陈凡的这种目光吓了一跳,还没等老道开口,陈凡猛然双膝一弯跪在了老道的面前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满眼坚定地看着老道开口道“望先生收我为徒。” 被陈凡的一番动作吓了一跳的老道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而陈凡错把老道的沉默理解成了为难,而后又连连磕了数个,而后者赶忙将磕头的陈凡拉住,开口道“要收你不是不可能,但是……” 听到老道可能要收自己的陈凡心中先是一喜,但听到老道还有后文,心中一沉,他知道一旦说出但是二字,那收徒这件事多半依然没戏。 可想起自己那数千名枉死的兄弟,以及慈祥的老帅,陈凡心中暗下决心,不管今日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老道收自己为徒,而后将头又一次重重的撞在地上,这一次陈凡没有起身,而是将头紧紧地贴在地上,有些急迫道“望先生收我为徒!”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陈凡,老道眼角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一副严肃的问道“告诉我你拜师的理由!” 而陈凡听到老道询问自己,连忙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老道,眼中满是恨意,切齿道“报仇!” 看着满脸血污的陈凡,紧紧盯着那被血污围绕着的双眼,老道后背一凉,这种仇恨太过于可怕了,可能陈凡都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这股仇恨吞噬了。 他很心痛,他想劝陈凡放下这股仇恨,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让陈凡放下这刻骨的仇恨就如同让他重生一次,这种仇恨不是嘴上说说的,这种仇恨已经植根在了陈凡心中,成为了陈凡活下去的动力,老道看着狰狞的陈凡,心中微微一痛。 而后看着陈凡,叹了一口气吐出了陈凡一直期待的两个字道“可以。” 听到老道同意后,陈凡并没有立刻起身,因为他知道老道之所以同意肯定是有条件的,他在等,等老道将条件说出来,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跪拜良久后老道也迟迟没有说出自己的条件。 而老道也在等,他以为陈凡一直跪着没有起来肯定是还有事有求于他。 就是这样一个误解,让陈凡白白跪了近半柱香的时间。 作为老江湖的老道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暗骂自己大意,轻咳一声。 听到老道的声音陈凡赶忙抬头看向老道,没有开口,就静静地看着老道等待下文,而老道则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看着陈凡道“小子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你可以成为我的弟子,但你要记住,作为我的弟子有两件事必须谨记……” 而后者在听到自己通过考验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没有过于兴奋到失态,继续跪在那里聆听下文。 而老道也顺势说了下去“一:老道平生淡泊名利,若是日后出师,不得在外提起我的名讳。”陈凡没有作答而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而后者没有理会陈凡继续道“二:你是我第九个徒弟,在你前面还有八个师哥师姐,之后你会一一见到,但你要记住对于你的身世不管谁人问起你都不要如实相告,明白了吗!” 知道老道是在保护自己的陈凡听着老道的要求没有做过多的回答,而是从身后抽出那把一直带在身边的匕首,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而后缓慢的抽出,猩红的血液铺盖在银亮的匕首上,还没等老道开口,陈凡淡淡地开口道“定遵师命!” 看着眼前坚毅的陈凡,老道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先前的那本陈凡扔掉的秘籍仍在陈凡的面前转身离去。 陈凡看着眼前的秘籍愣愣地出神,他不明白老道所做是何用意。 正当陈凡思索老道用意的时候,森林里传来了老道的声音“看看它,看懂,对现在的有好处!” 陈凡不假思索的将书从地上拾起,借助火光盘坐在地上,细细的研读了起来! 大梦初醒 第九章 兄弟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太阳出照。 老道打着哈欠从洞中缓步走出,左右寻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陈凡的踪迹,而且昨日的那火堆也被人可以的破坏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涌入老道的心中。 暗道不好的老道,猛然暴起,一颗数十丈高的大树一跃而上,站在树顶上的老道,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这番作为,现在的他一心就想找到陈凡。 似乎想到了什么的老道,赶忙掐指一算,眼神微眯,在刚刚的噗算中,他发现有人可以蒙蔽了这周围的天机,让老道无法推算出陈凡的位置。 见无法算出位置的老道,心急如焚的站在树顶上四处查找了一番,却并无发现,有些失望的转身准备下树。 老道刚准备发力,就看到不远处的西南方向一群鸟儿惊起,而后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 老道顾不得多想,脚下猛然发力,只见那数十丈高的树木竟然在老道的脚下发出一股让人心惊的扭曲声。 而后老道如同一根脱弓的弓箭般向着西南方向呼啸而至。 而另一边,被人发现的陈凡疲于奔命,现在及近精疲力竭,靠在一颗树木上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陈凡笑了,但笑的那么苦涩,他抬起右手轻轻的抹去嘴角上的血迹,而后借着身后的树木,缓慢的站起身来。 可还没等他站稳,那道身影转瞬就来到了他的面前,还没等陈凡做出任何反应,紧跟着一脚便踢在了陈凡的小腹,而后陈凡身子一歪,变向一旁倒飞出去。 趴在地上的陈凡轻咳了几声然后将堵在喉咙中的瘀血咳出后,笑着看向不远处走来的那道身影,笑道“九哥,没想到他会派你来杀我!” 而被称为九哥的那人没有说话,淡淡地看了陈凡一眼,而后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一把长剑,缓步继续走向陈凡。 九哥的身影在陈凡的眼中无限放大,他感觉到了死亡在不断的逼近自己,他本能的想要挪动身子向后退去,可九哥怎能让他得逞。 只见九哥从怀中掏出四把匕首,而后一把一把的掷向躺在地上的陈凡。 下一刻,匕首刺穿了陈凡的双手双脚,就这样被狠狠地钉在了地上,钻心的痛楚转瞬间席卷进了陈凡的脑中,陈凡没有喊叫出来仅仅是清哼了一声后,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九哥在看到陈凡如此坚强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后将这丝感情有转瞬隐藏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继续提剑靠近陈凡。 见自己走投无路的陈凡,没有在做任何反抗,因为从一开始在见到九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远离老道,虽然昨日的一幕让他对老道刮目相看,但十分清楚九哥实力的陈凡,根本不想让老道冒这个险,对他而言死的人够多了,不需要有人再因为他而死。 当九哥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已经全部明白,这所谓的剿灭叛党,其实就是一场为了杀他和老帅设计的阴谋。 他本以为是自己的那个哥哥容不下自己,没想到真正容不下自己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父亲。 他现在想明白了一切,所谓了整军备战是为了将他们聚在一起,然后在一举全部歼灭。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父亲的狠辣,他很清楚,若是只杀自己的话,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自己的那些兄弟都会提出异议,然后请求父亲彻查自己的死因,况且自己的老帅更是他最大的依仗,若是自己身死,老帅定会去质问皇帝,到时外界肯定会传出沧澜内部出现君臣不和的坊间传闻。 到时可能会动摇其他臣子的忠心,毕竟自己的老帅在很多大臣的眼中可是大山一样的人物。沧澜动荡这是他父亲最不允许出现的状况。 苦笑一声的陈凡摇了摇头,现在的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父亲,既解决了功高震主的老帅,有解决了自己这个让别人议论纷纷的义子,真是好算计啊! 当想明白之后的陈凡心中却并没有平升更多的怨恨,相反此刻的他心中多了些许愧疚。 想起之前自己居然怀疑从小待自己如亲兄弟的哥哥,一股愧疚油然而生。 而后陈凡勉强抬起头来,看向以近眼前的九哥,有气无力的开口道“九哥,算弟弟求你,帮我一个忙!” 听到陈凡的话语,九哥身形猛然顿了一下,看着趴在自己面前,十分狼狈的陈凡,一股悲凉之情溢于言表,曾经受人敬仰的小将军,现在委曲求全的可怜虫。 出于对陈凡的同情,九哥开口道“说吧,什么忙,但事先声明你若是让我放了你,我只能说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的规矩你也懂!” 听着九哥的话语,陈凡笑出了声,可这一笑却牵动了之前还未痊愈的伤,轻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沫后,笑道“九哥,让兄弟难堪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我只希望在我死后你能将我的尸骨带回先前葬着老帅和兄弟们的那个地方,把我和他们埋在一起。” 听着陈凡的请求,九哥十分绝情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上面的命令是将你的尸体带回去。” 见自己的请求被拒绝的陈凡,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本以为陈凡要逃的九哥做好了随时准备出手格杀。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九哥不忍的放下了剑,只见陈凡完全不顾钉着自己的匕首,不断的想要弯曲身子,拼着腿上的肉被匕首撕裂的痛苦,陈凡成功了。 只见陈凡的双膝紧紧的贴在地上,脑袋也贴在地上恳求道“九哥,就算弟弟求你了,这是弟弟最后的一个请求了,就把我送回老帅他们的身边吧!” 九哥静静地看着眼前如同血人的陈凡,眼中不断的挣扎着,良久没有说话。 他没有看到在陈凡说出那一番话后,一滴血泪滴落在了地上。 挣扎了良久后,九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提起那柄利剑缓步走向陈凡,然后在距离陈凡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然后一脸冷漠的看着陈凡,口中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而后猛然间手中的利剑刺向陈凡的头颅。 大梦初醒 第十章 师徒,棋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就当那柄剑已经穿过陈凡的发间,在进一步就可以刺穿陈凡脑袋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刚刚被钉在地上的陈凡突然抬起了头,猩红的眼眸中透着无尽的杀伐戾气,在陈凡的眼中九哥似乎看到了尸山尸海。 这样的场景,就算是常年行走在死人堆里的九哥也着实吓了一跳的,不过那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刚刚还眼含凶煞之气的陈凡,不知为何,竟然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而后又将头低了回去,继续跪在那里,似乎之前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发生过。 感觉出现在的陈凡有些不太对劲的九哥再也没有任何犹豫,拔剑便向陈凡后脑刺去。 可这次还没等剑靠近陈凡,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有些慌乱的九哥连忙转身将剑抵在自己的胸口出,做出防御的姿势。 下一刻,一声哀嚎,九哥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出了数米。 依靠在树上的九哥,看着自己手中的剑,与其说是在看剑倒不如说是在看剑上插着的用来杀他的凶器。 看着留在外面一小部分的树叶,九哥眼中十分复杂,他没想到周围还有这样的高人,若不是自己反应快一点,一定会被这片树叶刺穿胸部,重伤而亡。 听到自己头地上的一声轻咦,九哥浑身的寒毛都要炸起来了,他赶忙从怀中掏出几柄飞刀向头顶飞掷而去,听声辩位是他们在学习杀人时必学的课程。 九哥自认自己丢掷飞刀之刁钻,普天之下也只有仅仅数人可以比肩,而且刚刚掷出去的几柄飞刀上还涂满了可以在空气中弥漫的毒药,虽然不知道对那样的高手是否有用,但是让他麻烦一下应该没问题。 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快将陈凡杀死,完成任务。以致在掷出去的瞬间九哥突然持剑暴起,向着陈凡刺去。 可是一切都出乎了九哥的意料,本以为掷出去的飞刀会给来人造成哪怕一丁点的麻烦也好,这样就有时间去杀陈凡了。 可还没等九哥靠近陈凡时,几道破空声就在他耳边响起。吓得九哥赶忙调整身形,滚向了一旁。 当他稳住身形后,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看到了让他之后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一个身影。 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老道站在树顶,脚下并不可借力之处,就那样如腾飞般,站立树顶,在其身周围有这无数的树叶不停的漂浮。 在旁人眼中视若无物的树叶,此刻在九哥这个顶级杀手的眼中就如同一柄柄随时可以将他格杀的利刃。 他暗暗地吞下一口唾沫,整理好语气,向着树顶上的老道抱拳赔礼道“不知仙人在此静修,我本无意打扰,忘仙人放我一条生路。” 而站在树顶上的老道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转向森林的深处,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而九哥见树顶上的仙人迟迟不做回答,便自以为是认为老道答应放他离去。 而后拖着受伤的身躯转身就要离去,可在无意间有瞥见在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陈凡,眼中又闪过了一丝狠辣。 九哥始终没有忘记来到这里的目的,在转身的一瞬间九哥将自己手中的利剑抛向了陈凡。 眼看着利剑马上就要刺穿陈凡的脑袋,九哥眼中闪过一丝成功的喜悦。 他与陈凡很熟不假,之间的谈话他也看出了陈凡的有情有义,虽然他很不想杀陈凡。 可想到陈凡在那人眼中的价值后,九哥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陈凡杀死。 没办法,现在的陈凡太过于值钱了,九哥是个杀手,他本来就不相信什么情义,在他的眼中与你交往是因为你有价值,当有人出的价超出了他可在在你身上的到的价值时,九哥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别人认为他最好的朋友杀死。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着利剑飞速的靠近陈凡,九哥似乎看到了自己荣华富贵的样子。 可下一刻,另他没有想到的时,那名仙人猛然发难,瞬间出手数十片叶子转瞬而知,瞬间将在空中飞行的利剑切成碎片。 而后当他转身看向老道时,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而且眼中多了一丝杀意。 心中一颤,马上转身就要跑,可下一刻,一股由下而上的痛楚直达脑中,一声痛呼后,九哥无力的跪在了地上。 而老道则没有去管那跪在地上的九哥,而是一个腾跃落至陈凡的身边,眼中寒光一闪,四柄匕首摇摇晃晃间便脱离了陈凡的身体。 看着陈凡身上的血洞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老道缓缓地蹲下身子轻轻抬起陈凡的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碎布,小心翼翼的擦试着陈凡手上的血迹。 一边擦还不忘记叹息道“小家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给我惹麻烦,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来的就是麻烦的……” 说着老道便将陈凡脸上手上的血迹大体的擦拭了一下,让老道可以看清楚陈凡的脸。 而后老道轻轻地抱起陈凡,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向九哥。 在死亡无限逼近自己后,九哥内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击溃了,他向老道求饶道“放过我吧,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 此刻的九哥就算再傻也看的出来,这名恍若仙人的老道就是为了救陈凡才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九哥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了陈凡一句:你说你背后有这么强势的人,干嘛不早叫出来,。 但九哥不知道的是陈凡在心中以为老道不是九哥的对手。 而老道则一副没有看见九哥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当走过九哥,来到九哥身后时,老道说话了“没想到你还真沉得住气啊!就不怕我把你静心培养的棋子杀了。” 而林中依稀可以回应,老道冷笑一声然后举手便向九哥的天灵盖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银针出现在了九哥的后颈,而后九哥就如同一个醉汉般摇摇晃晃的昏睡了过去。 看着昏睡过去的九哥,老道继续冷笑道“看来你对这枚棋子挺用心的吗!” 而这一次林中却没有之前的安静,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从林中传出,那声音听着让人很不舒服“你不也一样吗!为了你自己的棋子,竟然插手小辈之间事,看来你也挺上心的吗!” 而这一次老道没有急于反驳,而是看了一眼怀中的陈凡,嘴中喃喃道“棋子吗?” 在一番沉寂后老道开口了,而他一开口便让林中那人大吃一惊“他不是我的棋子,而是我的徒弟。” 听着老道的回复,林中那人失声道“你徒弟,别搞笑了,棋子就是棋子就算披上再多的伪装,到最后他还是棋子。” 而这一次老道没有搭话,而是抱着陈凡转身便要离去。 临行前,老道又转身看了一眼林中,虽然看不到人,但老道知道那人现在就在心中,而后开口威胁道“你若在敢动我徒弟一下,你信不信我只身杀入你的棋局,将你的算盘全部掀翻!” 没等林中那人开口,老道看了一眼在脚边昏迷的九哥,道“他奉谁的命令我不管,但这件事你必须给我摆平!” 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良久,林中传来了树木崩碎的声音,只见树林伸出一位身材矮小的老者坐在段成数段的参天大树上一脸难色的喃喃道“乱了,全乱了。” 大梦初醒 第十一章 师弟?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老道抱着陈凡急忙往山洞赶去,而在洞口处一名年轻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似在那里等候多时。 老道在经过洞口时,随意瞥了眼前气宇轩昂,雍容闲雅的青年,便头也不回的抱着陈凡往洞内石床边走去。 青年见状也没有做任何不满,只是轻微笑了笑然后跟着老道走进了山洞之中。 走进山洞,老道轻轻的将陈凡平放在床上,青年看着那被血渍浸染的衣服,眉头皱了皱,对于鲜血他一直不喜,不知为何老道要将此人带回来。 而老道丝毫没有在意青年的态度,自顾自的忙活了起来,看了一眼陈凡的伤口后,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向将其衣服,一点点的将与皮肤粘在一起的衣服从皮肤上揭下来,而后为其检查了一下身体,本以为伤的够重了,可没想到老道探查之下发现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其体内多出受到重创,内部出血严重,老道眉头拧在一起,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一脸沉重的看着床上的陈凡。 他知道现在的陈凡就站在阎王殿门前,随时都有可能因伤势过重而丧命。 别人不清楚,可老道心里明白,别看陈凡这段时间里一直在他面前和没事人一样,但是陈凡到底伤的有多重,老道心里清楚,再加上这次受到的重创,老道也没有把握保下陈凡的性命。 正在老道一副愁眉苦脸的看着陈凡时,刚刚的那名青年悄无声息的围了上来。 站在老道的身后,仰起脑袋,望着躺在床上的陈凡,嘴中啧啧不语。 似乎是觉得青年有些聒噪,老道身上罡气一现,身后那青年就如同落叶般被那转瞬即逝的罡气掀退了几步。 “老头,你……”有些气急败坏的青年人指着老道就准备脱口大骂,很难想象上一秒还文质彬彬的青年,这一刻竟然要口吐脏言。 可还没等青年把话说完,就看到了老道那满是怒意的眼睛,刚到嘴边的话,瞬间又咽了回去。 老道看了一眼青年后,便没有理会青年,而后,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之上,轻抚额头一脸忧愁的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陈凡。 正在这时,刚刚的青年看见老道一脸忧愁又围了上来,站在老道的身旁,看了一眼老道,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陈凡,有些疑惑道“老头,这孩子是谁啊?能让你这么在乎?你哪个情人的孩子?” 听着青年的胡言乱语,本来就有些脸黑的老道,脸更黑了,而且不只是黑而且黑里透着红。 而青年似乎没有注意到老道此刻的脸色,自顾自的走上前去,在陈凡的身体上随意摸索了几下,而后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碰撞声,似乎是感觉到疼痛的陈凡痛呼了一声。 听到陈凡痛呼的老道,刚忙出现在了陈凡的身边,一副担忧的神色看着眼前由于疼痛眉头紧皱的陈凡。 而一旁的青年则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站在一旁,轻轻地拍了一下老道的肩膀道“哎呀呀,你看你,你这就是关心则乱,没事了,老头不是我说你,奇门道术你可能算得上是一代宗师,可这治病救人,你老人家还是差点啊,真不知道你是咋回事,您收集了那么多医术,就不知道看看吗?!这孩子虽然重伤,但是最重要的不是他的伤,而是他体内的胸骨移位导致的呼吸困难,老头你有时间去看看你那些医书,这是最基本的了。”说着,青年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 而老道这么有过多的理会青年,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还是继续一脸关切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凡。 而青年看着老道那关切的眼神,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知道老道的为人,刚刚的话有很多都是自己胡说,老道一生孤独到现在别说儿女,就是妻子都没有过。 可看到老道现在却如此关切一个躺在床上的陈凡,青年心中有些惊讶,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陈凡,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老道,低声嘀咕道“这也不像啊,难不成随了师娘?啥时候的事啊,我咋就不知道呢?!” 正当青年沉思的时候,老道有些不耐烦的拍了青年的头,有些恼怒道“就你话多,闭嘴,这是你小师弟,我刚收的。” 青年听后有些惊讶的看向陈凡,有些难以置信道“小师弟,看不出来啊!师傅从哪里淘来的,我刚刚在跟他检查身体的时候,丝毫没有看出他有任何资质,虽然我知道你为其重塑了经脉,但是恕我直言,老头儿,这小子现在的体质就如同一个沙漏就算日后有幸他真的踏入武途,早晚有一天也会重新变回一个正常人,他的身体根本无法习修武学,你让他习修武学是不是想让他死的更快啊!老头儿让他做我师弟,我第一个不同意!” 听着青年那强烈反对的语气,老道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看向青年,指着陈凡淡淡道“你觉得他眼熟吗?” 听到老道的话,青年有仔细看了一下陈凡,因为满脸的血污让陈凡面目全非,以至于青年根本看不清陈凡的容貌,但是这次仔细观看后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青年走上前来,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去想要去擦拭陈凡脸上的血污,可看到陈凡满脸的血污时青年有些犹豫,但内心的好奇迫使他想要去了解一下这个小师弟,略微在内心挣扎了一些后,青年将颤抖的手伸向陈凡的脸,慢慢的擦拭起那让他有些厌恶的血污。 等到擦去了一些后,陈凡那张苍白的容貌出现在青年面前,这一次没有血污的阻挡,青年大致看清陈凡的面貌,一脸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老道,几乎失声道“怎么可能,师傅他怎么……” 他不敢相信这张面孔,他真的不相信真的是他,昔日鲜衣怒马少年郎,怎么会落得如此落魄的地步,而老道似乎早就料到青年会有这番表情笑了笑,看着身旁的青年伸出那干枯的手指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陈凡怀念道“还记得他吧!还以为你会忘掉他呢!” 青年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凡,眼中满是怀念,轻微蹲下身子,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去在意那脸上的血污,伸出那双即使是女子都要嫉妒的修长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陈凡的脸颊道“怎么能会忘呢,那时候的他也是这般狼狈,还跟我大言不惭道长大了要做一个举世无双的将军,当时的他连我一只手都打不赢,本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现在还是这般。” 老道看着蹲在旁边的青年,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还以为自己这个徒弟会对陈凡有些抵触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当年的事看来都看开了,老道轻轻捋顺了下自己稀稀落落的胡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在青年的脑袋上拍了一下。 满眼柔情的青年被老道这一打,有些茫然回头看了一眼老道开口询问道“咋了,师傅?” 老道没有去看蹲在地上的青年而是全神贯注地床上的陈凡开口道“你刚刚如此确定小凡的伤势,怎么样有把握吗?” 听着老道的话,青年先是一愣而后冲着老道一顿挤眉弄眼,然后朝洞外努了努嘴示意到外面说。 老道看后,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而后转身离去,而那青年见老道转身向外走后,自己在将怀中的一粒药丸放入陈凡嘴中,满眼宠溺的看了躺在床上的陈凡一眼,而后也悄然离去。 来到洞外,看着老道那时不时还在向洞内张望的眼睛,调笑道“师傅,徒弟做事能没把握吗!刚刚我将他错位的骨头推回了原位,应该没什么大碍,而且我刚刚也给小凡服下了疗伤药,在休息个几天差不多就可以痊愈。” 听到自己徒弟肯定的话语,老道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青年又转头看了一眼山洞,而后大袖一挥形成了一道光屏,将二人罩在其中。 站在屏障中的青年看着头顶上的屏障,而后伸出手在空中轻轻挥过,啧啧称奇道“师傅不愧是师傅,三丈之内自成天地。不过师傅此番作为应该不直说要隔绝外界吧,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在这里面啊!”而后扭头四下巡查了一番,随后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底升起。 还没等青年回过神来,老道一掌便转瞬而至,青年刚准备出手抵挡,下一刻却发现老道的手掌在触碰到他的下一刻猛然转掌化拳,一拳便将青年的防御瞬间击溃,只见老道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的青年,一脸严肃的看着后者道“不尊重师长,该罚!” 而青年趴在地上一脸怨念的看着眼前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师傅,有苦难言的瘪了瘪嘴,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师傅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没想到还是一个说出手就出手的粗鄙之人。 而老道似乎是看穿了青年的心思,骂骂咧咧道“咋了,不行吗!师傅就是这样,想出手就出手,你管得着吗!不服,那就来打我呀!还有你要记住我是师长……” 听着自己师傅如同无赖般的言语,青年果断的选择了闭上了嘴,不去理会自己的师傅,他知道此刻若是自己敢还嘴肯定少不了一顿收拾。 而老道在讲完了自己认为的说教后,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青年,可惜的摇了摇头嘴中喃喃道“怎么自己总是收一些傻孩子呢?真的是师门不幸啊!” 听着老道那让人火大的话,青年躺在地上抬头狠狠地看了一眼老道那张此刻十分臭屁的脸庞,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要冷静,那是师傅自己打不过…… 在经历了不止一次的心理暗示后,青年终于压下了心中那团无名怒火,归于先前的平静,而老道见青年变得十分平静后,知道没得玩了,大袖一挥将刚刚压在青年身上的威压全部撤回。 而后者在感觉到威压消失后,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淡淡地看了一眼老道,心中暗暗地盘算了起来。 吃了这么大的亏,不能就这么咽了! 大梦初醒 第十二章 争吵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而老道似乎早就猜到了青年心中所想,对着青年轻笑了一声道“你认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的那些小阴谋有用吗!?” 青年听后,干笑了几声,他知道老道的实力,人间少有敌手,他们师兄弟们之间之前还猜测自己的师傅是人间无敌。 当然这个猜测并没有让他们这些师兄弟们对自己的师傅更加敬畏,因为自己的师傅总是仰仗自己的战力,不找理由的收拾他们这些徒弟。 所有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过,青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直勾勾的看着老人道“你刚刚说收小凡为徒弟,是真是假?” 老道摸了摸稀疏的胡子,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而青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便没有在做过多的询问。 正当这是,洞中传来了陈凡撕心裂肺的怒吼,没等老道回过神来,身旁的青年便转身飞奔而去。 等青年站在了洞门口,看着洞内发生的一切,青年竟没有勇气走进去。 之间,刚刚还在沉睡的陈凡此刻就如同发狂的野兽,不停的摧残着自己的身体,刚刚愈合的伤口有重新挣裂开来,汩汩的血水从陈凡身上的伤口处不断冒出。 不多时,陈凡在青年的面前就变成了一个血人,但失血过多的虚弱和重伤的身躯并没有阻碍到陈凡。 陈凡此刻就如同傀儡般,嘴中吐露着野兽般的嘶吼,满眼凶光的盯着,站在洞口的青年。 青年知道陈凡看到了自己,他不知道此刻的陈凡是否还有一丝理智,但他想赌一下。就用自己去赌一下。 只见他在陈凡的注视下,轻轻地举起双手,蹑手蹑脚的不断向陈凡靠近,试图走到陈凡的身边。 而此刻的陈凡,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感觉这个青年很熟,但他始终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就在这失神的瞬间,青年找准机会快步向前,躲过陈凡破空抓来的手爪,转身来到陈凡身后,毫不拖泥带水的从怀中掏出四根银针,分别插在了陈凡的四肢穴位上,而后陈凡就如同被试了定身术一样,四肢无法动弹。 仅剩下一颗脑袋在青年的怀中不断乱咬。 青年见状紧紧地抱住陈凡,一只手很自然的放在了陈凡的头上,轻声道“小凡乖,坏人被哥哥打跑了,不怕不怕!” 感受着青年的抚摸,陈凡暴虐地情绪不断的被安抚下去,在听到青年那句话后,陈凡的身子明显的震动了一番。 还没等陈凡做过多的动作,一根银针出现在了陈凡的百会穴上,被封住了穴道的陈凡昏昏欲睡。 在最后快要睡着之际,陈凡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嘴中吐出了两个字。 听到陈凡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后,青年几欲泪流,虽然陈凡的声音很低,但青年还是听到了那两个字“哥哥!” 看着在怀中熟睡的陈凡,青年思绪万千,他似乎看到了过去,曾经他也是这样抱着陈凡,那个时候的陈凡也是这个样子被人打了躲在自己的怀里,大哭一场后再呼呼大睡。 青年抱起陈凡,便朝石床走去,小心翼翼的将陈凡平放在床上,看着再一次成为血人的陈凡。 这一次,青年没有厌恶,很自然的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一丝不苟的擦试着陈凡身上的血迹,但他始终还是慢了,满身的血迹在陈凡的皮肤上形成了一层暗红色的血痂。 青年看了一眼周围,发现了之前陈凡用来洗澡的那个木桶,径直想它走去。 可还没有几步,就听见陈凡在梦中不停地呼唤着哥哥二字,青年听后赶忙回到陈凡身边,蹲下抚摸着陈凡的脑袋柔声道“哥哥在呢,不怕,不怕,有什么事哥给你兜着。” 似乎是听到了青年的回答,陈凡竟然孩子气般的笑了一笑。 而青年则眉头紧皱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凡,若有所思。 就在刚刚陈凡微笑时,一抹暗红色的血线从陈凡头上一闪而过,虽然很快但青年还是捕捉到了。 蹲在地上的青年站起身来,微眯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凡,眼中寒光乍现。 而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了老道苍老的声音“解决了吗?我就知道这种事情教给你,没问题!还有啊……” 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进洞就迎上了青年那冰冷彻骨的眼神,老道眉头一挑,预感到一丝不妙,而后微微向后撤了一步,准备向洞外跑去。 看着姗姗来迟而又准备跑路的老道,青年眼中寒光更胜。 还没等老道走到洞门口,青年快步走到老道面前,一把拽住了老道的手腕。 没等老道开口说话,青年拽着老道就往外走。 老道一脸无奈只得跟着走了。 树林深处,青年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老道,语气不善道“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老道挠了挠耳朵,风轻云淡地回答道“你是在质问我吗?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师傅。难道学堂上就教你这样尊师重道吗?” 青年没有理会老道的话语,猛然冲上前去,双手紧紧地攥住老大的双肩。 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明明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你还要让他学习功法,你是觉得他活的太久吗?” 似乎是被青年攥的有些疼,老道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回答青年的问题。 而青年见老道没有开口,更加的生气,他的双手向内不断的弯曲,似乎要扣进老道的肩里。 似乎是被青年的这一番举动有些恼怒,老道伸出那干枯的手掌,平淡无奇的搭在青年那爆满青筋的手上。 而后缓慢的将青年的手抬起,可以看到青年的手在颤微的抖动着,它挣扎着想要继续回到老道的肩上。 可那一只干枯的手掌,就如同一把锁般,将青年的手紧紧地锁在半空中,而青年没有屈服,他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老道,嘴中不断的喃喃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似乎有些厌烦了青年的无理取闹,老道就如同拍打苍蝇一般甩了甩手,就将青年甩出去了数丈。 看着倒在树旁的徒弟,老道轻叹一声,弯着腰漫步走了过去。 青年见老道走过来,向后退了几步,依靠在树木上,静静的看着老道走来。 老道走到青年的身边,默默的蹲下,摸了摸青年的头,柔声道“你问我为什么!我告诉,我想让他活着,我想让他活下去。” 青年一把推开在头上的手,出声质问道“这就是你要他活着的方式吗?我不信!你这样做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可~你了解现在着他吗?”那到转头看向山洞意味深长道。 “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他!他和我从小长大。若是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最了解他我想那个人就是我!” 老道听后没有做过的回答,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转身便要离去。 而此刻青年也站了起来,捂着自己有些发闷的胸口,有些虚弱的问道“师傅,你…你真的没有打算把小凡作为你的棋子吗?” 老道听后往前迈出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语气约为冷淡道“若是我真的把他当做棋子,你要做什么?” 青年直勾勾的盯着老道的背影,语气坚定道“如果你真的把他当做棋子,师傅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我也要试一试把小凡从你的手中夺回来。” 老道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冷笑了一声“就凭现在的你,想要夺回小凡?痴人说梦变强吧!我等着你。等你足够强大了再来跟我谈条件。” 青年听后,伸出拇指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看着老道的背影,此刻的老道在青年的眼中就如同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高大巍峨而又令人敬畏。 青年甩了甩有些发蒙的脑袋,一瘸一拐地向老道走去。 而老道似乎早有察觉,停下了身子等待着青年。 站在老道身旁时没有多说没做停留。径直走向山洞。 看着不断远去的徒弟,老道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与他的徒弟背道而驰。 青年走进洞中,看着躺在床上安然熟睡的陈凡,一时间百味涌上心头。 青年走到陈凡的床边。仔细的看了一眼陈凡。摸了摸陈凡的脑袋柔声道“小家伙儿你也快及冠了,别那么拼命了。以后哥哥继续保护你。不过……” 没整青年把话说完,一把短刃突兀出现在青年的手中,而后在陈凡的胸口出重重的划上了一刀。 血花在青年与陈凡之间飞舞而起。 看着陈凡正在汩汩流血的胸口,青年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然后小心翼翼的给陈凡敷上。 而后又摸了摸陈凡的脑袋道“小家伙,还记得之前吗?你给了我一刀,疼的很呢!不过现在我还给你了,以后咱们两个还是兄弟。我知道你听不到我说话,但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身边把这些话再重复一遍。” 青年转身准备离去,发现陈凡的枕头底下有一个小木盒子,有些疑惑的青年,轻轻地将木盒子从枕头下抽出。 看着眼前的木盒,又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陈凡,眼中略有挣扎,随后一咬牙便,随着咔嚓一声,木盒被轻轻打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青年差点将手中的木盒扔掉。 不多时,青年压下心中的那一抹厌恶,低头去看那木盒,只见木盒之中并无什么贵重之物,只有些许满是血污的碎布片,还有隐隐可以看见的太阳印记。 看到这一切的青年眼中一凝,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师傅的用意,没错,师傅做的对,那样陈凡的确可以活下去,可以好好活下去。 青年蹑手蹑脚的又将盒子放归原处,转身便要离去,但在离去前青年又转头深深的看了陈凡一眼。 眼中有怀念,宠溺,还有一丝丝的悲伤。 带着沉重的心情,青年走出了山洞,走出去后,便看见坐在不远处悠哉悠哉喝着酒的老道。 而老道也发现了青年,冲他招了招手,青年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去,老道随手将手中的酒壶,丢给不远处的青年。 青年伸手接过酒壶,痛饮了一口,辛辣的酒水如小刀般撕裂着青年的喉咙,净白的酒水沾湿了青年的衣裳。 看着洒落出来的酒水,老道一脸肉疼。 青年喝了一会儿,就将酒壶丢了回去,紧紧盯着老道看了一会,轻叹了一声道“让他活下去吧!” 老道听后先是一愣,而后点了点,没有多说些什么。 青年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山洞,而后腾飞而起。 老道见状,笑着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酒壶,仰头准备畅饮,却发现一滴酒水也不剩,老道脸色变得十分难堪,骂道“臭小子。” 大梦初醒 第十三章 潜龙在渊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初醒,看了一眼周围熟悉的场景,陈凡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次还是活了下来。” 在陈凡的心中,当看到九哥的时候他已经认定自己是一个死人了。 当时他想要做的就是不想让无辜的人为他而丧命。 看到自己还活着后,陈凡心中并没有任何庆幸,但心中却确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老道的实力很高,高到让九哥都无法望其项背。 拖着自己残破之躯,扶着冰泠的石壁,走到洞外。 明媚的阳光刺痛着陈凡的双眼,若是旁人停留此处,听着外面的清脆鸟鸣,闻着林中幽香定会流连忘返。 但此刻的陈凡却没有任何欣赏美景的想法,他揉了揉被阳光刺痛的眼睛,恢复了些视力,可以看清外面的世界后,缓步踏出了山洞。 来到外面,陈凡看着苍翠挺拔的树林沉思了良久,而后一瘸一拐的轻车熟路般走进了树林深处。 拨开茂密的树枝,陈凡看到了坐在小池旁垂钓的老道。 陈凡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了老道的身后,看着清澈见底的池水,半分鱼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而且透过池水陈凡可以清晰的看见那根木鱼杆上没有鱼饵,更没有鱼钩,仅仅是一根木棒拴着一根绳子,垂于水面。 陈凡见此情形,心中很是疑惑,虽然他很想知道老道再钓些什么,但他知道在别人垂钓之时出声打扰,是很不礼貌的,所以他就静静地站在老道的身边。 半晌后,老道有些坐累了,放下手中的鱼竿,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锤了锤有些发酸的腰脊。 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凡,冲一旁的陈凡点了点头,而后轻笑道“站久了吧,累吗?” 陈凡因为先前的注意都在鱼竿之上,并没有注意到,老道转身看向自己,所以听到老道所言,先是一愣,而后冷漠摇了摇头,以表示自己不累。 老道往后退了几步,细细看了一眼陈凡的身子。 沉思片刻后,丢给了陈凡一个木牌,然后向他指了指一个方向,道“从此地向北走二十里,有一个山洞,外面有人,把这木牌给他看,他会带你走,到时他会告诉你你该做什么!去吧!”大手一挥,似要赶陈凡离去。 陈凡在那里站了良久后,起手一拜,转身就要离去。 但在离去前,陈凡似想到了什么又转回身来,看着老道那苍老的背影,那一刻陈凡有一种错觉,他竟然觉得老帅和眼前的身影有些相似。 陈凡刚忙甩了甩脑袋,把脑中那无聊的想法甩掉,然后慢步走上前去,站在老道的身旁,深吸了一口气,侧身想身旁的老道又是一拜,开口道“师傅在上,弟子陈凡定不负师恩!” 然后转身便要离去,这一次陈凡再也没有迟疑,一头扎进了林中,再无声息。 而老道一直紧闭的眼睛,在陈凡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猛然睁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当陈凡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密林中时,老道转身伸出那双干枯的手,想要阻拦一下。可转身之后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老道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后笑了笑,那只干枯的手掌也在空中弯曲了几下,便没了下文。 而后老道又坐回了原地,拿起了那根鱼竿,自顾自的垂钓了起来。 嘴中喃喃道“生而为龙,但生不逢时,潜龙搁浅,鱼戏虾嘲,不遇水则已,一遇水则蛟龙乘风而啸,百兽来朝……” 说着,那一直平淡无奇的鱼竿突然动了动。 老道淡笑道“上钩了!” 而后猛然一拽,一只晶莹剔透的龙鱼便一跃而出,那龙鱼全身就如同水一般清澈,若将其扔入水中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察觉其存在。 很好奇老道是怎么把它发现的,而老道似乎已是见怪不怪,在那条龙鱼的头上敲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小家伙,都快化龙了,还和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而后者似乎知道老道在教训自己,龙鱼极力的扭打着身子,表示这自己内心的不满。 老道见后,没有任何的反感,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被龙鱼弄湿的道袍,有些生气般在龙鱼的脑袋上狠狠地弹了一下,威胁道“你要是再给我添乱,我就把你架锅炖了。” 龙鱼则一点也没有畏惧,奋力挣脱开老道的魔掌,借力向上一跃。 只听嘭的一声,老道应声而倒,顿坐在地上,揉着被撞的通红的脑袋。 满眼愠色的看着已在池中欢快游戏的龙鱼,而此刻的龙鱼没有了先前在老道手中那般小打小闹,翻尾腾飞之间,数丈高的水花便朝老道迎面而去。 老道见后丝毫没有慌张,道袖一挥,无数的雨滴在老道面前戛然而止,前进不了半分,老道捏起悬在半空中的一颗水滴,把玩了一番后,猛然向水中弹射而去。 龙鱼见状连忙逃窜入池水深处,老道见状笑骂了句胆小鬼后,背手转身离去。 另一边,陈凡听得老道的命令后,立即起身向着北边奔走而去。 等到可以看清小山全貌时,陈凡停住了脚步,转身深深地看着那埋葬着他所有袍泽的山丘。 在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在那山顶之上,他的那些袍泽都在冲他招手。 陈凡笑了笑,冲着那平缓的山顶招了招手,而后愣了一下神,自己举起来的手悬停在了空中,在那一刻没有人知道陈凡在想什么。 而后陈凡转身继续前行,再行走了近二十里后。 果真看到了一个人,陈凡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 而那人就如同没有看到陈凡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 陈凡疑惑的看了几眼,然后没有将木牌交给面前的人,大步向前的越过了那人,越行越远。 还没等走几步,陈凡感觉一阵清风从自己身边吹过,陈凡本能的感觉到危险降临,猛然转身轰出一拳。 但等待他的除了空气就只有空无一人的旷地。 陈凡瞳孔一缩,本能的转身抬手防守,紧接着一只重拳重重的轰在了陈凡的双手叠加处。 陈凡闷哼一声,一丝甜意涌上入口中。 正在这时,陈凡耳边传来一声轻咦,还没等陈凡反应过来,胸口的重力有大了一分。 陈凡猛然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脚下一软,陈凡半跪在了地上,左手捂着隐隐有些发痛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还没等陈凡有所行动,一股劲风呼啸而至,陈凡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强烈的劲风,渐渐地逼近陈凡的脑袋,下一刻陈凡的脑袋就会如同一颗西瓜般被捶的粉碎。 可陈凡蹲在地上等了良久,却发现那悬停在头上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 陈凡抬起头来,看着仅离自己脑袋几寸的拳头,沿着那拳头又看向那拳头的主人,赫然就是刚刚自己越过的那人,陈凡心中暗叹了声“好快!” 沉默良久,那人突然开口道“何人派你前来。” 陈凡想了想,从怀中将老道交给自己的木牌,递到那人的手中。 那人接过木牌,仔细摆看了一番后转身离去,陈凡抬头看了一眼那离去的身影,眼中多了些莫名的神色。 不多时,那人又折身而反,对着蹲跪在地上的陈凡道“跟我来,有人等你!” 陈凡听后,抬起头来,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就在此刻他的内心中那想要变强的种子开始发芽了,他要变强,他要变得更强,但他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变强,这成了他日后几欲致命的缺点。当然这是后话。 当前的陈凡轻咳了几声,将胸中的淤血咳出一些,等呼吸平稳后,连忙赶上那人身影。 走到一处山洞前,那人顿了顿,而后转身,对还在大口喘息的陈凡道“你自己进去吧!” 陈凡有些疑惑,那人为什么不给自己带路,偏偏让自己一人进去,为什么还要着重去说是让自己一个人进去呢! 怀着满腹的疑惑,陈凡走到了石门前,犹豫再三后,缓缓地按下了开启石门的入口。 就这这时,意外突然而至,数名大汉突然从一旁的草丛里一跃而出,猛然向着开启的大门内冲去。 正当陈凡着手准备防御的时候,他那名为自尊心的东西又受到了重创。 只见那人脚下一蹬,飞跃而上,迎上数名大汉,一脚一脚都精准无比的踏在他们每一个人胸口之上。 正当陈凡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时,耳边传来了那青年熟悉的声音,不过这一次没有了先前的平淡,多了些许肃杀之气。 “看来我刚刚说的话还是有很多人没听懂,就他一个人进去,再来的话,格杀勿论!” 虽然现在还没有到寒冬腊月,但陈凡还是感到了阵阵凉意。 而那些刚刚冲出来的大汉则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向前进一步。 看到眼前的众人没有丝毫的举动后,那人转头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陈凡道“进去吧!别让里面的人等太久!” 听到那人的话语,陈凡赶忙回身向着洞内走去,站在洞内,而洞外的那些大汉们看着眼前的石门一点点的关闭。变得十分疯狂,再也没有一人理会刚刚那人的话语,纷纷向着快要关闭的洞门冲去。 在洞门关闭的那一刻,陈凡看到了一个人的腥风血雨,只见那人握着不知从何处变出的长剑,将一个又一个敢于靠近洞口的大汉钉杀在地上。 轰的一声,石门完全关闭了,陈凡站在洞内,静静地看着眼前禁闭的石门,沉默良久,他不知道这个山洞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竟然会让那些人不惜死亡也要进洞。 怀着心中的疑惑,陈凡转身向着漆黑的山洞深处走去,由于山洞的黑暗,陈凡以手扶墙,缓慢的向着洞中伸出走去。 去迎接属于他未知的命运。 大梦初醒 第十四章 世上有仙?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摸着隧道的墙壁,行走了不知多久,一束阳光从突然出现在了前方。 对于一直身处黑暗中的陈凡来说,这就如同在沙漠中行走了很久后见到的一池清水,陈凡飞奔而去。 冲入光明,拥抱阳光,等到视线回复后,一簇簇的鲜花争芳斗艳地盛开着,满眼望过去的树木一片葱笼,颇显幽静。头顶的蓝天湛蓝如洗,一眼无际,偶尔有多白云散落其中,点缀出醉人风光。 更惊奇的是,这里四季如春,实在是人间仙境。陈凡何曾见过自然美景。 一股股暖流从脚下涌入全身,这让陈凡想起了只见在古籍中描写的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灵气”。 虽然他不是书中所说的的灵气是否就是此物,不过在他来到这里之后感觉浑身的疲倦都被洗去,体内的气运转的都比往常更加通常。 他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三个人影,出现在了前面,陈凡连忙赶过去。去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向前走,自己始终无法靠近那三人,但可以清晰听到他们的谈话,就这样陈凡静静地站在那里,聆听着他们的谈话。 随后他们三人继续向着里面走去,陈凡赶忙紧随其后。 走进山洞,,陈凡发现这隧道上刻有字画。现在仔细研读却发现画中之人所做之事以凡人之力根本无法完成,御剑飞行,一剑开山,布云施雨。 看的陈凡都啧啧成奇,但他始终不敢相信这是一人之力可为之的事。但这些壁画既然可在这里就有他的道理,那到底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赞扬这人的功绩,那这么说了这里面的事件都虚构的,但若是虚构又怎么如此真实。若这些都是事实未免也太过于天方夜谭了吧,这以非人力可为了,难道这就是书中描写的“仙”。 其中一个老人似在喃喃自语,停下了脚步,看着这隧道上的墙壁语重心长道“这些有真有假,但多少真多少假,年代久远我们也无从知晓。”而一旁的另一名通行者眉头一皱从这壁画中看出了些许猫腻,随后了然道“这就是你们武当最后一位飞升的仙师对吧?”那名老人回头看着后者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只有了了数语,但陈凡还是从其中捕捉到了一丝细节,武当,仙师。还没等陈凡过多思索,其中一人似在自语,又似在给陈凡讲故事,只听那人看着隧道上的壁画缅怀道。 “青山之下,曾有一城,城中之人,人人都向往仙界,修炼已成日常。相传那城,是由一名武当道人所创建。城中均是修行之人,主城分布按五行八卦之位筑成。城筑成之时,天空一道青光,照入城中。那道人,瞬间青光加身。抬头望至半空,天空投射那道人身影,隐约几个大字。 道人微微一楞,上写:“修行尘世,道在心间;一缕青衣,万物归元。” 低头再看,自己一袭青衣,顿觉神清气爽,灵台顿明。 之后,那道人让出城主之位,潜心修行,终得悟道。道成,隐至青山深处。 直到有一天,云雷滚滚,道人最终顿悟人生,斩断凡尘,步步生莲踏入虚空,正当城中高呼仙人之时,只见那道人于空中发出阵阵怒吼,一剑斩破空,拖着满是鲜血的残破之体,回到了武当,与当时的掌教谈了一夜后便离开武当,不过自那日起武当从出世转为入世。 自那之后,那座修仙之城再无青衣出现。而后那城中修行的人们也越来越少,最终沦为时间里的一堆废墟。” 一开始那老人听后哈哈一下指着开口者嘲笑道“老鬼你多大的,都快入土之人了还信这传说,若真如你所说我武当真有如此能人还允许你龙虎山跟我们比肩,早把你们踩死了。”而那人听着这个跟自己快斗了一辈子嘴的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陈凡低下头沉默不语,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壁画,脑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而后脱口而出道“清风。” 下一刻只见其中一人转头看向陈凡的位置,眼神就如同利剑般,刺痛了陈凡的眼睛。 一声痛呼,陈凡向后退了几步,而后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一处小镇前。 站在原地的陈凡,满脸的难以置信,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在他的身前,出现了一对着装古怪的老少。 陈凡刚准备抬手询问,之间那二人就如同没有看见他一般,径直的走进了小镇,陈凡也赶忙跟上。 “这就是寻仙城么?“走在街上那名约摸五六岁的小孩抬头看着身旁的老爷爷询问道。 “对。它曾经是寻仙城不过现在只是一个寻常的小镇了。”旁边一位老爷爷微笑着说。“这里曾经可是修行人的福地。” “但是,这里好像没人身着青衣啊?“小孩疑问。 老爷爷捋了捋胡子说:“道成,便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的旧俗还存在。” “那我的病,还能好么?”小孩歪着头望着老爷爷。 “当然能。”老爷爷摸着小孩的头。“爷爷在,你就能好。走,咱们先找个住的地方。“ 一老一少,就这样走在大街,身穿破衣烂衫,显得突兀,来到一处旅店,刚一进门便听到了小二的招呼声。 “吆,这位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在招呼顾客。 “爷爷,要住这里么?”小孩看着旅店门内。 “对,你身子不好。当然要住好一点的地方。” “叫花子,赶紧走。”店小二看到爷俩这破衣烂衫的样子还要往这里走,立刻转变了嘴脸要将轰赶爷孙。“这可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只见老爷子从身后的行囊中,取出一个袋子,拿出两锭银子,在店小二眼前晃了晃。 “能住了么?” “能,能。瞧您说的。”店小二见到银子后眼睛都有些发亮,立马变口。“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这锭银子,你先拿着。预备两套好点的衣服过来。” “好嘞!您先请,二楼上房。” 小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貌似还是钱好使。 爷俩去了房间,小二忙着寻摸衣服去了。 “爷爷,这样好么?” “怎么?” “钱财外露了呢。” “没事。爷爷在呢。” 不久,店小二带着衣服给了爷俩。 一大一小,两套青衣。青衣?!爷俩眼睛瞪着衣服。 店小二看着爷俩突变的表情。“咳咳,染坊染的。不是那位的那种青衣。外地人穿上这个,大家就知道你们是外地人了,会对你们进行照顾的。” “那就谢小二哥了,这点钱你拿着。” “这,这怎么可以呢。”店小二笑着接了钱,放在嘴里咬了一咬笑的更加欢实。 “问一下,咱们这就没有真正的青衣者了么?” “没了。听我爷爷的爷爷讲过,自从那位之后,再无青衣加身的人出现。不过,现在很多人都去青山深处修炼。据说成功几率较大些。”店小二手里攥着钱,一口气说着。“您是外地人刚来,我给您提个醒那里走兽可多。” “好的。” “有事您尽管叫我。”小二退出房间。 “爷爷,咱们要去青山深处么?” “对。那里可以治好你的病。” 陈凡就静静站在他们爷孙二人之间,从进店的那一刻,看着无数的人从自己的身上穿过陈凡就明白此刻的自己并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跟着这对爷孙就可以,所以陈凡凭借着感觉一直跟在二人身边。 第二天,爷俩去了深山。 青山深山。树木茂密。路上,时不时冒出一个动物,叫不上名字的动物。 一老一少还有一道虚影。小孩,面色苍白,吃力的走着。老者,满脸关怀之色,却又无可奈何。 陈凡想去帮忙,可当触碰到孩子身体的那一刻,陈凡的手从小孩的身上穿了过去。 陈凡看着自己的手,有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小孩,心有不甘的看着眼前的这对爷孙。 “爷爷,这么走着,可以找到清风道长么?他都是千年之前的人了。” 清风,这个熟悉的名字又涌上脑中,陈凡想要回忆起这个名字,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想起,正在这时,老爷子发话了。 “能找到他最好。找不到咱们也可以找到深山水潭中的水怪。听说它有颗珠子,能延年益寿。这珠子对你有好处。”老爷子坚定的说。 陈凡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者,对于旁人看来老者的思想就是愚昧,何来水怪,何来的延年益寿。 可在陈凡的眼中他就是一个为了给自己的孙儿看病从未放弃希望的老人。看着二人,陈凡想起了自己与昔日老帅的一点一滴,不知不觉陈凡嘴角挂上了笑容。 说也奇怪,陈凡跟了快一路,这一路爷俩竟也没遇到走兽。 一路走到深山,找到水潭。 却看到一个青衣老者,垂钓。 “爷爷,看,和我们一样。”小孩呼叫者老者。“他会不会和我一样,也在治病?” “过去看看。” 老者走到青衣老者面前,作揖。“敢问兄台,深山垂钓,可有收获?” 而一旁的陈凡则没有做辑,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被人传的神乎其技的老人,清风。 虽然他第一次见到清风,但在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眼前的老人就是那个之前在那几人谈话中的老人清风。 因为知道清风老道看不见自己,所以陈凡便站在一旁细细的端详起了这个疑似古稀的老人。 “一老一少尔。”而陈凡不知道地是,在他端详清风时候,后者也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陈凡所在的地方一眼,而后慢慢回答。 “请兄台明示。”老者再作揖。 “这小孩与我有缘。所得病,千年罕见。经脉闭塞,气血逆流。看样子活不过三天。能活到现在不易。” “兄台,慧眼如炬。”老者恭敬着说。“有何法可医?” “无法可医。“青衣老者拽了拽鱼竿,悠悠着说。”倘若今天钓到活物,或许有救。“ 突然,小孩气血涌来,胸口一闷,一口血吐了出来。 老者急忙过来扶住小孩。 “爷爷,我要死了么?” “......”老者没说话。 水潭中,一个黑影来回游动。似寻血腥味道而来。 “天意。”青衣老者慢慢道,一甩手,鱼竿直直的奔向黑影。 黑影出现。一个似蛇似龙的水怪,腾空而起。 青衣老者,顺手一指。水怪腹中一阵翻滚,口中吐出一颗珠子。然后,青衣老者飞奔过去,冲着水怪身体拍打着。 慢慢的,水怪身体发生变化。 青衣老者,忽而转向小孩,冲小孩背后一拍。小孩一口鲜血喷出,喷到水怪身上,晕了过去。 水怪一阵抽搐,身体一阵“噼啪”声响,慢慢幻化成龙型。 水怪,长啸一声。飞升天空。绕着青衣老者和小孩头顶盘旋。 青衣老者,取出珠子,放入小孩口中。 小孩,瞬间身体发热,发红。一会,又变的发白,发冷。如此循环3个时辰。 小孩睡着了。 “老哥。多谢。“老者一旁驻足,向青衣老者深深鞠躬。 “不必。”青衣老者一罢手。“我说过,你我有缘。这珠子只能保气血,可以延命。但不能治他病。“ “待我将飞龙,引入他体内,身体之疾可消,但他需要在此陪我,守在水潭。” “只要你能就他,怎么都行。” 青衣老者,转手召唤上空飞龙,引导进入孩子体内。飞龙,幻作青烟,灌入小孩头顶。 小孩刹时,青烟加身。许久,青烟消失。 小孩,睁开眼。眼眸青光四射。身高似乎也高了一些。 小孩,一低头。发现身上穿的不再是来时的衣服,而是若有如无,轻飘泛光。 “这就是青衣么?” “爷爷,我身体好像变化了!” “虽未换血洗髓,却也是龙体之身。从今而后,你便和你爷爷留在这里,看守水潭吧。”青衣老者看着爷孙。“你们可以叫我,清风。” 清风?!清风!! 好!我们留在这里! 听到二人答应,清风又回到石头上端坐掉起鱼来。 而仅留下陈凡一人愣在原地,现在的他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撼中恢复过来,飞龙,灌顶,水怪。 这次也是一样,还没等陈凡多想,脚下便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穴,由于没有防备,陈凡很顺畅的掉了下去。 陈凡不知道的是,在他掉下去的那一刻,端坐在石头上的清风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凡所在的地方。嘴中喃喃道“活着,努力的活下去吧!” 大梦初醒 第十五章 离别之约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不知下坠了多久。 当陈凡再次苏醒的时候,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隧道之中,不过这次在看,隧道的是石壁,虽然与之前大致相同,但石壁上的壁画却被人强行损毁。 看着满目疮痍的石壁,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涌上心头。 陈凡头疼欲裂,不多时那疼痛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陈凡再次去看这隧道,显得十分熟悉,他轻车熟路的在这隧道中不断穿梭。 过了良久,陈凡停下了脚步满眼凝重的看着眼前黑暗蔓延的隧道。 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脑中虽然有这隧道的记忆,但不知为何还是没有找到那隧道的出口,而且陈凡感觉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 看着眼前的石壁,为了确定是否和自己心中想的那样,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在石壁上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然后,转身有走入隧道。 不多时陈凡有停住了脚步,这次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石壁,与其说是在看石壁,倒不如说是在看石壁上那大大的叉号。 这一次陈凡可以确定,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 陈凡停在原地,冷眼看着眼前的隧道,他还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自己是按照那个莫名记忆走的,怎么可能走不出去呢。在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陷入沉思的陈凡不自觉的向前走了几步。 突然砰的一声,陈凡撞到了隧道的另一边。 看着眼前的隧道,又看了一眼另一边,陈凡突然明白了什么。刚忙想着隧道更深处的黑暗走去。 中间不知碰了多少次壁,最终陈凡终于摸到了隧道的出口,调整了一下心态,陈凡大步走入出口。 等陈凡踏入前,转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另他陷入困窘的隧道,他不有的赞叹改造这隧道之人真乃大才。 利用人的肉眼对光线的错觉,让人误以为隧道很窄,而且也想到了人习惯朝比较亮的一边走去的心里,设计了这隧道,可以说如若只是小股军士进入就算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也不可能找到隧道的出口。 看着眼前的的隧道,陈凡越发好奇之后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但陈凡并没有畏惧,他转身走进出口,黑暗逐渐将陈凡吞噬,最后陈凡彻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另一边,山门之外,之前那人正在拖拽着随意到落在地上的尸体,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放下了手中血肉迷糊的尸体,转身向着头顶上的树枝。 开口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咱俩之间没必要躲躲藏藏。” 此话一落,那人就紧紧盯着头顶上的树杈,见时时没有动静,那人有些不耐烦般拽起了身旁的一具尸体朝头顶树杈扔去。 可还没等靠近树杈几道凌厉的剑风悄然而至,将在空中飞舞的尸体切的七零八落。 那人见后眉头一皱,又抄起身边的一具尸体,准备向那个方位跑出,可还没等他出手,就见到从那树枝后面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朝他不断的挥动,示意他不要再扔。 而那人见后,冷哼一声,冷声道“你给我出来!” 只见良久之后,一个书卷气息浓厚的年轻人从树后挠着脑袋走了出来,憨笑道“师兄,你是咋发现我的!” 若是老道在这里定会认出这名青年就是那名自称陈凡哥哥的青年。 而被称为师兄的那人见青年出来,朝他招了招手,后者唯唯诺诺的走上前去,还没等开口,就被前者在后脑上呼了一巴掌,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见到自己的弟弟变傻了,你忘了吗,当初师傅可是给了咱们这些师兄弟们特制的护身符,为的就是让我们可以感知到自己的师兄弟在附近……” 后者一副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耍宝道“你看我这记性,还是师兄记性好!” 而后者则一脸嘲笑的看着青年,冷笑道“小宇是真的记性差,还是因为担心某人,忘记了呢!”说着还若有若无朝自己身后的山洞瞟了一眼,朝着青年会心一笑。 而后者见状也不在隐瞒,淡淡地走到那人身边,深深地看着那禁闭的石门语重心长道“师兄,你也认识他吧!” 被称作师兄的人先是一愣,而后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 而青年见状也没有多问。 良久之后,那个师兄深深地看了青年一眼开口道“小宇你真的决定了吗?” 后者笑了笑对着自己的师兄道“罗师兄,都多大的人了,还不能自己做个决定呢!” 罗师兄听后没有多言,看了自己这个师弟一眼,继而转头看向紧闭的石门,开口道“你觉得他有多大把握能够过关呢?” 被称为小宇的青年看着紧闭的石门,信心十足道“我相信他,没有什么是他自己做不到的!” 陈凡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小到大在陈心中 就没有做不到这三个字,当他真的认准了做一件事的时候,就算是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他总会化腐朽为神奇。 想到小时候的种种,青年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这一声响,让一旁的罗师兄有些奇怪,赶忙问道“笑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后者没有多少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半晌无语。 似乎是这样的气氛,让罗师兄有些不自在,他又开始清理起了周围的尸体,只留下那小宇师弟自己一人独自面对着紧闭的石门愣了一回神。 而后转身准备离去,刚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罗师兄的声音, “准备进去吗?” 后者听后,身形顿了一下,故作轻松道“啊!逃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不然那群老家伙该急眼了!” 罗师兄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只听这是背对着罗师兄的青年,似恳求道“师兄,我走的这段时间里,小凡就交由你照顾了,替我照顾好他。” 罗师兄收拾尸体的身形也是顿了一下,而后缓缓开口道“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再说了除了我不是还有其他几个师兄弟吗!” 青年沉思了一下,轻笑了一声,“也是!” 而后脚上发力腾越而起,不多时便消失在了林中。 感觉到青年远去后,罗师兄放下了手中的尸体,嘴中喃喃道“小凡……” 而后嘴角流露出了一丝温情,不紧不慢的将满地的尸体逐一扔进不远处的草丛中。 若是有人现在去看草丛,定会发现草丛后面已经筑起了一座几丈高的京观。 而后者则见惯不惯,将尸体处理好之后,几个腾挪便来到了不远处的石台之上,缓缓坐下,闭目养神,但时不时地还是会睁开眼睛瞟看一眼紧闭的石门,而后继续闭眼冥修。 大梦初醒 活着累吗?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初秋的早上,还蒙蒙亮的时候,一人背负着一个包裹站立在武陵郡不远处的山顶俯视着这座位于山脚的郡县。 看着山脚下的郡县嘴中喃喃道“到了,就是这里吗!”随后转身向山下走去 一柱香之后,一道略显瘦削的身影出现在了武陵郡的城门口。男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面色清瘦,紧蹙的双眉间透出一丝倦意,一双深邃而又锐利的眸子之中则是透出淡淡的忧伤。 缓缓的走出城门口,男子扫了一眼眼前的车水马龙眼中终于带上了一丝的生机,让人感觉这还是一双活饶眼睛。 扫了一眼周围阳光下忙忙碌碌的人流,陈凡突然觉得自己同这光明的世界竟然有些格格不入。 数年的军伍生涯让他几乎忘记了平常人的生活方式。再加上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现在的陈凡几乎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摸了摸胸口处的信封,陈凡深吸了一口气。 “也罢!既然回来了,那就让我尝试一下:远离黑暗重归光明吧。”似乎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陈凡便准备提起包裹走入城门。 而就在这时候,身后却是突然窜出一个人还未等陈凡转身后者便是直接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猜猜我是谁?给你三次机会啊。”身后蒙着自己眼睛的男子操着一口蜀地腔对着陈凡问道。 一听到对方这话,陈凡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心中便是笑了起来。虽然这些年陈凡一直生活在军伍,但是这些地方上的方言他还是略知一二。他本以为这是当地人的欢迎方式,毕竟一个地方一种习俗吗! 想到这,陈凡笑了笑学着那人中用带着蜀中腔的官话道。 “我看你认错人了。” “不对,还剩两次机会了!”对方又道,与此同时另外一人则是溜到了陈凡身边偷偷的将他手中的包裹割断了绳带拿走然后飞奔而去。 “先生,请你放手……”陈凡学着之前那些弟兄们的语气装作生气的模样道。 “好!好!好!别睁眼啊……”见自己同伙已经得手,对方随即了一句便匆忙的松开手直接开溜了…… 原地,陈凡睁开眼睛并没有去找那蒙住自己眼睛的人,而是直接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包裹,果然是早已经不翼而飞了。 看着手中随风飘动的布条,陈凡此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轻轻甩动了一下自己手腕,闭上眼睛仔细聆听街上人行走的步伐声,不多时陈凡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随后便是举步向着对方逃跑的方向大步追了过去…… 在一旁的茶楼内,萧琳静静的注视着刚才发生在陈凡和两个毛贼身上的事情,直到陈凡东西被偷,两个毛贼离开之后,后者这才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拍了一下身边正在吃着茶点的刘福。 “传令下去,耗子已经出洞,立即采取包围计划,立即采取包围计划,不要让这些小耗子耗子逃了,行动!” 话音一落,萧琳便是腾的从座位身起身抄起身旁从家里父亲书房中偷来的大陌刀,刚才两个毛贼和陈凡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一旁正在吃茶点的刘福看着远去的萧琳,眼中满是无奈,但迫于其身份只能奉命行事,不过他同时又叫了很多在街上巡逻的官兵一同跟了上去。 原来萧琳乃是这武陵郡郡守萧冰的幼女,因为哥哥的关系她从小就想当一名官兵,奈何朝中规定女子不得入军伍,只得在她父亲管辖的地区带着父亲手下的官兵过一把瘾。 前些日子街道报案城门附近流窜着一支专门抢劫旅客行李的劫匪,作案手段奇特让不少的旅客着晾。对方先是派一两个人把旅客引到偏僻的角落里。 然后再一群人一拥而上用铁棍砍刀等威吓旅客交出身上的钱囊和首饰等值钱的物品。一个月下来已经发生了不下五起这种恶性 事件。 为此衙门内特地派很多官兵过来接管这个案子,萧琳见有大案当然不会放过,随即带着自己父亲派来保护自己的护卫,天天在那茶楼蹲点,随即有了刚才陈凡被抢的一幕。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出那幕后的指使者然后一网打尽。 也算是陈凡倒霉自己第一次以常人的身份出来一趟,还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倒霉归倒霉,但陈凡还是要追的,自己的包裹里可是有不少秘密,若是因为几个贼的关系散播出去那便不好了。 跟着两人在城门周围转了几个弯,陈凡明白了过来,对方故意拿走自己的行李,貌似有钓自己过来的意思。 “看来他们还有其他的企图啊,也罢,就陪你们玩玩好了。”嘴角微翘,勾勒出一个邪魅的弧度,陈凡便当作毫不知情的跟在俩人屁股后面走进了城中。 当陈凡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子里的时候,两侧突然涌出了十几个手持棍棒和砍刀的汉子,一副凶神恶煞的向着处于巷子中间的陈凡逼近过来。 看到这一幕的陈凡笑了,还真是被自己猜对了。这不只是两人作案而是集体作案,可笑自己刚才还以为这俩演技太次了,弄了半人家是计中计啊。 “呵呵,看来你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作案啊,挺聪明的吗!我还以为只有两个人呢。”陈凡扫了扫两侧渐渐逼近的十几个人一脸淡然的道。 “哼哼!现在才明白?告诉你,迟了!想必哥们也明白我想要什么,把你身上的金银首饰全部交出来,留你一条活路,不然……” “不然怎样?” “还能怎样,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赶紧的,不想和你啰嗦!”为首的黑衣汉子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子有些特别但是谋财之心却是压过了心中的警惕心呵斥着陈凡把身上之前的东西交出来。 “哦……这样啊。抱歉,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啦,值钱的都在你那个行李里。”指了指那被对方弟抱在怀里的黑色的行李陈凡笑着回答道。 “小子!你最好别骗我,不然过会有你受的!黑子,把行李打开,看看有什么东西?”听陈凡这样,黑衣汉子眼睛一转随即对着他威胁了一句转过身便对着自己的弟呵斥了一句。 “老大,我刚刚看过了,这行李里面除了几本书,几两碎银子和一个被锁着的木盒子外啥也没有,那盒子没钥匙打不开啊。”被叫做黑子的弟哭丧着一张脸解释道。 “你TM不会砸开啊!这个也要我教你?”黑衣汉子怒瞪一眼吼道。 “老大那盒子好像是檀木的,砸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少废话!让你砸你就砸,啰嗦个屁啊!”黑衣汉子怒了,自己怎么TM就找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小弟呢? “他说的没错,这个木盒可是百年檀木,你们若是不嫌奢侈就砸好了。不过我建议你把行李给我,里面的银子拿走便是。若是真的想看木盒里的东西给我后,我打开给你看便是。” “你想拿了行李逃跑?”听了陈凡这话,黑衣汉子脸色一沉阴笑着道。 “你觉得你们这么多人堵着,我能逃得出去吗?” “哼!谅你也耍不出花招来!”听得陈凡的解释黑衣汉子眼珠子一转思量了一下然后从自己弟那里把行李箱接了过来然后走向了陈凡。 当黑衣汉子接近陈凡身前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眼前的子脸上尽然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心中咯噔一下。 “你小子耍诈!” “你说对了!”陈凡冷冷一笑,猛然欺身而上。黑衣汉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即身子抛飞了出去,而手中的行李箱则是已经到了对方的手里。 眼见自己的老大被陈凡偷袭,众人大吼一声便是涌了上去。 一瞬间,整个巷子里便是乌烟瘴气,凄惨的叫声绵绵不绝的传出。 而这个时候正在城中到处寻找劫匪踪迹的萧琳一行人听到这不似人叫的惨叫声迅速的调转方向追了过去。 就在一行十几名官兵在萧琳的带领下冲到巷子口的时候,凄惨的叫声也是随之终止,眼前的一幕着实让萧琳他们有些大吃一惊。 只见两米宽十多米长的巷子内,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劫匪,个个都和挺尸一般昏死了过去。唯有一个提着行李的年轻人一脸无害的站在当中。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还鬼哭狼嚎的,怎么一下子全都挺尸了?”十几个官兵包括萧琳眼睛瞪大心中都是存着巨大的疑惑。 “啊,你们终于来了,我还寻思着要不要报官呢,这样就省了我不少时间了。”陈凡对着一脸惊愕的萧琳笑了笑便要准备离去。 “等一等!” “还有什么事情吗?”陈凡转身看向把自己叫住的萧琳,眼睛则是在对方那几乎要撑破衣服跳出来的胸前猛看了几眼。胸大臀圆,前凸后翘还真是有一番诱惑。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的陈凡在心中暗道:怪不得不让女子参军,带着这么大的家伙,打仗不碍事才怪。 原本萧琳还对于眼前这个男子一人干翻十几号人感到非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但是当看到对方看向自己那明显带着色狼意味的眼神,起初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板着一张俏脸冷冷道。 “是你一个人打倒了他们所有人的吗?” “如果没有其他人在的话,应该就是我自己,怎么了,难不成正当防卫也有错?”陈凡眉头轻扬心道这丫头还真是善变,刚才还是晴瞬间变阴了。 “你这叫正当防卫?正当防卫都能把一群劫匪全部干晕,那你防卫过度岂不是要死人了!”周围的官兵听得陈凡这话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 其实这还是陈凡怕事情闹大,手下留情了不少,若不留情,单凭这十几个毫无真气的人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没有,我只是确定一下。对了,看你面生,你是外来者吧,请你跟我们回府衙一趟,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你。” “我看这个就没有什么必要了吧?我还急着人呢。”一听要进府衙陈凡眉头轻皱起来声音沉了下来道。 “必须去!若是你不去我可以理解为你拒绝与官府合作!”萧琳固执道,事实上将陈凡带去府衙,并不是为了询问什么,来着武陵郡的外来者每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若是每个人都要叫到官府问话,自己的爹爹不得累死,但是刚才对方那色迷迷的眼神让她心中很是不舒服这才想法子整治一下对方。 而且一人撩翻十几人,这种在这偌大的武陵郡里只有那么了了数十人才可以,眼前这个年轻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十几人打废,饶是让萧琳对这么青年的身份起了可疑,这也是她执意要求的另外一个原因。 “我是不会跟你去府衙的!”转过身,陈凡便不再理会对方准备离去。 “站住!现在我怀疑你和对方是同伙,来人把他给我拷回衙门!”见陈凡不听,萧琳心下一急猛然拔出虎牙指着陈凡喝道。 “官爷,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你虽然是美女,但是我一样要告你诽谤的。” 被萧琳用刀指着的陈凡没有一丝的紧张,有些病态的脸上透出一抹冷色对着萧琳道。 “哼!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等到去了衙门告诉我们想要知道的,我自会把你送出来,而且帮你找人,怎么样啊!” 萧琳见陈凡不吃硬的,突然想起来,他来到这武陵郡是为了找人,出声诱惑道。 “我拒绝。”扫了周边准备动手的官兵一眼,陈凡冷声道,眼前的萧琳已经让他萌生了杀意。 被陈凡扫了一眼的官兵们身体跟着一哆嗦,仿佛全身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为什么?” “为什么,小丫头,我不拆穿你,不代表你真的是官,炎武什么时候允许女子进军伍了,除了十一侯中的忠贞侯秦玉因勤王有功被破格引入军伍,其他女子我还真没听过有入军伍的,而且看你手中的刀是当初虎卫专用的大陌刀,我有个哥哥曾经在虎卫当过兵,他回来后并没有对我说过在虎卫中存在女官?”陈凡冷笑。 “不……不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萧琳见自己身份被男子拆穿,有些慌张,略微气急败坏道。 见萧琳有些气急败坏,陈凡轻声笑道“这位姑娘,你想入军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记住只有当我沧澜男人死绝了才轮到你们这些女子上阵。” 萧琳看着眼前的男子顿时哑口无言,听着他那豪情的话语,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此时有些想不起来。 见萧琳不在开口,陈凡将行李甩到肩上,看着一旁的官兵笑道“官爷我可以离开了吧!” 而那些官兵看了看一旁哑口无言的萧琳,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若是这件事再闹下去被自己的老爷知道,肯定会被臭骂一顿。 见那官兵点头,陈凡迈着大步走过萧琳身边,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凡又退回了几步,来到萧琳面前一脸严肃道。 “这位姑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 “什么事?” “算了,我还是不了!”陈凡又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让你说你就干嘛婆婆妈妈的?” “你活着累吗……” “啊?”听得陈凡这话的萧琳有些茫然。 “那个就是你那里这么大,运动什么的时候不会觉的累吗?”话间,陈凡已经消失在了巷子口。 “啊……你去死!流氓,别让姑奶奶碰到你,不然我绝不饶你!”巷子内被陈凡一问有些茫然的萧琳在略微回味陈凡话语中的意思,又想起陈凡之前看自己的眼光,瞬间会意,犹如母老虎一般咆哮着。 “你去死……”羞红着脸的萧琳整个身子直哆嗦,看她那副样子恨不得逮着陈凡咬上两口,作为郡主之女的她何曾被人这样调戏过。 萧琳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是下次在见到那个青年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他抓紧大牢,好好收拾他一顿。 一旁的众多官兵看着萧琳突然冒火的模样也都是一个个的直哆嗦,都是闭口不言生怕不心引火上身,不过心中却还是非常佩服这离开的哥们的。 连萧琳这个武陵郡的母老虎都敢惹,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大梦初醒 第十七章 绑架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听到小巷中传来那女子的怒吼,陈凡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由得佩服自己的机智。 如果不是跑的快,还真不知道那个女子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第一次来到武陵郡的陈凡,着实被迷了眼睛,在这里有他从小就没见过那些杂技等民间艺术,在城中左看看右看看像一个好奇宝宝,怎么也看不够。 不知不觉走到了城西的平民区,里面人烟稀少,走了好久都没看见一个人。 就在这时,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女子呼救的声音,陈凡闻声而去。 在一处庭院前,陈凡停下了脚步,他看到在庭院前有两人把守,在他们的身前有三人被打伤在地,看那三人的装束应该是某家的家仆。 只见那躺在地上的三人恶狠狠的盯着那把守门口的两人。 而那两人似被三人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耐烦,在扫视一周发现没人之后,便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便向着那三人阴笑着走去。 躺在地上的其中一人怒斥道“你们知道我们是哪家的人吗?若是杀了我们我们家主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而那两人似没听道那人语气中的威胁之意,直直的向他们三人走去,就当两人马上就要走到那三人的身边时,陈凡从一旁打着哈哈就走了出来,见有人到来,那两人连忙将匕首藏于袖中。 正当这个空隙,院内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阵桌凳碎裂的声音。 而刚刚还躺在地上的三人突然暴起兵分三路,分别朝陈凡和那刚刚二人飞出。 而那二人在见到三人暴起后暗骂该死,随后也兵分两路,一人留下独战二人,一人则飞奔到陈凡的身边帮他抵挡,在看到这变故后,陈凡有些回不过神来,脑子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好。 刚刚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要救他,而刚刚他救得人要杀他,正当五人陷入鏖战。 陈凡偷偷的留到一旁,翻墙跃上房顶,看个究竟。 只见房中一名身着华丽的公子脚踩着一人,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早知道你把我叫出来准没好事,还好我早有准备,不一会我哥就会带人前来,到时候你要服侍的可就不只是我自己了。” 而那女子没有丝毫示弱,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公子,眼中充满了不甘。 在几天之前,他们便设下此计想要将这名恶贯满盈的公子杀死,没想到今日棋错一步,满盘皆输,他们还是低估了公子,更低估了他在暗处守卫的实力,刚刚突然出现的两人将他们四人之中武功最高的人瞬息击败,整个计划全部落空。 女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外面的战斗就结束了,刚刚的两人此刻已经气息全无,被那三人拖入院中。朝守在门口的两人点了点头。得到回复后那两人就推门进入房中没在出来。 而后房内传来了女子的惊呼以及桌椅倒塌的声音。 而那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多了些不可名状的淫 色。 自己少爷总是这样,在自己享受完还不忘让自己的手下享用,想着刚刚那女子的身材,三人食指大动,脑中不由得浮现起许多画面。 正当三人浮想联翩时,一道声音将他们从幻想中惊醒。 “哎,我说在武陵郡杀人可是不对的。” 只见刚刚空无一人的院门,此刻竟出现有一男子倚门而立,冲他们挥手。 “千灵教在此办事,严禁进入,闲杂人等马上离开!”虽然三名男子在看到那突然出现的男子有些惊讶,但是今上面发下来话了,自己三人也不得不将其拦住道。 “千灵教?干啥的,没听过!我刚刚听到里面有人呼救,现在请你们马上让开。”那男子听到对方报出千灵教的名号眉头不由的一皱。 实话他也是刚回武陵郡没多久对于很多情况都不了解,至于千灵教到底是啥玩意也不怎么关心,自然也不会卖他们面子。 而那男子这番率性的话听在那三名男子耳朵之中却是对他们千灵教的蔑视,脸上立时阴沉了下来。 “小子,你不会是刚来武陵郡吧?连我们武陵郡千灵教都不知道?” “是啊,我的确是刚回武陵郡,怎么,你们千灵教是什么,我必须清楚吗?”依旧淡淡的语气,那男子爱理不理的答应道。 见那男子不听劝告,其中一天掏出一支木哨放在嘴中吹响。 不多时院外就出现了很多黑衣人。 此时的男子眼睛已经扫向了院外,发现院外竟然是密密麻麻站了几十号人全部都穿着黑色制服,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刚刚进入这里没见到一个平民。 这个情况让那人的心不由的沉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多耽误一刻里面的那人便多一分危险。 “小子,你很狂嘛,连我们千灵教都敢不放在眼里,想挨揍了不成?”斜着眼,三名仆役一脸嚣张的样子揉搓着手走向了陈凡。 “我没功夫和你们胡搅蛮缠,让开!”冷着声,那男子此时也是有些生气了,这个时候多延迟一番里面的人就可能多一份危险,他已经不想再和这三人墨迹了。 “我操!你TM是找死!”那人这一句话让俩黑衣男子立时暴怒,怒吼了一声便是向着那人一拳挥了过来。 “哼!找死!”冷哼一声,那人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待得对方挥拳过来之后,猛然出击! 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动作之后,三人便听到了“咔嚓”“咔嚓”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便是两饶凄惨叫声。 原本挥拳击向那人的三个大汉抬着自己的断手倒在台阶上。 “这……这也太快了吧!”身后,院外之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那三名仆役他们认识,他们的实力有多少他们更是十分了解,可就在刚刚的一瞬间这三人就被那突然出现的男子击败而且那人出手的速度,快的几乎都看不清楚动作。 而三人受伤后,脸色十分难堪,今天一天被人打了两次若是传出去他们三人还有何颜面在这武陵郡立足。 其中一人看着那男子恶狠狠道“给我杀了他。” 外面的人在接到命令后便要群起而攻之。 就这这是两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众人面前,阻挡住了众人进攻的步伐。 而那二人转身看着站在门内的那人,抱拳道“少爷,让你受惊了,你还是跟我先回府里吧,这里不太安全。”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给我一刻钟的时间,我去去就来!”说完,那青年潇洒的转身大踏步的冲进了院内。 当青年转身走进院内的时候,便发现还有很多的黑袍人从墙外翻进院内阻挡他进入那间房子。 略微观察了一下位于东面的方向黑衣人最为密集直接是把整个院内全部都围了起来。 而屋内则传来了又传出了女子那凄厉的喊叫声。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之后,屋里传来了一阵暴怒的声音。 “操你 妈的臭婊子,别TM给你脸不要脸,少爷看上了你,你觉得自己还能跑吗?乖乖伺候好少爷,顺道把那两位也一块伺候了!” 这一声,直接是让外面的那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一声不吭,那人直接朝着那黑压压的人群之中走了过去。 “干什么的?找死不成?”那人的出现让原本站在院内的众人不由的一惊,要知道在这院内可是有不下二十人,这小子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才敢进来的? 对于这帮喽啰的话,那人是充耳不闻直着向着那房门方向而去。 “我草!你TM耳朵聋啦,兄弟们干死他!”站在前面看上去是一伙之中头目的一个家伙见陈凡竟然是不理会自己的问话立时大怒,一挥手招呼着兄弟抄着手里的家伙便是向着陈凡冲了过去。 就在这小子挥出去的一瞬间陈凡猛然抬头,一双幽深的如就有深渊的眸子看的后者整个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滚!” 一个字,后者直接是往后退了好几步。 田奇自问自己在武陵郡这块地各种狠人都见识过,有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也有各大帮派的打手,他们每一个饶眼神之中都带着一丝血腥气,但是和眼前这饶眼神相比,田奇发现那些人真是巫见大巫了。 仅仅是盯了一眼,老鼠便感觉自己全身直冒冷气好似整个人就要面临死亡一般。 “这TM是什么人啊?怎么会有这种眼神?”握着手里的木棍,田奇蹭蹭的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那里竟然是不敢往前了。 “不想死就给我好好呆在这里!”走过田奇跟前,那人对着他冷冷的了一句便是直接向前走去。 “你TM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们田哥这种口气!”虽然田奇感受到了来自陈凡的气势却并不代表后面的弟也感觉到了。 此时的他们一看这小子竟然敢对自己田哥如此不敬讨好之意心生,直接是冲了上来。 “咔嚓!”没有任何意外,仅仅一招,那冲上来的大个子被那人捏着手臂直接用蛮力把手臂捏断了。 凄厉的惨叫一时间传遍了整个院内,其他正要冲上来的几人那人这闪电般的攻击吓得直接一个哆嗦,站在原地恐惧的看着他。 “这他娘的还是人吗?连动作都看不清楚!”吞咽了一口口水,田奇心里暗暗庆幸刚才上去的不是自己。 “再动一下,都是这个下场!”冷哼一声,松开手,那人直接在众人恐惧的眼神之中踩着旁边的花坛一个纵身跳跃蹿越过众人来到门前。 这一下差点没惊的外面这一群黑衣人下巴掉下来。 就这样看着那人进了屋,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去管那地上惨叫不已的兄弟,更没有人向着里面的几人发警报,所有的人完全石化在了那里。 就当那人快要触碰到门的时候,一阵凉意从身后而起。 那人连忙回身双手交叉以做抵挡。 没成想来人竟然将拳化为掌,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将其甩了出去。 在飞出去的一瞬间,那人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好大的力气,有些轻敌了!” 看着倒飞出去的那人,众人回过神来看着突然出现如山岳般庞大的身躯。 田奇颤颤巍巍的走到那人身边轻生道“虎哥,您怎么来了。” 而被成为虎哥的那人看着倒飞出去的青年,眼睛微眯,略有所思。 不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便是看到一道身影从门外射了进来,随后虎哥感觉到自己的身子直接犹如炮弹一般的飞了出去。 “什么情况?”在飞出去的一瞬间,虎哥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还没等他醒悟过来,整个身体便倒飞入屋中,撞在了屋内的木质屏风上将屏风撞的粉碎随后直接摔在地上惨叫一声口里直接吐出一口内血来。 艰难的爬起身来,虎哥正要发飙,却是猛然看到自己跟前多了一双脚,顺着往上看去便见刚刚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不少的年轻男子,那一双眸子犀利的可怕正盯着自己犹如看死人的样子。 而刚刚在门外的打斗声不知道什么也停止了。 “人,你们藏哪里了?”原来那男子在将虎哥击飞后顺势进入了房间,来到屋内除了一个死到的男人,就只剩下了刚刚的主仆三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并没有发现刚刚发出惨叫的女子,语气不善的问道。 “你……你是谁?我们是千灵教的,为何要插手我们的事情?” 抬着头,虎哥此时脸上写满了恐惧之色,刚才他往旁边一瞥,刚刚在外面的二十几号人此时竟然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已经是躺在地上人事不省了,这可是把他吓破胆了。 眼前这年轻人从进来到对自己出手整个过程也就几息而已,竟然是已经干倒了二十几号人,这TM也太逆了吧! 其实虎哥有些将青年想想的太过于厉害,外面的那些人其实是被刚刚解决完外面后走进来的两人用迷药迷倒了。 当然这件事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青年握住脖子逼问道。 “我问你被你们撸来的女子到哪去了,你没听明白吗?” “这……这位朋友。不是,这位兄弟,我也是替上面办事,女子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被青年掐着脖子的虎哥苦着脸求饶道。 “替谁办事?” “我们老大,啊不……确切的是替千灵教办事。” “千灵教到底是啥?”眉头一皱,青年问道。 “这位小哥刚到武陵郡吗?千灵教是本郡最大的教派,教主千灵尊者更实有通天的本事,坐下八大护法都基本上是高手!” 青年的眉头挤在了一起,听虎哥的意思这个千灵教在武陵郡可谓是只手遮天了,怪不得可以轻易驱赶这一块的平民。 看着周围的景象,青年在心中暗暗盘算了一番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有人在他之前将女子救走。 可自己刚刚就在外面若是有人带着女子离开自己应该会发现的,带着这个疑问,看着脚下的虎哥询问道“被撸来的女子是什么身份。不说的话,现在我就杀了你” “啊?少侠,你绕了我吧,你是我爷爷,我亲爷爷。”虎哥要哭了,他就接了个任务,咋就要了自己的命呢。 “谁是你爷爷?老子要知道儿子会生出你这种蠢货我就让他射在墙上!”一听对方这话,青年脸色一横冷冷道。 “哈哈哈……”身后的两人在听到少爷说的话后先是一愣而后捧腹大笑。 “妈妈的,少儿不宜了。”心里嘀咕了一句。 转身看着发笑的二人恶狠狠道“给我闭嘴,没看到我问话呢吗!” 看到自己少爷有些恼怒,二人轻咳一声收起了笑意,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家少爷。 而那青年见两人不笑后转身低头看着那虎哥道“那女子的身世你真不知道!” 虎哥一副哭丧脸道“爷爷,我是真不知道,我就是接到我大哥的命令说这里有人捣乱,让我来收拾捣乱的人啊!其他的我啥也不知道啊!” 听着虎哥那哭丧般的诉说,青年有些不耐烦了,知道了虎哥啥也不知道后一脚踢在了虎哥的脖子出将他踢晕,而后带着两人离开了现场。 只留下了一片狼藉的小院和昏迷不醒的几十号人。 大梦初醒 第十八章 谁家父与子初相见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初秋的夜晚,有些微凉。 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子,陈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 女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纤纤玉指紧紧地抓住了陈凡的衣襟,嘴中不停的喃喃着什么,看着怀里的女子,那不安的神态让禹天心生怜悯,抬起右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 那女子似乎感觉到了陈凡的抚摸,而后翻了个身,在陈凡的怀里又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若同一只小猫般在陈凡的怀里拱了拱脑袋,嘴角流出了些许晶莹的液体。 陈凡看着自己胸口处的一片潮湿,嘴角掀起一阵苦笑。 而此时的武陵郡则乱成了一片,贵族之间传闻一家公子在平民区里遇袭,带去的护卫全被打残,这件事本身不是什么太大的事,若只是一个贵族家的公子,官府做做样子的查一下就可以了,但是这家公子的另一重身份却十分了得,他是千灵教的某位长老的干儿子。 得知此消息的千灵教连夜向武陵郡的递去一封书信,说要让官府在七日内交出犯人。 在此时郡守府内,则是异常的沉闷,郡守萧冰面色凝重,看着案桌上那封来自千灵教的书信,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教派敢如此命令官府,想到现在的武陵郡,萧冰微叹一声。 自从当初文帝被那妖后迷惑后,竟不顾先帝的圣训,举国尊教灭佛,不计其数的寺庙被拆除,无数僧人被斩首,取而代之的便是那些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的道士。 原本以为这样就已经够离谱了,而后更为离谱的便是文帝还下令各地官府不允许插手各教派的事,而且无条件的满足他们的需求。 而后那些所谓的道教人士便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到处笼络人脉,各地官员不止一次上书文帝说教派过于庞大已影响到在那些官府对地方的管理,要求文帝派兵肃清一些教派以正君威,可谁成想,那些上书的折子,当今圣上却一个也没看,全让身旁的宦官丢进火堆里烧了。 而切严厉呵斥上奏的官员,说其祸乱朝纲,就因为此多少谏官被杀,多少道观又拔地而起,更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若不是后来老帅与几位王爷进宫设计逼死妖后真不知道若再让圣上继续进行下去,沧澜还是那个炎武吗?不过自妖后死后,圣上称其年迈无法再统领朝政,宣布退居幕后,将朝中大权交给了年幼的太子姬恒掌管。 后来由当时老帅和林太师等一众人当今圣上请愿整肃国风,得到了圣上的同意后,十一侯手持圣旨率领各部掀起了一场肃清之行。 想到当初老帅率领虎骑马踏沧澜的时候,哪个道观敢如此嚣张,就连他的手下的八大更是差点马踏龙虎山,若不是圣上下旨,龙虎山可能顷刻沦为废墟。 当朝臣们听说圣上下诏赦免龙虎山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皇位下的太子姬恒,去看这位监国太子的态度。 令人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作为监国太子的姬恒对于龙虎山这件事上,选择了支持他的父亲,也下令撤军。 随后赶来的林太师解释道这次出征,只是为了肃清沧澜中的蛀虫,整治国风,不需要也不可能将道教全灭,将蛀虫消灭即可。 收到此消息的各大侯爷也纷纷收手。 可没有人知道有很多的教派隐藏于暗处躲过了那次肃清,而且有些教派还抱上了一些名派的大腿。 就例如这个千灵教,在他的背后站着的就是帝都无极观,说其无极观就不得不再提及文帝,这无极观是他在退位之后下令建的,为了照顾老君的面子,朝中很多大臣对着无极观关爱有加。 所以在登上无极观这条大船后,千灵教在武陵郡越发专横,这些年来广结朋党,收敛钱财,甚至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有很多次萧冰曾上书说过武陵郡的事情,可迟迟得不到上面的回复,萧冰甚至怀疑自己的奏折根本就没有到达皇宫就被人拦了下来,以各种手段毁掉。 现在的萧冰进退两难,若是答应了千灵教不就是想外界正面我郡守府向千灵教示弱吗,那以后若是民间再有事件谁还回来找官府呢! 若是不答应可能会背上失察之责,小的话可能就是罚扣几月俸禄,若是大的话,会连累身家性命。 就在萧冰为难之际,只听门外传来了家丁的欢呼,细细听之,似乎是再说什么“少爷回来了。” 正当萧冰略显疑惑之际,一名青年在家丁簇拥之下走进了内堂,看着眼前皮肤略显黝黑,眉宇见又有与自己几分的青年,萧冰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后身旁的家丁提醒道“老爷是萧战少爷。” 萧冰恍然大悟,看着眼前脸上挂着笑容的青年,萧冰老泪纵横,身子颤颤巍巍的走向前去,走到萧战的跟前,举起那颤抖的手,摸了一下萧战的脸,哽咽道“孩子回来了。” 萧战一把握住了那只温暖的手,哭笑道“老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记得的还真是健忘啊!是不是我在晚回来几年你就真的忘记你有个儿子了!嘿嘿。”身旁的家丁也捂嘴偷笑。 听着自己儿子的调笑,萧冰老脸一红,朝着以比自己高一头的儿子拍去,对于这个儿子,他的记忆仅停留在他五岁那年,而后就被他叔叔带入了虎卫,成为了虎卫的一员。 后来虎卫寄回一把虎牙,家中所有人都以为这孩子死了,后传来书信说道,那把虎牙是虎卫赐给他们家的,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关于儿子的一点消息,就连自己派去保护自己儿子的两名护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低头看着眼前陌生又亲切的面容,萧战张开怀抱,一把将父亲抱在怀里,哽咽道“爸,我回来了。” 两人寒暄了许久,父子之间并没有出现隔阂,萧战似乎想起了什么,向萧冰问道“父亲,你刚刚因为什么事而烦恼。” 萧冰拿起身旁桌案上千灵教的书信递到萧战手中一脸苦涩道“你看看这个吧!” 萧战拿过书信大体扫视了一遍后,脸色十分难堪,将书信拍在桌子上朝着堂外喊到“张成,张角你二人今夜随我去这千灵教看看,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敢威胁一郡之长。” 语罢只见两人带着凝实的杀意从暗处走了出来,轻语一声是。 而一旁的萧冰大惊失色将准备外出的萧战拉了回来,一脸焦急道“你们三人去,就是去送死,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他们都会使用妖术,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有无极观撑腰,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 听到父亲这般泄气的话,萧战挠了挠头,憨笑道“父亲,你说他们人多,会妖术,不知道与当初的那个家族相比如何。” “自然难以相比。”萧冰摇了摇头,他也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自然知道那个家族的厉害,比起眼前的千灵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虎卫五百人就平了那个家族,难道我三人斗不了一个小小的千灵教,若实在不行我便传信给周围归家的虎卫老卒,重现一次当初老帅马踏道观。” 听着自己儿子愤慨之语,萧冰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而后萧战道“父亲我知道作为一郡之长,你要想的有很多,放心儿子不会给你添乱的,若不到那种鱼死网破的地步我是不会那样做的。”听到儿子的承诺,萧冰微微松了一口气。 随后萧战见天色已经很晚,便请父亲回房休息。回到自己房间的萧战看着陌生的房间并没有那没太多的记忆。 而后他坐在凳子上,轻声道“你们二人都出来吧!” 不多时两道微风吹过,萧战眼前便出现两人,看着二人,抬头示意让他们坐下。 看着眼前的二人,萧战一脸严肃的看着二人“看来无极观的手够长啊,都伸到汉中了,怪不得墨宝统领让我们小心无极观,的确有点小看他们了。” 那二人没有多言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萧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今日之事不要外传了,估计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在那平民区动手的就是他们三人,今天第一次回到武陵郡没想到就给父亲惹了不小的麻烦,想想萧战就有些头疼该怎么办。 他都有些怀念在虎卫的日子了,那时候啥也不用多想,时不时地和兄弟们插科打诨一下,根本就不用动脑子,在里面动脑子都是那些统兵之人,他们只管冲锋杀敌就行,哪有现在这么多的牵扯顾虑。 二人见萧战陷入了沉思便起身离开,片刻后萧战回过神来,见二人已经离去,便摇了摇头不在多想,翻身上床休息。 而另一边躺在床上的萧冰却难以入睡,千灵教人被打,儿子恰巧回来,虽然萧战说就是回家探亲,可经历了十几年官场浮沉的萧冰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的儿子有事瞒着自己呢! 他甚至都怀疑今日之事就是他儿子做的,想到这一切,萧冰就更难入睡,他起身披上衣服,走出寝室,去往位于后院的花园散心。 大梦初醒 第十九章 遗孤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森林里传出一声尖叫响彻云霄,在一旁熟睡的陈凡被吵醒,一脸茫然的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下一刻,清脆的响声在他耳边响起,刚刚还有些迷糊的陈凡瞬间清醒,陈凡捂着被抽红了的脸颊深吸了一口凉气,暗道:这女子看着身娇体软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陈凡一脸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前后思索发现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干嘛要挨打。 而那女子似乎没有注意到陈凡的委屈,以手护胸,另一只手在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自己的衣服并没有松动过得痕迹后,送了一口气。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凡,陈凡见女子看想自己本能的将身子往后退了退。 那女子见陈凡的反应后轻声嗤笑,见自己有些失态后,女子立即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襟危坐起来。 陈凡见女子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一脸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不成面具起皮了??在确定面具没问题后心想:没有啊,干嘛这么看着自己。 半晌没见女子说话,陈凡抬头看向女子。 女子此时变得一脸悲伤,哽咽道“都死了,对吗?” 陈凡知道这女子是在想昨天院中的三人,他看女子一脸悲伤,知道那三个人对女子应该是十分的重要,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而女子也没有追问下去,自顾自的用双臂环抱住双腿,脑袋搭在膝盖上,愣愣地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陈凡看着眼前忧郁的女子,不知所措,就坐在一旁陪着女子,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一会,女子开口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听到女子在跟自己说话,陈凡看向女子,愣了一下,随口问道“你回去干嘛?” 女子瓮声瓮气道“我想将我的伙伴们都埋了,我不想他们曝尸小院。” 陈凡深深地看了女子一眼,凝重道“你确定要回去吗,说不定在城里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在等你。” 听到陈凡的话语,女子没有任何迟疑,猛然将头抬了起来,坚定地看着陈凡,在她地眼中陈凡看见了让人心疼的倔强,他知道自己劝不住女子,叹了口气,抬起手指着女子道“你在这里安心呆着吧,我去把他们带回来,毕竟昨天没有人注意到我也在场,我去的话不会惹人注意。” 女子见陈凡答应,没有做过多的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陈凡见女子点头,便将行囊交给女子,让她好生照看,自己则只身返回了武陵郡。 坐在地上的女子,静静地看着远去的陈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抬起玉手,慢慢的挥动,就像妻子在注视自己远去的夫婿一般。 半响,森林里再也没有传出陈凡行走的声音,女子将手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中间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打了陈凡的手,嘴角弯起了动人的弧度。 真的是他吗?怎么这么傻,也不动动脑子。就不怕我骗他吗?都不问问人家叫什么,连看都不多看人家一眼,我很丑咩! 想着女子看着自己的玉手,暗暗生气,心想等他回来再找个理由打他一下,对,就这样。 若是陈凡知道自己的脸就这样被惦记上了,他会怎么想,估计他会后悔就这个姑娘。 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时间去想这些。 当他回到武陵郡后发现那三具尸体早就被官府抬走了。而且在街上出现了很多黑袍人,他们似乎在寻找这什么。 陈凡眉头紧皱的走在街上。 突然一双手拉住了他,正当陈凡想要震开那双手的时候,听到身后那人开口。 “别回头,跟我走。” 陈凡先是一愣,在他的印象中这道声音的主人自己并不认识,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跟他走。 陈凡想了想还是跟那人走了。 陈凡看着眼前带路之人,陷入了深思,此人到底是谁,正当他思索之际,身后又出现一人将陈凡的眼蒙上了。 陈凡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了一跳,本能的想要出手,不过那人又开口道“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带你去一个地方。” 陈凡想了想,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是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把小匕首。 这是陈凡的习惯,总会在身上放一些武器防身,虽然他自认在寒霜在手之时世上少有敌手,但是他还是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不知走了多久,只听见锁链拉扯的声音和吱呀的开门声,随后陈凡变被那人推着继续往前走,砰的一声,陈凡感觉自己踢到了桌椅或者板凳。 他被那人扶着坐了下来,随后便没了动静,陈凡用匕首割断绑在手腕上的绳子,揭掉眼上的眼罩,环视四周他看到房中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 陈凡冷冷地抬头看着高高的小窗,又回头看着那一根根由圆木做成的牢门,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一进城就找到自己,说明这人一定认识自己,而且和自己有一定的仇怨。 不过自己刚到武陵郡,应该没有仇家才对。 难道是那天的那个公子哥?不应该啊!那天自己明明是蒙着面进去的,而且就出现一瞬间,怎么可能会看清自己的容貌呢?难道…… 陈凡似乎想到了什么,刚刚冰冷的眼神多了些许玩味,嘴角也勾起一丝微笑。 他突然起身,走到牢门前,攥住牢门哭喊道“大人我冤枉啊,我不是有意要说那个大胸弟的,我就问她活着累不累,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了,这么大,以她的身板绝对很碍事啊!大人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言,若有就让那兄弟再大一圈。” 而在暗处的萧琳早已听的耳红面赤,今日之事就是她策划的。 自从昨日被这小贼小贼调戏后,萧琳就派府上家丁上街搜寻陈凡下落,发誓要好好收拾一下陈凡。 不过昨日她的家丁们在武陵郡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随后萧琳猜测陈凡可能外出离开武陵郡。 但是她又有些不甘心放过陈凡,所以她就在那城门茶楼上守株待兔,赌一赌运气。 没想到刚在茶楼坐下没多久,陈凡便自投罗网,她看见陈凡在城中鬼鬼祟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便想了这个办法把陈凡诱骗进了牢房,关起来。 本来在听到陈凡的陈凡求饶声后便有些解气,没想到陈凡竟然在这牢中还敢胡言乱语。 听着陈凡在牢里胡言乱语,萧琳气的想要冲进去把陈凡的门牙都敲碎。 陈凡在里面又喊骂了一柱香,再也听不下去的萧琳一副疯癫的样子从暗处冲了出来,手中提着她从家里偷出来的虎牙,气势汹汹的来到牢门前,却看到陈凡倚在门柱之上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萧琳见到陈凡那张惹人烦的脸,拿刀就向着陈凡砍去。 陈凡见萧琳气急败坏,假装抱头鼠窜,嘴中喊着“姑娘打人了,有人管没人管!” 听着陈凡的喊叫,萧琳更加气急败坏,嘴中不停地尖叫着要杀了陈凡,抽出大陌隔着门缝就要去砍陈凡。 陈凡本来怀着嬉闹的心态调戏一下萧琳,但看清萧琳手上的刀后陈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这女子家中竟有虎卫老卒。 这柄刀是上一代的大陌,也就是第七代虎卫的专用刀,虎卫营规,若老卒不死,刀不得送回家中。就算身死若家中尚有可养家之人刀也不得归家。 虎牙归家的条件只有一条:那就是老卒战死后家中仅有儿女尚存,虎牙才可以归家。 也就是说,在这里有虎卫遗孤。 陈凡没有想到在这武陵郡中竟有虎卫遗孤,可是看这女子的着装不像是家中无长辈之人,那虎牙怎么会落到这女子手中? 难不成这女子是从遗孤手里将着大陌夺来的不成,想到这里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若真是如此,他就算拼着身份暴露也要将这女子身后的家族付出血的代价。 虎卫遗孤欺不得,就算现在虎卫全军覆没了,也不是一些杂鱼势力可以欺辱的。 不过,在心里陈凡告诉自己要冷静,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他猛然向前扣住萧琳的手腕将萧琳手中的虎牙拿了过来。 忍着手腕上的疼痛,萧琳咬牙道“把哥哥留给我的刀还给我。” 陈凡看着手里的虎牙,眉头紧皱,他确定这的确是大陌但不是七代而是更老的六代,六代大陌虽然和七代外貌相似,但是在重量上,六代要比七代更重一些,而且六代大陌易磨损,所以在锻造时在其刀刃之上又附加了一层青釭,以增加六代大陌的使用寿命。 看着手中的大陌,陈凡陷入了沉思,六代大陌在他除了在老帅的书房里见过外,也只有几位老卒手中还有,而且六代大陌是老帅那时弄得,在陈凡出生之前就已经换上了七代大陌,每一柄返归家中的六代大陌都有记录在案,而且其先前的持有者也会留有案宗,方便以后虎卫好照顾到那些遗孤。那些年陈凡也曾查找过,归家的六代大陌并不多,也只有了了数十把,但是每一把都没有送归武陵郡,那这把六代大陌从何而来? 陈凡陷入了沉思,最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萧琳刚刚说这把虎牙是他哥哥留给她的,看萧琳的年纪应与自己相仿,那他的哥哥也大不了自己几岁,怎么可能接触到六代大陌。 满腹的疑惑,陈凡想要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六代虎牙怎么会出现在一名与自己相差不到几岁的男子手中,又怎么会在武陵郡出现,为什么这一切卷宗之中没有任何记载? 大梦初醒 第二十章 疑点重重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看了一眼被自己抓住的萧琳,又看了看手中的大陌,深吸了一口凉气告诉自己要冷静,陈凡努力地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了下去。 等陈凡冷静下来后,细想此时,脑子里出现了太多的疑问,但他总觉得有一根线将这些疑问都串联在了一起,而且是自己之前接触过的。 可当他回忆时,他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但现在他就是想不起到底遗漏了什么。 正当陈凡陷入思考之际,被扣住手腕的萧琳见陈凡拿住大陌丝毫没有归还之意,心急如焚,为了将陈凡手中地大陌夺了过去,竟不顾手腕上钻心的痛楚趋身上前,想要上前夺回大陌。 陈凡见萧琳如此不要命,也是被吓了一跳,赶忙将手松开,往后退了几步。 稳住身形后,怒视萧琳,冲其吼道“小丫头,你疯了,刚刚要不是我松手及时,你那只手就废了!不要命了吗!” 而此刻的萧琳完全没有把陈凡的话语听到耳中,只见萧琳双手穿过牢门,拼命地想要去抓不远处的陈凡,嘴中不停地怒吼着。 “把刀还给我,给我!” 陈凡见萧琳如此不顾一切的想要夺回自己手中的大陌,眉头一皱,心中若有所思。 虽然现在陈凡还是有很多的疑惑,不过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把大陌不是萧琳从他人之手抢夺而来,看萧琳的反应很重要的人留下的。 但她刚刚说是她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六代大陌年代久远到是老帅初接虎卫了。 那个时候太久远了,那个时代的产物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青年的手中。而且…… 陈凡想要弄明白这一切,他总感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看了一眼在牢门外暴怒无比的萧琳,陈凡知道,自己看可以从萧琳身上作为切入点。 随后他从一旁把板凳拖了过去,坐在萧琳的不远处,直直的看着萧琳。 而站在牢门之外的萧琳则一脸愤怒的盯着陈凡,似乎要将其撕碎,嘴中不断地吼叫着要将陈凡大卸八块。 反观陈凡听着萧琳的威胁,也不心慌,一副气定神闲的坐在板凳上盘着二郎腿抖着右脚漫不经心的看着萧琳闹。更甚在萧琳骂的有些词穷时,笑对开口让其继续。 不多时,萧琳吼得有些口干舌燥,深吸了几口气然后转身看向陈凡,却发现后者竟然丝毫没有被影响,一种挫败感涌上心头。萧琳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见自己的作为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让陈凡看了笑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那团怒火,而后一脸平静的看着陈凡道“哎,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刀还给我?” 听到萧琳服软,陈凡知道自己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刚刚所做的一切不只是想要逗一逗萧琳,最终想要的就是萧琳的妥协。 陈凡知道若自己贸然前去询问得到的结果不一定是真的甚至还会引起萧琳的猜忌,只怕到时自己想要的没有问出来,自己就会命丧此监狱。 所以陈凡一直在等,等到萧琳自己忍不住。但他还有一丝不确定就是萧琳先前的在意都是装的。 若是萧琳先前真是假装,那么自己的这番作为就可能成了萧琳眼中的笑话,陈凡在赌,赌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赌这把大陌对萧琳真的很重要。 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中焦灼的不只是萧琳,还有陈凡,当听到萧琳开口,陈凡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赌对了。但表面上还是不敢有过多的表情变化。 然后看着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萧琳伸出三根手指笑道“丫头你我无冤无仇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只需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把刀还给你,怎么样?” 萧琳听到陈凡的要求,本能的想要拒接,可一想到自己短时间内无法将刀拿回来,只得妥协的点了点头。 陈凡见萧琳点头,将手指弯下两根道“第一个问题,你们家中可有人在虎卫当过兵。” 萧琳听后心中一惊,她不明白一个外乡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家中的事,难不成是哪方实力派到武陵郡的探子,想到这里,萧琳看向陈凡的眼神略变冰冷,在她的眼中陈凡竟然看到了丝丝的杀意。 陈凡知道萧琳心中所想,也发觉自己有些突兀,笑着摇了摇头,对着萧琳戏谑道“你不用担心我是探子,我只不过是这武陵郡的过客,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家中有在虎卫服役的,嗯~其实我也在虎卫服役过,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就离开了虎卫,所以我认识大陌,也知道营中的一些规矩,看到大陌我就大胆猜测你的家里有虎卫中人。” 听到陈凡的解释,萧琳有些将信将疑,她不可否认陈凡说的没错,但让她相信虎卫里有这样的人存在,真的很难,轻声喃喃道“因为某些原因,看看是因为那张嘴得罪了上司才不让留在虎卫的吧!” 虽然萧琳的声音很小,但陈凡依然听的很清楚,嘴角的戏谑一僵,头上出现几丝黑线。似乎想到了了什么,而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还要不要大陌?不要的话我就收起来了!” 见陈凡要将大陌收入行囊,萧琳有些着急,赶忙制止道“要要要,你问,快点,问完就把刀还给我!” 陈凡见萧琳那副着急的表情,暗自偷笑心中暗爽,让她编排自己。不过刚刚的一席话还真让萧琳猜准了,自己出到虎卫的时候就是因为自己这张嘴得罪了自己的统领,差点让统领送走,想到过去的点点滴滴,陈凡在心中有些感慨自己有些老了,学会了多愁善感,可陈凡却忘记了他自己今年还未及冠。 见到陈凡一脸柔情地回忆着什么,萧琳看向陈凡的眼神多了些许玩味,看着一脸柔情的陈凡萧琳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流氓也有柔情的一面啊,看起来也挺招人喜得,就是这张嘴,太气人了。不过现在落到了我的手中,等我拿回大陌,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似乎是看到了陈凡被自己暴打的场景,萧琳嘴角勾勒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 似乎是发觉到萧琳的变化,陈凡连忙板着脸开口道“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听到陈凡不带感情的问话,萧琳着实有些反应不过来,上一秒还有些柔情,下一刻就变得冷冰冰的,但迫于无奈害怕陈凡生气了,赶忙道“有,我家里当然有啊!我哥哥就是。而且一直战斗到最近虎卫解散,不像某人没待多久就被人踢出来了!”说完一脸嘲讽的看着眼前的陈凡。 陈凡听后苦笑一声,自己撒的谎,这丫头还真当真,他被人从虎卫里踢出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随后心神一震,他从刚刚萧琳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话语,“最近解散”。 陈凡有些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解散,最近这四个字眼让陈凡陷入了沉思。 他又将头转向握在手中的大陌仔细确认了一番,确定这就是自己军中的六代大陌,但解散是怎么回事,他的哥哥战斗到解散是怎么回事,若是他的哥哥真的在虎卫服役过,自己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陈凡自认已经将虎卫近五十年来的所有在册军士袍泽的花名册都看了一遍,对于他们的生平,家庭情况也了解些许,可没有一个可以与萧琳所描述的哥哥对上号。 而且巍巍虎贲,八千袍泽都葬送在了那座无名小丘之上,又怎么可能会有幸存者。 而且作为常年待在虎卫中的陈凡并没有听说过虎卫有什么游离在外的编制。 而且看萧琳的模样不难推测出她哥哥的年纪应该不大。这六代大陌的使用时期可是老帅执掌虎卫之初的时期。 按照时间来计算那些六代大陌的持有者最老的基本上都是爷爷辈的了,其持有者最小的也应以年近半百,在年龄上有些不符。 而且就算这把大陌是他哥哥的,可是听萧琳的意思她哥哥还没有战死,这大陌归家又从何而来!? 想到这一点,陈凡脑中闪过一丝灵光随后问道“那你家中可还有别人在虎卫。” 萧琳沉思一会,拍头大悟连忙开口道“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父亲有一个弟弟也在虎卫,当初我哥哥就是我这二叔带走了!” 陈凡听后眼中一亮,随后赶紧问道“你二叔多大,可有儿女?” 萧琳略微沉思了一下,对她这位二叔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印象非常的模糊, 看着陷入思索的萧琳,陈凡眉头一皱。 不过萧琳随后模糊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自出生就见过我这二叔一面,具体多大我也不太清楚,我觉得应该比我父亲小个一两岁吧,具体有没有娶妻生子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事可以问一下家父,我想他可能知道。” 陈凡想了想而后问道“那你父亲又有多少岁了。” 萧琳想了想道“应该四十有三吧!” 陈凡心中有些了眉目,他怀疑这把六代大陌是她那位二叔的,可为什么要寄回他大哥家,若他家中有儿女应该将大陌寄回自己的家中,若没有儿女,大陌应该交由虎卫内部保存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难不成…… 陈凡随后摇了摇头否定了心中的想法,看向一旁的萧琳。 只见后者正眼巴巴地盯着陈凡手中的大陌,陈凡笑了笑虽然他没有得到什么有意义的回复,但是他确定了这把大陌并非萧琳从遗孤手中夺的,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随手将大陌抛给外面的萧琳,萧琳在手中来回在空中摆弄了几下才拿稳。 然后一脸愠色的看着陈凡,似乎在责怪陈凡的没轻没重。 陈凡则将头转向他处,不与萧琳对视。 气急败坏的萧琳一跺脚,扭头便走。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陈凡抬起头来,嘴角显示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随后似想起了什么笑意戛然而止,赶忙跑到牢门处,摇晃着牢门叫喊道“那位姑娘,你还没把我放了,咋就走了,你回来啊,把我放了再走啊!哎,有没有人啊,来个喘气的,把我放出去!” 没走几步的萧琳听着陈凡的喊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轻语道“我没带钥匙,等我回家去取,还有我不叫那姑娘,我叫萧琳,我父亲是武陵郡郡守萧冰!” 感觉出了一口恶气的萧琳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出大牢。 听着通道中萧琳的话语,陈凡满天黑丝,这不是纯粹整自己吗! 随后摸了摸牢门,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没有在做什么,搬着凳子回到桌前,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悄无声息。 大梦初醒 第二十一章 义庄魅影(求收藏推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入夜,清冷的月光洒落在陈凡的身上,感觉到一丝微凉的陈凡轻微抖动了一下身子。 随后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流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当那萧琳离开之后,陈凡便趴在高处的窗户上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座监狱,发现这座监狱的构建与寻常的沧澜设计大致相同。 所以陈凡挺感谢萧琳把他带到这监狱之中,因为不出所料义庄就在其中。 不过陈凡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有想不起来。对于一时间难以觉察的事陈凡一般选择往后放一放,忙完眼前事才是最重要的。 陈凡走到窗口,稍微活动了一下睡得有些麻木的身子,明亮的月光透过木窗散落在陈凡的身上,一股寒意微微袭来。 看着墨黑色的天空,陈凡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睡得时间有些长。 赶忙走到牢门口,从怀中取出两根铁丝,然后对着门上的锁开始摆弄起来。 良久之后,陈凡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铁丝扔到一旁,一脸不忿的看着面前的牢门,准确的说是看着牢门上的那个锁,欲哭无泪。 他从来没有向今天这么憋屈,先是被人稀里糊涂带进了监狱,然后被人取笑,在最后就连一道锁都为难自己。 出去之后陈凡在心中暗道一定要找个算命先生看看是不是今天命里犯冲,虽然陈凡从来不信命。 正当陈凡蹲在门前愁眉不展的时候,从远处飞过来一物,陈凡也没看清是什么,本能的举手抓住。 借着月光陈凡看清出了手中的东西竟然是一把钥匙,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陈凡将钥匙插入锁中,只听咔嚓一声,陈凡如释重负的送了一口气。 轻轻地将牢门打开,飞快地冲了出去,在牢门处陈凡回身淡淡地看了一眼监狱深处的黑暗,而后转身离去。 就在陈凡离去后,一道身影从监狱暗处走了出来,静静地看着远去的陈凡,嘴角流露出一丝狞笑。 而陈凡则小心翼翼的在房顶上腾挪飞跃,不停寻找,不多时便找到了坐落在监狱最南边的义庄。 站在义庄前面,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油然而生,陈凡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危险,自他从那山洞中离开后,这种感觉就如同本能般被激发出来,这种本能不知道多少次把自己从危险中救下。 这一次竟然再次出现,陈凡停住了迈进义庄的脚步,十分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义庄,在思索着要不要进去。 随后想到先前对那姑娘的承诺,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而后大步走进义庄。 但进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仅仅在进门时一股凉气便从身后袭来,可在陈凡回身后那种凉意又马上消失不见。 没有过多在意的陈凡在这些死人中不停穿梭寻找着那三人的尸体。 寂静的义庄中行走的陈凡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缓步向前,稀稀索索的咯吱声越来越大,让人毛骨悚然。 陈凡寻着声音缓步走了过去,看到一个人正蹲在一张床前啃食着什么。 寒意再次来袭告诉,陈凡紧紧盯着眼前蹲着的人,不知为何,陈凡在空气中竟闻到了一丝血腥之气,正在这时义庄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名衙役打着哈欠从门口走了进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义庄里面。 陈凡在听道动静后第一时间跳上房梁,静静地看着义庄中的一切。 站在房梁上的陈凡,环视了一下义庄内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状况,就是床位的摆放像极了之前他在山洞中看到的一种阵法,不过对于道家陈凡在心里就有些抵触所以那本书也没有细看,只是闲暇时翻阅一下,以至于陈凡一时半会想不起阵法的名称。 正当陈凡在思索阵法名称的时候,那名衙役也寻着声音来到了陈凡先前带过的位置。 不同的是,由于衙役是寻常人,所以步伐有些重,中间不知踩了什么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而蹲着那人在听到响声后猛然回头。 就在那人回头之际借助着皎白的月光陈凡终于看清了那人一直在啃食的是什么。 是一只鲜血淋漓的断臂,陈凡紧紧的盯着那人,从那人满是血污的脸上竟有几处尸斑,而且双目无神,毫无生机。陈凡可以断定面前此人已死去多时。 而问声赶来的衙役在看清楚眼前人的相貌后,如同见了鬼一般,颤颤巍巍的向后退去,嘴中不停地喃喃着。 “不,不可能。” 指着那人大喊道“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的,不,这不可能。” 当退到一张床前时,那张床里突然伸出一只干枯的手臂,紧紧攥住了衙役的手,被此异装吓了一跳的衙役失声的尖叫了出来。 而刚刚还蹲着的那人在听到衙役尖叫后,连忙扔掉了手中的手臂,张着满是鲜血的嘴便径直向衙役冲来。 就在那人马上就要碰到衙役的时候,陈凡突然出现在衙役的身后,一把攥住了那只枯手,用力一拧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陈凡出现将那只枯手陡然拧断,而后抓住衙役的束腰一提将他抛上房梁。 而后一脚踢在冲上来的死人胸口,力道之大甚至可以听到胸骨断裂的声音。而反观被踢那人,在飞出几丈后,竟若无其事的继续向陈凡冲来。 见状不对的陈凡,在那人靠近的一瞬间猛然跳起,一脚踩在那人的肩膀上,借力跳上房梁,而就在陈凡借力飞上房梁时,依稀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而后这还如同没事般围绕着柱子不停的抓挠嘶吼着。 房梁之上,陈凡来到衙役身边,看着眼前被吓地不停颤抖的衙役,陈凡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衙役的肩膀,而后者如同触电般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手臂,嘴中喊叫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似乎是被衙役的喊叫声吵醒,又有几张床上的人揭布而起,纷纷来到陈凡与衙役所待的房梁下,举起手臂,嘴中发出令人战栗的嘶吼声。 见梁下几人无法上来,确定暂时安全的陈凡转眼看向一旁已经神智有些清醒但还是满眼恐慌的衙役,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别怕,没事了,咱们暂时安全了。” “真的吗?”听着陈凡的话语,衙役颤颤巍巍的撇头向下看去,见他们真的都没有上来后,衙役渐渐地缓过神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转眼看向一旁的陈凡,刚准备问话,就被陈凡抬手制止。 只见陈凡一脸严肃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来这里有我自己的是要做,但是现在的情况不是我造成的,你放心。” “好,好的。”听着陈凡的话语,衙役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的衙役突然趴下了身子向下瞭去。 在他的目光中,他竟然看到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起怪笑,让衙役连忙又躲回了梁后,不由得有些发冷。 而那人喉咙中发出一声嘶吼,然后伸出苍白的胳膊,向着衙役的方向在空中挥舞。 陈凡没有再去理会梁下的那群死人。蹲在衙役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衙役,抬起了窝在两腿间的头,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陈凡。 陈凡又拍了拍衙役轻生道“别怕,我们很安全,我现在有几件事想问你你可以回答我吗?” 看着眼前的男人,衙役略微思索后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衙役答应,陈凡只这里梁下的那群人询问道“他们,你认识?” 陈凡听后大惊失色,慌忙的摇头。 见衙役的反应,陈凡又问道“那你见过他们吗?” 衙役指着梁下那群人颤声道“那些人是这几天死掉的人,而且都是得了怪病已经死去几天的病人。” 这时几个尸体伸着胳膊,嘴里发出一阵阵让人恐惧的嘶吼声,似乎在召换着什么。 而此时的陈凡丝毫没有留意到梁下的变故,只是低头思索衙役刚刚说过的话。 而一旁的衙役则感觉全身发冷,他是一个衙役,见死人见多了但是死人活过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看着一群死人朝着自己走来,他也是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衙役看着在走廊里游荡的死尸众人也是一阵胆寒。他从来没有想过出现在说书人嘴中的尸起这事情竟然是真的,尸体竟然真的活了过来。 一直沉思的陈凡似乎想到了什么指着梁下的死人突然开口道“你是说这些人,是最近死的,而且都是死于怪病?!” 不明白陈凡为什么有这么大反应的衙役僵直的点了点头。 似乎想到了什么的陈凡猛然抓住衙役的肩膀,激动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告诉我。” 衙役被陈凡这么一弄,有些蒙,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后指向梁下每一人道 “那不是李建。前两天死的,似乎是因为心脏衰竭。” “那是刘涛,三天前死的,听验尸官说好像是肺出了问题。” “那是王松,因为过敏死的。” …… 听着衙役的叙述,陈凡的脸上越来越难看。 眼前的衙役一脸恐慌的看着陈凡,双手抓住陈凡的肩膀颤声道“他,他们怎么活过来了。” “他,他们不会是鬼吧。” 听着衙役的慌乱之语,陈凡凝重的摇了摇头,沉声道“是尸,行尸。” 随后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看向一旁的衙役,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到义庄的。” 衙役一脸茫然,但还是回答道“我今天是第一天来。” “第一天,你之前没有再义庄当值吗?” 听着陈凡的询问,衙役摇了摇头道“我是第一次来,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外面当差。只是最近义庄人手有些不够我才被调来。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平时只有四五人的义庄怎么会出现人手不够的状况呢?” 听到衙役的询问,陈凡没有做过多的回答,只是一脸冷色的看着梁下的死人,眼中杀机暴增。 顺着陈凡的眼光,衙役也撇了一眼下面,不经意间瞥见了那只在不远处鲜血淋漓的断肢,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凡失声道“难不成…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衙役如同的了失心疯般不停地摇晃着脑袋,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死了?竟然都死了?而且死悄无声息。他不敢想象若今日没有眼前这位男子相助,自己的下场。 陈凡现在才明白怪不得自己一进义庄就感觉到了危险。 原来是这样,当看到这些死人尸起之后陈凡便有些怀疑,当从衙役嘴中得知最近发生的一切后,陈凡在心中便有些了然。 但总感觉有些地方奇怪,却又想不出来。 身处这样的险境陈凡也无暇多想,只得摇了摇头,甩掉脑中的疑惑。 想到什么的陈凡猛然将头转向衙役,一脸急切的看着他,被陈凡此番动作下了一跳的衙役,缩了缩身子轻声询问道“怎么了吗?” “你们通常夜间有几人值班,还会不会有人来到这里。” 听到陈凡的询问,衙役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放心,因为义庄的人员不够所以规定一人一天,所以到辰时之前都不会有人来这里。” 听到衙役的回话陈凡暗暗的送了一口气,随后想道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向衙役寻问了一下,而衙役也如实回答了陈凡想要的位置。 随后二人坐在房梁上静静地等待着天亮,这是常识问题,不论尸鬼都无法在白天行动,不过想道还要在房梁上呆几个时辰,陈凡就有些蛋疼。 不过正在陈凡坐等天亮的时候,一旁的衙役突然开口道“快,快看,那里,他们在做什么!?” 陈凡立马起身向下看去,只见那些死尸变得特别安静,而且朝北方跪拜。 陈凡见此机会立马将身边的衙役抛了出去,而且临抛前还嘱咐衙役不要再让人进入义庄。 见衙役飞出,陈凡活动了一下筋骨猛然跳下梁,在触碰到地面后猛然向门口暴起。 察觉到异动的众尸,连忙起身向陈凡追去,而陈凡在奔跑的过程中随手抓起两具尸体便向窗外扔出,随后又背起一具尸体又跃上房梁从梁上冲出义庄。 站立在义庄外的陈凡深深地看了一眼,义庄,他看到在义庄之中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没有做过多思考的陈凡,在寻回那两具被丢出窗外的尸体后马上逃离了监狱。 大梦初醒 第二十二章养尸炼长生(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在陈凡走后没多久,两道身影出现在了那义庄的前面。 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纱,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二人。 里面行尸的嘶吼,骨头被咬碎的声音不绝如缕。 而那二人似以见怪不怪,但是其中一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从怀中掏出一道黄符双指夹住放于额前比划一番,而后猛然向义庄内飞射而去。 只听义庄之内传来一声闷哼,在看向义庄内时,那双眼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那二人见此情景相视一笑,刚刚那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豪道“本以为这尸王多么厉害,还不是被咱们的五雷符治得死死的!” 而后另一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神变得十分凝重,没等旁边多说什么,便出手阻止不让其说话,只是独自一人双眼一直盯着义庄,他的同伴发现了他的异状。也跟着朝义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而后用手肘轻戳了几下,轻声问道“柳师兄怎么了?” 而被称为柳师兄的那人没有回答,只是身子微微的向后退了几步,而后猛然爆退。 还没等身旁的那人做出反应,只见刚刚还紧闭的义庄大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浑身绿毛身材壮硕似人非人的怪物从里面爆射而出。 没有任何防备的那人,见此情形,乱了方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将身上的符咒当成了一张张飞纸扔向来着,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那人一屁股顿坐在了地上,无力的转头看向远处的柳师兄。 而就在他转头的下一秒,只见那绿色的怪物直接从他身旁掠了过去,没有动他半分。 可还没那人感到庆幸,下一刻一阵疼痛袭入脑中,他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自己的身体缓缓倒下。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脑中仅浮现出了一句话,好快。 而后不甘的离开了人世。 柳师兄见此情形赶忙又退了几步,一步腾跃而起然后站在一处监狱的房脊之上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藏在斗篷下的脸色十分难堪。手中也不知何时捏起了几张符篆,随时准备扔掷出去。 他不知道平时对他们唯命是从的尸王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发狂,竟然不顾重伤突破先前师祖们设下的结界。 而下一刻尸王的一系列动作让柳师兄明白了原因。 只见绿毛尸王在摘下那人脑袋后没有继续朝着不远处的柳师兄进攻,只是自顾自的将那颗脑袋捧在手中,然后美滋滋的啃食了起来。中间似乎是觉得那人瞪圆的眼睛有些碍事,直接将那双便满是不甘的眼睛从眼眶中挖了出来丢在一旁,而后自顾自的继续啃食起来。 见此情景,站在房脊上的柳师兄恍然大悟,冷笑一声道“原来是饿了,没脑子的东西,就算成为众尸之王也只是个野兽罢了,白瞎了一个王字。不过你也是真挑剔,里面那么多尸体不吃非要吃最新鲜的。” 不多时,绿毛尸王便将手中的脑袋啃食的面目全非,似乎是吃饱了,尸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拎着那个面目全非的脑袋转身向义庄走去。 而且在经过那具无头尸体的时候,顺便将那具尸体扛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漫步走入义庄。 当尸王进入义庄那一刻,数具行尸飞奔而至,似乎是嗅到了新鲜的血腥味,那些行尸面露凶光,忘记了绿毛行尸是他们的尸王,不停地朝着尸王龇牙咧嘴。 更有甚者在本能的驱使下朝尸王发起了进攻,当然事实证明那是愚蠢的选择,只见那飞扑上来的行尸,在距离尸王一臂距离时,便被尸王用硕大的手掌攥住了脑袋。 随着力道不断增大,幽静的夜里想起了清脆的骨裂声,其他的行尸害怕了,几具刚刚准备进攻的行尸见此情景全都畏畏缩缩的躲到了暗处不停地颤抖。 而那被尸王攥在手中的行尸也发出了无力的哀嚎。 可是这并没有救了他的命,只见下一刻尸王大手轻轻一握,那颗行尸的脑袋就如同西瓜般被捏的稀碎,白与黑交织在空中,而那尸王毫无波动的将那句尸体甩到一旁,继续向着义庄深处走去。 等到尸王走远,其他几具活着的行尸马上围了上去趴下身子舔舐 着洒落在地面上红黑交织的物质,有几具行尸因为过去的慢没有抢到,就将目光转向了那具无头的同类尸体。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行尸围到了那具同类尸体的旁边低身啃食。 行尸的争吵,啃食声此起彼伏。更有几只行尸因为一只断臂而大打出手。 而站在不远处的柳师兄见此情形,心中闪过一丝畅快。 因为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俯视着那些如同蝼蚁般的存在。 在柳师兄的眼中除了刚刚的尸王有些难对付外,这未生灵智的行尸就如同蝼蚁一般挥手便可抹杀。 正当他还沉浸在高高在上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看着不知为何洋洋自得的柳师兄开口道“长老的尸药怎么样了?” 刚刚还洋洋自得的柳师兄听到身后人开口,没有多想连忙转身弯腰做辑道“禀告护法大人,刚刚出了些问题,不过已经被小人摆平了,这等小事怎还劳烦护法大人亲临啊,你找个下人传唤一声我绝对会马不停蹄的过去,跟您汇报的。” 而那黑袍使似没有听到柳师兄的奉承,继续开口道“还有几个月便是月圆之夜,到时便要取尸丹炼制不朽神丹了,这段时间马虎不得。” 听到护法丝毫没有理会自己刚刚的奉承,柳师兄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而后那黑袍人便转身走入黑暗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黑袍人要走,柳师兄赶忙弯腰低头嘴中轻呼道“恭送护法大人。” 许久之后,见没有什么动静的柳师兄,抬起头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顶,清啐了一口唾沫,低声谩骂道“拽什么拽,等我这次差事做好,攀上鬼老这颗大树,一定要让你也尝尝不被人待见的滋味。” 虽然谩骂了几句,但柳师兄还是不解气,转头看向义庄中的那些行尸,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与之前相似的符篆,攥在手中揉成一个小球,向着其中一个正在啃食的行尸抛去。 下一刻,那个小球准确无误的进入了行尸的嘴中,只听见砰的一声,那个行尸便被炸的粉身碎骨。 而再起身旁的行尸见此情形,丝毫没有感到恐慌而是赶忙将那些碎肉搂入怀中啃食起来。 看着眼前的场景,柳师兄仰天大笑。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柳师兄猛然发力,从房脊上一跃而起,下一刻便来到了之前站过的位置。 还没等他做任何举动,一声如同窗户纸破碎的声音从他脚下响起,柳师兄抬脚看去,却发现竟然是那双被尸王扣出来的眼睛。 柳师兄一脸厌恶的在土地上摸搓了几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洒落在身旁满是血污的土地上,没过多久,那土地上的血污便消失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后,柳师兄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而后转身向着远处飞奔而去。 可他没看到的是在他走后没多久,一道身影从他刚刚踩踏的监狱中走了出来。 只见那人冷冷的看着义庄敞开的大门,嘴中喃喃道“该杀。” 后来出现的这人不是别人,而是不久前从义庄中逃离出来的陈凡。 他在逃离后本想着马上离开,可他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便草草的将那几具尸体放在了外面找到的一辆推车上,自己只身而反。 他目睹了刚刚的全过程,更是听到了柳师兄二人的谈话。 纵使见惯了血雨腥风的他在听到见到这些人的心狠手辣的时候也不由得心中一颤。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会为了自己炼丹,而去残害平民,但他也不由得佩服这些人的手段,举手投足之间便可以把刚刚让自己有些头疼的行尸消灭。也不由得赞叹这些家伙的道术高超。 当他转身看向义庄中的那些行尸时,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怜悯。 本是已死之人,在死后还要被人利用,成为他人豢养起来的牲畜,随时都有可能会因为他人一时的不高兴再死一次。这难道不可悲吗! 看着眼前的义庄,他很想一把火将着如同牢笼般的地方烧掉,可一想到里还有一只凶猛无敌的尸王,陈凡放弃了火烧义庄。 他不是怕死,他是怕自己这一闹,会牵连到整个武陵郡,现在的他还没有把握将里面的那只尸王杀死。 看了良久,无计可施的陈凡转身便要离去。 可当他刚准备发力,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可当他转身看去,除了正在啃食尸体的数具行尸外,便再无旁人。 陈凡环视了一下四周,在确定真的再无旁人后,赶忙起身腾跃到监狱的房脊之上,轻踏离去。 大梦初醒 第二十二章委屈(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一次陈凡没有耽误,直接翻出监狱,找到被藏起来的小车,赶忙推着小车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武陵郡。 走出武陵,走入山间小道的陈凡摸了摸怀中的物件,哼着之前老帅最喜欢听的黄梅戏。 围绕着小道走了几圈之后,在确定没有人跟踪便一头扎入了林中。 而另一边,见陈凡迟迟未归的女子时不时向着密林深处张望,眼中充满了担忧。女子有些后悔让陈凡一人独往。她见陈凡迟迟未归十分担心陈凡会出什么意外。 忽然,林中响起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女子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神这才放了下来。 听着这从没听过的旋律,女子也不由得跟着轻声低哼起来。 虽然她没有听过那哼的是什么,但她觉得很好听,比她听过的任何音乐都要好听。 她没有出声去呼唤陈凡快点过来,就淡淡地坐在地上蜷曲着双腿,静静地听着那道声音由远及近,嘴角划出一抹心动的弧度。 片刻当声音停止了后,女子十分自然轻轻地扬了扬头看着站在树木之间的陈凡,没有多言,眼中尽是温情。 而陈凡被女子的眼光看的有些发愣,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暗道,难不成这丫头看上自己了,随后摇了摇头赶忙否定了这一想法,才见过几面怎么可能。 不过看着女子温柔地目光,陈凡想起了小时候,也有一个女孩子这样看过自己,而且还在她生日那天挥舞着小手欢快的喊叫着,长大了要嫁给自己。 这一切回想起来就像昨天发生的一般,想着陈凡不自觉的将头扭向东方,注视了良久,眼中尽是失落。 女子发现了陈凡的失神,走上前去举起自己的手在陈凡的眼前挥了挥。 被打断了回忆的陈凡,被眼前的小手吓了一跳,退后了几步。 随后想到了什么赶忙让开身子,让女子得以看见自己身后车子上的尸体。 看着车子上的三具尸体,女子良久没有多言,不过距离很近的陈凡却能够清晰的看见有泪水在女子的眼眶中打转。 没有哄过女孩子的陈凡,一时间被这情景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而后十分尴尬的走到的女子身边看着女子哭。 沉浸在悲痛中的女子没有注意到陈凡来到身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但靠近女子的陈凡还是可以听到如杜鹃般的悲戚声。 站在一旁的陈凡,抿嘴想了一会,在怀中掏出一块烂糟的布,递到女子的面前一本正经道“那个,姑娘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来擦一下,本来长得就不咋地,你看看你这一哭,更难看了。” 接过陈凡递过来的布,心中闪过一丝喜悦,本想擦一下的女子在听完陈凡的话语,刚刚悲戚的脸上又涌上了怒意。 一脸愠色的瞪了陈凡,而当事人则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明白是什么让她立刻从悲戚中走了出来,而且还一脸愠色的看着自己。 难不成自己不应该递吗!? 忽然想起营里的兄弟曾经说过若是女孩子哭了必须要男子为其擦拭眼泪。 “想明白”这一点的陈凡立马从女子手中抢过那块破布,平摊在手上,看了看布又看了看女子那张不那么生气的脸,暗地称赞了一下自己真机智。 而女子并不是不生气,而是因为陈凡突然将她手中的布抢走,这一举动让她有些懵,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正在她在思索陈凡要干什么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然后就感觉自己的整张脸在被人无情的搓 捏着。 而这件事始作俑者看着眼前不在哭泣的女子,嘴角流露出一丝满意,就在那一瞬间突然感觉自己好会哄女孩子啊! 正在心中不停夸赞自己的陈凡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下一刻,自己的脸迎来了今天第二次脆响。 片刻,女子拿着从陈凡手中拿过来的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脸颊,但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弧度,表示出她现在内心的情绪。 反观陈凡则一脸委屈的蹲在车子旁边捂着自己有些发红的脸,一脸委屈,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自己本着好意帮女子擦拭眼泪,可为什么她要打人呢!? 若是旁边还有第三个人就一定会帮助陈凡解惑。 别人说的是擦眼泪,而陈凡做的是搓脸,人家能不生气吗! 当然,现在的陈凡是无法理解两者之间的差异。 他只知道自己的脸很痛,自己一天被同一个人打了两巴掌,而且打的不明不白,很委屈。 而一旁的女子见陈凡许久没有说话,用布遮住自己的脸,偷偷地瞄了一眼陈凡。 看到一脸委屈的陈凡,女子略微有些孩子气的嘟了嘟嘴,没有多少什么。 许久无言。 陈凡似乎想起了什么,拉起小车便走向林中走去。 听着车轮远去的声音,女子有些不悦的骂了一句“呆子。” 良久,陈凡弹着身上的尘土从林中走了出来,见女子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自己。略微愣了一下神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们走了。” 而女子没有多说只是那环抱双腿的手又紧了紧。 一时无言,两者相对而坐。 看着有些幽暗的火堆,女子开口了。 “是我害了他们,如果不是我一时兴起去招惹那人,他们也不会死了,都怪我,都怪我……” 陈凡听后没有多说,直勾勾的盯着火堆对面的女子只是问了句“你还想报仇吗?” 女子摇了摇头一脸悲戚道“凭我自己怎么可能做到,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活着。” “活着吗?” 听着女子的话语,陈凡陷入了沉思,活着吗,怎么样才算活着呢,像他这样带着面具活着吗?那真的叫做活着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真的叫活着吗!?! 微叹一声后,陈凡站起身来,拍掉屁股上的泥土走到女子身边,怔怔地看着她。 女子被陈凡盯得有些不太适应,撇过头去不去与陈凡的目光对视。 陈凡也发现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太礼貌,轻咳一声,随后将一只手伸到女子的面前,看着眼前的手又看了看将手伸过来的陈凡,女子有些不知所措。 “以后如果不嫌弃就跟着我吧!恰巧我也是孤身一人。” 听到陈凡的话语,女子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陈凡。 以为女子有些不情愿的陈凡赶忙道“如果你不想的话,我这里有几两碎银子,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了。” 说着陈凡便从包裹里拿出他仅剩的几两碎银子递到女子面前。 女子看着眼前的银子,又抬头看了看陈凡,她笑了,笑的很开心。 有些不明白女子为何突然发笑的陈凡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想难道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吗?不会吧,这次她没有打我呀,那笑的这么开心干嘛,傻了?不对,一定有阴谋。 陈凡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以防她突然出手给自己一巴掌,那自己就亏大了。 见陈凡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陈凡心里在想什么,猛然一抬手,被吓了一跳的陈凡立马退后了一步后发下女子并没有要打自己的意思,而是要将自己手中的钱拿走。 见女子攥住自己手中的钱,不知为何陈凡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咂了一下嘴后,将目光撇象一旁,询问道“你准备去哪呢?” 而接下来女子的回答让陈凡目瞪口呆,只见女子听到陈凡的询问后,一脸疑惑的看着陈凡,而后有些戏谑道“离开,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我那钱是为了不让你乱花,要知道这点钱可是今后你我不饿肚子的保证。” 看着满眼笑意的女子,陈凡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陈凡发现自己在遇到这名女子之后,自己时时刻刻处于下风,总是被这名女子欺负,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这还是他自己。 不过听到女子不准备走的消息,陈凡心中的失落消失的无影无踪。 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凡低头看向女子,开口道“那个姑娘你我认识了也有一会了,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女子有些尴尬,之前一直在和陈凡斗嘴都忘了介绍自己了。 “我叫明玉,爹娘都叫我小玉。” 听着女子的名字,陈凡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估计是在当年行军路上无意听到的吧,没有多做细想的陈凡拍了拍明玉的肩膀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对了,跟着我不能啥也不干想,以后你就帮我背行囊,若是让我发现丢一样东西,我就把你丢了。”说着将背后的行囊扔到明玉的怀里,然后倚树便睡。 而明玉则一脸不忿地看着倚树而睡的陈凡,嘴中念念有词。 “真是的,人家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哼╯^╰!” 似乎听到了明玉的自语,陈凡的声音飘到的明玉的耳边。 “我叫凡尘,自幼父母双亡,四海为家。说起来咱俩境遇差不多。说完了,睡觉!”然后赶忙翻身示意自己已经睡着,而起之后还十分随性的打起了呼噜。 看着不理自己独自睡觉的陈凡,明玉冲他挥了挥拳头,然后也围在火堆旁,睡了下去。 大梦初醒 第二十三章再入武陵(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听着火堆旁断断续续传来地轻鼾声,陈凡睁开了双眼,俨然全无睡意。 陈凡扭头看了一眼疑似熟睡的明玉。 想起刚刚自己脱口而出的假名,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虽然仅仅是将自己名字倒了过来,可是…… 凡尘;凡尘俗念就是尘世间芸芸众生的七情六欲,我在这尘世之中妄谈超脱,这或许就是自己之前试炼失败的原因吧。忘不掉,放不下尘世。 陈凡摇了摇头,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个死人,死人能做什么呢?就算真的放不下,那自己就有办法去将那放不下的拾起来吗?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去拾起来呢! 自从他们遭到伏击,以及之后被按上叛国的名头后,陈凡就隐隐感觉到在这些事情有一只黑手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生,这一切都太过于顺利,就像策划了很久,就是为了针对他们。 陈凡曾经怀疑过当今太子,怀疑过当今圣上,可那也只是怀疑,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去告诉陈凡这件事就是他们做的。但他隐隐可以感觉到这个人就隐藏在沧澜内,而且对他们很熟悉。 在那个洞穴之中,陈凡学会了很多,最重要的就是他学会了将仇恨隐藏起来,学会了戴起面具活着,他知道现在的他并不是他,只是一个过着别人的皮囊的死人,是一个被看似被驯服的凶兽,但就不是曾经的自己,曾经的他已经埋葬在了那座山丘上,跟他的袍泽,跟老帅葬在了一起。 那一夜陈凡想了很多,想到了往事,想到了现在,或许是夜深了,也有可能是陈凡在这一天太过于劳累,他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夜很静,火柴爆裂的声音与陈凡的轻鼾声交织在一起。可是在他熟睡之后在他不远处的明玉突然坐起了身来,,明玉什么也没有做仅仅是慢慢挪动着身子不断地向着陈凡靠近。 当来到陈凡身边时,明玉深深地凝视着这张青葱的脸庞,眼角不由得挂上了泪痕,看着陈凡有些凌乱的发型,明玉伸出纤纤玉指小心翼翼的帮陈凡整理了一下发丝,而后就像一只小猫般十分乖巧的在陈凡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轻抬起陈凡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抬头看着那青葱的脸颊轻声喃喃道“呆子!”然后窝在陈凡的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反观陈凡睡得很沉,丝毫没有被明玉的动作吵到,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 当初身在虎卫之时,休兵时有的是每宿都有做不完的军中差务,两军交阵之时有的是剑不离身,甲不脱挂,那个时候要时时刻刻防备着敌人的偷袭,更要随时准备行军布防,哪有像现在这般清闲。 熟睡中,陈凡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他看到了自己睡在一副冰棺之中,而冰棺之外还有一个自己在看着自己。 梦中的陈凡很想开口去问那人是谁,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控制身体,无论怎么去驱动自己的意识也都无法摆脱梦境中的那副冰棺。而站在冰棺的那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冰棺之内,虽然冰棺之外的他什么也没看到,但冰棺之内的陈凡却清晰地看到冰棺之外的陈凡竟然对着冰棺笑了,笑的那么凄凉,感觉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一股凄凉也涌上陈凡的心态,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棺外的自己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一滴眼泪从棺中陈凡的眼中低落棺上。 随后不知发生了什么整个梦境开始崩塌,陈凡就眼睁睁看着梦境支离破碎。 而在最后棺外的陈凡深深地盯着冰棺苦涩的笑了,而后开口道,:我赢了,但是都死了……仅有短短的几个字却让陈凡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什么都死了,为什么会死,他想知道,此刻的他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疯狂的撞击着坚硬的冰棺。鲜红的鲜血浸侵着坚硬的冰棺,而陈凡似乎没有感觉般继续用脑袋撞击着冰棺。 在梦境破碎的最后一刻,在陈凡的无休止的撞击下,冰棺碎了,陈凡挣脱了冰棺,大步向前,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刚刚棺外站立的陈凡,却发现那个陈凡在看到自己破除冰棺的那一刻竟然真的笑了,这次笑的不在那般凄凉而是多了些欣慰,就当陈凡马上就要触碰他时,他看到那个人对他笑着摇了摇头,化为了亿万片碎片散落在空中。 “不要。” 惊醒的陈凡猛然坐起,透过叶子几缕阳光照射下来,照在了惊醒的陈凡脸上,惊醒的陈凡大口大口地吮吸的周围的空气。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无旁人后,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刚准备起身便感觉自己的腿上一沉,陈凡顺势望去,去看了让他哭笑不得的一幕。 昨日在他不远处睡觉的明玉,不知何时竟然跑到自己的身边睡下,而且还趴着了自己腿上,看着自己裤子上的一大滩水渍,陈凡满头的黑丝,他很想问问推醒明玉她是水做的吗?!咋这么能流口水。 当然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不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加上的就是那清脆响亮的耳贴了。 没有多久,似乎感觉到陈凡异动的明玉从睡眠中醒了过来,揉着朦胧的眼睛,似乎还有些没有睡醒一般,在陈凡的腿上又伸了一个懒腰,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明玉连忙抬起头来,与陈凡四目相对,而紧接着发现眼前的陈凡直勾勾盯着自己,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现状的明玉没有多想,一声清脆的响声如约而至。 片刻,在整理衣服的明玉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不远处转身自闭的陈凡道“凡尘大哥,你来这武陵郡是为了为了什么?” 陈凡听后想了想,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多说。而不远处的明玉见状也没有多问。 一声惊呼,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听到明玉的惊呼,陈凡立马起身向明玉飞奔而去,下一刻出现在明玉身前的陈凡陷入了无尽的自闭。 当他来到明玉面前时,只听见明玉捂着脸不停念叨着“完了完了,头发好乱啊,这样怎么见人啊。好丑啊!” 听着明玉的自言自语,陈凡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补刀道“没事,再丑你自己又看不见,我有不嫌弃你,你就长这样了,看开点。” 突然陈凡感觉到一股杀气突然袭来,转瞬即逝,四下观望的陈凡发现并没有别人,想来应该是自己敏感了,可就当他转头看向明玉时发现明玉面色有些不善的看着自己。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明玉的肚子叫了,明玉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瘪了瘪嘴,委屈道“饿了,怎么办?” 突然想起来,自从那日将明玉就出来后,他们二人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若是自己的话这两天不吃饭都是小事,想当初自己被爷爷丢到深山里试炼,在满是野兽的深山中食物匮乏,没有充足的水源支撑,仅靠着一些野果,其他动物食后的残羹剩饭,以及自己收集到的那一点点的露水,硬是在山中活了七天。 不过随后想到明玉还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况且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让她去过野外生活的确有些不太显示,看着因为受饿有些委屈的明玉,陈凡摸了摸自己的包裹,一脸大义凛然道“走,我带你回武陵郡,咱们去吃饭,你请客。” 本来听到要回武陵郡之后有些开心的明玉在听到要让自己请客掏钱,瞬间变得有些不太乐意,嘴中嘟囔着“凭什么是我,人家姑娘家家哪有钱啊。” 听到明玉私语的陈凡,立马指着明玉,控诉道“你还问我为啥是你,你心里还没点数吗,啊!昨天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了,你还说你没钱,脸呢!” 听着陈凡的控诉,明玉脸都快被起变形了,随后想到什么的明玉里面流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对着陈凡挥了挥手,示意陈凡过去。 看着刚刚脸色难堪,现在又变的一脸笑意的明玉,明玉总感觉有诈,但是他心中的那一缕尊严告诉他,怕啥,那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能把自己吃了。 然后一副警惕的走上前去,然后森林中响起了陈凡的惨叫。 只见陈凡的耳朵在明玉的手里竟被拧了半圈,疼痛让陈凡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堪,忍受不了耳朵出传来的钻心疼痛的陈凡向明玉求饶道歉,听到陈凡服软后,明玉又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松开了陈凡的耳朵。 见自己耳朵被松开,陈凡连忙向后跳转了几步,一脸警惕的看着明玉,以防其再次出手,而后轻轻揉捏着自己被拧红的耳朵,有苦难言。 随后明玉的肚子又响了起来,摸着空荡荡的肚子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凡。 看到明玉的目光看向自己,陈凡轻咳一声,立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朝着明玉挥手道“走,咱进城吃饭去。” 听到答复后的明玉立马站起身来,蹦蹦跳跳的走到陈凡身边,拉起陈凡就要走。 而被拉着向外走的陈凡突然想起在明玉起身时,似乎在她身后有什么东西落地的样子。 好奇心趋势陈凡向刚刚明玉坐的地方看去,发现在那边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联想起刚刚突然出现的一缕杀意,陈凡看向身旁的明玉时眼神都变了变,发誓不会再说明玉长得不好看了。 发现陈凡看自己的眼光都变了的明玉,一开始有些疑惑,不过随后看见那块掉落在原地的石头,恍然大悟,然后一脸微笑的看着陈凡溺声道“哎呀,没事啦,别放在心上,都过去了,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放在心上,你还在意那些干嘛。” 听着明玉的回答,陈凡感觉自己内心万马奔腾,虽然他知道就凭那石头想伤到自己痴心妄想,但是被拍一下是真滴疼啊。 陈凡在心中暗自发誓不要招惹明玉,太危险了。 还不等陈凡多言,明玉拉着陈凡就朝外跑。 临近中午,陈凡背着已经有些脱力的明玉站到了武陵郡城门口,看着眼前的城门陈凡觉得一切都太不容易了。 从清晨明玉拉着自己要到武陵郡吃饭,然后在森林中迷了路,愣是在森林中转了三四个时辰才到武陵郡,陈凡有些后悔让明玉带路。 等到陈凡二人例行检查时,走上前来的官兵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凡二人,当看见陈凡腿处的那滩水渍以及陈凡背上明玉的衣服多有撕裂后一脸深意的看了陈凡一眼,然后在暗处冲陈凡伸了个大拇指,眼中多了些许敬佩。 然而这一切陈凡都看在眼里但是却不知道官兵为何要对自己做这个动作。 等官兵查完陈凡一头雾水的走进城门,可没走多远便听到身后官兵议论纷纷。 “看看人家,这才叫本事,牛没事,地差点耕坏了。” “真的是厉害,想起我和我家那婆娘,再看看这哥们我真有些自愧不如!” “可不是吗!你看看那脸上挠的,这得多激烈啊!” 听着那些官兵的议论结合之前那些眼神和动作,陈凡瞬间明白了,现在的陈凡很想走过去跟那些官兵说自己跟明玉是清白的。 可看看自己和明玉的装束,实在是百口莫辩,怀中悲壮而又委屈的心情陈凡垂头丧气的背着明玉走进了武陵郡。 大梦初醒 第二十四章武陵李家(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应该是走的有些累了趴在陈凡背上的明玉,竟然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听着背上时不时传来的轻鼾声,陈凡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尚未进城陈凡便看见在城门的不远有一个挂桂花酒的馆子。 踏入城门的那一刻,陈凡闻着酒香,闭上眼睛,抽了抽鼻子,一脸陶醉,在心里感慨了句真TM的香啊! 可随后想到了什么停止了继续前往酒馆的步伐,摸了摸自己的行囊,有扭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背上熟睡的明玉,陈凡轻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去。 可当那清新的桂花香萦绕在陈凡鼻尖地那一刻,陈凡一咬牙一跺脚一发狠,再度扭头走进了小酒馆,然后寻了一条唯一空着的凳子一屁股坐下,咬牙蹦出几个字道:“小二,上酒!” 身边出城或者进城中途歇息的酒客都嫌弃这衣着寒碜的一男一女,刻意的坐远了。 生意忙碌的店小二原本听着声音要附和一声“好嘞”。 可转头一看男子的装束,立即就拉下脸,出来做买卖的,没个眼力劲儿怎么样,在小二的眼中陈凡这两位客人可不像是掏得出酒钱的货色,店小二还算厚道,没立马赶人,只是端着皮笑肉不笑的笑脸提醒道:“我们这招牌桂花酒可要一壶二十钱,不贵,可也不便宜。” 也许是这段时间的事情让他适应了自己的身无分文的日子,与之前相比架子脾气收敛了太多,然后十分和气的指了指趴在桌子上正在酣睡的明玉道:“没事,等她睡醒了,少不了你的打赏钱。” “打赏?”店小二扯开了嗓门,一脸鄙夷,看这二人的打扮别说打赏了,就是要付起酒钱都可能不现实。 陈凡苦笑,轻轻摇了摇在一旁酣睡的明玉,想让她掏出些银子好买酒。 似乎感觉到了陈凡的摇晃,明玉十分不情愿的晃动了身子,而且不分适宜的说了句“干嘛,别动我,让我再睡会,昨天晚上在林子里没睡好,困死我了!” 听见明玉嘴中冒出的虎狼之词,陈凡一拍脑袋轻说了一句“完了。” 果然,当听到明玉的话语后,一旁的人都转头看向破衣烂衫的陈凡眼中多了些不可名状的东西,然后会心一笑,更有甚者有几位有些年长的男子轻笑道“年轻真好。” 听的陈凡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而一旁的小二这才仔细打量起在一旁酣睡的明玉,见明玉身着还算华丽便有些相信了陈凡刚刚所说。 而陈凡实在受不了周围人的眼光,跟小二要了间楼上的雅间,便马上背起明玉向楼上走去。 当陈凡站起来时,小二这才看清出陈凡的全身,只见陈凡身下那明显的水渍印及其显眼,看向陈凡的眼神都变了。 百口莫辩的陈凡逃一般的走上楼梯,中间听到小二自语“唉,好白菜让猪拱了,可惜了,真不知道看上那穷小子那点。” 听到小二的自语,陈凡满头大汗,脚差点踩空了,不过这身子一歪,背上的明玉就有些不乐意了,娇嗔道“怎么摇摇晃晃的,昨天你弄那三个人累坏了。” 虽然当事人知道她说的意思是昨天自己将那三人带回然后入土,可其他人不知道啊。 不出陈凡所料,明玉此话一出楼下的那些客人都对陈凡伸出了大拇指,刚刚还轻看陈凡的小二此刻也觉得陈凡简直是男人中的典范,他的偶像,他甚至自己都幻想一人战三凤的场景,自己不被掏空就不错了。 小二此刻在看向陈凡那破衣烂衫眼中多了几分明悟,暗骂自己狗眼看人低,一件战袍竟然被自己看成了乞丐装。 突然想到了还要给陈凡上酒,小二赶忙去准备,甚至想着多送点讨好一下陈凡,从陈凡那里学的一些对将来有益处的本事。 想到自己若是真的学到些皮毛,那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得快乐似神仙啊,想着想着小二的嘴巴都快裂到耳根处了。 坐在楼上雅间中的陈凡一脸无奈的看着一旁还在酣睡的明玉,心中暗道“这是猪吗,怎么睡得这么香。” 当然这句话陈凡不敢说出来,经过这两天与明玉的相处,他知道明玉是一个跟自己脸过不去的女生,动不动就因为一点小事打自己,虽然以明玉女子之力要撼动武者之躯的陈凡简直是天方夜谭,可陈凡觉得太丢脸了。 看着眼前熟睡的明玉,陈凡心中升起了一种不明的情愫,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明玉可他对明玉没有一点的抵触,似乎他们认识了很久,这也是陈凡纵容她打自己的原因,若是别人敢动自己十条命都不够用的。 在他的感觉中明玉对自己并没有恶意,相反更多的是一种依赖,虽然陈凡不知道这种依赖来源于何处但是每当他靠近明玉的时候心中总会出现一丝一样的感情。 正当他看着明玉出神的时候,房门响了,回过神来的陈凡向门口问到是谁,听清楚门外传来的是店小二的声音后,陈凡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 看着眼前准备开口的小二冲他示意不要说话,怕小二不了解随后指了指身后在酣睡的明玉,小二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陈凡的意思,将自己手中端着一壶桂花酒以及两碟小菜递到陈凡手中,然后示意陈凡慢用,临走前还回头满眼深意的看了陈凡一眼,有看了一眼在屋中酣睡的明玉,有些不值的摇了摇头。 看着店小二的眼神陈凡很想将他拉着然后跟他好好聊聊,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要去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的名声是一时的,忍忍就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完成上面那几位交代下来的任务。想着陈凡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确定那东西没丢后,坐了下来,准备享受这顿来之不易的饕餮盛宴。 等陈凡吃饱喝足已是一个时辰过后,那时明玉从梦中悠悠醒来,先是一愣,而后闻着满屋的桂花香立刻清醒了过来。 然后抬头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又转头看向不远处酒足饭饱后无所事事的陈凡,眼中充满了怒气。 陈凡发现苏醒后的明玉盯着自己,冲她招了招手笑了笑然后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道“看你睡得这么香,我不好意思叫醒你,自己只能先替你试试这家店的手艺。还不错挺好吃的,快别愣着了,快吃吧,一会该凉了,吃了对身子不好。” 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明玉告诉自己要冷静,自己是淑女不能跟傻子一般见识,在经过一系列心理暗示后,明玉端起小碟慢慢的吃了起来。 而正在此时,店小二一把将房门推开,然后端着一小碟水果走进门轻语道“客官,刚刚的肉菜是否有些腻了,这是小店配送的水果帮您去腻。” 听到小二的吆喝,然后看了看一桌子残羹剩饭中一点荤腥,看向陈凡若有所思。 而听到小二轻声的陈凡心中一惊然后连忙朝小二使了使眼色,然后又撇嘴示意了一番。 毕竟是见惯了世面的小二,立刻会意陈凡眼神中的意思,然后立面转变了脸色,收回迈进房门的脚,走到门牌前看了看,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然后冲着陈凡致歉道“对不起,这位客官,送错地方了,您见谅。” 见小二还算有些眼力,立马附合道“行了,这次就不与追究,下次看清出在送,下去吧。” 小二又点头哈腰了一番,然后准备退下,不成想一旁的明玉开口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小二道“那个小二你手中的水果我要了,留下吧,你再去准备一盘。若是你不留下我便找你们掌柜说到说到你这店小二待客不周啊!”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拍在桌子上。 刚准备离开的小二想哭的心都有了,他看了一旁假装视而不见的陈凡,心中一横将水果端了进去,放在明玉面前后拿起桌上的银子拔腿就跑。 陈凡见小二跑出去,对着一旁的明玉开口道“这店小二一定是糊弄你我,这水果可能有些不新鲜,我端去让老板再给咱换一个。” 说着端起水果就想往外跑。可当他准备离开时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攥住了陈凡的手腕。将准备离开的陈凡有拽了回去。 看着眼前满脸微笑的明玉,陈凡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只见明玉从木盘中拿出那个刻着房间号的木牌对着陈凡笑道“凡哥哥咱们是几号啊。” 陈凡看着笑里藏刀的明玉,颤巍巍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听到明玉的质疑声后,连忙又伸出一根手指。 没有多说些什么的明玉笑着向陈凡招手示意让其过去,进退两难的陈凡怀着忐忑的心情畏畏缩缩的走近明玉。 只见在距离半步时,坐着的明玉突然暴起伸出自己的玉手拧住陈凡的耳朵大喊“败家玩意,给老娘死。” 听着房间内传来陈凡的一声声惨叫,站在门外的店小二默默地双手合十替陈凡祈祷。 正当陈凡二人闹得火热的时候,一头鹰隼般的飞禽如箭矢掠过城头。 大概酒客喝完一坛桂花酒的时间,大地毫无征兆地轰鸣起来,酒桌摇晃,酒客们瞪大眼睛看着酒水跟着木桌一起晃荡,都小心翼翼捧起来,四处张望。 只见城门处冲进一群铁骑,绵延成两条黑线,仿佛没个尽头。尘土飞扬中,高头大马,俱是武陵境内以一当百名动天下的重甲骁骑,看那为首扛枪将军手中所拿的旗,鲜艳如血。 长居武陵的人在心中暗叹:乖乖,这不是李府麾下的嫡系军。 而坐在酒馆中陈凡看着这支重甲铁骑眼中满是神伤。嘴中念道: “李家。” 而在他不远处正在生闷气的明玉,也停止了生气,意味深长的看着那神勇无比的铁骑,眼中满是怀念,嘴中轻喃道“都还在,真好!” 大梦初醒 第二十五章买酒(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天下间最强悍的铁骑莫过于沧澜铁骑。 世人都知道沧澜被誉为以武立国,此话没错,自建国之初,每一任皇君都将军队看的比什么都要重要。 而且当初沧澜立国之初,始皇曾有遗诏,命后世子孙沧澜立国一天则军伍之资不可缺,不可废,若军中有所求当举国之力辎重之。 国家的全力支持造就了无敌乱世的沧澜铁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让沧澜的铁骑的名声名震大陆。 自从沧澜平定乱世,四海升平,国泰民安,这些年来除了几次来自北方的蛮夷骚扰,几乎再无什么大规模作战,所以铁骑这一序列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可这并不代表沧澜的铁骑不复存在。沧澜的铁骑从来没有消失,他们只是变得越来越零散,曾经的大规模骑军已经被零零碎碎的拆散成了一支支游离在外侦查的游隼,但就算是了了一小支骑军但也足够震慑不少宵小之辈。 就像现在一队精锐铁骑冲刺而进,浩浩荡荡,气势如虹,就没有人敢横加阻拦。 这只铁骑的头顶一只充满灵气的鹰隼在空中翱翔,但却始终在铁骑周围徘徊,而且还有时会冲到铁骑前面飞行一段时间,似在领路。 待这支百人铁骑完全进入城门后,近百铁骑瞬间静止,不论是提枪还是马头调转的方向动作如出一辙,这份娴熟,已经远远超出一般行伍悍卒百战之兵的范畴。 喧闹的街道,在那百人铁骑进入的那一刻变得十分寂静,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这支铁骑的动向。 而那支铁骑在进入城后,没有任何举动就静静的站在,而冲在这支铁骑最前面的那名持枪将领翻身下马,先是扫视一眼街道似在寻找着什么。 而后便发现了不远处陈凡栖身的酒馆,不急不缓的进入酒馆来到酒肆前从怀中掏出一袋铜钱扔在桌上,对着柜台里的老板道:“店家今日的桂花酿我全包了,麻烦全部送到我府上去!” 看着眼前脸上带着善意而无害的温笑的将领店家有些失神。 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似乎渴望能够得到别人的友情与信任,但是久经沉淀已经在他的骨子里刻下最深刻印痕的高傲与华贵,却让每人人都不由自心的在内心涌起一种自惭形秽,下意识的和他保持相当距离。 但毕竟上了些许年纪,再轻微失神后立马反应过来,走上前去奉承道“这位官爷你要我家的桂花酿这点银子可能不太够啊。” 听着店家的话,将领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他此次跟随小姐出城归来并没有多带银两,本以为这些就够了,但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本想立即回府去取些银两,可一想到这一来回又不知道会少多少桂花酿,一时间那名将领站立在了原地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而身在二楼的陈凡见此情形,笑着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没想到都这么久了,还不懂的三思而行。” 楼下的那名将领陈凡认识,不是好友但也见过几面,对他的情况也比较了解,所以当看到将领进退两难时才会隐而发笑。 而在陈凡身后刚刚还在生气的明玉,在看到那铁骑将领走进酒馆时,就假装犯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看到将领的进退两难,陈凡前思后想之后,转身想要从明玉那里那些钱去帮一下。 可没想到明玉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陈只得干着急。 可下一刻陈凡便看到明玉旁边的凳子上便是明玉用来放银两的钱袋,陈凡犹豫再三,终于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抓起钱袋准备向下走去。 可还没走到门口,外面发生了一些变化。只见将领身后的铁骑不知缘由的分成两排,在中间开辟出来一条道路,似要人通行。 不多时,一匹骏马缓缓驶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陈凡停下了下楼的步伐重新回到了窗户旁,小心翼翼的观望。 只见那一骑之后紧跟着一阵幽远的车铃随着缥缈的风声传来,不过刹那,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便踏风而至。从马车中飘出的西域迷香像轻云般蒙住很多人想要窥伺其中的眼睛。而楼上的陈凡在看到这车的时候也少少愣了一下神。 不过一丝凉意让陈凡立刻清醒了过来,坐在酒馆中的陈凡在一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微弱的杀意,他赶忙将目光投入街道上的那些行人之中,想要将其找出。 而反观马车,熏风将丝绸所织的精美帘子掀起,露出一角的遐想与诱惑。但见那掀起的一角中,一抹雪白若隐若现。随即,一双纤纤玉手撩开了帘子,像是揭开了迷人幽雅而迷惘的面纱。 那双手,指尖微翘,修长如葱,指甲粉润如玉,肤色如雪。伸出窗外轻轻挥舞,将前面那骑换来,轻语道“怎么了?” 那声音如泉水、涓涓细流、让人听了、在炎炎夏日里、一股甘冽的感觉。又有些许温婉柔和,风铃般的声音,轻声细语。让人醉在其中。 而新进的一骑似不被声音所诱惑,低头看向那扇小窗道“我们带的银两不够,无法将这里的桂花酿全部买下。”那声音如古井般波澜不惊,让人听后十分的不舒服,因为那种声音太平静的,静的如同死亡。 女子听后半晌没有多言,随后从窗口递出一只手镯道“用这个抵押。” 看到那只镯子后,那一骑的语气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有些难以置信看着那坐在马车中的人连忙道“可是小姐这镯子是…” 不等那骑说完车中女子便抬手制止,“没什么,寒大哥,将镯子抵押在那里,先将酒带回府里,随后在找人带钱将镯子赎回不就完了吗!” 听着女子不容置疑的语气,那被称为寒大哥的男子接过手镯有些不情愿的驾马前行。 来到酒馆之中,男子将手镯递到店家手中,只见那店家伸出手刚想接过手镯,下一刻店家的手就被那。站立在旁边的那名将领狠狠地抓住,还没等店家反应过来,那名将领怒目圆睁紧盯着来人大声呵斥道“寒冰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这只镯子对小姐意味着什么嘛?” 而被叫做寒冰的那骑扭头看了看将领,依然是那种半死不活的语气道“知道,但这是小姐的命令,我等不得不这么做。” 随后挣脱开那只手,将镯子递到店家的手里道“店家你家的桂花酿从现在起我们全包了,就请不要再卖给别人了,因为没有带够钱先用用此物做抵押,等我们回到府上会立马派人拿钱来赎回此物。” 看着眼前的镯子,又看了看一旁紧紧盯着自己的将领,店家不是是该接还是不接。 见到店家迟疑,寒冰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毛,然后将手镯轻轻放在柜台前,随后转身离去。 而那位将领见寒冰离去,有些不舍的转头看了柜台上的镯子,刚准备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只得做了一声轻叹,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酒馆。 反观店家,看着柜台上种质细腻通透,颜色鲜阳纯正,形状光素,用料厚实,没有绺裂的手镯一时间店家起了贪念,他看出了这是非常具有收藏价值的镯子,若是转手卖掉肯定能卖不少钱,在心中盘算着等他们一会派人来赎镯子的时候便说这镯子丢了,反正自己是酒馆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丢点东西很正常。 就当店家认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想要将手伸向镯子的时候一声轻语飘入他的耳中。 “镯子先放在你那里,若是丢了,我定要让你用全店的性命来偿还。” 听到这话,虽然是衣着有些厚实但还是有一股凉意从脚底涌上心头。 那股凉意让他打消了把镯子转手卖掉的念头而且那本就要碰到镯子的手也收了回去,看着不远处的将领干笑道“怎么会,军爷说笑了!” 虽然他贪财但是还不至于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随后赶忙叫来小儿推来木车,开始将一坛坛桂花酿搬上车去。 半响后,一坛坛的桂花酿被抬上了推车,几个脚夫推着车子跟随着这只浩浩荡荡的铁骑走入城内。 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在二楼的窗户处有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在盯着他们。 当看到那只镯子的时候,那双眼睛的主人更是差点暴起,随后见车队离开,那人便将窗户关上没了声响。 半晌之后,屋中久坐的陈凡有些心乱的皱起了眉,自打看到那只铁骑走之后便一直躲在屋中,铜板在他的手中来回的翻动着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房顶传来咔嚓瓦片断裂的声音后,陈凡停止了手上的举动,眼中闪过一缕寒光,将铜板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然后轻声将明玉唤醒并且叮嘱她呆在这里等他回来。 还没等明玉出声询问,陈凡便消失在窗门口。看着空落落的房间,明玉气不打一处来,清哼一声“又丢下我一个人独自出去。” 大梦初醒 第二十六章天骄寒冰(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夜晚初临,浩浩荡荡的车队在进入了城内的一座大院。 这只车队临近尾声,百名铁骑也相继入内,临近尾声。 就在寒冰和那名将领即将走进大门里的时候,一辆简陋的马车悄然停在了大院不远处的马路上。 只见那车帘轻轻抬起,从中一道锐利的眸子盯着寒冰的进入的大院,看了一眼然后轻唤让马夫启动车子驶出了小巷。 大院门前,寒冰身子猛然顿住,然后猛然转头看向刚才那辆马车停下的地方。但却发现没有什么异样,眉头紧皱的看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多少让他心里有些意外。 就在刚刚他明明清晰的感觉到了一股凉意,可转身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在他拧头沉思之时。 “怎么了?大哥?”一旁不解的那名将领对着寒冰问道。 “如果我说刚才有人在盯着我们,不过现在又消失了你信吗?” 听到能有人在寒冰的察觉下消失,那将领明显感觉到后背一凉。对于寒冰的话,将领从来都是十分坚信,对寒冰的实力更是十分了解,年轻一辈中少有的强者,其天赋就连一些老怪物都有些汗颜。 “人在哪里?”听得寒冰这样一说,那名将领也立时紧张起来。连忙抽出腰间长剑如鹰般的眼神在整个街道上来回扫视了一番却是并未发现什么异动。 寒冰再环视了一下,发现没人后,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脑袋道“可能是我过于紧张吧!” 那将领想了想连忙附合道“是啊,大哥,这些天咱们一直在外游历,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突然回来有些不适应也是在所难免的,没关系!” “也许是吧,走吧,别让小姐她等急了。”听到将领的话语,寒冰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进院内。 真的是失误吗!?到他这个程度怎么可能会失误,单凭自己这些年来在明里暗里的厮杀,自身的第六感早已经敏锐到了令人可怕的地步,刚才那种感觉让寒冰感觉了危险的来临,绝对不会有错。 但是此刻却又找不到人,寒冰也只能暂时撒了个谎。 “没事的,大哥,这里是武陵不是外面,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才是,大哥你可能多心了。”看着眉头紧皱的的寒冰,将领安慰道。 寒冰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将领,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但愿吧,现在武陵也不太平,各色势力的人物涌入了不少,以后行事还是要小心一些。” 不知为何,随着虎卫被绞,越来越多的势力不断涌入沧澜,还有一些本该隐藏在沧澜暗处的势力也走到了台前。寒冰总感觉在这所有事情的后面有一只巨大的黑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寒冰摇了摇头,暗道“自己在担心些什么呢,现在的自己都要自身难保了那还有余力去管别人呢!?”而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大院。 就在大门完全紧闭的那一刻远处一棵巨大的榕树背后,两道黑色的身影隐没在树的背影之后,两双锐利的眸子盯着那座大院,其中一人道。 “不愧是沧澜的天骄寒冰,我仅仅只是盯着他扫了一眼便差一点被他发现了,看来今日这任务并不那么好完成啊。” “沧澜天骄?寒冰?哼!在我孤狼眼里他只是我的猎物而已,以前是我没有遇上他,这次我定然要取他项上人头!” 一旁身材魁梧的刀疤脸轻轻舔舐 着手里的匕首脸上带着一丝狰狞之色的说道。 “孤狼!你不要每次都这样自以为是好不好?寒冰不论是实战经验还是武学天赋从古至今能够与之匹敌的也只有了了数十人吧,而且你别忘了,在寒冰的身后还有一个曾经的武学宗师,那可是一个宗师啊。” “虽然这次上面交代要取的不是他人头,你我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别到时候任务没完成连自己也搭进去。” 听到自己的搭档如此的自大,旁边的瘦子脸色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他曾经对寒冰研究过,他知道近些年来自己组织内所有的杀手在碰上对方的时候,生存率为零。 这就说明对方的实力简直可以用恐怕甚至不可力敌来形容,虽然现在这两年组织实力有着巨大的提升,但是他相信想要斩杀寒冰还是极为的困难。 “怎么?残月,你怕了不成?倘若,你怕了,你大可以回去,这次任务我自己完成,放心你那一半奖金我还是会分给你的。嘿嘿……” 听得自己这次任务的搭档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叫做孤狼的汉子脸色一冷,对着残月道。 “哼!我怕我走了,没人替你收尸。”冷哼了一声,叫做残月的杀手走出了阴影轻轻的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便是犹如普通顾客一般向着大院缓步而去。对于愚蠢的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让其自己去看清楚自己的愚蠢。 “哼!我会让你明白到底谁才是老大的。”舔了一下嘴唇,孤狼有些嗜血的盯着残月看了一眼随即转身走向了大院的侧面。 可还没等他二人靠近大院,那刚刚还紧闭的大门突然大开,正当二人疑惑之际,寒冰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孤狼二人招了招手道“这里不方便,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吧!”说着,便是直接向着远处的方向而去。 对于寒冰的提议,这残月和孤狼也没有任何反对,在他们看来这里属于寒冰的主场,若是在这里开战势必必会引得那些铁骑围杀,到时候脱身还是个问题。而且他们也知道如果想要完成任务寒冰是他们最大的阻碍,不论是情理还是计划,与寒冰一战在所难免。 三人这样一前一后走了半柱香之后来到了一处无人的街道之上,寒冰回转身对着后面的残月和孤狼说道。 “说出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对于寒冰的质问,孤狼表示充耳不闻,甚至有些嗤之以鼻,轻蔑道“寒冰,沧澜都传言你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天骄,我孤狼心中不服今日特来会一会你,想要看一看那所谓的天骄是不是言过其实了!” 对于孤狼的回答,寒冰表示很不满意的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什么天骄,那只是好事者随便编排的而已,如果是你为了这个,大可以现在直接离去。而且,你好像忘记了,一年前我已经退出了这些纷争,更不存在什么第一不第一的问题!” “哼!不管你承不承认那天骄的称号,今日既然我来了你就必须应战!”孤狼眼中带着一丝嗜血有些霸道的说道。 “夜郎自大!”听着孤狼霸道的话语,寒冰仅以四字回之。 而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的残月说话了“寒冰,今日我和孤狼前来武陵一共为两件事情,一是,第一就是任务在身,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至于第二件事情吗就是想要领教一下曾经沧澜天骄的实力如何。” 一听残月这样一说,叶皇眉头不由的一皱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冷笑道“一年前我大杀四方的时候,就有你们影楼的影子,难不成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听到寒冰的话语,一旁正在擦拭匕首的孤狼不怒反笑道“等我击败了你,其他的天骄到时我也会一一拜会!” 当初寒冰自己因为厌恶了所谓的天骄之战,于绝天峰上约战了当时沧澜境内的所有所谓的天骄,在决战的时候便感觉到暗地里有影楼的影子,今日在经这残月提及又有孤狼轻点,寒冰立刻明白对方到底想要什么了。 略带讥讽道“看来你们的胃口还真不小啊!不过别到时候没吃下别人再把牙咯坏了,那多得不偿失” 听到寒冰的嘲笑,孤狼刚准备发作,便被一旁的残月拦下,没等孤狼开口,一旁的残月率先开口道“会不会把牙咯掉我不知道,不过我只知道若是阁下执意要阻止我们的话,那就是与我影楼交恶!那最后的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见这残月威胁自己,寒冰冷哼一声,脸色更冷,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你是在威胁我吗?你就不怕永远的留在这里!?”这辈子他最反感别人高看自己来威胁自己,无论是谁在他面前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虽然寒冰天骄的名头的确够响,但是我可是听说当日你大战众天骄可是受了不小的伤,虽然近年来都说你在修养可看你脸色苍白应该还没有好利索吧?” 后者看着寒冰那略显泛白的脸色心里冷笑道,自己这次同孤狼而来自然是有备而来,当日这寒冰同沧澜众多天骄大战两天两夜几乎将内力耗尽,最终落得个重伤差点殒命。他可不相信如此重的伤势会好的如此之快。 对于残月的话语,寒冰表示嗤之以鼻,轻呵道“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啊。不过你似乎忘记了另一件事……” 对于对方看破自己伤势未愈,叶皇并未有多少惊讶,当初一战自己鏖战众多天骄结束了天骄之战,而自己也差一点殒命,虽然一年多的修养已经好上了不少,但是却并未达到原来的高度。这俩杂碎找上自己还真找的是时候!不过对付两条杂鱼寒冰还是有信心的。 听到寒冰的话语,勾起了残月的兴趣,顺势问道“不过什么?” 没等寒冰再次开口一旁的孤狼拿着手里闪烁着冷芒的匕首耍着刀花骄横道“我们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快死了就行!” 孤狼这一句话直接是让寒冰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一双眸子更是冰冷的犹如九幽深渊一般,犀利的盯着那孤狼让后者忍不住心里打了个寒颤。 “知道吗?就凭你这一句话,今日我就没有理由放你离开!” “哈哈……这个世界上向我说这句话的可是不在少说,寒冰,你虽然实力很强,但是今日我孤狼还是要取你性命。残月,不要再和他啰嗦,直接干掉就是!” 说话间,原本站在原地狂笑的孤狼便是向着寒冰急冲而来,半途之中却是身影突然消失,同时手中两片薄弱蝉翼的匕首带着闪烁的银色冷芒向着寒冰飞速旋来。 看到这一幕的寒冰眼角一挑冷哼了一声大声道,“我道你孤狼是何方神圣?原来只是小小倭国的忍者,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站立在原地寒冰看着飞射而来的匕首,没有过多在意,双眼紧闭静静的感受着周围气息的变动,整个人犹如入定了一般,对于那飞来的匕首根本毫不在乎。 倭国忍术讲究的便是隐匿踪迹从暗中对人施以攻击,明面上的东西大多都不具有多大的杀伤力。真正致命的往往隐藏在暗处。 而见寒冰闭上眼睛一旁的残月也拔剑上前。 大梦初醒 第二十七章何为天骄(求收藏,求推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果然就在寒冰闭眼第三秒的瞬间,寒冰感觉到自己身前气息猛然一变,瞬间睁眼便看到了那孤狼手里握着一把闪烁着暗绿色冷芒的匕首猛然向着自己刺来,脸上更是带着一丝狰狞之色。 “哼!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若是这样就被你攻击到,干脆这所谓天骄让给我来当好了!” 听到孤狼狂妄的话语,寒冰心中冷笑,下一刻原本站于原地的身子便是犹如浮萍一般迅速的向着后面掠去,转瞬间就躲过了来自孤狼二人的袭杀。 速度之快直接是把残月和孤狼两人都惊呆了。二人心中暗道“此人受伤之后实力还是如此强悍,日后必定是大敌,今日必须尽全力毙掉!” 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轻微点头后,站于原地的残月猛然启动身子从侧翼向着寒冰冲来,手里则是握着一般犹如残缺的月亮一般的兵器,见那上面的冷光便知道锋利无比。 见残月已上,被击退的孤狼连忙调整状态冲杀上去。 而飞速掠出去的寒冰脸色依旧平静无比,看着不断逼近的二人,寒冰在那率先飞来的两片薄弱蝉翼的匕首上轻轻一弹手上暗劲一发便是直接让那两把匕首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向着孤狼二人飞了过去。 孤狼二人见状连忙举起武器抵挡飞射而至的匕首,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孤狼二人猛然爆退,而反观寒冰见到孤狼二人被击退,身子更是猛然停住直接是迎着那冲来的孤狼冲了上去。一掌按在了孤狼的胸口一掌,随着一声轻喝,孤狼又往后倒退了几十步才稳住身形。 面对此刻十分狼狈的孤狼以及站立在一旁随时准备上前的残月,寒冰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轻嘲道“倭国的忍术虽然也有一些手段,但是你这些所谓忍术,说是皮毛却还是要差的很,都说影楼招揽了不少好手,看样子还是徒有虚名罢了!” “哼!你们这些人总是小看我倭国,告诉你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以前,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被你们一直小瞧的忍术到底有多么厉害!”听到自己的忍术被侮辱,孤狼气急攻心,双腿猛然发力向着寒冰弹射而去。 “千叶!”大喝一声,飞速而来的孤狼原本一个身影随着他的大喝一声便是一时间分列为五个相同的身影向着寒冰扑来。 看到此刻幻化出来的五个孤狼,寒冰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唉,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承认你的确有些手段,但是要对付我还是差了一点。”说话间,寒冰便是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直接冲进了那五道身影的包围之中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之后。 原本狂傲无比的孤狼一声闷哼便是飞速的从圈子之中退了回来落到远处,在强行稳住身子之后立刻跪伏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眼睛则是恶狠狠的盯着寒冰。但眼中除了恶狠,竟然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畏惧。 自己这招“千叶”乃是当初自己出师之前师父教授的最强的绝招之一,以往几次运用之下都是把对方斩于刀下,但是今日却是被眼前这男子轻松破去不得不让他震惊。 而几乎是在击退了孤狼之后,寒冰也避过了残月划出的一刀闪到了一边。 “甲贺一族的千叶在你手里竟然被用成这样,真不知道你的师父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躲过残月一击的寒冰没有继续向残月发难,而是转头看向跪伏在地上的孤狼嘲讽道。 当初寒冰在天骄之战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一次这个所谓甲贺一族的一位天骄,千叶在他手里运用出来每一个幻影都犹如真身一般,当初的寒冰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摆脱对方。 但是这孤狼所用的千叶只得其形却未得精髓,自己突破进五道身影之中便是直接认出了真身,硬拼之下孤狼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两重暗劲用出,便是直接让对方倒飞了出去。这让寒冰不由得有些失望。 而跪伏在地上的孤狼这一次在听到寒冰的嘲讽后再一次气急攻心,脸色涨红,不过这次他没有立即冲上前去,而是吐出一口堵在胸中淤血,恶狠狠的盯着寒冰道“哼!寒冰,你不要得意,若是我师在此,你根本接不下千叶这一招,不过今日即便是这一招不能动你,但是在我二人包夹之下你也休想讨得好处!” 然后转头看向一旁正在直勾勾盯着寒冰的残月喊到“残月,你若是再不用尽全力,到时候若是坏了好事,咱们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刚才孤狼看这残月在进攻到一半却是又退意心中便是很是不爽,而且在自己刚刚拖住寒冰的情况下没有立即出手,这让孤狼更为恼火。 对于孤狼这有些发泄的怒吼,残月根本就没有怎么理会,而是平复了一下气息然后便是再次向着寒冰冲来。 手中的半月兵器划着道道的冷芒直接是和寒冰碰撞在了一起,左手则是阵阵拳风想要和寒冰硬碰一记。 与此同时那孤狼也是蹬踏了一下地面爆喝着冲了上来,手上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带上了金属拳套。 “你们真当我不敢杀你们,我刚刚说过了,你们不够格!行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人救你们,看来是我想多了,既然如此猫捉老鼠的游戏该结束了吧!” 语罢面对着眼前这两个拥有着倭国忍术传承的残月和孤狼,寒冰毫不畏惧直接是硬碰硬的对轰了上去。 眼见这寒冰竟然要以自己内伤未愈之身和自己两人对拼,无论是残月还是孤狼都是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虽说两人单个实力的确是比不得眼前这寒冰,但是两人合力对轰对方却是分化了对方的用力,他们还真不相信这样会输给寒冰。 “太极拳,四两拨千斤!”就在两人以为自己这次要大赚便宜之际,郑重的寒冰却是猛喝一声,双脚蹬地稳如泰山直接来了一记太极拳之中的四两拨千斤。 只见那对轰而至的两双拳头在寒冰那缓慢的动作之下直接轰在了一起,随即便是两声凄惨无比的叫声。两个原本想要轰杀寒冰的残月和孤狼却是倒飞了出去直接跌倒在地上抱着自己折断的手臂惨叫不已。 至于寒冰则犹如一代宗师一般淡定无比的站在原地,除了衣服被山风吹皱以外并没有受任何的伤。 刚才那二人的两招直接是被他四两拨千斤因势利导的全部还到了对方的身上,而两人刚才也都是抱着一击必杀的决心这才导致了两人都是重伤。 尤其是孤狼最为凄惨,起初便是被寒冰轰了一记受了不轻的伤,这一次再被残月轰了一记直接是吐了两口鲜血才止住,脸色变得煞白无比。 做完这一切的寒冰缓缓转身,向着两人走去,淡淡的说道“残月可以离开,至于孤狼,我说过今日要留你性命!” 地上,跪伏的残月听寒冰这样一说,看了一眼脸色已经已经惨白的孤狼,咬了咬牙最终起身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很明白今日两记对拼之下自己几乎用尽全力而对方却是还未怎么发力便是两人重伤的结果。 倘若再继续下去也只有身亡一条路可以走,至于孤狼,两人一个处于甲贺一个出于伊贺,若不是为影楼工作,早就是生死对头,自然他的生死和自己也无多大关系。 而重伤伏地的孤狼再见此情景后,没有一丝对于残月的憎恨,他知道此刻这种情形下残月没有对他下杀手已是仁至义尽,他也不求残月会回来救他。 就这样他认命般的趴在地上,等待着寒冰宣布他的死期。 而寒冰在看到孤狼就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寒冰三步做两步慢悠悠的走到孤狼面前蹲下。缓声道“能告诉我你们来到这里是什么目的,还有来了多少人,虽然等了这么就没有人来救你们,可是我知道来到这里的绝对不止你们两个,其他人在哪里能告诉我吗?” 此刻的孤狼虽然知道自己快要死,但是他更明白作为一个刺客的守则,他轻啐了寒冰一口唾沫嘲笑道“你那我当什么,你父亲吗!要不你叫我一声叔说不定我一开心会告诉你一点,还有我告诉你,这次不是你赢了而是我轻敌了,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用我最强的招式解决掉你!哈哈哈哈!来啊!杀了我,杀了我呀!我告诉你你若是杀了我我师傅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你动手啊!” 看着近乎癫狂的孤狼,寒冰有些不耐烦,一把抓住了孤狼的头发将孤狼抬起来,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嘴角咧过一缕残忍的微笑,“看来我之前说的话你一点也没记住,你没有用尽全力,你真当我用尽全力了吗?何为天骄,天之骄子,尔等凡夫俗子也敢在我面前喑喑犬吠。” 一股凶厉之气直击孤狼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此刻寒冰的身影在孤狼的眼中不断被放大,大到让他恐惧,大到让他升不起一丝反抗的想法。 在那一刻,孤狼意识到了自己与寒冰的差距,那种差距就如同孩童在面对成年人时的弱小,那种随手就可以被抹杀。 孤狼害怕了。 大梦初醒 第二十八章约定(求收藏,求推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寒冰,你若今日杀我,我师必定西渡取你性命!”孤狼虽然平时目中无人,骄横跋扈,但是在面对死亡之事却也是露出了人性的一面。 听到孤狼临死前的猖獗,寒冰笑了笑,一掌呼在了孤狼那张聒噪的嘴上,语气越发冰泠“西渡我沧澜?哼!十年前的约定尚存,除非你师父心存必死决心,不然我相信他没有这个胆量!” 十年前沿海一役,沧澜众多老前辈逼得那些不可一世的倭国浪人签下一纸协定,老一辈三十年不得进入沧澜,违者斩立决,年轻一辈浪人若违反沧澜的律法规定必诛。 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不知道有多少西渡的倭国武者都死在了这条约定之下,寒冰很确定对方不敢西渡而来。 寒冰这一句话直接是让孤狼脸色又不是一变,心中多了几分黯然,不过随后脸上便是多了一份狰狞,抬起头嘿嘿的大笑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没等寒冰反应过来,被压着的孤狼猛然发力挣脱开了寒冰的束缚,倒飞向一旁,在稳住身形后,看着不远处的寒冰恶狠道“想要杀我,哪有那么容易!今日就算是身死于此我也要你寒冰掉块肉!” 说话间,这孤狼便是在寒冰的目视之下直接吞服了一些红色的药粉,片刻之间原本已经萎靡的气势瞬间暴涨了起来,一双眸子也变得有些血红了起来。 “嘿嘿,寒冰!没有想到吧,你这些沧澜的虽然厉害,但是却厉害不过我倭国的神药,有我倭国的神药支撑,总有一天不论是沧澜帝国还是沧澜所有的武学宗门最终要拜服在我倭国脚下,就如同数十年前一样!哈哈” 在药力的促使下,此时的孤狼眼睛血红,整个人的气势和实力短期内都得意暴涨,盯着寒冰恣意的狂笑着。 而寒冰则是依旧的波澜不惊,对于这些短期内增长实力的禁药寒冰早有耳闻,甚至当初在天骄之战的时候便曾经见到过几位倭国天骄使用,听他们当时的语气,再配发给他们说明是一旦陷入绝境可以吞服来自保杀敌。 曾经的寒冰为了追求力量,从一些特殊的途径弄到过这种药,而且想要服用该药,不过因为其中除了些意外,对于这种禁药,寒冰也明白一些东西,一旦服用将有很大的副作用,不禁实力以后很难有大的突破而且还会产生依赖性,就如同吸毒一般。所以几年来即便是自己几次身陷绝境也未曾动用一次。 寒冰见这孤狼吃下这禁药心中便是暗叹了一声,知道这孤狼准备鱼死网破了。 对于倭国这种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寒冰并不陌生,在他当初天骄生涯之中,他不止一次的遇上这种情形,甚至在之前还吃过大亏。 所以在对方一做出这个动作之时,寒冰便是绷紧了身子,果不其然后者在吃了禁药之后又是再一次的猛点了几处激发潜力的大穴直扑寒冰而来。 “寒冰!今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杀我,还是我杀你!”大喝一声,后者一记凌冽的掌风向着寒冰面门而来。 “来得好!即便是你激发潜能,今日我也要你饮恨渝城!”眼见对方战意盎然,寒冰自然不会落于下风。 一记直拳直接迎向了对方,猛然接触之后发出一阵气爆声之后接连对攻了几十招才分开。 然后便是再次的硬碰硬的相撞在一起,完全是毫不顾忌后果的硬拼。 对于这种吃了禁药的战力,寒冰非常清楚应该如何对付,前期必须硬碰硬的碰撞逼下去对方的气势,随后在能够慢慢的拖到药力期过去,最后便是条死狗了。 久攻不下的孤狼眼见这寒冰是越战越勇心中已经是有些着急,不断的吼叫着,犹如野兽一般。 眼见对方这样子,寒冰心中更是冷笑不已,对方过度的刺激自身的潜力,不断是要承受体内各种气息的冲撞,还要迎接自己的攻击,想必并不好受。 “孤狼,你倭国武者胆敢擅自进入我沧澜境内,今日我便按照约定收了你的性命!” 说话间,寒冰手上招式瞬间变幻了几次,直接向着这孤狼印了过去。 “狗屁的约定,我倭国从未承认那份约定,只不过是你们沧澜那些老东西自以为是而已,等着吧,数年后我倭国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你们都要成为过去!” 带着一丝野兽的嘶吼,孤狼依旧是带着一份嚣张之意道。 对于孤狼这带着不逊的话,寒冰倒也没有怎么惊奇,历来沧澜国和倭国便是有着很深的芥蒂,尤其是近代以来,两国更是处于敌对势力的角度,谁也不服谁。 当初倭国签订那一直协定也是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如今十年过去,他们自然想要推翻这一直协定,而这些后辈更是对此从不承认。 不承认归不承认,但是十年之中却很少有人触犯这协定,在内心之中对于华夏近乎通神的几大高手,他们还是非常忌惮的。 当初沿海一战,十大神忍尽出却是最终只走脱三人,其余七人全部饮恨沧澜。 这足以证明沧澜其中那些老一辈的厉害和可怕! “卷土重来?既然你们想要送上脖子,那我华夏岂有不收之理,到时候我亲自斩你们于刀下!” 冷哼一声,寒冰手上再次发力,冲拳而出直接轰响对方的胸口。 “想要我命,没那么容易!” 又是一阵大喝,孤狼再次出拳,直接和寒冰对轰了一拳,身子在一个趔趄之后停了下来。 而寒冰则是借着反弹之力落在了远处,气息除了少许的急促之外并未有什么大碍。 “这孤狼蛮横功夫倒是练得可以!倭国竟然出了这样的怪物!”寒冰眼神如电的盯着孤狼心道。 在他的认知之中倭国的忍者大多走的都是轻盈型的路线,但是眼前这家伙身体素质出奇的好,简直和那些修习一些沧澜寸劲拳法的武者有的一拼。 事实上寒冰并不知道这孤狼乃是倭国和沧澜的混血儿,功夫也是休息的沧澜拳法的刚猛和倭国忍术的灵巧。 倘若不是遇上寒冰,他几乎可以在任何地方横着走,只可惜遇上的是寒冰,一代天骄寒冰。曾经站立在年轻一辈巅峰上的寥寥几人之一。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毫无悬念。 “时间差不多了,不能再和他周旋了,一招毙命!”看了一眼天空中悬挂的皎月发现已经过去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寒冰便是准备尽快的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斗。 自己和人约定好一刻钟便回去,他可不想因为眼前这个碍事鬼而失约。 拳头紧紧的攥了攥,寒冰双手突然犹如拈花指一般的快速的转换,随即转换为掌,身上速度猛然提起便犹如一颗炮弹冲向了孤狼。 对面的孤狼在看到寒冰叠加印记的手势脸色便是已经大变,此刻的他知道寒冰是准备真的下杀手了。 倘若说寒冰最为可怕的沧澜的武学技法是什么,当初参加过天骄之战的所有人都会说是对方的各种印记! 一套神秘功法,加上无语匹敌的印记三年时间成为天骄巅峰,这不仅仅是一个传说,更是一种震慑。在以前的几年之中,只要看到寒冰施展印记基本上就预示着战斗的结束。 虽然孤狼第一次和寒冰正面相对,但是眼看寒冰转换印记便知道自己将处于危险之中。 “冰印,给老子破!”大吼一声,寒冰手上叠加的印记带着一股浑厚的内力之势直接向着孤狼轰去。 “啊”感受着来自寒冰的重重杀机,孤狼也是孤注一掷想要接下这令人生惧的一记印诀,直接是大喝一声将全身之力运转到双拳之上向着寒冰压去。 在孤狼的心中他是不相信自己这双倍激发潜力的情况之下还拼不过寒冰的。 “木村,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而就在两人即将碰触的刹那间,黑暗之中却是突然闪烁出一道黑色的佝偻身影,一掌推开孤狼之后向着寒冰的印记对拼了过去。 “轰!”一阵滔天的气浪掀起一大片江沙掩盖了寒冰身前的视线。 等到寒冰看清楚眼前的情形的时候,却是发现那道黑色的身影同孤狼都是没了踪影。想起刚刚的一击,寒冰转头四下查看了一番,怒吼道“山本老鬼,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一战!” “呵呵,年轻人,不要以为老夫真的怕你,若不是不想惊动你们沧澜其他高手,今日你伤我徒儿,我便要毙掉你。别忘了,当初的你就像蚂蚁一样弱小,现在在我眼里依旧如此!” “以后有机会,这笔帐我山本太郎会找回的!”天空之中,山本太郎的声音传进了寒冰耳中。 听得对方这话,寒冰脸色也是变了几遍。对于这山本的实力,寒冰的确是有些忌惮。 以前自己还未受伤之时,便是不是对方的对手,现如今内伤未愈,还真的不一定能够对付的了对方。山本曾经是寒冰的梦魇,曾经一掌差点将其经脉全部震碎,想到那是的场景,寒冰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不过对方带着孤狼离开,也多少让寒冰松了口气。他真的害怕山本太郎会不顾一切,将自己击杀。 寒冰不想死,至少现在不想,他还有事没有完成呢! 大梦初醒 第二十九章中计(求收藏,求推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站立在原地良久的寒冰徐徐没有举动,清风轻撩起他的衣裳,寒冰站立在原地就如同一个远古的神祗,高不可攀。 但等到之前那名将领赶来后,神话被打破了。伫立在原地的寒冰在看到将领走到身前后,才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快走。” 而后脚下一软,向着地面缓缓倒去,那名将领见后,飞快的跑了过去一把扶住了倒地的寒冰。 寒冰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一只手扶住来人的肩膀,身子轻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斜瞥了一眼来人有气无力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将领摇了摇头,有些疑惑道“寒大哥说来也奇怪在这周围我并没有发现其他影楼人的身影。” 听到那人的疑惑,一个想法如同雷电般从他的脑中闪过,刚刚还虚弱无比的他,此刻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化,突然拽住了那人的衣领,有些震怒的嘶吼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被寒冰的架势吓了一跳,先是一懵,而后想到此刻的寒冰身有重伤,连忙扶住寒冰道“寒哥冷静,你身上还有伤,不要动怒,我说这周围没有影楼的杀手,要我说这次这两个杀手就是单独行动的,没有同伴,是你想多了。” 听到同伴的话语,寒冰坚定地摇了摇头,对于他自己的判断,他十分相信,语气十分深重道“林宇,你现在马上回府,快,一定要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可是寒大哥你的伤……”被寒冰这么一说,被称为林宇的将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既担心真如寒冰所说府中真的出了什么事,有担心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寒冰在他离去后会再次遇到那些杀手的袭杀。 似乎是看出了林宇的犹豫,被林宇扶着的寒冰一把推开林宇,大吼道“快点回去,我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天骄,我的命不是他们想去就能取走的,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林宇我现在以李府统领的身份命令你马上回去!服从命令,听到了吗!?” 听到寒冰的怒吼,此刻的林宇不在犹豫,右手迅速抬起轻捶了一下自己的左胸,没有多言,转身转瞬消失在转角的黑暗。 停留在原地的寒冰,在看到林宇消失后,无力的瘫靠在了一旁的墙角上,眼睛已经有些迷离,他知道自己快要昏迷了。 这次受的伤太严重了,重到足以致命,他没有想到孤狼的老师真的敢撕毁协议,踏入沧澜。 那一刻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他这一路走来迎战过得许多次战斗,想到了自己曾经的不可一世,想到了那个时候的一次次垂死挣扎…… 迷离之见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是因为那道身影的出现,他才会在几年前选择退出天骄之列,也是因为他,他才会留在这早已被各大势力盯上的林家。 他努力抬起自己的手,颤颤巍巍的向前伸去,可就在要出碰到的那一刻,那个人的身影消失了,寒冰又回到了那个黑暗冰冷的街道,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 此刻的他,感觉自身的力气,神智正在一点点的流失,他知道在流失殆尽的那一刻就是他去找那个人的那一刻。 他感觉到了死亡,孤独、冰泠、可现在的他去无能为力,只能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在他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他轻念了几个字个字“别急,我来了!” 然后气力全无的昏死了过去。 而在远处,两个身着夜行衣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走到了寒冰的身前,在那里注视了良久,而后又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人向另一人摆了摆头示意让其去检查一下寒冰。那人也十分配合的走上前去,脉搏,呼吸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 刚确定寒冰气息,脉搏全无,转身准备汇报时,他去敏锐的看到寒冰的手指在刚刚轻微的动了一下。 这让他心声警觉,而后又仔细探查了一番,再次的确定让他确信寒冰已死,然后转身向那人汇报,而那人在得到反馈后,轻微的点了点头。 然后向那人招了招手,示意离开,那人起身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再确定周围无人后脚下一用力,飞上了数丈高的房顶,而另一人也不甘示弱,一个踏步也毫不费力的踏上屋顶,他二人在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原地的寒冰后,转身离去。 在那二人走后,一老一少从一旁的小巷中走了出来,年青的少年紧紧盯着看着靠在墙角上的寒冰,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旁边的老人道“齐叔,他真的死了吗?” 被称为齐叔的老者,摸了摸有些花白的胡子,眼神微眯看了一盯靠在墙上的寒冰。 良久后,齐叔笑了,而一旁的少年疑惑的询问道“齐叔你发现了什么吗?怎么这个开心?” 齐叔没有多说些什么,指了指寒冰道“小天你自己过去看看!” 被称作小天的少年一头雾水的走上前去,与之前的黑袍人无疑,心脏脉搏,呼吸查了一遍,小天很确定此刻的寒冰就是一个死人。他还是不明白之前齐叔为什么发笑。 他一脸疑惑的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齐叔,而后者没有多说,只是笑着说了句“走吧!” 而小天一脸疑惑的看向齐叔,然后十分不解的转身指向寒冰道“可是他死了,我们的任务失败了,回去怎么跟少爷交代!” 齐叔笑了笑轻点额头道“没死,走啦!” 小天一脸不信的转头看了一下靠在墙角的寒冰,走了过去,又试了一边,发现还是和之前一样,此刻的小天表示十分不解,他可以很确定寒冰死了,可为什么齐叔却说没有呢! 知道小天心中有疑惑,但是齐叔觉得现在说有些不太适宜,有些苦笑道“你这孩子还不信你齐叔,走吧,别让少爷等急了,等见到了少爷我再告诉你!” 小天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齐叔,点了点头然后和齐叔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日清晨,偌大的李府显得格外安静,没有声响,没有喧闹,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林宇此刻正蹲坐在李府门前的台阶上,十分烦躁的挠着自己的头皮,此刻的他心里就如同一锅乱麻,乱的要死。一夜之间出了太多的的事,这些事让他不只是焦头烂额,更将他逼得及近疯掉。 正在他还在烦恼的时候,一只熟悉的靴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赶忙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起身轻喊了一声“寒大哥你回来了!”然后拉着寒冰就要面露喜色。 可还没等喜色完全显现,想到昨天发生的那些事,喜悦瞬间被冲刷殆尽。轻叹了一口气又坐回了台阶。 而归来的寒冰似乎早有预感般,没有多说什么,轻轻拍了拍林宇的肩膀道“把情况都告诉我吧!”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身死的寒冰,他又复活了!? 林宇看了看寒冰,欲言又止,而后轻叹了一口气气“昨日在你我被残月二人引走后,影楼便联合了其他的几个势力突然袭击了李府,虽然之前我提醒过兄弟们打起精神,以防偷袭,可还是没有想到,进攻李府的竟然不只有一个势力!兄弟们即使是提前做足准备,也损失惨重,仅阵亡就十余人,轻伤重伤更有接近半数,还有……” 听着林宇的叙述,寒冰的眼神越来越冷,杀气越来越重,重到几近实质化,重到压的林宇有些喘不过气来。 想到了什么寒冰,连忙平复心情道“小姐呢,小姐怎么样了?” 林宇听到寒冰打听起小姐,更是大泪雨下,啪啪的呼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泣诉道“是我没用,是我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小姐,小姐她让那些进攻李府的人给带走了……” 听到这样的噩耗,就如同一把重锤直击寒冰的心脏,胸中一闷,一口淤血应声而出。 寒冰捂着有些疼痛的胸口,此刻的他感觉整个天空都在旋转,他一把抓住林宇的见,稳住身形后冷声道“传令下去让我们的情报网迅速找出昨天参与袭击李家的阻止,然后让兄弟们停止寻找小姐,带到情报送来,我们有行动!” 一听要放弃寻找小姐,林宇有些着急也顾不得此时寒冰的异状连忙否定道“怎么可以呢,若是这样做,小姐……” 可还没等林宇把话说出,寒冰便抬手阻止,寒冰紧紧盯着眼前的林宇道“收起你可笑的想法,既然他们会把小姐带走,那他们会傻到让你能找到她吗?你还是太年轻,对什么都抱有一丝希望,这很不好,你要知道想多了,就会变成让人堕落的失望!”然后头也不回的越过了林宇,走进了李府。 而林宇没有跟着进去,站在原地挣扎了良久,回身看了一眼李府,眼中闪过一丝坚毅,转身离开了李府。 他知道寒冰要做什么,可那样做太冒险了,昨天仅仅两人就差点让寒冰有去无回,那在多点呢!结果可想而知,他不能让寒冰冒这个险,他决定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帮助寒冰。 大梦初醒 第三十章落子(求点击,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回到李府的寒冰,走进府内,看着满目疮痍的李府,寒冰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杀意。 在偌大的李府来回穿梭的寒冰,看着墙上,假山,地面上让人触目惊心的血迹,寒冰越发的沉默。 他走过蜿蜒曲折的长廊,站在了一处偌大的楼阁前,寒冰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犹豫再三后,寒冰还是推开了那扇大门。 门内没有凶神恶煞的仆役也没有奢侈豪华的装扮,有的仅仅是一些简单的家具陈列,站在阁楼中央的寒冰还是在犹豫这要不要开口。 正当寒冰犹豫之际,一间房门突然被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身缠白布的大汉。 二人四目相视,寒冰没有说话,而那名大汉在见到寒冰后立即放下手中的木盆向着寒冰的方向单膝跪拜,嘴中大喊“武陵铁骑,刘大见过统领。” 随着这一声统领叫下,刚刚还寂静无人的阁楼中瞬间所有房门大开,数十人从房中走出,在见到寒冰后纷纷朝着寒冰的方向跪下齐声喊到“武陵铁骑拜见统领。” 寒冰没有说话,看着剩下的那几个紧紧关锁上的房门,他知道那十几个房门再也没有办法打开了,因为他们的主人再也回不来了! 寒冰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后,看向那些跪着的人轻轻伸手缓声道“起来吧,你们就先退下吧,让我自己在这里待一会。” “是!” 随着一声轻喝,所有人几乎整齐的回到了房间之内,就连刚刚第一个走出房门的刘大也走了回去。 站在原地的寒冰,看着转瞬间空无一人的阁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那十几个上了锁的房间,心中思绪万千。在那一刻他似乎那些房间的主人站立在房间前面冲他招手。 曾经的他是那般的桀骜不驯,视人命如猪狗,在他曾经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死而情绪波动。当初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同情,没有朋友,有的就只有实力,杀戮和修炼。 曾经的他为了集齐一本被人刻意分开的秘籍而大开杀戒,为了一句让人气愤的话几乎屠其满门。 直到他认识了他,直到他把他带入了军营,认识了他们,接手了现在的他们,之后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多少次在寒冷彻骨的夜里寒冰不断的问自己这样做对吗?自己还是自己吗?寒冰也曾想过若是没有碰到他,自己或许会成为一代天骄,没有碰到他自己就不会受此重伤,可是,若没有碰到他,我又怎么可能会碰到这些可以把可以性命无条件,无比信任的托付给自己的兄弟呢!若没有碰到他,自己又怎么会和这些糙汉把酒言欢呢! 曾经的天骄辉煌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徒做嫁衣,天骄,不过是那偌大江湖中的一小撮人势单力薄,若没有实力,没有势力天骄就会成为他人猎杀的对象。 当寒冰踏上军武后才明白,那些所谓的天骄不过是世人给予的虚名而已,人家随时都有可能收回,那些东西在现在的寒冰看来都不如这些兄弟们的一句统领喝酒不,一句兄弟袍泽来的实在,来的刻骨铭心,来的实实在在。 还记得自己被那家伙诓骗入营那会儿,那个家伙问所有人“如果上了战场,我受了上无法战斗了,眼看敌人就要射杀我了,你会为我挡箭吗?”想起当初自己的回答寒冰笑了笑。 想起那时的自己还真是够混账的。 “为什么要替别人挡呢!自己也只有一条命,干嘛要为别人付出!” 现在想想当初说的没错,自己就只有一条命,轻而易举的为别人拼命,真的值吗? 在没穿上这身军装,认识这些袍泽之前,这个答案是肯定的,不值! 可当穿上了这身军装,那答案就会变成了值。 不需要问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这些年寒冰也做到了,当初那人曾经说过的那句让他嘲笑了好久的话。 “我知道你们不会,但我会!在战场上只要你们穿着这身军装,我就会为你们挡箭!而且不只是我,在这营中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你挡箭!” 良久后,寒冰做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他,曾经的沧澜天骄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几间门锁紧闭的房门跪了下去。 双膝跪下身来的寒冰看着那几间紧锁的房门大喊道“兄弟们,一路好走!来生寒冰再为你们挡箭!这一世寒冰对不住了!” “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的寒冰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地上,接连两声在整这个空旷的房间响起。 寒冰缓缓起身转身离去,可当要迈出房门的那一刻,寒冰再次歪头深深看向身后地那几间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当那扇门被寒冰关上后,那些之前紧闭的房门依次被打开,那些曾经在战场上如狼似虎,杀人如麻的将士们此刻那或沧桑或稚嫩的脸上挂上了显目的泪痕,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不知是谁起的头,只见那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依次下跪,朝着那几间紧锁的房间跪下,嘴中低声喃喃道“一路好走,来世在做兄弟。” 躲在门后的寒冰听着来自房内的低声细语,右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身子的颤抖,眼中的红晕,无不展示着他此刻内心的痛楚。 此刻的寒冰无力的靠躺在一旁的柱子上沉默不语,良久之后寒冰艰难的站起身来,浑浑噩噩的离开了阁楼。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刚靠近床还没有将床铺开,一口鲜血突然而至,而后眼前一黑,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另一边,齐叔跟小天在经过一夜的奔波终于来到了一处深藏在林海中的竹屋。 看着紧闭的房门,齐叔二人垂手而立,没有喊叫静静地站在原地。 半柱香过后,那扇紧闭的房门被拉开一半,从中走出一个小书童,先是探头左右探视了一番,在确定再无旁人后,将房门全部打开,从中走出。 站于门前,朝着齐叔二人浅浅一拜,轻声道“二位,少主已等候多时!请随我进去!” 听到书童的传唤,二人连忙整齐衣冠,三步做两步的随书童走进竹屋。 走进后,二人看到那立于房屋中央的屏风连忙低头辑拜,时间一点点地流失,屋中除了稀稀落落的落子声,再无其他声音。 良久,棋子归于棋盅轻叹了一口气道“说吧!事情怎么样了。” 站位靠前的齐叔道“禀少主,我等去晚了,当我们赶去时李家小姐已被人劫走!” 屏风之内那人没有感到一丝震惊似乎早有预料,继续轻声道“这件事早有预料,那另一个人现在呢!” 齐叔当然知道少主所说那人是谁,连忙低声道“禀少主,寒冰身受重伤,不过还没有死!” “嗯!”听到寒冰未死的消息,屏风中那人略微点了点头。 可这话没落地,站立在旁边的小天马上站了出来反驳道“少主,齐叔骗你,我检查过了,当时寒冰死了!” “嗯?”听到小天的话语,屏风中人没有一皱,语气之中夹杂着一丝杀气道“齐叔怎么回事?” 听到少主的责问,齐叔苦笑了一声,在一旁小天的头上轻敲了一下,然后立即回答道“禀少主,寒冰的确死了!” “嗯?那你刚刚在骗我?” 听到少主语气有些不对,齐叔立即开口道“不不不,少主莫急,且听我道来寒冰此死非真死,寒冰此次身受重伤为了躲开影楼随后的探查只得用闭息之法,造成真死的现象!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听到齐叔的回答,屏风之内的少主细细咂摸了一番后轻声道“还有什么吗?” 齐叔想了想然后弯腰拱手道“那些人也参与了进攻李家,而且趁乱从李家拿走了什么东西,具体是什么,我没敢靠太近所以没看清楚,请少主责罚!” 屏风之内的少主摆了摆手,然后道“齐叔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下去吧!” 齐叔听后和小天相继拱手一拜,随后转身离去,随着房门被书童关上,小天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拉了拉一旁齐叔的衣袖道“紧张死我了,你不知道当时少主语气一变,我腿都快吓软了。” 齐叔随手就在小天头上留下了一个板栗有些嗔怒道“还知道害怕,还不是你害得吗!你说你没事插什么嘴呢!” 小天捂着自己被齐叔敲得有些疼痛的脑袋,义正言辞道“咱是老实人不是,下次一定注意,注意!”然后憨憨的笑了笑。 看着憨笑的小天,齐叔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简陋的竹屋。拉着小天消失在林海中。 而房内,那暂停良久的落棋声再度响起,只见这一次棋声不绝于耳,随着最后一声棋子落下,那屏风之内的少主再度开口道“既然你落子扣仙门,那我便执子断长生!” 只见那恢弘的棋局上一条气势磅礴的黑龙被白子拦腰斩断。看着这恢宏的棋局那少爷摇了摇头,轻声道“死而不僵,不行,还是不够火候,看来还需要一子啊!那便在落一子!”随一颗棋子的落下,屋中便再也没了动静。 大梦初醒 第三十一章孙子!!(求收藏,求推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日落西山,昏睡了良久的寒冰也悠悠的醒了过来,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太阳,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寒冰坐起身来。 还没等寒冰恢复过来,急促的敲门声突然而至,寒冰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缓步向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看到林宇一脸激动的站在门前,还没等寒冰缓过神来,林宇一把就抓住了寒冰的胳膊,不由分说的拖着寒冰就往外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早上出去的时候林宇还是死气沉沉,没想到才过了一个中午林宇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虽然不知道林宇在搞什么名堂但是寒冰看得出来林宇是真的很开心,中间不知道林宇多少次差点撞到仆人的身上,要不是寒冰在一旁不断提醒让其慢着点。 这李府就要让这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的林宇撞出一个大洞来,不过寒冰也从中问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因为若不是什么大人物林宇才不会如此开心。想到这一点寒冰也就由着林宇的性子去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林宇将寒冰带到李府一处较为偏僻的房间前面,而且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将寒冰留在了外面自己独自一人进去。 不多时,只见林宇从里面嘻嘻哈哈的走了出来,那样子简直就像被老师突然抽查作业的孩子,而且是作业还没做的那种。 看着有些异样的林宇,寒冰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只有那个人才能让林宇漏出这样的神色。 想到那个人寒冰也是会心一笑,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的寒冰脸色瞬间变得不是太好! 待林宇将那扇房门关上,寒冰阴沉这脸走了上去拍了拍林宇的肩膀沉声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到的?” 林宇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寒冰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笑道“那啥,寒哥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啥时候来的,就是突然就出现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寒冰可没有让林宇这般糊弄过去,紧紧盯着林宇冷声追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扛不住寒冰眼神的林宇在挣扎了一段时间后,选择了放弃,向寒冰说出了全部。 站立在原地的寒冰听完林宇的叙述后眉头拧成了一团,沉声道“你是说你刚到天机阁就遇到了那家伙,然后他就跟你回来了。” 看着寒冰阴沉的脸,林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手足无措的站在寒冰的对面,就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孩等待着家长的教训。 可还没等寒冰开口,刚刚被林宇关上的房门再次被打开了,从中走出了一名儒雅青年。 寒冰看着从屋中走出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道“你不在太辰宫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那青年呵呵一笑,手中折扇一开,调笑道“我若是说我迷路了,就来到此处,你信吗?” 寒冰看着眼前的青年语气十分不善道“死算命的,你来这里干什么都行,就是别打我家的主意,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太辰宫的周年。” 青年丝毫没有把寒冰的威胁听进去,依然嘻嘻哈哈“哎呀呀,小寒寒不要这样嘛,怎么说你和我都是那家伙的朋友,那咱俩也是朋友啊!”说着就像寒冰搂去。 而后者见青年扑上来,连忙向后挪移了几步,躲开了青年的拥抱。 而一旁的林宇还没有从那声小寒寒中回过神来,他没有想到战场上冷酷无情,战场下的寒冰也是极为霸道,小寒寒这让林宇一时间没法接受。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林宇不敢再去想寒冰的名字,一股凉意袭来,林宇向着寒意方向看去,只见此刻的寒冰正在冷冷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林宇立即使出了江湖上失传已久尿遁,连忙摸着肚子向远处跑去。 看着远走的林宇,寒冰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面前的青年,冷声道“说吧!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青年此刻也没了先前的玩世不恭之气,一本正经道“李小姐被抓了吧!” 听到青年说起此时寒冰眼中寒光乍现几欲冲上前去,深吸了几口空气,稳定住心神后,冷声道“你既然知道,那你也应该会提前知道她会被抓,但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们!?” 青年挥了挥手中的扇子理所当然道“天机阁做的就是贩卖消息的生意,你没有买我为什么要送呢?这不符合我天机阁的规矩吧!?” “你……”有些气急败坏的寒冰一时间哑口无言。 青年没有继续理会气急败坏的寒冰,而是收起折扇大摇大摆的从寒冰身边走过。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寒冰开口了“你应该知道她对于那个人的重要性吧!” 对于寒冰的发问,青年表示置之不理,在寒冰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轻声道“小寒寒你快点去门口吧!她回来了!” 听到青年的话语,寒冰先是一愣,又细细咂摸了一番,撇了一眼身旁的青年道“最好别骗我,不然我给你上头七!” 听到寒冰的威胁,那拍在寒冰肩上的手也略微僵了僵,还没等青年多说,寒冰转身就走。 看着抬在半空中空落落的手,青年笑骂道“还真是沉不住气啊!不过……” 说着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天机阁都有你们的人,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们,他说的果然没错,灯下黑!呵!看来有些人是忘记了我的手段了……” 青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认为自己该走了,可刚准备转身离去,似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走到墙边,看着眼前的数丈高的墙,教养良好的他也不由得骂了一句“妈的!” 然后在院中寻找了一番,最后将一个梯子架在强上三步做两步的李家往上爬。可当爬上去后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该怎么下去呢! 时间不由得青年多想,只见他眼睛一闭一头栽了下去,要不是墙下有一辆停放杂草的马车,结果可想而知。 另一边,在得到消息的寒冰就如同先前的林宇那般在李府中横冲直撞,不少人见到寒冰都侧目以待,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寒统领如此失态。 还没等他们明白什么,只见李府大门处出现了一个让他们也欣喜若狂的人,昨日被人捉走的大小姐。 当所有人都在为小姐的生死担忧之时,小姐却又突然出现,再看寒冰在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后速度又几乎提升了一倍,迅速赶到女子面前,噗通一声半跪倒在地上轻声道“末将寒冰恭迎允儿小姐,昨日是末将疏忽,还请小姐责罚!” 只见那张如同精雕细琢般的脸上没有半分怒意,看着半跪在面前的寒冰李允儿想了想轻抬小脚缓缓地在寒冰腿上踢了一下然后道“打你一下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下次记住不要再犯啦!” 寒冰抬头看着有些孩子气的李允儿,左手重重地敲击在左胸上低呼道“末将领命!” 看着跪在地上一本正经的寒冰李允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李允儿的肚子突然响了,李允儿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一脸尴尬的冲着半跪在地上的寒冰轻笑道“我饿了!” 寒冰笑了笑,随即站起身来转身走入李府传唤几个丫鬟道“小姐饿了,立刻让后厨做点吃的送到小姐闺房!” 然后不由分说的让几名丫鬟把李允儿请进了她的闺房内。看着远去的李允儿,寒冰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环视了一下街道似乎察觉到什么的寒冰用脚踮起一块石头朝一个在路上正一瘸一拐行走的行人屁股射去。 石头呼啸而至,那人也应声倒地,爬起身来的那人转头看向正站在李府门口冲他招手的寒冰。被击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只见在李府内与寒冰相见被其称为死算命的青年。 青年深吸了一口空气,低着头嘴中喃喃道“咱打不过,咱打不过,忍着,忍着!” 然后弹了弹身上的土尘,一瘸一拐向着街道尽头走去,可就在即将消失在拐角的那一刻青年突然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寒冰,显然寒冰也注意到了青年的变化,紧紧盯着青年。 只见那青年缓缓张开嘴巴似真似假的吐出两个字,然后立马转身离开,那离开的样子像极了逃跑。 寒冰则没有去看逃跑的青年,而是低头细细咂摸起刚刚从青年嘴中说出的两个字,因为很远,所以没有听清,按照刚刚青年说话的口型,寒冰对了一下然后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对着以无青年身影的街道大喊道“死算命的你给我等着,别落我手里,不然我就教教你死字怎么写!” 而站在寒冰身后的林宇看着眼前大动肝火的寒冰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有人得罪的寒冰,而且他很生气。 喊出话语之后,寒冰胸中的恶气散了一些,转头看着正在愣神的林宇冷声到“怎么了!” 听到寒冰的话语林宇立即回神,回答道“小姐已经回来了,我在想要不要在小姐闺房的周围多派些人手,毕竟昨日那事谁也不想再度发生。” 寒冰被刚刚的那件事气的不轻,又想起昨日那件事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抬了上来。 看了一眼眼前的林宇道“派不派人手等下再说,你现在召集各队队长,就说我要检验一下他们的实力。” 然后转身向内院走进,只留下林宇一人停留在原地发蒙。 检验实力,这话说的轻巧,可跟在寒冰身边久了谁不知道这所谓的检验实力就是有气没处撒找个借口收拾他们,出出气。 想到这里林宇在心里早就把惹寒冰生气的人骂了数百遍,然后一脸对生活失去兴趣的向着阁楼走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从始至终就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直到林宇走进李府将大门紧闭,那人才从小巷中走了出来。 看着紧闭大门的李府,又看了一眼青年消失的拐角,从怀中掏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大口,口齿不清之间吐出两字“孙子。” 那人细细咂摸了一番后,朝着那拐角伸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将吃剩的苹果核丢在地上,转身消失在小巷之中。 大梦初醒 第三十二章乱之初(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回到李府的李允儿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一点都没有胃口。这些美食在李允儿的嘴中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在她的心里有一个陌生的影子,那个人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又一声不吭的离开。 李允儿很担心那个人的现状,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况且她还有问题要问那个人,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救自己。这个问题就如同一块卡在喉咙里的骨头上不来也下不去极为难受! 吃了一点之后,轻叹了一口气,李允儿叫来下人让其将桌子上的菜食收拾一下,然后自己一人心烦意乱的趴在床上。 而丫鬟撤菜这一幕让恰巧路过的寒冰看见,他拉过一个刚从李允儿房间出来的侍女轻声询问了一下李允儿的状况,在听到小姐安好就是没什么食欲后心中大定。 没什么大碍就好,在寒冰看来食欲不佳很正常,李允儿毕竟还是个女生,一个女生被绑架,那不成还让人家回来啦大吃大喝,和个没事人一样,那心到底要多大才能做到啊! 想到把小姐害成这样的人,寒冰就想把那人揪出来大卸八块,不行大卸八块还不过瘾,还要借死算命那里的刑讯室,让那人后悔活着!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要稳定好刚刚经历了重创的李府,不然会有一些宵小趁虚而入。 想到这里寒冰在吩咐侍女要照顾好小姐后便马上转身离去。 武陵郡远处的一处深山山洞中,一群黑袍人正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袖子上纹着两根金线的男人手持鞭子渐渐向他们走来。 跪在原地的黑袍人一动也不敢动,但男人的的威慑始终在他们的心中有着不小的阴影,终于有一个人在男人不断地逼近下发出了绝望般的的哀嚎。 而后迅速站起身来,向着男人丢出数只飞刀,然后想着趁乱逃跑。 现实往往是与幻想相反的,那人幻想的一幕并没有发生,那数只飞刀的确准确无误朝着男人飞去。 可并没有造成任何混乱,只见那男人手中短鞭一挥,数只飞刀在空中便被击成了碎片。 见偷袭不成,那黑袍人转身就要逃跑,只见那男人从怀中掏出一物向着那个逃跑的黑袍人射去。 下一刻,那黑袍人的脑袋就如同一个西瓜般碎裂,而做完这一切的男人就如同杀死了一只小虫般,一丝波澜未起。 男人走到一个黑袍人旁边,摸了摸他的脑袋,下一刻那个黑袍人就如同一只训练有素的狗般弓起了身子,谄媚道“大人坐!” 男人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黑袍人,准确的说是在盯着那个黑袍人的屁股,嘴中咽了一口,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但又想起了什么,眼中那刚刚燃起的激情瞬间被他压了下去,下一刻只见那男人十分熟练的坐在了黑袍人的背上。 低头俯视着其他跪在地上的黑袍人冷声道“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没有把人给我带回来?啊!?”说着手中的短鞭一挥直接将靠他最近的一个黑袍人的脑袋抽了下来。 看着在地上滚动着的同伴的脑袋,那这跪着的黑袍人慌了,他们跪在地上不断地求饶这,求着这个男人,求他放自己一马! 其中有几个看出些门道的人朝着在那男人身下的黑袍人使了使眼色。 下一刻,只见那趴在地上的黑袍人捏着嗓子道“执事不是我们办事不利,只是中间出了些岔子。” 听到身下黑袍人开口,男人的眉毛轻佻了一下表情十分享受,摸了摸身下黑袍人的脑袋道“小宝贝,来来来,跟本执事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他黑袍人见此情形,心中送了一口气纷纷朝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黑袍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那男人身下的黑袍人在听到执事的询问后,捏嗓腻声道“执事你不知道,当时我们都已经得手了,但是我们刚翻出李家大院没多久就碰到了一个黑衣人,还么等我们开口,那人就率先出手,没等我们做任何反抗,几个石子就被那人治住,当时我们就和中了邪一般浑身无法动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将李家小姐带走!大人我并没有任何虚言,这些兄弟可以为我作证啊!” 听到那黑袍人投来的询问,那些黑袍人惶恐自己回答慢了,如同小鸡般点着头。 听着黑袍人的话语执事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低声喃喃道“没想到那个组织也派人来了!真难办啊!看来这任务不太好完成啊这武陵的水还不是一般的深啊!” 有些头疼的执事挥手示意其他黑袍人退下,自己独自一人坐在那名黑袍人身上思考了一番。 可这思考的时间仅限于那些人还停留在洞中,等到那些黑袍人一个不剩的全部走出山洞后,执事轻轻拍了一下身下黑袍人的屁股,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下一刻扛起那名黑袍人朝着山洞更深处走去,不多时山洞内传出了一声十分凄厉的惨叫。而在这一声惨叫后便没了下文。 而在武陵郡的一处庄园内,一个正在练剑的老者在看到飞鸽飞来后,喜上眉梢,连忙拆下信件细细读了起来。 在老者读完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拿起一旁金丝勾边,翠玉镶嵌的剑鞘,满脸杀气的走了出去。 在庄园内走了一会,来到一处厢房前,犹豫了一下,而后猛然将门推来,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在看到老人走进,四下而坐的几人连忙站起身来拱手礼拜道“拜见家主!” 老人头也不回的走到主座上坐下,然后大手一挥,中气十足道“众位同僚请坐。”在得到老人的应允后几人纷纷坐下。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中间没有一个人开口,而坐在主位的老者也一直没有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十分一致的投向厢房正中央被白布盖着的那具尸体上。 见众人没有开口,老人冷哼一声道“众位对此事有何看法!” 有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不过其中另一人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起身走到尸体前面,拱手道“家主我有话说!” 老者看着眼前的人,大手一挥随意道“你讲吧!” 那人听到老者的应允后,一把掀开那雪白的布,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当所有人还在疑问那人此举是何用意时,下一刻那人就去解开已死之人的衣衫。 坐在位置上的人,久久不能平复,终有有人站起身来指着那个正在解衣之人破口大骂道“你还是不是人,人都已经死了还不让人家消停,不知道死者为大吗!” 那人撇了一眼那人嘴中轻哼道“滚!”座位上那人显然是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推开椅子就想要向前教训一下这个不懂礼数之人。 可没等他做接下来的事,坐在主位上的那位老人便轻咳了一声示意让他坐下。那人十分气愤的甩了一下衣袖然后十分无奈的坐了回去。 老人哪不知道刚刚那人是什么意思,可怎么说他也是活了不少年岁之人,这点大度还是有的。 看着正在摆弄尸体的那人,老者不由得轻声询问道“小子你叫什么。” 那人在听到老者在询问自己,那人连忙起身抱拳拱手道“蜀地柳江拜见家主!愿家主寿与天齐洪福齐天!” 虽然知道这是在拍他的马屁但老者还是很欣慰的接下了,毕竟到了他这年岁谁不希望自己能多活的久一点。 轻捋虎须,老者看着眼前的柳江道“看出了什么吗!” 柳江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将白布寻来又将尸体盖上道“家主,正如我们所看到的柳侄儿的死并不是什么利器所杀,而是凭的真气震碎了柳侄儿的心脉,试问这武陵郡中有谁可以做到这一点,况且当日柳侄儿去将那李家丫头接来,试问既能将柳侄儿杀死而且与李家有所瓜葛的人有几个?” 听着柳江的叙述,老者眼神微眯转头看向一个坐在犄角旮旯里的有些年纪的胖子道“柳林你给我说说寒冰在那一晚的动向!”老者在听到柳江的解释后心中也有了些头绪,但也需要些证据来作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突然被点名的如同胖猪般的柳林托着自己的大肚子走到老者面前,一拜后,有些气喘吁吁道“回禀爷爷,昨日寒冰在与影楼高手搏斗被重创,昏迷了很久,直到今日早上才步履蹒跚的回到了李府,他完全没有能力和时间去杀柳侄儿啊!” 听到自己孙儿的消息,老者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他本想着附合刚刚所有要求的只有寒冰一人,没想到这唯一符合的一人竟然没有任何动手时间。 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老者再次询问道“你确定再次之间寒冰没有离开过吗?!” 听到爷爷的质疑,柳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泣声道“爷爷你一定要相信孙儿啊,孙儿没有骗你,我手下的兄弟一直盯着,不信你可以把他传唤来,问个清楚。” 听到自己孙儿如此肯定的话语,老者心中对寒冰的怀疑打消了一半,但另一个疑问又来了,如果不是寒冰那又是谁救了李家小姐,而且还有这么高强的武功。 老者突然这觉有些乏累,他轻微抬手让屋子里的人都走,然后独自一人坐在主位上,紧紧盯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喃喃道“乱了,这武陵郡要乱了!!” 大梦初醒 第三十三章明玉消失(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消失了一宿的陈凡再一次出现在了那酒馆前,看着正在忙碌的小二朝他招了招手。 小二也注意到了门外的陈凡,冲陈凡点了点头,见小二回应自己的陈凡伸出手指指了指楼上之前待过的那间房间,想要确认一下明玉是否还在里面。 小二看了陈凡一眼,然后顺着陈凡的手指的看去,瞬间明白了陈凡的意思,朝着陈凡摇了摇头,然后又怒了努嘴示意明玉还在上面。 不知为何在收到明玉还在上面的信息后,陈凡莫名的有些心安,然后走到小二跟前,跟小二说了几句后,一人走上了楼梯。 就在要开门的那一刻,一种不好的感觉在陈凡心中升起,自从跟着老道学了几天又在那山洞中带了一段时间后,陈凡对身边的环境感知能力提升了不知道多少。 在陈凡的感知中屋内空无一人,陈凡连忙推门而入,走。进屋内来回检查了一下,陈凡有些失落的坐到了屋内的凳子上。 她走了,真的走了,走的悄无声息,什么也没有留下。理应庆幸明玉离开的陈凡不知为何内心却有一种失落感生出呢! 不过还没等陈凡多想,凳子上咔嚓的响了一声,引起了陈凡的注意,听到这个声音后,陈凡用手轻轻扶住凳子一角,手上稍微一用力整张凳子转瞬间分崩离析。 看着散落在地面上的凳子碎片,陈凡若有所思,然后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一旁的窗户,来到窗户旁准备去开窗户,果不其然这一次和之前一样,陈凡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窗户瞬间化为了碎片。 陈凡站在原地闭上眼睛,让自己处于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陈凡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间屋子里的每一样家具都有着密密麻麻的裂痕。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谓,但由此可以确定明玉很有可能是被这人带走的,而不是自己自愿的。 不知为何想明白这一点的陈凡心中竟然多了些许轻松。不过想到明玉是被人劫,那股一直被抑制的杀意竟然有些涌动。 要知道在那山洞之中那些老家伙为了他这次的行动,可是将他的杀伐之气死死的封印抑制了起来。 那些老家伙说过如果不是巨大的情绪波动,根本无法影响到封印。 可是在刚刚陈凡明显感觉到了平复已久的杀意竟然起了些许波澜。 是因为明玉被人绑走了吗?陈凡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如果是自己有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小丫头而掀起轩然大波呢! 咚咚咚的脚步声不断响起,陈凡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从那个早已粉碎的窗户中翻了出去。 而就在陈凡翻出去的同一时间,店小二推门而入,嘴中叫喊着让陈凡付钱。 可当他进门之后却发现门内一个人也没有,而且房间内也是一片狼藉,看着碎成一片的木凳和窗户,过了一会回过神来的店小二,明白了有人逃帐白吃,不仅白嫖还打算拆店。 店小二十分气愤的跑到窗户旁大喊“孙砸,别让我在看到你!”然后十分气愤的的回到屋里。不知是不是腿贱还是真的气愤急了。 店小二随便踢了一脚放在中间的桌子,接下来的事情让他终生难忘,只见在他踢中桌子之后,咔嚓一声桌子瞬间支离破碎,吓得店小二往后倒退了几步,不小心又摸到了一旁的盆栽,盆栽也在瞬间化为乌有。接下来不论店小二触碰到什么都会在转瞬间化为飞灰。 而躲在不远处的陈凡见到这一幕,内心不由得对那个店小二说一句抱歉。 没办法,陈凡身上一分钱若是真的被店家抓住那可就遭了,他可不想还没进李府大门就没这种事缠上,算算日子李府招家丁也是在这几日吧! 想到这次任务陈凡就觉得有些烦人,竟然要保护李家一年,一年啊就为了保护一个家族。 一年中不知会有多少变数,陈凡身负血海深仇不允许让他等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当初对他不错的李伯伯家族也不能阻止他的步伐。 现在的陈凡眼中朋友感情过于奢侈,陈凡毫不留情的说活着的熟人能够真正让陈凡做到推心置腹的人没有,利益的权衡,或许在未来会有这么几个朋友但是如果朋友也在阻止陈凡复仇,那么都会被陈凡视为绊脚石,然后找机会一并除掉。 不过想到这也是师傅交代下来的任务,陈凡也就忍了,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点道理陈凡还是记在心里的,毕竟这是老帅教给他的第一个道理。 看着渐晚的天空,陈凡在街道上来回巡视了一番后准备找一个地方先住下,等待那一日的到来。 可买没等到陈凡找到住的地方另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出现了,就是兜比脸还干净,没钱住鸡毛店! 没办法的陈凡只得找了一个桥洞下将就着住一宿,准备明天再找地方。 而在不远处的房间里,先前出现在寒冰面前的青年正在捧腹大笑,而且中间还指了指陈凡所在的位置道“来啊来啊!你快看,他竟然在睡桥洞,你敢相信吗?你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吗?哈哈哈!这要是传出去,不知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在他对面一手持书卷的男子开口道“诸葛少爷别指望所有人和你一样整天都可以住豪宅,人总会有落魄的时候,而且有些人的命运生来就是被注定的,就比如说你,生来就是天机阁的少主,要多尊贵有多尊贵,你可曾低头去看过那些更底层的人呢?” 似乎是对青年的说教很不满意的诸葛少爷,对着青年也是嘲讽回击道“哟哟哟,咱们的大才子说起我来了,这说教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不过,我的大才子你说我没低过头,那么我的大才子你低过吗?” 被称为大才子的青年对于诸葛少爷的冷嘲热讽没有半分动怒,放下手中的书记,拿起一旁的茶杯,小酌了一口自顾自的说道“你问我低没低过头,之前我的确没有低过,之前的我只知圣贤书中的圣贤之道,向往贤者描述的大同世界!” 听出些许猫腻的诸葛少爷对着这个大才子低声询问道“你只说过去,那现在呢?” 听到自己好友的追问,大才子笑而不答,见询问未果的诸葛少爷也没有继续花心思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而是继续转头盯着陈凡栖身的桥洞看。 见自己的好友不说话,青年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缓步走到窗前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桥洞,应该说是盯着桥洞中看不见的那个人眼中满是怀念之意。 现在的场景像极了过去,曾经他也是站在这样的一座茶馆眺望着那些无家可归只得露宿街头的可怜之人,在这繁华之地看着芸芸众生叹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圣人呢!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虚伪,仅仅是披上了一层儒士的外衣学会了几句之乎者也,就觉得高人一等,就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 笔终有乾坤,可又有谁知道这儒士之笔比将士的刀剑锋利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儒士杀人不见血,却招招致命。 想到刚刚诸葛的问题,就如同当年自己问他那般可笑。 这一声轻笑引来了一旁的诸葛公子的侧目,连忙问道“我的大才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来!跟我分享分享!” 青年轻笑了一声,指着北方的天际看向一旁的诸葛少爷询问道“北方,你去过吗?” 对于青年的询问,诸葛少爷表示嗤之以鼻,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有些轻蔑道“北方有什么好的,动不动就打,一群野蛮人!那种地方去一次就觉得够了,怎么我的大才子你想去啊,我可告诉你北方一点也不好玩,一不小心就会被杀的,那个地方太乱了!” 听着诸葛少爷的叙述,青年笑了,他没有转头去看诸葛少爷的脸而是双手轻扶栏杆,瞭望着北方的天空回忆道“你说的没错,北方太乱了,民不聊生,战乱,贫瘠,天灾不断的席卷着那里,你说他们的命是不是不好,投生在了那么一个鬼地方!” 诸葛少爷撇嘴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命不好喽,要我说用不着咱在这里悲天悯人,北方不是有朝廷吗,总有一天那里也会和平,会富裕的!” 青年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诸葛少爷,笑了笑没有说话,轻轻拍了拍其肩膀,而后转身走到桌前拿起那本没有看完的书,就向着房外走去。 诸葛少爷见状连忙出声询问道“你不在看看吗?他出丑的样子可不常见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听到诸葛少爷的话语,青年的身子顿了一下,然后扭头一本正经的盯着诸葛少爷道“出丑吗?在我看来出丑的是我们!今天的事就当没看见,以后也不要拿出来说事,这并不是只得宣传和炫耀的事,这说出来只会让别人觉得我们才是最值得笑话的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大梦初醒 第三十四章情义(一)(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看着走出房门的青年,诸葛少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一道黑影从窗户处闪过,诸葛少爷似乎有所察觉脸色变得更加难堪,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外冷声道“回来!”此声落下,不见人影。 一道声音飘入诸葛少爷的耳中,那道声音即生气又有些无奈。 “少爷,就这么放他走!” 诸葛少爷眼色一冷,压低了声音“我不想在重复一边。”身在暗处的那人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此刻的少爷十分生气。可是想到作为天机阁的少主被一个毫无实力的儒士嘲笑,那人就感觉十分不甘。 “不,少爷,他侮辱了你,侮辱了天机阁,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少主若是传出去,咱们天机阁的颜面何存,少主还请三思啊!” 诸葛少爷在听到那人的反驳后没有开口,没有动怒,就静静地站在原地。而躲在暗处的那人在见到自家少主没有说什么,就以为少主默认了自己的行动,然后从背后掏出那把雪亮的匕首,从房顶上一跃而起,准备击杀刚从茶馆中走出的青年。 可下一刻让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当他马上就要触碰到青年时,身体突然受到重创,然后朝一旁倒飞出去。 那人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正踩在自己胸口上的那个人,几息之前他明明还在茶馆中站着,而且不是都说天机阁少主无法踏入武途吗?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我要死了吗?为什么?明明我是为了天机阁,为了少主,为什么要死的是我? 看着黑衣人临死前还满是疑惑的眼神,诸葛少爷十分冷漠的看着脚下的人,眼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就像踩在他脚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动物,一个蝼蚁。 看到这一幕的青年走了过去,一把抓过诸葛少爷那只正在流血的手,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满脸心疼的给面前的诸葛少爷包扎伤口,一边包扎还一边念叨,那样子像极了一位在看到自己孩子受伤后既气愤又心疼的母亲。 只听见那青年一边给诸葛少爷包扎一边念叨着“一心,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为啥总是沉不住性子呢,你看看你隐藏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成功了,为啥你就不能好好的隐忍一下呢!” 诸葛一心是他的名字,能这么亲昵叫他一心的人并不多,恰好眼前这人就是为数不多中的其中一个,听着青年的念叨,诸葛一心有些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等到青年说的有些口渴说不下去的时候,诸葛一心舔笑着脸看着青年。 看着眼前的诸葛一心青年一时也没了办法,伸出手指戳了戳诸葛一心的脑袋摇头唉声道“你说说你,这么提前暴露,日后那些人该警觉了!” 诸葛一心听后十分大大咧咧的搂住青年的肩膀笑道“我说大才子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看看这周围除了你就是我,还有个死人,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你天机阁不是号称无孔不入吗!保不齐这里有你们天机阁的眼睛呢!你就这么确定天机阁的那群家伙对你就这么放心吗!?” “应该不会吧!怎么说我也是天机阁的少主,他们应该没这个胆子吧!”诸葛一心有些迟疑道。对于那些人的忠诚,诸葛一心还是比较信任的。 青年听后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诸葛一心的胸口处意味深长道“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难看透的就是这人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听到青年的提醒,诸葛一心也是眼神一冷,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想过,他自认为自己隐藏的不错,而且有父亲在为自己撑腰,不过他却忘记了人心这个难以琢磨的东西。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刚刚很多紧闭的窗户都打开了,诸葛一心眉头一皱,现在他最在意的就是是不是真的有人在监视他们,若真的有,一定要在消息传出去之前把消息拦下。 看到焦躁不安的诸葛一心,青年笑了笑,拍了拍诸葛一心的肩膀嘲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刚刚杀人的时候这么雷厉风行,也不想想这个后果!” 听着青年的嘲笑,诸葛一心低头嘟囔了一番“你还说我,自己出门不带护卫,多危险,刚刚要不是我出手,你早就被那个人杀死。” 青年笑了笑,指着一旁的尸体道“你就这么确信他杀得了我!” 诸葛一心往后退了几步来回观察了一下一番然后邪魅一笑,没等青年反应过来,一拳呼啸而至然后青年随之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青年揉着自己有些疼痛的胸口,有些气愤的质问道“干嘛,他没把我杀死,感情你是要亲自动手啊!疼死我了!” 诸葛一心戏谑的看着眼前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想让我放心,不过你连我普普通通的一拳都挡不住,更何况刚刚那种真正的杀招呢!” 青年拍开打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斜瞥了一眼诸葛一心,理所当然道“你也知道我是个文人,让我打架有伤儒雅之风,所以这种事还是要教给你们这些专业的人来嘛!” 对于青年把自己的手拍开诸葛一心丝毫没有反感,而是继续嘲讽道“哟哟哟,我们的大才子这个时候想起儒雅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小的时候我们打架抄起砖头就跟人家扭打起来,那个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儒雅之风呢!” 青年闭上眼睛默念年少轻狂,年少轻狂,但嘴角的那抹笑容却出卖了他。 诸葛一心褪去了刚刚的嬉闹,回归了一本正经的样子,转头看了看周围语气沉重道“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看来消息差不多已经到了那些老家伙手里了,才子我要回去准备一下了!接下来尽量不要去联系我,小心引火烧身……” 青年听后给了诸葛一心一个白眼,又在诸葛一心的胸口处重重的锤了一下,然后朝诸葛一心丢了个白眼语气不善道“咋滴,怕我拖累你啊,那行今日就此别过,自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如何,我的诸葛少爷!?” “不不不……不是……就是……唉”有些哑口无言的诸葛一心万般言语涌到嘴边却化作了一声轻叹。 看着有些为难的诸葛一心,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有难处,不想牵连到我,但是你我从小到大你见过我几时因为危险丢下过兄弟!” 听到青年的话语,诸葛一心有些着急连忙开口道“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你要知道天机阁……” 没等诸葛一心把话说完,青年抬手阻止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们天机阁也算得上一流势力,但你也别忘了我太辰宫也不差,再说了我能害你吗?再等等……” 听到青年的安慰,诸葛一心心中一暖,不过青年的话语也让诸葛一心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过他不会问,他也知道他不会答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的默契。 他们二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半柱香的时间诸葛一心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时时刻刻周围都有可能出现危险。 他正要催促青年离开的时候,一个人不急不缓的从街道的尽头走了过来,手中还拎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 由于太远诸葛一心没有看清楚,等那人再靠近一点之后,诸葛一心可以清楚的看见来人手中拎着的是一个死人。处于本能诸葛一心赶忙拉住青年把他藏在自己的身后并朝青年低声道“才子等一下我拖住他你找机会马上跑,这次不是跟你开玩笑,听我一次好吗?算我求你了!” 青年眉头先是一皱然后便是一声无奈的轻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被算计的不只是诸葛一心还有他,他不由得赞叹布下此局的人下了一手好棋。 青年扒开攥着自己手臂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去。诸葛一心见状想要将青年拽回,青年摇了摇头一副看淡生死的样子笑道“一心之前你保护我,这次换我保护你吧!”说着抄起一旁的一个砖头就朝那人飞奔而去。 看着青年与来人越来越近,诸葛一心暗骂一句胡闹!然后脚下一用力,比青年更早一步出现在突然出现的人前面,猛然挥出一拳。 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来人也着实吓了一跳,不过这也不妨碍来人的防御,转瞬见诸葛一心就被来人一拳击中腹部摔倒在地。 只见那人丝毫没有在意倒在地上的诸葛一心,直至的奔着青年走去。 而青年就如同吓傻了般站在原地手持砖头一动也不动,诸葛一心见状一把抱住了那人的腿,嘴中大喊道“别愣神了,快走,他的目标是你!快走啊!” 似乎是觉得诸葛一心有些碍事,来人一甩腿便将诸葛一心甩了出去,诸葛一心重重地摔在一旁的墙壁上,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看着不断逼近青年的那人,诸葛一心强撑着站起身来,可没走几步就因为伤势太重倒在了地上。 几十步的距离转瞬而至,只见那人来到青年面前,将那具尸体扔到一旁,紧紧盯着眼前的青年开口道“你可让我好找啊!” 那声音就如同公鸭子般,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青年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猜测的语气道“影楼的!” 那人没有开口回答,青年轻笑一声,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诸葛一心道“放了他,我跟你走!”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青年叹了一口气,认命般低下了头。 下一刻那人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朝着青年的头砍去,且冷声道“不好意思,我接到的命令是让你死!” 大梦初醒 第三十五章情义(二)(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看着那把长刀离青年的脑袋越来越近,诸葛一心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不!”他想要站起身来,可不论他怎么努力,那两条腿就如同被人抽干了血液般丝毫提不起气力。 而青年看着那锋利的长刀,似乎认命般,低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待那把屠刀降临。 下一刻,那把仅离青年头几寸远的刀却始终没有落下。 青年绕过那把长刀把头抬起,看到眼前这人正怒目欲裂的看着自己,青年可以从那人的眼中看出很纯粹的杀意。 而趴在不远处地上诸葛一心似乎看到了什么神奇的事情,死死的盯着那人的身后,眼中充满了激动开心,还有些许愧疚。 正当青年用手托着下巴在研究着这个杀手的来历时,那人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语气即无奈又有些许庆幸。 “郭子孝,你说说你这才子榜榜首是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布局都发现不了吗?小厨子不是我说你,给我做菜那会儿就连老帅都忍不住对你夸赞,不给我做菜了,怎么滴,堕落了……” 听到青年被训斥,倒在一旁的诸葛一心会心一笑,没想到再相见他还是这么毒舌,丝毫不减当年风范啊! 而被训斥的青年丝毫没有因为那人无理的训斥而动怒,反而眼中满是开心。 小厨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自从他成为了才子榜榜首,他成了虎卫中的一员,他们相见的日子越来越少。他为了每天的讲说而每天奋笔疾书,几乎做到废寝忘食,而他为了国家兴旺每日行走在血雨腥风,时时刻刻都在与死亡交手。 这次当见到他的时候郭子孝不知道该说什么,很难想象才子榜上的第一才子有一天也会哑口无言,听着那嘲讽的语气,郭子孝没有反驳,在咽了一口唾沫后,郭子孝干干的笑了笑轻声道“你来了!” 这一句话他不知道等了多少个日夜,现在说出口了,一股异常的轻松涌上心头。 听到郭子孝的话语,那声音的主人笑了笑,但并没有做任何举动,而是继续保持着刚刚的动作,紧紧盯着尸体的郭子孝发现那人的肚子略微有些肿胀,察觉到问题的郭子孝准备开口提醒。 可还没等他开口,那到声音再一次响起,不过这一次没有了先前的亲切,多了些许急迫“发现了吗?小厨子听我说你先带着一心躲到茶楼里去,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听到了吗?” “可是你……”听到要让自己离去,郭子孝百般不愿意出声反驳道。 他不想在逃避了,他想要帮他,这次他离开太辰宫目的就为了找到他,然后尽自己所能帮助他。所以这一次不管他说什么郭子孝都不会离开 得到的却是来人的怒斥“厨砸,要不是我脱不开身我真想把你脑壳敲爆,啥也别说了,听我的快走这点东西伤不了我,倒是你们……快点走!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郭子孝刚准备继续开口,一旁倒地的诸葛一心插嘴到,“行了,我的大才子,你还没看出来吗,他已经不一样了,他有实力可以保护自己了,你就别添乱了!” 听到诸葛一心的提醒,郭子孝想起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轻轻叹了一口气,是啊!他变了,变强了。自己再待在这里就真的会给他添乱了! 想到这一点的郭子孝再也没有犹豫,越过前来刺杀自己那人的尸体,他没有去看半蹲于杀手身后的青年,不是他不想,是他不敢,他害怕他在看他一眼会毫无顾忌的留下,他怕他的胡来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 目不斜视的郭子孝径直的走向躺下地上的诸葛一心,扶起诸葛一心后,在进过来人的身边时,郭子孝轻声叮嘱道“注意安全!我在里面等你!” 来人嘴角咧出一丝微笑,轻蔑道“嗤~就这,我还没有完成我的任务呢!我不会在这里倒下,我也不能在这里倒下,厨砸快走吧!不然一会我也控制不住这个玩意儿了,要是让他跑了这整个武陵郡都会遭殃!” 听着那人的话语,郭子孝不争气的眼睛竟然留下了泪水,他没有开口,他怕他一开口就会让人察觉到自己的哭腔,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托着重伤的诸葛一心走进了茶楼,当那一扇门闭上的时候,那人露出了宽心的笑容,然后十分凝重的盯着眼前的这具死尸。 但他不知道的时,在那一扇门闭上的那一刻,门内的两个人都无力的靠在门上,身体缓缓滑落到地上。 看着靠在自己肩上低着头一动不动的诸葛一心,郭子孝抖了抖肩,想要将昏过去的诸葛一心唤醒。 其实诸葛一心根本没有昏过去,他低着头是不想让郭子孝看到他那双有些涨红的眼睛,刚刚的那句话看似是那人的无意之言,但却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此刻的诸葛一心的心中太乱了,现在的他就想假装昏过去,因为他无颜面对那人! 在晃了几下肩之后,见诸葛一心毫无醒来的迹象,郭子孝再也忍不住了,他抬起右手狠狠地捂住自己嘴不让声音发出,但躺在他身边装昏迷的诸葛一心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那声怒吼,那其中包含着歉意,怒火,不甘以及深入骨髓的痛。 低着头的诸葛一心依然没有动,他就那样低着头,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看着一滴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水滴砸落在地上,浸湿地面。 郭子孝撇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诸葛一心,身子瘫靠在门上,轻声道“别装了,你的泪水都把我的衣服打湿了!” 半晌,那昏迷的诸葛一心瓮声瓮气的开口道“我没哭,你才哭了,你全家都哭了!” 郭子孝靠在门上,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去接,而诸葛一心也没有继续纠缠,就这样二人无声的靠在门上一动不动。 半柱香之后,那扇紧闭的房门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门身,郭子孝再将诸葛一心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从桌子上随手拿起一个茶壶就走到门前,轻声询问道“何人!” 只听门外轻笑一声又敲了敲门道“我说小厨子你真的以为就凭你手上的那个茶壶就能把我打败吗?你还是留着招呼自己吧!” 听着门外那熟悉的声音,郭子孝丝毫没有怀疑的将房门打开,看着眼前那张陌生的面孔,郭子孝迟疑了,真的是他吗?可是这张脸…… 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坐在椅子上的诸葛一心,看着眼前那张陌生无比的脸,如果不是先前的声音和准确无误的喊出他的名字,他根本就不会去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初那个他。 在迟疑了一会后,郭子孝还是喊出了那个让他牵挂多时的名字,“小凡,欢迎回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准备在桥洞中过夜的陈凡,其实在他踏入那条街道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有人在监视着他,不过他不知道是敌是友。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但刚刚响起的那巨大声响让陈凡知道这里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然后他就出现在了这里。 看着眼前熟悉的郭子孝还有诸葛一心,陈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那样傻傻的站在门前。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站在陈凡对面的郭子孝,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陈凡,郭子孝先是照着陈凡的胸口锤了一拳,然后又一把将陈凡抱在怀里,一滴眼泪划过郭子孝的脸颊,滴落在陈凡的衣服上。 陈凡似乎感觉到了郭子孝的情感变化,轻笑了一声,推开身前的郭子孝可以把他挡在身后,因为他知道不论是郭子孝还是诸葛一心都有一颗很强的自尊心,他们都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当然现在的陈凡除外,他刚刚那样做不是只为了挡住郭子孝,还要挡住面前眼睛有些发红的诸葛一心。 再这样尴尬的局面下,陈凡笑了笑,他没想到再一次见面的时候竟然会是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景,他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日后他和这些朋友再次相见回事兵戈相向的场景。天意弄人,没想到在这里相见了! 陈凡抬头看看了外面的月亮,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朝着诸葛一心走去。 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陈凡,诸葛一心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他知道此刻的他没有任何颜面出现在这里。 可当收到郭子孝的来信说在这里可以遇到陈凡的时候,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不为其他,单单只是想见他一面,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听着不断逼近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踏在了诸葛一心的心上,当那脚步声停止之后,诸葛一心笑着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人以及那张陌生的脸,诸葛一心咧嘴大笑不过笑的十分难看,那已经不能够称之为强颜欢笑,更像是痛苦与悲伤在在脸上划出的一道裂痕。 看着眼前的这张面孔,陈凡抬起了自己的左臂,看着陈凡抬起的手,诸葛一心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毕竟这一巴掌他等太久了! 大梦初醒 第三十六章情义(三)(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诸葛一心看着那高举的手臂,没有丝毫的慌乱,更没有一丝气愤,有的是一种解脱,毕竟他等着一巴掌太久了。 诸葛一心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那只手落下,可良久之后他并没有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反而多了些许温暖。 当他再次睁开眼,就看到刚刚那只似要拍在自己脸上的手掌,竟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脸上,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来自手掌上的温暖,没有仇恨,没有疼痛,还是那熟悉的感觉,一如小的时候自己做错了事,他总会把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对自己说“没关系,但是要记住下次不要再犯了!” 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诸葛一心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终于在那一刻断开了,他蒙的的抱住了眼前的陈凡,毫无顾及的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低声道歉…… 而听着那一声声对不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在不远处的郭子孝听后却没有做任何反应,不过在诸葛一心说出第一声对不起的时候,他竟然差点失态,这其中的缘由出了他自己再无人知晓。 看着眼前抱着自己痛哭流涕的诸葛一心,陈凡笑了笑抬起那只手掌十分熟悉的落在了诸葛一心的头上揉搓了几下,轻声道“一心都多大了,还哭鼻子,没羞要是被传出去你这个天机阁少主面子往哪放?!!” 而窝在陈凡怀里的诸葛一心却丝毫没有在意,对他来说从小到大唯一真正对他好的人只有眼前的的陈凡,但自己却,背叛了他,这几乎是他这段时间来最大的噩梦,每天都会梦到自己在谩骂自己,他都快被自己逼疯了。 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孝无二。这绝对是诸葛一心的完美写照。 诸葛一心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一个承载着两个庞大家族全部希望的男婴据说他出生时带着反常的笑声也许是因为在庆幸自己令人羡慕得狂的身世不管上辈子做了什么受了什么苦这辈子他注定是要享受幸运女神的青睐。 诸葛一心出生的时候当时沧澜很多知名的医师都请来,在门外等候随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但对于掌握住天机阁的诸葛家族来说这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就算是诸葛家族的一个普通孩童降生都会去请很多简单的医师严阵以待,更何况是诸葛家族的小少主呢!如果有必要的情况下诸葛家族还回去请方士来为婴儿祈福。要知道诸葛家族请的方士从来不都不是泛泛之辈,就连龙虎山和武当山的掌教和天师都曾被诸葛家族邀请过为孩童祈福。 所以说诸葛一心在还未诞生的时候就享受到了钻石级别的待遇。诸葛恪,诸葛家族的家主也就是诸葛一心的爷爷上一任的天机阁阁主曾经用一纸黄粱换取过沧澜三年安宁,毫无疑问是个大佬级的存在。 而诸葛一心的父亲诸葛瑾相对于他的父亲而言相对平庸,虽然自身实力不差,但是对于御人之道就有些差强人意。虽然在自己父亲的照料下侃侃接下了天机阁,但是对于天机阁的管理一直是疏于管教,所以现在的天机阁看似是诸葛家族一家独大,实际上却早已有了分裂之事。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平庸之辈,在诸葛一心降生之后,竟然以雷霆手段结束了天机阁混乱的局面,不止如此更将天机阁从幕后的买卖信息带上了众目睽睽之下。从幕后走到台前,只需要的不只是魄力更多是实力。 他做到了,在诸葛一心周岁之时更是不顾众多长老的阻挠当众宣布诸葛一心为下一任天机阁阁主。 那一年,诸葛一心十岁第一次遇见陈凡,那一年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自那一起在他的生活中刻下了他的身影。 从小到大,诸葛一心一直在和陈凡争,各种争,甚至是在很多场合对陈凡出言不逊,但他知道他不会生气,他也知道诸葛一心是在故意气他。 就这样他们两个走到了一起,成为了沧澜之中最让人头疼的一对奇葩。整天惹是生非,但是碍于诸葛一心以及陈凡的身份,大多是人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如果真的惹了什么大祸,陈凡总是自己抗下,不让诸葛一心受一点伤害,就这样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 但就在几个月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这一切,诸葛一心收到了来自宫中暗探传来的密报,说是最近要有什么大行动。 对于宫中的事诸葛一心从来没有过多的在意,甚至还回信告诉那个暗探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惹火上身。 但就是因为这一次疏忽,就是这这一次的轻视,八千虎卫因他而死,若是他正视了那个消息,若是他让那个暗探继续查下去,一定可以查到这次所谓的大行动就是灭掉已经背叛国家的虎卫。 当他再次收到消息的时候,几乎他自杀的心都要有了。 这一次暗探不进送上了此次大行动的目标,而且还将结果写了出来。 小小的纸条上,仅写着了了数字,目标虎卫,结果铲除。 当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诸葛一心拿纸条的手都在抖,看着桌子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没人知道诸葛一心那一夜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从不沾酒的他在那一夜自己独自一人喝了整整四坛烈酒。更没有人当他收到郭子孝写的信,提到陈凡没有死的时候,一个七尺男儿,位高权重的诸葛少主竟然潸然泪下。 当再次看到陈凡,再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诸葛一心激动无比,可当看到那张陌生的脸时,他的心都要碎了!这是他的错,是他的失误才会让陈凡受到这样的伤害。 他多么希望陈凡可以狠狠地揍他一顿,可没想到陈凡不仅没有揍他,竟然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哄自己。此刻的诸葛一心就如同被人丢弃的孩子躲在他人的怀里嚎啕大哭。 而一旁的郭子孝见到这一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笑了一声,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儿时的玩伴。 而在一声闷雷过后一场罕见的暴雨席卷了整个武陵,如铅般沉重的乌云伴随着恐怖的雷鸣,让这座沧澜王朝的都城恍如堕入魔界。 在不远处的一座城外渭河港口,无数身穿黑色官服的官员和军士密密麻麻的凝立着,任凭狂风暴雨吹打,他们的身体就像一根根铁钉一样钉死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滔天浊浪中,一艘铁甲巨船突然驶来一道横亘天际的闪电在此刻垂落,将这艘乌沉沉的铁甲巨船照耀得一片雪白。所有凝立港口边缘的官员和军士全部骇然变色。 这艘铁甲巨船的撞首,竟似一颗真正的鳌龙首,比马车还要庞大的兽首,就如同被人齐颈斩下,但是它赤红色的双瞳中依旧闪烁着疯狂的杀意,滔天的威煞比起惊涛骇浪更为惊人。 不等巨船靠岸,三名官员直接飞身掠过数十米河面,如三柄重锤落在船头甲板之上。让这三名官员心中更加震骇的是,这艘巨船上方到处都是可怖的缺口和碎物,看上去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惨烈的战斗,而他们放眼所及,唯有一名身披蓑衣,老仆模样的老人幽灵般站立在船舷一角,根本看不到他们苦苦等待的那人的身影。 “韩大人,侯爷何在,我们有要事禀报!” 这三名官员齐齐一礼,强忍着震骇问道。 那人轻轻摆手“不必多礼,侯爷已经去了那些老鼠的隐匿之地。你们就先回去吧!”老仆模样的老人微微欠身回礼,但在说话之间,暴雨之中,看不清老人的面目,但是他的眼神分外深邃冷酷,散发出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 “侯爷已经去了”三名官员身体同时一震,忍不住同时转身向着不远处的武陵郡望去。整个城镇已被暴雨和暮色笼罩,唯有一座座高大角楼的虚影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这武陵郡的城南一条河面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顶黑雨伞。手持着黑雨伞的人,在破涛汹涌的河面上如履平地,走向这条大河岸边的一处陋巷。 有六名持着同样黑雨伞,高矮不一,在黑伞遮掩下看不出面目的黑衣官员,静静驻足在岸边等待着这人。在这人登岸之后,六名官员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沉默的分散跟在了身后。 一只青白色的官靴从其中的一顶黑伞下踏出,再这样一个满是黑色的队伍中显得格格不入。 但就在他踏出那一步的时候,一名黑衣官员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个信封弯腰递了上去。 只见那人没有去接信封,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人确定都在里面吗?” 黑衣官员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在得到确定的消息后,那人从一旁另一名黑衣官员的手中拿过先前交在那人手中的那把雨伞转身离去,只留下那六名黑衣官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几息之后,刚刚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了先前的平静,虽然仅是数字,但却含着满满的凶厉之气。 “既然确定了,那就都杀了吧!” 然后那几名黑衣官员在轻点头后转身消失在黑色的雨幕中。 大梦初醒 第三十七章夜中血舞(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看着抱着自己痛哭的诸葛一心,陈凡哭笑不得,虽然他很想和说的那样原谅了他,可一想到那些惨死的兄弟们心中还是不免有一些隔阂。 陈凡不说,不代表在场的两个人不知道,诸葛一心和郭子孝都不是傻子,一个是天机阁的少阁主,另一个是誉满天下的麒麟才子,无论是谁,自己最亲近的好友在一夜之间全部死去,而最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去知情不报,陈凡没有当场格杀诸葛一心还像小时候那般安慰诸葛一心,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看破不说破,对于今天的这件事他们两个达成了少有的共识,诸葛一心依稀再哭,站在一旁的郭子孝也出声安慰,一切就像是小时候那般。 哭了良久的诸葛一心终于平复了心情不在哭泣,看着眼前还是不是会抽泣一下的诸葛一心,陈凡笑了笑,他扭头看了看窗外的瓢泼大雨,他知道他要走了,他摸了摸诸葛一心的头,转头与郭子孝对视了一眼刚准备开口,就听见郭子孝开口道“我知道你来见我们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快走吧!” 陈凡笑了笑,郭子孝永远都是这个样,他和他明明是两个人,但陈凡总感觉就和一个人差不多,不论自己在想什么,想要说什么,与郭子孝仅仅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可以表达出来。这或许就是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方式吧!虽然陈凡没怎么聪明过! 听着郭子孝的话语,诸葛一心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骂了自己一句,然后连忙开口道“是啊,凡哥你快点离开吧!刚刚这里还是我们天机阁的眼线,我想不出三刻他们就会赶来,你快点走吧!别再平生事端。” 听着坐在椅子上的诸葛一心的话语,陈凡低头眼神十分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仅仅是一眼,然后摸了摸诸葛一心的头,笑道“没啥大事,我并不是着急走,而是有人来了!”说着眼神十分沉重的盯着那黑压压的乌云。 郭子孝沉默了一会,看着眼前的陈凡沉声道“是他吗?他怎么回来了?”陈凡也不知道,按照时间推算现在的他应该在皇都面见那位,可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呢? 更何况这么多领地不去,为什么要偏偏回着武陵郡,仅仅是因为自己在这里封的侯?! 根据陈凡对他的了解,这绝对是不可能的,那人绝对不会毫无缘由的从侯府离开来到这么一个地方。 想到这些天的种种,陈凡脑中闪过一丝灵光,然后走到窗外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以及那似要压死人的黑云,自语道“看来武陵郡要死人了!” 郭子孝听得出其中的话语,再将这几天发生的一些事情联系在一起,郭子孝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走到陈凡身边语气有些不善道“好大的一盘棋,竟然连我都算计了。” 陈凡轻笑了一声,拍了拍身旁郭子孝的肩膀略带调笑的语气道“你算啥东西,这盘棋你和一心都是一个至于棋盘之上的明子,也可以称为弃子,人家看不上你,人家走更大的图谋。” 第一次被人看轻的郭子孝心里有些不忿,好歹自己也是一代才子,怎么就沦为了他人的弃子,而且还是落子之后的弃子呢! 刚准备开口,一旁的陈凡抬手阻止道“行了,不用感到不忿,我要走了,你和一心要注意安全,不要在武陵郡停留了,赶快走,我感觉未来的武陵郡要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浪!言尽于此,走了!” 不等郭子孝再次开口,陈凡一个翻身变从身前的窗户翻了出去。 当郭子孝探头去看时,只见陈凡已经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郭子孝转过身看着坐在不远处的诸葛一心道“等雨停了我们就走!” 听到郭子孝的话,诸葛一心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叫骂道“走,我的大才子你是不是傻,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凡哥,你没看到吗!现在的他正需要我们的帮助呢!而且我的事也应该已经被天机阁的那些老家伙知道了,你认为我还能走哪去,我不走,我要留下帮助凡哥!” 听着诸葛一心的话语,郭子孝玩味的看着诸葛一心,笑了一下然后开口道“你是我叫来的,我能让你出事吗!告诉你吧!你们天机阁的眼线已经被我的护卫全部收拾掉了,你真的以为我出门不会带护卫吗!行了!走吧!要帮助他不急于一时!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能更好的在未来帮助他!毕竟他要完成的那件事,几乎是无法完成的!” 诸葛一心当然知道郭子孝口中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虽然这次见面,陈凡一句话也没有透露,但是诸葛一心还是从陈凡的一言一行中察觉到了一丝猫腻。听到郭子孝对那件事的肯定,诸葛一心突然感觉现在自己的压力好大。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想到在未来的某一时刻自己可以帮上陈凡,诸葛一心想想就开心 。 然后开口道“我会的,大才子,倒是你到时候可别拖后腿啊!不过你杀我天机阁这件事要怎么算呢!?你自己说吧!你准备赔多少!” 听着那无赖的话语郭子孝十分果断的没有去接话,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接了,到时候诸葛一心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定会好好的折腾自己一下。 看着沉默不语的郭子孝,诸葛一心心中暗骂乐了一句小气,然后也将目光投向了外面的大雨,轻声道“好大的雨!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一时间失神的郭子孝也喃喃着刚刚的那句话“是啊,不知道会死多少呢!不会太少吧!” 而走出茶馆的陈凡没有立即找地方躲雨,而是在街上走走停停似乎在等什么人。 停在接到中间的陈凡抬起头来,任由冰冷的雨水在自己的脸夹上滑落,在这一刻陈凡感觉到了悲哀,他从雨中感觉到了一丝丝悲哀。 他扭头看了看黝黑深邃的街道,他知道杀戮开始了。 城南的一家客栈内,十几个不知来历的人死不瞑目将客房内的羊毛地毯都全部侵湿,甚至流到了走廊里,这番场景简直就是炼狱一般。 “大人,这些人我看过了都是倭国的忍者,大哥让你把这里尽快的清理干净,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上面一层还有一间房间也需要清理。”站在最前面的黑衣官员一侧的另一名黑衣官员看到他在看到屋里的场景愣住的样子提醒了一句。 其实不光是站在靠前的那名黑衣官员,就连后面的几个当事人在击杀了这些倭国忍者之后也都是一个个差一点当场吐了。尤其是满地的碎尸,更是让众人有种赶紧离开的冲动。他们从跟随武陵侯到现在也杀了不少的人,但是这里的场景着实有些让人胆寒。 看着散落在地面上的碎肉,还有一些器官在地上不断的蠕动,有些心里承受能力弱的官员,立即趴在一样的护栏上呕吐了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这些倭国的家伙对自己这么狠,竟然把自己的每一部分都当做了武器,在这些倭国人的身体每一处都有着让人防不胜防的暗器毒药。 自己手下有不少兄弟都着了道,要不是因为如此自己也不会下令,对于这些倭国忍者不留全尸,格杀勿论。 看着不远处几个正在呕吐的黑衣官员,那个站在最前面的黑衣官员招了招手,随即从队伍中走出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那几个正在呕吐的黑衣官员的身后。 还不等那些官员有所反应,锋利的的匕首转瞬间划破了他们的喉咙。 而其他的黑衣官员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十分安静的站在那名黑衣官员的身后。 只见他抬了抬手,身后有一名黑衣官员立即走出,开口道“禀告李大人,其他五位大人那边也已经完成任务,正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 被称为李大人的黑衣官员,轻笑了一声,十分残忍的说道“都是这些杂碎,耽误了我的时间,又被那些家伙抢先了,所有人听我命令,全部抛下重物,轻装上阵,无比迅速拿下下一个地点,别让其他小队看了咱们的笑话!行动!” 一声令下,刚刚还站在李大人身后的黑衣官员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同他们的名字一般,暗卫,他们是武陵侯的直属部队,所做的就是清理武陵侯领地中所有阴藏在武陵侯领地中的非法势力。 他们是屠夫,每一个人手上几乎都沾满了鲜血他们在成为队长之前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暗卫一,二……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荣耀,更是一道催命符,因为排名越往前,说明实力越强大,到时候要面对的敌人就会更加的强大,死亡率更加的高。 但是他们愿意,为了武陵侯,他们愿意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大梦初醒 第三十八章起舞(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样的事在武陵郡各个地方都在发生着,不同的人在做着相同的事,杀人! 雨夜下的武陵郡显得十分幽森,走在街道上的陈凡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一座小酒楼,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感觉的到在那座小酒馆里有人在哀嚎,在颤栗。 只听一声巨响,陈凡立刻驻足目光紧紧盯着那不远处的小酒馆,紧接着小酒楼的窗户转瞬间分崩离析,一个黑衣官员从中倒飞了出来,落在了陈凡不远处的地方。 看着眼前浑身满是鲜血的黑衣官员,陈凡轻轻的摇了摇头,而后者注意到了站立在街上的陈凡,立刻抬手轻喊道“不是下令今夜宵禁之后不得再出门了吗?你在这里做什么,走!离开!” 而陈凡听到眼前这素味平生的黑衣官员竟然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命,不惜暴露自己的位置。 陈凡心中暗自腹议了一句:真傻! 在陈凡看来,若是这名官员不冲自己喊叫的话,他可以多活一会,可他竟然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实在是傻得不能再傻了! 而后者看见陈凡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心急如焚,他看了一眼身后认命般叹了一口气,然后再此出声驱赶陈凡。 可还没等他将话说出,就如同见到鬼一般紧紧的盯着陈凡的身后,然后嘴中不停地喃喃着。 这一变化让陈凡有些懵,这官员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还说话挺大声的,怎么这回光张嘴不说话了呢! 虽然现在是黑夜,视线受到了一点干扰,但陈凡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官员嘴唇的律动。 跟随着官员那嘴唇的张口幅度,陈凡一点点的从自己的嘴中还原了面前那官员正在喃喃的话句。 “快……快……跑……后……后面!” 看着眼前的官员,陈凡陷入了懵圈状态,什么后面,后面怎么了吗?陈凡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眼前空无一物。 可当他再次转回头来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陈凡的面前。 陈凡看着眼前的身影,缓缓地将头抬起,看到了一张满是鲜血还带着微笑的脸,因为天色已晚视线昏暗,又加上那人身材高大挡住了一些光亮,陈凡看不全来人的脸,然后退后了几步,抬头再去看那张脸。 这一次陈凡看清楚了,那是一整奇丑无比的大脸,噗嗤一声,陈凡没憋住笑出了声,自知这样不太好,然后轻咳一声,掩饰了一番尴尬。 从那人大腿处探出头来,看着不远处趴在地上的那名官员问道“哎,那名大人,这位仁兄是你的同伴吗?长得真丑!” 然后又将头缩了回去,拍了拍那人的大腿,语重心长道“不过爷们,不是我说你,你两只眼睛要近一点,你的耳朵要后一点,鼻子要翘一点,嘴巴要对称一点,还有头发要安分点——那是眼睛鼻子它们的地盘!” 看着肆无忌惮的陈凡,那名官员也是满脸震惊,对于眼前这名壮汉的实力他还是很清楚的,毕竟自己带出来的十几个弟兄还有自己这一身的伤都是这个人留下的。 看到眼前的景象,官员不由得赞叹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而大汉似乎被陈凡的语言激怒了,一只比陈凡的脑袋还要大不少的手掌落到的陈凡的脑袋上,意识到危险的陈凡拼命地扭动着身躯想要脱离那大汉的手掌,可不管作何努力都是徒劳。 那大汉的手掌在一点点的收缩,陈凡的挣扎愈来愈激烈。 而一旁身受重伤躺在地上的官员也是心急如焚,他忍着全身的疼痛从怀中掏出一柄飞刀,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朝大汉的大腿处掷去。 一声闷哼,只见那柄飞刀直接刺入了大汉的腿中,感觉到疼痛的大汉,朝天大吼了一声,然后将手中不知死活的陈凡丢到一旁,砸塌了一面墙,然后被埋在了下面。 看着被埋在废墟下的陈凡,官员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一条鲜活而又无辜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他又怎么心安。 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大汉,官员无力的低下了头,现在的他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的失去知觉。 他知道就算大汉不动手,自己也会慢慢地死去,不过想到刚刚被杀的陈凡,以及那些在酒楼中被大汉残忍杀死的兄弟们,官员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喊出那不甘的话语。 “倭狗,你早晚不得好死!” 而被称为倭狗的大汉似乎没有听见官员的怒斥,继续向着官员走去,来到官员面前将他那只超大的脚抬了起来,缓缓地移到官员的头上,随时可以一脚将脚下的人踩死。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此刻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官员的身上了,他扭头看向刚刚的那个废墟。 只见那废墟之上不断有石子滑落,官员也听到了响动,将头撇了过去,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不远处的废墟,他不相信有人真的可以在那种重击之下存活。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只见一只满是尘土的手臂从废墟中伸了出来,然后已经“死去”的陈凡从废墟中坐了起来,敲了敲自己脑袋,看着不远处的大汉,有些佩服道“你的力气是真的大,在用点力,估计脑壳都要被你捏爆了!虽然你的一身蛮力的确有些骇人,不过倭国人,必须死!” 极度气愤的大汉终于把一直悬在官员头顶的脚落了下去,而在其下面的官员感觉到背部压迫而来的劲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也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只听一声巨响,等待良久的疼痛感一直没有感觉到,官员皱了皱眉头,然后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官员忍不住感叹道“你……你这么……强……啊!” 话没说完,就在陈凡怀里昏睡了过去,见到自己的猎物被救走的大汉,双手捶胸大喝一声,卯足了力气朝着陈凡冲了过去。 看着不断靠近的大汉,陈凡不急不缓地将怀中的官员放在地上,然后脚下用力一蹬瞬间来到了大汉的身前。 还不等大汉做出反应,陈凡一脚便踢在了大汉的小腹处,然后借力一蹬又是一脚,脚尖踢到了大汉的肩关节处。 大吼一声的大汉向后退了数步,还没等稳住身影,如同鬼魅般的陈凡瞬间贴了上来,看着还在空中浮动的陈凡,大汉嘴角咧过一丝残忍。 没等陈凡落地继续向前逼近,大汉便接住右脚一蹬瞬间贴身上前,还在空中的陈凡也是下了一跳,没想到大汉如此庞大的身躯竟然如此灵活。 只见下一刻大汉立刻出拳朝着陈凡的面门打了上去,他知道这一拳陈凡没办法躲,除非陈凡会飞,在空中想要变相几乎不可能。他似乎看到了陈凡脑浆迸裂的场景。 可下一刻发生的事情打破了他刚刚完美的幻想,之间陈凡的身子扭成了一个非人的弯度面门侃侃躲过了拳头。 然后就在拳头将要击中胸部的时候,陈凡双手撑在大汉粗壮的手臂,瞬间腾越而起,从大汉的头上约过大汉的身子,然后在落地的那一刻瞬间加速。 大汉有所察觉准备转身去抓陈凡,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陈凡躲过那只大手后,一个闪身便来到的大汉的大腿处,然后迅速的拔出了插在大汉腿中的飞刀,顺势在大汉的腿上留下了数寸长的划痕。 腿上的伤,让大汉瞬间失去了平衡,他跪到了地上,不过他没有就此放弃反抗,继续伸出大手去抓陈凡。 有了武器的陈凡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每一次躲过大汉的大手之后都会在他的手上或者胳膊上留下划痕,虽然不深但是足以让大汉感到疼痛。 气急败坏的大汉怒吼道“ばか、殺した!(中文翻译:混蛋,杀了你!)” 陈凡听了之后先是一愣,然后瞬间来到大汉面前,手中的飞刀由下而上在大汉的胸口处划出了一刀深长的血痕,那些喷涌而出的血有不少落在了陈凡的脸上,落地的陈凡舔了一口嘴角上的血迹,然后混合着唾沫吐了出来,轻蔑道“血真臭,还有你能不能说点我听懂的话!” 话音未落,陈凡再次冲了上去,这一次陈凡的目标就是大汉那另一条苦苦支撑没有跪在地上的腿,气急败坏的大汉举起两只大手朝着陈凡的位置落了下去嘴中大吼道“死んで、死んで、ばかは私に死にます。(翻译:死死死,给我死!)” 陈凡轻哼一声,一个小转身躲过了大汉的进攻然后顺势来到的大汉另一条腿处,十分干净利索的割断了这条腿的腿筋,没了这条腿的支撑,大汉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但仍不甘的挥动着双手,想要抓住陈凡。 而此刻的陈凡就如同在戏耍猎物一般,来回的在大汉的身上穿梭,每一次穿梭靠近都会带起一片片鲜艳的血花。 最后被划的浑身伤痕的大汉再也支持不住,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满天尘埃。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汉陈凡撇了撇嘴,缓缓地向着大汉走去。 大梦初醒 第三十九章初见武陵侯(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走到大汉的身前,陈凡蹲下注视了一会,然后又轻轻踹了几脚,见大汉一点反应也没有的陈凡转身向着躺在地上的那名官员走去。 可还没有几步,一抹巨大的黑影笼罩在了陈凡的身上,那名死掉的大汉突然暴起,抡起拳头就抄陈凡砸去。 那名官员见状,立刻出声提醒道“小心身后。” 但也为时已晚,只见那如铜锤般的拳头轰然落下,来不及躲藏的陈凡只得正面硬接。 只见陈凡将双手举过头顶,双手交叉,侃侃接下了那只铁拳。 可巨大的力量让陈凡周围的的土地都呈现出了龟裂状,在看陈凡脸上呈现出了一丝病态的红晕,双腿也不断地下弯。 最令人震惊的是陈凡的脸在一点点的被撕裂,有些支撑不住的陈凡将手臂缓缓落下,用肩膀去抗,然后顺势躲了出去。 只见那砸空了的铁拳落在了地上,无数的石屑在空中起舞。 看到这一幕的陈凡终于皱了皱眉头,刚准备有所行动,只见那名大汉将还在浮空的石子一拳击中。 力道控制的极其完美,每一颗石子如同一柄柄锋利的飞刀,向着陈凡的方向破空而至。 石子之密集让陈凡一时间无法躲藏只得挥舞着那柄短小的飞刀已做抵御。 可这仍然是无济于事,转瞬之间,陈凡的身上平添了数十道细小的伤口。脸上也被划上了不深不浅的数道伤痕。 一波石子过后,陈凡刚准备反击,就看到大汉已经转瞬而至。 看着不断接近自己的大汉还有那足以致命的铁拳,陈凡笑了笑。 就当那铁拳快要砸到陈凡面门的时候,陈凡动了。 只见陈凡一个快速的小腾挪与铁拳擦肩而过,没等大汉做出反应,陈凡反手就将手中的飞刀插入了大汉的脖中,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大汉失去了平衡,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双手紧紧的捂着正在冒着咕咕鲜血的脖颈,一脸难以置信道“死んで、死んで、ばかは私に死にます!(翻译:怎……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快!)” 陈凡掏了掏耳朵,然后看着眼前眼神有些迷离的大汉,讥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了些什么,不过我猜你很不甘心吧!不过,不甘心又能这么样呢!记住这里是沧澜,还容不得你们这些蛮夷小国放肆!” 说完眼中凶光一现,没等大汉在开口,陈凡飞起一个膝顶正中大汉的胸口,只见大汉胸前肉眼可见般凹下去一大块。 这次大汉死了,但是他在死之前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不明白眼前这个还没自己腿高的青年是怎么把自己杀死的。 只见大汉的那只紧紧握住脖子的手缓缓地送了下来,只听见在大汉的手中出现了类似引线被点燃的声音。 陈凡立刻将目光投向大汉的手中,只见大汉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个小竹筒,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了。 暗骂了一声不好的陈凡几息便来到了大汉的身前一把夺过了大汉手中的竹筒然后另一只手把大汉的嘴给扒开,然后顺势将竹筒塞在里面。 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大汉的脑袋就如同被敲碎的西瓜在空中散落。 做完了这一切的陈凡,转身走到官员的身边蹲下,官员看着眼前还有些稚气未脱的脸,他轻笑了一下,道了声谢谢。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只见陈凡一把握住了官员的脖子然后一点点的用力。 官员有些闹不懂现在的情况,刚刚还在就自己为什么现在又要杀了他呢! 官员看着眼前的陈凡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为……为什么?” 陈凡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轻声道“你是个不错的人,我也很想要就你,不过错就错在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一次官员睁大了眼睛终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清楚了那张脸,只见那张脸如同书中的书页被风轻轻掀起,他看到了另一张脸,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如果说刚刚的那张脸有着稚嫩与朝气,那么现在的这张脸上写满了沧桑与深沉,就如同一口古井般深不可测。 然后咔嚓一声,官员的脖子被拧断了,看着眼前的官员,陈凡的眼中没有掀起丝毫波澜。看了一眼满是鲜血的手,在官员的身上擦了擦然后越过官员的尸体径直离去。 可没走几步,陈凡便停下了身子,站在原地头也不回的轻声道“既然来了,那便出来吧!躲躲藏藏的有失你武陵侯的身份!武陵侯白启!” 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掌声从一旁的店铺中响起,一名男子从店铺中走出,笑道“阁下好身手,短短顷刻之间便将这倭国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虐杀的体无完肤,作为沧澜中的一员,我本应该报以敬意,不过,你不该杀了他……”说着扭头看向不远处倒在地上脖子被拧断的官员,言语之间透露着丝丝惋惜。 陈凡头也不回,往后撇了一眼道“难不成你想给他陪葬?” 白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轻声笑道“我想死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话语落下,陈凡眼中杀意爆现,瞬间转身朝着白启扑杀而至,在距离白启仅有几寸的时候异象突生。 两道寒芒飞起,带出两声清越激昂的剑鸣,宛如九天龙吟连绵不绝。仅仅随意一击便将陈凡击退数步。见状不好的陈凡转身便向远处逃去。 白启那张俊美的脸上挂起一丝邪魅的笑容,然后快步赶了上去。 跑出城外,白启没有发现陈凡的踪迹,便停下脚步紧紧盯着眼前的这片茂密的树林。 果然没过一会,陈凡变从林中走了出来,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这张精致到让女生都无地自容的脸蛋,有些服软道“行了行了,我打不过你,不打了行不行?” 回应陈凡的不是话语而是呼啸而至的两柄利剑。 陈凡见状不好,马上向着森林深处跑去,不多时,两条人影冲天而起,皆快似闪电,却又轻灵如絮。陈凡和白启一人着素衣,矫健如豹,一人青袍,洒脱似风。在林间来来回回,寒芒电掣,劲风激荡,一素一青两团飞雾在场中旋舞,伴着潇潇剑风,剑影乍合乍分,看得令人目眩不已。 叮,陈凡再次与白启撞在一起,震得手有些发麻的陈凡在心中暗道“不愧曾经让老帅都不吝词语夸赞的剑道高手,身法迅速,剑招更疾。若是曾经的我绝对接不下其三招!” 仅在片刻之间,已攻出十余剑,一式紧接一式,一招疾套一招,丝毫不见停顿。往往一剑尚未递全,已变招为划,陈凡只觉身前剑影青芒,银光漫天,似乎有数不清的长剑在闪动。他刚开始微觉不适,有些手忙脚乱,闪避间瞥见剑网后白启嘴边噙着的一抹似乎得意的淡笑,不觉傲气渐发。 陈凡见状沉了气,不去理会白启那凌厉的剑招,只把那把从山洞中带出来的长剑置于身前舞动,因为陈凡没有学过什么正规的剑术,所以只得见招拆招。 对于陈凡能够接住自己数招,白启也是在百忙之中还能出口赞道:“这是什么剑法!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小子你师承何门何派!?”手中招式却丝毫不慢,一剑快过一剑。 陈凡轻笑一声,自己除了老道一个老师以外哪里来的门派,不对,不只有老道,还有那山洞中的那几位神秘莫测的老人。 对于白启的问题,陈凡闭口不答,而白启也是越打越兴奋,数百余招过后,陈凡差不多已熟悉了他的剑式,不再如一开始那般摸不准方向,信心大增之下,他亦朗声而笑,回赞道:“侯爷,你的快剑如霆,在下深感佩服。不过,这一句在下要赢了!” 听到陈凡如此狂傲之言,白启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啸喝一声,向着陈凡袭去。 这一次陈凡选择硬撼,可当接触到之后只觉对方手中力道似乎忽然加重,剑尖隐隐挟着一股凌厉的罡风,迎面呼啸而来。 “我的剑可不仅仅是快。”耳中听着白启如是说,陈凡暗叫不好手中也暗自运出内力抵挡,忽地身形拔高,落于半空的树枝之上笑道:“不错,快剑如电,威胜雷霆,侯爷的剑还真是让人不可小觑。” 白启一团青影亦自拔地而起,追上陈凡,见此情形陈凡心中暗暗骂了几句,然后赶快举剑相迎。 随着“铮”、“铮”两声,双剑相交,电芒疾闪,风雷乍起。倏尔人影又骤分,各自向左右飘出丈外。两人落地后,持剑而立,剑尖遥遥相对,衣袂随风徐止,剑吟声仍在空气间流动,隐隐可闻奇异的激流啸鸣。 白启含笑持剑,眼里大有赞赏之意,目光却转而一瞥身边的树林。陈凡见状眉头皱了一皱,刚准备开口,就看到白启提剑杀来,陈凡连忙举剑抵挡。 二人相视一瞬,忽而一齐身形掠动,直朝那森林快速点去。两道身影一青一素,各自纵跃攀上密林,却又在半空停住,白启双剑未动,但其上却已发出龙吟凤啸般的振鸣。仅仅几息,二人又冲进了林中。 风吹过,树叶枝条沙沙作响,剑涌耀辉,吟声展耳,两人时而飞身穿梭,时而用手或脚勾住树干,一时间林边剑影漫天,风雷俱发。 大梦初醒 第四十章此间再无少年郎(求收藏,推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与武陵侯白启的对战一时间陷入了焦灼,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间难以分出高下。 而在暗处,几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森林中的战局,其中一人道“你们说武陵侯那个家伙真的用尽全力了吗?” 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也紧跟着响起,那是一个妇女的声音,虽然看不见人在何处,但是听声音急剧魅惑。 “你在说什么呢?奴家的白启哥哥当然没有用尽全力了,你没发现吗,打了这么久白启哥哥一个真正的杀招都没放呢!” 听到女人的提醒,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人都将目光投向正在不断进攻的白启身上。 所有人都发出了恍然大悟的轻哼,其中更是有人借机嘲讽道“都说武陵侯白启十分护短,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自己的手下都被杀了,还不肯用尽全力!看来这武陵侯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众人听后没有接话,场面变得有些尴尬,一声轻咳打破了安静的局面,紧接着一道苍老年迈的声音从传来,仍然不见人影。 “你们这些小家伙都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眼力一点也没有提升呢!还是这般孤陋寡闻!” “老家伙你……” 有人听不惯老人的说教刚准备出生顶嘴,可话语还没说几句,一道破空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一道人影从树枝上掉落了下来,显然刚刚说话的就是他。 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老人接着开口道“真是沉不住气啊!唉~行了!老头我今天就跟你们好好说叨说叨!” 话音刚落又一道声音响起。 “既然如此,还请老先生不吝赐教!” 老人没有接话,只是沉吟了一会,才开口道“你们没有发现吗,白启他其实一直都在试图用剑术去破开那小鬼的防御而非用绝对的实力!” 众人闻言,刚忙将视线再一次投入到林中正在酣战的两人,只见二人猛烈的撞击在一起,仅仅是十几息的功夫,二人便迅速分开。 若是在平常人眼中刚刚可能就是一次普普通通的碰撞,可在场的又有几个人是普通人呢!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刚刚的瞬间两人来回攻防交战不下十剑,这样的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而且在刚刚老者的提示下,他们将重点放在了武陵侯白启的剑法之上,细看这下果然如老者所说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剑术没有丝毫的内力真气加持。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想明白了,白启为什么会和陈凡交战如此之久,原来是为了磨砺自己的剑术。 正在这些人还沉浸在两人对战中时,老者再次开口,不过这一次却带出了些许失落“结束了,那个小家伙要死了!” 听到老者的话语,众人再次见视线投向二人,接下来果然就如同老者所说。 只见白启抓住陈凡格挡的空隙将陈凡的剑挑飞,然后不等陈凡做出任何反应,另一把长剑转瞬而至。 瞬间刺穿了陈凡的胸口,这还不算完,因为在空中的缘故白启再将剑刺入陈凡体内后,身子猛然发力。 两人猛然坠落在地,掀起阵阵尘埃。 看着被白启用剑定杀在地上的陈凡,众人略微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不无其他,因为他们看得出来陈凡的天赋,他们都对陈凡的未来十分看好,却没想到被白启一剑终结。 “唉~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可惜了!” “行了,趁着白启那家伙还没发现我们,赶快走吧!要是被他发现了,咱们想走都走不掉了!” 话音刚落,所有隐藏在暗处的人都三三两两的撤了出去,仅留下还站在森林深处看着被自己定杀在地陈凡的白启。 过了良久,被那些人确认死亡的陈凡突然睁开一只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低声询问道“都走了吗?” 而站在原地的白启此刻也不在是刚刚那般冷冰冰,脸上挂上了若有若无的笑容道“都走了,小家伙儿起来吧!” 听到白启肯定的话语,胸口上插了一剑的陈凡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然后将插在自己衣服上的那柄剑拔了出来,扯了扯衣服,看着上面被刺出来的大洞,有些埋怨道“白叔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你看看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成啥样了,我刚买的!过两天去李家还要穿的呢,你看看……”说着就把自己的衣服往白启那边扯了扯。 看着眼前还是一如既往无赖的陈凡,白启轻笑了一声伸出那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陈凡的脑袋道“好好好,白叔一会给你买件新的,不过你要告诉白叔,你去李家要干嘛!难不成李家出了什么事?” 听道白启要给自己买衣服,陈凡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在听到白启询问自己要去李府的目的时,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没有开口。 寒芒一闪而逝,就连白启也没有捕捉到,见陈凡没有回答,白启也没有多问,不过转眼一想,开口道“离李府招家丁还有些时日,而且我也知道你做不了那些粗活,这样吧,我出面把你安插进去如何!让你在李府当你一个不大不小的护卫,我想如果我出面的话,李府那个小丫头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站起身来的陈凡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将手里的剑丢给面前的白启,冷声道“白叔,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帮助,而且谁说我做不了粗活的!” 看见陈凡这边神色,着实将白启吓了一跳,然后刚忙出声解释道“小凡啊,叔叔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出手帮帮你!也想帮帮李家!” 陈凡伸了个懒腰倾吐一口浊气,然后开口道“白叔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有些事情白叔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不然越帮越乱!” 听到陈凡的反驳,白启的脸色有些难堪,他知道陈凡是不希望让他插手的,可对于李家于情于理他又怎能做事不管呢! 他刚准备开口准备劝说一番,没想到陈凡就如同看穿了白启心中所想一般,开口道“白叔我知道你想帮忙,于理,你是武陵侯现在武陵中强敌环伺你有责任帮助各大家族,于情,李太傅与你也是好友,你也理应帮他,但是你要帮他是你的事,不要把我牵扯进去,我进李家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到时候还请白叔不要妨碍到我!” 白启也不在和颜悦色,脸色变得十分阴沉,冷声道“若是我要强行插手呢!” 陈凡轻笑了一声,拔起不远处插在地上的见,双指并拢轻轻地在剑身上弹了一下,听着悠悠剑鸣,陈凡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然后猛然睁开双眼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白启,轻笑道“若是白叔一定要出手的话,我不介意站在白叔的对立面,到时候说不定掀翻武陵郡还有我的功劳呢!嘿嘿嘿!” 虽然陈凡笑的很轻松,就如同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把自己逗笑了,可在白启的眼中陈凡的笑就如同九幽般冰冷。一时间他竟然觉得自己眼前的陈凡不是陈凡,而是另一个人。 白启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陈凡见状轻笑一声,将剑插回身后,向着武陵郡的方向走去。 在路过白启身边时,陈凡停了一下拍了拍白启的肩膀轻声道“白叔,不要妄图阻止我,我只是想那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一句话在白启的耳中如同惊雷般响彻,他突然明白了陈凡要干什么,但还不敢确定,思索再三,他还是开口询问道“你要做什么?” 陈凡将手搭在自己的脑后,略微思索了一番,轻笑道“现在还没想好,先把师门交代的事情完成了再说吧!毕竟事情太多了,需要一件件完成!” 听到陈凡的话语,白启确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开口厉声斥责道“陈凡你知道你那样做会死多少人吗,你真的要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葬送了你自己吗?!他们已经死了,你还活着,你不应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听到白启的斥责,陈凡停住了身子,正当白启以为自己的说教起了作用的时候,陈凡突然暴起,转瞬来到白启的身前,仅有数寸,没等白启反应,陈凡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正悬在白启的脖子上,看着眼前的陈凡,白启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 而陈凡这一次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杀意冷声道“白叔,我之所以叫你一声叔,一是因为你曾经是老帅的好友,第二就是你从小看着我长大,于情于理我叫你一声叔,但如果你真的执意要阻止我,那就别怪我不念叔侄情分,将你视做敌人了!” 这一次白启没有开口,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身前从小长大的孩子,他突然有些心痛,他知道陈凡变了,变得极端变得偏执,变得让他这个叔叔都觉得有些可怕。 陈凡看了一眼白启收起匕首转身向着武陵郡走去。 可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了白启的声音。 “你这样做值得吗!你要知道你是在与天下人为敌啊!” 陈凡的身子顿了一顿,沉吟了一会,仅用两个字回答。 “值得!” 此刻的白启不在劝阻,眼中多了些许悲伤,他知道以前那个陈凡再也回不来了,略微纠结了一番后,开口道“小凡,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然后头也不回的的向着森林更深处走去。 陈凡听后略微挣扎了一下,轻叹一声,转身向着白启的方向赶了上去! 大梦初醒 第四十一章熟人?奶奶!!(求收藏,推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白启在前面走着,但还是在时刻注意着后面的情况,时常会不经意间瞥一眼看看陈凡是否还在身后。 在看到陈凡还紧紧的跟在身后后,白启松了一口气,然后快步向前走去,因为时间太晚了,他怕那个人会睡觉。 毕竟现在的情况能跟陈凡说得上话,能让他信服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陈凡跟着白启走了良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距离武陵郡越来越远,然后停住了脚步,紧紧盯着还在不断前进的白启,寒声道“白叔,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这应该不是去武陵郡的路吧!” 听到陈凡的质问,白启心中咯噔一下,然后赶忙停住脚步,转身对着陈凡连忙解释道“小凡啊!你要相信叔叔,我不会害你的,就是有个人想要见你,等你见完她之后,你想去哪,我都不会管,而且你的事我也不会插手,怎么样?” 看了一眼有些焦急的白启,陈凡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感,然后轻哼一声道“但愿如此!”然后自顾自的向前走去。而白启听到那双但愿如此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陈凡并不相信他,他感觉的出来从一开始相见到相认陈凡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提防。 在经过白启身边时,见白启还在愣神,陈凡低声提醒道“白叔,走了!如果再晚点我就要回去了!” “哦哦哦!走走,就在前面!” 白启连忙回过神来,向前之路。 两人走走停停,中间不是到杀了多少人。 良久之后,只见陈凡将血淋淋的手从一个人的身体中抽了出来,在那人的的衣服上随意擦拭了一番后,转头看向一旁正在掐住人脖子将人提起的白启,言语不善道“白叔,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这吗,帮你解决你的问题??” 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白启掐着脖子的那个人头无力的低了下去。 白启将那人甩到一旁后,轻声解释道“小凡,我知道你现在有些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但是希望你还是和我走一遭,毕竟那个人真的很想见你!” 陈凡深深地看了白启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随之吐出,低声道“希望你不要骗我!” 听到陈凡的肯定,白启连忙带路,不过在陈凡看不到的地方,白启撇了一眼那些满地的尸体,眼角流露出些许笑意。 跟随白启走了有一段道路,终于到了白启所谓的目的地。 这里是一个隐藏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地方,周围什么也没有,仅仅只有一个小院,院内有什么人,陈凡也看不起。 借助那摇曳的灯光,陈凡可以大致确定可以看清里面坐着的是个女人,不知为何里面坐的那个身影让陈凡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道身影的主人。 陈凡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白启,只见白启轻微的耸了耸肩,朝着房间的方位怒了努嘴低声道“人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陈凡看了白启一眼,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房子,冷声道“你陪我一起进去!” 白启看得出若是自己不陪着的话,陈凡是不会进去的,可是里面的人,白启也不想见,不是真的不想见,而是不敢见。 前后斟酌了一番,白启一咬牙拍了陈凡肩膀一下,十分爽快道“走,小凡,我陪你进去!” 但是陈凡有些犹豫了,从刚刚白启的脸色来看,里面的人绝对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家伙,自己要不要进去呢?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若是在平添些麻烦…… 唉!思考了一番后,陈凡最中决定还是要离开,里面的人还是不见为好,然后看了一旁的白启一眼,低声道“白叔我看还是……” 没等陈凡把话说完,里面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凡白启的到来,出声传唤道“是小白来了吧,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白启听到里面人的传唤,双手一抱,腰十分自然的弯了下去,似乎是怕打扰到里面的人,所以白启没有大声言语,只是轻声换了一声是,然后就朝着那扇房门走去。 而陈凡在听到那道声音之后,身子如遭雷击般愣愣的站在原地,身子不自觉的轻微颤抖了几下,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当那扇房门打开,看到从中走出来的人时,陈凡的眼眶湿润了,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从门中走出的那个虽然头发花白但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 老人推开房门,看着站在眼前一袭青衫的白启,刚忙询问道“小白,你这是又跟谁打架了,你看看你这身衣服都烂成什么样了,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说着就朝白启的身上摸去。 白启略显尴尬,心中暗道您老人家要摸也到等到没人的时候在摸啊,而且我我都这么大人了,还和之前一样,传出去我武陵侯的面子往哪放。 当然这些话也只是在白启的肚中腹议,他是不会真的说出口。 若是换做平常白启可能还真要让老人摸上一摸,不过转头看了一眼被自己的挡在身后的陈凡,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他看见。不然会被他笑话死的。 当然这些都是白启一人的心里独白,陈凡根本就没有在意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老人要对白启做什么,陈凡也不感兴趣。 因为此刻陈凡的目光紧紧停留在了老人的身上,似乎想要把老人的样子死死的记住一般。 白启见状赶忙让看身子,让老人得以见到身后的陈凡。 在白启让开身子之后,老人终于看到了陈凡,因为夜色昏暗又下着大雨,老人又上了年纪,所以根本看不清陈凡的样子。 不过在老人的心里,能被白启带到这里来,说明是他很好很信任的人,所以老人也没有起疑。 朝着陈凡摆了摆手道“那边的那位客人,你是小白请来的吧!都进来吧!外面雨怪大的,都别淋感冒了!” 虽然这雨很大,但是对于白启陈凡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是再大一倍也不会让他们的身体产生一丝的不适。 但是处于对老人的尊敬,陈凡白启二人还是陆续走进房中。 还没等老人开口,陈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脑袋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老人见状也是一懵,然后赶忙走到陈凡身前,想要将他扶起,而且嘴中还唠叨着“你这孩子,咱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行如此大理呢!快快快,快起来,让老婆子看看磕疼了没?” 说着双手就已经触碰到了陈凡的肩膀,刚准备将陈凡托起,那颗一直低着的头猛然抬起,老人去搀扶的手也是猛然一将。 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脸庞,老人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指着陈凡,颤巍巍道“你……你是……” 没等老人把话说完,陈凡一把抱住了眼前的老人,一直强忍着的抽泣声再这一刻也不在掩饰,渐渐地变成了嚎啕大哭,抽泣道“奶奶,我是小凡,我是小凡啊,奶奶,小凡回来了!” 老者先是一愣,然后举起那如同枯木般的手掌紧紧的将陈凡搂在怀里,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凡,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小凡你知道奶奶多担心你们吗?你爷爷呢?” 听到奶奶的询问,陈凡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躲在奶奶怀里的陈凡才轻声道“奶奶,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老帅!” 听到陈凡的话语沉吟了良久,摸了摸陈凡的头道“我先前早有猜测!毕竟你爷爷的光芒过于耀眼了!” 一旁的白启听到老人的话语,眼神不由得一紧,他不由得赞叹老人的智慧以及心静,怪不得当初自己去她家里接她的时候一副淡然的样子,原来老人早就料到了! 躲在老人怀里的陈凡十分识趣的没有接话而是将话题转移到老人身上。 “奶奶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家里的人呢?”当这话问出去的时候陈凡就有些后悔了,奶奶之所以躲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原因已是不言而喻。 老人似乎并没有陈凡这样问有什么不妥,摸着陈凡的头细语道“他们都去找你爷爷了,要不是你白叔我也早就去找他了!这个糟老头子自己犯错还连累了这么多人,若是还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陈凡看着眼前的奶奶,想起了以前在帅府的日子,奶奶名叫鹿茸是老帅的夫人,,从小就对自己照顾有加,每次自己犯了错误老帅要打自己,她总会把自己拉到身后,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自己与老帅中间,可以说奶奶是陈凡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他本以为奶奶会在朝廷抄家之中惨遭毒手,没想到…… 一想到奶奶还活着,陈凡就激动不已,想一旁的白启投以感激的目光,他知道白启做这件事到底冒了多大的风险,窝藏逆贼家属要是被查出来是要被诛九族的。 良久之后,陈凡将奶奶扶起,轻馋着奶奶走到一旁的木椅上,让其坐下,然后自己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低的脑袋十分温顺的看着眼前的奶奶。 见此情景,一旁的白启刚忙开口道“鹿姨,小凡遇到了麻烦,他不想让我帮忙,请您劝一劝他!” 鹿茸听后刚忙向一旁的陈凡投去询问的目光,被鹿茸这样盯着,陈凡浑身有些不自在,有些不情愿的开口道“奶奶,没事,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解决的!” “你小子……” 听到陈凡的肯定,鹿茸是又生气又担心,陈凡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怎么可以看到陈凡卷入危险之中呢! 她抬手就要去拧陈凡的耳朵,奈何陈凡太高,鹿茸又坐着以至于鹿茸的手悬在空中,陈凡见状赶忙低下身子将耳朵送了上去。 鹿茸一边拧着陈凡的耳朵一边低声道“孙儿啊!奶奶在这世上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你也大了,有些话奶奶不该多说,但奶奶还是要唠叨一下,你明白了吗?” 陈凡听着鹿茸的话语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陈凡擦了擦眼泪抽了抽鼻子,撇了一眼一旁的白启哽咽道“奶奶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听白叔的话,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保证!” 听到陈凡的保证后,鹿茸送开了陈凡的耳朵,转头看向一旁的白启轻声道“小白,小凡我就托付给你照顾了,一定不要让遇到什么危险,拜托了!”说着鹿茸那身子便深深地弯了下去。 白启见状哪敢怠慢,刚忙弯下腰回答道“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陈凡的。” 而在一旁的陈凡则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但是在奶奶面前陈凡还是要表现得十分顺从。 接下来,因为鹿茸很久没有见陈凡,所以硬拉着陈凡坐下,陪自己聊天,而一旁的白启则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这对不是奶孙的奶孙。 来到门外的白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然后静静地站在门外欣赏着这充满血色的瓢泼大雨。 大梦初醒 第四十二章帝国隐患(求推荐,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雨还在下,站在门外的白启听着里面时常穿出的时哭时笑声,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还么等他的笑容完全展开,那扇紧闭的房门被突然打开了,被吓了一跳的白启本能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猛然向后挥拳。 下一刻他的拳头就被一只手死死的握住,看着从里面出来的陈凡,白启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解释道“紧张了,紧张了!” 陈凡没有多少什么,只是把手中握住的拳头松开,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然后轻轻地把房门关上,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瓢泼大雨之下,森林显得格外幽森,树叶在簌簌的抖动,陈凡白启二人就沉默不语的走在森林之中。 白启跟在陈凡的身后,他看得出来现在的陈凡有很重的心事,他不说,白启也不好意思过问。 就这样二人在森林中走了快有半柱香的时间,然后陈凡突然停住了步伐,转身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启。 白启则被陈凡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刚忙停住脚步,低声询问道“怎么了吗?” 陈凡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不过这次陈凡的步伐故意放慢了些许,似乎实在故意等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白启。 走在陈凡身后的白启又怎么会看不出陈凡的这番小动作呢! 他轻笑了一声,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不少,不一会就赶上了陈凡与他并肩而走。 瞥了一眼与自己并肩的白启,陈凡立刻将视线挪走,看着森林的深处,似漫不经心,也似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谢谢!” 因为声音很小雨声又大,而且刚刚白启又在思考事情,所以陈凡说了什么,白启没有听清,轻啊了一声,随后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而这句话虽然白启是真的没听起,但是在陈凡的耳朵和理解中却变了味,他认为以白启的修为就算周围在这么乱,就自己一人说话,又怎么会听不清,摆明了是要让自己难堪! 不过转念想了想自己的确该好好谢谢他,然后陈凡又一次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白启显然一愣,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陈凡,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见下一秒,陈凡那笔直的身子十分利落的弯了下去,说道“白叔,谢谢你!” 看着陈凡这番举动,白启也是一懵,心中暗道:小凡怎么了! 然后赶忙伸出双手,想要将陈凡扶起,不过当他想要扶起陈凡是却发现陈凡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这让白启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随即连忙开口道“小凡,你这是做什么呢?起来,快起来!” 这次陈凡依旧没有被扶起,而且还被陈凡伸手攥住了一只手臂,这个动作吓了白启一跳。 还么等他有任何动作,一直弯腰的陈凡再次开口道“白叔,谢谢你救了奶奶!” 听到陈凡的话,白启笑了笑,他还是低估了鹿茸在陈凡心中的位置,他能够看的出来,现在陈凡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丝毫假装,能够让现在满是仇恨的陈凡真心弯腰道谢,可想而知鹿茸在陈凡心中的位置。 白启在心中暗道:一定要将老太太保护好,日后若是陈凡真的要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时,这可能会成为一张致胜的王牌。 虽然心中有些想法,但白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轻笑道“ 小凡你这就见外了,鹿老怎么说也叫我一声小白,救她乃是分内之事,不过我和鹿老之间是母子相称,你和鹿老是隔辈之情,这你可不能弄错了!” 陈凡听后也是笑了一笑,然后低声道“那是自然,白叔当然还是小凡的白叔,各论各的!” “对对对,各论各的,你的谢我收下了,那现在你能起来了吧!”说着再次伸手去扶陈凡。 这一次陈凡没有反抗,而是顺势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白启一脸严肃,白启也被这变化吓了一跳,刚刚还不是好好的吗!现在又是这么了? 还么等白启去猜,陈凡开口道“白叔,奶奶在睡觉前叮嘱我要听你的话,但是你也知道我现在有任务,而且我也是帝国钦定的犯人无法加入你的麾下,所以……” 白启瞬间明白了陈凡的意思,摆手道“小凡你这就不对了,什么叫收你入麾下啊!你我是叔侄吗,哪有这么多事,不过……”说着白启有些为难的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立刻会意,双手一抱做辑道“先前拒绝了叔叔的好意我是我不对,只因为师门之命,让我不得大张旗鼓的进入李府,所以还请叔叔见谅,不过刚刚奶奶说了让我听您的,所以叔叔您说吧!只要不是让我那么大张旗鼓的进入李府其他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听到陈凡如此直爽之语,鹿茸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又不由得高了几分,他本来带陈凡区间鹿茸的意思就是要鹿茸劝一劝陈凡,让他听自己的话,让自己安排他进李府。 先前还有些担心鹿茸劝不住陈凡,没想到仅仅是一会的谈话陈凡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过,中间发生了什么白启没有细究,刚忙将眼前的这件事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白启连忙开口道“小凡,其实我也没啥,我之前就是怕你在李府吃苦想给你安排一个好一点的职位,不过既然你说你师门有命不得大张旗鼓,白叔先前的打算也就放弃了,不过小凡作为你的叔叔有些事我还是要做的……”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陈凡,陈凡拿在手中端详了一番,发现这块玉佩由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主体雕刻着鸣钟,在钟的上边还雕刻着一只蝙蝠,且钟为浮雕,蝙蝠为镂雕,玲珑精巧。 陈凡知道有些人雕琢蝙蝠寓意终生有福,而且这块玉佩的玉质温润如羊脂,握于掌中,能使人平心静气,恬淡舒和,是为玉中佳品。 但不知为何,陈凡总觉得这块玉佩哪里不对,一旁的白启看着陈凡如此出神的盯着自己的这块玉佩看,轻笑道“别看了,这块玉佩是当年我在塞外征战一个雕刻大家送与我的,他告诉我这其中内涵玄机,不过在我手里放了这么久,我也没有参透出来,说明我啊,没那个天赋,今日见到你,我觉得你应该可以参透其中的玄机,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呦!” 陈凡一听连忙双手托玉送于白启面前道“白叔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又有何德何能接下呢!还请白叔收回!” 白启对于陈凡的这番举动丝毫没有感到惊讶,而是十分淡定,似乎早有预料,然后将玉又推了回去,语重心长道“小凡其实我送你这块玉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你可知这块玉除了内有玄机之外,还有另一个功能……” 陈凡听后头低了低缓声道“小侄不知还请白叔赐教。” 白启握住陈凡的手,然后让陈凡的手一点点的握住玉佩,然后道“这块玉佩是我的贴身之物,除了内藏玄机之外,更重要的是这块玉佩还有能够调动影卫的权利……” 听到这里,没等白启把话说完,陈凡赶忙开口道“白叔,如此贵重之物小侄受之有愧,还请白叔收回!” 说着又将玉佩递上前去。 白启被陈凡气笑了,摇了摇头点了点陈凡的脑袋道“你这小家伙,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陈凡听后犹豫了一番,然后目光投向白启已做倾听! 白启见状,没有多说,摇了摇头,叹息道“小凡我将玉佩交予你有两个意思,一是希望你可以参透其中的奥秘,二一个就是,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武陵郡龙蛇混在,太过于乱了,我担心某一天武陵郡会受到危险!你也知道我作为一方诸侯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其他的地方我也要去,我是怕有人会趁我不在武陵郡的时候下手!到时候我希望你可以凭此玉佩调集影卫保武陵郡一次……” 陈凡抬头看了看白启又看了一眼捧在手中的玉佩,内心纠结了一番后低声答应道“白叔那这玉佩我就先收下了了,等我任务结束离开之前我再将玉佩还你!”其实在陈凡的心中早就有了另一番打算,武陵郡的状况他早已看在眼里,想到自己先前的任务是要保护李府周全,凭他一人之力又怎么做到,有了白启的玉佩,到时候真的出了问题影卫也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对于影卫之前老帅也曾说过,他也对影卫的存在夸赞过一番,所以对影卫的战斗力陈凡丝毫不会担心。有了影卫的帮助相信自己的任务会更好完成。 而白启则在心中暗骂陈凡是个小狐狸,挺会借势的,知道自己现在一时间无法抽出手来收拾武陵郡这个烂摊子,直接开口将自己的影卫要走,那这样若是日后做了些天怒人怨的事,完全可以凭此玉佩让他人明白,陈凡是我在武陵郡的代言人! 这个小狐狸啊!果真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就算是自己冒着极大的危险就下鹿茸也不能让他完全信任自己,或许在别人眼中陈凡现在落得如此境地已是十分落魄,可不知为何在白启的眼中此刻的陈凡要比当初还在军营中不只要危险多少。 心中不由得感叹道“陛下你给帝国埋下了一个让人无法预料到未来的隐患啊!” 大梦初醒 第四十三章魏老到来(求收藏,推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与白启分开之后,陈凡没有立即回到武陵郡,而是在森林之中走走停停,在确定身后没有人跟随之后,陈凡身形一抖,一口鲜血涌入喉中。 然后噗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看着落在地上的血花,陈凡眼中满是疯狂。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然后看着自己那满是伤痕的手掌,疯狂之色越发浓烈,这才是他需要的力量,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力量,这才是可以帮助他复仇的力量,不过还不够,自己还是太弱了,变强,要变得更强! 没有人知道,白启在与陈凡刚刚的战斗并不是真如那名老者说的那般是为了磨砺自己的剑术。作为当事人的陈凡看得出来每一个平淡无奇的劈刺砍都是那么的刁钻狠辣,白启每一招都有着十足的杀意,都是想要将陈凡置于死地。 回想起之前战斗的一幕幕,那种在尖刀上游走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不知道多少次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游弋而回。不知道多少次那两把剑从自己的脖子处堪堪而过。 陈凡摸弄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眼中那个刚刚退下的火焰再一次燃烧了起来,他想要变强,变得更强,至少可以与白启比肩,至少让他有能力站在那人的面前,陈凡知道在那个人的身边像白启这样的高手明里暗里不在少数,自己现在连对付一个白启都如此费力,而且还差点让对方杀死,日后有何资本站在他面前,有何资本去谈复仇! 在旁人看来陈凡与白启一战最终是落得平局,但陈凡知道,若是在打下去死的一定是自己,毕竟自己只是个半调子,自身的实力也只有在哪一段时间才能达到那种境界,而白启可是实打实的沧澜天榜排名前十五的人物。想想以白启的实力才在天榜之中排名前十五,可想而知更靠前的到底有多么妖孽了。 这让陈凡更加想要控制自己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在山洞中那些老头曾经说过,只要自己能够掌握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复仇朝夕之间,不过他总感觉那些老头有什么事情是在瞒着自己。 自己每一次在试图控制那股力量的时候身体都会出现涨裂的感觉,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涨破一般。 这一次与白启对战不知为何那股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隐隐有流露之势,本想借机窥探一二,但眼下陈凡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容许他那样做。 在雨中行走的陈凡浑身搞的湿漉漉的,身体滚烫似火,又是重伤,又是中毒。 在临近一条小溪的时候陈凡再也控制不住身子,眼前一黑,一头便栽进了小溪之中。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竹床之上,陈凡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子,仔细四周观察一番,见无异常,便咬咬牙,住着竹床起身向外走去。 可刚到家里门口,没等手触碰到那扇紧闭的竹门,陈凡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再一次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个苍老的黑影,缓缓走到陈凡身后,声音嘶哑着道:“你身上有伤,奉劝你最好不要乱动。” 陈凡扭过头去,看到那张面孔时就如同见到鬼一般,失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站在陈凡身后的那个老人张着一张如同枯木般的脸,他的瞳孔中空空如也,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般,露出两个空空的,显得有些恐怖。 对于这张面孔,陈凡太熟悉了,毕竟曾经和他在那个地方和他相处了近一个月时间,那些老家伙说过,他不会轻易走出那里的,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后者似乎没有听到陈凡的询问,自顾自的问道“受伤了?和谁打的架,伤的这么重!” 陈凡努力翻过身子,向后挪移了一番,靠在竹门上,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点点头道:“是啊,魏老,受了点伤,本以为自己有和那人一战的能力,却没想到连命都差点丢了。” 老者不知叫什么,但是山东中的那些老家伙都叫他老魏,所以陈凡一般都尊其一声魏老,他和这魏老在那山洞之中相处以来,说话一直都是坦诚相见。所以对于这次受伤的事也没有对他有所隐瞒。 魏老也不说话,缓缓蹲下身来,两指搭在陈凡脉搏上,沉眉一会儿,方才撤下手腕答道:“你啊,不仅受了伤而且还中毒了,是慢性软筋散,虽不致于送命,但两个时辰之内,浑身乌紫,体虚乏力,十二个时辰才能恢复原状。” 陈凡听说自己中毒,眼中寒光一闪,当他听到魏老这毒不致命,顿时长长的吁了口气,心道:这倒是还没把事情做绝。 不过想想刚才与白启缠斗的情形,如果毒性那时候发作了,自己岂不是一命呜呼?想到这里,心里也有些后怕。 “至于你所受的内伤与外伤,只需要修养数日,便可以恢复了。”魏老又接着说道。他虽眼不能观,但摸了几下,便知道了陈凡的外伤情况。 听说能保住生命,陈凡心情好了许多,那些体外伤倒也还在其次了,疼痛也似乎减少了几分,当然,这极可能是心理作用了。 魏大叔按住陈凡道:“你忍着点,我拔出你身上的小箭。” 陈凡愣了一下,有些疑惑道:“啥小箭?” “就是这个啊!”说着就朝陈凡的大腿处踢了一下,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痛楚席卷而来,几欲让陈凡喊出声来。 之前陈凡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而且又有软筋散麻痹了一些神经,以至于根本没有感觉到这支小剑什么时候射进去的。 此时身体处于放松状态又被魏老踢了一脚,疼痛感瞬息而至。 魏老没有在意陈凡的痛呼,蹲下身子便朝陈凡身上摸去,陈凡怕魏老因为看不见,然后让自己伤势更重,虽然陈凡不在意伤势,但是这股疼痛感,是真的疼。所以开口低声询问道“魏老有麻沸散不,来点!” 只见魏老,然后递过自己的一只臭鞋道:“你咬住这个吧。” 陈凡看着那鞋上还在飞舞的几只苍蝇,脸色一边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随后他东张西望,从旁边的杂物堆检出一根微粗的竹筒咬进口里,然后望着魏老含糊道:“来吧。” 魏老正要动手,却听陈凡长呼一声:“慢着——”见魏老满脸疑惑的“望”着自己,陈凡讪讪一笑,说道:“老爷子,你下手轻点,那可是我的血肉啊。” 魏老点点头,陈凡想起那个祸害自己的人,心里愤怒滔天,早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事到临头,害怕也没用了,陈凡脸上倒现出一片坚毅之色。 魏老果然没有让陈凡失望,双手来回摸索不知道多少次与小箭擦肩而过,将那把小箭来回摆弄,不知过了多久魏老终于摸到了那支小箭,随后轻握那金色小箭,稍一用力,小箭便落在了他手中。 陈凡紧咬住竹筒,脸色苍白,汗珠滚滚而下,却愣是没有吭出一声来。 魏老点点头,脸上满是赞赏之色,似乎没有想到陈凡也有这种硬骨头。 其实魏老是小看了陈凡,当初陈凡在军营之中时,大大小小不知道受过多少伤,像这样的伤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刚刚的那些作为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毫不客气的说就算是刮骨疗毒这种事情,他皱一皱眉痛呼几声也就过来了。 魏老将拔出来的金色小箭交到陈凡手里,陈凡翻来覆去的查看着。 这把小箭乃纯金打造,制作精美,箭身上刻着一个欲腾飞而起的鹰隼,脑中不断思索着在沧澜之中有哪方势力是用这样的标志,可是让陈凡失望的是,在陈凡印象之中的所有势力没有一个是用鹰隼来做标志的。 要说鹰隼陈凡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远在西北边关之外那些蛮夷,可陈凡与那些人也打过交道,鹰隼的确是他们的图腾之一,不过他们却没有把图腾印刻在箭矢上的习俗,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样做是对他们图腾最大的不尊重。 正当陈凡还在思索这小箭来历的时候,魏老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你是和谁打得,伤的这么重,据我所知在武陵郡能把你逼到这种地步的人不多啊!你是和谁对上了?” 陈凡听后也是汗颜,心中暗道:魏老的神经真是大条,这个问题怎么现在才问呢? 恢复了一些力气的陈凡抬起右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苦笑道“和武陵侯白启对上了,在他的手下捡了一条小命!” 魏老听后眉头紧皱,沉声道“他是不是让你帮他做事了?” “对啊,他把他的玉佩给了我,说如果武陵郡出了事,就让我用这个玉佩去调集影卫驰援武陵郡。对了,魏老,你是怎么知道他让我帮他做事!” 魏老眉头又深了几分,深吸了一口气,道“小子,你不是在他手底下捡了一条命,而是他根本没打算杀你,你要知道沧澜天榜不是轻易就能登上去的,就算你动用了那股力量,白启要杀你也是轻而易举,至于白启为什么不杀你,我想你对他应该还有利用的价值。” 听到魏老的话语,陈凡背后生出了些许冷汗,先前的那股傲气一瞬间被击碎,本以为自己可以有与白启一战之力,可没想到在人家的眼中,自己还是一个可以随意捏死的蝼蚁,陈凡失落的低下了头。 似乎是感觉到陈凡此刻心情的低落,魏老出声安慰道“小家伙,其实你不必这样,要知道白启比你进入武途要早得多,而且他本身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你也无需太太将此时放在心上,若是你将你体内的那股力量完全掌握,能够熟练运用,相信我,到时候你完全可以碾压白启。现在你不要想这么多先把自己的伤养好,过几天还要完成任务呢!对了那些老家伙把任务改了一下,让你要以家丁的身份进入李府,记住了吗!” 现在的陈凡虽然听到了魏老的话,可心中仍然对白启的事情耿耿于怀,一时间无法释怀。 魏老见状没有对说什么,弯下腰把陈凡抱到床上,然后自己走了出去。 看着走出去的魏老,要不是知道他没有眼睛,要不然他真的怀疑魏老是不是真瞎,刚刚把陈凡抱到床上的地面上满是杂物,魏老竟然可以准确无误的多开每一个杂物,那问题来了,为什么刚刚在给自己把箭矢的时候频频出错呢! 不过没等陈凡细想,强烈的倦意席卷而来,扛不住的陈凡闭上了眼睛酣睡起来。 门外魏老在听到陈凡的鼾声后,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喃喃道“白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梦初醒 第四十四章化身家丁(求推荐,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惊醒了陈凡,他睁眼一看,天色已大亮。他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身子,转头向魏老看去。 只见那边的魏老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似乎是感觉到陈凡醒来,转头向陈凡“看去”开口道“睡醒了吗!?” 陈凡晃了晃还是有些发沉的脑子,发问道“魏老我睡了多久,为什么我感觉头这么疼?” 魏老眉头一皱然后赶忙来到陈凡的床边,一巴掌拍在陈凡的额头上,紧接着陈凡就感觉从额头处有什么东西要钻进脑中,陈凡眉头一皱,就准备阻挡那东西,不过还没等陈凡做出任何措施,魏老连忙开口道“放松,是我做的,不要抵抗。” 陈凡听到魏老那沉闷的语气,知道事情有些不对,连忙放开心神让那股力量顺利进入自己的体内,在那股力量进入自己体内的时候,那如同骇浪般的力量瞬间充满了他的奇经八脉,让他感觉自己就如同是大海中的那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这股力量掀翻,陈凡在心中不由得感叹魏老的强大,陈凡隐隐感觉魏老要比白启强不知道多少。 半柱香之后魏老突然大喝一声,手中力量又大了一分,陈凡的身子不由得向后开始倾斜,魏老眉头一紧,连忙跳上床坐于陈凡的身后,双手不断地在陈凡的身上点来点去。 在魏老的这番举动下,陈凡感觉自己的骨头在被人一点点的敲碎,肉也再被一点点的撕裂,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 当魏老的手指离开陈凡身体的那一刻,陈凡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其中还夹杂着几块碎肉。 刚刚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比他之前受过的任何一次伤都要痛,那种痛丝毫不弱于抽筋剥皮,但他不敢出声打扰魏老,所以他在忍不住的时候就会去咬口腔两边的肉壁,久而久之陈凡硬生生的咬下来零零碎碎的几块碎肉。 显然魏老是“看到了”,轻叹了口气道“小家伙你的身体出了些问题,这段时间切记不要再动用那股力量了,不然你会有生命危险!” 陈凡眼神满是思索,虽然魏老如此说,但是这股力量是他复仇的唯一依仗,他不能够放弃这股力量,哪怕代价是他的生命。 魏老似乎看穿了陈凡此时的想法,开口道“等你有空回一趟圣地,那里可以解决你的问题等解决了之后这股力量你还是可以继续使用的!!” 陈凡一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一手扶床准备翻身下床,魏老似乎早有准备,一只手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陈凡的胸口出,将他又推了回去开口道“小家伙,我知道你迫切的想要得到这股力量可是冰冻千尺非一日之寒,听我一句等你这个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你在回去吧!而且你不要忘了,当初那些人说过你完不成任务是不会让你回去了!” 陈凡轻叹了一口气,抱手做辑道“小子受教了。” 随即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道“魏老你刚刚那般收拾,难不成要离开此地?” 魏老从床上一跃而起,翻身下床站在陈凡身前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小家伙,你多保重,希望你我下次相见你已经可以运用那股力量了!” 陈凡也连忙起身,不顾身上的疼痛,趴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魏老磕了三个响头。 魏老急忙伸手阻拦住他,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忘记。小家伙,明天就是李府的家丁选拔大赛了,我已经替你报名了,名头是我的远房侄儿,我给你取了个小名,叫陈炎,家中排行老六,记住啊,别人叫陈炎那就是叫你了。记得要按时去。” 陈炎?家丁选拔大赛?陈凡差点晕倒,他本来想的是在无法用真名的前提下可以用几天前的那个假名凡尘,没想到魏老做事这么迅速,名字家室来历都给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陈炎”二字是和用意呢!到时候再好好咂摸咂摸吧!不过这陈炎着实有点难听! 不过这个家丁选拔大赛却是个什么玩意儿来着?招录个家丁还要选拔?不是听说只是招录吗,选拔是什么玩意? 魏老看穿了陈凡的心思,笑道:“名称就是一个符号而已,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你陈凡的大名出现在李府下人的名单里吧,陈炎则随便多了。至于什么家丁选拔大赛,你就别管那是干什么的了,你记住我的话,你要到李府做一个家丁。最好再在李家做出一番事业。不过,好像会有很多人和你竞争这个位置哦,你要努力,不要让别人抢了你的饭碗。” 虽然陈凡不在乎这个破饭碗,却还有一堆人觊觎着,不努力的话,还真说不准连个家丁都考不上呢,那可真够糗的。 想到自己堂堂的虎卫校尉连一个家丁都争取不上,那还活个什么劲,而且最终的要的不知道那些老家伙发了什么疯,本来好好的保护任务,只要进去掠展武艺做一个护卫就万事大吉了。 现在倒好成了家丁,别说保护李府就是看家护院都没他的事!唉!说归说那些老家伙的命令还是要执行啊!不然自己还没等报仇先被那股力量整死,亏大了。 只是,选拔几个家丁也要弄个招聘会,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这点子不是一般的嗖。指不定到时候会是一场龙争虎斗。 陈凡这一沉吟间,魏老已走远,陈凡强忍着身上剧痛颤颤巍巍的走出门去,却哪里还能看到他的影子。不由得赞叹这瞎子老头,脚步可真够快的。 陈凡此时只得正视现实,老老实实的去李府做一年的家丁。 好歹只有一年时间,瞎混混也就过来了,就当是到猪窝里磨炼一年吧。至于那老头谈的什么做出一番事业,则是纯属扯淡,要是跑去跟李府的人说,我要要在你这作出一番事业,保证会被乱棒打出来不可。 而且自己的目的不是为了在李府做出事业,不是为了做家丁,更不是为了保护李府周全,陈凡想要的是实力,是可以复仇的实力,现在有人可以给他这股实力,那他就会先做出可以得到这股实力的成就,以此为报。 想通这一层,陈凡心里轻松了许多,只要通过那个所谓的什么家丁选拔,然后瞎混一年,就解脱了。 这一天有重伤在身,陈凡也不作他想,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休息。 魏老留下的是一间小小的竹屋,房里的摆设极为简单,除了两张床便只有一些书籍古典了,陈凡随便翻了一下,竟然有不少是没有典藏书籍,也不知道这魏老是从哪里捯饬来的。 要知道作为曾经那位的义子,陈凡可以自由出入号称揽尽天下书籍的藏书阁,里面的书陈凡更是一本不剩的全部看完,可这眼前的这几本书,陈凡可以确定那藏书阁中绝对没有。 陈凡现在的心情已经安定下来,虽然不知道书中描述的事件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书中描绘的事件过于宏大悠远。 从天下第一次一统,到春秋战国列国争霸,在到沧澜横空出世扫平诸国,四海升平。虽然这些看起来与自己之前读过的史实相符,可仔细看来,每一张每一个字透露出的却不是对史实的编纂,而是记录,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里面更是提到了一个让陈凡注目凝视的字眼“仙”。 陈凡大体的翻弄了一下,他惊奇的发现几乎每一个王朝国家在建立之时都会说自己得上天仙人相助秉承天地气运立国。 可为什么在陈凡的记忆中自己所读过的所有书集中却没有对这个所谓的“仙”有过只言片语的描述!? 总之一句话,陈凡在大体浏览完这几本书之后,他感觉自己似乎接触到了什么秘辛。 而且陈凡隐隐有种感觉,在这些天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似乎与这书中所描绘的仙有一定关系,随后陈凡离开将这种想法甩到脑后,“仙”虽然自己没有接触过,可根据这书中描绘那可是无上大能,怎么会和自己这个无为无知的凡人扯上关系。 想了一会儿,陈凡觉得有些头疼,便不再去想,这些杞人忧天的事情,还是留待更多的郭子孝去想破脑壳吧。自己哪有时间想这些破事。 陈凡沉思了一会儿,便不作他想,继续看魏老留下的那些书,不过这一次不是浏览而是认认真真的研读。 这一天便在他勤奋的阅读中度过了,陈凡流连于书海中,就连大腿上的伤口也不觉的如何疼痛了。 一夜好睡,第二天早上起来,被白启打伤的内腑也不再隐隐疼痛。腿上的疼痛感也消失的差不多了,陈凡下地活动了一下身子。 然后收拾打扮一番,对着铜镜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面具贴在脸上,当陈凡再次看铜镜的时候,里面的自己不仅是五官就连气质也改变了不少,这让陈凡不由得赞叹做这个面具的人手艺高超。 在仔细查看了一番后还是颇为满意,虽然脚上的鞋以及身上的衣服在前天与白启的战斗中变得破烂不堪,但是陈凡丝毫不在乎,以貌取人者陈凡是不屑与他交谈的,何况他这品貌绝对不差,只不过打扮寒酸了点而已。 拿起之前魏老留给他的几锭银子,以及前往武陵郡的地图,陈凡飞奔而去。离去前还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小竹屋,心中暗道日后若是还有机会一定再次回来,毕竟屋里面的书他还没有看完! 一个时辰之后,陈凡出现在了武陵郡中,走在大街上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一大碗豆浆,陈凡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在旁人看来这点饭量够干什么的,但是对于行军多年的陈凡来说这些饭量若是在战事吃紧的时候他可以吃三到四天,让他一顿饭吃这些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擦了擦嘴上的油渍,陈凡潇洒的丢下三个铜板,大叫着不用找了,便夹着破鞋往前行去。 走了几步才想起不知道李府在哪里,之前自己虽然进去过李府却是那几个杀手带自己去的,人命关天,自己又怎么记路。随即拉住旁边一个大叔道:“大叔,请问——” 大叔直接打断陈凡,递给陈凡手里一个东西道:“是参加李府家丁选拔考试的吧,呶,这是路线图,五个铜板一个。什么,一个铜板你要一个?小兄弟,你也太狠了吧,成本都不够啊。最少三个铜板。好吧,好吧,薄利多销,两个铜板给你两个。” 陈凡掏出两个铜板给他,收了这两张薄薄的指引线路图,然后问道:“大叔,这李府选拔家丁也要这么大规模,而且看起来很紧俏的样子,这个工作就真的这么好么?” 看在两个铜板的面子上,大叔打开了话匣子:“小兄弟,你刚从外地来不久吧。唉,你也知道,这年头,行当不好找。李府是武陵郡有名的大户,虽然这两年的光景也不如从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家丁待遇十分之好,就连最低级的家丁,月俸也有一两五钱银子,更别提中级和高级家丁了。而且逢年过节还有红包利市,福利也十分的丰厚。所以报名人数络绎不绝。我告诉你吧,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我接待的不下于百人了,都是像你这样的年轻小伙子,还有不少的风流才子,也和你们一样,要去报名呢。” 陈凡心中暗叫不好,本以为魏老是为了让自己重视撒的谎,没想到家丁这份工作还真的这么吃紧,不行,在晚点去,家丁招满了,自己的任务不就玩球了。 想到这里,陈凡跟大叔道了声谢后,照着那份路线图标记的地点飞奔而去。 大梦初醒 第四十五章马屁!写诗?(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当陈凡依照图纸标注来到李府的时候,着实被李府前的景象下了一跳,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吧! 陈凡左顾右盼,见人都分成两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站,届时他看到一旁走过一个也似参加家丁选拔之人,一把拽着对方和声道“这位兄台我初来贵地第一次参加李府选拔,见这李府前大排两路,不知是何缘故!” 那人往后退了几步细细打量了一番陈凡,看到他的破衣烂衫后,指了指靠左边的队伍一脸嫌弃道“我看你这穷酸样,你是想要进李府当家丁吧!诺,家丁选拔在那边!” 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陈凡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然后继续问道“那这位兄台,不知道另外一队是做什么的?” 只见那人鄙夷的看了陈凡一眼,然后道“那些人都是武陵郡有名的才子,他们来此就是为的是能够进入李府做一个陪读,可以近距离接触李家大小姐!不是,你一个土狍子问这么多干什么!” 陈凡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仅凭他说话的口气,陈凡就可以杀他个十回八回。 不过眼下并不是时候,陈凡一声不吭的的走到家丁的队伍中排队,而那人见陈凡一声不吭的离开,冷哼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骂了句土狍子。 家丁和才子们是分开选拔的。才子选拔的速度很慢,而眼前的家丁选拔却很快,有些家伙进去了不到一分钟,就灰头土脸的跑出来了。 “兄台,里面都考些什么啊?”陈凡拉住一个败退下来的候选家丁问道。 候选家丁苦着脸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考些什么,那些字我一个都不认识,呜呜。我可怜的李家家丁梦,我的梦中情人李大小姐,我们永别了,呜呜——” 陈凡愕然的看着相貌惊为天人的家伙飞奔而去,陈凡脑中冒出了一句话:典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陈凡四处晃悠了一下,见一个管事模样的家伙守在家丁应聘的门口,监督着应聘的家丁们一个个进去,神情倨傲,得意非凡。 这管事近四十岁年纪,尖嘴猴腮,眼中银光闪动,以陈凡的观察来看,这家伙天生就是一个善于投机取巧之人。 陈凡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捉在手里,快走几步,悄悄来到那管事身边道:“这位管事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这位虽名为管事,但在那些家丁在谈话时都称其为副主事一个副字可是很有门道的,他的顶头上司管事大人去监督才子们的应聘去了。以这副管事的阅历,他当然知道,只要挂着李家管事的名号,在才子们中间绝对是抢手货。 那些才子们出手大方,为了得到大小姐的青睐,还不都抢着去巴结那位管事大人?这样算算,管事大人一天下来,最起码也有八十到一百两银子的油水。 这位副管事恨就恨在前面的那个副字,监督家丁应聘,这种没有油水的差使,当然轮到他干了。 一天下来,手里才攥了区区的五两银子,还是一大把的碎银。他把这些穷家丁们恨的牙痒痒,却也没有办法,来报考家丁的,能是有钱人吗? “你有何事——”话还没说完,副管事便看见陈凡手里银光一闪。 “嗯——”副管事眼中一亮,走了几步,陈凡一出手就是一两银子,虽然比起那些才子们还是少了许多,但在这家丁应聘群中,那绝对算得上是出手大方了。 这小子,有前途,看在银子的份上,副管事立即对这衣着凄惨的小子产生了“好感。” “什么事啊?”副管事打着官腔道,趁人不注意,不动声色的将一两银子收入囊中。 收了钱就好办了,陈凡心中有数,连忙抱着拳道:“不知道这位管事大人怎么称呼啊。” “我姓庞,蒙得大小姐赏识,现任李府的副管事。”庞副管事一脸倨傲的说道,只是说到那个副字的时候,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愤慨,显然是对这个副字深为不满。 “原来您就是庞管事啊,”陈凡望着他惊道,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前面那个“副”字:“哎呀,您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过闻名啊。” 庞副管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认识我?” 陈凡脸上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那是当然。我虽然没有见过您,但在这武陵郡中,谁不知道您庞大管事的大名啊。义肝忠胆,义薄云天,一心为主,忠心报国,美名天下传啊。” 陈凡几乎把自己从曾经听过的所有夸赞之语都用上了。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在心中不由得对那些善于攀龙附凤之人心生敬畏,那些恶心的词他们是怎么舔着脸说出来的呢? 而后者是更加无耻,这几句话说的他眉开眼笑,点点头,竟然生生的受了。 陈凡四处张望了一眼,然后偷偷凑到庞副管事耳边道:“而且,我听外界传言,这李府的管事本来应该是您的。可是上次那个家伙耍了卑鄙手段,蒙骗了大小姐,才骑到了您头上。那家伙实在是卑鄙无耻下流贱格。” 正职和副职之间那是天生就有矛盾的,这类事情他见了无数次了。何况这庞副管事天生一副刻薄相,说他不觊觎那管事的位置,绝对没人相信。 “不要瞎说——”庞副管事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道:“团结很重要。我和王管事都是为了李府的,我们的关系很融洽。并没有外界传闻那般恶劣!”只是眼中闪过的丝丝惊喜,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那是,那是——”陈凡极其谄媚的顺着他的话笑道:“你们在一个班子里共事,领导着李家数以百计的家丁,感情自然是相当深厚的。” “你找本管事有什么事吗?”庞副管事对陈凡的表现还算满意,但他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猛拍自己马屁的家伙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陈凡冲庞副管事竖了竖大拇指:“和您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他四周瞄了一眼,低声道:“不瞒庞大管事您说,我本来今天是来面试的,可惜家里临时有事,耽误了行程,这不,已经过了时间,所以想麻烦您庞大管事多多通融一下,让我进去试试。” 庞副管事打着官腔道:“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没有时间观念呢,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你知道吗?有多少人想到我们家来做家丁,你知道吗?有多少人想要这个初试机会,你知道吗?” 庞副管事口口声声“你知道吗”,听得陈凡心里暴怒,但此时人在屋檐下,就得装孙子。陈凡拼命的点头道:“管事您教育的对,我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机会沐浴在庞管事您的雨露下,多多聆听您的教诲,以让我更见健康茁壮成长。”陈凡自己说完都有些受不了自己了。 反观庞副管事却十分受用,而且还升起几分“爱才”了之心。 这件事对庞副管事来说也是轻而易举,但做官的都有这个脾性,小事要往大了说,大事要往巨上说,庞副管事更是此种翘楚,他故意皱着眉头道:“这样啊,以后要多教导一下你,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福份了。我虽然是这次家丁招募的,但这次招录是下面人办的,人多嘴杂,我也不太好插手——” 话还没说完,却见陈凡手中白光一闪,又是一两银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庞副管事眼中一亮,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陈凡忍着要揍这猪头的冲动,似笑非笑的道:“还请庞大管事多多帮忙。” “这样啊,好吧,我进去试试吧,也许他们还是会卖我这个薄面,你稍等一下。”庞副管事很“识相”的抓起银子没入袖里,然后闪身没入了招考的房间里。 陈凡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吐了口水,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啊,心中不由得对魏老有些腹议:不是说安排好了吗?咋还自己添钱呢! 贱到这个份上,陈凡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妈的,进去之后,一定要把本钱十倍百倍的捞回来。他恨屋及乌之下,对魏老也是深有不满,要不是那老不休设了圈套,他能往这里钻么? 有了银子开道,事情便办的极为顺利,庞副管事不大一会儿便走了出来笑着道:“好了,好歹我还有几分薄面,你现在可以进去了。不过成与不成,也全靠你自己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以目前的情况?落在陈凡这种聪明人耳里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区区二两银子,自然只能换来一个进去面试的机会,如果花上二百两银子,这庞副管事说不定会直接给他弄来面试题呢。 你这庞狗子胃口不小,陈凡心里恼怒,脸上却分毫不露,笑着恭敬的道:“在下多谢庞管事的提携和爱护了。” 庞副管事官味十足的嗯了一声道:“你为人机灵,我很看好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那是,那是。”陈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庞副管事问道 “我叫陈炎。”陈凡道。 “陈炎?”庞副管事脸色顿时一变:“你就是陈炎?” “是啊。”陈凡神情一呆,怎么这家伙好像认识我的样子。 庞副管事脸色立即变了,飞快的将刚才藏在袖子里的二两银子掏了出来,递到陈凡手上,然后讪讪道:“嘿嘿,这个,不好意思,之前没认出来,你是赵老介绍来的吧!别在外面站着了,快快快,进来,进来。” 这下临到陈凡发呆了,这家伙脑子秀逗了吧,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客气起来?听他的意思是好像认识我,难道是—— 陈凡脑中灵光一闪,是了,是了,一定是魏老临走之前交代过的。不过这赵老是怎么会回事? 不过魏老这一手也让陈凡有些怨念,你说你安排好,你也告诉我怎么个安排法,害我白白浪费口水拍马屁,陈凡心中着实气恼,见这庞副管事满脸的谄媚之色,与之前自己的神态极为想象,两人的境地完全颠倒了过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自己刚才也胡乱拍了这庞副管事的马屁,陈凡脸皮虽厚,此时也忍不住有些赧赧,当下也不与庞副管事多说,接过他手里的银子便溜了进去。 进屋首先是一个点录台子,一个家丁坐在桌前没好气的道:“姓名——” “陈炎。”陈凡答道。 “你就是陈炎?”那家丁看了他一眼,立马站了起来,脸色好了许多,恭恭敬敬的道:“陈少,您快请坐。” 不过越这么尊敬,陈凡越觉得是不太对,具体是哪里不对,陈凡现在没有想出。 那负责登记的家丁一看着眉头紧皱的陈凡,哪敢怠慢了,便站在那里,将他的名字恭恭敬敬的抄录在一张小纸上编了号,然后双手递给他道:“陈少,您快里面请。” 进了里面一间小房子,有几个家丁应聘者正手抓着毛笔,面对着面前的一张白纸,抓耳挠腮愁容满面的样子。陈凡看了一眼,见那些家伙前面的白纸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别提多难看了,像是蚯蚓爬似的。 “知道诗词吗?写几句!”一个家伙递给陈凡一根毛笔,接过他的名牌看了一眼,却没有前面几人那样的尊敬,不耐烦的对陈凡说道。 “写诗词?”陈凡也是一懵,他终于知道前面那几个家伙为什么愁眉苦脸的了。这些人都是来应聘家丁的,自然家里穷困,根本就没几个人识字,上山砍柴倒可能在行,让他们抓笔写字,估计他们连名字咋写都不知道! 在这一刻陈凡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应聘家丁?! 大梦初醒 第四十六章过关(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额头有些冒汗,他是正儿八经的武将,虽然度过一些诗,不过对那些经史子集可一点也不感兴趣。 提起笔来的时候更是为难,陈凡暗地里把设置这个规矩的人的祖坟刨了十几遍,现在也没有办法了,硬着头皮上吧。 好在他遇事从不怯场,当下拿起毛笔,刷刷刷的在那宣纸上写了十二个字:“人生当苦无妨,良人当归极好。”然后右手轻轻一丢,那毛笔便落在了砚台之中。 他虽然没有读过太多的经史子集,但是对于兵法独爱的他,闲来无事也会对其中的精华抄抄写写,字当然不会太差,一笔一划之间勾勒分明且多有军人特有的刚猛锋锐。 “交卷!”陈凡看着那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这一天下来,来面试的家丁们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像陈凡这般干净利落的还是头一个。 那家丁看他拽拽的样子很不顺眼,便大声道:“写字要轻拿轻放,没有人教过你么?这可是上好的徽墨端砚,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什么徽墨端砚,陈凡根本不在乎,见这家丁狐假虎威口气不善,陈凡哼了一声道:“刚才庞副管事只是让我进来面试,可没说什么徽墨端砚的,倒是在兄弟你这里受教了。” 这家丁一听庞副管事,神情立马变了,挤出个笑容道:“兄弟,你是庞副管事介绍来的?”, 姓庞的刚刚让我如此落面,我就一定要榨干他所有的剩余价值。 “嗯,我和庞副管事有点交情。不过进来时候他特意嘱咐,而且我要嘱咐你们要严谨。”陈凡打蛇随棍上,干脆卖起了庞副管事的面子,反正那家伙也不敢说什么。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招考家丁媚笑着,将名牌递回给陈凡道:“陈少恭喜,您已经通过了第一关。” 然后又指了指旁边两个傻眼的家伙道:“你们,被淘汰了。” 只写了十二个字,这样也能通过?陈凡哭笑不得,知道这家伙是卖了庞副管事的面子,便也不谢他,拿着名牌进了第二间屋子。 被淘汰的两个家伙哭着道:“不公平,不公平,凭什么他能过,我们就不能过。” 招考家丁冷笑道:“人家是什么人物,你们又是什么人物,你们也不掂量掂量?就这几个字,你们能写的出来么?” 他将陈凡写字的白纸,扔到那两个家伙跟前,纸上虽然只有十二个字,但其中的落字每一个都刚劲有力,虽然比不了那些文人骚客但也多有一番属于军人的味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现在陈凡生存的法则,怜悯这东西对于现在的陈凡来说过于奢侈。 走了几步,便来到了第二间房里,同样也有几位同拿着一张纸在苦思冥想着,几个人皱紧的眉头就像要拧出水来。 一个考官接过陈凡的木牌,然后将个开了口的木箱递给陈凡,面无表情的道:“从里面抽取一题吧。” “这是什么题?”陈凡可不像其他的应聘者那样胡里胡涂,先摸清情况再说。 “让你抽你就抽,哪那么多废话?”这个家丁看来,火气不小。 “问答题,答对了才能过下一关。”旁边一个正愁的头发都要拉掉的家丁候选者,听到陈凡的问题,下意识的说道。 原来如此,陈凡明白了,这是即时问答题,考的是家丁们的智力。 他从木箱里取出一个折叠的纸片,展开来,却见上面写着寥寥两句话:“一人过独木桥,前有狼,后有虎,此人飞快的过去了。请问,他是怎么过去的?” 这是个什么玩意?陈凡也是一懵,突然想到之前在军中听过那些家伙讲过这个东西,冥思苦想了一番后,然后吞吞吐吐的开口道:“难道是——昏过去了?” “答对!”那家丁考官看了他一眼道,这小子肯定是以前在哪里看过这道题,要不然不会这么快回答出来,运气真不错。 那家丁眼见自己答不出问题要被淘汰了,想做最后的挣扎,急忙道:“我反对的是,凭什么给他那么简单的题,而给我的却是这么困难的题?只要他能答对我这题,我就算淘汰了,也是心服口服。” 家丁考官吼道:“这些题目是你们自己随机抽取的,你这样分明是怀疑本考官舞弊了?” “就是舞弊,我刚刚都听见了你们中有人叫他陈少,你敢说你不认识他,我抗议,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的舞弊我要回去好好宣传你们李府选人的黑幕!”在其中一个落榜者的煽动下,考场内不少落榜的人也纷纷叫嚷起来,场面一时难以控制。 正当家丁陷入头疼的时候,一旁的陈凡冷笑一声,掏了掏耳朵慢慢悠悠的走到那名一开始叫嚷的人面前。 那人见陈凡走来以为他是来道歉的,一脸嘲讽道“怎么知道错了,来道歉,我告诉你,晚了,我一定要曝光你还有李家,哈哈哈!” “聒噪!”陈凡看了那人一眼淡淡道。 “你说什么,你……”那人有些气愤,刚开口,腹部一震剧痛,那人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双手剑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肚子跪倒在地上,脸色十分难堪。 陈凡走上前去,一脚踩在那人的肩上,冷声道“你是在让我认错吗?你够格吗?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有些时候实力就足以证明一切!就像现在,滚!”然后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肚子上。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多留,一个个的都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中间的小插曲不一会就被李府的招聘冲淡,毕竟李府啊!那可是一个招牌,进入李府,在这武陵郡不知道是多么有面的事。 陈凡也没有在意,一声不吭的进了第三个小房间,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竟然坐着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清一色的青衫小帽,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家丁。 三个人正在摇头晃脑,见陈凡进来,便停住了说话,目光刷的一下,一起望向了他。 等了许久,这几个老头依然一声不吭,也不让陈凡干什么,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眼中闪出玩味的神色。 这是什么意思?陈凡心中疑惑,仔细打量了一下身上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我去!不是吧!李府第三关难不成要以貌取人! 陈凡见这几个家伙目光熊熊的盯着自己,眼珠一动不动,像是观赏关在笼子里的狗。他心里也有些光火,是死是活,你发句话啊。 陈凡也不是一般人,被人盯了这么久,泥王爷还有三分火气,便拿目光与那三个人狠狠的对视,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肯放松。 到后来,陈凡干脆极为嚣张的搬了条小凳坐在三人面前,目光竟然比眼前这三人还要凶狠。 “这小子,无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一个老头终于发话了,他眼中露出一丝欣赏的光芒。 “这小子,极度的无耻——”第二个老头道,同样的赏识。 第三个老头看着陈凡,点点头道:“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陈凡顿时觉得自己脸皮实在太薄了,在这样几位极为无耻的前辈面前,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无耻,是作为一个家丁的基本要素。小子,你够狠,从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我当年的模样,相信我,你将成为一名杰出的家丁。”第一个老头恬不知耻的说道。 陈凡轻轻呸了一口,这几个家伙完全有毛病。 第二个老头接着说道:“恭喜你,你已经完全过关了。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成为我们李府大宅里的一名光荣家丁。” “且慢,且慢,”陈凡急忙叫道:“哪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情吗?” 第三个老头嘿嘿笑着道:“没问题。你是想问,你通过的这三关是怎么回事情吧。嘿嘿,听我慢慢道来。第一关,我们要的是能识字的家丁,文盲我们不要;第二关,我们要的是机智灵活的家丁,弱智我们不要;这第三关嘛,由我们这三个李府最为杰出的家丁坐镇把关,嘿嘿,这就是最重要的一关了。我们一要看入选者的相貌,你也知道,李家是名门大户,歪瓜裂枣者请先去整容了再来。二看品性。品性极为敦厚老实者,我们需要他去守库房,这样我们能够放心,他不会监守自盗。至于像你这样的嘛,嘿嘿,正是我们极为稀缺的不要脸的人才,除库房外,各处都可去得。” 靠,这老头分明是说我品行败坏嘛,陈凡脸上露出一丝愤慨,那老头急忙道:“你放心,我们不是怀疑你的品行,因为对你这样的人,我们是不会以品行来衡量你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品?”陈凡怒道。 “嘿嘿,我可没这么说。其实,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人才了,刚才一见你,我们就有种震撼的感觉,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我们相信,经过精雕细琢,再假以时日,当真是前途无量,大有可为啊。” 这老头说完,还极为夸张的大笑了几声,一副我为伯乐你为千里马的神情。 陈凡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厚脸皮神功还要继续修炼啊。看这三个家伙的神情,以后只要是在这李府大宅里混,恐怕是被他们吃定了。 这三个老头分别介绍了一下自己。原来他们倒也没有吹嘘,他们在这李家混了三四十年了,第一个老头擅长厨艺,第二个老头是个工匠,木工瓦工样样精通,是第三个老头,则号称花痴,擅长种植花草树木。 三个老头对陈凡都很感兴趣,纷纷叫嚷着让他跟着自己,以便自己一身绝活后继有人。 陈凡对这些玩意儿统统不感兴趣,他只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混一年,完成完任务,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见这几个老头为了自己,争的一副不可开交的样子,陈凡不耐烦的道:“吵什么吵,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 第三个老头嘿嘿笑了一声,他是其中脸皮最厚的一个,“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就是出自他的口里,这句让陈凡最恼火了,通过刚才的介绍,陈凡知道他叫花伯。 花伯道:“只要过了前面两关,再通过我们三人的审核,那就没有问题了,我们只要报告一声大小姐,你就可以直接跟我们签卖身契了。” “卖身契?”听到这三个字,陈凡心里猛跳了一下:“那个,那个,卖身契,是不是就是说我要一辈子卖给李府为奴了?” “当然了。”花伯理直气壮的道:“只要你签了卖身契,你就是李府的一员光荣的家丁了,就捧上了一辈子的金饭碗,你这辈子都属于李府了,生是李府的人,死是李府的鬼,这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光荣。” 陈凡千算万算,却忘记了到别人家做家丁,是要签卖身契的,也就是说一辈子都是属于别人的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一年之约。 他姥姥的,陈凡突然有种被坑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十分清晰,没有半分怀疑。 对,自己TM的就是被坑了。 大梦初醒 第四十八章改姓!下马威!(求推荐,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迫于任务,陈凡不得不签了这个着实坑人的协议,在签完协议后,接过李府家丁衣服的陈凡就慢悠悠的从考场后面往李府走去。 对面走来一个家伙,在看到陈凡后,非常热情的走过去打招呼。 “兄台——” 陈凡拱手一抱,眼神微瞥一眼眼前的家伙,看到他那崭新的衣服,陈凡心中便有了分寸,这个家伙也是和自己一样都是新进家丁。 那人来到陈凡面前,有些开心道:“兄台,是否也是李家今年新晋家丁?” “嗯。”陈凡看了那人一眼,十分淡然的回应了一个字。 而那人丝毫没有被陈凡冷漠的语气而打击到,继续开口道“我也是唉,如此看来,咱们也可以算的上是同榜进士了,失敬,失敬。” 陈凡略微抬了抬眼皮,看了那人一眼,心中暗道这家伙就是一个真的书呆子,说了几句话,不断的掉文。这位应该就属于那三个老头所说的极为老实、可以去守仓库的那种人了。 虽然同榜“进”士,一点不假,但是陈凡可一点也没有想和他们共患仕途,毕竟他只是来完成任务,没有必要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去做。 而那家伙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陈凡对他的爱答不理,继续说道:“在下贱姓乔,单名一个明字。不过很快我就要改姓李了!” 陈凡依旧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哦了一声。 “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乔明继续问道。 陈凡抬头看了乔明一眼,语气依旧平静道“我叫陈炎,为什么要改姓?”当他踏入李府考核那一刻,从此之后,陈炎便是他的一个代号了。 “咦,陈兄你莫非不知道,进了李家之后,咱们都去见大小姐,然后要被赐姓李,到时候你应该叫李炎。”书呆子乔明一本正经的说道。 听到要改姓,陈凡眼中寒光乍现,而且心中的杀气也一时间没有收住,硬生生的将自己身边的乔明逼退了数步,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乔明冷声道“我的姓谁也不能改,哪怕我我进李家做家丁。” 乔明一听连忙对着陈凡就是一顿说教“你糊涂啊!” “糊涂?!”陈凡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在他的眼中却不似语气那般平淡,毕竟姓氏谁也不能给他改,哪怕是当年那位,千方百计要帮陈凡改姓氏,陈凡也是百般不愿,要知道那位赐姓可不简简单单是改个姓氏那名简单了,随之而来的是权利,是财富,但就算这样陈凡也没有改掉自己的姓氏。 当初不行,现在亦是不可能! “你可知道,这李家家丁身份,有多少人抢都抢不到?一旦进了李家,就相当于捧上了一个金饭碗,终身不用发愁了,你怎么能把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呢。” 得!确定了这乔明脑子明显缺根弦,陈凡看了乔明冷声道:“我只做我认为可以的事,如果我不愿意谁也不能妄图使我改变,这便是我!” 乔明见陈凡如此固执,只得惋惜的叹了口气,也不再劝他了。 不过,这李峰心眼好,为人实在,不会打小报告,这点倒也颇为符合陈凡胃口。 陈凡二人就一路无话的来到李家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两个满脸横肉的家丁,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陈凡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是老家丁在给新家丁们下马威,就像当初在军营,那些老油条也总要耍耍威风立立威一样。 陈凡自然也不会理会,做新兵的时候还没见哪个老油条在他身上占过便宜呢。他低着头自顾自色往那正门而去。 乔明见状急忙拉住陈凡的手道:“陈兄,你要到哪里去?” 陈凡道:“进门。” “不是的,陈兄,我们是新人,第一天报道,应该从那个门进去。”乔明指着旁边一个极为低矮的门说道。 陈凡看了一眼那小门,只有半人来高,比那狗洞好不了多少,在二人之前来的几个家丁,弯着腰,双手甚至趴在地上才钻了进去。 “狗洞?”陈凡睁大了眼睛,嘴中咧过一丝冷笑,看来李叔对自己的家还是管教不严啊,就让我来替你管教吧。 乔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陈兄,这是哪里话,这门这么大,都可以并排走进两条狗了,比那狗洞强多了。” 可以并排走进两条狗的狗洞?乔明说者无意,可这听者怎会无心!却听乔明接着道:“再说了,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做家丁的规矩。新家丁第一天进门,到哪一家一户,都是这样的。” “规矩吗?”陈凡看着那狗洞嘴中喃喃道“难道钻狗洞也是规矩?” 乔明抓了抓脑袋讪讪笑了两下道:“凡是新晋的家丁来报道之时,都要钻这小门,取意为入此一门,便为下人,永远都要低人一等。你别看那两位大哥站那门口威风,他们当年进门时也必定是从这里进去的。不但是李家,所有的高门大户的家丁都是这样的。不过也只此一次,以后便可以从侧门进出了。” 原来这狗洞是专门教训新晋家丁牢记自己的身份而用,虽说是仅此一次,可是只有这一次,便可以让一个人一辈子打上耻辱的烙印。 陈凡没有答话,看了一眼乔明冷声道“敢不敢跟我走正门?” 听到陈凡开口,乔明没有丝毫迟疑,开口道“不行,不行,陈兄,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来去自由,无牵无挂,这份工对我很重要,我家里高堂都要靠我挣钱养活的,再说天下的豪门大户都是如此,到哪里都逃脱不了这个命运。陈兄,我,我这就进去了。” 他说完话,便跑到那矮洞之前,缓缓钻了进去。然后转过头看了陈凡一眼,眼里满是泪水。 陈凡并没有鄙视乔明,但他却可以看出乔明此人日后必成大器。 陈凡理解乔明的做法,所以并没有因此表现出对乔明的意思鄙夷,乔明见他并没有看不起自己,急忙不好意思的抹了把眼泪,在门里面叫道:“陈兄,你快也进来吧。” 陈凡摇了摇头,钻狗洞?开玩笑!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腰杆是用来顶天立地的,怎么可以为了三斗米折腰? 他看了乔明转身便迈开大步,朝那正门处走了过去。 那两个肥头大耳的家丁早就盯住了陈凡,此时见他过来,立即拦住了他道:“干什么的?你懂不懂点规矩?好生没教养的小子。” 陈凡继续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冷声道:“规矩?什么规矩?你能告诉我吗?” 见这个新来的小子如此的不上道,两个家丁嘿嘿笑道:“果然是没有教养的东西,今天就好叫你得知了。入我李家的门,就要遵守李家的规矩。凡新丁与狗者,请从矮门进府。” 这两个家伙一脸的幸灾乐祸,他们当初进府时,也是受过那种心理摧残的,自此之后在人前便都低人一等,如今看见别人步了自己的后尘,心理上难免有点变态的快感。 陈凡愣了一会道:“说完了吗?说来了就给我滚开,我要进去。”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一个下等贱民,竟敢如此和我们说话,我,我有你好瞧的——”这两个家伙气急败坏的道。 “我是贱民,那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东西?” 没等二人开口,陈凡便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对于这些恶奴陈凡懒得浪费口水,当下也不理他,双手推开二人,大步向门里走去。 两个家伙愣了一下,显然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新人家丁,敢应闯李府。 这还了得?两个人一起发力,向陈凡胳膊拉去,大声道:“站住,你不能进去,新人下人与狗,不得——” “滚——”着实听不下去的陈凡闷喝一声,然后扬起拳头,一拳砸在那家伙鼻子上,同时飞快的抬起一脚踹在另一个家伙小腹上。 还么等那个被打到鼻子的人回过神来,陈凡几步便来到的那人见面,然后一个膝顶直接命中了那人的小腹,那人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颤巍巍的站在原地。浑身因为疼痛而颤栗。 然后等那人实在忍受不住痛苦跪倒在地上的时候,陈凡走上前去,抓住那名家丁的头发,冷声道“小爷今天就要进去,拦我者,死!” 然后陈凡狠狠的一口痰吐在地上,然后缓缓推开那两扇朱漆大门。 陈凡刚踏进一只脚,那名受伤较轻的家伙,却风一般的飘过了他身旁,同时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新人家丁打人了,新人家丁打人了!” 呵呵,见那个家丁蛇行鼠窜的身形,陈凡觉得一阵冷哼一声,这两个家伙也太不堪了吧。 对那个家伙的大声吆喝浑不在意,直接从这大门进去,缓缓漫步而行,好好欣赏这豪门大宅的美景。 这李家豪门大户果然名不虚传,这院子占地极大,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边际。亭宇楼阁,楼台小谢,小桥流水,放眼望去,满院的花草芬芳,树绿水清,端的是个风景优美的好去处。为数众多的下人丫鬟不断的穿梭其间,间杂着几声丝竹之乐,称得上是繁华似锦。 奢侈啊,腐败啊,陈凡心里哀叹,看了这李家的模样,陈凡在心中暗自诽议道:看那个老家伙在朝堂之上也算是一号清廉人物,没想到家中竟然如此奢华,隐藏的不错嘛!, 边看边走,不断的有来往的家丁和丫鬟打量着他。看见一个新人像一个行尸一般在府内走读,下人丫鬟们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陈凡却并不在意,他边走边看,对这园中的景色十分满意,虽然是来做家丁的,但他的本职工作还是要保护李家周全,所以环境的探索是必要的。 “就是那小子,就是那小子——”刚才被陈凡揍的不成样子的那个家丁,拥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走在最最前面的是一个胖胖的家伙,白净的脸皮,一双金鱼眼,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王管事,就是他,就是这小子打我们。”那个家丁一副小人嘴脸的告密道。 听到那个家伙的称呼,陈凡便知道,眼前这人应该就是这李府当中数百号家丁的二把手了,刚刚看到的那个庞副管事应该就是他的副手,不过庞副管事不在人群中,看来今天魏老的面子可能会不太管用。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老人。”王管家冷哼了一声说道:“说,你是受了谁的指派来殴打我李家家丁的?” 陈凡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这王管家分明是在借题发挥,将一盆子污水泼到他的政敌头上。不管是真是假,他先给别人一个印象,陈凡是受人指派而来,而受谁的指派,则任人想象了,很容易的就把污水泼到了别人身上,端的是把又快又狠的软刀子。这王管事能坐上管事的位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别的家丁显然没有陈凡这么机灵,一听王管家的话,顿时群情激愤起来。 “快说,你是谁派来的。”, “妈的,一定是前几天来袭击我们的那些人派来的,不然怎么会把两个大汉打成重伤,你们说他这么好的身手来我们李家单纯的当个家丁谁信,他绝对是目的不纯,就算不是和他们一起的,也绝对和他们有联系!” “也不一定是那些人派来的哦!毕竟咱们这院子里的下人们,也有很多嫉妒王管事的英名领导的。”一个家伙恬不知耻的说道。 陈凡看了说话的家伙一眼,他心里清楚,这小子这肯定就是一托。 果然,王管事含笑看了那家伙一眼,脸上闪过一丝赞许。 果然在这两人的语言跳动之下,所有的家丁丫鬟都将矛头指向陈凡,开启了狂轰滥炸模式。 王管事面有得意之色,看着陈凡微笑,这小子来得可真是时候啊!自己正想着怎么敲打敲打那个整天想着谋权篡位的庞副管事,你就送上门了!天助我也啊! 陈凡冷冷的看着这些家伙,心中暗道:这些人都该死。 大梦初醒 第四十九章寒冰危机(求推荐,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正当陈凡忍不住想要出手的时候,在那堆人的后面响起了另一道声音,不过在陈凡听到后,在心中暗道:他怎么来了,可别给我添乱。 “退下,李府招丁,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若是传出去说我李府欺负新人,颜面何存!” 听到这道声音,刚刚纷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许多,而且所有家丁包括王管事在内都纷纷退居两侧弯腰以待。 在他们分开的中间,只见身着靛蓝色长衫的寒冰缓步而行。 而陈凡看着眼前的人,也是一愣,恍若隔世。没等陈凡回过神来,寒冰便走到的陈凡面前,盯了一眼陈凡道“跟我走!” 这时躲在人群中王管事的那个托坐不住了,立马开口道“统领,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他之前还打伤了我们的两个家丁,况且我现在怀疑他是前几日袭击我们的那些人派来的!” 寒冰没有多说,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看到了那个开口的人,轻哦了一声,然后道“这件事我会亲自审讯的,你做的不错!” 而那个刚刚开口的家丁,在听到寒冰的肯定后,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都不太一样了,那些目光里有羡慕,有嫉妒,他不由得把胸膛挺了挺。 寒冰再也没有理会那个人,自己走在前面,而陈凡则后知后觉翻了个白眼,一脸哀怨的跟在寒冰的身后。 站立在刑讯室门口的守卫在看到寒冰走来时,没敢迟疑马上将刑讯室的大门打开,让陈凡,寒冰二人进入。 待到陈凡进入后,“砰”!刑讯室的门被寒冰关死后,牢牢的从里面反锁了上,虽然寒冰也明白,对于那个人来说,想要从自己手中逃走显然是做梦,但是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 陈凡此刻倒是很无赖,直接的坐到了一旁的审讯椅上双眼紧紧盯着寒冰,戏谑道:“这位统领不知你要作甚?要知道,这光天白日之下,我们两个大男人关在一间刑讯室里……传扬出去……哎!要知道,我还要在李府混呢……” “行了,这里没有外人,你小子也不用给我来这一套无赖,你知道的,这玩意玩多了我见多了,所以没什么太大用处!”寒冰转过神来,目光紧紧的盯着陈凡,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是吧?我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家丁,怎么被说成了无赖?我的名誉被毁了!”陈凡无辜的瞪大了眼睛。 显然寒冰并不吃这一套,看着陈凡继续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家丁,还普通,门还没进,直接干翻俩家丁,进了门还惹得全府人怨!你真的普通吗!?” “是有点那啥了,可是这位统领这也只是说明我比较能打啊!你也不至于把我带到这刑讯室来啊!”陈凡耸了耸肩。 寒冰显然是抓住了陈凡言语中的漏洞,微微一笑道“我没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刑讯室,而且哪个普通人被带到了还和你一样这般冷静啊!” 陈凡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暗道,卧槽,的确我太淡定了,寻常人见到刑讯室不吓个半死就不错了,那还会像他这般从容淡定。 不过陈凡赶忙开口道“那什么,这位统领,小人从小胆子就大,所以对于这些东西一点也不害怕,而且你不是说要亲自询问我吗!所以我想你一定会带我到刑讯室进行严加审讯的!所以我早就做好准备,您来吧!”然后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躺坐在审讯椅上。 “小凝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寒冰看了陈凡一眼,淡淡道。 “小凝……是谁?”陈凡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用针刺了一下一样,不过表面上却依然是那副平和的样子。 “你——!”寒冰双目血红,狠狠的瞪着陈凡:“你不知道当你的死讯传到武陵郡的时候,小凝就像疯了一般,每天以泪洗面若不是我每次用内劲帮她,她的眼早就哭瞎了,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你知道她多担心你吗?!” 突然,寒冰的猛地捂住了胸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像雨水一般的滚落了下来,整个脸也变得煞白扭曲起来,身躯也在不停的颤抖…… “你怎么了!”陈凡顿时一惊,寒冰,他曾经最好的兄弟,曾经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对方的人,陈凡无论如何也不能不闻不问。 寒冰艰难的从怀中摸出了一瓶药来,用颤抖的双手打了开来,取出一粒含在了口中,过了片刻,脸色才稍稍有些舒缓,不过依然大口的喘着粗气。 陈凡一把将药夺了过来,细细闻了一下,居然是一种烈性的麻药,曾经在军营之中他曾经见过几次,当初行军,有些人为了让自己的部下变得悍不畏死,就会为其付下这种东西,然后那些付下药丸的士卒将会在一段时间内变得毫无痛觉,不过后续的反扑会更加严重,所以这也造就了对这种药的绝对依赖性。 看着眼前的药瓶,陈凡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质问道“你怎么吃这种药?” 寒冰的身体素质,陈凡是再清楚不过了,曾经的天之骄子,沧澜天骄,身体素质就算是军武之人也无法与之比肩,武者中寒冰的体魄也算是一流,不可能会患有什么隐疾,但是现在…… “你……终于承认了?”寒冰的面色虽然依旧惨白,不过嘴角却划过了一丝久违的笑意来。 “先别说这些,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陈凡也顾不上否认那些了,将寒冰搀扶着坐在了审讯椅上。 “我还没那么娇气,没事儿!”寒冰咧嘴笑了起来,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开心:“小凡,我知道我没认错人,好久不见,你长高了,眼神中也少了以前的锋芒,变得内敛了许多,不过我还是认出了你!” “好吧,我承认我是,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还有,怎么就你自己在李府,我记得当初和你一起来的还有孙煜啊,他人呢?”陈凡真的无法想象,这些年来再寒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依然很健康,但是陈凡却从他的脸上的察觉到了一丝病态的感觉。老道士给了陈凡不少书籍,其中不乏医经典籍,所以陈凡在医术上也有不小的成就。 寒冰看了陈凡一眼,低下头没有开口。 陈凡见状,感觉到了一丝不妙,抓住寒冰的肩膀摇晃道“告诉我,孙煜在哪里?告诉我!” 寒冰看着眼前几欲发狂的陈凡,苦涩的笑了一声道“在你们被剿灭的消息传出后,小凝天天以泪洗面,孙煜更是借酒消愁,突然有一天他来找我,问我信不信你会死,然后要拉着我去那小丘找你,可我们到了之后才发现那里还有别人,而且还是高手,为了让我逃走孙煜以命相搏,然后我身负重伤逃回武陵郡……”说到这里,寒冰苦笑了一下。 陈凡的脸瞬间变得可怕起来,孙煜,那个小个子的小伙子,脸上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没想到,却因为自己这样走了…… 看到陈凡的表情,寒冰也能深切的体会那种感觉,孙煜是陈凡的兄弟,也是他寒冰的兄弟啊!当初得知了孙煜牺牲的消息,寒冰一个大男人都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或许,他并没有死也说不定……”寒冰怕陈凡伤心,忙劝慰道。 “尸体没找到?”陈凡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希望,孙煜是个很精明的小伙子,或许,他真的能逃过一劫也说不定。 寒冰看着陈凡哽咽道“不,不是没找到,是在也找不到了!我去找过了,我找到了尸体,不过是被秃鹫啃食的差不多后的骸骨!因为被啃食严重所以我也无法确认那是不是孙煜!” “操 他祖宗!”陈凡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然后整间房子都很着抖了一下,还有不少的灰尘落了下来。 寒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转瞬即逝,然后继续哽咽道“对不起,我对不起孙煜啊!他救了我,我却连他的全尸都留不下……”说着眼泪就有落下的趋势。 “这个不怪你!”陈凡摇了摇头,那种情况下,他自然可以清楚,寒冰上前去只能是送死,这个情况下,只有保存实力才是正道:“你伤的很严重?” “全身都是伤……养了大半月,好了之后,就退役了。”寒冰叹了口气:“我现在的状况你也看见了,整天靠着这些药物维持生机,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陈凡将失去孙煜的痛苦暗暗压在心中,仔细的观察起寒冰来:“把你的手给我。” “你要做什么?”寒冰有些奇怪,不过还是依言伸出手来。 “给你把脉。”陈凡说着,就把手搭在了寒冰的手腕处,表情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你还会把脉?不是吧,小凡,我还以为你只会行军打仗,没想到你还会救人?”寒冰有些吃惊的看着陈凡,这还是之前被自己一直欺负的陈凡吗! 刚刚的那一拳,寒冰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威势,就算是自己在巅峰时期,刚刚那一拳也不容小觑。 寒冰看着眼前的陈凡心中暗道:他还是他吗? “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陈凡笑了笑:“怎么,不相信我?” “不相信?怎么会!来吧!老子这条命就是你的,随便折腾!”寒冰瞪大了眼睛,伸出那皙白的胳膊便向陈凡伸去。 “别说的那么悲壮,我在,你死不了。”陈凡嘴上虽然在说笑,但是心里却越来越沉重,寒冰的脉象很差,可以感觉的到,他身上虽然恢复了,但是内伤却很严重,身上的多个器官并没有完全的恢复,甚至,还有继续衰竭的迹象!…, “怎么样?我的身体还算可以吧?不少字”寒冰见陈凡真的号上脉了,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只用麻药来解决身上的麻烦?”陈凡所问非所答。 “是啊,有什么不妥?”寒冰问道。 “那你怎么还没死?”陈凡皱了皱眉。 “……”寒冰有些无语了:“我靠,你咒我死呢?”, “不是我咒你,而是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上次的伤根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而是再继续恶化,我不知道你怎么用麻药挺了这么长时间的,但是一般来讲,换个人早就痛苦死了。”陈凡表情十分凝重的说道。 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对于寒冰这种人,自己也没有必要骗他,曾经的天骄,早已经将生死置之了度外,就算陈凡告诉他,他明天就要死了,寒冰也不会有什么大反应。 “之前有个老王八蛋也这么说,说我活不过半年呢,你看看,我这不活的好好的?”寒冰果然没有被陈凡的话影响情绪,而是很轻松的伸了伸胳膊伸了伸腿。 “他说的没错,半年都是抬举你了。”陈凡点了点头。 “小凡,你别埋汰我行不行?你看我像要死了的人么?”寒冰有些不满的瞪着陈凡。 “我叫陈炎,以后别叫我陈凡了。”陈凡看了寒冰一眼,继续说道:“所以说,你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可能与你坚韧的意志力有关。” “那有什么不妥?”寒冰继续问道。 “你现在还能用麻药缓解身体上的痛苦,但是以后……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陈凡说道:“你现在或许已经察觉到了,你用药的频率和剂量都比以前大了。” “你……真的懂医术?”寒冰被陈凡说中了病情,不由得十分的惊讶! “你觉得呢?”陈凡松开了寒冰的手,他已经大概的了解寒冰的病情。 寒冰的情况很复杂,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每种草药都或多或少的会对身体里的器官造成损坏,也就是说,如果陈凡开出治疗心脏的药方,那么可能会波及到寒冰的脾脏或者肝脏等等,但是如果治疗寒冰的肝脏,可能又会波及到他的心脏或者肾脏,总而言之,不论治疗哪个部位,都会对其他的器官造成副作用,这样一来,治起来还不如不治,只能让他的死的更快。 见陈凡陷入了沉思,寒冰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想你的病情。”陈凡微微叹了口气:“很复杂,用常规的中药疗法,怎么都会对其他的器官造成影响,虽然或许会对你单独某个器官有效果,但是却会加速其他器官的衰竭,如果一起治疗的话,那么等于没治,或者直接中毒而死。” 而寒冰似乎早已看淡,笑了笑拍了拍陈凡的手背释然道“小凡,我早就活够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李府,还有我那些兄弟们,既然你来了,我可以放心的走了!” 陈凡没有搭话,眉头紧皱,努力的挖掘着隐藏在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些医书典籍,想要从中找到解决的办法。 大梦初醒 第五十章卖人求财(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正当陈凡在冥思苦想解决寒冰伤势的时候,李府不远处的一处茶楼里,两个衣着华丽的人正在讨论着什么…… 只见其中一名中年人点了点头说道:“明白了,倭国想诱降王某人,为你们日后 进攻武陵郡埋下棋子虽然名义上,是让我,掌握武陵郡,实际上是你们倭国才是武陵郡实际的掌控者,对吧,清水十三?” 被称为清水十三的人摇头道:“我们大名那方面是什么意思我不得而知,两方能不能达成一致,也不好说,我的任务只是负责情报工作!具体的事宜等王兄成为我们得朋友之后,我们再详谈!”。 中年人轻笑一声又问道:“难道是我们现在就不是朋友吗?行了,别给我搞这么多花花肠子,他们什么时候谈判?难道今井武夫和犬养健就不怕就在那房子里被人刺杀?” “定在明天上午辰时开始,没办法,我们原本是定在明德楼的,我们的将军要求定在那地方,他认为那地方安全一点!至少不会被我们完全胁迫。” 中年人深深地看了面前嘴唇上一抹外撇八字胡的倭国人,嘴角又弯了一下,开口道“那我便在明德楼恭候你们将军了!” 他们又讨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时间不长两人便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茶楼。 当他们走后一个小二打扮的人走到桌前,有模有样的擦桌子,收拾茶具,不经意间撇了一眼外面,然后收回视线继续收拾另一桌茶具。 而另一面与清水十三分开之后,中年人便来到的平民区的一间民宿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倭国人胃口竟然如此之大,本以为他们的目标只是武陵郡,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端。 不久那紧闭的门响起了阵阵敲门声,那人来到门口,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是谁?” 而门外没有任何回应,而是敲起了三短一长的大门,那中年人听后,松了一口气,打开门看着门口站着的仆人装扮的人没等他开口,仆人抢先开口道:“少爷想见你,好像很着急!” 中年人心想,难道是与那件事情有关?思索了一番点头道:“这样,你通知他,就说我在赌场等他!” “好的!”那名仆人做了一辑后,转身离去。 中年人看着仆人离去的身影,自己赶忙来到民居后院,轻唤了一声阿大,只见一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中年人的身后,沉默不语,一直在等待着中年人的命令,中年人没有回头,伸了个懒腰然后吩咐道:“阿大。去准备马车,我们去赌场,今天爷要大杀四方。!” 可还没等中年人懒腰完全舒展开来,只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变传到了中年人的耳朵里“姓王的,好啊!要不是我让小四跟着,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个房子,你给我出来,你把这房子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不然你别想进家门了!” 中年人听后后脊一凉,赶紧开溜,拿起一旁的披风都往外走,这时马车刚好开到门口停下。对于门外的女人,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难道就是一物降一物吗? 赌场坐落在武陵郡的城西上,从开业起就一直到现在没有人知道这家赌场的主人是谁,但唯一知道的是这家赌场的主人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想当初从帝都来的几个纨绔仗着自己父辈在朝为官,在赌场中输了想要赖账而且还出言不逊想要砸了这赌场,不过后来听说那几个纨绔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后,他们那些所谓高高在上的父辈低声下气的求赌场放人。 自那件事情之后,所有人都明白这家赌场是个无人可以触碰的庞然大物。 在中年人轻车熟路的走进赌场一间包房里,中年人等了半个柱香之后。终于来人了,不过在看到来人之后,中年人眉头一皱,有些气愤道“马彪,怎么来的是你,你家少爷呢” “哈哈,王老哥我家少爷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不过他已经把事都交给我了,而且我今天还给你带了一个人来,你们是老相识了!”被叫做马彪的大汉见面就抱拳笑着说道。 中年人站起来问道:“哦,是谁呢?” 这时一老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打招呼道:“小王,没想到是我吧!” 中年人看了老人一眼,就隐约猜了他此行来的目的,随即笑道:“是花老啊,真是稀客啊,来来来,里面请坐!” 花老,若是陈凡也在现场的话,一定认识这个老人,他正是第三关监考的三名老者中擅长种植花草树木的花老。 三人坐下后,中年人给马彪和花老各自倒了一杯酒,大家一起喝了一口,中年人笑着问道:“要不要给你二位叫两个小妹妹来服侍一番?” “别,咱们还是说正事吧!”马彪急忙阻止,“我们时间很紧,你也是个爽快人,我们也就不绕弯子了!这个,花老,还是你来说吧!” 花老点头道:“那行,小王,是这样的,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吧?那些鼠辈公然撕毁了当年我们签订下的协议,现在他们已经潜入了沧澜各处蛰伏!我们找不到他们了!” 果然是这件事情,听花老说完,中年人就心下了然了,笑道:“你们还真是运气好,这件事情我也刚刚知道,并且花了一千两白银买了这份情报!” 花老和马彪两人闻言顿时惊喜万分,马彪立即问道:“地点在哪?” 中年人笑了笑,将手伸过去,笑而不语。 马彪诧异道:“干什么?” “钱呐!这份情报可是我花了一千两白银买的!你们不会让我出这份钱吧?我不说赚你们的钱,你们至少不能让我亏本得血本无归吧?”中年人不满道。 “一千两白银?一份情报一千两白银,姓王的你抢钱啊?”马彪差点惊得跳起来。 “嗤!”中年人冷笑道:“你以为呢?现在干什么不要钱?我倒是不想出这么多钱,但是不出这么多钱,人家根本不卖!” 花老手掌放在桌子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子,不一会开口说道:“行吧,你把情报给我们,这钱啊老头子我出,这个钱我来出,这件事情过后,我请你吃饭,聊表谢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盖着天宝商号的一千两银票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接过钞票朝花老双手抱拳一拜,然后对马彪说道:“你看看,这才是爽快人!马彪,不是我说你,你家少爷缺钱吗,你这么给他省,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抠门,怎么最近一段时间成了铁公鸡似的?” 马彪摇头苦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少爷出了点事,已经三个月没有给我发经费了,你让我怎么大方得起来?不过老王,你手底下的那些个东西别以为我们是免费的,你可别忘了当初是怎么说的!” 中年人笑道:“急什么,这不年底要到了嘛,各种帐目都在清算之中,等帐目清算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马彪松了一口气说道:“这还差不多,我就是担心你小子故意拖着我的分红不给!” 中年人抹了抹鼻子讪笑道:“哪能呢?”随即转移话题,免得被马彪揪住分红的事情不放,脸色严肃地说道:“好,我说正事,根据我买的情报得知,他们的将军明天将就来到武陵郡,并且把谈判地点定在明德楼!时间定在明天上午辰时开始,今井武夫和犬养健,都在你们名目张胆的攻击是绝对不行的。” 花老皱眉道:“这倒是麻烦,没想到那两个老家伙也在,有些遗憾的是留给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不然再给我们多一些准备时间,那两条老狗也要留下!!” 马彪也点头道:“是啊,我根本没有时间策划行动,按照你的说法,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杀进去!对了,我对今井武夫倒是很了解,但是这个犬养健是个什么人?” 中年人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看了看两人,问道:“知道犬养毅吗?” 花老皱眉道:“就是那个被称为流浪剑圣的家伙吗?” 中年人说道:“没错,就是他!犬养健是犬养毅的第三个儿子。” “流浪剑圣,什么东西?”马彪不解地问道。 没等中年人开口,花老提前开口了,摸着那花白的胡子,似乎一时间陷入了回忆“流浪剑圣啊!那个家伙太可怕了,当初一人一剑杀入内陆,若不是后来各大门派联手,这沧澜江湖就要被这个倭国人给掀翻了!” 马彪听后大惊失色,但仍有些不敢相信,出声询问一旁的中年人“花老说的是真的吗?”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多么希望从中年人嘴中得到否定的答复。 可让他是让他失望了,中年人沉默良久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流浪剑圣实力太过于恐怖了,除了一些不出世的那些老怪物,现在明面上的江湖中人能打得过他的也就是了了几人。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阿大把门打开,来人向阿大点了点头,走到中年人身边递给他几张纸,又在中年人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 中年人点了点头,拿了纸挥手道:“嗯,你去吧!” 房门关上后,中年人将手中的纸张看了一遍,然后丢在桌子上说道:“这是今井武夫和犬养健的详细资料,还有他们双方各自的落脚点!我能帮的就这么多了!” 花老立即拿起资料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惊讶道:“你从哪里搞来有关他们两个这个详细的资料?这些资料太详细了。” 中年人笑了笑开口道“秘密!” 花老明白其中的门道,所以没有多问收起资料后在马彪的陪同下离开了赌场。 在二人离开后,中年人连忙站起来,向着远处的赌桌跑去,嘴中喃喃道“发财了,发财了!” 大梦初醒 第五十一章我不值得(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眉头紧皱的看着眼前的寒冰,沉吟良久将身体中的一缕内劲渡到寒冰的体内。 然后道“寒冰,我暂时还没有可以治好的你的方子在我想出来之前什么药物都不要吃,不然你会死的更快,” “我靠!”寒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变化惊讶的看着陈凡:“有水平啊!小凡啥时候会这一手了,其实在当时我伤了之后,那丫头为了给我治病她动用了一些手段请来了百草堂的李时,他看了我的病后,也是这么说的!” “李时?”陈凡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却忘了是在什么地方听说的了。 “是啊,之前说我活不过半年的也是他!”寒冰笑了笑:“他和我说,想要死的慢点儿,就不要治了,用麻药顶着,或许能多活几天!” “这是什么狗屁办法!”陈凡听后不由得皱了皱眉:“你的病我我回去考虑一下吧,尽快给你拿出个方案来,不过我可以先给你写一副药方,比你手中的那个麻药要管用的多,而且副作用没有那个大。” 说完,陈凡就走到了寒冰的刑讯室居中的桌案之前,取了纸和笔,快速的在上面写下了一个药方来,然后将它交给了寒冰:“这个药方你最好亲自去抓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还有我的事情,我不想别人知道,以前的,就不要再提了!” “真的管用?小凡,你给我带来的惊喜真的太大了!”寒冰接过了陈凡递过来的药方,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药材名字,顿时有些发呆,这根本不可能是瞎写的,一般人,或许连这些中药的名字都写不出来。 地龙是什么鬼,难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龙?还有这七星草不是剧毒之物吗?都说只要少量就可以致人死地,可这计量都快要杀死一村之人了。 虽然寒冰感觉到这份药方十分的匪夷所思,但是他还是会照着这个药方抓药,毕竟他相信陈凡是不会害他的。 “都说了,别叫我小凡,我叫陈炎。”被叫做小凡的陈凡眉头一皱,显然是对这个称呼不满意,开口纠正了一句。 “好吧,陈炎!”寒冰点了点头,将药方小心的收入了怀中,既然是曾经的队长和战友给自己写的药方,那寒冰对陈凡是绝对的信任,吃不好大不了也就吃死最多了,自己能活到哪一天还说不定呢!“你小子真神,怪不得小凝那么迷你!” 听到这个名字,陈凡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突然的滞住了,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来:“她……还记得我?” “上次见到她时,她还问起过你。”寒冰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或许只是随便问问……”陈凡苦涩的一笑,他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可能会交织在一起,就算交织在一起,注定也是会分开。 人与人之间,从来就没有平等的,陈凡深刻的明白这一点。至少现在,陈凡没有能给她未来的能力…… “你想不负责任么?”寒冰的神情忽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陈凡。 寒冰怪异的反应,让陈凡微微的一愕,不过,瞬间,陈凡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喜欢她?” “……”寒冰在陈凡的发问下,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当初咱们那群人里面,有哪个对小凝没有不产生好感的……” 不过,这也变相的承认了他的想法。 “她和你倒是很般配。”陈凡是知道寒冰的身世的,他和她,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寒冰像是被踩到了痛脚一样,当时就跳了起来,面色紫黑的指着陈凡:“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朋友妻,不可欺,我猎犬就是再混蛋,也干不出那种事情来!” “她不是我的妻子。”陈凡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好了,我要走了,王管事那边的事情交给你搞定了,相信这不是什么问题吧。” 说完,陈凡就起身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真想杀了你!”寒冰一拳向陈凡的后心捣来。 陈凡却连头也没回的就随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只要你做得到。” 在这一刻寒冰才意识,自己和陈凡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有些颓废的卸掉了手臂上的力道,而陈凡,也同时松开了寒冰的手臂,开门走出了刑讯室。 站立在原地的寒冰看着走出房门的陈凡,嘴中喃喃道“小凡你现在到底有多强了?”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寒冰他很清楚刚刚的那一拳自己到底使用了多大的气力。 他也没有想到若干年后再次提起那个女孩,自己的脾气还是会不受控制,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陈凡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那暴怒的一拳接下,而且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他很想清楚若是换做先前的陈凡,若是真的去接这一拳非死即伤。 他很高兴他回来了,但是他也很担心,因为他活着回来了。 若是陈凡死去,虽然会有很多的人悲痛欲绝,但是不至于会因此受到牵连。 可是现在他回来了,而且是带着无比强势的力量回来了,寒冰的眼中的陈凡那略微消瘦的背影上背负着一条名为复仇的枷锁锁着。 在那刹那间他似乎看到日后的尸山血海。他摸了摸怀里的药方,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现在只需要知道他回来了,就可以了,其他的完全不需要在意。 想着寒冰也推开了刚刚闭上的刑讯室大门,然后径直朝着王管事休息的卧室走去。 而此刻的的陈凡正看着飘落的树叶黯然神伤,虽然陈凡的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回了那段美好快乐的岁月中去……那个在自己命运中相遇又分离的女孩子。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的修炼,陈凡经常会从夜晚的修炼中惊醒,每次醒来,都会大汗淋漓,这是陈凡在修炼老道士交给他的那套功法前,都不曾发生过的情形。 自从修炼了那套功法之后那双忧郁的眼神,就如同心魔一样不停的反复持续着,充斥着陈凡夜晚的时间。 每次望见那离别时幽怨而忧伤的眼神,陈凡都会不自禁从修炼中惊醒过来。这是一个反复而无止境的梦魇…… 自己真的忘了她么?显然没有。那是一个让任何男人看了一眼,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女孩儿……不过,陈凡也清楚的明白,她璀璨夺目的光辉并不属于自己。 如果说十二岁的陈凡身上还有一丝桀骜,但是现在的陈凡,却更加明白现实的冷酷。现在去找她吗?,不这绝对不可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若是去贸然见她,只会给她和她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就像他自己刚刚说过的那样,他真心希望寒冰会对凝儿好,他也知道寒冰是不会让凝儿受到任何委屈。 但是陈凡还是不由得去想那个长着两颗尖尖虎牙,小时候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叫嚷着要嫁给自己的小丫头。 恍惚之间,陈凡似乎看到了那道身影,他向前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张熟悉可人的脸颊。 当初碰到的那一刻时,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只留下陈凡一人独自站在大树之下,含情脉脉的盯着眼前的树,而且一只手也在十分温柔的抚摸着那干枯皲裂的书皮。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手被那皲裂的树皮划得满是伤痕。 良久之后,陈凡开口道 “我不值得得到你的爱啊!” 然后一拳捶向一旁的空气。 大梦初醒 第五十二章书生无用(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一拳打在空气之上,本以为只是无意一击,可当陈凡的拳头一点点收回的时候。 滴答滴答,猩红的血滴滴落在地面之上,陈凡冷眼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空气,冷声道“这就是倭国所谓的认识吗!?挺不错的,若是平常人的确看不出你们的伪装,不过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好好招待招待你们吧!毕竟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如此如此大张旗鼓的杀人,是真的不把我们沧澜放在眼中啊!” 说完,几个腾挪便出现在了李府的房墙之上,淡淡地眺望着远方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宅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没想到这些人的目标竟然是那位。 陈凡脚下一发力,连带着几块瓦片粉碎,陈凡消失在了李府的屋头。 而在陈凡消失后一道隐藏在李府角落里的身影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之前陈凡待过的地方,看着那地上的猩红,笑道“你到底是谁呢?不过这样的游戏才有意思!”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撒在那片猩红之上,不一会那里一丝痕迹也没有了,只留下了一摊类似浇水时遗留下来的痕迹。然后十分满意的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李牧坐在厅内,太阳的余晖一点一点的散尽在老人的衣服上,没人知道这位曾经的威震西北数十年的虎卫统领现在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想过往种种,或许是在想之前的那些老伙计。 夜晚将至,一到黑影出没与小院之中。李牧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嘴角微微苦涩。 最终似下定了什么决定一番,叹了一口气起身,整了整衣冠,走出大厅。暗中有几道黑影迅速跟上。 李牧走出小厅后没有回到内房休息而是沿着小径走到一处山的山顶,看似平淡无奇的这一场出游,实则一路上的黑影越来越多,听着簌簌作响的树叶,李牧并没有回头,甚至脚步都没有出现半分紊乱。从始至终他就像一个散步至此的老人家。 很多将领都自认项上人头还值些黄金,他们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觉着战死沙场,被敌人摘了去无妨,马革裹尸也是快事。 但爵位越高,上了年纪,有了家事这些将领就难免越发珍惜自己的生命,这并非单纯怕死,而是他们越发迷恋权势带来的快感,他们不想将着辛苦得来的权势,转瞬代入黄土。就会害怕刺杀,会派很多的人在周围明里暗里的保护自己。 李牧不一样,对他来说他一直坚持今日,不是因为舍不得这一身荣华,对他来说,该享的福他也享过了,荣华富贵已是过往云烟,但是这一身功绩都是无数兄弟舍命拼出来的,自己还有很多是没有做完,自己还没有完成老伙计们的心愿呢,不想太早下去阴曹地府。 这对不住那些个草草葬身大江南北各地的英魂,更为重要的是那些跟他出生入死最后埋骨他乡的老伙计们的家庭不能没人照料。 尤其是这大多数人的家室家族在连年征战中早已摇摇欲坠,总得有他照应着才放心,树大招大风,树倒风更大,世家豪族与王朝无异,打和守都不易,李牧见多了因殚精竭虑而英年早逝的家主。 他走入这山间小路上,略显冷清阴森,登山顶一览群山之小,一如这位老帅的煊赫彪炳人生,负手站定,没有学士子无病吟唱地拍遍栏杆,只是眺望城池夜景,当下膝下无儿无女。 遥想昔日在外披甲挂将挂印,麾下二十万铁骑,八大虎卫军统领,剑锋所指,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在虎卫内高手如云,清客更是智囊无数,八位统帅的门生更是遍及朝野上下,一招招暗棋落子生根于四面八方,所谓金玉满堂富可敌国。 不过如此,毫不客气的说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期八大虎卫统领所代表的八大家族才叫真正的权倾朝野。 当然,政敌仇人同样不计其数,李牧这一生征战四方死在他马蹄之下有多少人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最让他铭记于心的一件事便是二十年前的一次街杀。 那时虎卫军军务过于繁多,八大统领几乎每一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边境上每隔几年就是狼烟四起,虽然他们这些将领都知道这些战火都是朝中某位贵人点起来的,为的就是剪其羽翼,挫其锋芒。 可这暗亏还是要自己默默吞下,这其中的憋屈又有何人知晓。 更让他们这些统领头疼的是,不仅要忙于解决外患,于内他还要应付皇城那边的风吹草动,时刻提防来自朝中的某些黑手。 还要时刻注意那些谏官的嘴,对于这些嘴中仁义,笔下杀人的谏官,可谓是厌恶痛疾。于内于外可谓是忙得焦头烂额。 当时因为心情不顺骑马于街上,李牧并没有注意马蹄下的人,连连撞伤踩踏了好几人。 在最后一位少年跑了出来,拦在马蹄前看着李牧质问道:“难道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书中云,德民心者亦得天下。将军所作有失民心,就不怕最后落得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吗?” 在那样的一个时代,那样一个战火纷飞的时代。人命早贱入蝼蚁,没有人会把人命当一回事。那个少年却当街拦住了他的马车,质问他这件事情。 当时李牧也感到非常的震惊,李牧下马走到少年的身边,下了马少年的身高也不及其腰。 李牧俯视着身下的少年,一言不发。而少年也没有因为李牧的注视下而显得手足无错。他们对视的好久。 李牧将自己的手掌伸向少年,少年本能的退说了一番。但,最终定住了角尖,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伸来的手掌。就在那一刻喧闹的大街变得寂静,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个少年,注视着这个少年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下一刻李牧宽大的手掌瞬间捏住了少年细嫩的脖子。将少年举了起来,你也着他的脖子慢慢拉进,直至贴近他的脸颊。少年在那一刻似乎种这位年长的将领眼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再也绷不住大哭起来。 李牧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似乎是被少年的哭声,吵烦了。李牧眼中凶光爆起手上一用力,只听见阵阵骨骼碎裂的声音。 少年感觉到呼吸越来越难。挣扎着,拳打脚踢着,但这些都没有对李牧造成半分伤害,随着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少年再也忍不住了向李牧祈求,祈求他能放过自己,李牧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刚才显现出一身正气的少年。 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少年慌了,他真的害怕了。他不断哀求着。这是他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他怕了。他感觉到身下出来了汩汩热意。 李牧凑到少年的耳边,对他说“记住,这是春秋。收起你在书中学的仁义道德。在这乱世,书生仅会无病呻吟。逞英雄你找错人了!”说完手上力气一重,一声清脆的骨裂声自李牧手中响起。在看李牧手中的少年,谁叫挂着血,渐渐地流淌到了李牧的手上。 周围的人看着断了气的少年,无一人敢言语。 李牧松看着手中的少年,任尤其滑落至地面溅起沙幕,李牧穿过沙幕,接过部下递来的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后,重新上马。似乎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声马的嘶鸣声于寂静中响起,没有人在意那具地上少年的尸体。李牧和他的部下们驾马踏过少年的尸体,当马队行驶过后,行人面再去看少年的尸体,早已被马队踩踏的面目全非。 其实在当时他的部将心有疑虑,怕李牧此时做此事会多生事端便问李牧“统领此时做此事的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有违人和,怕是要烙下话柄啊!被人抓住肯定又要大做文章。需不需要知情人全部。”说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李牧没有多言只是驾马前行,部将见统领并无作为便驾马跟上。 事后果然不出所料,没有多久朝中大臣就李牧当街杀人,联名上书,参李牧。说其滥杀成性,如若不处,必定养虎为患。 说了很多,那时的皇帝只是呵呵一笑对谏官们回复到“此时本帝自有定夺,众位爱卿先回去,等候本帝的旨意吧” 当时还闹了挺大的风波。其他的七位虎卫统领见事情越闹越大,都坐不住,来到李牧,本想商议如何解决之事,可到了李牧家里只见李牧正悠闲的骑马射箭,七大统领走到李牧身旁问道“老伙计,此时该如何解决,若再如这些谏官闹下去,这事就不太好办了。” 李牧笑了笑道“是书生的笔厉害还是那西北的虎狼之师厉害。” 其中一位统领道“自然无法相提并论,可老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李牧笑了笑看着这位眉清目秀,略带书香气息的统领道“你这家伙,我知道你之前就吃过这样的亏,可你记住我既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我就不怕什么样的后果,就让我看看这些谏官掀起的浪能不能把我这个虎卫军统领给掀翻。” 其他几位统领见自己的这位老友如此豪气也便不在多说,毕竟他说的没错,那些谏官的嘴再毒笔再利,也不过是一届文人,掀不起什么大浪,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七个还在,他们手底还有被誉为沧澜最强战力的虎卫,他们想做什么,还要掂量一番,自己是不是那个。想到这统领们也不多留,纷纷抱手告离,只剩下李牧一人站在原地搭弓射箭。 不过最后的结果吗!出乎有人的意料,所有的谏官没等到圣上裁决便将奏折草草的从皇帝那里要了回来。 事后先帝召集谏官说道“众位爱卿不是朕说你们,不是告诉众卿了吗,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可这答复未到,众卿却撤去奏折是何道理?”谏官们看了看皇帝微微一叹,便没了下文 此事就在这一声清叹中做了结。 李牧也在事后说了一句话“这不是书生意气的时代,他们来错了地方,找错了人,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想那时李牧不由的搓了搓双手,那还是他第一次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读书人。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了书生意气,那为生民立命的豪情,不过时机不对,如果他生在这个时代李牧定会请他喝一顿酒。 想着想着李牧记起了年轻时在外征战不小心听到的一首诗,可惜当时战事繁忙来不及细赏只能记得片段,帝王城里看什么的,模糊不清了,但末尾一句李牧始终牢记:“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书生啊,还就是没啥用处!这句说的对! 大梦初醒 第五十三章是谁?!(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望着山下不远处武陵郡内的灯火阑珊,沉默良久,李牧嘴角流出了一丝笑意,微叹“你们跟了我一路,累了吧,都出来吧,让我看看为了杀我动用了什么样的阵仗。” 月色冷清无人回话,只见一个个黑影于树林中腾越而起,而后又消失在森林之中。李牧看着越来越多的黑影在林中忽现,先是疑惑而后释然。 李牧仅仅是一瞥,便注意到这群不速之客,每个人浑身布满冰冷的气息,这些人的眼神冰冷到让人察觉不到一丝生气,而且他们每个人很好的把自己藏在林中将自己的气息隐匿起来。 若不是这些年行军打仗对危险的本能感知,李牧自知凭自己的本事察觉到他们还是有些困难,李牧立刻明白这些人不是江湖中人,而是真正的杀手。 “几位深夜到访,李某有失远迎。不知有何贵干。”李牧紧紧盯着树上,不知何时那里已经站着一名女子,李牧觉得很是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静静的站在树枝,墨黑色的发丝隐秘在黑夜中,冰冷的气息充满了整个山顶,大大的淡墨色眼睛显示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煞气。 苍白的脸没有血色,樱红的嘴唇微抿,秀气的眉弯弯的,眉心的殷红朱砂带着几分妖娆,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姣好的身材,手上一条红色的细线在蔓延,银色的线点缀着白皙的肌肤,微眯的眼流露出了危险的神情,月光下琉璃的匕首在闪烁,手腕上的银色手圈叮叮咚咚的响,为这个冷寂的夜增添了几分生机,她倾城的面容隐藏在半张银灰黑边的面具中,如神般降临的少女,让人不敢直视的王者气息。在这片空间中蔓延。。。。。。 “「李aoは気迫があって、さすがに大場面に慣れている。今回の襲撃がどんなに大変かと思っていたが、李帅は今日、実際に羅網を投げたとは思わなかった。 天助といってもいい!」と言いました(译文:李帅好气魄,不愧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本以为此次袭杀会有多么的艰难,没想到李帅今日竟自投罗网。可以说是天助我也!)”站立在女子一旁的杀手开口道。 李牧听到那人开口,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沉声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影楼,里面居然还有倭国人,看来影楼隐藏的够深啊!当初那个老家伙率领虎卫马踏沧澜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你们影楼也窝藏倭国,你们影楼,好大的狗胆。” 他们并没有因为李牧的这一番说辞而动怒,毕竟谁会和白花花的银子过意不去呢! 他们这些杀手已经那间小宅子周围蹲了一个月了,做为杀手,他们对于蹲字义已经理解的非常透彻了,在还不能确保一击得手之前,就必须一直蹲下去,杀手们为了确保完美的暗杀,每天都要确认了解暗杀目标的动向,习惯,以及生活规律。 在他们看来这次目标实在过于困难,甚至可以说要比以往众多猎杀目标中困难的都要难上万分,李牧当前沧澜帝国不论是战功资历都是佼佼者的老将军,前虎卫军八大统帅之一,身旁应试高手云集,就算自己没有在院内养什么护卫,但是谁有能说偌大的沧澜帝国不会在暗处保护李牧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动了李牧要承受的不仅仅是来自沧澜铁骑的怒火,还有可能会承受到整个沧澜帝国的怒火,这样的任务真不知道上面为什么要接,又为什么要让他们接,在他们的感觉里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杀手再怀疑自己接到的命令有问题后,有很多的人无数次检查命令的内容,甚至有些人都找到了影楼高层询问,可不论是查询还是高层回复都是要杀死李牧,见自己的高层仍是这般坚持,杀手们只能无奈接受事实。踏上了来到武陵郡刺杀李牧的任务。 但他们并没有直接动手杀人,在他们眼里那是不现实的,他们知道若是他们贸然出手很有可能还没看到李牧的身影就被暗处的高手解决掉。 虽然他们是杀手,挣得是死人的钱,但是他们同时也是人,是人就会害怕死亡,是人就会有所顾虑,但当他们看到最新的任务报酬后,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他们战胜了恐惧又拾起了那严格恪守杀手的准则,既然接了这个单就要想尽办法杀掉李牧,他们蹲在暗处观察李牧的一切。 在这之前他们一直都在不断地找寻刺杀李牧的好时机。之前的李牧足不出户,他们以为在小宅院的暗处绝对有很多的高手保护,所以在小宅院他们很难找到刺杀的机会,不过不知道这位老帅今天怎么了,竟然走出家门,来到这荒郊野外,最重要的是本以为此次外出定是护卫重重,没想到,李牧竟是一人独往。这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机会,几乎全队出动势要拿下李牧的人头。 李牧看着密密麻麻的杀手一言不发,但是眉头还是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李……帅你……不怕死吗?” 李牧听着那蹩脚的话语笑道:“怕死?为什么要怕死?天地如逆旅,人生如过客,生又有何欢,死又有何惧?再说活了这么久也该下去见见老兄弟了。不过我很后悔当年没有率领虎卫踏平你们倭国。” 正当那个倭国杀手想要动怒的时候,树上一直没有开口的女子嫣然道:“原来传说中沧澜帝国最看不起读书人的老帅也是个有学问的人啊。” 李牧微笑,道:“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有的时候读书人的道理虽然我不愿意听,但还是有几番道理。” 看着眼前谈笑风生的李牧,女子眼中一抹诧异闪过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下周围。 李牧知道女子在寻找什么笑了笑向着自己的身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道“姑娘不用看了,就我一人。不必担心。” 女子嫣然一笑“老帅说笑了,老帅身为沧澜帝国的大将军,身边若是没有高手如云说出去怕是谁也不会相信,我等不得不小心谨慎啊!” 李牧笑了笑轻抚去衣衫上的的尘土打趣道“姑娘说笑了,自先帝离去后,老夫就早已不是沧澜帝国的将军了,现在的我啊就是山间一老叟。老夫身边的人啊,除了几只鸡还有我家的大黑和跟随了几十年的盔甲刀剑,就只有孙女一人喽!没想到就我这么一个老家伙,还会有人去请你们影楼出手,嗯嘛!让我猜猜是谁想要我这个老头子的命。” 女子听到李牧的话语顿时也来了兴致玉手一挥轻笑道“李帅大可猜测,就算你猜对了,我也会说不对哦!毕竟这是我们影楼的规矩,顾客的信息是不可以透露的~” “你们是来到这武陵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若是那些曾经的敌人,我想你们应该来的更晚些或者根本就不会知道我在这里,因为那些家伙要知道我在哪里可不是一件易事,况且一个退居山野的老叟也根本没有办法再去阻碍他们的计划,单纯的想要复仇,我想他们不会愚蠢到做这个决定,毕竟杀我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得不偿失,看你们来的速度,和前一段时间里发生的那件大事几乎相吻合,我想应该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吧!普天之下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又有几个人呢?这不难猜!如果我没猜错是帝都的故人点名要我这个老头子的头吧!” 女子嫣然一笑“李帅好推论,那何不猜猜又是哪位故人想要你的命呢!” “不猜了,不猜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是尽快动手吧,若是被人发现影楼杀了沧澜帝国的的老将军,到时候影楼面对的可是帝国啊,你们有能力承受吗!” 女子一番面露苦涩“多谢李帅指点,可我们是杀手,收了钱就必须要做,这是规矩。” 李牧摇了摇头,“罢了,我的心愿以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孙女,替我传个话给你背后的雇主让他好好照顾我的孙女,不然老头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女子疑问道“难道李帅已经知晓是何人了?” 李牧摇了摇头“老头子也不知道啊,不过看他这般急于除去我,想来我的存在定是给他带来了些许阻碍,既然能给他带来阻碍,说明其官职不低。” “李帅为什么认为不是官职小的人要杀你呢”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都是我那孙女的歪理邪说。没想到还真能蒙对,这小丫头也能骄傲一回了”想起自己那总是爱讲歪理的孙女,李牧自己也觉得头疼,摇了摇头,丫头爷爷走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下去了,别怪爷爷。 然后赶忙摆手催促道“行了行了,快点动手吧,不然你们就真的要做这第二只鸟了。” 女子沉思良久施以深躬,“李帅好走。” 一声杀字在夜中响起,众杀手听后纷纷暴起,冲向孤单一人的李牧。李牧看着越来越近的杀手没有躲闪。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大梦初醒 第五十四章你还不能死(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山顶之上,李牧迎风而立,数十位杀手蜂拥而至。 李牧没有后退半步只是淡淡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杀手,看见他们眼中的偏执,冷冽,还有些许的兴奋。 李牧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夜中凉气,然后吐出,这一刻的他没有半分紧张,反而对了些许解脱,他拼搏了大半辈子,早就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早死和晚死没有半分区别。 在这一刻李牧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那些老伙计们再冲他招手,在这一刻李牧笑了,他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包袱,离开了,他这一辈子太累了,若是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宁可选择战死沙场,毕竟人心,人情,人事永远不会那么纯粹。 其实这一刻对于那些杀手而言也是个难以置信的时刻,因为在他们的心里每一个但凡是有点实力的官员都会或多或少的在自己的身边设下护卫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 在他们原先的设想里,李牧原沉默帝国的大将军,位高权重。身旁的护卫应不在少数,明里暗里都会有高手将其保护的密不透风。 等他们到达李家小院,才发现这里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下,这里没有重兵把守的景象,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没有一丝作为沧澜老将的痕迹,就像一个普通老叟,一担食,一瓢饮。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曾经翻云覆雨,抬手间决定数十万人生死的老将的家。 其实他们看到的就是全部,曾经那些李牧带出来的将领们在李牧离开朝堂之后的确想要派人前来保护李牧,更是有人自己向皇帝提出辞去官职亲自前来为李牧当护卫。 可这些后来被李牧严词拒绝,说“我李牧老了,说难听的本就到了入土的年纪,怎么离开都一样,不值得你们花费这么大的功夫来保护我,你们这样做,老夫心中有愧啊!” 曾经他的孙女问过爷爷,真的不招些护卫吗,李牧当时仅是看了看外面笑了笑没有回话,爷爷不说,他的孙女也就没在多问,这也许就是这祖孙二人的默契吧! 但是作为经验丰富的杀手们宁愿选择相信他们日积月累的经验,也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就是全部。以至于足足等了两旬之久,终于今日等到了他们认为最佳的机会。 李牧竟独自进山,暗处也无一人保护。突如其来的惊喜也没有让这些经验丰富的杀手丧失了理智,一拥而上,他们选择暗中跟随,在确定了真的只有李牧一人后最终决定动手,未免夜长梦多,杀手们决定多人围攻,就算李牧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挡得住这么多人的围攻。 当他们在距离李牧十几步之远时,一名杀手猛然暴起一跃而上,于空中挥刀向李牧头顶砍去。似要一刀结果了李牧。 当刀马上就要砍到李牧的时候,异象横生,本应砍向李牧的头顶的刀竟然歪了,而且还是连人带刀一起向一旁歪飞出去,一道身影转瞬来到李牧身边用力一推,把距离李牧最近的一名杀手挡了回去。而后来人手腕一转,抓住了另一名杀手手臂,后撤几步后猛然发力,把抓住的那名杀手朝冲过来的杀手掷去,只见那飞出去的杀手在连连撞飞几人后,自己也撞在了一块巨石上怦然间化作血雾。 树上女子见此情形从树上一跃而下朝来人轰去一掌。怎料来人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女子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不知从哪位杀手的手里夺过来的捕刀,挥刀向女子的小腿刺去。女子一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那人的刀,剑锋忽地转而向那人脖颈挥去。那人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女子又快又狠的剑,并不断向后迈步。女子察觉此人内功深厚,持软剑的虎口被震的发麻。旁人看了只以为是女子在刚刚的进攻占的上风,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一阵风吹过,那人陡然抬手。所有杀手立时全身戒备,屏息地盯着那人。借助月光他们看清楚了来的人,那是一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他们手中的情报也没有提及过,但是这些杀手没有感到过多的震惊,毕竟他们早就已经“猜到”在暗处有高手保护,不然他们这一次也不会来这么多人,不过他们还是有些惊讶,毕竟这个所谓的高手太年轻了,年轻到让人一眼看去就误以为是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 他们本能的认为眼前的少年是高手使用秘法将自己的容貌保留在了这个年纪。 可他们想不到的是,青年就是青年,他的年纪就是没有及冠,青年就是陈凡,他在发现李府被袭之后,但是没有巨大损失,立即联想到了这些杀手的真正目标不是李府,而是这个隐藏在李府后面真正的李府砥柱。 陈凡立于李牧面前,没有转身,十分懒散的站立在那里,看着眼前数十名杀手,冷声道“老家伙,你就这么想死吗?你就不怕你现在死了,下去之后有人会跟你说道说道!” 而被陈凡挡在身后的李牧完全没有听到陈凡刚刚的话,他所有的目光都紧紧的放在了那道背影之上,浴血沙场一辈子了的老将在这一刻老泪纵横,他伸出如同枯木般双手颤巍巍的向前伸去,可伸到一半,就停下了,他害怕这是一场梦,他怕自己再触碰到的那一刻,这道身影会烟消云散。 突然想到现在情况危机,李牧本能的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把陈凡护在自己的身后。 可这次不用了,陈凡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陈凡,李牧老了,他知道他没有办法保护陈凡周全,但是他还是想要保护陈凡,就像陈凡小时候那样,他知道这些杀手是为他而来,所以只要自己跟他们走,陈凡不就没事了吗! 想到这一点,李牧赶紧有往前走了几步,刚准备开口,就被陈凡打断了,陈凡回头看了一眼李牧,冷声道“别添乱,站在我身后,今天有我在谁也杀不了你!” 没等李牧和那些杀手反应过来,只见陈凡把刀横在身前,身子微微前倾,那人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一种怪异的声音响起,骨与骨摩擦的声音萦绕在杀手们的耳边,那怪异的声响,又一次响起,嘎然划破了寂静,听得人心为之悸,血为之凝。 女子见状眉头一皱,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喝一声:“大家小心!” 只见随着那声响,刚刚前倾的陈凡,突然暴起,动作矫捷得像是在黑暗之中,闪电似移动的陈凡,留下道道残影,冲向众人。 屠杀再次开始,黑暗中只见长刀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闪,都有血珠喷洒,随着血珠四溅带着血花,四下飞溅。哀嚎声充斥着山顶,混乱之中,女子无暇顾及其他杀手,虽然这些杀手个个都有精湛的刀法技艺和矫健绝伦的身手。但是对上这个突然到来的陈凡之后,就显得如同小孩子一般,若在旁人看来有几个杀手就像自己走到那刀下被杀。 约莫半个时辰,响起一声如同干匹布帛一起被撕裂似的声音。陈凡再次退回到李牧的身边。荒凉地土地上,全是浓稠之极的血,在星月微光之下,鲜血泛着一种异样的红色。 李牧看着剩下的十几个残存的杀手,又看了一身白衣染满血污的陈凡,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在刚才的对战中这些杀手们明知不敌,为了掩护那个女子撤离展开了自杀式的进攻,虽然没有对陈凡造成多大的伤,但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李牧自嘲了一句“真是人老了,心肠就变软了。” “放了他们吧!” 陈凡看了一眼身旁的李牧,没有说话,但是在他的心里认为这样放虎归山很不好,但是也不能违背李牧的命令,毕竟不管自己嘴上对这位老人多么不尊重,可是在心里他的地位也仅仅是比老帅低一些而已,所以他的话陈凡还是要听的。 陈凡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杀手没有任何感情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感觉到重回新生的杀手们没有因为被放过而激动不已,而是冷冷的看着李牧和陈凡二人。陈凡被杀手们的眼神盯的有些恼火。“还不快滚,十息之内若还有人留在这里,杀无赦!” 为首的那名倭国杀手看了看陈凡又看了看李牧,开口道“李牧、これで終わりだと思いますか。私たちはあなたを殺さなくても、私たちを雇用することは本当にあなたが生き続けることを容認すると思いますか?(译文:李牧你认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就算我们不杀你,你认为雇佣我们真的会容忍你继续活下去吗?)”那沙哑的声音响起,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就如同喉咙被人掐住后发出的声音。 一阵风吹起,李牧身边站着的陈凡消失了,就连刚刚说话的杀手也消失了,当杀手们四处寻找消失的陈凡和那名杀手时,身后的林中传出了阵阵轻咳声。 众杀手问声向后看去,只见陈凡那修长的手指正捏在那名杀手的脖子处,那名杀手在无力的挣扎着,眼看就要断气了。 李牧缓缓越过众多杀手走到陈凡的身边轻声劝阻道“放开吧,我说过饶他们不死”说着剥开陈凡的手救下了那名杀手,杀手摊坐在地面贪婪的吮吸着空气。 李牧看着地上的杀手,回头看了看其他人没有过多的言语,负手转身离开,那十几名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瘫坐在地上的杀手深深地看了一眼离去的李牧,直到二人消失在密林深处。那人被同伴架起,十几人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林中。 当他再度转身想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后此刻也空无一人,似乎刚刚的陈凡就没有来过。 唯一能证明他来过得痕迹就是那满地的尸体。 看着遍地的尸体,李牧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坚定,此刻的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活下去,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也要活下去。 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下山去,走回武陵郡。 大梦初醒 第五十五章黄雀在后(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另一边逃出来的女子带着几名杀手在深谷中暂歇,本要猎些野兽以此充饥,却连一只山鸡都没看到。 临近山口倒是有六七位坤道女冠拥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公子哥,身穿道袍,手上拎了一柄木体清香的神霄式桃木剑,头顶饱受诟病的逍遥巾,饰以华云纹图案,尤其帽后缀有两根绵长剑头飘带,行动间便飘带摇曳,只是被上了年纪的大真人老道士一致认为有失庄重,不是任何年轻道士都有胆量顶戴。 女冠道姑们貌美体娇,莺莺燕燕,愈发衬托得年轻道士放浪不羁,这位俊逸道士斜卧在山口的一块岩石上,身边几位女冠在剥出葡萄放入他嘴中。 那年轻道士见到女子先是一喜,轻轻推开女冠,站起身,将桃木剑挎在腰上,率先走下岩石,弹了弹身上的泥土,优雅作揖,竟是客气地一揖到底,抬头后站定,微笑望向女子,缓缓道:“无极观小道吴德……” 女子没有理会青年的自我介绍,命令几个杀手开道,径直走向山口,瞥了一眼石上的人,无礼打断道:“吴德?无极观三长老吴老道是你什么人?” 吴德本来对女子好感颇多,光说皮囊,就比他身边的这些女冠强太多了,若是再抹去了许多脂粉气,还要更能讨人欢心,当然比起自己身边的这些女冠更要拿得出手。 如今吴德虽说体格健壮了些,但不如从前棱角阳刚,由于功法的缘故阴气却更盛几分,以至于身上的某些器官发生了退化。 但是好色这一本性却没有丝毫减弱,他曾自认在同辈青年才俊中毫不客气的也只有太辰宫的郭子孝,李府中的寒冰等了了十几位青年可以高他一等,除此之外,便再无旁人,要知道郭子孝,寒冰这些都是才子榜,天骄榜上赫赫有名的妖孽,可想而知只比他们低一等的吴德天资如何。 这不是自夸,十八岁至融合筑基的修真界他可以称得上天赋极佳,再加上融合筑基之境中他的身体跟修为非常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使得他的修为更为精进,在同阶级可以说得上无敌。 况且在这个能力提升的阶段,由于他的莲子生长发育并开花,莲花清晰的生长于丹田。更让他得到了无极观很多长老的青睐,修炼资源数不胜数,修为也在不断的增进。 吴德瞥了眼互成犄角之势站立的几位杀手微微一笑,他明白若他有任何举动,这几个杀手就会在最快的时间将自己格杀。 不过这样的情况之下吴德没有任何慌张之相,自身的修为是他最大的依靠,他自认在场的所有人了里面除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那名师叔以外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毫无顾忌的吴德对着女子笑面相迎,淡淡道:“吴青峰正是小道的父亲。” 女子斜撇了一眼吴德讥笑道:“那你倒是有个厉害的爹了,无极观的三长老,听上去威风的很啊,无极观每一位长老在沧澜帝国里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若是没有你的父亲,我想以你的品行就算你是个天才,也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吧!” 一帮女冠们皆是震怒,窃窃私语,骂声一片,显然被女子的言语给惹恼了。正主吴德只是轻笑假装一无所知的抬手阻止身后的议论,看向女子轻声询问道:“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在何方,师承何人?” 女子没有看山上一直微笑的吴德,而是环视了谷口四周,颐指气使道:“我是谁,吴公子真的会不知道吗,如果真的不知道,又怎么会亲自在这里等我们呢,如若我没有猜错这山谷之上还有人吧,请他们出来吧,就我们这些身受重创之人,吴公子要拿下简直易如反掌。何须动用无极观的势力呢。” 吴德笑了一笑眯眼看了一眼山上,在半山腰出出现了一位身穿九斗米道装束的老道,看着女子道:“影楼楼主的千金慕容雪,虽然排名老三,但是天赋十几岁就将影楼的绝学《千变万化》参悟,而后又在一年内学的影楼所有杀人技,此次小道前来并无意伤害姑娘你,只是想请姑娘随小道上一趟无极观,不是小道自矜,无极观内有很多的事情想要请问慕容小姐,还请小姐不吝赐教,若小姐执意不肯跟我们走我们也只能动手请小姐了,望小姐看清形式。” 见自己的身份被了解的一清二楚,被叫做慕容雪的女子没有任何的慌张,似乎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后倨傲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若我不肯呢,你们真的敢动手,若是伤了我这后果你们无极观可承担的起。” 吴德带有一丝为难道“若小姐执意不可跟我们走,那我们只好请姑娘了。当然我们只来请姑娘,并不会出手伤你,毕竟这么漂亮的脸蛋,打坏了怪可惜的!”说着,吴德的眼神在慕容雪的身上瞥了一眼,满意的笑了笑。 女子秀美紧促,大吼道“吴家小儿你敢,若是伤了我,不要让我有机会回到影楼,不然等我回去我一定要闹得你无极观鸡犬不宁。” 略显不耐烦的吴德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回答道:“我自修道以来,潜心钻研丹道,后来丹道大成,下山祈禳瘟疫救济百姓,别的不敢说,炼制几枚让你失忆的丹药我还是信手拈来的。到时候就说小姐您暗杀李牧不成,受了重创,昏迷许久后被我们观中一童子发现并救回观中医治,但由于伤势过重,虽然救了回来,但记忆却有所缺失,小姐这答案你可满意!?” 慕容雪眼中瞳孔一缩,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吴德,心中,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还是低估了吴德,低估了无极观,刚刚吴德的这一番说辞却是无比娴熟,说得正气浩然,显然是这件事情已经谋划了很久。 山上老道微微一笑,对于此事不置可否,他身为无极观的高层,岂会不知其中油腻?像无极观和影楼,都属于沧澜帝国的势力两方争斗也是由来已久,但是双方有输有赢,谁也占不到谁太大的便宜,再加上帝国的势力复杂,双方又不可能真正撕破脸皮,以至于双方常年处于冷战状态。 但当他们得知影楼接下了暗杀李牧的任务他们就想到了一个计划,至于内容很简单就是要在影楼暗杀李牧时在外等候,若影楼有幸杀了李牧,无极观当立即出手斩杀影楼之人,然后将李牧的死讯四处宣扬。 这样做不仅可以让帝国对影楼不满,如若可能还会激起老卒的愤怒,到时愤怒的那些李牧旧部极有可能踏平影楼,若是他们刺杀失败,全军覆没,也是对影楼的打击。 若是李牧追究起来,无极观顺水推舟打压影楼,也可以出一出气,若是两败俱伤,无极观则可以两者都是在伪装成影楼杀了李牧,明面上为李牧报仇,暗地里拿着李牧的人头去讨好那些与李牧有间隙的达官贵族,也落得极大的好处。如此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但当他们得知这次行动中影楼的三小姐也在时,不由得临时在计划里加了一条那就是活捉影楼三小姐慕容雪。 对于慕容雪这个人无极观有所了解,此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年纪轻轻身上却藏有很多影楼的秘技功法,若全占为己有,运用一些手段将慕容雪身上的秘密逼问出来,到时候无极观的实力又可以得到提升,还会害怕影楼吗! 为了今天的行动他们也准备了太多的时间,从秘密潜入武陵郡,到为了避过那些或敌或友的眼线,他们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但是一想到慕容雪的价值后,他们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他们得知影楼在今夜行动时,他们也随之开始了他们的行动。但是他们仍然担心他们准备的力量能否一举将慕容雪擒下,毕竟慕容雪在影楼的地位就像是吴德对于无极观一般重要。 若是影楼知道慕容雪出事,那群疯子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和无极观开战,毕竟现在的无极观还没有和影楼正面开战的能力。 但看到谷中的慕容雪和几个战力严重受损的杀手,老道和吴德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了。接下来只要擒下慕容雪就大功告成了。 此时的吴德看着慕容雪就如同看着笼中的金丝雀,眼中充斥着欲望,他决定在把慕容雪带回去之后要好好调教一番,让她成为他的女人。然后天天蹂躏她,想想就很开心。 慕容雪见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抓后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从腰间抽出那柄软剑便刺向自己的脖子。那些杀手见此情形并没有阻拦,因为作为杀手的他们早就做好了被抓后自尽的准备,而且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死死盯住眼前的吴德。 但是吴德他们见慕容雪要自尽,心急如焚,在老道看来那是一枚打开影楼宝库的钥匙,在吴德眼中那是他的禁脔,他还没有尝一下她的味道呢!就这么死了,可惜! 大梦初醒 第五十六章背叛者(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就在那软剑将要刺穿慕容雪喉咙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握住了那柄软剑。 她转过头去一脸疑惑的看着那满是鲜血的手,因为情况事发突然,所以慕容雪还没有闹明白是谁阻止自己。 当她抬起头看向手的主人,看到的是一阵白雾,白雾过后,慕容雪感觉浑身乏力,晃了晃有些发蒙的脑袋,强撑着站稳身子,可没过多久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立即席卷了全身。 紧接着慕容雪缓缓地软瘫在那人怀里。她十分勉强地抬起头,想要看清楚那张脸。 可是当看清楚了那张脸之后,慕容雪感觉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那张脸,是她属于那个她相信永远都不会背叛她的那个人,她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张熟悉的面孔,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影叔为什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对慕容雪下手的不是别人,是从小到大最信任的人影九,她不明白最疼爱她的影叔到最后为什么要背叛她。 她不明白,她很想问问影叔这是为什么。可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软趴趴的躺在影九的身上。 影九摸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慕容雪的脑袋,眼神中透着温柔与宠溺,对于慕容雪的话语闭口不答。 慕容雪看着影九显然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想要知道这不是真的,她想要听到影叔的回答,告诉的这不是真的,她断断续续的开口问“为…什…么?” 影九拨弄掉慕容雪脸颊上散落的秀发,用异常温柔的语气回答道“小姐,我得病了,活不长。但是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无极观他们有办法让我活下去,代价是你,你知道的从小到大影叔最疼你了,我想你也不希望影叔这么早就死吧,所以就委屈一下你了。等无极观请老神仙下凡治好了我的病我会像原来一样对待小姐的。”虽然影九笑的很温柔但是在慕容雪眼里那温柔的笑容是哪般的冷酷残忍。 山上的老道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但是这神仙传说,他身为九斗米老道,岂会不知其中油腻? 除去龙虎山和武当山开山立派的几位祖师爷在记载中真的飞升化道,就是现在这道教的两大圣地还需要借鬼神来壮声势,何曾听说现在哪位天师掌教观主出门撞见了仙人? 说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的!可这世上总有人会相信这些,并为之疯狂。 吴德很配合影九,深沉,摆出一副得到高人的架势,轻声道:“影九这件事你办的不错,回到观中我定会如实禀告,到时我观定会赐你仙丹助你早日摆脱病痛。” 影九听着吴德给出的承诺大喜过望,直呼公子大义,我影九若能逃过此劫定要结草已报公子之恩。看那架势如果不是怀里还抱着个慕容雪,铁定今天要给吴德跪下,然后来一番痛哭流涕,方可罢休! 吴德拿木剑指了指影九怀里的慕容雪,对着山上的老道道:“师叔,听说影楼的女子个个都会房 中 术,等我将其调教好了,将她身子里的那些锐气磨砺光了,再送与师叔品尝一下如何!” 山上老道嘴里喊着无量天尊,可在脑子却也浮想出自己在床上与慕容雪颠 鸾 倒 凤的场景,身子的某些部位也随之发生了一些变化。 吴德见师叔并没有作答,便转眼看去慕容雪,笑道“到时候还请三小姐不吝赐教,将自己的浑身解数都施展出来,若是小姐的房中 之术没有本公子法眼,那也无碍,小生常年征战纱帐早已习得一身上等房中术,瞧见没,这些女冠都在我的调教下精通媚术,虽然年纪是大了些,可那活儿熟稔,都可以教给三小姐,保管会三小姐您伺候只羡鸳鸯不羡仙,而且彼时我们观中的大能者也会亲临小姐闺房,到时小姐既可以享受鱼水之欢,也可以在双修中提升自己的实力,何乐不为呢!” 说真的,若是今天只有吴德一人前来,他铁定不会说出将慕容雪调教好了之后再送出去的话,这么好的胭脂烈马,送出去,可惜了。 说是送出去,其实吴德也有了私心,调教好了送出去,和没调教送出去,完全是两码事,当那些人来问的时候,自己完全可以以没有调教好为由搪塞过去,等自己什么时候玩腻了再送。 毕竟上好的胭脂烈马和调教好的矮脚家马骑起来从感觉上就不一样。毕竟征服一匹烈马要比骑一匹驯服的家马刺激多了。 慕容雪眼中血丝暴涨,紧紧盯着山上,似要将着山上胡言乱语的吴德大卸八块,但苦于药效只得化作一字“杀!” 山中的杀手听到慕容雪的命令后突然暴起出现在吴德的四周要将吴德瞬间格杀,而反观此刻的吴德还躺在那女冠怀里没有丝毫慌张,甚至还因为躺在女冠怀中不舒服,在女冠的怀里拱了拱,引得女冠娇笑,四号没有把那些身经百战的冷血杀手放在眼里。 事实证明,那些杀手也真的不值得吴德把他们放进眼里。 当杀手临近吴德几步之遥时,除抱着吴德的女冠没有任何动作外,其他几名女冠一个闪身,便出现在来袭的杀手面前,将手中的木剑送入杀手的胸口,短短数息刚刚还要袭杀吴德的杀手全部命丧于女冠之手。 而后回到吴德身边继续服侍吴德,似乎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躺在影九怀里的慕容雪此刻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眼角留下了一滴无人察觉的泪水。 吴德看着影九怀中的慕容雪,看着慕容雪眼中的绝望,他笑出了声“真以为这些女冠只是来服侍我的吗,其实这些女冠要么是我的师姐,要么则是我的师长,每一个人都是我无极观里的佼佼者。你真当我毫无准备吗!” 说着在一女冠的某处摸过,狠狠地抓了一把,引得女冠一阵娇呼。 慕容雪奋力挣脱开影九的怀抱跌落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吴德欣赏着慕容雪背影,看着她在地上扭动的身体,深深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确是比他身边女冠都要丰韵许多的尤物。 看她那在地上扭动的幅度,接触地面想要起身而产生的的弧线,真是滚翘圆。不仅让吴德食欲大动,就连山上老道也不由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心想这女子只是入了我的无极观,老道就是天天不修炼也要与之共度几晚春宵,像这么妖娆可人的女子就算是那几位眼光极高的师兄也要心动了吧?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吴德听着师叔笑了,他明白师叔在想什么,这么漂亮的可人儿谁不动心呢!然后他吩咐其中一位稍微年长道姑:“青水,你走快些,先回到观去说一声贵客已经请到,现已在路上,不日抵达无极观。” 语罢,在那道姑的屁股上轻轻的拍了一下,道姑感到一丝微痛便在在吴德的胳膊上轻打了一下便扭着诱人腰肢匆匆跑去。 做完这一切后吴德错了搓手朝山上的师叔道“师叔趁现在没人你我二人何不先尝尝这影楼三小姐的身子如何,到了观中你我二人在要想享用一下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老道在心中暗暗盘算,前后思索了一番后觉得他这师侄说的并不无道理,脚下一发力,一跃而下正好落在吴德的身旁,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吴德见师叔来到他的身边赶忙行礼。那老道扶起吴德笑了笑“师侄刚刚所言深合我心,但也要有长幼尊卑之序,师侄这次立了大功理应先请,不必多言。” 吴德本想礼让一番没想到师叔如此坚持,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这匹胭脂烈马还是个雏儿,这么好的机会让给自己这个不知道还行不行的师叔可惜了。想着想着,吴德不由得搓了搓手,转头朝山下的慕容雪看去。 叔侄二人看着山下还在挣扎前行的慕容雪眼中的淫光毫不加以掩饰。 二人来到慕容雪的身边,几名女冠紧随其后将慕容雪扶起,吴德走到慕容雪的面前看着这让他心动的可人儿,伸过头去嗅了嗅慕容雪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一脸的陶醉。 慕容雪娇躯明显颤抖了一下,她将头转过去看向一旁的影九,眼中充满了祈求,似乎在喊着影叔救我! 反观影九就当没看见一般,欣赏着山中的风景,那一刻慕容雪的心中萌生出了最后的念头,求死。她挣扎着想要脱离女冠的束缚,奈何药力尚存,浑身无力。甚至连咬舌自尽的气力都没有。 吴德看着女冠怀中挣扎的慕容雪,眼中的兽欲越来越强烈,他颤抖着伸出手去触摸慕容雪那张吹弹可破的脸颊,口中不知吞下多少口水。 看着这一幕,一旁的老道也有些激动,拉过一名女冠搂入怀中用力揉捏着女冠的某个部位,引得女冠阵阵娇呼,在这疼痛的揉捏中那女冠眼神也变得迷离,伸出舌头舔舐 着嘴唇,充满了诱惑与妖媚。 恰巧慕容雪看到了这一幕,这女冠的神态动作比她在影楼中见到的那些女子都要妖媚。脑海中浮现自己一会也会被如此对待,挣扎变得愈发剧烈。 不,她才不要那样。 大梦初醒 第五十七章变故!(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就当吴德的手马上就要触碰到慕容雪时,一声箭羽破空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迷乱的场景,众女冠抽出木剑立于吴德四周,环视着山谷四周,寻找射箭者,在看向吴德,在吴德将要触碰到慕容雪的手中出现了一支箭矢。被打扰了雅兴的吴德气急败坏,捏断了手中的箭矢,大吼道“谁,是谁干打扰本公子。”见被人打断,慕容雪暗暗送了一口气,但仍不敢放松,还是时刻注意着吴德等人。 “哎呀呀,我就说长时间没有射箭的你一定退步了,你还不信,怎么样先在信了吧,一个站着不动的猎物站在你面前你都射不中,你是不是不行了。” 随着这一阵调侃于山中响起,又一支箭矢于密林中射出,这次箭矢直接射向吴德的面门。众女冠连忙祭出木剑朝箭矢飞射而去,想要改变箭道,可当木剑一一接触箭矢后无一例外全部分崩离析化为碎片散落于空中。 箭矢继续飞向吴德,众女冠连忙回身保护吴德,但还是没能来得及,箭矢率先到达了吴德的面门前,随着箭矢的到来一股强烈的气流掀起了吴德的道袍,使得道袍猎猎作响。 就在箭矢快要射中吴德面门的那一刻,吴德迅速抬起右臂将箭矢牢牢抓在手里。 箭矢就停留在吴德面前不足一指的地方。但是其带起的沙土还是迷得女冠等人睁不开眼。 看着被吴德抓在手里的箭矢,密林中响起了一声轻咦。吴德将手中的箭矢捏断后掷于地上,将手被于身后,轻轻摔弄着被箭矢余力震麻的手。 而老道见此情形抛开怀中的女冠来到吴德的身边,双手放于胸前成作辑之势道“不知何方道友在此,我等今日并无心打扰,若有叨扰之处,还望道友多多见谅。我等马上离去。”女皇成长计划全文阅读 许久山中没有回话,老道以为林中高手已经退去,刚想抓起旁边的慕容雪离去,又是一道箭矢出现在老道与慕容雪中间。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你们可以走,这个小丫头留下。” 老道刚想说话却被吴德拦下,经过刚刚的几箭他看得出来对面的人不在三家之内,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可身为天之骄子的他今日竟然被人用凡人的箭矢震伤,这已经让他很不开心了,最重要的是让他把到手的可人儿交出去,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想到这里吴德气不打一出起,叫嚣道“阁下好大的气魄,敢要我无极观抓到的人,真当我无极观无人不成!” 山中在无人搭话。吴德再度去抓慕容雪时再无箭矢射出。吴德笑了笑,在心中暗道:原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正当几人准备离开之时,两骑从密林中走了出来,一人背负长剑,一人腰系箭袋。当二人走出后,背负长剑的人骂骂咧咧的看着吴德他们,没有一丝好气,感觉就像吴德他们欠了他好多钱一般。 只见二人,人还没到跟前,这骂声就先到传来“你说你们是不是傻,放了人你们就可以走了,跟我俩在这拽啥!无极观,无极观了不起啊!我父亲还是那谁谁谁呢!不比你们无极观差!拿无极观威胁我,真的是!” 听着这一顿骂语,吴 德一脸懵,他不曾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敢如此骂他,看向负剑之人,着实被那人的容貌所惊叹,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吴德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此粗鄙之语是从拥有如此外貌之人口中说出。吴德旁边的女冠们看到那青年也是眼冒精光。豪门腹黑儿子全文阅读 那青年见吴德见自己不说话后,拍着身旁负弓的青年道“看到没,哥哥就说哥哥一出场迷倒一大片,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正在那负剑青年炫耀时,另外一名青年冷冷的瞥了一眼,吐出两个字“智障!” 青年听后脸瞬间塌了下去,不等他们在继续胡闹,山上又出现两骑,这次出现的是一个书卷气息浓厚的书生和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 白衣青年轻抚额头,对自己的这名部下自己也是很无奈,看着身旁一直憋笑的书生,感觉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轻咳一声道“曹文任务结束后把王儒带回府中挂马背。” 被叫做曹文负弓青年没有有多言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的搭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挂马背了,但每一次王儒挂马背都会引来很多兄弟前来观看,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王儒这张拉仇恨的嘴。 反观王儒在听到对自己的处罚后脸瞬间黑了下来,似耍宝般向着山上大喊道“统领饶了我吧,除去上这次,小弟已经挂六次马背了,我真滴受不鸟了。要不你就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被叫做统领的白衣青年向着曹文使了个眼神,虽然相隔甚远但是作为弓箭手的曹文还是看的很清楚,瞬间拔出箭矢对准王儒随时准备射箭。王儒见情形不对瞬间收起了笑脸调转马头看向吴德等人。 从来没有被人忽略过的吴德,这次被忽略了这么久,气急败坏的他掏出从父亲那里要来的五雷符,加以激活后朝王儒二人飞射而去。 曹文似早有防备,身形一转手中的箭矢立即飞射而出,于空中二者相遇,接下来的一幕让吴德终生难忘,只见五雷符被箭矢射穿后钉入一颗树中,他怎么自己从父亲那里要来的五雷符竟被箭矢射穿。 山上的统领似以见怪不怪,冲着山下没好气道:“你们在搞什么,就这么几个人折腾了这么久是不是都想回去受罚,如果你们在解决不了,劳资亲自动手,不劳烦你们俩了。”懒王寻妃全文阅读 听到自己老大要亲自动手,王儒再也不敢作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看着吴德等人,驾马向前,距吴德等人不远处停了下来,指着女冠怀中的慕容雪道“今日她你们带不走,先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把这个姑娘交给我,我放你们走,二你们执意留下这个姑娘,我送你们走,不过不是送你们回家,是送你们去死。” 如此挑衅的话语无疑激怒了吴德等人,吴德作为无极观的骄子何人见了不是恭恭敬敬,今日被四个路人调笑,而不作为传出去,他又有何颜面呢。他朝一个女冠递了个眼色,女冠神会,其实早在王 儒调戏众人时她们就准备动手,苦于没有吴德的命令也不好动手。 当那女冠收到吴德命令后便立刻动手,于怀中掏出几柄飞刀射向距离最近的王儒,王儒见状立即翻身躲过飞镖,在这一空隙,另一名女冠立即飞奔而至,再躲过曹文射过来的箭后,闪到王儒的身后掏出一个柄短刃便向王儒刺去,山上道士见状想要出手相救,却被白衣青年拦下,青年并没有多说只说了两个字“看着。” 谁都没有看到在女冠出现在王儒身后时,王儒嘴角出现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看到了猎物进入陷阱时的喜悦,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那偷袭的女子便从空中坠下。再无生气。 山上书生见状用自己的肩肘杵了杵旁边青年称赞道“寒冰你手下真是能人无数,是在下眼拙了。” 虽说是赞语,可这语气中还是可以听出些许嘲笑之意,事实上这些话很早以前就有人说过了。他也已经习惯了这些总是爱显摆自己的手下了。 “子孝客气了,谁不知道你这个麒麟才子的不爱诗书爱食书啊!改日记得让我领教领教你麒麟才子的手艺!” 郭子孝此刻被说的哑口无言,但是在心里还是把某人的所有亲人都问候了一边。 来此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武陵郡里陈凡的两个旧识,麒麟才子郭子孝,沧澜天骄寒冰。极品异术高手全文阅读 其实在陈凡想到那些人要杀的对象是李牧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有人会借势,所以他通知了寒冰让他去找郭子孝,准备下一盘好棋。 山下的战斗已经结束,王儒用剑戳了戳已经死去的女冠哼哼道:“这就死了真没意思,还以为你能让我多玩一会呢。唉!看来还是本公子太强了,真滴无敌的寂寞啊!” 吴德听着王儒的自捧,脸部表情僵硬,但始终僵硬着保持微笑,没有怒气,没有暴躁,伸手挡去一位坤道女冠替他抹汗,自己擦拭汗水。 望向前方,看着坐于马上的王儒曹文二人,出生以后便没受过恶气的吴德此刻竟然嘴角翘起笑了起来,他看着王儒曹文二人笑道:“二位可否告知来此有何事要办,吴某定当鼎力相助。” 吴德眼角余光不露痕迹瞥了眼那躺在王儒马下的女冠,嘴角流出了一丝隐秘的微笑。 虽然刚刚的微笑但王儒还是发现了这一变化,微微撇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露出这样的微笑,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准没好事。 好不容易终于看到吴德得意忘形的一幕,倒有几分佩服了,就吴德这份耐心和伪装,比起他认识的大多数纨绔子弟都要高明太多了。 看来还是小看了这个无极观的小天才。但王儒表面上无动于衷,心却在暗暗着急,想暗道这年轻道士定力还真是不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和他耗下去了,要是平时耗一耗倒没什么。 现在不行啊,若是让统领等急了,说不定又要多挂几圈马背了,不过细细想来难不成这小子有什么外援,想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不过细想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哪里不对,可又觉得没有任何错误,让王儒陷入了深深地沉思。千年祝祭全文阅读 (本章完) 大梦初醒 第五十八章破阵(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就在王儒还在沉思刚刚话语哪里出错的时候,一柄短刀悄然出现在王儒的脑后。 “小心。”一声暴喝,一阵哀嚎,只见那短刀穿过王儒的天灵没入地下,王儒无力的摔倒马下。 暴怒的曹文瞬间自箭袋中抽出三只箭矢搭在射向吴德等人。 但那三支箭矢在空中就被斩成两半,曹文见箭矢被斩落又连射了几支,都无一例外的被斩落。 暴怒的曹文双腿夹马背怒目圆睁磴马环视四周暴吼道“何人,给我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本事。” “无量天尊,施主贫道本无意杀生,但你二人执意当我无极观,我也只能痛下杀手了,这并非我本意,施主听贫道一句,回去吧” 一名仙风道骨的老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曹文的面前。 曹文见此道士二话不说抽出马背上的大刀便朝道士砍去,只是不管他将老道劈开多少次他都会再次愈合出现在曹文眼前,对他说回去吧! 吵的曹文脑袋都要炸裂,发狂一般对着周围乱砍。 山上寒冰紧紧盯着着战场上不停砍伐树木的曹文,眉头一皱吐出两字“高手。” 看向一旁的郭子孝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老神在在等人看着谷中的变化,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寒冰仔细观察曹文,发现其背后贴有一张纸符。 正在思索什么时,郭子孝开口道“那是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摄魂符,没想到无极观这么一个名宿就然也会有这么阴损的手段,看来还是小看了无极观啊!” 说着一名道士突然出现在在疯砍树木的曹文身后,一步步的逼近,正当郭子孝准备开口提醒时却被寒冰拦下。 看着寒冰那如湖面般平静的脸,在看了看一步步靠近曹文的老道一脸担忧的问到“真的没事吗?” 寒冰笑了笑看着丝毫不担心曹文的处境曹文,他相信他的兵,那是他的兵,他们都是曾经跟随他击败了一个又一个强敌,他相信他的兵没那么弱。 果然就当老道马上触碰到曹文的天灵盖时,突然身体感觉到一阵剧颤,他难以置信的低下了头看着穿过自己胸口的那柄剑。 他不想信有人可以起死回生,但是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短剑洞穿了身后那人的天灵盖,可他却又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此时的他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可当他想问出他心中的疑问时,鲜血涌进了他的嘴中让他无话可说,下一刻只见老道身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王儒一脸认真道“把你的手从我兄弟身上拿开。”剑身一横老道的身子如爆竹般四分五裂。 反观曹文在老道死后,失去了操控者的摄魂符也从曹文身上脱离了下了,恢复了平静的曹文看着将自己救了回来的王儒,千言万语化作了一:谢了。王儒并没有做过多的回复,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看向吴德,发现吴德等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又看向山上的寒冰。似在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寒冰没有任何言语只是调转马头进入深山。两人间寒冰进入山中,也紧接着上马进入山里。 不曾想才行进了几步便看到了吴德等人,就像是特地再次等他们,不过又多了十七位不速之客。 寒冰看着这人数暴涨的吴德等人,又看了看自己这边不过了了四人,着实有点可怜。 吴德见四人前来调笑道“还以为会有多少人前来呢,先前担心会有埋伏一直没敢动手,既然就你们几个人那么现在就让你们知道一下惹到我无极观的后果。” 王儒就像看傻子一般看吴德,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一方沧澜势力对他的统领说要让他好看,希望自己的统领不要往心里去,不然到时候统领一怒指不定会不会将无极观搅个天翻地覆,对于自己的统领他比其他人了解的还要多,毕竟曾经的他也是天骄之一。 相对于吴德的心高气傲,他的师叔则看的很清楚,不论是刚刚一箭震伤吴德的曹文,还是一剑刺死老道的王儒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况且现在又多了两个不知实力高低的青年。 活了这么久他看人的本实还是有点的,刚刚的追击过程中曹文和王儒看似一心追敌,但若细看便会发现王儒二人的路线都是围绕着中间的两骑,而且在刚刚停马时王儒二人本能的把马停在了新出现的二骑后面。 能够让王儒二人这样的高手心甘掩其锋芒,若凭借的不是傲人的身世,就是无双的实力,不论是哪一点都可以确定的是仅凭他们现在的实力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看清形式的老道向前施礼道“老道无极观离玄不知四位在此,我等不是有意打扰,还望行个方便,日后若是相见我定会宴请四位以赔不是。” “道长,放你们走的条件我早已说下,把那个姑娘交给我,你们走。不然你们都留下。”王儒手持长剑指向离玄语气不善道,显然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惹怒了他。 离玄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得摇了摇头,故作惋惜道“本想你们若是让我们离去,我等就不做追究,可阁下如此咄咄逼人,那只好让阁下明白得罪我无极观的后果了,众师弟布阵随我诛杀此僚。” 寒冰瞥了一眼十八人瞬间成就一个剑阵,转头询问身旁的道士,“哎,书呆子,这阵有什么名堂?” 神情自若的郭子孝本想学着自己的师长轻轻抚须,却发现自己没有只得尴尬的摸了摸自己脸道:“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无极观的那位三长老吴青峰在偷学龙虎山老君阁一个秘阵而得来的灵宝剑阵,在我看来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吴青峰天资超群,事事举一反三,这是连龙虎众位师长都承认的,可惜其心术不正,吃不住苦,一心取巧,不肯走煌煌大道,当时的天师不想浪费了吴青峰这份天资,痛斥其无能望其可以发愤图强,不曾想吴青峰负气离开龙虎山,来到了当时在沧澜帝国如日中天的无极观,凭借自身的天赋以及在龙虎山学到的本领,一跃成为了无极观的三长老,若没有离去凭吴青峰的天赋未必成为不了龙虎山的外姓天师。只可以啊,造化弄人。” 寒冰略微有些差异,他可是明白这龙虎山的外姓天师的分量有多重,没想到龙虎山会给吴青峰这么高的评价,心中自叹还是小瞧了这个无极观的三长老,又问道:“这十八人围成了剑阵,威力如何?” 郭子孝神情肃穆,摇头道:“那是吴青峰改进和创新出来的新剑阵,至于威力吗,应该威力不可小觑,起码小道我若独自一人去破这剑阵,十有八九要败下阵来,说不定还会死于剑阵。这是无极观最富盛名的几个大阵之一,与无极观亲近的好事之徒曾在朝野上下大力鼓吹,说这剑阵比较龙虎武当的剑阵,不弱丝毫,无极观三年前入皇宫,便带着十八剑阵道士一同前往,传言正合殿外剑光凌凌,晴朗日子,顿时变得天雷轰响,与日月争辉,更有人说当时在京中做客成名已久的张天师在尝试破阵后也受到了重创。” 寒冰讥笑道:“张天师,是龙虎山的那位吗?灵宝剑阵不弱,我信,可要说打伤龙虎山张天师,我打死都不信。那个老怪物一巴掌不把这布阵人呼成渣渣就谢天谢地了,若说着剑阵当年小凡给我提及过这天下能让他敬畏的也就只有龙虎武当的两大剑阵,这最会造势的吴青峰还真会往自己那张老脸上死命贴金呢。估计这位姓张的天师也就是哪个道观里有些威望的老道士,不过我挺佩服他的胆量,敢自称天师,真不把你龙虎山的那位当回事。” 龙虎山“一百零八剑军屠酆都”剑阵,以百剑成军,镇守斩魔台。曾经凭借这剑阵挡住了老一辈率领的近千名虎骑。 武当山太极剑阵,九九八十一名桃木剑士,虽然没有人没有亲自去闯过,不过据说可以生生不息,剑势如云涛滚滚,只要中枢剑士不死,便可一人不死,至今未尝败绩。 听到此阵可以引发天雷的王儒,立即表现出一副生怕天上说不好就雷劈下来的样子。 旁边的曹文看到王儒时不时抬头张望,看到偶有云朵在头顶飘过都要惶恐变脸,忍俊不禁打趣道:“哟哟哟,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剑圣,竟然会怕打雷,某人曾经不是说过便是雷电落地,也能一剑破去,伤不了某人分毫吗!” 王儒摸了摸自己胯下的红枣大马,驾马挑了个离曹文最远的地方,再不敢上前,心情郁闷道:“我这不是怕老天爷在劈你这个大恶人的时候,殃及鱼池吗。我的确不怕,但是我家的小枣怕呀,你也知道咱们营中的规矩,若战骑受惊那可是重罪啊!” 曹文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也表现出一脸担忧的看着天空,担忧道“可别打雷,要是真的吓到我的小黑的话,又要回去挨鞭子了。” 一旁的寒冰听着自己带出来的这俩活宝,也是一头的黑线。 寒冰刚才与郭子孝说话十分不是很大,但作为修道者的吴德听的一清二楚,穿过那十八人组成的剑阵,站在剑阵与你寒冰四人的中间,微笑喊道:“我无极观的灵宝剑阵是否名副其实,你们一试便知。” 王儒哈哈笑道:“算了算了,我家公子刚刚的对话并没有贬低你观剑阵的意思,还是那句话,只要把你们抓到的姑娘交给我们就可以了,若是还有长生仙术的话也希望能赠与我些,没有的话,有上乘房中术也可,相逢便是缘吗,何必打打杀杀的呢。” 耐心有极限的吴德这才撕破脸皮,阴沉道:“现在才想着要求和吗,完了,告诉你们得罪了我们无极观从来就没有一个善终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寒冰疑惑语气道:“哦?” 吴德拿手指陆续点了点郭子孝腰间的玉佩,曹文背上的长弓,王儒手中的长剑,以及寒冰身下的坐骑道“你们如果肯交出这四样东西,我不仅免去你们招惹无极观的死罪,还赠送你几本双修秘笈,甚至我还会带你进我无极观亲自传何?” 听着这个要求,就连温文儒雅的郭子孝也面带愠色,而寒冰则是笑眯眯对着王儒道:“王儒,去破阵,记住一个不留。” 大梦初醒 第五十九章那一抹风情(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王儒听到寒冰的吩咐,哪敢怠慢,连忙从马跳下,从马背上抽出他家传的七星龙渊,走向十八人组成的灵宝剑阵。 七星龙渊剑剑身微宽且修长,多半属于剑道中的霸道剑,所以御剑力求如当初寒冰率领他们那样横扫千军破万甲。 每当想起那些时日跟随统帅以百骑力破千骑都能这位素来玩世不恭的剑士倍感热血翻涌。 自那起王儒便观广陵江大潮十年悟剑道,曾每年八月十八浮舟逆行于汹涌江面,对着潮头劈剑,直到力竭坠入江水,好几次都几乎溺死,所幸有人在江畔盯着,将他救回茅屋,每次面大潮练巨剑,王儒的剑法术道和体格筋骨都更上一层楼,故而今日面对灵宝十八剑,怡然不惧。 吴德皱了皱眉头,真要破阵?那言语孟浪轻浮的男子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这套剑阵的威名在沧澜帝国可是人尽皆知,就连成名已久的张天师也被这剑阵重创,可谓是凶名远扬,可这伙人不知是见识短浅还是有恃无恐竟然只派一人前来破阵。 吴德站到了远处的岩石上,如此一来观战更加洞若观火,他自小便在观上长大,因为父辈和自身天赋的缘故不伦是下山进城都是被当作仙人后代像对待王侯子弟一般敬重看待,不曾想今日却被四个不知深浅的贱民调戏暗算,身为天之骄子的他又怎会容忍。 吴德两根手指捻着一根头巾剑带,自言自语道:“只来一人送死吗,我还以为你们四个一起呢,既然你们不选择一起死在剑阵里,那么一会就让你们死在我的手里。” 曹文早已将接过了王儒的小枣,看着一人将要破阵的王儒,抬头忧心忡忡道:“你行不行,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看着剑阵有些古怪啊。” 王儒笑道:“打着玩,打得过最好,打不过再跑,再说,你觉得统领舍得我死在这里吗?” 曹文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也是觉得统领早就对你厌烦了,不然不会让你去破阵。” 王儒本来点了点头,但听到曹文的后话脸色瞬间变得难堪,一脸不满的看着曹文道:“你小子真是长大了,敢拿我开涮了,不是第一次杀完人做噩梦哭鼻子找我一起睡觉的时候了。” 曹文低头弯腰摸着骏马鬃毛,想起了在老家养马的时候老一个老人别说养马了,还手无寸铁,当蟊贼都没出息,还是当个兵,拿着官响吃着皇粮还可以娶美娇娘,自己也听信了老人的话真的去投了军,还跟这个家伙分到了寒冰带领的的武陵铁骑里,想想还真是造化弄人呢! 自己和这个终日胡言乱语的世家公子待了快五年了,看着眼前的这位老友唉声叹气道:“我如果知道进入军营会和你这个没脑子的人分到一起,我还不如不来,大不了再过几年,活活饿死,那老头总千方百计的把我劝下山,对其他人说山下做人不痛快,做人比狗都不如,死活不肯下山做那些正当正经的行业,我都要愁死了。感觉被坑了。” 一旁的寒冰听着曹文的自嘲,感同身受地喃喃道:“是愁啊。” 一旁的郭子孝望了一眼寒冰那傲慢背影,柔声道:“世上哪有那么多洒脱人,就连我这个读书之人也有烦愁之事啊!” 寒冰轻呀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他很少佩服人,尤其是读书人,因为在他这个武夫眼中,所谓的读书人就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嘴上喊着仁义道德,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还不如一介布衣。 但是对于郭子孝,寒冰还是很敬佩的,就算他是读书人,就算他也有很多花花肠子,但是想起之前的那一碗水,对于这个读书人寒冰不由得不刮目相看。 那一日帝都将军办庆功宴来宾有贵族,有士兵。一位士兵不懂规矩,把洗手用的水喝了,众人嘲笑,郭子孝见状起身端起洗手水说道:我提议为英勇杀敌的士兵们干了!言毕,一饮而尽。顿时,众人肃然起敬接着仰脖相干,很多士兵留下眼泪。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读书人也没什么不好,毕竟那一次的水他也要了一碗,那一碗水甜的很呢! 寒冰见剑阵与破阵即将牵一发而动全身,夹了夹马腹,马蹄轻轻,来到王儒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转身对郭子孝轻声提醒道:“你离远点吧,一会这里的场景会比较血腥,也不是你喜欢的场面。你们儒家不是讲究清心寡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听着寒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郭子孝也是满脸的黑线,清心寡欲那是道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那是和尚,我是读书人,读书人。 他现在很想问一问上一任武陵铁骑的统领是不是武陵铁骑里面净是奇葩,还是说武陵铁骑只收奇葩,聪明的他选择不去接这话。 寒冰见郭子孝没有接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还是“一本正经”的与曹文驾马选择了一块视野较为好的地方停了下了,郭子孝见此情形也跟着驾马前去,原地只留下了王儒一人与那十八剑阵对峙。 武夫独身破阵要一鼓作气先杀人,忌讳拖泥带水,往往会被阵法拖死,与行军作战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异曲同工。王儒径直掠入阵中,身陷转动剑阵的十八柄青釭剑,龙渊第一剑便没有任何保留。 剑势如长虹贯日。 剑势在外行看来只是吓人,除非吓破胆,否则剑势就只是好看的剑势了,可剑势之下的剑招却是能杀人的。 王儒的七星龙渊剑与无极观精心炼制的一柄青釭剑碰撞在一起,那名剑阵道士便倒飞出去,只是身形尚未落地,便被三柄剑剑身贴住了后背,只见三剑弯曲出一个美妙弧度,硬生生将道士给扶稳了,三剑抽回,道士身体飘然落地,脸色如常。 王儒心境如止水,一剑破敌是重剑霸道精髓,可天下剑士无数人,能有几人能有只攻不防天下无双的境界?既然尚未达到这种剑道,就该有不惧险峰的坚韧剑心,王儒人随剑走长龙,直掠一名道士头颅,无需那道士出剑,只是一退再退,自有就近的数位剑阵道友救场,剑阵最妙处便在于将每一位列阵剑士融为一体,阵中剑鸣如鸾鹤长啸,瞬间便有三剑迸发,一剑挡龙渊,一剑击向王儒握剑手臂,第三剑却是阴沉直刺王儒后背,更有数位道士腾空跃起,如仙鹤盘旋于空,扑向阵中王儒,煞是好看。 寒冰立于远处眯眼欣赏十八位道士灵活腾挪,十八道剑光挥舞得眼花缭乱,由衷艳羡的喃喃道:“剑阵这玩意不错,以后有机会也得弄一套,把我们那里的用剑高手都喊到一块,也整一整,到时候就把山上的那个小牛鼻子叫来,让他帮忙教一教,就算不能把他那点家底全部掏出来,我也得从他身上割下二两肉!” 一旁的曹文是个粗人更是个普通人,他不知道寒冰说的小牛鼻子是指的什么,但是他也觉得统领说的对,毕竟眼前的这座剑阵,如果让他破阵的话着实有些困难,而且他看得出来,这剑阵如果真的运用到他们的铁骑中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伤亡应该会减少不少。 相比较老实人曹文,郭子孝可就了解的很多了,听到寒冰要从那个小牛鼻子身上割下二两肉,郭子孝的嘴角抽了一抽,小牛鼻子是谁,别人不知道,郭子孝可是知道,那可是真正的天骄,比之寒冰还要高上一等的天骄。没想到寒冰竟然能和那位扯上关系。 三人心照不宣的看了看彼此然后不在多语,静静地看着王儒开始冲阵,只见王儒剑招暴烈,剑剑如同海浪般波涛汹涌,可惜灵宝剑阵以柔克刚,轻灵取胜,王儒不想消耗气力,却没办法先杀掉一两人,就是想重伤一人都悬。 寒冰不由得轻生嘀咕道:“这剑阵无敌于七品之下,那小牛鼻子似乎难得没有说大话嘛。” 王儒一人敌不过剑阵,没事,反正他们征战本来就不是依靠一个人,他寒冰不是钻牛角尖死要面子的笨蛋,立即喊道:“曹文去助阵。” 吴德眼看着王儒单独破阵力所不逮,松了口气,这才合理,否则被一人就轻易破去灵宝剑阵,也太在自家门口砸无极观的御赐金字招牌了。 一人破不得,再加两人?吴德一点不怕,灵宝剑阵十八剑,本来就做不到十八剑同时铺天盖地的“万剑齐出”境界,那是龙虎山和武当山两大剑阵的通天本事。有坏便有好,再加一人,刚好剑阵一分为二,交相辉映,九剑对一人,正巧最大发挥灵宝剑阵的威力。 无极观本就做不来那烧符念咒兴云布雨的行径,但以剑阵困敌毙杀,却是拿手好戏。 吴德一手拈耳畔剑带,一手环住一名年轻女冠的纤细小腰,轻轻揉捏,眼睛死死盯住了不远处的慕容雪,长了那般震撼人心的丰硕某处,却有一肢那般修长的美腿,真是诱人至极! 身边女冠的小腰摸着就挺舒服,若是摸上那慕容雪的腰肢,岂不是更销魂?尤其是想起刚刚慕容雪在地上扭动的场景,吴德更是啧啧称奇,忍不住喉结微动,咽了口口水,打趣道:“乖乖,不愧是影楼三小姐,长相妩媚,听闻内力好生出彩,对得起她的某处啊了,一样的蔚为壮观,如此甚好,到了床上便能与我旗鼓相当!古语说春宵一刻是千金,一天有百刻,我一个昼夜岂不是就能赚十万黄金?比起慕容雪,刚刚的那四样东西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听到吴德的调笑慕容雪娇躯一颤,某处跟着一抖,这一上一下颤巍巍的风情,连剑阵道士都看得微微呆滞。 大梦初醒 第六十章一剑破一阵(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就是这一分神,最先入阵也最早摸熟剑阵大概的王儒抓住这一纰漏,便开始剑意暴涨,剑招骤然加重力道,将两剑震飞出剑阵既定轨迹。 抓住这一瞬间,王儒却不是趁机伤敌,而是破开九人小剑阵,而是突入曹文那边,撕开一个口子,几乎同时,在连年征战中便十分默契的曹文便心领神会,俱是杀意绽开。 王儒理会身后九剑齐齐飞掠而来,对着一名道士便是龙渊重重劈下,这名大剑剑士稍微打乱了针对自身的剑阵,立即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曹文出手凌厉,扯动那一个一个阵型稳固的剑阵,看似要救援将后背弃之不顾的王儒,这一切都给曹文带来了莫大出手空隙。 只见他双膝一曲,猛弹向空中,徒手握住一柄青罡剑,将道士连人带剑一同甩向地面,借势再冲向悬空一个道士,一手拍飞道士匆忙一剑,另一只手按在他脑门上,只听沉闷的砰一声,无比歹毒地按碎了道士那颗头颅,鲜血洒了他一身。 一人坠地,一人身死,缜密圆满的灵宝剑阵当即溃散,王儒的七星龙渊剑终于不用受到八方制肘,一剑便将一名道士给削去了持剑手臂,曹文借机鬼魅欺身而近,双手摊开,一手一人胸膛。 不听任何声响但只见曹文的双手轻而易举的穿过两人的胸膛,兵败如山倒,这两位常年混迹战场的老兵哪里不知痛打落水狗的道理,两人人刺入阵中,再背靠背自成一个小阵,毫无顾忌地分头厮杀出去,一缩一放,短短缩放间就又拿走四条人命。 寒冰站在远处看着这一畅快人心的画面不由得拍掌以示称赞,大声笑道:“干的不错,等这次任务完成我准许你们喝酒!”两人听后更加卖力的破阵。 在末尾,刚刚还笑的寒冰嘴角扯过一丝残忍追加了一句:“都给我杀干净了!” 吴德生性凉薄,对剑阵几人的死亡并不心疼,只是遗憾灵宝剑阵的突然溃败,咬牙轻声捏碎手中的玉佩道:“布神霄剑阵。”在玉碎的那一刻又有三十余名无极观的道士从林中跳出。 当听到神霄二字后远处的郭子孝看着这突然跳出来的三十余名道士默默地念叨了几遍后,似又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嘴角微微上扬。 所谓神霄,便是那高上神霄,去地百万的道教最高真土,积云成霄,刚气所持,万钧可支,仙人以九天天雷作剑,剑雨直下百万里,凡间无人可挡! 神霄剑阵也是无极观几个闻名沧澜帝国的剑阵中威力仅次于护山剑阵,以及灵宝剑阵的剑阵。 传言曾在对战南朝时舞出滔天气象的不朽剑阵。当然只是传言并没有得到证实会不会真的引发气象变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神霄剑阵的威力还是很可观的,比灵宝剑阵强上不少。 不同于灵宝剑阵的生生不息,神霄剑阵代表的是霸道与杀戮,代表的是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但是作为剑阵,不论是灵活性还是可操作性都要比灵宝剑阵差很多,这也是为什么神霄剑阵落于灵宝剑阵之后的原因。 当神霄剑阵完成时,十八人剑阵已经全部毙命当场,空地上,满地血迹。 女冠道姑们个个脸色发白。 哪里还有半点当初看热闹的闲适慵懒! 剑阵布好不久,马蹄猛然轰鸣,由远及近,愈发清晰骇人。 只见无数持弩抽刀的骑兵从林中策马而出,落入所有人眼帘,在空地上排列呈一线,如同广陵江的潮头。 这一百精锐轻铁骑一百白马,佩一百柄钢刀劲弩。 为首的重甲将军手持大戟,戟尖直指搂抱女冠的吴德。 空地之上是一百铁骑伫立于此,人马寂静,那大戟的戟尖中散发出一种冷冽的肃杀之气。 为首那人披漆黑重甲,握着那枝几乎百斤重的乌亮卜字铁戟,黑马黑甲黑戟,与其身后的一百铁骑形成鲜明对比,虽然这一骑靠前了一些,但是丝毫不影响其百骑形成的气势,令人窒息。 空地是三十余人组成神霄剑阵,人剑合一,三十余之剑,剑指众人,熠熠生辉。中间夹杂着曹文二人之前斩杀横竖满地的道士尸体。一滴温热血珠从王儒手中龙渊剑剑尖滴落,曹文伸出沾满鲜血的五指轻轻抹去左边脸颊上猩红血迹,他有意无意站在尸体最密集的地方。 吴德有些傻眼了,以神霄剑阵对付破去灵宝后有些力竭的二人,他还有八九分胜算。 更何况在那一旁还有刚刚没有参与破阵等人一人一道,他之所以在灵宝剑阵消亡殆尽后,还毫不犹豫便布阵神霄,为的就是要拿下这四个胆大包天敢挑战他威严的刁民,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侮辱了他,最重要的是在他认识的青年才俊中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力抗灵宝剑阵,更没有两人合力就可以破阵,这超出了他的认知,他认为这四人身上一定存在着某种秘宝,或者惊世的武学秘籍,他要将着四人活捉然后将着四人身上的秘密找出来占为己有。要知道这神霄剑阵就连众多大家都为之头疼,要拿下区区四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可眼前情景,却超乎了吴德的想象,一百名全副武装的铁骑带着杀伐气焰冲撞入了空地,这是要大动兵戈锋指无极观吗? 更让吴德惊讶的是这只军队的装束他竟然没有见过,要知道他虽然常年待在无极观内但有时也会随父亲见一些军武之人他们身边通常都带着自己的护卫。 虽然是护卫但也是军武之人,衣着都是军中的服饰,可今日所见的这只骑兵的衣着不在他认识的范围之内,让他着实摸不清头脑是哪家要和他无极观交恶,更让他震惊的是在沧澜帝国没有那位的旨意妄动军伍,私自调兵,是要灭九族的大罪! 这,这支骑军背后难道是那位指使的若真的是,那今日之事就不好办了。 怎么说吴德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整理了一下情绪,令身旁的女冠帮其整理服饰,穿过剑阵走到那骑军前双手交于胸前递出,弯腰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在看吴德满脸笑容道“不知军爷是来此有何贵干。” 拿戟那人驾马来到吴德面前弯下腰看着吴德淡淡的突出两个字“杀人” “那请问将军又要杀何人。” 那人看了看吴德,又转身看了看一旁在马上的寒冰,见转头的那骑,吴德暗送一口气,认为这对人马不是冲他们来的,可刚放松警惕,就感觉到了一股危险来袭,反射性的往后跳退了一步。 只见在吴德跳退的同时一柄大戟破风而来,他没想到这一简简单单的计划会引来先后两波人前来,更没想到回惊动军方的人。 就在吴德为难之时一旁一直不曾开口寒冰说话了“是你们家统领让你们赶来的吧,知道李老遇袭立马赶到看来你家那位也不放心李老,在李老身边安放了眼线。要是让李老知道估计又要吹胡子瞪眼了。” 那人听到寒冰的问话没敢回答只是在干笑打着马虎眼。对于寒冰的问题闭口不谈。他知道这位天骄的脾气,只要让他抓住一丝把柄肯定要狠狠地损你一顿,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接话。 寒冰见那人没有接话,笑骂道“我还没死呢,回去告诉你家统领,李老这边不必他操心,这边有我,估计不止有我,让他别忘记当初李老当初的嘱托就行。”那人不语只是边笑边点头。 寒冰轻哼一声似有些不满,转眼看向吴德身后的剑阵若有所思道“就让我看看这无极观的牛鼻子们布下的剑阵是否真的可以引发天地变色,还有这无极观的牛鼻子真如同传说那般神奇,可呼风唤雨。” 说着寒冰一拍马身一跃而起,飞身来到剑阵前,手里抓着从郭子孝马背上抽出的铁剑,准备一人破阵。 吴德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青年,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人破阵,还是用一把铁剑。这人怕是脑子坏掉了吧! 站在阵前的寒冰没有多言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站着,手中的铁剑似有灵性般要挣脱开寒冰的操控。 寒冰将铁剑举起,看着手中不断颤抖的铁剑,笑骂道“怪不得你家那个书呆子不让我碰你,原来是成精了,不过也应该如此,毕竟你也是存在了上千年了吧,行了,别瞎折腾了,就用一下,你在这样信不信我也将你拿去切肉”听到要将它拿去切肉,铁剑的挣扎就更加厉害了,寒冰嘴角一撇,心中暗骂真撅。 不过反观郭子孝,看到寒冰在自己的剑上吃了憋心中暗爽,不过听到寒冰要将它的剑拿去切肉,脸色一沉,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用他佩剑去切肉做菜的奇葩。 吟! 突然之间,一道剑鸣引空而起,出自寒冰手中的铁剑,悠悠剑鸣,震荡半空,裹挟着金铁杀伐之音。让人难以相信这是铁剑发出的声音。 “杀!” 大梦初醒 第六十一章时候未到(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睁开双眸的寒冰在心中暗念,然后冲入剑阵。见寒冰入阵后剑阵发生了变化,原本三十余人的剑阵在寒冰闯入后蒙上了一层白雾。而在雾中时常迸发出兵刃相接的声音。阵外众人听到阵内激烈的碰撞声,都捏了一把汗。 只有一旁的吴德听着这碰撞声露出了满意的笑脸,在他的心中进去的寒冰已经是个死人了,至于什么时候死只是时间问题。 而阵中则是另一番场景,寒冰进入阵中,发现这里竟变成了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道路,只是凭借本能感知危险的到来,侃侃的躲过了几剑,在心中暗道:幻术,有点意思,让我看看都有什么花样。 正在寒冰环视四周时,听到远处传来的交战声,寒冰立即赶去,一路上,到处都是尸体,无一例外,全都是被一剑击杀,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口。 越往里行去,嘈杂喧哗的声音越大,杀声四起,接连不断传来惊呼之声。 等寒冰赶到时见到的是了他这一生最不想见到的场景,无数的残肢断臂,无数的哀嚎,还有无数的孩童在仰望着仅有井口大的天空祈求着,喊叫着,往事种种涌上心头,随后化作一只血箭从寒冰的嘴中喷射而出。 紧接着似乎是因为寒冰身上的血腥味,刚刚还在哭喊着的孩子下一刻就如同看到了美食的野兽疯了般的向着寒冰扑去,转瞬间寒冰被扑倒在地,然后那些孩子如同一头头野兽般不断的啃食着寒冰的身体。 不多时寒冰很多处伤口都已经深可见骨,而反观寒冰虽已是血人但嘴中却无一声痛呼,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不断啃食自己的孩童,嘴中喃喃道“对不起,是我的懦弱,害死了你们!” 剑阵消散,三十余人站立在那里,满身鲜血的寒冰躺在阵中,气息微弱到难以察觉,吴德见此情景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反观曹文王儒见自家统领身受重伤发了疯似的要冲入阵中。 但被那军士按到在地,王儒双目爆满血丝以愤怒到了极致,怒吼道“典庆你他M的放开劳资,没看到寒统领身受重伤了吗,放开我,让我去救他。”身子奋力扭动着似要挣脱典庆的控制,另一边的曹文也是如此。 吴德听到王儒称呼那阵中之人为统领,心中暗惊没想到竟然是军中之人,不过转念一想军中有权有势的统领他也认识不少,从未听他们提及过有位姓寒的统领,想来在军中的地位应该不高。 “想明白”这一点的吴德恢复了吗往日的跋扈,他认为他今日伤一个不知名的统领没有什么大碍,大不了回去挨顿骂就完了,想到刚刚几人的羞辱,吴德气不打一处起,走到寒冰身边,用脚踢了踢寒冰道“你不是牛的很吗!一人破阵,你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啊,就你这点实力还想让我放人,省省吧!” 见此情景,就连郭子孝也暴怒了,静静地看着吴德没有说话,而被那军士压在身下的王儒从嘴里一字一字的吐出“你-必-死,谁也就不了你!”吴德听着王儒的话,失声大笑,又往寒冰身上踢了几脚。 典庆不再按着曹文,提起刚刚插入地里的战戟翻身上马,而被放开的曹文也翻身上马,看着吴德,就如同看死人一般,挣脱开军士按压的王儒更是将龙渊剑抽出,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道火花。 看着暴怒的众人,吴德刚忙将寒冰抓起搂入怀中,并掏出一把小匕首抵着寒冰的脖子,道“你们再过来他就得死,退后,你们给我退后。”吴德并不是怕他们其中一个人,而是怕他们一起,到时候就连神霄剑阵也拦不住。 看着寒冰被擒王儒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拖着剑前行,刺眼的火花,暴怒的众人,在吴德眼中似乎变成了一头嗜血的凶虎,那骇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压的吴德等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着暴怒的众人,慕容雪突然想起来原来在典籍中看到的一支军队,一支曾经无比辉煌而又分崩离析的传奇:虎卫军。 她不明白为什么虎卫军会来就她,她可是要刺杀他们老统领的人啊!不过现在她不管刚刚如何,她只盼这些暴怒的老兵不会连她一起杀死。 就当众人陷入僵局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传出,“住手吧,这出闹剧该结束了。”吴德听着这声音大喜过望,内心高呼援兵终于到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住手的王儒大骂道“狗屁!”但下一秒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击飞出去,撞到树上生死不明。 眼见又一人受伤,曹文等人瞬间驾马冲锋,可刚冲没几步,一股巨大的压力突然出现压的马匹跪下,众人无法抬头。 只有一旁的吴德等人口中高呼“多谢仙人出手相救。” 一手中提一柄不常见的小钟馗式桃木剑,背负着一个被破布包裹的长条状行囊,衣衫褴褛,一头白发,还夹杂几根茅草,弄个破碗蹲地上就能乞讨了,在配合他那满嘴黄牙尖嘴猴腮的相貌,确实当得出尘二字,这若是扔到大街上说不定还会被人赏几口饭吃,可就这样的一人竟被吴德这样的天之骄子称呼为仙人。 老道士环伺四周将目光紧紧的盯在身受重伤的寒冰身上,走到寒冰身边啧啧称奇,在他的身上又是嗅又是摸,更甚者将寒冰身上未干的血迹蘸了一点放在口中细细品味。 远处嘴上挂满血丝的王儒看着老道士这样对待重创的寒冰心急如焚,多少次想要起身,迫于伤势过重只得干着急。空地中的一百余人被一股无名的力量压的起不了身。 在场能够自由活动的除了吴德一行人就只剩下了一个突然出现在郭子孝身后并将其击晕的年轻道士,道士看着眼前的老道眉头紧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老道士盯着远处的年轻道士那张还沾有血迹的嘴竟然笑了,老道士伸出舌头将嘴角上的血迹舔舐干净放开手中的寒冰走到年轻道士身边,身材略显矮小老道只得扬起头来与年轻道士对视,桀桀的怪笑从他的嘴里发出,“龙虎山的。” 见年轻道士没有任何回答,转头看了看重伤的寒冰王儒两人又问道“不救吗?”年轻道士闭上双眸不做任何答复。 老道士看着闭眼的年轻道士疯了般发笑,蹦蹦跳跳的回到寒冰的身边,抓住寒冰的脖子,贪婪的吸了一口,露出了满足的神色,喃喃自语道“不愧是山上之人啊,倒是成全了我,这诱人的鲜血,这充满戾气的魂魄,这得是杀了多少人啊,吃了他我离破境就不远了,哈哈哈。” 转头看向曹文等人,眼中寒芒闪过,嘴角的残忍丝毫不加以掩藏“你们的身上有一股我很讨厌的味道,河图是你们什么人。” 听到河图的名字吴德整个人都不好了,河图是什么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讲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但是对于他们这些道人来说,河图绝对是一个噩梦一般的存在,洛河图曾经率领千骑不知道踏平了多少道观,河图所过之处必定是尸山血海。 很多人都对修道者和军队有着很深的误解,很多人都认为修了道,有了些道行就可以目空一切,就可以在俗世为所欲为。 但其实不然,修炼到一定程度的确可以无视一些帝国的法律,但是仅仅是无视一些无关痛痒的法律,若真的犯了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就算你已修炼至可以千人敌万人敌,帝国也会把你轻易抹杀,毕竟千人敌万人敌也会有累的时候,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帝国,单单是帝国外围的那些军队就让很多修道者望而生畏,更别说最核心的那几支了。 曾经的无极观就见识过一次,而那一次带队的人就是一个叫做洛河图的男人,虽然吴德那时还小,但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忘不了那个男人的面孔,那个男人率领着那支数千铁骑呼啸而至,那一天是他一生的梦魇,但是不知为何那一天有很多的事情他也想不起来,他只记得那支铁骑呼啸而至,而后发生了什么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但是唯一让他忘不掉的就是恐惧,对于洛河图的恐惧。 王儒见老道直呼老统领的名讳,破口大骂道“你个老狗也敢直呼老统领的名讳。” 老道听到王儒的大骂不怒反笑一个闪身来到王儒的身边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起一脸狞笑的看着眼前面呈酱紫色的王儒戏谑道“喊他又如何,他生前我不惧他,死后难道还想让我高看他一眼吗!” 说罢将王儒随手甩出,在地上擦出几丈远的血痕,转头不在理会躺在地上仍破口大骂的王儒。转转头不在理会躺在地上仍破口大骂的王儒。 转身来到曹文等人的身边,看着百人铁骑面漏难色,“这么多铁骑消失沧澜帝国的那些人不会不管不问,唉,真是难办啊!算了,好不容易从那个老毒物手上要了这么点东西,就这么用了我还真有点不舍,不过为了不被追查,嘿嘿各位将军老道得罪了。” 之间老道从袖中掏出一小盒,一脸肉疼的将盒中之物倒了出来,只见一只小虫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不等众人反应,几息的时间刚刚还不断挣扎的铁骑分分倒在一旁不知死活。 而做完这一切的老道带着如菊花般的笑容走到青年道士的身边似挑衅,又似无意般撞了一下青年道士。 只见后者一副毫不作为的样子,老道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轻生道“你们龙虎山还是老样子。” 青年道士突然发难,眼中寒光一闪一道劲风从老道的耳边擦过,老道看着控制飘落的几缕银发,笑出了声“发脾气了,怎么不杀了我呢!” 青年道士看着眼前及其厌烦的老道冷冷道“时候未到。” 大梦初醒 第六十二章仙家不死?(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听到青年道士的回答,老道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似以笑够的老道抹去眼角笑出了泪珠,一脸严肃的对着年轻道士道“那就多谢道友手下留情了。”虽是严肃,可任谁都看得出来其嘴角的的那一抹不屑。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年轻道士却表示视而不见。 做完这一些之后的老道径直向吴德走去,吴德见那老道走来,屁颠屁颠的走到他跟前,一脸担忧的看着远处毫发无损的年轻道士。 刚刚青年道士的出手之快让他有些心惊,他担心青年道士会如同刚才那般突然插手此事。 老道似乎看出了吴德的心事,冷笑的看了一眼立于远处年轻道士道“不用管他,他不会插手的,如果他想插手这里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活着离开。” 听到老道给出准确的答复吴德暗暗送了一口气。不过心中也多了些不可名状的东西,作为无极观年青一代的翘楚,自幼便自命不凡。 自认为除了那几个站立在金字塔顶端的天骄之外,就再无敌手,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接连受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三个军中武卒仅仅转瞬的时间破了无极观扬名在外的灵宝剑阵。 一个未曾谋面的青年道士竟然会让他一直敬仰的仙人都感到畏惧。他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奇幻,那么的不真实。 现在的他就想带着慕容雪赶快回到无极观,回到他熟悉的地方,然后跟慕容雪好好温存一番,好慰藉一下今天畏颤的心灵。 他赶忙命几个女冠将刚刚被老道丢下的寒冰拖了过来,一脸讨好道“仙师,不知仙师此次出山都要做些什么。” 这道士在无极观的地位及其之高没人知道他活了多久,只知道他与无极观的某代观主是好友,答应要替他照顾无极观,因为其无法揣测的实力惊为天人,所以被观中称为黄仙师。 黄老道不再去看一脸讨好的吴德,一手抓起女冠送过来的寒冰美美的在寒冰的伤口处吸了一口鲜血。 随着时间的流逝,寒冰的伤口上凝了一层血痂,老道没有办法再从那伤口处吸出鲜血,只得从吴德那里拿来一把小刀在寒冰的手腕处割开一道口子让血液继续流淌,他则大口大口吸食着寒冰的血。 刀伤带来的疼痛让寒冰醒了过来,看着手边一直在吸食自己鲜血的怪道士,寒冰本想一掌将其脑袋击碎,可发现自己就一丝气力也用不上。 似乎发现寒冰醒来,老道士带着满是鲜血的笑脸看着寒冰道“你不必白费力气了,大量失血的你没有陷入昏迷就不错了。你放心这样的痛苦不会太久的,等我吸够了,我就会将你的魂魄抽出,到时候你什么感觉也不会再有了,是不是很好啊!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杀了多少人,你的魂魄上凶厉之气。” 见一言不发的寒冰,老道士也没有再过多的多问,只是喃喃自语道“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一会我吞掉你的魂魄你之前所有的事我都会知道。” 由于失血过多,寒冰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似乎出现了幻觉,他看到了一个女子在正冲着他笑,他也跟着再笑,嘴角轻轻吐出他认为他此生最后的几个字“丫头,我来了!” 便失去了意识。没有听清寒冰所言的黄老道抬头去看,发现寒冰已经昏迷,正当他要着手取出寒冰魂魄的时候,一阵轻语在他耳边响起“他若身死,我定要你仙家山除名沧澜。” 黄老道立即松开手中的寒冰转身向身后拍了几掌,只见黄老道身后空无一人,只是在他不远处两名女冠被黄老道刚刚的气劲拍成了肉泥。 吴德一脸惊恐的看着刚刚杀了两名女冠的黄老道,他有些怀疑此刻的黄老道由于刚刚吸食了太多的鲜血入魔了,他曾听他父亲讲过,一些人在走火入魔后会大开杀戒,直至自己力竭而死。 他真的很怕,若是黄仙师真的走火入魔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龙虎山的那位都难逃一死。 而刚错杀两人的黄老道并没有继续杀人而是在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远处的年轻道士则一脸震惊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嘴中不停的喃喃道“这样是不对的。”似乎他才是走火入魔的那位。 吴德战战兢兢的走到黄老道身边,轻声呼唤道“仙师,仙师。”回过神来的黄老道猛然看向吴德,被黄老道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的吴德后退了几步后噗嗤一声坐到了地上。他真怕黄老道会把他也杀了,嘴中不停的求饶着。 黄老道一步来到吴德的身边抓起吴德,见吴德一直在胡乱比划,黄老道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地扇了吴德几巴掌,让吴德冷静下来。 停下来的吴德一脸惊恐的看着黄老道,生怕他会杀了自己,而黄老道似没有注意到吴德的变化,双手抓着吴德的领子询问道“你刚刚听到没有,就在刚刚有人说话,你听到没有。” 吴德一脸惊恐的看着黄老道,不停的摇着头,见被自己吓傻了的吴德,将其摔落在地,自顾自的环顾起四周,吴德见黄老道没有杀自己,而是在不停的看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地上的吴德被女冠扶起,将身上的尘土打去后再次来到黄老道身边。 这次他学的有些乖巧,低声询问道“仙师可是在寻找着什么?”黄老道一脸认真的看着吴德道“刚刚你真的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吴德摇了摇头“刚刚我一直都在不远处站着未曾听到有人说话。”黄老道一脸急切的看着吴德道“快走,这里有些不对。” 吴德见黄老道如此认真,自知事情不小,立即吩咐马上撤离,可当众人准备离去时发现刚刚那个重伤在地的寒冰消失不见了。在看向军队那边,还是如同刚刚那般没有任何变化,难不成那重伤之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沉思的黄老道看向一旁的年轻道士,他以为是年轻道士动的手,因为只有他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可当看到张楚岚时发现青年道士也似入魔般,嘴中不停地喃喃着什么。这让他意识到不是青年道士做的。 他有看向一旁被绑的慕容雪和半路投靠的影九,发现二人竟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身后,而吴德等人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后,意识到什么的老道,抽出背后的桃木剑狠狠地向后劈开。 只见那兵器与木剑碰撞竟擦出道道火花,发出刺耳的响声,被震退几步的黄老道看清了那柄兵器,失声道“不,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他所了解的情报里这柄武器已经跟随他的主人,在那个战场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今日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吴德见黄老道因一柄兵器失声,走上前去,越过黄老道的身边,映入眼帘的是一柄浑身黝黑的战戟,戟身有一斑斑点点似雪花一样的东西,在这其中似乎还刻着两个字,由于夜中光线昏暗,吴德也仅仅看清看一个擎字,在嘴中默念了几遍“擎…擎…这后面这个字是什么吗?为什么我不认识!” “是擎天。”一道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黄老道吴德问声立马转身。 只见一人出现在慕容雪与影九之间,后知后觉的影九刚准备对这个突然冒出的人下杀手,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是不上来,胸口的的微痛引得他低头看去,他发现一只手臂穿透了他的胸膛似将他的心脏也攥在了手里。 刚刚叛变没多久的影九就带着一脸的疑惑与一丝解脱失去了生机,做完这一切的那人将绑在慕容雪身上的绳子解开在她耳边轻语了些什么。 拍了拍慕容雪的肩膀让她马上逃走。吴德见到手的鸭子快飞了连忙下令围上去抓住那突然冒出来的人和将要跑掉的慕容雪,而他没注意到身旁的黄老道在看到那人后脸色变得极为难堪,满头大汗似刚从梦中惊醒。 就当吴德等人马上就要再次抓住慕容雪时,那道身影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站在那人身后的慕容雪紧紧盯着这道身影。 借助月光吴德等人看清出了来人的相貌,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让吴德身旁的女冠不由得赞叹道“好帅啊!” 慕容雪见吴德等人被拦住连忙逃入林中,暴怒的吴德一脸杀气的看着那妨碍自己的人,似要将其生吞活剥。 而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吴德的眼神,直径走向那柄战戟,边走边说道“世间坊间都有传闻,说这辽东的仙家杀不得,更杀不死。” “那我今日就来试试,这仙家到底能不能杀死。”说罢拔出地上战戟直至黄老道。 黄老道看着眼前直指自己的人,竟没有先前一点点的傲气,头上的汗若雨滴般落下,上下蠕动的喉结无不显示着他现在的紧张。 大梦初醒 第六十三章斩仙(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青年看着眼前的老道戏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我记得当初的你看到我也是这样的表情啊,现在我就在你面前,怎么,不说话了。” 身旁的吴德见此人如此无礼的调戏仙人,刚想要呵斥,却被黄老道拦下,吴德一脸疑惑的看着黄仙师,询问道“仙师你认识此人吗?”只见黄老道颤抖的嘴唇哆哆嗦嗦的喊出了一个字。 “跑!” 吴德一脸疑惑的看着黄老道,不明白是什么才让他这位神通广大的仙师如此紧张。 只见黄老道手心之上将露珠凝聚而成藏青色水球,悬空而停,微微起伏,细细去看隐约浮现电光闪烁,火龙游走一般。 握住战戟的青年瞳孔嘴角微微一翘,将战戟扛在肩上对于眼前的这一幕也不加以阻止,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天雷。 世间人手握天雷? 这应该只能出现在说书人的嘴里,可真当出现时,在场的所有人反而都不觉得不奇怪。尤其是吴德,他认为手掌雷霆,呼风唤雨这才是仙人该有的姿态。 此时此刻,黄老道再无先前的狠辣残忍,面对半丈之外扛戟而立的青年,面容肃穆,眼眸如临大敌般紧紧盯着那道身影。 如一条恶蛟在盯着猎物一般,想要一击必杀。 空地中静的可怕,似有些不耐烦的青年以手遮嘴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散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好了的话,我就来了。” 话语刚刚落下,刚刚青年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残影,就当黄老道四下寻找青年身影时,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真的太慢了。慢到我都不想结束这场战斗了。” 可就当青年要掐断黄老道的脖子时,老道的身体突然爆开,化作阵阵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刚刚的吴德等人也不见了了,见到这一幕的青年看向身后的密林,又看了看远处满脸愤怒的张楚岚吐了口唾沫,一个闪身便追了上去,张楚岚见青年离去,也赶忙追了上去。 密林中,被老道抱着跑了很久的吴德有些不明白,刚刚的青年真的那么可怕吗,在他看来除了帅一点,速度快一点并没有看出其他什么啊! 当老道停下休息时,被放下的吴德,走到老道身后,给他捶了捶背,一脸谄媚的问道“仙师,刚刚那人真的那么可怕吗,我怎么察觉不到他体内有一丝真气的流动。” 老道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给自己捶背的吴德,欲言又止,轻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让吴德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修道者并不非真无敌。” 吴德仔细思索着这句话,修道者并非真无敌,难道还有比修道者更强的存在,但是在吴德的印象里在他读过得所有史书典籍中并没有这样的存在啊,难不成是那些毫无修为的凡夫俗子?但这一想法马上遭到了吴德的否定,在他的认知里所有的那些毫无修为的凡夫俗子就如同蝼蚁一般想杀多少就杀多少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那些所谓的武功高手也只是些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黄老道没有再说些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刚刚那窒息般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帝都的密辛,当年在沧澜帝国存在着一个修真界的家族,那家族凭借着高超的修为瞬间赢得了当时帝君的青睐。 帝君对那个家族也十分信任甚至将朝中的某些大事都交由这个家族去办,随着那位帝君的老去,他将在帝位传给了现在的帝君。 但当时帝君刚继位不久,那家族便以帝君年幼为由想要总理朝政,但遭到了许多大臣的反对,但那家族没有放弃,自持得到先帝的宠爱又有很朝中大臣便在朝中呼风唤雨,以帮助当时年幼帝君为由,在明里暗里的出掉了很多当初反对他的大臣,随着时间的迁移 突然有一天那家族扬言要做那这帝都第一世家。当帝君想要打压那家族时却发现身旁以无人可用,就这样帝君忍气吞声了十数年,在那十数年里,那家族可谓是权势滔天,自然是谁挡谁死。 就当所有人觉得沧澜帝国将要易主之时,一切都在那家家族长的大寿之时发生了变化,一名少年率领五百精锐铁骑冲进了那家族,割下了那被誉为帝都第一人的脑袋,若不是帝君下旨放过那家族,或许那一天那个修真家族将要被灭族。 不过自那日起一道身影就出现在了修真界的眼中,那人毫无修为,但仅凭那支名为“擎天”战戟便压的帝都所有的修真世家都抬不起头。 不过那个青年也只出现过一次,说是青年,但是作为那件事情经历者之一的黄老道清晰的记得,那个所谓的青年就是一个刚及幼学的孩童。 一把战戟几乎横扫了整个寿宴,但奇怪的是在经过了那场变故之后,那个孩童就在也没有出现过,就算老道多次窥伺天机也没有找到那个孩童的踪迹。 他以为他死了,可眼前的“擎天”让他那极力忘却的梦魇再次浮上心头。 或许抱着戏耍心想杀人的陈凡站在树枝上看着树下正在休息的两人,轻轻地吹了声口哨。 黄老道立刻抬头看去,看见树上的陈凡,瞳孔紧缩一脸认真道“您可否放过我们,先前伤了你的兄弟是我不对,等我回到无极观定会将上好的疗伤药双手奉上。” 而树上的陈凡看着老道淡淡的摇了摇头冷笑道“伤我兄弟者,杀之!” 语罢将手中战戟一挥,径直射向黄老道,黄老道见此情景向后连连倒退,退至吴德身边,抓起吴德便向远处扔出,陈凡从树上跳下,看了一眼吴德倒飞出去的方向在心中暗暗记下,等收拾完眼前的这个麻烦再去找这只漏网之鱼。 抽出身后那把从寒冰那里拿来的古剑,径直走向黄老道。 黄老道颤巍巍的向后退了几步,等后背完全贴到参天大树上后意识到自己走不掉了的黄老道只得放手一搏。 只见其五指微微缩,掌上天雷瞬间渗入手心,消散不见,但是整条手臂顿时呈现出火龙萦绕的诡谲景象。 黄老道呼吸绵长,隐约间七窍间皆有七股纤细的白色气息吐纳出入,那如菊花般的面庞之上,如同倒垂七条白蛇。 与此同时,陈凡不但已经转瞬来到黄老道旁边,而且身形刹那间旋转向前,双脚离地,衣袖飘摇,简简单单一记滚刀劈向黄老道。 后者只是抬起那条“吞食”掉一颗天雷的手臂,双指夹住那柄蕴含陈凡充沛神意的龙渊。 双指夹白虹。 指缝间,电光火花疯狂溅射,映照着黄老道那张脸庞熠熠生辉。 见自己的刀被黄老道两指当下,露出了一丝诧异。 但手中的龙渊却没有停止进攻指向黄老道眉心处的剑尖,猛然间绽放出一条粗如手臂的雄浑罡气。 黄老道脑袋倾斜,虽然近在咫尺,虽然那抹罡气威势等同于床弩百丈之内激射而出,当仍是被他轻松躲去。 只有鬓角处被凌厉气机割断的几缕发丝,缓缓飘落在空中中。 黄老道在撇过脑袋的同时,空闲左手快如奔雷地撩向陈凡胸口。 陈凡整个人倒滑出去。 双脚在地面上上犁出一条碎石翻裂的十数丈沟壑,只是距离黄老道越远,由深及浅,而陈凡身后的树木,为磅礴气机所挤压,倾斜弯曲,清晰可见。 陈凡一脚后撤一步,一脚前踏一步,稳住身形。双脚轻轻踩在地面生上,地面生的裂痕就像生出两朵池上莲花。 黄老道略微讶异,但是随即释然。 而后瞬间上前,又递出一拳,这一拳陈凡并没有躲闪也没有抵挡,径直的看着拳头抵达自己的胸口。 “轰”的一声陈凡身后的树木连续倾倒了十数根。 就当老道在心中暗喜一拳得逞时,却发现自己的拳头怎么也拔不出来,定睛一看,大惊失色,自己的拳头竟被陈凡于胸口前握住,没有触碰到陈凡身子分毫。陈凡一脚踢在了黄老道的腋下连踢数脚,疼痛难忍黄老道痛呼“落花。” 在这两个字吐露出口的时候,变拳为掌,一掌敲在陈凡心口上。 一掌之下,陈凡整个人的袍子都随之剧烈震荡,腰间悬佩的那枚玉坠子更是突然崩碎,化作齑粉。 黄老道微微皱眉,见自己两击未果挣脱开陈凡握住的手,向后倒退,陈凡见状赶忙向前步步紧逼,甚至在几息之间两者的脸仅有一指之长。 陈凡最后笑问道:“你还有什么本事吗?如果仅是这样那就太不好玩了!” 被陈凡嘲讽的黄老道脸色微变,眼神冰冷,重重跺脚,沉声道:“出龙!” 地表内,一条粗壮如井口大小相当的土龙疯狂撞出。 直扑陈凡。 只见那龙直直扑向陈凡,将陈凡吞入口中,冲上云霄,可接下来的这一幕成为了他以后得梦魇,只见陈凡将阻挡土龙的龙渊一转,以剑锋再对土龙,龙头再碰到龙渊剑锋后,龙头出现了一点龟裂而后裂缝越来越大,直到整把龙渊都嵌入龙头,那土龙似有灵性,在空中发出阵阵怒吼,陈凡猛然发力龙渊划开了土龙的嘴,借助龙头又往高处飞了一段,然后极速下降一剑砍在土龙的颈部,轻吐两字“屠龙。” 如房屋大小的龙头就被切了下来。失去的头颅的巨龙在空中分崩离析,化作阵阵尘埃。 看到这一幕的老道,意识到了他眼前这个青年的敌人,只在天上而不在人间。 落地后连滚几丈的陈凡低头拾起刚刚在戏耍老道时丢弃那柄擎天,轻轻呼吸了一口气,蹲下身,伸出手掌贴在地面上。 闭上眼睛,不知为何。 然后站起身,陈凡开始向前奔跑。 露珠溅起,步步生莲。 黄老道突然怒喝道:“竖子,你怎敢?!”连忙在身前抬手筑起几丈高的土壁。 陈凡一往无前。 身后处,一骑骑,铁甲战马,一位位虎骑英烈。 虽死魂魄犹在! 你不是以龙见我吗,那我便以铁骑相对,今日我以屠龙再斩仙也不为过吧。 来吧! 沙场之上,战死英灵,皆面北背南。悍不畏死,现在亦是如此。 我以铁骑撞铁壁。 这场对决在一声巨响中落下了帷幕,当尘埃散去,只留陈凡一人手中握一动物,老道以无踪影,将手中的动物举至眼前,看着这只黄鼠狼,眼神冰冷到了极致。 “辽东仙家,毒宗虫蛊,看来这无极观水深得很。” 扔下手中的黄鼠狼,去追赶那个漏网之鱼。 大梦初醒 第六十四章山上之人(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不一会,那名青年道士出现在黄鼠狼身边,看着死去的黄鼠狼,眼中有些许不满,但更多的是愤怒。 他在那只黄鼠狼的脑袋上贴了一张黄符,然后双手合十轻点眉心,然后一指黄鼠狼,下一刻只听嘭的一声,黄鼠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做完这一切的青年道士还没来及得歇息一番,紧接着听到林中鸟儿惊飞,青年道士掐指一算,眼中的愤怒又多了几分,连忙向鸟惊之处掠去。 密林中,吴德被赶来的陈凡逼得走投无路,倚在树木上发疯般抓起周围的东西朝陈凡砸去。 今天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先是被人以凡间弓箭伤到,而后被两人联手破了连修道者都要头疼的灵宝大阵,就在刚刚原本在无极观中高高在上的仙师被人吓得在林中到处躲藏,就连他最大的依仗神霄大阵也被那拿戟青年一戟破阵,三十余人无一人生还。他真的不敢相信做到这一切的就是他刚刚还在嘲讽的凡人。 看着眼前逐渐逼近的陈凡,吴德的恐惧不断的被放大着,他现在最后的希望就是黄仙师,他希望刚刚的那番骚动,黄仙师可以知道自己在哪里,可以来救自己。 反观再杀掉黄老道然后追赶而来的陈凡,一脸冷色的看着不断战栗的吴德,似乎看出了吴德心里在想什么,陈凡用寒霜打了打吴德的脸,笑道“你还在希望你那个所谓的仙师来救你吗?” “你认为他现在不来是因为什么呢?” “你觉得刚刚动静那么大,他真的没有察觉到吗?” “如何他真的有把握护住你,那么他又是为什么把你扔出来呢?” “那只黄鼠狼已经死了,你不信吗,没关系,现在我就送你下去,等你见到他你就信了!” 终于吴德内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在陈凡一句诛心的话语中被摧毁的一丝不剩。 吴德放下了所谓的尊严跪在陈凡的面前,不停的求饶着,眼中充斥着一种名叫恐惧的情感。 看着眼前跪下的吴德,陈凡眼中除了冰冷还是冰冷,丝毫没有了先前的笑意,他想起了身受重伤的寒冰,想起了那些深重蛊毒的铁骑,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来,他都可能连寒冰的尸首都看不到。 已经听腻了吴德祈求的陈凡,将擎天插在一旁,抽出背后的古剑来到吴德身边,握住吴德的脖子让吴德直视自己的眼睛。 此刻的吴德已经忘记了反抗忘记了祈求,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墨黑的眼睛,在那瞳孔中没有一丝的情感,寂静的可怕,在那眼神就像有一沼泽,似乎自己要被吞噬,颈处的疼痛。 呼吸的越发困难让吴德清醒了过来,他艰难的求饶着,可是脖子处传来的痛楚还在不断在增加,就当他感觉自己要死掉的时候,一股倦意涌上心头。 吴德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但在迷离之间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名道士站在那里,他知道这是那道士的手笔,他很想看清出道士的容貌,可是那一阵阵的倦意袭来让他再也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看着眼前已经昏睡的吴德,陈凡松开了手掌,任由其摔落在地上,溅起阵阵尘埃。 转身看平静的看向那名满脸怒意的道士,然后一脸嘲讽道“龟息之法,我当是谁出手,原来是龙虎山的小天师啊,怎么?你想保他。” 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远处观战从未出手的青年道士,也是龙虎山被誉为小天师的张轩逸。 看着眼前的陈凡,这名小天师再也不顾所谓的礼仪教养,出声呵斥道“你本是该死之人,当初饶你不死,已是破例,现在竟要出来自寻死路。” 陈凡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掏了掏耳朵呵呵一笑,有些答非所问道“是谁饶我不死,又是谁规定了我的生死,我有允许他规定我的生死了吗!” 张轩逸一脸认真道“人之宿命早有定数,天之道,利而不害,不可违。你现在放了此人,先前杀那道人的事我便不与追究,而且今日看见你之事,我也当做全无发生。” “哦?我杀那道人有何不对吗?” 张轩逸一脸愠色,右手更是伸向背后随时准备掏出身后的那柄木剑。 看着眼前的陈凡,张轩逸冷声道“他今日本不该死,先前没有出手阻你,已是给足了你面子,若你执意要杀吴德,今日我就要领教一下你这个曾经最年轻的神话的实力了。” 陈凡眯着双眼盯着眼前的张轩逸,看不出此刻的情绪如何。 而张轩逸见陈凡没有搭话,张轩逸以为陈凡默认要放了吴德。 张轩逸大袖一挥,越过陈凡,径直走向躺在地上的吴德。 眼看就要触碰到吴德的时候,一柄长剑突然出现在张轩逸眼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把长剑一横向他扫去。 这一变故让张轩逸不由得退后几步稳住身形,愤怒的看着身后突然出手的陈凡。 只见陈凡一脸疑惑看着张轩逸摆了摆手一副无辜的表情道“我的命在这里你要敢吗?你又能要吗?而且我允许你带他走了吗?” 张轩逸一脸认真道“你这是要与我为敌吗?” 陈凡一脸害怕道“不敢不敢,我可是知道小天师你精通奇门遁甲,我怎敢与你为敌呢。” “那就让我带他走!”张轩逸一副强势的样子看着眼前的陈凡。 “凭什么!”此刻陈凡的脸变得十分阴沉。 而张轩逸好似没有注意到般,嘲笑道“你问我凭什么,我告诉你,就凭他的天资极高,百年之后极有可能飞升进入仙界。就凭他可以成为人间红尘仙,就凭他日后一定能够成为随手便改变格局的强者!你觉得这够吗?而你我注定是凡人,注定会碌碌无为一生,注定是要成为这般天骄的仆从。” “仙,是什么?”陈凡似乎没有听到张轩逸那嘲笑的话语,掏了掏耳朵一脸玩味道。 张轩逸眼中充满了狂热的向往与崇敬“仙,秉承天地气运,夺天地之造化,炼不朽之己身,世人生死接在其一念之间。……” 听着张轩逸长篇大论的叙述,陈凡无聊的打起了哈欠,还没等张轩逸说完,陈凡就将其打断,歪头问道“这么说,你今日定要保下吴德喽!” 张轩逸看着陈凡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陈凡对张轩逸笑了笑,一脸诚恳的向张轩逸:询问道“可是他杀了人,很多很多无辜的人。” 而张轩逸去满不在乎道“一些碌碌无为的凡人怎能和一个将来可以成为仙人的存在相比,杀了就杀了,被准仙人杀了是他们的荣幸!哪位仙人在证大道之前没有做过错事,人无完人吗!” 陈凡面不改色的继续追问道“可是他差点杀了你的好朋友寒冰啊!” 张轩逸则是一脸惋惜道“我很想帮助寒冰,可这是他命里的劫难,我下山之前为他算过了,这一劫,生死全看他自己,我也无能为力。” “是真的无能为力吗?”陈凡质问道。 张轩逸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可你现在拦得住我!” “又如何?” “我杀了其他所有人。” “然后呢?” “你拦得住我。” “我本不该插手此事!” “但你插手了,为什么。” “因为你要杀吴德。” “他是你朋友?” “不是。”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有。” “你和他的祖辈有过交集?” “素未谋面。” “哪为何还要救他?” “因为他可以成为仙。” 陈凡捧腹大笑,指着张轩逸笑骂道“好好好,说的真好,真不愧是小天师啊!真不愧是仙的好奴才。” 而张轩逸对陈凡的嘲笑充耳不闻,一脸认真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陈凡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挠了挠头发,一脸疑惑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走了?你想走随时可以啊,但是吴德不能走。” 张轩逸眉头紧皱显然对陈凡的态度赶到厌烦,略带威胁道“你这是在与仙为敌,你知道吗?若今日吴德不死日后飞升成仙,不只是你的那些朋友就连沧澜帝国都会被牵连遭殃。” “既然他日后会是个祸害,那我现在就打的他死的不能再死。”陈凡突然暴起,冲向吴德。 而后知后觉的张轩逸立即抽出自己背上的木剑朝陈凡刺出一剑。 陈凡则没在意身后来自张轩逸的杀意继续朝吴德杀去,可就当戟尖将要触碰到吴德时,陈凡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向前。 而身后的张轩逸则没有停下来的意图,径直将木剑送入陈凡身体,而陈凡也没有做任何防御,任由木剑从后而入破胸而出。 现场静极了,陈凡的血顺着剑尖滴落到地上,咋出一个小坑,看着破胸而出的木剑,抖了抖肩膀,向后退了几步,而张轩逸顺势来到吴德身前,一脸警惕的看着陈凡,防止他再次袭杀。 陈凡深吸一口气,将刚到口中的那口鲜血压了回去,撇嘴冷笑道“好一条忠实的狗,妄寒冰还把你当做好朋友,真替他感到不值。” 一掌拍在胸口的木剑上,让木剑飞离体内,不顾血流不止的胸口,转身走到那摔落到地面上的木剑旁将其拾起,轻握与手中,在空中挥动了几下。 感觉有些不顺手便将木剑别再腰间,看着如临大敌的张轩逸,笑了笑,笑的那般无情。 对于陈凡的笑,张轩逸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继续警惕的看着不远处陈凡。 大梦初醒 第六十五章山上疑惑(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似乎看够了,嘴角微微一扯,摇摇晃晃的走到王儒的那个古剑旁将古剑插回身后,扛起擎天大戟转身便向林中走去。 而此时的张轩逸仍不敢松懈一直将吴德守在自己的身后,生怕陈凡杀个回马枪。 当陈凡走到一半时,张轩逸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道“寒冰此次受伤恢复后定会找吴德报复,还请你到时替我多劝劝寒冰,让劝寒冰放下恩怨,毕竟与仙为敌是很不理智的,而且我也不想与他为敌。” 陈凡停下了前行的步伐,转头看向张轩逸,似乎没有听清张轩逸的话语,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希望你能劝寒冰放下恩怨,我不想到时我们俩两个兵刃相向。” 而陈凡没有做过多的回答只是轻生哦了一句,而后猛然攥紧扛在肩上的擎天于空中抡出一道罡气直奔张轩逸。 早有防备的张轩逸立即散发出真气将自己与吴德罩在其中。 一声巨响过后,刚刚张轩逸两人停留的地方炸出了一个大坑,而张轩逸则被气浪掀飞近数十丈,刚刚崭新的道袍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嘴角咳出的血迹表明现在的张轩逸受了不轻的伤。 陈凡来的张轩逸的身边,见张轩逸想要起身,一脚踩在了张轩逸的肩头,又将其踩了回去。 拔出腰间那把属于张轩逸的木剑,插在里张轩逸头不远处的地方,轻蔑道“我不杀你们,不是我真的忌惮你,是因为你曾经是寒冰的朋友,看在寒冰的面子上我才没有杀你,没有下次,你记住。从此虎卫与你龙虎山再无瓜葛。” 语罢在张轩逸身边吐了口口水,有一脚踢在张轩逸的小腹,又将其踢飞数丈,在击倒数棵树木后得以停下。看着倒飞出去的张轩逸在心中暗道“这一脚是踢寒冰踢的。” 陈凡再也没有去看张轩逸吴德二人,转身拖着擎天走进了林中。 而张轩逸站起身来马上跑到吴德身边查看吴德的状况,当确定吴德并无大碍后,松了一口气,摊坐在地上,看着消失的陈凡,自顾自地说道“不愧是曾经以一戟屠杀一族的那人,世人之中可称无敌。” 不过张楚岚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加了一句“但仅限于人。” 语罢,便再也撑不住,躺在地上闭目休息了起来。 在暗处走出两名老道,看着眼前两人,两老道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道“这该如何?” 另一人略微思索了一下,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那人听后轻叹一声,点头表示赞成了那人的主意。 大手一挥,一方护罩便罩在了吴德身上,而后两人连连结印,打入吴德体内,在仔细盯看了一会后便踩在树顶之上向远处飞奔而去。 反观陈凡在与张轩逸交手完之后,没有立即回到寒冰他们所在的地方,而是在林中兜起了圈子。 走了有一刻钟的时间,陈凡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那个参天大树,冷声道“既然来了,就出来一叙,何必躲躲藏藏呢!” 躲在树木后面的慕容雪吓了一跳,想了想,还是迈出了第一步,可正准备向着陈凡打招呼的时候,不远处的大树上,两道身影极速下降,吓得刚迈出一步的的慕容雪赶忙退了回去。然后悄悄地露出一个头来,紧紧的盯着下面将要发生的事情。 只见下一刻,没等那二人落地,陈凡便一跃而起,一把擎天便劈开在二人身上。 那二人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仓促抵挡,但陈凡的力量过于霸道,仅用一戟便将二人击飞出去。 陈凡借势倒飞向一旁的大树,然后双腿蹬树,猛一发力,继续朝着二人杀去。 二人见状赶忙抬手叫停,但是陈凡却收不住手,只得偏离轨迹,一戟打在了距离老道不远处的一个十人环抱那么粗的大树上。 那两人看着瞬间支离破碎的大树,十分同步的咽了一口口水,在他们的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这还是一个未满及冠的少年吗?这样的战力在年轻一辈中也算的上是佼佼者了吧! 就在二人还在盘算着如何将陈凡拉入自己阵营的时候,陈凡开口了。 “你俩牛鼻子跟了我这么久,不知道有什么事!” 二人相视一笑,不过笑的有些尴尬,其中一人搓了搓手,走上前来,做了一辑道“老道是武当山的七长老马路遥,这位是我的师兄五长老李煜,今日我二人前来是有要事相求。” 起先陈凡因为二人是身份,两名身份不明的道士!本来就对道士不太感冒,又因为刚刚张轩逸的事以至于现在看见道士就烦。 可当听到二人是来自武当之后,陈凡赶忙收回战戟弯腰拜辑已做回礼,开口道“不知二位来自武当,刚刚出手过重,往两位道长恕罪。” 一旁的五长老连忙走上前来,双手扶住陈凡的手臂将其托起,笑道“无妨无妨,我二人也有过错,躲在暗处,暗自追踪,若是我,我也会把我们当做坏人的,小友无须自责。” 陈凡这番姿态不是在刻意的做戏,而是真正的处于对这个道门两大圣地之一武当的尊重。 这种尊重是发自内心的,说起来其实陈凡对于武当山没有太多的印象,尊重武当山的主要原因还输因为老帅对武当山非常推崇,所以,陈凡也跟着尊重,这种事情毫无道理可讲。 当然这也是相对,对于另一个圣地龙虎山,陈凡则是没有一丝好感,这并不是因为张轩逸,而是因为那群山上之人的做派,实在是让人无法言语,自作清高之人越来越多,而且近些年来龙虎山越来越不像一个圣地。 道士不是道士,似乎成了邪教的信徒,而且是疯狂的信徒,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现在的他们,学会了藐视规则,学会了杀人,而且是一种偏执而毫无道理的杀戮。 陈凡起身看着二位道长,轻声道“不知二位道长来此找小子有何事?” 两人相视一眼,然后马路遥向前一步做了一辑道“近日我等有一疑惑,可问遍山中所有达者,所得答案近似相同,但这就是我等疑惑之处,难不成真的没有别的答案了吗!我等询问了一个师祖,他说你可以解答,让我们前来找你!所以请小友不吝赐教。”说着又是一辑。 陈凡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马道长弯下的身子,心中暗自盘算,没想到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已有这么多人知晓,看来那位知晓也是早晚得事了。不过那位道门师祖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呢? 虽然心有疑惑,但是看着眼前的场景,陈凡知道这件事自己逃不掉,只得硬着头皮询问道“道长,不知你们是对什么起了疑惑,若是可以,小子愿意献上一丝绵薄之力。”说着又是一拜。 马路遥见状,朝身后的五长老李煜使了个眼色,李煜走上前来,轻咳一声道“小友,在我们提出我们的疑惑之前,还请你听一个故事!” 陈凡退后一步,耸立而站已做倾听。 李煜轻咳一声,叙述道“东北长白山一对猎人父子是高明的猎手,善于打到名贵的貂,什么的,水貂的皮草很是昂贵,柔软,靓丽。” “据说为了打到好的皮草,他们要惊动动物,让他跑动,这样打死的动物的皮毛才不会掉,会保存很久,皮草才值钱,如果野兔是睡觉的,你打死了,毛皮会一拉一把,就贬值了。” “有次,有人向儿子求 购银狐的毛皮,据说处理好了也很昂贵,但父亲坚决不支持,因为他的经验很丰富,他知道银狐的神秘,儿子却年轻气盛,不以为然。” “一次出猎。父子就带上干粮,弓弩,出发了,打了些野兔什么的,自己吃点。” “一日中午,看到山上一只浑身雪白纯洁的家伙在看他们,父亲说,那就是雪狐,不要看它眼睛。儿子却提起弓,追了过去,父亲再呵,已经来不及了,儿子射了几箭,就是打不中。” “按道理说当时儿子不论是箭术还是经验都已经是十分丰富,可就算是数箭,也没有伤及银狐一丝一毫。” “父亲喊回儿子,不要打,赶紧烤只兔子,准备果腹,这时,那只小狐狸竟然站在他们对面,竖起前爪,看这他们,父亲不敢看,叫儿子不要看,但儿子就是不理父亲的忠告,起抢瞄准,一瞄准,银狐就变成了自己的父亲,专心的再烤兔子,可他放下枪,烤兔子的父亲又变成银狐在看自己笑。他反复几次,他肯定是银狐在搞障眼法,心里暗暗骂道:小畜生,我拿了你的皮毛做条围巾,看你还吊,他终于对着变成父亲的银狐,拉弓搭箭瞄着了银狐,然后不由分说的数箭其发,只听一声哀嚎银狐应声倒地,可当儿子清醒过来后,却看到了他的父亲却倒在了血泊中,身中数箭……” 说着一旁的马路遥也是唏嘘不已,显然对这件事极其的感慨。 而陈凡再等到李煜不在言语后,才挺了挺身子咂了咂嘴细细品味了一番,然后看着不远处两位道长,沉声道“道长是似乎是方外之事了吧,问我一个世俗之人是不是……” 马路遥摇了摇头道“没关系,小友但说无妨,再说这也算是世俗之事了吧!” 陈凡沉吟了一下,没有开口,这件事对他来说太过于复杂,这其中的牵扯,已经不止于世俗与方外了。他真的不好开这个口。 大梦初醒 第六十六章是非之辩(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马路遥似乎看出了陈凡难以开口,上前一步摇了摇头道“小友心里无需有太多负担,只管回答心中所想便可。” 陈凡想了想,抬头看向一旁的马路遥,轻声询问道“道长能否告知?你们到底有什么疑惑吗?” 两位道长对视了一番后,只见,站在后面的李煜轻轻的点了点头,得到师兄肯定后,马路遥转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的陈凡道“小友,我们的疑问是在刚刚的那个故事里,到底是谁对谁错,谁善谁恶呢?” 陈凡轻叹一声,暗暗的摇了摇头,这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但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回答,谁对谁错,根本就无法分辨。而且若是多说一句,都会因为这句无心之语而摊上麻烦。 若是说错的是那只银狐,那么就否定了青年弑父的错误,这是人伦纲常不能够容忍的事情。 若是说错的是青年,那么就等于间接否定了银狐的错误,要知道,父亲之所以死就是因为青年受了妖狐的妖法。 但若是说这两者都有错,那么之前的那些因为这样或者那样被妖物蛊惑所蛊惑而犯下大错而被饶恕之人,也会被牵扯进来,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李煜当然知道其中的难处,而且作为道门两大圣地之一的武当,本身就是站立在人类这一边的。不论人或者妖,谁对谁错。武当都会站在人类这一边。 但是就在最近,有些长辈突然对这一概念,起了怀疑,这样的正义真的算是正义吗? 当然,这样的想法是离经叛道的没有人。敢提出这样的质疑,也没有人敢回答这样的质疑。 但是这样的疑惑,在武当高层中,堆积的越来越深。甚至有两位上车也因为这样的疑惑,陷入了走火入魔之境。 突然有一天,道门中德高望重的一位前辈来到武当,在听完他们的疑惑之后,告诉他们在武陵郡之中有一个青年可以为他们解决疑惑,当问到如何去寻找那名青年时,那名倒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等你们见到了,你们自然会认识。 所以五长老与七长老不惜星夜兼程,来到了武陵郡。 其实他们来到武陵郡也已经很久了,一开始他们以为,那位长辈让他们来寻找的是寒冰。 但当今天看到陈凡手中的擎天战戟之后,两位长老立刻反应了过来,明白了那位长辈所谓的解答之人就是面前的陈凡。 虽然不知道陈凡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他的容貌大改,但是他手中拿着的那把大戟还是之前那个样。 虽然很不想把这件事情交给世俗之人来解答,可是想到现在武当山内的状况,只得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陈凡的身上,希望他能够解答。 见陈凡不想回答,七长老马路遥有些着急,连忙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陈凡的手,没有多言。就那般静静的看着陈凡。 陈凡看着眼前的老者,应该说是看着他眼中的那一抹不甘。 轻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做了一辑道“那么小子只能尝试解答中若有失言之处,还望两位道长海涵。” 李煜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友尽管回答便是,我等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追寻答案,并不参与任何世俗之间或者方外之事。” 陈凡点了点头,又做一辑道“那小子就大胆妄言一番了。” “抛开人与妖的分界不说。世界的规则是什么?弱肉强食。弱者终将会被淘汰。刚刚故事里所讲到的青年、银狐、还有那位父亲,他们三个恰恰就像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 “银狐是猎物,父亲与青年是猎手。他们三个的关系本来就是生与死的关系。有怎么会有谁对谁错呢!” 听着陈凡的叙述两位道长陷入了沉思。 陈凡没有理会两位道长,继续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不论是青年的弓箭还是银狐的魅惑,这都是活着或者说是活下去的手段。” “或许在我们的印象里,我们直观认为妖使用妖术不论这妖术对人的影响是好还是坏,这个妖都是坏的,都是要被消灭的。” “可就像刚刚的那个故事里说的,青年是受到了狐妖的妖术才会错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他没有错,他是被迫的,但银狐就有错了吗?” “难道她本意真的是要杀死那个父亲吗!不,不是的,她只是想要活着,她只是想要活下去。她又做错了什么什么呢!” 李煜听后有些气愤大吼道“胡闹!妖道成型,本来就有违天道。再加上它以妖术魅惑使青年犯下弑父这般大罪,其罪当诛。” 一旁的马路遥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看他那不善的眼神,就知道,他也是这个意思。 陈凡叹了口气,,他早就会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毕竟自己刚刚所说的过于离经叛道,有违人伦。 但是有些话他还是想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突然出现这些话语,但是陈凡的心中有些强烈的冲动,就是要把这些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看到有些发怒的二老,陈凡抬了抬手道“二老不要着急下定论,既然二老为我讲了一个故事,那么我也为二老讲一个故事吧!” 二位长老在听到陈凡的话语后,想了想,轻叹了一口气抬了抬手示意让陈凡讲来。 陈凡向后退了几步,倚靠在身后的树上,看着漆黑的天空,轻声道“再过去,有一户人家,他们呢,乐善好施,善解人缘,但是他们的儿子却始终闷闷不乐。” “有一天他的母亲问他,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呢?他说他想要个朋友。他的母亲在听到这话后立即贴出告示为他的儿子选择朋友。” “第二天他家的府门都要被踩破,然后他就有了近百个朋友,他的母亲以为他会开心,可她发现之前还会笑的儿子笑容越来越少。”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儿子就再也没有笑过,突然有一天,她发现她儿子脸上挂起了久违的笑容,而且越发开朗,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怪事,本来身体健硕的儿子身体越来越差,还经常出现晕倒的状况。” “可是当母亲问儿子的时候,儿子却没有告诉母亲发生了什么,只是很开心的跟母亲说自己找到了一个好朋友。”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终于有一天,他的母亲再也忍不住,派人监视起了自己的儿子,终于她发现了儿子的异常。” “每到午夜儿子都会到宅院后面那个不干净的房间里去,母亲确定了,自己的孩子中邪了。” “她不惜花重金请来了道士,选中一天在儿子进入房间后,自己也率人冲了进去,看见自己的儿子独自坐在房梁之上,十分惊恐的看着自己。” “而且嘴中大喊这快跑,因为母亲是肉眼凡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老道却知道,他左手木剑向前刺去,只听一声哀嚎,一缕青烟,便再无其他。” “自那日后,儿子的身子渐渐地恢复了过来,母亲以为一切结束了,所以也没有和父亲说。” “但是就在儿子有了自己儿子的那一夜之后,那个儿子仅留下一封书信便回到了那不干净的房间自杀。” “当人找到他的时候,他笑了,笑的那么开心,当他的父母读起那方书信时,里面没有过多的话语,仅仅两句,吾留一子已尽忠孝,忠孝已尽吾随吾友去也,望父母勿念。” “没有人会知道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一只鬼和一个人做成了朋友,但后世有些传言,说那个儿子得罪了几个朋友,朋友不好意思下手杀他,就把他骗进了那间鬼屋希望里面的那只鬼,可以杀死他!” “众说纷纭,但总得来说就是衣冠楚楚的人要杀他,而让人厌恶鬼则成了他的好朋友。” “你说这个故事里谁对谁错呢?” 李煜是个暴脾气,立即回应道“那还用说,当然是那个儿子错了,不孝在先,而后与鬼这种不干不净的污秽之物交为朋友。” 陈凡摇了摇头,继续问道“那鬼又做错了什么,他伤害了谁,还是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为什么要死呢?” 李煜有些不耐烦,他是来解答疑惑的,不是来给陈凡解答疑惑的,在李煜看来,陈凡的问题就像是在问我们为什么要吃饭这么简单。 刚准备开口,就被一旁的马路遥拦下,没等他开口,一旁的马路遥抢先开口道“那只鬼虽然没做错什么,但是他与人待在一起本身就是不对,鬼属六道中的饿鬼之道,此道或居海底,或在人间山林中,或似人形,或似兽形,不得饮食。业重者,饥火炎炎,不闻浆水之名;次者,伺求人间荡涤脓血粪秽;轻者,时薄一饱,是名饿鬼道。其本为不净之物与人待在一起会食人精魄,轻者另人陷入体弱多病,而重者则会伤及性命,所以鬼之道乃恶道,与魔道无疑。” “理虽如此,可道长可曾想过,为什么那个儿子会和鬼做了朋友呢?” 一旁的李煜再也忍不下去,他认为陈凡就是在无理取闹,他推开身前的马路遥,直勾勾的看着倚靠在树上的陈凡道“你这话说的好生无知,为何要做朋友,还不是被鬼下了术吗!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 陈凡笑了笑,又一问道“既然是被下了术,那为什么在那鬼死后,儿子还要自陨呢?按道理来说若是真的被下了术,那么当鬼死后,那术也应该被解除了才对啊!” “这是因为……因为……”一时间五长老李煜也被问的哑口无言,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有想过。他直观的认为这一切都是鬼怪作祟,却没有想过这里面鬼怪就真的在作祟吗!? 而他不远处的马路遥则更是陷入了沉思,显然陈凡的发问让着二位武当长辈一时间也也难以解答。 大梦初醒 第六十七章山下人答(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倚靠大树的身子渐渐滑落了下来,他倚躺在树旁,看着不远处陷入沉思的二人。 陈凡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道“二位道长我知道我刚刚所说的确是很离经叛道,但是道长,其实你细细品读一番刚刚的故事,你就会明白,其实所谓的善与恶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自己去判断的,就像是我们从小学会的算账,一加一一对那个等于二,但这是我们自己证实过的吗?不,这只是先人告诉我们的,他一定等于一,他必须等于一,这东西限制了我们的判断,让我们本能地认为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这一句话让一旁沉思的马路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而刚刚还在生气的五长老李煜此刻也恢复了平静,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陈凡,似乎要将其看透,陈凡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说的到底有多么的惊世骇俗,这就像是突然有一天别人告诉你一加一其实不等于二一般。 陈凡没有开口,就静静地倚坐在树旁,看着在场的两位道长,眼光也不时的瞟向慕容雪藏身的那棵大树,眉头皱了一皱。心中暗道:没想到今天晚上来的人这么多,这武陵郡还真是不太平啊! 正当陈凡还在感叹的时候,马路遥看了陈凡一眼,语气有些沉重道“小友,其实这个故事你没有讲完吧!” 陈凡笑了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毕竟那些东西是他刻意隐藏的,刚刚仅仅是粗略的讲了一番,二位长老就如此大动肝火,若是将剩下的都讲了,那这二位会做出什么还真是不好说。 没等马路遥继续开口,一旁一直沉默的李煜开口道“小友刚刚是老头子我的不是,在这里给小友赔个不是,还请小友你不要介意,我等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求一个答案,小友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只管大胆直言便可,还请小友告知我们完整的故事。” 李煜这般说辞并不是单纯的想要知道答案,因为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他这般询问只是想知道这个完整的故事,他隐约能够感觉的到,被陈凡隐藏下来的故事中还隐藏这另一个答案。 陈凡看了看二位长老,轻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身形深吸了一口气,抬了抬手朝着二位长老抱拳沉声道“小子那就再次妄言一番了。” 陈凡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似问非问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邪恶吗?” 没等有人回答,陈凡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其实那个故事我已经将完了,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被我刻意的忽略了。” “那个儿子是其他人眼中的异类,因为他经常做出一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而且还经常扬言自己要找一个真正懂得朋友,所有的人都刻意的疏远他,那些被其母亲招募来所谓的朋友也只是贪图他的家室,每当没人的时候,他们都会对那个儿子拳打脚踢,因为他是异类,所以那些家中的家丁丫鬟在看到自家少爷被欺负的时候也选择视而不见,甚至有些仆人还会落井下石的掺和一下。” “就这样矛盾在日积月累中不断增加,终于他的那些‘朋友’再也忍说不住儿子的这种行为,但迫于其家世显赫无法对其明面上动手,最终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把儿子引进那件不干净的房间里去,让里面的那个东西把他杀了,这样也不会怪罪到自己头上。” “终于这个计划在那些仆人的帮助下顺利进行,那些平日里对儿子恭恭敬敬的仆人把儿子打晕扔进了那间不干净的房间里,然后面带笑容的离开,他们并没有因为杀死的是自己的主子而感到不安,似乎他们是做了一件替天行道的善事,好事。” “漆黑冰冷的房间里,儿子十分冷漠的看着周围,那一刻他竟然笑了,不知何时一个鬼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冷冷的盯着他,儿子抬起头任由那皎洁的月光透过房顶上的漏洞铺洒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笑道‘你都在我身后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出手啊!’那个鬼先是一愣,然后嘶哑着嗓子回应道‘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杀了你’儿子没有开口,只见他转过身去一把抱住了那个鬼,嘴中喃喃道‘既然你要杀我为什么又要告诉我呢!直接动手不就好了!’自那日之后世上少了一个杀人的鬼,多了一个以鬼为友的人。这就是剩下的全部。” 讲完之后陈凡并没有转头去看不远处两位道长的脸色,而是又自顾自的说了一句“比起那些冠冕堂皇的人,这人人畏惧的鬼却要诚实的多了吧!” 不远处的马路遥在听完故事之后唏嘘不已,而在其身旁的李煜没有过多的表现在,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是啊,有的时候那些一直被我们视为异类的家伙有的时候要比我们要活的真实的多。至少他们不会披上虚伪的外衣。” 听到自己师兄的感慨,马路遥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一向嫉恶如仇的师兄会为那些异类发声感慨,他刚准备开口就被李煜抬手制止。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师兄,只见下一刻自己的师兄双手抱拳朝着陈凡深深地一拜开口道“多谢小友今日赐教,若是日后来我武当,我定扫榻相迎。” 本以为自己的师兄只是礼仪性的一拜,没想到自己的师兄竟会对陈凡如此看重,扫榻相迎这是对陈凡多么的尊重啊! 在这一刻他不由得转过头去仔仔细细的观察这个倚靠在大树上柱膝而坐的少年,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个未及及冠的少年有什么魔力能够让自己的师兄如此心悦诚服。 正当马路遥沉思之际,一旁的李煜再次开口道“天色以晚我等就不叨扰小友了。” 语罢朝马路遥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随即朝陈凡一拜,而陈凡没有起身,只是抱拳一拜道“今日来回奔波有些疲惫,恕小子难以起身相送。” 李煜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而七长老马路遥则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丢给陈凡沉声道“小子这里面的药能够暂时压制住你的伤势,今日之事还请你……” 陈凡轻笑一声道“今日何事,我并没有见过两位道长……” 马路遥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然后转身弹射而出,去追赶早已离开的李煜。 而陈凡在看到马路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后,把玩了一番手中的瓷瓶,然后闷声一哼,一口鲜血逆流而上,涌入口中,噗的一声洒落在地,此刻的陈凡脸色苍白,满头黄豆大小般的汗珠不断出现。 他将手中的瓷瓶揣在怀里,以手撑树,艰难的站起身来,若是其身侧还有人,一定会注意到陈凡刚刚蹲坐的地面上满是血迹。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擎天战戟旁,想要将其拔出,可试了几次之后却见战戟纹丝不动,陈凡苦笑一声,双手抓住战戟身子顺势向前倒去。 借助摔倒的力量,战戟顺势被带了出来,陈凡看着眼前的战戟,眼神中三分怀念七分疑惑。 他不明白心中的怀念从何而来的,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战戟。但是摸着怀中的战戟,一抹熟悉之感涌上心头。 不知不觉之间,一股倦意涌入脑中,陈凡再也撑不下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在更远处,马路遥已经追赶上了李煜,看着身旁的李煜,马路遥欲言又止,李煜突然开口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马路遥一惊,转头看去,只见李煜正在聚精会神的目视前方,并没有朝他看,他正想反驳时,李煜再次开口道“你问吧!现在的你道心十分混乱,我感觉的出来。” 马路遥犹豫了一下,停住脚步看向正前方同时停下脚步的李煜道“师兄,今日之行可算是圆满!” 李煜沉思了一番后,摇了摇头道“并不算圆满,毕竟这个答案并不是武当所有人都希望存在的答案。” 马路遥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冷声道“那该怎么办,此番出行并未圆满,上面怪罪下来,你我难逃一劫啊!我想那小子肯定是在糊弄你我,他肯定知道真正的答案,不然他不会给你我兜圈子。” 李煜没有多说,淡淡地看了马路遥一眼,半晌之后叹了口气道“师弟,你又如何知道他告诉你我的就不是正确的答案呢?!” 马路遥没有半分迟疑脱口就言“妖魔鬼怪本就是邪魔外道,何来善恶之分,难不成他不伤人就能改变他是邪魔外道的身份了吗!不能,邪魔外道就是邪魔外道,这是天道所定,无一例外,而且我们道门存在的使命不就是与这些邪魔歪道为敌吗?若是按照那小子的说法,那些邪魔外道是善,那是不是相对的,与之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我们难道就是恶了吗?这样的言论我不敢苟同,况且……” 马路遥侃侃而谈,似乎这番话他已经想了很久,李煜没有多说,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师弟。 等到马路遥说完之后,李煜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师兄他们还等着我们复命呢!” 马路遥想也没想的应了一声,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师兄变了,但是哪里变了,他也说不上来。 而李煜微不可查的朝后面的马路遥看了一眼,心中暗道:万里深海终有底,五寸人心摸不透!师弟你我终究走的不是一条大道啊! 大梦初醒 第六十八章谁为谁疗伤?(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等到慕容雪确定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她悄然从树上落下,走到陈凡身边,蹲下身子,看着这张青雉未脱的面孔 心中暗道:你到底有多么强,就连圣地武当的长老都对你以礼相待 回想着先前林中那场惊险华丽的战斗,慕容雪心头感到激动,这种强者级别的对撞,在外界可难以出现一次啊。 没想到真的有凡人可以与修士一战,而且丝毫不落下风,她本以为那只是书中随手撰写的,没想到今日竟然得到了证实。 慕容雪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在陈凡的面前轻轻挥动了几下。 可还没等她拍胸庆幸陈凡昏迷,脖颈处突然一凉,当她再去看之前陈凡待过的位置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没等她开口,不知何时来到慕容雪身后的陈凡又将龙渊靠近了慕容雪的脖子几分,感觉到脖子处传来的压迫感,慕容雪认命般的闭上眼睛,等待那把利剑斩下。 陈凡看着面前身着素衣的慕容雪,从侧面看去紧闭的眼眸以及苍白的脸颊,让得人以为她受伤不轻,但其实是被吓得。 慕容雪“咕。”的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忐忑的等待着命运最后的选择,可是噗通一声慕容雪只感觉背后一沉,顺势爬到在了地上。 她双手撑地缓缓地撑起身子,感觉到肩膀上有异物的慕容雪转头看去,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青雉面孔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慕容雪尖叫一声不知哪里来的了力气猛然将陈凡推开,起身逃跑。 没跑几步,转头看去,在发现陈凡没有追上后慕容雪想了想转身原路返回。 然后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凡,慕容雪起先不信认为这是陈凡的又一奸计,在一旁细细观察了一番后,发现陈凡并无异样,这才意识到这一次陈凡好像真的处于昏迷的状态。 见此情形,慕容雪心头顿时有些摇摆起来了,救?还是不救?救了他的话,醒来可能会杀了自己,若是不救,虽然没有任何损失,可毕竟之前陈凡也救过自己啊…… 就在慕容雪心中犹豫不决之时,远处的丛林中,却是隐隐的传来几声群狼的吼声。 “唉,算你好运!”听着狼嚎声,慕容雪一咬牙,用素裙将陈凡抱了起来,快速的冲进林中之中。 颠簸之中陈凡醒了过来,但还是不太清醒,恍惚之间陈凡感觉到了一丝柔软,然后本能的捏了一下顿时感觉到那如温玉般的娇嫩柔滑,触感极为美妙。 感觉到胸口的异样,慕容雪一脸怒色的转头朝陈凡看去,却发现依旧昏迷,慕容雪立即明白这是陈凡的本能反应,脸色涨红的轻啐了一声色胚,然后继续狂奔。 走了有半柱香后,发现了一个山洞,没有多想,抱着怀中的陈凡一头冲进山洞,慕容雪将她轻放在石台上,一屁股坐在她的身旁,重重的喘了几口气。 在休息的时候,慕容雪这才有时间近距离的观看陈凡,当她仔细观察陈凡之后,她感觉陈凡是一个很奇怪的存在,眉宇之间既有青涩未脱的之气,还有一股肃杀凶狠的戾气。 不知为何,慕容雪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然后身子随之缓缓滑落在地。 在她身子滑落在地之后,躺在石床上的陈凡猛然睁开眼晴,然后十分护着胸口缓缓起身,然后下床来到慕容雪的身旁,将其抱起,放在石床之上。 然后细细的打量着她,看着眼前的面容陈凡心中逐渐的涌上一抹惊艳的感觉,用眉目如画,冰肌玉骨这等象征美丽的词汇来形容她似乎并不为过。 目光在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蛋上扫过,陈凡目光缓缓下移,眉头却是微皱,只见在其玉颈之下的胸部位置,一道恐怖的爪痕,泛着鲜血将衣服侵染得血红。 昏迷之中的她,黛眉微微蹙着,一抹痛楚隐隐的浮现在脸颊之上,这般模样,虽然有些不符合她的气质,然而却颇为楚楚动人。 “她需要治疗。” 陈凡搓了搓手,从慕容雪鼓鼓囊囊的怀中取出十多个小玉瓶,左闻闻右看看最后选定了几个瓷瓶放在手边。 然后略微踌躇了一会,然后伸出双手就欲解开慕容雪的衣衫,不过当他手掌即将要碰触到后者身体之时,紧闭着双眸的慕容雪却是骤然睁开了眼,美眸泛着一抹冰冷与羞恼,紧盯着陈凡。 “呃…你醒了?”忽然睁眼的慕容雪,把陈凡骇了一跳,赶忙退后了几步,指着不远处的小玉瓶,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你疗伤而已,没有恶意,当然…刚才是你昏迷了,我才想自己给你上药,不过既然现在你苏醒了,那你自己来吧。” 说着,陈凡小心翼翼的将玉瓶放在她身边,然后再次退后了几步,虽然陈凡知道慕容雪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理亏在先,而且有了之前明月的教训,陈凡可是有些害怕她忽然发个飙,一巴掌拍上来,虽然不会受多重的伤,但还是会觉得冤啊! 见到陈凡退后,慕容雪这才微松了一口气,望向陈凡的眼眸中,少了些许怒意,不过当她准备自己动手时,却是发现,全身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 微微挣扎了一下身子,慕容雪缓缓闭目,片刻后睁开,咬着银牙低声道:“该死的家伙,竟然中了那个叛徒的毒。” 陈凡蹲在山洞的角落,望着那半天动弹不了身子的慕容雪,满脸无辜,可却并没有主动过去帮忙的打算。 再次挣扎了一下,慕容雪只得无奈的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偏过头,美眸望着那蹲在地上画圈圈的陈凡,仔细的将后者打量了一番,发现后者似乎没有想要对自己动手的意思,犹豫再三然后轻声道:“还请你帮我上药吧。” 她的声音非常悦耳动听,不过可能是因为她身份的缘故,其声音之中,总是有着一抹难以掩饰的高贵。 “我来?”抬起脸来,陈凡盯着慕容雪,眨了眨眼,低声嘟囔道:“帮你可以,不过先说好,事后你最好别给我搞什么看了你身子要挖眼赔命的白痴事情。” 听着陈凡这话,慕容雪顿时翻了翻白眼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就算我想要强迫你,那我也要有那个实力啊! “我还没那么迂腐,只要你能管好自己的手与嘴,我自然不会做恩将仇报的事。”放缓了声音,慕容雪淡淡的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装也要装个样子出来吧! 有了这话,陈凡这才慢腾腾的走上前来,目光再次在那张美丽容颜上扫过,干咳了一声,伸出手来,轻轻的慕容雪胸部上的衣衫小心的撕开一截。 撕开了素色的衣衫,只见其下方竟然还有着一件淡蓝色的金属内甲,看这内甲上犹如水波一般流转的流光,显然并不是普通之物,在内甲之上,有着五道深深的爪印,丝丝鲜血,从爪印中渗出。 “好坚固的内甲,若不是有这东西护身,恐怕黄老道的那一击,就能直接撕裂她的上半身。”望着这淡蓝色的内甲,陈凡心中惊叹道。 “咳…那个,伤痕在内甲的下面…想要止血敷药…似乎要把内甲…取下来。”望着这将慕容雪娇躯包裹在内的淡蓝内甲,陈凡忽然冲着脸颊略微有些绯红的女子,尴尬的苦笑道。 听着陈凡此话,慕容雪的身体明显的颤了一颤,深吸了一口气,竟然是缓缓的闭上了美眸,修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着,声音却是颇为平淡:“解开吧,麻烦了。” 见到对方这般干脆利落,陈凡倒是有些不自在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慕容雪从石床上扶起,然后背对着他,盘坐在石床上。 望着慕容雪背面那迷人的曲线轮廓,陈凡手掌略微有些哆嗦的将其上衣缓缓卸了下来,在移动着衣衫之时,陈凡手指偶尔会碰触到女子的肌肤, 此时,他会感觉到对方的身体骤然紧绷了起来,看来,慕容雪虽然嘴上说的那般风轻云淡,但是心里早就波涛汹涌。 没办法,她很害怕陈凡一个没有控制住“欺负”自己,若是陈凡比自己弱还好说,等自己恢复杀了便是,可问题陈凡不止不比她弱,而且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她还害怕陈凡“欺负”完之后,毁尸灭迹。 将衣衫缓缓的卸到女子的纤腰处,陈凡这才模糊着内甲金属扣,将之轻轻的一个个的解开。 把最后一个纽扣解开,陈凡小心翼翼的将内甲脱离了女子的身体,不过绕是他已经够小心,可内甲离身时金属刮到伤口,依然让得她吸了几口凉气。 将内甲解除之后,慕容雪的上半身,几乎便是赤裸的展现在了陈凡的面前,当然,这仅仅只是背面,至于正面…陈凡实在没那胆子去看,他真的害怕挨一巴掌,他感觉女生的一巴掌比白启的全力一击威力都要大。 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赤裸着上身,慕容雪雪白的肌肤,逐渐的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娇躯不断的轻微颤抖着。有些经受不住诱惑的陈凡在这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有意无意的划过,而且这种有意无意的次数越来越多。 “请自重!”就在陈凡沉迷在这种感觉中时,慕容雪轻轻的提醒了一句。 缓过神来的陈凡轻咳了一声,脱下了身上的衣袍,然后从背后套在了女子身体之上,这才缓缓的将她再次转过身来,睡在石床之上。 “我要清洗伤口了。”提醒了一声,陈凡缓缓的拉下衣袍,直到将伤口完全露出来之后,这才赶忙停止…从慕容雪的连裙中撕取出一些干净的布棉,然后从一个抓起一把药草放入嘴中咀嚼了一番后,用棉布抱住,缓缓的搽拭着慕容雪伤口附近的血迹。 随着陈凡的轻轻搽拭,慕容雪的睫毛,不断轻轻的颤抖着,美眸望着面前那低着头,正认真清洗着伤口的陈凡,慕容雪目光中多了一分感激。 仔细的将伤口清洗后,陈凡再次从刚刚的一个玉瓶中倾洒多一些白色粉末,受到粉末的刺激,慕容雪黛眉微蹙,俏鼻中发出一声蕴含着痛楚的低低呻吟声。 “放心,很快就好了。”微微笑了笑,陈凡将粉末均匀的洒在伤口之上,然后再次取出一些止血用的棉布,小心翼翼的将她的伤口包裹了起来。 当然,在包裹伤口期间,虽然陈凡目不斜视,可却依然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春光,不过好在他掩饰得不错,不然保不齐会来一巴掌。 “好了,伤口处理好了,剩下的,便是一些只能靠你自己的内伤了,还有,那毒我没办法,也只能靠你自己解开,我看过了那毒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应该是一种类似十香软筋散的奇毒!我都不由得佩服这个毒药的人天赋之高啊!”拍了拍手,陈凡后退一步,笑道。 “谢谢了。” 静静的躺在石床之上,慕容雪忽然对着陈凡展颜一笑,那一笑,堪称风华绝代…! 大梦初醒 第六十九章神奇的慕容雪(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就算是见过盛世繁花的陈凡,在这一刻也不由得一愣,慕容雪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笑容。 陈凡也回过神了,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就这样,山洞陷入了沉寂。 慕容雪微撇了一眼陈凡,想了想,虽然很不想说,但还是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就我?” 陈凡听后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石床上眼睛紧紧盯着头顶岩壁的慕容雪,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没有理会。 慕容雪见陈凡没有搭话,有些不死心,继续询问,不过这一次声音有所提高。 “我明明是来杀李牧的,你为什么要救我,按道理来说你我不是敌人吗?!” “哦?” 这次陈凡听的清清楚楚,但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嘴角流露出了一丝邪魅,他看着躺在床上凹凸有致的慕容雪,舔 舐了一下舌头,想了想道“因为你好看行了吧!我才不想让那些道士享用你的身子,说真的,你这身子我也馋!” 但是后者并没有因为陈凡的淫 言乱语而变得慌张,而是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陈凡,一字一句道“我想听实话!” 她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若陈凡真的如他自己说的那般不堪,那早在山顶的暗杀就可以为所欲为,毕竟若他真的想要,当时的情况又有谁能拦住。 而且此刻的陈凡虽然说的如此不堪,可眼神却十分的晴明,没有一丝的淫,秽之色。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干净的眼神,或许是天生丽质也或许是环境影响,慕容雪从懂事开始,每一个见到她的男人,不论老幼,眼中都会带有一丝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可眼前的陈凡眼神是那么的干净,没有一丝邪念,陈凡似乎也意识到如果不给慕容雪一个解释,她今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凡看着外面的夜幕,想了想道“因为他说过你不能死!” 慕容雪眉头一皱,对于陈凡口中的他起了些许疑惑,连忙开口询问道“他是谁?” 陈凡扭头看了看慕容雪,戏谑道“你见过的!” “我见过!”慕容雪被这么一说小小的脑袋里满是疑惑,她从小朋友就少,怎么会有人托人保她的命,难道是父亲大人,不应该啊!如果父亲认识这么厉害的武修,这段时间又怎么会被无极观打压的如此厉害! 若不是父亲那还能是谁呢? 看着满脸写着疑问的慕容雪,陈凡笑了笑拿起一旁的一根树枝十分干脆的掰断,然后道“是啊!你不是见过,你还要杀了他呢!” 被陈凡这么一说,慕容雪立即意识到是谁了,要杀的人,而且说过要放自己走的,也就只有今日的暗杀目标李牧了,可自己买明明要杀他,他为什么反过来又要就自己呢?难不成有什么阴谋?想着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正在掰折树枝的陈凡。 陈凡似乎知道慕容雪想问什么,放下手中的树枝,摆了摆手道“你别问我,我和他不熟,他想什么我怎么知道!要不你自己去问那个老家伙!” 慕容雪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也对,这些老家伙精着呢!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不过,她发现了陈凡话语中的矛盾,陈凡刚刚说他与李牧不熟,若是不熟今日又怎会前来相救。 她想陈凡的意思应该是上一任暗中保护李牧的人死了或者调走,陈凡是最近才被调来的。 那也不对啊,若是真的被调来的,应该十分熟悉李牧的身份,又怎么会用老家伙这般大不敬的词汇来形容前者。 猛然间,慕容雪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轻唤了一声陈凡,然后询问道“小弟弟你今日孤身仗剑败我等,护李帅,我想问一下你与李帅是什么关系。” 陈凡想了想,一用力掰断了手中差不多胳膊粗细的树枝,然后冷声道“关系,和他,我才不想和他扯上关系,若是真的轮关系,我和他是仇人关系,血海深仇的那种!” 慕容雪听后感觉脑子一片混乱,什么,眼前的青年和李牧是仇人,可既然是仇人那为什么今天又要救他,单纯的想要行侠仗义,还是说想要凭这个机会接近李牧然后出其不意的杀掉他。 也不对啊!在山顶上看二人的样子应该是早就认识,而且应该是旧识,这个关系转化的有点快,慕容雪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是放下平常慕容雪一定会好好思量一番,但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自己的命都在陈凡的手中,想要拿走随时都可以,还想那么多干嘛,想不明白就问呗,指不定一会陈凡心情不好了把自己一剑给杀掉,死前还带着一肚子疑问多么委屈啊! 抱着这般必死的决心,慕容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既然你们是仇人,那么今日你为何又要救他!” “军令如此,不可为,不可逆!”陈凡没有丝毫迟疑,张口即出,似乎这句话长在了嘴中,随口即来。 可谁知道,这句话不仅仅是长在嘴里这么简单,这短短的十个字是深深地刻在了陈凡,刻在了每一个虎卫士卒的骨子里。 今日他之所以出手去救李牧,就是因为老帅曾经下过命令:若日后虎卫中任何一人遭到外人欺辱,不管你们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你们必须一致对外,你们两人之事是家事,但是我不允许有人欺负我们的家人。 虽然陈凡很不想承认,但李牧不管怎么说也是虎卫在整合之前的八大统领之一,就算是血海深仇,今日陈凡也不会让李牧死在这些杀手的手中,自己家中的事,等把外面的都解决了,在关上门自己处理。 听到陈凡嘴中说出军令二字,看向陈凡的眼神都变了,一个十分狗血的情节在她的脑海不断浮现然后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 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接到将令来到武陵郡保护李牧,后来发现李牧竟然是自己的仇人,但是军令不可为,忍着心中的血海深仇,尽职尽责的保护着李牧,这是多么的忠诚啊! 想着想着,看向陈凡的眼中不由得多了些许星星,然若是慕容雪心中所想一定会以为自己救了个智障。 但也不由得赞叹一下慕容雪的想象力丰富,仅仅是短短的只言片语,竟然可以想象出如此一个狗血而又看似合理的故事。 陈凡被慕容雪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抖了抖身子,连忙问道“你这么看着我要干什么?” 慕容雪没有开口,而是换了个表情,面带微笑朝着陈凡摇了摇头,毕竟在现在她的眼中此刻的陈凡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无助。 但是熬不住内心的八卦,低声询问道“那个,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陈凡显然是被慕容雪的问题问的有些无奈,爱答不理的回答道“在进军营都死了!” 听到这样的话,慕容雪看向陈凡的眼中同情之色越发浓厚,在她的脑海中有浮现出了另一副画面。 还是孩童的陈凡孤身一人带着血海深仇来到军营,为了报仇几乎在用命去拼搏,但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这么长时间为了报仇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费了,自己不仅无法报仇,而且还要保护自己的仇人,这天下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吗! 不得不说慕容雪的想象力是真的丰富,本以为之前就够离谱了,没想到仅仅是一段对话竟然还把陈凡的家事,生活经历给“还原”了,若是陈凡此刻能够看穿慕容雪心中所想,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慕容雪丢出去。 当然,此刻的陈凡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被慕容雪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 而且想到自己的处境,自己明天还要拜托慕容雪帮自己做一些事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秉承着这一点原则,对于慕容雪那另人发毛的目光选择视若不见。 盯着让自己不适的目光,陈凡看向慕容雪,犹豫再三然后开口道“明天可以帮我做件事吗?” 这请求的语气让陈凡几欲崩溃,自己什么时候如此低三下四的求过人,但是想到自己的现状,只得如此。 听到陈凡的的请求,有联想起陈凡的那些“经历”,不论是出于同情,还是为了还陈凡的救命之恩,这件事就算再难自己也要去办,所以没有过多犹豫,十分痛快的点头就答应了。 陈凡见状,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下自己的身旁,指着玉佩道“请你明天带着这个玉佩再去一趟武陵郡,然后去一趟书斋找一位姓郭的教书先生,把玉佩给他,然后跟他说一声等我回去在做打算,最近不要轻举妄动!” 慕容雪听后,立即“明白”这个所谓的姓郭的教书先生一定和陈凡一样与李牧有仇,他们一定在策划着什么复仇计划。 慕容雪也暗骂自己运气不好,若是晚来几天说不定李牧就会被眼前的陈凡给杀死了,那还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正在慕容雪还在继续对陈凡的“复仇计划”进行感慨的时候,噗嗤一声,只见陈凡口中鲜血大朵大朵的涌出。 其实陈凡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之前只是强行提起一口气,想要的就是希望慕容雪帮他传话,他真的害怕郭子孝会做傻事,现在事情已经解决,胸中的那口气也就散了,没了那口气的支撑陈凡的身体瞬间就被之前一直压制的伤势摧枯拉朽般的淹没。 看着重伤倒地的陈凡慕容雪也是被下了一跳,想要挣扎着起身,可奈何药力还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凡缓缓地倒落在地上。 大梦初醒 第七十章引魂鸡(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可不论慕容雪怎样挣扎,身上始终提不起一丝气力,她知道在这一刻药效彻底爆发了。 果然一股强烈的睡意席卷而来,她不想要睡去,她看着一旁倒地满是血污的陈凡,眼中满是担忧。 但最终还是没有扛过那股倦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随着一声鸡鸣,慕容雪睁开了眼睛,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突然想起了重伤的陈凡。 慕容雪连忙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凡,发现陈凡还在昏睡,只是看样子并无大碍了。 正在慕容雪还在感叹陈凡身体恢复能力变态时,一声鸡鸣再次响起,而这一次慕容雪突然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在这深山之中怎么可能会出现鸡鸣。 根据这么长时间的经验积累,慕容雪可以十分肯定,刚刚鸣叫的鸡不是山中野鸡,而是家禽。 因为野鸡叫声和普通家鸡的叫声有所不同,声音较为低沉,但也很明亮,类似鸟叫声。而外面的鸡声音洪亮而且清脆,一听便知这是家养的土鸡。 慕容雪连忙朝洞外看去,一只气宇轩昂的朱冠公鸡正站在洞口紧紧的看着她,公鸡似乎明白慕容雪在看自己,脖颈一仰,鸡鸣声响彻云霄。 慕容雪缓缓地把手伸到身后,去摸别于腰间的飞刀,虽然这只鸡十分英武,可是她不能再放任这只公鸡在乱叫。 因为她怕着一声声嘹亮的鸡鸣会引来无极观或者其他势力的人,现在的她还没有恢复,再加上陈凡处于昏迷之中,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还要照顾到昏迷的陈凡,为了防止这种恶劣的情况发生,慕容雪只得将这只公鸡杀死。 可还没等她动手,让她担忧的一幕发生了,一名身着素袍的老道从一旁走了出来,然后缓缓地将鸡抱在怀中,面带微笑的看着冷冷看着自己的慕容雪。 经过昨天的事情,她本能的认为这个道士也是无极观派来擒杀自己的,已经认命的慕容雪也懒得再跑,不过她不想让陈凡因为她而受到牵连,经过昨天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看得出来,陈凡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而且也是她见过眼神最干净的人,她不希望这样的人因她而死。 想到这一点的慕容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看着洞口的老道,冷声道“道长是来找我的吧!” 老道先是一愣,然后微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陈凡,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戏谑,然后一脸玩味的看着慕容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模棱两可的答案,一下激起了慕容雪心中的怒火,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她不假思索的从身后抽出那把飞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老道,眼中满是疯狂之色。 “我知道你是来找我的,我们来谈谈吧!谈判的筹码就是我的这条命……” 老道似乎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看着慕容雪摆了摆手道“你说说看,既然你已经开出价来,那就让我听听,你想要得到什么?” 慕容雪指着一旁倒地的陈凡道“他是无辜的,他是因为我才被牵连进来,我希望你能够放他一命,只要你放过他,我就跟你回去!” 老道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哈哈一下,然后也随慕容雪那般指着陈凡道“你让我放了他,为什么,他是你什么人,难道他是你的……”然后一脸玩味的看着慕容雪。 显然是被老道的调戏之语激怒,慕容雪涨红了脸颊,然后轻喊道“他和我什么关系用不着你管,你只需要告诉我放不放过他,就可以了!” 老道摸了摸怀中公鸡的羽毛,似在思考,然后轻叹了一口气,看到老道这番姿态,慕容雪本能的认为老道妥协了,可下一刻一声我拒绝飘入慕容雪的耳中。 然后就看见老道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射向陈凡,银针没入身体,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的陈凡脸色十分难看,然后一口鲜血从陈凡的嘴中喷出。 见状,慕容雪也顾不得太多,手中的飞刀几欲割破喉咙,看着老道喊道“你给我住手,若是你再动手,我就会让你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老道也是一愣,手中的动作本能的顿了一顿,然后抬头看向脖子处已经逼出一道血痕的慕容雪,眼中玩味更盛,轻笑道“小丫头你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你自己的状况,以死威胁我很不理智。” 说着老道又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射入陈凡体内,随后又是陈凡的一口鲜血喷出,慕容雪看后怒火中烧,手中的飞刀抬起就要向着自己雪白的脖颈插去,嘴中怒斥道“老道士,我今日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老道见状也不惊慌,不急不缓的从怀中公鸡身上拔下一根鸡毛,捏在手中笔直朝慕容雪飞射而去,只听叮咚一声,慕容雪没有死掉,而是一脸呆滞的站立在原地,而刚刚还握在手中的飞刀却不见了踪影。 慕容雪十分呆滞的转过头去看着被钉在墙上的飞刀,应该是是看着击飞并且将飞刀顶在墙上的物件。 那是一根十分鲜亮的羽毛,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自己的匕首到底有多么的坚硬她自己知道,那可是用百年寒铁打造,其坚硬程度可想而知,可现在竟然被一根鸡毛打穿,而且还墙在墙上,换句话来说,墙也被打穿了。 慕容雪转头看向正对着她微笑的老道,她没有想到后者竟然如此强横,已经认命得她,此刻不再做任何挣扎,她知道任何的手段都是徒劳。现在她只想保住陈凡的一条性命。 只见慕容雪在老道的注视下身子缓缓下落,然后双膝贴紧地面,然后慕容雪一脸恳求的看向老道,恳求道“道长,我求求你放过这位小哥吧!他是无辜的……” 没等慕容雪把话说完,老道自己先憋不住笑了起来,慕容雪知道老道的这番姿态是告诉她,现在的她没有资格跟他谈条件,跟他走是唯一的结果。 慕容雪有些后悔了,后悔把陈凡带到这里来,后悔接下了这次的任务,后悔了…… 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自己最终的命运。 可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老道走来,好奇的慕容雪睁开眼晴,却发现刚刚还在嘲笑自己的老道,正蹲在陈凡的身前,为其号脉。 这一情节让慕容雪有些发懵,老道不是来抓自己的吗?为什么又改道去救陈凡了,难不成是自己的这份真心感动他了…… 没等慕容雪继续多想,老道突然开口道“那边的小丫头,起来吧,地上凉,你身子还没好,别跪着了。” 听到这般话语,慕容雪心中暗道难不成这个老道可能不是来抓自己的?那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似乎是猜到了慕容雪心中所想,老道瞥了一眼慕容雪然后没好气道“我能来干嘛,我来救我徒弟啊!” 说完看着面前的陈凡没好气道“你说说你小子,本来伤就没好,还敢如此拼命,不要命了,可怜我这一把老骨头,老了也不让我消停一会儿!” 他来救他的徒弟,慕容雪连忙将目光转向正在昏迷的陈凡,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她本以为陈凡这一身武修是从军中学的,没想到竟然还有师门,而且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师傅。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疑问,那只鸡是做什么用的,难不成是道长云游在外饿了打牙祭用的?难道现在道士可以吃荤了。 可还没等她把话问出口,再为陈凡治病的老道开口了。 “我是道士,不是和尚,轻食荤腥还是可以的,但那不是添腹的餐鸡而是跟这个小子救命的引魂鸡!” 引魂鸡,慕容雪心中大惊,对于引魂鸡这个名字,她可不陌生。 据说人死之后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亡灵到处游荡,前四七亡灵并不以为自己已经死掉,而是按生前的生活习惯而游走,直到五七之前这几天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去世的事实。这个时候亡灵就会感觉万分不舍,越发的想要亲近亲近自己的家人,结果就导致亡灵围着亲人乱串,时间长了就会找不到去往地府的路,错过了最好的投胎时机,变成孤魂野鬼。做五七就是为逝去的亡灵做个告别,指引亡灵去往地府,而指引亡灵去往地府最重要的就是引魂鸡。引魂鸡必须是自己外嫁的女儿带来的,没有女儿就另当别论了。 五七当天,家里老老少少,里里外外所有人到齐后去到坟地,摆好果供,烧些纸钱,嘱咐老人多拿些钱,安心去地府,这时长子把鸡脖子拧断,鸡血围着坟头洒满,同时高喊“孤魂野鬼都走开,引魂鸡引你到仙界”!由引魂鸡的带领,亡灵才开始往西天极乐世界走去,而且路途遥远,引魂鸡也起到了驱赶孤魂野鬼的作用。 按道理来说引魂鸡,不是用来接引灵魂的吗,怎么还能治病呢? 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回答,老道看了一眼站立在原地慕容雪,开口道“小丫头,别在那站着了,他在昏迷之前是不是托你办件事,快点去吧!若是晚了,那个先生可就要走了!” “哎呀!” 经过老道的提醒,慕容雪终于想起来陈凡之前的托付,她连忙跑到陈凡的身边拾起那块玉佩就向洞外飞奔而去。 而留在原地的老道看着逐渐消失的慕容雪,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大梦初醒 第七十一章消失的历史(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等到慕容雪完全消失之后,老道刚刚还在发笑的脸瞬间板了起来。 他伸出那如同枯木般的手掌,啪的一声打在了陈凡的头上,有些没好气道“既然醒了,就坐起来陪老头子说说话!” 然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进山洞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而而陈凡则一脸尴尬的睁开了眼睛,摸了摸刚刚被老道拍了一下的脑袋,挪动了一下身体,讪笑道“师傅你来了!” 老道依旧没有给陈凡好脸色,冷哼一声。 “怎么?现在出来了,有本事了,连师傅来看看你都不行了!” 陈凡听后连忙摇头“不不不,师傅说笑了,若是师傅想来找我,随时可以,只是又让师傅看到了我这般狼狈的样子……”一声轻叹,羞愧的低下了头。 陈凡想起了第一次与老道的见面,自己也是如此狼狈,身受重伤,是他救了自己,现在还是师傅出手救了自己,这份恩情无以为报…… 老道看了一眼陈凡,撇了撇嘴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捏在手中然后径直弹入陈凡的嘴中,没好气道“收了你这么个赔钱的徒弟,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受伤,你也不知道挣点钱给师傅补贴补贴家用!” 虽然这句话是老道的无心之语,可陈凡却记在了心里,老道在陈凡的心中地位仅次于老帅,所以不论是老道的要求还是戏言,陈凡都会记在心,然后自己努力去做。 就是因为这一句戏言,日后的陈凡真的给他师傅打下了一座金山银山,当然那是后话。 现在的陈凡身受重伤,再服下丹药后感觉到体内有些好转,艰难的抬起双手朝老道一拜,道“谢师傅赐药。”语气十分谦卑。 老道见状也没有多说只是撇了撇嘴,心中暗道:没想到那个老东西的药还真挺管用,这才服下多久,若是寻常治疗药物这样的伤势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吧!不行,下次若是还能见到他一定要从他身上多扒拉下点,若是不给,就说陈凡重伤急需药物,想他如此疼陈凡应该不会吝啬吧! 想着不由得将目光转向看着自己的陈凡,不知为什么,越看自己这个小徒弟越是喜欢的紧。 陈凡也注意到了老道的眼神变化,但是出于师道礼仪,陈凡没有与老道对视太久就赶忙将头低下。 若是陈凡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被师傅算计,不知该作何感想。 老道刚准备开口,却停了下来,在空气中来回嗅了嗅,四处查看了一番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陈凡的身上。 似乎察觉到老道看在自己,陈凡抬起头来,轻喊了声“师傅你……” 可话未说完就没老道抬手制止,老道眉头紧皱,一脸思索之色,他起身来到陈凡跟前,先是看了一眼陈凡。 然后蹲下身子又在陈凡身上嗅了嗅,然后将手深入陈凡的怀中来回摸索。 陈凡本想开口,却对上老道那十分严肃的目光,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只见老道从陈凡怀中掏出一个木盒,陈凡定睛一看这木盒正是昨天武当七长老马路遥送于自己的,难不成哪里不对? 没等陈凡开口询问,老道拿着手中的木盒放在陈凡的面前冷声道“这个木盒是谁给你的?” 陈凡先是一愣然后说道“这是武当的一位长老送与我的,说里面的丹药可以稳定我的伤势,师傅这哪里不对吗?” 老道连忙犟木盒打开,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丹药,老道紧锁的眉头又深了几分,他转头看向陈凡,再一次询问道“这真的是武当之人送于你的?” 陈凡先是一愣,然后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老道关上木盒轻叹了一声。 “我本以为他们不敢对道门圣地的武当动手,没想到啊……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胆量,这些苍蝇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大包天!” 听到老道的自语,陈凡也是一惊,什么!竟然有人会对武当动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想起那个鹤发童颜且身材精壮的老道士,自己就有些发怵,小时候不懂事见过几面现任武当掌教,想想那时就算自己再怎么傲气凌人,但是在那个老人身边总感觉会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就算是一个随意的眼神自己都会忍不住发怵,他不由得赞叹那些家伙胆子真大,敢去摸老虎的胡须。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陈凡开口道“师傅,你是说这丹药有问题??” 老道摆了摆手将盒子里的丹药取出,放在手中,另外一只手伸出两指捏住丹药然后来回揉搓,不一会儿刚刚还圆滚滚的丹药变成了一摊粉末。 陈凡看着老道手中的粉末,又看了一眼老道,不知其此举意欲何为,老道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一把拽过陈凡,让其趴在地上,然后掀起他的衣服。 陈凡见状想要挣扎,还没等动几下就被老道呵斥不要乱动,陈凡赶忙停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的任由老道摆布。 老道也没有多说,见陈凡停下,立刻掀起了陈凡的衣服,隐藏在衣服下血肉模糊的后背展现在了老道的面前。 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数十块残留剑气的剑身碎片零零碎碎的插入了陈凡的体内,老道伸出那干枯的手在陈凡的背上摸索了一番,然后以手变指猛然插入陈凡的体内。 感觉到身后剧痛的陈凡,双眼欲裂,数颗入大豆般的汗水从额头划下,他紧紧的咬住牙冠,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知道老道在为他疗伤,他不能够出声打扰,似乎是感觉到了陈凡的变化,老道看着陈凡轻声道“傻孩子痛就喊出来,没事!” 陈凡喘着粗气,有气无力道“师傅我没事,这种疼痛就像让我叫出来,你太小看你徒弟了!当初我在战场上受到得伤比这个重的可是不计其数。” 老道知道陈凡在吹牛皮,这痛楚到底有多痛他知道,仅刚刚自己拔出的几块碎片,就有三块是临近骨头,动一动就是刮骨之痛。 在这一刻历经人间沧桑的老道也不由得唏嘘,他看了一眼陈凡,没有多说,手再一次插入了陈凡的后背。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老道已是满头大汗,当他将最后一片碎片拔出陈凡的身体后,有些脱离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迅速稳住身形,将另一只手中早已研磨好的药粉撒在陈凡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后,老道长长的疏了一口气,他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凡,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还没等他开口,趴在地上的陈凡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师傅完了吗?” 老道笑了笑,拍了拍陈凡的伤口道“怎么,还在怀念刚刚的感觉,要不要再来一次!” 陈凡听后一阵恶寒,再来一次,搞笑!刚刚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如果再拖个半柱香自己没被那些道士杀死,就被自己疼死了! 看着拼命摇头的陈凡,老道没有多言,弯下身子双手扶于陈凡的腋下将其搀扶起来。 可能是躺的太久,或者是伤势未愈,站起来后,没站稳向后倒了几步,老道见状连忙将陈凡扶于石床之上,让他躺下。 看着躺在床上满头大汗的陈凡,老道拍了拍陈凡的脑袋道“小家伙,你总是能让我大吃一惊啊!”陈凡笑了笑没有说话。 然后这对师徒开始了有一句没一句聊天,聊了有一个时辰,老道扭头看了看洞外的太阳,然后扭头对陈凡说道“你我师徒见面本应该彻夜长谈,怎奈何师傅现在有要事在身,所以……” 陈凡笑了笑,看着老道“师傅,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事去不就行了,你刚给徒弟治完,我什么状况你也知道,怎么还担心你一走徒弟我伤心欲绝啊!” 听到陈凡打趣的话,老道在陈凡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然后笑骂了一句混小子。 躺在床上的陈凡看着眼前的老道犹豫再三,然后开口道“师傅虽然很不该问,但是,徒弟我还是想知道,您此次要去做什么?” 老道先是一愣,然后弯下身子摸了摸陈凡的头,轻声道“我啊去找寻一个失落的历史!” 听到老道所言,陈凡立刻想起了老道之前放在山洞之中那几本自己连字都不认识的古籍。 似乎是知道陈凡在想什么,老道拍了拍陈凡的脑袋道“是啊,和你想的一样,老头子我这次去就是为了要验证一下那本书里记载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师傅,那本书里记载的到底是什么?” 老道看着外面的骄阳,喃喃道“那是一个国家的历史,一个没有被记录在史书的历史……” “那个国家真的存在吗?” 老道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所以才要去验证啊!” 陈凡知道阻止不了老道,只得轻叹了一口气,抬手祝福道“希望师傅此次能够马到成功!徒儿身上有伤难以起身相送,妄师傅见谅!” 老道没有多少什么,拿起一旁的木盒转身便离去,看着走远的老道,陈凡喃喃道“老帅希望你能在天保佑师傅他能够安全归来!” 而早已走远的老道,突然停下了脚步,从怀中掏出那个木盒,眼中满是杀意,冷声道“若我此次能够回来,武当,龙虎你们两家也该被动动了,安逸太久,都忘记本分了!” 大梦初醒 第七十二章少年意气(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当慕容雪来到武陵郡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武陵郡内满是军卒,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也不为过,满街的铁骑到处游走,整座城内充斥着兵戈的碰撞声。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敢打探,因为敢于询问和质疑的都被挂在了郡守府的墙上。 在这滔天杀意下,整个武陵郡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走在大街上的慕容雪小心翼翼的环视着四周,她看到了每一个人脸上的恐慌,她很自觉的把这件事拦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认为是自己害了整个武陵郡。 若是没有昨日的暗杀,就不会有今天的场景,一路走来,慕容雪已经没有勇气在与那些目光对视,她怕,她怕自己会内疚,会忏悔,这是杀手不该有的情绪。 她摸了摸怀里的玉佩,暗骂自己误事,只顾着在这街上游走却忘记了来这里的正事。 终于一路奔波,再穿过了几条街之后终于看到了那家书院,慕容雪走到门前正准备敲门,突然从一旁的水池中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的倒影,连忙后退几步躲到台阶之下整理了一番后,再一次站在了门口。 慕容雪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地扣了扣门,她这般扣门并不是因为她是大家闺秀,而是因为急促的扣门在所有人的眼中是报丧的表现,这不礼貌,况且陈凡还没有死,若是真的那般做了也会让他的朋友先入为主的认为陈凡死了,到时应该的听不得自己的解释,就直接开始他们的“复仇”计划了。 慕容雪站在门口,见敲了一次门里面没人应答便又敲了一次,这次速度依然没变,只是力道大了许多,她以为里面的人是因为自己敲门的声音太小没有听见,所以这次敲门力道加大了些许。 果然没一会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持剑的壮汉,一股犹如实质的煞气扑面而来,没有做任何防备的慕容雪被这股煞气硬生生的逼退了数步。 等稳定了身形后,向前迈了一步弯腰施礼道“这位先生,书院之中可曾有一位姓郭的教书先生。” 那人瞥了一眼施礼的慕容雪,想了想开口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慕容雪见状赶忙从怀中掏出那块陈凡的玉佩递到那男人面前,道“这是郭先生的一位朋友让我交于他的,而且还有些话让我转告郭先生。” 大汉接过玉佩来回翻看了一番后,冷声道“我家先生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请你转告你口中的那位朋友,让他亲自前来吧!”语罢,转身就要离开。 慕容雪连忙开口叫住大汉,“等一下,我真的有要紧的事要见你家先生,而且这件事关乎你家先生的生命!请你相信我!” 大汉身形顿了一下,慕容雪见状心中一喜,她知道这件事有戏,可下一秒她就感觉到了一阵彻骨的寒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黑影笼罩了她,当她抬起头来事,那个刚刚还在她十数步远的大汉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 大汉俯视着慕容雪,眼神中充斥着不善,但慕容雪没有回避,她紧紧的盯着大汉的眼睛,她知道她不能回避,这是大汉对她的考验。 果然不一会儿,大汉开口了,但那瓮声瓮气的话语震得慕容雪头晕眼花。 “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禀报……” 没等慕容雪缓过神来,大汉已经消失在了眼前,大门有重新紧闭了起来。 可还没等慕容雪松一口气,那个大汉又出现在了面前,这一次还没等慕容雪开口,大汉就甩了一句“我家先生要见你,马上!” 还没等慕容雪反应过来就被大汉一手提住,然后飞入书院。 看着两旁飞速倒退的景物,慕容雪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大汉,眼中满是震惊,这是普通人可以达到的速度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她就被带到了一间书斋门前,她转头看向一旁垂首而立的大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正想开口询问时,里面传来话语“人既然来了那就进来一叙吧!” 慕容雪犹豫了片刻将手扶在门上,然后将头转向一旁垂首的大汉,见他没有任何举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正在伏案苦读的书生,慕容雪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再无旁人,整理一下刚刚被大汉弄乱的衣服走上前去,施了一礼。 后者似乎有什么烦心事,所有没有对慕容雪此礼做任何答复,而是将手中的陈凡让交于他的玉佩拍在桌上催促道“无需多礼,告诉我把这块玉佩交给你的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了?” 慕容雪显然是被书生的气势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后者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自己这般作态有所不妥,重新作为席位,轻咳一声将还处于朦胧状态的慕容雪唤了回来,然后轻声道“姑娘,能否告知赠与你玉佩之人现在何处,情况怎么样?” 慕容雪想到躺在山洞中生死不明的陈凡,又想到刚刚进门前的那个大汉,前后思量了一番决定撒一个谎,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颤抖的内心,然后道“那位公子并无生命危险只是伤势有些严重暂时躲起来养伤,对了,那位公子还有话让我带给一位姓郭的先生,不知……” 那位书生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玉佩道“如果给你玉佩和让你穿话的人是同一个人那么那个郭先生就是我,请问他有什么话让你告知在下?” “他说让你在他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没了?” 慕容雪想了想,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没了,我很确定!” 郭先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摆手道“姑娘我知道他现在情况应该不是太好,你无需骗我!” 慕容雪眼睛一缩,没等她开口解释,就感觉脖颈一冷,一柄利剑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随时可以杀死她,她吞了一口口水,闭上眼睛没有多言,而后者见状只是轻微一笑,然后抬手让慕容雪身后的大汉退下。 感觉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慕容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先生没有多说,径直走到慕容雪面前说了声谢谢,然后与慕容雪擦肩而过。 虽然他知道她在说谎,但是他能分辨的出那句是真哪句又是假,不然他麒麟才子的名号可就白叫了。 看着走远的郭子孝,慕容雪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走出书斋的郭子孝没有出城而是径直走进了距离李府不远的那间茶楼,看着坐在里面满脸愁容的寒冰,郭子孝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掏出那块玉佩向寒冰掷去。 后者感觉到了一丝异色,连忙抬手将玉佩抓在手中,当玉佩落入眼帘之后,寒冰几乎失色的站起身来,就连一旁的茶杯也被打翻了几个。 顾不得这些的寒冰几个箭步来到郭子孝跟前拿着玉佩激动道“找到了,小凡怎么样,没事吧?” “他没事,就是受了些伤,过几天回来,李府里面的事,你帮忙打点一下,我觉得陈凡来到武陵郡应该和李府有关……” 寒冰没有丝毫迟疑,点了点头道“这个我早就吩咐下去了,就说小凡出门为我办件事,过一段时间回来!” 郭子孝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寒冰手中攥着的玉佩道“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寒冰将玉佩拿到眼前,满眼的回忆道“当然,我怎么会忘记呢?那个家伙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他怎么会忘记这块玉佩曾经的主人呢!那个身负长剑的少年意气风发,向面前的剑客行了拜师礼。“师傅,我一定要学到你的身本事,总有一天会成为天下第一剑客,扬名立万。”的少年 还记得那个少年的师傅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客,名满江湖,武功不知比他好了多少。好在少年天赋极佳又肯吃苦,在师傅的悉心教导下,剑术进步很快。 他开始不断挑战各路高手,战绩开始还是负多胜少,后来竟渐渐无一败绩。“师傅,现在我算是一流的剑客了吗?” 每次打败对手,他都会这样问上一句。可师傅总是摇头否认,说他还差的很远。 那天边关蛮夷突然大举进攻,前线局势危急,少年不顾师傅的反对执意要去参军。 “我听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国家有难,我争这天下第一剑客还有什么用。” 少年第一次没听师傅的话,刚刚在江湖小有名气的他独自去边疆做了个普通的士卒,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两边的战争持续了很久,双方皆是死伤无数。在最后那场至关重要的战斗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士卒连斩数名敌将,蛮夷将他团团围住,却无一人敢率先上前。 士卒最终力尽而亡,这个想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少年最终也没有完成他的愿望。 “徒儿,当你说出那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时,你就是天下第一剑客,师傅不如你啊。 那许久未出手的天下第一剑客提剑而出,一人在敌阵中杀出一条血路,剑斩蛮夷主帅后大笑而终。群龙无首的蛮夷溃不成军,没有了再战之力,只得请降。 这是他唯一的遗物,寒冰似乎看又到了那个少年,那张让人随时会惹人生气而又满是笑容的脸。 寒冰大手一挥,一个酒坛飘然落入寒冰手中,然后猛然聚过头顶大喊道“敬你,敬曾经的年少无畏!”然后仰颈而饮。 郭子孝见状一把将酒壶夺过,也学寒冰聚过头顶喊道“敬你,敬那个我以我血换太平的少年。” 大梦初醒 第七十三章少年意气(2(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远在汉中郡的道门圣地之一的武当山上,一名小道士急匆匆的穿梭于亭廊之间。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由于跑的过快,没有注意到身前旁人。 不多时只听咣当一声,小道士连同另一名道士摔倒在地。 小道士甩了甩有些发蒙的脑袋,当看清楚那个被自己撞到在地的人后,连忙跑上前去,拉着那道士的手,焦急道“师兄,大事不好了!!” 后者见状只是轻微一笑,对于自己这个总是冒事的小师弟,他呀,既爱又恨,有的时候分不清主次,总是爱大惊小怪,不用猜这一次一定是山内又有什么小动作了。 果然小道士看着眼前的人拉着他的手臂道“楚耀师兄出大事了,今天陈长老要检查弟子们的房间!” 被叫做楚耀的道士轻笑了一声心中暗道:果然又是这些小事,不就是检查一下房间吗!作为掌教弟子的他身份何其尊贵,那些内堂的人要检查自己的房间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一番。 而且每次检查房间那些内堂的人都不敢进自己房间,量他们这次也不敢。 小道士看着迟迟不动的楚耀,有些着急的催促道“师兄你快回去吧!这次的检查与以往的不一样!” 听到这里,楚耀来了兴趣,问道“哪里不一样,是严了还是松了,还是说这次让自查!” 小道士如同拨浪鼓般摇着头道“都不是,这次陈长老亲自带队,而且陈长老还说他要亲自查你的房间!” 楚耀听后没有表现出多么震惊,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小道士见状不由得羡慕楚耀的这份淡定沉着,若是换了自己早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楚耀没有过多寒暄,只是轻轻说了一声有事要处理,然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缓步走远的楚耀,小道士眼中的崇拜之色又浓郁了几分。 可他不知道的是,当楚耀走过转角,在确定小道士看不见自己,周围也没有人的情况下,几乎飞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楚耀站在自己的房间前时,略微的有些犹豫了一番要不要进去。 但一样到里面的东西,楚耀咬了咬牙然后猛然推门而入。 当走进屋内,看到的是一片狼藉,那场景就如同被盗贼光顾了一般。 楚耀没有多想连忙走到床前十分熟练的打开了床头上的暗格,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把一个盒子取出来。 然后从里面拿出了大大小小的十余本书,来来回回的翻看了一番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内。 刚把盒子放入暗格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一声熟悉而又苍老的声音“既然拿出来了,就不要放回去了,给我吧!我还可以帮你保养一番!” 楚耀纠结了一番后,漏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头看向一旁不知何时坐在凳子上的老道士不情愿道“师叔,这种小事就不劳烦师叔您了,我自己能够保管好,你要相信……” “拿过来!”一声中气十足怒吼从楚耀耳边炸响,吓得楚耀差点没有把盒子拿稳,经过了一番挣扎后,迈着小碎步走到师叔面前把盒子递了上去。 老道士见状没有多说一只手搭在木盒之上就要抽走,可当他想要抽出来时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抽不动,定睛一看才发现楚耀那双抓着木盒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满是青筋。 老道冷哼一声,一只手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吓得楚耀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老道冷冷的看着楚耀,一字一句咬嗫道“怎么,你是打算自己把书送到内堂吗?” 楚耀这次没有半分迟疑,十分迅速的把木盒放在了距离老道士不远处的桌子上,老道士见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一只手搭在木盒之上,细细的打量起了楚耀,而且还是不是的用手指去敲打木盒发出阵阵响声。 楚耀当然知道老道士想要什么,然后哭丧着脸走山前去道“师叔你就放过我吧!这是我全部的家底了,真的没了!” 老道士没有多言,冷冷的看了楚耀一会儿然后大袖一挥转身离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留下了站在原地神伤的楚耀。 楚耀站在原地,看着走远直至消失的老道士嘴中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心烦意乱的楚耀缓慢走回小莲花峰,途径三宫六观,无数大小道士口口尊称一声师兄他都应下,一些个熟悉的晚辈,还会驻足聊上几句。 没办法,作为掌教唯一的亲传弟子,楚耀是这武当山二代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楚耀慢腾腾走到登仙崖,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在龟驼碑下站着,楚耀加快步子,喊了声师傅。没错,站在龟驼碑下的正是现任武当掌教也就是楚耀的师傅清虚道人柳然。 在这山上师傅这一辈,不像龙虎山天师之上还有岁数破白不理尘事的闭关真人。在武当掌教有着让人无法忤逆的权利和实力。 在楚耀的印象之中武当还有个姓王的师叔,用剑冠武当,习惯性被楚耀称作小王师叔,在大莲花峰那边噤声悟剑已十六年。 柳然转身看到闷闷不乐的楚耀,打趣道:“让我猜猜是不是你那些私藏的禁书又被你陈师叔缴走了?你要学会自律,师傅不会永远跟在你身边的。”楚耀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武当掌教拍了拍楚耀的肩膀,没有多再说什么踩着仙鹤而去。 看着远去的师傅,楚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他知道师傅刚刚的意思,可是他做不到。他不想离开师傅,他不想继承那人人都想要得到的武当掌教之位。 正当他转身想要离去之时,一到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他醒了,你去看看他吧,让他别做傻事!” 楚耀听后也顾不得行礼连忙告退,然后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后山。 站在那看不见里面什么状况的山洞前,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道“我来了,你怎么样了?” 虽然楚耀极力想要掩饰自己的情感,可是声音中的颤抖却彰示他此刻内心的激动。当初所有人都告诉他,他醒不过来了,可他不信,他相信他会醒过来的,今天他终于醒过来了。 可是过了许久没见里面答话,楚耀皱起了眉头,缓步朝山洞走去,当要进入山洞的那一刻,里面终于穿来了声音。 那声音空洞无力,却包含着满满地牵挂“他现在过得好吗?” 楚耀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道“他现在很不好,根据最新得到的消息,现在的他周围强敌环绕,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生命危险!” 楚耀紧紧盯着那漆黑的洞口,似乎是在防止着什么,果然话音落下没多久一道身影从里面飞射而出。 楚耀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那道黑影然后一个转身卸去身上大部分冲击力,然后借力打力将那道黑影又扔进了山洞。 这一次没等山洞里面再出变故,楚耀一个箭步便堵在了洞口,怒斥道“我知道你想帮你的弟弟,可是现在的你有那个实力吗?若是你现在去,不但不给他任何帮助,还会让他徒生多想,到时候他在遇到什么危险就是因为你了,你担得起吗?啊!” 这一次里面再无响动,但还是传出了一段无奈的话语。 “是啊!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就是个废物!” 楚耀听着洞内咚咚咚的撞击岩壁的声音没有出声阻止,他知道里面的那人需要发泄。 过了许久里面的声音停止了,楚耀知道里面的那个人发泄完了,其中的利弊他也应该会明白,正准备转身离去里面又传出了一道声音。 “哎!小牛鼻子,我问你,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意气之事吗?” 楚耀站在原地沉吟良久,淡淡地说了句没有,然后转身离开,山洞中也在无声响传出。 在林中走了一段路的楚耀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喃喃道“意气之事吗?”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少年,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他对自己说 “小道士,你叫什么啊?” 那是的他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向一个不知来路的小道士。 那个小道士翻了个白眼,“我已经说了好多次了!你叫我小道士就行了!” 少年整了整灰不拉几的衣衫,拿起村口铁匠铺二两买来的铁剑,严肃的说,“那怎么能行?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将来我成为大侠,怎么罩着你?” 少年看着一脸茫然的小道士,急了,“我这次去 汉中府就是找周大侠拜师的!等我出师了!我就是 大侠了!对了,我叫..” 小道士的脸色越发愁苦.....到了汉中府,小道士看着依依不舍的少年,连忙劝了起来,“你还是快去找那个什么大侠吧!等你出师了,再聚也不迟啊!” 小道士望着离去的少年,忍不住惬意的伸了个 懒腰。等他走到客栈,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当小道士出门吃饭时,他看到了那个傻乎乎的少年被人从旁边的小巷子抬走了。 “他是怎么回事?”小道士唤住两个抬尸人。 抬尸人迷迷糊糊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昨天晚上,少年去大侠府上拜访,吃了个闭门 羹。晚上却遇上了大侠的儿子,他救下来两个被灌了迷药的姑娘,还划伤了那人的脸。 “对面人多势众,他还要救那两个姑娘,遇上就 被抓到了府上.....! 小道士看着才入江湖,就逝于江湖的少年,缄 默了许久。当夜,大侠府上火光冲天,百姓莫不拍手称快。 那一日一个衣着道袍的小道士浑身鲜血的走出了大侠府。 大梦初醒 第七十四章入山洞!(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时间转瞬即逝,陈凡的身体一天天的回复,转眼间七天已过,陈凡活动了一下有些生锈的身体,骨与骨之间的摩擦迸发出一阵强有力的响声。 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陈凡笑了笑,这两天呆在这里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山洞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身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只手扶着石壁往山洞伸出走去,没走几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来,陈凡右手一抬将那物体捉在手中,随后感觉到来自手中的一阵刺痛。 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一阵强光闪过,当陈凡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陈凡站立在空中,周围的一切如流水般向后倒退,俯瞰着大地上一道道快速倒退的风景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大约有一刻钟,一刻钟之后周围的一切都停了下来,停在了一个陈凡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这里树木狼林,遮天蔽日。 随后感觉到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陈凡骤然下落,在下落途中,陈凡不止一次的抓住旁边的树枝以减少下坠的力量,但还是没有挡住。 咚的一声,陈凡直挺挺的摔落在了地上,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陈凡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的器官都动了一番。 陈凡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感觉到体内在翻滚,噗的一声数块碎肉从陈凡口中吐了出来。陈凡没有理会,稍微恢复了一下然后走进了眼前的树林。 在这片原始地域,陈凡渐渐感觉到了不妥,这里异常安静,没有丝毫声响,根本不似先前所过之处鸟鸣兽啸,这片山脉死一般的沉寂,偌大的山林没有一只鸟兽。 在这空旷的深山中陈凡感觉有些发毛,渐渐的一股浓重的腥味飘进了他的鼻中,他一阵皱眉,猜想一定有什么恶兽盘踞在前方,它散发出的独特的气味令附近的鸟兽不敢靠近。 又行了一程之后陈凡有些走不动了,找了一块光滑的大青石,仰身躺下,刚要歇息一番,忽听一阵狂风呼啸,一只吊睛白额大虎朝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见状,急忙一闪身躲在老虎背后。老虎一纵身,陈凡又躲了过去。老虎显然有些生怒,大吼一声,用足有人腿粗的尾巴向陈凡打来。 陈凡急忙跳开,可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的躲开,只见老虎一个转身,那尾巴就如同铁棍一般重重地甩在了陈凡的腹部,陈凡口吐鲜血向后连连倒飞了数丈方才停下。 而那老虎在重伤陈凡之后并没有放弃对陈凡的追杀,一个虎扑来到陈凡面前,陈凡见状一个闪身闪到一旁,看到转瞬间分崩离析的大树,陈凡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为了活下去,陈凡必须要搏上一搏,趁猛虎转身的那一霎间,陈凡一跃而起跳上老虎的背上,双手握在一起化为一拳运足力气,朝虎头猛打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陈凡知道自己的手骨碎了,但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陈凡再次轮起拳头朝老虎的脑袋砸去。 这一来二去,老虎兽性大发,拼命地想要把背上的陈凡甩下去,陈凡死死的抓住老虎背上的毛发,但事与愿违,老虎重重地将背撞在一棵大树之上。 陈凡受到重创,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这一次陈凡没有抓住,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老虎见状连忙向陈凡扑过来。 陈凡这次没有迟疑,抄起一旁的石头,顺势骑在虎背上,左手揪住老虎头上的皮,右手抓着那块石头猛击虎头,没多久就把老虎打得眼、嘴、鼻、耳到处流血,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陈凡从老虎的身上滑落了下来,靠在老虎的脑袋旁,伸出那只早已露出白骨的手擦了擦脸。 他听到身后老虎传来的哀嚎,他知道老虎并没有死,毕竟凭自己重伤的自己要杀它太难了,他想要和这只老虎谈谈。 并不是陈凡疯了,而是这里处处透着诡异,重伤的他怎么可能在这里活下去呢!他需要帮手,而且他觉得这头老虎好像可以听懂他的话。 他摸了摸老虎那银白色的毛发,轻声道“如果你能听懂我说话,可以谈谈吗?” 老虎先是一愣,然后从老虎的口中传出了隆隆的声音,陈凡心中一喜他知道老虎同意了。 他摸着老虎的脑袋轻声道“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受了伤我要杀你轻而易举,但是我想和你谈谈,若是谈妥了我就不杀你如何?” 而老虎这真的思考了起来,殊不知现在的陈凡别说是战斗就是起身都有些费劲, 没过多久老虎艰难的点了点头,陈凡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现在的他太累了,累的眼睛都在打架。在看到老虎点头之后陈凡沉沉的睡了过去,他丝毫没有担心老虎会杀他,因为他知道相比较经常许下诺言的人,这些后天通灵的兽要可信的多,至少他们不会耍心思。 但陈凡不知道的是,在他睡过去之后那头老虎竟然缓缓地站起身来,那样子就像没有受到重创一般。 下一刻只见老虎围着陈凡转了一圈后,静静地趴在陈凡一旁也随着睡了过去,但没人看到老虎那银白色的毛发上滑落了一滴泪水。 第二天醒来,天空依然是那般雾蒙蒙的,陈凡伸了伸懒腰看向一旁的老虎,发现它也在看着自己。 陈凡朝老虎笑了笑,而后者似乎不想理会陈凡给了陈凡一个硕大的屁股,陈凡见装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随后陈凡很自觉的翻身爬上虎背,然后十分自然的用腿夹了一下,忽然想到这不是在骑马的陈凡抬头看去。 果然老虎回过头正冷冷地看着他,陈凡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轻声道“别介意,习惯了,会改的,嘿嘿嘿!” 老虎没有理会,转头之后一跃进入森林,但陈凡发现越往森林伸出,老虎却越显得小心翼翼,但老虎好像执意要把自己往森林伸出带。但陈凡也没有多想,此刻的命都在老虎手中,它想做什么就随它去吧! 走出去几里之后,山地渐渐开阔起来,林木越来越少,地面上开始出现巨大恐怖的脚印,每一个脚印都有两丈多长。直到此时陈凡才明白前方到底有何恶兽,竟然是巨人 此处的山林一片死寂,所有鸟兽都远而避之,而巨人的脚印却如此密集,前方很有肯能便是巨人的栖身之地。。 陈凡在一本典籍之中曾经看到过,说在古代存在一巨人族,巨人身高一般都在十五丈左右,最矮也有十丈,每一个巨人的体魄皆异常强壮,且迅猛无比。 陈凡拍了拍的头,道:“伙计,前方是不是有巨人?” 老虎十分沉重地点了点头。 “有一个巨人?” 老虎如同拨浪鼓般摇晃着头。 “两个?” 老虎还是一如既往地摇着头。 “难道有很多?” 这一次老虎没有摇头,而是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陈凡倒吸了一口凉气,根据典籍一个成年巨人的随意一击已经接近于破城锤的全力一击,虽然不知道巨人实力如何,但是破城锤对于连年在外征战的陈凡可不陌生,破城锤全力一击就算是被誉为西北第一雄关的镇北关的城墙也扛不住几锤,若是有许多巨人,他不敢想象若是放出去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咬牙决定继续前进,此时虎王再也不肯在前面带路,但陈凡硬是揪着它一只耳朵让它跟着前进。 腥臊之味越来越浓,闻之令人欲呕,一人一虎小心谨慎的潜行。山地越来越平坦,前方隐现出一片开阔的山谷,透过婆娑的树影可以看到山谷中有一个美丽的小湖,碧蓝的湖水平滑如镜。 山谷约有八、九平方公里,四周皆是大山,但并没有将山谷围死。谷中树木稀稀疏疏,甚至连草丛都很少,地面被巨人踩的坚硬如石。一条小河自山谷蜿蜒而过,途经如镜的小湖,而后从小湖的另一端流出,向谷外缓缓流去。 当陈凡揪着老虎的毛发走进山谷,刚走进时着实惊的陈凡有些毛骨悚然,山谷的中心位置竟然有一座高达百丈的白骨山,森森白骨慑人心魄,幽幽白光令人胆寒。 在白骨山上有一座大殿,高足有十几丈,宫殿不知用何种材料所建,整体漆黑发亮,大殿正门赫然是一条龙的巨口,狰狞恐怖。细看之下,整座宫殿似乎就是依据一条绝世凶龙的头像建成,给人一股阴森、可怕的感觉。 陈凡感觉头皮发麻,浑身凉飕飕,脊背都在冒寒气,他既震惊又恐惧。除了不安之外,还不时警惕的朝四周张望。 “白骨堆积成山,这究竟需要多少生灵的性命啊!这里简直就是一处人间地狱!” 老虎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来到白骨山近前,陈凡暗暗惊骇,那些白森森的枯骨竟然皆巨大无比,小块的骨头甚至都要比他高大,骨山周围的地面白晃晃,竟然是高达数尺厚的骨粉,可以推测骨山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要不然一些白骨不会风化成骨粉。 他让围绕着骨山飞了一遭,发现骨山并非完全由枯骨堆积而成,在白骨之下是一座低矮的石山,大殿就是坐落在它的上面,而森森白骨是后来堆积、覆盖上去的。 陈凡发现有些白骨之上居然还连带着血淋淋的碎肉,说明这些是新堆积上去的,阵阵异臭令人欲呕。山谷内本来就充满了巨人的腥臊味,再加上如此异味,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就连都忍不住直皱虎鼻。 陈凡着实恶心无比,忍着呕吐的冲动,打量着白骨山上的大殿。漆黑森然的殿宇散发着妖异的乌光,狰狞的恶魔巨口黑洞洞,恍惚间似有阵阵异啸传出,仿若九幽地府的鬼声魔音…… 突然大地传来微微颤动,两个高大的身影在远处山间隐现,陈凡一惊,他知道巨人已经回返。不待他命令,贴着地面快速向远处的山林飞去,逃进山林之后它还要继续奔跑,但被陈凡狠狠的揪住了双耳,不得以它停了下来,但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伙计老实点,不要乱动。” 陈凡和老虎躲在山脚下远远观望,只见身高不同的两个巨人从西南方向的山林走进山谷,沉重的脚步落在地面发出阵阵闷响。他们全身山下布满了浓密的体毛,如兽毛一般密而长。 大梦初醒 第七十八章幻境(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躲在暗处的陈凡细细打量着这两位突如其来的巨人。 较高的那个巨人身高足有十六丈,他的左手握着一根石棍,长足有七、八丈。在常人眼里那无疑是一根巨大的石柱,但在他的手中不过是一把轻巧的武器而已。 他的右肩山赫然扛着一头长达七、八丈的大鹿,大鹿早已死去,双腿已展开,头尾无力的下垂着,随着巨人的脚步而晃动。 另一个巨人身高约十三丈左右,他的手中也握着一根长大的石棍,其肩上扛着一头比自己身旁这只老虎还要大数倍的老虎,巨人扛着庞大的老虎就像普通人扛着一头死狐一般。 陈凡异常震惊,大鹿和老虎还有巨人,从他四处征战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见过,哪怕是骸骨也没有见过一副,若是把这三样任何一样放在现在,哪一个不是一物屠一城的存在,尤其是那两个巨人,大鹿老虎两个庞然大物在这两个巨人眼里不过是充饥的食物,着实让人惊恐。 接下来陈凡与那老虎死死的躲藏在里巨人不远处的骸骨之下,然后缓缓地朝身后哭的山林退去。 只见那两个巨人由远及近向骨山走去,在距离骨山十几丈处将肩上的猎物放下,堆在了一起,而后两个巨人坐在了地上。 过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大地再次轻轻颤动起来,又有三个巨人回返,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一头长达三、四丈的巨大怪兽。 但是此刻陈凡和那只老虎已经完全隐藏在山林中枯燥的观望着山谷内的情况。 太阳落山之前巨人陆陆续续回到了山谷。栖居在这里的巨人总共有十一人,其中的最高者达十七丈,最矮者是一个未成年的巨人,只有八丈多高,余者皆在十到十六丈之间。 将猎物堆积在一起后,这些巨人一齐朝白骨山上的大殿跪了下去,每个人的口中都传出一阵阵瓮声瓮气的声响,似乎是在祷告着什么,随后这些巨人站起来向猎物走去。 接下来的场面血腥无比,巨人开始分食打来的猎物,当真茹毛饮血。陈凡急忙转头。也将头调了过来,它面上的表情生动无比,似乎也不愿意看到血腥的画面。 当巨人们享用完晚餐后天色已暗淡了下来,猎物被吃了一半,谷内又多了一大堆白骨,几个巨人起身将那些白骨抛上了白骨山。 陈凡虽然已经明白骨山的由来,但却不知道巨人们为何要将白骨堆积成山,更不晓得骨山之上那座阴气森森的大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由白骨山下的那些骨粉可以推测最早堆积的白骨距今已经有数千年,也就是说巨人一代又一代的在这里生存,从未迁移,才致使白骨堆积成山。 刚才所有巨人都对着白骨山上的大殿叩首,可以猜想他们之所以一直未曾迁移,一定和骨山上那座泛着妖异乌光的大殿有关。 天色越来越暗淡,谷内的巨人们收起地上的猎物向正西方向的那片山林走去,隐约间可以看见那里的山脚下有一片巨大的石窟,当是巨人晚间休息的地方。 陈凡感觉有些饥饿,他让带路,远离了山谷,因为那里异味太浓,根本无法让人产生一丝食欲。远离异味区后,他想了想还是就地取材较好,他又折了回去,在那一堆堆的皑皑白骨中把那些巨人吃剩下的鹿肉虎肉给捡了回去,为了避免惊扰的那些巨人,陈凡没有选择生火,而是略微擦试了一下上面的血迹然后开始享用晚餐。 而一旁的老虎见状如同一只乞食的小狗一般摇晃着尾巴,匐在草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中鹿肉,满脸渴望之色。 “伙计,我这吃的都给你恐怕也不够给你塞牙缝,呆会儿自己去猎杀一只山猪或野鹿吧。不过我要跟着你,免得你逃掉,把我丢在这里。” 老虎似乎没有听到继续向前凑了凑,舔了甜嘴,可怜兮兮的望着陈凡,同时不断的翕动着鼻子,闻着空中飘散的肉香。 陈凡见状先是一愣,他没想到这个老虎脸皮竟然如此之厚,想了想自己什么时候吃过亏,不行,这东西忍不了。 然后眼神一转看向老虎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只有他知道是什么肉的生肉丢给老虎,让老虎食用。 老虎也不含糊,见陈凡把肉丢了过来,没等生肉落地便一跃而起将那块生肉含在嘴中,可没嚼几下,发现不对劲老虎立马把嘴中的生肉吐在了地上。 身为老虎的他这块肉到底是什么动物的它只要嚼上一口便比谁都会清楚。 它转过头去恶狠狠的盯着这个把自己同类的肉丢给自己吃的混蛋,虽然老虎知道它不是人,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不干点人事。 看着眼神不善的老虎,陈凡知道玩的有些过分了,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鹿肉朝老虎丢去。 这一次老虎没有急于填腹,而是等那块不知道什么来路的肉掉落在地上走上前去来来回回嗅了嗅,在确定不是虎肉之后大朵大朵的啃食了起来。 而陈凡此时也已经把手中的肉吃光了,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怀中,左右看了看,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块被老虎含下又吐出的那块满是尘土的虎肉上。 陈凡没有丝毫迟疑走上前去将那块碎肉拾起大体处理了一下然后一口撕扯下了一大块。 就在陈凡感觉这虎肉是人间美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恶寒。 他猛然转身看到那头老虎正满脸不善的盯着自己,陈凡甩了甩手中剩下的虎肉 道“人间极品,你不来点吗!” 回应他的是那出自老虎口中隆隆的嘶吼声,似乎是察觉到老虎真的动怒了,秉承着宁吃掉不浪费的美德。 在老虎恶狠狠的注视下,三下五除二把手中剩下的虎肉塞入嘴中,然后喃喃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吃掉你的同类,可是他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些巨人的手中,要报仇你也找不到我啊!有本事你去咬那些巨人啊!”说着还不忘吮吸一下自己手指上的血迹老虎见状赌气般的扭过头去,不在去看陈凡。陈凡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刚刚他的镇静都是装出来的,现在的他老虎轻轻用尾巴抽他一下也差不多非死即残,没办法之前的伤还没好又跟这个老虎大打出手,伤势不加深?没要了他的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陈凡赶着老虎向巨人所栖居的山谷走去。夜空中只有点点星光,天地间一片黑暗,带状黑色云雾在骨山和大殿周围缭绕,仿若冥魔之气,望之令人心胆具寒。 此时正西方向的那些石窟一片漆黑,陈凡逼迫这着向那里飞去,但在临近石窟两百丈距离时它死也不肯前进了。陈凡仔细倾听,阵阵沉闷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际,巨人似乎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这帮大家伙都睡了,这下好办了,伙计带我去白骨山上的宫殿。” 老虎也是万分不情愿的向谷内的白骨山奔袭而去,漆黑的夜色下,百丈白骨山磷火幽幽,鬼气森森。骨山上的宫殿在夜色中显得格外 阴森恐怖,似一头巨大的恶魔从万千枯骨中探出一个狰狞的头颅。 载着陈凡从空中俯冲而下,向着形同恶魔巨嘴一般的正门飞去。大殿正门之下有九级台阶,每一级台阶都闪闪发光。 陈凡走上前去定睛一看,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每一级台阶之上竟然都铺满了巨人的手骨,淡淡光芒正是上面如同人头大的夜明珠散放出! “这到底是什么人,巨人手骨铺地,绝顶夜明珠点缀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老虎落在台阶之上,警惕的注视着正门的方向。 陈凡仔细打量着地上的手骨,发现这些散骨其中有一些竟然还是几天前放上去的,他不由得转头看向那些还在洞穴中熟睡的巨人。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座宫殿的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够让这么多巨人心悦诚服”陈凡感到一阵不安,眼前的这座宫殿在陈凡的眼中不断被放大。 狰狞恐怖的大殿正门内黑洞洞,没有一丝光亮,丝丝寒气向外散发而出,且传出一股若隐若无的异啸。 陈凡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感觉有些恐惧,不知道眼前的大殿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到底要不要进去,他一阵犹豫…… 正当他犹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陈凡急忙转身,他发现刚刚还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老虎已经不见了。 还没等他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只听一声巨响。 天,塌了! 无数的碎石从天上落下,化作一团团火球砸落在山谷中,无数的生灵在哀嚎,血与火交织在一起。 这让陈凡想起了数个月前的自己,他就是从这样的环境中爬出来的,血与火萦绕在陈凡的周围。 无尽的悲鸣在陈凡耳边回响,陈凡看着周围的一切,如同入魔一般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喃喃着。 “不,这不是真的,你们骗不了我,我知道这是幻境,出来!你们都给我出来!” 最后一声怒吼响彻云霄,随之,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陈凡本以为都结束了,可下一刻周围的环境就如同破碎的镜子般,一块一块的落尽漆黑的深渊。随着最后一块碎片落下,陈凡也堕入了深渊之中。 大梦初醒 第七十九章群英殿!(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当陈凡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站在了大殿的正门。 他回首向身后看去,没有了幻境中的皑皑白骨,也没有那些令人绝望的巨人。有的只有那隧道中无尽的黑暗。 陈凡的手缓缓地贴近大殿正门。随着吱呀一声尘封的大门打开了,无数的灰尘从门框上落下,甚至还有几块碎石紧随其后。 陈凡见状暗骂不好,本想先在殿门口查探一番再进入,经这么一闹,陈凡逼不得已几个闪身躲进了大殿。 当陈凡迈进步进大殿中的瞬间,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在这炎炎夏日,宫殿内却似冰窖一般寒冷。他将手放在身后的那把短刀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大殿。 “嗒、嗒、嗒……” 空旷、漆黑的大殿内只有单调的脚步回响,除此之外一片死寂,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陈凡凭着敏锐的感知摸索前进。 咣当一声,陈凡揉了揉被撞的有些生疼的脑袋,伸出手向前摸了摸,凭借感觉,他可以肯定眼前是一扇门。 此刻的陈凡有些纠结要不要进去,这件宫殿里处处透露着诡异。 纠结了一番过后,陈凡还是把手搭在了大门之上,身吸了一口气之后陈凡用力推开石门,里面是一间非常开阔的大殿,四壁镶嵌着散发着淡淡绿光的明珠,幽幽绿光令大殿显得格外诡异,仿若书中描述阴森的地府一般。 当他看清里面的景象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惊的头皮发麻,大殿的两侧站立着两列干尸,风干的皮肉紧紧包在瘦骨之上,扭曲的五官异常狰狞,陈凡心中「扑通扑通」乱跳,他几疑自己步入幽冥之地。 “咳……”苍老的咳嗽声突然在大殿内响起,陈凡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连忙将身后的那把短刀横在胸前,陈凡虽然不知道刚刚发出动静的是什么人,但陈凡可以确定的是那绝对不是活人。 看两遍的干尸推测这应该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了,可不知为何在这些干尸身上还挂着皮甲,陈凡推测这两排应该都是武将,而且是那种放在现在随便一人都可以搅动风云的人物。 陈凡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来自己他的心悸,仅仅是扫视一眼,陈凡都有一种想要下跪的冲动,若不是意志坚定此刻的陈凡就已经跪在地上了。 陈凡很咬了一口舌尖,稳定了一下心神,环顾大殿大声喝道:“不知何方前辈再此,小子无意闯入,若是打扰还请出来,小子当面致歉。”说着陈凡双手环抱,已做赔礼。 良久之后那道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小家伙,让我不杀你很简单,回答我一个问题!” 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利用他那敏锐的感知在大殿内一遍又一遍的搜索,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殿内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这让他不由得心生胆寒。 他连忙开口道“若是小子知道定会知无不言,到时还希望高人可以信守承诺放小子一条生路。” 那道声音再次在陈凡的耳边响起“现在是什么时候?何人执掌朝政?” 陈凡想了想,然后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该按照哪一朝的年例来回答,不过现在已是文帝姬桓礼政。” “姬桓,姬姓的吗……”只听那道声音的主人将文帝的名字放在嘴中细细咂摸了一番,似乎是没有在脑中找到什么答案,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又问道“那你可知秦皇汉武两位君主。” 陈凡听到这个问题也是一愣,秦皇汉武两位君主?什么时候的事,他自认史书读的比较仔细,可丝毫没有对这两位帝君的印象,然后开口如实答道“前辈所说的两位君主确定是存在的吗?小子自认熟读史书可未曾听说过二位君主啊!” 那道声音沉吟了良久,然后又问道“那你告诉我现在国朝是怎么更迭的。” 陈凡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说辞,然后道“自强汉统一天下八百年,经历了春秋战国两个长达千年的战乱时期,随后我沧澜横空出世横扫诸敌,再一次将这濒临破碎大陆重新整合让他重新焕发生机。” 听到陈凡的回答,暗处的那人惊怒了“什么,你再说一遍,统一天下的是汉,仅春秋战国两个时期就已过千年。” 陈凡没有多说仅是轻微的点了点头,而接下来那道声音如同癫狂一般发笑道“好手段,好手段,不愧是你们,我本以为当初那盘棋已经下的够大了,没想到你们这些走狗还想要遗祸千年,够狠,够狠啊!你们这些畜生枉为人子!你们给我等着,若是我有机会重见天日,我定要让你们血染青天!”那声音之大震得陈凡眼睛直冒金星。 那道声音沉寂了好一会儿,陈凡以为那位已经离开此处,刚准备转身抬脚离去。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相逢即是缘,没想到居然有人踏足这里,年轻人我们聊聊吧。”陈凡听的出那苍老的声音里包含着令人难以承受的孤寂,但陈凡还是害怕,他怕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上一秒还和自己谈天说地,下一刻就把自己打得连渣都不剩。 那道苍老的声音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道“小家伙,你放心老头子不会为难你,只是在这里被关的太久了想找人说说话了。” 陈凡眼睛一转,随即开口道:“你都不让我见你一面,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吧?” 那道声音轻笑了一声,然后开口道“我真的没有躲藏,既然你非要见我,就一直向前走吧。” 陈凡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攥着短刀的守不知何时已满是水珠,陈凡走过干尸道,然后站在两排干尸的中间四处张望。 可快要走完干尸道的时候,陈凡身后突然感觉一阵寒意,但当他回头之时却发现身后除了干尸再无他物。 陈凡又向前走了几丈距离,旁边的一个干尸突然转过头对他龇牙一笑,白森森的牙齿闪着妖异的光芒。「啊」陈凡也惊的大叫了一声,一连退后了七、八步,他感觉一股寒气自心底升腾而起,从头到脚一片冰凉。他将短刀横在自己的胸前爆,喝道:“你是人是鬼?” 下一刻只见那「干尸」从尸列中走了出来,他全身上下皮包骨,走起路来机械僵硬,真如僵尸一般。可没等他走几步几道箭矢准确无误的射在了他的脚下。 陈凡见状连忙环视四周,刚刚的箭矢之准,说明在这里除了这个干尸还有其他的活人。 而反观那干尸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笑骂道“没想到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消散,看来那些家伙为了囚禁我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随后转头看向陈凡,朝他招了招手,笑道:“小家伙,你不用那么紧张,那个东西不会为难你的,它只是为了针对我,为了不让我离开这座宫殿……” 看着如僵尸、似厉鬼一般的活骷髅,陈凡有些难以置信刚刚和自己说话的竟然是这样的人物突然想到了什么的陈凡怯生生的问道“那个,这位前辈,你现在是死是活啊!” 那干尸瞥了一眼陈凡然后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道“现在算是活人吧,不过也快死了!” 陈凡满脸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干尸」,有些失声道:“你……真的还活着?若是活着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是啊,我的确还活着。不要怕,我们好好聊聊吧,我已经有多年未见到活人了。” 陈凡还是有些不信,毕竟干尸现在的状态说他是尸变他还信,可若是说他还活着,陈凡是万般不敢相信的。但现在的状况,不管陈凡相信与否,以他现在的状况,必须要和这位干尸好好聊聊。 陈凡深吸了一口凉气将短刀置于身后,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和老人不足一丈距离处,与他对面而立。 老人道:“我想此刻你心中一定充满了疑惑吧?” 陈凡看向干尸,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现在满肚子疑惑,先不说这干尸和这宫殿的来历,仅仅是刚刚干尸说出的两位帝君的名字就让他疑惑不以。 汉武很好联想,那必定是千年之前一统天下的大汉中人,可这谥号为武,陈凡思来想去可没有想到史书上对这个人有过记住,陈凡猜测这位帝君可能是继位时间短且没有什么政绩,当时史官也就没有记录。 可这秦皇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朝代,怎么可能! 可陈凡突然想到几天前师傅来找自己时跟自己说的话,他说有一个不被史书记载的国度曾经存在过,而他此行就是为了要验证那个国度的存在,难不成师傅要找的国度和秦皇有关。可,若历史长河中曾经真的存在过这样的国家,为什么史书上没有记载…… 那干尸似乎知道陈凡在想什么,开口道“你不需要纠结我刚刚说出的那两个名字,我也是道听途说,你无须在意,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还是刚刚那句话,现在的你一定充满了疑惑,能解答的我会帮你一一解答,毕竟我已经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 陈凡听到干尸的回复,也没有继续纠结,继而开口道:“那我便斗胆开口询问了,若是出言哪里不妥还望前辈见谅!” “哈哈哈,好好好,小家伙老头子今天高兴你尽可提问。我已命不久矣,心中的秘密此时若不说出去,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陈凡指着身后的宫殿开口询问道“这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宫殿。” 陈凡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甘心,继续询问道“那它除了叫做宫殿还有什么其他的名字吗?我是说之前的名字!” 听到陈凡的询问,干尸也陷入了一小会儿的沉思,毕竟时间太久了他也有些记不太清了。 “其他的名字吗……我想想,之前好像叫群英殿。” 大梦初醒 第八十章归途(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群英殿……”陈凡细细的回忆了一番脑中的记忆,却发现两千年浩如烟海的史书中没有对这个名字的记在。 那么就剩下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宫殿是出现于大汉之前的某个时期。 说起来也奇怪,虽说大汉是第一个统一天下的国家,在那之前应该还有不少国家才对,如若不然,大汉又为何要统一,又为何要起兵! 更令人疑惑的是与汉对立的又是哪个王朝,书中根本就没有过记载,就如同被人抹去了一般。 陈凡忽然想到了之前师傅还有老帅跟他说过相同的话。 “我们是历史的一部分,但书写历史的却不是我们!” 现在想起这句话,陈凡隐约间感觉到老帅和自己的师傅之间有着令人寻味的关系。 不只是出于感叹还是因为其他,陈凡竟然把刚刚脑中浮现的那句话念了出来,虽然声音很小,但那个干尸还是听见了。 他表现的异常激动,身上为数不多的盔甲又掉落了几片,这是他自见到第二次如此激动。 他看向陈凡,失控的叫喊道“是谁,是谁把这句话告诉你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吼!”一声怒吼震得陈凡气血翻涌,一声闷哼,陈凡嘴角留下一道血痕。 他看着眼前的干尸,有些担忧道“前辈,前辈你怎么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下一刻只见那干尸瞬间出现在陈凡面前,然后一指顶在陈凡的眉心处,下一刻随着干尸的手缓缓抬起,一颗饱满红润的血珠从陈凡的眉心处出现,然后没入干尸手中。 做完这一切的,还没等陈凡缓过神来,那干尸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然后丝毫不差的飘落在之前待过的地方。 干尸看了一眼还有些发愣的陈凡道“小家伙,这一滴血作为报酬,一会我送你一样东西。” 陈凡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干尸会这么认为轻易地放过他。 不过心中又有些许疑惑,想起之前在幻境中看到的景象,忍不住问道“前辈,您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吗?” 干尸没有回答陈凡的问题,而是反问了陈凡一个问题“那你现前,在幻境中又看到了什么呢?” 陈凡看着眼前的干尸,眼中闪过一丝心悸道“我看到了遮天蔽日的树木,还有一些只在古籍中寥寥几笔记录过的生物,还有那令人窒息的末日。” 干尸看了一眼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因为很那摸异色极其隐蔽,以至于陈凡没有发现。 干尸沉声道“你相信你看到的是真的吗?” 陈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真的幻境中发生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到陈凡差点就相信那一望无际的天曾经塌了。 接下来,干尸也没有一直纠缠于这个问题,干尸似乎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以至于对于陈凡的一些问题言无不尽。 一番长谈之后,大致了解了这座大殿的一些来历以及这里的一些秘密。通过详谈,陈凡得知在这做大殿之下有一座九幽白骨大阵凝天地之力,聚万灵之魂。 正是因为有这座大阵的约束,干尸和他的伙伴才会被囚禁在这里等死。 与陈凡畅谈良久的干尸不由得感叹道:“时光荏苒,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够将心中的秘密说出去,真没想到有人能够闯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干尸朝身后挥了挥手轻声呼唤道“出来吧,小家伙。” 陈凡听到干尸的轻唤,脖子伸的老长,朝干尸招手的地方看去。 只见一个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小东西朝这边走来,当那个小东西走出阴暗出现在陈凡眼前之时,陈凡不由得失声道“白虎。” 没错!出现在陈凡面前的正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幼虎。 陈凡看了一眼幼虎,又转眼向干尸看去,满眼的难以置信。虽然陈凡知道这不是书中描绘的四灵之一西方杀伐之主白虎,但是还是不由得惊叹这只幼虎的神俊。 虽然年幼尚且步履蹒跚,可浑身却散发着王者独有的霸道,当然这种霸道仅仅存在数息。 因为在下一刻,当幼虎站在干尸身旁时,就如同家养的小猫般乖巧,甚至眼神中还带有些许恐惧。 陈凡不由得向干尸看去,他特别想问问干尸到底干了什么,能够让如此神俊的白虎如此害怕。 干尸似乎知道陈凡在想什么冲着脚边的幼虎笑道:“小猫你可真没长进啊,怎么胆子还是这般小。” 小猫?!陈凡都有些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这明明是头幼虎,哪里像小猫了,而且幼虎不要面子的吗!这么直接说人家胆子小,也就欺负人家没通灵,不然咬死你! 不出陈凡所料,那只幼虎在听到干尸的嘲笑后,有些恼怒的低吼了一声。 陈凡见状不由得眼神一凝,仅凭刚刚的表现陈凡有些怀疑这头幼虎已经开了些许灵智,而接下来的一幕更让陈凡大跌眼镜。 只见那只幼虎在嘶吼了几声之后连忙躲到了距离干尸不远处的另一具干尸后面,然后继续朝干尸龇牙咧嘴,但是就,刚才的样子来看它对老人着实有些害怕。 陈凡脑袋上不由得多了几条黑线,这小家伙比人还要精,还懂得“仗势欺人”。 不过随即陈凡心中产生可一丝疑惑,这干尸到底干了什么,能让如此神俊的一头幼虎如此害怕。 这个疑惑盘踞心中,就如同猫抓得一般,最终陈凡还是忍不住问道“前辈,你对这头幼虎做了什么,为什么它会这么怕你?” 敢说瞥了一眼还在龇牙咧嘴的幼虎,笑道“你说这个小家伙啊!当初它贼头贼脑的溜了进来,结果被我关了三天。在那三天中我不停的和它说话,谁知小猫胆小如鼠,惊的在整座大殿内到处乱跑,最后竟然吓得抱着自己的头趴在了地上。我怕吓坏它,便将它放了出去。” “哈哈……”陈凡听后先是一愣,然后大笑不已。 幼虎似乎非常恼恨老人提起了它的陈年臭事,不断的冲着老人张牙舞爪,但就是不敢过去。 陈凡笑了一会,然后止住,他紧紧的盯着干尸,他知道干尸还有话说,不然他不会把这头幼虎叫出来。 果然,在陈凡的注视下干尸缓缓开口道“小友,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状况,我已经时日无多,我在这世上本无,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家伙,若是放任他不管,日后当他走出山洞定会被那些修士盯上,所以……” 干尸看了一眼陈凡,双手环抱弯腰一拜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这小家伙带在身边,细心教化它,让它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所以,拜托了!” 说完又是一拜,陈凡那受得了这一拜,连忙向一旁闪身,躲过干尸一拜,开口道“前辈,你这话严重了,前辈救了我的命,替前辈做一些事也是应该的!” 干尸先是一愣,然后轻笑道“哈哈哈,小家伙,你就不怕我害你吗,要知道这可是世间异种白虎啊,虽然与那白虎不同,但身为异种,绝对会成为某些势力眼中的珍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你懂吧!” 陈凡看了一眼正怯生生偷看自己的幼虎,又看了一眼干尸,掷地有声道“前辈,你太小看我了,你救了我一命,这份情无以为报,但有所托,竭尽全力。。” 干尸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问你个问题,你知道白虎吗?” 陈凡看了一眼干尸,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侃侃道“略有耳闻,白虎也是战神、杀伐之神。白虎具有避邪、禳灾、祈丰及惩恶的扬善、发财致富、喜结良缘等多种神力。而它是四灵之一,其周身是由星宿变成的。是由二十八星宿之中,位西方七宿:奎、娄、胃、昂、毕、觜、参。所以是西方的代表,而它的白,是因在西方,西方在五行中属金,色是白的。所以它叫白虎。 ” 干尸听着陈凡的侃侃而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再也,没有多说。 这一夜陈凡留宿在群英殿,大殿内阴寒森冷,据老人讲这不过是九幽白骨大阵外泄的一点阴气而已,可以想象地窟内有多么可怕。 夜里陈凡睡的并不安稳,回想老人所说的一切,他发觉有许多疑点值得推敲,事实似乎并不完全像老人所说的那样。 他越是深想,越觉得可怕,原以为已经彻底了解了这座大殿,但细想之后发觉此地依然无比神秘。 幼虎前半夜一直紧紧的贴在陈凡身边,直到后半夜陈凡翻身时不小心将它压的直翻白眼,它才怒吼着远离了他半米距离。 老人则归入了尸列中,大殿内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第二天陈凡拜别老人,向大殿外走去。 清晨的霞光洒满了山谷,陈凡看着这熟悉的山谷,迷离见似乎看到了那些巨人们正在享用早餐,血淋淋的场面让人不忍目睹。对于幻境中的那些场景不论真假,陈凡都将铭记一辈子。 陈凡甩了甩脑袋,那巨人的画面也随之消失,他轻笑了一声,转头看着趴在自己肩上憨憨入睡的幼虎,轻轻点了一下后者的鼻尖,柔声道“小家伙,日后请多指教了!”然后朝着山洞一拜,走下山去。 大梦初醒 第八十一章人间修罗(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群英殿内,依旧是那般寂寥无声,可那做干尸却没有站在原地。 只见他背后插着几支箭矢,淡淡地看着不远处的石像道“你们这些混蛋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寂静的宫殿内回响着干尸的咆哮,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当他想要想要再次奔向石像时,一阵剧烈的抖动让干尸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一处幽深昏暗的隧道,开口道“你怎么下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十分雄厚的声音从隧道内传出。 “怎么,你不欢迎我来吗?” 然后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只身体硕大的青眼白虎出现在了干尸的眼前,而且嘴角还留露出如同讥讽般的弧度。 干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白虎道“你这家伙怎么来这了!” 白虎抬头看了一眼距离干尸不远的那座雕像,没有开口,然后缓缓抬起一只爪迈出隧道。 可还没等那只爪子落地,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大殿内回响起来。 “退回去,你不属于这里,在进一步……死!” “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哎!虽说你我曾经共侍一主,但,你要是还敢用这样语气跟我说话,我不介意把你拆了!” 说着,那只白虎的爪子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掀起阵阵尘埃。 看着向自己走近的白虎,干尸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它的脾气还是这么臭。 干尸走上前去拦住了白虎前进的步伐,淡淡道“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白虎看着眼前的干尸,眼中满是复杂之情,数息之后,那白虎向后退了一步,那硕大头颅缓缓低下,一声对不起从白虎的口中飘落而出。 而干尸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白虎看着眼前的干尸,眼角悄悄地滑落下一滴泪珠。 没有人知道干尸的来历,就算是这一层的守护者也不知道,但是它知道,它知道干尸的所有过往。 看着眼前这位曾经震烁了一个时代的王者,一抹名为心酸的感情涌上心头。 它看着眼前的干尸道“其实你可以走的,若是你想要离开,没有人能拦得住你!” 没等干尸开口,那道声音再次向起,不过这次不像先前那般平淡而是多了些许惊怒。 “胡闹,主人说过他不能离开这里,啸天我容忍你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如果不然就地将你格杀!” “聒噪!”被叫做啸天的白虎冷冷地看着远处的雕塑说道。 “放肆!” 随着一声震怒,数支箭矢凭空而落,径直射向白虎啸天,力道之大就连周围的空间都出现了些许扭曲。白虎见状没有丝毫慌张一声震彻云霄的咆哮,瞬间将还在空中飞射的箭矢震成粉末。 白虎顺势起身一跃直扑不远处的那座塑像。 干尸暴喝一声“够了!”然后瞬间出手抓住了啸天那如同小树般粗的尾巴,然后猛然一甩,城门高的啸天就被甩到刚刚的那座隧道旁边的墙上。 啸天轻咳一声,甩了甩有些发懵的脑袋,它受伤了,仅仅随意的一击就让它受伤了。 对于干尸突然出手它当然很气愤,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自己在那人的眼中也只不过是大一点的老虎,随手可以灭杀。 一直以为干尸被封印的这一层守护者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对于这个干尸到底有多强,其实它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自它诞生之后他就一直呆在这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出手,而且每一次违规自己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收拾一顿,没想到自己一直在走钢丝。 干尸没有回头去看雕像,淡淡道“你先离开一会儿,我和啸天有话要说……” “可是……”话还没说完,守护者就后悔了,自己有那个拒绝的实力吗!单单从刚才来看,干尸要灭杀自己也只不过是抬手之事,可自己的职责就是要守在这一层啊!正当守护者纠结之时。 干尸开口道“放心吧,我不会走,我就在这一层那也不起,你先离开,我有些话要对啸天说。” 那守护者沉吟了一会儿,只听一声轰隆的响声,那座塑像缓缓地落入了地中。 等到那座塑像完全消失在地中之后,干尸缓缓地走向白虎啸天然后举起那枯如朽木的手掌在白虎的脑袋上摸了摸。 “小家伙,你根本没有必要道歉,当初那件事没有谁对谁错,要怪就怪当初的我太弱,没有办法保护好她……这么些年过去了没有必要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啸天低头看了干尸一眼,有些哽咽道“扶苏对不起,对不起!”一颗颗泪珠滴落在地上化成一朵朵水花。 干尸抬起头嘴中喃喃着“扶苏”二字,眼中满是痛苦。 干尸扶苏拍了拍啸天的脑袋道“行了,别哭了,我衣服都湿了,说正事!” 一听到正事二字,啸天立马停止了哭泣,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扶苏等他开口。 扶苏看了一眼啸天道“说说吧!你和那少年在幻境中经历了什么?” 啸天看了扶苏一眼,沉吟道“扶苏你相信有人可以单凭蛮力破开我的肉身吗?” 扶苏也是一愣,对于啸天肉身的强度他可是十分了解,在那个时代啸天是除去那几个家伙外肉身强度公认的无双。 要破开啸天的肉身自身实力切先不说就是这兵器可是要实打实的需要灵宝,因为普通兵器别说是伤其肉身,就是要割断它的一根毛发都是不可能的,更别说凭借蛮力了。 啸天似乎知道扶苏会不信,缓缓地低下脑袋让扶苏仔细看了看,几处清晰可见的血痕出现在了扶苏的眼前。 扶苏不由得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受的伤?” 啸天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扶苏刚刚的那个问题“你相信有人可以用蛮力破开我的肉身吗?” 这一次扶苏迟疑了,他看着啸天头上的血痕,他知道这绝对不是殿里其他人做的,其他人的实力还很清楚这般轻微的伤痕不是他们的手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想到这种可能后扶苏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早已将头抬起的啸天,没有开口,但眼中却多了些许难以置信。 啸天笑了笑“猜到了!” 扶苏摇了摇头道“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啸天摇了摇头“我说我也不知道你相信吗?” 扶苏的眼神出卖了他,他不信。 似乎知道他会不信,啸天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信,等我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用的什么武器,灵宝还是其他的……” 啸天摇了摇头。 “他没有用任何宝器,而是随意在身边捡起一块石头砸的!” “随意!还是石头!”扶苏不由得失声,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石头会伤到啸天,他还记得当初啸天一怒数座大山都被他撞塌,现在竟然告诉他,伤到啸天的竟然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事实就是如此,那个小家伙看来没有你我看到的那般简单。” 扶苏想到之前接触那人的感觉,轻叹了一声道“是啊,若不知取了他的眉心血,我都会认为他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少年!” 啸天听后来了兴趣,对于扶苏的一些手段他还是知道的,取人眉头之血,窥人心事,这是扶苏的手段之一。 扶苏看了啸天一眼道“你对那个小家伙有什么印象?” 啸天想了想道“你说什么感觉吧,感觉这是个坏痞子,满肚子坏水,而且敢打不要命的那种!但不得不承认那个小家伙有点小聪明!” 扶苏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他让我们看到的一面!” “哦?知道吗!人不都是这样吗!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啸天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在他的印象里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但这个答案却被扶苏摇头否定了,他一脸凝重的看着啸天道“你知道我在他的血中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看着扶苏脸色有些不对,啸天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扶苏闭上眼前,沉声道“是血,无尽的血凝成的河,还有皑皑白骨堆成的尸山,那场景超越了当初那家伙的那场屠杀。” 听到扶苏提起那家伙,啸天的眼睛不由得缩了缩,那家伙到底是谁,它知道,它做了什么它更知道,能够让扶苏说出超越二字,足以证明扶苏看到的场景到底有多么让人不寒而栗。 扶苏似乎还没说完,摇了摇头继续道“更重要的是那个小家伙的血里还存在着一股差点让我都失神的意志!” “什么,让你都差点迷失!” 这下白虎啸天真的坐不住了,毕竟自己的娃还跟在那个小家伙身边呢! 扶苏似乎知道啸天在想什么,拍了拍啸天的脑袋道“你孩子没事,虽然他很危险,但是他的本质不坏,不会伤害你孩子的,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孩子跟在他身边,日后的成就绝对会超过你!” 听到扶苏的保证啸天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想起之前扶苏说的那股意志,起了兴趣,开口寻问道“你先前说的那个意志到底是什么?” 扶苏看了一眼啸天然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复仇!” 是的,他在陈凡的血中看到了冲天的恨意,这股恨意就让他迷失,他不明白陈凡是怎么将这股恨意压在心头。 但他知道瑞士一旦这股名为复仇的恨意爆发,整个天下都会变成一片焦土,而陈凡则会成为屠戮天下的嗜血修罗。 大梦初醒 第八十二章暗中的手(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随后扶苏似乎想到了什么,冲身后的啸天招了招手道“正巧你来了,帮我个忙!一会儿祝我一臂之力。” 啸天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扶苏的性格,如果不是他能应付过来,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扶苏见啸天答应,没有过多的迟疑连忙着手,一颗鲜红的血珠逐渐从扶苏的眉心分离出来。等到这滴血完全飞出之后,扶苏的身体竟然出现了一些龟裂。 没等啸天开口寻问扶苏的伤势,意外发生了,只见那滴血刚从扶苏眉心分离就迫不及待向外飞去,扶苏见状暴喝道“啸天快禁锢它,别让它跑了!” 啸天没有半分迟疑,一跃而起挡在了那滴血的去路上,然后张开大口想要将那滴血吞下,可那滴血似乎长了眼睛快要接近啸天的时候突然转弯,朝另一个飞去。 啸天见状没有迟疑立马腾越跟上,扶苏见状暗叫不好,然后从怀中取出一面铜镜掷向半空,然后手捏印决打入铜镜,紧接着一束银光从铜镜飞射而出径直打在那滴血上。 然后那滴血就被缓缓地吸入铜镜之中,啸天微迷眼睛,淡淡地看着半空中漂浮的铜镜道“没想到,那位把这件宝物交于你了,现在你要做什么,监视那个小家伙吗?有必要吗?随便派出去个‘眼睛’不就可以吗?” 对于半空中的那面铜镜它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那位曾经用那铜镜做出过监天下而御万民的创举,现在却用来监视一个未及冠的小家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扶苏淡淡地摇了摇头,眼睛紧紧盯着那面铜镜,语气有些沉重道“我不是为了监视他,那个小家伙有自己的路我不会干涉,不过有些人还是要见见的……” 啸天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缓步走到铜镜下,扭头看了一眼同样在注视铜镜的扶苏冷声道“是谁?” 扶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在那个小家伙的血中感应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存在!别着急,快有结果了!” 听到扶苏的话语,啸天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抬头紧紧的盯着那面铜镜,但周身混乱的气势说明了此刻啸天的心境很不太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一道强烈的光束从铜镜中爆射而出,在接近扶苏时又转瞬间烟消云散。 光束过后,铜镜之上慢慢开始凝结起了影响,十息过后景象完全显现在了扶苏眼中。 在镜慕之中,是一片黑暗之地,黑色的河水在缓慢的流淌着,在那河水的中央,一具黑色棺材,静静的悬浮于上,浓密的瘴气萦绕在棺材四周,让人看不清棺材上到底有什么。 扶苏见状眉头一皱,连忙又打出几个印决,随后镜幕移至棺材上方,破去瘴气,一道身影,便出现在了镜幕之中。 那道身影,身着黑袍,黑袍边缘,有着金色的纹路,他的模样极为的英俊,而此时,他紧闭着双目,但即便是如此,那脸庞上,依旧是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邪恶之气在流转。 啸天在看见那道身影之后,那靛青色的虎瞳,瞬间冰冷了下来,那硕大的虎尾重重地甩在地上。 “魔主,没想到竟然是他!” 扶苏盯着那镜幕中的黑衣男子,眼中的杀意一闪既逝。 而后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紧闭的眼睛微微颤了一颤,而后双目,竟是在此时缓缓的睁开。 轰! 就在他双眼睁开的瞬间,仿佛是有着一种足以让人堕落的邪恶暴涌而出,那种邪恶,若是心智不坚者看上一眼,怕就是会迷失掉自己的心智。 而扶苏却丝毫受到影响,眼神依旧那般冰冷的注视着睁开眼的魔主,而后者也是这样的看着镜幕,他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 “呵呵,是你吗?没想到你也活下来了,看来那家伙失败了!” 棺材中的魔主缓缓的撑起身子,他望着镜幕淡淡一笑,神色略显慵懒的道:“真是有些手段呢,这样都能被你们探测出来。” 没有人回答,因为回答了也听不见,铜镜能够探测到的魔主,但却无法让得双方沟通。 此时的魔主,在旁人看来只是在对着虚空说话,但是他知道,他所说的话,扶苏必然看得见,也听得见。 “没想到还是棋错一步被你们探查到了我的位置。”魔主微笑道。 “不过” 魔主嘴角挑起一抹邪恶以及残酷的笑容,他手掌对着镜幕缓缓的紧握,眼中掠过一抹奇异光芒:“这一次,你们必输无疑。” 镜幕微微的颤抖着,而后景象开始变得模糊,那魔主的身形也是越来越朦胧,最后镜幕一颤,终于是彻彻底底的消散而去。 黑暗的河流上,棺材中的男子缓缓的站起,他微微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细微眩晕感消除而去,然后抬头望着先前窥探他的虚无处,淡淡一笑“你们还真是些阴魂不散的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贼心不死。” “轰。” 黑暗的河流突然爆发出巨响,一道万丈庞大的黑影迈步而来,魔臂挥舞间,连空间都是剧烈的扭曲下来。 “魔主,你总算是全部恢复了吗?”嗡鸣的声音,在这黑暗河流上回荡着,引起阵阵涛浪翻滚。 在周围的河流上,一道道黑色的水柱涌起,而后有着八道身影,自水柱顶端浮现出来。 “我们应该已经被发现了。”在那最右侧的水柱上,一名清瘦的少年轻声道,他模样清秀,看上去有着一种稚嫩之感,不过那黑色眸子中,却是有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阴森缠绕。 “是啊,真是小看了那些家伙了呢,这么些年过去了,那些家伙的鼻子依然还是那般灵敏!”魔主淡淡的笑道。 “现在怎么办?直接与他们正面开战?”一道隐藏在水柱中的身影开口问道。 “不着急,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接触的时候,再等等,这盘棋布局了这么久不在意多等一会儿。”魔主漫不经心的道。 “可是魔主我们已经被发现了,说明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那些家伙随时都有可能找上门来,我们不能不做一下打算啊!。”刚刚那名清瘦少年皱眉道。 “如若他们敢来,我不介意请他们死一死!”魔主笑着道,露出森白的牙齿,他虽然笑着,但那眼中却满是凶戾之色,仿佛被发现这件事,并没有令得他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这一次,我们必须要赢,哪怕这次要死数百万数千万,我们也必须要赢。” 魔主咧嘴一笑,那笑容中,竟是有着无尽的狂热:“那家伙当初未完成的大业,我来为他完成!” “你们等着吧,这一次,我们可不会再失败了啊,真是期待你们那绝望的脸庞呢,哈哈。” 略显低沉的笑声,在这黑暗中远远的传开,河流涌动,隐隐的,似乎是有着无数邪恶的眼睛,在那黑暗中睁开。 在一处遥远的祭坛顶部,一道身影,已是静坐了不知多少岁月,时间的流逝,令得他身体上的衣衫逐渐被侵蚀得破碎。 只是他的容貌,却是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那脸庞上的圣洁,仿佛被勾勒得愈发的明显。 在他的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气散发出来,他就犹如那最为普通的普通人一般,仿佛弱小得能够让任何人将其无视。 这般安静,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那道静坐无数的身影,突然微微一颤,身体上的衣衫顿时化为粉末飘散而下。 而就在衣衫化为粉末时,那道身影紧闭数载的双瞳,也终是在此时,轻轻的睁开。 那双眼瞳,漆黑如夜,其中没有任何的波动,良久之后,一声闷哼从那人嘴中传出,一道血痕从他嘴角显现。 若是此刻有人在他身边一定会注意到那人嘴角挂着的血痕血迹是金色的。 那道身影似乎没有注意到自身的伤势,他猛然站起身来,周围的空间都被牵动的抖了几分,他走到祭坛边缘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淡淡道“魔主,好手段,数载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不过蝼蚁永远都是蝼蚁,米粒之光如何与皓月争辉,希望这次你能给我带来新的乐趣,毕竟当初除了那个人,我最欣赏的就是你了!” 而远在武陵郡深山中的扶苏看到铜镜中的影像消失,眉头不由得一皱,他没有想到魔主现在已经如此强势。 正当他愣神之际,铜镜突生异变,在经过剧烈的抖动之后一道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扶苏冷冷地听着那道声音,他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是没有想到他会找到这里。 “哈哈哈,小扶苏是吧!没想到你还活着,我猜现在的你一定怒火中烧,若是我在你身边肯定会控制不住和我拼命,冷静点,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根本就不明白……”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记住无论是我还是你的父亲,我们两个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你的母亲,尤其是你的父亲,他很爱你的母亲。” “你记住很多事情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相,我感觉的到现在的你还是太弱了了,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变强吧,只有强者才可以去了解真相,言尽于此,如何抉择你自己选择!” 抬头看着缓缓下落的铜镜,扶苏眼中满是复杂之色,此刻他的内心犹如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大梦初醒 第八十三章初见李夫人(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回到武陵郡先去了一趟书斋,将从宫殿中带出来的幼虎交于郭子孝照应。 与郭子孝续了一会旧之后,从郭子孝的手中拿走了一百两银子又去了天机阁陈凡用一百两银子从天机阁内将这一段时间内武陵郡发生的一些琐事买来查看。 最终陈凡将视线停留在了一段隐藏在非常偏僻角落里的一段话。 “武陵郡今日倭贼潜入数人,疑似对武陵要有所图。” 陈凡狠狠地攥着手里的纸,眼中杀意爆现,在其一旁的心境阿猫阿狗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更有甚者已然失禁。 陈凡将手中的纸缓缓撕碎,冷声道“倭国,看来当年的教训还是不够,十五万还是太少。教训不够深刻,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 随手一扔,无数的碎纸片如同落花般在空中翩翩起舞,他不害怕这些纸张会被别人捡起,因为天机阁从来没有让卖出去的消息让第二个人知道的道理。 陈凡在武陵郡摇摇晃晃的转了一遭后,回到了李府大院。 刚进大门就被人拦下,陈凡抬头一看,来着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寒冰,寒冰看了陈凡一眼,然后淡淡道“回来了,进来向我汇报一下!” 然后头也不回的的走进李家大院,陈凡先是一愣然后看着远去的寒冰,冲着他学寒冰刚刚说话的语气。 “进去跟你汇报一下,给你汇报个麻瓜,要不是小爷现在有任务,我还受制于你,格原来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一板砖拍死你!” 虽然陈凡万般不愿,但还是跟上了寒冰的脚步,等走进刑讯室后,寒冰一把将房门关上,然后急忙走到陈凡跟前伸出双手在陈凡的身上来回摸索。 一边摸一边问“咋样,伤到哪了,严不严重啊,用不用请医生啊!” 陈凡被寒冰的一阵摸索弄得有些恼怒,一脚踢在寒冰的腿肚子上,轻骂一声“滚!” 被踹到一旁的寒冰也不动怒,用手弹去身上的泥土,冲着陈凡笑了笑,生气,是不可能的,只要陈凡可以安全回来哪怕天天挨几脚他也愿意。 陈凡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寒冰,十分自然的做到了寒冰的位置上,淡淡道“说吧,你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吗?你可不是这么无聊的一个人!” 寒冰连忙回神,拍了一下脑袋暗骂了自己一番,然后走上前去,对着陈凡道“夫人回来了!” “夫人,什么夫人?”对于夫人陈凡表示十分疑惑,根据虎卫的资料,李渊的发妻死后就未曾娶妻,何来的夫人?! 寒冰似乎早就知道陈凡会如此,然后开口道“你忘记了吗!当年的李老太爷有两个儿子,后来他的小儿子不是在那场沿海之战中阵亡了吗!这位夫人就是他的遗孀!” 被寒冰这番提醒陈凡恍然大悟,猛然一想的确如此,在卷宗中记载过李家二子杀百人而力竭,其有一妻得与武陵。 不过一个妻子有什么只得寒冰入如此大惊小怪的,还要把自己叫过来多加嘱咐。 寒冰也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一句“夫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很久,不是等闲之辈,不要轻易招惹。” 没等陈凡问明白怎么回事,前堂就有家丁传信说是夫人要见陈凡,寒冰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轻叹一声走了出去。 当陈凡跟随家丁来到后院时,看到一夫人正在与新进的家丁交谈,陈凡不用多猜,一望便知这就是李府所谓的那位李夫人。 李夫人笑颜如花,亲切的看望每一个新晋的家丁,对他们嘘寒问暖。 李夫人果然是在商场打过滚的,虽然只是做做样子,却已经产生了良好的效果。有几个感情丰富的家丁已经热泪盈眶,直把李家夫人当成了再生父母。 只见那名家丁走到李夫人身旁,与其耳边细语,而且还不时的朝陈凡指指点点,陈凡知道那名家丁在吹耳边风,估计一会自己的处境不太妙。 不知何时王庞两位管家来到的后院,二者连看都没看陈凡一眼,径直走到李夫人身边,施了一礼。 “夫人,这就是那个胆大包天随意出手伤人而后被韩统领教训的陈炎。”王管家指着陈凡恶狠狠的向李夫人介绍道。 而李夫人却没有因为王管事的说辞而动怒,而是淡淡地看了陈凡一眼,心中大量了一番相貌不错,为人随和,很有亲切感,便笑着对陈凡道:“你就是那个还没进李府就名满李府的陈炎?” 陈凡向前走到李夫人身边,双手抱拳施了一礼,然后不卑不亢道:“是的,夫人,我就是陈炎。” 而后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很自然的伸出手去,要去与李夫人握手。 李夫人面色一变,冷声道:“你干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古训,李夫人是一个贞德寡妇,极为自爱,对礼教看的甚严,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李夫人守寡多年,却从来没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可见其贞烈。因此,她见陈凡伸出手来,便不由自主的恼怒了起来。 陈凡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错误,连忙低下头歉声道:“对不起夫人,小人一时心急忘记了这不是小人带过的村庄,以此习惯性的与夫人握手啊!望夫人责罚!” 虽然说是道歉,但却没有一丝道歉的诚意,若是其他家丁犯了此等事,早就磕头磕的头破血流了,反观陈凡没有丝毫下跪的想法,让他下跪,做梦呢,他这一辈子,下跪的次数屈指可数,让他跟一个寡妇下跪,他宁可受罚。 “握手?”李夫人听到陈凡的解释,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是啊,在我的家乡,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握手是最基本的礼节。”陈凡说的淳朴自然,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再加上他耐看的外表,让人很容易信赖。 “大胆!”旁边的王管家和庞副管家一起怒吼道,这小子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吃李夫人的豆腐。 “无妨。”李夫人微笑着喝止住了两位管家,所有人都知道在李大小姐接掌李家之前,一直都是李夫人打理着李家的生意,能将李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她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确切的来说,她是一个女强人,而且为了保护自己,她熟悉各种各样的男人,也熟悉各种各样的目光,她对自己的眼光很有把握,这个下人的眼神很自然,没有流露出一丝亵渡的意思,这样看来,倒真的是自己理解岔了。 陈凡也在打量着李夫人,与远观不同,此时近看李夫人,依然是极为出色的一个女人,脸上白净如玉,眼睛美丽动人,眼角没有一丝皱纹,只是不时紧蹙的眉头,似乎显示着她有些隐忧。 “那你的家乡在哪里呢?”李夫人对可以随意握女子手的地方,她也是有几分好奇的,心中不由疑问,世间真有如此之地吗? “我的家乡?很远,很远,说了夫人也未必知道。”陈凡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之色,他现在就是一颗无根的萍,漂到哪里是哪里了。 李夫人看着陈凡眼中的落寞,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番同情,随即摆手制止了这个话题。 李夫人冲陈凡友好的笑了笑,便转身去了,她自然是不会与陈凡握手的。 不管你的家乡有什么破规矩,但到了这里,就得入乡随俗,要是跟你握手传了出去,贞德寡妇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更何况还是一个低等下人。 然后李夫人对着所有新进家丁说要在食堂开一个欢迎新进家丁的欢迎会,众人当然也是高兴不已。 等来到食堂,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陈凡不由得食指大动,说真的他已经七八天没有沾过荤腥了,虽然在幻境中吃过肉,但那是幻境,出来依然很饿。 众人落座之后,李夫人登到台上,对新晋的家丁们发布了一番热情洋溢的演讲,无非是欢迎大家的到来,希望大家尽忠职守,热爱本岗,为李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到了后面,陈凡却看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镜头――新丁代表发言。看到这个板块,陈凡不由得一懵,什么代表发言,他当初进入军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事,又是家丁宴又是开会又是发言,麻不麻烦。 现在的陈凡眼中只有这一桌子的美食,至于发言也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当看到上去代表新晋家丁发言的那个家伙,更是让陈凡懵逼,那个家伙赫然是书呆子乔明。不对,现在应该叫李明了。 只见李明神情紧张的走上台去,从衣兜里取出一张事先写好的纸,双手紧张的不住颤抖,结结巴巴的念着,好好工作,天天向上,热爱大华,热爱李家。 陈凡的一口饭全部喷了出来,引来了周围无数虔诚家丁的愤怒而视。 陈凡连忙举手抱歉,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奇葩的发言竟然和自己在军营中当初的誓词一般,但若是和自己当初在军营中的誓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啊! 一个软弱无力,一个豪情万丈,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大梦初醒 第八十四章出进后花园(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不过陈凡的这一表现并没有影响到整个欢迎会的进程,在李明说完之后,所有人象征性的给予掌声。 然后所有人都在李夫人的指示下开始了进餐,餐桌上你一言我一语好生欢快。 只有陈凡一人坐在餐桌前愣愣的看着一桌子食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庞副管事走到陈凡跟前弯腰近耳低声道“等结束后去后花园,花伯在那里等你。而且根据那三位的指示今后你就住在后花园里。陈公子被那三位看上以后可是前途无量啊!到时候可别忘了在下!” 陈凡举杯敬酒“哈哈哈!庞管事说笑了,若是陈炎日后真的有所成就,那还不是要多亏了今日庞管事的引导之恩!” “嗯?哈哈哈,小炎你这样说就远了,你我可是一家之人啊!”说着还拍了拍陈凡的肩膀。 陈凡没有多说,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请送庞副管事离开。 被这件插曲一闹,陈凡一点吃饭的欲望也没有了,他起身告退左右,然后转身离去。 穿过连廊走过转角,陈凡喉咙上下蠕动了一番后,先前吃过的菜还有喝的酒都吐进了一旁的鱼缸里。 陈凡深深地看了一眼碧绿清透的鱼缸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心中暗道:怪不得寒冰让我小心这个李夫人,,好高明的御人之道,此番作为之后,大部分家丁恨不得对其死心塌地了吧! 陈凡来到寄物处取出自己之前放在这里的东西,然后拿到属于自己的房间钥匙,朝后花园走去。 来到花园自己的小院里,将行李略微的整理了一下,在花园里来回寻找也没看见花老。 陈凡心中猜测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午睡吧,老头们上了年纪都是这样的。 然后回到屋中,关上房门正要在床上躺一下,忽然听到院里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 “哎呀,这牡丹花真漂亮,很配我哎。” “我看那株狗尾巴草比较适合你。” “我打听清楚了,今天新分配来的那个家丁就分配在福伯手下哎。” “对啊,对啊,我就是来看他的。听说他个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皮肤健康的,充满阳刚的——” “切,也不看看你们那副模样,我告诉你吧,听说这位新晋的家丁很神气的,连王管家的帐都不买的——” “王管家的帐他不买,但是本姑娘给他管家,这个帐他总是要买的吧。” “切——” “不要再说了,咱们先采花,再采帅哥,耶——” 他走出门去,只见院里十来个丫鬟,青春秀丽,虽然说不上美貌,但胜在青春。她们正在花丛中忙碌着,不停的采摘着花朵。 “各位姑娘,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呀?”陈凡站在门口大声笑道。 几个丫鬟抬头看见了陈凡,一起惊叫出声。 “咦,他好像就是那个很神气的家丁哦。”一个丫鬟惊叫出口,旋即丫鬟们便开始唧唧喳喳了起来,眼光却完全落在了陈凡身上,把他全身上下都瞅了一个遍。 一个女人或许还有些害羞没这个胆子,但十个女人则是胆大包天了,反正大家都不会笑话,那就放心大胆的看呗。 “你是不是叫陈炎?”一个小模小样的丫头问道,这是个有心人,竟连他的名字都打听到了。 “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姑娘有什么吩咐。”陈凡笑着道。 小丫头脸上红了一下道:“陈炎,你今天真的是从正门进来的吗?” 这个问题,现在全大院的丫鬟和家丁们都在讨论,几个小丫头自然也很好奇,目光便都落在了他身上。 陈凡没有丝毫迟疑,十分干脆的点头道:“是的。” 另一个丫鬟奇怪的道:“据我所知,每个家丁进门的时候都是从小门进的,难道你不怕王管家他们吗?” 陈凡想了一下,笑道:“我做事只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心,再说了王管事乃是李府的大管事,他若是要诚心为难我我又能怎么般呢!” 似乎是陈凡的言论让几位姑娘震惊,也或许是陈凡长得好看,反正不知是何原因,现在那几个小丫鬟眼睛里都出现了些许小星星,在他们的记忆里能和王管家他们对着干的,整个李家大院里也找不出几个来。 陈凡看着眼前的几个小丫鬟,想到了从前自己在帅府生活的时候,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可没有这般纯粹,那些人无论是在帅府德高望重的管家,还是那些下人丫鬟,每一个人再见到自己后本能的都会挂上一丝恐惧,陈凡突然觉得眼前的这种目光没那么让人讨厌,随后想到了自己来后花园的目的,连忙开口问道:“对了,几位姐姐还没告诉我,到这里来有何贵干呢?是找花伯吗?” “不不不,我们不是来找福伯的,我们想在这院子里采几朵花,你不要告诉花伯,好吗?”另一个丫头大胆一些,对陈凡有些盲目的崇拜,神情却是一阵扭捏。 “之前是不是采花我不知道,但现在看各位姑娘的眼神是不是想要采人啊?”陈凡口花花的笑着道。 丫头们啊的一声惊叫,个个小脸通红,知道那些话都被他听去了,心里自然羞涩异常。不过她们人多势众,彼此之间都不怕笑话,嘻笑了一阵,一个丫鬟大胆的道:“哎呀,你坏死了,我不理你了。姐妹们,采花了——” 丫鬟们嘻嘻笑着,不理陈凡,各自采起花来。 “哎,小弟弟你看看这朵牡丹花我戴上好不好看——” “哎,小弟弟你看这束秋菊是不是很配我的衣裳——” “哎,小弟弟我的身材是不是很像这棵芍药成熟美丽——” 莺声燕语在陈凡耳边环绕,这些丫鬟们凑在一起,胆子似乎都大了许多,个个亲热的叫着他,一刻钟前却都还不认识他。但是为什么不叫他的名字,要用一个“哎,小弟弟”这四个字来替代呢! 陈凡摸了摸脑袋,心中暗道:女生的心生果然难猜! 没想到这些丫鬟们这么的热情亲切,陈凡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长相不是绝丽,但都是些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女孩, 就像是几只花蝴蝶,在陈凡面前不断的飞舞。莺莺燕燕,侬声软语,这样终日与兵戈为伴的陈凡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然而,很快苦头就来了,丫鬟们对陈凡都很感兴趣,不断的拉住他问长问短,你家乡何处,家中还有何人,今年贵庚,可曾婚配,第一个喜欢的是谁家的小姐,个个都是刁钻泼辣,让陈凡有些穷于应付。 面对这些问题,就算是曾经面对百万敌军也未曾后退一步的陈凡胆怯了,他没有想到这些姑娘的战斗力如此强横,短短几句就几乎要将陈凡的身世全部掏出来。陈凡突然有了一个神奇的想法那就是在审讯敌军探子的时候可以找几个像今天这样的姑娘,到时候不怕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哎,小弟弟你以前真的没有喜欢过哪家的小姐吗?”一个调皮的大眼睛丫头正凑在陈凡身边,打探着他的隐私。 “没有,没有,我从来不喜欢小姐。”陈凡义正严词的道。的确,对于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陈凡见得太多了,多到几欲让陈凡作呕。 不喜欢小姐,那不就是喜欢丫鬟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几个丫鬟姐姐都误会了他的意思,脸上迅速的染上几分羞涩。 这个陈炎,长得不错,为人也风趣,如果不是身份低微,也称得上是个风liu人物。丫鬟们桃腮粉红,俱都不敢去看他。 陈凡尚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已经引起了波澜,见这些丫鬟都安静的低下了头,正要说话,却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叫声。 “这是什么声音?”陈凡耳力极好,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并不陌生,象是犬吠。这李家大宅里,都是些女人家,哪里会有人养狗?陈凡心里疑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什么声音?”刚才打探陈凡隐私的大眼睛丫鬟急忙问道,脸上还泛着两道桃花。 那声音越来越近,陈凡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狗叫声,而且似乎是在朝这个方向而来。李宅豪门大户,养几条狗看家护院,倒也不让人奇怪,陈凡这样解释着心中的疑惑。 随着那犬吠声的渐渐临近,几个丫鬟也听到了,她们的神色齐齐一变:“不好——”这几个丫鬟像是见到了魔鬼般惊叫起来:“小弟弟,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陈凡愣了一下,这狗叫有这么可怕吗,怎么这些丫头吓的连脸上的颜色都变了?他不以为意的笑道:“没事,没事,我不怕的。” 几个丫鬟花容失色,担心的看了陈凡一眼,连采摘的花朵也不要了,顺手丢在地上,然后飞一般的逃走了。 丫鬟们一走,这个世界清净了许多,陈凡的耳根也终于闲了下来。他长长的嘘了口气。麻烦终于走了,终于可以安心找花伯了。 但狗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像是直奔花园这边而来。咦,这可是花伯的地盘,谁敢到这花园中纵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是哪家的畜生,还不快点滚开。”陈凡站起身来,大大咧咧的骂道。 只是一转过身来,他便愣住了,这哪里是条狗,简直就像是一条狼啊。一只足有半人高的大狼狗眨着泛绿的眼睛,正幽幽望着他,狗眼里的凶光,是个人都能看的到。 大梦初醒 第八十五章文武之争(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看到这异常凶狠的大狗有些嗤之以鼻,别说狗了,说当年在深山执行任务的时候多少只狼都死于自己的手下。 陈凡扭头向四周看了看,在确定没人之后活动了一下番筋骨,他可不想才没进李府多久就被人怀疑上。 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大狗,陈凡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进入军营时由于自己的胆怯连一只鸡都不敢杀。 后来还是自家的统领把自己关进了一个内有五只饿了三四天恶犬的笼子里才让自己改掉了胆怯,其实当时谁也不对自己有信心,甚至有些人都觉得陈凡会死,毕竟那个时候的陈凡才七岁。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三天之后当再打开笼子的时候,看到了满身血污的陈凡在啃食着一只狗的尸体,身旁还躺着其他几只,无一例外,全部死亡。陈凡也是在那一次之后才名传军中。 几声犬吠将陈凡从回忆中拉了回来,陈凡可以动手,他不是不敢动手,而是不能动手,毕竟这不是军中。 这么大的一只狗可以在李府之内随意游走这本身就不正常,况且看刚刚那几个丫鬟的态度说明养着只狗的主人在李府的地位绝对不低,不然这样的凶物绝对留不下来。 不能动手也不能坐以待毙,这看似困难的事却没有难住陈凡,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只大狗,眼中杀意若隐若现。 而后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竟然在颤栗,它第一次开始打量一个人,它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是哪来的勇气敢来挡自己的路,在这家中,除了个别几人外,它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 大狗十分气愤,忘记了刚刚的恐惧朝着陈凡龇牙咧嘴,一张血盆大口更是留着让人作呕的口水,陈凡见状摇了摇头,他没有想到自己之前百试百灵的招数竟然失效了。 陈凡叹了一口气,没等大狗动手,陈凡快步上前一把掐住大狗的脖子,然后翻身一甩,将狗重重的甩在地上,然后用小腿卡住大狗的脖子让它无法动弹。 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的迫近,大狗拼命地挣扎着,陈凡见状眼中寒光乍现,他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此恶犬留于李府绝对是个祸患,还是出手铲出吧! 小腿上的力量越来越大,大狗似乎知道眼前这人要杀他,挣扎的更加剧烈,可不管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开陈凡的控住,大狗挣扎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抵抗发出了求饶般的哀嚎。 陈凡冷哼一声,抓住大狗的脖颈叫了一声畜生,然后随手抓起,本想随手摔死,但随后一想,他想到了这条狗的其他用处,他将狗置于地上,然后冷声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什么!给我来,帮我做一件事,做好了,你可以不死!”而后者则十分灵性的点了点头。 陈凡又笑骂了一声畜生,然后把它带入了花伯的住所,摸着大狗的后颈说“你帮我找到这间屋子的主人,我放过!如何……” 大狗没有回答,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陈凡自己会听话的,只见被撒开的大狗左闻闻右嗅嗅,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然后朝陈凡叫了几声,然后跑了出去,陈凡见状,连忙跟了出去,他知道这是这条狗找到了! 就这样一人一狗在李府的后院之内来回穿梭,最终站在了一座李府内荒凉的小院前,陈凡蹲下身子摸着狗头指着小院道“你确定人在里面?” 狗当然不会回答他,但它会叫,汪汪几声算是回应了陈凡的问题。陈凡见状再也没有理会大狗,缓步走到小院门前,轻缓敲门三声,见没人开门,便伸手推门。 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门并没有锁,陈凡一推而入,没进小院就看见院内一个身材有些矮小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那里冲着他笑,好似迎接他一般。 而从见到老人到走进小院,陈凡眼睛始终盯着对方,全身全身却是如临大敌般的紧绷着。 在陈凡的感觉里,这个人是不存在的,虽然他清晰的看见眼前有一位老者,但他却感觉不到他任何的气息。 陈凡瞬间明白了眼前这看似温煦的老人绝对是一个可怕的不世高手。 “年轻人不用这么紧张,像你这么年轻便有这番修为着实不简单,不过我看你气血淤积,想必是受过不小的伤吧,以后没事的话可以随时过来,老夫功力虽拙,但是对于治愈内伤却是有些作用的。” 就在陈凡即将走过老人身侧的时候,在那里站立的老者是突然转身笑着对陈凡道。 正走的陈凡身子猛然顿住一脸惊愕的转过身看向老人,随后低身拱手道。 “前辈功参造化,一身修为想必已练至化境。晚辈岂敢在前辈面前炫耀。若是前辈能够至于晚辈内伤,晚辈感激不尽!” 陈凡自身的伤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他有记忆起,这胸口处就积有淤血,自他进入军营跟随老帅开始东征西战,他就发现胸口处的这块淤血在以一种不可察觉的速度扩大。 他曾经想过多种方法来方法来治疗最终却是不能完全治愈,让自己实力也比以前大打折扣。如今一听眼前老人可以治愈自己内伤,就算是陈凡也是欣喜不已,兴奋之感跃于脸上。 “不用多礼,小家伙你我今日相见也算有缘,老夫帮你治疗伤势也是应该的。” “再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来李家的目的是何,但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伤害李家,这一条我老人家也要帮你治疗伤势。老头子老了,不能护住李家一辈子,若是李家日后有难,还请你记住今日之恩。” 陈凡见状赶忙一拜“前辈今日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日后但有所需,定当竭力。” “哈哈哈哈,好小子,好小子,不错,不错,你师父那个老东西输了一辈子,没想到快要入土了,竟然收了你这么一个小家伙,不错,真心不错啊!小家伙听我一句劝,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这么久都忍了,难道你还不能再多忍一会?” 老者这话说的很平常,陈凡却是听得惊涛骇浪,难不成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如果真的暴露,眼前之人绝对不能留,不论是敌是友,毕竟这是李府,人多眼杂。 但听他的话,似乎与自己的师傅是熟人,可就算是熟人那一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又是什么意思呢? 陈凡又看了一眼老者,然后放弃了对后者出手的想法,他毫不质疑眼前的老人家若是和自己对上,现在自己绝对走不过五十招。 “没想到这李府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心中苦笑一声,陈凡道。 “谢前辈教诲,晚辈谨记了!” 虽然现在还是不明白,但话还是要说出来的好。 “嗯!有魄气,有度量,以后潜力不可限量,跟我来吧!”说着,老人背手向着大院外走去。 陈凡虽不明白老人的意图不过还是跟了上去,在老者的带领下陈凡来到了李府的演武场。 “前辈?”不明白老者要做什么的陈凡眉头一皱问道。 “呵呵,很久没有和人活动筋骨了,今天难得有机会和你放松一下,顺便看一看你的伤势,尽全力攻击我吧!” “既然前辈有雅兴,晚辈自当奉陪!”在听老者这样一说,陈凡心中也是升起了好胜心。 虽然明知自己肯定实力比不得老者,但是年轻人的血性却是让陈凡想要较量一下,看一看自己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好!年轻人就应该有好胜心,唯有如此才能继续进步,来吧!”负手而立,老者身着一袭白衣仙风道骨般的站于原地等待着陈凡出手。 眼见老者站定,陈凡大喝一声眼中冒着熊熊的战意大踏步的向着老者攻了过去。 一上来便是大开大合的招式直接向着老人轰了过去,而老者则犹如江河之上的渔舟一般,虽然随着浪涛上下起伏,但是始终不翻,安然自若。 眼看着自己这刚忙的长拳无法打到对方,陈凡随即转换了拳式。 “前辈小心了!”对着老者提醒了一句,陈凡双腿一并猛然踏地,手上拳头跟着一震,一阵气浪掀起。嘭的一声一阵气爆声传了出来,陈凡双臂透出了阵阵的罡气。 “八极拳?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看到陈凡这个招式的老者眼睛立时亮了起来。 老者自身修习的乃是太极拳,眼见陈凡使出八极拳怎能不惊讶。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震乾坤!真是没想到今日咱们这一老一少要演绎一会太极八极之争了!” 老者脸上带着一丝儒雅的笑意,眼看着陈凡演绎出八极之势心中大快。 “晚辈只是班门弄斧,难登大雅之堂的,还望前辈不要笑话才是!”陈凡知道自己这八极拳虽然有一定的火候但是绝对到不了老人这种把太极拳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心下有些惭愧道。 “哈哈,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今后的天下可是你们的,看你罡气外露想必内劲已经有些火候,可不要对自己没信心才是!” “前辈既然这样说,那晚辈便只好尽力了!”大喝一声,陈凡脚下生风整个人拳风朴实无华,但是在刚才的大开大合之中却是又多出了刚猛之力直接向着老人轰去。 “来的好!”眼见陈凡冲势而来,老人心下甚喜,原本负于后面的双手也是用作了接招当中。 八极拳的拳势和发力都是讲求的刚猛,一般人一记下来几乎就是吐血重伤甚至直接毙命。 老人虽然修习了几十年太极,但是却也不敢托大,直接一记太极化力把陈凡轰来的一拳卸了掉。 大梦初醒 第八十六章神秘功法(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对于自己一击不中陈凡并未感动多么惊讶,老者的实力可不是一记轰拳便可以试探出来的。 不过陈凡也并没有因此就停下自己攻击的脚步,只见他后脚猛然蹬踏轰击地面随即反手便再是一拳轰向老者。 这一拳挟着万钧之力,直接是突破音障发出爆破一般的声音。 “嗯!不错,修习的已经相当有火候了,不过年轻人光是这样你可是无法靠近老夫身体的。”老者见状也是频频点头称赞。 眼见陈凡这般迅速的做出反应,老者依旧是一脸淡然波澜不惊,轻轻的一记闪避加上一记推手便是闪了过去。 “前辈实力深不可测,不过晚辈相信八极拳不会让前辈失望才是!”对于老者的话陈凡并不怎么赞同。 虽然自己实力不比老者,但是却没有到无力一战的地步。 自己这八极拳修习时间也是不短,再加上自己在洞中跟随师傅习得无名武技,要比普通人修习的更为精髓。 想到武技,说来也奇怪,自从习修了这部武技之后,陈凡总感觉自己的体内在发生着不知名的变化,而且这种感觉与日俱增。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部武技就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修习起来没有丝毫瓶颈。而且就在眼下陈凡感觉自己体内的一股气流正在不停的流动,正在抚慰着他那已经脆弱不堪的经脉。 但眼下的情景由不得他过多去感受那种感觉,这么多次攻击,一击未中,说他不能够碰触到老人的身体,陈凡还真有些不服气。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见到陈凡有些不服,老者只是略微调侃了一番,对于他来说陈凡虽然根基不错,八极拳也颇得些精髓,但在实战方面还是差了些火候。 “相信不会让您失望!”听到老者的调笑,陈凡不急也不恼,只是冷冷的一笑,他经过刚刚的交手已经大致了解到了自己与老者的差距,但他不会因为有差距就认输,毕竟他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命有一条用数千袍泽的血凝聚而成的一条命。 他不想输,也不能输。 陈凡身体猛然加速,八极拳更是耍的虎虎生风,动作直接比刚才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 眼看着陈凡气势突然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原本眯着眼睛的老者眼睛猛然一亮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心道。 “好小子!竟然将八极拳的步伐进行了改进融合了太极,此子当真前途不可限量啊!” 眼看着陈凡此时的步伐之中蕴含了太极的韵味,老者对于陈凡的评价更是高了几分。 太极步伐虽然看似缓慢却是蕴含玄妙,尤其是在内劲的催使之下更是玄奥无比,看似缓慢的步伐却是异常迅速,每每在你即将碰触到对方的时候却是轻飘飘的闪了过去,这便是太极步伐的玄妙之处。 而此刻的陈凡便是将太极的玄妙融合到了八极拳之中,刚猛之中带上了绵柔之力威力却是看上去要比刚才强悍了不少。 一连几次攻击之下,虽然陈凡依旧没有碰触到老者,但是却每次也是险些碰触到。 心中有些不服气的陈凡正欲准备再次发力却是被老者突然叫了住。 “停下!不要在发力了,我现在用的是与北斗迷踪步齐名的八卦游踪步,你追不到我也是正常,倘若你再发力恐怕内伤又要发作了,今日便到这里吧!” 眼见这陈凡眼中带着一次不甘的准备再次发力,老者赶紧止住对方,事实上从始至终他走在关注这陈凡的呼吸气息。 前面气息还算是绵长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就在刚才陈凡发力准备追上自己的时候老者却是发现陈凡的气息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心下明白陈凡有内伤的老者立即叫住了陈凡。 而陈凡一听老人用的乃是八卦游踪步也是一阵恍然,依照自己这步伐加上内劲的支撑基本上没有追不上的人,但是老人却是屡屡摆脱,现在这样一解释终于算是明白了。 八卦游踪步他从自己老师的身边,听说过,虽然只是寥寥几句却不乏对其的赞赏。 这八卦游踪步乃是武当的不传之秘,乃步伐的顶级步伐,自己实力本就比老者低上很多,老者又用上了这种步伐,能追上那才叫怪。 不过这也让陈凡起了疑惑,这老者是什么身份,竟然习得了武当不传之秘的八卦游踪步,而且看样子就连太极都是深得真传。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陈凡也不会开口问,因为后者在实力悬殊如此明显的状态下都没有出手杀死自己,说明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既然如此,自己干嘛要如此刨根问底呢! “前辈内力高深,晚辈自愧不如,不知道前辈怎样治愈晚辈内伤?”虽然知道自己追不上老者更多是那八卦游踪步的原因,不过陈凡也知道即便是自己追上也奈何不了老者。 老者太极拳修习了几十年内力早已经到了浑厚绵绵不绝的地步,自己就算是在武学造诣上再怎么天才也难以比拟,除非自己的功法集齐。 一想到自己所修习的武技,是个连名字都不配有的,陈凡心中却又是一阵郁闷。 “也不知道师傅当初为何执意要将这无名武技交于我,还要我学的那本书上的所有东西?”心中叹息了一声。 想到师傅在传授完自己武技之后又甩给自己的那本书,就一阵头疼,书中东西包罗万千,毒医之术,兵法之道,诡阵之门,想到这些陈凡也只能是继续郁闷,没办法师命难违! “小家伙你也不用如此沮丧,你的实力在同龄人当中当初翘楚了,这没有什么妄自菲薄的。而且我敢断言,只要你这内伤治愈应该有一次大的突破才是!” “来!坐下吧,我用内力给你疏通一下经脉,然后给你配一些中药服用一段时间应该可以治愈。” “那便多谢前辈了。”陈凡听老者这样一说,心中感动不已,连忙一拜。 “哪里,小家伙我这般作为也是再为以后着想,现在的武陵郡你也看到了,强敌环绕,危机四伏,而且在不就得将来有可能还要面临一次几欲陨灭的危机,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出手。” “危机?前辈,晚辈不甚明白?以前辈的实力坐镇武陵难不成那些宵小也能翻起大浪?”陈凡听老者这样说心下有些疑惑,眼前的老者实力陈凡猜的差不多了,以老者的实力难不成还平不了一个小小城郡的危机?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哈哈哈!小家伙,你现在的实力还是太低,没有能力去了解一些事情,等你变强了,你就会发现,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小家伙你有所不知,近些年不论是沧澜国内还是国外的那些势力,为了削弱我沧澜帝国的实力,笼络了一些叛出的败类加上一些其他国家对我们沧澜有觊觎之心的人准备渗透进来暗杀我沧澜政要,到时候将会引起一场剧烈的震荡。” “这或许是我杞人忧天,但若是真的到了那番地步,就算是我也会分身乏术,疲于应付,现在帮你即使为了解下善缘,也是为武陵郡留一线生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既然是这样,那陈凡定当竭尽全力!” “嗯!”老者笑着点了点头,眼前的年轻人他并没有看错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值得培养。 示意陈凡坐下之后,老者便帮着陈凡疏通起经络来。 一刻钟之后,老者起身对着陈凡说道“你的内伤主要是当初受了毒素影响抑制了经脉所致,我已经替你将体内毒素逼到了一处,你每日用内力将其逼出一些,相信十日之内便可完全恢复。” “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猛然俯身,陈凡深深的给了老人一个鞠躬道。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以后有事情可以来这里找老头子,这段时间我都会留在武陵郡。” “那晚辈先告辞了!”对着老者又是拱了拱手之后,陈凡转身准备走出演武场。 刚没走几步,突然停下了脚步,刚刚只顾着与老者争斗谈论,却忘记了来这里的正事。 连忙转身朝着老者一拜道“前辈,不知你可曾见过李府的花伯?” “花伯?哦~你是说花肆啊!那家伙谁知道跑哪里去了,说不准他正在哪家酒馆里呼呼大睡呢!小家伙听我一句,像花肆这样的老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来找你,要是你去找他,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 陈凡听后,又是一拜,然后道“多谢前辈指点,我记下了!”然后这一次没有停步,转身就朝后花园走去。 “真没想到百年之后这功法又有了继承人,风清扬你这个老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啊!不过这一次……唉!算喽,不想了,没想到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你们这些小辈给折腾出来,真是过分!” 原地老者看着陈凡离去的方向看了良久叹息了一声也是离开了演武场回到了那座凄凉无比的小院…… 大梦初醒 第八十七章谁为棋子(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老者慢慢悠悠的回到小院,等到远门缓缓关上之后,老者那干枯的脸上涌上一抹惨白。 老者身形不稳,以手扶墙,另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口猩红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他轻咳了两声,看着不远处那紧关着的房门,轻笑了一声。 他捂着那发闷的胸口,摇摇晃晃的推开了那扇门里面坐着三个人。 若是此刻,惩罚还在,他一定会认出,那椅子上坐着的三个人,其中一人正是他在寻找的花伯花肆,而其他二人正是那日在家仆考核上见到的木范两位老人。 老者就如同没有看见那三人一样,摇摇晃晃的扶过一个凳子坐下去。 还没等他坐稳,坐于主席的花伯开口道“你见到那个小家伙了吗?你感觉怎么样?” 老者冷冷地瞥了一眼坐在正中央的花伯道“很不错的小家伙,说吧,他是你们谁手下的棋子呢?!” 听到老者的话,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相继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由花伯开口道“不,他并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棋子!” “哦?!你们会放过这么好的苗子?”对于花伯的话,老者一点也不信,刚刚和陈凡交过手的老者很清楚陈凡不论是根骨还是天赋,在年轻一辈中都算是数一数二的。 最重要的是,老者看出了陈凡应该是刚入武途,不然绝对不会连武者的罡气与修士的真气都分不清。 武者罡气主杀伐,根据修习的武技不同衍生出来的罡气也会有所不同,而修士的真气却只有阴阳之列五行之位,很好分辨。 而且最重要的是武者的罡气比之真气更容易为自己的身体疗伤,因为所谓罡气就是从自身衍生出来的气,是最纯正最亲近身体的气。 而真气则是驳杂之气既有五行又内涵阴阳,只有修行之人才知道其中的难处,若是专修一气那么在修行之中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只有修行同一气的人才可以帮其治疗,但若是六气尽修又会出现驳杂而不精的局面。 而刚刚老者在给陈凡治疗时,发现其体内有一股极为庞大的罡气盘踞,若陈凡学会疏导运用这股罡气,自己要胜过对方还是个未知数,这也是老者不相信陈凡不是花伯手下棋子的缘故。 花伯见老者不相信,环视了一下四周,在确定再无旁人之后,才开口道“其实,在我们计划里,他应该和那些将士一起死在那座山丘之上,成为那没重要棋子的垫脚石,但没有想到那小子竟然活了下来,若不是他成了风清扬那个老东西的弟子,现在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座山头上了!” 想到陈凡还活着,花伯也是一阵头疼,他们设计了这么久的计划,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就然会出了这么一个漏网之鱼,幸好这条鱼无关痛痒,不然他们就必须要冒着暴露的危险把他除掉了。 听完花伯的话之后,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你是说,那个小家伙是虎卫残部!” 花伯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现在是你们最想要看到的场面吧!寒冰中毒,又加上前一段时间的恶战,短时间内不会对你们的计划造成影响,而我在今日之后也会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花肆你们好算计啊!” 回想起刚刚花伯的话语就如同一根线,让老者将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 花伯摇了摇头有些感慨道“相如,你我已是老相识了,跟你说一句真心话,其实你今天伤及心脉,修为尽散不在我们计划之中!” “哦?是吗?” 被叫做相如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但随之被一抹彻骨的寒意所取代。 “花肆,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想过自己会被人算计,但我没想到最后算计我的人居然是你!” 花伯轻叹了一口气。 “相如,我知道你的脾气品性,若是武陵郡有难你不会弃之不顾,定然会全力保下武陵郡,这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跟你说你也不会听,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呸!花肆你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把你从东边救了回来!这次倭国进驻武陵也有你的份吧!不然前一段时间李府被袭,李丫头被绑你为何会选择视而不见,不只是你范老头,木老头也有份吧!” 已有百旬的老者第一次如此动怒,满含煞气的老者从三人脸上一扫而过,而后者除了花伯之外,其他二人还未等老者目光触及,就早早地低下了头不与其对视。 花伯看着怒火中烧的老者,淡淡道“相如,你还是这般脾气,你总是这般不以大局考虑!” “大局?什么大局,姓花的我问你,是不是就算今日我不废尽心血去救那个小家伙,过一段时间你也会让那个小家伙出意外,然后在让我知道他是虎卫残部。”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你的品性,若是知道后者是虎卫残留下来的火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也会出手保下那个小子!” “你就这么确信你的计划会成功,你就不怕那小子将你的计划打乱?” “相如,我知道你刚刚和那个小家伙比试了一番,他的实力你也看到了,但我告诉你,他的实力不是他自己,而是我们赋予他的,现在的他就像一个酒坛,里面的酒是我们灌得,等到美酒香醇之后,这酒坛就会失去他的意义了,而里面的美酒也会赠与它真正的拥有者!” 老者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陈凡体内那股磅礴的罡气从何而来了,没想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依旧影响不了他们的棋局,而且还能在从一颗废子上大做文章。 花肆站起身来走到老者面前,低头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老友,轻笑道“没有人能够逃脱这盘棋,任何人都是这盘棋的棋子,都必须按照我们预想的走,不然我们不介意出手将一些不听话的棋子踢出,就比如说你!” 老者眼中寒光乍现,刚准备起身动手,就被花肆一只大手按下。 “相如,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若是你实力还在,或许我还会敬你三分,但你现在的残破之躯,最好不要惹怒我,不然我就让你和那个虎卫最后的血脉一起消失。” 老者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花伯道“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到报应吗?你知道吗,你的计划会让一城的人陷入绝望,你真的忍心吗?” “我不管,我只要计划成功,你知道吗!只要我们的计划一旦成功我们可就是天下人的大英雄是这个时代的救世主,到时谁还会在意这一城人的生死呢!” 听着花伯那以似疯狂之语,老者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摊躺在椅子上,良久之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眼前的花伯,轻声祈求道“答应我,无论最后计划成功与否,能不能放过那个孩子?” 花伯看着双目无神盯着自己的老者,良久之后淡淡道“我只要计划成功,他的死活就看他的造化了,但是在计划成功之前,我可以保证他是活着的!” 听到花伯的保证,老者明显的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将那无神的眼睛闭上,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花伯双手撑在椅子两侧的把手上,紧紧的盯了老者良久,然后双手一推,后者大惊失色双手在空中乱舞。 但这也没能挡住倒地的命运,看着重重摔在地上的老者,花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然后大袖一挥头也不回的向屋外走去,而木范两位老伯在看到花伯朝外走去,也连忙起身跟了出去,期间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倒在地上的老者。 当花伯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道“你似乎还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的名字吧!他叫陈炎,至于在虎卫里面曾经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懒得去查这些无关痛痒的事!” 说完没等老者回复,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而花伯走出小院之后,对着身后的两人道“传令下去,从今日起不得让里面的人出入小院半步,若是看到他出来,杀无赦!” 范姓老伯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去,看着花伯道“老花,你看能不能让那个小子经常来看看里面那位,放心他们说话我会派人严密监听如何!” 花伯看了一眼范姓老伯,然后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小院然后冷冷道“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切记要严密监听,不要放过任何东西,明白吗!” 那范姓老伯在得到肯定之后连忙点头开口保证。 而在院内,那个被推到在地的老者早已站起身来,看着缓缓闭上的院门,嘴中喃喃道“陈炎,陈炎,姓陈吗!”似乎想到了什么的老者轻笑了一声。 “小花,没想到我竟然还被你摆了一道,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不过到现在你还是没弄清楚谁是棋子谁是棋手啊!” “小花,你最好遵守你的诺言,不要去碰那个小家伙,不然……” 他伸了伸懒腰,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院,眼中杀意剧增。 大梦初醒 第八十八章黑衣初现(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老者站在大厅中央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良久之后,老者看着那在无人推开的院门,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可当他转过身准备离开大厅之时,一袭黑衣悄然落在他的身后。 微风拂起老者的衣襟,那离去的脚步依然停下,他没有回头,但嘴角已然挂上了微笑。 “你骗了他们三个!” 老者没有回答身后黑衣人的问题,而是十分开心的说了一句“你终究来了。” 那黑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哈哈大笑了起来! “哦!听你的语气早就会料到我会来?!” “我早就猜到了,但没有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 “哦?那我到是想要了解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不对!应该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呢?” 李相如双眼浑浊的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副百鸟朝凤图,没有开口。 而后者也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什么时间,然后一笑而过,然后又开口问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会来,为什么不跑,你难道不怕吗?” “怕?我为什么要怕!该来的始终都会来的,难不成我躲起来就能逃过你的追杀?!” “呵!老东西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手下留情?” 老者缓步走到八仙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又翻过两个茶杯满上茶叶,然后自顾自的端起一杯细细品味了一番,似乎并没有在意刚刚黑衣人说的话。 “不给我来一杯吗?” “给你满上了,如果不怕再中毒,就喝喝看,看看我的手艺是不是和当年一样。”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大步流星的走到桌前,没有半分犹豫,举起那杯茶水如同牛饮般喝了下去,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老者道“李相如,我就站在这里,让你再给我下一次毒,你––敢吗?” 被叫着李相如的老者身躯先是一震,然后笑着摇了摇头道“当初我们十八位九品巅峰的武者在你中毒的状态下以战死一半的代价才将你制服,现在仅仅只有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外加一杯不是是否有毒的清茶,想要杀你,与天方夜谭何异。” “呵!你这老鬼,或许其他人这么说我会信,但是你我想相信都难,行了,别藏了,把你右手上攥着的那根银针收起来吧!” 老者丝毫没有因为手中的银针被发现而尴尬,毕竟以他的实力要探查到自己这一点异动简直是轻而易举。 只见他轻抖衣袖,一根如发丝般细长的银针落在了地上。 黑衣人看着落地的银针有些玩味的笑道“我以为你会自杀的!” “我为什么要自杀呢?再说,有你在我面前,我想要自杀,恐怕要比登天还要难吧!” “哦~你不想自杀,那你拿银针干嘛,难道是要杀我吗?来呀!让我重温一下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吧!” 李相如轻笑了两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笑道“行了,你我就别绕弯子了,坦白说吧!那件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也别打我的主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黑衣人缓步走到李相如身边,在他耳边轻语道“我说过我是来问什么东西的吗?别自作聪明了!你们要做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很感兴趣,那就是当年被我杀死的那九个老家伙真的死了吗?” “什么?” 没等李相如反应过来,黑衣人重重地一拳径直轰在了李相如的肚子上。 一口鲜血涌入嘴中,他强忍着剧痛,把嘴中的那口鲜血又咽了回去,但肚子上传来的剧痛,让李相如无法稳住身形。 他双手环抱着肚子缓缓向地上倒去,而黑衣人似乎早有准备,一脚顶在李相如的膝盖上,然后用膝盖抵住李相如的胸,若是在远处忽略掉黑衣人的动作,很容易让人错看成李相如是自己跪下去的。 当李相如那双膝将要触碰到地面的时候,黑衣人也撤走了自己的腿,使得李相如的双膝缓缓地贴近在地面之上。 李相如不甘于此,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可没等他双膝离地半寸。 一股一股无形的势,汹涌而至。只见黑衣人薄唇微动:“跪下!” 轰! 一股恐怖威压外涌,席卷在李相如的身上,刚刚离开地面的双膝猛然又跪了下去。只是这一次没有了之前那般轻柔。 嘭! 地板碎裂,李相如裤腿殷红,隐约可见白骨森森的茬子。 他双目充斥着鲜血,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似乎要将他吃掉一般。 “对,没错,就是这样的眼神!嘶~又有哪里不对,让我想想,哦~对了,我知道差在哪里了!” 然后猛然一脚踩在李相如的肩上,让李相如双手撑地,然后黑衣人缓缓低下身子看着跪倒在自己脚下的李相如,他笑了。 “老头,你还记得吗!?当初你们也是这么对我的,不仅挖了我的骨还废了我的修为,将我狠狠地踩在脚下。” “还记得吗?曾经我是多么信任你们,尤其是你,李相如,我几乎把你当亲叔伯对待,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啊!” “告诉我,你是怎么对我的!” 咚咚咚!一声声令人窒息的撞击声在厅内回响。只见黑衣人脚下的李相如那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深深插入了地中,而且皑皑肩骨也已清晰可见。 李相如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抬头看向那被黑袍遮住而看不清面容的脸,惨笑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确定现在的你实力已经超过了从前!想要杀死我简直是易如反掌!” “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最先踏入这一步的人竟然是你!我们布局了这么久,没想到,没想到啊!” “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狠心杀死我啊?!” 李相如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开口。 而黑衣人也没有兴趣继续在从李相如身上找乐子。 他用脚勾住李相如的腋下轻轻一用力,就将半截身子插入地下的李相如挑飞起来,然后一脚踢在李相如的肩窝之中,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从空中响起。 这一次李相如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猩红的血花在空中绽放,就连黑衣人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真漂亮啊!” 然后缓步走到倒地不起的李相如身边,低下头静静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停止了。 但一阵微风吹过,轻掀起了改在黑衣人头上的斗笠,在那一刻李相如终于瞥见了斗篷下的那张脸。 惊的李相如不由得失声。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你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是谁?是谁这么做的?”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一张满是缝合痕迹的脸,到处都是线丝,所有的皮肤都是支离破碎的,那模样就如同一个布偶,再破了个洞,然后从别的地方借了几块布拼凑上去一样。 而后者并没有因为李相如看到自己的长相而惊慌失措,而是十分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笑道“怎么?不认识了,也对,应该不认识,当初你们为了让我消失不惜挂花了我的脸,然后把我丢进万丈深渊之中,不认识,也应该!” 而此时的李相如却没有在听黑衣人的话,此刻的他在看到黑衣人的脸后,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嘴中不断喃喃着“不,这不对,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告诉我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梦,告诉我!” 看着拼命想要起身的李相如,黑衣人冷笑了一声,一脚踩在李相如的肩上,将他又踩了回去。 看着陷入癫狂的李相如,黑衣人又是一声冷笑,然后一脚踢在李相如的腰上,剧烈的疼痛让李相如从刚才的癫狂中醒了过来。 但醒过来的他却没有了先前那般胡言乱语,而是扯着沙哑的嗓子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对不起!” “这句话,你没有资格说,我今天来就是想给你个教训,让你偿还十七年前的债。”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黑衣人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相如,然后又转头向遥远的东方看去,语气有些缓和道“杀了你我怕脏了自己的手,而且若是杀了你,她会难过的,毕竟现在你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然后黑衣人蹲下身子,拍了拍李相如的肩膀轻声道“虽然我恨你,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若是没有你当年的拼死保护,她不可能活下来!所以,谢谢了” 这句话虽然很轻,但却重重地砸在了李相如的心中,已有百旬的他此刻就如同一个孩子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那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一个对他推心置腹的少年笑着喝下了自己早已对他准备好的毒酒,然后等到毒发后,自己连同外人将那少年擒下,然后活生生的挖去他的骨头。 当年的一幕幕就如同噩梦般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压抑了这么些年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看着眼前也哭也笑的老人,黑衣人没有阻止。 等到李相如情绪稳定了些后,黑衣人淡淡道“老鬼,我这次前来,一是为了和你清算旧怨,而就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李相如此刻情绪已经平复,他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笑着摇了摇头道“无需用拜托二字,你直说便可,只要我能做到,绝无怨言。” 黑衣人看了李相如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纸条放在八仙桌上用刚刚他喝过的茶杯压住,然后转头看了李相如一眼,淡淡了说了句“希望我没有信错人!” 然后转身离去! 只留下重伤倒地的李相如一人躺在地上眼神复杂的盯着桌子上的那张纸条。 大梦初醒 第八十九章混世魔王(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而离开小院的陈凡,在得到李相如的帮助后,没有半分的喜悦,还是如日常那般,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因为他发现李相如帮他治愈的仅仅是数月之前再那山顶之上受到的伤,而那一直跟随他的顽疾却没有一丝至于的迹象。 一想到自己从山顶之上带下来的伤痕被治愈,陈凡心中更多是空虚失落,在他的心里这伤虽然给他带来了些许不便,但正是因为这伤的存在才能让他时刻铭记自己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 陈凡回到房中后,不知为何感到有些乏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他的房门前却站了满满的十个人。 为首的花伯听着一旁安排在小院中的暗探传来李相如重伤的消息,脸色阴沉的十分可怕,他瞥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花肆随即招手,一道身影从陈凡房间旁边的大树上落了下来,然后快步走到花肆面前跪下,静听花肆开口。 花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人,然后又将视线转向那紧闭的房门冷声道“你一直在这里看着吗?” “是!自他出了小院我就一直跟在他身后。” “你一直跟着他?他中间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 那跪在地上的人想了想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 而站在花肆旁边的一人冷喝一声“快说!” 那人连忙双膝跪地以头抢地,求饶道 “饶命,不是我不说,而是不知道有没有必要说!” “你说说看!” “里面的那个人的确在我视线里消失过,不过仅仅是消失了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就是差不多一泡尿的功夫!” “你怎么确定他在里面,你不是说他消失在你的视线里了吗!你是在戏耍我们吗!”其中一个人怒目圆睁暴喝道。 那人哪个继续解释,连忙以头抢地,一直撞到地面上出现一抹猩红。 “不不不,小人不敢,小人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虽然没有看见,但是我听见了他撒尿的动静了!” “哦?那当时茅厕里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吗?” “小人敢以人头担保当时厕所里除了那个人以外再无旁人!” 花肆紧紧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几息之后转头看向身后的九人一脸凝重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九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看着花肆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而花肆见状,也没有再多言,随机大手一挥让那跪着的那人退下。 那人在得到花肆指示之后连忙磕了三个头然后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花肆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不知为何,他的心中会升起一阵不安,虽然那种感觉一闪即逝,但还是让花肆有些心悸。 他对着一旁冷声道“从今天起,必须加派人手给我死死盯住陈凡,把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报告!” “老花,不至于吧!就一个小辈,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花肆双眼微迷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道“但愿是我想多了,但是现在是我们计划的关键时刻,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其他九人连忙点头附和。 然后花肆转头看向一旁的一个老人道“这件事,还要麻烦诸葛兄的天机阁多加照料!” 那名老者笑着摇了摇头道“花兄说笑了,你所谋之事,也是我们大家的公事,出手也是应该的,只是你也知道最近少阁主突然到来,我有些事情还是要受到些制约的!” “哦?你家少阁主来了,我们怎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呢?” 诸葛老者轻叹了一口气“这次少阁主到来属于阁中最高机密,只有阁中几位大佬知道,沿途消息封锁极为严密,各位不知也是情有可原的!” “哦?诸葛兄,不知你家少阁主来此是为何事啊?” 其中一个老人打哈哈道。 而诸葛老者也是哈哈一笑然后眼中寒光乍现冷声道“王兄这般天机阁的规矩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有些事该你知道的拿了钱你自然会知道,但有些事想要知道的话代价可就不是钱这么简单了!” 而刚刚打哈哈的那人也是一愣,周围人看向那个老人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对,对于天机阁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可以囊括天下的情报机构,里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如果想要知道天机阁诸位大佬的行踪不是不可以,他们是一群彻头彻尾的商人,只要你能够满足他们提出的价格,那么不论是什么消息他都可以说,包括自家阁主的事。 不过代价吗!很昂贵,有时是一脉,又有是是一派,更甚者是一族。 而那老者显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向一旁的花肆眼神求助。 花肆哈哈一笑,拍了诸葛老者的肩膀一下“哎!诸葛兄何必如此认真呢,大家都是老友了,你也知道王老头的性格,快人快语,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大家都在武陵郡,以后还要多多相互帮助呢!” “就是就是!诸葛老哥不要介意!老头子在这里赔礼了!”说着头发花白的王姓老者朝着诸葛老者弯腰一拜。 诸葛老者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这是第一次,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花兄今日之事看来也已经聊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没等花肆开口,诸葛老人转头就走。 而花肆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看着消失的诸葛老人,花肆喃喃道“天机阁,看你们还能嚣张到几时!” 而后花肆带着剩余的八人离开了后花园,但去往何处,无人知晓。 而这诸葛老者在离开了李府之后并没有回到天机阁。而是转到去往了郭子孝所在的那件书斋。 在经过几层排查之后站立在房门之外的诸葛老人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满头大汗。 半晌之后,里面传出了天机阁少阁主诸葛一心的声音。 “交代你的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 听到少阁主开口,诸葛老人连忙弯腰答到“禀少阁主您所说之事在下都已安排妥当,不知少阁主还有何吩咐?” 良久之后一声清脆的落子声从里面传了出来,然后诸葛一心的声音也随之而至。 “没事了,你先退下吧!有事在传呼你!” “是!”诸葛老人弯腰一拜转身离去,可没走几步诸葛一心的声音又从里面传了出来。 “对了,忘记说了,让你的手下机灵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都懂吧!?用不用我在教你一边?” “不用不用,在下明白,在下明白!” “行了,走吧!” 老者擦了擦头上的喊,颤颤巍巍的转身离开了书斋。 而在房间之内诸葛一心正在与郭子孝对弈,单从棋局上来开,诸葛一心已经输了一子,要想保全已是不可能之事。 正当诸葛一心正在冥思苦想下一步棋该怎么走的时候,坐在对面的郭子孝开口道“浮生今天回家吧!” 诸葛一心抬了抬眼皮瞥了郭子孝一眼轻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棋局之上。 半晌之后,诸葛一心将先前捏在手里的黑子又放回器皿之中轻叹了一口气道“果然还是赢不了你这个大才子啊!” 郭子孝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吗?” 郭子孝淡淡地摇了摇头,然后起身推开窗户,看着那日薄西山的景象,轻声道“你说浮生这些年过得好吗?” 诸葛一心先是一愣,然后轻笑了一声,想起那个曾经在帝都翻云覆雨的混世魔王简直让他又爱又恨啊! “今天该接他回家了!”诸葛一心走到郭子孝的身旁看着同样等我情节,轻声道。 “是啊!在外面呆了这么久,也该回家了!但仅让他回家还不够……” 郭子孝看着远处的太阳轻叹道。 深夜,深色晚魅,汪洋大海,茭白月光零落海面,荡漾在波纹之中一圈一圈散去,凝聚,无休止的重复着死寂一般的轮回! “嗡!” 忽然,一连串巨大的声波,迎着海风传出老远,数十匹高头大马停在了一间酒馆前面! 一名身材修长,玲珑短发,身穿戎装的女子,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径直走进酒馆。 一旁的小二见状连忙过来招呼,而后者似乎并不吃这套,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丢给小二。 “告诉你们老板我要将人带走了!” 女子紧了紧衣襟,声音很好听,却不容置疑! 小二再三翻看令牌之后连忙开口回答一个是字,然后兴高采烈的去找自己的老板。 …… 而在一处隐蔽地牢的最深处,阴暗潮冷,却很干净,但那死寂一般的阴风瑟瑟,格外发凉,走过一片大理石隧道,来到一处牢房之前,那手臂粗细纯刚牢壁,依旧让人担心它的脆弱! 两名武装到脑袋的衙役,心惊胆颤的将钥匙插入锁孔,打开枷锁! “叮!” 一声轻微的脆响,让两人身形一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同时让周围牢笼的犯人纷纷睁开双眸,没有像其他监狱里出现那般喊叫与辱骂,有的只是一双双阴森的眼睛! “爷,有,有人找!” 一名衙役壮着胆子哆嗦着说道! 顺着目光看去,在房间之中,一名年轻男子,身穿一身素袍,端正五官,刀鞘般脸颊,眸子异常明亮,帅气的面貌却增添了一丝苍白,不修边幅的胡茬又增添了一丝沧桑! 男子嘴角斜斜的挑起一抹笑容轻声说了句“知道了!” “啊!” 就是这三个字,让两名衙役吓的怪叫一声,拔腿便跑,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大梦初醒 第九十章红颜,祸水(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男子面色平淡,在床头上摸索出一把匕首又摸出一块被雕刻到一般的玉石,轻轻喃喃道“我回来,所以请你去死一死吧!” 然后将玉石随手置在墙上,那玉石在接触到墙面时瞬间分崩离析,悠闲自得的迈出房间,走在这地牢的走廊内如漫步在庭院一般! “爷,您来了!” 男子所过之处,衙役纷纷心颤招呼一声爷,就连那些躲在地牢里的囚徒都赶忙露出头来恭敬的弯腰喊一声爷。 而男子没有半分推辞欣然接受之余也是点头回应,一声声爷让男子披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 男子轻车熟路,不紧不慢来到审讯室门前,伴随着两名看管的一声爷,推门而入! 审讯室内摆设很简单,一盏吊油灯,一张椅子,一张审讯卓,审讯卓侧面,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站在那里,女子正是酒馆中身穿戎装的那名女子,身后则是此处地牢的监狱长! 看到男子,女子眼中精光一闪,而男子同时也在打量眼前之人,当扫过女子身上的戎装,男子眼前一亮。 男子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得的翘起二郎腿! 看着男子,女子眼中多了一丝色彩,声音不带有丝毫波动的说道“叶浮生,三年的时间已过,你可以回去了!” “你们怎么回事,三年时间早就过去了,为什么你们现在才来!” 未等叶浮生说什么,监狱长倒是有些激动的问道! 监狱长的插话让女子有些不满,美眸微微一皱,监狱长一缩脖子,退后一步不在说话! “不出去!” 谁知,叶浮生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露出一排灿烂的小白牙吐出三个字! 监狱长脸色直接刷白,有种想哭的冲动,女子也是语气一滞,看了一眼监狱长,犹豫了一下,拿出一本书籍放在桌子上,苦笑道“这是那位让我给你带来的,说是你喜欢!” 说完这些女子脸色有些绯红,监狱长更是眼都直了,那是一本之前几乎家喻户晓的书,但由于内容不堪所以早早地就被帝国回收并且全部销毁,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留着。这应该是世上唯一的一本了吧! 李浮生看着桌子上的那本书那两排小白牙不禁更灿烂了“我就知道这本书被那个老头子藏起来了,当初给他要他还不给我,现在还不是落到小爷手里了!宝贝,你是我的了,不能被糟践了,是得出去看,还是老头子最懂我!” 叶浮生急忙拿起那本书夹在腋下,站起身形嘿嘿一笑,冲着女子伸出手“是得出去!” 听到李叶生愿意出去,女子也是有些激动,急忙伸出手! 叶浮生不留痕迹的揉了两下,虽然虎口之处有着拿刀磨出来的老茧,但女人手摸着终归是舒服,忍不住又抓了两下! 女子闪电般的抽回手,面色忍不住一红,心道:这个曾经在帝都掀起惊涛骇浪的魔王,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呜呜……感谢您出去,感谢,万分感谢!” 谁知一脸激动的监狱长窜上前,握住叶浮生的手感激涕零,一把鼻涕一把泪! 叶浮生露出一排灿烂的小白牙“这段时间多亏监狱长照顾了!” “通知地牢里所有的犯人衙役,欢送爷出狱!” 监狱长激动的对着门外大喊,让叶浮生不由笑的更加灿烂了! …… 当听到叶浮生出狱的消息,整个地牢里都炸开了锅,如同过新年一般,一排排犯人衙役,身形笔直,敲锣打鼓,感激涕零的欢送! 不知谁在哪里拉来一块几米长的横幅,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欢送爷出去,还有着全体地牢的签名! 女子诧异的看着李浮生“没想到您在这里如此受欢迎!” 叶浮生也是很感动,与女子并排着刚准备走出那部升降用的笼子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挥手大喊道“我还会回来的!” “我草,你要是在回来我就自杀!” “爷,求你了,别回来了,放过我们,放过这座地牢吧!” 一名犯人拉起一名衙役的刀口,拽到自己脖子“爷,你他妈再回来试试?” 监狱长面色苍白“您在这里折磨了我们三年,您要是再回来,我毕某人自愿解甲归田!” 女子满脸纠结的与嘿笑个不停的叶浮生,一同上了战马,女子疑惑道“这里对您有很大的吸引力?为什么还想回来?” 叶浮生灿烂一笑“管吃,管住,不要钱!” …… 三天之后帝都门前。 庄重的帝都门前,有一男一女两人静静的站在帝都门前似乎等了很久。 旁边的那个女子,轻声说到“刘叔叔我们今天要接是什么大人物竟然还惊动了您?” 被叫作刘叔叔的那个男人,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地平线,依旧是空无一人有些失落道“一个曾经在帝都掀起惊涛骇浪的传奇。” 然后再也不理会身旁的这名女子,继续想着远方瞭望。 良久之后远处的地平线先起一阵风沙,被风沙呛得睁不开眼的女子在轻咳两声之后,眼神突然一凝。 因为在她眼前出现了一队十分神俊的大马,紧接着,一个青年从马上翻身而下径直向他们走来。 而她注意到身旁的刘叔在看到那名青年之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她刚准备走上前却被一旁的刘叔叔拉住,他刚想出声询问但被刘叔摇头制止。 其实,刘叔也不知道让女子上前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毕竟就算那个青年对女子不反感,但对于她的家族就不好说了。 毕竟那个青年三年入狱之前曾经说过,当他归来之时要让所有的曾经负过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恰巧这个女孩的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刘叔有些后悔让这个小丫头跟过来,可他现在想要让他走也已经晚了,因为青年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当他迎上青年邪魅的眼神,他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但他知道此刻他必须要说些什么,但当他想要说话时却发现喉咙中似乎堵了什么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年走到刘叔面前,撞了他的肩膀一下然后冷声道“刘烨,我回来了,但有些事需要说明一下,当年的事我不会急于去做,因为现在我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回去告诉那些家伙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陷害了我的凡子哥,不然,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虽然是在白天而且正午的太阳悬挂在天空中央,但是刘烨却感觉到了一丝彻骨的课凉意。 随后叶浮生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刘烨的肩膀轻笑道“说吧!你们让我会来有什么事?在我的印象里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那些家伙是不会舍得将我从那个地方接回来!” 刘烨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倭国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所以……” “哦?外敌入侵?”叶浮生抬了抬眼皮,道“这好办,除却虎卫以为帝都不是还有另外两支劲旅吗!把他们随意一支派出去,想要剿灭他们不是轻而易举吗?” “如果有这么简单我们就不会来找你了。”刘烨叹口气,指了指一旁的女子道“这位的父亲手中有我们帝国几处最大矿脉的地址,而且他背后的家族也希望他活着,所以……不论处于什么原因都希望他的父亲可以完好回来!” 闻言,叶浮生才恍然的点点头“原来是在杀人的同时还要救人,这个难度系数不小啊,难怪你们会找上我。” “对方来头不简单吧?”叶浮生问道。 刘烨凝重的点点头,从怀中里拿出一张折纸递给叶浮生,叶浮生接过后一扫,顿时乐了起来,再次打量了一眼女子,才道“呵,该说这是你们家的幸运呢还是你们家的不幸呢!连倭国最精锐的千影卫都来了,这支部队如果没有过半的倭国大名同意,就算是他们的皇都不可能让他们踏足沧澜。” 女子眉头深凝,有些厌恶叶浮生那幸灾乐祸的调侃,她冷声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不要耽误我们宝贵时间!” 叶浮生没有搭理她,而是说道“谈谈条件吧。” “完成这次任务,你可以重回军队。”刘烨沉声说道。 叶浮生神情一怔,旋即对刘烨笑道“看来这个家伙对你们很重要吗!不然也不会如此下血本!” “这么说,你同意了?” “有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答应,几只小老鼠而已!” “你什么也不问,就不怕我骗你?”刘烨有些好奇,但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想要开口解释。 却被叶浮生抬手制止,然后淡淡一笑“无所谓,就算是骗我也没有关系,毕竟现在的我已经孑然一身还怕他们在耍什么花样吗?” “你需要什么支援吗?能满足的我们定会无条件满足。”刘烨说道。 叶浮生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千影在你们眼里可能是什么洪水猛兽,但对于我来说就是几只过了界的小老鼠。”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刘烨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他叫唐生!是……”说着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女子,毕竟所说之人是她的父亲,而且…… “哦?姓唐吗?呵!原来是那个家族的人怪不得有这么大权利。”说着叶浮生嘴角掀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果然,他最不想看到的事发生了。 但随后却让他松了一口气,只见叶浮生有拍了拍刘烨的肩膀轻声道“我说了,那件事情我不着急,你不用这么紧张,对了,地点在哪里?” “在…在…最新情报显示那些人把唐生绑到在武陵郡!” “武陵郡吗?真是巧!行了,你们等消息吧!让那些老家伙记住他们的话就行!” 没等刘烨开口叶浮生就自顾自的走进了帝都大门,而刘烨转身看着吊儿郎当的叶浮生消失在了视线当中叹了一口气。 而女子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刘叔,他,他真的可以吗?把我父亲的性命交在这样一个人手里,可以吗?” “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相信他吧。”刘烨说道,心中亦是没底。 “哼!真不知道偌大的帝国,为什么要依靠一个劣迹斑斑的罪犯!难不成我帝都无人不成!” 刘烨没有开口,看着那个曾经名动帝都的孤独身影,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自古红颜多祸水,可恨、可气、又可悲啊! 大梦初醒 第九十一章鬼敲门?(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小凡哥,刚刚花伯说让你整理完花圃就再去帮助一下木伯搬一下那些新进的树苗。” 站在花海之中的陈凡,突然站起身来,扭了扭因为长时间弯着而有些发酸的腰,然后回答道“知道了,回去告诉木伯等我收拾完花圃就去!” “行,那你快点!”说完,那个前来送信的家丁转身离去。 看着这满园花海,陈凡叹了一口气,这是他来到李府的的第二个月了,虽然这一段时间里李府内看似平静,但陈凡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段时间里不知为何李府前院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挂上了挥散不去的愁容,而且陈凡还经常在夜里看到一群蝙蝠在李府上空中盘旋。 一开始陈凡并没有在意这种情况,毕竟蝙蝠在民间有“鼠仙”之称,其一直被人们视为吉祥的象征,“蝠”和“福”谐音,代表吉祥幸福,倘若家里飞进蝙蝠,其实是很好的预示,说明“福”进家,预示将行好运。虽然陈凡从来不信这些,但也是为了讨个吉祥吗!所以也就没有多在意。 但是不知为何李府府上的蝙蝠越来越多,大有方圆百里齐聚李家之势,这就有些不正常了,若是一只两支还可以理解,但这么一大群成群结队的到来,而且还是频繁而至,这绝可不像是自然发生的。 这段时间里陈凡也留意天机阁从外面送来的消息,发现武陵郡内也出现了一系列怪事,大批千灵教的教众被一些大户人家以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请到家中。 据说是因为很多大户人家家中这段时间不知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到夜里就会有人频频敲门,可以推开大门却发现空无一人。 联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陈凡猜测李府应该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了吧! 向这些民间所谓的鬼打墙,鬼敲门陈凡不能说是嗤之以鼻但也没有丝毫畏惧。 于情陈凡未至及冠,少年正当,阳气正盛,于理陈凡自幼与兵戈为伍,且命格五岁开弓杀人,自九岁之后披挂上阵冲锋陷阵风里雨里已有八九年,手中性命没有数万也有上千,这般凶煞之人邪祟怎敢靠近。 虽然如此但事关李家,陈凡还是需要了解一下,毕竟他来到这里的任务就是为了保护李家。 没等他多想,那个家丁又跑来催陈凡,让陈凡快点过去帮忙。 陈凡赶忙放下手中的花剪略微收拾了一下,跟着那个家丁前去搬树苗。 夜晚降临,陈凡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一头扎进床上,然后将靠床的那扇窗户关上,从怀中掏出今日夹杂在树苗中,天机阁送来的最新消息。 上面详细的说明了这两天武陵郡内发生的一些变故,比如郡守府内最近来了几个来路不明的高手,武陵郡内的军队最近又有小规模调动…… 这些信息没有一条和眼下的情况能对上,不过唯一一条吸引陈凡的信息就是,一个月前的酒楼惨案已经查明,所有被杀的人都是潜入武陵郡的倭国人,而且还有小部分是千影卫,至于被杀的原因还在继续探查,杀人之人未知! 陈凡躺在床上眼睛紧紧盯着千影卫二字,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千影卫吗?!看来当初把他们放走是个错误的决定!不过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他们有胆子敢再次踏足这片土地呢?” 正在这是,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陈凡刚忙将纸折起放进怀里走到门口,轻声询问道“是谁?” 只见外面传来了寒冰的声音“小凡是我,快开门,我有急事找你!” 陈凡再三确认是寒冰的声音后猛然将门拉开,还没等寒冰反应过来,就一把拽住了寒冰的手,将寒冰拉了进去。然后往外看了看在确定后面没有尾巴之后猛然将门关上。 见陈凡这般,寒冰刚准备开口就被陈凡抬手制止,寒冰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凡。 却发现陈凡放在暗处的手朝房顶指了指,寒冰不着痕迹的朝上瞥了瞥,虽然灰尘极为细小但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扎眼。 寒冰立马明白,房顶有人在偷听,他刚准备起身将这只小老鼠干掉,却被陈凡一把拽了回来。 寒冰疑惑的看着陈凡,这可不是他认识的陈凡,以原来陈凡的脾气若是发现有人偷听,不把他腿打断都算是轻的,可如今却要阻止自己将偷听的老鼠抓住,这其中定有猫腻! 果然,下一刻陈凡拉住寒冰轻声道“不用管他,花肆那个老家伙派来的,但是那是一心的人,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可靠吗?”寒冰狐疑的看了一眼上面。 “暂时来说,挺可靠的!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毕竟没有什么人会永远忠诚于另一个人!” “反正留着也是个隐患,还不如让我现在把他给……”说着不由得做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凡见状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他看向寒冰戏谑道“你觉得他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威胁,会致命吗?” “不会,但不痛不痒的袭扰还是会有的!” “那又如何,老虎的身上还有些许跳蚤,再说你觉得你把他杀掉,花肆那个老家伙就不会再派人来盯着我了吗!你啊,总是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 这句话让寒冰陷入了沉思的确,在寒冰来李府这么些年里,唯一一个让他看不透的人就是花肆。 陈凡拍了拍寒冰的肩膀轻声道“你啊!总是这样做事只顾眼前,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一军统帅了,眼光放长远一些。别总是局限于眼前的利益。有些时候有些东西需要放下的就必须要放下!” 寒冰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陈凡,似乎是第一天认识陈凡一样。 而陈凡也察觉到了寒冰的异样,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还挂着那张假面具,朝寒冰摆了摆手轻笑道“别介意,这是一张假面具!你也是到我这个叛贼若是用本来的面目昭示于人,会引来很多人杀我的!” 寒冰摇了摇头,感慨道“不,你想错了,人家都说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原来我还不信,但现在我信了。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哈?你在说啥?” 寒冰走到陈凡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不是我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你,刚刚的那一席话都能让我觉得眼前是一个陌生人。” 陈凡立马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笑骂了一句“臭小子!看来你是忘记了你小时候的那些糗事了,需不需要重新搬出来聊聊啊!” 寒冰看着陈凡那似笑非笑的笑脸,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赶忙开口道“这件事以后再聊,现在我有要紧的是找你,我遇到麻烦了,需要你帮忙!!” “嗯?是不是李府出了什么事?” 寒冰点了点头“看来你也听说了!” 陈凡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前几天天机阁送来的消息,寒冰接过后大致扫了一下然后眉宇间积攒起了些许煞气。 然后大手一拍,呵斥道“这些事绝对的这个千灵教脱离不了干洗,哪有这么巧的事,武陵郡刚发生异事,他千灵教就赶忙前来,他们难道会未卜先知吗?这些混账我早晚有一天要用铁骑踏平他们的道观!” “行了行了,别在这放大话了,就你那些人手我估计还不够千灵教的一个零头,这些年千灵教盘踞西北,底蕴我想不言而喻,要想彻底拔出这股毒瘤还需要从长计议。对了,你说说看李府出现了什么情况!” “哦!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就在前不久小姐不知为何开始噩梦频频,后家中就传出小姐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需要有东西镇着。” “随后我就将我们军中最老的那把佩刀放在了她的床边。” 听到这里陈凡不由得一笑“没想到我们的寒天骄有一天会小姐小姐喊的这般顺嘴啊!军中最老的刀,应该是当初我赠与你的那把虎牙吧!你倒是真不客气,也不问问我这个原来的主人愿不愿意,不过凶煞镇邪祟,民间的确有这种说法,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效……” 自觉尴尬的寒冰轻咳了一声已做制止,然后以手做驱赶之资道“什么主人,当初你已经把那把虎牙赠与我了,所以它现在的主人是我,我想给谁是我的自由,明白?” “好好好。你的自由,行了吧,继续说吧,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想你不会为一件已经解决的事情来找我吧!” 寒冰听后十分沉重的点了点头“没错,自从我将佩刀放在小姐床边之后的确再也没有噩梦袭扰,但不知为何,小姐的胃口一日不如一日,而且那些她平时最喜欢吃的美味佳肴,她都觉得恶心至极,更令人担忧的是,这几天小姐的房间发生了鬼敲门的事情!” “哦?鬼敲门,根据天机阁的消息这几天这几天所有大户人家都出现了鬼敲门的事情,这鬼敲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冰看了一眼陈凡,回忆起自己在那天晚上的所见所闻“那天我睡在小姐房间的隔壁,午夜时分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又有力的敲门声,我连忙出门去看,却发现庭院内除了我自己空无一人,在看小姐房门前也没有一人。” “我本以为是幻听,可当我回到房间,刚关上门没多久那阵敲门声又再次响起,这一次我翻窗而出,却还是没有发现有人。” “一开始我以为是人为的恶作剧,可后来经过了几次之后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为之事!” “哦?此话怎讲?” “我的感知如何你也知道,可是在我的感知中那不停响动的门前连个人影都没有!你说这事怪不怪!就算是这人轻功在俊也快不过感知啊!” 听着寒冰的描述陈凡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看着寒冰语重心长道“这段时间,我要你寸步不离的守在那个丫头身边,一步也不能离开,听清楚了吗?” 意识到情况眼中的寒冰连忙开口回答“好!” 陈凡看了一下外面的月亮,略微催促道“寒冰,这距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你先回去,这件事情容我仔细想想!” 寒冰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然后沉声道“这件事就拜托了!” 陈凡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内心中到底有多么的焦灼不安。 大梦初醒 第九十二章阴云密布(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自那天晚上过后,陈凡以外出寻花之由跟花肆要来了十二天的假期。 十天时间里,陈凡那也没去,一直待在郭子孝的书斋里,几乎翻阅着郭子孝书斋里的所有书籍。 发现现在的状况除了在一些奇闻怪志中有所记载,其他的地方就连名字也没有提过。 陈凡看着如山的书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外面的日薄西山,十二天的时间仅仅只剩下了两天。 有些心烦意乱的陈凡重重地将一本书摔在了书桌之上,双手重重地锤在桌子上大骂了一声可恶。 而正在这是,从门后走出的郭子孝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端了上来,放在陈凡的面前,然后屈膝而下坐到了陈凡的对面。 顺手将那本陈凡摔在书桌上的那本书又捡拾起来,将那褶皱的书页重新抹平。 看着满脸写的疲倦的陈凡,郭子孝有些心疼,这些天他一直陪着陈凡,看着他把自己埋在书堆之中,这十天下来他仅仅睡了三四个时辰,这若是平常人早就熬不住了。 看着陈凡那深深凹下去的眼窝,以及满眼的血丝,郭子孝有些心疼道“小凡,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又不是只有你自己,我也可以帮你查!” 陈凡抬了抬眼皮,“子孝,我没事,我跟花肆那个老家伙就要了十二天的时间,十二天一到我必须离开。时间久了,李府那边我不放心……” “为什么?李府到底有是什么值得你这么拼命,若是说当年的情意,你早就用一命还完,难不成你……” 没等郭子孝把话说完,陈凡便抬手制止,他冷冷的看了郭子孝一眼“子孝,你今天的话够多了,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郭子孝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去。 而陈凡则愣愣的坐在原地,他的脑海里回响起了刚刚郭子孝问他的话。 对啊!自己为什么这么担心李家,难不成是因为任务,如果是任务现在的李家完全说不上出现危机,若是因为情意,自己与李家又谈何情意呢! 陈凡越想心里越是烦躁,最后索性不再去想,他想这些干嘛,反正只在李家带一年,一年之后便会离开,想这么多有什么意义,随即将目光转向那浩如烟海的书籍,随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伸出右手拿起先桌子上郭子孝给他准备好的热茶,没有半分犹豫伸出自己的左手,将滚烫的热茶浇在上面。 随着热茶倒下,陈凡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凉气,他甩了甩脑袋,吐出一口浊气,然后从旁边有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而站在门外的郭子孝满是疼惜的看着房内,陈凡的所作所为他心里了如明镜,,只是他不想点透。 而不远处的一间客栈内,里面站满了身着素白道袍的道士,随着一声轻咳,他们齐齐的抬头望向二楼的楼梯口。 只见一名白发老者从中出现,所有人在看到那个白发老者出现后纷纷跪在地上,大喊“恭迎圣法大长老!” 那人看着下面跪拜的人,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愿你们在万灵之光的照耀之下,一飞冲天。” “千灵长存,仙道永恒!” “好,很好,孩子们,过一段时间,尸丹就会成型,到时一定会引来大批强者来抢!我们计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那一天的来临,到时候就看你们的了!你们一定要拖住那些强者!”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日后等鬼老凭借尸丹筑成无上大道,在座的诸位都会受到鬼老的庇护!” “千灵长存,仙道永恒!” 站在二楼楼梯口的那名白发老者听着楼下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露出了满意的笑脸。然后点了点头,转身走入了靠近楼梯口的房间里,然后把门紧紧的关上。 老者进入房间,没走几步就打了一个冷颤,这房间里面简直就是寒冬腊月。 老者立马运转真气抵御着刺骨的寒意,然后继续往前走。 没等他走几步,里面便传出了一道十分年轻的声音,若是陈凡在这里一定会听出这声音正是他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在义庄里听到的那个姓柳的声音。 “交代给你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老者连忙弯腰,开口道“回禀鬼老,您交代的事,我已经全部吩咐下去了,您放心这次的尸丹我们势在必得!” “但愿如此吧!毕竟这一次咱们千灵教为了这件事可是耗费了不少物力财力呢!对了,那几个家伙怎么没来见我?” 老者听着这话,头上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其实他也不知道另外三人去了哪里,毕竟他和那三人的职位相当,自己哪能管得着他们,但鬼老都这么问了,若是回答自己不知道,那不就完了吗! 老者轻咳一声连忙开口道“回禀鬼老,刘,孙,马三人早已到达武陵,但是因为他们负责的地方出了些岔子所以他们没有来!望鬼老见谅!” 说罢,老者的腰弯的更加厉害,大有以头触地之势。 一阵破空声从房间里想起,一块黑金鬼头令牌出现在了老者的脚下,老者看着眼前的令牌,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捡,作为千灵教内部成员,而且是跟鬼老最久的人当然明白这块鬼头黑金令是什么意思,现在出现在他面前,此刻老者的心都凉了一半,纠结了良久之后,老者咣当一声跪了下去。 然后悲戚道“鬼老,能不能放过我的家人,我愿用我一命,换我家人平安,不不不,我愿用我全部的财产换我儿子一人独活,望鬼老开恩!” 然后砰砰砰的以头抢地。 里面的鬼老没有开口只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老者见里面没有开口,自然以为,鬼老不肯放过他们一家,磕头的力道越来越大,哪怕把头磕出了鲜血,也没有停下。他自己不怕死,他只希望给自己的家族留一支血脉,哪怕是那些没有资格入族谱的私生子活下来也好啊! 没等他开口求饶,里面再次传出了鬼老的声音。 “你理解错了,我是让你拿着我的黑金令去告诉那三个家伙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我平添什么乱子!” “啊!” 这样的大起大落老者一时间难以接受,他有些狐疑的朝里面看去,想要确认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可等鬼老一开口,有吓得他把头缩了回去,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行了,退下吧!怎么说你也是跟了我最久的,除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然我是不会对你动用黑金令的,行了,拿着令牌下去吧!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这句话说完,里面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 然后老者如获至宝的将地上的那枚黑金令牌捡起,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然后朝房间一拜,然后走了出去。 良久之后,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丝异动,只见刚刚老者磕破头的地方,一缕血丝扶摇直上,然后缓缓朝房内飞去。 然后等那条血丝完全进入里面那张穿后,里面传出了啃食骨头的声音,咔嚓,咔嚓的令人毛骨悚然。 夜晚降临,陈凡将手中的书放下,满脸失落的走到窗户旁,仰望广袤无垠的夜空。 然后他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小的撞击声,他扭头看到一只飞蛾在不停的撞击着灯罩。 他轻笑了一声,感慨道“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突然又想到了自己要做的事,不就和飞蛾扑火一般吗!明知前面是粉身碎骨,也要一往无前。 不过他突然灵光一闪,紧紧的盯着眼前正在不停撞击灯罩的飞蛾,然后开怀大笑了起来。 而这笑声也将在外面站着,一直担心陈凡安危的郭子孝给惊动了。 生怕陈凡因为查不出原因而气火攻心然后出了什么岔子。 等他进入房间,他就看到陈凡一个人在对着灯罩发笑,郭子孝叹了一口气,本能的认为是陈凡因为想不出答案而急火攻心出现了些许失常。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郭子孝愣住了,只见陈凡站在那里一会手舞足蹈,一回家高声大笑说自己是天才。 郭子孝刚准备出手阻止,就看到陈凡急急忙忙朝自己跑了,郭子孝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见如同一根木头杵在原地,任由陈凡靠近。 下一刻,只见陈凡双手握住郭子孝的肩膀,高声大笑道“子孝,我知道答案了,我终于知道答案了!” 然后双脚一软,咣当一下摔倒在了地上,郭子孝见状连忙蹲下查看陈凡的状态,可还没等他的手摸到陈凡,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从陈凡的嘴中传出。 郭子孝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陈凡嘴角挂上了开心的笑容,他将陈凡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给他垫上枕头,帮他把灯吹灭,最后蹑手蹑脚的走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走出房门的郭子孝又转头看了一眼那间房子,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呼噜声,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大梦初醒 第九十三章拨开云雾(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第二日中午,陈凡甩了甩有些发胀的脑袋,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间,然后就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醇香。 寻着饭菜的香味,陈凡来到了左室,刚一进门就看到郭子孝端着一碗白如羊脂的米粥正喝着。 陈凡摸了摸正在咕咕作响的肚子,二话不说立马跑了过去,拿起一个小碗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一旁的郭子孝见状,笑着提醒道“慢点吃,别噎着!” 陈凡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给郭子孝伸出大拇指,不吝称赞之语。 “子孝你的手艺又有长进了,我还以为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把厨艺放下呢!看来是我多想了!真好吃,再来一碗!” 郭子孝看了陈凡一眼,戏谑道“你这话说的,让我放下手艺,我哪敢啊!要是我把这手艺放下,指不定某位就会把刀架到我脖子上来了!” 陈凡听到这话,不由得被呛了一下,连连咳嗽了两声。 郭子孝见状笑而不语,端起手中的饭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小口,其实这顿饭是他特意为陈凡准备的,要不是陈凡不眠不休的翻看了整整十天的书籍,在这期间粒米未进,滴水未食,不宜吃一些油腻的东西。 郭子孝绝对会给他准备一桌子丰盛的好菜,毕竟距离他上次吃自己的饭已经有三年多了。 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陈凡,郭子孝犹豫了一下将一张满是血迹的纸条递给陈凡。 陈凡看了一眼纸条,然后轻声问道“是哪家的消息?” “孙煜的!” 陈凡来不及擦手,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接了过来,仔仔细细的来回翻看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凡的眼神越来越可怕。 坐在陈凡一旁的郭子孝能够明显感觉到此刻的陈凡身体里积蓄着一股极为可怕的怒火,而刚刚还在空中萦绕的烟熏,在这一刻缓慢的流动了起来。 下一刻,陈凡将纸条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眼中闪过一丝实质的杀意。 “小凡,这字条……” 这字条虽然在郭子孝手中已有三天,但他从来没有打开过,所以里面的信息他也不知道,他还记得当初那个气息奄奄的人在临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张字条里是关于孙煜的消息,一定要让陈凡亲启。 看现在陈凡的样子,郭子孝可以猜到里面的内容绝对已经触及到了陈凡的逆鳞。 陈凡扭头看了一眼郭子孝,冷声问道“送来消息的那个人呢?” “他……” 话到嘴边,郭子孝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陈凡看到郭子孝如此吞吞吐吐,心中也有了些许猜测。 但他还是希望郭子孝告诉他,他的猜测是错误的继而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 郭子孝当然知道陈凡在想什么,但让他欺骗陈凡,他真的开不了口,他扭头不去看陈凡的脸庞,有些哽咽道“他走的很安详!” 谁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凡没有继续开口,而是又盛起一碗饭,这一次却不似之前的狼吞虎咽,而是吃的十分缓慢。 他舀起最后一勺白粥放在嘴中,然后将整个碗扣在自己的脸上,不让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但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只见他将碗扣在脸上之后瓮声瓮气的问道“死因是什么?” “贯穿伤,我想是被人以利剑刺伤,血流不止而死!” “放血槽是吧!” “不,这件事还不确定,毕竟这世上可以做到这样效果的武器……”生怕陈凡联想到什么的郭子孝连忙开口解释道,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凡开口打断。 “为数不多啊!” 郭子孝不敢抬头去看此刻陈凡的脸色,但他可以猜到此刻的陈凡脸色一定十分难看。 许久二人没有开口,一声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只听门外传来寒冰焦急的声音。 “小凡,不好了,出事了!” 陈凡连忙将那纸条扔回给郭子孝,然后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起身去开门,而郭子孝会意后拿着那张纸条不急不缓的走向博山炉。 在陈凡开门的一刻,郭子孝将那张纸条丢入了博山炉中,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打开那张纸条看一眼。他信任他,所以不介意他在自己面前有失文雅,他信任他,所以任何事都不会瞒着他。 等到陈凡把门打开,寒冰一个踉跄,挤进了屋中,抬头最先看到的就是还站在博山炉旁的郭子孝,先是一愣然后扭头看向在自己身后盯着自己的陈凡。 走过去,拉着陈凡的手说道“小…凡…大事…大事…不好了,李…李…夫人出事了?” “什么?李夫人怎么了?” “是…是这样的…” 看着气喘吁吁的寒冰,陈凡一有些焦急,指着桌子上的水,“快,喝两口,歇歇!” 寒冰没有半分犹豫,拿起陈凡先前用过的茶杯,拿起一旁的茶壶,咕嘟咕嘟的连续喝了四五杯,然后满意的抹去嘴上残留的茶水道“陈凡,大事不好了!” 陈凡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我知道李夫人出事了,说说吧什么情况!” 寒冰刚准备开口,却发现还有些口渴,然后又到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可这动作却让一旁的郭子孝有些不太乐意,他可以容忍陈凡的失态,但不允许其他人在他面前没有规矩。 他刚准备开口就被陈凡抬手制止,陈凡等待寒冰将水喝完之后再次问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寒冰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郭子孝然后看着陈凡道“小凡,我一开始以为出现状况的只有小姐一人,可在昨天直到夫人熬不住昏过去之后,我才知道,夫人已经三天未食荤腥,而且在夫人的房间里也出现了鬼敲门的状况,只是夫人为了稳住府中的人,所以一直没有说!小凡解开那鬼敲门了吗?你若是没有把握咱们就抓紧去找那些道士吧!虽然很不想和那些人有交集,但若连你都没有办法,那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陈凡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寒冰,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还站在博山炉旁边的郭子孝轻声道“子孝,今天晚上我带你去捉鬼,去不去!” 郭子孝轻笑了一声,然后看向陈凡道“说吧,肯定不是什么好差事,让我做什么?” 陈凡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 “嘿嘿嘿,子孝别这么说,有好事我也会叫上你的,不过这次我真的需要你帮忙!” 郭子孝看了一眼装傻充愣的陈凡,又气又笑。 “行了,我知道了!” 见郭子孝同意然后将目光扭头看向一旁正在干着急的寒冰笑道“寒冰,你先回去,等到晚饭时间再来找我们,到时候多叫几个人,来那一些东西!” 寒冰狐疑的看了一眼陈凡,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小凡,你有把握吗?” 陈凡撇了撇嘴,伸出两个手指头“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一:相信我,晚上再来一趟,我去解决!” “二:你现在出门,去找那些声称可以解决问题的千灵教!” “二选一!我无所谓,寒冰,我直接告诉你吧,我的任务只是守住李家,并没有说要守住某个特定了李家的人,换句话来说,只要李家没有被人屠戮,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寒冰看了一眼不容置疑的陈凡,纠结了一番之后,轻叹了一口气,眼中虽然还有一丝迟疑但还是对陈凡说了句“这件事,小凡就拜托给你了!”说完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远去的寒冰,陈凡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玩味,看向还站在原地的郭子孝道“你觉得是谁?夫人还是小姐呢?” 郭子孝当然知道陈凡的恶趣味,虽然很不想与之为伍,但还是忍不住猜了一下“应该是夫人,如果是那个小丫头,来这里的就不是寒冰了!” 陈凡想了想,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要是那个小丫头,李牧那个老东西到现在还能坐的住? 扯! 他不把武陵郡捅破了天就不错了。 想当初,白启把这座无名的郡县命名为武陵郡,朝着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因为在南方也有一个武陵郡,郡县重名这可是大忌! 最后李牧那个老人因为自家的小公主说了一句白启伯伯是好人,让李牧帮帮白启。 这位早就卸甲归田的老者,全然不顾面子,当朝破口大骂那些反对之人迂腐,而且扬言谁要是再多说一句反对的话,他就带兵去他家吃饭。 要知道李牧虽然卸甲归田,但其门生遍布文武,虽然他嘴上说着是带兵去,但到时候指不定会有多少武将会跟过去凑热闹。 这件事闹到最后,已在南方的武陵郡改名为义陵郡而收尾。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李牧对李允儿到底有多么疼惜。 这也难怪,李牧一生膝下无子,只有他兄长早年留下一子,然后又生下这一女,可以想象李牧对李允儿到底有多么疼惜。 那些人如果真的是把目标放在了李允儿身上,除了大胆,陈凡真的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形容那些人了! 大梦初醒 第九十四章治病(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忽然想到什么的郭子孝看了陈凡一眼,然后笑道“小凡,你不怕他吗?” 陈凡咧嘴一笑,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但陈凡的答案,郭子孝早已了然于胸。 陈凡走到郭子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子孝别再这愣着了,快去收拾收拾吧!以寒冰的性子绝对不会让你我等到晚上的,这也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去验证一下。” 郭子孝听后,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惊讶的看着陈凡。 “你没有搞错吧!你还真想让我去捉鬼啊!小凡你这不是要要了我的命吗,你还不知道我吗!除了会做饭读书其他的一窍不通!” 陈凡才没有理会郭子孝再说什么,伸出手就往郭子孝身上乱摸一通。 “是是是,我的大才子,你说啥都是……” 郭子孝有些恼怒的将陈凡伸过来的手打掉,陈凡也不生气,摸了摸被拍的有些发红的手,朝着郭子孝笑了笑。 然后突然伸出手握住郭子孝的脖子,不等郭子孝回过神了,逃似的跑了出去。 而站立在原地的郭子孝也是愣了好一阵,然后扭头看着一旁半敞开的窗户冷声道“以后不管他做什么你都无需多管,明白了吗?” “可是,他刚刚……”窗外传出了一道十分为难的声音。 “这是我的事,你记住就算他要杀死我,你都不能出手明白吗?我不想多说什么,记住,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说着郭子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这次窗边却没有声音传出,郭子孝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摸了摸被陈凡握过的脖子,轻笑了一声“你这小子,到现在还是这般毛躁,还以为进入虎卫可以改掉这些毛病呢!看来是我多想了!算了,让我看看你又想搞出什么幺蛾子!” 然后转身走出了左室,走进了书房,拿起一本记录民间奇闻的书细细的品读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喃喃道“这答案真的在这些书里吗?看来我读书读的还是不如他透彻啊!算了,和那样的怪物比有什么的可比性呢!” 而另一边,陈凡穿梭在武陵郡内的各大药铺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在一间药铺前停下了脚步,向四周看了看,在确定没有旁人之后,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过了良久陈凡拿着一个包袱跑了出来。 一边跑还一边朝着那间药铺喊道“多谢慷慨出手,我说到做到,就借今天一天,不多借!”然后加快了速度往书斋跑去。 等他赶到书斋的时候,果然如同他之前所说,寒冰没有等到晚饭过后就来了。 陈凡看了一眼寒冰,然后不着痕迹的向他身后的几人扫视了一眼,然后走到寒冰身边低声问道“这几个人可靠吗?” 寒冰向后看了一眼,然后低声道“不太可靠,里面有几个是花肆那个老家伙派来的!” “哦?” 陈凡冷冷的看了那几人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一翘。 “看来,花伯和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不希望千灵教染指李府,不过他的目的是什么呢?算了,寒冰附耳过来!” 寒冰没有半分犹豫,将耳朵靠了过去,陈凡在寒冰的耳边说着什么。 而站在寒冰身后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但还是有一个人将手放到了自己身后。 听着陈凡说话的寒冰突然寒声道“把你的小动作收起来,在动,杀无赦!” 那人手抖了一抖,然后缓缓地将手放到了前面,再也没有做任何举动。 这时陈凡朝那几个人指了指,寒冰抬头看了一眼陈凡,有些为难道“小凡,你确定这样真的可行吗?” “相信我!快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寒冰看了陈凡一眼,一咬牙朝着那几人说了句,“跟我来!” 然后率先离开,然后其他几人在看到寒冰离开之后,也立马跟了上去。 陈凡看着他们在街角消失之后,拍了拍手十分开心的说了句“搞定!”然后一步一摇的走进书斋。 陈凡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书斋门口,似乎早就知道郭子孝会在这里,然后没有开口去喊书房里的郭子孝,而是一脚将门踹开。 而房间里的郭子孝似乎早有预料,没有抬头去看来人,因为能这么做的除了陈凡,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胆量。 所有人都知道郭子孝在看书时,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来打扰他,这不是摆架子,而是习惯所致。 所以在沧澜有这么一个规矩,若是郭子孝在看书不论你是皇亲国戚,都要等到郭子孝将书看完再去拜访。 因为这件事,很多人为了见郭子孝,可能在郭子孝的住处一坐就是半天,没办法,麒麟才子的名头实在是太耀眼了,耀眼到让那些布衣眼中的贵族都要规规矩矩。 但是陈凡却从来不吃这套,他走进书屋,扫视了一番,然后将目光定格在还在看书的郭子孝身上,二话不说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将郭子孝手中的书抽了过来丢到一旁,将那个包袱丢在郭子孝眼前,有些焦急的说道“快快快!快换上!” 郭子孝没有着急打开,而是伏下身子凑上前去问了问。然后扭头看向一脸焦急的陈凡戏谑道“小凡,你这东西是从哪家药铺抢的?” 听到郭子孝一语拆穿,陈凡尴尬的摸了摸脑袋道“别管这么多了,你快换上去吧!至于做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郭子孝指着一脸尴尬的陈凡,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拿起包袱打开看了一眼就朝外面走去。 “行吧!我就装一次这个江湖郎中吧!” 从陈凡把这身满是药草味的东西放他的面前后,他就知道陈凡的心里到底盘算着什么了。不过他挺好奇是哪家药铺这么幸运被陈凡挑中! 等到寒冰带着人回来之后,郭子孝也将衣服换好,站在陈凡身边。 寒冰看着粗衣烂杉,浑身药味的郭子孝,先是一愣,然后将目光转向陈凡,见后者投来询问的目光,连忙点了点头道“小凡,你让我们找的东西,我们都找齐了,已经送到李府,然后呢?” 听到寒冰发问,陈凡和郭子孝十分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陈凡一弯腰伸出一只手道“然后就请我们的郭神医去一趟李府吧!” 郭子孝在这一刻笑的那么灿烂,他似乎想起了小时候,陈凡也是这样让他假扮这样或者那样的人,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捉弄人,不过这一次却是为了救人。 一路上所有人沉默不语,等到了李府,李夫人一人正在正厅里用餐,而花肆正一脸愁容的看着正在吃饭的李夫人。 寒冰带着陈凡和郭子孝走进正厅,双手一抱朝桌上的李夫人说道“禀夫人,我已寻的可破解妖术之人!” 一旁李夫人的贴身丫鬟听后连忙开口道“寒统领人在哪里?” 这些天自己夫人日渐憔悴,她是最心急的,毕竟她已经陪了李夫人十几年,感情不是一般的深。 寒冰连忙让开身子,让众人看到郭子孝与陈凡。 李夫人看看了一眼后,有气无力道“寒统领这就是你找来的人吗?” 没等寒冰开口,一旁的花肆深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是你!?” 从郭子孝进门开始,花肆就一直盯着他看,他总有一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直到刚刚花肆看到郭子孝腰间夹着的玉佩瞬间想起来这人是谁。 李夫人被花肆的失声吸引了过去,他看到花肆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寒冰带来的青年,她从来没有见过花肆如此失态,有些疑惑道“花伯,怎么了?” 花肆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干笑了两声然后道“夫人,我是震惊,没想到寒统领有如此手段,可以把这位请来!” “怎么,他很有名吗?” 郭子孝连忙上前,弯腰一拜道“夫人说笑了,我没有什么名气,只是之前跟随家师学过些手段罢了,其名不足为外人道也!” 听到郭子孝自谦之语花肆的嘴角不由得一抽,没什么名气,郭子孝没有什么名气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李夫人深居李府未曾见过郭子孝真容,所以才不识得也是应该,花肆见郭子孝也不自报家门,他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 李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郭子孝然后又将目光转向花肆轻声问道“你觉得如何?” 花肆看了一眼郭子孝,连忙开口道“夫人,且相信他!” 她沉思一番后,起身朝着郭子孝弯腰一拜道“那就劳烦先生了!” 郭子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朝李夫人走去,示意让其坐会座位。 李夫人轻点娥首,款款落座。 等来到李夫人对面后,郭子孝也搬了个凳子坐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根红线递给一旁的丫鬟,而后者也是的机灵,连忙牵线,将线的另一头绑在李夫人的手腕之上。 郭子孝将红线绷直后,便闭上眼睛开始了悬丝诊脉。 周围的人见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有陈凡躲在一旁的角落里,捂嘴轻声打了个哈欠。 大梦初醒 第九十四章雕虫小技(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其实郭子孝并没有学过医,只是看过几本医术,让他讲讲病理还可以,让他治病,除非先告诉他是什么病。 但来着前,陈凡已经将李夫人的症状,还有医治之法全都告诉他了。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只是装装样子就可以。 虽说是装,但怎么装,装成什么样,郭子孝还是比较清楚的。 他一手捏着红线,一边询问着李夫人的状况。 “夫人,我有些不懂之处还请夫人赐教!” “先生若是询问病情,只管开口就行,无需这般客气!”李夫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郭子孝是想要了解她的病情,但可能会涉及到她的隐私,顾及到她的面子所以不知道该不该问。 虽然李夫人嘴上这般说,但还是十分隐蔽的给了她的贴身丫鬟一个眼神,而后者马上会意戳了戳站在自己身旁的家丁。 后者连忙转身向外走去,在这个家丁的带领下,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去。 陈凡也跟着走了出去。 寒冰和陈凡并排而行,走了一段路程之后,陈凡开口道“那个丫头住在哪里?” 寒冰先是一愣,不等陈凡提醒寒冰马上反应过来朝着走廊指了指道“穿过走廊,门有青鸾的就是小姐的闺房!” 陈凡顺着寒冰的手指朝走廊看去,确认了一番后,拍了拍寒冰的肩膀说了句。 “如果实在不放心就过去看看!” 没等寒冰反应过来,陈凡一溜烟的钻进了走了中。 而寒冰站在原地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笑骂了一句“多管闲事!” 然后拍了拍腰间的佩剑用异常温柔地声音轻声道“走,今儿个高兴我带你去饮几两血!”说罢转身离去。 整个正厅里只有李夫人,花肆以及那个丫鬟,而郭子孝在见到这一幕也没有多言,这些大户人家,又有几个不好面子的! 等到最后一个家丁走出正厅把门带上,郭子孝看着李夫人道“夫人这段时间可有恶心干呕的症状?” “未曾有!”李夫人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 “那夫人最近是不是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李夫人笑着摇了摇头。 “先生说笑了,我深居李府除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我可能会出去打理,其他时间我是不会踏出李府半步的,毕竟像我这样身份的人走在外面也会遭人诽意!” 郭子孝没有继续接话,而是指着桌子上的菜品继续问道“你觉得这桌子菜如何?” 李夫人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品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索然无味!” “你尝过了?” “吃了两筷子,其味道令人作呕,简直难以下咽!” 郭子孝没有多说,拿起一旁的筷子伸入菜中,夹起一些菜品放入碗中,然后递给一旁的丫鬟。 “你尝尝看!” 一旁的贴身丫鬟看了一眼悬在空中的碗,然后扭头又看了坐在主位上的李夫人一眼,赶忙摇头。 “先生不要为难我了!主人的食物我一个下人怎么可以食用!” 郭子孝见状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悦,从来没有人可以拒绝他! 荷叶的拒绝让他有些不开心! 而一旁一直在观察郭子孝的花肆,在看到郭子孝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时,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 他可不想惹这位太辰宫的宝贝,虽然他的实力在武者的行列里还算是靠前,但和庞然大物的太辰宫相比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分的清楚,想起太辰宫宫主那个老怪物花肆不由得脊背一凉,那可是一个堪比大宗师的存在! 虽然明面上儒释道三家以道教中的道门势力最大,但这天下何时少过读书人呢?! 他看到郭子孝的脸色不对,连忙朝旁边的贴身丫鬟开口“你这丫头还是这般死板,现在是关乎夫人安危之际,你还在乎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贴身丫鬟一听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正在这是一直坐在的李夫人开口了。 “荷叶,不必计较那些礼节,我现在是病人,这位是大夫,他这是要帮我找寻病因!吃吧!” 听到李夫人开口,叫做荷叶的贴身丫鬟如遇大赦,接过郭子孝递过来的碗,然后抄起筷子紧皱眉头,小心翼翼的尝了两口。 当食物入口之后,荷叶那紧皱的眉头瞬间消失,她指了指碗中的菜食有些激动道“好吃,没想到这么好吃!” 而当她看见撞上李夫人的目光后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其实李夫人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主要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荷叶会觉得如此难吃的东西好吃呢? 她有些怀疑,连忙给自己夹了一些菜放入碗中。 可第一筷子进入口中没有咀嚼两口就吐到了地上,荷叶见状连忙将痰盂递了过去,李夫人接过痰盂大朵大朵的吐了起来。 花肆见状,脸色一紧朝荷叶吼道“荷叶,你是何居心为何要害夫人?” 荷叶被吓得脸色苍白,本能的弯下了腰,不断的摇头喃喃着“对…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 郭子孝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容狰狞的花肆一眼,然后拿起一旁没有用过的筷子,往筷子上涂了一层白色的粉末,然后递给花肆道“信我,就让夫人再用这筷子吃一次!” 花肆看着此时几乎将胆汁都吐出来的李夫人,伸出去接筷子的手犹豫了一番后,还是接过了筷子,然后拿着筷子在桌子上的几个菜品中选了几个自己看起来做的不错的盛了进去。 犹豫再三还是将手中的碗筷递了过去! 李夫人本能的想要推开,可看到花肆以及荷叶那希翼的眼神,李夫人接过了那碗菜,然后缓缓地将筷子伸了过去。 在场的除了郭子孝在闭目养神其他两人都紧紧盯着那伸出李夫人嘴中的筷子。 只见下一刻李夫人眼神一亮,三下五除二的就将碗中的菜品全部吃掉。两人见状顿时喜上眉梢。 或许是很久没有吃饭的原因,李夫人催促其一旁的荷叶用自己的碗再给自己盛点刚刚的菜。 但这却被一旁坐着的郭子孝阻止,只见郭子孝说道“夫人,你是不是一直都用你现在桌子上的碗?” “是啊!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得东西,所以我的东西都是独一份的!” 言者无心,但听者有意,花肆立即转眼看向老神在在的坐着的郭子孝有些难以置信道“先生,难不成……” 郭子孝看了一眼花肆,轻笑了一声“明白了,看来你也不笨,那就去做吧!记住把我带来的药粉擦在碗筷上!” 花肆拿着手中的碗筷以及桌子上的那袋药粉走了出去。 郭子孝看了李夫人一眼,然后冷声道“你很幸运!至少比那些死掉的人都要幸运!” 李夫人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可这幸运又能持续多久呢?” “那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李夫人看了又在闭目养神的郭子孝,喃喃道“选择吗?” 没等李夫人继续开口花肆就端着洗好抹上药粉的小碗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看得出来花肆对于李夫人还是十分的在意。 他拿着小碗走到桌前挑了几个适合空腹而食的食物,然后交给李夫人。 李夫人闻了闻,起先有些犹豫,毕竟这几个食物自己之前已经吃过,难以下咽。 但看到一旁花肆以及荷叶投来希翼的目光,李夫人身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将菜塞入嘴中,为了避免尝出味道,还特意放弃了咀嚼。 不过等食物落肚之后,一股醇香从李夫人的嘴中散发开来。 紧接着她开始不拘泥于碗中的菜食,开始去夹桌子上的那些菜,本来一旁的换一家觉得夫人这样有失仪态想要提醒,却被一旁的花肆用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荷叶姗姗的将手伸了回去。 而郭子孝在看到李夫人正十分开心的吃着饭的时候,郭子孝也跟着嘴角一翘,他看到李夫人如同孩童般吃饭的样子想起了一个早已死了十年的旧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她已经死了,死在了陈凡的怀里。他清晰的记得那一天,浑身鲜血的陈凡手持利剑如同入魔般将那座动 乱的监狱直接杀到鸦雀无声,尸横遍野。 那也是他最后一次看到陈凡落泪! 他努力压制住心中那一抹悸动,扭头看向一旁的花肆。 “行了,不用看了!吃饭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小姐那边也按照这个方法去办就行了!” 语罢起身就往外走去。 李夫人在见识到郭子孝这般神奇的手段那还敢怠慢,赶忙起身相送。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郭子孝转身道“李夫人不必相送,我来这里是旧人之托,我既然来了,麻烦还没有解决完,我怎么会走呢?” “什么麻烦?”李夫人被问的有些发愣,毕竟被饿了这么久脑袋有些迟缓也是应该的! 但一旁的花肆可是个老人精立马会意郭子孝话中的意思,刚忙走过去。 “先生是想去夫人的房间吧?如果可以,我为你引路!” 他这般说有他的意思,李夫人的房间被整个李府视为不详,如果郭子孝在这里受了损伤,到时候太辰宫兴师问罪起来,可就不是一个小小李家可以承受的住,估计到时候所有与这件事有染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听到花肆的话,荷叶被吓了一跳,连忙提醒道“不…不可以,那间房子里有鬼,我们…我们还是去请道长吧!” 郭子孝扭头看了一眼荷叶,然后自顾自的向外走去。 “我说过,既然我来了,问题我就都会解决!” 大梦初醒 第九十五章“鬼”敲门(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花肆走在前面为郭子孝引路,走在寂静的小路。 “你明明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不当众说出呢?” 花肆先是一愣,然后轻笑道“你没有暴露自己的想法,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不过我很好奇是哪位故人能把你请来?” 郭子孝抬头看着挂在天上的一轮明月。 “一位以逝的故人!” 花肆听后,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脸上的悲戚一闪即逝,然后脸上又挂起了那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是吗?如果她没有死,我还真想好好认识一下她,毕竟仅凭一段旧情便能够趋势名动天下的麒麟才子屈尊来到这小小的武陵郡,而且还不惜隐瞒身份给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家族上一堂这么生动的课!” “哦?老头你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些年,我的确疏于对李府内部的监管,多谢你今天给我提了一个醒!” 郭子孝嘴角一撇,轻呵了一声。 “花前辈,你理解错了,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给你专程上节课,我说过,我是来解决李家的问题!” “你觉得我会信吗?堂堂名誉天下的麒麟才子会毫无目的帮助一个家族?” “花前辈,你太在意过去了!太在意那些逝去的人了!你为什么不肯放下呢?你都没有发现吗?现在的你变得有多么可怕?你真的想要众叛亲离吗?现在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花肆垂下的拳头攥了又攥,不过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轻叹! 郭子孝见花肆不在回答也没有多说,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走在李府的小路上。 当他们二人站在李夫人门前时,郭子孝的脚步明显顿了顿,他的手贴着那扇门,一阵犹豫之后还是开口道“花肆,若是你死了,我会每年为你扫墓!” 没等花肆开口,郭子孝便推门而入。 而这位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就算当年亲手把自己最喜欢的孩子杀死都没有落泪的老人,在这一刻泪流满面! 郭子孝没有在意外面花肆的变化而是自顾自的在李夫人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整理了一下复杂的心情,花肆也走进了房间,看着正在低头寻找什么东西的郭子孝,花肆开口道“你在找什么,我也可以帮你,毕竟两个人找要比一个人快!” 郭子孝抬头看了一眼花肆,然后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寻觅无果的郭子孝轻叹了口气,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在房间的个个角落都撒了一点。 花肆有些疑惑“你这是在做什么?” 郭子孝朝着花肆摇了摇手中的小瓶轻笑道“还能干什么,驱鬼?” “你真的相信这个世上有鬼?” “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鬼只有见过的才有资格去说!” “那你这是?” “我说了,既然你们觉得这屋里有鬼,那么就想办法让着鬼现形不就可以了,毕竟那是鬼,总要见一见吗!” 花肆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外面的月亮提醒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找它,它可能一会儿就到了!” “哦?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留意这个鬼敲门,我发现它只有在午夜时分才会出现,出现的时间也只有短短的十几息!” “哦?十几息!” “其实我也不确定,可是每次那道声音出现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可每次都是空无一物!” “你觉得这世上有比你快的吗?” 花肆想了想,十分凝重的点了点头。 “的确这世上轻功绝顶的人太多了,可他们为什么要来李府呢?这李府又有什么可以吸引他们的呢?” 郭子孝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了一声扭头看向一旁的花肆道“到底是什么,抓到他不就可以知道了!” 然后又扭过头去,自顾自的撒起了药粉。 等到午夜时分,花肆与郭子孝不知躲在了何处,那阵阵敲门声如约而至,不过这次与之前不同,十几息之后敲门声并没有消失。 而且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门被推开了,奇怪的是门虽然开了,却没有看到有人进来的身影。 正当这是,屋子内的两盏灯全都亮了,只见郭子孝与花肆一东一西站在烛台旁边。 郭子孝拍了拍手上的药粉十分满意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对着花肆轻笑道“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 花肆紧紧盯着地面上那印在白色药粉上的十几个脚印,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惊诧。 “世上竟有如此奇术?” “这不是什么奇术,而是一种秘技?我说的对吧?躲在房梁,来自倭国的朋友?” “クソ野郎、死んで欲しい!(译;混蛋,我要你死!)”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手持匕首朝郭子孝冲去。 花肆见状连忙出手,可始终慢那名刺客一步,而郭子孝冷眼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刺客淡淡开口道“愚蠢至极!” 就在那把匕首快要刺穿郭子孝的喉咙时,一道硕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郭子孝的身旁,他没有去管那即将刺穿郭子孝喉咙的匕首,而是瞬间出手按在那名黑衣人的脑袋,然后狠狠地让后者的脑袋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郭子孝看了一眼龟裂的地面,眼中寒光乍现“李府を設訂する目的を教えてください。私はあなたを死なせる楽しさを考えることができます。(译:告诉我你们设计李府的目的,我可以考虑让你死的痛快点。)” 那名刺客仰头紧紧盯着郭子孝,眼神中充满了杀意“私を殺して、私の後ろの人はあなたを見逃すことはありません、あなたたちの臆病者たちは、これらの陰謀のトリックを知っているだけで、あなたたちは恥を感じませんか?(译:杀了我,我身后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们这群懦夫,畏首畏尾,只知道用这些阴谋诡计,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郭子孝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ああ! 怖いです!(译:哦哟哟!我好怕呦!)” “恐れを知っている以上、すぐに私を放して、地面にひざまずいて許しを求めて、それから私が欲しいものを私にあげてください。そうでなければ、あなたは私たちの山本家族の怒りに耐えるのを待っています!(译:既然知道怕,就马上放了我,然后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然后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不然你等着承受我们山本家族的怒火吧!)” 郭子孝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这笑容似乎具有传染性,就连趴在地上的刺客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没笑两声便戛然而止,只见郭子孝一脚踩在刺客的脑袋上狠狠地向下压,刺客的脑袋再一次重重地撞击在地上。 “傲慢さはいいことですが、誰にも分け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ん。誰もがあなた方を恐れているわけではありません。吠える犬は沈黙の犬が生きている時間が長いことはありません。なぜか知っていますか?(译:狂傲是好事,但要分对谁,不是每个人都怕你们,会叫的狗永远没有沉默的狗活的时间长,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着,脚又加了几分力气“サイレント犬は迷惑をかけないから!(译:无声狗不招人烦!)” 而站在一旁的花肆则一脸茫然,他虽然见过不少世面,但是对于倭国的言语他是一窍不通,所以在郭子孝和刺客的交谈他是一点也听不懂! 他纠结了一下,开口问道“那个郭公子,你们再说些什么啊?” “哦!没谈什么,就是教育一下畜生!そうですか 畜生!(译:是不是啊!畜生!)”说着又是一脚。 花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郭子孝,看着他沾满鲜血的鞋子,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敢相信外界传闻温文尔雅,待人谦恭的麒麟才子郭子孝会有如此凶狠的一面。 似乎是脚底的哀嚎让郭子孝听的有些厌烦,他一脚踢在刺客的脖颈使其昏迷,穴位之准让花肆这样的九品高手都有些汗颜。 郭子孝冷冷地瞥了一眼脚下,然后对着身边的那人道“带回去,治好!然后把能套出来的都给我掏出来,手段我不限制你们!” 那人弯了弯腰,拽起地上如同死狗的刺客从窗户处翻越而出。 而郭子孝则走到花肆的面前伸了伸懒腰道“前辈,看到了吗?这就是所谓的鬼,至于你说的鬼敲门,我给你提个醒,这扇门被人动过手脚,找人换了便是!行了,忙活了半宿,事情都忙完了,我也该走了!” 花肆没有多言只是说了句“我送你!”然后规规矩矩在前面引路。 另一边,陈凡也找到的李允儿的闺房,他蹑手蹑脚的推开李允儿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站在李允儿的床前,那张可谓国色天香的面容已经满是苍白,蓬松的头发,紊乱的呼吸无不显示这段时间李允儿是在惊恐之中度过的。 陈凡心生疼惜轻叹了一声,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帮李允儿整理了一下紊乱的秀发。 刚准备将手拿回,一只玉手突然抓住了陈凡将要收回的手。 大梦初醒 第九十六章危险降临(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想要拨开那只突然伸过来的手,却发现那只手握的却越来越紧。 当陈凡低头去看李允儿,只见她双眉颦蹙,嘴中不断喃喃着什么。 俯身去听,便听见李允儿在睡梦中不断喃喃的是姐姐二字。 陈凡神色一怔,心生复杂,蹲下身子,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李允儿的头。 后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如同一只小橘猫在陈凡的手掌上拱了拱。 陈凡见状轻笑了一声“小丫头,只要我还在李府一天,谁也不能动你分毫,你放心,你今日受到的伤害,我会十倍二十倍的奉还。” 虽然此刻的陈凡笑的那般轻柔,可说出来的话却无比的狠辣。 不一会儿,房顶传来了一声异动,陈凡眼中寒光一闪即逝。 暗道“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 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嘴角挂上弧度的李允儿,从怀中掏出一小包白色药粉放入一旁的香炉中。 随着一股白烟升起,李允儿的抓着陈凡的手也缓缓松开,最后垂落在床上。 陈凡蹑手蹑脚的将李允儿的手塞回被子里,然后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走出房门后房门缓缓带上。 陈凡站在庭中,环视了一下四周眼中杀意丝毫不加以掩饰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做缩头乌龟,出来见一见吧!” 良久之后无人答话,陈凡玩味的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一颗大树。 “哦?不出来,那我只能动手请你了!” 下一刻脚下一蹬朝那颗大树爆射而去。 令他意外的事发生了,在他感知里刚刚还有异动的树上竟空无一人。 陈凡心中一紧连忙朝房间看去,只见一人从房间里飞射而出,借助月光陈凡只能模糊间看到那人肩上扛着一人,陈凡本能的认为那就是李允儿。 看着李允儿被带走,陈凡心急如焚,想也没有多想连忙起身去追。 等到夜幕中再也没有陈凡与那人的身影后,李允儿的房门被缓缓的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肩上也同样扛着一个东西,朝与陈凡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道身影在穿过三条大街后,将李允儿带入了一个巷子之中后,交给了为首的黑衣人,然后那名黑衣人对着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道。 “老二,你带着老三、老四到巷子口帮我看着,我估计老五老六挡不了多久,我要尽快疗伤恢复功力,不然等到那个小子赶到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家族里竟然有如此奇人,就在刚刚他躲在树上,仅仅是一个看向他的眼神都让他通体发凉,他很确定,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及时,极有可能会被就地格杀。 “大师兄,你且放心好了,这次我们做的没有半分纰漏,那小子就算是再厉害想要一时半会找到我们也不那么容易,你先疗伤好了,我们三人在外面把守,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说着,被称作老二的男子对着身后的老三、老四使了个眼色然后又看了一眼大师兄怀中的李允儿这才转身走出了巷子。 看到自己的三个师弟离去之后,为首的黑衣男子这才认真去看被自己掳获的女子。 当他看到李允儿那不沾烟火气息的惊世容颜的时候男子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真没想到现世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出尘的女子,看来我尹虎运气还真是不错,此女还是个雏儿,倘若我施展阴阳功,夺取其元阴想必伤势定然会全部恢复。” 盯着李允儿尹虎眼神之中多出了几丝兴奋之感。 这些天尹虎同自己的师兄弟三人不知被什么势力盯上,从出了山门就被人不断追杀,以致犹如过街老鼠连一刻停歇的机会都差点没有。 好不容易逃遁到这个藏于深山之中的武陵郡,原以为快要到了自己的地盘可以休息片刻。 只是他们没想到自己师兄弟六人刚掳掠几个女子准备夺取其元阴来恢复伤势便是再次被衙役发现。 无奈六人不得不杀人灭口然后逃遁,最后更是被逼得不在夜间才敢出没,白天满城的衙役已经让四人有些招架不住。 想到出自合欢宗的四人竟然被普通的衙役追的犹如过街老鼠,尹虎之中眼神之中便是闪烁着冷芒。 “该死的!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我,不然待到爷爷我恢复功力他日定然要惊此仇报回来!” 紧紧的攥了攥拳头,尹虎随即看向那还似在熟睡的李允儿嘴角漏出一丝邪笑。 “你既然已经醒了,就无需再装下去了吧!” 躺在地上的李允儿依旧一动不动,但那双眼眸却已经睁开,其实在刚刚的秋风吹拂下她早已醒来,只是在虎狼环绕之中,不敢轻举妄动。 被尹虎拆穿之后,便不再装下去,她缓缓起身看着不远处正在色眯眯打量着自己的尹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还是开口道“你想要什么?” 尹虎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开怀大笑了起来。 “要什么?我想想,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我合欢宗的名头你也应该听过,我什么也不缺,我就缺像你这样能让我心里痒痒的可人儿!”说着就朝李允儿一边解衣一边走了过去。 李允儿似乎早就料到,将手中偷偷攥起的的沙灰朝尹虎抛去,趁着尹虎短暂的失明,连忙起身向反方向跑去。 尹虎似乎早就知道李允儿会这么做,手腕一翻一颗铁球出现在他的手中,只见他两指一捏,一击击中了李允儿的腿。 扑通一声,李允儿摔倒在了地上,但他还在不停地向前挪动。 看到还在不断挣扎的李允儿,尹虎瞬间来了兴趣,他不在急于把李允儿的红鸾。 相比较去拿李允儿红鸾,看到她现在不断挣扎的神情更让他食指大动。 他就像一条已经将毒素注入猎物体内只等毒发的毒蛇般缓缓向李允儿靠近。 等到李允儿马上就要爬到巷头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打更的声音,李允儿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刚准备开口叫喊呼救就被尹虎点了哑穴,看着不断想要发出声音的李允儿,尹虎在这一刻感觉要比要了李允儿的红鸾还要爽。 等到打更的走后,李允儿也不在挣扎,她缓缓地爬到墙角一脸冷淡的看着尹虎,这一刻的她眼神中除了平静还是平静,没有了刚才的慌乱也瞬间失去了继续挑弄李允儿的兴趣。 看着瘫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相较刚才而言现在十分镇静的李允儿眼神之中带上了几丝惊异。 心里呢喃了一句“这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尹虎走上前将李允儿扶起然后放在了巷子里的一张废弃的木桌之上道。 “小妞,你我本无怨无仇,本不该谋取你性命!但是现在我自身伤势严重,而你却又是处子之身说不得要夺你元阴疗伤了,若是怨恨就怪你自己的命不好!” 阴阴的一笑,尹虎便是走上前去“撕拉”一声,李允儿外面的一层白色的睡衣便是在他的大手之下化成了碎片。 桌上,仰躺着的李允儿眼神有些涣散的看着黑色的天空,两行清泪从美目之中流出沿着那倾国容颜滴落下来。 此时的李允儿多少有些认命的感觉,虽然想过一切结局,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样被人糟蹋。 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是此时的她却是全身各处根本不能动弹,只能无助的躺着感受着自己的躯体则夜风之中慢慢的变了凉下来。 “我来了……姐姐!” 缓缓的闭上了李允儿已然认命。 身侧,尹虎看着桌上被自己撕扯开睡袍后露出粉白色吹弹可破肌肤的李允儿呼吸已经变得急促了许多。 虽然这几日他也在武陵郡内明里暗里的掳掠了不少女子,但是像眼前这个肌肤如雪如霜,双峰高挺的女子却是还是第一次碰到。 “好一个美丽的可人儿,若非今日为了恢复伤势不得不要你性命,我尹虎当真是要带你回师门好好享用些时日,简直是美极了。” 嘴里呢喃着,尹虎双手便是向着李允儿的双峰伸了过去。 虽然那挺傲的双峰依旧是被那白色的抹胸遮盖着,但是却是丝毫没影响美感。 “再往前一毫,我让你立毙当场!” 然而,尹虎的双手注定是没有伸到李允儿的胸前,身后一声冷彻到骨子里的声音便是响了起啦。 “谁!” 冷喝一声,尹虎随即便是意识到情况有变急忙的转身过去,于此同时被他制住躺在桌上的李允儿在听到这冰冷的声音之时身子却是突然一颤,双眼之中恢复了一丝神采。 “他到底是谁?”心中暗暗问道。 回身的尹虎往巷子口看去,便见一个带着青面獠牙面具,浑身血污,手中还拖拽着一个尸体的男子正缓缓的向着巷子之中走了过来,一只手中一片刀片一样匕首在其手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仔细看去,那刀片之上竟然还在滴着温热的血珠。 看到这一幕的尹虎脸色立时大变,额头之上霎时间冷汗冒了出来。 大梦初醒 第九十七章毒宗余孽(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而面具男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去看过尹虎,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躺在桌子上衣服破碎的李允儿。 一股蓬勃的杀意冲着尹虎席卷而来,“放了她不然犹如此人!” 说着将手中的尸体掷向尹虎,尹虎见状连从怀中掏出一枚钢球朝尸体掷去。 紧接着“嘣”的一声,那具尸体在空中被炸的四分五裂,面具人轻咦了一声,然后一脸玩味的看着正躲在李允儿身后的尹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然后一步步朝尹虎紧逼。 尹虎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数枚钢球朝来人掷去,而后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愚蠢,然后一阵寒光闪过那些还在空中飞射的钢球便成了两半。 那人走到一枚钢球旁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捏了些许钢球中的粉末放在鼻前闻了闻,然后轻笑着说了句“果然如此。” 而尹虎在看着站在巷口不断逼近的面具人,尹虎的心里生出一阵寒意,他尝试着去呼唤被他调出的三位师弟。 但良久之后也无人应答,一股名为恐惧的情感从他心底不断滋生。 尹虎吞了口口水,颤巍巍的问道“你……你杀了我的师弟们!” “如果你是说在躲在外面的那几个,几只合欢宗的蝼蚁,杀了便杀了!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属于合欢宗呢?还是––毒宗呢?”说着指了指静静躺在地上的钢球。 “你……你是谁?什么毒宗,不要胡言乱语,我是合欢宗宗主的亲传弟子,什么毒宗,从来没有听过,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尹虎听得对方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师门脸色又是一变慌张的问道。 那段血腥的回忆,一瞬间涌入脑中,毒宗乃是尹虎自己的师门,是曾经魔教四大门派之一,门如其名擅长用毒,与巴蜀的唐门不同,毒宗想要的是要用毒来制造出一批可以攻城略地的怪物,其名毒人,想当初毒宗四大长老八大执事哪一个不是在当时可以翻云覆雨的人物,毒宗是何其的风光。 好景不长,在十多年前又沧澜武将以及十一侯掀起的一场名为沧澜剔骨的整改行动降临在了各大宗门的头上,毒宗赫然在其列,那场战斗,千骑横扫,旌旗蔽空,那时的尹虎才十三岁,他依稀记得那一天自己最熟悉的宗门被铁骑踏平,自己记忆中所有熟悉的身影几乎消灭殆尽。 幸免于难的他为了逃避沧澜的追捕先是当了一段时间的普通人,后来不慎失手杀人,没有办法改名换姓拜入魔教之中比较出名的合欢宗,并且凭借自己精湛的技术没有多久便进入合欢宗宗主门下,即使如此这些年来尹虎一直没有停止对宗门幸存者的搜寻,这些年前前后后却发现在那场浩劫之中只有数人逃遁出来,取得联系的也仅有几人。 眼前这面具男子竟然能够道出十多年前的事情,这不得不让尹虎心中小心。 而且看到对方那匕首之上带着血珠,尹虎便知道自己的师兄弟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一个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杀掉三人而不发出一丝声音的人其实力可想而知有多么可怕。 “你们毒宗的事情我本没空搭理,毕竟十几年的帐理应由十几年前的人来收,但怪就怪你们动了你们不该动的人,所以今日我不得不过来讨个说法。” “说吧,想怎么个死法?” 巷子口的面具人,手中的刀花舞的犹如蝶影一般口气淡然仿佛说一件平常的事情一般。 “好大的口气!阁下就算是再厉害想要夺我尹虎的性命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不该动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我身后这妞吧?” “真是没想到阁下倒是挺有艳福啊,找到这般冰清玉洁的女子。不过可惜啊,现在她落在了我的手里,倘若是你敢轻举妄动,我倒是不介意辣手摧花!” 说话间,尹虎猛然向着那躺在废弃木桌上的李允儿抓了过去,毫无怜香惜玉之意的将李允儿抓进了怀中,一双手掐住了后者粉嫩的脖颈。 被尹虎掐住了脖颈呼吸困难的李允儿立时脸色变得涨红起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敢动她一指头我生剥了你!”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见对方突然将李允儿挟持当作人质并未轻举妄动,只是眼神却是比刚才更为阴沉,一双眼睛燃起了熊熊怒火冷冷的盯视着后者。 “动不动那就看你的表现了。”说着朝李允儿的脖颈吹了一口凉气。 “你想怎样?”显然,此刻李允儿的状况让面具人十分紧张。 “放我离开这里,否则她死!”说话间,尹虎脸色又是一冷,手上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 此时的尹虎心中却也是懊悔不已,自己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逃脱出那些家伙的追杀竟然又被一个高手所盯上。 而且他发现眼前的面具男子要比那个家伙出手更为果决,根本不留活口。 要知道那些家伙只是把自己师兄弟六人追逐的逃遁了几千里并未下杀手,眼前这男子却是在几息的时间内连毙掉自己师弟三人。 “放你离开可以,先将她放了。”后者淡淡的答应道。 “哈哈哈……阁下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依照阁下的实力,倘若现在我就放了你的女人,我岂非是自寻死路!” “阁下还是退出巷子,等我退出五丈之外,然后我再放掉你的女人不迟,否则我宁愿鱼死网破!” 往后退了一步,尹虎左手紧紧的束缚着怀中的李允儿,右手则是捏住她的脖子等待着面具男子的回答。 “好,我放你五丈,若是你敢反悔,天涯海角我定灭你,就连那些躲在暗处的毒宗余孽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好说!只要我脱离危险,自然放掉这个女子。” 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面具男子冷哼一声走出了巷子,而随后尹虎小心的挟持着李允儿从巷子之中退了出来。 当他看到巷子口躺在血泊中的自己师弟三人之后脸色不由的一变。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看到地上脖颈处都是冒出血线的三人还是心中一阵骇然。 “此人不论是声音还是身形年纪应该不大,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当真是耸人听闻,什么时候沧澜帝国出了这样一个厉害人物?今日若是得意脱身一定要向上面汇报才是!” 心中凛然,尹虎不敢停留便是挟持着李允儿急速的向着外围退了过去。 夜色当中,面具男子一双锐利的眸子犹如能够看穿整个夜幕一般盯视着那带着李允儿远去的尹虎,待到对方退出五丈远之后这才缓缓喊道。 “已经五丈距离了,放了那个小丫头。!” 声音穿透夜幕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气。 “哈哈哈,小子,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将你的女人送还,不过不是现在,待我玩腻了自然会还给你,告辞!” 远处,尹虎听到面具男子让自己放掉李允儿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丝阴笑,倘若是此时自己还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那么尹虎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拿手里的女人换取自己的性命。 但是现在自己逃出了对方的追击范围,若是还这般听话的话那便是傻子了。 说话间,这尹虎便是带着李允儿向着武陵郡外飞速的冲去想要逃走,只要自己逃出武陵郡,进入深山,就算是你武功再强也休想追上自己。 远处,听得尹虎这般放肆大笑的面具男子眼神之中并未露出任何的惊讶,盯着那逃走的尹虎方向冷冷的扫了一眼尹虎,翻手捏住匕首已做掷出之样,可就在这是,不知为何那只抬起来的手又缓缓放了下去。 然后抬头对着夜空冷冰冰的说道。 “白启,虽然这混蛋不是你赶来的,但怎么说这也是在你的地盘你自己解决吧,今日若是那个丫头被伤了一根头发,我必定要你武陵郡好看。” 此时的面具男子声音冷彻入骨,仿佛从九幽深渊发出来一般。 正准备逃遁的尹虎听得对方这话脸色大变,眼神慌张的看向各处身体更是紧绷寻找白启的身影。 对于白启那绝对是一个禁忌的存在,他们当初进入武陵郡之所以不敢大张旗鼓的作案,就是因为武陵郡有十一侯中排名前列的武陵侯白启坐镇。 白启的凶名在各大宗门都有记载,虽然字数不多但却无不对这个侯爷充斥着畏惧。 “遇白启,绝不可招惹,若已招惹,自裁了之,切不能提及宗门!” 但是现在远处的男子却是如此这般说话,尹虎却是不得不害怕起来,也许白启不会杀自己,但是若是被白启制住带到那人那里自己必死无疑。 “前一段时间,我可是帮了你大忙,而且那位也说了让你尊重一下我,没想到你对我依旧这般态度,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叫我一声白叔貌似也不为过吧。” 面具男子的话落下没多久,天空之中便是传来了一声中年男子的叹息之声,尹虎原本想要循着声音寻找白启的踪影却是猛然发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急忙转身过去眼神立时大变。 大梦初醒 第九十八章外孙?(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袭青衣的白启已然是站在了尹虎的身后,一头披肩的碎发无风自动。 站在尹虎身后两米远处的白启脸色冷峻的盯着尹虎淡淡的说了一声,“本来不想理会你这只小老鼠,没想到你却是三番五次残害他人,其罪难容,当诛!” “你……你别过来,我师傅已经率人赶来,你们若是敢对我下死手,他一定会饶不了你们!” 此时的尹虎额头上已经是冷汗直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启竟然强悍到这种地步竟然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便是摸到了自己身后的位置。 “哦~你说的是合欢宗还是毒宗的呢?就算我让他们来,他们真的敢来吗?若是你师父真的敢来,我倒是不介意跟他清算一下这些年他犯下的罪行!” 白启的脸色依旧是淡然无比,好似对于尹虎的师父的到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白启这边说的很随意但是尹虎却是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子落了下来。 尹虎心中虽不愿意怎么承认,但是他却是不得不说即便是自己的师父真的来了恐怕自己活命的机会也不会有多大。 且不说对面还有一个无声无息杀死自己师弟三人的面具男子,单是眼前的白启,尹虎就几乎已经绝了生的希望。 这样的人物就算是自己师父亲自赶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不过绝望归绝望,但是尹虎却是并不想就这样失去生的希望,手心浸汗的捏着李允儿粉嫩的脖颈道。 “白启,今日你若是往前迈一步,我保证让她香消玉殒,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向那小子交代!” 带着一丝狰狞的笑意,尹虎毅然决定搏一回,毕竟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那个面具男子对自己手中的女子十分重视,而且刚刚从刚刚称呼白启的语气不难看出那个面具男子丝毫不畏惧白启,他认为只要他手中还握着这个可人儿的命面具男子就不会让白启动手杀死自己。 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只见后者摇了摇头开口道。 “杀你不需要这么麻烦。” 说话间,白启站于原地双手一动捏了一个诀印嘴中轻声道了一个“临”字。 两米之外的尹虎身子便是猛然一震,整个人眼神突然涣散起来,原本掐住李允儿的手缓缓的耸拉下来,不一会七窍流血绝了生息。 至死,尹虎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就这样失去生命。 远处,站于不远处看向这边的面具人见白启使出的九字真言的第一印便立毙一人嘴里不由的轻骂了一声变态。 走上前去,看着已经被白启解开穴道躺在白启怀中静静看着自己的李允儿轻声道。 “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 在这之前,李允儿还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要这样无始无终的结束,但是上天却是再她绝望之际送来了她一直魂牵梦绕的人。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面具人轻声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 可她却没有等到回答就被在她身后一直扶着她的白启击晕。 面具人看着昏迷过去的李允儿本想抬手制止白启,可还是晚了一步他淡淡的出了一口气看着白启道。 “谢谢你救了李允儿,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有机会一定还上!” “无妨!这段时间你也感觉得出来即将进入动 乱,到时候你能帮着出把力胜过还我一个人情。对了,修罗,有空的话跟我走一趟,有人想要见见你。” “见我?何人?” 白启这话,面具人眼神一凝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定然是对你有好处没有坏处就是了。对了,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何事?” “帝都叶老爷子二十年前失散了一位小外孙,找寻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踪迹,你的关系网多一些,帮着留意一下,到时叶老爷子必有厚报!” 白启朗声对着面具人说道,这些年无论是白启还是叶家本身都未曾停止找寻可是依旧没有找到丝毫的踪迹,这事情已经让叶家上下有些失去希望了。 “叶老爷子?帝都排名前列的家族的叶家?” “不错!可否答应?”点了点头白启道。 “可以,不过我希望你和叶家帮我一个忙,只要叶家答应,我便会替他们寻找。” “你倒是会找时候伸手,你先说,到时候我转告叶老爷子,若是可以他会答应的。” 白启脸上露出一抹苦笑,眼前的这家伙还是和从前一样,从来不错亏本的生意。 “我要你和叶家救下李家,并且阻止王家和李家的联姻。”面具人郑重的答应道。 白启轻叹了一口气,神色中透漏出些许无奈。 “你知道了?” “你觉得这种事能瞒得过天机阁吗?” “你真的要插手吗?要知道你若是真的动手极有可能会被那些人察觉到你还活着!” “这件事不用你管!” “为何?”白启眉头微皱。 “因为允儿就是允儿,我不允许她成为任何政治的牺牲品,如果你做不到,那帮忙找人的事,还是另找他人吧!”看着躺在白启怀中的李允儿,面具人十分宠溺的说道。 当初他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本想着自己厚着脸去求白启一次,让他给帝都那边吹吹风,让联姻这件事就此作罢。 没想到今天当真是赶上了,原本还担心白启一人去说分量不够,想要再找一些人,哪怕付出些代价,哪怕代价是日后永无安宁也可以,但没想到没想到对方倒是先求自己起来。 听得面具人这话,白启先是一愣旋即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最终明白了一切。 “可这并不是他们自己能够决定的!” 面具人眼神一凌,一抹杀意闪过。 “白启,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不介意亲自入京摘下那个王家小儿的脑袋!” “看来你还是没有走出那段往事,这事情我会向叶老说的,相信他不会拒绝。” “那便多谢了。”点了点头,面具人走到白启身边小心翼翼地横抱起李允儿向着远处走去。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叶老爷子的外孙叫洛川。”看着远去面具人的身影白启再次喊道。 “和他……一个名字?”白启这话一落,面具人前行的脚步猛然顿住,眼神急速的变幻了几下,最终道。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偌大的沧澜国和他重名的人不在少数,他可是没那么好的命!” 苦涩的笑了笑,面具人将李允儿放在放在自己的背上就要离去。 白启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道“你刚刚为什么没有出手,刚刚那么近的距离你完全可以出手将他击杀!” 面具人的身形顿了顿,扭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白启道“既然有你在这周围,我为何又要多此一举的出手呢?!” “是吗?你骗不了我,你的手在颤抖,你在害怕!小凡!” 这个面具人正是先前被另外那人引走的陈凡。 陈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淡淡的说了句“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我现在还有一堆麻烦事没有解决!” “是吗?人的嘴会骗人,可你身上的气息不会骗人,现在的你气息太乱了!” “闭嘴!” 陈凡一声暴喝,突然出手,一抹银光一闪而逝,白启的脸上一道血痕渐渐显露。 然后陈凡不再理会身后的白启,闷声前行。 摸了摸脸上的血痕,看着陈凡离去,原地,白启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看来那件事在你的心里埋下了不小的阴影。”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白启向着陈凡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转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而走近小巷的陈凡在感觉到身后的白启走后,瞬间瘫坐在地上,在那一刻他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他默默的摘下了盖在脸上的面具,他愣愣的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经意瞥了一下拿着面具的手,清晰可见那只手在不断地颤抖!那一刻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脸颊滑落,但嘴角却在笑,笑的那么凄凉。 当陈凡带着李允儿赶回李府的时候,整个李府依旧是灯火通明,客厅内花肆,李夫人,还有浑身鲜血的寒冰脸上带着焦急之色的等待着。 对于李允儿被劫,所有人心里都想压着一块大石头,所有人都脑中都不由得想起这段时间武陵郡你发生的案子,所有被杀害的女人全部都是妙龄女子,而且全部都是被先强干后杀,场景极度残忍,好似每一个女子都是被折磨死的一般。 而就在她们着急要不要出去找一找的时候,李府的门却是被陈凡推了开,李允儿则是被陈凡背着着走进了大厅。 “天呐,你们可算是回来啦。允儿,允儿她怎么啦?”一见到陈凡这样背着李允儿进屋,李夫人立时吓得容颜煞白秦月凑上来急忙的问道。 “李小姐没事,只是累的虚脱了,夫人可否找些人来给小姐打一盆热水上来帮她擦一些脸,夫人那我先带她回房。” 说话间,陈凡便是背着李允儿朝外走去,李允儿的身子原本就有些娇弱被那该死的尹虎挟持了那么久而且外面又有些寒冷,若是不加以及时的休息极有可能对身体造成损伤。 听陈凡这样说,屋里的三人都是松了口气,夜已深李夫人也有些乏累,在看到李允儿安全回来,以手掩面打了一哈欠,将事情略微交代了一下就回屋休息,花肆再送李夫人回房之后赶忙吩咐丫鬟让厨房给李允儿烧水去了,一时间整个李府都忙碌了起来。 而寒冰则在这时默默地退出了大厅。 大梦初醒 第九十九章揭秘(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等寒冰走出大厅,刚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头顶便传来了陈凡的声音。 “寒冰,看你这一身血污杀了不少人吧?” “嗯!他们该杀!” “哦?寒冰你觉得现在的我能达到武者什么境界呢?” 寒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他房顶上正在抬头看月亮的陈凡,略微沉思了一会 “你现在应该算是下九品高手了!” 陈凡似乎听到了什么意思的事情,连忙开口问道“这还分上下品?这境界怎么分的啊!” 寒冰看怪物似的看着房顶的陈凡。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入的武途,而且你这一身强横的修为怎么来的?我记得你之前可没进武途啊!” 陈凡撑着脑袋想了一会! “这样啊!师傅我倒是有,不过是个老道士,他说武道之事还需要自己多练多悟才可以成才!他就告诉了我这么多!” 寒冰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陈凡,心中不由得同情陈凡,这是遇到了一个什么奇葩师傅,若是一个武道师傅就忍了,你咋拜了道士,不知道武道分歧很大吗? 寒冰轻叹了口气,转身朝外走去。 “跟我来吧!” 陈凡见状轻笑一声,左手一撑,便翻身下了房顶,跟着寒冰走了出去。 等到了李府外,寒冰看着眼前的陈凡道“小凡接下来我要告诉你武道的一些常识,你且现记下,日后慢慢消化!” 陈凡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们所说的武道是一个很笼统的存在,之所以称谓武道,其中也有道的蕴意,就比如感知,其实正常人也有感知,很多人凭借自己的感知就能预测到自己的危险!” 陈凡摆了摆手道“这不就是民间所说的直觉吗?” “对,就是直觉,但普通人的直觉是属于无意识,没有丝毫的可掌控性,但武者不同,七品以上的武者可以运用感知来感知物体的位置,上八品的高手是可以用感知来分辨来的东西是活物还是死物。而九品的高手则可以在自己一定距离里凭借感知在脑中将周围的景象全部呈现!” “那这又有什么用呢?既不能杀人也不能救人,好鸡肋啊!” 寒冰摇了摇头“你说错了,其实感知或许才是武者最强的手段,我这么问你吧,如果我把你的眼蒙上,让你在一个房间布满铃铛的房间里,你有几成把握可以让铃铛一声不响,自己走出?” 陈凡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掌。 寒冰见此,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陈凡的天赋,可下一秒陈凡张开的双手转瞬握住,陈凡淡淡地说了句“一点把握也没有!” 气急败坏的寒冰指着陈凡的鼻子破口大骂道“那你TM伸个鬼手掌!” “我这不是为了拽一下吗,再说了我不是又变成拳头了吗!别去,消消火,赶明我带你去天上人间败败火!” 一提起天上人间,寒冰就想起来陈凡当初干的那点破事,一包不知道从哪里鼓捣来的东西,几个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运进他府里来的天上人间的头牌,不知不觉的一夜,第二天就被这个混蛋说自己的童子身破了。 一想起这件事,寒冰的眉宇间就萦绕起了挥之不去的煞气。 陈凡见状,连忙轻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 “那个,刚刚的话题我们还没聊完,你接着说!” 寒冰瞥了一眼还在尬笑的陈凡,叹了一口气道“跟你说简单点吧,中九以上的高手可以运用感知把周围的一切都拓印在脑子里,而且不受障碍物的控制,所以到了九品,就算你闭上眼睛走路,只要你释放感知周围的一切就和你能看到一样!” 陈凡煞有其事的拍了拍手,说了句“原来如此!” 可当寒冰再次问道“你真的都明白了吗?” 陈凡却一脸洒脱的说了句“这么久简单的道理,我不屑于去记!” “所以……” “所以我忘了!” 寒冰似乎早就知道,没有一丝波澜,扭头就走,他怕在待一会就会拔刀杀人! 陈凡看着寒冰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怅然。 直到李府门紧闭,陈凡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陈凡吃着郭子孝,将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郭子孝。 郭子孝听后眉头紧皱,修长的手指不断的在桌子上敲打,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陈凡瞥了一眼眉头紧皱的郭子孝道“子孝,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这件事已经不归我们管了!” “可是,小凡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些家伙既不杀了那几个人,也不抓,就这样追,你不觉得可疑吗?” “可疑?不,这并不可疑,而是一场针对武陵郡的阴谋。” “阴谋,可就凭这几个虾兵蟹将能在武陵郡掀起什么大浪?” 陈凡从怀里掏出前一段时间,他托天机阁的情报递给郭子孝。 “给,你看看这个,看完,你就明白了!” 郭子孝仔细的看着手中的纸,脸色越发阴沉,没等看完,就将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这些人,还是有这般狼子野心,看来当初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陈凡将纸抽了出来,略微折叠了一下,放入怀中。 “行了,这件事不需要大动干戈,让一心派人盯住就行!对了,昨天晚上去李府有什么收获吗?” 郭子孝看了一眼陈凡,摇了摇头道“小凡,看来你我都猜错了!” “哦?哪里错了?” “我们太关注李夫人和李允儿却忘记了她们身边的人了!” “你是说……” 郭子孝摇了摇头“现在还是猜测,等日后我再去看看吧!” 陈凡摇了摇头。 “不,李府你还是别去了!里面的状况越来越复杂了,单从昨天晚上来看,盯上李府的不只有一方势力!” “何以见得!” 陈凡摆了摆手不做回答。 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郭子孝问道“子孝,我之前关于那件事的猜测对吗?你在房间里找到了吗?” 郭子孝摇了摇头道“小凡,你猜错了,他们并没有放在房间里,而是直接放在了外面!” 陈凡眉头一皱,嘴中喃喃道“什么,外面,怎么可能?” “行了,别瞎猜了,他们应该把那东西涂到了门上!” “涂到门上了吗!好算计!” 说起这件事,郭子孝心中有了些许疑惑。 “小凡,李夫人她们为什么会觉得食物难以下咽呢?” “这个啊,不说也罢!” “说说吧!我怪好奇的!” 陈凡看了一眼郭子孝,然后大口大口的扒了几口饭,然后放下碗筷道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他们在李允儿和李夫人吃饭的餐具上加了一些作料!” “作料?什么作料?” 陈凡看了一眼郭子孝,然后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跑了出去,然后一会又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略微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将一个不知道为何物的东西滴进了郭子孝的饭碗里,然后开口道“你吃吃看!” 郭子孝沉思了一番后,用筷子夹起一点米饭就放入嘴中可,并没有觉得难吃,这是为什么? 陈凡看了郭子孝一眼,笑道“行了,你别想了,这东西没用,我可不想让你去吃那玩意!” “那玩意?是什么!” “是头油,我原来无意间在一本书上看过,从头发内抓一点油渍放在食物里,叫人难吃,即使吃了也会吐出来” “难不成?” “没错,那些人没有将油放入菜中,因为这样全府的人都会中招!” “那这样不是更好吗!全府中招,绝对会陷入更大的混乱啊!” “你忘了李老将军了!” “李牧老将军?” “对,就是他,你别忘了李府怎么说也是他大哥的本家,他怎么也要照料一二,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了,李府动荡,你看李牧老将军能不能坐的住!” “可李允儿也被牵连,那他们怎么确定李牧老将军就能坐的住?” “李牧当然坐的住,因为李府中只有李允儿和李夫人中招,说明那些人并没有丧心病狂到拿李家开刀,而且他们很聪明,他们做事用鬼神做掩护,这样的话李牧老将军就算想要动用军队,也师出无名,因为这件事的起因依旧归咎到了鬼神的身上,与人无关!到时就算想要察起,你看武陵郡里那些人会不会出来阻止!” “好歹毒的计策啊!” “是啊!世人皆畏鬼神!” “世人愚昧啊!” 陈凡看着远方没有接话。 郭子孝看着沉思的陈凡开口道“既然你破解了第一个,那第二个答案又是什么,你为什么会让我去找含有异味的东西呢?” “黄鳝,你应该知道吧?” “那是自然。”郭子孝点了点头。 “所谓的鬼敲门用的就是黄鳝的血,要粘稠一点但不凝固。一般夏天用。傍晚的时候,把血从外面均匀的涂在你家大门上或者屋里,然后回屋睡觉去。鳝血能让方圆一里的蝙蝠闻腥而来,而且不停的撞到你家大门。(因为门上没有落脚点)当你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开门的时候,会发现外面没人敲门啊,起初你以为有顽童恶作剧,但如此反复十几次,几十次,你就会疯掉。因为你守在门后也没有用,蝙蝠的动作永远比你快。” 郭子孝听后在脑中不断回忆之前自己看过的所有书籍,却发现没有一本对这件事有所记载。 大梦初醒 第一百章所谓禁书(求推荐,求收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小凡,你确定这是书中所写的吗,是哪本书,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陈凡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没等郭子孝继续开口,陈凡抬手发问道“子孝,我问你,你确定你看遍天下所有书籍了吗?” 郭子孝看了一眼陈凡,眼中满是骄傲,别的他不敢说但是看书这一块他还真没遇到过对手,五岁进入太辰宫,到现在十九岁,十四年的时间,他早已将太辰宫内的藏书都看了个遍。 他麒麟才子的名字可不是泥捏的,那是实打实的真才实学,太辰宫可是号称览尽天下天下书籍,其内藏书到底有多少,不是他人可以猜测,千年底蕴,他都看完了,他就不信还有太辰宫没有收下的书。 他刚准备开口,陈凡便摇了摇头。 “子孝,太辰宫的底蕴当然可怕,可这仅仅是针对于读书人,子孝你被太辰宫的强大蒙蔽了,因为你的起点太高,所以你才不会产生览尽天下书籍的自傲,其实太辰宫里的书籍跟我们脚下这经历了数千年战火的大地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太辰宫其实没有你想象的这般完美!” 郭子孝眉头一皱,任谁听到有人如此说自己的师门,不论关系多好,内心怎么不可能带上些许怒意。 而陈凡似乎没有看到郭子孝的变化,继续自顾自道“子孝,你说这天下书籍有多少种呢?” 郭子孝没有任何犹豫,开口道“圣人之训,天下书籍皆出自经史子集!此事无可辩也!” 陈凡看了一眼脸上写着不容置疑的郭子孝,无奈的笑了笑,骂了句书呆子,然后缓缓地从一旁拿出一个茶杯放在桌子上慢悠悠道“天下武技,是一种。” “道家心法又是一种。”啪,又是一个茶杯落桌。 “人世百态又是一种。” 听到这里郭子孝赶忙开口反驳道“人世百态,那人生怎可叫做书籍?前面两者的确不在经史子集中,可这后者却有些过分了吧!” 陈凡摇了摇头,“书籍,亦师也!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是吧!” “没错,可此为师道啊!” “那这人世百态有没有教会你做一些事呢?” 这一问却让郭子孝沉默了,他知道陈凡要说什么了。 “我的才子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人生本身就是一本被世人续写的书,这是一本永远写不完的书,这本书你们太辰宫收不了,更收不下!” 郭子孝虽然知道这是一个歪理,但却无法反驳,毕竟陈凡说的没错,人生本身就是一本书,书上是由形形色色的人来书写的。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道“其实还有吧?” 陈凡笑了笑,又拿出一个茶杯放在桌上道“没错,还有一本书,这本书我想你一定听过,但没看过,太辰宫也没有收集过,那就是沧澜禁书!” 郭子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此等腌臜糟粕之书,我等又怎屑去读,而且就算有心收集,法度之下又怎会有人私藏!” 说着说着,郭子孝突然停了下来,一脸难以置信的指着陈凡刚放下的茶杯道“难不成……” 陈凡笑了笑“怎么不可能呢!” “不不不,这……我只是没有想到世间还真有人会收集那般腌臜糟粕之书。” 陈凡拿起那个代表禁书的杯子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道“子孝,你真的了解过禁书吗?禁书真的有那般不堪吗?” 这一句话让郭子孝陷入了沉默,说真的对于禁书他的印象,只停留在师长们口中的腌臜糟粕,其他的一无所知。 “所谓禁书说白就是泛那高高在上的执政者或宗教领袖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或信众的信仰,禁止不利己的文物或书籍。” 说着陈凡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继续道“他们采取强烈的排他行为,例如焚书或追杀原作者。” “此外,在书籍的内容触犯宗教禁忌或文化、道德上的禁忌,或批评时政,亦有可能导致书籍被禁止出版、持有与贩卖。甚至随着政治形势的改变,而查禁某些书籍。” “这就是所谓的禁书!” “按照你的说法,那这天下的书籍都只是当权者或者那些大人物的施舍喽!” 陈凡摇了摇头“不,这不是施舍,而是他们妥协的结果,他们妥协于现状,所以这些书才可以发放,你可以这样想如果把现在的书籍放到过去,里面的思想会被会被过去的人视为异类,然后被封禁呢?” 郭子孝没有回答,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没错,思想是时代的产物,每一个时代都会产生属于自己这个时代的思想,如果超脱了这个时代,绝对会被视为异类,时代如洪流,顺流而下易,但逆流而上难,且大逆不道。 陈凡看着陷入沉思的郭子孝也不开口,就这般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郭子孝闭上眼睛轻笑了一声,陈凡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郭子孝看了一眼也跟着发笑的陈凡,伸出手拿过陈凡放在桌子上代表禁书的杯子放在手中把玩了一番道“那我请问,陈大逆不道,是哪本禁书记录了这些邪门歪道呢?” “其实这本书不是什么邪门歪道!而且你也听过!” “哦?我听过,既然我听过,为什么我没看过呢?” 郭子孝被陈凡这么一说就有些蒙了,他听过的书他基本上都看过,怎会有漏网之鱼呢? 陈凡也不在打哑谜,从郭子孝手中拿过那个杯子,放下手中道“木匠老祖贤者鲁班所撰写的奇术【鲁班书】我想你听过吧!” 郭子孝对于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点了点头“【鲁班书】?的确,这本书我听过名字,书上记载这是一本由圣人鲁班所著的关于木工的奇书。 该书上册是整人的法术,下册是解法和医疗法术。但除了医疗用法术外,其他法术都没有写明明确的练习方法,而只有咒语和符。 据说学了鲁班书要“缺一门”,不是无后,就是残废,或者亲人遭殃。但这本书只在传说中出现过啊!” 不过紧着这郭子孝就有些疑惑了,【鲁班书】这本书他只是从一些奇闻怪志中听过,他以为这只是前人随意撰写的书名,没想到陈凡会突然提起这本书。 “如果我告诉你这本书不是传说呢?” “如果不是传说,为什么没有只言片语流传于世?” 陈凡看着手中的杯子有些出神道“是啊,为什么这样的奇书没有在世上留下只言片语呢?” 郭子孝没有开口,他在等,等陈凡回神,等他告诉自己答案。 果然,过了一会,陈凡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奇,淫巧术】你听过吧?” 郭子孝想了想道“我知道,百年之前的禁书了,听说其书邪恶无比,习修着无不是奸恶之徒。” “对,这本禁书其实就是前人根据【鲁班书】拓印下来的!” “什么?” 此言一出,让郭子孝大惊失色,没有人可以将百年前的禁书与名传天下的奇书联系到一起,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过郭子孝还是控制住心中的惊涛骇浪,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陈凡看着眼前的郭子孝,一字一句道“我看过【奇 淫巧术】!” “什么,百年前的禁书,世间还有残本?在哪里?” 其实陈凡第一次看到书名的也和郭子孝这般大惊失色,毕竟百年前的禁书残本,放在现在意义不言而喻。 不过想到那间魏老的小竹屋,感觉这本所谓的禁书简直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些天他一直活在震惊中,各式各样的禁书,不断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每每细读,都会对这些撰写禁书的奇人升起一丝敬佩。不过他知道既然是禁书,当然不可能公诸于世,所以他也没有打算告诉郭子孝。 他摇了摇头道“行了,我知道你这个书虫在想什么,不过我告诉你,别打那些禁书的主意,那些书是我一个长辈的珍藏!” 郭子孝看着一脸严肃的陈凡,知道没有希望,一脸失望的坐会座位。 “行了,回到刚才的话题,你知道我为何如此确认【鲁班书】是真的存在吗?” 郭子孝摇了摇头,但他知道一定与那本禁书有关。 果然,陈凡开口道“在【奇,淫巧术】的开篇是这样说的,此书之前者乃书中之奇书所延伸,我只有幸看过几页,书中玄奥,让人叹服,望后人习得此书不要为非作歹。” “子孝,你说被誉为书中奇书的有几本?” 郭子孝没有傻到掰着手指去数,既然陈凡开口,又将两者联系起来,那就说明陈凡有十之八九的把握。 他也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陈凡。 “这是今天天机阁送来的消息,你看看吧,里面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陈凡接过纸条,随意看了几眼,然后就将纸条还给郭子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带“这消息有多少人买了?” “没有,这件事一心交代了下去,只有这么一份!” 陈凡看了郭子孝手中的纸条一眼,然后语重心长道“留着吧!不要销毁!” 郭子孝也不问为什么,只是和先前陈凡一样,将纸条折叠后放入了怀中。 大梦初醒 第一百零一章再次入狱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郭子孝将纸条放入怀中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小凡,那身衣服你准备怎么办?” “嗯?什么衣服?”被这么一问,陈凡也愣了一下。 郭子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我就知道你会忘,呐!就是我后面的那身衣服。昨天从人家店家偷出来,今天是不是该还了?” 陈凡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不就一件衣服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还了不还了!” 郭子孝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如果只是一件衣服的话还不还无所谓。不过里面还有十几张银票外加一张地契,这样来看,你确定没事吗?” “啥?” 被郭子孝这么一说,回想起当时那个掌柜子那撕心裂肺的喊叫,陈凡也是吓了一跳,但起身没走几步,看着还在那里十分镇静喝茶的郭子孝,随即回过神来,拍了拍郭子孝的肩膀。 “我说子孝,别吓我成吗!就一件破衣服没这么大的事!” 而后者着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又掏出几张纸放下桌子上,淡淡道“还以为我骗你啊!自己看!” 陈凡连忙将桌子上的纸拿起来,来来回回看了十遍,然后双手一方,一脸懵逼的说了句“坏了,玩大了!” 然后没有和郭子孝说话,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跑去。 而郭子孝则十分不厚道的喊道“慢着点儿不用着急,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大不了不还了。哈哈哈。” 而此刻的陈凡显然有心恼羞成怒,吵着身后怒吼。 “不还你奶奶个盹儿,这TM是被报官,我怎么解释拿头去解释吗?” 说完不理会在后面嘲笑自己的郭子孝。 马不停蹄的朝着那间被自己“洗劫”了的医药铺跑去。 而郭子孝则自顾自的满上了一杯茶水,放在鼻尖嗅了嗅,说了一句好茶。 然后扭头看向紧闭的窗户,淡淡道“小二,你跟上去看看,如果发生了什么情况立刻回来向我禀报!” 外面没有回答,郭子孝也没有理会,自顾自的端起茶水品了起来。 而另一边当陈凡赶到医馆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 那家医馆的店主已经报官,看着那身穿官服的十几名衙役,陈凡思考了一下,摸了摸怀里的那几张,银票以及地契,想了想扭头就走。 但是他并不是不还,而是想着等夜深人静无人的时候悄悄的溜进医馆,然后再悄悄的还给店主。 可天不遂人愿,他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的店主大喊。 “是他,就是他,就是那个扭头要走的那个小子。” 一瞬间整个街道都寂静了。 陈凡也停下脚步,有些僵持的扭头向后看去。迎着他目光的正是那店主几欲喷火的视线。 然后她看到那几名衙役的眼光,也朝自己看来。 完了,这两个字代表着他此刻的心情。 但是,他还想挣扎一下。 只见他双手举过头顶,朝着周围的人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道“各位这件事有误会,能不能…听我解释…其实事情是这样……” 没等他把话说完,店主暴怒的喊了一声“就是这个小贼抓住他。” “卧槽!你们听我解释……” 话还没说完,暴怒的众人变一拥而上。 接下来,人群中传出陈凡连绵起伏的哀求声。 “哎~大哥我是来还东西的,听我解释!” “听个屁,抓了再说,十辆银子呢!上!” 紧接着,陈凡就被一拥而上的人淹没。 期间传出了不少陈凡的哀嚎! “大哥,诶,大哥别扯衣服!” “哎呦,卧槽,谁乱抓,别抓我那里再抓我就生气啦,我反抗啦,我真的反抗。” 就在这骂骂咧咧中。陈凡被五花大绑的送到了衙役面前。 看着眼前的衙役,陈凡尴尬的笑了笑。 “各位大哥,我可以解释,能让我解释一下吗?” 而后者显然不听陈凡的解释,两眼怒目圆睁看着陈凡道“店家的东西,在哪里,给我如实招来!” “在我怀里,我一点没动,我是有原因的,听我解释……” 衙役听后,在陈凡的怀里摸索了一番,将东西找了出来,放在陈凡面前,一副大义凛然道“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狡辩的,走!跟我去一趟衙门!” 这次,陈凡自知理亏,也不加反抗,若是真的想要反抗,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刚刚陈凡扫视了一眼这些人,里面不乏有一些武者,但最高的也是一个五品武者。若是他真的有心反抗,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人拦的住他。 但事发之错在于他身,所以他若出手,此之谓不义。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被衙役带走。 而在陈凡被衙役带走后,一道黑影一闪即逝。 陈凡再一次被带进了那所在南城的监狱,这一次进去,没有黑布蒙眼,所以他四下打量着,但发现这里和上次来过得监狱不太一样,正当他疑惑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堂木响起,吓了陈凡一激灵。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你特么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老子问你话呢,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连续问了三遍,没有任何回应。 这里是武陵郡里第三监区的审讯室,在武陵郡内有大监狱四座分别是天地人外加一个普通监狱。 天字监狱是关押武者道修,地字则是关一些世家门阀子弟,而这第三监区也就是人字监狱,这里关着的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变态疯子。 一个看起来非常油滑的狗腿子,正在对一个刚到人字监狱的年轻人大呼小叫。 在他看来一般刚进监狱的人,都会十分的小心,唯恐得罪人。 但眼前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十余岁出头左右,看着不怎么威猛,但是心很大,对他的大呼小叫根本鸟都不鸟。 这让他十分不爽,他想要出手教训一下陈凡,但碍于身份,他不能随意出手,但这不妨碍他教训陈凡。 狗腿子叫做李文顺,见到这个情况,朝着人字一号室里住着的的狱霸谢龙叫道: “龙哥,看见没有,这新来的挺横啊!出手教育一下吧!让他乖一点!” 龙哥叫做谢龙,是人字监狱里响当当的狱霸,属于那种人高马大的猛男,听到李文顺的话从一旁站立的衙役手上结果钥匙,自己打开锁推开狱门,走了过来,冲着陈凡上上下下打量了起来。 在他的眼中,眼前的陈凡身材虽然不威猛,但是两眼非常的有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般新来的人那样的惶恐。 见多识广的他,居然一时之间,也看不透他的底细。 不过这也没啥。 到了监狱这种地方,不管你在外面混得多么牛逼,多么吃的开,都没用。 只要到了监狱,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到了监狱,就要讲监狱的规矩! “小子,挺横啊?我不管你在外面什么身份,什么来头,到了监狱就要讲监狱的规矩!”谢龙冲着陈凡说道:“规矩你懂吗?” 陈凡看了谢龙一眼,淡淡道:“龙哥是吧?规矩我懂,但是你跟我上规矩,只怕还不够格!”这样的人,如果放在以前分分钟灭掉,但是现在寄身于他人檐下,怎能不低头,他也不想惹事,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人要搞什么。 “呦呵,牛逼啊,敢跟我龙哥叫板,难得啊!” 谢龙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而人字监狱其他的犯人,都幸灾乐祸或者深表同情的看着新来的年轻人。 在他们眼中,谢龙就是人字监狱的天,敢和谢龙叫板,那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监狱里面讲三样东西。 第一:拳头! 第二:面子! 第三:关系! 很多人都以为关系应该排在第一位。 但真要是关系很牛逼的话,早就保外就医,或者关在单间了,怎么可能到人字监狱这种地方来。 所以在人字监狱,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拳头。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一哥。 而谢龙,就是人字监狱拳头最硬的人。 在此之前,谁敢和谢龙叫板,那基本上都没有好下场。 谢龙轻哼一声,微不可察的摆摆手,李文顺立刻会意,朝身旁的几个衙役说道“兄弟们,走我们出去解个手,一会儿回来。” 其他人怎么会不懂,相视一笑,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监狱,顺便把监狱的大门锁上。 虽然解手的时间不长,但李文顺他们要去的厕所距离很远啊!这样的话,在时间上收拾一个人却足够了。 监狱里的人一见到这一幕,人字一号的其他犯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全都躲开了。 他们都明白此刻谢龙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小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麻溜的跪下来叫一声龙哥,这事儿就过去了。不然的话……” 谢龙把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森然道:“不然可别怪龙哥不照顾新人!” 就在这个时候,陈凡动了。他脸色不变,依然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一拳却猛地挥出,没有任何招式,没有任何技巧,直奔谢龙的面门而去。 不懂的人以为这是瞎打。 但是懂得人却知道,这是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摒弃一切花招的杀人之技! 不过谢龙的名声也不是吹出来的。 他冷笑一声,也举着拳头迎了过去。 混江湖的都知道,一力降十会。 任你武功多高,在绝对的力量的面前,都是渣渣。 在身高一米九的猛男谢龙看来,收拾一个新来的愣头青,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所以他也没躲,直接就打算来一个硬碰硬。 在全体人字监狱犯人的注视下,两个拳头碰在了一起。 下一刻…… 砰! 骨裂的声音! 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九的谢龙,带着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直接飞了出去! 砰! 庞然大物落地的声音。 谢龙重重的摔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这一刻, 全人字监狱里的的人都看呆了! 大梦初醒 第一百零二章狱中称霸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在众人的注视下,陈凡慢悠悠的走向谢龙。 谢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陈凡没有给后者半分机会,一脚踩在后者的胸膛上,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陈凡踩着谢龙,看着周围那些虎视眈眈而又犹豫不前的囚徒,轻哼一声。 “怎么?不服?可以!我给你们机会,有一个算一个,上来,咱们过过招,让我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 等了许久,没有一个人上前,这让陈凡看着有些恼火。 “为什么,到现在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我今年十七还有两个月及冠,你们呢?有的大我一旬,怎么这点勇气都没有,废物!” 没等他再多说两句,两个大汉便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朝陈凡怒骂道。 “庶子安敢犬吠!” 陈凡瞥了一眼冲出来的两个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手下留情。 在那两个人冲过来的同时,陈凡也动了。 他脚下猛然一蹬,朝那两人飞扑而去。 在将要靠近那两人的时候,陈凡的身子突然一弯,在空中扭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两人的攻势,这还没完。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陈凡一个反手便抓住两人的喉咙,重重的按倒在地上,在确定二人失去战斗力后,朝身后的谢龙身上抛去。 三个人如同叠罗汉般一个人叠着一个。 在解决完两个人后,陈凡似乎还没有尽兴。他拍了拍手。朝着狱内的人招了招手。 “还有没有,再来点儿,我还没打够呢!” 先前的谢龙,现在的两人。看着这三人的现状。他们也有些发怵,只得站在原地看着陈凡。 看着站在原地唯唯诺诺的众人,不知为何,陈凡气不打一处来。 他走到一个人的面前,没等那个人有所反应。伸出手去啪啪两个耳光扇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清脆的耳光声在整个监狱里回响,那个被扇耳光的囚犯就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陈凡,一动也不敢动。 陈凡显然有些生气了,他抓住那个人的领子,狠狠的盯着他。 “告诉我,你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当囚犯?我今年十七未满及冠,在你的眼中我应该是个孩子为什么连和我动手都胆量都没有,你的血性呢,你的胆气呢?当初犯罪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血气方刚的时间过去了,现在,学会乖巧了,老虎变猫,你恶不恶心,怎么这监狱让你成长了?还是说现在的你是个怂包!说呀!你TM到时说呀!” 说着又是一巴掌扇在了那人的脸上。 一句句话犹如刀割,深深地嵌入监狱里每一个人的心中。 终于有人再也忍受不了了,他脱掉身上的衣服,重重的摔在地上。 “TM的,劳资当初杀过人身上沾过血,怎么就TM怕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娃娃了!你们难道还要这样吗?人家都骂到咱们鼻子上来了。还有这样继续隐忍吗?反正都进了监狱了,也不差这一条人命。不怂的跟我一起上。” 大汉这一句话落下,几乎一呼百应。 看着斗志高昂的众人,陈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几斤几两!” 陈凡此刻的眼中也是战意盎然,毕竟这种百人混战,他也只是参加过几次。 看着怒吼冲过来的众人,陈凡的步伐缓缓由走变为跑,朝众人飞奔而去。 拳来脚往,东躲西闪,拳拳到肉,这就是现在监狱的场景。此刻的陈凡没有动用一丝武者的手段,哪怕是罡气护体都没有动用,就是简简单单的肉搏,就是简简单单的动物本能争斗。 一刻之后,陈凡气喘吁吁地蹲坐在地上,伸出右手抹去嘴角上的血迹,身上的痛处挑战的他的神经,他没有皱一丝眉。 此刻的监狱到处都是重伤的囚犯,到处都是哀嚎。 他伸了伸懒腰,踹了一脚躺在他身旁嘴角还挂着血沫的谢龙,刚刚就是这老小子从背后偷袭他。 不只是他,就连刚刚被他重创的两人也猛然奋起。不是抱住自己的胳膊就是腿,然后一阵撕咬。犹如泼妇撒泼,自己身上的几个牙印子就是出自这二人的杰作。 被陈凡踢了一脚的谢龙不知怎么就如同被戳中了笑穴,哈哈大笑了起来,期间似乎牵动了伤处,轻咳了几声。 这笑声就如同有传染力般,不过十几息的时间整个监狱的囚犯都笑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集体疯了呢! 躺在地上的谢龙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他抬起头仰视着蹲在他一旁的陈凡轻声道“多谢留手!” “哦?留手,怎么可能!你们这么多人,我还不出尽全力,开什么玩笑。不出尽全力会被你们打死的!” 谢龙看了一眼打哈哈的陈凡。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我可以肯定你是一个武修!” 虽然谢龙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几个人都听见了,他们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些失声的喊道。 “什么?武修?” 这句话落下,监狱里所有人看陈凡的眼光都变了。对于他们这些人亡命之徒来说武修不是什么陌生的词汇,但如果说刚刚和自己交手的年轻人是武修,这绝对是一个劲爆的消息。 在刚刚的交手中,他们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陈凡一直实在和他们拳拳对抗,没有一丝作假,仅凭一身战斗技巧就将他们全部打成这样,若是他使用武修的手段,他们还有活路吗? 更重要的是,刚刚的交手,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少年的实战经验十分熟练,更有几个练过些许把式的人在经过谢龙的提醒后,回想起交战时的情形,可以感觉得到青年的格斗技不是单纯花里胡哨的把式而是真真正正的杀人技,而且是那种一击必杀,毫不拖泥带水的杀戮。 “哦?竟然被发现了!既然如此,那么也好办了,有件事,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阵阵尖锐的快刀出鞘的声音。 不到一分钟,第三监区其他的衙役,就在捕头张岳的亲自带领下,火速赶到了第三监区。 张岳脸色铁青,神情焦急。 没想到随随便便抓来一个人,放在第三监区,结果差点捅了马蜂窝 虽然不知道这个陈凡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他知道,这个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这个捕头,基本上就干到头了。想到之前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那封信,张岳双手就有些发凉,那可是影卫啊,独属于武陵侯的直属部队,要捏死自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想到这里,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进来以后,首先见到陈凡没什么事,张岳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看到周围躺在地上的囚犯,陈凡还蹲在原地张岳心中暗道:这不是一个二世祖,是一位真正惹不起的爷。这种场面还巍然不动。 但是想到之前信里的交代,张岳轻咳一声,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今天值班的衙役一个也没有在! “怎么回事,衙役呢?今天值班的衙役去哪里了?”张岳用捕刀指着一旁的一个衙役冷声问道。 那名衙役,被吓得舌头有些打结,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大…大人…我…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不当值!” “把人给我找出来!” 那名衙役见张岳如此大发雷霆,哪敢多待,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张岳一指躺在地上的谢龙,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 “张捕头没啥大事,就是狱里的几个兄弟看不对眼,然后干了起来,没啥大事,之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谢龙干笑道。 “是这样的吗?”张岳看着周围的众人问道。 “报告张捕头,是这样的。” 周围的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疼痛回答。 虽然时间过去了一会,但他们刚才都被硬碰硬的打了一拳或者好几拳,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不过他们也没有想着在张岳面前告状。 监狱有监狱的规矩。 而不向衙役告状,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规矩。 张岳冷着脸,扫视了人字监区一圈,然后沉声说道:“既然这样,那还不赶紧起来,躺在地上打算碰瓷啊!” 张岳也是从衙役走过来,自然知道人字监区里面肯定是发生了斗殴事件,而斗殴的对象肯定是陈凡至于其他人是怎么参与进去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但这种事,只要苦主们没有告状,衙役懒得管,也管不过来。 更何况。 陈凡的来头,是连张岳都惹不起的存在! 看到谢龙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张岳说道:“跟你们说今天的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但是你们记住,这里是监狱,你们最好不要给我惹麻烦,如果我不舒服了,你们一个也逃不掉,明白吗?”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对张岳的话进行理会,没办法,就算他们想要理会也没那个力气啊!没看见都搁地上躺着呢! 有那时间回答,倒不如多歇歇恢复恢复体力。 大梦初醒 第一百零三章曾经的荣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在书斋之中,郭子孝看着跪在正在瑟瑟发抖的人,冷声道“小凡就在你眼前被那些人带走?” “是,但…少主…你听我解释!” 郭子孝则一点心情也没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人,冷声道“阿大!” 那人连忙抬起头向周围环视了一圈,在确定没有人后,刚准备松一口气。 嘣的一声,那人的就被突然出现的阿大按着脑袋重重地撞在地上,周围的蜘蛛裂痕看得出阿大此刻的怒火。 阿大掐着后者的脖子拎起来。 “你记住你只是一个下人,完成任务才是你应该做的,该做的没做到,让你活着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你还在这里多嘴!该杀!” 说着那双大手就要朝后者的脖子劈去。 这个时候,郭子孝轻叹了一口气,让阿大住手,然后自顾自的走到窗边,手中不知把玩的是什么东西。 他站在窗边,看着监狱的方向看去,脸色阴晴不定,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他劝不住他,那只曾经因为过于危险而被国家强制解散的军队,一定会回归,但不知这一次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郭子孝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阿大。 “阿大,你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向我说明,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回禀少主,武陵侯在追杀那些人十几里后,重将其全部歼灭,但他也受了些伤,一时半会回不来!” 郭子孝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示意让阿大退下。 阿大拜了一下,然后拎着那个人走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郭子孝一人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远处的一处山林之中,树荫下,阴凉清爽,风儿舒适。 . 白启靠在这大树之上,背脊紧贴树干,他把那把碎剑横于膝前。 “多谢。”白启笑了声,看向小女孩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低声答道:“何清。” 白启笑道:“倒也巧,我名字里也有个清字。” 小女孩儿睁着眼睛,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白启。” 霎时间,又沉寂下来。 小姑娘抬头看了看,说道:“我该走了哦。” 白启点头道:“去罢。” 小姑娘想了想,从药笼中取出几株草药,放到白启面前的土地上,说道:“这是治外伤的,嚼碎了敷在伤口上。这个是治内伤的,你应该是收了内伤,最好是用火熬出药汤,不过生服也可以。另外,我爹说了,是药三分毒,你要注意一些……” 对于这些药材,白启自然是熟知无误的,只不过,这些药材并非什么天材地宝之流,对于他的伤势,几乎没有益处。以他三重天巅峰的道行,真气一转,修复伤势起来,比起寻常药材,效用自是好了无数倍。 但白启没有拒绝,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然后小姑娘又取了些东西,围着大树周边,洒了一圈,味道略显刺鼻。 “这个是可以驱虫赶兽的,虽然这里没有什么太过凶恶的野兽,但也是十分危险的。” 说罢,小姑娘又取过个火折子,放在他手掌旁边,说道:“这个可以生火。” 做完了这些,她才朝着白启摆摆手,说道:“我走了啊,你自己小心。” 白启低声应了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片刻后,才闭上双目,身子用力往后靠,背脊紧紧贴着大树。 随后,他闭目沉思,待推演过后,方自运起得自于自身所习修的秘法。 一缕生机,从尾闾处,沿着背脊,升至后脑。 而这一株大树,根须深种于地,不断汲取生机,养分,水源。 …… 白启所学的的功法之中,有一门功法算得是不错,但谈不上高深。 只是这个功法之中,有着那一门藏于树中,从而汲取生机的法门,显得十分玄奇,其实此法也谈不上多么高深玄奥,但却别出心裁,且用处亦是不小。 此术名为藏木,内中其实分作两道法术,第一道是遁术,应当遁入树木之中。其次,才是汲取生机的法门。 白启倒是能明白这遁术如何施展,但他只是翻阅过一遍,未有精细修行,故而还难以施 …… 另一方,河水依然清澈,河边湿润而阴凉。 那贼匪已经死透了去,身体冰凉,有一柄刀,从他胸口穿过,背后透出。 此刻,正有一个男子,蹲着身子,在查看尸上面的蛛丝马迹,时而目光扫动,将周边环境收入眼底,心中加以推测。 这男子年过半百,黑须飘扬,身姿挺拔,但见眉宇间,颇有清正之意。只是他眼神中,已有了愤怒之色,咬牙不语。 “爹……” 清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这男子偏头看过一眼,收回目光,没有应话,依然专注于眼前。 何清小跑过来,便见父亲在前头,似乎在查看什么,她往前走去,见到那具尸,忽然吓了一跳,脸色煞白,几乎跌倒。 何父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说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何清顿时低下头,不再言语,过了许久,才悄声问道:“爹,他是谁啊?” “一个山贼。” 何父站起身来,说道:“应是招惹了厉害的人物,被人杀死了。”, 他放下药笼,一手抚须,沉吟道:“从四边来看,先前这里人不少,只是都逃散了。河边有个印记,约莫是有人躺在那里,这个山贼站在他面前,这刀从胸口入,背后出,多半是被躺着的这人所杀,至于其他人,应是贼匪同党,只是不知为何,反而逃得十分慌忙。” 何清听到有人躺在那里还能杀人,不知为何,想起了那连走路都十分艰难的白启,心想:“不会是他罢?” 就在这时,何父背了药笼,拾起药锄,朝着她说道:“你随我回去,这几日不要再来了。为父今日不回家,要去寻人过来,查看一番,看看能否寻出行凶之人的痕迹。” 何清闻言,低声道:“反正这人是个山贼,又不是好人,恐怕是他要害人,才被人杀死的。这种恶人,死也就死了……” “闭嘴!” 何父眼中迸出锐利的神色,怒道:“不论这厮是山贼还是大盗,不论他是杀人放火,还是奸 淫掳掠,不论他罪该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可这……都该是朝廷的事情。不论此人罪责再大,终究还是要用朝廷律法杀他,而不是什么人都能动手的!” “古往今来,无规矩不成方圆。” “侠以武犯禁,在我眼中,真正该杀的,不是这些拦路劫道的货色,而是这些不尊律法的武人。” 何父沉声道:“习武之人,自恃本领,肆意践踏律法,擅自杀人,私设刑法,才罪该万死!” 何清见父亲如此威严,心中惧怕,不敢回话,只是心中不免在想……若自己是有本事的人,遭遇拦路劫道,总不能任人宰割。 何清的父亲没有再多说,自顾自的走向山中。 而在监狱里,张岳恶狠狠的看着或躺或坐在地上的囚犯。 良久之后,张岳见没人答话,略显尴尬的他一甩衣袖便走了出去。 陈凡看了一眼旁边的谢龙。 “刚刚为什么不拆穿我呢?我都快把你打成重伤了。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谢龙摸了摸脑袋,略微思考了一番。 “为什么要拆穿你呢?拆穿你,我除了会得到一时的快感,那之后,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陈凡笑了笑没有说话。 谢龙站起身子活动的活动,然后拍了拍陈凡的肩膀。 “这里是监狱,在别人的眼中这里是人间的地狱,但即使是地狱,也有地狱的规矩。” 陈凡看了一眼谢龙,扭头看向周围的那些囚犯,从他们的眼中看到的只有敬佩,没有半分仇恨。 虽然陈凡很不想说,但是现在这些囚犯的眼神是他看过最单纯的眼光之一。 为什么不是唯一呢! 他在他的袍泽的身上也见过这样干净的眼神,那是来自信仰的坚定。 他扭头透过窗户看向,不只是喃喃自语,还是说给谢龙说的。 “有一些人,总是这样,不论身处何地,心中都会有这么一把尺子!你说呢?” 谢龙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然后转瞬又掩饰的很好。 他走到陈凡的身边蹲下身子,看着地面上正在般拾着蚂蚁,似答非答道“小子,你看这蚂蚁是不是很弱小?” “那你觉得这蚂蚁很弱小吗?” 谢龙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在你我的眼中蝼蚁就像是一粒尘埃,要杀死十分简单!” “是啊!” “我们将蝼蚁视为尘埃,是因为我们在它们眼中是巨人,但如果你我也和蝼蚁一般大小,我们能不能举起这粒大米呢?” 说着,将一粒大米从一个蝼蚁的背上拿了下来,放在自己的手中,把玩了一番。 “你累了?” “那你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认出我来了?” 谢龙没有答话,但是眼神还是不经意间瞥向不远处刚刚在谢龙出手之后再出手的二人没有继续多说。 而陈凡也没有多问。 大梦初醒 第一百零四章曾经的余孽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夜晚降临。 陈凡独自游荡在人字监区里。 这不是人人都有的待遇, 在这间监狱里,等级十分森严,之前谢龙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这间监狱在某些前提下,这就是专属于谢龙的专属领地,夜间虽然那些衙役严令禁止外出。 但是对于这间监狱里的无冕之王来说,这些规矩就是狗屁。 陈凡走在悠长的长廊里,整个监狱寂静无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 两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了陈凡的身后。 但是陈凡却没有一丝意外。 他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道“他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少爷,我们的情报有误,不是一个,是三个!而且他们不是老帅留下的,至于是哪方势力我们还没有查明……请少爷责罚!” 而陈凡摆了摆手十分镇静的问道“让你们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是,!少爷,您让郭少传的消息昨天传到,我们便马不停蹄的送来了,请少爷检验。” 说着,一个盒子朝陈凡递了过去。 陈凡将盒子接了过来,没有打开,只是将手沉下,用衣袖将盒子遮住,但还是传出来丝丝分崩离析的声响。 那两个人见状连忙将头低下,沉默不语。 陈凡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而后面的二人则没有退去,紧紧跟在陈凡身后。 走到尽头的一间监狱,陈凡停下了脚步,看着那紧闭的狱门,陈凡眼神满是复杂,没有人知道刚刚在得到消息后的陈凡心情是多么的复杂。 当听着房间里棋子落下的声音,陈凡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但那只开门的手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那扇门。 身后的一名黑衣人提醒道“少爷如果你的心结还是解不开,这件事就算了吧!” 陈凡扭头看向那名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袁卢,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三年前的事如果我真的无法知道真相,这个心结或许就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心魔,行了,你们跟着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吧……” 然后转身,看着那扇狱门,这一次眼中没有半分迟疑。 吱呀,门开了。 看着正在下棋的二人,陈凡也没有开口打扰,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二人博弈。 期间袁卢实在忍不了被人凉着想要开口提醒,但却被陈凡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了,陈凡三人还在那人伫立,如同一座大山巍然不动。 等到谢龙最后一子落下,这盘棋局以他的失败和那人的离席落幕,等到那人站到一旁后,陈凡才开口问道: “谢龙,你今天的话让我想了很久,我想问你一句你觉得谁才是蝼蚁呢!” 他紧紧盯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谢龙,似乎想要知道他的回答。 但,让他失望的是,谢龙宛如没听见这个问题,专心盯着棋盘。 陈凡叹了一口气道“谢龙,我陪你下一局!” 然后不等谢龙回答,便自顾自的将棋子收好,然后落下一子,而谢龙也不含糊紧跟着落下,就这样你来我往的下了二十几个回合。 谢龙棋艺比起刚刚那人都差十万八千里,还想和陈凡对弈,完全是自讨苦吃。 棋盘之上白子如虎,有气吞山河之势,虎踞半壁棋盘,进可吃尽青阳子半数黑子,退守则固若金汤,没有一丝漏洞。 旁边那人看得入迷,有些迷离的说道:“怪不得虎卫军自建立以来,于天下百战而不败,从棋盘中便可窥探到原因。” 下棋如人生,更如行军布阵打仗。 陈凡棋路霸道,下棋中有着猛虎下山之势,势镇 棋盘黑白双方,压迫的谢龙毫无还手之力。 棋局没有落幕但败局已定,而陈凡却没有起身,他扭头看向一旁站着的那人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人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脑袋。 “我的名字,我想想,我叫李二狗!” “因为什么进来的呢?” “打伤了一个在武陵郡颇有势力的公子,然后就进来了!” “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 陈凡紧紧的盯了那人一会,然后寒声道“你说谎了!我虽然下棋很专注,担着并不妨碍我听到你刚刚再说什么!”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闭上了眼睛,颇有任人宰割的意味。 陈凡看了一眼那个在装死的李二狗,然后又将目光定留在了对面的谢龙身上,今天征服监狱是其次,主要是要来见一见眼前的这个人。 虽然今天是个意外,但对于这间监狱他早就开始打主意了,至于多久只有他和郭子孝知道。 结果谢龙一脸绝望:“这位少爷,我俩就是乡野村夫,真没啥特殊的,您年少位居高位,麾下虎贲劲旅刀锋所指,横扫天下,能不能放过我?” “这么说,你俩和三年前,隶属同一家势力!”陈凡眼神绽放精芒。 谢龙耷拉着脑袋,李二狗也低头数子虚乌有的蚂蚁。 这两个人的表现,可以看出他们对陈凡,又敬又怕! 谢龙可以感觉到这次交谈,仿佛都被对方看透心里的想法。 这种人物,太可怕了! 陈凡指间微动,落下最后一枚白子,整个棋盘已成死局,黑子完败。 伴随他淡然话语响起:“今天我败你,但我知道你没有用尽全力,而且我身后这位也不是省油的灯,但你们二位实力虽强,我还未放在眼里,我在意的是你们二位背后的故事!” “我想确定,当年的岭南军余孽,是否还有人活着!” 陈凡从容起身。 袁卢瞳孔骤缩:“岭南军?他们……” 岭南军在沧澜是绝对的禁忌,他本以为自家少爷拿那样东西只是为了引出一些旧识,没想到少爷就然是为了这个三年来无人感触的禁忌! 偏偏谢龙听到‘岭南军余孽’五个字,指间黑色棋子,被其捏的粉碎。 他浑浊眼神,流露出怒火! 岭南军,只有老兵,没有余孽! 李二狗突然暴怒,嘶哑道:“你以你的军功就可以无法无天!连你也这么说,也这么辱岭南军吗?” “我等,不是余孽!” 谢龙眼都红了。 这幅样子,韩萧吓一跳:“这位发什么疯?” 唯有陈凡负手而立背对他们两人,轻声说:“看来不用继续暗查你们二位的身份了!” 谢龙二人的身份,不需要调查了,其实早就不需要调查了!他在进门的那一刻早就想到了! 只可惜,岭南军早已烟消云散。 袁卢脸色很难看,是真的没想到,这两个人的来历这么大,竟然是岭南军余孽。 岭南军一事极为复杂,所有精锐,于三年前已经被斩杀殆尽! 袁卢低沉道:“二位,既然如此,那就请离开这里吧!” “怕了?”谢龙一扫曾经的不着调,唇角噙着三分冷笑。 搁在以往,袁卢怕是已经恼了。 可现在,他轻声开口:“不用我多说,你们两位前辈应该知道,若是日后被人知道,少爷接触岭南军活下的人,会有很大麻烦!”这件事很棘手,比现在虎卫遇到的状况还要棘手的多,他不希望自家少爷在这多事之秋再多一事。 李二狗和谢龙听到后,唇角浮现自嘲。 他们的身份,就这么不堪? 他们就这么引得人人喊打? 岭南军三个字,就真的是耻辱? 提起三年前的事情,谢龙和李二狗二人,浑浊眸子赤红,眼中好似有火焰在燃烧。 这是怒火! 纵然已过三年,但凡岭南所属之人,依旧不甘! 他岭南所属,不是叛军! 陈凡淡然站着,轻声道:“袁卢,你带韩萧退下!” “少爷!”袁卢一惊,想要说些什么。 陈凡目光渐冷:“下去!” “是!”袁卢转身拎着韩萧离开。 在监狱的门口。 袁卢轻吐浊气,开口问:“身上有酒吗?” “有,袁大哥,岭南军余孽是啥意思啊?”韩萧上前从怀中掏出一瓶酒递了上去。 袁卢深深喝了一口,眼中泛起回忆。 沉默足足一刻。 他轻声说:“曾经的八虎卫八家仅剩一家,三家归田,还有四家你可知去了哪里?” “这……” 韩萧猜到了,眼神难以置信。 难不成是岭南军? 袁卢低沉道:“的确是岭南军!” “我的天啊!”韩萧惊呆了。 这桩秘辛,外人根本不知。 …… 这是虎卫军密档,能查阅的人,屈指可数。 当年袁卢凭借他的身份偷偷看过一些。 韩萧又给袁卢递上一瓶,试探问:“可为什么军录中,对岭南军咋没一点记载啊?” “因为他们是叛军,以往所有痕迹,全部被抹除干净!” 袁卢说完就沉默了。 韩萧整个人楞傻在当场。 虎卫 竟然又出了叛军。 这怎么可能! 在房间中,就剩下三人。 陈凡、谢龙和李二狗! “坐吧,这里,无人可动你们!”陈凡的话沉稳有力。 谢龙很固执:“在你眼里,也将我俩当做岭南余孽,视为叛军吗?” “岭南军一生没有背叛!”陈凡眼神浮现冷光。 谢龙的眼眶,直接红了。 李二狗哆嗦着嘴唇:“当年我们岭南所属,整整七十万同袍啊,一夜之间,被斩杀殆尽,我们恨啊!” 他眼睛血红,七十万同袍,纵死也难瞑目。 岭南一事,当年就有诸多谜团,时到今日都没能解释清楚。 陈凡轻声开口:“坐下慢慢说,当第一次和你们交手的时候,我就怀疑过谢龙,不是我老帅留下来的暗桩,便是岭南那代活下来的人。” 所以陈凡才要查清楚! 不论是哪一类人,都是陈凡要护的人。 三年前岭南一脉人,自己从没停止过寻找。即使是自己深陷泥潭他也没有停止对他们的寻找。 大梦初醒 第一百零五 三年前的惨剧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恰巧这一刻。 袁卢匆忙到来:“少爷,郭少的随从阿大来客到了!” “陈少,查到了!” 在门外,郭子孝的贴身侍卫阿大没敲门,匆匆闯进来,看到房内的李二苟和谢龙二人,眼神浮现冷色。 陈凡目光瞥了过去。 阿大凝声道:“您之前交代我们密查谢龙,少主特令我们启用我们八条暗桩信息系统,关于他的消息,经过整理合并,他姓谢,可不是武陵郡土生土长的人,而是三年前到的武陵郡的!” “三年前的他,深受重创,被武陵郡的一名农家救下,就在武陵郡里生活下去。” 阿大说的是线索。 顺着这条线线索,他查出更惊人的事情。 谢龙的身份,竟然和当年的岭南军有关,而且很有可能位居高位! 陈凡轻笑:“这些我都知道,既然来了,你俩也坐下听听吧。” “是!” 阿大静静站在一旁。 袁卢看向谢龙和李二狗,在猜测这俩货,当年在岭南军位列哪个位置。 在他的印象里当年的岭南军,可是不乏奇才之辈!可是被誉为虎卫之下第一军团,就连帝都的那几个直属军团也要俯首称臣。 谢龙缓缓起身,遥遥对陈凡弯腰鞠躬,然后说道。 “你既然早就怀疑了我的身份,那样东西,你是不是带来了?” 陈凡点了点头,将手中一只沾满暗红鲜血的虎符放在他的眼前。 谢龙和一旁的李二狗到此物没有半分犹豫,弯腰深深地一拜,他们拜的不是人,而是那只虎符,这只曾属于百万雄狮的精神寄托。 陈凡身后的袁卢见到此物则没有半分犹豫,七尺男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见此虎符入见老帅。 但这个标志一直不是专属于虎卫的,从岭南军到虎卫军,从未改变过一丝一毫! 这是数代人的信仰! 暗金虎符不独属虎卫。 谢龙这一刻,眼神锐利如剑,单膝下跪,轻声道:“岭南谢灵蕴,参见虎卫少主!” “岭南李笑沧,参见虎卫少主!” 李二苟单膝下跪。 他们二人的真正名字,终于亲自说了出来。 这一刻,不需要再隐藏身份。 岭南所属,只要还有活人,陈凡穷尽一生,定护他们无恙! 袁卢震惊道:“三年前,岭南军副军主,大都督张灵蕴?” “是我!” 谢龙轻吐一口浊气。 袁卢眼神难以置信,看着谢龙满脸沧殇,头发乱糟糟的,显得有些邋遢。 真的不像当年那位,风姿无双的大都督张云飞啊! 根据虎卫密史,张灵蕴白衣如仙,七尺身躯,峻拔如松,面若冠玉,学自蜀山一脉,其父乃是蜀山掌教。 他虽年少,却天资惊人,以年少之姿,冠绝三军,二十四岁而封王,位列岭南大都督,地位仅次于岭南军主皇甫杰之下。 他一人一剑,立于岭南,杀出赫赫战功,位列三大副副帅之位。 以他这般赫赫战功,以及恐怖天资。 下一任岭南主帅之位,必然属于他。 可惜,三年前在岭南山脉,那一场大变,让岭南七十万豪迈男儿,血洒山林之中! 袁卢轻声喃喃:“悲风时常说起你,说你是蜀山一脉,最出色的剑修,比他优秀十倍……” 可是谁都没料到,岭南大都督张灵蕴。 竟然苟活至今! 而且还成了这般模样。 怎能不让人心酸。 阿大看向李二苟,轻声开口:“李笑沧,十七岁晋级七品,与岭南边境,越级斩敌国十余名中八品高手,以战功位居岭南军第三军团长,七大军团长,以你天赋最高,在二十二岁成为下九品!” “我不如小七!” 李二苟轻声说着。 他口中的小七,应该就是岭南第七军团长。 眼下,这两个汉子身上的秘密,已经揭开。 其身份,当真是惊人! 陈凡扶起身前跪着的改名为谢龙的谢灵蕴,眼中何时不知已经湿润。 他看着眼前的谢龙道“谢帅,你说错了,我不是虎卫少主!我只是……” 没等陈凡将话说完,就被谢龙抬手制止,他紧紧盯着眼前的道“暗金虎符自古只有两位人可以持有,一位是掌握帝国最精锐铁骑的主帅,而另一位就是他的接班人,此时自古便是如此!” 陈凡没有开口,而一旁的袁卢也不在发声,他明白,在监狱里的谢灵蕴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可什么大事。 这只所谓帝国最精锐的铁骑也和他们一样背负上了叛徒,余孽的罪名。 但既然陈凡没有开口,他自然也不会多嘴。 陈凡见谢龙如此坚持,也不忍心反驳,但这个称号,他现在还担负不起,他要为虎卫,岭南洗去罪名,他摇了摇头没有答应,然后薄唇微动:“三年前那一夜,岭南究竟发生了什么!” 关于岭南的这桩秘闻,是他最大的心结,虎卫,岭南自他跟随老帅,老帅就告诉他岭南虎卫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他依然记得在那一天岭南军被覆灭,老帅那寂寞的身影,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老帅如此神伤。 那件事之后,老帅不止一次的告诉他,岭南没有叛逆只有烈士。 他可以猜到老帅在死之前可能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帮助南岭犯案。 这件事老帅没有完成,他就要替他完成。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出入虎卫的档案室,在里面不止一次的的查询虎卫密史,但让他失望的是那些档案上仅仅记载了大概,所有详细内容全部被删除。 就算是陈凡这位名誉少主,作为后来者,都寻不到详细记载。 陈凡曾经想过这件事或许是老帅,不想让陈凡参与当年那桩事当中! 可有些事,分对错! 纵然过了三年,也要给一个交代。 对于陈凡的问题,只有两位当事人能给出答案,也或许是三位。 李二狗开口了:“那一夜的大变,没有预兆,我岭南所属七大军团,驻扎在岭南山脉中,扼守边境,镇守国门!” “可一页纸令,落于岭南!” “其令,只有一条,让我岭南所属脱去战甲,卸下佩刀,进行换防,我们七大军团听令行事!” “可是,来换防的精锐,是京都卫戍!” 李二苟提起往事,眼睛血红,满是恨意杀机。 唯有袁卢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京都卫戍的职责是拱卫京都,震慑五大家族和暗卫,管理国内武者,怎么会去换防!” “是啊,怎么会去换防?” 李二苟透着冷笑:“京都卫戍来换防,我们也曾起疑,也问过他们,来换防岭南,京都怎么办?” “京都卫戍的王召开,只回了我们一句话!”李二苟眼神满是杀气。 陈凡薄唇微动:“什么话?” “国令在此,岭南所属,交出佩刀,卸去甲胄,若不听令,即为叛军!” 谢龙不知何时手中拿起了一壶酒,但陈凡看的出来他的在手都在抖。 三年前那一夜,所有同袍兄弟全部死绝,何等的惨烈! 正是王召开这句话,压在岭南七十万豪迈男儿头顶,必须听令! 因为岭南军,宁死不做叛军! 他们忠于我沧澜,忠于我天选一族,纵然赴死,也不会皱一个眉头。 宁死不叛! 这是铁律,更是军规,更是每代年轻人的傲气。 李二狗轻声手:“在京都卫戍监督下,我岭南七大军团的兄弟,卸甲穿衣,交出陪伴多年的战刀,未曾等来荣耀,等来的却是屠刀!” “那一夜,境外三国大军,仿佛早早就得到了消息,百万大军越境,杀入岭南山脉,可京都卫戍带走了我们所有战刀和战甲!” “当时灵蕴大哥,被逼跪在王召开面前,求他归还我岭南军的战刀和战甲,让我岭南男儿迎击境外敌寇!” “可王召开悍然拒绝,更是留下命令,岭南所属,等待换防,擅动刀兵者,即为叛军!” …… 李二狗说到这里,粗糙大手捂着脸,泪水从指间滑过。 惹得袁卢暴怒道:“他妈的,王召开这是卖国啊!” 虎卫出身,曾经被誉为千人斩的袁卢,彻底盛怒! 他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这是背叛者的行径。 这是在通敌卖国啊! 当年境外年境外三国百万大军,越境犯我边境。 王召开竟然带走了岭南军所属的战甲和战刀,徒留七十万铁血男儿,手无寸铁,以血肉之躯,挡住境外三国强敌。 南岭的那十大军团,扼守岭南险峻之地,千里无荒草,百里无人烟,以命捍卫十大国门,抵御境外四国的袭扰。 这份忠诚,世人皆知。 那曾经虎卫军团的后生,岭南所属竟然是背叛者。 怎么可能! 这果然不是真的。 袁卢下定决心这件事,等他回去,也一定会开始着手,前一段时间少主交给他的人物。 曾经他还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执行,现在看来,那个地方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他可不相信,虎卫,南岭两大曾经最耀眼的军团会是一家或者两家就可以部一个可以完全蒙蔽世人的弥天大谎。 他想如果这件事,要是搁在曾经的虎卫军身上。 以老帅的性格和那几位,敢率八大统领,十万虎卫铁骑,以及数百万军士,杀穿京都,就是为了讨一个说法! 大梦初醒 第一百零六章惨剧重现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谢灵蕴看着眼前满是愠色的陈凡,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少主,你怎么会入狱?” 陈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左右看了看,然后笑道“也没啥大事,就是抢了一家医馆的衣服,然后准备还的时候被抓了进来!” 没等谢灵蕴有所反应,一旁的李笑沧从中闻出了一丝不同的气息,开口问道。 “少主,你怎么会做偷窃之事?” 陈凡想了想,他在李府做家丁的事绝对不能让袁卢知道。 不然凭他的性格,不出七天,他在武陵郡李府做家丁的事,那些人都会知道。 虽然他们不是敌人,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宜和他们有过多的联系,不然很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还没等陈凡开口,一旁的袁卢便十分凝重的说道“两位大人,少主现在在……逃亡!” 陈凡本想拦住袁卢,可还是晚了一步。 而谢灵蕴二人在听到后,显得十分震惊。 “什么?出了什么事?虎卫少主怎么会逃亡,现在那些虎卫后辈怎么这么不顶事?” 陈凡轻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笑道“谢叔,容我这样称呼你,你放心我没事,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您不需要在意!” 但作为历经人世沉浮,人老成精的谢灵蕴怎么会看不出来陈凡在隐藏这什么! 十分敏锐的他,很快就察觉到,不论是陈凡身上还是陈凡身边的谢灵蕴,韩萧,从他们进门开始都在刻意回避虎卫的状态,而且他们的身上都没有一丝虎卫的影子,就好像是刻意的隐藏着什么。 谢灵蕴立刻想到了什么,他跑上前去,显得十分激动,双手紧紧抓住陈凡的肩膀,狠狠地摇晃着。 “你告诉我,虎卫发生了什么事!” 陈凡往后撤了撤身子,想要脱离谢灵蕴的抓握,可他低估了谢灵蕴的力量,不论他怎么挪到,都无法挣脱谢灵蕴的束缚。 他看着眼前的谢灵蕴,有些强颜欢笑道“谢叔,没什么,只是虎卫最近出现了些许动荡,没什么大事,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相信我!” 谢灵蕴紧紧盯着陈凡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少主,你在骗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啊!” 看着几乎癫狂的谢灵蕴和满脸为难的陈凡,一旁袁卢有些站不住了,他连忙走上前去,想要拉开二人。 “谢帅,冷静,不要这么冲动!” 而谢灵蕴完全没有理会一旁正在劝说的袁卢,虎目紧紧盯着眼前的陈凡。 如果是别人见到陈凡这行人对于自己军队的状况如此遮遮掩掩一定会猜测,此人是个逃兵或者是在军中犯了什么大事被逐出军伍。 可虎卫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作为虎卫的分支,南岭军完全就是另一支虎卫。 所以他知道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就那他所在的南岭来说,如果你当了逃兵,你绝对活不过一天,因为追杀你的绝对是军中精锐,就算你躲起来,也绝对会在半天之内把你找到,总之逃兵杀无赦! 南岭如此,虎卫更甚! 他曾经从自己的军主那里或多或少的听过,虎卫如果出现逃兵,追杀他们的绝对不是军中精锐,而是军中统领,要知道虎卫以武立军,能当上统领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就算是他们的少主,被誉为虎卫接班人的少主,也逃不过八大统领的联手诛杀。 陈凡能够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他绝对不会相信陈凡会是逃兵。 另一种可能就是在军中犯了大错被逐出军伍,但虎卫绝对不会出现被逐出的情况。 因为如果你真的在军伍中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等待你的只有一个后果,处死以正军威。 不论是虎卫还是岭南之中,犯错只分三等,低级错误军棍还有一些特殊的处理方式,如果是中等的那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战死沙场,不论你在军中担任多大的职务,只要触碰了中等,不论大小战事,你必须冲在最前面。直到战死为止。 大错只有处死! 虎卫,岭南之所以伫立在沧澜之中被誉为中流砥柱,靠的就是这铁血的军政。 既然不是这两点,那么只有最后一种解释,那就是虎卫出事了,而且还是惊天的大事,已经威胁到了虎卫的立足根本。 只有这种情况,虎卫才会为了保留火种将一些精锐遣散。 可,这世上能够威胁到虎卫的势力又有多少呢! 谢灵蕴看着眼前闭口不言的陈凡,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袁卢。 谢灵蕴将目光停在了一旁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阿大,凭他的直觉,他可以察觉到这间屋里,只有阿大对陈凡没有半分敬畏。 所以,他认为想要的答案阿大可以告诉他。 他扭头看着阿大,凝声道“那边站的的,你告诉我,虎卫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袁卢被谢灵蕴的举动下了一跳,连忙出声制止。 他明白陈凡的心意,所以他绝对不会说但是对于这个郭子孝的侍卫,他可就不太确信了。 “谢帅,你……” “闭嘴,如果你不想让我问他,那你就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这……” 袁卢被这一句话堵的无话可说。 然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阿大,看看后者会如何回答,在他的心里,他希望阿大能够守口如瓶。 但让他失望了。 阿大看着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谢灵蕴,淡淡道“他们的状况和你们一样!”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中谢灵蕴的心间,他捂着自己的胸口。 如同入魔般喃喃道“不,不可能,那可是虎卫啊!怎么可能!” “不,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疯狂的摇着陈凡,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和他们的状况一样,那也就是说,虎卫被灭了!他怎么也不可能相信,那可是虎卫,那可是集合了沧澜几乎所有精锐的军团。 被誉为千古第一军团。 怎么可能!他绝对不相信! 没等陈凡回答,一旁的阿大继续说道“这都是真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 “他们也是犯了叛国罪!” “什么?怎么可能!” 这一次是一旁的李笑沧。 叛国罪,虎卫怎么可能! 毫不客气的说沧澜立国,虎卫的功劳是最大的。几乎每一场关键的战役虎卫都有参加。 而且为了沧澜立国虎卫不知道多少次被打到几乎支离破碎。 他们会叛国。 如果他们叛国,毫不客气的说沧澜没有一支军队可以挡得住。叛国,他绝对不会相信。 谢灵蕴松开了抓着陈凡手臂的手,然后无力的垂了下去。 他没有像李笑沧那般失态他抬头看着眼前的陈凡,似乎是在询问家常一般。 “什么时候的事?” 这一次陈凡没有半分隐瞒。 “几个月前!” “那虎卫还剩下多少人!” 陈凡看着外面皎暇的月光。 “八千虎贲除我以外,到现在看来没有一人生还!” “你怎么确定?” 陈凡看着自己那双手,“是我亲手一个一个的将他们送入地下!” “可立墓碑?” “你我军士,早已视死如归,马革裹尸,天地为墓!墓碑立与不立有何区别!况且你觉得帝国会允许他们立碑吗?” 谢灵蕴如同被抽掉了全部的力气,缓缓地坐到了地上,满脸失落! “可……他们是英雄,他们都曾经为帝国流过血啊!” 一旁的李笑沧声音有些哽咽。 陈凡没有开口,他将头缓缓抬起,不让在眼中打转的泪水留下。 他是军人,军人从来只有流血,没有流泪一说! 而一旁的袁卢早已泪流满面,没有人知道虎卫在他的世界里代表着什么!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每一天晚上都会走进他的梦里,每天醒来总会泪打枕头。 陈凡深吸了好几个凉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后,看着摊坐在地上的谢灵蕴。 “谢叔,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我希望你不要再逃避了!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谢灵蕴苦笑了一声。 “你觉得,我们还能怎么样!叛国罪,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为他们正名吗?我想你知道这两个字的重量吧!背负上这两个字,想要翻案除非将这个帝国颠覆,你觉得就凭我们几个老家伙,可能吗?” “谢叔,李叔我知道这件事很难,难到几乎难以实现但我们不是还活着吗!只要我们活着,就有机会!不论你们这么想,但只要我还活着,那我就不会放弃!” 谢灵蕴抬头看着那张稚气未脱却写满坚毅的面孔,一时间无话可说。 而一旁的袁卢也开口道“不只是少主,我们都会为之奋斗,哪怕付出生命在所不惜!” 陈凡没有对袁卢的话做出表态。 他走到谢灵蕴身边蹲下身子,一只手搭在谢灵蕴的肩膀上。 “谢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颠覆沧澜,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会用生命守护这里!” 大梦初醒 第一百零七章直指本心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谢灵蕴抬头看着眼前的陈凡,他想要从陈凡的眼中看出些什么,但陈凡的眼中除了真诚就只有神伤。 帝国背叛,袍泽被杀,无数的人被牵连,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 他站起身子,弹去身上的污尘,但有心人却可以发现,此刻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兵腰弯了。 陈凡知道,支撑了这位老将浮世半生的支柱崩塌了,不只是他,就连一旁的李笑沧也没有了先前的神态。 他们二人眼中此刻满是失落。 陈凡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你们跟我走吗?” 谢灵蕴看了一眼李笑沧,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少主,我们老了,有些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了!所以,少主……恕我等无法相随!” 陈凡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所以没有过多情绪波动。 然后看着谢灵蕴道“没什么,我不怪你,人各有志,我不可能左右所有人的想法,但……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如实告知!” “少主请讲!” “我的情报里,说在这间监区里南岭之人有三位,今天已经见了你们二人,那么能不能告诉我第三人是谁?” 谢灵蕴没有半分犹豫,无奈的摇了摇头“少主你的情报没错,但是恕我隐瞒,这第三人身份极其特殊,所以恕我无法告知!” “那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你们可以屈尊来到这里呢?” 谢灵蕴对于这个问题并不想回答,他摇了摇头道“少主,你不要逼我了!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只能说,他的父辈曾经惊艳了一个时代!” 这一句话落下,陈凡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满是落寞。 “是吗?曾经惊艳过一个时代的人物吗?那的确只得你这般!” 这句话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向谢灵蕴寻求答案,但他知道这已经是谢灵蕴可是说出口最有价值的信息了! 这也让陈凡意识到自己不适宜再待在这里,他深吸了一口凉气,转身便要离去。 而一旁的袁卢见状赶忙跟上,而阿大也没有半分犹豫离开了牢房。 牢房里只留下了站在原地的谢灵蕴二人。 项背微弯的谢灵蕴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马上就要消失的陈凡,大喊道“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掌握了可以颠覆帝国的力量,你会怎么做?” 陈凡停下脚步,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而当事人谢灵蕴则满脸的紧张,因为他真的很害怕陈凡会做出傻事,他不希望陈凡会因为这些事背负上千古骂名,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相信,那些深埋在地下的袍泽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毕竟刀指国门那天,就是陈凡与数百万英灵为敌的那天,毕竟不论是虎卫还是南岭他们早就做好了为沧澜奉献一切的准备。 他们绝对不会希望陈凡因为他们而与沧澜帝国为敌。这是他们绝不想看到的情况。 而一旁的袁卢似乎也在等着陈凡的答案,虽然对于他还有其他活着的人来说,不论陈凡做什么决定,他们都会支持。 但让他们刀指沧澜他们之中肯定会带上些许情绪,毕竟沧澜是养育了他们的国家,是他们曾经发誓要守护的地方,如果要刀剑相向所有人心中多少有些抵触。 更重要的是,袁卢他们还有一个担忧,这次颠覆的后果。 他们这些幸免于难的人,哪一个在帝都没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 他们也怕,如果真的颠覆了沧澜,那么虽然可以帮助虎卫南岭洗去罪名,可他们却真的背上了叛国之罪,虽然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可又有谁可以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这样的大事瞒不过天下人,他们的子孙都会背上叛国的骂名,他们一生都会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被人戳脊梁骨。 若是失败,那没的说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虽然他们早就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可他们也有家人,若是失败了,那些无关的人都会被牵连进来,到时殃及鱼池,是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 可最后的决定权是在陈凡手中,不论陈凡做什么决定,虽然他们会犹豫,但他们绝对会站在陈凡这一边,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叫陈凡! 陈凡吐出了一口浊气,看着还站在牢中的谢灵蕴,笑道“谢叔,虎卫的刀从来不会指向帝国,这件事毋庸置疑,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还请你杀了我,因为那个时候的我绝对疯了。” 看似一句玩笑的,但所有人都看得出陈凡此刻的心酸。 陈凡没有多留,扭头便走进了黑暗。 而站在原地的谢灵蕴,则双眼红涨的看着不知何时躲在门后的李笑沧。 “你觉得呢?” 李笑沧没有多说,只是将手重重的嵌入了墙中。 牢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而走进拐角的陈凡等人,在经过陈凡的牢房时没有丝毫停下脚步。 陈凡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低着头沉默不语,有些心事重重的袁卢开口冷声道“我要出去!” 袁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轻啊了一声!虽然这一声轻啊并没有包含什么其他的意思。 但是陈凡还是皱起了眉头看着袁卢道“怎么?有些为难?” “不不不,少主,我这就带你出去!” 说着袁卢不由得脚下加紧了几步。 陈凡跟在袁卢的身后,脸色阴沉的十分可怕,这样子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等到他们再次来到那间早上陈凡被送进来等级的地方时,陈凡刻意放慢了脚步,低下头,在他人看来此刻的陈凡就如同要被提审的犯人一样。 只见袁卢走上前去,从怀中不知掏出了什么东西递给了值班的狱卒,紧接着狱卒十分震惊的站起来,然后频频弯腰鞠躬。 没等多久袁卢朝后面挥了挥手,然后陈凡等人继续前行! 等到走出监狱后,陈凡停下了脚步,其他两人在听到陈凡脚步停止后,立刻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身后的陈凡。 陈凡抬头脸色阴沉的看着袁卢,冷声道“小袁,那个跟你来的韩萧呢?” “哦!少主,你问他呀!他先去给你我清场子了,毕竟你的身份不能够暴露!” 陈凡轻笑了一声。 “是不远处的那间茶楼吧!” 袁卢一惊,刚准备开口,但被陈凡抬手制止。 “袁卢,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你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少主,我……” “袁卢,你去茶楼等我吧!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我就去找你,记住,楼要––清场!” 然后没有继续理会袁卢朝着阿大走去。 来到阿大身边没有半分停留,只是在擦肩之事细语开口道“阿大,跟我走一遭!”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大没有半分犹豫,转身跟了上去,而站立在原地的袁卢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然后转身朝茶楼走去。 走进一个小巷,陈凡停下了脚步,然后阿大也停下了。 然后一阵风声想起,阿大本能的举起胳膊抵挡,嘣的一声,阿大整个人已经嵌入了墙中。 阿大刚挣脱出来,没等他做出反应,陈凡瞬间来到阿大的身边,然后一脚踹在阿大的肩膀上。 显然是被陈凡激怒的阿大,不再顾及,一只手抓住陈凡踢在他肩膀上的腿,然后另一只手携雷霆之势朝陈凡的腿连接处砸去。 不出意外,如果这一拳落下陈凡的腿上,陈凡很有可能会废掉。 但陈凡根本就没有给阿大出手的机会,在阿大出手的瞬间,陈凡的另一只腿顺势爬上阿大的身子,然后顺势一脚踢在阿大的下颚上。 阿大往后退了几步,但问题不是很大,但陈凡却趁机挣脱来了阿大的束缚。 暴怒的阿大朝着陈凡冲撞过去,但陈凡却没有丝毫慌乱,一个翻身躲过,然后没等阿大反应过来,然后一脚踩在阿大的脑袋上,然后瞬间发力。 下一刻,阿大的脑袋重重地撞击在地上,阿大想要挣扎起身,可等待他的是陈凡再一次抬起脚来狠狠地一踩。 陈凡看着被踩在脚下的阿大冷声道“你知道吗?现在的我,很生气,我真想一脚把你踩死!” “为什么不踩死我呢?” 程陈凡一脚将阿大踢到一旁的墙上。 “我不是你,不是我怕你背后的太辰宫,而是因为你是子孝的侍从,我不想让他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靠着满是蛛纹的墙,阿大轻咳了几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看着慢慢走进的陈凡,不住地摇头! “你在摇头,怎么?是后悔了?” 阿大叹了一口气“陈少,我承认你的确是个举世无双的将领,但你却不是一个完美的上位者,自古上位者哪个不是踏着尸山血海走上皇位!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失望,关我什么事!你记住你只是个奴才,奴才就干好奴才的是就行了,其他的,不是你该管的!” 然后陈凡蹲下身子在阿大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阿大就如同见了鬼神一般,双眼死死的盯着陈凡,似乎要将眼前的这个少年看透。 陈凡却没有在做过多的事,只是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身朝茶楼走去。 他必须要保持清醒的状态,毕竟一会儿不知道会有多么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大梦初醒 第一百零八章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帝都…… 西华山叶家大宅 虽是已是夜入已深,但是院内的一间房间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伏在案上挥毫泼墨,桌子旁边一位年龄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清丽女子则是帮着老者扯着桌上的字画一眼不发。 老者直到写完最后苍劲的一笔之后这次开口对着一侧的女子说道。 “婉约,你二姐和那个家伙还没有回来吗?” 对于将自己外孙弄丢的家伙,叶无敌没有半分好感,如果不是碍于自己女儿的贞洁与名声,他就想要和洛家提出合离。 “还没有,父亲。”女子帮着老者将书法放置到一旁凉了起来,然后给老人沏了杯茶轻声答应道。 “哎……真是难为他们了。”接过自己女儿递过来的茶水老人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然手接着说道。 “这些年也真难为他们了,都失散了二十年了依旧还在寻找,这到何时是个头啊?” “二姐一直相信我那侄儿还存活于世上,作为一个母亲二姐自然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再说,父亲您不也是一直坚信这一点吗?” “是啊……当初小家伙生下来的时候相国寺那老主持便说这小子乃是苍龙之命,富贵的不得了,为此我还多给了那主持一些香火钱,可是没过多久小家伙便是突然失踪了,这已失踪就是二十年啊,就算是我再相信,心里还是有些虚啊。” 喝了口茶,老者仰天长叹了口气,他叶无敌一生行善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到老了竟然会摊上孙儿失踪这回事。 “父亲,您不用担心,我那侄儿吉人自有天相,终归一天我们会重逢的。您不是常说男娃子要穷养吗?相信他在外面磨砺了这么多年,我们于他重逢的时候会让你大吃一惊呢。” 叶婉约见自己父亲眉头紧蹙有些深忧之色,一边帮着他捏着肩膀一边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明天你再去相国寺卜一卦,看看我那外孙离我还有多远。总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多派些人手出去找一找。” “好的,父亲,我会加派人手的。” “嗯!对了,最近老大和你二伯没有再找你闹吧?”听得自己女儿这样说,叶无敌点了点头道。 “去了几次,他们想要把自己那一部分财产从叶家中分出去,不过我没有同意!” 就在前两天自己的大哥和二伯两人还分别来家族要求将隶属于他们一块的家族划分出来,最后被自己强硬的拒绝了,原本自己不想告诉父亲,但是见父亲问便是说了出来。 “分出去?哼!这种要求他们还真敢提!告诉他们,要么留在叶家每年都可以得到家族给予的庇护,要么就给我滚蛋!然后他们这些年所做的事将不受叶家管理,让他们自生自灭!叶家是我叶无敌打下来的,谁也别想从这里扣走一个子儿!” 听到叶婉约这样说的叶无敌立时就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带着愠怒的吼道。 叶家乃是他叶无敌整整打拼四十年创就的,没倒在对手手里,如今自己家里的败类却是要从中动手脚了,这怎么能不让他生气。 “放心吧,父亲,他们还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我会处理好的。”叶婉约依旧是波澜不惊并没有因为最近自己承受来自大哥和二伯的压力而显得焦虑怎样。 “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记住叶家是我留给我失散的外孙的,其他人谁也无法染指,你大哥不是拉出来一个私生子吗?我叶无敌只认一个外孙!” 老人攥了攥拳头狠狠道。活了七十年叶无敌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要和自己大儿子对上。 “婉约明白,不过最近听风声说大哥和二伯那边也在寻找二姐失踪的孩子。” 在听到自己父亲那愤怒的声音的时候,叶婉约的眼神之中也是闪烁出锐利的光芒,答应了一声道。 “无非想要我这个老不死的见不到我那外孙他们好趁机侵占家产而已,吩咐人多盯着一点,他们若是敢对我那孙儿下手,我就敢大义灭亲!” 叶无敌冷哼一声眼神之中尽是寒色,自己失踪了二十年的外孙没死在他人手里,若是死在自己亲大伯亲二爷爷手里,那叶家就真的出大笑话了。 “我会注意的。” “嗯!你先去休息吧,这几天也累坏你了。”摆了摆手,老人示意叶婉约离开。 “那我先走了,父亲,您也早些休息。”点了点头,叶婉约推门走出了房间,然后下楼乘车离开。 屋内,叶无敌静静的看着自己女儿离开,随即叹息了一声回转身对着角落说了一声。 “少天,你出来吧。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明明之前两人爱的死去活来现在却是连见对方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婉约是女孩子也就算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也扭扭捏捏,有什么事说开了不就好了吗!真是的!” 一边说着,叶无敌走回来桌前的太师椅坐了下来,而与此同时旁边的一道帘子之后出现了一道消瘦的身影。 挺拔的个子英俊的面孔再加上一袭素衣身后背负着一把手掌般宽大的古剑俨然一副大侠的风范。 对于叶无敌的话眼前叫做项少天的男子只是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却是并未解释为何自己和心爱的女人会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眼见这项少天又是装起哑巴来,叶无敌也是一阵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堂堂曾经的沧澜天骄第一人竟然在感情之上参不透,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也罢!这感情的事情你们年轻人自己琢磨去吧,别让我这老不死的抱外孙抱到坟头里去就好了。” “对了,我吩咐婉约的事情你也多帮着注意一些,我始终不相信我那孙子已经夭折,说什么也要找寻回来。我知道你在你们那个圈子里地位超然,要是方便的话也帮着打听一下。” “这事情我一直在注意,相信很快就有一些线索。”一直未有说话的项少天此刻终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嗯!但愿我那可怜的孙儿多福吧,最近王家好似跟倭国一些势力来往比较密切啊,你多关注一下才是,如果需要,还希望你……” 王家乃是叶家的死对头,叶无敌一直怀疑二十多年前自己孙儿突然失踪便是这王家所为, 但是一直没有证据,不然依照叶无敌的性子早就跟对方撕破脸皮了。 “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啰而已,用不着那些大人亲自动手。三十年协定未变,倭国那边不敢妄动。” 项少天的眼神有些悠远,看着窗外的月亮淡淡的说道。一个倭国在他心中算不的什么威胁,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跳梁小丑而已。 “当年要是你出手,那沧澜的天骄就会被那些不知廉耻的倭国人给杀干净了,如果那种事情真的发生,那我沧澜武道估计就要面临浩劫了。不过我听说最近那边闹得比较厉害,好似和歌山有个老怪物要出世了,你还是多提防一些才是。” “毕竟十年前杀的太凶了……”对于项少天这不死不活的面孔叶无敌早已经是习惯。 眼前这才二十四岁的项少天,十年前仅仅十四岁刚出道便是一人屠戮了倭国包括千影卫少主在内隐藏在沧澜的暗桩多大数十人,直接是让对方元气大伤败退回去。 正是从那一刻起项少天之名响彻沧澜,被誉为沧澜第一天骄。但不知为何,这颗本应该冉冉升起的新星,在经历了天骄之战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有少数人知道当年的天骄之战发生了什么,当年的天骄之战,倭国竟然用秘法和药剂任意屠杀沧澜天骄。 后来项少天横空出世,一举突破九品,将那些人屠杀殆尽。 但不知为何在那件事之后,再有人向项少天询问,他却对那件事只字不提,不止如此,就连自己的女儿,曾经和项少天何其的青梅竹马,但那件事之后不知为何却变得十分冷淡。 叶无敌猜测那天发生的事绝对不是外面传的那般,里面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秘辛,但作为知情者的女儿和项少天却对那件事闭口不言。 “只是杀了一些一些微不足道的畜生而已!” 眼神之中闪烁着复杂之色,但项少天还是冷声道。 听得项少天这般说话的叶无敌并未有何惊奇,眼前的项少天对于倭国一向是没有任何的好感若是他说现在要仗剑东渡,杀入倭国,他都不会有任何吃惊或者担忧。 毕竟项少天在数年前已经是九品高手,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他出手,就算是朝夕相处的叶无敌也不知道项少天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很有可能摸到了九品之后的门槛也说不定。 毕竟项少天太年轻了! “沧澜近些年武道日益凋零,佛道盛行,几百年才出了你一个霸王项少天,不过雄狮就是雄狮,不是一头狼就可以挑衅的。” “你项少天曾经也是震慑了人家年轻一辈数年,如今倭国又有些小动作估计是觉得你长久不出现都淡忘了,我听说最近不少倭国的人和一些想要搞乱我沧澜时局的人混了进来。” “抽空你去找一些你那个圈子里的人收拾收拾,这对于我叶家和朝廷保持良好关系是很有帮助的,毕竟我叶家也是沧澜的一份子,理应出力,国家不稳定我叶家也不会稳定的。” 项少天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叶无敌。 看着没有回答的项少天,叶无敌知道,项少天拒绝了! 叶无敌叹了一口气。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会让你如此消沉!” 叶无敌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朝窗外看去。 远去的叶婉约没有走远,她抬起头看着那扇打开的窗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嘴中喃喃道。 “世人皆知项少天是霸王,可谁知,这个霸王到底做过什么!呵,愚昧的人啊!” 大梦初醒 第一百零九章背叛者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如今倭国国串通其他几个国家的势力想要对沧澜国内政要进行暗杀,这种事情叶无敌不方便直接出手,但是让项少天去请他身后的那个势力走一遭威慑一下还是可以的。 “叶老,这件事你不需要费心,师门已经交代,而且他们早已出发,近些时日就回到来,到时这事情我会处理的。对了,叶老,过几天我有些事情要办,可能不在帝都。” “你有事情就去做你的事情好了,我一个糟老头子也没什么好保护的,再说我谅他王朝恩还没有那个胆子让那三个叛徒来刺杀我。” 说道这话,叶无敌语气明显是重了几分,眼神也是变得犀利了许多,想到自己叶家和王家的仇怨,眼前这一向淡定的老人便是煞气满布。 五十年前倘若不是王朝恩那小人刻意的隐瞒了帝国传来的撤退指示,自己在那个战场上的数千个兄弟怎么会被两国联军围剿? 事实上,在自己仅剩的数十人在兄弟们的拼死掩护下突围之后,叶无敌还以为跟自己一起出去的王朝恩也是被上面当作牺牲品的人之一。 但是十几年之后叶无敌偶然得到的一条情报却是彻底改变了叶无敌原先的判断。 那王朝恩真正的出身竟然是百年前那场旷世战争时期留在国内的倭国后裔,不只是他,就连整个王家都是倭国的余孽,就连他隐瞒军令指示一事更是王恩赐有意为之,为的就是配合那几家联合军灭掉自己的军队。 庆幸的是当时的自己和数十位同僚恰好处于联合军的合围的薄弱点,又有近百位兄弟以命相搏,这才躲过了和自己战友一起丧命的命运。 从前线撤下来以后当见到王朝恩的时候,叶无敌还以为那小人也是和自己侥幸逃脱,却是没想到一切都是他是始作俑者。 攥紧着拳头,叶无敌的眸子之中变得愈发阴沉。 而一旁的项少天在听得叶无敌叛徒一词的时候眼神也是瞬间冷了下来。 叛徒,对于项少天来说是一个非常刺眼的字眼。 四大守护者原本乃是自己师门派出来守护叶家的保护使,但是五十年前的那场武道对决的变故,自己的师门受到了重创,不得已隐匿于山林之中休养生息,却是让其他三人趁此机会叛变了叶家进入了王家,而且还将那位宁死不从的保护使残忍击杀。 一次机会项少天见到了那几位叛逃的守护使,震怒的项少天三剑差一点便是劈死其他三人,最后还是念在曾经同属一个师门,而且还是自己长辈的份上放过了三人一马。 但是那一次,项少天也立下了规矩,敢叛出国家,助纣为虐者杀无赦! 自从那件事之后已经过去了数年,项少天未曾在见到其他三人,如今叶无敌提及他仇恨依旧不减。 对于项少天来说,自己的师长叛离是他这一生不能容忍的事情,曾经因为自己手下留情,后来回到师门还受到了重重地责罚。 “叶老放心!他们三人若是有人胆敢叛国,助纣为虐,我会亲自解决他们。” 项少天的声音依旧是波澜不惊,但是眼神却是变得凛冽了许多。 “罢了,人各有志,他们想要离开,我又拦不住他们。再说,你们都是一起看着你长大的师长,我若是真要你出手杀了他们,你也会很为难的。” “他们已经不再是我尊敬的师长了,在他们选择叛离的时候便不是了,而且师门已经对他们三个下了必杀令,如果他们敢露面,必杀之!而且我此次外出就是有传闻在东边见过他们!”项少天望着天空,悠悠然道。 “只是去看看吧!毕竟若是真的想要下杀手,几年前他们就死了!你心里还是很在乎的不是吗?这是一个颠倒是非,黑白不分的时代,再坚实的情义也比不过那一摞摞的银票和武修资源,不得不说那王朝恩算是个人物,竟然可以撬走你们师门派给我的三大高手。” “不过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个项少天便抵得上其他三人,霸王项少天,他们挡不了!不过可惜了,你的老师没有能看到你现在的成就,不然他一定会以你为傲的!” 一想到自己身侧男人的强悍实力,叶无敌的心绪又是平稳了许多,项少天一人便可以抵得上那叛离的所有人,这是让叶无敌庆幸的地方。 对于叶无敌这样变相的赞扬自己,项少天依旧是一脸的淡然之色。 事实上叶无敌说的并没有错,在当初他的培育那四人的时候虽然也是尽心尽力,但最为后起之秀的项少天自幼便是展现出了压倒当初那四人的潜力和实力。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的那个门派也就是叶无敌的生死之交将他们门派传承下来的象征审判与制裁之剑的霸兵天麒交给了项少天。 而且对于项少天的成长,几乎付出了门中的全部资源去培养。 项少天也并没有辜负那位的期望,后面的十年之中,仗剑天麒的项少天每一战必定是惊天地泣鬼神。 在成就项少天沧澜天骄第一人的同时,也证明了审判之剑天麒的威名。 “我想少天你应该明白我叶家同王家必定有一次生死相搏,虽然我不希望你和那三人兵戎相见,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到时候再如上一次出手就下他们性命。” 叶无敌冷冷道,作为枭雄的叶无敌远要比他平时表现的睿智的多。虽然那三人叛离自己表面看似不怎么在乎,但是从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叶无敌对于叛徒甚至比项少天更为痛恨。 他们三人既然叛离了自己,便是叛离了项少天的师门,叛离了将他们交给自己的那位门主。 自己便兼有清理门户的职责,现在时候未到可以让他们继续逍遥,但是倘若他叶无敌真的准备对王家发难,那么那三人势必要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 虽说项少天不止一次的说过他们不再是师长,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活了七十年的叶无敌要比项少天看的深很多,他不希望这件事把项少天牵扯进去,所以不让他插手。 但是这并不代表叶无敌不会让其他人动手铲除三人,如今叶无敌说出这一番话便是为了试探到时候项少天是否会再一次的如上次那般饶恕他们。 “到时候我不会插手!”轻幽幽的叹了口气,项少天淡淡的答应道。 对于叶无敌的性格,跟随了他十几年的项少天非常清楚,那三人在叛离的那一刻便是被叶无敌打印在了死亡的名单之上。 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只是因为叶无敌还未布局好一切而已,等到一切都布局好,那便是三人死亡来临的时候,当然也是王家灭亡的时候。 “那就好……”听得项少天答应下来,叶无敌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 对于曾经的四人,叶无敌并未将其当作自己的下属来看待。当初那位将他们四人交给自己的时候,自己便是把他们当作了家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其他三人叛离,一人身死,那位不仅没有对其发难,而且还将自己门中最杰出的的天才项少天交给了自己,虽然当初跟随项少天而来的也有几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人全部死在了一个个阴谋和阳谋之下,唯独剩下项少天,此刻的项少天对于叶无敌来说更像是一种忘年交了。 倘若叶家同王家真的对起来,只要项少天求情,相信叶无敌自己不会拒绝放过那三人。 但是一旦项少天这样做了,那么也代表着以往多少年的情谊也会随着这一次求情流逝去,这不是叶无敌想要看到的。 好在项少天的回答没有让他失望。 “叶老……” 叶无敌看向开口的项少天,没有开口,他知道此刻项少天有话对他说!而且不用猜还是和那三人有关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叶老,如果有一天,真的出手将他们杀了,我希望您能够看在他们也曾守护过叶家,为沧澜出过力的份上,留他们全尸!” 叶无敌点了点头。 “这件事没有问题!还有什么事吗?” “叶老,我想将他们的骨灰带回山门安葬,希望你可以跟门主求求情!” “这件事……” 叶无敌陷入了为难,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叶无敌很厌恶叛徒,厌恶到恨不得食其肉,碎其骨,现在却让他去为三个叛徒求情,他的内心何其反感! “少天难道你不也很他们吗?” 项少天点了点头。 “恨!”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去求情!你忘记了被杀的那个人是待你如子的老师吗?” 项少天闭上眼睛,当初被杀的那人正是项少天的老师,他曾好几个日夜都想为老师报仇,可现在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却要为那三个仇人开脱,他都觉得自己有些恶心,但有些事他必须要做。 “叶老,老师的仇,用他们的性命来偿还即可,但人死总要归根。” “为什么?” 项少天想了想,摸着身后的那把天麒没有回答。 叶无敌见状也没有多说。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对着项少天说了一句已做搪塞,老人起身推门出了书房消失在了过道中。 而屋内的项少天则是看了一眼已经关闭的房门随即转身消失在了书房中…… 大梦初醒 一百一十章救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在送走了阿大之后,陈凡朝着茶楼走去。 本来不长的路,陈凡却在路上意外了连连,不是屋里往外扔东西,就是杂物堆满了巷道。 陈凡知道这是有人在搞自己,但自己还没有发现是谁,也没有办法只得继续绕道前行。 陈凡在城中走了一段路,本想往回走,没走多久便发现自己来时的路已经成了汪洋一片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无奈陈凡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至于目的是什么,只能按照他的路线走下去,试试看。 然后转了个方向准备绕路看看能不能出去。 因为人字监狱靠近平民区,所以陈凡一头便扎了进去,在这一段平民区绕了大半截路陈凡终于是找到了一条算是平常的路,就在陈凡沿着这条只能通过一人的巷子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却是突然停住了身子。 因为他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好似极力忍住一般,听到这声音的陈凡一阵郁闷。,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这平民又没有人,你偷情就偷情吧,用得着这样忍着吗?想叫就叫是了,真是的。” 摇了摇头,陈凡正准备继续往前走脚步却是再次的停了下来,这一次他停到了不一样的声音,在那隐隐约约的呻吟声之中他停到了女人的救命声。 听到这略带沙哑和哭腔的救命声之后,陈凡知道恐怕这并不是什么男女躲在拆迁房偷情了,估计是强暴了! 想到这陈凡的一张脸瞬间便是阴沉了下来,对于强暴这个字眼陈凡极其反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沧澜,女子没有丝毫的人权可言,在大人物的眼中女人就是饰品,不要了随时可以转手相赠,就算是贫困人家女人的地位也是可见一斑。 但是对于陈凡来说曾经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自从那件事之后,对于这种事情而且是强暴便特别的反感。 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陈凡回身走进了一条巷子循着那若有若无的声音过了去 。 “你们是谁?放开我!你们这群没人性的畜生!” 平民区内,一间破旧的房间内,皇甫小雅手里拿着一块转头躲在墙角不断的挥舞着,眼中带着惊恐和畏惧的看着自己身前包围了自己的四个大汉。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人绑架了,今天她原本去药店买了一些东西准备从这平民区抄近路回家,却是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四个大汉把自己强行拖进了这里。 要不是刚才自己猛地咬了对方其中一人一口挣脱开之后,估计现在的自己已经被这一群四个畜生给糟蹋了,但是现在自己依旧没有解决危机。 “嘿嘿,我们是谁?我们自然是你的好哥哥啦,小妞,乖乖的顺从哥哥,今天你就少受点苦头,若是不从,哥哥可是要在你那白白净净的脸蛋上刻上几道哦” 四个大汉之中为首一人是一个长的极其魁梧的莽汉此时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耍着花对着躲在墙角的皇甫小雅带着淫邪之意的威胁道。 “你无耻!你们这是绑架知不知道?你们再不放我走,我就喊人了!”此时的皇甫小雅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巨大的恐吓已经让她一个弱女子的心理承受能力达到极限。 “绑架?呵呵,你猜对了,今天我们哥四个不仅绑架还要强暴呢,想要喊人?有本事你就喊啊,我倒要看看哪个傻帽敢进来,老子一并把他给宰了!” 为首的汉子对于皇甫小雅这话根本就是直接无视,这种平民区的边边角角平时就没几个人敢进来,再加上这段时间武陵郡内风雨缥缈,人人自危,到了夜里就更没人出来了,而且这里不久前刚死了不少人,所以他们确定这里没人经过。就算是眼前这小妞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过来的。 听到对方这么一说,皇甫小雅眼神之中带上了一丝黯然之色,虽然不愿意眼前这混蛋的说法,但是皇甫小雅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是一个道德缺失的时代!是一个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时代,平常的情况下路边发生了抢劫的时间行人都装作没有看见,更别提现在自己被绑进了这无人的平民区了。 皇甫小雅那窈窕的身子贴着墙壁缓缓的滑落,最终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果,被眼前四个没有人性的畜生然后杀人毁尸从此消失在这个没有人情冷暖的世界里。 此时的皇甫小雅脸上不再有刚才那般的恐惧反之带上了一抹苦笑,眼泪更是簌簌的落了下来,想到自己为了有尊严的活着拒绝了其他人眼中的天大际遇,没想到最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皇甫小雅便感觉到这天道的不公。 为何自己最终却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想不通,也无法想通! “老大,这小妞吓傻了吧?”一旁跟随着莽汉而来的小弟看着皇甫小雅那带着一丝绝望的笑容道。 “这是她自找的!千灵教是多么强横的存在,若是平常人家被千灵教的教徒看上就算是万幸,而这个女子没想到,执事如此的看得起她,让她做执事的女人他不从,还三番四次的给执事闭门羹吃,这次那位少爷让我们处理了她也是她自己找罪受,活该被我们哥四个戳!” 为首的汉子看着那瘫坐在地上我见犹怜的身影,心里就是一阵痒痒,这种货色的美女他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尝到,而且听说还是个雏怎么不让他兴奋呢。 “嘿嘿,既然这样,那老大咱们还等什么啊,兄弟都是憋了好多天啦。”旁边的小弟听自己老大这么一说,眼睛立时亮了起来,揉搓着双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放心,今天等老子享受了,少不了你们三个的好处,猴子,你们三个到门口看着,今天老子就用我的老烟枪会会这小美妞。” 为首汉子猥琐的摸了一把自己的下体嘿嘿一笑,吩咐自己三个小弟先到门边站着,在他眼里角落里的皇甫小雅此时已经是砧板上的肉,自己想怎么切就怎么切了。 “好赖,大哥,您先享受着,我们到门口蹲一阵子。”嘿嘿一笑,叫做猴子的小弟对着其他俩兄弟使了个眼色,三人便是乖乖的走到了屋外的屋檐下等待老大享受完了自己接着享受。 但是当三人刚走到屋外的时候却是猛然发现眼前突然冒出了一个人,一个身穿囚服,脸上还挂着稚嫩的小子正侧着身子透过三人往屋里看,那一副样子倒好是看热闹的一般。 不过猴子也并不是傻子,这种情况下谁会没事跑到这无人问津的犄角旮旯里来,眼看这小子来路有些不对立时堵住对方的视线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吼道。 “喂!臭小子,看什么看?不想挨揍的话就趁早滚开,不然哥几个可是要揍人了!”猴子手掐着腰对着陈凡一脸横样的威胁道。 这小子还真是个愣货,人家遇上这种情况躲都躲不及这小子竟然还过来了,而且这小子身上还穿着囚服,这小子该不会是越狱出来的吧? 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能犯什么罪,最多也就是伤人偷窃罢了! 不过这个小家伙还是挺厉害的,能够从监狱里跑出来,绝对不是什么软柿子,还是要多留意一下。 不行,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将他赶走吧! “哦,没什么,我就是过来救个人而已,麻烦你们让里面那杂碎出来我有话和他说。”指了指里面开始脱衣服的莽汉陈凡面不改色的说道。 “什么!”猴子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子是来救人的? 三人眼睛瞪大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三人都要矮上那么一点的陈凡,猴子三人脸上渐渐的露出一丝阴笑。 “小子,你再说一遍,哥哥没有听清楚你说的话?”捏着自己的拳头,猴子走到陈凡身前问道。 “麻烦你们三个白痴让那个大白痴过来,我有话要和他说,现在听清楚了吗?”见对方这般张扬,陈凡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玩味,依旧是淡淡的说道。 “叫你妈啊!”陈凡这话一落,猴子原本带着冷笑的脸上立时带上了狰狞之色,拳头猛然挥起向着陈凡的面颊上揍去。 身侧,猴子的另外两个兄弟脸上已经露出了戏谑的笑容,这一拳揍上去保准眼前这小子脸部要直接肿起来一大块,可惜最终他们失望了! “咔嚓!”一声清脆无比的响声加上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两人看到了一可思议的一幕, 猴子那轰出去的手臂被对方单手轻而易举的接住,然后又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就这么一折便是咔嚓一声断掉了。 那份自信从容的表情让两人心里跟着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这他妈的,这小子不是人!”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随手一下折断猴子的手臂这小子还是人吗? 大梦初醒 一百一十一章好人?坏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虽然猴子的实力在四人之中最低,但是这小子少说也能对付几个大汉而不弱于下风,但是眼前这一幕却是太过让他们吃惊了,猴子直接毫无反抗之力的倒了下来。 “本想放你们一马的,既然这么不听话,那就都躺下吧。”身穿囚服的陈凡就这样踏着坚实的步子一步步的向着这破旧的房子里走去。 而那刚才还冷笑不已的两个家伙此时脸上早已经是被一层细密的冷汗所代替,虽说猴子这家伙实力不如他们俩,但是却也是弱不了多少。 这样的实力被眼前这个突然杀出的程咬金一招放倒,俩人心里也是极其的没底,而这个时候屋内的老大此时也是提了裤子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 刚才自己都准备霸王硬上弓了,哪想到突然听到了一阵争吵,回身看去便是看到了猴子手臂折断的一幕。 豹子自己在道上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够一招解决掉猴子的人,此人的实力绝对不是他们几人能够对抗的了的,于是走上前去拿出了道上的一套对着陈凡说道。 “兄弟,哪条道上混的?我们是千灵教的外围人员,在这里处理事情,还望兄弟能不要插手。” “千灵教的?”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没想到千灵教竟然会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你既然知道千灵教,就应该明白在这块地界,千灵教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对于豹子那无聊的自吹自擂,完全不感兴趣,但有一点,他倒是想过要知道是谁在这背后玩这些东西。 “我不是有意冒犯,不知是千灵教的各位大哥,我憧憬千灵教多时,不知各位大哥能不能给条路子?” 在听到陈凡想要入千灵教之后,豹子瞬间警觉了起来,毕竟怎么说陈凡的来历不明,让他相信陈凡,怎么可能! “这位大哥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你也看得出来我这身装扮,不瞒大哥,我是刚从监狱里跑出来的!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但保不起他们还会把我抓回去,还希望各位老哥给个亮堂路,弟弟感激不尽!” 豹子来回打量了一下陈凡,还是有些不信任。 陈凡也不着急,继续循序渐进道“这位老哥,我知道你不信我,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你给我指条路,您的事我不打扰如何,你也看得出来,你的这些小弟都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我诚心捣乱,你今天要做的事也做不了,不是吗!” 豹子想了想,看着一旁手臂变形躺在地上哀嚎的猴子,叹了口气,的确如果这小子诚心捣乱的话,他们也拦不住,那位少爷还等着他们回去禀报呢! 他看着眼前的陈凡摆了摆手道。 “给你指条明路,上不上道就要看你自己了!” 陈凡双手抱拳“感激不尽!” “你去城东找白少爷,然后就说前来入教,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城东白少爷?那是哪位?” 豹子就如同看外星人一样看陈凡。 “白少爷你不认识?你到底是不是武陵郡人啊?” 陈凡摸了摸头“被大哥看穿了,我是这两天来的,对于武陵郡还不是太了解,所以还希望找条明路吗?” 豹子没有多想,毕竟现在他一门心思等我想要把眼前的任务完成,毕竟如果完成不了那位少爷的怒火自己没办法承受啊! “白少爷就是白川,白家的少家主,道上的人都叫他一声白爷,兄弟,我们这是在给白爷办事,而且给你在透露个消息,白少爷不只是白家的少家主,他还是千灵教一个执事的义子,给你说,如果你能攀上这颗大树可不是外围人员这么简单了!” 陈豹嘿嘿的一笑,白少在武陵郡的势力可谓是通天级别,他不相信有谁敢不卖几分面子给白少爷。 “白川?我知道了!谢谢你,作为报答,说吧,你想怎么死?”问清楚了指使者之后,陈凡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随即对着陈豹问道。 陈凡这一番话直接是让陈豹的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起来,阴沉着脸盯着陈凡道。 “兄弟,太过了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难道这句话都不懂吗?” “我看就不必再相见了,刚才你还不是说哪个傻帽回来救人吗?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傻帽!”说完,陈凡直接是踏步而上。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陈凡都可以放过,唯独像眼前这种四个畜生自己不会放过。 “既然兄弟不给面子,那我们就只好手底下见真章了,上!”听到陈凡这样说陈豹也知道今天这事情根本不可能和平的解决,说话间便是掏出了刚才耍的刀子,而与此同时另外两人也是分别拿出了家伙将陈凡半包围的围在了中间。 “小子!我知道你是练过的,不过想要放倒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今天就让哥几个让你知道什么是混的!” “白痴!”冷冷扫了一眼三人,陈凡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淡淡的说道。 “上!”听到陈凡这蔑视的话,陈豹脸部一抽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随着老大豹子冲了上去,站在两侧两位两人也是挥舞着刀子跟了上去,他们都明白今天自己三人要不放翻这小子,那就是今天这小子放翻他们了,所以三人出手都是非常的狠辣,每一刀都是往陈凡的要害处插去。 至于会不会出人命现在便不是他们所要考虑的了,反正白少爷可以帮着自己解决一切,先干掉这个小子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可是三人发现这身穿囚服的小子就如同泥鳅一般每一次刺出去的刀都堪堪的擦着对方的衣服过去,就连那衣服边都没有碰到一下,这可是把三人给惊的不轻。 看着对方那脸上带着丝丝的冷笑,三人明白按照这个样子下去就算是自己三人累趴下了也未必能够碰到对方的衣服。 但是局势却又迫的三人不得不拼尽全力,不然倒下去的就是自己三人。 不过陈凡却并没有准备给他们太多的表现时间。眼神一冷脚下快速的移动,整个身子便犹如一颗炮弹一般撞向了来势汹汹的陈豹,随后更是在对方手中匕首递出的一刻肩膀猛然发力一记贴山靠后者便是惨呼一声飞了出去。 直接是倒飞出去四五米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出之后便是直接晕死过去,另外两人见自己大哥就这样被眼前这小子轻易解决立时也没有了战下去的勇气,被陈凡三下五除二便是全部干翻在了地上。 “一群废物!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道上混的!”冷冷的扫了四人一眼,陈凡举步走向了屋内。 角落里,皇甫小雅全身占满了灰尘瑟瑟发抖的蜷缩在那里,一双大眼睛此时也已经渐渐恢复了一丝的神采,原本她以为自己今天必定要遭受这群畜生的侮辱,没想到自己竟然得救了,而且救自己的人还是这么一个帅气的年轻人。 “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吧?是我救了你好不好?就算你不感谢我也不用用这么畏惧的眼神看着我吧?”见对方依旧是躲在角落里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陈凡的连山流露出一抹笑容开着玩笑道。 “对……对不起,我没那个意思,今天谢谢你救了我。”皇甫小雅听到陈凡这样一说,随即才明白自己现在这个姿势和惊恐的面孔的确是有些让人误解的意思,急忙的从地上起身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解释道。 “呵呵,和你开玩笑的啦。不过你也真是的,一个女孩子跑这种地方来,这不是给人机会堵你吗?要不是我今天正巧路过,估计今天你可就要遭罪了。” 听到陈凡这样说的皇甫小雅一阵黯然,心里明白今日若不是陈凡突然出现打败了这四个畜生,今天将会是自己人生中最晦暗的一天。 “我也没想到会有人派人堵我,我只是出来买点药!”皇甫小雅一张俏丽的小脸此时带着一丝苍白小声的嘀咕道。 “那也不能为了图省路就走这种地方啊,现在坏人这么多,你真把自己当野蛮女孩了?”陈凡打趣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对了,他们说的那个白少爷你是不是认识?” 我也不是太熟,只是之前见过几面,有过几面之缘,有好几次他想要轻薄于我,但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都作罢!可之后他一直都纠缠我!而且我听说他还想要将我送与他人!” 一想到自己的遭遇皇甫小雅一双美目便是泫然欲泣,眼眶之中闪烁着泪光委屈不已,自己只是想要有尊严的活着,为何要这样苦苦相逼? “这个世界上人渣太多了,这次就当让狗咬了一口好了,对了,以后你还是赶紧搬个住的地方吧,我估计你已经被他们盯上了,我能救你一次,却不一定救你第二次,早些搬地方住也安全些。” 陈凡听皇甫小雅说了自己的遭遇便猜测出眼前这美女肯定是被白少爷给盯上了,对方见威逼利诱不成就想毁了对方,只是没想到恰好被自己给救了下来。 但是陈凡却不能保证以后那家伙会不会再次的出现,只能帮着对方出主意道。 “嗯,我回去就搬家!可是那白少爷在武陵郡的势力极其强大,而且他手下还有好多帮派人物,我就是搬到哪里去他也是能找到的啊?”一想到谣传那白少爷明面上白家的少家主,第一继承人,暗地里还是一些帮派的支持者。 这样一个人根本不是自己这种普通老百姓能够惹得起的,一想到这皇甫小雅又是隐隐哭泣起来,这个时候皇甫小雅才发现离开了父母,自己和老伯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十分无依无靠。 看着眼前这皇甫小雅哭的一个梨花带雨,陈凡心里不由的一软说道,“算了,这次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那里住的地方现在没有人住,你搬到我那里住好了,什么都不用你来,只要能帮我做饭就行,你看怎么样?” “你……你说的是真的?”皇甫小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个世态炎凉的世界之中还有雪中送炭的人存在。 “你觉得我像是说假话吗?不过我事先要和你说明白,我的家里有时会来一些形形色色的人,到时候还希望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的话……要是嘴不严的话,到时就别怪我了!”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现在武陵郡内的状况,陈凡觉得自己不得不提前打预防针。 大梦初醒 一百一十二章皇甫小雅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皇甫小雅想了想,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着陈凡,但随后变得有些扭捏起来,看着陈凡。 陈凡看着皇甫小雅这般作态,知道她应该还有一些事,然后摆了摆手。 “姑娘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当在下刚刚没有问!” “这位小哥,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想去,而是我有些事情要去做,能不能等我做完,再去找你啊!” 陈凡没有多想,从怀中掏出一页书纸递给皇甫小雅。 “姑娘,如果真的想去,拿着这页书纸,到李府找一个叫做寒冰的人,然后将这页书纸交于他,到时他自会带你去找我!” 然后头也不回的扎进了一旁的小巷里。 皇甫小雅看着手中的那页书纸,然后紧紧的握住,转身走进了另一个方向。 在暗处一道身影,在看到皇甫小雅走后赶忙跟了上去。 白山,武陵郡城南不远处一座海拔不算高的山坡,几百年来一直是武陵郡逝者的魂归之处,不知道凝结了多少代武陵郡人的哀思,而且这座山也是曾经武陵侯白启一举封侯之地,这里不只埋葬了武陵老人,这里还埋葬着一群曾经跟随白启出生入死的军士! 白山公墓大门旁边的一间屋子前…… 守墓老人看着陷入死寂的武陵郡,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现在的人都只知道骄奢淫逸的虚度自己的每一天,记得前来祭奠一下自己死去亲人的人越来越少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叹息了一声之后老人站在原地又看了看山下武陵郡那沉寂的城市这才向着公墓大门走去。 天色渐晚,今日不会再有谁会来这鬼地方了,老人准备早些关门回屋休息。 佝偻着身躯踩着泥泞的道路老人走到大门前准备关上大门,下一刻手却是停在了半空之中。 门外不远处的山路之上,老人看到一位弯腰佝偻着身子的老人静立在秋风之中,只见那位老人身着素袍,手中还拎着一壶酒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走去。 当老人走进,守墓人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只见老人整个人脸色也显得非常苍白,碎发之上布满了汗珠。看得出对方这一路上是走上山的。 而且他还注意到,老人并不是只带了一瓶酒,但也并没有带过多的东西,只有一壶酒,一篮纸钱。 但是即便是这一壶酒,一篮纸钱在此刻老人的眼中看来却也要比得上那些抱着大鱼大肉上山的人要好上千百倍。 “幸亏你来得及时,若是再晚片刻恐怕今天就要白跑一趟了。”老人打开门对着老者笑了笑说道。 夜幕漆黑的深夜,上山的人很少,今日更是少的很,所以见到素衣老者,守墓人心情也畅快了不少。 “谢谢……”老者抬起头黑色而冰冷的眸子之中略微柔和了几分盯着老人答应了一声,声音之中带着一丝颤音和沙哑。 老人笑着点点头没有答话随即目送着那修长而又孤独的身影向着公墓深处而去,自己则向着自己守墓的屋子走去,准备过一会等老人来之后锁门。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入屋内的时候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却是让他再一次的停住了脚步。 转身向着山路望去。 远处通往公墓的盘山路之上隐隐传来群马的喧嚣声,老人的眉头不由的轻轻的皱了起来。 “今天倒是有些奇怪,怎么都赶得这么晚?”一边嘀咕着老人站在原地掂着脚向着远处的拐弯处眺望起来。 一刻钟之后,数匹神俊的大马停在了公墓的门口。 老人虽然算不得见过大世面,但是从这排场上却也能够看出来人的不凡,急忙走上前去将整个公墓的大门全部打开。 但令他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数人铁骑,进入公墓之后,并没有闯入公墓,而是依次在守墓老人屋前的石阶路上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此刻在公墓的另一边,一个身材有些瘦削,面容清秀带着一丝的倦意的女子,手里则捧着一大束白色的康乃馨。 站在清冷的秋风中女孩对着另一个守墓的老人微微的欠身道了声打扰了之后,随即脸上带着一份肃穆的向着墓地深处走去,后面的守墓人则是连忙跟了上去。 “萧爷爷你不用跟我进去,留在这里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陪陪我母亲!”听到守墓人的脚步声女孩眉头微皱停下了脚步道。 她不想自己陪母亲说说心里话的时候,还有人在一旁听着。 “可是,小姐,你自己进去我不放心啊,而且当初夫人吩咐过要时刻保护您的安全,不让您一个人单独在一个地方。我收到天机阁那边的消息,最近他们又行动了!”听到自家小姐不让他们尾随,站在女子不远处的守墓人眉头一皱,脸上发苦有些头疼的说道。 “他们又何曾放弃过,若是他们的真的要来,就让他们来吧!”听得自家萧爷爷这番话后女孩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仇恨之色,说完转身不再看任何人向着公墓内走去。 “老家伙别躲着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附近,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小姐不让我们跟着……”被叫做萧爷爷的守墓人眼见着自家小姐要消失在视线以内自言自语的说道。 最近那些家伙一直动作不断,他们真怕这个节骨眼上小姐会出事情。 “让你的人都全部分散开,守住公墓的各个方向,只要不打扰小姐便好了,当初家主将小姐交给我们保护,我们绝对不能让她出任何差错!小姐这些年过得一点也不好,她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给你的人说一声,如果发现图谋不轨者不必多问,杀无赦!”暗处一道苍老的人影缓缓走出看着那有些孤单的身影,心中也是有些不是滋味。 然而片刻之后眼神又是变得犀利无比起来,扫了一眼守墓人道。 守墓人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陵园内! 而那人看着守墓人走进陵园后,转身再次阴入了黑暗之中。 走在陵园中的守墓人,不时的从怀中掏出一把黄纸撒向空中,而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上了一柄长枪。 自家小姐乃是整个家族最后的血脉,在关乎那个家族的血脉,绝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出现,绝对不可以…… 而另一边那名突然出现在陵园的老人在进入陵园之后一直走到陵园的最深处在一个角落里才停了下来,这是一处比较荒凉的墓地周围的墓葬因为还没有启用的原因长了不少的杂草。 倘若是此时陈凡,寒冰或者影楼的那些人在的话,便会发现这一袭素衣脸色苍白的老人正是消失了一段的李牧。 只是此刻他来到这一片荒凉的墓地,却是让人有些不解。 走到最靠边的一处墓地,李牧慢慢俯下身子将手中的酒放在墓碑前,剥落墓碑之上爬满的长藤,随即在那墓碑上露出了一块被人可以将名字划去的墓碑。 李牧摸着那伤痕累累的石碑,他似乎看见了一位笑的很恬静的少女,微笑的面容之上两腮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给人暖暖的感觉,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女孩会在花季陨落了生命…… 看着那墓碑上的被划去的名字,李牧眸子之中那原本犹如坚冰一般的冰冷慢慢融化,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没有顾及身下那湿漉漉的草地,李牧直接面对着墓碑席地而坐从怀中又取出一瓶酒慢慢的啜饮起来,眼神柔和的看着墓碑相顾无言…… 良久,李牧略带踉跄的站起身来,将剩余的酒全部洒在了墓碑前张了张嘴最终说道。 “放心吧,念君,他们欠你的,我会一点点讨回来的,即便你并不希望我那样做,可是我还是要做的。” “你曾经问过我是否爱你,以前我一直说这个问题很傻,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坚定的答案了,我爱你……很爱,很爱!”眼中蓄着泪水,李牧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的说道,双唇紧要表情不是哭也不是笑。 若无缘,六道之间三千大千世界,百万菩提众生,为何与我笑颜独展,唯独于汝相见?若有缘,待到灯花百结之后,三尺之雪,一夜发白,至此无语,却只有灰烬,没有复燃? 曾经的自己如此的不知道珍惜身边的人,即便是到最后心中已经把念君当作了妻子依旧没有说出一个爱字,而后只得默默地看着她嫁与他人! 他原觉得自己不配说这个三个字,如今伊人逝去自己当真是不配说这三个字了! 凝视着墓碑之上的名字良久,李牧俯下身,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对方,最后转身离去,一滴泪随着秋风飘落,独留那随风摇曳的杂草还有那凄冷的孤坟。 走出这一处长满杂草的墓地,李牧的面容再次恢复了原来的冰冷,刚才的柔情仿佛刹那间随着秋风秋雨逝去了一般。 离开了的墓地之后李牧便沿着来时的路向着公墓出口走去,转过弯却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一下。 “对不起,撞到你了……” 一声轻柔而略显呼吸急促的道歉声响了起来。 缓缓抬头,李牧看到了话音的主人,一袭黑色素衣的女孩脸色微红的站在原地,胸前一束白色康乃馨,额头的流海因为刚才冲撞的原因变得略微有些凌乱。 当看清楚女孩的面容之后,李牧整个身子猛然一震,眼睛睁大着看着对方急速的变幻了几下,呆立在了原地! 大梦初醒 一百一十三章杀手再现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眼前的女孩有着张魅惑众生的绝色容颜,如同从古画中走出的仙女一般带着一丝谪仙的气息。 可以说眼前的女孩无论是从身材还是面容之上都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小丫头,甚至在那一丝神韵之上更胜一筹。 然而这一切却并不是让李牧呆立的真正原因,世间美女他李牧当年征战沙场时所见不知凡几,却是不会如失身般这番呆立当场。 看着眼前熟悉的眼神,熟悉的面容,一行清泪再次的流出了眼眸。抽了一下鼻子,李牧喉结动了动最终说出一句让女孩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不是她……” 虽然李牧一直不相信这世间有所谓的转世重生,但是在看到眼前的女孩那几乎和念君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的时候,他还是震惊了! 一样的眸子,一样的眼神,甚至连声音都几乎如出一辙,若不是眼前女孩嘴角多了一丝稚嫩的笑容,李牧当真以为自己逝去的爱人回到了现世当中。 而与此同时素袍女孩在听得李牧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之中眼神也是变幻了一下。抬眼认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人:一身黑色素衣滴答着露水,苍老的面庞刚毅却是无半点血色好似大病了一场一般。 唯独一双黑色幽深的眸子给人一点生气,但是即便是这一双眸子之中透射出来的也是阵阵寒意和无尽的哀伤。 这让女孩心底流露出一丝惊异。 对于她来说性格冰冷的老人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她没有进入过武陵郡的圈子,但是她常年在外,对于武陵郡这个圈子里也有些耳濡目染,眼前的老人不论是穿着还是神态都不像是武陵圈子里的人,但不知为何她能从眼前的老者身上能够感受到若隐若现的威压。 但是今日自己不小心撞到的老人却是给她深深的震撼,这是一双写满了沧桑和哀伤的眸子,不带任何做作之意,即便是这种哀伤都给她一种自然的感觉。 不过这并不是最让女孩震撼的地方,真正让她对眼前老人有一种说不出味道的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仿佛是一双等待了千年的眼神,在看到自己那一刹那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饱含了无限的眷恋和柔情,但是随即后者的眼神再次透射出的痛苦之色却是又让她明白,眼前的老人是认错人了。 “原来他是认错人了……”心中轻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女孩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失落,空荡荡的一种莫名的感觉。 “我长的很像一个人对吗?”笑了笑,女孩对着眼前没有回答李牧问道。 “像!但你毕竟不是她,打扰了!”带着一丝沙哑,李牧眸子之中带着感伤点头答应了一声便是从一遍饶过女孩继续向着门口而去。 伊人已经逝去,即便是这世界之上当真有如此相像之人那也不是她,她是独一无二的,不是相像便可以取代的。 想着曾经和念君在一起的那些音容笑貌、平凡往事,李牧泪雨滂沱平生第一次歇斯利地的哭了起来,泪水和露水夹杂着落在了青石板之上。 “原来在最爱的人死后,活着的人是靠着回忆继续爱着的。所以不要以为为爱的人死就是爱,若真的爱,就为爱的人活着,活到很老很老。” 以前每逢念君说这样的话的时候,自己总是笑她没事找一些伤感的事情来让自己不舒服,直到现在他才真正领悟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活着的人即便是分手了,离开了,至少你可以站在远处静静的驻足去看。但是死了的人,留给你的只有回忆,甚至连驻足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抓不住的空气和冰冷的坟墓。 迈着蹒跚的步子,李牧犹如一个孩子一般声声哽咽的哭着,丝毫不顾及自己身后还有一个驻足看向自己的女孩。 对于李牧这突然放声大哭的样子,女孩显然是没有料到。站在原地捧着那一束鲜花不由的愣在了那里。 很多年了,她没有看到过一个老人会哭的如此伤心,毫不做作歇斯利地的哭泣。 他隐隐约约猜测出来一些什么:一个男人如此之晚还赶来墓地,而且又哭的如此歇斯利地,只有是心爱的人离他而去了。 不知为何看着那蹒跚的身影,女孩心里莫名的一阵针扎了一般的疼,仿佛自己能够体会到后者内心的痛苦一般。 “他的爱人在天上如果看到这一切应该会很幸福吧……” 望着那落寞远去的身影,女孩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看了看自己怀中的白色康乃馨完好无损轻舒了口气这才转身继续向着自己母亲的墓葬走去。 临走还不忘再转身看一眼那已经被夜幕迷蒙了影子的李牧。 在这个世上倘若自己有一天突然离开了人世,有这样一个挂念自己的人自己应该很幸福吧…… 心中刚这样一想,女孩又是一阵苦笑,也许自己并没有那位奶奶那么幸运。 那些家伙一直在寻找刺杀自己的机会,说不好自己什么时候就去天上陪自己的母亲了,倘若有一个人这样挂念自己她感觉有些太过残忍了。 她希望有个人这样爱自己,但是自己同样不希望他像那个老爷爷那样痛苦,索性没有人爱的好。 蓦然间,女孩的脑海中却是突然出现了之前救了自己一命的男子,这让她心里一阵惊讶。 “难道自己……”一想到此,女孩又是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念头苦笑着走进了墓地之中。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你所爱的人。 对于这种近乎童话般的故事,女孩心中虽然期望却从未幻想过。 在她眼里,那个男人仅仅只是擦肩的过客而已…… 一座修建的非常豪华的墓前,素衣女孩静静的跪在那湿漉漉的石阶之上,墓碑前那束白色康乃馨安静的躺在碑前。 “妈妈,女儿来看您了,您在天上过的还好吗?我最近工作太忙而且武陵郡又有些乱,没空来看您,我给你说,我离开那家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会在那里被欺负,今后放心吧!母亲我不会再回去了!” “还有,母亲,今天我碰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男生,他不但救了我,还要给我一个住的地方,母亲你说这个世上真还有这么善良的人吗?” “还有还有,你还记得,父亲身边的那个女人吗?她死在了千灵教的手上,想当初父亲因为她把你赶出家门,我知道他是怕那个女人知道。哼!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看一眼,我真不明白他怎么还敢说自己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这些日子武陵郡一直不太平,我已经遇到十几次刺杀了,不过母亲您放心女儿并不怕。其实我知道这些都是那个女人背后的势力在后面做的手脚,我们皇甫家留下的东西,她们一直想要得到,可惜我偏不让她如意。我想爷爷也不会同意,也许这是他做的唯一正确的决定吧……” 皇甫小雅一边说着眼中透出一次仇恨之色,倘若不是那个女人的出现自己的父亲绝对不会变成当初这般几乎六亲不认的模样,整个皇甫家也不会变得风雨飘摇!那些贼人也不可能趁虚而入。 皇甫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唯独自己的父亲对那女人百依百顺任凭着对方将整个皇甫家折腾的支离破碎。 若不是后面还有爷爷震场恐怕整个皇甫家此时已经是那个女人的皇甫家。 但就算是自己的爷爷到最后也没有被杀的命运,偌大的皇甫家一夜被覆灭,除了被逐出家门的母亲还有自己和几个被爷爷派来保护自己的人以外,其他人全部死在了那场动荡中。 “放心吧,母亲,女儿一定好好活着,至少要比那个女人活的要长。她欠母亲的女儿会帮您讨回来的!” 说罢,女孩轻咬了一下自己温润的红唇对着自己的母亲墓碑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然而当她刚走了两步之后却是突然停住对着空旷的墓地淡淡的说道。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 女孩声音落下不久,周围原本寂静无比的墓地沉寂了一会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出随即四五个手拿长刀的杀手围了上来刀口全部指向中间的她。 看到这个阵仗女孩脸上露出了一丝凄然之色心中知道陪自己来的几位叔伯恐怕已经是凶多极少,眼睛不禁湿润起来。 不过在看到五位杀手凶神恶煞的样子随即又是冷哼了一声略带着嘲讽之意的对着五人说道。 “你们倒真的对我用心,就连我来给母亲拜祭的机会都不落下,当真是对我皇甫小雅照顾的周到啊!看来他们真的不想多等一分了。” 听得叫做皇甫小雅女孩这番话,五位杀手脸色不变,其中为首一人略微将枪口下落了半分随即对着皇甫清吟冷冷的说道。 “皇甫小姐,你这些讽刺的话还是同我们的雇主说好了,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他事情我们一概不问,跟我们走一趟吧,皇甫小姐!我想你也不想让我们硬来吧?” 大梦初醒 第一百一十四章一波三折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告别了女孩之后,李牧有些失魂的走回了守墓老人的屋子前,看到屋前石板路上停的三辆马车并未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直到他走过车旁看到地下的一摊血迹之后整个人才瞬间绷紧了起来,原本忧愁的脸瞬间被冰冷所代替。 俯下身,李牧摸了摸那血迹轻嗅了一下知道是刚留下不久。起身看了看血迹是向着屋内而去,李牧便是直接向着旁边的屋里走了过去。 就在李牧即将迈入屋子的时候,原本探出的脚却是瞬间收了回来,整个身子腾空跃起在空中猛然的蹬踏门框然后跃了出去。 几乎是在同一,刚才李牧所站的木质台阶在一阵急促的飞刀射击声当中被打成了齑粉,破碎的台阶木屑漫天飞舞! 单膝跪伏于地上的李牧眼神之中带着一抹冰冷和嗜血,嘴角微微勾起一道诡谲的笑容。 “你们这些人,怎么和苍蝇一样,你们不知道,这样真的很烦吗?就不能给我消停一下吗?” 然后又是一次快速的闪避,腾挪到马车之后,随即又是一阵弓弩扫射的声音。 一连躲闪几次听到对方七发弓箭全部打完的瞬间,李牧猛然蹿射进入屋内,飞在半空之中的身体在临近房门时候猛然转体。 一记重拳猛然轰向了门后,随着一声巨大的碎木声,房门应声而碎,与此同时房门后的杀手胸口则也完全的塌陷了下去,七窍流出殷红的血水整个人顺着墙壁滑落了下来。 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空中的李牧再次转身,一直弯曲的腿直接凌空抽向另一侧躲避在木柜后面的杀手,没有给对方任何重新拔出背后武器的机会。 仓皇之下杀手急忙架起双手格挡,却是没有想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腿力出奇的惊人,还没待他有下一步动作便感觉到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随即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 “轰隆!” 一声撞在后面的墙上疼得龇牙咧嘴,然而他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抬眼的瞬间便看到李牧已经将自己同伴的长剑指向了自己的额头。 “若是平常,你们来杀我,或许我不会跟你们计较,但今日你们必死!不只是你们就连你们背后的势力也要付出代价,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杀手吐出一口腥咸的血迹咬了咬牙恨恨的说道。看着眼前这碎发遮掩整个眼睛的李牧,杀手心中尽是凛然之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会遇到这样一个煞星。 从对方敏捷的反应能力和出手必是杀招的动作不难看出对方也是同自己同一路人,而且还是那种顶尖的杀手,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在这种偏僻之地会遇上他。 “我原本就没有准备从你嘴里得到什么,我只是象征性的问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势力我差不对已经猜到了,不过真是难为你们了!怎么样我李家铁骑的滋味不好受吧!”说罢,李牧那把长剑缓缓落下,径直没入杀手的脑袋。 杀手骇然的长大着嘴巴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缓缓的滑落在地,额头一片殷虹的血迹从剑扎出的窟窿里流了出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次遇到的人会如此的果断连给自己反悔的机会都不给,而且到死的那一刻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接的任务明明是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什么会变成一个老人,而且还是一个杀伐果断的老人! 解决掉两个杀手之后,李牧十分随意的从地上捡起两把短剑放在手中略微端量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丢到一旁。 随即看了一眼躺在床边死不瞑目的老人几步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抚上他的眼睛转身走出了房子,可刚走出陵园没几步,看着那被暮色笼罩着的陵园,摇了摇头,又走了进去…… 而另一边还在和杀手对质的皇甫小雅冷冷地看着渐渐围上前来的杀手,不卑不亢,视死如归。 “跟你们走,你觉得可能吗?”听到杀手的话,皇甫小雅眉头微皱,原本就清冷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的冰冷起来。 “我皇甫小雅这几年经历这种阵仗也不是第一次,你们的主子无时无刻不想着我早些死,想要得到我们皇甫家的东西,可是我还好好的活着!你们觉得你们可以把我带走?” “那是以前的人太蠢才让皇甫小姐有机会逃走,不过今日我想你应该没有这个机会了。你所有的护卫都已经下地狱了,所以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的好!” 为首的杀手听到皇甫小雅这话脸色一冷,眼中带着一丝狠色的咬着牙威胁道。 “他们只是受雇来保护我的人,你们何必如此的没有人性!你们这些恶魔!”听到杀手这样一说,皇甫小雅身子不由的一阵颤动,原本眼中便已经蓄积的泪水便簌簌的落了下来声音带着些哭音的嘶吼道。 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批因为保护自己而死去的护卫,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但是当真的听到这些恶魔说出杀死所有护卫的事实,她心中依旧有种撕心裂肺的痛。 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为自己死去,她皇甫小雅感觉心中愧疚无比! “对不起,皇甫小姐,他们是护卫,我们是杀手,天生的死对头!你们两个带皇甫小姐上车,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为首的杀手对着旁边两人支会了一声,后面两人答应了一声便走上前要将皇甫小雅带上车,却是没想到皇甫小雅却是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尖利的小刀对着五人厉声说道。 “你们想要带我走,休想!今日我就是死也决计不会让那臭女人得逞,她还有她背后的实力休想动我皇甫家一分一毫,我们皇甫家就算被灭,我们皇甫家的东西不是你们能够觊觎的!” 自从那女人开始对自己下手之后,皇甫小雅便随身带了一把小刀。她知道若是自己被这些家伙绑去对方定然通过各种法子盘剥那些曾经皇甫的旧人,最后那些叔伯这些年的付出便会毁于一旦,所以皇甫小雅便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皇甫小雅并不是不怕死,她也想好好的活着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好好生活过快乐的日子,但是奈何命运捉弄让她不得不承载着太多的苦痛前行,不得不努力的经营着自己悲苦不堪的人生。 如今那些曾经夺走她一切的家伙现在又想要拿自己威胁叔伯他们,皇甫小雅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见皇甫小雅突然做出这番动作,两位上前的杀手不由的一愣,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将皇甫小雅安然无恙的带回去,若是对方真若是寻死自己也不好交待。 “呵呵,皇甫小姐,不错的胆识!不过你觉得这招对我们有用吗?你大可以选择自杀,不过你是否能够留个全尸我就不敢肯定了,哥几个这些日子一直奔波还没有机会放松一下,想必他们对于皇甫大美女的身体应该很感兴趣吧!” 眼前这皇甫小雅可是绝世大美女,就算是死了只剩下尸体享用一番也是不亏啊! 听到对方的话,皇甫小雅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些杀手会是如此的没有羞耻!虽然她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却没做好自己身子在死后还被人糟蹋的准备。 倘若自己自杀之后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畜生真的对自己下手,那自己当真是死不瞑目! “你们这些恶魔!”皇甫小雅眼中含泪痛苦的别上了眼睛,身子颤抖着摇摇欲坠。 看到皇甫小雅这番样子,为首的杀手知道对方已经妥协,冷哼了一声对着刚才两人示意道。 “带皇甫小姐离……” 然而话还未说完,天空之中却是传来一阵剧烈的破空声,随即他便感觉到自己头部一疼,冷笑的面颊瞬间凝固起来,一支弓箭透过太阳穴直接给他的头颅来了一个对穿。 缓缓转头他看到十几米外原本该是自己同伴蹲点的地方一个身着黑色素袍的老人正一脸笑意对着自己,而自己同伴的尸体则安静的躺在地上。 他慢慢抬起手指向李牧喉咙处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大股的鲜血从嘴巴里流出堵塞了口腔,几秒钟之后便不甘的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死去。 至死他都没有说出最后一个“开”字! 巨大的破空声让其他四人惊醒过来,一个个飞速的闪避起来向着周边的墓碑后躲去,然而李牧的速度完全的推翻了他们对人的认知。 就在躲避的一瞬间,又有三人被那无情带走了性命,唯独一人逃到了墓碑之后,腿部却也是被不知什么东西扫了一下,撕下了一大片肉,鲜血狂流不止。 咬紧牙关,杀手将腿部止住流血,随即一个滚身躲避到另外一处更为厚实的墓碑后,大口的喘息着,额头上冷汗却是刷刷的流了下来。 他万没有想到在任务即将完成之际竟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把所有的同伴全部都杀死了。 刚才若不是自己躲避及时恐怕现在也和地上的同伴一样成为尸首了! 想到对方刚才那神乎其神的手段他就不由的冷汗涔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在对上这样一个家伙自己很难有机会取胜。但是现在关乎自己生死,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躲避在墓碑之后大口的喘息着,左右扫视了一番最后他将目光定格在了同样因为那巨大声响而被惊吓的伏在地上的皇甫小雅心中有了打算。 大梦初醒 第一百一十五章陌生人还是熟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听了听周围的声响,感觉到对方并没有向这边靠近之后,杀手猛然弓起身子向着皇甫小雅冲去,在地上一个翻滚之后将趴伏在地上的皇甫小雅揽入怀中,手中的匕首在了对方的脖子上随即对着李牧射击的方向大声吼道。 “出来!我数到三给我滚出来,不然我就让这婊子的脖子上划一刀!听到没有!” 杀手左手死死的勒住皇甫小雅的玉颈让对方几乎喘息不过来,右手颤抖着,声音之中带着丝丝的哭音。虽然一直以来自己都在杀人,但是真到了自己面对生死的时候,他却不能保持杀手应有的冷静! “出来,你给我出来!”显然现在的杀手陷入了癫狂。他的匕首缓缓地嵌入皇甫小雅的脖子里,一道清晰地血痕。 “放开她,饶你一条狗命!” 声音从杀手背后传出,后者一个哆嗦差一点便将匕首从皇甫小雅的脖子中划出。 急忙转过身便看到李牧站在自己的身后冷冷的盯着自己,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嗜血之意,看的杀手灵魂都颤抖起来。 皇甫小雅没想到救下自己的竟然是刚才那位同自己碰在一起的老者,一时间看着李牧心中多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位老者,这种熟悉的感觉填满了她的心里。 “他为什么要救我,他到底是谁?”皇甫小雅心中自问道。 突然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在刚才自己同对方相遇的时候,对方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之中明明有着一份惊讶更多的则是无比浓重的悲伤。 “是因为我和那位奶奶年轻时长的像吗?还是……” “你……你不要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真的杀了她了!”杀手哆嗦着手站在原地对着李牧大声吼道,想要以此来壮大自己的胆子。 “放开她,留你一条命!”李牧依旧冷冰冰的说道。 “休想,你以为我是傻子,我一放开你就会杀了我,除非你把我的武器还给我,然后将你的武器扔掉,双手背到身后,站在原地不要动!”杀手对着李牧大声的吼道。 李牧没有答话,将爽售后缓缓地背到身后,然后将一旁的一把短刀在地上踢到对方脚下。 看到李牧只是将手背到身后杀手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武器,你的武器呢,那种无声无息间杀我兄弟的武器呢,丢出来,快,给我丢出来!” 李牧有些愣了,他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杀手,心想:这是哪来的半吊子杀手,连对手杀人用的什么东西都不会判断! 但看着在杀手怀里岌岌可危的皇甫小雅,李牧笑了笑还是配合的从袖口里掉落了一把长剑。 见李牧真的将剑扔掉,杀手明显一愣,随即脸色略带一丝狰狞的命令道。 “怀里,怀里呢!” 李牧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了,不过顾及皇甫小雅的性命,他只得照做,伸手将怀中几根细长的银针扔在地上,李牧抬头道。 “放了她!” “哈哈,放了她,你不会傻了吧?现在是我占据主动,知道吗?你最不该的就是把武器全部扔掉,现在该由我决定你的生死了,你去死吧!” 杀手脸色狰狞的举起手中的匕首,对着李牧便要飞射,却是突然发现身前一道黑影划过,随即整个右臂一疼未等自己惨叫出声,原本握在皇甫小雅手中的另一支匕首深深的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眼中带着不可置信杀手双目圆睁的向后躺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到这个时时候他才真正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仅用武器出神入化,武技更是自己不能敌的! 李牧驮着背走上前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淡淡的说道。 “小子,你不适合做杀手,你还不明白吗!杀你,根本不需要用武器,不只是你,杀你那些伙伴也没有!” 随即俯身捡起地上的银针以及长剑放入怀中转身向着墓地外走去。 “等一等!我叫皇甫小雅,今天谢谢你救我,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原地还在惊呆之中的皇甫小雅猛然醒悟起来,急忙转身对着李牧追去。 李牧顿住身子,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侧身对着皇甫小雅淡淡的说道。 “不用了,我只是看不惯这些人罢了。至于名字,若有缘,我们会再见面,若无缘,多说一句也是徒增烦恼!” 说罢,李牧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幕之中,空气之中传来了对方最后一句话。 “小丫头,天晚了,最好不要再停留了,早些回去吧!”听得对方这话,皇甫小雅感觉到心中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觉,不知为何她有一种被亲人关心的感觉。 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的笑容,然后抹去眼角的泪痕拿出一块玉佩,紧紧的盯着手中的玉佩,声音则是再次恢复了冰冷的态度。 “汪伯,我在墓地,是那个女人又出手吗?” 在她的背后一到黑影突然出现。 “小姐,这件事还不太确定!” 突然想到刚刚的老人,皇甫小雅问道“汪伯刚刚的老人你认识吗?为什么我对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那道黑影看着李牧远去的方向。 “小姐,不要再与他有任何接触,他是一个传奇,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还请小姐不要多问!” 皇甫小雅喃喃道“传奇吗?但为什么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呢?” 然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公墓门口走去,同李牧一样自始至终皇甫小雅都没有看一眼地上的尸首。 片刻之后,一行九匹骏马驶上了这陵园,一行装备精良身形剽悍的铁骑停在李牧面前,为首之人则是一位略微有些秃顶的老者。 看到地上的尸首脸色不禁惨变再看到李牧安然无恙的站在马旁这才大松了口气走上前道。 “老爷,您没事吧?” “没什么,把那个守墓人的尸体都收敛了吧,好好厚葬,给我查一下,他在这武陵郡里是否还有亲人,如果有,尽量满足他们家属的要求。另外我这次前来拜祭的事情谁走漏了风声你给我调查一下,我倒要看看是谁吃里爬外!” 此时的李牧盛怒无比,若不是这次杀手的实力不高,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是,老爷,我会处理好的!”光头老者点头应道。 “嗯!”李牧点了点头,随即从光头老者手上接过那匹骏马然后驶向了山下…… 看着自己家老爷那微驮的背影走骑马驶向山下,老者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老天保佑,大小姐你们一定要平平安安吧!李家经不起折腾了……” 老者是最早跟随李牧的人,作为一直跟随在李牧身边资历最老的管家,没有比老者更明白李牧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当年小少爷战死沙场,自己的最疼爱的孙女也死在了那场动 乱里! 只可惜老者自己虽然在家族中辈分很高平时老爷和那位也都是非常敬重自己,可是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仆人,说不得话。只能眼睛睁的看着老爷一步步的陷入悲伤无法自拔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处理完现场之后便驶下了陵园,原本沉寂的墓地再次被死气沉沉代替…… 帝都 王家家族巨大的府邸之内,家族族长王永宁在书房内来来回回的走动着,脸上带着焦急之色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旁边案几之上的檀木烟灰缸则是已经堆满了只吸剩下的烟灰。此时的他虽努力保持镇定,但是不断揉搓的双手却是看出他来一直有些焦虑。 王永宁心中非常的明白这次行动若是成功,皇甫家在和王家的这场棋局拼斗之上将占据多大的主动。 这一天他王永宁等了多年。 “咔嚓” 一声轻响,随之书房的门被人推了开。 原本就紧张无比的西门山猛然转头看去,发现进来的是自己的二儿子王雄风于是带着一丝希冀的问道。 “风儿,事情怎么样了?” “父亲,这一次我们又失败了,所有杀手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站在门口的王雄风脸色有些难看的对着自己的父亲解释道。 这一次的计划整个王家计划了许久,却是没想到在最后时候还是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到自己儿子这话,王永宁脸色瞬间拉了下来略带愤怒的问道。 “父亲,根据我们在武陵郡暗线传来的消息原本我们已经成功了,但是最后突然杀出一个黑衣男老将我们雇佣的杀手全部杀死救下了皇甫小雅。” 王永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 “混账!是谁!是谁!” 王雄风见自己父亲有些冒火,急忙解释道,这事情本就是自己亲自安排,若是解释不清楚恐怕父亲定然对自己不满。 “黑衣老者?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王永宁眉头紧皱,他没有去深究这些杀手的问题,要知道虽然皇甫家族早就覆灭,但还留下了不少后手,所以她早就知道皇甫小雅身边都不是吃素的。 但既然可以干掉那些人说明这次自己儿子雇佣的杀手实力上并不错。但是这样都被一个人给解决了,那只能说明对方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这个还没有查清楚,不过听暗线所说,那人好像也是前来拜祭的恰好碰上了皇甫小雅这才救下了对方!” “碰巧?还真是巧的很呐!风儿!务必把这个人的身份给我查清楚,另外这件事绝对不能走漏风声,至于那个暗线,先让他回家族躲一躲吧!” 王永宁眼中射出恶狠狠的冷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父亲,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嗯!你出去吧!”王永宁摆摆手示意王雄风离开。 王雄风对着自己的父亲躬身随即出了书房,现在自己父亲正处于火头之上他可是不敢触这个眉头! 屋内,站在原地的王雄风眼神急速的变幻了几次,最后还是走出书房,来到一间房间前面敲了敲门,响了几声之后里面响起了一个女人略带慵懒的声音。 “大哥,事情办妥了?” “竹悦,杀手失败了,计划取消,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嗯,我知道了!”说完后者便不在开口,没有问询任何有关为何失败的原因。 大梦初醒 一百一十六章温酒释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在救完皇甫小雅后,这一路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情况。 不到一刻,他就来到了约好的茶楼。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茶楼,不可查觉得笑了笑,然后大步走上茶楼。 二楼亦是如此,空无一人,只有袁卢一人坐在靠窗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温着一壶酒。 陈凡没有任何猜忌,直直的走了过去,然后缓缓坐下,没有开口,似乎是不想打破这样的意境。 不多时,袁卢停下了动作,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温好的酒拿出来放到一旁。 然后抬头看着正在望着外面夜幕笼罩下武陵郡出神的陈凡,没有开口打扰,而是学着陈凡,抬头去看着被夜幕笼罩下的武陵郡。 良久之后,陈凡看着外面喃喃道“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和现在的武陵郡一样,都被一层黑幕所笼罩呢?” 袁卢被这么一问也是愣了一下,没等他开口,陈凡又继续道“袁卢这里清理干净了吗?” 袁卢不经意间瞥了瞥不远处的那扇帘门,然后点了点头。 陈凡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壶。 “还是原来的那家吗?” 袁卢点了点头,然后翻过一只翠绿凤雕盅,拿起酒壶缓缓地将酒倒入酒盅里,然后缓缓递到陈凡面前。 “少主,请您品尝!” 陈凡接过酒杯,微微品了一口,砸了咂嘴。 “果然还是这家的黄酒好喝!” 袁卢没有说话,十分卑微的将头低下,就像是一个孩子正在被训。 “这家黄酒在气候凉爽的季节,要热热地喝下去才可以,你知道为什么吗?” 袁卢没有抬头,微微的摇摇了头。 “少主,袁卢不知,还请少主告知!” 陈凡一口饮尽盅中之久,然后把玩着手中的翠绿凤雕盅,轻笑了一声。 “这不是告知,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啊,是有人告诉我,我才知道的!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袁卢又摇了摇头。 “他叫夏剑,这个名字我想你不会忘记吧!” 听到这个名字后,袁卢的眼睛明显的一缩。 陈凡没有理会陷入震惊的袁卢,自顾自的又满上了一杯,放入口中。 “看样子你没有忘记他,也难怪,当初你们可是我们虎卫里最耀眼的双子星!但是你出卖了他!” 陈凡将手中的酒盅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满眼杀意的看着眼前的脸色苍白的袁卢。 “还是不肯说吗?有意思!亏那家伙到死都还记着你!给!这是那家伙在临死之前让我交给你的信,希望你看完之后可以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袁卢。袁卢颤巍巍接过陈凡手中的信,那封信在袁卢手中如同有千万斤重。 “我最好的兄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已经死了,如果说我这一生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在我最后的时刻你不在我身边,虽然很不想告别,但我还是要说老子先走一步了,少帅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赶过来,但我希望你能够看在我曾经为你牵过马的份上,饶过袁卢一次。袁卢我的好兄弟,这次我失约了,来生我们在做兄弟吧!” 曾经胳膊上被剜去一大块肉也没有掉过一滴泪的汉子,在这一刻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陈凡看着眼前的大哭的袁卢冷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找过你吗?并不是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而是看在夏剑的份上我不屑于跟你计较。你知道吗!就在不久前你出现在我面前,我真想一拳把你的脑袋打爆!” 而拿着信的袁卢没有答话双眼紧紧的盯着手中的信件,断断续续的抽泣。 陈凡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玩弄着桌子上的酒盅。 “少主,我说我没有背叛兄弟们你信吗?” 陈凡放下手中的酒杯,盯着眼前的袁卢。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袁卢痛苦的闭上眼睛“那为什么少主,你没有动手杀我呢?” “我想听你说,我想你亲口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不认为你会背叛兄弟,可你要给我一个我相信的理由!” 袁卢看了一眼陈凡,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陈凡。 “少主,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 陈凡接过信封,看了一眼袁卢“希望你不要骗我!” “少主,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希望你一定要相信我!” 陈凡没有说话,淡淡地将那个信封打开,然后将一张泛黄的纸张展开,看了几眼然后眼中暴现一丝杀意,将那张纸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袁卢我诚心待你,你却这样戏弄我,你是一心求死吗?” 袁卢无奈的笑了笑“少主,不管你信不信,这封信就是我当时收到的命令,我还再三问过当时的传令兵!” 陈凡将那张纸攥在手里,眼中满是血丝,然后双手化拳重重地锤在桌子上。 信里没有过得内容,仅仅只有二十几个字,却让陈凡十分震怒。 信中所道:汝部停于原处坚守阵地,勿动,等待下虎卫驰援! 了了数字数百名兄弟的名就葬送在了西北边境。 陈凡恨啊! 他依稀记得那天的场景,当是他亲自领八百死士凿开那群混账的阵型,一路杀到那座仅剩两百人集结而成的圆形步阵之前,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一路而去,碎裂的铁盾,折损的步槊,崩断陌刀,毁弃的硬弓强弩,四处散乱。 那座所谓的简陋圆阵,不过是人人受伤惨重的城中装备简陋的士卒周边的家族的府兵和虎卫青壮,束手待毙而已。 而真正抵挡住那群蛮子骑军冲锋的存在,是一名身披甲胄浑身浴血的修长男子。 当他跃下马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跌跌撞撞冲入圆阵之内,终于看到那个以刀驻地盘腿而坐的年轻将领,头盔早已不见,铁甲破碎不堪,鲜血模糊了那张原本儒雅的脸庞。 一名只剩独臂的虎卫青壮,不得不用手肘轻轻抵住这名将领的后背。 那一天陈凡单膝跪地,颤颤巍巍伸出手掌,轻轻抹去年轻将领脸庞上的鲜血。 年轻将领其实早已失去意识,强撑一口气不愿倒下而已。 那名男子狠狠丢掷出那柄陌刀,将一名纵马南奔的蛮夷骑军万夫长两人带马劈成两半。 陈凡依稀记得那天,那人来到他与夏剑的身边,蹲下身后,然后伸手握住夏剑的手腕,对他说道“外伤且不去说,已经伤及内腑,运气足够好,才能有一线生机。” 暴怒的他二话不说,转身一拳锤在那人的胸口,眼眶通红,怒斥那人道:“混蛋,我当初要你待在夏剑身边,就只是为了这狗屁‘一线生机’?!你TM当时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低头为夏剑渡入一股温和气机。 他抬头看着陈凡“他说虎卫没有孬种,他让我为他保留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你!他似乎早就猜到你回来,所以一直等你!” 夏剑不是不能走,只是他不愿走,从未上过战场的他不知为何,也觉得不该走,两人便都不走了。 夏剑他是觉得自己应当战死此地,而那人觉得死在这流州关外黄沙,倒也不算太坏。 可当初的那番惨烈,那番悲壮,现在看来就成了一个笑话。 他将手中的那封信满心的难以置信,如果这封信来自其他势力他可以理解,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上面盖着的是虎卫的帅印,那是帅印啊!只有老帅才会持有。 所以说这些事的背后老帅也是参与者!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拿起一旁的酒壶猛烈的饮了一口,袁卢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 陈凡将手中的信件还给袁卢。 “阿卢,这些年苦了你了!” 听到这句话的袁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猛的一起身重重地撞在陈凡的怀里又如同孩子一般哭泣起来! 不过这一次,哭声中多了些许释然以及解脱!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拍了拍袁卢的肩膀。 “阿卢,别哭了,劳烦你在为我温一壶黄酒吧!” 袁卢站起身来,抹去脸上的泪珠,轻声哎了一句然后转身朝后堂走去。 看着被门帘挡住的袁卢,陈凡从怀中掏出了另一封信。看着上面的字迹,陈凡又气又笑但心里却又想哭。 信得署名还是夏剑,信中没有过多的叙情,却对黄酒大大的解释了一番。 其实陈凡并不喜欢喝黄酒,对于这种后劲绵绵的酒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他却也很喜欢喝黄酒,因为他每次喝起黄酒都感觉那张十分臭屁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缓缓地念起信中所写的内容,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 “吾弟小凡亲启 小凡,我知道你不喜欢喝黄酒,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下黄酒的好处,这黄酒不光可以暖胃活血,其酒性散发得也快,人感觉非常舒服。你也知道我是个南方人,对于黄酒有着特殊的喜爱,所以我也希望你也喜欢,为了让你喜欢我特意改良了一下,在北方啊,酒一到冬天就有一种彻骨的寒意,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总是让我想起死亡!所以我尝试了很多种方式终于可以让黄酒在温着喝的同时可以保留它原有的酒性。” “温黄酒的正确方式如下,水浴加温,加热温度尚温即可,可以加入以下话梅、姜丝、鸡蛋等。” “为什么水温加热要到尚温呢?因为到这个温度,酒香开始四溢,温度太低,酒香出不来,太高了,酒精容易过度挥发。一个简便的检测方式是,用手触碰一下杯壁,以人的体温为标准,加热至尚温,感觉稍稍比体温高些。” “而且小凡我告诉你,我发现在黄酒中加入话梅,梅香幽雅,酸甜可口,口感上更容易被接受,也显得更有情调一些。但是酒中加了话梅,容易“喧宾夺主”,若想品味酒之真味,最好不加,还是选择纯饮比较好。我是不是很天才!” “而且北方冬季严寒,酒中加入姜丝,冬可防寒保暖,温中健胃;夏可防中暑,具有清瘟杀菌、解毒和增强食欲,感冒的人饮用最佳。将酒加热至高温左右,冲入打散的鸡蛋,再加入红糖,小焖片刻即可。常饮能补中益气,强筋健骨,可防治神经衰弱、头晕耳鸣、失眠健忘等症。此外,与桂圆或荔枝、红枣、人参同煮,其功效为助相壮力,滋补气血,对体质虚衰、贫血、妇女月经不调有疗效。以后如果弟妹来了月事你也可以好好照顾一下!怎么样我是不是有先见之明啊!” 陈凡看着手中被揉搓的有些泛黄的纸张,喃喃道“是啊!大天才,我还要好好谢谢你,让我戒不掉黄酒呢!” 大梦初醒 天地棋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小心翼翼的将纸折好放回怀里,然后走到茶馆台前,拿起一枝毛笔,然后在店家的账簿上写下了一段话。 然后从账簿上撕下回到桌前,将纸压在酒盅之下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当袁卢再回来的时候,看着空无一人的茶馆,袁卢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了。 他十分艰难的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拿起那刚温好的黄酒,没有倒进酒盅,一仰头将酒壶中的黄酒倒入嘴中,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夏剑,下辈子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要死在你前面,让你也尝尝我的感受!我悔啊!” 当他将空荡荡的酒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当他的眼朝陈凡之前的座位看去时。 他看到在那酒盅之下压着的纸,袁卢想也没想轻轻的拿起酒盅然后将下面的纸抽了出来,然后轻轻的打开,仔细的看着纸上所写的字。 那张写满忧愁的脸上挂上了灿烂的笑容,他仔仔细细的将拿着纸叠好,然后走向后堂。 在后堂,韩萧被捆的严严实实的,而且在韩萧的不远处,有几个死人面容十分难看的躺在在地上。 袁卢走到韩萧身边,将堵着他嘴的布条拿了下来。 被拿下布条的韩萧恶狠狠的看着袁卢。 “袁卢,你这是要做什么,你难道要背叛组织吗?你就不怕殃及袁家吗?” 袁卢想了想,点了点头。 “对哦,今天的事如果传出去,组织的确会找我们袁家的麻烦!怎么办呢?真让人头疼!” 韩萧一见袁卢有些纠结,连忙开口道“袁卢,你只要把我放了,我保证今天的事不会向任何人说,怎么样?” 袁卢煞有其事的看着韩萧“你说的是真的吗?” 韩萧如同哈巴狗一样点头,但下一刻,他的眼睛满是难以置信,因为袁卢的手一击打碎了他的心脏。 在他迷离之间听到袁卢说道“及时你这么说,我也不想把你留下,毕竟能够真正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你放心等我回到组织我就会上报,说我们受到了南朝的埋伏,韩萧拼死断后,我重伤逃回去!虽说你死了,但你的家族都会因为你受到组织的恩惠,我对你好吧!哈哈!” 韩萧想要开口,却发现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看着韩萧断气后,有确认了一下茶楼里没有活口,转身离去。 与袁卢分离后,陈凡就回到了监狱里,然后 进入自己的牢房,坐在牢房中等待天亮! 清晨的阳光洒进一家道观。 白启盘坐在其中,闭眼吐息,而一旁站着一名老者。 似乎是感觉到老者的存在,白启睁开眼睛,然后站起身来,朝着老者一拜“云镜先生,多有叨扰还望恕罪!” “侯爷说笑了!你能来这里说明你我有缘!再说了,侯爷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帮我忙吗?” 被叫做云镜的老者摸着胡子笑道。 白启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侯爷这么多年,王朝起落,你累吗?” 白启摇了摇头“这是陛下交给我的,我必须要完成,而且他的血脉还在,我必须要保护好他!” “他?他还有血脉吗?” 白启点了点头,但没有再告诉云镜先生任何消息! 云镜也没有在多问,他走到白启身边,从白启的身上取下几根银针然后放入包中。 “侯爷,你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你去作你应该做的是吧!” 事毕,白启辞了云镜先生,离开院落,白启没有多想也跟了出去。 没走几步,白启出声询问道“先生,你说的哪位高人是否还在蜀川?” 云镜先生摇了摇头,笑道。 “侯爷你的消息有些不准了,那位懂得勘测地势的高人,如今不在蜀川,而居于南朝。” 白启眉头一皱,然后开口细问了地方所在之后,眉宇便有思索之色。 “昔年那个王朝京都所在之处?说来可恶,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南朝的那些家伙也不会受到南天的庇护,不过实话实说南朝的那些家伙也正因此事,向来以正统自居。传闻那位曾经钦天监也设立于京城之中,那位高人是不是进入了钦天监的遗址了,倒不意外,只不过我要赶去……这耗费的时日……不知还来不来的急!” 他沉吟许久,加以思索,待仔细思忖过后,大约估算,这一去一返,应须得三个月的时日。 而那位道长也恰好是两三个月之后才能归来…… 云镜先生说,那位道长归来之后,在道观之中还有要事,此后一年半载,必是住于道观之内,不会外出。 “倘若去往南朝之后,无法请动那位高人,或是中间出现什么变故,所求无果,那么到时折返……也可回来道观请教那位道长,其中算来,至多也就耽搁月余时日。” 白启微微沉吟,心底想道:“如若那位道长也不识得这图上的地方,那么便只好去找白继业了,但也不知他能否知晓?” 其实去源镜城,请教白继业,倒是最为直接且简便的道路。 源镜城白家,近在眼前,又不耽搁时日,可白继业太过精明,终究忌惮最多,只得放在最后。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一封信。 这信是云镜先生亲笔手书,如今只差启元手里的道观法印。 “云镜先生……实则也是一位眼睛锐利,洞察微妙的人物……” 白启想起云镜先生的神色,不禁感慨。 文人莫非都是这般精于算计?但凡见得事情,就都能猜出许多端倪? 四张图纸,各自残缺不全,白启已经截下了最重要的一张,并把四张图纸的交界处,都留在第五张。 按说是难以看得出来的。 但云镜先生不说四处地方,只说一处地方,显然已是看得分明,只是未有点破罢了。 他出了院落,径直去寻启元。 …… 启元还在后院忙活,见白启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事。 “听闻贵门当年曾有勘测地势的法门,虽已是失传,但在外还有另一脉,识得此法。” 白启将事情大致与他说明,然后说道:“在下厚颜,欲借贵门之名,请这位高人出手,推测我这四张地图的所在。” 启元闻言,沉思良久。 “与本门有香火情分的那位?我曾听观主提起过一次,但时至今日,那香火情分,也几乎断了……” 启元迟疑道:“而且,我辈分低微,又与他素不相识,要用书信请他帮忙,恐怕……” 白启知他难处,便又说道:“我是受云镜先生指点而来,这里有云镜先生的亲笔书信,只须在上面盖上一个法印,却不必让道长动笔了。” “云镜先生?”闻言,启元心头迟疑尽消,说道:“既是有云镜先生书信,想来云镜先生与那位前辈乃是旧识了,如此,倒也不会唐突。” 白启闻言,点头说道:“那便多谢了。” 法印属于道观特有之物,加上要动用人情,启元实则是因这些牵扯,故而不敢轻易行事,但云镜先生与明源道观的交情,显然不轻。 得知是云镜先生的授意,启元立时便没有了疑虑。 白启自然也明白这其中关系。 总之,顺利便好。 “若寻到了地方……” “那地方又会是何等地界?凶险?危机?” 白启眸光沉吟,暗道:“不论如何,暂以道行为重。” “我护道的本领高上一分,自然便多一分护身之力。” …… 云镜先生院中。 “倒是个谨慎的年轻人。” 云镜先生静思片刻,微微一笑,收拾了笔墨纸砚,重新整理茶具。 过不多时,葛老先生也来了。 其实他早知白启前来拜访,只是没有即刻前来,待到白启离去,他才过来的。 “你这位小友,确实不错。” 云镜先生似也知他要来,茶水已备好,作了个请的手势,又说道:“四张图纸,分明是一张,他只是分作四张,又弄了些小手段,足见谨慎。其余方面,一言一行,都颇是不俗,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历?” 他笑了两声,看向葛老先生,说道:“不论什么来历,至少看得出来,心性不恶。” 葛老抚须笑道:“相处时日也不算短,我还谈不上老眼昏花,自然知他不恶。” 云镜先生微笑道:“他要走了。” 葛老点头道:“意料之中,这天下浩大,能相识,能同行,都是缘分。虽说无不散的宴席,但终究会有再聚之时。” 云镜先生颔笑道:“你倒看得开。” 葛老说道:“生死走过许多回,但这一回之后,葛氏覆灭,一切均如云烟散去,再不看得开,又能如何?” 云镜先生闻言,倒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沉默,过得片刻,转而说道:“明玉小姐已经传讯而来,今修道已成,只可惜朝真山乘烟观那位道长,也于多日前寿尽归天。待得她为师服丧日满,便即刻前来,接你与小瑜,前往朝真山。” “那位道长逝世了?” 葛老怔了怔,然后叹道:“他老人家神通广大,道行精深,相爷常以兄长称之。却不想……竟也躲不过天寿?” 云镜先生摇头说道:“得道成仙者,方能逍遥自在,永恒不朽。诸天正神者,方是与天同寿。那位道长固然道行精深,却也还在人仙之境,他自三国并立以来,力助葛相与姜柏鉴太多,因果太重,折损本身,这也在意料之中……只盼诸天事毕,能占得一位神职罢。” “神职?” 葛老原是不知这些事情,后来相爷逝后,他送果儿小姐前去,才知这所谓人世战场,明里暗里,竟有着许多修道人,乃至于天上仙家的布置。 “天地作棋盘,众生如棋子……” 葛老叹道:“我等皆为棋子,唯有天上那些仙人,才是对奕之人。” “你错了。” 云镜先生摇头说道:“纵是仙人,也有道理可循,他们一举一动,俱是天道,这都是天意。” “天意?” 葛老问道:“什么是天意?” 云镜先生说道:“天地的道理,就是天道,这就是天意……” 葛老说道:“你倒是看得透彻。” “看得透彻的不是我。”云镜先生说道:“这话是典籍所著,出自于道家二祖之一,无上祖师……亦是世间造字圣人,我等文人共称之祖。” 大梦初醒 监狱初见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清晨,陈凡睁开眼睛,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嘴中喃喃道“能活在阳光真是好!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还没等陈凡过多感叹,一个狱卒站在陈凡的牢门前,开口道“里面的,有人在审讯室等你!” 说完将牢门钥匙放在陈凡的牢门口然后转身离去。 陈凡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打开牢门走了出去。 走在监狱的甬道中,来往的狱卒在看到陈凡时刻意的将身子朝一旁挪了挪,而待在牢房里的牢犯在看到陈凡经过时都很自觉的站起身子然后地下头,静等陈凡离去。 陈凡所过之处皆鸦雀无声!这就是监狱,这就是监狱里的规矩! 就在陈凡往审讯室走去的时候,监牢门口走进来了一男一女,男子壮硕无比整一个肌肉男,女生则是有些非主流,一头的秀发蓬松着犹如鸡窝一般。倘若是陈凡回过头的话一定会感叹这世界之小。 这有些非主流切且胸大无脑的妞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段时间被他戏弄了一顿的萧琳。 后者在进入监牢的一刹那眼睛便盯上了上走审讯室的陈凡,眼睛立时亮了起来。 “哼!臭混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看我不让哥哥揍死你!” “怎么了,清韵?看到谁了?一副仇深似海的样子?”身边壮硕无比的汉子对着身侧的非主妞有些溺爱的问道。 “哥,我发现我的大仇人啦。前几天就是他把我和我的那帮衙役全部给收拾了,今天你一定要帮我报仇!”萧琳攥着拳头,一副要揍人的模样。 而听到自己妹妹这样说的壮硕男子额头上却是布满了黑线,看着萧琳说道: “妹妹,你不要告诉我,你通知我说家里出了天塌地陷的事情就是你被人家欺负了这件事情吧?” “是啊?怎么啦?难道你亲妹妹被人欺负了还不值得哥哥你回来帮忙吗?” 转过身,扑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萧琳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问道。 “清韵!哥哥现在有要事要处理,你就为这事情想我谎报军情,说家里发生了天塌地陷的事情了?你知道这样会耽误多少事情吗?” 虽然萧战心里早就有这种预感,但是当自己妹妹这样说出来还忍不住让他一阵郁闷。 “干嘛这么凶啊,我就你一个哥哥,受欺负了自然要找你咯。再说,你应该怪那臭混蛋才是,要不是他欺负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回来啊……”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了,走吧,赶紧带我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处理完了我在办我的事。” 萧战被自己的妹妹打败了,这一点小事情都要惊动自己。 “嘻嘻,就知道哥哥最好啦,走吧,这次我一定要那臭混蛋好看呢!”一听自己哥哥答应,萧琳小脸上立时阴转晴了。 十几年来,萧琳这一招屡试不爽,每一次自己在外面受人欺负了,只要回去叫来自己的哥哥准会找回场子。 她相信这一次也绝对不会例外,自己哥哥可是曾经在虎卫里待过的人,厉害着呢。 从牢房里走进审讯室,陈凡推门进入审讯室之后便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了一跳。 只见屋里的两个衙役此时一人手里一只鸭腿正在那里卖力死咬着吃着,满脸的油污也是丝毫的不在乎,那样子当真像是恶狗扑食一般。 陈凡的突然进入让衙役直接拿着鸭腿愣在了那里,眼睛直直的看着陈凡好不尴尬。 看着衙役这恶鬼一般的吃相,陈凡不由的笑了,对着衙役说道: “几位至于这么拼命吗?怎么吃饭跟猪拱食一样啊?” 他的一句话,让衙役的脸立时都被尴尬所代替,怔了一下,都是急忙的扔下手里的鸭腿找纸擦起嘴来。 原来刚才来找陈凡的人送来一锅老鸭汤,他们老早就听自家牢头说这老鸭汤是用秘方熬制的对男人的那方面有非常好的作用。 两人想陈凡反正也没有来便是索性扔下手中的筷子抱着鸭腿啃了起来,谁想到才拿起来啃了两下便被赶来的陈凡发现了。 看着两人这尴尬着脸在哪里赶忙的擦拭着自己的蛋的时候,陈凡站在那里就是一阵好笑。他似乎看到了当初自己和那些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 那个时候自己也经常被那些老兵油子带着吃一些军中违禁的东西,而且那个时候还经常被老帅或者统领们抓住,也是这样的尴尬。 陈凡觉得现在的气氛着实尴尬,然后轻咳了一声“两位大哥,请问来找我的人在哪里?” 两个狱卒连忙回过神来,对于眼前这位青年他们可是听说了他昨天的战绩,一人单挑了整座监狱,是现在公认的监狱霸主!他们哪敢怠慢! 连忙起身“兄弟,找您的人在六号审讯室,我就不带您去了!一会还有人来!” 陈凡没有多待转身朝六号审讯室走去! 心里正想着,到底是谁来找自己,难不成是旧人,不可能啊!自己在这武陵郡里旧人只有几个,能进这监牢提审的就更不多了!难不成是寒冰? 想着陈凡就站在了六号审讯室的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 下一刻令他懵逼的事情发生了,里面的人只有一个,但被捂得严严实实的,丝毫看不出是什么模样。 陈凡在脑中思索了一番后,发现并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然后开口问道“是您找我吗?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只见那人缓缓将斗篷放下,露出了一张让陈凡吓了一跳的容颜。 “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李家的家主李夫人,李夫人看着眼前被震惊到的陈凡掩嘴一笑。 “来看看自家的家丁不为过吧!” 陈凡摇了摇头“当然当然,不过夫人你屈尊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来看我吗?” “当然不是,我来是要问你,是我们李府给你的工资不够高吗?怎做了偷窃之事?” 陈凡尴尬的笑了笑“不不不,挺高的,只是事出有因,但我有些不方便不说,还望夫人不要多问!” 还没等李夫人在说什么,审讯室的房门却是被人哐当一声给踹了来,随即陈凡便听到了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哼哼!臭混蛋,快出来受死,这次本姑娘带着我大哥过来一定要虐死你,出来!混蛋!” 随着声音,一脸臭屁的非主妞丫头萧琳顶这个鸡窝头后面跟着自己的大哥走进了屋内。 被这一声踹门声惊动的陈凡猛然转过头来,便看见萧琳跟着一个大男生站在门前一副怒气冲冲的盯着陈凡。 而此时的萧琳在看清楚屋里的人之后也是愣在了当场,一张小嘴巴惊愕的长大着额头上却是冒出一条黑线心道: “该死的,这个混蛋怎么会认识李老师啊?这让我怎么对他下手啊。” 看着屋内竟然有自己最喜欢的李老师在,非主妞萧琳便是有些头疼了。 和萧琳同样愣住的还有她身后的哥哥萧战,此时的萧战眼睛盯着陈凡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嘴角更是抽搐着激动的想说话却是说不出来。 萧战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武陵郡这么个地方遇上自己的救命恩人,但让他疑惑的是,为什么他的容貌变化这么多?如果不是看到陈凡手上的伤疤,他都不敢确定! “我道是谁这么嚣张的敢踹我的房门呢,原来是鸡窝萧琳啊,怎么了?丫头,前几天的教训是不是还不够啊,准备继续再来两下啊?” 陈凡在第一时间便也发现了那站在萧琳身后的萧战,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心里明白这萧琳的大哥八成是后面的这小子了。 本来陈凡还想着真要收个小弟的,这弄了半天后面这小子竟然早就是自己的小弟了。 “你!臭混蛋,你别得意,今天就算是李老师在这里,我也要教训你。这次我大哥来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原本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的萧琳一听陈凡又说自己的糗事,腾的火气就冒了上来对着陈凡指着大声的呵斥道。 旁边的李夫人看着眼前的萧琳竟然跟陈凡卯上了有些吃惊,但是却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只能愣愣的看着。 “哦?你不会要告诉我,你的大哥就是你身后这位仁兄吧?”挑了挑眉毛,陈凡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问道。 “哼!就是,怎么样?我大哥可是曾经虎卫的伍长,厉害着呢,这次非把你打趴下不可。” 挥舞着小拳头,萧琳一副得意洋洋的说道。 在家里的时候自己的父亲都说过,自己哥哥现在的实力就算是十个八个人靠近都会被撂倒,这陈凡虽然实力不错,但是在萧琳的认知里却是要比自己哥哥差远了。 只是萧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自己身后自己大哥那张尴尬的脸。 “那么厉害啊?说的我都有些紧张了,不过我觉得你大哥未必会听你的话对我出手,我说的对吗?兄弟?” 眼见这萧琳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陈凡心里好笑之余直接对着身后的萧战笑了笑说道。 “呵呵,自然,这世界上我对谁出手,都不会对大哥出手的。琳儿,你不要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救命恩人。” 身后的萧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对着自己妹妹介绍道。萧战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妹妹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恩人,早知道他说什么也不会这样出场的。 “什么!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哥哥,你有没有搞错啊?出门忘吃药了吧?” 一听自己大哥这样说,萧琳眼睛立时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才忘记吃药了呢。大哥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你说,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招惹了大哥,还让我来帮你报仇,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对了,你们是怎么对上的了?” 眼见自己妹妹还无理取闹,萧战有些怒了,直接对着她呵斥道。 “我……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他欺负我,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一听自己大哥发火了,萧琳立时没了脾气。 这次可真的是自己先找茬的,要是眼前这臭混蛋捅给自己大哥听,那自己回去肯定没有好日子过的。 大梦初醒 一物降一物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不是故意的?从小到大你做错每一件事情都不是故意的,但是每一件事情效果都是轰动的!说,这次又是怎么惹了大哥的?” 萧战此时正在气头上,对着自己妹妹的口气极为的严厉毫无回旋的余地。 “我……我真的没做什么,都是他不好。人家就在监狱里亮了亮刀,本来好好的,然后他就把我抓住,然后恶狠狠的把人家推开,然后逼问我刀的来历。” 被自己大哥这么一吼,萧琳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低着头小声的嘀咕道。 “小妹妹,你相信吗,如果当时我要不把你的刀控制在我手里,然后刻意的将刀上的一些痕迹抹去,你们家里所有人都会变成你的刀下亡魂了,如果你知道是这种结果,你说我当时推还是不推呢?” 听这萧琳这样无理取闹陈凡不由的笑了,当初那种情况自己若是不上去把刀弄出,然后将上面的痕迹抹去,在监狱里人多眼杂如果被有心人抓住这个把柄,整个萧家都会受到灭顶之灾! 毕竟帝国的那些鹰犬可不是吃干饭的,他们的实力,陈凡和整个虎卫早就领略过,如果不是那几个人到最后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们还蒙在鼓里! 这种情况下自己能不上去吗?只可惜这萧琳任性无比根本没有从这一方面出发来看待整个事情。 “什么!琳儿你那家里的那把刀了?我不是之前传过信给父亲让他把刀收起来吗!你怎么弄到的?!”陈凡这样一说,萧战的脸色立时变得比刚才更为难看了。 自家那把刀到底有多么麻烦,他当然知道,他之所以没有把它扔掉避嫌而是藏在家中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想到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的妹妹还是这般不听话,如果这次不是被陈凡发现而是被其他人认出,不光是要追究持刀人家族的职责,甚至会连累一大批人,自己妹妹竟然持刀入监狱萧战不紧张都不可能。 “我……我哪有,当时我把人都支开了好不好?再说,不就是一把刀吗,谁知道你那破刀那么不经折腾啊!真不知道哥你为什么要把这把刀寄回家,你都不知道那把刀刀刃都裂了好几道口子,你弄把新的虎牙回家不好吗!弄把破的,你们那里真糊弄人!” 撅着嘴萧琳还要反驳,却是被萧战一声震天吼给震住了。 “够了!萧琳!你难道自己做的还不够过分?非要出了人命你才罢休?你知道倘若是出了人命,因为你会有多少人要受牵连吗?你想过没有,告诉我!你记住那把刀不是什么破刀,那把刀上凝聚着几代人的满腔热血!不容你如此多言!” 此时的萧战真正的暴怒了,一直以来自己这个妹妹都是娇惯的不成样子,但是好在没有出什么大娄子也就没怎么管她。 但是这一次听这情况要不是陈凡及时帮助这妮子把虎牙夺过来恐怕她要闯下大祸,可笑的是这个妮子还要自己这个当哥的帮着教训大哥,萧战感觉自己脸都丢没了。 萧战这一声吼直接是让站在那里的萧琳整个人一个哆嗦,脸色更是煞白无比。 这个时候被自己大哥一声吼萧琳心里也终于有些后怕起来,她终于感觉出来昨天那一幕倘若是没有眼前这混蛋的出手会有什么结果了。 “我……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干嘛这样吼我啊,你从来没有这么凶过的。” 萧琳站在那里被自己哥哥这震天吼吓的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眼中蓄着泪水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 她也不想那样,但是那刀就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让她不由自主的拿起它,她有什么办法。而且她每当拿起那把刀的时候身体都会感觉到热血翻涌!这也让她想要知道刀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你啊!全家人把你惯出这个坏脾气,从今往后不许你再碰我的刀一次。还有,明天就给我把这一身行头给我换回来,你看看你,好好一个女孩子打扮的跟出去卖的似得,咱们萧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听到没有!” “听……听到啦。”呜呜着,萧琳一边哭着一边答应着,这个大哥什么脾气她清楚得很,惹毛了他自己会很惨,所以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最终她还是不得不妥协。 “听到就好,以后若是让我知道你再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赶紧向大哥道歉!还有从明天起你就待在家里那也不许去!如果让我看见你又带着家丁上街,参与家丁全部打断腿!” 见自己妹妹服软,萧战还是不忘让她跟自己的恩人大哥道歉。 “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用道歉了。丫头,以后记得别乱惹事就好,不然早晚一天会吃亏的。” 陈凡一副老气横生的样子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这萧琳对着自己可是忌恨的很,要是让她自己道歉指不定以后又出什么妖蛾子来。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陈凡还是决定不要道歉为好。 “哼!知道啦,小弟弟,不用你提醒。”对着陈凡做了个鬼脸萧琳一脸委屈的说道。 “小弟弟?貌似我也就比你大哥小个三四岁吧,你大哥都要和喊我哥,你喊我小弟弟你觉得合适吗?” 笑了笑陈凡说道,这丫头就是个倔脾气,说不住自己以后要和她少不了打交道,所以最好治住才好。 “想让我叫大哥没门,我只有哥哥一个大哥,其他人我才不叫呢。”撅着嘴,萧琳对于 陈凡的话根本不搭理,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琳儿!你什么态度,叫大哥!”萧琳虽然不搭理,但是萧战却是不会这么放过她。 “哥哥!” “叫大哥!” “大……大……哥……”眼见自己哥哥又要发怒,萧琳无奈只能嗡声嗡气叫了一声。 “虽然不怎么响亮,但是勉强可以。来都坐下吧,既然碰上了,那今天一定要喝一杯。小战,过来,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可是要好好聊聊。只是地方不对,不要嫌弃!” 眼见这萧琳这样答应,陈凡也懒得在去为难她,笑了笑对着萧战招手道。 “好,大哥,我也正有此意,咱们当初也不是在监狱里认识的吗!不碍事!今天我们就畅饮一番。”萧战也是一个豪爽的汉子,直接是走了过去坐到了一边去。 而萧琳在看到李夫人在之后便没有准备走了,于是也寻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陈凡又招呼早就问声而来的衙役重新布置了一下审讯室和上了些其他菜肴众人便是又重新开动起来。 虽然李夫人对于陈凡突然成了眼前这这个不知是何来历的青年的救命恩人有些疑惑和不解,但是却也知道这个时候问这些也不合时宜便是都憋着没有说什么,而是随着大家一起吃起东西来。 “大哥,以前的生意不做了吗?怎么想到武陵郡来?”审讯室之中,萧战和陈凡碰了几杯之后问道。 由于不知道大哥是否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眼前的李夫人,所以萧战便很是隐晦的说了一下。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也不知道陈凡的真实身份,他只是以为陈凡是在南朝那边做一下杀人的生意。 “不做了,那行当不是长久之计,反正钱也赚的差不多了回来找个稳定的职业生活惬意消遣,比以前的日子幸福多了。倒是你,怎么成了武陵郡的伍长了?” 听萧战问自己,陈凡喝了口酒随口说道,记得上次陈凡救下这小子的时候对方还混在南朝里当山贼,这怎么转眼就成了军方的人了。 不过随即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那把虎牙的来历,但他却没有着急去问,毕竟从刚才的对话里他也听出了些许猫腻,知道这把虎牙应该是隶属于萧战那个军队的,加下来只需要证明一下是哪只军队的就可以了! “呵呵,大哥有所不知,当时我是奉命混进山贼当中做卧底的,不巧泄露了身份被他们包围了,当时若不是大哥出手恐怕我这条命就交代在那里了。“ 摇了摇头,萧战到现在还感觉到自己当初能够活着回来乃是侥幸不已,若不是大哥突然经过救下他,估计他已经成为了那个山头的一抹亡魂了。 “难怪,我说山贼什么时候会有行伍的身手了,那你回去没有受什么处罚吧?”陈凡也明白给军方执行任务一般成功了都会有嘉奖,失败了也会有相应的惩罚,上次这小子差一点把命交代在了那里任务完不完成还是个未知数。 “没有,大哥救下我的时候,其实军方要我搞的东西已经弄到手了,所以说这次任务能够顺利完成还多亏当初大哥的及时相救。” “这有什么,都是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来咱们喝一杯,以后在这武陵郡有事情我还要找你帮忙呢。” 见萧战客气无比的样子,陈凡笑了笑举起酒杯道。 “大哥放心,我这条命是大哥救回来的,以后大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要你招呼一声,我萧战就是拼去这条小命也在所不惜。” 端起酒杯,萧战郑重的对着陈凡说了一句然后碰杯猛然的灌了下去。 “呵呵,没那么严重,刀尖上混日子的时候过去了,不用再动不动就拼命了,以后顶多让你处理一些小事情而已。” “也是!实不相瞒,家父乃是武陵郡的郡守,其他地方不敢说,在武陵郡这一块地说话还是极其有分量的,大哥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大可以传话给小弟,我萧战定然帮你摆平。” 萧战这一句话让陈凡眉毛不由的一挑,一旁一直听着两人说话的两女也是脸色跟着一变。 陈凡虽然在当初早就感觉出萧战这小子家世不一般却是没想到会强势到这种地步。 “呵呵,你小子,我真没看出来,这么强的家世,你小子还没事吃饱撑的去那个山头,还是那地方,不会是赚军功吧?” 捶了萧战一拳陈凡笑呵呵的说道。 “有那么一点吧,主要是师傅觉得军人总是要去那种险历练一番的,若是没有经理生死,军人永远称不上军人的。” 大梦初醒 拉进部队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对于陈凡所说,萧战笑了笑,萧战没有否认,自己那次去南朝呆了几个月正是师傅派他去的,当兵不经历生死算不得兵,这是他师傅的一贯作风。 而且那次不只是作为任务,而且还是他进入那所学校的入学证明,证明自己有能力进入哪所学校。 “你父亲倒也是舍得,那样的任务,就不怕你留在南朝吗?” “哥,这件事我父亲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都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他哭的稀里哗啦的!” “嗯?你父亲不知道?你父亲是一郡之首也不能了解你们的任务吗?” “哥,我们的任务属于高度机密,就算是朝中也仅仅只有几位大臣才可以知道!如果不是学校封闭,我都想把你推荐入我们的学校了!” 学校?这个词语进入了陈凡的眼中,什么学校竟然是以军功作为考核项目!他还真想好好了解一下,毕竟他之前在军营里可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间学校! 不过他不着急,还是要循序渐进! “这既然不可以就算了,你对你的遭遇有什么想法吗?” 萧战看了一眼陈凡,然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哥,你没当过兵,你不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也应该看到了!咱们沧澜这些年不断被外夷侵略,南边一大部分都被南朝的那群混蛋给抢走,西北地区三方蛮夷入侵,朝内又……” 陈凡眉头皱了一下,他这段时间并没有关心朝廷上的事,所以对于朝廷中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太清楚。 看着萧战欲言又止的样子,陈凡感觉朝中一定出了大事。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萧战看了一眼旁边在那里低声窃语的妹妹以及李夫人,靠近陈凡,在他耳边细语道“哥,我来的时候听到一些风声,说太子要被罢黜,然后立誉王为太子!” “什么,誉王!那家伙怎么可以当太子呢!” 陈凡听到姬桓竟然要立誉王为太子,大惊失色,这简直是是一个重磅消息! 誉王姬梁是姬桓的第八子年仅十四岁,最重要的是他是姬桓与宫女所生,身份卑贱,如果不是姬桓的疼爱,早在出生之时就要被皇太后给赐死!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以来做太子呢! “哥,看来你对誉王有所了解!” 陈凡点了点头。 “我这些年虽然身在南朝,但是朝中得一些事我还是知道的,不过为什么要立誉王呢?誉王虽然有立太子的资格,不过跟其他的几个哥哥比起来,他无论是功绩还是威望都不敢望其项背才对啊!还有,为什么要废太子呢?” “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传闻说太子姬恒是东夷之人所生,身上有一半东夷人的血脉!” “东夷!怎么可能!我皇从未去过东夷,又怎么可能与东夷人交 媾!” 东夷其实就是所谓的倭国,不过碍于皇室的情面,就将倭国称谓东夷,不过这件事太诡异了! 陈凡从小跟在老帅身边,时常见到姬桓,但从未听他或者老帅听过御驾亲征过东夷,宫中更没有来自东夷的女宦! 姬恒怎么可能和倭国扯上关系,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我们起先也不信,不过听说后宫那边有证据,不过什么证据就不得而知了!这个层面我们也接触不到!” 陈凡点了点头,的确关乎到皇室颜面的问题,能够接触到的无一不是在沧澜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不过另陈凡疑惑的问题来了。 既然这件事关乎到皇室颜面,萧战是怎么知道的,虽然他是郡守之子,也算是位极人臣,但是他接触到的层面始终有限!这种事怎么可能轻易透露,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难不成是那所萧战口中的哪所学校?如果真是,那么这所学校可谓真是神通广大! 但是陈凡没有多问,果断将话题转移到了他处! “你进入军队后悔吗?” 萧战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后悔,当兵持枪上战场,这才是男人该干的事!” 陈凡看着眼前的萧战欣慰的点了点头,若是在当初,沧澜有这样的人何愁沧澜不兴。 可惜生不逢时,现在的时局这样的人想要攀上高位根本不可能。 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当他离开军队,远离朝堂来到这市井之地,他才看清楚现在朝廷的面目。 现在的朝廷,看似强横,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从这些年朝廷的做派就可以看出来!南方被那群人侵占了近四年,而朝廷则对这件事视而不见! 而且现在朝中文官颇多,这些人喜于安稳,只要自己过得安稳,其他的都可以高高挂起!可悲可叹啊! 数百年前,不知多少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太平盛世,却被这些曾经被先帝誉为盛世之栋梁的读书人搞得乌烟瘴气! 天下当兴,兴在读书人! 这句话在现在看来就像是个笑话。 现在的读书人过得太安逸了,安逸到国家岌岌可危也只求自保! 这段时间里他通过天机阁了解到北方的一些书香门第为了避免战祸,连年与北方的夷族进行贸易交易,甚至为了求得一时安稳将一些铁器技术都低价卖给了夷族。 在陈凡看来这与养虎为患无异,现在的沧澜才叫做内忧外患,四面皆是敌人,内部又有这些贪生怕死之徒,陈凡似乎看到了沧澜的覆灭!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萧战,他很希望在未来这些年轻人可以扛起振兴沧澜的大旗! “虽然我没有进过军营,不过军人的确要历练一下才行,现在国人安稳日子过多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刀剑就指向了咱们,那时候就是你们站出来的时候了。” “自然!这是我们军人的天职,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上的时候必须要上,对此我是无怨无悔的。” “大哥,现在既然不做那边生意了,那有没有兴趣进部队帮小弟一把?” 事实上在听大哥说他已经不再做那些东西之后,萧战便已经起了将大哥招入军队的心思,只是没有启口,这个时候正好顺着话说了出来。 “进部队?还是算了吧,现在我好不容易安稳一些,可不想就此打破这份沉静。先让我当家丁当一段时间再说吧,你若是有事需要我帮忙直接给我传话就可以了。” “那行!回头我父亲给你弄个武陵郡的牌子,以后大哥在武陵郡做事也好方便一些。” 萧战听自家大哥这样说,知道大哥不想受到束缚,但是后面一句却是让萧战心里也是高兴不已。 “你小子,拐着弯想让我和你们挂上关系啊,也好,以后我在武陵郡可能真的要处理一些事情,给我个牌子也未尝不可。” “不过事先说明了,一般事情不要来烦我,不然我可是要骂人的。” 虽然陈凡已经离开了军队,但是有些事必须为,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家丁,但这段时间来在监狱里展示出来的是的却不是家丁应该有的,这种情况免不了朝廷的鹰犬前来调查,有了武陵郡这张通行证有些事好办的多而且那些人对于自己也会一放下一些戒心。 “呵呵,放心吧,大哥,小弟明白,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您出马的。再说了,给大哥挂个牌也是为了大哥方便嘛。” 笑了笑萧战答应道,武陵郡这地方事情并不是很多,前两年严打基本上弄倒了一批,余下的也都是老实了许多。 给大哥这个身份萧战多少有几分感恩的情绪在内,陈凡心里也是明白,便也没拒绝好意。 陈凡和萧战说的普通,萧琳,李夫人两女却是听得心中大惊不已,什么不做那生意了,什么刀尖上混日子,在她们女孩子听来都好似带着血腥气息。 此时的她们虽然不了解陈凡以前到底做够什么,但是却明白了一点,这个笨蛋,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至少在萧琳看来看来那随手干倒十几人的能力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萧琳作为这里面对陈凡有深仇大恨的人,此时在看到自己哥哥对这个混蛋如此恭敬的样子,再联想到哥哥当初从那件事回来遍体鳞伤差点丢掉性命的样子,心里也是明白眼前这个总是坏坏的笑的家伙真的有和他外表完全不同的实力。 “哼!真没看出来这个大混蛋还是哥哥的救命恩人,这仇看来是没法子报了。”郁闷的嘀咕了一句,萧琳整个人便泄了气的样子。 虽然萧琳这样说但是心里却对陈凡少了几分恨意,毕竟刚刚的谈话她也听在心里,她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 不过仅仅是少了几分,但一想起陈凡对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气就不打一出来,毕竟自己是女孩子,他怎么可以下手这么重呢! 审讯室内的陈凡和萧战两人正坐在桌前小杯的啜饮着叙旧,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你们不能进去,我们的人在用餐,你们没有权利打扰!”门外,狱卒有些焦急的声音传进了屋内,听得这声音众人眉头都是不由的皱 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你给我滚开,今天我一定要把那小子揪出来,他敢打我,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屋外,之前被陈凡打过的那几个盗窃犯站在门外对着挡在自己前面的狱卒大声的吼道,脸色更是狰狞无比,而跟随在他身后则是三四个穿着官服的狱卒。 “袁大哥,那小子就在这审讯室内,我早打听好了。这次您一定要帮我做主啊。” 那人对着狱卒吼完,回转身看向身后的几人的时候脸色立时变得极为的谦卑,一副奴才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 “无妨,既然是他先出手,那这事情我自然要管,不然要我们这些衙役还有什么用?江老板,还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不要阻挠,不然我会秉公执法把你一并带回衙门的。” 被那人这么一捧心里很舒服的年轻官员在眼前这个健硕的狱卒身上一脸瞄了好几眼之后这才很是郑重的样子说道。 听得这年轻衙役的声音,屋内的叶皇、萧琳和萧战眉头都是皱得更紧,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脸色都是不怎么好看。 尤其是陈凡,他没有想到这世界会如此之小,昨天刚遇上的衙役,晚上在这里便再次碰上了。 大梦初醒 遇见小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对于这个声音,萧琳可是极为熟悉,因为这个人正是她遇见陈凡时被陈凡暴揍一顿然后给她捉进监狱里的那些盗窃犯。 无论是陈凡还是萧琳都只知道这些人一出现指定是没有好事,听外面这情形恐怕是那些个是找了袁明一个实力不错的人做靠山了。 “大哥,有麻烦,要不要兄弟出去看看?”萧战在看到陈凡眉头皱起来之后便是明白这外面的事情多少和自己大哥有关了,于是问道。 “不急!有有你在这里,那些个跳梁小丑想要找麻烦,咱们等着就好,来,咱们再接着喝。别被这点小事脏了今天的心情!”摇了摇头,陈凡不紧不慢的给萧战又倒了一杯,然后洒脱无比的说道。 “好!那我们就等着好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把白的说成黑的,看不惯了,老子还手脚痒痒呢。” 冷冷的一笑,萧战也是坐了下来。在军队里养成的习惯,看不惯的东西直接用拳头来解决,现在有人欺负到自己大哥头上来说不得这事情要管一管了。 即便是大哥不在乎,但是自己这做小弟的也要照顾好,毕竟这是在自己的地头上。他不认为有什么人可以在他的地界上撒野! “不行!你们没有郡守的手令,不能带走我们监狱里的人。你们若是强来,我不介意举报你们!” 狱卒站在外面冷着脸丝毫不退让,且不说里面是陈凡一行人,光是这些个囚徒和后面这个有些狠色的衙役没有逮捕令,狱卒便不会让他们进去。 当初在设立三大监狱时,武陵侯就立下规矩,只要进入审讯室无人可以在进行提审带走,就连武陵侯自己也不可以。 这里的原则有一条便是保证这些囚犯的生命安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武陵侯会设这样的规矩来保护囚犯,但是既然是武陵侯的规矩,他们自然要服从!所以这几人强行进入想要搜查带走囚犯绝对不是他允许的。 “你一个小小的狱卒,我看你是进入审讯室来做接待不容易,不想和你为难。但是若是你真的想要和我做对,我不介意把你从审讯室给掉出去。”阴沉着脸,袁明走到一脸怒气的狱卒跟前冷冷的说道。 他袁明在这武陵郡也算是个人物,自从毕业进入衙门以来哪一个人不给他几分薄面,眼前这一个小小的狱卒竟然不给他面子,他心中自然是非常不爽。要不是看他长得还算耐看,比家里的那几个男宠要养眼的多,不然早就把他杀了! 袁明这样说,跟在他后面的小弟们则是更是直接,把狱卒往旁边一推直接是一脚踹开了陈凡他们所在的审讯室房门。 随后,袁明冷笑着走进了审讯室,当看到屋内竟然是坐着萧琳在内的两个大美女之后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虽然他有一些不良的嗜好,但是向萧琳和李夫人这样的女子他又怎么不会心动呢!? 原本脸上的阴郁之色瞬间被笑容所代替,努力保持着自以为绅士的笑容对着秦月谢尘烟等女说道。 “呵呵,看来我是走错房间了,没想到这审讯室内竟然有两位美女在这里用餐,在下袁明,家父是武陵郡郡守身边的师爷,这位美女不知道怎么称呼?”萧琳,袁明早就认识,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此时的他眼睛直接盯向了一旁正在静静喝汤的李夫人。 因为李夫人长居闺房,不常在外抛头露面,接见那些宾客之时也常以面纱掩面,所以袁明并不知晓,看到李夫人色心不由得大起。 早就在袁明还未进屋的时候一旁的萧琳便已经把袁明是个怎样的人和李夫人说了一遍,这个时候他就是再怎么逢场作戏也休想让李夫人对他长生好感。 李夫人直接是没有一人理他全部是低着头自顾自的吃着东西,好似根本没他这人一样。 李夫人的这种表情直接是让袁明僵在了那里,尴尬无比。自己这一招一向是无往不利,很少被人拒绝,他没想到这一次面对李夫人竟然是没管用。 “喂!你眼睛瞎了还是怎么的?什么叫这位美女,难道我不是美女吗?”就在袁明正尴尬的时候,一旁的萧琳却是不高兴了。 眼前这小子比那臭混蛋更让他烦,变脸比翻书还快,竟然还把自己这个貌美如花的美女给忽略这怎么能忍。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竟然忘记这边还有个美女了,不知道姑娘芳名啊?” 眼见这终于有人搭理自己,这袁明为了摆脱此时的尴尬也不管对方这话冲不冲了,直接笑着问道。 “干嘛要告诉你,你是谁啊?长得这么‘下不为例’还想我姐姐搭理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爹是个屁大点的师爷了不起啊?” “实话告诉你,我的家室你应该知道,这位姐姐的家世都比你好的多,跟我们拼爹,简直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抽!” 翻着白眼,萧琳小嘴犹如刀子片一般丝毫不给这袁明面子撕拉撕拉的在他身上乱割,直说的对方脸皮都扭曲了。 袁明可以肯定的说自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丫头如此毫不留情的大骂,严重带着一丝阴毒冷冷的盯着萧琳刚要说话却是没想到那萧琳又张开嘴骂了起来。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你妈,给不了你安慰!自己长的不行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看,我们在这里吃的好好的,你过来吓我们,弄得我们胃口都没了,你说怎么办?” 眼见这袁明眼神不善,萧琳根本就不搭理他,反正自己老哥和那一个打十几个臭混蛋在,自己是受到重重保护,这个师爷的儿子自己怕个球。 而且自己背后还有一个在武陵郡当之无愧的一把手呢!怕他?怕个鸟! 而且自己在前不久从自己的几个好姐妹听说眼前这个长的刻薄的家伙没少用自己的背景祸害了不少女生,更是让她看的不顺眼,现在没上去抽他已经是算是对得起他了。 “怎么办?萧琳大小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我袁明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敢如此对我这般说话的人。难道你父母没教过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吗?” 咬着牙根,袁明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怒和阴毒之色,要不是怕给旁边这位大美女留下不好的印象耽误了自己以后的泡妞大业,他几乎是立马就会冲上去扇这个萧琳两个耳光。 “我父母可不会教我这些事情,他们只跟我说看不惯的就要说,不顺眼的就要骂。很不巧的是你两样都占了,自己悲剧可怨不得我。” 撅着小嘴,萧琳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这个大傻帽,要是别人早就被骂走了,他还恬不知耻的留在这里,简直是大傻帽一个,比旁边那个混蛋还傻!”看了一眼旁边偷笑的陈凡萧琳心道。 事实上,此时的屋子里一干人也被萧琳这犹如连珠炮般的骂声给惊住了。这一顿喷下来估计寿星都有自杀的念头了,可怜这袁明还傻傻的站在这里。 “我说,哥们,你家这丫头不会是包龙星托世吧?这张嘴怎么跟刀子似得,我怀疑这家伙都要怀疑人生了。” 一旁的陈凡见这萧琳直接是把这袁明说的脸色铁青笑了笑对着萧战问道。 “呵呵,这还不算最厉害的,琳儿这丫头在上私塾的时候有个男教师对她们班一个女生动手动脚,琳儿就对着那家伙喷了一顿差一点没让对方当场跳楼自杀。后来要不是父亲好言相劝,有给了一些补偿,真不敢想后果……不过我听说那名老师回到家乡后再也没有开过学堂~” 见陈凡这样问自己,萧战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么厉害?那男老师心里也够脆弱的。”一听萧战这样说自己妹妹,陈凡心中一阵大汗。他有些庆幸当初没有和萧琳多言,要不然自己也差不多会和眼前这位仁兄一样。 这样印证了一句话:能动手,千万别多嘴,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面对的人到底有多能说! … “小丫头,你很狂啊。知不知道今天我过来时做什么的?我怀疑你们在这里讨论如何帮助这个囚犯越狱!都跟我回衙门一趟吧。” 冷冷的一笑,袁明最终还是选择用他自己惯用的一套把众人控制住。只要回到衙门,管你是什么人物在他的地盘上便要听他的。 就算是萧琳的父亲是郡守也不能插手! “袁明!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要我说帮助这个混蛋越狱不成?”这袁明这样一句话一说出,众人的脸色便是变了。尤其是陈凡和萧战脸色更是阴沉无比,不过萧琳则是最为难以平静的一人。 “呵呵,琳琳你自然除外,这次你可是和我一起过来调查他们的。都起来吧,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袁明!你这是颠倒黑白,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过来的,我在陪我的朋友用餐,是你们闯进来的。你这是造反!” 萧琳怒了,这个袁明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自己和他们是一道过来的,什么时候和他一起调查自己的朋友了。 “造反?谁可以作证?琳儿,别傻了,和他们在一起你会吃亏的,我劝你还是过来为好,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啊。” 冷冷的一笑,袁明丝毫不在乎萧琳的话,自己父亲乃是衙门师爷,可以说整个武陵郡里毫不客气的都是自己父亲这边的人,而且自己背后还有一个很大的靠山,想要抹黑一件事情还是简单的很。 至于那丫头所说这些人背景很厉害,他倒也不怎么害怕,反正每一次都有抓错人的,到时候随便找个小弟顶罪就是。 “哼!谁让你来保,你这种做法简直就是依法乱纪,明知故犯。我一定会向上面反应的,就算是你父亲也保不了你。” “反应吧,难道我每年被反应的还少吗?可是哪一次我还不是照样无事,琳儿,这是一个权和钱的世界,你那一套太过理想,是行不通的。” “行不通,我也要反应!我就不信这世界没有公道。袁明,我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一个如此卑鄙的小人。” 萧琳此时牙根都咬的发响,虽说早就明白袁明的为人,但是每一次碰上这种事情,萧琳都不能够淡定。 “小人?呵呵,你说对了,我就是小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所以我宁愿做一个小人。都带走!” 冷哼一声,袁明便是示意自己身后的几名衙役将陈凡等人带出审讯室。 大梦初醒 装X失败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走吧!各位,跟我们走一趟吧!”袁明刚说完,后面看着李夫人早已经是眼睛放光的,此时见袁少发话,立时走上前带着一丝丝坏笑道。 这么一个大美女带回府衙,那可就真的都任凭他们摆布了,有袁少前面撑着他们倒也不怕闹出什么事情来。 “啪啪啪!”陈凡被气笑了,轻缓地拍了拍手。 “好一个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袁大少,我这桌子上还有一点刚才吃面条剩下的面粉,是不是再加上一条,今天我们在这里聚众贩卖禁药啊?” 就在袁少几个小弟走过来的时候,陈凡直接是拍着手走到中间拦住了他们然后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看着袁明道。 “你要是希望我这样做,我倒也不介意加上这一条,反正对我无所谓!”耸了耸肩,袁明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说道。 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注意到了陈凡,看到萧琳和这小子在一起的时候,袁明就是非常的不爽,这个时候还撞枪口,自然心里乐意的很。 “哦?是这样啊,那我这位兄弟这里还带着一把刀,是不是你还要加上一条我们往监狱里带违禁物品啊?这样的话又可以加一条意图劫狱了!” 听得这袁明的冷笑,陈凡依旧是不慌不忙,然后伸手从萧战背后摸出一把被擦的刀,放在手里然后耍了个刀花,重重地插进身后的桌子。 在刚才陈凡和萧战谈话的时候,萧战便已经和他说过自己新弄到一把好刀,原本准备给他,不过却是被他拒绝了,但是这个时候却似派上了用场。 陈凡倒也不怕因为这把刀而给萧战带来什么麻烦,刚刚这小子可是透露了自己的身份,这小子除了是武陵郡郡守的儿子之外,还有掌管武陵最精锐的骑军的职务之外,另外还兼任着拥有无视一些规条的权力,倒也不怕袁明在这方面做文章。 原本还一副淡然的袁明,在看到陈凡手里多出来的大刀的时候脸色立时变得大变起来。 他不是傻子,能够在监狱里拿出长刀而且还这么有恃无恐的无一都是特权人物,这俩人如此自信的在自己面前耍弄长刀不是傻子便是真的拥有很强悍的背景。 “两位兄弟是什么门第的?还请说清楚,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自家人?呵呵,袁大少,你变脸可真够快的,武陵郡的天可都比不上你快啊。我们都是小市民,无权无势,怎能跟您这师爷的儿子攀亲戚呢,是不是兄弟?” 眼见这袁明又在睁着眼睛说瞎话,陈凡心里不由的冷笑,有些挖苦的说了一句。 “不错!这位袁大少,你父亲是不是叫袁野啊?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一直想要攀亲戚没机会,这次给了个机会,有空可以多走动走动啊。我有个亲戚可是很像当上郡守身边的红人啊!” 一听陈凡这样说,萧战心里也是冷笑,直接跟着后面说了起来。 自己家族的势力虽然在武陵郡政界可谓是只手遮天,但是自己的父亲却不知为何最近将重心转到了军队,将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师爷处理! 自己说起来也只有些许军方势力,并这并不代表延伸不到政界,一个小小武陵郡郡守的师爷他萧战还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 毕竟当时在学校里见到官职最低也是正四品,那样的官想要见他们还要看他们的心情。 自己的父亲满打满算也才是个正五品官,搁在平时自己根本都看不上眼,更何况是自己父亲身边的 “这样啊,既然这样那就是没得商量了。都带走吧。”袁明在听到陈凡和萧战这样一说脸色就变了。” 他知道今天这事情是不能善了了,既然是不可能缓和那就只能是在对方出手之前将对方制住然后等到对方出手的时候再好其他人顶替。 “你 他 妈 的属变色龙的,变脸比翻书还快?找了老子麻烦,以为我们就是吃素的。一个小小的师爷的儿子,你父亲很强吗?顶到头也才是个偏五品,屁本事没一点还他 妈的想要陷害我们,你脑子被门夹了?” 眼见这袁明态度再变,陈凡脸色也是急剧的变化,带着一丝狠色,眼神犀利的盯着袁明直接大骂起来。 “你敢骂我?” 陈凡这一句话,直接是让袁明脸色也是变得阴毒起来。 “老子不仅骂你,还他 妈 的要打你呢。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有个师爷老子就了不起了。操 你 妈 的!” 一边说着陈凡直接是骂了一句,直接是踹出了一脚,站在前面脸色铁青的袁明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直接被陈凡踹飞了出去,然后犹如八爪鱼一般撞在了审讯室的走廊的墙上晕死过去。 “妈妈的,见过各种傻逼没见过这么傻逼的。萧战,这俩交给你了。” 踹出去袁明之后,陈凡一副气哄哄的对着已经被踹晕过去的袁明喷了以后然后说道。 “呵呵,好的,大哥,交给我好了!”轻轻的点了点头,一旁的萧战直接是一只手一个将旁边吓得不轻的袁明的几个小弟丢出了房间犹如叠罗汉一般堆在了走廊里。 “你……你们敢打伤官府人员!”摞在最上面的小子手哆嗦着指着陈凡萧战他们道。 “打伤官府人员?你们也算是官府之人?不够丢人的。回去告诉你们那什么师爷父亲,他儿子是我萧战打的,要是想找麻烦,尽管到连山布防区找人,对了,我忘记说了,我老爹是萧冰!对,你没有听错,就是武陵郡郡守萧冰,有本事尽管给我招呼!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找回场子来!” “奶奶的,不就是拼爹嘛,老子平时都不张扬,今天就给你们长个记性!” 冷哼了一声,萧战直接把房间的门轰的一声关了上。 外面压在袁明身上的俩人此时脸色已是大变,萧冰是谁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连山布防区这个词他们却是明白的。 连山位于武陵郡最西边的一座山,虽然并没有什么战略作为,但是那里却有一支装备精良的铁骑,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里每一个人都是久经沙场老兵,甚至有些人都跟过武陵侯。 甚至有传闻说他们其中不乏一些来自帝都贵族的世家子弟。 毫不客气的说在武陵郡里真正可以做到无法无天的就是这支藏于深山之中的铁骑。 如果事情闹大真的和那支铁骑扯上关系,那几乎就等于占不到便宜,尤其是这事情明白着是自己这边找茬。 想到之前那位大人物在讨论那支铁骑也不乏含有些许忌惮,可想而知,如果那支铁骑如果突然发难,就算是自己背后的那尊大人物也保不了自己。 正想着,屋里又是一阵凄惨无比的喊叫传了出来,半个钟之后几个鼻青脸肿的人被刚才那哥们丢了出来。 原来刚刚进去的不只是袁明,还有那几个盗窃犯,他们本来是想要看陈凡出丑,可没想到陈凡是一块带刺的铁板。 当想要退出去的时候却发现根本离不开,只得待在原地,成为了待宰的羔羊,静等屠刀落下。 “带走,别染了这块地方,滚!” “是是是……”连忙答应,另外几人一人拖着一个便是快速的逃离了审讯室。 就在袁明一群人狼狈逃窜走之后,审讯室包房内,李夫人此时脸上却是洋溢着一股子兴奋之感。 陈凡早就看出萧琳那个丫头想要揍人便索性让这那几个人留下充当一下沙包,果不其然,让陈凡示意可以揍人的时候,萧琳便是一马当先。 不得不说女人打起架来要比男人更为疯狂,仅仅只是十几息,那几个人直接是被萧琳揍得跟逃难的难民一般,要不是怕太过分了陈凡急忙叫住,估计这几个小子今天要交代在萧琳手里。 不得不说萧琳这个小姑娘有点本事,出手狠辣,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直接朝这个几个悲催货身上,直接是踹下身,戳眼睛,什么招式都使出来了。 眼看着萧琳那一副兴奋,意犹未尽的样子,陈凡笑了笑。 “是不是很爽啊?真没看出来,你们比我还狠,说什么也给人家留点面子,你看看你们把那小子折腾的,简直跟逃难的似得。” “哼!那能怨得了我们嘛?谁让那些家伙那么坏,上次没打他们有些后悔,这次我这是替天行道,再说了,可是你让我教训他的,怎么能怪我了?你这有点不讲理了!” 虽然 撅着嘴,但此刻萧琳脸上写满了兴奋道。 “就是,要不是那几个混蛋,袁明那个人渣又怎么会出现?我们还是教训他们轻的呢,都怪你叫住我,我都还没打够呢,是不是,老师?”揉搓着双手,萧琳说了一句转过身看向李夫人。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陈凡从李夫人那兴奋的脸上都能猜得出她是在支持萧琳的,虽然刚刚李夫人没有出手。 但陈凡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在场的有他和萧战,李夫人就有可能出手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小战这次可是多亏了你,今天我狐假虎威了一下才把那小子料理了。” “瞧大哥说的,能够替大哥做事乃是我的荣幸,再说应该是我狐假虎威才是,说大哥狐假虎威可是要折煞我了。” “呵呵,既然兄弟这样说,那我也就不矫情了。改天等我有了假期我一定登门拜访伯父,你可不要拒之门外啊。” 陈凡听萧战这样说笑了笑道,事实上此时的他已经有了打算,自己待在李家始终只是一个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蹿出一些不长眼的人来。 在武陵郡里一个家丁的身份根本不能帮助自己解决多少事情,必须有背景才能够好办事,所以若是能够和郡守府搞好关系,顺带着和军队维持不错的关系倒也可以成为自己以后做事的助力。 “哪能啊,大哥,你不知道,自从那件事被父亲知道后,我父亲早就想要见识见识大哥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到时候大哥给我一个电话我去接你便是。” 萧战巴不得陈凡现在就陪着自己回家见见父亲,一听陈凡要去拜访脸上早就是写满了兴奋之色。 不过身后自己的妹妹,萧琳脸色却是憋了下来,她虽然怕哥哥,但是更怕父亲,要是这个混蛋刚刚去了自己家把自己的事情抖落出来,那自己父亲还不把自己扒层皮啊! 大梦初醒 目标是谁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看了一下外面的太阳拍了拍萧战等我脑袋道“行了,你我聊的也够久了,我想你来这里应该还有事要办吧!快点去吧!” 被陈凡这么一提醒,萧战拍了一下脑袋大叫一声“不好!” 然后尴尬的看着陈凡“哥,不好意思,这次不能尽一下地主之谊,等有时间你我兄弟再聚!到时我做东,你可不要嫌弃哦!” 陈凡哈哈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是那句话,你要找我,可以,但是到最后做主的可不是我!喏→_→” 然后朝坐在一旁安静吃着东西的李夫人努了努嘴。 “主家在那呢!你想找我还要经过她的同意才可以!” 萧战这才想起在一旁坐着一直没有开口的李夫人,当萧战刚准备开口的时候,李夫人摆了摆手。 “你想要找他,找就是,反正自从他来了我李家,到现在一点贡献也没有,有他没他无所谓!” 陈凡听后尴尬的笑了笑,的确自他来到李家到现在没有为李家出过一分力。 但这也不能怪他啊!谁让他被分到了后院,天天与花草为伍,让他怎么做贡献,难道让那些花草成精吗? 这怎么可能! 等到与萧战寒暄了几句后,陈凡看着没有离开的李夫人,心生疑惑,难道不是来看看我的?难道…… 没等他多想,李夫人开口道“你不用疑惑,我来这里是有人来到李府,给了寒冰一封信,让寒冰转交给我!”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写给你的信,咋你来找了我?” “第一封信的确是给我的,但是这第二封是给你的,信上说要你亲自打开!” 陈凡听后眉毛一皱,伸出手,朝李夫人要道“夫人,既然如此劳烦把信交于我!” 李夫人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人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于陈凡,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朝门外走起,而陈凡看着远去的李夫人一言不发。 陈凡看着手中的信件,犹豫了一会,将信件打开,可没看多久,一股冲天的杀意从陈凡的身上迸发而出,掀翻了盛满食物的桌子。 “别让我找出来是谁,不然诛全家,夷九族!不死不休!” 四天之后,陈凡离开了监狱,在离开监狱之前他再一次找到了谢灵蕴二老,希望他们跟自己离开监狱,他已经查明谢灵蕴二老早就不用待在监狱里了。 可二老不知为何,一直坚持留在监狱里,不肯离开,陈凡再三恳求,但后者却也是再三婉拒,陈凡见装也不再多说,只是十分惋惜的点了点头。 “奶奶,他真那么厉害?” 繁华的商业街,一老一少站在街道之上,女孩打开手中的那封信,里面写的信息不多,但不知为何前天奶奶再接道这封信的时候含泪夜泣。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会用小狗这样的名字,惹得女孩嘟着薄唇,暗想等明天见到他,第一时间让他换个名字。 旁边七旬银发阿婆,止步慈笑。 “傻丫头,你瞧不上他?”老人回头。 女孩贝齿轻咬薄唇,满是不愿。 话匣打开。 她柳眉微蹙:“奶奶,你看他和我同岁,但听你的描述觉得他像个小老头,而且还喜欢白色布衣,难看死了!” “放肆!”老人龙头杖顿了顿地。 咚的一声,脚下石板四分五裂。 商业街小贩,顿时都尿了。 女孩很倔强,不改看法。 老人肃然说:“清韵,今晚我便要你记住,他为布衣,意在两袖清风,你可知五年前,境外八十万虎狼之师,囤积于边疆,意欲何为?!” “不知道,好像是边境摩擦,最后人家不也退兵了!” 女孩认真回想。 老人用最平静的语气,却说出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 她说:“是啊,他们当然得退兵,虎卫立于边境,少虎虎啸辕门,境外虎狼岂敢不退!” “一袭白衣,震慑八十万精锐!” “他便是陈凡!” 老人缓缓说出一件秘辛。 女孩失声:“怎么可能,一袭白衣惊退八十万敌人,他难道是神不成?” “傻孩子,这世上怎么可能有神仙,若这世间有人能封神,非他无二!” 老人有些倦了,带女孩缓缓消失在繁华街道上。 当世若有人能封神,必是虎卫少虎陈凡无疑。 他的传奇,所有人都不知晓,但一句评语足矣。 虎啸龙吟天下惊! …… 一老一少,消失在武陵郡繁华的街头。 远在的一间花船之上船缓缓地在护城河中游荡。。 花船靠近门口的座位,坐着一位黑衣青年,眸如星灿,俊俏唇角似乎永远挂着谦逊笑意。 在座位靠内侧,有位瘦弱老人局促不安,面部被猛火焚过的面颊,相当狰狞可怖。 他嘴唇干裂,冷汗直流。 黑衣青年便是陈凡,他走出监狱就上了花船,因为信里说今天有人会在这里给他他想要的消息,他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老人温和开口:“老先生,这是口渴了?” “有些!”瘦弱老人苦涩承认。 陈凡递来手中的茶杯。 但老人饮水频率,以及饮水量明显高于常人,这不是口渴,是病! 有些酷似创伤后遗症! 陈凡静等老人喝完水,询问:“老先生的身上的伤,是大火造成的?” “我很早之前是,十五年前的一次无名大火烧进了我们的军械库,我随着我的兄弟们冲进去灭火,命硬,烧成这样都没死。” 老人唇角挂着自嘲。 那场大火,吞噬了整个中队,更把他烧成这不人不鬼的样子。 人活于世,面目全非,何其残忍! 陈凡作为倾听者,听着老人讲诉当年那场大火的凶猛,察觉水杯见底,起身又去倒了些茶水。 等陈凡再回身时,却发现座位已空。 在餐桌之前前,老人干瘦双手,却只有六指,花船航行了快十二个时辰,这让滴水未进的他,早已经早已经有些饿了。 老人身后,站着黑衣大汉,皱眉催促:“老东西,你墨迹啥呢!” “对不起,我这就好……” 老人身体有缺,紧张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水果转身要走。 结果大汉耐心早就耗尽,强推老人一把。老人身体摇晃,手中端着的面抛飞落地,料汤洒了一地…… 在走道前方,坐着白净青年,脚下满是狼藉,滚落着碗,眼神阴霾,跳动着怒火,冷笑:“你这老狗,特么的找死!” 啪! 白净青年豁然起身,一巴掌落在老人脸上。 老人跄踉后退数步,险些倒地。 那大汉回头脸色发白:“梁少,您……您没事吧?” “你觉得呢?”白净青年梁宇瞥去一个眼神。 大汉本就是保镖,浑身一个冷颤,转身对老人拳打脚踢,怒骂:“不长眼的老东西,知道你惹到谁的吗?” 少年武陵郡七大豪门,乃是梁家的二少爷梁宇! 放眼武陵郡,梁家根深蒂固,近几年风生水起,愈发风光,隐约有望压过一直盘踞在武陵郡中的李家,坐上七大豪门之首的位置。 在武陵郡,就没他梁宇惹不起的人! 周围座位的人,眼神畏惧,梁家的人,放眼武陵郡没几家惹得起。 陈凡布衣无尘,薄唇微动:“再动他一分,我斩你满门!” 唰! 全场寂静无声。 这人谁啊? 连梁家的人都敢惹,纵观武陵郡,怕是另外几家豪门,也不敢放言灭梁家满门啊。 保镖身形一滞,拳头停留在半空。 梁宇怒笑:“你特么谁啊,给我继续打!” 那保镖扬起拳头,眨眼就要落下。 陈凡眼神平静,白皙左手抬起,顷刻间落下。 轰! 保镖高达一米九的魁梧身躯,倒飞出整个过道,生死不明。 梁宇眼神惊悚,这恐怖武力,未免过于骇人! 他胆寒质问:“你是谁!” 陈凡未曾瞥他一眼,弯腰扶起老人。 陈凡是谁? 谁知道呢!他又会让谁知道呢?! 此刻,陈凡轻声说:“你可知他是谁?” “谁?就这老东西,呵!”梁宇未改轻蔑嘴脸。 陈凡轻声道:“他满是伤痕,皆是荣耀,功勋之人,今日受你们折辱,当真是小人当道!” “功勋?这老东西当过兵立过功?”梁宇死性不改。 他怕是真觉得梁家,可以只手遮天。 所谓的梁家,在陈凡眼中,跳梁小丑罢了! 梁宇可知,若是在当初陈凡若怒,赤地千里,流血漂橹! 但年一袭白衣一箭辕门,能惊退八十万境外敌人,那是陈凡才十三岁时,孤身一人镇孤身一人镇守狼居胥山,一人一刀阻敌三天三夜,白骨成丘山。 自此,铸就陈凡在虎卫中的赫赫凶名 陈凡轻声道:“老兵也是兵,他曾经用命守护你们,如今换来你们的折辱,你这人,当杀!” 伴随着陈凡最后半句话,惊天杀气冲九霄,白鱼跃水,动物的害怕,源自本能! 梁宇怕了,却凶狠说:“在武陵郡,无人能动我,因为我是梁家人,你得罪不起!!” 嘭! 陈凡意欲杀他,但听到这话,反倒是留了他一命。 挥手一巴掌后,梁宇凌空被抽飞,趴在地上如死狗。 “梁家,很有权势?” 陈凡眼神很冷,整个花船温度似乎都降低了三分。 周围船客本能点头,梁家在武陵郡真称得上权势滔天! 打了梁宇,就等于惹得大祸! 陈凡薄唇微动:“等到下了船,我让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权势!” 梁宇说在武陵郡,无人能动他? 这般骄纵! 陈凡不介意等到下船,让梁宇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权势! 老人被搀扶起,浊泪纵横,宛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说:“多少年了,没想过还有人记得我们,孩子,谢谢你!” 陈凡淡然笑了笑,带他回座位休息,任凭梁宇疯狂嘶吼大骂。 “花船靠岸,老子就弄死你!” “得罪我,就是得罪我梁家,下船就是你的死期!” “好好享受你最后的一刻钟吧!” …… 梁宇眼神怨毒,心里恨透了陈凡。 花船中的人,谁也不敢管闲事。 随着舞停乐消,花船速度减缓,缓缓靠上码头。 在码头辽阔空地,一位老年管家带着五十名黑衣人,脸色透露出严肃,已经接到过自家二少爷身边的人传信。 堂堂梁家二公子,竟然被人打成这样! 在武陵郡,不论是谁,都是在找死。 纵然是七豪门中人,今日不死也要残。 老年管家心里已经下定主意。 待花船停靠过后,梁宇下船时一瘸一拐,老年管家急忙上前。 “二少爷!” 五十名壮硕保镖,低头齐声大喝。 惹得其他下船的乘客,纷纷低头匆忙离开。 待乘客陆续走光,陈凡看着眼前的场景,轻声嘀喃:“厌恶吗?没想到我也会有这种感觉!” 梁宇冷笑着,认为陈凡怕了,不敢下船。 他低吼:“你不是让我在武陵郡,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权势吗?怎么,不敢下来了,胆小鬼!” “在武陵郡,我们梁家就是权势代言词!” 老年管家打个手势:“拿下他!” 几十名壮硕保安,刚有所异动! 只见这宽敞码头,秋风萧瑟,卷起泛黄杏叶,似乎早被人清场。 今日的人,格外的少! 大梦初醒 黑衣劲旅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就在东南方,缓缓出现一列黑衣劲装的青年,步伐整齐。 人数过千,皆穿黑衣,面戴黑巾,腰间佩戴黑色长刀,刀长三尺三寸三分,胸前有个红色标志,这标志也是漆黑一片有些像是……漆黑的夜幕! 过千黑衣青年,出现在整个码头,缓缓靠近这艘花船。 千人步伐整齐划一,气势铁血,混若一股。 下一刻。 千人拔刀,战刀出鞘,杀气冲云霄。 每个人神情冷峻,一双虎目满是坚毅之色,但其中有些人的眼中却夹杂着些许不屑以及轻蔑! 只因花船上的那人,虽穿布衣,却是他们共同的要等的人! 他的传奇只有几个人知道,因为总是从他们的主子嘴中得到,他自幼离京,至今已满十七年未归! 坊间曾有传闻说当他归来日,便是封冠加冕之时! 可意外来了,整支军队叛变,那位下达了诛杀令,整支军队一夜之间人间蒸发,只留下了他自己活了下来。毫不客气的说他就是活着的传奇。 但是他们不信,一个才十七的孩子怎么可以做到那些非人之事。 但今天主子传来消息,要将他接下,然后要以尊王之礼代之。 没有人心存怨气,怎么可能!但主子的命令必须遵循,但还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好好收敛点。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千人出动。 来到花船下,单膝下跪,拔刀插入地面,以这般大礼迎接。 千人齐声暴喝:“侯爷冕下派我等来恭迎指挥使归来!” 声浪滚滚,激荡长空。 这便是之前老帅谈起的权势! 这一幕让梁宇,眼神惊悚,难以想象。 老年管家更是脸色煞白,大半辈子经历告诉他,今天惹到了惊天恐怖人物! 这尊大人物,非他梁家所能招惹。 陈凡缓缓走下花船,淡笑:“好大的排面啊!现在的我无官无爵,喊我名字就行!” “我等不敢,规矩不可僭越,汝为尊,吾等不可直呼!” 千人当中,为首青年,留着板寸头,精悍透着侵略性。 陈凡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查觉得轻蔑,要给我下马威,你们还嫩点,比起当初入围虎卫时候的见面仪式,你们差太多了,但既然对方已经出招,自己怎么可以不接呢!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有意思的招式。 然后轻笑一声:“排面有点大啊,我都有点被震惊到了!不过没想到今天你们来接我,怕是越界了!” 暗卫不是寻常军队,按照规矩他们是不能够出现在大众的眼中,尽管他们已经把周围的人都清理干净,但是还是不能避免周围有一些不安分的眼睛啊! 可这里是码头啊!尽管他们可以管住一些人的眼睛,人多眼杂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越界就越界,大不了把这个码头清洗一边不就得了,不过你来这一路没遇到麻烦吧?” 精悍的青年,瞥了一眼梁宇等人,眼中的杀意丝毫不掩饰。 “他说在武陵郡,无人能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陈凡弹指轻笑。 唰! 千人起身,刀锋所指,梁宇都快吓哭了。 梁宇说过,在武陵郡无人能动他! 可今日,全场过千人别说动他,灭他梁家三族都在弹指间。 老年管家汗如黄豆,不断滴落道歉:“朋友,这里面可能是误会!” “那就让这误会持续下去!”青年拿下所有人。 陈凡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梁宇有错,他人无辜!” 一句话八个字,让千人收刀归鞘,紧随陈凡离去。 青年跟随而上:“小家伙,跟我们回去吧!我想主上的信你也该收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你也应该明白吧!” 陈凡并没回话,既然选择回来武陵郡,自然有事情要做。 青年迟疑下,又说:“小家伙你要知道这次归来你的身份可能会被暴露,而且你也快行冠礼了吧,冠礼过后,只要进入我们那里,我等便可保证,无人能伤你!”语气里多了些许轻蔑。 “伤我?”陈凡止步,唇角似笑非笑。 “他们还不配,曾经他们不配,现在他们还不配,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我对于这个指挥使的职位一点想法也没有!你们不必对我有敌意,你们的刀该对着什么人,我想你们知道!” 青年苦笑着,似乎想起了之前主上说起的一些事情。 虽然陈凡知道这次从监狱里出来,盯着自己的眼睛绝对会变得更多,但有些事情,陈凡不借外人之手。 陈凡漠然道:“我这次回来,有我自己该做的事!” 青年一愣,欲言又止,很想说替陈凡办这些事情。 毕竟在武陵郡这块地界他们想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止。 暗卫的特殊权限,到底有多大,可以用大的惊人来形容! 如今陈凡不说,青年自然也不会多问。 一行人走出码头,外面停着黑色马车,多达二十辆,正好对应陈凡的年纪,每一辆都是经过精心改装的。 一位拄着龙头拐杖的银发老婆婆,身边站着一位绝美女孩,淡蓝色长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一双大长腿格外引人瞩目。 女孩叫苏清韵,如果真的武陵郡里美女排行榜的话,这位女子一定有一席之地,并且名列前茅,也是她昨晚说陈凡穿白色布衣很难看。 她不满的嘟着嘴,锤了锤有些发酸的腿:“奶奶,咱们都等快半个时辰了!” 苏清韵有些不满,觉得未曾见面的人,架子也太大了,竟然让她和奶奶等这么久。 老太太平静说:“等,今天见不到人,你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有这么重要吗?”苏清荷暗气。 在码头宽敞出口,黑色布衣无尘的陈凡,这才刚出现。 老太太手指轻颤:“他……到了!” “真是他!” 苏清韵也看到了,更瞧见陈凡身后,千名黑衣劲装青年,面戴黑巾而到。 千人护送,好大的排场! 他究竟是谁啊? 苏清韵眼神流露出几分好奇。 一老一少还未到前。 意外横出! 来自东方,一尊顶天立地的人物出现,国字脸虬髯满鬓,经过修整,看上去很舒服。 他一双虎目透着怒火,到来一步跨出,地面都是隐隐一颤,伴随着气势外放,逼的路边生人本能畏惧不敢看热闹。 “慕容,你越界了!” 虎目男子便是武陵郡里暗卫的负责人,张庭。 武陵郡里一切都由他们负责! 一巷一组,暗卫的职责,涉猎极广,寻常琐事他们不管,处理的一般都是棘手大事。 那些衙役捕快办不了的事发生后,一般都是暗卫直接干预。 被叫做慕容的青年瞥去:“越界你又能咋样,砍我啊?你敢吗!” “你……” 张庭差点气炸,这可是和他齐名的人物,没想到今天这么赖皮。 这打算不要脸面了? 张庭愠怒:“慕容你要知道,咱们五大组长,各司其职,严令禁止越界,违者上报严惩,你今天来,是不是铁了心是来恶心老子的?” 慕容翻了个白眼,不屑回答。 就在不远处,老太太握着龙头拐杖,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手隐隐在颤抖。 她低声道:“小凡,你为什么又要走进这个泥潭呢?你明明可以逃开的!” 站在一旁的苏清韵仔细看了看那两个正在对质的人,一开始她只是感觉有些熟悉,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拉了拉身旁的奶奶有些激动道“奶奶,这两个人不是之前白叔叔身边的那两个人吗他两个是什么人啊?感觉好厉害!” “女孩子家家的,注意仪态” 苏清韵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言。 老太紧抿薄唇,当然知道不远处的这两尊大人物有多恐怖,更知道两人背后的面戴黑巾青年,隶属何处!毕竟在她的不远处就有一位和他们平起平坐的人! 但是她不能说,这是属于军队的秘密她还是知道的! 所谓的武陵七大豪门,根本不需要这两位大人物过问,只要一言,便可令人让七大豪门一夜蒸发。 到时没人会替七豪门说话,更没人敢提敢问。 她拍了拍苏清韵的脑袋柔声道“小清韵你要记住这两个人你不认识!你也没有见过,明白不!” 苏清韵撇了撇嘴,但她也不小了,虽然她没有接触到任何,但是不代表她傻,祸从口出她还是明白的! 陈凡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老太太的地方看去,当看见老太太,唇角浮现谦逊笑意,薄唇微动:“几年不见,小后 庭,看来这些年跟着白启那个家伙混的不错啊!你想上报严惩谁?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那套,到处告状,羞不羞啊!” 淡然话语出口,陈凡是背对着张庭等人。 张庭眼皮微跳,目光透着几分惊骇,更难以置信,看着单薄的布衣背影。 他憋红脸,失声道:“少……少主?!” “嗯?” 陈凡似笑非笑,缓缓转身。 待这张脸出现。 名震武陵郡,让无数势力都唯唯诺诺的张庭,抱拳单膝下跪:“暗卫武陵郡分部张庭,恭迎少主归来!” 陈凡弹指轻笑,示意他起来说话。毕竟他的身份不宜让任何人知道。 张庭挠头说:“前些天有风声传出,说您要回来,我还不信,没想到您真的回来了!” “你我现在暂属同一势力,不用这般谦恭!”陈凡向外走去。 张庭面色惨白,堂堂武陵郡暗夜之主。 被誉为武陵郡最强的男人,今日面色惨白如纸,以为陈凡对今天的他不满,毕竟他投靠了其他势力,就等于背叛了曾经!背叛了那些兄弟们! 张庭拔出战刀,单膝跪地,双手托着漆黑战刀,高于头顶。 他虎目仿佛燃烧着火焰,低沉道:“天下军士皆尊虎卫,皆为少主曾经的麾下臣,若死,当为虎卫战魂,永守我沧澜万里锦绣山河,御外敌,守边疆!” 暗卫指挥使原本该是他张庭的,本来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主上突然说指挥使已有人,本来他心中还有些怨气! 当他看到陈凡突然到来,不可无名无分,否则虎卫那些曾经百万英灵,没人会同意! 所以陈凡成为暗卫指挥使,张庭没有任何怨言反而高兴的像个孩子。 陈凡没管他,走到老太太面前,接下来一张口,惊住了所有人。 陈凡嘴唇蠕动:“奶奶!” 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老帅的夫人,鹿茸! 大梦初醒 退婚之辱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哎,我的凡儿,瘦了,也长高了!” 这一刻,老太太泪流两行,抚摸着陈凡的脸颊,打心眼里心疼眼前的孩子,只有她老人家知道陈凡在这段时间里到底吃了多少苦。 陈凡强大心脏,狠狠抽搐一下。 若他陈凡在世,还有什么亲人,这位鹿奶奶当为第一人! 她活着,陈凡便敬她一生! 谁欺她年迈,陈凡便屠它三族! 慕容偷偷拉起张庭,俩人小声交谈着,结果陈凡进入车内,平静留下一句话。 “慕容回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我知道你不服我,但是我从来都不需要你信服我,张庭你跟我走吧!跟我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 陈凡这次回来,是想处理些私事。 黑色马车缓缓开动,直奔武陵郡的一个庄园,那座庄园有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张家庄园。 张家,武陵郡七大豪门之一。 鹿老太太在车上,感慨说:“小凡,奶奶老了,上一次见你没有认真去看你,一晃十三年过去,小凡你也长大成人了!” “奶奶,不管小凡成长到何种地步,您都是我的奶奶,当年不是奶奶护我,小凡当年怕已经命丧黄泉!” 陈凡永远记着这份情。 鹿老太太摆手:“你这孩子,当初每年来信都透着外气,官气,现在见面还跟我客气,对了,这是清韵!” “你好,我叫苏清韵!” 她落落大方伸出嫩白小手,明眸皓齿,窈窕身姿,出身豪门的高贵气质,五官精致无暇,宛如上帝的完美作品。 但不知为何她会出现在奶奶身边,而且看关系应该和奶奶的关系不错! 他突然想到了信里提到的一件事说奶奶有麻烦。 陈凡没有伸手去握那只上帝的杰作,而是看了奶奶一眼。 “奶奶她是谁?为什么上次拜访你我没有见到呢?” 鹿茸看了一眼端庄坐在自己一旁,眼中有些怒意的苏清韵,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小凡,她的身份我不便明说,毕竟说起来也有些麻烦,你只需要知道,这是我和你爷爷当初为你挑选的丫头就可以了!” 陈凡看了一旁的苏清韵,摸了摸头说道:“小丫头,我们的婚事,你要不同意,你可以退婚!” “真的?” 苏清韵明眸一亮。 结果苏老太太愠怒:“你敢!” 老太太一怒,吓得在外面架马车的马夫,浑身一抖。 鹿奶奶是什么人,当初让老帅在她面前都唯唯诺诺等我存在,当初曾有一人让千骑下跪求饶,便是这位老太太,当初老帅家中近百口人没几位不怕她的。 鹿奶奶的惊怒,来源陈凡的身份! 要知道女方主动退婚,必是看不起男方,要是传出去男方还有什么颜面。 苏清韵敢退婚,真的只是再打陈凡的脸吗?不,这不是再打陈凡得脸,这是再打她的脸,再打整个虎卫的脸! 苏清韵可知陈凡身份?! 她敢退婚,不出一日,便有人能让整个苏家人间蒸发。虽然苏家早已不复存在!可和苏家息息相关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敢辱陈凡,天下无人能保她苏家!就算是她开口也保护不了! 苏清韵哀求说:“奶奶,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定娃娃亲,你不知道,日后我的孩子要是知道后,一定笑话我好几天了!我绝对不会给我孩子定娃娃亲,我要让他找自己喜欢的人!奶奶~” “不准胡闹!这是小凡的爷爷和你们苏家当初定下的娃娃亲,你俩在娘胎中就结下的亲事,谁也改不了,除非我死了!” 鹿老太太铁青着脸,一言敲定。 苏清韵欲哭无泪,气得直跺小脚。 她回头瞅向陈凡,语气不善问:“你和张庭,慕容他们两个人认识?” “慕容是刚刚那名青年吗?应该算是刚认识,不过张庭可谓是很熟!” 陈凡回答,似乎察觉苏清韵还要追问。 他淡笑:“张庭这个家伙曾经在我身边带过一段时间,时常为我擦拭战刀,倒也熟悉!” “少主的战刀,不是谁都能擦的!”张庭引以为傲。 结果苏清韵愣住了,久久没回过神。 虽然不知道张庭到底是什么身份,可就刚才的情况来看,张庭绝对不简单。 对她想的没错,封号夜爵的张庭这些年来掌握了武陵郡地下所有的势力,震慑近千平方公里的最强男人,这样的实力当年不过是陈凡身边的无名小卒? 那么可想而知曾经的陈凡到底有多恐怖啊! 苏清韵眼睛很美,有着灵性,仿佛不受世俗污染。 等她回过神,车队已经停靠好,陈凡从容下车。 苏清韵焦急追问:“张庭是擦刀人,那个慕容呢?” 无人回应。 陈凡搀扶着苏老太太,并没回答苏清韵的问题。 苏老太太慈笑:“清韵不知道你的事情,她难免有些好奇!” “奶奶喜欢的人,便是小凡一生要护的人,今后谁动她,我便夷其三族!” 陈凡说的很从容。 苏老太太不忍责怪:“你这孩子!” 陈凡一生不说空话,既然说能护苏清韵一生。 沧澜万族,便无人敢动她!即使是虎卫消亡,因为他记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陈凡薄唇微动:“张庭,我想你们这些退伍的老人应该是有属于自己的联络方式吧!以你之名,通告沧澜所有虎卫旧部,那个女孩是我要护的人,今后她在武陵郡生活也好,出郡游玩也罢,她被伤分毫时,便灾难降临之日!” “是!” 张庭甘愿在旁边做个透明人。 苏清韵刚下马车,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从小定下娃娃亲的他,真有这么厉害? 苏清韵眼神流露出怀疑,可并非傻兮兮的大小姐。 据她了解,当年陈凡离开帝都,可是受尽委屈!并不是传言里的那般风光无限! 鹿老太太回来,张家全体出门迎接。 张家人隐隐期待,老太太亲自去接的人,一定是贵客。 可让他们张家,起死回生的贵人! 等陈凡出现,张家人都愣住了,错愕无比。 鹿老太太去接了个愣头小子。 大家本以为接的人,是和老太太年纪相仿的大人物。 谁曾想,竟然是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年轻人。 张家第五代都是年轻人,一位油头粉面的青年,眼神盯着陈凡的脸颊,仿佛看到几分熟悉的样子。 他惊愕道:“你是前几天入狱的盗窃犯?!” 唰! 全场目光看去,都没几个人相信,什么,老太太要接的是一个盗窃犯,这怎么可以呢!让一个盗窃犯来救张家,开什么玩笑,而且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越狱而出,现在在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不要命了! 顿时,一位瓜子脸女孩亲昵上前:“鹿奶奶,这么一个臭小鬼咋还值得您去迎接,吩咐一声,家里随便派个人就能去了!” “奶奶,您把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而且很有可能是个越狱而出的罪犯接回来,这……是麻烦!” 身着华丽的男子,比所有人都年长些。 这是张家嫡系长子张清昊,丝毫没顾忌陈凡的面,当众说出。 而张家第五代直系,都是‘清’字辈,名字带清字,都是直系血脉,身份待遇不同,单单日常零花钱都比旁系子弟多三五倍。 这种豪门中子弟多,规矩更多! 张清昊的话,引起不少张家人附和。 现在的张家不同往日,急需外力帮助。当初自己家族族长不惜用自己的妻子做代价救下的鹿老太,并告诉后人如果张家出现危机,她能够救张家于水火之中。 可现在看来,不止没有任何帮助,而且还有带来了一个麻烦! 嘭! 鹿老太太拄着龙头拐,全场再无杂声。 他看向张清昊,直言问:“你觉得小凡是个麻烦?” “是!” 苏清昊直言不讳,又说:“宁家内争,陈凡自族谱除名,死不得葬他宁家祖坟,十三年前那晚的车祸,奶奶应该明白那不是意外,是要陈凡的命,可奶奶保下他,得罪死宁家三位当家人!” “继续说!” 老太太面无表情。 张清昊又道:“我听说这小子和苏妹妹有婚约,我认为解除婚约,撵走陈凡,任由官府处置,才是上策!” 一席话暗暗引起不少张家人点头! 这的确是上策! 张庭眼放寒光,手轻轻放在腰间刀柄之上,战刀若出窍,则必染血才能罢休,他远比在场任何人都生气。 陈凡何等身份,竟然在这里受辱! 张庭一步跨出,战刀意欲出鞘,要教训这些苏家小辈,简直不知死活。 陈凡薄唇微动:“退下!” 张庭退居身后,心中余怒未消。 在他眼中,陈凡何等身份,在这里受张家人的折辱。 要是曾经的那些老伙计在这里,势必严惩这些张家小辈。 眼下因为老太太发火,张清昊等小辈,不敢再提把陈凡赶出去。 鹿老太太慈爱道:“小凡,如果可以今后你就住在张家。这样也可以和清韵促进一下感情!” “奶奶!”苏清韵脸蛋红扑扑,少女的娇羞让她直跺小脚。 她和陈凡除了小时候见过面,十几年来没有见过。 现在都长大成人,彼此都不了解,怎么一见面就能住在一起。 张清昊皱眉:“奶奶,这桩婚事我建议再考虑下!” 张家小辈的力阻,让苏清韵露出浅浅笑意,让她冷不丁接受一个陌生男子,还要成为她苏清韵的丈夫。 她才不愿意呢! 陈凡淡笑:“奶奶,既然清韵不愿意,这桩婚事便算了,我可以把她当妹妹看待!” “小凡!”鹿老太太一惊。 苏清韵开心说:“好啊!” 陈凡溺爱道:“男方退婚,对清韵名声不好,今后她在武陵郡怕是抬不起头来,明天苏家写退婚文书,我来签字!” “算你识趣!”张清昊冷笑着。 苏清韵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话,那你不就在武陵郡抬不起头了?” “无妨!我本来就是一个李府的小家丁要什么抬头呢!”陈凡说过护她一生,一句承诺便是一生! 可张庭再也无法忍下去。 他愠怒:“女方退婚?何止是抬不起头来!” “好一个张家,好一个女方退婚,你们张家大可退婚试试,敢退,今晚便敢有人夷平你张家满门!” 张庭终究是怒了。 眼前这些人,得寸进尺有些过分! 陈凡曾经在虎卫,两袖清风,被虎卫过万将士视为信仰。 辱陈凡,便是辱我虎卫英灵,便是辱他这个武陵郡暗组族长! 这份耻辱,势必血洗。 张家女方敢退婚于少主,这个消息一旦在自己这些兄弟中传开,不说别的,在京城的那个家伙,便敢夜袭千里屠了他张家!谁也挡不住,就是武陵侯开口也不行! 大梦初醒 翻手镇张家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帝都灵剑吕归一,当代剑道奇才,年纪同陈凡这般,年少成名,性格天生冷漠,曾经相随陈凡身边一同奋战。 是老帅身边的十六禁卫之一,但不论是天赋还是实力都远超他人,曾被誉为老帅身边最可怕的禁卫!是最有希望突破九境的绝世天才,就连项少天在他面前也只能弯腰臣服。 若是吕归一知晓陈凡在这里受辱,他持剑,纵然是他张庭和其他几位组长联手,也拦不住他! 张庭的话,激怒了张家年轻一辈。 年轻人多是血气方刚,年轻气盛之辈。 张清昊冷喝:“你算什么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放言灭我张家,谁给你的勇气!我告诉你这里是武陵郡张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靠近,如果不要是看在老太的份上,你们早就被乱棍赶出!” “放肆!”鹿老太太盛怒训斥。 张庭眼神冷冽:“我算什么东西?华中指挥使张庭,灭你张家可够?!” “渠陵郡暗组组长慕容,灭你张家可够?” 张家大门口,出现黑衣劲装青年,正是慕容阔步走来,身后千人黑衣冷峻男子,面戴黑巾,腰间佩戴黑金战刀! 在这个社会,当街佩戴刀剑而且还是成群结队的,这样的震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就想象不到! 暗组的成员,他们存在历史时间不长,但他的传说却不输于沧澜任何一支军队,当然虎卫,南岭这样的传奇军队除外,传说这支军队自武陵侯白启建组,下承今天。每一个人手上都几乎有过百的血债! 处理的事情,全部极为棘手的事件。 在张家人愣神当中,来自南方传来一道冷漠无情声音:“百林郡徐海,灭你张家可够?” 一袭青衣,双手抱着剑鞘,从远方边际漫步而到。 来自西方传来一道淡然男声:“华陵郡郭凌宇,灭你张家可够?” 身高七尺的男子,俊逸脸颊挂着淡然如风的笑意,黑色披风舞动,自西方而来。 看着不断靠近的郭凌宇,陈凡不易察觉的笑了笑,没想到当初老帅的十六禁卫有两位在这里,看来当初禁卫解散并不是老帅鬼迷心窍,应该是有意而为之! 不过既然十六禁卫二人在此,说明这个武陵郡里绝对隐藏着什么有意思的事! 郭凌宇曾经老帅十六禁卫之一,很邪性的家伙,心智近乎于妖!曾经在某场战役中差点暴走杀死自己的兄弟!后退出禁卫,从此杳无音信! 此刻,武陵侯掌下五大暗卫组长,已到四位! 至于这第五位为什么没来,陈凡清楚原因,他不着痕迹的朝鹿奶奶身后的不远处看去!他知道那家伙就在不远处。 陈凡轻笑了一声,没想到那家伙还是和原来一样,愿意躲在暗处! 但对于慕容没走,一直悄悄率人在暗中,倒是出乎陈凡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这个讨厌自己的家伙也还挺有意思,嘴上说着对自己不管,但还是跟来,怕自己有麻烦! 不过来的人太多了,可不好,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啊! 而张清昊等人,全部愕然。 在他们惊愕中,郭凌宇双手抱拳:“暗卫组长郭凌宇恭迎指挥使归来!” “徐海恭迎指挥使归来!” 百林郡暗卫组长徐海,弯腰拱手。 慕容撇嘴一笑,丝毫不提他为啥不走的事情。 陈凡和他们有的是熟人,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也有一些是刚认识的,不过他知道自今天起,自己保护李府的任务又多了一大助力,这也多亏了他们后面的主子,武陵侯白启! 唯有张清昊等人,头皮发麻,不明白陈凡这个不久前因为抢劫入狱的家丁,究竟经历了什么! 张清昊这些小辈,接触不到暗卫这个层次。 只有鹿老太太这些老辈人,才知道今天到来的五大组长,有多么可怕! 慕容轻声:“你们张家很厉害,武陵郡七大豪门势力很大?” “今日我们四位灭你张家,可够?” 一声询问,震慑张家所有人不敢说话。 这几位不论是谁打个喷嚏,都足够整个武陵郡发生大地震。 五大指挥使到了四位,如今立于张家,一旦消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家族老人想要过来巴结。 张清昊低沉询问:“你们究竟是谁?” “我名郭凌宇,我可以一句话封你武陵郡十年,你觉得如何?”郭凌宇轻声看去。 张清昊目光惊悚,意识到今天不是惹到惊天大人物,就是惹到了疯子。 一句话封锁武陵郡十年,不是针对张家一个,而是针对武陵郡整座古城,那可是数万人啊! 仅凭眼前这人一句话,怎么可能,这话说出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敢说出这种话,张清昊本能认为这是一群疯子。 “说大话谁不会!”油头粉面的青年,叫张成业,就是他第一眼认出陈凡的。 郭凌宇瞥了张成业一眼,想了想自己脑中关于张家的情报,然后轻笑一声悠然说道“张成业,你是个私生子吧!小时候是个鼻涕娃,邋邋遢遢的,有次被他推进茅坑里,被大人捞出来后一个劲的打饱嗝。怎么样,屎好吃吗?” 众人听后哈哈一笑,而被说出年轻糗事的张成业脸红的和个关公一样! 虽然所有人都在笑张成业的糗事,可张成业一句话,引得张清昊镇定下来。 最起码,他知道在武陵郡,就算七豪门联手,也没谁有胆量放话一句话封锁武陵郡十年。 张老太太暗叹,没想到张家这代人一个成器都没有。 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郭凌宇这些人都是惊天大人物,是他们惹得起的? 陈凡似乎看出了鹿奶奶对张家的感情,淡笑:“奶奶,不用担心!” “有你在,奶奶自然不担心,只是有些心酸,当年这张家在武陵郡也是首屈一指,可恨他们张家男儿不争气,连份家业都守不住,多是平庸之辈,将来我老去,愧对你张爷爷啊!” 张老太太看向张清昊等人,一副恨其不争气的样子。陈凡在旁安慰老太太,对张庭他们点头示意。 有些事情,该让张家这群纨绔子弟涨涨教训,有些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陈凡更想借此看一下,张家遇到了什么困难,到时候自然要出手相帮。 随着张成业一句话,挑衅了整整四位暗组组长! 张庭转身黑衣舞动,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篆,富有一股神秘的气息。 这是暗卫上到组长,下到编外成员,人人都需要佩戴的通讯符,通过暗卫内部的那些个符篆师将符篆上的信息准确无误的传递下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三息内锁定符篆位置。 若是出现危险不能够出声求救,就把符篆撕碎,那些符篆师就可以感应到,然后迅速锁定位置,然后通知其他人感到,而且每一个人的符篆上面的纹路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很容易确定使用符篆人的身份! 同样这种符篆符篆,张庭都是用来下发命令。 张庭开启符篆,浮现方正投射出了一个光幕,另一端赫然是一群黑袍人。 这是一个地下洞窟,足有上千平方,里面刚刚还在闭目的七十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全部起立,凝声道:“组长有何吩咐!” “发布封城警戒令!” 张庭大手一挥。 洞窟中的七十余人,皆是面色惊骇。 有位妖娆少妇惊恐说:“组长,真要发布封城警戒令?要知道这可……” “我的命令,还需要再重复一遍?” 张庭冷眼瞥去。 妖娆少妇脸色煞白,连连低头有几分委屈:“轻柔不敢!” “封城级警戒令一旦开启,五大郡都将进入戒严状态,这条命令不会在普通人间流传,可五大郡各地暗卫,都将进入待命状态!” 郭凌宇轻声一笑。 慕容看着满脸气愤的张庭玩味道:“封城警戒令,玩的有些大啊!不过我陪你玩,因为这些人我也不爽!” 紧接着从怀里掏出另一枚符篆捏碎,里面显现的情形和刚刚张庭的差不多,只不过里面的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挂着苦色! 慕容轻咳一声,众人才注意到慕容到来,然后赶忙施礼,慕容摆了摆手“行了,我这次传讯是因为刚刚张组长传的命令有瑕疵,这个封城警戒令只针对武陵郡设下即可,不用大动干戈!” “咦,慕容组长这?”妖娆少妇陈轻柔暗惊。 没想到慕容组长,竟然也到了!看样子他应该和张庭组长在一起。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又有两道符篆捏碎,里面的的徐海淡笑:“小轻柔,怎么没认出我?” “您是徐海组长,您这是?!” 陈轻柔目光呆滞。 看样子徐海组长也在! 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惹得三位暗卫组长,竟然齐聚武陵郡。 张庭冷哼:“没大没小,郭凌宇那家伙也到了!我想你们也能够感应到吧!” 这一下让陈轻柔的脑中彻底当机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四位暗组组长都在武陵郡,难不成武陵郡要翻天了? 张庭见他们还不出命令皱眉:“封城警戒令下发,立即去办!” “是!”陈轻柔意识到,暗卫四大组长齐聚武陵郡。 这武陵郡的天,恐怕要变了。 可笑的是张清昊这些年轻人,不明所以,压根没听说过暗卫。 而另一边,张家的人都是一些普通人,对于张庭他们刚刚的作为在他们看来,就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张成业更是指着张庭肆无忌惮的笑出声来“你们看,我就说他们是些疯子,你们现在信了吧!还要封禁我们武陵郡,你们是不是做梦还没睡醒啊!” 张庭脾气爆,刚准备冲上前去,就被陈凡抬手挡住,没等他暴粗口,陈凡冷眼瞥了他一下,在那一刻他感到了彻骨的寒意,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到嘴的话话也咽了回去。 而后者见陈凡一行人没有多言,就更加的肆无忌惮,而鹿奶奶见状,没有多言,只是失望的叹了口气。 如果鹿老太知道如果不是陈凡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现在的张家已经可以除名了! 陈凡走到鹿奶奶身边低声道“奶奶,我知道张家对你有恩,我定然不会以德报怨,你放心,我只是让他们长长记性,让他们明白目中无人的后果!” 大梦初醒 暗卫镇武陵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封城级警戒令下发,对武陵郡无疑是震动。一些势力似乎嗅到了什么,马上藏了起来。 整个武陵郡,本地暗卫武陵郡分部接到封城级警戒令,其副组长萧远山整个人都懵了。 封城级警戒令啊! 在武陵郡东部的萧远山惊怒道:“召回所有组内成员,封城级警戒令!” “什么?组长,是不是命令下发错了!” 旁边几位武陵各地区的负责人面色狂变。 但这由不得他们不质疑,封城级警戒令五十年没有出现过,唯一一次出现的是十几年前。 那是武陵侯封侯之战后,最大的一次屠杀,那一次几乎将武陵郡内的势力重新洗牌。 在那次动荡中所有的家族都下了封族令,严令自己族人不要外出,那些地下势力更是躲在暗处瑟瑟发抖,生怕屠刀来到自己的头上。 但那一次事件的原因,至今没有揭露! 究竟遇到了什么东西,至今没有明说。 可那一次,武陵郡东西南北四处十八个暗卫武陵郡分部成员,全部在那一次事件中丧生。 可见封城级警戒令,有多恐怖! 萧远山面色低沉:“这件事情是组长亲自下发的命令,不会有错,封城令出现,封锁武陵郡!” “多久?”有人声音隐颤。 萧远山声音嘶哑:“封城令在一日,便封锁一日,警戒令不解除,便永久封锁!而且正式人员以及编外人员全部到武陵郡集合!” 此令一出,武陵郡暗卫武陵郡分部,正式成员一百五十八人,编外成员二百一十一人,全部召回前往张家。 同时整个武陵郡,街道上所有的商贩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凭空多了些看似平常却不地方的人。 每个人穿着风衣,可腰间却佩战刀! 这些战刀削铁如泥,打造一把,可比打造上百把刀剑更难,每把刀上都有印记,夜幕。 张家府邸。 张清昊有些烦躁:“陈凡,你闹够了没有?” “嗯?”陈凡瞥去。 张成业没好气道:“你们这种演员,说实话,就你身边这样的人,给我十两银子,我能去路边一口气请上百个!” “那个陈凡,你是有多抠门,请人帮你来吹牛皮,也不说多请来几个,最起码充充门面,这四个哪够!” 张成业作为纨绔子弟,一副看穿陈凡小伎俩的样子。 在场张家子弟,自然不相信吕归一说的话。 还一句话封武陵郡十年,眼下看来完全是假的。 鹿老太太差点气晕过去,在她眼中今日的张家小辈,可谓是丑相尽出。若是穿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 张成业这些纨绔子弟,当真是不了解在场几位人物的可怕啊。 郭凌宇玩味淡笑:“真没想到,一眨眼我,成了价值十两银子一天的演员,有点意思!不知道其他同僚知道了会不会笑话我?!” 张庭几人,对此不予争辩,只是轻微一笑。 这等身份和张成业几个纨绔子弟争论,传出去都是笑话。 下一刻,张成业手里拿着一张类似之前张庭拿着的通讯符,还是上面的颜色是金黄色,和他纨绔性格搭配,还真是一绝。 “咦,啥情况,怎么信息传递不出去了?” 张成业看着手中的通讯符,符篆上的全部失去。 苏清韵惊呼:“我的通讯符也失灵了!” 要知道苏清韵的通讯符可是当初武陵侯白启给她的,就是怕她遇到危险,可想而知,这个通讯符到底有多么珍贵,可这么珍贵的通讯符都失灵,可想而知,这封城令的强横! “我的也是!” “怎么回事,我们的通讯符都失灵了!” “难不成是出故障了?” …… 一群年轻人低声讨论,谁也不相信这和陈凡有关。 不久前陈凡狼狈入狱,如同丧家之犬,今天不知是越狱还是被放出来,但他回武陵郡也不会有人看重他。 谁也不会想到,陈凡有能耐封锁武陵郡的通讯信号。 张清昊本能看向陈凡,忌惮道:“陈凡,这是你做的?” “我想你们不太清楚封城令,这条命令全名为封城级警戒令,须有当地暗卫的组长亲自发布确定!” 陈凡淡笑又说:“一旦确定发布,可封武陵侯手下所有管辖的郡县!你们运气好,他们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只针对武陵郡!” 全场寂静无声! 张清昊都惊呆了。 张成业也是难以置信。 他们依稀记得,刚才就是因为陈凡说,不想事情搞这么大,所以只封武陵郡便够了。 要不然能封所有郡县! 张清昊一脸惊惧,读过书时就知道,沧澜内行政单位是按照郡、县、镇、乡、村等区域划分的。 从没听说过,哪个部分设立有组长一职! 更邪乎的是,组长的权限竟然这么恐怖! 那么陈凡的身份,明显高于在场四个人。 慕容四人在陈凡面前,当真是听话。 那么陈凡是什么身份? 他们都称呼他为指挥使,这让张清昊头皮发麻,这位张家嫡长孙,如今终于回过神来。 他意识到今天怕真是惹到了惊天大人物! 锒铛入狱,再度归来的陈凡,明知李家容不下他,还要回来,绝对有底气!没有人知道他在监狱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再度回来的陈凡,成长到他们都不敢想的惊天大人物啊! 张清昊紧闭薄唇,知道有奶奶在这,陈凡不会过于为难他们,顶多给他们一个教训。 张清昊选择明哲保身,既然张成业他们想要出丑,那就成全他们! 察觉到不对劲的人,不止张清昊一人! 毕竟距离张庭下达封城令,这才过去多久,通讯符篆的功能全部切断。 这般能量,放眼七大豪门做不到。 霸道,内敛不失强横手腕! 几乎在下一刻,武陵郡暗卫武陵郡分部正式成员一百五十八人,其中包括组长萧远山,全部来到张家。 劲装黑衣的青年,难掩浑身满是爆发力的肌肉,虎目皆是肃杀气,抵达张家大门。 可萧远山进不去! 别忘了慕容过来接陈凡,可是带来他手下千名成员。 萧远山远远看到,暴喝:“暗卫武陵郡分部行事,无关人员退去!” “止步!” 千名黑衣男子拦住门口。 萧远山到前细看,看到前方的人,穿戴的衣服与他们无二,可是胸前的夜幕标志,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夜幕标志! 不论在哪里,只有暗卫精锐成员,才能佩戴,但凡出动一人。 一人可平一座暗卫武陵郡分部! 可今日,在张家当中有千人! 千名精锐,虎啸张家,云集于此,真让萧远山头皮发麻。 他惊问:“他们胸绣夜幕,自家人,都别乱动,我是武陵郡组长萧远山!” “暗卫内士!”有人表露身份。 萧远山愣住,难以置信道:“你们越界来这里?” 确确实实的越界了! 可在后方传来慕容声音:“让他们进来,不用拦住门口!” “是!”千人收刀归鞘,让开一条路。 萧远山心情沉重,带所有人迅速进入张家庄园,发现大量人员聚集。 可是张家小区不远处,有个片区有个衙役大叔,叫赵雷。 赵雷早就察觉到不对劲,看到大量黑衣人聚集,以为是帮派群殴打架,急忙上报给自己的上司。 赵雷壮着胆子拨来到他上司的门前时,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外。 他压低声音说:“吴哥,我那里发生帮派群殴事件,怕是有上千人,请求支援!” “小雷你听我说,别乱来,你立马来我这里报道,别靠近那些人,懂吗?” 在屋里,一位国字脸中年人吴勇,压着火气温和说着。 他双鬓因为工作操劳而斑白,四十岁不到的年纪,看上去如同五十岁。 赵雷下了决心:“这是我的辖区,我得负责!” “我特么让你立刻回去,带着你的人马上到这里报道,你听不到吗?” “立即过来,别靠近他们,再次重申,别靠近他们,懂吗?” 吴勇脾气本就火爆,心中担心自己老战友的孩子,再三叮嘱。 突然发火的吴勇,的确吓住了赵雷,连忙掉头回去找自己的那些兄弟。 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去的赵雷嘀喃说:“夜幕,他又要做什么……难不成他回来了!” 吴勇双手背后,看向窗外血红夕阳,愣愣出神良久。 虽然那个人回来,的确通知很多人,先前吴勇得到秘密通知,心中吓一跳,没想到他们武陵郡还出去过这种大人物。 后来吴勇记起十三年前那场屠杀就是因他而起。 想到那个之前搅动武陵郡风云的人吴勇长叹不止。 咚咚! 赵雷敲响办公室木门。 “进来!”吴勇松了口气。 赵雷进门就表达不满:“吴叔,你让我回来干啥,那边都快打起来了!” “你这孩子有点瓜皮,你知道你那边的人,隶属何部吗?”吴勇转身看去。 赵雷冷哼:“穿着黑衣服,摆明的是帮派聚众斗殴!” “这话让他们听见,免不了收拾你,他们是暗卫武陵郡分部的人!”吴勇也没隐瞒。 赵雷被震住。 他惊骇道:“就是你以前喝多,说过的那个特行组?” “独立一切部门之外,独立独行,处理一切棘手事件,一旦他们出动,我们只能避让,还得全力配合的暗卫武陵郡分部?!最重要的是他们只隶属于侯爷的禁卫队!就算当场把你杀了,也不会有人过问!” 赵雷被吓一跳。 吴勇有些奇怪:“据我所知,武陵郡组没这么多正式成员,还有衣服前这夜幕标志,只有总组精锐禁卫,才能佩戴!” 赵雷愣住,久久没说出话。 关于暗卫武陵郡分部,在他们内部一直是个传说,寻常人都没听说过。 赵雷和吴勇情同父子,偶尔才听说过一两句。 可谁知道,今日遇到的人,不仅仅是武陵郡组,还有总组成员! 以武陵郡组的权限,若是遇到紧急事件,拥有最高自主决断权利! 记住,不是自由处理权,而是自由决断权! 能当场决断一切事情,包括对阻碍者格杀勿论的命令。 这也是吴勇先前为啥发火,赵雷莽撞进入张家,阻碍武陵郡组办事,被萧远山他们打出个三长两短,吴勇也讨不了说法。 原因很简单,以吴勇的身份,没资格接触到萧远山。 大梦初醒 丢人现眼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曾经有些人觉得暗卫的权利太大,想要拿捏一下暗卫。 可当他们找到白启那边时,他们得到的回复是:暗卫是我的直属部队,他们所做皆是由我特许,如果你们有意见可以上报。我不介意你们上报给朝廷,但你们要想明白后果。 后来的确有几个不怕死的真的上奏,但最终结果,是上报的意见石沉大海,然后那些家伙不死心连续上了好几封书,但这根本不会触动到白启一分一毫。 而且不出意外的时,那些上奏的官员,没有几天家中全族被屠杀,传言这件事就是暗卫私下干的。但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成为了民间传言! 而这边的小插曲,丝毫影响不到张家众人对陈凡一行人的嘲讽。 但在不远处暗卫武陵郡分部成员,全部到来。 苏清韵这些年轻人,回头看了过去。 张成业见到如此大的阵势嘀咕着:“请来帮手了?哼!真是不要脸,看来今天是吃定我们张家了!” “闭嘴!”张清昊眼神锐利几分。 张成业吓一跳,不明白张清昊咋突然针对他了,顿时心里不满。 张清昊不傻,这样的阵容想要掀翻他张家,仅仅是人数就可以,而且在他看来来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至少他们杀过人! 萧远山到前,越看越心惊,抱拳弯腰低头:“暗卫武陵郡分部副组长,萧远山见过张组长!” 武陵郡分部组长张庭,虽然张庭是武陵郡的组长,可他从来没有接受过武陵郡的事务,武陵郡的一切都交由他萧远山打理,他知道眼前的张庭曾经可是被誉为最有资格接手暗卫指挥使的人! 一旁的慕容慵懒伸腰:“封城令收到了吧?” “慕……慕组长您怎么也来了?”萧远山第一次见到真人。 暗卫的五大组长,除了张庭,萧远山以前只在内部的资料中看到过画像,其他资料就无权查看了。 萧远山头皮发麻,渠陵群的组长慕容竟然也在这。 看来真是发生了大事,封城令惊动两位组长,他萧远山带人过来,也只能打打杂。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郭白枫轻笑:“暗卫武陵郡分部副组长人手挺充足的嘛,一百来号人了!” “我接到封城令,就召回所有成员紧急来援……您是华陵郡的郭组长?” 萧远山话锋一转,差点没喘过气。 他目光满是惊色,看向陈凡这边。 郭凌宇没有多言轻轻点头,未做任何反应。 但萧远山不敢托大,主动问候:“暗卫武陵郡分部副组长萧远山见过各位组长!” “你们有完没完!” 张家小辈三十多人,那瓜子脸女孩张梅,粉底难掩雀斑的脸上,露出浓浓的厌恶。 她隐有针对又道:“谁的未婚夫,也不出来管管,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请一群陌生人,说一切莫名其妙的话,好玩吗?” “要你管!”苏清韵柳眉微蹙,看到眼前的闹剧越来越大,自己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旁边萧远山眉头微皱:“你们认为好玩也罢,无知也好,封城令已经发布,事发张家,全部带走!” “谁给你们的权利?”张梅尖叫着抗拒。 可是她的抗拒,这副撒泼样子,若是赵雷这种辖区衙役,只能抱着无奈心情硬着头皮解决。 可是对暗卫武陵郡分部副组长而言,张梅的撒泼,换来清一色的黑色斜长战刀。 萧远山眉头一皱,右手缓缓抬起。 唰! 战刀皆出鞘,刀锋所指,寒光烁烁。 暗卫武陵郡分部副组长所有正式成员,虎目透着坚毅,浑身皆是肃杀气。 多年执行特殊任务,让他们不会小觑任何人,也不会掉以轻心。 张梅有些慌张:“你们要做什么?” “暗卫武陵郡分部副组长做事,不予配合者,就地格杀!” 萧远山冷酷回应。 这句话震住张清昊等人,眼神透着惊色。 就算是赵雷他们,也没资格无端这样说吧? 可暗卫武陵郡分部副组长这样做,有他们的理由,所处理的都是棘手事件,遇见的诡异事情数不胜数。 执行任务期间,无人敢视为儿戏。 每次任务,暗卫武陵郡分部副组长正式成员,都留下了遗书,抱着赴死心态。 说实话,这些年各地暗卫每年都有战死的兄弟。 战死,伤残率历年居高不下! 造就各地暗卫的行事风格,但凡遇到反抗者,就地格杀。 更何况,萧远山他们接到的是封城令啊! 谁敢特么大意! 慕容满脸玩味,看着暗卫武陵郡分部副组长成员做事干脆利落。 他打着哈欠:“教训一顿行了,别伤到人!不然有人会不高兴的!” 说着朝陈凡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后者就如同没有听见一样,一昔站在一旁,如果一个旁观者一般! 萧远山有些不太明白,封城令都发布了,现在又不让伤人,到底是啥意思。 按照萧远山的预估,今晚必定要流血! 毕竟发布了封城令啊! 暗卫武陵郡分部副组长拿下所有人,张梅不敢再撒泼,不断的哭,一副可怜的样子。 张清昊冷哼:“丢人现眼!”但是他的眉头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眼前的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张清昊,你少挤兑我,事情闹大对你,对陈凡也没好处,找一群打手吓唬谁呢,我要是死了,你们一个个都逃不了干系!我是张家人,武陵七大豪门之一的张家,你们敢动我吗?!” 张梅连哭带说的。 “小姑娘,你得记住一件事,暗卫做事,阻碍者,格杀勿论!” “反抗者,就地击杀,所以就算你死了也是白死,明白吗?” 慕容上前笑眯眯的。 张梅打心底里感到害怕,看向慕容就如同看向魔鬼。 别说张梅害怕,张成业这些小辈谁不怕? 在一旁,陈凡看到了苏清韵脸色瞬间煞白,知道此刻的她有些害怕,上前牵走张清韵,冰凉柔荑被大手包裹。 从小到大,没和异性这么亲密接触的苏清韵,羞怒跺脚:“松手!” “小丫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记得你了,但是你放心,今天我在这里,今天没有人受伤!”陈凡轻笑。 苏清韵脸蛋浮现红霞,觉得很难为情。她想要挣脱开陈凡的手,可陈凡的手如同一个钳子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让她无法挣脱。 陈凡朝她笑了笑牵走她,留下一句话:“教训下就行,别伤到张家人,我应该是欠他们张家两条命!” “是!”慕容拱手。 下一刻,四大组长在陈凡走后,露出各自本色。 放眼天下,能让四大组长弯腰的人,只有武陵侯白启一人!可现在又多了一人,曾经虎卫少主,现任暗卫指挥使陈凡 在外人眼中,渠陵郡慕容,谁敢挑衅?那可是曾经白启的亲卫,有传说他是白启唯一的亲传弟子!实力可想而知! 今日在张家,不仅接连遭到挑衅,还被连续挤兑。 真当让慕容是泥捏的? 唰! 慕容背后黑色披风舞动,露出腰间皮带刀鞘,似有暗红。 当他手握木质刀柄,浑身浮现的骇人杀气,外放而出,让张清昊几人呼吸困难,宛如被一头凶兽盯上,腿不由打颤。 “今天所有事情,我们四人可以视为闹剧,但是,我要你们记住!” “他不可辱,谁敢辱,我便杀谁!记住之前他可能什么都不是,可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暗卫的指挥使!” 慕容左手握刀,战刀出鞘那一刻。 唰! 雪亮刀光刺眼,身后高达八米的假山,咕咕冒着溪流,雪亮刀光一闪而过。 战刀归鞘,慕容敛去一身铁血杀气。 只见那座假山,一分为二! 高达八米的假山,竟然被一刀斩为两半。 这恐怖战力,人真的能做到? 张清昊吓得心脏停止跳动,随后大口喘着粗气,目光惊骇,就算亲眼所见,还如同做梦那般! 现在他可以肯定,当真是惹到了恐怖人物! 郭凌宇弹去身上的灰尘,淡笑了一声:“我说过一句话可封你武陵郡十年,便不是儿戏!” “而且我跟你们说,你们信也行,不信也罢,但你们张家得清楚一点,女方敢退婚那日,就是一个名叫吕归一家伙屠你张家满门时!当然那天也少不了我!” 没等张庭把话说完,陈凡出手了。 他怀中突然出现的带鞘长剑,在那三尺青锋出鞘那一刻,慕容和张庭目光凝重无比。 郭白枫摇了摇头轻叹:“他的剑,比之前更加可怕了!怪不得老帅他当初要那么做!” 唰! 三尺青锋立于世,当斩世间诸般敌! 这就是陈凡的剑,剑光冲云霄,待剑光消失后,长剑归鞘,陈凡闪身消失不见。 只见那假山,顷刻间成为七十二块,大大小小皆相同,都有一人高,整整齐齐落在地上。 仅凭这一剑,陈凡的恐怖,可见一斑! 而在暗处躲着的一个人嘴角微抽,心中暗骂死变态,实力精进这么快。 张成业哆嗦问:“你们是人是鬼?” “这世上有些人异于普通人,暗卫职责就是震慑这部分人!”萧远山冷酷回应。 然后郭白枫和张庭等人转身离开。 他们今天来,只为见陈凡。 要不是陈凡护住张家,张庭也好,慕容也罢,因为今天张家的所作所为他们绝对敢屠了这里。 很显然,郭白枫他们都是武修!而且还是实力强横的武修! 武者,特殊人群!很大程度上来说他们已经不属于普通人了! 看看慕容他们身上的杀气就知道,绝对出身军武者,经历过残酷杀伐。在他们离去后一大群张家子弟腿脚一软坐在了地上! 张家不远处,东边一座别院里,院落栽满了兰花,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苏清韵眼神不善的盯着把自己拉到这里来的陈凡:“松开我,臭流氓!” 陈凡淡笑,显然不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鹿太太温和说:“小凡,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奶奶,这是我的房子!”苏清韵大急,怎么能让陈凡住进来。 这件事老太太定下,苏清韵反抗的权利都没,除非她住在外面。 陈凡苦笑:“奶奶,今天我得回李家!” “小凡,你还回去干什么呢……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帝君下的命令,又有谁能够为我们虎卫申冤呢?!那个躲在李家的人?他不可能帮你的,你和清韵带着这里,颐养天年不好吗?”老太太叹气。 陈凡听后摇了摇头“奶奶,我们的战争结束了,但是我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毕竟我这里还有一些秘密,我想要解开他!所以我停不下来!” 说着陈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大梦初醒 身体里的秘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鹿奶奶在看到陈凡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她走到陈凡身边摸了摸陈凡的脑袋“小凡,听奶奶的话之前的事都过去了,珍惜现在不好吗?” 陈凡笑了笑,他果然猜对了,奶奶果然知道什么,自从他修习武道之后他就感觉到脑中总会出现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但里面总有自己的身影,可不知为什么,当自己想要回想那些画面时却在脑中找不到一段记忆与那画面符合。 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那些画面真的发生过! 他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有些自嘲道“奶奶,他们都说我之前是战神,可为什么我只记得我是老帅身边的一个小卒呢!他们都叫我少主,我虽然也答应,可我为什么对这件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为什么那些所谓的朋友我可以叫出他的名字,但我只记得极少部分人和我之间经历了什么!奶奶你知道对吗?你可以告诉我吗?” 鹿茸看着眼前的陈凡,眼中老泪纵横,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孩子你不要再问了,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奶奶,你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奶奶,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儿时的记忆又是什么。” “孩子相信我,不要在接触他们了,不然你真的会遇到危险的!” “奶奶,我知道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当初我逃出帝都,如果不是我的老师把我带出帝都,我可能就会死在那里,为什么要把我带出帝都,我为什么又进入虎卫,这些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陈凡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离京前那晚的雨夜,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奶奶你不要骗我了!我记起来了,你们一直在骗我,什么被虎卫选中,什么皇帝的义子,我其实什么都不是,那一晚,六岁的我,尝到了绝望是什么滋味!那一夜,我和我的老师,被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血海深仇,让陈凡怎么释怀! 鹿奶奶满脸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陈凡,她没有想到陈凡会觉醒那段时间的记忆,但她也很庆幸,因为陈凡其他的记忆还在尘封中,不然当陈凡的记忆完全苏醒,那才会成为王朝的大乱!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暗卫的第五位组长从暗处走出来,打晕了躺在床上的苏清韵,凝重道:“小凡,你别乱来,那些人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些人!以你现在的实力要报仇根本不可能,听奶奶的话,留在这里吧!” “子阳说的不错,那些家伙连年壮大,七年前就问鼎帝都豪门之首。” 鹿奶奶隐隐提醒。 陈凡看着眼前的熟人,嗤笑了一声然后道:“子阳,你还是和原来一样小瞧我,虽然我还没找回我的记忆,但你认为我陈凡还是当年的陈凡!” 他陈凡更不是十二年前,雨夜中的那也六岁小孩! 而今归来的男子,是一尊战神,更是一尊杀神! 随着夜幕降临,陈凡步伐如虎,七尺之躯峻拔伟岸,立于天地间,凌厉气势外放,劲草折腰,牡丹失色。 鹿老太太望着陈凡离去背影,喊道:“小凡,其实你老师没死!” 陈凡伫立良久,未曾回头。 没人比陈凡更清楚,雨夜中的那晚,他亲眼目睹那些弓箭扎满老师的后背。 鹿奶奶叹气:“她在一间私塾里当老师,你去了就知道!” 话刚落下,陈凡身影不见。 子阳有些不解:“奶奶,你一开始怎么不讲?” “你姬婶婶的身体,你难道还不清楚,那场人祸中白启保下小陈凡,连夜把小兰送往医馆,虽然抢救一夜保住命,但后遗症让她痛不欲生!” 老太太拄着拐杖进屋,又说:“以小凡的性子,加上他背后的人,你今天也看到了,天下间小凡麾下死忠还是存在的啊!你也见过陈凡失控的状态,那才是灾难啊!” “小凡看到小兰的样子,若是发狂,我告诉你,放眼天下没人能拦得住他,一声令下,他那些藏起来的暗子说不定会把天下掀翻!毕竟曾经的他是让多少人恐怖的存在啊!要不是因为如此,他也不会有此时的遭遇!” “他在边境的威望,超乎你的想象!” “他自身就是神话!” …… 老太太的话,真吓住了子阳。 这个一直待在鹿奶奶身边的这样,只知道他之前是跟在老帅身边的跟屁虫,被奶奶吹捧的很厉害很厉害,仿佛天下没人比得上他。 可子阳从没想到,陈凡这么恐怖! 就在武陵郡的一座私塾里,这座私塾在武陵郡封郡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在二楼大教室,座位数百个。 在授课台上,一位气质上佳老师,齐耳短发中有也许白丝,抚了抚自己的座椅,声音柔和,不断在授课。 可在她的课上,有学生在进进出出。 本身这就是导师不尊重。 可大家仿佛默许这种状况,在这位老师面前,全无半分尊重的意思,每一次随意进入,似乎都在践踏这位老师的尊严。 或许只因为她脾气好,是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 这件大教室,迎来一位黑色布衣青年,从后门进来,深邃眼睛注视着授课台上的老师。 陈凡手指轻颤,记忆中的姬兰,到现在十二年未见,苍老了何止一分! 记忆中的老师,秀发垂肩,可今天换成了齐耳短发。 特别是座下的轮椅,更是刺痛陈凡的心。 若知老师还活着而且还在武陵郡,他陈凡何至于今天来到这里! 若是知道,十四岁的那天就会跟随其他人离开虎卫,他就会来到这里! 现在陈凡没打搅姬兰,如同一个乖巧学生,静静听着课。就像儿时那般! 全场没人比陈凡听得认真,听得仔细,一个字都没漏。 可在最后一排,三男一女都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学生,一人端着一杯茶,在下面闲聊。 黑色长衫年轻人,懒散道:“这堂大课得俩小时,真是麻烦,你说姬瘸子累不累?” “待会你问问她!”旁边皮肤黝黑的男子怂恿着。 唯一的女孩翻着白眼:“别闹,要不出去玩去?” “我可不想被姬瘸子说教,更没一个副院长老爹!”年轻人微微撇嘴。 大家都知道女孩的父亲,是这座私塾的副院长,就算成绩一塌糊涂也能毕业。 年轻人嫌热脱掉黑色长衫,懒散说:“听说姬瘸子家里背景很大,还出来这么辛苦工作干啥!” “有啥背景啊,你们不知道吧!他老公是咱们私塾里扫地的!”黝黑男子没好气说了句。 下一刻,女孩爆笑声,还有年轻人都没忍住。 笑声比授课台那边还大! 结果没人意外,仿佛大家都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换成男教师,早就拍桌子骂人了! 四人谈笑间。 旁边传来淡然声音:“笑完了?” “你谁啊,要你管!”年轻人一副不屑样子。 下一刻,陈凡出手了。 速度极快,残影不绝。 嘭! 陈凡握住年轻人的脖子,先是拎起,随后重重摁在在桌子上,桌子爆碎,年轻人身体撞击地板。 一声闷哼,整个私塾都是一颤。 年轻人眼睛暴凸,满是血丝,开始大口咳血,似乎夹杂着内脏碎片。 这一击五脏受损,纵然不死,减寿三十年以上是肯定的。 后遗症让他一生别想提重物,成为病秧子,在床上整天喝药,便是他的下场! 四人在一旁喝茶谈笑风生,陈凡管不到! 可他们一口一个姬瘸子,侮辱的是姬兰,陈凡的老师! 这便是找死! 陈凡出手,不需要多余的理由,这一个便够了! 女孩愣了很久,继而尖叫道:“啊,杀人啦!” 不用这声尖叫,所有人目光聚焦过来。 陈凡向授课台走去。 唯有姬兰眼眶唰的通红,泪流两行,张开口失声很久,最终终于哭了出来:“凡儿!” 一声呼唤,饱含十三年来的心酸思念。 她们分别十二年啊!虽然她们不是母子可她们却胜似母子! 人生有多少个十二年,而且分别时,陈凡才六岁! 一眨眼,今年满十八了,错过了陈凡成长。 姬兰日夜担心陈凡,可不敢联系他。 陈凡步伐很稳,走上前,双膝下跪! “老师!”陈凡声音嘶哑。 姬兰手忙脚乱:“凡儿,快起来,不准跪……” 十二年未见,有太多的话堵在喉中,猛然间却无法倾诉。 这一幕让所有学生愣住,谁也没想到,姬兰还有学生,从没听说过,今天突然蹦出来。而且看样子关系还不错! 最后排的女孩,尖叫道:“梁浩快没气了,那个谁,你闯大祸了!” “凡儿?” 秦蕙兰回过神,急忙说:“快离开这里,去找你白叔叔,到了那里,没人能动你,你白叔会护着你!” “老师,没事的,听说你结婚了,那家伙怎么样,对你还好吗?”陈凡根本不理会外人。 秦蕙兰焦急担忧全在脸上:“丈夫很好,谁让你来武陵郡的,那些家伙知道肯定不会放过你,现在立马走,走到无人问津的地方!走!快走啊!” “老师,你想想,若我没护身本事,我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站在这里杀人。” 陈凡推着轮椅,带姬兰离开这吵闹地方。 姬兰镇定下来,想想的确是这样,但还是心中担忧。 那个女孩声音尖锐刺耳:“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顿时,整个教室七八个男生蠢蠢欲动,结果被陈凡回头一个眼神,吓得四肢冰寒无力。 一个眼神如同死神的注视! 陈凡薄唇微动:“我要跑?简直是笑话!” “记住,我姓陈,名炎,我虽为布衣,但这个名字,经得起任何人去查!” “我陈炎从未逃过!” “我曾经上过战场,那一战白骨成丘山,铸就我无双之名!” …… 陈凡推着轮椅,离开整个教室。 留下面目呆滞的一群学生,硬生生无人敢拦陈凡。 那女孩回过神,已经找人去叫医官,转身又从怀里掏出通讯符呼叫最近的衙役前来捉拿陈凡。 刚回自己住所的赵雷,怀中的通讯符突然响起,迅速接通:“你是谁,我是赵雷!” “赵叔,杀人了!”女孩故意说的严重。 赵雷一惊:“什么地方,你别怕别着急,告诉我地点,凶手还在原地吗?我这就过去!” “凶手向外走了,他说自己叫陈炎!”女孩捂着手中的通讯符低声叙述情况。 赵雷本能回应:“我这就赶去……等等,他叫什么,陈炎?” 大梦初醒 谁敢称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是!”女孩有股不好预感。 赵雷眼神死死盯着面前手中那份刚刚暗卫送来的红色档案。 其实在武陵郡有一个专门贩卖情报的组织,它存在于你能想象的任何的一个角落,在它在内部资料上,能调查所有人的个人信息,包括家庭住址,连开房信息都能查到。 可是现在,赵雷从那个组织那边刚回来,还知道一个人的名字。 但凡涉及这个人的事情,那个组织在这片区域的负责人告诉他,不要去轻易招惹那个家伙。 而且暗卫那边似乎察觉到了赵雷在调查陈凡,就在刚刚更是直接找上门来,让赵雷如直接汇报给他,不得擅自处理。 这个人的身份,那些暗卫没有透露丝毫! 只说过一句话,他的地位凌驾暗卫之上! 只见赵雷面前的档案,自从他第一次见到那两个字的名字之后,他就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愈发强烈,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办公桌被人动过!? 他能够感觉得到这不是暗卫干的,如果是暗卫他就不会就多此一举来找自己,更不会大费周章的来烦乱自己的办公桌,如果真的觉察到自己有威胁,他们绝对会出手将自己抹杀。 虽然他不知道来者何人,但他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了,而这麻烦的来源就是桌子上的这份档案! 一份个人信息档案,最醒目的红色大字。 最高级绝密档案!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身份属于这个密级。 这种密级,别说他赵雷,就算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无法查阅。 而这个名字,便是陈炎! 他究竟是谁! 赵雷心中惊骇,第一次见到这种密级档案,除了名字,年纪,民族,住址等一切都是问号。 这让他根本不敢查! 赵雷立即切断了与那个女子的联系,迟疑良久最终还是拿出了那个一直被他珍藏的通讯符,凝声道:“吴叔,出事了!” “说!”吴勇言语干练。 赵雷直言:“陈炎去了李家的那间私塾,而且现在基本肯定是重伤了人,无法确定闹没闹出人命。” “这件事我来负责!你不要动,而且告诉武陵郡里的所有人都不要参与!这件事你们没有能力去管!” 话音落地,没等赵雷多说,吴勇将手中的符篆捏碎,沉默很久。 吴勇是谁,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赵雷能够找到他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 吴勇看着手中被碎的通讯符,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没有人知道这丝杀意是针对的谁!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上报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在他的耳边说“吴叔有些事情当做没看见比做一个愚蠢的聪明人要好得多!” 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道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而在外面一个群身披黑斗篷的人冷冷地盯着吴勇的那件房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指令。 没等多久,另一个黑袍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朝这群人招了招手,然后自顾自的朝远处走去。 但是在消失在黑暗中时,朝武陵郡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陈炎,是什么身份他太清楚了,他太清楚十三年前那个雨夜,六岁的陈凡经历了什么! 血海深仇,让如今归来的他,怎么可能释怀! 归来当日,又怎么可能不见血! 脱离了束缚的老虎谁又能挡得住呢!? 就在这李家私塾中,陈凡推着轮椅,能看到老师姬兰脸上露出的慈爱笑容。 火红枫叶树下,陈凡悄然止步,看着母亲两鬓白发。 他轻声说:“老师,你老了!” “傻孩子,世上哪有不老的人,十二年了,一转眼我的凡儿也长大了!”姬兰回头眼泪悄然落下。 陈凡却说:“我会让你再重新站起来!” 姬兰握着陈凡的手,仿佛担心眼前这个自己的孩子再次离她而去,至于重新再站起来,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只要她能再看到陈凡,已经心满意足。 就在正前方,出现一个校工,魁梧身躯有些佝偻,穿着素衣的人,正在低头清扫落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枫叶会生长也会掉落。 就像他的工作,每天都要清扫红色枫叶。 路过的学生偶尔会调侃:“李老头,还没辞职啊?” “赚个饭钱,不辞,不能辞……” 魁梧男人久经风霜的国字脸有些黝黑,鬓角白如霜,面对学生的调侃,还会觉得拘谨尴尬。 他当年可是袁家第二代嫡长子啊! 早就定下的家主继承人!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场意外,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如今做这份工作,落差换做他人,怕是早已经跳楼自杀。 这近乎屈辱! 那短发学生打趣:“听说上周李老师又撵你走,你还给跪下恳求不要辞退你,真的假的?” 周围学生多是玩味眼神,隐约有不屑的目光扫过。 魁梧男人沉默了。 他默默扫着枫叶聚成一堆,那短发学生故意一脚踢散。 男人一声不吭,再次扫成一堆。 仿佛这种日子,他顺来逆受整整三年早已经成了习惯。 他扫着扫着,已经到了枫叶树下的轮椅前。 不用抬头,他就知道等他的人是谁,不忍责怪说:“丫头你的伤还没有痊愈,身子骨弱,怎么下楼了,干嘛不等我做完接你回家!” “老袁,你抬头看看他是谁!” 姬兰压抑着激动。 男人抬头正好看向陈凡,先是愣住,最后有些试探道:“凡儿?” “袁叔!”陈凡鼻子一酸险些落泪。 他陈凡被那座塔里的神秘人誉为人间修罗,当世可封神的人物。 可他陈凡也是人! 也是人子,也知道近乡情怯,也有感情。 重回故里,再见亲人,让陈凡眼眶微红,最终与年少时的袁叔重重抱在一起。 袁叔虎目发红:“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啊,曾经在我身边哭哭啼啼的凡儿长大成人,终于回来了!” 陈凡从未想过他能够见到自己的老师和小时候最疼自己的袁叔。 不远处的短发学生狐疑道:“袁老头,这是你儿子吗?你不是没结婚吗?” 旁边路过的学生,也大为好奇,谁都没听说过袁老头有儿子,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人对他这么亲切,让人挺意外的。 袁叔回过神,佝偻身躯笔挺,眼神锐利几分,低沉问:“凡儿,谁让你回来的?” 这些年袁傲和姬兰活着,却不敢联系陈凡。 那是知道以陈凡性格,知道他们两个还活着,一定不惜一切找他们。 那些家伙岂会放过他! 陈凡没有解释,转身便是虎啸武陵郡,声浪滚滚,响彻整个李家私塾上空。 “十年北境塞外声,八千里云路风霜,而今我归来,可否称得上荣回故里?” 陈凡单薄身躯,布衣舞动,声音雄厚。 张庭没有离去他抱剑站在楼顶,风姿卓绝,暴喝:“称得上!” “放眼天下,何人敢称王?” 陈凡再问。 声音在私塾天空上炸开,如闷雷滚滚,过万师生都听到,从教室门窗探头看来。 张庭鬓发粗犷,虎目圆瞪,暴喝:“唯有少主!” 天下何人敢称王,唯有陈凡! 陈凡再问:“我虽为布衣,可够当得起一句这句少主吗?” “霸王陈凡,自当得起!” 郭凌宇步伐如虎,出现在校园当中。 千名黑衣禁卫,身后黑色披风舞动,步伐整齐划一,肃杀气弥漫,惊起满天枫叶飘舞。 千人皆是面戴黑巾,虎目炯炯有神,看向陈凡透着尊敬。 千人单膝下跪,战刀插入地砖内,抱拳大喝:“参见指挥使!” 这副场面,让所有年轻学生看得热血沸腾。 大家都不明白,那布衣青年究竟是什么人。 看年纪,可他们差不多大啊! 刚刚跟赵雷通完话的女孩,看到楼下一幕,整个人都吓懵了。 眼前这一幕,当真是惊艳,远比陈凡任何解释都有力,让袁叔相信,但现在的状况那些家伙还是动的了他! 陈凡轻声道:“袁叔,你和老师十三年的委屈,凡儿会用虎牙,血洗这段耻辱!” 袁叔虎目红着,强忍着泪水不落。 只有姬兰知道,他袁叔这三年经历了多少屈辱,在这私塾里三年,屈辱苟活。 当年那场大变,险些家破人亡,妻子残疾,儿子被远送他国,终生不得一见。 袁傲心中压抑的恨,早已经到了极限,即将催垮他的身子。 可苍天有眼,陈凡回来了。 陈凡瞥向那短发学生,缓缓走去:“这枫叶惹你了,你一脚踢散一堆!” “没、没有!”短发学生咽了口唾沫。 陈凡再问:“我叔伯得罪你了?你这般羞辱他!” “没有,我……”短发学生快吓坏了。 陈凡已到近前,白皙左手落在他胸前,拽住了衣领,猛然凌空甩向地面。 嘭! 一股闷响,宛如炮弹重重砸地,带起一股尘土。 泥路龟裂,像个蜘蛛网! 短发学生的结局,和那位陈浩的学生差不多。 他大口咳血,双眼暴突,满是血丝,狰狞可怖。 陈凡喃喃说:“我叔伯没欺你,没得罪你,你却辱他,这世道,好人欠你的?” 一句话险些激起陈凡自身杀意! 陈凡一旦起杀心,那才是最恐怖的! 姬兰娇喝:“凡儿,不准打架!” 一句话浇灭陈凡满腔杀意。 陈凡回头:“袁叔,那个李校长是谁?” 袁傲摇头:“都过去了,袁叔不想追究!” 可陈凡轻声说:“袁叔,他辱你,便是辱我!” 现在不是陈凡追不追究,也不是袁傲追不追究。 当这句话说出后。 张庭冲天杀意爆发,冷漠道:“找到他!我去!” 天下无人可辱陈凡! 张庭亲自去找人,随意逮住个学生,就能问出那位二把手是谁包括位置。 没过一刻钟。 张庭拎着一位衣装鲜亮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花边,高高瘦瘦的。 他名李书生,私塾的二把手,四十五岁的年纪,看似很大,可相比同龄人能坐上二把手之位,背后肯定有关系。 就算有关系又如何,能比得上陈凡的身份? 今日,纵然陈凡斩他三族,谁敢说这位指挥使半句不是! 李书生惊怒:“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 “松开他,你说说你是谁!”陈凡很平静。 李书生抖了抖衣服,抚了抚自己的脸庞,冷哼:“我是李书生,我不管你们是谁,立刻滚出我的学校,不然我喊人送你们去衙门!” 张庭眼神浮现不屑。 李书生怕是不知道,暗卫在这里,他们不同意,任何人都不敢插手过来! 大梦初醒 跪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只因暗卫做事风格,秉承一条铁律。 那就是,暗卫做事,阻碍者,格杀勿论! 暗卫存在的意义,便是杀伐! 以杀伐守一方安宁! 震慑骁勇精悍的武者,铁血手腕处理非自然事件。 暗卫成员,从来不欺负普通好人,连自身身份都不会透露。 陈凡淡笑:“哎呀呀,私塾的二把手,好大的官威!” 言罢。 李书生远远看到护卫队来了,一共三十人,从他处那边赶往这里。 护卫队长谄媚到前:“李老师,这是咋了?” “你眼瞎了,看不出校外人员在闹事!”李书生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护卫队长眼皮一跳,知道得罪李书生,他这护卫队长也别想干了。 他一回头指着陈凡:“就是你小子在这里闹事?给我架出去打一顿!” 能干护卫的,又有几个没打过架的。 三十个护卫一哄而上。 李书生在旁冷笑抚了抚眼镜框,要亲自在这里找回面子。 张庭如盛怒雄狮:“放肆!” 唰! 远处树下千名黑衣禁卫,握住战刀。 战刀出鞘突鸣,千人刀指前方,虎目皆是冷漠肃杀气。 这些之前慕容带来的暗卫中的正式成员,平常的暗卫成员基本上手中都染过血,更别提这些来自总组的精锐! 千人暴喝:“请指挥使下令!” 千人请战,需要命令! 陈凡名义上为暗卫指挥使,他只需要开口,今天这三十个护卫一个都别想活。 护卫队长顿时尿了,惊悚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由不得他不害怕,鬼知道远处的黑衣千人是陈凡的人。 看这架势,简直就是社会老大啊! 陈凡瞥护卫队长一眼,欺软怕硬的看门狗罢了,没必要多加理会。 一个眼神,让护卫队长汗毛炸立,手脚冰凉。 李书生强装镇定:“你们最好明白,这里是李家的地方,我是这里的副校长,你们敢乱来试试!” 他再次重点提了自己副校长的身份!而且他还提到了一个家族,李家! 在这武陵郡李家的地位可是极其特殊的存在,李家虽然不在七大豪门之内,但其底蕴一点也不比其他家族要差! 这张庭瞥去:“副校长,背景很大?李家势力很大?” “最起码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李书生知道眼前局面护卫队已经失去控制。 他得另想它法,解决今天事情! 能坐上副校长位置,他的确有几分本事。 李书生冷哼拿出一块玉佩交于身边的人,然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离开。 而张庭见状刚准备阻拦却被陈凡抬手制止,陈凡看了一眼离去的那人冷声道“今天来的不管是谁都抱不了你,我说的!” 赵雷在办公室一副愁眉苦脸,显然在想怎么解决陈凡的问题,然后,门响了,赵雷打开门,门口站的的正是刚刚跑出私塾的学生,那人什么话也没说,将一块玉佩交于赵雷,然后转身离去。 赵雷看着手中的玉佩,神色大惊,因为这块玉佩上刻着一个李字,他立即联想到了李家的私塾,没有多想,马上带人去了李家私塾。 等到了李家私塾,看着人山人海,皱眉走到李书生:“老同学,你这这个大忙人还有空找我啊啊!” “老班长,今天就不跟你寒暄了,我这里出现小麻烦!”李书生单刀直入。 赵雷面色凝重:“学生斗殴?规模这么大,出现伤亡没?” “都不是,校外人员强闯我校,护卫队控制不住局面!”李书生照实了说。 赵雷刚欲张口,一旁的张庭站了出来冷声道“滚一边去,今天没你什么事!” 李书生暴怒道:“你做什么,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吗?” “那是我们武陵郡的捕头赵雷,你们这些社会人员,简直是找死!” 李书生当众丢人,气的脸色铁青。 张庭看着眼前的人,皱眉反问:“赵雷?” “你是?”赵雷面色凝重。 张庭已经有些生气,威严回复:“张庭,这个名字你若不知道,就从你们内部网查,查不到就上报询问!” 一句话落下,让李书生愣住了。 听这语气,是个人都能感觉到张庭身份不一般。 赵雷小指轻颤,镇定说:“张组长说笑了,您的名字我怎能没听说过,您威震武陵郡这么多年……” 赵雷难免说些恭维的话。 论身份,两者差距不是一般大。 张庭打断他的话:“暗卫办事,你想插手?” “不敢!”赵雷本能给出答复。 武陵郡组做事,他都不敢插手,更别暗卫组长张庭亲自率部在私塾。 张庭冷哼后,瞥了一眼李书生。 一番操作,让李书生脸色苍白,不明白眼前这群人究竟是谁。 赵雷在其面前,似乎连多问一句话都不敢。 这般强势,级别明显高了不止一两个啊! 李书生没来由胆寒,哆嗦问:“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天下事情皆有因,李书生也意识到,这些人不会平白找上他。 陈凡站在袁傲身边:“这是我叔叔!” 一句话让李书生瞪大眼睛,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他现在仿佛明白了一切! 李书生失声:“你是谁?” 突然的询问,让陈凡眼中浮现冷光。 一股诡异的气氛浮现。 陈凡自幼心智聪慧,现在长大,怕是心智如妖! 李书生仿佛很震惊,难以相信一直唯唯诺诺的袁傲在武陵郡有这么强势的亲戚。 袁傲当初被迫离开袁家,找不到工作,为了生计只能被迫在当校清洁工,这背后若是没有那些的打压,谁会信! 以那些的权势,有人从中作梗,安排李书生盯住袁傲也不是难事。 李书生这大字不是一个而且还不是李家嫡系的人,能当上私塾的二把手,对普通人是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对那些人而言,不算难事! 李书生冷汗直流,低着头一声不吭。 袁傲也不傻,早些年就察觉到李书生是那些安排的人。 他低沉说:“凡儿,回家吧!去我家坐坐,咱们好久不见了!” 陈凡微微点头,只字不提李书生这些年怎么欺辱自己叔叔的事。 因为当着袁傲的面这样问,无疑是刺痛一个长辈的心,再次将一位长辈的尊严踩在脚下! 陈凡又怎么舍得伤到叔叔的心! 他们三人,看似要离去。 李书生松了口气。 下一刻,陈凡转身,单薄身躯释放一股威压! 这股威压骇人而又恐怖! 陈凡单薄身体,布衣无风自扬,气势当中有一股惊天杀气,比郭凌宇的杀气还有锐利,比张庭的狂放气势还要霸道! 当这股气势爆发,周围枫树齐刷刷后仰。 气压百草,势镇万人! 这才是真正的陈凡啊! “跪下!” 陈凡转身薄唇微动。 声浪滚滚,宛如平地炸响惊雷。 所有人耳膜生疼,千名黑衣禁卫齐刷刷单膝下跪,低头战刀插入地面。不是他们想要下跪,而是这股气势逼得他们不得不跪,这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们身上一样! 两大组长持剑单膝下跪。 在张庭的内心,只信服当今天下一人,那就是陈凡! 炸雷声针对只有一人,那就是李书生。 恐怖威压席卷而去,如大山一样压在李书生双肩上。 嘭! 他膝盖瞬间跪地,石板爆碎,深深陷入下面泥土中。 鲜血蔓延,还有白森森大腿骨刺穿膝盖。 气势如山,唯有陈凡王! 李书生凄厉惨叫声响彻私塾:“啊,我的腿!” 他的惨叫,让周围护卫毛骨悚然,都惊呆了。 这布衣年轻人好狠,好可怕的手腕,外放的气息在无形中而伤人。 李书生敢辱袁傲,陈凡便敢屠了他三族。 可今日,老师姬兰说不准打架,陈凡便没出手。 但不可能轻饶李书生! 陈凡只字不提袁傲下跪的事情,可气势外放,却让李书生长跪地面,双腿怕是永久废了。 陈凡再度转身,气势内敛,推着轮椅离去,留下一句话。 “长跪十日,期未满,敢起身,送他上路!” 陈凡步伐沉稳,推着轮椅逐渐远去。 张庭擦了把冷汗,盛怒之下的陈凡,谁不怕? 就连郭凌宇那个谁也不服的家伙,都跪了! 张庭带人紧急离去,没在汴大多留,至于李书生的事情,交给武陵郡组副组长萧远山善后。 陈凡三人来到武陵郡城最大的贫民窟,位处西边老城区。 久经年代残旧的楼房,污水道早就超期,坑洼地面聚集着黑色污水,恶臭扑鼻。 这环境居住的多是农民工,还有进城务工的杂乱工人。 姬兰柔声笑着:“凡儿,你想吃啥,让你叔给你买菜,今晚老师给你做饭!” “老师,你怎么不回家呢!我听说你成亲了?”陈凡轻声说。 袁傲身形一滞,姬兰苦涩说:“凡儿,都过去这么多年,那个家回不回的无所谓了!” 袁傲打开地下室铁门:“进去说!”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一室一厅不足三十平的地下室,泛黄色的油灯轻轻摇曳,空气无法流通。 房间很整洁,但地下室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 陈凡悠然记得,六岁前在帝都,不论是袁傲还是自己的老师都有独栋别墅一共五层。 老师出生帝都,单单一个姬字就说明了一切,叔叔袁傲出身袁家,第二代子弟中的嫡长子。 从小家境何止是优越! 可在这小地下室,一住就是三年! 在桌子上,一瓶瓶被喝光的空瓶子,是袁傲这些年喝过的酒。 当年那场事故,留下严重后遗症,腰部日夜的隐痛,到了阴雨天更加严重! 袁傲先前在李书生办公室,被逼的下跪,也不肯离职,舍弃校清洁工的工作。 那是为了好好活下去!只为见自己孩子一面! 袁傲一旦失去工作,知道连买酒的钱都没有!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绝非空话! 这些年袁傲受尽屈辱,苟活至今,便是为了自己的,心中更是有愧,若非他袁傲无用,何至于让自己的孩子流落他乡。 姬兰与袁傲举步维艰,背后若没那些家伙的打压,鬼都不信。 陈凡轻声说:“叔叔,搬家吧!” “搬哪里?别浪费那钱,我都习惯了!”袁傲说着。 陈凡轻吐浊气,心中愧疚从未表露。 他若知道叔叔和老师还在,早就回来了! 陈凡背对门口:“张庭!” “在!”张庭这个暗卫组长未离陈凡身边。 陈凡推着轮椅出门:“搬东西,我要找一家房子你帮我安排!” 张庭带人进屋,收拾所有东西,跟随陈凡走了出去。 大梦初醒 秋雨时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在安排好袁傲住所之后,陈凡本来是想要去一下老师姬兰的家里,去看看她的生活状况,但却被姬兰万般拒绝! 陈凡隐隐感到了什么,但是老师的话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是事后让张庭再暗卫里挑几个机灵的家伙在暗处保护好自己的老师。 而万般皆静的陈凡没有立即回到李家,而是在武陵郡里漫无目的游荡,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再见到皇甫小雅的时候被那个神秘人一来二去的恶作剧整坏了,所以自出监狱就一直是以真面目示人。 梅子雨下的武陵郡,古『色』古香,古韵十足。 没有边外的大漠孤烟,没有帝都的车水马龙,陈凡闲庭信步,随处可见的是弄堂小巷,是绿衣小婢,有婉约的小姐带着面纱,莲步轻移进了脂粉铺。 闻不到酒池肉林的味道,也没有肉串香缥缈,倒是豪客招呼店小二上酒的吆喝,不时传来。这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 陈凡咬着一个素包子,踩着湿滑的青石板路,和一位挑着担子卖糖葫芦的小贩擦肩而过后,走进了一家叫阅来轩的书店。 因为下雨,店里客人极少,只有一位老者坐在木椅上,悠闲的看书,旁边放着一杯清茶,早没了热度。 书店很大,摆满了高大厚重的槐木书架,以陈凡挺拔的身高都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书架最上层的书籍。 随便逛了逛,陈凡就喜欢上了这家书店。 书架上的书籍,分门别类,摆放的非常整齐,就像是阅兵的方阵,陈凡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里的书籍可以外借,每天只需要一个铜板。 一般来说,租借过的书籍,总会有一些污损,可这家店的没有,这说明店主对书籍爱护有加,郑重的告诫过那些借书人。 陈凡不爱出门,平日的爱好除了打仗,就是看擦拭自己的兵器,所以能在这里看到一家书店,倍感亲切。 什么话本,杂居,还有诗歌辞赋,种类很多,不过陈凡上手拿的就是一本医术。 《医道》,落款是山野老叟,足足十几套,摆满了大半个书架,但看样子应该没有人翻阅过,因为里面没有翻阅而出现的痕迹。 陈凡翻了翻,名字霸气,里面的内容吗?有些晦涩难懂,但全书呈现的格调也很大气,难怪可以摆在这里。 “啧,这种水准的话,我也可以写呢!不过他书中的几味草药我为什么听都没听过?看样子是个有趣的,如果有幸结识就好了!” 陈凡看了几眼叹了一口气,又放了回去。 “怎么?不满意?看你的样子你应该看得懂” 不知何时,木椅上的老者站在了旁边,看到陈凡把《医道》放回去,忍不住询问。 “呵呵!” 陈凡避而不谈,这个老者明显是这本书的粉丝,万一自己说错话了,搞不好要起争执。 老者细心的整理了一下陈凡翻过的书架,又坐回到椅子上,大概半小时后,看到陈凡回来,手里拿着《医道》,忍不住乐了。 “你不是不喜欢吗?” 老者挑了挑眉『毛』,意思不言而喻,嘴上说的不好看,可身体很诚实嘛,还不是要租借? “是的,不喜欢,可是实在无书可借呀,只能凑合看了。” 陈凡一脸无奈,其他的书不是陈凡看过的,就是看起来索然无味的,就这样怎么可能满足陈凡的胃口。 听到‘凑合’两个字,老者眼睛一瞪,胡子都气的吹了起来:“那你写一本,让我看看什么是‘不凑合’看的!” “无名医书看过吗?” 陈凡调侃。 老者一脸懵『逼』。 “本草纲目看过吗?” 老者继续懵『逼』。 “那医道本经也是没看过的咯?” 陈凡的恶趣味发作了。 “你这是胡说的吧?我也算博览群书,怎么你说的这些书籍,我都没听说过?” 老者郁闷,狐疑的盯着陈凡,没想到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却是个谎话精。 “那是因为你看的书还不够多。” 陈凡一本正经,肚子里却是要笑翻了,不过跟着又失落了起来,哎,自己以后也看不到了。 老者脸一黑,不过爱书如命的他,愣是忍下了怒气,低声询问:“这些书你在哪看的?” “我从梦里看过!” 陈凡不敢『乱』说了,身为一个在逃人员,要不是被老者话赶话挤兑,他才不会说出这些名字呢,因为泄『露』情报,很可能带来麻烦。这些书他真的看过,并不是他凭空瞎造,这些书都收藏在帝都的那座最深处的书库里,能够进出的也只有寥寥几人! “你……” 老者气的抬手就准备给陈凡来一下狠得,明明把自己的兴趣都勾起来了,结果告诉自己是编的,着实可恶。 “租一天一个铜板是吗?” 陈凡掏钱。 “嗯。” 老者点了点头,为陈凡办理租书手续,脑海里却是回想着他说过的三个名字,那个不知道是什么鬼的无名医书暂且不说,本草纲目和医道本经,单听名字,便很有味道,于是忍不住询问:“不知道这医道本经讲的是什么?” 陈凡轻笑,摇了摇头。 “你如果有藏书,我可以出钱购买!” 老者看过的书有太多了,所以现在想找一本符合心意又没看过的书,实在太难了,这对一个嗜书如命的人来说简直是折磨。 “出多少钱?” 陈凡眼睛一亮,他现在花的钱都是李家发的那些积蓄,本来就没多少,再加上家丁的薪水很少,陈凡可以预想到,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要过拮据的生活。 开个玩笑话,如果此刻的陈凡要是谈一个恋爱,有了女朋友,那就更加入不敷出了,想一想连出去大吃一顿改善生活的钱都没有,也太惨了。 “二百两白银!” 老者开价。 陈凡摇头。 “怎么?嫌少?” 老者敲了敲桌子:“一百两银子,就够一个三口之家舒舒服服的过上一年了,小子,别太贪得无厌。” “出书的话,是什么行情?” 陈凡心说,我要是把那本医道本经的稿子用二百两白银卖给你,我就是蠢货。那本书可是被帝都那些老家伙视为珍宝! “呵呵!”老者轻蔑一笑:“年轻人,好好过日子,不要做梦。” 陈凡见得不到答案转身就走。 “好吧,满足你。”老者妥协了:“我帮你出三百本书,赔了算我的,赚了钱都给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出书?我不是说过吗这几本书我只在梦里见过!” 陈凡凝视着老者,有些调笑的语气道。 “郑清方,三年前致仕还乡,做起了富家翁,爱书如命,没想到还是个武者。” “曾经在帝都身体机能严重受损,曾经受到过毒素侵害,留有隐疾。” 陈凡一边说着老者身世,一边啧啧称奇致仕?不就是官员正常退休么,没想到这位开书店的老者还做过官,那肯定不缺钱。 郑清方他曾经听自己的老帅提起过 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在朝堂上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可是在此刻被陈凡的眼睛注视,突然不舒服起来,就像有一些蚂蚁在身上爬。尤其是后者能够准确无误的说出自己的身世! 陈凡知道这位元老的地位,日后要洗脱罪名,他的话语权也不小,这可是个三朝元老,如果不是身体暗疾,他在这一代也是一个中流砥柱! “好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能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吗?。” 郑清方被陈凡打量的有些发毛,不得已妥协,顺便打量陈凡。 暗黑『色』的长袍,浆洗的干净,配上陈凡俊秀的面容和挺立的身材,透出了一股淡然清逸的气质,他嘴角抿着时,似乎有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度,给人一种波澜不兴的感觉。 郑清方这一生,见过不少气质出众的年轻人,这个小子在其中,也算是相当出众的了。 “没什么,我只是路过,过来看看书。您无需这般紧张。”陈凡调笑道。 “可以,不过我要欣赏一下你的木刀。” 郑清方的目光落在了陈凡的腰侧,那里别着黑檀香的木刀。 陈凡耸了耸肩膀,转身就走,开玩笑,上面可是刻有自己的名字,是之前袁叔小时候给自己的做的,当初大难拼死将这木刀带了出来,现在交于自己,怎么可能给你看? 不过这个老头倒是眼睛毒辣,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身上最贵重的东西。 “小子,说什么都白搭,你刚刚说的书可不可以借我看看。” 郑清方喊了起来,等到陈凡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又坐回到木椅上,只是再看手中的书时,已经索然无味,脑海中全都是无名医术和医道本经这两个名字。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本书呢?为什么这两本书我这么熟悉,似乎听人提起过?怎么想不起来了!” 郑清方胸膛里就像有一只猫再抓,心痒难耐。 十月时节的梅子雨,淅淅沥沥,陈凡买了几块桂花糕后,上了一条小船,沿护城河再一次游览。 木刀随意的『插』在腰带上,它本身的价值不贵,但是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袁叔送与自己的后,便不可同日而语。 陈凡虽然已经熟记袁叔写字的一笔一划,但是谁知道这对于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而且这些字龙飞凤舞,在外人看来显然出自一位书法名家之手,不得不说自己袁叔的写字越来越好了。 沧澜虽然不禁刀剑,但是禁弓弩,如果持有,少不了要被捕快用铁索拿了,关进大牢里蹲上几天。 陈凡还没习惯佩刀持剑,而且一把刀最轻也要七、八斤,着实麻烦,这把木刀的重量正好,陈凡干脆带了防身。 在灵王寺上了一炷香后,陈凡返回书斋等待自己的面具,路过一处街角的时候,看到一个清瘦的女孩,她双手紧紧地抱着小包袱,坐在屋檐下避雨。 女孩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长相清纯,只是现在爬满了失落。 “一只无家可归的少女?” 身为孤儿,陈凡对这种孤身一人的孩子很敏感,因为自己小时候也是孤独一人,根本没有之前那些记忆里的欢声笑语。 陈凡凝视眼前的少女,轻声问道“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鹿芷若!”后者显然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陈凡有些防备。 看到这个满是香气的名字,陈凡便暗赞了一声。 屋檐短小,遮不住梅子雨,女孩身上洗得干净的青布麻衣被打湿了,可是她依旧无所觉,缩在那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奶』猫。 大梦初醒 青衣小巷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不知为何,陈凡对这个小姑娘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但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他。 就这样,两个人陷入了沉默,正在这时咕咕一声从二人中想起。 陈凡轻笑地看着眼前的鹿芷若,显然刚刚的声音就是从她的肚子里发出! 陈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看着她有些苍白的面容“没有钱?应该是被小偷偷走了钱包吧?”陈凡分析着,走了过去,把手里的纸包递给女孩:“里面是桂花糕,拿去吃。” 鹿芷若抬头快速看了陈凡一眼,便躲开了他的视线,女孩没有接,身体也往后缩了一下。 “我不是坏人!” 陈凡将语气放缓。 “奶奶说过,坏人都这么说。” 鹿芷若嘟囔了一句,装起了鸵鸟,只当没听到。 “你不敢和陌生人说话,为什么还要独自离家?” 陈凡套鹿芷若的话,女孩这模样,还真没辱没了她的姓氏,简直和初生的小鹿一样胆小怕生。不过鹿姓为什么和自己奶奶一个姓氏呢? 鹿芷若闭口不言,整个脑袋都快埋在了包袱中。 陈凡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听着脚步声远去,几乎听不到了,鹿芷若才快速抬头,望了一眼,之后便看到了放在旁边的纸包,她纠结了几分钟,才伸出食指,碰了一下。 是桂花糕的香味! “他长得不像是坏人,要不要吃一点?” 鹿芷若拿起纸袋,可是没咬一口,又放下了:“还是不要了,他说定就躲在某个角落,等着我上钩呢!” 想到这点,鹿芷若紧紧地抱着包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踮着脚尖,朝着四处张望,直到什么都没看到,才又坐了回去。 “到底吃不吃呢?” 鹿芷若纠结。 咕噜噜! 肚子又开始叫了,自从昨天上午丢了钱包,鹿芷若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了,她想抓到那个小偷,可是一无所获。 “我就吃一口,就算有蒙汗『药』,应该也不会把我蒙倒吧?” 鹿芷若受不了饥饿的折磨,只是刚打开纸包,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就像听到猛兽靠近的小鹿一样竖了起来。 那个刚才听过的脚步声,又返回来了。 “遭了,果然中计了!” 鹿芷若小脸上挂满了忧虑,她想逃开,可是逃走的这段时间,万一那个小偷正好路过怎么办?自己不就错过了吗? 女孩还没决定好,陈凡已经站在了面前。 “刚出屉的热包子,要不要尝一个?” 陈凡随手从身旁小贩的担子中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鹿芷若瞅了扁担中的包子一眼,便看向了陈凡,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 他的年纪不大,牙齿很白,笑容很温柔,还有那双黑『色』的眼睛,有担心也有责备。 当看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时,鹿芷若脸一红,赶紧把桂花糕藏在了身后。 “你到底要不要吃?” 小贩不乐意了,要不是陈凡给的钱多,他才懒得跑这一趟呢。 啪! 鹿芷若快速伸手,拿了一个包子,想了想,又拿了一个,然后猛地朝陈凡鞠了一个躬。 “再来十个包子!”陈凡吩咐:“顺便说一句,我是李家的家丁。” 听到这句话,鹿芷若大眼睛一亮,对陈凡的防备瞬间减少了好多。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陈凡站在屋檐下,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滴答!滴答! 雨水打在油纸伞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我……我在抓小偷。” 热包子下肚,鹿芷若对陈凡的敌意小的更多了。 “下雨天,街上行人这么少,偷窃难度增大,小偷都会躺在家里睡懒觉。” 陈凡很想说一句,就你这身体素质,就算等到了小偷,也抓不住。 …… 看着鹿芷若的身体,陈凡忍不住瞄向了她的胸部,然后他就被震撼了,女孩一直抱着小包袱,挡住了胸口,现在陈凡才发现,真是大的惊人,这是在衣服里塞了两个木瓜吗? 陈凡不由得感叹,这简直是天下少有的豪『乳』,『摸』一把,肯定可以增加幸运值。’ 陈凡突然想到了之前军营里一些老家伙说胸就是力量,就是天,就是正义,『乳』不聚,何以聚人心? 可能就是再说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吧! “对耶!” 鹿芷若叹气,望向了阴雨的天空,看来钱包是找不回来了,想到这里,她的神情变的伤感:“那是妈妈留给我的!” 女孩肩膀抖动,啜泣了起来。 陈凡见不得这个,出声安慰:“说不定偷你的那个小偷是个勤奋的,雨天也不舍得休息。” “对,对,有这个可能!” 鹿芷若顿时开心了,忙不迭的点头。 “……” 陈凡心说,你这智商也是没谁了,能不能不要把别人安慰你的话当真呀? 鹿芷若怕生,胆小,谨慎,但是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又完全没有防人之心,陈凡都没有套话,只是简单的交谈,鹿芷若就说了很多。 “我来武陵郡是为了拜名师求学的,可是人家不要我!” 鹿芷若说到这段时间的经历,忍不住哭了出来。 “就凭你这资质,这智商人家要是收了你,那得多瞎眼呀?” 陈凡摇头,真以为有大胸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雨水淅淅沥沥,没有丝毫放晴的意思。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事。 “等小偷。” 鹿芷若的回答,透着一股执着,再说没有钱,她也寸步难行了。 “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陈凡把钱袋掏了出来,塞给了鹿芷若,再待下去,怕是连人都要丢了。 “我不能要!” 鹿芷若抱着包袱,追了过来,要把钱袋塞给陈凡。 “就当是我借你的。” 陈凡不耐烦的摆手。 “不行,奶奶说过,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我已经吃过你的桂花糕和热包子了。” 鹿芷若很固执,抱着包袱,几次想把钱塞给陈凡,然后她在一次尝试后,突然站定,叫了起来。 “是他!” 虽然这句话没头没尾,但是以陈凡的智商,立刻反应了过来,鹿芷若说的是那个小偷,于是他立刻顺着女孩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正打着油纸伞,吊在一个大妈的后面。 陈凡无语,我就是瞎说,没想到你还真是勤奋呀,雨天都不休息! “小贼别跑,还我的钱。” 鹿芷若大喊。 “这难道就是胸大无脑?” 陈凡其实想提醒鹿芷若不要打草惊蛇的,可惜晚了,不过好在他反应够快,已经窜了出来,同时拔出木刀,随意甩手掷了出去。 青年早就是惯犯了,听到这声大喊,拔腿就往最近的巷子里冲,只是没跑几步,耳边就响起了破风声,跟着一把木刀『射』在了后脖颈上。 啪! 青年被打的脚步踉跄,一头杵在了地上。 积水四溅。 …… 陈凡逼问出小偷的家庭住址,然后抄了小偷的家,喊了捕快来收拾残局。 不得不说,顶着暗卫指挥使的头衔,办事要顺利很多,看着直接打断了小偷一条腿的捕快对自己态度恭敬,陈凡很满意。 青布麻衣的鹿芷若抱着小包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陈凡身后,因为丢掉的钱财都找了回来,她开心的哼起了小曲。 郭子孝的书斋在望,陈凡回头。 鹿芷若脖子一缩,双手紧了紧包袱,耳朵也竖了起来,像一只正在聆听风吹草动、只要有不对劲就立刻逃走的小鹿。 “你还要跟我多久?” 陈凡询问。 鹿芷若避开了陈凡的目光,小声嘟囔:“不……不知道。” 陈凡不太明白鹿芷若的心态。 “那个……那个大哥哥,您好厉害,您是怎么知道那个小偷会回来的?” 鹿芷若眨巴着眼睛,一副佩服表情的看着陈凡。 “我哪里知道呀,我只是随口说了安慰你的好不好。” 看着少女的目光,陈凡实在说不出来实话,被这么一位漂亮的少女佩服,还是个木瓜大胸,陈凡也是有些小得意的。 “这叫做推理!” 陈凡胡诌。 “好厉害!” 鹿芷若眼睛明亮,宛若夜空的星辰。 “不是吧?这你也信?” 陈凡无语了,望着女孩纯真的脸庞,突然觉得不能这么放任不管了,不然她一定会被骗走的。 进书斋门的时候,守门房的那个大爷从窗口伸出了脑袋。 “陈少爷,这位是……” 秦大爷看着青衣小娘的打扮,显然不是书斋的学生。 “应该算是我的亲戚吧。来!叔抽根烟吧!” 陈凡递过去一包旱烟叶,这是他早就买好的,这个门房可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陈凡来来回回的见过好几次,可依旧没有探出过他的虚实,不过他感觉这是个高手! “哦,是来投奔你的?还是要参加今天的招生大会呀?” 秦大爷的脸上立刻溢出了笑容。 “哦?今天有招生吗?” 秦大爷笑了笑“少爷您还不知道吧,今天是咱们书斋招生的日子,有不少青年才俊都在里面等着少主面试呢!今年少主可是头一次主持招生,而且说不找到九个学生绝对不离开武陵郡!” 陈凡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所谓的招生应该是郭子孝那个家伙留在这里的借口吧!这家伙还是不放心自己留在这里啊! 然后陈凡没有与秦大爷继续交谈,只是寒暄了几句然后带着鹿芝若进入了书斋! 进了书斋,看着过往的学生们,鹿芷若慌张不已,立刻上前几步,跟紧了陈凡,她怀中的小包袱,因为抱得太紧,都要被勒死了。 因为陈反驳不是这里的老师所以没有那所谓的办公室的,以至于陈凡领着鹿芷若回了陈凡之前休息的地方。这里是郭子孝给他安排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无法来到这里! “那是我的床,随便坐!” 陈凡倒了一杯水。 “嗯!” 鹿芷若点了点头,但是因为青布麻衣被雨水打湿,担心弄脏被褥,所以她把小包袱放在床铺旁边后,坐在了上面。 双腿并拢,小手放在膝盖上,很乖巧! 因为这个小动作,陈凡对眼前的青衣小娘好感大增,这是一个懂事的女孩,不过她的去留还是要问清楚的,不然等人家家里人找来,给自己按一个拐卖少女的名声,可就麻烦了。 大梦初醒 流逝的记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凡感觉这样一直不说话有些不太好,在脑中思索了一番后,开口问道“丫头,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啊?” 显然是被陈凡突然开口下了一条,连忙拍了拍自己如同木瓜大的胸,然后义正言辞道 “奶奶说不能和骗子说话!” 陈凡被鹿芷若搞了一懵,自己怎么又成骗子了!然后轻声问道“丫头,我怎么又成骗子了?” 鹿芷若紧紧抱着自己怀中的包袱,恶狠狠的盯着陈凡。“刚刚那个老爷爷喊你少爷,你还说你是家丁,你不是骗子是什么?!” 陈凡轻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鹿芷若的脑袋“小丫头我是不是少爷和我是不是家丁并不冲突吧!” 一时间鹿芷若被陈凡问倒了,她感觉陈凡说的没错,法律并没有规定少爷不能当家丁啊! 感觉到自己错怪了陈凡的鹿芷若吐了吐舌头,然后道 “我要成为一个可以让奶奶为我骄傲的人!” 鹿芷若眼睛中满是希冀,这是她的梦想。 “所以你就独自一个人外出求学?” 陈凡有些佩服眼前的女孩,回来的路上,两个人闲谈,他知道了女孩是个孤儿从小跟奶奶长大,不知为何奶奶失踪了,但她的心中还是要做让奶奶骄傲的人,她还不到十四岁,竟然敢一个人独行,真的是勇气可嘉。 “啊呜。” 提到这茬,鹿芷若的脸『色』立刻黯淡了下去,她好不容易见到那位老师,结果自己资质太差,人家只是看了一眼,就挥手让她离开,连话都懒得说上半句。 “明天就是这座书斋的招生大会的最后一天了,你可以参观一下,说不定就找到一位更好的名师了。” 陈凡希望鹿芷若能认清现实,早点回家,毕竟以她的资质,说不定实习老师都会嫌弃的。 “虽然你有木瓜大胸,但是对于学业没有任何帮助呀!” 陈凡叹气,要是胸也算资质的话,那鹿芷若已经俯瞰众生。 “大哥哥,你是个好人!” 鹿芷若感激涕零。 陈凡本来打算让鹿芷若住在书斋附近的客栈,可是女孩说什么都不愿意,陈凡没办法,只能找了秦大爷,打扫了一间厢房暂时给她栖身。 “这里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没人来的,尽管住。” 秦大爷满脸堆笑,深怕伺候的陈凡不满意。 陈凡摆了摆手,秦大爷识趣的退出来,只是离开前,忍不住瞄了鹿芷若一眼,我的乖乖,这个女娃子的胸真大,和木瓜一样,以后娶了她的男人,可算是享福了。 “这点钱,你先拿着用。” 陈凡拿了五两银子给鹿芷若,抓到小偷找回赃款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木瓜娘没多少钱了,这可能就是她不去住客栈的理由。 “不!不!” 鹿芷若摆着手拒绝,一脸惶恐。 “拿着,你难道想让我每天给你送饭?” 陈凡皱眉。 看到陈凡生气,鹿芷若像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赶紧解释:“不,我没那个意思!” “那就拿着。” 陈凡倒是想问鹿芷若要她家的地址,写封信让家里来人接她,可是一提这话,鹿芷若就开始低头装哑巴,所以他只能放弃。 回到自己的房间,翻腾了一下行李,陈凡发现积蓄所剩不多了,没想到自己也有为金钱苦恼的时候! 不知道为何这段时间里陈凡感觉自己的记忆在一点点的流逝,而且这种流逝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水在被人一点一点的抽走一样。 “难道只能那样了吗?” 老实说,陈凡不想干这事,可是一想到鹿芷若这个离家少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自己总要帮一把吧?这就像路边捡到了『迷』路的小『奶』猫,总要养一阵吧?你说你连买小鱼干的钱都没有,小『奶』猫都会瞧不起你的。 “就这么定了,写吧!我不想再忘记了!” 晨曦刚起,书斋老师鲁迪便抱着老汤猪脚出门,最近周山逸老师对自己的印象不错,只要再接再厉,肯定可以拿到一个‘优等’的评价,增加留校的几率。 唯一让人不爽的就是老师对自己卤肉的评价,什么叫加点枸杞虫草更好?这种做法是异端好么,会破坏掉卤肉天然的味道。 再者说了,只有中年人才白水泡枸杞,你一个老头子已经不需要了好么,就是每天把枸杞当饭吃,也依旧是顺风『尿』湿鞋。 想到这里,鲁迪忍不住『臀』肌用力,紧了紧菊花,自恋与这具健康而又充满活力的躯体,然后…… 然后他就郁闷了,一个木瓜娘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双腿屈起,用手臂抱着,脑袋搭在上面,正睡得香甜。 晶莹的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滴在裤子上,湿了一大片。 “啊呜?” 鹿芷若『揉』了『揉』眼睛,一脸『迷』茫的抬头,因为坐了太久,肩膀有些酸,她本能的连晃带『揉』,活动了活动。 然后胸前便是一阵波涛如怒。 “我的乖乖!”鲁迪差点叫出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童颜豪『乳』?“你找谁?” “我找陈凡大哥哥!” 鹿芷若赶紧站了起来,说完,还鞠了一个躬:“老师好!” 鲁迪愣住了,做了这么多年老师,但他还没被学生主动喊过老师呢,人家都是用‘鲁教’称呼他,听上去就像卤脚一样,这让鲁迪郁闷之余,也发誓一定要尽快成为真正的书斋老师,正巧这段时间少主也在我一定要好好表现! 现在陡然被学生喊了一句老师,鲁迪就像三伏天喝了冰镇的酸梅汤一样,都爽到骨子里去了。 “谁叫陈凡,有人找你的!” 鲁迪吼了一嗓子,接着亮出了这段时间精心练习过的笑容:“我是鲁迪,你以后有什么难题,可以来问我。” “不……不用了,大哥哥可以帮我!” 鹿芷若往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这个老师的笑容好可怕,都能看到后槽牙缝里的韭菜了。 喂,喂,你拒绝的这么快,我不要面子的呀?鲁迪的热情就像沙滩上捏出的城堡,一下子被海水冲刷掉了。 “哼,现在的你对我不屑一顾,将来的我你高攀不起。” 鲁迪心头诽谤着,转身就走,可是没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鹿芷若的胸。 好想攀一下呀! 陈凡的房间在内院,鲁迪在外院叫的,但不妨碍有人给他传信,毕竟这里是郭子孝的书斋!将木刀『插』在腰间,走出了房间。 走了一会,看见鹿芷若躲在柱子后,『露』着一只眼睛张望,深怕再出来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等看到是陈凡,这才放心地跳了出来,鞠躬问安。 陈凡不论走到哪里鹿芷若像一个小尾巴似的,跟着照做,陈凡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 一条『毛』巾递了过来。 陈凡转头,看到朝阳下,依旧身着青衣的女孩正双手恭敬的把『毛』巾递过来。 “你没必要做这些!” 虽然这么说,陈凡还是接过,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鹿芷若又从牛皮小包中,掏出来一个竹筒,倒了一杯水递给陈凡,然后默默的收起『毛』巾,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食堂二楼,肉包子的香味弥漫。 “饿了吗?” 陈凡环视。 鹿芷若下意识的点头,跟着又赶紧摇头。 咕噜噜! 鹿芷若的肚子叫了起来,这让她尴尬无比,脸颊瞬间染满了红晕,甚至窜到了脖颈上。 木瓜娘低着头,两只纤细的食指不安的『揉』搓着衣角,像一只被抓到的鹌鹑。 “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陈凡把工牌丢给了鹿芷若,径直走向了一张靠窗的餐桌:“我喝米粥,咸菜,有糖饼的话来一个。” “嗯!” 鹿芷若接过工牌,赶紧跑向了卖粥的铺子。 在这座书斋,老师们都有工牌,这是一块木质的小牌子,巴掌大小,除了可以免费使用食堂,浴室这些地方,用工牌在外面买东西,还能享受一些折扣。 鹿芷若拿着陈凡的工牌,自然也是能够蹭到优惠的,这让她的嘴角翘了起来,好想『摸』一把口袋里即将干瘪的钱袋。 吃过早餐,陈凡去书斋的图书室,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开始写自己这一段时间经历的事。 鹿芷若担心打扰到陈凡,于是坐的稍微远离了一些。 不知为何自己这段时间之前想起的记忆也逐渐消失,他可不想在变回那样 “要不要写的隐晦一点呢?” 好在陈凡之前在军营里有一个闲暇之余也爱写东西的伙计,所以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难。他也照猫画虎的学了几手! 鹿芷若坐着无聊,就准备去拿几本书看,可是绕了图书馆一圈,发现几乎都看过了,剩下没看的也都不喜欢,所以又双手空空的回来了,她不敢打扰陈凡,于是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乖巧的如同一只猫咪。 夏风从窗口吹过,将一张稿纸掀到了鹿芷若面前不远处,她早就好奇陈凡在干什么了,于是瞟了过来。 “六岁被人追杀?十二岁名震天下!” 鹿芷若往下读了去,虽然只是白话,但鹿芷若觉得自己写,都比陈凡有文采,可是眼睛却无法从稿纸上移开,那一幕幕就如同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但稿纸上写的太过于天方夜谭了,一人独挡数万兵士!怎么可能,他只有一个人啊! 将看完的稿纸放好,鹿芷若瞄向了陈凡,然后悄悄的挪了过来,慢慢伸出小手,拿走了一张稿子。 鹿芷若不停地看了下去,一伸手,『摸』了一个空,赶紧抬头,却发现稿子已经看完了。 “没有了呀!” 鹿芷若满脸失望,下意识的看向了陈凡,然后就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 蹭! 鹿芷若顿时惊的站了起来,结果因为动作太快,膝盖撞到了桌子上,疼的要死。 “啊呜!” 鹿芷若倒抽着凉气,还是赶紧问安:“大哥哥!” 说罢,木瓜娘的目光又瞟向了陈凡面前的那张稿纸,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好想看。 大梦初醒 无聊的家伙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墨迹已干,陈凡把稿纸收了起来。 鹿芷若眨巴着大眼睛,望眼欲穿,就像一只饿了好几天的小『奶』猫发现了晾晒在阳台上的美味小鱼干。 “等等,我为什么不主动帮他整理稿纸?这样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下去了吗?” 鹿芷若攥着小拳头,懊恼的敲了敲脑门,好笨呀。 唰! 一道金『色』的光环突然在图书馆中蔓延开来,让原本安静的氛围瞬间升腾起一些嘈杂声。 “是道家的奇术!” 鹿芷若抬头张望,看到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走了进来,挥手示意,让大家继续学习。 陈凡摆了摆手,原本空无一人的身后,阿大突然出现在陈凡得身后。 “道门的人也在你们招募的范围之内吗?” “陈少理论上来说他不是道门的人!” “哦?这件事怎么说?” “陈少,这个秦奋一开始是武当中人,传闻后者生活糜乱不堪,如果不是仗着自己在道门中有一个权势不小的叔伯!他早就死在武当了,不过后者前一段时间因为得罪了武当的少主被驱逐出了武当!” “哦?得罪了那个家伙,真有意思!怎么得罪的,你们知道吗?” “陈少,这件事被武当封的严实我们的人没有接触到!” 陈凡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颇为戏谑的打量着秦奋,想要知道他是怎么把那个家伙给惹毛的! 不过瞧瞧人家这情商,在图书馆释放‘博闻强记’这个有些鸡肋的道术,不仅可以在学生中刷一波好感度,还能大大扬名,挺不错的手段。 他看到一旁站着的鹿芷若,发现后者竟然看秦奋有些看呆了!完全没有发现站在陈凡身后的阿大! 他开口调笑道“怎么,小丫头那边的很帅吧!要不要介绍一下给你啊?” “不要!” 鹿芷若毫不犹豫得摇头。 “瞧不上吗?据我所知,在这做书斋里他有不少人追啊!在不动手可能就要被他人带走了。” 陈凡惊诧于鹿芷若的果断,像秦奋这样的青年才俊,虽然劣迹斑斑但也不妨碍一些花痴去追啊! “无关其他,我只是不喜欢他身上的气味!太杂乱了!一点也不好闻!” 鹿芷若解释。 “诶?” 陈凡愣住了,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除了身前墨汁的气味,没有其他了吧?再说你和人家离着三十多米远,你能闻到? “还是哥哥的要好闻一些。” 鹿芷若甜甜一笑,有梨花酒窝乍现。 “呵呵。” 看着乖巧的鹿芷若,陈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只木瓜娘没有躲开,反而微微眯着眼睛,侧着头顺势蹭了蹭,然后小手又情不自禁地伸向了桌面上的稿纸。 那个少年真的是人间战神吗?好想看呀! …… 天际微微泛起鱼肚白,一向喜欢睡懒觉的严立却爬了起来,精心的洗漱后,换上了洗干净的校服。 “可惜了,为什么不能穿家里带来的衣服呢?这样谁还能知道我家里的富有?” 照着镜子,严立郁闷,不过没关系,玉石手链戴上,然后挽起袖子,刚好遮到若隐若现的位置。 低调的炫富,才是王道。 严立倒不是想把妹,而是与秦奋交为好友,他知道自己的资质一般,但是可以用钱财来弥补呀。 毕竟修炼也是需要消耗大量资源的事情,而钱财能买来一些资源,不然光靠着自己练,那得等到什么猴年马月去? 但他忽略了秦奋身后的背景,要知道秦奋身后可是有道门支持啊!那可是道门,一个区区世家又怎么可能比得起! “严立,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严立给自己打气,今天是招生大会开始的日子,很多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老师都会出现,甚至还有会书斋少主,如果被他们看中,就更好了,只是严立觉得自己可能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严立有些郁闷,不过当转过身,看到正在起床的穷酸小子时,一股优越感又油然而生。 “一条咸鱼!” 严立嘴角扯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和这种垃圾同住一个宿舍,简直拉低自己的身价,话说他不是打算退学吗?为什么还没动静? 这两天,严立每次回到宿舍,都希望看到这个穷酸小子的床铺空出来,他还幻想过这个穷鬼像丧家犬一样灰溜溜的溜走,可是每一次都失望了。 “今年我一定要拜入一入书斋门下!”王浩攥了攥拳头。 “哎,王胜进了演武堂,机会比咱们大多了。” 周旭感慨,语气不免酸溜溜的,本来之前,他是可以藐视王胜的,现在被人家反超,心理上肯定不舒服。 “周旭,你刚才说谁进了演武堂?”严立皱眉,自己似乎幻听了? “王胜呀,你不知道?” 王浩也是有些羡慕的。 “呵呵,骗我很好玩吗?” 严立摇嗤笑了一声,用余光瞄着王胜:“他一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杂鱼都能进演武堂,那我岂不是都能去演武堂做讲师了?” “王胜,把演武堂的身份铭牌给他看一下。”王浩调侃:“顺便说一句,王胜不是什么穷乡僻壤的小子,人家现在有老师了,而且听说还是一个很强的老师!” “不可能!”严立叫了起来,狐疑地打量着戚胜甲:“你谎话也说得认真点,他这样的穷小子怎么可以找到老师,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 陈凡正在看着书,突然外面想起了一阵敲门声,陈凡打开门,看着眼前人,嘴角漏出一丝笑意!说了句“进来吧!我来了这么久你才来,是不是又装瞎了!” 而另一边严立一昔咄咄逼人。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严立得意:“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对手是彭万里,他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徒手杀数人,你能赢他?” 王浩懒得争辩,掏出王胜的铭牌丢了过去。 啪! 严立接过,然后就傻眼了,黑『色』的木牌上,用金『色』的油漆写着王胜的名字,很正统的楷书,没有任何美感,但是落在严立眼中,却让他震惊的无话可说。 这是严立做梦都想要一枚但是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拿到的东西,可它现在,竟然出现在了一个差生手中。 “凭什么?”, 严立尖叫,仿佛有一根粗大的狼牙棒捅进了菊花中,声音都变掉了,他死死的攥着铭牌,想安慰自己这是假的,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曾经为了看一个好友持有的演武堂铭牌,花费大价钱请他吃过一顿饭。 “很简单,王胜打赢了彭万里,而且一名老师还当众点评,说王胜的打的很不错,已经小有所成。” 以后想认识演武堂的人,还得要王胜牵线呢,所以周旭帮腔,要是搁在以前,他虽然不爽严立,但是绝对不会奚落他。 “不可能!” 严立想都没想,直接否定,演武堂的老师眼光何等之高,会点评王胜? “那天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你随便去打听一下吧!” 王浩催促:“走了,今天可是大日子。” “这是为什么?”严立想不明白:“一条咸鱼怎么就翻身了呢?难道说他真的遇到了高手?可是高手怎么会闲的蛋疼管这种垃圾资质的学生?不行,我要弄明白。” 王胜抿着嘴角,紧紧地攥着拳头,他不善言辞,所以没办法讽刺严立,但是当看到严立接过铭牌,脸『色』青红不定,气的发抖,羡慕又嫉妒的模样时,他感觉这三年受到的屈辱,全都冲刷掉了。 王胜淡然一笑,伸出了手:“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还给我,我要去看招生大会了。” “你……” 严立几乎气死,他很想说一句,一个破铭牌,谁稀罕?可是他说不出口,因为他真的想要! 王胜离开了宿舍,没走多远,就听到宿舍中传来了砰砰的撞击声,不用问,肯定是严立在发泄摔东西。 “老师,谢谢您!以后我的命就是您的了!” 王胜由衷的感谢,十五年的人生中,他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而这一切,都是陈凡给自己的。 在一座山洞里修炼功法的人,从怀里掏出一颗水晶球,看着半满不满的水晶球,那人邪魅的笑了笑,真是人在家中坐,分从天上来。 王胜,你可以的! 他没想到,一个王胜竟然贡献了如此多的神识,果然是老实人实在呀,你对他好,一辈子都感激你。 有那么一瞬间,神秘人都想收王胜为亲传弟子了,毕竟他可以大量的产出神识,但是又立刻遏制了这个想法。 没办法,王胜潜力值低下,注定将来不会有什么成就,让这种学生做自己的第一个弟子? 就算是咸鱼,也是有梦想的好么! 然后又看了一眼半满不满的水晶球,满意的笑了笑! 转头,陈凡那边再将客人接进屋后,咣当一脚踢在那人的屁股上,然后笑骂道“子孝你这个家伙,又乱来,你不知道现在的武陵郡有多乱吗,还在这里待着!” 郭子孝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然后笑着说道“能怎么办呢!现在有人将手伸进我们书斋,我不能坐视不理吧!” 虽然说的风轻云淡,但陈凡着实被吓了一跳,有人敢打太辰宫的注意,真够厉害的! “你是怎么确定的?” 郭子孝摸了摸手中的扳指,眼中寒光乍现“不知为何这段时间里,一群本来资质低下的孩子突然爆发,几乎重创了所有武陵郡的天骄!而且连我们书斋也牵连其中!” 谈到潜力低下,陈凡不由得看向一旁的鹿芷若,潜力同样低下的鹿芷若,不过最先入眼的就是她那对木瓜大胸。 实在是太大了,随意的一瞥,都会捕捉到。 陈凡沉『吟』,他觉得如果鹿芷若要拜自己为师的话,自己肯定不会拒绝。 “你这是不是歧视?” 心里一个陈凡显然猜到了陈凡的想法开口道。 “胡说,大胸就是正义,我坚守正义,有什么错?” 第三个陈凡立即义正言辞的反驳,顺手接过了木瓜娘递来的茶水,一口喝干。 大梦初醒 废字当头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他知道郭子孝来找自己绝对是有事需要自己,然后轻声问道“子孝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郭子孝看了陈凡身旁的鹿芷若一眼,而后者就如同受惊的小鹿连忙躲在了陈凡的身后! 陈凡注意到了郭子孝的眼神,抬手将鹿芷若护在身后“子孝没有必要,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郭子孝没有再去看鹿芷若,轻叹了一口气“明天招生大会,你陪我去!不,应该说你帮我挑几个实力不错的学生吧!” 陈凡轻笑一声“你就不怕我给你塞几个歪瓜裂枣吗?” 郭子孝没有说话,转身离去,在一只脚迈出门地时候,郭子孝轻声道“小凡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陈凡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陈凡刚梳洗好,门外的敲门声便响起,陈凡整了整衣冠,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个女孩子,陈凡没有多说,只是从两人中间穿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招生现场。 而后面二人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在这个招生现场,陈凡走走停停,有好几个好苗子出现在了陈凡的眼前,但后者却蔓延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陈少,快看那边!” 不知逛了多久,一旁的莹儿突然扯了陈凡一把,指着教学楼前边的台阶喊了起来,那边有一群成年人,正围着一个少年,不用问,这些人肯定都是老师,能让他们聚集起来,那个少年必然天赋出众。 “陈少,咱们赶紧去抢人呀!” 莹儿扯着陈凡就往过跑。说起来莹儿可以这般没大没小还是郭子孝惯的,莹儿是郭子孝的陪读,自从郭子孝成为太辰宫少主之后莹儿的地位水涨船高,但她还和一个没长大的丫头一样,时常给郭子孝闯祸,但后者也乐的给她擦屁股!这不是,招生大会,莹儿在郭子孝耳边不知念叨了多久后者才允许他来,不过要求就是要跟在陈凡身边,寸步不离!而后面小尾巴鹿芷若赶紧跟上。 四周围观的人不少,除了老师,还有很多学生。 “对不起,让一让!” 莹儿挤了进去,等看到坐在台阶上的那个少年,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个少年坐在台阶上,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他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籍,一边啃着半块发硬的烧饼,对于四周投过来的注视和指指点点,充耳不闻。 “这个小子怎么回事?不会是逃奴吧?”有窃窃私语响起。 少年的左额头上,有一个疤痕,能明显看出来是一个废物的‘废’字,看样子应该是长剑或者匕首之类的利器划出来的。 ‘废’字上,还有几条凌『乱』的划痕,似乎是想破坏掉这个字,也不知道这个少年当时经历了什么。。 除此之外,他虽然把衣领竖了起来,还戴了一条丝绸围脖,但还是能够看到有刺青延伸出来,爬上了左边大半个脸颊。 这种刺青,叫道纹。 在沧澜,人们把蕴含灵气的图案叫做道纹,灵道分为很多种,可以呈现出神奇的效果。 但是吃饼少年脖子上的这些显然没有,因为哪怕是陈凡这种不懂道家玄术的人都看得出这些道纹被人破坏了,上面被利刃划过,留下了残忍又难堪的疤痕。 “陈少,走吧,太吓人了。” 莹儿拉着陈凡准备离开,一个可怜人而已,再被围观,就更可怜了。 鹿芷若害怕的揪住了陈凡的衣服,这个少年脸上的疤痕和刺青,让他看上去狰狞又可怖,就像一条四处猎食的恶犬。 “稍等!” 陈凡凝视吃饼少年,他平生最见不得学生被虐待,毕竟他也感同身受过。 他抬手唤来一个记名之人,然后看着眼前落魄少年,问道“有他的资料吗?给我一份!” 那人显然是收到了什么命令,看了一眼少年,然后转身跑进那堆积如山的资料里,左找右找,然后气喘吁吁的回到陈凡身边,将少年的资料恭恭敬敬递到的陈凡手中。 陈凡简单的翻阅了一下,然后差异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江冷,十二岁七个月就已经是融合境的修真高手。 看到这个境界,陈凡有些吃惊,道门早就研究过了,十二岁才是开始修行的最佳年龄,要是过早修炼,会损伤本源,就算是天才,哪怕不会毁掉也会影响将来的成就,可是这个少年尽然已经是融合境了。 他才十二岁,,那这样算他是几岁就开始修炼了,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什么背景,那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修为并不是靠着资源堆积,而是凭借了他自身的天赋! 陈凡有些意外,在他看来,是人不论是天才还是天选之人,都会在修炼上出现瓶颈,而眼前的的这个小家伙如果按照他的年纪以及灵力波动来推断的话,他的修炼绝对不长,但他现在的修为速度,比之之前的吴德不知道要多多少! “会不会是你的资料弄错了!” “陈少,这个资料我们是反复认证过得,绝对不会出错。” 那人强调。 “是个天才,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这小子都快崩溃绝望到『自杀』了?” 陈凡打量了将江林几眼,继续看了下去。备注,可惜了,江冷曾经在十岁之前,潜力值为极高。就已经进入了修真之途! “果然!” 看到备注,陈凡叹了一口气,这个少年怕是经历过非常凄惨的童年,也不知道谁那么狠心,尽然在他的头上用剑划了一个‘废’字。 “陈少?” 莹儿突然有了很不好的感觉,陈凡不会要让少主收他为徒吧?这个‘废’字少年比起刚才那个那几个废柴还不如呢。 陈凡走了过去。 原本窃窃私语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围观党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陈凡。 “你拜师被拒绝了吗?” 陈凡开门见山。 “你什么意思?” 江林冷眼盯着陈凡,攥着烧饼的手指用力了,于是一些碎渣掉在了台阶上。 “我想说老师有很多,你不要因为几次被拒,就放弃了。” 陈凡放低了音量。 “呵呵!” 江林冷笑,他虽然知道自己这幅模样,拜师很难,可这座书斋毕竟是千年名校,不能以常理推断,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在这里找到欣赏自己的老师,可是自己错了,别说这所书斋的老师,就是那其他地方的些资深老师,都不给自己机会。 “陈少!” 莹儿跟了过来,而鹿芷若左右看了看,也小跑着冲了过来,躲在了陈凡背后。 陈凡抓了抓头发,果然要『自杀』的少年很难搞呀。 “你在同情我?” 江冷用力咬了一口烧饼,盯着陈凡,目光如狼。 “我怕你死!” “命是我的,你管得着吗?” 江林转头,不再搭理陈凡。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 莹儿不爽了,陈少明明是在担心你好么。 “汪!” 鹿芷若『露』出头,朝着江林叫了一声。 江林『露』出了一个狞笑,盯着鹿芷若:“信不信我咬死你?” 莹儿还好,鹿芷若直接吓的缩回了陈凡背后。 “走吧!” 陈凡摇头,他不能让两个学生受伤,自己站出来劝江林一句,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他不听,那是他的事。 “陈少,这家伙肯定被拒绝的多了,心理变态。” 莹儿嘀咕。 “嗯!嗯!” 鹿芷若连忙点头。 陈凡不爽到爆炸,他只是出于惜才之心,才劝了江林一句,可没打算让郭子孝收他收他为徒呀。 这种『性』格别扭的学生,最让人烦了。 “这家伙真不知好歹!” “护卫为什么要让这种人进来呀?太可怕了!” “他这身伤,不会是因为小时候干坏事,被打出来的吧?” 学生们议论纷纷,江林的恶劣态度,让大家更认定他是一个坏学生。 “怎么回事?” 廉正是外院的负责人,看到这边有人围观,自然要过来巡视,确认不会有『骚』『乱』冲突发生。 “廉师。” 老师们赶紧问安。 江林看到廉正身上穿着白『色』长袍,在袖口和领口绣着一道金边,他的眼睛立刻一亮,这是一位不错的老师,于是他起身走了过来。 “廉老师,您好!” 江林『露』出了一个笑脸,可是因为疤痕的存在,让他的表情有些吓人。 “嗯。” 廉正扫了江冷一眼,就不再关注了。 江冷察觉到了廉正的冷漠,但是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于是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廉师,我想拜您为师!” 哗! 四周哗然声四起,围观的学生们江林,目瞪口呆。 这个新生的脸皮也太厚了吧?看廉正的制服,是尊贵的名师,你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跪了下来拜师? 这简直是侮辱! 学生们觉得江林可能不会成功,但还是担心,有一种自家大米被偷吃的感觉,毕竟自己都没胆量去拜名师为师,你一个丑鬼凭什么? “少年,你不符合我的收徒标准。” 廉正连犹豫一下都没有,直接拒绝。 先不说江林头上那个‘废’字,非常影响形象,让廉政不喜,就是江林那半脸的道纹,就注定了廉正不可能要他。 有少部分修真者为了提升战斗力,会选择将道纹纹在身上,但那都是成年后的选择。 因为道纹纹在身上后,是个不可逆的过程,带来的风险就是一旦道纹破损,它残存的灵气会干扰体内灵气的运行,导致修炼的速度更慢,要是严重的,境界都会停滞不前。 江林最多十一二岁,已经纹了道纹,而且还破损掉了,他就算曾经是个天才,也废了。 这种注定没有前途的学生,廉正要了干什么?就算是倒马桶洗脚,都轮不到江林。 江林望着廉正,他的眼神,犹如一团清晨的篝火,逐渐熄灭了,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个回答,但是被这么干脆的拒绝,还是让他很受伤。 “哈哈,活该!” “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真是不自量力呀!” “名师收徒,怎么可能草率?” 学生们议论纷纷,看到江冷被拒绝,都觉得自己的大米保住了,没有被这个家伙偷走。 陈凡摇了摇头,廉正拒绝的太快了,根本没考虑学生的心情,不过那么多学生求着拜师,想来廉正也顾不上在乎一个自己完全看不上的学生。 “怎么?你摇头,是对我有意见?” 廉正转头,看向了陈凡。 “这是个暴躁老哥吗?” 陈凡以为廉正只是脾气不好,不过等看到这家伙看着自己的眼睛,满是厌恶和嫌弃,而看向身旁莹儿的目光,充满了可惜和怜爱,就像是看着一枚宝石被丢进了粪坑中被玷污了,陈凡突然明白了,这家伙就是看自己不爽呢。 “没意见就滚开!” 廉正呵斥,准备走人了。 陈凡抬脚,只不过没有让路,而至直接站到了廉正面前,目光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 大梦初醒 “收徒”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招生楼前,已经聚集了不下三百人,可是此时安静的落针可闻,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凡,震惊的说不出话。 这家伙疯了? 竟敢公然挑衅一位太辰宫的名师?太辰宫的名师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那都是极为尊崇的人。 鹿芷若慌得左看右看,不知所措,莹儿却是精神一振,自己的少主果然没有选错朋友呢! 在廉正的注视之下,陈凡这往前的一步,踏的霸气! 廉正也没想到陈凡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愕然止步,跟着粗犷的脸颊上便浮现出了巨大的怒色。 “放肆!” 廉正咆哮。 陈凡盯着廉正,身体微微前倾,邪魅的笑容也露了出来,一字一顿:“我有意见,所以不让!你也走不得!” 全场依旧静的可怕,尤其是那些寻常老师们,完全傻掉了,不就是被名师呵斥了一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居然敢还嘴?你是想被开除了吧! “你看不上这个学生,就不能说的委婉些?照顾一下他的自尊心?” 陈凡用神念观察了一下江林,发现他的意志已经降到几近消失了,并且随时可能自杀! 廉正并不知道他随口回答和轻慢的态度,对这个连续被拒绝的学生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最后的救命稻草都被廉正给掐断了。 “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一毛都没长齐的娃子来教训我!” 廉正呵斥。 陈凡的拳头瞬间攥紧了,盯着廉正,在心底发誓,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在大众面前出手,如果这里不是郭子孝的书斋,这个家伙绝对要躺在地上! 尼玛,到时候,自己非要喷你一句‘快四十岁的老货当名师,误人子弟,不查学生,丢死人了’,看你还有没有脸再拿着这个身份压人。 “怎么?不服气?”廉正瞟向了江林:“既然你嫌弃我对待他的态度不好,你可怜他,那么你收他为徒呀!” “哎呀,你个老货,好阴险。” 莹儿心中嘀咕着,赶紧凑了过来,准备阻止陈凡。 廉正这是要把陈凡往火坑里推呀,这个额头上有‘废’字的少年注定没前途,收下他,必然会成为陈凡日后履历上的一大污点。 “陈少,我肚子疼,快带我去看看医师吧?” 莹儿捂着肚子,满脸痛苦。 廉正早注意到莹儿了,现在看到她装病帮陈凡解围,当真是善解人意,于是他更生气了。 在他的眼里这么好的学生,怎么就跟了陈凡了呢?其实这都是他先入为主的认为。 他本能地认为陈凡是书斋的老师,而身后的莹儿等人是他今天新收的弟子,其实这也不怪廉正,毕竟现在的陈凡穿着的就是书斋老师的衣服。 “陈少,要不就让一步吧?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名师,给个台阶让他下吧!” 莹儿扯了扯陈凡的袖子,小声劝告。 “让一步?莹儿,我的字典中,从来没有这个词汇,是高山挡着,我会把高山掀翻,是大海拦着,我会把大海填平,我陈炎,不让,不退,不服输!从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会!” 陈凡挥手,甩开了莹儿的手,目光直视着廉正。 莹儿愣住了,陈凡的话,句句铿锵,字字有力,犹如铁锤一般,轰在了她的脑袋上。 站在人群中的一道人影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拍手称赞,随后目光左移,看到了不远处梧桐树下的李夫人。 “我淦,这家伙好狂!居然敢和名师叫板!他不怕死吗?” 一个寻常老师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虽然嘴上鄙视,但是内心中,还是有些佩服的,这可是和名师硬怼呀,换了自己,别说惹人家生气,早堆着笑跪舔了。 “这个老师叫什么?” 在场的学生们低声打听。 廉正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陈凡,语气嘲弄:“好呀,那你收他为徒呀!” 陈凡看向了江林:“你都听到了吧?那你的决定呢?” 江林的额头上,渗出了一茬冷汗。 “按照你的状况来看,这一次,应该是你此生唯一的拜师机会,你可要抓住机会呀!” 廉正呵呵。 “娃娃,你放心,你眼前的这位老师虽然是看着不着调,但是很厉害的,绝对不会耽误你一生。” 莹儿很聪慧,看似在夸奖陈凡,其实是反话,警告江林别犯傻,这种废物学生,她才不想要呢。毕竟今天陈凡到此是为自家公子挑选学生啊!这样的歪瓜裂枣她属实接受不了! “对,大哥哥很厉害的!” 鹿芷若跑了过来,站在陈凡背后,很大声的说了一句,然后就缩了回去,只露着两只眼睛观望。 “哎呀,你个笨蛋!” 莹儿好想掐死鹿芷若,木瓜娘说这句话,可是真心的崇拜陈凡。 江林犹豫不决,以前拜师多次,都没人收自己,现在有人收了,江林反倒患得患失起来。 童年的那些画面,开始从记忆中的深处翻腾出来,让江林脸色发白,更加的难受了。 “难得有这么好的老师收你为徒,你还在等什么?” 廉正催促。 “这……这位老师,你能让我成为圣……圣人吗?” 江林说道‘圣人’两个字,也是羞于启齿的,因为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可是不问,又不甘心。 “哈哈,这是做白日梦呢?” 人群中响起了嘲弄的笑声,这家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呀。 陈凡很想喷回去,自己是什么样子,心里没点数吗?你能成为圣人的一半,嗯,是‘人’的那一半。 不过看着这个少年希冀的目光,还有他额头上那个被划掉的‘废’字,这种奚落,他还是咽回到了肚子里,换成了笑容。 “你能不能成为圣人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会做到我能做到的一切来教你,之后结果,就看你的努力了。” 这一句话,陈凡说的没有任何水分,这是他成为老师后恪守的信条,不管学生成绩好坏,绝对不会区别对待。 “你是蠢的吗?问这种问题?陈凡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成为圣人!” 廉正更恼火了,吐沫星子都吐在了江林脸上,这种蠢货,武陵书斋绝对不能收。 “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陈凡盯向了廉正,如果少年都没了梦想,变得现实起来,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前途? 唰! 愤怒的陈凡,身上杀气大盛。 “这是什么,这般压迫简直让人窒息!” 有人惊呼。 唰!唰!唰! 杀气如同飓风一样,席卷出去,无数的人已经被这无名的气势压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一刻陈凡真的动了杀意,他可以确定,如果廉正敢多说一句,廉正必死! 但这股杀意很快就被另一股气势压了下去,只见书斋一扇紧闭的大门被推开,一位白发老者手执书卷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嘴中喃喃的念叨的陈凡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然后一道金光笼罩了近百米的范围,几乎席卷了四周所有围观的人们。 他们的身上亮起了金光,他们的精神瞬间振奋起来,那些曾经遗忘的梦想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一时间,嘈杂的环境,又再次安静了下去,每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中。 是呀,谁还能没有梦想呢! 考上一所名校,追到暗恋的女孩,找到一份好工作…… 哪怕是拿一次满分,当一次年级第一,也是一个闪耀的梦想呀! “成为圣人呀……” 廉正呢喃出声,等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曾经也是少年热血,志气飞扬,可是人到不惑之年,依旧是太辰宫的一星名师,虽然在外人看来名师地位尊贵,可是只有太辰宫的人才知道,不惑之年还是一星名师与废人无异! 他别说奢求成为圣人,临死前,能拿到四星名师的头衔就知足了。 看着因为老者的金玉良言,四周那些人都陷在某种追忆的氛围中,连身前这个讨厌的名师都不例外,莹儿在看到老者走出的时候兴奋的小舌头都在跳舞了。 “耶,那个老伯伯好厉害,但还是没有大哥哥你厉害!” 鹿芷若一脸崇拜地看着陈凡,抓着他的衣服的手指更用力了。想起刚刚陈凡气压百草,就连她都有一种想要下跪求饶的冲动! “哼,你好自为之吧!” 清醒过来的廉正,哼了一声,甩袖离开,已经没了心情再找陈凡麻烦。 “这位老师,请收下学生江林!” 江林跪地,磕头。 刚刚那位老者的金玉良言,对江林的影响最大,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起来吧!” 陈凡再看,发现江林的眼中已经多了些许神采,想来有自杀倾向的想法也该消失了。 “哎!” 莹儿心头叹气,不过木已成舟,只能认了,只是希望到时自家少主不要怪罪自己!!于是换上了一副笑脸:“那个江林,你看你现在拜师是不是还有些早,有些草率啊!等到招生大会结束,到时再正规拜一次如何。” 既然拜师就要拜自家少主,这孩子不要拜错了师啊! “或许我拜的老师并不差?” 但江林却理解错了意思!江林向莹儿和鹿芷若问安,同时第一次认真的打量陈凡,他真的是好年轻呀。 没了热闹看,围观的人也散了。 “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陈凡太意气用事了,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我敢肯定,那个江林一定会成为他老师之路上的一个大污点!” “那个江林肯定是资质太差,被人丢弃了,你们说他到底会差到什么程度,才会被人在额头上写一个‘废’字?” 老师们边走边议论,反正都不看好陈凡,为了一时之争,把职业生涯都搭进去了,这做法简直太蠢。但陈凡一点也不在意,用他的话来说,自己又不做老师,那玩意太累,一点一不好玩。 李夫人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自家的家丁还有着等实力,看来这小子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不过那句‘我陈炎,不让、不退、不服输!’,说的真是极好呢,让自己都想浮一大白,为他喝彩一声了! 这个家丁来我李家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看来有时间要让寒统领谈一谈他的虚实呢!如果来意不正只能动下杀手了!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陈炎! 大梦初醒 收徒杜可欣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一天的招生马上结束了,可结果却并不如意一直到晚上也仅仅收了江林一个徒弟。 有些累的陈凡摆脱了鹿芝若这个小跟屁虫之后,在湖畔这一坐,就直到深夜了。 明月高悬,洒下洁白的银沙! 陈凡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看着寂静的书斋,顿时无语了。 看来远离了军队,也有好处的呀,至少陈凡根本不觉得饿,所以全身心投入后,就忘记了时间。若是之前在军营里,这个时间自己早就饿的饥肠辘辘了,哪还有心情在这里欣赏啊! “食堂这会儿,肯定关门了吧?” 陈凡收拾了东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着书斋外走去,准备去觅食,等拐上主道,就看到一个拉着板车的少女,从身前走过。 “是那个有意思的小丫头!” 陈凡眼睛一亮,他认识这个女孩,就是在招生大会第一天见过的,四个神奇的丫头,别人家的孩子在得到老师青睐都兴奋不已,人家可不一样,张嘴就说可以做那人的亲传弟子,不过要付十万两银子。 是一个死要钱的女孩,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 不过看到这个女孩的衣着后,陈凡就理解了。 她叫杜可欣,名字很好听,也很有特『色』,她不像其他豆蔻的少女,留着长发,精心梳妆,而是直接剪短了,留着一头细碎的短发。 这当然不是为了特例独行,而是因为生活太忙、太累、根本没有时间留长发,而且剪短了,也能节省一些洗头发的皂荚。 虽然皂荚不贵,只要几个铜钱,可是杜可欣依旧买不起的。 她的脸『色』消瘦,有着常年干重体力活的疲惫和苍白,不过眼神却非常锐利,再加上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锐利的气息,就像一把出鞘的匕首。有点意思,小小年纪居然后如此气势! 陈凡跟了上去,看着她拉着板车,停在了食堂后门口。 杜可欣进去了,不一会儿,就背着一个比她整个人还高的垃圾桶出来了,将里面的泔水倒在板车上的大木桶里。 哗啦!哗啦! 一股馊掉的臭味,立刻弥漫开来。 陈凡掩鼻,可是杜可欣看着那些泔水,喉头却上下动了两下,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然后肚子就叫了起来。 “淦!” 杜可欣抬脚,狠狠地踹在了食堂的木桶上,低声骂了起来:“要不要这么浪费呀?你们知不知道还有很多人吃不饱饭?” 垃圾桶里,还有不少肉块和面条,这都是杜可欣平时吃不起的。 进出了食堂三次,杜可欣才装满一车,之后拉着它,准备去武陵郡的垃圾场倒掉。 这种工作,杜可欣已经整整干了三年,之前只是给父亲打下手,后来父亲赌钱,被人打断了腿后,行动不便,杜可欣就只能自己干了。而且自己的母亲也…… 搬运泔水这种活计,太脏,白天弄,会影响金陵城的街道环境,给行人和商铺造成不便,惹人嫌弃,所以都是晚上来干。 整个书斋,学生加上老师,人数过万,每天产生的生活垃圾很多,杜可欣一个人,要干整整一个晚上,才能勉强弄完。 看着杜可欣消瘦的身体,拉着板车,缓缓的离去,陈凡叹了一口气。 女孩身上穿的是麻布衣服,不仅洗得发白,还打了十多块补丁,当真是穷的无以复加。 书斋外,只有三家通宵营业的店面,陈凡没得选,随便吃了一些,正要离开,又让店小二打包了一斤牛肉,两个烧饼。 陈凡没回到自己的住宿,而是坐在了路边的草坪上,一边借着月『色』描绘灵纹,一边看着食堂后门。 半个时辰后,杜可欣回来了,她身上的麻布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每走一步,都有汗滴打在地板上,氤氲出一团湿痕。 一番忙碌,杜可欣再次把板车上的木桶装满了泔水,然后离开,不过走了没多远,停了下来,然后径直走向了草坪。 “看够了没有?” 杜可欣低吼,仿佛一只愤怒的老虎,等看到陈凡站起来,身上穿的是天青『色』的教师制服后,她的脸『色』猛的一变。 “该死,怎么会是一位老师?” 杜可欣想走,可是又担心离开后,这位老师会向校方说自己触怒了他,那自己很有可能就会丢掉这份拉泔水的工作。 说实话,这工作很累,杜可欣早就不想干了,可是没了它,全家吃什么?总不能只靠着母亲在那个鬼地方教书赚钱吧?她知道母亲在那里的遭遇,她不希望母亲在那样了!母亲已经为家里付出太多了! “以前有人看过你?” 陈凡好奇,看杜可欣的意思,似乎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了。 杜可欣没有回答,但是握住了挂在腰带上的柴刀。 三年来,她遭遇过太多的『骚』扰了,睡路边的乞丐,整日游手好闲的混混,还有学校里那两个恶心好『色』的校工,都想占她的便宜。 要不是杜可欣够狠,早被人拖到草丛里强暴了。 陈凡皱眉,想想也是,一个少女,大晚上拉泔水,不出事才叫怪事呢。 “干了这么多活,饿了吧?” 陈凡把纸包递了出去:“喏,我吃完宵夜,顺便给你带的!” 杜可欣的眼睛一眯,『露』出了些许的困『惑』,跟着又表情凶悍了起来:“我有手有脚,不用你同情施舍。” 杜可欣说完,突然跨步上前,一把抢走了纸包。 “呃!” 陈凡愣住了,听你的意思,不是不要吗? “哼,这是你侮辱我人格的赔偿费。” 杜可欣瞪了陈凡一眼。 “哈哈哈哈!有趣的小丫头!” 陈凡笑了,这是一个很自卑,但是又很狡猾的女孩,她不想被人瞧不起,但是又不舍得这份食物,所以采用了这种方式,将获得的食物,从施舍变成了赔礼。 “你以前遭遇到别人的袭击?” 陈凡好奇:“你刚才过来,打算干什么?” 杜可欣没说话,重新拉起板车,开始干活。 “你不会是威胁对方,索要钱财吧?” 陈凡跟了上去,想起了第一次见这个女孩时,她那个死要钱的模样。 “要你管?” 杜可欣瞪了陈凡一眼,然后视线就落在了他的教师服上:“你如果没有正式入职,就穿这种衣服,会惹来大麻烦的。” “我是老师,正式的。” 陈凡笑了,虽然他对太辰宫的这身教师衣服并不感冒,但是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借用一下这个名头吧!毕竟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怪遭人喜的! “正式?” 听到这话,杜可欣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陈凡,等等,似乎有点印象,是不是在招生大会上见过呀? 陈凡凝视杜可欣,说真的,他喜欢杜可欣这样的性子,饿死不吃嗟来之食,但也会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把不利变为有益! “喂,你再这样看我,就给钱!” 杜可欣皱眉,一只手握住了柴刀,要不是陈凡刚才送给了她一份夜宵,她现在已经威胁着陈凡要钱了。 至于刚才停下板车,过来去找陈凡,她以为又是那个讨厌的校工。 要是换成其他女生,肯定害怕,早早的逃走了,但是杜可欣不会,对于她来说,这可是小发一笔横财的机会。 “要多少?” 陈凡调侃。 “一百两!” 杜可欣直接狮子大开口。 “好呀!’ 陈凡现在不差钱,买夜宵的时候刚从郭子孝那里借来了一千两!不过他也不会全部真的给她!他知道如果他把银子都递给后者绝对不会收!随手掏出了一把碎银子,递给了杜可欣:“今天没带那么多钱,这些先凑合着吧!” 杜可欣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随即挥手,抓走那几枚碎银子。 “很好,钱你收了,那么可不可以让我『摸』一把?” 陈凡话音刚落,杜可欣就停下了,仿佛一只遇到袭击的豪猪,浑身的刺都指向了陈凡。 “你要死,我可以成全你。” 柴刀锋利,蓄满了力道,随时准备砍向陈凡的脑袋。 “别误会,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陈凡耸了耸肩膀。 “呸。” 杜可欣吐了一口口水,满脸厌恶:“人渣!” 陈凡刚刚在杜可欣心中积攒的那些好感,全都消失了,穷的肚子都在咕噜咕噜叫的少女,以为陈凡和那些想占她便宜的臭男人一样。 “你要是不怕死,就跟着吧!” 杜可欣瞪了陈凡一眼,拉着板车,继续工作。 陈凡蹙眉,气氛这么僵硬,再做解释,恐怕也无法赢得信任了,不过他的内心中,现在满是愤怒。 肯定有男人用财货骗过这个女孩,不然她不会是这种态度。 …… 虽然被杜可欣厌恶,但他感觉杜可欣身上有着一种很熟悉的气息,所以陈凡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小丫头攥在手里!以至于吃过晚饭,陈凡照例去书斋后门去等她,等到深夜,杜可欣拉着板车,准时而至。 等到第二趟的时候,陈凡走了出来,把准备好的夜宵递了过去。 杜可欣也不客气,拿了就吃。 如是三天后,杜可欣受不了了,她本来就是个没耐心的女孩,每天这么吊着,弄不懂陈凡的意思,真是好难受呀。 于是第五天晚上,杜可欣拿着特别磨过的柴刀,进了草丛。 “食物呢?” 杜可欣询问。 “喏!” 陈凡递过了纸包。 “你如果想用这点小恩小惠就让我感动,告诉你,做梦!” 杜可欣盯着陈凡,语气粗野。 “为什么要感动你?” 陈凡反问。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包养我?没有一百万两的话,想都别想!” 杜可欣直言不讳。 “这就是你给自己的标价?” 陈凡很好奇,他给杜可欣投食,纯粹是顺便而为,就像路边喂野猫,也算是一种消遣。 “我说的是黄金!” 杜可欣冷哼,她注视着陈凡,以为自己说出这话后,肯定要遭到奚落,或者嘲讽什么的,可是并没有。 这位年轻的老师,居然『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这让她有些意外,有些好奇,不由得问了出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花一百万两黄金,买一个未来的神箭手,值不值得?” 陈凡『摸』了『摸』下巴。 “神箭手?谁?” 杜可欣皱眉。 “你呀!” 陈凡凝视杜可欣,这个小丫头拥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箭术出众! 杜可欣单手抱胸,立刻往后退了两步,还把柴刀放在了面前,随时防备着陈凡。 “这个家伙怎么知道我擅长『射』箭的?” 杜可欣狐疑。 这个女孩的生活很苦,晚上把学校的泔水拉倒城外倒了,白天还要去铁匠铺当帮工。 要知道,打铁这可是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才干的动的活计,可是杜可欣为了生存,只能硬着头皮上。 武陵郡虽然不是什么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但是在这里生也不是很容易,怎么说这里也是白启封侯之地啊。 普通人家,都是买柴火,但是杜可欣家买不起,所以每一个周末,她还要进山,砍下足够用一个星期的柴火背回来。 杜可欣家里太穷,总是饿肚子,所以每次进山,反倒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因为可以打一些野味,填填肚子。 没有弓箭,杜可欣就自己做,就这么为了一口吃的,她愣是练出了一手还算不错的箭术。 “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学生?” 这个徒弟他不是为郭子孝收的,而是为自己收的! 大梦初醒 书斋人渣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开口收徒,并不是因为贪图她的美色,也不是认为她的天赋有多高! 这个小丫头在他看来虽然天赋不是太高,甚至还让他有些他欣赏这个坚强、能吃苦的女孩,虽然爱钱了一点,但这只是小『毛』病。 “没兴趣!” 杜可欣拒绝的很干脆,因为她觉得陈凡肯定是在戏耍自己,而且她的目标,是做一位名师的弟子,所谓的名师就是在太辰宫任职的老师。 “怎么看不上我呀?我很挫吗?” 陈凡听后就乐了。 “不错很挫,我要拜一位名师为师,那样成功会来的更快。而且还会有很多的钱!” 看在五顿夜宵的份上,杜可欣决定实话实说。 “你失败了几次?” 陈凡好奇。 “十八次!” 杜可欣坦然承认,她没有任何的自卑和不好意思,因为她坚信,这些失败,就是通向成功的台阶。 “老师,放弃吧,我不会拜一位新入职的老师为师的!” 杜可欣打量着陈凡,看着这身青灰色的职工衣服眼中满是嫌弃! 那些总是『骚』扰的自己的人,是几个校工,他们穷酸又小气,别说花钱去『妓』馆,就是只要几十个大钱的私娼都不舍得找。 如果眼前这位应该不是杨才那种喜欢年轻女孩的变态。那么只剩下一个答案,他是真的想收自己为亲传弟子。说实话,这是杜可欣第一次被人欣赏,她很感动,可是必须拒绝。 因为跟着新老师,一穷二白,想要出人头地太慢了。 “谢谢您的夜宵了,不过以后,不用再给我买了,因为这注定是一桩亏本生意。” 杜可欣用上了敬语,说完,转身离开。 “凡少,这个杜可欣,建议你远离!”不知何时阿大出现在了陈凡的身后,然后突然出声,给予警告。 “呵呵!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陈凡可不认为这是郭子孝的意思,这或许又是阿大的自作主张,接近杜可欣,收她为徒,这是他自愿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对于杜可欣的资料前两天就已经拿到手了! 但不知为什么她的父母那一栏,天机阁的那些家伙选择隐瞒,看样子这个杜可欣身后有点秘密! 当然,陈凡也的确欣赏杜可欣,他不想看到一个天才因为没有机会,就只能每天拉泔水。 陈凡打发走了阿大,然后靠着一株桑树,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既然话说开了,那就再谈谈吧,可是他等了好大一会儿,依旧没有看到杜可欣出来。 “怎么回事?” 陈凡皱眉,便往食堂走去。 …… 杜可欣走在半路,被一名名叫杨才的老师拦住了。 “你,过来!” 杨才挺着一个大肚腩,颐指气使:“帮我去仓库找几份资料!” 杜可欣不想过去,可是她知道这位是后勤部长,整个书斋有关后勤的事务,都归他管,要是自己拒绝,这份工作也就别想做了。 “发什么呆呢,快过来!” 杨才催促。 仓库中,只有油灯的光芒,所以显得昏暗。 “去吧,就在那边,是几份资料。” 杨才喷着酒气,随手指了一堆箱子,在杜可欣走过身边时,他伸手就『摸』向了她的屁股。 杜可欣早有警惕,脚上发力,便躲开了。 “呵呵!” 杨才冷笑,你逃得了吗?“你母亲最近如何?在那间私塾过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杜可欣的脸『色』一变,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一下子嵌进了皮肉中。 “别愣着,赶紧干活!” 杨才双手抱胸,打量着杜可欣。 这个女孩,虽然没胸,但是有屁股,而且这种不施粉黛的天然美,很让人喜欢。 杨才就喜欢这种少女,看着她们在身下挣扎,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去『妓』馆玩女人?包养情『妇』?那有个屁的意思呀,不会反抗的女人,和玩偶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杨才走向杜可欣,伸手便『摸』向了她的屁股。 啪! 杜可欣打开了杨才的手,像一只刺猬似的,快速后退,躲开了杨才。 “哈哈!” 杨才乐了,杜可欣这恐慌中带着紧张的表情,真是绝赞呀!于是他一边欣赏着,一边走了过去:“杜可欣是吧,你应该知道,这份工作,你母亲是用什么换回来的吧?不知道?那我告诉你!” “闭嘴!” 杜可欣吼了出来,盯着杨才。 “哈哈,今天的食堂大楼,一个人都没有,更何况这里还是仓库,你觉得谁会闲着大晚上没事来这里?” 杨才讥讽,今天晚上,这个女孩,自己吃定了。 “杨部长,请你自重!” 杜可欣把手伸向腰后,抓住了柴刀。 这种『骚』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早有防备,不过前几次,杨才还顾忌在学校中的形象,不敢硬来,但是今天这家伙喝了酒,怕是不会善了了。 “只要跟了我,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小日子过起来,不比每天拉泔水当铁匠舒服?就算你想进入太辰书斋,我也可以帮你。” 因为没能及时把陈凡赶走,杨才今天被张翰夫狠狠地骂了一顿,还挨了一耳光。 杨才郁闷之极,就去喝酒了,越喝,越难受,随后就想起了杜可欣,可以把气撒在她身上呀。 喝了酒的人,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借着酒劲儿,杨才就来了。 “你妈当初就跪在我面前,如果不是一个瘸子我真想尝尝她的味道,你知道吗!除了这份工作,还给了你父亲一百两哦,你想想,你要是拒绝我,丢了这份工作,你说你父亲会不会打死你?还有你母亲的尊严,是不是白白付出了?” 杨才狞笑着,走到杜可欣身边,去『摸』她的胸。 唰! 油灯的光芒照耀下,一道银光闪过。 杨才愣了一下,跟着手臂上就传来了疼痛,他低头一看,发现手背被割破了,有鲜血流下。 “你这个臭婊子,既然敢砍我?” 杨才怒了,冲过去,劈头就是一巴掌。 杜可欣再躲,望向了大门,硬来是不行的,只能先逃走了。 父亲腿瘸了,如果自己再失去这份工作,没了收入,那父亲一定会『逼』着母亲去卖身的。 杜可欣一个猫腰,从杨才的肋下冲过,可是刚跑没几步,啪的一下,手臂被拉住了。 “哈哈,我看你往哪跑?” 杨才大笑着,打掉了杜可欣手中的柴刀后,把她扯到身前,张着一张酒气『乱』喷的嘴巴,就吻向了她的脸庞。 “放开我!” 杜可欣尖叫着,一拳杵在了杨才的肚子上。 杨才吃痛,怒意上涌,抬手就是两个耳光,抽在了杜可欣的脸上。 虽说这几年,杨才养尊处优,早不修炼了,可毕竟有早年的底子,杜可欣一个什么都不是就会些花架子的杂鱼,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啪!啪! 杜可欣被打蒙了,嘴角还流下了鲜血。 “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杨才冷笑,一把扯住杜可欣的头发,然后亲向了她脸庞。 杜可欣抿着嘴角,眼中有泪光闪动,眼看着杨才肥脸上的臭嘴靠近,一把木刀突然从旁边,宛若划破夜空的闪电一般,刺了过来。 啪! 刀尖结结实实地捅在了杨才的右腮帮子上,然后巨大的力量,把他轰飞了出去。 砰! 杨才滚翻。 杜可欣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天青『色』制服的青年老师,正站在自己身旁,他的身姿,渊渟岳峙,英俊的脸上,满是愤怒。 “孙砸,你是在找死!今天谁来也不好使!你必死!” 陈凡咆哮,额头上的血管都气的爆了起来,他没想到在太辰书斋,竟然还能见到这种无耻之极的事情。 杨才倒抽着凉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脸部的疼痛,醉意都被驱散了不少。 “你他妈知不知道我是谁?”杨才怒吼。 陈凡抿着嘴角,三个箭步就窜到杨才身前,卯足全力,挥出木刀,狠狠地轰在了他的脸上。 砰! 木刀宛若钢鞭一样,抽在了杨才的脸上,他的嘴巴立刻变形了,半个嘴的牙齿混着鲜血和口水喷了出来,之后杨才肥胖的身体因为抽打的力量,旋转了起来,然后噗通一下,砸在了地上。一时间尘土飞扬。 哎吆! 杨才惨叫,疼的都卷缩成了一团。 陈凡并没有放过杨才,抡起木刀,朝着他的右臂就是一砸。 咔嚓! 骨折的声音响起,杨才的胳膊肉眼可见的断裂了。 杜可欣终于从惊魂不定中回过了神,她立刻冲了过去,拽住了陈凡的胳膊:“不要再打了,他是书斋的后勤部长权势滔天!你要是得罪了他,一定会被开除的。” 陈凡停手,诧异的看着杜可欣:“你不恨他?” “我当然恨,但是你打他,只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杜可欣恨不得立刻把杨才大卸八块,但是她知道不能那么做,不然人生都要搭进去了:“你走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你打算怎么做?”陈凡好奇。 “你找死……啊!”杨才的‘死’字还没说完,就变成了惨叫,因为陈凡抬脚便踹在了他的脸上,而且还不停。 砰!砰!砰! 陈凡有些遗憾,要是脚上穿的是军靴就好了,非把杨才那一身肥油都踹出来不可。 “哎吆,哎吆,不要再打了,我认错。”杨才抱头求饶。 “你赶快走吧。” 杜可欣催促,随后拿着柴刀,用刀背剁向了杨才的脑袋:“不要再叫了,不然砍死你。”杜可欣爆发出的勇气,让陈凡刮目相看。 “你不会是想杀了他吧?” 陈凡能感觉到杜可欣的犹豫,因为紧张和害怕,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而且出了很多汗,把衣服都黏在了身上。 “老师,你走吧,别管那么多了。”杜可欣催促,她的确是这么想的,自己的家庭,就是社会的最底层,而杨才又是一个报复心极重的家伙,如果放任他离开,那么自己的家庭绝对完蛋了。 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宰了杨才,反正自己也受够了他的气,同时也为他曾经羞辱过母亲,讨回公道。 “你的手在抖,怎么杀人?” 陈凡打量着杜可欣在这个世界,权利和金钱是不可撼动的力量,而在沧澜,不应该说在沧澜而是说在这里,武力才是不可撼动的,现在的陈凡,无所畏惧。因为他够强! 大梦初醒 书斋风波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人是我打的,你不用怕,我会彻底解决这个家伙。” 陈凡说着,又在杨才的身上踹了一脚。 就在陈凡不注意的时候,杨才突然跃起,一拳打向了陈凡的脑袋,因为太过用力,又太过肥胖,他身上的肥肉都在抖动,『荡』出了波浪。 “你给我去死!” 杨才怒吼,这一击,蓄势爆发。 只是陈凡早就有所准备轻蔑的一笑,抬手便是一刀。 点绛唇! 杨才的拳头在几乎命中陈凡脑袋的时候,那把木刀却诡异的后发先至,一下子点向了他的喉骨。 “什么?” 杨才的瞳孔猛的一缩,浑身都的肉皮都瞬间紧绷了起来,差点没吓死,这要是被点中,喉骨都要碎了。 就在杨才正打算后撤闪避的时候,木刀却又是一个诡异的弯折,划过喉骨,点在了胸口上。 砰! 杨才被点的踉跄后退,一口气喘不上来,憋在了喉咙里,不过他也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正要强撑着轰翻陈凡,那柄木刀却是瞬间爆出了十几道残影。 这可是当初在虎卫其中一位统领的看家本事!出刀之快天下间也只有寥寥几人可以看清接住! 啪!啪!啪! 木刀一击快过一击的全部点在了杨才的身上,胸口,肩胛,手腕,还有小腹丹田,一处都没有落下! 啊! 杨才惨叫,疼的额头瞬间见汗,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彻底麻木了,简直一丝反应都做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凡的木刀再次打来。 秋『色』横空! 木刀挥舞,划出了一片裂痕。 砰! 杨才足足跌飞十多米远,才像一头待宰的肥猪似的,摔在了地上,他的身体抽搐着,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站在一旁的杜可欣,目瞪口呆。 杨才虽然疏于修炼,可好歹也是武者六重境,居然被这个青年老师硬生生的给碾压了。 还有他使用的招式是什么?简直太华丽了。 要知道自始至终,陈凡都没有挪动一步,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惊慌失措的表情,简直淡定的无以复加。 “他叫杨才,是这座书斋的后勤部长!” 杜可欣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哦!” 陈凡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 杜可欣傻眼了,这还需要然后?听到这个名字,你难道不该想想怎么才能躲过这关? “他睚眦必报,是副院长面前的第一走狗,得罪了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杜可欣解释着,偷偷地看着陈凡的表情,发现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原来这个家伙就是杨才呀!” 陈凡恍然大悟,别看陈凡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在心里也是犯迷糊,杨才是哪个,副院长又是哪个,不过看样子职位应该不低,不对啊!我在意这个干嘛?我又不是书斋的老师! 看了一眼身旁的杜可欣,轻叹了一口气,得,把这茬忘了,这小丫头认准了我是书斋老师了! “你……你这家伙,你以下犯上,我……我要去副院长那里告你!” 杨才咆哮。 “你还打算活着走出这个门?我刚刚说什么看来你没有听清啊!” 陈凡笑了。 听到这话,杨才顿时浑身发冷,这这个小子该不是要杀了自己吧?不过跟着,就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学校中,每天晚上都有巡逻的巡逻队,他们听到动静,赶来了。 “杨……杨部长?你这是怎么了?” 保安们一看杨才趴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和鲜血,全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把陈凡和杜可欣围了起来。 不过没人动手,因为陈凡身上穿的是天青『色』的教师长袍。 “抬我离开!” 杨才咆哮,满眼怨毒地盯着陈凡:“小子,你很嚣张?我告诉你,你完了,等死吧!” 保安队长不敢忤逆杨才,而且他明显是受害者,受害者都不要求把肇事者拿下来,那他就更不会多事了。 等把杨才送到医务室后,一群巡查员才得以喘口气。 “那个老师是谁,居然揍了杨才,不想在书斋待了吧?” 一个保安询问。 “不知道!新面孔!” 队长可是要负责学校的治安工作,所以那些实习老师,他都见过。可这个人他还真没见过!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头铁!看样子是新来的老师,可怜啊!刚来就惹到杨才了!他以后的的日子不好过啊!” 这些保安中,最短的也干了两年,知道杨才是什么得行,他没有开口要求惩罚陈凡,显然刚才的冲突,他不占理。 “反正有好戏看了!” 队长吐了一口口水,他其实巴不得杨才这种人渣完蛋,但是他知道那不可能,因为他的背后站的是副院长。 …… 仓库中,只剩下陈凡和杜可欣了,在气氛沉默了片刻后,杜可欣开口了:“给我一千两银子。” “嗯?” 陈凡疑『惑』。 “杨才肯定会通过我父母,让我指正你强暴我,我不想冤枉你,那就只能带着母亲逃走了。” 杜可欣解释。 “为什么不去指正杨才?” 陈凡不解。 “杨才的背景太大了,而且我一家都要靠着他吃饭,得罪了他,就要饿肚子了。” 杜可欣苦笑,她已经活的足够卑微和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躲不开那种人渣的『骚』扰。 这日子,为什么就这么苦呢? 父亲的腿瘸了,不能工作,自己要是丢了这份薪水不错的工作,会被打死的,而且自己太小了,又是个女孩,出去打工,根本没作坊要的。 父亲吃不上饭,肯定会发脾气的,到时候,一定会让母亲去接客卖笑,而自己十有八九,也会被送去青楼『妓』馆。 对于那个赌棍老爹,杜可欣太了解了,他一定会这么干的,而事实上,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看着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女孩眉头紧锁,苍白的脸上,满是忧愁,陈凡突然很心疼。 这个年纪,本该是无忧无虑的玩耍,可她却要背负起家庭的重担,用一柄柴刀,守护她最后的尊严。 陈凡抬手,放在了杜可欣的头上,:“很累吧?” 听着陈凡温柔的嗓音,就像春日的阳光落在身上,溢满了关心和温暖,杜可欣的鼻子一酸。 啪! 杜可欣打开了陈凡的手,低下了头:“我不累!” 这是一个倔强的女孩,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示她的软弱。 陈凡一愣,没想到这个女孩还是个傲娇,那么自己现在再次招募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呢? 时机不对,而且陈凡还打算再观察一下杜可欣,所以并没有说出收她为徒的话。 “好了,别想太多,回去睡觉吧,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会权负责。” 陈凡把身上的银子都掏了出来,递给了杜可欣:“拿去!” “那是杨才,太辰书斋的后勤部长,你一个新老师,斗不过他的!” 杜可欣很担心,觉得这个老师不死也要脱一次层皮。 “那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 杜可欣面带迟疑,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陈凡站了一会儿,把杨才可能使用的手段思考了一番后,离开了食堂,一出去,他又愣住了。 因为杜可欣刚刚把泔水桶搬完,这会儿正要拉着板车离开了。 “真的是很坚强呀!” 陈凡感慨,任何一个女孩经历了刚才那种差点被强暴的事情,肯定早吓的魂飞魄散了吧?可是这个杜可欣,居然还在干活。 杜可欣也不想的,可是作为一个穷人,今天不干活,就拿不到工钱,没饭吃。 …… 生活依旧在继续。 后勤部长被打,这可是大事,更何况动手的还是个新来的老师,这话题度可就大了。如果不加以严惩,这规矩可就不成规矩了! 当时看到这一幕的六个巡查,也没人让他们保密,所以他们大清早就迫不及待的把这件事和其他人分享。 大半天过去后,便传的人尽皆知了。 后勤部办公室,声音杂『乱』。 因为部长受伤,不在,所以这些后勤工理所当然的开始偷懒了!其实平时也没少偷懒! “听说部长伤的很重,整个人都肿成了一条火腿!” 有一个询问,看向了秦老伯,这位可是在这书斋里资历最老的人,他应该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那小子这次完了。” 又有一个人幸灾乐祸。 “你想多了,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你不知道那小子招生大会那天那气势可谓是修罗降世啊!在场的多少人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不多想,这小子绝对是个狠角色!” 一个圆脸的后勤工喝着茶水,争辩了一句。 听到这茬,众人就惊叹不已,谁能想到,一个刚来的老师是个狠角色呢! 有人自以为发现了真相。 “没办法,这是老天爷赏饭吃,羡慕不来的。” 那人感慨。 “得了吧,什么老天爷赏饭吃?得罪了副院长,就是真正的修罗在世,也得给他打折了。” 有人戏谑。 众人听到这话,没搭腔,大家都知道刚刚开口那人是杨才忠实的狗腿子,所以才对那新老师成见很深,巴不得他天天倒霉。 当然,大家也不会为了这种闲谈去怼那人,毕竟也没好处呀。 “唉!院长的才华没的说,教学生也很厉害,但是当校长管理学校,就差太多了。如果不是院长不管书斋,那还轮得着副院长作威作福啊!” 又有一人指点江山。 “难不成让你来管理?” 圆脸后勤工调侃。 “你还别说,我觉得可以有。” 柳铜一点都不谦虚,管理学校之余还能调 戏一下学院的女学生,这样的生活真是太美妙了! “别看那小子现在跳得欢,过不了几天就完蛋。” 狗腿子话音刚落。 砰! 秦老伯把茶杯用力的磕在了桌子上,吼了起来:“你说够了没有?” “诶?” 一群后勤工傻眼了,你怎么突然发火了? 尤其是狗腿子,觉得不可思议,你秦老伯不是一直很反感以下犯上吗?现在有人以下犯上,你怎么反倒开始维护他了? “你在说人家之前,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说人家!” 秦老伯嘲讽,朝着狗腿子翻了一个白眼, 陈凡也是你能议论的?说陈凡的坏话就等于再说少主的的不是!什么玩意,要不是最近老子听少主的话,修身养『性』,卵子都给你打爆了。 大梦初醒 陈凡管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要说之前,秦老伯还只是单纯的因为少主的原因才愿意看陈凡一眼,再加上自己先前偷看女学生洗澡被这小斯抓住,才对他恭顺,那么现在,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服气了。 没办法,他也是那天威压的感受者之一,同为修武者的他比其他人对于气息的感知更加敏锐。 所有人只是感觉到了一股惊天骇人的威压,但在那威压中到底还存在这什么,在这所书斋里除了常年闭关的院长,以及那天突然出现的老者以外,也就只有秦大爷可以说清楚了! 那是杀气,是杀千万人才能够凝聚而成的杀气,而且他能够感觉得到陈凡可以将那股杀意聚实,可以将它实体化变成杀人的利器。 这样的孩子真的只有十七岁吗?看来自己的目光始终不及少主万分之一啊! “按照那个小家伙的脾气,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犯他底线者,虽远必诛!” 秦老伯宛若独狼一样,扫视了一圈,然后又盯向了狗腿子。想到他刚刚变相的侮辱少主,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狗腿子低下了头,只能生闷气,秦老伯是书斋里最老的员工,传说还是院长的好友,就连权势滔天的副院长都对他毕恭毕敬的,而且还告诫自己的人万不能招惹看门的秦大爷,可想而知秦大爷的势力,自己得罪不起。 “哼,都给我好好干活,别『乱』嚼舌根!”秦老伯咆哮。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众人转头,便看到陈凡推门而入。 此时的办公室,有十二个后勤工,五个人站了起来,还有七个,坐着没动。 看到是陈凡,秦老伯原本严肃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腰一弯,就要过来问安。陈凡一眼瞪了过去。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这个老家伙绝对知道,是不是等着看我被欺负呢?!别笑在笑我就揍你了! 看你那满脸褶子,收收吧!也就是不确定打不打得过你,不然昨天的事咱现在就算算!当然这话陈凡没有说出口。 而秦老伯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见陈凡表情不对当然知道陈凡在在想些什么,然后立刻止步,然后表情就变得严肃了。 不得不说,社会老狗的眼力劲儿就是牛『逼』。 “哎呀,好险!” 秦老伯悄悄地擦了一下汗水,看样子,陈凡是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暴『露』给别人,幸好自己以多年混迹社会历练出来的老狗般的眼光,敏锐的察觉到了。 而且看陈凡的样子应该是想要怪罪自己昨天没有帮他出手解围,不应该啊!我就是一个小小看大门的,他怎么会认为我很有权势呢? 难不成他调查我?也不对啊!难不成少主告诉他了?不行,赶明问问少主,不然保不齐自己要挨揍!这位主太彪悍了!惹不起! 其中一人和秦老伯站的近,看到了这个小细节,顿时一惊,秦老伯难道被陈凡降服了? 不会吧,这个家伙别看是个老人,但是很有手段,否则怎么可能在这太辰书斋待着么长时间。而且还能让副院长有所忌惮! 那人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在这年月,你就算先给人当狗,也得有实力。 自己虽然身为书斋的外院中人,如果再旁人看来不知道要比一个看大门的地位高多少,可实际上自己还不如一个看大门的! “我刚才路过这里听到好像有人在非议我?我也想听听!不知道可不可以?!” 陈凡扫视办公室,标准的恶魔式笑容露了出来。 “没,没有,小兄弟您肯定是听岔了。”圆脸后勤工赔笑。 “闭嘴!” 陈凡身上气势一凝呵斥:“小兄弟也是你叫的?” “呃!” 圆脸后勤工顿时被怼的脸『色』尴尬,而原本态度散漫的其他人,瞬间紧张了起来。 是呀,以地位而论,陈凡现在应该是新晋老师,他们这些后勤工,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刚才是谁在非议我?” 陈凡冰冷的视线,一一扫过了这些人的脸庞。 倒不是陈凡闲的蛋疼,来这里发威,而是有一些人,你就不能给他脸,你越笑,对方越以为你好欺负。 所谓敬畏,不是靠和善的态度迎来的,而是实力。 众人的目光,转向了那个狗腿子。 “呵……呵呵,这……这位老师!” 别看狗腿子刚才叫得欢,那是背后,现在当着陈凡的面,比孙子还乖,没办法,得罪不起呀。 杨才有副院长做后台,能怎么样,还不是被眼前这人打成残疾,况且自己没有呀!那不得被打死啊! 陈凡走到了狗腿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刚才说,你觉得什么可以有?” “没,什么都没有,您听错了!”狗腿子点头哈腰。 “你这身体不行呀,酒『色』过度,再过半个月,就瘫痪了!”陈凡调侃。 “啊?” 狗腿子愣神,我虽然好吃好喝,也忍不住去那些半掩门的私娼家里玩,但是还不至于瘫痪吧? “不信?我说你会瘫痪,你半个月后,就一定会瘫痪!” 陈凡说完,捏了捏狗腿子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狗腿子不知为何在陈凡走后,不自觉的激灵灵打了一个哆嗦,其实刚刚陈凡说的并非虚言。 一旁的秦大爷也看出来了,就在刚刚陈凡捏狗腿子那几下,陈凡将一股细长的杀气打入了狗腿子的体内!不出一个月绝对会暴毙而亡。 这让一旁的秦大爷不寒而栗,好决然的手段,一出手就不留活口! 不多时狗腿子身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还发觉肩膀的部位,果然冷冷的。 对,自己一定被陈凡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狗腿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了,他赶紧跑了几步,噗通一下,便给陈凡跪下了,抱着他的腿求饶。 “这位老师,我错了,我不该胡言『乱』语,你就放我吧?” 陈凡偏头,一脸困『惑』:“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老师,我真的错了!” 狗腿子说着,突然抬手,朝着自己的脸庞,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打的非常响:这位“老师,您要是还不解气,就打我几下吧,我真的不能瘫痪,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呢!”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后勤工们脸『色』难堪,就连那七个原本坐着的家伙,此时也都一脸担心和畏惧的站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秦老伯心中讥笑,在这个小家伙面前,你们也敢坐着?真是大了你们的狗胆。 “闪开!”陈凡踹开了狗腿子。 他来找秦老伯,没想到在门口听到了这些人的议论,生气?倒未必,这么做,不过是一个下马威。 陈凡离开了。 可是十几个后勤工依旧不敢坐下,还是那个圆脸大着胆子,猫腰冲到门前,往外瞄了一眼。 “没人!” 圆脸说完,办公室中宛若风暴碾压的氛围,才蓦的一松。 大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可是没有一个人再敢议论,他们看着还跪在地上,一脸死灰『色』的狗腿子,顿时庆幸无比。还好自己刚才没说陈凡的话说。 他们是真的被吓到了,没办法,招生大会那天的事,现在整个学校都传疯了,陈凡到底有多强院里没有人知道! 虽然陈凡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作为一条久经社会历练的老狗,秦大爷知道,他肯定是来找自己的。 等了一小会儿,确定不会被同事联想到自己和陈凡有关系后,秦大爷出门了,立刻跑向仓库区的临时休息室。 果然,陈凡已经等着了。 “陈少等久了吧!” 秦大爷走了过来,满脸堆笑。 “我把杨才打了个半死。” 陈凡看着秦大爷的眼睛,注意他的情绪波动。 “啧!” 秦大爷直接比了一个大拇指:“其实我早想揍他了,那家伙就是个人渣!” “这几天,他应该就会去院长那里投诉我了,我知道你路子广,你应该明白我要做什么,我希望你把材料都准备好。”陈凡没有理会秦大爷的做派,而是冷声吩咐。 “好的!” 秦大爷点头应诺,不敢怠慢,等到陈凡要走的时候,他才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的要收那个女娃子做徒弟吗?” “有什么不妥吗?” 陈凡反问。 “不……不,我是说……” 秦大爷本想告诉陈凡杜可欣的身份,但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了,深怕惹恼了陈凡。毕竟前两天陈凡在李家学堂做的事他比谁都清楚! “秦大爷,那个女孩不容易,我想帮她,你明白吗?”陈凡走到了窗户口,看着天空。 秦大爷点头,他决定这件事还是让陈凡自己去探查清楚吧!自己就不要多嘴了! “你要往远的看,这一次,搞死了杨才,你说谁会接替他的职位?”陈凡反问。 “呃!” 秦大爷愣住了。 之前在书斋里,副院长、以及内院执事两股势力争夺,像后勤部长这种肥差,肯定谁也不想放过。 “部长的位子,我不敢说,但是副部长的,我还能给那个小丫头争取一下。到时还请您多多帮衬一番!”陈凡倒不是瞎说的。小孩子,看对错,而成年人,则只看利益。 秦大爷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看大门,但是这家伙不只是实力,势力也很强,看他刚刚在房间里的做派,把后勤处那一帮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就知道这老头很有几把刷子,把他留在身边,让他帮帮杜可欣。 秦大爷的眉头一跳,心中不由得苦笑了一番,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把老骨头了,到快入土还要继续为小辈费心费力! 但秦大爷是一个识趣又果断的人,他看得出来陈凡没有跟他开玩笑,自己也没有办法拒绝他!。 沉默良久的他,伸出那干枯的手拍了拍陈凡的肩膀。 “如果你相信老头子我,你就把那个小丫头交给我吧!虽然我不能保证她在外面如何,但是我可以保证在这座书斋里没有人可是伤害她!” 其实这番话语,秦大叔也有自己的打算,别忘了,他可是郭子孝的好友啊,这所太辰书斋,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分院,郭子孝什么身份,那可是太辰宫的少宫主,那身份可想而知! 自己一旦与陈凡教好,让陈凡跟郭子孝说说,让自己回去吧!在这里看大门都看腻了!都怪当初自己嘴瓢!没事瞎说什么圣人之道!唉!不知道宫中的那些女名师们还好吗?! 她们还爱在桃花庵里洗澡不! 我想那个地方了! “很好!” 陈凡离开:“我期待你的表现哦,对了,秦大爷我要的资料一定要让那个杨才死透。不透不行昂!” “放心吧!我办事你放心!他必死!”秦大爷拍着胸脯保证。 阳光洒在陈凡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金黄,加上天青『色』的教师长袍,让陈凡浑身都弥漫着一股儒雅潇洒的气质,可是谁又能知道,这家伙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呢! 大梦初醒 苦命母女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好可怕” 看着眼前的陈凡,秦大爷突然打了一个哆嗦,浑身生出一股恶寒。 原本以为陈凡来到这里是求自己的少主办事,没想到人家不仅仅让少主手下的那几个护卫毕恭毕敬,现在还要把书斋里得位置都拿到手,这才是枭雄做派呀。 想到自己当初在陈凡第一次踏入书斋的时候居然还想着要打压打压陈凡,让后者明白什么叫尊卑有序,什么叫主客之别,想想真是太可笑了。 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后者不记仇还好,如果真的找自己,没被陈凡玩死,真的是谢天谢地了。 想到这里,秦大爷庆幸之余,又是一头冷汗,真是多谢自己当初的理智让自己没有去摸这个老虎的胡须,看来以后要告诉自己的那群小辈,以后得罪谁,都不要得罪陈凡。 不过这小子为什么会得到少主的青睐呢?还有为什么他前段时间总是衣衫不整的出入少主的房间呢? 难不成二人有什么秘密…… 想到这一点秦大爷有一种恍然大雾的感觉,但眼神中却带上了一丝其他的感觉! “什么鬼?” 陈凡有些懵『逼』,因为他感觉到了身后秦大爷情绪的变幻,居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这家伙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呀?” 陈凡无语,他之前说那些,就是给秦大爷一个甜枣,利诱着他全力以赴,别事到临头缩卵。 可现在怎么回事,他看我的眼神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最好陈凡不要知道秦大爷在想什么,不然他刚刚做好的布局一定会因为这一件事,全部掀翻重来,而且秦大爷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 …… 三天后,大半个身体都裹着绷带的杨才,出现在了杜可欣的家里。 杜良看到杨才到来瘸着腿,赶忙一脸赔笑的迎了上来。 “杨部长有何贵干?” 杜良话刚说完,脸上就啪啪啪挨了十几个耳光。 嘴角都见血了,脑瓜子也嗡嗡的,可就算是这样,杜良连个屁都不敢放,而是直接跪了下来,磕头认错。 没办法,这种大人物,他惹不起呀,现在全家还指望着人家给一口饭吃呢。 “杜良,你可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出来呀!” 杨才咒骂,一脚踹在了杜良的脸上。 “那个贱女 干什么了?大人您告诉我,我去打死她!” 杜良一脸愤怒,其实他明白,搞不好是杨才想睡自己的女儿,结果没成功,才把怒气洒在自己身上。 真是岂有此理了,睡一下又不会死,怎么和他娘一样倔,而且万一能给杨才做外室,这辈子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美滋滋? “你过来!” 杨才长舒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把杜良叫到了身边,仔细吩咐了一番然后拍了拍杜良的肩膀一脸阴笑道:“这件事听明白了吗?” “嗯!” 杜良点头,不就是陷害人么,这种事,我熟! “好好干,等这件事了,我在学校给你郭排个轻松的活计。让你日后高枕无忧!” 杨才知道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吃饱,所以给出了诱饵。 “那就先谢过杨部长了!” 杜良毫无节『操』跪了下去,一副哈巴狗的样子。 “嗯,这里是一百两,先拿去用。” 杨才说完将一百两银票摔在桌子上,转身离开,这种脏『乱』拆的贫民窟,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谢杨部长赏!” 杜良高叫了一声,一直把杨才送到街口,然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拿了钱,嘴中不断的喃喃着“发达了,发达了!” 然后敲开了一家私娼的大门。先来一发,去去晦气,然后再去赌馆大杀四方。杜良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能赢。 …… 天『色』黑了下了的时候,杜可欣提着一块腊肉、一斤牛肉回家了。 今天在铁匠铺干完活,杜可欣告诉老板,他要走了。 老板很遗憾,别看杜可欣是个女孩,抡起大锤来,不比那些男人差,而且从不偷懒,每天下工,身上的衣服都会被汗水湿透。 这么肯干又吃得了苦的女孩,说实话,绝对是良配,要不是出身太差,父母一个是好吃懒做的赌鬼,一个是人人都看不起的废物老师,他真想给儿子说下这门亲事。 “哎,可惜了!” 老板叹息,杜可欣全都被那个家毁了,他也没什么可给女孩的,就把今天买的牛肉和去年晒得腊肉,给杜可欣带了一些。 “娘亲!” 杜可欣推开了门,看到母亲坐在院子里,为了省钱,不舍的点油灯,靠着月『色』刺绣,她的心便猛地一疼。 “欣儿回来了?” 这个女人端坐在轮椅上,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杜可欣的母亲不是别人正是陈凡得老师姬兰,据说当年,她可是曾经帝都数一数二的名媛,美誉整个帝都,听她弹个小曲,就要花费几千两甚至上万两。 甚至曾经有传闻,帝都有几家公子想要与姬兰一度春宵不惜冒着诛九族的危险给姬兰下药,可想姬兰的魅力,可没想到曾经的天之骄女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这也是她当初万般阻挠陈凡不让其到自己家来的原因,陈凡现在自己都有些自身难保,不能再因为自己,害了他的性命! “娘亲,都说了多少次了,你身体不好,不要做这些活儿了,钱,我会努力赚的!” 杜可欣把针线拿走,又开始显摆:“看,今天吃牛肉!” 说这话,杜可欣起身去了院子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土灶,开始生火做饭。 “哎,娘亲没用呀,你都十三岁了,该进学校了,可是娘亲却凑不出学费。” 看着懂事的女儿忙前忙后,一张脸上全都是疲惫,姬兰心疼又难过,直掉眼泪。 “上学有什么用?我不上学,一样比那些人厉害!” 杜可欣撇嘴,借着拉泔水的活计,她经常去蹭课,愣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在没人指导的情况下,锻体成功。 只是每天都要干活赚钱,修炼的时间实在太少了,所以杜可欣还只是锻体二重。 “你的人生,本该不是这样的!” 姬兰看着女儿又看了一眼自己残废的腿,唉声叹气。 “不管什么人生,只要和母亲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那一个!”杜可欣抬头,朝着母亲微微一笑。 沁凉的月光如水,洒在少女的身上,如诗、如画,只是片刻后,这幅温馨静逸的画面便被破坏了。 砰! 浑身酒气的杜良一脚踹开大门,看到杜可欣回家了,二话不说,冲到她身边,拿起烧火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猛砸。 “你这个贱女,我让你好好干活,你怎么有得罪杨才了?”杜良大骂,连踢带踹。 “是他喝醉了,要强暴我!我还手!我有错吗!”杜可欣抱着头,吼了一句。 听到这话,杜良一愣,姬兰却是浑身一震,眼泪瞬间划破了脸颊。 “你个贱女,你怎么不趁机爬上他的床?这么好的机会,简直白瞎了。”杜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想起下午挨得那顿耳光,他手中的烧火棍又重了三分。 “别打了!” 姬兰滚着坐下的轮椅冲了过来,去拦杜良。 “滚开!婊子!”杜良一巴掌抽在了姬兰的脸上,把她从轮椅上打了下来,栽了个跟头。 看到这一幕,一直被动挨打的杜可欣突然撞向了杜良:“别打我娘!” 夜『色』已深,天空湍急着乌云,有雨点落下。 杜可欣坐在柴房中,双腿屈起,就那么紧紧地抱着膝盖,通过狭小的窗户,望着天际浓重的黑云。 身上的伤痕,火辣辣的疼,可是杜可欣早习惯了,因为这种被打的日子三天两头就要来一次。 老爹喝多了酒要打她,赌输了钱要打她,就连心情不好,饭菜做的不合口,也要打她。 从小到大,杜可欣对老爹最深的印象,就是他挥舞烧火棍的模样,简直比那天想要强暴她的杨才还要可怕! 一只壁虎,窸窸窣窣的,从脚边爬过。 咕噜噜! 杜可欣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就在壁虎被惊吓的要逃跑之际,这个女孩突然伸手,抓住了壁虎,看也不看,就塞进了嘴巴里。 嘎吱!嘎吱! 杜可欣嚼着壁虎,满嘴苦涩,不过她的脸上全是麻木的表情,仿佛已经不会笑,也不会哭。 晚饭,自然是没有吃上一口,而且按照以往的例子,明天的早饭怕是也吃不到了。 虽然早饭只有半个窝窝头,可是对于杜可欣来说,也是一份难得的享受。 咔嚓! 惊雷轰鸣,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有一些从窗口泼进了柴房中,浇在了杜可欣的身上,但是她无动于衷,就那么呆呆的坐着,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啪! 一个小布包掉了进来,滚落到脚边。 “吃吧!”是娘亲的声音。 “嗯!” 杜可欣拿起了布包,紧紧地攥着,但是并没有动:“娘,外面雨大,你赶紧回屋子里吧!” “哎,欣儿,要不,要不,你逃走吧?”姬兰落泪,她实在不忍心看女儿每天过这种苦日子,别人家的女孩,穿新衣服,买红头绳,可是自己的舞儿,却是晚上拉泔水,白天当铁匠,这么下去,何时是个头? “那娘呢?和我一起走吗?”杜可欣问出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 “我……我这种快死的人,能去哪里?”姬兰苦笑:“走吧,找一个爱你的男人,成家,生孩子,郭郭稳稳的过一生。” “我不走! 杜可欣说完,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有娘亲的地方,才是家!” 风雨太大了,姬兰又劝说不动女儿,只能离开。 而远离柴房的姬兰看着站在墙头上不知站了多久的黑衣人摇了摇头。 那人看着院中的姬兰寒声道“这不符合规定,指挥使说了您的情况必须向他汇报,而且伤害你的人必须就地格杀!您就让开吧!不要为难在下!” 姬兰看着墙上的黑衣人,轻声道“那孩子的脾气我知道,你退下吧!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负责!” 黑衣人纠结一会,但还是消失在了雨幕之中。而姬兰看着那道消失的身影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另一边蹲一晚上柴房,对于杜可欣来说,反而是一种享受,要知道平时,她都是要去干活的,只有在干完活后的黎明时分,才有时间眯一会儿。 早上,院子里的公鸡打鸣了。 杜良打开了柴房的门,把两个包子丢给了杜可欣:“今天不用去上工了,咱们去杨部长的那所书斋,你待会儿,就按照我的吩咐做,要是敢『乱』来,我打死你们母女俩儿!” …… 大梦初醒 狗咬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上午,周山逸来到办公室,就听到姜永年再说陈凡的事情,他本来不感兴趣,可是听到杨才被打后,忍不住凑了过来。 “怎么回事?” 周山逸好奇。 “陈凡把杨才打了!” 姜永年别看是太辰宫的一星名师,但是私下里,大嘴巴,也很爱传这些八卦:“听说是那个新老师想强暴一个女孩的时候,被杨才发现了,恼羞成怒,才打的人。” “什么鬼?” 周山逸顿时『露』出了一幅见鬼的表情:“你确定没说错?” “我哪儿知道真假,反正都这么传!” 姜永年耸了耸肩膀。 “肯定是假的!” 杜晓想起曾经在那天招生的见过几面的陈凡,觉得他为人不错,便忍不住『插』嘴。 “对呀。” 一名女老师也开口了,撩了撩短发:“那名老师也真是就算管不住下半身,可以去『妓』馆呀,为什么非要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强暴一个拉泔水的女孩?” “也许是变态吧?” 又有人搭腔,听到陈凡倒霉,他很想鼓掌庆祝。 “是不是有人在整那个新老师呀?毕竟他是新来的。”又有老师皱眉猜测道。 办公室的几个人,都看向了这个老头,心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件事,八九不离十,就是睚眦必报的那个副院长张翰夫干的。 “也可能是心态膨胀了!” 又有老师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当然,调戏女学生是不会做的,但是一定会去武陵郡最好的『妓』馆,把花魁名『妓』至少叫十个,来陪自己寻欢作乐。 “我听说那个新老师在招生大会上还顶撞过名师廉正,那可是名师啊!这小子够头铁啊!只是他现在这样是在四处树敌啊!”一名老师很遗憾。 在他们看来,陈凡躲不过去这关,最轻也是一个开除,严重的,会被太辰宫封杀,连普通的老师都没得做。 “不要议论了,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要瞎猜。” 那名女老师劝了一句,她是院长派系的,自然想禁止对这名新老师不利的流言。毕竟院长不久之前告诉他们要保护好那名新来的老师! “悠悠之口,怎么管得住?”一名副院长派系的老师幸灾乐祸道。 嘎吱! 房门被打开了,众人转头,就看到陈凡抱着一盆绿植,走了进来。一时间,办公室中郭静了下来。 “诸位午安!”陈凡随口打着招呼。 “陈师,午安!”一名老师微笑。 “你这是又换盆栽了?” 那名院长派系的女老师有些好奇,陈凡这段时间,每天都要换一个盆栽,不知道是喜欢园艺,还是怪癖作祟。 “嗯!” 陈凡的这个盆栽是鹿奶奶送来的,他当然要随身带在身上,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奶奶总是给自己送些盆栽。 唉!想到自己在这里要假装老师陈凡就有些头疼,这件事不是他决定的,而是郭子孝自作主张给他留了个名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他一时半会也走不了,白白留在这里也挺招人猜疑,也没办法,陈凡也接受了这个身份。 陈凡离开,那名女老师扫了其他人一眼,稍微停留了一下后,便不着痕迹的出了办公室,去追陈凡。 “小家伙!”眼见那名女老师追了上来。 “怎么了?” 陈凡对这位三十多岁的短发大姐感官不错,热心肠,敬业,看到不平事,也会吼一嗓。 “遇到了事情,别硬抗,该去找院长就要找。院长之前说过如果你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尽管去找他!” 女老师劝告,她担心陈凡太大男子主义,非要自己硬怼张翰夫。 “谢谢这位姐姐了。” 陈凡『露』出了一个笑容,也顺势换了一个称呼,拉近双方的关系。 女老师还要再说几句,却是被廉正打断了。 “陈师?我正在找你,和我去一趟校长室吧!” 廉正的国字脸上满是严肃,语气低沉。 “好!” 陈凡朝着那名女老师点了点头,随后离开。 廉正在前,陈凡在后,等到人少的地方,廉正问了出来:“小家伙,你说说你,那天你说话说的这么好,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怎么摊上这种事了?” “你应该去问杨才!” 陈凡差不多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这件事书斋几乎众人皆知了,想到这陈凡不由得撇嘴。 果然小鬼难缠啊! “我估计是他在陷害你,但是以你的聪明,应该不会上这种当吧?说白了,还是太自傲,太自信,觉得谁都拿你没办法,陈凡,我承认那天是我的不对,但你的性格太过于刚直,不会为人处世之道,迟早要摔个大跟头的。” 廉正语重心长。 “嗯?” 陈凡愕然,这吹的是什么风?难道廉贞忘了自己为了江林那个小家伙,大庭广众之下怒怼他的事情了?而且听他这番话的意思,对自己评价很高呀! “嗯?怎么了?” 看着陈凡看想自己的眼光,廉正不解。 “没有证据,你就相信我是无辜的?” 陈凡好奇。 “杨才是个人渣!” 廉正言简意赅,他是一个『性』格古板的人,而且一码归一码,并不会因为不喜欢陈凡,就在各种事情上讨厌他。 “既然知道他是人渣,为什么不开除?” 陈凡追问。 “小家伙,即便是圣人,是皇帝,都不可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也要受到方方面面的制约,院长也是想剪除杨才,可他背后站的是张翰夫。”廉正没有隐瞒。 太辰书斋,有三方势力,其中院长的势力最弱小,没办法他太久没有在书斋里露过面了,他想要做什么,都阻力很大。 陈凡不奇怪,看看书上的历史,多少位皇帝想要改变,比如新政、变法,这可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可最后落得什么下场?全部失败。每次变革,永远会有既得利益者在阻挠。 廉正没有被张翰夫的钱财权利拉拢,就是因为他还有良心。 …… 校长室到了。 廉正推开门前,又看了陈凡一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不喜欢陈凡,但是这小子当初说过的话自己可谓是受益无穷啊!而且看样子他还小,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好好照顾一下这个小家伙! 这一次,杨才来势汹汹,陈凡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陈凡走进校长室,看到已经有六位校领导在场了,其中最瞩目的是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他留着长须,用一顶玉冠束着长发,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这个男人便是王素,四星名师,太辰书斋数一数二的大佬级人物,他的派系中,都是老师,不像张翰夫,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要。 要说贪财逐利,那是不可能的,这些老师只是觉得院长已经没有才能统御这所学校,所以才站在了王素这边。 除了这些高层大人物,椅子上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杜可欣,另一个是他的父亲,杜良,一个瘸了腿的赌棍。 杨才浑身都裹满了绷带,靠在躺椅上哀嚎,看到陈凡进来,他的眼睛中闪过了一抹狰狞和愤恨,跟着给杜良使了一个眼『色』。 “是这货没跑了!” 在确定了陈凡就是事主后,杜良一下子就冲了过来,超着陈凡破口大骂:“就是你这个混蛋,要强暴我的女儿吗?我和你拼了!” 杜良怒吼着,一手去抓陈凡的衣领,一手揪他的头发,这是杨才交代的,务必要让陈凡颜面大损。 陈凡眉头一皱,刚要制止这个家伙,两道呵斥便响了起来。 “住手!” 王素声音不大,但是极具威严。 他对书斋的荣耀极其看重,老师受辱,就是书斋的荣耀受到践踏,即便陈凡犯了错,也该先查清楚,最后由学校审判,反正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羞辱他。 另一名年迈的老人也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对于陈凡的人品,他是相信的,所以绝对不会让一个明显是地痞无赖的家伙动手打他。毕竟能说出那样话的人,不畏强权敢于顶撞廉正,这小子绝对不是什么极恶之徒! 要知道,无赖肯定伤不到陈凡,但是这种事情就是踩了狗屎一样,身体上不会受到伤害,但是能恶心大半个月。 杜良终究是一个社会底层的小人物,而面前的阵容放在哪里也算是豪华一位三星名师,一位四星名师齐齐发威,虽然没有使用金玉良言,但是那股上位者的气势散发出来,还是让杜良本能的一缩脖子,僵在了原地。 陈凡顺势后退了两步。 杜良眼睛一动,看向了杨才。 杨才装作没看到,笑话,别说刚刚说话的老者和王素,其他校领导也不是傻子,他们这会儿都看着杜良呢,自己要是和他用眼神沟通,不就被发现了吗? 杜良好吃懒做,自从赌钱欠了债,被人打断了腿后,就彻底混成了无赖,想到杨才承诺的报酬和工作,他一咬牙,大着胆子便叫了起来。 “你们太辰书斋也是名校,也是太辰宫的分支,怎么?现在居然沦落到要包庇强『奸』犯的地步了?” 杜良质问,他本来是看向王素的,结果对上对方威严的目光,顿时吓了一跳,立刻转向了那个老者。后者可以与王素平起平坐地位可想而知。 “如果查明陈凡的确犯了错,我们一定严惩不贷。”郭子孝看着杜良:“但是如果事后证明,是你胡『乱』诬陷,你到时候就会明白,一所名校受到的污蔑,要用鲜血才能洗刷。” 听到那名老者疾言厉『色』的警告,杜良身上的汗『毛』唰的一下竖了起来,有点害怕,毕竟在武陵郡住了十多年,他怎么可能没听过太辰书斋经历的那些传奇故事。 “赵老,你好大的威风呀,他不过是一个平民,来逃回公道的,你吓唬他干什么?” 张翰夫开口了,炮轰郭子孝。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免得有人忘了学校的荣耀不可玷污。” 赵老盯着张翰夫,恨死了这个人,你用什么阴招不好,非要选这种? 如果最后陈凡被赶走,那这流言传出去,学校的名誉也完了,哪一个学生愿意来上一所有强『奸』犯老师的学校?而且这孩子还是友人所托自己照顾的,如果真的出了事,自己跟自己那位老友怎么交代! 张翰夫微微皱眉,在这所学校工作三十年,他对学校的名誉,也是很维护的,所以杨才找来的时候,他大发了一顿雷霆,但是事情发生了,骂人有什么用?只能继续下去,尽力攫取最最大的利益。 想到这里,张翰夫看向了杜可欣:“你来说,要强暴你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诸位校领导,也都看向了杜可欣。 大梦初醒 枉为人父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个少女,坐在椅子上,一直被人无视,现在听到这话,看了陈凡一眼,又低下了头。 办公室内,是令人压抑的沉默。 “说话!” 张翰夫呵斥。 “喂,老鬼,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态度?你也是个太辰宫教出来的名师,怎么连这点礼仪都不顾!” 陈凡不爽了,朝着张翰夫就开炮了。 听到这话,王素意外的扫了陈凡一眼,认真的打量这位最近在学校中名声最盛的新晋老师。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 身形挺拔,面容俊秀,哪怕是面对着质疑,也依旧没有任何惊慌失措,镇定自若的无以复加。 还有学校的天青『色』教师长袍,并不漂亮,但是穿在这位青年的身上,却有了一股独特的魅力。 在王素的感觉里,这身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有一种军人的感觉,他突然感觉陈凡不适合当老师,更适合当一名冲锋陷阵的将领! 不说教学实力,因为也没法说,陈凡根本没有教过课,但是这幅卖相,这股气质,就让王素忍不住点头。 虽然说,老师的相貌不重要,有才华即可,但如果长相帅气,英俊不凡,绝对可以提高人格魅力,让学生们天然拥有好感,也是可以当做明星老师来打造的。 何为明星老师? 这是王素提出的一个概念,要知道,学习这种事情,是很累人的,别说自控力不行的少年人,就是大人们,也会有懒癌。 那么要怎么做,才能主动让他们去学习? 选一个容貌、气质、还有才华都俱佳的年轻老师,打造成明星老师,用他们的人格魅力和实际行动来感染学生。说白了,就是树立一个榜样。 少年人,很多都在追星,为什么追星?因为他们想成为这样的人! 当年的帝都的那个人就是一个合格的明星老师,有他在的这三年,太辰书院招收的男学生,一年比一年多。 那么现在,还缺一个男『性』的明星老师。 安子明很不错,但是这种卖相和实力都很棒的老师,再来三个,哪一所学校也不会嫌多。 “对了,他的性格也是一个巨大的卖点!刚正不阿,直言敢进!”王素沉思。 他最近这段时间,在帝都的太辰书院,昨天才回来,本来想见一见这个陈凡,没想到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陈凡正在思考,如何破局,结果外面的一阵骚乱突然响起,差点没把他吓到。 “什么鬼?” 陈凡下意识的就看向了王素,你不是一个派系的大佬吗?难不成是在帮我!因为外面在闹得是一群老师! 而且看那些老师的样子不像是院里的老师,应该是这个王素从外面带来的! 而且自己这几天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应该像张翰夫那样,恨不得宰了我才对吧? 注意到陈凡的目光,王素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日梨娘哦!” 陈凡本能的夹紧了菊花,这个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会是看上了自己的身体? 陈凡已经了解过了,这些个老师或者名师,都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沧澜不禁止一些人 肉交易,所以秦楼楚馆遍地,不仅有女人,还有兔爷,你敢信? 看着涂脂抹粉的男人们站在楼上,招呼路过的游人上去玩耍,那场面,简直太辣眼睛了。 赵老看到这一幕,有点惊诧,王素这个人很恃才傲物,所以对待年轻老师,要求也高。 能让他微笑以对,这说明在他心中,陈凡和安子明是一个水准了。 “你这小儿,这里是什么地方!该注意态度的是你,我是副校长,你就这么和我说话?”张翰夫呵斥。 “哇,副校长,我好怕!我敬你,你就是副院长,劳资不想鸟你,那你连个屁都不是!” 陈凡嘴角一哂,妈蛋,好想把这家伙的狗头给打破了。 “不要吵了,一个名师在这里大吵大嚷,丢不丢人?” 王素皱眉,顶了张翰夫一句,他很讨厌这个家伙,争权夺利,没问题,毕竟哪个男人不爱权势?可是用这种手段,就下做了。 “哼!” 张翰夫郁闷,他知道王素这个家伙,估计又起了爱才之心早知道就在王素回来之前就解决掉这个新来的老师,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小同学,不用怕,把你遭遇的事情说出来,我会为你支持公道。” 王素看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杜可欣温言。 杜可欣低着头,依旧不说话。 “你这个贱女,名师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杜良几步走到女儿身边,抬手就是两巴掌。 啪!啪! 每一巴掌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杜可欣得脸上,杜可欣被打的低下了头。 王素和陈凡,眉头顿时皱起。 “说呀!” 杜良咆哮,抬手又准备打。 陈凡看不下去了,跨步窜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打自己的儿女发泄!除了家暴你还会做点什么!给小爷滚一边去!” 陈凡盯着杜良,说了出来。 嗡! “够了,你们在这里吵嚷成何体统!”一声年迈的声音响起,制止了想要动手的陈凡! 陈只一直没有开口的赵老的身上,亮起了金『色』的光芒,之后散『射』出去,笼罩了整个房间。 看到这一幕,王素眼睛一亮。心中暗道“赵老还是你隐藏的深啊!” 同时在场的老师都心头一颤,有些女老师身为女人,又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对于陈凡这句话,感触颇深。 杜良被陈凡攥着手腕,又被赵老的金玉良言的光芒辐『射』,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巨大的羞愧和难堪。 “我……我真不是人!” 杜良说着,抬手就朝着他的脸庞,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啪! 耳光清脆,甚至比刚刚打杜可欣的还要疼! 陈凡的嘴角有些抽搐,这就是名师吗?挺厉害的,这金玉良言可真牛『逼』,完全影响了别人的心境,虽然是暂时的,但也很可怕。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杜良这种无赖垃圾,一辈子都不会有内疚感。 看到父亲的动作,杜可欣愕然,跟着眼角就泛起了泪花。 “这就是父亲的道歉吗?” 杜可欣抿着的嘴角,不停地颤抖着,她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没有哭出来。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这句话了,不过这句话,你应该对母亲说。 看着杜可欣一声不吭,强忍着不哭出来,可泪水还是划破了脸颊,陈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杜可欣的身体一抖,脑袋一偏,躲开了陈凡的手。 陈凡不以为意,他以为这个女孩生气了,他也想到了之前自己怎么对她的父亲,怎么说那个家伙也是生她养她的父亲啊!唉!自己还是草率了! 因为赵老的金玉良言,办公室的氛围,一下子又变了,居然有些父慈子孝的意思。 杨才一看,傻眼了,这不对呀,我是让你来抹黑陈凡的,你给我玩什么幡然悔悟的把戏?于是他吼了起来。 “杜良,既然你爱自己的女儿,那还不赶紧替她讨回公道?让伤害她的人,受到惩罚!” 杨才义正言辞,仿佛正义的使者。 陈凡看着杨才,恶心的想吐,做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今天不把这家伙废了,自己一定会气的睡不着觉的。 “陈凡,你还不认罪?” 杜良咆哮:“你身为老师,如此对待一个女孩,你的羞耻心哪去了?” 陈凡神『色』淡定,甚至干脆坐到了杜可欣身旁。 张翰夫眉头微皱,这个陈凡,好难缠呀,总是不按正常套路出牌,不过这道名师光环,用的倒是恰到好处。正好缓解了一下当场的气氛,不然指不定会不会在闹出什么大乱子,到时候就真的难以收拾了! 张翰夫突然觉得毁了陈凡,有点可惜了,这孩子但但是直面数位名师不卑不亢就是一个可塑之才,不过谁挡了自己拿下太辰书斋的路,谁就要死。 “你说话呀,怎么?敢做不敢认呀?” 杜良冲了过来,想要推搡陈凡。 不用陈凡阻拦,一直沉默的杜可欣反倒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挡在了杜良身前。那模样,显然是不让杜良动陈凡。 “嗯?” 看到这一幕,众人愕然,杨才是什么德行,大家心里有数,也觉得陈凡可能是被诬陷的。 大家都在猜测,陈凡用什么办法自证清白,可是没想到人家压根没动,这个女孩就挡在了面前。 这摆明了是要维护陈凡呀! “你这个贱女,想干什么?给我滚开!” 杜良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杜可欣的脸上,指着陈凡继续骂:“你这个垃圾,敢做不敢让,你还是男人吗?” “够了!” 杜可欣瞪着杜良,突然吼了起来,沙哑的嗓音中,满是无奈和羞愧:“爹,咱们回去吧?” “啊?” 杜良吓了一跳,因为从小到大,这个女儿不管遭到什么样的毒打,都从来不敢反抗自己,所以突然听到杜可欣的吼声,他被吓到了。 不过跟着,便是满腔的愤怒和羞耻。 这可是在太辰书斋的校领导面前呀,各个都是带‘星’的名师,自己居然被女儿给吼了? 杜良丢不起这个人,胸中所剩无几的那点羞耻心仿佛一下子被撕碎了,他恼羞成怒的叫了起来,就像一条被打断了腿的野狗。 “你要干什么?造反呀?” 杜良劈手就扇在了杜可欣的脸上,力量之大,把她的嘴角都打裂了。 杜可欣没有喊疼,而是看着杜良,苦口婆心的劝说。 “爹,咱们回去吧!” 陈凡救了自己,自己要是再抹黑他,和畜生有什么分别?虽然自己过的是猪狗般的生活,但是自己不是猪狗呀! “你还敢叫?” 杜良这次上脚了,直接踹在了杜可欣的肚子上,把她蹬翻在地。 杜可欣瘦小的身体,哪受得了这个,顿时卷缩成一团虾米状,抱着肚子,疼的满头都是大喊。 “住手!” 数名女名师呵斥,她们看不下去了,饶过办公桌,就要过来阻拦。 这就是无能的男人,赚不到钱,养不了家,在社会上就是最底层,所以只能回家后,把满腹的怨气发泄在老婆女儿身上。 不过陈凡更快,他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打学生的父亲,要讲道理,可是实在忍不了。 这个杜良,简直就是人渣。 大梦初醒 生猛陈凡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从椅子上弹起来,两个大跨步就倒了杜良身前,然后抡起胳膊就抽了过去。 “我干黎娘,我还以为你真的可以洗心革面呢,小爷想多了!小爷不教育教育你,小爷跟你姓!” 啪啪! 密集的把掌声响成一片。 陈凡正反手,朝着杜良的大脸就是一顿花式猛抽。 “陈凡,你干什么?恼羞成怒打人呀!” 杨才叫了起来:“你们还不赶紧阻止他?” 没有人动,校领导们也是人,看到杜良如此对待一个瘦弱的女孩,他们其实也不爽的紧,只是身为名师,不方便出手罢了。 不然传出去,就是欺负平民,欺负学生家长,对名声不好,而且人家如果去太辰宫举报,自己还要被太辰宫调查,简直是惹一身『骚』。 陈凡却是不在乎。毕竟人家只是俗世的老师,太辰宫的规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花式耳光下,杜良直接被打蒙了,嘴巴里噗噗噗的往外吐着牙齿和血沫,一张脸也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好,你打吧,我正好带着杜良去太辰宫举报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老师了。” 杨才讥讽地看着陈凡,所以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是,像杜良这种蝼蚁一样的草民,肯定不敢得罪名师,但是背后有大人物支持,那就可以成为一把利刃,用对了,能捅死不少人。 “别打了!” 杜可欣抱住了陈凡的胳膊,这个男人,毕竟是她的父亲。 “去旁边休息!小爷心情不好了!必须要出出气!” 陈凡推开了杜可欣,不过也没再殴打杜良,而是气咻咻地走向了杨才。 “你……你干什么?” 看着陈凡宛若猛禽一样锐利的目光,杨才的头皮发麻,有些害怕了,这个小子,不会要打自己吧? 不……不会,先不说自己是校领导,这里可是校长办公室,还有这么多大佬在,陈凡打了自己,可不是被开除就能完事的。 杨才刚做完心理建设,不怕了,正要朝着陈凡吼几句,结果一只大手就扇了过来。 啪! 这一次,陈凡用的力量可就大多了。杨才感觉像是被一头暴熊的大熊掌抽在了脸上,半个脑袋,瞬间就麻木了,而且嗡的一声,天旋地转,开始眩晕。 陈凡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杨才的脑袋一甩,都能听到脖子承受不住这种力量,咔嚓一声,响了起来,嘴巴里的牙齿,更是因为惯『性』,噗噗的吐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张翰夫低头,看着这颗带血的牙齿,在脚尖前打转儿,然后抬头,看向了陈凡。 然后确认了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他的确是在殴打杨才,自己没有眼花。 其他校领导也傻眼了,这个陈凡,要不要这么头铁呀,在校长室打一位拥有实权的后勤部长?脑子没坏掉吧? 当然,因为早就不爽杨才的人很多,所以大家都没有出手阻拦。 “小…王…” 杨才大叫,愤怒的宛若一头受伤的猛兽,可是那个‘蛋’还没说出口,就被陈凡一巴掌抽回到喉咙里。 杜可欣看到那个恶心无耻的杨才被打,只觉得快意至极。 杜良则是吓坏了,脖子一缩,就想蹲在地上,当缩头乌龟。 杨才双眼怒凸,灵气迅速运转全身,挥起拳头便捶向了陈凡的脑袋。 呼! 重拳如风。 “小心!” 见杨才出手王素不由得出声提醒。毕竟在他的眼中陈凡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老师,怎么可能和一个武修抗衡! 但他还是低估了陈凡,就算不使用自身的武技,在他眼中,杨才的拳头慢的还不如一个婴儿。 “孙咋真不要脸!” 陈凡咒骂着,卯足全力,一拳轰了出去。 砰! 双拳对撞。 陈凡的拳头,早就蓄满了力量,而杨才的,还只是半途,所以这一次碰撞,他吃了好大的亏。 咔嚓! 数道指骨断裂的清脆声响起。 “啊?” 杨才惨叫,可是跟着又把惨叫咽了回去。因为陈凡的重拳,轰在了他的嘴巴上。 “叫的真难听还是闭嘴吧!” 砰! 肥胖的杨才就像一个肉球,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了二十多米外的墙壁上,跌翻在地。 陈凡瞬身追过去,抡起了右脚,朝着杨才就是一顿猛踢。 砰!砰!砰! 重响如鼓。 陈凡的大脚奔在杨才的脸上,踢烂了满嘴的牙齿,踢断了鼻梁,鲜血宛若瀑布似的,哗哗地往外流。 杨才想站起身,可是腰肋又挨了一脚,整个人顿时痉挛了起来,失去力量,再爬不起来。 “这小子下脚好狠!” 在场的校领导们,看着杨才像一个破麻袋似的,被陈凡殴打,他们的嘴角都有些抽搐。 这一下,不修养个大半年,杨才是别想下地了。 赵老站在原地,望向了窗外,当做没看到,不过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欣赏杨才痛苦的表情。 这个小家伙挺硬气的,而且品行也比杨才不知道好多少!可惜了让那个老家伙捷足先登,唉!这要是我的弟子该好多呀! “你是疯狗吗?怎么『乱』咬人?” 张翰夫咒骂着,跨步向前,一拳轰向陈凡的脑袋,作为一位副校长,这么出手,好掉身价的,但是不出手不行呀,因为再迟几秒钟,杨才都要被废掉了。 这一拳,因为含怒而出,所以快如闪电。 赵老见状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张翰夫会突然出手,立即闪身上前,要替陈凡接下这一击。 张翰夫是七品的强者,绝对碾压陈凡,赵老可不想友人的徒弟在自己的面前受伤。 这要是传到那个家伙的耳朵里,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质问自己! 在同一时刻,王素也出手了,他是和赵老在太辰书斋水火不容,但是这和陈凡无关,他不想看到一位好苗子遭受这种殴打。 “哼!” 张翰夫冷哼,他早就注意着这两个人呢,于是拳势又快了一筹,今天,这个陈凡,自己是揍定了,而且还要当着你们的面狠狠地揍,可是下一瞬,张翰夫的脸『色』剧变。 不知道怎么搞的,张翰夫眼前一花,陈凡『插』在腰带上的木刀便已经握在手中,朝着自己的脑袋劈了过来。 而且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那只拳头早已续满力气,其实他刚刚那么做也是再激张翰夫,毕竟他也看张翰夫不顺眼,怎么也要找个机会揍他一顿。 但他没有想到,在这一刻有两个人还会帮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可不可以实现,毕竟自己真的想揍他一顿。 “好快!” 张翰夫哪怕是七品,此时也禁不住头皮发麻,这要是被擦到一点皮,简直丢死人了。 等等,陈凡这攻势好凌厉,要是被打倒,已经不是擦破皮的轻伤了,绝对头破血流。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了。 张翰夫看到陈凡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畏惧,有的全都是嘲讽和轻蔑。 “这个小家伙不敬畏我!” 张翰夫都要气死了,恨不得一拳锤死陈凡,可是他做不到,他只能变招,去格挡陈凡的木刀。 没办法,陈凡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自己固然可以打死他,可是自己也会被伤到。 这对于把面子看得很重的张翰夫来说,根本无法接受。 砰! 木刀和拳头碰撞,然后分开。 就在张翰夫还想要动手的时候,赵老已经『插』到了两个人身前,浑身的气势,已经散发了出来。 “张副院长,你闹够了没有?”赵老怒目圆睁,狠狠地看着眼前的张翰夫咆哮。 校领导们讶然,赵老给人的印象,永远都是稳如泰山,巍然不动,别说吵架,说话都不会太大声,可是现在,他竟然吼了张翰夫。 看来陈凡这个新来的老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重呀! “实力不错,不过更出众的是对局势的瞬间判断力和一颗足以承受巨大压力的大心脏。” 王素没管张翰夫,而是打量着陈凡,越看越满意。 陈凡面对张翰夫的攻击,没有慌张,没有躲闪,而是洞悉了他不想两败俱伤的心理,打出了果断决绝的一击。 这份胆魄和气势,简直绝赞。 要知道张翰夫可是武境七品,一旦陈凡判断失误,可是要被打残的。 王素开始认真考虑,把陈凡拉入自己的队伍有多大的可能『性』。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虽然刚刚表面上两者都退后了数步,但实际上张翰夫真真切切的结了陈凡奋力一拳。 要不是赵老二人突然出现自己这一拳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拳,不让他掉点皮他今天就不姓陈! “赵老,你这是不是双重标准?陈凡殴打杨才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拦?”张翰夫质问。 “他的动作太快了。”赵老编了一个理由。 “王教,你这件事怎么说?” 张翰夫看向了王素。 “小家伙,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王素询问。 校领导们的目光看向了陈凡,这个小子『性』格这么强硬,一定会怒怼张翰夫,这下有好戏看了。 “杨才这种人渣,多在太辰书斋待一天,就多给学校一份耻辱,我提议立刻开除他,然后清算他贪墨学校资金,利用职权收取贿赂,猥亵『骚』扰女学生和女老师等等多项罪名。如果这还不够!那就再加一条那就是我看他不爽,就是想要揍他!” 陈凡开口,掷地有声。 嘶! 听到这话,校领导觉得牙疼,这小子好狠,这要是要撕破脸呀,可是只有狠是没用的。 谁不想弄死杨才?可是证据不足呀。 杨才的脑袋被打的肿了起来,像猪头一样,而且全身都在疼,他本来还在哀嚎呻『吟』,想要博取以下同情,现在听到这话,忍不住了,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 “我为这座学校奉献了二十年,我最好的青春都埋葬在了这里,你居然如此说我?郭校长,我要求你开除他,不,要惩罚他,不然岂不是寒了我们这些老人的心?”杨才指责。 张翰夫没有开口,主要是觉得和陈凡这种人争执,太掉身价,这种事情,就该让圈养的恶犬出手。 “哦,怪不得你昨天晚上强暴这位女孩的时候,那么嚣张开心,原来因为你是学校的老人,底气十足呀!” 陈凡『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大梦初醒 真相大白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校领导们的神『色』不自然了,陈凡这是在指桑骂槐。 “我没有,你胡说,你才是想强暴她的那个人渣!” 杨才狡辩,朝着杜良怒吼:“你是死人吗?你连女儿的公道都讨不回来,你还算什么男人?” “快说!你给劳资快说!”杜良狠狠地瞪了杜可欣一眼。 “是这个杨才想要强暴我,而且他已经『骚』扰过我好多次了。”杜可欣开口。 当这句话说出后,她心中的犹豫反而全都像是被阳光照『射』的冰雪一样消融了。 是呀,自己吃了这么多苦,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就算死,也不再受这种气了,而且也不能让陈凡因为自己背上污名。 “你……你瞎说什么?” 杜良急了,爬起来就要打杜可欣,而且眼睛看都不敢看杨才一眼,那可是一个地狱的恶鬼呀,得罪了他,自己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杨才,你有什么话要说?”在得到杜可欣的答案后,赵老看着已经满脸冷汗的杨才开口质问。 同时心中又有些感慨,陈凡的人格魅力竟然这么大。 大家都是社会人,自然看得出来,杜可欣其实就是个没话语权的傀儡,老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现在,她居然站出来反驳了。 这是在维护陈凡呀!这小家伙前途无量啊!但是这个女孩子回去以后该怎么办呢?这个女孩,搞不好会被他爹打个半死。 “肯定是陈凡给了这个女孩好处,让她污蔑我的。” 杨才才不承认呢,反正你又没证据? 张翰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事主都不承认了,那么自己想收拾陈凡显然也不可能,最后也就是一个僵局。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谁呀?” 廉正询问。 “是我,后勤部的秦大爷!” 听到这个声音,杨才神『色』一喜,叫了起来:“快,让他进来,他肯定找到了陈凡作恶的证据。” 被杜可欣指认,杨才其实是有些慌得,毕竟大家又不傻,现在秦大爷跳出来,正好替自己解围。 “来的正是时候!秦大爷可是收了我不少好处的,而且当初还答应自己要帮自己!这次看这个新人怎么破局!” 杨才自鸣得意,看向陈凡的目光,已经满是优越感了。 秦大爷办事,一向可靠,那么这一次,肯定能整死陈凡了,不过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一定要让张翰夫好好的补偿自己。 还有那个杜可欣,等养好伤,不,等今天晚上,就去睡了她,还要当着她父母的面,来做这件事。 杨才恶狠狠地盘算着。 廉正打开门,秦大爷瘸着一条腿,弯着腰,低着头走了进来,而在他旁边还有一个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年轻老师!如果仔细看的话一定可以认出来,这个老时间就是那天在后勤部里对陈凡冷嘲热讽的狗腿子。 下一刻只见那个狗腿子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然后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赵老,两位副校长,我来这里,是要举报一个人,他简直就是太辰书斋之耻!” 狗腿子一边说着,一边拿拿出了厚厚的一叠材料,双手举过头。 “那个人是谁?你说出来,我们绝不姑息这种害群之马!” 杨才一脸正气,仿佛是正在讨伐恶龙的英雄勇士,不过看着狗腿子手中的那些资料,有些疑『惑』。 陈凡来了这里满打满算,也不到几天呀,能犯下这么多的错? 听到杨才的话,陈凡忍不住转头,看向了他。 杨才冷哼,满脸戏谑和得意,看什么看?你死定了! “你要举报的人是谁?”赵老见状蹙眉。这个人他可是早就知道,他可是杨才的铁杆狗腿子,他此刻出现会不会对陈凡不利,要不要动手将他干掉!正在赵老还在犹豫的时候。 “是杨才!” 狗腿子的声音很大,但是众人的表情,却仿佛没听清楚,尤其是杨才,脸上的得意定格,随即变成了错愕。 “我耳聋了?” 杨才看向了狗腿子,没错呀,是自己的头号狗腿,为自己做了七、八年的事了,其中有不少见不得人。 “是杨才,后勤部长,我要举报他!”狗腿子跪在了地上。校领导们转头,看了过来。咋滴,你不是他最衷心的狗腿子吗? 咋了这是狗咬狗了! 杨才的脸庞一下子涨红了,跟着又变得铁青,最后又褪去了血『色』,一片苍白:“你瞎说什么?你疯了?来人,把这个疯子拖走!” 杨才没办法不怕呀,狗腿子给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狗腿,知道他太多秘密了,要是说出来,够自己喝一壶的。 可是不应该呀,这些事,狗腿子也有一份,说出来,他也死定了。 “闭嘴!” 廉正呵斥,然后瞄了陈凡一眼,这应该不是巧合吧?可是陈凡,是怎么让狗腿子反水的? 狗腿子担心狡兔死,走狗烹,被杨才用完就丢,所以早就在偷偷地收集他的黑材料了。 现在递上去的,就算没有狗腿子做的那些,也足够杨才被开除免职了。 “两位,你们也来看看吧!” 赵老快速的扫过那些资料后,就分成两部分,递给了王素和张翰夫。 办公室中,没了声音,只有纸张翻动的声响。 杨才的眼珠子『乱』转,额头上顷刻间就爬满了厚厚的一层油汗,他不停地擦拭,可是根本擦不完。 啪! 王素把黑材料丢在了杨才面前:“你还想说什么?” “我是被诬陷的。” 杨才一边嘴硬,一边看向了张翰夫,等着他救命。 “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张翰夫又不是傻的,并没有贸然维护杨才,而是『逼』问狗腿子。 “有!” 狗腿子吞咽了一口口水,从口袋里取出了三块留音石:“这里是杨才作恶的一些录音,各位大人听过后就知道他有多么人渣了。” 廉正接过留音石,注入灵气。 “今年的校园维护费,多报三成。” “有后勤工摔伤了?真麻烦,抚恤费延后再发,来闹事?你不能放狗咬死他吗?” “那个女学生的家住在哪呀?打听到了吗?” 留音石中传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其中的恶意和无耻,哪怕是圣人听了,都会大发雷霆。 杨才的身体开始发抖,因为那些话,都是他说的。 “还要继续听吗?” 放完了第一颗留音石,赵老看向了张翰夫,心中快意非常,这一下,杨才死定了。 “哼,公事公办吧!” 张翰夫冷哼,黑材料这么多,足够杨才死十次了,怎么救?难不成要把自己都搭进去? 听到这话,杨才身子一抖,“校长!” “人渣,别和我说话!” 张翰夫咒骂着,单手一甩。 唰! 一道劲风『射』出,砍在了他的嘴上,顿 打的下巴破碎,舌头搅烂,说不出话了。 “好狠!” 陈凡看着张翰夫,他知道,这家伙这么干,是为了避免杨才绝望之后,胡『乱』攀咬,把他给供出来。 “啊!啊!” 杨才发着凄厉的声音,愤怒又不甘心地看着张翰夫,之后又看向了狗腿子,他不明白,自己最听话的忠狗,为什么会反咬自己一口? 当杨才的视线,偶然瞥到秦大爷的瘸腿后,突然醒悟了过来,原来是这位名不传的秦老儿干的,不过他是怎么做到让自己最重要的心腹反水的! 这或许他永远想不到,拿到了秦大爷的把柄的陈凡当初可是给他说了如果做不好,就要把他的黑料爆出去,这要是爆出去,自己少主还在书斋,自己绝对回不去了。 所有陈凡这件事,他能不尽心尽力办吗! “可欣,你有什么委屈,现在可以发泄出来了。” 陈凡摸着杜可欣的头轻笑。 杜可欣正盯着杨才,闻言,不由的惊喜出声:“可以吗?” “当然可以!”陈凡笑得很灿烂,就像春日里的阳光:“我说过正义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让你受委屈了。” 坚强的杜可欣,听到这句话,顿时泪如雨下。 原来也是会有人站出来,为像野草一样卑贱的自己讨回公道的! 原来被人心疼呵护,是这种滋味。原来恶人,是真的会得到惩罚,被制裁的! “谢谢您,老师!” 杜可欣说完,冲向了杨才,对着他拳打脚踢,这么多年来,在食堂拉泔水,她没少被这个家伙刁难欺负,嘲讽奚落,还有母亲,为了拿到这份工作,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别……别打了!” 杨才道歉,这个女孩下手没轻没重的,是会打死自己的呀。 没有人阻止,这是受害者应有的权利。 只是渐渐地,杜可欣也不打了,她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呢喃出声:“娘亲,你看到了吗?这个恶棍终于完蛋了!” 在场的诸人,神『色』莫名,他们看着张翰夫,脑海中全是陈凡那句正义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说得真好呀!” 王素感慨,这是一个满身正气的青年。 “你们看我干什么?” 张翰夫咆哮,他现在满肚子的怒气,却无处发泄。 不就是收拾一个没跟脚的新人老师吗?为什么这么难,竟然把自己的猎犬都给折了进去。 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是不是心虚?”陈凡反问。 听到陈凡这么强硬的怼张翰夫,校领导们已经不再惊讶了,看看他干的事,这就是个头铁的。 这一次斗争,败了,张翰夫真不想再看陈凡那张脸,可是他又不能一走了之,因为他要确保杨才不会干出对他不利的事情。廉政亲自出手,要把杨才和杜良押下去。 因为事关太辰书斋,一旦查明杨才罪不可赦,那么郭子孝便拥有全权处理他的权利。 最后只要交一份报告给武陵郡太守和太辰宫便可。 “廉师,你可要把这家伙看紧了呀,小心他被人灭口,对了,虽然他的舌头被毁了,但是手可以写字,赶紧让他交代同伙。” 陈凡调侃,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张翰夫,完全就是在挑衅。 王素更欣赏陈凡了。 “我会的!” 廉正点头,神『色』间很是兴奋,这可是大好的机会,运作好了,能大大的削弱张翰夫派系的势力。 “可欣同学,对于杨才给你造成的伤害,我深表歉意!” 年过半百的赵老走到了杜可欣身边,把她扶了起来,然后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她的脸上,全都是难堪和尴尬。 虽然她的权利不大,管不到杨才,可她还是很自责。 “老…老…老师!”杜可欣吓了一跳,赶紧让开了。“我说那个张副院长,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总要给一些赔偿吧?”这种事,不能让受害者提,所以陈凡代劳。 大梦初醒 李府扬名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在书斋将杜可欣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杜可欣在赵老的鼎力支持下名正言顺的进入了书斋当一名学生。 而且还得到了书斋给予贫困学生的资助,最重要的是在赵老以及王素的据理力争之下杜可欣以及她的母亲也住进了学校安排的宿舍,当然杜可欣的父亲还是住在贫民窟里! 在做完这一切后,陈凡的面具也如期而至,他拿上面具又回到了阔别数日的立即,回到了那张有些软的床,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翌日一早,陈凡刚一起床,便见花伯偷偷摸摸的钻了进来,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眼道:“陈炎,你,有没有事吧?” 陈凡摇摇头道:“没有啊,都挺好的,一夜睡的都很安好。花伯怎么了!” “陈炎啊!花伯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花伯你问吧!” “你昨天回来是不是碰到一只体型壮硕的大狗!” “哦,你说那只恶犬啊,老不经打了,没打几下就死了,我想死了也可惜,索性就吃了!那狗肉可真香啊。唉!以后告诉府中人狗要栓好,别乱跑,容易伤人!” 花伯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道:“陈凡,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切不可大意啊。那可是威武将军啊,这事可不是那么简单。” “花伯,什么意思啊?咋恶犬还有名字,居然还是将军?”陈凡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有些遗憾昨天走的太早了,没有来得及品尝那些美味,实在太遗憾了。”没有来得及品尝那些美味,花伯的意思自然就是要与这事撇清关系了。 “对了,陈炎,从今天起,我就教你一些养花种花的技巧吧。”花伯见陈凡还要追问,想起那人的手段,脸色一变,急忙转移话题道。 陈凡看花伯脸色不对,又接连追问了几遍恶狗与恶女的问题,花伯总是罔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对这女子极为忌惮,这让陈凡心里更迷惑了。 见花伯不愿意谈起那人,陈凡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只得跟在花伯身后,听他讲起园中的花花草草来。花伯浸淫 花草植物三十来年,经验极为丰富,几句话下来,即便是陈凡这样对养花种草一窍不通的外行,也觉得增长了不少见识。 “花伯,我看你对花草很是熟悉,不说这李家,恐怕就在金陵城中,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你了。”陈凡佩服的说道,这倒不是他拍马屁,是实实在在的夸奖。 “天底下奇人异士多不胜数,我只是因为种植的时间长了点,所谓熟能生巧而已,谈不上什么精通。”花伯谦虚的道:“不过在这金陵城中,精通花草的也就那么几个,我也都曾去拜访过,一起交流了一下。”花伯脸上闪现着自豪的色彩,显然对自己的手艺也很有几分自信。 “那花伯你有没有见过这样一种树木呢?”陈凡想起和白启打架那天在城外遇到的那种似乎有些熟悉的植物,便大概的形容了一下它的样子。花伯是这方面的权威,他应该比较清楚。 花伯听完他的描述,沉默了好久才道:“陈炎,你说的这种树木,我也未曾见过,不如哪天有空,你带我去看看吧。” 陈凡苦着脸道:“花伯,您在这李家地位超然,可以随便进出,我可只是一个低等家丁,哪能像您这般自由,想到哪里去哪里呢。” “这倒是。”花伯点点头道:“我能有今天的这种地位,要感谢老太爷和少夫人他们的信任了。陈凡,你只要好好干,肯定也会有到达我这个程度的一天。对了,你说说你看到的那树木在城南哪个位置,你不方便去看,等我明日自己去查看一番吧。” 陈凡说这话的意思本来是想通过花伯让自己多获得一些自由,毕竟他刚进李家是个新丁,要想进出府门,没有总管的批准,那是很难的。而以他和王管家的关系来看,王管家不给他小鞋穿已经是便宜他了,怎么可能放他这般轻松进出府门呢。 “花伯,我这个人天生是个劳碌命,总喜欢四处游历,如果让我整天待在府里,我也很难习惯的。”陈凡大胆的说道。他是看准了自己对了花伯的胃口,才敢这样冒昧,如果换了别的家丁,别说提出这等过分的想法,就连想上一想,也是不敢的。 花伯深深看了陈凡一眼道:“陈凡,你是不是不想到我李府来做这个家丁?” “是,哦,不是,”陈凡急忙改口道:“我既然来到了李家,不管是不是自愿,都要做好自己份类的事情,这是职业操守。”陈凡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别人听在耳里,却还是不知道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职业操守?这个词我从来没听说过,是什么意思?”花伯奇怪的道。 “哦,就是我拿了李家的薪俸,就要为李家尽心尽力的办事,这个就叫做职业操守。”陈凡赶紧解释道。 这词其实他也不清楚,但军中有人经常这么说,自己也就跟一下风! 花伯叹了口气道:“陈炎,你不说我也能看得出来,你这个人灵活机智,如果不来李家当家丁,也必定会大有作为。也你来李家有着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正如你所说,既然拿了夫人小姐给你的薪俸,就要好好的为李家办事。我在李家待了一辈子,这里就是我终老的地方,我希望你能真心实意的帮助李家。” 花伯的话语重心长而又真挚恳切,陈凡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讪讪笑道:“花伯你说的哪里话,我现在是李家的家丁,当然会为李家尽心尽力的办事情了。至于说什么帮助李家,您也太抬举我了,我一个小小家丁,能够帮得上什么忙呢。” 花伯意味深长的说道:“陈凡,我们李家看起来似乎风光,但是这都是表面情形,实际上,李家现在的境地十分窘迫——唉,这些你自己慢慢体会吧。老实说,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能够帮得上李家,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却能出口成章,头脑灵活而又富有急智,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听到花伯那句“没有读过什么书却能出口成章”,陈凡笑也不是,哭也不行,好歹是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你怎么就说我没读过什么书呢。不过后面两句他倒是坦然接受了,这本来就是他的优点,倒也不用扭捏。 “只希望夫人和大小姐能够早日发现你的才干,让你发挥所长,好好的帮助李家走出困境,这也算是我终老之前最大的心愿吧。” 花伯说着说着,神情便有些黯然了,他在李家做了一辈子下人,对李家的感情十分深厚,李家就是他的家,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看着李家没落。只可惜,他虽然在李家有一定的地位,但终究是个下人,李家的大事还轮不到他插嘴,就他的能力,只能让陈凡屈尊在他手下,要向李家的主人们引荐陈凡,还得看陈凡自己的努力了。 见这老头有些伤怀,陈凡明白他的心思,心中也有些感动于他的忠诚,伺候了一辈子李家人,到老来还如此为李家着想,花伯也算是情至意尽了,陈凡对这老头的轻视少了几分,尊敬多出了一截。 “哎,花伯,我只是想要自由一点,哪里引来您老人家这么多感叹。”陈凡笑着说,转移了花伯的注意力:“您放心好了,只要李家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的,这就算是报答您老的知遇之恩吧。” 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哪有一分报答知遇之恩的意思,花伯笑着说道:“你小子滑的像泥鳅似的,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陈凡正色道:“花伯,您放心吧,我这个人别的都不好说,但知恩图报这一点,自问还是可以做的到的。” 花伯点头道:“嗯,陈炎,这可是你说的,希望我们没有看错你。” 陈凡哈哈笑道:“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花伯,你还是先教教我怎么辨花识草吧,长了这么大,我还只会采花呢。” 花伯摇头苦笑,这小子似乎就没个正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得上李家,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接下来的几天,花伯便开始教陈凡如何修剪花枝,如何培土,如何熟悉花草习性。陈凡虽然只对采花有兴趣,对种花养草也不怎么上心,但他记性倒也不赖,几天下来,将这园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认得熟了,各种花草的脾气秉性也能说上几分,花伯对他的进度甚是满意。 这几天陈凡耐住了性子,待在这园子里跟花伯学习,每日三餐按部就班,闲暇时分就在大院里瞎转悠。他是后院的家丁,整个后院就两个家丁,花伯是第一,他他就是第二了,也没有人管他,他过得倒也十分惬意。 在院子中倒也碰到过几次书呆子乔明,乔明对他十分热情,将每日跟随师爷时挨的训斥讲给他听,陈凡就给他出些如何偷懒的主意。一时之间,日子过得十分逍遥。 那天闻听犬吠吓的立即逃走的丫鬟们,过后便都回来找陈凡了,和他说些话,陈凡当然不会真的计较他们“临阵脱逃”的事情了,只是每每问起那女子时,丫鬟们便谈狗色变扯开了话题。如此一来二去,院子里的丫鬟们和陈凡渐渐的熟了起来,走动也越发的频繁。 陈凡风趣幽默,见多识广,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到了他嘴里便都变得有趣起来,丫鬟们都喜欢听他说话。他知道许多有趣的事情,还会讲很多不知名的方言,更会唱许多琅琅上口的小曲,那曲调极为优美,只是那歌词的内容总是让人脸红。 没办法这些东西他是从军营里带出来的,现在的他看似是一个人,但他一个人却活成了一整个军营的样子,这样的生活,快让他忘掉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与这些丫鬟们厮混久了,陈凡难免会有春心荡漾的时候,有时候偶尔会擦枪走火似的讲上几个带颜色的小笑话。每当听到这里,这些丫鬟们肯定是小脸通红着作鸟兽散,可是过不了一顿饭的功夫,便又聚集在他身边,听他讲些外面的趣事。 总之,只要他不讲荤段子,一切都好说,但偶尔来些隐蔽点的段子,也有几个胆大的丫鬟敢红着脸坐下来听他讲完了。 如此一来,陈凡的名声便渐渐的传了开来,全李家大院的丫鬟便都知道后院新来了一个神奇的下等家丁:英俊潇洒,充满阳光气息,博学多才,风趣幽默,尽知世事百科。 更难得的是,听说这个叫陈凡的新丁,报道的时候是正大光明的走正门进来的,非那些下人可比。 大梦初醒 平凡岁月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于是传来传去,陈凡便隐隐成了李家家丁里面风头最劲的人物,甚至被好事者评为李家家丁的第一风流才子。当然,这些好事者皆为女性。 但是对于陈凡看来这句话就像是在侮辱他一样,毕竟他是武将,才子他还不配!让他整天舞文弄墨,这和给他上刑差不多! 而且那些男家丁们则不这样看,姓陈的小子有什么好神气的,即使你屁股翘到天上去,也和老子一样,还是这李家里一个下等的家丁。 陈凡成了这宅子里最受丫鬟们欢迎的人物,也成了最受家丁们嫉恨的人物,他却没什么察觉,在他看来,我一不争权,二不夺利,只求一个潇洒快活,应该没有惹着你们吧。 在他人看来陈凡人长得不赖,学识又丰富,而且是走正门进来的,更非别的家丁可比,一时间便坐飞机吹喇叭——名声在外了。 可实际上陈凡的学识一点也不渊博,但凡是一个在帝都那座书楼里侵淫两三年的人就可以完全把陈凡比下去!从此可以看出帝都那座书楼的浩瀚书海! 但这些那些丫鬟家丁又怎么知道,那些稍有姿色的丫鬟们便开始找点借口接近他,各种主意借口层出不穷。 “炎哥哥,这是我昨天彻夜为你熬的鸡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炎哥哥,我刚刚为你煮的冰糖银耳羹,你快尝尝——” “炎哥哥,这是上好的官燕,我特意从夫人万里克扣下来的,你快试试——” 一时间,莺莺燕燕,吴侬软语,环肥燕瘦,软玉温香,直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其他的家丁们都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这种艳福,怎么就让这个新来的下等家丁碰到了呢。 看着同僚们嫉妒欲狂的眼神,丫鬟姐姐们也开始替他担心了,陈凡气恼的道:“我已经够低调的了,这样他们也妒忌?唉,真应了那句老话了,不遭人嫉是庸才啊。” 这句话被好事之徒传了出去,其结果就是整个李家家丁界发起了一股愤怒讨林的行动,而丫鬟界则自发行动,组建了护陈军团。两派经常爆发 口战,吵的不可开交。 陈凡可没心思往这里面凑,看着丫鬟和家丁们为了自己争吵的面红耳赤,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该吃的吃,该谁的睡,该玩的玩。 丫鬟们见他如此洒脱,心里的敬佩更甚,往花园里跑的更勤快了。 陈凡却有些难受了,那些有心的丫鬟见他好说话,几个泼辣点的动作已经大了起来。 “炎哥哥,这个是什么花啊?”一个丰满的丫鬟扶着一朵娇艳的牡丹花,轻轻放在自己胸前摩擦几下,脸上泛出粉红的桃花光辉,娇声问道。 “炎哥哥,这朵玫瑰很好看哦,你能不能帮我戴上?”另一个俏丽的丫鬟将刚刚采摘的一朵玫瑰递到他手上,脸上红晕阵阵,身体紧紧靠着他,等待着他做一个簪花郎。 “炎哥哥,这朵秋菊快要绽放了,我想把它移植到我的房中,你帮我拿过去好么?” 陈凡一阵愕然。 几个有所图谋的丫鬟装作请教花草问题,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凑,淡淡的水粉胭脂味道,让他“沉寂”的心也有些意动起来。 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小妞发起情来,也是这么的胆大泼辣啊。陈凡不住的感叹着,这小子属于典型的坐怀就乱的类型,这些丫头青春年少,虽然说不上多美丽,却也是一个个诱人的苹果,让他只看不吃,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幸好他经常想起在外面辛苦装修酒楼的董巧巧,虽然话还没说得那么明白,但她对陈凡的一片真情早已是昭然若揭,想想那丫头乖巧听话的样子,陈凡便拿出坚定的决心,很辛苦的压制住了那股邪火。 陈凡来了这些天了,尽管处处轻松如意,却也很是挂念杜可欣那个小家伙,也早想出府去看望他们。奈何他现在是做家丁的,是伺候人的,出府一趟都要向管家请假,而且李府对家丁出府控制的极严,再加上和王管家之间有些不对,所以他要出去一趟,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这天陈凡缠住花伯,好不容易通过他的上层路线,请到了半天假期,他听说杜可欣的母亲在书斋的帮助下建起了一间酒楼,也不知道盖的怎么样了! 现在要去看看酒楼装修成什么样子了,便直接往护城河边去了。 到了酒楼,看见美味轩的牌子已经取下来了,数十个工匠正在修修凿凿进行着装修。装修方案都是陈凡事先定好的,他想按照自己的思路来经营这个酒楼。 “老师。”杜可欣一看见他,眼眶一红,急忙扑了上来。 陈凡入李府已经有两日的时间,期间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杜可欣当然焦急万分了。 因为这是一个将她从黑暗里带出来的人,他的安危自己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可欣,你清减了。”陈凡望着杜可欣说道。 “老师,你好像也瘦了点。”杜可欣鼻头发酸,望着陈凡的脸庞说道。 我瘦了?天天喝鸡汤补燕窝也会瘦? “可欣,咱们的酒楼装修的怎么样了?”陈凡见这丫头深情款款,眼中泪光闪动,便急忙岔开话题道。 “进展很顺利,一切都按照大哥你事先的安排进行。”她拉着陈凡的手,四处观察着现场:“按照大哥你设想的,一楼作为大众餐厅,二楼作为雅座包间,三楼为贵宾间,但是大哥还没有说四楼和五楼要作何用途呢?” 陈凡神秘一笑道:“四楼和五楼叫做富贵才华。” “富贵才华?”杜可欣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四楼和五楼,一定要有神秘感,要装修的富丽堂皇,要成为武陵郡中的最高档的宴会场所。咱们要摆些噱头,叫做什么黄金宴,鱼翅宴,总之规格越高越好,价格嘛,自然也是越高越好,一定要把名声抬上去,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能进这四楼五楼用餐,那是最光荣的事情。” 杜可欣有点明白了,这就是广告效应:“那到底是什么人才能上这四楼和五楼呢?” “富贵才华嘛,顾名思义,不仅要富,还要贵,也就是说不仅要有钱,还要有权,这样的人可以上四楼和五楼,至于谁上四楼,谁上五楼,自然是越富贵,楼层越高嘛。” “那才华二字又作何解释呢?”杜可欣皱着娇俏的小鼻子问道。 “才华就更简单了,那些江南不是多才子么?我到时候挂两个上联在那里,只要谁家的才子们能对上这下联,咱们就请他免费上楼。免费上的楼层越高,这不就说明他的才学越大吗?这样,咱们的名声大振,所有读书人都以能上四楼五楼为荣,但是他们又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去,于是还要照顾我们楼下的生意。这就叫做上下兼顾,两不耽误。” “老师,那你一定要出难一点的对联啊,可别让什么人都上去了。”杜可欣捂着小嘴娇笑着道。 “那是自然,我肚子里有的是墨水。”陈凡大言不惭的瞎吹道。 “对了,可欣,我上次让你弄的那些东西做的怎么样了?” “都按照你说的弄好了。每一章券上都盖了我们的印鉴,这样才能生效。不过,大哥,这个促销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大作用吗?” “巧巧,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促销,这是一种很成功的手段。就拿我让你办的那些东西来说吧,一碗阳春面是三个铜板,一个卤蛋也是三个铜板,两者合起来就是六个铜板。可是如果使用了我们的那东西的话,这两样一起买,只需要五个铜板。表面上看,我们是少赚了点。其实不然,原来只想买阳春面的,他就必须也买卤蛋,原来只买卤蛋的,他也必须买阳春面。也就是说,原来他们只想花三文钱的,可是现在必须要花出五文钱,这样咱们的单价似乎降低了,但是销量却提升了,赚的只会比原来多。每个人都以为是自己买到了便宜,但实际上占便宜的,却是我们。” 这种促销的典型案例,陈凡详细的解释给董巧巧听,以后她就是这里的掌柜了,这些道理是必须弄清的。 “可欣明白了,老师,你懂的真多。”杜可欣点点头,眼里闪着亮光,不自觉的握住了陈凡的手,满脸深情的说道。 “这些都是我家乡那些做生意人的惯用伎俩,我以后慢慢教你,你以后也会慢慢懂的。”陈凡笑着道。 “嗯。老师,这几天你在李府过得好吗?”杜可欣小声问道。 陈凡去李府的事在离开书斋的时候就告诉了杜可欣,没办法,他也担心杜可欣的安危! “还不错,有吃有喝还有玩,差点都乐不思蜀了。”陈凡开玩笑道。 “是吗?”杜可欣脸上有些黯然,洁白的牙齿咬着鲜艳的红唇轻轻道:“那你见到萧大小姐了吗?她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陈凡愣了一下,他在李家才待了几天,只见过李夫人一面,却愣是没有想起李家还有李家的那位小姐,失败啊,失败。 “我如果说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什么李大小姐,可欣你信还是不信。”陈凡苦笑道。 “信,”杜可欣深深看了他一眼,粉腮之上一片熏红,眼中却闪过丝丝的失落:“不管大哥说什么,我都相信。大哥你是天下最有本事的人,我永远都会支持你。” 见杜可欣神伤的样子,陈凡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我是说真的,我在府中这十来日,却从没见过大小姐。再说了,我见她做什么?我只是李府里的一个下人,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不要说没见,就算是见了,也说不上什么话的。你这丫头啊,就会胡思乱想。” 杜可欣脸上的神情顿时开朗了许多,她看了陈凡一眼,深情道:“老师,其实,我,我很想你。” 以杜可欣这要强的性格,能说出这句话,也实在是有些难为她了,若不是多日未见,相思逼人,再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这些话的。 杜可欣这丫头红着脸说完,再也不敢看陈凡,转身飞快的跑了。 大梦初醒 升级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便对着可欣的身影哈哈大笑道:“可欣,我也想你。” 咳,咳,身后传来两声假咳嗽,转身一看,赵老黑着脸站在身后。 调戏人家干闺女被抓了现形,陈凡老脸大臊,只好讪讪笑了一下道:“赵老,原来你也在啊,这些日子可辛苦你们了。” 在那件事情之后赵老也收了杜可欣作为义女,作为他的私人补偿! 赵老摇了摇头道:“小家伙,我倒没有什么,就是可欣这丫头,没日没夜的待在这里,样样事都要操心,深怕辜负了你的信任,哎,我真替她担心。你这小家伙把人家救出来也不负责……” 赵老是话里有话,陈凡自然听得出来,想到可欣憔悴的面容,他心里忍不住一痛,自己在李府里面风流快活,可欣却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受累,想想真是惭愧。 “赵老,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可欣受委屈的。”陈凡表态道。 董青山和江林扛着装修材料上来了,看见陈凡一身青衣布衫家丁小帽的站在面前,立即跑过来欣喜的道:“老大,你可回来了。怎么样,这李家的家丁滋味怎么样?” 陈凡苦笑着摇头道:“一言难尽啊,你要是喜欢的话,你进去试试看。” 江林不好意思的挠挠脑壳道:“我倒是想去啊,可是人家李家根本就看不上我,他们的眼光高得很,也只有老大这样的人才才入得他们法眼。” 陈凡笑道:“你小子少溜须拍马。” 董青山神秘的四处张望了一眼道:“老大,看见李家小姐了没有,跟我们说说,是不是真的长得那么美?” 晕倒,这李家大小姐就真的这么有吸引力吗,不仅青山这等混小子挂念,就连可欣那小妮子也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董青山的身份可是十分有意思的,这家伙早就在数天之前来到武陵郡,在看到杜可欣发出去的纸张之后不知为何毅然决然的加入了这个毫无权势的新酒楼! 见陈凡讪讪的样子,江林大叫道:“不会吧,老师,你还没搞定李家大小姐?” 江林这小子是他从书斋带出来的,自那天之后这小家伙就如同打开了心结,变得极为阳光开朗,这一嗓子喊起来,连正在低头算帐的杜可欣也听见了。 她看了陈凡一眼,眼神一阵黯淡,又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你小子想要我的命啊。”陈凡看了可欣一眼,见她仍然低头聚精会神的写着账本,似乎是没有听到,这才安下心来,顺手一巴掌拍在江林的头上道。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可欣学姐也在这儿了。”江林含糊的笑道。 怕江林这不上道的小子又出什么惊人之语,陈凡急忙问道:“青山,黄泉最近弄得怎么样?” 陈凡现在关心得有两件事,一个就是酒楼,另一个是董青山亲自组建的组织。他现在身在李府,进出不方便,这两件事情便只有遥控操作了。 “大哥,按照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先初步的组建了三个堂口,江林做其中的一个堂主,我兼任另一个,还有一个堂主是手下弟兄们投票选出来的。”董青山道。 陈凡微笑着,青山这小子真是越来越上道了,投票这等掩人耳目的事情都能想的到。 江林是他最信任的,那自认董青山最信的过的人,自然放心之极,另一个投票的堂主也是董青山亲自提拔的,可靠性也不是问题。 “每个堂口下面已经扩充到三四十个人,原来的那些钉子,我们已经暗中清理掉了。现在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都是以那次干仗的班底组织起来的,应该可靠。而且有不少老人都来了”董青山继续说道。 那些老人才是骨干,把分别编入了三个堂口,以他们为主干,抱着宁缺勿滥的原则将三个堂口慢慢扩充起来。所以,眼下的洪兴虽然只有一百号人,但是战斗力还是有的。 陈凡暗自点头,这件事情董青山做的很好,他也成熟了不少。 “那城中的其他几个老大,看我们的动静有没有什么反映?”陈凡道。 一百来号人,在城南这一带是没人敢惹的了,但拿在武陵郡中来看,还是不够看啊。 “他们自然是提防着咱们,还放了好几个人进了我们的堂口做卧底,我们心里都有数,暂时先养着他们。我们现在力量还不够,所以这段时间很老实,在别人的地头上从不惹事,只是在城南弄点油水,养活弟兄们。”董青山又道。 董青山最近的动作不小,引起别人注意是自然的,也没什么好奇怪。城南这一块,在金陵城中属于比较偏僻地带,油水很少,所以那几派家伙才能看着董青山和黄泉坐大。 “老大,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董青山望着陈凡道。最近这段时间,关于黄泉的发展问题,还真是让他挠头,老大又不在,他可不敢私做主张。 “等!”陈凡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步,才猛然回头道。 “等?”董青山和江林一起看着陈凡,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青山,城南是个没油水的地方,所以那些老大才会容忍我们在在城南随便怎么弄,他们的利益是不会受损的。可是咱们要向城中扩军的话,那就触动了他们的利益,难免要开战了。以咱们现在的实力,和他们相差的还很远,所以我们要等。”陈凡沉声说道。 “老师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江林性子比较急,赶紧问道。 “我们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一飞冲天的机会。”陈凡笑了一下。 “青山,你认不认识官府里的人?”陈凡突然转变话题问道。 董青山摇摇头:“大哥,你也知道,我们都是打打杀杀的,官府不来找我们,我们已经是万幸的了。” 陈凡笑着摇头道:“你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咱们的组织,将来和官府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而且,咱们要飞起来,说不定也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呢。哎,机遇,机遇啊,机遇在哪里呢?” 董青山和江林面面相觑,借官府办黑社会,老大不是发疯了吧。 陈凡暗自摇头,董青山和江林毕竟年岁尚幼,又缺乏阅历,跟他们说这些,他们肯定是不懂的。自古以来,官匪勾结,就是发展壮大的要旨啊。这可是当初在军营里学到的! 陈凡在酒楼待得极晚,看看时间不早了,才不得不告辞离去。 杜可欣将他送到李家门口,将手里的竹篮递给他道:“老师,这是我给你做的几个你喜欢吃的小菜,还有几件我给你做好的衣服。你在里面可一定要保重好身体。要不然,我——我们都会担心你的。” 下午就那么点时间,这丫头竟然还跑回家里专门为他做了小菜,这份心意让陈凡无比的感动,他望着这小妮子摸了摸她的头轻轻的道:“可欣,谢谢你。” “老师——”杜可欣心中羞涩,四周看了一眼,柔声道:“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可欣为老师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 陈凡心中柔情四起,拉住她纤细的小手道:“我知道的,可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过,你放心,一年之后,我就来帮你。”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所谓的一年,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他只是给杜可欣一个心里安慰! 可欣害羞的嗯了一声,小手拉住他,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看看天色已晚,陈凡道:“可欣,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杜可欣摇头道:“不,老师,你先进去,我在这里望着你。” 见这妮子柔情似水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先前那般强硬头铁,陈凡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平时油嘴滑舌的家伙,竟也有这样卡壳的时候。 “那,可欣,我进去了。”陈凡看着可欣道。 可欣轻轻嗯了一声,看着陈凡缓缓走进萧宅,她眼中满是留恋不舍,忍不住鼻子一酸,几滴珠泪便落了下来。 陈凡踏过宅门回头一看,却见杜可欣仍是呆呆立在那里,娇俏的身影居然像是一个送夫出行的温柔妻子,也不知怎的,陈凡鼻头一酸,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忘不了这番情景了。 府里和府外是两个世界,在府外,陈凡是董青山的大哥,是杜可欣的支柱,可在这府内,他就是一个狗屁不如的下人。这种反差让他发愣了好久,好在他生性豁达,又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在这府里的一片小天地里,活的也还算自由自在。 这一天,陈凡正在“辛勤”劳作,将采摘下的花朵戴在一个害羞的丫鬟头上,忽然见到王管家面含微笑走了进来。自从进府那日闹了些别扭之后,这王管家就一直没有露面,今日也不知是何缘故,竟然含笑往这花园里来了。 那几个正在和陈凡嬉闹的丫鬟,见了王管家可没陈凡那么放肆,急忙飞一般的跑了。 “陈凡,近段时日过得可好?”王管家脸上堆着笑容问道。 男人笑眯眯,不是好东西,陈凡想起了那句经典名言,不过他上面有人罩着,对王管家也没什么好怕的,笑着道:“咦,这不是王大管家么,今日怎么有功夫到这园中来赏花?哦,我知道了,如今秋菊绽放,正是赏风赏月赏秋香的好时候,没想到管家大人也是这般雅人啊。” 王管家嘿嘿干笑了几声道:“近日府中事务繁忙,我哪有这么清闲的功夫,我今日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陈凡奇怪道。 “是啊,陈凡,我可要恭喜你了。”王管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恭喜我?我的生日还没到呢,有何可喜?” “当然有喜事了,而且是大大的喜事。最近,在书房里帮忙的小厮家中老父病故,夫人特许他回家守孝三月,书房里人手不够,我想来想去,见你聪明伶俐,就向夫人推荐了你了,而夫人对你也有些印象,她也答应了,调你到书房去帮忙。恭喜啊,这可是一个大好的差事。” 大梦初醒 李家远亲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如果是在别的人家,调到书房去,陪少爷小姐读书,那自然是一步登天的好差事了,可是李家并无男丁,那书房也就是让大小姐偶尔兴趣来了读读书而用。小姐读书,那也就是个摆设,陈凡到书房打杂,可以说是一点前途都没有。 你这王八蛋使绊子阴我,一定是你这老小子见我在这里风流快活心里不爽,陈凡心里雪亮,嘿嘿道:“这可真是一个好差事啊。” 王管家也知道陈凡是个聪明人而且背后有花伯撑腰,是个硬钉子,他本来不愿意来招惹,可是谁让那位主子发了话呢,他只得硬着头皮来了。 陈凡哪会管他有什么苦衷,见王管家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便干笑了两声道:“这个事情,王管家,你也知道,花伯这里很需要我,我只怕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啊,所以还是麻烦你先向花伯请示一下。” 王管家心里暗道:我哪敢去找花伯啊,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只好谁的话管用我就听谁的了。 王管家心里有苦说不出,讪笑两声道:“不用了,花伯他老人家这两天到杭州去移植盆草去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反正我已经跟夫人申请过了,你直接去就是了。” 原来如此。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敢趁花伯不在公报私仇。花伯这老头,你没事出什么差啊。陈凡暗自咬牙,将王管家骂的死去活来,好半天才悻悻想道,好你个王管家,既然你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看我整不死你。 “这样啊,”陈凡笑着道:“那我就去书房帮忙了。反正王管家你也知道,花伯对我期望很高的,哎,我真怕在书房做砸了,掉了花伯的面子啊。” “不会的,不会的,陈凡你一定会干得很好的,我相信你。”好不容易见陈凡答应了,王管家抹了把额头冷汗,终于完成了任务,心里轻松了一截。 话就这样说定了。在他看来陈凡是花伯的嫡系,王管家自然也不敢过分为难他,调了他去书房打杂,这园丁部他也不敢随便派人过来,陈凡自然而然的依然住在他那座安静的小院里,谁也赶不走他。 说起读书,陈凡读了十来年书,自然是经验丰富,不过那些都是兵法军阵之类的东西,至于文学,他除了会背几首诗,也就奶奶临时抽查时抱佛脚的背背而已。 而且这段时间里到这个地方之后,他除了魏老离开那几天看了些他留下的典籍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其他的时候,看得最多的,就是那本堪比龙虎豹的小册了。现在要他到书房,天天面对之乎者也,那无异于赶鸭子上架,想一想都有些头疼。 第二天,他一直磨蹭到晌午时分,才无可奈何的向书房行去。他在大院里待的有些时日了,书房在哪里自然清楚。 李家的书房在园子正中,属于李家的核心地带了,与那偏僻的花园不可同日而语。 陈凡一路走去,自然是熟人无数,其中大部分是些丫鬟。 “炎哥哥,听说你调到书房了——” “炎哥哥,待会儿我给你送好吃的——” “炎哥哥,你晚上有没有空,园子里新来了一个班子,我买了两张票,咱们晚上听戏去——” “炎哥哥——”…… 莺莺燕燕,欢歌笑语,好在陈凡早已经听习惯了这些,一路上打着哈哈,这才到了书房。 一个瘦瘦的上了年纪的西席先生,手上拿着一本书,轻轻抚摸着下颚几撇花白的胡子,正在书房里来回的走着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个胖胖的年轻人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西席先生数次望着他,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显然是拿他没有办法。 咦,李家不是没有少爷么,这位胖公子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李夫人的私生子? 不应该啊!如果是诸葛一心那家伙不会不给自己这个家伙的信息啊? 那既然不是这家伙又是哪里来的? 陈凡心中暗暗称奇,急忙扯住一个过路的丫鬟道:“这位姐姐有礼了,小弟陈炎,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姐姐。” “你就是陈炎?”丫鬟眼睛一亮,欣喜的道:“弟弟有事但讲无妨,姐姐无不听命。” 陈凡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这萧宅里的小妞似乎都有发情的倾向啊。 他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道:“小弟刚刚被调来书房帮忙,对这里的事情还不十分熟悉,但不知这书房里都有哪几位公子小姐?” 几位公子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李家不是人丁稀少吗?这些个公子小姐哪来的? 丫鬟盯着陈凡,掩口笑道:“你问我可就问对人了。这书房里么,人也不多,大小姐好几年前就不来书房了,以她的学问,去教教这几位西席先生都绰绰有余了。还有一位远房的萧小姐年纪还小,受李夫人之命,倒是经常会来,不过近几日她好像出去了。至于这位表少爷么,则是天天在此,这西席先生,多半是为他请的。” 这丫鬟虽说的隐讳,但陈凡的精明可不是吹出来的,短短几句话,就知道了好几个信息:大小姐博学多才,是绝对不会再找什么西席先生的,这位萧小姐调皮顽劣,受夫人之命,却也不得不来,至于里面这位表少爷,则好像是个蠢材,什么东西都学不进去,所以这教书先生,就是专门为他请的。 那也就是说里面的没有李家嫡系,都是一些远房表亲! 说到表少爷的时候,丫鬟眼里都有些不屑,显然这表少爷的表现十分不堪,陈凡心里暗自叫苦,跟了这个连丫鬟都瞧不起的表少爷,那在这李家大宅里可如何抬得起头来。 接着,陈凡又从丫鬟那里知道了这位表少爷的来历。这位表少爷姓郭,名无良,乃是李夫人娘家的侄子,其父(也就是李夫人的哥哥)在扬州下面一县做县令,为了调教儿子,特意把他放在这李府大院中,想让他接受良好的文化熏陶。当然,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目的,不得而知。 奈何这位表少爷不思诗书,不喜文章,先生教课的时候整天睡大觉,夫人和舅老爷都拿他没有办法。 这位表少爷还真是个不爱学习的主啊,陈凡心里叫苦的同时,却也暗自庆幸。虽然这小子不堪,但如果要来伺候一位热爱学习的公子,整天坐在课堂上,听那教书先生掉文,那岂不是要了陈凡的命?反倒是现在这位顽主,虽然表现十分的拙劣,但跟着这样的公子,坑蒙拐骗,吃喝玩乐,似乎也不错。 陈凡心怀渐开,“依依惜别”了丫鬟姐姐,便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书房,那西席先生看见陈凡,奇怪的瞥了他一眼。 陈凡笑着对西席作了一揖道:“先生好,我叫陈炎,是新近调来书房帮忙的。刚才我在外面听了先生讲课,真乃博学多才,学惯古今,令在下实在是佩服万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西席先生见这新来的伙计显得十分的上路,心里着实高兴,点着头道:“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那表少爷翻了一下身,哈喇子流了一桌,然后打了个呵欠,睁开眼道:“是谁在这里吵闹喧哗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西席先生一脸尴尬,这表少爷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那? 陈凡加忙道:“少爷,少爷,你醒了?“ 表少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谁?” “少爷,我叫陈炎,是刚调来书房的,以后就是跟着你的了。” “咦?你就是陈炎。嗯,不错,果然是个聪明人。”表少爷睁开眼睛仔细看了他一眼,也有几分惊奇。别的下人看了他都叫他表少爷,这陈凡第一次见他,就直接称呼少爷。别小看这一个字,加了这一个字,就表示那些下人根本没拿他当少爷,那是李家的外戚,这个叫陈凡的下等家丁则显得挺上道的,少爷两个字听得心里舒服。 而且,听下人们说,这位陈凡是李家家丁中风头挺劲的一个人物,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讨女人欢心很有一套,让他跟着自己,给自己出出主意如何讨好接近两个表妹,抱得美人归就增添了几分希望。 “少爷,少爷,”陈凡见那表少爷盯住自己,脸上泛出阵阵得意的笑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事,他心里忍不住的阵阵恶汗,急忙提醒了少爷几声。 “哦,这个,陈凡,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表少爷大声说道。 “是,少爷。”陈凡恭敬的道。 西席先生见这主仆二人认识完毕,便说道:“郭少爷,下面我们继续讲授吧。” 郭少爷好梦正酣被人打搅本来就兴致不高,现在听到先生说要继续讲课,便忍不住的打了个呵欠,鼻子里似有似无的轻哼了一声。西席先生收了李家的银子,对他这种态度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反正银子到手了。 陈凡自然更不喜欢听什么讲学了,反正这表少爷已经是这般不堪了,倒不如顺着他的心思给他点甜头,以后在他手下就好混多了。 “少爷,今日秋高气爽,不如我们陪着先生,出去寻些作诗的灵感可好?”陈凡提了一个无比诱人的建议。 表少爷赞赏的看了陈凡一眼,没想到这个陈凡如此乖巧,还真是名不虚传啊,让他跟着自己算是对了。 “甚好,甚好,今日天气晴朗,秋风习习,学生以为正是踏秋的好时机,不知先生以为如何?”表少爷恭敬的问先生道。 这话虽说的恭恭敬敬,潜台词却是,少爷我要出去寻乐子了,你最好不要跟来。陈凡听得心里暗乐。 “这个,这个,”西席一头冷汗,他可知道这位表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主,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这样放表少爷出门,便急忙道:“郭少爷,听说二小姐刚刚回来,说不定她马上就要过来了。” 大梦初醒 小恶魔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一听二小姐的名头,表少爷神情立马变了:“是吗,表妹马上就要过来。如此也好,我便在这里学习些诗书,待会儿与表妹好好的切磋切磋了。“ 切磋?陈凡偷笑,就你那两把刷子,我这个不爱读书的家丁都比你强,你还跟谁切磋。 那西席先生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稳住少爷了,便急忙道:“二小姐前几日到苏州去办事,听说是昨天夜里方才回来,我也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 陈凡到这府中有一段日子了,听丫鬟和下人们提起的多的都是李家大小姐如何英明能干,对于这二小姐却极少有人提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二小姐是什么东西? “对了,先生,表妹会不会再带着威武将军过来?”表少爷心有余悸的摸着屁股,他上次要去偷看二小姐洗澡,结果还没靠近秀楼,便被威武将军追着咬了屁股开了花。 威武将军?二小姐?陈凡一听,脸都白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日被自己打死的恶狗,就叫做威武将军。如此说来,那威武将军便是二小姐所养的恶狗了,照此推算,那日纵狗来咬自己的,也是这二小姐了。难怪那日丫鬟们跑得飞快,却原来是惧怕这二小姐。 不过那天为什么要盯上我呢? 这个小妞,我哪里得罪他了,竟然使出这么恶毒的手段,陈凡心里十分的恼火,却也有几分害怕,他倒不是怕那二小姐,而是怕那二小姐再带着一条狼狗叫做什么镇远将军的,那今日可就没地方跑了。 说什么,就到什么,陈凡刚想到这里,就听外面传来一个又几分熟悉的声音道:“郭表哥,你今日学习到了些什么新诗啊?” 这个声音打死陈凡他也忘不了,正是那日门外纵狗的丫头的声音,这小妞还踢了自己几脚,陈凡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表妹,你来了。”表少爷急忙迎上前去道。 从门外走进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竟然是个大大的小美人。 陈凡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妞他早就见过,那日的最后一本三版小报,不就是这个小妞买去了么,难怪她会追问自己有没有见过大小姐,原来她是早有图谋的。也难怪当日看着她有几分眼熟,原来她根本就是李夫人所出嘛,和李夫人想象,那是十分自然的。 也不对啊?她和李夫人很像,可是资料显示李夫人并没有生过孩子啊?这孩子哪来的,而且看这丫头居然还有些眼熟? 二小姐进了门,看见陈凡,却一点也不奇怪,似乎是早有所料,她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对表少爷道:“郭表哥,我今天给你找的这个伺候你的奴才,你可还满意啊。”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才知道原来今日自己被调入这书房,全是这二小姐从中作梗,那个王管家只是个帮凶,想想几次在这二小姐手下都没落了好去,他心里一时有些忐忑。不过见这萧二小姐身边并无恶狗相随,心里顿时放心不少,恶狗他搞不定,小妞嘛,则是有多少搞定多少。 “哪里的话,只要是表妹给为兄准备的东西,为兄都是十分喜欢的。”表少爷猛拍马屁,这陈凡虽然有些机灵,但只是一个下人,在他眼里,连个东西都不如。 二小姐见陈凡站在那里不说话,知道他被自己所震,心里也颇为得意,便对表少爷道:“郭表哥,你满意就好,我今天找这奴才办点事情,就不耽误你的学习了。” 表公子急忙道:“表妹,你别走啊,我今天特意为你做了一首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表妹,你看我这诗做的怎么样。” 西席先生和陈凡皆是目瞪口呆,人无耻到了这个地步,这位表少爷堪称一绝了。 萧二小姐咯咯笑着道:“郭表哥,这诗从你口里念出来,已经超过二十遍了,下次能不能换个新花样。” 二小姐不再逗留,望着陈凡似笑非笑的道:“你这奴才,跟我出来把。” 从一见到萧二小姐,陈凡便知道今天这事难有善终,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那小册错卖给了这小妞,更不该到这李府之中,做个什么狗屁不是的家丁。现在落在了人家手上,真是处处被动。 不过陈凡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见这二小姐微笑着望着自己,一副娇媚的样子,陈凡心里冷哼一声,春风吹战鼓擂,我是陈凡我怕谁。 当下二人出来,皆是一声不吭,萧二小姐走在前,陈凡跟在后。这萧二小姐不到十七岁的样子,年纪尚小,在陈凡的家乡,这么大的女孩子正在上初中考大学,怎么到了这个世界,这点年纪的小丫头却是如此的刁蛮任性?陈凡实在难以理解。 一路之上的丫鬟家丁们,看见萧二小姐到来,俱都脸色立变,远远的绕道走,不敢接近这二小姐半分。如此看来,这二小姐的恶名,肯定是早已流传开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到了一处屋子,二小姐看了陈凡一眼道:“你这奴才,跟我进来吧。”她的脸上闪着得意的笑容,眼中掠过一丝狡光,率先推门而入。 陈凡犹豫了一下,这二小姐并非善类,今日要把自己引进这屋子里,莫不是又有什么阴谋?想起阴谋,便又想起了那死在自己手下的恶狗,这个小妞睚眦必报,里面肯定有什么机关。 “怎么,不敢进来了是不是?你当日拳打脚踢的时候,不是威风的紧么,怎么今日却连这点胆量也没有了?”二小姐见他脸上犹豫不决,忍不住开口嘲讽道。 陈凡并不怕这小妞,他怕的只是恶狗,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这书房里安安静静,似乎没有狗叫声。他不放心,又仔细聆听,仍是没见什么动静,便有些放心了,他也不说话,看着那二小姐冷笑几声,便放心大胆的走了进去。 入门一看,这是一间极为空旷的屋子,房内空空如也,除了一个小门外,一无所有。 二小姐已经走到了屋内的小门前。见他大胆的跟了进来,转过头来笑着道:“怎么,你就不怕我再放狗咬你?” 陈凡警惕的四处望了一眼,没见任何异常,心里放了下来,冷笑着道:“我的手腕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别说恶狗,就连什么恶人,我也一样的收拾。” 二小姐脸色一变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什么我啊,你的,我是你的主人,你给我放识相点。如果不是本小姐,你这奴才连这李家的大门都进不了。” 陈凡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能够顺利的进入李家,不是魏老的功劳,而是眼前的这个小妞事先打过招呼了,也难怪自己迟到了,一样能够进来。这小妞看来是对自己早有积怨啊,废了这么多心思,还陪上了一条恶狗,就是为了整整自己。 也不对啊!这丫头怎么认识我的,在进入李府之前在这所别院里除了寒冰绝对没有人认识自己啊! 而且赵老自己也见过了!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姓庞的告诉过自己,是赵老托他照顾自己,可现在又蹦出来个二小姐说是她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寄人篱下,有什么话还是接着说算了,正好套出些别的信息! “原来你是早有图谋啊,但不知我哪里得罪了二小姐,要惹你花费这般心思对付我?”陈凡道。 “你还说没有得罪我?”二小姐柳眉倒竖:“当日,你在监狱里对我姐做出那种事,还说出那般轻薄的话语,当我萧家的人就这么好欺负么?” “笑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轻薄过你姐姐?再说你姐姐是谁我都不认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有告你诬陷,你反倒追问起我来了。”陈凡嘿嘿直笑,这番话说的义正严词,没有半点虚假,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她的姐姐,这般莫须有的罪名他才不背!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陈炎。”小姑娘气得满脸通红,显然是说不过这下等家丁:“我今日便要好好教训你这奴才,要不你还以为我李家人好欺负呢。” “奴才?”听她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奴才,陈凡心里大为不满,自己曾经也是掌握一方生死的将帅,没想到虎落平阳被犬欺! 陈凡看着眼前的二小姐冷冷一笑道:“二小姐,我想你弄错了,我只是李家的一个过客,不是什么奴才,当初的契约上说的明明白白,当时间到了,不需要你赶我自己就会走!而且只要我看你们不爽,我可以立马走人。你要想找奴才的话,这李家宅里可多的是。恕我不奉陪。” 陈凡说完话,转身就走,对这般嚣张跋扈的小姑娘,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用力拉了几下门,那门也不知怎的竟纹丝不动,陈凡还以为自己力气不够,便又使劲拉了几下,却仍是拉不动,这下陈凡明白了,一定是这二小姐做了什么手脚。 二小姐笑着道:“怎么,害怕了是不是?今天没有我的吩咐,谁也走不出这个大门。”原来这屋子里有机关,二小姐进来之后便拉动了机关,将陈凡困在了这屋里。 看来这小妞是早有图谋啊,不过此时屋里就只有他与二小姐二人,对付小妞他有着充足的信心,自然没什么好怕的,当下笑道:“出不出得去,这倒没什么要紧,有二小姐你陪着,我有什么害怕的。倒是你应该担心才是,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对美貌的小妞一向都有些特殊的偏好,你和我独处一室,可要小心了。” 大梦初醒 萧家小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位小姐年纪还小,对男女之事还不太了解,但是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普遍早熟,她只想着报复陈凡,却忘记了这样一来变成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于她一个女孩子的名声,那是大大的有损。 她面红耳赤,气的一咬牙道:“你这个坏蛋东西,我,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果然和姐姐说的一样是个无赖!。 陈凡看着这小丫头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着实有些好笑,望着萧玉霜道:“我说小姐,你不要自我感觉太好,我这个人虽然喜欢美女,可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你这种青苹果,倒找几两银子给我,我也是不会要的。” “你——无耻——”二小姐大叫道,同时拉开身后的小门,两道悠悠的绿光便从屋里射了出来。 狼狗!陈凡心里猛跳了一下。 这是一条比那日打死的威武将军更加体形庞大的东西,那眼中射出的凶光,让陈凡浑身发毛。狼狗的嘴上用红布缠住,难怪陈凡没有听到犬吠,原来是萧玉霜早就做了手脚。这萧二小姐为了对付他,真可谓处心积虑。 二小姐看见陈凡苍白的表情,得意的笑道:“怎么样,你没想到吧,咯咯,这可是我专门到苏州寻回的狼狗,叫做镇远将军,与那威武将军可是一对儿,就是为了对付你。你这奴才,不仅打死了我的威武将军,还吃了它的肉,哼哼,我看这镇远将军今天怎么会放过你。” 这小妞怎么会知道我吃了狗肉,想了一下便明白了,一定是花伯告了密,难怪这老小子几天见不到人影,原来是心里有鬼。想起那几日花伯害怕的模样,他显然是知道这二小姐的厉害,所以才主动坦白的。也难怪过了好几日,这小妞才来报复,原来是到苏州搬救兵去了。 那镇远将军虎视眈眈的望着陈凡,似乎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人就是夺取自己“狗妻”性命的仇人,眼中绿光闪闪,轻轻吐着猩红的舌头,锋利的犬牙相互交错,闪着阴冷的白光。 妈的,大意了,太大意了,没想到这个小妞还挺有头脑,知道玩这一手,陈凡浑身冷汗涔涔,看着眼前这娇俏的小丫头和近乎疯狂的恶狗,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当然这个所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是针对这只狗,到底要不要再吃顿狗肉呢? 不吃吧→_→有点馋,吃吧!这丫头绝对又会没完没了的找自己的茬,而且他后面还有一个姐姐,这个姐姐是怎么回事?难办哦! 二小姐看见陈凡苍白的脸色,知道自己这一手瞒天过海起了作用,看着这个凶恶的家丁脸上的惧怕,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怎么样,你这坏蛋,今日知道害怕了么?哼,别怪我没有给你指出明路,只要你说出那画是谁画的,再为你刚才侮辱我的话自己赏自己一百个耳光,我就饶了你。” 这间屋子就是二小姐专门为了整治那些不听话的家丁丫鬟们而设的,以往只要她发话了,那些下人们自然是噤若寒蝉,哪个不开眼的敢跟二小姐顶撞,别说是打一百个耳光,就算是一千一万个,也只有硬挨着了。她这一手整治下人们,是屡试不爽的,今天见到这个如此可恶的陈凡,不狠狠惩治一番怎能消她心头之气。 陈凡却是倔强的很,如果只是说出那画是谁做的,这个告诉她也无妨,但是自己打自己耳光,陈凡还没贱到那个地步,尤其面对是这种刁蛮的小丫头,你越软她就会越来劲。陈凡满不在乎的看了小丫头一眼,哼道:“笑话,我会怕了你这丫头,有什么手段你就尽管使出来吧。” 见这个恶丁如此嚣张,二小姐恨的直咬牙,她缓缓解开套在狗嘴上的布衫,狠狠望了陈凡一眼道:“你可不要后悔。镇远将军,上——” 她话还没有说完,缰绳还未来的及解开,陈凡却先于镇远将军而动,猛地朝她冲了过去。拼命之下,陈凡的动作极快,他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可不会再有第二次。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他是很清楚的。 二小姐命令还来不及下完,已被陈凡捂上小嘴,狠狠的压在了墙上。 “你,你要干什么?”二小姐未曾想到陈凡如此彪悍,更没想到他动作如此迅捷,这一下她整个人都落到了陈凡手上:“你,你不要乱来,我是萧家二小姐,你,你要敢欺负我,我娘,我姐姐,都不会放过你的。” 这倒不是萧二小姐大意了,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从前被她整治的那些丫鬟家丁们,见了她头都不敢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哪个敢如此的对她,她跋扈惯了,根本就没想到一个下人敢对自己动手,这才给了陈凡机会。 陈凡大腿抵住她拼命挣扎的小腿,感受她腿上传来的阵阵细腻光滑,胳膊横在她胸前,抵住她脖子,她双峰上传来的阵阵热力,让陈凡忍不住一阵心怀荡漾。真没看出来,这丫头才十七岁,就有如此规模,加以时日,那还得了? 呸,呸,想什么呢,这个小丫头比正在上大学的妹妹年纪还小,自己竟然有这种龌龊想法,真的是禽兽不如了,陈凡暗骂自己道。 萧二小姐感觉他火热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从他身上传来的男子气息一阵阵扑入她鼻孔,萧玉霜心里如小鹿般砰砰乱跳,急忙叫道:“你要干什么,你,你不准欺负我。我爹,我姐姐,不会放过你的。” 陈凡嘿嘿笑着道:“那么,亲爱的萧二小姐,你刚才纵容你的恶狗扑上来咬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娘,你姐姐呢?你欺负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娘,你姐姐呢?” 萧玉霜只是个自小娇惯的小孩子,哪里见识过这般强悍的家伙,眼圈一红道:“谁让你曾经欺负过我姐姐啦?人家气不过,才故意找你麻烦嘛。” 想找回场子就要放狼狗咬人?这小妞比我还强悍啊。陈凡心里一阵恶汗,只是见萧玉霜泫然欲泣的样子,心肠也硬不起来,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啊。和小孩子过不去,一个大老爷们也太小气了。 他正要说话,却看见萧玉霜眼里闪过一丝狡光,陈凡心中一动便恍然大悟,这小妮子分明是在以进为退,先博取自己的同情,只要自己放了她,那么她新一轮的攻势就来了。从府内丫鬟家丁们对她的惧怕来看,这个小丫头平时定是极为霸道,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要是就这么轻易放了她,那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想到这里,陈凡盯住她的眼睛道:“哦,真的只是这样吗,萧二小姐?我听府中的下人们说,你平日在府中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有此事?” 萧二小姐瞪着眼睛道:“这是哪个奴才满口胡言?我饶不了她。” 陈凡狠狠的望着她道:“我只要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见陈凡眼中射出的凶光,萧玉霜心中有几分害怕,却仍然倔强道:“没有,我对下人们好着呢,好吃好喝,还经常赏些银子给他们,哪个奴才敢在背后编排我的不是?” “是吗?”陈凡嘿嘿道:“怎么我听说的,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呢?我听说,你在这屋子里,可干了不少的坏事哦。” 陈凡见这屋里暗藏机关,萧二小姐控制机关又极为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以前被她整的人肯定不少了。 “你说还是不说?”陈凡见萧玉霜眼中神情闪烁,自然是在想着怎么编些鬼话应付自己,陈凡脸上凶光毕露,卡住她脖子的力道又加上了几分。 “咳,咳,”萧玉霜被他压得紧紧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又见他目露凶光,哪里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她虽然霸道,终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哪曾受过这般惊吓,心中极为惊恐之下,竟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呜呜,陈凡,你这狗奴才,你敢欺负我,我,我饶不了你——” 听她又叫自己奴才,陈凡怒火中烧,将她身体转过去紧紧按在墙上,对准她小屁股,便狠狠的一巴掌扇了下去。 他气愤之下,这一巴掌下手不轻,细腻的臀 肉接触的感觉虽好,但被人侮辱的感觉让他完全的忽略了这些。 萧玉霜吃通之下,哭声更加猛烈了:“陈凡,你这奴才,你敢打我,我,我,我要打死你。救命啊,陈凡这奴才打人了,救命,救命——” 萧玉霜拼命的呼喊着。可是她忘了,自己早已经吩咐过外面的下人,待会儿屋里面传来任何声音都不准人进来,这样本来是想恶整陈凡的,却没想到反而是害了自己。那些下人们本来就对这二小姐充满了恐惧,听到她的吩咐,那还不有多远滚多远了。萧玉霜此时心中的后悔就不要提了。 陈凡那奴才的巴掌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打在自己那羞人的地方,竟让她心中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萧二小姐又惊又怒又怕又羞,由于是背对着陈凡,她拼命的挣扎着,两个小腿不断的向后踢腾着,想要给这个恶奴一下子。 “你说还是不说?”陈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 “不说。”萧玉霜倔强的道,却觉得屁股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掉下泪来。 陈凡毫不留情的在她屁股上拍打着,就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这个小丫头,没人教训她,她就骑到别人脖子上作威作福了,老子偏不信邪,今天就替你娘你姐姐教育教育你。 二小姐的惨叫一声大过一声,陈凡的手上一下快过一下,除了前几下,他下手还是有些分寸的,让这丫头感觉到疼,却又不会让她受伤。 大梦初醒 教训小恶魔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二小姐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她大声道:“陈炎,你这坏蛋,我,我咬死你。”她猛然回过头来,小嘴一张,在陈凡卡住自己脖子的手上,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口是萧玉霜急怒之下,自然用尽全力,陈凡胳膊上一痛,心里一发狠,重重的一巴掌便狠狠的拍在了萧玉霜臀上。 这一下陈凡没有任何保留,萧玉霜吃痛之下,哎哟大叫一声,自然的松开了口,趴在墙上嘤嘤哭泣了起来。 陈凡望着胳膊上两排深深的牙印浸着点点的血丝,心里恼火之极,妈的,这小妞不仅养狗,也是属狗的,这一口下去,跟那威武将军也差不了几分了。 当初在战场上也没受过这样的伤啊! 唉!看来过了一段时间的平凡人的生活,自己对于危险的感知都退却了不少! 见那萧玉霜痛哭出声,陈凡心里也有几分不忍,但他知道此时正是关键时候,如果今天不能摆平她,以后可就真没好日子过了。 “你说还是不说?”陈凡怒道,根本就没有怜惜她的意思。 “我,我,你凶什么凶嘛。”二小姐泣道:“我也没把那些奴才们怎么样,就是偶尔找几个家丁,在这屋里让他们跟我威武将军打架玩,有时候找几个丫鬟给威武将军清洗一下。哪知道他们那么胆小,会吓成那样嘛。” 汗!恶汗! 让家丁跟恶狗打架,真亏这二小姐想的出来,以他们那体格,哪里是威武将军的对手?这个小姑娘真不愧为李家大宅里的恶魔,就凭那威武将军,哪个人见了她不绕道走。 二小姐感到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偷偷转过头去,却看见陈凡正狠狠瞪着自己,脸上说不出的讨厌。 萧玉霜心里一急,眼泪儿又落了下来道:“陈炎,你,你不要再打我了,我,我知道错了。” “你错在哪里?”陈凡道。 “我,我不该纵狗行凶,不该刁蛮任性,不该欺负你,呜呜,你不要打我——”萧二小姐哭泣着委屈道。 陈凡哼了一声道:“那你发誓,以后不再随便欺负别人,也不准对别人打击报复。” 二小姐看了他一眼,委屈的道:“我要不欺负别人,那别人欺负我怎么办?” 陈凡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骂着道:“你这小丫头不欺负别人,别人已经是烧香作揖了,还有谁敢来欺负你。” 萧玉霜脸上一红,狠狠瞪了陈凡一眼,却见他冷眼望着自己,脸上说不出的凶恶,小姑娘心里害怕,嘟着嘴道:“发誓就发誓嘛,你这么凶干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坏的奴才——” 见陈凡面色不善,萧玉霜急忙纠正道:“好,好,你不是奴才,你是我们家的家丁,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凶的家丁。” 当下萧二小姐发了誓言,见陈凡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她心中一怒,怎奈陈凡强硬无比,萧玉霜只得眼巴巴的望着他,哀求道:“陈炎,我都发誓了,你就放过我吧。” 今日将这小姑娘连唬带吓,她应该不敢再找自己麻烦了,这事也算差不多了,陈凡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那好,我现在放了你,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誓言,你以往对我做的种种恶事,我也不再追究了,咱们就算扯平了,你看怎么样?” 萧玉霜见他神情软了下来,心里的害怕也减少了许多,忍不住讨价还价道:“那你要告诉我,你这身武功是跟谁学的?还有,当初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姐姐啊?要不,我就告诉我干娘和姐姐,说你这个坏蛋打我。” 陈凡没想到她还记挂着这些事,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听她后面一句话,心里老大不爽,脸色立变道:“怎么着,你这意思是想威胁我了?我这人什么都怕,可就是不怕威胁,特别是你这种黄毛丫头的威胁。” 萧玉霜见他面目凶狠了起来,哇的一声大哭道:“你,你这坏蛋,说我欺负你,你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你欺负我,打我那里,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对我这样呢,你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为什么连我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 陈凡看了她一眼,见她哭的伤心,那神情绝不是作假,心里一软,轻声道:“二小姐,盗亦有道,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如果我告诉你了,我就是个失信的小人,我这人虽然脸皮厚了点,长得帅了点,但是信誉两个字还是看的极重的,你就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说不定那一天,你会自己找到那位大师呢。” 萧玉霜见他虽然神情装得凶狠,说话却是商量的语气,心里也不害怕了,哼了一声道:“你这人脸皮还真厚呢。那你还不放开我?” 陈凡正色道:“但是有一点我要事先声明,刚才让你发的誓言,你必须做到,如果让我知道你以后再欺负别人,可就不是打屁股这么简单了。” 萧玉霜脸色通红,想要发怒,见陈凡板着脸的样子,自然不敢发作,只得乖巧的道:“知道了。” 陈凡叹口气道:“一个女孩子,整天想着怎样折磨别人,那算是怎么回事情?有空多学学女红学学操持家务,这才是正道,要不然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呢?” 萧二小姐脸色微红的看了他一眼,却不敢跟他顶嘴,悻悻哼了一声道:“我嫁不嫁的出去,哪要你来管。” 和女人打架,男人还真是有劲使不上,陈凡心里好笑,也懒得和她计较了,便轻轻松开了她。 萧玉霜恢复了自由,惊吓之下,浑身早已没有力气,身体靠着墙,缓缓坐到了地上。屁股刚一挨地,便哎哟大叫一声,浑身像是着了火般跳了起来。 陈凡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的道:“我的二小姐,你又怎么了?” 萧玉霜小脸通红的道:“都怪你这坏蛋,打我那里,这下我怎么出去见人,呜呜,呜呜——” 这萧二小姐真的是个小孩子脾气,说哭就哭,打的陈凡措手不及。 刚才两个人打架,陈凡没有来得及好好打量她,此时仔细看去,这二小姐柳眉杏眼,琼鼻红唇,芙面桃腮,年岁虽小,却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尤其是此刻玉泪低垂的样子,犹如梨花带雨,有一种说不出的娇俏味道。 不知怎的,望着这出众的小美人,陈凡突然想起了她那风情万种的母亲,有什么样的种,才能出什么样的苗,这小丫头绝对的是继承了她母亲的所有优点啊。 对这个年纪幼小的丫头,陈凡没什么兴趣,可是见她默默垂泪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心肠怎么也硬不起来,就像是拳头都打到了棉花上。 “好了,说说,你到底怎么了吧。”见这小姑娘哭起来没晚没了,陈凡不耐烦的道。 “我,我那里疼,都是你这坏蛋弄的。”小姑娘面带羞涩的小声道。 陈凡轻哦了一声,看来自己下手的时候重了点,这小姑娘的屁股此刻肯定已经肿起来了。 “谁让你以前喜欢瞎胡闹呢,这就算是对你的惩罚吧。”陈凡笑着道。 “你,你!”小姑娘怒容满面:“我告诉我干娘和姐姐——” 见陈凡冷笑的眼神,二小姐忽然想起自己在他手里吃的苦头,便再也不敢说下去,眼中蕴藏泪珠道:“你这坏蛋,我早晚要被你欺负死了。” 见这嚣张跋扈的二小姐已经被自己逼成这样了,陈凡也不忍再为难她,她此刻的样子,确实不方便出去见人。陈凡四周打量了一番,见那镇远将军旁边放着几块软软的丝绸,他便取了过来,垫在二小姐身下道:“你不要太用力,慢慢坐下来。” 萧玉霜知道他是好心,却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陈凡假装没有看见,扶着萧玉霜的手,让她慢慢坐下。 俏臀刚沾到丝绸,萧二小姐还是痛得皱了皱眉头,在陈凡的搀扶下,终于忍着疼痛,缓缓坐了下来。陈凡在她身边,一屁股靠着墙,大咧咧的坐了下去。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一时之间,这空旷的屋子里安静之极。 萧玉霜坐在墙边,感受着小臀上传来的火辣辣感觉,忍不住红着脸,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凶恶的陈凡,却见他靠在墙边,双目低垂,脸上有些落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陈炎,你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放狗咬你了,我发过誓的。”萧二小姐以为他还在担心自己的报复,赶忙表明了心迹。 陈凡却完全不是那般想法,他和这个小姑娘闹了一阵,心里也有些疲惫,坐在那里想要休息,却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到了自从自己记事起就没有见过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心情一时沉重了下来。 萧玉霜见他板着脸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急忙又道:“真的,陈炎,你相信我,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我们,讲和吧。” 讲和?陈凡着实感到好笑,你以为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吗,还来个什么讲和。不过此时这个小姑娘倒温柔了许多,也许真的是被自己吓到了吧。 “二小姐,只要你遵守誓言,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陈凡笑着道。 萧玉霜轻轻嗯了一声,偷偷望着他,眼珠滴溜溜的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凡看了一眼尚未解开缰绳的镇远将军一眼,笑着道:“二小姐,这镇远将军是你专门到苏州寻来对付我的么?” 萧玉霜脸红了一下,道:“哪是专门对付你的,是我自己见着好玩,拿回来养着玩的。” 陈凡见她眼神闪烁,知道这小丫头没讲实话,便道:“既然这样,我今天就把这畜生宰了,不瞒你说,狗肉的味道可真香。” 二小姐怒道:“你敢——”见陈凡瞪着自己的眼神,她的口气又一下软和了下来道:“好了,好了,让你知道也无所谓了,镇远将军是我到苏州寻来,本想专门用来对付你这坏蛋的,谁曾想——” “谁曾想还没派上用场,你自己就落到我手里了,是吧?”陈凡截断她的话道。 萧玉霜想起自己落到他手里被他打屁股的情形,脸上又忍不住沾染了几分粉红,低下头去道:“陈凡,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大梦初醒 讲故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嗯,说吧。”见这小姑娘态度诚恳,表现老实,陈凡点头道。 “你打我屁——那里的事,不要让别人知道好吗?尤其不要让我干娘和我姐姐知道。”萧玉霜脸红着道,她虽然年纪尚小,但毕竟是女孩子家,又是千金小姐,被一个男人打了屁股,万一传出去,那她可羞死了。 陈凡笑着道:“二小姐,你要我保密什么事情?哎呀,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萧玉霜见他装傻的样子,知道他是让自己宽心,心里很是感激,又道:“陈凡,这镇远将军没有招惹你,你能不能先放过它?” 见陈凡瞪着自己,担心他误解,二小姐又急忙解释道:“我想把它养起来,我们李家院子大,以后也可以看家护院的。” 陈凡点点头道:“只要你不让这恶狗欺负人,你想怎样,都没有问题。” 二小姐急忙道:“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好了,要是我再欺负别人,你还打我屁——打我那里好了。”二小姐腮边两抹粉红,似乎又想起了他对自己的惩罚。 两个人又休息了一阵,陈凡让萧玉霜打开了机关,房门便自动打开了。 重新见到太阳的感觉真好啊,陈凡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对二小姐和那镇远将军还有几分担心,回过头去,见那恶狗仍是目光灼灼望着自己,而萧二小姐则靠在墙边沉思着。 今天收拾这个小妞也差不多了,相信她以后再没有那个胆量招惹自己了,陈凡心里大定,正要拔腿溜走,却听萧玉霜道:“你这奴——陈炎,你就要走么?” 虽然她及时的把奴才两个字吞了回去,陈凡心里还是一阵不爽,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道:“二小姐,我刚才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虽然是你家的家丁,但我们只是雇佣关系,我不是你家的什么奴才,希望你能明白。”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萧玉霜嘟着嘴道:“不喊就不喊嘛,你这么凶干嘛。那我以后就叫你陈炎,好不好?” 她的语气出奇的柔顺,大概是被陈凡揍怕了,这个萧二小姐如果不纵狗行凶的时候,倒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十六七岁,本来就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年纪,所以陈凡面对她,还真的很难生气。 “没问题,大家都叫我陈炎,你也可以这样叫。”陈凡道。 “陈炎是你的真名么?”二小姐却是个聪明的姑娘,好奇的问道。 “姓名只是个符号,在李家,陈炎就是我。”陈凡先是一愣然后笑着道。 这李家大院里,不论丫鬟家丁,每个人都被赐姓李,只有陈凡是个例外。当然也不一定只有陈凡例外,这两天他发现在李府也有很多 没有改李姓的。 这种人大致分为两类,一类就是向魏管事,王管事这样位高权重的,另一部分吗就是李府的编外人员!他们虽然是李府家丁,但他们却只是外围人员!所以没有资格被赐姓! 萧玉霜知道他不愿意告诉自己他的真名,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道:“真小气。” 陈凡不愿意再与她多扯,刚要出门,却听萧玉霜又喊道:“陈,陈炎,你等一等。” 陈凡转过身来,没好气的道:“二小姐,又有什么事情啊?” “陈凡,我听丫头们说,你会吟诗,还会哼很多小曲,是不是?”萧玉霜望着他,充满希望的说道。 “不会!”陈凡很干脆的回答道,开玩笑,要是每个人都要来找他吟诗,那不是要把他榨干了。 “哼,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萧玉霜哼了声道:“问为什么欺负我姐你不说,问你的真实姓名你也不告诉我,请你吟几句诗,你也不愿意?你有那么多委屈吗?我都被你打成那样了,任你欺负了,你怎么还这样?” 二小姐眼眶红红的,想起了自己受的委屈,泪珠已经开始打转,马上就要滴落下来了。 不怕女人骂,就怕女人哭,和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没什么逻辑可言,陈凡无奈的摇头道:“好吧,你说吧,喜欢听什么诗?” 萧玉霜一拍小手,高兴的道:“我就知道,陈炎,你是个好人。那就勉强一点,风花雪月,每样来一首吧。” 陈凡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萧玉霜调皮的吐了吐小舌头,可能觉得自己的要求的确是过分了点,便道:“好了,好了,你随便吟一首好了,我就是考考你嘛。” 陈凡往园中望了一眼,深秋时节,落叶纷纷,遥想帝都的香山,此时应已是红枫满地吧。他眼中闪过一丝留恋之色,轻轻吟道: “红叶晚萧萧,长亭酒一瓢。 残云归太华,疏雨过中条。 树色随关迥,河声入海遥。 帝乡明日到,犹自梦渔樵。” 这首诗论起对仗来不算工整,难得是其中的意境深远,十分符合陈凡现在的落寞心情。 “帝乡明日到,犹自梦渔樵——”萧玉霜呆呆的重复道,忽然看着他道:“陈炎,你是不是想家了?” 这丫头年纪虽小,却也很聪明,将陈凡心中那点愁思看透了,陈凡看了她一眼,笑着道:“随便吟吟的,二小姐你见笑了。” 萧玉霜笑着道:“原来你这么有本事,可是我那日见你默写三字经,怎么却不会写字呢?” 陈凡心中好笑,只得道:“二小姐,诗经三字经这些死背硬记的儒家文学,我不太喜欢,我一般也不写字,所以字有些难堪。” 萧玉霜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我的无心之举,倒为我李家引来一个大才子,嘻嘻,到时候干娘和姐姐一定会夸奖我的。” 和这二小姐相处下来,除了她偶尔会有些小脾气之外,其他的倒也挺好的。陈凡笑着打趣道:“我哪里是什么才子,只不过在这里混口饭吃而已。” 聊了半天,萧玉霜却还一直坐在地上,看那情形,一时半会,她小臀上的伤势怕是恢复不了了。 二小姐皱眉道:“陈炎,我现在动不了,你能不能先不要走,陪我说说话。你不是会讲故事么?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最喜欢听故事的。” 陈凡也在寻思,要是现在就找丫鬟来帮她的话,那自己揍了二小姐的事情,恐怕就瞒不住了。也罢,就多陪她一会儿,等她安稳点再走吧。 陈凡将门关上,走回她身边重新坐下道:“好吧,你说说,你都喜欢听什么故事?” 小丫头满脸的兴奋之色:“什么故事我都喜欢,已经很久没有人给我讲故事了。” 陈凡奇怪的道:“以前有人给你讲故事么?” 萧玉霜点点头道:“是啊,我小时候,是干娘给我讲故事。后来干娘太忙,我就每天缠住姐姐,让她讲故事。再后来,姐姐也忙起来,就没有人给我讲故事了。” 萧玉霜不自觉的低下头去,脸上闪过一丝黯然。陈凡想了一想便明白了,肯定是李夫人和大小姐过于繁忙,忽略了萧玉霜的感受,才让她不知不觉变得这么刁蛮任性的。想到这里,他不知不觉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一丝同情。 看这个小姑娘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陈凡却不知道该给她讲个什么样的故事。总不能把自己行军打仗的所见所闻给她讲吧!陈凡上次讲故事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们两个人年纪都小,自己讲了些什么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而且当初让自己讲故事的那个女孩也不在了! “陈炎,你要给我讲个什么样的故事?”萧玉霜见陈凡久久没有动静,急忙开口问道。 “ 哦,好的,我给你讲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吧。”陈凡情急之下,便想起了些曾经在书库中翻到的一些民间故事,也不管适不适当,随口就来了一个。 小姑娘蜷着膝盖,将双手扣在膝盖上,头放在手上,偏过头来专注的看着他,听他讲这个后世流传千古的故事。 梁山伯与祝英台,煽情效果无与伦比。小姑娘听到马文才逼死祝英台,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双飞,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恨恨的道:“这个马文才真是坏蛋。梁山伯也是个傻瓜,他怎么就看不出祝英台是个女子呢?” 陈凡笑道:“正是因为看不出来,这个故事才能流传千古啊。若是看出来了,那就变成花好月圆,也不会广为流传了。” 二小姐抹了把眼泪,瞪他一眼道:“你这个木头人,怎么还笑的出来?我都要被那个姓马的气死了。” 萧玉霜倒的的确确是个善良的丫头,太过于投入剧情,以至于对陈凡的嬉皮笑脸也深感不满。 “明明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为什么就不能终成眷属呢?”萧二小姐眼含泪珠轻轻问道。 “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你现在还太小,等你长大后,你慢慢会明白的。”陈凡知道这个小丫头没还什么阅历,急忙开导她道。这时候他与萧玉霜说话,倒像是对着自己妹妹了,自然而亲切。 小丫头哼了一声,挺挺胸膛道:“谁说我小了,过完年我就十七了。我娘说,她在我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和我爹成亲了。” 说到成亲,小女孩的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一下。陈凡呵呵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陈炎,你讲的故事很好听,以后每天都给我讲故事好不好?”萧二小姐望着陈凡,眨着美丽纯真的大眼睛问道。 “不行。”陈凡吓了一跳,急忙跳起来道。让他讲一个故事还成,要天天讲故事的话,他还不成童话大王了? “为什么不行?”萧玉霜脸上一阵委屈,嘟着嘴道:“人家都被你打成这样了,只想听你讲几个故事也不行么?” 这个小姑娘去了刁蛮的脾气之后,倒是处处惹人怜爱,陈凡因为将她的小屁股揍开了花,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便道:“我是李家的家丁,哪能天天和你讲些什么故事,传出去人家要说闲话的。” “你现在想起你是我家的家丁了?你打人家那里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呢?”小姑娘嘟着嘴,抢白他道。 若是小姑娘恶言相向,倒还好说,只是陈凡与她聊了几句,两个人渐渐的相熟了起来,对她的抢白自然也不会在意了,只得苦笑着道:“那就这样说吧,每天最多讲一个故事,而且我忙的时候,你不能来打扰我。” 只要打着事务繁忙的幌子,谅这小丫头也拿自己没辙吧,陈凡嘿嘿笑了几声。 小姑娘没他那么阴险,急忙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了,你有事忙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打搅你的。” 大梦初醒 朋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这二小姐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一会儿问他家乡何处,一会儿问他在哪里求学,又问他怎么会到李家来做家丁。 陈凡哭笑不得,这萧玉霜年纪虽小,却是精灵古怪,什么奇怪的问题都能问出来,比狗崽队还狗崽队。 不过这些闲聊,他知道了这个小丫头找自己麻烦的原因,以及那个姐姐到底是谁,那个姐姐就是刚进武陵郡就找自己麻烦的萧琳。 这个小丫头居然是她的妹妹怪不得没人敢惹,而且她们都在李家当过学生。 这也难怪,当初萧琳在见到李夫人的时候会脱口而出含李夫人做老师。 聊了一会儿,见她伤势渐好,已能自己站起来缓缓行走了,陈凡心中大定,便不顾萧玉霜的挽留,告辞逃窜了。他实在受不得这小丫头事无巨细的盘问,与其如此,他倒宁愿和那镇远将军打一架了。 回到住宿的地方,没见到花伯的影子,对这个把自己出卖给萧玉霜的老头,陈凡心里暗恨。再想一想今天和萧二小姐的这一番经历,也实在是有些离奇,竟然凭着揍屁股神功折服了那小丫头。陈凡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运气实在不错。 第二天一早,陈凡刚到书房,却见表少爷手里拿着一副字道:“好小子,原来你是深藏不露啊。” 陈凡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笑着道:“但不知少爷所问何事?” 表少爷将手里的字画丢给陈凡道:“你自己看吧。” 这是一张上好的宣纸,笔墨透过宣纸四处发散,筋络清晰可见。那纸上笔迹娟秀端庄,与董巧巧有的一比,也煞是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女子手笔,字画内容正是陈凡昨日吟过的那首诗。 这诗只有陈凡和萧玉霜二人知道,不用说了,这自然是萧二小姐的手笔。没想到那丫头虽然古怪刁蛮,年纪又轻,写字却也如此好看,先前实在是有些小看了她。 “这是表妹今日给我的,她说这是你所作,陈炎,我倒没有看出来啊,你还有这般能耐,倒是我小觑你了。” 表少爷气哼哼的道,这诗词他读过好几遍了,没想到一个下人竟也有这些本事,怎能不让他气恼。他自己知道自家事,要他拥有此等才华,恐怕只有下辈子重新投胎做人了。 西席先生对着陈凡深深一躬道:“原来先生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才,学生受教了。” 陈凡忙道:“这可如何使得,晚生只是偶尔所得,哪能当的起先生如此大礼。”因为姬兰的原因他还是对这些老师很是尊重的! 这西席先生倒也是个实在之人,见人家学问在自己之上,这般折己下节,也不枉了他读书之名。 本来只是想糊弄一下那小丫头的,谁知道那小丫头竟然那般沉不住气,让陈凡做了出头之鸟,陈凡心里大大不爽。扮猪吃老虎,这才有意思,这小丫头分明是故意为难我。 拒绝了西席先生强烈的共研学问的邀请,陈凡心里大恨,萧玉霜那丫头,这不是给自己上套么,明明知道自己对这些诗诗词词的不感兴趣,还要这般大肆宣扬,难道是昨天打她小屁股还不够么。 见表少爷依然是闷闷不乐的样子,陈凡急忙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少爷,不用担心,其实这诗——是我抄来的。” 表少爷眼睛一亮:“当真?” 陈凡郑重点头道:“当然了。您想想,以您英明神武的少爷都做不出来的好诗,我一个下等家丁哪能做到啊?” 表少爷点头道:“这倒也是。”旋即似是想起来什么的道:“陈炎,你这诗是从哪儿抄的,可有文集?” 这表少爷眼珠一转,陈凡便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不用说了,准也是打上了剽窃的主意,他这样的富家子弟,学习的劲头没有,歪门邪道的功夫可不少。 陈凡眨眼道:“这些都是我家乡的才子们所作,这里大概是没有听过的,文集倒也没有。”见表少爷脸上深深的失望之色,陈凡语气一转道:“不过,我倒是记得不少。” 表少爷转忧为喜道:“陈炎,你真的记得?” 陈凡道:“记得不多,但也够少爷你用。少爷,你放心,有我在,保证两位小姐对你刮目相看。” 这一句话正说到了表少爷心中,表少爷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陈凡又轻轻说了几句,表少爷脸上欣喜无比,来来回回念叨着,费了好长功夫才完全记熟,更紧紧的拉住了陈凡的手,对他的大公无私已经五体投地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的功夫,却见萧二小姐脸上带着笑容,推门走了进来,对先生施礼道:“先生好。” 陈凡见她走路间略有些不便,知道她昨日的伤势还未彻底好转,心道,今日还要再教训一下这丫头,免得她再到处泄我的底。 西席先生急忙还礼,萧玉霜转过头来,瞥了陈凡一眼,却不自觉的摸了摸小臀,显然是对他昨日的粗暴记忆犹新。 陈凡心里暗笑,让你小丫头再打鬼主意,他装模作样的对萧玉霜恭敬行礼道:“二小姐早。” 萧玉霜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嘟着嘴看他一眼,脸上有些羞涩,却不与他说话,直接向郭无常道:“郭表哥,你今天可也早的很那?” 表少爷见二小姐主动与自己说话,急忙欣喜的道:“二表妹,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呢。” “你等我做什么?”二小姐奇怪的道。 表少爷道:“我昨日特意为表妹新做了一首诗,今天想请表妹赐教一番。” 他这话一出口,不仅是二小姐,就连西席先生都有些意外,这个表少爷,做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做诗。 二小姐捂住小嘴咯咯笑道:“别又是什么关关雎鸠吧?” 表少爷讪讪笑道:“表妹这是哪里的话,我昨日那是与表妹开开玩笑的。其实,我早有佳句了。” 表少爷轻跺两步,玉扇轻摇,似模似样的吟道:“玉楼天半起笙歌,风送宫嫔笑语和。 月殿影开闻夜漏,水精帘卷近秋河。” 二小姐和西席先生都有些呆住了,显然想不到这样的好诗竟然是出自表少爷之口,要知道他昨日还是七窍只通了六窍,今日却怎的有了这般才华? 萧玉霜年纪虽小,却是个玲珑心思,想起陈凡昨天的突出表现,忍不住向这恶丁望去,只见陈炎摇头晃脑,缓念轻吟,竟似也沉迷于了表少爷的佳句中。 这诗真是表哥作的?萧玉霜心中虽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只是陈凡神色如常,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 西席先生一拍手道:“表少爷,有你这两句,那简直就是惊世之才啊。我这就向夫人报喜去。” 表少爷急忙拉住他道:“先生先不要着急,待我取得了功名,再报与姑母大人知晓不迟。” 见这表少爷似乎突然之间开了窍,西席先生老怀大慰,还道他是孝心一片,便也答应了他的请求。 萧玉霜的眼珠滴溜溜转着,实在看不出陈凡身上的破绽,便向表少爷道:“表哥,这诗真是你做的么?” 郭无良还是首次在表妹面前扬眉吐气,自然得意洋洋的道:“那是自然。表妹觉得如何?” 萧玉霜娇笑着道:“若乡试之时表哥能有今日之才,别说中举人,就是上金殿,中状元,也是手到擒来了。” 见无论是西席、表少爷还是二小姐,都如此的推崇诗文,不知怎的,陈凡却突然想起了那日护城河边与郭子孝的一番对话。 沧澜的文化源远流长,勤劳勇敢,聪明智慧自是不用说了。但为何到了现在却屡屡受欺负?就是吃了这只重文科不重武的亏。 唉!虽说沧澜以武立国但到现在这段时间朝廷的消息通过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传到他的耳朵里,那些言官又要裁剪军队!国门不兴看来是有原因的啊! 表少爷受到了表妹的夸奖,精神劲头十足,这一天听先生讲课,竟破天荒的没有睡觉。 二小姐也留了下来听先生讲课,坐在了表少爷后面,离陈凡不远。 陈凡是个下人,公子小姐们坐着,他却得站着,再加上这个先生满口的之乎者也,听得他昏昏欲睡,竟站在那里打起了瞌睡。 睡的迷迷糊糊,却觉得有人在拉自己衣服,睁眼一看,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萧玉霜已经坐到了他身边,拉着他衣服道:“陈炎,你也坐下吧。” “公子小姐们跟前,哪有我坐的地方。”陈凡急忙谦逊道。 萧玉霜见他装模作样,忍不住哼道:“你昨日那般作坏,怎么不记得公子小姐?叫你坐下你便坐下,站在那里不觉得累么?” 陈凡嘻嘻笑道:“既然是二小姐心疼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玉霜狠狠白他一眼道:“谁心疼你了,你这坏蛋,可不要瞎说。” 她脸上有一抹羞红,与昨日的刁蛮全然不同,似乎是被陈凡的一顿暴打制住了脾气。她年纪虽小,却已经生的极为美艳,这一番娇羞,竟然陈凡也愣了愣神。 陈凡见她身体半偏,不敢整坐于凳上,便道:“怎么,那里还疼么?” 萧二小姐轻轻嗯了一声,小声道:“幸亏昨日安歇的早,不然的话就被干娘发现了,那你可惨了。不过,就算干娘发现了,我也不会说是你打的。” “原来二小姐这般维护我?小的在此先谢过了。”陈凡没心没肺的道。 萧玉霜叹道:“我自幼被送到李家,干娘和姐姐都没有功夫陪我说话,我又没什么朋友,倒是你能与我讲上几句话,若是干娘处置了你,我便连最后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了。” 二小姐轻咬红唇,眉头紧锁,娇俏的小脸上有着几分幽怨,叫人好生心疼。 大梦初醒 溜青楼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原来这小丫头是把自己当作了朋友,陈凡暗自惭愧,急忙道:“二小姐,既然你把我当作朋友,我也不推辞了,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来找我,我这个人急公好义铁血丹心,能帮忙的就一定帮。” 萧二小姐掩嘴轻笑:“你这人脸皮真厚。我哪敢求你什么,只要你以后不打我那里,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打那里,二小姐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俏臀,似乎昨天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又回来了。 陈凡望着她小臀,嘿嘿一笑,心道,只要你这小妞不招惹我,又怎么会揍你,我可没凌虐箩莉的毛病。 这一天便在书房里度过了。萧玉霜见陈凡对自己不再那么凶巴巴的,话儿立即多了起来,好在那西席对小姐们读书向来是没抱多大希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倒是对表少爷越发的严厉起来。 表少爷听表妹在后面叽叽喳喳的和陈炎说话,心里痒痒,奈何他今天做了一次好学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形象,自然舍不得就此破坏,因此也就生生的忍受了一天。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时分,趁那先生上茅房的功夫,表少爷急忙掉头对萧玉霜道:“表妹,待会儿我们去哪玩?” 萧二小姐摇头道:“听干娘说,姐姐今晚就要回来,我要等她回来。” 表少爷精神一振道:“允儿表妹今晚也要回来?不如我也与你一起去等吧。” 萧玉霜点点头,笑道:“没有问题。不过,姐姐上次说过,回来之后,要看看你诗经能背多少?既然表哥这样说,那自然是有把握的了。” 表少爷面色立变,急忙打了个哈哈道:“啊,这样啊,我刚刚记起,今晚还约了王公子李公子一起研究些诗词,那我就不去迎接玉若表妹了,你替我向她告个罪吧。” 萧玉霜点点头,起身嫣然一笑道:“那我先走了。” 表少爷正要回话,却见萧玉霜目光是盯着陈凡的,这句话竟然是对陈凡说的。 说我么?陈凡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主子主动和下人道别,还真不多见。家丁做到这个份上,也算厉害的了,看来他在这萧二小姐心中还是有几分淫威的。 表少爷自萧二小姐走后,便不见了兴奋情绪,陈凡知道表少爷的心思,便奇怪的问道:“少爷,大小姐回来这样的大事,你怎么能不去迎接呢?” 表少爷哭着脸道:“陈炎,你以为我不想去吗?只是允儿表妹为人精明能干,她要我多多的读书,每次看见我都会让我背些诗书。可是直到如今,那诗经我只背的四句,如何敢去见她?我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听先生讲课吧。” 这个郭无良想来是受过不少次这样的折磨了,看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陈凡心里不由得摇头苦笑,厌学到这个份上,这个表少爷也算是生猛了。 “大小姐这是为你好啊,只要少爷你用功读书,考取了功名,将来有什么要求,向夫人一提,夫人自然会应允了。”陈凡道。 “陈炎,你对我够意思,我也不瞒你了,我对这诗书着实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你刚才教我背的那两句诗可真好,你能不能再教我背几首?”表少爷讨好的对陈凡道。 “没问题,少爷的事就是我陈炎的事。”陈凡拍着胸脯道:“我一定尽我全力,帮助少爷达成心愿。” 表少爷听得眉开眼笑,见二小姐已走,也没什么心思装好学生了,在屋里不断的走来走去,向窗外张望着。 陈凡知道表少爷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便道:“少爷,听这先生讲书,也着实没趣了,倒不如我们出去寻找些灵感?” 表少爷听了这个充满诱惑的建议,顿时眼睛一亮道:“正是,正是,还是喝酒嫖——哦,灵感来的更快。” 表少爷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顺口说了出来,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急忙左右瞻顾,却见那陈炎摇头晃脑四处张望,一副我没听到的样子,表少爷心里暗赞,这小子,上道,有前途。 “不过,先生那里要如何交待呢?”表少爷皱眉道。他今天得了先生夸奖,在先生和表妹面前装了一天的好学生,此时竟然隐隐的有几分留恋起来。 陈凡自然不愿意这表少爷去做什么好学生,试想表少爷要是这般勤奋好读,那岂不是连累了陈凡? “少爷,你今天的表现,先生应该很满意了,他应该不会有意见。再说了,咱们是出去寻找灵感,又不是去做坏事,怕他什么?”陈凡大义凛然的道。 “对,对,我们是去寻找灵感。”少爷安慰自己道。 趁着先生在茅房尚未归来,两个人偷偷摸摸溜出书房,陈凡在前开道,表少爷在后面跟随,主仆二人直奔“灵感”而去。 在院中刚走了几步,陈凡便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道:“陈炎,你这是干什么去。”回头一看,正是那与陈凡不合的王管家声音。 想起这个王管家敢给自己穿小鞋,陈凡心里一动,大声道:“哦,是王管家啊,我是奉少爷之命,出去半点事。” “少爷,哪儿来的少爷?”王管家没看到偷偷摸摸跟在后面的郭无良,大大咧咧的问道。 “是郭无良,郭少爷啊。”陈凡假装恭敬的道。 “原来是他啊,一个外戚,叫什么少爷,你还是尽心尽职为李家做事好了,那个外面来的野少爷,你少管他好了。”王管家端起架子教训他道。 看着王管家背后表少爷愤怒的扭曲的脸,陈凡拼命的抑制着笑,道:“这个——” “我干你娘,狗东西——”表少爷早已忍耐不住,冲上前来,对着那王管家就是一肘子。 王管家吃痛转头,一看眼前的正是外戚表少爷,便知道上了陈凡的当。 这表少爷虽是外戚,却是夫人的娘家亲侄子,是知县老爷的公子,可以说的上是萧家的半个主人,虽然平日里窝囊的紧,丫鬟下人们都有些瞧不起他,但到底是半个主子,哪里是他这等当奴才的能够随便编排的。 表少爷在这李府中居住多年,最恨别人不拿自己当主子,再加上今天心情不是很爽,听了这王管家的话,哪能不火冒三丈?当下上蹿下跳,拳打脚踢,将那王管家揍得猪头三似的。 碰到这等倒霉事,即便是李府的管家,这王管家只得抱头护住脸,任表少爷一顿猛揍,却一声也不敢吭。 来来往往的家丁丫鬟极多,见是表少爷殴打王管家,旁边还立着李家第一家丁陈炎,便都站的远远的看热闹。 陈凡勇护少爷,主人怒殴奴才,不到一会儿,这等佳话便传遍了整个李家。 见那王管家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哼哼不已,看那样子没有个三五日难以恢复,陈凡假模假样的拉住表少爷道:“少爷,王管家也是无心之失,就饶了他这一次吧。咱们还是赶快寻找‘灵感’要紧。” 表少爷这才停手,狠狠的看了王管家一眼,又是一脚踢到他肚子上,这才感觉有些解恨。这姓王的奴才,你要是有人家陈炎一半的上道,老子也不会这么窝火了。 表少爷揍人揍的爽了,赞赏的看了陈凡一眼,拍了拍陈凡的肩膀道:“走,寻乐子,哦,寻灵感去了。” 两个人出了门,倒是需要表少爷带路了。陈凡在这武陵郡中,熟悉的地方也就是那么几个,除了护城河河畔,就是李家了,至于那启发“灵感”的地方,还从来没有去过。不过他做骁骑统领的时候,自己的那群手下一周倒有五天是陪着人在这种地方耍乐子,没想到今天却沦落到要靠别人带路,实在是有些惭愧。 此时天色将暮,表少爷拉住陈凡道:“陈炎,看你今天这么够意思,少爷我就好好赏赐你一番,今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耍耍乐子。” “哦,少爷,只要是能帮助你启发灵感的地方,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跟你去。”陈凡极为淫,荡的笑着道。 表少爷哈哈大笑道:“不错,只要能带来灵感,管他是什么地方。” “少爷英明。”陈凡竖起了大拇指。 受陈凡这一记马屁,表少爷甚是受用,凑到他跟前偷偷道:“陈炎,你听过妙音坊没有?” 妙音坊?这个倒的确是没有听过,但只听这名字便知道是什么地方了。这武陵郡的风月场所,陈凡一个都没听过,所以今天又成了初哥。 表少爷神秘一笑,露出一个谅你小子也没去过的眼神,你们这些下人,哪能知道这等销金窟所在呢? 那妙音坊是武陵郡内最大的一家青楼,里面的姑娘不仅漂亮而且都有些不俗的本事,比如,有的会唱歌,有的会跳舞,有的会品箫,诸多优点,不一而足。 “最妙的是,妙音坊最近新来了一位花魁,不仅有天人之色,更有惊世之技,最为难得的是,听说还是个清倌人,卖艺不卖身。你少爷我今天心情好,带你小子去见识见识了。”表少爷大言不惭的说道。 妓院里的花魁?天人之资?卖艺不卖身?很有看点哦。挺有意思的,自落青楼居然还要立个贞节牌坊! 陈凡嘿嘿直笑,这个表少爷看来也深的风月之精髓啊。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兴趣?”表少爷见陈凡笑得很诡异,以为他动心了,便故意问道。 陈凡嘿嘿一笑,问道:“少爷,和这个花魁睡一晚上,大概要多少银子?” 表少爷目瞪口呆,这个下等家丁,真不是一般的粗俗啊,不过真是对了少爷我的胃口,表少爷本来就不是什么读书人,对这些粗口也没什么忌讳,当下不以为意的笑道:“有银子也睡不着,人家虽是个清倌人,但眼光高得很,每日见的才俊公子不知凡几,可从没听说有谁成为入幕之宾。” 这类故事他早就听军营里那些老兵油子说腻了,陈凡不屑的道:“少爷,不瞒您说,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些花魁了。 说的好听点叫花魁,说的难听点,就是叫装B。什么花魁草魁,再花魁,她也还是婊子。青楼是什么地方啊,那就是让咱们男人乐呵乐呵的地方,到了青楼,你不卖肉,就弄一张小脸就想糊弄过去,把咱们男人当傻子了?光看那脸就知足了,那还不如回家找副仕女图好好的欣赏呢,花那银子做什么?” 大梦初醒 妙音坊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哦,哦,陈炎你这样说的倒是不错,不过什么叫做装B?这般粗鄙之语我从未听过!” 这就让陈凡有些头疼了,这话该怎么解释,这话他们军营里就是骂人的话!虽然外面也有,但是作为大户人家的人来说,这些话被列为粗鄙之语,这也不好解释啊! “装B就是——这青楼里的婊子,明明就是给人睡的,偏偏还有什么卖艺不卖身的花魁故作清高,这就叫装B。也就是婊子立牌坊!” “有道理,有道理。”表少爷顿生知己之感:“陈炎,看不出你很有感慨那,怎么,以前逛过窑子?” “没有,没有。”陈凡急忙谦虚的道:“只是听这些卖艺不卖身的花魁的故事多了,有些麻木了。我就在想,到了青楼就该卖肉,要不然还是青楼吗?还有那些什么公子才俊,在花魁前人五人六的装模作样,说是欣赏人家的才华,可是背地里却是怎样一副嘴脸,咱们是男人,可都清楚的很。只有表少爷您,纯朴自然,美玉天成,那才是真正的英才俊杰。” 表少爷眼冒金光,紧紧拉住陈凡的手道:“陈炎,你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这是二十两银子,是少爷我打赏你的。你今天晚上就跟着少爷我好好的享受享受吧。” “谢少爷。”陈凡将银子收入手中,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动动嘴皮子,便有二十两银子入帐,何乐而不为。 “陈炎,看你这么有办法,能不能再帮个小忙?”见陈凡收了银子,表少爷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谄媚的道。 “但有少爷吩咐,陈炎无不听命。”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陈凡豪迈的道。 “陈炎,你有没有办法,让少爷我多多亲近亲近这位花魁?”表少爷略带几分腼腆的道,提出的问题却是这么的直接。 “这个,这个,少爷,您难道不怕萧二小姐和大小姐有意见?”陈凡额头冷汗,这个表少爷还真有种,这种要求也能提出来。 表少爷叹了口气道:“这就好比是桌上的两道菜肴,一道是味道虽美却完全吃不着,另一道却是味道不差,还有希望能吃到,陈炎,你要是我,你选哪道?” “这还用说,自然是先吃那道能吃的。”陈凡强忍着笑意道,这个表少爷虽然草包,这个比喻却也有几分意思。 “对,就是这个道理。先吃那道能吃的,然后再慢慢图谋那些还不能吃的,最终把不能吃的,也变成能吃的。”听到陈凡赞同自己,表少爷立即兴奋起来,却一不小心便暴露了狼子野心。 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个表少爷虽然草包,没曾想竟然有这般雄心壮志,实在是让陈凡有些佩服他的脸皮之厚了。 “怎么,你不答应?”表少爷见陈凡愣在了那里,急忙又掏出二十两银子放在他手里,紧张的道。 “不是我不答应,只是,少爷,你也太高看我陈炎了。我连那花魁的样子都没有见过,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够帮的上忙?” “无妨,无妨,陈炎你足智多谋,一定会有办法的。那花魁叫做秦仙儿,长得国色天香,貌美无比,你看了就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那花魁秦小姐,能够多看我几眼,能与我说上几句话,就心满意足了。” 说起这花魁秦小姐,表少爷便有些痴呆了,似乎又想起了秦小姐的美丽模样。 陈凡奇怪的道:“难道这位秦花魁,比大小姐还要漂亮?” “非也,非也。”表少爷急忙道:“就像我刚刚说过的一样,一个是只能看的,一个是可以吃的,你会先要哪个?” 日,这表少爷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见他那副花痴的样子,陈凡暗自好笑,将四十两银子收在怀里笑着道:“那我就想想办法,让那秦小姐多看看少爷,多与少爷说两句话吧。” 他有种直觉,凭着这个家丁的优异表现,这位花魁秦小姐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护城河,是当初白启在抵御外敌时下令挖的一条河,十里河岸,两岸贵族世家聚居,文人墨客荟萃,当真是个读书人梦里的天堂。 陈凡站在这护城河边,感慨万千。眼前的护城河,富贾云集,青楼林立,画舫凌波,成江南佳丽之地。古迹、园林、画舫、市街集于一身,异常繁华。 这是他在军营里从未见过的!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怪不得那些老家伙总是在外面醉生梦死! “少爷,你说的妙音坊在哪里呢?”这是陈凡第一次逛窑子,怎么能抢了少爷的风头呢。 果然,表少爷郭无常极为畅快的一摆手,指着远处的一处楼阁道:“你看看,不就是那里了?” 顺着表少爷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处凛立着一座华丽的楼阁,有四层来高,彩旗飘扬,灯笼高挂,光鲜明亮,富丽堂皇,还没走近,便可以听见男人们的欢笑声和姑娘们的娇笑。 郭无常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也不要陈凡带路,径自越过他,直往妙音坊门前冲去。 “郭公子,你可来了。”热情的老鸨扭着肥胖的身段凑到表少爷跟前大声笑着说道,妩媚的眼神差点让陈凡将饭都吐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的女生比起帝都的那些女子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陈凡对比起自己经历的那些帝都的大家闺秀,就眼前这个妈妈桑的身段与脸蛋来看,档次都比这妙音坊高了不少。不过在这里,能有这么大规模和人气的青楼,在这护城河边,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不得不说陈凡的思维真的可怕,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一个是风月场所的妈妈这地位就不一样,更别说生活方式了!简直没有可比性,但陈凡还是要比一比! 郭无常也毫不避嫌的在那老鸨子的屁股上摸了一把道:“韩姐姐,你可想死小弟我了。” “哎哟,我的郭公子,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姐姐。”韩姐姐笑着回道。 这郭表少爷读书不怎么样,玩这些却是熟练之极,笑着在她屁股上猛捏了几下道:“这些时日出去游历了一番,却不曾想冷落了姐姐,实乃小弟之过。” 郭表少爷肆无忌惮的与老鸨子调笑起来,那眼神还真透着点点欢喜,似乎对老妇有几分偏好。原来表少爷喜欢这口啊,陈凡阴笑着。 二人调笑了一阵,郭无良将一绽白花花的银子丢到韩姐姐白生生的胸脯上,韩姐姐眉开眼笑的道:“谢郭公子打赏。楼上楼下的姑娘们,郭大公子来了,好好伺候郭大公子。” 郭无良得意洋洋的向前走进妙音坊大门,然后队陈凡道:“怎么样,陈炎,多学着点,对着女人们,只要你有银子,想要多少有多少。谁要不服,就拿银子砸的她躺下。”他此时春风得意,浑然忘了那花魁秦小姐,似乎拿多少银子都砸不倒。 “少爷说的极是。”陈凡脸上一副受教之色,心里却是笑翻了天,这点还要你教?我吊马子的钱堆下来可以砸死你这表少爷。 郭无良读书识字做文章不如他,但在这青楼风月上确认为高他一筹,总算找回了面子。 自始至终,院子里的老鸨和姑娘们都没正眼看一下陈凡,在这种迎来送往的地方,她们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跟随主人一起来的家奴,她们从来都不会正眼瞧的,主人口边剩下的食才轮得到下人呢。 虽是夜幕初开,来到妙音坊销魂的客人们可是不少,楼里到处莺莺燕燕和客人们打闹着,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闪的人眼疼。 陈凡纵然是经历过无数的血雨腥风,但是这青楼还是第一次来,一时之间东张西望,倒也颇觉得稀奇。 至于这院子里的姑娘们,虽然穿的暴露,但姿色都还入不得陈凡的法眼。 郭无良双手纯熟的在左右两个姑娘得怀里摸索着,看见陈凡静静的站在自己身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郭表少爷奇怪的道:“陈炎,你不喜欢这里的姑娘么?哦,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跟少爷我出来嫖——哦,寻找灵感,所有费用当然是我包了。” 这个郭无良虽然没点墨水,不过对于下面的人倒是不错,陈凡呵呵笑着道:“少爷,你爽就可以了,我对这里还不太习惯。” 开玩笑,他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与这等污秽为伍!谁知道这些小姐们干不干净,再说,也没有对他胃口的。 郭无良一拍手道:“我知道了,陈炎,你还是一只童子鸡?哈哈,难怪如此紧张,不要紧,少爷我给你挑选两个货色,保准你进了销魂洞,你就再也不想出来了。” “公子,你好坏啊。”郭无良左边的一位稍嫌丰满的小妞在表少爷怀里一阵扭动着,满含春意的看了陈凡一眼,显然是早就注意到了这位精神健硕充满阳刚味道的俊俏家丁。 在郭无良表少爷的一再要求下,陈凡这经验丰富的“童子鸡”只好勉为其难的坐了下来,表少爷为他叫了两个小妞,勉强算得中等之姿。 陈凡是个节约的人,既然买了钟,那就不能浪费了,再说这两个小妞虽然长相谈不上多美,但是身材还是不错的,只要不上床,勉强摸摸还是凑活凑活的。 陈凡嘿嘿一笑,有人请客,他便也不客气了,对着两边陪酒的小妞上下其手。他双手动作熟练,轻捻慢揉,该轻的轻,该重的重,对女人的敏感点甚是熟悉,不一刻功夫,就将身边两个小妞弄得浑身冒火,脸上红扑扑的露出恶狼似的眼光盯着他,仿佛转瞬之间吃掉这只童子鸡。 日,这陈炎真是处男?怎么比老子还熟练?难道是自学成才?郭表少爷看着陈炎娴熟的“身手”,自信心又一次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小姐,你看,是那个家伙。”二楼的一间包间里,一个清秀的小厮看到了陈凡,对着旁边沉思的公子说道。 那绝色公子似乎正在思考什么问题,闻言间头也没抬的道:“哪个家伙?” “就是那日在酒馆里惹您——” “什么?”绝色公子惊讶的抬起头来,远远的看了一眼,见到陈凡的样子,他脸上有几分意外。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不要告诉哥哥?! 大梦初醒 富家公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哼,他竟然还没死。”绝色公子看到陈凡身边的两个妖冶女子正在将切好的水果亲热的塞进他口中,忍不住神情一变,冷哼道:“这无耻登徒子,无德败类,当日我真后悔下手太轻,要不然早点结束了他,免得祸害女人。” 不过随后想到了什么冷冷地看了陈凡一眼,然后唤来身旁的一个小厮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那名小厮转身离去! 另一名小厮看了他一眼道:“那我们今天怎么办,小姐?” 绝色公子将桌子上的长剑丢给小厮,恨恨的道:“秀荷,你拿我的剑去,这就结束了他的性命,免得污了我的眼睛。” 秀荷接过剑,犹豫了一下道:“可是,小姐,这满屋子的臭男人,岂不是都污了我们的眼睛?难道我们要把他们都杀光?” 公子哼了一声道:“其他男人在我眼里都如草芥,我与那些草芥计较干什么。只是这登徒子,太惹人讨厌,你这就去杀了他。” 秀荷偷偷的笑了笑,如此说来,那登徒子倒不是草芥了。 她脸上为难的道:“可是小姐,小婢从来没有杀过人,这一次要当街杀人,小婢有些不敢。我看不如这样好不好,我去将那登徒子捉来,由小姐来处置,爱怎样杀就怎样杀。” 秀荷说完,转身动作飞快便要去拿陈凡,绝色公子急忙道:“站住——” 秀荷慢慢转过身来,绝色公子见秀荷疑惑的眼神,便道:“你这样冒冒失失去抓人,岂不是向那姓秦的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这样冒冒失失的前去,不说能不能抓住陈凡,这样前去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不好说,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哥哥知道自己来这里! 秀荷点头道:“这倒也是。小姐,依你看,我们该如何做呢?这登徒子可恶的很,我一定要把他抓来,任小姐您处置。” 绝色公子看了远处正在风流快活的陈凡一眼,狠狠的咬牙道:“今日我们还有重任在身,便饶他一死,他日若他再这般无耻,我便要亲手结束了他的性命。” 秀荷偷偷的吐了吐舌头,自从那次被这名登徒浪子打了之后,感觉小姐总喜欢莫名其妙的发火,也不知和那家伙有没有关系? 秀荷偷偷看了一眼远处那个正在使坏的家丁,那家伙正将手放在旁边女人的怀里大肆的揉搓着。 这人怎么恁地无耻,秀荷心里急跳,急忙转过脸去,却见自己小姐盯住那登徒子,眼中竟射出隐隐的愤恨。 陈凡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落入了别人眼里,但觉身边这小妞胸脯鼓鼓手感极好,难免下手重了点,那女子如猫般轻嗯了一声,眼中满是春意。 “小红啊,秦姑娘今晚什么时候出来呢?”表少爷问旁边那个伺候自己的女子道。 小红妩媚的瞥了表少爷一眼,在表少爷怀里一阵扭捏,嗲声嗲气的哼道:“嗯,郭公子,你与我在一起,怎么还要关心秦妹妹。嗯,人家不管,今天晚上人家跟定你了。” 郭无良哈哈大笑道:“小蹄子,不用慌,今天有你好受的。再说了,我只是想听秦小姐出来唱唱曲,你吃这些飞醋干什么?” 表少爷另一边的妖冶女子道:“放心吧,郭少爷,今天不仅是你,呶,你看,还有程公子,洛公子,好多的公子都来捧场,秦妹妹一定会出场的。到时候,就看郭少爷你的本事了。” 表少爷听到程公子、洛公子的名字,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待看到那边端坐的两部分人马,神情便彻底蔫了下来。 陈凡见表少爷神色有异,便道:“怎么了,少爷?” 表少爷不愿意在几个风尘女子面前弱了自己名头,便笑着道:“没有什么,就是看见了几个熟人。” 陈凡向那边看了一眼,只见远处六张桌子却明显分成了两拨,都是些二十来岁的公子哥,他们各自围坐着一名年轻人。两桌人马,谁也不理谁,各自侃侃而谈。 那为首的两名公子,左边的一名二十多岁,面皮白净,仪表堂堂,只是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是个功于心计之人。 右边那个,年岁轻点,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玉面朱唇,相貌不俗。 两个公子明显的在斗气,不时互瞥一眼,彼此都有些不屑。 这就是那程公子与洛公子?看那气势,恐怕都是些富贵的官家子弟。陈凡明白表少爷为什么叹气了。以郭少爷的实力,无论是气度还是财势,与人家根本就没法相比。 至于才学,更是与表少爷沾不上边。看来今晚要争取那花魁,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怎么了,哥哥,你莫不是不认识那程公子与洛公子?”陈凡旁边的姐儿悄悄将小手伸进陈凡胸膛不住的抚摸,趴在陈凡耳边道。 被这小妞撩拨了几下,欲 火渐有点燃之势,陈凡虽然没有接近过多少女色,但是耳濡目染,再加上一些不太被世人接触的书也读过不少,对于这些女子还是手到擒来,但他知道这是刮骨刀,自然不想把宝贵的“第一次”浪费在几个窑姐身上,因此便克制住自己,在那姐儿的大屁股上捏了一把道:“是啊,哥哥我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妹妹还要多多指教哦。” 小妞被他大手拨拉的浑身酸软,知道他的厉害,便媚笑着道:“哥哥你就别装了,您要是头一次来这个地方,那妹妹我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了,咯咯。” 陈凡哈哈笑着在她屁股上揉了几下,这姐儿发出一阵春叫,然后才道:“这两位公子啊,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左边的那位程公子,是江苏都指挥使程德程老爷的公子,叫做程瑞年。右边那位就更了不得了,那是咱们江苏总督洛敏洛大人府上的公子,叫做洛远。”陈凡曾学习过魏老头留下的典籍,对这里的地方官制有一些了解。 哦?陈凡这才仔仔细细的大量起了那两个人,这是怎么回事,南方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边关,而且还出现在了武陵侯的地界! 沧澜的地方官制,实行的是总督巡抚率三司的制度。三司分别为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分别掌管行政、司法与军事。督抚则是一省的最高长官,统辖三司,是威震一方的封疆大吏。 但这里面的都指挥使司比较特别。都指挥使掌管一省军事,需听从总督节制,却直属于兵部调遣,也就是所谓的军权归中央。 因此,总督名义上是都指挥使的上司,却并无统兵之权。这是当年沧澜开国皇帝为了防止封疆大吏拥兵自重而制定的策略。 江苏总督洛敏,虽然是江苏都指挥使程德的上司,但两者分属于不同派系,因此程德对于洛敏,并无几分惧意,这程瑞年公子自然也不怎么害怕洛远公子了。 两位公子都属于江苏境内最有实力的人,手下都聚集着一帮官宦子弟,又经常碰在一起,因此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争抢花魁这种好事,自然更是不能相让了。 不过他们两个家伙不在江苏带着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为了这个秦花魁?这花魁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会有如此魅力? 陈凡略一思量,便已将其中的利害想明白了,与这两位公子一比,表少爷那什么苏州某县县令公子的身份,自然不值一提了。 已是华灯初上时分,妙音坊里人来人往,各种欢笑声淫戏声络绎不绝,端的是热闹非常。 那叫做秦仙儿的花魁尚未现身,程瑞年和洛远两派人却早已大声吆喝起来,杯来盏往,将这妙音坊的气氛渲染的更加热烈了。 倒是程瑞年和洛远两位公子似是自持身份,虽然彼此看不顺眼,却都压制着,他们都是读书之人,今天又是来瞻仰这花魁秦小姐的,自然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掉了身价。 洛敏,洛远?陈凡忽然想起当年在帝都玄武湖上看到的候跃白公子导演的惊天动地的一幕凤求凰。 那对象不就是江苏总督的千金,那个什么江苏第一美女兼才女?这样说来,这洛远应该是那位才女的兄弟了?看洛远一副小白脸的样子,那洛家千金长得应该也不赖了。而且据巧巧说,这洛小姐心地善良,当年那个小丫头正是受她关照,才能有机会读书识字的。 陈凡沉思着,旁边的两个小妞以为他有些害怕,便趴在他身上荡笑道:“好哥哥,你不用怕的。那两位公子虽然来头大,但依我看,都是些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瞧哥哥你的身板,比他们不知强壮了多少倍,妹妹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陈凡呵呵一笑,还未说话,便听“咚——”的一声清响,清脆悦耳,如同仙音拂过耳际,楼里嘈杂的吵闹声便都停了下来。 “是秦仙儿!”洛远和程瑞年身边的跟班们爆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那边正在猛吃豆腐的表少爷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动,喃喃的说道:“是秦小姐,她要出来了么?” 二楼正中的一间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道珠帘静垂下来,隐隐望去,珠帘后端坐着一个美妙的身影,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只这么一眼,便已让楼下的男人们疯狂了起来。 大梦初醒 花魁秦悦然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不用说,这妙人儿自然就是是妙音坊的花魁秦悦然了。 陈凡看着那秦悦然的影子,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冷笑。 举凡是个花魁,都不愿轻易让人见到自己的容貌,玩神秘,玩暧昧,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眼球,跟陈凡做生意的炒作手法异曲同工,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个身形他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秦悦然也不说话,只十指轻拨,便闻一阵天籁之声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初时声响尚轻,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逐渐便又紧凑起来,似初春之细雨密密麻麻。细耳凝听,那琴声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音韵似在头顶盘旋,又似在耳边私语,直让人沉醉其中。 “陇首云飞,江边日晚,烟波满目凭阑久。 立望关河李索,千里清秋,忍凝眸。 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别来锦字终难偶。 断雁无凭,冉冉飞下汀洲,思悠悠。 暗想当初,有多少、幽欢佳会; 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 阻追游。 每登山临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 一阵悦耳的女声传来,清脆平缓,仿佛在诉说着少女心事般,轻柔温婉,将这词中幽怨,表达的淋漓尽致。 这是前朝的一名著名词人柳三变做的一首词,词牌名做《曲玉管》。柳三变,乃是前朝词曲大家,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以毕生精力作词,并以“白衣卿相”自许。其词缠绵徘徊,旖旎近情,乃是词中的极品。 此时这词由秦悦然唱来,琴音相和,意尤隽隽永,似有一股说不出的忧愁,融入了这词的境界中。 妙音坊里原本嘈杂吵闹的人群此时安静之极,秦悦然一曲完毕,大家仍旧沉浸在那美丽的境界中,久久未曾回味过来。 程瑞年和洛远两位公子,呆呆望着珠帘后的俏丽身影,脸上满是仰慕,再回头看那表少爷,更是不堪,口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十足的一副猪哥模样。 就连那暗藏心事的秀荷主仆,也是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良久,绝色公子方才叹道:“今日闻此一曲,经年不思丝弦。若这秦悦然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与她做个姐妹,倒也是件妙事。” 这群人中,最清醒的要数陈凡这个下等家丁了。 这秦悦然的歌喉曲艺美则美矣,但对于陈凡这种听惯了金戈铁马,战阵嘶吼的人来说,却显得太单调了点。 陈凡左顾右盼一番,见表少爷痴痴呆呆的样子,便想起收了他四十两银子,答应他要引秦悦然注意他的事情。 那秦悦然一曲完毕,盈盈起身,旁边丫环掀起珠帘,一张国色天香的面孔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口,虽是一袭素衣,却光华隐现,行走间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目盈盈,端地是个美貌无比的女子。 陈凡的心里猛跳了几下,这个秦悦然长得可真是水灵灵的,与那日在街巷里救下的皇甫小雅有的一拼,而且更多了几分妩媚之色。 说道皇甫小雅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好久没有收到她的消息了! 秦悦然面露微笑,美目四顾,她的眼中似乎有着一种神秘的魔力,让人看她一眼,便忍不住看第二眼,看第二眼还要再看第三眼。大厅中不管男子女子,皆都呆呆望着她,似被她收摄了心神。 秦悦然掩唇轻笑,娇声道:“小女子秦悦然,这厢有礼了。” 那叫做洛远的总督公子率先反应过来,折扇轻拍手掌,朗声道:“在下洛远,见过悦然姑娘。” “在下程瑞年,给悦然姑娘问好了。”见洛远开了口,那程瑞年也是迫不急待的大声说道。 “在下柳更生,见过悦然姑娘——” “在下……” 见数十个公子哥都争先恐后的向秦悦然献媚,陈凡急忙拍了郭无良一下道:“少爷,少爷,快说话啊。” 郭无常神情痴痴傻傻,死死盯住那秦悦然,口水飞流而下,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靠,这表少爷太没志气了,陈凡心中暗骂。 真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李家下等家丁陈炎,代表我家郭无良少爷,向秦姑娘问好。”陈凡也大声说道。 可惜,他声音虽大,却还有数十位公子同时报起姓名向秦悦然行礼,哪里还有人注意到他一个下人的声音。 “小姐,原来那个登徒子是李家的家丁,这下我们可找到他了。”该听的人没有听见,陈凡的话却尽数落入秀荷主仆的耳里,秀荷兴奋的说道。 绝色公子皱眉道:“他这人虽然坏了些,却也有些才学,怎么会到李家去做下人呢。而且老师那日怎么会因为一个家丁屈尊到那种地方呢?不对,里面绝对有我不知道的事!” 秀荷道:“他虽有些学问,但他这人品行不好,那日那般欺负小姐,就应该罚他去做下人。” 陈凡见自己的声音竟然无人听见,以洛远和程瑞年为首的公子哥们,拼命的向秦悦然示好,而这郭表少爷太不争气,陈凡心里不爽,见眼前桌上有个茶壶,他一不做二不休,拿起那茶壶,便向地上狠狠摔去。 “咣当”一声脆响,如一声炸雷般响起,秦悦然和诸位公子的目光便都被这边吸引了过来。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陈凡在表少爷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大摇大摆的站起身来,抱拳道:“李家家丁陈炎,代表我家郭无良少爷,向秦姑娘问好。” 表少爷吃痛,啊的一声惊叫起来,清醒过来,见秦悦然正盯住自己,他急忙抹了一把口水道:“秦,秦,秦小姐——” 众人见他说话结结巴巴,便都哄笑起来,秦悦然朝郭无良微笑了一下道:“这位就是郭少爷么,小女子有礼了。” 秦悦然识人无数,对这主仆二人自然不会在意,与郭无良打过招呼之后,便转过脸去与其他人说话。 程瑞年道:“适才听闻仙儿姑娘一曲,让人如坐云端,如饮甘醴。仙儿姑娘不仅有仙人之姿,更有天人之技,实在是让瑞年好生仰慕啊。” 秦悦然轻掩玉唇娇笑道:“程公子过奖了,仙儿蒲柳之姿,哪能入得程公子与洛公子法眼。抚琴弄曲这般雕虫小技,更是难登大雅之堂。” 秦悦然神色娇媚,说话间,眼光盈盈流转,说不出的动人。 程瑞年高声道:“仙儿姑娘太谦虚了。姑娘如花容貌暂且不谈,单就这曲《曲玉管》,便是登峰造极完美无缺,我从来没听过这般美妙的曲子,仙儿姑娘可称得上是当世之大家啊。” “公子谬赞了。”秦悦然谦道,脸上却隐隐有几分骄傲之色,单就琴技而论,她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登峰造极。那总督公子洛远却有些焦急。这程瑞年抢在了他的前头,把好听的话儿都说了,他不知该如何夸奖是好,有些被动了。 秦悦然顾盼间神态妩媚,众人皆沉醉在她美丽的笑容之中,却听有人轻轻的哼了一声,鼻孔里发出的声音很是不屑。 这一声虽轻,但此时堂中安静之极,众人便都听到了,循声看去,却见是那个郭少爷随身带着的下等家丁。 秦悦然见识过万般人物,见这家丁虽然是个下人,但仪表堂堂,没有一般下人的畏惧之色,脸上带着冷笑,似是对自己有几分轻蔑。 秦悦然心里暗自恼怒,脸上却做出笑容道:“请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陈凡一副家丁惯用的青衫小帽,身份很明显,秦悦然却故意称他公子,显然是想让他出丑,报复他对自己的轻蔑。 对她那点小心眼,陈凡心里有数,当下微笑着说道:“公子不敢当,在下陈炎,只是金陵李府里的一个小小家丁,刚才与秦小姐通报过的。” 秦悦然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仙儿愚昧,可是那几手微末之技,难以入得公子法眼?” 陈凡道:“琴亦好琴,曲亦好曲,只是——” 他故意一顿,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道:“我家少爷说,秦姑娘曲里至少三处破绽。” 陈凡语出惊人,大厅中众人皆有些吃惊,这李家的下人恁的胆大了些,竟这般信口雌黄。 “大胆奴才。”秦悦然尚未开口,那程瑞年便已大声叫道:“这秦姑娘天仙化人,岂容你这等奴才随意编排?” 他刚才与秦悦然交流正欢,却被陈凡坏了好事,自然是有些窝火。倒是那洛远见有人出来和坏了程公子好事,脸上现出几分喜色。 陈凡虽然强悍,但也知道以自己此时的实力,与这程公子硬扛是定输无疑,便装作没有听到,只把眼光盯在了秦悦然身上,看她如何说法。 秦悦然奇怪的看了郭无良一眼,微笑道:“但不知我曲里还有哪些破绽,烦请郭公子指正一二。” 郭无良正看着秦悦然流口水,那副猪哥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来要如何指正。 日,这表少爷实在是太不争气了,陈凡心里暗骂,口里却道:“我家少爷正在思考问题,他让我代为回答。” 见秦悦然无异议,便继续道:“秦姑娘,既为破绽,则必有明显之处,稍微留心,便不难听出。” 秦悦然不服气的道:“还请陈公子赐教。” 大梦初醒 妖女秦悦然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懒得去理秦悦然话里的轻视味道,陈凡道:“赐教不敢当。秦小姐,你技艺虽精湛,但百尺竿头要想再进一步,却也甚难。我今日若是点出了你的破绽,也算得上是帮了你一个忙,我们李家是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利来利往。没有点彩头,我家公子也不愿意去做那无利之事。” 秦悦然愣了一下,旋即咯咯娇笑起来:“无利不起早,陈公子说的极对,但不知陈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陈凡嘿嘿笑道:“很简单,只要秦小姐答应我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不行!”程瑞年大声道:“你这奴才,倒打的好主意,秦小姐这般神仙人物,哪是你能亵渎的。” 陈凡笑着看了程瑞年一眼道:“程公子,你是对我不放心呢,还是对秦小姐不放心呢?” 程瑞年被他说的愣了一下,是啊,若是阻 这个家丁,那不是说秦小姐琴艺有破绽吗?这可是唐突了佳人。 倒是那个洛远,见有人坏了自己对头的好事,心里高兴,更是有了兴趣,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凡。 见秦悦然仍是在沉思,陈凡嘿嘿道:“秦小姐不要多虑,绝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龌龊之事。” 秦悦然却是妩媚一笑,身体轻扭到陈凡身边,在他耳边轻轻道:“只要能让悦然心服口服,悦然便如公子所愿。”她含笑望着陈凡,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显然担心他提出什么非分请求。 厅中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这秦悦然竟然答应了这个下等家丁的要求,不过在他们看来,要一个家丁挑出秦悦然的毛病,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小姐,这秦悦然的曲子里真的有破绽吗?那个家伙话说的这么满,也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秀荷轻轻问道。 绝色公子冷声道:“那登徒子虽然贪花好色,却也有几分本事,不像是说假话的。” 见秦悦然微笑站在陈凡旁边,绝色公子看这秦悦然甚不顺眼,忍不住轻骂道:“这无耻的狐媚子!” 陈凡对秦悦然勾魂的眼神视如未见,朗声笑道:“如此一来,我就不客气了。” 秦悦然娇笑道:“悉听公子教诲。” 陈凡道:“秦小姐技艺极为高超,这点我不否认,但正是因为这点,也极易走入误区。就拿方才这曲来说,问题有三。” 秦悦然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似在聆听他说的话。 “第一,曲乐过于单调乏味。众所周知,龙凤方呈祥,琴瑟为和谐。单凭一支古琴,即便是万年之木,却也奏不出两种声音。若能结合其他乐器,如笙,如箫,相互配合,则必能韵律丰富,琴瑟和谐。” 秦悦然愣了一下,急忙道:“不同乐器韵律不同,混在一起,是否会产生杂音?” 陈凡道:“秦小姐未曾试过,怎知会产生何种效果?如果不去尝试,你永远不会发现新的事物。我建议你还是试一试,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呢。”这可是当初自己老师告诉自己的,这也是她的研究成果,这首曲子是她经常弹给自己听的!其中音律自己当然懂得不少! 秦悦然思索良久,方才点头道:“陈公子说的有礼,悦然受教了。” 那绝色公子也是精通音律,想了一会儿便也明白了,看了陈凡一眼,轻声道:“这登徒子,倒确有几分见识。” “其二,过于注重技巧了。秦小姐的琴技固然出神入化,可是无法将自己的感情溶入其中,须知人为琴之主,弹奏之人若无真情实感,便空有靡靡之音,却难润人肺腑。” 试想一个青楼女子,每日这般弹琴唱曲,怎么可能有真情实感?陈凡虽是胡猜,却也不无道理。 秦悦然沉思了一阵,并未反驳,算是默认了。 “第三,矫揉造作,无病呻吟。听秦姑娘唱的这首曲子,说的好听点,叫做为赋新词强说愁,说的难听点,就是无病呻吟。秦姑娘年岁不大,想必尚未经历这些情情爱爱之事,这种幽怨深邃的小曲,秦小姐还未得神髓,也不太适合姑娘的天籁之音。” 陈凡笑着说道,意思就是,你还是个小姑娘,这些事情都没经历过,现在唱得如此幽怨,不是无病呻吟又是什么? 那绝色公子听完陈凡的话,也不由得有几分佩服。诚如陈凡所言,后两点破绽极为明显,可偏偏就是无人能够意识到这些,就连自己自诩为精通音律,也何尝不是与这秦悦然一样,经常的为赋新词强说愁呢?从这点看来,这个陈凡观察细微却又能高屋建瓴,看到别人不能看到的地方,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秦悦然思索良久,脸上时红时白,心里有些不服,偏生她根本就无法反驳,只得轻哼了一声,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陈凡吃定了她,见她脸上不好看,也不以为意,故意道:“秦小姐,你可心服?” 秦悦然脸上神色幽幽变幻,忽地露出一个妩媚的笑脸,盯住陈凡道:“悦然心服口服,愿意满足公子任何要求。” 她紧紧的盯住陈凡的眼睛,浅吟低笑间,眼中射出一股魔幻般的光彩,陈凡看了她一眼,便再难移开。 只见眼前的秦悦然杏眼娥眉,桃脸玉腮,脸上泛着淡淡的羞涩,洁白的颈项之下便是高挺的酥胸,实在是惹人遐想。她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兮,似在是在对情人低语,丰满的身体紧靠在他身前,一阵淡淡的女儿幽香传入陈凡鼻孔里。 最奇异的是她的眼睛,她眼中似乎有一种淡淡的光华,吸引着陈凡投入进去,再也无法离开,心中似乎有个魔鬼般的声音在对陈凡轻轻叫喊:“放弃对秦悦然的要求,放弃对秦悦然的要求。” “陈公子,你对悦然有什么要求呢?”陈凡只听到秦悦然如梦似幻般的话语,她的话语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让陈凡兴不起一丝反抗的感觉。 “我没有什么要——”顺着心那个诡异的声音,陈凡完全丧失了自我,开口说道。 话还未完,便听咣当一声大响,楼上的一个茶壶落了下来,摔得粉碎。 秦悦然身体微不可察的一下轻晃,脸色有几分苍白,美目往楼上看了一眼,却没见到什么异常。 陈凡心里一动,神智便已清醒了过来,想起刚才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法,竟然差点答应了她的要求。难道她的眼里真的有古怪? “小姐,怎么了?”秀荷轻声道。 “这姓秦的果然不简单,那个登徒子差点着了她的道。”绝色公子沉声道。方才便是她暗施手法,将一个龟公盘里的茶壶弹出摔碎,这才惊醒了陈凡。 “那这姓秦的女人,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秀荷道。 “即使不是,也必然有些关系。”绝色公子眼里射出一阵寒光,盯住秦悦然道。 秦悦然见陈凡神色已经清醒过来,知道功亏一篑,但她是见识过无数场面的玲珑人儿,故作羞涩的低头道:“陈公子,你这样盯住人家做什么呀。” 厅中之人不知道陈凡差点着了道,只看见方才他二人“脉脉对视”,厅里顿时喧哗起来,程瑞年已冲上前来,挡在秦悦然的身前,对陈凡道:“你这奴才,竟敢对秦小姐无礼,你好大的胆子。” 秦悦然故作柔弱的躲在程瑞年身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陈凡也是个精明人物,思来想去,虽然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魔法,但必定是这姓秦的丫头使坏无疑。 陈凡心里大为光火,脸上浮现一丝冷笑道:“秦小姐,既然你已经心服,那我也要提我的条件了。” “你敢?来人啊,将这捣乱的奴才将给我拿下。”程瑞年大声命令道。 “且慢,且慢。”那个叫洛远的公子缓缓跺了过来道:“瑞年兄,这个陈凡犯了什么条例啊?” “这个——”程瑞年一时无语。陈凡与秦悦然打赌的事是大厅中众人都听到的,如果洛远不在这里的话,他也许能凭着铁腕把这事给平了,以讨美人欢心。可现在这个江苏总督公子洛远却在现场,他父亲、江苏都指挥使程德与江苏总督洛敏不合,他自己又与洛敏的儿子铆上了,这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洛远对陈凡笑了一下,又偷偷的竖了竖拇指,意思是,哥们,我挺你的。 陈凡见这个洛远年岁不大,比自己大不了一两岁,相貌也生的不错,再加上他姐姐与那个丫头交好,便也对这姓洛的少年有了几分好感,也冲他微微一笑。 这时候郭无良少爷见陈凡要对秦悦然动手,也清醒了过来,急忙道:“陈炎,不得无礼。”他好不容易获得了这个与美人接近的机会,急忙对秦悦然媚笑着道:“秦小姐,陈凡没有吓着你吧。” 秦悦然笑道:“没有啊,我与陈公子打赌呢。我愿赌服输,不知道陈公子有什么要求呢?” 表少爷急忙道:“在下哪敢对秦小姐提要求?” 秦悦然却不给面子的道:“我不是让郭少爷您提,我输给了陈凡,是请他提要求的?” 日,这小妞在挑拨我们主仆之间的深刻友谊啊,陈凡心中大怒,对秦悦然道:“我的要求是代我们少爷提的。” 他又对郭无常轻声道:“少爷,你不是想让这秦小姐对你另眼相看吗?你只要不出声,看我如何办就好了。” 有了这个诱饵,郭无常立即点头道:“好,陈炎,我都听你的。” 陈凡看了秦悦然一眼,脸上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既然秦小姐守信,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不知怎的,秦悦然看见他的笑容,心里竟然隐隐有几分害怕的感觉,他不会是真的要提出那种要求吧?她心脏猛烈的跳动了几下,小拳头却是握紧了。 大梦初醒 风烟花月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程瑞年和洛远虽是对头,但看见陈凡脸上的淫笑,却都还是吓了一跳。这个下人不会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提出非分的要求吧? 当然,两个人的心思又有些不同,程瑞年是担心这个下人抢了自己的头筹,而洛远则是佩服、欣赏加好玩的心态。 “小姐,你说他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呢?”秀荷轻声问道。 看陈凡紧紧盯着秦悦然的样子,绝色公子一阵心烦,怒道:“他这个人精灵古怪,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哼,看他笑的这么下贱,准没安什么好心眼,定然是想占什么便宜。秀荷,待会儿事了,你拿我的剑,去将这登徒子杀了,一了百了,免得再污了我的眼。” “啊?还杀啊?”秀荷是真正的傻眼了。刚刚自家主子还说这个登徒浪子不要招惹,现在又要让自己去杀了他!这…… 见秦悦然眼中隐隐射出的几分害怕,陈凡也不管她真假,心里畅快无比,缓缓几步跺到她身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却不发一言。 二人离得极尽,秦悦然身上传来的芳香又传入了陈凡鼻中,如兰似麝,叫人沉醉。 秦悦然身上裹着一段柔纱,横缠在酥胸前,呼吸间,丰满酥胸波浪起伏,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蛮腰轻轻扭动,顺着目光望去,凹凸有致的身段下,迷人的臀 瓣在陈凡眼前时隐时现,说不出的诱惑。 秦悦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挺了挺酥胸,妩 媚的望着陈凡,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竟伸出鲜艳的小舌头在诱人的红唇上轻轻舔了舔,柔声道:“陈公子,你可要怜惜我啊。” 这小妞还真有资本啊,陈凡心里升起一股邪火,鼻子里隐隐的冒起了热气。他望着秦悦然,眼中射出狼一样的野性光芒,一字一顿的道:“我——要——你——” 但如果有心人仔细去看陈凡的神态,就会发现虽然神色很是猥 亵,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古井般的沉寂! 咣当,无数茶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不仅是程瑞年、洛远、郭无良傻了眼,就连秦悦然心里也急跳了几下。妈的,这个小子还真有种啊,无数的男人羡慕的想到。 绝色公子将手中长剑丢给秀荷,咬牙切齿的道:“快,你快就去杀了这登徒子。” 见众人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似乎要将自己剁碎了,陈凡微笑着继续道:“——唱——个小——曲——” 呼——厅中众人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个家丁还算识趣,没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而且听秦悦然唱曲也是众人的愿望,因此大家都将杀人的目光从他身上收了回来,甚至有点感激他,正是有了他的提议,大家才有了又一次聆听天籁的机会。 绝色公子听到陈凡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登徒子,就喜欢装模作样的吊人胃口。 “小姐,怎么办?还杀不杀?”秀荷手持宝剑问道。 公子轻轻摇头道:“等等再说。”她到要看看陈凡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秦悦然听到陈凡前一句话,脸上一红,目中隐现杀机,待听到后面一句话,却是神色一呆,这才明白,她着了这家丁的道,被他好好戏弄了一回。 秦悦然风情万种的望他一眼,脸上一个甜蜜的微笑道:“公子所求,仙儿自当做到。但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 陈凡哈哈笑道:“我要听什么曲,秦小姐都能办到吗?” 秦悦然对自己的技艺有着充足的信心,点点头傲然道:“那是自然,只要公子能够叫得出名字的,仙儿定不会让你失望。” 陈凡心里暗笑,小丫头你还这么冷静,看我怎么收拾你!脸上装出沉思模样,半晌才道:“在下乃是个小小家丁,胸无点墨,也没听过什么好曲,但我刚才进这院子的时候,听到有位姐姐唱的小曲,甚是对我胃口,因此想请秦小姐唱上一曲。” 秦悦然看他脸上狡诈的笑容,与刚才那诡异神色如出一辙,她心里又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不过,唱个小曲,对她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她也不相信这个家丁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但不知是何曲目,仙儿一定让公子满意。”秦悦然脸上笑容妩媚,让大厅中的男人们看得口干舌燥。 “仙儿小姐,你,会唱十 八 摸吗?”陈凡笑着道,声音虽小,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静! 绝对的静! 厅里的男人们张大了嘴巴,女人掩住了小口,皆以不可置信的神色,望着陈凡。 那先前甚是嚣张的程瑞年公子伸长了脖子,呆呆的望着陈凡,显然被这家丁的语出惊人吓呆了。 总督府上的公子洛远紧紧捂住嘴巴,拼命的抑制住笑意,脸上满是玩味的敬佩之色。这个家丁,真他娘有趣。 这大厅里的公子们都是风月场的常客,十 八摸 是什么,自然人人都清楚。若是喝个花酒唱唱十 八 摸,那叫气氛,可是让这卖艺不卖身的绝色花魁唱这淫,荡小曲,那简直是大胆狂妄之极。 姑且不说秦悦然的绝世之色,单说她举世无双的琴艺,让她演奏简单的小曲,便已有些辱没了她。却没想到这个恶丁竟然如此恶俗,让秦悦然唱那轻佻的黄色小曲。 不知这花魁唱起十 八 摸来,是个什么样的销魂味道,院子里的男人们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感觉,没准他们还要谢谢这个叫陈炎的家丁,能让他们看看护城河上的绝色花魁,唱起十 八 摸的风骚样子。 秦悦然纵是见识过万般人物,此时见这个家丁如此的蔑视自己,脸色一阵发白,她狠狠的望着陈凡秦悦然,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什么狗屁花魁,小爷最讨厌你们这些装B的。 婊子就是婊子不要立什么贞节牌坊,让人恶心。 秦悦然虽说是个青楼女子,但她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冰清女儿身,身份显赫,哪能容得别人这般侮辱自己。 她恨恨的咬了咬牙,总算她还有些城府,尚记得自己的承诺,便盈盈望了陈凡一眼,目中故意射出几分羞涩道:“公子,能不能换首曲子?这曲仙儿不曾唱过,也唱不得。” “唱不得?”陈凡轻跺几步,走到一个唱曲的粉头旁边,拉住她的手道:“这位姑娘唱得,你为何偏偏唱不得?” 那粉头驻足风月已久,早已埋没了尊严,偏偏这个家丁话语对了她的心思,她竟然似得了勇气般,勇敢的望了陈凡一眼,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秦悦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丰满的胸脯不断的起伏,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偏偏又生的貌美如花,那一番美人薄怒的情形,竟也带着媚人的风韵,外人看来,竟似是二人之间在眉目传情。 见秦悦然眼里又射出那种迷幻的目光,脸上的幽怨足以让所有男人熔化,陈凡却是知道这个小妞又在施展那种勾人的“魔法”了。 他是吃过亏上过当的人,想起已经着过一次道了,便不敢看她的眼睛,扭过头去大声道:“秦小姐,你虽是这妙音坊的花魁,各位公子们宠着你爱着你,可话说回来,你还是这妙音坊的一员,纵然生的貌美些,又有绝世之艺,可青楼就是青楼,不是戏馆饭店。这里做的是皮肉生意,卖的是笑语欢颜,这院子里的姐姐们,虽然容貌不如你,但从本质上来说,你与她们没有任何区别。她们是你的姐妹,为何她们唱得,你却偏偏唱不得?难道生的美貌,便可以高你这些姐妹一筹么?” 这些粉头们都是女人,虽然做的是皮肉生意,多少还有些尊严,只不过被埋没了而已。如今被陈凡一语勾起了诸般心思,凭什么这花魁只卖笑,我却要卖肉?几个粉头们想起了自己的落魄遭遇,有几个善感的,已经偷偷的抹了泪珠儿。她们都有了些扬眉吐气的感觉,目光纷纷的注视在陈凡身上,目光多情而又火辣。 陈凡这番话就是挑拨这些粉头与秦悦然之间的感情,偏偏惹得众人同情,无法反驳。 陈凡不去管别人怎么想,叹了口气,缓缓吟道:“秦淮无语话斜阳,家家临水映红妆。春风不知玉颜改,依旧欢歌绕画舫。月明人断肠!” 简简单单几句话,便道尽了掩盖在秦淮风月背后的世事沧桑。院子里陪笑的,都是些可怜女子,哪个没有些伤心事,这短短二十来字,便道尽她们的凄凉,直令人感怀。 这首诗是他一个姐姐经常背给他听的。 他也很清晰的记得每次姐姐再背起这首诗时脸上的无奈与悲伤! 秦悦然愣了半晌,方才幽幽叹了口气道:“公子高才,悦然仰慕不已。” 陈凡呵呵笑道:“秦小姐不用仰慕我,我的这点墨水,都是我家公子教我的,你若是有心,便与我家公子多多走动走动,相信必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哦,是吗?”秦悦然笑意盈盈的望了表少爷一眼,娇声道:“不知道郭公子,是否愿意给悦然这个机会呢?” 大梦初醒 猜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闻听这话,大厅里的男人们顿时羡慕不已,这分明是秦悦然在邀请郭公子嘛,这样的好机会,只要把握住了,成为秦小姐的入幕之宾,那是迟早的事。 陈凡对郭无良打了几个眼色,郭表少爷总算聪明了一回,知道这是陈三在为自己创造机会,急忙起身作揖道:“悦然小姐之命,无常莫敢不从。” 秦悦然含笑回礼,又看了陈凡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羞涩道:“至于这小曲么,便让悦然单独为公子唱来,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秦悦然眉目如画,笑容中带着点点媚意,似是不胜娇羞,只是她眸子里却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的波动。 陈凡笑了笑道:“在下粗人一个,姑娘若有雅兴,便多陪我家公子说说话,这小曲么,唱与不唱,已经没什么分别了。” 秦悦然漫步走到陈凡跟前,身体靠近他,眼光似在注视他,却又有几分玩味神色。陈凡想起她使过的那些手段,差点让自己失去了魂魄,急忙将身体离开些许。 那秦悦然看见他的动作,忍不住脸泛红晕,掩唇轻笑间,身体轻轻颤抖,胸前双峰划出一道美妙的波浪,轻启朱唇道:“方才那般相逼,如今却又大方的紧,公子莫非是在欲擒故纵?” 陈凡嘿嘿笑道:“秦小姐是天仙般的人儿,在你面前,在下哪敢弄什么欲擒故纵,那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秦悦然听他讽刺自己,知道方才用眼神迷惑他的事情已被看穿,她幽幽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哪里是什么天仙,在公子眼里,我只是一个连十 八 摸都不会唱的青楼女子罢了。若不是有这副皮囊,公子都不会正眼看我一下呢。” 她轻咬朱唇,眼神脉脉,口气幽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对情郎撒娇。陈凡却清醒无比,这样的青楼女子,无不以玩弄男人为乐,若是自作多情的以为被这小妞看上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而且刚刚他已经领略过了这个女子的魅惑之术,而且还中招了两次!这次又怎会重蹈覆辙!青楼女子还这般纯洁作态,真是让人作呕! 但见秦悦然还在故作羞涩的样子,陈凡心里暗自好笑,说道:“十 八 摸可是首好曲,姑娘可要好好学会了,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倒也有些熟悉,不如咱们进一步探讨一下。” 这般说话,不仅仅是轻薄,完全已经落入下流境地,秦悦然脸红了一下,狠狠看他一眼,便转身拂袖,登楼而去了。 不过陈凡又有些许疑惑,明明是青楼女子,这么厉害的魅惑之术是真谁学的?看来这个女子不想眼前看起来这么简单! 最好不要打李家的注意,不然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妨碍我将你清除掉! 见秦悦然离去,妙音坊便又从沉寂里恢复了热闹,陈凡身边的两个姐儿听了这个俊俏家丁一席话,心中爱煞了他,直拿那丰满的身体往他怀里拱。 陈凡笑着对郭无良道:“少爷,待会儿秦小姐便会邀你进去说话,我在外面等你。” 得了陈三的帮助,表少爷美梦成真,自然是格外的高兴,叫道:“陈三,没想到你还真有一套,他日我与悦然小姐的事情若是成了,我必定重重谢你。” 说他胖他还就喘上了,这表少爷还真是无知者无畏,不过陈凡就喜欢这种肚子里没有花花肠子的人,虽然缺点心眼,但胜在直爽。 两个人正在谈笑间,忽然看见那个叫洛远的公子含笑走了过来,对着郭无良一抱拳道:“这位是郭公子吧,小弟洛远,见过郭兄。” 郭无良急忙起身抱拳道:“原来是洛公子,无常有礼了。”洛远虽然称他为兄,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比起这洛远差远了,自然不敢居大了。 洛远笑着道:“我见郭兄有几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郭无良恭敬的道:“去年总督大人寿辰,家父带小弟去过公子府上。” “哦,但不知令尊是——” “家父苏州宁县县令郭全有。”郭无良说道。 “哦,原来郭兄是郭大人的公子,我说怎么看着面熟呢,失敬,失敬。”洛远笑道。实际上他根本就记不得郭全有这个人,只不过他为人热忱,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郭少爷见总督公子竟然认识自己父亲,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不学无术,与金陵这帮有权有势的公子哥们相去甚远,今天见总督公子亲自上前搭讪,心中自然惊喜。 洛远笑了两声,目光落在陈凡身上,对郭少爷道:“方才见这位陈兄出口成章,机智灵活,郭兄能教导出这般人才,实在让小弟好生羡慕啊。” 郭无良倒也还没笨到家,知道他是对自己的这个下人感兴趣,急忙道:“陈炎,快来见过洛公子。” 方才与那程瑞年激辩之时,洛远曾经帮过忙,陈凡对他观感不错,便笑着抱拳道:“李家家丁陈炎,见过洛公子了。” 洛远呵呵笑着道:“陈兄,你不必这般拘礼,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很是有趣,想与你交个朋友而已。你若是见外,那倒显得生分了。” 这一句话落下,陈凡不由得对这个洛远高看一眼! 这个洛远虽然贵为总督之子,倒也平易近人,没有纨绔子弟那些花架子,比起那个程瑞年强多了,陈凡便也不再客气,笑道:“方才,还要谢谢洛公子仗义执言了。” 洛远一摆手道:“陈兄说的哪里话,我只不过看不惯有些人明明没有本事,却总喜欢指手画脚横加职责而已。倒是陈兄你,有勇有谋,见识与胆量皆胜人一筹,小弟我实在是佩服万分啊。” 他四处瞅了一眼,然后才压低声音道:“方才陈兄对秦小姐的那番话,真是说到兄弟心坎里去了,可恨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要不然的话,刚才就不会让兄弟你专美于前,我也定要那秦小姐对我另眼相看了。” 这个洛远为人直爽,简单两句话,便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若是一般人,碍于身份,自然不敢与这总督公子深交。 但陈凡不同,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下人,与这洛远交朋友也没什么顾虑,嘿嘿道:“不瞒洛兄说,我总是觉得,这窑子里的姐儿,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个姐儿。这女人嘛,给她三分颜色,她就要开染坊,弄那些花架子,还不是就想勾咱们男人的魂,我就偏不让她如愿。长这么大,还从没让女人骑到过咱们头上呢。” 洛远一拍桌子大笑道:“妙,妙,陈兄说的太妙了,这女人啊,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可不能惯坏了。” 对于这个观点,陈凡深表赞同,洛远却眉头一皱道:“只不过这个秦悦然,不仅长得貌美如花,更难得的是有一股子傲气,我约见了她好几次,却俱都没有机会。那个程瑞年,听说也没落到什么好处,今天听了陈兄这番话,也算是为我出了口气,心里着实痛快啊。” 陈凡奇怪的道:“怎么,洛兄你来此不是为这秦小姐而来的吗?” 洛远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秦悦然天香国色,若说我对她没有仰慕之心,那自然是假话。不过,仰慕归仰慕,但看这秦悦然将天下男子都不放在眼中的神色,我心里自然也不太好受,可恨我才疏学浅,对这秦悦然束手无策,好在今晚陈兄及时出现,破了这秦小姐的锐气,也为我男儿争了面子。” 陈凡大汗,不就是与一个女人斗了几句嘴嘛,怎么都上升到为男人争光这个高度了。 见陈凡神色存疑,洛远笑道:“陈兄莫要不信,与我同样心思的大有人在。只有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才总喜欢跟在人家屁股后头附庸风雅。” 他口里说话,眼睛却盯着远处的程瑞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不用说了,他口里的附庸风雅之人,自然就是那个都指挥使的公子了。 这种太子党的争斗,背后涉及的,都是权力之争,没有摸清情况之前,陈凡也不想搀和进去,便只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过这句话说出,陈凡到是猜出了一些东西,看来来这里的大人物应该只有一位! 洛远忽然想起一事道:“嘿嘿,陈兄,不知道那秦小姐唱起这十 八 摸来,是个什么味道?与丽春院那个发骚的小桃红唱的,有些什么不同?” 这小子,有色心没色胆,脸皮又薄,泡妞实在是欠缺些火候。见这个洛远兀自意淫,陈凡心里有些好笑,便道:“洛兄,那小桃红唱的什么样,我没听过,但这秦小姐唱的,味道必然不差。” 洛远叹道:“我怕是没这福分了,倒是陈兄你,哦,还有郭兄,你二人兴许还有些希望。” 见洛远有些感叹,陈凡笑了笑道:“洛兄,追求女孩子,说穿了,其实简单之极。” “哦?”听到这个话题,洛远顿时来了精神:“陈兄有什么心得,快快传授与我。”就连原来在旁边装作一本正经的表少爷,也眼睛一亮,竖起耳朵听他的话。 大梦初醒 被阴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总结自己从那些老油子嘴里得来的经验,笑着道:“无他,唯胆大,心细,脸皮厚,七字箴言。” “胆大,心细,脸皮厚?”洛远皱眉道:“这是何解?陈兄能不能解释一番。” “胆大,顾名思义,就是胆子放大,看中了哪家的小姐,就要勇敢上前与她搭话,有杀错,没放过。” 有杀错,没放过?日,这招狠,洛远和表少爷一起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能不狠吗!当初想起一位副官就是听了这句话,第二天就跑到人家家里去抢亲,要不是那姑娘对副官早有爱慕,那家伙可能就被统领打死了! “心细,也就是要注意关照女孩子的情绪,要注意观察她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生气,生日是哪天,月事是哪天——” 见二人疑惑的眼神,陈凡急忙解释道:“哦,月事是她家亲戚。总之,在不同的时候,你就要选择不同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或温柔,或霸道,或憔悴,要激起她的霸性,母性,和柔性。让她有了你,感觉不到你的存在,没了你,却根本不行。” 陈凡能说什么!这些富家公子是智障吗?月事都不知道?! 这个太深奥了,两个人的脑子有些不够使。这些都只有在实战中慢慢体会,陈凡也无法解释的更加清楚了。 “至于脸皮厚,就不用说了,追求女孩子遇到挫折,千万不要轻易放弃,要百折不挠,愈战愈勇,直到她感动为止。” 陈凡一口气说完,听得郭洛二人目瞪口呆,这般的追女手段,还真有些匪夷所思,但细细想来,却很有道理。 陈凡又与洛远聊了几句,竟是越谈越投机,这个洛远虽然出身官宦,却没有那些骄横之气,年纪不大,却谈吐不俗,学识颇丰,天文地理,都有所知,对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些爱好。之所以流连风月,却是少年心性,为了与那程瑞年争一口气。 洛远的几个爱好,都对了陈凡胃口,他更是此中翘楚,讲起天文地理和各种古怪的物事来,洛远不仅没见过,更是连听都没听过。 一时之间,洛远便拉住陈凡问个不停,越听越是心惊,对陈凡的佩服更添了几分。就连表少爷郭无良,也被各种新奇的事物吸引,不时插嘴发问。三个人侃大山般瞎扯胡聊,时间竟也过的颇快。 不一刻,一个丫环走到郭无良身边道:“郭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郭无良正听陈凡讲得高兴,闻听此言,脑袋有些短路,愣了一下道:“你家小姐是谁?” 陈凡被这表少爷干败了,急忙起身道:“请姐姐转告秦小姐,我家少爷马上就到。” “对,对,”郭无良这才想起秦小姐相约的事情,急忙起身道:“这位姐姐,我这就跟你去。” 陈凡无奈的苦笑,这个表少爷这般急色,真是太丢男人脸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些长进。 唉!这家伙估计也就这样了!这要是放在我们军营里,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那丫环又道:“我家小姐吩咐说,务必请陈公子与郭公子一起过去,小姐说,今天一定要说,今天一定要好好报答两位公子的指点之恩。” 想起那个小妞那勾人心魄的眼光,陈凡心里猛跳了几下,脸上堆了个笑容道:“这位姐姐,我就不去了,我家公子学识渊博,我所讲的都是他教给我的。” 小丫环咯咯笑着道:“我家小姐说了,若是陈公子不来,她今夜便卷了铺盖,投奔陈公子去了。” “什么——”陈凡三人一起站起来惊叫道,嘴里能够塞下一个大大的鸡蛋。 日,这个小妞想阴我,这是陈凡的第一念头,若让别人听到这话,肯定早就一拥而上,现在陈凡听到这句话,他敢确定如果自己应了身旁这位公子就会忍不住砍死他了。 为了撇清干系,陈凡急忙道:“秦小姐就喜欢说笑话,既然小姐盛意难却,我若不去,那也太不识实务了。少爷,我跟你一起去可好。” 让郭无良一个人去面对那秦悦然,他虽然心里非常愿意,但他对自己的斤两非常清楚,恐怕过不了一时三刻便被那秦小姐看穿给撵了出来,有陈炎跟着,他自然就放心多了,当下点头道:“既然是秦小姐盛情相邀,陈炎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洛远对陈凡打了个暧昧的眼神,脸上泛起了淫笑道:“既然如此,那陈兄,郭兄,你们就放心的去吧,小弟为你们打点秋风,哈哈。” 这个刚刚结识的洛远人品不错,陈凡和他着实有些缘分,也笑着道:“那么洛兄,他日有空,我们再详谈。” 洛远抱拳道:“陈兄高才,洛远他日必定登门拜访。” 我一个小小家丁,你到哪里去访我,陈凡心头直乐,这个洛远倒也十分有趣。 而且也可以帮助李家多结交一些外援,不然有那个老家伙忙活的时候! 陈凡与郭无良,跟在了这丫环身后,穿过大厅,向楼上而去。 厅里的男人们知道,这两位受了秦小姐的青睐,这是登门造访去了,说不得其中一位便会成为这冰清玉洁的花魁的入幕之宾了,一时之间艳羡不已。 那程瑞年望着这两个人的背影,心里恼恨,奈何自己的对头洛远似乎与他们交好,这一时半会他也没有办法。 “小姐,我们怎么办?”秀荷问自己的公子道。 绝色公子轻咬玉唇道:“跟上去,探探这秦悦然的底。” 陈凡与表少爷跟着那丫环进了二楼一间屋子,这屋子甚大,收拾的干净清幽,屋内檀香袅袅,让人为之精神一振。 墙上挂着些字画,以陈凡的眼光,也看不出这是谁家的大作,他可是几乎揽遍了历朝历代的字画!这…… 表少爷却是吃了一惊,这些字画都是当世著名才子的墨宝手迹,他虽不常读书,但这些人的名号还是记得的。 早知这秦悦然艳名天下,却不曾想竟与如此多的名宿有交往,表少爷多多少少有些自惭形秽了。 陈凡见表少爷神情有些黯然,急忙道:“少爷,怎么了?” 表少爷叹口气道:“这些字画都是当今名家所作,我与那秦小姐比起来,差距着实大了些。” 陈凡心道,你还有些自知之明,不过这个表少爷待他不错,他自然不会去做些落井下石的事情,笑了笑道:“少爷,人与人的命运各不相同,没有必要去羡慕他们。我观这屋里虽是名画满堂,却不见秦小姐如何重视,想来与他们的交往也只是泛泛。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这秦小姐倒也可怜。” 这一番话便立刻显现了郭无良与陈凡的不同,同样是一件事,两个人也一样的不懂字画,表少爷首先自怨自艾,陈凡却从中看出了主人的心思,差距着实明显。 两个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便有一个丫环来请郭无良道:“郭公子,这边请。” 陈凡也要跟着去,那丫环却阻拦住他道:“我家小姐说,请陈公子在这里稍等片刻。” 虽说陈凡本意就是为郭无良拉线的,但见这秦悦然这么不给面子,心里也有些不爽,心道,你拽什么,待会儿老子就让你唱十 八 摸。 郭无良在的时候,两个人还可以说会话,他这一去,陈凡一个人在这里枯坐便实在有些无聊了。 好想打一架啊~ 喝了几口丫环送上的清香松子茶,正要走动一下,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自里屋传来道:“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陈公子,你便是这么看我的么?” 珠帘掀开,一个窈窕身影自里屋走了出来,正是那国色天香的秦悦然。 她似是刚刚沐浴过,秀发低垂,脸蛋晕红,目中闪烁着微微的笑意,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清香,这番素雅打扮,更是映衬出她的美丽异常。 “原来小姐躲在屋里听我说话,实在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陈凡微笑道。 “哪里是我偷听,我便住在这屋里,陈公子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些,我就听到了这么一句。”秦悦然娇笑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算得上是秦小姐的入幕之宾呢?”陈凡调笑道。 “勉强算是吧。”秦悦然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原来这里屋竟然是秦悦然香闺,难怪这外间布置得如此幽雅。 陈凡忽然想起一事,方才那丫环带着表少爷往门外行去,难道不是去见这秦悦然。 日,这表少爷脑子不好使,可别让那几个丫头合伙卖了。 秦悦然目光闪烁,似是知道他的想法般,捂唇轻笑道:“你这人油嘴滑舌,却没想到还有几分忠心。放心吧,你那位少爷,自然有人伺候了。” 既然她如此说了,陈凡便放下心来,也笑道:“他是我家少爷,我当然要关心了。不过,秦小姐,你不去见我家少爷,反而来找我,这是为何啊?” 秦悦然瞥了他一眼,轻哼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话儿都是你想来编排我的,竟还要污到人家郭公子头上,我可不上你这当。” 她眉头轻皱,隐有几分嗔意,却又有几分笑意,似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惹人疼爱。 这几句话,似嗔似怨,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陈凡可不上她当,她的招式自己早就领略过了!哈哈笑道:“秦小姐,这话说的对还是不对。您是高高在上的花魁,我怎么敢编排你!那些公子不把我杀了!” 秦悦然娇嗔道:“道理是有几分,但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怎么下得了台,悦然是个女子唉。” 秦悦然嘟着小嘴,美目轻瞟,脸上带着几分薄怒,又有几分羞意,实意,实在是一个动人的尤物。 陈凡有自知之明,这个秦悦然在自己面前这番做作,绝非是看上了自己,而是必有企图。拿住了这一点,陈凡便无所顾忌了,哈哈笑道:“别的都不说了,悦然小姐找我,可是学会了我要听的小曲?” 大梦初醒 悦然倾心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秦悦然脸色几分薄怒,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人家只是想和你说些话,你却这般轻薄人家。” “悦然小姐,明人之前不说暗话,你这番惺惺作态,对别人或许有用,但在下有自知之明,小姐还是说说找我做什么吧。”陈凡直言不讳的道。与这小妞斗嘴没什么意思,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他可不想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毕竟从刚刚的反应来看,这家伙应该不是为了李家来的! 秦悦然目里闪过一丝惊异之色,笑着道:“既然陈公子如此说了,悦然也不敢再有隐瞒了。其实找公子来,悦然是有些音律上的事情,想要向公子请教。” 陈凡摆手道:“姑娘这可是问道于盲了。在下五谱不识,五音不全,说到音律,那是一窍不通。” 他可不相信这个女子说的话!一身魅术使得如火纯青,一点也不像带在风烟场所的风尘女子! 秦悦然奇道:“听公子如此说,悦然倒有些奇怪了,公子是如何寻得悦然曲里的破绽的?” “很简单。”陈凡道:“多听,多看,多想。然后多出去走走!” 见秦悦然疑惑的眼神,陈凡解释道:“前面两个就不用我多说了,至于第三点,最为重要。悦然小姐的琴艺固然高超,但一味的模仿前人,技巧无创新,曲谱无创意,都是沿袭别人的东西。名曲虽为名曲,但别人听久了,就难有新鲜之感。小姐有此才华,为何不尝试自己谱曲?自己谱的曲自己唱来,更能领会其中的神韵,也更有味道。” 秦悦然难得的露出腼腆之色道:“自己谱曲,悦然也有想过,但诸多大家阵列于前,悦然怎敢班门弄斧。” “此言差矣。自己谱曲是为何目的?是为了取悦他人博得赞赏?如果真是这种目的,恕我直言,秦小姐,你一辈子就只能摹仿别人。琴为心声,说白了,是为了愉悦自己,首要目的就是相让自己高兴,有了灵感,你就写,你想唱就唱,管他别人那么多做什么。” 陈凡这一篇唯心主义的歪理,却被他说的振振有词。 这段话他可是跟自家的统领学了好久! “想唱就唱。是极,是极,公子一语点醒我梦中之人。我差点就入了窠臼,落了俗套。”秦悦然兴奋的道。 “对啊,有灵感就写,就算没有别人欣赏,也还有自己嘛。譬如眼下,姑娘与我独处一室,不知道有没有灵感,写下一篇念郎君,我保证会脍炙人口。”和秦悦然谈了几句,陈凡忍不住口花花的调笑起来。 秦悦然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道:“公子又在笑话悦然了。说实话,公子这么懂得音律,偏还谦虚道一窍不通,定是看不起悦然。” 陈凡苦笑道:“我家乡的那些小曲,和这里的完全不同,曲谱简单,歌词直白,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就拿有一首歌来说吧,小妹妹送我滴郎啊!送到那大门北哟!一抬头我就瞧见了两个鸳鸯在戏水!——怎么样,这词你受得了吗?” 秦悦然感到十分疑惑,这样的词又怎么了! 陈凡当然知道秦悦然怎么想的,然后看了一眼外面,淡淡道“送郎见戏水,鸳鸯戏水,又能联想到什么呢!” 秦悦然红着脸轻啐一声道:“这是哪里的词儿,恁地大胆了些,怎么唱得出口。” 这便出不了口,那你要是看见我们在军营经常拉的那些事,这个小丫头还不知道会羞成什么样呢,看着秦悦然羞红的小脸,陈凡心里泛起一种邪恶的想法,若是让这秦悦然真的如同军营里那些人说的那般,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想想就流鼻血啊。 秦悦然见他痴痴呆呆的样子,急忙道:“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脱衣舞,啊,胡萝卜,我想吃胡萝卜。”陈凡老脸难得的红了一下,胡扯道。 “噗嗤。”秦悦然轻掩樱唇,笑出声来:“你这人啊,一会儿聪明,一会儿迷糊,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秦小姐又何尝不是呢?”陈凡打了个哈哈道。 两个人便都不说话了,那秦悦然仔细的打量着陈凡,眼中还有几分笑意。 妈的,可别真是看上我了吧,老子可没银子帮你赎身,你倒贴的话,本公子倒可以考虑一下。陈凡暗道。 良久,秦悦然方才开口道:“你真的是李家的家丁吗?” 陈凡抖了抖青衣长袖道:“如假包换。” 秦悦然叹了口气道:“你如此才学,怎么偏生去当了下人呢。陈公子,你若不嫌弃,我帮你赎身吧。” 日!陈凡脑袋短路了,老子刚才还在想帮她赎身,怎么眨眼之间,却变成了这小妞要帮我赎身?难道她要包养我?日,老子虽然长的帅了点,你也不能把老子当“鸭子”啊。 见陈凡脸上神色阴晴变幻,秦悦然这般玲珑人儿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当下嗔道:“陈公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让你到我这里来帮忙。” 帮忙?陈凡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付违约金让陈凡跳槽过来,可是这妓院里适合男人做的工作,便只有龟公了,难道她让我从家丁堕落到龟公,靠,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 陈凡还没说话,便听秦悦然继续道:“我想请陈公子过来做悦然的先生,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做秦悦然的先生?虽然明知道先生是老师的意思,可是想起这其中的岐义,陈凡还是愣了半晌。 “怎么,公子不愿意么?”秦悦然见陈凡久久不肯出声,急忙问道。 陈凡吞了口口水,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道:“秦小姐,我可不敢做你的先生。我在萧家做家丁,少爷和小姐对我都不错,自由自在,挺逍遥的。再说了,我哪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你秦小姐的。” 秦悦然叹了口气道:“公子学识眼光,皆非常人所能及,如此说来,倒是悦然福薄了。” 秦悦然脸上有种淡淡的失望,莲步轻移,缓缓行到窗边,望着窗外远远的青山,幽幽道:“诚如公子所言,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这种滋味谁人能懂。我在这里,虽然风风光光,但是许多的事情,哪里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呢?” 这秦悦然虽然变幻莫测,但说到却还是个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心里装了许多的事情,这一眼望去,她窈窕的背影,竟有几分萧索之意,直让人欲搂她入怀,好好的怜爱一番。 陈凡走到她旁边,目光往外看去,叹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若是事事都依人所愿,那生活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秦悦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陈公子,你说的话总是很特别哦。放心吧,悦然方才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想让公子多多怜惜悦然,哪里想到却惹到公子这一番感慨。” 这秦悦然还真是善辩,一会儿意味阑珊,一会儿又巧笑嫣然,当真是个百变魔女。 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陈凡充分发挥了阿Q精神,不以为意的笑笑。 远处幽暗处一声清啸,几朵焰火升上天际,在空中爆炸开来,象是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咦,这是谁家的小孩子放烟花?”陈凡奇怪的道。 秦悦然看到这白莲花,脸色一变,听这陈凡的话,却忍不住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 “陈公子,既然你不愿做我先生,那以后能不能常来看看悦然,和你谈话,让悦然很是轻松呢。”秦悦然道。 “不能。”陈凡断然拒绝道。 秦悦然愣了一下,以前还从没有男人这样直接拒绝她呢,忍不住幽怨道:“难道悦然在先生眼里,竟是如此不堪么。” 陈凡嘿嘿笑道:“这妙音坊是什么地方,我一个小小家丁哪能天天来?有那心,也没那银子啊。” 秦悦然嗔道:“公子偏就喜欢这般作弄悦然。哼,你若不来,我就让人拿了我的名剌,去李府请你来,哼。” 两人熟识之下,这秦悦然似乎转了性子,竟像小女孩般耍起了小性子,偏偏陈凡生的贱,心中隐隐还有几分欢喜。漂亮的女人,总是受欢迎的,他心里哀叹。 秦悦然似乎有点心神不宁,陈凡知道是告辞的时候了,便抱拳道:“时候不早了,今日叨扰了小姐,还请小姐原谅则个。” 秦悦然笑着嗔道:“公子怎么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悦然一时还有些不习惯呢。” 陈凡哈哈大笑道:“这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以免有人责怪在下唐突了佳人。” 秦悦然见他说话如此直白,咯咯笑了几声,便送他出去。 “小姐不必远送,到妙音坊门口就可以了。”陈凡大咧咧的道。 秦悦然愣了一下,今天遇到这个脸皮厚的陈公子,她一晚发愣的次数,比之前所有加起来还多。偏生他这般和自己说话,自己心里竟然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觉得这人与那些公子哥们处处都有不同。 “想的美,我就送到这里了,陈公子慢走。”秦悦然哼道。 陈凡哈哈大笑着走到门口,忽然转过头来道:“秦小姐,问你个事。” 秦悦然点点头道:“请讲。” “秦小姐,你到底会不会唱十 八 摸?”陈凡荡笑着道。 秦悦然:“……” 大梦初醒 偶遇大小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出了这妙音坊的门,想起秦悦然闻听自己问话那又羞又怒嗔怪的表情,陈凡就觉得像吃了撒尿牛丸一样的爽。你这小妞,管你什么百变魔女,终还是玩不过少爷我。 想起少爷,陈凡忽然一拍脑门,不好,表少爷还在里面待着呢,刚才走的急,也没问那秦悦然讲郭少爷弄到哪里去了,真是失算。 正在懊悔间,却见从妙音坊里歪歪扭扭走出来一个人,看那身影,象是表少爷。 陈凡急忙过去叫道:“少爷——” 那人抬起头来,脸上映满鲜红的唇印,不是郭无良还是谁来。 “少爷,你这是——”陈凡急忙道。 “那小娘们,真够劲。”郭无良浑身酒气,眉开眼笑的道。 不用说陈凡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秦仙儿肯定是安排了一个青楼女子,将这表少爷安抚的服服帖帖。 自己在那里与秦悦然神交,表少爷却找了个女子身交,陈凡暗自摇头,男人啊,还真是见不得漂亮女人。 这表少爷浑身脂粉味道,脸上也不知被多少小妞亲过了,到处是鲜红的口红印子,再加上多喝了些,走起路来,已是歪歪扭扭的不堪入目。没有办法,陈凡只得扶着他,往李府行去。 到了距府前不远的地方,一阵滴滴答答的马蹄声,还夹着些车轱辘的声音,传入二人耳里。陈凡回头一看,一辆马车从二人身边缓缓驶过,一个骑白马的男子和几个家丁,护卫在马车旁边。 “吱——”只闻几声轻响,那马车竟慢慢停了下来,从马车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外面行着的,可是郭表哥么?” “不是郭表哥,是你陈哥哥。”这郭无良体重不轻,陈凡扶的甚是吃力,心里正不爽,听到有人问话,也没管是谁,顺势就没好气的答道。 “大胆。”一声男子怒喝,那马车旁边骑白马的男子马头一调,几步撵了过来,手执马鞭指着陈凡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口出轻薄。” 这个男子二十多岁,身材和陈凡差不多高,仪表堂堂,浓眉大眼,长得跟小白脸似的,此时跨儿骑在白马上,愤怒之间,威风凛凛。 天降正义?陈凡脑里忽然冒出这个词。不可否认,这个男子的相貌非常不错,而且英武逼人,并非那些文弱书生可比,对女孩子很有吸引力。 妈的,劳资怎么招惹你了!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等我做完这件事,在让我碰到你把你揍成猪头!陈凡暗道。 见这男子充满鄙视的望着自己,陈凡心里恼怒,却不去望那男子,只对着这白马大声道:“你这似驴非驴的畜生,拦住我的路,所为何意?” 那男子却非等闲之辈,听他暗骂自己,怒声道:“你这奴才口出轻薄,我便替李小姐教训教训你。”话完,那男子扬起马鞭,便向陈凡身上狠狠抽了过来。 陈凡吓了一跳,妈的,你说打,老子就让你打了?他扶着一个人,行动不方便,若是自己躲闪,那马鞭便抽到郭无良身上了。 若是自己动手,自己可能就会暴露,就不能在暗处保护李家了! 关键时刻,陈凡扶着郭无良身体一侧,两个人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躲过那马鞭。站起身来时,身上已经沾满泥土,极为狼狈。 那男子没料到这奴才还敢躲闪,还待再打,却听马车里的女子道:“陶公子还请住手。” 陶公子狠狠瞪了陈凡一眼,转向车里道:“李小姐,这奴才这般轻薄,就让我代你好好惩罚他一番吧。” 那女子沉默半晌才道:“这是我李家的事,陶兄还是教给我处理吧。” 听那李小姐称他为陶兄,陶公子脸上浮现一个笑容道:“贤妹既然如此说了,那就任由贤妹处理吧。” 才一会儿功夫,就陶兄贤妹的喊上了,陈凡心里大愤,忽然想起这陶公子称呼车里人为李小姐,而这马车和这陶公子皆是满面尘色,又想起萧玉霜说过的,她姐姐今晚回来。日,这马车里坐的莫非就是那李家大小姐? 这丫头是怎么在自己的监控下离开的呢?这段时间并没有马车从李家使出啊!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陈凡猜出李允儿是怎么出去的,陈凡便心里暗暗叫苦,若真的是那李允儿,自己刚才吃她豆腐,虽是无意,但却是事实,只怕她听了进去,这以后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 正说话间,却见车帘子掀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女子双十年华,眉如远山,目似秋水,唇似点绛,鹅蛋脸,杏眼琼鼻,生的甚是美貌。看的一旁的陶公子都不免露出猪哥之相! 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眼前这女子必然就是李大小姐了。陈凡暗叹,今晚真他妈衰。 李大小姐似是经过了长途跋涉,满面风尘之色,脸色甚是刚毅,眉间隐有几分忧色,与那秦仙儿比起来,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几分坚毅味道。 一个小丫鬟蹦下车来,扶住李大小姐的手,迎她下来。陶公子急忙上前一手拉住马缰绳,另一只手便要去扶李大小姐。 李大小姐感激的一笑道:“多谢陶兄了。”却没有让他扶过,直接拉着小丫环的手,连足落了地。 郭无良在地上打了个滚,酒意已经醒了几分,再听到表妹的声音,魂都吓没了,急忙拉住陈凡的手道:“陈炎,是表妹回来了,我们快躲。” 出去偷吃,被抓了现行,陈凡也正有此意,两个人的步调空前一致,转过头就要偷偷离去。 “郭表哥,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大小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方才便已认出了郭无良,见他似乎要躲,便开口问道。 陈凡心里一松,还好,这大小姐不像是要追究自己责任的样子。 郭无良见躲无可躲,只得停住脚步道:“啊,啊,是允儿表妹啊,你终于回来了,姑母大人和玉霜表妹都正在等着你呢。”他边说,边偷偷的擦着脸上的种种痕迹。 李允儿行到二人身前,看了一眼陈凡,说出了一句让他胆战心惊的话儿:“你这奴才,口出轻薄,罚你掌嘴二十。” 陈凡目瞪口呆的望着这李允儿,这小妞太狠了吧,长得倒还不错,却上来就下毒手,也太没人情味了。 之前我还救过你呢!这么狠的吗! 见陈凡毫无礼数的盯住自己,李允儿怒道:“你可是不服?” 陶公子走过来道:“贤妹,让我来教训教训这奴才。” 李允儿说几句话还情有可原,什么时候轮到这姓陶的说话了,骑个白马,还真他妈就以为自己是王子了? 陈凡瞪了那陶公子一眼道:“我李家之事,哪轮到你这马夫插嘴。” 刚才陶公子为李允儿去牵马缰绳,落在了众人眼里,现在陈凡讽他为马夫,倒也说的过去。 表少爷正低着头,听到陈凡的话,心里直乐,这姓陶的,一看就知道是在对自己表妹献殷勤,他心里当然不爽了,陈炎算是给他出了口恶气。 陶公子气恼万分,偏偏李允儿没有发话,陈凡说他是个外人一点不假,便只冷笑看着,也不发话。 这个陶公子极有城府啊,陈凡见他眨眼之间便安静了下来,心里惊叹,此人不可小觑了。 李允儿见这奴才胆子极大,凶相毕露,隐隐透出些强横,心里也是一惊,心道,府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个家丁出来了,怎么以前就未见过? 陈凡对李允儿道:“大小姐,我叫陈炎,是府里新晋的家丁。” “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是我李家家丁,这般语出轻薄,必要惩罚。”李允儿冷冷说道。她久经商场,处事老练,颇有些女强人的风范。 “轻薄?大小姐此言何意?”陈凡故作惊慌道:“方才我只是听到有人叫郭表哥,还以为是听错了呢,所以才开个玩笑。难道大小姐认为我会对你轻薄?” 明知这个陈炎是在狡辩,可他最后一句话却让李允儿无法回答,她虽是磨练已久,却始终没有陈凡那般厚脸皮,若是惩罚他,便是应了他对自己轻薄那句话了。 见这个家丁口尖舍利,油嘴滑舌,李允儿很是讨厌,但她到底非寻常女子,当下冷笑道:“徒逞口舌之利,难成大器。” 大梦初醒 大小姐逼问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大小姐,我是当家丁的,可不敢想着能成什么大器。”陈凡苦着脸道。 虽然表面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对这句话有另一个说法,如果不是师门任务,如果不是旧人情义,这李家他早就不想呆了! 李允儿没有说话,倒是那陶公子冷笑了几声道:“总算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对这陶公子,陈凡可没什么担忧的,见他对自己冷嘲热讽,当下也毫不留情的道:“陶公子,现在就想插手我们李家的事,恐怕还不到时候吧?” 这只狗乱添什么嘴,是不是犯贱想找打,我正愁没地方发泄呢!等会慢点走!不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我就跟你姓! 这话极毒,他是看出了陶公子正在追求李允儿,而且两个人一起回来,显然已经有了一定交往,才故意这么说的。 果不其然,陶公子脸色一变道:“你这奴才,在胡说些什么?” “陶公子,我是李家的家丁,却不是你的奴才,在我家小姐面前,哪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陈凡讽刺道,他看出李允儿与这个陶公子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便毫不留情了。 陶公子本也是武陵郡的风流人物,哪曾受过这般恶气,而且还是一个小小家丁,饶是他涵养再好,也是气得脸色发白,总算他城府颇深,没有当场发作。 这番姿态反而让陈凡对他的警惕更增加了三分。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会叫,这是无数老人的经验,陈凡一直牢记着。 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的人日后绝对会是一个大祸患!希望不要与自己为敌,不然,自己不介意赶尽杀绝,毕竟能培养出这样人才得家族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允儿见这个家丁满口胡编,心里对他的鄙视更增添了几分,当下也不理他,望着郭无良道:“郭表哥,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郭无良见实在躲不过去,便只得抬起头硬着头皮道:“允儿表妹,我是听说你要回来,特地带了陈炎到这里来等你的。” 这番话听得陈凡直笑,少爷是带着我到窑子里等你的。 这话他当然不敢说,毕竟这话说出来他俩都要完蛋! 但事事都有意外,这不是意外来了!表少爷脸上的胭脂口红却没来得及完全擦去,李允儿看得直皱眉,怒声道:“表哥,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好好用功读书,少去那些烟花之地,这样才能对的起舅父大人与母亲的一番苦心,你怎么就不听呢。” 表少爷诺诺嚅嚅,不敢说话,这个表妹,虽然年纪比他小,但天生就是干大事业的人,诺大一个李家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李家的每一个人都对她有几分敬畏,自己尤甚。 李允儿见自己表哥如此不堪,心里直叹气,回头却看见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丁正捂嘴偷笑,想起他方才的轻薄,又想起他既然与表哥在一起,那些龌龊事定然也是一起去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你这恶奴,竟带着主子去那般地方做恶,来啊,将这奴才拖下去,重责一百大板。” 我日,陈凡一下子跳了起来,这小妞抽疯了,一百大板下去,老子还有小命吗?这是要干啥!自己做错了什么? 跟随李允儿的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闻声走了过来,便要去拉陈凡。 陈凡连忙大声道:“且慢!” 李允儿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还有话说吗?冤枉你了吗?” 陈凡见大小姐看自己不顺眼的样子,也不去管他那么多了,大声道:“不是冤枉,是大大的冤枉。请问大小姐,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带着少爷去的?” 李允儿愣了一下道:“你与郭表哥一起出现,自然是两个人一起去的。表哥的脾性我很清楚,若是无人教唆,他自己是绝对不敢去那个地方的。” 这李大小姐的猜测还真准,今天这事儿,确实是陈凡的主意,可要说这表少爷是个老实人,那也太假了,他在青楼里那一套 动作,甭提多娴熟了,早已经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只是瞒着大小姐而已。 为了屁股着想,陈凡是死也不会承认的。“大小姐,这么说,一切都是你的猜测了?猜测也能拿来作为事实吗?”陈凡打量着大小姐,冷哼道。 只是陈凡有些大意了,这个李大小姐掌管诺大个李家,又岂是易与之辈,她不理陈凡,反倒对着郭无良道:“郭表哥,是不是这陈炎带着你去那种地方的?你不要怕,这种欺压主子的恶奴,我自会收拾他。” 这李大小姐看得真准,郭无良敬畏大小姐,自然不敢说假话,从他身上打开缺口是最有效的。只要郭无良指认了陈炎,那就坐实了他的罪名,这一顿大板是少不了的。 看着表少爷双腿打哆嗦,陈凡感觉大事不妙,这表少爷可没什么硬骨头,妈的,难道今天要死在这小妞手里。日,打死老子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让一个小妞打屁股。 这种关键时候,陈凡稳定的心理素质发挥了极大作用,他望着李允儿冷笑道:“大小姐,你这样说,便是铁定了要赖到我身上了。” 李允儿不甘示弱的道:“若不是你,难道是郭表哥自己要去的不成。” 这招利害啊,陈凡心里暗道,打死郭无良,他也不敢承认是自己要去的,这个李大小姐果然精明强干,三两句话,就把陈凡和表少爷逼到了死胡同。 这小丫头的心智的确够妖孽的!不过既然她有这么妖孽的心智,为什么还感觉不出来现在的武陵郡危机四伏! 而且自己明明被绑架了一次,还要待着么少的护卫往外跑! 即使不出事,这也是个不小的隐患啊!不行!看来到时候要跟子孝那边借点人!看住这个小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少爷如此诚恳勤奋的人,怎么会想到要去那种地方呢,自然不会是少爷要求去的。”陈凡暗地里夸奖了表少爷一番。 表少爷急忙点头道:“对,对,表妹,不是我要去的。” 李允儿不屑的道:“既不是表哥自己要求,又不是你带去的,难道还是别人来请的不成?” “对极,对极,大小姐果然聪明之极。的的确确是有人邀请我们去的。”陈凡心里暗念阿弥陀佛,心道这顿板子总算要免了。 其实说真的,他不是真害怕这顿板子,毕竟自己有罡气护体,平凡的板子根本上不了自己!但是这样的话一定会引起李家的一些人猜忌! 这段时间里,陈凡发现在这李家里暗中高手不少,譬如花伯那个老家伙,前前后后他大约猜得出来这应该是个高手! “你以为我会信吗?表哥那些朋党,母亲早就警告过了,谅他们也不敢带表哥去那种地方。”大小姐冷笑道。 以郭表少爷的学识和能耐,哪能交什么有深度的朋友,都是些狐狗之辈,家里又没什么实力,李夫人为了让侄儿好好读书,只一句话便打发了他们。 见这个李大小姐咄咄逼人,陈凡很是恼火,妈的,不就是去嫖了个妓嘛,自家的统领曾经说过男人不去馆,白长小丁丁,你以为你是捕快啊,要这样追问不休。 “大小姐既然要问,我就直说了。事无不可对人言,按说这也是个好事,说出来也没什么的。少爷是受了妙音坊花魁秦悦然小姐的邀请,去与她做些学识交流的。” 陈凡大言不惭的说道。秦小姐,你帮了我这次,我下次不让你唱十 八 摸了,减少一摸,就让你唱个十七摸。 不过说起这个秦小姐,私下还是要找时间调查一下,毕竟今天晚上他总感觉有些事情不太对! “对,对,”表少爷眼睛一亮,妈的,这个陈炎太有才了,这种借口都想的出来,而且冠冕堂皇:“是秦悦然小姐邀请我过去的,她还唱了首小曲,叫做《曲玉管》,我顺便给她指出了一些不足。纯粹是学术性的交流,表妹可千万不要误会。” 这个表少爷要不是天生骨头软的话,倒也是个搞情报的料子,说起谎话来眼都不眨,还顺手沾了陈凡的功劳,脸都没有红一下。 “哦?”这下李大小姐倒奇怪了,那护城河边的花魁秦悦然自己虽然没有亲见过,但她的名字却是早就听说过的,不仅艳丽无双,更有惊世琴技,芳名早已经传遍了武陵郡。 武陵郡中,凡是是个人物的,都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听说这秦悦然为人清高,结交的都是上流公子名家才子,自己这个表哥有几斤几两她是清楚的,那秦悦然即便眼睛瞎了,也是不会和表哥说上一句话的。 只是这个家丁和表哥说话表情真挚,不似作假,而且只要自己派人一查,事情就能知晓,他们应该不敢欺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秦悦然真的相中了自己表哥?若真有此事,那倒是件喜事,秦悦然这等才女若是成了自己亲戚,也是个美谈了。 李大小姐自顾自想着心事,旁边那久未说话的陶公子却很有些不屑。郭无良是个什么料,他早就打听清楚了,至于那位秦悦然自己更是亲眼见过,要说她邀请郭无良共研学问,那是不可能的。 陈凡见大小姐陷入沉思,便知道今天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只是这个大小姐铁面无私,自己以后须得小心行事,别又被他抓住了马脚。想到这里,便又有些不爽了,没遇到这小妞之前,老子在李家风流快活似神仙,怎么这小妞一来,老子就处处别扭呢。还真他娘邪门了。 “你们说的可是真话?”大小姐沉思了一会,终于抬头问道,听话里的意思,已经相信了几分。 陈凡刚要说话,却见大小姐瞪他一眼道:“你这人谎话太多,未尝可信,郭表哥,他说的这话可是当真?” 大梦初醒 有凤仪来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听着李允儿的话,陈凡不由得一阵汗颜! 感情陈凡在大小姐眼里已经成了谎言的代名词了,至于这样吗,不就是没看见你的时候随口开了个玩笑吗,这样的睚眦必报,跟那个叫姓萧的小妞有得一拼。 说起萧琳那个小丫头自己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有萧战那个小子,不知道给他说的那件事他做的怎么样了!? 表少爷急忙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此事绝对当真,今天妙音坊里很多人看见的,我和陈炎还被秦小姐请进去喝茶,交谈良久这才回来。” 你“交”,我谈,合称交谈。陈凡看了表少爷一眼,心中不由得鄙夷道。两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大小姐点点头,总算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面上有几分疲惫之色,摆摆手道:“既然如此,你快些与我一起进府去吧。” 他们立身的地方离李家大院不远,交谈了一阵,早已经惊动了李府中人,没走出几步,便见一个娇俏的身影迎上前道:“姐姐,你可回来了。” 陈凡凝眼看去,正是萧二小姐,她神态娇憨可爱,正扑在姐姐怀里撒娇,就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丫头。 李允儿却是极为疼爱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轻轻拍着她肩膀,嗔道:“你这丫头,我才离开几天啊,就成这般模样了。这几天你乖不乖,有没有欺负别人?” 真是知妹莫如姐啊,这个大小姐定然是知道自己妹妹的品性才会有此一问,陈凡心里感叹道。 “哪有嘛?阿姐你妹妹这段时间好乖的!”萧玉霜不好意思的一阵扭捏道:“我这些天没有欺负人,倒是差点让一个坏蛋给欺负了。” 吁——陈凡深吸一口气,他自然知道萧玉霜所说的欺负她的那个人是谁,想想刚才大小姐那副贴面无私的态度,要是她知道自己还揍了她妹妹,老子今天就只有趴着回去了。你这小妞可别瞎说啊,不然的话,老子的小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在心里不断祈祷这个小丫头嘴下能够留点情! “你啊,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还有谁敢来欺负你呢?”大小姐抚摸着这个妹妹的头发,怜爱的说道。 她还以为妹妹是在自己面前撒娇呢,哪里知道欺负了二小姐的那个人就在眼前。 “咦,陈炎,你怎么也在这里?郭表哥,你这是怎么了?是去唱戏么?染了这么多胭脂?”萧二小姐口无遮拦的道。 郭无良讪讪笑笑,不敢说话,陈凡道:“二小姐,我与少爷有些事情,恰巧就碰到了大小姐回府,所以就凑到一起了。” 萧玉霜对着陈凡神秘一笑道:“陈炎,你们今天晚上到哪里去了啊?” 陈凡愣了一下,说到:“哦,少爷带我出去办了点事情?咦,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府中。” 萧玉霜也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在陈凡眼前飞快的晃了一下,便又收回到怀里了 陈凡眼尖,一眼便看清,萧二小姐手里拿着的,正是一份自己思念虎卫时画下的原稿。有了这原稿,什么家丁,出身平凡之类的胡话,都被拆穿了。 萧二小姐定然看过了里面的内容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如果真的穿出去,自己难逃一死。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这本画册应该是没有其他人知道! 可奇怪的是,陈凡明明记得这原稿是放在了自己房中,这萧二小姐是从哪里找到的。 “很奇怪是吧?”萧玉霜得意的低声道。 “你从哪里找到的?”陈凡问道。 萧玉霜见他神色严厉,便小嘴一嘟,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你是不是到过我房里?”陈凡想了一下便明白了,这个萧二小姐无法无天,进自己房间算是什么。 萧二小姐见他神色震怒,心里不自觉有些害怕,眼眶一红道:“你这么凶干什么,我等姐姐不着,就想去找你讲个故事我听,谁知道你不在房里,我就看到了这个。” 也不知怎的,萧二小姐看他发怒,心里隐隐有种惧怕,神态之间便有些委屈。 作为一个军人,而且现在还是一个罪犯,陈凡是十分重视隐私权的,自己的房间怎么能让人随便进呢。幸好,那个画册还有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印玺自己随身携带了,否则落到这小丫头手里,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还给我吧。”陈凡伸出手道。 “哼,不给。”萧玉霜道:“这个小册里的人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他们都穿着一身军装,你是军人,你还说自己是布衣,你这人坏死了。” 都被拆穿了,也没什么好保密的了,陈凡便道:“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 二小姐咬了咬嘴唇,轻声道:“那这画也是你画的了。” “是我画的。”事到如今,陈凡也只有认了。 “真的?”萧二小姐脸上一阵喜色:“我就知道,陈炎,你可真有本事。”这陈炎是她误打误撞引进书斋的,如今见他这么本事,二小姐自然脸上有光了。 “萧二小姐,这算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吧,希望你能替我保密。”陈凡道。他倒不怕别人,只是这李大小姐精明强干,又对自己有偏见,若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借她谋利的事情,还不知道要重责多少大板呢。 “那就算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了。”萧玉霜小脸有点发烫,望着他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吧,什么条件。”对这个萧二小姐,陈凡并无几分惧怕,他有充足的信心,能够搞定这个二小姐。 “第一,你要每天都给我讲故事,不许赖皮。”萧二小姐眨着眼道 “能不能稍微宽松一点,例如一个月讲一个。”陈凡苦着脸道。 “不行。”萧玉霜直接拒绝了。 “半个月?” “七天?” “不行了,顶多两天一个,再快我就受不了了。”陈凡咬着牙道。 “好,那就两天讲一个故事,你说的,我可记得哦。”萧玉霜一副得胜的姿态。 陈凡无奈的点头道:“说吧,你的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以后,你也要为我画这样一副画像。但我不要这么严肃的!”萧玉霜向往的道。 “没问题。”陈凡心里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容易办到了。见萧玉霜脸上露出的甜甜的笑容。 陈凡突然想起那个时候的那个女子见到自己画画时,那副向往的神情,依稀记得自己也答应过她同样的要求。只是不知道这丫头现在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小床上辗转反侧的想着自己呢?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还相信自己还活着!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被家族逼着要嫁给那个家伙! “喂——”二小姐在他身边连续叫了几声,陈凡才清醒过来,急忙道:“二小姐,你说什么?” 萧玉霜嘟着嘴道:“你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答应。” 陈凡了一声道:“那你刚才说了什么?” 二小姐哼了声道:“我说以后,你只准给我画像,不准再给别的女子画像。” “这怎么行?”陈凡大叫道,这个小妞太霸道了吧,自己可是答应过那个小丫头的,虽然现在不能相见,但日后一定会有相见的机会! “这事绝对不行。二小姐,我已经答应了你两个条件,你就不要再逼我了,否则,嘿嘿。”陈凡向她小屁股上瞄去。 萧玉霜吓了一跳,以为又激发了他的凶性,待见到他只是做做样子的,便定下心来,对着他哼了一声,决口不提那条件了。 他二人落到最后,这最后几句话,说话的声音大了点,李大小姐回头,只见那可恶的家丁正在与自己妹妹说些什么,两人言谈甚欢。 大小姐对这个家丁极度缺乏好感,见妹妹与他走在一起,心里有些不悦,便道:“玉霜,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萧玉霜点点头,对陈凡道:“陈炎,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哦。” 待见到陈凡点头,萧玉霜才走到姐姐身边,亲热的拉住姐姐道:“姐姐,我来了。” “二小姐,在下陶东成,这厢有礼了。”陶公子对萧二小姐施礼道。 “原来是陶公子,咦,你怎么与我姐姐一起来了?”萧二小姐还了一礼,奇怪的道。 “哦,我在安徽办些事情,回来的时候恰巧就碰到了大小姐,所以一起回来了。”陶东成道。 “是啊,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陶兄这一路护卫呢。”萧大小姐大方笑道。 萧玉霜眼珠转了一下,略略望了陶东成一眼,便已知道是怎么回事情。 听语气,这萧玉霜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陶东成了,如此说来,陶东成追求李大小姐倒又一段时日了,不知道他们进展到哪一步了?不过看那李大小姐的语气和神态,两个人似乎还不是很亲密。陈凡八卦的想道。 “允儿,你可回来了。”众人走到李府门口,李夫人早已走到门口,拉住大小姐的手,笑着道。她们母女本就有六七分相象,萧夫人又这般年轻,站在一起便像姐妹花似的。 “姑母,这几日家中可还安好?”李大小姐虽然已经执掌了李家,但在姑母面前却像是回到了孩提时代,多少还有些依恋。 陈凡在后面听出了些许道道,这丫头出去有段时间了,看样子是自己把李家的事情弄完之后,这个小丫头就出去了! 子孝,一心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一直没有向自己说! 李夫人慈爱的摸了摸侄女的秀发道:“家里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经常在外面行走,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晚生陶东成,见过李夫人。”陶东成向萧夫人恭敬行礼道。 “原来是陶少当家的。”李夫人微笑道:“我听允儿说了,少当家亲自赶去安徽,这次多亏了少当家的照应,我们家的生意才能进行的这么顺利。”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李陶二家,便快要连为一体了,还分什么彼此。”陶东成笑道。 连为一体?陈凡愣了一下,大小姐和这陶东成定亲了么?日,这陶东成倒是好福气,拣到这么个美人。 大梦初醒 萧琳到来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李允儿淡淡一笑道:“陶兄,这件事情我还要再好好考虑一下。过些时日再提不迟。” 陶东成高深一笑,道:“这等大事,自然要好好的考虑清楚,那我就等待贤妹的好消息了。” 见李大小姐已经到家,陶东成再没有逗留下去的理由,便向李夫人和两位小姐告了个罪,蹬上马鞍一抱拳,拨转马头飞奔而去,确实是英姿飒爽。 李大小姐在门口驻足良久,似是有什么难决之事,良久,方才叹了口气道:“姑母,我们先进去吧。” 陈凡初时以为是李陶两家要联姻,过了一会儿,便看出不是那么回事。看得出那个陶东成是在追求李大小姐,但是要说姻亲,那还隔得远,最起码李大小姐的态度不是很明确。 那么陶东成所言的“连为一体”到底是指的什么事情呢?见这李家姑女二人发愁的样子,似乎是很难决定,难道真的关系着李家的命脉。 这件事要让子孝和一心好好给我查查! 如果真的威胁到了李家,那自己有必要把这个陶家铲除!没有其他,所有有威胁到李家的存在必须抹除! 不过陈凡冷静下来,静静地想了一会,忽然道,我想这些做什么,我是到这里混日子的,做完一年我就走了,还去操这心干什么?难道帮李家解决了问题,她们还愿意给老子个男主人干干。只能意 淫一下,想想罢了。 而且自己接到的任务是让李家不受到灭族之灾,自己这般作为,可能会引起朝中一些人的注意,到时候只要他们有心查一下,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现在最麻烦的是萧玉霜那个丫头手里的那本画册,这东西绝对不能落在那些有心人的手里,不然有些家族也会受到牵连! 回到自己那小屋,忽然觉得疲累无比,今晚事情可真多,不仅遇到了那个善变的花魁秦悦然,又遇到了刚刚归来的大小姐,还差点挨了她的板子,想了一会儿便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但最终的一切都变成了那一张张熟悉的笑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凡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猛地睁开眼来,却见眼前站着一个人,正冷眼望着自己。 “鬼啊——”陈凡大叫道,浑身冷汗涔涔。 那人影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陈凡大声叫喊。 陈凡喊了一阵,却不见人来,那影子一动不动,象是根本没有生命般。 陈凡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下,正要伸手去触那影子,却听一个声音道:“你怎么不喊了?” 似是个女子声音,还似乎有几分熟悉,可在三更半夜,突然有一个诡异的影子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如果是你,你能有什么联想?陈凡没有吓的尿裤子,已经算是胆大的了。 “你,你,是什么东西?”陈凡汗毛都竖起来了,轻轻问道。毕竟能够轻而易举的来到自己身边的人,绝非善类! “什么是谁?”这次这个神秘人的声音大了点,听她声音极为美妙,陈凡心里的胆气壮了几分,管她是人是鬼,只要是母的,就没有老子搞不定的。陈凡安慰自己道。 “你到底是谁?”陈凡自床上爬起来道。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么?把我屁股打开花,而且还在监狱里威胁我!居然还让我喊大哥!当日你可威风的紧啊。”影子冷笑道。 想起这件事,再加上这有几分熟悉的声音,陈凡脑中一亮,惊道:“你是萧琳?” 淡淡的月光照进房中,映在绝色公子那艳丽无双的脸上,她望着陈凡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 “你是来杀我的?”确定了这个影子是人,而且是个女人,陈凡心里的惧意减少了几分,只要是女人,老子就有办法搞定。只是他已经见识过了这萧琳的辣手,不敢轻举妄动。 “你认为呢?”萧琳话里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冷冰冰的像个冰块。 “这个,萧小姐,”陈凡讪讪笑道:“那日之事,纯粹是个误会。再说了,我当时也被你打伤了,差点连命都丢掉了。咱们应该也算扯平了吧。哦,要不,我向你道个歉?” 想起那日之事,陈凡心里依然愤恨难平,但此时小命在这女人手里,他可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暂时压在了心底。 此刻他察觉到了外面还有另外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在看着自己,自己绝对不能暴露自己! 萧琳冷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捕快做什么?” 我倒,这小妞还会这一手儿啊,陈凡心里暗骂,见这小妞不吃软的,本想给她来硬的,可想想她的本事,还是算了吧,怎么都硬不起来。妈的,这男人当得窝囊啊。 想到外面那个偷窥的人,心里早就问候了他十八代祖宗了一遍! 如果不是他的存在,自己何必这样委曲求全! 想到这里,陈凡心里一硬,索性演下去,便也不说话了,一副要杀要奸你随意吧。两个人都不说话,一时僵持在那里,黑暗之中,陈凡似乎只听到了自己的呼吸。 这小妞连呼吸都没有,难怪这么冷血。陈凡暗自想道。这个小丫头自己见过几次,没想到,实力还是不错的! 陈凡还从没试过这样的情况。一个黑暗的夜里,一个极品的美女,坐在你的床边,看你睡觉,若这个美女的身上没有衣服,那当然是一件极快意的事情,可现在这个美女身上不仅穿着衣服,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她的身上还有一把极其锋利的宝剑。这就有些不好玩了。 陈凡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冷,这种气氛有些恐怖。偏在这种气氛之下,陈凡却觉得自己困了,想要睡觉。 “什么时辰了?”陈凡实在乏了,忍不住问道。 “三更时分了。”萧琳道。 “哦,如果你没事的话,那我继续睡了。”陈凡打了个哈欠道,二人这一问一答,倒似是同床共枕的夫妻般。 萧琳见他当真就要睡去,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似是哼了一声道:“你真要睡么?那倒也好,睡梦中给你一刀,倒也没有痛苦了。” “大小姐啊,你要杀就杀吧,别再吓唬人了好不好?吓人很好玩吗?吓人千遍不如给人一刀。”陈凡苦着脸道。 “你也会害怕么?那你当日那般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萧琳恨恨道。 “当日是我欺负你么?是你欺负我吧。我不就说了句你是小妞,打了你几巴掌嘛,这本来就是事实,用得着下毒手吗?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儿了,蛇蝎蜂儿口,最毒妇人心。”陈凡觉得自己是真的冤,说错一句话就要杀人,妈的,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了。 萧琳愣了一下,似乎他说的有些道理,他虽有些冒失,但罪不致死,自己当时情急之下,下手过重,也确实有些不对的地方。但他在水下的轻薄,却令她终生难忘:“那你在监狱那般轻薄于我,这帐要怎么算?” “这是我的过激反应,你想想,我命都没了,哪里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陈凡道。 “过激反应?那我今日便要杀了你,也算是我的过激反应了吧。”萧琳的情绪似乎带着点点的激动。 “小姐,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好不好,拜托你了,你可是女孩子,以后还要嫁人的,你这样动不动就拔剑,以后谁敢娶你?” 陈凡渐渐的没了恐惧,这小妞要是真想杀自己的话,睡梦里直接给自己一刀,那样多干净,现在却来说这么多话,明显的是不会杀自己了。 他还没想完,便听哗的一声,一把锋利的宝剑,便带着寒光,冷冷的架在了脖子上,那冰冷的刀锋,让他心里感到了阵阵的凉意。 我日,这个小妞玩真的?老子这可是脖子啊,万一这小妞一不留神,那就真的挂了。陈凡心脏咚咚的跳了起来,吓的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深怕一出气,脖子割了刀子,彻底嗝屁。 “你怎么不接着说了?你不是挺大能耐吗?”萧琳的声音回响在陈凡耳边道:“是不是以为本姑娘不敢杀你。”秋水宝剑便又贴近了陈凡脖子几分,逼得陈凡都无法出气。 今日这事没法善了了,这个小妞似乎一定要杀了我,妈的,既然没指望了,死就死了,老子要是怕了你这小妞,就罚老子钻你裤裆。 想到这里,陈凡心里一狠,索性不去看她,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那萧琳见他没了动静,凝神看去,却见他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竟似睡了过去。 他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的,没想到倒也有些骨气,萧琳心里暗赞了一声,纤手伸出,带着寒光的宝剑似一阵风般自陈凡脖间穿过。 这剑光极快,陈凡还没眨完眼,剑已不见了,只有萧琳静静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将宝剑藏在了哪里。 刚才剑峰擦着陈凡脖子而过,他已经感到了那股深深的凉意,只要萧琳稍微一分神,陈凡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陈凡背上已经完全湿透,不过他也算是死了一道的人了,对这萧琳也没什么惧怕了,便冷哼道:“怎么?不杀我了么?” 萧琳哼了一声道:“今日暂时不杀你,他日必定取你性命。” 说了这些话,陈凡已经渐渐的摸到了这个萧琳的脾气,便装作没听到她的话般,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找到你很难么?李府的一个小小家丁而已,就算是十个你,我也轻松找到。别忘了上次在人字里我们也见过!”萧琳的口气里带着些淡淡的骄傲。 陈凡点点头道:“我倒是希望有十个我,这样你可以杀十次,我还可以多活几天。” 大梦初醒 萧琳受伤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听着陈凡的求饶,萧琳忍着笑意道:“你倒是打的好主意,你有这些想法,我却还没这破功夫呢。” 淡淡的月光洒进来,陈凡见这萧琳雪肤玉颜,眉如春山,眼如秋水,便像月宫里的嫦娥下了凡尘。她此时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胸前双峰未用布条缠住,一片波涛汹涌。陈凡想起那日自己亲自丈量过的那把妖媚长刀极的身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小妞,真是个极品。 不过陈凡的思维的确是是奇葩,人家都是花魁,怎么说也要和女子相比,但陈凡硬生生的和一把兵器相比。不得不说陈凡的思维奇葩! “你在看什么?”陈凡自以为自己在夜里打量她的身材,她应该看不到,所以眼光便有些肆无忌惮,哪里想到萧琳夜能视物,将他猥琐的目光尽数看在了眼里,心中又羞又怒。 “看你啊。”陈凡大方说道,反正她不杀自己了,老子又没钱,她不会劫财,顶多是劫个色,还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就算她真的要杀自己,就凭她还不配! 萧琳只觉得在这个登徒子面前,空有一身功夫,却完全使不上来,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魔法。 “你今天找我有些什么事情?不会就为了半夜偷偷摸摸的进来看我睡觉吧?”陈凡笑着说道。说着陈凡伸了一个懒腰! “剑,我的剑呢。”萧琳咬牙切齿。 她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人大卸八块!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说说吧,你到底为什么找我。”这个小妞动不动就要拔剑,妈的,老子总有一天也要对你拔“剑” 要“杀”得你心慌慌眼茫茫,哭爹又喊娘。 萧琳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龌龊想法,思索了下才道:“今日,那秦悦然和你说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秦悦然?你,跟踪我?”陈凡睁大眼睛道。 萧琳不齿的笑笑道:“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值得我跟踪的。告诉我,今天秦悦然给你说什么了!” 这倒也是,不过这话也太伤自尊了吧,陈凡道:“你对我态度不好,我拒绝回答。” 萧琳哭笑不得,这个家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一会儿狡猾的像个狐狸,一会儿委屈的像个孩子,还真不好对付。 她感觉在自己眼前的陈凡就如同一个狡猾的狐狸,总有理由躲避自己的追问! 她哪里知道这正是陈凡泡妞神功的厉害之处,就像他曾经对洛远讲过的一样,要激起女人的霸性,柔性和母性。 “我没有跟踪你,只是今日有些事情,恰巧在那妙音坊里看见了你的精彩表演。秦淮无语话斜阳,家家临水映红妆。春风不知玉颜改,依旧欢歌绕画舫。月明人断肠!没想到,你还有些本事。” 萧琳对这诗倒也记得清楚,看样子这个小丫头的记忆力还是挺好的! 陈凡笑道:“秦淮无语话斜阳,家家临水映红妆。春风不知玉颜改,依旧欢歌绕画舫。谁来叹兴亡!” 萧琳愣了一下,虽只是改了五个字,这词的意境却完全不同了,从缠情到忧国,竟然有了截然不同的味道。 “谁来叹兴亡,谁来叹兴亡。”萧琳反复吟唱了两遍,才道:“陈凡,你有这种心思,总算我沧澜还有希望啊。” 又来了,陈凡心中暗叫道,这首诗当初在自己统领背出来是,在军营里也是引起了一番讨论,谁来叹兴旺,而又有谁来叹疾苦呢!? “看来你真的不是跟踪我去的。”陈凡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琳反问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到底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上一次我们不是见过吗?!” 陈凡叹道:“我从来不玩这种文字游戏,头疼!你这样的身手可不像是个普通郡守之女!” 萧琳哼了一声道:“那你就不要问了。我是什么人,跟你没有干系。” 也对,我跟她完全是两个世界里的人,问这些干什么,关我鸟事啊?想到这里,陈凡便不吭声了,两个人俱都沉寂了下来。 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一个女人站在床前,说不诡异那是假话,要说暧昧,却又有些冤枉了陈凡。他与这萧琳的接触只有三次,而且都在不太友好的气氛中,除了杀气之外,剩下的便只记得她的容貌与身材了。 萧琳也看不懂眼前这个家丁,明明是满腹的才学,却又似乎什么都不懂,有时霸道,有时又软弱,叫人完全看不透。此时二人虽近在咫尺,却像是被隔离在两个世界的人。最重要的是自己哥哥对这个家伙还十分的尊重! 萧琳一惊道,我想这些做什么,还是问他正事要紧。 “陈凡,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那秦悦然与你谈了些什么吗?” 陈凡无奈的道:“我和她还能谈些什么?你也看到了,我只是指出了她曲子里的一些问题,她请我进去详细解释一番。” “就只这么简单?”萧琳疑惑的道:“她有没有跟你谈起过什么别的事情?例如她从哪里来,到这里又要做些什么?” “没有。”陈凡斩钉截铁的道:“拜托,小姐,我与她今晚才是相识,你认为她会和我谈些什么,难道是谈情说爱啊?” 见萧琳凝眉苦思的样子,陈凡捉暇似的笑道:“哦,我明白了,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萧琳迷茫的道:“我吃什么醋?” “见我与秦悦然走的过近,你自然吃醋了。”陈凡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 萧琳实在想笑,这个家伙,不仅脸皮奇厚,自我感觉也好的过份了。萧琳看了他一眼道:“你认为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为你吃醋?” 靠,又是这种语气,这个萧琳似乎处处都有些高人一等的意识,跟她开玩笑,也这般的没趣,还是那秦悦然好,媚到了骨子里。 “陈凡,你最好不要与秦悦然走的太近。”萧琳忽然道。 “什么意思?我交什么朋友,你好像管不着吧?”陈凡不爽的说道。 “我只能告诉你,这个秦悦然不简单,你要是万一牵连进去,就很难脱身了。”萧琳不去理会他的语气。 “你喜欢我了?”陈凡突出奇兵,笑着问道。 “你,你,这登徒子。”萧琳气的说不出话来:“我要杀了你。” “又是这句?能不能换点有创意的,这一晚上,都不知道要杀我多少次了,拜托,你就真的杀我一回吧。”陈凡道。 萧琳被气得有些难受,不自觉的眼泪在眼窝里打转,也不说话,转头便要出去。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自她袖间,似有几滴水珠落了下来。 躲在房子里也会下雨?陈凡心里奇怪,忽然看到她那身夜行服,心里突有所悟,急忙自床上跳起来,拉住萧琳道:“小妞,哦,萧小姐,你受伤了?” 萧琳倔强的摆开他手道:“不要你管。” 对她这种脾性,陈凡已经有几分习惯了,便放开她的手道:“我根本不想管。可是我告诉你,伤口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就会化脓发炎,留下一道大大的伤疤。如果是一个男人那倒无所谓,可是你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那可就惨了。” 果然,萧琳有些意动,犹豫了半天,才道:“什么叫发炎?” 唉,跟她还真是没法解释,陈凡道:“总之,你就要听我的话,尽早处理伤口,免得留下那些可怕的后遗症。” 其实这个所谓的发炎就是伤口感染,这伤口感染可大可小,如果真的不及时处理,伤口发炎溃烂,到时候这个小丫头有的难受! 说完,也不等她说话,摸到一个火镰子,啪的一声,将那油灯点亮了。 萧琳显然被他说的有些害怕,女子,特别是漂亮的女子,对自己的容貌和肌肤都是十分在意的,见陈凡将油灯点亮,也不知怎的,她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红晕。 陈凡转过身来,见这萧琳虽是一身黑色劲衣,却已恢复了女装打扮,当真是玉貌花颜,美艳不可方物。方才月光下如冰冷仙子,此时昏黄的油灯下,虽仍是不好接近,却隐隐看到了些妩媚。 陈凡叹了口气,女人长成这样,还真是祸国殃民啊。就算是在帝都也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就是这个脾气太丑了!一点也不招人喜! 萧琳对自己的容貌有着充分的自信,见他看了自己一眼便不再看了,心中也有些奇怪,难道我比不上那个秦悦然漂亮么。 陈凡走到她身边,见她胳膊上中了一剑,伤口虽不深,却仍在流血不止。这小妞还真玩命啊,陈凡无奈的摇摇头,找到那日吃狗肉喝剩下的女儿红,又撕了些干净棉花,泡在了酒里面。 萧琳看着他的动作,奇怪的道:“你这是做什么?” “酒精棉,消毒。给你止伤,处理一下,防止伤口进一步恶化!”知道说了也白说,陈凡干脆以最简单的字眼解释了一番,管她懂不懂,又不是要教她。 萧琳见他的样子,知道他是不想对自己解释,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陈凡将手洗干净,又打了盆热水来放在桌上道:“好了,开始了。” 萧琳见他似乎很专业的样子,心里安定了点,但还是忍不住提出了问题:“这个,以后真的会留下伤疤吗?” 陈凡几乎可以肯定,只要用上魏老爷子留下的金创药,她这个地方一定会恢复昔日的光洁,但是女人碰到这种问题,基本已经处于半傻状态,陈凡说了几遍,萧琳还是不放心。 陈凡不耐烦了,一把扯下自己衣衫道:“你自己看吧。” “啊,你要干什么?”萧琳惊道:“你,你敢轻薄于我,我就杀了你这登徒子。” 哗的一声,那宝剑也不知道是从哪冒了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架在了他脖子上。 陈凡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小丫头真是不招人喜啊! 大梦初醒 香剂雏形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神啊,救救我吧,这个小妞又要杀我了。陈凡心里哀叹。 看着在自己脖子上的青锋,陈凡不由得汗颜,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爱打打杀杀啊!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拜托,萧小姐,你是武功高强的侠女,我是一只蚂蚁都捏不死的文弱书生。要说非礼,也只有你非礼我。我要敢对你动手,那还不是寿星老上吊,活的不耐烦了。”陈凡没好气的道。 萧琳脸色通红,想到他说的话似乎也没错,便将剑收了回去,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再也不提什么杀人的话了。 但她忘记了,眼前的陈凡之前可是一击就让她丧失了战斗力。 “我是让你看看我这里,这是被你上次刺伤的,你看看,有没有伤疤?”陈凡叹口气说道。 原来是这样!萧琳想起自己上次确实是刺过他,还是淬了毒的,但见他肩膀上根本就看不出受伤的痕迹,她心里放下了,不好意思的轻声道:“上次,在监狱里真对不起了。在河里也是你救得我吧!我后来找过你的,但数十名水下好手,都寻你不着。” 陈凡点点头,也不说话,撕开她那半截断袖,见那伤口处,血迹正在慢慢止住。他用自制的酒精棉轻轻擦了上去,将那伤口彻底洗净。 这个小丫头,前一段时间不知死活的和人家在水里缠斗,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不知道自己水性不好吗!? 萧琳身体一阵轻轻颤抖,被一个陌生男子抚摸自己的肌肤,虽然说病不忌医,又隔着棉花,那种感觉还是让她有些羞涩。 陈凡摸着萧琳的身体,不由得暗叹,这小妞的皮肤真好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泡温泉,望着萧琳手臂上晶莹如玉的肌肤,陈凡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将伤口洗净,又抹上上好的金创药包扎完毕,陈凡这才叹了口气道:“好了,本大夫以人格保证,不会留下疤痕,还你一片晶莹如玉的肌肤。” 萧琳羞涩望了陈凡一眼道:“多谢你了。” 陈凡大度的挥挥手道:“不用客气,不过以后可要注意了,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别整天想着去跟别人打架,万一把你的花容月貌哪里弄破一点,我会心疼死的。” 萧琳似乎也有些习惯他的胡言乱语了,只狠狠瞪他一眼,也不说话了。 这萧琳今晚又与人打了一仗,又有伤在身,早已疲惫不堪。夜深人静,又是孤男寡女,陈凡还算体贴,便道:“我到旁边那屋去。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萧琳神情一紧道:“你,你这是干什么,我马上就走。” “随便你了。反正你这种侠女高来高去,我想管也管不着。”陈凡打了个呵欠,往旁边那屋走去。 “那你,你不准进来,否则,我——”萧琳似乎有些服软了。 “杀了我是吧,唉,被你威胁,都成习惯了。”陈凡无奈的说道:“把你的剑放在枕旁,只要有生物经过你身边,甭管它是什么蚊子,臭虫,拔剑,哗啦一下,统统消灭。你是侠女嘛,这点事情轻松搞定。” 萧琳听他说的有趣,想笑,却又不想弱了面子。 “对了,那个秦悦然真的和我没有什么关联,我一个小小家丁,能与她有什么纠葛?你就放心吧。”陈凡走到门前,也不知哪根神经发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关我什么事!”萧琳哼了一声,脸上有些发烫。 一晚上碰到了秦悦然,李允儿,萧琳,三种不同滋味的美女,看得眼花缭乱,还真他妈累啊。 看来有时间要去找一下那个家伙,打听打听这个秦悦然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个家伙居然让萧琳如此重视! 陈凡伸了个懒腰,管他什么美女,睡觉要紧。这一觉兀自香甜。 第二天早上醒来,忽然想起那个萧琳,折到旁边屋里一看,被子折得整整齐齐,却哪里还有她的人影,若不是被有余香,陈凡定然以为是梦境一场。 想想和这个萧琳的相识,竟然是杀出来的,还真他妈怪了。陈凡摇摇头,看看时间不早,便不去想这些事情了,正要出门,却看见久违的花伯从大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大盆花草。 “陈炎,快来帮帮我。”花伯大声叫道。 陈凡接过他手中的盆栽一看,巧了,这可不就是自己那日在城外遇到的那种奇怪的植物吗。 “花伯,这是你从哪里找到的?”陈凡也懒得追究他向二小姐告密的事情了,这种带着点熟悉的味道让他很是好奇。 初时,他还以为是烟叶,也曾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后来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见过的烟叶,似乎不是这种样子,而烟叶的味道是呛中带着苦,这花的叶子虽也有些呛,却有种淡淡的香味。 花伯笑着说道:“我这一辈子对别的都不感兴趣,就是喜欢些花花草草,特别是这些我没有见过的树木。你那日跟我提起之后,我昨日从城外回来,顺便去看了看,这不,就移植了几棵回来。” “那花伯,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陈凡问道。 花伯摇头,以他多年的知识,竟也认不出这是什么树木。不过他就喜欢这种未知的东西,那样研究起来才有乐趣。 这似花非花似草非草的植物绿油油的,走近它,依然能闻到那种呛鼻的味道。陈凡将花伯带回来的盆栽慢慢搬到花园中,放在那些火红的玫瑰旁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把这植物放到玫瑰旁边,那呛鼻味道似乎减少了许多,再仔细闻了一下,果然是这样。不仅如此,原来浓浓的玫瑰花香也有所减淡,变成了淡淡的幽香。 这是怎么回事?陈凡愣了一下,头脑中划过一道闪电。 “香料?!”他大声喊了起来,一蹦三尺来高。 他终于想起这是什么东西了,这棵像树一样的植物,在一本书里他曾经看到过,叫做三花草,书中记在在很久以前一个旅人田野里地里遍地都是。 他在家乡里家乡招商引资的第一个项目,不过好景不长,很多大人物都盯上了这块肥肉,看中了这三花草的资源。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在那场战斗中所有的三花草都被摧毁殆尽,不过没想到自己现在还能碰到一株活的,而且还生长的如此茁壮! 在皇宫里也有一些残留的三花草,那时候陈凡还小,不知道这三花草做什么用的。 不过在军营里的时候经常听一些家伙提前那个实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听说一旦这个实验成功,将造福整个沧澜的女性! 经过刚才的味道的回味,以及刚才的实验比对,他脑子里一下反应过来,这是香料啊,制香精的香料。 就此而言如果将三花草与不同的花草搭配组合,可以中和花香,调配出不同的香料,再以香料搭配酒精和水,那就是香剂了。 这玩意儿,陈凡可不是太陌生,毕竟在沧澜贵族人的手里,这东西也算是堪比黄金的稀有货! 日,这可是财源啊,陈凡兴奋的抱住花伯,大声道:“谢谢你了,花伯,这下咱们发财了。” 花伯不解的道:“发什么财啊,又不是捡到了金子。” 陈凡自然无法与花伯细说,只好望着花伯笑了笑。 他兴奋了一阵,心里便冷静了下来,有了香精的原料,这才是第一步。三叶草与花露以不同的配比组合,就会制成不同的香料,这里面很有些讲究,需要好好试验。而且,不同的人,口味也不同,这事还得多多琢磨。 不过有了这个发现,陈凡自然兴奋异常,他有信心,只要多多的实验几次,他一定能配置出香剂。有了这些秘方,老子不是小发,是大发了。 陈凡兴奋了良久,才想起自己还要去书房。走在路上,却听见两个小丫鬟道:“小菊,你知不知道,听说昨天城东的王老爷家遭贼人抢了,不仅损失了许多银两,还死了好些人呢。” “真的?就是贩卖茶叶的王老爷家?听说他家可有钱了,跟咱们李家差不多呢。怎么就遭抢了呢?” “是啊,听说那些贼人都是高来高去的,那王家的护卫根本就没办法。” “听说早些时候城北的姓刘的大户也遭抢劫了,是不?” “是啊,听说也是一样的情况——” 女人天生好八卦,陈凡也懒得理她们,径直入了书房,却见表少爷的位置上空无一人,那先生正坐在桌旁打瞌睡。 陈凡正感觉奇怪,忽然背后有人拍自己的肩膀道:“陈炎,你来得可真早啊。” 陈凡转过身去,就见萧玉霜那个小丫头眉目如画,笑颜如花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你也起得挺早啊。”陈凡笑着道。 萧玉霜心里暗哼了一声,都日上三竿了你这懒鬼才来,我都等了你好半天了,不过这等话儿她可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望着陈凡道:“陈炎,你快说说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表哥喝得大醉,到现在还没醒来,哼,姑母肯定会好好骂他的。” 原来是表少爷宿醉未醒啊,我还道他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敢跷课了呢,不过这事闹到夫人都知晓了,表少爷可麻烦大了。 “昨天啊,这事大小姐知道的,你去问她就可以了。”陈凡可不好意思说,自己带着表少爷逛窑子去了,只好让她去问萧玉若。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准没什么好事,是不是去见那个叫秦悦然的女人了?”萧玉霜嘟着嘴道。 大梦初醒 萧丫头的请求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汗,敢情这小丫头都知道了,陈凡道:“既然你都知晓了,还问我干什么?” “陈炎,你这个人太坏了,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小姑娘望着他,义正严词的道。看她的样子,陈凡就感觉自己这件事真的做得不对! 这个问题还真没法回答,难道告诉她是去解决生理需要的,这不是教坏了小孩子嘛。再说自己去了啥事也没做啊! 不得不说陈凡得脸皮是真的厚,他还认为自己什么也没做,昨天晚上,有多少女子对他的手法流连忘返! “呵呵,这个,你也知道的,是那个秦悦然小姐,盛情邀请我们去的。她赏识表少爷的才华,我只好跟着少爷去了。” 陈凡不由得想起昨天的谎言,只能接着说下去,但他忘记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丫头,鬼精的很! “哼,我听姐姐向姑母讲了。不过你骗得了姐姐,可骗不了我,那个姓秦的肯定不是欣赏表哥,是赏识你还差不多,别以为我不知道。”萧玉霜咬牙说道,很有些气愤。 唉,没想到这李家大院里,最了解我的却是这个小丫头啊,陈凡心里有几分感叹,他在这里,接触最多的,除了郭无良,就是萧玉霜了。 虽然这妮子有时候太刁蛮了些,可总体来说,经过自己的教育,她已经改了许多,最起码在自己面前不再那么任性了。 “陈炎,那个秦悦然,长得真的很好看吗?”萧玉霜见陈凡久久不搭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很漂亮。”陈凡老老实实的点头道。 “那她有我漂亮吗?”萧玉霜骄傲的挺起胸膛说道。 这萧玉霜确实是个极为漂亮的女子,假以时日,甚至可以超过李大小姐,不过她现在毕竟年纪还小,身上还有几分青涩,以陈凡的年纪和阅历来说,这丫头确实还是太小了,还得过几年,养肥了再杀。 当心中生起这样的想法,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地念起了心如止水! “是不是我比不上她?”萧玉霜神情一急,拉住陈凡胳膊问道。 “不是的,你现在年纪还小,与她没有可比性。等过几年,你长大一点,一定会比她漂亮的。”陈凡说道。 听到陈凡得认可,萧玉霜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真的?” 见这萧玉霜神情可爱,陈凡也觉得心里有几分欢喜,便点头笑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萧玉霜轻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一个风尘女子,哪里能比得上我。” 陈凡一皱眉道:“二小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不要随便轻视别人。那个秦悦然虽然身堕风尘,但能洁身自好,单凭这一点,就比别人强上很多了。” 这个小丫头,生在富贵之家,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要不然也不会那般的作弄下人。 “知道了。”萧玉霜吐吐小舌头道:“你说的话,我都听的。” “我说的话你都听?为什么?”陈凡奇怪的道。 “因为你对我好啊。”萧玉霜理所当然的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不迎合我,敢反驳我的话,还敢打我那里——”她脸上红了一下,继续道:“会吟诗,会作画,会唱小曲,会讲故事,我很喜欢啊。” 日,估计来个在帝都天桥那边说书的,你会更喜欢,那些家伙不知道有多少绝活,吹啦弹唱,那些家伙可是样样精通!陈凡一阵苦笑。 “陈炎,你昨天答应了帮我画像的,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萧玉霜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个——要等我把材料准备好。”陈凡道,其实也没什么准备的,就是那只临时制作的毛笔还在子孝那里,要去取来。 不是他过于矫情,只是对于做一件事,陈凡得态度就是精益求精罢了! 萧玉霜不知他是如何作画的,还以为他和那些画师一样,要准备大堆的粉墨,便乖巧的点点头。 “陈炎,你这么有本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李家?”萧玉霜忽然叹了口气道。 “帮忙?帮什么忙?二小姐说笑了吧,我一个小小家丁,能有什么本事呢?”陈凡笑着道。 萧玉霜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陈炎,我总觉得你有这种能耐,你的主意多,脑子灵活,见识也广——” “好了,好了,再说我脸都红了。”陈凡笑着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我们的萧二小姐愁成这样。”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姑母和姐姐谈起过,可她们总把我当作小孩子,不愿意让我参与其中。我偶尔听到了一点,听说是有人要与我们李家合营——”萧玉霜嘟着小嘴道,显然对母亲和姐姐这般轻视自己有些不满。 “合营?”陈凡吃了一惊,这年头都有合营这个概念了么? “昨夜那个陶公子你看见了吗?就是他提出来的,要三家合营。除了我们家,还有另外一家姓何的。具体情形,我也不太清楚,我就听姑母和姐姐谈到了这么多。” 陈凡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李家最大的生意就是贩卖布匹丝绸,这种玩意儿虽然有一定的利润。 但却是个大众买卖,有钱人都能干,因此竞争很是激烈。李家原来本来是这一行的龙头,可这几年做这生意的越发多了起来,光这武陵郡中,就已经有好几家的规模堪比李家了。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那个陶公子是怎么回事?姓何的那家又是怎么回事?”陈凡皱眉问道。合营这种事情在他前世见的多了,强强联营,共同抢占市场,是一种很有利的经营方式。不过这种联营中间也会存在很多为题,例如,利润分配的问题,资源调度的问题,说白了,是把双刃剑,做好了,大家都有钱赚,做不好,就是一场吞并游戏。 “陶公子家里和我们做的一样的生意,这几年规模不断的扩大,现在已经超过了我们家,那家姓何的,规模也仅次于我家。我们李、陶、何三家,是这武陵郡甚至是在那南方的江苏乃至全国最大的布庄了。” 那陶东成是个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的,几年之间,生意做的怎么比这李家还大了?陈凡心里疑惑,便道:“那个陶公子,家里可是有什么背景?” 萧玉霜虽然年纪小,到底出身在世家,了解的事情不少,点点头道:“那个陶公子的叔父是当朝的吏部侍郎,当年还是李爷爷的门生。他父亲,则是苏州织造。” 苏州织造?这便难怪了,陈凡心里明白了,这个便难怪了,陈凡心里明白了,这个陶东成家里有这般权势,生意做不起来才怪呢。 江南乃中国最为富庶之地,古往今来便有江南丰天下足的说法。除了农业之外,江南最为出名的便是江南三道了。 所谓江南三道,便是扬州盐道,金陵茶道,苏州织造,这三样是江南最为赚钱的生意了。那陶公子的父亲,掌管着苏州织造,那是所有布匹的供货来源之地,他能把生意做大,自然就不奇怪了。 想通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他便明白了陶东成昨夜所说的很快就要连为一体是什么意思了,有了苏州织造做后台,这联营是非作不可了。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陈凡不方便对萧玉霜讲明,便道:“这些事情还是由大小姐和夫人去操心吧,你想多了也没用。” 萧玉霜皱眉道:“可是我看姑母和姐姐都在发愁,似乎还没拿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联营,我是她们的亲人,当然想为她们分忧了。可是我一点忙都帮不上,我是不是很没用?” 陈凡听这个小女孩诉说心事,也有点为她感动,当下便笑着安慰她道:“二小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现在年纪还小,暂时还没有能力去帮助她们,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让自己高兴起来,让她们不用为你担心。” 萧玉霜轻轻嗯了一声,撇了撇小嘴道:“不过我也不是那样一点用都没有,最起码我还是能引进人才的,陈炎,你这么本事,帮帮我姑母和姐姐,好不好?” 陈凡苦笑道:“二小姐,你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下人,这样重大的事情哪能轮到我插嘴。” 萧玉霜摇头道:“陈炎,你在我眼里,就是最有本事的人,就连姐姐昨夜也夸你呢。” “大小姐夸我?”陈凡奇怪道,她没打死我,已经是算我走运了。 萧玉霜不好意思的道:“昨夜姐姐到我房里与我说话,见到了那本小册,她看了你给她画的像,竟然发呆了半晌,还说你这般作画法,是她从没见过的,说你有宗师之才。” “不会吧?”陈凡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要保密的吗?” 虽然说的很轻,但是心里却心急如焚,怎么又多了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如果再往外传,难免自己的身份会提前暴露! 萧玉霜急忙解释道:“你不要担心,你说过的话儿我都记得的,我只说那画册是我捡到的,那画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后来姐姐就将那小册拿走了。” 见萧玉霜面露委屈,知道让她在姐姐面前说谎,也是为难她了,当下也不忍心责怪她,只道:“放心吧,我没有怪你的。”只是不知道那画册落到大小姐手中,又会起些什么波澜呢。 “陈炎,你就帮帮姐姐,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萧玉霜拉住陈凡的胳膊,娇声哀求道。 她都说了这么多遍了,陈凡无奈的道:“好了,我想一想,想到了办法再告诉你吧。” 萧玉霜破涕为笑道:“陈炎,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今晚到我房里来吧!” “什么?”陈凡大吃了一惊,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这小丫头要干什么! 居然让自己去她的闺房,难不成?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自己大仇未报,怎么能够拘泥于儿女情长! 大梦初醒 美人赠武学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老天,这样是不是太快了点?家丁偷小姐,何况这小姐还没成年呢?有点刺激。 “哎呀,你想到哪里去了。”萧二小姐也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不妥,脸颊飞红。 急忙解释道:“我是让你来给我讲故事,我这几天老是做恶梦,梦见我们李家家破人亡的,我好害怕,陈炎,你今晚来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啊,陈凡偷偷抹了一下冷汗,暗自为自己的龌龊想法感到惭愧,无奈的点点头道:“好。” 这一天下来便与萧玉霜说些话,那表少爷竟然一天没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中间陈凡抽出身子,找了一趟郭子孝,让他从太辰宫里帮自己找找制作香料的配方。 即使自己再怎么不愿意帮李家,可是一想到那张面孔,自己还是忍不下心来! 等到郭子孝帮自己拿到陪放后,与郭子孝谈了一下武陵郡最近的局势,而且还让郭子孝派人去查一下秦悦然的身份!毕竟这是个隐患! 不止如此,他还让郭子孝告诉诸葛一心一声让他多注意一下苏州的陶家,让他没事多搜集一下陶家的情报! 毕竟从昨天看来,这个陶家对李家可是有这不小的心思! 下午的时候,陈凡便早早的回到了自己屋子里。 他先找了几株大的三叶草,把枝叶碾碎,将那刺鼻的汁液装进一个大坛子里。又去取了大把的玫瑰花瓣,好不容易才挤出点点汁液,他视若珍宝的装在了另一个小杯子里。 从前他对香料没有半分研究,但自己的一些兄弟对于这个可是喜欢的尽,用他的话来说,只要掌握了这东西还怕女人不会对自己投怀送抱吗! 所以耳濡目染,自己也了解一些,但也是只知道酿造一瓶的香水,需要几十甚至上百斤的花瓣。 眼前的院子里花朵不少,但还是不够用,好在有福伯在,要多少花瓣都不是问题。 根据配方了解到制造香精,自然先要提取汁液,而榨取汁液,用溶剂萃取最好。但在这个没有帝都那般繁华的这种极为简陋的条件下,哪里去弄什么溶剂,还是压榨法最为实用,大不了原料浪费点,本钱贵点。 两种汁液都是粗加工,都还混合着点点的碎屑,很是粗糙。不过这还只是一个初步的实验,这些细节没有必要深究了。 这两种汁液都需要沉淀一段时间,吃过晚饭,陈凡回到屋子里,见汁液已经部分变清,他忙迫不急待的往一个小碗里倒了些三叶草,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玫瑰花液过于珍贵,他舍不得多用,便用筷子蘸了一点,放进了三叶草中。 说也奇妙,就这么一点的玫瑰花液,一触到三叶草的汁液,那刺鼻味道竟然减少了许多,但还没有完全消除,陈凡知道这是因为玫瑰花液太少的缘故,便忍痛多加了点。 果然,只多这一点,效果便极为明显,不仅刺鼻味道没了,反而隐有玫瑰清香传来。 陈凡心中大喜,果然有戏。为了进一步实验,便又加了些玫瑰液,那淡香便转为浓香,味道虽浓,却不腻人,与那些水粉截然不同。 屋里清香四溢,沐浴在玫瑰花露的芳香中,陈凡哈哈大笑,老子发财了。 “你在做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陈凡一转身,便看见了萧琳那张娇艳的脸颊。日啊,这小妞是属猫的,走路都不带声的? 见天色已经暮了,自己做实验竟然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陈凡也不知道她来了多长时间了,更不知道她看到了些什么,便道:“你怎么来了?” 萧琳道:“我要来便来,还用问你么?”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昨夜怎样进来,今夜便是怎样进来?” “又翻墙了?你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是不是也翻墙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 萧琳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那种清冷的样子,昨夜的那零星的点点温柔,彻底不见了。 “小姐,虽然你身份高贵,可是好歹也要懂点礼貌吧,进门之前要先敲门,明白吗?”陈凡恼怒的道。 这小妞每次进来都是神秘莫测的,如果再像昨晚那样来个贞子再现,老子就是没有心脏病,也迟早要被她吓死。何况老子还在做大事,不能泄密,这可是独门秘方,十万两金子都换不来的。 不过为什么这个小丫头早上这么疯疯癫癫,到了晚上又变的如此清冷呢? “你门便没关,我自然就走进来了。”萧琳振振有词的道。 “记住了,没有下次了,要不然我可要杀人灭口了。”陈凡凶恶的道。 萧琳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话应该是我来说吧。” 她自认为以她的功夫,要杀掉陈凡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当然除了两人相遇的第一次,那一次出了点意外,萧琳的脸上有些发烧。 “很特别的香味,有点像花香,却又不是。这到底是什么?”萧琳看着陈凡那做实验用的小杯,饶有兴趣的问道。 她出身富贵,上好的胭脂水粉也不知用了多少,却从没闻过这种味道。这种味道似乎就是专门为女人酿制的,淡淡的幽香,浓而不烈,让人百闻不厌,甚至有点上瘾的感觉。 “你觉得这味道怎么样?”陈凡神秘一笑道,既然你这小妞撞到枪口上了,那你就做一下我第一个实验的小白鼠吧。 萧琳咬着红唇道:“很香,很纯,很净,我很喜欢,当然,若是再淡点,那就更喜欢了。” 陈凡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在帝都看过一个浪荡公子写的一篇文章,叫做闻香识女人。大意是,从女人使用香料的种类,就可以看出一个女人的需求。喜欢淡香的女人,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怜爱胜过肉,体的,而喜欢浓香的,则是一些方面旺盛的女人。 如此看来,这个萧琳,应该是注重精神恋爱的女人了,陈凡嘿嘿一笑。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呢?我方才见你不断的来来往往,也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萧琳说道。陈凡听她话里的意思,明显的是已经来了有段时间了,看来是在观察自己。 “这个,啊,名字我还没想好,你就把它理解为你们女人用的水粉吧。我现在也还是实验阶段,等将来做好了,我一定送你些。”陈凡大方说道。 萧琳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眼中却有些难以掩饰的淡淡的惊喜。 “对了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这么快就想我了?”陈凡调笑道,报复她的神出鬼没。 萧琳瞪了他一眼道:“每次见你,都不能说些好话,你若是这般,我便再也不来了。” 陈凡心里偷笑,萧琳也听出了自己话里的语病,脸上阵阵发烧,暗道,我这是怎么了,见了他便失去了分寸,都是这人脸皮太厚,害我如此失了体统。 她不去多想,却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递给陈凡道:“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陈凡接过小册,小册上还带着萧琳的体温和淡淡的芳香。 “你不是问我怎么进来的吗?只要你学会了这上面的东西,你就可以像我一样高来高去了。”萧琳淡淡的道。 陈凡翻看几页,却原来是本拳谱还有几页剑法,看这小册年代古远却毫无破烂之感,定然不是一般的宝贝,如果贩卖文物的话,定能赚她不少银子。 陈凡是个典型的奸商,美人恩重,他却首先想到了银子。 见他呆呆望着那小册不说话,萧琳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道:“怎么了?” 陈凡叹了口气,将那小册递还给她,道:“萧小姐,谢谢你的盛情。只是我年纪不小了,骨头松了,腰也硬了,这个时候再练什么拳法,你觉得有希望么?” 萧琳何尝不知,但他年纪已大,若要从头学起已无可能,只能让他练些外功,有些自保能力。这拳法和剑法都是无数人觊觎的宝贝,自己好不容易弄到赠与他,却没曾想他竟不正眼瞧一下。 萧琳道:“你这个人锋芒太盛,难免遭人迫害,习些武术防身,可以备得不时之需。” 陈凡摇摇头道:“萧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们两个,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你是高来高去的侠女,我是逍遥自在的家丁,我对你那个世界不感兴趣。” 其实这萧琳说的有道理,陈凡早就在考虑这个问题了,当初支持那些个家伙搞帮派就有些办起自己势力的意思。想到这里,他便又想起了那个总督公子洛远,若是把他拉进帮派,自己一直担心的背后无人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么?看那小子上跳下窜的样子,也是个待不住的主儿,没准还真能成。 萧琳无奈的收起那本小册,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自己第一次送东西给别人,而且是一个关系暧昧的男子,竟然还被他拒绝了,想一想都难以置信。 “陈炎,你真的就想在这李家做一辈子家丁么?以你的才识和胆色,应该不会这样甘于平凡吧?”萧琳思索半天,开口道。 “萧小姐,你不觉得,一个人,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么?”陈凡神色淡淡的反问道。 大梦初醒 蒙汗药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萧琳沉思良久,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我与你虽有些误会,但你昨日那样救助于我,我赠你这些,只是想要报答你的恩情,你可别误会。” 误会?我误会个屁,倒是你这小妞似乎有些误会了。陈凡哈哈笑道:“不要紧,我这个人忠诚善良英俊潇洒又乐善好施,帮你一次算得了什么,天天帮都没问题。” 萧琳听他胡言乱语,心里跳了两下,急忙道:“你这个人整天没个正经的,我便再赠与你一样东西吧,看你是最适用的。” 陈凡奇道:“什么东西?” 萧琳也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堆的药包,什么金创药,解酒药,就连帝都的一些只有豪门才能够拥有的胭脂水粉,也是多不胜数。 陈凡不由得对眼前的这个萧琳高看一眼。 同时他也怀疑起了萧琳的身份,她真的只是武陵郡郡守的女儿这么简单吗?要知道这些胭脂水粉在帝都可是十分抢手!没有点实力可是拿不下来的! 单凭一个地方郡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人脉!而且就算是有,又怎么可能会浪费在买这种俗世之物! 她从里面挑出一包道:“这个给你。” 陈凡有些好奇道:“到底是什么?” 萧琳轻咳了一声,忍住笑道:“蒙汗药。” 日,陈凡大汗,这个小妞在玩我啊,我要这蒙汗药做什么,难道去做些采花的勾当。 见他吃瘪,萧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哼道:“你这个人,坏主意多,鬼点子多,害人的时候也多,这蒙汗药应该能帮的上忙吧。” 陈凡苦笑道:“我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 萧琳似得胜般微笑,无奈的叹气道:“你锋芒毕露,易遭人嫉,在外行走,可千万当心,别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你又不习武艺,到时候我看谁来救你。” 她此时说话温声细语,倒与她那冰冷的神态大为不同,陈凡将那蒙汗药收拾起道:“好,这样东西我收下了,没想到你倒挺懂我的。” 萧琳沉默了一阵,便咬咬牙道:“你多保重,我先走了。” 陈凡道:“翻墙的时候注点意,别摔着。” 萧琳白他一眼,恨不得一剑将他刺穿,你这乌鸦嘴,本姑娘那么俊的功夫,怎么会出这样的状况,都要走了,不会说点好话吗? 她抬头见陈凡拼命的忍住笑意,知道他又在与自己斗嘴,也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温馨的感觉,脸上有点发烧,急忙向外行去。 “明天还来吗?”陈凡恬不知耻的问道。 ,见她似乎没听到般向外行去,陈凡摇摇头,心道,这小妞,脸皮还是薄啊。 正想着,风中传来一阵轻轻的鼻音:“嗯。” 等他抬起头来,那萧琳早就走得不见踪影了。 陈凡心中升起一种怅然的感觉,这个充满陌生与背叛的世界里里,他真正有感觉的女子,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的老师姬兰,姬兰温柔善良,他喜欢听她说话,将陈凡看得比天还大,陈凡很喜欢她,他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老帅曾经说过如果不是她的早有婚嫁而且年岁要比自己大,这样的女子,适合娶回家做老婆。 而他与这萧琳之间,感觉很奇怪,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如果一定要界定的话,那就是大于友情,小于爱情,有点知己的感觉,虽然没有几次交往,还都是杀出来的,偏生就让他生出了这种感觉。 看来,我的确是玩暧昧的高手啊。萧琳早就走得不见了影子,陈凡还在自恋的想着。 收拾心思,又仔细对比了一下香料的调配,努力的回想自己那有限的香料知识,刚才萧琳的反应给了他充足的信心。她这样出身高贵的女子都有些迷恋这种味道,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 陈凡现在是搂着一块金矿在睡觉,这实验就越发的细心了。记下不同配比的情况,反复斟酌步骤要领,记录在纸上。好在他当销售经理的时候为了保密,便有自己的一套记录方式,保证别人看不懂。 折腾了一会儿,便将不同配比的小杯封好。制造香水是要试香的,不同时刻去闻那香料,味道都是不同的,用行话讲叫做试香。陈凡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忙了一会儿,便听见外面有个丫鬟在叫自己的名字,看看天色不早了,便想起了,今夜还要到萧玉霜那去讲故事呢。 唉,人一有本事,事情就多啊。 二小姐的绣楼在李家正中处,前面是大小姐住的地方,后面则是李夫人住着的。萧玉霜年岁尚小的时候,都是与姐姐一起居住,后来到了十六岁去了发髻,便意味着女孩子成年了,就搬到专为她准备的绣楼了。 这小楼方方正正,四角顶着四根朱漆红柱,檐上飞雕黄瓦,外观极为普通。只是正门匾额之上,却是镶了金边。 上了楼,便是一个极为幽雅的小书房,屋内檀香袅袅,穿过书房,便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室。萧玉霜笑脸如花,见陈炎来到,急忙跑过来拉住他的手道:“陈炎,你来了。” 陈凡微笑道:“二小姐的吩咐,我怎么敢不来呢?” 丫鬟送来一杯清茶,萧玉霜亲自送到陈凡手上道:“陈炎,这是昨日刚送来的雨花茶,你尝尝味道如何?” 陈凡接过尝了一口,果然清香扑鼻,唇齿留香,就连他这样的不通茶道的门外汉,也是不由得暗叹好茶。 萧玉霜见他一口气将茶水喝完,捂住小嘴轻笑道:“哪有你这样品茶的,喝这么急干什么,又没有人与你抢?”说完,挥手让丫鬟再上一盏。 陈凡笑着道:“既有好茶,又幸得二小姐亲手奉上,我怎敢怠慢,便是黄连,我也一口喝进去了。” “你这人坏死了。”萧玉霜捂住小口笑道:“对了,我今天跟你说过的事情,你有没有办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果不其然,这小妞礼待下人,原来是另有目的。陈凡叹了口气道:“二小姐,我心里即便是有了些想法,说与你听,却也无用啊。” 萧玉霜明白他的意思,她虽是二小姐,但由于年纪幼小,一直未曾参与李家的事务,她所说的话,自然是人微言轻了。 “陈炎,你真的有办法了吗?”萧玉霜谨慎的问道,眉头一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不能说有办法,只能说有想法。二小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若是与人合营,咱们李家只有死路一条。”陈凡斩钉截铁的道。 “你说的当真?”萧玉霜语带颤抖的问道。 陈凡知道自己刚才决绝的语气吓到了这个小姑娘,她毕竟是个尚未参与商战的小女孩,便语气温婉了些道:“二小姐,我不会骗你的。这合营之计是狼子野心,深藏祸根,可千万不能小看啊。” 这商战就像是真正的战场,必须要踩着无数人的尸骨才能爬到顶峰,也要狠狠地踩住自己人,才能够稳住自己的地位! 萧玉霜不懂得这些,但她对陈炎却有种近乎茫然的信任,急忙拉住他的手哭道:“陈炎,这可怎么办,我方才听姑母和姐姐的语气,似乎有些松动,她们都快被那姓陶的说动了。” 在这李家大宅中,能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如此完全的信任自己,陈凡十分的感动,可是作为一个下人,他根本就无法参与李家的经营,何况他也不想管。老子只是个下人,难道真的要发扬主人翁精神不成。 萧玉霜叹了口气道:“陈炎,我好怕,万一我们李家没了,娘亲和姐姐怎么办?我怎么办?你怎么办呢?” 这小丫头还真是惹人怜爱啊,陈凡急忙宽她的心道:“你放心吧,那只是最坏的情况,何况以大小姐和夫人的聪明才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放心好了。” 萧玉霜幽幽道:“但愿如你所想就好了。” 陈凡见时候不早,便道:“二小姐,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我这就回去了。” 萧玉霜急忙拉住他道:“你还没给我讲故事呢,我这几日天天做恶梦,很是害怕,陈炎,你给我讲个故事,好吗?” 这小丫头楚楚可怜,陈凡心里一阵怜惜,便道:“好吧,我今天就给你讲个射雕英雄的故事。” “嗯。”小丫头趴在桌子上,双手支头,呆呆看他讲故事。 陈凡做统兵将领久了,早就练就了察言观色,猜测人心,以及无限夸张的本事,小的往大了讲,大的往海了讲,这一番故事讲下来,当真惊心动魄,个个人物都让人叹息。 “……那个男孩和女孩就在那座无名岛上过着幸福和快乐的日子了。”靠,这故事还真他妈长,饶是陈凡一再的精简内容,却还是讲了一个多时辰,雨花茶喝了足足一大壶。看来下次得选个短点的,讲个卖拐的故事。 不过这个故事根本就不是故事,而是一件自己经历过的事实,想来那个家伙应该和自己喜欢的女子正幸福的在那座小岛上活着吧! 幸好他没有继续跟着我们,不然又是一场悲剧!那个丫头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她的病治好了吗!? 二小姐饶有兴味的听了半天,见他讲完,脸带笑容道:“陈炎,这故事你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感觉像是听说书先生说书,好玩极了。我很喜欢,以后我睡觉之前,你都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大梦初醒 误会渐深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听到萧玉霜这么一说,陈凡不由得抖了一个机灵。 看着眼前的萧玉霜,心中暗道 小丫头还真有个痴缠劲,陈凡急忙扯开话题道:“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二小姐,我现在问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若是回答,可一定要说实话哦。” 萧玉霜点点头道:“陈炎,你放心,只要是对着你,我便不会说假话的。” 陈凡点点头,笑着问道:“在刚刚的那个故事里面,你喜欢赵骁还是喜欢杨广?” 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当初在军营里谈起这件事来,绝大部分喜欢赵骁,大概是因为他老实,对其他人没什么威胁。女生们呢,则绝大部分喜欢杨广,大概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帅,又会哄女孩子。 但是作为和赵骁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一点也不喜欢赵骁的做派,虽然老实,但太过于木讷,不论是什么事都希望按照先辈留下的规矩做事! 不论是行军打仗还是人情世故,这家伙总是让他有这发不完的脾气,而且这家伙总是用那些老话来教导自己。 好几次打仗打到最后,他都喜欢饶降兵,虽然这与人道相合,但是作为军人在战场上饶过降兵就是再为日后的懦弱无能做下了铺垫! 老帅曾经有意让他做自己的偏将只是这家伙太过于木讷,这件事也只能就此作罢! 萧玉霜脸色羞红的垂下头去,心道,他怎么会问出这般让人难堪的问题,难道是有弦外之音? 她想了一会儿,脸泛桃花,望了他一眼,声音细如蚊蚋的答道:“我,喜欢杨广一点。” “为什么呢?”陈凡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女孩子们都喜欢这调调。 “因为他很像你啊。”萧玉霜轻声道。 我倒,陈凡彻底的郁闷了,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有他那么坏吗?”陈凡苦着脸道。 “他哪里比的上你坏,你也不知道多会骗女孩子。”萧玉霜红着脸道。 陈凡无语。原来我在这二小姐心里,竟然是这样一头大灰狼啊,可是我哪里骗女孩子了——顶多就是骗骗那些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罢了。 “陈炎,那你喜欢许昕还是穆念慈?”小姑娘想了一下,很紧张的问道。 日,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因为没人这样问过。陈凡想了一下,很坦白的道:“我好像两个都喜欢。” “那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多一点嘛?”萧玉霜嘟着嘴道。 “这个,穆念慈适合娶回家当老婆,许昕嘛,适合当红颜知己,我也分不清到底喜欢哪一个。”陈凡尴尬的道。 “花心。”二小姐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她脸上神色不对,陈凡赶紧告辞下楼,萧玉霜也不拿正眼瞧他。 陈凡站在门外想到刚刚那个问题,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件事他还真没想过,毕竟这两个姑娘都是好姑娘! 许昕为了让那几个老家伙放赵骁一马以死相逼,穆念慈为了杨广那个家伙即使遍体鳞伤也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刚走到楼下,却听见二小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炎,你明天还要给我讲故事啊,不然,我让你许昕和穆念慈都喜欢不成。” 汗,这也是威胁?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让自己做个太监!? 陈凡出了楼来,想到这小丫头的话,也是忍不住摇头,只觉有几分好笑。 他刚走了没几步,便听一声冷哼,一个身影拦在了自己身前。 “走开,别挡路。”陈凡不耐烦的道。 “哼。”这次听得清楚了,却是个女子声音,陈凡抬头一看,却是那个与李夫人有着七分相象的李家大小姐。 “原来是大小姐啊,陈炎见过大小姐。”陈凡打个哈哈道,他与这大小姐有些不对,昨夜差点挨了板子,虽然未曾真个挨打,却也出了身冷汗。对这个“彪悍”的大小姐,他是敬鬼神而远之。 “你可是刚从玉霜那里出来?”林允儿眼里射出愤怒的光芒,冷冷说道。 都被她看见了,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何况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陈凡问心无愧,便朗声答道:“是的。” “陈炎,你不要以为玉霜年幼,你又能言善辩,我妹妹就可以任你欺负了?你这是妄想。”李大小姐怒道。 “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二小姐了?”陈凡迷糊了,这小妞怎么突然冒出来,还这样气势汹汹的,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你还敢狡辩?我问你,你方才去玉霜屋里做些什么?”林允儿将这恶丁恨的牙痒痒,这奴才竟然胆大包天,打起了自己妹妹的主意,她怎能容忍。 这林允儿愤怒之时,俏丽的脸上多了几抹红晕,玉唇轻咬,酥胸时起时伏,艳丽无比,比起她平日不苟言笑的女强人风范,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陈凡看得一呆,心道,这李家三个女人,从老的到小的,还真的是都不赖啊。不过眼下这大小姐气色不好,陈凡不想触她霉头,便大义凛然的道:“我去给二小姐讲故事。” “讲故事?你这理由说出来谁信?你那般狼子野心,以为没有人看得出来么?你想趁玉霜年幼无知骗了她,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见这人抵赖,林允儿越发的愤怒起来,这般心怀歹心的恶徒,若不能及时清除,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陈凡终于听出来了她语气里的意思,感情她以为自己是想泡她妹妹。日,这小妞的自我感觉太好了吧。以陈凡的眼光和阅历来看,二小姐这样的年纪,在他行军生涯里,那还是个刚入军营连刀剑都没有见过的见习军医。他可没凌虐箩莉的毛病,怎么可能与这二小姐扯上关系呢。陈凡哭笑不得。 但是李大小姐的语气实在是让他极为不爽。妈的,身份低怎么了,你倒是身份高啊,还不是马上就要让人给吞并了,只怕到时候连我这家丁的身份都不如。 “大小姐,我想你弄错了。我与二小姐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她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你怀疑我无所谓,但是你这样怀疑你的妹妹,你不觉得可耻吗?”陈凡冷声道。他的傲气上来了,天王老子都不怕,何况还是个小妞。 “你,你这恶人,竟然敢骂我无耻?”林允儿紧紧捏着秀拳,若不是顾于身份,她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揍这个恶丁。 “难道不是吗?你连自己妹妹都不相信,还要让我说你品德高尚?”陈凡好笑的道:“无端污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日你这诬蔑之事若是传了出去,我倒无所却让她如何自处?她又会如何看待你这个姐姐?说你无耻,算是轻的了。” “你——”林允儿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为了顾及妹妹的名声,她特地支走了所有下人,本来以为能够轻易解决这个问题,却没想到这个家丁如此狡猾善变,她一时竟然说不过他。听这个家丁狡辩,她牙齿咬的兹兹作响,美丽的脸颊满是怒火。 “大小姐,二小姐还是个孩子,她需要你们的关爱。你与夫人事情再忙,也要多抽些功夫来关心下她。银钱再多,也买不来这些亲情的,等你失去了,再想珍惜的时候,就已经晚了。”陈凡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这是有感而发,来到这里之后,他与老帅将军,自己的袍泽是生死永隔了,想起他们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林允儿执掌李家多年,精明强干自不用提,但独立决策多了,也造成了她有些固执的一面,她先入为主的认为陈炎必定是对萧玉霜有所图谋,再加上昨夜对他的印象极差,这个印象一时半会很难改变。 她根本就没去听陈凡说些什么,咬着牙道:“你这奴才,当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陈凡火大了:李大小姐,你要知道我在你这里并不是终身当一个家丁,可不是什么奴才,有契约为证,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仰仗你们的鼻息生活的,也许有一天,你们还要仰仗我的鼻息生活呢。还有你不必如此戒备我,我对李家没有恶意,等时间到了我就会走!到时不需要你赶我,我就会走!” “你——”李大小姐彻底爆发了,竟不知从哪里捡了块石头,狠狠的扔了过来。 日,说不过就打啊,陈凡吓了一跳,急忙躲开她道:“你这小妞,疯了不成?” 李大小姐急怒之下,早已经忘记了去叫下人,她竟然直接扑了上来,挥起小拳就向陈凡打去,看那姿势还有几分练过的样子,只是似乎还没入门。 陈凡一下躲开道:“你真疯了不成?” “我打死你这恶奴!”李大小姐一拳接一拳的直往陈凡身上砸去。 日,还怕了你不成,陈凡心里一怒,两手猛地抓住她手掌,横起一腿挡住她踢来的小腿,顺势狠狠将她压在假山之上,大声道:“你醒醒,醒醒。” 萧大小姐急促的喘着气,怒火滔天的望着他道:“你这奴才,快放了我,我叫你不得好死。” 陈凡彻底怒了,扬起一巴掌,狠狠的砸在大小姐娇嫩的屁股上,啪的一声脆响,萧大小姐“啊”的一声轻叫,两人都惊呆了。 陈凡想的是,这小妞,屁股挺丰满的。林允儿则想的是,我被这家丁玷污了,我不活了。 “我与你拼了。”她惊叫一声,拼命的挣扎起来,双手胡乱挥舞,往陈凡身上抓来。陈凡见她状似疯狂,心道,妈的,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挨女人的打,老子还没试过呢。 反正一下也是揍,十下也是揍,梁子算是结下了,见大小姐不断的的挣扎扭动,陈凡又是重重的一下,拍在她臀 肉丰满的屁股上。 大梦初醒 大小姐发怒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一下劲道甚大,林允儿只觉得下体一麻,疼痛的感觉让她神经有些麻醉了,身体象是电流经过般一阵颤抖,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似是疼痛,又似是有些受用,不自觉的,口中竟然“呜”的轻叫了出来。 陈凡见她脸上痛苦,眼中却又似蒙上了一层水雾般,红唇一张一兮,竟是有一种妖异的妩媚之色。 这小妞,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屁股可真不小啊,陈凡暗自吞了口口水,下意识的又重重拍了一下。 林允儿紧绷的臀 肉似乎将他手掌都弹了起来,香滑处传来的柔腻感觉,让他忍不住在那肥大的臀 瓣上又轻轻摸了一把。 在心中不由得暗道罪过罪过! “哦——”林允儿只觉得他那一掌,似是带着些奇异的魔力,让她浑身娇颤,身上泛起一片奇异的桃红色。她吃痛之下,鼻息越发的热烈起来,竟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这一声又轻又嗲,似是呻吟,又似是渴望。她身上仿佛被电了般,心中一阵轻颤,隐隐还有些享受的感觉。 李允儿又惊又怒之下,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这恶人在凌辱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她面色血红,强自抑制住心中奇怪的感觉,紧咬着银牙,恨不得将这陈炎生生的撕开了。 见林允儿目里喷出了无边的怒火,陈凡心里暗叹,这个误会是越来越深了,没想到这李家的两个小妞都是这么火爆,都要被老子打屁股。 哎哟,正想着,忽然一阵剧痛自手腕传来。低头一看,只见林允儿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咬了下去。 妈的,反了你了,陈凡将手腕抽了回来,又在她臀上猛拍了一下,神情一变,凶狠的吼道:“好了,我对二小姐有企图,我玷污了她,你满意了吧?妈的,你们这些女人,都是属狗的啊?” 陈凡将那林允儿放开,实在是懒得去管她那张愤怒的脸庞,真他妈晦气,老子天生就与这李家有仇啊?他重重一拳砸在旁边那假山上。 “你,你终于承认了?” 林允儿怒火滔天的望着他,她猛吸了几口气,脸上一片桃红,屁股上还是火辣辣的,偏就那种奇怪的快感让她浑身酸软,只有扶住假山,她才能站的稳当。都是这恶人害的,她狠狠盯住这做恶的家丁,似已是将他恨到了骨子里。 如此的主观臆断,还死不悔改,真被这小妞干败了。陈凡哀叹道:“你早就这么认定了,我承认不承认,还有什么区别么?” 林允儿咬牙道:“你承认了我便要处置你,还有,你今晚打我,打我——”她一个姑娘家,屁股两个字实在是说不出口。 “打你屁股是吧——”陈凡替她说道:“我真服了你了,没调查清楚就这么冲动,也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办事的?难道你做生意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味的意气用事?你要这样下去,李家迟早要败在你的手里。” 这话说的极狠,要知道林允儿从幼年时期就磨练自己,要让自己成为和母亲一样的女强人。 因此造就了她好强的性格,为了李家,为了母亲与妹妹,她绝不允许自己失败,哪怕是一点小小的失误都不行。 说她刚愎自用也好,意气用事也罢,事实上,如果没有她这种性格,李家恐怕早就倒下了。这些年,她苦心经营,就是为了保住李家的大业,她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李家。 现在听到这个恶奴说李家要败在自己手里,那无疑是触到了她真正的逆鳞。 到这个时候,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是李家的掌舵人,心性自然是坚定无比,只是今日见了这个陈炎,却不知怎的,就像中了邪般,竟会扑上去与他扭打起来失了体统,这哪是那掌管李家大业的女强人风范。 她心里很是奇怪,自己怎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此时心境平静下来,倒也恢复了那淡然神态,只看了陈炎一眼,眼中虽仍是几分厌恶,却已经清澈无比。此时的林允儿便又成了那执掌李家的大小姐,在她眼里,这个陈炎只是一个面目可恶的刁奴罢了。如此一想,她便再无忐忑,面无表情看了陈凡一眼道:“你瞒上欺主,对主行凶,你可认罪?” “我从来就没有罪,又何来认罪之说?”陈凡道。 “你不认罪,那也由不得你了。你当我李家是如此容易被人欺负的么?”大小姐冷哼道:“陈炎,从明日起,你便不是我李——” “姐姐,你们在干什么?”萧玉霜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截断了大小姐说的话。 陈凡回头一看,却见萧二小姐披着一件外套,缓缓走了过来。 园子里的下人们都被林允儿支开了,所以林允儿和陈凡闹的动静虽大,却只有二小姐听到。 她见自己姐姐和陈炎站在一起,心里有些疑惑,却哪里知道,这个被自己寄予重望的家丁,马上就要被逐出府去了呢。 “玉霜,你怎么下来了?天寒了,怎么也不知道加件衣服,你这傻丫头。”林允儿走过去扶住自己妹妹道。 不管林允儿对别人如何,可是对于自己的妹妹,她是真心疼爱的,这让陈凡对她的观感,稍好了几分。 “我方才听陈炎讲了个故事,具体叫什么他没有告诉我,但是故事可好玩了,姐姐,我待会儿讲给你听吧。”萧玉霜娇声道。 林允儿深深的望了陈凡一眼,眼中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对萧玉霜微笑道:“我待会儿便来,你快上去吧,可别受了凉。” 萧玉霜道:“不打紧的。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和姑母都忙着生意上的事,这院子里也没什么人陪我说话,就这个陈炎不怕我,他会讲很多笑话,会背诗,会讲故事,还会画画。这园子里也就只有他能和我说说话了。” 何止是不怕你,他连我都不怕呢,林允儿心道,又恼怒的看了陈凡一眼,却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自己要赶他出府,一点都没有威胁到他。再想想他只和李家签了一年的合同制员工契约,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了,这个陈炎似乎根本就不想在李家多待,可笑我还想拿逐他出府这事来威胁他。 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这个下人不仅没把李家放在心里,便对自己也是这般凶恶,还打我的屁股——想到这里,她脸上绯红更盛,银牙紧咬,暗道,你便想这般轻易逃出我李家,我偏就不让你如愿了。 如果陈凡知道现在李允儿在想什么,肯定会指着李允儿的鼻子大骂,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姐姐,我告诉你啊,陈炎说,我们和陶家联营的事情——” “玉霜——我送你上楼去吧。”林允儿急忙阻止自己妹妹,这等机密大事,怎可当着一个下人的面前讨论。 萧玉霜委屈的看了姐姐一眼,林允儿叹了口气道:“妹妹,这些事情就留待我和娘亲解决吧,你只要好好的过好每一天就行了。” 萧玉霜点点头道:“是的,姐姐,陈炎也是这样说的。” 看来玉霜中这个陈炎的毒可不浅啊,林允儿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陈凡一眼,道:“陈炎,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待会儿还有些事情交待你办。” 萧玉霜对着陈凡甜甜一笑,便跟着姐姐上楼去了。 陈凡看着萧玉霜的影子,心道,愿你这个小丫头每天都开心快乐吧,明天我就被你姐姐撵出府去了,咱们恐怕不会有再见的时候了。 林允儿下楼的时候,看见那个叫陈炎的家丁,站在假山旁边,目光幽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有些落寞的味道。 李大小姐走了过去道:“没想到你倒还有几分胆识。” 陈凡懒得搭理她,被人赶出去了,说起来名声终究不太好听,而且也有些辜负了老魏的信任。 “陈炎,你以后不准再接近玉霜,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不要伤害她。”她神色黯然,似是在与陈凡协商,只是语气还是那么的霸道。 陈凡叹道:“她的确还是个孩子,你可以怀疑我,但不应该怀疑她的。” 他无奈的摇头叹气,懒得和这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说话了,浪费口水,完全是鸡对鸭讲。 “你明天不用去书房了,还是回到花伯那边帮忙吧。”林允儿面无表情的道。 陈凡愣了一下,这小妞不是要把自己逐出李家吗?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老子还打了她屁股呢。 不过她来这一手,那就是摆明了要把陈凡与萧玉霜分开。至于嘛! 陈凡心里暗笑,我与二小姐本来就没那么多事,都是你这小妞自作聪明的瞎想。不过,这几天他要调配香料,躲开二小姐,也正好图个清净。 再说了,若真离开了李家,调配香料还真没这么好的条件了。眼下乃是重要时期,还是先忍一忍吧。 唉!早知道就不接这个这么麻烦的任务了,真是给自己自找没趣,现在李家里的人除了那个老头,也就是这个萧玉霜挺好的,其他人真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陈凡面无表情,也不说什么,也不去看林允儿,转身便要离去,却听李大小姐道:“还有——今天晚上,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 陈凡冷冷笑道:“放心吧,大小姐,就算你不要名声,我陈炎的名声可是宝贵着呢。” 砰的一声,背后一阵冷风,又是一块石头扔来,势子又快有疾,差点就砸在了陈凡身上。 日,这小妞是个暴力狂?陈凡反手比了个中指,在林允儿疑惑的眼光中,潇洒而去。 大梦初醒 私塾血夜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深晚降临,阿大突然出现在了陈凡窗外,陈凡看着站在外面一言不发的阿大,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旁的衣服,一个翻身跳出窗外。一起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李家私塾建校时间并不长,但是因为有李家这位有权有势的大金主,后来又经过一番改址扩建。 现在单看规模,放到帝都的名校中,都毫不逊色。 王爷要占你家的地皮,建学校,为我金陵的后代们造福,什么?你不想搬?你这就是自私自利咯。 有气不过的人半夜砸你家窗户,朝着你家丢火把,那也只能怨自己失道寡助,被人厌恶了。 了解过李家学院的发迹史后,陈凡只能说,自己这次赚大了,毕竟将来无论自己多么有钱,都不可能再让太辰 书斋的校址扩大了。 只能去郊外分校。没办法,拆迁费给不起。 郭子孝现在也是天下风头最盛的名师了,刚进私塾的校门,就被不少学生认了出来,然后一些性格外向的就跑了过来请安。 “郭老师,晚上好!” “郭老师,您是来挖名师的吗?,” “郭老师,请你收我为徒!” 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无一例外,学生们都非常恭敬。 “我来访友。” 郭子孝轻笑:“有人知道焦文学焦名师在哪吗?” “我知道,我刚才看到焦老师在悦心湖边赏月。” 一个男生举起了手。 “那麻烦你领路,可以吗?” 陈凡说完,学生们就喊了起来。 “我也知道路!” “还是我来吧,我带的路香!” “你给我滚!” 学生们吵吵闹闹,不敢跟着郭子孝,但是一大堆人,跟在郭子孝后面几十米的地方,偷偷地打量他。 才华什么的看不出来,但是真的英俊呀。长袍玉佩,玉树临风,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我觉得我可能恋爱了。” 一个女生西子捧心,刚说完,就收获了一堆白眼。 悦心湖是李家私塾学院中的一处景致,虽然李家的人花了大价钱买了奇石险峰,名花异草堆叠在这里,但是论名气,并没有太辰 书斋的莫悲湖大。 毕竟没有历史,就没有吹嘘的资本。陈凡很快,就看到了湖旁凉亭中,坐着三个人,除了有过一面之缘的焦文学,白麒麟,还有一个中年人。 “居然连邹泽也在。”郭子孝没见过这个人,但是李秀准备的名册上有他的画像。 这些人,都是李秀拷问俘虏后,问出来的那些太辰宫叛逃名师。 行动前,郭子孝说过,能智取就智取,不能再强攻,而且务必将战斗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不要波及到学生们。 “焦师,白师。”郭子孝大笑一声,率先开口:“三位邀月对饮,好雅兴呀!” “郭师?”白麒麟看到郭子孝,眉头微微一簇,你来万道干什么?而焦文学已经站了出来。 “郭师何故来此?” 焦文学一边说着,一边邀请:“要是不急,不妨过来喝一杯?” “好呀!” 郭子孝吸了吸鼻子:“什么酒?好香呀!” “是桂花坊的蓝桂,十年陈酿哦!” 焦文学呵呵一笑,给郭子孝让座。因为郭子孝来到武陵郡虽然众人皆知,但是太辰宫的保密工作做的却十分到位。 所以,在他人看来,郭子孝只是来自太辰宫的一位名师。 “这位邹泽邹师吧?久仰久仰!”郭子孝抱拳。 “哦?郭师认得我?”邹泽一愣,神色间,闪过了一抹喜色,这种被名人认出来的场面,让他觉得很爽,感觉自己也很有名气似的。 “邹师在道纹学上的建树,郭某早有耳闻。”陈凡轻笑,恭维了一句。 “郭师来这私塾做什么?”白麒麟语气不善,因为那天输给郭子孝,他是很不服气的,一直想着打一场。 “访友!”陈凡说完,看向了焦文学:“恰好遇到焦师,便想着请教一二,毕竟焦师在炼丹上学,颇有威名。” “不敢当!” 焦文学连忙谦虚:“郭师有什么难题,尽管说,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邹泽瞟了焦文学一眼,忍不住心中诽谤,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整个私塾,谁不知道你这家伙最是敝帚自珍,炼个培元丹,都要保密。不过邹泽,看到陈凡,又释然了。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太辰宫新秀呀,搞好了关系,受益无穷的。 “呵呵,自然不会让焦师吃亏的。”郭子孝话锋一转:“我观焦师肤色,有丹气入体,久而成丹毒,遗祸脏器,不如让在下小试身手如何?” 焦文学连忙起身,双手抱拳:“那就有劳郭师了。”常年炼丹的人,呼吸各种丹气,积淤体内,少则无事,等多了,就会形成危害。 一般的丹师,都是吃药祛毒,现在有了郭子孝的帮忙,对于焦文学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 “要是能给我推拿一番,自己的炼丹技术再晋一阶就好了。”焦文学期待着,同时又有些嘀咕,郭子孝这次所求自己之事,怕是小不了。如果我能做到,就尽力去做。 郭子孝这种英杰,焦文学宁可吃点亏,也想维持住这段关系。 “焦师放松身体!” 郭子孝说着,走到了焦文学身后,然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揉捏了几下。 “啊!”焦文学立刻叫了出来,有些刺痛。 “焦师,你最近在修炼上,懈怠了呀。” 陈凡调侃:“而且花酒也喝得多了些。” 焦文学脸一红,不过内心中,跟着就升起了浓浓的佩服,不愧是在太辰宫都有名的医师,居然连这个都摸得出来。 焦文学最近迷上了宜春楼的一位头牌,去的多了些。 “不过男人嘛,理解!”陈凡调侃。 “郭师,莫要取笑于我!”焦文学求饶,气氛一时间极其融洽。 “少主,他好虚伪呀!明明是想要要了对方的命,还要这般!不过在太辰宫呆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过少主动武呢!有点期待!”远在暗处躲着的小天不由得喃喃道! “诶?为什么体内的灵气在减弱?”焦文学愕然。 修炼者的体内,灵气是一个循环,每时每刻都在运转,可是随着陈凡揉捏,焦文学发现灵气停滞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毕竟没了灵气,就施展不出功法,没了战斗力。 “焦师不要胡思乱想,稳住心神,你的境界积累的差不多了,有可能冲一阶。”郭子孝提醒,郑重其事。 “嗯!” 焦文学听到有可能冲一阶,神色一喜,立刻抛掉了杂念。毕竟是被太辰宫第一新秀啊,我不理解,也很正常!这么一想,焦文学就释然了。 三分钟后,郭子孝收手,看向了邹泽:“邹师,如果不介意,要不要尝试一下上古擒龙手?” “这个……怎么好意思呢?” 邹泽当然是想要试一下的,只是拿不出什么交换的东西。这东西他听说过,是太辰宫为了奖励每一位优秀学子才会给的功法,听说这东西对人好处极大! “邹师,不必客气的。” 郭子孝说着,已经走到了邹泽身后,双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就多谢郭师了。” 邹泽看着郭子孝的笑容,只觉得这个人很热情,很亲切,怎么也想不到,他打算搞自己。 “成了!” 郭子孝放心了,一下子搞定两个堕落名师,简直完美。 焦文学毕竟不是蠢材,两分钟了,不仅身体内感应不到灵气的流动,就连四肢也发麻,动起来好疼,这让他忍不住询问。 “郭子孝,我这身体不会出了问题吧?”焦文学心中,却是想的郭子孝不会发现我是堕落名师了吧? 不会的,我隐藏的那么深,数年都没有暴露,怎么可能被一个郭子孝发现呢? “哦,你身体没问题。” 郭子孝笑了:“是我做的手脚。” “什么?” 焦文学大惊,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可是手脚却不听使唤,脚下拌蒜,直接摔倒在地。 “不要挣扎了,小心受伤!”郭子孝安抚。 另一边,邹泽也想要瞬间暴起,脱离郭子孝的掌控,可是发现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郭子孝那双大手,宛若钳子一般,死死地掐着自己。 “郭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这样算计于我?”焦文学质问。 “焦师,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加入堕落天堂?”郭子孝好奇。 为钱?三星名师想捞钱,有的是办法,何必做堕落名师?那么应该就是为了炼丹术或者功法了? “郭师说笑了,我可是正经名师。”焦文学狡辩。 “答不答随意,反正我会把你交给太辰宫,让他们裁决。”郭子孝无所谓。 “郭师,放我走,这个恩情,我一辈子都记着。”邹泽开口。 这句话,也算是变向承认了他堕落名师身份。 “你觉得可能吗?”郭子孝反问。 “郭子孝,我们堕落名师,一向同气连枝,你动我一人,那其他人会立刻报复,你们太辰 书斋,完了。” 眼看软的不行,邹泽口吐威胁:“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活。” “呵呵!” 郭子孝笑着,突然抓住邹泽的头发,狠狠地砸在了前面的圆桌上。 砰! 邹泽立刻鲜血满脸,鼻子都撞歪了。 “我本来还在想,堕落名师中,有没有有苦衷不得已加入的名师,我甚至还在想你们两人可能是好人,可是现,我放心了。” 郭子孝说着,又抓着邹泽的脑袋来了一下。 事实上,从郭子孝对堕落天堂果断铲除的态度,郭子孝就知道,这多半是个邪恶的组织。 “怎么打起来了?” “要不要喊人?” “郭老师打人了!” 不远处,有学生路过,看到几位名师打了起来,顿时大惊。 郭子孝正要安抚几句,省的学生们慌张,可是一柄长剑,从身后疾速刺来,要取郭子孝狗命。 “啊!” “老师小心!” 大梦初醒 巨变之夜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不少学生看到这一幕,直接吓的尖叫了起来。 锐利的剑风呼啸。 生死关头,郭子孝也顾不上什么风度,直接一个弯腰,滚向了地面,同时单手抓着邹泽,把他当做肉盾丢向身后。 琉璃金身,不坏之体也在第一时间开启了。 唰! 长剑擦着郭子孝的耳垂划过,切掉了几根发丝,还带出了几滴鲜血。 站在远处的陈凡看着受了伤有些狼狈的郭子孝,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暗叹道:子孝你这小子空有一身绝世神功可一点也不懂得运用。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孩童手中拿着绝世神剑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中年人!虽然有着绝对的压制,但因为一些因素却不能将这种优势发挥出来! 正当陈凡还在为郭子孝这番难堪而在感叹时,一阵破风声从背后响起,陈凡连忙扭身滚出几米,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甘梨娘!” 陈凡心中大骂,老子的形象呀,全毁了,不过更让他后怕的是,要是反应慢半拍,可就死了。 大意了,大意了! 但真的是大意了吗?! 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上一次萧琳就如此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陈凡开始反思,最近的生活过得太过于安逸,虽然有过些许波澜,但也是小打小闹丝毫没有让他感到危机感! 起先在军营里到处都是杀机四伏,哪有现在这样活的这般安逸! 可当他想要转身追去时却发现偷袭那人已经走远了! 而郭子孝则被这场战斗狠狠地上了一课,就像刚才,利用精湛的演技,毫发无伤,轻松活捉两位堕落名师,这可是大战绩。 放在太辰宫能吹半个月的那种,就连他也不由得有些自满!结果郭子孝忽视了,白麒麟也可能是堕落名师。不过话说回来,李家私塾是堕落名师窝吗? 一起喝酒赏月的三个人都是,这占有率可是百分百了。 “郭子孝,你竟然如此奸诈,有本事单挑呀!”白麒麟喝骂。 “你也是堕落名师?”郭子孝出声随意询问,然后随手拍了拍教师服上的尘土。四周的学生都在往这边蜂拥,毕竟看热闹,可是人的天性。 “都离开这里,他们是堕落名师,会对你们不利的。”郭子孝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连忙爆喝。 “啥?” 学生们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了三位老师,毕竟堕落名师这个身份,可是代表着神秘与恐怖。自己的学校中,竟然有三个? “放你的狗臭屁,郭子孝,我虽然是堕落名师,但是行的正,走的端,我绝对不会做出对学生不利的事情来。”白麒麟义正言辞。 “你他么脑子有病呀!”邹泽都要气哭了,你干嘛要承认呀?你就不能倒打一耙?先利用这些学生,反将郭子孝一军多好? 邹泽怕了,因为太辰宫对于堕落名师的惩罚,一向是绝不手软,自己下辈子,搞不好要在劳奴工矿里挖矿,直到老死了。焦文学没说话,使劲的挣扎,可是无济于事。 “别白费力气了,除了我,没人可以让你们的灵气恢复流通。” 郭子孝看到四周那些学生没动,忍不住呵斥:“现在,离开这里,去太辰 书斋,在危机解除之前,不准回来,听到了吗?” 学生们面面相觑,一些人动了,可也有一些没动。 “白麒麟,快带我们走!”邹泽催促。白麒麟却是没搭理他,而是扑向了郭子孝。 “郭子孝,受死吧!”只要杀了你,我就是武陵郡年轻一辈里第一名师了。 现在的白麒麟完全被这个称号蒙蔽了心智,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到底有多么的危险! 唰!唰!唰! 白麒麟手腕一抖,就是万千剑影。 “这个蠢货!”邹泽骂了一句,拼尽全力,扑了出去,想要抓一个学生做人质。 “啊?”一个女生惊叫,下意识的踉跄后退,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和蔼友善的邹老师,会狰狞成这个样子。 眼看着一只大手,抓向了头发,女生下意识的尖叫,随即便看到一把木刀宛若弩炮一般,射了过来,撞在了邹泽的左脸上。 啪! 咔嚓! 邹泽的下巴直接碎掉了,血水混着碎牙,喷了出来,然后整个人打着旋儿,飞跌了出去。 砰!砰!砰! 陈凡徒手,硬接白麒麟的剑招。 青灯古佛! 轰! 陈凡的身上,灵气喷涌,在身后凝结成了一尊高大的佛像,抬手就是一掌,仿佛擎天巨盖,拍向了白麒麟。 呼! 巨大的风压,吹散了地上的尘土,也吹飞了白麒麟的头发。 “白麒麟,你好弱呀!”郭子孝不由得开口讥讽。 “郭子孝,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别逞口舌之勇。”白麒麟鄙视,下意识的盯向了郭子孝,然后就看到他的双眼,陡然爆发出两道金光。 佛眼相看! 滋! “啊!”白麒麟尖叫,他的双眼,被灼伤了。 “哈哈,这算不算亮瞎了对方的狗眼?”郭子孝心中好笑,不过嘴巴上,却是得势不饶人:“就你这水准,实力不如我,战术不如我,你拿头赢呀?” “郭子孝,我要宰了你,扒了你的皮!”白麒麟气的吐血,剑招有些乱了。 “白麒麟,冷静,他是故意激你的。”焦文学见状连忙开口 爆喝希望能够制止暴怒的白麒麟,他的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惊惧,甚至还有一丝叹服。这个郭子孝,是真的厉害。 一般名师厮斗,可很少说这么多垃圾话的,一是影响形象,而是骂人骂不到软肋上,人家无关痛痒的。但是郭子孝这个,就像疯狗,咬人一口,直接入骨七分,气都要气死了。这嘴巴,是真的毒。 其实这也不怪郭子孝,这也不是他一开始就会的,毕竟郭子孝从小就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麒麟也是你配叫的?弱成这样,叫白斩鸡还差不多。”陈凡当然会顾及形象,所以压低了音量,只让白麒麟听到就好。此时,他的身上,轰的一下,涌出了一大团的黑色雾气,乾坤无相分身出现了。 因为刚才吃过膨胀的亏,所以此时郭子孝格外小心,连契约灵兽都召唤了出去。 “帮我警戒四周!”郭子孝吩咐。 “都是学生,安全!”那头青眼白虎迈着大步,扑向了邹泽。焦文学似乎认命了,没跑,所以没挨打,但是邹泽不死心,刚手脚并用的爬出去几秒,就被分身一脚抡在了脑袋上。 砰! 邹泽滚翻。 “你才是白斩鸡,你全家都是白斩鸡!”白麒麟怒骂,长剑疾斩。 唰! 一道刃光爆闪。 这一击,可以说是白麒麟的巅峰之作,只是不等他得意一番,就看到郭子孝伸手。 啪! 长剑被陈凡硬生生的抓住了。然后他的拳头,便轰了过来。 砰砰砰! 白麒麟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了,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突出了一大滩还没消化掉的晚饭。 呼! 一股酸臭味弥漫。 “嚯,你们私塾的伙食不错呀!”郭子孝调侃。 “郭子孝!” 白麒麟虽然还在骂,可是心中,已经出现了浓浓的惊惧,为什么这才数日不见,郭子孝就又变强了呢? 上一次武陵郡名师会议上,白麒麟可是见过郭子孝战斗的,他觉得自己有的打,至少旗鼓相当,可是这一次,完全被碾压了。看看郭子孝这游刃有余的姿态,根本就是吊打。 “白斩鸡,束手就擒吧,你打不过我的。”郭子孝说完,突然觉得,自己有做大反派的潜质呀。 “你上一次保留了实力?”白麒麟质问。 “并没有,只是我这几天,又变强了而已。” 郭子孝耸了耸肩膀,没办法,有老师,有太辰宫这样庞大的组织就是这么为所欲为,“我不仅升了一阶,还学了一部圣级绝品功法!” “我呸,你当功法是大白菜呀,想学就学?”白麒麟怒喷。 “呵呵!”郭子孝说着,随手接过了一尊无相分身抛来的木刀,打出了一套剑决。 剑闪! 唰! 无数的剑气爆闪,在星光下,熠熠生辉,然后席卷了白麒麟,在他的身上留下细碎的伤痕。 “投降吧,别逼我杀人。”陈凡劝说。 来到武陵郡,他杀的人,屈指可数,对于白麒麟,郭子孝想交给太辰宫处理。 “做梦!”白麒麟咬牙,决定死战。陈凡摇了摇头,持刀再挥,打出绝技。 剑龙卸甲! 吼! 木刀上,灵气喷涌,形成了一头巨龙,咆哮中,扑向了白麒麟。 砰! 巨龙一头砸在了地上,尘土飞扬。 “哇,这是什么功法?好厉害!” “这也太霸道了吧?” “这肯定是绝品功法呀!”学生们惊呼,更舍不得走了,这种战斗,可不常见的,不看完就亏死了。 “……”郭子孝一脑门黑线,果然自己的修炼还是不够啊!这一招,本该是召唤出巨龙,撕咬敌人,咬破防御,可是自己打出来,变成了以头抢地。还好没人懂。 郭子孝也不废话,正要活捉白麒麟,可是十几个椰子大的灵气波,突然射了过来。 砰砰砰! 灵气波打在地上,轰的尘土飞扬。 嘶!嘶! 一条巨大的蟒蛇,吐着信子,快速的游弋而来。 “不是吧,又一个?”郭子孝无语,我这果然是捅了堕落名师窝了吧? 这次行动,还是太轻率了,应该找个借口,把李家私塾的名师全部骗到一起,再动手。郭子孝后悔了。希望其他人那边,不要出现损伤还好。 “主人,让我来。”青眼白虎迎上了大蟒蛇,独角上,黑色的电弧酝酿,之后就射出一道巨大的闪电。 轰隆! 闪电命中大蟒蛇,让它出现了轻微的僵直,跟着就被青眼白虎扑到,一口咬在了脑袋上。 撕拉! 大蟒蛇的那东西都滴出来。 “……” 郭子孝无语,我以为你是要护驾,结果你是想进餐,白让我感动了,不过他也没闲着,甩手就是一个不明法印,丢在了大蟒蛇身上。先解除了契约关系再说。 躲在暗处的黄成国,看着青眼白虎,嫉妒的眼睛都充血了,这样极品的通灵怎么可以给这么一个小辈手里!看看这身毛发,看看这体型,多么漂亮,多么霸气呀,我有了它,战斗力绝对翻倍的。 大梦初醒 又一位弟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黄成国有一种老婆被人睡了的愤怒和不甘,只想宰了郭子孝出气,可就在这个时候,脑海中,突然啪的一下,就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似的。 然后那只大蟒蛇,就双眼喷火的杀了回来。 诶? 黄成国有些茫然,这是什么眼神,你要干啥?敌人在对面呢! 除了天星官,没有任何职业敢说自己比通灵师更神秘,更危险。 大多数学科,学不会,试验中出了错误,顶多受个伤,想要死掉,几乎不可能,但是通灵师,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小命丢掉。 即便是当初喊着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挚爱恋人,婚后也可能会吵架,甚至家暴。那么搁在通灵师和通灵兽身上,就更常见了。 如果不是契约的约束,大多数通灵兽都恨不得立刻‘宰了’主人,恢复自由,毕竟凭心而论,谁愿意给别人当战宠? 黄成国对待大蟒蛇不错,好吃好喝供着,可他终究是主人心态,有时候大蟒蛇表现不好,也会换来一顿毒打。 大蟒蛇通过神秘法印恢复自由,愣了一下后,第一反应,就是报复,把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契约怎么解除了?”黄成国震惊无比,这也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等等!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郭子孝掌握了通灵神语,不过很快,黄成国就没心情关心这个了,因为大蟒蛇冲近后,张口就喷出了一团黑色的毒雾。 呼! 毒雾随着夜风,就像一团墨汁滴进了水里,迅速的扩散。 “我淦!”郭子孝显然是被大蟒蛇这一手吓了一跳,立刻吼了起来:“快散开,雾气有毒!”说着话,郭子孝还冲向了大蟒蛇,这次真是自找麻烦了。他没想到这个大蟒蛇会这么复仇心切。 可他忘记了这是条蟒蛇,让它去怜悯人?怎么可能! “主人你干嘛?”青眼白虎看到郭子孝出手无语,让他们自相残杀呀,这戏码多好看? “干你个头,快击杀这条蟒蛇!”郭子孝催促。青眼白虎一脸懵逼的看着刚刚爆粗口的郭子孝,在它的印象里郭子孝一直都是温文尔雅,很难想象他也会出口成脏。 唰!唰!唰! 大蟒蛇撕咬,尾巴不停地横扫,完全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砰! 凉亭的柱子被打断了,碎石乱溅,砸向了两个女生。 “小心!”郭子孝头大,有些自责自己为什么要解开对大蟒蛇的束缚呢,于是他放弃黄成国,先去救援女生。 这算是因为自己,导致通灵兽失控了,不然的话,破坏不会这么大。 “老师,她们交给我了!”一道高挑的身影,跃了过来,挥舞着一把短刀,用巧劲儿,四两拨千斤似的,挑开了碎石。 “瑶光?”郭子孝认得这个女孩。这个丫头是门中一位长老的孙女,自从有一次被自己击败后就一直缠着自己要让自己收他为徒!他没有想到太辰宫的那些家伙会这么放心把她放出来! “你去杀敌!” 秦瑶光自告奋勇,救援这些女生,她这一刻表现出的冷静和勇气,根本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女孩。 “小丫头谢了!你也要注意安全!”郭子孝快速回了一句,便扑向了大蟒蛇,木刀连斩。 枪雨梨花! 唰!唰!唰! 火焰朵朵,仿佛万千梨花绽放,将大蟒蛇逼向悦心湖。 “主人,这个我来杀!”青眼白虎自告奋勇:“不过事后你要将我放出来,还有你藏的那些好吃的都要给我!” “可以!”郭子孝没有迟疑,直接答应了青眼白虎的要求!和这个家伙相处了很久,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性子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郭子孝说完,青眼白虎一声虎啸就施放了一些缩小版的青眼白虎。 呼! 大量的虎影乌云一般扑向了大蟒蛇,噬咬它的皮肉。 嗤! 大蟒蛇喷吐毒雾,想要毒杀这些虚影老虎,可是这些老虎毕竟是青眼白虎的分身,自身的的抗毒性奇高不说,智商也不低,还知道闪躲。 很快,大蟒蛇就被咬的满地打滚,不得已,主动窜向了湖水中。 噗通。 “哎呀,这家伙还挺聪明!”青眼白虎看着进入湖水中悄无声息的大蟒蛇不由得讥讽道。这感觉,就像一个捅了马蜂窝的倒霉蛋,不得不跳河躲避。 “黄成国,你也是堕落名师?”郭子孝质问。 “我堕落尼玛,我只想要你死!”黄成国诅咒。他的确不是堕落名师,他只是看到有人要杀陈凡,没忍住,也出手了。毕竟对于通灵师来说,被抢了通灵兽,比睡了自己的老婆,戴了绿帽子更严重。 “主人,你和这种垃圾废什么话,直接宰了不就行了?”青眼白虎无语,觉得主人太矫情。 “我才是你的主人,他是个什么东西!连通灵术都不会!”黄成国怒吼,他看着青眼白虎,心头都在滴血了,这么强悍、这么漂亮的通灵战宠,本该是我的呀。有了它,我的战斗力至少翻五倍。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战宠会出现在一个对通灵术一窍不通的人身边! “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这种丑逼,如何配得上我这尊守护神?”青眼白虎看着双目充血的黄成国鄙视道。 “郭子孝,都是你教它这么说的对不对?你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人品低劣的混蛋,我是丑,但是我心地善良呀!” 黄成国骂完,又看着青眼白虎,温柔地笑着,低声辩解:“乖,我其实很温柔的,你跟我一段时间,就知道我的好了。” “你如果真有那么好,那只大蟒蛇为什么恢复自由,第一时间就想杀你?”青眼白虎恶趣味发作,压低了嗓音:“我悄悄地告诉你哦,我知道我前几任主人的墓葬在哪儿?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哦!” “那里面埋藏着数不清的黄金、宝石、各种珍贵的书籍,现在,他们都是主人的了。” “不,那是我的!” 黄成国尖叫,胸膛剧烈的起伏,嫉妒的眼球怒凸,都充满了血丝:“郭子孝,我与你势不两立。” 说话间,黄成国火力全开,他已经疯了,觉得郭子孝偷走了自己的气运,偷走了自己的未来。 “你他么有病呀?” 郭子孝看着青眼白虎,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这个烂摊子,你来收拾!” “主人,你就瞧好儿吧!”青眼白虎说着,主动迎击黄成国。郭子孝其实知道,青眼白虎是故意出言激怒黄成国,让他死战,这样自己就不得不杀他了。然后青眼白虎在击败他之后便有好吃的可以吃了。 陈凡想坐山观虎斗,结果一个女生的尖叫突兀的响起。 “啊!”郭子孝连忙转头,就看到焦文学不知何时,已经能动了,成功抓到了一个女学生做人质。 “我淦!”郭子孝气的吐血。 “郭子孝,我好歹也是三星炼丹师,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焦文学看着一脸为难的郭子孝讥讽道。不过他也承认,郭子孝的上古擒龙手极其厉害,要是平时,自己吞下保命的丹药,战斗力至少恢复七成,可是现在,还是不能打。要不是黄成国横插一杠,自己根本没机会抓到人质的。 “放开她,我放你走。”为了学生,郭子孝最终妥协了。 “哈哈,大家快看,我们的郭名师,果然爱学生如子呀!” 焦文学大笑着,突然用力一勒女学生的脖颈:“那你肯不肯为了她,自断一臂呀?” 郭子孝皱眉,不敢妄动,因为焦文学的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插在了女学生的嘴巴里,稍微用力,就能捅死她。 “怎么?断一只手都不愿意吗?那要是让你自杀的话,岂不是更不可能了?”焦文学盯着郭子孝,盘算着怎么才能逃掉。 “也是呢,郭名师可是要一年连升三星,拿三首席的天才名师,将来注定要闪耀名师界的,成了残废,可就什么都完了。”不管如何,先施压。 “谁敢保证郭老师自断一臂后,你就会放了她呢?”有学生质疑道。 焦文学根本不搭理他,而是威胁郭子孝:“我数三声,你要么滚蛋,要么自断一臂,不然我可就杀人了。” 三! 二! …… “谁有刀?借我一用!”郭子孝轻出了一口气然后开口。 “老师,不要!”学生们急了他们不希望郭子孝因此受伤。 啪! 一把长剑,抛向了陈凡。郭子孝接住,也看到了秦瑶光,正朝着自己眨眼睛,同时脚步悄无声息的朝着焦文学移动。郭子孝皱眉,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示意秦瑶光不要冒险。只是,焦文学已经不给陈凡时间了。 一! 焦文学话音落下,握着匕首的右手就要用力,而秦瑶光也宛若灵猫一般,扑了出去。 郭子孝没办法,他如果不吸引焦文学的注意力,那秦瑶光就白白冒险了,于是挥剑,斩向了左手。焦文学的瞳孔,猛的一缩。 不是吧? 郭子孝真的肯为了一个学生,自断一臂?长剑凌厉,站在了左臂上,有鲜血迸射,可是焦文学的左肋处,却是突然传来了一股剧烈的刺痛。 “该死,被偷袭了!”焦文学能感受到那柄锋利的短刀,正切开肌肉,捅穿筋膜,朝着心脏快速的刺去,于是他想都没想,反手一刀,刺向了背后的偷袭者。 杀怀中的人质? 别开玩笑了,根本没时间的,肯定是自己先死,而且杀一个人质,有什么用? 秦瑶光可以躲开的,但是她一把抓住了焦文学的右手,朝着人质女生大喊:“快跑!” 嗤! 匕首刺进了秦瑶光的肩膀,正要向下,划破她的心脏,就在这时,一道灵气光束划破夜色,射了过来,打在了焦文学的脑袋上。 噗嗤! 焦文学的脑袋,被贯穿了,留下了一个破洞,红白相间的脑浆和鲜血,流了出来。 唰! 郭子孝冲了过来,抱住了秦瑶光,快速的施展古法,封死了她的动脉,防止失血。 “老师,我勇不勇敢?”秦瑶光挤出了一个笑容。 “勇敢!”郭子孝看着少女脸上,没有后怕,只有的得意和自豪的微笑,忍不住劝说:“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但是值得!” 秦瑶光不后悔:“而且这一刀,也扎不死我!” “呵呵,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怎么也会有三个月的好运吧?” 听着这个乐天派少女的话,郭子孝也乐了,犹豫了一下后,问了出来:“要不要做我的学生?嗯?亲传的那种!?” 大梦初醒 萧琳吃味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看到下面的战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陈凡扭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暗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然后拍了拍一旁手中还攥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的阿大,然后转身离去。 等到两人消失在黑暗后,在远处一个青年拍了拍一旁背负弓箭的中年人,然后道“怎么样?” 那人朝陈凡消失的地方深深地看去,然后低声道“少爷,如果真的是正面对战我和他五五开,但如果要是要暗杀他我有十成的把握!” 那人听到中年人的回答后嘴角咧过一丝残忍!李家,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然后二人也离开了那里! 悄悄回到李府的陈凡在洗去手上的血污后,在李府周围溜了一圈,解决掉了几个不知道是什么势力安排在李府的暗叹,然后踏入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缓缓的睡去! 而这一宿却有一些人丝毫没有睡意,在武陵郡的一处庄园里! 一个老人正在愤怒的摔在的身边的东西,而周围站着的人都一直低着头,丝毫不敢多言! 只听那个老者从牙齿间蹦出几个字! “查,给我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最近安排在武陵郡的暗探会少了这么多人!快去!” 第二天,得了大小姐的令,不用去书房,陈凡便也不客气,美美的睡了一觉,这一天便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小屋里做香料的实验。 今次有了昨天的经验,进展顺利了许多,他掌握的手法也更加的熟练了,勾兑的香精,种类也越发的多了起来。他每做一次试验,都仔细的记录着配比数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手上的这些简单记录,以后就是价值连城的香料秘方了。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想想都流口水。 一直忙到天色近黑,方才忙完了手里的活计,刚伸了个懒腰,忽见有一个丫鬟跑过来娇声喊道:“炎哥,炎哥,快去,有人给你送名剌了。” “什么?”陈凡吃了一惊,他一个李府下人,竟然会有人来请他?还真是怪事了。忽然想起那日秦悦然所讲之事,不会是这个丫头来真格的了吧。 到了会客室,却见一个小丫鬟站在那里,正在和表少爷聊着天。 表少爷一看见陈凡,便高兴的道:“陈炎,你来得正好,秦悦然小姐邀请我们明日晚间过府一叙,你看如何?” 自从经过了妙音坊的事之后,表少爷对陈炎的态度格外的客气,这个家丁不仅有才,又够意气,还有学问,表少爷是打心眼里看重他。 过府?过个屁府,逛窑子里还这么文雅,陈凡心里暗笑,装模作样的矜持道:“哦?”那小丫鬟急忙将名剌递于陈凡道:“请陈公子明日务必赏光。” 陈凡打开名剌,一阵幽香扑鼻而来,秦悦然那俏丽的面容便仿佛又出现在了他面前。名剌甚是精美,上绣着一对交颈鸳鸯,下缀一行娟秀的小字:“与君一别,度日如年。念君之心,欲言欲言。”下面落款是秦悦然三字。 这字迹娟丽秀美,一看便知是女子手笔,应该是那秦悦然亲笔手书了。陈凡见识过李玉霜写的字,此时再见了秦悦然的墨宝,心里感叹,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了,这两个小妞写的字,他再练习十年也赶不上。当然,如果是写军中加急的话,另当别论。毕竟为了避免军中情报再被敌军截取然后军事行动被暴露,他们可是练就了一手暗语! 欲言欲言,看到这几个字,陈凡就觉得好笑,这个秦悦然明明就是想找自己去聊天么,还偏生写的这么幽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玩弄了她又甩了她呢。 表少爷的名剌上画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字倒是写的挺多,密密麻麻的好几行,却无非是邀请郭公子莅临之类没营养的话。再看那字迹,也不如陈凡名剌上的,明显是别人代笔的。这个秦悦然,还真有些心思啊,陈凡心里暗道。 在会客厅和表少爷聊了会天放松一下,探讨了一下明日的行程,回到自己小院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 陈凡心情甚好,见那满院的鲜花绽放,忍不住啊的的大叫了一声,发泄一下心里的兴奋,然后推门进屋。左脚刚踏进门槛,一抬头,便看见萧琳安安静静的端坐在那里,正望着自己微笑。 “今儿个怎么来得这么早啊?”陈凡笑道,和萧琳熟了之后,客套便都免了,没那废话的功夫。 而那萧琳倒似也甚是配合,每日不经招呼,便进入他的房间,就像串门子似的,给他的感觉,这小妞就像是来和自己幽会一般。 “来看看你那个香粉的进展,你可是答应了,要先送我一份的。”萧琳看来对那香料确实有些喜欢,要不然也不会再到这里来。 “哪能这么急啊?我这实验还没做完呢。再说了,即使做完了实验,也要下一次才能生产,到时候才能给你。” 萧琳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急。只要你做好了,不要忘了我便行。” 她脸上微微泛起一阵红晕,目光下移,却正见他手里拿的名剌,顿时奇怪道:“竟然还有人给你送名剌?看来你魅力不小啊。” 陈凡知道她与秦悦然之间有些不对,便也没说是谁送的。萧琳眼光甚好,从那没有合严的纸缝里看到了秦悦然三个字,脸色有些变了,哼了一声道:“是秦悦然邀请你么?” 这小妞的眼睛贼尖啊,见也瞒不住了,陈凡点点头道:“她是邀请我们公子,顺便带上我的。” “我看是邀请你,顺便带上你们公子吧。”萧琳冷冷道。 “都一样,都一样。”陈凡知道瞒不过她,便讪讪笑道。 “那你想去么?”萧琳似是无意识的问道。 “这个,我暂时还要考虑一下。你也知道,我不是个随便的人。”陈凡打了个哈哈,心里却加了句——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萧琳见他自吹自擂,想笑却又忍住了,哼道:“你这人心思太多,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诚心邀你,你若不去,反倒显得小气了。你若是喜欢与她交往,便径自去了,也无人拦你。” “你吃味了?”陈凡呵呵笑道。 萧琳心里急跳两下,急忙道:“你胡说些什么?”脸上的神情便又有些转冷了。 陈凡心道,这小妞还真是脸皮薄,开不得玩笑啊。 “如此说来,为了证明我与秦小姐之间的清白,我只好做一下牺牲,勉勉强强为难的去见她一见了。嗯,这秦小姐其实可是个大美人呢,能去聊聊天也是好的。不过你放心了,我即使见了她,也不会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的。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她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陈凡嘿嘿淫笑道。 萧琳冷哼了一声,瞥他一眼,却没有说话,莲步轻移间,向门外走去,竟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她今日来得早,去得也早,陈凡心里奇怪,大声道:“你这便要走了么?明天还来么?” 萧琳已跃上高墙,还没来得及答他,便听他的声音道:“翻墙的时候要小心,别摔着了。” 萧琳心神不宁之下,一口真气已混浊,脚下差点踏空,又羞又怒,在墙上一踏脚,狠狠看他一眼,便跃下墙角,飞奔而去。 这小妞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还真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了。不过她翻墙的姿势可真优美,那小屁股,啧啧,没得说了。 陈凡站在那里,想起萧琳在那高墙上回头那一刻的妩媚,那修长有力的双腿猛蹬高墙的情景,也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一句曾经在军营里广为流传的话——站的更高,尿的更远。 又是一天过去了,花伯来到园子里的时候大吃一惊,满院子的玫瑰花,菊花,茉莉花,大部分都被人摘了花瓣。他是个真正的爱花之人,心痛之下,急忙叫道:“陈炎,陈炎!” 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答,他心里焦急,莫非这园子进了采花贼,陈炎怎么就不见了呢? 花伯急急走进屋里一看,见那陈炎连衣裳也未脱解,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这都过了晌午了,这小子怎么还在睡觉,花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陈炎,你快起来,这园子里怎么招贼了?” 昨夜萧琳走后,陈凡又连夜实验,到天亮时分方才迷迷糊糊睡去,此时睁开眼来,就见到花伯站在自己面前,连忙道:“花伯,你今天怎么早?” 花伯道:“早什么啊,都吃过晌午饭了。陈炎,我来问你,这园子里是不是招贼了,怎么那些花儿都让人采了。” 陈凡做实验时候,用的花瓣数量极大,幸好这园子里花草充足,才得意继续进行,此时听到花伯的话,急忙道:“哦,可能是前院的那些丫鬟们摘了吧,花伯,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长得英俊了点,那些丫头们经常串串门子,采几朵鲜花,那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她们经常夸花伯你勤劳善良,手艺又好,还说要多多向您老人家学习呢。” 陈凡眼睛都不眨,大言不惭拍着马屁,花伯笑着止住他道:“你小子啊,光这张嘴,就不知道能骗倒多少丫头了。” “花伯,咱们李家就这一处花园子么?”陈凡现在关心的是花瓣的来源供给问题,要造香料,那可是需要成百上千吨的花瓣啊,到哪里去寻呢。 花伯摇摇头道:“当然不止这一处。我们李家家大业大,在南方的金陵、苏州、镇江等地有好几处宅子呢。而且我告诉你咱们李家城南还有一处大庄园,面积比这里的数十倍还不止。老太爷的时候,从朝廷归乡养老,在那里种了许多的花花草草,数目众多,现在这园子里这些,尚抵不上那里的百分之一。这园子中的许多花草,都是从那里移植过来的,那里现在也有人看着,规模比这里大的多了。” 这李家还真是个大地主啊,陈凡暗道,不过有了那么大的一处花园子,这花瓣的来源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了。 可是如何向李家开口呢,想起那个把自己恨入了骨头里的李大小姐,他就有些头痛。以自己与她的关系,要从她口里抢食,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大梦初醒 再进妙音坊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想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头绪,便也懒得去想了。陈凡想着造香料,对这些花草的兴趣便空前的高涨了起来,午饭也懒得吃了,拉住花伯,不断的请教着各种问题,直让花伯感叹,这个陈炎,何时变得如此的勤奋好学了。 直到傍晚时分,陈凡才放过花伯,那郭无良表少爷却是主动来寻他了。 “陈炎,你今天怎么没到书房里去啊?”郭无良关切的问道。 现在这陈炎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几乎可以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能言善辩,能说会道,会写诗,会泡妞,有他在身边,自己心里就无比的踏实,这陈炎实在是一个宝贝啊。 陈凡见这表少爷今天似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一身儒衫小褂,头扎银亮丝带,手执白玉折扇,还真有些骚 劲。 陈凡忍住笑道:“少爷,大小姐昨天吩咐了,我以后不去书房了,就回这园丁部帮忙。” 郭无良一惊道:“怎么,那日的事情,允儿表妹她都知道了?” 靠,你那天晚上那副骚包样子,连瞎子都看到了,还能瞒得过那大小姐?陈凡无奈的摇头道:“她知道的不详细,不过只要有这秦悦然在,她应该不会说什么的。少爷,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吧。” “是极,是极,陈炎,还是有你在身边我才放心啊。”郭无良自袖子里掏出一绽银子,足有数十两之多,递给陈凡道:“陈炎,你那日事情办得不错,这是少爷我赏你的,以后可要好好干啊。” 陈凡义正严词的道:“少爷,为你服务乃是我的责任,何必这么客气呢。”废话不多说,银子收入怀里。 正好出去自己也需要一些银子,这就当我借你的,等以后在还给你。 不对,为什么要还呢!自己用钱也是为了他们李家,这钱他们也应该出啊!对!不还了! 陈凡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简简单单换了身衣衫,但依然是家丁打扮,便拿了名剌,跟随表少爷出门去了。 他二人此去,是拿了秦悦然的请柬,名正言顺的逛窑子去了。虽是好说不好听,但能被秦悦然这般天仙人物赏识,表少爷自是得意异常,恨不得全宅子的人都知道这些事情。 因此,二人此番逛窑子,走得昂头挺胸,理直气壮。郭无良那骚包,见人便咳嗽几声,以引起别人的注意。 有几个灵活点的家丁,急忙道:“少爷,是去赴秦小姐的约会吗?我们少爷果然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连那秦小姐也要对少爷另眼相看。” “打赏。”表少爷得意洋洋的道,陈凡便将表少爷早已准备好的碎银抓了一两,递给那家丁,这小子,颇有当年那些个家伙不要脸的风范,这一两银子赏得倒也不冤。 两个人刚要走出大门,便闻有人娇声叫道:“陈炎——” 陈凡转过身去,却见那萧二小姐飞奔而来,她今日竟换了身男装,扮作了一个眉清目秀娇小玲珑的小公子,亭亭玉立在二人身前。 “哟,二小姐,你这是去哪扮戏啊,还要这身打扮?”陈凡笑道。 “哼,我要做那祝英台,打死你这梁山伯。”二小姐咯咯笑着,看了他一眼道:“你今儿个怎么没到书房里来?是不是又偷懒了?我明日便去告诉姐姐,让他罚你三天不准睡觉。” 听似责备,倒像是关怀居多,陈凡心道,你哪里明白你姐姐那些小心眼,她巴不得我离你远点呢。 但这萧玉霜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般事情陈凡不想让她知道,便笑着道:“二小姐,花伯这几天有些忙,我就在园子里帮着他,这几天,书房怕是去不了了。” 萧玉霜不疑有它,娇声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今天偷懒呢,害我白白的等你一天。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萧玉霜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陈凡手里拿的名剌,急忙问道。 表少爷对陈凡打了个眼色,陈凡知道逛窑子这事是不能带着二小姐去的,便故意装作吃惊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啊,这是临院章公子给少爷送的帖子,约他明日吃酒席去的。” 萧玉霜看了他一眼,哼道:“你还要骗我,我看这是秦悦然邀你们去吃花酒的帖子吧。” 汗,这小丫头什么都知道啊,倒是有些小看了她,陈凡点头道:“二小姐,事情是这个样子的,秦小姐仰慕少爷的学识,约他去共研些学问,不是你想象的什么吃花酒之类的。” “对啊,对啊,”表少爷也急忙附和道:“是秦小姐请我过去做学问的,表妹你可不要误会了。” 萧玉霜眼珠一转道:“既然这样,那,陈炎你不准去,表哥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这小妞管得够宽啊,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溜出去爽一下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陈凡做出苦脸道:“二小姐,少爷出去办事,身边没有个跟班的哪行啊?” 萧玉霜哼道:“你想去就直说,何必找些借口。若你真想去,我也不拦你,可我有一个条件。” 表少爷却比陈凡还急,没了陈炎,他一个人可真没办法搞定,便急忙道:“什么条件?” 萧玉霜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得意的道:“你们也要带我去。” 日,这个建议太有挑战性了,去逛窑子还带个漂亮妞,你以为我们是下馆子啊。表少爷和陈凡同时大声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萧玉霜嘟着嘴道:“你们不是去做学问吗,又不是做坏事,为什么我不能去?你看,我衣服都换好了。” 萧玉霜美妙的转了个身道:“怎么样,谁也认不出我是女子了。” 陈凡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连胸都没包起来,挺着那么大两块,人家想把你认成男人都难。 表少爷也是有些无,只得给了陈凡一个眼色,意思是,你对付女孩子有办法,这事就教给你搞定了,然后缓慢行到一边去了。 “二小姐,虽说是做学问,但那里到底是烟花之地,你一个女孩子不适合去的。再说了,你也要替我想一想啊。少爷是一个男人,又是应秦小姐之邀,倒也无所谓,但若让你去了,夫人和大小姐追究下来,我哪还有命在啊。”陈凡苦着脸道。 开玩笑,昨天晚上你姐姐还在警告我,今天我就带你去了窑子,那她老人家还不要奸杀了我啊。 “不会的,我不会让姑母和姐姐知道的。”萧玉霜急忙恳求道:“她们最疼我了,不会怪我的。” 她当然不会怪你了,她只会让我屁股开花,见这个小妞缠起人来没完没了,陈凡哼了声道:“夫人和大小姐当然不会处罚你,可是她不会处罚我么?二小姐,你这不是害我么?” 萧玉霜哼了一声,低下了头,陈凡又道:“这么不听话,你是不是又想打屁股了?” 萧玉霜白净的小脸一阵羞红,低哼了声道:“你这坏人,就会欺负我。” 她眼圈一红,轻咬着嘴唇道:“你要去的话,我也没法阻拦,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陈凡见她小脸戚戚,差点就顺口答应了她,还好及时醒悟了过来,问道。 “你,你不准见那秦悦然,让表哥去看她好了。”萧玉霜哼着说道。 “为什么?”陈凡奇道。 “哼,没有为什么。她那种狐媚子,只会勾引男人,就是不准你见她。”萧玉霜道。 “小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陈凡道。 “我哪里不讲道理了。”萧玉霜眼里噙着泪道:“你,你要是见了她,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说罢,转身飞奔而去。 “表妹这是怎么了?”郭无良见表妹说着说着就跑了,急忙走到陈凡身边,不解的道。 “别理她,估计是大姨妈来了。”陈凡心烦意乱的道。 “陈炎,我看玉霜表妹似乎挺怕你的,你是怎么办到的。”表少爷羡慕的说道。 “哪里的话,她是小姐,我是下人,我怕她还差不多。”陈凡谦虚的说,心中却道,在我打屁股神功之下,任你再泼辣的小妞,也得给我趴下了。 也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前夜打大小姐屁股的事情来了。这姐妹俩的小屁股,他都是打过的,这萧二小姐被打屁股之后,也没什么特殊反应就变乖了,那大小姐的表情却殊是奇怪,痛了一会儿便又变成了那副冷淡模样。 他想了一下,无奈的摇头笑笑,反正打都打了,兵来将当,女来我奸,老子又没吃亏,怕他个球。哈哈笑了几声,便和表少爷一起出门去了。 走在前往妙音坊的路上,陈凡感受到了来自暗处注视的目光,那种感觉他很熟悉,毕竟在那天晚上也是这种目光! 可当他转身去寻找时,那道目光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次他确定了,这个人应该是针对李家的! 而且就在李家周围埋伏着,不然绝对不可能自己一出来就被人盯上这样的高手,绝对不能存在。 不过,这样的高手进入武陵郡,一心就算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应该会给自己提个醒啊!为什么这次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大梦初醒 我叫陈炎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天色近暮,陈凡想着香水的事情,便在街上找了一家器皿店。这个时代,在那间橱窗里他看到了一样东西,一块青铜的古镜,青铜在现在可是奢侈品,陈凡屋里只有一面铜镜,那还是廉价的黄铜,皆是因为青铜太贵的缘故。 陈凡仔细寻找了一圈,终于寻到了那种适合装香料的小瓶,一问价钱,这么小的木制瓶子,却要一两银子一个,实在是贵的有些离谱。 陈凡一咬牙,一口气买了十个,装在了袋子里,讨价还价花了九两银子。 表少爷奇怪的望着他道:“陈炎,这么小的夜壶,你用得怎么方便?我房里还多出一个大的,你要的话,我便赏给你了。” 陈凡拼命的强忍住揍这猪头的冲动,咬牙道:“没事,多拿几个,尿的更爽。” 到了妙音坊已是华灯初上,这次有丫鬟领了二人直接上楼。 郭无良问前面那丫鬟道:“冬梅今天闲着吗?” 丫鬟道:“回公子话,冬梅姑娘今天就专门等着公子呢。” 郭无良嘿嘿淫 笑了两声,陈凡恍然大悟,我说表少爷那日没见着秦悦然却为何没有意见,却原来是姘上了别的粉头。那秦悦然还真有些手腕,懂得对症下药。 到了地处,郭无良回头对陈凡道:“陈炎,老样子,你在这儿等着,过两个时辰,我们一起回去。”敢情他还以为陈炎那日便是专门在等他呢,他自己姘上了一个稍有姿色的粉头,哪里知道这个陈炎已经姘上了这里最漂亮的粉头了。 见表少爷春风得意的背影,陈凡摇头苦笑,你去风流快活,却要我在外面望风,做少爷真他妈爽啊。 “陈公子,在想什么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凡转过头去,那绝色的秦悦然便已出现在自己面前。 芙蓉面,点绛唇,脸带红晕,眼中略有羞涩,未曾开口,先笑三分。一身紧身的紫色百合缎衫将她身材映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前凸后翘,动人之极。 陈凡在她那丰满的小屁股上飞快的瞥了一眼,暗自吞了口口水,心道,这小妞,屁股和脸蛋一样的迷人,摸上一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我在想秦姑娘你啊。”陈凡笑着道,他本来就是花丛老手,此时风流再现,调起情来一点也不含糊。 “我哪能信你?”秦悦然风情万种的瞥他一眼,轻移莲步,走到他身前道:“若不是人家厚着脸皮,拿了名剌去请你,恐怕公子早就忘了悦然是谁了。” 秦悦然轻咬朱唇,眼中有些湿润,神色幽怨的望着他,像是一个被夫君遗忘了的闺中少妇。那般神情殷切,丝毫看不出作假来。 陈凡心里连道厉害厉害,就她这演技,就连我这个作者都认为她不到奥斯卡拿小金人实在是可惜了。 敌不住那火辣辣的目光,陈凡扭头不去看她,嘴上笑着道:“秦小姐,你就不要再唬我了,我只是一个粗鄙的下人,可经不得你这般的诱惑。” 在心中陈凡也有些犯嘀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避一个女子的目光,她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说她的目光可怕,那么曾经的陈凡可是和狼虎狮子这些凶兽对过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在秦悦然盯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在她的面前就如同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凡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眼睛,他又不着痕迹撇了一眼秦悦然的眼睛,这一次他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秦悦然的眼睛很奇特,就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在她的眼中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而秦悦似乎没有注意到陈凡刚刚在看她,然无限幽怨的哼了一声道:“若你真的是经不住这等诱惑,那便也好了。偏就你做出这副样子,却从没正眼看过我一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在报复我上次让你出丑了。”陈凡道:“说吧,今次又有什么要求。” 秦悦然咯咯一笑,美目流转,幽怨之色一扫而空道:“知我者,公子也。公子可还记得你那日对悦然说过的话?” 陈凡点点头道:“记得啊,怎么了?” 秦悦然道:“自那日公子走后,我就想着公子说的话,自己谱曲唱曲,便是要给自己听的,管他人做什么。那夜想了一夜,便做了首小曲,想请公子指正一下。” 秦悦然拉着他袖子直往里走,陈凡笑道:“你这般着急做什么,又没人与你抢?” 秦悦然妩媚的望了他一眼道:“你来一次可不容易,我要不把你抓紧了,可就后悔莫及了。” 里面便是秦悦然的香闺了,一桌二椅一琴,床前道道流苏,遮住了床上风光。旁边桌上放着一面青铜镜子,简单而又素雅,房中散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怎么了?是不是太简陋了?”秦悦然羞涩的说道。 “不是简陋,而是简约。用最少的东西,装扮出最适合自己的氛围,这才是独具匠心。”陈凡一本正经的说道。 “偏就你最会说话。”秦悦然看了他一眼,脸上泛起丝丝红晕,映着她雪白的脖子,说不出的诱人。 秦悦然在琴架前坐下,望着他微微一笑,轻轻一拨琴弦,咚咚的弦乐便如流水般倘佯开来。 “歌声扇后出,妆影镜中轻。未能令掩笑,何处欲障声。 知音自不惑,得念是分明。莫见双嚬敛,疑人含笑情。斋佳人靓晚妆,清唱动兰房。影出含风扇,声飞照日梁。 娇嚬眉际敛,逸韵口中香。自有横陈会,应怜秋夜长。” 这曲子虽仍是有些幽怨的闺曲,但秦悦然唱起来却比那日多了几分韵味,大概是因为此时只面对一名听众的缘故吧,曲里带着些哀怨,脸上却也有几分羞涩。 一曲终了,那动听的声音却似带着回音般,在这房里轻轻流淌,余音绕梁。 秦悦然轻叹口气道:“公子,你看这曲如何?” 陈凡暗道,她一个弱女子,栖身这青楼之中,若不是有了苦楚,断然不会唱出如此忧伤的小曲,便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秦小姐,一个人心中有心事,这是很正常的,不要忧虑太多,也不要被这些事情所左右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之所以现在还无法办到,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钥匙。” 秦悦然望他一眼,咬着嘴唇轻轻道:“公子,如果有一些事情会伤害到别人,可是由于某些原因,例如,为了最亲近的人,又不得不如此。若是你的话,该当如何是好?” “既然会伤害到别人?那你能让这件事情停止吗?”陈凡道。 秦悦然想了想道:“即使我停止了,也会有别人接着去做的。” “这不就结了。”陈凡笑着道:“既然结果无法改变,那谁做都一样了。如果事关自己亲人的话,为了他们,便是丧尽天良也要做了。” 秦悦然捂住小嘴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不过,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那样会有很多人骂的。” 陈凡望着秦悦然正色道:“秦小姐,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亲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么金钱,荣誉,都像这天上的浮云,空空荡荡,不值得一提, 到了你闭上眼的那一天,陪在你身边的是谁?他们才是你最亲的人。为了他们,可以恶事做尽,也不要在乎什么骂名,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了,如果事事都要瞻前顾后,那岂不是太累了。” 陈凡这话有感而发,如果能够让他回到老帅身边的话,即便是与全世界为敌,他也绝对的义无反顾。 那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那是对他疼爱有佳的老帅! 秦悦然呆呆的望着他道:“陈公子,你和别人真的不一样。别人都是劝善,偏你就是劝恶,你真的是个坏人么?” “嗯,很坏。”陈凡笑着说道:“无恶不作的坏。” “咯咯。”秦悦然阵阵娇笑起来:“陈公子,我方才是试探你来着,没想到你还真的是这种坏人啊。” “是啊。你早点认清我的真面目吧。”陈凡笑笑说道,心里却有些难受。他在这个世界几乎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上话的朋友,他有许多新的想法和见解,想要与人分享,却根本没有人能够理解。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孤单的人了。 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抓住了他手掌,带着点点的颤抖,他抬起眼来,却见秦悦然微红的脸庞:“公子,你愿意和我说说话吗,我喜欢听你说话。” “秦小姐,你就不要再对我施展这种计谋了,好不好?我抗拒诱惑的能力真的很差的。”陈凡苦笑着道。 秦悦然愣了一下,知道他又怀疑自己在诱惑他了,她心中闪过一丝怅然,轻叹了口气丢开他手,旋即便恢复常态咯咯笑道:“陈公子,我相信你,你是个好人。” 这个秦悦然,变脸变得太快了,陈凡自认脸皮够厚,却也有些难以适应。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秦悦然忽然道:“公子,你能否告诉悦然你的真名?” 见她神态诚恳,陈凡也不想瞒她,便道:“我叫陈炎。这就是我的名字!” 而在心里却在对秦悦然说着对不起,因为他不可能告诉她自己的真正的名字,这只会跟这个丫头带来更大的灾难! 这件事没有必要牵扯到这么多人,这只是他还有那些虎卫旧人和帝国的一场博弈! 大梦初醒 赠与西厢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你真的叫——陈——炎——吗?陈炎?这个名字很不错了!”秦悦然念了几遍,脸上有些羞涩,然后娇声道:“公子,你难道真的想在李家做一辈子家丁吗?以你的才华和学识,天下能有几个人,当得起你的伺候?” 陈凡先是一愣然后摆了摆头呵呵笑道:“人平平安安的活一辈子不容易,哪还有那么多要求呢。” 秦悦然叹了口气,良久才道:“公子,你请稍等一下。” 她转身到床上摸索了一阵,陈凡只听到一阵哗哗的乱响,秦悦然已经拿了一个包裹出来了。 她将包裹解开,从里面找出两个小本,递给陈凡道:“这个给你。” 陈凡接过手里一看,是两本精美的线装小册,一本叫做《达摩伏虎拳》,另一本更夸张,上面赫然写着《易筋经》三个大字。 《易筋经》这玩意儿可是名闻遐迩了。这个是佛门的绝学,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烟花相柳之地呢?!陈凡有点晕了,不会是又让我练武吧? 果然,秦悦然正色道:“公子,你常在外面行走,又才华横溢,难免遭人嫉妒。我这里有些朋友送的防身之术,悦然赠与公子,希望能保公子平安。” 陈凡苦笑着摇摇头,秦悦然道:“公子是不喜欢少林功夫么?不要紧,我这里还有。” 她从那包裹里又取出一本《天罡北斗剑法》道:“公子,这本是武当绝学——” 见陈凡依然摇头,她又不断的搜寻着,峨嵋乱披风剑法,崆峒七伤拳法。陈凡见她一本本的拿出来,都有些傻眼了,这丫头,不会是搞武林秘籍批发的吧,不知道是不是些地摊货?不过这些小册年代古老,看起来应该都是真的。 不过这丫头什么身份能弄到这么多秘籍! 秦悦然见他似乎没有一本看重的,而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那包裹翻了个底朝空,她忍不住脸上一红,道:“公子就真的没有一本看中的么?” 见她神色很是失望,陈凡忽然想起了昨日萧琳送自己秘籍时的神态,心道,这年头,女人都这么爱打架了么? 对秦悦然的好意,他也很是感激,便笑笑道:“不是我看不上它们,实在是它们看不上我。秦小姐,我年纪也不小了,此时再学武术,恐怕为时过晚了。” 当时陈凡在心里却说了另外一句话,什么武功秘籍,在当初跟随老帅百骑屠山的时候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连自己的一拳都接不住! 自己的拳头便可以以一敌百,更何况自己的老师为自己洗经伐髓之后还传给了自己那套功法! 想到那套功法陈凡就想起了自己脑海中的那些片段,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功法的不断精进,自己的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也在不断增加。 有好几次陈凡都险些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而听到陈凡的解释,秦悦然叹了口气,心知他说的有道理,以他此时的年纪,学武确实晚了些。 陈凡倒是看得开,笑道:“小姐好意,陈某永记在心。不过我与武术无缘,却与美人有缘,说不定到时候还要麻烦悦然小姐帮忙呢。” 秦悦然见他性格如此开朗,心里也很是敬佩,娇笑道:“公子说了几句话,却又没什么正经了。” 见陈凡微笑不语,秦悦然忽然幽幽说道:“悦然视公子为莫逆之交,知心以待,今日之事,还请公子替我保密。” 陈凡想起那萧琳想从自己这里套得秦悦然的身份的事情,今日看来,这个秦悦然果然不简单。但她对自己如此的直白,人不负我,我岂可负人。陈凡点点头道:“小姐放心吧,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秦悦然闻言心喜,望着他妩媚一笑,直令百花失去了颜色。 陈凡呆呆望着她,良久才长出口气,心道,这丫头,和那林允儿,萧玉霜都是倾国倾城的人物啊。 秦悦然见他呆呆的望着自己,忍不住娇羞的低下头,轻轻道:“你,你在看什么?” 陈凡回了回神,急忙道:“没什么,其实我是有一件事情想请悦然小姐帮忙。” 秦悦然闻言心喜,急切道:“公子快请讲,只要我能做到的,悦然无不从命。” 陈凡见她面色潮红中带着丝丝惊喜,忍不住玩笑道:“怎么,悦然小姐就不怕我提出什么非分请求?” 秦悦然风情万种的看他一眼道:“悦然一个凡尘女子,哪能入得公子眼里。便是悦然扫榻以待,公子怕也不会相看一眼。” 她说着说着,脸上竟有一丝黯然,陈凡连道厉害,这丫头果真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啊,单这副幽怨神色,也不知能勾了多少男人的心魂。 陈凡收摄心神道:“其实,也没什么别的,过些日子,我一个朋友的酒楼开张,我想请秦小姐代我找两个姑娘去唱些小曲。” “哦?”秦悦然奇道:“但不知是什么样的小曲?我们这妙音坊,别的没有,会唱小曲的姑娘可多的是,公子想找什么类型的?” 陈凡想了一下道:“想找两个年岁小点,模样清秀点,个子差不多的姑娘,嗯,曲子要唱得好听的。” 秦悦然笑道:“这个好办,请公子稍待。”她走出去一会儿,一盏茶功夫便带着两个年轻貌美的丫头进来了,笑着对陈凡道:“公子,这两个丫头还是清倌人,曲子唱的不错,你看她们怎么样?”又对那两个丫头道:“这位是林公子,快些见过了。” 两个小丫头轻轻一福,娇声道:“小翠(小莲)见过公子。”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陈凡暗道,秦悦然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两个小姑娘不仅相貌不错,声音也极为好听。 陈凡点点头道:“两位姑娘好。相信你们已经听悦然小姐说过了吧,我想教两位姑娘唱个小曲,到酒楼开业那天,能够上去表演一番。” 小翠和小莲看了秦悦然一眼,见她轻轻点头,便一起应道:“但凭公子吩咐。” 陈凡想了想道:“这首小曲名字叫做《西厢》,是我家老人的一个小调,取自一出很有名的典故《西厢记》。” “《西厢记》?”秦悦然感兴趣的道:“这个典故没怎么听过,公子能不能给我们讲讲。” 陈凡苦笑着看了秦悦然一眼,就知道你这个丫头不会放过我的,这下又要讲故事了。秦悦然皱着小鼻子,调皮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笑意,似乎听他说话,心里总有些畅快感觉。 《西厢记》 这本书其实在沧澜流行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里面的情节对于当时的贵族来说难以接受,所有央求陛下将这本书禁掉! “这是一个老掉牙的才子佳人故事了。从前,有位富家千金,叫做崔莺莺,她有个丫环,叫做红娘……” 陈凡充分发挥自己所长,将一曲《西厢记》讲得跌宕起伏起,荡气回肠,秦悦然和两个小丫头听得愣神半晌,才咯咯笑道:“没想到还有这等趣事,这张公子可真是好福气啊。” 陈凡抹了把汗珠,点头道:“我家乡的这小曲,便是取材于这个故事。这曲调和歌词都很是简单,我保证两位姑娘马上就能学会。” 秦悦然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凡,也不知是不是有些羞涩,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陈凡为了自己的酒楼生意,也顾不得脸皮了,想着曾经老帅的腔调便轻声唱道: “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 隔壁小姐还在花中央 鞋子忘了原来的方向 停在十**岁情惆怅 敢问一句盆中花怎赏 要拿姑娘与它比模样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 夏至的前一天 秀才西厢走一遍 邂逅小姐正在窗台赏花等着雨天 名诗读了几多遍,名画临摹了几多卷 懵懂书生的梦存在西厢正时少年 我又从西厢过 十二年前的白日梦 写下当年的你的我 水调歌头词一首 我再从西厢过, 十二年后的才高八斗 百花还在人去已楼空 那花儿,常开人难留” 总算他以前追求女孩子的时候做过麦霸,这一曲唱完倒也不算丢人。 秦悦然愣了半晌才道:“公子,你家这位老人的这小曲,果然简单之极,却也好听之极。悦然以前还以为自己所学已经很了不起了,今日才知,实在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了。” 陈凡心道,那是自然,这歌曲是当初老帅的一位好友好友赠与老帅,对于武将来说,最难的就是识文断字,所以曲调要的就是要曲调简单琅琅上口才能广为流传,都像你们唱小曲般一咏三叹,谁还来听啊。 秦悦然却似对这小曲生了极大的兴趣,缠着他又唱了一遍,便坐在琴前,纤手轻拨,竟是将这小曲完整的弹奏了出来。 见陈凡目瞪口呆的样子,秦悦然羞涩的道:“公子,可是悦然弹得不好?” 陈凡摇头道:“不是不好,是太好了,秦小姐,你若是去唱这小曲,保证要将天下男人的魂都勾没了。” 秦悦然脸红过耳,羞涩道:“公子莫要这般说话,悦然当不得。” 陈凡深吸一口冷气,这秦悦然时而妩媚轻佻,如怀春少妇,时而羞涩清纯,如静谧处子,当真是变化万千,勾人魂魄。 小翠和小莲两个丫头虽是初次接触这流行歌曲,却很快便喜欢上了,陈凡教导她们该怎样扭腰,怎样摆臀,怎样走台步,怎样最大限度的发挥身体魅力。 秦悦然在一边看得大为有趣,不时的看上陈凡一眼,脸上的笑容像是盛开的鲜花。 大梦初醒 萧琳离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两个丫头领悟倒快,陈凡教了一会儿,二人便有些模样了。 见此时天色已经不早,陈凡也不愿意过多逗留,便起身告辞。秦悦然依依不舍的道:“公子,你明日还能来么?” 陈凡愣了一下,秦悦然脸上染上一抹红晕,轻声道:“也不知怎的,我喜欢听公子说话。” 陈凡哈哈笑道:“不就是聊天么,只要有功夫,我会来的。” 秦悦然展颜一笑,道:“如果明日公子不来,我还是要继续下帖子的。” 陈凡点头微笑,便往外走去。秦悦然拉住他袖子,目光如水,温柔注视着他,轻启朱唇道:“公子,你莫要忘了答应悦然的话,一定要常来看我。” 陈凡见她恋恋不舍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这一个颠倒众生的花魁莫不是被自己迷倒了?这个秦悦然对他这般依恋,倒也让他的虚荣心好好满足了一回。 这次表少爷总算长进了一回,出来的时候虽然依然是满身酒气臊气,却没有上次那样狼狈了,陈凡看他那样子,便知道那粉头将表少爷伺候的很爽了。 陈凡与表少爷一起回到府中,自与他分别,刚走到自己院子,却见一个俏丽的身影在院子里不断来回的走来走去,小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什么。 陈凡走近一看,不是别人,却是李家二小姐。 萧玉霜来来回回的跺着步子,园子里的花瓣被她一片片的扯下扔在了地上,看起来来的时间也是不短了。 萧玉霜没见到他进来,嘴里轻哼道:“这个坏人,到那种地方风流快活,我恨死你了。再等一盏茶的功夫,你要不回来给我讲故事,哼,我就,我就——” 说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把他怎样,陈凡暗自好笑,缓缓走到她身边道:“你就把我怎样啊?” 萧玉霜啊的一声退了几步,惊道:“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凡道:“回来没多长时间,就听到有人要对我不客气了。” 萧玉霜脸上一红,哼道:“你可算回来了,怎么,那狐狸精没留你过夜?” 陈凡呵呵乐道:“二小姐,你的小脑袋里,天天都想的什么啊?我们只是聊聊天,哪有你想的那样龌龊。” 萧玉霜道:“今天是聊天,谁知道下次聊什么。” 和这小孩子还真没法解释,陈凡摇头无奈的道:“时候不早了,二小姐,你快点回去吧,免得大小姐担心。” “那,你今晚不给我讲故事了么?”萧玉霜期盼的道。 陈凡摇头道:“今天就免了吧,我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萧玉霜脸上很是失望,无奈的转身往外走去。行不了几步,忽然回头道:“陈炎,我再问你一次,我家和陶家真的不能联营么?” 这小丫头脑袋里装的什么,怎么又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不过看她渴切的眼神,陈凡点点头道:“对李家来说,联营是死路一条。 萧玉霜咬着牙点点头,看了陈凡一眼,然后飞也似的跑了。 这丫头,还真是有点奇怪,陈凡摇摇头,进了院子推门进去,一抬头,却见萧琳正静静的坐在桌前望着他。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这滋味还真是特别啊。陈凡眨眨眼,笑着道:“萧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 萧琳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道:“我只是来看看,你答应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弄好?” 陈凡点点头:“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他将买来的瓶子取了出来,按照不同的配比,将香精倒进瓶中,又做上标记,这才长长出了口气,第一批的实验,算是正式完成了。虽然简单了点,但从那天萧琳的反映来看,效果还不错。 萧琳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动作,见他完成了,才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陈凡笑了笑:“这是不同的香味,以后你喜欢哪一种,可以随便挑了。” 萧琳脸上现出一丝欢喜之色道:“真的?” 陈凡点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这话他自己都有些汗颜,骗小妞是他最拿手的事情了。 萧琳仔细打量着这些瓶子,良久才问道:“我,可不可以闻一闻?” 本来就是想让她做试香员的,陈凡耸耸肩道:“当然可以了。” 萧琳小心翼翼的拿过一个瓶子,揭开盖子,凑在鼻前闻了闻,又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呼出一口气道:“这是什么香味,这么特别?要是淡一点就更好了。” 她手里拿的正是浓度最高的一瓶,陈凡心里暗喜,他虽然不知道这萧琳的身份,但看她气质神态,绝非出身普通人家,能让她赞不绝口,意味着这香水将会绝对畅销。 陈凡潇洒的摆摆手道:“萧小姐,请继续品香吧。” 萧琳一一揭过瓶盖,细细闻着那芳香,脸上越发的欣喜,她握住其中一瓶道:“这个,送我了,好不好?” 陈凡见她手里拿的正是最淡的那瓶,心道,这倒也合适她的性格,只不过眼下她要拿走自己的样品,却是不能答应的。 见陈凡摇头,萧琳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恋恋不舍的将那香瓶放回了桌上。陈凡看得好笑,道:“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吗,等到正式配置的时候,一定送你一瓶的。” 萧琳苦笑道:“我当然记得。只是等你配好的时候,也不知道我到了哪里了。” 陈凡听她话里似乎有些离别的意思,奇道:“怎么,你要走了?” 萧琳叹口气道:“我也不想离开,可是我又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陈凡哈哈一笑道:“有离别,才会有下次相见的喜悦么,不必过于忧伤。” 萧琳看了他一眼,红唇轻咬,半天才小声道:“你与那秦悦然,谈的可好?” 陈凡想起秦悦然对自己嘱咐过的事情,心道这两个丫头莫不是对头?却怎么都和我有了瓜葛呢?他点头道:“当然好了,我与她唱唱小曲,谈谈人生,快活得很。” 萧琳怅然若失的道:“那般日子,倒的确快活,却与我没有缘分。” 陈凡见她神色黯然,忍不住摇头道:“你年纪不大,哪来这么多感慨?心怀放开些,要知道,你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最惨的那个,正站在你面前呢。” 萧琳奇道:“此言何意?” 陈凡想起自己有家不能回,却沦落到如此境地,心里自然有些不好受,不过他天生豁达,再加上复仇的信念支撑着他,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握继续走下去,可见萧琳脸上很是关切,他又起调戏之心道:“还说不惨?你见过一言不合,就被人捉到监狱里然后关禁闭吗,本公子就是了,还差点送了性命。” 萧琳知道他说的自己,脸上羞红道:“明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怎么反倒是你委屈了。” 陈凡见她面色鲜红,极是美艳,似是比那秦悦然还要胜了几分,心里也是抖了两下,心道,这么个小妞放在老子面前,却是个带剑的,能看不能吃,这不是折磨人么? “你这么盯我干什么?”见陈凡久久不说话,却只盯着自己看,萧琳心中有些慌张,脸色更红,急忙示威似的扬了扬手中的宝剑。 陈凡叹了口气道:“你手臂上的伤势好了没有?” 萧琳听他问起自己伤势,也不知怎的,心里一柔,再也不忍与他斗嘴,脸上有些羞涩,轻轻点头道:“好得多了,谢谢你了。” 陈凡想想也觉得奇怪,自己认识的这两个女子,秦悦然虽是青楼花魁,却是神秘莫测,眼前这个萧琳更是一个迷一样的人物。资料上明明对这个萧琳得简介只有短短的几句,也很简单,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丫头! 却怎么都与自己有了些干系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太帅,不然的话,怎么也解释不通啊。 “你在想什么?”萧琳幽幽道。 “以后少打点架吧,女人还是温柔点好像那秦悦然,就温柔的很。”陈凡下意识道。 萧琳冷哼一声,偏过头去道:“她温柔么?怕只是在你面前吧。我这伤便是——” 她住口不说了,陈凡摇头道:“不管怎么说,女人打架总是不好的。这样吧,以后你要打架的话,可以找我,我手下有一帮小弟,干别的不行,打架却还是有一套的。” 萧琳捂唇轻笑道:“我哪里是打架,偏就你说的这么难听。你手下的那些人又不会——”她说了一句,想起了什么,看他一眼,便住口不说了。 陈凡不以为意的笑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这些不会武术的人,可是,萧小姐,你不要忘了,天下是这些普通百姓撑起来的,只要把他们发动起来,便是你有再高的武艺,也逃不脱的。” 萧琳低下头去,忍不住轻声嘟囔了一句:“我哪是看不起你?偏就你最会胡说八道。” 与这萧琳处的时间久了,她似乎也没那么冰冷了,只要不出言调戏,便一切都好说。 这个萧琳气质高雅,谈吐不俗,对军国大事甚是关心,陈凡也是吹牛皮高手,她每提起一事,陈凡便能依据自己的经验和见闻,提出些独到的见解和思路。 陈凡经历丰富,对社会和人性的认识,远非萧琳可比。虽非字字珠玑,却总能一语中的,萧琳与他一番话下来,竟也颇有些收获。 接下来几日,陈凡便全心全意的投入到香料的研制中去了。他不用去书房陪站,空闲时间全部用在香料之上,每日走在路上,吃饭的时候,脑子里都是香料。 萧二小姐这几天也没来找他,陈凡正图个安心,倒是秦悦然每日都拿了名剌来请他。 陈凡无奈之下,便只得打着研究学问的幌子,每日陪同少爷去逛逛窑子,顺便再教导一下那两个小丫头,他可不想在自己开张大吉上被砸了牌子。 秦悦然又作了些曲子,拿与他听,却是越来越欢快,早些的幽怨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陈凡心里奇怪,这个秦悦然这些日子容光焕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人参果了。 那萧琳却似是与秦悦然约好了一般,每日陈凡从秦悦然那里回来,萧琳必然已经坐在房里等他了。 两个人畅谈些军国大事,陈凡没什么顾忌,什么都敢说,萧琳听得浑身冷汗,心道,你这坏人,若非遇到了我,恐怕早已经被杀头几百道了。 陈凡正说的高兴,却见她神情古怪,便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这言辞吓着你了。” 萧琳咬了咬牙道:“你这些话儿,便只对我说说罢了,切不可对外人提起了。” 陈凡笑了笑道:“我是与你知心,才说起这些这些,别人就是想听我说,我还懒得提起呢。” 萧琳脸色羞红望他一眼道:“油嘴滑舌。” 她含笑带羞的样子,与她冰冷的神态,完全是两种模样,陈凡看得呆了一呆道:“肖小姐,你还是多笑笑好,这样子多漂亮啊。” 萧琳狠狠的跺了跺脚道:“你怎的又说些轻薄话儿,懒得理你了。”话虽这样说,可是也不知怎的,听到这些“轻薄”话儿,她心里反而有些隐隐的惊喜。 这几天,过得十分的惬意,白天研究香水,晚上研究美女,直令陈凡怀疑是不是在做梦。做家丁做到这个境界,也算是天下第一了。 这一天早上,陈凡好梦正酣,忽然有丫鬟在门外叫道:“炎哥,炎哥——” 日啊,陈凡大叫一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莫非又是秦悦然拿了名剌来访我了?这秦悦然也是的,大白天也送起名剌来了,昨儿个晚上不是刚刚教她唱了个《北京的金山上》么,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寻来了。 陈凡穿好衣裳走出来,没好气的道:“来了,来了,又是谁啊?” 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炎哥,炎哥,快,快,夫人要杖责二小姐了。” 大梦初醒 私定终身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什么?”陈凡大叫道。拖拉着布鞋就往外跑。这是怎么回事啊,夫人不是挺疼爱二小姐的吗,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小菊,快说怎么回事?日,你别哭啊,快说是怎么回事情?”陈凡急急道。 小菊哭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今天早上一早,就听说夫人和大小姐召集了下面的各管事议事。后来,二小姐不知道怎么就闯进了议事堂,好像还吵起来了。夫人发怒了,要杖责二小姐。” “闯了议事堂就要打屁股?靠,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啊?”陈凡骂道。 这怎么和当初自己军营一样啊!当初自己在军营,也有这么一条规矩,在军官进行会议的时候都不能进入打扰,若有人打扰,除非是紧急军务,不然一律仗责。没想到在这个李家居然也有这么大的规矩! “炎哥,你不知道李家的规矩。议事堂是我们李家最重要的地方,是议定李家大事的地方,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否则,按照李家老爷们定下的规矩,就要杖责。二小姐现在还没有管事,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闯了进去,所以夫人要杖责她,呜呜——二小姐让我来找你,说你一定能救她,呜呜,炎哥,你一定要救救二小姐啊。” 陈凡又感动又愤怒,这个小丫头,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如此的信任自己,实在是很让他感动。至于愤怒,则是对李夫人的愤怒,什么狗屁家规,连自己最疼爱的侄女都舍得下手,这夫人是不是更年期综合症啊。 急跑了几步,陈凡才想起来,还不知道那狗屁议事堂在哪儿呢,再晚一会儿,那小丫头屁股就要开花了。 妈的,这李家没事建这么大个房子干嘛,是不是为了方便打野战啊?一时之间急得团团乱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行去。 “陈炎,这边,这边。”正急得焦头烂额之时,表少爷也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陈炎,你一定要救救玉霜表妹啊,我求你了。” 日,来了个救命的啊,陈凡恨不得抱住这表少爷亲上一口,但眼下谈什么都来不及了,急忙道:“在哪里,快带我去。” 表少爷也知道事情紧急,不敢多说,带着陈凡便往李家正院奔去。 跑不了多远,就看见一座两层小楼。楼下的房门半掩,陈凡放眼望去,里面坐着数十个管事,李夫人长身站立怒容满面,那李大小姐正跪在地上,满面泪珠的紧紧的抱住姑母的衣服似在求情,在她们身旁,小丫头玉霜趴在地上,一个家丁的大板刚刚抡起—— 我日啊,陈凡怒火滔天,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飞速冲上前去,重重一脚将那门踹开大声道:“谁敢打——” 屋里人一下子全部愣住了,只见一个歪戴帽斜穿衣的家丁,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那惊天的怒气,似乎把天都要掀下来。 “陈炎——”萧玉霜一声惊叫,却又痛哭了起来。 屋子里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站起来大声道:“你是哪里来的奴才,竟然如此放肆?” “你是哪里来的野狗,竟然满口喷粪?”陈凡脸上一黑,毫不示弱的骂道。妈的,跟我耍嘴皮子,老子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就算小爷嘴皮子比不过你,等着没人的时候我就把你揍得连你妈都不认识你了! 那管事的家伙没有料到这下人竟敢如此的猖狂,气得浑身筛糠般颤抖,对李夫人道:“大嫂,这是你家养的好奴才。” 大嫂?陈凡心里奇怪,李家老爷好像没什么亲兄弟啊,莫非是远亲? 果不其然,李夫人急忙道:“四弟切莫生气。你与老爷同宗同源,我家的便是你家的,待我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下人。” 她面容一整,面对陈凡,怒道“陈炎,你要做什么?” “夫人,你又要做什么?”陈凡走上两步,瞪着李夫人道。 “萧玉霜擅闯议事堂,按照祖宗律制,重责五十大板。”李夫人咬着牙道:“至于陈炎你,不仅擅闯议事堂,更是当庭喧哗,目无尊长,重责一百大板。” “姑母,不要啊。”萧玉霜紧紧抱住夫人的双腿道:“陈炎是因为我才闯进来的,娘亲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求姨娘不要责罚妹妹,侄女愿意替妹妹受过。”李允儿也抱住李夫人哭声哀求道。 见李允儿愿替妹妹受罚,陈凡对她的好感稍微增加了一点,总算她们姐妹还有几分感情。 看着自己的两个自己最疼爱的丫头跪在自己面前哀求,李夫人百感交集,泪珠在眼中打转转,他强忍住悲痛道:“玉霜,你虽是我侄女,但擅闯议事堂,更出言不敬,按照祖宗规矩,定要好好责罚。今日宗族长辈面前,我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来啊,将玉霜和这陈炎拉下去,重责一百大板。” 妈的,还真是铁面无私啊,陈凡对这李夫人又恨又敬,大声道:“且慢——” 李夫人怒道:“你还有何话说?” 陈凡笑了笑道:“二小姐乃是千金之躯,她的板子我便一并替她领了吧。” 这不是陈凡的冲动之举,而是陈凡早有打算,没办法,陈凡乃是武者之躯,这些所谓的仗责在他看来也只是在给他挠挠痒痒! 可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那可是二百大板,如果真的打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不死也一定会残废! “陈炎,不要——”萧玉霜哭泣着挣扎,李允儿急忙紧紧的拉住了她,也感激的看了陈凡一眼。不管这个陈炎为人如何,但他对玉霜的关心,却是货真价实。 李夫人未曾想陈凡竟然提出了这种要求,不过有他领了,玉霜自然不用受苦了,她心里轻叹一声,摆摆手道:“既然你有这份心意,那便责罚一百五十大板吧。” “慢着,夫人,这一百五十大板要我受了可以,但是要师出有名。你方才所讲,依照李家祖宗留下的规矩,要打二小姐的板子,不知道这规矩,是什么时候定下?”陈凡道。 李夫人道:“这是老太爷在世时候便定下的规矩,怎么,你还想反了不成?” “哈哈——”陈凡大笑起来:“规矩是人定的,却也是人废弃的。老太爷在世时候,订立这样的规矩,自然是为了惩罚那些别有用心的宵小之徒,可如今却是二小姐为了尽她一份孝心,为了将李家发扬广大,又怎能与那些宵小相提并论。再者说二小姐不是老太爷的子孙,若挨了夫人的板子,那便是说她图谋不轨,这又将老太爷置于何地?我想,即使是老太爷在世,他也绝不愿见到这样的场面出现吧,夫人?” 李夫人一愣,竟被这个家丁说的哑口无言。她本已将李家的经营事务全部移交给大小姐处理,奈何今日正在讨论事关李家生死存亡的大计的时候,萧玉霜却冲了进来,与诸位管事发生激烈争执,不得已之下,她只得跨过大小姐,以长辈身份直接责罚二小姐了。 李允儿见娘亲神色松动,急忙拉住她的手,坚定的道:“娘亲,你早已说过,府中事务,无论大小,都交由女儿处理。今日玉霜虽有错,但她亦是为李家着想,并无大恶,再者,她本是李家一员,这事关李家存亡的生死大事,她自然也有权利知晓详情。” 见娘亲不再说话,李允儿转过身去冷冷望了一眼诸位管事,冷声道:“不知道诸位管事意下如何?” 这李家家大业大,下面的各位管事都是宗族亲戚,因此大小姐才将他们聚集一堂共商大计。李大小姐平日处事雷厉风行,这些管事们都有些怕她,见她眼光扫来,俱都低下头去,方才几个嚷的最凶的,也不敢说什么了。 李允儿心里哼了一声,这才拉起妹妹的手道:“玉霜,你既然来了,那就正好,你虽然不是我的妹妹,但你幼从李家长大,怎么说李家也有你的一份,你便坐在我身边,听我与各位叔叔伯伯讨论这事吧。” 萧玉霜轻轻嗯了一声,偷偷看了陈凡一眼,脸上满是感动和欣喜,她想起了陈凡的话,便也不怕各位叔叔伯伯的眼光,望着大小姐大声道:“姐姐,我们李家不能与陶家合营的。” 李允儿叹了口气,道:“妹妹,你年纪还小,这些事情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只要对我们李家有利,我们就要去做。” 姐妹俩正说话间,那被陈凡骂过的管事突然道:“大小姐,按照你的话二小姐是我李家一员,她进入议事堂,我等自然无话可说。倒是这个奴才,不仅擅闯禁地,而且口出狂言,侮辱主子,不惩罚了他,实在是难以振我李家家威啊。” 陈凡见萧玉霜已经没事了,正要悄悄退走,却听那个管事揪住了自己,心里暗自恼怒,这个王八管事,说不过我便要使阴招了,真他妈不是东西。 孙贼小爷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等小爷可以离开李家的时候,一定把你揍成猪头! 李允儿虽然有感陈凡义助自己妹妹,但她对他的观感不可能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见那个管事借机发难,她冷冷看了陈凡一眼,却没有说话。 “大小姐,如此嚣张的奴才,如果不严办了他,我李家怕是永无宁日啊。”那管事痛心疾首的说道。 “陈炎,你虽然忠心护主,忠诚可嘉。但你这般擅闯议事重地,又口出侮言,不加以责罚,实在是难以服众,你还有什么话说?”李允儿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凡冷笑道:“大小姐,这李家的宅高院大,处罚一两个下人算得了什么呢?其实用不着你们做什么处罚,从今天起,陈某人不干——” “陈炎——”萧玉霜焦急的截断他的话,她美目中蕴满泪珠,走到他身边,拉住他袖子道:“陈炎,你答应过我,一定要帮帮姐姐,我们李家不能垮的。” 她转过脸去面对李允儿和自己娘亲,脸上浮现一抹动人的红色,娇羞道:“娘亲,姐姐,陈炎其实也算不得外人,我与他已经——”她咬咬牙看了陈凡一眼,细如蚊蚋的声音接着道:“——私定了终身。” 大梦初醒 误会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什么?二小姐声音虽小,但陈凡与大小姐李夫人三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仅大小姐和李夫人呆住了,就连陈凡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妞不是疯了吧?他理解萧玉霜的苦心,她是为了解脱陈凡的罪名才如此说,但犯得着赔上自己的名声吗? 陈凡慨然一叹,罢了,罢了,这萧玉霜这般苦心,无非是要自己帮助李家走出困境,看在她一片赤诚的份上,我就帮她们一把吧。 唉~本来不想着多事,看来,这事 由不得自己想不想管了! 见萧大小姐和夫人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陈凡心里倒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他对萧玉霜道:“我知道二小姐是为了搭救我才故意出此言语,但女子贞节,重若生命,切不可乱说。” “对啊,玉霜,你可不能胡说,你小小年纪,还未到选婿的时候,哪里有什么私定终身?”李夫人急忙拉住萧玉霜的手说道。 李允儿却没有说话,只冷眼看着陈凡,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了这个至情至性的小丫头,说不得只有帮帮李家了,陈凡叹道:“大小姐,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李夫人看他一眼,心道,这事要让这陈炎不传出去,也是要借个地方说话了。“陈炎,你跟我来吧。”李允儿说道。 “不行,我也要去。”二小姐急忙拉住了姐姐,关切的看了陈凡一眼,说道。 “你这丫头,还没胡闹够吗?”李夫人板起了脸,萧玉霜不敢反抗娘亲,只得眼睁睁的看三人走入了隔壁厢房。 这是一间安静的小房,进了屋里,气氛便有些压抑,李家姨女二人都没有说话。 陈凡心道,这事看来还是先得我来开口,免得人家以为我拐了她家的小姑娘,便径直道:“夫人,大小姐,方才二小姐所讲,只是为了维护我,一时口不择言,切不可当了真。” 李允儿看了他一眼,哼道:“怎么,你还想我们当真不成?” 李夫人叹了口气道:“陈炎,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些。玉霜年纪还小,有时候性子上难免有些偏差,你可不要误会了。” 陈凡道:“夫人放心吧,我不会误会的。二小姐年纪尚小,有些事情只是觉得好玩,才会一时起了好奇之心。待得心思过去,便会一切如常了。” “那你便起个誓言,断不能对玉霜动什么心思——”李允儿开口道。 妈的,你还得寸进尺了,虽然他理解这母女二人爱护侄女(妹妹)的心思,但她们这样的瞧不起自己还是让他心里不爽,什么狗屁借口,不就是看不起我这个下人的身份吗?要不是那小丫头苦苦哀求,老子才懒得受你们这窝囊气呢。 劳资身上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如果不是那个任务,以及你们李家的人曾经对我有恩,劳资才不甩你们呢! 想起萧玉霜,陈凡便好受了点,无论如何,小丫头对他的信任都让他很是感动,他冷哼了一声道:“大小姐,你若信得过我,我便不发誓言,你也能看见,你若信不过我,我即是誓言千道,却也没了作用。” 李允儿道:“你这话倒也说的对。既然如此,我便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二小姐天真活泼,至情至性,我很喜欢她,但却不涉及男女之情,她年纪幼小,我只是将她看做一个小妹妹。夫人和大小姐如何看我,我不在乎,但不可怀疑二小姐。”陈凡问心无愧的说道。 啪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萧玉霜脸色苍白的站在了门外,呆呆的望着陈凡,眼神空空洞洞,似是没有了任何色彩。 李允儿吃了一惊,急忙道:“玉霜,你怎么在这里?”她对自己妹妹的脾气有着深深的了解,这是一个认死理的丫头,下定了的决心,就很难让她回头。 萧玉霜似是没有听到姐姐的话般,望住陈凡,缓缓道:“陈炎,你方才所说的可都是真话?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 “放肆。”李夫人怒道,这丫头与这下人私通款曲,成何体统。 萧玉霜却似没有听到母亲的话般,她面无血色,双眼圆睁,紧紧的咬住嘴唇,紧张的看着陈凡,期待着他的回答。 陈凡也没想到萧玉霜竟然在外面偷听自己几人说话,此时见她神色凄惨,也不知道怎么,那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这么好的一个小丫头啊,要了也不错啊,过得几年很有杀头,他心里升起的这一个念头,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萧玉霜见他久久不说话,心里便明白了,她银牙轻咬,拼命的不让眼泪掉下来,深深的看了陈凡一眼道:“陈炎,不管如何,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一定要帮帮姑母和姐姐,否则,我,我——” 她再也说不下去,身子一扭,夺门而出,飞快的奔到院子里去了,眼眶里奔涌而出的晶莹泪珠,在深秋的阳光里,像珍珠一样的璀璨。 屋子里三个人都有些发呆,李夫人和大小姐对萧玉霜的脾气禀性都很清楚,她们都看得出,二丫头对这个陈炎确实有着几分情意。 陈凡也是呆了一呆,他要再看不出萧玉霜那点心思,他就是傻子了。 这个小丫头,性子倒烈的很,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是他真的不可以再与人产生情愫了,他身上的大仇大到要与整个帝国为敌,怎么可以在牵扯到这个无辜的小丫头呢! 看着萧玉霜的背影,这个一直没有道过歉的陈凡,在心里暗暗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有些担心萧玉霜,却见大小姐正一脸恼怒的望着他,似乎他便是这事的罪魁祸首。 陈凡无奈的摇摇头,这事太过突然,竟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是福是祸。魅力大真是害死人啊,他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自恋的想道。 陈凡摆摆头,不去想这些事情,还是先把小丫头交待的事情办好要紧,也算自己没负了她。 他看了李允儿一眼,直奔主题道:“大小姐,我听二小姐说过,陶东成要与李家联营的事情,但不知二小姐和夫人是如何考虑的。” 他这话说说的自然而然,浑然不记得自己仅仅是李家的一个下人,在大小姐眼里,他连根葱都算不上。 李允儿对他迷惑自己妹妹深感不满,冰冷的说道:“陈炎,你还是回去忙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 对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妞,陈凡也习惯了,懒得与她生气了,只哼了一声道:“大小姐,事无绝对,也许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下人,可是在我自己看来,我是独一无二的,无人可以取代,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论也就不同,就像做生意一样,你也许只看到了这其中的好处,却没有看到这里面隐藏的风险。” 陈凡是话里有话,李允儿自然听得出来,她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望着他道:“你倒有些眼光。” 陈凡不去与她计较,沉声道:“大小姐,陶家与李家联营,可是提出了什么诱人的条件?让我来猜一猜,是不是他给了李家很大的干股?” “你怎么知道?”李允儿倒是真的吃惊了,这事极为机密,只有她和自己娘亲知道,连萧玉霜都没听过,这个家丁却是从哪里听来的? “你不用吃惊,这些都只是我猜到的。”陈凡说道。他是做销售经理的,有着缜密的思维和灵活的头脑,对这些伎俩并不陌生。“陶家给了你几成干股?”陈凡继续说道。 李允儿心里有几分好奇,这个家丁看来还的确有些本事,她心里哼了一声,不知怎的,却想到那晚他打自己屁股的事情,心里的恼怒便又上来了,听他问话,沉默半晌,才道:“四成。” “四成干股。四成啊,”陈凡跺了几步,冷笑道:“这么诱人的条件,换成是我,我也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可是大小姐——”陈凡语锋一转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凭什么要给你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呢?你们是三家联营,你占了四成干股,他们陶家与另外的何家,合起来却只有六成,这是为何呢?” 李大小姐脸红了一下,却没有说话,倒是那久未说话的李夫人开口了:“我和允儿商量了一下,极有可能是陶公子对允儿有意,才故意开出这般优厚的条件。” 李夫人听陈炎说话,便想起了府间丫环们对陈炎的传颂,又想起了他那独特的合同制契约,以及靠一双拳头打进内院的事迹,心道这陈炎莫不是真有些本事?听听他如何说倒也好。 “哦——”陈凡恍然大悟道:“故作大方,送给李家四成干股,只要博取了大小姐的好感,将来好事一成,这四成干股却可以不废吹灰之力再收回来了,这陶公子确实打的好算盘啊。”陈凡笑着说道,这也难怪李允儿和夫人作此猜想,那个陶东成极力讨好萧大小姐,她们也难免会考虑到这些。 李允儿脸色有些发红,怒瞪了他一眼,心道我与陶公子的事情与你何干。 “那么李大小姐,你是是否对陶公子有些好感呢?须知这个问题可关系着李家今后的命运,大意不得啊。”陈凡打趣李允儿道。 大梦初醒 郭子孝解围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对啊!这件事也是我想问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扇禁闭的房门所吸引。 而陈凡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没等李允儿走过去开门,就看到那扇门突然被打开,李夫人正想要大发雷霆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的二人,李夫人的话就如同一块骨头噎在了喉咙里! 而来人再见到之后将手中的扇子合上轻声道“书生郭子孝见过李夫人!” “郭,郭子孝!你不是郭神医吗?怎么……” 郭子孝笑到“李夫人又有谁规定书生不可以作为医生呢!?” “可这……”李夫人看着躺在郭子孝身后还在不停呻吟的李家各位高管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子孝似乎知道李夫人想说什么,摆了摆手道“李夫人此次前来确实有点唐突了,我的手下出手也有些不知轻重还望见谅!” 李夫人看着后面不知受伤轻重的众人,这也叫不知轻重?! 李夫人看了一眼躲在后面的陈凡轻笑了一声,然后扭头看向李允儿道“这就是李家的这一任少家主吗!小生有理了,上次前来未曾拜见,还望见谅!” 李允儿轻叹了一声道“先生无需多礼,不知先生前来打闹我李家,不知何故!” 郭子孝摆了摆手道“我为何前来,小姐无需多问,你只要知道我来是为了帮助你们李家就可以了!” “哦!伤我李家人也叫做帮助?真是闻所未闻!” “你这小丫头……”站在郭子孝身后的阿大瞬间沉不住气想要发作,却被郭子孝抬手拦下! 然后轻声笑道“我刚刚说了,我手下不知轻重,还望见谅,此次前来我真的是帮助李家,不过在帮助李家之前,还请小姐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真的喜欢陶公子吗?” 李允儿神情有些茫然,良久方才道:“不管是陶公子也好,还是什么李公子张公子也好,只要他对我李家有利,我便可以牺牲了一切。再说了,那陶公子有什么不好,总比某些坏人处处欺负人要强——”说着还不忘朝身后的陈凡看了一眼。 “咳,咳”急忙假装咳嗽打断了她的话,李允儿脸色有些羞赧,她方才想起了那日他对自己做的那些羞人之事,一时失察,差点顺口说了出来,若让娘亲知道了,她还不早就羞死了。 但这李允儿到底是经过风浪的女强人,神色一转,便疑惑的道:“其实,我也有些怀疑,就算那陶东成对我有心,也大可不必这样明显的做给我看,这里面定还有什么蹊跷古怪。”这句话倒还说的有点水准嘛,总算你那些生意没有白做,陈凡心里暗叹。 其实从她这一句话,便可以看出,她对那陶公子并无好感,正像她话里所说,她是属于李家的,只要对李家有利的事情,她都会去做,哪怕是牺牲了自己。 陈凡有点可怜这大小姐,心道这小妞还真是有些气概,可惜性子差了些。否则倒还值得交朋友。其实这倒怨不得大小姐,谁让他第一次见面就稀里糊涂占了嘴上便宜,还带着表少爷逛窑子被抓了个现行,大小姐对他印象差那是理所当然。 “其实,联营这种事情,无非有两种情况。其一嘛,当然说的好听。叫做有钱大家赚。能有这种大公无私的心态当然好了,相信陶公子也是如此对大小姐宣传的。可是他如此大方,将四成干股给了李家,就算是他有心巴结小姐。难道他不怕另一家说闲话?再说,万一李家拿了这四成干股,李小姐你却放了他鸽子怎么办?”郭子孝冷静分析道。 “放他鸽子?什么放他鸽子?”李家两个女人同时不解地问道。 郭子孝懊悔的拍了拍额头,妈的,又要作一回光荣的人民教师了。他忘记了这个词是某位心脏的家伙和军营里那些士兵的常话,她们这些人怎么可能知道! 待到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这个“外来词”,李大小姐红着脸道:“什么放鸽子,偏就你说的这么难听。”倒是郭子孝这一番话引起了她的深思,她也是久经风浪。想了一想便坚定的摇头道:“陶东成不是这种心思。你再说说另一种可能吧。” 郭子孝赞许的点点头:“另一种可能,便是联营其实只是表面,实际上却是玩的兼并游戏。” “兼并?”大小姐皱起了眉头,李夫人也叹了口气。 “这个可能性我们也考虑过。”李大小姐郑重道:“其实我和姨娘也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可是却找不到症结在哪?他给了那么多干股,就算我们什么也不做,每年也有四成的收益。” 郭子孝不去答她的话,反问道:“大小姐,你们三家之间,是如何地调配资源的?哦,说简单些,就是相互之间如何分工合作?” 大小姐心里有些奇怪。这个书生了解的东西还真不少,她老实答道:“合营之后,我李家负责布匹丝纺工场,何家负责货运。”郭子孝冷笑道:“那陶家是否负责销售?” “你怎么知道?”李允儿奇道:“我们统一供货运输后,便由陶家统一经营。然后干股分成。” 而这时站在后面的陈凡听出了些许端倪,然后苦笑着摇头道:“我的大小姐啊,你们被人耍了却还不自知,恐怕你被他们骗着卖了,你却还在数银票呢。” 李允儿扭头看着陈凡怒道:“你这是何意?” 郭子孝对于陈凡被吼丝毫不以为意,相反他很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陈吃瘪这样的场景可是不常见啊!但想到今天来的任务,还是帮这个糊涂丫头一把吧,然后笑道:“大小姐。你认为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诚信经营。”李玉霜毫不犹豫的答道。 陈凡心中暗道:我日啊,回答的还真是准确,可全都是他妈废话。 “大小姐,我问的是,做生意最重要地环节是什么,或者说最重要的部门是什么?”郭子孝循循善诱的启发她道。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销售理论,大小姐虽然经营多年,却一直是自己摸爬滚打,郭子孝只好再做一回老师。 李允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望着郭子孝道:“你的意思是——经营?” 这李大小姐确实很有些才干,须知,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什么营销理论,所有地店铺还是自发销售模式,更别说什么营销了。销售一直是无人重视的一块,李大小姐没有郭子孝那些深厚的理论知识,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不错。”郭子孝轻声道似乎知道郭子孝要长篇大论了,陈凡连忙插嘴到:“就是经营,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销售。李大小姐,你可能还不能理解这营销之道的威力,说的夸张点,只要有好的销售队伍,就是茅房里的一坨屎,经过包装,我也能把它卖出去。”陈凡嘿嘿道。 “粗俗。”李允儿脸色通红地看了他一眼,琼鼻里哼出了一声,听了他的分析积累起来的一丝好感,便又迅速的消失殆尽。一直静听二人发言的李夫人也有些羞赧之色。 日,在美人面前爆粗口,这味道真他妈爽啊。望着羞涩不堪的母女二人,陈凡暗自得意。 “把经营权交给陶家?那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人家。那陶东成生意规模虽大,扩张迅速,可是在营销网络上,一时半会是很难建立完全的,哪里及得上李家多年苦心经营?陶家掌握了经营权,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利用李家地资源扩充自己的实力,甚至是取而代之。一旦取消联营,李家的营销网络却已荒废,你拿什么去和陶家竞争?大小姐,这联营之策,说的不好听一点,那便是自断手脚自废武功,只有给人吞并的份啊。” 分析了半天,最后这段话才是重点,郭子孝喘了几口气。 “春兰,春兰,快上壶茶水。”陈凡见郭子孝有些劳累然后十分自然的大咧咧的坐下,对屋外的丫头吩咐道,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外人。 大小姐脸色煞白,李夫人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如果照这个林三的分析,陶家的联营之计显然了暗藏虎狼之心,怎能不让她们后怕。 “难道这陶家真要吃了我们不成?”大小姐喃喃自语道。她对那陶公子虽无好感,却也说不上讨厌,两个人又都是做生意的,碰面的次数不少,却没想到他还包含着这等祸心。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大小姐和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没准陶公子是真的仰慕大小姐,而为李家着想呢。”话已经说透了,郭子孝轻声道。 然后不等众人开口便带着侍卫阿大离开! 大小姐脸上扬起一抹坚毅之色,哼道:“不管他有什么居心,我们都不可不防。”她眉头一皱,担忧的道:“但是这陶东成的父亲陶宇,乃是苏州织造,我们不能轻易得罪啊。” 李夫人也是愁眉紧锁,留下的三人之中,唯有陈凡最为轻松,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况这母女二人又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他当然是闭嘴为妙了。 李允儿看了这个悠闲的家丁一眼,心道,他这坏人倒也的确有些眼光,这陶家的伎俩连我都瞒过了,却没逃出他的眼睛。 想起萧玉霜临走之前对陈凡说过的话,李允儿开口道:“陈炎,这件事情你有何种看法?”她对这陈炎观感虽差,但此事事关李家前途,她也不想因为自己情绪,影响了李家的大业。 听到李允儿亲自开口,过足了瘾的陈凡知道该办正事了,但还是要戏耍她一番,不然太憋屈了,然后陈凡嘿嘿笑道:“大小姐,我只是李家一个下人,这议事堂里哪里轮得到我说话?” 李大小姐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恶丁,竟然登鼻子上脸了,见他不愿答自己的话,李大小姐的牛脾气便又上来了,她哼了一声咬牙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为难你了。你今日所言,算是为我李家立了大功,功过相抵,这擅闯议事堂之事,我也不再追究了。你这就下去吧。” 陈凡哈哈一笑,行了一礼,潇洒转身离去。李大小姐哼了一声,对李夫人道:“姨娘,我看这陈炎倒是有些手段。他不愿意与我说话,却该如何是好?” 李夫人沉思了一阵道:“我听下人们说过,这个陈炎确实有几分才学,听他方才所言,似乎也做过生意,很有些经验,而且对这联营之事已有对策,如果他能帮助我们李家,说不定会有出路。” 李大小姐银牙紧咬道:“他这坏人,最喜欢作恶了,若不是他今日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我断然饶不了他。” 李夫人盯住她脸道:“允儿,是不是他做过什么事情惹到你了。” “没有,没有。”大小姐脸一红,急忙道:“他怎么敢惹我?姨娘就不要担心了。” 李夫人叹了口气道:“你这般操劳,辛苦的维护着李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玉若,真苦了你了。” 大小姐鼻子一酸,想起自己一个女子,整日在外奔波劳碌,心里的苦楚可想而知,她坚的望了姨娘一眼,眼中射过一道坚定的光芒道:“姨娘,你放心,我不会让李家败在我手上的。 大梦初醒 洛少到来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出了大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见有丫鬟来报道:“炎哥,快去会客厅,听说有贵客来访你了。” 陈凡心想难道是不是那秦悦然来了吧,陈凡吓了一跳,和这小妞越来越熟了,对她的性子也多了几分了解,外表温柔妩媚,内心里却是小心眼多多,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 来到大厅一看,却见一个少年公子正在与表少爷聊天。那少年公子见了陈凡急忙抱拳道:“陈兄,好久不见了,小弟洛远,特来拜访了。” 陈凡奇怪道:“原来是洛兄你啊,我还以为是——” “还以为是秦悦然小姐拜访是不是?”洛远哈哈笑道。 陈凡苦笑道:“莫提这回事情,我正头疼呢。” 洛远奇道:“这倒也奇怪了,明明是全天下男人都羡慕的事情,怎么陈兄偏就不太乐意呢。” 陈凡苦着脸道:“看得见,却吃不着,这可不是苦嘛。”洛远愣了一下。旋即便与陈凡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洛远是总督公子,他的来访可是件大事,李家两位小姐,身为女眷不方便出面,便由李夫人出面接待了。 陈凡刚才才与李夫人分别,此时不过一盏茶功夫,见她虽是容貌依旧艳丽。脸上却颇有几分疲惫之色,心道,这合营的事情也真是为难她了。 李夫人与洛远寒暄了几句,便对陈凡道:“陈炎。既然洛公子如此看重你,你就陪洛公子好好说说话儿吧。” 洛远急忙道:“不敢,不敢,陈兄高才,洛某是来聆听陈兄教诲的。” 见总督公子与陈炎如此的交好,李夫人心里也很是奇怪。这个陈炎有些才学,却没想到连总督公子也对他刮目相看,实在是让她心里很是惊奇。再想想他今日对联营之事的一番分析。更加确认了这个陈炎不简单。 不过李家能与这总督公子交好,那自然是大大的好事情,李夫人点头微笑,对陈凡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招待洛公子。便告辞了出来。 洛远是个闲不住的主,两个人聊了几句,他便道:“陈兄,不如我们出去转转吧,不瞒你说,在这里待着,我有几分别扭。” 陈凡哈哈一笑,这个小洛说话直爽。我喜欢。他心里也正有此意,那酒楼应该装修的差不多了,也好些时日没去看可欣了。这几天虽然身边有两个美女相陪,可是这个傻傻的小丫头却一直在他心中。 陈凡现在是奉了夫人懿旨,要陪好这总督公子,出府门自然不在话下了。前几日他应了秦悦然地邀请出去,却都是在晚上,今日白天出了府门,心里顿时畅快无比。便大笑道:“洛兄,要不是你,我要出来一趟可不容易哦。” 洛远正要问他为何,却看见他一身青衣小帽,便知道了原因。他愣了愣,问道:“陈兄,以你的才华,莫非真要在李家做一辈子下人?” 这已经是第三个人问起这个问题了,而且个个都是身份非凡,陈凡心道,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任务我怎么会呆在这里,怎么人人都这么说,看来我还是太谦虚了。他微微一笑道:“洛兄,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若事事都要追求些什么,活的也太累了些。” 洛远恭敬抱拳道:“陈兄,你说话总是这么深奥,洛远受教了。” 他二人边走边聊,洛远忽然道:“陈兄,那个程瑞年来找过你麻烦没有?” 陈凡愣了一下道:“麻烦,什么麻烦?” 洛远道:“程瑞年那个人,陈兄你可能不太了解,但是我却知之甚深。他对悦然小姐一直有着不轨之心,你现在与秦小姐走这么近,他能不找你麻烦么?” 陈凡想想,这倒也是,自己现在是一个无权无势地小家丁,那姓程的小子真要打击报复起来,还真是不好办啊。这样一说,陈凡顿时又想起了让那些家伙搞的那个社团,如果把这个洛远拉进去当小弟,日,那还怕谁啊。 但是,里面的人太杂而且这些人的身份如果真的被有心人去查一定会查出些不好的事! 两个人行了一阵,聊些各地的趣事,自然又让洛远感叹这陈炎的学识菲浅。不一会儿,便走到了陈凡买下的酒楼。十余天没来,装修已经基本完工,这酒楼已经彻底变了样了。 洛远奇道:“咦,这酒楼换了主人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陈凡也不说破,笑着道:“洛兄,你跟我来就是了。” 两个人上了楼,新置的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散发出阵阵地幽香。这层楼作为大众餐厅,被陈凡按照现代餐厅的格式进行装修,划分出了不同的模块,高低搭配,错落有致,桌椅虽多,却不显得凌乱,反而层次分明。厅堂中,按照陈凡的要求,横着拉起了各种各样颜色鲜艳地小旗,隔不远处,便有六道大大的烛台,自空中悬垂下来,布置的十分高雅。 洛远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格式的酒楼,观看半晌,啧啧叹道:“陈兄,这酒楼可不简单啊,眼光独到,颇具匠心,光看这阵式就知道,这老板不是个简单人物。啧啧,我以前怎么没想到,酒搂也可以布置成这样子呢?这家的生意一定火红了,日进斗金,是没有问题的了。” 陈凡给给大笑几声道:“兄弟,承你吉言了。” 洛远奇怪道:“陈兄,这莫非是你办——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除了陈兄你,哪里还会有别人有这样的才能呢。陈兄,陈大哥,小弟对你实在是佩服万分啊。” 陈凡摇摇头,正色道:“洛兄弟,不瞒你说,这店确实是我开的。不过现在还没开张营业,等过几日开业了,你可一定要多带些朋友光顾哦。只要是你地朋友,我一律奉送本店白金贵宾卡一张,凭着这张白金卡贵宾卡一张,凭着这张白金卡在本店消费,包括酒水和海鲜,一律七折优惠。至于洛兄弟你,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请随便光顾,这里就是你第二个家了。” 洛远哈哈笑道:“既然陈大哥你如此盛情,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个人最喜欢白吃白喝了。”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又上了层楼,却见二楼的宽广大厅和一楼大致相同,只不过座位更开阔了,中间还搭了个大大的台子。洛远奇怪的道:“陈大哥,这个台子又是作何用途?” 陈凡笑着道:“洛兄弟,你还记得我们去妙玉坊听小曲的事儿吧?” 洛远连道:“记得,记得。” 陈凡点点头道:“洛兄弟,你认为我要是找些出名的粉头,到这里唱些小曲儿,怎么样呢?” 洛远张大了嘴,似乎是不可置信。这年头,开馆子的都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弄些饭菜迎来送往的,哪曾见过这些花样。不过想想若真是找些出名地粉头唱唱曲的话,不用说,这里肯定爆满了。 洛远叹了口气道:“大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单凭这一条,你这里肯定就红了。” 陈凡心里暗笑,我怎么想出来的,还不是泡吧泡多了。他以前光顾的酒吧,很多都有驻场乐队,再找上一个好的DJ,那气氛简直疯狂到了极点。他手里虽然没有驻场乐队,但是秦淮河上出了名的会唱曲的粉头多的是,花上些银子请来,一来弄了些噱头,二来也提高了酒楼的档次。这便是他找了小莲二女的用意。 两个人上了三楼,这里被隔成一个一个的单独雅间,纵横排列,煞是惹眼。最独特的却是这些雅间门上每个都用烫金的朱贴写上了名字,这个叫做梅兰轩,那个叫做腾龙阁,离二人最近的这间,却叫做似水流年。洛远心里暗叹,他自认有些才华,可是面对这些创意构思,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再往上走,映入眼帘的便是四个金色大字——富贵才华。这四楼却被隔成两个大间,都是直面玄武湖,风景如画。两个房间装饰的高贵素雅,倒不像是酒楼,反倒似是幽静的书院。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临窗处放置一个琴架,更显得匠心独具。 到了五楼,洛远更是目瞪口呆。那房间之中,不做任何隔栏,只在四周未了些雕镂,从栏杆处将纱窗全部推开,清风吹来,人便宛若身在空中凌波而行,那种感觉,就像是行走在了天上。 陈凡看得心里暗自点头,虽是没有亲自来监工,但是巧巧那丫头充分理解了他的意图,将这酒楼装饰的高雅而又别具一格,实在是让他满意之极。 “老师——”董巧巧正在与一个女子谈话,看见陈凡的身影,愣一下,接着脸上浮现出一丝狂喜,也不顾谈话那人,惊叫着跑了过来。 她走到陈凡身前,却又不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呆呆的望着他,欲言又止,眼中已是泪珠隐现,良久方才轻启朱唇道:“老师——” 大梦初醒 杜可欣的身世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只此一句,她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泪珠簌簌而下,虽有千言万语,竟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数日不见,杜可欣虽还是那样的秀丽,面容却清瘦了许多,见她哭陈凡急忙拉住她的手道:“可欣,怎么了?是不是看到老师不开心。” 对于自己的这个学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对于杜可欣极其的在意,他不允许杜可欣发生一丁点意外! 杜可欣咬着嘴唇,目光注视在他脸上,痴痴道:“不是的,老师,你知道的,可欣看到你,永远都开心。” 陈凡目光一扫,却见那柜台处放着两个干瘪的馒头,还印着几个小小的牙印,又见她容貌清减,陈凡神色一变,道:“杜可欣,你怎么就吃这个?” “啊——”杜可欣轻叫一声,急忙将那馒头藏了起来,眼光注视在自己脚尖上,不敢看他。 陈凡神色一怒,望着他背后的董青山道:“青山,你来说。” 董青山还从没见过自己老大发怒。心里有些害怕,急忙道:“老…老大…这。最近我们装修地时候,银两有些短了。这个丫头说老大在外面挣钱不容易,让我们省着点花,她蒸了好多馒头带来。每日就吃这个——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啊!” “日啊!”陈凡大叫一声,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只觉得心里疼痛无比。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杜可欣却一个人独自受苦,他彻底的鄙视自己。 “老师——”杜可欣见他自责地眼神,急忙抓住他手。轻轻喊道。 陈凡眼角湿润,看见杜可欣晶莹如玉的脸庞带着点点的泪珠还带着痴痴的笑颜,陈凡觉得自己地心都碎了。他轻轻抚摸着杜可欣的脸庞,深情道:“杜可欣,我的学生——” 董杜可欣闻听他的话,泪珠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心里又苦又甜。“老师——”二字还未出口,便觉得自己的身躯被一张火热的怀抱狠狠地抱住了。 疯了,疯了。洛远,董青山以及方才和杜可欣讲话的那个女子都呆住了,这年头,男女之间公开拉个手已经是惊世骇俗,更别提这种热烈场面了,他们何曾见过? 洛远心道,老大就是老大。出手就是不凡啊。 那与董杜可欣交谈的女子,脸上有几分羞涩,急忙低下头去,不敢看这场面。 董杜可欣只觉得自己熔化在了这个朝思暮想地火热怀抱,闻到老师身上的男子气息,她便再没有了半分力气,全身瘫软的倒在了她的怀里。 她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忘了自己的身份,只觉得老师的身上有着一种奇异地魔力,让自己永远都离不开他。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眼前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自己的老师,自己这么做有违伦理,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离开这个怀抱! 这个怀抱十分温暖,就如同父亲那般宽厚!就像躲在这个怀抱里任何风浪都会被他一人挡住! 陈凡尽情品尝着小妮子身上的芳香,他紧紧的抱着小妮子的身子,一双满是老茧的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生怕自己的手会把她的头发弄乱。 杜可欣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弥漫在心头,她紧紧的拥住老师,不知是何的泪水滴落在了杜可欣的脸颊。 在这一刻陈凡终于想起了杜可欣身上的味道,那是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味道,那是他老师姬兰的香囊散发出来的味道。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那一天为什么老师不让自己去她家了,因为她怕,怕自己在见到她的现状,然后自己失控。 在这一刻 什么秦悦然,什么萧琳,什么李家大小姐二小姐,什么任务,哪里及得上杜可欣重要。 这一刻,陈凡心里便只有这个乖巧迷人的小丫头,若是自己负了她,这一辈子算是白做人了。 老师保护他,那么这一次就换他来保护她的孩子吧! 良久,陈凡才放开小妮子,深情的注视着她,坚定的道:“可欣,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陈凡对天发誓,今生若负了杜可欣,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老师——”杜可欣目中含泪,纤纤小手挡住他嘴唇道:“莫要发誓,你是做大事的人,无论你怎样对持杜可欣,杜可欣都无怨无悔。可欣永远是你的学生!” “可欣——”陈凡感动极了,紧紧的抱住她道:“孩子,我的孩子啊!之前让你受苦了,你放心你之前受过的伤,让你受过那些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洛远和董青山在后面,听到这样杀气十足的话,一时间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别人不知道但是董青山他可是跟着陈凡走过一段时间的,陈凡既然说出了这句话,说明有一些人要遭殃了!而且是遭灭顶之灾.但是洛远不知道只在心中暗道,这老师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啊。 董杜可欣听得又羞又甜,小心脏扑嗵扑嗵直跳,心道,老师怎么说出这等话来,可羞死人了,偏就我还想听他叫可欣。 想起老师刚才抱自己的感觉,她浑身酸软无力,脸上似火烧般发烫,心里却是无比幸福 待看到那正呆呆看着自己的三人,她忽的“啊”一声大叫起来,坏了,怎么在这么多人面并做出这等羞人之事了,都是老师,他坏死了。 杜可欣脸上似血般鲜红,似喜似嗔的看了陈凡一眼,再也不敢待在这里,急忙转身咚咚咚的跑下楼去了。 陈凡大声叫道:“可欣,别走得太远,待会儿我和你说些话,只有我们两个人听的。” 洛远和董青山身上那个汗啊,哗啦啦的往下掉,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些。 陈凡见洛远和青山那见了怪物般的眼神,他老脸都没红一下,打了个哈哈道:“哟,原来大家都在啊,方才没有打扰到大家吧。” 洛远摇头叹道:“大哥,我见了你,便知道礼法二字原来是这般的无用啊。” 陈凡嘿嘿一笑道:“礼法?礼法是个什么东西,我从没听说过。” 如果礼法真的存在那不知道多少人会死去! 董青山年轻气盛,对陈凡本来就是无比的敬佩。现在眼见着陈凡要成为自己再生父母了,如果没有陈凡自己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更是得意元比。 当下顺着陈凡地话大道:“就是啊,大哥,只要喜欢了,便要去做。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洛远对陈凡伸出个大拇指道:“大哥,我对您老人家是心服口服了。” 陈凡大笑几声,将洛远和董青山相互介绍认识了,这才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子呢。他方才与杜可欣激烈舌战,又与洛远和董青山打哈哈,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多了一个人。他抬眼望去。只这一眼,便呆在了那里。 这个女子大约十七八岁,柳叶眉,鹅蛋脸,芙蓉面颊,樱桃小嘴唇,身着一件鹅黄色衫子,身形娇俏,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若论容貌与气度,不输于那大小姐,与李家大小姐的冰冷不同,这女子似乎天生一种恬静地气质,站在那里,便像一簇鲜花般宁静自然,与世无争。即便是是洛远这种嘻嘻哈哈惯了的人,在她面前也生出一种宁静的感觉。 出来的,竟生出这般地气质,在她面前,便是有再多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好在陈凡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主,这位小姑娘生得如此恬静,他便偏要打破这种感觉,因此便笑嘻嘻的问道:“这位美女,咱们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啊?” 那女子愣了一下,他所见过的男子,哪一个在他面前不是毕恭毕敬,斯文儒雅,哪里遇到过这般泼皮无赖的男子。好在她方才已经见识过了陈凡的惊天手段,他这般无赖地言行,与那些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便也淡然笑道:“我以前也未曾见过公子啊。” 陈凡哈哈一笑道:“你这样一说倒也有些意思了,见面即是有缘,我便不问小姐的名字了,免得被人当作了登徒子。” 那女子心里好笑,暗道,你若不是登徒子,便再无人当得起这个称号了,但她与董杜可欣是好友,眼前这个人又是杜可欣的情郎,这些话儿自然也说不出口。 洛远见那女子与陈凡说话,正要向陈凡开口介绍,却见那女子瞪他一眼,洛远便乖乖地闭嘴了。 陈凡再不去理那女子,问青山道:“青山,这酒楼已经完工了吧?” 董青山点头道:“已经完工了,就等大哥你来定这开业的吉日呢。” 陈凡来前早有定计,点点头道:“我查过黄历了,再过三天就是十月初九,宜破土动工搬家开业,我们便选在那一天吧。” 董青山点头道:“可欣那个丫头也是选的那一天,她说等你来了再敲定呢。” 陈凡大言不惭的道:“那是自然,这么说来我与杜可欣那个小丫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洛远摇头苦笑,这个大哥脸皮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竟厚到了如此程度。 正说话间,杜可欣奉着茶从楼下聘聘而来,脸上还带着丝丝地红晕,不敢抬头看陈凡几人。她走到洛远身前道:“洛公子请喝茶。” 洛远受宠若惊的道:“怎敢劳动可欣小姐玉趾,罪过罪过。” 杜可欣又惊又喜,偷看了陈凡一眼,见老师正面带微笑鼓励的望着自己,她心中喜悦,勇气也多了几分,端着茶盏递给那女子道:“凝姐姐请用茶。” 那女子微微一笑,打趣道:“可欣,你现在有了归宿,可应该先给老师敬茶啊。你也漂泊了好久,受了太多苦了吧!这下可以……” 杜可欣啊的轻叫一声,羞得立即低下了头去,却小心翼翼的将茶盏双手送给陈凡道:“老师,喝茶——” 陈凡越发的疼爱这妮子,接过茶盏放到桌子上,拉住她的手道:“可欣,坐到老师这儿来,我与你说些贴己话。”杜可欣轻嗯了一声,乖巧的坐在了他身边。 陈凡道:“可欣,有了困难为什么不告诉老师,是不是还拿老师当外人?” “不是地,”杜可欣急忙解释道:“老师,你是做大事的人,这些小事哪里用的着老师操心,可欣一定能办好的。” 大梦初醒 计划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暗叹一声,老子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遇到老师的女儿可欣,而且自己还出手救了她,这难道就是天意吗?! 看着现在有些消瘦的杜可欣,真是心疼的肉疼啊。他紧紧拉住可欣的手道:“以后这些事情不准再藏在心里了,要告诉老师,有什么困难,老师来解决。” 在他的眼中杜可欣就是他的亲妹妹,他不允许自己的妹妹受到任何委屈!哪怕是一点也不行! 杜可欣美目湿润,轻咬玉唇嗯了一声,柔声道:“可欣知道了。老师,你就是可欣的天。是您救了可欣!如果不是你可欣是死是活就不知了!” 陈凡心里吃了蜜糖一样的甜,陈凡心里大乐,再三思索之后在她的耳边悄声道:“可欣,你愿意——做我的妹妹吗?”杜可欣心里急跳两下,便再没有了思考能力。 咳,咳,洛远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假咳两声,打断了这二人所谓的郎情妾意,陈凡抬头一看,却见几人眼光都注视在自己身上,显然是对自己带坏了可欣这纯洁的小丫头深感不满。 他可以被人误会,但是杜可欣不可以,看来以后不能够这么亲密了! 陈凡哈哈大笑道:“可欣,我们现在还短多少银两?” 杜可欣摇头道:“老师,还有五百两剩银,我们省着点用,开业之后便有现银收入了。” 陈凡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的碎银,宽她的心道:“可欣。银子老师有地是,你随便用,可别再虐待自己的身子了,须知,你可是你母亲千金不换的宝贝。如果你坏了你母亲不得要拿着刀来找我啊!” “老师——我母亲很温柔的!”可欣被陈凡这边调戏,脸色通红的轻唤一声,陈凡听着杜可欣的话也是会心一笑,当然啊,我自己的老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可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女人了! 陈凡又问了些开业准备的事情,他诚心拉拢洛远,也不把他当外人。便在他面前问起了酒楼的事情。杜可欣聪明能干,早已经将他交待的事情准备妥当了,陈凡听得很是满意。 “青山,黄泉那边怎么样了?”陈凡又意无意的看了洛远一眼,问道。 杜可欣见他们几个男人谈话,便乖巧的拉住那凝姐姐一边说话去了。 董青山也是机灵人,见老大当着洛远的面问起。知道他必有深意,便直言不讳的答道:“最近我们一直在积蓄力量,黄泉三个堂口的人手都已经充足,按照老大你的嘱托,我们找了些练过的兄弟们带着下面的兄弟一起习武,增强战斗力。但是最近城中吴正虎那边似乎不太平。有好几次他们已经过来踩我们城南的场子了,老大,我看与吴正虎这一仗不可避免那。” 洛远果然是个爱热闹的人,一听这话便有些忍不住了。急忙拉住董青山的手道:“青山兄弟,你说的这黄泉是怎么回事?踩场子又是怎么回事?听着又趣的紧。快与我来说说。”洛远比这董青山大了一岁,又没又富家公子哥的架子,两个人聊得很是投缘。 董青山看了陈凡一眼,见老大点头,便将洪兴地事情讲与他听了。 洛远听到那日在城外与李二狗血战,睁大了眼睛,连道刺激刺激,我怎么就没赶上这么刺激的事。 董青山又说了黄泉的宗旨与架构,是为了保护弱小,防止暴力,洛远听得热血沸腾。 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理想啊,按照这个理想走下去,只要洪兴发展壮大了,消灭了那些作威作福地恶霸,一统了武陵郡,这武陵郡中就再也没有黑社会了。 陈凡听这董青山睁眼睛说瞎话,心里暗笑,想当初这个家伙可是面对小混混们不是这样说的,青山说要抢银子抢女人,现在面对高级知识分子洛远,青山却又想出了消灭恶霸创造和谐这么一个伟大的点子,实在是很有诱感力。不用说了,他这段时间壮大黄泉,定然是用地这一套手腕,我怎么早没发现这小子还有这份天才呢。 洛远倏的站了起来道:“青山,我要加入黄泉,你不会反对吧?” “这个?”董青山为难的看了陈凡一眼,见他微笑,便道:“我是没有意见,但还要问问我老大的意见。” 洛远看了陈凡一眼道:“陈老大,这老大就是你吧?” 等了半天就是为了等到这句话,陈凡点点头,面色一紧道:“洛兄弟,方才青山讲的话你也听到了。虽然我们黄泉的目标很是远大,但是实现这个目标的道路却是曲折而又漫长的,甚至会用到大量的暴力手段,你要考虑清楚了。再者,你地身份尊贵——” 洛远急忙摇头道:“我家里那边不成问题,我父亲十分开明,对我与姐姐的事情皆是不会多管。至于暴力手段问题,正如老师所说,这以暴制暴就是手段。不瞒老师你说,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试过砍人的味道呢。” 妙啊,一旁的董青山一听心花怒放,我还正在为难要怎么劝说你,没想到你首先便把自己劝服了。没等陈凡开口,一旁的董青山有些安耐不住故作正色矜持道:“洛兄弟,你要加入黄泉可以,但是我社团规定,无论是何人都要遵守。重义守信,忠诚勇猛,忠于社团,永不背叛,这几点你可能做到?” “重义守信,忠诚勇猛,忠于社团,永不背叛。”洛远站起身,右手指天,庄严宣誓道。 “好兄弟,从此以后你便是我黄泉的一员了。”董青山拉住他的手哈哈笑道,心中着实得意,这时代的人极为重视誓言,洛远这几句话便已将自己紧紧的绑在了洪兴战车上,这怎能不让他乐开了怀。 可是一旁的陈凡却没有董青山想的那般简单,日后若是真的要为虎卫评反,这些地方上的巨头的话语权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他真正看重的不是洛远而是洛远身后的势力! 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毕竟洛远的父亲也是沧澜官员,唉!这事难办啊!之前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陈凡想了一下,这个洛远为人机智灵活很是聪明,与董青山的刚猛恰好是有利互补,相得益彰,便道:“洛兄弟,这黄泉的事情以后就教给你和青山二人了,青山年纪还小,又容易冲动,你要多教教他。” 洛远也是个聪明人,知道陈凡这句话,便把自己定位在了黄泉的军师位置上,他对陈凡很是敬佩,对这董青山也颇对脾胃,便哈哈大笑道:“老大放心,我和青山一定努力,让谁也不能小觑了咱们黄泉。” 陈凡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又开口道“洛远,你这次要在武陵郡待多久,这里可不是苏州也不是南方大区!” 洛远想了想然后开口道“老大,我来这里多久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知道这次前来是父亲的命令,具体要带多久还是要看父亲大人,不过你放心,就算我回了南方,黄泉这边我也会时刻关注的!怎么说这里也有属于我的一方势力啊!” 三个人哈哈大笑,董青青山便将那城中的吴正虎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个吴正虎组建了黑龙会,手下有好几百个兄弟,他能在城中站稳脚跟并发展起来,听说背后有人撑腰。我打探了好些时候,也没具体消息,只听说背后那人姓程。” 陈凡对武陵郡的官场不是很熟,却认识一个姓程的公子,那都指挥使程不就姓程吗? “姓程?”洛远皱眉道:“老大,这武陵郡里姓程的权贵没有几个,莫不就是那程瑞年?” 陈凡嘿嘿一笑道:“除了此人,估计也找不到别人了。” 洛远本来就与程瑞年有隙,闻言更是来了精神:“嘿嘿,如此更好,那我们就先打垮了黑龙会,再看看那个姓程的还有什么能耐?” 若是以前,陈凡还要仔细斟酌一下,可现在不一样了。那黑龙会的吴正虎只不过有都指挥使的儿子撑腰,老子却收了总督的公子做小弟,比你牛叉多了。 “老师,若是那吴正虎再闹到城南来,我们怎么做?”董青山道。 “洛兄弟,你以为该当如何呢?”陈凡话锋一转,将这个话题抛给了洛远。 洛远想了一下,哼道:“若是他们再来,那就打。我们一味避让,只能示敌以弱,而且我们洪兴方才建立不久,根基未稳,很多人都在观望,若是过于软弱,反而弱了名头。倒不如借此机会宣扬一把,打起我黄泉的大旗,进一步扩展势力。那黑龙会在没有摸清我们实力之前,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我唯一的担心就是,我们的实力与黑龙会还是有些差距,一旦真的开打,我们要如何应对?” 陈凡点了点头,洛远分析的有些道理,敌人都打到门口了,若再不还手,这黄泉的名头算是砸了。可是真要还手的话,以黄泉目前的底子,还不是黑龙会的对手。 他沉思了一会儿,猛地一挥手道:“打,一定要狠狠的打。我们黄泉的底子薄,经验也少,只有在斗争中才能慢慢的成长。不过我们不能蛮打瞎打,我们一定要集中优势兵力,消灭他的有生力量,打他个措手不及。” 洛远沉思道:“老大,这是怎么个打法?” 陈凡道:“举个简单的例子。在部分区域,我们不妨故意示弱,麻痹他们,让他们的胆子更大,等到他们放松警惕深入我们的腹地,而我们则聚集最大的力量,逐一将其击溃,慢慢的消耗他们的力量。” 洛远道:“老大,你的意思是不与他们蛮斗,打完就走?” “对,集中局部优势兵力,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等到我们打顺手了,力量大了,再一举消灭他们。”陈凡信心满满的道。 洛远与董青山一起点头,老大这招确实很有道理。几个人聊得兴起,洛远便叫嚷着要去看看黄泉的弟兄们。陈凡也有些担心黄泉扩展太急,会不会又招来些奸细,便也想去看看。三个人出了门,直往城南门外行去。 大梦初醒 绝对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城南门外有一处废弃的大宅子,董青山将黄泉的基地设在了这里。他挫败了李二狗之后,这城南已经是黄泉的天下了。 收入刚能自给自足,董青山遵守大哥的教导,将银两全部用在了黄泉的训练以及与手下兄弟打好关系上。 走进黄泉,不知为何有很多的人在第一时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转过身子点头示意,而后者也点头已回。 这些人虽然陈凡认得不是太全,但是他们的身份自己却十分的熟悉,因为他们之前都是同属于同一个势力。 此时的黄泉,三堂上下竟然已经有了三百来人,骨干一百来名,当真有些模样了。董青山找了几个做过武师的兄弟,教导大家些实用的格斗技巧,这种街头巷战中,谁的经验足手段多,谁就能取胜。 陈凡和洛远都看得有些欣喜,那洛远更是耐不住性子,竟与李北斗比试摔跤,自然是惨不忍睹。 洛远也是个爱热闹的人,虽输给了李北斗,却丝毫不以为意,反倒与李北斗几人打成了一片。 陈凡心里暗自点头,这个洛远不可小觑了,有心胸,有手段,若是用好了,也是一大臂助。听说总督千金洛小姐是金陵第一才女兼美女,虽然没有见过,想必也不会太差,这个洛远又是生的如此性格,那个江苏总督洛敏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能培养出这一双儿女,想必也是有些本事。 陈凡想起调配香料还需要酒精,便让董青山去找几个酿酒的场子,寻些发酵的酒母过滤了杂质带回来。 三个人回到酒楼时候已经是正晌午时分,那个杜可欣叫凝姐姐的女子竟还在那里,陈凡对着可欣笑道:“可欣。我们几个肚子都饿空了,可有什么吃食?” 可欣细心的拍拍他身上的灰尘道:“酒菜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正等着你们回来呢。” 陈凡心里一暖,心道。这妮子真的是说不出地好,便拉住她的小手就像是哥哥拉着自己的妹妹一样,然后笑道:“我们一起上去。” 酒楼即将开业,厨具炊具早已经准备齐全。聘请的几个大厨已经开始过来磨合试手了,做一顿酒席自然不在话下。 今日与大哥这番关心,杜可欣脸上害羞心里却甚是喜悦,便也大方了一把,也不怕多花了银子,将这酒席做的甚为丰盛。 杜可欣精心准备了些小菜。大部分都是陈凡爱吃的,见大哥盯住自己的目光中越来越多的爱怜,她便觉得再是辛苦,也是值了。 按照这个时代地规矩,男女不同席。陈凡却不管这些,拉了可欣的手,一定要她坐下。 可欣又惊又喜,却不敢坏了规矩。陈凡拉住她的手然后强行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而后者也乖乖的坐在了他身边。她只觉得在大哥身边,一天下来,坏的规矩,比一辈子地还多。偏就都是大哥疼爱自己之举,心里也是无限欢喜。 陈凡又对那女子道:“这位小姐。你也请坐下吧。相聚便是有缘,你与可欣既是朋友,那也自然是我的朋友了。在我这里,什么都可以讲,就是别讲客气。” 洛远便住口不敢再笑了。 女子大大方方笑道:“既然是陈大哥盛情相邀,小女子若是推辞倒显得矫情了。”她款款而坐,挨在了可欣身边。 这小妞是个自来熟啊。连名字都不知道,却都叫我大哥了,陈凡心中暗笑。却不知道人家姑娘是与可欣交好,才顺着可欣的口气叫他大哥,偏就他会联想翩翩。 杜可欣奇道:“大哥,你与凝姐姐见面半天了,却还不认识凝姐姐么?” “见得一面,便是有缘,认识不认识,倒也还在其次了。”陈凡举起酒杯爽朗笑道:“今日是我们这食为仙第一次宴客,还是贵客,大家便一起干了这杯吧。可欣,你也喝一点,有老师在这里,不妨事的。” 杜可欣轻轻嗯了一声,抿了一口烈酒,脸上浮起一抹晕红,肌肤晶莹胜雪,美艳不可方物。陈凡轻轻拉拉她手,对她笑了一下。 洛远一干而尽,笑着道:“老师,这酒楼叫做食为仙么?这名字老少咸宜,实在是有些味道啊。” 董青山也是一口饮尽,道:“这是大哥取的名字,还未挂牌呢。我当日也想过一个名字,却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你起的叫什么名字?”杜可欣望着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大汉笑道。 “太好吃,怎么样,这名怎么样?”董青山有些得意洋洋的道。 几个人大笑了起来,陈凡道:“好,青山,若是我们开了第二家分店,我便用这太好吃做名字。” 董青山听到这个消息,跳起来道:“真的,大哥?” 陈凡故意板起脸来道:“怎么,你要怀疑大哥的话?”众人也是大笑。 轻松的气氛感染了杜可欣,又坐在老师身边,她少了几分害羞,笑着道:“今日可是我们这富贵才华第一次宴客,以后可就难了?” “是啊,再以后就得凭本事上来了。”那叫凝姐姐的女子看了陈凡一眼,笑道。她与可欣交好,几乎是无话不谈,这些时日也常来陪伴可欣,自然知道这许多事。 在座中间只有洛远不知道这回事情,可欣便将陈凡的约定讲了出来,洛远吃惊的道:“大哥,这样说来,我们今日还是沾了你的光了。他日就要凭才学上来了?” 陈凡嘿嘿道:“这厅叫富贵才华,你若是没有才华,花上几片金叶子,也是可以上来的。” 气氛热烈间,杜可欣忽然拉住陈凡道:“老师,你那日说要把这富贵才华地对联装裱出来,不知道那联子你想好了没有?” 陈凡指了指自己脑袋道:“都在这里装着呢。可欣,你去把青山之前笔取来。” 待杜可欣将那那只董青山带来的毛笔取来,洛远和那女子都有些奇怪。那凝姐姐望了陈凡手上那奇特的东西道:“林大哥,这也是笔么?” “这当是笔,而且比毛笔好用多了。陈凡呵呵一笑,在杜可欣寻来的纸上,刷刷刷刷,龙飞凤舞的写上了几笔。 这可不是一支普通的毛笔,这是当初老帅和八大统领命令众多工匠赶工出来的一批专用毛笔。 凝姐姐正坐在杜可欣身边,探头一看,便见那字迹龙飞凤舞很是潇洒,用的字体也是自己所未见过的,独具一格。 “烟锁池塘柳——”凝姐姐轻轻念了一句,眉头便皱了起来,轻声问道:“林大哥,这可是对子么?” 陈凡笑道:“小姐好生聪明,这正是我家乡流传的一个小对子,今天拿出来献丑了。” 凝姐姐苦苦思索,沉思半天,方才为难的摇摇头道:“这对中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看似简单,实则难办之极,我也对不上来。” 陈凡心道,你对不上来也不希奇,华夏好几千年了,能对上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洛远听那女子如此说,却是大吃了一惊,连她都对不上来,这对子也太绝了吧。 那凝姐姐又想了一会儿,仍是一无所得,便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我今日总算见识了厉害了,便不去想其他,继续往下看去。 第二行又是一上联——烟沿艳檐烟燕眼。七个谐音字,说的是烟沿着艳丽的房檐烟到了燕子的眼晴。 凝姐姐自负才华横溢,第一句便已让她受了打击,再观此句,更是为难,她思索良久,却也想不出工整的下联。 旁边洛远也是小有才气,只见这两联,便已知道,自己的才学差的太远了。 陈凡对可欣笑着道:“这两联字数少点,可欣你拿去装裱了,便放在第四层吧。” 又刷刷刷的写下两行道:“此两联,便放在第五层吧,凡是能对上其一者,便免费请他上楼观这玄武美景。” 凝姐姐急忙从可欣手上接过那纸,细细看去,这挂在五楼上的第一联是:“上八桥,中八桥,下八桥,三八二十四桥。”这是联中四桥的典故,联中四桥都在江苏扬中县,以此为联,咏桥应景,也是绝了。 凝姐姐咬了咬牙,心道,我便不信了,我就一个都对不上来,再看那最后一联:“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从北朝南打东西。” 她想了一会儿,便彻底的泄了气,此四联皆是一样的难对,她空负才华,平日也不知道为难过多少才子,偏就在这四副对联前毫无办法。 见可欣凝眉注视在这对上,陈凡知道这丫头也在思考,便拉住她手道:“可欣,如何,可有工整些的下联?” 可欣扬眉,望着他羞涩一笑道:“老师,我哪里会有什么好联子,偏就大哥出得还这么难。我看也只有凝姐姐对得上来了。凝姐姐可是金陵第——” “可欣。”凝姐姐脸上有些发烧,这些对子她却是一个都对不上来,自然很没面子,急忙打断了她的话道:“这四个联子,其中任何一个都是千古绝对,我又哪里能对的上来呢?” 大梦初醒 战起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点点头道:“小姐你不必泄气。这四个联子是我家乡流传千年的绝对,暑来寒往,朝代更替,不知倾倒了多少才子,却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对得工整。我今日写来,也就是想看看,我大华的才子们,究竟能不能打破这个怪圈。” 凝姐姐摇头叹道:“普天之下,能够对上这样的绝对的才子,寥若晨星,可遇而不可求。今日林大哥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天外有天,我以前学了些诗词歌赋,便以为天下之才莫出我右,今日方知,我实在是肤浅的很,谢谢林大哥点醒了我,小女子感激不尽。” 她说着竟然起身,向陈凡轻轻一福,意甚恭敬。 陈凡忙道:“可欣,快扶住小姐。小姐这是哪里的话,这联子不是我写的,我只是转述而已,何来点醒之说,小姐实在是过谦了。” 杜可欣拉住她手笑道:“大哥他知道的东西可多了,你要是想知道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凝姐姐,到了这里还要客气什么,有些什么问题只管问便是。” 凝姐姐点点头叹道:“若有功夫,定要多多向林大哥请教才是。” 陈凡暗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道,我要是与你讨论些诗词歌赋,那还不如回家去调配香水来得自在呢。 他急忙打了个哈哈。端起酒杯道:“难得今日大家高兴,来,我们这便举杯,喝他个痛快。”洛远和杜青山皆是豪放之人。闻听陈凡此言,心中高兴,这个大哥才华横溢。又敢打敢拼,实在是个人物啊。 三个人杯到酒干,喝个痛快,就是杜可欣也抿了好几口,笑颜如花的靠在了大哥身边。 倒是那凝姐姐,始终面带微笑。却是滴酒不沾,只笑着看他们几个人说话,很是文静。 陈凡暗叹,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生出这副性格的,恬淡如水,与世无争,还真有些隐士风范。 “今日高兴,青山。洛远,我便教你们个酒令吧。”陈凡不去管那凝姐姐,拉住杜青山和洛远道:“人在江湖飘啊,谁能不挨刀啊,一刀砍死你啊,一刀砍死我啊——” 杜青山和洛远那两个小子,对这个酒令甚有兴趣,划了几拳。便笑的合不拢嘴,杜可欣望着陈凡,心中一阵沉醉,心道大哥所有的一切,都是与众不同的。 那凝姐姐也多望了陈凡一眼,淡淡一笑,眼中竟没有一丝的波动。 吃完酒席,又与可欣和青山商量了一下后几日开业地事情,做到了大致的心里有数。洛远和那凝姐姐似是很熟的样子。两个人一起说着话。 来到了赤色要塞门前,原本热闹的斧头帮显得冷清无比,地上还有不少血迹存在。 看到这一幕的陈凡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难不成我走了之后,有人趁机对斧头帮剩下的人动手了?”寒着脸,陈凡走过马路直接走到赤色要塞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入里面,霎时间几十双眼睛便是直接将陈凡盯了住。 不过当众人看到是陈凡之后便又是腾的一下集体站起了身来。 看着屋里坐的一群人,个个身上带上,桌前更是抄着看到棍棒一类的东西,陈凡深深拧起的眉头更紧了起来。 看来自己昨天挑了斧头帮,这斧头帮总部便是被人又光顾了。 “怎么回事,徐可呢?”扫了一眼屋内几乎全部挂彩的人,陈凡冷声问道。 “徐大哥去柴帮谈判去了……“靠近陈凡的一个小弟小声的告诉道。 “谈判?谈什么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脸色依旧冷着,陈凡继续问道。 看着眼前这个个挂彩的样子,陈凡知道这事情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柴帮的人想要侵占我们和他们相邻的地盘,徐大哥不同意便和他们打了起来,后来柴帮仗着人多势众抓走了我们几个兄弟还打伤了我们这些人,徐大哥去谈判就是去救被抓去的几个兄弟的。” 经历了早上打架事件的小弟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通通告诉了陈凡。 “柴帮是谁的地盘?” “豹子头的,他们的地盘在理工大那一片,这次听说我们被大哥您挑了之后便想过来捞油水,徐大哥不愿意就起了冲突。”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救人,反倒是坐在这里?”扫了一眼众人,陈凡话音之中带上了一丝彻骨的寒意。 陈凡平生最恨的便是光说不做之人,既然徐可都去找那豹子头谈判去了,为何这些小弟还坐在这里。 “大哥,您……您错怪我们了。从今天早上开始,周边的柴帮、熊帮和潮州帮就都想瓜分咱们炎黄会的地盘,徐大哥让我们在总部镇守,一旦他们出现就跟他们拼命,我们刚才已经打退一波熊帮的人了,其他帮派的人还在路上呢。” 被陈凡这么扫了一眼,全屋子的人就仿佛落入了冰窖一般哆嗦了一下,那眼神直接让他们恐惧不已。 不过即便是这样,依旧有一人硬着头皮将事情的原委和经过同陈凡说了一遍。 而陈凡在听到对方的话之后脸色也是渐渐的缓和下来,他没有想到自己昨天挑了斧头帮竟然会引起这么大的波动。 这渝城的黑道势力远比陈凡以前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在几大帮派之下,还有一些小帮派也是在那里蹦跶,让整个武陵郡的地下势力犹如一汪浑水。 “你叫什么名字?” “大哥,我叫仲凡!伯仲的仲,平凡的凡!”一听陈凡问自己的名字,陈凡眼前的年轻小伙子摸着头皮一脸的欣喜回答道。 “嗯,知道上面几个帮派的总部在哪里吧?”看着眼前这个长的很帅气却是全身多出挂彩的小子,陈凡眼中露出一丝笑容问道。 “知道,以前还没混的时候,到处逛,去过他们几个帮派的驻地,都是一些小帮派,只不过这次大哥挑了斧头帮,他们以为有便宜占,这才找上门的。” “这个我知道,是我考虑不够周全,让各位兄弟跟着受了牵累,不过大家请放心,今天这个梁子,我一定给你找回来,另外今天所有参加护帮的,每人奖金五千块,钱不多,大家喝点酒还是够的。” 站在门口的台阶处,陈凡扫过众人爽快无比的宣布道。 他心里明白,这一群平时在道上混的人,根本赚的不几个钱,即便是收取保护费也会被老大们层层的盘剥去,通常自己剩下不了多少。 而且这些人通常是过一日混一日有一点钱也全部都是喝酒了,根本没多少钱留着。陈凡一次没人发五千其实并不小数目。 果然,陈凡这话一落,众人眼神立时亮了起来。 这老大真是好,昨天才给每个人发了上万块,今天又发钱。 “老大,护帮本就是我们这些做小弟应该做的事情,至于钱不钱的问题,我们也不是太过计较,只要您对我们下面好一点,我们这帮兄弟都会鼎力支持您的。” 一个浑身都是肌肉的汉子,左手缠着绑带,右手捞着铁棍站起身来说道。 “对!只要老大对我们好,让我们吃好喝好,我们铁了心跟定你!” 这肌肉汉字一说,屋内的其他人便是纷纷站起身来吆喝起来。 “呵呵,只要你们诚心对待炎黄会,我自然不会对你们苛刻,至于钱,说实话我经营帮派不是为了钱,所以,我给的,你们就拿着。就算是你们现在用不着,以后还会用着的。” “你们谁能说自己到老了用不着?自己的孩子用不着?”陈凡笑着反问道。 陈凡这么一说,众人便是闭嘴。 他们很清楚,眼前的老大说的很对,自己用不着并不代表家里人用不到。自己混道上已经让家中人担惊受怕,能够拿一些钱回去补贴家用却也是好的。 “好了,等徐可回来,你们就向他领钱就是了,若是帮里的财政之上没钱,就让他给我打电话,我亲自去银行提钱好了。” “不过,以后你们都要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是敢来惹事,就给我揍他妈的那些狗日的!” 挥舞着拳头,陈凡有些煽动性质的吼道。 “放心吧,老大,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爬着回去!” “对,爆了他们的菊花吗,让他们知道我们炎黄会不是好欺负的!” …… 陈凡一番话,顿时群情激奋,一个个鬼哭狼嚎,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直接杀到人家帮派去。 一阵吆喝之后,最终陈凡还是让众人消停了下来。 “仲凡对吗?过会带我去你提到的那几个帮派,没意见吧?”拍着眼前这叫做仲凡小子的肩膀,陈凡问道。 “没问题,只要老大想去,我一定带路。”点了点头,带着眼镜的仲凡一脸的兴奋。 “老大,你要去他们帮派,我们跟您一起去!” “对!一起去!” …… 一听陈凡要赶去其他帮派,刚冷静下来的众人又是呼呼隆隆的站起身,抄起了棍棒要跟着去拼命。 “都坐下!老子还没说明白事情,你们就吆喝起来了。你们要是走了,准备让人家抄老窝啊?” 陈凡故意板着一张脸对着一群明显有些过度兴奋的小弟喊道。 大梦初醒 熊帮之灾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可是,老大,您一个人去我们也不放心啊?”听到陈凡这么一吼,所有人都噤声起来,不过还是有人嘀咕着问道。 虽说那几个帮派实力不如以前的黄泉,但却也能够在武陵郡撑起一片天,说明底子还是有的。 自己老大就这样单身匹马的去,他们还真不怎么放心。 “放心,整个武陵郡想要留下我的人还不多,几个帮会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过会我去的时候,你们给我把家看好了,我不希望我捣了人家老窝的时候,咱们的也被人给捣了,明白吗?” “明白!老大您放心吧,有多少放到多少!” “对,全部撩翻,群爆他们!” …… “咳咳……群爆就不用了,有些重口味,给我看好家就好了,等我救出徐可他们,我有事情要宣布。” 说完,陈凡对着一旁一脸兴奋的文弱男仲凡摆了一下头招呼了一声便是准备向着屋外迈去。 不过还未等到他迈出脚,黄泉总部的大门便是被人稀里哗啦砸了粉碎,一群人抄着家伙冲了进来。 “黄泉的杂碎们,这次我黑熊亲自前来,我看看你们谁敢跟我斗!” 随着那一群持着光棒的人进入黄泉总部大厅,众人身后一个长的跟一头熊那般厚实的汉子便是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一脸的张扬跋扈。 其实这也不怪这黑熊如此大胆敢直接横冲直撞的来黄泉总部。 主要是昨天他便是得到消息,那邱虎等一众高层被人挑了场子,现在黄泉群龙无首,所以这黑熊才生了抢夺底盘的心思。 原本以为自己的小弟便可以搞定一切,却是没想到却遭受到强烈的反抗,甚至几个小弟被打成了重伤。 这一些可是把黑熊给惹恼了,直接是抄着家伙带着一帮人赶了过来。 门前发生的这一幕,让原本准备从陈凡离开的一群原来黄泉的兄弟一个个面色阴沉到了极点,手中铁棍、砍刀握紧直接向着对方逼了过来。 “吆喝!看你们这架势,还真准备跟我黑熊死磕到底啊?怎么,邱虎那孙子都逃了,你们还不赶紧跑路,怎么,准备霸者地盘不走了?” “我听说你们成立了一个什么黄泉?好大的气派啊,看来武陵郡你们都不放在眼里了?” 黑熊看着眼前这一个个持着棍棒目露狰狞之色的黄泉小弟,黑熊有些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黑熊,我们黄泉把不把武陵郡放在眼里好似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今天你带人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站在陈凡一侧的仲凡对着这黑熊喊了一句质问道。 “你是哪科葱,什么时候黄泉轮着你说话了,给我滚一边去,找你们能的上话的人出来,老子今天是来收地盘的!”揉搓着手,黑熊扯了扯嘴一脸不屑的瞪了仲凡一眼大声的吼道。 “黄泉我是说不上话,可是现在我们是黄泉!我们现在是黄泉的人,你们赶来抢我黄泉的地盘,老子便不同意,大家也不同意!” “黑熊,奉劝你一句,识相的就给我他–妈–的滚出去,赔了门前赶紧滚回老窝,不然今天定然灭了你熊帮!” 黑熊这一声吼非但是没有吼住仲凡,后者因为陈凡的存在直接是直着腰板,文弱的外表下一双眼睛带着一丝横色,完全不怕这黑熊撑起的气场。 “吆喝,能耐了!一个小喽啰都干对老子大吼大叫,兄弟们给我开打,今天我不废了这帮孙子,我黑熊就跟他们姓!” 对着周围一群小弟招呼了一声,黑熊便准备来硬的。 说什么自己堂堂一帮之主,今天竟然被一个小喽啰这么呼喝,这口气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如果你敢让你兄弟动一下,今天所有人废掉一臂!” 黑熊这话落下之后,众小弟还未动,陈凡那犹如魔鬼一般冰冷彻骨的声音便是突然响起。 原本准备上去的熊帮众人都是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你是谁?是你说要废我众小弟一臂?” 寻着声音,黑熊终于是将目光停留在了仲凡身侧穿着一身家丁装的陈凡身上。 这倒也不怪黑熊眼力不好,主要是陈凡这一身打扮跟平常混的人完全不同,这也是为何黑熊这接把他忽略的原因。 不过此刻,听到陈凡这么一说,黑熊一双铜铃一般的眼睛便是转向了陈凡脸上带着一抹冷笑的问道。 “你听错了!不是你众小弟一臂,是你们所有人一臂,包括你黑熊在内。” “你们熊帮来我黄泉挑场子,我还没过去找你们麻烦,你倒是找上门来了。”眼睛轻眯,陈凡眼神之中带着一抹蔑视的冷笑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直接翘起了二郎腿说道。 “黑熊对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交出五十万两银子给我兄弟赔不是,你来我黄泉闹事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不然我让你熊帮成为下一个黄泉,你信不信?” 弹了弹衣袖,陈凡装的很优雅的样子,实则心中已经做好了干翻眼前这黑熊的准备。 “擦–你–妈的,吓唬老子呢!你以为你是谁,兄弟们给我上,废了这王八蛋。”陈凡话刚落,这黑熊便是怒了。 五十万两银子,老子有这五十万做什么不行,给你们还要道歉?做梦去吧! 黑熊这么一说,几十号人便是呼喝着冲了上去,于此同时陈凡这边的几十号人也是一起迎了上去。 霎时间,整个黄泉总部一楼大厅内便是一阵乌烟瘴气,打的不可开交。 几个想要靠近陈凡身边的熊帮小弟还未靠过去便是被一旁的仲凡挨个撩翻了过去。 看着一副斯文样子的仲凡打起架来这么凶悍,陈凡脸上笑容更甚。 这小子自己一定要好好重用,以后撑场子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外表可以让人麻痹,但是下手却是果断,是一块混的料。 就在陈凡心里想着的时候,仲凡又是抄起了一把凳子直接是向着那黑熊抡过去,直接是一下,那身材高大的黑熊便是晕死过去。可谓是下手又快又狠,丝毫没有留余地! 看到这一幕的陈凡差点没当场呆住,老大被人一板凳敲晕过去了! “我靠!这也行,也太不经打了吧?老子还以为你还能蹦达一会呢,没劲!” “全他妈的给我住手,你们老大已经在我们手里了,谁要是再乱动,老子就干–死–你们老大!”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砍刀,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仲凡扯着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黑熊对着那还混战在一起的熊帮众人吼了一声。 声音虽然没有刚才黑熊吼的那么大,却是把整个场面完全给震了住。 还在那里混战的熊帮众人立时停了手转身看去,便看到自己那威武的老大已经躺在了地上,头上全是血好似死了一般。 只不过他们停下来却并不代表黄泉的这一群小子停下来,几个在对打时候没捞着好处的小子趁着对方转头便是把棍子抡了上去。 立时周围一片惨叫,当场就倒下去了七八个。 “我靠!没听见仲凡让你们停下来嘛,还打呀?注意素质,都给我停下来。”一见自己这边还有几个要上,陈凡对着他们喊了一声这才让他们老实下来。 现在陈凡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一群小子,他妈的简直就是耍阴招的好手。 刚才那一阵乱打,个个阴的很,转往人家命–根–子上要害处招呼,难怪人没人家多却把人家干跑了一波呢。 这要是被捞了命–根–子,就算是你有再大的劲力估计也要倒下去了。 “熊帮的人都给我听好咯!今天我把你们老大扣在这里,你们给我回去凑齐五十万两银子明天来这里赎人,你们一天不怕钱拿来,我就一天不放人,直到你们拿起为止,给我滚吧!” 站起身的陈凡对着一脸慌张的熊帮众人呼喊道。 “你们黄泉就会使阴招,有本事咱们拉开架子硬碰硬的干,这样我才服气,你们耍阴招算什么英雄好汉?” 陈凡这话刚落,便是招致了熊帮一干人的反对,其中一个看似有点官的站出身一只手捂着还在流血的头对着陈凡叫嚣道。 刚才他撩翻了两人,谁想到准备干第三个的时候却是听到自己老大被敲晕的话,转身还没来得及看便是挨了一铁棍顿时血流满面。 眼下这黄泉的老大又让他们筹钱他们心中自然很是不服气。 “耍阴招?不算英雄好汉?好!很好!”听得眼前这汉子的话,陈凡眼神一冷,咬着牙说道。 自古成王败寇,赢得人便是天,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不算英雄好汉,现在是你们来抢我们的地盘,难不成我还要对饮三杯酒然后再开战,你以为你是关羽还是张飞?” “说我们不明着来,那我就要问问你们熊帮了,前天、大前天怎么没见你们来抢地盘啊,怎么黄泉刚一出事你们就跳起来了,这算是明着来?” “告诉你们,老子若不是看在你们也是跟老大混可怜的份上,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站着出去。你不是说我们不正大光明的硬碰硬嘛。” “给你两柱香的时间,挑出二十个人来,跟我打,我就给你一个报复的机会,若是你们能站着,我就把你们老大放了,若是不能,你也给我留在这里!” 说话间,陈凡便是已经开始脱李府家丁服起来。 “把这废物拖到一边去,一板凳敲晕的东西,真不知道熊帮怎么会让这蠢货当帮主。” 踢了一脚自己身侧昏死过去的黑熊,陈凡嘱咐仲凡同其他几人把死猪一般的黑熊拖到了一侧。 而闻听到自己老大要跟这一群人来硬的之后,瞬间大厅内便是清除了一块空地,一个个眼中带着兴奋的看着陈凡。 昨天自己被老大在望江亭完虐,今天终于可以看看老大虐别人了。 “别瞧不起人!不用二十个,十个就行!”听到陈凡这话的黑衣汉子一挥手很是豪爽的说道,眼前这年轻人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靠!老子以为你要说自己一个就够了呢,他妈的还是找了帮手!”眼睛一瞪,陈凡对着这黑衣汉子一阵鄙视。 “二十个就是二十个,这样对你们来说才算公平。”一边说着,陈凡一边挽着袖子说道。 一听眼前这小子坚持,这黑衣汉子也不再说什么,眼神之中忌惮之意更重,对着身后的一群兄弟跳了二十个平时能打的个个拿着棍棒走上前来。 “开始吧,我兄弟还在其他帮派做客,我要急着去接他们呢,你们不要浪费时间。”对着熊帮帮众招呼了一声,二十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是大喝一声冲了上来。一个个棍子抡的高高的想要将陈凡直接群殴死。 站在那里的陈凡见这一群人还真是一个不落的冲了上来嘴里鄙视的嘀咕了一句。 “一群笨蛋,既然找揍那就别怪我了。” 心底一喜,陈凡直接在原地一个旋踢直接踹飞了两个,而这两人倒下去便是再也没有起来。 倒不是他们不想,而是直接被陈凡揣进了桌子地下卡在了那里,动弹了半天愣是没弄出来。 做完这一切的陈凡并未停止自己的攻击,整个人犹如一阵旋风一般在十八个人当中来回的穿梭着,一阵阵凄惨的叫声传了出来。 那提出硬碰硬正面对抗的黑衣汉子握着手里的棍子不断的追击陈凡最后却是自己把自己的兄弟撩翻了两个,却是连陈凡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等他好不容易看到陈凡的时候却是发现地上已经躺了一片,二十个人只剩下自己还站在那里。 “你是自己倒下,还是让我来?”对面前这悲剧男道。 “我们认栽,请你好好对待我们帮主,我明天就让大嫂筹集五十万过来赎人。”扔下手中的铁棍,黑衣汉子转身向着黄泉总部外走去。 现在就算是傻子恐怕也已经能够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恐怕就是昨天把邱虎那狠角色直接干跑的猛人。可他们想错了,但陈凡也起了疑心,来黄泉将人带走的是青年? 想到这,黑衣汉子不禁对自己大哥今天这决策极为的不满起来。 此番同这黄泉交恶,恐怕熊帮以后的日子不好混了。 大梦初醒 虎威犹存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黑衣汉子一走,熊帮的一群喽啰便都不再管自己被俘的老大,一个个相互搀扶着狼狈的退出了黄泉总部。 “明天记得帮我们按一个新门,不然不放你们的帮主。”看到陈凡刚才那犹如杂耍一般便干翻了二十几人,斯文男仲凡一脸的兴奋劲,对着外面大喊道。 前一段仲凡被安排在别的地方镇守并未看到陈凡在帮中发威大杀四方的一幕,不过听帮里人的描述也是眼睛直冒光。 现在终于看到这新老大得厉害,仲凡直接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自己平时觉得自己的干架水准就非常高了,跟自己老大一比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 人家不用耍阴招,便可以干翻一群,自己跟老大一臂简直是没影了。 就在仲凡心中想着以后要不要改自己的打架战略跟人家来硬碰硬的时候,陈凡的话却是又让他很是受教。 “都给我听着,今天大家做的都不错,刚才我打架的方式你们别学,那要有实力才能玩的好,没有实力玩脱的可能性极大!” “以后都按照刚才耍阴招的把式打架。成王败寇,只要成功了,没人会去计较你过程到底怎么过来的!” “记住喽,咱们只注重结果,至于过程,怎么顺手怎么来。” “那个,当然,平时喜欢跟人家硬碰硬对拼的可以继续保持自己的风格,不过若是干不过的时候,可以来一招猴子偷桃什么的。” “仲凡,刚才那一板凳不错。以后继续发扬。”拍了拍身侧仲凡的脑袋,陈凡说了一大通让屋内的人愕然不已的话。 自从那天看到陈凡那天人一般的战力,众人都将这新老大敬若神明一般。 没想到这老大也是一个喜欢玩阴的主。 “弄了半天老大也喜欢耍阴招啊,我还以为自己以后要改变打架方式呢。” “去,老大这是觉得硬碰硬没了乐趣,这才找乐子玩呢。” “知道个屁!老大这是让我们用最快的方式解决战斗,知道老大为啥叫咱们帮叫黄泉不?” “为啥?” “因为老大的志向不在武陵郡,而是整个沧澜。既然是整个沧澜,那就肯定少不了帮战,老大这样做是让我们学会用最快的方式解决战斗,让我们少受伤。”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前面小子猜测完,后面一群答应声。 看着一群小弟在那里议论关于这个怎么耍阴招的问题,陈凡站在那里直接愣住了。 “奶奶的,老子只不过是让你们速战速决准备下一场帮战,你们至于给我无限扩大化吗?弄得老子跟耍阴招的祖宗似得。”心里虽然有些郁闷,不过眼前的战果却还是让陈凡很是高兴的。 五十万银两,足够让眼前的一帮弟兄分了。 这熊帮活该倒霉,以为斧头帮倒了便可以占到便宜了。 想到徐可那小子还在柴帮救人,陈凡招呼了一声仲凡便是向着黄泉总部外走去。 其他人则是被他留下来继续看着以防潮州帮等其他帮派趁机浑水摸鱼。陈凡并不知道,在自己带着一帮人跟那熊帮打的正火热的时候,那潮州帮的一群人便已经到了门口。 不过看到熊帮一个个凄惨无比的败退,这又是呼啦啦的做了鸟兽散。 熊帮的老大亲自带队都折在了里面,潮州帮只是一群小喽啰去还不是找死啊。 在潮州帮退后不久,其他原本也想占便宜的小帮派闻到了风声也都是纷纷的赶紧逃离了黄泉总部一带,生怕被误会,等着以后恢复了元气找他们算账。 十几分钟之后陈凡载着仲凡赶到了位于武陵郡西北角一处叫做客来居的酒楼。 “老大,这里就是柴帮的总部,豹子头盘踞在这一带这些年捞了不少的好处,听说这家伙前不久和青狼帮勾搭上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指了指那客来居,仲凡对着陈凡说道。 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其实也是从一些小道上得来,貌似这豹子头想要吞并其他帮派周边的地盘,这才找上了青狼帮。 “哦?这柴帮和青狼帮还有联系?”听得仲凡这么一说,陈凡眉头一皱。 “是不是真的我不能肯定,不过武陵郡黑道的小道消息一向是很准,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才是。”见自己的老大认真,仲凡点了点头道。 在武陵郡这块地方,黑道的小道消息往往才具有权威性,很多时候私底下传扬了一阵子,不久之后便能够应验。这柴帮和青狼帮有勾搭应该不假才是。 “我知道了,走吧,去会一会你说的豹子头,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敢对我的兄弟下手。” 推开大门,陈凡直接走了下去有些悠闲的向着那白天歇业的酒楼而去。 而就在陈凡带着仲凡即将走到客来居门前的时候,这客来居的门却是先打了开,随后两人便看见三个全身是血的男人被十几个人丢了出来。一个个摔在了地面之上连反应都没反应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的陈凡同仲凡急忙走了过去,原本陈凡还带着一丝笑容的脸在看到那地上昏死过去的几人脸色立时冰冷到极致。 这地上的三人不是别人正是仲凡所说的前来谈判的徐可和被抓来的两人。 三人除了徐可只是被打算了一条胳膊之外,其他两人都是双腿全断。 看三人全身到处都是淤青鼻青脸肿的样子,陈凡知道这三人是被对方活生生围殴成这样的。 “徐大哥,小炮,狗子,你们怎么了?”推搡了一下地上的三人,仲凡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 这几人都是平时和他玩的比较要好的人,如今却是一个个不省人事了。 “仲凡,让人带他们去找医生,马上!”抬头看着这客来居的招牌陈凡板着面孔非常冷静的说道。 “好,大哥,我这就找人。”重重的点了点头,仲凡便是急忙找人带重伤几人找医师去了。 而陈凡自己则是阴沉着脸缓缓的向着这客来居门前走去。此刻的陈凡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原本,对于今天各帮派的动作,陈凡仅仅是希望息事宁人,毕竟他明白自己炎黄会还未正式成立,若是现在就与其他帮派交恶,难免以后这些帮派给自己穿小鞋。 但是眼下躺在地上的徐可三人却是让陈凡改变了初衷,对于这帮杂碎自己还是太过仁慈了。 看着自己的新老大阴沉着脸走向客来居酒吧,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仲凡便知道今天恐怕自己的老大真的要发飙了。 叫了人来之后,仲凡便是立即传消息回黄泉总部让他们赶紧叫人过来准备帮战。 徐大哥同两位兄弟的仇,今日不得不报!推门进入客来居,陈凡刚走到门前准备下台阶,一波三五人便是将陈凡围了起来。 “小子,干什么的?这里是柴帮总部,不知道不能乱闯吗?”看着眼前这男生面色很生,守门的一个喽啰一副嚣张的呼喝道。 对于这喽啰的话,陈凡并未去听,而是扫了一眼整个客来居。整个建筑共分三层,一楼酒楼大厅、二楼包房、三楼则是柴帮老大豹子头的私人地盘。 看的出这豹子头要比邱虎品味要少上许多,整个客来居装修比黄泉总部高档不少,这从酒楼货架上的酒便可以看得出来。 抬头看了一眼三楼栏杆处的一群人,陈凡便是直接向着楼梯走去,至于自己周围的三五人理会都没有去理会。 “我擦!还是哑巴,老子问你话你他妈的没听见啊,想死不是?” 刚才对陈凡问话的喽啰见这陈凡进门便直接向着三楼而去理会都不理会自己,顿时觉得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伸手便是向着陈凡抽了过去。 “咔嚓”一声。 原本抡起胳膊准备给陈凡一记耳光的喽啰手臂直接垂了下来,整条手臂被陈凡硬生生的捏断了。 愣了片刻,手臂钻入骨髓的剧痛最终人这喽啰凄厉无比的惨叫起来。 只可惜这酒楼内到处都在吵吵闹闹,他这一声公鸭子一般的惨叫直接被掩盖了过去,竟然是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而和这喽啰站在一起的其他四人却是脸色大变,明白这小子就是帮主所说要来找茬的人,大吼一声一个个抡起手中的看到棍棒向着陈凡挥了过来。 只不过结局同他前面的兄弟没什么两样,同样是四声惨叫,四人的手臂全部耷拉了下来。 无一例外的被陈凡一记重手捏断的手腕。 而这几声傻猪一般的惨叫也终于是引起了周围坐在那里喝酒聊天的小弟的注意,一个个转过身看来却是看到自家五个兄弟全部倒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的惨叫着。 五人当中一个瘦削的身影却是眼神冰冷而又幽邃的站在那里。“叫豹子头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陈凡那冰的眸子在这些柴帮的小弟身上扫过,语气平缓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屋内的人被陈凡这一扫过全身便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好似被猛虎盯上了一般。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我柴帮捣乱,找死不成?”人群中,一个长相有些尖嘴猴腮穿着很时尚梳着大背头打着发油的小子走出人群,看了看陈凡扯着嘴,叼着牙签一副老子我最大的样子看着陈凡问道。 “我再说一遍,一分钟内让豹子头出来见我,否则所有人废一臂!”冷着脸,陈凡根本没有理会这渣滓,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吆喝……还是个人物啊,废我们所有人一臂,就凭你,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陈凡这话一落,屋里几乎所有人都是露出了惊容。 唯独这猴子一般的小子依旧是一脸的张扬跋扈,在那里跟小丑一边跳脚着。 “小子,这里是柴帮总部,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想活命的话先给爷爷我磕几个响头,我废你一条胳膊放你走,不然老子今天废了你。” 从旁边喽啰手里抄起一根铁棍,这尖嘴猴腮的小子得瑟着向着陈凡走来。 不过这一次却是并未让对方先出手,在这小子还走在路上的时候便是迅如闪电的一记回旋踢,后者整个人便是陈凡脚面勾着头直接摔在了地上脸部着地闷哼一声瘫在了那里。 片刻之后一摊血迹从后者嘴里冒了出来,却是昏死了过去。 看了一眼地上被自己轻微一个回旋踢便昏死过去的尖嘴猴腮男,陈凡脸色依旧阴沉。 “长得丑不可怕,长得丑出来吓人那就是你的错了!” “再说一句,一分钟之内不见豹子头露面,今日所有人我叶某人要断他一臂!” 站在进门前的台阶之上,陈凡犹如君主一般俯瞰着下面一个个脸色已经完全煞白的柴帮众人说道。 “我们……我们老大在三楼。”一个有些怯懦的声音响起。 “让他滚出来见我!” “好大的口气,让我滚出来见你,就怕我敢滚,你不敢见呐!”陈凡这话一落,三楼之上便是响起了一声一个中年男子颇具威严的声音。 陈凡缓缓抬头,便看见三楼栏杆处,几人簇拥之下一个全身服装华丽,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同样梳着背头缓缓的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在看到这柴帮的帮主豹子头之后,陈凡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 而后者从楼梯之上走下来看了一眼陈凡脸色之上带着一抹惊讶,然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尖嘴猴腮不省人事的小子脸色阴沉之中带着一抹狠辣,嘴角抽搐道。 “是你废了我儿子?” “你儿子?若是你说的是地上这进化不完全的小子,那的确是我废的。”伸手如都兜,陈凡扯出一块手帕擦拭了一下手,然后将至今扔在了这地上还昏死过去的尖嘴猴腮男身上。 虽然陈凡想过被自己一记回旋踢废掉的小子定然在这柴帮有些背景,却是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柴帮帮主的儿子。 看着眼前这豹子头长的还算像个人样,竟然生出来如此不像人的儿子,估计是上辈子阴德缺失了。 大梦初醒 势如破竹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心中这般想,嘴上却是并未说出,只是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眼前这脸色已经是阴沉的犹如那黑锅底一般的豹子头。 这老不死的破坏规矩,徐可前来谈判都被他废掉,自己也便没必要给他留什么面子,索性端掉你! “阁下是什么人?哪一条道上的?我柴帮与你无怨无仇,今天这么做未免太过了吧?”豹子头毕竟是老江湖,被陈凡这一顿骂只是脸色闪烁了几下,便是恢复了平静,板着脸对着陈凡问道。 “无怨无仇?太过了?柴帮主,你倒是很会一推三六五,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的干干净净啊。我的兄弟刚被你们的人扔出去还不过五分钟,就翻脸不认账了,怎么,你柴帮主敢做不敢当吗?” 陈凡厉吼,整个人身上也是升腾起了暴戾之气,霎时间气场将周围全部覆盖。 就连久经战阵的豹子头柴豹,在陈凡这一声厉吼之下也是脸色立变。 陈凡这一嗓子不仅让豹子头清楚了陈凡的底细,也让他感觉到了眼前陈凡的不凡。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的杀气,这黄泉里,怎么还会有这种厉害角色存在?”心中心眼急转,豹子头便是已经有了决断。 这种人通常心狠手辣,报复手段层出不穷,倘若今日不能将其灭掉,那么日后必定让你寝食难安。 所以一瞬间,柴豹想到的不是怎么干掉对方,而是招揽。 眼下武陵郡地下正处于混乱时候,自己势力正需要壮大,倘若是能够把眼前之人招揽入帮,定将是如虎添翼。 柴豹心中急速的盘算着,脸上却是已经从刚才的板着的面孔转变成了带上微笑。 “呵呵,兄弟原来是黄泉的人。你兄弟的事情怨不得我柴豹太过狠辣,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那我倒要听听柴帮主怎么圆这个慌了。”柴豹这突然转变态度虽然让陈凡心中奇怪,不过脸上却是冷笑不减。 自己今天是要拿这柴帮杀鸡儆猴,自然不会跟对方客气。 这柴豹听到陈凡这般挖苦讽刺脸色不变笑了笑说道。 “这位兄弟,是你们的人先打断了我的兄弟的腿又对我不敬,我这才出手教训一番的。谁想到我的小弟看不惯便又多出手教训了一番,如果是重了,还希望兄弟能够原谅,你三位兄弟的医药费我来出,如何?” “看不出来柴帮主还如此大方,若是平时,柴帮主这般说我也就当真了。可是这次柴帮主所说的教训一番也未免太轻松了吧,我三位兄弟的小命都差一点被教训死了。” “而且,柴帮主,你好想忘记了。是你们先去我那里找茬的,怎么反倒是我们这边不敬了呢?就算是我的人犯了错,也该我来教训,什么时候我把这个权利给你这个柴豹了?” 冷着脸,陈凡一字一顿的对着还对着自己假笑的柴豹质问道。 这老不死的肯定不是打的好注意,自己也犯不着跟他客气。 原本还想着招揽陈凡的柴豹在听到陈凡这一番话之后脸色瞬间变了,他已经明白,眼前这人便是那所谓的黄泉的老大。 弄了半天自己竟然招揽人家的大哥,当真是有些好笑了。 不过这黄泉的老大竟然敢一个人独闯龙潭倒是让柴豹有些佩服。 “呵呵,我倒是谁呢,弄了半天原来阁下就是黄泉的老大了。不错!是我柴豹将你的人废了,你想怎样,他们跑我地盘之上耀武扬威,难不成我还要以礼相待?” 清楚了陈凡是一个自己不能招揽的人,这柴豹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兄弟立时便成了阁下,一张脸更是板了起来。 若不是陈凡看到刚才这柴豹刚才的嘴脸当真是要被他给震住了。 “老大不敢当,只是带着一帮弟兄玩玩而已,柴帮主,想必你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把打我兄弟人交出来,我不想伤及无辜。” 扫了一眼这柴豹,陈凡冷冷的说道。 他知道这老小子定然是不会教人,自己这般说只不过是挑明了然后收拾了所有人的借口而已。 陈凡从踏入这酒楼的一刻便没有准备放过柴帮的任何一人。 刚才徐可三人被丢出来的时候可是一群人连踹带踢的,谁也脱不了干系。 至于这柴豹更是罪魁祸首! 老子黄泉还未正式成立,你个杂碎就敢去捣场子,还抓我的人,以为老子脾气好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交人?年轻人,我没听错吧?是你的人跑到我场子来捣乱,我这才教训他们一下,你倒是让我交人,难道你不知道道上的规矩吗?” 脸色一冷,这柴豹对着陈凡厉声道。 “柴帮主,你也不用跟我来这一套,道上规矩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的人被你们一群杂碎打断了双腿,这笔账我要记在你们所有人的头上。” 咬着嘴唇,陈凡点着手指指着这一群围绕在柴豹周围的柴帮帮众眼神之中带着冷意的说道。 “哈哈哈,小子,既然你都不管这道上规矩了,俺我柴豹也自然不用跟你客气了。兄弟们,有人找死,你们伺候伺候他吧。前面三个怎么弄得,这个就怎么弄,来而不往非礼也。” 听得陈凡这般说,柴豹放生恣意的大笑了几声,然后猛然转身看了陈凡一眼便是直接招呼兄弟准备对陈凡动手。 “柴帮主好大的气派,动辄就是全帮的人一起群殴啊。也好,今天我就让你们一人废一条胳膊,既然你们对不住我炎黄会,那我也不让你们柴帮好过。” 说话间,陈凡便是猛然加速暴起向着人群冲了过去。 还未待对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是直接被陈凡放到了三五个。 早已经下定决心废掉所有人的陈凡下手毫不留情,手刀如飞,一记便是直接废掉一人,全部是左臂一下砍断,丝毫不留一丝情面。 眼看着自己一群小弟在对方一个回合之下便是七八人断了手臂,走上楼梯的柴帮脸色大变。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人恐怕就是逼得邱虎那狠茬子离开武陵郡的人。 只不过想明白归想明白,但是却是阻止不了陈凡进攻的脚步。 几秒之间便又是躺下去了七八个。 大厅内总共三十几号人,一下子躺下了一半还多,这种摧枯拉朽的战斗他柴豹还从未见过,即便是当初跟那些大帮派帮战火拼的时候,也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角色。 “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如此厉害?”心中猜疑,但是柴帮却是明白,再想也是没用,赶紧的冲进了自己的私人办公室,然后抄着自己买来护身用的暗器冲了出来。 “快去叫刑愣子,要不然今天咱们柴帮就要废了!“冲出房间的一瞬间,柴豹便是扯着跟在自己身侧的小弟让他赶紧叫人。 眼前这黄泉的老大也只有那刑愣子估计能有一战之力了。 那小弟听得自己老大这么一说,赶紧从后门溜出了酒楼急匆匆的向着对面的青楼赶了过去。 等到对方将一个魁梧大汉叫回来的时候,这边陈凡也已经差不多解决了战斗。 整个酒楼的大厅内,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全部都是抱着自己的左臂在那里哀号着。 至于柴帮帮主柴豹则是站在三楼的栏杆处,手中的枪指着陈凡却是自始至终未敢开。 昨天夜里邱虎的事情早已经在这周边一带传的沸沸扬扬,那邱虎动了好几位高手甚至找了青狼帮的人都没有搞定对方。 自己这一条改装的暗器能够把人怎样。 看着自己的兄弟跟挺尸一般躺在地上,柴豹脸色绷紧心中滴血却是无法。 混黑就是这样,谁拳头大谁是老大。 以前自己逮着人不放,使劲的蹂躏,今日最终遭了报应。 柴豹心中很明白,刚才这小子说那一番话完全就是惹起自己的怒火,对方好找机会下手。 只可惜一开始自己没看明白形势,最终落到这种田地。 他心里清楚,今天过后柴帮将不再是柴帮,被人直接到总部挑了场子,所有兄弟全部断了左臂,那曾经的仇家怎么会放过这种大好的机会。 眼下柴豹想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 自己的儿子已经被废了,若是自己也跟着被断掉一臂,柴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很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几年之中,自己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实在太多。 就在柴豹着急不已的时候,自己小弟带着刑愣子的出现让希望之火几乎熄灭的柴豹再次燃起了火花。 刑天,周围的人都喜欢叫他刑愣子。 原因并不是他真的傻,而是因为这个大哥从来不喜欢多说话,总是闷着头做事情。 至于刑天到底来自哪里,没人问,也没人在乎,周围的人只知道这个大个有一个母亲,身患重病。 他之所以帮着柴豹做事,主要是因为没帮着柴豹打一场,他可以得到几百块钱,为自己的母亲抓药。 刑天能打,柴帮的人都非常清楚,十几个人上去都未必能够撂倒他。 此刻,刑天的出现,不仅是柴豹,就连躲藏起来的柴帮帮众也都是纷纷脸上带上了喜色。 就连陈凡,在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这个大个心中也是不由的暗赞了一声好高的个子。 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这柴豹最后的撒手锏,陈凡便是仔细看了一下眼前之人。 接近两米的身高,比一米八五的陈凡直接比了下去。 肩膀宽大犹如蒙古勇士一般,脸色刚毅,古铜色的面庞之上写满了对生活的不屈和对现实的控诉。 只看一眼,陈凡便知道眼前这大个是受了许多苦的苦命汉子。 这从对方双手厚厚的茧子便可以看的出来。 在陈凡盯着对方看的同时,走进来的刑天也是注意到了自己身前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陈凡。 在看到对方眼神的一瞬间,刑天的眼神便是一凝,一股战意猛然升腾而起,他知道眼前这人应该就是这次柴豹要自己对付的人。 在这人身上,刑天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这种感觉,自从刑天来到渝城还从未有过。 “刑天,去,给我干掉他,我给你一万两!”指着陈凡,三楼之上的柴豹手有些颤抖的打着哆嗦指示道。 听得三楼之上慌张的柴豹,刑天并未急着做出任何的动作而是转身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然后抬头伸出五根手指道。 “五万两!” 虽然平时被人称作刑愣子,但是刑天却是一点也不愣。 眼前这形势刑天一看便知道定然是这豹子头被人寻仇找上了门,自己却又是没有好的办法解决。 坐地抬价这种事情刑天也明白,此时不抬价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而且眼前这陈凡给他的危机感全所未有,五万块对于搜刮了不知道多少钱财的柴豹来说已经非常少了。 “你!刑天,你竟然坐地起价,难道你就不怕我以后不再用你?”一听这刑天直接从一万升到五万,柴豹当时给气的三佛出窍四佛升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是给多少要多少的刑愣子,今天也会逮着机会坐地起价了。 “五万两,我出手,不行,我走!”简单而又简洁,刑天没有说任何的废话。 现在是柴豹再求自己,而不是自己求他,这种心理博弈虽然刑天自己不是很纯熟,但是这么明显的危机下,他相信柴豹能够做出选择。 而且除此之外让刑天提价的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自己的母亲。 败血病换血已经让刑天身无分文,这个时候能够从这柴豹手里多敲诈出一分钱,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笔救命钱。 事实证明,刑天最终堵对了。 眼下的情况,柴豹明白只有寄希望于眼前这竟敢坐地起价的刑愣子,阴沉着脸说道。 “好!只要你能够解决这小子,我给你五万两!” 指着陈凡,柴豹厉声说道。 没有去回复柴豹的话,刑天直接转身面向了陈凡,眼神收缩,整个人身上蕴发出蓬勃的战力。 眼前之人是他刑天所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但是为了母亲的救命钱,他必须一搏。 感觉到眼前这大个子身上爆发出来的强悍战意,陈凡笑了笑说道。 “大个子,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是对手也要战,这钱我必须拿到!” 大梦初醒 八极刑天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钱对你很重要?”见这刑天口气强硬,陈凡知道这叫做刑天的大个肯定是另有隐情。 “我需要这笔钱为我母亲治病……”听到陈凡问自己这个为难题,刑天明显是一愣,随即语气舒缓的说道。 “五万两银子够了吗?” “不够!但是足以让我缓解一段时间。”摇了摇头,刑天说道。 “你母亲是什么病?” “你不觉得你问的太多了吗?”听到陈凡还问,刑天的眉头便是皱了起来。 “呵呵,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亦或者选择不告诉我,或许我有法子治疗你母亲的病也说不上,那样的话你就不用助纣为虐了,不是吗?” 见这刑天有些反感的意思陈凡也不恼怒笑了笑耸了耸肩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不骗我?”一听陈凡这样说,刚才还表现的有些恼怒的刑天立时眼神一亮,带着一丝急促的问道。 对于刑天来说,只要是有能够缓解能够自己母亲病情的情况他都不会轻易放过。眼下陈凡这般说,刑天立时紧张起来。 这边陈凡同刑天仿若朋友一般在那里聊天,三楼之上的柴豹却是着急了。 “刑天,你在干什么?为何还不出手,难不成你不想要那五万两银子钱了?” 听到柴豹这声音,刑天抬头眼神冰冷的看了对方一眼又缓缓的低头盯着陈凡等待他的回答。 “你不说你母亲的病是什么,你说我怎么给你保证呢?” 看到这刑天一脸着急的样子,陈凡知道眼前这大个的确是为自己母亲治病才帮着柴豹的并没有说谎。笑了笑,面色和善道。 “我母亲是败血病。”低下头,刑天有些黯然的回答道。对于败血病刑天其实心中非常明白,倘若不是发生奇迹,想要治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却不说那些药材难找,单是那昂贵的费用便不是自己能够负担的起的。更别说那些药材的钱了! 此刻,眼前自己的对手突然说能够帮助自己给母亲治病,虽然觉得渺茫,但是他还是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败血病?”听得刑天这般说,陈凡眉头又是一皱。看到陈凡皱眉的刑天脸上带上了一丝黯然,从他的角度看来,陈凡皱眉便是说明,这件事情对他很有难度。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开始吧,我要拿到那五万两银子!”摆出架势,刑天便是准备攻击,此时的他已经打消了让陈凡帮着母亲治病的念头。 听得这刑天这么一说,陈凡先是一愣,不过随即便是明白对方为何这般说了。 ”呵呵,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说我不能帮你母亲治病,只是我不能保证能够找到合适你母亲的药材,毕竟我想你母亲她老人家现在年事已高一些浓烈的药物很容易伤害到她老人家的身体!我相信这个你也明白。” “你的意思是要帮助我?” “不错,不过前提是以后你跟我混!”笑了笑,陈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眼前这大个能够让这柴豹招来对付自己,必定是一个战力很强的人,自己以后的黄泉要一统武陵郡,少不了要找一些帮手。 “好!只要你能够帮助我治好我母亲的病,我这条命就是你的。”重重的点了点头,刑天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放心,你的命还是你自己的,我要来也没什么用,只要帮我做十年事情便行了。”笑了笑,陈凡并未提出多么苛刻的要求。 因为他明白像刑天这种人,只要你给他一点恩惠,他便可以记住一辈子,千方百计找机会报答。对于这种汉子,根本不需要做太多的要求他便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陈凡之所以提出了十年的要求,也是怕他心中有负担而已。 “现在还要跟我打吗?”见刑天点头,陈凡笑了笑继续问道。 “打!因为我要试一试公子的实力,到底我是不是真的不如你。”陈凡这么一问,刑天点了点头随即摆开了架势准备和陈凡比试一番。 “八极拳,想不到在武陵郡也能见到这种刚猛的拳法。”看到对方的起手式,陈凡脸上露出欣赏之色的点了点头说道。 “八极自古不上擂,拳脚无眼,还请公子消息,莫要伤了自己。”知晓自己所修习的八极拳乃是刚猛拳术,碰到即折,磕着即弯的刑天对着陈凡提醒道。对方答应救治自己的母亲,若是这时候因为比试而伤到了对方可是不好。 “尽管出手吧,你若是能够让我受伤,那说明你的确有些手段。”笑了笑,陈凡玉树临风的站在原地,儒雅的像个秀才。 表面虽然这般,其实陈凡整个人身子已经绷紧,只要这刑天一动,自己便可以做出最快的反应。 事实上,对于八极拳的了解,陈凡不一定不眼前的刑天差多少。 当初在马踏宗门的时候,陈凡便是被折腾的将沧澜各种外功拳法修习了个遍。可以说陈凡外家功法也是样样精通。此刻见这刑天使用八极拳顿时来了兴趣。 “喝!”大喝一声,双脚扎地的刑天便是突然暴起,向着陈凡双拳轰了过来。招式大开大合,完全是将八极拳的刚猛发挥到了极致。 “挥拳果断,劲力十足,看来八极拳果真是被你练到火候了。”眼看着对方双拳轰了过来。 陈凡面色不变,双手在胸口划圆,一记太极化力牵引着刑天的手便是直接将力道卸掉。 然后提肩向着对方胸口一撞,转身就是一记八极拳之中的贴山靠。 众人便看见刑天那将近两百斤的身体应声离地,直接是被陈凡托起甩了出去。 后者落地蹬蹬蹬的退后了几步才停住脚,一脸骇然的看向了眼前的陈凡。 “你……你也练过八极拳?” “呵呵,我不仅练过,而且还知道八极拳的最终要诀,等抽空我告诉你。” 看着刑天一脸愕然的表情,陈凡笑了笑说道。 八极拳通常只有一步要诀,大多数沧澜武者修习的也仅仅只是这些。 然而陈凡那里却是有八极拳的另外一部分要诀,而这一部分要诀并非是招式,而是和八极拳相互匹配的呼吸之法修炼。 只要将这部分要诀学会,那么八极拳就不单单是外家拳法,更有了内家拳的厉害之处。 听得陈凡这么一说,刑天的脸色立时一变,眼神之中感激之情更甚,点了点头道。 “那便多谢公子了。” “不用谢我,你的实力增长了对我也有好处不是吗?好了,今天的比试还是算了吧,你说呢?”笑了笑,陈凡看着面色还略带激动的刑天问道。自己刚才那一记贴山靠便是蕴含了第二部分要诀的内力运转,相信这大个子能够感觉的出来。 倘若他脑子好使,应该明白两人之间存在的差距才是。 果然,陈凡这话一说,后者便是点了点头道。“不用了,我的实力的确不如公子。”刑天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却并傻。刚才陈凡那一记贴山靠蕴含的劲力到现在还让他胸口处一阵阵酥麻。 他知道倘若陈凡刚才真的下重手,自己决计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高手过招往往几招之内便可以看出对方深浅,刚才那一击,刑天便知晓自己跟眼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公子还有很大的差距。 不过其他,但就是这八极拳的第二部分要诀便不是自己会的。 这边刑天和陈凡两人停止了进招,但是屋内有人却是不想看到这一幕。 原想着这刑天会帮着自己解决眼前这小子,没想到最终却是临场倒戈了。 “刑天,刑愣子!你他妈的要干什么,你已经答应我要替我收拾这小子,为何反悔?那五万两银子你不要了?”看着下面陈凡两人犹如老朋友一般谈话,柴豹终于是开始紧张起来,对着那刑天大声吼道。 听得这柴豹此时还一副上位者的口气对着自己吼着,刑天脸色立时阴沉起来,猛然抬头,一双眼睛犹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盯视着那柴豹。 后者被刑天这么一瞪立时噤声,他柴豹虽然玩阴谋手段厉害,但是自己却不是一个打手派,所以被刑天这一眼便是直接没了声音。 缓缓的伸出手指向柴豹,刑天声音低沉道“别对我大吼大叫,我不是你的手下,这活我可以干也可以不干!若是再聒噪,公子不动手,我也帮他解决了你!” 对于这柴豹,刑天以前虽从未发表什么意见,其实心中却是怨恨极大。 自己帮着这老小子对付了不少仇家,却是给自己的报酬少不说,好进场找机会克扣,碍于要照顾母亲不愿意惹事的份上,自己没有理会他。 没想到这个老小子现在还如此的嚣张。刑天说话的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整个屋子听到这声音却是冷不停的打了个冷战。 此刻的刑天给柴豹的感觉如同饿狼一般,而自己便是那绵羊一般的猎物。 “早知道这小子他妈的会倒戈,老子刚才就该跑路了。”咽了一口吐沫,柴豹眼神之中恐惧尽显。 虽然自己这些年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打断别人手脚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今日,这事情突然要落到自己身上却是让这个一帮之主有些抗不住了,人体内潜意识的恐惧让他站在三楼的栏杆处哆嗦起来。 尤其是看到陈凡那玩味的笑容,柴豹便是觉得天昏地暗。自己惹了一个自己惹不起的人。 “你是自己自断一臂,还是我上去断你一臂?”冷冷的盯着三楼之上的柴豹,陈凡声音冷彻入骨的说道。 “我……兄弟,今天这事情是我柴豹不对,此事可否商量,我愿意出两百万两银子平息此事。”咬了咬牙,柴豹准备出钱化解此事。 对于柴豹来说,两百万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只要自己能够安然无恙一切都还可以重新来过,一旦自己被整残那一切都将完了。 这些年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要是有人报复,足够自己死几十次了。 “柴帮主好大的手笔,破财消灾?你觉得我会在意你那两百万,你伤了我的兄弟,就算是给我一千万,我今日也定要你付出代价。”咬着牙根,陈凡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柴豹冷声说道。 其实陈凡心里明白,两百万揭过此事其实已经非常划算,就算是徐可他们醒来也定然答应。 只不过陈凡今天来就是要立威,杀鸡儆猴的,你拿多少钱都没用。 听到陈凡这么一说,柴豹那原本带着希望的脸上瞬间成了一片死灰色变得煞白无比,整个人差一点瘫在了那里。 良久,恢复了一丝力气的柴豹站起身,咬着牙将手中的暗器对准了自己的左臂然后扣动了机括。随着一声破风声和惨叫,柴豹左臂顿时鲜血如注。咬着牙,柴豹眼神之中带着一抹仇恨之色的看着陈凡道“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 大厅内,陈凡抬头看着那三楼之上柴豹往自己左手臂上的暗器,眉头轻轻的扬了扬。 “奶奶的,这老不死的对自己还挺狠,老子捏断你胳膊顶多几个月就好了,你这傻叉非要弄个小伤,这可倒好估计半年也够呛能好的。”心里嘀咕着,不过陈凡却是对这柴豹有了几分新的认识。 这老小子虽然怕死,但是却也对自己很狠,这种人以后定然不能让他起来,不然武陵郡迟早要和对方干上。 “柴帮主厉害,我陈某人自愧不如。”拱了拱手,陈凡对着旁边的刑天打了个招呼便是向着酒楼外走去。 就在即将要走出酒楼的时候,陈凡却是又突然回头盯着那柴豹道。“那个柴帮主,你赶紧去包扎一下吧,我本来只准备废你一条胳膊,顶多几个月就好,没想到你送这么大的礼。要是疼得厉害就不要硬撑了。对了,记得把我兄弟的医药费送过来。”说完,陈凡戏谑的笑了笑走出了酒吧。 而三楼之上早已经疼得快昏过去的柴豹在听到陈凡这句话,怒火攻心不说加上手臂那钻心的疼痛直接往后一仰昏死了过去。 一胖子小弟刚忙上去扶起抬进了暗室,然后又去找医师去了。 大梦初醒 黄泉建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同刑天两人走出柴帮总部的时候,外面徐可同另外两个小弟已经没了踪影,一旁仲凡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巷子口好似在等待什么一般。 “凡子,在看什么呢?” “老大,你出来了?没事吧?”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仲凡回头一看便看到自己老大和一个高大个站在自己身后喜出望外的他立时迎了上去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情,不是好好的吗?徐可他们三个呢?” “他们三人我已经让兄弟们送去医院了,帮里有人赶过去找过了,我不放心老大便在这里等着其他兄弟过来接应老大。”仲凡对着陈凡解释道。 虽然仲凡知道自己这老大厉害无比,但是这柴豹向来是诡计多端著称,搞不好还真要出事情。 听得仲凡这么说,陈凡点了点头心中放心不少。“让医师用最好的药,眼下帮里伤员不好,让他们不要不舍得花钱,全部用最好的药品治疗,我需要他们尽快康复,不然咱们黄泉以后还会有类似的危机。” “放心吧,老大,这次徐大哥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将帮会里以前邱虎留下的钱一半留着,另一半分给了大家和帮着大家治病了,这些钱足够用了。”听到眼前自己这新老大如此关心自己下面的兄弟,仲凡心中敬佩之心更甚,知道自己这次没有根错人点了点头答应道。 “嗯,这样就好,若是不够再找我要便是。”但其实这句话说出去陈凡心中也没有多大的底气,毕竟他现在不是那个权掌天下的将领了。 前一段时间陈凡又多了些许记忆,在那段记忆里他,或者说是他们并肩战斗了很久,直到战死! “足够了。”仲凡答应道。就在陈凡同仲凡说话间,陈凡听到了一阵阵嘈杂声,转身看去,从路的两侧突然涌出了一群挥舞着棍棒的人向着柴帮总部这边而来。 “老大,他们来了!”站在陈凡一侧的仲凡看了看那涌出来的人对着陈凡说道。 这次怕自己老大出事,在陈凡一进入那柴帮总部的时候仲凡便是飞鸽传书叫了人过来。涌过来的人看到自己老大和仲凡两人跟一个傻大个站在一起,便是呼呼啦啦的围了上去。 “大哥!”众人齐声对着陈凡喊道。 一个愿意单枪匹马闯柴帮为自己兄弟出头的大哥足以让众人俯首称臣了。 “行了,行了。叫声大哥而已,至于全部膜拜一般吗?弄得老子跟关公一般。”眼看着眼前呼啦啦的一片人全部向着自己低头,陈凡心中有些飘飘然,脸上却是没怎么表现摆了摆手道。 “大哥在我们心中就是关公,大哥肯为兄弟们出头,我们做兄弟的理当膜拜!”仲凡站在一侧说道。 “你小子就别跟着乱掺和了,这是大白天,带这么多人,小心被武陵郡里的衙役盯上。事情已经解决了,都给我散了吧。” 挥了挥手,陈凡示意众人赶紧就地解散。 虽说陈凡准备创立黄泉却是并未准备自己当帮主,自己毕竟有着叛国贼和家丁双重身份呢,若是插手黑道并不合适。 眼下却是突然一帮子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自己这么敬重的膜拜,这不是给人家找借口嘛。 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凡赶紧让众人扯呼。 听陈凡这么一说,众人也明白白天这种群体性的事件的确是会引起上面的敏感,于是便都是乖乖的离开了这里散了伙,最后只剩下陈凡同仲凡还有刑天三人留在了原地。 “凡子,以后跟你徐大哥说一声,白天这种群体性的事件最后不要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内,会引起居民不安的,这样对发展不利。” 待到众人离开之后,陈凡转身对着仲凡吩咐道。 即便是不是黑道,群体性的事件都会引起武陵郡那些家伙那敏感的神经,更别提自己这玩意还是带着黑道性质。 “放心吧,大哥。今天也就是为了给您撑腰他们才全部赶了过来的,其实他们也明白,白天行动不方便,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随便出动的。” “而且我们也知道混我们这一行的人,大多白天也有自己的工作,我们也不好意思让他们抛下工作跟人火拼的,一般事情都放在晚上。” “晚上衙役少,也不怎么扰民。”挠了挠头笑了笑,仲凡将他们平时的做法跟陈凡说了一番。 “这样最好,我可不想到时候被武陵郡那群家伙扣上大帽子跟前几年那叫什么强的家伙一样被撸了,凡事要小心谨慎,切记不要跟上面对抗,明白吗?” “晓得了,大哥,等徐哥好了,我会跟徐哥说清楚的。”点了点头仲凡答应道。他发现眼前这新老大心思缜密的多,在很多事情比那以前的邱虎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也许黄泉不仅仅是一个黑道组织吧。”仲凡在心中猜测了一番。倘若仅仅只是一个黑道组织,根本不需要顾及这么多,但是老大却是想的许多,说明自己张老大恐怕志向并不仅仅局限在武陵郡这点小地方。 “嗯,那走吧,刑天,你也先跟我回去,等我安排玩事情,下午把你母亲安排进医馆里,你看怎么样?”点了点头,陈凡转身看向刑天问道。 倘若是对方着急,陈凡准备先帮着后者将母亲接出来也行。 “可以,我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想回青楼拿些东西,另外我有个师兄,公子能不能也收下他?”听得陈凡这样说,刑天点了点头并未显得多么着急。自己母亲昨天刚换的血,这几天并没有什么大碍他也不急于一时。 至于自己的师兄,刑天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脸色不由的一红。 自己这多少有种强求的意思了,想到自己那师兄兼表叔平时的作风,刑天便又有些后悔自己多说一句。 “你还有个师兄?”一听这刑天还有个师兄,陈凡眼睛立时亮了起来。 眼前这刑天自己就感觉是捡到宝了,没想到今天还买一送一的。 若是他师兄同刑天两人一起帮着自己做事,相信在武陵郡站稳脚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两人都修习的八极拳,只要不是遇上绝世高手,根本就可以说横着走了。 谁能够战胜两个从小修习八极拳这种刚猛拳法的高手? “嗯,我还有个师兄也是我的表叔,在青楼里当小工。”点了点头,刑天如实回答道。对于自己的师兄兼表叔,刑天心中还是充满了感激的。 若非这些年表叔一直照顾自己母子俩,刑天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更不可能走出家乡来到武陵郡这座边远的都市。 对于刑天来说,自己那有些好吃懒做的师兄多少有些师父和父亲的成份在里面。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对方教导着自己长大成人,虽说算不得一个合格的老师,但是总比其他人要好上一些。 至少,他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和母亲好。 “一块叫他来吧,高手就要有高手的风范,在青楼里寻花问柳,糟蹋了你们前二十年学的武艺。” “刑天代师兄谢过公子。”一听陈凡答应,刑天那原本冰冷的脸色立时露出一抹喜色,然后转身大踏步的向着对面百米外一个青楼而去。 虽然周围地面之上不少尘沙,但是快速而去的刑天脚下却是带不起一丝烟尘,这一幕让陈凡心中更是欣赏不已。 “看来这傻大个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今天真他娘的捡到宝了,而且还一捡捡到两个。”心里乐呵着,陈凡站在那里遥望着刑天离去的身影脸上笑容满面。 “大哥,这大个是什么人。”一旁的仲凡早就看到陈凡对于这叫做刑天的傻大个很是看重,不由的问道。 “他?他叫刑天,来头大着呢,是你老大我找的帮手,以后有他坐镇,我保管没人敢到咱们黄泉惹事。”笑了笑,陈凡有些暗自得意的说道。 “真的假的?” “你说呢?刚才柴豹花五万两银子让这刑天对付我,你说他厉害不?”笑了笑,陈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自己作为了一个参照。 仲凡脑袋瓜子本来就灵光,陈凡这么一说,他立即意识到那傻大个了不得。自己大哥是一个人摆平一波人的神人,这柴豹让眼前这傻大个跟自己老大对打,就算是比不得自己老大,那也肯定差不了多少。 心里一转,仲凡便知道以后怎么跟这傻大个相处了。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刑天大哥以后就是我们黄泉的人了?”一句话之后,这仲凡便是已经改了口。 傻大个直接变成了刑天大哥,一句话之变却是说明了他心中有了决断。 陈凡听了仲凡这话,眼神之中也是露出了欣赏之色。 这凡子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做人做事,察言观色都是做的极其的到位。 自己需要的不仅是刑天这种能打的人,更需要这种能够笼络帮众帮助自己处理事情的帅才。 这个世上,战力强悍的人不少,将才不少。但是像仲凡这种大局观强的人却并不多。 对于陈凡来说,这仲凡也是今天发现的一宝之一。 文有徐可、仲凡这俩人,武有刑天和他师兄,以后的黄泉定然要腾飞起来。 陈凡都没有想到,自己几天内的时间便是拼却了黄泉以后的大半个版图。 而他发现的这四人更是在以后的日子之中为陈凡解决了不少的事情,为黄泉立下了汗马功劳。 “自然是黄泉的人,只不过他不像你们一直呆在黄泉,我会让他帮着处理一些你们处理不了的事情。” “凡子,好好干,既然你决定走这一条路,做大哥的我就肯定会培养你,以后这黄泉还是你们具体运作,我是不会轻易插手的。”知道这小子有些羡慕刚才的刑天,陈凡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安慰道。 大梦初醒 无耻高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知道这小子有些羡慕刚才的刑天,陈凡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安慰。这仲凡和刑天都是自己的宝贝,可不能丢了。 “大哥的意思是,您不插手黄泉的日常事务,不当帮主?”一听陈凡这样一说,仲凡心中一惊。今天一战,陈凡在仲凡的心中埋下了不小的种子,强横,霸道,无敌!在他看来,黄泉是陈凡的黄泉,如果换成其他人来整治,黄泉说不定就会夭折! “差不多吧,等到黄泉不如正正轨之后,我便不再插手帮内事务,一切平时的日常事务你们自行解决。至于帮主,以后再说便是,不过我准备过些日子封四个堂主,你自己好好表现。”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好好表现,不辜负您的期待!”双腿一并,这个离开书堂还没几年的少年郑重的说道。 自己这么卖力的表现就是希望获取到大哥的赏识,现在大哥这样说他怎会不高兴。 “不是表现给我看,你想要当堂主就要让帮内兄弟信服,明白了吗?” “知道,我会的!”笑嘻嘻的,此刻的仲凡整个人乐开了花。 看着眼前这笑起来还带着一丝腼腆犹如邻家孩子的大男生,陈凡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倘若不是这仲凡自己坚持,对于这刚步入人生轨迹的年轻人,陈凡并不希望他踏入江湖。 侯门一人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一旦踏入了黑道这个圈子,那么就代表着一个人跟过去永远的说再见了。 两人在马车前等了刑天片刻,便看见远远的刑天裹着一卷毯子抗在肩上,身后跟着一个人快步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这刑天临走还要把铺盖带上,陈凡心下不免感叹。 一个修习八极拳的高手,若是在大的地方做护卫年薪百万都有人争着抢着要,但是眼前这大个却是在这个名不传百里的地方里给人要挟当打手,当真是让人感慨。 “公子,这就是我的师兄,刑干戚。”走到近前的刑天对着陈凡点了点头随即让开一步将后面犹如耍猴一般的师兄拽了过来。 说实话,陈凡在看到这刑天所谓的师兄第一眼,就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找错人了。 这一个全身穿的流气无比,发着发油梳着大背头的中年汉子,陈凡怎么也不能跟一个高手联系在一起。 陈凡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倒像是路上走着一眼就能认出的扒手,长的还算是一鼻子一眼有些看相,可是非要缩着,咋看都不像是好人。 “奶奶的,刑天这傻大个不会是玩我吧?这也是高手,老子怎么看都跟被老子放倒的柴豹的儿子呢,简直一个德行!” “得瑟的要死啊。” 心里这般想着,不过陈凡脸上笑容还是不减。 “你就是刑干戚?” “不错,公子我就是刑干戚,听小天说您要带我们吃香的喝辣的?”走上前的刑干戚脸上带着让陈凡想揍人的笑容问道。 “不错,怎么样,有兴趣吗?” “自然有兴趣,不过我有几个要求,若是公子能够答应,我刑干戚就跟你混,若是不能,就算是吃香的喝辣的的我也不答应。小天也不答应。”嘿嘿一笑,揉搓了一下手,刑干戚问道。 “你说便是,只要不是很过分,我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那我问了,跟你混有没有地方住啊?”恬着脸,这刑干戚有些欠揍的样子问道。 “有,我可以让手下的这些兄弟帮你和刑天安排一套房子,虽然可能会很简陋但是比你在青楼里打工要好得多!”笑了笑,陈凡答应道。就算是这刑干戚不说,陈凡也准备给他们安排住处。 毕竟刑天还要照顾母亲,必须有住处才行。 “太好了,终于可以洗个澡了。都两三个月没洗澡了。“闻了闻自己那身上,闪着鼻子,这刑干戚一副很讨厌自己身上的气味的样子。 而陈凡同仲凡也是额头黑线直冒,这老小子真是能人。 在这青楼打工能几个月不洗澡,身上这还能闻吗?人家没把你踢走就不错了! “那再问你一个问题,有没有钱发,一个月不到一万两银子不去。” “你都跟我混了,你说我给不给你钱,只要你表现的好,我想钱不是问题。”笑了笑,陈凡又答应道。 现在帝都那边上一个高手护卫月入都是上万块,自己给他上万并不亏。 “那就行,平时我要买衣服,泡马子,要是没钱可不行。”嘟囔了一句,刑干戚抬起头又伸出手指道。 “最后一个问题,跟你混有没有妞泡?老子被小天带到这里给他帮忙,几个月没碰女人,都要发霉了。”一边说着,这刑干戚一副猴急不已的样子道。 这刑干戚的一句话顿时让陈凡傻了眼。这你*妈的,这老小子还有这一反面的需求啊,老子是开帮派的又不是哎妓院的,哪来的妞? 你要是有本事自己泡去啊。看着这刑干戚一张欠抽的脸,陈凡努力忍住抡他两耳光的冲动挤出笑容道。“妞是没有,不过你可以拿工资去泡,像你这样仪表堂堂的中老年人,我相信那些老鸨很愿意接待的。” “老鸨?老子才不愿意碰老鸨呢,我喜欢清纯的姑娘,跟那个谁似得,对了,少爷我前两天听说有位大神又出了新书,可谓是人间佳作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弄几本来!” “嘿嘿,听说那书里描写的女人都是屁股大,胸部大,看着就想摸。”揉搓着手,这刑干戚十足一个流氓样子说着。 他这副模样,直接让忍不住的刑天在后面狠狠的踹了一脚。 “想女人,回你的床底下拿你买的那些书去,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冷着声音,刑天一点不给自己这个师兄兼表叔任何的面子。 后者被这么一踹,蹿出去五六米才停下来,脸上并未有丝毫的生气,依旧是笑着道。 “你个死小天,老子一把屎一把尿和你娘把你养大,你就这样对待我的?说什么我也是你师兄,安辈分我还是你表叔,你敢踹我。” “你若是再乱说,我踹不死你!”瞪着眼睛,刑天丝毫不畏惧的顶了上去。对于自己这表叔,说实话刑天自己也很是无语。 属于那种油盐不进的活宝级的人物,说了多少次还是这副德性,恐怕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别看现在两人争锋相对,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很快后者便会现回原形。 果然,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没几分钟之后,刑干戚便是泄了气。 “嘿嘿,看在以后还要你给我养老的份上,老子先让你欺负着。”说完,便是转过身看向陈凡道。 “那个,啥公子,你能不能等我一下啊,这一路光顾着跑过来见你了,把我最宝贵的东西落在工作的地方了。” “你去拿就是了,我们等一会便是。”看着两人耍宝的样子,陈凡对于这刑天的表叔也有了一定了解。 明白对方是天性使然,便也不怎么反感了。 “嘿嘿,那就好,我几分钟就回来。”笑了笑,这刑干戚便是犹如脚底下生风一般,哧溜的不见了人影。看到这一幕的陈凡,脸上这才好了许多。 刚才这中年大叔故意用了一些功夫,这让陈凡明白,这老小子并不是一块烂木头。 “公子,我二叔就这样,您不要见怪。”等到自己二叔离开,刑天赔不是道。 “看得出来,你二叔就是一个活宝,没啥事,他即便是不问我也要和你们说,早说完说一个样。” 见陈凡这样说,刑天眼神之中透露着感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神则是看向了青楼的方向。 他心里明白自己表叔为何要这样问公子这么多问题,目的其实只有一个,为了自己的母亲。 只不过自己这二叔兼师兄从来用一种一切都为自己的自私的口气说出来,让众人误解,其实他一直都无私的照顾着自己和母亲。 没有人比自己这二叔更清楚,眼下自己所面临的困境,住房、工资、稳定的生活,哪一个都是他们亟需解决的。 尤其是自己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不然回天乏术。 刑天心里明白,此生自己这师兄兼二叔的恩情定然要报的,正如他所说那般,自己将是给他养老的人。刑天明白,这是自己该做的。 三人在门口等了一会之后,这刑干戚终于是慢悠悠的出现在了三人视野之中。 只见后者一脸的悲痛,好似心头被割去一块肉的样子。 “干嘛这种表情,没有找到?”陈凡问道。 “没有,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偷偷的跑我铺盖地下把我那好不容易搞到的几张春宫戏水图给我偷走了,狗日的,偷啥不好,非要偷老子的命 根子。”这刑干戚一边骂,一边嘟嘟,整个人好似真的丢了宝贝似得。 而陈凡同仲凡听了这丫的话,差点没死过去。 丢了春宫图你他娘的也跟死了娘似得?无敌了! “好了,不就是丢了春宫图嘛,回头让凡子给你弄本合集回去,以后你就可以天天看了,不用买那些成章的东西呢。丢人!”看着这老小子一脸的悲愤,陈凡有些忍受不住的说道。 “真的?” “我会骗你?”白了这刑干戚一眼,陈凡道。 “嘿嘿,那敢情好,以后撸管子也可以换个对象梦里相会了。”一句话,众人直接晕倒。 大梦初醒 自己的帝国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好不容易让雷人的刑干戚住嘴之后,陈凡便是带着仲凡以及刑天二人上车然后向着黄泉总部而去。 当四人赶到的时候,帮内的其他人早已经是等候多时。 一见陈凡回来全部是纷纷的站起身来,尤其是那些刚才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过去在这边镇守的兄弟,一个个看向陈凡充满了崇敬之情。 刚才一会的功夫,回来的兄弟便是已经将陈凡摆平柴帮的事情说了出去。 为了自家兄弟一人独战柴帮帮众的事迹,让原本一些对于陈凡有些不满的人也都是心服口服。 当初邱虎在的时候,虽然也曾经为自己兄弟出面,但是却为的是自己的面子,但是如今这新老大却是完完全全出于兄弟情义,除此之外更是花大钱给众兄弟治疗伤病,这番行为已经是让原本还哀怨的帮众归了心。 这个黄泉其实并不是一个新兴势力,它是在陈凡招揽了数十名能人辅佐董青山拿下的一座帮派。 刚回到黄泉总部,陈凡自然不知道自己今天一怒为兄弟出头的事迹已经被回来的一群帮内兄弟添油加醋的说了出去。只是带着仲凡三人走上了黄泉总部大厅内。 “诸位兄弟,今天我有些事情要宣布一下,还望大家好好听,多多支持,可好?”扫了一眼屋内已经是完全静下来的众人,陈凡脸上带着一抹微笑的问道。 “老大,您是老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全都听您的!” “对,陈老大,我们全部都听您的!” …… 陈凡这话还未落下,下面的兄弟们便是高举着拳头表示支持起来。 看到这种情景,陈凡并未感到多么奇怪,这些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之人,自己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中。 相信只要不是木头疙瘩都能够感受得到陈凡自己对于新帮派对于兄弟的态度。 “呵呵,那就好,那我便将昨天还未说完的话在这里一并说一下,也好让大家明白咱们黄泉会到底是要做什么的,有什么样的目标,兄弟们的待遇怎样,我也一并说给大家听一下。” 陈凡这么一说,众人便是再一次的静下来,一个个认真仔细的准备听自己新老大的讲话。 “首先,从今天开始起,这里没有你们之前的帮派,有的只有黄泉。你们,也不再是那个帮派的帮众,而是我黄泉的成员,出去要以黄泉成员的名义自居,当然我说这个意思不是让你们出去就跟个二百五似得见谁都说老子是黄泉的人,那让人看着跟看傻帽没俩样,弄不好还被衙役抓进大牢里教训一顿。” 随着陈凡这略带幽默的说话,台下的人群中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若是遇上道上的人,以黄泉会自居,其他时候咱们跟普通老百姓没啥区别,都是沧澜人。希望大家能够明白,也能够遵守。” “另外一点便是黄泉会的性质,我们不再以纯粹的打家劫舍,收保护费性质自居,想必大家也明白,所以为了规避风险,黄泉的第一条帮规便是不危害国家,不背叛国家!” “总结起来就是即便是做帮派也要做一个忠于国家的组织,大家能够忠于黄泉,相信爱国应该不成问题吧。” 不危害国家、不背叛国家。这是刻在陈凡骨子里的东西,即使国家负了自己,自己也不能负了国家!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国家承认自己的错误! 陈凡所提出的这一条帮规可谓是让下面的一群人一个个开始嘀咕起来。混了一辈子的帮派头一次见到有老大把这玩意上升到国家角度来讨论的。自己不就是一片地方小打小闹的帮派性质组织吗,怎么还要高谈忠不忠于国家了呢? 陈凡这一番话不仅下面的帮众有些昏了头,就连仲凡一记刑天他们也都是一个个愣住了,唯独那刑干戚原本懒散的眼神瞬间一道精光闪烁,随即再次变得昏昏欲睡的起来,整一个没魂的样子。 “老大,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对啊,老大,我们都是没文化的人,这么高的层次我们不怎么懂啊。” “就是,老大,您能不能说清楚点啊,爱国我们虽然都明白,也知道,可是就我们这些人又不上战场,又不出国的,这爱不爱国也不用标榜吧?” 陈凡的话说完之后,周围人一阵议论声,几个平时在帮内比较有发言权的总结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反映道。 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是不明白陈凡所说的这个不危害国家、不背叛国家到底撒子意思。 “大哥,您还是说清楚一点吧,这一群都是土老冒,有些私塾还没上过,您给他讲忠君爱国,估计没几个人能够理解的。”一旁的仲凡这个书斋毕业的都听得玄乎更别提下面一群文化程度不高的汉子了。 “呵呵,是我的疏忽,那我就说明白一点。我说的不危害国家,不背叛国家,其实和你们以前的做法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我们黄泉要明确这一点。” “所谓的不危害国家,就是不同政府对抗,不搞对立。前几年跟国家对抗的那些帮派死的多凄惨相信大家都明白,我相信大家不希望被国家搞这么一下子吧?”笑了笑,陈凡扫了一眼众人问道。 下面的一群帮众听得陈凡提及前几年的严护横扫天下,一个个身子不由的一哆嗦。 对于整个武陵郡帮派来说,前两年的铁骑横扫几乎是一场噩梦,每一个人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一觉醒来自己的脑袋就已经不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即便是现在,依旧是笼罩在那一层阴影之中,所以这两年武陵郡帮派虽然再次发展起来,却是没几个人敢公开叫板沧澜的,都被上一次的事情给吓怕了。 帮派势力再大,你也干不过国家机器,人家军队一拉过来,铁骑一扫,一群拿着砍刀的帮众还不跟割稻子一般。现在陈凡这么一提起,众人终于算是明白自己这新老大的良苦用心了。 这不危害国家意思很明显,明面上是为了国家安定团结,实际上则是给自己众人扣一个幌子,给众人竖一个标杆不要越界,越界必定灭亡。 不越界,一切都好商量,一旦越过界了,那黄泉会离灭亡也便不远了。 两年前,那些帮派的帮众如今过的多么凄惨,让众人心底一阵阵的发怵。 “老大,我们明白了,我们知道该如何去做的。” “对,老大,我们以后行事会小心谨慎的,避免跟国家发生摩擦就是。老大,您继续讲不背叛国家吧,这个貌似跟我们有点远。” 下面的帮众问道。 “远,不远了!”笑了笑,陈凡继续说道。 “假如说以前因为你们局限于武陵郡,这不背叛国家的确不需要提及,因为你们走不出这个圈子,自然不用担心这些。” “但是,我要说的是,黄泉志向不在武陵郡,也不在沧澜!”陈凡这话说的铿锵有力,话还为说完,台上的其他三人眼神立时全部亮了起来,尤其是仲凡一双眼睛更是冒出了精光。整个人呼吸也是变得急促了许多,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感受到自己这大哥的魄力到底有多大。 黄泉的指向不止于武陵郡,也不在沧澜,那更大的地方只有……仲凡已经不敢去想象,仲凡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打哆嗦。难道老大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帝国? 仲凡的内心之中开始猜测起来,但是他却是不敢下任何的定论。 同仲凡他们心情差不多的还有下面那一干帮众,陈凡话还未说完便都是眼睛瞪大,整个人激动的要嗷嗷叫起来。 “老大,是不是要走出沧澜,走向世界啊?要是真的这样,我老李这条命就交给老大了!”拍着桌子,一个长的五大三粗操着一口东北腔的汉子说道。 “不错!为了黄泉的强大,老子这条命也交给老大了!” “我也是……” “我也是!” …… 此刻群情激奋,所有人几乎都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狂热。 从小便混帮派,从小只在一个地界走,却没有一个老大有这种豪气冲天,但是眼前这年轻的老大,却是让众人内心那一口义薄云天彻底的激发出来。 “大家静一静,听老大讲话!”看见下面一群人都几乎要跳起来呐喊的样子,仲凡赶紧走上前一步拿着喇叭喊了一声,这才让兴奋的众人全部都静下来。 “呵呵,看得出来大家对于我这个走出去的梦想也都很认同,不错,我最后的目标便是走出沧澜,也许我们不能走到最远的地方,但是只要有心有力,我就希望黄泉能够实现别人没有实现的目标。” “至于你们的命,不要交给我,要交给你们自己,要珍惜自己的性命!” “虽然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是必然,是不能避免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在黄泉会以后扩张的路上会出现不珍惜自己生命的情况。身之发肤受之父母,我们已经不能让它完全了,就不要再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够帮主我,帮主整个黄泉打天下,大家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吼道,陈凡这一番话无形之中让众人的心再一次的靠近他,这一刻,陈凡都不知晓,仅仅自己这一番珍惜生命的话,让一干只是见过几次面的热血汉子将一生托付给了他。 若干年之后,也正是这黄泉总部的一群人帮助陈凡打下了半壁江山,可谓功勋之辈。 “都明白就好,那我就继续说不背叛国家的具体意思,既然我们要走出沧澜,那便不可避免的有些人要出国去其他国家,我希望大家在利益和诱惑面前能够经得起诱惑,明白自己是一个沧澜人,不要做汉奸的勾当,危害我们的国家。” “虽然说沧澜不认可咱们这带着黑色性质的帮派,但是我相信倘若是咱们走出了国门为国家做出了贡献,那时候国家必然会对我们另眼相待,一个能够为国家出力的帮派,他还能简单的称之为地下组织吗?” “我相信它不再是了,它将是咱们沧澜国国力强盛的象征之一,我们不仅经济军事实力强,就连我们国内不合法的组织走出国门也压人家一头!到那时候什么你们所熟知的外国帮派统统不值一提。” “当然,这一切都还止于幻想的阶段,不过我相信只要大家都齐心协力,终有一天会实现的。所以黄泉要想走远便不能被国家掐死在初级阶段,不危害国家,不背叛国家,大家都要记住咯。” “放心吧,老大,这两点并不难,我们也没啥要求,只要到时候能让我们出去弄几个倭国的娘们回来就行了。”这兄弟一说,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若是不怕你老婆拿刀剁了你,有朝一日真的东渡倭国,我倒是不介意你捎上几个。”众人开玩笑,陈凡自然也不会板着脸,笑了笑对着后者说道。 刚才说话的兄弟听得陈凡这么一说,全身一打哆嗦摸了摸裤裆道。 “为了多活几天,我还是算了吧。” 这一番动作又是让整个场面爆笑不断。整个黄泉总部内的黄泉的兄弟谈笑了一阵便继续听陈凡接下来的话。 随后陈凡又是将黄泉一些具体的细节一类的东西同一棒子人说了一番,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则是同众人商量了一番确立了下来。 整个过程,陈凡倒不像是一帮之主,倒像是开大会一般,众人集体发言,好事一番热闹。 等到陈凡最后将所有细节基本敲定之后,却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而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仲凡和刑天三人则是就直直的站在那里,只有刑干戚这老猥琐男已经是听得昏昏欲睡起来,弄得不少帮众对这个老大带来的老家伙一包意见。 几个对陈凡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年轻小子都已经准备私下里是不是去修理一下这老小子了。 大梦初醒 众人习武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好了,话说咱们黄泉的各项规定我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将其列出来并制订成册了,这些凡子就劳驾你去办理了。”看了一眼仲凡,陈凡吩咐道。 这小子有统筹的能力,自己以后可是要多多训练他才是,争取有朝一日让他和徐可都能够独挡一面,除此之外,他还准备在帮内这些兄弟中再找一些却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担任一些职务。 陈凡心里非常明白,今天自己夸下了这么大的海口若不兑现估计要被这一帮子人诅咒至死。 “奶奶的,老子今天脑子被裤裆那两颗蛋坠的竟然夸了这么大的海口,以后这日子恐怕没那么逍遥咯。” 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的陈凡脸上带着笑扫了一眼旁边的刑天和那昏昏欲睡的刑干戚然后对着屋内的一群帮众继续说道。 “好了,现在我介绍两个人大家认识,天子,你们两人过来。”对着刑天和刑干戚两人使了个眼色,陈凡说道。 听得陈凡这话,刑天便是走了过来,一只手则是扯着已经估计要去见周公的师兄刑干戚走到了前台。 “公子。”对着陈凡叫了一声,刑天便不再说话,但是眼神之中却是多了一份在初次见面没有的神采。 刚才陈凡的一番话不仅是感染了帮内的一帮子人,就连刑天这热血青年也已经是心潮滂湃。 倘若在今天以前,还在工地干活的刑天自然不会有这种情绪,生活的劳累和母亲的病已经压得这一个坚强的汉子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是现在却是不同,公子已经答应自己救治自己的母亲,还让自己替他做事发挥自己的长处,那么一切便不能放在以前的角度来说。 环境的改变让人的思想也跟着改变起来,此刻的刑天年轻人的血性和朝气被陈凡那一番话彻底的激发起来。 他也想要在自己的后半生拥有一个不平凡的人生,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堂堂正正,做一个真正的男儿。 虽然那刑干戚一脸的呵气要睡着的样子,但是谁也没看到这老小儿的眼神一直犀利无比,看到刑天眼神之中光芒闪烁心里便是一直嘀咕。 “到底还是一个雏儿啊,没见过市面,被人家这么一忽悠便要跟人家拼命了。走出沧澜,哼!谈何容易哟,说不背叛国家不危害国家,那也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国家又岂会管你?只要国家有人觉得你有威胁了,还不是照样除掉你。”刑干戚看事情远远要比刑天这年轻人看的深度许多,虽然他也有被鼓动的样子,但是却也看到了所面临的危机。 “不过这叫陈凡的小子既然敢夸这么大的海口,说明这小子肯定还是有些能力和背景的,搞不好还真被他弄成了也说不定。也罢,我这把老骨头眼看着也要入土了,就陪着一群年轻人疯上一把好了。”刑干戚在这一会的功夫心理的各种变化陈凡自然不会知晓,倘若是陈凡知晓,对于这刑干戚的态度必定180度的大转变。 能够从事情的方方面面观察考虑,这种人尤其是一个猥琐大叔能够做到的。眼前的刑干戚必定是一条蛰伏的老虎。 一定是自己老帅曾经说的那种傻逼了的跑到深山老人过野人生活的傻逼高手。 眼前的刑干戚虽没有傻逼到那份上,但是却也差不多。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一个叫刑天,一个叫刑干戚。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就是指的他们。” “今天我将他们介绍给大家就是告诉大家,从今天开始起,他们将是黄泉的教头,教你们习武。” “习武?”陈凡这么一说,顿时整个屋子轰隆一声炸开了锅。 “还要练武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学吗?” “来真的啊,嘻嘻,好啊,早就想学一学了。” “嘿嘿,这次爽了,痞子会武功,谁也挡不住啊。” …… 下面嘀嘀咕咕的开始议论起来。 站在台上的陈凡咳嗽了一声众人这才停下议论声。 “我知道大家很意外,不过为了咱们的目标,习武是必须经历的过程,只有这样你们的战力才能够提升。” “不想在帮战的时候被人家砍,那就给我好好习武,不然被人家砍翻了,小心我不给你们报销医药费。”陈凡脸上带着笑容对着一干人等威胁道。 其实陈凡也并不想逼着一大帮子人学武,但是今天海口夸下了总不能带着一群废柴打天下吧?毕竟自己日后说不定真的会和那些家伙对上,那些家伙的实力自己还是知道的!这些人对上他们和送人头没什么两样! 这帮子人兴奋度是有了,但是实力不足却是摆在面前。 昨天自己一波直接就干翻了一群四十几号人,这要是拿出来跟人家拼还不是送啊。 所以为了自己能够兑现诺言,也为了自己以后少在这上面花费一些医药费,习武是必须的,而刑天师兄弟二人则是教头不错的选择。 陈凡不求这一帮人都成为高手,只要比其他帮派的人多掌握一些保命和杀招的技能,在帮战之中便可以占据不败之地。为了那海口,陈凡当真是豁出去了。 “奶奶的,要是那些人知道我今天做了亏本的买卖不知道会不会骂我。”内心滴血的陈凡暗暗的叹道。骂我我也听不见了!多么希望他们能在骂我一次! 他非常明白,一旦真的开启了黄泉的扩张,恐怕自己就要往里面添钱了,前期必定一个不小的数目。 这辈子之做占便宜的生意的陈凡头一次把自己推上了冤大头的位置,而这一切还是因为自己臭屁的一句话。 不过他也明白,倘若真的成功了,那么自己的收获也必定是丰厚的。更重要的一点是,若是自己真的把这黄泉扩张出去,对于寻找陷害自己的那些兄弟们的凶手也必定有很大的臂助。 这也是为何最后陈凡没有改口而是决定坚持扩张黄泉的最关键的原因之一。为了寻到陷害自己和自己兄弟们的凶手,一切都是值得的! “老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我们都知道您也是为了我们好,不过我平时还开茶馆啊,没那么多时间学咋办啊?” 叫做李剑秋的小子,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一阵尴尬的问道。 “对啊,老大,平时我们也都有自己的事情,不帮战一般也没多少空,这要是学武,怎么腾出时间来啊?”两人一说话,顿时不少人开始说起来。年轻人想要学的占大多数哦,年随大的则是有些来不了,各有各的事情。 “呵呵,这个你们放心便是,年随大的一拨人,每周学一次,我也不期望你们冲锋陷阵,到时候帮着出主意,坐后方便是。至于年轻人,想要多学长本事的就多学,不想的最少也是每周一次。” “我不期望把你们训练成武林高手,没人能够在打架的时候多比人家出一拳头也是好的,有时候一拳可以让你站着,这个道理我想你们也懂。” 见众人这样说,陈凡笑了笑解答了他们的困惑和担忧。 陈凡心里也明白,眼前这帮子老人虽然资历高,但是未必在帮战之中起到什么作用,自己能够利用的便是他们在处理帮与帮之间关系上的经验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个道理,陈凡还是懂得。 至于其他一部分年轻人,陈凡则是准备将其彻底的训练出来,训练出战力凌驾于整个渝城之上的一个群体。以后将成为扩张之中帮战的主力军。不过这些却并不是陈凡所想的全部,他明白若是让黄泉迅速腾飞,必定要寻找到更为强大的臂助。 “这事情估计要找天歌那些家伙帮忙了,到时候把那些家伙都拉出来组成的阵仗还解决不了所有事情。”脸上带着一抹阴笑,陈凡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反正那些家伙不少没有地方去,自己正好雇佣过来,相信只要工资给的高,再加上自己之前的背景,就不信他们不答应。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大这么一说我们就放心了,让那些小辈们好好练练不错,至于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少练一些,平时替老大出出主意好了。”听到陈凡这样说,众帮内元老松了口气。 五六十岁的人了,再活动筋骨,估计除非吃大还丹什么的,不然指定骨折。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以后年轻人做先锋军,老一辈的则出注意,各有分工。以后我会成立四大堂,大家都好好表现,我的标准是任人唯贤,只要是人才我便重用你!” “当然咱也不是之让你干活不给你好处,以后黄泉也会配套一整套的奖惩制度,做到赏罚分明,大家多多努力!” “老大,这个我们都相信老大能够做到,不过你说让这两人当我们的教头,那他们有什么真功夫啊,露两手给我们看看啊?” “对!给我们看看啊,别是绣花枕头啊……” “露两手……”一个人起哄,一群人跟着起哄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陈凡非但没有生气脸上还露出一抹笑容。他明白众人这么做都是一种惯例! 无论是谁想要入帮总要得到大家认可才行,不管怎样露两手可以让大家过眼的便行,此刻刑天和刑干戚两人初来乍到自然也要过这一关。 而且众人心中还有点小心思,这俩人刚一进帮就站在自己老大跟前多少有些嫉妒心理在里面,也想看一看这俩人是不是真有自己老大说的那么玄乎。 同众人一眼,此刻的仲凡眼中也是亮堂无比,虽说早就从自己老大那里知道这俩人功夫了得不是一般人物。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趁着这个机会他自然也想看一看,这刑天大哥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刑天,你们二人就各自露一手吧,不然这帮小子估计消停不下来了。”侧身看了一眼一脸冷峻和一脸贼笑的刑干戚陈凡说道。 “好!我先来!”点了点头,刑天便是答应了下来。对着陈凡同自己二叔示意了一下,刑天便是自古自得走到了这台子中间。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立时噤声,陈凡同刑干戚还有仲凡则是退到了一侧。 只见原本还一脸随即的刑天眉头突然一凝,大喝一声,手中连舞几拳,脚下猛然一沉。 随着一声轰隆声,实木搭建起来的台在立时沉下去了半边。这一幕直接是把下面的一干人吓傻了眼。 要知道这台子几十号人蹦跶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这年轻人这么一下就塌下去了。千斤坠,绝对是千斤坠! 下面不少看武侠小说看多了的嘴里嘟囔着。不过随着他们嘟囔刑天还未停止动作,耍了几拳的刑天突然一个跳跃落下,厚重的手掌猛然轰响了一旁的石头柱子。 一阵咔嚓声之后,怀抱粗细的石头柱立时犹如土块一般直接被一掌轰下了一大块,摔在地上差一点砸到前面的人。 待到昨晚这些之后,刑天一脸平静的走了回去。下面的一干帮众却是傻了眼。 这家伙修炼的什么拳法,这么霸道!一脚跺塌了台子,一掌差一点没把这石柱子也给轰碎了。 有些傻眼的看着那刑天,众人眼神之中充满了钦佩,无人再敢轻视。 “该我了。”笑了笑,旁边昏昏欲睡的刑干戚打了个呵气伸了伸懒腰走到还未塌的一边台子有些很是随意道。 “这台子我刚进屋就感觉不咋顺眼,索性我一并给拆了,换个新的好了。”说话间,这刑干戚缓缓的伸出手按在了那台子之上,轻喝了一声。 随着轰隆一声,那台子立时全部塌了下去。台上的陈凡三人连忙躲闪,却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吓归吓陈凡脸上却是笑容满面。 刚才那一发力,陈凡便看出这猥琐大叔要比刑天的功力还要深厚很多,而且已经自行的摸索到了八极拳中的内家功的一部分要诀。 “是个人物啊……”陈凡心中暗叹。陈凡嘴里笑嘻嘻,下面的一干人却是也吓的不轻。 刚才看这老小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弄了半天还是个高手。 心下对于这家伙刚才睡觉的不雅情况也是释怀了不少,人家是高手自然有高手的权利。 刚才准备对这刑干戚动手的几个年轻人却是暗暗庆幸,幸亏没动手,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大梦初醒 贫民窟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我说你们俩也真是的,我让你们展示一下武功,你们至于把这台子给我拆了嘛,说什么搭个台子也要几千两银子下去,你们把我当冤大头了。”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刑天同刑干戚两人半开玩笑道。 “这……”陈凡这么说,刑天原本冷酷的脸色立时尴尬无比起来。自己光顾着展示实力去了,还真没把这台子的价值计算在内了。 几千两对于他刑天来说是这是一个天数,不知道要打多久的工才能挣到的工资,这被自己跟二叔两人一脚一拳的给拆了。 “天子,别听公子吓唬你,这台子就算是几千两银子,你若是要拆了也就拆了,他看重你比看这这台子多了。”撇了撇嘴,早已经成精的刑干戚完全没有刑天刚才的尴尬,扯了扯嘴说道。 “哈哈,好你个老色鬼,你拆我的台,小心我不让凡子给你准备那些合集了。”听得这刑干戚这么说,陈凡不由的哈哈大笑带着一抹威胁意味道。 “切,公子要是连这度量都没有,那我刑干戚今天就直接拍屁股走人,何必在这里跟你啰嗦。” “你啊,简直成精了。放心吧,天子,这黄泉总部都要重新装修,还要改名。你就是全部砸了,我也不说什么。” “好了,各位兄弟,我给你们介绍的这两个教头满意吗?”带着一抹笑,陈凡对着众人问道。 在道上,一切都是实力说明一切,眼下刑天同这老色鬼能力十足,他还真不信众人不服。 “行!怎么不行,以后要是真的开帮战,我感觉让两位教头上去都足够了,一个人横扫一大片!哈哈……” “对,跟那张飞似得,一嗓门吓死他丫的……”听到自己老大问自己,下面早已经是被刑天二人刚才那招式给震慑的众人吆喝道。 现在的刑天两人在他们心中就算是比不上自己老大,估计也差不了多少。老大能够一人扫了柴帮帮众,这两位教头自然也能。 “呵呵,要是什么事情都要天子跟干戚去做,那我要你们干啥,都给我好好练武,别想着给我偷懒!” “什么干戚不干戚的,公子,这名字当初是我师父给起的,我看不中,您以后叫我老刑就行了,大家也这样叫就可以了,其他的我听得全身不舒服。”听得公子这般叫自己,刑干戚全身便是不舒服,直接摆了摆手说道。 当初自己同小天两人一起修习八极拳,师父喝了两种高粱酒便是上了头,说了一句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然后自己这高大挺拔的汉子便起了这么一个文绉绉的名字,让他郁闷了这么多年。 “呵呵,既然老刑你这般说,那以后便按照你所说便是,我叫你老刑,至于其他人叫老刑也可,叫刑叔也行,怎么样?”听得这刑干戚这般说,陈凡随即点了点头。 说实话他自己看着这眼前的猥琐老男人再叫出干戚这种文绉绉的名字,自己都感觉全身发酥恶心的很。刑干戚这样说也让陈凡好受不少。 “别,还是老刑好,虽然听起来老一点不过还是敬称,刑叔弄得我很老似得,我堂堂刑干戚今年四十五可不能被叫老咯。”刑干戚这么一说,顿时周围一片人雷到。 你奶奶的,都奔五十的人叫你刑叔还嫌老,要不是觉得叫你爷爷让你占了大便宜,估计都叫你爷爷了! 最终经过一番商讨,大家一直决定叫刑干戚刑刑叔,区别于自己老大的老刑的叫法。 虽然心里郁闷,不过最终刑干戚也不得不在自己侄儿刑天那冷冷的眼神下屈服。 倒不是他干不过这小子,只是为了以后有人养老,最终他选择了妥协。 “好了,今天我该说的话都说了,以后大家好好干,为咱们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另外,这黄泉总部以后将不在叫黄泉总部了,另起他名。而且和里面的装饰也要全部换新的,老子是高雅的人,装修的跟妓院似得,像个什么?” “凡子,这事情你来负责,等到徐可伤好一些就跟他商量,过些天我出差一次,老子要是回来看到还是这副模样,我抽你丫的,知道吗?” “嘻嘻,老大,放心吧。这些我跟徐大哥保证给您搞定。”点了点头,仲凡笑着答应道。 以前仲凡在斧头帮虽然也掌点小权,当个小干部,但是顶多管几个人。 眼下自己老大这么器重自己,仲凡心中自然乐的要死。 “看你小子牙龇着跟猫烤火似得,搞不定我再找你麻烦。”对着仲凡嘀咕了几句,陈凡转身看向众人道。 “今天大家表现都不错,按照前面我说的话,所有参与的人每人领五十两银子喝酒前,然后各自散了行了。” “过几天我要出差一趟不在帮内,一切事务就有徐可、凡子,以及你们两位教头负责,我回来之后若是看到有人捣乱,当如此柱!”话音未落,陈凡手猛然成爪直接向着刚才刑天攻击的柱子之上轰了过去。 随着一声巨响,撑着天顶的石头柱子轰然倒塌,顿时一阵烟尘弥漫,好在整个天顶还有其他柱子支撑这才没有坍塌。 陈凡明白,自己毕竟不是演说家,更不可能控制每一个人的心灵和心理。今天虽然不少人附和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但是总会有一少部分人会不赞同,甚至会对自己产生阻力 。 为了消除这一部分人的阻力,防止他们做出危害帮内的事情,陈凡只要用这种方式立威。 震慑一番,相信效果要好上不少。 而随着陈凡这轰然一击,整个屋内的帮众直接是变得鸦雀无声。 刚才刑天和刑叔两人就已经让他们吓个半死了,这老大更暴力,一招轰碎了水泥柱子,这需要多么强悍的实力?众人无人知晓。 看到众人眼中的畏惧,陈凡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自己虽然喜欢顺应帮内帮众的意思,但是在一些事情之上却要求有绝对的掌控权。 这才是一个帮派长久发展的关键,帮主必须掌控全局! 虽然,陈凡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走上前台做黄泉部的帮主,但是作为真正的掌控者,他必须要比一般的帮主做的更为到位。 只有这样,才能够避免黄泉部在后面急速的扩张之中不会偏离轨道,不会因为背叛的出现而最终走向消亡。 一个帮派虽然不能同一个国家相比,但是出现背叛,出现叛徒却是不可避免的。 只有真正做到了对整个局势、整个帮派的控制,才能够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想要让黄泉部真正的走出沧澜,一切都需要考虑周全才是。 同帮内的帮众又是说了一番话之后,陈凡便是带着刑天同刑干戚两人离开了黄泉总部。 陈凡既然已经答应要帮着刑天治疗他母亲的病,那么他便就不会食言,虽然刑天说不急,但是陈凡却是不得不先在楚轻狂那非洲命令下来之前安排好一切。 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青狼帮的青狼、以及那一夜偷袭自己觊觎李家的家族,这些问题都还没有眉目,陈凡准备在这一次外出之行回来之后要好好的解决一下。 尤其是青狼帮,已经三番四次的触及自己的逆鳞,若是再不给他们一点厉害长长,当真是让他们笑话了。 开着车子在武陵郡绕了半天之后,最终陈凡将马车停在了护城河南岸一个刚刚开发的楼盘旁边的城中村外。 从车上下来之后,刑天便是快步的带着陈凡走进了城中村内的巷子之中。 “天子,你们就住在这里?”看着这破损不堪的城中村建筑,陈凡眉头不由的紧皱。城中村陈凡不是没见过,但是像眼前这跟之前自己在征途上见过的那些贫民窟一样的地方,陈凡还是第一次在这里遇上。没想到在沧澜统一天下之后还会出现这样的贫民窟! “嗯,这里是武陵郡的三不管地带,有人称这里是武陵郡的贫民窟,其实这种说法并不为过。这里的所有建筑都是非法搭建的,旁边就是一个垃圾处理厂,不少拾荒者都在这里拾荒,我和母亲自从离开家乡之后,已经在这里住了五年了。”见陈凡问自己,刑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毕竟,带着公子到这种脏乱差的地方,他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 那你母亲便一直呆在这里?”皱着眉头,陈凡继续问道。 这种地方靠近垃圾场,空气之中各种病菌滋生,而刑天的母亲又是败血病,这简直就是让她病上加病。 “没有办法,光是母亲的医药费我便负担不起,武陵郡房租又那么贵我们根本住不起。而且武陵郡的衙役也不让我们住桥洞,怕我们影响市容,这里是唯一可以安身的地方。”说到这,刑天的眼神之中带上了一丝的没落。 为人子不能让自己的母亲住在宽敞明亮的房子内已经是罪孽深重,但是自己却还让母亲跟着自己住在这垃圾场旁边,实在是不应该。看到刑天一脸的黯然,叶皇明白这条汉子恐怕是被这万恶的社会差一点逼上了绝路。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还是自己当初拼尽全力要守护的沧澜吗?试问倘若不是碰巧遇上自己,估计还要在这泥潭之中挣扎。 “天子,不用自责,天底下你是最孝顺的儿子,嫂子从来没有怨过你,你又为何要自责呢?现在有公子帮忙,记得以后好好照顾嫂子,好好报答公子便是,堂堂七尺男儿,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如何去做。”一直闷着没有吭声的刑干戚见刑天脸色黯淡于是拍了拍他脸色严肃的开导道。这些年刑天是怎样对待自己的母亲的,他这个当二叔的看的一清二楚。 “放心吧,我知道我怎么做。公子,咱们快走吧,今天中午我没回来,估计我娘要担心了。”重重的点了点头,刑天叫了一声陈凡转身继续向着整个棚户区中间走去。 大梦初醒 争分夺秒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绕了将近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三人来到了一处低矮的石棉瓦房前。 房子很小,是用一些工地废弃的石棉瓦搭建而成,没有门,只有一块发黑的碎布遮挡着当作门。 走到这石棉瓦房前,刑天便是迫不及待的走过去一边喊着。 “娘,我回来了,娘……你看我给你带好吃的了……娘。” 一边喊着,刑天低头钻进了屋子,可是不一会却又是钻了出来,脸上则是已经写满了焦急之色。 “怎么了?”陈凡看刑天的脸色不对,于是问道。 “我娘不在,以前这个时候他都应该在屋里的。”紧皱着眉头,刑天思索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一个提着口袋的老汉急冲冲的往巷子里跑了过来,看到刑天站在门口不由的急声喊道。 “天子,快……快去,你娘捡垃圾的时候晕倒了。” “什么!” 一句话,刑天整个人脑子仿佛炸了锅一般,轰的一声便是没了意识。 “娘……娘!” 片刻之中醒悟过来的刑天连陈凡同刑干戚还未顾及便是大步向着那垃圾场的方向狂奔而去。 “嫂子一定是病情发作了,公子,我们赶快过去吧。” “走!” 答应了一声,陈凡同刑干戚二人便是急速的向着刑天离去的方向追去。 “今年天子他娘的病情加重,这个月天子不让她出来捡垃圾,估计天子他娘又不听了。”一边奔跑着,刑干戚将事情的经过跟陈凡说了一下。 “都这个样子了还捡什么垃圾,简直是不知轻重。”听得这话,陈凡心下也是一阵气急。 白血病原本静养都未必会好转,这还出去捡垃圾,不出事情才怪。 等到两人赶到那高如山的垃圾场前,一眼便看到了围成圈的人堆。 几步过去之后,陈凡便看到刑天正抱着一个苍老的犹如六七十岁的女人,后者脸色煞白无一点血色,眼睛紧闭,只有微弱的呼吸传出。 看得出来整个人的身体机能已经衰弱到了极致。 仿佛下一秒便会离开人世一般,整个人仿佛随时会失去呼吸。看到这一幕的陈凡心底不由的一沉。 按照刑天的年龄,眼前这女人肯定也就四十七八左右的样子,但是眼下却是苍老到这种地步,足可见这些年所受的劳苦。 自己还是嘀咕了刑天他们这些年所受的劳苦,这完全就是在生死线上挣扎。 “娘,你醒醒,我是天儿啊,娘,我回来了,你可别吓我啊,娘……” “娘,你醒醒啊!娘,我带着好吃的回来了,还带着公子,公子说要给娘治病呢,娘,您快醒一醒吧,娘……” 人群当中,刑天抱着自己的母亲眼中泪水横流仿佛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放声哭泣着。 刑天从未怕过任何事情,即便是自己在怎么窘困的时候也从未怕过,但是此刻看着自己虚弱昏迷不醒的母亲却是心中害怕不已。 他怕自己的母亲就此里自己而去,于是一直轻轻的摇晃着,一边轻声的喊着,想要唤醒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刑干戚此时脸色也是阴沉到了极点,拽过一旁的一个人问道。 而陈凡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绝对是有人有意为为之!但这些还是需要这件事结束后再问! 陈凡拍了拍刑干戚的肩膀道“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了,先给嫂子治病吧!” 刑干戚回头看着陈凡,低声失落道“这里是贫民窟有谁愿意来呢!” “这件事我来解决!” 没等刑干戚反应过来,陈凡就对着那些乱糟糟的人轻吼道“我知道里面有武陵组的人,你不必出来见我,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一炷香,我要全城所有名医到来!我不是以私人名义说这件事,而是用指挥使的身份在下命令!” 人群依然嘈杂,陈凡示意刑干戚将刑天带走,没办法,有些事还是不要让这个孩子知道为好! 在远处武陵郡医馆五位馆长,过百位精英被带到垃圾场。 这个垃圾场,变得有些拥挤。 可是相隔垃圾场五公里的一间屋子里,一位山羊胡老头被人逮走。 他就是柳三刀,气急败坏道:“放下我,带上那个药篓,里面有株老药,是我孙女冒着命采回来的,关键时刻能救人!” 有人进屋,带走药兜直奔垃圾场。 在垃圾场中,五位馆长,上百位精英已经开始诊治。 一名武陵组的人低沉说:“几位,今晚不论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救活这位妇人!” “救不活,老子剁了你们!”另一人一副威胁的样子。 钱馆长斥责:“唬谁呢,别跟我吵,老刘,把他胸前衣服解开瞧瞧!” 右边的刘馆长挣扎再三后,解开刑母胸前衣服,左胸一道狰狞伤疤,宛如一条蜈蚣,穿胸而过,标准的致命伤。 钱馆长叹气:“果然是旧疾,年头怕是十年以上,这些年要是能好好调理,说不定能养过来,但这身子骨,唉!而且还是妇人身体似乎还有败血症这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刘馆长搭脉右手,皱眉:“心脉尽断,旧疾复发,我也无能为力!”洒脱一笑,倒也没说什么。 可人群后面,山羊胡柳三针冷哼:“啥病人啊,到你们几个老家伙嘴里就给人家整成没救了!” 唰! 所有精英馆长回头,主动给柳老让出一条路。 柳三针到前,手脚麻利的很,一把握住宁四的手,面色凝重起来,开口:“孙子,把我银针拿来!”只见一名青年抱着针灸箱,急忙到前。 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银针,粗长细短各不相同。 在人群后面,两人悄然到来,没打搅到任何人,仿佛幽灵那般。柳三针抽针便扎,落在刑母头顶。 钱馆长皱眉:“心脉尽断,你咋救?” “神仙难救,不过我独门三针下,给她续命三天,去完成未了心愿!” 柳三针名气很大,就是因为他三根银针,曾经医治过不少人。 第一针,落在头顶。 第二针,落在心脉。 第三针,落在督脉神道穴。 督脉,属于奇经八脉之一,有着“阳脉之海”的称号,共有28穴,其中有回阳救逆之效。 三针过后,柳三针掐断银针,剩余银针尽数封于宁四体内。 刑母面色出现红润,仿佛恢复健康那般,让在场专家大开眼界。 柳三针,名不虚传! 刑母道谢:“多谢这位高人救命之恩!” “别,你可别高兴太早,我可救不了你,只有三天,这是我的极限,你这身体,神仙难救,要是有人能救你,恐怕也是国医级!”柳三针不接受道谢。 其实作为医者,却救不了人,无法治愈病痛,或许是内心最大的遗憾。 所以他不受礼。 不过柳三针说的国医级,更是天方夜谭! 因为这种大人物,一把手数得过来,根本不会出现在武陵郡。 等一切过后,周围人回过神,王龙看向人群后面,瞳孔骤缩,低头拱手:“王龙见过总组长!” 唰! 所有人向后回头,包括柳三针也是有些惊讶。 要知道武陵侯手下五大组长,每一位都是曾经在西北地区惊天动地的大人物,竟然来到这种小地方。 刑母回头看去,在场很多人都不认识。 她看向那个人来人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怀疑,她确信在自己认识的人里没有这个人,他来干什么,难道是那个家族的人来了吗? 四目相对! 那名青年直接看去,步伐沉稳有力,毫不避讳。 一路过来,武陵郡组成员成员也罢,皆是双手抱拳,弯腰低头不敢直视,冷汗直流! 原因无他,只因这位青年身上的黑色披风,那标志太过于醒目! 这个标志,意味着什么? 旁人不知,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啊! 年轻人走来,轻声喊道:“没关系,放轻松!” “你、你是……你是谁?” 看着刑母眼中的戒备,青年轻声说:“这位妇人,有些事待会有人给你解释,先把你伤治好!” “年轻人,他身上的隐疾不是皮肉伤!”钱馆长有些不满。 这么多精英名医都束手无策,陈凡一个弱冠之龄的年轻人,却在这里大言不惭,置他们于何地。 柳三针皱眉:“我劝你不要乱来,他心脉尽断,必死无疑,是靠我独门三针才续命三天,你动了这三针,他会当场暴毙!”斩钉截铁的语气,让人听着真不舒服啊。 方才柳三针出手医治刑母,青年刚到不明状况,就没阻止,怕让刑母伤更重。 此刻,青年淡笑:“你的独门三针,我还未放在眼中!” “什么?”柳三针鼻子差点气歪。 青年瞥去:“我的人,阎罗亦不敢动!” 一股浩然威压,由内而外,震慑到所有人。 伴随陈凡一掌拍出,刑母体内三根半截银针,爆射而出,齐根钉入墙内,隐隐颤鸣。 钱馆长惊愕道:“好强的实力!” 单凭这一手,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刑母脸色惨白,额头出现灰暗气息,犹如大限将至。 柳三针愠怒:“自找死路!” 接下来,青年再度出手,左手凝握成爪,虚空一抓,地面上的针灸盒,倒飞过来七根银针。 七根银针悬浮掌心间,滴溜溜旋转。 这一手惊住所有人。 乾院长失声:“以气驭针?” “国医级,他究竟是谁!”刘院长也吓到了。 以气驭针,那可是国医级别啊。 天下国医,不超一手之数。 一位道家国医,云游天下,宛如江湖郎中,踪迹不可追寻。 另外一位国医,在帝都坐镇,医治的对象都是高官权贵,非常人所能接触。 第三位国医,去年就有传闻已经老死! 毕竟一百零九岁高龄,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去世。 三位国医,去世一人,还有两位,平日里根本接触不到。 谁也没听说过,天下还有第四位国医级的大手子。 中医有他们的区别,三流医师充斥在乡镇,所学颇杂,什么皮肤小病,感冒发烧,小儿流鼻涕等。 所学杂乱,无一精通,所以难有成就! 二流医师,集中在县城,少数在四五线城市,差不多是主任级,三到五十岁都有,能医治外科大病,一些重感冒之类的。 至于一流医师,自然多数集中在发达城市。 对于隐疾,多重并发症引起的大病,他们都能药到病除,多为五十岁以上的老中医,就是在场这些专家院长。 再往上就是柳老这些,无限接近宗师级的医师,德高望重! 望闻听切,诊病抓药下针,无一不精,针对轻度癌症,都有他们的独门心得。 而国医就是医道大成者。 真正的大成者,熟知所有草药,已经有自成流派的资格,更精通药理搭配形成独门药方。 成为国医,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古武者! 古武和国医,相辅相成。 标志便是以气驭针,通向四肢百骸,没有治不了的病。 就是这么霸道! 天下国医,满共就这么几位,受所有医生尊敬,视为这一行业的灵魂人物。 可是现在,钱院长他们眼睁睁看到第四位国医出现。 更吓人的是,这位年轻人不到二十岁之龄!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来的路还很长。 年轻就是潜力,未来数十年时间,恐怕能在医道上更进一步。 刘馆长活见鬼的样子,本能询问:“你的医术跟谁学的?” 无人回答! 青年左手微动,七根银针瞬间挺直,仿佛凝固在空中。 下一刻,七针逐一没入鹿茸奶奶体内。 第一针,落在神庭穴! 位于头前部入发际五分处,属于督脉。 第二针,落于落于风池穴,这绝对是要害穴。 陈凡落针绝对属于剑走偏锋,不按寻常法来医治。 七针过后,让钱馆长和刘馆长这些人,看的眼皮直跳,就算是武者经受这七下,也得去半条命,更别提刑母一个命危病人。 柳三针死死盯着,嘶哑开口:“鬼门七针,逆续心脉,你究竟是什么人?” 钱院长都惊了,特别听到鬼门七针后。 失传近七百年的针法,现在年轻人听都没听说过,更被说学会了。 还有逆接心脉这种事,简直匪夷所思! 正是这份匪夷所思手段,才铸就国医无双之名。 但凡为国医,那是高手都需低眉人物! 因为国医级人物,比战神更加罕见。 再者说,能成国医,自身恐怕就是古武者中的七阶人物! 刘馆长失声说:“他是七阶武者? 弱冠之龄的七阶,举目放眼沧澜,屈指可数,属于天下十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人物。 “这位妇人,银针留在你体内,七天后逼出,应该就无碍了!”青年转身。一位武陵组组长亲自上前,为青年披上黑色披风。 黑色披风舞动,裹住青年单薄的身子,背后独狼威风凛凛,做出咆哮之姿,仿佛盯着背后所有人。 这副图案,让柳三针瞳孔骤缩。 钱馆长眼神圆瞪:“这,这是狼王袍,哎呦妈呀,老朽有眼无珠,见过青衣大人!” 这老头不愧是武陵郡组,动不动就逮走的人,算有些见识。 能认出狼王袍,还识破青年身份,足以自傲! 柳三针摸着山羊胡,手一抖,拽下几根胡须,低下头不敢放肆。 狼王青衣,在这西北地界除了武陵侯白启也就是这位可以独坐一方,震慑边界。因为他也曾经也是一个传奇天骄! 大梦初醒 重生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远远的看到自家大嫂已经没事,刑干戚长疏了一口气,然后想到了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刑干戚此时脸色也是阴沉到了极点,拽过来一个棚户区认识的人问道。 “老刑啊,这事情都要怨这世道不公啊,天子不让老嫂子来捡垃圾,这事情我们都清楚,可是今天那帮人又来了,跟老嫂子要租金,天子不在家老嫂子哪里的钱交租金啊,无奈只能下午过来捡垃圾想要凑些钱交了那几两的租金,可是谁想到那帮人过来催租推了老嫂子一把,这就……” 后者一边说着,眼中也是一阵难受,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虽然棚户区的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并不是什么亲戚,但是几年的相处相互搀扶却已经建立了超越血缘的亲情,老嫂子现在这样,谁也不痛快。 “又是他们!他们人呢?” 听得中年人这么一说,刑干戚脸色立时变得极为难看,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 “走了,他们一看到老嫂子昏倒便没了踪影,哎……”摇了摇头,后者又是一阵叹息。 “老刑,到底怎么回事?”此刻的陈凡虽然没有听全所有的事情,却也是明白了一些,于是问道。 “公子,这片垃圾场被一家叫做杜家的家族买了下来,说是明年要建一排房子,让这些拾荒的搬走,不搬就要缴纳租金,每人每月十五两银子。” “天子他娘连药钱都付不起哪有钱付租金,估计这次那边是故意推天子他娘一把的。”攥紧拳头,刑干戚此刻没有了以前的猥琐模样,眼睛血红,一副仇恨满面的样子。 “对,就是故意的,我看的出来,那几个混蛋故意走到老嫂子跟前推了老嫂子一把的。” 刚才说话的中年拾荒者附和道。 “又是杜家?这杜家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听得刑干戚说出杜家这四个字,陈凡眉头便是不由的皱了起来。 “操 他姥姥的,老子今天就去干死那王八蛋!”怒火攻心的刑干戚抄了胳膊便准备去灭了那波人,却是被陈凡吼了住。 “老刑,回来!” “公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天子他娘,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天子,离得母亲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不过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不想你母亲有事就赶紧抱她上车,再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对着还在那里哭泣的刑天呵斥了一声,陈凡便是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着自己停在棚户区外面的马车而去。 眼下一分钟都不能浪费,他必须要在天子抱着他娘赶到的时候将车子发动开。 原本因为自己的母亲而哭泣的刑天,听得陈凡这么一说这才醒悟过来,抹去眼泪穿过人群横抱起自己的母亲便是飞速的向着陈凡停在外面的马车而去。 刑干戚则也是连忙跟了上去,眼神在看向那苍老的面容带着一抹温柔又有一丝的凄苦。 假如当初……也许…… 刑天抱着自己的母亲赶到车前的时候,陈凡早已经是让马夫在那里等候,母子三人上车之后便是急速的驶离了城中村。 看着远去的马车,陈凡眼中杀意乍现,先是算计自己的老师,现在又要欺凌这些无家可归的人,真的是过分了,这个杜家留不得! “传我指挥令查出今天来犯之人,找出来杀无赦!” “喏!”武陵组组长眼神迸发战意。多少年了,未曾听到这句话。今日又听到指挥令,让武陵组组长的热血,隐隐再度沸腾。这些年他们安逸了太久,前一段时间的那场杀戮给他们敲响了警钟,那一天他们损失太严重了,严重到几乎超过了历年来所有的损伤!见到这一幕周围的人都惊到了。 躲在暗处的一个人更加震惊,他没有想到这个李家的家丁居然有这么大的威能,比他想象中还有恐怖啊,一句话就能命令武陵总组的人做事。 就在垃圾场周围,聚集着大量社会流氓,骑着高头大马,故意发出轰鸣声,吸引路人眼球。 三十余匹大马,托着的青年,叼着草根,头发五颜六色的,手持刀棍。这副尊容,唯恐别人认不出这是社会人。 紧接着,一位板寸头青年,胸肌高耸,鼻梁横疤贯穿脸颊,显得狰狞可怖。 他皱眉:“哪来这么多医生,亮子,指出来,谁伤的你,今天废他两条膀子给你出气!” “豹哥,就是最里面那个!”马亮指向陈凡方向。这一指可不当紧,引得武陵总组成员,皆是摸向腰间刀柄。 寸头青年大手一挥:“给我进去看看,是哪路货色敢伤我们斧头社团的人!” 顿时。 马匹全部靠边停下,七十号社会青年,拎着刀棒冲进来。 一个小孩子有些害怕,躲在陈凡身后。 “小丫头,不怕,有哥哥在这呢!”陈凡看着小女孩。他曾经在军旗下立誓谁敢欺平民百姓,下场就是死! 一旁的人低沉提醒:“孩子,小心些,最前面的豹哥,是斧头社团四大金牌打手之一,这些年和马亮做了不少恶事!” 陈凡平静看去,这种人连做他敌人的资格都没有。 何豹走上前,打量陈凡一人,又看向一旁的武陵组组长,皱眉:“亮子,谁打的你?” “是他!”马亮手指向武陵组组长的鼻子。一旁的青衣眼神渐冷,拽下肩膀黑色披风,轻轻落在武陵组组长怀中,正好盖住陈凡身后小姑娘,让她什么都看不到。 唰! 正在他想要出手的时候陈凡比他更快,拔出武陵组组长腰间漆黑战刀,寒光乍起,黑芒闪过。瞬息间,陈凡左手持刀,刀尖朝下,轻轻滴落一滴鲜血。这一幕惊呆所有人。一条断臂,落在地上。继而是马亮凄厉惨叫声:“啊!”断臂之痛,没人能忍受。 这一刀震慑所有人,全场寂静无声。钱馆长扭过头不忍看,知道这些小混混这一次,真的是惹到铁板上了。 何豹脸颊浮现冷汗,意识到今天惹到了硬茬子。 出手这么果断,更是狠辣无情,抽刀瞬间斩马亮一条胳膊,摆明也是道上的狠人,而且明显不怕事! 何豹抱拳横于胸前,认真问:“西北玄天一片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满堂都是英雄汉,谁是君来谁是臣!”满满的黑话,询问陈凡来历。 啪! 陈凡瞥去,翻手就是一巴掌。 何豹原地打转,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他在洛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道上谁不称他一声豹哥,给他三分颜面。 结果在陈凡面前,回应他的却是一巴掌。 何豹盛怒:“你找死!” 未等他发火,武陵组成员二百七十人,全部现身,拔出腰间黑色凉刀,刀长三尺三寸三分,刀身漆黑刃如霜。刀指何豹,虎目冷酷盯着。 陈凡淡然道:“仗势欺人,不知我麾下这些人,可还入阁下法眼?” “你、你是什么人?”何豹浑身一颤。他们斧头社团全员加起来,都特么没一百号人。 结果鬼知道马亮这是惹到哪路大佬,人家身边百人不离身,冷酷肃杀气,摆明比他们这些社会痞子强多了。 两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对方完全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陈凡还刀武陵组组长,转身弯腰抱起身后的小丫头,走向垃圾场外,薄唇微动:“全部废了!” “喏!”武陵组组长拱手。 何豹惊怒:“我是斧爷的人,你们……” 轰! 武陵组组长转身一掌落下,何豹身体轰然倒飞,深陷墙壁中,一掌废他全身骨骼,内伤之中,让柳三针看了都咂舌! 这种内脏伤及五脏六腑,根本治不好,最起码减寿二十年,成为痨病鬼。 青衣看着远去的陈凡漠然说:“斧爷?在他面前,土鸡瓦狗罢了,他曾经一声令下,百万大军可以为他一死相随,若是曾经的他还在,一声令下,便可赶赴洛城,荡平此地,小小社团,还敢与皓月比高低,不知死活!” 这些社会混混,欺人霸世,尤其何豹这种人身上,恐怕还背负命案。所以这些混混,死有余辜! 所有人被废,马亮被武陵组带走,如何处置他,陈凡早就透露过态度。 外界天色昏黑,陈凡在了解完贫民窟的状况后走来出来,此刻垃圾场里血迹被清洗掉所有痕迹,宛如什么都没发生。 大妈惊叹:“我早就知道老刑一家不简单,没想到来历这么大!” “刑大嫂也算熬出头了,先前躲在咱们这里,肯定是躲避仇家!”这件事沦为这个贫民窟所有商贩的谈资。 黑衣军队,迅速离开垃圾场,赶回他们该呆的地方。 在车内的青衣,小声问:“你真是还是原来的陈凡吗?” “如假包换!不过你这小子一失踪就是两年,两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这些年怎么行啊!”陈凡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青衣露出笑容,说出他这些年的生活。当初他的家族大变,他也被家族的背叛者一刀穿透胸口,本以为必死无疑。 谁都料到,青衣的心脏长在右边,昏死躲过一劫,被白起在太平间寻到,偷偷带走,躲在武陵郡!一躲就是十三年。 当年惨变,给青衣留下隐疾,无法治愈。连调养身体的药材费用都没有,生活拮据到了极点,导致身体隐疾连年恶化。 如果不是这些年来白启无微不至的帮助自己,自己早就死了! 青衣后来听说,家族在那个雨夜中,陈凡持刀杀入家族将家族所有背叛者屠戮一空,而且还为了给他报仇越过国界将一个势力硬生生的给打废了,他还记得那一天有人告诉他陈凡死了,死在了边关,没想到今天在这武陵郡还能够遇到他! 陈凡开口:“青衣,恢复原本的名字吧,小时候,我可是把你当做偶像,那个意气风华,年少轻狂的你,文武力压帝都年轻一代所有人!” “陈年往事,还提那些做什么。” 青衣摇头苦笑,轻声喃喃:“我等你回到帝都,就是我去掉青衣,恢复我本名之时!我等着呢!” 大梦初醒 敲打大小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将刑天母亲的事情解决完之后,安排好刑天的住处问题后,和青衣寒暄了一番,然后再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几个熟人,然后随便找了个饭馆又吃了一顿。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暮了,他今日喝多了些酒,便想早些回去歇了,走近圆门一看,自己屋门前,却端坐着一个女子。 隔着太远看不清楚,他心道,莫不是萧玉霜那丫头?不会啊,她今日定是生了我的气,怎么肯来见我?若是萧琳那丫头就更不可能了,她从来没有出门迎接我的习惯。 而且自从那日跟自己告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 待到走得近了,看得清楚,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吃惊,这女子却原来是那李家大小姐。 李家大小姐手里拿着一个小册,正逐页的翻看着,脸上的神色很是奇怪,微笑,羞涩,羡慕,向往,不一而足。 陈凡定晴细看,却是吃了一惊,原来是本小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看越熟悉,当走进之后居然发现是自己从郭子孝那里拿来的凤求凰,竟然是被李允儿搜了去的,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进的自己房间?自己明明把它藏的很好啊! 日啊,别是被这小姐发现了,来找我算帐的吧,陈凡心道。不过细想想,这种可能性不大。萧二小姐正痛恨着他,绝对不会在大小姐面前提起他。 而这李家大小姐对他观感差的没法再差了,更不会主动去关心他的事情。如此一来,倒有些奇怪了。 怕她个球。不就是个小姐嘛,大不了推倒在打一顿完事,他思索了一阵。便再不担心了,缓缓的走进了圆门。 李允儿见他回来,急忙将小书收入怀中,脸色一整,娇声道:“陈炎,你回来了?” 见她如此动作,陈凡便放心了,这小姐淮是枯坐无聊。伞这小册看着沾遣地。不过这小姐倒像是很喜欢看这个故事啊,凤求凰虽然没名字不错,但其后面的故事却让很多大族不耻,一个豪门大小姐居然和一个穷苦书生私奔,何等奇耻大辱,没想到大小姐居然爱看这样的故事,这倒也有趣的很。 陈凡哈哈一笑道:“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一代天骄李大小姐请到了我这小院里来了?这倒也稀罕了。” 李允儿见他脸上奸笑,虽然心里暗恨。但眼下有事求他,却也不能顶嘴,只得道:“陈炎,你前几日说地话,我认为很有道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能化解这场危机?” “没有。”陈凡斩钉截铁的道,开玩笑,你这种态度。一点诚意都没有,当我是小白么,这么好欺负?他便也不去管那大小姐,径自推门进去了。 李允儿轻轻咬了下嘴唇,见他进去,鼓起勇气也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的进了门。踏进房门的一刹那,她似乎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这丫头还有点胆识啊。陈凡心中暗笑,转身望着大小姐奇怪的道:“大小姐,这么晚了,你闯入一个陌生男子的闺房意欲何为?莫不是心存不轨?” “你——”李允儿没曾想到眼前这人竟是这般的无耻,连这等话儿也说地出来。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哪能当得起这等调戏。她愤怒之极,青葱玉指怒指着他,脸上阵阵发烧,眼眶中泪珠打转。又羞又气之下,急忙转身跑了出去。 陈凡无奈摇头,心道,这小妞,抗击打能力太弱了,须得好好敲打敲打她。 他今日有些累了,也不去理那大小姐,刚准备睡下,却听见门外有人道:“陈炎,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说说话?”听那声音,正是李允儿。 原来她还没走啊,陈凡心头暗乐,便大声道:“今日我已睡下了,你明日再来吧。” 李允儿在门靠驻足良久,听到里面没有动静,想起自己受的委屈,倔脾气又上来了,恨恨一跺脚,转身便跑了。 听着那细碎的脚步声音,陈凡无奈地摇头,这个大小姐,聪明倒是有一些,就是性子太烈了些,受不得委屈,我便要好好调教一下你,也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狠。 让你明白外面的世界如果没有你那傲人的身世,将没有人宠着你,惯着你。 他嘿嘿一笑,这般拒绝大小姐的盛情,老子这家丁却也做的太拽了,还真他妈有些味道,真是越来越爱这个职业了。这比当将军那会好玩的多,至少不用见到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家丁而不是军功盎然的将军! 发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今日时候不早了,怎么没见那萧玉霜的影子?往日这个时候,她应该是等在房里的啊,今儿个怎么不见了。 看来那个丫头还是再生自己的气啊! 他奇怪的四处瞅了一眼,却见自己床头上整整齐齐的折着一块洁白的帕子,走过去拿了翻开来看,上面绣着一支连理花枝,下缀几个小宇:“候君未归,已返。” 没有留名,墨迹已干,帕子上传来阵阵清香,不用说,自然是手书地了。 不过这股香味为什么这么熟悉呢?陈凡拿起手帕又闻了闻突然想到这不是是秦悦然那香包的香味吗?难不成她来过? 不过这张手帕陈凡看得眉头直皱,这小姐,真奢侈,拿张纸写几个字不行么,还非写在这帕子上,一副上好的云锦就这么随手丢了,也不知道心疼,这个败家的娘们。 第二日一早,陈凡还在沉睡,却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陈炎,你起了么?”这声音听着耳熟,怎么这么像李大小姐呢。 陈凡起身一看,李大小姐穿着一身紫色的缎衣,神色憔悴的站在门前,显然是一夜未曾好睡。 陈凡心有点软了,心道老子是不是太小气了,她好歹也是萧玉霜那小丫头的姐姐,还是老子名义上的主子,这么折磨她有些说不过去了。 但李大小姐神色里隐含地几分委屈与恼怒又惹火了他,原来这个小姐还没意识到错误的严重性啊,他大手一挥,道:“大小姐,你是来催工的么?我这就到园子里培土去。” 李大小姐急忙道:“陈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听听你对我们李家如何摆脱——” 陈凡打了个呵欠道:“大小姐,我刚刚起床,还没有吃过早餐呢,你看是不是——” 大小姐紧紧的捏着小拳头,抑制住自己的愤怒道:“既是如此,我这便吩咐人为你准备。” 她咬着牙走出屋去,脸上憋的通红,不大一会儿,便亲手将早餐为他端了进来。 陈凡吃饱喝足,又磨蹭了一番,见大小姐强忍委屈,神色很是不耐,知道她对伺候一个家丁很有意见,这种根深蒂固的尊卑思想,让陈凡很是讨厌,便面色一变,冷冷道:“大小姐,谢谢你的早餐,我要开工了。” 大小姐急忙道:“陈炎,你可有办法帮我李家——” 陈凡打断她道:“大小姐,我的工作职责是维护花圃,保我李家繁花似锦,其他地事情,等我休息的时候再谈吧。” 被这个刁钻刻薄的家丁连续刁难了两次,李允儿心中的委屈自是不用说,真想狠下心来,将这恶丁逐出李家去,可是想想李家目前的处境,还有谁能帮得了自己呢? 虽然对这个陈炎也没抱多大希望,但最起码他已经展现了部分实力,不管他有没有办法,总是要试一试的。她无助又无奈的望了陈凡一眼,转身离去了。 见她离去,陈凡长长出了口气,心道,这样下去,不仅这小妞受不了,老子也受不了啊。 他将那些香料样品取了出来,又一一闻过味道。这试香果然有效,他便发现了两瓶的味道有些变化,翻看记录,又调整了一些配比,这才大功告成。 他前几日日让董青山找了几个酿酒的场子,弄了些发酵好的酵母过滤了杂质,装了一大坛子,拔开塞子,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 陈凡倒了些酒精,又加了些香精,然后倒入早已沉淀了几天的纯水,按照一定配比调试起来。遇到味道淡或浓,便不断的加着香精、酒精抑或纯水,待到那香味令自己满意,他才停了下来。 这个来自远古早已失传的第一瓶真正的香料终于诞生了。带着点淡红色,香味纯净而悠远,似是远香袭来,又似是暗香潜藏,馥郁芬芳,连陈凡这个大男人,都有些沉醉于这女人香料的味道了。 这是一瓶玫瑰香料,虽然工艺还稍嫌粗糙,可它毕竟是第一款香料的成品,陈凡心中的激动就不用提了。 这下李家的困境就可以解决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香料装了几个瓶子,心道,这是玫瑰香料,首先要送给自己的老师吧。虽然礼物轻薄但也是一番心意! 他又连续根据古籍上的工序做了茉莉香料,兰花香料的配比试验,待到全部完工,他才伸了个懒腰,心里的喜悦无与伦比。 看看天色竟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他这一忙起来竟然连午饭都忘记了。正要出门去,却见那李大小姐竟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陈凡无奈的将他让进屋道:“大小姐,你又有什么吩咐啊。” 李允儿进了屋来,还没说话,便首先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玫瑰的芬芳,却又没有那么浓郁,淡雅中带着点点幽香,闻第一下,便永远忘不掉了。 “陈炎,这是什么?”李允儿指着桌上的小瓶,奇怪的道:“这香味是从里面发出来的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见大小姐有些喧宾夺主,陈凡哭笑不得的道:“大小姐,这个和你没有关系吧,你来找我,却是何事?” 李允儿以极大的毅力,将目光从那香料身上转移了过来,望着陈凡道:“我的目的,你知道的。陈炎,你有没有对付这联营的办法?只要能救我李家,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陈凡心中一阵恶汗,别是这小姐想色诱吧。 不过这个可以做另一个测试,这个小丫头,不要让我失望哦! “真的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那我就只要一个条件了。”陈凡淫笑道。 大梦初醒 帮助李家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李允儿心里一惊,她本来没有这个意思,哪知这恶人竟会如此龌龊,当下惊道:“陈炎,你,你可不要会错了意。” “是么?”陈凡嘿嘿笑道:“我会错了意?那么大小姐以为我想要什么呢?” “你,你——”大小姐怒道:“我便是死了,也不会从你的。” “哈哈哈哈——”陈凡仰天长笑道:“大小姐,你的自我感觉未必太过于良好了些。你便是真有心从了我,我还要考虑考虑呢。” “你,你——”大小姐又羞又怒之下,竟是摘下脚上的绣花鞋,向他扔了过来。 陈凡将她绣花鞋接住,轻佻笑道:“红绳三万丈,玉足半尺长。大小姐,你这传情方式倒也别致。” 李允儿怒道:“你这无耻恶人,我饶不了你——” 陈凡面色一变,收起笑容冷哼道:“大小姐,不要以为天下人都像你想的这般龌龊不堪。你虽长的好看,但在我眼里,比你好看的女子,多不胜数,你未必能占多大便宜。我也不为难你,我昨日换下了一身衣衫,你若亲手帮我洗干净了,我们两个便坐下来好好说话。” 没办法其实他也不想这般刁难李允儿毕竟自己也想要帮助李家,但是想到之前李允儿的态度还是要整一下她!不然像这样的机会可是不长有啊!而且也成这个机会告诉李允儿人世险恶,自己不可能永远带在李家,毕竟还是三个月一年之期就要到了!到时候李家还要靠她支撑! “陈炎,你,你说的都是真的?”李允儿有点不相信的道。 陈凡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道:“在信任我这一点上,二小姐比你做的好上一千倍。” 李允儿心道,那是妹妹受了你的诱骗,才会听话于你。她点点头,心道,洗便洗吧,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这李大小姐掌管李家,哪里曾做过这些粗活,忙活了半天,却不知道洗衣该从何开始。她提了木桶去汲水来,只提了小半桶便已是气喘吁吁。 陈凡看得直叹气,这些千金小姐,一顿饭,慢头只吃半个,哪里来的力气? 他接过她手里的木桶,无奈摇头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们这些千金小姐、哪里懂得世道的艰难?” 李允儿听他奚落自己,心里顿时升起委屈的感觉,哼道:“我若是做了洗衣做饭这事。那李家的大业又有谁来管呢。” 这倒也是啊,陈凡心道,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分工不同而已,都是生活需要嘛。见她神色委屈,眼圈通红,泫然欲泣。 陈凡见不得女人的泪水,便道:“好了,这句算我说错了,我给你赔个不是吧。” 不说倒好,他这一开口,李允儿倒来了感觉了,泪珠儿便哗啦啦的掉下来。她性格刚烈,也不说话,只拿着陈凡长褂,拼命的揉搓着。仿佛眼前这长衫便是那个可恶的人。 “小姐、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皂角。你这样空手搓洗,怕是领子被你揉烂了也是洗不干净地。”陈凡苦笑道,取了些皂角丢进去。 “要你管。”李允儿哼道,脸上却是红了红。 陈凡拼命的忍住笑,李允儿见他神情怪异,也是忍不住羞涩万分。猛地双手在水中一拍,水珠儿溅了陈凡满脸。 “你这坏人,我恨死你了。”李允儿轻声道,泪珠儿便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见得女人脱,却见不得女人哭,举凡天下的男人都有这个毛病,陈凡见她面目娇媚,梨花带雨,心道。罢了罢了,老子终究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便喟然一叹道:“好了,你也也不要哭了,这衣服也不要你洗了,我们好好说些话儿吧。” 李允儿受了这般委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欣喜的抬起头来道:“真的?” 陈凡笑道:“你这般三顾茅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总要给二小姐些面子吧。” 李允儿咬着嘴唇站了起来,却看见仍是泡在水里地那件长衫,面上有些发热,道:“我答应你的话一定会做到的,这衣衫等我带回去洗了再还给你了。” 陈凡笑道:“明明是找丫鬟婆子洗,偏你还说的振振有词。” 李允儿哼了一声,正要反驳,却见他嬉皮笑脸,浑没把自己当回事,她叹口气道:“你这恶人,也不知是有些什么法力,我见了你,便就失了分寸。” 失了分寸而已,又不是失了身,你担心什么?陈凡嘿嘿直笑,道:“好了,说说我们该说的事情吧。” 闻听要说正事,李允儿便收起了心思,殷切的望住他道:“陈炎,你可有办法对付这所谓联营?” 陈凡摇了摇头道:“大小姐,其实我日前所讲的,大多数都只是我地猜测,那姓陶的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我也不敢说。可是,就李家的生意来说,若是这样进行下去,不仅难有发展,而且会陷入瓶颈,就算没有姓陶的,也会有其他的竞争对手对李家构成严重威胁。说直白点,李家做的生意没有什么附加值,哦,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家都可以做。随便一家做大了,都会对李家形成威胁。” 李允儿考虑这个问题已久,闻听他言,虽觉刺耳,却是句句事实,正中要害。大小姐叹了口气道:“陈炎,既然你有此眼光,我便也不瞒你了。我接手李家事务以来,便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也想进行些改革。可惜始终没有什么好的路子,也没有好的想法。李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若是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陈凡不以为然的道:“大小姐,改革是要付出代价地,若是没有些辣手,定然成不了功。李家之疾,病入膏肓,纵是没有陶家介入,恐怕也撑不了三五年了。” “那倒未必。”大小姐见他看不起自己,心里有些恼怒道:“我若真是与那陶家联营,撑他个三五年自不成问题。” 陈凡知道她在说反话,若她其是要与陶家联营,何必跑来受自己的罪苦苦的哀求自己,只不过这个小妞死要些面子,拉不下脸来。 陈凡哈哈一笑道:“若是联营,三年之内,李家或许衣食无忧,三年之后,却再无李家了。到时候你大小姐也只能乖乖的入他陶家门,做他陶家妇,没了李家做后盾,大小姐,你进了陶家,是作大还是作小,都成问题哦。” 李允儿满脸通红的看他一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陈凡叹了口气道:“大小姐,你看不起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我不怪你,因为你长这么大,受的礼仪教训便是如此。但是二小姐对我很是中肯,便是只为了她,我说不得也要帮上一帮了。” “你,你,”大小姐惊道:“你不许打玉霜的主意。” 这个小姐还真是有些顽冥不化啊,陈凡无奈摇头,不去管她地想法,大声道:“大小姐,李家面临如此困境,你有没有考虑过转型呢?哦,就是将李家拿去做别的生意?” 大小姐喟然一叹道:“谈何容易?我李家经营布庄多年,根底全在这里,不做这个了,又去做什么呢?” 陈凡一笑道:“贩卖布匹虽然有些利润,但是竞争太大,利润越来越微薄。你若不想离开丝布生意,倒不妨考虑一下丝布的副产品,哦,例如成衣制作加工。” 大小姐摇头道:“制作成衣,我也考虑过,但现在裁缝店多如牛毛,在这方面,我们没多大优势。” 陈凡道:“制作普通衣服,李家当然没有多少优势,但若是做些特殊的衣服,别人没有见过的衣服,你说会怎么样呢?” “特殊的衣服?别人没见过的衣服?”李大小姐吃惊道:“这是什么衣服?” 陈凡心里已经有了些打算,却还没有系统的整理过,当下微微一笑道:“待我好好想一想,明日再与大小姐详谈吧。” 大小姐轻轻嗯了一声,心道,若真是能加工些特殊的衣服,对于李家来说,倒地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不用离开丝布行业,李家的优势就能继续发挥。只是,是什么样的特殊衣服,能有这么大魔力呢? “陈炎,明日那陶公子便邀请了我聚会,共研这联营之事,我们该如何对策?”李允儿道,这便是她今日如此急迫的寻找陈凡的真正原因。 难怪你这个小姐今日这般委屈了自己来讨好我,却原来是陶东成马上就要动手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陶东成明日便要开始逼迫李家就范了。 陈凡点点头道:“大小姐,这些事情,你自己拿了主意吧。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那陶东成,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个打算,我的话仅到此为止。” 李允儿当然怀疑那陶东成的居心,现在与这陈炎一席话下来,虽然有了些眉目,但是这陈炎只点出了一点,却并未具体说明,万一他没有办法,又惹怒了那陶东成,岂不是又连累了李家? 陈凡见她愁眉紧锁,知道她心中疑虑,也不逼她,反而道:“大小姐,多想想是对的,须知这一步走错,赔上的可是整个李家,你要仔细想好了。” 送走了这李大小姐已是晚饭时分,狼吞虎咽一番,陈凡取出从郭子孝那里拿来的毛笔,找出一张白纸,在上面不断的写写画画,又不停的修改,不时眉头紧蹙,不时喜笑颜开,脸上的笑容要多淫 ,荡,便有多淫 ,荡。 大梦初醒 拜访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好不容易做完图,他看着那纸上的图案,轻笑几声,心道,没想到当初自己所不耻的东西现在居然可以拯救一个家族。 也不知道那大小姐看到这些图画时会作何感想?定然让那个小姐羞的无地自容,哈哈。 不过这李家如果真做了这生意,也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一定是赚了盆满钵满。 临睡前将那萧琳留下的云锦随手一丢,想到杜可欣那个可爱的傻傻的小妮子,又禁不住的微笑起来,这丫头,还真是让我这个当哥哥的心疼又心疼啊! 忽然想起今日没去寻那秦悦然,那个狐媚子也不知道会想些什么办法来勾引自己,一时之间心里有些痒痒,又是萧琳,又是秦悦然的,身体便有些反应了,翻来覆去良久,终于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早,李大小姐便寻来了,对陈凡道:“陈炎,今日那陶公子与我商量联营的事情,你便与我一起去吧。” 陈凡愣了一下,心道,你们商量,要我一个下人跟去做什么?接着看了看大小姐的眼神便明白了。这丫头是心里难以决定,才故意拉了他一起去的。 二人出了门,大小姐钻进马车,陈凡正要跟着进去,旁边一个小丫鬟道:“炎哥,你不能进去。” 哦,陈凡恍然想起来了。自己是个下人,怎么能钻进小姐的车子里呢? 马车嘀嘀嗒嗒有向外行去,陈凡愁眉苦脸的跟在马车边上,心道:让老子跟一个畜生赛脚程,亏你这小姐能够想的出来。 陈凡本以为陶东成约的地方会是在酒楼或者茶楼,没曾想马车竟直往城外行去。 走了十来里路,陈凡觉得脚上都磨起了泡了。心里早将这陶东成全家糟蹋了个遍。好不容易马车停下,他抬头望去,却见眼前是一座郁郁葱葱的青山,绿树环绕。山涧清泉,鸟语花香,风景宜人。 眼前停下的地方,却是半山间的一个小亭子,飞檐走阁,气势不凡,上挂一块匾额,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歇仙亭。 那陶东成早已等候在那里。见李大小姐的马车过来,急忙上前恭敬笑道:“贤妹可算来了,愚兄恭候多时了。这一路舟车劳顿,贤妹还请到亭中歇息吧。” 我日啊,陈凡心中暗骂,老子走了十几里路,脚上磨出了大泡,就是为了来听你们卿卿我我的?我他妈真贱啊我? 大小姐微微点头一笑道:“有劳陶兄了。陈炎。你跟我来吧。” 陶东成见陈炎跟在李允儿身后,却是愣了一下,他对这个陈炎可是印象深刻,此时自己与李允儿有话要谈,他却跟在身边做什么? 心里如此想,脸上却无丝毫表露,陶东成冷冷看了陈凡一眼,三人便向亭中走去。 亭中地处甚是宽敝,中间桌上已经摆好酒菜。待得李允儿落座,那陶东成便爽朗笑道:“今日邀了贤妹来,本是想与贤妹谈些生意上的事情,但城中酒楼茶肆,皆是有些肤浅,贤妹天仙般的人物,若是去那些地方。实在是有辱了仙子的风范。因此愚兄冒昧,在这紫金山上,歇仙亭中,便做一回雅人,与贤妹共赏这如花美景,希望贤妹不要怪罪愚兄唐突了。” 这文袋子掉的,牙都酸倒了,陈凡暗自摇头,小子,泡妞要是这么简单的话,那你也太小看了这李大小姐了。 李允儿淡然一笑道:“陶兄说的些客气话。允儿一介凡尘女子,蒙陶兄看得起,折己相交,感激都还来不及呢,又何来怪罪之说。” 那个陶东成微笑道:“贤妹莫要小看了自己。东成是遍东南西北,名山大川,见识的女子不知凡几,却从未见过贤妹这般的天仙似的人儿。不瞒贤妹说,自从第一次见了贤妹,东成便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早就发了誓言,定要护卫在贤妹身前,终身爱护贤妹。” 陈凡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本以为自己那群老伙计已经很不要脸了,没想到这个姓陶的也不简单啊。本来是谈联营的,这陶东成却只字未提,上来就与李允儿谈起感情来了。这实在是个上上之策,若是能够打动了李允儿的心,还谈什么联营,直接联姻得了,省却了中间的许多麻烦。 这一番赤裸裸的求爱告白,就在陈凡的眼皮子底下进行,陶东成说得却像喝水般自然,没有一丝的造作。陶东成英俊潇洒,外表出色,加上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很是能够打动女子。 李允儿芳脸上一红,这个陶东成步步进逼,却是她丝毫未曾想到的她急忙道:“陶兄厚爱,实在是令圣芳心中有愧。只是允儿掌管李家事务,事情烦琐,儿女之情,从未考虑过,还请陶兄见谅。” “允儿。”陶东成丝毫不曾气馁,他凝望着李大小姐的眼睛道:“到了现在,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是真心对你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了,允儿,我是真心的——” 这陶东成说着说着,眼中射出无比炙热的光芒,竟伸出手要去拉李允儿的小手。 “大小姐——”见李允儿躲无可躲,脸上有几分惧怕,陈凡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上前拦住了陶东成,对李允儿道:“来时夫人曾经嘱托过,今日江南总督府的洛公子来访,让大小姐没事的话就赶紧回去。” 陶东成手停在半空中,恼怒的看这坏了自己好事的家丁一眼。怒道:“我与你主子说话,哪里轮到你这奴才插嘴?” 陈凡嘿嘿一笑道:“我与我家小姐说话,哪里论得到别家畜生插嘴?” 陶东成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今天如果不是这个家丁坏事,他说不得用上些强制手段逼迫李允儿就范了。 见李允儿脸上惊恐而又坚毅的神色,陶东成看了陈凡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旋即恢复了自然道:“贤妹,愚兄语出至诚,待贤妹真心一片,还请贤妹好好思量。” 李允儿脸色平静了些,点点头道:“陶兄待我之心,允儿深知,但眼下我李家事务繁多。这些事情允儿眼下暂还不会考虑。” 气氛便有些僵住了,陶东成点头正色道:“即如此,那愚兄便会一直等着贤妹的好消息。” 李允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见那陈炎正在对自己挤眉弄眼,似是嘲笑自己,她心中有些恼怒,心道叫你这坏蛋看了笑话。她在外人面前淡然镇定。倒是在这个陈炎面前屡屡失了分寸,连她自己也有些奇怪。 “既如此,陶兄,我家中还有些事情,不宜在此久留,今日暂且别过,诸事情他日再议吧。”李允儿见眼下无事,便急忙提出离去。今日这联营之事,她是没有心思讨论了。 何况从陈炎的分析中得出这陶东成有些异心之后,她更是不想讨论这联营之事,今日若不是陶东成再三逼迫,她断然不会来的。 说也奇怪,那陶东成主动约李允儿看到此商讨联营之事,却从头到尾未曾提起此事,倒似是不急,见李允儿提出离去。他也未多加阻拦,只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联营之事就择日再议,现在愚兄就送贤妹回去吧。” 李允儿急忙道:“不用了。陶兄你事务繁忙,怎敢劳烦你大驾,有这些下人护着我回去就够了。” 陶东成点头笑了笑,目送李大小姐和陈凡离去,眼中射过一丝凶猛的光芒。 下得山来,陈凡再也忍不住了,摇头笑了起来。李大小姐脸上一红,怒道:“你这坏人,笑些什么?”今日议论联营之事未成,李允儿心里还是有些慌张,这个陶东成家境不凡,万不能轻易得罪了。 陈凡哈哈笑道:“大小姐,这小陶对你这般痴情,你为什么就不答应了呢?” 李允儿怒瞪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李家诸事未定,我哪能考虑儿女私情。” 陈凡朝她竖起个大拇指道:“原来是个女中豪杰,真没有看出来啊。” 李允儿与这凶恶的家丁斗嘴,竟也渐渐的有些习惯了,闻言叹了口气道:“今日与这陶公子闹得不愉快,他定会更加逼迫联营之事,若是他利用他父亲的权势逼我就范,这可如何是好?” 陈凡见她神色凄婉,心道你以为做个女强人就是这么容易的么,更为难的事情还在后头呢。他点点头道:“大小姐,你不必过于忧心我心中已经有了些想法,待会儿讲与你听。 李允儿叹道:“也不知道你那些法儿有没有用,若是不然,我便无路可走了。”她语气不确定,显然对这陈炎没有多大信心。就算陈炎说得再好听,没有行得通的方法,那也是白搭。 大小姐掀起帘子正要上车,却听陈凡在后面道:“大小姐,跟你商量个事情。” 大小姐转身,眉头一蹙道:“什么事情?” 陈凡嘿嘿一笑:“这回城还有十几里路。我是的有些乏了,你这车中空旷,我也上去坐下,如何?” 李允儿气得差点昏倒,这个家丁不顾自己身份,竟然敢提出这等条件。姑且不说他是个下人,但说他一个男子,怎么能与一个女子共乘一车,那还不乱了体统。 陈凡见她面色发白,眼中怒火熊熊,似要杀了自己,便知道她心中所想。这个小姐啊,太迂腐了些,不把她的思想扭正一下,还指不定出什么事情呢。 他脸色一正,故作正经道:“大小姐,古语讲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光脚不怕穿鞋,哦,这句不是,我只是因为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下。你也知道,我昨日彻夜构思李家之事,晨时方睡,接着又被你叫到这里来,走了十几里路,实在是倦了,才会提出这些要求的,希望你能体谅一下。” 听他说为李家之事彻夜不眠,李允儿心里更恨,心道你拿这事要挟于我,却与那陶东成有何区别?我便为何这般命苦,皆要受制于人。她银牙轻咬,怒道:“既是如此,那便你坐车中,我步行吧。” 陈凡好奇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极度缺乏锻炼,多走几步,权当是散步了。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转身便钻进了车中。李允儿终日奔波,许多时候便是在这车中度过的,这无异于是她第二个闺房。 陈凡一进车中,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不是脂粉味道,却像是天然的体香。这车厢地方宽敞,除一个卧褐一张小桌之外,余下也身为宽敞。 陈凡自然不会无聊到去躺到人家床上,便靠在角落处,闭目养神起来。他是真的累了,倒也没有欺骗大小姐,昨虽非彻夜未眠,却的确是没睡几个时辰,靠在车厢处,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李允儿行不了几步,便觉腿上酸痛,她一个千金小姐,何曾吃过这这种苦头,将那陈炎恨的牙痒,若这坏人交不出令人满意的答案,说不得要借用家里那几只大狗了。 又走了几步,她便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心道,我便怕这恶人了么?这是大白天,他还敢怎的。心中如此想法,便一咬牙,也掀起了帘子,却见那个陈炎正歪着头靠着车厢睡的正香,口水流了三尺长。 李允儿忍住羞涩坐到自己塌上,心中有几分忐忑,却见陈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进来了,兀自熟睡。 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将护身用的剪刀紧紧的执在了手里,一动不动的望着那家丁。只见他身体歪扭,呼吸急促,口水却是落了一地。 她想笑,却又拼命忍住了,心道,这坏人,只要不作恶事,倒也没那么讨厌了。 马车一路颠鞭而去,孤男寡女独处,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李大小姐自己明了,陈凡没肝没肺,睡的正熟呢。 大梦初醒 忍者的灵感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回到府中已经是晌午时分,匆匆吃过午饭,大小姐便报了李夫人,两人在客房等着陈炎。眼下李家危难重重,二人更是一刻也不敢耽误。 “陈炎,你说的别人没见过的衣服,到底是什么样子?”李允儿急急开口问道。 陈凡神秘一笑,道:“大小姐,夫人,我事先声明,待会儿你们不管看到何种东西,都不要过于吃惊,我们所谈的,都只是生意。两位答应了这一点,我才能说出来。” 李允儿望了母亲一眼,说道:“这个我们省得,既然是做生意,无论是何种物事,我都能接受。” “如此便好。”陈凡微微一笑,道:“大小姐,你做生意时日不短了,这成衣行业,哪些人的钱最好赚呢?” 李允儿略为沉思了一下道:“若论价钱,则是男子衣服最贵。但是女子衣裳换的勤,比男子衣裳利润更大。” 陈凡点点头,心道这大小姐还真是挺有研究的:“大小姐说得很对。其实这天底下,最好赚的,就是女人和孩子的钱。孩子自不用说了,女人嘛。天生爱美,胭脂水粉,花花衣裳,都是少不了的。所以,我们不妨从女子身上下手。而且,我们李家比起别家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就是从夫人到大小姐。都是女子之身经营布庄,做起女子的生意来,比起别家,多了许多的方便。” 李夫人面含微笑的看了陈凡一眼,心道,这个下人能说会道,更难得的是,话还有几分道理。倒也难得,玉霜还真是挑了个不错的人才。 李允儿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如何做出别人没有见过的衣服呢?” 陈凡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李允儿道:“大小姐和夫人请看,但请一定不要惊讶。” 李允儿接过纸张一看,却见那纸上画着一件长长的女子衣衫,胸前斜插,内有束腰,裙尾下摆一直垂到脚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说是传统服饰,但但又很多地方与传统服饰有些差异! 更为奇特的是,左腿边开了一条长长的缝隙,直到腿边。两个女人都是这方面的行家。见了这构思便都被吸引住了,这衣服简单大方,更为难得的是,极好的突出了女子的体形和身段,当真是从未见过的。 见两女都流露出吃惊的眼神,陈凡微笑道:“这衣服叫做什么我还没有想好。它最大的好处,便是适合我沧澜女子的体形,更能体现她们的柔美身段和迷人的神韵,夫人和大小姐都是行家,看看这样子如何?” 这里的女子,平日穿衣都是松松垮垮,像这种紧身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是让人无比惊奇。每个女子都是爱美的,这旗袍能够体现一个女性的身段和气质。大小姐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很独特也很大胆的设计。 其实这样的主意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在昨晚上突然想到了曾经见过的倭国女忍者,那些家伙擅长魅术,经常用自己的身体来套取情报,她们的衣服尝尝大胆前卫,用来诱惑男人简直是利器!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衣服一点也不妨碍她们逃跑与打斗,腿处的那个裂缝就是方便她们抬腿杀人!当初这些女忍者可是让他们头疼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在帝都那些女忍者再被抓后,很多大人都私自扣下已做屋中玩物!考的也有这些衣服的功劳! 李允儿红着脸,咬着嘴唇道:“陈炎,这衣服如此紧身,是不是过于大胆了些?我们若是做了出来,有谁敢穿啊?” 陈凡摇摇头道:“大小姐,夫人,你们觉得这衣服如何?” 李夫人点点头道:“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是正如允儿所说,过于大胆了些,是在大街上很是扎眼,我担心别人很难接受。” 陈凡正色道:“既然大小姐和夫人都觉得它好,那它就是真的好。至于能否被人接受,这只是一个过程而已,美的事物,任何人都不会排斥。何况这东西也不是每日都穿,她的销售对象最初应该是一些有一定经济能力的女子。可以是宴会着装,也可以是家庭着装。等到一部分人接受了它,别人看到了这东西的美,便也会慢慢的接受。而且夫人我给你透个底这东西如果放在帝都那些王公贵族绝对会抢着要,不要问我为什么,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为什么!” 李允儿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显然,陈凡的话很是让她动心,李夫人则老成持重一些,又看了一眼那图道:“可是,这衣服的分叉,也未免太高了些。” 陈凡这图,只是他回忆女忍者的样子画的简体图,他也知道,要让沧澜女子穿着开了高叉的东西,露出那么一大截的白花花的大腿,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便道:“夫人,大小姐,你们是这中间的行家,你们看看怎么改,更容易被人接受?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模板,你们按照你们的意思改了就是了。但是,有一点一定要注意,就是这东西的料子一定要柔软舒服,给人的感觉要上的了档次,要体现身份。” 李允儿是个聪明人,点头道:“这是自然。这旗袍起初绝非平常人家所能穿得,料子当然要好,等到大家都接受了,我们再更换不同面料,做出不同档次的,满足不同女子的需求。” 陈凡点点头,这大小姐不愧是做生意的,举一反三,很不简单。 李夫人和大小姐互相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些喜色,确实如陈凡所说,这个创意很新颖,很大胆,也很有挑战,一旦成功了,不仅创造了一种新的衣服,更能让李家名声远扬。 以大小姐和李夫人的眼光,当然知道怎样把这旗袍加以改进,但是想到一个问题,大小姐便有些皱眉头了:“陈炎,这东西固然是好,但是一旦被人们接受了,就极容易被仿制。这个问题如何解决?” 大小姐确实有些心思,陈凡暗暗点头,这种防盗版的思想出现在这个年头,实在是难得啊。他赞许的看了大小姐一眼道:“这个问题我也仔细想过,我想请问一下大小姐,我们李家的布庄,到底有多少店铺?” 李允儿傲然说道:“我们李家经营多年。店铺多不胜数,从南到北,全国十数省,每一省都有我们李家的店铺,这是陶家和何家远远比不上的。” “这便好办了。”陈凡笑道:“旗袍做出来之后,先在各城的太太小姐们中间推广,同时所有的衣裙上都绣上李家的统一标识,对她们说明。此物件为李家独创,独此一家,并在每一件衣服上都绣上独家编码,登记造册。有证可查,其他一律为伪货。这样,李家的名声便打了出来,即便有仿造者,只要一查编码不对,则是伪货,立交衙门查办。” 其实陈凡也知道,这种方法想杜绝盗版。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不过这么大的市场,李家是缔造者,先做起来,占了绝大部分,可以说是名声在外。即使有仿造者,也不敢宣称是仿造李家,即便是那陶东成,也不敢冒这天下之大不韪。顶多是闷声发小财,占些小的份额,还得看李家的脸色行事。 李允儿和李夫人商量了一会儿,觉得此事可行,不仅摆脱了贩卖布匹的局限性,甚至布匹都可以自产自销,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了。按照陈凡的话说,那是摇身一变,由下家变成了上家。从布匹捉供商,变成了布匹采购商,翻身做了主人。 但是仅这一单生意,却还是大大的不够,李家这么大一个摊子,还要多想点主意才是。陈凡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李允儿道:“大小姐再请看。” 李允儿按过看了一眼,立即将那纸张扔了过去,小脸膘得通红,怒道:“陈炎,你这是干什么?” 李夫人拿过那纸一看,纸上画着两个物事。上面的是一件亵衣,中间还加了些的花纹以及镂空。下面的却是一个很是奇怪的东西就如同一张白纸但又多了些许轻柔,看那样子,似乎不像是女人用的用的。 李夫人白净的脸上也是抹上了一抹红晕,但她到底是经过了人事的妇人,虽然心中羞赧,但从陈炎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另有用意才对。 陈凡接过那纸正色道:“在商言商,大小姐,你切莫小看了这纸上的东西。上面这件,就是女人专用的亵衣,下面这件,叫做纱衣,具体怎么做根据名字我想小姐夫人应该听出这东西是什么了吧,而且都是女人用的物品。” 大小姐脸色通红,轻啐一口道:“你这坏人,从哪里学来这些东西,羞人死了。” 陈凡摇头道:“大小姐,我们是在做生意,是在谈商品,可不是我有意轻薄。从成衣的角度和舒适的角度,你觉得这两样东西,有没有可行性?” 李夫人脸色发红,但她到底经历比李允儿多的多,再加上又是在谈做生意的事,害羞了一会儿,心里便淡定下来了,对陈凡道:“陈炎,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按照这个样子,做那衣服?” “不错。”陈凡正经无比的道:“据我从我家乡学来的经验,这两样东西对女子来说,穿着更加舒服体贴,何况又是穿在里面,与那衣没有什么不同,又何来害羞之说?而且这对于我们李家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就是这是女子的私用物品,就算那陶家和何家想要仿造,那些小姐太太们也不可能去接受他们,而我们李家,妇人和大小姐都是女子,自然好说些体己话,这东西,也只有我们李家能做,而且一旦做好了,收益可不会差。” 李允儿羞涩了一会儿,也渐渐意会过来了,忍住羞问道:“可是,这个东西,真的会比那个,那个,舒服吗?”她终究是个还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亵衣两个字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 陈凡点点头道:“据我的经验,这两样东西虽然可能不会比亵衣舒服,但是所需原料虽少,但是布料的舒适度和柔软性却是要求极高,原因就不用我说了。而且我可以打包票这东西最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李允儿咬着牙道:“可这东西,有人愿意穿吗?” 陈凡笑了笑道:“有没有人愿意穿,大小姐试试就知道了。不过我先声明这东西良家女子就不要乱穿了,不然影响不好!” “你,你这登徒子。”李允儿脸色通红怒骂道。 “大小姐——”陈凡脸色一板道:“我这是在与你讨铬正事,绝非占你便宜,若非你苦苦哀求,我才懒得管这些事情呢。” 李夫人叹了口气道:“陈炎,这个也怪不得允儿,这东西实在是过于超前了些。就算是我也一时间难以接受!” 陈凡朗声道:“好的东西,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时,总是惊世骇俗的。这两样东西,只是因为大小姐和夫人初次接触,才会有这种感事实上不止是你们,就算其他女子,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东西,也肯定会有些惊恐。但是这个东西和亵衣一样,是穿在里面的,多多接触几次,只要穿的习惯了,都会慢慢接受的。” 李允儿平静下来,沉思起来。这亵衣虽然看起来不雅,却是女子必用之物,正如陈炎所说,极适合李家经营,而且别家想学也学不来。如果真是那么舒适,推广起来,也定然大有市场。她想了一会儿,前所未有的认真道:“陈炎,你真有把握?” 陈凡嘿嘿笑道:“我说了没用。这两样东西,大小姐和夫人可以好好研究下,最好抓紧时间赶制出样品,亲自体验一下,就会明白我所言非虚了。” 李夫人和大小姐脸上都有些发烧,心道,这个家丁拿着女人物品说事,还振振有词,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鬼主意。 陈凡看见两个女人的神色,心里明白她们所想,暗的嘿嘿一笑,又道:“当然了,大小姐,这两样东西一定要好好的研制,在推广期间,要用最好的料子,而且价钱也一定要高,因为初期我们面对的,都是有钱的小姐太太。她们有银子,但是对这些新东西会有疑问,若是价钱便宜了,反而激不起她们的好奇心。只要是东西好,她们掏钱肯定心甘情愿。到大家都慢慢接受了,我们再做些便宜货,划分出不同档次,分销给不同的人。” 李允儿已经有些动心了,这女性物品,虽然说着不好听,但对于李家来说,却是正适合不过,反正经商之人本来就没有多高的地位,她们又是妇道人家。 陈凡见她们沉思,心道反正已经说到头了,干脆就彻底的让她们吃惊一下好了,他将那纸页翻到背面,对李夫人道:“夫人,我知道你可能不信,这样我就告诉你我得灵感来源吧!” 大梦初醒 暴露之初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正色道:“这个,我想作为曾经军人之后的李家应该知道是什么吧?我的灵感其实就是出自这里,要知道当初的那些倭国女忍者就是用这些东西让咱们沧澜很多情报流露出去! 当初她们能成功考的就是一个魅惑,还有就是这些诱人的衣服,和沧澜女子比起来,倭国女人大多都很开放,在她们的脑中只有任务,为的目的不择手段!肉体都可以出卖!我的灵感就来自这里!男人喜欢的是什么,是身心的赏心悦目!” 话一出口,李夫人和大小姐便同时烧红上脸,这个陈炎,怎么这些话儿也说的出口。那等秽,物,连女人自己都羞于提起,偏就他说的理所当然。 陈凡看这二人的脸色,心里着实有些无奈,这是常识我一个大男人来与你们讲这些,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为了帮帮你们。 见这姑女二人的神色,知道她们一时半会难以醒悟过来,陈凡摇头,排除心中的杂念道:“夫人,大小姐,我是在与你们商讨这生意之事,就像是大夫在看病,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忌讳的。” 李夫人脸上像火烧了般,她虽是个成熟的妇人,但听到陈凡所说还是有些难为情,只瞪了陈凡一眼,却不敢说话。李允儿更是不堪,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见这美丽的姑女俩都不敢抬头,陈凡忍不住轻咳一声道:“夫人,大小姐,若是你们不想听。那我便不说了。” 李允儿害羞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抬起头来道:“你继续说吧。” 这才像个样子嘛。陈凡对李允儿笑了笑,点点头道:“这些东西我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大小姐只要按照这个样子做,至于用什么材料最好最舒服,我想大小姐比我清楚的多。” 李允儿恩了一声,脸色通红间,却还是瞪了陈凡一眼,道:“你这人真是坏透了。” 陈凡叹了口气道:“大小姐,我们这是在讨论商业之事,哪里来的那么多顾忌?我只是按照李家的具体情况。提出一些建议,并没有任何亵渎的意思。你们可以想想,我一个大男人。来与你们讲这些女人之事,也很需要些勇气的。” 妈的。被人鄙视很好玩么,我是真心实意想帮帮你们。想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却要跑来设计贩卖女性亵衣,而且被这母女俩当作色狼一样防备,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陈凡将话说完,心里顿生疲惫之感,老实说,将这些东西推荐给李家母女的时候,他都只是在商言商,并没有一丝的想法。他是全心全意的站在李家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只可惜,他过高的估计了她们的承受能力,即便是李夫人和大小姐这样的女强人也不例外。 在这母女俩防色狼的眼神中,他纵是铁打的。也是劳累无比,何苦呢,他苦笑了一下,重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休息起来,也不说话,给夫人和大小姐充足的思考时间。 这个家丁陈炎给李家姑女俩今天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不仅是视觉上地,更是心理上的。 李允儿看了那个陈炎一眼。心道这个坏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这些羞人的东西,定然是没做过什么好事,真是坏透了。 当然,不可否认,陈炎提出的那些方案还是很有诱惑力的,那不知何物的衣服和亵衣就不说了,那最后的纱衣,却是一个很实用的东西,又适合李家经营,做好了,还真是大有赚头。 她想了一会儿,才道:“陈炎,这事不能太急,我与姑母再好好商量一下。” 陈凡也知道,让她们一下接受这些新东西,实在是苛刻了些,便点头道:“好吧,这事夫人和大小姐先考虑吧。不过还有另外一桩更赚钱的买卖,不知道大小姐有没有兴趣?” “什么买卖?”李允儿现在对这个家丁有些害怕了,谁知道他又能想出什么样的鬼主意呢。 “大小姐,你还记得昨日在我房中闻到的那种香味吗?” “当然记得。陈炎,你还没告诉我,那香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陈凡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玻璃瓶子,瓶中装着不知名的液体,隐隐有些淡红色。他将瓶塞拔开,一股淡淡的芳香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李允儿和李夫人深深吸了一口,这种香味不似水粉那样浓烈刺鼻,带着些清凉味道,淡雅之极,好闻之极,让人沉醉。 李允儿惊奇的看着那个小瓶道:“陈炎,这到底是什么?” 陈凡淡淡一笑道:“大小姐,这是我秘制的一种特殊的水粉,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香水。你们现在看到的,是玫瑰香,还有茉莉香,兰花香等等。我与你们商讨的,便是这香水的生意。” “香水?”李允儿和李夫人脸上同时一阵惊喜,这香水是个什么东西?若真有陈炎手里这瓶这样的魔力,那李家的生意可真的要大发了。 “是的,香水,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拥有这香水的配方,相信夫人和大小姐已经深有体会了。”陈凡傲然道。 陈凡这么说也是有属于自己的自信,没办法这东西就算是帝都那些老家伙都还没研究明白呢!自己就整出来来!能不自信吗!再说这东西能配置出来的早就不知道死多少万年了!他就是独一分 “那陈炎,你说说你的条件吧。”李允儿咬咬牙道。 陈凡没回答她的问题,径自道:“大小姐,我前面说的那不知何物的衣服和亵衣的构思,一旦规模做起来,利润不可小视,只是需要推广而已。这香水也是一样。它需要大量的花辫做原料,我希望大小姐和夫人能够支持我创办香水工坊,而作为回报,我将授予李家这香水的独家经营权。这样,不知何物的衣服,亵衣,香水三者融合,重拳出击,我相信,李家的生意想不红火也难了。” 陈凡这样说是好好考虑过的,他虽有技术。却苦无资金支撑,更无销售网,而李家则销售网庞大。对于香水推广很有帮助。二者结合,才是正道。 李允儿沉思了一会儿,那不知何物的衣服和亵衣生意已经开始让人心动,若再加上这香水,李家确实赢来了一个新的契机。 她望了姑母一眼,李夫人微微点头,大小姐便决然道:“好,陈炎。我续答应你。这香水作坊和原料由我们李家出资,但那经营权必须由我们李家独自承办,利润七三分成,我七你三。” 日,这小妞是个比我还牛的奸商,陈凡摆摆手道:“大小姐果然不愧是精明的生意人,这分成办法是不是也太低了,依我看,不如四六分成吧。” “四六?陈炎,你的胃口太大了些。看在你今日帮了我李家大忙的面子上。好,我让一步,你四,我六!”大小姐咬牙道。心道,这人真是个不折不扣地奸商。 “非也。非也。”陈凡在亵衣事件上感觉不爽,在香水这事上自是分利必争:“大小姐,你弄错了,我说的是,我六,你四。” “什么,你——”大小姐怒指着他,没想到这个家丁提出的要求这么过份,竟然想拿一半还多的份额,在生意场上,她还没遇到过这么嚣张的人呢。 “大小姐莫不是不愿意?那我们就没法谈了。我想对这香水感兴趣的人会有很多。”陈凡淡淡一笑。他才没这担心,这香水可是块大大的肥肉,李允儿是个精明人,绝不可能丢下不管的。配方在我手里,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陈炎,做人不要太过份。”大小姐哼道。一个小小家丁,我这般折节与你相交,便已是大大的看得起你了,哪里还轮到你提要求。 “大小姐,你也是做生意多年的人了,这生意场上讲究的是利润,我为自己追求最大利润,你为李家争取最大利润,这都无可厚非,何来过份之说?”陈凡反驳她道。 “既然如此,陈炎,我便再让一步,五五分成,一人一半,这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了,否则的话,我宁愿不做这香水的生意了。” 大小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知道陈炎虽有配方,但是一时找不到好的合作伙伴,这陈炎也必定是想与李家合作的。只是想想这家丁只需要提供香水配方,便可以得到一半的净利润,她心里都不甘心,又将这家丁恨的死去活来。 这香水是独一无二稳赚不赔的,按照陈凡的奸商性格来说,拿到六成的利润都还觉得有些少,眼见这个大小姐已经做了些让步,他心道,罢了罢了,就当是帮了李玉霜那小丫头的忙了,何况这销售网络是李家的,也不能过份得罪她们,便也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议定了。” 李允儿看着那得意洋洋的家丁,想起今日他硬生生的钻进自己车中的事情,心中别提多恼怒了,若非他今天对李家确实有着极大的贡献,她早已经让人把他拖下去了。 “我们负责改制那不知何物的衣服与亵衣,这香水的事情就交给陈炎你了。”李允儿一口的银牙都要咬碎了,这般嚣张的家丁,实在少见。 “没问题!”陈凡嘿嘿一笑道:“那剩下的人手的事情,我就在李家里自己挑了。还请大小姐成全。”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李允儿所作的事情也只有点头了。 看着那凶恶的家丁走了出去,李允儿鼻子里哼了一声,久未说话的李夫人忽然道:“允儿,你今天是怎么了,处处与这陈炎过不去?” 李夫人对这陈炎的嚣张却不怎么在意,有才能的人都是这样的,陈炎为人机智,交游广阔,又才华横溢,他能屈尊在李家做一个家丁,已经是对得起李家了。 那亵衣与纱衣的主意,虽然有些过于超前,却是个大好的契机。至于在香水上的利益分成,在商言商,无论是陈炎,还是允儿,都没有做错什么。 陈炎这样的人才应当好好拉拢才是,玉霜也是为我李家做了一件大好事。想起李玉霜对这陈炎的情意,李夫人心里也是一叹,若这陈炎不是下人,与玉霜倒也般配。 李允儿也不愿意让娘亲知道陈炎对自己做的那些坏事,这个陈炎真是坏到骨子里去了。不过李夫人一句话却点醒了李允儿,她心里一惊,暗道,我为何在他面行总会如此失态,还真是有些怪了。 “娘亲,你看这个陈炎的主意如何?”李允儿没有回答娘亲的话,岔开话题道。 “现在是你当家,当然是你决定了。”夫人道。 “那不知何物的衣服与亵衣,虽然想法大胆了点,但正如他所说,我们都是女人,这生意也大可以做上一做,反正我们李家孤女寡母,笑话的人也不,不缺这一点了。只要推广得当,利润不可小觑,这个陈炎,在这上,颇有些胆量。”没了陈炎在眼前坏事,大小姐是个真正的精明人。 “那香水更不用说了,以这个陈炎的狡诈,若不是他没有资源,他定然不会与我们合作的。这个奸商!”大小姐在后面补了一句,听得李夫人暗自好笑,允儿在这个陈炎面前,总有些乱了分寸,后面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热闹呢。” “这个陈炎确实是个人才,允儿,你以后万不可慢殆了他。”李夫人道。 “女儿省得。”也不知怎的,大小姐眼前又浮起了那个家丁可恶的脸庞,她急忙摇了摇头道:“这个陈炎,口口声声称这些东西都是他家乡常用的,也不知道他家乡到底在哪里?” 李夫人道:“我当日也曾问过他,但他似乎不愿意提起,只要他有才能就够了,至于从哪里来,不用过于担心。” “这个人就喜欢神神秘秘的。”大小姐哼了一声道。 “对了,娘亲,你看这不知何物的衣服与亵衣,我们要如何改制呢?”看到旁边桌上放的两张纸,李允儿便想起了正事。 她拿起那纸张,细细的观摩着。这几张图,笔调简单朴实,寥寥几笔便勾勒出轮廓,那笔法都是没有见过的。 她看着那简单的线条,心里动了一下,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她慢慢沉思了起来。 大梦初醒 五军山的危险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那件衣服和亵衣的事情陈凡也不想去管了,那远古香料改装的香水也让她们母女思量去吧,对这两个女人讲这些事情,刺激是刺激,但别扭也是少不了的。 五军山,辽阔的山脉,山林茂密,在早些年沧澜再征服六国之后便下令实行的退耕还林政策下,五军山的原生态文明的确在一步步恢复。 在五军山外围,有单独开发的一片区域。在这里人烟稀少但也有不少人在这里居住! 加上这里环境优美,依山而建,清晨可见喜鹊脆鸣,是物业专门养的,为住在这里的人早上醒来,便能看到喜鹊而耗尽心力,图个吉祥寓意。 加上背靠五军山,空气新鲜,这里一套庄园,最低售价就是万两地步! 别低估武陵郡有钱人的购买力,早些年就被人买光了,不乏有外地人购买,在心血来潮是会过来玩玩。 毕竟这里有一部分庄园,直接建立在外围山腰,藏风聚气,酷夏这里凉爽的很,山顶更有白雾环绕。 在这片庄园区中,有对同龄姐弟穿好护身穿山服,背着一个大包,直接从庄园里出门。 女孩长发垂肩,樱桃小嘴微动:“惊云,你好了没,快点啦!” “我拉个屎,催啥催!”唐惊云一脸不爽。 姐弟俩时常打闹,如今正好赶上周末没有老师来给他们上课,就约上十多个私塾好友一起来五军山野炊游玩,其中就有萧玉霜! 萧玉霜穿着浅灰色琉璃裙,衬托着纤细大长腿,气质高贵,慵懒伸着小蛮腰,打着哈欠说:“你俩准备好了没,让大家眼巴巴看着你唐家的大庄园,真的好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陶家大哥在这里有两套庄园,钥匙都给了你!”唐雨馨翻了个硕大白眼。 一行人嬉笑打闹着,全部集齐了。 不多不少,一共十七个人。 领队的年轻人,气度不凡,名叫厉子昂,朗笑:“好了,玉霜你和雨馨别闹了,进山前我得丑话说前面,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准乱跑,知道没?” “行啦,大家又不是第一次出来玩,走啦!”唐雨馨拿出一面镜子,做出比心的手势,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萧玉霜跟着队伍说:“雨馨,这几天听别人一直说五军山很危险,咱们别进去太远。” “拜托,我臭弟弟是武者,遇到野狼让他打跑就行啦!”唐雨馨翻了个硕大白眼。 十七人的队伍,带着帐篷等东西,进入一望无际的绿林大山。 山中杂草横生,众人踩着枯黄树叶,进入林立中就不免有些好奇,队形散漫,干啥的都有。 厉子昂回头轻笑:“雨馨,没遇到麻烦吧?” “遇到麻烦也没你啥事啊!”唐惊云一句话怼过去,不让厉子昂对他姐姐献殷勤。 武陵郡明面上年轻一代六大武者,除了岳风、唐惊云外,厉子昂也在其列,就读于世家私塾中,虽然不是出生七大豪门当中。 可他的背景,据闻来历很大,家里的关系直通省城,所以他在武陵郡的年轻人圈子,也算吃得开。 厉子昂不羞不恼,朗声笑道:“好了,大家走这么长的路也累了,原地休息半个小时。” “终于可以休息了,累死了!”队伍中其他女孩发着牢骚。 唐雨馨微微撇嘴:“娇生惯养!” “你说什么?”那矫揉做作的长发女孩,立即生气了。 唐惊云素来头铁,一句话怼过去:“才特么走三十分钟,就给我喊累,再往下走,你还不得寻死觅活的!” “唐惊云,你!太欺负人了!”长发女孩周晓琳,差点气的哭出来。 这对唐家姐弟齐齐翻了个白眼,压根就没在乎周晓琳生气。 萧玉霜瞬间逗乐:“惊云,雨馨,你俩别欺负晓琳!” “谁欺负她了,自己心里没点数,来五军山玩,本来就是冒险的徒步旅游,嫌累现在回去来得及。” 唐惊云说话,可真是个铁憨憨。 真应了那句话老话,老子凭实力单身,谁能管得着? 唐惊云就是这种人,毫无做舔狗的潜质。 周围立马有同学上前安慰:“晓琳,别生气了,那家伙就是个混蛋,你和他生什么气。” “行了,都少说两句,周围有些不对劲!”厉子昂目光凝重,看向四周树叶繁茂,密不透风。 大家选择的都是清凉地方,凉爽下来后,反而多了几分压抑感。 唐惊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鼻尖微微嗅动,和厉子昂对视一眼,齐声低喝:“血腥味!” “啥玩意?你俩别吓唬大家,开玩笑要适可而止!”一位五大三粗的同学,有些毛骨悚然。 陪着周晓琳的娘娘腔男生,鸭嗓子叫唤着:“好啦,林子里都是这种怪味,野兽捕食,不饮血吃肉,还让野狼吃草啊,真是的,大惊小怪!” 他这么一说,反而合情合理。 唐惊云和厉子昂刚松懈下来,伴随着一声尖叫:“啊,死人!” 唐雨馨都吓一跳,看向周晓琳做的地方,上面铺满厚厚的树叶,本以为是个木桩,结果却是半截尸体,只有上本身,没有下半身。 血淋淋的身子,五脏已经生了虫。 顿时,周晓琳眼睛翻白,直接吓晕过去。 周围同学扭过身,蹲在地上,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这一幕过于刺激! 厉子昂翻看几下,皱眉说:“死了应该有两天了,找衙役,快去找衙役处理吧!” “五军山太危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有人提出意见。 这话一出,立即引来大多数人的赞同,早知道来这里会遇见尸体,估计这一趟野外游玩,没几个人敢报名。 厉子昂皱眉:“出发前我没料到,五军山已经危险到这一步,我尊重大家的意见,是走是留,现在举手表决!” “我们要走!”娘娘腔男生立即举手。 周晓琳悠悠睁开眼,腿软的站不起来,也坚持要回家,十七人当中,足足有十个人坚持回去。 另外七人明显不想走,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筹备了好久来野外旅游。 既然进入五军山,就已经做好面对危险的准备。 平日里在私塾呆久了,让他们想要寻求些刺激,很显然刚进入五军山就看到尸体,绝对够刺激了。 在这幽暗林子中,一道黑影迅速掠过。 唐惊云瞬间护住身后姐姐和萧玉霜,暴喝:“谁?装神弄鬼,给老子出来!” “没人啊?唐惊云,你再开玩笑,信不信我和你翻脸!”周晓琳都快哭了。 大家神经紧张,环视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 厉子昂皱眉:“没其他人,惊云你是不是看错了?” “滚蛋,爱信不信。” 唐惊云摸向腰间,拔出锋利匕首,雪亮刀光折射出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由不得他不紧张,刚才闪过去的黑影,速度太快。 拥有这种速度,基本可以确定是武者,速度怕已经达到六级的基本条件。 武者六级一秒十米,就是基础条件。 另一个标准就是力量,连续十拳,单臂打出数百斤力量。 这就是六级武者,与常人有着云泥之别。 所有学生都不相信唐惊云! 可在周晓琳身后,无声无息出现一位四十岁的中年人,穿着黑色衣裳,静静站在原地。 惹得厉子昂瞳孔骤缩:“什么人?” “鬼啊!”周晓琳差点活活吓死。 唐惊云眼神警惕,刚才发现的人,就是他! “谁让你们踏足五军山区域的?”一句冷漠质问,伴随着愠怒。 中年人名叫魏森,武陵组三大副组长最神秘的一位,中三品之列的顶级六品武者,年轻时期犯下过大错,被关在武陵组整整七年。 后来被萧远山放出,协助武陵组做事,给予副组长身份。 萧玉霜解释:“我们都是学生,是进来游玩的!” “武陵郡里都连续通报三天,五军山有危险,你们难道不知?” 魏森眼眸流露出怒火,他们武陵组所有成员,都集合在五军山拼命,目的就是为了守护武陵郡的安宁。 普通人帮不上忙也就罢了,但不该这个时候进来添乱。 唐惊云瞬间明白,五军山有未知危险,所谓的官方通报野兽伤人是假,有其他大危险才是真,否则武陵组的成员,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魏森冷漠说:“立即滚出五军山,我没多余的人护送你们。” “前辈,五军山出啥状况了,我或许可以帮点忙!”唐惊云自告奋勇表露自己是武者。 结果魏森漠然道:“武陵组做事,论不到旁人插手。” 冷酷无情的话,拒绝唐惊云的好意。 但只有魏森心里清楚,唐惊云这种初级武者参与进来,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 这片区域,已经列为重点监控搜查范围。 至于有什么危险,魏森不会向普通人泄露。 正待厉子昂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伴随着桀桀的怪叫声,响彻这片区域,还有怒吼声逼近。 “速联组长,它在这片区域,这次拼上命也要堵住他!”浑厚怒吼声传来,声音距离这里不超过三十米。 大梦初醒 虎卫铁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点距离,对于武者而言,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到了。 大量黑衣青年到来,手持黑色长刀,看到这边的厉子昂等人,顿时大怒:“五军山怎么还有普通人!” “该死,吴强他们是干什么吃的!”由不得武陵郡组成员惊怒。 他们在武陵郡,围杀的鬼东西,实力已经逼近六级武者,极其危险,这些天已经折损近二十名兄弟,余者皆是带伤。 现在普通人在这里,他们到底护不护? 大家的实力,牵制那个鬼东西都难,想要护住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除非愿意搭上自己的命。 魏森转身,拔出腰间三尺青锋,悍然冲向迅速掠来的黑影。 锋利战刀斜着掠过,落在黑影上面,竟然带起一连串的刺眼火花。 黑影并不恋战,从魏森身边经过,冲入人群当中。 厉子昂他们面色都变了。 武陵郡组都无法擒住的存在,如果对他们动手,自己这些人下场必死无疑啊。 黑影速度如鬼魅,接近每秒二十米的速度,真的相当恐怖,普通人的肉眼,压根跟不上这种速度。 伴随着唐雨馨惊叫,只见黑影劫持了她,站在一棵大树旁。 所有人才看清,黑影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身穿黑色风衣,长相非但不丑陋,而且刀削脸颊,白皙无暇,皮肤好的让女孩都嫉妒。 这就是武陵郡组要杀的人,通缉榜上,人榜之上的凶狠武者,危险评定等级,根据他的六品中级武者级实力,定为人九级! 只差临门一脚,他就能晋级六级高品。 古武者性格桀骜,拥有强大实力,一旦受到刺激,极为容易失控。 就像普通匹夫之辈,一怒之下,尚敢血溅三步。 更别提武者了,一怒之下,杀普通人满门,简直是轻而易举。 魏森愠怒:“曹小松,还不肯束手就擒吗?” “魏组长,我只要一条生路!”曹小松声音低沉嘶哑,手中出现一把沉重的黑色战刀,刀锋抵在唐雨馨白皙脖颈上,杀机毕露。 如果陈凡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把战刀赫然就是他们虎卫的专属战刀……虎牙! 这把刀不是他从别人手里夺来的,而是出自虎卫。 魏森漠然道:“做梦,你知道我武陵郡组的行事风格,别拿外人威胁我们,特别行动组不受威胁!”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送她上路了!”曹小松刀锋微抬。 魏森眼睛微眯,当场就要动手,能救下唐雨馨最好,如果失败,那就是这个女孩命有此劫。 三天以来,武陵郡组为了干掉曹小松,折损近二十人。 所以魏森不会妥协。 唐惊云知道武者有多危险,既然说得出,那就干得出任何疯狂的事情。 他怒声道:“别动我姐姐,否则我保证追杀你的人,会出现七级武者。” “七级武者?又有何惧,当年我于虎卫,曾以五级中品级实力,斩杀三名境外六品中品,被授予青铜勋章!” 曹小松声音提高到了几分,眼神泛起异彩,仿佛这是他一生最高的荣耀。 周围的武陵郡组成员,越来越多,重重围困,让他插翅难逃。 萧远山到来,看到萧玉霜也在,面色微变,对韩立使了个眼色,务必护好这个女孩,带她赶紧走。 萧玉霜可是上面点名要好好保护的人,她若出事,今天所有武陵郡组成员都得以死谢罪。 萧远山转身道:“曹小松,枉你曾经是虎卫人,你可知虎卫八大铁律?” “我当然知道,比你们清楚!”曹小松眼睛瞬间红了。 他眼中布满血丝,嘶哑低声道:“我当然知道虎卫八大铁律,那是当初八大军主和少主定下的规矩!” “虎卫铁律,其一,持虎牙者,不染无辜者的鲜血!” “虎卫铁律,其二,持虎牙者,不可刀指同袍,染同袍血者,杀无赦!” …… “虎卫铁律,其八,持虎牙者,当用永守我沧澜万里锦绣山河,御外敌,守边疆,身为虎卫人,死为虎卫魂,魂守虎卫国门,屹立我沧澜,永不背叛!” “虎卫八大铁律,我比你们清楚!” “我一生从未背叛虎卫!” 此刻的曹小松,咆哮着如野兽,彻底疯狂。 萧远山他们不该提起这件事,关于当年在虎卫军的记忆,是曹小松最想守护的东西,那里的一切,不容任何事物污染。 曹小松眼角流下血泪:“一切都回不去了,别提虎卫,不准提虎卫,否则,今日我便屠光你们,先前我处处留情,只因你们持虎牙,否则我第一夜就可以将你们屠杀殆尽!” 喘着粗重呼吸的声音,证明他情绪剧烈波动。 唰! 曹小松翻手持刀,落在旁边的松树上。 足有成人腰部粗的五米大树,轰然倒地,刀口平滑如镜,便是震慑。 曹小松眼神泛着冰冷,浑身浮现铁血杀气,虎卫出身的武者,没有平庸之辈。 先前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水分。 不是萧远山他们持有虎牙,第一夜的时候,曹小松便可杀光他们。 可是他没有那样做,每次看到虎牙,都会让他想起在虎卫的那些同袍兄弟。 此刻,萧玉霜被韩立快速拉走了,陡然回头娇喝:“你曾经在虎卫,那你认识李牧吗?” “糟了!”萧远山面色狂变,当场对曹小松出手。 可惜了俩人同为六品高级武者,他在曹小松面前,几乎是不堪一击。 曹小松一刀劈下,恐怖力量让萧远山虎口崩开,手中战刀脱手而飞,刀插在树上。 而曹小松舍弃了唐雨馨,眨眼间来到萧玉霜面前,刀指她的咽喉。 曹小松嘶哑道:“军主名讳,敢直呼者,死!” 最后一个‘死’字出口,让所有人面色都变了。没人了解李牧军主在虎卫军将士心中的地位。 但凡是我虎卫之人,入我虎卫军,今生今世只有一个信仰,那便是守护沧澜! 那种恐怖的凝聚力,外人无法想象。 萧远山右臂颤抖,意识到曹小松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这份实力真能杀了他们所有人。 他怒吼:“住手,别动她,你可知她是谁?” “对于我而言,不重要了!”曹小松知道他的苟活于世,有今日没明天,所以有背景和没背景的人,在他眼中都是没区别的。 萧远山凝声道:“她名萧玉霜,是军主李牧大人点名要保护的人!” 一句话让全场寂静无声。 周晓琳等学生,早就吓得脸色惨白。 就是厉子昂等人,也是面色惊异。 唯有曹小松愣住,转而暴怒:“萧远山,你在耍我!” “他没骗你,当初李牧爷爷说过,会护我一生,你要是虎卫人,不会伤我的,他要护的人,就是虎卫将士要护的人,虎卫军的人,都是我的家人!” 萧玉霜刚才就算被曹小松刀指着,可是没有一丝害怕。她心里很平静,就是觉得虎牙不会伤她。因为他认识这把刀,小时候李牧爷爷家里就有这把刀。 当初李牧爷爷曾经说过,见到这把刀的持有者不要害怕,他们不会伤害沧澜任何一个人,他们是沧澜的守护者。他们也是你的守护者! 曹小松收刀仰天大笑,眼角止不住的滚落泪水,就凭萧玉霜这一番话,不论她的身份真假,今天曹小松都不会伤她一分。 虎卫军的人,都是家人啊! 可就在这一刻,来自西方,一位黑衣老者脚踏飞叶,黑色衣袍舞动,身上释放着的势,一路过来,硬生生压到一片参天大树。 李牧携怒而来,在收到萧远山消息,就从自家庄园里紧急出发。 他从没想到,自己虎卫军的将士,会伤他要护的人。 事情传出去,必是天大的笑话! 伴随一道惊雷声音,滚滚而来:“此地,可有我虎卫之人!” 声音激荡长空,滚滚而到,陈凡人未到,可是声音已经降临此地。 这道声音响起后,萧玉霜惊喜道:“李牧爷爷!” “有救了!”唐雨馨眼神泛起异彩。 只见在一棵大树上,李牧负手而立,黑色衣袍舞动,身上散发的恐怖威压,周围百草弯腰,大树后仰。 这就是李牧,这就是虎卫曾经的八大军主之一!在这一刻他在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实力!完完整整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九品高级武者! 萧远山等人拱手:“武陵郡组全体成员参见军主!” “军主!” 曹小松看着树顶的伟岸人影,不正是他们虎卫曾经的虎卫军主李牧么! 虎卫军主,每一位都是千年将才,当世霸主,举世无双,他们就是虎卫八大军主啊! 曹小松收刀归鞘,虎卫无跪礼,这是规矩! 他没下跪,身躯挺拔,暴喝:“虎卫军,第二军团,第六兵团原麾下士卒曹小松,参见军主!” “小楚的麾下同袍,但我虎卫八大铁律,你可知?” 李牧脚踏长空而落下。李牧没理会旁人,更没有拔出腰间虎牙战刀,而是手持柳条,仅仅站在曹小松面前。 曹小松跪下,低沉道:“属下知!” “既然知,还明犯虎卫铁律,你辱了虎卫之名!” 李牧手持柳条,重重抽了上去。 啪! 曹小松黑色风衣化作布条,瞬间爆碎,随风飞舞,顿时皮开肉绽,可虎卫之人才是硬骨头,他一声不吭。 李牧第二鞭抽下:“虎卫八铁律,虎牙不染无辜者的鲜血,你明犯而为之,杀武陵郡组成员近二十人,这是死罪!” 啪的一声,让曹小松再度皮开肉绽,一声不吭。 李牧第三鞭落下:“你持虎牙,挟持无辜普通人,死罪!” 翠绿柳条已经化为血红色,滴滴猩血滴落。 从虎卫军退役的同胞,公然违反虎卫铁律,彻底激怒了李牧。 曹小松不辩解,不吭声,认了这些大罪,更任由李牧的鞭打。 周围的人看傻了眼,厉子昂也是惊悚无比,那可是见武陵郡组的组长萧远山都拦不住的凶恶之徒。 如今竟然这么老实受罚! 厉子昂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竟然就是虎卫的那位传奇虎卫的军主。 这可是最顶尖的大人物啊。 李牧亲自到来,风采依旧无双。 萧远山出声:“把曹小松带下去!” “军主!”曹小松抬头,虎目透着不愿。 生为虎卫之人,从不束手就擒,甘愿战死! 李牧虎目瞥去,让萧远山脸色惨白,冷汗直流,意识到他说错话了。 大梦初醒 陈凡到来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我虎卫的人,轮不到你武陵组的人来教训!”李牧已然动怒。 萧远山单膝下跪:“属下知错,请军主责罚!” 今日别说是他萧远山,纵然是他们的指挥使指挥使陈炎在这里,面对盛怒的李牧,也不敢带走虎卫的人。 纵然曹小松已经离开那里,离开了虎卫。 可一日入边境,终生便是虎卫人。 这是永久烙下的印记,无法抹除。 一代军主,亲自降临这处地方,他的人,纵然犯下滔天大错,也轮不到旁人教训。 李牧屹立不倒,庇护虎卫所有人。这是他之前说过的!他的护短,举世皆知。周围武陵组成员,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吱声。 李牧手持柳条,落在曹小松身上,后背皮开肉绽,让人不忍直视,冷漠开口:“你三条重罪,死无可赦!” “我认罪,在军主面前,我曹小松知错,能死在军主手里,我此生无憾,愿来生再入虎卫,生做虎卫人,死做虎卫魂,再入军主麾下为兵!” 曹小松曾经为虎卫人,不会投降任何人。 今日,李牧亲自到来,曹小松甘愿死在虎牙战刀下,此生无怨无悔! 李牧怒极而笑:“你可知,我虎卫八大铁律,虎牙不染同袍血,我手中这把虎牙,自铸造而成那天起,就没染过我虎卫同袍血,你这是逼我违反铁律!” “属下不敢!” 曹小松抬头,知道他该怎么做,拔出面前插入地面的黑色虎牙。这是他的佩刀。 萧玉霜娇喝:“李牧爷爷,你小心,他要动手!” 可李牧傲骨铮铮,站在原地,不做任何防备,可曹小松会伤他吗? 绝无可能! 此生这把战刀,永远不可能伤李牧。 曹小松横刀于脖颈处,坚毅脸上,流露出一丝憨憨笑意,轻声道:“军主,我能求你件事儿吗?” “说!”李牧看着他,今日要亲手送他上路。 这对重情重义的李牧而言,何其残忍。 曹小松嘶哑道:“能不能将我尸体运回葬军山,我想葬在那座山下!” 说完请求,他眼神透着期盼。 葬军山,那是虎卫起兵之地,也是每一个虎卫死后的归属!他只是想要回家!回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山脚下,只有虎卫战死之人,才能埋葬在那里。那是英魂休眠之地。 曹小松也曾守护过万里山河,在边境御外敌,守国门,血战不退,斩敌过百位。他有资格提出这个要求。 李牧手指轻颤,声音出现一丝嘶哑:“可以!” “小松叩谢军主破例,此生能入虎卫,再无遗憾,我愿军主长寿两千年,屹立边境,护我沧澜千年安宁,我祈祷大汉一族永盛不衰,万里山河,永世长存!”曹小松死前的愿望,便是如此。 他没有什么遗言,唯一的奢求,就是死后葬入凉山。 曹小松用战刀自刎,鲜血流淌,以死谢罪。其身躯死而不倒,虎目不闭,凉刀未曾脱手,这就是虎卫男儿! 萧远山轻轻扶倒他,眼中闪过一抹惋惜,这等七尺男儿,可惜了啊! 黑袍裹尸,曹小松足以瞑目了。 李牧冷冽道:“护送他回边境虎牢关,葬入葬军山!” “是!”韩立他们上前,收敛曹小松的尸体。而遗物就是这把战刀,李牧端详看了许久。 而正在这时,异变横生,只见一把战刀横在了将曹小松送走的路上,所有人严阵以待,只有李牧将那把刀背在身后十分淡然的看着幽深的森林道“你终于还是来了!”而这一声没有人应答! 而下一刻,一道身影从树林中极速下降,很快就来到了曹小松遗体旁边! 李牧眼神一凝连忙开口道“小子手下留情,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 只见那到身影在天空一滞,然后重重的摔落地面,引起阵阵尘埃,似乎是为了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挥手之间将护在曹小松遗体周围的几个人击飞出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开口,而李牧也没有,他只是淡淡地看着站在曹小松遗体前面愣神的身影。 许久之后那人开口了“他到底犯了什么错,需要你们这般追杀!” “小子,你听我解释!这件事……” “滚!!你老儿,曹小松因你而死,你记住在你的手上也染了同袍之血,不要让我有机会,不然你我不死不休!” 然后不等李牧回答,拿到身影抱起曹小松的遗体,转身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李牧看着那道身影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然后李牧轻叹了一声,转身将手中的战刀递给一人道:“曹小松的遗体一时间回不到葬军山,就用这把战刀替代吧!从今天起世间再也没有曹小松这个人了,但是他为什么遭到你们这些武陵组的追捕?” “曹小松是武陵郡的人,一年前自边境退役,拒绝当地的招揽,回到老家乡下安心种地,说是厌倦的武者打杀。” 萧远山熟知这份卷宗,说出缘由。 但李牧皱眉,询问后来的事情。 萧远山不敢隐瞒:“曹小松回老家后,经过老家媒人说媒相亲,半年前结婚,小两口新婚不久,日子过得挺好了,后来他们老家拆迁,开放商协商几个月没结果,就动手强拆……”接下来的话,萧远山没敢说下去。他怕这位军主盛怒! 李牧眼神很冷,既然亲自过问这件事,那就必须了解。他虎卫的人,不能背负骂名委屈离世。 曹小松杀武陵组的人,以命抵命,以死谢罪,欠的债还清了!可别人欠曹小松的,李牧替他讨还。他这把老骨头还是可以动动的,不然那些人还真以为老虎不在山,什么妖魔鬼怪都可以出来作祟了! 萧远山低沉说:“强拆队进村,曹小松那天中午不在家,去医馆里给买些孕妇补品,他妻子恰好在家,中午在家午休,没人知道房里有人,随手把房子推倒,闹出了人命才停手。” 接下来不用萧远山说,曹小松的新婚妻子死去,那可是一尸两命,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别忘了曹小松解甲归田,可终究是虎卫男儿,不缺血性! 他回来当天,就持战刀,宰了负责拆迁的队长,紧接着遭到武陵组的通缉。武者伤人,本就是大忌。 李牧愠怒:“你们这些人做事,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吗?你们当我虎卫之人,软弱可欺吗?!”一句质问,便是军主之怒。 虎卫之人,不可欺! 萧远山给不出个满意答案,李牧敢夷平洛城特别行动组。 这件事错不在曹小松,可曹小松一家,却为此而遭遇横祸,到头来却遭到武陵组的扑杀。 这是何道理! 萧远山解释:“曹小松身为武者,对普通人痛下杀手,便是违反了武陵组的铁律,必须要缉拿归案!” “那若是我,你武陵组是否也要缉拿归案?”李牧一句话,透着森严杀气。 别说是他萧远山,纵观天下,谁敢捉拿李牧? 李牧但凡出任何事,百万铁骑势必席卷而来,到时无人可挡。 曾经的虎卫军的恐怖,只有境外八国清楚。虽然现在虎卫被灭,可又有谁不知道虎卫只要一人还在虎卫就一直尚存,况且,八位军主四位还上存谁又敢作祟! 当初李牧担任军主,立于边境,从无败绩,刀锋所指,所向睥睨,傲视八方,战无不胜!虎卫的人,从来不会任人欺辱。 萧远山颤声抱拳:“属下不敢!” “我觉得你们武陵组,什么都敢做!”李牧余怒未消。 萧远山解释:“武陵组缉拿曹小松,这是我们职责所在,他们想要法外开恩,可这一切都需要曹小松当面说清楚!” “曹小松是有功之人,单凭他在边境立下的战功,足以保他不死!” “有这层关系,特别行动组不会擅动虎卫任何一人,纵然是退役的曹小松,只要他束手就擒,前往武陵组说明情况,定然不会为难他!” “纵然要罚,可最多关押三年,加上情况特殊,关押半年就可能放出!” “可是曹小松万念俱灰,曾经出身虎卫军,傲骨铮铮,不可能束手就擒,更不会投降于任何人,他杀出武陵,打伤武陵组十余人,这才换来各个行动组各地的通缉!” …… 此刻的萧远山十分清楚,要是不说清楚,这位盛怒的军主,势必迁怒于行动组。 李牧知道萧远山在他面前,不敢撒任何谎。 他薄唇微动:“动手的是哪家的人,或者说是哪家势力?” “是武陵郡杜家,杜家建立的本土产业,已经被责令整顿。”萧远山说完。 李牧淡淡轻笑,笑容很冷,很可怕,让人不寒而栗。对于罪魁祸首,仅仅是这些处罚?真当他虎卫将士的命,这般廉价吗? “把人带来,我和他谈谈!”以李牧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还是那句话,曹小松欠各地特别行动组的债,已经还了,以命还了他们。 那么旁人欠曹小松一家的,李牧替他讨还。 萧远山只能听令行事,在李牧面前,武陵组的组长,连提建议的资格都没有。 李牧转身走过去离开,萧玉霜已经缓过来:“李牧爷爷,等等我!” “小丫头,我给你的虎卫军刀令,为什么不用?”李牧看向萧玉霜眼中满是宠溺。 拿出虎卫军刀令,曹小松势必不会伤她,不会伤这里任何一人。 萧玉霜翻了个硕大白眼:“爷爷那东西你不是说很重要吗!所以我放家里了!” “以后随身带着,拿着它,没人敢动你。” 李牧带着她们离开五军山,来到外围的庄园区。 厉子昂等人望而生畏,经历今天的一切,知道这位年迈的长者,绝对是他们高攀不起的人物。 在五军山庄园区中,萧玉霜好奇问:“李爷爷,你到底啥身份啊,萧远山都怕你。” “我啊!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当过几年兵,其他的和你一样,都是普通人!”李牧轻笑。 萧玉霜翻了个白眼:“李爷爷骗人,我信你个鬼!”四人在庄园内闲谈,直到韩立的到来。 韩立很规矩:“武陵组韩立,参见军主大人。” “人在哪?”李牧问的是杜家这次惨剧的罪魁祸首。 韩立直接说:“那个人,全名杜玉良,今天受邀参加唐家举办的宴会。” “我家办宴会,人在那里,这就好办了。” 唐惊云一副纨绔公子哥的样子,他们啥时候去都一样。 韩立说完,欲言又止,试探开口:“军主,我听别人说您的医术,是国医级?” 李牧点头,并没否认。 韩立直言:“请军主大人出手救救武陵组这些兄弟,他们被曹小松打伤,治好后落下伤残,就要离开武陵组。” 那些正式成员,对武陵组有无法割舍的感情,所以韩立才会求李牧。 李牧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便直接起身,让韩立带路过去。 萧玉霜唯恐天下不乱,然后屁颠跟上:“李爷爷,我想跟你一块去。” 三人来到外面,韩立驾着车来的,一辆崭新的黑色马车。 对于汴京组编外成员来说,是不缺钱的,韩立每个月工资都是千八百两起步。 而且各地特别行动组,基本上都不缺钱。 武陵组处理的特殊事件,每年不提缉拿的武者,所得到的大量钱财入账,就是一些权贵,每年都会有人请武陵组成员过去,处理一些棘手事情,自然得付出酬劳。 要知道武陵组里面,可不全都是武者,后勤基地人数更多,有负责医疗和救援,以及驱鬼破邪的道士,勘探风水迷局的风水师。 马车行驶在路上,来到郊外武陵组的基地。 大梦初醒 国医李牧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马车行驶在快速路上,来到郊外武陵组的基地。 占地规模并不大,从外面来看,更像是一个厂房坐落在平民区,平日里乱糟糟的,可是踏入这里,就进入了武陵组的监视范围。 武陵组成员没有送入到任何一家医馆,因为基地当中就有顶尖后勤医疗。他们的医师如果真的放在外面哪个不是可以妙手回春的名医! 要是人手真的出现不够,韩立这些人就会去各大馆,把他们的院管事的直接给拎过来。 只见一个骂骂咧咧的暴躁老头,怒道:“慢点,我这把老骨头,给折腾散了,谁特么救你们的人!” “谷馆长,请多担待,事情紧急!”一位青年正是小林,当初在五军山和李牧见过。 一看这路数就知道,肯定是武陵组又去中心医馆,把人家谷馆长强行带来的。 韩立打开车门:“军主,到了!” “你实力到了六品武者,有几年了?”李牧从容下车。 韩立微楞,如实回答:“近两年了。” 李牧指间微动,落在他脊椎大骨,仿佛查看他的武道体质,潜力并没耗尽,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这种小瓶颈并不难,你可以尝试下突破身体极限,突破临界点后,有八成几率让你达到武者七级。” 李牧指点过后,进入最深处一座大厂房。 李牧推门进入,厂房内的装修,可是奢华无比,可见武陵组多有钱,屋顶白色装扮干净明亮,一个个单独病房,简直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缺。 先前在五军山当中,他们为了追捕曹小松,多数人员重伤。 这里是医疗区,办公区域在其他厂房中。 李牧不请自来,萧远山都不知情,更不知道韩立竟然能请来一代军主。 在一个个单独病房,不乏重伤武者,卧床昏迷,挂着吊瓶输液。 先前曹小松可是六品中阶的武者,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跨入七品,掌握九重明劲,基础力量三百斤。 全力一拳之下,那可是两千七百斤巨力。 一拳落下,能打死一头牛,拳力过吨位,普通人谁敢想?人体硬抗,非死即残。这就是武者的强悍实力。 要知道普通人一般情况下,出拳时的肌肉力量不会超过50公斤。 普通人出拳力量不过百斤,曹小松这等武者,出拳力量是普通人的近二三十倍! 武者更可怕的是速度,如曹小松,九品战士,每秒移动速度能达到十九米! 一秒十九米,相当于五层楼那么高,眨眼间就过去了。 这等速度和实力,在普通人群中,武者短短几秒内,就能造成数十人的伤亡。 这就是建立当初沧澜君王设立暗卫,特别行动组的初衷,以及肩负着震慑天下武者的重任。不过白启手中的暗卫比那些人看起来要强的多! 没有各地特别行动组,武者肆意妄为,早就翻了天了!自古以武犯禁数不胜数,搁在现在也是一样。 普通武者,一拳常备战力都过百斤,只有连续十拳力量过百斤,才能被评为武者,对于普通人而言,十拳下去,直接就是丧命的下场。 李牧徒步来到这里,立即引起一位白大褂女声的侧目。 她齐耳短发,戴着遮脸布,耳朵上打着耳环,蹙眉:“你是谁,医疗重地,闲人免进!” “小寒,这是我请来的医生,不准无礼。”韩立上前连忙解释。 要知道这可是一代军主,触怒了他,十个武陵组都不够他一人杀的。 女孩宋小寒目光狐疑:“他是你请来的医生?看着挺小的,别添乱就好,谷馆长快到了。” “那老头靠不住!”韩立对这位谷馆长有偏见。 毕竟谷馆长是人不是神,常年为武陵组负伤成员治病,有些重伤濒死的人,对他的医术而言也回天乏力,加上有些人治好了也是残疾。造成韩立这些人,对谷老头极其不信任。 武陵组成员,和虎卫将士有几分相似之处,只相信身边的兄弟,只相信手中刀。外人想得到他们的信任,很难! 那谷馆长刚进门,顿时脸黑:“不信老头子,还把我弄来干啥玩意!” “谷院长,消消气,韩哥今天心情不好,为了扑杀曹小松,我们武陵组折损近二十人,伤者五十余人,只能请您来治病!”宋小寒苦笑着赔罪。 谷老头吓一跳:“哪来的硬茬子,你们武陵组折损这么多人,那得是什么样的畜生,就该把它挫骨扬灰!” 言罢。 李牧眼神渐冷,骂他虎卫将士是畜生?好大的胆子! “你口中的畜生,来自边境,出身虎卫军!”李牧瞥去。 谷老头不在乎说:“哪有能怎样,这种人灭绝人性,与猪狗无异。” “够了!”韩立眼神冰冷,觉得这老东西真的是在找死。天下无人敢辱虎卫军,辱者,杀无赦! 李牧轻笑:“好一个灭绝人性,若小松无人性,武陵组一百余人,早已经命丧黄泉,他为妻儿报仇,刀斩凶手,是他该做的,这件事,他无错!” “武陵组成员,围杀于他,我虎卫之人,没有束手就擒之辈,只信奉手中刀,难不成束手任其宰杀?” 李牧今天本就心情不好,谷老头还敢辱虎卫百万精锐。 简直是找死! 李牧依旧在轻笑,笑容很冷,让周围的人不由打着冷颤。 他轻声又说:“好一个猪狗无异,小松若是猪狗,便不会以死谢罪,欠武陵组的,他已经还清,谁敢再辱他,便是辱我虎卫将士,杀无赦!”杀气腾腾的话,从李牧薄唇中吐出。 韩立低下头,脸色惨白。 就是小林也认出来,这就是当初在五军山,斩杀黑豹的强大人物,根据队长推测,便是那位老人便是隐居在我们武陵郡的李姓虎卫军主啊。 谷老头有些倔:“你这老者是谁,怎么不分是非,替一个大恶之徒雄辩,我看你是他的同党吧?”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还是武陵组基地,换做普通人绝对不敢认。 可李牧怒极而笑:“我是谁?现在是一个在家里等死的老人,而曾经我叫李牧!” “果然是您!”小林脸色陡然惊变。 他目光狂热,拱手单膝下跪:“武陵组林森,参见军主!” 谷老头愣住了。 李牧漠然道:“我便是曹小松的同党,现在在边境百万铁骑,皆是他的同党,你意欲如何?” 一句意欲如何,杀气毕露。 谷老头敢针锋相对半句话吗? 再敢辱虎卫,消息外泄,势必将他这把老骨头,列入那些边境军士必杀名单。 虽然现在天下皆知虎卫叛乱,可那些常年驻守边关的将士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呢?? 边境的人要杀他,武陵总组都不敢拦,到时候就算是武陵侯白启都不敢露面。 他武陵侯白启敢露面试试,单单是眼前的这名老者,就能打崩他的武陵总组。 萧远山紧急到来,冷汗直流:“李老息怒,谷院长见识浅薄,言语不逊,我代他赔罪。” 李牧不是看在谷老头是一个普通人,他手里的那把刀早就出鞘将他格杀。 萧远山松口气:“小林,赶快带谷馆长去给伤者治病!” “好好,谷馆长这边走。” 林森拉着谷老头,赶紧离开这里。 萧远山苦笑:“不知道您回来,早知道我就在门外迎接,也不会让不长眼的人触怒您。” “小松伤的人,我会亲自治好,关于他的卷宗档案,一个小时后交给我!”李牧要带走档案,抹除掉这件事。 或许过了几年,曹小松的事情就不为人所知,污点就会消失。 萧远山哪敢说半个不字,让韩立亲自去办,把档案全部取出,不准备份。 在厂房里面的一间急救室,摆放着最好的的抢救设备还有药物,里面有医生不断施救,伤者是一位三十岁汉子,被曹小松所伤,正在抢救。 病人伤势极重,硬捱曹小松一掌,六品九重明劲落在胸膛,脾脏大损,内出血不止,器官衰弱很快,会要了他的命。 随着谷老头换好衣服,进入急救室,缓缓交接工作,看着病人脸色如金纸,低沉道:“将保命丹拿来给他服下,停止给他服用麻药!” “谷馆长,不服用麻药,他会疼死的!”旁边主治医生大惊。 谷院长凝声道:“他生命迹象太弱了,伤的这么重,服用麻药影响心智意识,很可能让他在昏迷中死去,无法撑下来。” 话语说着,谷馆长眼见这么重伤势,就是他也回天乏力。 这么重的伤,药物只能是辅助,能不能撑下来,全靠病人自己身体素质和意志力。 能扛过这三天,度过危险期,后面就好治了。 但谷老头心里明白,这种情况,别说扛过三天危险期,能再撑一个小时都难。 在他轻轻叹气时,急救室大门被推开。 一位黑衣老者,气质淡然恬静,萧远山在身后跟着。武陵组的组长跟着,谁也不敢多言。 李牧瞥了一眼病人,便一眼看出内伤,左手微微抬起,凝手成爪,虚空一抓。 远处柜子上的银针盒,十三根银针漂浮在掌心。 周围医生都惊呆了。 这特么是以气驭针。 国医啊! 看着老者的年纪,如果不是那白发苍苍以及满脸的褶皱,单凭这一瞬间的精气神更像是十七岁的少年。为什么之前没有传出有国医来武陵郡,而且这位老者也不像是那几位啊!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眼前这位老者一位隐世的国医。 谷院长眼都直了,猛然一哆嗦,久久没缓过劲。 毕竟凭空出现一位国医,闻所未闻啊! 李牧左手微动,如同打暗器那般,十三根银针射出,尽数落于病人体内。 谷院长失声道:“鬼门十三针?您是鬼医一脉的传人!” 李牧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十三针封入他体内,明天拂晓起针,打碎这块石头,里面的灵气让他以口鼻吸食进去!” 一枚圆润的灵石,被放置在桌前。 武陵组成员怎么不会认识这东西,就是如今罕见的灵石,对武者有大用,可以滋养身体,增长气血,增加基础力量。 一枚灵石,在武者的圈子内,价格不断刷新高度。 大梦初醒 陈凡啸唐家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曾经贩卖的价格,一万块一枚灵石,增长到今天的五十万一枚灵石,有市无价,东西极其罕见,没人拿出来售卖。 而且武者之间,禁制交易灵石灵药,这是各地行动组下达的禁令。 违律者,杀无赦! 李牧看着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的众人轻笑了一声,这些东西就让他们如此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一个青年缓缓的走进屋里,然后先开门帘,薄唇微动:“这有算得了什么,当初鬼医一门,少门主任职就在虎卫之中,为虎卫军主麾下臣,更重要的是虎卫拥有国医十二位!” 一句话让震慑全场。 没人敢相信这件事情,北境拥有的国医,竟然过十位。 这怎么可能啊! 要知道,外界三大国医,一位已经去世,只剩下两位。 可谁能想到,边境百卒坐拥国医级人物,高达十二人。 先前一直说,边境百卒在曾经在八大军主手中,走向了巅峰,绝对不是空话,而是铁一样的事实。虎卫十二国医,皆是八大军主的麾下臣。 陈凡看着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料理的差不多,扭身离开急救室,前往其他病房,出手一一救治所有人,重伤者,皆是给予一枚灵石疗伤。在这一刻陈凡也没有藏拙,亲自出手,救治了这些人。 韩立送来档案袋:“关于曹小松的档案,都在这里面了!”李牧刚准备接过来,下一刻装满厚厚资料的档案袋,被陈凡弹指间,打的粉碎,无法复原。 这里面的东西,永远成为历史,用不了两年就会被世人遗忘。 李牧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能轻声说了一句“还是让我去吧!” 陈凡冷眼看了一下李牧然后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你掺和!你掺和进来,只会越来越乱,这里不需要你来立威!”然后拉着韩立叫上唐家姐弟就走了! 随着夜幕降临,韩立亲自驾车轻声说:“指挥使,我送您进唐家。毕竟你的身份还有些特殊有些家族的人可能还不认得你!” 陈凡微微点头,本意就是要去唐家,见见这个杜家的的老总杜玉良,有些账得清算!这是他们虎卫的家事,曹小松虽然死了,但不代表没有人来替他讨账! 曹小松夫妻的死,与杜家的杜玉良脱不了的干系。没人替曹小松说句公道话,那这一切就由陈凡来做。他虎卫之人,由不得这般被人欺负。 今晚的唐家,相当热闹。 由唐氏家族牵头,举办的商业晚会,来的人都是武陵郡各大家族的接触人士,还有在商业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连武陵郡各个商行的当家的都来了。唐氏家族自然邀请七豪门的人,李家自然在邀请其列。李沧殇作为代表,亲自出席,已经算是给足了唐家面子。 随着韩立的马车悄然来到庄园门口,负责宾客到来的唐家护卫,低声说:“这位公子,请把马车牵走,这里不允许停靠马车!” “抱歉,我只想停在门口!”韩立冷峻脸上,露出几分轻轻笑意。 这份笑意的背后,是韩立知道后面坐着的陈凡,可不是来参加晚宴的,而是来这里杀人的! 护卫面色微变:“阁下是来捣乱的,你是谁?可否报上名字!” “我的名字,微不足道,今晚不适合说,也不该说!”韩立没说出名字,今天不代表武陵组,只代表陈凡。他知道今晚是要处理私事! 护卫向后招了招手,唤来一个小厮,在他的耳边低沉道:“门口有情况,似乎有人来捣乱!” 这个小厮连通各个护卫,顿时三五十号黑色衣袍的汉子,集中在门口,虎视眈眈看向黑色马车。 陈凡淡然坐着:“杜玉良到了吗?” “应该到了!”韩立有他的消息渠道。 陈凡撩开车帘,从容下车,看向堵住前路的黑衣护卫,明显不想让进。 “这就是你们唐家的待客之道?”陈凡声音淡然,却如同炸雷响彻唐家庄园,所有护卫头晕脑昏,仿佛被声波攻击到。 唐家迅速有人到来,是一位中山装的男武者,皱眉:“阁下好深的功夫,不知我唐家有何得罪之处,今天劳烦小兄弟亲自来登门问罪!” 也不怪唐家人误会,是个人看到陈凡这样到来,都会觉得是来闹事的。 可唐惊云迅速过来,惊喜道:“韩哥,我来了!”在他的眼中只有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韩立,毕竟不久前才看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武陵组!而且他确定这位一定是武陵组中的人,而且他的地位不低! 还有唐雨馨也是对其一笑,穿着红色晚礼服,高贵冷艳,露出雪白的肩胛骨,薄唇宛如玫瑰花瓣。这才符合她身份气质! 唐惊云上前怒骂护卫:“一群傻狗,全部给我滚蛋,连我韩哥也拦,是我这几天太忙,没收拾你们这群家伙吧!” 来自武陵郡小魔王的威胁,让众护卫脸都绿了,赶忙赔罪:“我们不知道这是大少爷您的贵客,要是知道,打死我们也不敢拦!” 众保安哭丧着脸,是真的怕他们家这个小魔王。 “行了,拦了又如何,我唐家人在这武陵郡,见谁都不用卑躬屈膝!” 中山装男武者,气势精悍,正是唐家二爷唐谷山,当今武陵郡十大武者中,排行第二!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高级武者之列。看样子应该是七品高级的武者! 唐惊云瞬间炸毛:“二叔,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我陈韩也没让他们卑躬屈膝,他是我专门请来的客人!” “好了,韩大哥,走吧,里面请!”唐雨馨很自然抬手弯腰请韩立进门。而后者这没有去看唐雨馨而是扭头看了一眼陈凡的态度,观察敏锐的唐雨馨立即意识到跟着韩立前来的少年不简单,然后马上走上前去,牵着陈凡的手边往唐家庄园引,这一幕惹得不少人看来,皆是瞳孔骤缩。 两位同龄异性,手牵手这般亲昵,难免不让人多想。 唐谷山脸色微沉:“放肆,雨馨,你一个女儿家,难道不知道半点矜持么,这么多年唐家的家教,都被你丢在狗身上了?” “身为长辈,说话这么难听,不合适吧!”韩立看不下去了。 唐雨馨回眸俏脸冰冷:“唐谷山,你想让你儿子争唐家的下任家主位,那是你的事情,别针对我和弟弟,不然今晚你不让我开心,我也不让你好过!” 这位唐家大小姐,早就受够这些家里人了。 唐谷山丢了面子,盛怒道:“放肆,与我这般说话,我就代你父亲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唐家的家教!”就在他准备动手时,唐惊云被激怒,也打算撕破脸。 可一道温和淡然声响起:“动她一分,斩你满门!”一句话八个字,淡然从容,不失霸气,正是出自陈凡之口。 唐雨馨有些没好气道:“连我也杀啊!” “肯定不算咱们,是他们家四口!”唐惊云翻了个白眼。 唐谷山怒极而笑:“今天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跳出来作秀,真当我是泥捏的?” 唰! 他当场动手,武者出拳,速度极快,杀到陈凡脸前。 唯有韩立大怒,瞬间凉刀出鞘,漆黑战刀更快,刀指唐谷山咽喉,冰冷道:“唐谷山,我看你是找死!” “这是武陵组的佩刀,八品武者?”唐谷山脸颊流出冷汗,更认出指着自己的这把战刀,是武陵组的佩刀。 这白衣少年是什么人? 竟然有武陵组八品武者相护,那就是他们唐家惹不起的人。陈凡负手而立,性子看似淡然从容,可是单薄身体傲骨铮铮,对于外人不屑于理会。 门口动静,引来唐家的家主唐谷渊,亲自到来。他看到韩立后,面色惨白,知道这位身着黑衣刀指自家孩子的人到底有多恐怖,在武陵郡,或者说在西北这块地界,有一股势力是所有人都要忌惮的,那就是武陵侯白启建立的暗卫,他们不受任何管控,可以说他们就是一把没有人性的屠刀,一直监视着西北地区!。 他明白若是韩立因为自己的孩子而动怒,一声令下,西北所有特别行动组成员,皆须听令!届时唐家满门,势必被抹除! 先前唐谷渊已经得罪人家。他惶恐拱手,行礼低了半辈,认真道:“唐谷渊率唐家所有子弟,恭迎韩大人到来!” 这一行礼,震住不少人。唐谷渊将姿态放这么低,让人不免心生疑惑。 韩立看了一眼陈凡,然后在得到后者的示意后开口道:“杜玉良可在?” “啊!”唐谷渊一愣,没回过神来。 韩立漠然道:“杜家的杜玉良,今晚可在你们唐家?” “在,就在院内大厅,我带你们去!”唐谷渊连忙亲自带路。纵观唐家子弟,无一人敢拦陈凡一行人。 韩立收刀归鞘,转身抬腿猛然侧踢,落在唐谷山胸前,直接让其倒飞七八米,重重摔在地上。 “下一次再敢不敬,斩你!”韩立眼神浮现一抹杀气。武陵组的人,说得出,做得到,手腕铁血狠辣,但凡武者无人不怕。 而且唐谷山是武者,在武陵组成员眼中,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与普通人的待遇不同。 对待武者,武陵组都有评定标准,从性格、行事手段各方面平定,就算不犯事,可定为危险等级,就列为重点观察对象。若是伤普通人,即可扑杀! 只要这样,才能震慑天下武者。唐谷山唇角溢血,颜面丢失,被人架着回去聊天,今天的事情,没他唐家二爷说话的份。 在唐家庄园深处,一栋七层小楼中,装修豪华如酒店,就是为了招待各方宾客。 如今大厅内,莺歌燕舞,来的的都是武陵郡上层人士。 随着唐谷渊进门,不少人围上来笑的宛如弥勒佛,道:“唐族长,好久不见啊!” “诸位请便,韩大人请上座,这位小兄弟,也请坐!”唐谷渊不敢托大。 韩立刀已归鞘,摇头:“指挥使座下,无人敢同坐!”规矩就是规矩,在武者这个圈子,更是尤为森严。而唐谷渊还没反应过来!陈凡便从唐雨馨身旁走出渐渐走到中堂! 古武传承数千年,是从古代传下来的,我们沧澜三千礼仪皆是传自先辈。 武者是延续古人的修炼法,同样也继承了古人的世俗规矩。如同陈凡一个月后的成年封冠加冕之礼,普通人或许不懂,可自古以来,男儿的封冠礼,是一生中很重要的礼节,绝不可废! 陈凡单薄身躯,步伐如虎,坐在大厅中的首位,韩立站在一旁,唐谷渊更不敢坐。 大梦初醒 酒楼开张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唐家主,坐吧,各位来宾你们都坐!”陈凡开了口。 唐雨馨和其他人反而不拘谨,反观那个小魔王唐惊云这个人没心没肺大剌剌坐下,唯有唐谷渊屁股沾了半边凳子,惹得大厅内宾客面面相觑,看不出首位白衣少年的来历。他们想坐又不敢坐,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原地! 大厅陡然肃静无比。就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到! 就在这时,陈凡淡然道:“杜家外门,杜玉良在哪里?” 一声淡然质问,惹得全场目光,集中在一位五十岁男人身上,端着酒杯,脸上挂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杜玉良怎么也想不到,突然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他不免紧张上前:“我就是杜玉良,小兄弟,你我认识?” “不认识,想你打听一人,知道曹小松吗?”陈凡淡然瞥去,眼神浮现冷光。 韩立手指轻轻放在刀柄上,眼睛微眯,仿佛随时都会拔刀。 杜玉良面色微变,竟然摇头:“不知道,没听说过这个人。”否认的态度,让场面陷入压抑当中。 陈凡没有着急继续咄咄逼人,而是继续轻声道:“那就好好回想一下!别着急,这个人你真的见过,而且你们渊源颇深!你应该知道!” “跪下!”韩立战刀出鞘,刀指杜玉良,一声暴喝吓得杜玉良瞬间下跪,连同唐谷渊直接站起来。 杜玉良脸色苍白,油腻汗水流个不停,手都在颤抖。陈凡坐在首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传来轻轻的响声,富有韵律,却如同心跳声,让气氛压抑的可怕。 杜玉良跪在地下,就在陈凡座位前。陈凡从容坐着,仿佛在等待什么。韩立手持凉刀,指着杜玉良。 场面寂静可怕。 一刻钟后。 陈凡淡然起身,负手而立,轻声道:“曹小松三年前入北境,为我曾经的袍泽兄弟,他为武者,满身皆是荣耀,回到故土,没欺你们普通人半分!” “可是你们却杀他妻子,孩子未曾出世,便惨死腹中,原本一家三口,却因你们这些猪油蒙蔽内心的人陷害,而如今满门惨死,何等的悲凉!” “我的边境,不是软柿子,没有人捏过之后还能安然活着,没有例外!” “我麾下将士,每一人都是豪迈七尺男儿,用手中战刀,以杀伐守护边境安稳,屹立国门之前,震慑境外八国!” “我边境将士曹小松,不该落得这般结局!” …… 陈凡看着门外皎白明月,深邃眸光满是铁血杀气。曹小松一事,当真是激怒了陈凡! 虎卫之人,不可欺啊! 陈凡为虎卫少主,此事他不管,难道让外人来管? 杜玉良慌了,莫名感觉大难临头,辩解说:“这件事我不知道,那是下面拆迁队做的,曹小松一事发生后,我是真不知情啊!” “你真不知情?”陈凡转身,浑身白衣无风自扬,一股无形威压弥漫开来,整个大厅的人,不由弯下脊梁,莫名感觉到恐惧。动怒的陈凡,实在太可怕了! 韩立从怀里,扔下一份文件,重重甩在杜玉良脸上。 “你手下的那些人还有商行,成立于12年,发展至今,八年时间拆迁事故多达十三起,每一起都会闹出人命,你当我武陵组信息系统是摆设吗?” 韩立握着战刀,杀机必露。 朝廷武者战刀不染无辜者的鲜血,若杜玉良没有错,没有做的大恶,武陵组的人又怎么会找上他。 陈凡又怎么会亲自到来!特别行动组想查的事情,没有查不到的。 杜玉良看着一份份文件,面如土灰,先前曹小松出事后,他就知道大祸临头,惹到了武者,在他的家里就不安全了。 所以杜玉良跑到自己的朋友家,行踪消息没对外透露。可曹小松当初出现在五军山,随时能进入武陵郡商业区。 他为啥而来?目的恐怕不用多想,就是为了杀这人。杜玉良才是元凶! 陈凡徒步迈出房门,薄唇微动:“韩立,送他上路!” “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钱……” 杜玉良跪在地上,抱着韩立的大腿,痛哭流涕,是真的恐惧了。 嘭! 韩立眼神冰冷无情,一脚踢飞他,持战刀闪身掠取。 黑色刀光一闪即过,随着战刀归鞘,一捧鲜血洒满长空,杜玉良捂着脖颈,跪在地上,嘴里发出咕咕响声,生机断绝。 韩立弯腰拱手:“指挥使,这件事还需往下查吗?” “查!” 陈凡知道拆迁队的队长死了,可是那个开动手拆家的武者,却是连夜逃了,这也是凶手。有关的人,不会放过一个。 欺我袍泽之人,皆须一死! 大厅寂静无声,韩立消失在茫茫黑夜中,亲自处理这件事情。 陈凡也没有多留,在韩立离开之后他也站起来慢悠悠的离开了唐家,中间没有一个人敢组织,而且还十分恐惧的朝后退了几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袭白衣所吸引,直到他的身影被夜幕吞噬,所有人才敢抬手抹去满头的大汗! 回到李家的陈凡没有入睡,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根木棍在上面重重的刻下了一刀,眼中的杀意依旧不减。 而接下来的两天,陈凡便像个陀螺一般,不停的旋转了起来,套用句经典的台词——忙得像条狗。 他选中了李家一套废旧的宅子做那香料工场,这宅子是李家的祖产,地方很是宽阔,而且离李家现在的宅子很近。 陈凡与花伯商量了一下,便按照那墨家图纸的设想进行施工改造。 这香水的配方工艺没有问题,接下来的难题是如何规模化生产了。按照陈凡的设想,香精是单独提取,用那压榨萃取法,虽是有些浪费了原料,但却最为简单。再将粗加工的汁液进行净化与过滤,这个也不是问题。 倒是将香精、酒精、纯水按照比例注入,采用何种管道,却是个大问题。要如何构建,着实是伤了一番脑筋。 最后还是花伯根据经验提出了建议,用成熟的毛竹,挖空了中间的枝节连接起来用作管道。这个主意经过试验,确实可行,也总算解决了这个重大问题。 连续几天都甚为繁忙,也没时间去见那秦悦然,说也奇怪了,那秦悦然也似是知道这一点,竟是几日未来找他,让陈凡啧啧称奇。 一路忙下来,便到了酒楼开业的日子了。前一天,陈凡专门出去见了可欣和董青山父子,知道开业的事情已经全部准备完毕,这才放心下来。好在他现在进出李家也没有什么麻烦了,这才两边都没耽误。 这一天一早,陈凡便找了借口,从李家赶到酒楼。 远远望去,那酒楼悬红挂绿,张灯结彩,气派非凡。正楼之上,高悬一副金匾,上书三个烫金大字“食为仙”,下面却还有四个小字,江苏洛敏。 这匾额乃是江苏总督洛敏亲笔手书,是洛远送给他这个老大做贺礼的。有了这四个字做金字招牌,可以说,这食为仙天生就有了贵气,洛远这一手,可以说的上是一个大礼了。 只是听说这江苏总督洛敏,极少为人题字,这次竟然破例,实在是让陈凡感觉意外。 那洛敏又没有见过陈凡,即便是依着洛远的面子,也不至于如此大方吧?陈凡总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不过这终究是个好事,陈凡虽然想不通,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而且从这字可以看出罗敏也在武陵郡,就算不在武陵郡也应该离武陵郡不远,不然这字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那酒楼之前,搭了一个大大的台子,用红布扎了起来,早已围观了不少的人。却无人知道是做什么用。 自食为仙的五楼而上,高高悬挂着四条大红缎襟,皆扎了大红的绣球,看上去很是喜庆。 正门之前,站着老董雇来的十余个伙计,八男八女。按照陈凡的要求,这店里的伙计都都要统一着装,女子皆着红色小袄灯芯长裤,男子皆是青色短装打扮。八男八女整整齐齐的对排站在正门两边,甚是气派威风。 老董父子都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衫,站在酒楼面前。可欣穿了一件淡红的薄薄小袄,巧笑颜开的站在老师的兄弟身后。 陈凡由于身份问题,不方便公开露面,杜可欣年龄尚小,这酒楼便是以老董的名义开的。 杜可欣见陈凡来到,急忙迎上前去,娇笑道:“老师,你来了?” 陈凡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那玫瑰香水道:“可欣,你今儿个真漂亮,这香水是我送给你的。” 陈凡近日已经将研制香水的事情告诉了可欣,杜可欣听老师称赞自己,脸上浮起一抹红晕,接过那香水紧紧握在手里道:“老师,谢谢你。” 她见陈凡依然是一身青衫小帽家丁打扮,拉住他的手笑道:“老师,你今日可是主人家,怎么能穿的这么随便呢?” 陈凡微笑道:“我又不要露面,要穿些好衣服做什么?” 杜可欣却不听他的,径自拉了他上楼去。富贵才华的五楼,暂时没有做安排,可欣拉了陈凡上去,从柜台里摸出一套崭新的衣裳,交给陈凡道:“老师,这是我娘亲给你做的,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陈凡嗯了一声,见可欣正要出门而去,便急忙拉住他的手道:“可欣,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可欣脸一红道:“老师,你先在这里换衣服,我去下面等你。” 陈凡呵呵乐道:“你便在这里看我换上吧,也好替我拉扯拉扯。” 杜可欣看了他一眼,咬了下嘴唇,低下头去轻嗯了一声。 这时候天气已冷,陈凡里面穿着的还有贴身衣衫,可欣虽然有些害羞,终究还不算太失态。 她的眼从陈凡脱下外衣,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全部在陈凡身上,因为她能透过那白色的衣服可以迷迷糊糊看到密密麻麻的伤痕,那种狰狞的伤口不像是打架斗殴能有的! 不过因为服侍他穿好衣服,又细心的将衫子全部拉平,两边看了无数遍,才放心的道:“老师,好了。” 大梦初醒 二百一十四洛敏在武陵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看着铜镜里陌生的自己,想到这些天的生活,眼中不由得多了些许落寞,还有一段时间,自己就该走了,如果我身上没有背负这么多,或许我真的会喜欢上这样的生活吧!可是没有这么多如果啊! 在陪他们一段时间吧!看着他们成长到没有人可以随便欺负,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一阵震耳欲聋的炮仗声传来,司仪大声道:“金陵洛远洛公子,送金匾到,恭贺开业大喜!” 那洛远今日穿的也甚是喜庆,对董仁德和青山抱拳道:“大叔,青山,恭喜恭喜啊。” 董仁德知道眼前这人是总督公子,放在以前,是请也请不到的人物,都是因为陈凡才能结识,当下恭敬抱拳道:“谢洛公子厚爱,公子快请楼上用茶。” 洛远上楼来,却整看见陈凡穿着新衣裳与杜可欣下楼来,洛远笑嘻嘻一抱拳道:“大哥,杜小妹,恭喜恭喜啊。今天杜小妹打扮的可真是可人啊!看得我心里都痒痒了!” 被洛远这般调戏,杜可欣脸色羞红躲在了陈凡身后,但还是探出头来说了声谢谢。 陈凡却是不以为然,然后哈哈大笑道:“同喜,同喜,小洛,没想到你来的倒早啊。” “那是啊,大哥的事情,我这做兄弟的能来晚么?”洛远一笑道:“我今日便是专门来赶这头拨的。” “妙音坊秦悦然小姐,送金匾到,恭贺开业大喜。”又是一阵炮仗声传来。 那司仪的唱喏未熄,陈凡却是眉头皱了一皱道:“她怎么来了?” 洛远看了杜可欣一眼,嘻嘻一笑道:“大哥,你端的是好人脉啊。” 那在金陵秦淮河花魁秦悦然的艳名,杜可欣也是知晓的,此时见大哥神情尴尬,心道,大哥莫不是与这秦悦然有旧? 她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子,对这事哪能不在意,不知为何心里一酸,却强壮作笑道:“大哥,既是与这秦小姐相熟,还不快请了她进来。” 陈凡见可欣通情达理,心里感动,便在她耳边道:“傻丫头,你放心,你老师我不是那般人,我还有属于我的事没有做,我和秦小姐只是萍水之交。”杜可欣感觉到自己似乎误会了自己的老师,又羞又喜,急忙低下头去,遮住了发烧的脸庞。 秦悦然却已在董青山的陪同下,带着小莲二女走了进来,看见陈凡,便迎了上来,福了一福道:“公子,恭喜开张大吉啊。” “你都知道了?”陈凡苦笑道。他并未对秦悦然说明这酒楼是自己开的,也不知道她是自哪里得知。 秦悦然白了他一眼,娇嗔道:“看这酒楼的格局布置,除了公子,天下哪还有第二人能有这才干?”她本是颠倒众生的媚物,这似羞似怒的神情,带着无限的妩媚风韵,直让在场男子都为之倾倒。 可欣望着这秦悦然的风姿,自认无论相貌气度,自己都不如她,心里难免升起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眼神顿时暗淡了下去。 陈凡眼观六路,见杜可欣神色黯然,急忙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她微微一笑。这丫头还是过于青涩,没有见过大场面,唉~ 可欣看了老师的眼神,知道他是在安慰鼓励自己,心中一暖,心怀便放开了,走上前去道:“这位是秦姐姐么?我听老师经常提起你,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 秦悦然深深看了陈凡一眼,便抓住杜可欣的手道:“小妹妹,你也长得很好看啊。” 听她们二女说话,陈凡很有些不自在,正要找个借口溜出去,却听门外司仪又道:“金陵洛凝洛小姐,送金匾到,祝开业大喜。” 洛凝?这个名字好像没有听说过啊,陈凡心中疑惑,却见杜可欣与青山、洛远三人都没有露出意外神色,心道,这难道是她们的朋友? 正疑惑间,一个女子从门外聘聘走了进来,面带微笑,神态悠然,陈凡一看,却原来是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凝姐姐。 他那日与这凝姐姐谈话不深,也未问过她名字,今日才知她叫洛凝。 洛凝?她姓洛?陈凡心里一惊,望着洛远道:“这洛凝小姐是——” 洛远苦笑道:“大哥,她是家姐。” 那边杜可欣见老师痴痴傻傻,捂住小嘴笑道:“大哥,偏就你不知道了。凝姐姐便是当今金陵第一才女洛凝啊。那天你见过的!” 陈凡一拍额头,杜可欣曾经说过,总督府的洛小姐待她甚好,可欣读书习字都是那洛小姐安排的,没曾想便是那日见到的便是凝姐姐。 而这也引来的陈凡的沉思,一个富家小姐而且远在南方金陵,来这西北之地干什么?而且洛家姐弟都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洛凝既然是洛远的姐姐,那她不就是那有着金陵第一才女和第一美女之称的总督大人的千金?传闻曾经在玄武湖上,金陵第一才子侯跃白上演的那出凤求凰,对象可不就是这洛凝吗? 洛凝走过来,望着几人笑道:“怎么?在说些什么高兴话儿?” 杜可欣与她最是交好,上前拉住她手笑道:“凝姐姐,大哥到现在才明白你的身份,正在发呆呢。” 陈凡苦笑道:“原来洛小姐便是那金陵第一才女啊,可瞒得我好惨啊。” 洛凝笑道:“那是因为陈大哥没有问起我啊,难道还要我毛遂自荐不成?” 秦悦然也是久仰这金陵才女的大名了,见洛凝竟然是如此的一个美貌恬淡的女子,心里也有些吃惊,走上前笑道:“原来这便是洛小姐,仙儿这厢有礼了。” 洛凝也是久仰这秦悦然之名,闻言惊道:“你便是悦然小姐?姐姐才艺超群,小妹实在是佩服之极,她日定要向姐姐多多请教请教。” 陈凡听见她们姐姐妹妹请教讨论的聊个不停,便有些头疼,好好地站着说说话,聊聊香水,聊聊时尚不行么,偏要说些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他见三个女子凑在一起,一样的艳丽明媚,着实不敢多待下去了,便和青山洛远几人向外走去。 “江苏总督洛敏洛大人,送金匾到——”司仪带着颤抖的一声高喝,便让陈凡呆住了。 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总督洛敏洛大人?那不就是小洛他爹?我与小洛交好,他即便是再关心儿子,也用不着这样巴结我吧,这可奇了。 再看那洛远洛凝,也皆是呆住了,显然是没想到自己老爹会来这么一手。 洛远讪讪笑道:“大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待到他日你见到了我爹,便自己问个清楚吧。” 陈凡心里打了个大大的结,他有种预感,这个总督洛敏,定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董青山几人迎了出去,门外进来的却是一个精精瘦瘦的师爷,并非总督洛敏亲来。那师爷向洛远和洛凝抱拳行礼道:“见过少爷,见过小姐。” 洛远点点头笑道:“刘叔,爹是专门派你来送匾的么?这位就是此间主人陈公子。” 陈凡心里一惊,在外人面前,这食为仙的主人乃是老董,今天洛远把自己推上前台,这里面显然有着非常的意义。是不是洛敏已经知道自己就是这食为仙的主人?那洛敏是如何认识自己的? 他对自己这般看重,又是为何?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李家一个小小家丁,他贵为一省首宪,封疆大吏,却对一个小小酒楼青眼有加,绝对不单单是因为自己与他儿子交好,这里面定然有着别的原因。 陈凡心思百转,看那洛远,洛远虽然也有些疑惑,却不似自己这般吃惊。陈凡心里打了个突,这个小洛,定然还有些事情瞒着自己啊。 那刘师爷走了过来,对陈凡抱拳笑着道:“恭喜陈公子了。我家老爷临走前特地交待了,一定要亲见陈公子,表达他的祝贺之意。老爷他由于身份使然,不方便亲自到场祝贺,只能略表寸心,希望公子不要见怪。” 陈凡听他语中满是巴结讨好之意,心中疑惑更深,洛敏是江苏首宪,在江苏跺跺脚,这地儿也要抖三抖的厉害人物,却如何对自己如此看重,听这师爷口中意思,如果不是官场规矩,那洛敏竟然要来亲自与自己祝贺。我日啊,省长亲来,这来头可真不小,这个洛老头,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而且他不是驻守金陵吗?怎么擅离职守呢? 陈凡头有点大了,这里面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如果跟政治挂上边了,可就真的头大了。心思百转,陈凡却也是个玲珑人物,连忙抱拳答道:“刘师爷这是哪里话,今日大人盛情,令小店蓬荜生辉,蒙总督大人看得起,鄙人欢喜还来不及。请刘师爷转告大人,总督大人的厚意,陈某感激不尽。” 那刘师爷眼中满是深意,若是普通人,有这江苏总督送匾,那还不立马拜谢愿意效劳,这个陈凡却简简单单,只感激二字,便说明了他与众不同之处,最起码警惕性是很高的。 陈凡也是有苦自己知,在没弄清洛敏的真正意图之前,他可不敢说什么效犬马之劳,政治这个东西,一旦沾上了,很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谨慎些好。 洛敏派的虽是一个师爷送匾额,但有总督大人送匾,这酒楼的档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洛敏这份情意,还真是不轻啊。 接下来便是洛远特意找来的一些朋友,以及老董的一些朋友和街坊邻居前来恭贺。 见洛远是真的为酒楼着想,陈凡心里一叹,这小洛也和他老子一样,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将洛远拉到一边,直接道:“小洛,你父亲是不是与你说过什么了?” 洛远点头道:“大哥,父亲让我多多与你亲近,还说你是非凡人物,必有飞上云霄的一天,让我好好跟着你。” “他还没说点别的?”陈凡皱眉道。这个老洛,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洛远苦笑了一下道:“大哥,父亲不让我插手官场的事情,跟我说话也是只说半截,我只能照他的话去办。何况大哥你能力出众,乃是我亲眼所见,跟着你,绝对不会差了的。” 陈凡叹了一声,我道那日小洛为何如此轻易就答应加入黄泉了呢,却原来老洛在后面早有交待了。 大梦初醒 二百一十五开张大吉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那你们今儿个,这一家人却送了三块匾,又是怎么回事?”陈凡笑道,他想不通的问题便不去想了,徒伤脑细胞啊。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对李家没有任何威胁! 洛远见大哥没有怪罪,高兴地道:“大哥,你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家虽只有三口人,却是分为三派,我爹一派,我一派,姐姐又是一派,三人各行其是,互不干涉。你是我的大哥,是姐姐的朋友,是爹爹器重的人,我们三个人分别给你送匾,很正常啊。再说了,爹爹十分开明,从来不插手我和姐姐的事情,要不然,你以为我能那么轻易的去逛窑子啊。” 呵呵,这个洛老头倒确实有点意思,在沧澜奉行的都是严教,洛敏却对一双儿女进行放养,偏儿女却都有如此才干,也难怪洛远这公子哥整日在外游荡,洛凝那千金小姐也如此自由,陈凡对这个洛老头还真是有点兴趣了。 而且当初老帅也数次提起过这个洛敏,说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屈指可数的将才!这个洛老头有点意思!我到要看看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吉时已到,陈凡对董青山点了点头,董青山便径直安排去了。 酒楼之前围观的人群正等得焦急,却听咣当一声锣响,那台子之后的门开了,一个十八九岁年轻机智的小伙子走到了台前,对着四周众人抱拳道:“各位朋友,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好。今日是我们食为仙开张大喜的日子,为了报答大家的厚爱,我们制定了最优惠的政策,欢迎各位朋友光临惠顾。本月之内,凡在本店消费满十两银子,便可获得返券一张,价值二两,此券不可做现银使用,但可在店内任意消费。月内累积消费满百两银子的朋友,可获得我店赠送的贵宾卡片一张,凭此卡片来本店用餐,一律八折优惠。另,本店还备有大量的优惠券,持有这优惠券的朋友,可以以优惠的价格,在本店内进行套餐消费……” 那小伙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食为仙的伙计们,早已把各种优惠名目张贴在各处,这些优惠名目,很是诱人,例如吃十两返二两,还有各种带券的促销活动,便立即让人群沸腾了起来。 “公子,这又是你安排的吧?”秦悦然望着沸腾的人群,便微笑问道。 陈凡嘿嘿一笑道:“发些小财了,悦然小姐何必拆穿我了。” 洛凝扑哧一笑道:“陈大哥,这些主意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的,好生有趣,偏偏骗人上当了还不自知。” 那洛远却还没明白过来,道:“这是怎么骗人的?” 洛凝好笑地看了自己小弟一眼道:“便说这消费十两银子,返回二两银子的代用券吧。若全然用完,也就是用十两银子的本钱,买了十二两银子的东西,而且都是在店里花掉了,堪堪九折而已,偏就大家以为自己白白的多得了二两银子。再说那套餐,就更是狡诈了。一个茶蛋,一碗阳春面,一两卤牛肉,分开来卖,各自需要四钱银子,用了那优惠券,合计在一起,只需要一两银子。看似优惠了,实则不然。因为,原本只想吃阳春面的人,为了这优惠,便又得多花几钱银子去买那牛肉和茶蛋,却是多花了钱,这不是狡诈又是什么呢?” 洛远恍然大悟,冲陈凡竖起了个大拇指道:“大哥,你实在是厉害。” 陈凡哈哈一笑道:“洛凝小姐,你若是去做生意的话,定然是一个比我还要奸诈的奸商了。” 洛凝脸一红,没有说话。 此时已经有人陆续地进店,开始了那贪便宜的消费。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看到真有人拿那优惠券买到了“便宜”的东西,人群便蜂拥而至了。 那台前却还是围着不少人,看那衣着打扮,大多都是些读书人,性格有些清高,不屑于像别人那般冲进去抢便宜货。 台上的那个小伙子,是陈凡让董青山在洪兴数百号兄弟里面精心挑选的一个头脑灵活能说会道的兄弟,类似于在酒吧泡吧时的DJ。 那小伙子一抱拳道:“为了报答各位父老乡亲对本店的厚爱,本店特邀了妙音坊的两位清倌人,小莲和小翠二位姑娘,为大家献上秦悦然小姐新谱的一曲《西厢》。” 说别人,这些才子们可能不知道,但说到妙音坊和秦悦然,这台下的才子们都是些风流人物,哪能不知道,当下便大声叫起好来了。 小翠和小莲,一人身着紫红长裙,另一人淡黄衫子,莲步轻移,缓缓地走上台来。这两个小姑娘虽是年纪小小,却也出落得甚是标致,偏还有几分妩媚。两个人手拉手,对台下一鞠躬,便已引来大片的叫好声。 哗啦一声轻响,琴弦轻拨,这些都是秦悦然从妙玉坊带来的乐队,专门为这《西厢》排练过一段时间,也很是熟练了。 “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隔壁小姐还在花中央——” 小莲拉住小翠的手,身体轻轻的左右摇摆,随着节奏一起晃动,唱音一出,人群中便有些惊奇了,这曲调清新,朗朗上口,与以往那些小曲都是不同,更为难得的是,这小姑娘身体不断摇摆,偏又很自然,丝毫没有忸怩作态,小曲也轻快异常,竟让人有跟着一起摇晃的冲动。 待唱到那段饶舌时,人群里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半说半唱的小曲,实在是太新奇了,新奇的人们都难以接受,偏这小曲又如此上口,还来不及拒绝,便已经学会了。 “我又从西厢过,十二年前的白日梦,写下当年的你的我,水调歌头词一首——” 两个小姑娘手拉手,在台上边走边唱,一下子便将气氛拉向了最高潮,楼下的才子们自诩文采风流,却也从没见过如此清新自然的演唱,让他们无法叫好,只能以热烈的掌声,表达他们的欣赏之情。 楼上观看诸人中,唯有躲在暗处的姬兰的心情最为紧张。 老实说,这种风格的歌曲,能不能被这些人接受,她没有多大把握,毕竟这首曲子她曾经也听过有人哼过,在她听来,这首曲子难等大雅之堂,其中虽然粉装修缀,但还是缺少了些许神韵,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曲子是来自于一本禁书! 但是秦悦然却是此中大家,她看准了这小曲一定能引起轰动,又在配乐上做了许多改进,才有了今日这良好的效果。 陈凡见秦悦然微笑望着自己,似乎是在询问自己的感觉,陈凡竖起大拇指,秦悦然捂住小嘴轻轻一笑,看他一眼便不说话了。 才子们的气氛已经被充分的调动起来,当听说这食为仙的四五两层楼叫做富贵才华,除达官贵人之外,凡能答对一联者皆可被迎上楼享受贵宾待遇时,这些自负才华的才子们便有些心动了。 那董青山眼看群情有些激动,便适时的抛出了最后一枚炸弹:“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日为这富贵才华亲自揭联的,将是金陵第一才女洛凝洛小姐。” “嗡——”这下炸锅了,这些才子准才子们,便疯了般向楼上涌去。 让江南金陵第一才女亲自揭联这主意却不是陈凡出的,他面带微笑地问了句:“这主意不错,很有看点,可欣,是你想出来的吧?” 可欣嫣然一笑道:“老师,我是跟你学的。” 陈凡老怀大乐,日啊,这可欣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他用力揉了揉杜可欣的小脑袋,直到把她的头发揉的一团糟,引得后者白眼,这才罢手!而一旁的洛远望着那透红的小脸,恨不得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上一口。可看了一眼站在她不远处的陈凡,洛远还是摇了摇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洛凝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面带微笑向诸人福了一福,取了彩杆,将那四副上联一一挑开。 见诸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陈凡哈哈一笑道:“好了,咱们这个开业算是大功告成了,今日本老板就请大家吃酒席去,祝我们的酒楼生意红红火火,越来越旺。” 在这里搞这样一场开业典礼,确实有些轰动性,陈凡搞的那些促销手段,不几日便已经传遍了全武陵郡,特别是那富贵才华的四副千古绝对,更是吸引了武陵郡所有才子的目光。 如此一来,全武陵都知道新开了个酒楼叫食为仙,格调清新,档次高雅,连总督大人都亲自题字,金陵才女为之揭幕,更有无数的文人墨客趋之若鹜。 这酒楼的生意,想不好都不行了。开业三天结算下来,毛利竟然有千两白银之多。 陈凡这时候却没有功夫去管酒楼的事情了,因为香水作坊已经改建完毕,马上就要生产出第一批的试验品了。 压制的玫瑰汁液和三花草汁液已经净化过滤了两天了,残渣去尽了,刚刚按照淡香配比,配置成了香精。 一个工人慢慢的摇动风轮,将那过滤后的香精缓缓压入竹管之中,另一个工人通过竹管加注酒精,第三个工人加注清水,陈凡紧紧盯住那在竹管中缓缓流动的液体,手心里紧张的满是汗珠,拉住花伯的胳膊道:“花伯,你们做过试验,这竹管没有问题吧?” 那边花伯傲然道:“陈炎,你放心,以我多年木工经验,这搭建的竹木管道结构稳定,用上三五年不成问题。” 当那三种溶液在一个大容器里混合在一起,颜色逐渐变淡时,陈凡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空气中传来的清香味道已经说明了一切,这第一批试产的香水成功了。 陈凡早已通过李家,外购了一批玻璃小瓶,当然,价格也便宜了许多。 这香水可是寸滴寸金,珍贵异常,这个时代没有什么远古那些通天的手段,也只能用漏斗人工罐装了,虽然效率低了些,但也能满足需求了。 第一批的香水罐装了三百余瓶,陈凡对这个配比很是满意,正要去见李大小姐,却有丫鬟来报说,大小姐有急事请他过去。 大梦初醒 二百一十六要暴露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到了地方,却见屋里空无一人,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陈凡急忙拉住那丫鬟道:“小桃姐姐,大小姐呢?” 小桃道:“大小姐吩咐,让你在这里等她。” 陈凡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正觉得无聊,忽听哗啦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了,自外面走进一个女子。他抬头一看,却是大吃一惊。 眼前这个女子正是李允儿,让陈凡吃惊的,却是她的装束。她穿的赫然是一件陈凡十分熟悉的衣裳就是自己给她们的那件衣服,没想到她们真的做出来了!没想到她们真的可以接受,这另一面也可以看出李家现在真的陷入危机,不然她们也不会病急乱投医! 高盘的发髻,瘦削的双肩,一件藕荷色的长长旗袍,将李允儿身躯紧紧包裹,丰胸翘臀,细细蛮腰,修长玉腿,将她身躯画出一道美妙的曲线,莲步轻移间,更是说不出的妩媚神韵。女子的美丽,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那件衣服的高分叉处,李大小姐作了些改动,只分到小腿弯处,内里还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薄裤,含而不露,更加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观。不得不说这个丫头真是个天才! 陈凡暗自愣了一下,心道,乖乖,这个刁蛮丫头穿上这衣服,还真有那么股子气质,也不知道李夫人穿上这衣服又会是什么样子。 李允儿见他紧紧盯住自己,心中十分害羞,急忙道:“陈炎,这衣服是不是这样的?你看我穿的怎么样?” 陈凡点点头笑道:“大小姐,你穿这衣服,可真是好看极了。不过总不能叫这衣服一直叫这件衣服总该给个名字吧!” 李允儿哼了一声,脸上却有几分惊喜:“这个吗,我与姑妈商量了好久,就叫它旗袍吧!寓意旗开得胜,之前的样子过于暴露,所以我略微改了一下,才做出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与你见过的哪个好看?” 陈凡道:“你也知道沧澜与倭国两地风俗不同,没有可比性,但是这件袍子却十分适合咱们沧澜女子,那是毋庸置疑的。” 听他如此夸奖,李允儿长长出了口气,这旗袍只有陈凡一个人见过,做好之后,也只有先穿给他看,大小姐心里还有几分不愿意。 陈凡将目光下移,却注意到她脚上穿着的不是普通绣花鞋,竟比一般女鞋要高上不少。大小姐脸上一红道:“这旗袍做好之后,我穿上觉得很好,可就是鞋子有些矮了,我便做了一双高一点的鞋子,也不知道是对也不对?” 陈凡一拍额头,这东西我还是不如女生想的细啊,没想到旗袍要配着高底女鞋,才能更展现身段,这个大小姐还真是有几分才学啊。陈凡冲她竖起了大拇指道:“大小姐观察入微,我很是佩服。却如你所说,旗袍配上高跟女鞋才能更好看。” 大小姐心里哼了一声,认识这么久,却头一次听到你夸我呢,她心里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却是灿烂了起来。 既然这旗袍做好了,那内衣是否也做好了呢?陈凡疑惑地看着大小姐,想从她身上找出些端倪来,大小姐脸上有些羞赧,怒道:“又拿你的贼眼看什么呢?” 陈凡道:“既然这旗袍已经做好了,那内衣是否已经有了眉目了?” 大小姐脸上羞红一片,低下头去,轻声道:“要你来管——” 陈凡见她十分羞涩,心中疑惑,待见到她胸前高耸,顿时便明了了,心中直乐,也不知道这大小姐想的什么主意,从外面的这效果来看,却也似乎不差,看来女人在这方面实在有天赋,看样子这个小丫头还学会举一反三李,居然连里面的衣服都想好该怎么做了,这样自己走的时候就可以放心了! 大小姐见他眼中充满笑意,便知道他看出来了,心中又羞又怒,我怎的在这下人面前如此不堪,实在是恼死人了。 她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道:“陈炎,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询问你些事情。我们这旗袍和内衣做好了,却该如何推销出去呢?若是一家一家去找,未免过于繁琐,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陈凡嘿嘿一笑道:“这个其实也好办,就看大小姐有没有胆量了。” 李允儿愣了一下道:“这与胆量又有什么关系?你且说说看,有些什么主意?” 陈凡神秘一笑道:“这个推销,其实也不是很难。大小姐,你与这城中的夫人小姐们,多多少少都应该有些交情吧。” 李允儿道:“这是自然,我李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在这城中人脉极好。” “如此便好说了,大小姐,你可以找一个空闲点的功夫,将这些太太小姐们都找来,举行一个小型的展览会。”陈凡微笑道。 “展览会?这是什么东西?”大小姐惊奇道。 “展览会,说白了,就是将你新做出的这些衣裳,找了真人穿上了,让那些小姐太太们亲自观摩察看。譬如旗袍,你可以找些体形好的女子穿了走上几步,又譬如内衣,你可以找些丰满点的女子穿上,展示一番。” 陈凡的这个观点很新颖,大小姐脸上却是一红,道:“你这点子倒也有些新奇。那旗袍倒也好说了,只是这内衣,却到哪里去找真人,那还不羞死个人了。” 陈凡正色道:“大小姐此言差矣,你找的这些小姐太太都是女人,这时装发布会也只有你们女人可以参与,女人之间说些体己话,又有什么害羞的。其实,这真人也好找,秦淮河上的姑娘们,你去挑些体形好的,多出些银子,到时候再给她们带上面具,不露出真容。面对的都是女人,我想她们应该不会拒绝的。” 陈凡心里也是冷汗,这事如果成功了的话,自己可能就变成千古罪人了! 大小姐沉吟了一会儿,她是个做生意的人,虽说观念和这个时代的人一样守旧,但是一定程度的开放意识还是有的。这个陈炎说的很有道理,在场的都是女人,不会伤了她们尊严,她们又是青楼女子,只要多出些银子,这事应该可行。 可是想想要去找那些青楼女子,她一个千金小姐,却如何能开的了口,看了陈炎一眼,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道,这坏人对那种地方似乎颇为熟悉,倒不如把这事交于他办。 陈凡见这大小姐目光闪烁,好像是在打着什么主意,陈凡心道不好,老子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他急忙道:“大小姐身为千金之躯,着实有些不方便去那青楼寻些女子,我看这事有一个人可以办得。” “是谁?”大小姐急忙道。 “表少爷郭无良啊。”陈凡心里暗念阿弥陀佛,表少爷,你吃了我那么多好处,今儿个便帮上一回吧。 “表哥?”大小姐皱眉道。 “对啊。”陈凡道:“表少爷与那秦悦然有些交情,让他通过秦悦然去寻些体态好的女子来,自然并非难事。” 这倒不是陈凡想偷懒,只是他这些日子忙着做香水,又忙着发展自己的第三产业食为仙酒楼,哪里还有时间亲自去找模特啊。反正郭无良那小子,天生就是逛窑子的料,让他去正好合了他的心愿。 自己的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主,大小姐心里清楚,她本来就不信秦悦然能看上郭无良,见陈炎笑得如此诡异,忍不住哼了声道:“你想这法,莫不是故意败坏表哥的名声吧?” 我日啊,郭无良那老小子的名声还要我去败坏?秦淮河边谁不知道这无常公子啊,偏就你这大小姐还以为自己表哥是个多么高尚的人。这等话儿陈凡自然不会说出来,他嘿嘿道:“我觉得少爷虽然不喜欢读书识字,但是识人还是很有眼光的,去这青楼之中挑选几个女子,不会有什么差错。” 这李家之中,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上台面的男丁,眼前这个坏人虽然有些本事,却滑的跟泥鳅似的,既然他说表哥能办,那就让表哥去吧,希望他不会让自己失望。李允儿微微叹气,点了点头。 陈凡见她伤怀,大致也能猜出她心中的一些想法,也不想在这事儿上继续纠缠下去,便自怀里摸出香水道:“大小姐,这是我生产出的第一批玫瑰香水,你也拿去和那旗袍内衣一起推销,我保证你大红特红,大火特火。” 李允儿接过那香水,心中一阵惊喜,放在鼻前闻了闻,直深深的吸了口气,充满期望的道:“陈炎,这一瓶送给我可好?” 陈凡愣了一下,道:“这香水我们以后造的多得是,你想要多少,我就送你多少。只是这是浓香型的,你喜欢么?” 大小姐听他答应,欣喜地点头道:“我喜欢这种香味浓一点的,姑母也喜欢。” 连李夫人都喜欢浓香型的?根绝闻香识女人法则,喜欢浓香型香水的女人——我汗啊,陈凡不敢想下去了,这也太刺激了点吧。他嘿嘿直笑,满脑子的淫 秽念头,怎么也挥不去。 李允儿见他脸上的笑容说不上的诡异,仿佛要将自己看穿般,也不知怎的,心里忽然羞涩起来,她忍住羞意道:“陈炎,你快去将表哥找来吧,我来与他说这事。” 听见表妹亲口说要自己去逛窑子,郭无良吓的尿都差点出来了,急忙道:“表妹,你也知道的,愚兄是斯文读书人,只会做些诗词歌赋,也只是与秦悦然小姐见过几次面而已,与那青楼是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陈凡拼命的忍住笑,这表少爷的面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实。 李允儿道:“表哥不要误会了,我让你去找些看得顺眼有些气质的女子,请到城中的客栈中,我再去和她们说话。”李允儿倒是考虑的周全,要直接把那些青楼女子请回李家,名声实在是难听了些,直接到客栈就方便多了。 “是啊,是啊。”陈凡正气凛然的道:“少爷你是正经读书人,我们都知道的。大小姐的意思是想请几位姑娘回来帮一下忙,她认为少爷是我们李家最信得过的人,才请少爷去的。我想,以少爷与秦小姐的交情,这些事情也不是太难办。” 表少爷还不知道这个陈炎已经姘上了秦悦然,见陈炎都如此说项,又是表妹的吩咐,当下只得道:“既然如此,我就去上一回了。我对青楼这些地方不熟,到时候出了差错,表妹莫要怪我啊。” 李允儿轻轻点头,陈凡对少爷打了个眼色,笑道:“我听说妙音坊有个叫做冬梅的姐姐,模样很不错,少爷到时候可以先去看看。” 知我者,陈炎也,表少爷暗中一喜,脸上却装作正经地道:“嗯,那我倒要去见识见识了。” 见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表少爷领了重任欣然而去,陈凡正要离开,却听大小姐道:“陈炎,你先等等。” 她自怀里摸出一本小册,望着陈凡,似笑非笑的道:“这个东西,你可认识?” 大梦初醒 二百一十七虚惊一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扫了一眼,见她手里拿的,正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能够证明自己兄弟们存在过得痕迹了,原本被萧玉霜拿去了,后来却又落到了这大小姐手里。 她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难道是萧玉霜那丫头告诉她的?陈凡对萧玉霜很有些把握,那丫头可比她姐姐乖巧多了,应该不是她透露的。 这便奇了,陈凡心中疑惑,她是怎么知道这事跟我有关的? 他与这大小姐之间极不对路子,见面的时候争吵为多,若是这大小姐知道这画像里任何一个人,那么自己的身份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到时候谁知道会出点什么事情呢? “这是什么?咦,这不就是一群男人的画像么,不对啊,这画像的笔法生疏一定是一个新人,而且可以确定这个人一定没有进过军营,你看这些服装任何一个军营里都没有这样的服饰,一看就是自己胡编乱造!”陈凡接过那小册胡扯道。 李允儿看着他做戏,心道,你也太小看我了,你那笔法独特,能有几个人仿冒的了?偏就撕掉了你的伪装,你还生得这般不老实。 她微笑道:“这也不知道是哪家小贼,学了人家的半吊子笔法,弄这画册出来,我的姑母也看过了,她对这件事很是生气,若让我知道了,我便饶不了这人。” “是啊,是啊,不能轻易饶了他。”陈凡道。两个人都是心怀鬼胎,说话之间句句有学问,偏还都装作不知,这一时的气氛好不诡异。 大小姐笑道:“我的姑母说这个小册子里有这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让这个画画册的人小心点,不要如此张扬,不然会惹来无妄之灾。而且我姑母说这可不是胡编乱造,这些衣服真实存在过!而且任何一个进入过军营的人都认识,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最重要的是我听说某些人居然私下给我们李家某些人画画,然后拿出去卖,你说这个小贼是谁呢?” 我日啊,这小妞还找人去调查过了,看来是早有所谋,现在明明就是在指桑骂槐,奶奶的,偏老子还不能承认。陈凡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小姐银子多多,也短不了这几两,哪能看在眼里。再说了,衣服生意,香水生意一开张,还不把这点小损失都找回来了。”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你莫要紧抓这事不放,我给你做这衣服生意香水生意,你收获比这小册不知道大了多少。 大小姐抿唇一笑,她与这恶人交锋多日,今日却是首次这般得胜,心里自然畅快,见那陈炎脸色不好看,她心里越发的高兴,脸上浮起两丝红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陈炎,说实话,这小册倒也做的别致,是我从没见过的,我还真想见见这鬼主意多多的小贼呢。你说这些人真的存在过吗?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呢?” 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寒色,然后咬着牙挤出一丝笑容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没准他也想着要见你呢。而且这些人也会重新让所有人认识!” 大小姐再也忍不住,咯咯娇笑了起来,竟把身子都笑得弯下了。她心里畅快无比,哼道,叫你这恶人再那般欺负于我,让我屡屡失了分寸,我也不是好惹的。 也不知道怎的,对这陈炎,她是越来越恨,有时候做梦都还在对他咬牙切齿,偏就每日与他说些斗嘴的话,才能放松下来,也是奇了。 见这陈炎神色怏怏,李允儿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又将带来的一个小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件衫子给他道:“这个还给你。” “这是什么?”陈凡奇怪的道,仔细看了一眼,却是李允儿三顾茅庐那日,他让李允儿洗的那件衣衫,后来被大小姐带走了的,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事。 “谢了。”陈凡呵呵一乐道,接过手里看了一眼,眉头却是一皱,说道:“大小姐,你房里的丫鬟婆子可是有些偷懒了。” “怎么了?”李允儿奇怪的道。 “你看看,这衣服好几处都没有洗干净,不是偷懒是什么?”陈凡笑着道。 李允儿看了一眼,果然好几块脏处都没洗净,她脸上有些发烧,怒瞪了他一眼道:“洗便洗了,你哪里来的这许多要求?我答应要将这衣服洗了还你,我却已做到了,总算没有失信。” 陈凡竖起了大拇指道:“大小姐果然守信,我实在是佩服。如此我就将就着穿吧,反正总要脏的,也不差这一块两块了。” “哗啦”一声,却是大小姐恼怒之下,将手中那小册扔了过来,陈凡笑着躲闪过,便推开门出去了。 而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李夫人呆呆的愣了半晌,轻笑了一声,将那小册捡拾起来,轻轻擦去上面的灰尘。 不知为何李夫人再看到小册上那陌生的面容,她轻轻哼了一声,脸上却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低声道“你活着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陈凡忙的像骡子似的。香水工坊又加了两条生产线,专作茉莉香水和兰花香水,都要他一一调校过了才能使用。 食为仙开业这数日,生意好的爆满,人手大大的不够。那香水生意还有李家的人帮忙,这酒楼生意可是自己的孩子,望着可欣每日忙到深夜,陈凡那个心痛啊,没法提了。 他一得空,就到可欣那里去帮忙,竟连与肖青璇聊天的功夫都没有了。萧琳每日等他不归,除了心里轻叹,便再无任何表示。倒是那秦悦然,数次约他,他却始终没抽出功夫来。 陈凡挖空了心思,什么特色宴,野味宴,全鱼宴,从根本上拉开了食为仙不同食客的档次,他又将之前走过大江南北的那些东西全部拿了出来,那三天两头层出不穷的促销政策,让人眼花缭乱。 那小曲《西厢》骂者不少,喜者却更多,小莲二女又驻场唱了数日,将酒楼的格调提升了不少。再加上那至今无人对出的四副千古绝对,一时之间,食为仙风头之盛,无出其右者,每日现银流通竟逾千余两,日纯利在四五百两左右,成了一个真正的金娃娃。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个道理陈凡深深的知晓,食为仙现在声名太盛,难免遭人所嫉,虽然有洛敏题字在上,又有黄泉暗中护卫在后,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通吃,一般人不敢来招惹闲事,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加上那蠢蠢欲动的黑龙会,陈凡嘱咐了董青山和洛远二人,万不可掉以轻心。 老董见那现银日多,便急着要提前还掉那王老板剩余的欠银,陈凡不置可否,只问杜可欣道:“可欣,你觉得这事该怎么样?” 现在的生意越做越大,马上香水生意又要开始,陈凡不能天天坐镇这里,可欣这丫头聪明伶俐,在他面前虽是温柔体贴,在外却是个精明强干的丫头,陈凡一心想培养可欣起来,让她成为一个比李允儿更加出色的女子。因为这样她就可以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母亲了! 可欣想了一会儿道:“董叔叔,我不赞成先还这银子。” 见陈凡面带微笑鼓励地望了自己一眼,可欣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接着道:“我们目前手上虽然有了些现银,但是我们的流通量大,一部分要拿来做成本。另外一方面,我们也不能因为现在的生意不错就沾沾自喜,现在食为仙在金陵城已经有了些名气,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名气,再筹备一家分号?” 陈凡心里一乐,这丫头,还真是有些女强人的样子了,他点点头笑道:“可欣,你接着说。董大叔,我们先听听可欣的意见再决定不迟。” 可欣对着陈凡一笑,眼中崇敬隐现道:“现在城中我们的口碑很好,再加上又有总督大人题字,我们若是再筹备一间分号,地段和价钱都能说的上话。这手里留的一些现银也派得上用场。若是咱们把这银子还给王老板了,不仅他少了利息收入,我们也少了发展的契机。” 这丫头,真是很有些本事啊,陈凡暗赞,没想到可欣也能想到这一层。陈凡也想考考她,便故意眉头一皱道:“可欣,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才刚刚站稳脚跟,却要立即扩展,是否有些太仓促了些?” 杜可欣见老师皱眉,心里一慌,又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话,确实有扩张过快之嫌,她脸上一红,急忙道:“老师,这是可欣考虑的不周了。” 陈凡知道这是可欣过于在意自己,才会如此惊慌,他摇头笑道:“可欣,我方才是故意问你的。你一定要相信自己,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聪明的姑娘。” “你这扩张之计,其实可行。咱们现在可以先选地段,谈价钱,如果价钱谈不拢,咱们可以等,咱们有时间耗。一旦价钱谈拢了,咱们也可以买下来,用作储备,也就是平常所说的囤地。即使不建酒楼,我们也可以做些别的生意,最不济,我们把那地转手出去,再赚取中间的差价,这也总比银子烂在了手里更好。” 这就是所谓的囤地炒地了,虽然这个时代没有这个概念,但是一旦选准了一个好地方,是决计赔不了的。眼前的食为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相比原来的酒楼,现在的食为仙价值最起码增加了四成。 杜可欣美目一亮,她方才还有些懊悔,现在听到老师支持自己,而且许多观点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心中喜悦更盛,只觉得这个老师真的是眼光独到,无所不知,让自己更加的崇拜。 “可欣,不要轻视自己,更不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你想做什么,就一定能做好。大哥永远支持你。” “老师——”可欣一阵激动,紧紧的拉住了陈凡的手,要不是爹在身边,早就扑到大哥怀里去了。 咳,咳,老董假装咳嗽了两声,打断这二人,见自己的闺女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别人的管家婆,老董叹了口气道:“女大不中留,我就不掺和什么了。不过小林啊,你和可欣的事,什么时候办一下啊,这丫头死心眼,你要不提,她自己永远不会说的。” “董叔叔——”杜可欣叫了一声,双颊生晕,低下头去,轻轻道:“老师现在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可欣不急的。” 事情还没有办完?陈凡愣了一下,当初答应魏大叔到李家去,也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谁曾想还真被他言中了,卷入了李家之中,要帮李家做一番事业,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大梦初醒 二百一十八萧玉霜的悲伤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天回到李家已经挺晚了,在园子里碰到客房的一个丫头道:“炎哥,你可回来了,那秦悦然小姐一天送了好几个帖子来呢。好像是很急的事情要找你,还说你回来了一定要尽快把这帖子给你。” 陈凡这才想起来今日在食为仙听巧巧说,秦仙儿也派人找了他好几次,却没寻着人。这丫头,有什么事情这么急啊? 陈凡拿了帖子还没来得及看,便看见一个娇俏的身影站在园子中间,那憔悴的脸庞在月下显得如此的苍白。 “二小姐?”陈凡顿时大吃了一惊。那萧玉霜似乎是没有看到他一般,只呆呆地望着天边的月色出神,神情凄婉,让人好生爱怜。 陈凡急忙拉住旁边那丫鬟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那丫鬟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些日子,哦,也是大小姐召集管事们议事的那天,二小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脸色很憔悴,后来夫人和大小姐派了人把她送去苏州舅老爷家,今日方才回来。” 原来如此,陈凡轻轻叹了口气,他自那天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二小姐,也没有问过她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此时见她痴痴呆呆的样子,与以前那个机智活泼的小丫头相比,竟似是变了个人般。 陈凡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在他眼里,二小姐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丫头竟然会对自己产生好感,可是眼前的萧玉霜竟然憔悴如斯,她再也不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了。他无奈地叹口气,一时有些踌躇。 他倒不是顾忌萧丫头的身份问题,身份在他眼里连个狗屁都不是,他对萧玉霜有些喜爱,却还谈不上男女之情,毕竟他的心理年纪比她大上十来岁,阅历就更不用谈了。 若是和她扯上了男女之事,颇有些老牛啃嫩草的感觉,总觉得怪怪的。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允许与她有所纠缠! 他心中有鬼,不想让萧玉霜看见自己,便急忙往住处行去。 已是初冬时节,一阵微风吹来,萧玉霜似是毫无所觉,只是身体一阵轻轻颤抖,显是不胜寒意。 陈凡眉头一皱,对那丫鬟道:“你赶快去给二小姐送件衣服去。” 丫鬟委屈地道:“炎哥,我去了几次了,二小姐不让任何人跟着,也不要任何东西,她说不要人打扰,谁要是敢扰了她想事情,她便要放那镇远将军咬人了。” 陈凡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都这样了,还想着放狗作坏,也真是个小姑娘脾气。偏就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亲切,仿佛又见到了那个泼辣的小姑娘双手叉腰,纤指一挥道:“威武将军,上——” 现在的二小姐和那时候真的不一样了,他摇摇头道:“那大小姐和夫人呢,她们也不管二小姐么?” 丫鬟道:“二小姐出来的时候,大小姐和夫人正在房里商量事情,而且还有很多女管事在场。她们都不知道二小姐出来了呢。” 陈凡点点头,那日的“服装会”他没有去,但是从大小姐回来曾与他谈过一次。那发布会很是成功,旗袍和那些东西竟然很受那些太太小姐们的欢迎,就连那些“模特”们也爱不释手。 这点不仅是大小姐母女,就连陈凡也觉得颇为意外,听说现场便接下了不少于百套的订单。陈凡感慨,女子是追求美丽追求舒适的,只是不知道这大小姐有没有能够做出更加出人意料的东西,那也应该是一笔很赚钱的生意了。 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那香水了。大小姐带去的三款不同类型的香水,受到了在场所有女宾的追捧,她们何曾见过如此清香宜人的水粉,自然是全场疯狂了。当时这香水还没定价,大小姐试开出了八十两银子每瓶的价格,竟然一下子就收到了两百瓶的预定,而且随后又收到了三百瓶追加的订单,真可谓是开门红。 这八十两银子,对这个时代来说,可以说是非常之昂贵了,可是香水这个东西,作为一种刚刚出现的奢侈品,本来就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 陈凡这个十足的奸商,对于大小姐报出八十两这样的低价十分不满,按照他的意思,这东西就是暴利,怎么也得上百两银子。 李大小姐对这个恶人的无耻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本来报出八十两就已经是很恐怖的事情了,没想到这个奸商竟还要再高,其结果当然是惹来李大小姐的一阵白眼。 其实这香水的造价本身就十分昂贵,每天消耗大量的花瓣,即使是李家这样在城南之外有着专用园子的大户,也是承受不了了,再加上已是秋末冬初,正是花瓣的萧条期,饶是福伯通过各种手段从别家收购调集花瓣,产能也依然十分紧张。 陈凡初步测算过,规模化生产之后,每瓶的造价大概在五两银子左右。他早就与福伯协商过了,城南那园子的面积还要扩大扩大再扩大,要根据时令不同赶栽新花,争取明年扩大了产能。 至于眼下,他的香水工场生产的香水十分有限,初步估算了一下,即使花瓣完全供应上,一个月也生产不足五百瓶,与庞大的市场需求相比,实在是杯水车薪。 同时陈凡也觉得,香水作为一种新出现的事物,在初期,必须保持它一定的神秘性与高贵性,这样才能调动消费者的胃口。不能一下子蜂拥而上,那样会风光一阵,却难以持久。所以,他向李大小姐提出了限量供应的策略,其实也是一种炒作手段。 李允儿对他的想法大大的赞成,她本人也是此中高手,两个人头一次找到了共同点。 李家的香水,每月限量供应五百瓶,本月的前几天却已被抢购一空,这香水在金陵的上层仕女之间,已经成了一种新的奢侈物品,据说每瓶已经炒到了一百五十两银子,还是有价无市。借着香水的东风,那旗袍和亵衣的推广也很是顺利,李家的前景一片光明。 大小姐和李夫人这些日子来十分忙碌,要将那旗袍和亵衣全面铺开,香水也限量供应,她们的压力也十分之大。特别是那萧大小姐,听说已经连续忙碌了两个日夜没有休息了。 陈凡感叹她拼命的同时,却也无奈地想,这丫头,不知道有没有生黑眼圈。一时之间,李家各铺子的女店员们便份外吃香了起来,瞧那意思,很有些向女性用品专卖店发展的劲头了。 想了这么多,陈凡知道,这必定是李夫人和大小姐因为事情太多而无暇分身照顾二小姐了,想想这丫头,也着实有些可怜。 他叹了口气,从那丫头手中接过外套道:“这位姐姐你先下去吧,我去和二小姐聊聊。” 这些日子以来,李夫人和大小姐召见陈炎的次数可不少,那丫鬟自然知道陈炎哥很得夫人和小姐器重,便将衣服交给他,福了一福,转身离去了。 越走近那小丫头,陈凡就越觉得不好受,几天不见,这丫头着实瘦下去了不少,原本丰腴的脸蛋也凹了下去,消瘦的双肩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萧玉霜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音,忍不住轻叹道:“是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说过了么,不准打扰我,难道你不怕那镇远将军么?” “威武将军我都不怕,还怕你那什么镇远将军吗?”陈凡微笑道。 萧玉霜身体一阵轻轻颤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缓缓转过身来,却见眼前立着的,可不就是那个讨厌的人吗? “陈炎——”她眼眶一红,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接着神情便慢慢的变淡,轻轻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凡感觉眼前的二小姐似乎比之前成熟了不少,虽然脸上还有几分稚气,但感觉却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大姑娘了。 陈凡道:“我刚才从外面回来,见了二小姐,就过来打个招呼。” 萧玉霜哼了一声道:“我这样的小孩子,哪里当得起你这样的大人物问候?” 陈凡知道她听到了自己那日说话,这是在埋怨自己将她看成了小孩子,忍不住微微一笑道:“成熟不成熟,不是靠嘴上说说的,要看行动。我见你如此斗气,虐待自己,也不见得是成熟。” 二小姐哼了一声,却找不到话儿来反驳他,听他语中似有关心之意,她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楚,隐隐有些悲凄,他一直把我当作小孩子,即便是关心我,也大概只是我这个小孩子太可怜了。她一时有些钻入牛角尖,不能自拔。 陈凡见她神色变幻,纵是有百般本事,却也猜不透这丫头在想什么,便走上前道:“夜寒露重,二小姐还是多加件衣裳的好。” 他走了过去,将那衣裳递给萧玉霜,萧玉霜哼了一声,身体一扭,不去管他。 这丫头啊,像是长大了,却又像是没长大,这感觉还真奇怪,陈凡见她使小性子,心里暗自好笑,便也不理她,径直将衫子披在了她身上。 萧玉霜躲他不过,只觉身上一暖,一件长衫已搭在自己肩上,她鼻子发酸,偏过头不去看他道:“你这坏人,偏就这么关心我做什么,是不是还嫌作弄我不够?” 陈凡大汗,这丫头才十六七岁,正是花朵儿般的年纪,怎么说话却越来越像个闺中怨妇?再说我什么时候作弄你了,怕是你作弄我才是。 他没有回答她话,只道:“夜深了,二小姐,你今日旅途劳累,早些回去歇着吧。” 萧玉霜轻轻抹了下泪珠,叹了口气道:“陈炎,你好久没有陪我说话儿了,我们还像以前那样,聊聊天好不好?” 像以前那样?怕是不成了,你这丫头如今对我“心存不轨”,一不小心怕就掉进了你的套子里,陈凡无耻想道。 不过见这小丫头来软的,他却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脸来,只得叹口气道:“既如此,我们便说说话儿吧。二小姐,听说你到苏州玩去了?” “是啊,玩去了。”萧玉霜看着他幽幽道,将那“玩”字念得特重。 这丫头,语中带刺啊,陈凡心里有鬼,自然敏感了些,见那萧玉霜目光灼灼,正紧紧盯在自己身上,让他感觉甚不自在。 他讪讪笑了笑道:“苏州可好玩的紧啊,又是苏州园林又是评弹小调的,还有苏州河的美景,待到有时间,我也要去逛逛。” 他说了几句,却听萧玉霜一声不吭,抬眼望她,却见她面沉如水,竟是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了玩深沉,陈凡被她看得不自在,便要转头,却听萧玉霜道:“你要和我说的,便只有这些话儿么?” 陈凡一愣,不知道该如何答她,说也奇怪了,明明是自己的年纪比这小丫头大上许多,却为何总是被她问倒了?往日二人相处,都是陈凡做主导,这丫头偶尔能插个话就不错了,今儿个的情况却完全反过来了。陈凡的能言善辩,在这小姑娘面前,竟然是起不了丝毫作用,日啊,难道是我心里真有鬼? 萧玉霜叹了口气,轻声道:“陈炎,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中意的女子了?” “是的。”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但为了她的安全不得以而为之。 萧玉霜见他果真有了意中人,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她紧紧地咬住玉唇道:“她是不是很温柔,是不是很漂亮?” 陈凡见她神色奇怪,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便点头道:“她很好看,也很温柔。” “陈炎,你觉得我好看吗?”萧玉霜鼓起所有的勇气,慢慢靠近他的身边,轻轻说道,俏丽的脸在月光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陈凡呆了一呆,这萧玉霜本就是个极为出色的美人坯子,假以时日,容貌定然还要凌驾大小姐和李夫人之上。此时月光之下,她楚楚可怜间,脸带泪珠,神色憔悴,倒也不见幼稚,却如一个捧心的西子,更是让人多增几分爱怜。 “二小姐,你也生得很好看。”陈凡艰难的将目光自她身上移开,实话实说道。 大梦初醒 二百一十九意外横生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那你为何不喜欢我?”萧玉霜心里一喜,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猛地抱住了他,带着哭音颤道:“是不是真的嫌我小?可是我会长大的嘛,我娘亲曾经说,她像我这般年纪都已经嫁人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萧玉霜紧紧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陈凡感觉一个柔软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地颤抖着,二小姐已经发育完全的酥胸便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上,那娇嫩的玉兔随着她哭泣而缓缓颤动,慢慢地摩擦着他的胸膛。 感受着这具滚烫的动人女体带来的无穷热力,陈凡一再告诫自己,这二小姐还是个小孩子,万不可起歹念,可是身下那火热却很忠诚的背叛了他,轻轻的顶在了二小姐那光滑的小腹上。 禽兽啊,禽兽啊,陈凡暗自骂着自己,二小姐却把他抱得更紧了,还拿动人的躯体在他身上轻轻摩擦起来。 坐怀就乱,陈凡深知自己的本性,感觉二小姐那娇嫩的身体又柔又软还带着些轻颤,他心里顿时猫抓一样的痒了起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身在二人之间一阵轻轻摩擦,双手却已缓缓抚摸上她那刚刚发育完全的香 臀。 萧玉霜嘤咛一声,躲在他怀里浑身酥软乏力,身体滚烫了起来。 听她这一声轻叫,陈凡却有些清醒过来了,日啊,我这是在干什么,事情是不能这样发展的——不,绝对不能,我还有事情需要完成,不能把她再牵扯进来,她是无辜的! “二小姐——”陈凡以极大的毅力推开她,却见她双目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转瞬便落了下来。 “陈炎,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是不是我不温柔?可是我已经改了很多了。”萧玉霜喃喃说道,趴在他胸膛轻轻哭泣,泪珠打湿了他的衣衫。 陈凡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也算是半个成年的男人,被一个小姑娘这样抱着摩擦,下身更是难受,他苦笑了一下,心道,就算我不喜欢你,我小兄弟也会喜欢你的。 “二小姐,这件事情我们改日再说好吗?”陈凡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些,以免吓着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萧玉霜抬起头来,轻轻嗯了一声,脸上羞红一片,似乎也对自己刚才的大胆举动感到羞涩。 陈凡暗自长出了口气,将那欲望压制了下去,若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些什么——妈的,自己怎么可以对这个小丫头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说了些话,又这么一哭一闹,萧玉霜脸上的神色已经好了很多,这些日子没与陈炎说话,她心里着实挂念,偏又不能来找他,心中的凄苦可想而知。 “二小姐,这么晚了,你快点回去歇息了吧。”陈凡见她在夜风里瑟瑟发抖,急忙将那脱落的长衫又给她披了上去。 二小姐乖巧地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去,只望着他道:“陈炎,你今日还能不能来与我讲些故事,我很想——”她脸红了,却没有说下去。 陈凡头又大了,刚才这小姑娘情深意重还显得几分成熟,怎么一转眼,却又要讲故事了,这不是明显着想要唤起我的罪恶感嘛。 “二小姐,今日夜了,你也有些乏了,待得我闲下来,我们再说话儿吧。”陈凡劝解道。 二小姐轻轻一点头,却看到了他手里的帖子,便道:“这又是秦悦然么?她这么晚还来与你送帖子,对你也着实有些好啊。” 她语气忿忿,很有些酸意,陈凡这才想起,秦悦然今日屡次找自己,莫不是真有什么急事? 他急忙将那帖子打开,借着月光读了起来,只见上面用眉笔胡乱的写着几个潦草的小字:“速离李家!” 速离李家?陈凡心中疑惑,将那剩余的几个帖子打开,却全部是这四个字。他正在纳闷间,便听有下人高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陈凡大吃一惊道:“哪里走水了?” 两人抬头一看,却是李家正阁楼处火光熊熊,已经大烧了起来。 萧玉霜惊道:“是议事堂。” 陈凡急忙安慰道:“二小姐莫慌,我们人多,这火势不打紧——” 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刷的一声轻响,一朵璀璨的烟花升上天空,远远望去,像是一朵洁白的莲花绽放。 陈凡清楚的记得,当日与秦悦然谈话时,也看见了这白莲花。妈的,这是谁家的小孩,半夜三更,放什么烟花。 还没想完,便听见不远处一声长喝:“一朵白莲开,万道祥云来。观音堂前百粒子,莲花坐下千道门,白莲使者恭请李大小姐就位。” 自外围墙上突地立起二十余道黑影,皆都黑衣黑裤黑巾蒙面,手中执着明亮的宝剑钢刀,刷的一下跃下墙,直往院子里奔来。那些贼人气势汹汹,来势极快,转眼便要到跟前。 萧玉霜浑身一阵轻颤道:“陈炎,怎么办,是贼人来了。” 陈凡听到贼人,眼中杀意爆现,他其实一直在等这样的人出现,毕竟找到线索然后顺藤摸瓜将那些背后的人全部拔出,这样就能一劳永利了,可是今天真不是时候,毕竟萧玉霜还在自己的旁边! 见了这些家伙的,他心里自然有些进退两难,只是看见萧玉霜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急忙转过头去安慰她道:“二小姐,别怕,我们快跑——” 话还未说完,便觉身后隐有疾风传来,那萧玉霜眼中闪过一片惊恐旋即坚定无比,关键时刻,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竟猛的闪身,挡在了陈凡身前。 陈凡回头看去,顿时心神俱裂,只见一道白茫茫的剑光,又疾又快,带着轻啸,直往萧玉霜胸前而去。 我日啊,陈凡大吼一声,只觉心都碎了,眼眶俱裂,这一刹那,他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俱都变成了萧玉霜那坚决而又深情的眼神。 “啊——”陈凡发出一阵惊天的巨吼,拼命的将身体往萧玉霜身前挤去护住她。二小姐目中泪珠簌簌而下,脸上却带着点点的笑容。 咣当一声轻响,陈凡自以为和二小姐必已已经殒命剑下,他拉着萧玉霜的手。 等了片刻,却不见身体疼痛,睁开眼来,却见一道亮闪闪的宝剑正架在自己与萧玉霜身前,竟是被另一柄宝剑架住了。 眼前偷袭自己二人的却是一个精精瘦瘦的蒙面黑衣人,他回头一看架住了自己宝剑的同伴,大声道:“师妹,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进这宅子,剑上不沾些血腥,哪能出去?” 那师妹却是个娇柔的女子,头脸都蒙在黑纱里,道:“师兄,管这下人做什么,今日事情紧急,快些办了正事要紧,勿要等到那对头来了,我们脱身便难了。” 这女子声音瓮声瓮气,不似是真声,陈凡费了半天劲才听得清楚。 萧玉霜只觉得浑身都是冷汗,刚才差一点便已经亡命在这宝剑之下,除了跌下泰山那一刻,此时是她最感绝望之时。 而陈凡却不以为然,毕竟这样的剑想要杀他,在练个百八十年也不够看。 他回头向萧玉霜看去,只见她脸上犹带泪珠,却是含着笑意,双目明亮如水,竟无恐惧之色,只脉脉向陈凡看来,抓住他的手一刻也不肯放松。 陈凡无法说出自己的感觉,这妮子啊,真是要了人的命啊。陈凡的内心被波动了一下,单凭今日这舍命相救之举,这萧玉霜哪里还是个小孩子,却是个情真意切的女子。 陈凡拼命的抑制住自己的感动,只觉自己欠了这丫头实在太多太多。想想之前对她的态度,心里确有愧疚,便也紧紧拉住了她的小手,只觉得自己生得贱,送上门的不要,偏要人家拿着性命拼来。 那师兄对这师妹似乎有些忌惮,收了宝剑道:“既然如此,那就听了师妹的,快些去拿了李大小姐和那个奴才,早日返回去。” 那女子嗯了一声,走过萧玉霜身前的时候,看见她与陈凡紧握的手掌,眼中闪过一丝怒气,鼻中哼了一声,道:“你这女子,深夜私会情郎,恁的不知羞耻,丢尽了我们女子的颜面,我今日便挖了你双眼,看你今后还要如何勾引男人。” 她双指成钩,快如闪电,带起一股劲风,直往萧玉霜眼睛抓来。 “陈炎——”萧玉霜吓的一声惊叫,直往陈凡身后躲来。 闻听萧玉霜叫出陈凡的名字,那师兄妹二人同时一愣,那师兄眼里竟浮起一丝冷笑。 二小姐现在在陈凡心中的地位自不消说,这样情深意重的女子,便是牺牲了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陈凡挡在萧玉霜身前,将她紧紧的护在身后,那师妹动作甚快,转眼便已到了陈凡眼前。 陈凡只觉一道劲风袭过,那女子纤细有力的双指自他面上拂过,竟没有伤他分毫。 他心里扑通扑通跳,妈的,是个高手,我还是低估这些人了,怎么办,如果继续下去自己的实力一定会暴露,到时候自己还能不能完成一年之约。该死,寒冰那个家伙去哪了,怎么还不来! 他心里虽有为难,但想想护在身后的是玉霜那小丫头,便也没了恐惧,只冷冷笑着看着那女贼人。 那师妹哼了一声道:“你还不走,在这里待着做什么?” 陈凡听了一愣,但他反应很快,拉住萧玉霜的手便要离去,却听那立在远处的师兄叫道:“且慢,你便是那陈炎?” 陈凡心里一咯噔,方才萧玉霜惊恐之下,早已喊出了他的名字,此时想不承认也不行了。只是他们这些的人,又如何会知道自己这个小小家丁的名头呢?难道是有人故意—— 他越想越有可能,但眼下刀架在脖子上,不回答是不行的了,还未开口,却听那萧玉霜道:“他不是陈炎,我才是陈炎。” 萧二小姐这话幼稚之极,若是放在以前,他定会觉得她像个小孩子,可此时听来,却觉得这女子纯朴率真,很是惹人爱怜。 他轻轻地看了萧玉霜一眼,对她笑笑,将她紧紧护在身后,对那男子道:“你说得不错,我便是陈炎。” “哈哈——”那男子仰天长笑起来:“原来你真是陈炎,这般寻到你,却是全然不费功夫。我也不为难你,你便怪怪的跟我们走一趟吧。”那师妹看了陈凡一眼,没有说话。 萧玉霜意识过来自己方才的那声喊叫,却是害了陈凡,她顿时轻轻抽泣起来,紧紧拉住他的手道:“陈炎,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他们抓你,我却要与你一起去。我们永远不分开。” 大梦初醒 二百二十章两女争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那师兄走近来看到萧玉霜的面容,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亮色道:“原来却是个小美人坯子,既然你想陪着你这位情郎,哥哥我便成全了你。” 那师妹却道:“师兄,快办正事要紧,却哪里找这么多累赘。” 那师兄哈哈一笑道:“师妹,不要吃醋,在愚兄的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陈凡手心里暗自冷汗,他想要出手,可是在他想要出手的时候突然发现又有几道气息出现在陈凡的感知里。 难道真的要呆在这里任人宰割吗?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是死过几回的人了,今日失掉了性命倒也还罢了,若是连累了玉霜,那才是最大的遗憾。 想起那师妹曾说,他们也有对头,听那意思,似乎也是在往这里赶,若是能拖延一会儿,未必便没有希望。 想到这里,他咬牙道:“前面这位朋友,想要我跟你走可以,但是你必须放了这位小姐。”其实陈凡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毕竟把他抓走就这两个人,就算再来一百个也拦不住他! 那男子哈哈大笑道:“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别忘了,你们的小命,都是握在我手里。” 陈凡嘿嘿笑道:“我有没有资格跟你讲条件,恐怕还轮不到你说话。这话要是你主子来说还差不多。” 那男子一惊道:“你——” 陈凡心中有些了然,他方才这话不过是推测,既然有人指名道姓要抓自己,那么必定是对自己有所求,也必定对自己的性命有着顾忌,所以陈凡才口出惊人,却不曾想正中那男子软肋。正好,趁此机会回一回这股势力,如果不值一提那就直接灭掉! 那男子却也甚为彪悍,恶狠狠道:“你倒还有几分聪明,我虽不会要你的性命,但我却有许多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也得要你主子点头。你却还不知道你主子要我做些什么事,我劝你,最好不要轻易得罪了我。”陈凡冷冷道。 那男子似乎对主子甚是害怕,闻言恨恨看了陈凡一眼,却听那边刷刷刷又掠来几条黑影,其中一名女子手上还提着一名人质,大声道:“师兄,李大小姐已经请来了。” 那女子长发下垂,遮住了脸庞,发丝中间显露的轮廓,却甚为熟悉。 “姐姐——”萧玉霜惊叫道。 被那女子抓住的却正是李家大小姐。李允儿看了一眼萧玉霜,眼中闪过一丝疼爱,她虽是女儿身,却也颇有些骨气,望着那贼人之首,眼中尽是轻蔑之色,道:“你们便是想要些银子吗?只要不伤害我家人,我便是倾家荡产,也会赔了你们银子的。” 那贼首大师兄刚要答话,却听外面一道轻响,又是一道白莲升上天空,方才要取萧玉霜眼珠的那师妹急道:“对头来了,我们快走。” 那贼首大师兄甚是慌张,急忙对其余人道:“你们带着李大小姐与这奴才先走。你这小姑娘,转告李夫人,十日之内,备好万两黄金,来赎这大小姐性命。否则,休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说话之间,却听一阵兵器碰撞的脆响,一声娇喝传来,一道亮丽的白影,有如流星划空般塌墙而来。 那白影身形甚疾,眨眼之间就到眼前,虽是轻纱覆面,陈凡一眼便已看出,这女子竟是萧琳。 萧琳人在空中,手中长剑一抖,挽出七朵剑花,带着清啸,直往那大师兄诸人袭来。 “我与师妹抵挡一阵,你们快走。”那师兄反手一刀,堪堪封住一朵剑花,那师妹却是轻巧无比,手中长剑递出,迎着剑花轻轻挥舞,竟是连挡了萧琳三剑不落下风。 萧琳身形落地,怒道:“你们这些白莲余孽,作恶多端,我今日饶不得你们。” 那师兄怒道:“你杀我师兄弟多人,我白莲与你势不两立,师妹,你去迎下她,我带众弟兄先走。” 萧琳望着那女子道:“又是你?哼,那日与你还未分出胜负,今日我便要揭下你的面纱,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师妹咯咯笑道:“我也很想看看姐姐长得什么模样呢?” 正想着,却觉得身体一麻,再也无法动弹,一个贼人抓住了他身体腾空而起。直往远处掠去,与擒住大小姐那人并肩行在了一起。 “陈炎——”萧玉霜发出一声惊叫。 萧琳一惊之下,暗一咬牙,莲足顿地,身如云中飞燕般穿行而起,长剑带着阵阵冷风,直往擒住陈凡那人而去。 那师兄大声道:“师妹,快去迎她。”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闪电般向萧琳背后追去。 那师妹愣了一下,急忙起身,堪堪一剑挥出,却是一个虚招,无甚力气,萧琳去势未停,直往那人背后射去。 这一剑去势甚急,擒住陈凡那贼子避无可避,竟被穿了个透心凉,连哼都没哼一声,倒在地上死透了。 萧琳一口气刺倒那汉子,真气消耗甚巨,那大师兄趁势追上,抓起陈凡的身体便往远处行去。 我日啊,老子虽然天上飞来飞去,却是别人的玩具,还要靠这些小妞来救,他心里第一次升起一种悲哀的感觉,就算自己有着比和这些小家伙都强的势力,但是却不能够施展出来,真是悲哀,在让你们玩一会吧!反正又对自己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萧琳那穿心一剑虽然威力无匹,但却甚是耗费真气,这一击便已耗她体力过半,已无再击之力,这一下未能尽全功,便只有看着陈凡被人掠走。 她狠狠一跺脚,心里却是一痛,心道,让你学些武术,偏就诸般借口,这次看你哪还有命来。只是她也知道,就算是陈凡学了那些工夫也就是些庄稼把式,中看不中用,遇到白莲教这些妖人一样的等着挨宰。 她想着想着眼眶便有些湿润,暗自责怪今日离开的过早,若是多等他一会儿,却也不会出现这等情形了。只是眼下她体力消耗过大,想要去追,却也是没有能力,心神中甚是空虚,仿佛没了一丝力道。 正不知所措间,却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她反手一剑,堪堪挡住那势子,回头一看,却是那师妹一剑刺到。 “背后偷袭,卑鄙!”萧琳怒骂道。 那师妹嘻嘻一笑道:“我白莲教在你眼里本来便是妖孽,我不卑鄙,便也不是白莲圣徒了。” 萧琳道:“以你这功力,在白莲教中乃是数一数二的,我便不信你是什么无名之辈。” 那师妹笑道:“你不说我倒还忘了,论起渊源来,我还要叫你声师姐呢。请代师妹我向宁师叔问好,祝师叔她老人家美貌长存,永远天下第一。” 萧琳惊道:“你果然是那妖妇门下,我没有你这等师妹。” 那师妹不以为意的笑笑道:“我见你方才那样不惜耗费真气的去救那陈炎,怎么,莫非那陈炎是你的情郎?” “你——”萧琳脸上一红,怒道:“你这白莲妖女,休得信口雌黄。” 那师妹眼中神光闪动,哼道:“你不承认也罢。当日你从我手下逃过,却还伤了我,我今日便要与你分出个胜负。” 她说打就打,秀掌翻动,掌心泛起阵阵白光,状似一朵白色莲花,化掌成爪,直接往萧琳面门扣去,竟是想毁她面颊。 萧琳见她出掌狠毒,心中恼怒,也一咬牙,真气行遍全身,掌中淡蓝荧光闪动,直接向她皓腕抓去。 “宁师叔门下,皆是旷世美人,我今日便要毁了你这脸蛋,看你还如何勾引男人。”那师妹笑着说道,手上动作却更快,避开她手掌,五指岔开,直往萧琳双眼插去。 她二人师门本有些渊源,这一动起手来,你来我往,蓝白两团真气交错,煞是好看,若是陈凡在场,定要惊呼,好大一个烟花。 那师妹招式诡异多变,辛辣无比,式式不离萧琳面门,似与她有着深仇大恨般。萧琳招式却是貌似平淡无比,实则化繁为简,见招拆招,两个人招式走的是两个极端,一时斗在一起,却是不分轩轾。 两个人由于师门机缘,虽是年纪轻轻,却已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功力本是旗鼓相当。但萧琳方才为救陈凡,耗费真气过半,两个人缠斗一会儿,她便渐渐的动作慢了下来。 那师妹是个刁钻狠毒的主,见她露出疲态,动作却更加凌厉了起来,几次差点便要抓破萧琳的面颊。 萧琳心里暗叹一声,莲足一跺,却是跳出了战圈,不再与她缠斗,道:“秦悦然,我若与你这般的斗下去,我会受伤,但你也落不了好处去。” 那师妹身体一颤,惊道:“你是如何认得我的?” 她缓缓将那纱巾扯下,却正是秦悦然那张妩媚的脸颊。陈凡若是见了这一幕,定然不会相信,那个在他面前温婉妩媚的女子,背后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白莲妖女。 萧琳监视她多日,一直是秦悦然在明,她在暗处,上次交手被秦悦然与师兄弟们围攻而受伤,她已然确定这女子就是秦悦然。 今日见猜破了这秦悦然的行藏,她冷笑道:“你以为你那些伎俩能骗过别人,却还能骗的我吗?偏就那人不知悔改,还要相信你。” 秦悦然妩媚笑道:“师姐,听你这话,我怎么觉着有股酸味呢。” 萧琳不去理她的话,冷笑道:“你要毁我面容,却是为了那陈凡,怕他对我产生好感。我看是你中意于他才对吧。” 秦悦然脸上一红,旋即道:“中意便是中意,我便是中意他,那又怎么样,至少我敢说出来。可是看师姐你方才那副模样,却连魂都没了,只可惜啊,你投错了门楣,永远没有机会了,咯咯。” 萧琳恼怒道:“我不与你说些没来由的话。你小小年纪,在他面前温婉可人,背后却是如此善妒,我怕那陈凡未必会喜欢于你。” 秦悦然嘻嘻道:“谢师姐提醒了。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师姐你在吃醋呢?咯咯,对不起,我倒是忘了,师姐你是永远不能嫁人的,可惜了,太可惜了。” 大梦初醒 二百二十一命运多舛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她二人相斗之时,早已出了萧家,到达一片开阔地处,倒也不担心有人听见。 萧琳眼帘低垂,睫毛微微颤抖,良久她才道:“我与你说这些话儿,却也没什么用处,我自己的事情,也不要别人来管。” 秦悦然咯咯娇笑道:“师姐,这男女相悦之事,最是没法儿救。既然救不得,那便顺了自己吧,顺应天意,才是正道,哪像你那般苦了自己?不过,你既然知道我喜欢那人,便也不能跟我相争,否则,我定是要杀了你的。” 萧琳冷道:“我与那陈炎,乃是志同的好友,却不像你想的这般不堪,你若是中意于他,也未必能得偿心愿,他早已有了意中人。” 秦悦然娇笑道:“这个不劳师姐提醒,我早已省得,自有应对之法。倒是师姐如此关心他,便真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我观他行事风格与你完全迥异,不知这朋友二字又是如何谈起?” 萧琳脸上一片淡然,良久才道:“今日我便不与你打了。你既是钟情于他,便去看护好他。他这人没功夫护身,偏还事情多,没一个人在身边,我怕他——” 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下去。秦悦然听她的话,也不与她斗嘴了,幽幽一叹道:“他那人,还真是个牛脾气。我前些时日便已暗地知会了他,要他离开李家,他却支支吾吾。今日又想了法儿的通知他,却怎么也找不到人。我道他为何舍不得李家,却原来是舍不得李家的这个二小姐那个小狐媚子。” 萧琳心道,你便是个狐媚子,却还哪里说的上人家小姐,不过想想陈凡的脾气还真是独特,便也叹了一声道:“也不知道谁人可以说的动他。前些时日,我让他学些武术,他却毫不留情的拒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悦然咯咯笑道:“原来师姐也有这番心思,倒也与我无二。我送与他许多典籍,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偏还就他这番性格,讨人心喜,也不知是该恼他还是该喜他。” 萧琳听她话语直白,心道,这秦悦然还真是个白莲妖女,这般话儿也能轻易说出口。她想了一想,笑笑道:“其实我们都小看他了,他却是个真的聪明人。我们送于他那些虽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宝典,但他年纪已大,若无些离奇的机遇,此时若再从头学起,很难见得成效,即便是修了,也就是几手庄稼把式,难得抵御你们白莲教这些高来高去的贼人。” 秦悦然白她一眼,却也没出言争辩,只听她继续道:“你我皆是自幼修习武术,不知服用了多少灵药,又经了师门长辈多年教导熏陶,二十余年苦练,才能有此功夫。他一个普通人,又是这般年纪,若是接了我们典籍,那普通修炼之法,于他一点用处没有,却还欠了我们一个人情。他那般精明之人,却也不会做这赔本的生意。” 讲到这里,萧琳扑哧一声轻笑,显然是想起了那个奸商精明的样子,偏就处处不同于众。秦悦然却也是脸上露出笑容,两个敌对的女子竟然都是想到了一处去。 秦悦然忽地看了一眼萧琳道:“师姐,你对他如此了解,怕是已经着了相了。” 萧琳蓦然一惊,想想这番话儿竟是出自自己口中,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好在她自幼修习的都是些明心静气的法门,连忙念了几句,将心情收了回来。 秦悦然沉默半晌,忽然悠悠叹了口气道:“师姐,我与你打来打去,与那人却总是脱不了干系,这难道就是咱们女人的命吗?” 萧琳看她一眼,心道,你虽是白莲教的妖女,那人却是个邪人,也不知道你们这妖女邪人碰到一起,到底最后谁能斗的过谁。她想了一想,不管谁赢谁输,都与自己无关了,心里便有些苦涩,急忙收拾了心思,脸色平静下来。方才还打的不可开交的女子,竟都一致的沉默了起来,不得不令人感慨这世界的奇妙。 秦悦然想了一会儿,忽地展眉一笑道:“师姐,我想来想去,却还是你对我威胁最大,若没了我,他便必然会钟情于你。不杀了你,我心里着实难以安生。” 她说打就打,身形猛地一跃,纤手十指连挥,点点白芒疾如闪电,向萧琳身前射去。方才二人还是谈笑殷殷,转眼便又动了杀机,这妖女脸色变化之快,恐怕连陈凡都会自叹弗如。 萧琳无奈摇头,妖女便是妖女,任你百般变化,却也难以改了本性。她心里作此想法,手上却没闲着,纤纤玉指连挥,竟将那暗器全部拿在了手里,定睛一看,却是几根银针。 秦悦然咯咯一笑,身形远遁,声音从远处传来道:“师姐,我现在要去照应那人了。你要小心哦,我定要杀了你的。” 萧琳望着她的背影幽幽一叹,这妖女待那陈凡倒也诚心,但观她样子,在这白莲教里似乎也有些苦衷,便真的能护他周全么? “小姐——”一声轻轻的呼喊打断了萧琳的沉思,她转头一看,却是自己的丫鬟秀荷。 “事情怎么样了?”萧琳问道。 “那伙人好像是出城去了,我跟了他们一会儿,留下了些记号,这才回来了。”秀荷道。 “只要能找到他们,这便好办。”萧琳说完,转身便要行去。 “小姐,我们是否要向这武陵郡郡守调些兵马?”秀荷急忙道。 萧琳沉吟一会儿道:“南方近日白莲匪患猖獗,未必便与衙门没有瓜葛。而且最近江苏那群人都来了,那江苏都指挥使程德,我不太相信,何况我手里没有兵符,也调他不动。江苏总督洛敏手下却只有些巡防,去也无用。我们此行,先要救人,其他之事,日后再说。” 秀荷嗯了一声,便跟在小姐的身后,两个苗条的身影,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此时的陈凡却不知道这许多事情,他只觉得郁闷,老子好好一个家丁,你来劫劫李家也就算了,偏还把老子带上算是怎么回事情。不过也正好,省的自己到时候再去找! 他被人携着与大小姐并肩而行,大小姐在那个女子的身上望着他,眼神中满是疑惑。大概意思是,我是李家的主人,他们虏我还情有可原,怎么连你这家丁也要了。 陈凡心中苦笑,你以为是我想来找他们串门子啊,妈的,这次肯定是让人给阴了。 两个人皆是被人制住了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大小姐在那贼人面前表现的虽是强硬,但她到底是个女子,心中自然有些害怕,便向那家丁望去,却见他正在向自己微笑。 大小姐虽是商场的女强人,但是这样的遭遇却还是头一遭,这关键的时候,有这个讨厌的坏人在身边,她却也安心了许多。 那贼人将二人放在一个马车车厢中,便拍开了二人穴道。贼首大师兄走上前来,盯住大小姐看了半晌,良久才吞了口口水,对李大小姐笑道:“大小姐,对不住了,不过我相信日后你便会感谢我的,哈哈。” 他对旁边那女子打个眼色,那女子便伸手向大小姐身上摸来,李允儿惊怒道:“你要做什么,你若是再敢过来,我便死在你面前。” 那师兄虽神色猥琐,但似乎对大小姐颇多顾忌,搜身这些事情也是让旁边那女子做,李允儿却也是个聪明人,见那女子手势便知道她要搜查自己身体,哼了一声道:“你这女人赃手,若是敢碰我一下,我便死在你面前。”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转眼看了一下那大师兄,大师兄嘿嘿一笑道:“李大小姐莫要误会,我们这也是为了预防不测。只要大小姐答应我不做那寻死之事,我也断不会为难大小姐。” 陈凡在旁边听得眉头暗皱,看这大师兄对大小姐颇为忌惮,这倒也怪了,若是仅仅为劫财,也用不着这样顾忌大小姐吧。如此这样,那便只有另一个解释,他们对大小姐还有所图谋。 大小姐知道自己性命此时握在人家手里,但她性子刚烈,便冷笑道:“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们二人,便是多少钱财,我也给了。” 那贼首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也不为难大小姐了,希望大小姐也莫为难我。” 他手掌一拂,封住二人手脚穴道,让二人动弹不得,此时已在郊外,所行之路有颇为偏远,倒也不怕他们喊叫,他便索性大方一点,连二人哑穴也未闭住。托了大小姐的福,那贼人没搜大小姐的身体,也没去管陈凡,便转身去了。 十几个贼人便翻身上马,围在那马车周围,马蹄放开,滴滴答答直往城外急速行去。 大小姐紧张的心情便暂时放松了下来,她看了一眼那陈炎,却见他正在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小姐心道,都这时候了,这家伙还在走神。 “喂——”大小姐轻轻喊道。这车厢狭窄,两个人都是被困在里面,手脚不能动弹,唯有嘴巴能动。 陈凡也自醒悟过来,眼下两个人唯一可以动的就是嘴了,从马车的颠簸程度来说,这必定已是荒郊野外,自己二人即使呼救却也无用,而且旁边围着的全是贼人,只一开口求救,侠客还没赶到,自己二人便成肉泥了。 陈凡可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的。 他朝大小姐眨眨眼,笑道:“大小姐,这次这马车可不是我自己要上来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李允儿脸上一红,上次二人共乘一车,却是他用了强的,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为难的环境下,他怎么还有这些心思来轻薄自己。 “我观这贼人,似乎对大小姐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请了大小姐回去当压寨夫人。不过大小姐放心,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大小姐抢回去的。”陈凡笑道。 “你瞎说什么。”李允儿恼道,被他这样调笑,心里的害怕却也少了几分。 陈凡却是没说假话,方才大小姐与那贼人谈条件的时候,却是连自己也包括了进去,这让他心里很是安慰,原来老子在这小妞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再加上她又是那小丫头玉霜的姐姐,照看着她也是应该的。 既然那贼首对二人都有所求,陈凡心里便有些底了,只要你有求于我,条件还是有的谈,玩阴谋诡计,老子怕过谁来。 想起玉霜那小丫头,陈凡心里便感动的稀里哗啦,若是有命逃了回去,老子定要抱住那个小丫头亲个够。 大小姐见他神色温柔,与以前那凶恶模样竟似是两个人般,心里跳了一下,心道,他这是想到了什么,竟有如此神色。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大小姐虽是被人所虏,但是有眼前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丁陪着自己,心里却少了许多害怕,倒是慢慢的安逸起来。 马车摇摇晃晃,趁着夜色向外赶去,大小姐今夜受了些惊吓,竟然缓缓睡去了。 陈凡见她睡梦中都是蹙着眉头,似乎有许多烦心之事,再看看她有些苍白的脸颊,心中忍不住一叹。这丫头,压力也是太大了些,不仅要在商场打拼,要管好李家,还要跟土匪打交道,也确实不容易。他摇头想了一会儿,眼皮也有些打架起来。 妈的,这次被人欺负惨了,如果能够逃出来,老子不惜大价钱,也要买点什么千年人参万年何首乌之类的,来给这个李家大小姐增强一下功力,不然太容易被抓走了,陈凡心中哀叹。 大梦初醒 二百二十二人心难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陈凡缓缓醒来,却见大小姐正目光炯炯的望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凡打了个哈欠道:“大小姐,几点了,哦,什么时辰了?” 他身上除了几两碎银和那随身携带的春宫画册之外,再无任何东西,轻装上阵,睡的十分舒服。昨日那贼首为了让大小姐安心,竟是连陈凡身上也未搜查,只点了二人穴道。而且他最害怕的就是醒来李允儿不在他身边,那才瞎眼! 他二人都被关在车中,不能动弹,这车又不透光,便是想知道此时是什么时候,却也是件为难之事。大小姐见他醒了,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最起码过了四个时辰了。” “你怎么知道?”陈凡奇道。 大小姐脸上一红道:“我每日歇息时间,最多不超过四个时辰,时间一到,便也自动醒来。” 原来是生物钟啊,陈凡点点头,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说他们出了城来,已经走了四个时辰了?那匪首是要将他们带去什么地方?竟然走了这么远的路?而且从这马车的形态来看,上高下低,似乎是在爬山。 正在想着,却见车帘子被人掀开,那匪首师兄与另一名女子一起进车来,将他二人提着下了车去。 大小姐倒也还罢了,陈凡被这大师兄提在手里,却是丝毫不留情面,将他抓的生疼。妈的,老子早晚打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陈凡心中骂道。 出得车来,陈凡定眼一看,此时所处的地方,却是一处半山腰上。这山也甚高,远远望去,似是看不到顶。 初冬的清晨,雾气慢慢升腾,将这山腰围绕,陈凡身上忍不住的一阵寒意。再看那大小姐,也是不胜寒冻,身躯瑟瑟发抖,见陈凡温柔望着她,眼眶一红,却是忍住了,没让泪珠落下来。 这群白莲匪徒带了二人,直往山上而行,待到了山顶处,眼前却是景色一变,在那山顶之上,竟有数排房屋,掩映在青山绿树中,若不仔细察看,是不会注意到的。见这些贼人对这个地方似乎甚为熟悉,陈凡便知道,这里定然是他们临时的巢穴。 那贼首大师兄对李允儿道:“大小姐,既如此,便委屈你几日,暂且在这里住下了,待到萧家筹够了那万两黄金,我便自会放了你出去。” 妈的,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如果真是那么简单,你还辛辛苦苦把我们抓到这里来干什么?陈凡心里做此想法,嘴上肯定不会说出来,现在小命还在别人手里呢。 这山上房屋极少,那贼首将陈凡与大小姐分别安排在相连的两处。大小姐被安置在一间大房里,却是里外两个通间,虽然简陋,床具用品却一应俱全,陈凡那间却是一无所有。 陈凡心里哼了一声,妈的,这些白莲匪徒,也恁地狗眼看人低了,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你们灭了。 这两间囚室之间却是有一个铁栅栏门通着,只是上了锁无法打开而已,如此一来,二人可以隔栏相见,却无法聚在一起,陈凡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李允儿也是脸上一红,这样的安排,倒似是二人共处一室般,但眼下二人为人所囚,还能要求些什么呢? 这两间囚室,皆是大石头砌成,除了正门外,便连窗户也没有一个,要想逃出,完全不可能。正门之上,却是开了一个小孔,监视之人便在外面不时的瞅上一眼,陈凡便是有无限的神通,也没处遁形。 还真他妈死定了,陈凡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情有些沮丧。同时,他也想起了秦悦然昨日送来的字条,想起那丫头早些时候便提醒过自己要离开李家,只是那时候忙着制造香水,却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昨日却又是不凑巧,他不停地在香水作坊、李家大院和酒楼三个地方奔忙,竟然没有接到那么重要的信息。 妈的,回去就好好问一下,郭子孝这么大的消息居然不告诉自己,是不是诚心要让自己难堪!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秦悦然必然是和这白莲教有些瓜葛,但是她屡次预警,却也显得很有情意。 陈凡深深的反省着,此次之事,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信息不灵,另一方面,却也与自己缺乏自保能力有关。 说起自保,他便想起萧琳那突如其来的身手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找两个像她那样身手的保镖安排在李允儿身边,那便没什么怕的了。 就是也不知道这样的保镖,要多少银子才能请来一个。那个藏拙的萧琳让她来帮忙吧!上次和自己辞别就说明她不可能一直带着在这,但是让她推荐几个和她身手差不多的,应该不会有错的吧。 陈凡现在身处危境之中,啥也不能做,便只有动动脑子了。细细想这次被劫,这白莲教的匪徒明显是有备而来,不仅擒来了大小姐,而且似乎对自己也有着兴趣。而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感兴趣呢? 难道是因为老子身份暴露了,不应该啊!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那不可能派这些半吊子来擒自己,而且还把李家的这个小丫头牵扯上! 他又将目光聚集在自己仇家身上,与那程瑞年有些嫌隙,但是并未发生真正冲突,何况与他是因为秦悦然的缘故,断不会扯上李家。 另一人便是那陶东成了,有过冲突,却又与李家有关的,便也只有这姓陶的。可是这陶东成父亲是苏州制造,他自己又只是一个布商, 怎么能和这白莲教扯上关系?而我陈炎不过是一个小小家丁,与他斗了几句嘴,他犯得着动用白莲教吗?再说了,若真是看我不顺眼,当场把我杀了那不也痛快吗,何苦还要把我请到这里来? 那大小姐见他久久不说话,似在沉思些什么,她现在被囚室中,枯坐无聊,只有这令人生厌的家丁陪着她,也才算是少了些寂寞滋味。 “陈炎,你,你在想什么?”大小姐极少首先开口问他,这一下还有些不习惯。 陈凡一笑道:“大小姐,你很少有这样悠闲的时候吧。” 李允儿愣了一下,沉默良久方才道:“的确,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坐着了。”她作为李家的掌门人,从十五六岁年纪,便是整日为李家之事操心忙忙碌碌,早已没了这空坐无聊的闲情逸致,如今这一劫难,倒让她有了些空闲时光,只是这样的空闲,也未免过于心惊胆战了些,她唯有苦笑。 “大小姐,人的一生不单是只有工作,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值得去做,例如,亲情,家庭,这些都比工作重要,别把自己逼得太紧,要学会放松,学会享受。人的一生很短暂,若是没有了快乐,那就算白活了。”陈凡平静地道。 “哼,你这人,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多感慨。”大小姐哼了一声道,心里确实十分受用,但觉他这几句话说得十分知心。只是看他面色平静,难道他心里不害怕么?这个凶恶的家丁总是让人看不透。 “人的一生,定是要经历很多不同的苦难的。就像这次,不要想得太多,便只把这当作一次短暂的旅程,过了也就好了。”陈凡劝解她道。 大小姐觉得他的理论很奇怪,便反驳道:“那你不怕么?” “怕,我当然怕。”陈凡大方承认道:“每个人都会怕死,这很正常,可是害怕也改变不了事实啊。” 李允儿哼了一声,知道他说的也是事实,忽然想起一事道:“陈炎,你昨日是不是与玉霜在一起?” 陈凡看她的样子,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只是经过昨晚之事以后,他说什么也不可能抛下那小丫头了。他不答她的话,反问道:“大小姐,你是二小姐的姐姐,但你真的了解她么?” 李允儿道:“虽然我们不是一家人,但是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当然了解她了。她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子,你可不要再害她了。” 陈凡眉头一皱道:“大小姐,你说这话,我很不喜欢听。我从来没害过二小姐,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本来昨日之前,我也和你一般的想法,以为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是后来发现我错的很离谱,我们都太小看她了。她每天都在为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担心,每天都在为萧家祈福,为了一个喜欢的人,她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 李允儿正要开口,陈凡却一摆手制止了她道:“老实说,大小姐,要不是二小姐待我厚重,我是绝不会管你们李家之事的。” 听他以这种口气与自己说话,李允儿心里十分恼怒,只是见他神色平淡,与平日那刁恶模样竟完全不同,让人心里隐隐的有些畏惧。大小姐一惊,他这人怎么变化这么大,我倒还是喜欢与他那般说话。 “这个,林三,我们就不说这些了吧。现在我们身陷囹圄,说这些败了兴致。”李允儿软弱无力地道。 “不仅是身陷囹圄,还可以算得上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小姐,咱们这可是三生修来的福缘啊。”陈凡似乎恢复了原来那些性格,又口花花了起来。 大小姐心里微微一颤,他这话说得不错,二人之间,虽是隔了一道打不开的铁门,却反而更多了些旖旎气氛,只是见他如此的调笑自己,李允儿却又十分的生气,怒道:“陈炎,你休得轻薄于我,你若是再如此说话,我便,我便——” “你便搬出去住是不是?”陈凡呵呵乐道,在这斗室之中,看看这个骄傲的大小姐发怒的样子,却也十分的有趣。 大小姐脸色通红,哼了一声,便不理他了。 “那陶家最近有没有再找过你,大小姐?”陈凡的声音又平静了下来,落在大小姐的耳里,却觉得这声音之中有一股睿智的感觉。 李允儿不知道他问这些做什么,便答道:“没有找过我,也没有提起过联营之事。” 自陶东成表白之后,他竟然一直没有找过萧家,而且也没有提起联营?这事似乎有些古怪,陶家越是平静,这事背后就越是非同寻常。 “那李家最近推出的亵衣旗袍之事,陶家知道吗?”陈凡在他的囚室里缓缓地踱来踱去问道。 李允儿靠在铁窗边,见他动作,心道,你便是这样就能想出眉目来了么,只是看他眉头紧皱,却也生不出反抗之感,只道:“这些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想来他们也应该知道了吧。” 陈凡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一字一顿地道:“那香水之事,他们也知道了么?” 李允儿见他眉间煞气隐现,心里顿生几分恐惧,只觉此时的陈炎距离自己十分的遥远,她可不愿意在这陈炎之前弱了自己名头,哼道:“我哪里会知道?” 见林三目光冷冷盯着自己,她便不由得软弱了下来,轻声道:“这些事情哪还能瞒得住别人,我们要推销那香水,他们自然会知道了。”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心里一惊道:“你是在怀疑那陶东成?” 见陈凡沉默不语,李允儿皱眉道:“我与这陶公子虽然交往不深,但这陶公子待人甚为和蔼,又是官宦世家,名门之后,如何能与这白莲教的妖人扯到一起。你可莫要妄自揣度人心。” 陈凡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人心?这世界上,最难揣度的,便是那人心二字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头,妈的,这事要是真的像想象的那样,可就不简单了。 两个人在房里被囚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分,陈凡囚室的那扇门打开,一个白莲教徒在外面叫道:“陈炎,你且出来。” 来了,来了,这便来了么?陈凡冷冷一笑,起身往外走去。 李允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叫道:“陈炎,你不要去——”陈凡回过头,对她笑了笑,便大步一迈,出门而去。就让我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出来蹦跶! 大梦初醒 二百二十三有点意思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被带去的地方与这囚室有几步距离,陈凡跟在那贼人身后,不断的左顾右盼着,打量着附近的情形。 此时天色已暮,周围似乎看不见其他匪徒,陈凡心道,莫不是又下山干活去了。这白莲教徒便是以打家劫舍为生,而且劫的都是武陵郡大户,收入应该很不错。 他思忖间,见前面那带路的贼人高高瘦瘦,像是没有几分力气,便忍不住动起了心思。此时看不见其他匪人,如果只有这一个家伙的话,冲上去干掉他,也不是没有机会逃掉的。 他对自己的本事有几分信心,昨日那些白莲匪人虽是高来高去,但未必这一个守门的都有那些功夫,而且就算是有自己也有把握悄无声息的把他杀掉! 这个想法像一个充满诱惑的糖果不断的勾引着他。陈凡现在对情势有着充分的认识。这次的绑架事件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搞不好的话,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而且到时候李家也会受到牵连。 他性格里有几分赌徒本性,瞅准四处无人,便一咬牙走上几步跟在他背后,还来不及动手,却听那匪徒叫道:“妈的,谁又把石头扔这儿了。” 原来前方立着一块及到腿间三分之一高的大石头,那匪徒说完,便飞起一脚向那石头踢去。哗啦一声闷响,那石头竟然碎裂为几块。 哎呀喂,匪徒的这个动作陈凡吓了一跳,立即停止了动作。妈的,老子以为自己已经很会扮猪吃老虎了,没有想到还有一个,看样子应该是六阶的武者了,幸好没有急于出手不然到时候就算能够解决掉也会闹出点动静,也难怪他们大大咧咧的只让一个人来请我。不过看样子自己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不然他们也不会派一个六重天的炮灰来拿自己! 陈凡顿时起了兴趣,他到要看看是什么人打李家的主意!赶上几步,撵上那汉子道:“这位兄台功夫高绝,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小弟陈炎,今日有幸结识高人,实在是三生有幸,有幸三生啊。但不知这位大哥高姓大名?小弟我实在仰慕万分!” 那汉子望了他一眼,傲然道:“你问我的名字做什么,我与你可没什么交情。” 陈凡笑了笑道:“小弟想向大哥咨询一下,有没有什么仙丹灵药,能够让我像这位大哥一样,迅速快捷的拥有这样一身高绝的武功。小弟愿出高价求 购。” 那汉子哈哈笑道:“你这人真是可笑。这练武之术哪有速成之法,我从五岁开始练习童子功,如今三十余年才有此成就,你竟想一日功成,实在是可笑之极。” 陈凡嘿嘿一笑道:“大哥武术高强,乃是我从未见过的,比那些什么侠士高人强的太多了,小弟我万分敬仰,才会有此一问,倒叫这位大哥笑话了。” 远处站着三个人影,将二人的一举一动皆是看在了眼中。 立在正中的却是个华服公子,雍容华贵,气质高雅,仪态非凡,一望便知不是个平凡人物。他望着陈凡的背影笑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陈炎么,说话有趣,也颇有些胆识。” 立在公子左边的一个青年道:“禀公子,此人正是李家的家丁陈炎。据属下查证,李家最近突然改变经营路子,做些新的营生,皆是此人出谋划策。”此人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套用陈凡的话说,长的跟朱时茂似的。 华服公子点头笑道:“这个陈炎倒确实有趣,他弄的那些旗袍和女子内衣之类的东西,虽然有些大胆,却也很有些噱头。我府中那些女子都是很喜欢。” 左边那青年道:“公子所言极是,这个陈炎确实有些头脑,以前倒是我小看了他。不过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连那李大小姐对他印象也不是很好。” 华服公子点头道:“说起来,应该是这个陈炎坏了你的好事。此次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你那计谋早已成功,李大小姐也早已投入你的怀抱了。” 左边青年急忙道:“属下办事不力,请公子责罚。” “无妨,无妨。”华服公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是此次多费了些周折而已,错不了什么东西,反而还多了些收获。对了,你确认那香水配方,就在这陈炎手里?” “是。”左边青年肯定答道:“属下已经调查多日,李家原来与我家一样,皆是经营布庄,近日却突然推出了内衣旗袍和香水。那别的暂且不说,这香水作坊和香水配方却都是这陈炎一手策划,属下敢肯定,配方便在这陈炎手中。” 华服公子点头叹道:“这个香水,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一瓶便要上百两银子,若是落在了我们手里,那便是个大大的臂助了。这香水和李家,我们都要,一个也不能少。”他转向右边那青年道:“这李家必须拿下,陆中平,这事你们两个配合办好了,我会重重有赏。” 陆中平高高瘦瘦,正是那白莲教的大师兄,他急忙道:“请公子放心,我们一定把事情办好。” 华服公子哈哈一笑,又转对左边那青年道:“你把这事情办好,明年那金陵府尹的空缺,我便为令尊美言几句,苏州制造,便交了他人去吧。” “谢公子。”左边青年急忙道。三个人又是一起大笑了起来。 陈凡此时却正不遗余力地与那匪徒搭讪:“这位兄台,你们这个教派是叫白莲教吗?” 那匪徒不耐烦道:“正是。” “这名字好听,是你们教主起的吗?”陈凡道。 “这白莲二字意喻高洁,乃是我教首任教主所立。”匪徒傲然道。 高洁个屁,你这老小子自小就练童子功,恐怕连这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陈凡长长的哦了声道:“贵教果然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小弟实在佩服佩服。” “那是自然。”匪徒道。 “哦,对了,请问一下,贵教每次行事前,放的那个烟花是哪里买的?我见放的很是漂亮,没事也想买两个玩玩。” “那是我教中兄弟特意制作,平常地方哪能买到?” “哦——”陈凡拖长了声调道:“那你们教主叫什么名字?” “我们教主叫苏——”那大汉蓦然一惊,瞪他一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休想从我嘴里套出话儿来。” 陈凡暗道可惜可惜,这蠢蛋竟然一下醒悟过来了,便急忙道:“兄台误会了。不瞒兄弟你说,我见你们那个烟花很有些趣味,我便想找你们做这个生意。你也知道,我们李家就是专门做生意的嘛。贵教中兄弟负责货源,我负责销售,六 四分成,再给兄弟你一成的佣金,你看如何?” 那大汉愣了一下,心道这笔生意倒是做得,旋即便醒悟过来,这乃是教中机密,怎么能够交由他人经手,他瞪了一眼陈凡道:“你这主意想的倒好,却也把我们当傻子了。” 说你他妈的不傻,绝对没人信了,陈凡嘿嘿一笑道:“那兄弟你们这个白莲教现在还招收会员么?” “菩提树下证无道,观音堂前说众生。普天之下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俱都是我白莲庇护的弟子。只要你有心,我白莲俱都可以照顾于你。”匪徒大声道。 厉害啊,切口背的这么熟,这白莲教的政委挺强的,思想工作做的这么深入。凡是邪教都有一套蛊惑人心的手段,这个白莲教不简单。 “那每月的会费几两银子?” “每月二两银子。” “这么便宜啊。”陈凡大叫道:“那我出二十两银子包年吧。对了,你们总舵在什么地方?” “我们总舵在济宁——咦,你问我这些到底有什么意图?”那大汉惊醒道。 “哦,我对贵教很是仰慕,正想有空时候前去拜访一番。”陈凡忽悠道。只是这汉子的话,却让他很是心惊。济宁乃是山东地界,离这武陵郡数万里之地,这白莲教竟然能在边境之乡横行无忌,背后无人支持是绝无可能的。 那汉子哼了一声道:“也不怕说与你知道。我白莲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教,普度众生,信徒无数,沧澜之内十数省,皆有我们分舵。” 陈凡嘿嘿一笑,妈的,管你什么白莲黑莲,你今天如此折腾老子,我不灭了你,誓不为人。而且邪教不可存在于世,这是沧澜明令禁止的! 将陈凡引到一个空旷的屋子里,那匪徒打开屋门道:“陈炎,到地方了,进去吧。” 陈凡朝他点点头笑道:“如此谢谢兄台了,咱们下次有空再聊。” 这汉子却是愣了一下,这小子是个什么来头,被老子抓了还这么不当作回事情,他凭什么这么嚣张啊。 他哪里知道,这正是陈凡的厚脸皮精神减压法。 陈凡走进去,却看见里面站着一个精精瘦瘦的青年,从身影与轮廓来看,正是昨日虏了自己的那位大师兄。此时大师兄已经去掉了蒙面,长相颇为耐看。 想想自己昨日便差点丧命在此人剑下,陈凡心头便甚是恼火,看他嘴边挂着冷笑,心里更加的不爽,大咧咧的道:“是你啊,怎么,没有更高级点的人出来与我谈谈么?” 他说着话,竟是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也懒得去看他了。 那师兄是受了派遣来拉拢他的,只得忍住怒道:“林兄,在下陆中平,昨日对陈兄不敬,实乃逼不得已,还请陈兄原谅则个。” 真有意思昨天要杀老子,今天又来道歉,若不是你看在我还有些利用价值,会如此平心静气跟我说话?陈凡哼了声,鄙夷地道:“不敢,我乃是你们阶下之囚,你也不必惺惺作态,有什么事情就痛快点说吧。” 陆中平见他眼中对自己十分轻蔑,也忍不住怒火,他声音大了些道:“既然林兄你如此爽快,那我也不说废话了,我今日请林兄来,是想与林兄商量一件事情。” 陈凡看他一眼道:“与我商量事情,你够格么?” 妈的,这个姓陈的比我们这些做强盗的还要粗鲁还要野蛮,那陆中平再也忍受不住,刷地一下站起来,眉间黑线隐现,厉声道:“姓林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样与你说话,那是看得起你,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我告诉你,我有十八般的手段,让你生死不得。” 听到还没说正事,那陆中平便已被激怒,窗外聆听二人谈话的华服公子叹了口气道:“这个陈炎,看起来的确是不好对付啊,陆中平不是他对手。” 旁边那人道:“公子所言极是,这个陈炎口舌之利,属下早已领教过。” 陈凡猛地拍桌子而起道:“你他妈以为我是吓大的啊?你有手段那便使出来吧,我若是叫了一声,你便是我孙子。” 那陆中平也是气糊涂了,竟没听清他话里的意思,也是一拍桌子道:“好,你若是叫出来了,你便是我爷爷。” 陈凡心中那个爽啊,就像吃了撒尿牛丸,小子,你他妈跟我斗,你太嫩了。话虽这样说,他后背上已经全部是冷汗了,他这完全是赌博,赌的就是这个陆中平后面还有主子,赌的就是他们必然有求自己。他故意激怒陆中平,竟让他连话题还没提出来,两个人便斗了起来,就是要见到他背后的主子。凭这个有勇无谋的陆中平,与他谈条件也是白搭。 那陆中平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上了这陈炎的恶当,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却是真的来了气,我今日便是拼了受那公子责难,也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陈凡看他怒发冲冠,步步向自己逼来,知道他是来了真气,妈的,这家伙要是真要对老子动手,老子又不是铁打的,当然要叫了,孙子才不叫。 陈凡面上平静,额头却已汗珠隐现,早已在心里默默开数。 “一,——” “二,——” 三字还没喊出,便听窗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中平,你且回来吧。” 我日啊,陈凡便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般,心里一松,懒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 大梦初醒 二百二十四被救?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陆中平恼怒的走了出去,对华服公子一作揖道:“中平办事不力,还请公子责罚。” 华服公子哼了声道:“陆中平,此事做的确实有欠妥当。那陈炎乃是故意激怒于你,偏你还沉不住气,竟上了他的当。哼,贵教这些日子在武陵闹的动静也太大了些,恐怕已经引起了上头的注意,你们这次把这事办好了,就先暂时歇息几天吧。” 陆中平垂头丧气的站在了一边,那华服公子又道:“这个陈炎不简单,我便亲自去看看他吧。” 左边那青年急忙道:“万万不可,公子乃是千金之躯,如何能见得这等卑鄙人物。” 华服公子一摆手道:“无妨,无妨,这个陈炎是个人才,我倒想亲自见识一番。” 陈凡在这屋里等了半天,却也没见人出来,他心里却是念头百转,仔细地思考着现在的形势。现在事情已经摆明了,陆中平背后之人对自己是有所求,从这白莲教疯狂敛财来看,他们的目标定然是自己手里的那香水配方。 香水的利润有多大,没有人比陈凡更清楚了,他暗叹了口气,因财招嫉,古来有之啊。 等了一会儿,却见那个陆中平铁青着脸走回来,对陈凡恭敬地道:“陈先生,我家公子有请。” 陈凡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被一个男人称作“先生”,实在是大大的不习惯,不过终于能见一下正主了! 然后拍拍陆中平的肩膀道:“小陆啊,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光有蛮力是不够的,还要多长点脑子,回去弄点猪脑多补补吧。” 反正与这个陆中平已经是势不两立了,落井下石这样的事情要多干,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何况那也不是陈凡的性格。 陆中平此时不敢得罪于他,只咬着牙将他带入另一间空屋。这屋中地处宽敞,却是隔了个屏风,屏风那面隐隐透着两个人影,一坐一站,却看不见面容。 “你便是陈炎么?”屏风那边一人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开口就这副德行,尽问些废话,陈凡将对手大大地鄙视了一把,却也知道眼前这人便是那陆中平的背后倚靠了,也就是说李允儿的性命,就是握在这个隔着屏风而对的男子身上。 这个男子也不知道使的什么法儿,话音似是时远时近,听得真切,却辨不出真声。但他这一句话,虽只有短短几个字,却是问的极有气势,隐隐带着些威严,一听便知是个为人上者。 陈凡却不去管他是谁,都到这个地步了,光脚的也不怕穿鞋的,他便往凳子上一坐,懒洋洋笑道:“这句话以后便不要再问了吧,我若回答了,就是弱智,你问了,却是连智障都不如。” “哈哈哈哈——”那男子一声朗笑道:“陈炎,你这人很有些意思,我也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说不得,我要与你多交往交往。” 陈凡笑道:“你拉了屏风,不露真言真声,便是要与我交往么,这诚意着实差了点。” 那男子微笑道:“这并非恶意,见到了我的面容,对你来说,未必便是好事。”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陈凡点头道:“你这话倒也说的有些道理。也罢,我就不见你了吧,省得被你灭了口。不知阁下辛辛苦苦把我请来,却是为了何事?” 那陆中平在旁边听的心里暗骂,妈的,你这小子说的好听,什么把你请来,明明是被我们擒来,却总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怪物,比老子还像土匪。 “陈炎,你是个聪明人,明人之前不打暗语。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你手中的香水配方,你出个价吧。”那男子爽快道。 果然是这事,陈凡心里没有一丝意外,但是脸上却是装出吃惊的神色道:“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 那男子道:“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办法,你不用多问。只要你愿意提供这香水的配方,金银财宝,荣华富贵,随便你挑。” 陈凡最讨厌听到这些没水准的话,当即哈哈大笑道:“金银财宝,荣华富贵?这位老兄,你未免过于搞笑了,你若是有了这享之不尽的金银财宝,却还能用得着这香水来赚钱么?” 华服公子也是一愣,这个陈炎反应还真快啊,说惯了的一句话,落在他口里,便处处语病了。 这华服公子非是寻常之人,只一笑道:“果然是快人快语,甚合我心意。既然如此,陈炎,我也不瞒你,只要你提供了这香水配方,我便可以给与你所需要的一切,豪宅美女,高官厚禄,随便你挑。” 陈凡心里跳了一下,道:“你这是让我背叛李家?” 华服公子哈哈大笑道:“忠诚只是一个借口,口口声声忠义,无非是背叛的砝码还不够。说这背叛,那也过了些,因为过不了几日,整个李家,便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陈凡心道,这小子对人性的认识倒也挺清楚的。只是听他的意思,他的身份却极不简单。陈凡心中一动,道:“这位老兄,你可是官场中人?” 那华服公子道:“我说过了,你知道了这些事情对你没有好处。” 你以为小爷想知道吗,不是你这孙子把老子请来,鬼才愿意与你搭上关系呢。还当官呢,小爷如果真的有可能回到朝堂那些家伙一个也跑不了! 眼前这事,摆明了没法善了,若是不将这配方交出,对方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老子,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可是一旦配方交给了他,那就没有了一点保住李允儿的资本,生死便全都在他的手里了,就算是那陆中平,想要弄死自己,也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陈凡思忖着,眼前这个是关键时刻,也许一步走错,那就满盘皆输了。 见陈凡沉思,那华服公子脸上浮起一丝微笑,也不逼他,静静坐着,等着他的回答。 “陶东成在这里吗?”陈凡突然睁眼问道。 华服公子身侧那青年,身体微微一颤,那华服公子对他摇摇头,他便平静下来了。 “陶东成是谁?我不认识。”华服公子平静地说道。 陈凡没再说话,淡然道:“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华服公子道:“你还有什么要考虑的呢?” 陈凡冷笑道:“我若是将配方交给了你,我便再没有了与你谈判的资本,到时候是生是死,便全由你做主了。你说我不需要考虑下么?” “妙哉,妙哉。”华服公子拍掌笑道:“与聪明人说话,省了许多功夫啊。” “不过——”他语锋一转道:“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了,明日辰时,我希望能够听到你的答复,否则,我相信中平会对你很有好感的。”他语气阴森,与先前的明朗截然相反,那陆中平却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妈的,这小子贼他妈狡猾,陈凡心中暗骂,他原想借机拖个一两天,就算没人来救助,也有多点时间自救,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似是看透了这一点,只给了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 屏风里的两人也不再与他说话,带着陆中平从另一个门走出屋来。 “公子,若这陈炎不肯交出配方,我们该当如何?”华服公子旁边那青年道。 公子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我们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若这陈炎不肯交出,你便直接——” 他对那青年打了个眼色,眼中的那丝杀意,却怎么也抹不去,那青年急忙应是。 “对了,那萧大小姐那边,你去放出些消息,就说这陈炎已经将配方交给我们了,现在正在接受我们的款待呢。”公子脸上露出一丝轻轻的笑意:“记住,是‘不小心’才让大小姐听到哦。” 那青年眼中一亮,急忙抱拳道:“公子高明。” 公子一笑,看了他一眼道:“这个李大小姐性子刚烈,你若是用强占了她,怕是要引起反弹出些意外。也难为你想出那法儿,既能占了李家,又能让她死心塌地。那程德的兵马已经在山下了,你随时一声招呼,便可以演上一出好戏了。好好干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青年急忙道:“属下与家父能有今天,皆是公子府上所赐,为了公子,便是赴汤蹈火,属下也绝不推辞。” 公子微微一笑道:“你父亲跟着我父王有多少年了?” 青年恭敬道:“家父自十岁时候便跟着王爷,如今却也有四十个年头了。” 公子点头道:“你们的忠心,我与父王皆是看得清楚。让令尊在这苏州织造上待了八年,却也委屈了他,但你知道,这苏杭两省乃是天下富庶之首,这苏州织造更是重中之重,一般人去,父王是绝不放心啊。等眼下这事办成了,我便与父王说上一说,在皇上面前保上一本,明年这武陵府尹的缺,便为他留着了。” 青年感激涕零,伏跪在地上道:“谢王爷隆恩,谢小王爷隆恩。” 公子微微一笑,还没说话,却见那陆中平匆匆跑了过来,急促道:“公子,大事不好了,那李大小姐她——” “李家大小姐怎么了?”青年惊道。 陆中平在二人面前轻轻说了几句,二人皆是一惊,急忙向那囚室行去。 陈凡被困在了这室中,连大小姐那边也回不去了,心中的担忧可想而知。 他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正苦恼间,却听吧嗒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了。 他正在烦恼,以为是那人又派人来劝解,连头也没回,不耐烦道:“时辰还没到呢,你又来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便闻香风一阵,一个娇俏的身影眨眼便到了自己面前:“公子——”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仔细一看,丝巾蒙面,却是前夜被劫那晚,被陆中平称为师妹的女子。 “你是——”陈凡疑惑道。 那女子拉下蒙面丝巾,陈凡吃了一惊:“秦小姐,怎么是你?”眼前这人竟然是秦悦然。 秦悦然拉住他手,急道:“等以后再与公子解释,我这便带你出去。” 陈凡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屡次预警,又舍命相救,除了以身相许,再也没有更好的报答办法了。 秦悦然拉住他的手急急往外走去。感受着掌中小手的细腻与滑 嫩,陈凡的玩心便又上来了,竟伸出手指在那小手掌中轻轻一滑。 秦悦然脸上一红,看他一眼,轻哼了一声,陈凡打了个哈哈道:“不好意思,习惯了。” 将门打开,却见门口一个白莲教徒软软的躺在地上,颈间鲜血横流,竟是被一剑割断了喉咙,再观那秦悦然竟无丝毫诧异之色。 这应该便是她干的了,陈凡心道,这小丫头,在妙音坊看着温柔妩媚,没想到手段也不是一般的狠啊。 夜色已黑,陈凡望着远处李允儿囚室处,聚集了数人,心里打了个突。这个骄傲的大小姐,别是出事了吧。 他刚想说话,便觉得身体一轻,竟然是被秦悦然提起,身形腾空的飞跃起来。这秦悦然动作温柔体贴,与被那陆中平抓住的感觉好上千倍万倍。 这人,忒地无赖了些。秦悦然脸色羞红,瞪他一眼,见他一副享受模样,自己这一嗔怒,对他竟然是丝毫没有影响。 这便是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的那个李家家丁么?秦悦然迷惑了。 秦悦然身影飞快,三下两下便跃到了一处废弃的井中,这井甚深,却是正处在宅地正中。陈凡愣了一下,怎么不往远处跑,偏要来到这贼窝正中? 秦悦然见他神色疑惑,轻轻一笑道:“那外围颇多警戒,一时难以脱困,便让他们以为你已被救走,可绝对想不到你还会停在这里。公子稍待,我去去便回。” 陈凡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他太担心现在李允儿的现状了,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这一次,让那个丫头有生命危险,急忙拉住她手道:“小姐,别玩我好不好,我有心脏病的。有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 秦悦然掩唇一笑,道:“你方才那般作恶,怎么不说有病?” 陈凡老脸难得的红了一下,但他是久经考验的厚脸皮,便死皮赖脸的拉住了秦悦然小手道:“这枯井之下,群狼之中,我们两个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看看月亮,私定一下终身,不也美好的很么?干嘛急着走啊!” 秦悦然心里急跳了一下,对他这种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极不习惯,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心道他这人脸皮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这般话儿竟然随口说来,也不知有多少女子上了他的当了。 大梦初醒 二百二十五救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想到女子,她心里便有些不舒服,那日没杀的了萧琳一直是她的遗憾,只是看陈凡这么急切地拉着自己的手,她心里好受了点,便温柔道:“公子知道我的身份吗?” 陈凡在她小手上轻轻摸了一下,道:“当然知道啊,你不就是秦淮河畔妙音坊中那美如天仙的小花魁秦悦然小姐么?我对你很崇拜的。” 秦悦然被说的脸色通红,有点不敢说话了,良久才道:“那你知道我另一个身份吗?不瞒公子你说,我是这白莲教中人,别人都叫我妖女。” “妖女好啊。哪个妖女不是祸国殃民!哪个不是让男人流连忘返!”陈凡大咧咧说道。 听了这话,秦悦然纵是狐媚的妖女,却也忍不住脸上大臊,心道这人坏透了,偏还自己心里透着欢喜,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气了。 “不过白莲教嘛,我不喜欢。”陈凡眼里闪过一丝怒火,邪教必诛,冷哼了一声,又看了秦悦然一眼,调笑道:“白莲教的妖女嘛,我却是越看越喜欢。” “公子——”秦悦然吃不得他这般肉麻无耻的话语,脸色羞红似要滴下水来,轻声道:“我是这白莲教中人,待会儿他们不见了我,便要怀疑我的。” “怀疑就怀疑,大不了反出这白莲教,反正这白莲教也不是什么好路数,总有一天我要灭了它的。” “公子快莫要如此说话。”秦悦然一惊道:“我与白莲教血水相依,若是没了白莲便没了我。” 见她如此惊恐,陈凡也不忍心再说,但是灭掉白莲教这件事谁也阻止不了他! “那你快去吧。”陈凡说道。 秦悦然嗯了一声,却又听他道:“对了,我方才见那边甚是吵闹,是不是大小姐出事了?” 秦悦然望他一眼道:“你就这么关心这李大小姐么?” 见陈凡点头,秦悦然紧紧握了握小手,眼中却闪过一丝厉芒道:“她,死了。” “什么?”陈凡大吃了一惊,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消息太意外了,意外的令人难以置信,他深深吸了口气,望着秦悦然道:“你确信她死了?这,这怎么可能?” 秦悦然神色冷了下来,道:“死了便是死了,难道还会有假的不成?” 陈凡见她神色认真,不似作假,心里一咯噔,不会吧,那丫头真的死了?我才离开多久怎么转眼之间竟然死了? 忽然想起自己被带走之前,大小姐那一声充满了关怀的惊呼,陈凡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若是大小姐真的死了,那李家怎么办,玉霜又怎么办?那小丫头还不哭得死了过去?想想都心疼啊。我又一次没有保护下李家的血脉吗? 陈凡觉得自己心里很是难受,如果不是秦悦然在他身边,他现在一定会杀回去,让那些人陪葬!让那些敢与李家为敌的人明白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的幸运与绝望! 想起打她屁股时的情形,想起她骄傲的样子,陈凡叹了口气,他的心逐渐冷了下来,眼神也深邃了许多,松开了秦悦然的小手,沉声道:“秦小姐,请你告诉我,大小姐是怎么死的?” 秦悦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望着他道:“你真的就这么关心李大小姐么?” 陈凡郑重地点点头道:“是的,她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会关心她。她被白莲教虏来,又死在这里,那便与白莲教脱不了干系。我陈凡在此发誓,不灭了白莲教,我誓不为人。” 秦悦然听他发誓,鼻子一酸,泪眼婆娑的望着他道:“公子,悦然也是白莲教中人,你便也要灭了悦然么?” 陈凡见她神情楚楚可怜,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滥杀无辜,残害百姓,是死有余辜。” 秦悦然咯咯一笑,脸色却是惨白,凄道:“公子,你错了,悦然是白莲教的妖女,杀的人比他们还多,这身上的罪恶,便是十辈子也洗不清了。你若是要诛杀他们,便要连我一起杀了。” 这丫头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呢,陈凡很是无奈,道:“悦然,你为什么会加入这白莲教呢?” “我师父便是这白莲教主,我不入白莲,谁入白莲?”秦悦然神色凄惨,轻轻说道。 “你师父她待你好吗?若是不好,我们便反了她。”陈凡邪恶教唆道。 “我自小便是师父养大,她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反她?便是杀了我,我也不能背叛师父。”秦悦然坚定地道。 陈凡有些头疼,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了。若是干掉了白莲教,这悦然便要伤心,若是不干掉白莲教,不仅那玉霜伤心,就连自己也是心里难安。 秦悦然见他久久不说话,凄然一笑道:“公子,你这是嫌弃悦然了么?” 陈凡拉住她手道:“悦然,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这样拼了性命的救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呢?” 秦悦然幽幽叹了口气道:“你只是感激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别的却都说不上了,对那大小姐却是情深义重。” 陈凡觉得头脑有点混乱,这大小姐的死讯,让他脑袋里像是进了浆糊,李家怎么办,玉霜怎么办,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任务就这么失败了? 秦悦然见他神色痴痴呆呆,心里更是酸苦,叹道:“公子,若是悦然死了,你也会这样伤心么?” “别说傻话,”陈凡轻道:“你长得漂亮,又武艺高强,不会死的。” “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一样的伤心?”秦悦然望着他道。 陈凡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骤然聆听这大小姐的死讯,他哪里还有心思跟这秦悦然调情,他苦笑了一下,道:“悦然,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大小姐?” 秦悦然望着他冷笑道:“你真的想知道么?” 陈凡点头,秦悦然脸上浮起一丝奇怪的笑容道:“既然如此,你便看清楚了。杀死大小姐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是你?”陈凡惊道,这个消息比大小姐之死,更让他吃惊。 秦悦然郑重点头道:“没错,是我。” 陈凡懵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枉他自称聪明绝顶,却也没有办法推断眼前的事。秦悦然杀死了大小姐?这他妈都是哪跟哪儿啊。 陈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一再的告诫自己,冷静,冷静,这事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你为什么要杀大小姐?”陈凡强迫自己平心静气下来,这个丫头没有杀大小姐的理由。 “你被师兄他们押过来,我没有办法,只好用那调虎离山,给李大小姐下了毒药。待到她毒发,趁他们过去察看之计,我便来救你。”秦悦然平静地道。 这么说,你这调虎离山之计却是为了救我?他苦笑道:“秦小姐啊,你用什么药不好,为什么偏要用毒药呢,那会死人的。用蒙汗药不行么,这个是行走江湖必备用品吧,连我手里都有些呢。” 秦悦然哼道:“我是白莲教的妖女,只会杀人,不会救人,手里的也只有毒药,哪会用什么蒙汗药。我手上沾的鲜血多了,再多这一点,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与那大小姐并无丝毫瓜葛,我杀她一命,救你一命,她也值了,怨只能怨她自己命薄了些。” 陈凡叹道:“你怎么能够随便杀人?你杀了她,救了我,却不是陷我于不义么?唉,与其这样,我这命不要也罢。” 秦悦然忍住眼泪道:“我是白莲教的妖女,做的邪事多了,也不多这一件,即便是她活过来,我也还是一样要杀她的。” 这还真的是个妖女啊,你这一杀,叫我如何自处,陈凡心里暗叹,老子本来以为自己很神奇,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却没想到这个妖女悦然比老子还邪啊。 秦悦然见他神色,心里的倔劲更上来了,哼道:“我杀她有什么了不起?便是那夜救你的那女子,我也一样要杀。” “你还要杀萧琳?”陈凡被她杀的烦了,声音大了些道:“既然如此,你便把我也杀了吧,省着我心烦。” 秦悦然愣了一下,眼眶里泪珠打转道:“她叫萧琳?你便这样维护着她,连自己性命也不要了么?” 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整天杀杀杀的,都快成女魔头了,在那妙音坊的时候,不是挺好一个女孩子么,怎么回到了这白莲,却变得这样野蛮,这白莲教,还真他妈邪门了。 “说不出话来了吧?那萧琳,我一定要杀。”秦悦然眼中射过一丝厉芒道。 “杀杀杀杀,杀个没完了。为什么要杀她?是不是吃醋了?”陈凡大声道。 秦悦然脸上一红,道:“想杀便杀,哪里和吃醋扯的上关系?” 看她样子,谁还不知道,这丫头啊,醋性未免太大了些,陈凡叹道:“好了,以后别再随便杀人了。把那解药给我吧。” “什么解药?”秦悦然道。 “什么解药?这还不明白?大小姐的解药!”陈凡说道。 “那是烈性毒药,沾之即死,没有解药的。”秦悦然道,末了却又小声加了句:“就算有解药,我也不会给的。” “既然如此,你把那毒药给我一份吧。”陈凡道。 “你要毒药干什么?”秦悦然一惊。 “我吃着试试啊,看看会不会死。”陈凡无奈地道。 听说他要以身试毒,秦悦然泪珠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泣道:“为了她,你宁愿不要了性命?” 陈凡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要说吃醋,也还轮不到你啊。 想想自己与这秦悦然相交的过程,在妙音坊每日与她相对,却没想到她对自己已经是情根深种了,不仅三番两次的预警,这次又是亲身涉险相救,单就这份情意来说,他感激不尽欣喜不已。只是这小妞的醋性也太大了些,若真是要了她,那家里还不闹翻天了? 唉,被美女倒追,却原来是这么件痛苦的事情啊。他无奈地摇头苦笑,说道:“秦小姐啊,我与这李大小姐并非你想象的那样。我和她只是泛泛之交,没什么瓜葛,你也知道,她是李家大小姐,我是李家的下人,我能不救她吗?” “当真?”秦悦然心里好受了些,急忙抬起头道,脸上的泪珠儿还没擦去,有如梨花带雨,好看之极。 大梦初醒 二二六双修?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当真?”秦悦然心里好受了些,急忙抬起头道,脸上的泪珠儿还没擦去,有如梨花带雨,好看之极。 陈凡看得呆了一呆,心道,这丫头,美成这样,说她不是妖女,还真没人信。 “放心吧,我与她之间,除了吵架就是吵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龌龊。”陈凡笑道。 “你才龌龊呢。”秦悦然羞涩道。 “那解药拿来吧。”陈凡伸出手道。 秦悦然委屈的哼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解药?” 陈凡听她语气,心中顿时大喜,急忙大方的拉住她的手道:“因为我知道悦然不会那样随便滥杀无辜的。” 秦悦然叹口气道:“公子有所不知,悦然的确是杀人无数,这手上的性命,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不管怎么说,你把这解药交给我了,那便说明你没有杀大小姐的心思啊。”得知大小姐没有死,陈凡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秦悦然摇头道:“这药其实不用解药,一个时辰之后,她便会自动醒了过来。” “真的?”陈凡惊喜道,这丫头,就喜欢故弄玄虚,真是该打。 “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她落到师兄的手里,只怕是连死都不如了,我只愿意救你,可不愿意救她。”秦悦然嘟着嘴道。陈凡心里阵阵恶汗,暗道这小丫头的心思可真是不可琢磨,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要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也可以背叛组织,倒是一个性情中人,这样来说到时候自己要不要覆灭白莲教还要再看看了,不看僧面看佛面! 秦悦然又哼了声道:“这次她的命算是公子救的,下次,我还是要杀她的。” 这小丫头吃醋可不是一般的强啊,最要命的是,她的功夫比李大小姐强上千倍万倍,难道真要找个野蛮女友? 玉霜怎么办?这个小丫头都是李老头的心肝宝贝,遇上秦悦然这醋坛子,她要是万一不高兴,喀嚓咔嚓两下到时候用不着自己出手,李老头那个家伙大手一挥,白莲教就会成为历史! 见陈凡愁眉不展的样子,秦悦然叹了口气道:“公子,你是不是很讨厌悦然?” 陈凡实话实说道:“悦然,你现在这个性格,与你在妙音坊时相差太大,我确实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秦悦然道:“自然这个才是真正的我了。在妙音坊时要人前做戏,没有多大乐趣。” 陈凡眉头一苦,秦悦然却是扑哧一声轻笑道:“公子不必担心,悦然与你在一起时,是真的开心,绝无虚假。” 你开心了,我却苦了,陈凡见秦悦然笑的像个小狐仙似的,心里却是腾的生起一股怒火来,你这丫头,吃醋了便要杀人,要不教训一下你这丫头,老子以后还不知道担多少惊受多少怕呢。 若不是眼下暂时没空,老子定要把你弄上床去,管你什么侠女高手,叫上几声哥哥老公,便统统向老子投降,陈凡龌龊的想到。哎,都怪那些家伙,自己的思想都不对了!这段时间看来自己安逸太久了! 虽然他不能动用实力,但是对付秦悦然这样的女高手,却是大大的有一套,当下便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道:“悦然,你若是这样以后胡乱杀人,可就真的没人喜欢你了。” 秦悦然叹道:“我也不想胡乱杀人,可是没有人管住我,我这个毛病可改不过来。”她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轻声道:“要不然,公子,你让悦然陪在你身边,管管我这个毛病吧。” “好啊。”陈凡举五肢赞成,毕竟他可不希望到时候与秦悦然为敌! “可是,我是白莲教的妖女。”秦悦然哀怨道:“跟在你身边,怕是连累了你。” 陈凡嘿嘿一笑道:“那你脱离了白莲教便成了。” 这话却是触动了秦悦然的心事,她深深看了陈凡一眼,低下头去,神色幽怨间,从那个心狠手辣的妖女,却又变成了一个深闺怨妇。 “公子,等诸事了了之后,悦然便永远跟在你身边好不好?”秦悦然忽然抬起头来,充满期冀的道。 陈凡拉着她的小手,点头道:“嗯,到时候,我们一起笑傲江湖。” 咯咯,听他大言不惭的瞎吹,秦悦然却是掩住小嘴娇笑了起来,心中却觉得,与他这般的说话特别的快活。 秦悦然与他说话,已经过了盏茶的功夫,知道自己再不离去的话,便会引起别人的疑心了,她咬了咬嘴唇,对陈凡道:“公子,我要上去了。” 陈凡轻轻点头,本来还想说什么请她好好照看一下大小姐的话,只是想想这小妞的手腕,还是算了吧。 秦悦然深深望了他一眼,面含羞涩道:“公子,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陈凡见她神色娇羞妩媚,心道,这才温柔嘛,却听她又轻轻道:“萧琳那狐媚子,我是一定要杀的。” 扑通,陈凡当场栽倒,都这时候了,这小丫头还不忘吃醋,也算是绝了。 萧大小姐的囚室中,华服公子铁青着脸站在原处,他身后立着陆中平二人,俱是噤若寒蝉,不敢说一句话,床上却是躺着昏迷不醒的萧玉若。 “中平,你说换班的巡守看到李大小姐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华服公子旁边那青年道。 “是的。中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动静,大小姐也一直没有任何人动过她。二师妹刚才来为大小姐检查过,她只是昏迷了过去,一个时辰之后自会醒来。”陆中平道。 “晚了,晚了。”华服公子感叹道:“好一招调虎离山。那陈炎恐怕此刻早已走的远了。” 华服公子旁边那青年道:“只是此人为何单单劫走陈炎,却不带走大小姐呢?陈炎只是一个粗鄙的家丁,他能有什么价值呢?” “莫不是也是为了那秘方?公子,我们近日在武陵城中做了几家大户,皆是遇到了一个神秘的白衣女子阻拦,那日劫走这陈炎,那女子连命都不要了去救他,莫非就是她所为?”陆中平道。 华服公子吃了一惊道:“若真是这样,此处恐怕已经暴露,已不是久留之地。陆中平,你带着你教里的人先撤。另外通知程德手下人马,计划提前,让他们往这山上冲。那陈炎,便等日后再收拾吧。” 他又看了身边那华服青年一眼,笑着道:“今日便是你和这李大小姐的洞房花烛了,本王就祝你们百年好合了。” “谢小王爷。”那青年感激地道,三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陈凡在井下枯坐无聊,心里还是很有些担心那萧大小姐,只是眼下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有等待二字。 反正枯坐无聊,不如找点什么东西来玩一玩。他在怀里搜了一下,除了几两碎银之外,便只有那本春宫画册了。 他将那春宫画册拿了出来,借着淡淡的月光仔细斟酌起来,越看越是心痒痒,这小册上的人物在月光下身影淡淡,偏就神态活灵活现,惹人遐思。 妈的,花样可真多啊,估计画这小册的人便是在床上边干边画的,太逼真了,以后要和巧巧好好的试试,他脸上泛起一丝淫笑,别人都是借月光读圣书,他却是借月看黄书,也真有些淫的境界了。 正看的高兴,却听一阵香风吹过,一个白色身影落下井来,含笑站在自己面前。 “萧小姐,是你?”陈凡一喜,刚走一个高手,又来了一个高手,老子今天想被抓都难了。他奇怪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萧琳笑道:“那个秦悦然对你不赖,拼了命的救你,你可要好好报答她啊。” 陈凡道:“你都看到了?” 萧琳点头道:“我来的有些时候了,见你被困在那房间,便想去看看你,却没曾想被人抢先了一步。” 陈凡知道她说的是秦悦然,便点点头笑道:“秦小姐待我不错,萧小姐却也不差。我总觉得我长得太帅,这是个大麻烦。” 萧琳与他在一起的日子不少了,早已习惯了他的自吹自擂,当下当作没听到般道:“我却不是专门为了你来的,这白莲教的妖人作恶多端,人人见而诛之。” “我知道,你是顺便,顺便而已。”陈凡嘿嘿一笑道。 萧琳脸上有些发热,见他手里的画册,急忙转移话题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看的这么专心?” 原来那画册他还拿在手里,陈凡见也躲不过,索性大大方方笑道:“我在做些研究。” “研究?什么研究?”萧琳知道他的古怪玩意儿多,还道他又是在研究那香水类似的东西呢,便好奇的道:“能不能先给我看看?” 陈凡面色古怪的道:“给你看看可以,但你待会儿可别怪我。” 萧琳奇怪的道:“你既是做些研究,我又怪你干什么。” 她自陈凡手中接过小册,只瞥了一眼,便已脸色羞红,轻啐道:“你这人——恁地坏了些,竟看这些东西,还骗我说在做什么研究?” 陈凡嘿嘿一笑道:“这夫妻之事,却是天道,我研究些天道,能有什么错?” 明明是一件流氓之事,却被他说的义正严词,萧琳虽害羞,却也不禁莞尔,心道,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敢这样大言不惭的说出来了。 目光无意识的又落在了那小册之上,萧琳神色先是害羞,接着好奇,最后竟是郑重无比。 陈凡见她看那小册看的津津有味,心里很是有些奇怪,她怎么也对这小册感兴趣,还在我面前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莫非是找到知音了?还是女知音?这月下看黄书,还是一男一女,日啊,想不发生点什么都难啊。 萧琳神情郑重地道:“你这画册是从哪儿来的?” 陈凡心道,怎么,要刨根问底啊,当下答道:“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 萧琳叹了口气道:“你身有如此宝物,却偏不自知,真是被你这人气死了?” “宝物?这不就是一本黄——一本画册,能是什么宝物?”陈凡奇怪的道。 萧琳又好气又好笑,只觉得他平时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事儿上就犯傻了呢。她望着他微笑道:“这是一门神秘的双修法门,不分年纪皆可修炼。” 双修?日啊,这个名词可熟的很,貌似魏老头也曾经说过一次,但那时他也没在意,此时在这萧琳口中说来,自然意义非常了。 见萧琳在这月光之下,神色温柔,貌美如花,陈凡心里急跳,妈的,管你什么魔女侠女,该调戏的一个也不能少,当下厚着脸皮装糊涂道:“双修?双修是什么?肖小姐可否为我详细解释一番?” 萧琳见他眉间奸笑,便知道这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脸上一红,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老实,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点正经。” 陈凡嘿嘿道:“我只和你这样,对别人我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 这话儿听得心里欢喜,萧琳心里跳了两下,哼了声道:“你怕是与那秦悦然也是如此说话吧。” 陈凡心道,老子这是美男计兼甜言蜜语攻势,两者夹攻之下,任你是石女,也要乖乖的开花。他装作正色道:“这双修之术有个什么用途吗?” 萧琳望了他一眼道:“这双修之术,正适合你这种没有内力基础的人了,不用下苦功,来的又快,最是适合你这种喜欢偷懒的人。” 陈凡苦笑,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见萧琳脸上含笑,知道她是在报复自己方才对她的调戏,便也微微一笑看着她。 “只要你寻到了武功高强的女子与你双修,对你两人都会大有好处。”萧琳接着说道。 陈凡哦了一声道:“有多大好处呢,能不能像你这般高来高去,随便杀人?” 萧琳白他一眼道:“我也没试过,又如何知道?总之对你是大有好处就是了。” “你也没试过?”陈凡大惊道:“我也没试过哎,这样吧,趁着今晚夜黑风高,我们大家又都有空,不如一起做个研究好不好。” 萧琳怒瞪了他一眼道:“你胡说些什么,当我是好欺负的么?” 陈凡心里暗叹一声,妈的,你们都是不好欺负的,就只有我是好欺负的,这双修功也不知道有多大神奇,能不能让我变成不好欺负的。 他想到了这些事,便没了调笑的心思,淡淡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我一向喜欢与你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梦初醒 二二七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泡妞的甜言蜜语大法,虽然自己也只是听自己的那些伙计说过几次,但是陈凡深得其中三昧,被他用来竟是无处不在。 萧琳想想,与他交往以来,被他占便宜的次数多不胜数,也不在乎这一次了,又见他默默不语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便道:“你不要对我说些轻薄话,我们两个好好说话。” 陈凡嘿嘿笑道:“不与你说些轻薄话,我去对别人说好了。” “是秦悦然么?”萧琳咬咬牙问道。陈凡哈哈一笑,却没有说话。 萧琳轻叹一声道:“秦悦然对你情深义重,你可要好好照应她。” 陈凡心里很有些感慨,那个妖女秦悦然口口声声说着要杀萧琳,萧琳却还处处为她说话。回想与萧琳相识以来,除了第一次见面被她杀个半死之外,其他的时候,这丫头却还是有些温柔的。 萧琳叹了口气道:“我们在这井下说了些话儿,那白莲教的贼人也应该退得差不多了,我们这便出去了吧?” 陈凡疑惑道:“白莲教跑了?” 萧琳点点头道:“你被人救走了,他们以为这个地方已经暴露,岂有不走之理?” 陈凡一惊道:“那大小姐呢?” “不太清楚,应该也被白莲教带走了吧。”萧琳淡淡道。 被白莲教带走了?那可麻烦大了,之前两个人在一起,还能有个互相的照应和安慰,现在她被白莲教带走了,以后再到哪里去寻她呢。哎!都怪自己太犹豫了,不应该放长线钓大鱼,该直接出手拿下这个据点,然后慢慢找!哎! 萧琳见他神色低落,忍不住笑道:“你对这李大小姐倒也不薄。放心吧,她没有被带走,留下来了,山下来了大批的官兵,他们好像是准备演一出什么好戏呢。” “官兵?”陈凡道:“他们是来救大小姐的么?” 萧琳摇头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但这些官兵都是江苏都指挥使程德手下的绿营。他们都来了!看来程德也来了!” 程德?李大小姐的面子这么大,能请的动都指挥使大人?更重要的是自己虽然猜得到程德再武陵郡,没想到今天他会蹦出来,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这里面透着古怪! 陈凡摇摇头道:“这里面恐怕有些蹊跷,肖小姐,大小姐还在那囚房里吗?” 萧琳点头道:“放心吧,你那个大小姐,还在里面呢。白莲教在金陵作恶多时了,程德一直没有动作,偏偏这李大小姐有难的时候,他便出现了,而且动作如此迅速,我到这里都花费了一番手脚,他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白莲教的巢穴的?” 听她这一番话,陈凡更肯定这里面有问题,也更担心李大小姐。二人急匆匆出了废井,却见院子里空空,白莲教的那些人连带着那华服公子,全部都不见了。 “这倒是怪了,秦悦然怎么也跑了呢?”陈凡问道。 萧琳白他一眼道:“被她那些师兄师妹看着,她就是想来找你也不行啊。” 陈凡心里着急,拉住萧琳,急急向大小姐那囚室行去,走不了几步,便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踏进了囚室,看那身影,似乎是陆中平。 陈凡心里一咯噔,妈的,别是这家伙垂涎大小姐,要对她动手了吧,日,老子来的可正是时候啊。二人脚步匆匆,距那囚室还有一半的路程的时候,却见陆中平又出来了,整个过程不过数十秒的功夫。他行色匆匆,往囚室望了一眼,嘴角却浮起一丝得意的冷笑。 正在此时,山下却传来一阵厮杀声,火把熊熊中,数千兵马旗帜鲜亮的杀上山来。 “白莲匪徒,速速放下李大小姐束手就擒,饶你不死。”那兵马中一个公子模样的人高声喊道,距离隔着太远,看不清楚面目。 妈的,这样没营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被你这样一喊,那匪徒不跑才是怪事呢。那萧琳却是冷哼了一声道:“一丘之貉。” 两个人这一耽搁间,却见那陆中平已经走得远了。陈凡担心大小姐,急忙闯进囚室,萧琳动作更快,先他之前进入石室。 室中空旷,陈凡一眼便看见那李大小姐神态安详地躺在床上,除了没有苏醒之外,却未见任何异常。他心里舒了口气,总算大小姐没事,一个时辰过了,她也应该马上就要醒了。 萧琳靠身处却是一个香炉,炉中点着一炷香,似是刚刚燃上,袅袅香烟方才升起,还没来得及蔓延。萧琳离得最近,轻嗅了几口,只觉香火中有一种妖异的香味,撩拨的她心神难宁。 “卑鄙——”她急忙长袖轻掩,将那香火熄灭,脸上却泛起两抹妖异的红色。 “怎么了?”陈凡急忙问道,他此时正站在大小姐床边,那香火离二人还有一段距离,又被萧琳迅速地扑灭了,陈凡没有闻到那味道,故没有感觉。 萧琳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快些离开。”虽然山脚下已经有官军冲来,但是陈凡和萧琳都知道,这里面必然有着奸诈,二人自然不敢怠慢,陈凡拉起大小姐,便往自己身上扛去。 正在此时,大小姐嘤咛一声,竟是缓缓睁眼开来,显然是那药效已过,秦悦然那丫头还真没骗人。 大小姐蒙蒙然看了一眼,见立在眼前的人青衣小帽,笑得那么讨厌,可不就正是那个讨厌的陈炎么?她欣喜地道:“陈炎,你回来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他们请我去吃茶来着。大小姐你没什么事吧?”陈凡轻松道。 大小姐摇了摇头,看见一个美丽高雅如仙子般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吃了一惊道:“陈炎,她,她是谁?” “她是我一个朋友,我请来帮忙的。那些贼人已经被打跑了,我们这就走吧。”陈凡道。 大小姐看了萧琳一眼,还没说话,便听见传来一阵马嘶声,一个高亢的声音叫道:“允儿贤妹,你不要担心,愚兄这就来救你了。” 李大小姐听这声音,吃了一惊,道:“这好像是陶东成的声音,他怎么会来这里?” 陈凡心中冷笑,望着大小姐正色道:“大小姐,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那陶东成?” 大小姐脸上红了一下,道:“你这人虽然不老实,又喜欢到处占便宜,但对我萧家总算还有几分忠心,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了。” 陈凡无奈苦笑,这小妞啊,夸我之前不忘先损我一通,还真成习惯了。那萧琳的脸色却是有些红,对着陈凡急道:“程德的兵马马上就要冲上来了,我们快走吧。” 陈凡点点头,拉着大小姐的袖子就往外走,出了门口,就见远处一匹白马风驰电掣般驶来,骑在白马上的,正是那个陶东成。 “允儿,我来救你了。”陶东成边策马,边高声呼喊着,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来救人的。 那个陶东成离自己还有四五十米远的距离,陈凡见脚边有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便顺手捡拾了起来,萧玉若奇怪的道:“陈炎,你要干什么?” 陈凡嘿嘿道:“没什么,我最讨厌这种唐僧了。”他小时候扔石头是把好手,见那个陶东成威风凛凛冲在最前,距离自己几人已经不过二十米距离,他便瞄准那马头,使劲将石头扔了出去,正中那马头。 “嘶——”那白马一声惊叫,前蹄跃起,几乎与地面垂直了,陶东成便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让你骑白马,对萧琳道:“官兵杀来了,我们快跑吧。” “陈炎,这陶东成像是来救我们的,真奇怪了。”萧玉若对陈凡道。 陈凡看她一眼,叹道:“大小姐,你相信我吗?” 李允儿见他神色前所未有的正经,便点点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了。” 陈凡心道,这小丫头总算没有浪费我那一番担心,正要说话,却觉得身体一轻,竟是萧琳拉住了他与李允儿的手,身形腾空向远处而去。 陶东成爬起来,看着陈凡三人的背影,狠狠地踢了一脚。妈的,又是这个陈炎坏了老子好事。只是这小子不是已经逃走了吗,怎么又在这关键时候跑了出来?那便宜岂不是让他白白得了? 本来一切都是算计好的,他知道这大小姐性子刚烈,若是用强,即便得了手,那李允儿也必定会寻死,也得不到李家,这才精心设计了这一幕。大小姐何时醒来,香炉何时发挥作用,自己如何在适当的时机赶到,“杀退贼人,救了小姐”,又趁着大小姐“需要”,与她成就好事。这样李允儿心里没有那么多反感,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其自然了。可是千算万算,却没料到这个已经“逃跑”的陈炎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还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他眼睛通红,也顾不上大小姐了,对着跟在身后的兵士挥手道:“放箭——” 箭雨又疾又快,向着陈凡三人飞去,只是三人去势比箭更快,箭支纷纷落了空。 陈凡握住萧琳的小手,感觉她身上越来越烫,急忙转头看去,却见她额头汗珠涔涔,脸色通红,竟似是得了病般。 “丫头,你怎么了?”陈凡急忙道。他对这个萧琳一向是称作小丫头,但此时见她受苦,也不知怎么,丫头两个字便轻易的出了口。 萧琳眼中闪过一丝安慰,脸上却是火般滚烫,忍住羞涩紧紧贴在他耳边道:“快寻个地方,我要与你双修!” “不——是吧?”陈凡吃惊道。她这话儿也太诡异了些,刚才在井下与她谈起双修的话题,她还那样羞涩不堪又横眉以对,怎么转眼之间,却又主动提出了这个问题呢。难道天上真的会掉馅饼?这个馅饼,也未免太大了点吧。 他声音大了些,连那边的李允儿也是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萧琳一眼。她心里很有些疑惑,这个林三与这个天仙般的女子如此亲密,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李大小姐虽然自负美貌,但是在萧琳面前,却还是差了几分。她心里叹了一声,这个恶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奇怪的事情在瞒着自己呢。 萧琳脸色潮红,看他一眼,咬了咬牙,一口气带着他们奔走了近一个时辰。虽然是带着两个人,但她的速度之快,那些官军又怎能和她相比?这一番奔跑下来,早已将官兵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三个人走的却是另外一条下山的道路,崎岖不平泥泞不堪,但是在萧琳眼里,却也算不了什么。急着奔走一番,眼见旁边一处空旷的山谷,半截处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岩洞,萧琳拉着二人而上,入内一看,地方宽敞,地面干燥,倒是很适合歇脚。 萧琳脸色艳红,看了一眼李允儿道:“李大小姐,你走了这么会功夫也累了吧,先休息一会儿。”她说着话,萧玉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她点了穴道昏睡了过去。 陈凡见萧琳神色不对劲,急忙道:“小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萧琳深深望他一眼道:“那些贼人无耻,竟在大小姐房里放了春药,幸亏我发现的早,及时的覆灭了它,加上大小姐又在昏睡中尚未醒来,还没来得及吸进去,才能侥幸躲过。否则,她也难逃毒手。” 春药?自己怎么没事?难道只对女生有用?然后开口道“这东西哪来的,有地方可以买吗?” 萧琳白他一眼道:“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却是拿来使坏的吧?” 陈凡厚着脸皮道:“我哪里还用得着那东西,我站在这里,便是最强的春药了。” 这话无耻的没边,萧琳脸上红的像是要滴出水来,轻道:“我遇上你,也算是倒了霉,从来就没遇到过好事。” 陈凡想起她刚才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心里痒痒,道:“小丫头,你方才和我说的那话儿是些什么意思?” 萧琳长长一叹道:“我方才说,你和大小姐幸运,逃离了那春药,可是也有人不幸,却中了那春药。”说到春药,她脸上的羞意,似乎是将这石壁也映上了几分红色。 陈凡心中一惊,道:“小丫头,莫非是你——” 萧琳眼中浮上泪珠儿道:“我离那香火太近,吸入了几口,闭气已是来不及,这春药也不知道是谁配出来的,霸道无比,我纵是有些武艺,却也拿它没法。我这是前世造的冤孽,却让我遇到了你。” 大梦初醒 二二八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萧琳却是发现小腹中升腾而起的邪火越来越烈,当下小腹急忙一缩,借助着内力,死命的压缩着邪火的扩散。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面前的陈凡也是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燥热,恨不得有种脱光衣服的冲动,不过其毕竟是一位强者,即使现在实力被封印,可毕竟以往的定力还在,强行压抑住心中的燥热,急声问道。 “这…东西我也没见过,我只是听人提起过,自己也没有见过,今天是第一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脸庞上的涨红隐隐的甚了一分,萧琳道。 陈凡却不信,因为她能够问一次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绝对不可能是第一次见到。然后一脸不信的看了萧琳一眼。 “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一次…第一次老师教我炼药的时候练的就是这个!”闻言,萧琳俏脸一滞,旋即涌上大片羞红,恨恨的跺了跺脚,娇羞道! 陈凡听后先是一愣,然后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去炼制这些鬼东西,真不知道你那无良老师究竟在教你什么!” 面对陈凡的质问,萧琳也是有些委屈“老师教的,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再说我只是练过,那个时候谁知道有一天会有人用到我的身上啊。而很多药师都会练的,我师傅这么跟我说的!” “现在怎么办?”这时候,陈凡也是有些手脚无措,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沉着冷静,没办法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他发现自己也中了这种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药里有点弱。 “用你的内力压制吧,这东西我闻了一下只是随意炼制,应该没多大的药效,压压就好。”说完,萧琳赶忙闭上了眼眸,然后运行着体内的内力,对升腾的邪火进行着压制。 望着那闭目的萧琳,陈凡也刚想运用斗气压制,不过当他运转内力之时,这才抓狂的发现,自己的实力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体内的那颗结晶又给吸收了,哪有什么东西让他来压制体内的邪火。 而另一面随着心中邪火的缭绕焚烧,萧琳明眸也是越来越迷离,邪火正在驱逐着她的理智。 “你自己慢慢压制吧,我不能留在这里了,我要出去!”一阵凉风在山洞吹过,让得萧琳清醒了一点,当下银牙一咬,竟然是对着山洞外跑去。 原本在死死压制体内邪火的陈凡,听得萧琳这话,不由得骇得魂飞魄散,让你出去了那还得了?到时候铺天盖地的白莲教残党会把这里给堵死的。 急忙睁开双眸,陈凡跳下石床,急忙一把从身后抱住了萧琳。 当陈凡手臂环上那柔软纤腰之时,萧琳的身体骤然僵硬,条件反射般的转身一巴掌对着陈凡脸庞扇去,不过由于此时状态太差,导致那贴着陈凡脸庞的玉手,却是柔软无力,宛如是情人间的按摩一般。 “大姐啊,万一你跑出去后暂时失去了理智,你要知道,有些东西对人类女人同样是有兴趣的啊,比如那采花贼…” 采花贼三个字一入耳,萧琳俏脸顿时苍白了一分,她也听说过这种名声极其恶劣的人物,心中一想着自己若是被这肮脏的东西沾过,她便是有种作呕的感觉。 这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被逼得急了,萧琳忽然小嘴一张,一口咬在陈凡的肩膀上,然而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男子气息,她体内的燥热,顿时犹如干柴遇到烈火一般,猛然的腾烧起来,那咬在陈凡肩膀上的小嘴也是缓缓松开,一条丁香小舌竟然悄悄的滑了出来,轻轻的添在那犹如被母猫啃过的伤口之上。 肩膀上传来的湿凉,让得陈凡身体骤然打了一个颤,体内好不容易压下的火焰又是腾烧而起,手臂逐渐用力,紧紧的勒着怀中那柔软的纤腰。 迷糊之间,陈凡脑袋一歪,嘴唇上竟然传来柔软的感觉,嘴巴微张,一条湿润的小舌,忽然莫名其妙的钻了进来。 两条舌头突兀交缠,陈凡眼瞳猛然大睁,此刻他,犹如被那天雷劈中一般,身子骤然的僵硬了起来,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是盘旋着一句话。 “老子初吻没有了…” 没等他回过神来,萧琳开口道“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忍不住了!” 陈凡听到这话之后,愣了愣,这什么春药,难不成真的是那些家伙嘴里说的传说中的春药真的有这么厉害? 不就是通过药物刺激体内那种东西分泌,从而让女性产生亢奋的性欲么?不一定要上床解决的,还有另外的解决办法,他很阴暗的想道。自己好像听过女生有一种可以发泄的方式,叫什么来着,斯!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对了!陈凡恍然大悟,从怀中掏出那本书,然后急急忙忙的翻开书页,然后仔仔细细的阅读了起来,可看完之后陈凡又陷入了为难,这发泄方式,自己手里也没有工具啊!怎么办? 而且这法儿太过于阴损,难不成我真的得着那笨法,陈凡十分勉强地摸了摸萧琳的脑袋道:“小丫头,你是为了救我才中了这什么破毒的,只要能救你,我便是什么也愿意做。” 萧琳叹了口气一眼道:“你占了这大便宜,却还如此说话,分明是没将我放在眼里了。” 陈凡见她脸色红润,脸颊儿上沾满了泪珠儿,偏又生得貌似天仙,那委屈的神色,叫人看得又爱又怜,陈凡叹了口气道:“小丫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喜欢和你这样说话,我们就这样一辈子说话,好不好?如果这次我可以活下去的话!” 萧琳眼中泪珠簌簌而下,道:“你这是要与我订那白头之约么?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萧琳理解错了陈凡的意思,陈凡是想用自己的身体来将这股暴虐的气息引导出去,稍有不慎就会暴毙当场! 但是看到萧琳这般,陈凡不由得心生怜爱不忍心揭穿,顺着她的话,摇头不屑地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是一个女子,是我喜欢的女子,这便够了。就算你就是皇帝老头的女儿,我也要把你抢过来。” 萧琳轻轻叹了口气,道:“便未必如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世界上,有许多的事情,是不能靠人力来解决的。” 陈凡不去理她的话,反问道:“小丫头,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萧琳想了想,羞涩道:“有点坏,有点赖皮,有点本事。” “只是有点么?”陈凡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我陈凡不敢做的事,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的眼光。” “吹牛皮。”萧琳心里的清明在渐渐失去,她望着陈凡,眼神中有着深深的迷离,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遇见了你,明明知道你不能沾惹,却还要每天都与你说话,这便是我的冤孽了。” 她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银牙轻咬,羞涩的望着陈凡道:“你喜不喜欢看我的样子?” 她的容貌绝美,气质高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华贵,望着陈凡轻轻一笑,缓缓转动身躯,美绝人寰的身影便像一朵绚烂的牡丹花,盛开在让这天地之间,为这荒谷增加了无尽的春色,直令日月都失去了颜色。 “小丫头,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陈凡看得呆了,喃喃说道,他曾经再战场上也见过不少女孩子,与这个萧琳的气质完全不同。萧琳却是集绝丽容貌与高雅气质于一身,说她最美,并不为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萧琳与之前见到的那个刁蛮任性的样子越来越远了,就如同两个人! “你就会说些好听的话儿骗我。”萧琳眼中满是泪珠,脸上却带着甜甜的笑容嗔道。 她知道今天这一关是躲不过了,面对人生最重要的一次经历,她有些紧张,却更想放纵一下自己。自己与他,也许仅有这一夜的缘分,又何必要约束了自己呢? 她轻轻解开自己高盘的发髻,瀑布似的秀发便如一面光滑的缎子般低垂下来,如墨玉般黑亮,在映入洞中的淡淡月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辉。 她樱唇微微含笑,高悬的小巧鼻梁有如玉般晶莹,粉腮嫣红,冰肌雪肤,秋水为神,晶玉为骨,虽是羞涩不堪,却依然高贵出尘,就像是谪在了人间的仙子。 他一把将小丫头揽进怀里,感觉那娇躯还带着微微地颤抖,他心里忍不住的甜蜜爱意,手上加了些劲,便温香软玉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萧琳依偎在他怀里,浑身阵阵发热,那春药的威力已经逐步发作,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羞涩的眼神,就像一剂最好的春药,让陈凡发狂起来。 他紧紧地搂着这柔软如棉的娇躯,将头深深埋藏在她秀丽乌黑的长发之中,品尝着那淡淡的发香。那淡淡的茉莉香水,混杂着一种处子特有的幽兰体香,如同甘醇的美酒,让人未饮先醉,透入心扉。 大梦初醒 二二九出大事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但陈凡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他将萧琳击晕之后,便在一旁开始消化体内残存的药力,然后腾出手来把另外两人也一同解决! 第二天,萧琳与两人不辞而别,而陈凡也带着李允儿走下山去! 这一路下山的道路甚为崎岖,大小姐却似乎闹了脾气,踮起个小脚走的歪歪扭扭,几次都差点摔倒,却愣是一言不发。陈凡见她都不正眼瞧自己,心道,这小妞,又开始玩高傲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强啊。 两个人下了山来,却见官兵早已全部撤走,竟是寂静的连个鸟影都没有。 陈凡在这里完全是个路盲,只能分清东南西北,大小姐见他像个呆头鹅似的站在大道上四处张望的样子,却是扑哧一声,又连忙捂住了小嘴,心道,叫你惹我。 陈凡见她神情平静,知道她定然是认识这个地方,便苦笑道:“我的大小姐,你就说话吧。” 大小姐轻哼了一声,脸上扬起一片得意的笑容,娇声道:“这里是当涂县。” 这当涂县在武陵郡境内,距离武陵城好几百里的路程,那些贼人也真的是煞费了苦心。大小姐做生意的时候,来过几回当涂县,路自然是认得。 两个人在镇上休息了会,吃了个早餐换了个衣服顺带洗了个澡,然后雇了一辆马车,直往金陵行去。也幸好陈凡随身携带了些碎银才能雇的上这马车,那李允儿是千金大小姐,身上根本就没有带银两的习惯,胭脂水粉倒是带了不少,女人啊,都这么回事,陈凡心中感叹。 马车滴滴答答,一路向北驶去,大小姐在车厢里沉默着,陈凡却是打了个呵欠,他昨晚与肖青璇卿卿我我一夜没睡,现在已经是十分疲累了,靠在车厢上迷迷糊糊正要入睡,却听大小姐道:“陈炎,那萧小姐是哪里人氏?” 陈凡道:“她不是咱们郡守大人的女儿吗?大小姐你不认识她吗?说起来,夫人倒是认识!”这一句话陈凡心中有些一些猜测! 李允儿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道:“她生得好看极了。这般天仙似的人儿,也不知道怎么会看上了你。定然是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骗来的。” 陈凡心里暗道一声惭愧,这丫头自己真的没有动过啊!怎么就被我骗了?陈凡怒道:“我和她是两情相悦,哪有你说的那样龌龊?” 李允儿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陈凡将随身的包裹找了出来,将那火枪拿在手里,又好好地把玩了一番。这东西是萧琳走之前留给自己的,这东西自己曾经见过几次,但是因为伤害不够自己也没有细细研究过! 在这个时代,这火枪可是个稀奇玩意儿,特别是这种双筒的火枪,工艺要求极高,就算是在整个沧澜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拥有,毫不客气的说整个武陵郡就只有这一把。从这枪的质量和手感来说,在西方也定然是极为贵重的东西,遑论在这沧澜朝了。陈凡也许是这武陵郡里,唯一拥有火枪的人了。 想起萧琳,陈凡心里便暖暖的,他对这丫头的感觉十分独特,有点红颜知己的感觉,她很了解陈凡,蒙汗药和火枪这些东西,正是最适合于他的宝贝。想到这里,他便有些感谢那个陶东成了,若不是他搞的这些把戏,依着肖青璇的性格,两人怕是终身都没有这机缘了。 “陈炎,那个陶东成怎么会找来官兵救我们的?”大小姐沉思着突然说道。 救我们?嘿嘿,说得好听。他反问道:“大小姐,你认为他是真的来救我们的么?他父亲虽是苏州制造,只是凭这苏州制造的面子,能搬得动江苏都指挥使的兵马来救我们么?” 李允儿点点头道:“这里面是有些古怪。昨夜陶东成杀上山的时候,我也没看见几个白莲教的匪人。若说他们逃走了,却为何偏偏丢下我?” 陈凡心里叹了口气,也是这李大小姐没有着了陶东成的道,才会有如此冷静的头脑,若昨夜自己没有及时出现,被姓陶的得了手,无论如何,大小姐也不会这样冷静的分析问题了。 “大小姐,你想想,那些白莲匪人对你为什么会那么客气?难道仅仅是因为希望夫人拿了金子来赎人?” 这也正是李允儿疑惑的地方,陈凡再进一步道:“你昨日稀奇昏迷,待到醒来的时候,身边已无匪人,而陶公子又适时赶到——” 涉及到正事,李允儿却是个玲珑心思,吃了一惊道:“你是说——陶公子与他们是一伙的?” 陈凡嘿嘿笑道:“我没说哦,是你自己说的。” 大小姐白他一眼,对他推辞责任十分的不满,她沉思了一会儿,叹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陶东成有什么理由要和白莲教扯在一起呢?他有身份,有地位,钱财也不少。” 陈凡心里大概知道点原因,却也不想告诉她,便摇摇头道:“这其中具体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大小姐不说话了,陈凡想起一事道:“大小姐,我们李家在京城可有分铺,那里的生意怎么样?” 李允儿正色道:“那是自然。京城是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多不胜数,我怎么可能忽略?除了江苏之外,京城便是我李家最大的生意了。待到今年这边事情了结之后,明年开春我便要到京城去推广。” 陈凡闻言心喜,他想去京城,就是为了肖青璇,现在听说大小姐明年开春便要到京城,他自然是举双手双脚五肢赞成了。占了金陵占京城,这李家的家丁也确实当得有些趣味,他都有些爱上这种感觉了,扮猪吃老虎就是爽啊。 “你这么高兴做什么?”李允儿突然冷冷问道:“是不是因为那萧小姐就在京城,你想去见她?” 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陈凡嘿嘿一笑道:“两不耽误,两不耽误。” 李允儿看他一眼,嘴唇一张,却没说话。车厢里的气氛一时沉默起来。 陈凡正想靠在车厢上睡觉,却见李大小姐脸色通红,神态扭捏,不时的往车窗外看去,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要办。 陈凡也扯开帘子一看,却见车正行在一处密集的树林之旁,再想想李大小姐的扭捏神色,陈凡心里暗道,她不会是要小解吧?从昨晚被点了穴道直到现在,七八个时辰过去了,有点需求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这个大小姐面皮这么薄,这样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车把式,快停车。”陈凡大叫道:“我要撒尿。” “粗俗!”大小姐面色通红的暗骂了一句,却听他对自己道:“大小姐,那边林子风景不错,林深叶密,挺隐蔽的,你也下去观赏一番吧,咱们歇一会儿再走不迟。” 他说着还向大小姐眨眨眼,大小姐脸庞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心道,这坏人原来都看出来了。她心里有些感激,但是她面皮薄,哪里敢承认,便一声不吭的下了车。却见陈炎就站在车旁作势要解裤带,似乎是想就地解决问题,她急忙叫道:“陈炎,你做什么?” 陈凡嘿嘿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你认为我要做什么。” 大小姐啊了一声,叫道“无耻”,羞得急忙转身往林子里跑去。 陈凡摇头笑笑,这小妞,开个玩笑也不行么? 那车把式奇怪的道:“你不尿么?” 陈凡哈哈笑道:“这块是盐碱地,尿了也不增肥,长不了庄稼,太浪费,留着回家浇园子吧。”车把式也是大笑了起来。 大小姐跑到林子边上,心里却有些害怕,这林子这么密,谁知道有没有蛇虫鼠蚁,闻听后面二人笑声,回头一看,却见那陈炎根本就没做那龌龊之事,靠在车厢上,正闭目养神呢。大小姐心道,原来他是故意骗我的,这人想出这样的主意来吓我,也忒可恶了。 她一个人不敢进林子,便轻轻叫道:“陈炎,陈炎,你过来——” 陈凡心道,这倒奇了,你叫我过去做什么,难道是两个人一起来?他心里淫笑几声,走过去道:“大小姐,什么事情?” 李允儿弱弱的道:“这林子太深,我有些害怕,你在这守着,我去里面看看风景——”她说着后面几个字,脸红的像彩霞。 “了解。”陈凡装作没听出她的意思道:“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李允儿轻轻嗯了一声,便往林子里面走去,一直走到陈炎看不见的地方,心跳才恢复了些,心道,这个人,除了坏点,别的都好。 陈凡等了一会儿,见大小姐红着脸走出来,知道她面皮薄,便装作没看到,四顾了一眼道:“这地方风景真的不错,下次有机会还要再来。” 大小姐轻轻道:“陈炎,我们走吧。” 两个人上了车,大小姐神态安静,一直没有说话,陈凡也不去理她,这次总该睡觉了吧。 李允儿见他神色疲惫地靠在车厢上,心道,这一次的事情也多亏了他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她心里有点感激起来,看着他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陈凡打了个呵欠道:“大小姐,别这样看我,我会害羞的。” “你去死——”大小姐瞬间便怒了,将车厢内的一个枕头狠狠的扔了过来,对他的些许好感转眼又消失殆尽。 陈凡调戏女孩子,从来都不用准备,信手拈来,虽是妙手偶得,却也效果非同寻常,便像这次,当涂到武陵,几百里的路程,大小姐便再没有和陈凡说上一句话,像是仇人般黑着脸。反正陈凡已经习惯了,要是见了大小姐对自己露出笑脸,没准还会以为她另有所图呢。 马车进了武陵城,李允儿的眼睛便湿润起来,以往哪一次离家也没有这次的感触来的强烈,想想自己差点都回不来了,她便再也抑制不住,泪珠儿吧嗒吧嗒落下来。 陈凡见她落泪却不肯哭出声,心道,这丫头也着实苦了些。 到了李府门前,大小姐更是双手捧住面颊,香肩微微颤抖着抽泣起来,竟连车也下不来了。陈凡自车辕跳下,站在府门前扯起嗓子大喊道:“大小姐回来了——” 府内一片惊慌,等不了片刻功夫,便涌出一大群人来,走在最前面的却是萧夫人。 “允儿,允儿在哪里——”李夫人慌张喊道,泪珠儿顺着脸颊低落。 “姑母——”李允儿莲步下车,一下子扑倒在母亲的怀里,母女二人相拥痛哭了起来。 真他妈感人啊,陈凡擦了擦眼角,心中说道。 “陈炎,你可回来了。”福伯与陈凡熊抱道。 “花伯,我好想你啊,抱抱——” “哇,木伯,我好想你啊,抱抱——” “咦,王管家,我也想你啊,抱抱——” “夫人,我好想你啊,抱——保重!”陈凡与众人一一拥过,刚想到夫人身上揩油,便被李夫人凌厉的一眼给瞪了回来。 他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看到表少爷正在对自己挥手,便走过去道:“少爷,怎么了?” “陈炎,秦小姐走了。”郭无常无比失落的道。 走了么,太好了,陈凡心里暗自庆幸,要是这小妞还在这,依着她的性格,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虽然秦悦然对他感情深重,但她那动辄杀人的性子,却让陈凡很是担心,也许走了是好事吧。 陈凡当然知道秦悦然为什么离开,见郭无常难过的样子,还以为他对秦悦然真有些痴情呢,谁知道表少爷后面却道:“她走了,我还要寻些什么借口去见我的冬梅啊?” 靠,陈凡大叫了一声竖起中指,老子鄙视你。 见李大小姐平安归来,萧府上下都十分热闹,只是陈凡看来看去,人群里好像少了一个身影,玉霜呢,玉霜小宝贝呢? 他急忙拉住表少爷道:“少爷,二小姐呢?” 表少爷叹了口气道:“玉霜表妹她——在栖霞寺!” “栖霞寺——她要出家?”陈凡大跳了起来。 大梦初醒 二三零劝说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这次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大家便都听见了,李允儿心里一急,也急忙拉住李夫人的手道:“姑母,妹妹在哪里?” 李夫人叹口气道:“玉霜那孩子,也太痴了些。自从你们出事之后,玉霜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说这事情怨她,整天躲在屋里,谁也不肯见。那几天我又没有想到办法怎么营救你,也没功夫管她。谁知第二天,那丫头竟偷偷一个人跑到栖霞寺去了,说是要斋戒沐浴,每日为你们祈福,谁也不肯见,这傻孩子——”李夫人说着说着,也是垂下两行珠泪,似乎是想起了这几天灰暗的日子。 陈凡也一下子反应过来,日啊,我怎么糊涂了,和尚才去庙里剃度呢,小丫头应该是去庵子里啊,呸呸,胡说些什么呢,那么可爱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想不开呢,她只是去为我们祈福的,不是出家。饶是这样,他也是吓了一跳,心道,这丫头,可真是心疼死小爷了。 他知道萧玉霜必定是因为那日夜间她的一声叫喊暴露了陈凡的身份,才深深内疚,把责任都推到了她自己身上。陈凡轻轻感慨,这小丫头啊,也太痴了些。 李府中人正欢呼高兴着,却听见远处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上天保佑,贤妹你可平安归来了。” 陈凡转身一看,却见陶东成从远处急匆匆奔来了,腿脚上还有些不利索,似乎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后遗症。 李夫人对大小姐道:“允儿,这次你们出事情,多亏陶公子上下打点,都指挥使程大人才会答应出兵相救,要不然——” “如此一来,多谢陶公子了。”李允儿对刚刚赶到身边的陶东成淡淡道。 陶东成喘了几口气,急忙回道:“大小姐哪里的话,东成愿为大小姐做任何的事情。昨日我带兵冲上山,见大小姐被人劫走,我来晚一步,心中正自懊悔。方才有人来报,得知大小姐已无恙归来,我便匆匆赶来,现在看见贤妹一切都好,我也总算心安了。” 陈凡在一旁听得暗骂,你妈妈的,小爷的脸皮已经够厚了,却想不到你这王八的脸皮却也不薄,什么事儿到了你嘴里,都说得跟花儿似的。 他与这个陶东成已经扯破了脸皮,对这个姓陶的自己也没什么好惧怕的,实在不行找个机会暗里揍他一顿,当下笑道:“别人没有瞧着,我却是亲见的。昨日陶公子骑白马跨银枪,那姿势,那神态,可真是潇洒的很那。” 大小姐瞪了他一眼,却是忍不住暗自好笑,昨日陈炎击马陶东成坠鞍,俱是她亲眼所见,她心道,那陶东成虽坏,你却比他还坏上无数倍。 陶东成暗自将这个陈炎骂死了无数遍,偏还嘴上不能承认,只得嘿嘿干笑了几声,不作回答。 大小姐道:“姑母,既然我们已经安全回返,我这便去把玉霜接了回来吧。” 李夫人道:“今日天色已晚,玉霜那孩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在菩萨面前发过的誓言,任谁也阻止不了。经此一事,我见她似乎长大了不少,那斋戒一月之期,便依了她吧。我们李家近日多事,也算她替我们还了愿吧。你明日一早便去看她,好让她有个心安。” 陈凡暗自长出了口气,心道还好还好,只是去祈福,要是谁敢让小玉霜出家,你家的那个老爷子说不得只有拆了那些和尚庙尼姑庵了。 二人进屋一番详谈,李夫人知道侄女没吃什么亏,心里才是大定。 大小姐又将陈炎大大的夸奖了一番,沉着镇定老顽童,机灵勇敢小家丁,被大小姐一番叙来,连陈凡自己都有些飘飘欲仙,原来小爷还有这么多优点没有挖掘出来,这大小姐还真是眼光独到慧眼识金啊。 李夫人沉吟一会儿道:“陈炎,你此次忠勇护主,又对李家的发展提供了宝贵的建议,我便破例一次,将你直接提拔为萧府的高级家丁,月俸由二两增加到二十两。我李家数十年基业,像你如此年纪便能到高级家丁的人才,尚未有过,你可不要令我失望啊。” 这却是李夫人打的好算盘,这个陈炎又有才学又有忠心,却是千万不能跑了。她一心想要拉拢这个下人好好为李家做贡献,却没想到陈炎压根就没想过要跑。 他现在的想法有了很大的转变,当初老魏逼他来的时候,他还老大不愿意,可是这些日子下来,做这个家丁,感觉却是越来越顺手了。 种种花,养养草,搞搞实业,逛逛窑子,勾引勾引小姐,有事李家在前面顶着,有钱我赚着,何其乐哉?这天下还有比这更美的差事吗,干嘛要跑?不过也就当做一场梦吧!还剩下几个月,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陈凡抱拳笑道:“谢夫人厚爱,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不已,爱我沧澜,爱我李家,为李家的发展略尽微薄之力。” 虽然从二两到二十两,这些小钱陈凡也不太在乎,但大财不拒,小财不拦,这是做生意的规矩,对陈凡这种奸商来说,钱是不会嫌多的。既然夫人给他涨了工资,说几句场面话也是应该的,花花轿子人人抬,就是这个理儿。 在大厅里好好吃了一顿酒席,算是为大小姐压惊,陈凡这个新晋的高级家丁,更是李家现在炙手可热权势通天的人物了,自然引来一顿狂轰滥炸,就连花伯也感叹,这小子现在的风头,大大的盖过了我当年啊。 回到了自己小院,已经略有些醉意,陈凡习惯性的首先向屋里张望,却没见着那个熟悉的影子,这才穆然省悟,萧琳已经走了。 他心里有些失落,每日晚间与这萧琳说话,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乍然没了,却有些不适应。 他将萧琳挂在自己颈间的那方玉佩取了下来,见那玉石流光溢彩气势非凡,心道,这丫头出手的都非凡品。 想着想着,却又想到了那秦悦然。秦悦然与萧琳是对头,在妙音坊的时候,每天请了他去说些歌赋,两个人倒也相处的愉快。只是手段辣了些,如果改一改,也是不错的。 他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一躺在床上,顿时觉得浑身疲累,不到一会儿便已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先到香水工场去转了转,这可是这次倒霉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命 根子,说什么也不能荒废的了。 花伯和木伯早已在那里了,现在这两个老头对这工场也有着很深的感情,能在这么大年纪还能为李家做一番事业,他们当然振奋不已。 陈凡被抓的这几天,香水工场生产有些停滞不前,一方面固然是陈凡不在的原因,另一方面却是寒冬将至,花瓣供应紧张所致。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只能按照每个月五百瓶生产了。 陈凡今天的主要心思不在于此,他一直在想着玉霜那个小丫头,也不知道栖霞寺在哪个地方。他对佛啊道啊什么的一向不关心,自然对和尚庙也没什么兴趣,要说,也只是对尼姑庵有些爱好。 找福伯问明了栖霞寺的方位,那地方离这可不近,他便找了辆马车,往栖霞寺而去。现在在李家有了地位,出门要打车,要不然岂不是丢了李家的面子。 栖霞寺位于武陵以东,年代久远,香火鼎盛,颇负盛名。 陈凡在里面瞎逛了一下,本来也想趁着心情好去烧炷香,问了一下,一炷香便要一两银子,解次签却要二两银子,顿时将他吓了一跳。 他拉住一个小沙弥问道:“这位小师父,请问有没有女施主——” “阿弥陀佛——”小和尚急忙宣了声佛号道:“我佛门清净之地,哪能有那龌龊之事,施主若有心思,便往护城河边寻去吧——” 陈凡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这小和尚把老子当作嫖妓的了,靠,什么眼神,有到和尚庙来买春的么,去庵堂还差不多。 当下不动声色的取了半两碎银塞到小和尚手里,道:“小师父,请问有没有一位女施主——” 小和尚神色立变眉开眼笑的道:“有的,有的,别说是一位,便是十位也有,你从此处走,前面有间君再来客栈,里面服务周到,保证施主满意而归。” 陈凡浑身恶汗,赶忙道:“这位小师父,我是想问一下李家二小姐在此处吃斋礼佛,却也不知道是在哪个厢房?” 小和尚立即脸色严肃的打了个佛号,指着外围一个房间道:“萧二小姐是么,她便在那间禅房礼佛。”他脸色转变之快,竟连丝毫破绽也没露出,连陈凡也是自叹不如。 陈凡急忙赶到那间厢房之外,通过窗户往里看去,一个娇俏的背影便展露在自己面前。长长的青丝未曾扎结,直垂到双肩,消瘦的身体披着一袭淡灰色的素袍,躬身跪在佛龛前,双手合十,正在轻轻的祷告:“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请保佑陈炎与姐姐平安返回。弟子萧玉霜,愿以性命,换他二人平安。求两位菩萨成全弟子。”她说完,便恭恭敬敬的磕头。 几天不见,这个小丫头似乎越发的瘦弱了,也越发的惹人怜悯了,陈凡心里暗叹,这小丫头改了刁蛮性格之后,简直让老子怜到了骨子里了。 见萧玉霜虔诚的样子,陈凡心里一动,便自怀里取出自制的铅笔,又取出一张白纸,刷刷刷写了几个字,绑了个小石子,便将那纸条扔了进去。 萧玉霜正在淡念佛经,却听旁边一声轻响,一个小纸条落在了身边。她淡淡地看了一眼,神色一片平静,就像是没看到那纸条般,又偏过头去,闭眼念经。 陈凡又好气又感动,这丫头还真的是虔诚啊,似乎除了祈福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漠不关心了。他又拣起一个小石子,扔了进去,他手头极准,这一下拿捏正好,正砸在刚才那纸条边上。 萧玉霜心里有些薄怒,她来此吃斋念佛,便凭的是诚心,这是谁一再捣乱,绕她心境,若是得罪了菩萨,那还怎么得了? 她向菩萨告了个罪,缓缓起身,奇怪的四周看了一眼,却没见任何动静。又见那纸条摆在地上,隐见字迹,便俯身将那纸条拾起,轻念了起来:“树色随关迥,河声入海遥。帝乡明日到,犹自梦渔樵。” “陈炎——”萧玉霜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脸上有些迷茫,眼神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欣喜的泪珠儿都落了下来,她在屋里四处巡弋一圈,带着哭腔急叫道:“陈炎,是不是你回来了,你在哪里,你这个坏人,你快出来——” 她喊了几声都没人应,心道,莫不是我礼佛心太诚眼花了吧,泪珠儿又簌簌落了下来,将那纸条拿过来继续看下去,却见下面写着几个小字:“栖霞寺外,垂柳池畔,我与二小姐有个约会,不见不散!” 这字迹字形独特,遒劲有力,不是陈炎还是谁来? 不是假的!二小姐又哭又笑,你这坏人,什么不见不散,见了也不能散。 她急忙在佛龛前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恭敬道:“感谢佛祖显灵,弟子这就去了。” 她欣喜的起身,泪珠儿长长的甩出一串,小手一扯长袍,便飞一般的向寺门外跑去。 大梦初醒 二三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出了寺门,便看见远处一汪浅浅的池塘,在冬阳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光芒。此时已是冬日,池边垂柳早已枯萎,几片孤寂的落叶漂浮在水面上,显得十分的萧条。 萧玉霜左右看了一眼,却是没有看见陈炎的影子,心里便禁不住有些疑惑了:他明明被贼人抓走了,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想到这里,又把那字条抓在手里看了看,陈炎那独特的笔迹风格,任何人也模仿不了,这的确是他所写,可是他又在哪里呢?这个坏人! 她正在等得焦急,却见枯柳树后转出一人,手里拿着一朵黄色的野菊花,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不是那坏人是谁? 二小姐看了一眼,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轻轻唤道:“你这坏人——”便哽咽着说不出话儿来了。 陈凡见她一身素袍,虽是形色憔悴,却依然容貌艳丽,落个泪珠儿如梨花带雨,暗道乖乖不得了,几天不见,这丫头像是又长大了些,勾得老子魂都没了。 他朗笑几声,走上前去,将采来的野菊花递到萧玉霜手里,笑道:“美丽的小姐,送给你,愿你永远像这鲜花一样艳丽。” “我才不要。”二小姐脸上一红,嘴上如此说,却是飞快地将那小花握在了手里,脸上的笑容比鲜花还要好看。 这是十足的一个怀春少女啊,老子的魅力太大了些,以后可要收敛点,要不然这金陵城的美女都傍上我,我却也没那么多银子去养活啊。陈凡臭美的想着。 萧玉霜将那菊花轻轻戴在耳边,羞涩道:“陈炎,好看么?” 她羞赧中带着点点妩媚,配着娇俏的小脸,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韵味,陈凡看得呆了呆,道:“不是好看,是太好看了。” 萧玉霜又喜又羞地道:“就你最会贫嘴。”她此时神态容貌,俱都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再也找不到小孩子的感觉了。 陈凡拉着她坐下,问道:“二小姐,你怎么想到要跑到这栖霞寺来了,这可是和尚庙啊,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到这儿来,多危险啊。” 萧玉霜轻轻抽泣起来,道:“陈炎,你还怪我吗?” “怪你,怪你什么?”陈凡奇怪说道。 “那天要不是我,你就不会被抓了——”二小姐哽咽道。 汗啊,陈凡又好笑又感动,这丫头怎么这么喜欢钻牛角尖,只是她这一句话出口,却让小爷感动的想哭,这么好的小丫头,我到哪里去找啊。 而且就算我被抓走了,我也是个奴才,根本用不着这么关心我,这些年来,他看到了太多人不把下人的命当命看的事,就算是自己有时候也是,看下人也会带着有色眼镜!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会关心自己 真是个傻丫头! “傻丫头,”陈凡轻声道:“这个跟你没关系,他们是故意找我来的。那天要是没有你,我就死在他们剑下了。” 这话却是宽小丫头的心了,当日没有这萧玉霜,那个秦悦然也决计不会看着陆中平杀了他的,但萧二小姐却不知道这么回事情,她轻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看着那些贼人要杀你,我就觉得心里难受,要是你死了,我也活的没有趣味了。后来我见你那样不要命的挡在我身前,我就觉得,我便是死了,也是值了。” 日啊,感动死小爷了,陈凡激动的拉住二小姐的手道:“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咱们都不死,开开心心的活着,这多好。” 小丫头嗯了一声,羞涩道:“你不死,我就不死。”那意思却是你要是死了,我也不在这个世界上活了。 陈凡觉得再和这小丫头说上几句话,自己的心都要被这小丫头挖空了,这不是情话的情话,偏还是小丫头无意中说出来的,竟然让陈凡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感动。这小丫头,也着实强悍了些。 二小姐见他神色恍惚,急忙道:“陈炎,你怎么了?” “我?哦,没什么,就是见了你,心里太高兴。”陈凡道。 “我也是,陈炎,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你,这几天我害怕极了,要是没有了你,我怎么办啊?我害怕——”小丫头哭道。 陈凡觉得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这个小丫头的柔情攻势太厉害了,饶是陈炎久经沙场,却也受不了这样的糖衣炮弹,何况对象还是这样的一个清纯小美人,实在是要了人命啊。 “对了,二小姐,大小姐也回来了,待会儿说不定也要来看你呢。”陈凡抹了把汗珠,转移话题道。 “真的?”萧玉霜还有些小孩子脾性,闻言立即跳了起来道:“姐姐是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些贼人有没有害她?” 陈凡道:“那些贼人怎么可能伤害她?也不看看她和谁在一起?” 萧玉霜嗯了一声,拉住他的手道:“陈炎,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 被人崇拜的感觉十分之好,陈凡哈哈笑了几声,便将这几日的遭遇拣些能讲的告诉了她。 当然,陶东成和他背后那些人的阴谋是不能讲的,秦悦然的事也不能讲,萧琳则被说成了他的一个朋友。 饶是如此,这一番经历却是十分的曲折,陈凡更是讲故事吹牛皮调动情绪的高高手,直听得二小姐提心吊胆心惊胆战,只觉比那三侠五义还要精彩百倍。 二小姐听完激动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道:“陈炎,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陈凡吃了一惊道:“二小姐,你怎么会这样想?” 萧玉霜幽幽道:“我们家里的每个人都能为我家出力,娘亲就不用说了,这整个萧家就是她最先撑起来的,姐姐掌管李家,将生意打点的也十分之好,陈炎你就更不用说了,看姐姐的样子,就知道她很欣赏你了。” 欣赏?陈凡苦笑,如果给她一把刀,她恐怕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我干掉。 二小姐继续道:“家里就剩我最没用了,以前我闲着无聊,就拿威武将军和镇远将军去吓唬下人们,现在我长大了,可是什么都不会,我帮不了姑母也帮不了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陈凡摇头笑道:“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便说大小姐吧,她的长处是经营,不过你也有自己的长处啊,譬如说识人。你想想,我这么优秀的人才,不也是你慧眼识金挑出来的么,你这可是为萧家做了一个大大的贡献。” 小丫头听他自吹自擂,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些。”她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当日第一次见你拿着姐姐画像赚钱,我就觉得你这人太坏,贼心眼特别多。后来,见那报名的花名册里有你的名字,我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可那天你却又偏偏迟到,我只好告诉庞副管家不要为难你。谁知你却——”她想起当日之事,掩住小嘴笑道:“连个三字经也写不了几句,咯咯——” 陈凡老脸一红,这确实不是件光彩的事,但他却振振有词的道:“这世界上,会写了三字经的人多了去了,可谁有我这等本事呢?” 萧玉霜轻嗔道:“吹牛皮。我那时候就想把你弄进我萧家,我好拿威武将军好好的对付你,谁知你却那般凶恶,我简直恨死你了。” 萧玉霜说完,却又是轻轻一叹道:“现在看来,也幸亏你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我们家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呢。这些天,我也一直在考虑,我不能拖累姑母和姐姐,我也要做个有用的人。陈炎,我想去求学,你说行不行?” “求学?”陈凡吃了一惊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到哪里去求学?” 二小姐轻声道:“现在还没想好,但是这样困在家里什么也不会,我很难受的。” 这一点陈凡倒是可以理解,妇女追求解放,在哪个时代都会有,萧玉霜有这种上进的思想,那自然是好的。 陈凡点头道:“二小姐,我会支持你的。” “真的?”萧玉霜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高兴地道,见他点头,她甜甜一笑道:“陈炎,谢谢你了。” “谢什么?”陈凡色迷迷的道:“咱俩谁跟谁啊?” 二小姐脸上红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缓缓将身子向他靠了过来。 陈凡见她脸色羞红,神态妩媚,心里早已急得像猫抓似的,当下轻轻往她小蛮腰上一搂,将那个柔若无骨的身子抱了过来。 萧玉霜才是十七岁不到的年纪,身子骨刚刚长开,搂在怀里,有一种甜甜嫩嫩的感觉,陈凡轻轻抚摸着她的细腰,在她耳边轻轻道:“二小姐——”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萧玉霜心里又羞又痒,鼻子里嗯了一声,脸上似火般滚烫。 望着萧玉霜那鲜艳欲滴的小樱唇,陈凡再也难以忍受,将她身体往怀里一搂,便往她唇上吻去。萧玉霜嘤咛一声,将头埋进他怀里,莲口轻吐,等待着羞涩而又甜蜜的初吻。 “你们干什么——”二人双唇将及未及之际,一声惊天的怒吼,打断了二人的美梦。 陈凡回头一看,心里顿时凉到了底儿,我日啊,佛祖菩萨,你们玩我呢? 大梦初醒 二三二尸王出世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二小姐回头一见那人,吓的立即跳了起来,脸色羞红的看了陈凡一眼,心里又羞又臊,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大小姐走过来,将妹妹拉在身后,狠狠地道:“陈炎,你这是在做什么?” 靠,太大意了,又遇到这个母老虎,陈凡心中暗骂。不过也真是她怎么来了,不是让她待在家里吗? 偷吃人家妹子被抓,他一点没有悔改的意思,大言不惭的道:“没有做什么啊,我和二小姐只是在进行一项研究工作,看一下两个人都屏住呼吸的情况下,谁能坚持的时间更长。” 大小姐愤怒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人,从来就没有实话,我哪能信你?”她转身对二小姐道:“玉霜,别怕,快和姐姐说,这坏人有没有欺负你?我替你收拾他。” 萧玉霜脸色羞红,抬起头偷偷看了陈凡一眼,又低下头道:“姐姐,他没有欺负我,我刚才在和他说话来着。” 李允儿无奈地看了妹妹一眼,轻轻点点她的额头道:“你这个小丫头啊,就是心太软,别到时候吃了亏都不知道。” 萧玉霜倒在姐姐怀里嗯了声,却偷偷地对陈凡做了个鬼脸,陈凡也朝她一笑,心里还是痒痒的。 大小姐见逼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好继续发作下去,便拉着玉霜的手道:“妹妹,我与陈炎已经平安无事归来,你这就跟我回去吧。” 萧玉霜坚定的摇头道:“姐姐,我在菩萨面前许下的愿,吃斋礼佛一个月,你总不能让我在菩萨面前违了誓言吧。” “鬼丫头。”大小姐在妹妹鼻子上怜爱的点了一下,二小姐抱住姐姐咯咯笑了几声,姐妹俩闹成一团。 陈凡在旁边却是郁闷,这个大小姐怎么对别人都挺好,对我却总是板着脸,像是我欠了她几千两银子似的?说起欠银子,还真是不假,陈凡在这个地方赚的第一桶金,可不就是占了这大小姐的便宜么。 大小姐今日见了妹妹,心情很是不错,姐妹俩拉住手在禅房里聊天。大小姐吩咐了陈凡,今日要在这栖霞寺陪妹妹斋戒,让他去准备些素斋。 陈凡对吃素一点兴趣都没有,看着姐妹俩小口小口慢咽,心道这般寡淡无味的东西,也就你们这两个小女生喜欢吃吧。 他在寺中待到下午,本是想等大小姐走了之后,与玉霜再叙衷情的,可是大小姐却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不让他接近玉霜,把陈炎哥郁闷的像是进了蒸笼的螃蟹,横着走,竖着走,都是不行。 他在栖霞寺里瞎转悠,遇到来上香的女施主,便装作香客一般跟在人家身后,瞧几眼那身材脸蛋。这倒不是他起了什么歹心,而纯属无聊之余的无事找抽。只是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若是再套上一袭袈裟,剃个光头点上六个香眼,那就是一正宗的花和尚。他很臭美的给自己的行动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尾行之狼。 可惜的是,大小姐委实精明,竟没有留给陈凡一点接近二小姐的空隙。见今日好事难成,陈凡也不耽搁了,干脆偷偷地溜了出来。 “妹妹,你以后可得离着这个陈炎远点,他这个人坏的很。”大小姐望着陈凡的背影说道。 “为什么啊,姐姐?陈炎他人很好的,又有本事,对我又好,再说了,这次你和他一起被贼人抓去,不也多亏了他照顾你吗?”二小姐奇怪的道。 李允儿想起那日在山洞里看到的他与萧琳之间的一幕,顿时小脸飞霞道:“总之,他这个人就是坏了,是专门欺负我们女子的。” “专门欺负女子?为什么?”二小姐好奇的道:“我与他在一起,也没见他欺负过我啊。” 她说着这话,脸上却是红了一红,要说这个坏人没有欺负自己,那是假话,别的不说,单单打自己屁股那回,可不就是欺负了么?不过那次好像是自己欺负他在前,他报复在后,这样说来,还真有些分不清了。 大小姐心道,他没欺负你,可欺负我了,见妹妹对这个陈炎很有好感,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陈炎就这么大的魔力,欺负了玉霜却还要玉霜为他说好话?又想起了萧琳那般出色的女子,却不也是他的红颜知己么?她仔细想了想,这个陈炎,除了鬼主意多一点,就是看不出来哪里好,却怎么都像是女子命中的魔星。 陈凡虽然离开,但还是没有离开寺院,毕竟他还是需要保护好李家的这两个宝贝疙瘩? 走在这个寺院里,到处看看,这寺庙主体是一栋九层重檐楼阁,楼内有比敦煌佛窟还要巨大的一尊大佛,属于典型的西域硬山一面坡式,香客稀疏,敛起气机的陈凡一身汗水,缓缓入寺,寺内古树参天,绿荫深重,顿觉清凉,烧香三炷,跨过主楼门槛,九层楼阁,总计开窗八十一扇,却不曾打开一扇,俱是紧闭。只不过底下四楼,点燃数千盏青灯,灯火辉煌,如佛光普照,因此楼内不会给人丝毫阴沉印象,陈凡仰头望去,是弥勒坐佛像,眯眼低眉而视世人,大佛之大,位居天下第三,据说当初仅是金粉便用去数百斤。建于八百年前,正值佛教第三场浩劫,大佛面相慈悲,轮廓柔和,一手放于膝上,一手作平托状结印,翘食指,此手印不见于任何佛教典籍,历代为僧侣疑惑,争执不休,后世各朝,不曾对佛像本身做修改,只是重新赋彩添金,女帝登基以后,就对坐佛袈裟赋以浓郁彩绘。 陈凡入寺前便得知欲燃长命灯,要向寺内点灯僧人告之名讳祖籍等,只得遗憾作罢,楼内空旷无人,偶有一阵清风入楼,四楼数千盏青莲长命灯由低到高,依次微微浮摇,景象不似人间,仿佛置身极乐净土。 来到了大殿看着上面拜过大佛,正要转身离楼,去附近一栋藏经楼观景,一瞬心有灵犀,抬头望去。 看见了一颗脑袋探出大佛手掌心,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眼神冷清。 陈凡这一刻只觉得荒谬不堪,古怪心绪说不清道不明。 这家伙,真是胆大包天了。坐在佛掌之上,弯腰伸出头颅,在和陈凡对视。陈凡心想要是李允儿那个温婉女-子,肯定不敢如此大逆不道。但是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身上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 陈凡自言自语道:“魔佛一线吗?” 而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陈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轻生到“希望你活的久一点!接下来的漩涡大到什么程度没有人知道!” 然后没等陈凡开口,那人抬头看着远方开口道“开始了!” 远处的一片小天地里突然“轰”的一声。 一声震天大响,蕴含着白衣少年全身功力的巨石,狠狠的砸落在白骨殿之上,刹那间将骨殿震的粉碎,巨石上透发出的强横力量,冲击的附近的一座低矮骨山都“轰隆隆”崩塌了。 “吼……” 一声厉鬼的吼啸在粉碎的白骨殿下方冲了出来,直震的整片小天地都剧烈动荡了起来,一座座白骨山轰然崩塌,一股魔气冲天而上,整片天空都黑暗了下来,无数的白骨漂浮到了半空中,死亡的气息在整片空间内浩荡。 白衣少年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这真是恶鬼王啊!他顾不得“瞻仰”尸王的“尊容”,跑进空间通道,跳到紫金神龙的背上,大喊道:“快逃!” “嗷呜……扯乎!”紫金神龙这个老痞子脊背都在冒凉气,凭着本能的直觉,它感应到了巨大的危险,那个尸王太可怕了,它不想多停留半秒钟。 在这一刻,痞子龙的速度达到了极限境界,如一道紫电一般在空间通道内穿行。 通道外面的死亡世界,黑暗笼罩了大地,无尽的魔气充斥在每一寸空间,无数的白骨漂浮到了半空中。 “吼……” 一个披头散发的恶鬼冲天而起,高大的身影散发着腐臭的味道,空洞的眼神令人心悸。他的身上竟然覆盖着大片的骨鳞,森森白骨鳞片透发出阵阵阴寒的气息,没有覆盖着骨鳞的部位,则流着黄臭的尸水,恶心而又恐怖。 尸王在这片狭小的死亡世界打量了一番,很快发现了不远处的空间通道,他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眨眼间出现在了通道内。 “吼……” 一声凄厉的鬼啸,尸王散发着阵阵腐臭,身体化作一道白光,向着空间通道内冲去。 当白衣少年接近一扇门时,已经听到了阵阵可怕的鬼啸,他感觉头皮阵阵发麻。紫金神龙吓得一声怪叫,亡命一般飞行,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境界,在空间通道内留下一道长长的残影。 刷…… 紫金神龙冲进了地下行宫内,一个老妖魔一直在密切注意着混沌门内的动静,这一人、一龙刚一出现,他双手连连挥动,蒙蒙清辉漫洒而出,混沌门快速消失了,被他抹去了痕迹。 “嗷呜……吓死龙了,太可怕了,这个老鬼实在是该打雷轰啊,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世上!” 白衣少年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平安而归。 老人叹道:“想不到这个尸王的功力竟然如此高深莫测,俗世中人恐怕有大麻烦了。” “有麻烦才好,不然我岂不是白辛苦了。打吧,希望这个尸王不要让我失望,最后和俗世的那些老怪物们来个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嗷呜……我倒是希望那个恶鬼早点挂掉,这个家伙实在让龙胆寒,我简直一辈子都不愿意见到它。” 那人笑了笑,取出一面铜镜放在身前,道:“你们可以一起来观看。” 铜镜中是一片蒙蒙青光,不过随着老妖怪口中发出阵阵古怪的声音,铜镜突然光华大作,随后里面渐渐出现了一到可怖的鬼影。 “啊……这不会就是那老鬼吧?”白衣少年惊道。 “不错,这个尸王的速度当真有些骇人听闻,现在他已经快要到达俗世中了。” 铜镜里尸王披头散发,面目狰狞,身上覆盖着大片的骨鳞,其他部位流着黄色的尸水。 “俺靠,这个家伙实在够凶恶!幸好没和他撞上,不然有死无生啊!”紫金神龙心有余悸的道。 白衣少年一边观看着铜镜中的尸王,一边问端木,道:“这是什么法宝,为何能够捕捉到尸王的影迹?” “这是鹰隼之眼,是一位前辈飞升前留下的。” 过了一段时间,铜镜内光华一闪,尸王冲进了俗世,滔天的魔气瞬间就覆盖了大片的天空,原本如同仙境般的玄界,变得有些阴森恐怖起来。 尸王立身于高空之上吼啸连连,铜镜虽然只能看到影像,听不到声音,但白衣少年能够想象俗世在颤动。 赶尸派的这位第一代祖师周围涌动着滔天的魔气,他似乎觉察到所在地是一个无人区,快速向着小城镇的方向飞去。 就在这时,铜镜如同平静的湖泊投入了一块巨石一般,剧烈波动了起来,里面的影响变得模模糊糊。 大梦初醒 二三三不问世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老怪物叹道:“俗世果然有些可怕之人啊,恐怕真的要有一场惨烈的大战了。我们还是低估了俗世的那些人了,也低估了他们的执念!” 俗世与玄界的边界,尸王腾云驾雾,无尽的魔气在他周围翻涌着,他快速飞到了小城镇地上空,凄厉的吼啸着,无边无际的魔气向下方遮拢而去。眼看就要将袭到了小城镇,仿佛末日来临了一般。 然而就在这时,远空快速冲来一道人影,一拳向下方的魔气轰击而去,一片璀璨夺目的金光照亮了大地。将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死气快速击散了。 下方的百姓,已经吓傻了,如同仙境般的俗世,何曾出现过魔气滔天地恐怖景象。何曾出现过如同恶鬼般的尸王,下方传来众多哭喊声。 “何人敢来犯我人间界?” 尸王回答他的是一声凄厉的鬼啸,而后一拳向前轰击而去,腐臭的味道弥漫在空中,死气浩浩荡荡,如滚滚长江,似滔滔大河,向着来人冲击而去。 “哼。找死!”浑身处在金色霞光中地那条身影,不避不躲,一拳轰去,璀璨光芒万千道,照亮了整片天空,与无尽的魔气相撞在一起后,大地在颤栗,群山在晃动。天空在震荡……整片俗世仿佛要崩碎了一般。 通过铜镜。老怪物、白衣少年、紫金神龙见识到了尸王与杜家高手的可怕之处。 此时,那一尸、一人激烈的交锋着。已经飞临到了一片群山上空,下方一座座山峰被空中地两人大战的余波轰碎了峰顶,无尽的死气在空中浩荡,渐渐遮盖住了漫天的金光。 眼看那个高手渐渐不敌了,然而就在这时,遥远的方向又快速飞来一道金色身影,浑身上下绽放着万千道霞光。 只是,尸王毫不惧怕,鬼手一挥,无尽的魔气遮拢了天地,在天地间浩浩荡荡,下方无数的山峰在崩塌,宛如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 紫金神龙边看边叫:“嗷呜……那个恶鬼太厉害了,真是让龙心胆皆寒啊!” 然而就在这时,铜镜内光华一闪,所有的影像都消失了。 “怎么回事?”白衣少年惊问。 老怪物叹了一口气,道:“大战实在太激烈了,许多山峰被轰塌了,我布下地空间坐标,都已经被毁干净了,鹰隼神镜不能再感应到那里的景物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无论白衣少年多么想观看大战的结果,也不敢以身范险,在这个时候进入俗世。 不用想也知道现在那里,正是大战最为惨烈的时刻,可以想象涌动着滔天魔气的尸王,与杜家高手生死搏战的激烈场景。 赶尸派第一代祖师闯入俗世,已经过去十余日了,白衣少年几次想进入俗世去一探究竟 但都被老怪物拦了下来,最后,更是收回了能破开混沌门封印的重宝。 用老怪物地话说,无论那面结果如何,这条空间通道都不能够再打开了,这条通道等同废了。 白衣少年理解他地苦衷,不再坚持,毕竟如果事情曝光,俗世可能会立刻和小玄界开战。 其实,他也能够猜测出俗世中大战结果的一二,赶尸派第一代祖师地确是个狠茬子、是个大茬子,肯定将俗世搅了个天翻地覆,一想到这他就想狂笑,至于老尸王到底有没有被俗世那些高手众人灭杀,他就猜测不出来了。 最后,白衣少年从老怪物口中大致了解了俗世的坐标位置,他牢牢记在了心中,日后他一定要去一趟,毕竟那里他感觉到了一股让他厌恶的气息! 而远在寺院的陈凡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着遥远的天边看去,这时那个青年又开口道“看来被挡住了,这盘棋下得够久了!死了太多人了,希望你能够结束这盘棋!不要再让人死了!” 陈凡不知怎么了,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这盘棋,我一人足以!” 青年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轻笑道“去看看你关心的人吧!你的日子不久了!”然后转身离去! 而站立在原地的陈凡久久不语,但是转身离去的瞬间,他的眼间闪过一丝血色! 他摇摇晃晃的到了酒楼,时间已是暮色时分,见这酒楼里流光溢彩,来宾如云,生意很是不错,但陈凡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开心。 他从一楼上到二楼,却是没看到可欣的影子,连董家父子俩也没看到。现在食为仙的规模大了,楼下聘请的都是些跑堂的伙计,到了三楼,终于看到了老董。 他正在一笔一笔的记账,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写,陈凡都替他心烦,正在想着要不要将这数字教给老董他们,老董抬起头却看见了陈凡,手里的毛笔惊的掉在了地上,道:“小陈,你回来了。” 陈凡点点头道:“董大叔,我回来了。可欣呢,怎么没看见她的人?” 老董眼眶一红道:“可欣她,她——” 陈凡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觉,急忙道:“大叔,可欣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老董摇摇头道:“不是的,可欣她病了——” “病了?她现在在哪里?要不要紧?有没有看郎中——”陈凡一串连珠炮道。 老董指了指楼上,陈凡便明白了。五楼之上的富贵才华,根本就没有人上去过,可欣整日在酒楼里忙,那五楼之上,便成了她的临时闺房。 陈凡咚咚咚咚的往上爬楼,进了五楼,却听见一个女子声音轻轻道:“青山,是你回来了么?你动作慢点,你姐姐睡着了。” 这女子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却不是可欣的声音,陈凡急忙掀了帘子进去,正碰见那女子出来,两个人身子差点撞到了一起。 “洛小姐?”陈凡吃惊道,这女子赫然是那个金陵第一才女洛凝。 “陈老师?你回来了?太好了,这下可欣有救了。”洛凝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道。 顾不得想这洛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陈凡急急道:“可欣呢,可欣在哪里?” 洛凝青葱似的玉指急忙竖到嘴唇边,轻声道:“吁——她刚睡着。” 陈凡进了房间里面,却见可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额头上搭着一块湿毛巾,已经睡了过去。几天没见,她原本丰润的小脸,已经消瘦了下去。 陈凡心里一疼,急忙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拉住她的小手,轻轻地道:“可欣,老师来迟了——” 可欣在睡梦中似乎听见了他的话,轻嗯了一声,叫了声“老师”,眉头皱了皱,眼泪儿落了下来。 陈凡知道她必然是做梦梦见了自己,心里顿时一阵自责,昨晚回来之后,就应该来看可欣,她为自己吃了这么多苦,自己无论如何也报答不了她的信任了。 他便紧紧拉住可欣的小手,一言不发的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升不起任何一丝亵渎的念头。 沉默了好久,陈凡才转过头对洛凝道:“谢谢你了,洛小姐。” 洛凝摇头道:“陈老师,你谢我做什么?可欣是我的好朋友,她病了,我来看她也是应该的。何况,我也是有事来找她的。对了,陈老师,你是怎么从贼人手里逃出来的?这几天可把大家都担心坏了,尤其是可欣。” 李家在武陵城中也是上的了台面的人物,她家遭了贼人,早已传遍了武陵城,可欣这样关注陈凡的人,当然会得到消息了。 陈凡轻轻摩挲着可欣美丽的脸颊,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洛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可欣是怎么病的?” 洛凝点头道:“那天李家出事了,可欣得知消息之后,当场就晕倒了过去,可把青山和董大叔他们吓坏了。后来可欣醒了过来,她说不希望你回来之后,看到酒楼生意跌落,便强打着精神打理铺子,直到昨天上午还没有你的消息,她便再也坚持不住,就这样病倒了,还不断的说着胡话。” 这个傻丫头,陈凡将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摩擦着。可欣是他到这里之后,是第一个对他那样关心的女子,这让陈凡对她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宁可负天下人,也不能负可欣,这是陈凡心中的誓言。 可欣睡了一会儿,便自悠然醒转,看见眼前的陈凡,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行珠泪自颊边滴落道:“老师,老师,是你么?我不是做梦么?” 陈凡将额头抵住她额头,又在她滚烫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道:“傻丫头,你看这是做梦么?” “老师——”可欣便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了起来。陈凡心里也不好受,急忙拍着她的肩道:“可欣,老师没事,你看,老师这不是回来了么?” 越说话,可欣却哭得越是厉害,陈凡知道她这几日受了不少的惊恐,便自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拍着,安慰着她。 可欣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呆呆地望着他道:“老师,你是怎么回来的?那些贼人有没有为难你?” 陈凡觍着脸皮道:“可欣,你也知道的,老师天资聪颖,智计百出,那几个小小毛贼算得了什么,老师出马,轻松搞定。” 可欣又哭又笑道:“老师,你就会变着法儿的哄我。” 陈凡捏着她的小鼻子道:“我就只会哄我的可欣啊。” 可欣果然停止了哭泣,嗔叫了声“老师——”,便再也不好意思说出话来。 陈凡见可欣面色通红,羞赧不已,如春睡的海棠,心里也十分的欢喜,正要再说点轻薄话,却见那边洛凝端着碗汤药走了过来道:“可欣,快趁热把药喝了吧。” 董可欣却是一惊道:“凝姐姐,我如何当得起你的服侍,青山呢?” 洛凝道:“我来时,青山和小远已经知道了陈老师回来的消息,想是去李家寻了吧。”陈凡点点头,心道,我今天在栖霞寺那边鬼混了一天,估计和这两个小子走岔了路。 他心中有愧,接过洛凝手里的汤药道:“谢谢你了,洛小姐。” 大梦初醒 二三四诗会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洛凝轻轻一笑道:“陈老师说的哪里客气话,可欣可是我的姐妹哦。再说了,我今天也是另有事情,这才过来的。” 陈凡点点头,这就对了,他还没自恋到以为洛小姐是特意为他来的。他虽然自诩为金陵第一帅,但也知道自己这点魅力,对这个洛凝不起作用。洛凝开朗大方,待人真诚,她这样的女子,会有很多的朋友,但若要她钟情于一个男子,却是难上加难了。 陈凡不管她什么目的,反正她照顾了可欣,就应该感激她,当下点头道:“洛小姐,这样吧,待会儿你把事情说说,我表个态,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陈凡将药碗送到可欣嘴边道:“可欣,乖,趁热把这药喝了,老师给你买糖吃。” 洛凝在后面忍住笑,心道,他这人哄人的方法倒也奇特。 洛凝在后面听得浑身不自在,暗道,这人果然不是一般的无耻,这般占便宜的话,信口说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欣却是听得浑身一软,便在陈凡的监督下,一仰美丽的脖子,将那汤药一饮而尽。 见可欣的神色恢复了许多,嘴角也挂上了笑容,陈凡长长的出了口气,心道,老子被人抓走不要紧,可是连累了我的玉霜和可欣,却是大大的罪过,这样的蠢事以后可不能再干了。他现在既有神功又有神枪,要再被人抓走一次,还真是不容易。 可欣神色还有些疲惫,吃完药,便在陈凡的目光注视中,安详入睡了。 陈凡对洛凝打了个手势,洛凝跟了他走出来,两个人来到房外,陈凡笑道:“洛小姐,你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就请直说吧。” 他边说边动作,将屋内的窗户打开,玄武湖上的冷风一吹,他心里便畅快了点。这五楼本就装修的富丽典雅,远远望去,那湖水在一片时明时暗的灯光里,波光点点,分外艳丽,竟让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洛凝却是和他差不多感觉,见了窗外的湖色风光,也忍不住一笑道:“陈老师,你挑选这里,眼光可真是独到啊。” 陈凡点头道:“不是我眼光独到,而是我明白人的心理。” “哦,陈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洛凝奇怪的道。 “从人的角度来讲,每个人都是希望自己高高在上的,俯瞰众生,这种感觉能让人产生更大的成就感。就像我们两个人站在这里,任何人都要对我们仰视,所以,感觉很好。”陈凡语重心长道。 洛凝虽然不明白,但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点头道:“陈老师,你这话很有道理。自古君王将相,大概都有这种感觉吧。” 陈凡嘿嘿笑道:“这个和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无关,你先说说你想要我们帮什么忙吧。” 洛凝一笑,心道,这个问题明明是你扯上的,现在又变成和话题无关了,你这思维跳跃,还真非常人能比。 “其实这次我来找可欣,是有些为难的事情想要她帮忙的。”说到这事,洛凝忍不住低下头去,看来这次的事情还真是很难出口,要不然以她这样大方的人儿,断不会显得这样的不好意思。 陈凡见她神色扭捏,心道,这丫头是怎么了,莫不是思春了,要让可欣给她介绍男朋友吧? 他嘿嘿一笑道:“洛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洛远是我兄弟,你是他姐姐,咱们是一家人,还有什么客气的呢。” 洛凝沉默良久,才道:“我这次来找可欣,其实有两个目的,但说穿了,都是一个问题,我是想找她拉些善款的。” 拉善款?陈凡一下就明白了,日啊,什么善款,说穿了,就是赞助啊,这个洛凝果然是金陵第一才女,这样的主意都能想出来。这小妞要是来做生意,也定然和我一样,是个大大的奸商。 “哦,善款?善款是个什么东西?”陈凡故作不解地道。 洛凝既然开了口,索性一口气说到底:“善款乃是向城中大户募集一些银两,专门用作慈善用途的。我和几个朋友组织了一家慈善堂,专门救助一些孤寡儿。”陈凡心中有些疑惑,钱这种东西对于洛老头来说不是信手拈来的吗怎么还需要募集? 洛凝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问,正色道:“陈老师,我爹虽是江苏总督,但他为人清廉,决不允许我们随便收人家的东西。我虽是一介女子,却也知晓这个道理,那些不义的钱财,我是断断不会收来的。” 陈凡笑了笑,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是这样贞烈的性格,她这才女倒也有些意思。 “前些年我们还能拉到些善款,但是近段日子以来,能够找到的富豪大户,我们都找过了,他们赞助的年头已久,对这些事情也失去了兴趣,所以这善款之事越来越难办了。”洛凝叹了口气接着道。 陈凡心道,那是自然,你第一年找来,人家看你是总督小姐的面子,怎么也得照应照应,可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你老是找上人家,你老爹又没给别人什么好处,别人自然不会那么热心了。善人是有,却也不是这样做的。 陈凡,自然也不是什么善主,他想了一下道:“你们收养的那些小孩子有多少人?大概多少年纪了?” 洛凝点头道:“有十几个孩子,大的有十一二岁了,小的有三四岁。” 陈凡沉默了一下道:“洛小姐,这个善款的事情,我可以出——” “啊,真的?太谢谢你了,陈老师,我替那些孩子谢谢你了——”洛凝还没听完他的话,却以为他已经答应了,一下子高兴的跳了起来。 陈凡苦笑道:“洛小姐,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出银子——” 洛凝啊的一声,脸上满是失望之色,陈凡心道,你这丫头,以为银子是那么容易赚的么,这些都是可欣她的血汗钱,哪能让你这样不劳而获。 “不过呢,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陈凡接着道。 洛凝情绪不是很高,她为这善款的事情,已经跑了许多地方了,却都是结果一样,怎能不失望。 陈凡叹了口气,心道,你这大小姐光想着去做好事,却没想想你做的这好事都是占了别人的光,又怎能长久。 “我给你出个主意吧。洛小姐,你不是金陵第一才女吗?你的朋友也是才子才女吧,那你们的书画功夫自然不错了,你何不将你们的墨宝收集起来,定期召集些喜欢字画的大户,举行些慈善拍卖会。”陈凡道。 “慈善拍卖会?拍卖会是什么?”洛凝惊道。 陈凡将拍卖会的概念与她讲了一遍,洛凝沉吟了一会儿,心道,这个方法确实不错,不仅提高了才子才女们的知名度,也获取了银钱来源,确实很有道理。 她点点头道:“陈老师,你说的这个拍卖会我从没见过,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但是我可以去试试。只是,真的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我们的字画吗?” 陈凡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了,你们是才子才女嘛,未来的书画大家就会从你们中间诞生,那些有眼光的人,一定会掏钱的。另外你也可以适当给他们一些甜头,例如,在那字画中加入一些这购买之人的名讳,再将他们的善举登记造册立字树碑,这样他们又有了名誉,又购入了喜欢的字画,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呢?” 洛凝咬牙道:“好,我回去就发动他们试试。” 陈凡微微一笑道:“你尽管去试吧,我保证你满意,如果到时候你们的字画卖的太好,可要记得给我留上几幅哦。” 洛凝咯咯一笑,没有说话。 陈凡又道:“这样吧,既然如此有爱心,我也来尽点心意。不过这银钱之事却是要慎重,那些小孩子若是只给他们些银子,也许现在能够养活他们,但是将来怎么办?你不能养活他们一辈子吧。授人以鱼,莫若授人以渔。你们收养的那些上了十岁的孩子,便都送到这酒楼里来吧,我们负责培养,让他们学些大厨啊,跑堂的啊,每月管吃管喝管住,月俸上面呢,因为他们还是学徒工,就暂时少点,每月五钱银子,你看怎么样?” 洛凝感激道:“陈老师,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我只想着要怎么养活他们,却没想到要让他们学些自立的本事,真太谢谢你了,陈老师。” 谢谢我?嘿嘿,陈凡心中好笑,老子现在可是雇用童工,放在自己那个世界是要被抓去坐牢的,到了这里却变成受人感激了。他是做生意的,赔本的买卖是绝对不会干的。反正现在酒楼也缺人手,这些小家伙现在一个月也花不了些银两,加以培养,将来定会成为酒楼的骨干,这叫做人才储备,眼光长远。 “对了,你不是有两件事情吗?这是第一件,也算是解决了,你且说说第二件吧。”陈凡笑着道。 话刚说完,洛凝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陈凡一看那架势,顿时明白了,得,这件事跑不了,又是冲银子来的。 “陈老师,我们金陵每年都有赛诗会,今年已经是第十届了。”洛凝轻轻说道。 赛诗会?我靠,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啊,不过这赛诗会和我却是八竿子打不着,都是你们这些才子才女上去弄一下风骚,最后演变成集体的相亲会,与我有何干系? “是不是还短银子啊?”能让一向开朗大方的洛凝为难成这样的,也只有银钱之事了。 洛凝头儿越发的低了,不好意思地说道:“还短一千两银子。” 他无奈地摇摇头,小洛,你为人挺实在的,但是你这个才女姐姐,就有点不厚道了。怎么说也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她却专找软柿子捏,是不是以为可欣不懂拒绝啊?靠,可欣是我老婆,她一切都得听我的。 陈凡正愤愤不平的想着,却听洛凝道:“其实我也不好意思和可欣张口,但是眼下时日紧迫,金陵城的那些大户们,我们前几届已经找过了,很难再筹集到银子。” 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在这武陵城中,能够一次拿出千两银子赞助这个什么狗屁赛诗会的大户也是屈指可数,他们定然是在别处碰了钉子,而洛凝又不愿意依仗她老爹的权势,所以才会走投无路的来找可欣。 “你们这个赛诗会,不是会员制的么?为什么不找他们收银子,例如报名费啊之类的。”陈凡问道。 洛凝摇头道:“这个赛诗会的宗旨,就是要发掘更多的人才,若收了银子,这里面可就有些不清不楚了。” 陈凡点了点头,他前世见识过的什么模特大赛、选秀大赛多了去了,哪个背后没有点黑金交易、权色交易?洛凝能意识到这些,还真是难得。 “你们这个赛诗会,都邀请些什么人啊?”陈凡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洛凝见他语气中有些松动的意思,急忙道:“这个赛诗会的名气很大,来的都是江苏省境内五里八乡的才子,而且到时候江苏学政大人还会亲自到场,可谓景象万千,热闹非凡。” 学政大人亲临现场,对那些才子们来说,自然是趋之若鹜了,陈凡点点头道:“洛小姐,这一千两银子,我出了,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陈老师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来。”洛凝本已有些绝望的心立即又活了过来。 “我的条件很简单。”陈凡笑道:“其一,这赛诗会之前要冠上我食为仙的名字,叫做食为仙独家赞助,武陵赛诗会。” “这——”洛凝迟疑了一会儿,她一下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心道,这还真是个奸商,任何机会都不肯放过。但是这样的先例从来都没有过,她一时也有些为难。 陈凡笑道:“洛小姐,这个对你们没有任何损失,又对我食为仙有利,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洛凝犹豫了一会儿,咬牙道:“好,我便答应了你。” 陈凡淡淡一笑道:“这叫做双赢,洛小姐,没有必要这样为难的。除此之外,我要你们所有用品上,什么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官船花船、灯笼丝绸、厕纸面巾上,都印有我食为仙标志。” 洛凝心里又气又恼,哪有你这样提条件的,前几届提供善款的虽也奸猾,却没一个赶得上陈凡脸皮的十分之一厚。 她叹了口气,如此一来,一场本来十分高雅的赛诗会,却被弄得铜臭味十足,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怎么会想到这些苛刻条件的。 陈凡才不会管他什么铜臭味,这叫做各取所需。 “洛小姐,你不要担心,为了体现出诚意,我食为仙还将特意为本次赛诗会提供一些高雅赠品。”陈凡笑道。 “什么赠品?”洛凝奇怪的道。 “凡是与会的才子佳人,我们食为仙将免费赠送油纸伞一把。”陈凡嘿嘿笑道。 “怕是还要印上你食为仙的标志吧。”洛凝恼道。 陈凡哈哈一笑:“各取所需,各取所需而已。” 试想某天金陵雨天,大街之上油纸伞一片,俱都印着食为仙三个大字,这食为仙要想不红,真太他妈难了。 洛凝彻底的服了眼前这个男子,以前觉得他挺有学问的,为人处世也很特别,没想到这种特别很快就让自己吃尽了苦头。 她叹了口气,心道,也不知道他哪里想的这些鬼主意,这样下来,这个赛诗会简直就成了专门为他这酒楼而办得了。 洛凝有种小羊入了狼窝的感觉,真是欲哭无泪。 大梦初醒 二三五不在隐藏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本来按照陈凡的意思,今晚想好好陪着杜可欣,却被老董毫不留情的撵了出来。 对于这样的生活陈凡越来越迷恋了,他都有点不想再去复仇,但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弟兄们不能够白死! 他无奈地摇摇头,行了些路,却觉得周围情况有些不对劲。 平时这条小路也走了无数次了,虽然也很幽静,却从没像今天一样,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陈凡六识敏捷,正疑惑着,耳中听到几缕风声,回头看去,便见两条黑影快若流星,向自己面前奔来。 再自己的功法有所精进后,他反应变得更加灵敏,目力也好了许多,远远的望见那两个人步伐快捷有力,分明是有功夫在身,再看周围的一片寂静,他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与此同时,两条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背后,与前面两个人一起,将他紧紧的包围在了圈中。 陈凡放眼望去,见这四人皆是膀大腰圆,胳膊比得上大腿,一看就是狠角色,站在那威风凛凛的。 哎呀哈!这么嚣张,不就是几个打手吗,给小爷等着,如果周围没有人小爷绝对打的你连你妈都不认识你陈凡心里暗骂一声,嘴上却是笑道:“各位兄台深夜拦住在下,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四人中一个带头模样的汉子大声道:“陈炎,我们公子请你去一趟。”他说话瓮声瓮气,中气十足,显然是个练家子。 “公子?是哪个公子?”陈凡问道,心里却飞快地转着念头。看这四个人气势汹汹的样子,那个什么公子必然是与他有着仇怨的。武陵城中,那个程瑞年还没和他发生过正面冲突,也只有陶东成算得上是和他有仇,这莫不是陶东成派来的? “我和你们陶公子非亲非故,他这么晚来请我做什么?”陈凡试探道。 “废话少说,快跟我们走。”四个汉子中似是老大的那人大声说道,伸手就过来拉人。 眼前这四人显然都是有功夫的,那人一伸手,动作极快,眨眼已到陈凡身前,落在外人眼里,也是眼花缭乱。 陈凡初时也是吓了一跳,看着对面如此大开大合的朝自己他深明打架的要诀,说百句不如打一拳,便一声不吭,看准那人的脉腕,狠狠砸了过去。 他此时力气与眼力都是上上之选,向那偷袭的人打去这一拳,正截住他手腕,却也虎虎生风,竟比那人还强了不少,颇有些无招胜有招的意思。 那汉子也是一惊,心道,这小子好大的力气,不敢硬拦他,急忙换了拳,向他踢出一脚。旁边那三人还以为是自己大哥让着他,心里顿时有些不耐烦,叫道:“大哥,快把这小子拿下了。” 话音一落,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原来这个叫陈炎的小子不仅拦下了大哥这一脚,还顺势朝他胸前打出一拳,将老大,逼退了两步。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那三人一起喊道,便挥舞拳脚一起冲了上来。 这切口,还只是在电视里听过,陈凡不惊反喜,心道,这句话充分的说明了,老子的功夫已经得到了敌人的肯定。 他心里正走神,却觉得背上一疼,竟然挨了后面偷袭的一下。本来凭着他现在的功夫,这些家伙近身倒是有可能,却也不至于被这几个三流人物占了便宜,刚才这一下,完全是打斗经验不足再加上过于得意才会着了道的。 他此时已是皮糙肉厚,挨这一下也算不了什么,但却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妈的,小爷连你们四个瘪三都打不过,传出去还混个屁啊。 他大叫了一声冲了上去,与这四人斗了一会儿,又挨了一两下,打架的经验却越来越丰富,功力运用也越来越纯熟。 十招过后,虽是在四人的围攻之下,陈凡却是凭借着高绝的眼力左腾又闪,再没有挨上一下,不仅如此,他脚下步伐越来越快,出掌也越来越狠,拳拳生风,式式不离要害。 四个大汉却叫苦不迭,这个陈炎,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式“黑虎掏心”“仙人偷桃”,动作非常他妈的不正规,全无套路可言,可却处处制着自己,合四人之力竟然接他不下,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乱拳打死老师傅。 陈凡却是越斗越来劲,越斗越轻松,他深信一点,实践出真知,打架中得来的招术才是最实用的,自从来到武陵郡一直没有机会打上一架,眼前这么难得的练手机会,又是以一敌四,哪能就如此错过? 有了充沛的体力做后盾,陈凡生猛地就像吃了十颗伟哥,若不是有意拿这四人练练手,恐怕早就结束战斗了。 “四虎,皆都住手吧。”一个声音从那围攻的几人身后传来,四虎急忙跳到一边,住手不动了。 他们停了,陈凡却没停,脚下动作加快,怦怦怦怦,连出四拳,砸在四虎的胸膛上,将四个大汉击得退了数步,个个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不讲江湖规矩?”那四虎之中的老大吐出一口鲜血怒道。 你们四个人打我一个,现在却跑来跟老子讲规矩?陈凡冷冷一笑道:“四虎是吧,你相不相信我让你们变成死虎?” 这四人愤愤瞪了陈凡一眼,却是不敢说话了。 陈凡看了一眼出声阻止的那人,却见他稳稳坐在白马上,浓眉大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妈的,一天不骑白马你会死啊? 他心中大大的鄙夷,脸上笑道:“陶公子,这么晚了,你也出来散步啊?” 陶东成看了自己手下四虎一眼,心道,当日见你们也有些本事,打败了不少好汉,才极力拉拢你们。今日竟然连人家家里的一个奴才都打不过,却也丢了我的人。他看了陈凡一眼,道:“陈炎,我今日派人请你,却也是只想请教几个问题,你莫要误会了。” 陈凡笑道:“误会?陶公子是有什么书信要在下转交大小姐么?叫个下人送来不就得了,哪用得着派出四头老虎啊?” 陶东成恼怒地看了四虎一眼,这气也只有生生的受了,又转向陈凡道:“陈炎,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只想知道,你为何三番两次破坏我与允儿的感情?” “你和大小姐有感情?”陈凡装作惊道:“这可没看出来。再说,我又什么时候破坏过你们好事了?那事我可不太擅长。” 陶东成哼道:“那日紫金山上之事,暂且不提,但我辛辛苦苦求了程大人带上兵马去当涂解救允儿与你,你不念我的好便也罢了,为何还要击我下马?又为何要带走允儿?你是何居心?”陶东成说到后来,神色已是凌厉起来。 倒打一耙是吧,玩这个老子可比你强多了,陈凡啧啧惊道:“原来当日来解救我们的竟然是陶公子,哎呀,这可是冤枉了好人啊。那日我与小姐在山上被困了三天,早已害怕万分,见有兵马冲上来,哪里还认得出是敌是友?见了刀枪我们都害怕,只好跑得远远的了,没曾想叫陶公子受罪了,在下实在是羞愧万分啊。” 陶东成见他油腔滑调,顿时怒道:“陈炎,你是把我当作小孩子了么?那些贼人为何对萧家如此熟悉?又为何偏偏带走你?你见我带了官军上来为何还要逃走?若我猜测不差,你定然是与那白莲教的匪人一伙,来坑骗萧家,亏的李大小姐还对你如此信任。” 这个陶东成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陈凡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真小人,他嘿嘿一笑道:“陶公子,你这猜测很有道理啊,不过这话你应该和大小姐讲去,却来和我说什么?” 陶东成无语,陈凡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叹道:“你这点心眼,和你那主子相比,确实差的远了。” 陶东成一惊道:“你说什么,什么主子奴才的?” 妈的,你就装吧,陈凡也不理他,冷笑道:“当夜你与你那主子在一起,却有没有想过,我是如何从你们手下逃走的?又是谁派人来救我?” 陶东成铁青着脸,不发一言。 陈凡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那日自己如何逃走的,又是如何破坏他们计划的,只有寥寥数人知道,陶东成和他的主子心里定然疑惑的很。 既然与这陶东成已经彻底的撕破了脸皮,那就来点狠的,陈凡背手走了几步,突然笑道:“回去告诉你那主子,做人安分点,他可不是天下第一的。” “你,你——”陶东成终于忍不住脸色大变,却是被他这一句话惊住了。 “能从白莲教的手里将我救走,又能视白莲教和你那主子若无物,这天下还能有几个人。”陈凡嘿嘿笑道。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陶东成呆道。 这事正说中了他的心思,面对这个看起来一文不值的李家家丁,他竟然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只想劝劝你,做人还是老实点好。”陈凡冷道。 打蛇打七寸,这番话虚虚实实连哄带骗,却是陈凡的心理战猛药。 陶东成的主子和白莲教勾结,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背后定然有着大大的阴谋,同时也说明,他也一定有着极为忌惮的人。既然能使得动江苏都指挥使程德,那他定然和江苏总督洛敏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而我现在却和洛敏的公子打得火热,他们肯定摸不清自己的虚实,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便让他们好好的猜猜去吧。 陶东成思来想去,却是越来越害怕,以这个陈炎和洛远的关系来看,他定然也是那一系的。想起主子的交待,眼下万万不能轻易得罪洛敏,那不是也动不得这个陈炎?他恨恨地咬了咬牙,翻身上马,对四虎一挥手道:“我们走。” 这就走了?陈凡对那四虎道:“要不你们几个先留下吧,我们接着打。” 那四虎眼神愤怒,却又有些惊恐,显然对陈凡的战力有些惧怕了。陈凡哈哈一笑 那陶东成再也忍不住了,骑在马上怒道:“陈炎,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人一马四虎走的远了,陈凡回头正要离去,却听见一声幽幽的长叹,转身一看,一个娇俏的身影站在远处屋檐下,正幽怨地望着自己。 陈凡呆了一呆,良久才道:“你怎么来了?” 大梦初醒 二三六解不开的仇怨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那女子注视他良久,缓缓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学了武功?我怎的不知道?” 陈凡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嘿嘿道:“秦小姐,你怎以在这里?” 秦悦然美目一红,道:“我不在这里,却在哪里?两日不见,公子竟然有了一身卓绝的武艺,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她心中的吃惊自然不用说了,那日相救之时,他还没有武功在身,怎么仅仅过了几日功夫,他便拥有了一身高绝的功力? 陈凡哈哈笑了两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确实有点匪夷所思,难道说是在她的面前他一直都在隐藏自己吗?这也太伤人了!毕竟秦悦然对自己那是推心置腹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组织,而自己对她还是有所隐瞒,而且最重要的自己还要杀光她视为生命的白莲教! 秦悦然看他面色为难,叹了口气、幽幽道:“既然公子不愿意说,悦然怎敢勉强?见公子有如此功力足以自保,我也放心了。” 陈凡点头道:“秦小姐,这事一言难尽。倒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秦悦然看他一眼道:“当日我返回井中之后,寻你不着,甚是担心,这几天一直在忧心公子的处境,没想到你早已经化险为夷了。公子,当初你是怎么出去的?” 陈凡心中有些感动,想想秦悦然身处白莲教中,却要来救助自己这个白莲教的敌人,不仅如此,还要想尽办法找到借口来寻找自己,这份情意可谓深重了。 “当日,我是被一个朋友救走了。”陈凡知道秦悦然与萧琳不对路子,便隐去了萧琳的姓名。 秦悦然忽然叹了口气道:“公子你何必瞒我,如果我猜的不错,你那朋友,便是萧琳吧?” 陈凡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秦悦然冷哼了一声:“那狐媚子身上用的香粉甚是独特,闻了一次,便再也忘不掉。我一返回井中,便闻到了那种味道。不是她还有谁来?” 陈凡大汗,她说的萧琳身上的独特的水粉,大概就是陈凡送给萧琳的茶莉香水了,这种味道的确很独特,而女人对水粉都是很敏感的,这个秦悦然竟然能凭着残留的淡淡余香。就能找出萧琳来,女人的想象力确实不可小看啊。 见陈凡吃惊的神态,秦悦然便知道自己所猜不差,哼了声,咬牙道:“我知道便是那狐媚子。哼,她倒是好手段,竟能寻到那个地方。我去救你,她却偷偷摸摸跟在我身后,趁机助你脱困,也你留下了更深的印象。这般偷偷摸摸的占便宜。不是与我作对,又是什么?” 晕倒。这个秦悦然还真是小孩子逻辑啊,不过也挺可爱的,陈凡哈哈一笑道:“哪有你想的这么夸张。萧琳是怕我在那里有危险,便带我出去的,她还说要好好谢谢你呢。” 秦悦然望他一眼,轻道:“公子,你莫要杜撰了。她要是能谢我,那便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哼,她这样与我争夺,我定要杀了她。” 这也不知是她第几次提起要杀萧琳了,陈凡听得麻木了,叹道:“悦然。你和萧琳真的有这么大的怨恨么,时时刻刻不忘要杀她?” 秦悦然摇头道:“公子,你不明白的。我师傅与她师傅,是多年的对头,我与她,天生就不能共处,何况她又抢我的——”她脸红了一下,偷偷看了陈凡一眼,话几却没说下去。 陈凡装糊涂道:“即便是两家有仇,你也不用天天记挂着要杀她啊。我看萧琳待你很好,也没见她处处要杀你啊。” 秦悦然凄惨一笑:“那是她假仁假义,她师缚与她便都是这种性格。” 陈凡忍不怒道:“悦然,你不要随便编排一个人,萧琳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素悦然眼中泪珠打转,紧咬着嘴唇道:“公子,你便是如此看我么?那萧琳在你眼里,便是如此高尚,别人骂她不得么?” 见秦悦然神色凄惨,眼中泪珠泫然欲泣,想想她对自己的一片真心,也不忍心过于责怪她,便道:“悦然,这个世界上不止是杀人,有别的很多快乐的事情。便如我们在妙音坊中,每日说些诗词唱些小曲,那味道不也好的很么?” 秦悦然叹道:“那是与公子在一起说话,才有那等兴致,若是遇了外人,哪能听到我只言片语。公子,悦然本是白莲教的妖女,这才是悦然的真实性格,公子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性子?” 见陈凡沉默良久不说话,秦悦然苦笑道:“我知道公子不喜欢我这性格,其实,我这性子也不是天生的,只不过经历了惨事才会变成这样。”她语调幽幽一转道:“公子,如果悦然不是白莲教的妖女,而是另外的身份,你会不会喜欢我呢?” “什么身份?”陈凡下意识的问道。 秦悦然咬咬牙,轻声道:“便譬如,我是这皇帝的公主,你会不会喜欢我?” “公主?”靠,别开玩笑了,你这种性子如果能当公主,那我便是太上皇了。见素悦然脸上神色又酸又苦,陈凡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这个白莲妖女,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秦悦然见他脸上难以置信的神色,便咯咯笑出声来:“我是与你开玩笑的。我这白莲教的妖女,干的便是和朝廷作对的勾当,又怎么可能是皇帝的公主呢,我这是与公子说笑呢。”她话一说完,转身轻咬红唇,泪珠儿簌簌落了下来。 这丫头,也着实太有性格了些,陈凡心里还有些心疼。便拉住她小手道:“悦然,你莫要这样说。你这样美丽温婉的女子,不管什么身份,都会有人爱的。” “当真?”秦悦然抬起头来惊喜地道。 陈凡郑重点点头,秦悦然脸泛红晕,羞涩道:“谢谢公子。那公子,你能不能只喜欢悦然一个人?” 陈凡脸色一变。只喜欢你一个?其实我谁也不能喜欢,毕竟和你们比起来我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秦悦然见他神色,便已知道这事不可能,眼中闪过一丝怒光,小声道:“既是如此,我便把她们都杀了,看你去喜欢谁?” 她这话声音虽轻,陈凡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顿时一凉,冷冷看了她一眼道:“秦丫头,你既是如此说,我便与你没有什么可谈的了。若是有人敢伤害我她们,我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心里激怒之下,挥起一掌。竟是一拳将墙上青砖砸出了一个窟窿。 秦悦然心里吃惊,几日不见,他功力竟高到了如此地步?见他为了那些女子这般使狠,她心里顿时有些委屈,落下两滴泪珠儿道:“公子,若是悦然杀了她们,你便也要这样对待悦然么?” 陈凡看了她一眼道:“任何人都一样。悦然,若是你受了这样的伤害,我也会一样的心疼的。” 秦悦然见他气势,先前还有些害怕。此时听他后面一句,心中却是惊喜莫名,竟也不知道是该喜好还是该忧好。良久她才咬牙道:“公子,不管如何,那萧琳我是一定要杀的,到时候悦然再死在你手里好了。” 这丫头,还真的是和萧琳扛上了,陈凡对她的执着很是感动,可是对她的死不悔改却十分的没辙,当下叹道:“你莫要这样说话。你现在虽恨萧琳,但你们相处久了,便会知道她的好了。我感觉,你们两个虽然性子截然相反,倒很像是亲密姐妹呢。” 秦悦然心里又羞又喜,心道,谁要与她做姐妹了,偏就你这人花心,什么都能想的出来。她沉默一会儿才道:“公子,这功夫便是萧琳教你的么?我却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在短短两天之内,让你拥有此一流功力。” 陈凡嘿嘿笑道:“这个,的确是采用了些特珠的办法。”没办法这丫头不好糊弄,萧琳丫头这次就用一下你的名头了! 秦悦然很是好奇,萧琳究竞使的什么办法,将他从一个文弱书生速成了一个武林高手?但陈凡不愿意说,她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黯然一叹,心道,我与那萧琳,在他心里终还是有些差别的。她自幼性子坚强,事事都不愿意输于别人,如今在这件事上,却连对手是怎么赢都不知道,心中着实有些难受。 “若是我知道那方法,我也定要让公子拥有这身功力。”秦悦然幽幽道。 陈凡无奈摇头,这丫头可真够好强地,在这事儿上,竟也不愿意输给了萧琳。 “我知道公子不愿意与我讲这些,但那萧琳能做的,我秦悦然一定能做到,公子你要信我。” 陈凡见她泪眼婆娑,情真意切,心中又感动又好笑。这丫头未免太犟了些,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这双修采补之事,再来一次我也没什么,就怕你这个丫头不愿意。 他哈哈一笑,拉住悦然道:“这事很是私隐,等他日有了机会,我们可以亲自体会一番。” 秦悦然闻言欣喜,惊道:“真的?” 陈凡郑重点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你这丫头,也未免太好骗了些。秦悦然是白莲妖女,一向都只有她骗别人的份,偏偏遇上陈凡,却没了能耐,天生一物降一物,这话倒也不假。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秦悦然见夜色已深,终于咬牙开口道:“公子,我是瞒着他们偷偷跑出来寻你的,时间不早了,我这便要走了。” 陈凡问道:“你们是要去哪里?” 秦悦然摇头道:“师博有事,招我回济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着公子了。” 陈凡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丫头终于要走了,她留在这里,谁知道什么时候她便来了心血,要去杀了玉霜和巧巧?偏她又生的痴心一片,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真是让人十分的为难。现在她走了,也正好留个时间给陈凡想个解决之道。 秦悦然幽幽一叹,自怀里取出个竹筒大小的漆黑的物事来,柔声道:“我原本想着公子无武艺护身,怕再遭了上次那般劫难,便特意去寻了这样东西来赠与公子。不曾想如今公子武艺超群,遇上一流高手是不遑多让,看来我这心思却是白费了。” 听秦悦然赞自己是一流高手,陈凡心道、这丫头的功夫和萧琳有的一比,她既然如此说,我这武艺自然差不了了。只是他心中很有些好奇,秦悦然费尽功夫收集来的这黑黝黝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要她如此郑重? “这是什么东西?”陈凡开口问道。 秦悦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将那黑漆漆的竹筒打开,里面竟是密密麻麻摆着数百枚银针,针头蓝光湛湛,显然沾了毒液,她笑着道:“这叫做蜂针,专破高手罡气。只要拉这小机关,数百枚蜂针便可尽数而出,让人防不胜防。这针上毒药,乃是我亲自调配,若无独家解药,沾者毙命。” “我要,我要。”陈凡立即大声说道。靠,有这么好的玩意儿,白痴才不要呢。 这个秦悦然弄的这些毒针,乃是偷袭之物,又是剧毒无比,真正的高人是绝对不屑于用的。偏偏陈凡是个异类,只要对自己有好处的,竟是来者不拒。 秦悦然脸色露出一个笑容,喜道:“公子,你真的要这东西吗?你不怕人家说你心肠狠毒?”她是白莲妖女,被人骂惯了,见陈凡如此的接受自己的礼物,心里自然欣喜的很。 陈凡没有多说只是嘿嘿一笑道:“武功是拿来杀人、这毒针也是拿来杀人,两者并无区别。再说了,这是悦然你的一片心意,我又怎么能辜负呢。” 素悦然羞涩一笑道:“公子,你对我真好。”陈凡得了好处,却还惹得秦悦然感激莫名,这笔生意,当真做的很是精妙。 秦悦然将那毒针递给陈凡,教了他使用的方法。 陈凡按过针筒,心里感动,却顺势抓住秦悦然的小手,细细地摩擦起来,没心没肺的说道:“悦然,要不你今天不要走了吧,这放针的手法过于复杂,我们去寻个客栈,你再好好教教我吧,我也顺便和你详细描述一下我练功的事情——” 秦悦然脸红耳臊,深深看他一眼,一咬牙,身形便如一片轻叶般往远处掠去。 “待到杀了那萧琳,悦然便将一切都奉献公子。”风中传来秦悦然似羞似喜的轻声低吟,落在陈凡耳里,却是一股凉意,从头淋到了脚。 大梦初醒 二三七书院风波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看着消失的秦悦然心中暗道:小丫头希望我们日后不要再见!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森林,但是在刚刚陈凡待过的地方一道漆黑的身影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走进一看,就会发现这个人刚死没多久! 第二天马车往城北行去,快到城门之时,便见一个高大的立门,青砖红柱,立门正上,写着四个朱红大字——武陵书社。 大小姐下了马车,一言不发的向前行去,陈凡急忙将马缰绳丢给了小胜,跟在大小姐身边,刚想开口,却见大小姐脸色难看,也不知道是谁惹了她。这小妞,变脸可真够快的,出发的时候还是那般笑语殷殷,怎么才这么会儿功夫,就变成这副冰冷模样了。 他本来想问问武陵诗社是不是就在这武陵书社之中,但看大小姐的样子,便将问题闷在了心里。 往里走了几步,来来往往的书生便都多了起来,有的拿着几本小书,来来往往的吟念着,有的对湖边沉思,不一会儿便在宣纸上挥笔疾书,有的则是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中间竟有不少的女子。 这点倒颇出陈凡的意料了,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么?怎么偏偏还有这么多的千金小姐,要来学这诗词? 大小姐见他不断的东张西望,一副土包子进城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只是见他眼光不断在那些女子身上打转,她便有些来气,哼道:“你莫要这样盯住别人家小姐看,让外人见了,还以为是我李家教唆你的。” 陈凡大喊冤枉,我只是对这么多女子喜好诗书感兴趣,对她们本人则是一点兴趣没有。大小姐见他委屈的神色,又哼道:“怎么?莫非是我委屈了你?” 陈凡摇头苦笑:“大小姐,我只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子,对这诗啊词啊什么的感兴趣,那里是盯住别人不放了?要看我也看大小姐啊,大小姐你可比她们好看上百倍。” “贫嘴!”李允儿脸上一红,声音却小了许多:“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陈凡见她眼睑低垂,面色娇羞,雪白的颈项映着粉红的面颊,便像是三月的桃花般美艳,也禁不住呆了一呆。 大小姐见他呆呆盯住自己,心里羞怒,却也有些莫名的感觉,她咬咬牙,抬起头来,哼了声道:“看什么看?” 陈凡见她神色转冷,哪还有方才的妩媚模样,不由自主的连连摇头,幻觉,刚才一定是幻觉,大小姐一直就是这副冰山模样,从来都没有变过。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听前面传来一个女子声音欣喜地道:“那个不是允儿姐姐么?” 陈凡急忙向前看去,只见两男一女正向这边走来。迎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脸上带着点点笑意,模样生得也有几分美丽,只是隐隐似有几分难驯的野性,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她身后跟着两个男子,前面的一个,玉面朱唇,生得十分的潇洒,后面的一个,体态微胖,满脸的富贵。 那个女子跑过来,拉住李允儿的手道:“允儿姐姐,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李允儿笑得十分勉强道:“婉盈小姐,你也在这里啊?今儿怎么没到衙门里当值呢?” 婉盈小姐见到大小姐似乎十分的高兴,拉住她的手道:“衙门里也没什么事情,我便到这书院来了。”她说着说着,还看了前面那公子一眼,脸上泛起些淡淡的红晕。 陈凡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这个小丫头看来是对那个潇洒公子有意思,才特意翘班来的吧。只是大小姐说这丫头在衙门里当值,却是什么意思呢? “允儿姐姐,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婉盈小姐指着那位稍胖的公子道:“这位是扬州第一才子于文坡。” 于文坡收了扇子,对大小姐作揖道:“原来是李大小姐,在下扬州于文坡,这厢有礼了。” 大小姐回了一礼,婉盈小姐又指着最前面那个潇洒男子道:“这位是侯跃白公子。” “金陵侯跃白,见过李大小姐。”那潇洒男子笑道。 原来这便是金陵第一才子侯跃白?这不就是正在追求洛凝的那个小子?长得还不错,就是面皮太白了些,像个娘们。陈凡评头论足道。 “原来是金陵第一才子侯公子,不远万里来到武陵,允儿失礼了。”大小姐回道。 那个婉盈拉住大小姐的手道:“允儿姐姐,当日听说你被白莲教虏走,心里好生着急,我哥却又不许我出城,怕有危险。他是瞎操心,我怎么会怕那贼人?我寻了几日,竟是没有一点踪迹。还好后来都指挥使程大人发兵,姐姐无恙归来,我心里才好受了些。姐姐放心,我一定要查出那白莲教的踪迹,为你报仇。”婉盈小姐信誓旦旦的道。 陈凡听了却是大跌眼镜,这个婉盈小姐,竟然是城中的捕快?还真看不出来啊。就是不知道是诗人兼职捕快,还是捕快兼职诗人。 大小姐笑道:“婉盈小姐,好久没见,你这嫉恶如仇的性子还是没变啊。” 婉盈小姐脸上一红,偷偷看了侯跃白一眼,说道:“允儿姐姐,你今天来这里是为着何事?” 李允儿将目的简单说了一番,婉盈小姐笑着道:“那香水我也听说过,正准备向姐姐讨些来呢。只是我们这诗社的规矩,却是先诗后礼,姐姐应该知道哦。” 李允儿淡淡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了。就请婉盈小姐出题吧。” 婉盈小姐看了侯跃白一眼,道:“还请侯公子先来吧。” 侯跃白点点头,略一沉思,吟道:“将军立城东——” 扬州第一才子于文坡想了一下接道:“壮士会挽弓——” 婉盈小姐接道:“旌旗迎风展——” “大炮轰轰轰——” 大小姐还没回答,却听见旁边有人轻声嘟囔道。回头一看,却是那家丁陈炎。 原来陈凡在旁边站着,听他们这接龙诗,甚是有意思,心道这也是诗么?老子也对的上来,保准吓死你们。他一时沉吟间,竟然小声念了出来。 他的声音虽轻,那几个人站得都近,却是都听到了,婉盈小姐咯咯笑着道:“允儿姐姐,这便是你家的家丁么?很有意思哦。” 那个金陵第一才子侯跃白,不屑地看了陈凡一眼,见他青衣小褂,穿的厚实,便开口道:“螃蟹浑身甲胄。” 陈凡一听火了,妈的,你这小子骂我呢,他心里急智上来,嘿嘿笑了声,答道:“蜘蛛满腹经纶。” 这话一出,面前几个人皆是呆了一呆,侯跃白骂这家丁,却又被他骂了回来,端的是对的妙啊。 大小姐捂住小嘴,望着陈炎轻轻一笑,你这人啊,还真是有些歪才。 那个婉盈小姐对侯跃白有些情意,见他吃瘪,尤其是被一个家丁讥讽了,她心里也不服气,当下便道:“侯公子这题出的很有意境,你这对的却是粗俗不堪。” 哎呀喂,你出螃蟹,我对蜘蛛,大哥见了二哥,都是一样的不堪,怎么偏偏那个什么狗屁第一才子就说得,老子就变成了粗俗呢。听说这个婉盈还是个什么捕快,陈凡大是看她不起,就她那小样,估计也就是个依仗点权势,狐假虎威的主。 “陈大哥,这个可不能算哦。”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凡听着耳熟,回过头去,便看见金陵第一才女洛凝缓缓走了过来。 陈凡这才想起,这里是她的地盘啊,方才那几个家伙又是接龙诗又是讽刺对的,这小妞估计正躲在一旁偷笑吧。 洛凝含笑望了一眼陈凡,说道:“陈大哥,你这一句蜘蛛满腹经纶,岂不是连我们也骂了?我便也算了,但李大小姐当年可也是有名的才女哦,你这样不是连她也绕进去了?”她说完话,脸上偷笑,似乎是想看大小姐和陈凡怎么回答。 “见过洛小姐。”李允儿盈盈一礼道,看样子,这两个女子也见过面,只是不熟的样子。 洛凝笑道:“李姐姐哪里这般客气,倒是姐姐手下能有这般人才,小妹很是佩服呢。” 大小姐听洛凝如此说,又见她称呼陈凡为陈大哥,似乎是认识这陈炎的样子,她便也好奇地看了陈凡一眼。这个陈炎,交游倒也广阔,与总督的公子小姐俱都认识,关系似还不浅,也不知道他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金陵第一才子侯跃白,是洛凝的忠实追求者,见洛小姐对这个陈炎很是相熟的样子,加上刚才又受了陈炎的反讽,深怕自己在洛小姐心里落下了坏印象,便急忙道:“洛小姐,这个下人也没什么才学,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口舌功夫,洛小姐不必与他计较。” 你姥姥的,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陈凡素来对什么才子才女没什么好感,就连那个美的没话说的才女洛凝都激不起他的兴趣,又怎会怕这狗屁第一才子。 只是洛凝方才那一句却是说得不错,蜘蛛暗指女子,那一句虽是绝对,却连在场的女子都包了进去,连大小姐都不能例外。这个洛凝还真是个玲珑心思,轻巧巧一句话,便让他进退两难。 陈凡心里自有计较,看了大小姐一眼,很卖她面子的道:“既如此,我便对‘凤凰遍体文章’吧,也算是给在场诸位美丽的小姐一个交待了。” 侯跃白出的这个上联,本身便有侮辱之嫌,陈凡对的第一个下联,以骂对骂,虽是绝妙,却也谈不上高雅,倒是这句‘凤凰遍体文章’,却是既工整,又有意境,将这对联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下联一出,便让场中诸人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家丁了,就连那处处维护侯跃白的婉盈小姐也是暗自点头,这个家丁,倒还真有些才学。 侯跃白就更不用说了,感觉就像吃了两只苍蝇,本来是想显摆一下才学的,谁知道自己一句出口,人家便两句回来,自己骂也挨了,还在洛凝小姐面前丢了丑,为这下人做了嫁衣裳,偏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他心里着实郁闷。 陈凡语不惊人死不休,心里也很是得意,这几句都是他急智得来,而且一下来俩,一俗一雅,真可谓风头尽现,舒爽无比啊。 洛凝看了陈凡一眼,心道,以前还是有些轻视他了,只道他是一个大大的奸商,那对联也是学自别处,没想到他还真的有些本事。单这两句对子,片刻之间对上,意境却完全不同,这人的机智不可小觑。 大小姐惊喜地看了他一眼,笑着道:“陈炎,眼前的都是南方金陵数的着的才子才女,可不要再失礼了。” 话虽这样说,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遮也遮不住,她经商多年,与这些官场的千金小姐们虽是见过几面,但一直都融不到这个圈子里去,归根结底,还是经商的地位低。今天这个陈炎一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确实为萧家涨了面子,她怎能不欣喜。 这对对子之事,对陈凡来说纯熟胡扯淡,倒是之前那句接龙诗,却是他最得意的。“大炮轰轰轰”,这句多有气势啊,只可惜这些才子才女对他那毫无对仗文法的狗尾,实在是看不太起。 大梦初醒 二三八壮阔天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洛凝对陈凡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又对李大小姐道:“李姐姐,你昔年也是咱们这书院的常客,可自从接手了李家的生意之后,来的可少了。今日我便替姐妹们罚你吟上一首,算作小小的惩戒吧。顺便说一句哦,书院里的很多姐妹都在等着你呢,她们都很想知道,那个神妙莫测的香水,到底怎么个神奇法。” 这个洛凝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很有些手腕,果然不愧为金陵第一才女。 大小姐也是才女出身,只是这些年忙于商事,才忽略了这些,当下轻轻笑道:“既是洛小姐相邀,允儿怎敢不从。” 她沉吟一会儿,缓缓吟道:“徙倚无聊夜卧迟,绿杨风静鸟栖枝。 难将心事和人诉,说与青天明月知。” 靠,太有才了。陈凡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李允儿,没想到啊,这小丫头也会吟诗,可谓深藏不露啊。只是这诗里,隐隐有些幽怨,叹的是知音难求,这大小姐还真是有些心思。 李允儿见陈凡紧紧盯着自己,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却是低下了头。 洛凝入这书社之时,大小姐已经执掌了李家,两人没有多少接触,今日听大小姐吟诗,知道她确实有些才学,心里也有几分佩服,便拉住大小姐手道:“小妹愚钝,却也愿与姐姐做这心事倾诉之益友。” 见这个洛小姐作风爽朗,大小姐虽是商场女强人,却也毕竟是个花样年华的女子,又没什么朋友,一时之间对这洛凝也颇多好感,当下也拉住她的手道:“洛小姐折煞我了,能与你说句知心话,却也是允儿心中所求呢。” “还有我,还有我。”那个叫婉盈的女捕快假诗人,赶紧走了上来,拉住二女的手道:“两位姐姐,小妹好崇拜你们的,以后你们可要多多照看于我。” 李允儿点头微笑,对陈凡挥挥手,陈凡便送上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包裹。 大小姐从里面取出两个小瓶,一个送给婉盈道:“婉盈小姐,这瓶是我李家出产的玫瑰香水,正适合你这种开朗活泼的性格。” 婉盈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脸上一阵陶醉神色,大喜的道:“允儿姐姐,这便是香水么?哎呀,我早就听说了,可惜数量太少,我一直都没有买到。” 李允儿又拿出一个小瓶,送给洛凝道:“洛小姐,这是我们新出产的兰花香水,正适合你这种温婉淡然的性子,你试试看。” 洛凝揭开瓶盖,一阵淡淡的兰花香轻飘而来,淡而不腻,洛凝微笑点头道:“谢谢姐姐了。”她说着,却看了陈凡一眼,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 陈凡便是这香水制造者的事,一直是极为保密的,主要是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像上次被白莲教掳走,就是因为这个惹祸上身。而洛凝似乎知道这香水是他所制,才会特意看了他一眼。 陈凡想了一下,便明白了,一定是可欣那个妮子告诉她的。玫瑰香水,刚制出来便送给了可欣一瓶,洛凝和可欣是闺中好友,定然是见过那香水了。 大小姐拿这两瓶香水去贿赂洛凝和婉盈,那金陵第一才子候跃白,见几个女子在一边叽叽喳喳,那个叫陈炎的家丁在一边看得怡然自乐,似乎没自己什么事了。他紧追洛凝已久,方才又有些丢了面子,深怕洛凝忽略了自己,急忙道:“洛小姐,那我们便到诗院中去吧。” 婉盈小姐急忙赞同道:“正是,正是,允儿姐姐,上面还有好多姐妹等着我们呢。” 几个女子便相携踏台阶而上,二才子便跟在三女身后,只有家丁陈炎,一个人扛着包裹,跟在几人之后。和女孩子谈话他插不上嘴,和才子谈话也是对牛弹琴,干脆一个人跟在后面,落得自在。 上到台阶之上,远远看见一个园子,园子旁边是一间精舍,入了进去,顿时叫陈凡吃了一惊。原来这精舍之中,聚集着数十个女子,看那穿戴模样,俱是富贵之家,想来都是些官家的千金小姐。一时之间,莺莺燕燕,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这些女子都是些诗词爱好者,个个都认得两位才子,不断的向他们打招呼,其中也不乏一些胆子大者,偷偷的向两位才子暗送秋波,看得陈凡浑身的鸡皮疙瘩往下掉。 洛凝微微一点头,对屋内的女子们笑道:“姐妹们,今天我们的聚会,主要有两个内容。第一个,便是请候跃白候公子,为我们讲讲他游历诸地的感受。” 候跃白微微一笑,走上前台,对着诸人潇洒的行了个礼道:“谢洛小姐厚爱。跃白一介书生,幼习师训,深知行千里路、破万卷书的箴言,因此十分喜欢四处游历。这沧澜诸地,我也周游了数省,西通黄山,北达泰山,南到武夷,东接崇明岛。这一路走来,看遍了我沧澜风景,端地是如此多娇……” 候跃白不愧是金陵第一才子,将这一路见闻细细讲来,如何行路,如何登山,中间还间插着在山顶吟的几首小诗,一时之间,厅中的女子便听得津津有味,那个婉盈更是美目连连沉醉其中,就连大小姐和洛凝也是频频点头,眼中生出几分向往。 这些千金小姐们更是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曾有过这般遭遇,听得入迷那是自然。 陈凡却是暗自好笑,这个候跃白说是游历诸省,却只是在江苏附近几省打转,黄山在安徽,泰山在山东,武夷山在福建,离这江苏皆是数省之境,不会超过千里路程,他也敢说游遍沧澜?实在搞笑了些。说他是个旅游爱好者还差不多。 这候跃白洋洋洒洒讲了一大通,却是描绘所到的名山大川的风景,之乎者也一大篇,女子们听得津津有味,陈凡却是昏昏入睡。 洛凝见陈凡不屑的样子,眼珠一转,等到候跃白在欢呼中结束宣讲,她便起身微笑道:“今天,除了候公子之外,还有一位贵客,就是我们书院姐妹们早已闻名的李大小姐了。在李姐姐介绍香水之前,能不能也请她也介绍一下她周游诸地的感受呢?据我所知,李姐姐去的地方可也不少呢。” 李允儿今天是来推销产品的,根本就没准备讲什么游记,何况她去的地方虽多,却都是去做生意的,连走马观花都谈不上,遑论说起风景了。这洛凝却是故意出了个难题啊。 “陈炎,怎么办?”大小姐咬着牙道。眼下只有他们两个是自己人,患难与共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陈凡抬头看了洛凝一眼,见她脸上满是捉黠的笑容,便知道这丫头是想好好为难自己一番了。 遨游天下,这算的了什么,当初陈凡一人百骑从沧澜的最西边为了追杀一个高手硬生生的横跨了整个沧澜,这些公子的游历在他的眼中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他慢慢起身,对大小姐微微一笑,便向前面走去。 在座的都是各家的小姐,见一个容貌不错的家丁走上了前台,心里都有些奇怪。 陈凡是什么人物,又怎么会惧怕这种小场面。 他走上台去,目光四周一扫,微微一笑道:“各位小姐,大家好。我叫陈炎,乃是李家的一个小小家丁。” 台下诸人皆都好奇的看着他,洛凝见他神色自然,笑意殷殷,心道,这人天生就没有怕的主么?大小姐见他上了台去,面对诸多目光,却无丝毫惧意,心里又是欣慰又是迷茫。 陈凡对李允儿笑了一下道:“我们大小姐去过许多地方,这江苏周边诸省,也去了无数次,可是她却没有办法与大家分享她的游记经历。为什么呢?因为她是李家的掌门人,她要为李家的生计而奔波忙碌,名山大川固然风景绝丽,她实在得不了空去欣赏这些,因为她的责任太重,她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奔波在路上。” 陈凡的声音低沉,大小姐咬住嘴唇,拼命的抑制住将要夺眶而下的热泪,台下却是鸦雀无声,在座的绝大部分都是女子,陈凡短短几句话,却勾起了她们严重的同情心,想想李大小姐与自己一样,同样是一介弱女子,却要撑起天大的担子,怎能不让她们佩服?倒是那个金陵第一才子,虽然游山玩水,讲得天花乱坠,却是靠着祖宗馀荫,相比之下,高下立现。 洛凝也是偷偷笑笑,这个奸商的本事可真不小,这几句话,通篇没有讲候公子一个坏字,却轻松将候公子比了下去。 “错过了名山大川的风景,说起来这也是大小姐的遗憾,不过却是李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福气。正是有了她的辛苦劳作,才能将李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才能让大家穿上美丽的丝绸,才能让大家用上这旷古绝今的香水。错过了一份风景,却撑起了一片天空。大小姐的遗憾,却不能称之为遗憾,她是我沧澜女子辛苦勤劳、坚忍不拔的一个典型代表。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妇女能顶半边天。” 哗哗哗哗,掌声热烈的响了起来,陈凡这马屁,虽是太赤裸裸了点,却正拍到了所有女子的心坎上,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极其低微,眼下的这些千金小姐们虽然看着风光,却是无人能对自己的事情作主。有哪有个男人敢说出“妇女能顶半边天”?可是眼前这个男子就做到了,虽然他的地位低了点,可毕竟也是个男子啊,台下的小姐们顿时感激的稀里哗啦。 陈凡说完,却是浑身恶汗,全身上下掉鸡皮疙瘩,他没拍过马屁,这是第一次,但他自己都受不了了。唉,我这是为小丫头树碑立传呢,。幸好他脸皮之厚,早已是无人能及,将诸位小姐热情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微微一笑,向着大家挥了挥手。 大小姐望着那个嚣张的家伙,憋得满脸通红,心道,你这人把我夸的没边了,说起假话一套一套的,眼镜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信你。 候跃白和于文坡两位才子,却是脸色煞白,极不好看。这个下人目无礼法,宣扬女子主义,违背祖宗规矩,真是反了天了。 陈凡见下面群情激奋的场面,心里大是得意,靠,这时代的小妞太他妈好骗了,比我那个时候强了何止百倍千倍啊。 “说到游山玩水,其实是闲人最喜欢干的事情,譬如说我。”陈凡语锋一转,却是小小的摆了候跃白一道。小儿嘞,你要不是有个当府尹的爹,你游山玩水游个屁,整天闲着没事写鸟诗,就是小白一个。 房中诸人听他自嘲,皆是善意一笑。 “我小的时候,长辈带我去过很多地方,他老人家说过的有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他说,人是最愚昧的,因为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愚昧。我以前不能理解,等我省悟过来的时候,却再也见不到他了。”陈凡抹去突然出现在眼角的几滴眼泪。 洛凝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这个家伙,天生就是耍嘴皮子的料,他这一番话,既有风趣又有深度,就算是假话,别人也能理解,比那个候跃白满篇的大实话高明多了。 这屋里的千金小姐们,却是从来没见过一个这么勇敢风趣的家丁,在这么多人面前不仅没有丝毫胆怯,反而幽默风趣,侃侃而谈,还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实在是大大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就连那一向维护着候跃白的婉盈小姐,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丁的话很有蛊惑性,很能令人心动。 “其实,沧澜很大,世界也很大,有许多我们没有见过的、甚至想都没有想过的事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便说我沧澜吧,大家都知道黄山泰山武夷,可是小姐们有没有想过,过了这些大山又是什么地方呢?” 陈凡叹了口气,接着道:“沧澜极西之地,有绝峰名为天险,壁立千刃,终年积雪,入云三尺三分,乃是我所知最高山峰,为世人所景仰。沧澜之北,有天山山脉、雪海天池,那天池便是传说中的瑶池,终年积雪,盛产雪莲。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便是说这天山美景。沧澜之南,绵延千里,至大海之南,俗称海南。海南岛上有天涯海角、五指山、万泉河,接驳浩瀚大洋。沧澜东海之滨,海域万里,资源丰富,直面高丽、琉球、东瀛等弹丸之地,乃是我沧澜海道之咽喉。” 陈凡一口气说完,心里却是沉痛无比,这些地方都埋葬着他无数的兄弟,不给你们这些小家伙下点猛药,你们坐井观天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他这番话却是在座诸人闻所未闻的听所未听的,什么天险,明月出天山,天涯海角,琉球东瀛,哪一样都让人心惊,这些东西书中也只是寥寥数笔简介,没想到一个人真的可以到达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 大厅之中一时静谧下来。 大梦初醒 二三九天下行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候跃白也是脸色难看,本以为自己见识已经够广的了,可是在这个家丁面前,竟然完全不值一提。别的不说,高丽琉球东瀛三地,他都是听过的,没想到这个家丁竟有这般见识。 “陈炎,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吗?”一个好奇的声音传来,陈凡闻声看去,却是那个对候跃白有好感的婉盈小姐,她眼中闪过丝丝惊奇,似乎对这些地方很是向往。 “我去过天山、海南岛、东海,至于那天险,我也想上去,只可惜没那份能耐。”陈凡风趣道,这些都是他当年行军路过的地方,当然记忆犹新。 “可是人生短暂,若是要把这些地方走完,怕是两辈子也不够吧。”婉盈小姐喃喃自语道。 “人生长短不是问题,只要坚信一点——我们一直在路上!”陈凡大声说道。 大小姐听得又感动又疑惑,这个坏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呢?他真的去过吗? 陈凡见场下诸人皆是迷惑又迷茫的目光,就连洛凝这样睿智的人也不例外,他忍不住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家的目光却都放在沧澜之上,可是有没有人想过,这个世界这么大,难道只有一个沧澜存在么?” “答案是否定的。”知道问也问不出个什么,他便直接斩钉截铁的道:“我们沧澜,只是处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小小的角落,我们处于的这个地方,只不过是小小的一部分,这个所谓的天下其实只是我们的一叶障目,都知道北方有蛮夷,南方有戎夷,东方还有虎视眈眈的倭国,这真的就是全部了吗?再南边更北边真的就没有其他国家了吗?你们可能会说眼见为实,没有见过没必就真的存在,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好!如果说我见过呢!我的脚步没有停在沧澜,我走出去过,走入过口口相传十死无生的沙漠,见过一群食人为生的蛮夷。还有一些黄头发蓝眼睛的人,这只是世界的一角!” 静! 绝对的静! 陈凡这一番话,像是一个重磅炸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头晕目眩听着都难以置信。屋里的人都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陈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沉默良久,洛凝第一个反应过来,开口轻轻问道。她被陈凡的话深深震撼,食人为生的人,她虽没亲见,却也听说过,居然真的存在,太难以置信了。 “人类愚昧的地方,在于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愚昧。”陈凡哀叹着,用这句话回答了洛凝的问题,也结束了自己的这番惊天动地的演讲。 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了,甚至有些悲哀,讲了这么多,他完全是情不自禁的,他还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只是看着底下茫然的眼神,他便及时的止住了。他跟这些活在温室里的孩子讲外面的世界,便和别人对他说诗词是一个道理,四个字,对牛弹琴。 老实说,看着这些才子才女们,躲在自己的小窝里,整天想着弄几首艳词小曲,他有一种深深的悲哀和无力的感觉,如果我生在他们这样的环境,我会不会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呢?他叹了口气,算了,这些家伙还是些孩子这些东西还是不要让他们接触了!打击多了反而不好! “陈大哥,你说的那黄头发蓝眼睛的人我听人说过,他们是什么人?他们的家又在哪里?”洛凝接着问道,她想问的话,也是其他人相要问的。 陈凡轻笑了一声道:“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他们的技术是真好比我们好上不少。他们手里有沧澜没有的技术!” 那个候跃白听了,却是哼了一声道:“都是些奇、淫技巧,取巧而已,哪里比得上我天朝上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历代才学之士,层出不穷。” 你这狗屁不懂的才子,陈凡一听这话,心中便勃然大怒,怒道:“何谓奇、淫巧技?候公子,你便将我华夏无数的先人没放在眼里么?便凭你那点才学,荧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说差上十万八千里,那是抬举了你。” 陈凡这话一出,便是满座皆惊,台下的女子们皆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这个神奇的家丁。他竟然将这第一才子看得如此不堪?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果然,候跃白脸色惨白,怒道:“你,你,你敢轻视于我?” 陈凡冷声道:“你蔑视我华夏无数的能工巧匠,抹杀他们做出的巨大贡献,我便轻视你,又有何不可?” 候跃白驳道:“我朝历代栋梁,皆是饱学之士,琴棋书画,治国方略,样样精通。何曾见过钻机奇、淫巧计之人,登堂拜相,入朝为官?这奇、淫巧技,如何能治国?我与你这粗鄙之人谈起,恁地辱没了斯文。” 真是的到哪里还是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处处高人一等的嘴脸,陈凡嘿嘿一笑道:“你眼中的那些奇、淫巧技,是我们祖先流传数千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是宝贵的自然科学财富,是推动这个社会进步的根本。你吃的米粮,你穿的衣衫,你坐的板凳,你用的笔墨纸砚,哪一点不是奇、淫巧计所制?你整个人身上,除了你肉体,哪一样不是奇、淫巧技做出来的。” “至于你说的什么治国之士,就更加可笑了,没有无数的能工巧匠普通百姓辛苦劳作,他何来国可治?无数的能工巧匠,用他们的辛劳和智慧,改进生产工具和生活工具,创造税收,铸就了大树的根基。但所谓的治国之士呢?一朝天子一朝臣,治国之人却是随时可以更换,那些拥有技能的先人们,则无人能够替代。这便是根与叶的区别。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样的典故,候公子比我要熟的多吧。” 候跃白脸色越发难看,想要继续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若要治国,先要认清国之根本。先贤早有训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是以为只有做官才是国之栋梁,那便是大错特错了。候公子,你这圣贤之书,还要再读啊。” 陈凡这最后一句,说的甚是嚣张,凭他个小小家丁,竟教训这金陵第一才子要继续读书,传出去,真要笑掉人大牙。偏此时厅中寂静,竟无人发笑,这个家丁的这一席话,振聋发聩,让厅中的这些自认的才女们深思。 候跃白愣了一下,恍然的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我可是金陵第一才子,精通词画,与这下人争吵,恁地是辱没了斯文,也叫洛小姐看轻,他哼了一声道:“我今日便不与你这粗鄙之人争吵,下月武陵赛诗会,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才学。” 不提这赛诗会还好,一提起来,陈凡就气不打一处来。陈凡愤愤吐了口吐沫,日,我与这个白痴讲这些做什么,浪费了口水。 这场辩论赛,任谁都看得出来,候公子输的体无完肤,若对手是哪一省的才子便也罢了,偏他就是李家一个小小家丁,着实让候跃白丢了面子。 那个婉盈小姐见候公子脸色不好,有心要维护他,只是这个陈炎,确实很有才学,字字都点在了刀尖上,让人无法反驳。她想了想,却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也怪候跃白一句话便否定了所有人的才智,确实笨了些。 陈凡望着这群才子才女们,有一种深深的疲累感觉,我与你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啊。他无奈的坐在椅子上,久久没能说出一句话。 大小姐正坐在他身边,见他神情前所未有的郑重,从前的嬉皮笑脸一扫而空,只觉得此时的他是那么的落寞,那么的难以接近。相对来说,她还是希望看到那个整天占自己便宜的陈炎。 方才陈炎纵横捭阖引经据典,斗得金陵第一才子哑口无言,便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她是都看在眼里的。这个陈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本事,没有挖掘出来。 “陈炎,你,没事吧。”大小姐开口轻轻问道,她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怎的,此时的陈炎没了那种亲切,让她隐隐有种害怕的感觉,她倒是希望能看到那个没点正经的陈炎。 “我没事。”陈凡叹了口气。 “那这香水的经营,我便占了四成利润,你看怎么样?”大小姐见他神色落寞,突起顽皮之心,便忍住笑轻声说道。 “嗯,好——” “好”字还没出口,陈凡便已意识了过来,哎哟,这小妞趁老子不备想占便宜啊,他急忙改口道:“不行,你只能占三成。” 大小姐轻轻捂唇一笑,瞥了他一眼,那意思是,早知道你会这样了。 陈凡见她的神情,才知道她是故意拿这事来刺激自己,免得自己消沉了下去。没想到小丫头还有这样细心的一面,他对这大小姐的映象也改观了不少,前所未有的认真道:“大小姐,谢谢你,我没事的。” 大小姐偏过头去道:“你谢我做什么,我这是占你便宜呢。” 陈凡嘿嘿笑道:“这银子的事不行,其他的便宜你随便占。” 大小姐脸色一红,哼道:“你这人,好生无赖。三成便三成,哼,我萧家算是欠了你的了。” 陈凡昏倒,这小妞也太狡猾了,明明是她占了便宜,偏还说的这般委屈。其实这件生意本来就是互利互惠的事情,陈凡有技术,大小姐有销售渠道,两者的结合,那是干柴烈火一燃就着的。 陈凡还有点晕晕的,忽见也不知哪一家的小姐,低着头红着脸跑过来,望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小声道:“陈,陈炎,你——”她嗫嚅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没完整说出来。 陈凡脑子有些短路了,这还是才女吗?这是怎么了! “陈炎,那天池在哪里?那里真的便是瑶池么?我能不能去寻那瑶池?”这小姐罗唆了半天,终于鼓起了勇气一口气说完。 “陈炎,那海南岛上真的有天涯海角么?”却又是另外一家的小姐,见了先前的榜样,也鼓足勇气,寻了上来。 “陈炎,东海之滨,是否有蓬莱仙岛……” “陈炎……” 一时之间,这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们,对这个神奇的家丁大大的感兴趣起来。仗着人多,大家谁也不笑话谁,便将陈炎哥围在了中间。 女人疯狂起来,还真是没办法衡量,即便是这些平日里矜持的千金小姐们,内心里也都是有着非同寻常的热情的。陈炎讲完了天山讲海南,讲完了海南说仙岛,身边仿佛围绕着几千只苍蝇,轰得他头晕脑胀。 大小姐看不下去了,便站起身来道:“各位姐妹们,如果大家有兴趣,待到明日,我便让我们家陈炎出个游记,一一满足大家的愿望好了。” 众才女望了陈炎一样,皆是满面红晕的离去了,陈凡对着李允儿一作揖道:“大小姐,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 大小姐脸上一红,叫你再喜欢出风头,引这些狂蜂滥蝶,这下知道怕了吧。 接下来便是大小姐去宣讲香水了。有了陈炎那番演讲在前,这些千金小姐们再也不敢小看李家,试想,一个像陈炎那样有才华的人都只能在李家做个下人,这李家的实力还不吓死人啊。 香水在遥远的金陵早有名气,这里的小姐们都是听过的,却由于货源紧张,难以见到。今天大小姐这一来,便引起了她们的强烈兴趣,只稍微闻一下,便心生不舍了。这些小姐太太们不喜欢那才怪了。 见香水受到了极大的追捧,陈凡也长长的叹了口气,搞禁忌来赚钱,先辈知道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洛凝走到他身边道:“陈大哥,你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洛小姐的追求者可真多啊。”陈凡笑笑,朝远处盯着自己的候跃白孥了孥嘴。 洛凝脸上神色转淡道:“原来陈大哥也是这般无聊之人,那我便不打扰了。”话音一落,她便转身行去。 陈凡无奈摇摇头,这小妞,性子别具一格,有点意思啊,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看看还是可以的。 洛凝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笑道:“陈大哥,你为什么不叫住我?” 陈凡摇头笑道:“我若是叫住了你,那便正对了你的心思,却真的让你瞧不起了。” 洛凝轻叹道:“陈大哥,你果然是个很特别的人,我的心思,像是都落不过你的眼睛。” 陈凡哈哈一笑道:“洛小姐,你弄错了,我从来都注意过你的心思,你可以算得上是我的朋友,但也仅是朋友而已。” 洛凝丝毫不以为意,笑道:“原来我在陈大哥心中早已是朋友了啊,那天你与我做生意时,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呢。” 陈凡知道这是她在借机报复那天压迫她为食为仙做广告的事情,但对这事,他可是一点也没后悔。 见陈凡不说话,洛凝看了他一眼,轻声道:“陈大哥,我这样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这小妞还真会联想啊,陈凡笑着道:“我没生气,我只是想告诉你,若是再来一次,我会要价更狠。” 洛凝娇笑道:“陈大哥,你这人说话,总让人心惊胆战的。” 这个洛凝是洛远的姐姐,又是什么才女,我对才女可没什么兴趣,还是少招惹的好,免得小洛又劝我早点死心。想起那日小洛的劝告,陈凡心中暗笑,看了洛凝一眼,也不回话了。 洛凝见他似乎没有主动与自己说话的意思,便道:“陈大哥,你讲的那些地方,到底在哪里?能不能画一张图给我看看,我是真的很好奇。” “洛小姐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莫非要做冒险家?”陈凡笑道,心中却在感叹,这个洛凝虽是女子之身,却比许多男子都有见识,不仅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更有着强烈的求知欲,是个可以好好教教的学生。 他便取出随身携带的碳棒,找来一张白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小点:“其实我们所在的地方只有这么一点,这个点作为我们沧澜,在他的东边就是我们的死敌倭国,然后再往东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然后西边就是……” 陈凡执笔为洛凝细细的讲解起来,洛凝首次接受到这个新奇的世界,自然是问题多多,见了陈凡画的简笔地图,便不断的提问,陈凡拣自己知道的回答她,不清楚的地方便一带而过。 洛凝目瞪口呆,叹道:“陈大哥,若不是你今日点醒了我,我怕还要一辈子做这井底之蛙了。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神奇了。” 看着眼前的洛凝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老帅问过自己有一天自己放下战刀会去做什么,自己的回答是想要到处走走,在这片天地走走! “陈大哥,陈大哥——”洛凝的呼喊将陈凡从思念中拉了回来,他哦了一声,对洛凝道:“你说什么,洛小姐?” 洛凝轻咬玉唇道:“我是说,你能不能带我走——” 吧嗒,陈凡手中的碳棒掉在了地上。 大梦初醒 二四零丫头哭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什么,私奔么?这事没干过,也不知道危险不危险。不过老洛是她老爹,小洛是她弟弟,自己要是带着他的闺女,(他的姐姐)跑了,估计自己又会平白无故的多一个仇人! “这个,洛小姐,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私奔这事,好说不好听啊。”陈凡很为洛小姐着想的说道。 洛凝的小脸一下子红了,嗔道:“陈老师,你在瞎说些什么啊,什么私奔?” 陈凡啊了一声道:“那你刚才在与我说什么?” 洛凝又好笑又害羞道:“我是问你,能不能带我去那天山、海南岛?听你讲了这些,我也很是向往呢。你既然去过,能不能与我结个伴?” 听到这个陈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丫头说话真的吓死人不偿命,不过更让陈凡头疼的就是洛凝居然要跟自己去那些地方,别人不会知道,他怎么可能对那些地方不了解!那些地方哪一个不是人间绝地!当初自己进去还是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走出来!这个小丫头不是诚心找死吗? 洛凝见他半天不回答,急忙又道:“陈老师,我是真的很想去。” 陈凡正色道:“洛小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与你不一样,我有许多事情要做,这些事情是我心中的一根刺,一日不去我一日无法安心!这游山玩水之事,恐怕要得等到数十年之后了。” 洛凝却是神色一黯:“陈老师,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你可以等到数十年之后,功成名就,隐身而退,再周游各地。但我是个女子,即算是自负有些才学,却也终逃不过女子的宿命。数十年之后,我怕是已经嫁作冯人之妇,却哪里还生得出这般空闲来。” 洛凝纵是一个开朗无比的女子,面对茫然未知的未来,却也生了些胆怯之心。 她这话说得倒也不假,就算她家那个老家伙再开明,但这洛小姐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到那时候她便万事不由己了。陈凡无奈的笑笑,他现在可没功夫游山玩水,要等他去做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呢。 “洛姐姐——”洛凝正在感怀,却见那个叫做婉盈的小姐走了过来拉住洛凝的手,好奇的打量了陈凡一眼,道:“陈炎,你这是画的什么?” 她指的是陈凡方才在白纸上画的草图。陈凡对这个婉盈小姐,映象不是很好,便自摇摇头没有说话。 洛凝笑了笑道:“婉盈,你怎么没去看看候公子?他这当儿心情怕是不太好。” 婉盈脸红了一下,恼怒的看了陈凡一眼道:“你这人说话,怎么恁地不留情面。候公子苦学多年,你这样打击他,不是要害他吗?” 这是哪里来的这么个野蛮小妞,按照她的意思,候公子打击我,便是我活该,我打击了他,便是要害他?这是什么狗屁逻辑。陈凡懒得和这丫头说话,便自闭目养神起来。 那个婉盈看着来气,猛地一拍桌子道:“陈炎,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陈凡睁开眼,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婉盈小姐是吧,听说你是在衙门当差的。” 婉盈一瞪眼道:“是啊,怎么了?” 陈凡冷冷道:“你吃的是公粮,便应该老老实实在衙门做事,此时却推了公务,来到这里厮混,你觉得适当么?” 那婉盈小姐愣了一下道:“要你管?” 陈凡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就凭你这副态度,端地是浪费了官粮。这朝廷的税收,有我的一份,你吃的官粮里面,也有我的一份,见者都能管,说的不好听一点,我们这些人,便是你的衣食父母,你们这些官府之人,应该是为我们服务的。不知道你哪来的股子刁蛮气,竟公然在当差时间溜了出来,还对你的衣食父母如此恶劣?” “你,你——”婉盈小姐气得说不出话来。 洛凝急忙对陈凡道:“陈老师,婉盈平时是很认真的,今日只是应了候公子的邀请,才特意过来的。” 陈凡摇头道:“这与我无关,我只是关心我交的税收,是否用到了该用的地方。” 洛凝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这婉盈是自己朋友,一时之间,夹在中间好不为难。 婉盈哼道:“陈炎是吧,哼,你要记好了,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的。”她说完,便转身而去。 陈凡摇头笑道:“这丫头,和那候公子竟是一副德性。” 洛凝笑道:“她家与侯家是世交,候公子才学菲浅,乃是她崇拜的对象,你这样看不起候公子,她当然要与你为难了。” 陈凡嘿嘿笑道:“我才学也不错啊,怎么没见她来崇拜我呢。” 洛凝白他一眼,心道,你与她才认识几个时辰,就算她要来崇拜你,也是来不及啊。被这个婉盈一打岔,洛凝差点忘了自己先前所说的事情,待到眼光落到地图上,她心中幽幽一叹,知道自己那些梦想也许永远都是奢望了,她叹口气道:“陈老师,这图能不能送给我?” “没问题啊。”陈凡大方笑道,不就是一副草图么,这图对外面的人来说也只是点点线线怎么能看得懂呢! 洛凝将那草图收于怀里,贴身放好,看着陈凡手中的铅笔,笑了笑道:“这便是可欣说过的碳棒了?果然和我们的毛笔很大不同,你握笔的姿势也很奇怪。” 陈凡老老实实回答道:“我根本就不会用毛笔啊。” 洛凝掩唇笑道:“若是陈老师你不嫌弃我字体丑陋的话,我倒可以教教你。” 这洛凝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衫子,映得她肌肤胜雪脸腮桃红。她身体高挑,此时与陈凡离的又近,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味,陈凡心里一阵乱跳。陈凡不由得在心中多念了几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李大小姐却及时的出现在了二人面前,她今日的收获可不小,香水,在这些小姐们中间造成的轰动就不用说了,眨眼之间,便收到了大量的订单,就连这陈炎,现在也成了各位小姐太太们谈论的对象,李家这次可谓是名利双收啊。 李大小姐带着陈凡,在这书院一直待到下午时分,她与洛凝说些话,皆是有些知心的感觉。二人都是交游广阔,一番家常叙下来,感情增进了不少。 陈凡却是浑身别扭,他被各位小姐拉住了死问,又要面对候跃白愤怒的光芒,心里实在是苦不堪言,尿遁之法用了四次,再用下去,便要被人怀疑肾亏了。 到了傍晚时分,大小姐拉住洛凝的手道:“洛小姐,今日叨扰了一天,我们也该告辞了。” 洛凝大方笑道:“李姐姐说的哪里客气话,我这也是为姐妹们谋福分。再说了,姐姐这一瓶香水,可是不少银子哦,小妹实在受之有愧啊。” 陈凡也听洛远说过,这个洛小姐从来不轻易收别人东西的,这次破天荒的收了这香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看来香水的魔力真是非同小可。 “陈老师,再过几日,便是我祖母大人的寿辰,到时候请陈老师和李姐姐一定要光临啊。”临走的时候,洛凝一再嘱咐道。 不说这事还真忘了,上次洛远提过一次的,若不是洛凝提醒,陈凡还真是忘了。他也早想去拜访洛敏那个老狐狸了,当下爽快答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到的。” 见那洛凝送了好远方才停步,大小姐催着马车赶了一程,忽然从里面掀起帘子,看着骑在黑马上的陈凡问道:“陈炎,你和那洛小姐很熟么?” 陈凡摇头道:“和她不是很熟,倒是和他弟弟要好。” “我看未必吧。”大小姐颇有深意的道:“我们都走的这么远了,她还那般凝望,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呢。” 陈凡回头看去,果然远远的一个身影,立在石阶之上,很像是洛凝。他可有自知之明,这个洛凝心比天高,断不会因为自己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对自己产生感情的。 “大小姐,她是望你吧,我见你们二人今日说话可高兴的很,想来洛小姐也是有些留恋你这好友。”陈凡瞎掰道。 李允儿哼了一声,见陈炎说完话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兴致不是很高,她咬了咬牙,道:“陈炎,你便上车来吧。” 陈凡惊了一下,道:“这个,不太好吧,我是个正经人唉。” 大小姐又羞又怒,你是个正经人,我便不是了么。她怒瞪了陈凡一眼,道:“我是见你有些困顿,想你今日为我李家做了不少贡献,才让你蹬车来,我去骑马,哪像你想的那么不堪?” “我坐车,你骑马?”陈凡道。这可奇了,由来只有男子让着女子的,今儿个怎么反过来了,难道是今天拍的马屁起了作用。 “你确定?”陈凡望着大小姐问道。 李允儿哼道:“你要来便来,问这么多做什么?” 陈凡根本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当下刷刷刷,干净利落的翻身下马,却见大小姐拉着长裙,蹦下车来,竟是说到做到了。 一钻进车里,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陈凡鼻子特灵,闻了一下便知道这是玫瑰香水,看来这大小姐却是喜欢这一口啊。 车内摆着一个小小的茶几,竟是摆上了一盏新泡的香茗,腾腾冒着热气。感动啊,大小姐如此关爱下属,亲自泡茶,舍身让车,实在是很有些英明领导的风范。 陈凡喝了口茶,满口的芳香,似是上好的龙井,又似是大红袍,反正他对茶道是个外行,将就着喝吧。 掀开帘子,却见大小姐脚蹬马鞍,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挥鞭策马,一气呵成,哪像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竟是一个矫健的女骑手,那动作,比陈凡利索多了。 “大小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实在是让人佩服。”陈凡赞道。 李允儿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哼道:“你不是赞我女子能顶半边天吗,我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不是丢了我们女儿家面子。” 果不其然,老子还说这小妞怎么会这么善心呢,原来真的是那马屁神功的功效。 陈凡嘿嘿一笑道:“大小姐,我估摸着,你是在这马车里坐的骨头疼了,特意找个借口出去骑马活动一下身子的吧,亏得我还如此感动呢,却原来是上了你的当。” 李允儿脸色一黑,一拉马缰绳,那黑马狂嘶一声向马车奔了过来。李允儿手中长鞭一挥,竟是朝着陈凡头上飞来。 陈凡却是吓了一跳,靠,这小丫头,搞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一言不合就开打,一个玩笑都开不得么?不过李允儿这一提马纵身挥鞭,动作却是极为漂亮,配着她优美的身段,极具美感,由此可见,大小姐也不是像想象中的那般弱不惊风,最起码这马上功夫,比平常人强的多了。 陈凡一闪身躲过她长鞭,怒道:“你做什么?” 李允儿一声不吭的翻下黑马,望着他,面无表情的道:“下车。” 陈凡道:“大小姐,我屁股还没坐热呢。” 李允儿却是一拉长裙,跳上马车,狠狠瞪着他道:“你快给我滚下去。” 我为什么要用滚的,我跳下车不行吗? 陈凡愤愤不平的跳下马车。倒不是怕了这大小姐,只是见不得大小姐这副神态。 因为,大小姐哭了。 大梦初醒 二四一求救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李允儿也不知道怎的,见他用那副神态调笑自己,心里便委屈的很,将他赶下车来,泪珠儿便滚落了下来。见陈炎灰溜溜的跳下车,大小姐狠狠的将帘子一甩,小脚一蹬,两只绣花鞋便甩了开来。 她又羞又怒,端起桌上一盏香茗抿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却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那茶盏便被她扔在了地上。 陈凡见自己刚喝过的茶杯被狠狠的扔了下来,心里一叹,这下,这个小丫头算是把自己恨到了骨子里了。 李允儿又羞又怒又委屈,呆呆看了一眼那剩下的盛茶碗的小碟,再也忍不住,扑在自己香塌上,轻声抽泣哭泣了起来。 陈凡听到里面的轻泣声,也不知如何是好。唉,这小丫头未免太缺乏幽默感了,泪腺也过于发达了些,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她便这样委屈么? 他站在黑马边上,翻身上马,又下马,下马再上马,上马又下马。 那个被大小姐叮嘱远远缀在二人身后的小厮,看着陈凡奇怪的动作,心道,陈炎真是勤劳啊,在路上还刻苦练习马术。 听到里面的小丫头哭声似乎是止不住了,陈凡有些无奈,女人啊,最擅长把小事做大。他根本就没有非礼勿视的概念,悄悄从马车窗户边掀开帘子往里瞧去,却见小丫头趴在秀塌上,香肩一抖一抖,连那枕帕都湿透了。 不就一个玩笑嘛,至于哭成了长江黄河吗?陈凡看得大大的无奈,只得轻声叫道:“大小姐,大小姐——” 李允儿听到那讨厌的人在呼喊自己,声音似乎挺近,她悄悄抬起头来,却见车窗处伸进来一张笑脸,麦色皮肤,贼眉鼠眼,可不就是那个坏人么?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大小姐急忙钻了过去,将那帘子往下拉,要遮住那讨厌的脸。陈凡急忙将帘子往上挑,两个人一下拉一上挑,顿时僵持起来。 大小姐又羞又怒,也顾不得哭泣了,伸出小拳狠狠朝他打了过去:“你这坏人,快松手。”陈炎哎呀一声,那帘子便被放下了,也再没了陈炎的声息。 李允儿怀疑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手,自己刚才没有碰到他啊,他这是怎么了?又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她轻轻挑开帘子,却见不远处那黑马静静站立着,却哪里看得到陈炎的人影。 “陈炎,陈炎——”大小姐轻轻唤了两声,却仍是没人作答,眼见天色将暮,大小姐心急起来,又急叫了几声,却仍是没人应答。 李允儿急了,一拉长裙刚要下车找寻,却听远远的那小厮叫道:“陈炎,你钻到车轱辘下做什么?” 大小姐一惊,急忙倾身往下看去,却见那个陈炎正在车轱辘下朝自己眨眼呢。 大小姐的怒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端起小脚,狠狠地往那攀住车辕的两只手掌踩去。 陈炎急忙松手,大小姐“驾”的一声娇喝,那马车便朝前飞奔了起来。 陈凡被扔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灰,心里大愤,我去,功败垂成四个字,原来也会落在老子身上啊。 那个坏了陈凡好事的小厮,急忙策马追了上来,拉起陈凡道:“陈炎,你是怎么了?大小姐那马惊了吗?” 陈凡心道,马没惊,但是那丫头惊了,他扯起一个笑容道:“没事,大小姐的马车轱辘有点歪了,我去纠正了一下,碰巧大小姐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这小厮得了大小姐的吩咐,隔着二人的距离甚远,根本就不知道二人之间出了什么事情,见陈炎如此的舍生忘死为李家做贡献,当下佩服的竖起大拇指道:“难怪夫人和大小姐如此的信任陈炎,您老就是与众不同啊。” 陈凡灰溜溜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自他有泡妞记录以来,还是首次这样的狼狈,骑在黑马上他还在想,这个大小姐脾气古怪,以后还是离远点好。 陈凡带着那小厮,骑马快追了一阵,却见大小姐的马车在前面不远处不紧不慢的行着。旁边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匹白马,那白马上的骑士,身体娇小玲珑,远远地看着有些眼熟。 陈凡急忙策马追了上去,却见那伴着马车而行的,竟是那个叫做婉盈的小姐。看这女子娇娇弱弱,骑马的功夫却很是了得,难怪能做那捕快。 大小姐正打着帘子与婉盈小姐说话,见陈凡赶了过来,便朝他点点头,脸上却是没有了任何恼怒羞涩,仿佛片刻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都忘了般。 她面无表情的望着陈凡道:“陈炎,天色不早了,我们便行快点吧。” 见她与自己说话,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神色,陈凡心中啧啧称叹,这女人变脸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想起大小姐那变幻无常的态度,他便有些头疼,算了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珍爱生命,远离这个小丫头吧。 他打定了主意,便将马头侧拨,离着那马车有着四五米的距离,随那马车默默而行。 婉盈小姐听李允儿如此说,却是焦急了起来,急忙拉住大小姐的手道:“允儿姐姐,你什么时候得空,可要到我家里玩啊,我哥天天都想着你呢。” 这个婉盈小姐倒是好骑术,一手拉大小姐,一手拉马缰,竟是稳稳当当,半点不曾晃动,看得陈凡心里感叹,这个小丫头一看就是再屋中待久了,这个骑术还要大大的加强啊。 大小姐听了婉盈小姐的话,脸上一红,急忙道:“婉盈小姐,我这些时日实在是得不了空,等过些日子,我一定去府上拜会令尊大人。” 陈凡不知道这小妞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一眨眼就出现在了大小姐车前,如果预料不错的话,她必定是早有准备,专门盯住大小姐的。又听她意思是说,她哥哥对这大小姐有着情意,我去,你哥哥还是个男人么,喜欢人家大小姐,你就自己来啊,派自己妹妹来拉皮,条,算是怎么回事? 婉盈小姐有些失望,望着李允儿道:“允儿姐姐,是不是我哥做错了什么事?以前他每天回来都很高兴的,这些时日却总是板着脸,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 李允儿很有些难堪,不知道怎么回答婉盈的话,求助似的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不知道这个小妞的哥哥是谁,也不去管他是谁,便装作故意看了看天色道:“大小姐,时候也不早了,夫人出来之前交待过了,说是给你炖了上好的官燕,叫你早些回去补补身子。” 婉盈小姐却是立即叫了起来道:“我家官燕多的是,血燕也不少,允儿姐姐,不如现在先去我家吧,我亲自下厨,一定将你养的白白胖胖。” 我靠,这个小丫头,摆明了和我抢生意么,陈凡嘿嘿一笑,指着前面道:“咦,那不是侯跃白侯公子么?” 婉盈小姐飞快的扭了扭头,急声叫道:“侯公子在哪里?” 陈凡却是趁机拨转马头,挤进她与大小姐之间,笑道:“侯公子在等着你为他熬血燕呢。” 婉盈小姐这才知道上了他的当,她羞怒交加,指着陈凡道:“陈炎,你便是偏要与我做对么?” 陈凡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妞,自我感觉太好了些,他不去理她,将大小姐的帘子打了下来,大小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个婉盈小姐见陈炎不搭理自己,她哼了一声,拨着白马要去挤陈凡那黑马。陈凡这黑马高俊,白马却是相对矮小一些,黑马将马头在那白马脸上摩擦了几下,那白马便乖乖的安静了下来。 婉盈小姐不知道自己爱马是怎么回事,连驱了两下却没有动静,陈凡呵呵笑道:“婉盈小姐,这异性相吸乃是常理,你莫要生气。” 婉盈不解地道:“什么异性相吸?” 陈凡道:“我这黑哥们是匹公马,你那小白却是个母货,他俩一见钟情,恋爱了。” “呸!”车内车外两个女子一起啐了一口,那婉盈小脸通红,怒道:“你这下流胚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饶是她脸皮再厚,却也不敢继续留了下来,当下催转白马,飞奔而去了。 大小姐轻叹了一声,这个陈炎,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任谁在他手里都讨不到便宜。 “陈炎,你以后莫要再这般随意轻薄人家良家女子。”大小姐在帘子里头道。 陈凡没去管她的话,只道:“这个婉盈,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生得实在是刁蛮了些。” 李允儿嗯了一声,轻道:“她姓陶!” 只可惜,此时的陈凡抱着远离大小姐的原则,已拨转马头离她远远的,竟没听见她的话。 行到李家门口,陈凡刚下马,便见远处一个娇俏的身影,正在焦急的徘徊着。那女子一见陈凡,泪珠便忍不住了,急扑了过来道:“陈少,快,快救救少主吧——” 大小姐刚跳下马车,眼光一瞥,便瞧见一个异常美丽的女子,跳到了陈炎的面前。然后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大梦初醒 二四二见旧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先是一愣,然后觉得眼前的这个丫头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李允儿那个小丫头还在自己的后面呢! 这样在她面前称呼自己,自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这个丫头真是胡闹!她的主子没有告诉她要找他需要提前通知吗?不过她的主人是谁,怎么可能认识自己? 只见那个丫头没有多说,将一块玉佩递到自己手中,然后在陈凡耳边轻语了几句话然后便转身离开!留下陈凡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愣愣的盯着手中的那块玉佩,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暗谈了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而身后的的李允儿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她本来想走上前去询问陈凡与那女子的关系。 只是还没等她走进,李夫人突然出现,然后牵着李允儿的手便往李府内走去!入门之前也是盯着陈凡手中的那块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晚上,一扇禁闭的门被人推开了,一缕茶香传了过来。 陈凡放眼望去。不远处的椅子上,女子一身优雅,长发及肩,凤眸美丽,朱唇动人。 手中端着一杯茶,轻启朱唇,沾了一口茶香,眉头先是一拧,旋即逐渐地舒展开来,自己轻语着,“虽然还是差远了,可到底也是有进步。” “这得尝尝才知道呢。”陈凡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眉头先是一皱,然后叹了一口气笑着走了上去,端起其中一杯茶一口喝下。 “哪有你这么品茶的。”女子不好气地开口。 “小丫头,也不是我打击你啊。”陈凡叹了下,“这茶,实在用不着用品字来形容。”女子看着陈凡眼中纵然是满是怒火,但也是无语凝噎。 你就不会说点恭维的话?好歹我也是你曾经的部下! “对了,你最近怎么样?这样养老的生活还适应吗?少主?”女子问道,凤眸闪烁着威胁,“想当初励志要战死沙场的少主没想到现在居然蜗居再一个家族里当仆人,传出去,哼哼。” 陈凡微微一笑,“你觉得他们还相信我还活着吗?如果他们真的还认为我活着,现在估计早就下了全国通缉令了!说吧,凤凰,你来找我什么事?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至于这么绝情吗?你真的甘心蜗居在这里当一个家丁吗?”凤凰背靠在椅子上,朝着陈凡眨眨眼,轻声道“就算你真的不想报仇,见到我,就不想叙叙旧吗??” 陈凡顿时感觉一股热血上涌,急忙深呼吸,凤凰的魅惑术,十分霸道,当初老帅就说过凤凰的魅惑举手投足已成自然,大成之术,普天之下能够抗下的也就是寥寥数人。 不过陈凡怎么说也和凤凰待过三年,对这些东西先天就有些许免疫,陈凡眼中再失神刹那,瞬间清明,看着凤凰那恶作剧般的笑意,心中不免惊叹,这样的实力着实可怕!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凤凰神色恢复了认真,正色说道,“我问你,过段时间有空不?” “怎么了?”陈凡有些疑惑! 而后者没有多说,将一张纸条扔给陈凡后,转身便离去,陈凡接住字条,看后眼中杀意乍现! “越界者!死!” 而后转身离去,结果刚到李府门口就看到皇甫小雅站在李府门前踌躇不前,陈凡对这个丫头感觉不错! 陈凡走上前去,拍了拍皇甫小雅的肩膀,被陈凡这一动作下了一跳的皇甫小雅如同兔子一样往后退了几步,待看清楚是陈凡后皇甫小雅连忙走上前去!表现得十分开心,就像找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 陈凡摸了摸皇甫小雅的脑袋,轻声道“小丫头怎么了?” “大哥哥,你能帮我个忙吗?” 陈凡听后有些奇怪但还是问到“什么忙,只要我能帮的都可以!” 只见皇甫小雅扭捏了一会,然后轻声道“大哥哥如果你明天没事的话可以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明天?”陈凡顿时警惕地盯着皇甫小雅,“你想干嘛?” 皇甫小雅连忙解释道,“放心吧,大哥哥!不是要你去做什么坏事。”陈凡的心一松。 皇甫小雅补充道,“是我的一位爷爷要见你。” 我擦! 陈凡险些喊了出来,眼眸瞪大如铜铃般大小。脸色一下子都黑了。什么东西,让我去见他爷爷,见他爷爷等于见家长,见家长等于…… 陈凡眼神惊诧地看着皇甫小雅,见爷爷?开玩笑。 “不见。”陈凡一摆手,断然拒绝。 皇甫小雅似乎有些着急了,盯着陈凡,有些逼迫道“见不见?” 若是别人敢这么说,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但是皇甫小雅自己真的下不去手,可能是因为她皇甫的姓氏吧!毕竟皇甫这个姓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陈凡摇头,“不见。” “可我爷爷说了,你如果不去见他的话,他会来看我们。”皇甫小雅认真地开口。 “你家那老头是不是闲着没事做啊。”陈凡无奈,自己就住在这武陵郡,如果皇甫小丫头爷爷真要来,还真的逃不掉。 “对,不久前他刚办完了自己手里的事正巧闲得无聊。”事实上,皇甫小雅也很无奈。 自己遭遇威胁和绑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爷爷的耳中,随后,老爷爷自然便知道了皇甫小雅是因为一个少年才躲过一劫。 皇甫小雅抵挡不住爷爷的再三询问,勉强答应了带陈凡去见爷爷。 只不过,整个过程,皇甫老也没问陈凡的名字,皇甫小雅也没主动去说。 至于她所说的,陈凡不去见,爷爷会亲自找上门,自然是胡扯。 软磨硬泡之下,陈凡算是答应明天晚饭时间登门拜访。 皇甫小雅长长舒了口气,如果陈凡死活不肯去的话,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爷爷去交代。皇甫小雅将爷爷的住址留给陈凡。 “我明天一早就去陪爷爷,你看着时间自己过去吧。”说完皇甫小雅像是得到了糖的孩子蹦蹦跳跳的向着远处走去。 看着远去的皇甫小雅,嘴角微微上扬,皇甫小雅的老爷爷,那是不是也姓皇甫呢?真的很期待呢! 远在南方的一座城中,张家。 “你说什么?二十几个人,对付不了一个人?”张弢神色彻底低沉下来。 马震神色依然是惊魂未定,“弢哥,那家伙,是我见过的最能打的了。就算咱们老大,恐怕——也未必如他。” 张弢瞳孔轻微一缩。 他清楚马震的性子,绝对不会夸大其谈。 “一个年轻人,真有那么厉害?”张弢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事实,就是如此。”马震神情无奈,“他还扬言,会择日来拜访我们黑狐帮。” “他敢?”张弢眼眸的精光一闪,一道狠辣神色一闪而逝。 “就算他能打,老子要对付他,也还有很多办法。”张弢神情冰冷,“不过,既然他敢放出话要来拜访我黑狐帮,那——我们就等着他自动送上门来。” 张弢冷笑,“前阵子跟鬼七要的那批货,还没机会试验呢。现在——刚好。” 马震眼神一振,急忙点头附和。 第二天早晨。 陈凡收拾了一下,就往外走,准备去找皇甫小雅。 终究是第一次去看望老人家,虽然不熟,陈凡还是本着一颗礼貌的心去酒楼买了两瓶价值几十两的米酒,提着走进了一辆马车。 陈凡记住了皇甫小雅给的地址,距离他住的地方也不算很远,只是相隔了几条大街的一间客栈! “看来皇甫小丫头的爷爷是个有钱人啊。”陈凡走出马车便开始感叹,这一带的房子,都可以说是寸土黄金! 豪华客栈内,皇甫小雅正在陪爷爷下象棋,只不过,她已经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态了,时不时地朝门看去! “爷爷,咱们不等他,直接开饭吧。”见陈凡迟迟未到皇甫小雅建议。 皇甫老人呵呵一笑,“你也没跟人约好具体几点,稍稍迟点,也没什么。更何况,他可是我乖孙女的救命恩人啊!” “他也就撞彩逃生了,爷爷你可别夸他,那小子嚣张得很呢。”皇甫小雅道。 “年轻人张扬一些,也不是坏事。”皇甫老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皇甫小雅,“我家乖孙女喜欢就好。”皇甫小雅顿时败给皇甫老人了。 “爷爷,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跟陈凡哥哥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话语一落,皇甫老猛然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声音突兀扩大了几分,将皇甫小雅吓了一挑。 半会,皇甫小雅嘟嘴道,“我就是说跟他没那种关系啊。” “不,我不是问这个。”皇甫老眼眸瞪大到了极点,“你刚刚说——他,叫什么名字?” “陈凡啊。他自己告诉我的!还让我不要告诉其他人!”皇甫小雅回答。 “陈——凡!”皇甫老突兀地喃喃轻语起来,眼神变得怪异迷离,“会是他吗?会不会是他?他居然没有死,这么久的毫无音讯。他为什么要隐藏在这里呢?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难道连我们都不信任吗?当初不是告诉过他吗?这个傻孩子!” “爷爷,你说什么?”皇甫小雅好奇地询问,没听清爷爷的喃喃自语。 皇甫老晃神回来,眼神充满着期待,摇头称无事。 这一下,皇甫老也无心下棋了。 耐着性子等了一阵后,皇甫小雅实在没忍住,刚准备下楼去找陈凡——楼下便传来陈凡的声音! “皇甫小丫头,我已经在楼下了。” “自己上来,十二楼,我在楼梯口等你。”皇甫小雅迅速道了一声,随即朝着皇甫老一笑,“他来了。”说罢,皇甫小雅大步地走了出去。 看着皇甫小雅的背影,皇甫老人的眼神却满是复杂。 “真的是他?或者,只是同名而已?”皇甫老突然地感觉自己的心隐隐有些乱了,心头仿佛有一块石头堵着,沉重无比。 “万一真是他,我该这么说?”皇甫老内心苦涩。 “快要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当初他心死而离开,发誓不会再与我们有任何牵扯。可我们欠他的,该怎么去还?”皇甫老满脑子的念头闪烁着。 陈凡提着米酒走了出来。皇甫小雅带着陈凡走到了房前,推门而入。 “进来吧,我来给你们介绍。”皇甫小雅大步地往前走,“爷爷,他来了,你要感激救了你乖孙女的恩人小伙子,陈凡。” 皇甫小雅没有注意到,这时候,陈凡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 陈凡的目光,直视着前方— 与皇甫老人,对视着。 一动不动。 大梦初醒 二四三死去的,活着的!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皇甫小雅也很快便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看了一眼爷爷,再转身看着陈凡。 “你们——怎么了?”皇甫小雅疑惑的看着两个人。 安静片刻。 “陈凡!”皇甫老人身躯一颤,猛然地踏前了一步,面容激动得通红,“真的是你。”话语落下,皇甫小雅直接是惊呆了。老爷爷,竟然认识陈凡大哥哥?为什么自己没有什么印象啊!自己的老爷爷也没有提到过有这么一个熟人啊!看样子他们两人的年龄相差甚远啊! 而且,皇甫小雅几乎没见过老爷爷流露出这般激动的情绪,在她的印象中,老爷爷对自己一向是宠爱有加,而在外人面前,则是威风凛凛,冷肃严厉。 陈凡将手中提着的两瓶米酒放在了地上,转身离去。 “陈凡!”皇甫老人不禁再呼了一声,脚步迅速地走了过去,“陈凡,可以听我说几句话吗?” 陈凡脚步一顿,对于皇甫老人的话没有回答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道,“我怕,我会没忍住揍你。” 话语一落,一旁的皇甫小雅不禁愣住,很快则晃神回来,“陈凡哥哥,你胡说什么——他是小雅的爷爷啊!” “雅儿,你不要出声。”皇甫老人阻止了皇甫小雅,目光再度落在陈凡的背影上,面容露出了一阵苦笑,“你如果要揍我这副老骨头,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当初他就有机会一剑杀死我!” 当陈凡说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房间内,皇甫老人的几名贴身护卫一个个都神色警惕地走了上来。 “你们都先离开这里吧,还有你雅儿,你到楼下去。”皇甫老人一摆手。 “皇甫大人,这——”一名护卫焦急出声,他们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看见皇甫大人的第一时间,眼中可是有恨意的。 “走。”皇甫老人再度一摆手,“放心吧,他若要对付我,天下间没有人可以保护得了。相反,他在我身边,天下间,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我。”所有人眼神震惊无比。皇甫老人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价,也高得太离谱了吧。 几名护卫对视了一下,虽然对皇甫大人的这句话不大认同,可还是只能摇头离开。皇甫小雅一头雾水,但皇甫老人也执意让她走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陈凡跟皇甫老人两人。 皇甫老人跨步上前,站在陈凡身后不到三米处。 “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我们皇甫家当初做的决定。可是,我想对你说的是,一年之前,七老会,已经成了六老了。”皇甫老人仿佛在说着一件极其平淡的事情,“我提前辞职退休了。”陈凡身躯轻震,缓缓地回过头来。 眼神抹过了一丝不解,一闪而逝,神色恢复了一片冷漠。 “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皇甫老人目光庄严,突然地朝着陈凡一鞠躬,“陈凡,对不起。” 陈凡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将皇甫老人扶起。 摇头,面容有着无尽的苦涩,“皇甫大人,你这是折煞我啊。” “这三个字憋在我心里好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皇甫老人长叹着,“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孩子,可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一步步成为被他们摧毁。现在你也落得……” 陈凡看着皇甫老人,“过了好久了,我累了,那样的生活我受够了!我想,我已经适应了普通人的生活。” “你真的已经放下?”陈凡安静地站立着,许久,缓缓地抬起了头,“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一个问题。”陈凡一字一顿,眼眸突兀地涌动出疯狂的杀机,“数年之前,天牢之内,是谁下的命令!”皇甫老人身躯一震,沉默了。 陈凡也清楚,在皇甫老人口中,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只能,将心中的恨,隐藏到了最深处。 “陈凡,或许,她没有死。”皇甫老人深呼吸,“你应该知道李牧那个老家伙十分护短,当初他也没有发疯啊。” “李牧那个家伙,当初就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没有发疯又能说明得了什么?说明下达命令的那个人权利比他大,压的他根本没发动!”陈凡颤声地开口,眼眸充斥着恨意,这一霎,眼眸更是血光浓郁。一老一少,相对而站着,每说一句话,仿佛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讨论的话题沉重无比。 皇甫老人的面容尽是苦涩,看着陈凡那依旧冷峻的脸庞,心中百感杂生。 “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后,你的那群兄弟,除了有家族羁绊的,其余——都散了。” 皇甫老人话语一落,陈凡面色不由得一震,眼眸顿时散发出一道逼人的寒芒,“谁逼走了他们?” “没有人逼他们走,是他们不愿再留下。”皇甫老人苦笑一下,“尤其是你那些从小长大的几个孩子,如果他们不愿意离开,谁能逼他们走?” “他们离开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话,老大都走了,我们待在这,没意思。” “小衫,凌风,杜子筱——”陈凡喃喃地念着这几个名字,脑海中一道道身影飞掠而过,情绪霎时间俨然快要失控地轻微颤抖着。 “除了他们外,还有你的一些部下,不少都申请了退出组织。”皇甫老人眼神复杂地看着陈凡,“谁也想不到,你的离开,会直接让七老会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力量。那几个叫嚣着没有你又如何的人,后来都沉默了,而且,还得让人站出来背这一黑锅。”皇甫老人的突然地笑了起来,“他们坐在帅帐指点江山,殊不知,你的离开会引发这么多的变故。如果不是很多人有家族羁绊,恐怕走的人,会更多!” “即便如此,七老会,也是损失惨重。而最大的损失,无疑是——彻底失去了一个宗师之下的最强武者!”皇甫老人紧紧地盯着陈凡。 最强武者四字落下,陈凡瞳孔明显地微缩了一下,然而很快,恢复如常。他真的已经看淡了? 皇甫老人长声一叹,“陈凡,我问你,若是六老会,齐来邀请你回去,你会如何?” “回去?回不去。”陈凡几乎毫不犹豫。宛若标枪一般笔直的身影,屹立挺拔。陈凡的声音轻而坚毅地叩响而起。 “我心曾有一把剑,精忠报国护苍生!” “我心曾有一把剑,屠尽恶贼报家园!” “我心曾有一把剑,犯我轩辕者必诛!” “而如今,我心唯有一把剑——为了他们活下去。为我那些死去的兄弟们鸣冤,为十几年前死去的岭南英灵正名!” “过去的我已死,现在的我叫做陈炎!”陈凡背负双手,眼眸已然平静无澜,仿佛一泓镜面般的湖泊。心中曾有的那一把剑,早已折断。 陈凡只身离开,皇甫老人没有喊住他,因为知道留不下。 “看似平静的湖面,下面又有多少暗涌激流?”皇甫老人轻语着,“他的心境,远远不到平抚的地步。一旦爆发,恐怕,将会是江河狂暴,日月变色,犹如大厦倾倒,泰山崩塌之势——” “可也与我无关了。”皇甫老人自嘲一笑,“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老头子。” 陈凡走了下去。 这一栋房子的一楼下,诸多的保护卫在焦急地等待。包括皇甫老人的贴身护卫江涛。自己虽然跟随皇甫老人的时间不算长,可也清楚皇甫老人的性格,即便是泰山崩于眼前都可面不改色,可刚刚,他的情绪,失控了。 那年轻人,到底是谁?一旁的皇甫小雅同样急不可耐。恨不得冲上楼去。可爷爷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 “可陈凡哥哥明明只是个家丁啊!”皇甫小雅的视线瞥了过去,突然地看到了大门打开。一道身躯笔直修长的身躯迈步走了出来。 嗖嗖嗖! 江涛等人的视线也都瞬间锐利地望了过去。 “上去看看。”江涛一摆手,立即示意身旁的一名男子冲进了楼梯。 “陈凡哥哥。”皇甫小雅大步走上,眼神充满着疑问,可一下子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回去再说吧。”从皇甫老人的房子里走出来,陈凡的心仿佛有些疲倦,一摆手,没有理会皇甫小雅,大步往外面走去。 “等一下。”江涛走上前,拦住了陈凡。 “陈公子是吧,请留步。”江涛不卑不亢地沉声开口,“稍等片刻。”陈凡眉头一皱。他自然看见了一名护卫走入房间进入楼层。 江涛是为了确定皇甫老人会不会出事,以他的身份,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可陈凡,没这心情,稍稍侧身,继续往前走去。 江涛面色一沉,当即是一挥手。 蹬蹬蹬! 几名护卫同时将陈凡包围起来。 “你们做什么?”皇甫小雅立即大喊起来,“不准胡来。”皇甫小雅的眼神带着几分焦急。这几名护卫的来头她不是清楚的。可陈凡却十分了解,这些人应该是那些家伙怕皇甫老爷子出什么事特意安排在爷爷身边,以便差犬。 其实他也没有想到今天会见到皇甫老爷子,皇甫老爷子的身份很敏感,他曾经管理过得七老会曾经是沧澜最高的权利机构,是帝君之下的王牌主力,不过随着军队武者的兴起,七老会从台前也慢慢转入幕后! 其实皇甫老爷子并不姓皇甫,他本姓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姓皇甫!改姓皇甫是为了祭奠一位友人! 此刻的陈凡心情十分混乱,看着眼前阻挡的众人一再压住自己的怒气,但还是忍不住。 “让开。”这一刻,陈凡的气势陡然攀升。 目光如箭,冷锐地盯着前方。这种冷怒的声威,让皇甫小雅感觉到无比陌生。 可陈凡面前终究是精锐,没有命令,没有人后退一步。 啪! 陈凡上前了一步。 “站住!”江涛一喝。 顿时地,他身后一名护卫大步踏上,一只手搭在了陈凡的肩膀上。“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唰! 众人眼前一晃—— 该护卫的手臂赫然已经被陈凡抓住,冷酷的脸庞平静如冰面一般,出手如电,转眼间便将这护卫制服。 “擒拿手?”江涛瞳孔猛缩。 见一人被抓住,其余的几名护卫也当即冲上。 呼呼的拳风凌厉无比。战斗一触即发。 皇甫小雅的心跳立即提到了嗓门处—— 下意识地想要闭上眼睛,不忍去看。 然而,短短的电光火石之间,陈凡爆发了。 今日与皇甫老人的一席话,勾起了陈凡内心深处太多的东西。他也需要发泄!而江涛等人,直接是撞枪口上。 啪!啪!啪! 陈凡的步伐迅速,在诸多包围密集的攻势下如履平地。 出手如同雷霆轰落。 轰! 蓬!蓬! 一道道身影相继而倒下。 江涛大惊之下,也顺势发起了攻击。 拳势惊人。 啪! 画面顷刻间定格起来了。 所有人都惊呆地望着前面这一幕—— 大梦初醒 二四四曾经的传奇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江涛挥出的拳头,赫然被陈凡一只手抓住。只见陈凡身子岿然不动,仿佛只是轻飘飘的一拳过来,陈凡顺势就抓住他的拳头了。 在场所有人都面色骇然,江涛的实力,可远在他们之上。 他们虽然被陈凡击败,可还有江涛在,至少在前一秒之前,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然而,却万没想到,江涛的一拳,被陈凡轻松接了下来。 双方之间,实力相差的悬殊,可见一斑。 “退开!”陈凡一声冷怒呵斥,手臂猛然一振。 蹬!蹬!蹬! 江涛的身影直接后退了数步,面孔惊骇无比地望着陈凡—— 陈凡面无表情,迈步往前走去。 没有人敢阻拦了。 也没有人能够阻拦。 此时,那扇紧闭的大门再次打开,先前上去的那保镖出现。 “皇甫大人没事。”该护卫话语一落,嘴巴立即便张大成了个O字。 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幕。几名护卫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表情有些痛苦。 一道道视线目送着陈凡离开—— 呆若木鸡,迟迟无法晃神回来。 一旁观望了整个过程的皇甫小雅也是惊呆了。 陈凡哥哥不是李家的一个家丁吗?——竟然这么厉害?皇甫小雅不敢相信。 可刚刚的战斗,明显是一边倒的碾压。 仿佛是—— 一个成年人,在欺负一个小孩。 嗖! 皇甫小雅晃神回来,立即便大步地冲进了房间。 她要去问自家的老爷爷。 她想知道,陈凡哥哥,这个救了自己的大哥哥到底是谁?他对自己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想要得到她身上的秘密! 砰! 房门打开,皇甫小雅大步流星地冲了进去,推开门,皇甫爷爷正在椅子上坐着。 “老爷爷。”皇甫小雅的呼吸有些急促,半响才缓过气来,急声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甫老人的手中正端着一杯热茶,轻品着。 很快,江涛等人也都纷纷上来。 一个个站在皇甫大人的面前,面容带着羞愧。 皇甫大人看了他们一眼。 放下茶杯。 “你们——跟他动手了?” 江涛羞愧难挡,“皇甫大人,我们无能——” 他们向来自诩是最强的护卫之一,可如今被一个年轻人摧枯拉朽地击败,这种感觉的确是不好受。 “无能?”皇甫大人摇头,淡声地开口,“你们还能站在我面前,就应该感谢他的手下留情了。” “皇甫大人,”江涛也忍不住了,“此人到底是谁?” 皇甫大人沉寂了一阵,片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可曾经,在某一个时间段里,他是全世界都震颤的强者!” 即便皇甫小雅再三的追问,皇甫大人也不愿再透露半点关于陈凡的事情。 “对了雅儿,你是怎么认识陈凡?”皇甫大人问了皇甫小雅一声。 皇甫小雅道:“我不是跟爷爷说过吗!他救过我而且不止一次。” “那你知道他现在是做什么的吗?” 皇甫小雅点了点自己的下颚想了想“陈凡哥哥曾经说过他在李家做家丁!” 家丁? 一旁的江涛等人再次愣住了,这么摧枯拉朽地击败自己的人,竟然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家丁。 皇甫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皇甫小雅似乎想到了什么刚准备开口要说,只见后者抬手制止然后说到“小雅,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他不会对你做任何不利的事!甚至他还会豁出性命去保护你,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让你可以无条件相信的人我想就是他了!” 而另一边陈凡离开那里,走在街上,然后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张纸条,陈凡打开后看了一遍然后撕碎扔向空中!然后转身朝南边飞奔而去! 在一处郊区,远离闹市,路上人烟稀少,陈凡一路狂奔,还未到拐马巷,便听见阵阵的砍杀声。 哎呀哈!真的干起来了,陈凡甩了甩手正好今天有气没处撒让我看看有没有武者出出气,他跃上一处高坡,远远的向下望去。 只见坡下火把高举,数百人混战在一起。一派人杂色衣衫,人仰马翻,早已被砍倒在地,劣势十分的明显。另一派人数众多,皆是黑衣黑裤,左臂之上缠了红色布条,陈凡一眼便看见了董青山。那小子壮的像个犊子似的,穿了一身黑衣衫,左臂缠了一根红色布条,手中举着一根重重的木棍,猛的一棒,向一个小个子对手砸去。 陈凡长长的出了口气,果然是伏击战啊,这黄泉的近日苦训终于派上了用场,这二百来号人的战力,明显比对方强了一个档次,又有着人数优势,转眼便将对方阵形击溃。 最意外的是,陈凡竟在攻击的队伍里看到了小洛,他正被最能打的青山、李北斗和另外一个人护在中间。这小洛手里拿着一杆木棒,脸色兴奋的通红,见人就砸。 本来以为小洛这种文弱书生会怕见鲜血,却没看出上了阵来,他却比谁都打的带劲。不能小看了人性啊,陈凡感慨道。 那护住小洛的另外一人,紧跟在洛远身边,出手干净利落,绝无多余动作。陈凡看到那个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到他! 陈凡来的晚了些,这架已经打完了,洪兴一方大获全胜,董青山洛远李北斗三人兴奋地抱在一起哇哇大叫,那护住小洛的高人,却趁人不备,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有古怪!陈凡心里一动,便悄然跟在了那人身后。那人三拐两拐,已经到了一条深巷之中,回头左右看了一眼,便钻了进去。 陈凡根本不知道什么“逢巷莫追、逢林莫入”的禁忌,他悄悄跟进去,抬头一看,却见那巷中停着一扇小轿,左右两边各立着几个青衣大汉。 那帮了洛远之人在轿前一躬身道:“禀老爷,事情办完了。” 轿中传来一个声音道:“小远他们有没有发现你?” 那人道:“公子未曾见过属下,自然不会认识。不过依属下看,公子对这打架之事似乎十分有兴趣。” 轿中人笑道:“这小子,枉读了诗书,却喜欢打架。” 他自轿子中探出身来,却是一个胖乎乎的老头,挺着个大肚子,面泛红光,脸上的笑容将眼睛挤成了一道缝,像是一尊弥勒佛。给人的第一眼感觉,这是一个标准的贪官。 胖老头向打斗的地方张望了一阵,摇摇头,钻入轿子里,喝道:“回府吧。”那小轿便悠悠向外行去。 陈凡已经得知这人是谁,当下跃出来叫道:“前面的先生请留步。” 他这一叫喊,那围住轿子的几个大汉却是吓了一跳,立即紧张了起来,将小轿团团围住,警惕地看着陈凡。 那老头打开帘子,看了一眼,见到陈凡的面孔,愣了一下,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挥挥手道:“先停下吧。” 老头缓缓踱下轿来,对着陈凡抱拳道:“不知道这位公子唤住老朽,所为何事?” 陈凡见他神色之间并无多少惊讶,心里更有把握了,你这老家伙,就装吧。他哈哈一笑道:“今日时间已晚,我到这巷子里游玩,没曾想却意外的见着了老先生,想来这位先生对这里很有兴趣,咱们这也算是缘分吧,所以才冒昧叫住了老先生,还请原谅则个。” 那几个护住轿子的大汉听他瞎掰,心道,游玩个屁,黑灯瞎火,你又是一个小小家丁,拦住轿子,怕是找茬才对吧。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见教?”这老头一笑,脸上的笑容又将眼睛挤成了一道小缝。 “哦,就是无意看见了方才那边的一出好戏,我有些害怕。老先生长得和颜悦色,慈眉善目,想来应是宽厚长者,我见了您,心里便舒坦多了。”陈凡胡吹道。 “哦,”老头叹了一声道:“我也看见了,没想到出来游玩,却遇到这等煞风景的事。老实说,我心里也有些害怕,这才交代了下人早些离去,倒叫这位小哥儿笑话了。” 挺能装啊,真是只老狐狸。从前,陈凡想着利用洛远的总督公子身份,壮大黄泉,而如今这个老头却又利用了洪兴的力量牵制程家父子再武陵的势力,说起来,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只不过这个老家伙,把自己儿子也投了进来,下的本钱太大了些。 陈凡嘿嘿一笑道:“不笑话,不笑话,大家彼此彼此。其实,我方才是看着老先生有些眼熟,才故意跟上来的。” 陈凡笑道“在这武陵郡的一亩三分地上,最大的基本上都是熟人,而最近外来的几位大人,除了一位没见过,其他的我或多或少瞧见过!” 老头哈哈一笑,脸上挤出几丝苦色道:“林公子,你也何必与我打哑谜呢。你精明强干,我早就听说过了,今日见了真人,果然是英明神武,器宇轩昂,比那传言还要厉害上十倍啊。” 拍马屁是官场中人的基本功夫,这个洛老头更是深得其中精髓,张口就来。陈凡一抱拳,恭敬笑道:“在下陈凡,见过总督大人。” 洛敏急忙道:“陈公子千万不要客气。你天资聪颖,才华过人,他日必定出人头地,前途非凡,洛敏可受不得你这一礼。” 他好奇地望着洛敏道:“洛大人此言从何说起?在下只是一个小小家丁,不读诗书,不习骑射,既无权又无钱,哪里来的出人头地?” 洛敏嘿嘿一笑道:“读诗书,习骑射,固然有些成就,却终是受人驱使,不提也罢。”言下之意,却是陈凡就算不学无术,也能做那人上之人。这倒是奇怪了,陈凡与他从来没有交往过,这个老头怎么会对他有如此信心呢? 陈凡看了洛敏一眼,试探道:“那日酒楼开业,蒙大人赐金匾,今又派了令公子如此相助,在下实在感激不尽。但在下与大人从未相识,不知怎能当得大人如此器重?” 洛敏望着陈凡,神秘一笑道:“陈公子你才华出众,那日青楼之中三戏花魁,我也听人说过,老朽听得十分向往。你经营有术,学识过人,犬子与你交好,我也十分的赞成。这知人识人,虽未相识,我们却也算是神交已久了。” 哎呀哈,果然是成精之人,根本就不漏半点口风,陈凡才不信他,笑道:“洛大人这样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我最近结识了不少的才子,相信他们听了总督大人的高风亮节定然会十分的感动,总督大人每天的几块金匾怕是跑不了的了。” 洛敏讪讪笑了笑道:“陈公子不要说笑了。你助李家,斗白莲,出手非同凡响,我尽点心意也是应该的。” 大梦初醒 二四五老狐狸,小狐狸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我已经卷入了某些争斗?哎呀呵,找到个不怕事的,真有意思敢找我参与党派之争就不怕阴沟里翻船吗,我现在没有想要参与这些东西的心情,这些派系的事情还是别找我吧。 洛敏神秘一笑,接着道:“前些时候,听说陈公子你勇斗白莲,救出了李大小姐,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这个老狐狸,陈凡心中暗骂,那白莲教的事情,说起来,还是你那边的一省首宪治理不力,你还好意思来说我勇斗什么白莲。 洛敏似是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叹道:“白莲教的事情,我虽有心,却也无力。我手中的兵马,皆是些城防,那步兵营都掌握在程大人手里,我即使有限令,却也无法调动。偶尔也缉拿过一次,他们却像早就得了音信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洛敏眼神闪烁,闪过丝丝精光。 这话说的大有深意,老狐狸不是糊涂人啊,子丑寅卯明白着呢,陈凡心道:官腔,官腔,不知不觉就把人套进去,果然官场有时候要比战场更容易吃人,怪不得老帅曾经说让我们里官场的那些文官远点,那些人都是属于杀人不见血的那种! 洛敏知道眼前这个家丁是个不能哄骗的精明人,当下诚挚道:“陈公子请放心,我对你绝无恶意,相信公子也能感觉到。我今日到这里,只是有些放心不下小远,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没跟人打过架呢。”说到洛远,老狐狸眼中闪过一丝亲情,想来对这个儿子很是疼爱。 洛敏没有恶意,这一点陈凡倒没有怀疑过,从他让洛远多多接近自己就可以看出,这老头是把本钱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奇怪了,我一个小小家丁,怎么能让洛敏下这么大的本钱呢? “洛大人,十分感激你的厚爱,但我这人是个死脑筋,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大人对我的支持,定然是受了他人指使,不知我猜的可对?”既然洛老头不肯说,我便直接点明,看你这老狐狸认不认。 洛敏苦笑道:“我不能说,也不敢说,还请陈公子原谅。但请你相信我,你有诸位贵人相佑,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 见老狐狸的神情不像是作假,陈凡心里却疑惑了,这暗助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而且自己哪来的贵人,自己认识的贵人多半都已经上了刑场,阴阳两隔了! “是不是青璇?”陈凡试探问道。 洛敏神色平静,摇头苦笑道:“陈大公子,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老东西,我不逼你逼谁,你这老头滑的跟泥鳅似的,说了一句实话,却还要吞进半句,怎能不让人郁闷?难不成是李老头,不可能啊!那个老东西让他帮忙和做梦有什么区别!他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参与过党政!也就是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罢了! 头疼啊头疼,也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多大个来头。感觉又被人摆了一道!不知道那个在后面操纵棋具的那个人再知道我的身份后会是什么样的表现呢?我觉得应该是后悔吧!后悔那我做棋子! 洛敏见他苦苦思索道:“陈公子,你不用再猜了,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告诉你的。你只管放心办你的事,好好帮助李家就是了。” 踏马的,怎么又扯上李家了?难道真的是李老儿?他真的要付出?如果他真的要动,那朝堂不知道会发生多大的改动咯!哎!越问越麻烦了。这老狐狸,在和我打太极拳啊。 虽然有了些收获,却同时产生了更多的问题,陈凡有点头大,他望着洛敏道:“不管如何,还是谢洛大人这一番提点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只要不是要钱的,你就尽管开口吧。”他到这时候,仍是不忘奸商本色,除了找我要钱,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反正这洛敏也是受别人的指使才来帮我的,老子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洛敏点头笑道:“陈公子果然爽快。但不知明天公子有没有空闲,我想请公子随我去一个地方。” 陈凡嘿嘿道:“是去妙音坊么?那地方我也好久没去过了,不知那里的姐们儿是否还记得我?” 洛敏贵为一省之首,却也经不住他这般打趣,尴尬笑道:“明日早间,我派人来接你,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和洛敏分别,陈凡还一直在想着是谁在背后暗自支持自己?可是洛敏的神态告诉他,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回到李家,陈凡心系那个来找自己的丫头,拉住大小姐楼下的一个丫鬟道:“晚间和我在李府门口说过说话的那位姑娘,回去了么?大小姐呢!我找她有事!” 丫鬟道:“嗯!早就回去了,本来小姐想要请她回李家做客的结果那人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大小姐来了几个闺房小姐正在促膝长谈,今晚那几位就歇在大小姐房里了。陈哥你就不要去打扰了!” 促膝长谈?陈凡却是大吃了一惊,这几个小丫头,能谈什么?透过大小姐窗上的灯笼纸,清晰地看见三四个娇俏的身影,陈凡却深深的迷惑了……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迎来洛敏的官轿,却先迎来了董青山和洛远这俩小子。陈凡在李家的会客室里,亲切的接见了他们。现在在这李家,陈凡的地位如日中天,隐隐有点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很是惬意。 “大哥——”董青山的脸色兴奋,紧紧抓住陈凡的手道:“昨儿个晚上,我们动手了。” 陈凡看了洛远一眼,这个小子眼中又是害怕又是兴奋,原本挺白净的脸上,竟是一片通红。陈凡笑着道:“小洛,这是怎么了,偷擦了你姐姐的胭脂了?” 洛远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昨夜兴奋过度了,今儿个早上一起来就变成这样子了。” 陈凡理解他的心情,小洛读的是圣贤之书,以前还有些拘谨于礼法,可昨儿个晚上干的事,却是完全违背了圣贤之意,肯定是新鲜刺激又有些害怕。 青山和洛远二人见陈凡只是微笑,并没有想象中的吃惊神色,都是有些意外,青山道:“大哥,这事儿,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陈凡嘿嘿笑道:“你这小子,办事也不知道隐蔽点,让你姐姐见着你又是动刀又是动枪的,可吓坏她了。” 洛远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道:“光顾着兴奋,忘了遮掩了。对了,大哥,听说姐姐被大小姐留在府中过夜,也不知道这时候她们起了没有?” 陈凡点头道:“应该起了吧。青山,昨天你们干得不错,我都见着了。小洛,没看出来,你小子下手也挺狠的啊。” 洛远嘿嘿笑了几声道:“大哥,刚开始的时候我有些害怕,后来青山和北斗把我架在中间往前冲,我走了几步,看见了鲜血,反而不怎么恐惧了,还觉得很有意思。大哥,我告诉你,我昨儿个亲自——”他神色诡异的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陈凡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小洛啊,还真有些魔性,倒是青山,打架打惯了,对这些事似乎习以为常了。 董青山嘿嘿道:“我忍这帮兔崽子有些时日了,前天听说他们有一百多号人又准备跨到城南来,洛远就提议我们打他一次。昨天晚上我们埋伏在拐马巷,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嘿,这一架打的真过瘾。” 陈凡道:“小洛,这次算是正式和黑龙会他们开战了,也暴露了黄泉的实力,你是怎么打算的?” 洛远点头道:“大哥,我打听清楚了,昨儿个夜里被我们打掉的那些人,有很多是黑龙会的骨干分子,他们这次是遭到了重创,要想反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们现在的力量虽然还不如他们,但也差距有限了,而且昨天那一仗,更是大大的涨了我们的名气,我们势力扩大是指日可待。何况,还有一个对我们十分有利的消息。” “什么消息?”陈凡问道。 洛远兴奋地道:“今天早上,在南方那边金陵府尹下了禁令,近日金陵匪患猖獗,为了肃清贼人,每日晚间偏僻地带城防官兵加倍巡逻,重点地带还要实行宵禁。” 陈凡哦了一声,这个禁令,看起来是对付贼人的,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实际上是在变相的帮助黄泉,让他们趁此声名大振的机会迅速扩充实力。不过真的好吗?把黄泉的势力发展到南方的金陵去?! 那个金陵府尹,就是第一才子侯跃白的老爹了,肯定不会没事瞎传旨的,这个后面定然是洛敏动了手脚。 见洛远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陈凡心道,你这小子,自己打的痛快,哪里知道你老爹却不辞辛苦的躲在一边为你放风啊。 想起洛敏忝着个肥肚的样子,陈凡想笑,却又有点感动,那老头虽然对儿女实行的是放养,其实对他们的关心,却是丝毫没少的。 “这样一来,吴正虎和程瑞年他们是不会明着来了,可是背地里来阴的,就防不胜防了,小洛你们可要注意了。”陈凡正色道。机遇伴随着风险,这是万载不变的道理。 洛远点头道:“大哥,我们已经想到了这些问题。城南这一块,都是我们的眼线,只要他们踏进一步,我们就会知道。另外,重点是酒楼,我们的骨干兄弟都在这附近,不瞒大哥说,我私下里找了我爹的几个近亲侍卫,他们会一直卫护酒楼的。这几个侍卫大哥可了不得了,是我爹出京之时,皇上亲自挑选来护卫我爹的,那武艺自然是没得说。” 洛敏的贴身侍卫,那功夫昨夜陈凡是亲眼见过的,就是遇上了白莲教的高手,也是不落下风,只要不是秦悦然那种高手,是出不了岔子的。现在听说那几个人竟然是皇宫里的侍卫,这便难怪了。同时洛远这话,却透露了一个信息,这个洛敏,看来是深得大华皇帝信赖的。至于洛远说的什么“私下里”,陈凡却是不以为然,这肯定是你爹故意给你安排的帮手,也只有你小子还蒙在鼓里。不过话说回来,有这样一个老爹罩着,还真是幸福啊。 有了这样的强手帮忙,陈凡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让他欣慰的是,洛远心思很是周到,办事越来越成熟了,让他和青山搭配,办事很让人放心。 大梦初醒 二四六小风波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没等陈凡做过多的交代,门外边有人传话说有人在外面等自己! 陈凡先是一愣然后嗅到了一丝不平凡,他没有在做停留,转身便朝大门走去。 来到大门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似乎在等自己! 那人见到陈凡,连忙走下车朝陈凡走来,陈凡眯眼一看其脚步龙行虎步,步调扎实,是个硬气功的练家子!而且陈凡还注意到后者的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杀气!虽然只有一丝,但陈凡还是确定眼前的这个家伙杀过的人肯定不少!这样的人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而且这个人自己为什么这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后者很快来到了陈凡的身边,然后低声道“是陈炎公子吧、我家主子找你有点事,跟我有一趟吧! “你家主子?我认识吗?为什么有要请我一个小小的家丁呢?是不是找错人了!” “陈公子我既然来了,也找到了你,那就没有错,你也不要为难我,跟我走一趟吧!马车都为你备好了!请吧!请不要为难小人!” 陈凡见状也不再做纠缠,他也起了兴趣到底是谁要见他,然后没有多言,一步踏上马车! 马车沿着道路继续向北驶去,走了小半个时辰却还没到头。 因为时间太久,陈凡自然少了许多耐性,便对赶车的那汉子道:“这位大哥贵姓啊?”那汉子乃是昨夜护在洛远身边的高人,洛敏能够放心的让他一人去照看洛远,就说明了这人身手绝不简单。 “陈公子,在下叫杨森。”那汉子答道。 陈凡笑道:“杨森,你是不是扬州人啊。” 那汉子笑道:“陈公子,你怎么会知道呢?难不成陈公子也会相面之术?。” 陈凡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杨森大哥说笑了,这世间的确有相面之术,不过哪有这般神奇,只见一面便知道对方的底细了!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再来到这里当家丁之前便走南闯北,所以对很多事情有些了解,你的衣服上的柳叶便是扬州城杨家人的标志!” 杨森笑道:“是在下唐突了,没想到陈公子居然仅凭我身上的标志还有我的姓氏就能知道我是扬州人。” 一席话说的两人哈哈大笑,陈凡对这个豪爽的杨森,也颇有些好感,当下出了车门,挤到他跟前,并坐在车辕上道:“杨大哥,我在车厢里一个人也是没劲,过来与你说说话儿吧。” 杨森见他为人爽朗豪迈,虽是一介小小家丁,却也颇对了自己脾胃,便爽朗笑道:“只要陈公子不嫌弃我老杨粗人一个,我自然是欢迎之至了。” 陈凡见那马车直行而去,开口问道:“杨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杨森道:“洛大人让我请公子去城北下关。” “下关?洛大人让我去那里做什么?”陈凡奇道,那地方可不近,去那干什么?而且他去哪做什么,这不是江南这可是武陵侯那家伙的管辖地难道他想要插上一手,搞笑吗、十个脑袋也不够他掉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公子还是待会儿亲自去问大人吧。”杨森笑道。 陈凡知道杨森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又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原因,便也不问了。 杨森觉得有些沉闷,便找了个话题继续道:“陈公子知道沧州?” 陈凡点点头道:“这等出名的地方,我当然听说过了。北地民风彪悍,尚武术与骑射,随便拉出一支骑兵比那江苏都指挥使步骑营里的精骑还要强上许多。” 杨森不屑的笑笑道:“江苏步骑营?那些软脚蟹怎能与我北方儿郎相提并论?江苏都指挥使程德,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草包货,若不是朝中有人撑腰,怕是早被废黜了。” 陈凡做事,滴水不漏,有些东西是必须要知道的,与杨森叙了半天话,若换不来几句有价值的消息,那便是赔了。 听到杨森如此说法,陈凡嘿嘿一笑,却也不过分追问,装作好奇的道:“杨大哥,这却是为何?我曾经在江南游历的时候见那江苏步骑营里刀枪明亮,威风凛凛,气势也很是壮观啊。” “陈公子,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程德那草包,仗着有诚王爷撑腰,在那江南作威作福,他手下的三营兵,乃是出了名的烂泥巴糊不上墙,京中的王公大臣宫廷内侍都知道。不是我小瞧了这江南兵士,若说吟诗作对,我们比不过这江南才子,但若论到上阵杀敌,江南的步营,骑营,却也只能吓唬吓唬小毛贼,若真让他们上了北方抵御那些凶猛的胡人,怕是要不了一刻便都崩溃了。我们兄弟间有句俗话,宁做北地游魂鬼,莫当江南秀才兵。便是这个理。” 诚王爷?这便是程德的背后撑腰之人了?这诚王爷的名头,之前自己也从自己的老帅那里听到过,据说他和当今皇帝之间,昔年因为皇位之事有些龌龊,却没想到这个程德背后之人竟是他。 哎呀哈,老洛你这个老狐狸,人家背后撑腰的是沧澜最有权势的王爷,你背后又有谁做倚靠呢?我真的很期待呢! 虽然陈凡不是很赞成杨森这种带有地域歧视性质的观点,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有些道理。南文北武这是传统,江南兵士战力的确与北方军士有些差距。从他们那个时候选兵练兵就看得出来,大多数进入虎卫的都是北方人! 陈凡笑道:“人不分老少,地不论南北,皆是我华夏同胞,抗击胡虏乃是全民之责,又何来南北之分。” 杨森哈哈大笑道:“陈公子,你这话说的太对了。我实在是佩服。你处在武陵城中,与那些南方的江南才子书生却是大不一样,豪爽又有本事,难怪洛大人如此看重你了。” 陈凡嘿嘿一笑,似是不经意的说道:“那你便把我当作北方人吧。对了,杨大哥,你昔日在京中当差的时候,同僚之中是北方人多还是南方人多?” “我昔年在宫中,却是北方人占了绝对。宫中绝大多数护卫,都是——”他说到这里,穆然一惊道:“陈公子,你——” 他到底还不算太傻,这个陈公子绕了半天圈子,却是一直在套自己的话,他苦笑道:“陈公子,我是北方人,打打杀杀这些事情有些把握,只是说到心计,却与你相差甚远了。” 陈凡却是丝毫不在意他的讽刺,哈哈笑着拍他肩膀道:“杨大哥莫要在意。其实我早知道你是皇上身边的护卫了,我与洛大人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说是不是?” 这是纯粹的讹诈,陈凡话里都是暗藏机关,暗地里摆了洛敏一道,杨森掉进去了无数次却还不自知。若是洛敏在场,他听了陈凡的话,定然要跳起来大骂,你这个小狐狸。 见陈凡如此说,还道是洛敏早已告诉他了,杨森当下便承认道:“陈公子确实厉害,我昔年乃是皇上的贴身护卫之一,后来洛大人来这金陵,皇上便派了我们跟来。” 陈凡长长出了口气,看来洛远今日说的话不假,洛敏这个老头确实是深得皇帝的宠幸。但就算你是权臣,要与那诚王爷斗,也还差点啊,老洛,看来这朝中出了不小的事,没想到连王爷都掺和进来了,看来当初诬陷虎卫也是为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吧!你们这些家伙都给我等着吧!等我回去,咱们慢慢玩! 当下,陈凡也不再使心计,大大方方与杨森交谈起来。二人皆是交游广阔见多识广,陈凡神吹胡侃,人文地理,山川风光,张口便来。那杨森便对他更加佩服了,这个陈公子,不光会使诈,却原来还真的有些阅历,实在是值得一交。 这一趟马车走的路程长,陈凡却也没算白来,对洛敏和程德的背景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收获很大。 他还在沉思中,却听杨森在自己旁边叫道:“陈公子,我们到了。” 陈凡急忙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打量,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陈公子,你来了!” 他闻声望去,便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不远处,身着一袭淡黄的衫子,体态修长,亭亭玉立,似是出尘的仙子。她面带微笑,正恬静的望着自己,模样甚是熟悉,竟是金陵第一才女洛凝。 陈凡心里惊奇,这洛老头,搞什么鬼,我是来见你的,可不是来见你女儿的,而且你不是在陪李允儿那个小丫头吗?怎么来这里了?还这么快! “原来洛小姐也在这里啊。”陈凡笑着道:“不是洛大人叫我来的么?可怎么没见着人呢?” 洛凝点点头道:“爹方才到大堤下查探去了,还请陈公子稍待片刻。” 陈凡点点头,向四处望了一眼。原来洛敏约他来的这地方,竟然是下关江堤。此时已到冬季,正是长江的枯水季节,江水退下去了许多,但两岸的黄土与稀泥,依稀可见洪水肆虐的痕迹。不错嘛!到了哪里也不忘关心百姓,算小爷之前诬陷你了,不过你还是个老狐狸! 数千名平民百姓,捋起袖子,卷着裤腿,穿过淤泥,朝岸上搬运着泥沙。另有数千人,手执各样挖掘工具,向大堤填土,将大堤加固加宽。 这情景让陈凡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世经常看到的修水利。他是生长在汉江边的,对这水利的重要性有着清醒的认识。望着眼前的情景,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亲切的感觉。这些普通的老百姓,他们穿的朴素,吃的糟糠,可在陈凡眼里,这才是亲人,他们比那些什么狗屁才子才女亲切了无数倍。 只是眼下大提上人数虽不少,但是工具落后,效率低下,若要将这堤坝再加高,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时日呢。陈凡看的也有些心焦。 这个洛老头,叫我来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呢?不是要我捐银子吧? 见洛凝还在旁边站着,陈凡道:“洛小姐,你知道洛大人他叫我来做什么吗?” 洛凝神秘一笑道:“待会儿爹爹就会和你谈了。” 陈凡见她笑得十分神秘,便知她定然知情,不过看她那得意的样子,问了也白问,这小丫头定然不会说的。 他叹了口气,也不去与洛凝说话了,径自走上大堤。凝重的土地传来的厚实感觉让他心怀有些激动起来,我是长江边的孩子啊,他眼眶有些湿润起来。 洛凝见他神色激动,急忙轻轻问道:“陈公子,你没事吧?” 陈凡吸了下鼻子,笑道:“没事,就是风大了,有点难受。对了,洛小姐,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和书社的同仁们一起来的。”洛凝指了指远处的高坡上,那里摆着长长的一排桌子,桌上摆着一整张长长的宣纸,整个金陵书社的才子才女们正在挥毫泼墨,看那样子,似乎在绘一副整体画卷。 搬运泥沙的壮丁便从这书几边不断走过,这群公子小姐,竟是视而未见。 那人群之中,有一女子看起来甚是惹眼,穿着一套暗红色的公服,显得娇俏玲珑,正是那个婉盈小姐。这小丫头,又在办公时间偷跑出来了,真是浪费了老子的粮食。不过她穿上火红的捕快服,还真有几分说不出的野性。陈凡暗自品评道。 他也看见了候跃白和于文坡两人。他二人正运笔如飞,周围传来一阵叫好声,那个婉盈站在候跃白身旁,不断的鼓掌,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大梦初醒 二四七民生,国生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心中一股无名的怒火,不由得爆发出来,老百姓挥汗如雨为这堤防出人出力,护卫的是你们这些富贵官家的利益,你们却还有这闲情逸致到这里作画为乐,真他娘的白吃了粮食。陈凡重重的哼了声,骨子里的那种血性让他实在看不得如此场面,脚步轻迈,便要离去。 洛凝却似是知道他心事般,急忙叫道:“陈公子,你莫要误会,我们并不是来游玩的。” 陈凡笑了笑道:“洛小姐,你们做什么,与我有干系么?” 洛凝道:“陈公子,还记得那日你对我说过的慈善拍卖会吗,效果十分之好,大家兴致也很高。近几日这河防之银将要用尽,爹爹愁眉不展,我便想起你说的法儿,若是将我们书社的人一起拉来,做一副整体河防画卷,然后卖了出去,岂不是也能为这河防之事出力?” 平心而论,这个洛凝不娇气,有志向,在这个时期的女子中算是十分难得了。只是做事太理想化,大概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平民生活吧。如果她真的体验过哪怕是一天也会为她说的话感到脸红! 洛凝见陈凡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陈公子,你跟我过去一看便知。” 陈凡笑道:“我信与不信,却也没什么关系了。” 洛凝却是来了倔脾气,竟拉着他袖子,直接往书社而去。与这洛凝认识有些日子了,却还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时候,想来这次陈凡的态度确实深深地刺激了她。 见这丫头性格倔强,陈凡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好笑,便道:“洛小姐,你这样拉住我,莫要叫人误会了。” 洛凝倔道:“我与你清清白白,问心无愧,怕什么误会?”既然你不怕,我就更不怕了,当下便任她拉住自己袖子,往那书社走去。 众人见洛凝拉了陈凡过来,神色却是不同。侯跃白脸色不好看,那个叫婉盈的女子却是怒火冲冲,问道:“你这人来做什么?” 陈凡心里十分的恼火,妈的,你以为我想往你们这儿凑啊,若不是被人强拉过来,小爷哪里有功夫鸟你?见这个小妞语气不善,他嘿嘿道:“这是哪里来的公人,巡逻怎么都上了这堤防了,实在是叫人佩服。咦,对了,婉盈小姐,你那白马呢?” 婉盈道:“你寻我白马做什么?” 陈凡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家小黑有点想她了。” 这话似是哑谜,便只有她二人听得明白,婉盈小姐又羞又怒,知道与他说话,自己占不了便宜,便哼了一声,不去理他了。 陈凡深深的吸了口气,站在这群“高雅”的人中间,他觉得十分的不自在,老子好好地做个家丁,怎么会和这群人搞在一起?还真是莫名其妙了。 侯跃白昨日受了陈凡的气,方才又远远的见着了洛凝的动作,心里更是难平,他当然不会在美女面前丢了风度,便对洛凝道:“洛小姐,你看看我这副江山远眺图如何?” 那图上远远望去,青山巍峨,淡淡如墨,若隐若现。待到近处,一湾深潭,碧波荡漾,松柏翠绿,层峰环绕,袅袅烟雾,缓缓升腾,确实很有些景象。这个侯跃白不愧是金陵第一才子,笔法用墨皆是老到。 洛凝点头赞道:“侯公子笔法犀利,用墨独到,这远眺图确实非凡。” 侯跃白有些得意地望了陈凡一眼,谦道:“洛小姐谬赞了。” 洛凝却是没有理他,对陈凡道:“陈公子,你以为如何?” 陈凡那独特的炭笔她是亲眼见过的,听说那便是专为画画准备的,她自然知道陈凡是此中行家了。 陈凡见那个侯跃白趾高气扬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道:“山是好山,河是好河。”他说了八个字,却是住口不说了。 婉盈小姐是侯跃白的忠实崇拜者,闻言立即道:“陈炎,你这是什么意思?” 侯跃白傲道:“陈炎,你莫不是以为这画有什么问题不成?” 洛凝见陈凡不愿意回答,只得道:“陈公子,还请你指教一番。” “只见笔墨,未见山河。”陈凡淡淡答道。 洛凝美目一亮,醒悟过来道:“陈公子,我明白了。你是说侯公子作画时过于注重技巧,反而忽视了这山河的本质纯朴自然,对吗?” 侯跃白脸色铁青,他自己知道自己事,为了画这河山图,他极尽技巧之能事,笔法绚丽,手法用了无数,却被这个陈炎一语中的。偏这话却是洛凝说出,他不敢反驳,只得狠狠瞪了陈凡一眼,轻道:“唯口舌耳。” 妈的,本来还想给你小子留点面子,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陈凡嘿嘿一笑道:“洛小姐,你只说对了一半。这山河之风,比拼的是人的气质与阅历。若无览尽天下之雄心,又哪能领略到这山河的壮美与辽阔?画山画水,难画河山,古往今来,流传下来的河山图又有几副?便是这个道理了。” 这侯跃白也真够倒霉的,本来用尽全身上下本事画这河山图,却是想讨洛凝欢心,哪里知道遇到了陈炎这个克星,这几句话,句句是理,说起来人人都明白,他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机会。 倒是那个婉盈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好听,这山河图自然难画,侯公子能画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天下少有的了。” 洛凝对陈凡的话深有感悟,心里一动,拉住他走到另一幅画前,对陈凡道:“陈公子,你再看看这副如何?” 这张画的是这江堤之上,修建水利的情形。画中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肩上扛着泥袋,正要往下填去,眼神却是注视着滚滚的江水,眼中闪过浓浓的忧心之色。 这画像笔法细腻,惟妙惟肖,人物的神情动作皆是十分逼真,特别是这老者对江水泛滥的忧虑之情,更是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从诸人的眼光可以看出,大家对这画像皆是十分的推崇,从人物的神情、动作以及所包含的寓意,皆是十分深刻,可以说是一副上佳之作。 洛凝紧张地看着陈凡,等待着他的答复。 陈凡看着那画像微微一笑,他的意见简单而又直接,只说了两个字:“败笔!” 洛凝还未说话,那个婉盈小姐却是首先跳了起来,叫道:“你胡说些什么,这画画的好,我们大家公认的,连总督大人也亲自褒奖了呢。” 陈凡心里奇怪,难道这画是这个婉盈小丫头画的?不像啊,这小妞一副火爆的小辣椒的样子,哪里会有这么细腻的笔触。 不管这是谁画的,反正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陈凡也不怕她,笑道:“我说他是败笔,自然有我的道理。” 那洛凝涨红着脸道:“陈公子,还请你说说,这画的败笔在哪里?” 陈凡见她脸色通红,神情扭捏,又见这画笔锋细腻,定是出自女子手笔,心里一惊,难不成,嘶~不会是这个洛才女画的吧? 那边婉盈哼道:“洛姐姐,别理他,他这个人就喜欢满嘴胡说,无端把你的画贬成这样。” 原来还真是洛凝这个小丫头画的,想想洛凝被尊为金陵第一才女,为人何等的清高自赏,现在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陈凡用“败笔”两个字简单的概括了她引以为豪的一幅作品,这个打击是何等之大,她没有当场哭出声来已经是了不起了。 陈凡哭笑不得,你这个小丫头早说啊,对那个狗屁侯公子我尚且留着情面,何况是你这丫头呢。不过这个洛凝性子高傲好强,她就是不想因为自己与陈凡的关系,而影响了他独立的观感。 见洛凝紧咬着嘴唇,脸色羞红的样子,陈凡叹口气,批完了才子批才女,小爷也真够牛逼的了。没想到之前和那些家伙学到的东西居然真的这么管用,就是用在军事上半点用处也没看出来,也就是附庸文雅罢了! “陈公子但说无妨,洛凝也很想听到你的指正。”洛凝坚强地说道。 “洛小姐,你这画,无论是线条,笔触,角度都是上乘的,”陈凡先给了个甜枣,话锋一转道:“不过,却也有些太想当然了些。” 见诸人都是凝神静听的样子,就连那侯跃白和一直哼哼唧唧的婉盈也树耳凝听,陈凡道:“从你这画上看,这位长者衣衫褴褛,一看便知道是位温饱尚未满足的寻常百姓,对也不对?” 洛凝轻轻点头道:“是的,我便是想描述一副寻常百姓忧心这水患的情形。” 陈凡叹道:“洛小姐,你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不了解人心,不了解百姓。你没受过疾苦,根本就不明白老百姓心里在想什么。我们沧澜的百姓,最忠实,也最是好哄,只要你让他们吃饱穿暖,衣食无忧,他便会将你供若父母。但同时,他们也最为现实,若连温饱都尚未满足,他们是不会关心任何事情的。试想,连生存都无法继续,你却要他们来忧心这水患,大小姐,你以为他们都是忧国忧民的圣人吗?错了,错的太远了。下位者,生存才是他们的第一需求,国家与民族,离他们十万八千里呢。” 大梦初醒 二四八教训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在场的才子才女们鸦雀无声哑口无言,他们都是未经历苦难的公子小姐,何曾体验过下层民众的生活,便以为这天下的人都像他们这般,吃饱喝足无事可做,便来忧国忧民。 陈凡这一番话让他们瞠目结舌,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众人皆是无言,就连一直和陈凡唱反调的婉盈小姐,也是有些敬佩地看了他一眼。 陈凡心情沉重,就像压了几块大石头,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不仅是在沧澜王朝。 哎!这就是下面的生活啊!本以为自己生活在军营里已经够了解他们了,没想到自己只是看着表面!原来曾经的自己也是高高在上的啊!我真的是个傻瓜! 洛凝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想当然的画了这幅画,才子才女们趋之若鹜,她初时也甚是骄傲。现在想想,真是错的离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画的立意便错了,用败笔两个字却是轻了,这完全是一件废品。 洛凝眼圈通红,拼命的抑制住眼泪,她成年以来,便因聪颖过人才学出众,得了金陵第一才女的称号,虽然也保持着谦虚谨慎,但女子心里的那点小小的虚荣自然是有的,这次乃是她成年以来受过的最大一次打击,她虽坚强,在众人面前被陈凡批了一通,心里的委屈自然少不了。 “要想画人生,先要画人心。”见那洛凝泫然欲泣的样子,陈凡感慨的叹了口气,接道:“莫哭,莫哭,我有补救之法。” 洛凝擦了擦眼角,哼道:“谁哭了?你有什么补救之法。” 陈凡自怀里取出那从军营里带出来的炭笔,笑道:“就要靠我这宝贝了。” 这炭笔,除了洛凝外,其他人却是都没见过。婉盈似乎是忘记了与陈炎的别扭,开口道:“陈炎,这是什么?” 陈凡微微一笑道:“这是一匹黑马与一匹白马相爱百年之后,化为灰烬,用他们的骨灰浇制而成,叫做炭笔。” 婉盈愣了一下,轻嗯一声,旋即领悟过来,这是这个陈炎在打趣自己呢,这人真是坏透了,都到这个时候还有这般心思,她轻啐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却拿眼角的余光望着陈凡的动作。 陈凡拿着炭笔,在那画像的眼睛中轻轻描了几笔,又在脸上添了几道,便拍拍手道:“洛小姐,你便照着那炭笔的印记,描上一遍吧。” 那炭笔印极淡,众人看了几眼,却是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玩意儿。洛凝知道他不会用毛笔,便轻嗯了一声,左手捏住袖口,右手提起桌上小楷,顺着那印记描了起来。 开始时候她还不是很理解,越画却越是惊奇,到最后却是神色兴奋了起来,描绘的更加细致,良久才丢下画笔,高兴地叫道:“陈公子,我知道了。” 众人再往桌上望去,却见那衣衫褴褛的老者,眼中仍是有些忧愁,已淡了许多,脸上却多了几道浅浅的笑纹。 顺着陈凡方才的话,想上一想,众人便有些明白了。贫穷百姓在这河堤之上虽是苦些累些,却终归能够吃饱饭,自然有了笑容。那眼里的忧愁,却是担心堤坝修完,再难得温饱。穷人笑的时候,也是带着泪的,便是这画的真实写照了。 事实上陈凡对这种改动不是很满意,以素描笔法去改这国画,只能算是牵强附会吧,但是刚才话说得太狠,将洛凝那个小丫头逼得要哭了,只好能救多少是多少了。不过他还是心疼啊!毕竟这个炭笔就这么一支,用一次就少一次,自己总不能再回那里去那吧!打扰那些老伙计休息可一点也不地道! 众人皆是长长的出了口气,说实话,洛凝那画,笔画技法皆是登峰造极,又是有感而发,实在是难得的佳作,若是废了就太可惜了,现在被挽救回来,实在是一个大大的幸运。 婉盈哼了声道:“陈炎,倒叫你捡了个大便宜,就那么一两笔,洛姐姐这幅画也算有你的贡献了。” 我晕那,这种一两笔改幅画的事情,你大小姐有本事,自己来做做看看? 侯跃白虽是看出这个陈炎会些画工,但是对他那什么炭笔技巧却是嗤之以鼻,心道,这个家伙却是个眼高手低之人,评画倒是高手,手上的绘画功夫却是稀松的紧,下次再有机会,便和他比这画功。 这里面也只有洛凝明白陈凡那一两笔的功力,转眼便将那画换了一个意境,这画算是我自己完成的吗?洛凝看着那画,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感动,百感交集间,竟是一转身飞奔而去了。 婉盈急忙叫了声道:“洛姐姐,你到哪里去?” 洛凝停了一下,却没转身,娇声道:“婉盈,你们接着画吧,我去那边散散心,马上就回来。” 婉盈恼怒地看了陈凡一眼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陈凡呆了呆,心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见那个婉盈气鼓鼓的样子,陈凡笑道:“从前有一匹白马,爱上了一匹黑马……” “你要死啊——”那个婉盈却是个暴力主,听他又调笑自己,便飞的一脚踢了过来,又疾又快,竟然是个练家子,难怪能做这城中的女捕快。 陈凡懒得与她纠缠,拔脚走人,往那大堤下面走了几步,正要找个地方撒尿,却看见一个娇俏的身影正坐在地上,望着那滚滚江水发呆。 不会吧,只不过批评了几句而已,这小妞竟然这么想不开,要跳河?陈凡心里大惊,急忙叫道:“洛小姐,不要跳啊——” 洛凝回过头一看,却见陈凡急促的跑过来,她展颜一笑道:“陈公子,你在说什么?” 陈凡道:“洛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跳啊,我刚才只是和你说着玩的,你犯不着寻死寻活的吧。” 洛凝又羞又气,恼道:“陈公子,你说些什么啊,我哪里是要跳河?” “那便好,”陈凡抹了把冷汗道:“只要不跳河,万事好商量啊。” 洛凝觉得这个人有时候聪明的要命,有时候却又是一根死脑筋,真拿他没办法,便退后几步,离那江边远了些,笑着说道:“现在你放心了吧。” 陈凡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她边上道:“吓死我了,原来你不是要跳河啊。洛小姐,我跟你说啊,这长江里的水又浑又黄,跳河可千万别选这。那玄武湖湖水清澈,风景宜人,跳湖是再合适不过了。” 洛凝笑着打量他一眼,嗔道:“陈公子,有你这么劝解人的么?” 陈凡奇道:“劝解?我为什么要劝你,你是个坚强的女子,还要人劝解么?” 洛凝神色一黯,摇头道:“陈公子,你说错了,这次,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差劲了。” 不要吧,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打击而已,怎么就让这个大才女心灰意冷了呢?看来挫折教育要大大的增强啊。 洛凝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望着那悠悠的江水道:“以前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那些男子也比我不上,心里很是兴奋。可是后来看到了食为仙的对联,我心里便受了打击,昨日陈公子的话和今天这画上的指点,才让我认识到,我不过是井底之蛙,连那天空有多大都不知道。诚如林大哥你所说,我自幼生长在官宦人家,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民众,经历和阅历都是少得可怜,偏还这样自大,现在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讨厌自己了。” 这小丫头很善于做自我批评嘛,遇到我算是你倒霉了,不过有鞭策才能有进步,陈凡点点头道:“洛小姐,你为人诚恳又有爱心,大家喜欢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讨厌你呢。坚持梦想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至于阅历,急也急不来的,等你年纪再大些,多经历些事情就明白了。” 洛凝看了他一眼,道:“陈公子,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你明明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却为何懂得这么多东西,又如此了解人心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息?” 这个问题可就没法回答了,陈凡郑重其事的道:“其实我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你知道,要回答一个天才提出的问题,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洛凝愣了一下才体会到他话里的冷幽默,捂住小嘴咯咯笑道:“陈公子,你这人说话都没有正经的。” 陈凡叹道:“事实上,除了用怪物来形容我之外,我还真找不到别的词儿了。” 洛凝轻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陈凡哈哈大笑,这小丫头竟然学会了我的幽默,有点意思啊。 洛凝脸上有些赧然,坐不住了,起身道:“陈公子,我去画画了,你不准再跟来了,否则,我又要死一次了。”她说完就跑,倒像陈凡就是洪水猛兽似的。 靠,我有那么可怕么,要不是你请我,我才懒得过去呢。说了半天,尿都忘了撒了,正想行动,却见旁边突然冒出了个“泥人”。 那人身上脸上皆是沾上了泥巴,光着脚丫子,脸孔看着有些眼熟,陈凡一愣道:“洛大人,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洛敏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我方才下到河堤下面,不留神踩到了泥地里,失态了,失态了。” 陈凡见这老头难得的腼腆起来,哈哈笑道:“我看到了倒无所谓,只是那些督察院的巡查使们要是见了你这副模样,怕就不好交差了。而且这里是武陵郡,不是你的江苏地界啊!你这样有点越权了吧!” 洛敏道:“我这样辛辛苦苦是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造福武陵郡这一省的百姓?那些巡察御史就算是告到了皇上面前,我也敢这样说。” 陈凡笑道:“告到皇上面前?我看洛大人盼的就是这一天吧。挨上几句轻骂,却让皇上看到你的爱民如子,这生意当真做得啊。” 大梦初醒 二四九揍他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对这一套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老狐狸说的好听,什么“造福江苏一省的百姓”,陈凡统统不信,说穿了还不就是想捞点政绩往上爬。这些文官的肚子里那点小九九自己还是了解一些的。 毕竟谁会嫌弃自己手里的权利太大呢!但是要知道权利越大离死亡就越近! 洛敏知道瞒不过他,讪讪笑了笑,道:“不瞒陈老弟,你说的这些确实也不假。但如果能既升官,又可以造福百姓,这样的好事,我为何不作呢?” 这个老洛对陈凡倒也不虚,想来昔年也是个有抱负的人,只是现在看看他这大肚腩,便知道那些抱负早已经烂在他肚子里了。 洛敏唤洛凝给自己拿了身干净的官服过来,见陈凡看洛凝的样子,洛敏轻轻对他道:“陈老弟,你方才与凝儿谈些什么啊?我见她似乎是很高兴的样子。” 哎呀哈,不愧是文官啊,我什么时候从陈公子变成陈老弟了?才不过见了两面而已,这个洛敏还真是个自来熟啊。“也没有什么,不过谈了些理想,谈了些人生。”陈凡大言不惭道。 “便只有如此?”洛敏不相信的眨着小眼睛。 “那你想我们谈什么?”陈凡笑着道。 “凝儿不仅长得像她娘亲,就连性格也是像极了,独立又有主见,性子有些清高,我还是很少见人与她这么谈得来的。”洛敏叹道,像是在怀念他逝去多年的亡妻。 陈凡也没闲情逸致来听他八卦,当下开门见山道:“洛大人,你叫我到这里来,不止是与我谈心这么简单吧。” 洛敏哈哈笑道:“与老弟你聊得高兴,竟连正事都险些忘记了。陈老弟,你看了这堤防之事,感觉如何呢?” “很好啊,规模很大,人很多,很热闹。”陈凡装糊涂道。 洛敏苦笑道:“便只这些么?” 陈凡奇道:“大人还要我知道哪些?” 狐狸碰上狐狸,比的就是耐性,洛敏却是心急如焚,忍耐不住的道:“不瞒陈老弟说,我今日请你来这里查探,便是想请你帮我想个法儿,如何尽快弄点银子。” 就知道你这老狐狸没安好心,果然是这事,陈凡奇怪的道:“弄银子?洛大人,你是江苏的一省首宪,财政大权,皆在您手里,怎么还会为银子发愁?而且这里是不是你的南方,这里是边境!是武陵侯的地方,你这样做有点越俎代庖了吧!你想要给武陵郡弄点银子不是简简单单吗?” 洛敏叹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我这江苏总督,看着光彩,内里苦着呢。江南丰,天下足,这话是不假,可是这江苏每年的税收,都有上面紧紧地盯着呢。现在北方不太平,明年要与胡人大战,内部又有白莲教祸乱,这用银子的地方可多着。我江苏一省的税收,全部缴了国库,连一钱的剩余也没有。” 这话有些道理,江苏总督这么个大肥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要弄点手脚还真得提心吊胆。再说现在国难当头,银子不够用,江苏作为粮仓,多交点是很正常的。 “今年这江苏一省的河防,户部总共才拨了一万两银子下来。便拿这金陵城来说,若不赶在冬季抢修堤坝,明年四五月份梅雨季节一来,玄武湖溢满,再加上长江上游来的洪水,到时候内外皆涝,城毁人亡,这绝非危言耸听。”洛敏无奈说道,脸上深深的忧虑。 “单这金陵一城治水,长江堤防之上,每日便要支出千余两银子。我江苏境内千里江岸,经流二十一余县,除长江天险外,还有淮河太湖洪泽湖需要治理。算下来,竟有二十余万两银子的缺口,这让我如何是好啊?”洛敏诉苦道。 陈凡思索了一下,道:“洛大人,恕我直言,这治水之策,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少则十年,多则百年,急也急不来。” 洛敏点头道:“我也知道急不得,可是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四年前的大洪水,为了保住金陵,被迫在上游郊县泄闸放水,淹没了千里良田,我实在是愧对这江苏父老啊。” 陈凡道:“洛大人,我很佩服你的决心。只是筹集银子的事情,你应该回到江苏找府里的师爷商量。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丁,顶多打理个酒楼,赚点小钱,与我说这些于事无补。” 洛敏叹道:“不瞒老弟你说,该做的我也都做了,募捐的,摊派的,各种各样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是数十万两银子的缺口,哪能补得上来?没有了银两,这长江堤防过不了几天便要停工了。若不趁着尚未霜冻将这堤坝修成,明年洪水来了,我们便束手无策啊。” “陈老弟,凝儿与我提起过,说你灵活机敏,向有急智,她曾经求助于你,所以我才冒昧请你来,还请老弟你助我一臂之力,也算是为这江苏百姓谋福祉了。”洛敏说的情真意切,竟让陈凡也分不出是真是假了。 唉,原来是洛凝这丫头向他老爹推荐了我,说小爷善于搞钱。 “洛大人,我无官无权无钱,该当如何帮你呢?”陈凡苦笑道。 “无官无权无钱,可是陈老弟,你有聪明才智,这可是万两黄金都买不来的。”洛敏拍马屁道。 看这个洛敏的样子,也确实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不会这样病急乱投医的。陈凡江边长大,自然知道堤防对普通百姓意味着什么,这个洛敏也确实是要办些实事的样子,他叹了口气,心道,真是的,一趟浑水,就是不知道有多深了! 陈凡在这大堤上走来走去,沉思不语,洛敏也不说话。 那边的洛凝抬头望来,却见江堤上的二人皆是愁眉紧锁,她心里一叹,难道连这陈公子都没有办法了么? 陈凡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坚定地道:“洛大人,这办法我可以帮你想,但是你能不能做到,怕不怕挨骂,这可就是你的事了。” 洛敏一喜道:“你尽管说,我洛敏挨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再多一次,也算不了什么。” 陈凡点点头,这个老洛,除了肚子大点,为人滑点,其他倒也没什么缺点了。 “洛大人,你们那里修江堤,还需要多少人手?”陈凡问道。 “还需要至少三千壮丁。”洛敏答道:“可是我们眼下钱粮都已用尽,再征丁怕是行不通了。” 陈凡道:“要掏钱征丁,那当然行不通了,可是这江南还有许多不用掏钱的壮丁呢,大人为何不加以利用?” 洛敏喜道:“哪里有这样的壮丁?” “江苏都指挥使手下,三营兵马,数万余人,皆是吃的粮饷,眼下又无仗可打,何不拉了他们来修堤防?”陈凡淡淡道。 洛敏一惊,拉了兵丁来修水利,这个想法可真够大胆的,可是沧澜历朝都没有这样的例制,能行得通么? 洛敏叹了口气道:“陈老弟,你不是官场中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学问。那个江苏都指挥使程德,虽然名义上受我节制,却从来不肯听我号令。若是要征他手下兵丁,怕是难以行通。” 陈凡摇头道:“洛大人,这个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我只是帮你想主意。” 洛敏愁眉紧锁,陈凡摇头笑道:“事在人为,若这程德不听号令,你便告他。别的什么都不说,只抓住他漠视民众生死这一条,告到京城,告到皇帝那去,最好让全天下都知道,让这江苏的百姓俱都认识他,说不定会有人半夜到他家门口泼大粪呢。” 洛敏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将这程德搞臭,最好顺带连他背后的主子都搞臭,逼他们出兵修水利。 洛敏咬牙道:“如此,我今夜便连夜下令给程德,同时八百里急报上禀朝廷,请求兵部调令,再给皇上上一份折子。” “洛大人,不遵上宪,按我沧澜律例,该是个什么罪?”陈凡轻轻说道。 “轻则革职,重则斩首。”洛敏道。 “这样说来,你取了兵部调令让那程德派兵,他若不遵守,你便是当场格杀他,也不为过了?”陈凡似是有意无意地说道。 洛敏心里一惊,暗道,这个陈公子果然有些狠气,他点点头道:“按沧澜律例,是这样的。” 陈凡嘿嘿一笑,道:“大人,人的问题,我给你想出了法儿,能不能解决,就靠你自己了。下面我们再说说钱的问题。” 洛敏点点头,眼下也无他法了,正如陈凡所说,若是不给那程德来硬的,他便永远不会服软。 “洛大人,你认为你那座金陵城中,最赚钱的行业是什么?” 洛敏想了想,答道:“酒楼!” 陈凡有些汗颜,你这个老狐狸,莫不是想打我酒楼的主意?他无奈的笑了笑道:“洛大人,莫要开玩笑了。再那金陵城中,最赚钱的行当,便是那青楼了。秦淮河边,青楼陈立,少说也有百来家吧,那可是销金窟啊。当然,青楼里的姑娘们,他们卖的是笑脸,做的是皮肉生意,挣点小钱是应该的。可是大部分银子,却没有落到这些女子身上,大人难道不会从这里想想办法?” 洛敏眼中亮光一闪道:“你的意思是,加税?” “不一定要加税,可以开新税种。大人,那秦淮河边,寸土寸金,这立税的名头可以很多的,房屋保有税,土地增值税,行业附加税,名目之多,我都数不过来啊。”陈凡笑着说道。 对青楼这些行业,新增税种,这倒的确很有吸引力,但也正如陈凡所说,虽只是触动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但会遭到多大的骂名是可以想象的。 陈凡见他犹豫,暗自骂道,你这斯,又想不得罪人,又要做百姓称颂的好官,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优柔寡断,这就是你们这些文官的毛病! 洛敏点点头道:“陈老弟此话大有道理。我看不止是青楼,凡是暴利类的行业都可以课以重税,这样涉及的范围不大,又能得到百姓拥护,老弟以为如何?” 他说着,眯眼看了陈凡一眼,脸上却是大有深意。 陈凡心里跳了一下,这老家伙不会真的想把手伸到这武陵郡里来吧!这可是武陵侯白启那个老东西的地盘,要不要这么大胆!他还没死呢!你就想着染指了!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洛敏却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狡猾笑道:“陈老弟,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这里是谁的地方我也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也明白!无需陈老弟为我担心。” 这老狐狸得了我的便宜,偏还来卖我的乖,陈凡又好气又好笑,正要说话,却见那边洛凝亲自端了两盏香茗过来,娇笑着道:“爹,陈公子,你们都累了吧,快喝口茶吧。” 得了陈凡的指点,洛敏的心情十分之好,接过茶水品了一口道:“凝儿,陈公子可是帮了大忙呢。” 洛凝方才见他们相谈甚欢,特意过来打探消息的,闻言欣喜道:“真的吗,陈公子?” 陈凡微微一笑,还未说话,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和怒骂声。 三人急忙抬头望去。却原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民夫扛泥袋经过的时候,见着才子们绘画,看出了神,那泥沙一下摔了下来,正落在侯跃白的桌上,将那副江山鸟瞰图弄脏了。 那民夫一介草民,何曾闯过这等祸事,吓得脸色苍白,双腿打着哆嗦,颤颤巍巍的举起袖子去擦那痕迹,却是越擦越脏。 “公子,小老儿不是有意的。”那老头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断的磕头哭道。 武士爱刀,文人爱画,这江山图乃是侯跃白特意为讨好洛凝所作,见被一个粗贱之人毁了,哪能不怒火中烧,他狠狠一脚踢在那老者脸上,怒道:“你这泥腿子贱民,这画是你看得的么?” 啪,陈凡心火大盛,将那茶杯扔在了地上,冲上几步,拉住一个扛着泥沙的小伙子道:“兄弟,你想赚银子么?” “想。” 陈凡自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又拣起一块石头,一起递给他,道:“我出十两银子,你跟我过去。” 那人问道:“大哥,你要做什么?” 陈凡望着侯跃白,咬牙道:“别问,问就是揍他。” 大梦初醒 二五零揍才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那小伙子不愧是边疆中的人,年轻气盛,见有长者受欺负,早已义愤填膺,现在有人出头,他立即答道:“好,大哥我听你的。这银子我不要。” 陈凡树了树大拇指:“兄弟,没说的,纯爷们!”他说着,却还是将那银子塞入了小伙子身上。 那老者正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侯跃白却是不依不饶,眼看一脚又要踢在老头脸上,却听啪的一声,桌上传来一阵脆响,一人大喝道:“我操 你八辈祖宗。” 转头看去,原来是陈凡将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了桌上,将那江山鸟瞰图砸出了个破洞。 “你,你要干什么?”侯跃白大惊道,这个家丁陈炎气势汹汹的,他敏感的察觉到,大事不好了。 陈凡骂完,也不说话,刷的冲上去,照准侯跃白面门,就是一老拳揍了下去。 他乃是打架高手,深知打架专打脸的要诀,这一拳并未用上内力,却哪是侯跃白这种娇贵的公子哥能承受得住的。 侯公子猝不及防之下,还未感觉疼痛,那陈炎又是一拳砸了过来,他脑中嗡的一声,七荤八素一起涌了上来,摔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翻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眼睛肿的像熊猫,脸上刮破了几块,鼻孔中已是流出血来。 那小伙子见陈凡动了手,他也不犹豫了,抓住石头,便狠狠往侯跃白腿上砸去,侯公子顿时哎呀的一声惨叫。 “痛快,真他娘痛快!”陈凡大声道,当众殴打这狗屁才子,真是他妈爽啊。 书院里的才女才子们,见昨日还是斯文讲学的陈炎,今日却又变得如此粗鲁暴力,心中皆是吃惊?这人到底是才子还是流氓? 陈凡才不去管他们怎么想呢,如果看不过眼的事情不能出手,那岂不是和前世一个德性?老子到这里来还有什么意义? “侯公子——”方才那婉盈小姐离的远,救助不及,见这侯公子挨打,急忙冲了前去,拦住陈凡道:“陈炎,你要干什么?” 陈凡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冷道:“婉盈小姐,难道你没有看到么,我在揍猪头呢。” 婉盈怒冲冲的道:“你当众殴打侯公子,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拿你回衙门。” “王法?婉盈小姐,你知道为什么要制定王法么?”陈凡轻笑道。 “为什么?” “因为制定了王法,才能让人有法可违啊。”陈凡长笑道。 “你放肆。”婉盈怒道。 陈凡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婉盈小姐,方才这姓侯的殴打别人之时,你为何不来宣讲王法?现在却来跟我讲王法,真他娘的好笑。” 他语出粗言,又当众打人,与昨日在书院的表现截然相反,婉盈小姐勃然大怒:“陈炎,你藐视王法,殴打侯公子,我定要拿你——” 陈凡一瞪眼,怒道:“你滚开。” 他盛怒之下,极有气势,那个婉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旋即省悟了过来,娇吼道:“陈炎,我是衙门的捕快,你敢把我怎的?” 陈凡根本就不去理她,快速的绕开她,便往那侯跃白而去。 侯公子急忙飞速的爬了起来,站在书几之后,连鼻血也顾不上擦,惊恐地道:“陈炎,你要做什么?不要当我怕了你,我乃是读书之人,不屑与你动手,辱没了斯文。” “斯文你个老母。”陈凡蹬上一步,将那书桌一脚踢翻,侯跃白惊恐之下,急忙往后跳去,却是被脚下石头一绊,自己摔倒在了地上。 陈凡过去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道:“侯公子,踩人很舒服,是么?” 背后一阵拳风传来,却是婉盈那个小妞见陈凡如此的嚣张,已摆出势子,上来拿人了。 陈凡对这个婉盈从来就欠缺好感,此时又是怒极之下,反手抓住她手腕,轻轻一扭,婉盈便啊的一声痛叫出来。 “不要以为人都是好欺负的。”陈凡冷冷道,双手一推,那个婉盈便噔噔噔连退了几步。陈凡不去看婉盈,转头对那莫名生祸的老者道:“这位大叔,他方才是哪只脚踩你的?” 那老头见他比侯公子还凶,吓的一哆嗦,急忙道:“公子,小老儿不敢。” 陈凡知道他心理,也不逼他,转向围观的众人道:“大家听着,谁上来踢这姓侯的一脚,我便出他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这可是个巨大的诱惑,那个侯跃白色厉内荏地怒道:“陈炎,你敢?” “这个天下,还他 妈没有我不敢做的事。”陈凡嘿嘿道。 旁边那小伙子知道陈凡的风格,便第一个走上前去,朝那侯跃白身上狠狠踢了一脚,陈凡哈哈一笑,掏出一两银子给了他。 有一个人带头,大家便都有了榜样,当下又有二人冲了上去,侯跃白惊叫道:“陈炎,你这恶贼,啊——” 陈凡正赏银子赏的高兴,却见那个婉盈不死心的冲了上来,望着他狠狠道:“陈炎,你今日作恶多端,我不捉你回衙门,我便不是陶婉盈。” 陈凡不屑的笑笑道:“那你现在来捉我啊?不过我顺便提醒一下,要捉我,你首先要捉你那侯公子,嘿嘿。” 这话不假,侯公子殴人在先,众人亲见,怎么着也得先抓他。 见那个婉盈失神,陈凡嘿嘿道:“民心不可欺,民心不可侮。你要来抓我便径自来,只要你有那本事。” 那侯公子被人踢了几脚,惊得又急又跳,不断地躲闪着,偏就附近之人无一人敢来阻拦。那边的洛凝见了陈凡上演的这一幕,又是好笑,又是敬佩,在这个民不与官斗的时代,陈凡所作的这一切需要莫大的勇气。 洛凝身在官宦之家,内心里却极是宽厚善良,从她资助孤儿之事,可见一斑。方才一切都落在她眼里,那个侯跃白确实是欺人太甚,她故意躲在这边,也好看着陈凡收拾那富贵公子。 “爹,这次你可要帮着陈公子。”洛凝知道侯跃白的身世,他爹是金陵府尹,乃是这金陵的城首,势力自然非同小可。即使是在这武陵郡也能说得上话! 洛敏苦着脸笑道:“你没见那个陈小儿那么嚣张,有恃无恐,他恐怕是早就吃定我要帮他了,还用得着你来求情?这个陈公子,狡猾的像个狐狸。” 洛凝想起陈凡那半才子半流氓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的咯咯娇笑,这个奸商定然是早就有了把握,这才大打出手的。而那把握自然不用说了,就是落在自己老爹洛敏身上了,陈凡给他出的两个主意,可是万金不换啊。 洛敏见洛凝娇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凝儿,你对这陈凡是不是有些好感?” 洛凝脸上一红,却是摇头笑道:“爹爹,你弄错了。我只是佩服陈公子的学识和胆色,也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但这男女之事,暂且谈不上。” 这个洛敏是个开朗性子,忍不住笑道:“我知道,我们家凝儿要选的郎君,是文能入相,武能抗敌的文武全才,是也不是?” 洛凝被老洛说中了心事,脸色羞红的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以奸商陈公子的才学,去当宰相估计也能凑合,只是那抗敌之事,显然非他所能为了,当下慨然一叹。 婉盈小姐见那侯公子左躲右闪,情形极其狼狈,偏自己又被这陈炎吃的死死的,一点忙都帮不上,正在焦急间,却见洛凝聘聘走了过来,她急忙欣喜地叫道:“洛姐姐,你快来,陈炎欺负侯公子呢。” 只是欺负么?老子打的痛快呢,陈凡肆无忌惮的想道,他现在也没什么顾忌,有白启那个家伙撑腰,在这武陵郡的一亩三分地上,还真找不出几个让他害怕的人。 洛凝走过来,故作不解的问那婉盈道:“这是怎么回事?” 婉盈当下三下五除二的将那事情讲了一遍,其中对于侯跃白施暴的事情当然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而对于陈凡的“罪行”则大书特书,还把自己被陈凡捏的红肿的手腕拿给了洛凝看。 洛凝有心想让那侯跃白多吃苦头,当下奇道:“婉盈,你说这伤是陈公子弄的么?你不是武陵府里的好手么,那武艺高强的紧,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陈凡听得心头暗笑,这个婉盈丫头会的都是些花拳绣腿,好看不好用,这也能称为好手? 婉盈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我是不备,才被他弄成这样的。洛姐姐,我们先救了侯公子吧,我看他快受不了了。” 洛凝正色道:“婉盈,是侯公子动手打人在先,这事,看来还是侯公子的干系大些啊。这金陵府里的事情,还当秉公办理。” 陈凡哈哈一笑,对着洛凝打个眼色,这小妞,关键时侯还是挺我的啊。 婉盈点了点头,哼道:“那我就把他们两个都拿回衙门好了。” 洛凝对陈凡道:“陈公子,侯公子也算是吃了些苦头了,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婉盈听洛凝对这个流氓语气这么客气,嘟了下嘴,狠狠的看了陈凡一眼。 陈凡嘿嘿一笑道:“这事要说也好办。叫那个侯公子当众向那老伯道歉,赔偿医药费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二百两银子,我就马马虎虎放了他。” 前两项名目还说的过去,第三项名目便叫婉盈听不下去了,当下便嘟嘴道:“什么青春损失费,那老头都那么大年纪了。” 陈凡眼睛一瞪,道:“我说青春损失费,便是青春损失费,怎么了?这老伯这么大年纪,被这猴子打了这么一顿,损失了多少光阴多少青春,那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么?” “什么猴子?”婉盈怒道。 “侯跃白公子,简称猴子。”陈凡嘿嘿道。 “你——”婉盈便要动起手来,洛凝急忙拉住她道:“你快与侯公子说这些条件去吧,迟了便还要多受些苦头了。” 婉盈也知道自己这小捕快遇到这个老流氓,吃亏的时候多,当下便哼了一声,急着寻那侯公子说条件去了。 陈凡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道:“这一架,打的真舒服啊。洛小姐,这事洛大人能摆得平的,是不是?拜托小姐转告我对他老人家深深的谢意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洛凝白了他一眼,他和爹爹一样,都是成精的老狐狸,什么时候都不肯吃亏。 不一会儿,那个婉盈小姐便回转了过来,为难的道:“侯公子答应赔偿银子,但是那道歉之事——” 陈凡明白她的意思,叫一个富贵公子向这庶民道歉,在这些爱惜面子的才子看来,简直比性命还重要。 陈凡冷笑道:“不道歉是么?反正我今儿个身上带了几百两银票,还有的打呢。兄弟们,接着打啊,现在提价了,踢一脚,一两五钱银子。打的他哭爹叫娘,屁股开花,他奶奶的,也让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听他口出狂言粗语,痞子性情尽现,洛凝觉得好笑,却又有些亲切。那个婉盈则感觉不是滋味了,这个人会吟诗作对,画画也有两手,却怎么偏偏生出了这副痞性呢?才子兼流氓,还真是没叫错了他。 婉盈小姐便又过去与侯跃白谈条件,洛凝叹了口气道:“陈公子,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陈凡摇头道:“洛小姐,在我看来,一个人的尊严是无价的,这个猴子践踏了别人的尊严,那他自然要用他的尊严来偿还,这很公平的。” 婉盈小姐再来的时候,自然是侯公子答应了条件,陈凡忽然叫住她道:“婉盈小姐,请你转告那个侯公子,他若是敢对这些人打击报复,我今日是怎么弄他的,来日会有十倍的手段,不信让他走着瞧。” “姓林的,我是这金陵城中的捕快,你这样赤裸裸的威胁,我来日定要抓你。”那个婉盈本来就受了不少气,又听他如此嚣张,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道。 “该不该抓我,还轮不到你说话。”陈凡身后有一座大大的靠山,怎会怕这丫头的威胁:“你把这话给那侯公子传到了,要不然以后发生什么不幸事件,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痞子就是痞子,陈凡从怀里取出一打银票花花作响,婉盈怒火冲冲的去了。 洛凝见他那打银票中间除了首尾几张外,中间的却都是夹杂的牛皮纸,当下咯咯笑出声来道:“陈公子,露馅了。” 陈凡看了一眼,哈哈笑道:“不好意思,今儿个走的急了,没带那么多银票,只好中间添些夹带了。下次我给你来个真的,咱们烧银票玩怎么样?” 洛凝心道,你就吹牛吧,就算你是日进斗金,那银票又岂能够你烧的? 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二人抬头看去,却见那个侯公子咬着牙,正在那老者身边低头认错,又将那二百两银票递给了那个老头。老头战战兢兢的接过了那银票,却是激动的老泪纵横。 这次有我帮你,下次又有谁能帮你呢?罢了罢了,老子真看不得这种场面啊。陈凡长长的出了口气,摇了摇头。 洛凝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般:“陈公子,你是不是担心他们以后再受欺负?” “哪里是啊?”陈凡呵呵笑道:“你看我是那么善良的人么?这次是看在他年纪一大把的份上,我才替他出头,下次我才懒得理了。” “心口不一哦。”洛凝咯咯笑道:“陈公子,你是个好心肠的奸商。” 侯跃白愤怒地看了陈凡一眼,在他面前也不敢多待了,便匆匆离去了。 大梦初醒 二五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因为发生的事情,陈凡也觉得留在那里一点意义也没有,然后步行走回李府! 回到府中已是晚间时候,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正在屋里焦急地走来走去,见到他先是一喜,接着一怒,道:“你这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今日打架,可曾舒服了?” “哦,原来是这个事啊,没想到大小姐都知道了。”陈凡说道,他心里有些奇怪,这事也传的太快了吧,连李允儿这个小丫头都知道了。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哼了一声道:“你做了这样的坏事,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么?” 陈凡叹口气道:“我说大小姐,也许在你看来,我做的是坏事,但是在我看来,这事非做不可。做人,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看到那样的场景,我还无动于衷的话,我都要怀疑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了。”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见他神色郑重,便瞪他一眼道:“人家又怎么招惹你了,要你这样的去作贱?” 陈凡将那经过讲了一遍,说到侯跃白骂那老头“泥腿子贱民”的时候,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陈凡道:“毁人画卷,予以赔偿,这事本来也无可厚非。但那猴子打人暂且不说,还那样作贱别人,辱骂众生,我要是不收拾他,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沉默良久没有说话,她知道,在那些富贵公子们的眼里,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之外,其他人等,都是卑贱的。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虽然是商场的女强人,却也难以融入那上层公子小姐之中,当下慨然一叹道:“农与商,是最为人看不起的,我李家又何尝不是呢?” 农与商,乃是国家的命脉,却偏偏社会地位最低,反而是那些吟几首破诗的才子们,以为自己才是国家的栋梁,这种反差让陈凡很不舒服,却又没办法改变。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老帅曾经说过如果文官执笔安天下,武将马上定乾坤!盛世不愁!可事实呢!一旦天下太平了,武将就变得毫无用处!而且还会时时受到主上的猜忌!这就是武将吧!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感慨一阵,看他一眼道:“你与人家打架,有没有伤着自己?” 陈凡哈哈笑道:“谢大小姐关心了,我打架从来没有吃亏过。能让我吃亏的人我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过两掌之数!”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哼道:“你莫要得意。你在外面如此跋扈,岂是我李家纵容的你?这次打了金陵府尹的公子,这祸事可是不小。虽然这里是武陵郡但也不代表金陵府尹鞭长莫及!” 见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脸上深深的忧色,陈凡心道,那金陵府尹只是小小的官员,也只是一郡之首,你也说了这里是武陵郡,武陵郡啊!谁才是最大了,武陵侯白启啊!而那个家伙现在也算是我的半个长官,你还怕什么。 他微微一笑道:“大小姐莫要担心,我行事都是极有分寸的,此次定然不会连累李家,你忘了,我与那洛大人的公子小姐都有交情的。”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恼怒的瞪他一眼道:“我是怕你连累李家么?你既然为我李家做事,惹出来的祸事,我便一力为你担了,哪里还要你来说项?” 听闻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的袒护之意,陈凡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这个小丫头,虽然平时对我厉害了点,但是关键时候还是讲义气的,也没有枉费我对家尽心尽力的守护。 李允儿说着却又气愤了起来:“你这人,走到哪里都是刺头,此次这祸事皆是因你而起,我若不惩罚于你,这府中怕是无人能服。” “罚我扣俸一个月好了。”陈凡主动道。让他服软可真是难得,因为这次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够义气,怎么说也要卖她个面子吧。 “你想的美!”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见这家伙舍重就轻,又是好笑又是恼怒,道:“罚俸三月,外加五十大板!” 哎呀哈,又要打板子,这小丫头是不是因为我打了她屁股,一直怀恨在心,故意来整我啊。 挨打的事情,陈凡是绝对不会干的,当下大声道:“好了,我再退一步,罚俸半年好了,那板子就算抵过了吧。” 半年俸禄也是一百多两银子啊,又可以揍那个侯公子两次了,陈凡心疼地想道。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也知道要想打这坏人的板子,那是绝不可能的,当下哼道:“那便罚俸半年吧。不过有个条件你可得答应我。” “说吧。”难得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这次这么通情达理,陈凡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语气柔和了些道。 “以后,你须得收敛自己,莫要再那般轻狂,小心为自己惹来祸事。”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苦口婆心的嘱咐道。 “好吧。”陈凡点头道:“只要别人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去招惹别人的。”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点点头,能让这个坏人安安静静地听自己说几句话,可真不容易啊。 陈凡见她面有忧色,知道她还在为自己的事情担心,见她如此仗义,心里也是有些小感动,便笑着道:“李大小姐,你放心,这事便连总督大人也会帮我解决的——”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恼怒的瞪他一眼道:“你当我不知道么?你今日打架这事,便是洛小姐遣了人来告诉我的。虽然她让我放心,但你今日这祸事也太大了点,她一个女子家,哪里照应的周全?” 陈凡恍然大悟,原来是洛凝派人来通知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这小妞想的挺周全的,若是让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自己听到这个消息,那还不怒火三丈啊,如今由洛凝来说则缓和多了。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担心的是,即便洛凝贵为总督千金,可这事事关府尹公子,她一个女子也不一定能解决的了,哪里知道陈凡早就搭上了洛凝她爹,安逸着呢。 李允儿沉吟半晌,才道:“陈炎,我明日要去杭州,你便跟我一起去吧。” “去杭州?去杭州做什么?”陈凡奇道。 “杭州商会邀我去参加年会,这也正好是一个开拓眼界的好机会,你去好好学习一番。”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正色道。这样重要的会议带着陈凡去,看来是铁了心要把他当作骨干来培养了。 陈凡却还知道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这几天武陵城的风头紧,你跟我去杭州避避风头。 本来陈凡是丝毫不担心这事的,洛敏那老狐狸要连这点事都摆不平,这江苏总督也白干了。何况他背后,还有那几个所谓的贵人呢。而且还有白启那个家伙! 但是见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如此安排缜密,也不忍心拂她意思,反正是公费出差兼旅游,去杭州玩玩也不错,当下点点头道:“那就谢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了。” 李允儿嗯了一声道:“既如此,你便早点歇着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 她说完正要离去,却听陈凡道:“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我还有一事。” 李允儿问道:“何事?” 陈凡道:“二小姐一个人在那栖霞寺中吃斋念佛,不方便又不安全,我想是不是应该接她回来。反正这府中院子这么大,给她建一个小佛堂,供上佛祖菩萨,遂了她的心愿就成了。”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白了他一眼道:“还用你教?我今日日间已经接了她回来了。” “真的?”陈凡大喜,真是想哪出就来哪出啊。 “陈炎,我郑重警告你,你不许打玉霜的主意。”李允儿严厉的道,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与他说这事了,可是效果却似乎越来越差。 陈凡听这话,耳朵里都已快长出茧子来了,他呵呵笑了两声,忽然道:“大小姐,你昨夜与洛凝小姐都说了些什么事啊。”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脸上红了一下道:“说些女子私房话儿,哪要你管?” “你们说些女子体己话儿,我当然不会管,但是要有人说了我的坏话,嘿嘿,我不管也得管了。”陈凡笑了两声道。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昂然不惧的道:“你哄骗了洛凝这么多事情,我便要让她知道你的真面目,省得你以为我们女子都是好欺负的。” “那你知道我的真面目了吗?”陈凡嘿嘿道。 “你便是那专门作弄女子的坏人,我早已将你看得明白了。”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哼了一声,也不理他,转身径自离去:“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 得知了二小姐回到了府里,就想去看看。 想到这里,便拉住一个路过的丫鬟道:“这位姐姐,二小姐今日回来了,现在住在哪里?” 那丫鬟道:“炎哥,二小姐住在夫人院子里。”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和二小姐的绣楼,陈凡倒是知道,李夫人住的院子他却很少去,场地不是很熟,拐了好半天功夫,才找到地处。 这是一处僻静的独院,由于是夫人的居所,这院里使唤的都是些丫鬟,连门口守着的,也是个丫头,家丁与公狗,是绝对禁止入内的。 论起窃玉偷香,陈凡经验十足,他自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啪的一声,轻轻扔在了那个丫鬟身前两三米的地方。 那丫鬟闻到一声轻响,忙一低头,便看见离自己不远处,躺着一块白花花的银子。她眼睛一亮,左右看着无人,便飞快的小跑了几步,将那银子拣在了怀里。陈凡便趁这个功夫,偷偷摸摸的进了宅门。 进了院子里,便见院落东西两厢皆有灯光,不断的有丫鬟来来往往。 陈凡靠在一棵树后,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我日,这是进了女儿国了,要是被人发现了,怕是会立即被放恶狗咬死了。 两边皆有灯光,走东还是走西呢?陈凡心里稍一犹豫,古往今来,都是以东为首,那便先去东边吧。 他偷偷走了两步,便在一处树丛前矮下身来,只见几个丫鬟,不断的提着热气腾腾的水桶,往一间小屋里走去。 顺着那虚掩的门缝,陈凡抬头一看,便如被施了定身法儿般,呆呆的立在了那里。 大梦初醒 二五二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顺着那虚掩的门缝看去,一个半人高的木桶中,正坐着一个赤裸的女子,被那桶身遮掩了半边身体,却是露出小半个腰背在外。 在蒸腾的水汽中,那女子青丝高盘,颈项洁白,肌肤细腻光滑,仿如一块美玉。她正在轻轻揉搓着左右双肩,露出光滑 美丽的脊背。几个丫鬟正在不断地进出,将新烧的热水往那桶中倒去。 这是有人在洗澡啊!哎呀哈,这种事自己都能遇上,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啊。这李夫人的肌肤保养真好,也不知道有什么秘诀,等等,这是李夫人,陈凡艰难的将目光移开,他喵的怎么回事,不行不行,自己的定力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默念四字箴言,眼光却是半天舍不得挪开。心里激烈斗争了半天,陈凡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收拾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又偷偷往西边的厢房移去。 他刚走进萧玉霜的闺房又看到了正在换衣服的萧玉霜,陈凡没等萧玉霜尖叫出来几步冲上前去捂住了萧玉霜的嘴。没等他开口解释,房门就被李允儿推开了! 陈凡三步做两步躲了起来,而李允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再萧玉霜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眼看就要来到陈凡的藏身之地,陈凡正在想着要如何应对,却听外面传来一声召唤道:“允儿,玉霜,你们都在房里吗?” 听声音正是李夫人所发,李允儿急忙披上袍子,叫了声道:“姨娘,我们都在呢。”她便顾不得换衣裳了,急忙去打开了房门。 陈凡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连道侥幸侥幸,这李夫人竟然来救命了。 李夫人刚刚沐浴过,头发尚未全干,脸上有些热气晕红,进了屋,却见姐妹二人都在里面,她便上前拉住二人道:“你们两个丫头,都在这里啊。” 大小姐点头道:“姨娘,我明日便要去杭州了,来和玉霜说说话。” 萧玉霜这个小丫头却是一下扑到李夫人的怀里道:“姨娘,我也要去杭州。” 李夫人疼爱的点了点萧玉霜的小鼻子道:“胡闹,你姐姐去是为了忙正事,你却是做什么去?” 萧玉霜轻轻哼了声道:“我也是去做正事啊,我要学着做生意,替姐姐和姨娘分担忧愁。” 夫人和大小姐皆是欣慰一笑,李允儿笑着道:“你年纪还小,等过一两年,姐姐便教你好不好?再说了,你现在还要礼佛一个月呢,这才过去了几天,哪能这么不诚心呢?” 萧玉霜这个小丫头想想也是,这佛前许下的诺言,是一定要实现的,便嗯了声道:“那我就在这家里等着姐姐回来了。不过,姐姐,我上次和你说过的事情,你可要记得啊。” 李夫人奇道:“玉霜,你和允儿说了什么事情?” 大小姐道:“姨娘,玉霜说她想去求学。” 萧玉霜这个小丫头也急忙接道:“是啊,姨娘,我一个人在家里,什么事情也学不会,我想出去多学点东西,将来也好帮姐姐分担分担。” 李夫人担忧地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去外地求学,我怎么能放心。” 李允儿却是接道:“姨娘放心吧,过完年,我便要北上京城去照顾京里的生意,到时候玉霜和我一起去,有我照应,便在京城学些东西。姨娘看如何?” 李夫人见她姐妹二人和睦相爱,忍不住心怀大慰,轻声道:“有允儿照顾玉霜,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你们两个都去了京城,我一个人却留在金陵,我要是记挂你们,可怎么办啊?” 一句话说的两位小姐眼睛也都红了起来,萧玉霜这个小丫头哽咽着道:“姨娘,你也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吧。” 夫人慈爱的望了萧玉霜这个小丫头一眼道:“傻丫头,要都去了京城,这金陵的家怎么办?你们便都去吧,姨娘有空就会过去看你们的。” 陈凡听她们娘仨在外面叙家常,他一个人躲在屏风后面却难受的很。玉霜那丫头怎么聊起天来,就像忘了我在似的。 李夫人叹了口气道:“允儿,过完年你也是双十年纪了,终身之事,也须得考虑一下了。” 萧玉霜这个小丫头马上拍着手笑道:“好啊,我们便帮姐姐选一个天下最好的夫婿。” 李允儿羞涩道:“姨娘,这事不急,女儿才不担心呢。” 李夫人叹了口气道:“允儿,你从十四岁便开始跟在我身边学这生意,这些年头过去了,也真苦了你了,这终身之事,万万不可再耽误了。” 大小姐苦涩道:“姨娘,为着萧家发展,即使再耽误些年头,女儿也无怨无悔。” 李夫人望了她一眼道:“允儿,你告诉姨娘,你可有相中的人了?” 李允儿脸上一红道:“女儿忙于商事,这些事情都还未有考虑过。” 李夫人叹道:“你这年岁也不算小了,此事须得抓紧。我原先见那陶公子品貌不错,本想为你说项说项,现在看来,你对他似乎没有情份。这武陵城中的公子老爷,我也差不多都认识,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等进京之后,你可要自己留心了,若是遇上中意的公子,万万莫要错过了。这女人的一生,要找一个中意的男子,是真的不容易呢。” 大小姐脸红道:“姨娘,你不要担心,你看女儿像是嫁不出去的人么?” 夫人叹口气道:“我倒是不担心你嫁不出去,就是担心你嫁不好。允儿,听姨娘一句话,万不可为了李家之事,断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若是那样,姨娘永远心里都不安生。” 李夫人却是深知女儿心思,大小姐什么都好,就是事业心太重,为了萧家之事,什么都可以牺牲,这股念头支撑着她成为萧家女强人,夫人却更担心这种念头会害了她终生。 大小姐轻嗯了一声,低下头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夫人双目通红,喟然一叹道:“也是我李家命苦,竟无一个男丁。若是有一个男人在,哪里还用得着咱们女人出头,允儿你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当你的小姐,好好选个夫婿嫁了,哪来这么多烦心事。” 李夫人守寡多年,独立拉扯两个丫头长大,中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疾苦,这一下竟是苦从心来,眼泪儿便簌簌落了下来。 大小姐见姑母落泪,想起了这些年的心酸,便也抱住姑母轻声哭泣起来。萧玉霜这个小丫头虽是年轻,却是心疼姨娘和姐姐,母女三人竟是抱头痛哭了起来。 陈凡在里面听到三个女人哭泣,忍不住摇头,女人真麻烦,追忆一下往事,十个有九个便会痛哭。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受苦的,人生不就是这样么?不想吃苦,找个男人嫁了不就得了? 他感叹了会儿,想想外面三个李家女子,的确有些可怜,孤女寡母,又要做生意,又要照顾这么大一家子,是真不容易。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那个躲在暗处的李家老爷子,真的忍心吗?还躲着呢? 到底是李夫人年纪长些,过了一会儿便停住了哭泣,对两个女儿道:“允儿,玉霜,你们也莫要哭了,让下人看见了笑话。” 说起下人,萧玉霜顿时想起来了,屏风后还躲着一个陈炎呢,这样说来,自己母女三人抱头痛哭的场景,不全都落入他耳里了? “允儿,最近的生意进展如何?”李夫人问道。 大小姐点点头道:“这个月,我们布匹的生意,销量和利润进一步下滑。但我们目前经营方向已经慢慢转移了,所以影响不算太大。我们推出的亵衣,目前已在这武陵城的小姐太太们中间推广开了,看样子,销路不错。至于那香水么,更不用说了,早已卖断货,订单已经接到明年二月份了。前几日刚刚推出几款的香水,反响也很好,目前福伯他们正在建立设备工坊,马上就可以开始正式生产了。” 李夫人点点头道:“那个陈炎,确实是个人才。” 萧玉霜见姨娘称赞陈炎,顿时眉开眼笑道:“是啊,是啊,姨娘,我早说过他是个人才的。” 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萧玉霜这个小丫头一眼,叹道:“只可惜是个下人。” 大小姐也道:“这个陈炎头脑灵活,口才出众,机智勇敢,敢作敢当,确实不简单。我们萧家这次能够起死回生,他居功至伟。” 夫人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样的人才,我们可千万要留住了。别忘了,他可是只和我们家签了一年的契约呢。” 萧玉霜这个小丫头咬了咬牙道:“姨娘,如果你们想要陈炎永远留在我们家,我想他会愿意的。” 李允儿接着道:“陈炎是有些才华,不过这人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切不可让他过于得意,须得好好敲打敲打。” 夫人笑道:“允儿,你此次带那陈炎去杭州,便要好好地教教他了。我萧家难得出这么一个人才,若是教好了,对你也是一大臂助。” 陈凡听得心里暗叹,我是那么没用的人么?让李允儿教我?我教她还差不多! 李夫人又道:“允儿,你和陈炎可要好好处了,莫要再像以前那样和他斗嘴。” 大小姐脸上一红道:“我哪有和他斗嘴,是他那坏人太让人厌。” 夫人道:“你遇到别人都是个平和性子,怎么碰到这陈炎就保持不住了呢。我看陈炎这一点就比你强,见了任何人都是厚皮厚脸,谁也不怕,我也没见他在谁手下吃过亏。” 大小姐想起陈炎的面容,却是忍不住笑道:“我看他确实脸皮够厚。他这人,脸皮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豹子借的,这不,今儿个,竟然把那府尹的公子给打了。” 夫人听了一惊道:“有这事?”萧玉霜这个小丫头也是大吃一惊。 大小姐将今日的事情讲了一遍,萧玉霜长长的出了口气,道:“姐姐,陈炎说没事,那就没事,他这个人,从来不会拿正事开玩笑的。没把握的事,他是不会许诺的。” 大梦初醒 二五三远走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第二日凌晨天还没亮,陈凡睡得正香,却听到一个女子在门外叫道:“陈炎,快起了。” 陈凡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听着似乎是大小姐的声音,心里便纳闷了,这丫头,起这么早干嘛,不怕身体不适么? “陈炎,快起来,我们要出发了。”大小姐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 陈凡只得无可奈何的穿起衣衫,走过去开门,却见天上星光闪烁,启明星正亮,离天亮都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大小姐早已穿戴严实,披了一件长长的披风,小脸在寒风里冻得有几分发红,立在他门外瞥他一眼道:“就知道你还在睡觉。快些醒了,我们这就要出发了。” 陈凡打了个呵欠道:“大小姐,这才几更时分啊,用得着这么急吗?” 李允儿哼了一声道:“此去杭州,好几百里的路程,若不早些行路,哪里赶得及?你这人懒便懒了,却还找这么多借口,下次我便寻个锣鼓在你耳边敲敲,看你如何还能偷懒。” 陈凡心道,来了来了,这便是她找了理由来管教我了,嘿嘿,这小丫头,也太小看我了。他用冷水胡乱洗了把脸,天气已是渐渐寒了,又多带了几件衣裳,便跟大小姐出门去了。 大小姐见他动作麻利干净,脸色稍微好看了点,道:“以后可莫要这样了,哪有我来催你的?”陈凡心道,你不来正好,小爷一觉睡到大天亮。 到了门口,一看那阵势,陈凡却是有些惭愧了。不仅李夫人立在那里,连萧玉霜也是小脸红扑扑的,显然等了有段时间了。 小爷大概是这里最会偷懒的家丁了,陈凡嘿嘿暗笑几声,走上前去道:“夫人,二小姐,早啊。” 夫人点头笑道:“陈炎,昨夜睡得好么?今日要不是行早路,也不会这样早的叫醒你了。” 夫人说的话真是温暖心啊,可陈凡却清楚的知道,这是女人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反正说些好听话,又不花银子。 “谢夫人关怀。一夜睡得安好。”陈凡装作感激地道。 夫人点点头微笑道:“允儿是个女子,孤身不便。这一路去杭州,你可要多多费心了。” “哪里,哪里,有了大小姐的英明领导,这一路必然畅通无阻,顺利平安。”陈凡打了个马虎眼道。 二小姐含笑看着他,红唇轻咬,似是想说什么话儿,却又碍于母亲与姐姐在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大小姐见人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对夫人道:“姑母,你和玉霜回去歇着吧,我们这便出发了。” 萧玉霜急忙走上几步,拉住大小姐的手道:“姐姐,你一路小心啊。” 李允儿微笑点头,二小姐又转头看了陈凡一眼,轻轻道:“陈炎,你——也小心了。” “多谢二小姐。”陈凡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了几步,正要去抓二小姐的小手,却见大小姐横身挡在了妹妹身前道:“陈炎,你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见这大小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神色,陈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己都什么还没做不至于和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吧。 “哦,都准备好了。对了,二小姐,你现在念的佛经好看么?那杭州西湖边的灵隐寺,听说是个出名的大庙,要不我去给你寻两本上好的佛经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插图版的?” 二小姐捂住小嘴偷偷轻笑,这坏人,那佛经哪里的还不都是一样,哪有什么好坏之分? 见大小姐脸上有些怒色,萧玉霜急忙道:“不用了,你此去好好照看着姐姐就行了,还有,你自己也要照应周全了,莫要惹事,莫生祸端,早点回来。”说到后面,声音却已是轻不可闻。 李夫人站着远,尚未听见,大小姐和陈凡却是离得极近,见陈炎眉开眼笑,大小姐暗哼了一声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出发吧。” 她言罢便转身蹬车,大小姐在车里掀起帘子,对着姑母和妹妹挥手道:“姑母,玉霜,你们快回去歇着吧,用不了几日,我们便回来了。” 李夫人点头,二小姐却是鼻子有点发酸,朝着那马车连连挥手,隐隐看见那个坏人正微笑着对自己招手,她眼圈有点红,心里又是害羞又是惦念,趴在母亲怀里,泪珠儿湿了双眼。 陈凡翻身跨上黑马,此次跟随大小姐去杭州的,除了陈凡外,还有两个家丁和一个丫头,那个丫头自然随大小姐坐车了。 剩余的两个家丁,都是些熟人,一个是那机灵的四德,另一个却是老实人李明也就是乔明。 香水作坊由于花瓣供应的问题,每月只能产出五百多瓶,李明做个师爷,却也有些空闲功夫。那个四德,是随着话伯几人去建立亵衣作坊的,对陈炎也不陌生。这两个家丁皆是大小姐亲自挑选的,想着陈凡对他们两个有些熟悉,用的顺手,这两人也算能干,便带着他们去了。 李允儿见他们三人上了马,便从帘子里面探出头来道:“陈炎,此去杭州,除我之外,你便是头领了,可要带好了他们,莫要惹是生非,辜负了我与姑母的厚望。” 这小妞挺狡猾啊,故意让我管两个人,唤起我的责任感,倒算得上是一着妙棋。 陈凡嘿嘿一笑道:“李兄,四德,你们两个好好跟着我,可莫要走丢了哦。” “是,炎哥。”两个人同时恭恭敬敬地说道。陈凡现在是顶级家丁,比他们两个级别高了不少,在李家的地位更是如日中天,怕是连那王管家见了他,也要尊称一声炎哥了。 这个坏人倒也还有点威严,大小姐暗自点头,说道:“既如此,你们便互相照应着吧。” 三人分作两拨,陈凡与李明并辔骑行在马车左边,四德护卫在马车右边,一行人等便向城外行去。 陈凡现在骑术渐熟,借李明的身体,挡住了大小姐的目光,轻轻拆开了一张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少主,且慢行,武陵郡有我等!” 陈凡点头微笑,言虽短,但是却让他十分的安心。 一行人行了一阵,城墙在望,马上就要出城去了,远远的却看见几个公人,举着高高的火把,正在往墙上贴着什么东西,看那样子,似乎是告示。 陈凡对四德打了个眼色,这小子也真够机灵的,便跨了马跑上前去,过了不一会儿便回来了。 大小姐也看出了那情形,便道:“是出的什么告示?” 四德恭敬地道:“禀大小姐,禀炎哥,那是郡守大人出的通文。” “哦?”大小姐倒是奇怪了。这个郡守萧大人一向很少出告示,今儿个却是怎么了,莫非是出大事了。 一行人便急着赶了上去,陈凡睁大眼睛,费力的看着那竖排繁体小字,眼睛都有些花了。瞅了几眼,他也懒得看了,便问旁边那李明道:“李兄,我昨夜没睡好,眼睛有些睁不开,你快跟我说说,这总督大人出的是什么告示?” 李明道:“是新征税种的公告。郡守大人说,为了筹集善款,修建河防,造福武陵郡及周边百姓,本着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原则,特对护城河边的青楼,征收治理税和行业税。交了这税收,这些青楼便可以到衙门领签状登记造册,正式的挂牌,以后便凭此签状正大光明的营运了。” 陈凡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昨天自己给洛老头出的主意,没想到居然现在让武陵郡先用上了,看来洛老头还是不信任自己想试试看看! 不过这波操作着实妙啊,这个洛老头有一套,我只给他出了增加税种的主意,他却更进一步,将这增税种与发放营运牌照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如此一来,便把官娼私娼明娼暗娼,明码标价了。这些青楼,本来就是半明半暗性质的,朝廷既没有允许也没有禁止,老洛便钻了这个空子,搞起钱来了。交了这特种行业税的,便相当于领到了衙门发放的通行证,青楼也变成公开合法的了。如此一来,在暴利驱使之下,即便是税额再高,那些老板们也是交得心甘情愿了。 洛老头这一手着实漂亮,陈凡心里感叹,却听李明继续道:“萧大人还说,他已向武陵侯大人借兵,着步营骑营军士立即开上大堤,修缮河防,还号召全省民众,踊跃捐献钱财,为河防出力。关键时刻,武陵地界军民需同心同德,保卫家园,谁若敢不遵从号令,那便是毁我武陵,毁我武陵,便是千古之罪人。” 不过,那青楼的营生让大小姐很是不齿,但她也是做生意的,在商言商,这开征新税对商人可是没有好处,她叹了声道:“这做生意的都不容易,开征新税却只凭官老爷的一句话,这也不知是哪个狗头师爷出的主意。” 陈凡额头大汗,那狗头师爷可不就是我么,这冤枉名声可背不得,他急忙辩解道:“大小姐,都是做生意的,这也不假。但是生意也分大小,利润更有厚薄之分。像青楼这种营生,其中的暴利自然不用我说。但这营生,却是沾满了女子的血泪,而落在那些苦命女子手里的银子,却是十成中不到一成。这暴利又到哪里去了呢?” 大小姐露出深思之色,陈凡继续道:“这青楼存在,自然是有着它的理由,说白了,就是有需要,它才能生存。堵不如疏,既然有这需求,倒不如索性将它挑明了,将其规范化明朗化,对其中的暴利课以重税,这样既限制了他的发展,又有了税收来源,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什么限制发展,这完全是欺骗人的鬼话,有需求便有市场,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对这青楼收重税,其实对那些吸血鬼老板不会有多大影响,这重负只会被巧立名目转嫁到嫖客身上,陈凡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如此一来,那些青楼姐儿们的身价便要飞涨了,逛窑子要多花钱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让男人都好这一口?为河防做点贡献,也就认了吧。 大小姐看了他一眼,道:“陈炎,你这样为萧大人辩护,莫非,这主意便是你出的不成?” 大梦初醒 二五四刁难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哪能呢,如此有意思的主意,我怎么可能想的出来,我估计萧大人手底下的那些能人,才能想出这么个精采绝伦的主意。”陈凡笑着说道。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是在心里却也怀疑上了陈凡。 几个人正准备出门而去,却听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一个身穿公服的女子骑白马而来,威风凛凛,向差官们道:“各位大哥,这里都贴完了么?” 陈凡抬头看去,却是婉盈那个小丫头,她是武陵府中的公人,这发布告示的事,自然有她一份。 婉盈似乎有些号召力,那些差官连连点头道:“贴完了。” 婉盈略一点头,转身正要离去,却看见那告示前立着一匹黑马,马上坐着那人,望着自己微笑,可不就是那个李家的狂徒陈炎么? 她神色欣喜,银牙紧咬,大声道:“各位当差的大哥,快抓住那坐在黑马上的嫌犯陈炎,到时候金陵的候大人定会重重有赏。” 那几个公人听了婉盈小姐的话,便都迅速的行动起来,将陈凡团团围在了其中,大声道:“陈炎,快下马就擒!” 陈凡微微一笑,看着婉盈道:“婉盈小姐,早啊,这么早就出来当值了?可真是辛苦了。不知你们这么的围住我,所为何事啊?” 婉盈怒道:“陈炎,你昨日殴打候公子,乃是我亲眼所见,我今日便要拿你,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凡笑道:“婉盈小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要是想拿我的话,简单,请出示郡守大人拿我的公文,那便用不着你们动手,我自己跟你们回去。” 婉盈愣了一下,心道,莫非这陈炎知道了些什么?昨日回到府衙之后,郡守大人见了候公子模样,自然愤怒万分,可晚间洛大人和一个黑衣人找了郡守去议事之后,郡守大人的态度便有了彻底转变,怒气仿佛烟消云散了,只说候公子打人在先,此事不好判罚,便欲不了了之,还责成他们不许去找陈凡寻仇。 婉盈不知道郡守大人为何有如此转变,但她关怀候公子,心里十分的恼怒,正没处撒气,却这么巧今日这一大早便遇上了陈炎,正遂了她心事,便想先斩后奏,将这陈炎拿下了。 陈凡见她的样子,便知道那些个家伙定然把事情搞定了,心里更无惧怕,笑道:“婉盈小姐,你把那公文拿出来吧。” 婉盈眨了下眼睛,大声道:“我这是奉大人之命来拿你的,跟我回衙门之后,你便可以看见公文了。”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听见婉盈的声音,从马车里探出头道:“婉盈小姐,你也在这里么?” 婉盈见了李允儿,惊喜的道:“允儿姐姐,你也在这里啊,这么一大早,是要上哪去啊?”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没有答她的话,只问道:“婉盈小姐,你是因着何事来拿陈炎?可有候大人的公文?” 婉盈一心想要促成李允儿与自己大哥的好事,往日对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也颇为讨好,可是昨日那陈炎伤了候公子,她心里着实恼火,便道:“允儿姐姐,待我拿了这陈炎,再来与你好好叙话。” 见这小丫头避重就轻,陈凡冷笑道:“婉盈小姐,你若是没有公文想要拿我,那便是相当于拦路抢劫,与强盗无异了,你可要三思哦。” 婉盈樱唇一咬,怒道:“各位大哥,快动手把陈炎拿下了。” 几个差官似乎很是讨好这婉盈小姐,明知道她没有公文,却也都围了上来,大喝一声道:“陈炎,速速下马就擒!” 这他喵的小爷不想和你计较,你还来劲了不是,陈凡不齿的笑道:“婉盈小姐,我已经提醒过你一次了。你现在没有公文却要拿我,那便是强盗,对强盗,我可不会讲什么客气的。” “大胆!快给老子下来!”一个离陈凡很近的捕快怒骂了一声,便要过来拉陈凡的马缰绳。 陈凡一脚将他蹬翻在地:“既然你们要当强盗,我便不与你们客气了。就算是闹到了郡守大人那里,我也不怕你们。” 武陵府里的捕快们,平时都是耀武扬威的主,何曾受过如此的欺负,当下几个人拔出钢刀,便冲了过来。 婉盈小姐见同伴们有了动作,也轻呼一声,一催身下白马,直往陈凡杀了过来。她体形娇小,骑术精湛,在马背上稳稳当当,竟是伸出一马鞭,狠狠的往陈凡脸上劈来。 “陈炎小心!”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在车里惊呼一声叫道。 这婉盈小丫头忒狠了些,陈凡暗骂,也迎面冲了过去。他的骑术可不是盖的说他是从马背上长大的也不为过,又有功夫在身,对付这么几个公人自然是再容易不过了。他看准时机,反手一拉,正扯住那马鞭,婉盈小手使劲拉了几下,脸色挣的通红,那马鞭竟然纹丝不动。 “你松手。”婉盈小姐怒道。 陈凡猛地一拉鞭子,那婉盈吃痛之下,手上再也拿不住,娇哼一声,马鞭便落入了陈凡手中。 婉盈盛怒之下,反手抽出随身佩带的长剑,看准他胸膛,狠狠一剑朝他刺了过来。 妈的,这小丫头够狠啊,陈凡心里的怒火被彻底的激了上来,他急转马头,堪堪躲过这一剑,脚上一发力,狠狠一下蹬在婉盈座下那白马颈上。 白马嘶的一声长鸣,发了野性,前蹄跃起,竟要把婉盈颠下身来。幸亏的婉盈马上功夫娴熟,紧紧抓住了马缰绳,双腿紧裹着马腹,才没有摔了下来。绕是如此,她却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陈凡看准时机,探身出去,一下夺过她手中长剑,顺势手上加力,那婉盈啊的一声痛叫起来,手腕竟已是被他捏的红肿了。 陈凡哼了一声放开她手腕,掉转几步,猛得一回头,将夺过来的长剑往地上一插,冷冷看着婉盈。 那几个捕快见婉盈小姐在陈凡手下吃了亏,顿时啊啊的叫着,手中持着刀剑一起扑了上来:“这贼子竟敢拒捕,兄弟们一起上了拿下他。” 婉盈见如此多的同伴助力,顿时又来了气势,她狠狠捏了捏拳头,脸色涨的通红,“驾”的一声娇喝,又催动着白马如箭一般冲了过来。 见他们如此不识好歹,陈凡就是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了,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怕事的主。他嘿嘿笑了一声,对四德和李明说了声“护好大小姐”,便也一提马绳冲了上去。 骑马冲锋的感觉果然好,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难怪婉盈那个小丫头好这一口。陈凡艺高人胆大,催动黑马,迎着婉盈冲去。二马交错期间,那个婉盈看准时机算准距离,狠狠伸出一拳,直往他面门砸来。 陈凡一侧身偏过她拳风,身体一矮,双手却速度极快的向她身前伸去。 婉盈只觉身体一轻,啊的一声惊叫起来,自己竟然身体腾空,双手被他持住了腰肢,像捏个泥娃娃似的架在了空中,屁股下那白马却奔离自己而去,连她伸出去的拳头都无法收回。 “放开我,放开我!”婉盈拼命叫嚷起来。一个小姑娘,被人这样架住了腰肢悬在半空,这种羞怒焦急的感觉可以想像。婉盈啊的一声惨叫,双腿疾蹬,要踢那黑马肚子。 不是吧,被拿住了还这么野蛮,陈凡双手使劲往她腰上一按,婉盈的身体便再也使不上劲了。 陈凡将她身体倒了过来,双手拉住她小腿,变成个头下脚上之势,这姿势比方才那架空之势还要羞人,婉盈只觉得热血飞快的涌上面门。 “姓陈的恶贼,我陶婉盈若不杀你,我便不姓陶。”婉盈哇哇大哭的说道。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急忙叫道:“陈炎,你莫要伤了婉盈小姐,她只是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妈的,拿刀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是女孩子了,陈凡眼睛一扫围住自己的那些捕快,怒道:“你们可还要来试试?” “你,你殴打差官,我们绝不会放过你的。”一个捕快大着胆子道。 “差官?你们无公文,却来拦我杀我,这便是强盗。到哪个衙门去,我也不怕了你。”陈凡怒道。 那个婉盈被陈凡拿住了,却倔强的很,高叫道:“各位大哥,这陈炎欺负候公子在先,又殴打衙门公人在后,平常人哪里有这么大胆子?我猜他和白莲教是一伙的,大家快抓了他,回去向候大人禀报。” 说陈凡打了那猴子便也罢了,现在却说他与白莲教勾结,这绝对是触了陈凡的逆鳞,如果说之前婉盈的行动还能用袒护两个字来形容的话,而她这一番话则是赤裸裸的诬陷和无中生有了。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听了却是怒声道:“婉盈小姐,我与陈炎一起经历的白莲教之事,我以人格担保,他绝不是白莲教的妖人。你若是这样诬陷她,那便是诬陷我,便是诬陷我李家。你今日并无公文,却要拦路抓我李家之人,你真的当这武陵城里就没有王法了么?我李家虽比不上你陶家,却也不是这样能任人欺负的。陶小姐,你今日给我个交代倒也罢了,若是没个交待,我便要到郡守大人、侯爷面前告一告,让他们还我李家一个公道。”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似乎是真的怒了,这个婉盈小姐三番两次为难也就算了,现在却说出陈炎勾结白莲教的话来了。别人不知道陈炎,她可是最清楚的,在这李家,现在除了姑母与妹妹之外,她最为倚重和相信的,其实就是这个陈炎了。陶婉盈的这一段话,不仅是对陈炎的污蔑,更是对李家的蔑视,让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也忍不住的怒火中烧。 李允儿这一番话说得极重,声色俱厉,一点不留情面,竟是不惜与婉盈扯破了脸皮。 这话听的暖心啊,陈凡朝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看了一眼,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却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意思是,没你揍人家那候公子,哪里来的这么多事情? 陶婉盈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里的不妥,急忙道:“允儿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咳,咳——”原来她被陈凡倒立拿住时间长了,血气有些不足,说话竟也困难了起来。 李允儿对陈凡道:“陈炎,你放了她吧。她若是再敢为难,我便亲自到府衙去击鼓,为你鸣冤。”见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这样力挺自己,总要给个面子的,陈凡双手使劲往上一提,将陶婉盈拦腰横抱住,却是将双臂伸长,让她身体离自己远远的,以表示自己对她绝无企图。 陶婉盈急道:“陈炎,你这狗贼快放开我,允儿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怀疑你和白莲教一伙——”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摆摆手道:“婉盈小姐,这事不用再提了,你今日怀疑陈炎,便是怀疑我,便是怀疑我李家,我与你无话可讲。陈炎,你快放了她吧。” 陈凡道:“大小姐,你是要我就这样放开她么?”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点点头,陈凡老实的答道:“知道了,就这样放开她。” 他说着,横抱着陶婉盈的双手猛然一松,陶婉盈的身体失去了支撑,便直板板的摔在了地上,她哎哟一声娇喝,屁股摔成了花瓣,却是又羞又怒,难以言语:“陈炎,我不会放过你——”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知道陈炎是故意让这婉盈出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又眼神一冷,对婉盈道:“陶小姐,你记好我今日说的话。我李家虽是妇人女子,却也不惧怕任何挑衅。” 天生一物降一物,陶婉盈虽然性子野蛮,偏偏有些惧怕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当下委屈的道:“允儿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是这陈炎欺人太甚,我——”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不去与她说话,只对那几位公人道:“诸位差官大哥,今日各位无故拿人,我李家虽非名门望族,但在这武陵城中也不是任人冤枉的,我知道今日之事与各位无关,我也不想追究,但请诸位也不要再为难我们。” 这些捕快本来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一件小事,却没想到遇到了难啃的硬骨头,这事本来就是理亏在先,李家也绝非是人人可欺负的,怪都怪陶小姐没把事情说清楚,只能算自己倒霉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陶婉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巴巴的望着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眼中的神色楚楚可怜,任谁也想不到她方才还是一副凶巴巴的要杀人样子。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见陶婉盈一手扶腰,一手扶臀,知道她恐怕摔得不轻,忍不住又看了陈炎一眼,却见那人正盯住婉盈的小屁股微笑。 他对女子那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兴趣?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脸上红了一下,哼了一声,对着马车一摆手道:“起程吧。” 大梦初醒 二五五再进杭州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一拨马头,对着四德和李明一挥手,一行人便直接往城外行去。 婉盈看着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的马车,想叫却又不敢叫,脸上很是委屈。陈凡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忽然对她微微一笑。 婉盈在他手上已是吃足了苦头,见他对自己莫名微笑,顿时吓的跳离他几步远,惊道:“你要干什么?” 陈凡嘿嘿一笑道:“路过,纯熟路过,大家都看见的。你这么心虚,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婉盈道:“我做了什么亏心事?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她说着话,却又急忙退了两步。这个陈炎很危险,自己数次在他身上吃了亏,可得离着他远点。 陈凡笑了一笑,上下打量她一眼,忽然道:“不错,你穿这身服饰蛮好看的。” 婉盈见他微笑时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也不知道怎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阴森森的感觉,仿佛自己便是一只落在了狼口里的小羔羊。她数次在他手下吃亏,心里不知不觉的产生了一种畏惧的感觉,口上却是不肯示弱,又惊又怒地道:“你,你要做什么?” 陈凡看着这丫头,脸上微微一笑:她竟然姓陶?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越来越有激情了。 婉盈觉得他的目光有如实质,竟似是要将自己看穿,心里越发的惊怕起来,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却在那边叫道:“陈炎,快些走了。” 陈凡哈哈一笑道:“婉盈小姐,今天这事很有意思,咱们下次再来过啊。” 他说完拨马便走,婉盈却是又退了几步,今天这事,怕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了,下次还不知道来什么。 陈凡催马赶上几步,几个人出了城,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催着马车越走越快,陈凡加了一鞭才跟上她的速度。 旁边的李明跟在陈凡身边道:“陈兄,你方才打架的法儿是跟谁学的,我见着可管用的很那。” 陈凡哈哈一笑道:“没跟谁学,无师自通的,打多了就熟了。” 马车里面的帘子动了动,李允儿似是听到了他的话般。陈凡看了马车一眼,心道,这个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脾气变化也太快了些。 一行人也不说话,便催着快马一直往前,走了两三个时辰,便到晌午时分,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也没寻个小镇打尖,见路边一个树陈,便吩咐了在陈中休息,吃了午饭再走。 一口气行了三个时辰,李明等人骑马也是浑身难受,闻言便迅速的翻身下马。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下了马车,看见陈凡和李明四德三人坐在远处树下,她口里哼了一声,却是带着小丫鬟坐的离他们远远的。 陈凡见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神色不善,问四德道:“大小姐这是跟谁生气呢?” 四德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见大小姐一出城就似乎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了?” 书呆子李明忽然道:“陈兄,怕是大小姐生你的气了。” “生我的气?”陈凡奇怪了,今天自己可是很给她面子啊,她说停我就停了,干嘛生我的气。不过想想自出城以来,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就似乎心情不好,看来的确应该和自己有那么点关系。这个李明平时虽然木头疙瘩一个,没想到也有开窍的时候啊。 陈凡天生没皮没脸,起身走到李允儿身边,笑道:“大小姐,这几个时辰走的太急了些,你要当心身体啊。你是女孩子家,身体可比不得我们这些壮丁。”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偏过头去对丫鬟道:“小翠,你和李明、三德去将车上的吃食拿下来,生火热一下,晌午便在这里用了膳吧。” 支走了那丫鬟,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却仍是偏过头去,看也不看他。陈凡这下便确认了李允儿确实在与自己生气。这丫头最近脾气似乎是越来越古怪了,还真有些摸不透了。 “大小姐,这一去杭州还有好几百里路呢,你总不能不跟我说话吧。”事情到这个份上,谁脸皮厚谁先开口,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今天对自己的一番维护之情,陈凡还是有些感动的,便厚着脸皮开口道。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哼了一声,陈凡接着道:“说起来,还要谢谢大小姐帮我解决了那个大麻烦呢。那个婉盈,像匹小烈马驹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驯服的。” “谢我?谢我什么?那麻烦是我替你解决的么?”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冷着脸道:“洛小姐和你身后的高人早就帮你解决了,你是成竹在心,我李家孤女寡母,能帮你什么?”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这话虽有几分怨气,却也说得不错,她心知今日若没有自己阻拦,那个婉盈还不知道要被陈炎怎样折磨呢。 陈凡笑道:“我昨日便向大小姐禀报过的啊,我和洛远洛小姐他们是朋友,这事自然能够解决了。”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哼了声道:“你有了总督大人的公子小姐撑腰,便可以随便那般轻薄人家小姐么?” 轻薄?我大汗啊,那小马驹子是谁都可以轻薄的吗?更何况老子对她根本就没什么兴趣。陈凡苦笑道:“大小姐,那丫头是要杀我啊,我被迫自卫还击。再说了,就那丫头那副凶蛮样子,我也兴不起一点轻薄之心啊。”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看他一眼,道:“便是自卫,也要你那般羞辱婉盈吗?你那法儿也太过分了些。” 过分?我只不过抓了那丫头玩了个倒拔葱顺便摔了她的小屁股而已,哪里说得上过分?难道非要那小妞杀了我你才高兴? 陈凡郑重道:“大小姐,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个婉盈咄咄逼人,若不是我有些本事,怕是今日便已吃了不少苦头了。要是被别人软弱些的遇见了她,怕是早就着了她的害了。我只不过给了她点教训,这样不算过分吧。” “那你也用不着把人家摆成那个姿势,多羞人啊,怕是你故意占别人便宜吧。”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脸色通红,竟是替婉盈辩护起来。 我去,我像是随便占便宜的人么,陈凡嘿嘿一笑道:“大小姐,你对我这个人还不太了解,我会占女人的便宜,不过却只限于我喜欢的女人。”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脸上羞红,轻啐一声道:“你这人,没羞没臊。” 陈凡呵呵一笑道:“我说实话而已,话粗理不粗啊。” 见李允儿这个小丫头面泛红晕不说话,陈凡轻轻一叹道:“大小姐,其实我很佩服你的。想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便要终日劳碌奔波,这中间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辛苦劳累,你一个弱女子竟能支撑下来,这便是许多男子也办不到的。”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轻咬玉唇道:“你道是我想这样么?李家上上下下几百口,若是没了一个掌舵之人,怕是一天也撑不下去了。” 陈凡点头道:“大小姐,人的压力太重,就会给自己背上包袱,产生心理抑郁。” “什么心理抑郁?”李允儿这个小丫头问道。 “打个比方说吧,你会不会有很多时候担心李家的生意失败,而难以入眠?”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看了他一眼,轻轻道:“你怎么知道的?” 陈凡正色道:“这很容易想到的,你的担心都表现在脸上呢。其实,你的失眠是心理压力过重的表现,一定要及时的宣泄自己的情绪。” 萧玉若奇道:“如何宣泄?” 陈凡道:“这个也简单,你要是累了困了倦了,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绑上两个沙包,狠狠地打,怎样使劲怎样打,再狠狠地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反正就你一个人,怎么撒野都无所谓。” “你才撒野呢。”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笑骂道:“我要是想打人,那便首先打你。你这人最喜欢欺负人,我便是打你一百拳也不解气。”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这一笑,眉头的抑郁一扫而空,粉面樱唇,仿如春天的花枝,好不妖娆。 陈凡笑道:“对了,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多笑笑,心情开朗一点,人也变得更好看了。” “你要死啊。”李允儿这个小丫头骂道,脸上却是一片红晕,隐隐带着几分羞意。 陈凡唉的叹了口气,仰身躺了下来,双手抱头,望着那枯萎的树枝出神道:“大小姐,你的人生有没有什么目标?” 李允儿与陈炎说了几句话,心情出奇的好,笑道:“我的目标便是将我们李家打理好,让每一个人都以李家为荣。” “很伟大。”陈凡竖起大拇指赞道。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也是个豆蔻年华的女子,见陈炎这副随意率性的样子,只觉得和他说话轻松自在,也漾起了一股久违的少女情怀,轻笑道:“那你呢,陈炎,你有什么目标吗?” “我的人生目标?”陈炎嘿嘿一笑道:“活着就够了!”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哼了一声道:“我看你的目标可不是活着,而是怎么活得逍遥!” “逍遥?”陈凡笑道:“你这么理解吧!都随你,你满意了吧?”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含笑瞥他一眼道:“鬼才信你!你这个人没个正经。” 陈凡苦笑道:“小丫头你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掌握李家的?”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咯咯娇笑道:“要你管。” 两个人叙了几句话,距离仿佛拉近了不少,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也不板着脸了。那个丫鬟小翠却是端了热气腾腾的点心,送了过来道:“小姐,这是方才热好的桂花糕,你快尝尝吧。”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示意她将糕点放下,那小丫鬟便又回去和三德二人帮忙去了。 说到吃,陈凡的肚子便咕咕的叫了起来,他转身爬起来便要去寻李明要些吃的,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却将那小盘端了过来递给他道:“你也尝尝吧。” 陈凡嘿嘿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这个人很腼腆的。”说完,他便很“腼腆”的抓起一块桂花糕塞进了嘴里。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捂唇一笑,轻道:“你这人便是这般假惺惺,吃便吃了,却倒像是别人欠了你的。” 她也取了一小块,还是有些不习惯当着一个男子的面吃东西,脸红了一下,缓缓将糕点送到嘴里,轻轻撕咬一小块,果然美味异常,她便小口的咀嚼了起来。 陈凡可不管那么多,三口两口的将大块的桂花糕吞下,长叹了口气道:“夫人的手艺,果然没得说。”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愣了一下:“这不是那李府的厨子们做的么?你怎么却说是姑母做的?” 陈凡道:“这里面有花香,若是一般的厨子做,这里面不可能有这种味道,也只有夫人才做得出来。”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嗯了一声,不说话了,将那没吃完的点心却是放了回去,起身道:“你慢慢吃吧,我去车上等你们。”她说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直接往马车而去。 几人重新出发的时候,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低垂着帘子,也看不清在里面做什么。 陈凡想着她就吃了那么小半块桂花糕,便将剩下的点心着那小翠送进了马车,不一会儿小翠便将点心又原封不动的送了出来,为难的道:“三炎,小姐说,这点心是适合你口味的,她吃不惯。”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的心境似乎变幻莫测,陈凡还真弄不明白,也不打算弄明白。他无奈摇头,便一挥马鞭,率先向前奔去。 武陵离着杭州,好几万里的路程。中途到一个大镇上换了马,一行人在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的催促下接着前行,进了杭州城已是半夜时分,人困马乏。 杭州城繁华热闹比那武陵犹有过之,虽是夜色已深,勾栏楼台却灯火通明,许多酒肆也依然喧哗热闹。 陈凡骑在马上昏昏欲睡,不经意间抬头一瞥,却见旁边那酒楼之上,远远的背对自己,正坐着一个几分熟悉的身影。 大梦初醒 二五六师傅来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可还没等他看清拥挤的人群就把他挤到一旁去了。而远在酒楼里的那道身影似乎也注意到了陈凡的存在,微微的瞥了一眼陈凡的位置!然后继续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陈凡终于钻出了人群,而迎上他的是李允儿那个小丫头投来的冰冷的询问目光! 不过,他还过多的解释,远处的一道身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直直的盯着前方,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街头。 “七杀的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凡轻声喃喃道,脚步也快了几步,急速的向着他走去。 而陈凡的去向也引起了李允儿的注意,她朝那个方向看去,再那前方的站立的男子,虽然年少青涩,可是却掩盖不住他的冷酷,那寒冰似地眼神,让李允儿眉头微皱,心神也警惕起来。 这一切,当然没有逃陈凡的感知,他含笑扭头看着马车里的李允儿道:“大小姐不必在意,他就是那个样,就是我的一个朋友,不用担心。我过去叙叙旧,你们先走吧!” 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让他们走,可事实就是在陈凡转身离去时,李允儿也换好衣服遮住自己的面容,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那个陈凡称为七杀的少年见到陈凡,脸上的表情也缓和起来,虽然依旧是一副冷酷模样,但却不至于让人心底发颤。 “凡少也在?”七杀少年喊了一声。 “哦?认出我来了?我明明隐藏的很好啊!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陈凡见自己的身份被拆穿便不做隐瞒,没办法在这些家伙面前还想要隐瞒自己,除非你真的能够脱胎换骨,不然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他们就会对你的身份进行怀疑!这些家伙可是堪比怪物一样的存在! “凡少说笑了,即使你再怎么隐藏自己的身份,您身上的那股味道怎么也不会改变!” 陈凡闻了闻自己的身上除了汗臭味其他的什么味道也没有,不过他也没有多问毕竟每一个职业都有这属于自己的秘密。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有,你门组织活动范围应该是在边疆,怎么来到这里了?你们主人下得命令?”陈凡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七杀少年点点头,没有解释,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一旁说道:“他是黄岐山的儿子,我这次的任务。” 听到这句话,陈凡顿时恍然,看着不远处的一个极胖男子,也明白为什么一向不愿见人的七杀少年会出现在这大街之上。 “小家伙,你应该明白,你一出手,你的身份就会暴露。”陈凡看着七杀少年提醒道。 七杀少年点点了头,但是语气勿容置疑道:“可是,我只有这个机会。我没有时间再等了。” 七杀少年看着陈凡,他微微有些羡慕。陈凡和他们不同,曾经他在圣地,他可以任选老师,可以自由进入圣地禁地,即使是想出来圣地,也可以得到允许,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只有执行任务才可以出来一次。 在那等级极其森严,势力无比庞大的圣地,能得到这样的待遇,那简直就是奇迹。这也是让圣地所有人疑惑和嫉妒的原因。 陈凡看着眼前眼前冷酷的少年,无奈的说道:“算了。已经帮你了一把,我就再帮你一把。把这肥猪也解决掉吧。” 七杀少年眼睛一亮,虽然陈凡在圣地是个特殊的存在。可是,却没有一人见他出手过,他很想知道,陈凡会给予他如何的震撼。 在七杀少年看来。陈凡一定是很强很强,要不然,那些长老也不会那种态度了。在秦依的疑惑,七杀少年的炽热眼神中,陈凡迈着老爷步晃晃悠悠的走到肥胖子的身前,很不耐烦的说道:“喂,肥胖子。你挡着我回家的路了。是不是仗着自己胖就可以学人家螃蟹了!” 听到这句话的人,一个个疑惑的望着陈凡,显然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肥胖子虽然听不懂后半句,可是那句肥胖子却听得一清二楚,想不到有人居然敢叫他肥胖子,难道他不知道这是他的逆鳞么 肥胖子感觉自己的心快被怒火给烧了,放下手中的猎物,转头眼神冒着火看着陈凡,仿佛要把其撕碎似地。 “公子救救我”肥胖子身后的女子,也借着这个机会,猛的逃脱出来,全身颤抖的躲在陈凡的身后,死死的抓住陈凡的衣服,眼神无比惶恐。 如此情景,陈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也就是纨绔子弟欺凌良家妇女故事。只是,刚刚肥胖子的巨大身体挡住了陈凡的视线,并没有发现。这让陈凡再次感叹肥胖子的猪般的身躯了。 少女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手紧紧的拽着陈凡的衣服,两眼惊恐的望着肥胖子。 瓜子脸,弯弯柳眉,淡淡容妆,清秀脸庞上点点晶莹,配合着因为惊恐而惨白的脸,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也难怪肥胖子会打她注意。 肥胖子见自己即将到手的猎物就这样逃掉了,他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身上的武气隐隐闪动,只是,当他的视线转到陈凡的身后不远处时,眼睛猛的一亮,几乎可以发出光芒来。 天啊世上还有如此人儿吗肥胖子感觉自己的心猛的跳动起来,这是他以往没有的感觉。 “哼”陈凡眼中散发出一道寒光,轻哼一声,肥胖子那道阴晦的目光,让陈凡十分不满。 一闪而逝的寒光,让七杀少年心头一颤,他从来没见过一向懒散的陈凡出现如此凛冽的眼神过。 肥胖子没有理会陈凡的哼声,抖动着巨大的身体,跨过陈凡直直的走到陈凡身后的女孩身前,脸上的油腻横肉抖动了两下,挤出一个十分恶心的笑容:“美丽的小姐,我是” 肥胖子刚想在女孩子面前显摆自己的身份,却发现女孩子十分恐惧的躲在陈凡的身后,久久没有回应。 肥胖子见女孩子没有回答,有些气急败坏刚准备上去把女孩子拉过来,就被七杀少年挡住了去路,七杀少年冷冷的望着肥胖子,身上的暗黑色气息在体内流转起来。 “哼” 再次一声冷哼,陈凡摆脱死死拽住他的少女,插身到七杀少年的身前,看着肥胖子淡淡的说道:“你自己选吧。是要你那双不安分的眼神,还是那双准备不安分的手。” 一句话,四周瞬间寂静了下来,如此血腥的话用如此平淡的话说出,让人不禁有些发愣。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肥胖子也不是一般人。 可以不客气的说,在这做不大不小的城里,他父亲的势力排的上前几位,这也是肥胖子肆无忌惮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这肥胖子虽然看起来如同猪一样,但是修炼天赋却也不低。十八岁的年纪,被他修炼到了武者三阶。在这座城里的年轻一辈,也算的上一个强人了。 可是,这样一个彪悍的人,却被一个青涩的少年开口就要他的手脚,这不得不让所有人震慑。肥胖子一愣,瞬间就大小道:“哈哈,小混蛋,你说什么你要我的手脚你有本事吗” 说完,肥胖子显摆似的对着地面狠狠的一砸。拳头一接触到地面坚硬的青石,青石就崩的一声裂了开来。让所有人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凉气。 三阶武者,虽然不是很强。可是百人之中也不一定找的出一个,最重要的是,肥胖子才十八岁的年纪,望着地面那裂成数块的青石,一个个望着陈凡的眼神也同情了起来。 “以你的身体重量,不要说青石,就算是金刚石也会被压碎啊。所以,破块青石而已,没什么值得显摆的。” 漫不经心的话语,传入在场人群的耳中,一个个不由深吸一口凉气,这少年太会骂人了吧。压碎金刚石的重量,那该多胖啊。难道他不找知道,这死胖子最讨厌别人说他胖吗 果然,肥胖子气炸了,脸涨的通红,他死死的看着陈凡,拳头之上的有着武气流转的痕迹。要不是看不清陈凡的真实实力,怕是拳头直接轰了过去。 “小子,你是谁”肥胖子不是傻子,见这陈凡如此肆无忌惮侮辱自己,就知道陈凡有所依仗,也不敢贸然动手,他也怕给李府惹上大麻烦。 陈凡见肥胖子在暴怒之下还能如此冷静,心头不由惊异起来:这死胖子似乎不蠢哦,难怪他能修炼到武者三阶。 “肥胖子,你是不是想揍我啊”陈凡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很鄙夷的问道。 肥胖子虽然有些顾忌陈凡身份,可是再次受讥讽的他,再也忍不住。他确信,在实力上,要败这混小子,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现在老子就要了你的手脚。”肥胖子狰狞的说道,肥大的脸更显得的凶恶难看。 疾驰而来的拳头,让所有人惊骇出口,一个个不忍的转头到别处。 “师傅,你怎么才来啊。帮我干掉这死肥猪。”就在拳头快轰到陈凡的脸上时,陈凡向着身后猛的喊道。 肥胖子的心猛的一惊,手势一变,赶紧转过身,双手做出防护举动。 大梦初醒 二五七暗处的眼睛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噗咚” 在巨响中,坚硬的地面猛的震动了几下,升起一股灰尘。 望着重重直倒在地面上的肥胖子,一个个惊愕的望着陈凡:一招就把三阶武者放倒只是,这也太卑鄙了点吧 见在场所有人的呆滞,陈凡满不在乎的笑笑,这是计策,借助莫须有的师傅,在肥胖子分神之间,狠狠的一拳砸到他脑袋上,不晕才怪。至于卑鄙,嘿嘿,他一向卑鄙惯了。 而躲在暗处的李允儿抿了抿自己红润的嘴唇,泛水的双眸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这样的招数都用的上来,不过刚刚的情况如果那个人不上当怎么办,陈炎真的有把握吗? 其实这样的担心全然是多余的,就算这计策失败,他也不至于出什么事情,一个三阶武者而已,在他面前还算不了什么,更威胁不到他的生命。如果说三阶武者都能够对他产生威胁了,那世界就要变天喽! 而且他刚刚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做给李允儿看的,就是要她看到自己,让她认为自己真的手无缚鸡之力,或者说自己真的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强! 想到趴在地上的那个人,陈凡顿时掀起了恶趣味,“哎呀,真不好意思,想不到轻轻的一拳,居然就把肥胖子你打趴下了。看那你长的猪样,原来是这样的弱不禁风啊。” “呸”围观的人忍不住呸了一声:不只卑鄙,这小子还无耻的很。那么狠的一拳,他不倒下才怪。 “咳,我这么善良的人,就发发善心,救醒你吧。”陈凡很是悲天悯人的叹了一口气,迈着步子懒散的向着肥胖子走去。 陈凡的话刚刚落下,所有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凉气,望着陈凡的眼神也有些惊恐。 只见陈凡满脸平静的踩住肥胖子的手,狠狠的一用力,伴随着一身骨折声,肥胖子的也尖叫一声的疼醒过来,额头之上满是汗水。 狠太狠了所有人心中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他们忽然觉得:他们一直憎恨的肥胖子很可怜,眼前的少年谈笑间的冷酷,更让他们心悸。 七杀出来的少年也打了一个冷颤,想不到一向宠辱不惊,万事不争的凡少冷酷起来居然如此恐怖,谈笑间断人手脚。 “呵呵,肥胖子,我对你好吧看你长的这么胖,折断你一直手帮你减轻重量,我越来越发现自己的善良了。”陈凡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善良很是无奈,谁叫他心地这么好呢。 肥胖子强忍着巨疼和怒气,脸色被憋的铁青,虽然他很想把陈凡千刀万剐,但是他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气他忍了,报仇的机会会有的。 “呵呵,肥胖子,你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难道你想报仇不成咳,可是本少偏偏不告诉你名字,让你以后有仇也没地找我报。” “噗嗤”一口鲜血从肥胖子口中喷了出来。 狠剥夺人家报仇的希望,精神的打击更让人气急吧,七杀少年感觉自己学习的那些折磨人的技能,比不上一向不显山水的陈凡一张口。 七杀少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拉住准备折断肥胖子另一只手的陈凡,轻声道:“凡少有人快要来了!” 陈凡点了点头,满不在乎的笑道:“呵呵,难得有一个人找虐,你也不让我玩够来。咳,不玩就不玩吧,反正我累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再次抽搐了起来:人命是用来玩的这就是富家公子的思想吗 “凡少,就这样放过他不取他命了”七杀少年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他要的是肥胖子的命。 “噗咚” 数声倒地之声,众人感觉这世界上的年轻人是不是都这么血腥,一个比一个狠辣。想不到让他们有好感的冷酷英俊公子,更是狠辣到极点,一出口就是要人人命。 陈凡笑着摇摇头,拍了拍七杀少年的肩膀说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也不用再去想你的任务了。三天后,老天会帮你完成的” 说完,陈凡没有理会七杀少年,拉着李允儿向着别处走去,他可不想呆到这,等着艾伯特来找麻烦。 七杀少年望了望地上再次晕过去的肥胖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微微迟疑,还是跟在了陈凡的身后。 “喂,你一直跟着我身后做什么”陈凡不满的看着刚刚在肥胖子手下救下的少女。 少女微微缩了缩,柔弱的表情,有些惊恐的双眸,微微隆起的凸起,有条的曲线,配合着洁白脸蛋上的泪痕。让过往的人不由为之侧目,心中大骂陈凡禽兽。怎么舍得欺负如此人儿。 陈凡见来往人员的鄙视眼神,他欲哭无泪,他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最郁闷的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女孩子楚楚可怜的表情陈凡也不由得生出了怜悯之心,低声安慰道:“别怕了,都没事了,都过去了!刚刚是我不对,其实我很善良的!别怕!。” 七杀少年感觉自己额头的黑线快冒出来了,经过刚刚那一幕,你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善良这就是所谓的睁眼说瞎话吧! 少女弱弱的望了陈凡一眼,张了张口,但马上又低下了头,那柔弱的模样,即使是一样冷酷的七杀少年,心头也我见犹怜。 “你跟着我们,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陈凡似乎很喜欢这少女,轻声询问道! “我”少女刚想把其中的缘故说出来,却被陈凡再一次一把打断。 “等等”陈凡两眼猛的发光,望着一个方位,眼神无比炽热。 “七杀少年,你送这个小丫头回家。我还有点事情。”说完,不等七杀少年回答,他猛地就想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七杀少年向着那个方向望去,心头顿时大骇,他忍不住喊道:“凡少,危险快回来。” 那楼上的一间包房里,却是几双眼睛一直注释着他。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中年人,身着一身黄色缎袍,气质雍容,望着陈凡的身影,淡淡说道:“这便是你说的那个陈炎吗?” “禀主子,正是此人。”旁边站着的却是一个老头,双目空空,竟是一个瞎子,听到中年人问话,瞎子老头急忙恭敬答道。 中年人饶有兴致的看了陈凡一眼,点点头道:“这小子倒也机灵,我与你闲坐一会儿,倒叫他给撞见了。最近李家的那些营生,便都是他的主意么?” “据奴才眼线所查,确实是这陈炎所为。”瞎子老头道。 中年人笑道:“他倒是有一套,能弄些银子。看他昂首阔步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好惹的人那,与你描述的差不离,这倒有趣了。刚刚与他同行的那马车里的,便是李家之人么?” “是的,以奴才看来,那应该是李家大小姐了。”老头毕恭毕敬地道。 “李大小姐?”中年人脸上闪过一丝怅然,叹口气道:“一晃已是二十年过去了,没想到她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他脸上仿佛有些追忆的神色,说道:“你这些年在李家,看那位小姐过的如何?”中年人神色转变极快,说完这话,脸上便没了半丝犹豫,又恢复了古井不波的神色。 “禀主子,以奴才看来,这些年郭小姐过的很苦。李家老爷少爷相继去世,这李家一直靠她打拼,着实不容易,直到大小姐长大,她才清闲了些。” 中年人点点头道:“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了?当年我还是太谨慎了些,错过了机缘。” 瞎子老头急忙道:“主子,正是您当年的隐忍,才成就了大事,奴才心里是无限佩服的。” “隐忍?我忍的太多了。”他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又道:“你在李家这些年,那位小姐知道你的身份么?” “她不知道,我只说是当年李老太爷旧友的下人,郭小姐便一直很信任我。到我离开李家,我便又向李家推荐了这个陈炎。”老头道。 中年人脸上恢复了淡然,说道:“听你提起的那些事,这个陈凡倒是有些手段,先让他护卫李家周全吧,其他的事情还待慢慢察看。” 能得到中年人的这一声赞赏可不容易,瞎子老头急忙应了一声,空洞洞的眼神闪着湛然的幽光。 “轰隆” 一声闷响从虚空之上传了下来,巨大的声响震的地面有些晃动,两道的光芒从声源出覆盖下来,尽管是黑天,可是两道巨大的光芒还是犹如太阳光辉,让整个天空猛的亮了几分。 “轰隆” 又是一震巨响,也彻底把所有惊呆的人震醒过来,一个个满脸惊恐的向着四处乱闯。刚刚人人生鼎沸的大街,瞬间变得空旷如也。一个个仓促的躲到了坚硬的地面之下。简简单单的一次碰撞,居然强悍至斯。 七杀少年看着那处地方感觉自己的热血似乎沸腾了,这就是宗师之间的对决啊,啧啧,想想就让人沸腾,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那神秘老头子吹嘘的那么牛。不过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位小姐送走,然后自己都要近距离观摩下。 虚空之中的两道光芒,似乎越打越激烈,强大的碰撞之声,让离其还有段距离的陈凡都耳膜有些发疼。 “碰” 一道余波,狠狠的砸在他们身下的山峰之上。顿时,那无数的泥土和碎石飞射开口,肆虐着整个虚空,漫天的尘土遮盖了太阳的光芒,山峰也被削平了一层似的,光秃秃的只剩下肆虐的沙石,刚刚葱绿的草木瞬间不见。 大梦初醒 二五八再相见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场战斗很快就接近尾声,不知道为什么,其中一方很快就败下阵来。没等陈凡想明白,败下阵来的那人就来到了陈凡面前,二话不说就将陈凡掳走! 等到一切都归于平静,陈凡终于被放到了一处院子里,这处院子陈凡很熟悉这里是叶家的一处宅子,小时候自己来过这里! 当再看向将自己掳来的那个人的时候陈凡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那个人正是自己儿时最好的玩伴,叶浮生。 看到他的那一刻陈凡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这个家伙可是被关在西南,那些家伙怎么可能将他放出来呢!他们疯了吗?不过看到叶浮生平平安安站在自己面前,陈凡心中还是不由得掀起波澜! 叶浮生沉默不语,迎风而立,一阵微风拂过,风衣舞动,吹乱额头凌乱碎发,露出一双斜长的眸子,平静如死水。陈凡也没有开口!他知道叶浮生是在等什么! “小子,回我屋!”叶浮生薄唇微动。 陈凡关怀说:“你身体这么虚弱还是我扶你进去吧!” “谁说我虚弱了?”叶浮生回头灿烂一笑。 这一笑让陈凡毛骨悚然,难道这一切都是装的?他突然想起了这个家伙的做派经常如此,用他的话来说不卖点血怎么引那些大鱼上钩!既然他有了自己的安排,在这里听叶浮生安排就行了,别管那么多,否则只会添乱。 陈凡迅速回到房间。不过陈凡却没有走远,还是守在门口,没办法不放心啊!谁知道这个家伙又会做出什么奇葩的事! “噗!”叶浮生站在门口,手摁在石狮子上,一口逆血喷出,猩黑无比,落在花园杂草上,绿草被腐蚀的冒出白色毒烟。 叶浮生擦掉嘴角血迹,低头看向胸膛皮肤处,一条漆黑线条,蔓延到心脏附近。 他自嘲一笑:“七虫七草毒,还真是霸道,毒素直取心脉!” 话音刚落。 叶家庄园四面八方,闪过一道道黑影,迅速向这座别墅靠来。 每一道黑色人影的速度,每秒过二十米! 躲在屋里的陈凡看到这一幕眉头不由得一皱,这些都是六阶武者,成为六阶级的武者,第一个条件就是自身速度每秒超过二十米。 这种速度表明,出现在叶家庄园过百道人影,最低都是六阶武者! 百名六阶强闯叶家,搁在平日里根本不可能。这到底是什么势力,好大的手笔啊! 叶浮生上身布满银针,左臂通黑,明显是中毒极深,要是暗中有人盯着,一定会发现叶浮生这个时候虚弱无比。 这是铲除叶浮生的绝佳机会! 叶浮生负手而这些人到来,就是为了叶浮生! 叶浮生唇角微翘,勾勒出一丝邪魅的笑意,等的人终于现身了! 上百道人影不断靠近,伴随一位耳钉青年,拎着一名绝美的女孩悄然出现在明堂房顶。 他弯腰以表敬意:“卡尔多见过浮生殿下!” 现身的百名黑衣武者,穿的衣服就如同平日里的休闲服,面戴黑巾,无一例外,皆是弯腰行礼,凝重开口:“黑翼会影部第六小队,全体成员见过浮生殿下!” 尽管是敌人,可是卡尔多他们信奉强者,更知道眼前的白衣少年,可是曾经天骄中的天骄,而且更是让他们长老都明令禁止与之发生冲突的存在! 他们那个国家的武者,将叶浮生视为魔主! 这是将其当做最恐怖的人物。 能得到敌人的礼遇,可见叶浮生在他们心中有多可怕。 叶浮生轻声道:“黑翼会的影部,精于渗透,擅长暗杀,不过倒也辛苦你们了,将清荷放了,我们双方兵戎相见是常态,别牵连无辜人!” “浮生殿下虎威犹在,我不敢放人啊!”卡尔多不是调侃,而是实话实说。 他都没想过,今天能下毒成功,只不过是逮住机会,趁机下手,成不成功看天意。 要是有把握,黑翼会来的人可不是影部小队,更不是这些六阶武者。 怕是能直接出动高阶人物,前来趁机取叶浮生的命。 更重要的是七虫七草毒可怕无比,一滴就能毒死千名普通人。 可结果呢? 叶浮生硬撑到现在! 这已经让人咂舌,不愧是一代天骄,连这种剧毒都能硬抗。 叶浮生眼神渐冷:“你觉得我再和你商量?” 一个瞥去的眼神,让卡尔多不寒而栗。 叶浮生轻声道:“我手中的国主令,在我一生中,有一次开启国战的机会,北境八国,你觉得我用在谁身上比较合适?” 一句话让全场所有武者,皆是面色狂变。 这句话不是假的! 国主令,的确有这个资格。 可仅有一次机会,只要不用,便能永久震慑八国。 一旦用了,便失去威慑力。 可现在卡尔多面部僵硬:“这名女孩对浮生殿下的重要性,真的出乎我的意料,可浮生纵然毒攻心脉,虎威犹在,放了她可以,请浮生散去体内银针!” 局面到这一步,卡尔多还是怕啊! 说实话,他们影部第六小队,面对天骄谁不害怕? 他们渗透过来,今天到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尽管叶浮生毒攻心脉,可卡尔多还是怕这位天骄。 作为七尺豪迈男儿立于世,如今虎落平阳还能把敌人吓成这样,也足够名扬天下了。苏清荷眼眶微红,娇喝:“叶浮生,别这样做!” “傻丫头,我向奶奶许诺我,我会护你一生,对我而言,一句轻诺,便是一生,更何况重诺!”叶浮生风轻云淡的笑容中,多了分柔情。 可苏清荷彻底崩溃,眼泪止不住滚落,挣扎着想要脱离卡尔多掌控。 她怒斥:“叶浮生你知道吗,我最烦你的原因,就是你总把奶奶说出来,挡在你和我中间!” “你叶浮生是我苏清荷的未婚夫,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和我从小定下婚约,是你将来要娶我,为什么涉及我苏家的事情,你总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 “每次听到你提起奶奶,我都感觉与你的距离远一分,就像我每次故意提指腹为婚,我不愿意,你听到会不舒服的感觉一样!” “你究竟懂不懂啊!” …… 苏清荷彻底崩溃,葱白小手捂着脸,掩面痛哭。 叶浮生沉默了很久,轻吐一口浊气,看着哭成花猫脸的她。 最终,叶浮生的话,差点没气死苏清荷。 他轻笑:“互相伤害后,那就扯平了!” “你王八蛋!”苏清荷被气笑,知道叶浮生就是这副臭样子万年不改。 叶浮生轻笑:“我身份所限,执掌的东西,不允许向任何人道歉,我的身上不容出现污点,就如同我犯错,向普通人道歉,第二天这人就会人间蒸发,消失不见,从此世上再无人知道叶浮生犯过错!” 叶浮生很少对人解释,可今天,他的话多了点。 卡尔多并不说话,冷眼旁观,真正在意的是叶浮生胸前的黑线,被银针锁住心脉,毒素始终无法入侵心脉,取了这位少年雄主的命。 卡尔多拔出腰间短刀,雪亮刀刃落在苏清荷天鹅颈上,平静道:“浮生殿下,叙旧也差不多了,银针该拔了!” “不要!”苏清荷大惊。 可卡尔多的断刃,缓缓落在天鹅颈上,一丝鲜血流出。 叶浮生为人十分果决,强行运功震荡,身后风衣飘飞出去,伴随着布满上半身的银针,化作一道道黑色流光爆射出去。 剧毒把银针腐蚀成黑色! 在银针逼出的瞬息间,刚烈毒素席卷进入心脉,让叶浮生瞬间吐出黑色毒血。 毒攻心脉,神仙难救! 这是普通人都知道的常识。 卡尔多都没想到,一代叶浮生王竟然为了一个女孩,不惜这样做,真是让人吃惊。 苏清荷失声:“浮生哥哥!” “哈哈,千年奇才啊,威震天骄榜十余年的浮生少主,今天竟然要死在我这个无名小卒手里,我卡尔多的名字,势必载入史册!” 卡尔多眼神激动,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杀了北境神话。 这足够让人为之疯狂! 他狞笑近乎疯狂:“叶浮生,多可惜啊,七岁三阶,九岁五阶,十三岁的成为六阶差一步进入高阶武者,十七岁而封王,千年奇才啊,就连在我的国家,都是你叶浮生的不败传奇!” “你叶浮生王可是被称之为时代天骄啊!” “可惜,今天你要死在我手里,死在我卡尔多手里,今天就由我,终结你的神话!” 卡尔多双眼满是疯狂。 普通人无法理解,叶浮生的崛起,让境外八国有多绝望,叶浮生封王后,就如同国之脊梁那般,屹立北境而不倒,震慑八国胆颤心惊,终日不敢卧榻熟睡。 因为有一支小队在叶浮生手里,与沧澜的虎卫军一明一暗走向了真正的巅峰,成为了气吞万里如虎,横扫八千里而举世无敌的存在。 这特么境外八国,谁不怕啊! 可是现在,这个神话就要被终结了。 卡尔多嘶吼:“杀了他!” 唰! 过百位黑衣武者,拔出腰间短刀,雪亮刀身刺眼,悍然杀来。 可是叶浮生负手而战,抬头明眸如繁星,唇角浮现一抹笑意,却让卡尔多胆寒,莫名感到心悸。 叶浮生淡笑:“其实,七重七草毒,并没那么可怕!” “什么?这不可能,七种虫王的毒,刚猛霸道,就是为了你精心调配的!”卡尔多莫名胆寒。 可叶浮生弹指淡笑间,一股恐怖威压,从单薄的身躯当中,缓缓复苏。 一头盖世霸王,仿佛苏醒了! 下一刻,叶浮生体表紫气环绕,一股无形波动,嗡的一声过后。 浑身毛孔张开,排出黑色的杂质,覆盖皮肤表层,包括头发开始掉落,指甲脱落,皮肤如同老皮一样蜕去。 这犹如化蛹成蝶! 大梦初醒 二五九越境者!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等惊变,让卡尔多失声道:“你学了易筋经?” “那群秃瓢的千年秘学,怎么可能教我一个满身杀孽的人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并不只有易筋经可以洗精伐髓!你对武学的理解还是太浅薄了”叶浮生轻笑,自然不会解释。 下一刻,叶浮生握住腰间漆黑剑柄。 血侯剑,出鞘! 黑剑出鞘突鸣,杀威之恐怖,让百名黑衣武者面色惨白,眼中流露出绝望,面对全盛时期的叶浮生,别说他们,就算是黑翼会的会长到来,也得退避锋芒。 叶浮生手持血侯剑,轻笑:“清荷,我说过护你一生,岂会有假!” “你个骗子!”苏清荷喜极而泣,气呼呼瞪着眼睛。 而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陈凡却冷笑了一声,然后在心里暗暗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门武学的弊端吗?你就逞能吧!不过你今天既然敢在这里用九转洗髓法就说明你有底牌,那就让我瞅瞅吧!反正我在这里这些越境的老鼠一个也走不了!”眼中看着黑翼会的人就如同看死人一样! 叶浮生转身,满是肃杀气:“虎卫铁律,境外武者,但凡擅自入境,闯我华夏者,杀无赦!” 唰! 血侯剑镇八方,如卷草洗地,绿色草片仿佛被无形力量,刮着地面而去,一时间绿草横飞,满天皆是绿草。 上百名武者,此刻眼神中流露出绝望,面对叶浮生王,他们已经放弃了抵抗,惨叫声环绕天地间。 可是叶浮生持剑,眼神冰冷,剑过无影,血染长空。 对待境外有虎狼之心的武者,叶浮生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武者越境擅闯我华夏者,格杀勿论! 这是铁律!这是当初老帅交给他们的第一条必须遵守的铁律!犯我华夏者!必诛! 一颗又一颗头颅飞起,一具具尸体不断倒地,皆是一刀毙命,气绝身亡。 一百零七人,全部被诛杀,尸体布满空地。 血侯剑出鞘,痛饮百名敌人血。 卡尔多紧张道:“我是七阶武者,就算死,也要伤你三分,不会让你好过!” “伤我?你黑翼会的三任会长都曾经说过这句话,结果都被我血侯剑所斩杀!你不觉得你说的很可笑吗?”叶浮生淡然轻笑。 这句话让卡尔多彻底绝望。是啊,眼前这位少年,当初可是连杀黑翼会三位会长,那可是三尊七阶高级的武者,全部死于叶浮生的血侯剑下。 卡尔多面如死灰,绝望喃喃道:“你根本无惧虫毒,却装成这幅样子,一手布局引我们出来,将我们全部杀尽,好一个叶浮生,好狠的手段!” 对于卡尔绝望的话语。 而叶浮生无动于衷,左手持剑,瞥了一眼卡尔多,无形中让他整个人呆若木鸡。 这就是八阶武者的威压,无形中的力量,震慑到卡尔多,扣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 唰! 叶浮生闪身间,已经到了明堂房顶。 一刀穿心而过,卡尔多咳着血,从房顶跌落。 黑翼会影部一百零八人,无一人逃脱,全部被斩杀殆尽! 从侧面可以看出,叶浮生手腕有多铁血,根本不留任何后患,不容逃走一人,全部就地格杀!境外武者胆敢越境,一律格杀勿论。 这是各地都奉守的规矩。 原因很简单,武者天生拥有非凡无力,非法越境过来,一旦在街区市井之地大开杀戒,战将级的武者,短时间内就能造成上千人的伤亡。更会引起恐慌! 所以各国都有禁令,针对武者的越境,从来都是不问缘由,不问来意,逮住就是格杀勿论! 此刻,叶浮生收刀归鞘,对苏清荷如同公主抱那般,抱在怀中走回自己楼中。 没过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看到这一幕,熟视无睹,身为曾经边关将士的他,比这更残酷的十万人级别的战场都亲自经历过,那种残肢碎体,脾肺肝脏啥的更残酷。 但随后赶来的一个人惊呆了! 看这一幕,那个男子感觉胃部翻滚,忍不住吐了出来。 那人跟在前者身后,颤声问:“队长,这些人都是哪来的啊?” “都是境外武者,越过边境线,擅闯我们华夏境内,依照铁律,格杀勿论,把尸体清理干净!”那个人传来冷酷话语。 而后者也不敢怠慢,平日里这种脏活累活,都是甩给下面人干。结果现在只能他亲自收拾。无一例外,横尸当场都是黑翼会的人! 前者闯进客厅,看到叶浮生无碍,而且气息比以前更加悠长,根本不像虚弱濒死的样子。 “浮生,你体内的毒解了?”前者一脸懵哔。 叶浮生轻笑:“十岁那天就吃过岭南的亏,那次差点毒死我,我怎么能不上心,当初中毒小凡哥还有老帅以及众位哥哥不惜马踏十万大山为我寻来这洗精伐髓的功法,可解百毒!你无需担心!” 那人嘴角微抽,意识到是瞎担心了,一切都是叶浮生借机设下的局。不过叶浮生从中毒开始,就没想过把苏清荷牵扯进来。 不过只有叶浮生心里清楚,多亏了卡尔多下的毒,这九转洗髓决才顺利突破到第三转。 在叶浮生中毒那一刻,原本九转洗髓决卡在第二转瓶颈,突然松动了,体内气息被引发,隐隐要突破。 可叶浮生压制了突破欲望,以银针封住周身大穴,目的就是让毒素爆发,做出毒攻心脉,神仙难救的濒死样子,引出暗中的人,在今天全部斩杀殆尽! 卡尔多这些老鼠隐藏在暗中,可是大麻烦。 叶浮生虽然无惧,可无法时刻保证身边人的安全,所以就借机以自己为诱饵,没想到卡尔多这些人,还真上当了。其实,并非卡尔多他们愚蠢。 是他们真的看到叶浮生身上,毒攻心脉,就是大罗神仙都难救。 可谁想到,叶浮生所修的九转洗髓决,邪乎到这一步,瞬息间就将体内毒素逼出来。换做寻常的人物,早就被毒死了! 其实真正出乎叶浮生意料的是,九转洗髓决修到第三转,竟然有洗精伐髓,脱胎换骨的变化。还以为还和第一次那般只是将自己体内的毒排除! 不仅体内剧毒被顷刻间逼出,连同骨骼内的杂质,一同排出体外。让叶浮生实力再上一个台阶! 而叶浮生再安抚好来的人之后,将苏清荷领回房间让去睡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迟迟没有解衣入睡的征兆! 而是突然对着空气说了一句“阁下在房梁上待了这么久不累吗?下来一叙可否!” 没等叶浮生继续开口,一道身影从房梁上滑落,缓缓落在叶浮生面前然后道:“你怎么会中毒,让你自大,这会吃亏了吧!” 叶浮生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这不是被自己抓来的那个人吗?当时自己只是感觉这个家伙特殊,没想到也是一个隐藏的高手,幸好对自己没有敌意,不然在撸他的时候就可以轻轻松松把他杀死! 然后叶浮生轻笑:“阁下好俊的身手,居然能够瞒过我的感知,下毒,暗杀这种事,从我十岁开始就没停过,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命的人,多如繁星,还有国内一些人也想我死,下毒很常见。” 陈凡瞥见叶浮生那在颤抖的手知道他还在强撑着,轻笑了一声,这小子到现在还在逞强!然后拱手道“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见!”然后不等叶浮生继续询问,陈凡转身翻窗而走! 第二天陈凡与李允儿汇合,李家在杭州的分铺,宅院规模甚大,而且正对着西湖边,在杭州城里也算是黄金宝地。那掌柜的却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精干的妇女。 “大小姐,你可算来了。”掌柜的拉住大小姐的手笑道。 “张嬷嬷,多日没见,你身体可好?”大小姐对这个掌柜似乎很是亲切。 张嬷嬷笑着道:“好,好的很,托了夫人和小姐的福了。” “这位是我小时候的乳娘。”大小姐对陈凡介绍道。 原来是奶妈啊,难怪如此亲切,陈凡对着张嬷嬷行了个礼道:“张嬷嬷,你好啊,看你慈眉善目的样子,便知是一个善心肠之人,我叫陈炎,以后嬷嬷可要多多照顾我啊。” 张嬷嬷笑开了花道:“你就是陈炎啊,听宅子里面好多人提起过了,不错,果然好相貌。既然来了杭州,你和大小姐在这里放心住,凡事都有我照顾着。” “嬷嬷——”大小姐脸色通红急叫了一声,大概是听出了这话里有些歧义。 大小姐太敏感了,我都还没想到那方面去呢,陈凡嘿嘿一笑,大小姐脸上又是一红,瞪了他一眼。 李家老字号果然名不虚传,这杭州分号不仅所处位置极好,就靠在西湖边上,而且占地面积大,大大小小的院落好几个。 大小姐似乎是看穿了陈凡的心思,傲然道:“这处宅院,也是我李家的祖产。” 张嬷嬷引着一行人进了宅子,大小姐为诸人安排了房间,然后问张嬷嬷道:“嬷嬷,那杭州商会的请柬写的是什么时候?” 张嬷嬷道:“是安排在大后日,在苏堤之上的晴雨楼。杭州商会的于会长早已经将请柬送来了。” 那就是说在这之前至少还有两天的时间,李允儿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们便在这杭州先待上两天吧,正好可以先将那香水推广一番。” 张嬷嬷惊喜道:“大小姐,那香水现在能供货了么?好多人家的官太太小姐们都来询问呢,我已经一推再推了。” 大小姐笑道:“既然都等了这么长时间,那就不妨在等等吧,这杭州可是只有一百瓶的限量,你让这些小姐太太们先登记造册,到货了再通知她们不迟。” 张嬷嬷应了声是,大小姐见这香水如此畅销,心里很是高兴,看了陈凡一眼,又对张嬷嬷道:“嬷嬷,我前几日给你送来的丝布效果如何?”原来陈凡做完实验的第二天,大小姐便差了快马,带着那丝布到了杭州,先试探一下各方反应。 张嬷嬷道:“大小姐送来的东西哪还有差的,除了香水之外,那丝布是最受欢迎的了,可惜量太小,也只给几个相熟的太太小姐试用了,反响很好。价格也很适中。” 大小姐微微一笑道:“这丝布,半月之内便能供货上来,嬷嬷你不用担心了。” 和张嬷嬷叙了几句话,大小姐甚是兴奋,竟连疲惫也减了不少,见大家都是困顿的样子,便道:“今日大家赶了一天的路,也都累了吧。明日歇上一天,那西湖十景,天下闻名,我们便去西湖逛逛吧。” 她说着这话,却是有意无意看了陈凡一眼。 大梦初醒 二六零小丫头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香水在杭州受欢迎,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心情不错,便也笑着道:“那敢情好,你们明日便都跟着我去吧。我来了这杭州数趟,却也没功夫去逛逛西湖,正好明天得了空。”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兴致如此之高,这段时间她也累的不轻,就让她休息一下吧! 陈凡回到自己房中,刚打了个呵欠,正要睡觉,却听外面敲门声响起,丫鬟小翠的声音传来道:“炎哥,大小姐请你过去叙话。” 搞什么,都这么晚了也不让人休息一下,这丫头工作起来还真是拼命啊。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房间隔着院子与陈凡房间正对,进了她的房门,却见她方才梳洗过一番,巧笑嫣然,明眸善睐,正微笑望着他。 闻着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陈凡鼻子有点痒痒的,想要打喷嚏!不过可别说这小丫头温柔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韵。 李允儿看了他一眼道:“陈炎,你坐下说话吧。” 也许是因为夜了的缘故,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说话和声细语,难得的温柔起来:“昨天赶了一天的路,也没有回来,你也累了吧。咱们说完话,你便早点回去歇着吧。” 陈凡笑着道:“大小姐你一个女子都能撑下来,我还有什么累的。” 李允儿苦涩笑道:“我这样行路早已习惯了。今日找你来,是想和你说说这杭州商会年会的事情。过两日,我便带你去参加这年会,机会难得,你要好好观摩,好好学习。” 陈凡奇怪的道:“大小姐,这个杭州商会是干什么的?”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点头道:“杭州商会,简单点说,就是杭州大商户的一个联盟,他们在各行都是龙头翘楚,掌控着浙江一省的经营之事,势力十分庞大。”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一说,陈凡便明白了,问道:“那武陵那边是不是也有商会?” “当然有。”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点头道:“武陵商会的实力虽然可以但是和杭州商会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毕竟一个是再西方偏远之地,而另一个则是身处富饶之处。前些年,我们李家便是武陵商会的龙头,后来我们家道中落,会长也让给了别人了。江南丰硕,天下充足,江浙二省,掌握了天下经济的命脉,帝都商会和杭州商会可以说是全国势力最大的商会了,他们都会邀请全国大小商会前来,而两者之间的来往十分密切,每年的年会都会互相邀请。去年的年会便是在帝都举行,今年这年会轮到了杭州。” 这种商业组织之间的互相交流十分正常,陈凡也能理解,道:“那这年会上都要做些什么呢?”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道:“无非是讨论一下江浙二省一年以来的经营形势,以及新兴起的行业与商家。两地商会都拥有很大的实力,所以江浙两地的商户们,皆以参加年会为荣。” 陈凡想了一下道:“大小姐,你深夜找我来,是不是这年会有什么为难之事?”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陈炎,若是往年参加这年会,我也没什么担心的。但是今年不一样,我们最近的经营方向出现了很大变化,这些定然都已经落在有心人眼里。那香水其中的利润十分巨大,这年会之上怕是要起些波澜。” 陈凡明白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的意思了,人怕出名猪怕壮,李家这几年虽然做着布匹生意,却是每况愈下难以为继,忽然之间却寻到了两门收益巨大的营生,定然会引起别人的妒忌。 这年会乃是天下富商的顶级盛会,不来又不行,来了又要遭诘难,这倒是个麻烦。 陈凡想了想道:“大小姐,既然咱们李家是属于武陵行会的,那武陵商会的会长总也应该维护你吧。”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苦笑道:“若是往年,倒也还有些可能,今年却怕是不成了。” 陈凡奇道:“为什么?” 李允儿看他一眼道:“你把人家都得罪完了,还要别人如何维护我?” 陈凡惊奇地道:“那武陵商会的会长是陶东成?”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白了他一眼:“总算你还没笨到家。我们李家中落之后,陶家取而代之,成了这武陵商会的龙头。” 陈凡忽然想起一件事,道:“那个陶婉盈便是陶东成的妹妹吧?”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点头,陈凡嘿嘿一笑,果然不出所料,看那小妞的野性,就知道不是什么老实的主。陈凡接着道:“大小姐,我还有一事请教一下,这苏杭商会在全国都有如此重要的地位,那帝都是否也有人会来参加这年会呢?”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倒着实有些眼光,苏杭商会地位特殊,每年的年会,皇上都会派了代表亲来,今年却不知道派的谁来。” 果然不出所料,这江南粮仓,皇帝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苏杭商会的年会必然有重要人物到场。 陈凡苦苦思索着,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轻叹口气道:“我与你说这些,也是希望你早些做好准备,不要到时候手足无措。” 陈凡见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愁眉深锁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笑道:“大小姐,万事都有解决之道,现在不要想得太多。难道忘了今日我与你说过的话了么?要学会放松,学会发泄。”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微微一笑,道:“我便是听了你的话,才会去游那西湖的,若是照了我往常的性子,却哪里抽的出空来。” 陈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心里还在想着那商会的事。人的贪欲是无穷的,如果真像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所言,现在人人都盯着李家,那情形对李家可就有些不妙了。 一夜好睡。次日清晨醒来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竟然破天荒的让他睡了个懒觉,大概是考虑着昨日赶了一天路大家都疲乏的缘故吧。 梳洗完毕推门而出,却见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也是方才出门,眼中还带着点点血丝,显然昨夜睡的不安稳。 陈凡知道她是担心商会之事,心里暗叹一声,急也没办法啊,便道:“大小姐,早啊,昨日睡的可好么?”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点头道:“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起得这么晚,都是你那什么鬼主意,把人也变得慵懒了。”口上虽是责备,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吃过早餐,诸人便都出门而去,目标直指西湖。陈凡伴着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在前而行,四德李明小翠炎人远远的缀在后面。 不紧不慢走了几步,便见西湖之上,水光粼粼,碧波如镜,桥影照水,鸟语啁啾,桃李相迎,湖山胜景如画图般展开,千般风情,任人领略。其间仕子穿梭,游人如织,情景十分的热闹。 苏堤南起南屏山麓,北到栖霞岭下,全长有五六里之多,沿堤两旁栽植杨柳、碧桃多不胜数,堤上六座单孔石拱桥相连,便是有名的苏堤六桥了。 陈凡和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漫步苏堤之上,阳光照射在湖面,泛出淡淡的金波,微风习来,清爽中带着丝丝的凉意,端的十分舒爽。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心里有事,兴致似乎不是很高。陈凡道:“大小姐,这里为什么叫苏堤?” 李允儿笑道:“你不知道这苏堤的来历么?我还道你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呢?” 见她眉头散开,笑容点点,比这西湖还要美上炎分,陈凡笑着答道:“我是大事聪明,小事糊涂,这些事情哪里会记得这么清楚。”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就你这人最会诡辩,同时解释道:“这苏堤乃是前代诗人苏西坡先生任杭州知州时,疏浚西湖,利用浚挖的淤泥构筑,并历经后世演变而形成的。为了缅怀他治理西湖的功绩,便把它命名为‘苏堤’。苏堤春晓被列为西湖十景之首,又称之为‘六桥烟柳’,列入钱塘十景,乃是杭州最为知名的风景之一。”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走了几步,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缓缓吟道:“柳暗花明春正好,重湖雾散分陈鸟。何处黄鹂破暝烟,一声啼过苏堤晓。” 陈凡竖起大拇指道:“大小姐果然好学识,好见识,好文采。”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嫣然一笑道:“你无端的说些好听话做什么,我可不信你。这诗乃是别人所作,我只不过顺口吟来,偏你这人不学诗话,竟不知这诗的出处。” 陈凡哈哈笑道:“诗话还要学么,吟诗么,我张口就来。飞虹千尺挂湖西,犹是苏公旧日堤。莫道沧桑今古异,风流曾记昔年题。”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掩唇一笑道:“这诗是你所作么?我却是不信了,定然是你抄袭别人的,你这人,连几个字都不会写,却还来吟诗,说去谁信?” 陈凡额头大汗,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把我看得清楚啊,他打了个哈哈道:“我虽然不喜欢看书识字,但这吟诗么,却也讲究个天份。我这才学便是天生的,别人想学也学不来。”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对他可清楚得很,知道这人又在吹牛皮,偏就是这种轻松气氛让她有些不舍,当下笑着嗔他一眼道:“我若是信了你,那日头便打西边出来了。” 说了几句话,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心情渐好,都是这陈炎闹的,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羞喜交加,竟是撒开小脚向前面跑去,似是回到了十六七岁的少女年纪。 虽是上午时分,这苏堤之上却已是人声鼎沸,赶集的,卖艺的,做生意的,早早的汇集一堂,将这苏堤掩映的热闹非凡。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似是恢复了孩童般的性子,竟是丢开了陈炎,边走边看。这大堤之上,卖艺的甚多,走索骠骑,飞钱抛球,踢木撒沙,吞刀吐火,跃圈斤斗,看的人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高声叫好。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羡慕的道:“这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这般武艺的?” 陈凡嘻嘻笑道:“这些都是假把式,真要打起来,一刀下来,也就什么都结束了。”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哼了一声,还未说话,却是惊叫一声,吓得躲在了陈炎背后。 陈凡循声望去,却原来是个耍蛇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头巨蟒缠在身上,正四处叫人摸索讨钱呢。 女子天生怕蛇,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也不例外,陈凡打起架来虽是天不怕地不怕,对这蛇虫却也是敬而远之。 大梦初醒 二六一姻缘签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陪她玩了一会,李允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跟陈凡摆了摆手然后说了句要去拜访城里的小姐们,就走了!只留下陈凡站在原地愣神! 回到店中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除了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外,众人却都是在店里坐着。 见他回来,那张嬷嬷急忙拉住他手,焦急道:“陈炎,你见着大小姐了么?” “大小姐?”陈凡吃了一惊道:“她怎么了?她不是去拜访杭州城里的太太小姐们了么?怎的会不见了?” 张嬷嬷焦急说道:“她晌午时分便回来了,用过午膳却又一个人出去了,也没说到哪里去,走的时候身边连个使唤人都没带。允儿这个小丫头行事极有规矩,向来不会晚归,今日也不知道是怎的了,都到这般时候,却还没有回来。”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是张嬷嬷奶大的,对她又十分孝敬,特地把她送回杭州老家来养老,两人的感情深厚,眼下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突然没了消息,张嬷嬷便急得要哭了。 陈凡急忙道:“张嬷嬷,你莫要急,大小姐聪明机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他心里想了一下,响午时分不正是和自己分开之后吗!她还回来过?听张嬷嬷的意思,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是自己出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陈凡又看了小翠一眼道:“小翠,你不是跟着大小姐的么?” 小翠脸上红了一下道:“大小姐昨夜说今天不要我伺候,我便出去游玩了。所以她回来也没有带上我!” 看那李明脸也是红的,陈凡恍然记起来,这俩人肯定是约会去了,真是佩服啊! 他摇摇头将脑中多余的想法抛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李允儿那个小丫头,陈凡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张嬷嬷,大小姐以前多次来过杭州,你想想,她最喜欢去什么地方?又或者最喜欢见什么人?” 张嬷嬷想了想,才道:“允儿小姐以前来杭州,都是急着来急着去,从来没有出去游玩过,也没听说她喜欢见什么人。只有昨夜大小姐似乎心情不错,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今天要出去赏景,这也是这么多年头一遭。” 晕死,这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个工作狂啊,陈凡心里暗叹,若不是自己,怕是这丫头到杭州来上一百次,也不会出去逛逛了。眼看着明日那江浙商会年会就要召开了,这丫头怎么就会在这时候玩失踪呢?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不在,便是陈凡的级别最高了,他便成了核心,大家都拿目光注视着他。 陈凡从张嬷嬷的话里判断,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是主动出去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一向谨慎细微一丝不苟,从没出过这种状况,今天却是怎么了呢? 杭州城不大不小,要找一个人还真是困难。陈凡当机立断道:“李明,你去城北,四德,你去城南,小翠和嬷嬷留守,我去苏堤,两个时辰之后,不论找不找得到,都回这店里来。” 三个人分头寻找,陈凡直往苏堤而去。照张嬷嬷的说法,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到杭州之后的唯一一次赏景便是昨日在这苏堤一线,若她是主动出来的,便定是在这条线上了。 出门的时候已是暮时,苏堤之上早已是人烟稀少,白日的热闹场景皆已不见了。走在苏堤之上,湖面吹来的微风带着阵阵凉意,让陈凡心里冷飕飕的,与昨日上午的心情乃有天壤之别。 一阵悠扬而又洪亮的钟声自对岸遥遥传来,看时辰,这应该便是西湖十景中著名的南屏晚钟了。 南屏山麓多岩石洞穴,以净慈寺为首的大小寺庙在暮时敲响晚钟,在大小洞穴中形成共鸣,飞向西湖上空,直达西湖彼岸,碰上对岸由火成岩构成的葛岭,再回音迭起,便形成这有名的南屏晚钟。 陈凡此时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思去听这什么钟声,脚步不停,眼光四处顾盼。 这苏堤虽长,有无人迹却是一看便知,陈凡走了一路,哪里见着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的影子。 连穿苏堤六桥,却是越走心越冷,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何况是活人呢? “大小姐,大小姐,李允儿——”反正是天色已晚,也不怕人听到,陈凡便扯起嗓子大声喊叫起来:“允儿小丫头,李允儿,李允儿——” 眼见着已到了灵隐寺前,却仍是没见着人影,陈凡便彻底的绝望了。当初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现在就连她的妹妹自己也保护不了吗? 天色已暗,灵隐寺中早已是香客寥寥,陈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拉住一位扫地僧道:“请问小师傅,你们这寺里还有没有女施主?” “阿弥陀佛。”那和尚急忙宣了一个佛号道:“施主不得胡言乱语,本寺乃是佛门清净之地,哪里会有那等秽 物。” 靠,女施主便是秽 物么?你这和尚心思也不知道在哪里。陈凡正待转身离开,却听那和尚道:“药王殿还有一位虔诚的女菩萨在上香,也不知道是否施主所寻之人?” 还有人?陈凡顿时来了精神,问明了药王殿的方向,便急匆匆奔去。到了大殿门槛前,却见一个女子正恭敬地跪在五百罗汉架前叩首上香,虔诚的让人不忍去看。 见到那道身影,陈凡一屁股坐在那门槛上,望着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李允儿闻听背后的动静,见一个人坐在身后,天色已暮,却是一时看不清楚,吓得大叫了一声。 陈凡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没好气的道:“叫什么叫,快拜你的菩萨吧。”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听到他的声音,欣喜地道:“陈炎,你怎么来了?” 陈凡叹口气道:“大小姐,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知不知道,你不辞而别,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看了看天色,哎呀一声叫道:“怎么都这般时刻了?” 陈凡眩晕了,这小妞拜菩萨,用得着这样舍生忘死么?连时刻都忘记了?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却是首次做出这般错事,见陈炎寻来,知道分号必定是倾巢出动的搜寻自己,脸上忍不住一红道:“我没想到会这么晚,叫你们担心了。” 见陈凡不说话,李允儿这个小丫头晓得今日确实是自己之失,便小声道:“陈炎,你莫要生气,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陈凡道:“大小姐,你晚一会儿不要紧,但至少要先通知我们一下吧。要来上香,我们陪你便是了。”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垂下头道:“晌午的时候,我临时起意想要来本来想要回去寻你不着,便只好自己来了。却没想到一下子耽搁了这么多功夫。” 见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认错态度较好,陈凡也不说什么了,走到她身前道:“大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又来拜菩萨了?”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脸色羞红道:“是几日前那老禅师让我来的。” “老禅师?哪个老禅师?”陈凡问道。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不好意思的道:“便是几日前替我解签的那位老禅师。” “他找你来做什么?等等,老禅师,你是不是又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陈凡有些气愤道。 这个小丫头真的不知道外面现在有多乱吗!还敢往外跑!这不怕自己出事吗! 见到陈凡生气,李允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下一刻陈凡看到有些手足无措的李允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大小姐,我也不是怪你,但是你要记住以后外出要自己多带些人,好啦,能告诉我前几日你求得签的内容吗?” “老禅师说我那签格是个迷签,无人能解,好与坏皆在自己把握,嘱咐我将这灵隐寺的大小菩萨都拜上一拜,求个善果。”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脸上的神色也有些缓和,抬头看了一眼陈凡轻轻说道。 平时精明强干的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在这事上竟也犯了糊涂,这天下的女子,但凡涉及到自己姻缘,不乱套的几乎就是没有。哎!服了! 陈凡叹道:“你前几日那签,便是问的姻缘么?”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脸色泛红,本不想答他,但见他神色郑重,便轻轻嗯了一声,越发的羞涩起来。 陈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道:“那你还要接着拜吗?”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坚定地道:“当然。我才拜完大雄宝殿和天王殿,这药师殿方才进来。这里的菩萨都要一一拜过的。” 陈凡再一次眩晕了,这可是五百罗汉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却是虔诚的很,又跪在蒲团上,逐一拜了下去。陈凡一咬牙,走过去道:“也罢,也罢,我便替你拜上几尊吧,也能节省点时间。” 李允儿心中一颤,却是又急又羞道:“你做什么?谁要与你这坏人一起拜了?” 陈凡看了并立的两个蒲团,心里顿时恍然大悟,哎哟,这都成什么了。靠,不经意占了便宜。他讪讪笑了笑道:“不打紧的,不打紧的,三拜才一拜,还没礼成。”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听他越说越不堪,急忙双手捂住面颊,羞涩地叫道:“给你气死了,快出去,你快出去。” 陈凡无可奈何的走出殿门,摇摇头,这女人啊,就是太敏感了点,一起拜一拜有什么了不起,又少不了一块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终于走了出来,脸色还有点羞红,手里紧紧握着昨日求来的姻缘之签,仿佛求了这庙里的菩萨,她的姻缘便终究有了着落。 “陈炎,我们走吧。”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轻轻抚了额边秀发说道。 大梦初醒 二六二星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一番下来,已是月上柳梢,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走在那苏堤之上,神色幽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凡见她兴致仍然不是很高昂,便道:“大小姐,你已经拜过了大大小小所有的菩萨,那签格定然是转善果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大小姐嗯了一声道:“那老禅师如此说,我心里却也没底。” 一根姻缘签,便让精明强干的大小姐变成这般模样,真是让人感叹。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 不过陈凡还是笑道:“大小姐,你若是信得过我,便让我来解一解吧。” 李允儿扫他一眼,轻哼道:“你会解个什么?” 陈凡却是不由分说,拿过李允儿手里的签条,李允儿瞪他一眼,叫了声“无赖”,却是没有夺回,显然也想听听他如何说法。 陈凡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那签面,惊道:“你这签格十分之好啊。” 大小姐奇道:“如何之好?” 陈凡笑道:“喜乐喜乐,暗中摸索。水月镜花,空中楼阁。意喻你这郎君早已出现,只是暂时不清而已。衔石填海,抛珠弹雀,视而不见,反成耽搁。便是要你勿要好高骛远,珍惜眼前之人。遇不遇,逢不逢,月沉海底,人在梦中,这最后一句却最是重要,你与这郎君,非是遇见,非是相逢,若不仔细体察,便是有缘了亦不自知。这签虽是藏头露尾,归结起来却不外乎四句话:镜中姻缘非是空,会向瑶台月下逢。莫道冯唐几时老,犹是将军挽强弓。” 大小姐听得又羞又喜,道:“你这人便是张口撰来,哪能信你?这后面四句,却是哪里抄来的?”话虽这样说,只是脸上的欣喜之色,却再也掩盖不住。 陈凡见她神色,便知这签解得正对,当下哈哈笑道:“这签迷么,你怎样想,便可以怎样解,只一句话,事在人为,努力才有结果。” 大小姐心情轻松了许多,忍不住捂唇一笑,望着他轻声道:“你这人油嘴滑舌,我看以后你便在这灵隐寺中,做个解签师傅好了。说起来一套一套,蒙人的伎俩,却都学全了。” 见大小姐恢复了之前的性子,陈凡心里长长的出了口气,老子这心理医生做的真是累啊。 二人心情皆是美好起来。一弯满月挂在空中,洒出淡淡的荧辉,照在湖面上,便如同一条闪闪的银河。湖面波澜不兴,满月的倒影落在水里,便似是一块铮亮的银盘,惹人遐思无限。 大小姐望着那湖面美景,轻声吟道:“秋舸人登绝浪皱,仙山楼阁镜中尘。这便是平湖秋月么?果真是美极了。” 西湖十景中的平湖秋月,陈凡只是听过,却没见过,便摇头答道:“我也不知。” 大小姐望着他,嫣然一笑:“这平湖秋月只是一个意喻,并无固定景址,哪里的月夜好,哪里便是平湖秋月。” 原来如此,陈凡点头道:“这样也好,心在哪里,美便在哪里。” 大小姐轻声笑道:“你这人,却是哪里学来的歪理儿,拿这般话儿唬人。” 她这一笑,却是雪肤樱唇,杏眼秋波,在银色的月光下,分外的撩人起来。陈凡看着大小姐,呆了半晌,心道,这丫头竟然是越看越有味道,也不知道将来是哪个小子能有那般福气,摘了这朵鲜花去。 不过啊!这样的长相幸亏她生在李家不然早就不知道被哪个人收起来作为笼中之雀了! 大小姐今日难得的打破了往日单一教条的生活习惯,无意中小小的放肆了一把,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觉,便如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展翅飞上了高空,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着实令人向往。 陈凡见她的样子,也能猜到一点她的感受,点头道:“大小姐,如果你想再多逛一会儿,那便随你了,反正时辰已经是晚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了。” 李允儿嗯了一声,将陈凡递回给她的签条小心翼翼的收入怀里,提起长裙,竟是缓缓坐在了堤边的一块突起的大石上。 夜寒深重,这大小姐竟似没有觉察般,望着那湖面轻轻的发呆。陈凡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在她身边也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西湖之美,在于山水,人世之美,在于知心。”李允儿轻轻一叹道:“只是与我知心之人,却是何处去寻呢。”她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请问陈炎,眉头紧蹙间,却是淡淡的忧愁尽现。 她这一开口,陈凡便知道了,这小丫头还在想姻缘。真的是才多大啊!就开始思考自己的婚姻大事了!你家李老头还没说什么呢!不过李家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李老头为什么还会沉得住气啊!日后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件事有古怪!还有那天那几个人,都有古怪!但现在还是陪好这个小丫头吧!这么大就开始打理偌大的李家!真是辛苦啊! 陈凡无奈笑笑道:“大小姐,这签卦上说得明白了,知心之人,需要你自己用心体察,逢到了便莫要错过。与其这般哀叹,倒不如去好好观察一下你周围的才子公子们,没准你想要的就在他们中间呢。” 大小姐懊恼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人,方才解签还是那般正经有些学识,现在却又扯些不着边的公子哥做什么?” 不是吗?你不选公子哥,难道还要选我啊?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自己绝对不能和李家扯上关系,尤其是李家那个老头,自己看见他就想揍他!要不是虎卫没有殴打长辈的条令,就是打不过也要和那个李老头掰扯一下! 他心里正在想着李老头那副可恶的嘴脸,忽闻李允儿问道:“陈炎,临来杭州之前那晚,你是不是躲在了玉霜房里?” 陈凡愣了一下道:“不是啊,这怎么可能呢?我是个正经人唉,二小姐比我还正经,我怎么会夜入二小姐的闺房,还躲在里面不出来呢?” 他的表情很无辜,一副我被冤枉了的样子,心里却是打鼓,这小妞怎么会问起这事来了,那日我可是隐藏的很好呢。 大小姐见他不老实,哼了一声道:“你莫要狡辩,那事乃是我亲眼所见,你鬼鬼祟祟从玉霜房里出来,却是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快快老实说来。” 亲眼所见?不会吧,这小丫头竟然都看到了,不应该啊!这件事怎么可能呢!当时自己离开的时候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才走的!怎么会被发现呢!怪事! 他想了想,这事可不能老实交待,暴露了与玉霜的事情倒没什么怕的,但是那院子里还住着李夫人呢,那夜的事情过于诡异香艳了些,是绝对不能老实交待的。 “大小姐,你是不是眼花了?”陈凡笑道:“那么晚了我怎么会出现在二小姐房里呢?这声誉两个字,不仅你们女子爱惜,我也甚为看重的。我在李家也有段时间了,却一直严格自律,洁身自好,在院里也是出了名的人人夸赞。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大小姐见他狡辩,又说什么严格自律洁身自好,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就你这人也能说的上这八个字?不说妙音坊的秦悦然,单是那大院里的丫鬟,做梦想着你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这人竟也好意思说洁身自好。 大小姐又想发怒又想笑,香肩急擞,忍住笑道:“你这人莫不是天生就没有脸皮,这般话儿也能轻易出口,我与你说话,却是真的没了法门。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我便只告诉你,你莫要欺负玉霜年幼。我李家的女子虽然羸弱,却也不是人人都可轻薄的。” “我怎么会轻薄呢?”陈凡无辜地道:“我是‘爱护’都来不及呢。大小姐,你莫要把我想成了什么登徒浪子,除了爱得广博,我还真找不到自己有什么缺点呢。” 大小姐对他的脸皮早已有了深刻了解,便当没听到他的话般,只是感觉与这人说话,竟是越说越找不到方向,自己拳拳打去都是用力,但这人便仿佛是棉花做的,轻飘飘的不着痕迹的便都化解了,实在是让人心生郁闷。 本来解了签的美好心情在这陈炎面前也消失殆尽,李允儿恼怒起来,便不去理他,只看着远处的湖天一色发呆了起来。 夜空幽远而深邃,无数颗明亮的小星,星星点点散落在空中,映射在水里,竟仿佛星空倒垂,落在了水中。 大小姐从来没有这般在湖边欣赏过夜空,此时在这美景的诱惑下,忍不住轻轻抬起头,凝望着星空良久,忽然伸出纤纤十指道:“陈炎,那两颗是什么星?” 陈凡下午走的急,身上穿的衣服薄了,在这湖边冷风一吹,却是有些凉意,只想着早点回去呢,哪里有心思去管那是什么星,便打了个呵欠,头也不抬的道:“文曲星与太白金星。” 大小姐见他这人这般没趣味,哼了一声道:“我与你说话,皆是诚心,你却这般敷衍,无趣的紧。” 大小姐,你穿着厚厚的冬衣自然不怕,我可就只穿了一件长褂呢,冻着就只有我了不是。陈凡哀叹一声,顺着大小姐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两颗星星既大又亮,遥遥相望,周围拱着一群小星。 大梦初醒 二六三商会开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看了半晌,这两颗是什么星,还真不认识。以他的半吊子天文知识,自然认不出这是什么来着,不是说他不知道天上星星而是他对天上星星的理解就是能够在行军途中可以指引方向! 于是便想也没想,拣着最熟悉的,信口胡诌的道:“这是牛郎星与织女星。” “牛郎与织女?”李允儿好奇的道:“这我好像从书里看到过,可是记不太清了,你能跟我讲讲吗?” “从前有个小男孩叫牛郎,他英俊善良,如我一般。王母娘娘家的小姐叫织女,照镜子的时候,无意中看上了他,便私奔下凡,与牛郎成了亲,生了七个男娃八个女娃,后来被天上的星官发现了……后来王母娘娘开恩,每年七月初七,让喜鹊搭桥,准他夫妻二人在天河上相见,好生亲热一番,别人不准偷看……” 陈凡打着呵欠讲这牛郎织女的故事,挺吸引人的一个故事,差点被他讲成了荤段子。 大小姐却是听得七荤八素,这个故事本身十分美好,令人向往,只是陈炎讲故事的手法,着实让人可恨,生生的破坏了这故事的意境。 大小姐拣着最关键的听,叹道:“那牛郎织女,虽是隔河相望,却也能找到知心之人,终是令人羡慕。”她顿了顿,问道:“陈炎,你与那悦然小姐知心吗?” 又来了,又来了,真的是无聊死了!自己怎么可能和她有关系,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她们都不可能有关系,终究有一天他们会分开的! 他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大小姐的问题,道:“大小姐,这牛郎织女的故事却是一般般,不怎么精彩,我与你讲个更精彩点的故事吧,这故事叫做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大小姐愣了一下,这个故事名字还真是有些震撼性:“比那牛郎织女还要精彩么?” “精彩百倍。”陈凡嘿嘿笑道:“从前,有一书生与一小姐相知相恋。一日,他们相约出游,途中遇大雨,便至一空屋避雨,留宿至夜。这屋内只有一床,二人虽是两情相悦,却未及于乱。那小姐怜惜公子,便含羞邀了公子共宿一床,却在中间隔个枕头,写了张字条,上曰‘越界者,禽兽也’。那书生却是个君子,竟真的隐忍了一夜,未及于乱。” 大小姐受他胡话惯了,反应已经渐渐钝化,桃腮粉红,哼了声道:“你这人,讲些故事,却从没个正经。那公子谨守礼法,不也甚好么?” 陈凡嘿嘿一笑道:“次日清晨,那小姐醒来,竟是绝尘而去,又留一字条。” 大小姐道:“什么字条?” 陈凡神秘一笑,道:“上书七个大字,‘汝连禽兽都不如’。” 大小姐又羞又怒,急站起来道:“无耻!下流!编这故事之人,便是那无耻之人,禽兽之徒。”她说完话便转身急走,向着店铺方向奔去。 “大小姐,等等我。”陈凡嘿嘿一笑道,终于不用受这冷风了,他急忙追了上去。 大小姐转身望他,脸色羞红,怒哼道:“你借着讲故事,竟说出这般下流话,你,你,”她一连哼了几声,却是口不择言,道:“你连禽兽都不如。” 陈凡哈哈大笑,大小姐却是猛然意识到,哎哟,这不正是应了他那下流言语了,当下急得满面通红,泪珠在眼里打转道:“你这人,我便是生来就让你欺负的么?” 大小姐却是真的生了气,一路之上都不再理会陈炎,回到店里的时候,却见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大小姐也不顾众人焦虑的眼神,却是一下子扑到张嬷嬷怀里道:“嬷嬷——”便再说不出话儿,大声地哭泣了起来…… 大小姐安然无恙的归来,当然是大家都高兴,只是陈炎的神色十分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大小姐的神色却更是离奇,像是含了人生七味,任谁也看不明白。 “禽兽不如”的效果十分的明显,直到第二日奔赴年会之前,大小姐都没跟陈凡再说过一句话。 陈凡倒不是十分在意,调戏小妞这种事又不是头一次干,该怎样就怎样呗。 出门的时候,大小姐早早的钻进了马车里,似是不愿意看见他这下流之人,陈凡便也乐的清净。 那举办年会的晴雨楼位于苏堤之旁,乃是杭州有名的酒楼。陈凡随着大小姐进了楼里,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形,心里便是冷哼了一声。 原来这晴雨楼的布置格局与食为仙的十分相似,最令陈凡觉得有趣的是,挂在食为仙墙面上的各种手段,这晴雨楼竟然是原本照抄,一般无二,贴在了最显眼处。看来这晴雨楼定然是派人到武陵的食为仙去实地考察过了。 陈凡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那些手段都已经传到杭州来了,说明食为仙的名声早已是传扬在外,就连这外地的酒楼也是派了人去观摩学习。难过的则是,这时候根本就没什么专利保护,那酒楼促销手段也无法保密,别人便都抄了用来,他也没有办法。 不管怎么说,见了这事,难以让人开心起来,陈凡重重的嗤笑了一声。 久未与陈凡说话的大小姐正走在前面,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待会儿看见的,都是江浙商场上的顶层人物,你可莫要注意好了。” 陈凡笑道:“大小姐放心吧,在陌生人面前,我可是一本正经的。” 大小姐轻哼了一声道:“说你正经,那便是日头打西边出了。昨日那般话儿,你以后可莫要再说了,否则,我便铁定不与你说话儿了。” “晓得,晓得,”陈凡嘿嘿笑道:“以后不对你讲了就是了。” 大小姐却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机关,哼了一声道:“你那下流话儿,也对悦然小姐讲过了么?” 陈凡愣了一下,这丫头老是提起秦悦然干什么,便道:“这事儿乃是私隐,不便向大小姐透露。” 李允儿咬了咬牙,便不与他说话了。二人上了楼来,却见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走了上来,对大小姐一抱拳,笑眯眯的道:“李大小姐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了。” 大小姐含笑还礼道:“于会长哪里的话,参加这江浙两地商会的年会,乃是晚生后辈的福分,哪里当得起于会长亲自相迎,实在是折杀允儿了。” 这个胖子老头年约四五十,满面红光,皮笑肉不笑,陈凡扫了一眼,这家伙应该就是杭州商会的会长了,看他那肥肠胖肚,怕是装的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于会长眯着眼笑道:“大小姐快不要客气了,这些时日,江浙两地的同行们,可都在谈论着大小姐的手段呢,都羡慕的紧,待会儿还有许多同行要与你交流交流呢。” 话里有话,大小姐装作没听见,点点头笑道:“于会长太客气了,与各位同行多交流,允儿正是求之不得呢。” 于会长往大小姐身后打量了一眼,奇道:“怎么,大小姐是一个人来的么?” 陈凡这等小小家丁,在这胖子会长眼里,当然算不了人。陈凡恨不得一脚踹在这胖子的屁股上,为了不让这大小姐为难,他也只哼了声没有说话。 大小姐道:“我便只带了一人来,其他人等俱不相干,来了也是无用。” 于会长笑了道:“陶公子怎么没有与你一起来?” 陶东成追求李大小姐的事,江浙两地商会俱都知道,于会长这样说,却是打趣大小姐了。 李允儿微笑摇头道:“陶公子可能有事晚来吧,我与他只是同僚之谊,这些事,却也不太清楚。” 于会长打了个哈哈,便请大小姐入内了。 在场的来人不在少数,俱是江浙两地有名的富豪商户,大小姐便微笑着与他们相互打招呼,看那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陈凡跟在大小姐身边,仔细打量这些人的神色,却见他们眼中有羡慕,也有嫉妒,再联想那于胖子的话外音,这些人怕都是觊觎李家那两门营生的吧。 大小姐寻了一桌落座,在座的却都是金陵来的商户,彼此之间相互熟悉,大小姐旁边的却是一三十多岁的女子,生得个子高高,粗眉大目,十分的彪悍。 她见了大小姐,便拉着她的手,扯开个大口笑道:“大妹子,快坐到我这来吧。” 她话里带着浓浓的山东口音,“大妹子”三个字让陈凡听了想笑,却也倍感亲切。 大小姐坐在她身边笑道:“刘姐姐,你早来了?” “可不是么?”刘姐姐大剌剌地说道:“昨儿个行了一天的路,偏那些牲口不争气,半途撩了蹶子拉稀屎,耽搁了行程,后半夜才到。” 这话儿一出,满桌的商户皆是偷笑起来,大小姐脸上染上点红色,笑道:“刘姐姐,你说话还是那般直爽。” 陈凡却是觉着舒服透顶,这是多么亲切的劳动人民语言啊,这个刘姐姐虽是长得壮了点,说话也粗了点,但脾性直爽,他心里也是佩服万分。 大小姐与刘姐姐叙起话来,原来这刘姐姐叫做刘月娥,原本是山东沛县人氏,后来却是嫁到了金陵一个普通人家。自小便生得这般雄壮模样,嫁了人之后,相公却是个老实疙瘩。偏这刘月娥是个巧手,有着一手祖传的打磨玉器翡翠的绝活,慢慢便成了金陵一绝,一来二去,生意越做越大,干脆开起了玉器翡翠的古玩铺子,生意也做到了安徽浙江,现在已是拥有了万贯家财。这刘月娥将店铺与丈夫都打理的妥妥帖帖,乃是著名的女强人。 大小姐与她都是女人,又皆是奔波在诸省之间,时常结伴而行,感情不错。 刘月娥道:“大妹子,听说前些时日你被那些挨千刀的白莲妖人掳去,姐姐可是担心死了。幸得你平安无恙归来,真是万幸万幸。” 大小姐指着陈凡笑道:“幸得我这家人护卫,方才能够脱险。” 刘月娥看了陈凡一眼,奇道:“这位小哥竟有这么大本事?” 大小姐道:“他能耐的确不小,我倒是怕我家这池水浅了,养不下这条大鱼呢?” 那个刘月娥顿时道:“能得到妹妹你这样了不起人物的夸奖,那这位小哥也定然是有本事了。小哥,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年纪了?” “我叫陈炎,今年二十。”陈凡笑道,这满堂的人物中,也只有这位刘大姐不把他当下人,怎能不让人感激她?虽然长得砢碜了点。 “才二十啊?”刘月娥扯开大嘴笑道:“那就更难得了。陈炎小哥,有相好的姘头没有?” 这话问的,太粗野了,嘿嘿,陈凡“腼腆”的道:“还未姘上。” 刘月娥爽朗笑道:“小哥,但凡有相中的姑娘了,便跟我说,你救了我这妹子的命,姐姐便为你介绍些好姑娘,甭管是宜春院的还是妙音坊的,姐姐都能为你找来。” 大小姐听得捂唇一笑道:“刘姐姐,你莫听陈炎瞎说,他早已有了心上之人,乃是天仙般的人儿,整个武陵城里,都找不出一个能与之相比的。” 刘月娥奇道:“大妹子,连你都不能比么?在这金陵城里,我还没见过比你好看的人儿呢。小哥,你那相好真的比我这妹子还要好看么?”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大小姐看了他一眼,垂下头去不说话,陈凡笑道:“桃李芬芳,各有所长。” 大小姐哼了声,却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低下头去道:“尽会说些好听话儿来哄人。” 刘月娥看了一眼神色羞红的大小姐,哦了一声,忽然凑到陈凡身边道:“陈小哥,你便休了你那相好的吧。” 陈凡愣了一下,还未说话,却听刘月娥继续道:“我这李家妹子,怕是看上你了。” 大梦初醒 二百六十四阴魂不散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李家妹子?陈凡迷糊了一下,才猛地惊醒,她说的是李允儿? 陈凡回头看去,却见李李允儿秀拳紧捏,柳眉倒竖,脸色红润,望着刘月娥恼怒地道:“刘姐姐,你胡说些什么?” 刘月娥天生大嗓门,虽已是压低了声音,奈何李允儿坐得极近,便将这话儿一五一十地听在了耳中,当下脸上便变色了。 看上我个啥啊,见了李允儿那发怒的样子,陈凡心里说道,没见这小丫头一副母老虎的样子吗?这是被扯住尾巴了吗?这么爱炸毛! 刘月娥是个直性子,见李允儿动了真怒,也觉得自己这话大是不妥,急忙道:“大妹子莫怪,姐姐信口胡说的玩笑话儿,切莫当了真。你也知道姐姐这张嘴,就是这个性子了。陈炎兄弟,你也别往心里去啊。” 陈凡哈哈笑道:“我们家大小姐美丽大方、才华非凡,她配的郎君当然要冠绝天下了,哪里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可以企及的?刘大姐莫要开玩笑了。” 李允儿看了他一眼,哼道:“你便是故意说这些话儿来气我的吧,懒得与你说了。” 刘月娥见李允儿气仍未消,便急忙赔了不是,与她说些好话。刘月娥这人心直口快,李允儿是知道的,两人昔日同行又是结下了友谊,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李允儿自然不会跟她当真,不一会儿便又和她说笑起来,只是看着陈凡的眼神,却又多了些奇怪的东西。 陈凡正等得无聊,却听那于会长叫道:“陶公子,你可算来了。” 闻声望去,却见陶东成面含微笑走了进来,旁边却还跟着个女子,身材娇小玲珑,一身火红的衣衫,像秋天地里成熟的小辣椒。 这人,又翘班出来玩耍,真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进入武陵郡的府衙里!陈凡看着那小丫头,鄙夷地想道,那个女子却是被他修理过的陶婉盈小姐,只是今天换下了公服,看着火辣辣的。 李允儿却似是没看到那陶家兄妹二人般,继续与那刘月娥说话。 陶婉盈仔细搜寻,终于找到了李允儿,顿时高兴起来,她急忙大喊了一声“允儿姐姐”,正要跑过来,却见她旁边立着的那个家丁陈炎,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陶婉盈心中一打颤,步子顿住了,那日当着众人面前被他羞辱的情景又涌上心头。 她心里羞恼交加,却又有些害怕他,犹豫了良久,终于走了过来,对着李允儿切切叫了声:“允儿姐姐,你早来了?” 说话的时候,却拿眼光去瞪陈炎,似乎是想为自己壮胆。 陈凡嘿嘿一笑,目光在她身上从上到下的巡视一圈,陶婉盈似想起了什么事情,便急忙双手捂在了小臀上,脸色涨得通红。 李允儿见她神色,想起这便是陈炎作的怪,好气又好笑,瞪了陈炎一眼,对婉盈笑道:“婉盈小姐,你怎么也来了。” 陶婉盈见李允儿似乎没有怪罪自己的样子,急忙道:“允儿姐姐,我今日是特意向你道歉来的。那日早间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给你赔个不是了,你千万不要见怪。” 李允儿淡淡地道:“婉盈小姐,我那日已和你说得明白了,只要你不再责难我们李家之人,我与你便仍是朋友。” 陶婉盈嗯了一声,道:“姐姐说的是。只要你家这个陈炎,莫要再欺负别人,我决计不会为难他。” 哎呀哈,我长得很像暴徒么,再说了关我什么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陈凡听得不爽。 李允儿也是眉头紧皱,对陶婉盈道:“陶小姐,陈炎的脾性我是清楚的,虽然性子不见得好,却也不会主动去欺负别人的。那日之事,侯公子却是有错在先,你当时也在场,相信心里也很是清楚。话说回来,即便是他真欺负了别人,那也是公堂之上说理去,却用不得别人来说三道四。” 陈凡嘿嘿一笑,这个小丫头说话还挺中听的,不枉我浪费时间出来保护你,说到保护还有两个月就要结束喽!真是有点舍不得呢! 陶婉盈理亏,又不敢得罪李允儿,便不说话了,正巧陶东成与那于会长谈完话,婉盈急忙挥手叫道:“大哥,大哥,允儿姐姐在这里。” 陶东成看见李允儿,笑着走了过来道:“贤妹,我前日到府中去拜访,本欲邀你同行,却是没有遇见,后来听婉盈说遇到了你,我才知道,你竟是提早到了杭州。这几日在杭州过的可还安好?” 李允儿不冷不淡的道:“托陶公子的福了,尚还算好。” 陶婉盈急忙拉住陶东成道:“大哥,我们便坐在这里吧,与李姐姐同桌。” 这商家年会,规矩不是甚严,男女皆可混坐,陶婉盈才会有此一说。 李允儿见陶东成要坐在自己身边,忍不住眉头一皱,却是想不出好的理由推拒,不由自主的望了望陈炎。 陈凡却是理解了李允儿的求助之意,婉盈将陶东成推到李允儿旁边凳上刚要坐下,却听陈炎道:“对不住了,陶公子,这座你不能坐下。” 陶东成当日与陈炎一番谈话下来,却是至今没摸清他的底细,此时闻听他言,看了他一眼,哼道:“为何?” 陈凡笑道:“我家小姐最近诚心向佛,虔诚得很。昨日方才到灵隐寺前拜了五百尊菩萨,许下了心愿,求了上上之签。那灵隐寺的大和尚告诫说,这上上之签非同小可,要想签卦灵验,这几日除了李家之人与女子外,便勿要接近生人。所以这地方,陶公子你可坐不得,佛祖要怪罪的。” 李允儿听他信口胡诌,竟是真真假假,忍不住心里暗笑,那灵隐寺我是去过了,签条也求了,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假。这人说话,便是假话,也是有鼻子有眼,让人难以分辨真伪。 陶东成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却不知道该怎样说话,这应签之语,便是假来,那也要当真。那陶婉盈却是强道:“尽会胡说八道。” 陈凡凶神恶煞地瞪她一眼道:“谁胡说八道?” 陶婉盈见他面色凶恶,心里升起一股惧怕,却犟嘴道:“你和佛祖,都是胡说八道。” 这话却是激起了群愤,向佛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这些做生意的商户们。满桌之人皆怒瞪陶婉盈,亵渎佛祖,实在是罪不可恕。 陶东成急忙拉了拉她袖子,向众人抱拳道:“诸位同僚,舍妹年幼不懂事,还请各位不要见怪。” 陶婉盈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看了陈凡一眼,却见他正无所谓的站在一边微笑,便知道自己又上了这恶人的当。 她知道自己不管是动口还是动手,都不是那个陈炎的对手,便拉住李允儿道:“允儿姐姐,那日我路上拦住了你,回家之后哥哥便将我臭骂一通,拉我到这杭州来向你赔罪。他想你念你,对你这心思,怕是谁也及不上了,我昔日犯了过错皆是我自己任性胡来的,你千万莫要误会哥哥啊。” 嘶,这样肉麻的话这小丫头竟也能说得出来。牙没酸倒?陈凡感叹,这个陶婉盈脾性差得不能再差,只是为了撮合李允儿与陶东成,竟然从武陵撵到杭州,这副痴缠劲,不服也不行啊。 陶婉盈已经将话说的这么直白了,又是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李允儿脸上发烫,对这丫头着实有些恼火,看来今日不将这话说明白是不行的了。 李允儿一笑道:“谢谢陶公子和婉盈小姐如此关心允儿,只是允儿福薄,与陶公子也仅是同僚之谊,其他诸事,从未考虑过。还请二位莫要误会了。” 在场诸人皆是知道陶公子在苦追李李允儿,却未曾想到这年会还未开始,那个陶家小姐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替哥哥来了个凤求凰。更未想到的是,李家李允儿却是这样直接的拒绝了,着实出人意料。 陈凡倒是赞赏的看了李允儿一眼,这事情处理起来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还是很有一套的。只是今日这年会,无数人在觊觎着李家最赚钱的两门营生,偏在此时又得罪了武陵商会的会长,这年会之上,怕是不好过啊。 李允儿又何尝不知这危难处境,但她性子刚烈,不愿再在此事上多加纠缠,回绝之后便不说话了。只是瞧见陈炎微微一笑,似是满不在乎的神色。她又忍不住哼了一声,赌气似的不去看他,对陶东成兄妹道:“年会将要开始,贤兄妹还是快快请回吧。” 陶婉盈面色焦急还要再说,却见坐在李允儿旁边的刘月娥起身道:“这不是婉盈妹子么,好久没见你来我们店里选首饰了,近日可还好啊?” 婉盈被打断了,却也不得不回话道:“是刘姐姐啊,这几日不得空呢,有功夫了我便过去,唉——”她话还没说完,竟是被陶东成直接拉走了。 陶东成贵为武陵商会会长,今日被李允儿这般直接拒绝,面子上实在挂不住,脸色铁青的拉住婉盈的手,便直接往于会长那桌走去。 刘月娥看了李允儿一眼道:“妹子,你得罪了陶公子,却怎么办是好?” 李允儿心道,有人早就得罪过了,也不缺今天这一回了,想着却是又看了陈炎一眼。 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后,胖胖的于会长站在前台,一抱拳朝诸人道:“江浙两地的各位同僚,老朽于振谦,这厢有礼了。” 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这江浙两地的商业年会也正式开始了。杭州商会果然极大的面子,请来了杭州府台大人致辞,给于胖子脸上增了不少光辉。 接下来便是江浙两地的商会会长致辞,陶东成上台的时候,却是洋洋洒洒一番,似乎江苏商户的发展,便是他居功至伟的模样,看的陈凡大大的不爽。 那个陶婉盈见着哥哥大出风头,却是高兴至极,拿着眼光不时的往李允儿这边瞅来,寓意不言自明。 于胖子上台之后,却是又将陶东成大大的夸奖了一番,英俊潇洒,年少有为,实在是诸地客商之楷模。陈凡哼了一声,楷模个屁,要不是他老爹那点特权,这小子狗屎都算不上。而且对于台上说话的胖子连正眼都没看过,刚刚那个府台自己有点印象,当初自己行军的时候去过他们那里,不过当时他好像吓尿了! 接下来则是便是一年之总结了,于胖子大书特书,其大意则是两地商会这一年的经营事业取得了长足进步,截至目前营业额多少,新兴产业多少等等。这些数据也不知道这个于胖子是怎么弄来的。 下面的便是推选的各地代表发言了。这些经商的,俱都精于嘴皮子功夫,上去说几句话,实在是小菜一碟。在一个浙江商户代表发言之后,江苏商会推选的代表却是刘月娥。这个刘姐姐,模样大剌剌,讲话却是有条有理,这一年她玉器翡翠的生意扩展极大,让人羡慕,陈凡也忍不住点头,这位姐姐倒是一位粗中有细的主。 待到两位代表发言完毕,于会长对众人一点头,道:“除了以上两位同仁之外,各位同僚也知道,今年武陵商界却是出了几件大大的好消息。举凡诸位家里有女子亲人爱妻小妾的,怕都是有所耳闻,如今武陵之地,却是流传着一样宝贝,是老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便连那名字也取的甚是写意,叫做香水 这样东西可不得了,风靡了杭州武陵,不几日怕是连京城也要轰动了。下面便请来自武陵的李大小姐,就这香水,与诸位同僚好好交流一番。” 大梦初醒 二六五发难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李大小姐缓缓起身,袅袅婀娜走上前去,对着众人一礼,微笑道:“允儿感谢于会长的好意,也感谢诸位同僚的关爱之情。诸位在场的,都是我的前辈同僚,也都支持过我李家的发展,允儿在此,对诸位一直以来的支持深表感谢。” 她说着便深深一鞠躬下去。大小姐人儿生的貌美如花,举止亲切自然,才情风度皆是胜人一筹,很容易便博得众人好感。 “这香水与香料,乃是我李家最新开辟的两门营生,相信诸位也听说过了。香水乃是源自花香,经过秘法酿制而成,成本极高,得之不易。但其香味悠远,淡泊优雅,且能保持长久,比寻常女子用的水粉方便许多,香味也更加隽永,所以深得各位太太小姐的喜爱。”大小姐将那香水款款道来,在座的诸位虽都是商人,却也是潜在的买家,这样的一个宣传机会大小姐自然不会错过。 “至于那香料乃是秉承了香水的香味,清新自然,舒适宜人,前期有不少的小姐太太已经试用过了,相信会深有体会。这两样乃是我李家精心密制而成,便是为了造福大华千千万万的百姓人家。也希望诸位前辈,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李家,允儿感激不尽。” 大小姐简单介绍了这香水香料,那边浙江商户里却有一个女客商站了起来道:“李大小姐,那香水香料我皆是听过,也有幸用过,感觉十分的舒爽,只是眼下杭州诸地却无货供应,倒叫我们这些姐妹们着急了。” 她话一说完,便引来周围些女客商的纷纷赞成,她们是商户,对那新鲜物事都是感兴趣,中间有不少人花高价抢得了些香水香料试用过,感觉真的是与以前那些俗气的胭脂水粉完全不同,所以才这般急迫的向大小姐要起货来了。 大小姐微微一笑道:“诸位姐妹莫要着急,那香水香料马上便要供货来了,诸位姐妹若有需要,便可直接向我们分号登记造册,货到之后,我们定然会送到各位手上的。” 陶婉盈却是从怀里取出一个透明玻璃小瓶,里面装着些淡粉色的液体,得意的向周围的女客商们宣扬道:“这便是那玫瑰香水了,是允儿姐姐亲手送给我的。” 一时之间引得周围女客连连惊呼,个个捧在手里爱不释手,有几个女客便要多掏了银子从婉盈手里买来,却被婉盈急忙夺了回去。 陈凡看得暗自好笑,这是那日大小姐到书院宣传的时候,送给陶婉盈的香水,没想到今日这小妞却是拿到这里显摆来了。这香水落在她手里,也算是白瞎了。 陶东成却是心里恼怒,他拉住了陶婉盈,又对那胖子于会长打了个眼色,于会长便不经意的一挥手,人群中却是又站出来一个客商道:“大小姐,你这香水香料,好则好矣,只是你们李家却是有些过于不厚道了。” 陈凡将那于胖子的手势都看在眼里,心里冷笑,果不其然,这老头肚子里就没什么好主意。肚子这么大不装点坏水怎么对得起他这大肚子! 大小姐秀眉微蹙道:“李当家的,这话怎么说?” 听这李当家的口气,似乎也是熟人,而且同为李性,那李当家的哼道:“大小姐,做人须收三分,莫要过分强逼。你们李家原本是经营布庄绸缎的,如今却来做这胭脂水粉的生意,已经跨了几行,手脚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些呢。” 陈凡对旁边那刘月娥道:“刘大姐,这李当家是做什么的?” 刘月娥道:“这家伙是杭州城里经营水粉胭脂的,有名的吝啬鬼。” 哦,陈凡应了一声,心里明白了。呀呵,这家伙定然是嫉妒了,香水香料一出,谁还去用那胭脂水粉啊。想以行业规矩来限制李家,不过你小子以为你是户部啊,还弄个什么行业准入制度。沧澜就没有出现过这么一条,而且你在杭州,我们在武陵,真正能盖着你的生意了吗?这背后可不是这么简单啊! 李大小姐正色道:“李当家,我李家世代经商,布庄生意也不曾落下,但那其他的营生却也做不得么?这是哪家的规矩,我李家近两代都是女子经商,做这胭脂水粉的生意,也是理所当然。” 李当家的哼道:“你这样跨了行业,却是坏了规矩。若人人都像你们李家这样,今天做这个,明天做那个,那这行业、商会还有何规则可言。” 大小姐见这人如此找茬,冷哼道:“天下的生意天下人做,为何李当家的做得,我李家就做不得呢?李当家祖上却是从打铁匠,如今做到这香粉生意,那却是否也是坏了规矩呢?” 陈凡呵呵一笑,大小姐口才不错啊,以前没见她展露过,倒是有些小瞧了她。 那李老板气得七窍生烟,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李大小姐哼道:“李当家的,你虽然嫌我李家入了这胭脂水粉的行当,我李家却不嫌你也入这布庄绸缎的行当,不知道李当家是否有这兴趣?” 刘月娥一树大拇指道:“我这妹子,没说的,巾帼更胜须眉。” 另一位经营胭脂水粉的老板却也站起来道:“李大小姐,你们李家要做这胭脂水粉的生意,没人可以拦得着,但是也不能这样不顾规矩,让我们这些做水粉生意的,没了营生啊。” 大小姐摇头道:“诸位掌柜的,我们都是经商之人,这商之一字非我一人可做,便是需要大家一起来,相互竞争,相互制约,才能长足发展。” 李当家的哼道:“相互竞争?李大小姐,你这香水香料一出,我们杭州的水粉生意十成却是落了七成,这竞争何来只有?怕是你李家一家独断了吧。你把我们杭州商会置于何处,又把我们这些商人置于何处?”他身后几人却是一起鼓噪了起来,一时颇有群情激愤至势。 刘月娥却是看不下去了,站起来道:“你们这些人还讲不讲理了?李大小姐做何营生却与你们何关,自己没有本事,却来责怪别人,真是天下奇闻。” 这武陵商会人虽多,却只有刘月娥这个金陵商会的外人站起来为李家说话,而反观武陵商会这边的其他人等都是看那陶东成眼色的。 陈凡对李允儿微微一笑,竖起了大拇指,大小姐脸上一红,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李当家的,有竞争,便会有冲突,这是天理,是正道。正所谓穷则思,思则变,我李家在布庄上经营多年,后来却是多家介入,导致我李家步履维艰难以为继,这才开辟了新的营生,若我像你这般怨天尤人,那我便要天天骂街了。”李允儿冷冷说道。 那经营胭脂水粉的几个商人互相看了一眼,却是不知道怎样回答,急忙看了那于会长一眼。 陶东成对那于会长打了个眼色,久未说话的于会长忽然站起来笑道:“二位都莫要上火,此事还有得商量。我见二位说的都有道理,倒不如老朽来想个折中的法儿。” 那个李当家急忙谄媚地笑道:“会长请讲。” 于会长向大小姐道:“李大小姐,这些做水粉生意的也不容易,我看倒不如这样,你们李家那香水香料,在这浙江一省的经营权,便都转交给李掌柜他们,这样双方合作,都算是有些赚头了。” 呵呵啊,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那经营权到手,可是一笔大大的利润,陈凡嘿嘿冷笑,我种了树结了果子,你们却想捡现成的,想把李家排挤出杭州,还真他妈的会做美梦。 大小姐脸色一变,道:“于会长,我李家在浙江店铺众多,自有经营途径,暂时用不上他人帮忙。” 于会长阴阴一笑道:“李大小姐,这样的话,老朽也是十分的难办了。我这浙江一省的同僚们,也要吃饭啊。陶公子,你怎么说?” 陶东成起身“为难”的看了李允儿一眼道:“贤妹,这天下的商会,乃是一家人,退一步便可以海阔天空啊。” 见这二人串通一气,大小姐想起这些年李家所受的委屈,眼中已是泪珠打转,但她个性坚强,强忍了泪珠,凄然笑道:“我李家推出了香水与香料。大家眼里看到的都是成功,可有谁想过,若是这几样营生失败了,我李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这些年来,我李家布庄陷入困境,却从未想过要用其他手段打压同行,我李家靠的是自己努力,堂堂正正挣银钱,为何今日却要遭受这般诘难?我李家虽是妇人女子,但仰无愧于天,我李允儿也绝非你们想象中那般好欺负之人。” 那于会长与陶东成却皆是冷笑不语,仿佛胜券在握。 你娘的,好好与你们说话,你们这些王八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看着于陶二人奸笑的样子,陈凡不声不响提了条粗壮的板凳走过去,护在大小姐身边,望着她轻轻一笑道:“莫哭莫哭,哭了可就不好看了。” “陈炎——”大小姐便仿佛找到了亲人般,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忍受了半天的泪珠便哗啦啦的落下来。 大梦初醒 二六六震怒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不是说过了吗?再哭就不好看了。”陈凡笑着递给李允儿一方丝巾,回过头来,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冷冷的寒光。 今天这事本来他不想管,毕竟这也是商会的尔虞我诈,其实在很大限度上只能伤到李家,并不会让李家灭族,但是看到李允儿被逼的落泪,陈凡忍不了了! 有些事做了就做了,但是有些事不要做的太过分了,真的过了界,对谁也不好! “你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哈!于胖子是吧?我说胖砸……”陈凡笑着对于会长道。 “我哪里胖——”于会长猝不及防之下,差点答了他的话,幸亏醒悟的早,急忙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与我如此说话?” “陶会长,你告诉他我是谁!”陈凡皮笑肉不笑,对着旁边的陶东成道。这个狗东西,白瞎了上天给你留了一副好的皮囊,实心财黑的东西!我走之前你绝对留不得! 陶东成与他是老相识了,却也摸不清他的来路,只得色厉内荏的道:“陈炎,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是在武陵,这可是江浙商会,轮不到你说话。” “恭喜你,于会长,你马上就要长胖了。”陈凡似是没听到陶东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阴光,笑着望着于会长道。 于胖子本能觉得事情不对,急忙叫道:“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江浙,你如果敢……” “小爷有什么不敢?!孙砸!爷爷忍你好久”陈凡将手里提的木凳,猛地往面前桌上一拍,怦的一声大响,“啊”的惊叫声中,那桌子便彻底的散架了。 看准于胖子那白花花的胖脸,陈凡左右两记重重的勾拳,又疾又快,怦怦两声,正砸在于胖子脸上。 于会长啊的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连打几个滚,哼唧几声,却是连爬起来的劲头都没有了,两边脸肿的像馒头,将原本不大的眼睛更挤成了一条缝。 “你,你放肆,来人啊,来人啊,快将这奴才抓了。”于会长躺在地上,不住的哼着,有气无力地喊道。 陈凡嘿嘿一笑,就这,这些人也配?!走上前去,伸出一脚缓缓踩到那于会长的脸上。那于胖子左躲右闪,却似乎怎么也躲不过那一脚。 “你,你欺人太甚——”于会长脸被踩瘪了,鼻子里哼出气,高声喊道。 “欺人太甚?”陈凡冷笑道:“方才你们那般责难允儿大小姐的时候,却是想到这四个字了么?” “陈炎,你当真欺负我浙江商会无人么?各位同僚,人家都如此欺负到我们会长头上来了,我们还等什么?”那先前率先为难李允儿的李掌柜,见会长被人踩到脚下,立即站起来叫嚷道。 “商会?好一个商会。”陈凡哈哈大笑道:“如此欺行霸市,逼人至此,商会,商你娘的会。小爷今天就砸了这商会年会!” 他右脚往那于会长脸上重重一踩,于胖子发出啊的一声哀嚎,大声惨叫了起来。 陈凡转身望着武陵商会的客商们,眼中闪过一丝厉光,怒道:“李家乃是武陵商会之一员,今日被人欺负至此,竟无人敢言,这武陵商会却还要来做什么?干脆毁了算了!” 李允儿见陈炎发怒,心里却是大惊,这个陈炎要是发起怒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急忙拉住陈炎袖子道:“陈炎,快莫要莽撞伤了人。” 陈凡回头看了李允儿一眼,道:“大小姐,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别人都已经骑到李家头上了,若是一味的软弱下去,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你不用说了,今天出了什么事我一肩挑起!” 李允儿知道陈炎说的不假,便暗自咬了咬牙,没有说话了。 那于会长杀猪般的嚎叫道:“陈炎,你快放开我。在我杭州境内,你胆敢如此放肆?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哈哈哈哈,”陈凡大笑道:“现在来讲王法讲天理了?方才你们对一个柔弱女子那般苦苦相逼,却是讲的什么王法天理?这个世界上的天理就只有一个,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天理。” 陶东成见这个陈炎如此野蛮,如此不按规矩行事,心里也是有些害怕,急忙道:“陈炎,我再告诉你此乃是浙江境界不是武陵郡,你休得放肆。” 冲动是魔鬼,可人都是有血性的,有时候还就得冲动一把。凡事都谋动而后定,永远都只能是一个美好理想,即便陈凡知道此次贸然出手肯定会惹得一些人,但管他是哪里地界,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再缩着头,倒不如直接吊死算了。 陈凡嘿嘿一笑,放开踩住那于会长的脚,缓缓地靠近陶东成道:“陶公子,陶会长,这里是浙江地界是么?那回到武陵之后呢?我们李家依然要受你的欺负是不是?” “我何时欺负过李家?你可不要信口雌黄。”陶东成分辨道。躲在背后做的那些事,谅这个陈炎也不知道。 对这种伪君子,讲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唯有比他更卑鄙,更小人。陈凡嘻嘻笑道:“你没有欺负李家?这倒是奇了,方才于胖子那般死死相逼,那助纣为虐的却是谁来着?可笑你还敢自称武陵商会的会长。你没欺负李家,我今日却要欺负欺负你,你没意见吧。” 李允儿见陈炎这样为自己强出头,却是又感动又担心,紧紧的立在陈炎身边,扯了扯他袖子轻声道:“莫要瞎打伤着了自己。” 陈凡听得心里大乐,就这些臭咸鱼烂鸟蛋也敢在我面前蹦跶,如果不是怕那些人盯上自己,这些人都跑不了! 陶东成见李允儿与陈炎神情亲密,心里却是又嫉妒又害怕,他一直没有摸清陈炎的来路,而且这个陈炎行事出人意表,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实在是拿捏不准。 他急忙叫道:“陈炎,你如此咄咄逼人,难道真当我武陵商会怕了你不成?李家以后可还要在武陵立足,你莫要害了李家。” “好一个武陵商会。”陈凡冷眼一扫四周,哼道:“李家乃是武陵商会之一员,方才受人欺压,除了刘大姐外,却有谁站出来为李家喊过冤说过话?人皆有私心,这一点我无话可说,也不能要求诸位什么。但今日这姓陶的却要借着武陵商会的名头欺侮李家,那说不得便要好好看看这武陵商会的会长,却是怎样一副嘴脸了?” 那刘月娥却是站了起来道:“陈炎兄弟,我刘月娥支持你。”她望了武陵商会众人一眼,怒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死绝了吗?人家都这样欺负到我们萧李允儿头上,欺负到咱们武陵同僚头上,你们还缩着头当乌龟,亏你们的老婆还忍受的了。换了老娘,早就一脚蹬开了。” 刘月娥那性子那嘴,说出话来便是打机关枪,在座的武陵商人知道她的脾性,粗炮筒子一个,再加上心中有愧,竟然是无人敢于反驳。 李允儿紧紧拉住刘月娥的手,感激地道:“谢姐姐为小妹说话了。” 陶东成见陈炎步步紧逼,急忙道:“陈炎,你要做什么?” 陈凡阴森笑道:“陶公子,忘了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么?轻易千万不要惹我,你不听劝解,那就要付出代价。” 陶东成见他来势汹汹,便要闪身逃走,陈凡右手猛出一拳,刚要打到陶东成脸上,却被一双小手拦住,却是那个陶婉盈。婉盈小姐柳眉倒竖道:“陈炎,你休得欺负我哥哥。” “小爷专打狗,不打人。”陈凡嘿嘿一笑,左拳却是飞速抡起,迅雷不及掩耳,重重砸在陶东成面门上。 陶东成虽也体魄强健,打架却不是陈凡这等高人的对手,这一拳被揍得头晕眼花,半边脸肿成了馒头,还多了一个熊猫眼。 婉盈见这陈炎偷袭,又惊又怒,刷地冲了上来。陈凡闪身避开,却是顺势踢出一脚,正中陶东成小腹。陶东成啊的一声惨叫,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起来。 “哥哥——”婉盈惊叫一声,急忙奔了过去,扶住陶东成,却见他脸色发白,额头汗珠滚滚,眼中满是狠毒的眼光,紧紧盯着陈凡。 拳打脚踢,陈凡大大的出了口恶气,心里舒爽无比,妈的,果然拳头才是硬道理,让你们这些狗东西欺负人。 扫了众人一眼,陈凡哼道:“天下生意天下人做,莫要说谁欺负了谁。我们萧家一向与人为善,却不是懦弱,若有人因此认为李家好欺负,那便是瞎了他的狗眼。” 大厅之内一时噤若寒蝉,在座的都是商人,追逐的是利润,耍嘴皮子搞小计谋都有一套,却从没见过这般野蛮靠拳头打出来的,便再无人敢小看李家。 陶婉盈见哥哥面色苍白,又惊又怒道:“陈炎,我定要禀报侯大人,好好治你的罪。” 陈凡不屑地笑笑道:“陶小姐,你有本事便尽管来吧,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李允儿却是站在陈凡身边,正色而又坚定地道:“婉盈小姐,陈炎之事,皆是因我而起,你若要告官,尽可以冲着我来。” “就是他,就是他。”那李掌柜带着一队兵丁急匆匆的冲了上来,指着陈凡道:“就是他,竟敢殴打我们会长与陶公子,在座的诸位都是证人。” 那几个兵丁不由分说便要来拿陈凡。李允儿却是紧紧的拉住陈凡的衣袖道:“陈炎,此次却是我害了你。” 陈凡笑道:“允儿小姐,打架的事儿我最擅长,与你没有干系。” 李允儿摇头坚定地道:“你莫要害怕。他们要抓你见官,要你坐牢,我都与你一起去。” 这小丫头,小爷难得的被她感动一次,陈凡心里笑了笑,还没说话,却听门外有人大声唱喏道:“少将军叶浮生到——” 大梦初醒 二六七调解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在场的江浙两地的商户们却是瞬间沸腾了起来。这年头,经商的地位低下,与官场的交往极其有限。而且还是如今闻名天下武威少将军叶浮生! 可当房门打开的后 进来的却是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少年就是昨日夜里陈凡见到的叶浮生,而另一个陈凡也熟悉,如今这文华阁首席学士、户部尚书孟凡白大人。 陈凡没有想到这个家伙也来了!这个老家伙可是出了名的迂腐,当初可没少给自己下绊子!! 于会长急忙自地上爬了起来,陶东成也在陶婉盈的搀扶下,疾步到门口相迎。 这个凡白老师,来的还真是时候啊,看来这次真的不会有人在欺负李家小丫头喽,陈凡望着李允儿笑了一下。小丫头这下子看谁还敢欺负你! 李允儿听着叶浮生到来,心里有些疑惑,叶浮生来这里干什么,可看到叶浮生身后的孟凡白的时候,心里先是一喜,而后又有些忧愁! 孟凡白叔叔来了又怎么样,即使自己家里与他有过交情,但他也是朝廷命官,这众口一词的指责陈炎,他能偏袒的了么? 只见叶浮生走进来之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直直的走到一方座椅然后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然后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然后摆了摆手道“你们继续,不需要管我,你们就当我不存在,继续你们刚刚没做完的吧!” 而不远处的陈凡知道叶浮生要干什么,一个优秀的猎人永远懂得蛰伏,伺机而动,叶浮生在等。等猎物松懈然后一击必杀!看来他来这里不是一时兴起啊! 孟凡白身着一身大红的官服,脸上带些许的微笑,苍老的面容中隐隐藏着些威严,缓步踱了进来,而在他的后面还跟着方才见过面的杭州府尹以及浙江大小官员数十人。看这阵仗有点意思啊!这是来抄了商会的老底吗? “参见尚书大人,参见诸位大人。”于会长急忙恭敬行礼道。 “学生陶东成,见过孟大人,见过诸位大人。”陶东成也行礼说道。 任谁都知道,这孟凡白乃是三朝元老,如今更是沧澜的国柱,是每一任皇帝最为信赖的人。只要得到他的青睐,飞黄腾达定然指日可待。 “诸位会长,诸位同僚,快请免礼。”孟凡白点头笑道,扶起诸人。 众人起了身,孟凡白看见于陶二人肿着的猪头脸,吃了一惊道:“二位会长,这是怎么了?” 于会长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嚎道:“孟大人,你可要为我作主,为我江浙两地的商会作主啊。” 陶东成一咬牙,也是跟着于会长跪下道:“请大人为学生作主。” 孟凡白奇道:“二位这是怎么回事,快请起来说话。你二人执掌江浙,武陵两地商会,尤其是江浙商会乃是沧澜商户之龙头,这却是怎么了?” 于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大人,都是那李家的家丁陈炎——”他又肥又粗的手指朝陈凡一指道:“不仅侮辱我两地商会,更是当众殴打我与陶公子以及我商会手下多人,实在是辱尽天下客商,还请大人为我们二人作主啊。” 陈凡听得心里暗骂,这个于胖子真无耻,小爷明明才打了你们两个,被你一说,却便成打了一堆人,无耻至极,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应该把那些刚刚看的不爽的人都揍一遍,这样才不亏! 孟凡白点头哦了一声,看了陈凡一眼,又对于陶二人惊道:“于会长的意思是,这位小兄弟一人殴打了你和陶公子还有你商会中许多人?” 于会长咬牙道:“正是,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孟凡白道:“莫要着急,老朽将事情问个清楚,定然秉公直断。于会长的意思是说,这家丁陈炎,殴了于会长、陶公子还有这许多人。那便是他一人群殴了你们诸位,是也不是?” “是,是,是——”于会长急忙叫道:“在场的诸位会中兄弟,皆是可以作证的。” “一人群殴多人?”孟凡白疑问道,走了两步到了陈凡身前,笑了一下道:“这位小哥,这几位说的可是实话?” 陈凡还未说话,大小姐却已经开口道:“徐大人,今日之事乃是因我李家而起,与陈炎无关,万般祸责,皆由我李家一力承担。” 孟凡白看着李允儿道:“你,便是李大小姐么?” 大小姐行礼道:“正是小女子。” 孟凡白望着她叹了口气道:“像,像,真是像极了。” 大小姐迷茫地望了孟凡白一眼,不知孟大人此言何意。 孟凡白一叹道:“李大小姐,你姑母这些年过的可还安好?” 李允儿愣了一下,这孟大人似乎竟认得姑母,这却是哪里说起?自己也没有听起自己的姑母跟自己说起过啊! 陈凡却是略知一点,见大小姐发呆,便轻轻碰了她袖子一下。大小姐一惊,急忙恭敬行礼道:“姑母一切安好,谢大人关怀。” 孟凡白慨然叹道:“李丫头你莫要奇怪,老朽与昔年也曾与李夫人有些交往,对李夫人的聪明才智甚为佩服。昔年与李夫人京城一别,还有很多的问题还没有讨教明白。” 大小姐一听这孟大人竟然与自己姑母有交情,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不求孟大人偏袒,但求他公正无私。 孟凡白一笑道:“李丫头,你虽是故人之后,但今日之事,既是有人告了你李家,老朽却也不能偏袒,唯有秉公办事,丫头不要怪爷爷。” 李允儿急忙道:“小女子亦无他求,但求大人公正无私,心愿已足。” 于会长与陶东成,初时一听那李家竟是孟大人故人之后,也是大吃了一惊,待见到孟凡白似乎没有偏帮之意,这才放心下来。 孟凡白点点头,又对陈凡道:“这位小哥,这二位说的是真是假?你是否群殴了他们这诸多人等?” “群殴?没有啊。”陈凡迷糊道:“这位大人,我一人怎么能群殴一群人呢?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是做不到啊。” 孟凡白点头,转身望着于胖子道:“于会长,这陈炎一人群殴你们多人,就算他双手双脚,四肢一起,却也难以做到。你是否记错了?” 于胖子额头汗珠滚滚,都是自己太贪大了些,说什么群殴啊,他急忙改口道:“大人,是这陈炎先殴打于我,接着又是殴打陶公子,在场诸人皆是可以作证。” 陶东成也接着道:“于会长句句皆是属实,学生以身家性命担保。” 孟凡白嗯了一声道:“那便不是群殴,是互殴了,是也不是?” 这次于胖子却是学乖了,急忙道:“大人,是那陈炎率先动手,我们还没还手,便已被他殴打了。” “这便是了,陈炎,你可曾殴打这于会长诸人?”孟凡白转对陈凡道。 “谈不上殴打,只是简单切磋了一下。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一向是喜欢‘以德服人’的。”陈凡无耻的道。 那李掌柜立即跳出来道:“一派胡言。你殴打于会长与陶公子,乃是我们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 孟凡白点头,声音却是提高了许多道:“陈炎,你可知罪?你因何要殴打于会长二人?” 陈凡还没说话,那于会长却是抢着说道:“孟大人,我们只是与李家商讨一下经营问题,一言不和,那陈炎便要打人,还请大人明察。” “哦,”孟凡白一副明白了的神情:“于会长,这里是浙江的地界,陈炎一个小小家丁,无权无势的,竟敢殴打你们?实在是过于狂妄了,饶恕不得。” 那边刘月娥却是听不下去了,跳起来道:“孟大人不要听他们胡说,是于会长他们欺行霸市,欺人太甚,陈炎才愤而反击的。” 刘月娥一串连珠炮,将杭州商会如何威逼李家,陶东成如何助纣为虐,武陵商会如何服软,皆是娓娓道来。她看似是个粗筒子,实则是个人精,涉及到杭州商会如何霸道威逼的,便是大书特书详细道来,说到陈凡打人,却是说陈炎基于义愤才愤而出手,否则以他一个小小家丁,再强横又怎能当庭殴打这两位头面人物。 孟凡白听得眼睛眯起,看不出是个什么态度。陈凡却知道这个老头只要眼睛眯起来准没好事,这孟老头问的几句话里,处处学问,大有玄机。 听完刘月娥的描述,孟凡白眉头一皱,望着于胖子道:“于会长,可有此事?” 于会长急忙道:“大人不要误会,我杭州商会绝无霸市之意,只是就着经营一事与大小姐好生商量。” “商量?”陈凡嘿嘿一笑道:“于会长是如何商量的?便是要让李家将这一省的经营权交给李掌柜,否则便不许李家在这杭州经营,这便是于会长所谓的商量么?” 于会长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不敢否认。 而这时在一旁坐着一直没有开口叶浮生则敲打着桌略加思索道:“孟大人,您是三朝元老懂得太多,自然知晓这经营的道理。这个我不熟,但是我知道经营之事,乃是天下民生之大计,有才能、有技巧者经营之,还需得竞争充分,才能促进商事迅速发展,繁荣我沧澜之贸易。而像于会长这样,为了一己私利,便目光短浅,动用种种手段,阻碍别人正常经营,长此以往,不仅杭州和浙江的百姓无法享用最新的产品,便连那自由经商的气氛,也要被打压殆尽。这商业之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此打压之下,浙江一省的经营却如何能进步?” 这一番话洋洋洒洒,叶浮生说完之后所有人都蒙了,只有一旁看戏的陈凡知道,叶浮生这个小子就是在等,他想要的就是这个可以一击必杀的机会,让人绝对不可能翻盘! 孟凡白脸色严肃,望着于胖子道:“于会长,刚刚这陈炎可有说假话?” 于会长不敢说话,孟凡白又看了陶东成一眼道:“陶公子认为呢?” 陶东成没有说话,陶婉盈却是替自己哥哥辩道:“孟大人,这陈炎一派胡言,诬陷我哥哥,还请大人做主——” 孟凡白重重哼了一声,让刚刚还在为自己的哥哥辩解的陶婉盈连忙住口,然后身子不由得一退,然后孟凡白开口道:“你们既不出声,那陈炎殴人是真,你们欺行霸市却也是真了?” 诸人皆都不敢说话,孟凡白叹道:“江浙两地,乃是我沧澜经济之根基,天下大兴之粮仓。今日江浙商事之年会,皇上甚为重视,特委派老朽来与各位见见面,了解一下各位在经营之事上还有些什么难处?却未曾想到,竟会有这等事情出现,着实令老朽好生失望。” 孟凡白威名在外,那气势自是非同小可,厅中诸人皆是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孟凡白哼了一声对杭州府尹道:“古大人,依我沧澜律例,殴打他人,该当何罪?” 于胖子和陶东成虽然贵为武陵,江浙两地商会的会长,但却是民间组织,陈凡打了这二人,却是连殴打朝廷命官都算不上,顶多也就算是个殴打士绅。 “依我沧澜律条,当众殴人者,轻则杖刑,重则入狱。以陈炎殴打两位会长的情形来看,至少需要杖刑二百。”古大人道。 “欺行霸市,扰乱经营,又是如何治罪呢?”孟凡白又道。 “按沧澜律条,欺行霸市者,轻则罚没官产,重则充军流浪。”杭州府尹道。 于胖子脸色苍白,陶东成也咬着牙不说话,这扰乱经营的罪名可是不小。二人在武陵与杭州皆是横行惯了,何曾有人与他们为难过?眼下这孟凡白却是丝毫不留情面,重拳出击,打了两个人措手不及。 李允儿久未说话,听了孟凡白的话,却是心中欢喜,忍不住看了陈炎一眼,却见他正微笑,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孟凡白叹了口气道:“陈炎尚还好说。于会长与陶公子,乃是我沧澜之栋梁,那欺行霸市之说,却尚未构成事实,古大人,依你之见,这事该当如何是好?” 杭州府尹道:“大人,依卑职之见,于陶二位会长不当在先,陈炎打人在后,却皆是有过错,不如让他三人明澈是非,好好反省,引以为戒。” 这杭州府尹显然摸透了孟凡白的意思,这个法儿最息事宁人。其实若要真论起来,陈炎打板子难免,那两位会长的罪责却也不小。 孟凡白微微一笑道:“这样啊,那两位会长意下如何?” 于胖子不敢说话,陶东成却是一咬牙道:“大人如此开恩,学生自不敢多言。只是今日这陈炎殴打学生和于会长,我二人固然可以不在乎,但他却将我武陵,江浙二地的商会置于何地?今日大人不计较我们之错,学生十分感激,可这李家藐视两地商会之罪,学生身为武陵商会会长,却不能坐视不理。今日趁了大人在场,我便要与李家来一场公平的比试。” “哦?”孟凡白大感兴趣的道:“比什么呢?” “文斗武攻!”陶东成咬牙道。 大梦初醒 二六八比斗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文斗武攻?”坐在一旁的叶浮生奇道:“怎么个文斗武攻?” 叶浮生接触最多的就是武战征伐,文斗这玩意他也没有接触过!在他的印象里文斗也就是那些个文人相互喷喷墨水,一点意思也没有!不过看到陈凡,叶浮生来了兴趣,他今天来就是来找他的,这个家伙昨天给他漏了一手,这家伙不简单,就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这文斗武攻,说起来简单,便是李家与我,双方各选一题发问,或文或武。若对方不能做到或被击败,那便是输了。一文一武两场若是不分胜负,则请孟大人再出一题,以决输赢。”陶东成说道。 陈凡明白了,不就是三局两胜么?这一文一武,也亏他们想得出来,李大小姐虽是经商之人,可是那才学便连精通诗词的你们金陵的第一才女洛凝也是赞不绝口,这文的,绝不怕了他们。武的么,不就是打架么?论起打架来,小爷怕过谁?你们在场的除了叶浮生全上,我气喘一下算我输! “这倒有点意思。”叶浮生俨然一副看客的样子,用手拖着下巴笑着道:“只是陶公子,你与李家比试这些,却是为何呢?” 陶东成道:“若我输了,我便退下这武陵商会会长之职,由会中兄弟另选贤能。另外,我陶家再将手下经营之布庄,分文不取,如数转让给李家。” 大小姐闻言,顿时吃了一惊,这陶家的布庄经营规模纵是不如李家,却也差不了多少了,陶东成这样做,却是要孤注一掷了。 那陶婉盈似乎也没想到哥哥会有此一举,急忙惊道:“哥哥,不可!” 陶东成眼中射过冷冷的光芒道:“我决定的事情,绝不反悔。” 叶浮生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道:“若是李家输了呢,你想要他们做些什么?” 陶东成道:“这陈炎今日殴打我二人,若他们输了,我便要李家向我和于会长赔礼道歉,另外——”他看了李允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我要李大小姐,下嫁给在下。”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得到了李大小姐,便等于得到了李家,得到了李家,便等于就得到了这香水香料的经营,陶东成这一手,可谓阴险之极。 “无耻!”大小姐脸上红了一下,怒骂道。这陶东成原来也是那般斯文模样,今日却是凶相毕露了。倒还不如陈炎,一直都那么“坏”。 话说到此,这陶东成是彻底的与李家撕破脸皮了,今日这困兽之斗,不是鱼死便是网破。 陈凡哈哈一笑道:“没想到啊,堂堂的陶大公子,竟沦落到要采取此种手段,脸皮之厚,比我尤甚啊。” 这小子的狼子野心终于不在隐藏了,真是的早这样多好吗!扣扣搜搜的,你这样多好,也省去了我找理由弄死你们陶家,你看皆大欢喜,对你我都好,你也省去麻烦遮掩,我也不需要费力气去找杀你们满门的理由! 听到这个要求,一旁的孟凡白脸色一凝,没想到陶家小儿如此形式,看来他是势在必得了然后郑重的望着李允儿道:“李家小丫头,此事事关你终身,你可要考虑清楚,莫要逞一时之意气。” 是啊,这个孟老头已经息事宁人的判了两边各打五十大板,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小爷会傻到再和他血拼一场吗?而且自己也已经找到了证据,不急于一时! 陈凡心中思忖着,对李允儿道:“大小姐,今日这事,大人已经判过了,现在和我们李家无关,犯不着和他血拼。” 陶东成见李大小姐眼中露出的思考之色,忍不住长笑道:“大小姐,我今天是在孟大人面前公平比试,不存在徇私舞弊,若是李家不敢应战,那今后武陵商会,便再没有李家位置。” 我他喵,这个姓陶的还真是嚣张,陈凡心里怒骂。孟凡白虽是朝廷一品大员,只是这协会之内的事情他却也无法解决。若是脱离了输了商会,那李家在武陵可以说是寸步难行,若不解决这个陶东成,这事便没法善了。真是下了一手好棋!打了一手好算盘! 大小姐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她紧握了小拳头,紧紧咬着嘴唇,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自己的终身幸福,一边却是李家上下几百口的活路,她已经被逼到悬崖上,无路可退了。 这事与李大小姐、与李家,皆是息息相关,陈凡竟然第一次有了使不上力的感觉。以他对李允儿的了解,他知道她会选择什么。 李允儿轻叹了口气,望着他道:“陈炎,我——” 陈凡笑着道:“大小姐,你不用说,我知道你选择什么。放心吧,我虽然对于文这方面接触甚少,但是也不是什么也不知道,可以说是能文能武,什么都不怕的。万事放心!” 大小姐一点头,泪珠儿却落了下来,陈凡一偏头,风轻云淡的在她耳边轻道:“莫怕,即便是输了,大不了你嫁这姓陶的之前,我就把他们一家全部杀掉,但是你要当一个未过门的寡妇喽。” 李允儿听得脸色羞红,呸道:“你这人到这般时候了,却还没些正经话,什么叫做未过门的寡妇,便是那般不堪么。” 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只是经他这一打岔,心情却已平静了许多。一文一武,文的有自己和陈炎撑着,自然不怕,那武的便是输了,却也还有第三关孟凡白爷爷把关,想来孟大人不会故意危难自己的。 她这样一想,心里便开朗了许多,对着陈炎一笑道:“这关键时刻,你可莫要不正经了,要是输了,我罚你一年的薪俸。” 陈凡哈哈一笑道:“要是赢了,你便替我洗一年的衣裳,这算是公平了吧。” 大小姐羞红着脸,却是轻嗯了一声。 李允儿转过身去对叶浮生道:“孟大人,小女子答应陶公子的比试请求。” 叶浮生吃了一惊道:“李大小姐,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这事关你终身啊。” 李允儿轻轻一笑道:“谢大人关心,小女子有信心。何况,还有陈炎呢。” 见大小姐如此坚决,孟凡白轻叹了口气,终究是年少轻狂这么爱意气用事,不懂得进退取舍!只希望那个陈小哥一如既往的学识出众吧。 厅中众人却是没想到今日之事演变成这个场面,这比那什么商事年会好看多了,也刺激多了,诸人皆是喧哗了起来。那个刘月娥急忙拉住李允儿的手道:“妹子,姐姐支持你。” 陶东成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对叶浮生抱拳道:“大人,既是大小姐答应了,为公平起见,这出题顺序,学生建议由抽签决定。” “这是自然。”孟凡白甩了甩衣袖正色道。 两边抽签的结果,却是李大小姐抽了“甲”,陶东成抽了“乙”。 大小姐挑了先题权,陶家则是先问权。先题权,意思就是这文武两题由李家先选,剩下的一题则是自动给了陶家。先问权,则是陶家可以先就自己挑着的题进行问难。 大小姐轻轻对陈炎道:“我们是要文权,还是武权?” 陈凡沉思了一下道:“要武权。那文权有我们两个在,谅他们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武权我们不熟,应该由着我们出题。” 大小姐也正是如此想法,便选了武权。陶东成冷冷一笑,道:“先问权在我手里,下面便轮着我陶家提问了。” 叶浮生作为中间人,看了李允儿一眼,见大小姐点头,叶浮生才对陶东成道:“陶公子,你问吧。” 陶东成眼中射过一丝厉光,道:“在座诸位皆是经商之人,眼力那是咱们最常见的本事。本人这问题,便是要考这眼力与见识的。” 大小姐一惊,她原本以为陶东成的文试是要谈诗论词,却没想到竟是考眼力。天下事物何其之多,以二人之力,又怎能事事见过。这文试,怕是凶多吉少了。 陈凡似乎是看穿了大小姐的想法,笑着道:“莫怕,有我呢。”大小姐嫣然一笑,这个陈炎,尽会宽人心怀。 陶东成见了二人踌躇眼色,却是得意洋洋的自怀里取出一个小盒,缓缓打开那盒子,里面竟是小指甲三分大小的一片小小的似石非石的东西,像是无数星星点点的小石头聚集而成,晶莹通透,在阳光折射下,闪烁着晶亮的光泽,七彩斑斓,引人入胜。 众人之中,莫说大小姐,便连那见多识广的孟凡白也是惊异莫名,这是什么东西,是石头么?如此美丽璀璨,却从未见过。在座的只有坐在一旁的叶浮生在看到这个东西时没有露出任何疑惑,这东西他见过,而且不止一次的见过! 陶东成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脸上闪过阵阵得意,道:“李大小姐,请问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你知道它的出处吗?你若是答对了,这一阵便是我输了。” 李允儿银牙紧咬,这东西便连天下第一才学孟凡白也认不出来,她却怎生认得。这文试便要输了么?她心中难过,往那陈炎看去,却见他在深思。 大小姐以为陈炎也认不出,心中喟然一叹,道:“这石头我们——” “这石头我们认识——”陈凡却是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笑着说道。 “陈炎,你——”大小姐又惊又喜,听了陈炎的话,她瞬间有种死而复生的幸福感觉。 “你认得这是何物?”陶东成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不屑地说道。 孟凡白却是对这陈炎的广博见闻有着深刻的认识,他本人便是博学之人,对这古怪的物事有着天生的爱好,急忙对陈凡道:“陈小哥,你快说说看,这是什么物事?” 陈凡嘿嘿一笑,望着陶东成道:“若我没猜错,这东西非我沧澜所产,怕是舶来品吧。” 大梦初醒 二六九菱晶背后的危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你怎么知道?”陶东成一惊,旋即醒悟,不屑地道:“便是让你知道舶来品又怎么样,你却是瞎蒙的,快快说出这东西的名字和出处吧。” 陈凡笑了一声道:“你便是有了这东西,怕也是数量不多,也不知道是从哪个鬼佬手里换来的。” 而一旁的叶浮生听到陈凡所说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论陈凡是否真的见过这东西,就凭他这句话,叶浮生可以断定这个陈凡绝对有些东西,这东西就算是朝中很多贵族都不一定认识! 反观陈凡一脸平静朝孟凡白一抱拳道:“孟大人,为公平起见,在下请陶公子将这东西的名字与出处皆是写在纸上,交与大人保管,然后在下再猜。以防我猜中之后,有人指鹿为马,强行将这东西改了名字。” 孟凡白点点头道:“正该如此,陶公子,那便请你写上吧。老朽声明在先,这蹊跷物事,未必便没有人识得,陶公子,可莫要随便编个假名字欺瞒老夫。” 孟凡白人老成精,这话说得很是严厉,陶东成便是有心作弊,却也没那胆量。孟凡白博览群书,这东西未必便不认得。陶东成心里畏惧,便依着孟凡白的吩咐,老老实实在那纸上写了一行小字。 孟凡白微微点头,对陈凡道:“现在你可以说说这是什么东西了。” 陈凡点点头道:“这东西,在西洋人的语言里面,叫做(Diamond),译成我沧澜语,就是钻石。但是在武者修士眼中这东西有另一个名字,菱晶在西洋人眼里,菱晶充满了神秘、传奇与浪漫,有人说它是星星坠落的碎片,也有人说是天神的眼泪在地上的结晶。其实,菱晶非但不是由天而降,相反是破地而出。他是天生的金刚石经过打磨而成,质地坚硬,诸位请看。” 他说着,却是走到陶东成身边,自小盒子里取出那小小的菱晶,陶东成却是惊道:“你要做什么?” 陈凡嘿嘿一笑道:“放心,只是做个有意思的实验而已。” 陈凡自怀里取出装香水的小瓶,道:“诸位请看,这是一个青铜瓶。”他将那菱晶在青铜瓶上轻轻一划拉,那青铜瓶便出现一条深深的印记,那菱晶却是丝毫无损。 众人皆是惊叹起来,这菱晶锋利坚硬又如此好看,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陈凡笑着将那菱晶放回小盒子里,道:“诸位皆是看到了,这菱晶的坚硬可见一斑。其实陶公子手里的这块菱晶,只是经过最原始的打磨,无论色度、硬度、工艺,都是最差的品种,也是西洋人打磨后的残次品。” “一派胡言。”陶东成怒道:“这菱晶乃是我精心挑选的,岂是残次品?” 陈凡微微一笑道:“陶公子虽有这小小的一片残次菱晶,怕是根本就不懂鉴别吧。这菱晶之选,首重颜色、密度、光泽、折射性,从这四点来看,陶公子手里的这块确实是下下之选,说它是残次品,并不为过。真正的菱晶,它坚硬、纯净、璀璨,历经千年而不变,西洋人将坚不可摧的菱晶与今生永不变的爱情联系起来,使菱晶成为表达爱意的最佳礼物。坚硬,象征男女相悦的感情天长地久、牢不可破;五彩光芒,象征男女之情如火焰般丰富而又灿烂;洁白透明,象征着爱意无私。寓意可谓深远。” 在座的皆是商人,对新的物事,有着强烈的好奇心。陈凡这一番话,虽然什么西洋语,什么象征他们皆是不懂,但这一番解释,却是深入了他们心里。 能将这菱晶解释得如此通透合理,这个陈炎应该没有说假话。就连那个陶婉盈,也是听得有些痴了,若照这个陈炎所说,这菱晶岂不是天下女子的最爱。 李允儿呆呆望着陈炎,心道,这个人,竟然真的认得这东西,还能如数家珍的历历道来,不知道还隐藏了多少本事呢。 孟凡白才学冠天下,年轻的时候也曾见过西洋人,却没听过这菱晶,如今听了陈凡这一番解释,忍不住地点点头,天下之大,未识之物何其繁多,这个陈炎,确实见闻广博。 最不爽的就是陶东成了,他哼了一声道:“陈炎,你莫得意,便是你猜中了名字,却没说出他的出处,算不得你赢。”他话里的意思却是名字已经猜对了。李允儿听了一喜,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陈凡笑道:“陶公子莫慌,这出处我还没说到呢。” 众人便皆竖起了耳朵,听这陈炎说出处。 “这菱晶的出处么,《诗经》有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他山之石,想来便是这金刚石了。这也说明,我们的老祖宗早已发现了,我沧澜之内,也有菱晶。”陈凡笑着说道。《诗经》的名句,在座的诸位都是听过的,仔细回想这句的意思,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不过呢,陶公子手里的这块次钻,却是西洋传过来的。至于产地吗!真的不是那么好猜,毕竟能产出这东西的地方我知道的就有四处,分别在沧澜的最西边和最东边。” 陈凡笑着对陶东成道:“陶公子,再借你这次钻一用。” 陶东成恨得牙痒,却不能反驳,只得哼了一声。 陈凡将那菱晶高举过头顶,笑道:“大家请看,这菱晶之边缘,皆是整齐切成直角,刘大姐,你是首饰加工的行家,你说说,这是怎样来的?” 刘月娥仔细看了一眼那菱晶,正色道:“我刘家祖传几代打磨玉器,却也切不得如此整齐,叫我看来,这定然非是人工切割。” 陈凡伸出大拇指道:“行家就是行家,一语点中要害。这菱晶确实是特殊方法切割,才能如此整齐。” 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刘月娥是打磨翡翠珠宝的行家,她都磨不出来,那这特殊手法要如何的精细啊。 孟凡白惊道:“陈小哥,这真的是西洋人的手艺么?我昔年也是见过一个西洋人的,可没听说他们能有这般技巧啊?” 陈凡一叹道:“孟大人,万物皆在变化,勿以老眼光看人。从这菱晶的切割来看,西洋人现已是胜我沧澜一筹。但我沧澜有无数的能工巧匠,只要多加努力,不日便可赶上,我们也不能妄自菲薄。” 而坐在一旁的叶浮生却没有这么认为,外行看热闹而内行看门道,这种菱晶他七岁的时候就见过,那个时候有一位道家金丹期的高手也曾经对这东西进行切割分离,但结果总是差强人意,但看到现在这块菱晶,叶浮生眉头紧皱,因为他从这块菱晶里嗅到了危机,这些年沧澜一直没有对外了解太多,看来外面的世界变得有些快了。沧澜危险了! 而那边的孟凡白听后点点头,陈凡继续道:“我为何说这陶公子手里的这块是残次品呢?除了我先前提过的色度、亮度、硬度几个鉴别的要诀之外,另外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切割了。一块真正的菱晶,是无比珍贵的,一定要经过精雕细琢、仔细打磨,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直来直去的棱角的。只有裁减下来的残次品,才会这样随来随去。” 陈凡观察细微,这一番话入情入理,众人皆是点头称是,孟凡白听得老怀大慰,望着陶东成道:“陶公子,对于陈炎的回答你可满意?” 陶东成脸色灰白,他对这菱晶的了解实在有限,陈炎这一番话,便连他自己也觉得是无话可说,他咬咬牙道:“孟大人,这菱晶乃是我上月至海安,抓到了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漂流来的鬼佬,从他们手里得来的。” “那鬼佬可是金发碧眼,皮肤发白?”孟凡白问道。 “正是如此。此次来杭州,我把他们带在身边,准备移交大人,眼下人就在楼下。那西洋也有数国,我却不知这鬼佬是哪里人氏,若陈炎能问得出来,这一阵我便输得心服口服。”陶东成道。 孟凡白急忙大手一挥,道:“将那西洋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两个兵丁便押着两个神色困顿猥琐的西洋人上来,这二人个子高高,金发碧眼,面色蜡黄,眼眶深凹,衣衫破烂不堪,似乎是久经折磨了。 在场的诸位,虽是都听闻过西洋人的名头,却大部分是头一次见,有许多人都惊叫了起来。 西洋语言与沧澜语大大的不同,眼下又无通译,孟凡白望了陈凡一眼道:“陈小哥,你看如何是好?” 孟凡白现在看陈凡还真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这个陈炎,懂得的可不少,他既然能把这菱晶的历史和来源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准对付这些西洋人,也有一手呢。 李允儿却是第一次见这西洋人,忍不住拉住陈炎的袖子道:“陈炎,原来这西洋人长得这么丑。” 陈凡嘻嘻一笑道:“的确没有大小姐好看。” “讨厌。”李允儿白了他一眼,小女儿风情尽现。 陈凡走到那西洋人面前,叽里呱啦一阵,那西洋人面色一喜,也是叽里呱啦起来。厅中诸人,皆是无人能听懂二人语言,孟凡白却是大喜,这陈炎竟然能听懂西洋语言,人才啊,人才! 说着说着,众人却都是惊讶了起来,原来那西洋人竟然从身上摸出一颗半个小指头大的菱晶,恭恭敬敬送给陈凡。 这颗菱晶晶莹无比,像是水晶般透明,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绚丽的光泽,瑰丽绚烂,让人不敢直视。陶东成的那颗残次品,与眼前这颗比起来,便是萤火与皓月,天壤之别了。 众人皆是看得呆了,厅中的女子心跳顿时加速了起来,如此大的一颗菱晶,怎能不吸引她们的眼球? 陈凡接过那菱晶,回头嘻嘻笑道:“问清楚了,这人叫做塔沃尼,来自于雅特帝国。便是专作这菱晶生意的。因为海上风浪,他们的船迷失了方向,竟不知不觉漂流到我沧澜来了。” 孟凡白又惊又喜,望着陶东成道:“陶公子,你还有何话说。” 这一阵本来是稳操胜券的,却被这陈炎破坏殆尽,陶东成如何不怒,他脸色苍白,咬咬牙道:“这一阵,我输了。” “陈炎——”李允儿一声惊呼,欣喜地拉住了陈炎的袖子,又是泪珠儿,又是笑容的。 陈凡笑道:“早说过了嘛,要输怎么可能。” 李允儿捂住小嘴,又是悲又是喜,轻泣道:“吹牛皮的坏人。” 输了第一阵,第二阵便是武斗了,再容不得有失,陶东成却是招来身边一人,对他耳语一阵,眼里射过一丝狠毒的光芒。他身边那人眼中神光湛然,一眼看去,便知是个绝对的武术高手。 妈的,估计这小子是以为我要和他们比武,想要向我下毒手了,陈凡心里雪亮,老子要遂了你们的心意却怪了。 大小姐道:“陈炎,这一阵武攻,该我们出题了,你想好了没有,我们要出个什么题?” 陈凡晕了:“大小姐,这题应该是你想才对吧?” 李允儿脸上红了一下,有了个男人在前面撑着,她似乎变得懈怠了。她脸红了一下道:“这文比你答得好,武攻你便再想个法儿吧。” 这丫头,把老子当智囊了,随便想一下就能想出个主意来么?陈凡苦笑着望她一眼,道:“大小姐,你相不相信我?” 就会问这些白痴问题,李允儿恼怒地嗔他一眼道:“你说的这些话儿,我却是不喜欢听。” 这小丫头这时候倒来了脾气了,陈凡呵呵一笑道:“那就算我问错了吧。待会儿你听我的,我说怎么办,你就怎么办,不要有任何的害怕,明白么?” 大小姐点点头道:“我不怕。你说吧。” 陈凡起身,对着孟凡白一抱拳,笑道:“孟大人,这一场武攻,我李家便由大小姐出场比试吧。”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这是比武呢,却让这娇滴滴的李大小姐出场,陈炎方才怒砸两会长的雄风哪里去了。 大梦初醒 二七零油炸咸猪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李允儿也惊了一下,但想起陈炎方才说过的话,跳得飞快的心脏便渐渐地平稳下来。 只是无奈看他一眼,心道,你也不事先与我说一声,与你这坏人一起,怕是没被你欺负死,却也要被你吓死了。 她哼了一声,却看见陈凡手中还拿着那颗由西洋人赠送的大大的菱晶,李允儿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顿将方才那点小心思抛在脑后,对着陈凡轻声道:“陈炎,你与那西洋人说了些什么?他为何送你这么好看的一颗菱晶?” 陈凡神秘一笑道:“秘密。” 李允儿偏过头去哼了一声,秘密?很了不起么?不稀罕! 而一旁的叶浮生却微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别人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作为从小就在宫中长大而且常年跟随老帅征战地方,早就练就了很好的听力而且还学会了读唇语,刚刚陈凡说的也是他猜测到的一个疑问,没想到他也会想到! 另一边,所有人听到李允儿下场比试?陈凡这一着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看完了文斗看武斗,这个陈炎先前那般彪悍,本来以为又可以看见一场大打出手的好戏,却没想到竟然是李允儿出场比试。 这出其不意的一着,也是打乱了陶东成的部署,李家派了李允儿下场,那原先的对付陈炎的计划便彻底改变了,这便是逼着陶东成参与武斗了。婉盈是绝对不能出场的,否则两个女子当众互搏的情形传扬出去,婉盈这清白的名声就彻底的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只是这个陈炎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连李允儿的名声也不顾了么? “那便由愚兄陪着贤妹耍一耍吧。”陶东成淫笑着道。 李允儿脸上一红,怒道:“无耻。” 陈凡却是成竹在胸,早料到这陶东成必定要亲自下场,他冷笑了几声,懒得与这姓陶的斗嘴。 武题却是由李家出,众人皆是疑惑,不知道李家会弄个什么武斗法,让李允儿战胜陶公子。 孟凡白道:“陈炎,你们这武题,却是出的什么?” 陈凡笑道:“我这武题也很简单,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油锅洗手。” 油锅洗手,这名字听着便吓人,原本众人还在为错过了一场武打戏而感到遗憾,此时再闻听这个武题,却比那瞎打一气要好看得多,也刺激得多,何况还有一个娇滴滴的李允儿呢。 而叶浮生在听到这个却没有太多的震惊,而是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些什么! 而另一边见了陶东成勃然色变的神情,陈凡嘿嘿一笑,妈的,就你小子会玩突袭?小爷可是玩这个的祖宗。 孟凡白惊道:“油锅洗手?这李允儿可是一个女子,如何使得?” 陈凡笑道:“这便是为了让陶公子心服口服。陶公子,你敢是不敢?” 陶公子脸色苍白。油锅洗手,可不是闹着玩的,油锅里洗一次,那只手便是废了。 陈凡却不待陶东成回答,径直向孟凡白道:“孟大人,请吩咐这酒楼准备些炉火菜油,再备下一口大锅。哦,还是我亲自去吧。稍等片刻,马上回来。” 孟凡白对陶东成道:“陶公子,你可有异议。”陶东成脸色难看,狠狠瞪了陈凡一眼,没有说话。 陈凡下去让酒楼准备了一会儿,过了盏茶功夫,楼下上来几个伙计,手里抬着一口大大的油锅,锅里满是菜油,还隐隐有些醋香。另外几个伙计,抬着盆火炉上来了。 这可是要动真格的了,厅中之人顿时议论纷纷。孟凡白看了陈凡和李允儿一眼,这个陈炎,神出鬼没,也不知道又在搞些什么东西。 大厅之中,人人都觉得陈炎有诡计,却又不知道诡在哪里,这倒更吊起了他们的好奇之心。 陈凡指挥着几个伙计将那火炉和油锅架好,诸人便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几人的动作。 陈凡微微一笑道:“为了确保这比试的公正性,便请孟大人将这炉火点着吧。” 孟凡白一点头,接过一个伙计手里的火把,扔进那炉膛下面,炉膛下面却是藏的干草,一点就着,炉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请孟大人验油。”陈凡道。 孟凡白自一个伙计手里取出一个小勺舀出一勺油来,在众人的目光中,将那油倒在炉火之上,炉火嘭的一下涨得老高,这便证明了锅里确实是油。 陈凡却是取过几块水碱(水垢),丢到了锅里。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不一会,便火花熊熊,油锅翻腾了。 大厅中人包括孟凡白,都是有点发愣了,这的的确确是油,也的的确确沸腾了,那油锅洗手,便是真的要在里面洗么?越来越疑惑了。 陈凡道:“请孟大人赐五枚铜钱。” 孟凡白便取出五文钱,递给陈凡,陈凡一撒手,那五枚铜钱便落在了油锅里。 油锅仍旧在加热,油在翻滚,青烟缕缕飘散,陈凡望着陶东成道:“陶公子,这五文铜钱,要分五次取出,请你将它们取出吧。” 望着那滚滚沸腾的油锅,陶东成脸色煞白,滚油锅洗手取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搭上的可是一只手啊。可如果是不取,不仅输了面子,也将陶家的布庄输给了李家。他看着那沸腾的油锅,心里不断的思量:只要老爹不倒,那布庄却可以再办起来,这一只手废了,却就再也生不出来了。 陶东成一咬牙,退了几步,离那油锅远远的,开口道:“我取不出。但若是李允儿也取不出,那却不能算我输。” 早知道你小子有这一手,陈凡算得准准的,他望着孟凡白道:“大人,这是陶公子说的,若是允儿小姐取出了,那这第二阵便是我们赢了。” 孟凡白点头道:“理当如此。” 李允儿脸色有点发白,面对这翻腾滚滚的油锅,要她一个弱质女子不害怕,那绝对是说假话。但她心智比陶东成坚定得多,为了李家,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陈凡却是望着她微笑道:“莫要怕,相信我。你只要尽快将那铜钱取出就行了,我保证你没事,放心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 李允儿嗯了一声,缓缓向油锅前走去,大厅中诸人,便连陶家兄妹、孟凡白也是屏住了呼吸,眼下已是最关键的时候,难道李允儿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真的就要这样残了手足?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李允儿站在油锅边,缓缓蒸腾的水汽熏红了她的脸,她隐隐觉得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酸味,是老陈醋的味道,可是在这个心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她早已无暇顾及这些了。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相信陈炎,他不会错的。饶是如此,那心脏噗噗跳动的声音,便连她自己也可以清晰听见。 陈凡也站在油锅边,他知道李允儿在想什么,便笑道:“别忘了,咱们赢了之后,你可要帮我洗一年的衣裳呢。” 李允儿哼了一声,心里平和了许多。陈凡看了一下油锅,望见最底下翻腾的气泡,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对李允儿道:“听我的话,动作要快,迅速取了五枚银钱,莫要耽搁。” 李允儿点点头,心脏便要跳出来了,场下诸人却是提心吊胆地关注着李允儿的一举一动。孟凡白望着陈凡道:“陈炎,可千万莫要伤了小允儿。” 陈凡缓缓点头,轻喝一声道:“李允儿,速速取钱。” 李允儿见了他坚定而自信的面容,心里一定,银牙一咬,一只青葱似的玉手便缓缓往油锅里探去。 “啊——”场下无数人惊呼起来,就连那陶婉盈也是双手蒙住了双眼,不忍再看。连孟凡白这老江湖也是忍不住偏过了头去。 没有想象中的惨叫,没有惊嚎,甚至连一点声息都没有,众人急忙放眼望去,却见李允儿脸上先是惊恐,接着是惊奇,最后却是惊喜。 李允儿手刚入油锅,没有想象中的滚烫,却只有如同平日洗脸般的温度,虽是稍有些烫,却也比洗脸水热不了多少。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油锅么?洗脸水还差不多。 陈凡微微一笑道:“莫要洗手了,快抓钱吧。” 李允儿欣喜的嗯了一声,小手急摸,却是取了一枚铜钱出来。场下诸人惊呼声还未停止,李允儿却又飞快地把手伸进了锅里,第二枚,第三枚……李允儿竟然一鼓作气的,将油锅中的五枚铜钱尽数捞出。 她面上除了欣喜,却再没一丝的痛苦表情,再看她青葱似的小手,竟是一点灼热的痕迹都没有,仍是那般洁白无瑕。 太不可思议了!场下诸人皆是站了起来惊呼。若不是亲眼所见眼前一幕,谁又能相信,这萧李允儿一个弱质女流,竟能从滚烫的油锅里,接连取出了五枚铜钱,还毫发无损?除了神奇两个字,再也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陶东成却是一下子瘫倒在了椅子上,口里喃喃说道。 “石像能长出,油锅可洗手。这天下浩大,神秘莫测,陈小哥,老朽钦佩之至。”孟凡白对陈凡叹道。 “陈炎,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李允儿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纤细手掌,还是那么的洁白嫩滑,便仿佛刚才只是简单的一次洗手般,这太神奇了。 “不相信啊?你可以再去洗一次。不过我可不能保证这次你不被油炸成猪蹄儿。”陈凡呵呵笑道。 那油下的气泡已经冒尽,锅里的油是真的沸腾了,现在下去十只小手,捞上来的便是十只炸猪蹄儿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那陶东成却似是疯了般,一下子扑上前来,伸手便要往那油锅里去。 “哥哥——”跟在他旁边的婉盈早就时刻的注意着他的动作,一见他发狂,便立即伸手拉住了他,却仍是稍晚一步,陶东成手指已是伸进去一半。 “啊”的一声惨叫,顿时令所有人心惊。陶东成右手五指虽只是进了一半,但滚烫的油锅威力岂容小视。一声惨叫之后,他手掌迅即收回,五个手指却已是又红又涨,不一刻便起了大大的水泡。 大梦初醒 二七一巧术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你,你,这怎么可能——”陶东成脸如死灰,手指上传来钻心的疼痛,指着陈凡道:“你这是妖法。” 陶婉盈却是急忙找来麻油,为哥哥包扎起来。五指连心,手指上传来的剧痛感觉让陶东成又惨叫了起来。 婉盈看了一下哥哥的伤势,虽手指只是进去了一半,但滚油的威力却是非同小可,这手掌便是好了,怕也没以前那么利索了。 “陈炎,你使出妖法,害我哥哥。我不会放过你的。”陶婉盈望着陈凡,眼中射出愤怒的火焰。 大厅中人皆是奇怪,这陈炎莫不是真的会妖法。方才李允儿伸手取钱如此轻松,怎么轮到陶公子便是换了一番模样? 而一旁的叶浮生却眼中充满了赞赏,这东西他可是熟悉的很,没想到今天居然用到了这里! “妖法?”陈凡冷笑道:“陶小姐,今日这比试,厅中各位兄弟姐妹亲眼所见,又有孟大人做公证,大家哪里看到我使了妖法。要说起来,这比试却是陶公子忽然提出,他早已做好充足准备,我李家却是仓促应战,对李家甚是不公。他欺负李家尽是女子,又利用他在金陵商会的地位和权力,逼迫一个弱质女流与他比试,这其中是非,大家皆看得明白。若要是陶公子赢了,你会不会说你哥哥使了什么妖法,你又会不会替李家喊冤?” 陶婉盈愤怒看了他一眼,她虽是恨这陈炎,却也不得不承认陈炎说的有理。 “天下人皆有私心,这可以理解,但像你这样不分黑白,混淆视听,只能你赢,却不能你输,你便当你陶家真是天下第一么?天大的笑话。”陈凡不屑地看了陶婉盈一眼。 “那这油锅洗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允儿姐姐便无事情,我哥哥却受此重伤。”陶婉盈怒道。 “天下万物,皆有物理,此乃自然之科学。”陈凡道:“况且我先前已经给过陶公子机会了,让他先于李允儿取钱,却是他自己畏首畏尾,放弃了机会。反观李允儿,李家已被你陶家逼上了绝路,便是不要了这只手,她也定会油锅取物。这般精神与意志,岂是你哥哥所能比拟?话说回来,这比试乃是你哥哥所提出,他受此教训,乃是咎由自取,却如何怨得别人?” 这一番话在情在理,厅中诸人皆是点头,今日这两地商会联手威逼李家的事情,乃是大家亲眼所见,比试又是陶东成先提出,实在怨不得别人。 “陶公子,此次比试乃是你所提出,亦有老夫公正,愿赌服输,你还有什么话说?”孟凡白望着陶东成道。 既然是三局两胜制,李家已经连取两场,第三场已没有了比试的必要。 陶东成眼神黯淡,这一次真是完败了,陶家在众目睽睽之下连输两场,正可谓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陶家输技又输人。这陈炎便仿佛是个怪胎,这两阵,自己却是输的稀里糊涂。 陈炎怎会认得这菱晶,又怎会对菱晶如此了解?这油锅洗手,为何同样二人,却是截然不同之结果?这其中的奥秘,陈凡不说,天下怕是无人知晓了。 “学生愿赌服输,这就卸去武陵商会会长之职,请会中兄弟姐妹,另选贤能。”陶东成无奈说道:“我陶家之布庄,便无偿转给李家,学生这就立下字据。” 在孟凡白这种老东西的监督之下,陶东成却是玩不出任何花样,当下便老老实实的嘱咐了陶婉盈立下字据,陶东成使了左手按下个手印,这陶家的布庄,便成了李家财产。 李允儿恍惚看着眼前的事情,这一切,仿佛都在做梦,她看了陈炎一眼,叹道:“今日之事着实诡异了些,我一时还弄不明白。” 陈凡笑道:“人生之事便是这样,异变永远都只是出现在一瞬,等你明了的时候,一切都已是事实了。” 李允儿点点头,便收拾起感慨,仔细考虑要如何接收陶家布庄的事宜了。 孟凡白一扫厅中诸人道:“今日武陵商会陶会长辞职,依老朽之见,倒不如趁着今日两地商会聚集的大好时机,再选出新任会长,以确保武陵商会运转正常,各位意下如何?” 这一点自无异议,那个刘月娥却是率先站起来道:“我提议由李李允儿担任武陵商会的会长。” 今日李家的表现有目共睹,无论学识、气度、意志,都是强过陶家多多,而且李家又是世代经营,前几届商会俱是由李家领导,经验丰富。最重要的是,看这孟凡白孟大人的态度,似乎也是站在李家一边的,如此一来,李家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刘月娥这提议一出,顿时得到了众人的响应,李允儿便毫无悬念的成了金陵商会的新任会长。这位置她却不陌生,她年幼的时候,李夫人便是这商会之首,如今却是女承母职,说来,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陶东成已经在陶婉盈的搀扶之下,先行出去就医,孟凡白望了那个面色苍白的于胖子一眼,道:“于会长,你们杭州商会,现在怎么个说法?” 于胖子见一个时辰前还在被自己与陶东成联合打压的李家,转眼却成了武陵商会之首,与自己不相上下,这打压之事更是无从提起了。当下便只得道:“恭喜李李允儿执武陵商会之牛耳。我浙江商会的同僚,必定多多支持李李允儿,为繁荣两地商事多做贡献。” “如此便好。”孟凡白扫了大厅中诸人一眼,缓缓道:“我到这杭州也有几日了,却是风闻杭州最近在闹什么白莲法会,那帮妖人借着些种子发芽长出佛像的小小伎俩,欺瞒百姓,广收信徒,实则是祸乱百姓,动摇我大华之根基。” 大厅中诸人皆是神情迷惑,明明是商会,这孟大人却怎么忽然扯上这什么法会上去了。 孟凡白哼了一声道:“昨日,我与浮生将军便亲临那白莲法会会场,破了那骗人的法术。经过连夜审查,这些人,皆是白莲教的妖孽,所作所为,便是为了诱骗普通百姓加入白莲教。其行可恶,其心可诛。” 说起白莲教,大厅中顿时噤若寒蝉,大家都知道这白莲教是个什么货色,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特别是武陵商会中人,皆是知道李家曾被白莲教劫掠过,兔死狐悲之下,对白莲教绝无好感。 “老朽与叶将军此次前来江南,皇上授权老朽便宜行事。昨日破了那白莲法会,今日晨时,对那些冥顽不化的白莲教徒,已就地斩首,以儆效尤。所以老朽和叶将军今日才来的晚了些,但老朽和叶将军是踩着那些妖人的鲜血来的。”语罢!孟凡白身上泛出阵阵的杀气,神目如电一扫众人,许多人便都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据匪徒交待,这杭州商会里,有很多商户也是他们信徒,为他们提供过不少的银钱支援,于会长,你可知晓此事?”一旁的叶浮生微微抬了抬自己的头看了一眼于胖子,似是不经意地说道。 那于胖子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跪伏在地,大声道:“大人,小人不知情啊。” 孟凡白冷哼一声道:“那匪徒交待的商户,老朽已经命人登记造册,皆在掌握之中,近几日将一一查办,决不姑息。” 大厅中的浙江客商们,皆是忐忑不安,这孟大人的手段他们也听说过,皇帝的一半谋略便是出自他手,收拾几个商人却是简单之极。 见孟凡白把话题扯上白莲教,陈凡顿时明了,这老头完全是有备而来啊。 他定然是早已知道那陶家与白莲教有瓜葛,今日才暗助李家,打倒那陶东成,这一手玩得真漂亮啊! 叶浮生见了众人的神色,微微一笑,却是缓缓道:“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考虑到有部分同僚,只是一时之间糊涂,才会犯了过错,我便给大家一个机会。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与白莲有多深的瓜葛,只要你在规定的时辰,在规定的地点,向本将军交待清楚问题,向白莲教资助了多少银钱,便双倍上缴国库,以作赎罪之款,我便保证既往不咎,还会替诸位保密,各位可以继续安心的做生意。” 陈凡大汗,这小子还真有一手啊,是不是跟着孟凡白这个老家伙学坏了! 连唬带诈再加威逼利诱,这些做生意的都是小聪明,却哪能与孟凡白这种官场老手相比,定然被他吃的死死的。 “三天之内,我在杭州府台衙门,恭候各位的到来。”孟凡白缓道:“可若是有人敢心存侥幸——”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刀斧加身之时,莫怪老朽无情。” 这两地的商会便在一场打闹、一场比试、一场恐吓中结束了,要说热闹,哪一年的年会也赶不上今年的十分之一。要说惊恐,哪一年的也比不上今年的百分之一,尤其是对那些心中有鬼的商人们来说。 其他诸人也是走了差不多了,叶浮生也没有多留,也是直接离去! 只留下陈炎、李允儿和孟凡白三人了。孟凡白笑道:“陈小哥,你切莫慌要走,快快与我说了这油锅洗手的法门吧,老朽好奇得紧呢。” 方才那个手执生杀大权的朝廷一品,眼前这个好奇的小老头,这个孟凡白,还真是奇人一个。李允儿也满是好奇的道:“陈炎,你快说与我听听吧。” 陈凡笑道:“这个法门,说来也是一钱不值,不过你们可要替我保密,以后指不定还要拿这个再用上一用呢。” 孟凡白笑道:“这油锅洗手,定然和那石像长出一样,中间取了巧。只是如何个巧法,老朽却是想不出来。” 陈凡点头道:“实际上,这是一个简单的常识的应用。这诀窍便是我在油锅里加了醋。” “醋?”李允儿惊道:“难怪我闻着有点酸味,我还道是下面酒楼飘上来的,却原来是你这坏人在捣鬼。” 孟凡白焦急道:“要醋何用?陈小哥,快请接着讲下去。” 陈凡微笑道:“我下去寻油的时候,先把陈醋和油混合放入锅中,由于醋的比重比油的比重更大,醋便沉在锅底,而油浮在上面。这样大家看到的和孟大人舀起的都是油,却看不到醋。” 孟凡白笑道:“没想到这里面还有窍门,我却是上了你的当。那接下来呢?” “这醋啊被加热后迅速汽化,以气体的形式传过油层往上冒,使油的表面形成如滚开一样的沸腾状,并伴有阵阵青烟升起,很是唬人,而事实上,由于油和炉火之间还隔着醋,油的温度上升,只能靠这醋来传递热气,所以不会那么快沸腾,我们看到的,只是气泡的作用,而那油根本还未热。因此,当李允儿伸手到油锅取铜板时,大家都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以为李允儿会受伤,其实却是个障眼之法,事实上,醋层上面的油,只是温热的。” “原来如此。”孟凡白道:“不过你加那水垢,却又是何用呢?” 这个孟老头,观察的倒是仔细,连丢水垢都没有放过,陈凡当然无法跟他们解释,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老先生说的时候没有仔细听,只能简略道:“水垢沉到底,遇到醋,便会起些反应,冒出气泡,这样大家看到的油锅滚烫,却也更加逼真。” 李允儿道:“那为何我去捞银钱无事,陶公子却会受重伤呢?”这个也正是孟凡白心中疑惑之事。 陈凡道:“这便是时机把握的问题了。那油锅中放的醋要适量,不可太少,以确保醋在稍微受热后汽化蒸发。当油锅内油层翻滚、青烟直冒时,锅底的醋实际已所剩无几,而锅里的油尚不太热,手伸入时,感觉温度适宜,所以李允儿可以轻松取出那些铜钱。当然,醋也不能太多,醋太多不容易汽化,汽化后醋的温度也是很高的,也极易被烫伤,这里面有个度的把握问题。” “陈炎,这样说来,你以前定然是拿这法儿骗了不少人,要不然怎能拿捏的准?”李允儿嘟着嘴道。 陈凡笑道:“我可没骗人,这里面又有法门了,其实也是最简单的办法。那水垢量少,冒了阵气泡后,便已用完,剩下的气泡,便是醋汽化了。所以,我要不断的盯住油锅,看那下面是否还有气泡冒出,如果没了气泡冒出,说明醋已经完全汽化,这时候油温就会很快上来,那时候的油就是真正沸腾了。” 李允儿一拍手道:“我明白了。我取那钱币的时候,却是气泡最浓之时,亦即陈醋方才开始汽化,温度正低,所以便可迅速取出。而那陶公子后来伸手的时候,气泡已完,便是陈醋完全蒸发,油锅却是真的滚烫了,他才会受伤。” 陈凡伸起了大拇指道:“大小姐真聪明。” “讨厌。”李允儿脸一红,轻声道。 “陈小哥,你事先故意让陶东成先抓,却是欲擒故纵之法,你断定他是不敢先抓的。”孟凡白叹了一叹:“小哥年纪轻轻,对这人性却是把握甚深啊。” “哪里,哪里,”陈凡没脸皮地笑道:“我哪里有大人那样阴险?他要真抓了,那也就抓了,我再催促李允儿趁那气泡没完之时,也抓上一抓,大不了大家打平。” 李允儿轻轻一笑:“你这人,若是去那白莲邪教,定可以做个赤脚大仙,学什么不好,偏学那神棍。” 说到神棍之时,她轻看陈炎一眼,脸色羞红,神色无比的动人起来。 大梦初醒 二七二不负天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三人走走停停,似乎都忘却了刚刚在楼中的那些不愉快,只是在陈凡走出门口时,有一个人却在门口站着似乎在等他! 陈凡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一直陪在李允儿身边朝前走去! 在经过叶浮生身边的时候,出于礼貌李允儿还是朝叶浮生问候了一声,而后者却显得爱答不理,而李允儿也没有在自找没趣,转身离开。 而当陈凡在经过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叶浮生突然紧紧地盯着陈凡然后声音如线传入陈凡耳中,而后者听后也只是稍微一愣然后冲叶浮生摆了摆手说了句你猜,然后转身离去! 离开了这晴雨楼的时候,天空中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初冬的雨丝带着点点的寒意打在众人的脸上,凉凉的,冰澈到骨子里。 淡淡的烟雨中,西湖仿佛含羞的处子,戴上了一方朦胧的丝巾,却更是神秘撩人。 大小姐轻轻撑起了油纸伞,提着长裙,迈着小步,缓缓往前走去。 陈凡见她小心翼翼,生怕长裙上溅了泥巴,忍不住笑道:“大小姐,莫要走快。衣上沾泥不打紧,莫要心上沾灰才是真。” 李允儿似小孩子回头嗔怒道:“你莫要说些俏皮话,我却听不懂来。你知音众多,说与她们才是正道。”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说话间,衣袖里却是隐隐的露出一丝红色线团,陈凡看了一眼,乐道:“大小姐,红线显,姻缘现,看来你的好事就要来了。” 李允儿一惊,低头看去,却是昨日夜里做女红的一团红线留在了衣袖里,还有两枚绣花针,竟然被这陈炎看见了。她脸色羞红,轻哼了声道:“瞎嚼舌头。” 陈凡与她这般打趣惯了,浑不在意,那说是同路的孟凡白听着却是津津有味,然后打趣道:“陈小哥,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却没有你这般快活,眼见你活的逍遥自在,老朽虽是一大把年纪了,却也忍不住的心生向往啊。” 陈凡笑道:“孟大人,我一介小民,这逍遥自在却是穷快活,哪里值得你向往。要说我们也惨,被人当了枪使,还得感恩戴德,若是懵然不知便还罢了,偏我是个聪明人,这可就难受了。” 孟凡白道:“陈小兄,今日借李家之手对付那陶东成,老朽也是有苦衷的,望小兄见谅才是。” 孟凡白是个老狐狸,听那陈凡话里的意思,便知道今日自己的心思皆是被这人看穿,便索性供认不讳。 陈凡摇头笑着道:“大人,你这些话我可听不懂。今日雨中西湖,甚是美丽,若是找上几个姐儿,出去寻些乐子,却是何其快活。” 李允儿走在前面,却是句句听在耳里,回头怒道:“陈炎,你这人怎的死不悔改?” 死不悔改?陈凡这就来了脾气,想要刨根问底一下:“大小姐,我哪里死不悔改了。” 大小姐脸色涨红道:“你在那武陵郡,与妙音坊里的花魁们来往,尚有表哥相陪,交流些学问,那倒也罢了。如今却是杭州,你怎的又起了那般龌龊心思?你莫是忘记了那秦悦然了吗?” 当着大小姐的面,陈凡对孟凡白道:“孟大人,你认为这逛窑子之事,却算不算得上是错事?” 孟凡白纵是久经风浪,却也忍不住大汗起来,这个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说窑子多难听啊,大家都是有学问的人,要叫青楼才是。 孟凡白年轻的时候,也是有名的风流才子,只是如今上了年纪,人变得矜持了些,再加上李大小姐在场,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道:“这个,陈小哥,青楼之事,老朽不太擅长。” 这老头,还装纯洁,还以为我不知道呢!自己那点糗事!虽然这家伙对于一些事情比较死板,但是这老头年轻时听别人说也是个浪子啊! 陈凡哈哈笑道:“孟大人错了,我说的这青楼之事,却是对事不对人。这青楼的存在,自然有他的理由,诸方皆是收益,并无不当之处啊。繁荣娼盛,亦可并行不悖。” 孟凡白额头汗珠滚滚,与这个陈小哥多说上两句话,却是句句惊心啊,不过他这些话,听着却也有些道理,寻不到理由反驳。这种方式很像他之前教过的一个学生,满肚子歪道理! 圣贤的四书五经在他的嘴里成了误人子弟的谬论!倒是那些民间文学倒是极为尊崇!如果他还活着说不定和眼前的这个家伙还能做个朋友! 虽然孟凡白哑口无言,但不代表别人无话可说! 李允儿听他口放厥词,恨得直咬牙,指着他道:“你,你这人,无耻下流,胡说八道,不可救药!”她说完,转身就跑,就连泥巴沾上了长裙,却也顾不得了。 孟凡白叹道:“陈小哥,与你说话,我自负才思敏捷,却也跟不上你的想法。” 陈凡道:“哪里,哪里,我的思路还不够开阔,思想还不够解放,还得进一步磨练才是。” 孟凡白哈哈笑道:“陈小哥,你这人当真是天下第一有趣之人,我与你却是相逢的晚了些。若是早上三十年,我与你一般的年岁,说不得要与你结拜一番。咱们相见数次,是大大的缘分,今日便由老朽作东,在风雨之中,乘上一叶小舟,往这西湖之上游览一番,你看如何?” 孟凡白一挥手,却见远远跑来一个侍从,看那脚步,竟是很有些功夫,这便是暗中保护孟凡白的护卫吧,陈凡也没觉得奇怪。孟凡白吩咐了几句,那侍卫匆匆而去。 两个人前行了几步,却见大小姐站在一处树下,远远地张望着。孟凡白笑道:“李大小姐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陈小兄啊。” 陈凡摇头道:“怕不是担心我,却是担心哪个青楼的女子被我糟蹋了吧。”孟凡白大笑起来,听这陈小兄说话,便是一种享受。 大小姐见他二人走了过来,脸上一红,对孟凡白一施礼道:“孟先生,这陈炎便是这个性子,平时便喜欢胡说八道,你切莫责怪他。” 孟凡白笑道:“李大小姐哪里的话,我与陈小哥,年岁虽是隔了三十余年,只是这脾胃,却是正对了。与他说话,乃是人生一大乐趣,又何来责怪之说。” 原来不只我一人喜欢听他胡说啊,大小姐心道,却再没吱声。 孟凡白道:“我方才邀了陈小兄雨中游西湖,若是大小姐不嫌弃,便也一同前去吧,我们老少三人,也好叙叙话。”李允儿轻嗯了一声,竟是答应了。 陈凡苦笑一下,大小姐平时不是很忙的吗,怎么今日这么得空,却要与我们一起游西湖去?靠,我们这是喝酒召妓,哪里还能带上你啊? 不一会儿,那侍从便引着三人上了一艘画舫,这画舫甚为宽敞,台几桌面一应俱全,竟是奢华的很。孟凡白点点头,甚为满意,回头对二人道:“李大小姐,陈小哥,快请进吧。” 三人进了里舱,却见那舱内端坐着一个女子,面前一把瑶琴,却是四五十岁年纪,鬓角已是斑白,额头皱纹点点,只是脸上模样,却依稀可见当年风韵。 这是谁?陈凡心中疑惑,却听孟凡白欣喜的走上前道:“宛如,真的是你?” 看这孟凡白欣喜的样子,这莫不是他的老相好?陈凡心里道。不应该啊!这老头都快一百多岁的人了,眼前这人,怎么看也不像啊! 林宛如一福身道:“民女林宛如,见过孟公子。”她自称民女,却又称呼孟凡白为公子,这名称显得很是不伦不类,怎么回事,这女子难道看不出来,这个老死板比她大多少吗?而孟凡白却是浑不介意。 “林宛如?”大小姐惊道:“你便是西湖名伶,林宛如大家?” “昔日宛如,已非今日之人,小姐莫要再提。”林宛如望了孟凡白一眼,冷冷道,眼中却满是恨与幽怨。 “大小姐,这林宛如是什么来头。”陈凡悄声问李允儿道。 “你连这个典故都不知道?”大小姐惊道,心里又气又好笑,眼见你对逛窑子感兴趣的很,却连这等史诗般的佳话都不知道,不知道你整日在想些什么,便是那些龌龊不堪的事么? “这林宛如,乃是昔日江浙两地的戏曲名伶,亦是西湖风雅轩的第一当红花魁。后与孟凡白相知相恋,才子佳人,亦传为当年之佳话。” “后来当时意气风发的凡白爷爷来到这里然后凭借一幅画卷得了花魁青睐,而后五国大军压境一去便是许多年未曾回头。这林宛如小姐,自孟爷爷一走,竟是封了瑶琴,闭门谢客,还立下了誓言,孟爷爷不回,她便琴不再启,不梳发髻,任红颜老去。” 大小姐说到这里,却是叹了一叹,一个女人,要让自己最珍爱的红颜老去,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亦是什么样的深情?看这林宛如现在的状态,便知她那誓言,句句是真,否则断不会如此红颜白发。 “孟爷爷一去三年,待到边关平定后,不知为何就没了孟爷爷的音讯,而等到孟爷爷再次出现已经过去五年,后来苏小姐修书一封,内书寥寥数字:妾一心侍君,望君亦一心待我。”李允儿说到这里,却是满含深意的看了陈凡一眼。 说到这里,陈凡便明白了。汗啊,没想到啊!你这老头也不老实,不过三十年前孟老头也该六七十岁了,为什么要用意气风发来形容这个老头了? “如此一来,这苏小姐三十年苦等,红颜老去,却终是未遂了心愿,真是个苦命的人儿。”大小姐眼圈通红,瞥了远方一眼,叹道。 不过听了林宛如的故事,陈凡这个彻头彻尾的大男子主义者也是有些感动,刚烈至此,情深至此,不容易啊,这女子确实值得尊敬。 “宛如,一别三十年,你模样却仍是当年一般美丽动人。”孟老头开口的这句话,便让陈凡大吃一惊,这老头哄女孩子的手段,和老子有的一拼啊,看来当年的风流账定然不少。 “孟公子,我却是来赴那昔年之约了。一日不归,便不梳发髻,三十年了,我终于可以再弹一回琴,再梳一回发髻了。”那林宛如说着,却是泪落满面,苍白的鬓角,在西湖的斜风细雨里,显得格外的凄冷。再看那孟老头,亦是老泪纵横,扶住桌子,竟似站立不稳。 看人家老情人见面,充当电灯泡的感觉十分的不好,陈凡拉了大小姐要走出去,却见大小姐倔强的立在原地,哭得比林宛如还凶,便如那钱塘江决了堤。 乖乖,陈凡暗自擦汗,这小妞原来也喜欢看这个啊。陈凡急忙在她耳边道:“这二人要叙别情,你却站在这里妨碍他们做什么?” 大小姐轻嗯了一声,正要走出去,却听“嗡”的一声轻响,竟是琴弦振动,不知何时,那华发林宛如已坐在那三十年未启封的瑶琴旁,轻启琴弦唱道: “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她的声音已不复昔年天籁之音,略带嘶哑,偏这曲子情真意切,便是她一生之写照,未见任何技法,却是发自心扉,袅袅唱来。三十年之徘徊等待,三十年之魂牵梦绕,一朝得见,却是红颜老去,韶光不再,这中间有多少的幽怨凄苦,便皆揉入这小曲当中,有情有境,想不感动都难。 大小姐哭得稀里哗啦,陈凡却也受不了这悲凄气愤,轻叹道:“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老头当初你没有负了天下,但你却服了她!你后悔吗?!” 大梦初醒 二七三迟来的才子佳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正在陈凡还感叹孟老头的为人的时候,李允儿这个小丫头却突然发问道“陈炎,你说如果是你站在孟爷爷的位置上,你会让你的心上人等这么久吗?” 什么,这怎么能和我扯上关系,我站在他那个位置,你知道他那个位置有多烦人吗,一天天的看不完的奏折处理不完的事物,动不动的还要给那些皇亲国戚去上课,我要是他那个位置早就闷死了,而且按照之前我们军营里和规矩,看上个两者都有意,打晕抬走,先生几个娃,看她再如何“望君亦一心待我”。 “站在他那个位置干嘛,他那个位置无聊死了!”陈凡道:“只是没想到这个老头这么木讷,该学学我的一个朋友!” “学你朋友?学什么?”李允儿看着这番场景心生触动,听到陈凡所言抹了泪珠儿道。 “学他,让我想想那个家伙坚强,霸道,博爱,勇往直前,对着喜欢的女子,竖的不行来横的,横的不行来滚的,手段千万种,绝不放手就是了,这孟老头却是钻到牛角里去,也算笨到家了。”陈凡感慨说道。 本来十分感人的意境,被陈炎这番近乎流氓的言论彻底的破坏了,李允儿又气又恼,这人却不知怎么回事,偏生笑的时候,他能把人弄哭,偏生哭的时候,却又让人发笑,讨厌死了。 两人说话还未完,却听嘣的一下琴弦断裂的声音,细看过去,却是林宛如那苍白如雪的手指,用力扯断了琴弦,她望着孟凡白,缓缓道:“孟公子,这瑶琴乃是昔年你所赠,今日便归还于你,也算了结这三十年的情份。” 孟凡白嘴唇嗫嚅,说不出话来,林宛如凄惨一笑,急步奔出舱外,舍身便要向湖水中跳去。 陈凡却是眼疾手快,几步赶上前去,拉住林宛如的衣袖道:“林姨,这边水浅,寻死不一定可行!去那边才行。” “你,你这是何意?”林宛如听到陈凡所言惊道。 陈凡笑道:“却是解你心愿来了。” 说话间,孟凡白却已是气冲冲的赶上前来,一把拉住林宛如的手,然后将陈凡挤到一旁,他可害怕了这小子的疯言疯语,一点也不着调!然后看着眼前的林宛如激动道:“宛如,你千万莫要冲动,昔年是我负你,我向你赔罪,便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林宛如嘤嘤哭泣道:“你现在与我说这些却有何用,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死。” 孟凡白紧紧地拉住林宛如,二人却是就此纠缠起来。 陈凡看的郁闷,这两人,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偏又搞得这么死去活来,真服了他们了,一个五六十岁的人,一个一百多岁的人了,还来这一套。说起来不是碍于眼前的身份我还真想问问孟老头当初是怎么骗人家小姑娘的。 三十年前这老头也都七十多了,居然能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心甘情愿为他独守空房三十余年!不得不佩服啊! 李允儿轻走到他身边,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 陈凡一笑这东西太好办了,然后顶了顶李允儿轻声道:“你袖里藏的那团红线呢?” 李允儿脸红了一下:“谁藏那红线了,你要这个做何用?” 陈凡对着林宛如和孟凡白指了指,笑道:“看这二人闹得多别扭啊,说不得,便要我们当回月老了。” 李允儿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捂住小嘴笑道:“就知道你鬼主意多。” “好了,好了,莫要拉扯了。”陈凡走到孟凡白身边,借着拉他臂膀,将一枚绣花针穿着红线缀到他长袍上,然后朗声道:“就请听我说一句吧。” 李允儿亦是紧紧扶住林宛如,将那穿针红线缀紧在她衣上。 “公子何人?”林宛如边哭边道,却是问的陈凡。 “我是何人?”陈凡呵呵一笑:“鄙人陈炎,如果说孟大人号称天下第一才学,我吗?马马虎虎算是个第二才子吧,林小姐记好了,来日遂了心愿可要好好谢我哦。” “将死之人,却要遂什么心愿?”林宛如泣道。 陈凡微微一笑:“人生虽如草芥,却有春华与秋实,哪能轻易说生说死?林姨,三十年弹指一挥都已过去,你却还在意这片刻功夫么?” 林宛如感慨一叹,陈凡抓住她心神的那一丝犹豫,道:“孟大人,林姨,我来问几个问题,请两位一定要谨慎回答,莫要说谎话,这可事关二位千秋万代,大意不得。” 孟凡白自然知道这陈炎是要帮着自己的,急忙点头,林宛如却是没有说话。 “孟大人,你这些年是不是已经忘了林小姐?”陈凡悠悠问道。 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孟凡白也顾不得面子了,急忙道:“此话从何说起,三十寒暑,我何曾忘记过宛如,便是书信,却也不知送来了多少。” 好家伙,没想到啊!原来这老家伙还在给林宛如写情书啊,更没想到,这老头的性子写个情书也算难得了,说起来当初也挺老帅他们聊起过说一段时间孟老头整天书书写写不知道在干什么,想来也就是给这个痴情女子写书信! 然后陈凡道:“那你为何迟迟不来寻林小姐?” 孟凡白叹道:“昔年宛如一封书信,天下皆知,却是将路堵绝,我便是有心,又哪里有颜面来见她?” 陈凡点点头,又转对林宛如道:“林姨,你便真的不再思念孟大人了么?” 林宛如板着脸哼了一声,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怅然,陈凡眼尖,这点感情波动虽然微小,但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然后笑道:“这个问题,便由我来代答吧。林姨封琴束发三十余年,思君念君,却又忧君恨君,逝念长如水,幽恨绵似针,到了如今,怕已说不清是恨还是念了。对也不对,林姨?” 林宛如脸色有些羞红,旋即又叹了口气,却终是没有否认。 陈凡又道:“孟大人,你出来寻林姨,你家里老伴知情么?” “她早就不在了。”孟凡白黯然道。 “她不在了,你才来找我?你这无肠无肝无心无肺之人。”林宛如又是嘤嘤哭泣了起来。 陈凡瞅了孟凡白一眼,这老头,说话都不会说?是啊!你家的那个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年了。 陈凡看眼前的场景,这个话题不易继续然后叹了口气道:“莫吵了,莫吵了,你们二人,男未婚,女未嫁,又是两情相悦,相互怀念三十余年,却为何见面便要寻死觅活呢?恕我说句不当的话,你们还能有多少年头可活?为何却要如此矜持,再错过这最后一次机缘呢?” “孟大人,林姨,你们想要分开,却也是不能了,红线都已牵扯好了,哪能说散就散。”李允儿笑着道。 孟凡白和林宛如急忙低头看去,却见一根细细的红线,竟直直将二人连在了一起。 两个人同时脸一红,知道定然是这一对年轻的男女所为,孟凡白毕竟做了一品大员多年,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顺势抓住林宛如的手道:“宛如,我是真的一直都在想念你。” 林宛如苍白的脸颊染上片片红晕,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任泪珠儿落了下来。 这个孟老头,时机把握的不错,泡妞也算有一手。陈凡拉住李允儿向一边行去,笑道:“接下来的东西有些那啥,我们便不要看了吧,可别耽搁了他们。” 李允儿跟他行到一边,坐在船边的栏上,笑骂道:“你这人方才正经了一会,便又要作坏了。”她看了远处的林宛如一眼,轻声道:“林姨用情至此,不惜以死明志,却是天下女子之楷模。” 陈凡摇头笑道:“李大小姐,我看这林姨却也有些心眼呢。” “什么心眼?”李允儿皱眉哼道:“你便当天下人都是你那般狡诈么?” 陈凡呵呵道:“大小姐,你想一想,这林宛如当着孟先生的面跳河,便真能死的了么?” 李允儿愣了一下,孟大人旁边还跟着几艘船,却都是他的护卫,就算是林小姐坠了河,那也很快能救起来,这样一想,林宛如确实死不了。 见李允儿皱眉的样子,陈凡一笑道:“据我看来,这却是林姨要做给孟爷爷看的,是对他负心的小小惩罚,也是林姨自下台阶的一种手段。这计谋却是用的对极了。”女人的手段,一哭二闹三上吊,陈凡却是一点都不陌生。毕竟当初也经常看到自家的嫂嫂给几位统领玩这些手段!习以为常了! “你的意思是说,林姨早已原谅了孟爷爷?”李允儿疑道。 陈凡点点头:“这是自然。恐怕当年林小姐写完那信之后,便已经开始后悔了,只是她被你们这些女子视为楷模,却已是骑虎难下,孟大人和她又都有些放不下面子,这一拖,竟然就是三十年。其实,他们中间就隔了一张纸而已,捅破了,便什么都好了。”陈凡叹道。 细细一想,可不就是一张纸嘛,李允儿心中一叹。她看了陈炎一眼,轻轻笑道:“今日绑这红线,却也算你做了件善事,只是手法却差劲之极。” “哪里差劲了?”陈凡不解地道。 “这红线,你却牵的不是地处。” “那该绑在何处?”陈凡奇道。 “红线牵脚踝,你这天下第二才学,却连这典故都未听过?”李允儿得意笑道,像个不经事的小女孩般,抬起小脚,得意的炫耀一阵,不经意的将那红线绑在了细嫩的脚踝上。 汗,这个,还真是没研究过,自己又怎么知道,这玩意自己就没有想过,陈凡抱着纯粹好玩的心态,将那红线的另一头,绑在自己脚上道:“这样牵便行了么,我看不牢靠的很那,我与大小姐却没那缘分,如何能绑?” 李允儿愣了一愣,呆呆地看着那绑在二人脚上的红线,脸上忽然火红一片,轻声道:“陈炎,你莫要瞎绑,快将你那脚上的解开了。”她说着脸上已满是飞霞,偏过头去不敢看他。 “干嘛你的不解?”陈凡笑道:“这点小事便要偷懒么?” 他正要去解那红线,却听刷刷几声,从水下突然冒出几条黑影,刀光闪闪,一人高喊道:“杀了孟凡白。” 另一人却是剑光甚急,不偏不倚,正中二人脚上红线。 那红线悄无声息,便从中间断开了。 大梦初醒 二七四两女相遇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那身影来势迅疾,剑光所指,不为伤人,却是专挑着那红线而来。 陈凡吃了一惊,这黑衣人功夫超绝,竟和郭子孝手下的阿大也差不了几分。这是谁,又为什么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 李允儿啊的一声惊叫,望着那随风飞舞的半截红线,神情痴呆,便似是失去了魂魄般。 黑衣人一剑截断红线,却是剑势不停,顺手向李允儿这个丫头身前砍去。陈凡急忙闪身拦在她身前,速度之快,快到让人以肉眼根本无法看清,但那一拳还是生生的击在那人手腕上,那人迅捷退开,望着他二人哼了一声。 李允儿这个丫头神情痴呆,望着那红线不发一言,竟似连那黑衣人的攻势都没看见。陈凡急忙一拉她衣袖道:“我说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别愣神了!” 李允儿回过神来,神色间有些凄婉,望他一眼,轻轻道:“我没事,陈炎,你,你可要当心了。” 对面那黑衣人见李允儿这个丫头关切的神态,却又是轻哼一声。 陈凡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再看对方形态竟然是个女子。 他心里一凛,哎哟,这不是悦然那丫头么?前次白莲教劫掠李家,她要杀玉霜,今次却又要来杀允儿,靠,这丫头还真跟李家干上了不成?不对,是她身后的白莲教和李家干上了吧! 不对啊,李家并没有与白莲教交恶啊!难不成是因为当初的那场清洗,那也不对啊!那个名单自己记得清清楚楚里面根本就没有白莲教,可以说白莲教算是新兴势力,根本就不可能是老一辈的恩怨,难不成是陶家? 来不及陈凡多想,远处那偷袭孟凡白的黑衣人,却是被孟凡白的贴身护卫截下,两人紧紧斗在一处,远处的护卫船只飞速靠拢而来。 孟凡白将林宛如护在身后,冷眼看着这些围攻的匪徒,眼中没有一丝的害怕,却闪过几丝厉光。而且就在那一瞬间一股杀意从他的身上一闪即逝,没有任何人感受得到! 既然悦然都现身了,这偷袭孟凡白的,自然是白莲教的人了。孟凡白昨天破了白莲教的巢穴,斩杀白莲教徒数人,今日却又暗助萧家扳倒了陶东成,自然是白莲教的眼中钉。陈凡三两眼,便已将来龙去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看来不是和李家干上了,而是自己倒霉摊上了,杀老孟头,把自己也扯上了,不过既然他们要啥老孟头,是不是也要去杀浮生,不行!一会儿这边解决我要去看看,他身上还留有那个东西的副作用,能发挥出来的实力寥寥无几! 眼见护在孟凡白身边的侍卫越来越多,白莲教中一人高喊道:“速杀孟凡白,休得延迟。”众匪徒便皆舍了身边对手,直往孟凡白扑去。 秦悦然又看了被陈凡护在身后的李允儿这个丫头一眼,冷哼一声,便持剑要向孟凡白杀去。 陈凡看得真切,心里大汗,这丫头,以前跟着白莲教洗劫李家,当当强盗,那也就算了,现在却又要去朝廷官员当反起了反贼,还真是有些血气啊,以前在妙音坊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呢。 不是,她这是要搞事情啊!我还没死呢!这些家伙就出来闹腾了,真当虎卫没有活人了是吧!等着,一年之期过后,都别活,霍乱天下者杀无赦!但他还是不想跟秦悦然动手! “悦然——”陈凡急忙上前一步抓住她皓腕道:“你怎么来了?” 秦悦然面容蒙在面纱里,看不出神态,却能听到她哼了一声道:“你拦住我做什么,你们继续绑那红线玩吧。”话里那股子浓浓的醋意,是人都听得出来。 陈凡听得暗自好笑,这丫头,还真是有性格,我与李允儿这个丫头却是闹着玩的,她不问青红皂白,冲上来便要杀人,这性子,说不得要帮她改上一改。 陈凡将她身体一拉,隐身到一处廊柱之后,让她那同伴看不见她,才轻轻笑道:“是不是想着我,便偷跑到杭州来了?” 秦悦然隐在面纱里的脸看不出红晕,只听她轻啐一声道:“谁是想你了,你却脸皮厚实的很。” 那些白莲教徒与孟凡白的侍卫们越斗越是激烈,已有好几人惨死在侍卫手下,陈凡却是拉住秦悦然不让她过去。秦悦然有心想要摆脱他,却被他拿住了手腕,浑身便再无了力气,只得羞恼的白他一眼道:“你这样拉住我做什么?我方才坏你好事,你这便继续吧。” 陈凡哈哈笑道:“你坏我好事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起来,我也应该好好地打你小屁股几下。” 秦悦然羞道:“你这人坏死了。” 陈凡呵呵道:“那你是特意来寻我的?” “谁特意来寻你的。”悦然哼道:“我们昨日才到杭州,却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 “你们是特意为了孟凡白来的?”陈凡问道。 秦悦然看了他一眼道:“那是自然。他杀了我白莲教那许多师兄弟,教中上下是不会放过他的。在这湖里,我们已经潜藏多时了。” 潜藏多时,便是要来割这红线的么?陈凡无语,心道,你们白莲教祸害那么多百姓,孟凡白杀你们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但与白莲教的小妖女说这些肯定不管用,他便懒得再说了,只叹道:“这李允儿这个丫头可没惹着你,你杀要她做什么?” “谁说没惹我?”秦悦然看了李允儿一眼,哼道。 李允儿躲在陈炎背后,听到这杀手竟然是个女子,已是心中奇怪,待听到她与陈炎说话,语气竟是那般熟悉,又听说她是白莲教的,心中更惊,这白莲教怎么会与陈炎相识?难道陈炎也是白莲教的?莫非往日种种都是他欺骗我不成? 红线乍断,李允儿这个丫头心乱如麻,判断能力急转直下,心中满是酸楚,指着陈凡道:“陈炎,你,你竟是与白莲教暗通款曲?” 汗啊,和悦然说了几句话,竟然忘了李允儿这个丫头还在身边,望着李允儿这个丫头那泫然欲泣的眼神,陈凡苦笑道:“李允儿这个丫头,我怎么会和白莲教一伙的?你用脑子想想好不好?” 李允儿这个丫头今日受了刺激,心里难受,但细细想来,这陈炎所做的一切,虽是有时坏了点,却从未对李家有害,那日在白莲教中救助自己,今日晴雨楼上又含怒出手,却都是情真意切的很。 李允儿这个丫头心里羞赧,我今日这是怎么了,如此的失了分寸,竟怀疑起这坏人来了。 她心里虽然认了错,却不好意思承认,又想起这秦悦然今日所为,却更是恼怒伤心,轻泣道:“你与这白莲教既无瓜葛,却与这妖女拉拉扯扯做什么?” 陈凡尚未开口,秦悦然却是怒道:“谁是妖女,你快说个清楚?” 李允儿这个丫头对白莲教可谓深恶痛绝,毫不惧怕的道:“白莲教妖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却不是妖女是什么?” 秦悦然气的一跺脚道:“你说我是妖女,我这妖女今日便要杀了你。”妖女两个字,唯有陈凡可叫得,别人却是万万叫不得,这是秦悦然的痛处。 “你便是会武术又怎样,我却未必便怕了你。”李允儿这个丫头哼道,看见截断的红线,不知为何,她心里却是愈发的难受起来。 “我今日便不用武术,让你也见识一下妖女的厉害。”秦悦然咬牙道,却是将手中长剑一丢,竟是真的要学那泼妇般,与李允儿这个丫头打上一打。 李允儿往日坚强温婉,今日却似中了魔般,望着秦悦然怒道:“我还怕了你这妖女么?” 汗啊,这两个小妞一个比一个强悍,第一次见面便是吵了起来,甚至还要动手打架,还把小爷放在眼里么? 陈凡哼了一声,望着二人道:“吵够了没有?” 他话音虽不大,却似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秦悦然听了他的话,自然不敢反驳,李允儿这个丫头瞪了他一眼,却也是没有说话。 见两个小妞都不敢说话了,陈凡心道,这才像样子,以后我说话,你们可都不准插嘴。他板着脸道:“两个女孩子,学什么不好,却要学人打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悦然,你继续去杀孟凡白,李允儿这个丫头,我们接着绑红线。” 二女愣了一愣,哪有他这样的化解法儿,却忍不住同时笑出声来,旋即觉得不妥,相互望了一眼,却又同时从鼻孔里不屑地哼出一声来。 李允儿这个丫头羞涩道:“谁要与你绑红线,你这人没羞没臊。” 秦悦然小拳头一捏,眼中泪光闪动,道:“你们便慢慢绑吧,我杀人去了。” 那边却有人高喊道:“师妹呢,在哪里?快来帮忙。” 几人往那边看去,却见两边已经是斗得白热化了,白莲教的匪人攻势虽是凌厉,但孟凡白护卫众多源源不断的赶来,马上便要将匪人包围了。 这白莲教还真是组织松散啊,陈凡感叹一声,秦悦然轻咬玉唇道:“公子,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陈凡见她神情楚楚可怜,便拉住她手道:“这孟凡白可不是好杀的,你虚张声势几下好了,不要杀他,可也别伤着了自己,打不过就跑。”孟凡白身边高手众多,很明显这次白莲教无法得逞,悦然的武功高绝,自保也无问题。 秦悦然脸上一喜,泪珠儿却是簌簌落了下来:“公子,我与你之间,却无那红线相牵,你会记住悦然么?” 这话落在李允儿这个丫头耳里,却又是羞涩又是恼恨,这白莲教的妖女,怎么这等话儿也能说出口,端的不要脸皮了。 秦悦然话完,深深望了陈凡一眼,身体一转,莲足轻跺,飞奔而去。 大梦初醒 二七五出手救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见秦悦然神色中有些萧索,心中忍不住一叹,这个小丫头,若不是整天喊打喊杀的,却也温柔可人的很,若是什么时候改了她的性子,那可就大大的好了。 旋即又道,若是她改了性子,那她还是秦悦然么?还真是一个矛盾。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小丫头真希望日后的日子里你不会挡在我的屠刀前面!不然我真的不会手下留情! 李允儿望见陈炎与白莲教的妖女勾勾搭搭,再望见那断开的红线,心里却是大不痛快,怒道:“这妖女,恁地可恶。” 陈凡叹道:“大小姐,你不要怪她,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儿。” 李允儿哼了声道:“她是你的相好,你自然是为她说好话了。” 陈凡吃惊地看了李允儿这个小丫头一眼道:“大小姐,相好这种粗鲁的词,你竟然也说的出来?” 李允儿脸上一红,轻声道:“要你来管,我想说便说。这妖女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狐媚,竟然迷倒了你这坏人。” 她是名震武陵的妙音坊花魁秦悦然,可不就是个狐媚子么,陈凡心道,不过这个秘密可不能告诉你。不然可就坏事了!要是让她联想到之前自己还做过秦悦然入幕之宾,指不定会多想什么! 那白莲教一方有了秦悦然的支援,情形却大是不一样,秦悦然武攻高绝,以一当十,一口气砍倒了几个侍卫,白莲匪人迅速的夺回了主动权。 陈凡见秦悦然如此拼命,却是暗自着急起来,这傻丫头,竟然这样不要命了? 那孟凡白对付白莲教的手段是有目共睹的强硬,你偏偏还这么执著干什么?让你的师兄弟们抵挡一阵,你快跑路去吧。这白莲教中,陈凡只对秦悦然一人有好感,至于其他人——该怎么着怎么着吧。 而且陈凡看得出来这几个侍卫的身手是出自玄甲之士,那些家伙可不是这么好杀的!这很有可能是孟老头和浮生那个家伙设下的全套! 不过秦悦然这个小丫头实力不错嘛!居然还砍倒了几个玄甲士!不过玄甲军可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要杀他们必须要掐灭他们的命火,不然是杀不死的! 果然,那些被秦悦然砍倒在地的人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然后再一次冲进了战局! 李允儿却是首次见到杀人,惊得啊地叫了一声,急忙偏过头去,不敢看那血光。 陈凡似乎也想起来李允儿是大家闺秀,这样的场景可没有见过,急忙将护在她身后道:“快转过头去,不要看。” 李允儿轻嗯了一声,见他身板挡在自己身前,心里便轻松了许多,只是望见他脚上还缠着的那半截断了的红线,心里又忍不住轻颤,看了那正在拼杀中的秦悦然一眼,咬了咬嘴唇怒哼一声,眼神便连她自己也难以明了。 孟凡白身边的护卫却是越积越多,几艘大船也迅速靠了近来,无数的兵丁手执弓箭瞄准船上,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放箭了。 孟凡白大声道:“白莲教的匪徒,速速放下刀剑受降,本官饶你们不死。” 说话间,那些匪徒又被砍倒了几个,数十人便只剩下四五人应战。这几人却是悍不畏死,且战且退,竟朝着陈凡二人立身处奔了过来。 前面一人,正是方才刺杀孟凡白的贼首,陈凡一眼便认出了,那正是曾被自己玩惨了的陆中平那小子。 陆中平仓惶之中,却是顾不得陈凡了,高声喝道:“今日事败,速离此地。”其余四人皆是纵身一跃,便向望湖水中跳去。 唯有秦悦然却似没听到那声召唤般,她轻轻看了陈凡一眼,神情有些凄凉,却是长啸一声,丽影腾空,直朝那些弓箭手扑去。 “放箭——”孟凡白一声令下,那无数的箭支便朝腾挪空中的秦悦然射去。 秦悦然纵是武艺冠绝,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雨却也是无济于事,这一击便如飞蛾扑火,定然是有去无回了。 她忽然回过头,朝陈凡笑了一下,眼神中有着无助,有着迷恋,却也有着更多的企盼。 陈凡看得真切,哎哟,不好,这丫头竟然是自己要寻死,靠,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却偏要学人家自杀。 想起秦悦然昔日冒死示警,在白莲教巢穴之中又数次舍命相救,虽对别的女子有成见,对自己却是情深义重,万不能见她受难。他叹了一口气,眼下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难办哦! 思来想去,他情急之下,已无他法可想,灵机一动,大叫一声:“那白莲教的妖人,速速受死!”话完便已急急冲了上去。 李允儿一见他向箭雨中冲了过去,心里大惊,急忙道:“陈炎,不可——” 但陈凡已经冲到了前面,哪里能听他的呼唤,李允儿心道,那蒙面的女子是个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便让你如此的连生死都不顾了。 看见陈炎义无反顾的样子,李允儿暗自一咬牙,莲足轻迈,也在他身后跟了出去。 孟凡白对李允儿甚是看重,,这可是那个老头最疼爱的孙女,如果她受了半点伤害,真怕他一怒之下跑到帝都和自己掰扯掰扯! 见她冲了出来,心里吃惊,急忙挥手道:“停——”那纷纷箭雨便立即停了下来。 秦悦然人在空中,见陈凡不顾生死的冲了出来,她眼中蕴满泪珠,脸上却是绽开了笑颜,竟似是突然来了精神,长剑疾挥,将身边箭雨拨开,身形迅即落地,却是毫发未损的站立在船头,正在陈凡对面。 “抓住了,抓住了——”一阵大叫声传来,陈凡回头看去,却是方才逃走的几个匪人,包括那陆中平,竟是被一张巨大的渔网给捞了起来,几个人不断地在渔网上蹦达着,又都是身着黑衣,远远望去,便像是几条大黑鱼。 孟凡白脸上微泛笑意,陈凡心道,这老头好手段啊,看眼前这阵势,定然是他早先就算计好的,孟老头你这狐狸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把每一步都算计的死死的! 他对白莲教从无好感,见眼前之人落网,心里也是高兴,只是以这孟凡白的手段,怕不会如此轻易放过眼前的秦悦然,这倒令他担心了起来。 “陈小哥,你快回来。”孟凡白见了陈凡离着白莲教的最后一个匪人如此之近,心里焦急,急忙说道。 陈凡看了秦悦然一眼,小声道:“你干嘛如此拼命,连命都不要了么?” 秦悦然美目含泪,脸上却是微笑道:“我便是想看看公子心中有无悦然,是否会为悦然担忧。若是公子心中有我,必会救我,若是心中无我,那我活在这个世上却也没了趣味,便死了也罢。” 不是吧,这小丫头比小爷还有性格。她如此不惧生死的拼命,却原来只是为了试探我,看我会不会救她。靠,犯得着为一点小事,连命都不要了么?也太夸张了点。 “那你现在知道了吗?”陈凡又好笑又好气的道,对着秦悦然这样一个温婉而又执拗的女子,还真是有劲无处使。 “我待公子,便如公子待我。”秦悦然甜甜一笑,虽隔着轻纱,却也能感到她那令百花动容的笑颜。方才陈凡于箭雨中冲出,乃是她亲眼所见,心里自然感慰,这一句话说的情真意切,自然之极。 完了完了,这小丫头说的话让老子大大的感动,魅力大真是没办法啊。 秦悦然眼中满是柔情,只是呆呆地望着他,此时若不是众人环绕,怕是早就投入他怀抱里去了。当着众人的面,两个人偷偷说话,偏在外人看来,还是敌对状态,这感觉就像偷情,刺激之极。 此时此刻的陈凡除了感动之外,忽然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关心着你,不时的吃吃小醋,对男人来说,其实也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事情,当然,要是只吃醋不杀人,那就更好了。男人的想法,就是这么贱。 “陈小哥,万不可以身犯险,速速回来。”孟凡白大声叫道。李允儿步伐慢,想跟着陈炎过去,却已被孟凡白的侍卫急急阻拦住了。 唉,眼下可不是谈恋爱的时候,那陆中平几人已经被孟凡白抓住了,怎么想个法子让悦然逃走才是真。 孟凡白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对秦悦然打了个眼色,大声道:“白莲教的妖人,你昔日劫掠我们李家,今天我不能饶你。” 秦悦然听了,却是扑哧一声轻笑,又急忙板起脸来配合他道:“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话。”说完一挺长剑向陈凡刺去,只是那准头却离了十万八千里。 陈凡急忙闪身后退了几步,已是立在船舷之上。 李允儿却是心里清楚,这二人定然在做戏,那女子对陈炎痴的很,又怎会下的毒手?你这骗子,李允儿狠狠一跺脚。 孟凡白急忙道:“陈小哥,勿要缠斗,快回来。” 只是喊话却已太晚了些,白莲教的这最后一个匪人,一晃身已经到了陈炎身前,双手朝他身上一搂,便听陈炎“啊”的叫了一声,两人竟是一起坠下了湖去。 “毡网何在?”孟凡白急忙赶到船边大声喊道。只是那事先布下的毡网,却已在捉拿另几个白莲匪徒的时候起了,此时哪里再寻去?见官兵们要朝水中放箭,孟凡白急忙摇手道:“不可。” 李允儿看见那白莲妖女依偎在陈炎怀里,与他一起落下水去,哪像是劫持,却是郎情妾意得很。骗子,骗子,都是骗子,李允儿银牙紧咬,心头暗恨。 只是见了陈炎落水,她却仍是不由自主的一阵心悸,这坏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游水,万一不会——你这人,为了她便连性命也不顾了么? 李允儿越想却越是害怕起来,凝神在湖面上仔细搜索,却见湖水平静无波,哪里还能见得着二人身影。 孟凡白急忙吩咐四周道:“派所有水中好手下湖搜寻陈小兄,沿湖堤两岸严密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李允儿神情不对,孟凡白急忙停住了后面的话,说道:“一定要找到他人。” 李允儿冥然一叹,望着那断掉的半截红线,神情幽幽,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陈凡一落水,便感觉情形不对,秦悦然这丫头竟像一条美人鱼般,紧紧的缠在他身上,让他活动不开。 他急忙睁开眼来,却见秦悦然双眼紧闭,脸上似还有点点羞涩,双臂环绕,紧紧地抱住了他。 汗啊,这丫头莫非是个旱鸭子?背着这么大一个人,弄不好还真是挂了。他正在烦恼间,忽然想起,秦悦然他们在水下潜伏多时,不会水下功夫是绝不可能的。 如此一想,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的水下功夫自是不用说,急忙在秦悦然肩上轻轻拍了一下。秦悦然也似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忙离开他的怀抱,羞涩一笑,然后一转身,身形展开,率先向前游去,像是一条灵活的美人鱼。 没想到这丫头还真的练过水下功夫,这可太难得了,这种功夫不比陆地,这水中要比陆地难上数十倍! 前面的秦悦然回头对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赶快跟上,看那样子,似乎她对西湖的水势甚是熟悉。 雨丝星星点点,洒在湖面上,便仿如柔弱少女的手,缓缓拂过面颊,温柔之极。 在水下也不知道行了多远,秦悦然忽然打了个手势,脚下触到沙地,竟是要上岸了。 出了水面,陈凡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潜行这么远,中间也只有几次偷偷浮出水面换气的机会,实在是有些累了。 大梦初醒 二七六诱惑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上岸处却是一片浓密的树林,陈凡奇道:“悦然姑娘,这里莫不是你们白莲教聚集的地点?” 这个可要问清楚了,可不能稀里糊涂的进了白莲教的匪窝,否则真是给自己闲的没事找事做,他不想在这里暴露自己的实力,还有一个多月自己就解脱了!不能出岔子! 秦悦然似乎知道陈凡在想什么,回头笑道:“放心吧,公子,这条路只有悦然知道,悦然怎么会害你?我见公子水性极佳,比我强了许多,也不知道公子是在哪里练的?” 陈凡嘿嘿笑道:“我从前便有个外号,叫做陆上小虎将,江中一白条,这可不是吹的。” 秦悦然掩唇咯咯娇笑道:“公子说话,却也恁地没个正经,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陈凡见她笑颜如花的样子,也没有过多解释,这些个称号都是真的,而且曾经在边关都是让人感到绝望的称号! 看着眼前的秦悦然依稀记起第一次见这花魁时,她又是说诗又是弄曲的,烟视媚行,风情万种,便仿佛谁都没有放到眼中,今日却变得如此温婉动人,这世界上最奇怪的、最变化多端的就是女人了。这或许就是那些家伙经常说的,女子多变吧! 秦悦然蒙面的纱巾早已在水中脱落,她说着笑着脱下身上水靠,露出曲线玲珑的美妙躯体。虽是隔着衣衫,却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惹火之极。 这丫头,在妙音坊那种声色犬马的地方,却是清纯羞涩,回到了白莲教,竟如此奔放大胆,看来还是对得起她这妖女的称号。 陈凡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奶奶的,怎么回事,自己这段时间怎么了,自己的定力怎么这么差了,亿点点诱惑就坚持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看一会吧!反正她又不掉块肉!没错,再看两眼吧! 秦悦然感觉到他目光火热,心里顿时急跳,俏脸羞红,娇声叫道:“公子,你,你看些什么——” 陈凡嘿嘿笑道:“悦然,你冷么?” 悦然身着水靠,衣衫尚好,陈凡却是直接入水,连衣服都未脱,粘在身上实在难受。就算是高手,也禁不住这样的折磨啊,陈凡心里暗自叫苦。 “悦然不冷。”秦悦然垂头道。 “你不冷,我可是有点冷了。”陈凡调笑道。 悦然一惊,蓦然想起自己穿了水靠,他却是没有,又见他浑身湿漉漉的,心里一急道:“公子,我们快些寻个地方换了干净衣裳。” 陈凡笑道:“无妨无妨,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小小条件,一个很简单的条件,我便不冷了。” “什么条件?”悦然急忙道。 陈凡露出大尾巴狼的本质道:“悦然给我抱抱吧,抱抱我就不冷了。” 秦悦然嘤咛一声轻垂下头,满面飞霞,心道,这公子说上几句话,却又变坏了。 她在妙音坊里虽大方之极,那却是掩护身份的需要,回到白莲教中,成为了自由自在的小妖女,本性便也回归了羞涩而多情,看的陈凡心里痒痒。 “公子,悦然不是随便女子。”秦悦然羞红了脸道。方才落水之时,却是生死之间的情谊,眼下二人脱险,她却是有些矜持了起来。 “当然了,我也不是随便的人。”陈凡嘿嘿一笑,拉起她小手,在她耳边轻轻又道:“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秦悦然嘤咛一声,哪里受得了他这般挑逗,耳根发红,心惊肉跳,偏又挣不开他手,见他微笑望着自己,更是慌乱起来,全无一点高手的风范。 此时已是冬天,陈凡浑身湿漉漉的,一阵微风吹来,他却是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战。 秦悦然心里一惊,他虽是口花花,却只是口上轻薄,并未真的动手动脚。她心里感激又感动,便轻轻扶住他胳膊,竟是主动将半个娇躯倚进他怀里,连他那湿透的衣衫都不顾了,嘤嘤哭泣道:“公子方才舍命相救,悦然感激不尽。” 不是吧,本来用不着我舍命相救的,是你这小丫头故意考验我,贪了这功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这算什么冒死相救,那点东西拿出来丢人现眼罢了,他们也没打算真的要杀你,不然射向你的就不是普普通通的铁矢,而是玄甲军专属的破甲箭了!到时候就算是我想要救你也要掂量掂量! 他急忙轻拍她肩膀道:“哪里是我救你,说起来,我还没感谢你好几次救我呢?” 秦悦然将头在他怀里轻轻摩擦几下,嗯了一声道:“方才见公子与李大小姐那般亲热,悦然本已抱了必死之心,哪里想到公子竟然为了悦然可以舍弃生死?公子如此厚待悦然,我便是死了,也要报答公子知遇之恩。” 陈凡恶寒,我与大小姐卿卿我我?这事从何说起啊。下次你再见到我与她共乘一车,还不立即诬陷我与她洞房?你这丫头最喜欢乱吃醋了,没事还喜欢乱砍人,实在要不得。 此时美人在怀,陈凡却有些不知所措,全然没有之前那般,反而有了些许拘束!遥想昔日秦悦然身为花魁时风靡万人的风姿,与如今怀中的温柔美人,便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秦悦然的身材一等一的好,前凸后翘,丰满的酥胸紧紧贴在陈凡胸膛上,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火热之气,一丝一丝地撩拨着陈凡的心怀,便似要将他湿透的衣服烤干般。 坐怀就要乱,不乱白不乱,这是当初一个袍泽告诉他的信条就是这样,他轻轻伸出一只手去,在悦然背上轻轻抚摸了几下道:“悦然,你生得越发的美了。” 悦然满面羞涩,轻道:“公子便会说些好听的话儿。你有了李大小姐,又有那萧琳,却哪里还会想起我这个苦命人。今日若不是偶然遇到,怕你早想不起悦然是谁了。”她说到后来,却已是神情凄婉,泫然欲泣。 不是吧,这小妞不好哄啊,秦悦然这几句话却是说的一点也不对,这两个人哪个是自己的啦!自己也就是嘴花花,再说了自己就算是想要与她们有点关系,别人不说就是李大小姐她家的那个老头不提刀追杀自己就不错了! 看着眼前有些失落的秦悦然,陈凡轻咳一声,哄女孩子的话儿根本不用想,陈凡郑重道:“悦然你却说错了,我与你虽是离多聚少,但身隔天涯,心若比邻,一旦心里有了印记,就是不见面也能日日思念,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话说出口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凡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像着话之前在哪里说过,但就是想不起来了!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秦悦然被他揽在怀里,心思却已乱了七分,哪里还能去管他话里处处破绽,轻轻道:“公子说什么,悦然都信的。” 陈凡干脆不去管她,只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悦然身体轻轻颤抖,娇躯火热,便似不能承受他怀抱的热烈般。 陈凡却是更加难受,浑身衣衫湿漉漉的,全身各处皆是冷冰冰的,偏怀里抱着一团火,小腹处阵阵灼热,实在是有些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公子——”悦然在他怀里羞涩呓语,那娇羞而又温婉的神态,让陈凡全身火一般地燃烧起来,他手臂一展,紧紧搂住她娇躯,似要把她全身都溶入到自己怀里。 秦悦然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浑身酸软没了半分力气,还未开口说话,却觉得自己小腹处似是触到了某样火热的东西。 她虽是个清白女子,但在妙音坊那种地方也听说过不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呼吸越发地急促火热了起来,下意识地要将身体离开他怀抱,小口微张羞涩道:“公子,你坏死了。” 陈凡也是感到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忍不住嘿嘿一笑,想要调戏一番道:“悦然,我是无辜的,是它背叛了我——” 秦悦然哪里听得下去,浑身轻颤,正要挣开,却觉得他怀抱更紧,便连那作坏的东西也是越变越大,紧贴在小腹上。 “啊——”秦悦然小口轻呼,面如火烧,浑身一阵激烈的颤抖,便连呼吸也没了力气,软软地瘫倒在他的怀里。 秦悦然数次冒死相救,可谓情深意重,陈凡就算是石头,也要被她打动了,何况他还是如此骚包的人,有便宜怎能不占,这便如干柴烈火,一燃就着。 陈凡大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摸索着,虽是隔着衣服,却依然能够体会到她肌肤的细腻与光滑,也不知道这小妞用的什么保养方法,这皮肤嫩得就像水一样啊。 陈凡心里感叹,手上却是轻轻拨弄,三下两下解开她衣上一排锁扣,大手便顺势滑了进去。秦悦然身躯一阵颤抖,双目如水轻看了他一眼,脸上泛起无限的羞涩,小口微张,吐气如兰,一股淡淡的芳香传进陈凡的鼻孔里,挠得他心里都痒痒的。 陈凡顺着悦然肩胛缓缓地抚摸,一阵如绸缎般细嫩光滑的感觉顺着手指传来,悦然的肌肤晶莹如玉,如水般细腻顺滑,竟是没有一丝的瑕疵,这轻轻一摸,便如抚上了最滑最软的丝绸,舒爽透顶的感觉。 不是吧,这丫头,自己这是遇到了个什么神仙,不说她冠绝天下的容貌,就是这细腻的肌肤,那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小爷受她的诱惑,那是大大的有道理,陈凡急色地吞了口口水,一只手掌却是从她背上轻轻抚摸,缓缓下滑,转眼便抚摸上她柔若无物的腰肢。 一触到她腰际,秦悦然便如被施了定身法儿般,浑身再也动弹不得,只是轻轻一阵颤抖,脸色如彩霞般鲜红,鲜艳的小口微微一张,鼻中轻轻哼出一声,仿佛一声无意的低语。如火般滚烫的气息,便迅速地燃遍了她整个身体。她双眸如水,脸上一片奇异的粉红,呆呆望了陈凡一眼,红唇一兮一张,竟连喷出的气息也是火热得厉害。 “公子——”秦悦然似娇似喘的一声呻吟传来。陈凡心中一荡,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感觉那一双高耸的玉 乳紧紧挤压着自己,那水嫩柔滑的感觉顺着衣衫传了过来。他心里顿时着了火般难耐,双手顺势前滑,正要伸进悦然亵衣里,眼神一瞥,却见远处湖中,一艘巨大的官船正缓缓行来。 大梦初醒 二七七悦然之母,昔日旧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秦悦然哪敢多想,拉起陈凡就跃出水面,蜻蜓点水般飞上岸,然后一头扎进了密林里! 穿出密林,走了大半个时辰,眼前峰回路转,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让人心旷神怡,中间夹着一条细细的小道,两边露着些烧剩下的野草,小道那边却是直通着一个安静宁和的村庄。 田野阡陌,绿柳红桑,鸡鸣犬吠,渔鱼农耕,几缕炊烟在斜风细雨中袅袅升起,端的是恬静安详。有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见惯了帝都繁华,也看遍了战场上的断壁残垣,这样的一番景象着实让人感叹人间仙境便是如此! 陈凡很是奇怪地道;“悦然,这里是什么地方?” 秦悦然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这里是靖远村。” “靖远村?”陈凡疑惑道,这个地名好像没有听过。这里是哪里?当初自己也算是跑遍了整个沧澜,从未听说过有如此仙境啊! “这里是我的家乡。”秦悦然轻轻说道。 “你的家乡?”陈凡却是大大的吃惊了,他与秦悦然以前在妙音坊接触过许多次,以她的谈吐风度学识见识,陈凡原本以为她是出身大富之家呢,却没想到是这小村人氏。 秦悦然轻轻点头道:“这里是我娘亲的家乡,我虽然不是出生在这里,但我娘亲的家乡,便是我的家乡。” 秦悦然的娘亲?什么情况!你不是曾经说你是孤儿吗?娘亲哪来的? “悦然,你娘亲现在在家里吗?”陈凡问道。 “我娘亲已经逝去多年了。”秦悦然目中泪光隐现,轻声说道。听到秦悦然的解释,陈凡恍然大悟,而紧接着也不由得感叹悦然的身世可怜! 陈凡轻轻拉起她的手道:“不要伤心了,你娘亲在天之灵一定会好好保佑着你的。你也要好好的,不然你要是出点事你娘不得急得从墓中爬出来啊!” 秦悦然破涕为笑道:“你这人,人家都知道逝者为大,怎么你一点也不忌讳!” 陈凡见她又哭又笑,神态甚是娇媚,心中便更加确定,女生都是会变脸的!突然想到悦然只是说了她的母亲,并未提及她的父亲,便道:“那你父亲大人在家吗?” 秦悦然脸色一变,大声怒道:“我没有父亲。” 她神情决绝,眼中射出愤怒的火焰,陈凡吃了一惊,悦然一直都是温婉可人,怎么提到父亲便会勃然色变呢? 陈凡见她银牙紧咬,脸色苍白,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知道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为难之事,便轻轻抚摸着她小手道:“悦然,这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问起的,我向你道歉。” 秦悦然却是急忙抚住他嘴唇道:“公子,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你不要怪悦然好不好。” 见陈凡微笑点头,秦悦然又接着道:“悦然从来没有父亲,只有母亲,这龙泓村是母亲的故居,我每年都要回来住一段时间,这些年来,公子却是第一位到这里的客人。” 陈凡微微一笑,点头道:“那这么说,你这里的家,住的就只有你一人了?” 秦悦然嗯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脸有些羞涩。但陈凡却不知道,他只看到了秦悦然一副娇羞,心中暗道:不是,就你一个人,你害羞的啥?为啥要害羞?这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吗? 悦然脸色通红,急跑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对着陈凡妩媚一笑:“公子快来!” 这靖远村是一个极为静谧的小村庄,数十户人家散落在各处。秦悦然的家却是在最里面的角上,依山而建,乃是一座小小的木屋。 那屋椽厚重坚实,屋梁前却是挂着些细细的竹筒,自上垂下,长短不一,竹筒之上,又是粘着些小小的铜片铁片,微风吹来,铜铁随着竹筒轻轻相互撞击,发出轻脆的铃音,十分的悦耳。 陈凡却是呆了一呆,这不是风铃么?这东西手法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真的好熟悉! 木屋旁边是一片摇曳的竹林,相互依偎的长竹,在风中轻轻摇摆,丽影挲挲。竹林,风铃,烟雨,这木屋在烟雨笼罩中,有种说不出的出尘味道。 陈凡原本以为悦然出身普通,现在看了这情形,却是迷糊了,这木屋简洁脱俗意境幽雅,定然不是出自普通人之手。 悦然走近那些风铃,轻轻一拨弄,一阵清脆的铃音传来,她回头对着陈凡轻轻道:“公子,这叫风铃,你觉着好听么?” 陈凡竖起大拇指道:“不仅这铃音好听,就连这名字也是美极了,这风铃是你做的么?” 秦悦然点点头道:“是小时候娘亲教我做的,娘亲说风有声音,我不信,于是娘亲就给我做了风铃,原来风真的是有声音的呢。” 秦悦然说着,眼泪却是簌簌落了下来,那神情凄婉,却是陈凡从未见过的。 这丫头心里藏了不少事啊,陈凡看的也有些心疼,他与秦悦然相交日久,平时说些诗词小曲,却都是笑语欢歌,哪曾见过她如此悲伤?秦悦然为他付出甚多,他却对秦悦然的身世一无所知,紧紧抓住她的手道:“悦然,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你娘亲最希望看到的是你的笑脸,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秦悦然轻轻抹了泪珠儿,展颜笑道:“公子说的极是,悦然却是失态了,叫公子笑话了。” 陈凡见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心里又开始骚动起来,方才的那丝愧疚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在她手心里轻轻划拉几下,嘿嘿笑道:“悦然,我们之间还要说这些么?快快洞房,哦,快快入房。” 秦悦然听得小脸犯红晕,这公子也不知道整日在想些什么,想和他说两句正经话,却都找不到空闲。 秦悦然将门打开,里面却是布置得简洁素雅,几张竹桌竹椅整齐摆放,光亮洁净,寻不到一丝的灰尘。房屋正中处,却是挂着一副女子的画像,画中女子看不出年岁,眉如远山,目似春水,神情淡然幽雅,与秦悦然有着七分相像。 “这便是你娘亲么?”陈凡眼中满是惊诧,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秦悦然望着那画中人一阵出神,点点头道:“正是。” 陈凡心中更是震惊,秦悦然居然是她的孩子,那也就是说她其实就是……陈凡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这件事真的牵扯太大了!一旦被人扯出,定然会惊动朝野,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个秘密让其他人知道! 秦悦然似乎察觉到了陈凡第二把变化,开口轻声问到“陈公子,怎么了?” 陈凡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波动太大,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那份震惊压了下去后,转身向悦然笑道:“悦然,你长得和你娘亲一般漂亮。我刚刚都看呆了!” 一句话却是夸了两人,这马屁神不知鬼不觉,秦悦然听得心里欢喜,脸泛红晕,轻道:“公子不要取笑悦然。” 秦悦然自里屋取出一套男子衣衫让陈凡换上,却是一套儒衫,与陈凡那邪魅的气势格格不入,便如狗熊穿西服般不伦不类,他穿在身上竟似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极不自在。 看来小爷天生不是当才子的命啊,陈凡心中一叹,却是苦恼了起来。 秦悦然望着他,目中惊奇,接着又轻笑了起来:“公子,你穿这长衫,却比那些才子们还要风流了几分。”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陈凡嘿嘿一笑,不知耻地道。 “悦然绝非故意褒扬公子,”秦悦然叹道:“我在那妙音坊里,识人无数,王孙公子见过许多,气质非凡者亦有之,却无一人有公子这般风度与气势。” 什么风度气势,直接说我穿着另类不就完了吗,陈凡呵呵一笑道:“悦然,这衣衫是谁的,莫不是专门为我做的。” 秦悦然白他一眼,笑道:“这是我外祖父的衣衫。他昔年曾任兵部侍郎,告老还乡后,便归隐在此处,这是他老人家的衣衫。” “原来悦然竟是名门之后啊。”陈凡吃惊说道,但心中更加确定了秦悦然的身世,兵部侍郎也就只有那个老家伙了,而且也只有她才能将风铃做的如此清脆动人!但那个老家伙既然知道秦悦然的存在,居然没没有派人前来照顾一下?就连一个护卫都没有派?这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波折,莫非是跟她那不着调的父亲有关?也不对啊!那个家伙虽然不着调,但是也不至于放着自己的闺女不管不问啊!怎么回事? 木屋后院之中,却是有个小小凉亭,陈凡换了衣裳之后神清气爽,立在那凉亭之中,遥望远处烟雨缥缈、山水朦胧,浑身舒服透顶。 这个老头还真是会挑地方啊,这地方山青水绿雾峰林秀,实在是一个养人的好地处,难怪悦然和她娘亲都是生得如此好气质,就像仙子一样。 秦悦然立在他身后,刚刚梳洗过,换了一身淡雅的白衫,长长的秀发自然垂下,粉腮羞红,面如桃花。 山美水美人更美,这样美好的意境,要是不做点更加美好的事,实在是太对不住自己了,陈凡心里痒痒,嘿嘿一笑道:“悦然,你换衣衫的时候为什么不叫上我?” 秦悦然一愣道:“叫上公子做什么?” 陈凡大义凛然的道:“叫上我为你护法啊,要不然被什么宵小之徒偷看到了,我岂不是大大的吃亏?” 秦悦然又羞又臊,低垂下头,心道,还说什么宵小,你便是比宵小还要宵小了。 陈凡见秦悦然身前的竹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小茶壶和四个细瓷盖杯,旁边还置着一盏炉火正在烧水。 秦悦然见他发呆,忍不住展颜一笑道:“公子今日来这靖远村,若不尝这靖远井水、品这龙井新茶,岂不是白来了?” 龙井?陈凡想到了什么,一下跳了起来,道:“这里是龙井村?” 秦悦然点头道:“这靖远村,因村中曾经都是一些游离在外人组成的,也就因此而得名,但是外人把这里叫做龙井村。” 什么,这里居然龙井村,怎么回事,这个村子怎么还存在,两年前那位不是下令将这个村子全部屠杀,然后将首级带了回去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陈凡知道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现在他也不在朝堂,不居官位,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既然来了这里也就也体会一下这里的奇妙吧!然后随口说道:“龙井村,果然山清水秀,风物宜长,悦然,你生得如此美丽,定然是这茶园里的仙女了。” 秦悦然咯咯一笑,伸出纤纤素手,将那热水倒入壶中小点,烫壶温杯,又取出谷雨前采摘的雨前龙井丢入壶中,高冲低泡,一阵淡淡的香气便渐渐地在院中弥漫开来。 陈凡对茶道完全是个门外汉,可是闻见这雨前龙井的香味,却也忍不住心神向往。毕竟没玩过,这可是新东西,能不稀奇吗! 秦悦然将那茶盅内茶汤再行分入杯内七分满,只见那龙井叶芽,体形若枪,嫩匀成朵,叶似彩旗,交相辉映,实在是上品好茶。 陈凡却不懂得其中门道,见悦然素手雪肤樱唇琼鼻,微笑之间,脸颊上两个酒窝隐现,实在是美的有些犯规了。 秦悦然将茶盏端起,送至陈凡面前,轻声道:“请公子品茶。” 好茶需要品,这个浅显的道理陈凡倒是知晓,但是该如何品,他却是一无所知。 本着无知者无畏的精神,陈凡笑道:“悦然,不瞒你说,叫我吃茶可以,但是品茶,却为难我了,你能不能教教我?” 秦悦然笑着道:“这品茶之法,甚为简单。小口慢饮,回转缓咽,茶汤入口之时,口腔缩小,舌下茶汤压迫而出,莲下生津,形似喷潮,这便叫品茶鸣泉。” 什么鬼东西,一点也听不懂。 秦悦然却是双手执盏,小咽一口,为陈凡做了个示范。 陈凡道:“悦然,这品茶的法门,对你这样的高手来说自然简单,对我来说,却是太难了。我倒有个主意,却能将这过程大大的简化。” “如何简化?”秦悦然奇道。 陈凡嘿嘿笑道:“这法儿也很是简单,叫做,你品我尝。” 大梦初醒 二七八离开与重逢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还没等秦悦然想明白就看到陈凡大手一挥,一举杯如同牛饮,将杯中茶叶全部喝掉。 看的秦悦然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这个尝居然是牛饮,陈凡抹了抹嘴上的茶水,学着之前的那些统领说了一句“好茶!” 而听到这句话的秦悦然却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句话从一个牛饮的嘴里说出来一点也感觉不出来是对茶的赞美! 天色渐晚,深夜无言,两人也是早早睡下! 待到他一觉醒来之时,窗外细雨蒙蒙,比昨日更有气象,只是身边却不见了秦悦然的踪影。屋内犹有余香,床头轻轻压着一张字条,墨迹未干,上书几行娟秀的小字:“师门急召,先行离去。此屋属君,亦为我家。日夜思君,君心我心。” 陈凡喟然一叹,萧琳走了,秦悦然也走了,一样的匆忙,一样的无迹可循。他站在院落亭台之中,望着那字条无声叹息。素雅的纸上,残留着几滴新干的泪痕,想想仙儿绝色容颜,垂泪的模样,昨日枕边的浅吟低语,便如这蒙蒙烟雨般,似梦似幻,梦境一场。 走了,走了,都走了,陈凡即便是再开朗,面对着这种场面,也唯有苦笑的份。 他走到那副画像前看着画像上的女人,轻声喃喃道“姑姑,小时候侄儿不懂事,没少让姑姑操心,你放心悦然既然是你的孩子我一定不会与她刀剑相向!那个男人等我抽出时间定要去一趟秦岭和他好好聊一聊当年的那件事!你放心我不会杀他,所以姑姑请你安息吧!” 他看着外面心中满是怅然,再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过完年就要离开李府了,到时候天大地大那里才是自己的家!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宿啊! 尽管他的经历很独特,可是他从没有放弃过救国救民的想法。 现在的自己就是小老百姓一个,那些虚的摸不着边的东西,那些王权富贵跟我无关。 理想?理想算他妈个屁,最不值钱的玩意儿,能安稳地过完一辈子,你就该烧高香了。 离开了靖远村,他的兴致依然不是很高,顺着昨日的来路,返回西湖边,虽是烟雨蒙蒙,湖上却依然船来船往。大多数是些官船,不时有人潜下水底,似乎是在寻着什么。 这些应该是孟老头派来的吧,一天一夜了,他们竟然没有停止过搜索,陈凡心里一笑,这个老小子,对我不错,如果不是之前咱们两个有些仇怨,小爷就会有点小感动。 “前面的可是陈公子?”一个声音传来,正在湖边搜索的一队官兵看到了他,领头的一人却是昨日为孟凡白寻船的那个侍卫。陈凡虽然换了衣衫,但还是被他一眼认出了。 “正是陈凡。”陈凡一抱拳道:“大哥是在寻我么?辛苦大哥了,真对不住。” “真的是陈公子?”那侍卫欣喜地道:“来人,快去禀报大人,寻着陈公子了。” 那人走上前来高兴地道:“陈公子你可回来了,我们数千兄弟,都快把这西湖翻遍了,还以为你——” 陈凡微微点头道:“真是辛苦大哥了,不知这位大哥尊姓大名?” 那侍卫笑道:“公子太客气了。我粗人一个,姓杨名林。” 杨林?陈凡愣了一下,道:“我们江苏总督洛大人手下有一位大哥叫做杨森的,二位名字可相近的很,不知道与大哥是否有关?” 杨林笑道:“那是家兄。”杨林,杨森,这要是再来第三个儿子,是不是可以取名叫杨木了。真是这个当爹的取名真有意思! “那大哥是否也在宫中当过差?”陈凡问道。 杨林点点头道:“曾在宫中待过。后来奉了皇命,保护孟大人,也有些年头了。” 看来这孟凡白和洛敏一样,都是帝君的得力干将,要不然,帝君也不会派如此多的宫中护卫随行护驾。不过自己为什么没有听说个这两个家伙呢! 见着这么多人寻找自己,陈凡叹了一声道:“因我一人之事,麻烦这么多大哥,真是不好意思。” “公子千万不要说这种话,”杨林道:“公子明知力有不逮,却仍能勇斗白莲匪徒,我等兄弟实在敬佩的很。”我日,这话说的,打我的脸呢,陈凡嘿嘿一笑。 那边却是急急行来一行人,领头的正是孟凡白,陈凡遥遥一抱拳道:“孟先生,昨夜睡的可好啊?” 孟凡白行到他身边,见他安然无事,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道:“陈小兄,哪里睡得好,你却是把我们都担心坏了。” 陈凡笑道:“不会吧,你与林小姐久别重逢,昨夜正是鸳鸯帐暖,相对浴红妆的好时机,却怎么失眠了。” 孟凡白一百多岁的年纪了,被这十来岁的小少年调笑了一把,忍不住老脸一红。但他也非是常人,与这陈凡相见虽是寥寥几面,却甚是投缘,当下向着陈凡深深一躬道:“孟凡白谢过陈小兄相助之恩。” “我哪里相助了?”陈凡奇道。 “相助有二。于公,助我擒这白莲,又勇斗匪人,实在是勇之楷模;于私,却是帮老朽遂了多年的心愿,我与卿怜能破镜重圆,皆是陈小兄之功。于公于私,孟凡白这一拜,陈小兄皆可受得。”孟凡白正色说道。 “哈哈,免了,免了。我也是看不惯那白莲教的嚣张跋扈,才想上去帮忙的,哪里想到那匪人那般不堪打,跌落下水,更可恶的是趁我一时不察,竟把我也拉下去了。”陈凡大言不惭的吹嘘道。丝毫没有意识到因为自己放水而放掉了秦悦然! “正是,正是如此。”孟凡白抚须轻笑道,这个陈小兄的学识之广我犹不及,脸皮之厚更是世所罕见:“但不知小哥是怎么逃出来的?” 陈凡点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有个绰号叫做陆上大老虎,江中小白龙。那最后一个匪徒水下功夫不行,奈何紧紧纠缠着我,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摆脱他,上岸之时却已到了此处。当时又冷又饿,我对杭州又不熟,只好在这附近找了个小村庄吃饭换衣顺便洗了个澡,今日清晨才返回此处,就见到了杨林大哥在寻我。” 孟凡白眼神闪烁,对他的话自然心存疑虑,笑着道:“陈小兄好功夫,但不知那逃走的匪人,是男还是女?” “这个——没摸过。”陈凡眼也不眨的道。老家伙你想套我的话,还真当我还是原来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啊! 孟凡白哈哈一笑道:“走了一个也不打紧,他们的首脑已是落在我们手里,那些虾兵蟹将自然闹不起事端。”两人正说话间,却有一人来报道:“禀孟大人,那李大小姐返回武陵了。” “何时走的?”孟凡白惊道。 “小人方才奉大人之命,将陈公子安然返回的消息去禀报李大小姐,李大小姐得知后便说要启程返回武陵。” “李大小姐走了?”孟凡白奇怪的道:“昨日夜里,李大小姐那般焦急,与宛如便一起宿在船上,一夜未曾安睡,嘱咐我有了陈小哥的消息便及时转告她。现在陈小哥回来了,她却怎么连见都不见,说走就走了呢?” 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绝情啊,昨天还说说笑笑,小爷回来了,她竟然不来问候一声就跑了,回武陵之后就和你算账,这些时日赚的银子还没分成呢。 “大小姐有没有说我怎么办?”陈凡问道。 “李大小姐说,请陈公子处理完此地的事务之后,自行返回武陵。” 处理完此地事务?小爷是你李家一个小小家丁,有个屁的事务可以处理,明明是不想见我的面,还找些这么滥的理由。 孟凡白望了他一眼,大有深意地道:“陈小兄,请恕老朽直言,以你如此才华学识,在这萧家做一个小小家丁,着实委屈了你。如果小兄弟不嫌弃,老朽倒可以推荐一番,以小兄的才华,定能有一番大大的作为,前程似锦。” “前程似锦?”陈凡微微一笑道:“但不知是什么前程?” 孟凡白道:“登阁为仕,为国效力,造福一方。” 陈凡想起那些惨死的兄弟们,叹了口气道:“孟先生,这可是你年轻时候的理想?” 孟凡白愣了一下,陈凡这句话问的大有深意,暗示这只是他年青时候的想法,此话的确不假,孟凡白到了这般年纪,见识了许多阴暗,也耍弄过许多手段,年轻时候的激情早已退却,却哪里还能寻着那理想的痕迹。 理想?理想算个屁,你去问问那些埋头田地的老农,他有什么理想,吃饭穿衣就是他最大的理想。什么为国效力造福一方,口号喊得当当响,贪污腐败、鱼肉百姓的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如果哪一天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们这些当官的,那才是真正的太平了。 陈凡深深吸了口气道:“孟先生,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读过圣贤之书,也没想过什么救国救民。只要别人不欺负我,我就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这就算是我的理想吧。就如同在这李家当差,李家的太太小姐,待我都还不错,与她们在一起,很充实,没有压力,远远比当官要轻松舒适的多。人那,还是别有太多理想,安安稳稳的过完每一天,这就是上苍的恩赐了。” 孟凡白听他话语,竟是毫不留情的将这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会给拒绝了,他心中忍不住长叹,这位陈小兄,行事处处出人意表,实在是很有些大家风范。 安安稳稳的过完每一天?这大概只能是个奢望了,陈凡心里一声叹息,神色萧索了起来。 大梦初醒 二八八一肚子坏水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对了,孟大人,那些白莲教的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呢?”陈凡忽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问明匪首,定然不饶。”孟凡白简洁地答道。 “那带头的我却知道,叫做陆中平不是?昔日我作客‘白莲教’,对他感情可深着呢。”陈凡笑道。爷爷和孙子的感情,哪能不深呢?这个不肖子孙没少折腾爷爷我! “陈小兄弟认得这陆中平?”孟凡白道:“此次他的确是带头之人,却绝非幕后之人。” 孟凡白的话里大有深意,陈凡笑道:“孟大人想问出什么来,怕早已是胸中有沟壑了,还废这些冤枉劲做什么呢。” “捉奸捉双,拿贼拿赃,必是有了明证,才能让人心服口服,也让那背后的主子无话可说。”孟凡白眼中神光一闪,话意却是意味深长。 “只可惜,老朽此次走得匆忙,身旁皆是些精通功夫的护卫,审讯方面却非擅长,那个陆中平倒是嘴硬得很,问不出几句有用的话。”他似是自言自语道。 靠,你这不是明显地邀约我么,知道我和白莲教有仇,肯定会对这个感兴趣,这孟老头平时没看出来,还真是个有心人啊。 要说审讯的事情虽然没有亲自干过,但没啃过猪蹄儿还没见过猪跑么,而且还说什么身旁之人对于审讯不是太擅长,如果玄甲军都不擅长审讯,那这沧澜还有几个人敢说自己会审讯,玄甲军中不知撬开了多少死侍铁人的嘴!但就是没有机会见识一番!今日希望有机会见识一下! “这个,孟大人,我想去观摩一番——”陈凡故作羞涩道。孟凡白望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关着陆中平的地方却是一间阴暗的小屋,他整个人被锁在镣铐上,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的憔悴。 陈凡带着杨林走进去的时候,他自刑架上抬起头看到陈凡,眼中射出怒火道:“姓陈的,你来做什么?” 哎呀哈,被拿了还这么嚣张,你以为这是你家地界啊。陈凡笑道:“我来探亲啊。” “探什么亲?”陆中平怒道。 “探望孙子啊。”陈凡嘿嘿道。 陆中平脸上一阵抽搐,大叫道:“姓陈的,我与你势不两立。” 孙砸做过之后不认账了?虏小爷到白莲教,要不是秦悦然那个小丫头救我,李允儿那个小丫头可能就死在你和那陶王八的手上了,小爷什么时候跟你两立过!但他似乎忘记了凭借他的实力就算来一百个陆中平也不可能动他分毫! 陈凡嘿嘿笑着,对杨林道:“杨大哥,听说这小子是个武林高手是吧?” 杨林点点头,陈凡笑道:“武林高手,这名头可真他娘吓人,破这高手的功夫,却有哪些?” “戳破气海,锁住胛骨。”杨林简洁答道。 “嗯,听着怪有意思的,杨大哥,那就麻烦你每样都试一百下吧。”陈凡优哉说道。 陆中平却是吓了一跳,惊道:“陈炎,你敢?” 杨林也是吓了一跳,这个陈公子真够狠的,每样一下,这姓陆的就算是废了,他竟然来一百下,以为这是切菜呢。 “我他妈有什么不敢的?”陈凡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见过我有不敢做的事吗?对着你主子,老子都不怕,还怕你这孙子?” 陆中平脸色发白,当日陈炎被擒,却比我还嚣张,今日换了身份,他凭什么不嚣张?面对着孟凡白身边的诸多杨手,陆中平是一点不怕,可是面对这个带着邪气的陈炎,想不怕都难。 “你,你敢?陈炎,你有种的话就与我单打独斗——”见杨林一步步逼近,陆中平急忙杨声叫喊了起来,声音却是带着哆嗦。皮肉之苦他不怕,可是废弃武功,那便是连死都不如了。 “单打独斗是吧?”陈凡嘿嘿一笑,对杨林道:“杨大哥,你去带上十位武艺杨强的大哥进来。” 杨林不一会儿便带了十人进来,看那目中精光,个个都非泛泛之辈。 陈凡站在那十人身前,指着陆中平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你选择群殴还是单挑?” 陆中平搞不清他话里的意思,便道:“何谓群殴,何谓单挑?” “所谓群殴,就是我们一群打你一个。”陈凡嘿嘿笑道。 “那单挑呢?我选单挑。” “单挑?你一个打我们一群。” 陆中平怒道:“陈炎,你无耻之极。” 陈凡上去就踹他一脚道:“我他妈从来就没说自己杨尚。妈的,路子是你自己选的,各位大哥,大家一起上,男人哪最脆弱,就打哪!”说着又是重重一脚踢去,却是正中他裆上,陆中平一声惨叫,十里外都能听得见。 陈凡今日心情不爽,踢了两脚,浑身上下的毛孔都透着舒服。 连杨林都觉得这陈公子实在够无耻,这陆中平还被绑着呢,上来个女子都能把他给干了,他下手竟然毫不留情。 得知陈凡昔日曾被白莲教所擒,他心里便明白了,定然是陈公子昔日受了不少的折磨,哪里知道这陈公子过的滋润着呢。 这一番连吼带打带吓,陆中平脸色苍白,不敢说话。杨林问道:“陆中平,你招还是不招?” 陈凡嘿嘿一笑道:“杨大哥,咱们别问他招不招,我还有好多有趣的事情没做呢。” 杨林对这个陈公子可是真的佩服,便配合地笑道:“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呢?” “我听说有一种剥皮之法,真的很有意思,不知道杨大哥听过没有?”陈凡道。 “何种剥皮之法?”杨林好奇的道。 “这话说的是啊,把一个人四肢全部剁了,做成一个人彘,竖着埋在沙土里,任太阳暴晒。然后呢,顺着他头皮打开一个大大的洞,洒点什么花蜜、蜂蜜、胡椒粉、盐巴、八角,就会有无数的苍蝇蝴蝶蚊子臭虫往上爬。这人呢,就全身发痒,头皮炸麻,越挣扎越痒,越痒越挣扎,最后受不了了,于是,嗤的一声,人就从这头皮缝里蹦出来了,皮就留下来了。这个法子好玩的很,我还没试过呢,杨大哥什么时候有兴趣,可以试试看。” “果真有此法?那可得试一试。”杨林笑着道,却似有意无意地看了陆中平一眼。 陆中平听得头皮发麻,暗自恼怒当日抓到这陈炎之时,怎么没想到这些法门呢。都怪陶东成那个狗头军师,弄什么怀柔之计,害惨老子了。 他知道这是陈凡在吓唬人,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真的一试呢,死倒是不怕,可是这样惨死法,他心里却是害怕之极。 “其实,这还不是最有趣的。”陈凡笑道:“杨大哥,听说你们江湖之上,有一种药叫做春药是不是,就是吃了之后,让小妞发情的那种。” 提到春药,陆中平打了个寒颤,当日大小姐的春香,就是他亲自点燃的,果然是现世报。 杨林道:“这个啊,是有的,效果好的,比较著名的,有我爱一棒槌,奇 淫 合 欢散,观音脱衣衫,如来大佛棍——” 观音脱衣衫,如来大佛棍?我日,这两个我怎么没听过?真是淫无止境啊。陈凡笑道:“杨大哥,一个男人吃了这春药,会做什么呢?” “当然是寻个女子交 合了。” “如果是一只公狗吃了春药呢?” “当然是找一只母狗欢好了。” “那如果一个吃了春药的男人,和一条吃了春药的公狗,放在一个房间里,会出现什么情况呢?”陈凡貌似遐想的道。 杨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这种事情都能想得出来,论起邪恶,陈公子认了第二,天下就无人敢认第一,陆中平听得浑身惊颤,身体如筛糠般颤抖。 “嗯,最好把这间屋子放在大街之上,这样,就能够有更多的百姓看到这举世惊叹的一幕了。真的很向往啊。”陈凡自言自语道。 陆中平脸色发紫,哆嗦着道:“我,我招了——” “早点说多他妈痛快。”陈凡一脚踹在陆中平身上,怒道:“害老子自己恶心半天。” 陈凡大步出来,痛快,真他妈痛快,当警察的滋味就是爽啊。今日的郁闷之气,算是彻底的抛开了,这陆中平就惨了点,不知道今夜会不会做恶梦。 孟凡白却是正站在门口,望着他笑道:“陈小兄弟,你博学古今,老朽实在是佩服之至。你若入了朝堂,凭你这口才机智和手段,便是封王拜相,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忽悠,你就忽悠吧,如果不是知道你的为人我还就上当了!陈凡笑道:“搞搞小手段,我还是可以的。但论起大阴谋,在孟先生面前,我还是甘拜下风的。” 孟凡白与他相熟了,浑不以为意,哈哈大笑道:“陈小兄,你真的不再考虑下了么?” 陈凡摇头道:“孟先生,这事不用再说了,我还是喜欢简单点的生活。” 孟凡白知道劝他不动,唯有叹口气道:“老朽昔年,便是不如小兄弟看的开,年少轻狂,追逐那些虚名假誉,误了宛如多年。人生六十花甲,省悟之时,却已是这般年纪,依然是俗务缠身,脱离不得。谁曾怜我白头少,落叶黄昏梦渔樵。老朽这一辈子,却是稀里糊涂,稀里糊涂啊。” 孟凡白说到后来,已是感慨连连。陈凡心道,哪个人不是活了一辈子才明白,你这算好的了,有的人到死都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人各有志,小兄这样淡泊,老朽也不敢勉强,若是他日小兄到了京城,务必请到老朽家中喝杯水酒,也让我与宛如略表感激之情。” 陈凡笑道:“那是自然。我昨日就和苏小姐说了,她日后必然要感谢我的,今天可不就是应了那话么?”孟凡白抚须一笑,甚感欣慰。 大梦初醒 二八九劫色!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孟凡白点头道:“陈小哥,你我接触不多,但是我认为以你的才华,到了京城,定然能出人头地。京城里有许多少而好学、老来厌学的老不修,写了几首诗,画了几幅画,便自以为了不起。以你的才华机智,到时候与他们斗上一斗,让那些老家伙看看什么是少年英才,哈哈,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京中好多年没有这样热闹了,老朽对小兄弟的到来颇多期待呢。” 陈凡听得大汗,这个孟老头,也是能诗善画,不也是老不修中间的一分子?这次与孟老头接触,他才觉得这个老头也十分的有趣,如果不是之前的那些事一直记忆犹新,自己说不定会和这个老头好好相处! 自己可是知道这个老头搞起斗争的时候心狠手辣,当初仅仅寥寥几笔就杀了当时京中数十位位高权重的贵族!而且还在庙堂之上镇压了诸多家族世家整整二十余年!等到文帝彻底掌权自己才退到幕后成了一名太学府的老师! 当时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说起诗话的时候却是和蔼可亲,但听老帅说起他的事迹之后感觉甚是悚然!而且后来他在太学府的时候对自己以及其他几人展开了类似洗脑式的教育,说到底,还是政治磨掉了他的书生本色,才会有这种矛盾的性格。 他也没有多待毕竟自己已经在外面呆了一夜,李允儿的安危自己还是很关心的,然后随意与孟凡白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而在陈凡走后叶浮生悄然落在了孟凡白的身后,孟凡白没有回头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轻声道“小浮生你觉得他可以帮助我们扳到那些世家,门阀吗?” 叶浮生看着远去的陈凡眼中满是复杂“就连无敌于天下的虎卫都被下了毒手,他…只是一个人!” 孟凡白却笑了笑,下一刻大手一挥,一副豪气冲天的姿态道“谁告诉你他会是一个人,在他的背后不是还有你我吗?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叶浮生轻笑了一声看着远去的陈凡眼中满是怀念,油锅取钱可是之前他们最爱玩的恶作剧,当时可是没少吓到李姐姐和姬岚阿姨,但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玩过,没想到你还记得! 然后扭头看着孟凡白有些凝重道“孟老师,与其问我是怎么认出来的,倒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 孟凡白先是一愣,然后捋了捋胡子只笑不语! 另一边与孟凡白分别之后,陈凡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李允儿抛下自己一个人跑路了,这妮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脾气越来越怪了。 行了几步,却见前面停着一架马车,看着很是眼熟,四德、李明、小翠诸人皆是站在马车两边,见他到来,皆是高兴的大叫起来:“炎哥,等你呢,快点,我们这就回武陵去了。” 陈凡走了过去,笑着道:“大家都在啊,怎么没跟随大小姐回武陵呢?” 李明道:“陈兄,是大小姐吩咐我们留下来等你的。” 陈凡心里好受了点,这小丫头总算还有点良心,不仅留下了众人等待自己,还把她的马车留下来让给我用。 他心里有了点安慰,眼前诸人就以他的品衔最高了,这马车当然归他享受。他一步蹬上马车,正要去掀帘子,却听里面传来一声又羞又怒的娇喝道:“你快下去。” 陈凡愣了一下,怎么听着有点像李允儿的声音呢?他急忙掀开帘子一看,坐在车中柳眉倒竖望着自己的,不是李允儿还有谁来? “下去,下去,你快下去。”李允儿没想到他会这么放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就要爬上车来,心里自然恼火,急忙娇声说道。 陈凡讪讪一笑,下了马车,心里还在奇怪,这小丫头不是走了么,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呢,亏我还以为她发了善心将马车留下给我用呢。唉!失算了,又坐不成车了,还想在车里面好好休息一下呢! “炎哥,大小姐说,我们一起来的,也要一起回去。你都不知道那天你掉进水里我们有多么担心!不过还好你平安回来了,看到你平安,那我就安心了!”小翠说道。 这句话说的陈凡心中一暖,一起来,自然要一起回去,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有这般心思,也不枉我为她李家出这么大力了。 本来想着李允儿能说出这般暖人心的话,对自己应该笑脸相迎好生安慰的,哪知事实却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一路回武陵去,李允儿再没有跟陈凡说过一句话,便仿佛他这个人彻底不存在一样,比来时的路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次杭州之行,经历了共游与姻缘签事件之后,二人的关系本来有了明显的缓和迹象,只是经历了昨日之事,似乎又倒退回了以前的状态。 陈凡几次提了话题要与李允儿交流一下,她却根本就不接话,一来二去,陈凡也觉得没趣,便老老实实的骑马赶路。 行至浙江与江苏交界地段时,两边山高林密甚是险峻,他们来时,所遇的客商甚多,今日返回的时候,大概是因为下雨的关系,行人甚少。 陈凡心里郁闷,正骑马行在最前,忽然轰隆隆的自山上滚下来一颗大石,正堵在几人面前。 陈凡那黑马受惊之下,嘶的一声长啸,前蹄跃起,来回打转,差点将陈凡摔了下来。 他急忙抓紧马鞍,身体贴近马背,好不容易才掌握住平衡,安抚好受惊的马匹,心中生出疑虑,明明是晴天而且看环境这段时间很本就没有下雨的迹象,这根本就不是山体滑坡也不是泥石流,那这么大一块石头也能掉得下来? 身后行着的几人也是吓的浑身冷汗,这石头要是正砸在几个人身上,那还得了。 “陈炎,你没事吧?”李允儿的声音带着些丝丝的颤抖,从马车里传来。这尚是离开杭州之后,她首次与陈凡说话。 “没事,就是差点被石头砸死。”陈凡回头笑道。 “就知道贫嘴。”李允儿哼了一声,却再不说话了。 陈凡四周巡视一番,没有山体滑坡,这大石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有点莫名其妙。几个人正疑惑间,却见山头忽然出现几条身影,皆是黑纱蒙面,远远看去,刀光闪亮,气势汹汹。一望便知,是要打劫的。 陈凡尚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山贼,心里很有几分兴奋,但不知这些家伙是要劫财还是劫色。不过这几天没打架手都痒痒了,等一下先把李允儿这一行人支走,然后和这些家伙好好谈谈! “小,小,小姐,是山贼——”小翠吓得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明却是一下子护在她身边道:“莫怕,待我与贼子纠缠一番,定要护得小翠妹妹周全——” “明哥——” “翠妹——” 陈凡听得头皮发炸,浑身冷颤,好一对奸夫淫妇浪蹄子,你们恶心死我算了。 李允儿眉头微皱,她来回此道数十次不止,何曾遇过什么山贼劫道,今日却是怎么了? 那些人一声呼喊,数十条人影一起奔了下来,看那身形气势都甚是彪悍。 此时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陈凡急忙翻身下马,顺手拣起一块石头,对诸人道:“护住马车,别让贼人伤了大小姐。” 那数十条人影转眼就到了马车正前,其中一人高喊口号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栽你妈个头,让你废话多——”陈凡眼看来不及支走李允儿等人怒骂一声,手中石头看准那人便用力扔了出去。他又有力道又有准头,石头不偏不倚正砸在那匪徒的脸上,顿时如同西瓜开了瓤,连话都没喊完就栽倒了下去。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匪徒们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彪悍,己方还未开动,已是折了一人。四德和李明诸人,则是一起高声惊呼了起来,声音中隐隐带着点兴奋。 陈凡身上装着不少宝贝,姑且不算他曾经虎卫的身份,就单算自己身上秦悦然送他的毒针,还有当初萧琳给自己留下的护身用的东西,哪一样都够这些匪徒喝一壶,陈凡正愁没处施展呢,今日也算他们点子背了。 一个匪徒倒地,站在这匪徒身边领头模样的人望见那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光道:“快将他们拿下了。” 要真是劫道的匪徒,定然是说“兄弟们上啊”,哪里会说“拿下”这么文绉绉的词。 陈凡看那匪首手上缠着些纱布,声音有些熟悉,恍然大悟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妈的,我说这太平地界怎么出了蟊贼呢,原来是这陶王八在作怪。 当日陶东成定下计谋“营救”李允儿,就是被陈凡一块石头坏了好事,自然记得清楚,难怪此时见了陈凡故伎重施要火冒三丈呢。 陶东成旁边的一个体态娇小的人道:“只绑那陈炎,勿要为难李允儿。”听那声音,看那模样,是陶婉盈那小辣椒。 陈凡听得火冒三丈,我去你M的,你们兄妹二人联袂打劫也就算了,还要专拿老子,当老子就是好欺负的么?这姓陶的小妞还是什么武陵郡的衙役,真是瞎白胡那些粮食了。在其职而不谋其政,等着,等小爷回去,陶小丫头你如果还能待在武陵郡府衙我就跟你姓! “将这些人一起拿了。”陶东成大声命令道。陶婉盈娇呼一声道:“哥,你说过只抓陈炎,不为难允儿姐——” 陶东成眼中闪过一丝阴光:“拿下,统统拿下。” 陈凡听这兄妹二人争吵,心里明了,这个陶婉盈与自己有仇,与李允儿交好,所以才要只拿陈炎。那个陶东成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只有陶婉盈这种笨丫头才会相信他。 十来个匪人一起冲了上来,陈凡高喊一声“护住李允儿”,手里却是拣起两块石头,怦怦的砸去。他力道与准头皆是一流,又专门打脸,匪人想躲也躲不开,当下又有二人中招。 陶东成见自己家将如此不中用,急道:“一起上,先拿李允儿——” 陈凡虽有一身功夫,但他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只能依靠那些不阴不阳的手段与他们对抗,不过这些手段也着实有些好用,刷刷几下就能搞定的事情,怪不得之前那些个弓箭手说傻子才与他们肉搏呢。原来远程输出也这么舒服,就是不溅血,不太好玩! 还没等陈凡玩够,却听一声长啸,一个人影风驰电掣般赶来,迎上了那些贼人便缠斗了起来。这人武艺甚是高强,以一敌多,却还是占据上风,转眼便放倒了二三人,直让陶东成兄妹色变。 陈凡看得清楚,这相助之人,竟然是孟凡白身边的护卫杨林。 哎呀哈,保镖来了,陈凡心里大为觉得有趣,看样子是孟凡白派了他来保护我的,看来我已经入了某些人的眼中喽! 杨林乃是宫里的护卫高手,身手哪是陶东成的家将们所能比拟的,三两下,便将那十来人收拾了一半。 陶东成一见情形不对,转身便要逃走,陶婉盈却是比他哥哥有血性多了,望着陈凡道:“我一定要拿下陈炎这恶贼。” 陶东成心里一急,左手拉了陶婉盈就要逃走,陈凡哪能轻易的放他们离开,妈的,你们刚才不是威风的很么,又是开山又是栽树的,老子今天要是让你们逃了,林字倒过来写。 他行事向来匪夷所思,不按套路出牌,瞅准了空子,几步奔了上去撵上陶东成,大喝一声道:“陶公子——” 陶东成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觉眼前一花,陈凡重重一拳砸在他太阳穴上,陶东成头晕眼花之中,便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哥——”陶婉盈见自己哥哥晕倒在地,一声悲呼,紧紧的拉住陶东成的手,望着陈凡,眼中射出无比的愤怒之色,道:“陈炎,你想怎样?” “真他妈好笑,陶小姐,明明是你来打劫我,却还要问我做什么。”陈凡嘿嘿笑道:“既然你问起来了,我不妨告诉你。你们做匪人做的出色,好玩之极,我心里痒痒,也想作一回劫道的强盗。” “你,你要劫什么——”陶婉盈惊道。 陈凡轻佻一笑道:“我要劫个色!” 大梦初醒 二九零阎罗陈凡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炎,你敢?”陶婉盈听到陈凡的戏言,不知真假,又惊又怒的说道,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往后急退几步。 而一旁的杨林在听到陈凡的话后,也是一惊,他没有想到陈炎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来的时候,叶浮生将军曾经告诉过他要密切注意陈炎的语气! 如果他的话语中带有调笑,他做什么你都不需要管,他自己有分寸。 但如果你感觉到他的语气开始变冷,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对面不管是什么人,记住一点,就是把那个让陈炎改变语气的人立刻杀掉,不要犹豫! 虽然杨林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既然是浮生将军的嘱咐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只需要谨记就行,而且孟大人也说了类似的话,而且还跟自己打了保票,就算是达官贵族只要惹得陈炎就记住一点马上杀掉!出了事他会负责善后! 看到平静如常的陈凡杨林也没有去管那边发生的事!就当做没看见! 而另一边陶婉盈自那日武陵城中被陈炎羞辱之后,她对陈凡就有种畏惧之感。 在杭州晴雨楼上,又是这个陈炎害自己哥哥丢了店铺丢了颜面还伤了他手,她心里激怒之下,才敢来找他寻仇。 本以为带来这么多人可以让陈凡他们吃亏,但没有想到陈凡居然有这样的实力,更没有想到在陈凡身边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如果知道自己怎么可能会贸然前来! “你也知道,我是恶人,有什么不敢的?”陈凡笑道,这小丫头的话实在没教养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陶家生存的,难不成陶家根本就不注重女子仪德的培养吗?既然你们陶家没教你,那今天小爷就免费教教你! 然后只见陈凡搓了搓手嘿嘿连笑,直往陶婉盈逼去。 论起打架,陶婉盈本来就不是陈凡的对手,何况还是处在现在这种一边倒的情况之下。陶婉盈吓得惊叫两声,却仍是紧紧拉住陶东成双手,不愿意放开。 她此时惊吓之下,已完全忘了自己的花拳绣腿,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女孩。 陈凡冷冷看着她道:“陶小姐,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呢?” 陶婉盈见识过他的强悍,知道今日逃脱不得,便一咬牙道:“陈炎,我留下,你放了我哥哥。” 陶婉盈纵有千万个不是,但临难之时却不愿意舍弃亲人,这点倒也难能可贵,也算是她留给陈凡的唯一好印象。 陈凡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捧腹哈哈大笑道:“陶小姐,你有资格来讲条件么?说起来真是好笑,今日不是你们姓陶的打劫我们吗,现在怎么轮到你来哀求我了?” 陶婉盈倔强的咬着牙齿不说话。陈凡上前几步,挑起她的下巴,轻佻的在她脸上摸了一下,笑道:“陶小姐,你除了身材之外,别的,还真难说哪个地方长得好看呢?” 陶婉盈啊的一下跳开,惊怒之下,眼眶都红了起来:“陈炎,你要敢欺负我,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陈凡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轻笑了几声,然后下一刻猛然出手,瞬间掐住陶婉盈的脖子,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做成鬼,好啊!现在我就可以成全你!如果你变成鬼敢来找我复仇,我不介意让你魂飞魄散!” 然后松开脸上涨红的陶婉盈,而后者在陈凡松开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而一旁的陶东成看到自己的小妹受欺负,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陈凡道“你就会欺负一个弱女子吗?你还是个男人吗?此行为有违君子之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欺负她,弱女子?”陈凡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笑着道:“恕我直言,陶东成你家小妹,就她这点容貌,我就算被猪油蒙了眼,晚上吹熄了灯,也不会摸到你身上去的。” “你去死!”陶婉盈听后又羞又怒,急声骂道。 “我死不死可跟你没有关系。倒是你这样纠缠我不放,难道是看上了我?我他妈怎么这么倒霉,会被一个疯婆娘看上?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烧烧香,去点邪气。”陈凡调笑道。 陶婉盈哪能堪得这般羞辱,顾不得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也忘记了之前来自陈凡的死亡威胁,娇斥一声就冲了上来。 她此时愤怒之下,哪里还有什么章法,陈凡看准她来势,一个手刀砍在她脖后,她便软软的晕倒了过去。 “陈炎,你杀了她?”一个焦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凡回头一看,正是李允儿来到。 “我长得那么像刽子手么?”陈凡苦笑道:“大小姐,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不会那么差吧。我有她没有太大的仇怨,没必要那样做!” 李允儿知道他没有杀人,心里才放下来,瞪了他一眼道:“你方才那般占人便宜,不是刽子手,却也是个登徒子,无耻之人。” 杨林行了过来,笑着道:“杨某来迟了,叫允儿小姐和陈公子受惊了。” 李允儿行礼道:“小女子谢过杨壮士相救之情。” 陈凡也道:“杨大哥说哪里的客气话,你赶来相救,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呢。早知这一路上有杨大哥跟在后面,我们走的就安稳多了。” 杨林道:“陈公子也是高人,那石头扔得可准,手法力道都是一流的,便是我不来,也不够你一个人打发的。我临走之前,孟大人一再叮嘱,只能暗中保护各位,切不可惊扰了大家。这次若不是匪人猖狂,我便一路护送诸位到了武陵,也是不会现身的。” 收拾了这帮陶家的匪贼,反倒是如何处置眼前的陶家兄妹二人成了难题。 李允儿沉吟一会儿道:“陶东成和婉盈小姐二人,要分开来对待。陶东成数次暗算我们,自然是罪不容恕。婉盈虽是包庇纵容陶东成,说到底是因为兄妹情份,何况她也无大恶,不可过分相逼。依我之见,不如将他们捉回去见官,让国法来断。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包庇他们不成?” 陈凡听得眉头暗皱,这李允儿还真是迂腐不堪,交官办?这是能交官办的事么?女人啊,对政治还是缺乏敏感性,这是天性,急不来的。 他叹了口气道:“大小姐,你说将陶家兄妹分别对待,这点我没意见。可是你说要把他们交官,恐怕就有些难办了。你有没有看过这是什么地方?” 李允儿道:“这是江苏、浙江交界的地域,有何疑问?” 陈凡见李允儿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话语又问道:“那你将他们交官,却是交给江苏还是浙江呢?” 这一句话终于提醒了李允儿,陶东成委实狡猾不堪,他们故意选在两省交界的地方动手,就是看准这个地方两不管。 即使出了事,两省也可相互推诿。以苏州制造陶宇的身份和他背后的势力,无论是在江苏还是浙江,这事恐怕都不会那么简单。 何况眼下打劫之事,只有李家诸人所见,真是公堂辩论起来,根本说不清楚。这样一想,李允儿也是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幼稚了。 见陈炎面带微笑,李允儿心道,原来你早就有打算了,却是故意让我出丑的,鼻子里哼了一声,嗔他一眼,也不说话了。 杨林把陈凡拉到一边,悄声道:“陈公子,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陈凡朝脖子上抹了一下,嘿嘿道:“此处山高林密——” 杨林吓了一跳道:“公子不可——” 陈凡嘻嘻笑道:“为何?可是孟大人临走之前有什么交待了?” 杨林急忙道:“这陶家兄妹来此,定然有人知道。若是就此结果了他们,那李家惹上的麻烦可就大了。” 陈凡心道,现在惹上的麻烦就不小了,反正与这陶家也早已经扯破脸皮,死猪还怕开水烫么? “若是陶家兄妹没了,那陶宇与他背后的势力一定会拼死反扑,这武陵怕就是腥风血雨了。孟大人让属下转告公子一句话,武陵若有风雨,李家定然首当其冲。还请公子三思而行。”杨林抱拳说道。 想到孟老头浸淫官场多年,对庙堂看的极清楚,若是陶宇和程德等人联合起来发威,即使洛敏这个老狐狸能够应对。 但以李家的地位,必然是充当炮灰,前提是李家那个老家伙不出手,受损伤的只会是李家。 要么保持目前的均势,要么帮助洛敏一口气彻底的打倒程德二人,李家才能夹缝中生存,这一点陈凡自然看得清楚。他可不想拿李家的安危来出着一时之气! 陈凡哈哈笑着拍了一下杨林的肩膀道:“高大哥,我是与你开个玩笑的,你看我是那么残忍的人么?” 杨林想起他今日早晨审讯那陆中平的手段,心里打了个冷战,你不残忍,但你想的那些法儿,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 而且刚刚的那些话也不是孟凡白让他告诉陈凡的,而是他自己说的,借的孟凡白大人的名头,没办法,孟大人根本就不在乎陈凡会杀什么人,他要做什么吗自己也不知道!反正能让陈炎少造些杀孽就少造些吧! “不过呢,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是那么容易受欺负的。这姓陶的三番两次使出阴谋诡计害我们李家,我要是不出口气,也太对不住自己了,你说是不是,杨大哥?”陈凡道。 “那是自然,好男儿,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杨林说道。 陈凡点头道:“这话我喜欢听。杨大哥,你认为,对一个男人来说,干什么事情的时候最快活呢?” 杨林想了想道:“逛窑子。” 我晕,这杨大哥真没追求,看来也就是个逛窑子的主。陈凡嘿嘿道:“杨大哥果然高见。那有什么法儿让一个男人,一辈子逛不了窑子,玩不成女人呢?” “阉了他?”杨林顺口说道,说完之后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陈公子竟然想阉割了陶公子?他急忙道:“陈公子,这可不行,那与杀了他没什么两样。” 陈凡笑道:“杨大哥说到哪里去了,我这个人连杀鸡都怕,阉割那样血淋淋的事情,我怎么做得出来呢?要做也会做的隐蔽点么。杨大哥是武林高人,有没有什么手法可以截断他某个部位,让他暂时不能察觉,过些时日才能慢慢显现,然后这一辈子都做不成男人呢?” 杨林为难的道:“这个,有些法门,未免过于阴毒了些。” 陈凡听他话里的意思却是有门,心里大喜,笑道:“杨大哥,你看我像个光明磊落的人么?对着敌人,越阴的,我越喜欢。”其实这件事陈凡想自己动手,但是又怕自己动手太狠直接给弄坏了,只能杨林出手了! 杨林很有些无奈,遇到了这个神奇的陈公子,谁若敢跟他比阴险,那是自己找死,当下只得点点头,答应了施个手法。 陈凡将陶东成提了过来,扔在地上。杨林道:“我施这手法的时候,过于疼痛,怕是这姓陶的会惊醒过来。” “这个好办。”陈凡笑道,从兜里取出萧琳相赠的蒙汗药,幸亏这蒙汗药都是用牛皮纸包了,昨日落水才没打湿。 杨林行走江湖多年,一眼便看出这是什么,心道,这个陈公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来路,随身带的都是些宝贝,倒是比这个陶东成更像蟊贼。 陈凡叫四德取下水壶小碗,倒了清水,将蒙汗药洒了半袋进去,他是初次干这勾当,不知道用多少,杨林却是暗自咋舌,这都可以药倒一头牛了,给姓陶的喝了,没有三天功夫是醒不来的。 陈凡在地上找了根柴火,随意搅和了两下,道:“行了。这可是上等好药,乃是行走江湖、采花猎艳必备,一般人我不会轻易用的。” 杨林使了个手法捏开陶东成喉咙,陈凡将这碗冒着白沫的好东西给陶东成灌了下去,笑道:“好了,杨大哥,你可以开始了。” 杨林道:“陈公子,我使的这手法乃是独家法门,十分阴损恶毒,是坏了他筋脉。这姓陶的一个月内不会察觉,之后便会慢慢的显现出来,他自己根本就无法察觉是怎么回事情,到时候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他也做不了男人了。这手法同道中人极为不齿,还请公子替我保密。” 这个法儿果然妙,一劳永逸,有时间小爷也要学。 陈凡虽然在心里嘿嘿直笑,但表面上还是义正严词的道:“杨大哥尽可放心,咱们这是正义的举动,不怕别人闲话。话说回来,咱们再阴险,能阴的过这姓陶的么?这都是他恶有恶报,咎由自取,我们只不过替天行道而已。” 杨林点点头不再说话,从身上取出两根长针,找准位置,迅捷的插在他裆部,陶东成小腹渐渐的鼓了起来。杨林运足气力,嘿的一声拍在他小腹上。陶东成脸上泛起一股痛苦的神色,接着便又安睡了过去。 杨林抹了把汗珠,笑道:“成了,这小子一个月之后,怕是做不了男人了。” 陈凡忽然道:“杨大哥,你身上带的有没有春药?” 杨林老脸一红道:“公子要这春药做什么?” 陈凡嘿嘿一笑道:“我怕这陶公子玩的不过瘾,再请他吃上一吃。” 杨林打了个冷战,这姓陶的那玩意儿筋脉已碎,若再加点春药,怕不是立马爆了,这陈公子真乃淫 人神人。 杨林不好意思的掏出一包药粉道:“这个,就剩下一包‘如来大佛棍’了,‘观音脱衣衫’前日逛窑子的时候使了。” 陈凡接过药粉笑道:“哦?杨大哥还有这种兴致?前日怕是爽到骨子里了,哈哈。” 陶东成那日与陆中平勾结了,想用这春药坏了李允儿的清白,哪里想到今日便遭了现世报。 陈凡将那“如来大佛棍”给陶东成灌了进去,嘿嘿,让你在此昏迷三天再劲爆三天,这样的话哪要一个月,怕是半月之后,你就做不了男人了。 这春药果然劲力强劲,陶东成即便是在昏睡中,也立马有了反应。陈凡看了陶东成裆部一眼,不屑的嗤了嗤鼻,妈的,就你那么点小玩意儿,也敢做男人? 他和杨林做好这一切,相互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杨林觉得,自己与这陈公子待了几个时辰,竟然变得越来越邪恶起来。 李允儿见陈凡和杨林折返回来,那陶东成却直挺挺的躺在半山腰处,不知道他们二人做了些什么手脚,便道:“陈炎,你和杨壮士商量出办法没有。” 陈凡点头道:“本着慈悲为怀的原则,我们也不想为难陶公子,便让他在此地自生自灭吧。” 李允儿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如此轻易放过陶公子,这明显不是他的风格。陈凡笑道:“狗能咬人,但人可不能咬狗啊。” 李允儿不屑的嗤嗤小鼻子,我还不知道你这人,天生不吃亏,狗咬了你,你要打回去怕是咬的比狗还带劲。想到这里却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平静了下心境,见陈炎真的再不管那陶公子,说走就走,这倒更叫李允儿疑惑了。 大梦初醒 二九一略微教训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带着一个被打晕过去地陶婉盈行路很是累赘,按着陈凡的意思,放在马背上就行了。 李允儿与陶婉盈却有些情意,坚持将陶婉盈放在了车厢里。陈凡有些不放心,谁知道这小妞什么时候醒来,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行了一盏茶功夫,琢磨着陶婉盈也快醒来了,陈凡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对李允儿道:“李大小姐商量个事呗,将那姓陶的丫头交给我吧,我来处置他。” 李允儿见他笑得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栗,急忙道:“陈炎,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打什么坏主意。婉盈与我情同姐妹我不允许你欺负她!” 陈凡见李允儿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摇头笑道:“大小姐,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自己地眼光吗?我可是你亲自挑选的人,哪能错的了?” 见陈凡这么说,李允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陈凡了! 见李允儿神色疑惑,陈凡又道:“你放心吧,李允儿。这陶婉盈是个小辣椒,我才不会那么没品位呢。小翠,你也跟我来一下。” 陈凡提着陶婉盈带着小翠顺着山坡爬上,在树丛中找到一块干草,将小辣椒丢在地上,对着小翠道:“冬翠,脱衣服。” 小翠一惊,脸色又羞又红,双手紧紧握着胸前的衣服,嗲道:“炎哥,你为何现在才对我说?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么?可是现在,晚了,晚了,我已经给了明哥了。” 陈凡浑身鸡皮疙瘩往下掉,想什么呢,魅力太大就是麻烦,他止住骚意正浓的小翠道:“冬翠姐姐,我是让你给陶小姐脱衣服。” “啊——”小翠惊叫了一声,脸上瞬间布满红霞,头也紧紧底下不敢看陈凡,急忙笨手笨脚地去解陶婉盈的衣服。也不问陈凡要做什么! 陈凡在旁边教唆道:“不要用解开的,要撕开,撕一半,留一半,要用力,要狂野,——” 小翠又惊又羞地脱完陶婉盈衣服,真的是连撕带拉,陶小姐的衣服被撕了一半,酥胸半露,欲遮还羞,偏偏还欲盖弥彰的用那破碎的长衫盖在她身上。 “在她脖子、胸膛、大腿根上使劲掐——”陈凡又道:“尤其是腿根上,一定要让她醒过来就感觉疼痛——” 小翠不知道陈炎要做什么,便依他嘱咐使劲下手,直到陶小姐腿上又青又紫,这才停了下来。 见办得差不多了,陈凡嘿嘿一笑,正要离开,忽然觉得还有些不够逼真,似乎还缺少了点什么。 他捏着下巴看着躺在地上的陶婉盈想了想。回到陶婉盈身边,取过针尖,刺破她指头,挤下几滴血珠滴在她身下。 小丫头,我对你可谓仁至义尽了,你却还是一再挑衅我。自古便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次不吓掉你半条命,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陈凡嘿嘿干笑几声,便带着小翠下了山坡。 李允儿见他这许久才下来,忍不住望他一眼道:“也不知道你这人在打什么鬼主意。” 陈凡笑道:“大小姐,我冤枉啊,我真的是什么都没做。不信,你可以问问小翠姐姐。” 小翠红了脸,将陈凡吩咐她做的事情告诉了李允儿。李允儿听得脸色通红。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计谋,可这一手真是坏到家了,依婉盈那种刚愎自用地性格,十打十地要上当,到时候她怕是吓都要吓死了。 偏陈炎根本就没碰过婉盈。只是利用了女子普遍的心理,也无从责怪,要怪就怪婉盈。惹谁不好,偏惹了陈炎这坏人。李允儿心里叹了一声,一挥手,马车继续前行。 杨林骑马跟在陈凡身边,奇怪的道:“陈公子,你对那姓陶地丫头做了什么,不会也喂了‘如来大佛棍’吧?” 如来大佛棍?我看谁的骚 劲也比不过你这大淫 棍。陈凡嘿嘿一笑,还没等陈凡说话,便听见远处那树陈中传出一声杨亢的尖叫“啊——”。似是出自女子之口,凄厉之极,恐怖之极。陈凡听后都感觉身子一颤! 李允儿知道这是婉盈醒了,听她叫得如此凄惨,心生不忍,忍不住狠狠瞪了陈凡一眼。 陈凡见李允儿见目光投向自己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道:“我是无辜的,真的无辜啊!” 这次陈凡算是把陶家整了个痛快,妈的,这口气也憋的够久的了,本来想着在离开之前再出这口气,但没想到今天是这姓陶的自己找上门地,可不能怪我。 这一路回武陵,有了杨林护卫在侧,果然太平之极,就连蚊子也不敢叮上他们一口, 见着武陵城遥遥在望,陈凡才是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次出行就是累啊,还是家里好。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进城之时已是后半夜,大街小巷幽静之极,杨林记挂着他老哥杨首,和陈凡约了再见之期,便直往总督衙门而去。 陈凡进了武陵城,感觉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浑身都透着舒泰。李允儿吩咐马车放慢了步子,待陈炎走到马车跟前,便从车窗里探出头道:“陈炎,今天回去你就早些歇着吧,明日早些起来,我们商议一下如何接手陶家铺子地事情。” 今天行了一天的路,倒把这碴给忘了,现在李允儿提起来,陈凡才猛然意识到,哎哟,这次李家可赚大发了。反正和陶家已经扯破脸皮,陶东成那小子估计现在还躺在山坡上一柱擎天呢,明日就带着人去接收陶家的店铺,今天可真是大爽的一天啊。 陈凡嬉皮笑脸地对李允儿道:“大小姐,接手店铺的事情好说,可不要忘了那日晴雨楼上的赌约才好。” 李允儿脸色羞红,哼了一声道:“谁记得什么赌约,我是早忘记了。”话完便把帘子打下来,再也不看他一眼。 哎哟,仗着官大欺负人是吧,鄙视你。陈凡哼了一声,马车便已进入李家。自有丫鬟下人上来迎接,不提。 陈凡腰酸背疼正要回自己狗窝睡觉,却见小翠过来道:“炎哥,李允儿说,你有什么未洗地脏衣,皆可收拾起来,她明日让人来拿,让丫鬟婆子洗去。” 陈凡看了李允儿一眼,却见她脸带粉色,装作没有看见他,正与众人叙话。靠,你这小丫头,不是故意气我么,当初打赌是怎么说的来着。 回了自己小屋,推门进去,眼前情景却是让人大吃一惊。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床上收拾的整整齐齐,屋内还燃着一抹袅袅檀香,清幽出尘。 这是我的窝么?怎么几天没回来就变了样子呢?陈凡巡视了一圈,却见桌上放着几本线装书,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几本《金刚经》,看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笑。 能在这李宅中念经的,除了二小姐那丫头还会有谁?不用说,这屋里肯定是她偷偷来收拾的了。 这小丫头吃斋念佛,自然希望陈炎也能和她一样多颂些经文。哪里知道陈凡对什么《金刚经》毫无兴趣,毕竟曾经有一段时间奶奶曾经逼着陈凡天天读佛经想要磨砺掉陈凡一身的杀伐之息,只可惜就算是佛陀也没有渡得了陈凡! 第二天,陈凡切切实实的睡了个大懒觉。他现在是夫人小姐眼里的红人,圆丁的工作早就不用干了,除了夫人和两位小姐,无人敢指派他,自然都由得他了。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炎哥,炎哥,大小姐请你前去议事堂一起商议事情。”陈凡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传来“丫鬟”的呼唤,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陈凡浑不在意,打了个呵欠道:“外面的姐姐,几点,哦,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嘻嘻。”外面的丫鬟笑道。 “天还没黑呢,再睡会。”陈凡自言自语道。 外面“丫鬟”听了却是急了,哼了一声闯进来道:“陈炎,快些起来。” 陈凡缓缓打开防霉望着萧玉霜的小脸,笑着道:“二小姐,今儿个怎么这么有兴致,冒充起丫鬟来了?我可承受不起啊。” 萧玉霜知道他早就听出了自己的声音。显然是故意调笑自己的,脸上一红,哼道:“你这人,昨儿个晚上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整天担心。” 陈凡早已起了床,笑道:“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全府上下都知道了,那么大地动静,怎么没有人告诉你么?” 二小姐脸上羞赧道:“我这几日天天念佛经,不让别人打扰,昨儿个又帮你收拾这屋子,夜里回房却是念着念着睡着了,不知道你们回来了。” 这丫头,还真是虔诚啊。说到底,都是为了我,卿如此为吾,吾何以报卿啊。 陈凡摸了摸萧玉霜的脑袋道:“不打紧,你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那佛经不念也罢。天上的菩萨吃的是香火,要的是银钱,可不吃这佛经。我多赚点银子施舍点香火,就可以了。” 二小姐急忙伸出小手捂住他嘴道:“陈炎,不要瞎说。上次你和姐姐安然无恙,都是菩萨显灵,不可不敬。为了你们,念上一月地佛经算得了什么,便是念上一辈子我也愿意。” 闻着她手指上的淡淡幽香,陈凡心里一动,惊奇的道:“二小姐,你用的可是香料?” 萧玉霜小脸羞红道:“我用了些母亲的玫瑰香料,陈炎。好闻么?” 好闻,太他娘好闻了,这李家娘仨竟然都喜欢玫瑰香料,嘿嘿,有趣之极。 陈凡拉过她小手道:“好闻,好闻极了。二小姐,几日不见,你清减了许多啊。” 李玉霜点点头道:“这些时日都吃些斋菜,自然会瘦些了。” 陈凡盯着她胸部刚刚发育完成、已经初见规模的蓓蕾,正色道:“二小姐,你正处在青春发育期,很多地方都长得很快的。光吃斋是不行的,一定要荤素搭配,这样才能促进胸部,哦,全身的发育。来,我来抱抱,看你到底瘦了几斤。” 二小姐飞一般的逃开,双颊生晕,羞道:“你这人,就会欺负我,真讨厌死你了。姐姐说,我们女儿家地身体珍若性命,可不能给别人碰着了。” 陈凡想起临走那晚,躲在二小姐房中听到李允儿教给玉霜的女子防狼术,心中大是不爽,嘿嘿笑道:“二小姐,那匕首藏在身上十分的危险,不如交给我来替你保管吧,我这人最正经了,从不占人便宜。” 二小姐轻轻嗯了一声,脸上升起两片红晕,缓缓垂下头去,道:“陈炎,你不要怕。那匕首乃是我防身地,是防着别人的。你这人虽坏,我却是被你欺压惯了,便是被你欺负死了,我也毫无怨言。” 陈凡除了感慨还是感慨,谁说这丫头只有十六七岁?她说出的这些话,就是二十六七岁的丫头也未必说的出来。 陈凡将这杭州一路的见闻说给玉霜听,他本人便是讲故事杨手,语气抑扬顿挫,情节曲折婉转。 二小姐听得如痴如醉,拉住他手道:“早知道这么好玩,我也要去了。昨日晨时,姐姐已经派人先期赶回,报了此次地经过。陈炎,你这次立了大功,母亲对你也是赞不绝口,说你乃是李家栋梁,他日成就必定非同凡响。” 陈凡听得暗自好笑,李家尽是女人当家,老子这次,却是妇男能顶半边天了。他现在对李夫人却是很有些好奇,听徐渭话里的意思,这李夫人当年在京中也是个人物,连徐文长那样的人物都对她赞赏有加,不知道她有些什么故事呢。 “哎呀——”萧玉霜与他说了半天话,突然一声惊叫起来:“糟了。陈炎,姐姐还等着你议事呢,我见了你,竟把这事给忘了。你快去议事堂。” 议事堂?陈凡想起当日擅闯议事堂,一怒为玉霜的事情,心里一笑。 李玉霜却似是与他心有灵犀,望着他羞涩一笑,轻轻道:“你去了可要与姐姐、母亲好生说话,莫要再像上次那般莽撞了,你要不听劝告这次再挨了板子,可没人去替你了。” 陈凡呵呵一笑,离了小屋往议事堂赶去,途中却遇见久违的郭无良表少爷。郭无良正带着四德和几个人杨马大的家丁兴冲冲往外走,见了陈炎,顿时杨兴的道:“陈炎,你这次做的好,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陈凡不明就理,只是见郭无良满面春光的骚包样子,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便笑道:“少爷,此时时辰尚早,那妙音坊还未营业,要‘交流’也得趁着晚些功夫啊。” 郭无良尴尬一笑道:“陈炎,我不是‘交流’去。我这是去陶家店铺里逛逛去。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是李家店铺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叫那姓陶地王八再如何嚣张。” 原来表少爷是等不及了,带着人要去抄家啊,陈凡听得好笑,他知道郭无良对陶东成绝无好感,此时痛打落水狗自然迫不急待。 也不知道那姓陶的被人救了没有?一柱擎天可不是好玩的,最起码要到窑子找三个小妞才能解决,真替他脆弱的身板担心,嘿嘿。 陈凡赶到议事堂的时候,李允儿和李夫人皆是在场,李家各地的管事也都正襟危坐,似乎在等着他的到来。李夫人见了他,含笑起身道:“陈炎,你辛苦了。” 陈凡笑道:“夫人太客气了,我只是一个跑腿的,最辛苦的是大小姐我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罢了!”李允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事情的经过,我都听允儿说过了,此次杭州之行,我们李家不仅重新夺得了武陵商会的龙头地位,而且还获取了陶家布庄,陈炎你功劳最大,我一定重重有赏。”李夫人笑着道。 “哪里,哪里,夫人过奖了。正是有了夫人高屋建瓴、高瞻远瞩的眼光,加上大小姐踏实肯干的英明作风,我们才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我不过在中间起了一点小——小的作用而已,微不足道,微不足道。”陈凡“谦虚”道。 李允儿强忍住笑听他卖乖,对大厅中的管事道:“陈炎此次功劳最大,我与姑母商量后决定,日后陈炎可入这议事堂自由议事,诸位可有异议?” 这在座的都是李家的宗亲,见一个小小家丁竟能跟他们平起平坐,心里自然不服气,不过晴雨楼上陈炎与李允儿鏖战陶东成的故事早已流传开来,特别是那神鬼莫测的油锅洗手,也让他们心惊,便无人提出反对。 陈凡寻了个座位坐下,四周一瞅,心道,小爷这就算进入了李家的核心圈子了?别啊!还有一段时间我就要走了!有没有搞错啊! 李允儿见陈凡坐定,微微一点头,对众人道:“此次接手陶家布庄的事情,如何顺利方便,我想听听各位管事的意见。”在座的管事是李家宗亲,但李允儿做起生意来很有魄力,只称管事,不称叔伯。 厅中一人站起来道:“允儿贤侄女,要接手陶公子的布庄,此事万万不可啊。” 这个人陈凡认得,当日义救二小姐的时候,就是这个管事从中阻挠,陈凡还与他骂过一阵,好像是李老爷的堂弟,记得李夫人曾叫他“四弟”的。 果然,李允儿听完他的话,神色一变,冷冷说道:“有何不可?四叔倒是说来听听。” 大梦初醒 二九二女尊男卑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那个所谓的四叔振振有词的道:“允儿贤侄女,你可知道那陶宇陶大人乃是苏州织造,掌管江苏一省织纺大事,要知道苏州可是织造的大省,我李家经营布庄多年,虽然我们身在武陵边境但是与苏州织造乃是休戚相关,多年来相安无事不也甚好?李家在南方的经营,都还指望着陶大人多多关照,怎么能与他们唱反调呢?如今却为着这事,得罪了陶公子不说,更是开罪了陶大人,只要织造大人一句话,我们布庄连生存都是问题,这对李家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生存?若没陈炎,我们早就被那陶家吞并了,还到哪里谈生存?李允儿哼了一声,咬着嘴唇问道:“那依四叔之见,该当如何处置为妥呢?” 四叔道:“贤侄女,四叔我比你多活了这些年,见识的事情多了。依我浅见,倒不如把这陶家布庄归还陶家,以示我李家诚意,以及期盼双方修好之意。” 果然是浅见,还真他妈浅啊,照这个老头的意思,怕是巴不得李大小姐和陶家联姻,以示“修好”吧。 陈凡对这个什么狗屁的李家远亲四叔鄙视无比,典型的绥靖政策,还说得冠冕堂皇。怂包孬种一点骨气也没有,如果这要是放在军营里要么是逃兵,要么就是军前拿来祭旗的妖言惑众者!反正就不是什么好鸟! 李允儿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中的怒火道:“四叔,自陶家经营布庄以来,我们与他们经营上的冲突也非一次两次了。四叔说要与陶家修好,但侄女却要反问一声,以那李家的所作所为,何时曾与我们修好过?上次逼我李家与他联营,此次杭州之行,更是仗着武陵商会龙头身份,与杭州商会勾结一起,刁难我李家,若不是陈炎相助,我此刻恐怕已经——” 大小姐银牙一咬不说话了,陈凡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这些李家的族亲们,坐着说话不腰疼,只会等着拿银子,哪里明白大小姐一个弱女子在外拼搏的艰辛呢。 此次若不是小爷出手相助,李家真的就被陶东成打垮了。 唉,李家真的是蛀虫越来越多了,也都怪那两个李老头把自己的孩子都送上战场战死,现在李家主族无人只能让女子当家!李牧老头也不知道出来帮帮她们,看来这一次还是需要小爷出马!我都快成李家的保姆了! 那四叔还待再说,陈凡忽然站起来笑道:“但不知这位管事贵姓啊?” 那四叔管事傲然道:“我李家族谱排行第四,你要叫一声四老爷。” “原来姓李啊。听这位老爷谈了半天,我还以为你姓陶呢。”陈凡嘿嘿道。 那李四老爷面色一变,怒道:“大胆,这里哪有你放肆的地方。” 大小姐见陈炎出头,感激看他一眼,对那四叔生硬地道:“四叔此言差矣,准许陈炎进入议事堂议事,乃是我与母亲的决定,方才诸位管事业已认同,他现在身份与你相当,在此说话又有何不可?” 那管事气的白眼一翻,找不出话来反驳,他是认识陈凡的,当下怒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论是打仗还是打嘴仗陈凡还没怕过谁呢?他冷冷一笑道:“这位李四老爷方才口口声声说着要与陶家修好,要为陶家着想,我还以为死老爷是陶家的一员呢,没想到原来是我们李家中人。一个李家人,吃着李家的,喝着李家的,不想想怎样为李家尽力,反而整日想着维护别人,宁愿损了李家利益,也要去讨好他人,实在让人好生诧异。” 李四老爷怒声道:“我这是为李家基业着想,不愿意望着祖宗基业毁在你们手中。” 你妈妈的吻,你一个李家远亲,还是在族谱上找来的,八杆子打不着,也好意思来说为李家祖宗基业着想,怕觊觎李家财产才是真吧。 陈凡眼睛毒辣,这个李四老爷,数次都跳出来为陶家说话,上次差点连累玉霜和自己挨板子。 这次别人都安安静静,他却又跳了出来,难道真的是他刚直不阿?狗屁,看那让人恶心的嘴脸,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不是收了陶家的好处,就是想夺李家的财产,跑不了。 “为李家基业着想?四老爷,夫人乃是老太爷儿媳,大小姐乃是老太爷嫡亲孙女,你为李家着想,难道她们便是故意为难李家么?归还店铺,以示修好?这两句话说的容易之极,却是让李老太爷蒙羞。陶家狼子野心,处处为难李家,前次有强迫联营之事,此次杭州之行更甚,陶家如何联合浙商,如何欺侮李家,整个武陵商会都是亲眼所见,人人皆为李家鸣不平。难道四老爷你就没有耳闻?任谁都知道陶家要对李家赶尽杀绝,可是有人却一再为陶家说话,其行诡异,其心难测,莫不是想从中间捞些什么好处?”陈凡望着四老爷,掷地有声说道。 这几日武陵商界流传着杭州晴雨楼之事,李家以一己之力,力拒武陵杭州两地商会龙头的联合压迫,早已为人所知。 众商虽是嘴上不言,心里对李家的抗争还是深感佩服的,对李家重新出任武陵商会龙头,也是抱着欢迎的态度的。在座的都是经商之人,这些事情自然听说了不少。这陈炎说的句句在理,倒是那个李四老爷一再为陶家说话,叫人心里生疑。 “你胡说,我哪里收了好处?”远亲李四老爷一下子跳了起来,眼中阴光一闪,大声道:“允儿孤女寡母,难免受人利用,你一个小小家丁,竟能登堂入室,不是你迷惑了她们,又是什么?” “大胆。”大小姐还未开口,久未说话的李夫人重重一拍桌面,站立了起来。 李夫人面带寒霜,眼中神光一扫,厅中诸人皆是噤若寒蝉,那四老爷偷偷瞄了一眼,便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夫人冷冷说道:“我李家孤女寡母,一心经营,素不惹事,但若是有人以为我们怕了他,那却是看错了。我虽是一介女子,昔年却也上过朝堂,会过六部,拜过皇帝,何曾怕过谁来?我李家便尽是女流之辈,那也不是人人都能编排的。今日议事堂中,李家祖宗面前,有人敢欺侮我李家,我定然不能轻饶。” 夫人一说话,这李家的遗老遗少们就再不敢吱声了。大小姐虽然也有些气势,但毕竟年岁还轻,威望不及母亲。李夫人面沉如水,眼光在众人身上巡视一圈,无人敢与她对视,由此可见威望之盛。 陈凡心道,这李夫人还真有些威严。听她话中说,当年她在京中还上过朝堂,不知是真是假。以她年岁来看,当年在京中的时候,不会超过二十岁,怎么可能呢! 朝堂上的女子屈指可数,这些年来更只有那么寥寥数人,更重要的是女子想要上朝堂那需要的功德要比一般的朝臣要高很多,可以说只要入过朝堂的女子现在哪一个不是封疆大吏,比如十一侯中唯一的女侯爷,还有凤凰军中的几位统领…… 陈凡见众人不敢说话,心里忍不住好笑,都说这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可是这一群大男人被大小姐姑女几句话,唬的头都不敢抬,也实在无趣了些。 数十号人,唯有陈凡神情怡然自得,他见识过的人物多了,从朝廷一品大员,到地方高级官员,还真没怕过谁呢。 李夫人在打量别人,陈凡却在打量她。这李夫人虽是三十七八的年纪了,却是肌肤晶莹,面颊生晕,身材窈窕,魅力动人,望着便像三十不到的花信少妇。此时怒气之下,柳眉凤眼,酥胸急颤,更是雍容华贵,艳丽无匹,气质十分的高雅。 李夫人目光冷峻,巡视四周,望着陈凡的时候,倒是温和了许多,面上带着笑意,微一点头,以示赞许。 李夫人哼了一声道:“今日议事堂上,在李家列祖列宗面前,竟敢有人口出厥词,辱我母女,辱我李家,我饶他不得。” 李夫人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便都落到了那远房四叔身上,当日二小姐擅闯议事堂,李夫人连自己女儿也要棒打,何况是一个远房叔伯兄弟。 “李四维,你父亲与老太爷乃是同宗同族,我便依了族谱请你入李家事务,聘你为管事,乃是希望你看在同族同宗的面上,为李家尽心尽力。但你却不思进取,平日里胡作非为,暗地里还收了别人银钱,以次布充了上好丝绸,败坏我李家名声,我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数次饶过了你,便是希望你悔改。但你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失望透顶,今日更是辱我母女,辱我李家祖先,我不罚你,天理难容。今日,我便罢黜你这管事之职,责罚一百大板,你还有何话说?”夫人望着那四叔,严词说道。 那李家四叔脸色苍白,大声道:“你敢?我是李家宗亲,谁也不能这样对我。你们不听我言,吃亏在前,那陶大人今日便到了武陵,与他合作才是正途,否则,唯有死路——” “拉下去,重责一百大板,逐出家门。”李夫人怒道。 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便冲了进来,将四叔拉了出去,不一会儿,一阵惊天惨叫便传了过来。 原来还真是一叛徒啊,陈凡无奈摇头,这家伙早已经恶行累累,也亏李夫人能忍他,换了我,早就让他滚蛋了。 李夫人面色一板,对大厅中诸人道:“我李家已被逼至此,哪里还有退路?诸位管事只管想了法儿,协助允儿接收陶家布庄,其他事情皆不用理会。” 她望了陈凡一眼,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红唇轻启,低声说道:“陈炎,你跟我来。” 待二人进了旁边厢房,李夫人望着他一笑道:“陈炎,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大梦初醒 二九三 找茬上门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看着满脸严肃的李夫人,陈凡有些不知所措。没等陈凡反应过来,李夫人继续道“陈炎,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但有一件事我还是希望能帮我!” 陈凡连忙抬手道“夫人此言托大了,并没有什么人派我来,我是自愿来到李家的!还请夫人……” 没等陈凡说完,李夫人抬手制止道“陈炎,以你的才识胆魄,区区家丁简直是埋没了你,我看得出来你根本就不是当家丁的料。” “哦?夫人既然我不是当家丁的料,那你看我我能够做什么呢?”陈凡也来了兴趣,他很想知道自己在李家这位神秘夫人的眼中自己适合做什么。但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陈凡痛下杀手! 只听李夫人掩嘴笑道“我啊!我看你可以做军士,不对,说是军士有点贬低你了,以你的才能傲骨当今天下也只有虎卫可以配得上你呢!不过可惜……” 陈凡眼中杀意一闪而过,笑了笑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四德惊慌失措地从外面跑进来,大声叫道:“炎哥,大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四德,别慌,一定要镇定。天塌下来,有夫人和小姐先扛着,接下来才能轮到咱们呢。”陈凡和李夫人走出来,见气喘吁吁的四德,陈凡呵呵笑道。而一旁在外站立的大小姐则是恨恨白了他一眼。 四德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又急又慌的道:“炎哥,大小姐,不好了。表少爷,表少爷被人打了——” “什么?被人打了?”陈凡有些惊道。 表少爷那个小家伙虽然骚包,但也不是个会惹事的主。何况,以李家的物力财力,在武陵虽说不上横着走,也不是人人都敢欺负的。 怎么就有人把表少爷给打了呢?他奶奶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啊,不知道无良少爷是我罩的吗?居然来打小爷的脸我到要看看是哪来的牛鬼蛇神! “谁,谁打表哥?”大小姐听到郭无良被打急忙道。 陈凡倏的想起,表少爷是带着四德几人狐假虎威的跑去陶家的店铺抄家了,莫不是陶家的人把他打了?越想陈凡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看来陶家这是准备赖账了!想着陈凡漏出来残忍的笑容!而他的笑容没有人注意到! 四德急道:“我们和表少爷去接收陶家的店铺,正巧碰到陶家老爷,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殴打我们,还抓了表少爷,小的拼死逃了出来,就是为了向夫人和小姐报信,现在我就回去救少爷。” 救个屁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德行吗!你小子逃跑就逃跑了,还说的冠冕堂皇。不过这一点也算没做错,打不赢就跑,这叫机智灵活,不跑还等着挨打吗? 大小姐听了他的话,焦急道:“我们这边还在商量如何处置这事,表哥怎么这么莽撞的就去了呢?一会儿功夫便等不及了么?” “陶家老爷?是苏州织造陶宇吗?”陈凡对大小姐道。看来刚才那个什么李四老爷说的不错,这个陶宇果然急匆匆赶到武陵来了,但不知陶东成和那个陶家小妞怎么样了。 大小姐火气冲冲的道。“正是此人。表哥虽然莽撞了些。但那陶家店铺已经属于我李家,表哥去接收理所当然,陶宇怎么可以随便殴人,随便抓人?我去与他说理去。” 陈凡急忙一下拉住她道:“大小姐。你疯了不成?和当官地说理?官字两个口,你到哪里与他们说理去?” 陈凡可不是毛头小子,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要与官斗,比的就是实力。 “陈炎,你说怎么办?”大小姐略一沉吟。陈炎说的对极,做生意她也许有万般手段,可是要斗恶人,还得陈炎这恶人出马啊。 表少爷虽然骚了点,但是对陈凡还是不错的。而且他也算是李家的一份子,出了事自己也不好和那边的人交差!算了帮帮他们吧! “四德,你马上去总督洛大人府上,去请和我们一起回来的杨林杨大哥,将这里的事情对他讲一遍。再请杨大哥转告洛大人,就说请洛大人去陶家店铺看看他手下的官员,是如何欺压良善。鱼肉百姓的。”陈凡吩咐道。 大小姐听他如此说法,急忙道:“陈炎,你这样说话,洛大人怎么会来?” 陈凡嘿嘿一笑他敢不来,如果他真的敢这么托大,我就让他明白这里是武陵,是边境,不是南方,更不是他能够只手遮天的江苏! 他神秘一笑,更重要的是自己手里还拿着白启那个家伙给自己的武陵卫的指挥权!小爷怕谁? 陈凡也不去搭理大小姐地话,对四德道:“你快去吧。务必找到杨大哥,这事办成了,我请大小姐加你的俸禄。” “谢炎哥,谢大小姐。”四德欣喜的去了。 大小姐见他神秘模样,忍不住道:“哪里要你随便给别人许些好处了,你这人越来越自以为是了。” 她见陈炎安排妥当,心里平静了许多,她嘴硬心软,不肯拉下面子来,便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陈凡与大小姐来到陶家店铺地时候,却见门口围着许多百姓看热闹。表少爷郭无常被陶家的几个家人使劲绑住,正在骂骂咧咧。 陈凡眼神搜索一圈,没看见陶东成与陶婉盈兄妹二人。 倒见正中处站着一个身着官服的胖子,与陶东成有些相像,很有些官威,想来应该就是苏州织造陶宇了。陶家的下人不断的来来往往,将店铺中地布匹搬往门外的马车上。 “无耻。”大小姐轻轻骂道,李家还未来得及与陶家进行交接,陶家搬走多少布匹,李家就损失多少。 “他们将这布匹转移,就是想让我李家得个空壳,实在是无耻之极。”大小姐恨恨道。 陈凡点点头:“他们采取的方法虽然无耻,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布匹固然是一笔收入,但还不是最紧要地,更值钱的是店铺房产这些不动产。这些是固定资产,也是他们的销售渠道,没了渠道,他们就是有再多的布匹,也要烂在家里。” 大小姐知道他说的有理,点头嗯了一声,看见郭无良的惨样,忍不住叹口气道:“表哥行事,确实莽撞了些,这次吃了亏,下次看他还不学聪明些。” “我看未必就是坏事,说不定还是好事。我们要接收陶家的店铺,有些小冲突总是难免的。经过表少爷这么一闹,人尽皆知,典论对李家十分有利,坏事也能变成好事。”陈凡冷静分析道。 大小姐想了一下,确实也有些道理,便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陈凡正等的不耐烦,背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一个爽朗地声音道:“陈公子,我来了。”他回头看去,便见杨森、杨林兄弟二人站在自己身后微笑。 陈凡嘿嘿一笑:“辛苦两位杨大哥了。眼前的事情,两位大哥已经清楚了吧。” 杨陈点头道:“陈公子请放心,我临走前孟大人已经交待过了,陶东成立有字据,又有孟大人亲自作证,那陶家想抵赖也是不行。如果真的想要抵赖,到时候陶宇回到江苏,孟大人会亲自找他,而且到时候叶浮生将军也会插手!” “这样说来,我们的行为岂不正义之极?正当之极?”陈凡笑着说,眼中闪过一丝戏虐,杨家兄弟二人一起大笑。 但是心里也不由得打起了鼓,孟凡白这个老头帮自己可能是因为惜才,可是浮生这个小家伙可是出了名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次怎么这么身先士卒了? 陈凡跟在大小姐后面走了出去,表少爷一见他二人出现,立即高声叫道:“表妹,表妹,快来救我。陈炎,快来救我——” 大小姐走上前去,对着陶宇盈盈一礼道:“民女李允儿,见过陶大人。” 陶宇嘿嘿冷笑道:“李大小姐好大的气派啊,竟然派了人来拿我陶家店铺,哪里还把本官放在眼里?你这一礼,本官可当不起。” 狗东西,拿着手里的权力做生意,还有脸皮要人家把你放在眼里?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陈凡望着肥肥胖胖的陶宇,心里冷笑道。 李大小姐正色道:“大人何出此言?允儿经商多年,一向克己守法,所言所行皆是依我大华律例办事,不知大人此言何意。” 陶宇冷声道:“李大小姐,你今日派了人来,口口声声说要接管我陶家再武陵郡的基业,却不知道是何道理?本官贵为苏州织造,掌管一省纺织之事,事务何等繁忙,哪里能容你如此放肆?” 李允儿哼道:“陶大人,我李家接手陶家布庄的事情,在武陵商界乃是人尽皆知,大人莫非真的不知道?此次杭州武陵两地年会之上,陶公子与我李家立下了赌约,赌了这陶家的布匹店铺,可惜陶公子连输两局,便依照约定将陶家店铺输给了我李家,有陶公子的文书为证,有武陵杭州两地数百客商在场亲见,还有孟凡白大人亲自公证,此事作假不得。从陶公子立下文书那一刻起,这陶家的店铺便已属于我李家了,我李家按照约定来接收财产,合情合法,有何不对?大人虽是贵为苏州织造,却也无权随意抓人,我表哥并无罪责也无过错,大人因何无故殴打、擒拿我表哥?” 李允儿语气虽是温婉,话音却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围观众人听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李大小姐,见她不畏权贵,又生得如此风姿,便直觉的对她产生了好感。自古民不与官斗,今日李大小姐当街据理力争,这种胆识气魄,让普通百姓心里畅快,待到大小姐讲完,人群中便猛地爆出几声“好”来。 陶宇眼珠一转,面色一整道:“李大小姐,那杭州赌约之事,乃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儿东成,此事还待彻查,我已经报启了江苏都指挥使程德程大人,程大人即将亲自派人查问此事,还我陶家清白。你那赌约,做不得数。” 不出来还真是不知道,民间已经乱成这样了,狗官就是狗官,沆壑一气也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如果我的权利还在,小爷绝对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李大小姐听这陶宇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气得俏脸通红,怒声道:“陶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是怀疑江浙两地数百客商的眼力与智慧?抑或是怀疑孟凡白孟大人的公正?那就请陶大人将令公子请出来,我李允儿愿当着在场所有武陵父老的面,与他辩上一辩——” 大梦初醒 二九四收纳陶家布坊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急忙拉了语出惊人的李允儿一把,你这小丫头气糊涂了?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脑子就跟不上了! 现在有陶东成亲自立的字据在手上,只管接掌陶家就是了,还辩论个屁啊? 即便是李家欺诈,你们姓陶的也只有认了,陶东成干了那么多坏事,咱们这才讹诈他一回,怎么这还要说到说到,那要是聊起来,之前的事都要掰扯掰扯!那还算的完吗?女子心性啊! 陶宇听到李允儿想要叫出陶东成前来对质冷哼一声道:“我儿东成,昨日不慎染恙,现正在家中调养,待到伤好,再与你对峙不迟。” 调养?怕是在哪个小姑娘的肚皮上调养吧。陈凡想起自己的杰作,心里好笑。陶东成你就在好好享受几天,过几天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你就会后悔,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李允儿见陶宇两唇一开一闭就要将这件事草草料去,冷哼道:“陶大人,我只是一介民女,你是朝廷命官,自然比我懂得更多的法例律条。” 她自怀里掏出一张契约,正是当日陶东成在晴雨楼上签字画押的字据:“此字据乃是陶公子在晴雨楼所立,上有陶公子签字画押,还有孟凡白孟大人亲笔签名,以示他亲自公证。这字据便是明证,事实俱在,陶大人莫非也要否认?” “大胆李允儿,你竟敢蒙骗本官?孟大人乃是当朝贤臣,地位何等尊贵,你一介女子,如何能识得徐大人?这印信怕是你伪造的吧。”陶宇刁蛮的道。 老东西小爷就等你这句话,小爷不收拾你有人收拾你! 果真,陶宇话音刚落,一旁的杨林大怒,“大胆!”杨林走上前去,指着陶宇怒喝道:“你这小小芝麻官,竟敢怀疑孟凡白大人印鉴?狗眼长到天上去了?” “你是何人?”陶宇见这人又高又壮,眼神犀利,是个狠茬子自己惹不起,急忙大叫道。 杨林自腰里摸出一个金黄色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我乃宫中一品带刀护卫,奉御命保护凡白大人。这书上印鉴乃是孟凡白大人亲笔所提,他担心有人耍诈,特意嘱托我到武陵澄清此事,你这狗官见了印鉴却故作不识,莫非是要反了不成?” 杨林在宫中做护卫,见识的都是王公大臣,这苏州织造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芝麻官。 皇帝身边的人,即使是没有官职,也是逢官大三分,他口口声声骂陶宇狗官,陶宇自然不敢说话。不过怎么说人家也是苏州织造吗!每年至少也可以见陛下几面!给人家点面子,比芝麻大点! 大小姐也不与陶宇废话,将那字据交与陈凡,陈凡拿着那字条,在场中诸人面前走了一圈,将字据抖得哗哗作响:“各位父老乡亲看清楚了,这是陶东成亲自签字画押,要将陶家布庄转让给我李家的明证。我们大小姐仁爱慈德,不愿故意刁难陶家,才给了他们一日时间搬迁。哪里想到今日这陶家竟然如此嚣张,不仅殴打了我李家派出的接收代表,还要抵没这字据,就连自己亲自签字画押的字据也不认了?陶大人是当官的,但我想请问一下诸位父老乡亲,当官的便可以随意欺负我们善良百姓么?今日欺负了李家,明日他会不会再欺负张家,萧家?这世上难道没有说理的地方了么?” 陈凡话里半真半假,骚包的表少爷在他口里摇身一变,成了李家派出的接收代表,是正义的使者,勇敢的化身。表少爷听得心怀大爽,昂首挺胸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陈凡的最后几句话,极具挑逗性,摆明了要挑拨和谐的官民关系,人群中立即爆出一阵“放人,放人”的高喊声,不一会儿,那声音引发一阵共鸣,变得越发强烈了起来。 大小姐见人群中起哄的几个人,看着甚是眼熟,像是李家内府的家丁,她甚至还看到了李明与四德二人,人群之中就数他们叫得最欢。陈凡对她打了个眼色,微微一笑,没错,这就是托。 陶宇见民情激愤,忍不住面色一变,退后了几步,高声喝道:“关门——” “江苏总督洛大人到——”一声长叫惊醒了场中众人。一席小轿从远处晃晃悠悠抬来。 陈凡暗道,洛敏这个老狐狸,总是选在关键时侯出场,要是他再不出来说不定自己就要自己动手把这个蛀虫直接除掉。 不过不用说,这老小子之前肯定是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看好戏,见大小姐已经辩的陶宇无话可说,他才现身拣个现成便宜。 听说总督大人来到,人群中安静了下来,虽然这里不是江苏,但是人家洛敏大小也是个官,而且这段时间对武陵郡也做出了不少事,积攒了不少威望!陈凡打了个眼色,四德便带着一众托儿们撤退了。 洛敏腆着个大肚子下了小轿,故作严肃的四周一望,板着脸道:“本官本要寻武陵郡郡守讨茶,路经这里,却见这里民众聚集,究竟出了何事,此地为何如此喧哗?” “下官陶宇,见过首宪大人。”陶宇见是总督大人亲自来到,急忙上前拜见到。他暗中勾结程德,但也明白,这洛敏绝非他一个小小的苏州织造能够得罪起的。 “咦,陶大人你也在此?何时从苏州返回武陵郡的?为何本府府中没有得到消息?”洛敏打着官腔道。朝廷命官,未经上宪调遣便私自擅离,论起罪责来也是不轻的,若是洛敏就此参上一本,够陶宇喝一壶的。 陶宇急忙恭敬道:“下官因家中急事返回武陵,因事态紧急,尚未来得及告假,正要去大人府上禀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大人。” 洛敏长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啊。陶大人家里有急事,这也情有可原,本府不会追究的。只是今日这些民众聚集你府前,所谓何事啊?” “这个,只是一些民间琐事,下官已经处理好了,不敢劳动大人挂怀。”陶宇恭谨地道。 “何谓民间琐事?陶大人说得轻巧。”大小姐冷笑一声,缓步上前,对洛敏恭敬行礼道:“民女李允儿,见过洛大人,还请大人为我李家做主,还我萧家一个公道。” 洛敏看了一眼陶宇道:“李大小姐何出此言?你乃是李阁老后人,谁敢欺侮于你?怕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吧?” 李允儿将那字据双手呈上,恭声道:“此上印鉴乃是凡白大人亲笔所提,赌约乃是孟大人亲自公正,孟大人还特意委派了宫中一品护卫杨林大人亲来武陵证明此事。请大人详查。” 杨林一抱拳道:“禀告洛大人,这赌约之事,乃是孟大人亲眼所见,并提笔为证,我便特地为此而来。” 洛敏点点头,看了一眼那印鉴,惊道:“真的是凡白先生亲提。” 他看完那字据上的内容,眉头一皱,将陶宇拉到旁边,轻轻道:“陶大人,这真的是令郎手印么?” 陶宇咬牙点头道:“是的。” 洛敏叹道:“陶大人,不是我说你,只是令郎这次确实莽撞了些,这陶家店铺怎能轻易拿去与人赌?还签上字画上了押,做成了铁证?” 陶宇重重的叹了口气,陶东成少年老成精明能干,做事一向令他放心,只是这次为什么会折戟在李家身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洛敏继续卖好道:“陶大人,你我同在一省为官,又有属僚之谊,若是平日,我定然是要帮你将这事压下的。可是坏就坏在,令郎惹谁不好,还惹上了凡白大人。便是我现在将这字据撕了,也还有凡白大人知情。那孟大人是何许人物,你我皆清楚得很。说句不好听的话,你我合在一起,也还不够孟大人一个小指头的力气,叫我如何帮你?” 洛敏小眼紧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像是真心为陶家着想,陶宇沉眉不语,意志消沉,二人似乎都在发愁,除了陈凡,其他人哪能看出这二人是貌合神离、各为其主? 洛敏对陶宇又低语了几句,陶宇脸上一惨,看了大小姐一眼,猛哼了一声,思索良久,终于还是狠心点了点头。 洛敏走过来,对着李允儿笑道:“李大小姐,这事情中间有些误会,我已与陶大人解释清楚了。既然是凡白大人亲自作保,这中间定然不会差池,陶大人已经答应将陶家布庄转给萧家,希望大小姐牢记陶大人教导好生经营,莫要让陶大人失望了。” “既如此,允儿谢过陶大人的深明大义,也谢过洛大人秉公直断了。”大小姐娇颜含笑轻声说道。陶宇怒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陈凡偷偷对洛敏老狐狸竖起了大拇指,洛敏嘿嘿一笑打道回府,他就是专门为了这事来的。陈凡这个小家伙也真不让人省心,刚回来就给自己找事做!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陶宇已走,陶家的下人自然也不会留下来了,陶家布庄房产连同布匹,皆都归了李家所有。按照陈凡的话说,这次真的是发达了。奶奶的,娶上一百个老婆,一人做上一百身衣裳,这布匹也花不完。 盘点,验货,接收,大小姐兢兢业业地忙碌着,对这些琐碎的事,陈凡却是一点兴趣没有,他望着大小姐的身影嘿嘿一笑。这玩意还是需要女子打理,自己绝对玩不来! 忙碌起来倒还好,这一闲下来,他却浑身不自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过完年自己也就该走了!不知道自己走后李府会变成什么样子!李老头到现在也不愿意出来见自己,上次见面也是不欢而散!哎!难办啊! 他想着心事的时候,人已到了食为仙楼下,杜可欣惊喜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老师,你回来了?” 大梦初醒 二九五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当陈凡看到杜可欣那如同天使般的笑容时,他的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摸了摸杜可欣的脑袋轻声道“小可欣,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店里有没有出什么事啊?” 杜可欣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为难,但还是笑着对陈凡说到“没有,老师,这段时间这里很好一点事也没有!” 虽然只有一瞬间的情绪波动但还是被陈凡捕捉到了眼里,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从杜可欣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就叫来了董大叔。 一开始董大叔也是支支吾吾,但还是熬不过陈凡的逼问还是交代了出来! 原来这段时间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另一股势力,抢走了酒馆里很多客人,而且还在不停的打压他们,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几乎破产,杜可欣也在苦苦支撑这一切! 而杜可欣在知道陈凡知道一切后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走到陈凡身边如同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声道“老师,不好意思,我没有照顾好这间酒馆!你就罚我吧!” 陈凡看着眼前的杜可欣就算是有气也发不出来,他摸了摸杜可欣的脑袋说了句这件事自己解决,就走了出去! 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在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通讯石,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所有人都看着陈凡沉思,所有人都以为陈凡再为难,其实所有人都猜错了,他并不是为难,而是把那个人通讯结印给忘了。然后陈凡试着结了几个印,接着一串手印瞬间激活了通讯石。 通讯石传来清脆声音:“您好,家主已经休息,有事情请明天早上再来!” “叫醒他!”陈凡平静话语难掩一股霸气。 通讯石那端的人,愣住好一会。 她语气不善:“这位少爷,我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家主已经休息……” “转告他,边境故人找他,一分钟后回我,这就是我通讯石的结印式记住!”陈凡切断了通讯石。 这般干脆利落,让一旁的董大叔哭笑不得:“陈少爷,哪有你这么求人帮忙的!” “老师原来我不知道你居然有这样的臭脾气,这是谁给你惯得!”杜可欣翻了个硕大白眼。 董大叔询问:“通讯石那头是?” “一位小人物,三年前他马车从山上失事坠落边境,险些砸到营区,正好遇见我,我出手打崩那些追击他们的马贼,顺手救下了他们一家人!”陈凡当初坐镇营区可是出了名的只斩敌不救人。 短暂两分钟过后。 杜可欣做个花脸,俏皮调侃:“让你脾气臭,求人家帮忙还不好好说话,人家不理你了叭!” “小丫头!”陈凡哭笑不得。 对于亲人,陈凡可没任何的威严,倒像是个邻家小哥哥,随和淡然。 陈凡见时间不早,出门让后厨准备些宵夜。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手机就响了起来。 董大叔看着那个陌生的通讯,楞了一下。 杜可欣吐了吐小粉舌:“人家还真回通讯石了?” “炎儿性子冷傲,人家怕是要说些推脱之词!”这个时候姬岚从后厨走了出来无奈笑着,这些年也算知尽世间冷暖,人情世故。 而陈凡在看到姬岚后连忙弯腰稽首已做尊重,之前好几次自己来这里老师都没有来见过自己,而今天没想到老师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见自己! 董大叔说着:“我们需要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人家不肯帮也不能怪人家!” 一家人说着,远在海外一座度假小岛上,天色蒙蒙亮。 在小岛别墅上,上百人的保镖二十四小时巡查。 一位年轻女秘书来到卧室,染着熏香,她悄悄脱掉脚上的鞋子,赤脚走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很怕吵醒她的主人。 她有些敬畏开口:“家主,有人通过通讯石找你?” 熟睡中的境外白色皮肤男人,大约五十岁,熟睡中微微皱眉。 一个皱眉,就是隐怒。 女人脸色一白,正准备离开前。 男人闭眼低沉询问:“是谁?” “他没说名字!”女人有些紧张。 卧室陷入压抑气氛中,女人有些害怕,知道是她的不对,什么都没问清楚就来打搅家主。 男人愠怒:“滚!” 女人慌张出门,仿佛记起什么,开口:“他说,他是什么边境故人,这不是名字……” “什么?” 男人睁开眼,如盛怒的雄狮,赤裸身子豁然起身,吓住了女人。 她结巴说:“家主,我……我!” “他都说了什么,一字不差告诉我!” 男人眼神死死盯着女人,那股威严十分吓人。 女人慌忙回答:“我说您在休息,有事情让他明天再来找您,他说一分钟内让您给他回通讯石。” 男人没时间训斥女人,扯过睡衣穿上赤脚跑到书房,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 他脸颊流出冷汗,镇定下来拿出一个通讯石看着之前的那个通讯石上留下的痕迹播了过去。 滴滴…… 通讯石接通。 视频当中出现三个人,男人顿时愣住了,没有陈凡啊! 董大叔看着视频中的人,瞳孔骤缩,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杜可欣惊叫:“啊,他是……乔斯!” 对于这个男人,整个沧澜没几个人不认识他,创造世界最年轻首富记录的他。 三十九岁就成了沧澜首富,个人财富在这十余年时间,从没出过沧澜前三的位置。 很有传奇性的一位家主! 董大叔也懵哔了,从没想过自己少爷口中的小人物,竟然是这尊大神! 这尼玛是小人物? 姬岚都吓一跳,她没有想到陈凡居然认识他,她欣慰的看着眼前的陈凡,当初还在自己羽翼被庇护的小家伙现在长大了! 金发男子乔斯礼貌问候:“请问您是?” “刚才是我家少爷给你的通讯石留言,他去准备宵夜,乔先生若是忙,我待会让他给你打过去!” 董大叔有些紧张,表面还是礼貌有加。 乔斯瞪大眼睛,这居然是那位的家臣! 乔斯朗笑:“不不,我今天是假期,空闲时间非常充裕!” 董大叔没想到乔斯,竟然和他闲聊起来,仿佛很喜欢这种聊天。 其实乔斯想要知道他们这是在哪,必要时刻一定来亲自拜访。 正在他们聊得开心时。 陈凡端着果盘,还有一些饭菜进屋,淡笑:“聊的挺开心嘛!” “少爷,乔先生找你!”董大叔递过来通讯石。 乔斯看到陈凡后,顿时神情激动,知道这是一尊什么样的人物! 他也知道古武者的存在! 更清楚知道,古武者的等级,自身也是一名武者。 家财万贯的乔斯,经商天赋无人可比,可对修炼这种事天赋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自身战将级的实力,还是用钱硬生生砸上来的! 乔斯更知道,三阶武者实力,放在常人眼中一定是强者。 可是在那些高阶武者的面前,卑微如蝼蚁!高阶那等人物,都不一定屑于理会他乔斯。就算是中阶武者如果不是自己显赫的家世也懒得看自己一眼! 那种级别的强者,高傲无比,钱财根本无法打动人家。 乔斯知道眼前的人物曾经所属的势力,那个地方曾经麾下高阶武者过百,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他当年带着一家老小,马车失事,又被仇家追杀,知道差点撞到营区后,差点没活生生吓死。 随后这些年,就不断听说关于沧澜边境那位大人物的传奇!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天骄真的要决出一个王,非眼前的这个少年莫属!除了他别无他人! 乔斯敬畏开口:“少将军……” “喊我名字就行,我这是在家里!而且你也知道我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需要这样,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陈凡淡笑。 乔布斯壮着勇气,那也不敢直呼镇这位少爷的名字。更不敢提及那件事!就算所有人都认为虎卫敢谋反,他也绝对不会相信,因为他曾经见识过虎卫,如果说虎卫真的想要谋反根本用不到等到现在,他们随时可以而不是驻守在那个苦寒之地! 他改口:“陈少,刚才我通讯石不在身边,不然我一定亲自接通讯石!” “无妨,我利用通讯石找你,就是提醒你该还人情了!”陈凡说完。 乔斯认真道:“三年前,我的马车在边境失事,不是您出手,我和我的妻子两个孩子,怕现在已经死了,只要乔斯能帮上陈少,我甘愿付出所有资产!”一席话让一旁的杜可欣等人都惊到了。 谁能想到,陈凡救过人家四口人。 陈凡回头看向杜可欣和董大叔,需要多少钱,让他来计算。 董大叔开口:“我们需要向乔先生借一笔钱,数额很大!” “我无偿转给您一万两,但这些钱无法偿还陈少对我一家的救命之情!” 乔斯是商人,当年能成沧澜首富的人物! 能把商业做到这一步,他可不缺手腕和心胸,舍得付出这些钱,更不想和陈凡断了联系。 他太清楚陈凡的传奇! 说透彻点,乔斯是三阶武者级,想抱陈凡大腿,还憧憬着自己将来有一日成为中阶武者呢! 董大叔眉头紧锁,脑海中在思考,一万两应该是够了! 乔斯善于观察,急忙追杀说:“这位大哥,钱若是不够,你别担心,我再追加一万两,忘了说了,是金子!” 董大叔:“???” 姬岚:“……” 杜可欣懵哔了! 此刻,乔斯说的很真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找董大叔借钱呢! 董大叔目光呆滞,谈了半天,特么竟然是金子?! 姬岚愣了好一会,杜可欣葱白玉手握着长大的小嘴,清澈眼睛也是惊呆了。 唯有陈凡淡然从容,对于钱根本没兴趣! 乔斯试探开口:“这位老哥?” “啊?乔先生,钱太多了,这……” 说实话,董大叔此刻都懵了。 方才两个人谈的借款,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两万两金子,那相当于近乎天价的银子。 这他们只是一个酒馆哪需要这么多钱! 一万两的十分之一,基本上就够用了! 董大叔忙说:“乔家主,这事你让我缓一下,你要说金子的话,最多五千两,我这边就够用了!” 乔布斯一愣,回过神似乎明白什么。 要是两万两金子,对他来说不算是九牛一毛,但绝对谈不上伤筋动骨,根本无伤大雅。 乔斯皱眉:“够用吗?” “够了,这是借的,等我们资金周转过来,我们一定连本带利换上!”董大叔说还一定还。 乔斯大急:“这位老哥,这钱是无偿赠送,不需要还!” “乔老弟,这笔钱我们必须还,否则我们不会接受!” 董大叔说的很清楚,从始至终都是借。 这笔钱,若是借,那是他们有难处,也算是有求于人! 若是不用还,那和乞讨有何区别! 接着通讯石挂断。 董大叔感叹:“乔老弟是实诚人啊!” “噗!”陈凡被茶水呛岔气。 谁不知道商界猎狐乔斯之名,纵横商场多年,无形中的刀光剑影交锋中,几乎没吃过亏。 这特么是实诚人? 逗呢! 在境外那座小岛上,乔斯挂断通讯石,转身说:“让沧澜所有的话事人过来,我有事交代他们!” “是,家长!”女人连忙去联系人。 乔斯慵懒伸着腰,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大梦初醒 二九六兄弟反目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解决完杜可欣餐馆的事后,已经黄昏!他走在街上,突然感觉到有人跟了上来,一个转身走进了街角听着脚步不断靠近! 陈凡闭上眼睛感受着靠近的呼吸,有三个人,一个男人,嗯?怎么还有两个姑娘?什么鬼?这一时间也让陈凡有些手足无措。 趁着这个时间三个人直接逼近了,陈凡也没有直接出手,下一刻他就蒙了!看着被自己掐着脖子的姑娘,陈凡叹了口气将手放了下来道“凤凰,你怎么还没走!“ 来的人正是那个七杀少年和那个小姑娘,还有之前找过自己的凤凰! 凤凰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脖子道“少爷你还是这般不怜香惜玉,我是带着天逆和那个叫绮柔的小姑娘来的,似乎是找什么人!” 陈凡看向那个被叫做天逆的七杀少年等他回话! 见陈凡看向自己,天逆也不敢怠慢,连忙开口道:“凤凰长老说的没错,这位姑娘叫绮柔,她的事情我也安排下去了,不过……”天逆皱了皱眉头,有些难以开口! “不过什么?”陈凡好奇的问道。 “陈少,绮柔这女人身份怕是不简单,还有我感觉,她没对我们说实话。”天逆说道。 陈凡不在意的笑道:“她身份尊贵倒看的出来,一般人家绝对培养不出她这样的气质。至于欺骗我们嘛,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绮柔又不傻,总不能什么都对我们表露,她总得自保。” 天逆听陈凡这么说,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凤凰长老,回去的日期快到了,什么时候回圣地?” 凤凰微微皱了皱眉头,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先不管这事了,先到这座小城玩几天再说吧。” 天逆见状,他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 “陈凡,你真帮我找到了萧伯伯?”绮柔满脸惊喜的看着陈凡,着急的问道。 天逆点了点头说道:“按照你的描述,我们在武陵郡找了良久,找到一个和你描述差不多的人,就不知道是不是?” “他们在哪里?带我去行不行?”绮柔兴奋的说道,如同一只花蝴蝶,也把对陈凡的怨恨忘记的差不多了。 天逆的目光转向陈凡,等待着他的回答。 陈凡点了点头笑道:“去吧,武陵河哪里倒是夜晚散步的好地方,我们也去走走吧。” “凤凰丫头,你陪我去武陵河走走怎么样?”陈凡转头看向凤凰,眼中满含柔情,目光沉凝,淡定而又优雅。和以往的嬉皮笑脸,玩世不恭完全不同。 天逆看到这一幕,倒是笑了笑,见识了陈凡的手段后,他就知道陈凡一直不是玩世不恭的人,只是他习惯在外人面前表现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模样。 武陵河,也称武陵城的花河。整条河上,漂浮这数十条花船。诗者,舞者,歌者,灵者……各种各样的云集再次,这是销金窟不错,但是也是男人的销金窟。 这里的寻欢作乐,和军营里天差地别,这里只有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实力比拼争风吃醋,划拳饮酒撒撒酒疯…… 天逆望着那一座座灯红酒绿的花船,他不仅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地方他不喜欢。 陈凡拍了拍天逆的肩膀,小声的说道:“习惯吧。以你的身份,以后接触这些地方的机会很多。你要记得,你的职业使你必须融合进如何一个场所,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要表露出来。” 天逆点了点头,心头闪过一丝苦笑。 凤凰笑了笑说道:“呵呵,少爷当初那些家伙天天吹嘘花酒如何喝,今天我也尝试一番。” 陈凡望了望凤凰和绮柔,不由有些懊恼,尽管自己用着易容术把她们丑化了很多,可是出尘的气质,女性的娇柔却掩盖不住,还是让人频频回首。“天逆,要找的人在这条花船里面?” 陈凡望着绮柔笑的很古怪,“呵呵,绮柔啊,你那萧伯伯还真会享受。” 绮柔感觉自己的脸羞红的不成样子。不为别的,就为这条船是整个花河里面最大的一条船。 绮柔狠狠的瞪了陈凡一眼,别过头不理陈凡。 实力作为这个世界的首要条件,不少女性为他们赢得了地位。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凡带着两个女人入花船,没有引起别人的诧异。花船中的人,不乏带女伴来的。 陈凡淡淡的扫了一眼,不得不承认,这地方确实是享受的地方。美人,美酒,应有尽有。古色古香的桌子,干净谐美的披风,把一个个区域分隔过来。 诗者,灵者,画者,闲人……一个个区域分隔开来,但是显得里面热闹非凡却又其乐浓浓。 甚至,其中还有人玩着调酒的技能手段。 看的陈凡大饱眼福! 凤凰横了陈凡一眼:“以后你离这些地方远点。” “……” 天逆见陈凡把眼睛转向他,其中满是疑问,他解释道:“他在二楼。” 陈凡点了点头,迈着步子向着二楼走去,可是刚到楼梯口,却被人拦住道:“我家大人把二楼包了。要想上去了,对上门口的对子就能上去。” 陈凡听到后,不禁撇了撇嘴,果然是文人,居然爱玩这些东西! 但是陈凡忘记了,这世界武者不少,其他的术士异士更多,可归根结底还是普通人更多。一个社会,不可能只有一种职业,其余各种职业的崛起不可避免。 多样化职业的形成,才能构建一个完整的社会。加上各个帝国大肆选拔文人管理国家,导致文人急速发展。 可是,它毕竟不是正统。尽管很多文人拥有很高的权势,但是却丝毫撼动不了灵者的地位。但无聊的人,总想借助诗词歌赋来耍耍帅,证明自己的才华万丈,风流倜傥。 “月光射水水射天!” 凤凰轻轻出口,看着挂在门口的对子。 陈凡转头看向凤凰,对着她笑道:“你能对出来?” 凤凰白了陈凡一眼:“小时候一直叫你好好看看书,你就是不听,虽然不至于要你如同萧公那样名扬天下。可是,毕竟也不至于碰上找茬的人难堪啊。” 陈凡满不在乎的说道:“笑话,读书写字就能救国护国那还需要那些浴血奋战的军士何用?” “你啊!”凤凰无奈的摇摇头,嗔了一句,满是心疼,或许只有她知道陈凡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 “山色倒海海倒天!”凤凰随口说了一句,对着挡在门口的两个侍卫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么?” 两人一愣,想不到萧公的对子,被别人转眼间就对了出来。不禁打量了一番凤凰。虽然凤凰的面容易容过,可是淡淡那份气质,就让这两人陷入了失神。 陈凡没有理会两人,带着凤凰等人就直往二楼走去。心底不由惊讶了一下:想不到这凤凰还是才女,还小看她了!看来她也成长了不少! 陈凡等人的进入,顿时让二楼所有的人把目光转了过来,见到是凤凰两年,虽然是平淡的模样,可是那股气质,让所有的男人眼睛一亮。一个个望着凤凰的眼神满是邪意。 陈凡心头冷笑:看来今天晚上不会安宁了,不过,凤凰出来,就不怕你们找麻烦。来一个,她就能揍一个。 “萧伯伯?”绮柔惊喜的叫了一声,猛的向一个老人跑去。 “小姐。”老人虽然疑惑绮柔的外貌,可是绮柔的声音让他明白了身份,惊喜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陈凡撇撇嘴:貌似是自己找到他的吧,这老头还真会抢功劳。只是,他这么大的年纪。跑到花船上来,他还行吗?有这个能力吗? 陈凡很鄙夷的看了一眼为老不尊的老头,没有理会他,把绮柔送到这里就算了。 不过,当他准备带着凤凰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天逆的眼睛冷冷的望着一个地方。 “怎么了?”陈凡奇怪的问道,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见一个颇显潇洒的男子在那谈笑风生。 “我看那小子不爽。想揍他!” 陈凡腿软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想不到这个小家伙会冒出这么彪悍的一句话。 “那个,小家伙,他得罪你了?”陈凡小心的问道。 “没有,我就是看他不爽。” 陈凡彻底被打败了,想不到以天逆的性格,还会来这么彪悍的一句。 凤凰愣愣的看着天逆,然后看了看陈凡说道:“这句话是他说的,不是你说的?” 靠,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不讲道理吗?!算了,我不计较。怪就怪在天逆这混蛋平时太会装了。 “你想去揍就揍吧。”陈凡无奈的摆摆手说道。 天逆迟疑了一下说道:“不会有麻烦?” “麻烦?我们的麻烦还少了吗?多一些也无妨了。”陈凡苦笑道。虽然不知道天逆这么做基于什么理由,但是难得反常一次。他不想拦着他。 “少爷,你们……”凤凰刚想说什么,就被陈凡摇摇头打断。 天逆点了点头,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那潇洒的男子见天逆向着他直直的走来,愣了一下,马上就满脸笑容道:“这位仁兄难道也想加入……” “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天逆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那张英俊的脸,猛的就红肿了起来。 顿时,所有人呆滞在原地,一个个愣愣的看着天逆。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转了。 而在另一边书斋的暗室内,郭子孝与寒冰已经吵的不可开交。 “寒冰,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非要逼死陈凡才罢休吗?” “郭子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会不明白吗!寒冰你若是把这件事告诉小凡,就等于要了他的命!你难道不明白吗?” “但这件事小凡有权利知道!” “寒冰啊看来!你真是找了个好主子,自己的兄弟都不顾了对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极力隐瞒什么,你这个缩头乌龟,数年前你玩这一套我忍了,我告诉你,如果这一次小凡出了什么事,寒冰,今后太辰宫将让沧澜永无宁日,我说的!” 寒冰有些气愤的的指着郭子孝,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郭子孝走到寒冰的身边冷冷的瞥了一眼后者,然后开口道“寒冰,小凡不是傻子,你别忘了小凡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拿你当兄弟,其中的原因我就不说了!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让他在寒心一次了!” 然后独留下寒冰一人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地面出神。 不过仅仅是一瞬间的迟疑,紧接着寒冰的眼神变得十分坚毅,他大步走出暗室,朝着陈凡所在的房间走去。 郭子孝看着走来的寒冰,眼中寒光乍现,然后迎着走了过去,挡在了寒冰的面前,冷声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寒冰看了一眼郭子孝眼中的痛苦一闪而逝,然后扭头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郭子孝低着头,没有人能够看清楚此刻他的表情。 寒冰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往前走。 “子孝,有些事我必须要做,有些人我也必须要守护!” “呵,说的真好!寒冰,我当初就该把你给杀掉!” 大梦初醒 二九七萧老?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么直接?! 陈凡愣愣的看着天逆,他对天逆这么直接的举动都很诧异。 这小家伙看起来和七杀那个家伙的性格真是差不多啊!说上手就上手真不含糊! “和你在一起的人都是这样的嚣张吗?”凤凰嗔了陈凡一眼,叹了一口气,对此也相当无奈。 “那个,我很和谐的,一般都很低调。”陈凡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有丝毫底气的弱弱解释道。 再说了我和这个天逆交集不多,这也就是第二面,要说有交集也是和那个七杀那个家伙交过几次手! 凤凰白了陈凡一眼,伸手拍了拍额头,她感觉头疼万分,看来就算是在七杀里面也有很多人受到了这个队长的传染! 只是,她没注意到自己这无奈的举动,尽显知性成熟,陈凡看的不能自已。这个小丫头的魅力不减当年!当初再小队的时候这丫头就是出了名的妖女! 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当初的那些人都去哪了! 当初老帅下令解散了那只小队,所有的成员都各奔东西,都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不过听说有人进了凤凰军和玄甲军,混的还是风生水起。看来以后不缺打交道的机会!只是希望不是对手! 赵东海感觉自己摸着自己的脸愣在哪里,火辣辣的疼似乎让他反应不过来,曾几何时,有谁敢打自己啊?! 赵东海紧紧的握着拳头,手上的青筋爆动,整张红肿的脸铁青铁青,要不是顾忌这是萧烈雷的花川,他怕是马上就动手。 “不知道本人哪里得罪了这位仁兄。”赵东海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中蹦了出来。 陈凡玩味的笑了笑:这小子貌似很能隐忍哦,要是本少,还有这么多废话,早就打成一团了。不过是什么原因居然让这个小家伙不计后果的出手呢?! 七杀那个家伙没教过他再任务期间不要感情用事吗?不过看样子就算是教了,也是教育失败!不过这个酷酷的表情倒是深得那个七杀的真传啊!谁也不鸟的个性真是让人讨厌! 反观天逆依旧是酷酷的表情:“没有!” 赵东海深吸一口气,心中反复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那不知你为何对本人如此?”赵东海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眼神仿佛要杀人是的。 “看你不爽!”淡淡的语气,仿佛一切微不足道似的。 “我草……” 众人心头同时冒出这么一句话,这他妈算什么理由啊。 绮柔呆呆的望着天逆,擦了擦眼睛。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陈凡那混蛋的蛮不讲理。想不到这一切都是看似冷酷低调的天逆所为。 “我草你妈!”赵东海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嚣张的理由让他发狂。 这一刻,赵东海忘记了这的主人,忘记保持自己的儒雅形象,这一切让它见鬼去吧。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猖狂的小子给撕碎。 凤凰望着一拳狠狠砸向天逆的赵东海,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天逆这小家伙,平时没看出来,嚣张的时候这么牛逼,看来我还得好好向他学学。不然还睡不了队长了! 凤凰见陈凡揉着头,她轻轻的掐了一下陈凡,嗔道:“现在感觉头疼了吧?” 陈凡讪讪一笑,抓过凤凰轻掐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没想到这小子装酷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他揍人之后会找个理由,这样起码好应付一些。” 凤凰挣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见挣扎不开,无奈的嗔了一眼,只得任由陈凡拉着:“以后还不知道你们会闹出多大的事情来?” 笑了笑,陈凡用着手指在凤凰的掌中画着圈圈,不理会凤凰的嗔怪,把眼神转向天逆那一遍。哼!队长这个家伙还真是让人生不起气来啊! 不得不承认,赵东海这小子是个人才,居然达到了武者六阶的层次。 不过,比起天逆倒是差了很远一段距离,何况天逆从小的训练,又那是这种贵族少年能比拟的。场面变成了单方面的殴打。 最让陈凡看的神奇的是,天逆好像就和赵东海的左手过不去似的,每次都狠狠的踩着他的左手。让赵东海忍不住发出一阵阵痛呼尖叫声。 现场一遍寂静,一个个张大眼睛望着两人,居然忘记了前去帮忙。 我草……这是傲气十足的赵东海吗?居然被这小子当饼踩,几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最先反映过来的反倒是是绮柔,赵东海左手几乎见骨的残状,她有些不忍心,拉了拉还惊骇的愣在原地的凤凰。 “凤凰姐姐,你还不阻止他们啊?” “啊……”凤凰脸色一红,自己看着天逆这个小家伙太起劲了,居然忘记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 刚准备出手就看见花船的楼梯处一个老人走了出来。轻咳了一声,然后拍拍手掌,几道人影猛地从几个角落冒了出来,把正准备继续动手的天逆围在中间。 天逆皱了皱眉头,语气冷冷的说道:“让开!” 几人没有退后,反而欺身向前一步,他们对这猖狂的小子也十分看不爽。 陈凡哼了一声,松开凤凰的手,向着前面走去。 “小心点……”凤凰知道这事算是越闹越大了,只得温声提醒道。 虽然她知道这些人伤不到他分毫,但她还是不希望陈凡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 陈凡当然知道凤凰这个提醒是什么意思,转头对着凤凰微微一笑,投去一个放心的面孔。 “怎么?!人多欺负人少是吧?”陈凡走到天逆身边,调侃的望着众人说道。 “凡少……”天逆见陈凡过来,轻声喊道,想说些什么,却被陈凡拍了拍肩膀打断。 萧烈雷见侍卫把目光转向他,他摇摇头。 “呵呵,果然是少年英雄。不知道两位小兄弟能否告诉我姓名呢?”萧烈雷爽朗的笑道。 陈凡两人看也没有看他,轻拍了天逆的肩膀下说道:“怎么样?揍够了没有?” 天逆摇了摇头,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怨恨的望着他的赵东海。 “我草……”众人心中忍不住骂道。 这他妈还没够啊?他们看着赵东海血肉翻滚的手,一个个心底不由打了哥冷颤,这那来的魔鬼啊。 “靠……”陈凡也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这小子给你台阶让你下,你居然还往上爬?! 我现在才发现,我到底多么善良。和天逆这家伙对比,我就是天使。起码我不会就因为看人家不爽,把人家揍的半死,然后还口称不够。 “行了,行了,你快去在揍两下,实在不行就宰了,免得你总念叨他。”陈凡一向护短,他拍了拍脑袋,无奈的说道。 萧烈雷感觉自己心头有一股火冒了出来,整个帝国,有谁敢这样无视自己。可是偏偏两个少年一点也不把他当回事,出口张口就要人命。 众人愣愣的看着陈凡,心头涌起一个想法:貌似,这后来的男子更狠。 “年轻人,年少轻狂点并不是坏事。可是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萧烈雷看着陈凡淡淡的说道。 陈凡转头看了一眼萧烈雷,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年少轻狂是不是坏事,可是我知道,你都老的快进土了,还在这里附庸风雅,耍帅摆酷,你不觉得可耻吗?” 老家伙,你还真不要脸。年轻人吟吟诗作作对,装装帅摆摆酷还能原谅,你说你这么老了,还凑什么热闹? 绮柔听到陈凡的话,眼睛睁的老大老大,她似乎不敢相信,居然还有人敢和萧烈雷说这种话? 天啊,这世界疯了。萧烈雷一愣,随即他就笑了,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附庸风雅。不过想到这少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恍然了。 “小兄弟,你知道我是谁吗?”萧烈雷准备透露下自己的身份,他第一次被人用附庸风雅侮辱。不过,陈凡的一句话,让他愕然在原地。 “我靠,我管你是谁。天逆,别管这老家伙,你还揍不揍,不揍我们走了。”陈凡不喜欢这里的气氛,一个个装的儒雅万分,其实不知道心底多龌龊。他宁愿找个地方,和一些人粗俗的对骂,和一些人疯狂的拼酒骂娘来的痛苦。 萧烈雷第一次看见在自己面前如此粗鲁猖狂的少年,她皱着眉头,对着旁边的绮柔道:“小姐,你好像是和他们一起进来的,你认识他们?” 绮柔轻启红唇,望着两人说道:“说话的这个混蛋是陈凡,旁边的的天逆大哥。还有那个女子是凤凰姐姐。”绮柔显然对天逆很有好感,她觉得天逆动手,一定是陈凡指示的。 陈凡要是知道,肯定要爬出窗外,看看有没有六月飞雪,他冤啊。 “凤凰?”萧烈雷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凤凰,脸蛋虽然平常,可是出尘的气质,男人为之疯狂的身材,都让其大骇,“你说他的凤凰?她是不是也易容了。” 绮柔点了点头,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萧烈雷随即苦笑了起来:绮柔是不出家门,所以不知道凤凰这个名字的意义。可是,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这可是因其引发两大高阶武者对决的女人啊。他想不通,这祸水怎么和这两少年走在一起了。 大梦初醒 二九八绝对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凤凰小姐……”萧烈雷有些紧张的走到凤凰旁边,恭敬的说道。 凤凰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认识你吗?” 萧烈雷讪讪的笑道:“凤凰小姐自然不会认识我这小人物,不过当初凤凰小姐在皇城的时候,在下有幸见过小姐。” 绮柔听到萧烈雷的话,嘴巴张大老大老大。萧伯伯的身份,居然在凤凰面前自称小人物,这和气的凤凰姐姐,到底是什么身份啊?难道可以媲美于自己不成? “哦……”凤凰随口应了一声,美眸继续转向场中,望着剑拔弩张的场中。 萧烈雷感觉自己额头的汗水直接冒出来了,以凤凰的身份,别说揍一个赵东海,就算杀十个,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别说她背后的势力,就是那些爱慕者哪个不是赫赫有名的天骄公子 ,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也许在这里能够和她平起平坐的也就只有自家的这个小主子了! 萧烈雷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场中的两位公子和小姐是什么关系呢?” 凤凰看着场上的剑拔弩张淡淡的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过问。” 凤凰相信陈凡,他能处理这些事情,自己也没有必要过问这些东西。自家的队长什么实力自己还不知道吗?!而且他最厌烦的就是女子插手他的事了,自己可不触这个眉头。 萧烈雷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要是凤凰执意要找自己麻烦。怕是除了文帝出面,就算是自己的小主子都不一定保自己。 萧烈雷挥挥手,叫退了那些侍卫:赵东海这小子该死,自己犯不着为了他而得罪和凤凰关系不错的两人。 陈凡望着这一幕,不由愕然:这老头又玩什么把戏?算了,管他玩什么把戏呢? “天逆,去把,把这小子丢进河里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陈凡说道。 天逆撇撇嘴,望了望那血肉模糊的手,很酷的说道:“没兴趣,不揍他了,没意思,都不反抗!” 陈凡一愣,随即从口中咬牙切齿的蹦出两个字:“你狠!” …… 陈凡带着天逆等人,不理会那一个个目瞪口呆的众人。刚准备离开,就被萧烈雷阻挡道:“呵呵,两位小兄弟,我还得感谢你把我家小姐送回呢,我请你们喝几杯怎么样?” “没兴趣。”陈凡想也不想,对着萧烈雷说道。 “呵呵,小兄弟。真不准备到这做做,等一下虞大家会给大家弹奏一曲。”萧烈雷说道。 陈凡转头看向凤凰说道:“那个姓虞的很有名?” 但是在心里却暗暗嘀咕自己也认识一个姓虞的,而且乐器也玩的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凤凰笑了笑,白了陈凡一眼道:“虞大家是整个沧澜最杰出的歌者,她的琴声歌声都是天籁之音。” 而后再陈凡耳边轻声道“而且你也认识!”得,这句话更加确信了陈凡心中的猜测,虞小丫头就是这个虞大家,不过在弹奏这方面她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了! “哦,原来就是个唱曲的。”陈凡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 “噗嗤……” 众人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就是个唱歌的’,你就是这样评价虞大家的吗?不知道传到沧澜,会是何种状况。 “对了,她有没有被那些达官贵族那啥了啊?”陈凡忽然很八卦的问道。 “那啥?”凤凰转着美眸,很疑惑的望着陈凡,那芙蓉出水的眼睛,让陈凡情不自禁的想吻上一口。 “就是,那些达官贵人之类的要求陪酒,圈养成金丝雀之类的。”陈凡一副我很博学的样子解释道。 “噗咚……”众人再也忍不住,一个个摔倒在地。 草,这小子谁,他彪悍的不像话吧。居然敢如此说虞大家,他的意思不是说虞大家是婊子嘛? 想到这,一个个瞪着陈凡,恨不得把陈凡吃了,要不是顾忌刚刚天逆的手段,他们早就一拥而上了。 陈凡望着一双双杀人的眼神,弱弱的说道:“好吧,我说错话了,我承认,但是我就想知道吗!毕竟虞大家的私生活还是想打听一下好吹牛啊。” 这貌似解释的一句话,让众人的眼神再次冒火似的望着陈凡:草,居然敢侮辱我们的女神,小子,你就等着被大陆的人唾骂吧。谁不知道虞大家倾国倾城,冰清玉洁。 凤凰终于忍不住嗔道:“陈凡,不准乱说,虞大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陈凡望着一双双杀人的眼神,深知人命群众厉害的他,缩了缩脖子道:“嘿嘿,失误失误。” 萧烈雷觉得自己不冤,连虞大家都敢侮辱的人,自己在他面前算个屁啊? 陈凡突然转头看向萧烈雷,满脸笑容的说道:“你叫萧烈雷?也就是那名满天下的萧公是吧?” 萧烈雷望着陈凡的眼睛,不由打了一个冷颤,看着陈凡警惕的说道:“虚名而已。” “呵呵,我这有两幅上联,你要是对的上呢,以后我就恭恭敬敬的对待你们,要是你们对不上了,就别嫌弃别人粗俗。都给本少大口大口的喝酒,大句大句的骂娘?怎么样?”陈凡笑笑的说道。 嘿嘿,这群自认儒雅的人,剥去他们儒雅的外衣,让他们成为他们最讨厌的粗俗之人,这该多有意思。 萧烈雷想到陈凡形容的场面,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这小子太狠了。 不过,萧烈雷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以自己的才学,能难道自己的不多。要是这个挑衅他不接下,这大半辈子的名声就毁了。 “好……” “哈哈,萧公不愧是萧公,真有魄力。你第一联的上联你听好了:寂寞寒窗空守寡。”陈凡满脸笑容,玩味的看着萧烈雷。 萧烈雷听完,脸色猛变,额头的冷汗直直的冒了出来。这,这是这少年能出的对联? “呵呵,萧公,你怎么冒冷汗啊?别急,我再给你出一联:登北塔牵白羍白羍摔北塔白搭白羍。” 话音刚落,萧烈雷脸色大变,整个脸上如同猪血一样涨红。 “呵呵,萧公别急。给你三天时间,你慢慢对。我就不陪你听虞大家的弹琴了。”说完,带着凤凰头也不会的就走了。留下一脸愕然的众人。 老家伙,我玩死你。这个可是当初从边境一个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据老帅说当初不知道天下多少文豪齐聚,也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开口!就你算了吧! 而且那里面还有不少绝对只是后来想想,觉得没必要。这两对联,足够他头疼了。 嘿嘿,叫你们装出一副儒雅的模样,禽兽就禽兽呗,硬要装,本少就从来不装。 “萧伯伯,你也对不出?”绮柔古怪的看着萧烈雷,眼中满是不信。 这可是帝国才学闻名的萧公,他难道会被那小子随口出的两条上联难倒不成? 萧烈雷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他丢不起这个脸,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算这三天废寝忘食,也要把这两道上联对出来。 “小姐,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萧烈雷很好奇,和凤凰走这么近的少年,有能出如此绝对的人,将会有何种身份。 绮柔丝毫很讨厌提起陈凡,微微皱了皱秀美,嘟着红润的小嘴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上次见到他,他是跟在李允儿身边的一个小家仆!” “难不成是这武陵李家?!李老脑袋没发烧吧?这样的才俊居然只是个家丁?”萧烈雷使劲的摇摇头,想不透这是为什么? “对了,萧伯伯,你刚刚说,虞姐会来?她在那啊?”绮柔显然不想谈论她心中厌恶的家伙,转头对着萧烈雷兴奋的说道。 萧烈雷一愣,一向柔弱可爱的绮柔怎么会如此讨厌一个人,难道这家伙连绮柔也惹过不成? “虞大家正好接过武陵郡,似乎是来找什么人,所以我邀请了她,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来。”萧烈雷没有再去想陈凡的事情,他感觉这小子好像隐藏着很多秘密似的,但是又说不出的感觉。 “萧公,你是在说我吗?” 一句如同温泉暖流的天籁之音轻轻的在整个空间响起,声音不大,但是却让所有人能听到。 绮柔心中一喜,赶紧转头向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身白衣缓缓落于甲板之上。宛如九天仙女下凡尘。裙摆勾勒出的美丽的大腿的曲线,让人忍不住心动,乌黑的头发柔顺滑顺,精美白嫩的脸颊,红润的小嘴配合着惹火的曲线,让人情不自禁的深咽了一口口水。 “虞姐姐,你来了多久了?”绮柔高兴的跑过去,如同一只飞舞的蝴蝶。 虞妃一愣,望着眼前陌生的脸孔,努力的在脑海中搜寻。却不记得有这么个人,只是感觉声音有点熟悉。 “虞姐姐不认识我了?我是绮柔啊。咯咯。我易容了。”绮柔咯咯的笑道,心头却忍不住嘀咕道:那坏蛋虽然人坏了点,不过易容术倒是挺厉害的。 “原来是公……” 虞妃刚想对绮柔行礼见过,却被绮柔打断:“我是偷偷出来的,别暴露我的身份。” 虞妃哑然失笑,宠爱的拍了拍绮柔的头,没有想到一向柔弱的绮柔也会有这么一面。 “虞大家……”萧烈雷走过来打招呼。其余的人看着虞妃,眼神满是火辣,一个个想向前打招呼,可是却又自卑不已,居然没一个人敢上去。 “萧公!”虞妃颚首道,“刚刚是凤凰在此吧?” 虞妃早就过来了,也一眼认出了凤凰,只是刚刚打斗的场面,她不好站出来。 萧烈雷感觉自己的脸被火烧一样,自己被一个少年难堪的样子,怕是虞妃都看了过去。 大梦初醒 二九九乱之初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虞姐姐,那你听到她说的话了?哼,等我回到家再收拾他,他居然敢骂虞姐姐。”绮柔恨恨的说道。 虞妃摇摇头说道:“俗名而已,又何必在乎呢?倒是他最后两道上联,非一般人能出。” 这脱俗的话,让所有人不禁暗暗折服,一个个感叹,不愧是歌圣虞大家。 要是陈凡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曾经跟在他身后留着鼻涕的爱哭鬼,在这一刻犹如天仙一般! 萧烈雷讪讪的笑了一声,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烫,只得附和道:“这两对联,确实非常人能出,也非常人能对。” 萧烈雷的一句话,顿时让下面的人一片哗然。他们感觉难还能原谅,可是,这是名满天下的李公啊。难道也会被那半大的小子难倒不成?! …… 他送走了凤凰二人后遍往李家走,路上他想着凤凰对他说的那句话:这只是开始,少爷不要停下! 陈凡有些心烦,甩了甩脑中的胡思乱回到李家,却见李明正在门口焦急的徘徊,见到他回来,面色一喜,抢上前来急叫道:“林兄,大事不好,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哪里打起来了?李兄,要镇定,要学我,天塌下来有夫人和大小姐顶着呢,慌乱也临不到咱们啊。”陈凡宽慰李明道。 李明急吞了口吐沫道:“是有人到咱们香水工场里找碴,四德带领兄弟们和他们打起来了。大小姐和夫人方才赶去,吩咐我留下来等林兄。” “到香水工坊找茬?”陈凡惊道,怎么出去了这么一天,就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香水工坊运作以来,一直没出过什么岔子,今天是怎么了?香水可是李家的命脉,谁他妈的敢到我头上找碴。 “是哪个堂口的?有多少人?手上带着什么家伙?报官了没有?”陈凡焦急问道,大小姐和夫人都是妇道人家,去了能干什么,这不是添乱吗? 他急得团团转,李明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陈兄,堂口是何意?” 陈凡一把拉住他道:“走,走,我们边走边说。堂口,是我们出来混的一个俗语,就是问这些人是哪个帮派的。” 李明哦了一声道:“大小姐已经命人报官去了。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是哪个堂口的,有好几十号人,手里拿着铁棍,有的还有快刀,——” “几十号人?”我日,这规模可不小,陈凡停了一下,转身对李明道:“你去速速将府里的男丁集合起来。甭管多大年纪的,甭管是高中低级家丁,甭管他在干什么,哪怕在床上洞房的,你也都给我拉起来。妈的,就说我三哥发话,喊集合,半炷香的时间,谁他妈要是不到,就直接到账房领银子走人吧。” “好。”李明难得的爽快了一回,正要跑去,却听陈凡又道:“回来。” 李明回头不解地望了他一眼,陈凡道:“你嘱咐一下,府中兄弟集合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要带些家伙,什么刀枪棍棒斧钺剑戟,凡是能揍人的家伙都给我带上。咱们这可不是去玩,是去打架的,让大家记住了,卫我李家,匹夫有责。” “卫我李家,匹夫有责。”李明激动的喊了句口号,一溜烟的跑向内宅去了。 炎哥现在在李家的身份非同小可,他已经是李家的一面旗帜,隐约可以算得上半个老爷,也是整个武陵家丁界的荣耀。 他这一发话,哪还得了,一炷香才燃了二分之一不到的功夫,李府里大小家丁就聚齐了,竟有百来号人之多。 陈凡以前从没数过李家家丁的数量,此时见如此多人,确实吓了一跳,我日,看不出来李家人不少啊! 不过我本想着寒冰可以出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他们了,这段时间他们就像消失了一样!怎么回事? 聚齐的家丁中大部分人都是歪戴帽斜穿衣,显然是从被窝里拉起来的,手里的武器也是各种各样,棍棒有之,笤帚有之,灶屋里烧火的家事倒是来的全,从铁锅到砍刀汤勺,一个不漏的全来了。 李明手里却是提着个夜壶,陈凡看了一眼,打了个冷战,竖起大拇指道:“李明兄,你太有才了。” 李明不好意思的道:“方才只顾着去召集大家,忘了抄家伙,最后只剩下这么个玩意儿了。”众家丁哈哈大笑起来。 陈凡也笑了一下,眼神一扫,大家都不敢说话了。人的名,树的影,陈炎在李家,在武陵家丁界,声名之盛,无人能及,可以说两百年未必能出这么一个。他的事迹已经被说书人编成了话本到处流传,什么晴雨楼中挫陶奸,钱塘江边笑谈天下,书院说流年,个个皆是经典,为人津津乐道。 以前的李家是女人当家,下人们走在外面都不敢抬头,怕遭人耻笑。自从陈炎来了之后,感觉完全反过来了,家丁们走在街上都是趾高气扬的。 更为难得的是,陈炎的英名完全是靠外战得来的,可不是对内狐假虎威巴结老爷太太爬上来的。他是真正的实力派,对人又和蔼可亲,成为李家众丁心中的楷模,自然名至实归。 如今陈炎一声召唤,大家哪还敢怠慢,便飞快的聚集起来了。 陈凡嘿了一声道:“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有人到我李家香水作坊捣乱。这香水乃是我们李家的根基,有了香水,李家发达,大家有钱花,有饭吃,没了香水,我们李家就什么都不是,大家也只有光屁股。说到底,跟李家过不去,也就是跟我们过不去,就是跟我们的饭碗过不去。有人想砸我们的饭碗,大家说怎么办?” “揍他!”群情一片激昂,锅碗瓢盆一阵乱响。 陈凡一挥手,大家便都停了下来,陈凡大声道:“好,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待会儿大家看我眼色行事,我说打,大家就一起动手,使劲揍那些王八,谁他妈也别给我拉稀摆带。我陈炎的为人,相信大家也看得清楚,绝不会让自己弟兄吃亏。谁要是敢在背后捅刀子,拖兄弟们后腿,可别说我不给你脸面。大家记好了,卫我李家,匹夫有责。” “卫我李家,匹夫有责。”百十号人一起呼喊了起来。 陈凡一挥手,和李明二人走在最前,带着数百号家丁,操着各种各样的家伙直往香水工场奔去。路上行人,见一百来号青衣小帽、气势汹汹的家丁从身前经过,皆是惊呼了起来,这年头真是不一样了,连家丁也敢上街游行了。 香水作坊的厂址是陈凡亲自选定的,是李家在城中的一处老宅,穿过几条巷子就到了,距离李家不算太远。香水工一个院子里,当初建立工场,陈凡考虑了安全问题,还特地让四德从李家家丁中挑选了十来号壮汉,做李家保卫队入住了香水作坊,就是预防有人闹事的。 他带着人马来到香水作坊的时候,只见作坊大门紧闭,门口围着四五十号黑衣人,正在朝着门里大声谩骂,还有几个家伙抬着一截大树桩子正在撞门。 我日,都成他妈攻城战了,陈凡心火大盛,你爷爷的,街头小鬼欺负到小爷头上来了,想黑吃黑吗? 这些黑衣人手里持着铁棒木棍,衣着统一,明显是有备而来。作坊的大门紧紧关着,陈凡心里焦急,大小姐和夫人呢? “炎哥,大小姐和夫人只怕是被困在里面了。我们早就报了官,怎么现在还没人来。”李明有些紧张的对陈凡道。他是良家少男,纵是有些热血,但是面对四五十号人的专业打手队伍,紧张总是难免的。 报官?那些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了。陈凡冷笑几声,对着众人道:“大家不要怕,我们人数是他们两倍,两个打一个,谁也干不过我们。今晚表现出色的,我提请大小姐为他晋级加薪。卫我李家,匹夫有责。” “卫我李家,匹夫有责。”众人一起大喊。 陈凡手一挥,猛地就向人群中冲了过去。他的身手力道,哪是这些混混可以比拟的,拳打脚踢之下,随手就放倒了几个。李家家丁人数众多,武器庞杂,敲锣的打鼓的都有,跟在他后面,气势也甚是庞大,这一冲击,那些黑衣人一时难以反应过来,三两下便被冲散,李家百余号家丁瞬间就围在了门前。 陈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百号人夺回了正门,那就立于了不败之地,剩下的,就是慢慢收拾这帮杂种。 “你,你们是什么人?”黑衣人里一个带头的怒声说道。 “我是什么人?你他妈又是什么人?”陈凡一脚踢飞门前的一个石头,黑衣人中便有一人哎哟惨叫着倒地。 “陈炎,陈炎,是你么?”大小姐焦急的声音自里面传来。 “是我。”陈凡大声道:“大小姐你没事吧,夫人在里面吗?你们可还安好?” “我和姑母都没事,”大小姐声音里带着些紧张,还有些激动:“只是四德被他们打了——” “炎哥,为我报仇啊。”四德的惨叫从里面传来。 “吧嗒”一声,工场的大门打开了,大小姐从里面走了出来,李家众丁一阵欣喜,急忙叫道:“大小姐——” 李允儿微一点头道:“辛苦大家了——”她走到陈凡身边,轻道:“你下手莫要太重,可别沾上了人命,要是你被抓了,到时候看谁给你送饭?” 陈凡嘿嘿笑道:“李家这么多人,想挑个送饭的,有什么难的。倒是你和夫人也不想想,这样危险的境地也敢往里冲,不要命了么?” 大小姐叹了口气道:“当时哪里还来得及想这些,这作坊就是我们的命脉,就算丢了性命,也要保住它。要不然哪能对得起我李家列祖列宗,也对不住你了。我已经报了官,可是一直无人赶到,幸亏你早些回来了,要是来的晚了些,还不知道会出些什么事。” 陈凡心里暗自惭愧,在洛凝那里多耽搁了会,要不然早该回来了,也不会让大小姐和夫人她们担惊受怕。 陈凡点点头道:“这里有我呢,你进去吧。待会儿的事情,可能会有些暴力,你还是不要看了。” 李允儿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柔声道:“既然别人都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要是再拦着你,也过于矫情了些。你自己小心点,莫要逞强,小心着了坏人的道。” 见大小姐走回屋子里,陈凡放下心来。李明和四德交情最是要好,听见他的惨叫声,咬牙道:“陈兄,我们该当如何?” 陈凡没有说话,缓缓上前几步,向那为首的黑衣人一咧嘴道:“是你他妈干的吗?” 陈凡是现今武陵城中大名鼎鼎的洪兴的龙头,上通达官显贵,下通三教九流,说话皮笑肉不笑,望着很有几分气势。 那黑衣老大急退了几步道:“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你敢跟我黑龙会作对?” 黑龙会?陈凡眉毛一挑,很好,很好,我还没挑上你,你反倒找上门来了。 “黑龙会是吧?吴正虎是你老大?”陈凡笑容里带着丝丝阴沉。 “是又如何?你是谁?敢跟我黑龙会作对?”黑衣老大见陈凡气势慑人,口气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我叫陈炎,你的主子没和你说过吗?”陈凡咧开嘴一笑,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阴森。 “陈炎,你就是陈炎?”黑衣老大惊道。 陈凡重重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陈炎,也是你能叫的吗?” 大梦初醒 三百乱到底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黑龙会的人马一起惊呼,刷刷刷的就围了上来,李家的家丁也往前推了几步,两拨人马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敢先动手。 那黑衣人被打蒙了,这个陈炎比传说中的还嚣张。 陈凡似乎是没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样子,啪的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刚才围殴我李家兄弟的,有哪些人,统统给我站出来。” 那个黑衣老大见自己被连着扇了两巴掌都没躲过去,立即明白了自己的身手和人家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你,你,陈炎,你和我们黑龙会作对,我们不会放——” “啪——”陈凡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我再问一遍,哪些人方才动手,欺负我李家兄弟了?” 黑龙会的众人傻了,明明我们是帮派,怎么这个陈炎比我们还黑? 作坊里的四德听见炎哥这样为自己出头,感动的呜呜直叫:“炎哥,就是这个狗杂种带人打我的——” “你,你——今日之事不是我们挑起的,是你们的人挑起的——”黑衣人急忙说道。 “哦,你倒说说看。”陈凡皮笑肉不笑的道。 黑龙会这领头之人急忙道:“今日我会中一名弟兄在附近失踪,我们奉命就近搜查。找到这里的时候,你们的人却一直不让我们进去,后来就起了冲突。我们的本意,也只是要进入搜查——” 进入——搜查?听到这个名词,陈凡头中热血上涌,这样的借口真有意思,当初也是这样如果不是因为搜查当初虎卫精锐就不会损失大半! 这个词这件事,让他再也忍耐不住,抄起一块石头就往那人脸上砸去。 他盛怒之下,这一拳虽是随意挥出,那黑衣人脸上却已砸开了花,血迹四溅。黑衣老大摔倒在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大声痛呼起来。 李峰一看陈凡动了手,立即吆喝道:“兄弟们,打这些狗东西——” 见陈炎打起架来如此骁勇,一拳便放倒了对方首脑,李家的家丁们立即沸腾了起来。“打啊——”上百个家丁一起呼喊着,手持着各种武器,冲向黑龙会的帮众。 好久没这样打过群架了,陈凡心里大爽,大叫道:“兄弟们,哪个狗杂种敢还手,就把他往死里揍,要让他记住,我李家不是好欺负的。有大小姐和夫人做主,大家冲啊。” 他的话极有蛊惑性,李家众丁听得热血沸腾。做下人的,整日伺候别人,难得有一次爆发的机会,眼下这仗打的光明正大,每个人的积极性都被充分调动了起来。在夫人和大小姐的亲切注视下,在陈炎的亲自领导下,打这样一场仗,定然会名垂青史,看金陵还有谁敢欺负我们李家。 陈凡自然是冲在最前面,李家兄弟们虽然有热血又团结,但是斗争经验极度缺乏,需要陈凡为他们扫清道路,树立他们的信心。因此他瞅准的都是黑龙会里的刺头,挑的都是硬骨头。 他心中怒火腾腾,下手决不留情,上去三两下,对手不是折了手就是断了脚,后面跟来的家丁捡现成的,痛打一顿落水狗,自然爽得很。 陈凡一口气放倒黑龙会里的十来个顽凶,无人能敌。李家气势更盛,李峰一个夜壶砸在凶徒身上,又扯起嗓子喊道:“兄弟们,别让这些杂碎跑了。” 陈炎一个人便消灭了黑龙会的一半,其他的凶顽哪里还敢留在此处,拔脚便要溜走。 李家家丁人多势众,四五个打一个,哪里有他们逃跑的份。一时间,满场的狼嚎鬼哭,家丁们锅瓢挥舞,兴奋的脸色通红——跟着三哥混,连打架都这么爽。 陈凡心里的怒火发泄了一阵,却见远远杀来一标人马,怕有一两百人之多,全都黑衣黑裤,领头的那人,正是黑龙会的吴正虎。 “谁敢与我黑龙会为敌?”吴正虎大声急叫道,身后的两百号人也一起大呼了起来。 妈的,这些臭咸鱼烂鸟蛋都这么猖狂,这武陵城看来是真的要乱了。打了这么半天,也没见府衙有人到场,肯定又是程德捣的鬼。 白启也真是,这到底还是不是他的地盘啊!居然被一个南方的将领搞成这样? 陈凡手一挥,李家的家丁们方要退回院子里,却听吴正虎背后处人声鼎沸,一个豪壮的声音大声叫道:“打倒黑龙会,砍掉吴正虎,兄弟们,上啊——” 哎呀哈,青山这小子还真会挑时间啊,陈凡心中大喜,乱了就乱了,今日有机会打掉吴正虎,那也是断了程德的一条胳膊。 董青山和李北斗冲在最前,后面跟着洪兴的二三百兄弟,两拨人马在巷子里厮杀开来。这是真正的斗殴。 黄泉的气势最近正处在顶峰,今日又是专门为了吴正虎而来,不管人数还是气势都胜了一筹。陈凡看了心里大爽,除掉吴正虎,再除掉程德,武陵城里还有谁敢欺负可欣和老董他们? 李家的家丁们早已退回到香水作坊里,大小姐拉住陈凡急急地看了一眼,悄声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陈凡嘿嘿笑道:“当日身陷白莲教中,我杀敌也如探囊取物,如今这些小混混,哪里能伤得着我?” 大小姐娇笑着看了他一眼,嗔道:“你就喜欢瞎吹。人家是小混混,我看你就是个大混混,带领我李家家丁打架,看我怎么惩罚你?” “喂,大小姐,我打架可都是为了李家啊。不仅如此,通过应付这次突发事件,我们李家的凝聚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就算没有功劳,我也该有点苦劳吧。”陈凡笑着说道。 “炎哥,炎哥——”四德头上缠的像个熊猫,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道:“幸亏你来的及时,要不然我们这香水作坊怕就毁在这些人手里了。” 陈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四德,好样的,给炎哥我长脸了。大小姐说了,回去论功行赏,不会亏待了兄弟们的。” “谢大小姐。”李家众人忙了一晚上,就是等着这句话。 李夫人自陈炎进来之后,便一直愁眉紧锁,俏丽的脸上隐有几丝愁容。大小姐拉了拉陈凡的衣袖:“今日之事,定是有人指使,娘亲担忧的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办法?我可不正在想么?陈凡走到李夫人身边,微笑道:“夫人可还在为今晚之事担忧?” 李夫人看了他一眼,叹道:“陈炎,辛苦你了,今日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李家怕是就此完结了。” “夫人说的是哪里的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陈凡嘿嘿一笑,这是自己的任务,如果真的让你们出事自己也不好交差! “陈炎,依你看来,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来头?竟如此嚣张,在武陵城中明目张胆的入室抢劫了起来,难道他们就不怕官家办了他们吗?”夫人恨恨说道:“真是无法无天了。” 陈凡正色道:“夫人,有一句老话叫做宁斗君子,莫斗小人。依我看来,今日这事乃是小人故意捣乱,想要破坏我李家的根基。” 李夫人看了他一眼,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呢。近些时日以来,我李家命运多舛,先是经营不善,几为陶家所乘,后又有允儿被掳,几番辛苦才能安全返回,再到杭州之行,被人刁难至此,历经波折,却每每都能逢凶化吉,甚至于更上一层楼。现如今,我李家在金陵声名鼎盛,几可与老太爷在世时相提并论,陈炎,你居功至伟。” 不对,你无缘无故把我拔到这么高的地位,不是又想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吧。陈凡偷偷看了夫人一眼,却见她秀眉轻展,白玉似的脸颊上带着些淡淡的粉红,微笑时,竟有两个小小的酒窝隐现,那对小酒窝让陈凡看愣了,和她好想,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真的好像她,陈凡看的呆了一呆,脑中浮现出与那个人的点点滴滴,大小姐急忙拉了拉他衣袖道:“陈炎,你怎么了,姑母与你说话呢?” “哦,哦,”陈凡回过神来,急忙道:“夫人说什么?” 大小姐白他一眼:“你这人,姑母与你说话,你也不好好听,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凡苦笑道:“大小姐,这也怪不得我。夫人与你站在一起,便像亲姐妹般美丽好看,任谁见了,都要呆上一呆。” “陈炎,你胡说些什么?”夫人脸上现出些红晕,无奈笑道:“你嘴皮子利索,下人们早就在我面前提过了,这些讨好话儿,以后可不准说起了。” 李夫人知书达理,温婉大方,守寡多年却无流言蜚语,为人极为洁身自好。她与陈凡虽接触不多,但也知道他的脾性,这几句玩笑,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 李允儿笑道:“姑母生得年轻好看,早已是远近闻名,哪里还用得着你来讨好。我看你是怕娘亲责罚你,才故意说了好话来请罪吧。” 陈凡哈哈一笑道:“知我者,大小姐也。不知夫人方才说了什么?” 李夫人正色道:“今日这祸事,虽是小人所害,却也不能不引起我们警醒,我李家最近锋芒太盛,极易遭人妒忌,陈炎,允儿,你们今后行事,可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要被人拿了把柄。” 陈凡心道,别人就是针对李家来的,你再谨慎,也躲不过去。李夫人叹道:“这次幸亏陈炎及时赶到,才没有酿成大祸。只是长久这样下去,更让人担心。尤其是你二人赴京之后,这武陵城中万一再有什么变化,我到哪里去寻个可以商议的人呢?” 这也是陈凡担心的问题,寒冰那个家伙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李家在自己走后,如果那些了势力反扑李家就凭这几个女子绝对挡不住! 不过李夫人什么意思,什么叫两人赴京,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会去帝都啊? 大小姐听母亲一番话,神色也是黯然起来,夫人无奈一叹,轻声道:“我们李家,终还是缺个有担当的男子啊。” 李夫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陈凡身上,陈凡心里一跳,别看我啊,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就走了!找别人! 大梦初醒 三零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禹天看着身旁仅剩的柳老,轻咦一声,问道“言老呢,自刚刚起就没有看见他。” 柳老看了一眼禹天,欲言又止,禹天看到柳老这样的表情立即联想到了什么,猛然抓住柳老的衣领暴喝道“是不是陆吾出了什么事?”柳老没有回答轻叹一声低下了头。 禹天见柳老沉默不语,推开眼前的柳老,疯了般跑回原来的那条隧道,站在那座石门前,刚想推开那扇门,里面传出了言老苍老沙哑的声音“你现在最好别进来,陆吾的情况很不稳定,你别来添乱了。” 站在门外的禹天听着里面传出的阵阵怒吼其中夹杂着让人心碎的哀嚎,没人知道此刻禹天的内心有多么的难过,看着眼前的大门,禹天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一拳将这阻挡在自己面前的石门轰塌,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知道在那里面言老正在全力救治他的兄弟,他不能因为自己这丝不理智就要不顾门内两人的安危。 此刻的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武夫的无力,除了空有一身实力外,连帮助自己兄弟的能力都没有,他要这一身修为又有何用。 禹天无力的跪在石门前,十指深深地扣进了石门之中,一滴滴鲜红的血液从石缝中流出显得极为扎眼。而作为当事人的禹天似没有痛觉般,将手指不断弯曲,在那道石门上留下十道深深地血痕。 良久里面的声音渐渐平息,那道石门也重新开启。 禹天看着逐渐开启的那扇石门,眼中的担忧之色丝毫不加以掩饰,本想立即进入石室内的禹天刚踏入半步就被里面的人又推了出来,看着那道略显疲惫等人身影禹天将心中的那份担忧暂时压了下去,伸手扶住那人,深深地看了他身后的石床一眼,转身将那人带入之前那间石室,找了个座位让其坐下。 看着眼前满头大汗,十分疲倦的言老站着的禹天低下了那高傲的头,闷声闷气道“多谢言老,日后若有所求,我定当以命相付。” 而言老听后则取笑道“还是不要了,这要是传到你手下那些虎崽子的耳朵里,他们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进去看看吧!” 禹天见得到言老许可,几个闪身便来到了那石床前面,看着床上刚刚还跟自己交谈的陆吾此刻已变成了满身血痕的血人,那满是血污的手颤巍巍的摸了摸陆吾的脸,似乎是感觉到禹天的到来,陆吾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陆吾苏醒过来,激动的禹天弯下身子抱了一下陆吾,在他的耳边轻语道“兄弟,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似乎是对禹天身上的血腥味起了反应,刚刚半昏迷的陆吾突然睁开双眼,眼中血光乍现,下一刻猛然抱紧了身前的禹天,正当禹天还在因陆吾的醒来而庆幸时,陆吾突然暴起一口咬住了禹天的肩膀疯狂的撕咬。 一旁的言老在发觉陆吾异动之后立即向前来到陆吾身后抬手便要拍向陆吾的后脑,快要接触到时,一只手突然出现抓住了言老的手腕,让言老的手无法再前进半分,看着出手阻拦自己的禹天,言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反观禹天则对言老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又转过头去,含笑看着正在不停撕咬自己肩膀的陆吾,收回那只握住言老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陆吾的后背柔声道“你们都说我傻,那就让我再傻一次吧!”而陆吾似乎没有听到般从禹天的肩头撕下了一块血淋淋的肉,禹天只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脸上的柔色依然不减。 一旁的言老不忍再看眼前的场景无奈的低下了头。 柳老问声赶来,看着石室内血腥的画面刚准备动手就被言老摇头制止,气愤的柳老一甩衣袖便走了出去,室内仅留下在一旁低头不语的言老和禹天陆吾三人。 不多时,陆吾的动作变得更加暴躁,他松开了撕咬禹天肩头的嘴,十分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见此情景,禹天立即喊到言老,早就做好准备的言老捏起法决打入陆吾的天灵之中,昏昏欲睡的陆吾在闭眼前,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无力道“对不起。”而后软趴趴的躺在了禹天的肩膀上。 禹天听到陆吾最后的话语,用手摸了摸陆吾的头,柔声道“没事,我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 而后将怀中的陆吾轻轻的放在石床上。帮他把凌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看着眼前正在安详睡眠的陆吾,禹天暗道:只要你还活着,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兄弟。 将陆吾安排好后,言老,禹天二人蹑手蹑脚的离开了石室,在石门关上的那一刻谁也没有看道躺在石床上的陆吾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 来到隧道内,言老看着禹天那以露白骨的肩膀,调笑道“怎么样,我们的虎侯这次被自己的虎崽子咬伤了,舒服不。” 听到言老的调笑,禹天尴尬的挠头笑了笑,回了两字“还行。”随后言老一脸严肃道“小子。”看到言老那严肃的表情,禹天知道接下来的话定然十分重要,禹天也收起了先前的嬉笑,仔细聆听下文。 言老深吸了一口,意味深长道“小子,你兄弟的命我暂时保住了,但我发现他所中之蛊一直在蚕食着他的神智,虽然我不清楚这蛊虫背后的操纵者要干什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长此以往下去,当陆吾的神智被彻底蚕食后,他就不在是他了。” 禹天听着言老的讲述,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暗暗攥紧,手指甲不知何时嵌入了肉中,暗红色的双手,暴起的青筋,无不显示着此刻他内心的愤怒,但他告诫自己要冷静,禹天大口大口的吞食了几口空气后,将心中的那份怒火强行压了下去,颤抖着的声音寻问道“还有办法吗?” 言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弃了说出那种方法,淡淡的摇了摇头,说“有的,但是我不知道,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既然有这种蛊虫就一定有克制它的存在,但可能会需要你用尽一生去寻找你真的愿意吗?” 禹天看着眼前的言老刚刚无神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语气异常的坚定道“世间若真有此物,就算踏遍万水千山,我也要去找他一找。” 言老看着眼前重燃希望的禹天一脸严肃道“你刚刚也看到了,他现在神智一点点的被消磨殆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变成傀儡,成为你的敌人,你真的想好要这么做吗?” 禹天听后撇嘴一笑,伸出右手吹了自己的胸口一下坚定道“虎卫从来没有放弃自己兄弟的规矩,就算他将来会变成我的敌人,但他身体里还流趟着虎卫的血液。” 言老看着眼前的禹天思索再三后,一咬牙,轻生道“你还记的太师李渊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禹天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很多,太师李渊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曾经李渊是先在景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李渊就是他的老师教他管理朝政,明辨是非,教他为君之道。 当景帝登上皇位,他也成为了当朝太师,位高权重,很多人谣传新皇都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其实这个说法一点也没有错,若不是他一次次救景帝与为难,那年幼的景帝早就死在那家族的手里。但这却无几人知晓。 那一年,禹天与他联手除掉了一直暗中操纵朝政的那个家族。那一年他名声大噪,朝政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叛乱,天灾,寇祸,但凡有本启奏,满朝文武,目光集聚的先是他,然后才是年轻的皇上.....对于当时的大臣来说年轻的皇上是泥塑木雕,太师大人才是无冕之王。 这一点连城中小孩都知道! 那一日,五百虎骑冲入他家庭院,他端坐后院,看樱花调零,新草初生,不由笑了。 那一夜,马踏府邸,他未回头;火光四起,他未回头;喊杀一片,他亦未回头。 当有脚步临近时,他终于笑而回首:“你终于来了!黄袍青年沉默着挥退了左右,对他行了一礼。 “这些年,我攒了五十万两,在宅子暗室;我找出了十数敌探,名单在这;我勾结的朋党皆是败类,除了我们,你必将声威大震....” 他就像老头子临死时嘱咐子孙一样,絮絮叨叨的给那黄袍青年讲了好多。青年站在原地,泪打衣衫。 他终于讲完了。 看着眼睛通红的青年,他倒是笑了:“哭什么?我走,方可国泰民安!你好好干,这样子,我下去也好面见诸位先皇啊!” 青年三拜九叩,泣不成声..... 那年,太师以大不敬之罪被夷三族! 那年,新皇理政,国泰民安! 那年,大雪下的很大. 行刑之日,作为与李渊并肩作战过的同僚,他曾经在他临行刑前问过他这又是何苦。 他的回答现在还在他耳边萦绕。 “老夫文帝时为官,只希望天下太平,我这一辈子问心无愧,对得起天下人,唯一对不起就是我那些亲人跟我一起受罪。” 那一日李渊身死 那一日虎卫全军跪求新皇放他家人一条生路。 那一日皇恩浩荡,赦免李渊家族,发配其入汉中。 想起那一生清廉,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笑容的老者,禹天心中总会微痛。 但他有些不明白就陆吾怎么会跟李家扯上关系。 “李家当年因为你们虎卫极力恳求下并没有被抄家,只是将那些赃款收归国库,我想你应该知道吧!”禹天点了点头,这事他也有参与自然知道。 “在李家存在文帝赐下一物,可温养灵魂,对于现在的陆吾来说极为重要。所以…” 禹天沉思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点了点头,抬手抱拳道“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劳烦二老帮忙照顾陆吾!” 言老没有多言,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得到言老回复的禹天立即转身奔出隧道,前往汉中。 看着禹天离去的背影言老露出了一丝莫名的情感。 正在此时柳老出现在言老身旁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禹天,开口道“其实你不该骗他。”而言老沉声道“不,那样做,对他还是他都太残忍了,你忍心吗?”一旁的柳老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那个方法不只是对言老,就算是他也真的很难开口。 两人没有在做交流,隧道陷入了沉寂。 遥远的帝都,一名身着黄袍的青年紧紧盯着桌子前的那封信,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嘴中喃喃道“历史真的还要在演一次吗!?” 大梦初醒 三百零一武帝城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时间长河,无数的人被淘汰,很多人都想着证道可到最后真正证道的又有几人,所有人都想要知道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仙吗? 从古至今很多人都想要知道这个秘密的答案,无数的忍为之疯狂,做出了多少让人胆寒的事! 世间既然有人相信仙的存在,相信他们是一群高高在上的神明,那么也就存在一群人虽然相信神明得存在,却不尊敬他们! 在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远在东海之上的武帝城! 他们信奉的是绝对的实力,他们认为仙也分强弱,高低贵贱,为什么那些在所谓仙界最低层的人都可以再人界高高在上! 他们不服,他们不相信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人就是人,不允许,也不可能接受其他种族的奴役,他们就是他们,谁也改变不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信奉仙人,追求仙道的人想要除他们而后快! 他们谋划了很久,一直找不到机会,并不是因为他们太弱,而是他们要面对的人太强,强大到压的他们一世又一世!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他一个人却镇压了无数的存在!世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但是所有人都尊称他为武帝。 似乎这是一个故事,一个老者再给身边的孩子诉说着。 而坐在老者身边的孩子看着那做屹立于东海之畔的城池,看着身边的老者问到“爷爷,那就是故事里的武帝城吗?那里面真的有镇压一世的武帝吗?还有武帝到底多大了?还有还有……” 小孩子似乎有很多的问题,问的老者都有些哑然,但随后他看着那座巍然矗立于天地间的武帝城,并没有回答小孩的问题而是随口提问道“小无极我问你,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仙人吗?” 被叫做小无极的孩子用手点着下巴认真思索了一番,然后道“应该有吧!不然的话为什么连青衣伯伯那样的大能都会追求仙道呢?” 老者先是一愣然后摸着小无极的头又问道“那你觉得仙是好是坏呢?” 这个问题难倒了这个小家伙,他又没有见过,他怎么会知道呢! 看着沉默不语的小无极老者笑了笑继续问道“如果有一天,我是问如果仙人降临,而他的目的却是要屠尽天下人族,你认为该怎么办呢?” 这一次小无极没有犹豫,他拍了拍身后的木剑一字一句道“来-敌-皆-斩-” 老者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开怀大笑道“好一个来敌皆斩,小无极老头子我希望你长大之后也要记住你现在说的这句话,犯我人族,来敌皆斩!” 小无极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爷爷,您带我来这里是不是说我可以见到传说中的武帝了?” 老者看着那座城池眼中满是敬佩,轻声道“小无极,我带你来这里,让你看到这座城,并不代表我有能力让你看到武帝他老人家,我带你来是让你知道这座城池的存在,希望你长大之后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走进去,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够替爷爷跟里面的人带句话!” 小无极一脸茫然的看着爷爷!是什么样的话他不能自己走进去说啊!他跟了爷爷这么久,在他的认知里,没有自己爷爷去不了的地方!更没有爷爷做不到的事! 可为什么单单这一次他却止步于武帝城,连武帝城的的样貌也只敢远远瞭望! 老者看着一脸茫然的孩子没有为他解答,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算了,这些话还是等以后再说吧!但是小无极,你要记住武帝城是属于我门人族的不允许为任何人所沾染,如果有人敢打他们的主意,你就要用你背后的剑一并斩之!听到了吗?” 小无极现在还是孩子,也是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爷爷说的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爷爷说这些话绝对有他的道理,他看着那座武帝城伸出自己的小手朝那边伸去,那种感觉如果伸手可及,但却又有一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老者站起身子弹去身上的泥土拍了拍身旁的小无极道“走了,回家了!” 小无极站起身来,抓着爷爷伸过来的手,随他缓缓消失在地平线中! 大梦初醒 三百零二最后一面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武帝城内,一座寒气缭绕的地宫里,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正坐在一个冰块前说着什么! 她摸着旁边的冰块道“哥哥,你知道吗?现在咱们武帝城已经强敌环绕,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舍下妹妹呢?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说着,女子的声音由低哑渐渐的变成的抽泣,那样子让人无不心生怜悯! 而后女子抹去眼角的泪水,看着冰棺里看不清面容的人继续道“哥哥,对不起,我受不住了,我真的好累,好累!我好想睡一会……” 可能是哭累了,她真的在冰棺旁边睡着了,但就在这时无数支漆黑的怪手朝女子伸去,当马上就要触碰到时,一道声音从整个地宫里响起,声音如洪钟。 “滚!” 那些触手如同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纷纷落在地上不停的颤抖,下一刻一声冷哼所有的触手都化为了飞灰。 而女子紧紧闭着眼睛,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哥哥。 她的哥哥还是和原来一样那般温柔,他摸着她的脑袋笑着问她是不是累了,女子笑着点了点头,也许只有在这一刻她才不是外面让人闻风丧胆的女武帝,而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但没过多久,梦中的她眼中满是失落,她看着眼前这个人熟悉的身影轻声道“我知道这是一场梦,但是我真的不想醒来,哥哥,我真的很想你……但是我必须要醒来了,我还要保护好我们的家!” 说着女子转身就要离去! 而就在这是那个带带站在原地的人突然开口道“清雅,你不恨哥哥吗?” 女子如遭雷击,身子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害怕,她害怕自己一转身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但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一冷,眼中杀意凛然。 “你们过分了,想要开战就开战,别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尤其是还用我最尊重的哥哥……”说着梦里瞬间充斥着压抑的杀意! 而身后的那到身影却丝毫不受影响,他笑着越来越头,走到女子身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被叫做清雅的女子头上轻声道“小丫头,苦了你了,你恨死我了吧!” 这一刻漫天的杀意瞬间消失,清雅的肩膀微微颤动,渐渐的颤抖越来越大,一阵哭声响遍整个梦境,这一刻她再也不会怀疑了,在她身后的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哥哥,她转过身紧紧的抱住那道身影,大哭了起来! 那道身影抬起手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了下来,来来回回好几次最终落在了清雅的脑袋上“小雅儿长大了,但还是那个在哥哥怀里爱哭的小姑娘!” 清雅窝在那道身影的怀里哭了很久, 很久之后清雅停止了哭泣,窝在那道身影的怀里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那到身影沉吟了很久,沉声道“小雅儿,我……” 还没等他说完,怀里的清雅轻声道“哥哥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李牧爷爷都告诉我了!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那道身影先是一愣然后杀意瞬间涌现出来,那道杀意不知要比之前清雅的杀意强多少,然后咬着牙狠狠道“李牧老头不守信用,没想到那个老头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他该杀!” 清雅紧紧地抱住眼前的身影轻声道“哥哥,不怪李牧爷爷,是我自己想要入局,我想要帮助哥哥!我不想像原来那样拖哥哥后腿了!我也想站在哥哥身边,我也想帮助哥哥啊!” 那道身影瞬间愣住了,漫天的杀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摸着清雅的头柔声道“雅儿是哥哥无能,让你也陷入了这样的危机里!” 清雅窝在那人的怀里不住的摇着脑袋,手还是紧紧的抱着那人,似乎害怕一松开那人就会消失不见! “哥哥,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但我知道哥哥你该走了,不然那些家伙发现你的话就不好了!” “傻丫头,既然我来找你我还怕被他们发现吗?!” “哥哥,难不成你们……” 那道身影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梦境中的那片天空轻声道“我们还没有输,雅儿这次来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看来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也成长了不少啊!都成了大美女了!让哥哥都心动了!” 窝在那人怀里的清雅轻轻的锤了一下喃喃道“哥哥又乱说!” 那人摸了摸清雅的脑袋轻声道“雅儿,哥哥没有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就让为你做一些事情吧!” 似乎意识到什么的刚准备紧紧抱住,那道身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整个梦境里都充满了那人的话语。 “我的小雅儿长大了,做哥哥的没有礼物送给你,就斩一个仙王做礼物吧!小雅儿看好了这是你哥哥作为武帝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战,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喽,但是你要记住你哥哥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 下一刻整个梦境突然变成了广袤无垠的星空,只见一个人一往无前的冲进了星空! 整个星空想起了那个声音“吾虽死,吾道已传,世间犹有真武帝,终有一日将携吾之战戟,杀穿星域,斩遍你们这些天上仙人……” 星空之上,属于一代武帝的最后一道意志,忽然轻轻响起! 随之而起,星空轰鸣!清雅忍不住,举起了手中那块玉佩!下一刻玉佩变成了一柄战戟,仿佛要刺穿诸天! 刹那!一股恐怖战意,冲霄而起,宛如一道恐怖的瀑布! 这股恐怖的战意,直接贯穿整个天界,穿过万道虚空之海。 直抵仙域! 如冲天彗星! 一剑破仙域界壁,出现在星域之上! 战意横陈百万里! 其中战音,轰动诸天! “你们这些天上的混蛋给小爷记住,吾虽死,吾道已传……” “世间犹有真武帝,终有一日将携吾之战戟……” “杀穿星域,斩遍你们这些自大狂妄的神……” 这股战意,冲上星域,仅为传音! 传下……昔日一代不朽之王——武帝的战音! 他已死去。 但,他的遗志,却已有人继承! 他日,将杀穿星域,斩遍仙人! 这一日……星宇大震动! 宛如滔天巨浪! 大梦初醒 三百零三仙陨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无尽的星空中! 某处恐怖仙宫,处在浩渺的云海之上!当那股冲天的战意出现在仙界之上,在仙宫之中,某双恐怖如大日的眸子,忽然睁开! “区区下界,也敢称‘真武帝’?下界的蝼蚁当初能杀你,便能杀你传人!来多少我便杀多少!” “真以为当年杀你,本座没有留下后手吗?” 恐怖存在,忽然一念起!此一念起,因果崩塌,道则蒸腾,仙域都在颤抖! 仙域!今日万丈波澜起! 首先是一道不屈的意志,居然从下界冲破界壁而来,震惊五大仙域。 这道意志,出现于仙域之上,直接朝着西仙域而去! 不多时,这道意志,便已经出现在西仙域,一座古老宏大的巨城之前! “灵越仙尊,下界你小爷前来杀你!当初你我之战,要不是你下黑手谁死谁活还另说,今日小爷便要取你狗头祭奠我武帝城曾经死去的那些英灵”武帝的意志,一声断喝,杀意冲霄! 瞬间,整座仙城都轰然巨震,无数埋藏于仙城地下的法阵,发出万丈光芒,各种防御结界,更是全部亮起! “有大敌来犯!” “何方妖孽,要对我们灵越仙城出手!” “快快禀报仙尊!”城中大乱,守城的仙将等,无不是骇然! 因为,此刻到来的大敌,乃是一位不知何等高度的强者! 须知道,纵然在仙域之中,仙尊级别的存在如果发生大战,那也是超级大事件,会引发风暴! 而且,此刻……这来临的仙尊,居然是源自……下界!纵然在仙域之中,下界,也几乎是一种禁忌。平日里,鲜有人敢提及。 因为那一界的事情,涉及到了一些恐怖的人!当初为了平掉那个界域不知道死掉了多少仙域强者。 而且传说那一界强者凭借自身的实力还冲上过仙界,打爆了不知多少仙人! “下界,下界的武者飞升之术不是已经成为了灰烬么?早就毁灭在历史长河中……” “为何他们,至今还有可以飞升仙界的人出现?” “等等他刚刚说自己是……武帝城的人我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在与那一界的那一战中,武帝城可是拥有不弱于任何一界仙域的实力,最终逼得不知多少圣君出手才镇杀之……不过后来参与镇压武帝城的圣君都死的差不多,灵越仙尊似乎也是当初参与那件事的人吧!”一时间,灵越仙城中无数人喃喃,都是震惊非常! “灵越仙尊,不敢一战吗?” “不敢一战,今日我便屠你仙城——”武帝的意志逐渐清晰,已经化作一个雄姿英发的青年男子,他负手而立,一步踏出,瞬间,整个灵越仙城都是几乎崩溃!无数结界当场湮灭,许多防御大阵,直接毁去!威势恐怖非常!灵越仙城中,无数修者哀嚎! “谁人敢饶我修行之地!” 终于,在灵越仙城中,一道冷漠而宏大的声音终于响起! 随着这道声音,一把恐怖非常的神金仙锏,猛然从灵越仙城中升腾而起,而后带着无尽威势,劈斩向战离!武帝见状,却不过冷眼一抬手,顿时,那神金仙锏顿时被击退,无法接近他! 在灵越仙城之上,一尊身着金色长袍的中年人,终于出现,他的皮肤上,焕发着金黄色的光泽,宛如一尊金色的雕塑! 他的眸子中,更是若有若无,一道金色光芒,似乎可以洞穿一切!西仙域,灵越仙君! “武帝?数百年前,死于本君之手的蝼蚁,想不到今日,居然敢化龙,前来寻衅?!” 灵越仙尊冷漠开口,道:“纵然化作仙尊又如何?莫说只是区区意志成道,纵然你还活着,本君也能再杀你一次!”他握住手中神金仙锏,一步踏出,刹那间,千万道恐怖道则,压向武帝! “去死!”他怒吼着! 而武帝,仅剩下一道意志,此刻却战意冲宵,一挥手,千万种恐怖道则伴身,迎战灵越仙尊!虚空湮灭,战到癫狂!这一战,直接打了三天三夜! 整个西仙域,几乎都是两人怒战的痕迹,战火席卷了四方,让整个仙域,都是关注非常! “什么情况……下界飞升之路已经灭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一道意志,居然还能成为不朽?杀上仙域?” “下界一定出现了大变故,之前就有一股无上的意志,同样出现在了仙域上,立誓要斩遍诸王……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下界中,恐怕蕴藏了一场大风暴啊!”各方都在关注,就连顶尖级势力中,强大的仙尊都有人睁眼,在关注武帝和灵越仙君的一战!在第三日,黄昏之时,某处大地上,仙君的惨呼震破了苍穹! 那处大地轰然炸裂,形成了恐怖的巨坑。紧随之,在西仙域,忽然天空血雨挥洒! “仙尊陨落!”一时间,整个西仙域都是震动了! 仙尊陨落,反哺仙域,故而一身修为精气,化作血雨,回归天上地下!漫天血雨,也被称为天哭,意味着尊者死去! “大战落下了帷幕吗?灵越仙尊,居然死去了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那个下界武帝,据说不是一道残存的意志吗?居然能搏杀西仙域的强大仙君?” “太可怕了!”四方关注!而灵越仙城,当日更是崩裂,陷入了末日中。仙尊凋零,其传承也会元气大伤。这一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当日,很多大势力,前往决战之地探查。 “武帝已经魂飞魄散!” “灵越仙君的神金仙锏,不知道去了何处……” “在现场,似乎还发现了别的气息……”一时间,众说纷纭! 最后,一道宏阔的声音从西仙域仙君神殿中传出:“灵越仙君战死,但却有一丝精血,保存在西仙域仙君神殿中,还有重生的希望!” 消息一出,四方巨震。灵越仙君……真的战死了! “天,灵越仙尊,堪称西仙域最强大的仙尊之一了吧?据说他更是有证道更高一层的希望,如今居然战死了……” “不可思议,下界武帝城的武帝,区区一道意志,也能证不朽,还能杀灵越仙君?” “下界必然有大波澜,必须关注了!”仙域中所有人都震动。 而此刻,在仙域上层中,一道秘闻,更是悄然流传出! “某位大能在下界留下了一道分身,作为后手,以待下界反抗者的余孽,武帝战意冲上仙域的时候,他曾召唤出那道分身,但随后,彻底失去了联系……”这个秘闻,知道的人非常少,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耳闻。这秘闻也比灵越仙尊战死的消息更加惊人!仙域上层,一时间,无不震动。 “这岂不是意味着,在下界有能抗衡……乃至镇压那位大能分身的存在?” “不可能,下界古往今来,只有在那两个时期武道昌盛,但还是逃不掉被我们灭掉的命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立即探查下界!一定要找到这场祸乱的源头!”各方都是立即关注起来! 而在不远处一道倩影饱含热泪看着那处支离破碎的战场什么话也没有说,这一次她的哥哥真的离开她了! 大梦初醒 三零四重逢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不知睡了多久,昏暗的窗前,立着一道瘦瘦的影子,全身黑衣,像是一具复活的干尸,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凡浑身寒毛倒竖,眼睛睁得老大,只差一步便要叫出声来。饶是他自诩胆量过人,面对眼前情景,也吓得屏住了呼吸。这是个什么玩意,从来没有见过啊! “什,什么人——”陈凡的语音里带着些微的奇怪,浑身冷飕飕的。 干尸似的黑影闻声微微一动,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道:“你醒了?” 不是死人啊,听见干尸开口,陈凡心里才放了下来,只要是人还来找自己看来是有事,就是不知道是谁。黑暗里也看不清那人的真容,这声音听着倒有几分熟悉。陈凡迟疑了一下道:“你,你是谁?” 黑影沙哑一笑道:“怎么,离开了几个月,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他往前走了几步,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纱窗,映在他的脸上,首先落入陈凡眼中的,便是那空空荡荡的眼眶。 “魏,魏老爷?”陈凡吃惊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魏笑着道:“总算你还有些记性,没忘了我。” 这魏老爷子怎么也学人神出鬼没,走路都不带声的?陈凡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这老头实力绝对达到了一定的顶峰不然为什么他进来自己一点感知都没有! “魏老,你玩的这一套可真够吓唬人的,换个胆小的,没准早被您吓晕过去了。”陈凡长出了口气笑着说道。 魏老头笑了几声:“小子,别人我不知道你的胆子不至于这么小吧?我见你做的事情,胆量可都大着呢。” “哪里,哪里,我这人天生胆小。魏老爷子,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的金陵?”陈凡爬起了床,请魏老坐下道。 月光幽幽照在魏老的脸上,他满是皱纹的面颊苍白的吓人,空洞的眼神让人心生惧怕,偏就陈凡倍感亲切。 “今儿个夜里才到武陵,想起你在李家当差,就想着来看看你了。你把灯点上吧,这暗无烛火的,小心我这副面容吓坏了你。”老魏笑道。 这老头总算还有点良心,陈凡哈哈一笑:“点不点灯都无所谓了,我就这样陪老爷子说说话,心里痛快着呢。” 魏老头常年生活在黑暗中,那两双空洞洞的眼睛却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感觉,对黑暗早已习惯了,听了陈凡的话,心里有些感动,这个年轻人,尽管油滑了些,待人却是直爽的很。他叹了口气道:“我此番只是路过武陵,来看看你便要走了。” 陈凡吃了一惊:“老爷子方才回来,怎么又要离去了?老爷子,你放心,我现在赚的有些银子,安安心心供你养老绝无问题,你不用担心我。”想到之前那些屋里的留给自己的典籍,陈凡无以为报。 魏老头哈哈大笑,心里甚是欣慰,拉住陈凡道:“小子,到了晚年却与你相识,这也算是缘分了。” 老魏性格古怪,陈凡与他相处下来早已知道,听他说出些话,陈凡也是一叹道:“魏老爷子,我这个人做事辣了些,但是对于恩义二字,却是看得很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待我有如子侄,我若不报答你,那还算是人么?” 按照陈凡的想法,魏老头有救命之恩,报答他是理所当然。 魏老身份特殊,孤苦多年,早已见惯世间百态,早些年间,对他阿谀奉承的不知凡几,只是陈凡不一样,在不知他身份的情况下,仍是如此厚重待他,实在令他感动。他嘴唇嗫嚅了几下,终于放声笑道:“好,好,小家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有品德,有学识,有计谋,果然是一个上好的苗子。” 陈凡见他说话古怪,忍不住笑道:“魏老爷子,你可不要再夸我了,这些都是我最讨厌的缺点了。” 老魏竖起大拇指道:“还忘了一点,你很有脸皮,呵呵。” 老少二人开怀大笑,陈凡仿佛又回到了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时,每日与魏老头谈天说地那般逍遥自在的境地。只是如今世事改变多多,他也逐渐地改变着自己,慢慢的融入了这个世界,怎不叫他感慨。 魏老爷子道:“小子,你在李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挫败别人阴谋,帮助李家起死回生,还和孟凡白交上了朋友,很好,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百倍千倍。” 陈凡不好意思的道:“老爷子,这些都是别人瞎吹的,我也没那么好,顶多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十倍而已。” 老魏听他与自己打趣,倍感亲切,哈哈大笑着道:“不管是谁在瞎吹,也不管聪明多少倍,总之,你在李家干的好,这是众人皆知的,连那位主子也注意你很久了。” “主子,什么主子?”陈凡奇道。 老魏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道:“这位主子,我与你说过的。” 魏老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微微一叹道:“小子,每个人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你现在身处事中,想要脱身,已不可能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李家吗?” “不知道。”陈凡老实的摇头道。 老魏笑着望他一眼:“这李家可不是个寻常的地方,对那位主子,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李夫人你见过么?” 废话,我现在是李家董事会成员,李夫人我能没见过么?不过你这话说反了,以我今日的地位,应该是李夫人来见我才是,嘿嘿。 见陈凡点头,老魏接着道:“见了李夫人现在的样子,你就应该知道她年轻时候生的如何的美丽动人吧?” 怎么扯到李夫人了?难道是那个所谓的主子和李夫人之间有什么八卦?李夫人看着高洁素雅,难道当年也是个风流人物? 老魏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一叹道:“当年在京中,李夫人年方十六,却已出落得如花似玉闭月羞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才貌双全,也不知迷倒了多少公子才俊。那位主子一见了李夫人,便惊为天人,他年龄虽比郭小姐大上许多,却依然留恋不已。” 说起往事,老魏脸上闪过一丝追忆的神色,陈凡听着夫人的八卦,忽然想到大小姐。李玉若这丫头,也是继承了她姑母七八成的衣钵,若干年之后,会不会也有人这样编排她的八卦呢? “这位主子乃是做大事的人,在手下谋士的劝诫下,他不得不忍痛放下心中所念,全力应付大事。当日京中局面混乱,这一耽搁之下,郭老太爷却将郭家小姐许给了李阁老的公子,当日成亲,第二日便离开了京城。等到这位主子知了这讯息之后,郭小姐已随了夫君,远在江南了。” 老魏声音嘶哑地道:“这位主子乃是真心喜欢郭小姐,见她嫁了人,自然痛不堪言,郭小姐自然也成为他心里的挂念了。所以我说,你帮助李家办好事,对于你,有着莫大的好处。” 额!我根本没那心思,要什么好处。陈凡笑道:“这么说倒是郭小姐移情别恋了?那位主子倒也还算痴情。” 老魏摇头道:“说不上移情别恋,因为当时这位主子与郭小姐乃是诗词之友,二人年龄相差极大,郭小姐从未往这上面想过。说起来,算是这位主子单恋郭小姐,他想等到大事皆定,再上门提亲。哪里想到却是这般错了机会。” “这个,魏老爷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内幕?”陈凡直接问道。 “如果有机会,你自然会知道。”老魏笑道:“眼下,你只要谨记一件事,你帮的李家越多,对你将来就越有利。” 这个不用你说了,玉霜现在是我老婆,不帮也得帮了。 “晚荣,你与徐渭的交情如何?”老魏突然问道。 “哦,还不错吧。”何止不错,他的小老婆还是我做的大媒呢。 魏老爷子点头道:“交好孟凡白,对你也是莫大的臂助。将来到了京城,这些都是用得着的。”见陈凡点头,他又道:“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陈凡一笑:“当然记下了,魏老爷子,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老魏意味深长的道:“好,很好。晚荣,你的目光一定要长远,要记住,你的对手不在这里,而在京城之中。” 对手?京城?什么意思?陈凡疑惑间,老魏却已站起身来笑道:“今日我来看你,这些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看你的了,我这便走了。” 他拍拍陈凡的肩膀,迅即往外走去,眨眼出屋跃上高墙,消失在月色里。 大梦初醒 三零五最后的时光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送走魏老之后,陈凡躺在床上,久久没有睡下,毕竟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要离开这里,远赴帝都了! 而李家现在还是群敌环绕,寒冰那个家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走了之后,没有寒冰镇守,那些家伙很容易反扑,而且李老头也不插手!哎!难办! 想着想着陈凡便睡下了! 第二天,敲门声响起,睡梦中的陈凡被吵醒,陈凡只是只是轻声问谁!!外面的人也没有多说 只是说了句李允儿和夫人再凉亭等他! 陈凡收拾了一下,就朝凉亭走去!在隔着两栋房子的小院,李夫人姑女两坐在凉亭内喝茶。 “夫人,大小姐!”陈凡到前作礼道。 李夫人微微抬头:“陈凡你来了,我正有事找你,关于咱们武陵商会的。” “姑母,武陵商会那边的事儿,还没彻底敲定下来?”李允儿眉头微皱。 武陵商会里面,有武陵郡里大大小小上百家商旅。 近两年,边境战乱已经算是平息了些许,商会所有商旅的中心,都是落在武陵西边那些贫民新区的开发上,涉及各个项目,大家都是商会成员,关系纵横交错犹如老树盘根。 所以关系复杂的很! 本来武陵郡商会一直在陶东城手里,因为有陶家做后盾,所有人不敢放肆,但是前一段时间陶东成赌约输了后便以退位为由,将那纸赌约作罢,现在武陵郡里的商会会长空缺,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这个位置! 会长之位,就是龙头! 武陵上百个商旅充斥其中,协调各家资源,影响力和好处不言而喻。 龙头之位,谁不垂涎三尺! 以李家最近的异军突起,再加上有香料和那些衣服,对商会的会长位置,是志在必得。 可另外六大豪门,都不是等闲之辈,都有染指的意向,听说这一次连武陵郡郡守都派人参与了其中。 陈凡静静听完,察觉到这姑女俩为难,淡笑:“这件事我来解决!” “陈凡,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有些事尽量别强来,做生意讲究以和为贵。” 李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劝几句。 对于她而言,想要拿下会长之位,虽然吃力,但不是问题。 可需要时间! 现在李家筹备向很多的地方发展,需要整理各种材料。 她再陷入武陵商会的事情中,肯定精力不够。 对于武陵商会的会长之位。 李允儿也主张握在李家手里,不是借此谋私利,而是防止被其他六豪门人得到手,给他们李家下绊子! 随着残阳西落,天色彻底暗下来。 就在今晚八点,所有商会成员前往武陵酒楼。 他们会举行公投,谁得票多,谁就是下一任会长。 李家两辆马车悄然驶出,李允儿和李夫人各自一辆马车。 武陵酒楼。富丽堂皇的酒楼,到了晚上,客人不绝。 而今天这里,却被武陵商会包了下来。 商会成员都是各大老板,岂会缺钱。 有人想要入会,需要内部三名成员作保,缴纳三千两白银的入会费,通过审核才能加入。 每位成员,每年都要缴纳一万两会费,用作商会日常运转。 对于现在的李家而言,每年一万两的会费,根本不值一提。 武陵商会的真正用意,是把本地商人聚集在一起,大家都在各个领域耕耘多年,手里掌握着各种资源。 资源交换,信息共享,远比一个人要好得多! 对于商人而言,资源和信息,都是财源! 经商不是靠单打独斗,那样是不会长久的。 武陵七大豪门的人,今晚基本上都会到场。 李家两辆马车,进入酒楼前,陈凡就感觉到周围有无数的视线都投向了他们。 陈凡冷笑一声,他知道今天这件事看来是没有办法善了了,也正好,就在这里帮助李家立威吧!让他们知道李家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打主意的家族! 陈凡刚把李允儿刚下车,身后传来惊喜喊声:“李姐姐你也来了!”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洛家的那个丫头。但是陈凡没有想到那个老狐狸居然会把他的宝贝女儿也派出来,看来今天晚上很有趣喽! 最好越大越好! 走出马车的李夫人看到洛凝悄然一笑,到前捏着洛凝的琼鼻,打趣说:“哎呀呀,没想到我们的洛大才女也来了!” “李姑姑!”洛凝甜甜喊着。丝毫没有才女的样子,倒像是小孩子看到了自己最疼爱自己的长辈一样! 不远处洛远穿着一身正装,看向陈凡的眼神,颇有几分无奈。 那神情摆明了是在告诉陈凡自己也是被逼啊! 陈凡也不再去看他,毕竟来到这里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天来这间酒楼做什么。 让洛远心生无奈的原因,就是李家居然让陈凡做代表。 武陵商会的会长位置,谁能和这个家伙争。现在武陵郡里超过半数的地下势力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可以说陈凡只要愿意这些商旅势力就可以洗牌了!至于会长也就是动动嘴的事!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洛远愈加了解陈凡的可怕。 更加明白为什么当初父亲告诉自己要和陈凡交好的原因了!陈凡太恐怖了! “今晚你要争这武陵商会的会长位置,我这一票给你。” 洛远没有半分隐瞒,并且直接坦白了说。但是陈凡没有想到洛家居然也再武陵商会里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这洛家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陈凡轻笑:“我们家小姐夫人她们担心,商会的会长位置,落在别人手里,会给李家使绊子,毕竟李家这段时间在武陵新区的投入,超过任何一家商旅。” “我明白,大哥你来做商会的会长,比那些酒囊饭袋强得多。” 在洛远眼里,武陵商会的成员,多数都是酒囊饭袋,没用的东西。 洛远这么年轻,虽然在外界名声不是太好,而且还有些许纨绔子弟,但是怎么说他也是出生于洛家,而且这段时间里在他的帮助下,黄泉也算是蒸蒸日上,可见能力不俗,自然有着年轻人的傲气。 所以在这武陵七豪门当中,能入洛远眼中的人,屈指可数。 一行人进入酒楼,大厅已经改为交流之处,名媛贵妇,老气横生的成功人士,举杯交盏,笑谈风月人生,都是意气风发。 毕竟在每一个时代,人人追求金钱。 有了钱,就是人上人。 商人老板就是典型,有了钱,仿佛就高人一等。 可对于钱,陈凡从小到大就没什么概念。 七岁以前他在陈凡,衣食无忧,生长于皇室的陈凡,当今帝君的义子,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几乎可以确定,陈凡出生后就是将来的一方王侯。 而且后来陈凡入兵家,便展现惊人天赋,被老军主叶凡收为学生。传授无尽的兵阵诡道。还有虎卫老帅等等! 前任军主为老师,纵观整个沧澜,谁敢欺负陈凡。 如果不是那场莫须有的大劫,陈凡绝对是天骄中的天骄! 况且那时陈凡虽小,可实力却是恐怖无比。 九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五品中级武者,纵观沧澜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而且最重要的是陈凡在边境长大,虽然他的职位一直不高,而且有的时候还会作为小卒冲杀阵前,但是在虎卫军中,衣穿住行有专门的人负责,什么都不缺。 但是现在虽为布衣,两袖清风,可陈凡若想要,滔天权势,惊人财富,唾手可得! 可陈凡志不在此。 他想要的就是继承老师意志,继任兵家军主,奉行以杀伐为守护的力量,震慑境外八国,守护国门,震慑境外八国! 这就是陈凡的追求。 陈凡到了大厅门口,却被穿着黄大褂的门童拦住,礼貌提醒:“这位少爷,今晚是重要聚会,进去的人,需要着正装!” “让你不换衣服,被人家拦在门外了吧!”一旁的李允儿听后幸灾乐祸,开心的像个小沙雕。 陈凡嘴角微抽,感觉李允儿这姑娘,在他面前是越来越皮了。 不过穿不穿正装,已经无所谓了。 今天陈凡过来,是来当商会的会长的。 不是竞争,是直接来当会长的! 大梦初醒 三零六恩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不知道何时,袁卢悄然现身,陈凡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来了,而袁卢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不知好歹的门童就是一阵火大,当初少主何曾受过这种待遇,走到哪里哪里不是如果过节一般!现在,居然一个小小的门童都要挡下他的去路!他拎着门童的后脑勺,平静说:“我们来这边聊聊!” “这位先生,你要做什么?” 门童脸色发白。 袁卢平静道:“不用紧张,就是闲聊......” 嘭! 一击手刀落下,干脆利落,把门童打晕,靠着墙歪着身子歪下,省的解释麻烦。 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处理办法。 总不能把人以手中的战刀将其镇杀吧,毕竟是普通人,也不能把人拉进武陵组基地处理。 武陵组基地,站着进去,躺着出来,被武者所畏惧。 眼下没人拦路。 陈凡不换衣,自有他的道理,就像当初的老帅那般,虽然身为老帅位极人臣,但除了征战沙场身披甲胄,平时也是布衣加身,便是一生。 布衣,意味着两袖清风! 也代表着老帅! 更代表着虎卫军乃至边境所有军士的信仰。 陈凡的布衣就如同当初老帅的布衣那般,虽然虎卫不在但是信仰永不消亡! 一行人进入大厅,不断有人向李夫人和李允儿点头示意。 武陵七豪门的人,属李家人来的最晚。但是没有人说什么,毕竟人家现在说她是武陵郡首富也不为过! 远处,亭亭玉立的唐雨馨,眼神一亮,挥着嫩白小手:“陈小哥,允儿姐姐,我在这呢!” “陈哥!”唐惊云屁颠跑来。 自从那日唐惊云姐弟跟着陈凡韩立二人再唐家宴会上大闹了一番后,唐惊云就对陈凡十分的尊重 而且家中长辈也十分郑重的告诫他们姐弟,与陈凡再相见切记要好好交往。 陈凡轻笑:“怎么,唐家也想染指会长之位?” “这不过来看看热闹嘛,李家推允儿姐姐出来当会长吗?别说了,唐家这一票给你!”唐惊云拍着胸脯保证。 远处的唐谷渊摆脱眼前的人,阔步走来,朗笑:“允儿小丫头,好久没见了!” “唐伯伯,别来无恙。” 这是李允儿自走进这个宴会来第一次露出笑容。 李唐两家的关系,得益于老辈人,这些年倒还不错。 唐家的一位长辈曾经在李牧帐下做过副将,所以两家的关系十分微妙! 唐惊云大剌剌说:“爸,李家的代表是我允儿姐姐,咱们唐家待会把票挂她身上吧!” “这......,没问题!”唐谷渊知道取舍。 武陵商会的会长位置很重要,对唐家也很有帮助。 可是李家若想染指,他们唐家就会退。而且刚刚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站在李允儿一旁的陈凡,立刻认出来这是当时在他们家里大展神威的那个少年,自知有这位的帮忙唐家的票有没有都一样样,但是样子还是要做的,他可能就需要一个态度,一个和李家交好或者臣服的态度! 唐谷渊也知道,陈凡身份极其恐怖,连他父亲唐镇都说,这一代李家有这个少年相助,注定当兴! 武陵七大豪门,先是洛家的橄榄枝,随后是唐家相让。 陈凡哑然失笑:“好了,会长之位,各凭本事。谁说我们李家就一定需要这个会长的位置呢?!” “会长位置,凭本事也是你的啊!”唐惊云说出大实话。 这有什么可以再比的吗?就算你答应,那你身后的势力会答应让其他人坐上会长位置吗? 不过武陵商会,自从陶东成退位后,前任会长陈榆走了出来,重新掌握了大局,他老人家德高望重,而且极为神秘,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但是所有人都见证了他白手起家,到争霸武陵郡,更有传言陈榆曾经帮过七豪门老一辈人。 在武陵商会成立后,就被各大豪门掌舵人,推向了会长之位。 至于七豪门的代表,就在商会担任常任长老职位。 商会正式成员,在百人左右! 每人代表一个票数。 而七豪门的代表,每家代表十个票数。 一般遇到大事,都是投票表决,当然会长也有决定权。 可商会的成员,终究是以利益为重。 有时候投票也不管用。 七大豪门的人全部到齐。 伴随着一位银发老者,穿着手工礼服,拄着龙头拐杖,被一位中年眼镜男子搀扶着,来到了会场。 一路过来。 不少人开口:“陈会长!” “老会长,身体别来无恙啊!” “老会长,您老可要保重身体!” ...... 不断有人寒暄,或者是恭维。 银发老者就是陈榆,缓缓说:“不行喽,老了,该让位给你们年轻人啦,本该属于东城那个孩子的,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哎,可惜了,非把我这把老骨头抬上来,又受了几十天的活罪,李家的孩子来了吗?” “陈伯伯,李家李氏率领侄女李允儿,向您请安!” 李夫人走上前去做了一个请安的姿势,李允儿见状也上前行礼:“李家小女李允儿,请您请安!” 陈榆也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但看到李允儿身旁的陈凡时,眼神紧紧的一缩,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他抬起那干枯的手掌朝陈凡的脸庞摸去,可到一半手就悬置在半空中,正在犹豫着。他害怕,害怕这是一场梦,毕竟他等了太久,眼前的孩子面容又与那个人天差地别,他真害怕他不是他! 正在他踌躇不前的时候,站在李允儿身后的陈凡突然跪了下来,狠狠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双眼通红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哽咽道“陈爷爷,我是小炎子啊!没想到你……” “你是小炎子?我的孩子啊,我以为你当年已经......” 陈榆先是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心中越来越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孩子,陈榆有些激动,丢下拐杖,粗糙大手抚摸着陈沧殇的脸庞。 陈榆和老帅,当年可是过命的交情。 老帅家四子,陈凡还有八大统领都是老人看着长大的! 当年,帝都大变,陈榆远在省城。 不然那个雨夜中,鹿茸奶奶绝对不让姬岚老师带着小陈凡去求那个家族庇护,而是会去找陈榆! 只要当时的陈凡和姬岚过去,就算陈家拼了命,也会护住她们母子! 这是不需要怀疑的! 因为陈榆远在省城,知道帝都内争大变后,就在那个雨夜中驾马赶来。 那一夜雨如瓢泼,下的很大,在官道上更是出了天灾人祸。 那一次,陈榆老爷子的大儿子,在那场灾祸中险些伤生,断了一条腿,粉碎性骨折,加上伤口感染,不得已得截肢。 陈榆老爷子赶回武帝都,没去陈家,没见陈家任何人,包括他奄奄一息的儿子。 那一天老爷子召开商会会议,卖出老脸,把另外几家豪门的老人聚集过来,共同向那几个世家施压,目的就是为了保全七岁的陈凡,还有姬岚! 不然你真以为,当时的那些家伙,会平白放过姬岚? 是陈老爷子动用了不知道多少的关系,向那几个世家连续三天施压。 那几个世家若一意孤行,得罪人到底有多少没有人能够想象的到,这对那些幕后之人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这才止住那些家伙赶尽杀绝的心思。 而姬岚才保住命,没受到那些世家最后的致命一击! 就算这样,被贬到武陵郡的这对夫妇也在那些眼皮子下,受到监视打压十三年! 当初七岁的陈凡,在雨夜中被姬岚老师救下。 送往边境的主意,也是陈榆老爷子出的。 因为那些世家当时不同意七岁的小陈凡活着,想要斩草除根。 陈榆老爷子便通知鹿茸老奶奶,连夜派人护送小陈凡,前往边境。 让那些世家有鬼心思的鞭长莫及! 边境八千里大漠,那些想要过去杀掉陈凡,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帅就在边境镇守! 正是陈榆这位老爷子的不断周旋,动用全部能量,拉下老脸,欠了一堆人情,才保下姬岚,以及救下当时的陈凡! 可是对于这件事,知晓的人很少。 但是陈凡心中知道啊。当初那件事就如同梦魇如今想起还是历历在目! 若是没人护他,早在那一夜,自己还有老师姬岚就会死在那些世家人手里! 所以陈榆老爷子,当得起这一跪,这一拜! 陈榆缓缓说:“活着就好,孩子,活着就好啊,等我死了,到了阴曹地府见到那个老家伙,也能有脸面见他!” 大梦初醒 三零八逐鹿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老爷子,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当初的搭救之恩!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特殊,所以……” 陈榆缓缓说:“护你是老头子该做的,你爷爷那个老家伙和我相交数十年,我们年轻时候一起闯荡时,别说你,那几个小家伙还没出生呢!” “我俩挑着扁担,在帝都王城大街小巷卖生活小用品,那日子可比现在苦多了。” “我记得有次被乡下土狗咬伤了腿,撕掉好大一块肉,是那个老家伙背着我跑了二十多里路,为了治病,把他们家祖传的玉佩,都给典当了!” ...... 陈榆提起往事,暗自擦了擦眼角。 老辈人重情义,这是真的。 陈凡静静听着,没有丝毫不耐。 等老爷子缓过劲来。 他拄着龙头拐杖凝声道:“既然你也站在李家这边,看来我这个老头子不想给也要给喽!当年的会长位置,本该属于李家的那个老家伙的,没想到把我忽悠来就撂挑子了,这位置还应该属于李家,我宣布下一任会长是......李允儿!”随着陈榆老爷子开口,全场寂静。 原本在酒楼大厅走动的名媛贵妇,也不再低声讨论。 继而是全场躁动声。 显然,有很多人不同意陈榆的提议。 为了今晚的会长位置,不少人都付出大量代价,就是为了拉票,为了龙头位置。 眼下陈榆一句话,下一任会长位置给了李家。 这打乱了所有人的算盘! 未等外人发难。 “我不同意!” 说话的人,竟然是李允儿。 这出乎所有人意料。 不少人都觉得,李允儿这是傻了吧,连老会长的支持都拒绝了? 而一旁的洛远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我也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唐谷渊表达他的观点。 按照先前说的,会长位置应该是给陈凡。 这样洛家和唐家,才会鼎力相助。 可现在会长位置,要给李允儿,事情有些不对味啊。 在他们的眼里,武陵商会的会长位置,只有陈凡担任,自己才能服气。陈凡的手腕心智,远胜在场所有人。 洛家之所以鼎力相助,是希望在最后也能获得好处。如果真的让李允儿做了会长,他们能得到的可谓是微乎其微! 洛远目光带有歉意:“允儿姐姐,抱歉,我得为洛家在武陵郡考虑,会长位置应该给陈凡。” 一旁的李夫人只是笑了笑没有责怪,她也知道这些人支持李家无非是因为陈凡,原本就是想让陈凡担任下任会长。 而且她也是李氏家族的掌门人,知道做事情要为李家考虑,洛远虽然年轻,很多人的印象里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但她知道洛远其实一点也不笨,而且还是相当的妖孽! 这个年轻人,其实在李夫人还有很多他们这代人眼里,是很有才干好感的。 接着,七豪门各家代表,纷纷不同意。 梁家和史家等豪门不同意,是他们为了会长位置。 这些天为了拉票,每家可都付出不小代价。 哪能让陈榆这老头,一个人说了算啊! 秦家也派代表来了,正是秦藤山,那可是李允儿的二舅。 但是秦家人,却是一声不吭,不反对也不赞同,仿佛就是来凑个人数。 史家二爷史易涡,沉着脸:“陈会长,你这样做未免太偏袒宁家了吧,说好的,公投票数决定下任会长。” “公投票数决定下任会长,这是规矩,不能变!”梁家代表梁非峰开口。 这引起全场人的附和! 陈凡瞥了这些人一眼,全都是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 正好打起来不必留手! 看来武陵商会的会长位置,真的极其重要,七大豪门都不会轻易放弃。 陈榆面色微沉,顿了顿手中龙头拐杖。 全场杂声退去,恢复安静。 当了几十年的会长,这点威严还是有的! 陈凡轻笑:“陈爷爷,无妨,公投就公投。” 陈榆慈笑:“你这小家伙,倒是心思鬼得很,是不想让我为难,还是另有打算?” “靠关系上位的会长,难以服众,搁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既然当会长,先要服众,史二爷,你觉得呢?” 陈凡白衣舞动,一股威压从单薄身躯弥漫而出。 这是一股没有人能够抵抗的威压。 气压百草,势镇万人的威压。 战神级武者! 陈榆老爷子惊道:“中阶武者?” 此刻,老爷子懵哔了。 他也是古武者,更是差一点到了中阶四品,不过年纪太大,潜力耗尽,终究没走到那一步。 现在他是懵哔状态。 真的没料到,当年拼了老命护住的小家伙,竟然是一头幼龙,真龙入边境,成长惊人啊! 而今陈凡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竟是这么恐怖! 史易涡脸色惨白,不由低下头:“对,你说的不假,想成为新会长,得先服众。” 陈凡轻笑,倒也不以武力欺负这些人。 既然想要用票数公投,那就用票数公投吧! 但陈榆老爷子却追问:“小家伙,你到了中阶哪一品?” “陈爷爷,你觉得我真的只有中阶的实力吗?在边境中阶实力只配做一个小卒,您觉得我的成就真的这么低吗?”陈凡哑然失笑。 对于眼前的老人,陈凡无形中当做亲人。 是亲人,他就没半点架子,显得平易近人。 陈榆老爷子再次懵哔,猛然惊醒,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他被送到的地方是被叫做虎卫的军队!在那里那有什么废柴! 大梦初醒 三零九投票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对于那些虚名陈凡荣辱不惊,他知道那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往,现在虎卫成了整个沧澜人人喊打的存在,但他也不生气,只是轻声淡笑:“诸位,时间不早了,既然决定公投,以票数决定下任会长,那便开始吧!” “那就按照先前说的,七大豪门,七位理事代表为候选者,商会所有成员,每个人都有投票的资格,不可以弃票!” 梁非峰敏锐抓住机会,顺势接下话。 他可知道李家这个家伙,可不是善茬。 但今天是商会的事情,就算是古武者,也应该按照商会的规矩来办。 全场所有人举行公投。 七大豪门,各自有着他们的代表。 梁家代表,自然是梁非峰,名字出现在金碧辉煌的水晶投屏上,被所有人所看到。 在场都是熟人,不需要过多介绍七位理事。 第二位,史家代表,便是史二爷史易涡! 第三位,唐家代表唐谷渊! 第四位,岳家小三爷岳凯里。 第五位,洛家的小洛远! 第六位,秦家秦藤山,保持沉默。 这六人便是六大豪门的代表。 在众目睽睽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李家的代表竟然不是李夫人或者李允儿,而是那个李家的小家丁陈凡!这个家伙怎么能够上去,他又不是李家本族的人,但看向李夫人的时候发现后者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一位白衣少年郎,负手而立李允儿的名字出现在荧屏上。 这引起全场哗然。 一个小辈子弟,何德何能位居商会的会长之位?而且还是女子,何以服众! 根本难以服众! 就算强推上位,也没人听他的话。 此刻,几位豪门代表,不约而同,唇角浮现冷笑,认为这一次李家注定要出局。 伴随着陈榆开口:“投票,开始!” “且慢,我洛家退出!”洛远强势宣布退出,所有人愣住。 万众瞩目下,洛远转身把票投给李允儿! 这一幕让不少人愕然,觉得洛远是疯了吧? 他竟然把票投给李家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虽然不否认李允儿做出了些许成就,但是女子就是女子不论是心性还是其他和男子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要知道,洛远虽然纨绔,但是他的强势高傲在汴京圈子是出了名的,竟然肯主动退出,转身倾力相助李家。 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洛家这番退出,全力帮助陈凡。 那么洛家的关系人脉,在场和洛家交好的老板,都会把票投到陈凡身上。 要知道洛家虽然不是武陵郡的本家可是洛家在武陵郡也算是势大,更何况还有那位在朝中呢! 待所有人没有回过神时。 唐谷渊凝声道:“我唐家退出!” 话刚落下。 他转身将票投给李允儿。 两大豪门倾力相助,而且票数挂在李允儿身上。 两位理事票,等于二十张普通成员票数啊。 这样的变故,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包括和唐家以及洛家交好的商会成员,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的票数,该给谁? 这一刻,不少人急眼了。 陈凡负手而立,淡然轻笑。 史易涡低沉道:“诸位,请听我一言,我们武陵商会自成立以来,秉承互帮互助的原则,大家资源信息共享,全部都受益!” “可李家的李允儿,年纪尚轻阅历也有些不足,更重要的她还是一名女子,让她带领难不成要让其他商会取笑吗?!” “在场大小老板都知道,做生意可不是靠一些小聪明,而是靠胆魄、能力、智慧等等,所以商会的会长,被一个女子得到,商会将会发展成什么样?” ...... 史易涡言语犀利,明显是在拉票。 陈凡的性格吗?秋后算账,并不屑于辩解。但这笔账还是记下了,日后有机会慢慢收拾他! 洛远第一个站出来:“史老头,谁规定女子就不能做会长了,允儿姐姐心智手腕样样都是上乘之选,她这些年制杖李家如何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的,一夜之间,获利过数万两的净利润,如此投资神话,在场诸位谁能做到?” 朗朗话语,响彻大厅。 此刻,谁都没必要藏着掖着。 商界各大老板追求利益,谁的能力强,大家都跟随混,就听谁的。 做生意的,你见过有几个和钱过不去的?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若这是真的,李家的这个小姐怕真是不俗啊。 难怪能引来洛远这位小少爷的鼎力相助! 梁非峰淡然道:“洛远小侄,我早就听说你们洛李两家想要联姻,说不定李允儿可能就是你的姐姐呢!但是吹捧她也要有个限度!” 洛远瞥向梁非峰,又看了看史易涡。若不是来的时候老头子让自己 自己在这里闹,今天非得和这两个老家伙掰扯掰扯,而且什么时候洛李两家联姻了,自己都没听到过消息就在这里瞎掰!真会睁眼说瞎话! 很明显,因为洛唐两家倒向陈凡,让大厅七豪门各家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了。 史家和梁家似乎有联合之势。 岳家小三爷岳凯里,单薄身躯透着淡淡的霸气:“废话少说,直接公投,票数为王,别浪费时间!” “那就开始投票!” 梁非峰和史易涡对视一眼,齐刷刷看向秦藤山。 很明显,这两家要把秦家拉过来。 不论什么说,秦家也是七豪门之列。 秦家虽位居末位,可也占据理事之位,一张理事票等同十张普通票啊。 更重要的是,大家都知道秦家是李家一手帮扶起来的,硬生生抬进七豪门之列。 所以能把秦家争取过来,就是对李家最好的攻击! 无疑是打脸! 李家当初养的狗,结果投靠了别人,对于商会成员也是一种信号,知道支持谁才是对的, 秦藤山支持梁非峰,商会成员谁还会让去支持李家! 史易涡走来,淡笑:“藤山,今晚似乎兴致不高啊!” “史二哥!”秦藤山连忙回应。 史易涡热情说:“不用客气,秦家和李家闹翻的时候,我有所耳闻,宁家做的有些过分,竟然把秦家完全踢出局,让你们血本无归。” 秦藤山苦笑着,可是心中有着恨意。 秦家数十年的经营,被当初的李夫人摧毁的一干二净。 眼下的秦家,的确出现了危机。 很大的债务危机! 大梦初醒 三幺零完败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梁非峰悄然到来:“藤山也不用气馁,武陵郡的那新区这一块,一个李家可吞不下,眼下我们两家都有上万两的生意,资金从各方引来,基本上到位,可以带上秦家!” “项目完成,秦家参与其中,最少能在这个项目获利十个点以上,保底五万!” 史易涡悄然说着。 秦藤山心动了,能和梁家和史家展开合作,对窘境中的秦家,无疑是最大的诱惑。 梁非峰轻笑:“代价很简单,我只需要你手中理事票,投在我身上,好好考虑,你只有十分钟时间!” 说完,他和史易涡转身离去。 眼下,荧屏上的票数,不断增加。 因为这投票都是匿名的! 谁也不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目前七位理事。 李允儿,25票。 梁非峰,19票。 史易涡,8票。 岳凯里,31票。 秦藤山,0票。 洛远和唐顾元退出,无法被投票。 全场票数,一共170张。 成员一百人,相当于一百票,七位理事的投票权,相当于七十票。 真正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竟然是岳家小三爷岳凯里,领先于所有人! 此刻,梁非峰脸色阴沉,深深看了一眼岳凯里。 他低沉说:“岳家小三爷,还真是名不虚传,无声无息就暗中取得这么多人帮助!” “承让!”岳凯里淡笑。 而洛远却是脸色微沉,没想到他的人,竟然被岳凯里给无声无息拉走了票。 还有唐古渊,更是脸色阴沉。 没想到他也被坑了! 经商就是这样,无奸不商啊! 哪有牢固的盟友,都是唯利是图,显然岳凯里给他们的好处更大。 换而言之,除了唐家和洛家两张理事票。 全场只有五人,给李允儿投了票。 这得票率,的确低了些啊! 全场已经投了83票,还有87票,被人攥着手里。 毫无疑问,除了洛远和唐谷渊,相当于50张普通票的5张理事票,握在了五大豪门手里。 除此之外,还剩23人未投票。 不过票数还在跳动。 岳凯里看向陈凡,淡笑:“陈小友,理事票不能自投,不如你我互投如何?” “这种幼稚把戏,我还不屑去做。” 没等李允儿开口,陈凡竟然提前拒绝了。 岳凯里眼神闪过冷光,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 不远处的秦藤山,却忍不住走向了梁非峰。 陈凡薄唇微动:“允儿你这个这个伯伯,有点想法!” “秦藤山,你做什么?”洛远勃然大怒。 秦藤山竟然要把票,投给梁非峰? 他可是李允儿的伯伯,和李家是亲戚。 秦家可谓是李家,一手抬进七豪门的,结果现在竟然相助外人。 搁在谁身上,谁不生气啊! 洛远也没料到,商会当中,今天局面对他们不利到这种程度。 原本是洛唐两家相助李家,强势夺取会长之位的好开头。 结果最后,竟然要毁在秦藤山手里。 陈凡淡然轻笑,拍了拍洛远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我把理事票,投给史二哥!”青藤山高声宣布。 全场所有商会成员,一片哗然。 秦家的票不给李家,竟然给了梁家? 这可是公然打宁家的脸啊! 宁沧殇轻笑:“自家养的狗,到头来还是咬了我们。” “岂止是咬了一次!”岳凯里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 他转身冷笑:“梁家好手段,秦家的票都能争取过去,看来是付出不小的代价!” “承让!”梁非峰满脸红光。 秦藤山这一票,可谓是起了关键性作用。 直接让梁非峰的票数迅速上升,超过所有人,普通成员的票,也顺势给了他。 这叫锦上添花! 都是商人老板,精明无比,谁也不得罪,抱上最粗的树! 理事票不能自投,梁非峰和史易涡互投。 接下来所有人投票完毕。 第一名,梁非峰,92票(含有2张理事票)。 第二名,岳凯里,35票(自有理事票弃权)。 第三名,陈凡,25票(含有2张理事票)。 第四名,史易涡,18票,(含有1张理事票)。 陈凡和岳凯里手中理事票,都没投出去。 因为完全没必要,就算互投,也无法撼动梁非峰第一的位置。 这般得票数,下面陈凡三人加在一起,都没梁非峰的多,完全是碾压。 这一幕让洛远眼神不甘,没想到会败的这么惨。 竟然是一败涂地。 完全是被碾压了! 大梦初醒 三一一翻盘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梁非峰意气风华,看向众人,重点是陈凡这边,拱手:“李夫人,李丫头,承让了!” “无妨!”李夫人听到这有些刺耳的话后,并不怒。而是看向陈凡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喃喃着! “难道就这么等不及要走吗?” 此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用。 史易涡积极说:“陈老会长,该宣布新会长了吧!” 陈榆轻叹,没想到李家会败。 可已经成为事实,他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把会长之位给李允儿啊。 陈凡浅笑:“陈爷爷,宣布吧,不用为难。” “你这孩子,性格恬静,身上有太重的书卷气,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做到那个老家伙心目中边境的王啊!” 老爷子上了年纪,是真心爱护陈凡,忍不住数落两句。 陈凡哑然失笑,莫名觉得是夸赞。 搁在边境,但凡是认识陈凡的谁敢说他,书卷气太重啊! 这完全就是扯淡! 陈凡为马前卒时,独坐群山之巅,在八国霍乱沧澜之时,陈凡一人一刀边境一座山峰堆满了尸体,那一天就连天都在哭泣! 陈凡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杀戮之气,惊天啊! 他更是被境外八国,渲染为魔主。 到头来,你却说人家书卷子气太重。 另一层意思,不就是在说陈凡性格太好,太温和了,容易受欺负,在外面是要吃亏的。 他性格太温和? 奉行以杀伐守护天下为历年的陈凡,容易受欺负? 陈凡略显无奈。 陈榆缓缓开口:“我宣布,即日起,武陵商会第四任会长,是梁非峰!” “恭喜梁会长!” “恭喜!” “梁会长,商会必然更加兴旺!” ...... 人群恭维声不断,都是讨好梁非峰。 反观李家这边,有些冷清。 李允儿满脸失落的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而梁非峰红光满面,朗笑:“还是得多谢诸位的厚爱和支持,我宣布一下副会长的人选......” “不急!” 陈凡负手而立。 史易涡脸色阴沉,这般帮助梁非峰,就是想要一个副会长的位置,为史家谋取利益。 结果陈凡喊停是几个意思。 陈凡步伐如虎,气势微微外放,全场寂静无声,走向高台座位上。 那是给新会长准备的龙头位置! 万众瞩目下。 陈凡坦然而坐,深邃眸光环视大厅,一种无形威严出现在陈凡身上。 这尊白衣少年,当坐下这一刻,宛如如同少年君主。 力压万人,唯我独尊! 这股气势。 当真是坐在这里,全场寂静无声。 单单这股单属于陈凡的威严,他梁非峰与其相比? 痴人做梦! 陈凡左臂微动,纯黑色袍裹身,袁卢解下腰间佩戴的战刀,双手捧着送到陈凡面前,陈凡单手接过轻轻放在椅子前,宛如一尊不怒自威的王者! 普通的椅子,硬生生被陈凡坐出龙椅的感觉。 此刻,陈榆老爷子再也不敢,说陈凡身上有太重的书生气。 这分明就是一尊少年尊王啊! 陈凡薄唇微动:“不用这般麻烦,我宣布,第五任会长竞选开始!” “什么?” 梁非峰鼻子差点气歪。 他刚当上武陵商会的第四任会长,屁股还没暖热,十分钟就不到。 特么的,就选下一任会长? 他梁非峰还没说退位呢! 未等所有人开口。 陈凡根本不给他们辩驳的机会:“我说过,我要新会长之位,必要服众,如何服众?” “这是武陵商会!” “我不以我手中的那些权势压你们!” “更不以实力欺你们!” “既然是商会,那就按照商会的规矩来办,第五任会长,由李家李允儿担任,不是竞争,是直接担任!” ...... 陈凡眉宇间,浮现一股霸气! 根本不容旁人质疑。 此刻,全场寂静无声。 梁非峰跳脚:“你哪来的底气,凭什么觉得大家都会支持你!” “凭什么?数以万计的资金够吗?!” 陈凡朗朗话语,宛如惊雷炸响。 整个大厅所有老板,全部头皮发麻,着实震惊到了! 携带数以万计的资金投资武陵新区? 这简直是开玩笑呢! 就算是省城青州,去年的GDP也不过才堪堪过了多少万。 结果出手拿出数以万计资金投资武陵新区? 这可不是开玩笑! 恰逢此刻。 穿着黑色素衣的穆兮,齐耳短发,绝美容颜透着冷傲,迈着修长玉腿,莲步轻移,出现在客厅内。 她轻撩耳垂秀发,樱唇轻启:“大少爷,您需要的钱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除去给食馆的那些还剩下的都在李家了!一共三十二万两白银,请少爷过目!” 三十二万两白银?! 真实性不用怀疑,穆兮到底是什么身份在座的所有人哪个不知道,本身就有这个资格。 这里面代表着惊人的利润啊! 所有人目光都红了,这是贪婪和野心,商人逐利,一点都没错。 全场气氛火爆! 陈凡孤坐椅子上,宛如一尊王侯,俯瞰众人询问:“不知我陈凡可否服众?” 而站在不远处的李允儿却一脸复杂的看着现在站在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 “陈炎,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你明明有这么大的势力,为什么还要屈尊来到我们李家,做一个小小的家丁呢?” “服!” 大梦初醒 三一二诗会的到来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场中气氛逐渐炽热。 梁非峰面色死灰,整个人都已经懵了。 打死他也想不到,到手的鸭子,竟然飞了。 陈凡薄唇微动:“宣布李家允儿小姐来担武陵商会第五任会长,诸位可有意见?”而看向众人的眼中满是戏谑! “没有!” 人群诸多人,无一例外,全部一致同意,让李允儿担任会长。 至于梁非峰,愣愣站在原地,没有回过神。 他的会长位置,就这样没了? 这宛如做梦一样! 可事实就是如此。 陈凡携无数资金到来,别说他一个梁非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武陵商会的会长位置,必然由李允儿担任。 万众曙目下。 陈凡淡然起身,外面天色已经擦黑,留下允儿小姐交接会长,以及全权负责商会的事情。 武陵商会影响力极大,都是各行各业的老板。 大家都在全力开发武陵新区,如今有李允儿作为龙头,在武陵大举投资,在场这些老板作为合作方,绝对能赚的满嘴油。 洛远苦笑:“老大你瞒的我好苦啊!原来你还留着后手。” 陈凡淡笑,自己敢来竞选会长,不把各大豪门这几条资深地头蛇放在眼里,自然是准备了底牌。 当那些资金漏出,大家全部意识到,跟着李家才能发大财。 至于梁家和史家,加在一起也比上人家李氏的规模啊。 陈凡路过门口,瞥了一眼秦藤山,直接离去。 秦藤山目光流露绝望,他代表秦家,今天再一次下错注。 他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将票投给梁非峰,再次让李家难堪。 结果现在落的这般地步。 可以想象,李允儿执掌武陵商会,秦家难有活路啊! 早知道这一切,打死秦藤山,也不会把票投给梁非峰。 秦家隐隐开始没落,不是没有原因的! 看看洛家和唐家的选择,就知道武陵七大豪门,虽然并列豪门。 可是彼此的差距,却是极大。 单单是眼光,秦家就完全比不上唐家和洛家。 秦藤山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月清风高,已经是午夜。 陈凡回到李家小院,看到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眼神闪过冷芒,手指轻轻放在刀柄上。 结果到了近前,陈凡哭笑不得。 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是消失很久的寒冰。可他刚准备上前打招呼,而后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陈凡也懒得去追,当看到寒冰回归,他的心里也就安定了不少,至少等他走了,李家面对一些势力也有了一战之力!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但他没有发现在他的窗户外面一双眼睛正在恶狠狠的盯着他!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午时,也没有人来打搅,之前李允儿这个小丫头都是早早来叫他上工的,今日却是例外,想来李允儿昨天一定做到很晚劳累了吧。 睡懒觉就是舒服,陈凡伸伸胳膊,起身到园子里溜达了一圈。路过的丫鬟家丁们,见三哥现身,都急着向他行礼:“炎哥,早啊。” 有几个稍有姿色的,还大着胆子向他抛起媚眼。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所有人并不是太了解,毕竟陈榆老爷子直接下令昨天晚上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不然他不介意让他们几家或者几十家消失!没办法,陈凡在这里出现已经是个危险的讯号,他不能再把他往风口浪尖上推了! 陈凡和他们调笑一阵,顿感神清气爽,精神十足。 这样悠闲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了,马上就要到年关,过完年自己就要离开咯,到时候真希望李家离开了自己还能这般昌盛!陈凡感慨了一阵,难得的享受起这份悠闲的时光,在园子里慢慢地散步起来。 此时已是寒冬时分,百花凋零,落叶遍地,园子里看的十分的萧索,陈凡走了几步,顿觉索然无味。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睡眠。秋高气爽冬又至,要想读书待明年。”一阵朗朗的读书声映入陈凡耳朵,不是吧,这诗做的有才啊,一年四季都不用读书了。 他循声望去,却见表少爷右手扁在身后,左手拿着一本书卷,正摇头晃脑的走来走去。这好诗,正是出自他之口。 “少爷,早啊,眼下还不到用午膳的时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陈凡走上前去笑着说道。 表少爷一见陈炎,顿时大喜,拉住他手道:“陈炎,陈炎,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陈凡奇怪道。 “这诗啊,就是我方才念的这诗,你觉得怎么样?”表少爷眉飞色舞的道。 “一个字,非常好!”陈凡竖起大拇指道:“就少爷的水平来说,这首诗无异于千古绝句了。不知少爷从哪抄——哦,从哪听来的。” 郭无良得意洋洋道:“什么听来的,说了怕吓死你,这是我自己做的。昨日赛诗会,我就拿这首诗报名,当场通过呢。” 赛诗会?哦,不说这个倒还忘了,洛凝那丫头拿我的银子办的赛诗会,还有两三天就要隆重召开了。他望了表少爷一眼道:“怎么,赛诗会还要报名么?我以为想去就去呢。” 大梦初醒 三一三反客为主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想来这段时间没有去见老师和杜可欣,现在去看看她们吧!毕竟自己呆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了! 正要出门的陈凡,却见李明急喘吁吁的跑过来道:“林兄,林兄,不好了,不好了。” “又什么事不好了?”陈凡没好气的道:“李明兄,遇事不要慌张,圣人都教过的。” 李明站稳了,猛 喘几口气道:“陈兄,程大人不知做了什么居然让郡守府派了兵马来拿人了。” 程大人?程德?这老家伙怎么回事,这里是武陵郡,他怎么可能随便调动武陵郡的军队?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凡心里一惊,道:“拿人?拿什么人?” 李明急道:“他们说我们李家前几日参与城中殴斗,要拿我们回去审问。眼下程公子带了人马在大厅等着呢,大小姐正在与他们说理。” “程公子?程瑞年?是他带人马来的?”陈凡哼了声问道。 “就是他!”李明恨恨说道:“大小姐让我来寻您,叫你千万不要出去,一切有她处置,有什么事情等过了今日再说。” 由她处置?这傻丫头,以为这事就是这么容易扛下来的么?妈的,这个程瑞年分明就是找茬来的,老子今天心情不爽,就去会会他。 “四德,把你的童子尿放下,李明兄,我们走。”四德把手里捧的童子尿往地上一丢,陈凡嘿嘿一笑,带着二人直往大厅走去。 表少爷忙将书本扔在一旁,三步并作两步撵上他们,大声道:“陈炎,要打架去么?我跟你去,你保护我。” 你丫真够无耻的,但是小爷还是很欣赏你的不要脸,陈凡冲着表少爷竖起中指。他心中思忖了一会儿,便拉过四德,在他耳边嘱咐几句。四德听得连连点头道:“炎哥,这件事你交给我办算是找对人了,我一定办的妥妥帖帖的。”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远远的还没靠近大厅,就听见一个男子冷笑的声音传来:“李大小姐,你们李家的下人,昨夜参与城中的殴斗,乃是有人亲眼所见,你如何能够抵赖?” 大小姐道:“程公子,我也多次重申,昨夜是有人想要侵入我李家老宅,破坏我李家作坊,我李家家人为护卫家产,才奋力反击抢贼,而且有武陵府的公人陶婉盈小姐在场亲自所见。要说起来,我李家也是无奈自卫,何来殴斗之说?” 程瑞年一哼道:“你说自卫那便是自卫了么?聚众殴斗,伤人致残,有人亲眼所见,你今天想要狡辩也是不成。既然大小姐不愿意交出人犯,那在下也说不得只有得罪了。来啊,将大小姐带回都衙门。” “慢来,慢来。”陈凡笑嘻嘻地踱进大厅,四周看了一眼。惊奇道:“咦,这么多人,好热闹啊。” 大小姐见他进来,神色一急,急忙对他打了个眼色,陈凡装作没有看见。他瞥了一眼程瑞年,见这小子带了十来个亲兵站在李家大厅里耀武扬威,一副趾高气扬模样。 见了陈凡,程瑞年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陈炎,你可还认得我?” “站得太近,看不清楚。”陈凡呵呵笑了两声,退了几步站到大小姐身边,才道:“这位公子生得如此高大凶猛英武不凡,看着还有几分面熟,不知是哪家的大爷啊!” “大胆!”程瑞年旁边的一名亲兵大声喝道:“此乃金陵都指挥使程德大人的公子,程瑞年少爷。一个小小家丁,这里哪有你插嘴的地方?还不滚到一边去。” 陈凡呵呵一笑:“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原来是程公子啊,失敬失敬。近几日怎么没见程公子去妙音坊啊,小弟正想和你多多交流一番呢。” 说到妙音坊,更是勾起程瑞年的新仇旧恨,他脸上闪过一丝厉色道:“陈炎,我今日不与你说些无用的话,李家昨日参与城中殴斗,你更是其中首脑。来啊,将陈炎和萧大小姐一起带回衙门。” 陈炎一惊:“殴斗?这是从何说起,我们可都是良民啊。昨日之事,说来是我李家惨遭一场浩劫,你看看我们这位兄弟——” 陈凡一指四德,四德很配合的扬了扬头,道道淤痕便显现出来:“那些贼人进了我们萧宅,任何话也不说,逢物便砸,逢人就砍,这位兄弟差点丢了性命啊。我李家财物损毁,作坊被砸,损失白银万两,正愁无处喊冤呢。程公子为何指鹿为马,说我李家殴斗呢?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 程瑞年冷笑:“说你殴斗还冤枉了你么,我有人证在场,来啊,带人证——” 他说话间,已有一个瘦瘦的贼眉鼠眼的家伙急速进入大厅,对着程瑞年一抱拳,谄媚道:“小的陈小松,见过程公子。” 程瑞年点点头,道:“陈小松,你将昨日所见,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记住,一定要说实话哦。” 那人证陈小松一点头,还没说话,却见四德手指颤抖的指着陈小松,眼中射出滔天的怒火,想要张口,似又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激怒之下身体一颤,便向后面倒去。 陈凡眼疾手快,急忙一把将他扶住道:“四德,四德你怎么了?我的好兄弟,你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啊。” “是他,就是他——”四德缓缓睁开眼,脸色煞白,狠狠望着那人证,眼中充满愤怒,大声道:“炎哥,大小姐,昨夜正是此人冲入李家打砸抢掠,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四德在自己身上从头指到尾,悲痛道:“都是他打的。他还拿刀砍我,差点就要了我的性命。你这个没天良的禽兽,害我李家还要杀我,我与你拼了——” 四德眼里蹦出几滴假惺惺的眼泪,陈凡暗自一竖大拇指,面上却是一片悲痛,急忙一把拉住他道:“兄弟不要急,这凶手,我们一定会收拾他的。李明,快去武陵郡守府衙报官,就说我们看到了昨夜冲击萧府持刀伤人的抢贼。四德,你把他的画像记下来,稍后告诉府中画师,以便他逃跑之后交给官府通缉。你这杀人贼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看你今日还往哪里逃走。” 大梦初醒 三一四反咬一口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那人证还没说话便已被一盆子脏水泼到头上,哪里忍得住,急道:“你胡说,我没有杀人。砍你的人是龙哥,昨日是他带队冲进去的。我在外面放风,根本就没进过李家。” “哦——”陈凡、四德、李明、表少爷一起叫道:“砍人的是龙哥,你负责放风,明白了。那龙哥到哪里去了呢?” “龙哥在程大人住——”那人证还待再说,却被程瑞年一阵猛咳打断了。程瑞年怒冲冲的看了人证一眼:“陈小松,你胡说什么!” “哦,明白了!”陈凡嘿嘿一笑,对程瑞年道:“程公子,我们明白了,你明白了吗?” 程瑞年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大小姐也看出了些眉目,望着程瑞年冷笑道:“程公子,这就是你带来的人证么?可也巧了,你寻来的人证,却是昨夜冲砸我李家的凶手,是他自己承认的。来人啊——” 李允儿也明白了,一声娇喝,李明、四德几人急忙道:“小的在!” 李玉若冷冷一哼,纤纤玉指伸出,一指那陈小松道:“将这贼子拿下,扭送武陵府衙查办。” 四德此时早已不见颓废模样,精神饱满和李明几人正要一拥而上,却听程瑞年道:“大胆,我看你们谁敢?” 陈凡嘿嘿一笑道:“程公子,我这个人天生胆小,你可别吓唬我啊。” 大小姐秀眉一扬,娇声喝道:“程公子,今日是你带了人证到我府上拿人的,扯的罪名便是我李家参与殴斗。但方才众人所见,你这人证亲口承认,他便是昨夜参与围攻我李家的贼人,我们拿他有何不可?莫非程公子也要包庇不成?程公子如此气势汹汹,包庇私党,我李家虽是羸弱,却也不能任人欺负。我这便与你见官去。” “是非曲直,不是现在简单几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公堂之上自有定论。你们还是与我走一趟,回我都衙门好好交待吧。”程瑞年哼道。 他朝身后亲兵一打眼色,那几个亲兵便扑上前来,要去扭抓大小姐与陈凡二人。大小姐纵有千般道理,奈何这程瑞年便是故意找碴来的,哪里容她说理。她又惊又怒,正要喊叫,却见陈炎拉住自己袖子微微一笑。 李允儿看了他一眼,心里便平静了下来,也不挣扎了。那几个亲兵如狼似虎,眼看就要触到大小姐衣角,忽听陈凡一拍桌子,大声喝道:“程瑞年,你好大的胆子。” 他这一声喊叫,事出突然,带着丝丝的内力,直如惊天之吼,震得程瑞年面色苍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陈炎,你,你要干什么?”见陈凡面含冷笑,不屑的望着自己,程瑞年一阵心虚,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要干什么?是我要问你干什么才对!”陈凡阴阴一笑:“你带着兵丁,擅入李府拿人,莫非是要谋反不成?” 这一顶大帽子盖下来,就是石头人怕也坐不住了,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兵丁急忙停住了动作,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谋反?”程瑞年大惊之下,心里怦怦乱跳,屁股再也坐不住,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结巴道:“什么谋反,陈炎,你,你,好大的胆子。” 陈炎嘿嘿一笑:“程瑞年,我的程大公子,我说你谋反,你当我是错怪你了么?” 厅中众人吓得谁也不敢说话,实在是陈凡这顶大帽子太过于吓人,是人都会受不了。程瑞年脸色苍白,道:“陈炎,你不要血口喷人,小心我拿你去见官。” 陈凡不屑的一嗤鼻:“见官?总算你程大公子还有点记性,还知道自己不是官。说白了,嘿嘿,程大公子,你虽然有个都指挥使大人做老爹,但是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既无官职又无功名,和我一样,一介平民而已。” “嘿嘿,一介平民,却带着属于朝廷的兵马,私自入人府阁,抢劫掳人,杀人越货。而且抢的不是一般人,是李阁老的后人。李阁老何许人也,那是皇帝谥封的先生,御笔亲题的牌匾还挂在李家大门之上,无数人膜拜敬仰,谁敢在他老人家府前放肆?不过,今天我们见到了。程大公子,你公然藐视皇帝,带了兵马杀进门来,嘿嘿,杀的一定很爽吧,公然与皇帝作对,说你不是谋反,那简直没有天理!嘿嘿,你很好,很嚣张,比我嚣张多了。” 这一番话说的四德、李明额头冷汗滚滚,三哥从一次小小的抓人行动,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将这个狗屁程瑞年推倒了谋反的绞刑架上,实在是天纵之才。大小姐看他一眼,心里一叹,以这人的口才,不去出使诸国,实在是浪费了。 表少爷听得酣畅淋漓,对陈炎一竖大拇指道:“陈炎,你真神!”老子是忽悠之神,陈凡暗自一笑。 程瑞年听得浑身冷汗淋漓,怎么也想不到来抓几个人,竟然被扣上了这么个大帽子,此事若叫父亲得知了,那还得了? “陈炎,你好一张利嘴——”程瑞年咬牙道:“这些兵丁乃是我的家人,非是兵马!” “家人也穿盔戴甲?难道是私自养兵?”陈凡眼珠睁得更大:“那可就更不得了了,程大公子,你是准备一条路走到黑了啊。唉,早日回头吧,我佛保佑你。” 说到斗嘴,天下何人是陈炎的对手。程瑞年抹了把冷汗,急忙辩解道:“非也,非也,他们是步营兵马,我只是临时借用而已。”程瑞年大急之下,早已经语无伦次。 大梦初醒 三一五提匾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步营兵马,临时调用,哦,明白了。”陈凡冷笑道:“程大公子,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李家真的参与了械斗,也轮不到你金陵的都指挥使来管,这里是武陵郡,你这样越界了吧!而且此乃地方之事,非是军务,该当武陵府衙抑来办才是。你的指挥使老爹没告诉过你都指挥使只掌管一省军务,不可干政,由总督大人节制,这是朝廷规矩,正是为了防止有人借着手中兵权谋反。如今你不仅私自调动骑营步营,更是干涉地方事务,再加上私闯李家,挑衅皇威,啧啧,这要是传到兵部,传到御史,传到皇帝的耳中——唉,这可是犯大忌的事啊,程公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心,未免也太大了些。” 陈凡哀叹着,满脸同情之色,拍了拍程瑞年的肩膀:“程兄,节哀吧。” 小家伙让你作,吓也要吓死你,陈凡嘿嘿阴笑,将屎盆子扣在别人身上就是爽。 原来这就是那些无赖说的从肉体上消灭敌人固然爽快,从心灵上毁灭敌人,那才是至高境界, 看来小爷正在朝这个方向迈进。不过今日这事,也甚是奇怪,以那个程德的老奸巨猾,怎么会派自己儿子来找没趣呢?估计是这程的小子瞒着自己老爹偷偷跑来找场子的。 程瑞年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本就是一个草包货,连那个被废掉的陶东成都不如,那日在妙音坊为了秦悦然争风吃醋之时,陈凡便已看准了他。 大小姐拉了拉他的袖子,轻轻道:“你这人,就喜欢胡诌些理由,听着怪吓人的。” 陈凡嘿嘿道:“大小姐,这可不是吓人。朝党之争,比这个厉害千倍万倍。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在咱们看来,就是这程小子无故拿人,似乎小事一桩,可要是落到别有用心的老狐狸手里,他定然会把这事无限扩大化,上升到国家民族的高度,就像我方才所讲的一样,这折子一上上去,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皇帝从折子上看到的就是,私自调兵,干涉朝政,藐视皇权,乖乖,这几条加在一起还得了?我告诉你吧,皇帝看到的弹劾别人的折子,都是这么来的,所以,蒙骗皇帝是最容易的。” 大小姐掩唇一笑,双颊绯红,目露柔光,轻道:“还说谁是老狐狸,我看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狐狸。你要是去蒙骗皇帝,没人比得过你。”这一笑看的陈凡都有些发愣! “你瞎看些什么。”大小姐轻嗔一声,脸红耳后,低头小声道:“也不怕别人看到。” “嘿嘿,蒙骗皇帝我不稀罕,骗几个公主嫔妃就行了。”陈凡调笑道。 大小姐脸色一变,娇媚全都不见,偏过头去道:“你这下流之人,休想我再与你说话。” 这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啊,陈凡哈哈一笑,与大小姐调笑了这么几句,程瑞年却尴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妈的,还等我留你吃晌午饭呢?陈凡正想叫程瑞年快些滚蛋,忽闻府外锣鼓喧天,一个家丁跑进来,脸上满面惊喜之色,大喊道:“大小姐,炎哥,大喜啊,大喜啊。” 大小姐方才恢复了些正常的秀脸立即红霞满面,轻啐了一声,你这奴才不会说话,谁与他大喜? 陈凡尴尬的笑了两声道:“什么大喜,大喜的时候还没到呢。” 那家丁气喘吁吁的道:“炎哥,天大的喜事啊,武陵郡郡守萧大人,连着洛总督大人,合起来给咱们李家送匾来了。” 送扁?我日,陈凡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笑着道:“什么送扁,下次给我说清楚了,是送匾额才对。” “对对对,送匾额,送匾额!”那家丁急忙改口道。 大小姐疑惑不解地看了陈凡一眼,似是在问他,又似是自言自语的道:“萧大人和洛大人为咱们送匾额?这是何故?” 陈凡呵呵一笑道:“有人不与我说话,我就算知道了,也不告诉她。” 大小姐哼了一声,还未说话,院子里鼓乐齐鸣,一行人马就已走了进来。总督府里打头的是洛敏的老师爷,食为仙开业的时候见过的,他旁边还站着洛远那小子,正笑嘻嘻的向陈凡作揖。 武陵府为首的却是一个小丫头,身后带着一群公人,有几个望着眼熟,陈凡看了几眼便笑出声来,这几位可不就是去杭州那天早上和自己荣打过架的么?今日怎么主动上门了?那小妞望着陈凡微微一笑,面上带着三分红晕。 哎哟,姓陶的这小妞怎么又来了?昨儿个不是把话都说完了么?陈凡还未想完,已听大小姐道:“婉盈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陶婉盈微笑道:“允儿姐姐,先不要问了,你就准备接匾额吧。”武陵府衙和总督洛远大人,各有数人抬着一块匾额,用红色绸缎包裹着,也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大小姐不欲与他说话,看了他一眼,纤纤细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武陵府衙的匾额,意思是你去揭这块。 这丫头还会手语呢,陈凡嘿嘿一笑,以为就你会啊,我可是行家。他便学她样子,用手指了指大小姐,又指了指总督府上那块,意为,你去揭那块。 见他学自己说话,李允儿忍不住红晕上脸,又羞又恼下狠狠一跺脚:“这呆子,恼人死了。” “陶小姐,我来揭你这块,你看可好?”陈凡笑嘻嘻地说道。 陶婉盈轻轻点头道:“这便是赠与你的,当然要你来揭才好。” 哈哈大笑声中,陈凡与大小姐同时拉开红绸,两块匾额上的八个烫金大字便映入众人眼帘:“忠直诚信,智勇双全。” 咦,是谁这样夸奖我,这怎么好意思呢,陈凡哈哈大笑。陶婉盈对着李允儿道:“允儿姐姐,前几日李家奋力抗贼之事,我已禀报于候大人,候大人甚为欣喜,又向总督大人禀告。两位大人对李家为维护武陵城中安宁做出的巨大努力都很是赞赏,特联合赐此匾额,以表对李家嘉奖之意。” 忠直诚信?嘿嘿,这四个字是这小丫头想出来的吧,她还想着那回事呢。这赐匾额完全是扯淡,估计是老洛知道了前几天的事,想个法儿为李家正名而已,难为这老头如此有心,也不枉我指点他一番。陈凡对着婉盈点头笑道:“陶小姐有心了,我代我家大小姐谢过了。” 洛府来的那师爷接着道:“诚如陶小姐所说,洛大人对于李家的敢作敢当,奋勇抗贼的行动深表赞赏。” 洛远一拱手,笑嘻嘻道:“正是如此。大小姐,陈大哥,小弟先恭喜二位了!” 大梦初醒 三一六敲诈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大小姐回礼道:“谢洛公子,谢婉盈小姐。两位大人如此厚爱我李家,玉若感激不尽。”早有下人奉上红包,大小姐亲手打赏两府送匾额的下人。 陈凡见洛远那小子嬉皮笑脸的,心道,你老爹搞的这一招不错,堵住了那个程瑞年的嘴,让他吃个哑巴亏 武陵郡守、江苏总督都已经对前几日之事下了结论,乃属于奋力自卫英勇抗贼,程瑞年更显尴尬,深觉今日来此是大错特错了,偏现在众人目光睽睽,他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站在那里,脸色郁闷不发一言。 洛远装作才看到程瑞年的样子,一惊道:“咦,这不是瑞年兄么,你如何在这里?莫非也是来恭喜的?” 陈凡瞧了他一眼然后嘿嘿笑道:“程公子是来造反——” “来造访,来造访的。”程瑞年满脑门子的冷汗,急忙抢过陈凡的话题道。这陈凡是要把他往死里坑啊!要知道眼前这两家一个是武陵郡的一把手,一个在金陵和自己的老爹也算是平起平坐!随便按个罪名都够自己喝一壶的! “哦,来造访?瑞年兄什么时候与李家有交情了?小弟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洛远笑着道。 “本来是没有的,不过今天来了一次,这交情就有了,你说是不是啊,程公子?”陈凡神秘一笑问道。 如此情形之下,程瑞年哪能说什么,当下连连点头。陈凡笑道:“我与程公子乃是老朋友了,在妙音坊一起喝过花酒的。他今日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手头紧,想弄些银钱花花,是不是啊,程公子?” “正是,正是。”程瑞年点头道:“最近手头紧,我是想来与陈兄借些银子的。眼下银子到手,在下也不久留,这就告辞了。” 陈凡哈哈大笑道:“程兄何必这么客气呢,咱们是一起喝花酒的交情,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客套。再说了,你这五万两银子到手,我也只是从中间做个保人,你向大小姐借的,应该谢大小姐才是。” 五万两银子?在场所有人都暗中抽了口冷气,这可是个天大的数目啊,这个程公子跑来借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再说那李大小姐又肯借么?聪明人已经看出这里面有名堂了。 听陈凡开口就讹诈五万两,程瑞年大惊失色,怒道:“你胡——” “我胡什么?”陈凡阴阴 道:“难道程公子不是来造访的?” 他故意将“访”与“反”说的模糊不清,别人听了还没有什么,程瑞年听了却是步步惊心。 这小子是要我的命啊,眼下那个所谓的人证还在场,方才气势汹汹前来拿人也是众人亲眼所见,还有洛远这个死对头,万一被捅了出来,那就真的是天大的漏子了。 程瑞年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压低了嗓子,以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陈炎,你这是讹诈?” “讹诈?”陈凡诡异一笑:“这是从何说起?在下可不敢强迫程大公子,你今日可是专为‘造反’来的,嘿嘿。” 程瑞年恨不得扑上去将这小人咬死,他以极大的毅力忍住心中怒火,咬牙道:“好,既是如此,程某谢过大小姐了,那五万两银子,我一定及时归还。” 他盛怒之下,不待众人说话,便急匆匆带着手下要出门而去。陈凡大声笑道:“慢来慢来,程公子何必走的这么慌急?” 程瑞年回过头恶狠狠瞪他一眼道:“还有什么事?” 陈凡装作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道:“程公子啊,不是我说你,做人可要厚道点。拿了大小姐五万两银子,最起码也要打个借据吧。大小姐为人善良正直,这五万两银子借的爽快,可咱们也要自觉不是?” 程瑞年肺都要炸了,你讹我五万两银子还要我打借据?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奈何他有把柄落在陈炎手中,今日之事已闹至如此境地,这亏也只有认了,待日后再找回场子。如此想法之下,他一句话也不说,当下取来笔墨,刷刷刷地写下五万两白银的借据,签上自己的名字,转身拂袖而去。 陈凡将那字据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心里那叫一个爽快,你他妈不是恶么,老子比你更恶。他算是明白了吗,一些人不给些教训永远都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大小姐走近他,轻道:“你这人,讹诈都指挥使大人的公子,也不怕他报复么?” 陈凡惊道:“大小姐,你怎么又与我说话了?” 你个不识好人心的呆子,李玉若又气又羞,转身拂袖便要离去,陈炎笑着拉住她衣袖道:“别生气,我与你开个玩笑的,我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不是?” 大小姐道:“我好心与你说话,你偏喜欢作弄我,以后信你才怪。” 陈凡一叹道:“这个程德,算是彻底的盯上咱们了,今日程瑞年上门,怕还仅仅是个开始。” 听他说起正事,大小姐也不和他闹别扭了,秀眉一皱道:“那你还要这样招惹程瑞年?” 陈凡苦笑着道:“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就还不明白呢?就算我不去招惹程瑞年,那程德能放过我们吗?我们李家眼下已是他们的肉中刺,眼中钉,非要除之而后快的。” 大小姐轻轻一叹道:“我李家也是命运多舛,竟不知如何惹上了这些厉害人物。” “木秀于陈,风必摧之。我们香料生意做的红红火火,他们看着眼红,拉拢不成,自然只有摧毁一途了。”陈凡冷静说道:“反正已经是势成水火了,与其那样被他整,倒不如我们先整整他。” 大梦初醒 三一七陶东成的伤势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场闹剧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所有人都将这件事抛于脑后! 李允儿这个小丫头着人将那两块匾额挂上,李家众人自然是喜笑颜开,尤其是前几日跟着三哥出勤的家丁们,不仅打架打爽了,还得了郡守大人和总督大人亲赐的牌匾,那简直就是天大的荣耀。做了婊子,还能竖牌坊,陈凡实在是当世之典范。 陶婉盈看了陈凡一眼,走到他身前,怯生生的道:“陈炎,我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陶小姐,你太——客气了。助人为快乐之本,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吧。”陈凡恶整了程瑞年,心里大爽,看陶婉盈这个小妞也顺眼了许多。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陶婉盈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低声道。 “婉盈小姐,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哦。”陈凡骚骚一笑道。 听他提起以前,陶婉盈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咬了咬嘴唇道:“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我哥哥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你哥哥?做手脚?婉盈小姐,你这是从何说起?我在你眼里便是那种人么?你看我的腰杆多么笔挺,我的眼神多么正直,我是那种人么?” 陈凡睁大了无辜的眼睛:“我是小葱和豆腐睡觉啊!” “小葱和豆腐睡觉?”陶婉盈不解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葱和豆腐睡觉——俩人脱光了,一清二白啊!”陈凡嘿嘿道。 陶婉盈脸色通红,羞臊的低下头去:“陈炎,你怎么又说些浑话,你这人原来不是挺老实的么?” 原来老实?陈凡额头大汗,以前与这小妞打打骂骂,她却认为我老实,现在和她好好说话,难道反而变得她口中的登徒浪子了? 陈凡大笑三声:“陶小姐,我还是以前的陈炎,只不过你现在和我说话的心情变了,所以看人也不太一样了。哦,对了,陶小姐,你说你哥哥怎么了?什么做了手脚?说出来听听,没准可以帮你参考参考。” 陶婉盈微微一叹,轻道:“这事,还要从那日说起,哦,就是你放了我们的那天。”她看了陈凡一眼,忽然插嘴道:“陈炎,那日之事,你是真的不怪我了么?” “不怪!”陈凡大度的道:“你也是一时愤怒,才会有些冲动,这是可以理解的,人谁还没点兽性呢。再说了,你不也受到了冲动的惩罚么?” 陶婉盈双目蕴含泪珠道:“陈炎,谢谢你。我从没想到,你竟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我打劫你,你不见怪,我冤枉你,你还好心的替我解释,陈炎,你真是天下第一好心人。” 陈凡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比傻的话,这丫头认了第二,天下就没人敢认第一了。光想着我的好,上次去杭州的路上摔你屁股,你怎么想不起来呢? 唉,如果让那些被陈凡坑死的将领知道居然有人说陈凡心善,估计会气的从坟墓里蹦出来吧! “那是当然,”陈凡大言不惭的道:“须知我有个绰号,叫做心口如一,绝非浪得虚名。” 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不过他所谓的心口如一就是宣判你死亡的时候,说你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不早越不会晚! 陶婉盈听他满口胡说八道,忍不住轻笑道:“你这人,从来就不知道谦谨。” 陶婉盈虽然相貌比不上大小姐,但胜在臀肥波大,陈凡扫了一眼,心道,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吃激素长大的,全身上下大的一塌糊涂,估计是属于“抓栏杆,撕床单”那类型的。 见和这小妞越扯越没边,陈凡急忙刹车道:“哦,陶小姐,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你哥哥到底怎么了?” 陶婉盈也不知道怎么就偏题这么远,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那日我醒来之后,往回走了一截,才见到哥哥。当时他躺在山坡之上,浑身发烫,却又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再加上我当时以为自己——” 她脸上红了红,低下头道:“——你知道的。我以为自己出了事,再看到哥哥的模样,久叫不醒,心里害怕,忍不住就哭泣了起来。直到我家的家将赶来救助,用冷水泼醒了哥哥——” 吃了蒙汗药,当然要用冷水泼的了,陈凡装作同情的道:“哎呀,那陶公子不是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么?怎么会这样,淋感冒了可不好。唉,都是我的错。” 陶婉盈急忙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斥责你,当时我们处在对立面上,你打昏哥哥,无可厚非。而且你又好心的放了他,此事也不能怪你。” 这小妞越变越贴心了,哈哈,陈凡暗自偷乐道:“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陶婉盈脸上红的似要滴出水来,轻轻道:“哥哥醒来之后,也不知怎的,似乎谁也不认识了,逢人就要搂抱,还说些胡话——” 陈凡自然知道这些胡话是什么了,哦了一声,听陶婉盈继续道:“后来,有家将看出了门道,说他是想女人了——”说到这里,她脸上早已血红一片,说不下去了。 陈凡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令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当时只是打昏了他,将他丢在路边就离去了,难道是有什么淫蛇咬了他?” 陶婉盈强忍羞涩道:“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们带他飞快的到了一个小镇,寻了一个风月之所,结果他——” “他怎么样?”正听到高潮处,陈凡恬不知耻地问道。 陶婉盈羞得双手捂住脸颊:“他与那些女子不知羞耻的寻欢作乐,直到第二日晨时。” “那些女子?是多少女子?说具体点。有没有十个?”陈凡想知道那药的效力有多大,越听越来劲,急忙关切地问道。 “估摸有着四五个,都是些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陶婉盈轻声道。 我靠,没想到那东西这么强?陶东成那么一个小小的蚯蚓,也能夜御四五女,欢乐到天明? 杨林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有这样的好玩意儿也不知道多贡献几斤,下次我一定要带上几斤“如来大佛棍”,以做傍身之用。 不过,陶东成那玩意儿的筋脉已断,又这样折磨一番,就是钢筋铁骨做的也受不了啊,这小子,是彻底的完蛋了。 大梦初醒 歪点子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个,陶小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诚信正直,我对令兄,可没做过什么手脚?何况,令兄这种折磨女子的禽兽行径,哪是我们做手脚可以达到的,我看是他心里所想才会有此行径。”陈凡正义凛然的道,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原来这样折磨人也不错怪不得近卫那些人 就喜欢折磨人!这玩意上瘾! “我也不知道。”陶婉盈轻叹口气道:“不过,自那日以后,哥哥便彻底的改变了,每日都流连风月,气色越来越差,后来却哪都不去了,叫了烟花女子上门来,过不了盏茶功夫便又被他撵出去,脾气越发的暴躁,不停地摔东西,我和爹爹谁劝他都不听,整个人骨瘦如柴,早已没了一丝精神。” 陶婉盈说到后来轻轻哭泣起来,陈凡听得大爽,没让这姓陶的拿起针来绣花,已经是便宜你了。 “爹爹因着这事,愁白了头发,一蹶不振,什么事情都没了心思,原本与程德大人关系要好,最近却也渐渐的冷淡了下来。” 陶婉盈哽咽着道:“陈炎,你这么聪明,有没有办法救救我哥哥,我不想看到爹爹和哥哥都变成这个样子?你能不能救救他们?” 救他?靠,那玩意儿坏了,我怎么救?难道要让宗师级别的高手出手帮他重新打通经脉吗?这不说别的,那可是宗师啊!怎么可能出手就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呢!这玩意真的帮不了! “陶小姐,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只是这件事我却帮不上忙。唉,令兄也是聪明了一世,糊涂一时,希望他早日回头,自我救赎。”陈凡假惺惺的道。 陶婉盈轻轻嗯了一声,道:“谢谢你,陈炎,你真是天下最好的人。这些事我一直憋在心里,不知向谁说起,今天与你说了这些,心里畅快多了。” 陶婉盈神色黯淡的离去,陈凡长长的出了口气,老子的手段越来越丰富了。洛远走过来,拍拍陈凡的肩膀,神秘一笑道:“大哥,小弟对你实在是佩服之极。” “佩服什么?”陈凡不解地道。 洛远朝着陶婉盈努努嘴,笑道:“这位陶小姐,对着你又是哭又是笑的,我看啊,人家八成是喜欢上你了。” 靠,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这小妞要是能喜欢上我,那真是苍天无眼、天地变色了。陈凡嘿嘿一笑,漫不经心的道:“我和陶小姐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有些误会,解开了就好了。对了,你姐姐怎么样了?” 洛远兴奋道:“还行吧!家里出了些事,姐姐这两天郁闷着呢!。” 他神秘兮兮的问洛远道:“小洛,你近几日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关于你姐姐的?” 洛远愣了一下:“没有啊,这两日我一直在府中,什么也没听到。大哥,有什么消息啊?” 靠,这事还真他妈玄乎,连小洛都不知道。他当然不好意思在小洛面前摆他亲姐姐的八卦,笑了几声搪塞过去了。 送走两拨人马,大小姐有些疲累,便径直回去休息了。陈凡刚要离去,忽见厅外行来两人,前面一位微抚胡须,远远地朝他笑道:“陈小兄,别来无恙啊。” 陈凡一看见这人模样,顿时心中大喜,来了来了,没想到这个老东西也来了!他哈哈笑着迎上前去:“哎呀,我说孟大人,我可是想死你了。” 大梦初醒 三一八打哑谜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孟凡白显然不习惯他这样热烈的招呼,尴尬的笑了笑道:“林小兄莫要如此客套。可折煞老夫了。” 陈凡哈哈一笑,往后退了几步打量了一下孟凡白,见他风尘满面的样子,似乎是行了远路刚刚赶来,他身后跟着的,是刚刚还在想念的杨林。 杨林手里提着马鞭,想来是一路急行未曾停歇,陈凡抱拳道:“杨兄,别来无恙啊!” 杨林与他是老关系了,回礼道:“谢陈公子关怀,这几日跟着孟大人,一切都算安好。” 陈凡将这二人迎进了大厅,请二人坐下,自己也大剌剌的陪在他们身边坐着,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早有丫鬟送上茶来,孟凡白品了一口香茗,笑道:“陈小兄弟,方才我在外面见着有人吹吹打打送牌匾来,这李家的声望是越来越高了啊。” 陈凡嘿嘿一笑,孟凡白不是外人,他也不瞒他,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给孟凡白讲了一遍。孟凡白听了抚须大笑道:“原来如此,那程德大人犯到小兄弟手里,也算是冤枉到家了。” 二人说了几句话,陈凡问道:“孟大人今日是专程来寻我的么?” 孟凡白点头道:“正是专门来寻小兄弟你的,顺带也探望一下多年未见的故友李夫人。” 是专门来寻夫人,顺带着看望一下我的吧,你这老头,在我面前还玩这套虚的,不过孟老头不是不和将门打交道吗,为什么又和李家打上关系了? 但陈凡哈哈笑了几声:“先生怎么不早说,我这就禀报夫人去。” 孟凡白拦住他道:“不用劳烦小兄弟了,方才在门厅已经通报过了,要不然我们哪能进得这大厅来,与小兄弟坐下来喝茶。” 这倒也是,没有通报,他们是进不来的,陈凡嘿嘿一笑,忽听门外传来环佩的轻响,一阵轻巧而又急促的步伐声传入众人耳里,李夫人欣喜的声音道:“凡白先生在哪里?” 厅里三人急忙立起身来,孟凡白朗笑道:“李夫人,孟老头在此。” 李夫人急急走了进来,仔细打量孟凡白几眼,终于欣喜地道:“孟老师,果然是孟老师驾到了。见过孟先生。” 见李夫人拜倒,孟凡白急忙虚空一抬道:“你这丫头哪来这么多客套,陈小兄弟快请扶起你家夫人。” 陈凡走过去,扶起李夫人笑道:“是啊,夫人,你和凡白先生老朋友见面,若是行这样的大礼参拜,倒显得生分了,孟先生怕也会局促不安。” 孟凡白哈哈大笑道:“陈小兄弟深知我心啊。” 李夫人便也不拜下去了,看了陈凡一眼笑着道:“你倒会说些讨巧的话。” 宾主二人坐定,孟凡白望着李夫人感叹地道:“自昔年京畿一别,已是二十余年,老朽从年近不惑到如今的六旬花甲,早已是枯木朽石,倒是夫人容颜如昔,风采依旧啊。” 陈凡却听蒙了,什么六旬花甲,这老头已经过了多少个六旬都不知道,还在这装嫩!真是老不羞! 李夫人也叹道:“哪里什么风采依旧,文长先生笑话了。当真是世事不饶人,昔年离开京畿,小女子方才二八年华,如今眨眼,已是儿女满堂。这岁月如刀,无情的紧那!” 孟凡白抚须点头道:“昔年小姐以二八之龄,学贯京城,技压群芳,以致先皇陛下听闻小姐之名,亲自召见入朝,亦传为盛世之佳话。这历历往事,便仿如昨日一般。二十年前京畿一别,如今却在这江南相见,怎能不叫人感慨。” 陈凡见夫人和孟凡白都是感叹万分,心中更是疑惑,怎么回事,如果先帝召见女子,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一点也没听说过这一号人啊!不对,听说过,但和眼前这个人一点也对不上啊!那娘们可是个狠人啊!一点和文雅搭不上边! 李夫人笑着道:“昔年我们京中的学子,对孟先生都无比敬仰,无不以先生为楷模,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先生的声名更已传遍天下,无人不晓,犹胜于当年,实在是可喜可贺。” 孟凡白摇摇头,脸上现起几分悲色:“莫提声名,都是这名利二字误人。文长活到如今这般年纪,方才知晓这个道理。名利二字便如天边的浮云,看着美妙,实则害人的紧,单这二字,也不知耽误了多少人的幸福姻缘。” 李夫人听着有些奇怪,陈凡却知道这老头是有感而发。他以一己之私,误了那位终身,到老来才明白,终还是晚了些,剩下的好日子却已不多了。 李夫人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便笑着道:“文长先生这些年来过的可好,嫂夫人和公子小姐都安好否?” 李夫人认为自己比孟凡白小上二十来岁,但怎么还称嫂夫人?他们这些读书人的事情,真的搞不懂。 孟凡白道:“内子早已去世多年,犬子业已成家,至于小女,唉,不提也罢。” 李夫人神色一阵李索:“嫂夫人竟已仙逝了?如此贤良淑德的女子,老天却也不长眼睛。对了,孟先生,你方才说芷儿她怎么了?” 李夫人脸上闪起一丝微笑道:“我记得昔年离京时,她还是个梳着羊角辫的十岁小丫头,如今也不知生成什么样子了?她许的夫君又是哪里人氏?” 孟凡白摇头苦笑:“芷儿这孩子,唉,不提也罢。你若是有空去了京里,帮我劝劝她吧,她年幼时便和你在一起,你的话她大概还能听得进去。” 孟老头的女儿?陈凡依稀记得提过一次。此时见孟凡白愁容满面的样子,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老孟的这个丫头这么彪悍?就连老孟也搞不定她? 李夫人便和孟凡白谈起了昔年京城中的人和事,哪位公子致仕了,放了哪一省的大员;哪位小姐嫁给了谁,封了诰命;哪位仙师去世了,皇上封了什么谥号。 李夫人流露了陈凡从未见过的一面,与孟凡白这个当朝第一人说起话来也是从容不迫、不落下风,隐隐可见昔年的风采。 陈凡也懒得听下去了,拉了杨林出来道:“杨兄,告诉你个好消息。” 杨林笑着道:“什么好消息?公子何必这么客气,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陈凡一竖大拇指道:“大哥爽快,没话说。小弟佩服。”他嘻嘻一笑,将陶东成的事情与杨林讲了。 杨林哈哈大笑道:“高,实在是高。这下那小子算是废了。永垂不朽四个字就专为他备着了,公子果然高招。” 陈凡摇头道:“我不高,你才是真的高。高大哥弄的那什么如来大佛棍,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淫药,陶东成那种小蚯蚓,都能威猛无比,这端的是一门好药啊。” 杨林得意洋洋的道:“那是自然,这如来大佛棍炼制甚为不易,用了许多珍贵的药材,枸杞当归藏红花,虎鞭鹿鞭熊鞭,统统往里面加兑,就是太监吃了,也能长出三分来。” 大梦初醒 三一九借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听他瞎吹,心里暗笑,悄声道:“用了这么多好材料?果然是一门好药,叫人听了热血沸腾、心神俱往。不知道杨大哥能不能给小弟弄几斤来,小弟用作防身。” 几斤?杨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位陈公子出手就是不凡啊,别人要了几两已经了不得了,他开口就要几斤,还说什么防身用,有用春药防身的么? 杨林拍拍他的肩膀,四处瞅了几眼,见无人看到,才轻轻道:“小兄弟,不是我这当哥哥的说你。你这么年纪轻轻的,玩玩就玩玩了,怎么能把身子淘空了呢?咱们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行,唯独这方面一定要雄起。” 真是的,这还要你说,陈凡嘿嘿一笑道:“高大哥,你放心,小弟我天生秉异,实力超群。” 杨林有些懵逼,既然自己天赋异禀那还要这个干毛,良久才道:“既然兄弟你如此厉害,还要那些助兴的玩意儿干什么?” 陈凡嘿嘿道:“我这是以防万一。你也看到了,我这人各方面能力都强,遭嫉妒也多,以后再遇到陶东成那样的事,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给他吃点好药,再放条疯狗进屋,嘿嘿——” 杨林浑身冷战,想起了他审讯陆中平那次,仅仅一句话就让那个姓陆的彻底投降。杨林急急自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袋子,递给陈凡道:“小兄弟,什么也不说了,这是我所有的存货,全在这里了。” 陈凡嘿嘿一笑,接过手里还没来得及放进胸前,就听大小姐的声音传来道:“陈炎,你手里拿的什么?” “面粉。”陈凡脸色不变,大大方方地说道。这小丫头,不是回去歇着的么,怎么又出来了,还差点被她撞破了行藏。 “什么面粉?拿来给我瞧瞧。”大小姐微笑着走过来,伸手就去拿那小袋。 哎呀我去,这玩意儿你可不能拿,陈凡急忙将那好药藏进衣服里,笑道:“面粉就是面粉,大小姐瞧这干什么?” 杨林在旁边看的满头大汗,这位陈公子实在太强悍了,不服不行。 “鬼鬼祟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小姐娇哼了一声,笑着望他一眼:“我听下人们禀报,说是孟爷爷来了,我这就赶过来了,你怎么不去与他叙话?” “夫人正在和孟大人叙旧呢,我和杨大哥叙叙旧。”陈凡嘿嘿一笑。 杨林急忙道:“正是正是,我与陈公子相谈正欢,就瞧见大小姐过来了。” 大小姐听说姑母在与孟爷爷说话,便也不急着进去了,站在院子里和杨林说了几句话,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数次望着陈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吞了回去。 杨林也是个机灵人,知道李大小姐和陈公子有正事要谈,便急忙告罪道:“我进去伺候孟大人了,二位慢慢聊。” 见杨林进屋去,陈凡才笑着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李允儿点点头,思忖良久,才道:“陈炎,那件事你有没有听说?” “那件事?哪件事?”陈凡疑惑不解地道:“大小姐,能不能说清楚点。” “笨。”大小姐轻嗔一声,道:“很快一年之期就要过去了,等契约到了你就要离开李家,到时候你作何打算?” 陈凡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记得这么清楚,还会关心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道:“能怎么办,契约到了就走呗!到时候走到哪算哪!” 李允儿银牙轻咬:“其实你可以留下!” “什么,你说什么?”陈凡道:“小丫头你居然让我留下!拜托,在府里咱俩没少掐架,怎么了到我走了,这么不舍了?不过我也的确有些不舍,到时候再说吧!不是还有几天吗!” 大小姐见他对李府也有些许留恋,俏脸顿时浮上几丝笑意,道:“也对,还有几天呢!对了你听说一件事情了吗!” 陈凡脑中闪过这段时间里的队友从武陵卫那里得来的消息,却发现没有一件是和李府扯上关系的,所以摇了摇头! 李允儿抬头看着远处“你不知道吗?闻名天下的大文豪要来咱们武陵郡了!你说开不开心!” 看李允儿似乎挺高兴的样子,陈凡嘿嘿一笑道:“其实,这事我今天问过小洛了,连他都不知情,应该不是真的。” “是吗?”大小姐点头道:“那就应该不是真的吧。我也是方才回房,听到几个丫鬟谈起,也才知道这件事的。” 府里的家丁和丫鬟们都知道了,这件事还真是闹的满城风雨,无风不起浪,这事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来的,又有些什么用心呢。 “陈炎——”大小姐低下头轻轻道:“要是这事是真的,明天你会不会去赛诗会——” 她轻轻问了一句,没听见他出声,便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答复。抬头望去,却见那陈炎望着园子里几处残败的鲜花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连自己的问话都没听到。 “陈炎,陈炎——”大小姐咬牙喊了几声,陈凡才醒悟过来,急忙道:“什么,大小姐你说什么?” 李允儿方才说话声音极小,又适逢他走神,自然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大小姐鼻孔里哼了一声,面带寒霜,紧紧扭过头去,再也不望他一眼。 哎哟,不就是出了会神吗,怎么又把这位姑奶奶给得罪了?反正得罪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李允儿这个丫头的免疫力都增强了,没什么大不了。他嘿嘿一笑,也不向大小姐赔罪,两个人站在园子里不说话,气氛又冷场下来。 “陈炎——”两个人正冷战间,忽然看见李夫人笑着走了出来,对陈凡挥挥手道:“你跟我来。” 大小姐愣了一下,轻道:“姑母,你叫他做什么?” 李夫人笑着道:“我有些事情向他交待一下。允儿你去和你孟爷爷说说话!明年在京里也好有些照应。” 李玉若应声去了,临走不忘瞪他一眼,那神情看在陈凡眼里,却颇是好笑,这哪是大小姐,分明就是一个和人斗嘴输了的小丫头。这个大小姐,也有点可爱嘛。陈凡嘿嘿一笑,见夫人微笑着对自己挥手,便跟在她身后去了。 或许是因为故人重逢的缘故,李夫人今天的脸上满是喜气,光洁如玉的脸蛋上,还带着些浅浅的粉红,不似一个成熟的妇人,倒像一个怀春的少女。藕荷色的连衣缎裙紧紧包裹着她丰满的躯体,如云般的秀发高高盘起,一只金钗横插发髻,露出颈脖间细腻光滑的肌肤,如一层薄薄的暖玉般柔滑。 陈凡跟在她身后,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水味道,又见她脚步轻盈,面带笑容,心里忍不住感叹,这位昔年的女文豪,嫁入李家之后,似乎并不快活。也难怪,嫁过来没多久就守了寡!能快乐吗?! 陈凡淡淡道:“夫人,你想念京城么?” 李夫人愣了一下,脚步停下来,看他一眼笑道:“哪里是想念?只是忆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时日,心里感慨罢了。京城固然有京城的好,但江南也有江南的好,身处哪里都是一样,都要这般劳碌。”她停了一下又笑道:“陈炎,你的眼力着实不错,难怪凡白老师如此看重于你。” “或许在别人看来,被文长先生看重是一种荣耀,但对我来说,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陈凡笑着说道。 “你倒是厚脸皮。”夫人笑着推开房门,将他引了进去,这是一间幽静的厢房,摆设甚为简单,唯一不同的是,房屋正中挂着一副少女的画像。陈凡仔细看了一眼,那神态,那风韵,都与眼前的李夫人有着八九分的相像。 “这是夫人的妹妹么?看着年纪倒和夫人差不多大。”陈凡恬不知耻的拍马道。 这个马屁如此赤裸裸,李夫人听得又好笑又受用,忍不住娇笑:“陈炎,你胡说些什么。这是我十六岁离京时请画师画的。” 陈凡一叹,以不可置信的语气道:“夫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能够二十年如一日,保持如此年轻美貌的?这个法子要是推广出去,我们李家可又是财源滚滚了。” 李夫人实在受他不住,强忍了笑道:“你这人说话,没边没际的,再瞎闹,我可就罚你了。”以李夫人往日的作风,今日如此宽厚待他,已是大大的开恩了。 “陈炎,你可知我找你来是为了何事?”说起正事,李夫人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神色,望着陈凡正色道。 “这个?难道是给我涨薪水?夫人,这怎么好意思呢,马马虎虎长个十来倍就行了。”陈凡睁大眼睛道。 “贫嘴。”夫人一笑:“其实,今日我找你,是因为凡白老师想要借用你几日。” 借用我几日?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好李家,外派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凡正色道:“夫人,你的意思是,那个老头想要把我借调过去几天,是这样么?” “正是,借用你几日,办完事便让你回来。”夫人点头道。 倒了,倒了,你不能换个词么,陈凡恨恨想道,要不我借用你几日好了。 “哦,那老头有没有说调我过去干什么?”陈凡道。 “这个,他倒未说起。”夫人思忖了一下道:“不过以我对老师的了解,他不会让你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何况你也不是那种人那。” 陈凡嘿嘿一笑,那个老头什么心性我比你了解 这老头估计又要整什么风波了。 李夫人微笑着道:“陈炎,你对我李家的功绩,我都是记在心里的,可以说,没有你,我李家早就不存在了。这一点我和允儿都很清楚,你放心,等到适当时候,我会给你想要的奖赏的。” 又来了,夫人比大小姐还要狡猾,大小姐好歹还时不时的来点真情流露,这李夫人除了放烟幕弹外,就没见动过什么真格的,惹我火了,老子把你家二丫头推倒,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玩什么花样。 陈凡嘿嘿一笑,皮笑肉不笑的道:“谢夫人奖赏。” “你在我李家的地位可谓独一无二,也正是如此,凡白老师提起这件事之后,我也不敢贸然答应,想要与你相商,以你的意见为重。”夫人微笑着说道,脸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陈凡嘿嘿直笑,什么不敢贸然答应,与我相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想忽悠我,靠,没门!爷的任务是守护好李家,让爷出去,那些老头子指不定拿这玩意说事!到时候自己要是完不成任务,怎么可能給自己的兄弟们洗清冤屈,做梦 别做梦了,说什么也不去! 陈凡脸上现出纯洁的笑容道:“这个,夫人,我要是不答应,会有什么后果呢?” 李夫人愣了一下,勉强说道:“这个,当然没有什么了,我会代你替老师解释的。老实说,陈炎,当今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渴求老师扶助一把,他却从未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如今偏偏对你青睐有加,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这对你的将来会有着莫大的好处。” “哦——”陈凡拖长了声调道:“明白了,原来是对我有好处。可是我是个很忠诚和善良的人,如果只对我个人有好处,对大家无益的话,我是不会去做的。” “当然对我李家也有益了。”夫人急忙道:“过完年允儿北上京城。今次你代表我们李家帮了老师,等到了京里,他自然也会多多照应,我李家的经营也方便了许多,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原来是这样。”陈凡点头,忍住笑道:“夫人,我还是喜欢你说实话的样子。” 李夫人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因为,你说实话的时候,真的很像十六岁。”陈凡笑着说道。 李夫人面色一红,“大胆”二字还没说出口,陈凡已哈哈大笑着推门而去。 李夫人呆呆的愣了半晌,忽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早就知道这个陈炎聪明的不像话,我这样费劲心思,拐了弯弯道道与他斗心眼,又是何苦呢,直接说对我李家有益不就行了,这样弄手段,被他揭穿不说,倒叫他看不起了。 大梦初醒 三二零围剿白莲教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走到园子里,却见孟凡白笑着走过来道:“林小兄,你和你家夫人谈得如何?” 你个老不修,原来在这里等着小爷呢。我就知道你来没什么好事,对夫人的恼怒又转移到无辜的孟老头身上,陈凡也不和他客气,点头道:“谈,倒是谈过了。就是——” “就是什么?”孟凡白急忙道:“陈小兄弟,不瞒你说,老朽是求贤若渴,十分的盼望小兄弟来助我一臂之力。” 陈凡拍着他的肩膀道:“我的孟大人,孟老哥,你让夫人和我谈,总也要说清是干什么事吧。要是逛窑子听小曲,小弟我两肋插刀,绝不含糊。” 孟凡白尴尬笑道:“这倒是老朽疏忽了,实在是此事过于机密,不能通过李夫人转告。老实说,以小兄弟的聪明才智,老朽的那点心思,还用得着说明吗?” “这个,孟大人,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事呢?”装糊涂就要装到底,反正是你求我。 孟凡白微微一笑,附在他耳边道:“我想请小兄弟与我一起,剿杀白莲。” 陈凡心里跳了一下,果然还是来了吗?虽然早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真听他说了,感觉却是另外一回事情。 要绞杀白莲教意思就是要和秦悦然那也小丫头为敌,扪心自问现在让自己向秦悦然那也小丫头挥起屠刀真的下不去手啊! 而且绞杀白莲教,根本不需要找到自己,除却虎卫军,还有三大军团,还有近卫,各地方上也有那些一个又一个武卫,想要灭掉白莲教根本就用不到孟凡白这老家伙出手,而且还想让自己帮他,说到底现在自己只是个平头百姓!他为什么这么信任自己呢!有点可疑! 他略一沉吟道:“这个,孟大人,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小百姓一个,又没权又没职,哪里和打仗扯得上边呢?” “莫急,莫急。”孟凡白笑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本帅敕令已下,请小兄弟做我那参谋将军。” 参谋将军?好家伙还真是够下血本的,这机会就是说自己可以接触到军中所有的机密了,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陈凡迟疑了一会儿道:“不瞒孟大人你说,这打仗是要死人的,小弟天生胆小,怕死的要命,哪里能上得了战场?”这句话说出来,陈凡感觉自己面子都不知道是什么了!一个百战不死的人居然说自己害怕战场,而且最重要的居然真的有人会信! 只听孟凡白哈哈大笑道:“陈小兄弟果然够直爽。不瞒你说,老朽其实也怕死。不过此次剿杀白莲,我们占有绝对优势,而且你是参谋将军,根本不用亲自上场拼杀,只要在军中谋划即可。另外,我会派了杨林寸步不离的护卫在你身边,小兄弟尽管去了就是。” 杨林的身手他是见过的,皇帝的贴身侍卫,那功夫还能差的了?这么说,这个孟凡白老头倒是挺舍得花血本啊。陈凡故作矜持道:“孟先生,你军中能人异士多多,却为何一直要拉了我去?小弟根本就没上过战场,见了大刀片子心里就害怕,见了鲜血就头晕,去了怕也帮不上忙啊。” 孟凡白摇头正色道:“小兄弟过谦了。你的本事,乃是老朽亲眼所见,天文地理,物理术数,样样皆有能耐,老朽佩服万分。就算没有上过战场又能怎的?军中将士哪个不是从第一次过来的?眼下老朽手上,虽有精兵良将,却苦无谋士,单凭老朽一人之力,纵是费尽了心思,怕也不能样样照顾周全,因此特请小兄弟做我参谋将军,为我出谋划策。” 听他这样一说,陈凡心里突然有些别扭,让自己身处战场而不让自己杀敌,好难受啊!但还得忍着!他想了想比起这个有些东西更需要自己了解,然后道:“孟大人,明人不说暗话给我交个实底那你手下现有多少兵马?” 孟凡白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得意一笑。 “五十万?”陈凡吓了一跳,我去,这规模有点大啊,这白莲教到底是个多么狠的硬茬子,五十万大军,这相当于一场小型的国战了吧!难道自己小看白莲教了?他们真的很强? 孟凡白差点晕倒,急忙摇头道:“非也非也,乃是五万人。步营四万,骑营一万,神机营五千之众。” 五万?陈凡抹了把额头冷汗,心里也有些不爽,你老头伸出五个手指那样炫耀,谁见了不都得以为是五十万啊。 “那白莲教有多少人马呢?”陈凡又问道。 孟凡白又伸出了五根手指晃了几晃,这次陈凡谨慎了,直接道:“五万?” 孟凡白差点咬了舌头,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聘陈凡做参谋将军,是不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这小子居然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我这是清剿白莲,若是五万对五万,还清剿个屁啊。 “五千!”孟凡白涨红了脸颊说道。 “才五千?”陈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愣,才自言自语道:“五千人,打的不过瘾。这完全就是碾压吗?!” 孟凡白被陈凡两句话,打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这是打仗,会死人的,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他叹了口气道:“这白莲教盘踞山东一地,号称数万之众,实际真正能战的,只有五千来人,而且都是从未受过训练的军士,战力与我步营骑营不可同日而语。我们五万来人,对敌五千于人,十人战一人,是稳操胜算的。” 陈凡摇头道:“孟先生,若是打仗都是比拼人数的话,那也不用打了,直接派人上去血拼就是了。打仗打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以少胜多的战例多不胜数,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这两句话还说得有些参谋将军的样子,孟凡白心里稍微好过了点,点点头:“小兄弟此言极是,老朽正是担心独断有失,才邀请小兄弟与我同行。有我步骑营军士,再加天弩营,这仗要是打不赢,我也没脸面回来见江浙父老了。” “天弩营都来了?”陈凡一下子来了兴趣:“好家伙,你就跟我交个实底,天弩营这次带来了几尊神威炮?” 孟凡白点头道:“神机营,除了强弓利弩之外,还有改进过的神威炮十枚。说起来,这神威炮的改进,还要感谢陈小兄弟你呢。” “哦?这是从何说起?”一听有炮火支援,陈凡顿时蔫了吧唧,诚如孟凡白所说,五万人打五千,还有这神威炮狂轰滥炸,再打不赢的话,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可是这样的战斗让他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没有拼死的搏杀叫什么战场!一点意思也没有! “小兄弟可还记得那个法兰西人塔沃尼?就是被陶东成捉住的那两个人?”孟凡白道。 塔沃尼我能不记得吗?那外邦人还答应下次至沧澜,带两个法兰西小美人过来呢。这人满嘴跑火车不能信! 陈凡点头道:“记得,记得,那位老兄长得那样奇怪,想要忘记也难。对了,那个塔沃尼现在还在海安么?他们的铁甲船修好没有,有没有返回法兰西?” 孟凡白笑道:“小兄弟上次让我多找些能工巧匠,去海安帮助法兰西人修船,我就从神机营里挑选了十来个精干的工匠跟随他们去了海安。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鬼佬的铁甲船果然坚硬无比,而且结构巧妙,适合远洋航渡。他们船上的火炮,与我沧澜相比,无论精确度,还是火力,都强上不少。这些工匠在那里待了十来天,把火炮的结构都摸透了才回来,又据此对我沧澜的火炮进行了改造,威力才堪堪与那些西洋大炮持平。” 原来如此,我叫你派人去,就是想让你们看看西洋人的技术水平,促进沧澜的工业发展,看来总算有些收获。陈凡点头问道:“那你们对于西洋人的铁甲船,又有什么看法?” 孟凡白叹了口气:“这些匠人,都是我神机营的精英,但他们对那铁甲船却毫无办法。按照他们的推测,那铁甲船上的铁甲,绝非铁匠铺能打造出来,也不知道这些西洋人是怎么办到的?” 陈凡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虽然沧澜尚武而且其他的术士方士也是不少,可也只是不少,但更多的还是平民,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些高人对于火炮可以嗤之以鼻,可那些凡人呢!他们只是血肉之躯根本抵挡不住炮火的摧残!就算是一些修为大成者也不敢妄言能够扛得住! 孟文长见陈炎不知为何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心里不解,急忙道:“陈小兄,此次清剿,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孟凡白这个老头将如此重大的军事机密,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这是对他绝大的信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谁能在眼界上与陈凡一拼的话,那就非孟凡白莫属了。 罢了罢了,帮他就是帮我自己,也是在帮那些战死的英灵!剿灭了白莲,清除了内乱,再让孟凡白把那火炮好好的改造一番,明年开春拉上北方,轰隆几炮,把那些还在打沧澜主意的国家轰倒了事!那样耳根子也清净! 打定了主意,陈凡笑道:“孟先生,去给你当这参谋将军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你也知道,我和程德这梁子结的深了。我要是一走,他们来李家报复,还有我那酒楼,没人照应,我可担心的很。” 孟凡白笑道:“这点你放心,洛老弟早就想到了这些。你可能不知道那程德也是这场战斗的参与者,之前曾经主动请缨要将江苏步营骑营调往两省边境吗,我便如了他的愿,调走他的兵马,看他是去还是不去。” 都是老狐狸啊,陈凡心中感叹,孟凡白正是利用了程德的心理,将计就计。若江苏兵马开往两省边境,便落在了孟凡白五万大军的手掌里,若是不离金陵,孟凡白清剿白莲就更加放心,同时有他大军在侧,程德哪里敢轻举妄动。 “我这么跟你说吧!李家和你办的酒楼,不仅有洛老弟手下的高人暗中相卫,我也会抽调精兵强将,暗中保护。有我大军在侧,我相信程德没有胆量公开兴兵,小兄弟尽可放心。”孟凡白又补充说道。 大梦初醒 三二一混进诗会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反馈没有想到这个老头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让自己跟着他,当那个所谓的参谋将军! 可陈凡一点也不想回去,至少现在不能回去,刚刚答应的只是答应,并不代表自己真的回去做!自己不做他又能奈我何?! 而反观孟凡白在看到陈凡答应后,似乎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转身就要离去,但在离开之前!还是说了一句“小友,明天诗会开始,到时候还请早来!” 一夜无言,第二天一早陈凡就跑到了街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走在街上,两边张贴着许多赛诗会的标语横幅。 两旁的客栈里住满了来自各地的才子,不仅饮食住宿爆满,听说连那护城河边的生意也是暴涨一倍,老鸨子们早已笑开了花,当真应了繁荣娼盛那句老话。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各色各样的才子,有住了几日的,也有方从外地赶来的,不时响起旧友相见的惊诧声,兄台贤弟,之乎者也,言谈必论诗句,一时武陵城间,处处闻诗声。 这武陵赛诗会,竟有如此大的魅力?江浙几省长江两岸,乃至京城的才子,凡是认识两个字的,竟然都来了。气氛实在热烈的过头了。 有点意思了!没想到洛家的那个小丫头有这么高的影响力,这么多人都来了! 他心里疑惑了一会便嘿嘿一笑,人来得越多越好,这样就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了! 得意洋洋往前走,哪知到了酒楼,却根本没见到杜可欣和老师姬岚的影子,就连董青山和董大叔也不知哪里去了。问了店里的几个伙计才得知,由于今年赛诗会参加的人数众多,赞助要准备的东西也增加了不少,昨天开始杜可欣他们便都到赛诗会上安排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陈凡心里长长的嘘了口气,一个赛诗会竟然能招蜂引蝶的吸引来这么多人,这些才子也够风骚的了。 陈凡对这诗词盛会没有多大兴趣,若不是想着洛凝一片真心,他才懒得去管这事。不过如今既然回来了,怎么着也得去看看,会不会写诗是另外一回事情,老话说的好,重在参与嘛! 他下了楼来,却不知往何处而去——这赛诗会究竟在哪里召开啊?一直以来,他都只是知道有这回事情,却从不知道这文学盛会是在哪里举行,想想还真是惭愧。 正要拉住个人问问,忽闻一声锣响,前面行来两队公人,各有五十余人,高举各式牌匾,并列而行,模样甚是壮观。走在最前的一个衙役大锣一敲,高声唱道:“文坛盛事,花落武陵。武陵赛诗会,誉满沧澜帝国,江苏总督洛大人、武陵郡守萧大人,在这里代替武陵侯欢迎各方才子大驾光临。” 这一行公人身着火红的公服,队伍又长,望着甚是惹眼。陈凡心里暗自好笑,不就是搞个赛诗会吗,这个洛老头也是个妙人怎的到处宣扬,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也够有意思的。这公人足有数百人之多,望着这鲜红的队伍,他忽然想起那个陶婉盈来,这么热闹的场景,怎地没见她来?不会是与那侯公子约会去了吧。 “喂,老兄——”陈凡拉住身边经过的一个家丁,这身蓝色小衫看着就亲切,家丁界又一向是八卦的集中源和发散地,所以他才选择了这么一个人才:“小弟陈炎,想请问一下——” “切——”那家丁不屑地看他一眼,鄙视道:“就你这副模样,还想冒充我们武陵家丁界的偶像陈炎哥,也不撒泡尿照照,老子上个月在李家见过炎哥,还跟他喝过酒,他生的花容月貌仪态万千,哪是你这小子能够仿冒的了——” “哦,对对,炎哥那般英武高大玉树临风,哪是我能假冒的。小弟说反了,我名叫严晨,想请问一下这位老兄,这赛诗会是个什么来头,怎么这么热闹啊!”陈凡谦虚的道。 那家丁满意地点点头,拍着他肩膀道:“你是方才来到武陵的吧?” “正是,正是,老兄果然目光如炬,看得透彻。”陈凡竖起大拇指。 “那是自然,我跟炎哥喝过酒的。”家丁洋洋得意道:“我们武陵,自古以来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这金陵第一美女第一才女洛小姐和咱们土生土长的陈炎哥,就是其中的两朵奇葩。” 陈凡急忙截断他道:“老兄,麻烦你重点说一下这赛诗会的事情吧。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才子来参加呢?” “大惊小怪!”家丁瞥他一眼道:“洛凝小姐,不仅是金陵第一才女,更是金陵第一美女,同时还是那什么江苏总督洛大人的千金,出身富贵,生的像花朵一般好看,她要选婿,这全天下的才子,还不疯了一样一窝蜂的赶来啊!” “你的意思是说,洛小姐可能要借着这赛诗会选婿?”陈凡问道,这消息在离开之前他就听到过,当时还不能肯定。 “不是可能,是一定,连告示都出了,武陵城中无人不知。”家丁说道。 告示都出了?赛诗选婿?我靠,这可是高难度的活,怪不得之前希夷让自己来,这就是个坑洛凝那丫头的眼光本来就高,老洛还出这种馊点子,这父女俩一个顶一个的变态。 “那告示说些什么?”陈凡感觉事情有点麻烦有开口问道。 “告示说,洛小姐正当双十年华,爱好诗词,对天下学士颇为倾慕。愿藉此武陵赛诗会的机会,为洛小姐择一良配。只要年龄相当,自认才学之士,皆可报名参加。所以才会有天下才子蜂拥而至的情形了——咦,你小子不会也是来参加赛诗会的吧!”家丁道。 “哪里哪里,小弟连字都识不了几个,参加这赛诗会不是丢人现眼么?”陈凡急忙道。 “那倒也是,这赛诗会接待的都是各地的才子,你要去报名的话,保证叫人笑掉大牙。你当这洛小姐的夫婿是那么好考的么?洛小姐开出的条件有三,一要才华横溢,二要她看的中意,有这两点,还要她出题亲考,答上了,方能与她成双对。你行吗,你?”家丁不屑地道。 身为男人,有什么不行的?陈凡哈哈笑了两声,拍着那家丁的肩膀道:“谢谢老兄了,改日让炎哥请你喝酒。” 打听清楚了这些事情,陈凡心里虽有疑惑,却也不至于那么盲头盲脑了,向前行了几步,便见一处牌子上写着一行大字——“赛诗会接待处”。几个师爷模样的人正襟危坐,见他过来,急忙起身道:“请公子赐号码和名剌!” 号码和名剌?什么号码?陈凡疑惑不解,那师爷解释道:“哦,就是您通过了初试时发给您的编号,请出示一下。” 初试?我靠,我他妈什么时候有过初试,这种事之前来找自己的那些人怎么一个也没有讲过啊。 一见他拿不出号码,那师爷脸色便变了:“又是一个想蒙混过关的,走开走开,大爷没功夫伺候你——” 没人性吗这是,你吃老子喝老子的,态度还这么恶劣,老子开除了你。他正要发作,旁边却有一人鬼鬼祟祟的拉住他道:“兄台,要号吗,要号吗?十两银子一个,全城最低价,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陈凡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黄牛党啊,任你多么难的票,他们也能搞到。那人见他犹豫,便道:“兄台,我可是花钱雇了好几个秀才排队,每人做了几首诗才过关的,还要打通各路关系,逢年过节都要送好处的,这价钱公道的很了。每天有数百才子进城,并非人人都能通过的,这号可紧俏的很,您抓紧点。赛诗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您要是再晚一会,那洛小姐可就投入别人怀抱里去了。” 最后一句话太他妈关键了,陈凡本身便是大黄牛,咬牙道:“三两银子,不干拉倒!” 那人忍痛道:“好,你这么爽快,那便三两。”陈凡接过那号单,却是个请柬样式,上面最显眼的标志,便是可欣餐馆的标识,不似假冒。 嘿嘿,不错嘛,印刷挺精美,陈凡掏了银子便往前走,却又被一人拉住,鬼祟道:“兄台,要号吗,要号吗,全城最低价,一两银子一个,八钱也可——” 我日啊,陈凡一声大吼,转身去寻那人,哪里还见踪影。 今日出师不利,还未进场就被人狠宰一刀,陈凡心里不爽,阴沉着脸往那接待处走去。 还是那两个师爷,仿佛根本没见过他,接过他手里的号单,看了一眼,媚笑道:“号单无误,请公子赐名剌,我等为您登录!” 名剌个屁,陈凡掏出铅笔写了两个字,说道:“这是我的名字,本地人氏。” “严晨?哦,原来是晨公子,久仰大名,这是您的赛诗会编号,与您的姓名是一一对应的,请您收好了。”你娘的,这也能久仰,陈凡将那编号收进怀里,看也没看一眼,便直往里闯。 “慢着,慢着——”那师爷急忙拦住他,笑道:“晨公子,按照本次大会的规矩,还请您行个方便——” “方便?什么方便?”陈凡不解道。 “呶——”师爷朝他身后一指,陈凡回头望去,只见那处立着一个大牌子:“入围者请预付茶水费五两。” 我去你大爷的,抢钱啊,陈凡吓了一跳,转身道:“这是何意?赛诗会不是有人赞助么?怎的又要收钱?还有没有王法了?” 师爷冷笑道:“赞助不赞助我们不知道,但这个是大会相关人士的定下的规矩,您要想参加这赛诗会就违反不得,我们只负责收银,其他的事情,您可以向相关人士咨询。” 无语了,洛凝这小妞抓钱也是一把好手啊,嘿嘿,你今天榨取了我八两银子,来日我必定让你无数倍偿还。 “拿去,不用找了。”陈凡一抖手腕,一锭泛着雪光的银子落在师爷手里,他便潇洒向前行去。 两位师爷看着手里的银子面面相觑,你这一锭就五两,找个屁啊。 大梦初醒 三二二晋级赛?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入了内来,却见这地处原来竟是紧挨着护城河边,搭了数里长的长亭,分成了数段。 陈凡方才进去,便有小厮带他来到长亭之中,送上茶盏与糕点,又躬身告退。招待还不错嘛,陈凡暗自哼了一声,夹起一块糕点咀嚼着。 这长亭依河而建,全部是竹子搭成,护城河上波光粼粼,小船如梭,风景甚是迷人。坐在亭中,波光水面,微风徐徐,倒也清净的很。 这亭中早已聚集了四五十名才子,个个神采飞扬,气势非凡,自我感觉良好。而陈凡却感觉这些人只是徒有气表,没有一个真正能够入得了他的眼的! 但毕竟是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诗会,里面的规矩自己自然也不是太清楚,所以还是要打听打听! 陈凡抓住旁边一个老实点的才子道:“兄台,这赛诗会是如何比试的?” “兄台你竟然不知赛诗会的规则?”那才子奇怪看他一眼道:“这倒也有趣了。” “这个,小弟文采不行,就是进来见识一番的,对那什么规则,也没怎么在意,还请兄台指正一番。哦,在下严晨,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陈凡急忙道。 “在下燕升回。原来是晨兄。”燕升回点头道:“这规则倒也简单。长亭之中,每十人一组,随机抽取诗题,盏茶功夫内,十人做同一诗题,每组前两名自动晋级。诗文做出之后,有自觉不如者可以自行退出,其余若有争议,有三位知名评判先生裁决。为了公平起见,这三位评判皆是单独举牌,争议者,三位全部同意方可晋级。晋级者,便可以乘坐花船入护城河中,那里才是真正的才子名流聚集之地。” 海选和先生裁决?陈凡有些明白了。这相当于每个赛区选出前几名,然后就进入到了最后的总决赛。这样的规矩还真的是到处都是啊!果然简单的都是最实用。 十个人做同一题,比试倒也公平,容不得作假。这样也大大降低了判决者的审阅时间,是好是坏一较之下便可以知晓! “其余落选者,还有一次重新编入十人组的机会再赛,不过如果再次被淘汰,那就只能选择离开了。”燕升回又道。 这个就是可以重新参赛一次吗,洛凝这丫头太有才了,这种花招也能想得出来。陈凡点点头:“这个倒也公平。哦,燕兄,你赛过了么?” 燕升回苦笑道:“不瞒晨兄说,我上一轮发挥失常,名列十人中的第三,失去了一次晋级的资格,眼下正等待着最后一次机会呢。” 十人中的第三?这个名次确实太伤心了,陈凡无奈摇头道:“燕兄,勿要如此挂怀,相信下一轮你一定会晋级的。” 陈凡和那燕升回聊了一会儿,对于晋级之后的赛制,他也不是很清楚,倒是眼前这一关才是最重要的。 陈凡心里笑了几声,这个赛诗会搞得像模像样,洛凝这丫头,倒也有些炒作的天赋。比起帝都里面的才女这个洛凝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如同陈凡所设想的,这长亭之中所用的物品,甚至桌椅板凳,都无一例外的印上了杜可欣餐馆的标志。被淘汰的才子们,还领到了大会特意赶制的纪念品,由可欣家赞助的油纸伞一把。 凭着自己的本事,估计也是海选就被淘汰的料子,陈凡倒也无所谓了,洛凝只说让他参加,却没说要他晋级,尽尽心意也就是了。他坐在那里悠闲地喝了几杯茶,打了会儿瞌睡,眼见前面的才子们都差不多晋级的晋级,淘汰的淘汰,这才抽了个空,与燕升回一起凑足了十人去排队。 十人之中派出一人去抽取这一组的试题,那抽题的老兄紧张的满头大汗,走路都差点不稳了。陈凡看得暗自摇头,这种心理素质,也来参加这里的比赛吗? 他想起一事,拍拍前面的燕升回道:“燕兄,听说那金陵第一才子侯跃白也来参赛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燕升回点头道:“自然是真,侯公子对洛小姐痴情一片,这等机会怎能错过,他也是此次赛诗会夺魁的热门人选。不过侯公子和我们不在一个赛区,以他的能耐,顺利晋级,那是不成问题的。” 早就听说这个侯跃白闭门苦读,不知学到了些什么本事,也敢来夺魁。旋即听那燕升回摇头道:“不过我倒不看好这侯公子。” “哦,这是为何?”陈凡奇怪道。 “此次赛诗会,因为洛小姐要招亲,可谓天下才子聚集,侯跃白虽然身为金陵第一才子,但天下之大,英杰辈出,不说皖浙数省,就连京城来的才子也是多不胜数,他未必便有胜算。听说诚王爷世子赵康宁小王爷,对洛小姐情有独钟,他也参加了这赛诗会,有他参加,侯公子夺魁就更没指望了。”燕升回道。 赵康宁这小子也来了,我日,那可就热闹了,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当初在帝都他没少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干坏事。 这么说起来,这小子他见了自己要行礼的,嘿嘿。不过这老洛搞这么大的阵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他四处望了一眼,头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脸色猛地一变,哎哟,这老洛要动手了。 有了这一想法,他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担心。老洛在跟天下人开玩笑啊,拿你女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暗地里磨刀,娘的,还真是什么都敢干啊。看来帝都的确出事了!不然这些人不可能这么冒进! 燕升回望着那抽签之人,略显紧张地道:“晨兄,我便只有此一次机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中。” 陈凡拍拍他肩膀道:“放轻松点,燕兄,该是你的总是你的,谁也抢不掉。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 说话间,那抽签的老兄已将题面拣了出来,颤颤巍巍的将纸团拆开,声音发抖念道:“以春夏二季为,为,为题,做,做,做一七绝!” 我靠,你念的通顺点行不?陈凡暗自摇头,以春夏为题做七绝,这玩意儿对他来说有难度,不过也并非想象中那样不可高攀。 题面一出,十位才子已经迅速开动起来,古有七步成诗,虽然夸张了点,但要在盏茶功夫内做首诗,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有了,有了,我有了——”燕升回第一个高声叫道。其他才子听得心惊,心理不过关的,更是满头大汗。 “你吵什么?”一个老者的声音传过来道,听着有点耳熟,陈凡抬起头来看去,只见评判席上坐着一个老人,满面怒容的朝这里望过来。 缘分啊,怎么是他?陈凡差点跳了起来。这老头怎么来这了! “哟,这不是大国学么?怎么,您还没回京城啊?最近身体可好啊,有没有下地犁田?”陈凡脑子里念头急转,口上却已是皮笑肉不笑的道。妈的,今天真是太不顺利了,挨宰不说,碰到个评委,还是这个没事乱溜达的老头,我日啊,洛小姐,这可不能怪我。 萧烈雷担任这一站的评判早已累得够呛,事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陈炎,眼见这人突然在自己眼前冒了出来,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陈凡笑道:“这您还不清楚吗,来参加赛诗会的啊,您是评委,待会儿可得多照顾点。” 听说他是来参加赛诗会的,萧烈雷心气壮了点,傲然道:“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我的本事萧大国学不知道吗?”陈凡眯着眼,缓缓伸出一指,笑道:“嘿嘿——萧老我到底有没有本事你还不知道吗?不说别的,还记得我当初给你出题的那两个对子吗?你现在有答案了吗?你可是名满天下的萧公,可别让我失望哦!”说着不忘眯着眼盯着萧公,眼中满是戏谑! 萧烈雷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不敢说话,的确,他无话可说,当初那个对子几乎是绝对,不论自己怎么想要找句子契合却发现不论怎么想要契合,都显得驴唇不对马嘴! 燕升回拉住陈凡,满面崇拜的道:“晨兄,你竟然认识萧老先生?” “认识一点,他对我印象很深刻。”陈凡哈哈道,玩味似的看了萧烈雷一眼。 “时间到——”另一个评判大喝一声,其余才子顿时汗流满面,这一组皆是些第一轮被淘汰,等待复活的,早已有了心理压力,一听时间到,有几个早已面色煞白站不稳当了。陈凡挑在这一组,却是故意占的便宜。 “你既然诗句已成,那便念来听听。”评判对燕升回道。 “是。春夏为题,学生所做乃是:瓜浮瓮水凉消暑,藕叠盘冰翠嚼寒。斜石近阶穿笋密,小池舒叶出荷团。”燕升回额头滴下汗珠,急急念道。 “好诗好诗!”燕升回方才念完,评判还未说话,陈凡已拍掌笑起来。 燕升回感激地看了这方才认识不久的晨兄一眼,他有自知之明,这首七律也只是语句通顺,对仗工整,勉强能算中等之作,离好诗还差的远。 那几个评判点点头,商议一阵,同时举牌道:“尚可。晋级!” 燕升回兴奋的大叫一声,一把抱住陈凡道:“晨兄,我晋级了,晋级了。” 陈凡呵呵笑道:“恭喜燕兄。” 几个评判四周瞅了一眼,又喊道:“还有何人做出?速速报来。” 剩余诸人面带难色,无人敢于开口。评判看的连连摇头:“如再无人,我们便——” 大梦初醒 三二三斗诗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靠,陈凡听着两句诗颇有那种感觉,心中暗道这些家伙,准是平时读书的时间都花在了泡妞之上,连我都不如啊! 陈凡嘿嘿一笑道:“慢着,慢着,既然无人做出了。小生不才,口占一首,请各位老师指正。凉回翠潭冰入齿,齿沁清泉露日寒。香薅缈风清如缕,纸窗明月听鸣蝉。” “好诗,好诗!”燕升回报之以李,大声叫了起来。 陈凡微微一笑,对着萧烈雷比划了个手指:“萧大国学,我这首诗写的有些不入流还请大家指点,我可是知道萧大家可是很厉害的哦——别让我失望!” 萧烈雷闻言脸色一变,颤抖着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他是真的怕了!陈凡这首所谓的不入流可谓是一流水准!任何缺点都挑不出来! …… 护城河中一艘巨大的花船上,洛凝扶住栏杆,眼望着旁边船上来来往往穿梭的才子们,轻声一叹:“独自莫凭栏,秋江烟雨露中寒。风声乍起,人未还!” 她轻轻咳嗽两声,急忙用手绢捂住小口,脸上一片潮红。从舱房中出来的杜可欣急忙轻拍着她后颈道:“凝姐姐,你怎的又出来了,这几日你操劳过度,大夫嘱托你好生歇着呢。” 我哪是过度操劳,洛凝苦笑一声,拉住她手道:“可欣,陈凡那个家伙曾经答应我今日一定赶回来,你说,他会不会骗我?” 杜可欣轻拍她手道:“凝姐姐,你放心吧,老师不是那样的人,老师既然答应了你赶回来,他就一定会赶回来的。老师从来不失信于人。” 洛凝轻咳两声,望着杜可欣,脸上一片羡慕道:“陈凡可是你的老师,你自然这般爱护他。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陈凡居然会是太晨宫的名师!” 杜可欣嘻嘻笑道:“凝姐姐,你要老师赶回来做什么?我可是听说了,这场诗会可是事关你的终身大事哦!老师我知道他喜欢四处游逛,眼下就是回来了,估计也在哪个长亭里坐着与人喝茶呢,拿这赛诗会当热闹看。凝姐姐,你倒是说说,这如许的才子,才学好,长得俊俏的多的是,你倒是喜欢哪一个?也好让洛大人为你说媒了。” 洛凝脸色嫣然,羞红了脖子,轻道:“好妹妹,我们便做一辈子的姐妹,可好?” “好啊,当然好。”杜可欣甜甜一笑道:“不过,你得先把药喝了,再好好歇息一番。要不然到你出场的时候,才子们不是要看见一个楚楚可怜的病美人了?” 洛凝望着寂静的河水,轻声叹道:“他若今日赶不回来,我便没了生趣!”杜可欣听得愣了一愣,叫道:“姐姐——”就见洛凝眼泛泪花,呆呆凝视着远方,孱弱的身子在风里孤苦无依,让人满是怜惜…… …… “不用举了——”陈凡忽然挥手叫道。 “为何?”一名评判大声叫道。 “这还不简单?”陈凡笑道:“按照规则,每组前两名自动晋级。我们十人之中,只有我和燕兄作出诗了,不就自动晋级了么?各位老师这牌子还是不要举了,小生很怕打击了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自信心。” 两位评判点头微笑了起来:“你倒谦虚的紧。你即便是晋级了,我们这牌子也要举——” 二人同时一翻牌:“晋级——”“晋级——” 萧烈雷无奈之下,一咬牙举牌:“晋级——” 望着三位评判一致举起的牌子,燕升回兴奋的大声叫道:“晋级,晨兄,你也晋级了。” 陈凡哈哈笑道:“燕兄,不要过于激动,这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燕升回细细一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这评判根本就无用了,他抱拳道:“晨兄从容不迫,智计过人,燕某佩服佩服。” 其他人等见这二人如此轻松便过关,自是懊恼欲死,早知如此,甭管什么滥诗,也不怕丢丑,先念出来再说,一时犹豫,倒叫别人占了便宜。 这第一关算是闯过了,陈凡与燕升回相携登上秀船,直往护城河驶去。过了第一关的才子们,分乘两只花船,每只船上皆有五六十人模样,这便是海选出来的精英了。 这花舫与昨夜入住仙儿的画舫相比自是不如,但也显得豪华异常,笔墨纸砚,琴棋书画,应有尽有。几个名优坐在台中,轻拨琴弦,凄凄怨怨唱着小曲,台下的才子们击节而歌,应声高喝,倒的确有些文士聚集的气氛。 “诸位公子——”一个执事官模样的人物站起来道:“今日赛诗会,乃是饮酒作诗之畅事,我等能聚于一堂,乃是天大的缘分,便请诸位同饮一杯,以谢相聚之缘,请——” “请——”诸位才子一饮而尽,倒也颇见气氛。 那执事官又道:“诸位既然通过第一关,那便都是饱学之士,今日这第二关也甚是简单。我等五十余人,便分为五组,每组分别行个酒令。这酒令须由一字对至上数多字,对不上者便请退至一边畅饮,其余公子继续。坚持至最后者,为胜。” 陈凡大概听懂了,心里暗自觉得新鲜,这个法儿倒有意思,十个人行酒令,由一个字对至多个字,与其说是比才华,不如说是比机智,比酒量。 他端了茶杯,寻了个靠近舱弦的地方坐下,往那河上望去,却见还有两只画舫游弋在旁,也不知洛凝在哪艘船上。正闲的无事,却见远处划来一只小船,船上立着个黑大个和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汉子,两个人正聚在一起,低语着什么。 哎呀我去,小爷没有见鬼吧,这是谁啊。他仔细的揉了揉眼睛,猛地啊了一声,将手里的茶盏一扔,大声叫道:“谢老,李老——” 那船只离得甚远,初始还听不到他的叫喊,待到走近,听到喊声,船上二人循声望来,一望见陈凡的影子,二人愣了一下,旋即大喜。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关在人字狱中的谢灵蕴和李笑沧,陈凡没想到居然会在诗会上遇到这两位!心中感情一时间难以言表! 陈凡哈哈大笑,抹了把鼻子,身子一纵,便要跳下河去。燕升回急忙拉住他道:“晨兄,你要做什么?” 陈凡道:“我有几个叔伯在那边,我要过去看看他们,奶奶的,我可想死他们了。” 燕升回道:“既然叔伯见了面,你还担心这一时半会嘛,眼下寒冬腊月的,就算你游了过去,受了风寒那也不划算啊。待到这赛诗会结束,你再与他们好好喝个痛快,那不也美的很?” 也是啊,反正他们来这里说明一时半会走不了,这么着急干什么,陈凡不好意思一笑,对着那二人深深地做了一辑。 谢灵蕴和李笑沧怎么说也是老江湖,二人也看懂了他的意思,忙将那向此处摇来的小船停下了,对着他淡淡的挥了挥手,,示意让陈凡做他该做的事就可以了! 陈凡心里大爽之下,正赶上那什么行酒令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寻了一个十人组,这里面都是些生面孔,他也不怕,举起酒杯啪啪的连喝了两个,心里却仍是止不住的痛快。 众人见不知哪里跑来的狂人,一言不发就连喝了两盅,皆都暗自吐舌。 反正大家谁也不认识谁,比喝酒比斗智,老子还没怕过谁。陈凡微红着双眼,脸上压抑不住的激动。 “请!”第一人一杯饮尽,起了个令道。 “请!”第二人接道,一杯饮尽。 “风华!”第三人道。 “畅饮!”第四人道。 …… 到了陈凡时,他早已又喝了两盅,前面一人题的是“月中恋情深”,他哈哈一笑,大声道:“梦里心意长。你喝,我也喝——” 第一轮十人饮尽,却无人出局。陈凡举杯频频,也不管是谁,杯来酒干。 第二轮便要从六字头开始了。 “醉意易显风光——” “酒香莫说悲凉——” …… 句子越长,难度便越大,此轮未完,便有四人出局。临到陈凡时,前面一才子吟道:“风华绝代醇酒美人唇边。” 陈凡大声笑道:“铜皮铁骨烈马将军阵前。”一仰脖子,烈酒便像水一般灌进他喉咙里,他连面色都未变过。几位才子见他这般豪气,绝非柔弱书生模样,心里皆是敬佩不已。 待到三轮下来,再无人与他比拼,陈凡双目微红,身体摇晃,却屹立不倒,唱道:“兄弟本手足,豪气环玉宇,谁人笑我沙场醉!兵甲怀壮志,杯酒祭杰雄,请君再饮三百杯!” 这一句谁人能接上?诸人早已败下阵来,望着他的面孔满是羡慕与敬仰。陈凡见无人再接,心里不痛快,执起桌上两个酒盅,左右开弓一饮而尽,却似仍未过瘾,将酒杯碎裂在地,举壶痛饮,咕嘟几声,透明的酒液顺着他嘴角滴漏下来。 众人皆是呆了呆,这些都是饱读诗书的书生,何曾见过如此狂放的人物,但见他饮酒作诗都是放荡不羁,隐隐有股杀气激扬,莫不心惊。 那边的燕升回早已败退下来,已有七八分醉意,见了陈凡这模样,顿时叫道:“晨兄,好样的,人生当如你这般,半醒半醉,写意逍遥,酒来——” 他一手执壶,竟学那陈凡模样,咕嘟咕嘟几声,还没喝上几口,便噗通一声,醉倒在了地上。 大梦初醒 三二四教育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当——”却是那执事官一鸣翠锣,大声道:“前五组赛酒令已决出胜负。诸位公子借酒言志,吟诗抒怀,实乃一大乐事,便请各位放怀痛饮吧。” 这行酒令看似简单,实则不然,一要有酒量,二要有才学,每令为一诗,一圈行下来,坚持至最后者,至少已行诗四五首。 陈凡浑浑噩噩,浑然不觉作诗有多难,只觉得心里痛快之极,想什么就说什么。及至夺了本组第一,心里才清醒一些,仍觉痛快不已。 这就是文人口中所说的第一吗?真没什么意思,这就是所谓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吗?呵!这样看来也不是没有什么道理!难怪老帅他们都看不起文人! 如果让他们治理国家,适合他们的只能是太平盛世,这样他们口中的才能才能够施展开吧!真是笑话!沧澜看似平静,却内忧外患,曾经为军的陈凡看的算是清清楚楚! 现在的沧澜没有了一丢丢血性,他们想的是怎么让自己过得更好,怎么才能爬上更高的位置!可悲可叹啊!他真的很想大醉一场! 按照规程,每组赛酒令取得第一名者,便可以进入下一轮了。其余人等则失去了进入主船的资格,虽然有些遗憾,但这花船之上,同样有定好的词牌诗头,同样可以诗会友,倒成了真正的赛诗会。诸位才子也不用去想那晋级之事,又有美酒佳肴在此,诸人皆都放开胸怀,美诗妙句层出不穷。 执事官将五组胜利之人拉过一旁,恭敬抱拳道:“恭喜诸位才子,今日这一轮得胜,诸位便可进入洛小姐花船,与洛小姐说些诗词歌赋。若是得洛小姐青眼,便可抱得美人而归,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陈凡已有六七成醉意,笑道:“做些诗词便可飞黄腾达?这倒有趣得很。”是啊!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写写字作作诗就飞黄腾达了!那我们那些边关将士呢!哪一个能有这样的机会!他们镇守国门天天走在刀尖上活着,他们就没有人想过飞黄腾达吗?可惜他们眼中的飞黄腾达再文人眼中只是几首诗几个字就能够解决!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死了! 其他几位才子听他语带不屑,皆恼怒地看他一眼,但见他微醉上脸,也不愿与他计较。 执事官道:“另一船的五位才子,皆已顺利晋级。除了咱们金陵的侯跃白公子之外,还有赵小王爷,另外最出名的就是京中才子吴雪庵了。咱们这一船的诸位虽然没有他们名头大,但我见诸位才学气势也都是非凡,未必便胜不过他们。待会儿便会有人来接诸位上那正中的花船,祝各位公子好运了。” 陈凡醉意之下,已懒得管其他人等是谁了,这种情况下,打入十强,那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胜利了。 醉倒在地的燕升回歪歪扭扭的走过来,拉住他的手道:“晨兄,愚兄无能,不能继续陪你一程了,你一定要将洛小姐娶回家,为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读书人长些志气。” 这个燕升回倒正直的很,陈凡心里一动,倒不如把他推荐给孟凡白那个老头,这小子倒是个可塑之才! 也算二人相识的一番机缘。他哈哈笑着拍了拍燕升回肩膀道:“燕兄,等我好消息。” 说话间,众人乘坐的花船便已靠近洛凝的画舫,那画舫上锣鼓齐鸣,鞭炮震天,于两船之间架上廊桥,铺上地毯,请这入围的才子进画舫。 余下的才子们大多是些老实的读书人,见了这场景,羡慕之余,也纷纷地击掌叫好起来,为自己相熟的才子送上勉励。 陈凡在这船上除了燕升回外便再不认识他人,但与他同组赛酒令的其他九人,皆是折服于他的豪气,频频挥手道:“晨兄,一定要取胜归来。”陈凡微笑挥手,便跟在诸人身后过了廊桥。 洛凝这画舫果然气派万分,飞檐走阁,雕栏玉砌,结红挂绿,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另一船上的五位才子已在一处等着他们了,陈凡大略扫了一眼,果然看见那赵康宁小王爷面带微笑,站在五人之首,却目不斜视,连这五人看都未看上一眼。 这个狗东西,他没少收集资料,这个家伙一直主张灭掉虎卫,如果不是碍于他是王爷的身份,都不知道他会死多少次!今天在这里碰到他,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一下!可还没等他出手,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前南岭将领谢灵蕴!陈凡没有多说,但他看出了谢灵蕴眼中的波澜,他往后退了一步,把首位让给了谢灵蕴! 在赵康宁身后是一个面带笑容的年轻人,生的也很是俊俏,摇着折扇,风流万端,与小王爷说着什么,似是未将别人放在眼中。 久违了的侯跃白公子站在第三,也是踌躇满怀,紧紧盯着前面两位,似是已将他们当作了最大对手。其他人等,便都入不得他们法眼。 陈凡走在五人最后,赵康宁三人皆未注意。十人分为两队,双双往里行去。 行入正门,却见两队面前立着一个屏风,屏风正中唯有一个能容一人进的小门,两队才子并列而入,却不知该谁先进为好。 这个叫“入关”,乃是故意考验才子们的一道障碍。这门虽小,谁先谁后本无关系,但心高气傲的才子们则不会轻易相让,必要斗上一番。 另一队打头的赵康宁笑着道:“人前一面墙,门在墙中央。我若先不入,黄狗莫骑墙。” 陈凡这队带头的才子面色一变,赵康宁这是在借诗骂人,意思是若有人敢在他前面而入,那便是黄狗骑墙。带头那才子,忌惮赵康宁权势,挨了骂语,却不敢吭声,赵康宁不屑一笑,便要踏墙而入。 “慢来,慢来。”谢灵蕴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大步上前笑道:“小王爷,可还识得我否?” 赵康宁扫他一眼,面色立变:“你,你,你不是死在万炮之中了么?” 陈凡闻言脸色一变,他怎么会知道谢灵蕴的身份,而且还能如此准确地说出当初南岭军的遭遇,看来这个小王爷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谢灵蕴摸了摸胡子,眼中杀意不加掩饰的暴露出来阴阴一笑,道:“小王爷,你便那么希望我死么?当初我就说过我谢某人命有九条,哪是有人使些手段便取的了的?不过今天的主角不是我,咱们的事,咱们会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谈!”然后侧身将陈凡推了出来! 陈凡知道该自己出手了,然后哈哈一笑,大声吟道:“骑墙便骑墙,不学你猖狂。未曾师先入,回家教你娘!” 赵康宁曾经在大殿上说过,如果与谢灵蕴再相遇,必以师礼待之,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可陈凡怎么会不了解呢!曾经的谢灵蕴多么的意气风发,压的京中多少权贵抬不起头来!现在的他依旧可以! 这首诗的意思就是告诉赵康宁老师未入,他岂能入?陈凡这通打油诗,连他老娘都训上了,偏还占着道理。赵康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他那日所言,乃有许多人在场所见,怎么也狡辩不得。 陈凡暗哼一声,正要迈步而入,却听赵康宁身后那俊俏男子道:“且慢——” 陈凡回头看他一眼,那男子抱拳道:“在下京中吴雪庵,不知阁下二人是——” “吴雪庵?”陈凡眉头一皱道:“未曾听过!在下匪号严晨不足为外人道也,而我身边的这位伯伯乃是一代传奇,你还不够资格知道他的名字,换你父辈来也没有资格!” “你是严晨?小小庶子,口出狂言,你可知道吾之父乃是……”吴雪庵一惊道,看了赵康宁一眼,见他未说话,便冷冷道:“你这厮太过于猖狂,小王爷岂是你这小民能够训得?” 没等陈凡发作,一旁的谢灵蕴笑道:“我能不能训得,你说了不算,得小王爷自己说了才算。小王爷,你说对吧?” 赵康宁牙齿紧咬,将当初那些人骂个半死,要知道当初他的父亲也是当初那件事的参与者,而且那些人曾经十分肯定的告诉自己的父亲世上再无岭南军,让父亲安心,可为什么谢灵蕴还活着!而且还活的这么好! 赵康宁一句话不说,陈凡却是爽朗笑道:“一番吵来只为墙,让你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吴雪庵吴兄是吧,这入门便与闻道相同,虽入门却未能闻道,你读那诗书也是白搭。这门便让了你先进吧。” 话语说完,他便嘻嘻笑着退了开去,把那门让了出来。吴雪庵望了赵康宁一眼,不知何为,宁小王爷咬咬牙,抱拳道:“谢老先生,您先请!” 谢灵蕴微微一笑,对着领头那人道:“小兄弟,咱们进去吧。” …… “凝姐姐,那新入选的十名才子,马上就要来了,你快去看看吧。”杜可欣对着坐在镜前发呆的洛凝说道。 洛凝摇了摇头:“去看他们做什么,这皆是爹爹安排的闹剧,与我没有关系。偏还让我瞒着所有人,倒叫陈炎大哥误解于我。他如今都不肯来,定是生我的气了。可欣,你说我该怎么办?” 可欣上上下下看了洛凝一眼,红唇轻咬道:“凝姐姐,你这般在意老师,莫不是——” 洛凝急忙道:“可欣,你可别误会,我与陈凡公子只是谈的来的好友,其他的事情,尚未涉及——”说到这里,她脸上已是一红,要欺瞒自己的闺中姐妹,这滋味不是一般的难受。 可欣轻轻一叹道:“老师那人,虽是表面精明,对于女子心思,却是糊里糊涂——” 洛凝哼道:“他哪是糊里糊涂,他是心里清明,表面却装着糊涂,恼人之极,可恨之极。” 可欣摇头轻笑道:“甭管他是真糊涂是假糊涂。我初次遇到老师时,每日便都喜欢听他说话,他从不说正经的,一点也没有老师的样子,但是日子久了,每日心里想着他,挂念着他,要见他一面才能睡得安好。凝姐姐,你可是这般感觉?” “正是——啊,不是,不是——”洛凝急忙否认,脸色一片羞红,忍不住轻轻的低下了头。 杜可欣知道眼前的洛凝也喜欢上了陈凡,可她还是想着母亲当初给自己说过的话:可欣,不要太靠近你的老师,千万不要,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你的感情会害了他!如果你真的想要对他好!你就好好学习!做出一番事业,真真正正的站在他的身后吧! 她不知道娘亲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但她依旧记得娘亲说话时严肃的表情! 大梦初醒 三二五最后的平静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便是最后决出胜负的现场?倒是有心了! 陈凡进了画舫正舱,便仔细打量着眼前情景。壁灯高悬,彩幅如画,早已坐满了金陵城中的高官名流。中间放着一个大大的炭炉,火红的炭火温着美酒,丫鬟仆从不断走来走去,热闹之极。 早有师爷唱道:“武陵郡赛诗会十强才子已经产生,请诸位才子入座——” 唰的一声,诸人的目光便都朝门口看来,行在前面那位才子,何曾见过这种名流云集众人目光聚于一身的场面,双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陈凡走在第五位。 对这种场面,他倒没什么害怕的,从前也不知经历了凡几,早在战场之上就练就了一身虎胆,在战场上他是百战不死的杀神,应该别人怕他才是。 “陈兄弟,陈兄弟——”陈凡听到一个女子粗嗓门的呼喊,转过头一看,却见那人竟是昔日杭州城中义助李家的刘月娥,眼下她正在朝自己用力挥手,比她自己入了围还要高兴。 “刘大姐——”陈凡挥手打了个招呼,微微一笑。既然刘家都受了邀请,那李家自然也应该有人来了。 他四处巡视了一番,便听一人喊道:“陈炎,陈炎—”扫目望去,却见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表少爷正站在椅子上拼命的向自己挥手,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陈凡大力挥手笑了笑,朝那边走了过去道:“少爷,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也参加了这赛诗会么?” 郭无良懊恼的道:“别提了,我给那一区的评判使了百把两银子,好不容易才上了花船,哪知那行酒令第一轮就败了。唉,早知还是跟在你身边啊,怎么也能弄个前十名吧。” 陈凡呵呵一笑,与这表少爷说话,就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这小子总是这般不着调,干一些奇葩的事情! 不过他对于郭无良也是给予了些许厚望,因为在他的身上他看到了曾经几位好友的影子!虽然无赖但是却有着异于常人的毅力! 但想到那几位尸骨未寒的好友,陈凡心里有些发酸,望了郭无良旁边那个位置,表少爷似是明了他的心思似的,说道:“这是允儿表妹的位置,她说过要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到了这般时候还未见她人影。我们都不知道你进了这赛诗会前十强,若是知道的话,我早把四德李明等府里所有人都叫过来为你助威了。” 表少爷虽是不学无术,这几句话却是说的暖心,陈凡拍拍他肩膀微微一笑,眼光向他旁边的空位置看了一眼,默然一叹,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就闹得这样不可收拾的场面。 “陈炎,你好好加油,把这金陵才女娶回家,端茶送水洗衣做饭,好好折磨,叫她小瞧我们男人。”表少爷愤愤不平的道。 陈凡呵呵一笑,还未说话,就听有人大叫道:“少爷,少爷——”董青山激动的声音从边上传来,转头望去,却见青山和洛远正往这边飞奔而来。 陈凡迎上前去道:“青山,小洛,你们可好?” 董青山抱住他的膀子道:“公子,姐夫,你可回来了。” 陈凡点头道:“青山,可欣那个小丫头呢?怎么没见她?” 青山道:“可欣姐在洛小姐房里帮忙,洛小姐这几日操劳过度,有些生病了。”洛凝这丫头又病了?唉,女人就好这口啊,心事一多,就容易生病。 洛远道:“陈少,你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怎么晒黑了不少。” 陈凡笑着道:“我啊!什么也没干啊,就是时长晒晒太阳!毕竟这样的太阳真的太让人喜欢了!对了,你姐姐怎么了?”是啊!这样的太阳真的是太让人喜欢了!暖暖的,没有任何心事,往那里一趟就可以是一天,没有任何忧虑! 洛远摇头道:“不算好,整日愁着眉头。我爹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姐姐眼界比天高,还弄这样个什么赛诗会招亲,俗气的很。” 青山道:“就是。洛小姐天仙般的人物,哪是这些穷酸可比的。公子,我看你不如用点劲,打败这些家伙,把洛小姐也娶回家,也做小洛的姐夫好了。” 陈凡哈哈大笑,青山这个犊子,说话总是这么直接。兄弟三人正说笑着,却听一个师爷叫道:“请前十位才子台前就坐。” 陈凡行到台前,找了个空凳坐下,往下一望,却见台下的武陵名流眼光都落在台上诸人身上。台上最吸引人的,当数赵康宁、吴雪庵与侯跃白了。至于陈凡这匹黑马,唯有表少爷、刘月娥诸人看好他,其他人等自然认为这位顶多就是陪衬了。 那师爷走上前台,大声道:“武陵赛诗会,斗诗大赛,现在开始。今日到场的,除金陵诸位名流之外,还有江苏总督洛大人、都指挥使程大人、江苏学政童大人以及诸位地方官员。” 哎呀哈!怎么都是来自南方的人嘞,难不成我北方文人不上台面不成!可随后一想这样做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毕竟这次筹集会议的是洛家,而洛家就是南方的,也该如此!不过洛老头也来凑什么热闹啊!在武陵郡好好待着就行!还出来瞎蹦跶什么!这段时间他可是收到了武陵卫报来的消息,这段时间里很多大人物都遭到了暗杀,其中暗杀次数最多的就是洛老头了!还敢出来!该说他无畏,还是说他愚蠢呢! 陈凡瞥了一眼,果然见洛敏坐在远处高台之上,正在对着自己微笑。他旁边是程德,黑着一张老脸,看不出表情。 那师爷大声道:“这斗诗赛,实行的是,十进六,六入四,四选二,二者竞逐,共计四轮淘汰。”这种安排是有道理的,正所谓文无第二,武无第一,这种斗诗,取前三甲没有任何意义,唯有第一,才是众人追求的目标。 “第一轮,便请学政童大人出题。”师爷大声道,众人应声叫好。 那学政大人站起来朝四周抱了拳道:“今日乃是才子云集,诗坛盛事,老朽便抛砖引玉,做个诗题。梅兰竹菊四君子,梅花为首,便请诸位才子做个雪中咏梅诗吧。” 厅中诸人皆是有些才学的,一听说第一轮就要雪中咏梅,便暗自呼难。因为咏梅诗自古以来多不胜数,出了名的皆是经典,经典最难超越,若要在这短短功夫内,便做出咏梅的好诗,实在是太难。 众才子思考一阵,那金陵才子侯跃白率先站起道:“学生侯跃白,咏梅一首:暖惊梅,先传芳至,夜来万宝春随。残冬雪,再遇和气,已是名园佳丽。” 好!侯跃白方才吟完,人群中便爆了个好来。这侯公子第一个吟出,又是金陵人氏,大家自然要给个面子了。 小王爷不甘示弱地站起来道:“学生赵康宁,亦咏梅一首:春寒锁,于庭院,梅花几树怨东风,清蕊未吐暗香远。” 好!这次却是黑脸程德率先叫了起来,旁边的洛敏暗自好笑,你这黑脸的东西连几个字都认不全,哪里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京中才子吴雪庵早已胸有成竹,第三个站起来道:“学生京中吴雪庵,咏梅一首:天嫌雪苍白,信手绣梅花。来年冬日到,再与一处开。” 这前三人果然素有才名,咏雪咏梅皆是手到擒来,虽还称不上传世之作,却已是上等佳句。其余人等,望了这三人所做,便有些自惭形秽。后面六人,仅有三人,跟着前三位才子吟了些梅花诗,却远远的逊色于前三人。另外三人却未得句,不用说,自是遭淘汰了。 陈凡敬陪末座,他喝多了酒,在这擂台之上,却也有些打盹,呵欠连天。众人看的忍俊不禁,这才子若非有惊世之才,那便必是有惊世之病。 表少爷与董青山等人看得暗自焦急,这可是淘汰赛啊,不说别的,就算你不能做个千古绝句,那也要吟首咏梅的诗出来啊。 其余九人皆已赛完,最后一个才是临到陈凡。他往表少爷身边的座上一看,却仍是空空如也,心里默默一叹,站起了身来。 …… “姐姐,姐姐——”洛远气喘吁吁的跑进洛凝房间,大声道:“好消息,好消息——” 洛凝凝望着镜中的容颜,悄然一叹,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般。倒是杜可欣问道:“洛远,什么好消息——” “陈公子,陈公子他——” “陈公子怎么了——”洛凝手中的小镜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两个女子一起急道:“公子他怎么了?” “公子他参加了赛诗会,还闯入了前十强!”洛远大声道。 “公子——”两个女子同时惊呼一声,洛凝更是泪珠儿落了下来,被杜可欣搀扶着,急急向外走去。 方行到阁楼前,尚隔着帘子,便听到陈凡的声音道:“这吟些带梅字的诗句,我却是不会——” “公子——”闻听此言,洛凝便直挺挺的向后栽倒,晕了过去。 大梦初醒 三二六最后的考核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凝姐姐,你怎的了?”可欣一惊,急忙将她抱住,手掐她人中轻轻揉捏着。 洛凝长长出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柔弱的道:“可欣,陈公子——公子他输了么?” 杜可欣还未摇头,便听外面已经有人起哄起来:“做不得诗,那你便速速退下,别妨碍别人比试。” 赵康宁与吴雪庵见陈炎第一轮便如此露怯,脸上顿时有几分轻蔑之色,唯有侯跃白心里疑惑,他认识的陈炎可不是如此轻易认输的人,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输过。 陈凡看了起哄的几人一眼,笑道:“我吟不出含有梅字的诗句,但并不代表我咏不得梅。”他将手中杯酒一饮而尽,缓缓踱了几步,带着些许醉意道:“万岭千山携白首,天赐胭脂轻抹腮。遥问兰竹春何在,玉骨冰肌暗香来。” “好——”这次却是洛远、青山、郭无良几人带头吆喝,厅中皆是识货之人,顿时叫好声响成一片。 那学政微笑点头道:“由远及近,善用比喻,全句无雪无梅,却是雪中赞梅。果然有些门道。这咏梅一首,当以这位才子为最佳。” 赵康宁和吴雪庵脸色皆是难看,没想到这第一阵,就让陈凡取了先机。二人再不敢有轻视之心,赵康宁想起他那对联的美誉,更是暗骂自己愚蠢,会对对子的人,怎么可能不会诗词呢?唯有侯跃白已经习惯了陈炎的突出,倒无多大意外。 躲在帘子后的洛凝轻轻拍着酥胸,嗔道:“陈炎这个家伙,吓死个人了,再也不理他了——” 杜可欣扑哧笑出声来,轻道:“不理他?待会儿走的最快去见他的,不知道又是谁了?” 洛凝羞道:“他是你你老师哎,你自然为他说话,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两个女子咯咯笑成一团,杜可欣道:“凝姐姐,我跟你说个秘密,我母亲说老师其实是个文盲,今日做这诗可不容易,还特意取了第一阵的第一,这可都是为了你。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不用再晕过去了。” “讨厌。”洛凝脸腮轻红,小声道:“可欣,你别误会,我和陈公子没,没,没——”她自己都害臊的说不下去了,再说没什么,连傻子都不信了。 杜可欣笑道:“凝姐姐,你有这心思,便应该早些与我说,老师这人,我母亲说过,但凡对他好一点,他都会对你好上百倍。” 洛凝轻嗯一声,不敢说话了,但是杜可欣心里有一句话却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母亲还说过这是老师最后出现在她们身边的时刻了! 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么说,可母亲从来都没有说错过! 这第一阵十进六的比赛算是完成了。陈凡取了排位赛第一,赵康宁、吴雪庵、侯跃白连带着其余两位才子皆进入了六强。 众人见最不被看好的小子竟然成了一匹黑马,自然有些惊讶,便到处打听他的名头起来。待到听说这人就是洛府宴上折了对中之王的李府家丁陈炎之时,顿时惊诧异常,这家丁着实有才啊。以一个小小家丁,能够杀入金陵赛诗会六强,怎不叫人刮目相看。 第二轮是六进四。陈凡旁边的两位才子,第一轮是勉强过关的,看了别人的表演,心里顿时好生沮丧,自认才学之上,确实比不上前面四人。 陈凡见他二人脸色,便知他们心思,笑道:“二位兄台,莫要沮丧,这诗词之说,本来就是玩闹二字,若是过于计较,反而落了下乘。” 那二人见他面醉心不醉,又如此与人亲近,心里着实敬佩,便对他抱拳一笑,将眼前美酒一饮而尽,自觉心境也上了几分。 师爷大声唱道:“此第二轮,唯有四位才子可晋级。请江苏都指挥使程德大人赐题!” 那黑脸程德站起来大声道:“我程某人,生于行伍,粗人一个,对于诗词不太精通。今日出这个题却为难我了,我见这船上美酒佳肴,甚是丰盛,那便取个酒字为题吧。” 诸位才子明了,这次都指挥使大人出了个酒字题,却是空间广阔,任人发挥,写的好不好,就看意境了。 此次却是小王爷赵康宁率先起立道:“学生赵康宁,饮酒诗一首:‘对酒不觉眠,落花沾青衣。醉起看溪月,鸟还人亦稀。’”赵康宁的饮酒诗做的有些味道,说的是夜入花溪喝酒的美事,倒也算不错。 侯跃白亦站起道:“学生亦有饮酒诗一首:欲摘梨花新做酒,秦淮烟波雨不休。晓妆镜前听风起,半遮脸来是离愁。”这诗乃是一首闺怨,意境不俗,比赵康宁那首还要强上几分。 吴雪庵微微一笑,大声吟道:“飞雨吹枰近黄昏,轻衣曼舞傲俗尘,玉箫吹断且共酒,幽轩坐隐月照魂。” 学政与洛敏一起点头,论气势,论意境,前三人当中,以这吴雪庵为最佳。 众人目光便直接落到了陈凡身上,这个家丁有着太多的神奇,没人知道他会做出什么。陈凡起立笑道道:“哪位小哥,为我拿些纸来——” 早有小厮殷勤送上纸笔,陈凡却将那毛笔砚台往边上一丢,取出铅笔刷刷写上几个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待那小厮将字画挂起,众人皆是好奇的打量起来,更有人轻声念了出来。 洛凝拨开帘子,偷偷看着那副字幅,眉头一皱,思索了良久,忽地一拍手喜道:“我知道了,公子这次又赢了。” 杜可欣没有系统的学过所以不知道其中的寓意,疑惑地道:“老师赢了?我怎的没看出来。” 洛凝在它耳边轻语几句,杜可欣细细一看,可不就是么?当下心里也是大喜道:“老师就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吊人胃口。” 陈凡巡视一周,目光落到吴雪庵身上,笑着说道:“吴公子,你是京中才子,能否帮我一个忙,将这诗文念上一念。” 吴雪庵不屑道:“这有何难。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你这诗虽然有些味道,却也比不上我。” 陈凡大笑着道:“不会品诗者,自会觉得这诗平常。” 他取出铅笔,在那诗句中间画上顿号,对表少爷笑着道:“郭少爷,便请你来读一读吧。” 郭无常见陈炎点到自己名讳,当即站了起来,得意洋洋念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大厅众人皆是愣了一下,接着便爆发出如潮的掌声,原来这诗竟然是个断句诗,不同的断句,便成了两首截然不同的诗,更绝的是断成的两首诗都极有韵味,非是凡品。如此一来,便把那吴雪庵比了下去。 吴雪庵丢了这么一个大丑,脸色涨红成猪肝,过了一会儿才道:“耍些小手段,非我读书人所为。” 陈凡哈哈笑道:“我欲斗诗一百篇,金陵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饮酒诗我便吟上一百首又有何难?只是我不屑于用那些手段赢你。” 众人听他随口吟来皆是佳句,哪还能不服,表少爷诸人早已将桌板拍的哗哗直响,这陈炎,简直就是李家之福啊。这一轮比试,陈凡当之无愧的再取第一。 洛凝兴奋的小脸通红,眉间笑成一朵花。杜可欣这个小调皮学着她语气道:“我与公子真的没,没,没什么——” “你个坏丫头,这般戏谑于我。”洛凝在杜可欣身上轻轻拍了几下,眼角满是媚意。 可欣轻轻一叹道:“凝姐姐,你可莫要弄错了,你的公子是我老师,你要入家门,可得先过徒弟这一关。” 洛凝脸红到脖子里,轻声道:“谁要入他家了——好妹妹,你便饶了姐姐,行吗?” 第三轮四进二,乃是重中之重,通过前两轮的表现,陈凡力压众人,早已从黑马进化为夺魁的大热门人选。进入这一轮的,除了陈凡,便是三位才子了。 师爷道:“第三轮斗诗开始。此轮请总督洛敏大人出题。” 洛敏缓缓站了起来,拍拍大肚子笑道:“今日赛诗会,各位英杰才子竞显风流,果然是精彩异常。本府身为江苏总督,一省首宪,看到此次赛会涌现出如此多的人才,自然是深感欣慰。恰逢小女洛凝年届双十,又喜好诗词,老朽亦想借着这赛诗会的东风,为她寻一户好人家,以遂了我多年的心愿。” 众人见洛敏不出题,反而先提起了传说中的洛小姐选婿的事情,顿时皆都兴奋了起来,这可是此次赛诗会的最大看点,一段才子佳人的传说将就此诞生。虽说大部分才子都只能看热闹,但能亲自经历这一盛事,又何尝不是幸运? 洛敏继续道:“小女选婿标准有二,一要才华出众非同凡响,二要小女能够看的中意,还要经过小女亲自出题考核,方才算的过关。至于小女的品貌如何,老朽也不用多说了,金陵城中的父老乡亲皆可作证。” “喂,洛大人,麻烦你快些出题考核吧,我有些饿了。”陈凡笑着打断了洛老头的洋洋洒洒,引来众人的一片笑声。 “公子从来都是这么坏——”洛凝在帘子后面望着陈凡,羞红了脸颊道。 洛敏道:“好,既如此,老朽就不耽误大家的宝贵功夫,这便出题了。我这是接龙诗兼回文诗,叫做春夏秋冬,每一句吟一个季节。老朽念的是第一句。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请诸位才子接下去吧。” 众才子听了这句诗,皆是色变。原来这句不仅是吟春的回文诗,这十个字,更是包含了一首七言绝句,分开来念再加回文,即为:“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莺。” 陈凡也暗自叹了口气,这个洛老头,写一句诗,里面还搞这么多机关,靠,分明是不想让人答上来。老子偏不让你如愿。 接着洛敏的这句,下面一句就该是咏夏了。但这诗确实难度太大,吴雪庵和赵康宁面面相觑,不敢答话,这个洛敏,果然不愧为状元之才啊。 总督大人四周望了一眼,笑道:“四位公子,可曾接的上来?”见无人答话,他又问了一遍,脸上的笑意更浓。 大梦初醒 三二七倭国来敌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可还没等人说出答案,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宴会之中,陈凡看到那身影先是一愣,但看到他手中的令牌,他知道出大事了! 来人正是萧战,而他手中得那块令牌只有一个人才能持有,那就是武陵郡真正的话事人,武陵侯白启,这块令牌出现在这里,说明,武陵郡出现了一些情况!陈凡不着痕迹往后退了几步! 他已经无心在意这场诗会,他更在意的是武陵郡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居然让武陵侯下达了最高的召集令,这块召集令其实虎卫也有,这块令牌的作用就是用来找回所有隶属于本部得人,不论是新人还是早就退隐的老人,没有任何理由,必须全部召回! 萧战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陈凡,但看到陈凡正处在大会中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陈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没有半分犹豫,当着众人的面,朝楼上的洛老头拜了一辑然后道“洛老,我突然想到家中有事,这场诗会我就先行退下了!” 没等众人有反应,陈凡便转身离开,而站在上面的洛老头早就注意到了萧战的存在,也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令牌,对于陈凡的离开也没有阻拦,但躲在帘后的洛凝在听到陈凡要离开后!眼神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而后晕了过去,而站在身边的杜可欣一时间也变得手忙脚乱,她没有想到老师会突然离席,而且走的这般决然! 场内也因为陈凡的离去一时间变得沸沸扬扬,而这时洛老头突然开口道“仅一人离去,我们还有两位才子,还请两位才子继续答题!这可是关系到小女的终身幸福啊!” 众人因为这番话也将目光转向了场内二人,一时间忘记了陈凡的离席! 而另一边,陈凡找到了在外面游历的萧战,一把抓住了他,然后带他进入了一个幽暗的角落!然后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兴师动众!” 一开始萧战还想要反抗,可看到来忍是陈凡后,瞬间没了脾气,听到陈凡问话,也没有迟疑。 “哥,根据武陵卫的情报,有一大批倭国的人来了!” 听到倭国二字,陈凡眼中的杀意瞬间溢出,压的一旁的萧战几乎透不过气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而一旁的萧战大气都不敢传,一会陈凡平复了杀意后冷冷的说了一句“带路!” 萧战也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就走,而陈凡也跟了上去,就这样两人消失在了黑暗中! 不一会两人便出现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酒楼前,而有一群人就在那里等他!众人看到萧战到来,纷纷让出一条通道! 无需多言,陈凡一挥手让这些赶过来的一帮子人混进了酒楼里。很快这些人有的成了酒客,有的成了小厮,三两成对的走进了酒楼,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而陈凡则带着几个人走进了酒楼,来到了一个房间的前面,伸手摸出许久未用的兵器,陈凡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点点头便是敲响了房门。 随着那边被叫的那人敲响了房门,这边的陈凡也是看到了正对着房门的映像石。这种石头可以相互传递看到的场景,但是因为距离有限制,所以局限性也很大!只能近距离躲起来观察! 不一会,房门便是打了开,一个看上去七十多岁的老人便是出现在了镜头之内。后者在看到出现在门前的是一个小厮之后,眼神有着一瞬间的变化。这个细微的变化,那人自然是发现不了这种变化。 但是陈凡却是敏锐力最强的武者,在后者眼神一眯又睁开的时候,他便知道这批所谓的老年人有问题。 因为他清楚,一个普通的老人,不管他是哪国的人,都不会有眼前这老人那般犀利的眼光。那种眼神,只有杀手才会拥有这般阴冷的眼神。 在发现里面出来的人果真是老人之后,那人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慌张的样子,微笑了一下,便是指了指自己身前的身前的餐车,那意思是需不需要食物提供。 而后者貌似也不想过早的暴露一般,站在门前把两人往客房内的路堵得严严实实,脸上却是带着笑容用倭国人特有的礼数,又是鞠躬又是感谢的说着一大堆两人不懂的话,最终却是对着那人摇了摇头。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陈凡放在那人身上的影像石却是在那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突然落地,然后滚落进了客房内。整个房内的情况立时浮现在了陈凡的眼前。 整个房内一共有五人躲避在墙壁一侧,每一个人手里都是握着一把武士刀严阵以待的盯着房门处。陈凡知道,只要那个人往里面迈一步,他估计就要交代在这里。 既然已经探出了对方的底细,陈凡自然不会让那个人白白送死,探出头对着斜侧着身子的那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是领会。 对着那站在门前堵的严严实实的倭国人笑了笑点了点头,那人便是装模作样的向着陈凡这边而来。 将车子推倒拐道一般,那人十分平淡的走了过来。“大人,那人堵得真严实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什么都没看到。”刚才自己都特意侧着身子了,竟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不,不是什么都没看到,你看看这是什么。”说话间,陈凡将手中的手中晶石递给了那人看去。不明所以的那人接过陈凡手里的手中晶石看了一眼,整个人便是呆立在了原地。 “大人,这是?”就算是刚刚平淡的他一时间也有些结结巴巴,对着陈凡问道。 “你没看错,这便是那房间内的情况,刚才你只要往前再迈一步,估计就回不来了,这才是我为什么叫你回来的原因。”陈凡对着那人解释道。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安排完其他事项赶来的萧战见这么快就结束了探听,心里纳闷着走过来轻声问道。 “队长,你看看吧。”将陈凡的手中晶石递给萧战,那人静静的等待着自己队长的反应。 果然,萧战在看了几秒之后眼睛便是渐渐的放大起来。 “果然是他们!还真是不怕死!”此刻,画面当中原本握着武士刀的几人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武士刀,转而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行李中掏出了不下数十件暗器。 “凡哥,你说怎么办?”感叹了一句,萧战便是正色的对着陈凡问道。 “兄弟们带家伙过来没有?”沉吟了一番之后,陈凡抬起头对着萧战问道。 “带了都是硬家伙,要用吗?”一听陈凡这么一问,萧战问道。 “把连弩拿过来吧,你,你还有你你们五人去拿几件顺手的兵器,过会冲进去,速战速决,不要打草惊蛇,务必做到一击必杀,其他人分手走廊两侧,不要让普通人进来。” “小战,你去联系一下这一块的负责人,让他带人在后面的马厩等着运尸体。” “好!”众人都是点了点头,便是各自散去。而陈凡则依旧在走廊拐道静静的等候着众人归来,顺便监视着这里的情况。 依照着从武陵卫那里收集来的客房消息,陈凡知道这次这拨人三分之二被安排进了这层楼,还有三四人被安排在了上一层楼。 既然人家都准备用暗器,那么为了尽快解决这些危机,陈凡也只能用这种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虽然有可能会让酒楼损失不少钱,但是总比死人好。根据情报显示,这一批人虽然也是倭国的人,但是实力大部分都是下忍的级别,并不是真正的主力。 “这群狗东西还真他妈的警惕,派这一群送死鬼过来探听虚实,碰上小爷,小爷就让你们有来无回。”陈凡心中暗骂了一句,陈凡心中也是下定了决心,必须尽快解决这些人,然后去应对还没有出现的危机。 就在陈凡等待萧战一行人回来的时候,这边影像石中六个倭国忍者却也是已经开始了新的动作。已经准备好的六人却是已经围在了一起摊开了一张类似地图的东西开始合计起来什么。 “奶奶的,再不来,黄花菜都凉了。”眼看着屋里的人已经准备离开展开行动了,这几个人还没来陈凡骂了一声。这边陈凡骂骂咧咧,那边萧战带着一帮子人也是已经赶了过来。 “凡哥,都到齐了,上吗?”气喘吁吁的萧战对着陈凡问道,自己这些家伙事都是放在暗桩的联络所,这来回一趟都是跑着过来的,倒是真让几人给累的不轻。 “不急,先让其他人站好位置再说,你们几个去守住其他几个房间别让人出来,把走廊的门先关了。”示意其他十几个人分别站好了位置,陈凡这才挥手一行六人踩着轻轻的步子走到了那倭国忍者的房间前。 “门一开,别犹豫,务必在第一时间结束战斗,明白吗?”见六人都已经站好了位置,陈凡对着六人嘱咐了一声。 几人点了点头,便是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萧战他们等待了一分半钟的时候,屋内围在一起合计的众人终于是有了动静。六人站起身便是向着门口走了过来。 而这时候陈凡也是对着萧战六人使了个眼色,几乎是在后者把门开开的一瞬间,萧战六人便冲了上去! 里面的六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被人一瞬间抹了脖子,几秒钟的功夫便是全部倒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 做完这一切之后,陈凡率先进屋,查看一番没有其他的隐藏者之后这才放心下来。看着那睁大着眼睛死的极为不甘的六人,陈凡冷着面孔淡淡的说道。 “不要怪我们心狠,要怪就怪让你们来送死的人,你们不该来犯我沧澜的。”扫了一眼死去的六人,陈凡走出了房间。 相同的方式如法炮制,这一批混进来还没正式开始进行行动的十几个倭国忍者便是倒在了这场血腥屠杀之下,无一生还。 大梦初醒 三二八国耻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倘若是其他的对手,也许依照着陈凡现在的心绪还会留下后者的性命。但是对方是倭国忍者,陈凡便没有任何的犹豫。 当初虎卫在东海抵御外敌的时候,这倭国的小人便曾经在后面捅刀子,当初陈凡就跟老帅说过,给他一支军队,他要与倭国好好说道说道! 可这件事遭到了老帅的拒绝!至于理由吗,就是沧澜刚刚经历了三国叛乱,缘气大殇不能够在出兵征伐了! 可现如今他们居然欺负到家门口了,这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有些事陈凡早晚要报仇回来。 更重要的一点,这倭国同沧澜历来是世仇,这一点无论是陈凡还是每一个沧澜人心中都非常明白。无论多少个时期倭国总会给这片大陆带来无尽的悲伤与杀戮!这种记忆已经埋在了心里,刻在了骨子里! 还记得当初在虎卫军营里的耻辱碑上,排在最前列的是用无数虎卫军士的血刻下的两个字 “国耻” 对,就是国耻,无数的岁月里这片大陆受到过太多太多入侵者的凌辱,这一切的一切都刻在了虎卫人的骨子里,只要有能力有机会他们就如同一条恶犬狠狠地撕扯着那些曾经欺凌过这片土地的敌人,即使不敌,在临死之前也要狠狠地扯下对方的一块肉!这就是虎卫,这就是那个屹立于边疆让无数敌国望而生畏的军团! 现在终于逮到了一次机会,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和倭国真正交手,这一次他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现在的沧澜不是过去,不是那个可以让他们随意欺凌的国家了! 虽然那个暗桩对于自己家袍泽解决这帮子混进来的倭国忍者他毫不怀疑,不过等到他带着十几人前来善后看到那一地被一刀割断喉咙鲜血淋漓的尸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脸部抽搐了几下。 暗桩自问自己也是经过大阵仗的人,无论是以前当初自己在武陵卫执行任务还是转为暗桩四处收集情报,各种杀阵也是经历了不少。不过还从未见过血腥到如今天这个场面的。 十几个人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对,就是死不瞑目,鲜血碎肉将房间内的羊毛地毯都全部侵湿,甚至流到了走廊里,这番场景简直就是炼狱一般。 “吴大哥,这些人都是倭国的忍者,指挥使让你把这里尽快的清理干净,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上面一层还有一间房间也需要清理。” 站在吴强一侧的萧战看到他在看到屋里的场景愣住的样子提醒了一句。其实不光是吴强,就连萧战几个当事人在看到陈凡在绝杀这些倭国忍者之后也都是一个个差一点当场吐了。尤其是满地的碎尸,更是让众人有种赶紧离开的冲动。 没错,这一切都是陈凡干的,现在的陈凡犹如魔神降世,对整个楼里的倭国人进行着血腥的屠杀!对,没错,就是屠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萧战从当兵到现在也杀了不少人,但也没有如今天这般感受。看到陈凡杀人就如同对着毫无反抗之力的人,那些人就如同一个又一个猪狗站在那里被陈凡用手中的断刃绞杀! 要不是陈凡一再强调这些人都是倭国的忍者,是自己的敌人,估计众人都有种要将陈凡看做敌人的冲动。没有别的理由,只因为陈凡的做法太过于暴戾,暴戾到骇人! 正在那里看着这血腥一幕出神的吴强听得萧战的话这才回过神来。 “我知道了,萧队长,请你告诉指挥使大人,这里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如果需要我们帮忙的,请尽管吩咐。” “呵呵,吴大哥太客气了,今天晚上事情可不会就这样结束,后面还有很多硬仗需要我们啃,相信很快就会让吴大哥你们帮忙的,吴大哥你先忙,我先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对着吴强笑着客套了几句,萧战随即带着几人离开了这一层楼。眼前这血腥的场面,他不想再多看一眼。 在送走了萧战几人之后,这边吴强也是开始动手收拾起这已经被鲜血浸染的房间…… 就在这边吴强吩咐人开始清理房间的时候,屠杀制造者陈凡已经洗净了浑身的血污,此刻也已经晃悠到了楼下。 只见陈凡左手提着一坛美酒,右手则是提着两只烧鸡向着酒楼外一棵处在阴影处的巨大榕树下走去。还没走到榕树下,陈凡便是听到了刑干戚这老小子的嘀咕声。刑干戚和刑天都在这里,这是武陵侯白启那个家伙假传陈凡的命令调来的!原因吗?有这样两位高手,不用白不用! “那个,诸位倭国的什么君,什么郎对不住你们了,让你们早日见了阎王,不过你们放心,虽然你们是敌国的人,但是我想阎王爷还是会看在你们和我们有着同样的肤色的份上收了你们的。” “不过至于你们被阎王爷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也不怪我,谁让你们不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鸟岛上,跑我们沧澜来呢,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想不开好了。” “天灵灵,地灵灵,神仙没有我聪明,各路天神保佑我,鬼神绕道,急急如律令……”陈凡走近过去的时候,陈凡便是看到刑干戚这老家伙站在巨大榕树旁的小土坑前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就在陈凡即将走到阴影处的时候,原本在那里跳来跳去的刑干戚身子猛然顿住,随即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回身一把梭镖便是向着陈凡射了过来。 完全没想到这老小子突然对自己出手的陈凡也是被吓了一条,急忙的闪身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 “我靠,你个老东西,小爷好心好意给你送酒送菜,你就这样对待小爷?”躲过去的陈凡拧着眉头一脸郁闷的呵斥道。 “嘿嘿,误会,误会。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哪敢对您下手啊,主要是您这神不知鬼不觉的过来,我还以为又有倭国的鬼子想要偷袭老子呢,失误……失误……”刑干戚在回身看到是陈凡之后便是有些懊悔了,现在看到陈凡质问自己,只能是恬脸笑着答应道。 原本陈凡也仅仅只是和对方开个玩笑,刑干戚这样说陈凡也没有过多的废话,走过去将酒和烧鸡扔给后者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麻烦?” 麻烦自然是有,不过现在都解决了,呶,真不明白这群倭国的人是嫌命长了还是怎么滴,一个个的上来送死。”努了努嘴,刑干戚开开酒灌了一大口咂着嘴大赞了一声好酒然后说道。 刑干戚这么一说,陈凡这才向着那榕树下的土坑走近了一步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把陈凡也吓了一跳。只见十几平米大小的小土坑,横七竖八的躺了不下十具尸体,一些穿着忍者装束,一些则是普通人的衣服。共同的一点,现在全部都成为了死尸,静静的躺在了那里。 透过这些人胸口处破碎的布条,陈凡知道这十几人都是被眼前老小子一掌给呼死的。 虽然陈凡早就知道刑干戚这老小子蹲守的这个地方肯定会有不少人想从这条路线潜入进去,可是陈凡还是低估了对手对于入侵武陵郡的决心。十几个人的伤亡数据,已经有些让陈凡吃惊了。 “他奶奶的,这帮杂碎到底派了多少人来了,光是炮灰就这么多!”心中暗骂了一句,陈凡转身问道。 “这些都是你解决的?” “不是我解决的还能有谁,公子,真不是说的,这帮倭国人简直就是蠢材,明知道老子在这里挡着,还是一个个上来送死。”喝了口酒,刑干戚多少有些得意的向着陈凡说道。 “事情比我想象的可能要麻烦一些,这地方就拜托你了,后面出现的人可能会更难对付一些。”从对方这么密集的送死攻势,陈凡不难猜测出这次这帮子杂碎对于进犯武陵郡的决心。 “公子尽管放心好了,我还巴不得多来几个够味的呢,这送来十几个人简直就是菜,我一巴掌就拍死了,没意思。” “听刚才在外面巡逻的人说公子在酒楼内也弄翻了不少人?” “几个想要蒙混过关的人而已,和这批人应该属于同一个档次的人,都是先头部队而已。”陈凡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 “我会让人过来把尸体运走的,别放一个人过去,有情况马上告诉我,我会第一时间过来的。” 说完,陈凡站起身来向着酒店另外一侧刑天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和这边刑干戚的情况差不多,这边刑天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内也是有很大的斩获,七八具尸体被刑天藏在了酒楼旁边的灌木从之中,刑天自己则是躲在了巨大的榕树上。 和刑干戚很相像,陈凡突然出现也是差一点被刑天给偷袭了。 从这一点不难看出两人虽然看似很轻松的样子,其实心情都是紧张到了极点。 陈凡心中对于两人的表现已经是非常满意,无论是刑天还是刑干戚虽然武力值都非常的高,但是也仅仅是在实力上而已。 在遇到陈凡之前,两人可是并没有真正动手杀过人。虽然之前和自己动过手,看起来有过些许的实战经验。 但是这一次不同,两人在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便是杀了这么多人,就算是两人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强,突然之间神经还是会紧绷起来的。 大梦初醒 三二九白启到来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在确认了刑天所镇守的地方没有任何意外之后,陈凡又回到了刑干戚待着的地方,就坐在那旁边,似乎在等什么人! 坐在刑干戚身旁,扭头看了一眼那小土坑内的尸体已经全部运走,陈凡知道吴强肯定是过来过,于是对着刑干戚招呼了一声然后坐到了花坛边上。 “这半个时辰没有什么情况吧?” “没有,外围好像突然来了一拨人,我本来以为是倭国的人,不过后面才知道他们竟然也是负责包围的,不少人还没过来就被他们给料理了,我都闲了有一时三刻了。”手里拿着陈凡拿来的吃食,刑干戚啃了一口喝了口酒回答道。 “另外一拨人?有多少?” “差不多几十号吧,功夫了得,比姓萧的小子还要强上几分,看路子也都有着军队的路子,不过都修习过古武的样子。” “公子,你不会也不知道这拨人的来历吧,我还以为你带来的人呢!”眼看着自己家公子也一副吃惊的样子,刑干戚这才明白陈凡其实也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谁。 “不可能是我带来的人,若是我带来的人,吴强会提前告诉我。”摇了摇头,陈凡说道。 陈凡心中非常清楚,整个武陵卫在今天几乎派出了所有的战力,根本就没有余力再派出人来支援他们,看白启那家伙都把刑天两人叫来就能看明白! 而这些人的实力比萧战还是要差上不少,即便是吴强自己恐怕也比不得萧战。这样推算下来,这批人根本不可能是自己带来的的人。或者说这股势力根本不属于武陵卫! 要是武陵卫真的有这样一股力量,恐怕今天晚上武陵卫就不会倾巢而出!等等!不对!难不成…… 也不对啊!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白启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白启这家伙为什么不早点吧这支军队提前投入战场,而让武陵卫疲于奔波呢?那这支奇兵是哪来的呢? “那不是少爷带来的人,那是谁的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白启的另一股势力,不过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也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是别人的!”陈凡眼睛一眯,缓缓的说道。 “武陵侯白启?真的假的,公子,你不会骗我老刑吧?”瞪大着一双眼睛,刑干戚一脸的不相信。 武陵侯白启是什么样的存在?刑干戚自己还是知道的。那可是曾经冠绝了一个时代的狠人!虽然只是侯爷,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武陵侯拥有绝对的权利!就算是所谓的皇亲国戚见到他都要绕着走! 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得罪了白启,然后死无全尸,要知道被别人杀了,皇帝那边还有可能管管,要是被白启杀了,不只是杀了这么简单,很有可能会被灭满门! 这样一个巨无霸怎么会平白无故跑来这里帮着自己家公子做任务,这不是瞎扯嘛。也不对啊!自己当初被叫来的也是拿到手信,上面署名是武陵郡守府啊!这么说还真有可能!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陈凡转头看向刑干戚冷声说道。 “呃……”陈凡这么一说,刑干戚自己倒是愣住了,看着陈凡一脸认真的模样,这事情倒还真不像是假的。 “好吧,公子,这事就算是武陵侯派人过来了,可是他们为啥要帮咱们啊?” “因为我!”陈凡提起酒瓶喝了一口,看着远处的忽明忽暗的灯光沉声说道。 “啥?” “公子,你……你不会跟我老刑开玩笑吧?” 陈凡这一话一落,刑干戚整个人就是怔住了,盯着陈凡结结巴巴半天才冒出一句话来。 “你家公子说的没错,这些人之所以就是因为他。”这边刑干戚表情还极尽丰富,忽然身后却是传来了一声浑厚的男子声音。 刑干戚急忙转头,便是看到自己身后五米处,一袭青衣的男子背上背着一把长剑缓缓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你……你是谁!什么时候过来的?俺老刑怎么没听到你的声音?” 看到对方竟然离自己如此之近自己却没有发觉,刑干戚心中便是一阵惊骇,盯着对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没想到我真的猜对了!你最终还是出现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站在树顶上呢,现在风大,你头不晕啊?”好似早就知道对方在一般,陈凡拿起一坛酒扔给身后的武陵侯白启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说什么我也是你的长辈,你就不能说话积点德?”听到陈凡这话,身后的武陵侯白启很是无语的接住那坛酒苦笑道。 “我这样还不积德?我要是不积德,刚才你跳上树顶的时候,我就两坛子就把你砸下来了。说正事儿,是谁让他们来的?看样子这些人应该不是隶属于你的势力吧!又是什么事能够惊动你这尊大神。”横了武陵侯白启一眼,陈凡完全没有一丝尊敬的意味问道。 “是子孝那个小家伙把他的亲卫借给我了,没想到还是你的面子大,平时一毛不拔的小家伙居然舍得把太晨宫派给他的亲卫军借给我来镇压这次动 乱!”听得陈凡的话,武陵侯白启白眼一翻很是无语道。 “我就知道。”陈凡嘀咕了一声。 “等等!晓得麻袋!”陈凡这话一落,旁边的刑干戚眼睛就要瞪出来了,手一挥说了一句普通人听不懂的话,然后看向了陈凡。 嘎巴嘎巴了眼睛,刑干戚盯着陈凡问道。 “那个,公子,你……你不会是太晨宫的人吧?” “算是回答正确,不过没有奖励。”挤弄了一下腮帮,陈凡面无表情的说道。 “哎呀我的妈呀!”咕咚一声,刑干戚便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吗?”看到刑干戚这种反应,陈凡很是无语的问道。 “公子,你……你竟然是太晨宫的人,我……我晕了。”摸了摸额头,刑干戚一副很无语的样子。 “怎么了,你觉得跟着我丢人了?” “不是,我是……我是兴奋啊,我的幸福生活来了……嘿嘿…”一想到自己以后跟着陈凡吃香的喝辣的,刑干戚做梦都要笑了。那可是太晨宫啊!沧澜最顶尖的学府,历经无数沧桑摧残依然巍然不动的存在啊! “真不明白你的手下这么兴奋,你却面无表情,太晨宫在你眼里就那么没份量?再怎么说你也在太晨宫学习过一段吧!”看到刑干戚这反映,在看到陈凡面无表情的样子,武陵侯白启便是一阵无语道。 “份量?也许真的没有什么份量吧,我对那间学府印象不是很好。而且当初如果不是子孝和老师以命相要,太晨宫根本就不会收留我!”苦涩的轻哼了一句,陈凡摇了摇头喝了口闷酒说道。 听到陈凡这话,武陵侯白启也只能是苦笑一声。看样子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不少了,看来有些事情要赶快了! “那个,公子,这位不会就是武陵侯白启吧?” “你现在才反应过来?不错,这就是天天高来高去的那位杀神。”白了一眼刑干戚,陈凡郁闷无比的说道。这老小子神经也真他娘的够大条的,现在才反应过来。 “高手啊,偶像啊,咱们握个手吧,你看我这激动的,忘记带笔了。”抹了抹油光发亮的手,刑干戚一副见到了梦中情人的样子伸后准备跟武陵侯白启握手。而后者也被这活宝的行为给弄的有些苦笑不得。这陈凡从哪里搞来的手下,简直雷人至极…… “行了,你给我哪边凉快哪边给我呆着去!”刑干戚这一番动作也是让陈凡一阵无语,直接一把扯了过来,照着后者屁股踹了一脚,这才转身对着武陵侯白启问道。 “你见到子孝了吧!他最近怎么样了?入冬了他的旧伤还没好!” “情况好了一些,不过还没好利索,这次原本子孝那个小家伙想要跟着过来,一心那个小家伙拦着没有答应。” 走到近前的武陵侯白启将束在后背之上的帝道之剑赤霄取了下来放于身前坐在陈凡一旁淡淡的说道。 “不来也好,看起来武陵郡并不太平,我不希望他们出任何事情。”听得武陵侯白启这话的陈凡点了点头,并没有责怪一心的意思。 一心不论情况多么危机,他永远都会审时度势,而子孝这家伙不行,一旦知道自己遇到危险,总是会乱了分寸!不让他来更好! “或许一心那个小家伙也是这个考虑。我不怕告诉你,武陵郡很快就会成为沧澜古武同倭国以及其他国家交战的主战场,此时来次不是明智之举。对了,来之前一心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虎卫的事情他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 “没想到一心还是这般有效率!我原本还要很久才会有蛛丝马迹,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个小时候跟在我后面流着鼻涕傻笑的孩子了!也对!我们都长大了!” “是啊!你们这些小家伙都长大了!一眨眼十九年就这般过去了!”武陵侯白启笑了笑喝了口酒说道。 怎么这么快呢!说起来我还没有经历过成人礼呢,哎真是遗憾呢!”陈凡嘀咕了几句,随即把头一转看向了武陵侯白启身前的古剑之上。 “不介意看一下吧?” “我若是说不,你会答应吗?”武陵侯白启苦笑。 “貌似你对我很了解。”白了后者一眼,陈凡拿起了这把从古至今流传了几千年的宝剑。 帝道之剑赤霄! 帝道之剑赤霄传闻乃是汉高祖刘邦所持,因斩白蛇而出名。上镶有七彩珠和九华玉,剑身之上则是篆刻有赤霄二字。摸索着手中千百年来不知道多少帝王将相想要得到而不能的赤霄剑,陈凡却是并没有什么敬畏和欣喜之情。 倒不是这赤霄剑不好,而是他并不是陈凡所想要的剑。 “看样子,你对我这赤霄剑并不怎么感冒。”看到陈凡只是不断的摸索剑身,观看这剑身之上的小篆和七彩珠九华玉,武陵侯白启不由的问道。 “剑是好剑,只可惜已经有主,就算是我想要恐怕你也不会割爱。再说赤霄为帝道之剑,并不适合我。”将赤霄剑铿锵一声归于剑鞘,陈凡物归原主叹息一声道。 “那你想要哪把剑?” “我并不喜欢用剑,这你也是知道的,但如果真的想要让我选一把剑的话,我希望是圣太阿了吧!”陈凡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这个名字。 大梦初醒 三三零威道太阿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听到陈凡居然想要太阿,白启也是一阵诧异,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选择这样的一把剑! 陈凡也看出了白启眼中的惊诧,随意的摆弄着手中的断刃,笑道“怎么了,我会选择这把剑会让你很奇怪吗?居然让大名鼎鼎的武陵侯白启如此吃惊!“ “说真的,真的让我有些惊到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选择这把剑,我本以为……”白启笑着解释道。 “哦?你本以为什么?你以为我会选择那把剑呢?” “这个吗!?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以为你会选择两把剑呢!” “哦?那两把剑?”陈凡听着白启的话瞬间来了兴趣,他想知道,在白启眼中自己适合哪两把剑? 只听白启淡淡的看着陈凡,说出了两个名字。 “轩辕,鱼肠。” 陈凡听到这两把剑的名字,砸了咂嘴,“圣道轩辕,勇绝鱼肠!这两把剑还真是矛盾的很啊!” 白启看着眼前有些出神的陈凡心中暗道:是啊!这两把剑矛盾的很啊!一把代表着圣道,那是无上的圣人之道,也是佛教中谓出离生死之道,即“四圣谛”和“八正道”的合称。而另一把则代表的是勇绝二字,勇绝,是一种精神,不畏强权,勇于反抗!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把鱼肠几乎是一把弑君弑父的绝杀之剑!一把代表着世间的浩然正气,一把则代表了几乎与世道相逆的绝杀之道! 他猜陈凡想要这两把剑不是没有原因的,圣道轩辕几乎是一个巅峰,世间不论是凡人还是修士只要听说过它的传说无一不想要拥有它。 而在白启眼中陈凡有这个资格,或者说曾经的陈凡有这个资格,曾经的陈凡是最被他看中的少年王!一身浩然正气,耀眼到诛邪避让! 可是现在的陈凡,他真的不敢确认他是否真的有资格持有轩辕剑,现在的他更适合鱼肠,因为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匹独狼,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他能够感觉的到陈凡体内那被他死死压制住的杀气!那是一股令他都有些悚然的寒意!如果没有人对他管束想他真的可能会为了给自己袍泽正名走上弑君覆国的绝杀之路!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太阿!这把剑不同于浩然正气的圣道轩辕,也不是致死无生的勇绝鱼肠,威道太阿走的是一条更加纯粹的道路,威道又叫做王道,又可称为霸道!这把剑感觉很奇怪,就如同这王道与霸道明明息息相关可却又背道而驰! 自古称帝者皆是行王道,而非霸道。王道是感化教化民众使其自觉;霸道是使用武力和暴力使其自觉。前者得道者多助,而后者失道者寡助! 但这把剑虽然有着王道之名却是自古名剑里杀意杀气最盛的一把剑,想到这把剑,想到了那位曾经说过的那句话!那时的他手持太阿君临天下,意气风发!指着锦绣山河说下了“山河内外凡敢称兵者,皆斩!” 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了陈凡为什么会选择这把剑了!皆是因为那句称兵者,皆斩!这样的霸道!这样的意气风发!的确很适合陈凡呢!看来有时间的确要外出一下找找这把剑了!等他成人礼的时候送给他做礼物! 说话间,白启便是站起身来,赤霄剑也是拿在了手里。 “行了,我在这里带的够久了,我先走了。” “那记得别把人给我杀光了,留几个过会让我暖暖身子,这天气怪冷的。” “放心,会给你留几个的。对了,让你那两个手下少喝点!” 陈凡先是一愣,然后朝刑干戚看去,当陈凡看向的时候,不知道刑天什么时候到了,刑干戚同刑天二人正在那里抱着酒肉大口大口的吃喝着,武陵郡的晚秋已经带着一股阴寒,在外面站久了,寒气直往骨头里钻。 刑天二人都属于北方人对于这种天气自然不怎么适应,喝酒驱寒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老邢,天子。” “公子,你们话说完啦?” 听得陈凡叫自己二人,刑干戚放下手中的酒对着陈凡问道。 “难不成我还一直说?吃完了没有?”看着自己带来的东西被两人啃的差不多了,陈凡随机问道。 “吃完了,吃完了,公子,有啥要差遣的?” 嘻嘻笑着,刑干戚问道。 “带上家伙,去杀人!” 说完,陈凡便是转身向着夜幕之中走去。 后面的刑天和刑干戚虽然心中还是有一些的疑惑,不过还是左手提着一瓶坛酒,右手提着临时从吴强那里要的铁棍跟着陈凡向着外围而去。 三人走出去没多远便是碰上了白启派来的人,也许是在这之前白启便告诉了他们陈凡的身份,所以一看到陈凡的出现,众人便是齐声喊了一声指挥使。 陈凡很平静的接受了,不过刑干戚和刑天二人却还是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刑天当听说自己家公子竟然是武陵侯白启手下的第一大指挥使之后,更是眼睛差一点没瞪出来。 最后在陈凡的一番解释之后,刑天终于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侯爷呢?” 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阴暗处厮杀在一起的两方人,陈凡开口问道。 “白启大人去追击倭国神忍去了,我们是留在这里善后的。” 后者对着眼前第一次见面的指挥使恭敬的回答道,不过他这种恭敬更多的是因为白启大人的关心,却并不是对于陈凡个人的肯定。 刘威自己曾经是武陵卫的教官,自身实力之强可想而知,即便是在偌大一个武陵地界,除了白启和一些不怎么出世的老头子,能够进他法眼的人都很少。眼前这新指挥使,从来没有见过,虽然不少人谣传他能力出众,实力非凡。 但是对于刘威这样军人出身的人,一切都要从事实说话,今天能够如此客气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来的人是倭国哪部分的人,和歌山的还是甲贺、伊贺?” 听得这刘威的话,陈凡眉头轻轻的一皱。 虽说陈凡早就料到这一次倭国势必会派不少好手过来,不过还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派来了神忍。 “具体不太清楚,不过听白启大人说,好像是伊贺过来的人。” “方向。” 沉着脸,陈凡再一次的问道。 “西北角,沿着江岸往上而去了。少爷,恕手下多言,您还是最好在这里等待为好,前面太过危险了。” “哼!危险?不危险怎么杀人!” “老邢,天子,你们两人留在这里同他们一起处理其他地方渗透进来的人,我去去就来。” “借刀一用!” 说话间,陈凡整个人便是腾空弹射而去,整个身影犹如一道鬼魅的黑色影幕一般很快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等到刘威反应过来反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自己手中那把从武陵卫时候就从不离身的唐刀依然是不翼而飞。 再联想到刚才自家新指挥使的一番话,刘威整个脸色便是大变起来。能够从自己这个曾经武陵卫教官手中夺刀转身间消失不见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此刻的刘威终于是切身的体会到了自家指挥使的实力。 “难怪白启大人私底下对于这位新指挥使评价会如此之高,光是凭刚才那一手,整个武陵卫恐怕也无几人能够做到。” 刘威看着那陈凡消失方向黑漆漆的夜幕,心中叹息了一声说道。 而就在他叹息的这个过程当中,原本站在他一侧的刑干戚同刑天二人也是没了踪影。 等到刘威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二人已经冲到了前面正在混战的江岸滩涂上去了。 只见两人双掌大开大合,每一次的撞击都是带起了一阵阵罡气的震爆声,直接是逼的那几个倭国的中忍不敢欺身而上,只能在那里哇哇的大叫着什么,好似在破口大骂一般。 “鬼叫你个锤子,吃爷爷一掌。” 说话间,这边的刑干戚便是直接大喝一声,手中掌力催发逼了上去。 也许是后者也是被这老小子给逼急了,眼神一红便是双手握拳对轰了上去。 “咔嚓” 清脆无比的骨折声,这边的刘威便是看到那和刑干戚对掌的中忍惨嚎一声,整个人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那叫做刑天的年轻小伙子也是撩翻了自己身前的中忍,同样是大开大合的八极拳。 只不过这八极拳同刘威所认识的外家功却是有着极大的区别。 原来刘威所接触的八极拳虽然也可以催发掌力,但是决计到不了现在这二人所使用的这般程度。 这都内家罡气都往外露了,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乖乖,这新指挥使的人,每一个是省油的灯啊,这俩人使得还叫八极拳吗?” 刘威站在原地整个人几乎要愣住。 他完全相信刑天二人这八极拳要是对着普通人拍上去,估计就算是壮汉也未必能够承受一下。 八极拳的原理刘威还是非常清楚的,掌力浑厚一下子便可以把人震成重伤,重则直接暴毙。 眼前这两位所使用的八极拳又集成了内力,这一下子下去,估计连血管里的血都能够给拍出来,一下子下去直接就是重创内脏不说,还会直接破坏你的毛细血管和整个机体。 可以说若不是练就了金刚铁锅,这要是被这俩人呼上一巴掌,估计十天半个月也起不来。 “自古八极不上擂,少爷带着二人来此地想必就是让这群倭国鬼子尝一尝八极拳的味道,咱们可不能弱了名头,都给我上!” “白启大人同指挥使大人回来之前务必吧这帮杂碎给我灭了。” 看着远处江畔又涌出十几名倭国忍者,刘威脸色也是变得阴沉了起来,对着自己身后的手下厉声说道。 随着他这话音落下的同时,刘威也是冲向了江畔的滩涂。 今天晚上倭国的进攻已经有些让他们这批从武陵郡周围匆忙来援的人有些吃紧,但是此刻他们都明白谁也不能够退让半步。 当初来之前,老太爷下了死命令,他们心中都非常清楚。就在这边刑天同刑干戚两人加入战团的时候,陈凡也已经是行出去了数十里远。 最终在江畔隐约看到了沿着嘉陵江岸堤追击的白启和前面两道黑色的身影。 “跑的倒是挺快!” 轻舔了一下嘴唇,陈凡脚下发力,整个人再一次的腾空而起,犹如凌波微步一般的缩短了和前面的距离。 而这个时候,前面追击的白启也是发现了陈凡的存在,微微一笑转身道。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说过要让你留几个给我,你怎么只给我留两个。” 陈凡一边往前疾驰,一边对着白启轻笑了一声说道。 “哈哈,你小子倒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倭国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一次派出更多的神忍出战,今天能够遇上两个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听到陈凡还在那里抱怨,白启不禁哈哈大笑了几声道。 大梦初醒 三三一战神忍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既然这样,那这二人我包圆了,可好?” 白启的话刚落,这边陈凡脸上便是露出一抹冷峻的笑意自信无比的说道。 这可是神忍,除了在那次东海之乱和他们交过一次手,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好不容易碰到想他可不想把这次机会拱手让人! “你包圆了?那我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一听陈凡这么霸气的话,白启先是一愣,随机苦笑着说道。 “你二十年已经杀了那么多倭国人,多这俩不多,少这俩不少,这俩人就交给我练练手好了,这你都要跟我争?” “好吧,我说不过你,这二人让给你,正好我也看看最近你的修为是否有长进,蒙家的那两个兄弟可是在我面前没少夸你这个小侄。” 疾驰当中的白启苦笑了一声旋即放下了速度。 “相信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两位叔叔失望的!” 陈凡见白启答应随机脸上勾勒出一个诡谲的笑容,然后用倭国语演对着前面还在快速奔跑的两人大声喊了几句。 那意思是你们二人可有胆量同他单挑之类的话,而且还加上了白启不会插手的话语。 原本这二人只是担心白启一人,所以在看到白启出现之后这才亡命逃窜,此刻听说白启不插手,而且身后这小子要一挑二立时便是火冒三丈。 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之后,便是狰狞着面孔一人一把武士刀转身向着陈凡横冲而来。 他们怕白启却并不代表他们怕其他人,自然身后这个不明身份的小子不再他们畏惧之列。 不过倘若他们知道身后这年轻人就是曾经屹立于东海之畔斩杀数位无数忍者军士的煞星,恐怕此刻的他们就没有现在这般淡定了。 曾经的陈凡在那场东海之战上可谓是大放异彩!一人一剑毫无怯意的冲进了人山人海的倭国军队!而且还被他杀了个几进几出!几乎无人可以一战!他就像是一台绞肉机,走到哪里哪里都会出现血肉横飞的一幕! 如果不是后来一位神忍出手,谁也阻止不了陈凡的杀戮!从那之后陈凡或者是虎卫就被倭国挂上了不可为敌的牌子!没办法倭国的神忍也不是太多,而当时的虎卫则是以气吞山河的气势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中!天下少有军队可以匹敌! 又有哪几个国家敢单独去触碰虎卫的眉头,离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曾经倚仗自己的游牧骑兵没少骚扰边关,后来沧澜帝君一纸令下,虎卫全军出击,直接横推三千里,里离国国度只有四郡的距离,如果不是代表附庸的国书递上去的快,不出半个月就会被灭国!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一个国家敢单独面对沧澜了!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过眼下看情况别的国家不知道,这个倭国又开始不老实了!看来是忘记了之前的痛了。 在这两位来自伊贺部众的神忍向着陈凡而去的时候,白启也是已经登上了岸堤旁的树冠之上,向下俯瞰着眼前的一切。 陈凡立于原地,眼看着对方两人齐齐的向着自己而来,手中战刀拖在地上轻擦着滩涂上的尘沙,身体缓缓加速。 最终整个人便似飞起来一般向着两位伊贺神忍而去。 战刀所指,望风披靡! 就在陈凡同两人即将接触的一瞬间,陈凡半拖于地的躺倒猛然撩起,地上仿佛被战刀尖锐的刀锋划开了一道豁口一般。 一股沙子便是被陈凡的刀刃带了起来,犹如射出去的细微子弹带着千钧之力射向那攻来的两人。 神忍毕竟是神忍,转瞬间的应变能力远比普通高手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几乎是在陈凡将尘沙射向他们的下一秒,两人也是扯起了身上的巨大黑袍挡住了眼前。 树冠之上,看到这一幕的白启眼神瞬间一眯。 他知道,倘若是自己,下一秒必定将有一人倒在刀下,现在要看的就是陈凡是否有这个洞察力。 果然,陈凡没有让他失望,在尘沙扬起的同时,陈凡整个身子便犹如一道旋风一般疾射而去,速度甚至超越了自然定律,就连白启的眉头都跟着轻扬起来。 “扑哧!” 一声战刀劈入人体的声音传出,其中的一位神忍便是从肩膀道腰部被陈凡斜着劈了过去。 后者手中武士刀虽然高高的举着在最后一刻格挡在了正确的方向,但是却无法阻止陈凡这力敌千钧的一劈。 陈凡的这一刀直接是劈断了后者的武士刀,可怜的伊贺神忍连发挥的余地都没出来便是直接躺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现在只剩你了。” 陈凡解决掉其中一人之后,缓缓转身重新和剩下的一人面对,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继续问道。 “说出你们来的目的,留你一条狗命!” 此刻,陈凡的战刀之上依旧滴答着鲜血,就这样指着对方。 而后者原本还信心十足,在陈凡这一瞬间便杀掉自己一名实力相当的同伴之后,整个人额头也是冷汗直冒起来。 山木心中非常明白,他和伊藤二人之所以被晋升未神忍完全是其他方面弥补了实力的不足。 若是真正来定义的话,两人的实力顶多算得上是鬼忍便已经是非常不错了,不过即便是鬼忍两人实力在这次行动中也已经是拔尖了。 可是遇上了白启和眼前这个杀星,两人竟然是几乎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如今听得陈凡用流利的倭国语言对着自己这样问,后者不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不过很快脸色一横。 “你想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不可能的,你们沧澜国人狡猾的很,我一旦说出,就是我没命的时候。” “呵呵,你倒是精明的很,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法子知道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玄甲军的审讯吗?那种审讯就算是个死侍都扛不住,真不巧前段时间跟他们学了一手,你要不要试试?” 陈凡冷哼一声,便是握刀而上。 管你嘴巴硬不硬,老子先让你躺在地下留你一口气,再用玄甲军的那套方法,保准你祖宗十八代也能翻出来。 显然,后者没想到陈凡说话间便冲了上来,大骂了一句八嘎之后便是转身逃遁而去。 虽然刚才眼前这小子杀自己同伴更多的是通过的是诡计取胜,但是山木却是清楚,诡计历来是自己倭国武者的惯用手段。 对方能够反其道而行之,其实力可想而知。 眼下上面还有一个白启盯着,山木想想心头都是发寒,所以为了保命,后者已经抛却了所谓的武士道精神,犹如兔子一般飞奔而去。 “跑的真快啊!不过我说过你能走了吗?给小爷留下!” 这边陈凡眼看着对手逃遁而去,身子轻点地也是飞奔着追了上去,而在飞奔而去的时候手中更是快速的翻动着诀印。 很快周围的天地元气便是仿佛受到什么牵制一般开始向着陈凡的双手聚拢而来,而先前的战刀也是被这红色的罡气包裹了起来。 “以气御刀,这小子半年来的实力进展竟然如此迅速。不过杀气太重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树冠之上的白启在看到陈凡用赤红色的罡气包裹战刀准备射出去的时候,眼神便是再一次的圆睁起来。 刚才陈凡十步杀一人便是已经让他心下骇然了。 现在又看到他想要用这种方式击杀另一外神忍,更是惊讶的下巴没掉下来。 这小子的修炼速度比起自己都不遑多让,而且根据前段时间自己与他交手的状况以及那个老家伙告诉自己的消息所说这小子还有伤在身,并未全部痊愈。 “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你这个小家伙的潜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巨大。看来日后的棋局你有资格入局!” 轻笑了一声,白启便是继续看向陈凡这边,而此时的陈凡诀印也终于是打完,一道赤红色的凶虎直接是从陈凡的手掌携带着让人胆寒的杀意向着那神忍射了过去。 而就在这一印诀射出去的一瞬间,谁也没有发现,陈凡的袖口之中一道银色的寒芒也随之没入了凶虎后面拖的长长的红色尾巴当中。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做完这些的陈凡却是并未就此停止自己的动作,而是手握战刀直接向着那山木而去。 他知道能够成为神忍的人不会凭着自己这两记攻击便能够留下,尤其是两人之间还有十几米的距离。 原本白启以为陈凡要以气御刀,现在发现陈凡提着战刀而上并没有用之后脸上再一次的露出一抹惊愕,不过很快脸上又是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那赤红色的罡气之中的一抹银色让他看清楚了一切。 “这小子还真是有一套,难怪这武陵郡的那么多地头蛇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轻摇了摇头,白启笑了笑便是跟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陈凡打出去的朱雀印也已经是到了伊贺神忍的近前。 感受到自己身后传来的巨大罡风,山木直接是回身将手中的武士刀劈了下来,黑色的罡气同陈凡赤红色的罡气碰撞在一起,瞬间将后者推出去十几步。 “哼!你们沧澜的修武也也不过如此。” “真的吗?那你接下来我这一刀再说!”听得这山木的话,陈凡轻蔑的笑了笑。 话音未落,那赤红罡气中的冷锋便是射了出来向着山木的胸口直射而去。 根本没想到陈凡会有后招的山木被陈凡这突然一记吓的半条命差点没了,急忙闪躲最终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不过依旧是被冷锋重创,整人被冷锋所挟带的罡气再一次的推出了几十米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今晚你们目的何在?” 跟上来的陈凡将手中战刀搭在对方脖颈之上,冷声问道。 “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你们沧澜修武界将面临大劫,哈哈……” 话还没说完,后者便是狠狠的一咬牙,旋即便是服毒自尽了过去。 “我靠!有没有搞错,刚才还一副逃命的样子,逃不了就服毒啊,我还想着放你一马呢。” 眼看着这神忍突然就这样死去,陈凡郁闷的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去。 不过就在陈凡回身的一刹那间,远处的白启却是大喊了一声小心。 “小爷他妈的就知道你有诈!” 大梦初醒 三三二尸王出世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回身的叶皇在白启喊出这一声的时候,手中的唐刀依然是劈了出去。 同样的招数,一招将那诈死准备对自己动手的伊贺神忍当场毙掉。 “真以为你们倭国的忍术那么管用?老子跟你们倭国的杂碎打交道多了,猪都长个心眼了。”冷哼了一声,陈凡俯下身在后者身上摸索了一阵子,最终掏出一张路线图。 “不说小爷子就不会自己找了,和你们打了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交道了,你们那点小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可笑。” 说着,陈凡便是转身看向了十步之外的白启。 “谢了。” “貌似我不说,其实你也知道他在诈死。”白启笑了笑,耸了耸肩膀说道。 “跟这些人打交道多了,自然就清楚了他们的把戏,说白了,这个世界上最怕死的民族就是倭国的大和族,只不过他们用自己的武士道麻痹了自己而已。” “走吧,有了这张路线图,来自倭国的威胁便可以解除了,要不要一起去杀畜生?” 扬了扬手中的路线图,陈凡笑问道。 “呵呵,既然你都这般邀请了,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 “知道就好。再说了,这也是在帮你的武陵郡,你不去好意思的吗!”耸了耸肩,两人便是离开了江滩。 时间过的很快,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武陵郡里里外外的倭国人都被清理的差不多。还没等安顿一下,白启就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等我回来再走!”然后转身离去,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陈凡也没有多说,没办法,人家都这么么说了!自己又怎么能拒绝呢!然后扭头摇头晃脑的走向小巷深处! 而在远处的丰都山上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过后,丰都山内乱石穿空,尘沙蔽天,一个土山的顶峰被被炸药生生掀去了。 紧接着,震天巨响接连响起,整片丰都山都在颤动,巨大的气浪一波波向外辐射,一时间天摇地动,令远在数里外的无数房舍都跟着剧烈摇摆不已。 这惊天动地剧烈爆炸声将滞留在此地的众多修炼者都炸蒙了,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皆跑出来观望大山的方向。 而隐藏在其中的赶尸派众人则脸色惨变,在爆炸声始一响起的刹那,派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实在想不出,谁有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去招惹无敌尸王! “杀啊!” “杀……” “杀啊啊……” 赶尸派总坛外杀声震天无数的人如狼似虎一般冲进了山谷内。 直到这时,小镇上的众多修炼者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竟然有人攻打赶尸派,这实在太惊人了。 大山内的爆炸声终于停止了,然而那座最高的山峰还在剧烈晃动,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过后,大山如火山喷发一般,冲腾而上一大片黑色焰火,紧接着冒出滚滚魔气,随后乌云蔽日,整座大山上空一片漆黑。 两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鬼啸响彻天地,让所有人升腾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正在围攻赶尸派重地的人顿时变色所有人立时知道坏了,他们得到的情报有误,丰都山内竟然隐有绝世尸王,这让所有人皆变了颜色。 但此时他们已经和赶尸派众人激烈交锋了起来,再想撤走已经晚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大骂给自己情报的人混蛋。 丰都山最高的那座山峰鬼气森森,黑茫茫一片,光看一眼都让人心胆具寒。 而姗姗来迟的白启一个头发稀疏的老怪物已经腾空而起,二人静立于虚空中。看着这样的场景白启眉头紧皱,他没有想到丰都山下的尸王提前破封了,而那个老怪物则冲着丰都山冷笑了几声。 白启利用千里传音之术冲着大山内的魔云深处喊道:“哼,少要故弄玄虚,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赶紧现身吧。” 大山深处滚滚魔气中,两个高大恐怖的魔影若隐若现,每个人都高足有三米,四道鬼火般地幽芒充满了仇恨。愤怒的扫视着陈凡几人。 一个阴惨惨的声音从数里外传来:“你们竟敢破坏我派尸脉,罪不可赦,都要给我去死!” 那个老怪物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哧了一声,冷笑道:“自古以来,赶尸派丧尽天良,祸乱修炼界,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漫说炸了你们的尸脉,我们还要彻底灭杀你们这些邪怪!” “轰” 那座大山的峰顶彻底炸裂了开来。显然两个绝世尸王动了真怒。 另一个尸王森然恐怖的道:“我等纵横修炼界数千年,虽有败绩,但从未有人能够灭杀我们。今日,即便我等不敌,你们也难奈我们分毫。过了今日,我等定要屠你满门!” 森寒的话语如来自九幽地府一般,在整片天地间浩荡,令方圆十几里的人都听地清清楚楚。所有人的脊背都冒了凉气。 白启眼中射出无尽的杀意,冷冷的道:“赶尸派自今日起将成为历史的尘埃,再也不会出现!今日我等定要将你们这些邪煞彻底灭杀!” 大山内魔云蔽日,两个高大的魔影若隐若现,显得格外 阴森恐怖,其中一个尸王森然道:“我就知道最有希望摆脱尸之桎梏的灵尸,早晚有一天会成为我派心腹大患,没有想到竟然成真了。悔不当初啊!” 这没头没脑的话,令一旁的众人心中剧震不已,而白启则抓住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那个尸王说灵尸,灵尸可不是一般的尸种,他们有着得天独厚的修炼天赋,就算是一些天才都不及他们!最重要的是成为灵尸,就证明他已经有了可以比肩大能的资本了!这样的异类绝对不能存活于世! 白启寒声问道“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告诉我灵尸在哪里,说出来,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尸王没有回答,两道如同鬼火般的幽芒冷冷的扫视着白启身后的众人,虽然远隔数里,但众人还是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多说无益,你们尽管来吧。我到要看一看你们如何灭杀我们!” 白启和老怪物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已经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白启和周老怪二人身体化作两道电光,快速向着大山内的滚滚魔云冲去。 地面上观望的修炼者震惊无比,大山内实在太恐怖了,传说中地无敌尸王竟然真的存在,那可是威震修炼界数千年的绝世魔王啊! 而白启和老怪物的出现,也让地面上的修炼者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竟然有人向尸王挑战,而且想要灭杀对方,口气似乎比比两个森然恐怖的魔王还要大,这让人们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有不少人曾经见证过曾经的一些事情,认出了白启和以及那个几乎灯尽油枯的老怪物,深知这二位也是那种抬掌碎天,跺脚裂地的狠角色。 绝代高手即将大战无敌尸王,地面观战地众人渐渐回过神来,许多人立时热血沸腾,一扫刚才的惧意。 很多前来讨伐赶尸派的人都恨透了给他们传递假消息的,如果得知有无敌尸王这样的恐怖存在,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如此贸然行动。 不过好在得知有两位绝代高手赶到了,现在他们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不然,很多人都会选择将带领自己的人撤退远遁了。 白启与老怪物分别化作一道青芒和一道白光,瞬间冲进了滔天的魔气中,魔云为之激荡不已,滚滚魔气朝着四面八方涌动而去,原本阴森恐怖的高空一下子清亮了不少。 两个三米多高地尸王冷冷地扫视着二人,两人皆披头散发,赤裸着身躯,粗壮的身体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气,巨大地头颅狰狞无比,阔口獠牙,简直如同兽人一般。 猛一看二人,除了比普通人高大外,好像和寻常的凶恶之人没有多大区别。可是,越是细看越觉得两人邪异无比,即便是在正午的阳光下,都让人心生寒意,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两个恶鬼。 “我们以赶尸派第二十一代祖师的名义发誓,日后定要灭你们满门!”两个恶鬼凶吼道,整片空间的魔气剧烈震荡了起来。 白启冷笑道:“白白发誓,今日你们定要死于非命!” 一个尸王冷笑道:“莫要说是你们,当年连仙神界下来的的神灵都曾被我们击杀过,你们自问比的过神灵吗?” 老妖物冷声道:“你们当真以为我不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吗?哼,自古以来,赶尸派总共出现过四大尸王,那个斩杀神灵的尸王比你们年代都要久远,当他产生灵智,飞升仙神界时你们还未出现呢。而另一个击杀过神灵的尸王也不是你们,她在哪里?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但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会找到她的!” 周老怪也冷声道:“果然是邪怪,竟然甘愿和尸王融合,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哼,只是你二人还没有完全和尸王合二为一,连尸王三分之一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也敢在这里蹦跶?” 四团鬼火在两个尸王的眼中不断跳动,他们阴森森,齐声道:“人尸合一的可怕之处,你们永远不会明白,废话少说,你们拿命来吧!” 两人如同鬼魅一般,身体一晃,便自原地消失了,高空之上立时狂风大作,魔云蔽日,四道血爪突兀的出现在魔云之中,猛的向白启二人抓去,腥风阵阵,尸气浩荡,巨大的血爪长足有三四丈,当真森然恐怖无比。 远处观战的众多修炼者心中皆泛起阵阵凉气,如此恐怖的场景实在太邪异了,只见无边无际的魔云中,四只巨大的血爪狂乱舞动,追逐着如同拇指大小的白启二人。 技近乎术法! 不过白启二人快速扭转了局面,老怪物体内冲腾出一把半尺多长的短剑,剑身璀璨无比,将附近的魔云都驱散了。 短剑迎风一晃,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竟然长达七八丈,迎着血爪便斩了过去,璀璨的剑芒照亮了整片愁云惨淡的空间,和血爪撞击在一起后发出阵阵铿锵之音。 白启向后猛拍一掌,一个巨大的光掌抵住了追击而来的两道血爪,而后他右手间激发出一道五丈多长的实质化剑芒,开始反攻。 大梦初醒 三三三千万年前的延续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时间缓缓流逝,两个尸王也渐渐不敌白启与老怪物联手镇压被逼到了丰都山下。 轰隆一声,只见两个尸王被死死的钉在了地上,两个尸王眼中满是仇恨,血丝布满双眼,口中不断的嘶吼。 白启看着底下的尸王,眉头紧皱,似乎有了什么不好的感觉!而后带着这种感觉看向一旁的老怪物,那人也是眉头紧皱! 看神情也十分的不好! “廖老,你也感觉到了?” 老怪物点了点头“是他们的力量,可是当初不是将拥有这种力量的人都清洗掉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呢?” 白启沉吟不语,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而就在这是,两个尸王身体突发异变,不断的膨胀。 白启最先发现不对,瞬间出手,而后者也随即出手,这股力量他们很熟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会重现于世,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事情的时候,他们知道一旦他们成功一定会给这一界带来一场不可估量的灾难! 看着极速飞来的两人,两个尸王放声大笑“白启你们两个记住,这是你们带来的灾难,既然你们不肯让我们活,那就一起死吧!哈哈哈!” 在这一阵笑声中,两个尸王瞬间炸裂开来,白启看着地上的碎肉,眼神中满是凝重,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可还没等他开口,事情还是发生了,外界明亮的天空瞬间被染成了黑色,无数的生物在感觉到生命的威胁,在不断的嘶吼! 一瞬间,一根硕大的石柱伴随着浓浓的黑雾冲碎了天空中的屏障,降落在了丰都山的不远处! 白启朝天上看去,只见那天空之上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一道古老的声音从众人的心中响起。“该死的蝼蚁们,可让我好找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七道磅礴的气息瞬间出现,落在石柱周围,白启也没有停留也赶赴了过去! 当白启落地后看着周围的人十分凝重的说了句“那种力量又重现于世了!” 来这里的七道身影中有一人陈凡十分熟悉,那就是躲在武陵郡的李牧,李牧看着那魔雾滚滚的石柱也是十分凝重“先别说那些了,眼下的事该怎么办!绝对不能让他出来!不然这一界绝对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周围的老者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凝重告诉所有人,这件事到底有多么困难!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只满是鳞甲的大手从魔柱里缓缓伸了出来! 白启等人见状没有丝毫停滞,瞬间出手,打在那个大手之上,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引起了魔柱内存在的震怒 “蝼蚁,也敢反抗,死!”一只大手缓缓挥下,看威力一掌似乎可以把丰都山夷为平地!八人出手侃侃将这一掌挡下可也受了多多少少的伤! 白启捂着发闷的胸口,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另一只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看只大手“这种力量,你不是普通的天上人,你到底是谁?” 那魔柱先是一顿,显然他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时间不长,那只大手开始胡乱挥舞着,掀起阵阵大风将那些讨伐赶尸派的人全部掀飞,有些修为不足的人更是直接被拍在了墙上成为了一摊肉泥!死的不能再死! 而这时那沉寂的石柱再次开口道“我是谁!哈哈哈,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曾经的我是高高在上的仙王,被一个蝼蚁打伤,留下了心魔,成为了现在不魔不仙的样子,我到底是谁啊!这样的我到底算仙还是魔啊!” 这番话语,白启等人脑海中都浮现出了一个名字,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名字!一个已死之人的名字! 那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仙,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眼前时随手一挥数十万大军瞬间被灭,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后来在那场大战中,那位以魂飞魄散的代价将那位仙王重创,后来传说那位仙王由于伤势过重羽化!没想到居然成了半仙半魔的存在!那位仙有一个十分霸气的名字--仙宇天王 “你居然是仙宇天王,你还没有死?”说出这句话的是李牧他看向那魔柱眼中满是仇恨,在场的人都是从那个岁月过来的,都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那是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仇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刻的李牧也忘记了自己与仙宇天王之间如同鸿沟一样的差距,径直冲了上去! 众人见状,没有再过多恢复,立马冲了上去,没办法,他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知道如果李牧自己一人上去只能是送死,自知不敌也不能让这个无数岁月的老伙计自己一人赴死! 八位人间强者再次出手,可结果还是如同先前那样,一个挥手八人被拍了下去! 李牧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丝毫不顾及身上紊乱的气息,心中的杀意已经让他丧失了思考能力,他冲着那块魔柱大喊道“如果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血染苍穹!”说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而那只大手似乎也有些震怒这一次携带着足以镇杀一切的威能朝着李牧挥去!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李牧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而正在这时远处的陈凡不知怎么,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要睡下,可他强撑着睡意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进入房间之后,再也扛不住了然后缓缓睡去!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趴在地上的陈凡在微光的照耀下被穿透了! 而这时站在陈凡房外树上的一人,看着这情景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似乎这一切他都已经料到了!他扭头看向东方,喃喃道“少主且慢行!”然后转身离开了李府! 同样,李府内感觉到异状的人也不在少数,花伯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东方的天空,眼神中满是复杂!然后叹了口气不住地摇了摇头! 另一边那只大手还在不停靠近静静等待死亡的李牧,可就在手掌就要触碰到李牧的那一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只大手居然停在了李牧的不远处!这并不是仙宇天王大发慈悲,而是有人挡住了他! 而静静等待死亡降临的李牧见迟迟没有受到致命一击,缓缓的抬起了头,他看到了一道身影!虽然看起来还是十分稚嫩,但在这一刻却显得十分高大,有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 来人正是远处武陵郡沉沉睡去的陈凡,而那只毁灭大手被他单手挡下,没等李牧反应,陈凡换掌为拳,重重的一击,将那只大手打回了魔柱内,然后一个闪身也进去了!只留下外面看着陈凡背影发愣的八个人! 魔柱世界幽暗枯寂,只见黑雾汹涌,魔煞翻滚,如似九幽墓地,葬着众神的魂。 陈凡也睁开了眼睛,此刻陈凡的眸,混混沌沌,无喜无忧。 他如战神,立在岁月长河上,时光为其定格,乾坤为其颠覆,一个眼神,便能逆乱万古。 此刻的他,并非现在的陈凡,乃陈凡第一世,越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入主陈凡身体,乃跨轮回的融合。 对面,仙宇天王残魂似隐若现。 他如魔神,立在混沌尽头,凌驾万道之上,亦是混沌的眸,混乱了阴阳,演尽了毁灭。 他名仙宇,是谓仙宇天王,仅是残魂,并非真的仙王。 两人遥天对立,一为陈凡的某一世轮回,一为仙宇天王的残魂,皆不在巅峰,却皆有毁天灭地的威势,苍生难以仰望。 一语别来无恙,潜藏着万古秘辛。 陈凡的某一世与仙宇天王,在某个古老时代,曾有一战,时隔沧海桑田,要在这幽暗世界,延续昔年的征伐。 “真小看你了,竟自成轮回。”仙宇天王残魂幽笑。 “汝,何曾高看过吾。”陈凡淡道,他的话还是那般平淡,载着一丝沧桑,载着一丝沙哑,淡漠到无情感。 然,正是这么一语平淡的话,却让仙宇天王的面色,多了一抹狰狞,只因此话,他曾在万古前,听过一次。 如今,再次听闻,让他不觉忆起了古老事,他堂堂天仙域的仙王,却在一个小小人族蝼蚁手中,败的一塌糊涂,乃至无尽岁月,于擎天魔柱中苟延残喘,仙王威严,荡然无存。 “必屠你。”仙宇天王一声暴喝,一步跨出,跃过了时光长河,掌心演化万道,拍出一片混沌魔界,界中万物滋生,却映着末日之光,又寸寸崩灭,载着毁灭法则,逆造乾坤。 “当年你不行,今日,你依旧不行。”陈凡神色古井无波,亦演化不知道何等威能的秘术,以轮回之力,凝练了一道璀璨银河。 银河如生与死鸿沟,分开了天与地。 所谓的混沌魔界,在其面前,变的脆弱不堪,被轻松斩开,其内万物之象,皆堕入了银河,被轮回化解。 灭! 仙宇天王踏上虚无最巅峰,已撑开五指,掌指间仙王篆文刻画,一掌遮天,凌空按下,所到之处,寸寸崩灭。 陈凡抬手,仅一指,便戳破了遮天掌印。 封! 仙宇天王冷叱,召了九十九根漆黑铜柱,贯穿了苍天大地,其上刻满了魔纹,由帝道法则牵连,聚成了一座魔天大阵,困住了陈凡,有混沌魔力飞舞,专灭元神真身。 陈凡如闲庭信步,竟无视封禁,每一步,都踩在仙宇天王法则,轻松的走出,一个大摔碑手,抡翻了仙宇天王。 这一掌,可谓霸气侧漏,打的仙宇天王血骨崩飞。 大梦初醒 叁叁肆 再战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比起先前的仇恨现在仙宇天王的眼中多了些许恐惧,此刻他想起了千万年前的那个人,一人一剑拼的他几乎道陨! 他从陈凡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影子!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真的有人可以跳出轮回。 虽然他看出陈凡身上的怪异,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一个蝼蚁一样的凡人可以做到上古大能都做到的事情!虽然自成小轮回对于一些天赋异禀的人来说不是太难! 但是即使是自成轮回的人也不可能保留前一世的实力!即使有这样的,那也是只能保留前一世十分之一的实力,可现在的陈凡不只是继承了前一世的实力,更重要的这不只是隔了一世,而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世,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不,即使你自成轮回,千万年前我可以杀你,现在依旧可以将你泯灭!”现在的仙宇天王陷入了癫狂,随之毁天灭地的一掌朝陈凡攻去! 而陈凡则是淡漠的看着这毁天灭地的一掌,然后缓缓伸出手掌然后缓缓握下。 “曾经的你是高高在上的仙王,那时的你拥有着源源不断的至纯仙力,现在的你呢?!不知道是仙还是魔,而且还是一缕残魂,说点不好听的,现在的你真的不够看!” 只见那毁天灭地的一掌不断的扭曲,随后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化为乌有! 见此情景的仙宇天王残魂,眼中更多一抹狰狞,他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这一刻的他刚刚还仙魔交错的状态瞬间停止,然后刚刚存有的仙气,瞬间变成了滚滚的魔气!此刻的他犹如盖世大魔!其身后,有混沌魔光飞散,化出一尊万丈巨人,擎天般巨大,一手操战戈,一手握战矛,乃仙王级外道魔像,缠绕着法则,垂落的一缕缕魔煞之气,都融着灭世之威,能瞬间碾死一尊巅峰强者。 而陈凡,未见其外道神像,却见其头顶,显了浩瀚星空,一颗颗星辰,皆璀璨夺目,一片片星辉,皆是他道的外现,星辉普照之处,魔煞皆溃散,被化解成虚无。 似乎对他来说现在弃仙入魔的仙宇天王依旧不够看! 而那仙宇天王的外道魔像,在星辉的照耀下也难逃寂灭,在星辉下,灰飞烟灭。 再瞧仙宇天王,已归于混沌,化成了一张遮天的鬼脸,扭曲不堪,时而阴笑,时而狰狞,时而暴虐,时而平静。 那该是仙王级的道法,仅一口,便将陈凡吞入了九幽。 帝道:一念永恒。 旋即,便闻陈凡淡淡话语,整个魔柱世界,都顿成静止,连扭曲的鬼脸,也为之一瞬定格,被吞的他,又自九幽走出,御灭混沌之光,拆了遮天鬼脸,逼出了魔化后的仙宇天王。 被逼出来的仙宇天王蹬蹬后退,每退一步,便踩灭一片乾坤,眸色难掩骇然,自这一念永恒中,嗅到了一抹可怕的法则。 而这等法则,纵仙宇天王本尊,也未曾顿悟过。这是一种无上的法则,就算是前世身为仙王的他对于这种法则都束手无策!这种法则太过于无敌了! 砰! 未等其定身,陈凡便已踏灭法则杀至,一掌平淡无奇,却融了混沌万道,刻了九道大轮回之力,堪称毁天灭地。 噗! 仙宇天王喋血,魔身炸裂,横翻虚无八万里。 八万里外,他豁的定身,踩的虚无轰隆,连口气儿都未来得及喘,陈凡又瞬身而至,还是平淡一掌。 噗! 又是八万里,魔性的鲜血,溅满暗黑大界。 轰!砰!轰! 其后画面,就颇为逆天了,砰轰声响不绝,如似丧钟,为仙宇天王而敲,缓慢而有节奏,自遮天鬼脸被破,他都未站稳过,被陈凡一掌接一掌,打出了一个又一个八万里。 啊.....! 仙宇天王嘶吼,混沌的眸,喷射着混沌之光,怒到了五脏..俱灭。 堂堂仙宇天王的残魂,竟毫无招架之力。 陈凡不语,只不断挥手,一掌更比一掌平凡,但其威力,却一掌更比一掌霸道,仙宇天王每重塑一次魔身,便被其打爆一次,好似,真要将仙宇天王,打到岁月尽头才算完。 并非仙宇天王残魂太弱,是他太强。 千万古前,无缺的仙宇天王,都只能和他以命向博,更遑论是残魂。 凌驾万道又如何,堪比绝世大能又怎样。 吾,曾经千万就是可以匹敌仙王的存在,融了九道大轮回的人,纵仙宇天王本尊亲临,一样照灭,仅一道残魂,谁给你的信念。 这便是陈凡的某一世,在某个古老年代,曾跨仙道征伐,以凡人之身,逆天重创了一位仙王。 万古的今日,他跨轮回而来,依旧威震寰宇。此刻的他以无敌之资重新归来,而现在站立在对面的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 轰!砰!轰! 幽暗的魔柱世界,轰隆声延续,自外去看,擎天魔柱嗡隆晃动,多处已显化裂痕,仿佛下一瞬便会崩裂。 无人知晓其内有何变故,只知丰都山周围的空间在动荡,只知万域皆遭波及,而在此刻的魔柱内无数的星域,崩灭一个又一个,那些魔柱中代表了诸天的星空也嗡隆,一颗颗星辰,在毫无征兆下,一颗接一颗的炸灭。 而此刻沧澜大陆上出现的异样让很多的修士聚集在了一起,一次又一次仰眸,看着那天空上的黑云顿觉心灵战栗。 此刻,纵巅峰的一些宗师,也止不住心颤,怔怔望着缥缈虚无,只觉有两尊神在大战,而他们,连观战的资格都没有。 “这等感觉,好生熟悉。”躲在地下的一位不知名的存在喃道,体内战血在沸腾,苍暮的神将,恍似又重现生机,磅礴气血汹涌。 “这动静,未免太大了。”站在魔柱旁边的李牧紧皱眉头。 “这是仙道征伐吗?”而在李牧旁边的一位老者喃喃自语,也倍感心悸。 诸强备战,苍生聚首,却也是仰眸的姿势。 一些知道古老秘辛的古老门庭都纷纷祭出自家的祖器企图窥探大战的出自何处,可无论怎么推测依旧不知那轰隆的闷雷声出自何处,任何一个地域,皆有可能,也并不知,入侵者究竟会从哪攻进来。 噗! 魔柱世界中,仙宇天王又一次被打爆。 此刻的他,怎一个惨字了得,已被陈凡,一路打到岁月边荒,魔身不止一次炸灭,已不见了人形。 第一次,陈凡停手了。他看向远处一望无际的星空,他知道这只是魔柱虚拟出来的星空根本就不真实,不然怎么可能在他们的对战中有这么多星宇被毁灭,这或许就是仙人的姿态吧!自以为立于九天之上掌握无数星宇的生死!在他们的眼中在这些星域里生存的人或者其他生物只不过是他们用来解决生活乏味的蝼蚁! 只要他们开心随时可以将他们灭杀!现在的他真的很想解决掉眼前已经堕入魔道得仙宇天王,然后冲上九霄,问一问那些高高在上的仙被蝼蚁直视的感觉如何,可是他做不到,应该说现在的他做不到! 他之极道之气,略显不稳了,或者说,是轮回出了问题,自跨轮回征伐的那一瞬,便触了无上禁忌。 此刻,反噬已到,冥冥中有一股神秘力量,正迫使他归寂,先前可以匹敌仙王的战力,也随之一落千丈,跌下了巅峰。 他的停手,这也使得仙宇天王,有了喘息的机会。 岁月的尽头,咬牙切齿的他,又重塑魔身。 陈凡战力大跌,但他,威势却在攀升,眉心多了一道上古的魔纹,似充满无穷神力,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他。 陈凡眉宇微皱,一眼洞悉了玄机。 如今的仙宇天王残魂,其状态,与他颇为相像,他跨了轮回,而仙宇天王残魂,却跨了生死,极尽复苏着仙宇天王本尊的魔力。可是他和仙宇天王交过手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能感觉的到仙宇天王根本就没有触及过轮回,又怎么可能使用这种力量,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暗中帮他!但现在的情况也来不及陈凡多想!因为此刻的仙宇天王已经差不多恢复到了巅峰! “这等感觉,着实美妙。”仙宇天王残魂幽笑,神态惬意,贪婪的嗅着魔气,本尊的魔力,正通过生死,传输给他。 恍似,此刻的他,并非残魂,就是本尊。 此消彼长,他之威压,已隐隐压过陈凡。 对此,陈凡神情并无太大波动,以轮回之力,压制轮回反噬,还在骤降的无敌战力,被生生稳住。 必屠你! 仙宇天王狰狞一笑,踏天而来,肆无挥霍着源源不断的魔力,聚出了仙王神兵,乃一柄魔剑,是由仙宇天王的入魔后第一次凝兵所化,携毁灭之威,隔着浩渺虚无,斩向了陈凡。 陈凡施道法,以己身之道,融合陈凡之道,演化出一尊大鼎,其形酷似传说中的混沌鼎,却比混沌鼎更玄奥,鼎中造化万物,孕育万道,万物万道合一,聚为一道,是谓混沌之道。 磅! 仙王神兵与大鼎碰撞,有寂灭光晕无限蔓延,荡灭了乾坤。 咔嚓! 金属碎裂声,颇是清脆,仙王神兵炸裂,仙王之道回归天地,陈凡演化的大鼎,也轰然崩碎,仙王道归于轮回。 道与道的争雄,两人平分秋色,皆被震得后退半步。 杀! 仙宇天王嘶喝,撑开了万道魔土,欲将陈凡屠灭。 陈凡无言语,亦开法相,以混沌界异象,硬抗万道魔土。 轰! 伴着一声轰隆,大战再起。 二者,一如魔神,一如战神;一个跨轮回,一个跨生死,延续着千万古前的一战,是凡人与仙王的征伐,斗的崩天灭地。 大梦初醒 三三五风起云动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轰!砰!轰! 轰隆声,震动更大,这次不只是魔柱里面的世界,就连外面的世界都在摇晃。 望此丰都山中画面,两道身影悄然而至!但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存在,他们站在云端,看着这一切! 其中一位就是陈凡的的师傅,也就是那个老道!老道与另一位身披黑衣的诡秘身影对视了一眼,好似都从对方眸中,寻到了想要的答案,无需去看,便知端倪。 那道身影开口道“他不是你的徒弟吗?他的情况你会不知道?” 老道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陈凡身上居然会有这样诡异的轮回印记,当初不论是救他还是传授他功法都是因为他看出陈凡身上有很多的因果,但没有想到这因果牵扯居然如此之遥远,居然已经牵扯到了千万年前的秘辛! 他和身旁的神秘人都看得出来此刻并非陈凡在战,是陈凡的某一尊前世大能在战。就是不知道这位大能到底是哪一位! 但此刻也不是深究这一切的时候,迫于一些原因他们两个还有一些大能没有办法插手这件事,只能看着仙宇天王与陈凡在魔柱里大战! “吾对那人,有绝对的自信。”看着魔柱里的情景,逍遥子深吸一口气。 “看样子,已无需我回去了。”其中一位诡秘身影笑道。 “莫太乐观。”逍遥子悠悠道,“妄自跨轮回,纵是无上的大能,也难逃天地浩荡,那等反噬,将是毁灭性的。” “汝是说,他会死?” “他早就死了。” 三两语简单的对白,两尊盖世大能皆沉默,皆死死盯着丰都山。 仔细凝看那昏暗的天地,竟有一抹七彩仙光,划天而来,乃是一把仙剑,一把七彩的仙剑,飞入了擎天魔柱中。 没错,仙宇帝剑来了,使得两尊大能眉头,皆皱了下来。 特别是逍遥子,知晓更多秘辛,仙宇帝剑是个异类,还是个强大的异类,说它是仙宇天王的佩剑也算是,毕竟仙宇曾经也是它的持有者!可了解一些秘辛的人都知道仙宇天王最后之所以泯灭和仙宇帝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把诡异的剑并不是仙宇天王锤炼而出,而是在某个秘境带出来的,据说巅峰时期的仙宇帝剑,能秒杀大能仙王,它在此刻来,定然没好事,帮魔化后的仙宇天王打陈凡是肯定的。 也正如他所料,仙宇帝剑飞入魔柱,便直奔魔化后的仙宇天王。 见是仙宇帝剑,魔化后的仙宇天王残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感应到了什么,欣喜若狂。 对面,陈凡脚踏虚无,一步步走来,已无视魔化后的仙宇天王残魂只看仙宇帝剑,混混沌沌的眸,有帝道寒芒闪射,帝的记忆中,是有仙宇帝剑的,巅峰状态的仙宇帝剑,连仙王都望尘莫及。 但,仙宇帝剑并非无敌,有与它匹敌的存在,如今它的阶位,不及巅峰的万分之一,在极度虚弱状态。 蓦然间,陈凡抬了手,探向一方。 而后,便见一道仙芒,自大陆最东方而来,划过了浩瀚星空,掠过了人世沧桑。 “那是...武帝的擎天?它怎么会又出现了?武帝城的那些人在搞什么?不是让他们善加看管吗?怎么有让它跑出来了?”白启抬头看向那飞射而来的擎天战戟,眼中的震惊之色比之前看到魔柱更加震惊。 作为当年那件事的参与者,他自然知道这柄战戟的凶威,当初的陈凡拿着战戟如同傀儡一样见人就杀,硬生生的将那个家族杀得不惜举族献祭请下一尊天上仙,可还是逃不掉被斩灭的命运!可以说这是一把斩仙的凶兵!有一个魔化的仙宇天王就够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更麻烦的存在!真是让人头大! 而在天空之中有一些隐藏在云后的强者在看到飞来的战戟后惊叹道“不会有错,武帝的本命器。没有想到当今人世间居然有人可以配得上这柄战戟!天骄,绝世天骄啊!” 而在远处的东海武帝城上清雅静静地站在墙头之上,刚刚擎天就是从她眼前飞离出武帝城的即便曾经有人告诉过她不要让擎天再次现世,可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现在的她俨然一副女帝姿态君临天下!但没有人看到这位女皇的悄然落泪! 随着擎天的突然加入,无数隐世的强者都悄然而至,万众瞩目之下,擎天战戟竟无视域面屏障,破开了虚无,直入丰都山,直奔擎天魔柱,时隔万古,又得到主人召唤,盖世的神兵,绽放了最璀璨的仙芒。 轰!砰!轰! 轰隆声中,丰都山以及周边地区更混乱,先前魔柱降临很多人由于魔柱的浸染已然入了魔道,其中不缺先前来帮忙的强者。 白启等人也不是吃素的,而且随着擎天的到来,那股遮蔽这方天机的阵法瞬间被击破了,很多门派在一瞬间也查出了出事的地点,然后全速驰援! 而在此之前先前已经在丰都山还没有被魔化的人与魔化后的人也陷入了缠斗,白启等另外几位没有被侵染的人联手布下大阵防止这些魔人逃走! 一座座山岳,一座接着一座崩塌,化天魔的人虽落下风,却毫无畏惧,前仆后继,有的只是杀戮,被封禁一片,便又冲上来一片。 然,面对战力的绝对压制,他们也难逃被封。 这期间,也包括跟随李牧来的老者,此番倒是未逃,也依旧很猛,一挑一大帮,可打着打着,他就老实了,战力全开的白启手持赤霄,虽然身受重伤但仅仅是释放出来的威压禁的动弹不得。 鉴于那几位老者的战力,剩下的老家伙们都很自觉,一道道封印加持。 随着诸多魔人被赶来驰援的强者封禁丰都山的大战,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至于化魔的人,一个个都被打懵了,封入了法器中。 看着他们,太多的人神情,都是蒙蒙的,哪来这么多化魔的人,自相残杀? 再说了,那是帝道空间,寻不到入口,谁都进不去。 比起那些被魔化的人,所有人更关注擎天魔柱,如潮如海的修士,自四面八方,围向擎天魔柱。 皆是明眼人,都知那是残破的擎天魔柱。 不然,为何只有化魔的人,而没有真正的魔族大军。 轰!砰! 修士围来时,魔柱还在嗡动,轰隆声响频频不断,一瞧便知,其内有大战,而且动静还不小,先前万域皆颤,多半是因这魔柱。 此刻,距离魔柱越近,世人心灵越战栗,极为确定,魔柱中的存在,绝对的可怕。 “瞅啥,轰灭它。”还是其中一人显然是个暴脾气,复苏了自家的祖兵,准备上去干一干。 “轰你妹。”白启刚刚镇压了几个比较麻烦的人,身上的伤又加重了一些,咳了一口鲜血,“有人还在里面。” 一句有人还在里面,有几位强者顿时神色一紧,想起之前感觉到擎天的波动,各自踏着虚空,直奔擎天魔柱,要杀进去助战。 然,他们方才踏入魔柱方圆万丈内,擎天魔柱又嗡动了,一层漆黑的光晕,蔓延而来,围上去的人,无论修为高低,无一例外,皆被震翻了出去。 嗡!嗡! 魔柱嗡动的更厉害,一层层光晕蔓延,所过之处,碾的空间寸寸崩裂,周围仅存的几座山峰,也被夷为平地。 寂灭光晕太强,修为弱的人,当场肉身爆灭。 退! 一宗老祖嘶喝,喝令修为未到家的人撤退,再来几层光晕,损失会更惨重,而有族器的势力,也撑开了帝兵,护住了四方,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魔柱,神色难掩担忧,毁又毁不得,进又进不去。 嗡!嗡!嗡! 天魔柱擎天立地,乌芒四射,掩映在魔雾中,滚滚魔煞肆虐,嗡隆之声,携着乱世魔音,祸乱苍生心神。 修士以魔柱为中心,站满了四方苍天,立满了八方大地,如一片黑幕,遮了世间最后一丝光明。 “这也太大了。”太多人仰首,遥望着魔柱,暗自吞着口水,根据自家的典籍记载几次魔族入侵,都会有魔柱,但第一次距离魔柱这么近,才知自己的渺小,在擎天魔柱面前,任何人都如一粒沙尘。 “这若抡过来,无人挡得住吧!” 嗡!嗡!嗡! 世人骇然声中,擎天魔柱又嗡动,暴虐力量汹涌,更多寂灭光晕,一层接一层蔓延开来,破碎空间一次次愈合,又一次次被碾的崩塌,整个天地,都因其晃晃荡荡。 修士一退再退,十几尊祖器,悬于高空上,极道神威垂落,撑开了守护结界,护住了修士。 那一层层光晕,充斥着毁灭之力,莫说那些九品高手,纵是宗师和一些道门高手,都不敢妄自上前,轻则肉身爆裂,重则魂飞魄散。 “如此强大的波动,帝道征伐吗?”其中一位赶来的人族强者神色怔怔,遥望魔柱喃喃自语,身为元婴期的他,也忍不住心灵战栗。 但凡家中有些记载的人,皆心知肚明,动静如此之大,必是帝道征伐,也只帝道强者,才能给其这等可怕的威压,也便是说,那擎天魔柱中,有一尊魔帝,陈凡在与帝战。 “这魔柱,所属哪个时代。”众人眸光明暗不定,传承的记忆中,并无丰都山的秘辛,自也不知丰都山玄机。 大梦初醒 三三六觉醒与搏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嗡!嗡!嗡! 万众瞩目下,擎天魔柱又嗡动,寂灭光晕蔓延,更甚先前,碾塌了四方天地,连高悬虚天的极道帝器,也嗡嗡巨颤,撑不住庞大波动,致使那些赶来驰援的修士,又集体后撤。 能得见,魔柱显现了一道道裂纹,每一道裂缝中,都有魔煞流溢,都有帝威迸射,给虚无,戳出一个个大洞。 也是自那一道道裂缝中,世人能恍惚望见一幅幅模糊的画面,那是一尊战神,在与一尊魔神大战,斗的是天崩地裂,仅仅看着,都觉心颤,巅峰准帝踏入,也会瞬间崩灭成灰。 诸天修士脸色惨白,难以想象陈凡,遭遇的是何种对手,虽不知他为何有斗仙的战力,但却知,那尊不知来自何方的无上大能,极为可怕,更有仙宇帝剑助威,一次次斩翻陈凡。 速速出来! 众多强者神色难看,一次次的呼唤,欲让陈凡出魔柱。他们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毁掉这根魔柱可因为陈凡还在里面,白启好几次阻止众人。 他们其中不乏老古董,都认识白启,别人不知道白启到底是何等的存在,可是他们知道,白启惹不起,而且能被白启看中的人,无一不是日后可以只手遮天的巨擘! 可惜,陈凡注定听不到。 去看魔柱世界,斗战可谓毁天灭地,陈凡手提擎天战戟,伫立混沌大界中,沐浴着混沌仙光,演化着无上的道法,每次出手,皆盖世攻伐。 他已身染鲜血,浑身血壑无数,每一道伤口,皆萦绕七彩幽光,化解着帝道精气,加上跨轮回的反噬,致使他的战力,极其不稳。 他并非不想出去,是不能出去。 跨轮回的他,乃轮回之身,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因果,这些因果一旦带离出魔柱,一定会扰三界平衡,其后果之严重,曾经为武帝的他,颇是清楚,要出去也行,必须散掉跨轮回,也便是说,他只能以陈凡的身份出去。 对面,仙宇天王手持仙宇帝剑,咬牙切齿,面目凶狞,他亦背靠大界,乃一片混沌魔土,依稀可见,魔土上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星辰在寂毁,骄阳在崩涅,尽显毁灭异象。 看其形态,比陈凡更惨,纵有跨生死的战力,纵有仙宇帝剑助威,依旧难敌陈凡,不止一次喋血虚天。 他已怒到疯狂,堂堂仙王的残魂,凌驾万道之上,亦有仙宇帝剑助威,竟拿不下一个遭轮回反噬的蝼蚁,反一次次被其重创,仙王的高傲,仙王的荣耀,成了最可悲的笑话。 嗡!嗡! 仙宇帝剑似能感受到他之怒火,绽放了璀璨的七彩仙芒,使得仙宇天王周身,也染上了七彩的魔光,战力竟又提升一分。 嗡!嗡! 如它这般,擎天战戟也在嗡鸣,璨璨的金芒,甚是刺目,时隔千万年,又再入主人的手,复苏了古老的战意,便如当年,随主人征战天下那般,要帮主人,再次横扫八荒。血染苍穹! 杀! 暴怒的仙宇天王,嘶吼咆哮,席卷着滔天魔煞,攻杀而来,一剑崩灭了乾坤。 陈凡不语,一剑破碎阴阳,斩断了混沌仙河。 一剑碰撞,他手中的擎天战戟,与仙宇天王手中的仙宇帝剑,皆被震飞。 然,大战并未因此而停歇,擎天战戟铮鸣,如一道炙热仙芒,划过幽暗天宵,直奔仙宇帝剑。 磅!磅! 两件兵器斗上了缥缈,虽是一把剑一柄战戟,却恍似两个人,每次碰撞,都能交织出末日的火光。 杀! 仙宇天王咆哮,踏着血海而来。 陈凡不惧,眉心显化轮回印记,施了轮回仙法,与仙宇天王战上了大道太上天,专属帝道的战场。 斗战再起,人对人,剑对戟。 鲜血倾洒,给乌黑的世界,增添了一抹血色,仙宇天王沐浴着陈凡的鲜血,陈凡同样沐浴着仙宇天王的鲜血,那是帝与仙王的战斗,亦是道与道的攻伐,混乱了乾坤,法则也成虚妄。 砰!轰!砰! 毁灭的动静,使得魔柱,剧烈摇晃,更多裂纹印在魔柱上,擎天魔柱时刻都有崩裂的可能。 众多驰援的门主掌门凛然,各自御动自家租器,复苏了巅峰神威,一边护佑那些修为较低的修士,一边瞄准了擎天魔柱,陈凡时刻都有可能退出来,而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助战,纵使他们知道里面的另一位可能是来自魔域的无上存在,可是他们更清楚,他们不能退,如果退一步,那么天下就不知道有多少苍生遭受到无妄之灾! 可惜,等了又等,魔柱都快分崩离析了,也不见陈凡出来,反见斗战波动愈发猛烈。 “不妙啊!”白启看着黑雾浓浓的魔柱,眉头紧皱,不祥的预感,也随一次次洪荒,而愈发的强烈,虽对陈凡有自信,但也得分时候。 众多强者的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看。 还真是尴尬,这多么人族强者在此,如此多的极道兵器其中不乏曾经有染过仙血的兵器,愣是杀不过去,都不知其内战况如何,亦不知陈凡究竟占上风,还是被压制,只能在外面干等着,这等感觉,着实不咋地。 世人该是明白,那等级别的斗战,并非他们所能参与的。 如汪.洋的人潮,也只站立在云端隐藏的寥寥数人,能清晰望见擎天魔柱中的大战,看得出,那并非陈凡,而是陈凡第一世,在与仙王残魂斗战,战况极为惨烈。 魔天血祭! 蓦然间,突闻魔柱中传出一声嘶吼。 乃是仙宇天王,又动了禁法,献祭了残魂之力,战力陡然攀升,他化了本体,体型巍峨如山,通体覆满鳞片,三分像饕餮,两分像穷奇,一分像梼杌,四分像金猊,看不出是个什么怪物,只知眸大如酒缸,混混沌沌,血盆大口张开,能吞没整个天地。 陈凡冷哼,以自身鲜血和刚刚染上的魔帝之血铸成了一套外铠披覆在身上!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那套铠甲附着在陈凡身上后,与先前略有不同,而那铠甲上开始多了些许雾蒙之气,那是由混沌道所化,在看其个头儿,足万丈,一眼望去,就是一尊万丈金人,擎天立地,体绕混沌仙光,大道天音响彻,与其道则交织,举手投足间,尽显毁灭异象。 杀! 仙宇天王扑来,混沌眸中爆射天帝魔芒。 陈凡出手,万道归一,一掌拍的仙宇天王身躯崩裂,还未等仙宇天王止住身形,他便又杀至,一指帝芒,给仙宇天王头颅,戳出了一道血窟窿,猩黑的鲜血喷薄,形成了江河。 啊....! 仙宇天王怒吼咆哮,口吐一方魔印,凌空压来。 对此,陈凡看都未看,体内道则齐鸣,震碎了魔印,翻手一掌,压得仙宇天王身形趔趄,站都站不稳了。 画面血腥,陈凡的攻伐更血腥,万丈大的金人,愣是将仙宇天王,摁在了地上,一手卡着其脖颈,一手成拳,拳拳见血,崩飞的血与骨,能瞬间碾死一尊准帝。 “尿性。”逍遥子忍不住啧舌,似能透过魔柱一道道裂纹,隐约望见这副画面,摁着一尊天仙宇天王残魂爆锤,太特么逆天了。 那个神秘人的眸,也璨璨生辉,陈凡第一世遭轮回反噬,战力大跌,没想到竟还这般生猛,若在最巅峰状态,一巴掌呼过来,能将一尊普通的仙王,打成肉泥。 此刻,他倒有些好奇陈凡第一世的修为,巅峰境大帝吗?若他对上,也多半不是敌手,诸天的大帝,可不比仙界的那些仙王,随便拎出一个,都是绝代狠人,个顶个的霸道。 再瞧仙宇天王,就无比尴尬了,自被陈凡摁那,都未站起来过,每每欲起身,着实有心无力,仙王的残魂、霸道的本体,被陈凡一拳接一拳,打的溃散。 这一幕,他该是熟悉了。 在万古前的某个时代,仙宇天王的本尊,也是被陈凡第一世这般压着打。 天帝超脱万道,却也被锤的怀疑人生。 当年,有那么几个瞬间,仙宇天王本尊还恍以为,他是一个凡人,而陈凡第一世,才是那个仙王,一个大境界压制,愣被打的找不着北。 铮! 见仙宇天王被爆锤,仙宇帝剑嗡鸣,欲杀来解救。 擎天战戟自是不干,将其死死堵在虚无,它是一把不凡的战戟,拥有极高的灵智,比主人更疯狂,只攻不守,曾一度劈的仙宇帝剑,接连横翻,着实给主人长士气。说起来擎天和仙宇帝剑也算是老冤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交锋想当初千万年前擎天跟着前世的陈凡就和手持仙宇帝剑的仙宇天王对上,最后陈凡还是因为自身的境界不得已战死沙场!含恨而终!它记得就是这把剑穿透了它主人的胸膛,这样的耻辱,这样的仇,需要用血来报! 仙宇天王凄惨,仙宇帝剑更惨,本是璀璨的七彩仙光,湮灭一次又一次,那是受伤的写照,它是强大,却也挡不住擎天不要命的搏杀。 不得不说,它还是很硬的,但这,丝毫不妨碍擎天不要命的搏杀,一路压着仙宇帝剑打。 逍遥子又看的啧舌,他是大帝,最知仙宇帝剑可怕,巅峰时期能秒仙王的,此番竟被暴揍,它曾经的主人若知晓,不晓得会是啥个表情。 他在看仙宇帝剑,那个神秘人在看陈凡。 仙宇天王此刻,已非本体状态,已归于人形,却也不见了人形,好好的一双混沌眼,愣是被陈凡,戳成了俩血窟窿。 那个神秘人深吸一口气,神色意味深长。 也得亏是陈凡第一世在战,不屑用阴招,若给陈凡这等战力,必定打的更狠,不给你浑身零件儿拆完,就不算完的那种! 大梦初醒 三三七一年之期到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昏暗的魔柱世界,混乱不堪,哪还有法则,哪还有乾坤,整个已成一片混沌,电闪雷鸣,混沌之光肆虐。 噗! 缥缈之上,仙宇天王又喋血,魔躯炸裂。 未等其重塑魔身,陈凡便杀到了,一掌拍出,打的仙宇天王横飞八万里。 画面又与先前惊人的相似,陈凡一掌接一掌,一掌更比一掌猛,打出了一个个八万里,仙宇天王的血,溅满魔柱世界。 啊.....! 仙宇天王怒到发狂,站都站不稳的心情,可想而知。 此刻,再强大的帝道神通,都不好使了,都没有陈凡的巴掌硬,魔躯一次次被打的爆灭,一次次重塑,又一次次炸裂。 不得不说,他的确很抗揍,仙王残魂也着实不是盖的,打败他容易,彻底诛灭他难,保命手段太多。 这一点,陈凡第一世颇是清楚,遥想万古前,和仙宇天王那一战不知道打了多久,最后自己不惜燃尽一身战血化为战力才能与其有一战之力! 不过,难杀归难杀,也并非杀不死,比起屠仙宇天王本尊,灭掉这道仙宇天王残魂,也仅时间问题。 噗!噗! 他的掌印,越发强大,一路将仙宇天王,打到了混沌的尽头,残魂在溃散,魂力亦在崩灭,难挡他盖世攻伐。 “怎么可能。这小家伙前世到底是谁,百年前的武帝战戟,千万年前的天王宿敌!这个小家伙还真是神秘啊……”逍遥子旁边的神秘人喃喃,看的神色怔怔,他是太低估陈凡的第一世了,竟强大的这般无法无天。 要知道,在魔柱世界中,陈凡第一世是受压制的,如此境况下,竟还能压着仙宇天王打,那陈凡的那尊前世,是有多可怕。 天上之人修为皆是不朽,这魔柱抵挡住不他们的窥探,所以天上的那些老家伙也在专注的看着魔柱内的战况,他们也对陈凡的战力感到惊诧,毕竟可以屠仙的存在他们不是没有可让他们直面仙王,那可是仙域最顶尖的存在啊!而那些活下来的修士,俩眼珠却在左右转动。 只因擎天魔柱,在嗡隆中,开始左右摇晃,颇有倾倒的架势,可晃了那么十几下,愣是没倒,有强迫症的人,已忍不住上前,给擎天魔柱补一脚,还晃个没完了。 万众瞩目下,左右摇晃的擎天魔柱,终是站直了,杵在那嗡嗡颤动。 而后,便见一道七彩仙芒,自魔柱中射出,正是仙宇帝剑,看样子,似在逃遁。 与之不分先后,擎天战戟、还有那个被陈凡幻化出来的混沌大鼎也跟着射出。由于他们的速度太快,快到在场的人都只是看到了一束七彩神光,并没有看到仙宇帝剑的本体! 而在天上的人都是一些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了,实力也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他们清晰的看到仙宇帝剑飞射出逃。 “镇压它。”天上的存在大喝,众多存在齐齐御动本命法器。 然,未等法器扫出仙芒,仙宇帝剑便破碎了虚空,遁入了空间黑洞,这厮逃遁的本事,可谓举世无双。 在黑洞闭合的那一瞬,擎天战戟和混沌鼎,也跟着杀了进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那些天上的人都反应不及,想跑去助战的法器,也都没赶上,进不去黑洞。 轰!砰!轰! 很快,便闻缥缈虚无响起轰隆,却寻不到源处,一闻便知,是仙宇帝剑和混沌鼎它们,在天穹之外中干起来了。 还是二打一的阵容,满黑洞追着仙宇帝剑打。 最活跃的,还是混沌鼎,总忽悠着擎天战戟往前冲,而它,则瞅准机会就偷袭,被它砸一下,感觉不要太好。 而擎天战戟虽然诞生了数个纪元,灵智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地步,可现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还在意在一旁忽悠的混沌大鼎,擎天战戟一心想要将仙宇帝剑砸成碎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洗去曾经的耻辱! 听着虚无轰隆,活下来修士又都望向魔柱。 仙宇帝剑和擎天战戟都出来了,陈凡多半也会出来。 可惜,依旧不见人影,只见魔柱嗡颤,时而,还会左右晃动,除了一道道的裂痕,还有一块块魔柱小碎片,自魔柱上崩飞出去。 说是小碎片,其实并不小,每一块,都如山岳般庞大,砸塌了大地。 与吾陪葬! 震动声中,魔柱中又传出嘶吼,载着帝道神威,如万古雷霆,震得天地动荡,修为弱的修士,当场肉身崩灭。 听闻此话,活下来修士皆心弦一紧。 很显然,魔柱中得存在败了,要临死反扑,要拉着陈凡同归于尽哪! 正如他们所料,仙宇天王败了,在狞笑中,化作一片混沌,充斥了魔柱世界每一个角落,也吞没了陈凡,每一丝混沌魔气,都融着毁灭之力,融着天帝的残魂。 此乃仙王级道法,献祭了本源,化身为混沌,一旦自爆,身在其中的人,无论是仙亦或神,都会随他,化作混沌尘埃。 与吾陪葬! 与吾陪葬! 这等声音,一遍又一遍,响彻在魔柱世界,卷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祸乱陈凡心神,能得见一张遮天的鬼脸,亦是仙宇天王所化,时而扭曲,笑的狰狞。 陈凡巍然而立,眉宇微皱,其眉心的轮回印记,已极尽湮灭,无上的战力,再次一落千丈,仙宇天王此等拉人陪葬的神通,他并非没见过,的确霸道。 与吾陪葬! 仙宇天王狰狞的笑,森白牙齿尽露,能与陈凡第一世一同归寂,让他欣喜若狂,成败已不在重要,重要的是,能让他憎恨的人,与他陪葬。 话落,扭曲到极点的遮天鬼脸,轰然炸灭,而他所化作的混沌,也燃灭了混沌之光,足摧灭世间一切的力量,指向的皆是陈凡,整个魔柱世界,都在寸寸崩溃,整个擎天魔柱,也在分崩离析。 轰! 随着一声轰隆,嗡动的擎天魔柱,终是崩塌了,魔柱小碎片,崩的漫天都是,在坠落中,炸灭成一片片飞灰。 白启等人见状想要出手,然,崩塌的擎天魔柱中,寂灭光晕又现,漆黑无比,更甚先前任何一道。 噗! 众人被震飞,修为弱的修士们,险些葬身其中。 寂灭光晕所过之处,尽皆成灰,连祖器聚成的结界,竟也被撞的差点儿炸裂,这仅是余波,只因仙宇天王自爆的力量,指向的皆是陈凡,若全部力量指向的乃万域,必是滔天浩劫。 仙宇天王葬身,伴着肆无忌惮的笑,彻底化作历史尘埃。 临死的那一瞬,他的咆哮是不甘的,也是愤怒的,千万古前,他一败涂地,延续万古的一战,败的更惨烈,被逼的自爆,以此可怜的手法,拉仇人殉葬。 不知何时,天地才陷入沉寂。 擎天魔柱葬灭,又有一层光晕,便如一只无形的大手,拂过了丰都山、拂过了周围所有大陆地域。那一天天上降下了滔天大雨,那场大雨久久不能散去! 待硝烟散尽,废墟一般的焦土上,逍遥子看着手中的玉牌,眼中满是悲戚,那是他偷偷给陈凡做的的元神玉牌,人在牌则不碎,但现在却已碎裂了,湮灭了最后一丝光,也便是说,他的徒儿的陈凡,已死了,葬身在了擎天魔柱中,成了记忆中一道永久的背影。 站立在天上的逍遥子胸口一闷一口鲜血逼近嘴边想要吐出,可让逍遥子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而在另一边陈凡却没有死,他进入了一个很奇怪的状态,只觉意识飘离,如一叶浮萍,荡漾在大海上。 冥冥中,他似望见了一道背影,沧桑古老,坚韧如山,背对着挥手,渐行渐远,在他目视下,渐渐模糊下去。 蓦然间,陈凡疲惫的睁开了眸。 入眼,便见浩瀚星空,一颗颗星辰璀璨,一片片星辉洒下,映在他的脸庞上。 怔了三五秒,他才坐起,狠狠揉着眉心,脑袋浑浑噩噩,只记得自己很困然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而对丰都山上发生的所有事却是一片空白。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现在是怎么回事?” 诸多问题,充斥了陈凡脑海,神智一片浆糊的他,越想越头疼,主要是中间缺失了一片记忆。 他内视了自己身体,并无伤痕,但却发现此刻自己的体内没有半分真气,下意识间,他站起了身,才知身在一片山林中,而环望四方之后,他一眼便认出了是哪,乃雁门关。 “不是在李府吗?咋跑边关了。”陈凡喃喃自语,一步出却发现此刻的自己已经踏入了虚天,再次确认,的确是在雁门关,而且自己的确飞起来了!对这片山河轮廓,他早已印在灵魂里,这里他曾经战斗过五六年!不知道有多少兄弟葬在这里! 诡异! 说着,他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便直奔沧澜帝都。 月下,不少普通人自此路过,说说笑笑,却好似未瞧见他,自他身侧走过,无丝毫察觉。 仿佛,在那些人眼中,他就如不存在似的。 最让他惊异的是,还有人是穿过他的身体走过的。 不至于这么倒霉吧!一年之期刚过自己就死了?!还没和那些家伙好好道别呢! 大梦初醒 三三八过去和现在的见面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独自走在帝都喧闹的街市上,但他却感觉无比的寂静,因为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就像是孤魂野鬼。 独自游荡在这帝都的大街上!可就在这时,一袭白袍出现在了陈凡的身后。 那到身影深深地看着眼前失落的陈凡没有开口,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陈凡,如果陈凡转头一定会发现在他身后的这个人居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可此刻的他却没有发现后面的人在跟踪他,虽然他感觉到了有人跟在他的身后,却也没有在意,因为他认为没有人看得到他!后面的人应该是走的自己的路! 陈凡走了很多的地方,他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一步咫尺天涯,他几乎走遍了整个沧澜,最后他的脚步停留在了边关。 他站在远处看到了荒草萋萋的边关数十万将士正在拼死搏杀! 但不知为什么站在城墙上的将领他一个也不认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将士的盔甲根本就不是沧澜的装配! 他突然想起来,先前在帝都他看到的那些人的衣服和自己见到的那些完全不一样,正在陈凡陷入沉思的时候! 他的身后一道声音想起了“终于发现了吗?” 陈凡猛然回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那张脸就是自己,可唯一不同的是在对面那人的身上陈凡感觉到了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虽然奇怪,但陈凡还是警惕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摇了摇脑袋,轻笑道“这件事跟你说起来比较麻烦,等会跟你说吧!现在请你看一些东西!”说着大手一挥,不等陈凡开口,下一刻眼前的一切犹如走马灯般一略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陈凡蓦的颤了一下,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微皱了眉宇,似做了噩梦。 “这是...哪。” 陈凡喃喃,意识飘离。 良久,才见他恢复了清明,迷茫的望看四周,才知身处的是一片星空。 他看了又看,笃定未来过,只知此浩瀚无疆,能见一颗颗的星辰,如一朵朵鲜花争奇斗艳,闪烁着各色的光,更有星沙徜徉,飘向未知的远方。 说是一片星空,并不确切,该是一片宇宙,与诸天颇为相似,同样的浩渺,且古老而深邃,身处其中,不觉生出敬畏色。 哞...! 正看时,突闻牛的哞哞声,雄浑而冗长,听的他下意识侧首。 入目所见,便是一头青牛,驮着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漫步在星空,时而会驻足,看看四方。 “修士。” 陈凡喃语。 他呼唤,才知对方听不见,于他而言,这片宇宙该所属存在皆为过往,他乃虚幻的存在。乃是一个看客! 青牛未驻足,驮着老头儿,穿过了他的身体,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宇宙深处。 陈凡有些惊讶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可以漫步星空,他以为那是传说,他收眸,也慢步而行。因为此刻的他只是看客并不会因为修为而被限制!可以说他想去哪里都不会被阻拦! 星空多人影,皆修道之人,如一道道神虹,划空而过,看不出修为,望不穿来历,也无人驻足看他一眼。 陈凡新奇,步入一颗海蓝色的星球,星中山岳林立,长川纵横,古树草木,颇是茂盛。 这里,也有磅礴的古城池,也有云雾缭绕的仙山,生灵不少,或凡人或修士,尽显繁华景象。 “太平盛世。” 陈凡微笑,去了颇多角落,无硝烟战火,无血色战争,气象平和。 然,再入星空,便见战乱,惹得他讪笑,有人的地方便有争端,或利益或欲望,尔虞我诈。 陈凡未过多关注,继续走,如一个游客,行过之地,不留丝毫痕迹,这个宇宙,这里的人,也不会因他,而有半点变化。 不知何时,他才驻足。 如今所在,乃是一片大陆,有一座巍峨的山岳,峰巅上有一白发老者盘膝,看山下的四周,坐满了人,密密麻麻,都饱含着敬畏,看白发老者的神色,便如看神明那般。 “何为道。” “道是万物,道是万象。” “世间一切,皆可为道。” 老者慈眉善目,话语缥缈,每一语都满载道蕴,亦饱含真理,听的四方人,都沉浸在其中。 陈凡微笑,亦是聆听着。这些东西似乎有着很深的玄妙! 这座山,该是老者的道场,下方的人,该是徒子徒孙,身为前辈的他,在给后辈传经授道。 不否认,老者对道的参悟,还是极高的,颇多言辞,连他听了,都大受启发,该是这个宇宙的大能,以位列世间的最峰巅,有如此感悟,至少是宗师强者了。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不假,老者的确是强者,但不是宗师,而是更高层面的强者,犹如先前的仙宇天王,白发老者虽敛了威压,可某种道蕴,是掩不住的,至他这等级别,看道蕴远比看修为更真切。 只可惜,此老者已至晚年,尽显衰败之意,道根已在腐朽中,若无机缘进阶,必会成尘埃。 “仅此一个强者?” 陈凡微仰眸,能隔着虚无,看到他们所属的星辰,有传说,那些真正的强者,天上的星辰会为其庇佑,他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但是他看得到那个老人的头顶总是有一颗星辰相伴! 他看时,白发老者已起身,讲道三日,终是落幕,许是倦了,轻轻摆了手,便转身离去了。 下方,听道者还意犹未尽,多有人顿悟,更多人则眉宇微皱,该是有很多不解,需继续参悟。 陈凡抬脚,跟上了那老者,这个宇宙的至尊,的确苍老到极致了,本源衰败,寿元也枯竭,不知活了多久,自他苍老的背影上,能望见沧桑岁月的痕迹。 陈凡默默跟着,大限将至,世人或许不知,他会为这尊强者送行。 他的跟随,那老者自不知,迈着老迈的步伐,一步步渐行渐远,时而在苍缈驻足,亦会山间定身,一看便是很久,浑浊的老眸,除了缅怀,便是沧桑。 陈凡默默看着。老者的心境,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同身受,至晚年,寿元将终,如今所走之路、所到之地,或许都是曾走过来过的,欲在死之前再看看。 这等境况,像极了他当年见到的一个边关的老人,也是大限将至,寻不到回家之路,总会在夜深人静时,独自漫步,缅怀峥嵘的一生。 白发老者又走了。 陈凡随之跟上。 两人再现身,乃一片山林,不见人影,宁静幽寂,更无世间纷扰。 山林的深处,乃一座老坟,墓碑侧荒草萋萋,其上刻着的字,都已斑驳望不清。 “老家伙,吾来看你了。” 老者微笑,声音沙哑不堪,取了一壶浊酒,洒在了墓碑之下。 自他眸中,看不出恨与怒,更多的是缅怀与沧桑,时而会恍惚。 陈凡不语,只静静的看着,不知老者口中的老家伙是谁,多半是老者当年的对手,亦或仇家,葬在了黄土中,该是不会想到,无尽岁月后,竟有一个年迈的老至尊,前来拜祭他。 “当年的你,神姿盖世。” “惊艳如你,也难逃天地浩荡。” “吾也老了。” 老者一言接一语,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曾经的对手说,争了一世,终究不过一抔黄土。 老者这一说,便是三日。 他再现身,乃一片桃花林,拜祭了对手,也来拜祭昔年的红颜,老眸中,盈满的是浑浊的泪。 其后一路,年迈的老强者,颇显仿徨了,有一种古老的迷茫。 举目四望,再不见半个当年的人,漫长的寿命,熬死了亲人故友,前所未有的孤寂。 这等心境,陈凡同样懂。 老者再次上路,走走停停,走过大川山河,掠过了苍原平川。 岁月如刀斩天骄。 陈凡跟随,一路都在感慨,老者的身上,映射的是一抹夕阳的斜晖,绝世强者又如何,也难挡岁月侵蚀。 “故乡。” 老者音色沙哑,步入了一座小城,不见半个修士,皆是凡人。 人世,是热闹的。 入了小城,便是吆喝叫卖,街头人影,熙熙攘攘,尽显繁华,但在老者眼中,早已物是人非。 老者再次停下,摆了桌子,放上了卜卦的行头,挂上了刻有八卦的白布,再不是高高在上的至尊,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算命者。 这,该是他的老本行。 若非当年阴差阳错,步入了修仙的征途,早已成历史中的一抔飞灰,无人会记得他,更不会有那神话与传说。 陈凡就坐在他身侧。 这个老至尊,该是已寻到归宿,要在自己的故乡,落叶归根。 他,还是那个游客。 亦如老者,他也走走停停,依旧不知这是哪,只知这片宇宙,比想象中更不凡,浩瀚到无边际,以他来看,比诸天还大。 他走的足够远。 那所谓的时光,于他而言,好似并无概念,只见花谢又花开,一年又一年,就在意境渡过。 曾有一瞬,他驻足在山巅,仰眸静静凝望,双眸之光颇深邃。 在他的窥看下,这个宇宙在衰败,本源渐渐消亡,本是繁茂的花草树木,也一点一滴的枯萎,磅礴的生灵气,更多萧条色。 良久,他才抬脚入了星空,亦如他所见,每一颗充斥生灵的古星,都如花草那般,渐渐走向衰亡,本是璨璨的星晕,暗淡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陈凡心中喃道。 大梦初醒 三三九苍生何罪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心中喃道,却又轻轻摇了头,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颗星球现在已经走入了暮年,天地间的灵气在不断的枯竭! 或许百年后,天地灵气会枯竭,所谓的修士,也只会存在于传说中,而这片宇宙,也可能会伴着沧桑岁月,而彻底毁灭。 轰! 蓦的轰隆声,又惹他仰眸,能见苍缈电闪雷鸣,空间裂缝撕裂,黑洞漩涡乍现,吞噬着星沙。 继而,便是一只遮天的手,说是遮天,并不确切,应该是遮了整个宇宙,莫说世人,连陈凡看了,都不由心颤,这是一只庞大的手,能掩这片星域! 他,也只望见了遮天的手,却不知是谁的,只知那手代表着毁灭,还未真正落下,便见星空崩塌,便见一颗颗星辰炸灭。 轰!轰隆隆! 星空不平静了,在毁灭中,成了一片死亡之地,一片片大陆,分崩离析,炸飞的碎石,都被碾灭成灰。 陈凡皱着眉,望看着四方,虽隔着很远,却能望见生灵的神色。 凡人的迷茫、仙人的恐惧、强者的骇然,都演绎的淋漓尽致。 “苍生何罪。” 嘶吼声顿起,沧桑而沙哑,响满了整个宇宙,满载着怨与恨。 遥望才知,是那个寿元将终的老者,是这个宇宙,唯一的大能,已冲出凡人小城,直上苍缈。 几年未见,他更显苍老了,至少在陈凡看来,已没几日好活了,明明是大能,却浑身死气笼暮,浑浊的老眸,再不见清明之光,如这等人,半截身子已入土为安。 “苍生何罪。” 老大能嘶吼,是发自灵魂的咆哮,怒视着苍缈,怒视着遮天大手。 那一瞬,他褪去了苍老态,重回了年轻,该是血祭了仅剩的寿元,换来了最后一次极尽升华。 他的沧桑背影,是伟岸的,如一座丰碑,自他身上,陈凡望见的是一个个传说与神话,还有一条血骨铺筑的路,那是帝道争雄的写照,在人生最后一战,完美的演绎出来。 可惜,纵是他极尽升华了,依旧不够看,在毁灭的遮天大手下,瞬间灰飞烟灭。 “苍生何罪。” 陈凡也在问,满眸的悲意,如此繁华的人世,如此大好的山河,都被那无情的大手,抹杀成虚无。 这片宇宙,化作尘埃。 陈凡是见证者,见证了它的的繁荣,也见证了它的毁灭,一块块碎片,被那只大手,炼入了掌心,炼成了一颗金灿灿的古字。 那是一个“道”字。 “道”字虽是璨璨生辉,可落在陈凡的眼中,却是猩红刺目。 “啊!苍生何罪啊!” 陈凡看到刚刚的场景,心中生起无限的悲凉与愤怒,到底是谁,是谁这般残忍! 他看到了那些刚出生的婴儿才刚刚睁开双眼看到这美丽的世界!他看到了那些恩爱的夫妻在最后的时刻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脸上挂着的不是喜悦而是后悔。 后悔将孩子生出来,因为孩子刚落地还没有见识过这美丽的世界就要死去! 他还看到了在最后的时刻太多太多的遗憾与绝望!为什么!为什么! 寂静的星空中没有人回答陈凡的问题!陈凡愤怒的朝着苍天咆哮! 似乎是被陈凡吵到了,天空降下了一道足以寂灭一切的雷霆! 而陈凡看着迎面而来的雷霆没有半分畏惧,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道雷霆不断靠近! 当那道雷霆即将击中陈凡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了陈凡的面前,将那道雷霆紧紧地握在手中!而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从自己的耳边想起! “这就气急败坏了?怎么了,就不允许别人说你两句?再说了,我还在这里呢!当着我的面杀人,你也不看看你够不够格!滚!” 随后那道雷霆原路返回,陈凡能够清晰的听到来自星域深处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哼!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 而那张熟悉的脸再次出现在了陈凡的面前,那是一张和自己完全一样的面容! 那人看着眼前的陈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刚刚有没有被吓到啊!” 而陈凡显然没有兴趣回答这个问题,而在他的脑中回响着那个绝世的老者临死之前的咆哮! “苍生何罪。” 又是这声嘶吼,最能触动心神,老者死前的悲怆,至今历历在目。 亲眼见证了毁灭,才知自身的渺小。 那灭世的遮天大手,该是出自真正的神,所谓众生,于他眼中,不过草芥般的蝼蚁。 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而对面那人似乎察觉到了陈凡的情绪变化!轻笑了一声“怎么了,害怕了!” 陈凡抬起头看着那张面孔,有些没有底气道“怎…怎么…可能,我没有怕!” 那人似乎知道陈凡的感觉,然后指着那被毁灭的星球,“是人就会害怕,不用说是你,就算是我当初也会感到恐惧,那只手太过于可怕,灭世之手,让人在他的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但是,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沧澜也会被这只手毁灭,你会害怕到提不起刀来吗?” 陈凡沉默了很久,但最后陈凡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十分坚定的说了一句“能!” “你不害怕吗?那可是灭世的手啊!你也看到了,在他的面前,你连蝼蚁都算不上。” 陈凡看着星空深处,抬起手对这那里做出了一个鄙夷的手势,然后轻笑道“知不敌而战之,匹夫之辈!这是老帅曾经教导我的,可我更喜欢另外一句话,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陈凡这话着是有意思,没有人知道那只手是怎么样的存在,但他知道,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居然敢说出要诛杀他的话!着实有意思!自己的这个后世着实有点意思! 而星空中隐秘的存在似乎被冒犯到了,又是一道雷霆降下,速度之快,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而那人上一刻还在哈哈大笑,而下一刻一拳挥出,满身的肃杀之气几乎充斥着整片星域,“躲在暗地里的小老鼠,在搞这些小手段,就算是你后面的那个家伙也保不住你!” 陈凡看着眼前这个熟悉有陌生的自己,脑中满是疑惑,那人也发现陈凡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他轻笑了一声,“现在的你还是太弱了,还不能够知晓我是怎样的存在,不过你可以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的,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是值得你信赖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陈凡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这个人和自己长得很像,而且才见过两次,居然让自己相信他,怎么可能! 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没等陈凡反应过来,一掌按在陈凡的胸口处,然后将他推远,然后轻声道“你来这里的时间够长了,你该走了!” 然后陈凡就感觉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在飞速的倒退。然后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而那人看着消失的陈凡喃喃道“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你能够变得更强,现在的你太弱了!” 而这时,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刚刚无尽的星空,变成了没有一丝光亮存在的黑暗,而在黑暗中穿出一道声音“其实你可以代替他离开这里!从本质上来说,他就是你!” 那人转身看着黑暗深处轻笑道“他活了多久,我活了多久,他还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没有看到,我!早就看腻了!” “你在说谎!” 那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陈凡消失的地方,没有多说什么! 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黑暗深处道“刚刚怎么回事,不是说是演戏吗?刚刚怎么真的弄出寂灭之雷了!如果不是我出手及时,那个小家伙就真的死了!” 黑暗深处沉默了良久,然后开口道“那道雷霆不是我做的,我还以为是你弄的呢!我也是被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准备杀了那孩子,当看到你出手帮他挡下雷劫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觉得千万年太闷,所以想找这个小孩子调戏一番!” 那人眉头紧皱的看着黑暗深处,“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到底是谁,这处空间,绝对不会被那些家伙发现的,就算是发现了也绝对进不来!” “看来,这里也不安全了,要不要通知其他人离开这里?” 那人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刚刚那道雷霆如果不是你也不是我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但是即使是那样,也没有到最坏的情况,别忘了,那个家伙在这里根本就没有把握把我们全部留下!如果我们出去了那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安心在这里呆着吧!再说了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轮不到咱们,慌什么,那几个老家伙不是还没死吗!” “是啊!不过被那几位前辈知道你这样说他们,指不定被气成什么样呢!” “他们还怕被气吗?一群老不死的,当初小爷就是被他们忽悠来的,现在想想就TM的生气!居然被那种理由忽悠来了!” 而黑暗深处也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显然对于那件事他也知晓! 大梦初醒 三四零失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而后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提醒道“我说,你刚刚送那个小家伙走的时候有没有加以保护啊?” 那人轻声卧槽,把这事忘记了,这个地方禁制无数,如果不加以保护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剥夺记忆甚至是修为!但现在想起也是晚了,毕竟已经把陈凡送了出去,自己也走不出去,会怎么样,就看陈凡自己的命了! 而另一边,回到那个世界的陈凡迷茫的看着周围,显然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他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想要起身但浑身的痛楚让他不敢轻易动弹,他慢慢平静了下来,他望着碧蓝的天空,感觉心中空灵无比。内心的慌乱也见见平息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凡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觉得可以动了,就开始往山下走去! 一条碧清的小河在群山中蜿蜒而流,陈凡从高峰下来之后,感觉身上奇热无比,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河水中,然后本能的闭住呼吸后,随着河水漂流而下。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水流速度渐缓,甚至停了下来。他睁开眼睛一看,小河在山中继续蜿蜒流向远方,而他却被河水冲到了河边一个清澈的水潭中。 突然潭中冒起一股水花,一副绝美的画面出现在陈凡的眼前,一个女子自水潭中站了起来,乌黑的长发湿漉漉披在肩上,如玉般的脸颊带着点点水滴,宛若出水芙蓉一般清丽脱俗。也许不应该称之为女子,应该称作女孩,女孩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无双容颜上那灵动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挺直的秀鼻,红润的小嘴,使她看起来美的像精灵,纯洁的像天使。 再向下看,陈凡差一点流鼻血,女孩那傲人挺秀的双峰刚刚露出于水面,泛着惑人的光泽,诱人升腾起最原始的想法。 与此同时,这个女孩也看到了陈凡,那双灵动的大眼立刻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一声尖叫自她口中发出:“啊……来人……流氓……” 陈凡大惊,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毫无疑问,他这个淫徒、浪荡子的罪名难以洗刷了。 情急之下他忙从水中跃起,将女孩拽进怀里捂住了她的嘴巴,怀中那柔嫩的身体又使他感觉血脉喷张。 突然女孩身上涌出一股大力,一下子将陈凡撞飞了,同时她曼妙的身躯如同灵燕一般自水潭中飞舞而起,落在了岸上,紧接着,飞快的将岸上的衣衫套在了身上。 当那股大力向陈凡涌来之时,他知道大事不妙,这个看起来美丽而又清纯的女孩是一个功力高深的武学高手 虽然他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但他还保留着之前的感知,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小姑娘的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真气! 要不是他在水中无声无息的飘到了她的身旁,绝不可能碰到她。 十几条身影从不远处的树林如飞而来,同时空中一阵波动,自那片树林处传来一片光华,形成一个淡蓝色的屏蔽将女孩护在了里面。而这时飞奔而来的十几人也已来到了女孩身旁,将她护在中央。 他一眼便看出刚才那片光华是一位魔法师施展的魔法,同时注意到眼前这十几人是修为不弱的武学高手。他一下子头痛起来,如此阵势表明这个女孩绝非普通女子,不是侯门贵女,就是名门千金,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倒霉啊!不仅忘记了之前的事,现在还遇上了这样的情况! 三个魔法师从不远处走来,三人都很年轻,其中一人嘴里嘟囔了一句,然后一挥手,护在女孩身外的光罩便消失了。 魔法屏蔽刚一消失,女孩便愤怒的叫道:“快把那个人给我杀死,快!” 陈凡连忙叫道:“这位美丽的姑娘请听我说……” “你给我闭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此刻,这个美艳绝伦的女孩,脸上布满了杀机,恨不得将陈凡立刻大卸八块。 “误会啊……”还是那三个魔法师最先行动起来,其中一人道:“游离在天地间的水精灵啊,请听从我的召唤,水龙波。” 空中一阵波动,水面哗啦一响,一条水龙自水面升腾而起,向陈凡袭去。 陈凡起初还没有在意,可是当水龙要撞上他时,他才发现上面隐藏的巨大力道,他急忙向旁闪去。 「嗵」水龙击在水面,激起的巨大水浪将陈凡推向女孩这个方向的岸边。 “我去!快跑!上去之后还不被那个女孩撕了。”陈凡赶忙向反方向游去。 就在这时,那个施展出水龙波的魔法师再次念起咒语,刚刚平静下来的水面再次波动起来,一层层波浪向陈凡涌去,将他硬是推上了岸边。守在女孩旁边的那些人立刻上前,将他围了起来。 陈凡从水中站起,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这真的是一场误会……” “闭嘴,你们快上,把他给我打趴下拖过来。”那个女孩叫道。这十几人有男有女,虽然都很年轻,但没有一个是弱者,此时每个人看向陈凡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仿佛他已经是砧板之肉。 陈凡知道这场战斗无法避免了,他本能的首先发动攻击,双掌向外推去,打出层层掌影,而后身子腾空而起,准备跃过众人的头顶突围而去。 显然众人不给他丝毫机会,他的掌影被其中两个人轻松化解,而后两人腾空而起,将他生生逼落了下来。 他的身子刚刚坠向地面,数道掌风便向他后背袭来,仓促间,他头也不回,向后打出了一掌。 “轰”陈凡摇摇晃晃想前冲去,差一点栽倒在地,他脸色一阵潮红,一口鲜血涌向了喉间,但被他强忍着吞了下去。 这十几人好象已经摸清了他的底细,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他困在了当中,那个似乎是侍卫头领的女子向他走来。这名女子长的很秀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陈凡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知道此女绝非外表那样柔弱。 一道犀利的剑光向陈凡劈来,仿若闪电一般,眨眼间就来到了他的眼前。陈凡急忙向旁边闪去,一缕长发被这个女子削了下来,自空中飘落在地。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子出剑如电,不是他所能够抵抗的,在他一愣神的工夫,这个秀丽的女子再次向他攻来,手中长剑快似闪电一般,剑剑刺向他的要害。 两人交手三十几招后,陈凡终于不敌,被这个女子一掌打在后背,摔倒在地,他一连吐了三大口鲜血。 这些人架着陈凡,将他带到了那个女孩面前。 ”哼!你这个臭无赖原来就这两下子,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女孩冷笑道。 陈凡心中泛起一股凉气,眼前这个女孩的神情和刚开始在水中见到时判若两人,那时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天使,而此刻他感觉一个美丽的小恶魔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个……嗯,小姑娘,我刚才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我怕你大声呼喊,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扑过去抱住了你……” “闭嘴。”女孩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了,她抬起小脚在陈凡身上狠狠的踢了一下。陈凡感觉他一下子便不能动弹了,更不能开口说话了。 那些保护女孩的护卫一直以来都表现出一副沉着冷静的姿态,但听到陈凡的话后,脸上立刻变色,纷纷叱道:“什么,这个该死的混蛋竟敢如此侮辱小公主殿下,真是该千刀万剐。” 而后这些人慌忙下跪,颤声道:“属下该死,未能保护好公主殿下。”众人脸上都冒出了冷汗。 此时小公主简直后悔死了,她后悔不该给陈凡任何说话的机会,陈凡如此「胡说八道」,令她羞愤无比,更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手下。 小公主气急败坏道:“你们都给我起来,这个混蛋信口雌黄,你们怎么能够相信呢?他离这里很远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他,要不是我想给你们一个表现的机会,我自己早就将他处理掉了。” 接着她恶狠狠的盯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陈凡,道:“哼,竟然敢如此诽谤、侮辱本公主,将他向死里给我狠狠的打。” 陈凡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却听的清清楚楚,他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是一个公主。 这十几人显然不相信小公主的话,心中暗恨陈凡的下流无耻,对他进行殴打时十分讲究技巧,令他全身如针扎,似蚁咬,折磨他死去活来。不一会儿工夫,陈凡身上便已伤痕累累。 “好了,再打下去他就死了。”看着遍体鳞伤的陈凡,小公主开心的笑了起来,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年轻的侍卫们停止了对陈凡的蹂躏,闪在一旁,小公主冲着陈凡妩媚的笑了笑,走了过来。 陈凡无意间亵 渎一国公主,并没有受到假象中的酷刑,他心中一松,以为惩罚到此结束。 小公主甜美的话语在他耳旁响起:“你这个家伙简直色胆包天,居然想打本公主的注意,幸亏本公主英明神武,先一步发现了你的企图,要是被你偷窥到,本公主还有什么颜面,岂不要被人笑话死。” 陈凡一愣:等等,这是什么意思?她刚才不是在冲我笑吗,但现在的语气怎么有点不妙啊? 他再次注视小公主时,感到一阵不安,小公主的笑容虽然很甜,但甜中却透着一点点邪恶,他感到身体一阵发寒,不禁打了一冷颤。 小公主甜甜的笑道:“来人,宫刑伺候他。” “嗡”陈凡感觉脑中一阵轰响,他差一点吓晕过去,在他眼里,此时小公主的笑容无疑充满了邪恶,他彻底明白了,这是一个有着天使外表的小恶魔。 看着小恶魔那甜甜的微笑,他感觉身体一阵颤栗,他想挣扎,却动弹不得,想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眨眼间,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啥还没想起来就看了一眼,便要遭受这番悲惨遭遇,老天你不会在和我开玩笑吧?”陈凡心中真的恐惧到了极点,如果受以宫刑,他今后当真生不如死。 下完命令之后,小恶魔公主转过身走向了一旁,那些女护脸色发红,也跟了过去。 其中一个男侍卫抽出一把长剑,故意在陈凡面前晃了晃,吓的他赶紧闭上双眼。冷森森的剑锋贴上了他的皮肤,他身上立刻起了一层小疙瘩。那个护卫冲着陈凡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将长剑一点点向他下体移去,如此「等待」令陈凡痛苦无比,仅仅片刻工夫,他就虚脱了,身体一阵阵痉挛。 小恶魔公主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听见陈凡惨叫,不禁有些奇怪,她大胆的转过身来,看到自己的手下正在对陈凡进行精神上的折磨,她感觉有趣无比。 小公主快步走了回来,满意的冲着那个手下点了点头,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夺过了那把长剑。她拿长剑在陈凡脸上拍了拍道:“有趣,想不到你这个淫贼这么怕死。” 大梦初醒 三四一恶魔公主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看到这个小恶魔又走了回来,而且拿着长剑在他鼻子和眼睛之间晃动个不停,脸都吓绿了,这要是不小心刺下去,比宫刑也差不到哪里去。 看到陈凡满脸恐惧的样子,小公主快乐无比,她拿剑锋在陈凡耳旁轻轻划过,削落一截长发,当长发落在陈凡脖子上时,陈凡脸色一变。 众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他们太了解这个小公主了。小公主虽然已经十六了,但却让人头痛无比,她既聪慧又顽皮,有时像个淘气的孩子,花样百出,令人无从招架。 小恶魔公主似乎玩腻了,拿着长剑直接向陈凡体下斩去,众侍卫大吃一惊,连忙高呼:“公主殿下使不得。” 这帮人可吓坏了,其受惊吓的程度不次于陈凡,要是让皇帝知道他的小女儿曾经做出过有辱皇家威仪的事情,还不气坏了,到那时他们这帮侍卫难逃一死。 小公主满脸不高兴之色,道:“你们干吗,还想管我的事不成?” 一个女侍卫排众而出,道:“公主乃万金之躯,不能……不能做出……” “哼!”小公主将剑扔在了地上,脸上恢复了冷漠的神色,转过身躯道:“将他带上,我要慢慢的收拾他。” 陈凡仿佛在地狱听到了仙音一般,在绝望恐惧中看到了一丝光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暗叹这当真是一个小恶魔啊! 小公主身旁总共有十二个侍卫、三个魔法师,十二个侍卫中六男六女,三个魔法师则都是男子。 这些人都很年轻,但一身本领均不弱,魔法师轻松地将陈凡从水中逼了上来,女武者则三十几招就将陈凡打倒在地,从中可以看出这些人实力的一二。 陈凡身体恢复了自由,但是哑穴却未被小恶魔公主解开,真是小心啊! 他心中暗暗嘀咕:这些人有些人是碧眼金发,看来都是西方人,而且他们之中居然有人会魔法,这是到了那里啊! 陈凡看着小恶魔在山林间又蹦又跳,心中暗暗诅咒:扭腰、崴脚、摔倒…… 但是他一次次失望,小恶魔公主就像一只刚出笼的小鸟一般,欢快无比,偶尔还会跑到他面前狠狠的敲一下他的头,或者用力扯一下他的耳朵。 陈凡真是有苦难言,但他又不得不“乖巧”的闭口不语。 夜晚休息的时候,陈凡曾想偷偷地溜走,但刚刚动了一下身子,守夜的侍卫就朝他这里投过来冷冷一瞥,令他不得不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想不到我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他喵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居然就这么白给了?小恶魔你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他们这一行人已经在大山中穿行了三天,曾经看到过自空中飞翔而过的巨龙,也曾看到过远古巨人那硕大无比的脚印,这些令小恶魔公主兴奋不已。每到这时她总要找陈凡“表达”一下内心的喜悦之情,结果令陈凡“兴奋”的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对于陈凡来说,这真是一个无比痛苦的旅程,他对这位小公主又恨又气,却无可奈何。 两天过后,陈凡终于明白这一群人的身份,也明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小恶魔公主为楚国皇帝最小的女儿楚钰,集万千恩宠于一身,深受楚国皇帝和皇后宠爱。她身旁的那些侍卫是皇帝派专人为他训练出来的死士,对她忠心耿耿,至于那三个魔法师却还不是真正的准魔法师,目前还只是见习身份。 再过几个月,将是楚国皇帝六十岁寿辰,小公主为了表达孝心,从宫中偷偷跑了出来,准备采摘楚国西境传说中的烈火仙莲做为寿礼献给皇帝,而她这批手下则是被她威胁兼恐吓拐带出来的。 “你们说,当我把烈火仙莲献给我父皇之后,他会是什么表情?嗯,我猜他一定会笑的合不拢嘴,允许我以后自由出入皇城。呵呵,真是太好了,以后我想到哪里玩,就到哪里玩,再也没有人会阻止我了,呵呵……” 陈凡心中叹道:现在看起来多可爱,简直就像一个纯真的小天使。恶魔的心性,天使的外表啊! 这些侍卫一个个都苦着脸,虽然他们是被小公主胁迫出来的,但皇帝肯定不会管这一套,到时肯定会降罪于他们。 “哼,你们都吃苦瓜了?我都向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到时肯定不让父皇治你们的罪。”小公主有些不高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陈凡,道:“哼,你这个败类竟敢偷笑,过来陪我练功。” 前两天小公主一直称呼陈凡为淫贼,后来一个女侍卫悄悄地对她说了几句,小公主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先是羞愤的将陈凡暴扁了一顿。 而后再也不叫他淫贼了,改称他败类、臭贼。 陈凡硬着头皮,不情愿的走了过去。他在心中祷告道:神啊,佛啊,天使妹妹啊,赶快把你们这个近亲姐妹接走吧。 这两天陈凡陪他眼中的小恶魔公主已经练武N次了,小公主的武功出奇的高,将他蹂躏的鼻青脸肿,惨不忍睹。但陈凡的体质出奇的好第一天挨完揍,第二天就好的差不多,就这样周而复始! 小公主不怀好意的冲陈凡笑了笑,道:“你怎么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啊,难道要你陪本公主练武就那样难受吗?哼!” “呵呵,有长进啊,不错,再试试我这招。呵呵,知道厉害了吧,真好笑,呵呵……”林中传来小公主高兴而又得意的笑声,陈凡的第N加一次噩梦又开始了。 第六天,小公主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一座火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火山口缭绕着层层烟云,烈焰仿佛会随时喷发而出。 陈凡暗暗心惊:这个恐怖的小恶魔真是疯了,居然要到火山口去采摘烈火仙莲。 小公主手下的侍卫紧张无比,其中一个见习魔法师道:“公主殿下,火山口真的有烈火仙莲吗?” 小公主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道:“当然有,你们是不是害怕了?” 那个见习魔法师赶忙道:“不是,当然不是,我等誓死要为公主殿下采摘到烈火仙莲。” 小公主道:“当初师傅他老人家无意中发现仙莲时,它还没有成熟,算算日期,这两天正是最佳采摘时期。” 一个女侍卫提醒道:“公主殿下,我听人说所有天材地宝都会有灵兽守护,不知道这株仙莲……” “哦,你不说的话,我还真差点忘了,我师傅说那里有条小蛇,嗯,你们不会连一条小蛇都对付不了吧?到时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行。”小公主满不在乎道。 陈凡心中暗暗嘀咕:稍微注意一下?!守护天材地宝的灵兽随随便便就能打发吗?这个小恶魔的神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条。不行,我可不能走在前面,还是远远的躲到后面去吧。 一行人向山上进发,陈凡慢慢移动脚步,终于落到了靠后的位置。 “败类你走到最前面去。”小公主那清脆的声音使陈凡计划落空。 他在心中暗暗诅咒:“小恶魔……”他极不情愿的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列。 “咦,败类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很不服气吗,难道你要学那些高手一样和我决战什么什么之巅?哇,太好了,要不然我们也来个决战火山之巅吧。”小公主兴奋的叫道。 陈凡心中叹气:恶魔公主!越接近火山口,空气温度越高,让人感到阵阵闷热,而他们脚下的岩石也越来越烫。陈凡心中有些紧张,时刻防备着那条躲在暗处的小蛇。 众人终于来到了火山口,阵阵烟雾从火山口飘出,空气灼热无比,火山口犹如烤炉一般,汗水滴落在深褐色的火山岩上后立刻蒸腾消失。 一股馥郁芬芳的香气自烟雾中飘出,让烦闷疲惫的众人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在火山口的内侧峭壁上,一团火红的光亮透过烟雾传到了众人眼中,香气正是从那里飘来。 小公主笑道:“真的有烈火仙莲,师傅果然没有骗我。呵呵,真是太好了。” 众人取出防毒纱巾罩在了口鼻上,小公主看了看陈凡,也扔给他一条,道:“快点戴上吧,那些烟雾有很强的毒性。” 陈凡心中生出少许感激之情,不过马上烟消云散了。只听小公主接着道:“快点戴好,赶紧把那那条小蛇引出来。” 他暗道:恶魔永远是恶魔! 火山口烟雾缭绕,能见度很低,向下望去只能能够看到淡淡的光亮,毫无疑问那是翻滚的岩浆。陈凡战战兢兢沿着环形火山口向前走去,心中暗暗祈祷那条小蛇正在打盹。 烈火仙莲的香气越来越浓郁,微风轻轻拂过,吹散了缭绕在火山口的烟雾,陈凡眼前的景象立刻变的清晰起来。 烈火仙莲扎根于火山口下方三丈处的峭壁上,整株高半米左右,通体火红发亮,茎上生有九片晶莹剔透的红叶,顶端花朵状若莲花,但比莲花要明艳百倍,火红的花瓣鲜艳欲滴,如玉雕一般璀璨夺目。 烟雾涌动,烈火仙莲渐渐被遮住了,只能看到一片火红的光亮。突然,陈凡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他感觉自己如猎物一般被“人”盯上了。 一个漆黑的洞口出现在烈火仙莲不远处的峭壁上,洞中两点血红熠熠生辉,在轰隆隆大响声中,无数巨大的石块自洞中掉进火山深处,一个庞然大物从洞中探了出来。 陈凡惊骇无比,简直要魂飞魄散。那庞然大物竟然是一个巨大的蛇头,足有一间房屋那般大小,那熠熠生辉的两点血红光亮竟然是巨蛇的一对赤眼,如脸盆一般大小。 “轰隆隆” 又有无数碎石掉落火山深处,巨蛇自洞中慢慢向外移动,露出一截色彩斑斓的蛇身,蛇身上覆盖满了蒲扇般大小的鳞片,闪闪发光,妖异而又恐怖。 “该……该死的,这……这就是那个小恶魔所说的……小蛇?他妈的……这……这也太夸张了吧。”陈凡声音颤抖的咒骂着。 巨蛇停止了移动,血红的双眼盯上了陈凡,与此同时它张开了巨口,露出白森森的毒牙,毒牙锋利如剑,高达半米,狰狞而又恐怖。 陈凡感觉一股寒流迅速从头蔓延到脚跟,身上起了一层小疙瘩。 突然一条长达两丈的血红色蛇信自巨蛇口中快速向他卷来,浓重的腥臭令人欲呕。 “啊!有蛇啊……” 陈凡大叫一声,转身就逃,速度达到了他有史以来的最高峰,他边跑边大叫道:“我去你大爷的,你想害死老子啊……” 小公主一直认为陈凡的哑穴被她封住了,此时听他大声叫骂,先是大吃一惊,而后恼恨、愤怒不已。 但当她看到陈凡身后那条色彩斑斓的巨蛇后脸色惨变,不过很快又镇静了下来,最后说了一句差点令陈凡晕倒的话:“这条蛇好漂亮啊!” 陈凡如风一般向火山下跑去,路过小公主身旁时,他骂道:“变态、疯子、恶魔……” 小公主带来的这些护卫不愧为久经考验的死士,这些人惊骇过后,迅速冷静下来,紧紧握住自己的兵器严阵以待,三个见习魔法师开始念动咒语,空中传来阵阵魔法元素的波动。 但出人意料的是那条巨蛇在火山口露出一大截身躯后,便不动了,只是冷冷的盯着众人。 小公主异常沉着冷静,“大家不要害怕,烈火仙莲马上就要成熟了,那条臭蛇已经在这里守护上千年了,在这关键时刻它绝不会离开仙莲半步,我们在远处攻击它。” 接下来她命令道:“快把那些雄黄洒到那条臭蛇身上。” 十几个布袋被一齐抛向巨蛇,与此同时见习魔法师的咒语已经念完,大片寒光闪闪的风刃向前袭去。 风刃划破了布袋,雄黄自空中飘洒而下,落在了巨蛇身上,巨蛇身躯一阵颤抖,向后退去。 众人精神大振,装满雄黄的布袋和大片的风刃再次向前袭去,巨蛇寒光闪烁的彩鳞上粘满了雄黄,刺鼻的雄黄味充斥在火山口,不久之后巨蛇萎缩在地,一动不动了。 众人立刻欢呼起来。 陈凡一口气跑到了半山腰,听到身后的欢呼时不禁停下来扭脸观看。 “没想到这个小恶魔还真有两下子,居然将那样一个庞然大物搞趴下了,真不愧是魔鬼的姐妹。” 他现在想起巨蛇那锋利的毒牙和狰狞的红信还感觉有些后怕,但同时也感觉很刺激。 陈凡向火山口望了望,他很想就此摆脱那个小恶魔,从此游历天下,但又想留下来观看那难得一见的人蛇大战,他心中犹豫不决。最后他忍不住诱惑,又悄悄向火山口爬去,在离火山口十几丈距离时,他躲在了一块巨大的山石背后。 小公主仔细打量了一遍萎缩在火山口的巨蛇后,笑道:“想不到这条臭蛇这么狡猾,故意示弱引我们上当,所有人都不要过去,在这里攻击它。” 那些侍卫从身上取下强弓硬弩,向巨蛇发箭,三个见习魔法师也开始念起咒语,准备魔法攻击。 一排排雕翎箭如飞蝗一般向巨蛇射去,但令人吃惊的是精钢打造的箭头触到巨蛇的鳞片后,仅仅擦出一串火星,便滑落在地。 见习魔法师所放出的巨大风刃砍在巨蛇身上后,也仅仅让它颤动了一下而已,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小公主果断的命令道:“停止其他部位的攻击,将所以攻击都集中在它的双眼。” 飞箭如雨,一齐向巨蛇那血红色的双眼袭去,巨蛇像是嘲笑众人似的闭上了双眼,将箭雨阻挡在外。 这时三个见习魔法师聚集了大量魔法元素,凝结成了三把冷气森森的冰枪,三把冰枪经日光照射后发出璀璨的光芒,如经天长虹般向巨蛇的双眼飞去。 “乓” “乓” “乓” 冰枪在巨蛇眼前碎裂成无数块,光芒尽敛。这三记强大的魔法攻击并不是没有一点效果,巨蛇的眼皮露出丝丝血迹。 而与此同时,巨大的蛇头又昂了起来,一改原来萎顿之色,巨蛇吓人的蛇信吞吐不定,锋利的毒牙发着慑人心魄的寒光,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众人。 陈凡躲在山石背后,随时准备开溜。 大梦初醒 三四二弯弓搭箭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噗” 巨蛇张开巨口,喷出一大片火焰,腾腾烈焰向众人席卷而去。三个见习魔法师慌忙念起咒语,一道淡蓝色的魔法屏蔽将众人护在了里面。 陈凡看的目瞪口呆,叹道:“不会吧,这个超级恐怖的家伙已经修炼成妖怪了,我的天,蛇妖!”看到这里,他又远离战场十几丈。现在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害怕的要命! 这时三个见习魔法师又集结了足够的魔法元素,他们将魔法屏蔽打开一角,而后将一大片光幕向巨蛇洒去。淡蓝色的光幕化作层层水浪,眨眼间熄灭了众人身旁的烈焰,同时将巨蛇浇的水淋淋,火山口冒起腾腾白雾,众人趁这个机会向后退了七八丈的距离。 巨蛇似乎被激怒了,在轰隆隆声中,它从山洞中又移出四、五丈长蛇身,无数碎石块掉落进火山深处,此时立在空中的蛇身足有七八丈长,巨大的蛇头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巨蛇俯视着众人,双眼中凶光闪烁,似乎想俯冲而下,但最后又不甘的退守到烈火仙莲旁边,整条蛇身贴在了火山岩上。 小公主等人长出了一口气,这时一个女侍卫上前道:“公主殿下,这条妖蛇已经修炼有成,不是我等能够对付的,我们还是赶快退走吧。” 一个见习魔法师也道:“是啊,这……这哪里是什么小蛇啊,这……这是一条蛇精啊,我们还是……” 小公主瞪了他一眼,吓得这个见习魔法师立刻闭上了嘴巴。 陈凡躲在火山岩后暗道:小公主猛于巨蛇也! 小公主道:“我不是给了你们三十六支威力巨大的魔法箭吗?这个时候不用,更待何时,给我射!” 这些侍从身后取出魔法箭搭在弓弦上,一齐瞄准巨蛇赤红的双目。 “嗖” “嗖” …… 魔法箭如电光一般飞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阵阵波动,空中的魔法元素不规则振荡起来。巨蛇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将狰狞的蛇头向旁闪去。 魔法箭在巨蛇的嘴上擦出一溜火星,而后箭头突然爆裂开来,将巨蛇嘴巴左侧的鳞甲炸飞了一大片,剩下的几支魔法箭射中这个部位后,顿时将巨蛇的嘴巴炸的一片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齿。 巨蛇被激怒了,庞大的蛇身一下子立了起来,森森白齿外血红的蛇信吞吐不定。同时隐藏在山洞中的蛇躯不断向外游移,火山口如地动山摇一般晃动起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小公主沉声道:“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她从背后的包裹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长盒,打开盒子后拿出一把泛着黝黑光泽的长弓。 陈凡看到小公主的动作后,他的瞳孔开始收缩,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那把长弓。,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这柄弓箭似乎在哪里见过! 正在这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响,无数巨大的山石从火山口滚落而下,巨蛇冲天而起,百丈蛇躯全部暴露在空中。 巨蛇尾端着地,百丈蛇身直立在空中,威势吓人,仿若要化龙而去。 小公主随手取过一支雕翎箭搭在了弓弦上,而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后羿弓拉开了一点点。黝黑的弓开始泛出淡淡的金光,金光如薄雾一般向弓弦上的雕翎箭涌去。 凡铁化金精,一支普通的雕翎箭通体变成了金黄色,最后化作一道金光离弦而去。 风雷阵阵,天地失色,金光似撕破了虚空,眨眼间到了巨蛇眼前。巨蛇惊恐无比,似乎发现了金光箭上蕴藏的巨大能量,它快速向地面落去,庞大的蛇躯堪堪躲过那道令天地失色的金芒,巨蛇整条蛇身盘在火山口不住颤抖。 金光箭与巨蛇擦身而过,令众人无比失落,然而眨眼间风雷再响,本已消失的金光箭从远处呼啸而回,耀眼的金芒令天上的太阳都黯然失色,金光箭瞬间刺进了巨蛇体内。 “噗” 一股血浪自巨蛇伤口处喷发而出,火山口冲起漫天的血光,庞大的蛇躯在火山口不断翻滚,无数巨大的石块被蛇身撞击的到处飞射,小公主众人慌忙躲避。 十几分钟后巨蛇不再翻腾,它再次直立而起,狰狞的蛇头离地十几丈距离,它恶狠狠的盯着小公主,不过当巨蛇看到后羿弓后,本能的露出畏惧之色。 巨蛇的蛇身被刚才的光箭剖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血洞前后透光,鲜血汩汩的向外流着。 一个见习魔法师道:“公主殿下再开一次神弓吧,如果这次射到刚才那个伤口,一定能够将妖蛇一举击杀。” “不行,我已经没有力气拉开神弓了,你们来!” 十几个护卫每人都上前试了一遍,但没有一个人能够拉开神弓。 陈凡躲在岩石后面,将刚才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在他的感觉里,似乎自己可以拉开那副弓,但是由于恶魔小公主的原因,自己不敢上前! 巨蛇似乎看出众人无法再继续使用那个令它感到恐惧的“黝黑工具”了,它眼中凶光大盛,回头看了一眼火山内侧的烈火仙莲后,向不远处的众人直冲而去。 陈凡早已觉察到不妙,在第一时间向山下跑去。 直到这时小公主才真正露出惊慌之色,“我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 众侍卫大声叫道:“公主殿下快逃。” 小公主背好后弓,深深看了一眼眼前众人,转身向山下跑去。 此时巨蛇已俯冲而下,荡起一阵狂风,巨大的蛇头转眼间来到了众人眼前。血红的蛇信,白森森的毒牙,只差分毫就触到了众人的身体,三个见习魔法师迅速撑起一片淡蓝色的光幕。 巨蛇的头颅狠狠的撞在了魔法屏蔽上,淡蓝色光幕瞬间破裂,三个见习魔法师大口吐血,众侍卫被这股巨大的冲劲抛飞出老远,向山下滚去。 巨蛇游动快似闪电,眨眼之间又追上了向下滚落的众人,当场有两人被巨蛇那庞大的身躯自身上碾过,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化成了肉泥,众侍卫看的心胆欲裂。 巨蛇并没有继续攻击其他侍卫,双眼泛着恶狠狠的凶光,朝前方的小公主追袭而去。 此时此刻陈凡亡魂皆冒,小恶魔跟随在他的身后,而巨蛇则对她穷追不舍。 小公主连连惊叫,“啊……” 陈凡大声冲后喊道:“小恶魔你鬼叫什么,不要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 “败类,臭贼你敢如此和我说话,我早晚要将你抓进宫中做太监,啊……臭蛇来了……” 此时小公主早无先前的沉着冷静之色,此刻她惊慌无比。 众侍卫听到小公主惊叫后,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从地上爬起,抽出长剑向巨蛇身上刺去。但普通铁剑根本不能奈何巨蛇分毫,巨蛇身子左右扭动,庞大的身躯凶狠的撞在了这些侍卫的身上,这些人如稻草人一般被撞飞。 巨蛇已经追到了小公主背后,张开血红巨口喷吐出一大片火焰,腾腾烈焰向小公主席卷而去。 小公主神色恐慌无比,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啊……” 眼看火焰已经烧到了小公主的背后,这时弓突然发出淡淡的金光,将烈焰阻挡在外,吓得巨蛇一下子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声长啸自远处传来,声音如隆隆雷鸣一般,在空中久久激荡。 “钰儿不要惊慌,为师来了。”来人声音之大,令火山口的碎石都不断向山下滚落。 陈凡被震的两耳嗡嗡作响,差一点栽倒在地。 不一会儿,一个衣衫宽大的中年人出现在百丈之外。 “呜……老头子你怎么才来啊,你再晚来一步,我就被这条臭蛇吃了。”小公主叫道。 陈凡被震的气血翻涌,加之刚才紧张过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仅仅是一句话就这么厉害,小恶魔叫他为老头子,难道是一个返老还童的老家伙。”他紧紧的盯着那个中年人,只一眨眼的功夫,来人又近了五十丈。 “缩地成寸,技近乎道!这个老家伙果真了得,看来他的一身功夫最起码到了宗师级水准。”陈凡暗暗心惊。虽然他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但是基本的判定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了眼前中年人的大致水准! 瞬间,中年人已经到了小公主眼前,巨蛇在不远处“蛇视眈眈”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中年人似乎丝毫没将巨蛇放在心上,溺爱的拍了拍小公主的头,笑道:“哈哈,小丫头吃足苦头了吧?” “讨厌,别打我的头。” 小恶魔公主将中年人的手推向一旁,噘着嘴道:“哼,死老头子你是不是早就来了,故意躲在暗处看我笑话?” “我要是早就来了,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那条小蛇追着咬吗?” “晕倒!”陈凡真是服了这对师徒了,居然都将那条庞然大物冠以一个“小”字。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时,那些幸免于难的侍卫绕开巨蛇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中年人沉声道:“你们远离这座火山,能退多远,就退多远。” 小公主也不再多言,领着这帮重伤的侍卫向山下跑去。当然,陈凡早已先一步逃之夭夭,他可不想面对那个恐怖的小恶魔。 “喂,败类,臭贼你给我站住,不然被我抓住后,我扒了你的皮。”小公主恶狠狠的叫道。 陈凡被俘这几日间吃足了苦头,此刻回骂甚凶:“你个臭屁公主,白日做梦吧,早晚让你还帐,我去你家二大爷的……” 那些幸免遇难的侍卫很想立刻冲过去将他捉住,奈何他们身受重伤,有心无力,只能在远处大声呵斥、怒骂。 小公主何曾受过如此侮辱,气的银牙紧咬,身躯不住颤抖,要不是她耗光了身上的功力,恐怕早已追上去将陈凡斩杀一万遍了。 三五个起落,陈凡已来到了山下,他不理身后的怒骂声,一头扎进了不远处的树林深处。他没有就此离去,想看一下刚刚赶来的中年人和巨蛇的搏斗,他在密林的一个角落里隐藏了下来。 令巨蛇感到恐惧的弓已经被小公主带走了,但它迟迟没有向小公主的师傅发动攻击。巨蛇早已通灵,它已觉察出面前那个弱小的躯体内蕴涵着巨大的力量,它不安的扭动着巨大的蛇躯。 此刻单独面对巨蛇,小公主师傅的气势在刹那间变了,此时他仿佛是傲立于天地间的巨人,脸上毫无惧色,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巨蛇乃是附近百兽之王,方圆几里都没有动物敢踏足一步,然而短短半天工夫,它的权威连受挑战。此刻再经中年人那股强大气势的压迫,它彻底被激怒了,炽热的火浪喷发而出,铺天盖地般向中年人汹涌而去。 中年人身形如电,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向旁移动了五丈距离,而后高高跃起,一掌打在了巨蛇早先受创的伤口上,血浪再次从那道伤口喷出。 巨蛇忍受不住巨大的疼痛,直立的蛇身翻倒在地,血红的双眼泛着令人生寒的凶光。一道狂风平地而起,巨大的蛇尾横空劈向中年人 这一记尾抽如果放在沙场是名副其实的横扫千军,在轰隆隆大响声中,乱石激射,沙尘蔽天,巨蛇这记“横扫千军”在山上留下一条巨大的沟痕。 待到烟尘散尽,中年人已立于火山之巅,巨蛇再次直立而起,巨大的蛇头刚好与火山口齐平,狰狞的巨口向中年人吞咬而去。 中年人不避不闪,一往无前,两个拳头向前挥出,一大片白色光芒出现在拳头前方,白色光芒似有形之物撞上了巨蛇的血口。 “轰” 一声震天大响。 巨蛇从空中翻落在地,撞的山石四处激射。中年人也被那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从火山口的一侧撞飞到了另一侧,狼狈的跌倒在地。 大楚风云 三四三屠蛟龙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心中暗暗赞叹:这个中年人竟然能够以一己之力独斗百丈巨蛇,修为果真超凡入圣,这到底到了何种境界啊?! 躲在丛林中的小公主等人看到中年人能够力斗巨蛇,欣喜不已。 中年人和巨蛇又缠斗在了一起,中年人依仗快如闪电般的速度和超绝的功力专攻巨蛇眼睛等弱处,巨蛇则凭借身体的优势对中年人横扫蛮撞,一人一蛇在火山上跳跃翻腾,巨大的石块不断的从山上向下滚落。 一人一蛇离火山口越来越远,逐渐向山下打来,陈凡感觉不妙,迅速开溜。小公主众人也觉得不妥,他们赶紧撤后了一里。 众人刚刚撤走,他们原来的藏身之地便沦为了新的战场。中年人和巨蛇从山上打到了山下,他每挥动一拳都会发出一大片炽烈的白色光芒,山石、林木触之便会化为粉碎。 巨蛇的破坏力比中年人更大,它每喷吐一次烈焰,大片森林就会被焚毁,化作焦土,每一记横扫千军都会有成排的林木倒下。 不到盏茶时间,整片森林便被夷为平地。 陈凡看的心惊胆战,如此激烈的搏斗,他从来没见过。 小公主暗暗庆幸,如果巨蛇早先对他们如此发威,恐怕此刻她早就去天堂报道了。当然这是她一相情愿的想法,陈凡更相信她会去地狱找恶魔认亲。 这时中年人似乎占了上风,闪电般的身影频频出现在巨蛇早先受创的伤口附近,拳头伴随着炽烈的白芒不断轰击在同一个地方,巨蛇被打的狼狈不堪,庞大的身躯不断翻滚。 小公主立刻欢呼起来,“师傅加油,快把那条臭蛇打死,替我的侍卫报仇。” “哎呀,老头子你好笨哦,怎么又让臭蛇占上风了,你是不是听我夸你,你就骄傲了?” “老头子你真是太差劲了,哎呀,真是笨死了,你怎么能够让臭蛇把你的头发烧着呢。” …… 中年人伸出出手掌削掉了那缕被烈焰烧着的长发,快速向后退了十几丈。 “师傅你真是个胆小鬼,你怎么能够逃呢?”陈凡暗笑,中年人有这样一个恶魔徒弟,真是人生一大不幸。 中年人喘了一口气,传声道:“小丫头不要乱说话,再捣乱回去之后罚你面壁百日。” “人家不是在鼓励你嘛。”小恶魔显然有些委屈,嘟着嘴喃喃了几句。 中年人:“……”中年人被“刺激”后大发神威,将巨蛇打的萎靡不振,就在众人以为中年人胜券在握之际,巨蛇的尾巴突然快如闪电一般缠上了中年人的腰,一下子将他卷到了高空,即使是巨蛇最细的尾部也只绕了一匝就将中年人胸腹以下全部缠住了。 小公主惊叫不已,冲过侍卫的阻挡,向前跑去。 中年人拼力挣扎,全身泛起淡淡的白光,光芒越来越强盛,缠绕在他身上的蛇尾渐渐松动,眼看就要挣开了巨蛇的纠缠,可是就在这时,狰狞的蛇头突然张开血红巨口向他咬来。 他赶忙挥动双拳向外击去,一片炽烈的白芒将狰狞的蛇头阻挡在外,但松动的蛇尾再次将他紧紧缠绕住了。 小公主飞快地跑到了离巨蛇不足十丈之处,语音哽咽:“师傅……呜……” “钰儿别哭,师傅没事,这条小蛇还要不了我的命。” “师傅接神弓。”说着小公主将神弓和一支雕翎箭抛向空中。 “呜……师傅,我对不起你,我想看看你的真正实力,所以早先没将神弓给你,呜呜……”小公主又哭了起来。 “钰儿不要害怕,这条小蛇真的奈何不了师傅,现在有神弓在手它死定了。”中年人边说,边用力向巨蛇头颅连轰两拳,炽烈的白芒一下子将蛇头击退了三丈距离,他伸出双手,发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将神弓和雕翎箭接引到了手里。 “钰儿快退,小心伤到你。”小公主看中年人接到神弓后放下了心,转身跑了。 巨蛇看到神弓之后确实露出了畏惧之色,巨大的蛇头向后移开了七、八丈距离。 中年人身上光芒大盛,将雕翎箭搭好后,拼尽全力去拉弓弦,他大喊道:“开!”但令他吃惊的是弓弦纹丝未动。 “钰儿,是不是有人曾经用过神弓?”中年人大声喊道。 “是啊,老头子。臭蛇身上的那个血洞就是我射的,这下你高兴了吧,我终于拉开神弓了。” “什么?你这个小迷糊,神弓一年之内只能使用一次,真是让你害死了。” “啊……师傅……呜……”巨蛇似乎已看出中年人无法使用神弓,它恶狠狠的向中年人咬去,中年人抡起神弓迎了上去,黝黑的弓背撞上了巨蛇的森森白齿,四五颗长达半米的毒牙被击断,随着一片血雾飞了出去。巨蛇吃痛,尾部用力一摔,将中年人抛飞了。 中年人狼狈不堪的从空中翻落在地,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后,手握神弓向巨蛇冲去。 陈凡看得目瞪口呆,小公主的师傅居然拿神弓当棍棒使用,他心中疼痛不已。 “这个变态男居然……真是暴殄天物啊!” 小公主看得眉开眼笑,“哈哈,老头子真是有趣!” 中年人高高跃起,一道乌光闪过,巨蛇那坚如精钢的鳞甲被神弓击的四处分飞,天空中血雨飘洒。巨蛇狂怒,整个蛇躯疯狂扭动,巨大的尾巴横抽竖劈,大地都为之震动起来。 奈何,小公主的师傅身形如电,躲过了一轮又一轮的致命攻击。随后他手握神弓频频出击,将巨蛇打得鲜血淋漓。 忽然巨蛇停了下来,直立在空中的蛇身开始发出淡淡的金光,巨蛇身上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蛇身上的五彩鳞甲化成了金鳞,腹部出现四个突起,头部长出了一对金光闪闪的鹿角,一声龙吟自巨蛇口中发出,声震九天。一股强大的龙气自巨蛇身上发出,方圆百里的动物全都匍匐在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 “龙,我看到了传说中的龙!”陈凡激动的大叫道。 小公主惊叫道:“天啊!我们在和一条龙战斗!” 在所有人都万分激动之际,小公主的师傅却露出了黯然之色。只有他明白巨蛇化龙并未成功,它腹上的龙爪没有伸出,化龙失败只有一个下场————死亡。 他轻声道:“蛇兄对不住,我以为你是一只修炼无成的蛇妖,从未想到你这样高傲,历万载岁月来修炼真龙之身,如果不是你已到了化龙的关键地步,我想我们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巨蛇身上的金鳞开始脱落,无鳞之处血肉模糊,巨蛇发出一声悲壮的龙啸,从口中吐出一颗金光闪烁的内丹,内丹在空中突然爆碎,化作点点金雨消失在空中,化龙失败的巨蛇化作一道金光向火山冲去,眨眼之间没入了火山口内。 小公主的师傅怅然若失,如果杀死的是一条妖蛇,他绝不会感觉无比失落,但杀死一条有望化龙的圣蛇,他觉得心中沉重无比。 “是对,是错?也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吧。”他长叹了一声。 中年人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火山口,他飞纵到烈火仙莲处,只采摘了一瓣仙莲,而后将整株拔下,扔进了火山内。 “蛇兄,这可能是天意吧,如果烈火仙莲再早熟半个时辰,也许你已化龙而去。那株仙莲定会保你灵识不灭,愿你来生修成真龙。” 这时小公主众人已经跑了上来,“师傅刚才是怎么回事,那条臭蛇怎么变成龙了?” 中年人道:“你看错了,它怎么会变成龙呢?” “就是龙,人家明明看到了一条龙嘛,你们说刚才看到是不是龙?”小公主对那些侍卫道。 “是龙。” “就是龙。” “肯定是龙,我看得清清楚楚。” …… 侍卫们肯定道。 中年人淡淡的道:“人在紧张过度的时候会出现幻觉,刚才你们太紧张了。” 小公主道:“哼,老头子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中年人笑道:“你这个小丫头,总爱胡思乱想。喏,这就是你要采摘的烈火仙莲。” “啊,怎么只有一瓣啊?” “你呀,真是贪心,这等仙草能得到一瓣就已经不错了,其余的莲瓣熟透后已经掉落在了火山内。” “唉,真是可惜。”小公主叹息道。 “哎,师傅,那条蛇呢,被你杀死了吗?” “它已死在了神弓之下。” “哦,老头子你今天真是太怪了,明明屠了一条龙,不,是一条巨蛇,怎么还会这样无精打采呢?”小公主眨着一双大眼,别有深意的望着中年人。 中年人捏了捏她的鼻子,转开话题笑道:“你这个小丫头竟然从皇宫里偷跑了出来,你不知道快要把你父皇急死了。” “讨厌。”小公主拍掉中年人的手,道:“我出来找烈火仙莲还不是为了父皇,他六十岁寿辰时,我送仙莲给他,他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 “你这个小丫头真是太疯了,你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很危险吗?你怎么能不顾……”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怎么比我奶奶还要唠叨。师傅,我听人说你年轻的时候暗恋过我奶奶,是真的吗?”小公主坏笑道。 “你……你不要转移话题。” 小公主嬉笑道:“是,遵命,徒儿立刻回返皇宫。” 中年人一脸无奈之色,道:“你太顽皮了,我真不放心你会安安稳稳的回去。” 小公主奇道:“老头子你不和我一块回去吗?” 中年人道:“我为寻你而来,原本应将你『押』回去,但在路上我听人说落风山脉中出现了一只麒麟神兽,这可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啊,我要过去看一看,只是不放心你啊!” “那不是传说中的神兽吗,这个世上真的有麒麟?”小公主两眼发亮,一脸兴奋之色,道:“我也要去。” “不行,你离开皇宫已经半个多月了,你母后为你担惊受怕,为此都已经病倒了,你赶快回去吧。” “啊,我母后病了?那好吧,我马上回去。”小公主满脸失望之色。 中年人将神弓还给了小公主,道:“钰儿,你怎么将神弓偷出来了,要知道这可是楚国的传国之宝,他的作用主用于威慑他国的绝世高手。” “怎么了,不就是借用了一下吗,我又不是不还回去。”小公主满不在乎道。 “你真不知道轻重,神弓曾被人封印过,一年之内只能用一次,怎么能够随随便便拿去用呢,好在楚国现在没有什么恶敌,基本上用不到它。” “知道——了。”小公主拖着长长的尾音。 巨蛇化龙功败垂成,当它的内丹爆碎的一刹那,万点金雨四处激射,谁也没有发现其中一道金光飞向了远方。 金光穿透无数林木落向了地面,一颗璀璨夺目的金色珠子滚落到陈凡的脚下,他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激动的蹲下身子,将金珠捡了起来。金珠光彩流动,发出的祥和光芒令他心神舒畅。关于龙的传说,陈凡可谓知之甚深,眼前的金珠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虽然只有点点记忆但还是知道这可是个好东西! 巨蛇虽然化龙失败,但它毕竟达到了半龙之境,它体内蕴藏的力量一半是蛇的属性,一半是龙的属性。那颗爆碎的内丹是它体内精元所化,集中了它全身的精华,一半蛇元,一半龙元。内丹爆碎时蛇元全部消散在了空中,但龙元并没有消散,精纯的龙元集中到了一起,形成了龙珠。 “龙珠,这真的是龙珠!”陈凡惊叹道。 龙珠体积虽小,但却蕴藏着精纯而又强大的龙力,这是一颗无价之宝。 陈凡非常清楚这个珠子的功用,在一个时辰之内,龙珠是活化的,如果这时将它吞服下去,而且承受住龙力的强大冲击,那么吞服龙珠之人便能吸收掉龙珠十之三、四的精华,成就一身无上功力。 如果在一个时辰之内,龙珠没有被任何人或动物吞服,那么它就会迅速失去光泽,强大的龙力全部内敛到珠子的核心,龙珠的外层会变的坚硬无比,非仙宝级兵器不能破之,也就意味着龙珠内的强大龙力不能够被随意汲取了。 大楚风云 三四四逃离?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而这时原本光彩流动的龙珠渐渐暗淡,最后光芒彻底内敛,颜色也由金黄变成了碧绿,成了一颗普通的明珠。 陈凡将龙珠收好,沿原路回返,他一刻也不想停留,生怕被身后的小恶魔公主缠上。他爬上一座高山,远远望去,小公主等人还在火山口处,他长出了一口气,道:“呼~~~终于摆脱掉小恶魔这个噩梦了。” 陈凡已经在大山中转了三天,他尴尬的发现,他迷路了。连绵不绝的山脉无边无际,如果再找不到回路,他只能在大山中当野人了。 一缕轻烟从远处的山林袅袅升起,陈凡大喜,向前寻去。在距轻烟百丈距离处,他停了下来,他不敢莽撞上前,万一是小公主一伙人,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经过仔细勘察,他终于确定这是一群陌生人,且这些人似乎在找出山的路。接下来的两日,他一直悄悄地跟在这群人的身后。 但好运似乎总是在躲着陈凡,第三天的下午,他正不紧不慢的跟在那群人的身后,突然从他四周窜出七、八条人影,将他团团包围。 从他们犀利的眼神可以看出每个人都是高手,从他们身上都散发出的冷森森的杀气可以想象的出每个人都经历过生死之战。 前方的人全部折了回来,总共有二十几人,为首之人是一个青年人,看起来颇为英俊,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霸气。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凡,皱眉道:“你是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后面?” 陈凡解释道:“我是一个迷路的猎户,想跟在你们的后面,走出这片大山。” “一个猎户敢走进这片山脉深处?” “我在猎捕一头白鹿时不知不觉中闯到了这里,结果找不到了回路。” 青年公子朝旁边一个魁梧的大汉指点道:“你,上。” 从他命令手下的语气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人,陈凡猜测这个青年公子必定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大汉手中握着一把大剑,又宽又长,走过来后冲着陈凡就劈了下来。陈凡急忙闪向一旁,大汉一剑劈空,第二剑又至,剑身激发出一道淡青色的光芒,斜斩陈凡腰腹。 陈凡心中叫道:不会吧,实质化的剑气!这岂不是一个宗师级的高手!这种人怎么会甘心做别人的手下呢? 九品之上便是宗师,而陈凡即使是没失忆也只是在一些书上看到过,并没有见过真是的宗师! 震惊归震惊,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内躲开了。 “哧” 淡青色锋芒在地上劈出一条浅沟。 陈凡感觉非常奇怪,实质化剑气的威力不可能这么小,即使是普通的剑气也要比这一剑强上许多。 “难道是并不是剑气?如果不是剑气那刚刚的是什么?”他仔细看了看大汉的出剑姿势后,心中满是疑惑,他并没有见过这东西! 大汉凶狠的劈斩又至,陈凡被逼和大汉战在了一起,剑气一重接着一重,淡青色的锋芒令陈凡陷入险境。 站在旁边的青年公子冷笑道:“普通猎户有这么好的武功吗?你若再不说实话,十招之后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陈凡忙喊道:“停,我说。” 青年公子拍了拍手,道:“停。” 大汉收剑而立,冲着陈凡道:“行啊,小子,居然接了我二十多招。” 他快速思量了一番,道:“这位公子,我如果说我是一个学过武功的普通猎户你肯定不相信,不过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青年公子道:“你如何证明?” “我是一个猎户,当然以猎手拥有的能力来证明。”陈凡弯下身,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放到鼻端闻了闻,道:“我敢肯定这方圆三里之内除了有一只雌虎外,没有其他大型野兽。” “哦,你真的肯定吗?”青年公子问道。 “我肯定。” “好,杨冲你带几个人到附近去看一看。” 一个青年人应声道:“是。”他领了几个人,向树林深处搜索而去。 仅盏茶时间,远处便传来一声虎啸,不一会儿工夫,几个人拖回来一只死虎。 青年人看了一眼死虎,淡淡的笑了笑,道:“照这样看来你真是一个猎户,不过我还有些疑问,从这里走出大山最快也要三天,难道你追了那头白鹿三天三夜吗?”说完之后青年人语气变冷,喝声道:“把他给我绑起来。” 几个高手冲了上去,将利刃抵在了陈凡的各个要害之处。他一个人若想对抗这么多高手,无疑如蚍蜉撼树,所以他没有反抗。他心中苦笑,刚刚逃出小公主的魔爪,又成了别人的俘虏。 青年公子的一个手下道:“三……三少爷,为何将他捆起来,直接将他杀了算了。” 陈凡从这句话不连贯的“三少爷”已经听出了一些“味道”,更加肯定这个人绝不是普通人。 青年公子道:“先把他押起来吧,我感觉这个人不一般,他没人动手之前,我竟然没有发现他是一个武者。” 陈凡开始了第二次俘虏生活,但这次的“待遇”明显要比第一次好了许多,最起码没有人将他当成私有财产,时不时的向他“表达兴奋之情”。这群人纪律性很强,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那位公子偶尔和身旁的人低声说几句。 两天后,陈凡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他居然再次见到了小公主。如今小公主一行人只剩下了十人,在对抗巨蛇的过程中总共死了四个侍卫、两个见习魔法师,幸存的这些人也都身受重伤,至今未愈。 当小公主看到青年公子一行人后吃了一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瞬间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天元大陆真是太小了,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三皇子殿下。” 青年公子也是满脸笑意:“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钰公主殿下。” 小公主笑道:“三皇子不在拜月国皇城享福,怎么跑到我们楚国边境来了,难道要出使我国吗?出使我国好象也不用跑到深山里来吧。” 不远处的陈凡听的清清楚楚,不禁有些感概,前后几天工夫,在茫茫大山中,居然到了一个公主和一个皇子。 三皇子道:“钰公主的言辞还是那样犀利,『随意闯入他国边境』这顶大帽子我可承受不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天元大陆中部地带的这片山脉应该不属于任何国家吧。” 小公主道:“三皇子殿下日理万机,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呢,毕竟这里已接近我们楚国边境,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啊。” 三皇子笑了起来,“呵呵,钰公主过虑了,其实我这次之所以来这里,主要是听闻落风山脉中出现了一只麒麟神兽,我想碰碰运气去看一下那传说中的神兽。” 小公主道:“哦,原来如此,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连远在拜月国的三皇子都知道了。” 三皇子道:“传说麒麟出圣人现,神兽现世已震惊天下,这件事已在大陆上传的沸沸扬扬了。” 小公主叹气道:“唉!真的想去看看那只麒麟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惜我没有机会了。” 三皇子奇道:“公主殿下何出此言?” “我们在去往落风山脉的路上碰到了我师傅,他说那里太危险,硬是把我赶了回来,真是扫兴啊!”小公主一脸愤愤之色。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难道是诸葛乘风前辈。” “就是那个老头子呗。” “诸葛前辈名动天下,一身武学修为超凡入圣,是我最敬仰的前辈高手之一。” “是吗,要是被那个老头子听见,一定会乐坏,说不定还会收你为徒呢。” “果真那样的话,我求之不得。” 小公主笑道:“说不定这个老头子已经听见了,现在正犹豫是否真的收你为徒呢。” 三皇子脸上惊疑之色一闪而过,笑道:“呵呵,怎么会呢,诸葛前辈不是已经赶往落风山脉了吗,即使前辈他武功通神,也不可能听到几百公里以外的话语吧?” 小公主气呼呼道:“这个老头子不放心,怕我再偷偷跑回去,他一直在路上跟着我。” “哦,看来老人家真的很疼你,怕你出现什么意外。”三皇子笑道。 “分明是不信任我。” 三皇子看了看小公主的侍卫,道:“钰公主,你的这些手下受伤了吗,怎么一个个脸色惨白啊?” “是啊,我们在去落风山脉的路上碰到了一个远古巨人,幸亏老头子即时赶到,要不然真的危险了。”小公主一脸后怕的样子。 “真是万幸啊!嗯,这片山脉经常有怪兽出没,没有一些高手保护你们可不行,要不这样吧,我护送你们出山。”三皇子一脸诚挚之色。 小公主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笑道:“多谢三皇子殿下,不用麻烦你们了,我那个老鬼师傅会照顾好我们的。” “钰公主殿下不用和我客气,碰到这种事,于情于理我都要将殿下护送出去,况且诸葛前辈也不一定真的跟了下来。” “三皇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真的不用你护送了,这里已是山脉的边缘地带,几乎没有怪兽出没。” “不行,我一定要护送你们出去,要不然我心里会不安的。” 小公主见无法再推辞,脸上露出感激之色,道:“那就有劳三皇子了。” “钰公主你太客气了。” 陈凡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暗叹两人不愧出生在勾心斗角的帝王之家,短短片刻工夫就已完成了一次“心战”。 小公主领着一干身受重伤的侍卫遇到拜月国的三皇子后心中颇为不安,她不相信这是巧遇,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早已守侯在这里。 为了自保,她先是咄咄逼人的主动出击,令三皇子摸不清她的虚实,而后又无意间抬出诸葛乘风,令三皇子心中颇为忌惮。 然而三皇子也绝非泛泛之辈,他心中虽然惊疑不定,但并没有就此退缩,而是想一路跟下去,进一步探听虚实。这两人可以说是“满嘴鬼话”,“胡说八道”。 三皇子和小公主两拨人马一起向大山外走去,陈凡走在队伍的后面暗暗庆幸,幸亏三皇子缠住了小公主,使小公主没有注意到他躲在队伍的后面。但好景不长,小恶魔手下的侍卫很快发现了他这个被捆绑的俘虏,一个侍卫跑上前去对小恶魔耳语了几句。 在那一刻,陈凡觉得黑暗笼罩了大地,天空失去了色彩。 大楚风云 三四五再入虎口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小公主满脸兴奋之色,笑嘻嘻地向陈凡走来,毫无疑问,这是她遇到三皇子以来最真实的表情,但是陈凡宁愿看她那虚假的笑容,也不愿见到她此时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在心中高呼:地狱的恶魔快把你们的子孙领走! 开始时三皇子怎么也不明白这个楚国的小公主为何突然兴奋起来,他不禁暗暗猜想是不是诸葛乘风已到了不远处,后来他随着小公主的目光望去,终于发现了令小公主兴奋的“根源”,竟然是前日抓到的那个俘虏。 三皇子大吃一惊,对陈凡的身份开始胡乱猜疑起来,他咳嗽了一声,道:“这个人在路上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我们后面,后来被我的手下抓住了,公主殿下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当然认识。”小公主咬牙切齿道:“他是从我宫内带出来的小太监,本来是出来伺候我的,没想到遇上远古巨人时,他第一个就跑了。小李子你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我吧?” 陈凡简直要晕了,居然被人称作太监。 小公主恶狠狠的盯着他,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威胁兼恐吓让他配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凡犹豫了一下,最后无奈的道:“请公主殿下责罚。” 三皇子笑道:“既然是钰公主的奴才,就请殿下自行发落吧。”说罢,转身离去。 “嘿嘿嘿……”小公主看着陈凡,脸上充满了笑意。 陈凡身体一阵发寒,他压低声音道:“公主殿下,我们做个交易吧。” 小公主想起先前陈凡的那些污言秽语,气的身躯一阵颤抖,尖声道:“和我做交易?你凭什么,你做梦吧。” “诸葛乘风其实不在,三皇子想对付你。”陈凡在小恶魔的手掌落下之前飞快的说出了这句话。 小公主将举起的手掌放了下来,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遍,道:“看来我真的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个臭贼还有几分头脑。不过————我现在心中非常不爽,交易延迟,现在我要发泄!” “啊……”林中响起了陈凡悲惨的叫声,期间夹杂着小恶魔公主得意的笑声。远处的三皇子等人面面相觑,对这位传闻中的小魔女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一轮明月高挂天边,皎洁的月光如洁白的羽毛般大片大片的洒在林间,夜风习习,吹来阵阵花草的幽香,整片山林笼罩在如水的月光之下,远远望去素淡、朦胧、和谐、宁静。 鼻青脸肿的陈凡正在和小恶魔公主在一间帐篷内低声交换意见,两人已经确定林间巧遇三皇子等人绝非偶然,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这些人早已守侯在这条出山的路上。 小公主道:“我一开始就有一种直觉,他们要对我不利,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有这样的动机。” 陈凡道:“拜月国和楚国关系如何?” 小公主道:“两国近年来关系还算可以,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这就怪了,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对公主不利呢。”陈凡沉思了一会儿后,笑了起来,道:“我明白了,他们是想在此劫色。” “去死。” 小公主对着陈凡的头狠狠的捶了一拳。 陈凡吃痛小声叫道:“我不是正在帮殿下分析吗,公主殿下怎么能够这样激动呢?再说又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这方面你就不用考虑了,谁都知道这位三皇子不是一个生活糜烂之人。” 陈凡道:“也许……也许他想将公主殿下作为一件礼物送给别人。” 听陈凡将她比作礼物,小恶魔公主气的怒目圆睁,冷声道:“你这个败类说话真是太难听了,你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吗?” 但随后她又迅速冷静了下来,沉吟了一下,道:“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就怪了,除了公主殿下之外,什么还能够令三皇子铤而走险呢,等等……” “神弓!” “神弓!” 陈凡和小公主一起叫道,他们同时醒悟过来。 “当日公主殿下用神弓射杀巨蛇之时,金光箭划破长空之际,必是被三皇子看到了。” “怪不得这个家伙总是瞟向我背后的盒子,居然在打我们传国之宝神弓的主意,真是该死。” 小公主攥紧了小拳头,道:“你这个败类到现在还没有想出一条应对之策吗?” “这也不能怪我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公主殿下的侍卫都已身受重伤,现在无可用之兵,我能怎么办?我看还是将神弓直接送给三皇子算了,所谓识时务者为……嘿嘿。”看到小恶魔公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陈凡赶忙打住话语,干笑起来。 “你这个败类白天还大言不惭说要和我做交易,到头来却什么也帮不上。嘿嘿,这样也好,我可以毫无顾虑的收拾你了,你不知道这两天我找你有多么辛苦,恨不得立刻扒了你的皮。” 看着小公主那邪恶的笑容,陈凡不禁打了个冷颤,“公主殿下,当初我不是有意偷看你……出浴……” 听到这句话后,小公主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了,“啊,你这个该死的败类,还敢提……我杀了你!” “等等。”陈凡赶紧向后退去,道:“公主殿下你太无情了吧,白天时我明明知道你们这个阵营处于弱势地位,还是义无返顾的投了过来,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呢。” “嘿嘿,你这个臭贼还真是滑溜,你早已看清三皇子动手之后肯定会将你灭口,要不然你那时肯冒死和我做交易?” “咳……这个……这样你就更不能杀我了,你的侍卫都已经身受重伤,我好歹还有一战之力。” 小公主沉吟了一下,看着他笑了起来,道:“好,既然如此,我暂时先放过你,喏,把这个背上。” 看着小公主递过来的装有神弓的盒子,陈凡叫了起来:“不要啊,你杀了我吧。” 他明白小公主已经果断的做出了决定,她忍痛扔下神弓,转移众人的目标,而后找机会逃走。 “好,我杀了你。”小公主将剑拔了出来。 “不,别,我背。”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林间却暗藏杀机。三皇子帐篷处刀光剑影,他正在和手下悄声谋议。 三皇子手下的侍卫统领杨冲道:“诸葛乘风那个老头绝没有在附近,白天我们都上当了。殿下动手吧,以免夜长梦多。” 三皇子略微沉思了一会儿,道:“先不要急,反正已经将他们包围了,密切监视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先让他们紧张一个晚上,待到黎明时他们松懈之际,我们再动手。” 杨冲道:“不用这样重视他们吧,他们那里几乎每个人都身受重伤,那个小魔女即使再厉害,还能够强过殿下吗?” 三皇子淡淡的道:“杨冲你还不够老练啊,你这样卤莽,我怎么放心让你去独当一面呢?不错,他们确实都已身受重伤,但是病老虎也会发威啊,永远不要轻视你的敌人。既然一夜时间就能够瓦解他们的斗志,削弱他们的力量,我们为什么不利用呢?克敌之道就是要千方百计为自己创造有利的条件,你还要好好的学习啊。” 杨冲头上已经见汗,他对这位三皇子殿下又敬又畏,在三皇子身上他总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霸气,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是,属下知错。” 三皇子背着手在帐内踱了几步,道:“一旦我们得手,你带着神弓立刻回返拜月,路上不得有半点耽搁,你听明白了吗?” “殿下您不走吗?” “我还不能走,我还没去落风山脉看麒麟呢。”三皇子笑道。 杨冲道:“殿下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 “我立刻赶回拜月会更危险,那样一来,谁都可以看出是我做的。嘿嘿,我留在这里,没有证据,谁能说是我做的。” “殿下高明。” “好了,你去布置一下吧,告诉他们天亮动手时一定要干净利落,不能留一个活口。”三皇子脸上一片冰冷之色。 “是,属下明白。”尽管杨冲已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但这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小公主楚钰将所有手下都召集到了一起,她一改往日嬉笑颜欢的形象,此刻她神情肃穆无比,似一个沉稳的将军。 “那个败类陈凡已经把将要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你们了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拜月国三皇子狼子野心,欲打我楚国传国之宝神弓的主意。双方实力相差悬殊,即使现在我把神弓送给他们,他们也绝不会心慈手软,依旧会杀人灭口。但死也分为两种死法,一种是不战而降屈辱的死去,另一种是英雄式的战死,你们打算选择哪一种?” 帐内传来众侍卫压低声音发出的怒吼:“英雄式的战死。” “对!虽然我们已被逼入了绝境,但决不能屈服,我们要死战到底,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你们愿意用鲜血捍卫我们楚国的尊严吗?” “愿意!” “我们愿意为公主而战!” “我们愿意为楚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 陈凡叹服小公主手段了得,明明自己想借助众人的力量逃走,还要说得这样慷慨激昂。 “好,现在我们开始着手布置……” 小公主为每个侍卫都指定了一个地方,交代他们一会儿后趁着夜色悄悄埋伏到那里。 而后小公主又对陈凡道:“败类,念在你武功低微的分上,我就不要求你去杀敌了,你只要看管好神弓就行了。” 陈凡:“……” “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一个女侍卫站起身来,道:“公主,我们为何不趁着夜色突围呢?” 小公主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们都过来。” 大楚风云 三四六激战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她将大帐撩起一角,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弹了出去,不远处传来小石子落在草丛的轻响。与此同时,空中传来一阵弓弦的轻鸣,数十支飞羽箭射向了那处草丛。 “你们都看到了吧,他们早有布置,早已做好了伏击我们的准备。嘿嘿,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他们反落入我们的埋伏圈。” 众侍卫不禁对小公主露出钦佩之色。 小公主又道:“我猜想如果他们在一个时辰之内不发动攻击,那么就有可能推迟到黎明之时,你们千万要小心,万万不要松懈下来。好了,你们去准备吧。” 陈凡暗叹:没想到小恶魔心思如此缜密,可惜她手中无可用之兵,如果她手中的力量和三皇子不相上下,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可怕啊! 众人临去之时,一个侍卫突然跪倒在地,发誓道:“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护卫公主逃离此地。” 其他侍卫见状,也纷纷跪倒。 “誓死护卫公主。” “愿为公主留尽最后一滴血。” …… 在场之人都低声发誓,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小公主。 当然也有一个例外,就是小公主眼中的“败类”、“臭贼”。 他暗道:开玩笑,护卫这个小恶魔?她自己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可恶的家伙,竟然要我背着神弓去送死。有这样的好东西保命还怕啥! 这些侍卫退出帐篷后,立刻在附近埋伏起来。 陈凡刚想向旁边的帐篷走去,一个女剑手突然拔出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道:“你也要留下来保护公主,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陈凡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自己不仅不记得自己之前的事了,莫名其妙卷进这个旋涡,身处险境之中。 死亡并不痛苦,只是瞬间而已,最痛苦莫过于等待死亡。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心弦随着时间一点点被拉紧,直到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量而折断、崩溃。 小公主手下的侍卫尽管功夫了得,但在这漫长的等待过程中也不禁冒出了冷汗。反观他们眼中那个“不明不白”的人物陈凡却比较放松,陈凡一直在勘察着逃跑的路线,他不停的修正逃跑的策略。 “嗯,第一步先将神弓抛向那个倒霉蛋,第二步应该跑到那个地方,然后在……嗯,第N步是否在那棵树下装死呢?我再想一想……嗯,最后趁他们最混乱之时逃走。” 要是让这帮人知道陈凡心中的想法,一定会立刻将他杀掉。 东方天际只剩下了一颗耀眼的启明星,陈凡知道生死时刻就要来临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将黝黑的神弓从盒子中拿了出来,用手轻轻的摩挲。他在那一刻不知道怎么回事瞬间失身然后低声道:“老朋友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陈凡啊,想不到万年后仍然能够与你重逢。” 旁边的一个侍卫推了推他道:“你嘀咕什么呢。” “哦,没什么。”失神的陈凡瞬间回过神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感觉这弓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正在这时,二十几条人影呈环形向这里包围而来。小公主手下的侍卫们长长出了一口气,痛苦等待的尽头是解脱,无论能否生还,他们都不愿再忍受这种煎熬。 漫漫长夜结束之际,林中杀气冲天,那二十几人如虎狼一般冲了上来。与此同时,小公主手下的这些侍卫手已经将弓箭对准了入侵者。 “嗖” “嗖” …… 飞羽箭齐发,响起一片惨叫声,当场有六人中箭毙命,倒地不起。 三皇子手下的侍卫统领杨冲低声骂道:“妈的,这个魔鬼公主!都已经天亮了,还在防备。” 当第九人被飞羽箭射倒在地时,三皇子手下的侍卫已经冲到了陈凡等人的眼前,弓箭已失去了作用。 小公主手下的侍卫纷纷握住自己的兵器迎了上去,只有两个人原地没动,一个人是陈凡,另一个人是经历过巨蛇大战之后幸存下来的见习魔法师。陈凡正在寻找机会准备逃命,见习魔法师则在念动咒语,准备施展魔法。 空中传来一阵魔法元素的波动,一根巨大的冰锥飞快形成,冰锥化作一道白光冲进了敌群,眨眼之间刺穿了两个人的胸腹,最后刺死第三个人后碎裂开来。 见习魔法师偷袭得手后一阵惊喜,当他想再次施展魔法时却发现体内早已没有了魔力,他原本就是重伤之躯,能够施展一次魔法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不过此时不能够再次施展魔法就意味着死亡,一把钢剑被人抛了过来,准确无误的刺进了见习魔法师的心脏,见习魔法师带着不甘的神色慢慢闭上了双眼。 陈凡依然没有动,他趴在草丛中在等待最佳逃跑时机。 正在拼杀的双方互有死伤,小公主的侍卫尽管都已经伤上加伤,但还在苦苦支撑,完全是一派以命搏命的打法。 突然小公主快如闪电一般从帐篷内冲出,闯进了敌群之中,她手中握着一柄细剑,所过之处必有人倒毙,在空中留下一串串血花。 陈凡一愣,他原以为小公主会趁乱逃跑,没想到她居然杀进了敌群,不过想来她也是经过一番痛苦挣扎后临时改变了决定,否则之前她也不会将神弓交给他。 “想不到小恶魔还没有进化到真正的恶魔之境,唉,毕竟是个小姑娘啊,心肠还不算太硬,不忍弃属下独自逃命而去,要是再过几年就不一定了。” 敌群一阵大乱之际,陈凡双手举着黝黑的神弓站了起来,瞬间他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十几股杀气一齐向他涌来。 小公主见陈凡成功的吸引了敌人的目光,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可是接下来她却又变的愤怒无比。 陈凡冲着三皇子手下的侍卫们高声叫道:“兄弟们,我无意与你们为敌,你们不是想要这把神弓吗?接着!”他将神弓抛了出去,可是却故意使方向出现了偏差,神弓落在了小公主的身旁。 “杀啊!”三皇子手下的侍卫向前蜂拥而去,小公主手下的侍卫护主心切,也向前冲去。包围圈立刻瓦解,所有人都向小公主或者说神弓冲去,双方人马混战在一起。 小公主恶狠狠的盯着陈凡,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陈凡已经被燃成灰烬了。她极其不甘的将目光转移到冲向她的敌人身上,持剑迎了上去。 陈凡冷笑道:“不要怪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你先逼我背着神弓去送死的,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别在了身上,他转身刚要朝树林深处跑去,突然吧嗒一声,神弓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脚下。 “不会吧,这么快又回来了!”陈凡回头一看,小公主正在敌群中冲着他冷笑,与此同时,三皇子手下的几个侍卫已经向他冲来。 “小丫头你够狠。”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把神扔回去了,他转身向树林深处跑去,可是刚刚跑出十几步,他又猛地停了下来,身体一片冰凉。 三皇子领着四个侍卫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他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道:“有趣,有趣,精彩,精彩。没想到钰公主也有失算的时候,竟然被你钻了空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你还有如此急智。我本来是在这里等候钰公主殿下的,没想到你第一个逃了出来。” “这个……三皇子殿下,我从来没想过和殿下为敌。我不是和他们从皇宫里出来的,更不是什么太监。那个小恶魔,哦,就是那个钰公主,她之所以纠缠我,是因为我知道一件天大的秘密,她一直想从我口中套出,不过……她一直未能如愿。” “你叫她小恶魔?哈哈……你这个家伙果然有趣。”三皇子大笑,不过接下来脸色一沉,道:“你在我面前充其量是个滑头而已,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更不要妄想用什么『天大的秘密』求我放过你。” 陈凡心中一沉,身上已出了一层冷汗,道:“是真的,我在一个古洞无意中发现了一张地图,我虽然对古文化不怎么精通,但也还认识那几个字,上面有『九天玄甲』四个古体字。” “什么?”三皇子惊叫道,但瞬间他脸上又布满了寒霜,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殿下,我句句属实,千真万确,不然也不会被那个小恶魔千里追杀啊。” 三皇子双眼放出两道寒光,冷冷的逼视着陈凡,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地图在哪里?” “这个……已经被我藏在了一个秘密所在。” “哼!”三皇子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去把神弓捡回来。” 原本那几个为了神弓而追杀陈凡的侍卫,在看到三皇子后又退了回去,此时神弓就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从未被人得到过的仙宝九天玄甲果然具有莫大的吸引力,三皇子虽然并不相信陈凡的话,但还是留下了他的性命,留待稍后再查证一番。 “呼~~~”陈凡长出了一口气。他双手捧着神弓递给三皇子,三皇子脸上现出激动之色,用手不断的摩挲黝黑的弓背。 “大陆仙宝神弓终于到了我的手里,哈哈……”他的双眼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林间飘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一股刺鼻的血腥在林内弥漫,树林深处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尸体。 小公主白色的衣衫已经绽放出十几朵血花,她双眼含煞,剑剑见血,三皇子手下的侍卫被她杀了大半。但她自己手下的侍卫也几乎全部折损,只有一两人躺在地上时断时续的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 “停!”三皇子大声道:“钰公主殿下果然了得,我手下的侍卫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手,想不到还是死伤了这么多。” 侍卫统领杨冲和另外三名围攻小公主的侍卫一齐向后退去。 小公主将剑拄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乌黑的长发已被汗水浸透,一绺一绺的的粘在一起。她早已精疲力竭,但她手下侍卫的惨死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凭着心中的那股怒火一直支撑到现在。 小公主怒视三皇子,直斥其名,道:“仁剑你这样做,不怕挑起楚国和拜月国之间的战争吗?” “嘿嘿,钰公主你心里应该清清楚楚,今日之事将永远是一个奇案,没有人会知道楚国的小公主在这里发生了不测。” 大楚风云 三四七镇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早晚会传遍大陆。” “这里没有墙,也没有听风的人。” 小公主指着陈凡,道:“他不是吗?” “哈哈,想起来我就觉得好笑,堂堂楚国小公主,赫赫有名的小魔女居然被这样一个小角色摆了一道。” 小公主恶狠狠的盯着陈凡,如果她还能动的话,早已提剑冲了过去。陈凡暗气,小恶魔在这个时候还要陷害他。 三皇子冷冷的瞥了一眼陈凡,而后又望向小公主,道:“钰公主你说我该怎样处置你呢?像你这样的绝色佳人,我实在不忍心杀,可是将你留在身边,又要时刻防备你刺杀我。哎,真是头痛啊,想来想去,也只有将你悄悄送人,我想别国的一些皇子一定会非常愿意接受你这件礼物。” 小公主像是下了某种艰难的决定一般,脸上出现一丝痛苦之色。 三皇子冷冷的道:“你不要妄想利用那些皇子的力量报仇,或者令他们心软将你放走,你将以私宠的人份送人,你只是我和别人结成联盟的一件礼物而已。嘿嘿,我知道你不会自杀,你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生存的机会,只有活下来你才有机会报仇。”小公主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陈凡心里一阵发寒,三皇子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这绝对是一个枭雄。 忽然小公主抬起了头,狠狠的看了一眼陈凡,然后扭头对三皇子道:“仁剑你为什么没有将他杀了。” 三皇子笑道:“哦,忘记告诉你了,这个家伙决定将关于九天玄甲的藏宝图送给我。”虽然他不怎么相信陈凡知道九天玄甲的秘密,但却以为陈凡和小公主的恩怨引为藏宝图而起,他想借助这个机会打击一下小公主。 “哈哈……”小公主突然非常不雅的大笑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 九天玄甲那可是足以和神弓相提并论的存在,虽然她和陈凡说起过几次,但她知道陈凡根本就不知道九天玄甲的存在,就连九天玄甲这个名字都是自己告诉他的! “仁剑你个大白痴,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居然相信那个家伙有九天玄甲,真是好笑啊!哈哈……” 三皇子仁剑脸色铁青,冷冷的向陈凡望去。 陈凡的心立时沉了下去,他突然发难,一掌印在了他身旁一个侍卫的胸口上,顺手将那个侍卫手中的神弓夺了过来。 陈凡学小公主的师傅诸葛乘风,将神弓当棍棒使用,用力抡向旁边另一个侍卫,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那个侍卫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胸部就已被击的塌陷了下去,瞬间死于非命。 “哈哈,有趣,败类好样的!”小公主幸灾乐祸的叫道。 “给我杀了他!”仁剑怒吼道。 另两个侍卫手持钢刀向陈凡劈去,他迫不得已只好举起神弓迎敌,虽然开始时他依仗神弓砸断了一个侍卫手中的钢刀,但到最后还是没有支撑过二十几招,就被一个侍卫一掌拍在了后背上,他一下子吐血倒在了地上。 当陈凡的鲜血洒在神弓上时,一股暖流自弓背向他双手涌去,黝黑的神弓开始发出淡淡的金光,弓弦一阵轻颤。 而下一刻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传了出来,而下一刻陈凡就感觉自己的脑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让自己拉弓搭箭。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这时一个侍卫已举刀向倒在地上的陈凡砍去。 陈凡飞快的从地上抓起一截枯枝搭在了弓弦上,弓弦被他用力拉开了一点点,金色的光芒如薄雾一般向枯枝涌去,一道淡淡的金光似闪电一般离弦而去,林间狂风大作,风雷响动。 金光撞上了钢刀,在空中爆起一片光雨,钢刀瞬间化为粉碎,自空中洒落而下。在光雨之中一截枯枝如死神的长矛一般,瞬间破开了那个侍卫的胸膛,鲜血如激泉一般自血洞中狂喷而出,侍卫死不瞑目。 惊人的变化令在场众人大惊失色,小公主双眼睁的大大的,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老头子不是说神弓一年之内只能用一次吗,我已经用过一次了,连老头子都不能再将它拉开,这个败类竟然……” 三皇子仁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不安的感觉,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阶下囚竟然拉开了封印的神弓。 这时陈凡第二箭又已发出,风雷再响,金光闪耀,追杀陈凡的另一个侍卫带着满脸不相信的惊恐神情倒在了血泊中,光箭在他的胸口上炸开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血水汩汩向外流着,血雾在他的尸体上方弥漫。 陈凡再次将一截枯枝搭在了弓弦上,场上众人无不变色,没有人知道这一箭将会夺去谁的性命,原本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成了众人命运的主宰者。 连发两箭,几乎已令陈凡虚脱了,这两箭虽已解除了他的杀身之祸,但还没有解决他眼前的危机。以他对自身现在的感觉来说,还能勉强发出一箭,但场上除他之外还有六个人,究竟射向哪一个? 枯枝每变换一次方向都令在场众人心惊不已,小小一截枯枝在众人眼中重如泰山。 陈凡最后将枯枝瞄向了三皇子仁剑,仁剑脸色微变,但马上又镇静了下来。 “陈凡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杀的可是一国皇子,杀了我,你等于得罪了整个拜月国。你一个人斗的过一个国家吗?天下虽大,但此后恐怕再也没有你容身之地。”三皇子语气一缓,又道:“如果你肯归顺我,我不但不计较你今日的不敬之举,还保你平步青云,从此高官厚禄。” “你当我三岁孩童啊,今日我如果放过你,他日不要说高官厚禄,恐怕全尸都剩不下。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今日我就要射杀你这个贱人皇子。” 小公主笑道:“哈哈,仁剑『贱人』。” 陈凡深吸了一口气,拼尽全身功力发出了第三箭,淡淡金光似来自天界的神罚,发出隆隆雷鸣朝仁剑疾射而去。 三皇子仁剑脸色骤变,一把将身旁的一个侍卫拉到了身前,鲜血飞溅,侍卫带着满脸不甘的神色倒在了血泊中。金光穿过侍卫的胸膛后虽然暗淡了不少,但速度依旧不减,向三皇子追袭而去。 一道璀璨的光芒自三皇子腰间一闪而出,一柄一尺长的短剑发着耀眼的光芒向金光冲去。 “飞剑!难道他是一个修道者?!”一旁的恶魔小公主惊叫道。她没有想到这个仁剑居然隐藏的这么深,居然还是一个修道者,这可很麻烦!修道者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人,她也看得出来此刻的陈凡已经陷入了强弩之末!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持箭拉弓! 每个修道有成之人都有几件与自己性命交修的法宝,多以飞剑为主,修道者不仅可以遥控飞剑于百步之外杀敌,练到极至境界后还可以御剑而行,飞天遁地。但修道有成之人并不多见,达到至境者更是凤毛麟角。 瞬间回思,恶魔小公主已然明白三皇子确实是一个修道者,但只是刚刚入门而已,据说修道有成之人的飞剑只有巴掌大下,是藏于体内的。 光华璀璨的飞剑撞上了金光,空中传来一阵金属交击的声音,短剑光华尽敛,折为数段,掉落在地。三皇子身体一震,张嘴一连吐了好几口鲜血,脸色惨白无比。 陈凡也立刻明白,飞剑与修道者息息相关,如果飞剑折损,修道者不死也要重伤。 尽管金光箭又暗淡了不少,但依旧向三皇子追袭而去。这时两条人影挡在了三皇子的身前,两个人都是被侍卫统领杨冲点住穴道后扔过去的侍卫。 杨冲大叫道:“殿下,我听我师傅说过,神弓射出之箭不沾到目标的鲜血决不停落,殿下得罪了。” 杨冲在光箭洞穿两个侍卫的刹那,来到了三皇子的身边,他将重伤的三皇子一把抱了起来,与此同时,几乎已经没有了金色光晕的枯枝瞬间没入了仁剑的股内,碎裂开来 “啊……”三皇子仁剑发出一声惨叫,而后无比愤怒的骂道:“杨冲你个蠢货,我吐了那么多的鲜血,衣服到现在还血淋淋,你……撕下来一块不就行了,你……” 三皇子气的又吐了一大口鲜血,杨冲吓得直冒冷汗。 小公主哈哈大笑道:“哈哈……笑死我了,贱人皇子屁股开花了,哈哈……” 陈凡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功力,再也没有力气发第四箭了,他一阵心虚。他猛吸了一口气,勉强集中起一点力气,站起到身来装作去几步之外捡枯枝的样子。 三皇子、杨冲、小公主三人看的一阵激动,杨冲背起三皇子仁剑转身就逃,在这一刻他的轻功足以列入宗师境界,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小公主在刚才的激斗中已经耗尽了体能,此时腰酸腿软,刚刚站起来跑了几步便跌倒在地,看到三皇子和杨冲二人成功逃离后,她急的都快哭了。 大楚风云 三四八抓住小恶魔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没有想到自己的做作之举竟然会达到这种效果,拜月国三皇子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而逃,楚国小恶魔公主被吓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他没敢得意忘形,他将枯枝搭在弓弦上,端着神弓吃力的向小公主走去。 看着陈凡一步步向她走来,小公主吓的花容失色,泪眼婆娑,她可没有忘记之前她是怎样对待陈凡的。 “败类……臭贼……你……你别过来。” 听着小恶魔言语中的颤抖,陈凡几乎要笑出声来了,他没想不到小恶魔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 但随后他心里又一阵嘀咕:早先面对三皇子仁剑时也没见她露出一丝害怕之色,难道我比仁剑还恐怖?嗯,不对! “小恶魔把你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不然我放箭了。” “当” 小公主无奈的将藏在袖子里的一把短剑扔在了地上。 “哼,眼睛这么毒。” 陈凡终于费力的走到了小公主的身前,拿枯枝快速的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了小公主七八处大穴。 “哈哈,大功告成。”陈凡得意的大笑道,而后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而恶魔小公主着实被陈凡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个败类封住。 “啊……败类,臭贼滚开……快滚开……。”想到自己之前对陈凡做的一切,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小公主惊叫连连。 陈凡躺在小公主的大腿上长出了一口气,道:“简直快累死我了,唉!小恶魔你现在还有资格命令我吗?” “你无耻……下流……快滚开,败类、臭贼……” “吵死了,你再这么聒噪,我可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陈凡瞄了瞄小公主高耸的胸部。 “啊……败类……臭贼……混蛋……”小公主吓得惊叫着,但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此时她心里害怕到了极点,真怕陈凡会心生邪念。 陈凡现在疲累不堪,他枕在小公主的大腿上,一边休息一边说着气人的话:“舒服啊,皇族公主的腿难道真的不一般?静心、养性。”小公主又羞又气,泪眼汪汪。 “败类……你放了我吧,你如果放了我,我让父皇封你做大官。” “我这人比较懒散,不喜欢做官,况且我也不相信你的话。刚才三皇子想对我施展阴谋诡计,被我一箭射在了屁股上,你不想同样挨上一箭吧?”陈凡伸出手啪的一声拍在了小公主的俏臀上,之前参被蹂躏,现在羞气一下小公主,他感觉很出气。 “啊……你……”小公主羞愤无比,眼泪簌簌滚落而下。 “臭小贼你……如果……放过我,我……说到做到,我……一定会给你……好多赏赐。”小公主哽咽道。 “哎,到现在你还左一句败类,右一句臭贼的叫我,真不知道你是在求我,还是在气我。” “小哥……公子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小公主委屈的放声大哭起来,她是楚国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平日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她越哭越伤心,越哭越觉得委屈,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别哭,别哭了。”听到哭声,陈凡瞬间感觉到了一阵头大!这声音真的好烦! “呜呜……”小公主不理他,哭的声音更大了。 “再哭,我立刻扒光你的衣服。”陈凡扯住小公主的袖子道。 小公主吓的立刻止住了哭声,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脸上满是泪痕,样子楚楚可怜至极,如同柔弱的小天使一般。 陈凡暗叹,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啊,他轻声道:“唉,别哭了。” 但不经意间他忽然发现小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一下子恍悟过来,用力拍了一下小公主的大腿,道:“差一点让你给骗了。” “啊……你……”大腿受袭,小公主惊叫出声,她显然没有想到陈凡前后转变如此之快。 “小恶魔不要再演戏了,恶魔怎么会变成天使呢。这一路上你早就把你的恶魔本质暴露无遗了,想起你的所作所为,我简直如做噩梦一般,你不会忘记你都做过什么吧,现在装可怜已经晚了,我早就看透了你的本质。” “这位公子……你误会我了,其实我很善良,一点也不凶。上次……上次谁叫你偷看我洗澡啊,我是公主,当然要有公主的尊严,那样对你也是迫不得已啊。” 陈凡道:“你不凶,你很善良?善良的差一点对我实施宫刑。而且每天兴奋过度时,都要找我『表达』一下内心的『喜悦』之情,常常令我倒地不起。这些都是迫不得已吗?” 小公主可怜巴巴的道:“公子……大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放过我吧,呜呜……” “小恶魔你不要再演戏了,实话告诉你吧,自从抓住你之后,我压根就没打算放过你。” “小哥哥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让父皇赏赐你什么,可以赏赐给你很多金银珠宝,很多绝色美女。”说完,小公主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金银珠宝乃身外之物,我要它何用,至于美女嘛,我何必舍近求远呢?嘿嘿……”陈凡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决定恶人装到底。 “你……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你死心吧,我决不会放过你的。” 小公主低声下气,好话说尽,见陈凡还是一脸坚决之色,脸色一寒,语气陡然一变,厉声道:“大胆,你知道你再跟谁说话吗?我是楚国的小公主,你只是我楚国的一个平民而已,你这样做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吗?你不怕我父皇诛你九族吗?” 小公满脸怒意,一改刚才的柔弱之色。 “怕我就不做了,小恶魔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吧?” 小公主脸上一片冰冷之色,冷冷的道:“陈凡你可要想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日你已经得罪了拜月国的三皇子,如果你再对我不敬,你就等于得罪了两个国家,天下将再无你容身之地。” 她看了一眼陈凡,接着道:“你不要以为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三皇子仁剑已经跑了,如果我不能够安然返回皇宫,仁剑一定会将你揭发出去,到时他所做的一切也一定会全部赖在你的头上,到那时你……嘿嘿。” “把你放回去,我也肯定难逃一死。唉,看来只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隐居了。不过有一国公主陪在身边,勉强还算可以接受。到时我们再生一大堆孩子,嗯,细想一下这样的生活还算不错。”陈凡故意露出一脸憧憬之色。 小公主听完之后,脸色苍白无比,她颤声道:“你无耻、下流、卑鄙……” 陈凡静静的等她骂完,接着道:“等过个十年、八年之后,我们领着一大群孩子去见你父亲,我想那时他不会杀我了吧。” 小公主气的都快疯了,咒骂道:“你这个魔鬼。” “哈哈,我是魔鬼,你是小恶魔,我们岂不是天生的一对,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啊!”说着陈凡将小公主的右手抓到了手里,把玩着她纤细的玉指。 “你……你放手。”小公主又羞又气,满脸通红之色。 “恶魔也有害羞的时候,真是奇事,我记得当初你可是要亲自动手为我实施宫刑的,现在怎么突然变成害羞腼腆的小姑娘了。” “你……哼,我就当一只蟑螂爬到了我的手上,就当恶心了一回。”说完之后小公主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陈凡笑道:“好,既然如此,你就和蟑螂一起抱着睡觉吧。”说罢,他从地上坐起,将小公主抱在了怀里一起躺在了地上。 “啊……放手,将你的脏手拿开,啊……你这个流氓、无赖……”小公主羞怒无比,恶狠狠的盯着陈凡,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咬上陈凡一口。 陈凡抱着小公主温软的身子,看着她那如玉般的绝色容颜,他感觉心跳有些加速,不可否认小公主真的具有倾城倾国之色。他连续三次拉开那柄弓,耗尽了全身的功力,加之一夜未合眼,一阵阵倦意向他涌来,闻着小公主那醉人的幽香,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慢慢进入了梦中。 小公主开始时还不断的咒骂陈凡,后来见陈凡居然抱着她睡着了,她赶紧止住了骂声,毕竟沉睡中的敌人比清醒的敌人要安全多了。 小公主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躺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平日都是她整人,不想今天却被一个外表平平的败类如此轻薄。 她不断的思忖对策,从利诱到威胁,再到色诱,但一个个方案都被她推翻了,面前这个家伙似乎软硬不吃。 她边思考对策,边不断的集结体内残余的真气去冲击被封住的穴道,然而一次次的冲击未能使被封的穴道松动分毫,最后她气馁了。 看着熟睡中的陈凡,小公主恨的要命,陈凡双手搂着她柔软的细腰,将她的丰胸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如此的亲密的接触令小公主直欲发狂。 感受着陈凡的体温,小公主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着:“风起吧,云涌吧,吹倒大树砸死他;下雨吧,打雷吧,降下乌雷劈死他;天黑吧,星出吧,出现流星撞死他…… 风未起,雨未下,天未黑,陈凡好梦连连,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大楚风云 三四九远古巨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个该死的家伙,睡觉都笑的这么淫贱,败类、臭贼、无耻之徒……”小公主又暗暗骂了一遍。渐渐的她也支持不住了,连番厮杀,再加上一夜未合眼,她比陈凡还要困乏,慢慢地,她也闭上了眼睛,趴在陈凡的胸口睡着了。 时至中午,陈凡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一缕阳光从树林的缝隙透过,照在他的身上令他感觉暖洋洋,舒泰无比。 此时小公主还在沉沉的睡着,下颌贴在他的肩上,压得他有些疼痛,但他没有动,静静的欣赏着小公主恬静的睡姿。忽然小公主嘟囔道:“败类、臭贼……不要跑……我要杀了你……” 陈凡气笑了,然后轻声道:“连做梦都要杀我,你还真是够凶。真不愧是小恶魔啊!不过安静中的你看起来也挺好看的!” 不多时小公主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也醒了过来,但睡眼惺忪,还有些迷糊。 陈凡调笑道:“小恶魔你睡的可真香啊!” 小公主眨动了一下双眼,彻底清醒了过来,两人亲密的姿势令她尴尬无比,但她的脸色很快就冷了下来。 双手环抱酥胸,傲娇道“本公主怎样,还轮不到你来议论。” “怎么轮不到我议论,你在我的胸上流了那么多的口水,都快把我淹死了。”陈凡有些嫌弃的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那摊水渍。 “胡说,那是露水。”小公主脸色一红,尴尬的狡辩道。 “哈哈,你如此纯真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如果不暴露出恶魔本质,总是这样的话,任是谁也会将你宝贝的不得了。” 小公主怒斥道:“败类、臭贼,本公主如何,还轮不到你来品头论足。” “你马上快成为我的妻子了,丈夫给妻子挑挑毛病还不行吗?另外不要总是『本公主』了,我也不称呼你为小恶魔了,我就叫你钰儿吧。” “大胆!你太恶心了,『钰儿』是你这个平民叫的吗?”听到陈凡叫自己的名字如同炸了毛的小猫,然后开口斥道。 “我大胆你又能把我怎样?”说着,陈凡站了起来,同时将小公主抱了起来。 “大胆!败类、臭贼你放下我……” 陈凡哪管这些,将小公主扛在肩头上,拿起神弓大步向林外走去。 午时的阳光火辣辣,天气异常炎热,小公主被陈凡扛在肩头觉得难受无比,怒道:“你这个疯子要带我去哪里?还不快将我放下。” “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隐居,然后我们拜堂成亲。”陈凡调笑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对这里一点记忆都没有,只能瞎转悠! “啊……你无耻,快放我下去,我难受死了。” 正在这时,山林中的野兽忽然恐慌起来,隐匿在林间的各种小动物蜂拥而出,向远方跑去,接着是各种大型的食肉动物,奔跑的野兽带起阵阵腥风。 陈凡急忙将小公主从肩头放下,而后将她抱起飞上了一棵大树。小公主没有露出丝毫恐惧之色,一双大眼好奇的望着各种野兽逃跑的反方向。这时大地忽然颤动起来,山林也开始跟着摇晃,远远的,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这里走来。 “我的天啊!这还是人吗?这么高大!”陈凡头痛无比,在这样的巨人现在还没有发现他,如果被发现了自己能逃得掉吗?! 至于趴在陈凡背上的小公主则兴奋不已,似乎忘记了自己已失去了自由身。 “哇,远古巨人耶,我不光见到了会飞的龙,还见到了远古巨人,真是不虚此行。” “你当然不虚此行了,最重要的是找到了一个好丈夫。”陈凡一句话又将小公主打落到了现实。 “你这个败类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小公主恼声道。 陈凡道:“不要说话了,我们藏在这里,等他过去再动身。”他看着小公主狡黠的双眼,淡淡的道:“你如果想惊动那个大家伙的的话,呆会儿尽管叫吧,不过我会在第一时间将你扔到他的脚下。” “你为什么不干脆封住我的哑穴呢?” “为了让你慢慢学会听话。” “你做梦吧,该死的家伙!”小公主愤怒的骂道。 “轰”、“轰”、“轰”…… 远古巨人一步步靠近,整片山林跟着一下一下晃动起来,剧烈的震动,令林间落叶分飞。 陈凡伸手从旁边树桠上将小公主抱了过来,一只手紧紧的揽在她的腰上,低声道:“他马上就要过来了,你如果想叫的话,做好准备吧,我已经做好将你抛出去的准备了。” 小公主恨声道:“把你的脏手拿开,要不然我真的叫了,别以为我不敢。” “我不抱紧你,你不掉下去才怪,到时摔破了屁股去和三皇子争风啊?” “你……” 高大的远古巨人从远处来到了他们近前十几米处,巨人身高足有三十米,身上的体毛有如兽毛一般密而长。除了异常高大和体毛浓密外,巨人外表和常人无异。 一股浓烈的腥臊从巨人处传来,令陈凡和小公主差点呕吐起来。陈凡赶忙用袖子捂住了口鼻,看到小公主那痛苦而又希冀的眼神,他腾出搂着她腰肢的手,环着她的脖子捂在了她的口鼻上。 巨人本来一直在空旷处行走,但路过他们这里时鼻子突然翕动了一下,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径直朝他们这片山林而来。 “果然被他发现了。”陈凡抱起小魔女从树上跳下,飞快的在树林内穿行。 “吼” 巨人咆哮之声如惊雷一般在空中激荡,他迈开双腿,仅三步就追上了他们。 “轰隆隆” 六七米高的树木像稻草一般,被巨人踩倒在地。一棵大树朝前方二人倒去,惹来小公主一阵惊叫:“败类你个大笨蛋,快跑,他追上来了,啊……快点笨蛋……” 陈凡险险的躲过那棵倒下的大树,而后身子急转,向旁闪去。巨人没收住脚步,向前迈去,等他再回身时陈凡已经抱着小公主跑出去了二十几米。 小公主叫道:“笨死了,赶快跑到前方藏起来,哎,笨蛋你怎么停下来了,快跑啊。” 陈凡突然停身站住,将小公主一下子扔在了地上。 “啊……”小公主的屁股在第一时间和地面亲密接触。 “败类你……嗷,疼死我了……你这个大混蛋,嗷……” 陈凡没有理她,伸手将神弓从肩上摘了下来,他左脚弓步上前,右手将一根枯枝搭在了弓弦上,在这一刻陈凡神情专注无比,眼中只剩下了前方的巨人。 他右手用力拉紧弓弦,黝黑的神弓泛起淡淡的金芒,天地元气疯狂向神弓涌去。陈凡和神弓仿佛血肉相连一般结合在了一起,一片金光自他和神弓散发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以他为中心向四外扩散而去。 巨人感觉到了空中强大的力量波动,他露出一丝惧意,止住了脚步。 此时浩瀚无匹的天地元气如波涛一般向陈凡和神弓汹涌而去,陈凡浑身上下散发出耀眼的金芒,璀璨的光芒令天上的太阳都黯然失色。 巨人不由自主向后退后了一步,脸上的惧意更深了。 小公主心中震撼无比,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男子和那个败类联系到一起,二者之间天壤之别。眼前的男子如山似岳,强大的气势如神魔临世一般,让人有一股顶礼膜拜的冲动。在如此迫人的气势下,远古巨人仿佛都已不再高大,眼前的男子到像是一个俯仰天地的巨人。 “这真的是那个败类吗,这真的是那个臭贼?” 天地间忽然风起云涌,乌雷阵阵,神弓上光雾氤氲,金光如流水一般向弓弦上的枯木涌去。仅仅片刻间,枯木就已变的金光璀璨,散发出令人惊悸的强大气息。 金光所向,巨人忍不住一阵颤栗。陈凡轻轻地松开了弓弦,不过在最后关头他将神弓快速调转了方向,狂风大作,乌雷滚滚,一道金光如闪电一般自巨人身旁划空而过,眨眼之间没入了这片森林最高大的树王根部。 高达三十几米的树王瞬间化为粉碎,木屑漫天飞扬,远古巨人怪叫了一声,转身就逃,成片的林木被他踩倒在地,山林一阵阵颤动。 远古巨人高大的身影终于消失了,疯狂涌动的天地元气也慢慢归于平静,山林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陈凡身上耀眼的金光渐渐暗淡,最后消失,但他身上的强大气势依然存在,他的身影仍给人一种山岳般的感觉。 小公主颤声道:“败类……淫贼……你的箭术怎么那么差啊?那么大一个目标都没有射到。” 陈凡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势渐渐敛去,整个人看起来又变的普普通通,小公主长出了一口气,她实在有些害怕刚才如神魔一般高大的陈凡。 大楚风云 三五零解封,激战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等那股气势完全散尽,陈凡瘫软的坐在了地上,他只感觉全身的气力都被抽空,一点气力都不上来。 陈凡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我有朝一日能不能真的可以掌握这柄神弓!?” “你少臭美了,连我师傅那样的强者也只能勉强拉开一次,就凭你?别以为多拉开了几次神弓,就认为自己可以掌握他,哼,我告诉你,你是痴心妄想!”小公主不放过任何打击陈凡的机会。 陈凡望着树王在空中漫漫飘散的粉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小公主说话:“用心射出的一箭啊!在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如果那时我有足够的功力,我可以射下天上的神!” “呸,真是无耻,连巨人那么大的目标都没有射到,还想射下天上的神,你以为你是谁啊!” 此时陈凡彻底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笑道:“我是你丈夫啊。” “哼,无耻!” 陈凡不理她,接着道:“神箭出弓后不饮目标鲜血不停,你还真以为我刚才那一箭失去了准头?我只是没有把握一举将他射杀而已,万一再如你对付巨蛇时那样狼狈,岂不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我只能用神箭之力来威慑他。如果我有足够的功力,哪怕再能将弓弦拉开一点点,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一箭射向他。” “我发现了,你这个败类不仅超级无耻,而且还是个超级恶心的自恋狂!”小公主嘴上虽然无情的打击陈凡,但一想到刚才的情景,她就忍不住一阵失神,刚才那一箭之威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她心中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陈凡的心绝对和神弓契合了。 小公主心中愤愤不平,暗道:这样一个普通的家伙居然得到了神弓的认可,可恶! “走喽,老婆,我们回家去拜堂!”陈凡将小公主抱了起来。 “该死的败类的放下我,快放下我……”小公主不停的咒骂着。 陈凡刚要将她扛上肩头,小公主逮到了机会,张开嘴狠狠的向他肩头咬了下去。 “啊……”陈凡痛的大叫:“啊,你这个小恶魔,别咬了……” 他伸开一只手,捏住了小公主的下巴,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她的嘴掰开。 “扑通” 陈凡再次将小公主扔在了地上,小公主的屁股第二次与地面亲密接触,痛的她脸色惨白。 “啊……你个混蛋,嗷……痛死我了……该死的败类……嗷……” 陈凡解开上衣一看,肩头印着一排整齐的牙印,颜色青紫。 “小恶魔你还真狠啊!” 此刻小公主痛的泪眼汪汪。 “活该,痛死你……嗷……” “哈哈……”陈凡忍不住大笑起来,道:“怎么样,滋味好受吧,再摔一次,你的屁股就可以去和三皇子『一争高下』了。” 小公主恨恨的瞪着陈凡,恶狠狠的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竟敢这样对我,我早晚要杀了你,嗷……痛死了……” “老婆其实我知道这也不能怪你,我知道你饿了,不过下次要记住,丈夫的肩膀是不能吃的。好吧,我们去找个舒服的地方,然后吃些东西。”陈凡一脸笑意。这次他“小心翼翼”的将小公主抱了起来,而后在小公主的咒骂声中将她放在了肩头上。 “陈凡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能够这样对待我呢,怎么说我也是一国的公主啊,你怎么 能够把我像猎物一样扛在肩头呢?你封住我全身的功力,让我自己走路还不行吗?” “不行,那样太慢了。” 翻过两座山峰后,一条淡蓝色的玉带出现在山脚下,由山中清泉汇合而成的一条小河在山脉中蜿蜒而流,隔很远就能够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在炎炎烈日之下,这种声音无疑是最美妙的音符。 小公主双眼放光,面露喜色,对陈凡道:“败类前面有条河,赶快过去,我快渴死了。” “好吧,我们到那里去休息一下,吃些东西。” 小河清澈无比,河底是五颜六色的鹅卵石,鱼儿遇人不惊,在水中欢快的游来游去。陈凡洗完脸后脱去鞋袜,将双脚泡在了清凉的河水中,酷热的感觉一扫而去。 小公主被放了岸边,她看着陈凡脸上露出了舒爽的神色后,不满的叫道:“臭贼你怎么能够把我放在烈日下,一个人去清凉呢?你太自私了!” “舒服啊!”陈凡夸张的伸展了一下双臂,道:“恶魔老婆不要急,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等我打猎回来就会给你片刻的自由。” 陈凡穿好鞋袜后起身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小公主不停的咒骂:“喂,败类、臭贼你给我回来,你怎么能够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呢,万一来了一只野兽怎么办?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一会儿工夫,陈凡从树林中转了出来,他手中拎着两只肥硕的雪鸡冲着小公主叫道:“恶魔老婆,这下你有口服了,看,这可是美味中的极品啊!” 小公主看了看通体雪白,羽翼光亮的两只雪鸡后,冲着陈凡斥道:“你怎么这么残忍啊,多么可爱的两只大鸟啊,就这样被你残害了,你这个屠夫!” 陈凡:“……” 小公主:“你这个刽子手!” 陈凡:“……” 小公主:“你这个魔鬼!” 陈凡:“……” 小公主:“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 陈凡:“够了,拜托,这只不过是两只充饥的雪鸡而已,你不要把它们的生命上升到人类的高度好不好?你如果真有爱心的话,早先也不会那样对待我了,我看你自己才是和魔鬼亲如一家的人。” 陈凡伸手在小公主身上拍了几下,道:“给你片刻自由时间,不过你不要妄想逃跑,在全身功力被封住的情况下,你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到处乱走的话,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某只野兽的点心。” 小公主恨的牙根都痒痒,气的又咒骂了几句。陈凡不理她,拔出腰间的长剑开始清理雪鸡的羽毛。 小公主看了看远处的山林,又看了看陈凡后,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她转身向河边走去。可是在她转过身的瞬间,她的嘴角便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如果陈凡看到后一定会不寒而栗,这是小公主的招牌————恶魔的微笑。 小公主踩着鹅卵石向小河中走去,清凉的河水浸透了她的衣衫,她双手捧起一些水露润了润双唇,而后将发夹取了下来,黑亮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散开来。河水打湿了她的长发,她像一条欢快的鱼儿一般在水中忘情的游来游去。 陈凡将洗净的雪鸡插在两根削尖的木棍上开始烧烤,不一会儿工夫便传来阵阵香气,雪鸡逐渐由红艳变的色泽金黄油亮,油滴落在火堆上发出哧哧的响声,河边芳香四溢,陈凡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这时小公主整个人忽然沉进了水中,过了约有半分钟时间才浮出水面,湿漉漉的长发沾满了水滴,绝色的容颜清丽脱俗,灼若芙蕖出渌波。 陈凡回头恰好看到这幅芙蓉出水的画面,他一阵失神,喃喃道:“洛神……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他看着水中的小公主久久出神,不禁想起了前几天第一次见到小公主时的情景,那时小公主身无寸缕,纯的像天使,美的像精灵,宛若小仙子一般。陈凡将烧烤雪鸡的两跟木棍插在地上,慢慢向小河走去,坐在岸边他失神的望着小公主。 慢慢地,这个如精灵似仙子般的女孩勾起了一段不属于他的回忆,一道美丽的倩影渐渐浮上他的心间,不知为何陈凡的双眼渐渐模糊,遥远的记忆被慢慢打开,他感觉仿佛回到了万年前,一个仙女似乎正在轻轻地向他走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耳畔好象又听到了佳人的欢声笑语…… 陈凡闭上眼睛,温热的泪水已经无法抑制,顺着脸侧流淌了下来。如果现在还有人在陈凡的身边一定可以发现,在他手上的那柄神弓正在发出呜咽的声音,似乎在哭泣! 过了好久,陈凡才回过神来,他发现了脸上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胸中的悲戚一时间难以散去,他用河水洗去了脸上的泪水,突然小河中蒸腾起阵阵白雾,小公主周围的河水似乎沸腾了一般,不断有气泡上涌破裂,水花翻滚,热浪阵阵,水雾缭绕在河面之上。水中的鱼儿四处游动,惊慌逃窜。 小公主站在水中一动不动,身上的肌肤鲜红欲滴,隐隐有光彩流动,白色的雾气将她衬托的更加清丽脱俗。 陈凡大吃一惊,他知道此刻小公主的血液在沸腾,全身的真气正在按平常百倍的速度流转。他咒骂了一句:“糊涂,我怎么把烈火仙莲忘了。” 他快速的向河中跑去,来到小公主身前之后他伸出双掌不断的拍打她全身的大穴。渐渐的陈凡的脸上出现了汗水,不是沸腾的河水所致,而是急的。他已经拍出了几十掌,但掌力在距小公主身体半寸之处便被一股气劲阻挡在外,根本不能够封住小公主半个穴道。 小公主原先被封住的穴道不仅全部被冲开,而且体内真气正生生不息在百脉内循环,在体表形成了一层护体真气,将陈凡所有掌力全部消卸于无形。 蓦地,一股大力自小公主身上涌出,陈凡被震的跌了出去,仰躺在了水中。以小公主为中心激起一片巨大的水浪,烈火仙莲的药力终于全部发挥完毕。 陈凡从水中站起,急忙向岸边跑去。 小公主喝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一股巨大的水浪从河心激发而出,打在了陈凡的背上,他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小公主如凌波仙子一般跃出水面,瞬间来到了陈凡的身后,咬牙切齿的冷笑道:“嘿嘿,败类、臭贼,我忍你这么久了,终于可以报仇了。”说完一掌向他打去。 大楚风云 三五一卖身契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急忙转身相迎,和小公主激战在了一起,两人在水中翻转腾挪,拳踪脚影,劲风激荡。 小河中水浪翻滚,汹涌澎湃的真气激的浪花四处飞溅,不时有鱼虾被浪花卷到岸边,在岸上活蹦乱跳。 陈凡虽然拼尽了全力,但他和小公主的修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毕竟现在的陈凡可以说除了自己的肉身特殊点儿,其他的和恶魔小公主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两人交手十几招后他被小公主一脚蹬在了左肋上,扑通一声载倒在了水中。 小公主飞身过去快速点住了他的穴道,而后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到了岸上。上岸后她先运功将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弄干,而后冲着陈凡冷笑道:“你这个混蛋想不到这一刻会这么快降临到你头上吧?” 想起之前陈凡对她所做的种种,小公主直欲发狂,再也忍不住,一边尖叫,一边对他拳打脚踢。 “臭贼、败类竟敢那样对我,我打,我踢,我抓……”此刻小公主早已没有了公主形象,这时她只是一个正在生气的小女孩。 陈凡惨叫连连,不一会儿工夫他的头就肿的像个猪头了。 “小恶魔你……之前我对你可谓仁至义尽,你……哎呦……” 不听陈凡说话还好,一听他提起之前的事,小公主两道弯眉一下子立了起来,绝美的容颜上布满了寒霜。 “你还敢提以前的事?!你……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对我那样无理,我要杀了你!”想起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先前她这个高高在上的一国公主,她羞愤不已。她捡起不远处的长剑,杀气腾腾的向陈凡走来。 陈凡脸色惨变,刚刚还在心里发誓要好好的活下去,转瞬间便要面对死亡,形势逆转之快令人惊叹。 小公主忽然笑了,一笑倾城百媚生,不过看在陈凡眼里,那无疑是恶魔的微笑,在他的眼中,她的笑容充满了邪恶。 小公主本来想一剑将他结果了事,但忽然间发现了陈凡身上的神弓,想起了在树林厮杀之际,这个最没用的家伙三箭扭转了乾坤,成了最后的大赢家。 很明显这个看起来平凡而又普通的家伙不像外表那样简单,要不然不可能拉开封印的神弓。 再一想到面对远古巨人时,他发出的那令天地失色的一箭,以及他和神弓连为一体时散发而出的万丈光芒,小公主到现在还忍不住神驰意动。 她心中不断盘算,如果将这个家伙杀死泄愤的话,再也没有人会知道楚国的小公主曾经遭受过一个坏蛋的亵渎。但如果将他带回皇宫,令他掌管神弓,那么楚国无疑多了一名绝世高手。 权衡利弊,理智战胜了冲动,小公主决定留下陈凡的性命,让他为楚国效力。不过她内心十分不甘,暗暗恼恨这个家伙之前对她所做出的种种无礼举动。她恶狠狠的盯着陈凡,咬牙切齿的道:“败类你想不想活命?” “想,当然想。”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发誓不将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对任何人提起,永远留在心中,你能做得到吗?” 转瞬间陈凡已然明白了小公主的想法,她一定是看上了他能够拉开神弓的能力,想留为己用,但同时又担心之前他对她的种种无礼举动被传扬开去,令她颜面尽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陈凡痛痛快快答应了。 “好,我保证不对任何人提起之前发生过的事。哦,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我从何说起呢?” 显然,小公主非常满意陈凡的说法,冷笑道:“算你聪明,希望你一直聪明下去。” “我肯定不会令公主殿下失望的。” “希望你能够言行一致。” 小公主用长剑挑起了陈凡的衣襟,抖手削落一块一尺多长的衣襟,而后长剑向他的手指落去。 “啊,你要干什么?你……难道要反悔了吗?”显然是被小公主这番行为吓了一跳的陈凡,本能的问出了声! 小公主讥讽道:“哼,胆小如鼠。” 陈凡此刻真是百感交集,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仅仅半天工夫,他再次落在小恶魔手里,这次如果想逃出“魔掌”真是势比登天。 小公主看到陈凡脸上露出惧色,开心的笑了起来,她用长剑划破陈凡的右手中指,最后伸手在他的身上连拍了几下,道:“臭贼赶紧写卖身字据。” “啊,卖身字据?” “对,今天你要卖身为奴来换取你的性命,从今以后你将是我的私有财产。” “什么?这……我不是已经发过誓了吗,绝不会乱说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不用做的这么绝吧?” “哼,你这个无耻败类有什么信用可言,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你的誓言,快写吧。” 陈凡真是郁闷的要死,刚才小公主还是他的阶下囚,眨眼间他却成为对方的奴隶,如果他有能力的话,真想一把将这个小恶魔掐死。 他暗暗后悔先前为何没有对她实施一些卑鄙龌龊的行动,真是悔不当初啊! 小恶魔公主嘿嘿冷笑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这个无耻的笨蛋————活该!” 陈凡简直要吐血了,真想反抽自己两个嘴巴。 “臭贼你快写啊。” 小公主的话语将陈凡拉回了现实,他皱着眉头道:“我……不会……写。” “什么,你敢不写。”小公主气愤不已。 “不是,我不识字。”陈凡在悔恨与懊恼的同时也有一丝尴尬,他醒来就在山里了,这里是哪里他都不清楚,所用是什么文字也不知道,对于失忆的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噩梦! “你不识字?哈哈……”小公主放肆的大笑起来,“一看你就不像一个好人,居然连字都懒得学习,果真是一个败类。” 陈凡现在是有苦难言。 小公主提起长剑在地上划刻起来,不一会工夫,一行娟秀的字体出现在了地面。 “照着地上的字去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凡被逼着立下了卖身契,而后又按下了自己的指印,他心中叹气: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小公主手里拿着陈凡的卖身契,皱着眉头道:“难看死了,什么破字啊,还不如蛛蛛爬的好看。你这个不学好的家伙,竟然连写字都没有学会,真是……唉,我们楚国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真是国家的耻辱,民族的败类。” 我***!陈凡敢怒不敢言,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 “你这个臭贼不是很厉害吗,当初竟敢打我的……”说到这里小公主羞愤的脸色潮红无比。 她转身跑进树林,不一会儿抱着一截碗口粗细的枯木跑了回来,对陈凡喝道:“趴下!” 望着与小公主那娇美身躯不成比例的粗长枯木,陈凡都快吓昏了。 “公主殿下……你……” 小公主蛮横的将陈凡按倒在地,抱着那截粗长的枯木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三下。 “啊……”陈凡忍不住一声惨叫:“公主殿下你把我打坏了,怎么将我带出大山啊?” 小公主一听也觉得有理,她不可能把这个家伙杠在肩头背出去,她又用力打了两下,刚想将枯木扔下,这时陈凡由于吃痛再次惨叫:“小恶魔,我只轻轻拍了你两下,你不至于……” 听到陈凡此话,小公主快抓狂了,恨声道:“你个该死的家伙还敢提,我打打打打打打!” 陈凡一阵惨叫过后,小公主将粗大的枯木扔在了一旁。 “哼,暂时就算扯平了,等有机会我再好好的收拾你这个臭贼。” 忽然小公主闻到了烤雪鸡的香气,忍不住叹道:“好香啊。”说着向火堆走去,她从地上拔起插着烧烤雪鸡的木棍,看着色泽金黄的雪鸡,她轻轻的咬了一口。 滑 润芳香的雪鸡肉入口之后,她忍不住赞叹道:“肉质纤细,味道醇厚,肥而不腻,果然是美味。” 可能是饿了许久,小公主再也不顾公主形象,将木棍又插在地上,一手扯下一根鸡腿,另一只手扯下一根鸡翅,毫不淑女的大嚼特嚼起来。 陈凡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小公主的吃相,他吞了一口口水,向前挪了过去。 “你干吗?离我远一点,看见你这个臭贼,我就生气。”小公主不满的冲着陈凡叫道。 “我只是拿我的那只雪鸡而已。”他的手向另一只雪鸡伸去。 “不许动那只雪鸡。” “为什么?” “你这坏家伙先前那样对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哼,罚你禁食三天。” “如果那样的话,我没有气力走路,在这茫茫大山中,岂不成了公主殿下的拖累。” 小公主眼睛转了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喏,这个给你,还有这个。” 鸡头和鸡屁股被一双沾满了油迹的雪白小手递到了陈凡的眼前,看着小公主那可恶的笑容,陈凡真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掐住她的小脸蛋,狠狠的捏一顿。 “吃还是不吃?如果不吃的话,我立刻扔了它,不过你这顿饭也就免了。”小公主坏坏的笑道。 “我吃!”陈凡用力嚼着鸡头、凤尾,似乎在狠狠的撕咬着小公主一般。 “臭贼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喏,这里还有。”小公主笑嘻嘻的将另一只雪鸡的鸡头凤尾也撕了下来递了过去。 “喔,好香啊,味道真是太棒了,败类你真不斯文,就是好吃,也不用那么用力嚼吧。”小公主一边吃,一边说着气人的话。 陈凡小声道:“恶魔,还是一国的公主呢,瞧你那副样子,左手鸡腿,右手鸡翅,小脸通红,嘴巴流油,真是……” “臭贼你嘀咕什么呢?” “哦,没什么。”陈凡不想与她纠缠不清,闭口不再言语。 最终小公主还是将剩余的雪鸡递给了陈凡,道:“本公主就大发慈悲,记住要好好的报答我,认真的执行我的每一个命令。” 陈凡郁闷,但也只能在心中发泄布满:可恶!明明是我打的雪鸡,老天你难道在和我开玩笑吗?为什么又让我落在了这个小恶魔的手上?” 小公主跑到河边洗了洗手,而后又跑回来在陈凡的身上擦了擦。 “哇,臭贼你可真邋遢,衣服怎么这么脏呢,恶心死了。”说完她又跑到河边去洗手了。 陈凡哭笑不得,这些天来在山里风里来雨里去,能不脏吗?! “臭贼转过身去。”小公主蛮横的命令道,而后脱下鞋袜露出两只光洁如玉的小脚丫开始在河边趟水,打水漂。最后玩得累了,她坐在了岸边,但刚刚坐下,她又惊叫了起来:“嗷,痛死了。” 她快速从岸边站了起来,两只小手不断的揉着臀部。她曾经两次被陈凡扔在地上,当时她全身的功力都被封住了,所以臀部两次和地面亲密接触时都被摔的结结实实,到现在还异常疼痛。 小公主既是尴尬,又是恼怒,她恶狠狠的望着陈凡,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还在吃,真是好胃口啊!” 小公主凶巴巴的向他走来时,陈凡正快速的将最后一口鸡肉放进口中。小公主气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上去不容分说将陈凡按倒在地。 陈凡刚刚被大木头蹂躏过的屁股立刻与地面零距离接触,树林内顿时响起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惨叫。 “你这个败类先前竟敢那样对我,活该!” 天使与恶魔共体,美丽与邪恶并存,小公主有着天使的外表,却有着恶魔的本质。任谁看到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都不会想到她会是一个令人头痛的小魔女。 陈凡再次落在小恶魔手里后,一路上苦难连连,小公主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进行了疯狂的报复。 大楚风云 三五二走出大山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两日后,小公主和陈凡终于走出了大山。 进山之时小公主一行人身上还带着一些衣物,但经过巨蛇之战和林间打斗之后,几乎所有的物品都丢失了。出来之时,两人衣衫褴褛,身上的衣服都已被山中的荆棘划破了,此时没有任何衣服可换。 “臭贼看什么看?转过头去。”小公主衣不蔽体,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走在前面的陈凡如果不小心歪下头或侧下身子都会招来一顿斥责。 望着远处不知名的小镇,二人恍若隔世一般,终于离开了不见人烟的群山,进入了人类的聚居地。走进小镇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两人不由自主涌起一股亲切感,觉得每个人都是哪么的可亲,当然他们两人之间是绝对不会觉得对方可亲的。 街上的行人奇怪的看着这对衣衫褴褛的年轻人,陈凡外貌平平,只吸引了少数人的目光,但小公主天生丽质,即使衣服破损不堪,也难掩其绝色容颜,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被众人这样观看,两人极不习惯,匆匆忙忙逃进了一家客栈。小公主从头上取下一朵珠花,交给客栈的老板让他去当铺换钱,而后又吩咐他买回一些合适的衣物。 皇家小公主的珠花当然非一般的宝物,无论珍珠的色泽还是大小都是极品中的极品。看着客栈老板眼中那贪婪的目光,陈凡知道这个奸商肯定要从中牟取暴利,不过东西既然是小恶魔的,他也没有必要提醒。 正如陈凡预料那样,价值不菲的珠花被客栈老板以超低的价格当了出去,不过买回来的衣物却昂贵的吓人,但衣物总体来说还算光艳得体,让这两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面貌焕然一新。 小公主天生高贵的气质自然流露而出,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威仪。不过每当她面对陈凡时,皇家天女的气质就会荡然无存。 这时在外人看来她是一个调皮的小仙子,而在陈凡眼里她则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小恶魔。 丰盛的晚宴摆上来后,两人狼吞虎咽,似乎忘了彼此的身份,只是一心消灭眼前的的美食。山中虽然有无数野味,但毕竟没有调料辅用,野味再怎么新鲜也及不上眼前的精致烹饪。 享用完美味之后,小公主狠狠的瞪了陈凡一眼,想要发作惩治他一顿,但无尽的倦意向她涌来,山中的惊险经历令她疲惫不堪,她只得作罢。最后她一连点了陈凡身上二十几处大穴,才放心的把他丢进了另一个房间。 小公主身困体乏,躺在床上之后便甜甜的睡着了,红扑扑的小脸挂着满足的笑容。柔和的月光洒在房中,令她身上散发出圣洁的气息,她如谪落凡尘的小天使一般恬静异常,可爱无比。 陈凡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子僵硬无比,他的身体自行运转不停的冲击二十几处被封闭的大穴,但穴道仅仅松动了分毫。再好无意识的情况下运转真气,想要冲击这样的封闭简直是杯水车薪! 如水的月光照进屋中,他想了很多,自己是不是倒霉刚醒来啥也没弄清楚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阶下囚,想到小恶魔,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想到小公主的同时,他感觉头部冰冷异常,难受无比,直到这时他才发现睡姿的异常,陈凡在心中大叫:“这个该死的小恶魔,居然……居然让我的头枕在了床头的铁栏杆上,我……”他真有一股骂街的冲动。 清晨的小镇喧嚣无比,大批的军队向这里涌来,镇上的居民惶惶不安,怀疑战争将起。毕竟大陆已平静多年,如果没有战事发生,这样一个边陲小镇决不会有军队前来。 尘烟滚滚,三百铁骑率先冲进了镇里,随后是两千步兵,人喊马嘶,镇上居民纷纷躲避 军队封锁了小镇上所有的道口,一名军官向镇上的居民问明小镇的当铺后,三百骑兵如虎狼一般冲了过去,将当铺团团包围。 当铺的掌柜和两个伙计慌忙跑了出来,看到四外数百铁骑那冰冷的铁甲和冷气森森的刀剑后,三人体若筛糠,跪倒在地。 一名将军和十几名骑兵飞身下马,向跪在地上的几人走去。 那名将军大声问道:“谁是这里的掌柜?” 当铺掌柜慌忙叩头道:“小人……小人……是。” 将军道:“不必害怕,我等并没有恶意,站起来回话。” “是是……是。” 掌柜和两个伙计慌慌张张站了起来。 “我来问你,昨日你这里可有人前来当了一朵极品珠花?” “有有有,确实有人当了一朵极品珠花,不过已经被我连夜派人上交给总铺了。” “嗯,是何人所当?” “是我们镇上隆兴客栈的老板所当,不过……不过看起来像是受人所托,代别人当的。” 将军眼中一亮,道:“哦,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让我作价后,却让我开了一个低价的假收据。” “好,你马上带我去隆兴客栈。” 三百铁骑浩浩荡荡奔赴隆兴客栈,步兵也一起向那里涌去,隆兴客栈里里外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客栈的老板被吓坏了,连滚带爬跑了出来,慌忙上前道:“军……军爷……有何差……差遣?” 坐在马上的那名将军面沉似水,冷冷的道:“昨天你可当了一朵极品珠花?” “是……是,小人……昨天确实替人当了一朵极品珠花。” “替何人所当?” “是……是一对年轻人。” “他们什么样子?” “是一对青年男女,男子约二十岁左右,相貌普通,那个小女孩约十六、七岁,艳丽无双。” 将军双眼猛的一亮,从手下的手里取过一幅画卷,展开后,道:“那个女孩是否是这个样子?” “对,就是这个女孩。” 将军急声道:“他们在哪里,可否离去?” 看到这名将军如此急切的样子,客栈的老板吓了一大跳,颤声道:“并……并没有离去,在后院歇息,可……可能还没有起床。” 一听此言,那名将军立刻飞身下马,大步向客栈里走去,在他身后紧紧的跟着几十名士兵,客栈老板战战兢兢跟在这群人的身后。 开始时客栈内不时有房客探头观看,但一看到这样一群身披重甲的兵将,立刻吓的闭紧了门窗,再不敢观看。 客栈老板用手一指,道:“男子住在那个房间,女孩住在他旁边的那个房间。” 那名将军听后,径直向女孩的房间走去,在门前三米开外停身站住,而后双膝跪倒,大声道:“风宁城城主赵胜恭迎钰公主殿下归朝。” 赵胜身后的那些士兵也全部跪倒在地。 隆兴客栈的老板当时就傻了眼,吓的立刻坐在了地上,他万万也没有想到那个美丽的女孩竟然是当朝公主,他慌忙跪了下去。 连日来风餐露宿,令小公主疲惫不堪,好不容易睡到了柔软的床上,她到现在还没有起,正睡的香甜。 直到赵胜在门外喊了三遍,她才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到此时她才听见街上的人喊马嘶,待到她听清赵胜的声音时赵胜已经第四遍叩头喊话了。 小公主穿好衣服,气呼呼的打开了房门大声道:“知——道——了,哼,真是吵死了。” 看着睡眼惺忪的小公主满脸不高兴之色,赵 不用想也知道扰醒了这位天之骄女的美梦,当时吓的冷汗就流了下来。 “臣赵胜奉月公主殿下之命前来恭迎殿下归朝。” “姐姐?我姐姐也来了吗?” 赵胜不敢抬头,依旧跪着道:“是的,月公主殿下在镇外。” “啊,真的?!”小公主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快速关上了房门,自言自语道:“坏了,坏了,父皇和母后一定急死了,要不然不会派姐姐亲自来找我。” 赵胜等人不敢再言声,静静的在门外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小公主才慢慢的打开房门,此时她已恢复了皇家公主的威仪,她语气平淡的道:“众位请起。” 众人谢恩站起身之后,小公主又道:“你们先出去吧,集合所有人马,准备出发,我回屋准备一下。” 看着众人离开了院子,小公主又变的活泼起来,一溜烟跑进了陈凡的房间,在他身上一通乱拍解开了他的穴道,而后揪住他的耳朵道:“败类、懒猪起床了。” “啊……”陈凡一阵惨叫,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不停的用手揉着通红的左耳。 “呵呵……” 看着小公主那可恶的笑容,陈凡郁闷无比,枕了一晚上的铁栏杆,刚刚进入梦乡,又被小公主扰醒。 洗漱完毕后,在客栈老板殷勤而又惶恐的招待下,二人多少吃了一点东西。 来到客栈之外陈凡吓了一大跳,虽然他已听见了外边的声音,知道来了一支军队接小公主回宫,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有这样大的阵势。街道的两旁站满了士兵,明亮的甲胄一直延伸到道路的尽头,而道中央空旷无一人,整条大路都已经被戒严,静等小公主起驾。 赵胜本来为小公主准备了一顶小轿,但小公主挥了挥玉手道:“不要,我要骑马。” 陈凡暗道:像这样一个“恐怖”的小恶魔怎么会安安稳稳的坐在轿子中呢。 赵胜亲手为小公主牵过来一匹战马,而后一名士兵也为陈凡牵过来一匹。 小公主飞身上马,率先扬尘而去,陈凡和风宁城城主赵胜紧紧相随,再后是三百铁骑,最后是步兵,这队人马浩浩荡荡离开了小镇。 大楚风云 三五四公主楚月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小镇的居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但隆兴客栈的老板却叫苦不已,赵胜在临去之时狠狠的罚了他一大笔钱,要他三日之内交到城主府,惩戒他的贪婪。 小镇之外是一片原野,那里有二百铁骑在保卫公主楚月的安全,小公主等人来到近前后,二百骑兵纷纷抱手向小公主致礼。 远处一条修长的身影独自一人静静的立在朝霞之中,一身白衣胜雪,在旭日的照射之下,整个人如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彩,仿佛九天降下红尘的仙子,衣袂飘动中,仿若随时会乘风而去。 小公主大叫了一声:“姐姐。”而后她便甩下众人飞快向前跑去,来到楚月的身前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里。 小公主搂住楚月的腰,娇声道:“姐姐,我想死你了。” 楚月溺爱的拍了拍她的头,道:“你呀,真是调皮,竟然偷偷溜出皇宫这么久,父皇和母后都快担心死了。” 小公主紧张的道:“母后的身体好些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问?母后的身体一直很好啊。” “哼,这个臭老头竟敢骗我。”小公主不满的叫了起来。 “哈哈哈,谁啊?竟然把我们鬼精的小调皮给骗了。”楚月笑着问道。 小公主气呼呼的道:“除了我师傅那个臭老头,还有谁敢骗我啊。哼,臭老头把我骗了回来,自己一个人跑去看麒麟,真是气死我了,回来以后我一定要拔光他的胡须。” 楚月笑道:“不得对诸葛前辈无礼,他是我们父皇和母后都尊敬的人。” “嗯,那就少拔他几根胡须吧,哎,对了,姐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忘了,昨日你当了一朵珠花,被那个当铺的掌柜当成了宝贝,连夜派人送到了风宁城的总铺。总铺的老板看出了珠花上的皇家标记,当时就吓坏了,他赶忙禀报了风宁城城主赵胜。赵胜这几日正听我调遣,所以我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顺藤摸瓜就找到了你这个小调皮。” 楚月捧起小公主的小脸柔声道:“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吧,让姐姐仔细看看。嗯,皮肤晒黑了一点点,也比以前瘦了。下次千万不要到处乱跑了,听见没有。” “嗯,姐姐下次我再也不到处乱跑了,我的……我的那些侍卫都……”说到这里,小公主有些哽咽。 “乖,不要伤心……” “讨厌,人家都已经十六了,还把人家当成小孩子。”小公主转瞬间又笑了起来。 “姐姐,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说着,小公主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盒,小心翼翼的打开,顿时一阵馨香飘散开来,一片晶莹剔透的火红莲瓣出现在玉盒之中。 “啊,这是……”楚月吃了一惊。 小公主得意的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烈火仙莲,是我为父皇的六十岁寿辰特意准备的。” 楚月激动的捧着玉盒道:“不愧称之为仙莲,光这样闻着它的气味,就已经让人神清气爽,身轻体舒。” 晶莹的莲瓣经旭日的照射显得更加璀璨夺目,沁人心脾的芳香远远的传到了陈凡等人的那里,那些士兵、军官纷纷称奇。 “啊,莲瓣上怎么好象被人咬了一小口啊?”楚月笑了起来,捏住小公主的的琼鼻,道:“一定是你这个小馋猫忍不住,自己先咬了一口,对吧?呵呵。” “姐姐……”小公主一边扭动着身躯,一边撒娇道:“不要捏我的鼻子,要不然就不和姐姐一样漂亮了。” “你这张小嘴啊,就像抹了蜜一样甜。” 小公主看着烈火仙莲气呼呼的道:“本来是完整的一瓣仙莲的,都怪那个败类,那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臭贼用诡计抓住了我,点住了我的穴道,我为了冲开穴道逃跑,才不得已吃下一小口仙莲。” “什么?”楚月惊叫了起来。 “就是那个臭贼,我已经把他抓住了。”小公主用手指了指远处的陈凡。 “那个败类过来。” 听到小公主喊他,陈凡一阵头大,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待走到楚月和小公主的近前,陈凡一阵失神,在远处他只依稀看到楚月的绝代芳华,如今近在咫尺,那美丽无双的容颜让他感到一阵阵窒息。 楚月一身白衣飘飘,身材修长,曲线曼妙,婀娜的娇躯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玉容不施任何脂粉,凤眼、琼鼻、樱唇完美的组合在一起,勾勒出佳人的绝世容颜。秋水为神玉为骨,楚月的风姿当的上“完美”二字。 公主不可谓不美丽,当得上人间绝色,但毕竟年龄尚幼,和芳华正茂的楚月比起来还是略显青涩。 她像是一只活泼的小精灵,身上充满了灵气,她紧紧的贴在楚月的身边,亲昵的神态中流露出对楚月的依赖。 如此绝色双姝,着实艳惊天下。 “哼,你这个无耻败类的胆子可真不小啊,居然敢这样盯着我姐姐。” 陈凡赶忙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楚月淡淡的道:“免礼。” “姐姐你看到了吧,就是这个家伙,别看他外表看起来傻呵呵的,还说什么自己失忆了,记不起很多,但是内心却坏到了极点,是最无耻的败类、臭贼。” 晕!陈凡郁闷无比。他是真的失忆了,怎么到了这个小恶魔嘴里倒是换了说法,一点也不可怜反而罪大恶极?? “这个家伙从头到脚已经坏透了,他……”小公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扭捏道:“要不是这个家伙还有点用处,我早就杀了他了。” 自家小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的一举一动自己又怎会不知晓,看样子这其中还有很多故事呢! 楚月对着她笑道:“他怎么了?” “姐姐……”小公主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停的摇晃着楚月的手臂。 陈凡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观察着这姐妹二人,他从来没有想到小公主会有这样纯真乖巧的一面,居然在拉着楚月的胳膊撒娇。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和三皇子仁剑斗智斗勇,深沉老练、足智多谋的小公主吗?这还是那个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万恶无比的小恶魔吗? “姐姐你看,他在色眯眯地偷看你。” 小公主举起小拳头对着陈凡就是一顿乱捶。 楚月将小公主拉了过去,满脸笑意,溺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好了,告诉姐姐,这些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你是怎么过的。” 小公主顿时眉飞色舞,像一只欢快的的小麻雀一般唧唧喳喳开始说起山中的惊险奇遇。 从山中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到会飞的巨龙,被她描述的活灵活现,当她不小心说到在水潭沐浴碰见陈凡时,她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立刻打住了话语。 楚月从小公主的片言只语立刻将事情的经过猜了个大概,她的双眼不禁射出两道寒光,令陈凡冷汗直流。 陈凡心中惊叹:高手,气息内敛,高深莫测,且有一股出尘的气质。 楚月将小公主拉到远处,低声道:“告诉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公主忸怩道:“没……没什么啦。” 楚月柔声道:“跟姐姐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呢,姐姐又不会害你,快说出来,让姐姐听听到底该怎样处置那个败类……嗯……。” “是这样的……”小公主红着脸扭扭捏捏将水潭边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月气的脸色铁青无比,差一点立刻拔出剑去斩了站在不远处的陈凡。 “你……你怎么没有杀了他啊?” 小公主恶狠狠的瞪了不远处的陈凡一眼,才回过头来道:“本来我想先折磨折磨他的,可是后来……” 当听到小公主、诸葛乘风等人力斗巨蛇之时,楚月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暗暗捏了一把冷汗,直到最后听到巨蛇化金龙失败时更是吃惊的睁大了双眼,不住的称奇。 小公主娓娓道来:“后来就只得到了一瓣烈火仙莲,那个臭贼陈凡也跑了……我们遇到了拜月国的三皇子仁剑,那个该死的败类居然倒霉的被他们抓住了……后来……” 楚月越听越心惊,最后脸色冰冷无比,冷声道:“这个仁剑真是嚣张啊,竟然敢打我们楚国传国之宝神弓的主意,竟然敢欺负我妹妹,真是该杀!” 小公主很不服气的道:“要不是我的手下都已经身负重伤,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即使那样,他还是中了我的埋伏,手下几乎伤亡殆尽。” 楚月笑道:“呵呵,就知道我们的小调皮最厉害,后来呢?” “后来……”说到这里,小公主一下子愤愤不平起来,“姐姐你知道吗?那个没用的败类居然……居然拉开了封印的神弓……” 楚月越听神色越凝重,最后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连续三次拉开了神弓?”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最可气的是这个家伙第四次已经没有力气了,居然耍诡计把我们都给骗了。三皇子主仆二人如丧家之犬一般逃跑了,我……我被他捉住了。”说 到后来小公主无比泄气,最后又气愤的叫道:“这个家伙真是太坏了,我……我竟然被他骗了,这个没用的家伙反到成了最后的大赢家。” 楚月笑了起来:“呵呵,能让我们的小调皮上当也算有两下子。”接着,她面色一凝,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小公主又忸怩了起来。 “说吧,姐姐不会笑话你的。” 小公主稳定了一下心神,一口气将后来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楚月秀眉微皱,沉声道:“钰儿你没有在那样羞恼的情况下杀死他,可见你已经成熟了。这件事你做的很对,如果将他收服,我们楚国无疑凭空多了一名绝世高手。不过你不应该再继续折辱他,既然你留下了他的性命,应该让他感恩戴德才对,不应让他心生怨愤。” “难道让我对那个臭贼欢声笑语不成?看到他我就恨的牙根都痒痒,他先前竟然那样对我……哼,没有杀死他就是对他的最大的仁慈了。”小公主满脸不高兴之色。 楚月道:“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要他感恩戴德,不一定要对他欢声笑语,你可以恩威并施啊,只有这样他才会忠心不二。” 小公主苦着脸道:“真后悔没有将他杀了,一想到今后要经常看到这个坏家伙,我就有一股抓狂的感觉,真是让人气愤!” 楚月笑了起来,道:“呵呵,你大可避开他。” “唉,这样一个没用的家伙居然要威风起来了,想想就气人。” “到现在了你还说他没用吗?一个平凡的人能够拉开封印的神弓吗?强如诸葛前辈武学修为超凡入圣,也难撼动神弓分毫,而他武功平平,却能够拉开神弓,这是平凡之举吗?这件事如果被传扬出去,必然会惊动所有修炼有成之人。” 小公主若有所思,想到陈凡面对远古巨人时身上外放的璀璨金芒,便认可了楚月的话。 “好吧,下次我不再敲他的头,不再掐他的胳膊,也不再拧他的耳朵了。” 楚月哭笑不得,没想到精灵古怪的妹妹居然会这样报复陈凡。 陈凡在不远处心虚不已,不知道楚月会怎样对付他这个亵渎了公主清誉的“恶徒”。不一会儿,楚月拉着小公主的手向他走来,莲步款款,袅袅娜娜,端的是仪态万千,风华绝世。 大楚风云 三五五加入楚国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看着不断靠近的楚月,陈凡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因为他还记得刚刚楚月听见自己妹妹被自己看光身子时,迸发出来的杀意! 他丝毫不怀疑楚月朝自己走来是为了杀自己!可路总会到尽头!没退几步就发现自己无路可退! 他就站在原地,既然躲不掉就看看楚月到底要做什么!可令他疑惑的是楚月过来后并没有拿他问罪,而是如同好友一般招呼了一声! “这位公子。” “草民在。”这前后的差距着实有点大一时间陈凡没有反应过来!但还是及时回应! 楚月看出了陈凡的紧张,然后轻声笑道:“这位公子不必多礼,凡我楚国有杰出才能者,即使面对君王也不必行大礼,皆以国士相待。公子能够拉开我楚国传国之宝,可列国士之流,无论人前背后都会受人尊敬。” 陈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想象中的厄运并没有到来,似乎有时来运转之象。 楚月又道:“不过公子能够拉开神弓的事情不能够公开,毕竟这件事太惊人了,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委屈公子了,你只能够做一名无名的国士。” 陈凡忙装作感恩的样子,道:“一切听从公主安排,况且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无名就无名吧,以后我就叫无名吧!不过……” “不过什么?”楚月眉头一皱,她以为陈凡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拜月国的三皇子已经知道了我能够拉开神弓的事实,他会不会……” 听到陈凡的忧虑楚月道:“他不会也不敢说出去,我们不去找他的麻烦,他就已企求多福了。” 其实陈凡最想说的是:他会不会派人来刺杀我。但听到楚月如此说,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小公主站在一旁,不高兴的嘟着嘴,陈凡看了她一眼,小公主立刻恶狠狠的瞪了过来,为避免小恶魔找麻烦,他赶紧扭头望向别处。 楚月道:“好了,我们上路吧。” 骑兵上马,步兵归队,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风宁城进发。 楚月和小公主二人的马匹并头缓行,走在最前,陈凡和风宁城城主赵胜紧随其后。 骑在马上,小公主的眼睛转了转,道:“姐姐,是父皇和母后要你来找我的吗?” 楚月伸出玉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害怕了吧?这次我们楚国西境惊现麒麟,惹来天元大陆众多修炼者前来探询。父皇不放心,要我带五百精锐铁甲骑士前来巡视,当然如果要发现你的话,一定要把你捉回去,呵呵。” 小公主长出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专为我而来呢。” “知道害怕了?自己一个人一声不响就溜了出去,你不知道我们为你有多担心,幸好诸葛前辈已算准你要到哪里去,一路跟了下去。” “好了,我知道错了。” 楚月注视着小公主,道:“钰儿,这两天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何不适之处?” “没有啊,就是觉得有点热而已。” 楚月道:“我在一本古籍上看过,天地灵气孕育而成的药草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服之便可令自身修为倍增,但却是追求力量极至的人的大忌。服食过仙芝灵草的人很难真正化解它的药力,虽然一部分药力发挥作用后自身修为会上一个台阶,但以后的修炼过程将会举步维艰,尤其是修为到了极至境界以后,受其影响程度更甚。” “啊,为什么?” “仙草的灵力会与你自身的力量相冲,桎梏着你自身力量的发展,是你永远无法冲破的枷锁。” “啊,怎么会这样,怪不得这两天我觉得浑身发热,原来还没有完全化开药力呀,那怎么办啊?” 楚月道:“好在你仅仅服用了少量的烈火仙莲,加之烈火仙莲并不能帮人提升很高的功力,它的主要功用是帮人延年益寿。现在你的体内还是你自身的功力为主导,回去之后我帮你将那股药力炼化成你自身的功力就可以了。” 小公主立刻欢呼了起来:“太好了,这样一来,我的功力又可以上一个台阶了。”接着她又道:“姐姐,要不你也咬一小口仙莲吧,等我师傅回来之后,让他帮你炼化。” 楚月笑道:“你这个小懒猫,就知道投机取巧,你要记住,只有亲身去修炼,才会得到最精纯的力量。” 而在一旁的陈凡却听的一头雾水,啥也不知道! 两个时辰之后小公主他们这队人马来到了风宁这座地处边陲的小城,楚月对小公主道:“钰儿你先在风宁城呆上两天,两日之后我和你一起回返都城。” “姐姐你要去那里?” “这两天我还要在附近巡视一下,你在这里耐心等我。”楚月将小公主安顿在城主府后,便匆匆离去。 陈凡虽然能够行动自如,但一身功力被封住了,外加城主府内守卫森严,想逃出去势比登天。 小公主感觉无聊至极,在城主府内到处乱闯,闹的鸡犬不宁。最后她想起了楚月的话,如果不将她体内烈火仙莲的灵力完全炼化成她自身的功力的话,她以后的修炼过程将举步维艰。无聊之际,她开始试着自行炼化。 小公主在床上盘膝而坐,柔和的白光充盈在她的体表,房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馨香,小恶魔此时看起来庄严而又圣洁,再没有一丝顽劣之色。 不久后,一滴一滴的汗水自她脸上滑落,她的肌肤鲜红欲滴,烈火仙莲的灵力正在被她强行化解,但火属性的灵力令她身体如焚,汗水不断的涌出。 又过了一会儿,她身上的淡淡白光慢慢扩散开来,在她的周围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光雾,小公主整个娇躯变的朦胧起来。屋中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的周围隐隐有一股烈焰在闪跳,终于,小公主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声,冲出了屋子。 院中的侍卫只看见一条人影向花园跑去,小公主进入花园后,扑通一声跳进了园内的小湖中。在花园漫步的城主女儿率先发现了落水的小公主,忍不住大叫起来:“不好了,公主落水了,来人啊……公主溺水了……” 大批的侍卫向那里涌去,陈凡也听到了喊声,他在第一时间来到了现场,正看到小公主狼狈的从湖中爬上来。 小公主浑身湿漉漉,尴尬异常,对闻讯而来的侍卫怒道:“看什么看,本公主热了,洗个澡还不行吗?还不快快散去。” 看着小公主那尴尬的表情,陈凡简直想大笑,看着那湿淋淋衣服下的玲珑娇躯,他眼中尽是戏谑之色。陈凡刚想随众人一起离去,但小公主那宛若实质般的寒光一下子对上了他那满是嘲弄与戏谑的目光。 “败类你给我回来。”小公主气坏了,一边运功将衣服上的水迹蒸发掉,一边怒斥道:“臭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嘲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陈凡大叹倒霉,心中懊悔不已,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小公主气的真想狠狠的痛扁他一顿,但最后她双眼转了转,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你跟我来。” 陈凡摆出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随着小公主走进了她的房间。 “嘿嘿……”小公主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陈凡却是一阵发寒。 小公主在他身上一阵拍打,封住了他十几处大穴,最后将他拉到了床前。 陈凡心中暗想:不会吧,难道要…… “你这个臭贼满脑子龌龊的思想,目光竟然那样恶心,真是太可恶了!” 小公主将陈凡按坐在床上,自己盘膝坐在了他的背后,而后伸出双掌抵在了他的后背上。她的一双小手渐渐变的如白玉一般晶莹起来,最后开始泛出淡淡的光华。 陈凡一阵惊恐,他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快速的流失,百脉内的真气如流水一般涌向了小公主的恶魔之手。 小公主越来越兴奋,这是她头一次施展化天融地功法,借助陈凡的力量不断的炼化着烈火仙莲的灵力。 化天融地功如其名,练至最高境界可以消融万物,端的是威力无匹,奇诡莫测。这一功法的另一玄妙之处便是能够化解他人的功力借为己用,当然只是短暂的瞬间而已,片刻过后,那些化来的功力便会永远的消失。 小公主金枝玉叶,自小便不曾受过一丝委屈,之前陈凡捉住她后对她百般调笑,被她视为奇耻大辱,所以一路上她不停的折磨着陈凡。 这次,看到陈凡那别样的嘲弄之色,一下子让她想起了前几天的事,当下羞恼不已。 一个令她感到兴奋的报复计划在脑中形成,她决定用从未尝试过的化天融地化解陈凡一部分功力助她炼化烈火仙莲的灵力,想象着陈凡失去一部分功力后的苦瓜脸,她就忍不住笑意。 开始时小公主确实兴奋不已,源源不断的功力自陈凡身上涌来,令她体内真气汹涌澎湃,体内由烈火仙莲灵力带来的燥热逐渐消失,随之而起的是一股酣畅淋漓的感觉。 但后来小公主逐渐感觉有些不妥,当她想停下来时,化天融地功法似乎失去了控制一般,再也无法停息下来,一遍又一遍的运转着。 小公主修炼的化天融地功法是她无意中在皇家典籍收藏中发现的,但只是一本残谱而已,加之她修炼时间尚短,所以还不能够熟练的控制这套功法的运转。 她暗暗焦急不已,照这样下去,陈凡的一身功力非被她化的干干净净不可,虽然她非常恼恨这个“臭贼”,但却没有想过废去他的一身功力。 大楚风云 三五六恢复修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此刻陈凡如万蚁噬身一般难受,全身的功力正在被生生的抽离体外,多年的苦修毁于一旦,他心如槁木,万念俱灰,感觉灵魂仿佛也随着如水的真气飘出了体外。 然而就在他心如死灰以为自己要死了,百念俱灭之际,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慢慢浮上了他的心头,他的六识越来越敏锐。 当小公主将陈凡体内最后一丝真气抽离时,他神智逐渐模糊,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不真实的梦!梦里他看到了仙,看到了诸神的陨落,还看到了一个人手持战戟跪卧在尸山尸海之中! 两日后陈凡悠悠醒来,张开眼正看见小公主托着下颏无聊的望着窗外。 陈凡动了一下身子,一下子被小公主发觉了。 “啊,臭贼你醒了。” 小公主看到陈凡晕晕乎乎的醒来惊喜的跑到了床边,但紧接着又板起了脸,道:“败类,一会儿我姐姐问起时,你要和她说,是你先惹我的,听见没有?” 陈凡一下子气乐了,这个小恶魔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她自己把人功力废了,还要别人替她说好话。不过陈凡确实不怎么嫉恨小公主,毕竟是这个小恶魔让他消失已久的灵觉再次复苏。 楚月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对陈凡道:“无名公子你醒了。” “有劳公主挂心了。” “小妹不懂事,出手不知道轻重,望你见谅。回到帝都之后,我定会找人为你恢复功力。” 小公主见楚月没有责怪她,又活泼了起来。 “放心吧败类,回到都城后,我一定找人帮你恢复功力。” 楚月白了她一眼,道:“就知道惹祸。” 小公主俏皮的皱了皱鼻子。 次日,楚月一行人离开了风宁这座边陲小城,在五百铁甲骑士的护卫下开始回返楚国都城。 陈凡由常人眼中的“高手”又变回了普通人一路上楚月对他关怀备至,将队伍中唯一的一名魔法师留在了他的身旁,每隔一段时间就对他施展一次恢复术,避免他旅途劳累。 小公主对此皱了好几次琼鼻,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楚月那犀利的眼神,最后又将话咽了回去。 几日后小公主一行人来到一座古城,当陈凡听到这座古城名为无双之时,他心中一阵悸动。 古老的城墙雕刻着岁月的沧桑,刀痕、箭孔记述了它饱经战火的风霜。澹台城规模不是很大,人口不足十万,城内的居民如同古城一般质朴,在街道上以各种杂艺欢迎两位公主的到来。 而陈凡却没有任何兴趣,因为他感觉到他体内本早已干涸的真气突然如枯木逢春一般再现生机,微弱的真气如蚕蛹一般在他体内游离。 慢慢地,细微的真气逐渐壮大起来,在他体内生生不息,流转不停,如涓涓细流,似淡淡清风。 原本被小公主化去的功力顷刻间复归如初,而且通过内视看以看到此时他体内的真气比以前更加精纯,那丝色泽浅黄、暗淡无华的特异真气再没有出现,彻底从他体内消失了。 好久好久之后,陈凡激动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他不仅功力恢复如初,而且心境也一片光明,一扫之前的阴霾。 大雨滂沱而下,天地间一片水幕,楚月一行人暂时被困在了一座小镇上,五百骑兵将镇上所有的客栈都包了下来。 小公主快乐的像个小天使,又蹦又跳,一点也不像先前那个心机深沈的小恶魔。 “呵呵,太好了,下雨了,好凉爽啊。”她一边欢呼着,一边招呼楚月,道:“姐姐不要躲在屋中,快快出来,你看这样多凉爽啊。” 楚月走进雨中,密集的雨点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在她体表三寸之外便滑向了一旁,无形的护体真气将雨水阻挡在外。 陈凡心中一震,暗暗惊疑,之前他在楚月的身上曾经感应到过修道者的气息,但此时她却流露出了高深武者的真气。 “难道她以习武之身修道?”楚月在雨中捉住了小公主的手臂拉着她向屋中走去,“看看你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还有一点公主的凤仪吗?就像一个没人管的小野孩,被父皇母后知道了还不骂死你……” “嘿嘿……”陈凡站在窗前忍不住笑了起来。 恰好此时小公主回过头来,看到了他的笑容,她怒道:“臭贼、败类你竟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刁蛮的小公主不情愿的被楚月拉进了房中。 午夜过后,云收雨散,万籁俱寂,如水的夜空星光璀璨。 陈凡静静的站在窗前,感受着夜的宁静。 “风雨过后未必有彩虹,但肯定会有会有希望,会有光芒。澹台璇你竟然步入了仙道之境,上天待我真的不薄,总有一天我会武破虚空,你等我……” 他来这里的几天也了解到了这片大陆,这里名叫东荒,历经无数的烽烟战火后,群雄并立、百国割据。 但其中三个大国占了整个东方版图的四分之三,三个国家分别为西部的楚国、北部的拜月国、东南部的安平国。 三个大国之间并不接壤,被无数个小国隔开了,但绝大多数的小国皆为三个超级大国的附属国。楚国、拜月国、安平国三国鼎立,实力相当,近十几年来到也相安无事,没有爆发过大的战争。 楚国由于地处西部,和西方接壤,其都城成了连接东西方要道的枢纽城市之一,东西方客商往来于此,客流川流不息,繁荣的商贸令平阳城繁华无比。城内人口不下百万,平日车水马龙,全国的物资源源不断的自一条大运河运集于此。 楚月、陈凡一行人十日之后来到了楚国都城之外,远眺平阳城墙,它犹如一条连绵不绝的长城,气势磅礴,雄伟壮观。点缀其上的一座座城楼规模宏大,形象壮丽。 随着离平阳城越来越近,陈凡心中也越来越震撼,楚国的都城比之万年前他所见过的最为高大恢弘的华夏城,不知要雄伟多少倍。 平阳城墙高足有十六米,顶宽十二米。墙面用青砖包砌,厚重坚实、雄壮深厚。城门上建有城楼、箭楼、闸楼,巍峨凌空,气势雄浑、磅礴。城墙外有宽四十米、深十米的护城河,护城河里,碧波荡漾,飞舟点点。 陈凡被楚国都城那种宏伟的气势深深的震撼了。 “喂,败类回魂了,没见过平阳城,还没从书上读到过吗?哦,我忘记了,你这个家伙不学无术,根本就不曾读过书。唉,你这个臭贼真是……”小公主故意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一路上陈凡饱受小公主奚落,他只能用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小丫头,我现在不和你一般见识,等有一天你再落在我的手里…… 楚月好笑的看着人小鬼大的妹妹,牵住她的小手道:“钰儿……” “知——道——了,姐——姐!”小公主拉着长长的尾音,而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咕哝道:“总是护着他,这个家伙不就是能够拉开神弓嘛,但还不是被我捉住了。哼,早晚我要他好看。” 楚月白了她一眼,用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呀!” 平阳城内车水马龙,行人川流不息,道路两旁店铺林立,一派繁荣的景象。 楚国皇帝早已得到禀报,不仅大女儿西巡回朝,而且还把偷偷离家出走的小公主找了回来,当下异常高兴,派人出城迎接。 当迎接的人马赶到时,楚月一行人已经进城了,但此时小公主却不见了。楚月吓了一大跳,以为这个调皮的妹妹又溜了,她正在暗暗焦急时,小公主从不远处的道边冒了出来。 只见她左手三串羊肉串,右手两串冰糖葫芦,嘴里还咬着半截鸡丝卷,在她的身后追着两个小吃店的老板。 “小姑娘,羊肉串还没给钱呢。” “小姑娘你不能抢我的冰糖葫芦啊。” “姐姐……给钱。”小公主嘴里嚼着东西,含混不清。 楚月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从皇城出来迎接的官员也忍俊不禁,但慑于小公主平时的“魔威”,都将头扭向了一旁。 两个小吃店的老板看到大批的皇家卫队出现在前方,一下子傻了眼,顾不得要钱,转身就钻进了人群中。楚月吩咐一个手下,拿钱跟了下去。 五百铁骑和从皇城迎出来的大批皇家卫队保护着两位公主向皇城缓缓行去,陈凡被楚月待为上宾,让他紧跟在她和小公主的后面。进入皇城后,楚月对陈凡道:“无名公子,一会儿我父皇可能要接见你,你在这里耐心等待,千万不要乱闯,知道吗?” “是,草民知道了。”陈凡对于楚国的君臣礼节不算太懂,一直以来都对楚月以平常人的口吻说话,此时进入皇城后多少有些忐忑。 楚月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不是说过嘛,我楚国对于有杰出才能者皆以国士相待,即使面对君王也不必行大礼,以前怎样做,你现在还怎样做就可以了,不必拘谨。” 陈凡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要他像别人那样见到稍微大一点的官就要叩头施礼,烦都要烦死了。 此时小公主早已一溜烟消失在了皇宫内,楚月笑了笑也转身离去。 当楚月来到后宫之时,见小公主正斜靠在皇后的怀中唧唧喳喳的讲着什么,帝国皇帝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坐在对面。 楚月上前见礼后坐在了一旁,楚国皇帝楚瀚在所有儿女中最喜欢的是小公主楚钰,最倚重的是大公主楚月和二皇子楚文风。见大女儿不仅完满完成西巡任务,还将小女儿找了回来,他异常高兴。 小公主滔滔不绝,将一路上的惊险奇遇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听的楚国皇后跟着紧张不已。 待到她讲完之后,楚国皇帝沉声道:“没想到这个仁剑这样大胆,竟然敢在我楚国边境心起歹意,要不是我不想破坏大陆多年来的平静,陷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一定要派人征讨拜月国。” 楚月道:“父皇所虑甚是,不应一时气愤而大动干戈,况且仁剑也没有讨到半点便宜,他手下损失惨重,他自己也负重伤狼狈遁去。” 楚瀚点头道:“先给拜月国记下这笔帐。”而后他又道:“对了,整个过程中怎么都好象有个叫无名的人参与啊,钰儿你说的含糊其辞,到底怎么回事啊?” 楚钰岔开话题道:“父皇您真好,竟然为了我,想征讨拜月国。” 楚瀚板着脸,道:“哼,你这次一声不响的离宫出走,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啊?” “啊?我刚回来的时候已经求您不罚我了,您不是答应了吗?不行,父皇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您不能反悔。”说着,小公主又缠住了皇后的脖子,娇声道:“母后……” “好了,都这么大了还腻人,你父皇是和你说着玩呢,但你保证下次决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要不然别说你父皇不答应你,就是我也决不原谅你。” “呵呵,就知道母后最好了。”说着,她在皇后的脸上亲了一下。 “你这个孩子……” 大楚风云 三五七初入奇士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小公主转身面对楚瀚笑道:“父皇您看,这就是我历经千难万险为您采摘的烈火仙莲。”说着,她打开了那个盛放烈火仙莲的玉盒,屋中顿时清香扑鼻。 楚国皇帝原本就没有打算处罚她,见她能够平安回来,高兴还来不及呢,刚才只不过是故意吓她。此时见她精灵古怪的样子,先将皇后哄完,又来讨他开心,当下脸上就露出了笑意,溺爱之色溢于言表。 “你这个小调皮……”说着,楚瀚捏了捏她粉滑的小脸,而后转过头,对楚月道:“月儿,西部可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那些来自各国的修炼之人全都进入了落风山脉,并没有在我们楚境停留,看来都是为传说中的麒麟而去,没有人对我楚国边境心怀不轨。” “哦,这样就好。不过落风山脉惊现神兽麒麟,确实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啊,难道真的有圣人将要现世?” 楚月笑道:“最英明的圣人还不是父皇您嘛,您不要为此担心。” 楚瀚笑道:“你这个丫头,怎么和你妹妹一样油嘴滑舌起来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担心,我们楚国近年来国泰民安,料想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对了,父皇,这次西境之行,我发现了一个奇才。嗯,严格来说是妹妹的功劳,是妹妹发现并将这个人抓住的。” “哦,何许人也?” 小公主抢着道:“是一个败类,是一个臭贼,不学无术,连字都不会写。” 看着楚钰那副着急的样子,楚月不禁笑了起来。小公主又羞又气,道:“姐姐,你不许说……” “哈哈……”皇帝和皇后同时笑了起来,他们难得看见精灵的小公主如此羞恼的模样。 “月儿到底怎么回事啊?”皇后问道。 楚月看向自己的妹妹戏谑道:“钰儿可以说吗?” 小公主看到皇帝和皇后一脸希冀和好奇的样子,顿时泄了气,道:“说吧。” 楚月将陈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皇帝和皇后开始时脸泛怒气,而后忍不住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最后听完之后,楚瀚对楚钰道:“怪不的你这个小调皮言辞闪烁,原来还有这些事情啊。按照他的所作所为真的该死一万次,只是可惜了他这个人才……” 皇后也道:“这人真算得上一个奇才,只要镇国神弓在手,就相当于一个绝世高手。不过,他的言行确实该死一万次。” 楚瀚道:“钰儿你真的长大了,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还能够想着他是一个人才,留下他的性命。你已经成熟了,以后我真的不用为你担心了。” 楚钰嘟着小嘴道:“人家本来就长大了嘛,不过我现在真的非常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他。” 楚瀚沉吟了一下,道:“留下他吧。” 楚月也道:“我想也应该留下他,毕竟人才难得。” 皇后道:“那一定要封住他的口,不能让他乱说什么。” 楚月道:“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他不是那种口无遮拦的人,他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而且他也需要我们楚国,不然他永远都不可能查明自己的身份!” 皇后听到原来陈凡也有依赖楚国的地方安心道:“这样就好。”像陈凡这样的奇才,如果不能真正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或者楚瀚不介意直接灭杀! 陈凡在外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音信,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殊不知他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正在他焦急不已时,一名宫女走了过来,来到他的身边小声道:“你是无名公子吗?” “是的。” 宫女道:“大公主命令我将你带进宫去,同时要我告诉你不必紧张,呆会儿见到皇帝陛下,言语只要恭敬一些就可以。” “好的,我记住了。”陈凡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他曾经亵渎过小公主,深恐皇帝怪责,听了宫女的话,他长出了一口气。 皇宫内红墙黄瓦,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一座座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壮观雄伟。这一切他都没见过,这一路他对权利的认知不断的刷新。 楚国皇帝是在书房召见的他,望了一眼前方那个高大魁伟的老人,陈凡双膝跪倒,叩头行礼道:“草民见过皇帝陛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跪拜的时候心中有一道声音再告诉她不准跪! “平身。” “谢陛下。”陈凡垂首站立一旁。 楚瀚面沉似水,冷冷的道:“你曾经对朕的小女儿言行无礼,可有此事?” 陈凡脸上一下子就见了汗,道:“有,草民一时胡涂。” 楚瀚森然道:“你可否知道,你的言行早已该死一万次了。” 这下陈凡身上的冷汗将内衣都浸湿了。 “不过,大公主苦苦为你求情,说你流落荒野忘记姓名家世,不懂礼法,让朕饶恕你。朕本不想放过你,但钰儿也为你求情,说你是个人才,以后可以将功补过。因为这些,朕才没有杀你。” “谢陛下宽恕。” 楚瀚声音不再冰冷,放缓了语调,道:“你不用害怕,朕说过饶恕你了,就一定不会再杀你。况且我已听说你真的是一个人才,只要你以后好好为我大楚效力,朕绝不会亏待你。” “谢陛下。” “嗯,以后你不用这样拘谨,即使见到我也不用行大礼,从现在开始你已是我楚国国士中的一员,当然是隐国士,不能对人提起你能够拉开镇国神弓这件事。” 楚瀚脸上露出了笑意,道:“呵呵,楚国有你这样的人才,朕真的很欣慰啊,你不用挂怀以前的事,好好努力,以后朕一定为你加官进爵。” 陈凡从皇宫中走了出来后擦了一把冷汗,他感叹道:“好险啊,差一点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呼~~~”他长出了一口气。可是走着走着,他越琢磨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差一点让这个老家伙给震住,打一巴掌揉三揉,这个老狐狸先是一顿乱拍,而后又给了我一颗『蜜枣』吃。恩威并施之下,想让我服服帖帖的为他卖命,这个老狐狸还真是深谙御人之术啊,不愧是在皇帝宝座上坐了几十年的老家伙。” “无名公子你在嘟囔什么?”楚月一身白衣飘飘,秀丽绝伦,典雅大方。 “哦,没什么,我在感叹皇宫怎么这么大啊,我都快转向了。” “呵呵,跟我来,我领你出去,顺便安排你的住处。” 对于这个风华绝代的大公主,陈凡心存好感,一路上楚月对他照顾有佳,让他远远逃离了小公主的“魔爪”。望着楚月那无双的容颜、可亲的笑容,他恭声道:“多谢公主殿下。” 楚月笑了笑,领着他走出了皇宫,皇城之外是朝中大臣的居住地,他们两人来到了一处占地极为广阔的豪宅前。高大的门楼气派非凡,两旁是汉白玉雕刻的威武石狮,朱红的大门上挂着红底金字的牌匾,上书:奇士府。 楚月道:“能够住进这里的人,都是一些奇人异士,每一个人都有一些特殊的本领。以后你就要住在这里了,开始时你对这里不熟悉,可能有些不习惯,但时间长了就好了。” 奇士府里面被分割成无数个独立的小院,并不像府宅门前那有样气派、豪华,反倒有些返璞归真的味道,每一座小院都有自己独特的园景。 里面那些所谓的奇人异士见到楚月后仅是微笑点头,并不上前施礼,可见这些享受国士待遇的奇士身份多么尊贵。 陈凡的小院很幽静,园中西侧植了一小片翠竹,竹影掩映间,显出一张石桌和两把石椅。东侧是一片花圃,其间有几块奇石。 陈凡问道:“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吗?不用我做些什么吗?” 楚月笑道:“你暂时先住在这里吧,过几天我会找人帮你恢复功力,而后再找人教你一些高深的武学,以便你能够更好的掌握镇国神弓。” “哦” “不过你不要乱跑,在和别人不熟悉前,千万不要随意闯进他们的院子。” 陈凡奇道:“怎么了?” 楚月道:“这些人当中,有的人精研毒术,以至于院中到处是蛇虫、毒草,误入其中就可能身中剧毒;有的人则钻研魔法,强大的魔法能量可能会随时毁掉整套院落;还有的人……” 陈凡越听越心惊,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怪人啊,简直一是个恐怖组织的聚居地。自己一不留神可能尸骨无存,还没有查清自己的身份就死了,那可太冤了! 最后,楚月又道:“这里卫兵很少,但每天都会有几个身怀绝技的奇士轮流巡守,所以这里绝对安全。” 陈凡叫苦不叠:完了,逃跑大计泡汤了。送走楚月后,陈凡心中忐忑不安:那个玩毒的家伙,他的那些蛇虫不会跑的我的院子里来吧?还有那个鼓捣魔法的破坏狂,不会住在我隔壁吧? 陈凡住进奇士府后,开始精研起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如今他六识敏锐,灵觉尽复。 陈凡尝试着运功于手指,点点毫芒在他指间乍现,他一阵激动,金色的毫光将他的手指衬托的晶莹如玉,他伸开两根手指,向一柄长剑轻轻去夹,嘣的一声,精钢打造的长剑竟然断为两截,掉落在地。 但没等陈凡继续开心,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在奇士府响起,整个府宅都跟着一阵晃动,陈凡在第一时间跑到了院中。他的隔壁被一片水蓝色的光幕包围着,爆炸声正是从那里发出,如果没有那片水蓝色的魔法屏蔽,他的院落也难以幸免。 “不会吧,我居然真的和那个爱鼓捣魔法的破坏狂是邻居,天啊!” 大楚风云 三五八楚国奇士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时魔法屏蔽渐渐淡去,那个院落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一个浑身焦黑、瘦小干萎的老妪漂浮在空中,发着难听的笑声:“嘎嘎……虽然又失败了,但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嘎嘎……” 陈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阵头疼暗叹:“晕,这简直是一个老巫婆啊!” “嘎嘎,小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小样新来的吧?”老巫婆利用风系魔法中的漂浮术来到了陈凡的院中。 “嗯”陈凡硬着头皮回应道,他害怕极了,生怕这个老太婆一不留神一个水球把自己炸的连灰都不剩! 正在这时,陈凡另一边的院落中发出了一声大叫:“小花别跑……” 一条水桶粗细的锦鳞大蟒出现在陈凡的院墙上,随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跃上了墙头,拍着大蟒的头,道:“小花不要害怕,不要乱跑,快回院中去。” 大蟒似乎听懂了老人的话语,慢慢向回爬去。 陈凡看的目瞪口呆,心中哀呼:“不会吧,我跟他也是邻居?天啊!”那还是蛇吗?这也太大了点吧! 老人看着空中的老巫婆,怒声道:“死老太婆,你又在搞破坏,吓的我家小花到处乱跑,你一天到晚怎么没有一刻能够保持清静啊!” “嘎嘎……老毒怪,我又没跑到你的院中去,我在自己的院中进行魔法研究,关你屁事!” “你惊扰了我的小花、小绿、小金……你这个疯婆娘整日无所事事,就知道搞破坏。” “老毒怪你侮辱了我的人格,玷污了我伟大的魔法研究事业,我要惩罚你。啊……你竟敢对我下毒……闪电波!” 老巫婆从空中摔了下来,陈凡一阵心疼,到不是心疼老巫婆,而是心疼她身下的那片花草。 与此同时,站在院墙上的老人被一道闪电击中了,他须发皆张,根根倒竖,一头栽落到了陈凡的院中。他浑身上下一片焦黑,冒出缕缕青烟,隐隐有肉香传出。 “老毒怪快给我解药,不然我彻底将你电熟,今晚吃烤排骨。” “死老太婆,解药都被你电成灰了,我怎么给你,你快把我恢复过来,我赶紧给你配解药。” 陈凡站在院中,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老巫婆口吐白沫,直翻白眼,老毒怪更是痛苦不堪,龇牙咧嘴,哼哼唧唧。 陈凡道:“两位前辈各让一步吧,再这样下去,你们都会没命的。” 老巫婆大口的喘着气,道:“好吧,老毒怪,我先将你一半烤熟的排骨变成生排骨,余下的一半,等你为我配制好解药再说。” “那你还不快点。” 一阵柔和的白光将老毒怪的身体包围了,仅片刻工夫,他的伤势就好了一半,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陈凡道:“老人家,我为您开门,您慢点。” “不,不能走门,那样太慢了,再延迟半刻,那个死老太婆就要咽气了。快扶我上墙,还从墙上回去。” 陈凡快速走了过去,扶着老人爬上了墙头,而后他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也爬了上去。来到墙上后,陈凡向下一望,差一点晕过去。 老人的院中挖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坑,好家伙,这是毒物天堂吗? 蜈蚣坑、蝎子坑、蟾蜍坑、毒蛇坑……每个坑中都密密麻麻,满坑的爬中蠕蠕而动。此外,院中没有坑的地方种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药草,一些比较特异的蛇虫在那些药草之间爬来爬去,比如一尺多长的金色蜈蚣、水桶粗细的锦鳞巨蟒…… 老人道:“小兄弟你先下去,到下面接着我。” “不不不……”陈凡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开玩笑,打死也不下去。 最后,陈凡双手握住老人的手腕,将他向院落中放去。 一只通体碧绿,巴掌大小的蜘蛛突然出现在墙头,一看就是剧毒之物。陈凡一紧张,双手一松,老人扑通一声掉了下去。 “啊……天啊……”老人惊呼连连。 陈凡紧张的问道:“老人家你没事吧?” “天啊……天啊……” “怎么了,您摔着哪了?” 老人的身下是一片旺盛的药草,他将药草掀起后,露出一个磨盘大小的蟾蜍。 “天啊……我的小绿被砸晕了。” “晕倒!居然在心疼那只蛤蟆!”陈凡从墙上一下子跳回了自己的院中。 “太可怕了,蟾蜍居然可以长到肥猪那么大!” 过了约有半盏茶时间,老毒怪隔墙扔过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道:“把里面的东西灌到那个死太婆的嘴里。” 陈凡拔开瓶塞后,差一点昏迷,其味臭不可闻,他真怀疑这是不是解药,即使是,十有八九也被老头搀了点“作料”。 当又腥又臭的药水被灌进老巫婆的嘴里后,老巫婆翻了翻白眼,坐了起来,但紧接着又开始呕吐了起来。 “呕……天杀的,这个该死的老家伙给我到底喝了些什么?” 正在这时,老毒怪推开了陈凡的院门,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老巫婆立刻漂浮到了空中,而且用魔法屏蔽将自己保护了起来。 “老毒怪你竟然拿那么臭的药水让我喝下去,如今还敢送上门来,嘎嘎……”老巫婆手指之间劈里啪啦,开始闪现电火花。 老毒怪吓的一哆嗦,如今老巫婆全身都隐藏在魔法屏蔽中,他的那些毒术根本无用武之地。 “喂,死老太婆你讲不讲理,你不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吗?那是货真价实的解药啊。” “放屁,解药有那么腥臭吗?呕……”说到这里,老巫婆又呕吐了起来,同时一道细微的闪电劈中了老毒怪。 老头的满头白发再次根根直立,和狮子的鬃毛一般,他虽然还能够勉强站立,但四肢一阵抽搐。 “死老太婆你蛮不讲理,言而无信,我救好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嘎嘎……要不是你偷袭在先,我怎么会中毒呢,你是罪有应得。” “胡说,即使我不先动手,你也会对我施展魔法的,我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而已。” …… 眼见两人大有再打一场的架势,不过老毒怪明显心虚,他知道正常情况下,他绝对无法和那个老巫婆较量。 陈凡在边上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这个……两位前辈,我看和为贵吧,不要伤了和气。” 老毒怪道:“我没意见,只要把我身上的灼伤治好就行。” 陈凡也道:“前辈,您还是赶快为这位老伯将伤势治好吧,要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们在院中吃烧烤呢。” “嘎嘎……”老巫婆大笑了起来,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过他这一次。对了,小子你什么名字啊?” “晚辈叫无名。” “无名吗?很有趣的名字!嘎嘎……我记住了。”随后,老巫婆念动了一串长长的咒语,一片圣洁的光辉凝聚在老毒怪的身上,原本受到严重灼伤的肌肤渐渐恢复了生机。待到光华敛去,老头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再也没有一丝萎靡的神色。 陈凡暗暗称奇,魔法果然有独到之处。施展完这个高级恢复术之后,老巫婆的脸上现出了一些疲惫之色,她对陈凡道:“你这个小子还不错,如果有什么人敢欺负你的话,你尽可以来找我,我帮你出气。”说着,她狠狠瞪了一眼老毒怪。 老毒怪也道:“小伙子,我也觉得你不错,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就是那个混蛋他再强,他也要吃,他也要喝吧?嘿嘿,我就不信,他每次都能躲过我的毒。”说着,老头也示威的瞪了一眼老巫婆。 “哼”老巫婆冷哼了一声,向远处飞去。 陈凡道:“这位研究魔法的前辈的院落已经毁了,她应该不会继续住在这里了吧。” 老毒怪解释道:“当然,这个死老太婆会享受的很,她怎么会再呆在这里呢。” 陈凡简直高兴死了,老巫婆这个恐怖的破坏狂终于远离了他,要是这个老毒怪也离开这里,他的人身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哦,那位前辈搬到哪去了?” “就在你的后院。” “扑通” “哎,年轻人你怎么没事往地上坐啊?” …… “老伯你的那些蛇虫不会爬到我的院子里来吧。” “一般不会。” 陈凡虚心的问道:“那么一般是指……” 老毒怪认真的想了想,道:“嗯,如果没有太大的响动,我的那些宝贝是不会到处乱跑的。一般来说,只要那个死老太婆不进行魔法研究就行。” “那她多长时间进行一次魔法研究啊?” “差不多一天一次吧。” “扑通” “哎,年轻人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啊,怎么又躺在了地上。我看看身上是否带着一些灵丹妙药,嗯,腐尸毒、鹤顶红、断肠草……哎呀,这些都不行。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化骨丹、七步断魂散……” “嗖” 眨眼间,陈凡自院中消失,回到了他的屋中。 “年轻人真没有耐心,我这总有一种药适合你吧,要不然下次再帮你找吧。”老毒怪跃过墙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陈凡慨叹:真不愧是奇士府啊,见到的这两个人简直“奇”到了极点。 大楚风云 三五九奇士幽若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他住进奇士府后的第五日,一位年轻的女子前来拜访,这个女子虽然没有楚月那样倾城倾国之色,但也异常清丽,散发着淡淡出尘的气质,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公子你好。” “你好,你是……”听到来者朝自己问安,陈凡从失神中立刻回过神来!还之以礼! “我叫东方幽若,也是奇士府中的一员。” “东方小姐你好,欢迎前来做客,屋里请。” 来到屋中之后,东方幽若道:“我听大公主说,你功力尽失,我对医术多少有一些研究,想从这方面着手,看能否为你恢复功力。” 陈凡吃惊不已,没想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子竟然是一名医术国手,在他的印象中,那些名医都是一些须发皆白的老人,而眼前的这名女子却这样年轻。 “你要为我恢复功力?”陈凡自从上一次被小恶魔公主往身体里注入了真气后,他就发现自己的体内有一些东西在阻隔着自己的身体真气流通!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楚月,没想到今天真的来人帮助自己了! 见到陈凡的反应,东方幽若非常平静,似乎这些事已经习以为常了,然后微微点头道:“是的。” “可是我的功力已经被人废了,并非医术能够解决的。” “我可以试一试,用针灸的方法刺激你全身的穴道,激发你身体的潜能,理论上来说,可以帮你恢复功力。” 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恢复的那一刻,自己去找小恶魔算账的样子了,然后笑道:“那有劳东方小姐了。” 东方幽若淡淡的道:“不客气。”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里面满是金针,玉盒金针相映成辉。 “公子请你将外衣脱掉。”陈凡依言脱去了宽大的外衣,露出了一身紧身衣服。 “请将腰腹以上的衣服全部脱去。” “这个……”一个异常漂亮的女子像是审视一件物品似的的看着他,令陈凡感觉有些尴尬。但最后他还是依言做了,除去了上身全部的衣服。 东方幽若手捧玉盒轻轻的走了过来,一股淡淡的幽香飘进了陈凡的鼻端,令他心中一阵荡漾。 “这些日子以来,公子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除了失去了真气还有记忆以外,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哦,那就好。”感受着近在咫尺的醉人幽香,陈凡一阵陶醉。东方幽若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异样之色,纤纤玉指拈起一根金针,迅速插进他了他胸前的一处大穴。 “啊……”陈凡一声惨叫。东方幽若脸色平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她取出第二根金针后,快速准确的插入了他另一处大穴。 陈凡又一声惨叫,他心中一阵嘀咕:针灸应该不是很疼啊,她不会是故意加重了力道吧? 果然第三针以后不像前两针那样疼痛了。 陈凡心中暗道:美女名医的脾气好大啊! 不消片刻工夫,陈凡的上身便插满了金针,此时他体内的真气蠢蠢欲动,但被他强行逼散在了各条经脉之中。 东方幽若张开纤纤玉指,开始在插针部位附近按摩,一股股热力自她的指间传入陈凡的体内。 陈凡发觉东方幽若竟然有一身不俗的功力,她指间透发而出的真气不断刺激着他的穴道,令他感觉体内那股蛰伏的真气再次活跃了起来。 “静心!静心!”他不断提醒着自己,令活跃起来的真气再次归于平静。 如此治疗了半个时辰,陈凡已经满身大汗,东方幽若也脸色绯红,呼吸有些急促。 看着眼前那山峦起伏的曼妙身躯,陈凡心中升腾起一股一样的感觉。东方幽若似乎感觉到了陈凡眼中的异光,她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淡淡的道:“公子若想恢复功力,现在请马上静心凝神,运转你以前的功法。” 陈凡闭上双眼,慢慢调节自己的真气,使之缓慢的运行着。他已经感觉出,经过针灸之后,他全身的经脉穴道舒畅无比,并且感觉自己体内的封印也松了一些! 经过半个时辰的缓慢调息,他感觉体内的真气似乎壮大了一些,功力有些许精进。当他睁开眼时,东方幽若正一脸平静的注视着他。 “怎么样,你感觉经脉中有真气流转吗?” “没有。”陈凡摇了摇头,瞒下了自己修为恢复了一些的事! “一点也没有吗?”陈凡摇了摇头。 东方幽若若有所思,道:“这样……嗯,可能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一些,没关系,我们明天继续,我相信治疗一段时间,你的功力会恢复的。” “那多谢东方小姐了。”东方幽若将他身上的金针一根一根拔了下来,放回了玉盒中。 看着那美丽的背影渐渐消失,陈凡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东方幽若虽非绝色佳人,但却有一股淡然出尘的气质,那种恬静、出尘的气质给人一种别样的诱惑。 陈凡自语道:“美女名医,淡然出尘,宛若空谷幽兰,如此年轻就已是一名医学领域的奇士,当真天才啊!” “小子你在淫笑什么呢?”老毒怪自院墙探出了白花花的头颅,肩上爬着一只碧绿的大蜘蛛。 “没有啊。” “还说没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陈凡连忙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然后发现自己被耍。 “晕倒!”陈凡无奈的捂住了额头。 “什么看错了,从实招来,是不是在打人家姑娘的坏主意?”老毒怪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 “老伯你是不是一直在那里偷窥啊?” “什么偷窥啊,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一不小心就听到了、看到了。” “一不小心?”陈凡简直无语了。 “是啊。对了,小子你怎么会失去一身功力啊,还有你会些什么啊,凭什么住进了奇士府?” “这个……” 老毒怪道:“不用担心,奇士府的奇士之间没有什么秘密,要不然大公主也不会放心的将你留在这里,这里的人皆效忠于楚国,没有人会将这里的机密泄露出去的。 陈凡想了一想,确实如此,便如实答道:“我能够拉开镇国神弓。” “什么?!哎呦!”老毒怪惊的从墙上掉了下去,但下一秒中他又出现在了陈凡的院中。 “我没听错吧,你能拉开封印的镇国神弓,我真是见了鬼了,怪不得你这样年轻就住进了这里,你还真是国宝啊!”老人大呼小叫,一阵惊叹。 看着老毒怪又蹦又跳的样子,陈凡啼笑皆非。过了好一会儿,老头才平静下来,问道:“小子,你那身功力是怎么失去的?” “这个说来话长,有时间我再给您讲吧。”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能忽悠一会是一会吧! “没关系,你简要和我说一下,我非常想知道。”老毒怪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简单说就是……嗯,给人废了。” 老毒怪道:“完了?” 陈凡道:“完了。” “这……这也太简单了吧?” “是你要我简单说的。” 老毒怪道:“那你复杂的说一说吧。” 陈凡:“……” 正在这时,陈凡的后院传来一阵大爆炸声,老毒怪惨叫道:“他妈的,这个破坏狂……我的宝贝一定又被吓坏了。”说着,他急忙跳回了自己的院中。 陈凡长出了一口气,回到屋中后立刻打坐,全身的真气开始疯狂涌动,耀眼的金光自他体内充盈而出,令他全身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陈凡身上的金光才慢慢敛去,消失在他的体表。他一跃而起,体内真气汹涌澎湃,他直欲仰天长啸。 东方幽若果然医术高超,陈凡经她针灸后,加之刚才疯狂的催动体内真气运行,此刻他神清气爽,功力又精进了一大截。 他抑制住仰天长啸的冲动,跑到院中,一拳击在了地上。 “轰隆隆” 整个院落都跟着晃动了起来,院中的竹林疯狂摆动,落下一地的叶子,以他为中心,地面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痕。 隔壁的老毒怪一阵惨叫:“天杀的……这个死老太婆还没完没了了,下次我一定要将她毒的三个月下不了床,小白不要跑……” 陈凡双手激发出一道道璀璨的剑气,金色的锋芒将地面击的尘沙飞扬,不一会儿地面的裂痕便被沙土淹没了。 次日,当东方幽若再次见到陈凡时大吃一惊,她发觉站在面前的男子似乎变了一个人。陈凡的相貌还是那样普通,但那淡淡的微笑,深邃的眼神……仿佛多了一股难言的气质。 “你恢复功力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会这样问?” 东方幽若道:“我感觉有什么事情在你身上发生了,你的身上好象多了一股别样的气质,难道不是你的功力恢复了?” 陈凡一惊,快速内敛了功力,笑道:“怎么可能呢。” 东方幽若又恢复了平静之色,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好了,我继续为你针灸吧。” 这一次针灸持续了一个时辰,待到东方幽若离去之后,陈凡赶紧催动全身的真气在百脉内流转,但效果已远远不如第一次。而且这一次封印的波动也变小了些许! 他睁开双眼,长出了一口气,道:“看来封印解除真的没有捷径可走啊!” 从此以后,东方幽若几乎每天都要来一次,但并不是每次都针灸,有时会击打陈凡全身的穴道,以期激活他体内的真气。 慢慢地,两人逐渐熟了起来,东方幽若已不像先前那样冷漠了,偶尔会和他聊上几句。 陈凡从谈话中得知,东方幽若虽然是奇士府中的一员,但很少住在这里,平时多住在家中。 她的父亲是朝中的一名官员,而且职位不算太低,她自己和楚月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她能够经常出入皇家典籍室,她的一身医术有大半是从那里学来的。 听到东方幽若提到皇家典籍时,陈凡两眼放光,他知道那里肯定有很多珍贵的古籍,正好自己也可以好好了解一下这里! “东方小姐你真可谓奇才,一身高明的医术竟然有大半都是自学所的,真是让人钦佩。” 东方幽若淡淡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要肯努力,谁都可以做到。” 陈凡叹道:“我就做不到,我是一个山野之人,连字都不认识,怎么会学到书上那些东西呢。” 东方幽若吃惊的道:“你……你不识字吗?” “是的,我一个字也不认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说到这里,陈凡神情有些落寞,虽然是假话,但却有部分真感情。 大楚风云 三六零读书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说起这个,陈凡为了圆谎,就把自己与恶魔小公主相遇的种种都说了出来,自己怎么被虐待,怎么被打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当然施暴者换成了别人。 听着陈凡的经历,女性天性善良,陈凡的“悲惨过去”令东方幽若心中充满了酸涩的味道,她柔声道:“公子你想学习识字吗?我可以教你。” “真的?”陈凡大喜过望,这是他期待的,但他心中多少有些惭愧,他用谎言博得了同情。 “当然是真的,以后我上午帮你针灸,下午教你识字。”此刻,东方幽若脸上不再是一惯的平淡、冷漠,取而代之的是如花笑颜。 陈凡没想到这个外表冷漠,隐隐有一股出尘气质的美丽女子笑起来竟这样迷人。 女性天生善良,富有同情心,东方幽若被陈凡的“不幸童年”感动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改往日的冷淡,细心的为他医治身体,想尽一切办法为他恢复功力,同时悉心的教他读书识字。 陈凡心生惭愧,对这位美女多了一分敬重之心。 半个多月过去了,陈凡的“病情”还没有起色,这令东方幽若诧异不已,她翻遍了所有医学典籍,但还是束手无策。 期间楚月曾经来过几次,每次都安慰陈凡不要着急。 小公主也曾经偷偷来过几次,当然每次都不会放过对陈凡的刁难,但可能觉得心中有愧,她并没有做的太过分,饶是如此,小恶魔也令陈凡头痛不已。 不过,看到她每次都偷偷摸摸的样子,陈凡奇怪不已。后来听东方幽若讲述才知道,原来小恶魔在躲避那个研究魔法的老巫婆。 老巫婆曾经想收小公主为徒,但小公主死活不乐意,硬是拜武学大师诸葛乘风为师了。 为这件事,老巫婆恼怒不已,差一点找诸葛乘风决斗。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放弃收小公主为徒的念头,每次看到她,总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小公主被搞的怕了,每次来奇士府都偷偷摸摸。 听完东方幽若的话后,陈凡狂笑不已,他没想到这个万恶的小魔女也有害怕、吃瘪的时候,简直是一件奇闻。 东方幽若嘴角也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能令她这样一个淡漠的的女子露出微笑,可以想象小恶魔在帝都一定“恶名远扬”。 一日,小公主的师傅诸葛乘风突然重伤而归,帝都修炼界一片哗然。陈凡也吃惊不已,他见识过这位宗师级武学高手技近乎道的绝世修为,诸葛乘风和巨蛇的那场惊天大战,至今令他记忆犹新。 诸葛乘风在落风山脉中确实看到了传说中的麒麟,无数的修炼者疯狂向麒麟涌去,众人都想驯服神兽。即使自知无望者,也纷纷上前,想推波助澜杀死神兽,从而能够得到一鳞半爪回去炼药。 诸葛乘风冷眼旁观,他深知神兽的强大,决非普通人能够对付的,一条化龙失败的圣蛇已经令他捉襟见肘,更不要说这传说中的神兽了。 果然如他所料,麒麟神兽面对数百人的围攻毫不惊慌,它张嘴喷吐出一大片火焰,火焰的温度高的吓人,第一批人刚刚冲上去,就被烧了个灰飞烟灭。 诸葛乘风本想就此离去,但麒麟偏偏盯上了他,神兽也能够感应出人群中的那些强者。对于这些闯进古洞,将它惊醒的入侵者,它怀着深深的敌意,它脚踏烈火,于第一时间向诸葛乘风冲去。 诸葛乘风和神兽的这场大战惨烈无比,无数为麒麟而来的人惨遭池鱼之祸,或被冲天的剑气洞穿身体,或被汹涌的烈焰燃成灰烬,无数人死于非命。最后,诸葛乘风不敌,重伤而遁,于万分凶险之中逃出了落风山脉。 成功逃离险地的人不过十之一二,这件事在大陆上引起一片轩然大波,更多修为高深的修炼者闯进落风山脉,想将麒麟驯为坐骑。尤其是西大陆的那些龙骑士,听闻此事后,对麒麟的兴趣远远胜过了巨龙,数十个强大的龙骑士纷纷自各国动身向落风山脉赶去。 诸葛乘风只是简要的将这件事说了一遍,但其中的凶险可以想象,那场大战肯定要比和巨蛇的那场大战激烈的多。 小公主对此事极为不满,鼓着嘴巴,嘟囔道:“这样一场好戏,我都没有看见,真是太遗憾了,老头子难得出丑,我居然没有亲眼看到他的臭样。唉!” 诸葛乘风回来交代一些事情后,便匆匆离去,匿地疗伤了,如果让他听见宝贝徒弟的牢骚,一定会气的再吐出一口鲜血不可。 此后,麒麟事件在大陆沸腾了一个多月,无数的修炼者铩羽而归,直到麒麟自落风山脉中消失,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自从陈开始修炼后,他随时可以从容离去,但此时他却不着急了,他每天除了接受“治疗”之外,一心一意的学习大陆通用的文字。 时间飞逝,转眼两个月过去了,他的功力还是未有丝毫“恢复”的迹象。但对于现今大陆通用的文字,他已经掌握的很好了,这令东方幽若惊异不已,没想到他在文字方面有这样的天赋。 陈凡疯狂的阅读各种史书,正史、野史……都被他翻了个遍。 对于这个大陆,陈凡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这柄弓箭似乎是自己的东西,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想要弄清楚这柄弓的来历,他妄图在史书中找到万年前史实的蛛丝马迹。 东方幽若惊诧于他对历史如此感兴趣,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公子为何对历史情有独钟,奇士府中有那么多诗歌辞赋,怎么从来没见你看过?” 陈凡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个……诗歌辞赋虽然意境悠远,陶冶人的情操,但我还是觉得历史更有带入感,让人感觉到心灵的震颤。以前我不识字,没有读过什么书,从来不知道大陆有过那样波澜壮阔的过去,一个强大帝国的崛起到灭亡、一个优秀民族的繁荣到衰落……五千年来的风风雨雨,五千年来的绚烂辉煌……让人感慨,让人震撼!” 东方幽若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微笑道:“公子感慨颇多,看来收获不小啊!” 陈凡一阵惭愧,没想到他一阵胡言乱语,竟说出一番貌似有所收获的感慨来。 “你识字仅仅两个月,就已经能够通读大陆史了,真的让人佩服啊!”东方幽若脸上挂着微笑,赞扬道。 陈凡见东方若岁此时心情还不错,他将心中早已盘算好的事情说了出来:“东方小姐,我把奇士府中的史书都读遍了,可不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去皇宫的典籍室看一看?” 东方幽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对历史真的那么感兴趣吗?皇宫的典籍室看管的很严,我仗着和月公主是好朋友,才得以进去,如果再带一个人的话,恐怕很难。不过,可以试一试,要是能够让钰公主陪同,事情可能好办一些。” 提起小恶魔,陈凡就头痛,他连忙摇头道:“不用了,我还是在奇士府看诗歌辞赋吧。” “没关系的,明天我就去找钰公主。” “不不……我坚决不看了,看了那么多的历史,我都头疼了。” “哈哈……”东方幽若平时虽非冷若冰霜,但也很少露出笑意,此刻如花的笑颜格外动人,仿若荡漾的春水,让人心中涟漪缕缕。 陈凡一阵失神,东方幽若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他的遐思。 “你放心吧,我决不会去找钰公主的,就是要找也去找月公主殿下,钰公主出了名的难缠,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陈凡干笑起来,道:“没想到小公主殿下声名在外啊,我还以为就我对她头疼呢。” 晚上,陈凡躺在床上回忆着这两个月以来的经历,一切如同戏剧一般,他居然成了楚国的一名隐奇士。这两个月他最大的收获是在这里学会了大陆通用的文字,他彻底和这个社会融合了。 翌日,东方幽若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对陈凡道:“月公主已经和典籍室的管理人员打过招呼了,呆会儿我为你针灸过后,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陈凡大喜过望,针灸完毕过后,跟随东方幽若走出了奇士府。十几个武士护在一辆豪华的马车左右,东方幽若招呼他一起上车,陈凡谢过,一路上闻着醉人的幽香,很快便来到了皇城。 皇宫禁地,文官下轿,武官下马,除了皇族,没有人能够享受特殊待遇。皇宫内,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壮观雄伟。 陈凡随着东方幽若在皇宫内左拐、右转,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大殿之外。 这里的负责人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翰林学士,由于楚月事先知会过,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 殿中典籍如山,但却错落有致,一排排,一列列,码放的整整齐齐。 陈凡在如海洋般的书库中略过诗歌,略过星卜,略过医学……径直来到了标有史学的书库门前。望着里面近万册的藏书,他一阵头晕,这么多的书他何年何月才能够看完,这也太多了吧。 他耐心的在书海中寻找,每本书他只看第一页,如果内容是近五千年来的历史,一律被“打道回府”。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凡和东方幽若每天都往返于奇士府和皇家典籍室,他每天都在枯燥的翻看史书。 大楚风云 三六一所谓修士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一天,陈凡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翻开一看是现代的字体,他想也不想,就向原处放去。但封面上的“修炼等阶”四字引起了他的注意,临到中途他又把手收了回来。 他翻开书,想粗略浏览一下,但不久之后,他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这是一本关于修炼者实力等阶划分的书籍,修道者、魔法师、东方武者和西方武者虽然各有各的划分标准。 但为了将他们的实力进行对比,从低到高,皆分为五个等阶。但其上所说的最低等阶者也是高手中的高手,能够上阶位的人都是实力强横之辈,一般的高手根本不在此书的划分范围之内。 通过书上的介绍,他对现今大陆高深修炼者的实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修道者最为神秘,由于他们很少出手,外界对于他们实力的划分,颇具有争议,只简单将他们的修炼境界划分为:筑基、养气、凝华、结丹、元婴。 不过,书中注释,在此之上可能还有更高的境界,传说其最高境界直通仙道之境,只不过没有人见到这类人出手罢了。 魔法师按实力可以划分为:准魔法师、中阶魔法师、高阶魔法师、大魔法师、魔导师。 东方武者的修炼境界可以划分为:锻体,淬血,碎魂凝神,破虚。另外书中提到,曾有人超越过这五个境界,一身盖世功力令人难以想象,几可谓通神。 西方武者按实力可划分为:剑匠、剑师、剑魁、剑圣、剑神。此外西方武者中还有一种特殊的修炼者————龙骑士,强横的武者和强大的龙结合在一起,拥有超强恐怖的破坏力 按实力可划分为:地龙骑士、飞龙骑士、亚龙骑士、巨龙骑士、圣龙骑士。 不同种类的修炼者皆划分为五个等阶,这样他们的实力就有了可比性,一般说来,同阶的实力相差不多。但修道者和魔法师明显要比武者占优势,当对手比他们弱小,低于他们的等阶时,他们就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直接操控天地间的元气,进行大范围的打击,对多名对手实施无差别攻击。 如果按照书上所述,进行实力等阶划分的话,武者当中的大部分人,都被挡在了阶位高手的门外。武技虽然人人可以修炼,但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能够修炼到高深境界,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够位列阶位高手。 虽然修道者和魔法师对于体质的要求较高,致使这些人数量很少,但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是阶位高手,显然修炼者的体质和其未来的成就有很大的关联。总体来看,四种修炼者的阶位高手数量相差不多。 陈凡合上书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将现在这个世界修炼者的实力等阶弄明白了。不过他相信修炼者的最高境界决不止于五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总感觉这上面还有更高的段位! 他客观的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实力等阶,在大陆上来说,应该可以算是一名真正的高手了。 无意中发现的这本书,令陈凡感觉获益匪浅。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在书库中认识了一名奇怪的老人。老人异常苍老,两眼浑浊无神,牙齿早已落光,褶皱的皮肤如同皱皱巴巴的纸团一般,光秃的头顶上稀稀疏疏有几十根头发。 陈凡初见老人时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某位死后冤魂不散,从棺中诈尸了呢。出于礼貌,他每次见到老人都微笑致意,但从来没有说过话。 这一日,陈凡正在枯燥的翻看着史书,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年轻人,这么喜欢历史啊。” 陈凡吓的差一点跳起来,那名奇怪的老人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来到了他身后不足一尺处,他暗怪自己看书太过投入。 “是啊,比较喜欢,但这里好象没有什么特别的古籍,最早也就追溯到五千年前而已。” “哦,你喜欢看古籍?你能够看的懂上面的文字吗?” “嗯,我对古文字还有些造诣,差不多的古籍都能够看懂。”他扬了扬手中的书道:“您看,这是四千年前的文字,虽然比现在的文字繁复,但还是可以辨别的。” 陈凡并没有说谎,他对文字确实比较敏感,就如同自己真的认识这些字一样,很熟悉,尽管是第一次见,可还是很熟悉,自己能把这些字脱口而出!这些字如同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一样! 陈凡有一股错觉,仿佛看见一股绿光自老人那浑浊的双眼一闪而逝。 老人问道:“你为什么喜欢看古籍呢?” 陈凡道:“我对上古的神话传说比较感兴趣,想从古籍中了解一二。” 老人嘿嘿笑了起来,陈凡听来,感觉森然无比。 “年轻人如果你真的能够看懂古籍的话,我领你进另一个书库吧,那里才是真正的古代文献,远比这里的书籍久远。” 陈凡大喜,同时对老人的身份开始猜测起来,他已经看出老人决不是普通人,要不然决不可能随意将他领进另一座书库。 穿过前殿,二人向后殿走去,后殿格外安静,推开厚重的大门,一排排书架呈现在陈凡的眼前,书架上放满了古迹班驳的书籍。 自从踏进古书库的第一步,陈凡便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异样波动,波动如涓涓细流,似淡淡清风,若有若无,让人难以捉摸。 “晕死!难道这里的古书都成精了不成,怎么会有这样的波动呢?”如今陈凡体内禁制全消,灵觉尽复,对外界的感应,远比常人敏锐。 老人似乎毫无所觉的样子,道:“你看,这里全是古籍,大多都是价值连城的孤本,你若能够看懂,这里无疑是一座宝藏。” “宝藏?”陈凡有些不解。 老人道:“这些书籍当中有许多关于武功、魔法、医药、毒术等的著作,有许多都是失传的绝学。皇家派专人来整理、编译这些古籍,也只能译出其中的少部分。就不知道你对古文字的造诣有多深了,若是胜过那些翰林院的学士……” 陈凡没等他说完,便扎进了书堆中。一连数日,他都徜徉于古老的历史当中,这令东方幽若诧异不已,她无意中得知陈凡能够看懂古籍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当陈凡将一份自古籍中整理出来的医学典籍送给她时,东方幽若激动的尖声叫了起来:“天啊,《医圣手札》,我不是做梦吧。”她高兴的一下子抱住了陈凡。 感受着那柔软的身躯,陈凡一阵陶醉,他反手向东方幽若抱去,但娇柔的身躯却快速的离开了他,在远处传了一阵轻笑。自此之后,每当陈凡看到东方幽若的微笑,他都忍不住一阵心跳加速。 “今天是不是再找一本医书整理出来送给她呢。” “小子,发什么花痴啊,瞧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真让我老人家羞于与你同为男人。”老毒怪手臂扒在院墙上,露出头来,适时的打击道。 “死老头子你又偷窥我,真是太变态、太恶心了。当心我买一挂鞭炮,点燃后扔进你的院子里去。”随着越来越熟悉,陈凡和老毒怪逐渐开起玩笑来,到后来见面就互相挖苦。 不过一直以来,他都不敢和老巫婆嬉闹,老巫婆在他的东院和后院换来换去,令他胆战心惊。 “你敢!你若点鞭炮,我让你七步断肠,十步断魂,十三步形消肉烂,十五步化骨无形。” “靠,你个变态死老头子。”陈凡一阵发寒,快速向奇士府外走去。今天东方幽若没有为他针灸,说是要仔细研究完《医圣手札》之后,再为他治疗。 陈凡来到古书库后,那名老人早已到了。 “年轻人不错啊,看来你真的对古文字有些造诣,真的能够看懂那些古籍,今天我老人家要麻烦你一下。” “哦,老人家请说,如果能够帮的上忙,我一定帮。” 老人从怀中掏出一本颜色发黄的古书,放在了桌子上,取过来纸笔刷刷点点开始抄写起来,不一会儿工夫,整张纸便被抄的满满的。 “喏,你能帮我把这张纸上的内容给翻译过来吗?” 陈凡接过来一看,那些字句根本不通顺,道:“老人家,这些句子不通啊,您没抄错吧。” 老人道:“你尽管翻译就是,不必管它通不通,每天你为我翻译三篇可以吧?” “可以,没问题。”陈凡心中暗道:“这个老家伙疑心还真是重啊,居然将句子拆散开来,让我翻译,竟然要这样保密,这是什么书呢?” 他先前对老人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知道这个古怪的老人一开始就在打他的主意,其根本目的就是要他翻译这本书。 纸张上的文字,按照陈凡的估计应该是六、七千年前的字体。寥寥几十字,但其中却包含了“神”、“尸体”等一些让陈凡敏感的词汇,这让他对那本书更加好奇了。 大楚风云 三六二寻找的东西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一晃又过去了一个月,期间东方幽若为陈凡再次医治,但还是毫无“起色”。楚月也曾经来过,送给陈凡一本薄册,上面有几篇内功心法,要他选择其一,尝试从新修炼。可见,楚月对于恢复他的功力的事情,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然而,楚月失望无比,陈凡修炼任何心法,都毫无结果,连一丝真气都凝聚不起来。大公主有些焦急,最后将镇国神弓从皇宫带到了奇士府,要陈凡试一试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能否拉开,结果可以预想。陈凡装模作样的拉了一通,最后泄气道:“不行,我拉不开。” 楚月娥眉微皱,道:“怎么会这样子呢,毫无道理啊,幽若从不打诳语,她说你的功力理论上可以恢复,而且……从新修炼武功也不应有什么影响。” 陈凡适时的道:“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古怪,不过刚才手握着神弓的感觉很特别,我仿佛觉得体内的真气似乎有复苏过来的迹象。” 楚月眼中一亮,道:“当真?” “真的,我确实有那种感觉。” 楚月考虑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我将神弓放在你这里,你用心去感应,说不定能够恢复功力。不过我要派一些人手来守护,毕竟神弓乃我楚国传国之宝,万一被贼人知道,来这里来盗窃就不妙了。” 陈凡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道:“公主殿下为了我能够恢复功力,竟然将国宝相借,如此恩德,我若恢复功力,定当誓死报效楚国。”楚月淡淡一笑,飘然离去。 从那天开始,陈凡的院外多了一些侍卫,日夜守护着他的院落。 “是防止盗贼偷窃,还是怕我带着神弓潜逃呢?”关于这个问题,他没有深想,毕竟楚月给他的印象还不错。 最近几日陈凡有些迷惑,他承认一直以来,都对东方幽若都有一丝好感,但他认为那决不是爱。不过最近若是哪一天见不到美女名医,他就会觉得心中空荡荡。 起初,他还不太相信自己的感觉,直到东方幽若有事,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几天,他才隐隐觉得心中有了一点点东方幽若的影子。不过他细细思量了一番,最终得出结论,仅仅限于好感而已。 陈凡虽然不知道美女名医的想法,但却感觉东方幽若似乎在逃避着什么,面对他时不再像过去那样坦然,他心中一跳,不要误人误己啊! “难道她……” 这一天,陈凡走进古书库后,为老人将那本古书的最后几页彻底翻译完毕。老人握着整理出来的书卷,道:“我已经得到了我需要的,你呢,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陈凡一惊,道:“啊,您说什么?” “嘿嘿……”老人笑了起来,脸上的沟壑一阵颤抖。 “年轻人你很不简单啊,小小年纪,修为就已如此惊人,而且还懂得古文,真是奇才啊!” “啊,老人家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老人道:“年轻人不要再演戏了,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其实自你第一天踏进书库起,我就已发现你是一个高深的修炼者,修为应该刚刚达到第三阶。” 陈凡心中震惊无比,他散发于体外的修炼者气息极其微弱,他没想到老人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看透了他。 老人道:“如若你还未满二十岁,你的一身修为在大陆二十岁以下的修炼者中足以位列前二十名,如若你已接近二十五岁了,你的一身修为在大陆二十五岁以下的修炼者中可以位列前二百名。无论属于哪一种情况,你都可以算的上一名杰出的青年高手。”陈凡不语,静观其变。 老人道:“年轻人你掩饰的很好,我相信没有多少人能够看透你身怀绝技,但我却不在此列。” 陈凡点头道:“老人家果然目光如炬,晚辈在前辈面前无所遁形。” 老人点了点头道:“你在寻找什么?” 陈凡不答,反问道:“前辈在寻找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老人笑了起来,满脸的皱纹堆积在一起轻轻颤抖,样子有些吓人。 “嘿嘿,年轻人,我让你翻译古籍,却打乱句子的排列,你心里一定对我很不满吧?” 陈凡道:“没有,您多想了。” 老人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那本书乃旁门左道之物,其中涉及到许多禁忌,为常人所不容。我怕你得知后,鄙弃老夫,不为老夫翻译,所以才出此下策。” 陈凡道:“旁门左道之物?”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我已经一百七十多岁,身体已经衰老的不成样子了,我修道不成,习武也没有天赋,不能令身体再次返老还童……” “一百七十多岁!再次返老还童?!”陈凡惊叫了起来。 “是啊,七十余年前,我武道小成,于百岁高龄返老还童,这几十年来,虽然我功力日渐深厚,但始终无法迈进更高层的境界,身体逐渐衰老,时不待我啊!仙武之境离我越来越远了。” 陈凡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没想到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竟然是一个绝世高手,老人所说的“小有成就”,决非“小有”,一定是功力大成。 老人接着道:“为了延续生命,我不得不研习邪书,另辟他法,以期有朝一日悟透生死。” 陈凡吃惊道:“研习邪书,悟透生死?” “是啊,其实这个世界上本无正邪之分,『正』只不过符合绝大多数人的认知,而『邪』则为绝大多数人所不容。到了我这样的年纪,什么事情都看透了,早已没有了正邪之分,也就不在意要修炼的是什么书了。只要能够延续我的生命,就是『正』。” 陈凡虽然觉得这些话有一丝道理,但还是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他心中暗道:“人说佛老成魔,这个老家伙不会是功力达到一定境界后,堕入魔道了吧?”他现在已经肯定,这个老人的修为最少已经达到了第五阶境界。 老人道:“年轻人你在寻找什么?” “如前辈所言,我确实在查找一些东西。我说过,我对上古的神话传说非常感兴趣,我想借助皇家的浩瀚典籍揭开其神秘面纱。” 老人双眼中绿光一闪而逝,道:“上古的神话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传说,你真的相信它的存在吗?还是说你发现了什么?” 陈凡泄气道:“没有,我几乎将整个古书库都翻遍了,但所谓神魔如无尽虚空的一片虚无所在,任何一本书都没有其来历记载。” 老人道:“唉,真相早已湮灭在历史当中了,若想明白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踏入仙境才能够有所了解。” 陈凡点头同意,楚国乃东方大陆最强大的帝国之一,其皇家典籍可谓包罗万象,但其中却无一本书真正描写过对神的记叙,可见真的不能够从史籍中探知其真相了。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波动在古书库内轻轻荡漾,和当初第一天初次踏进这里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上次他没有在意,这次他闭上双眼用心去感应那丝波动,慢慢的,他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那丝波动竟然是从地下传上来的。 老人看到他脸色大变后,点了点头道:“年轻人果然不简单啊,连这丝微妙的波动都能感觉到,可见你身具灵根。” 陈凡道:“前辈,那是什么?” 老人道:“也罢,为了报答你为我翻译出古经书,我就领你去看一看吧。” 老人领着陈凡来到了一面书架前,用力将书架挪向了一旁,而后在地上一阵摸索,一个黑洞洞的穴口出现在陈凡的眼前,波动正是从那里向外传出。 陈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皇家古书库竟然会有这样的所在。 老人道:“七十年前,我武道小成,身上灵根开启,无意中感应到了这丝异样的波动。没想到你天生具有灵根,唉,人和人不能比啊!” 陈凡有些疑惑,道:“皇家古书库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秘密洞口呢?” 老人笑了起来,道:“这个洞口是我秘密开掘出来的。” “您开掘出来的?”陈凡有些吃惊,这个老家伙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有何不可,我就是在皇帝的龙椅下明目张胆开个洞穴,他也不敢说什么,因为我是他玄祖。” 晕,狂晕,陈凡真的有点无所适从了,没想到这个老人来头这么大。 “跟在我身后,我领你下去看一看吧。” 洞穴成螺旋形蜿蜒向地下,陈凡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老人的身后,他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沿着黑洞洞的地道向下走了约有三十几米,下方传来一片光亮,大概又下降了十几米,两人来到了光亮的所在处,老人开掘出来的地道和一条隧道成“丁”字形相交在了一起。 隧道古迹班驳,四壁为坚硬如铁的金刚岩,可以想象当年开凿这样一条道路是多么的艰难,隧道上方,每隔三丈距离便镶嵌一颗夜明珠,光亮正是这些明珠所放。 陈凡惊叹:“好大的手笔啊,一颗明珠就已价值连城,想不到在这里,这么多的明珠都被用来当作普通的照明之物。”说完,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些明珠。 老人道:“小子出息点,你不会想盗墓吧?” “啊,这……这是一座坟墓?”陈凡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发觉那些明珠发出的光芒都有些妖异了。 “当然,活人谁住在地下啊。” “不会吧,堂堂楚国皇宫竟然会建在一座坟墓之上?” “当初建造皇宫之时,谁知道地下有什么,谁会挖地五十米啊。” 老人领着陈凡沿着古隧道向较为明亮的一端走去,空旷的隧道内只有“嗒嗒”的脚步声,令古墓显得格外幽森而又冷寂。 沿着蜿蜒曲折的古隧道,二人来到了一座明亮的大殿,大殿虽在地下,免去了雨雪风霜的侵蚀,但也雕刻上了岁月的痕迹,古迹斑斑。大殿的四壁是一副副精致的浮雕,多是神话传说中的神、魔、妖、怪……浮雕间嵌着明珠,令整座大殿亮如白昼。栩栩如生的浮雕在明珠的照耀下,仿若有灵魂一般,似欲破壁而出。 大楚风云 三六三曾经的强者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古殿的正中是一座白玉台,玉台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看就是极品宝玉。吸引陈凡眼球的并非白玉台,而是玉台上的人,一个高大魁伟的中年男子站在玉台的正中央。 中年人一头漆黑的长发随意飘散在肩头,古铜色的脸膛,长眉入鬓,鼻直口方,一双黑亮的眼睛慑人心魄,望之令人胆寒。不过最让人心神震撼的是中年人的气势,绝代的霸气,睥睨天下的雄姿,令中年人看起来如俯视众生的魔神一般。 陈凡看着眼前的雕像,眼中一热,眼泪差一点滚落下来,想要伸出手去触摸那座雕像,可是想到老人还在身边,就将那种冲动压了下去! 而老人似乎没有注意到陈凡的变化,自顾自道:“看到了吧,那丝异样的波动就是从眼前已逝之人发放而出的,这位前辈真乃人杰也!” 陈凡听到“已逝”二字,心神剧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次仔细打量眼前之人,最后在他的长发之中发现了一点光亮,赫然是一把剑柄。“飞剑”二字在他心中一闪而过,绝代霸气的中年人被飞剑贯顶而毙。 “死了,这样一位绝代高手竟然死在了飞剑下?”陈凡有些不相信,他这些天看书看到了一些关于修武的传说,修武到了那般天地,尘世已无刀兵可伤,再难逢抗手。 他围着玉台转了一圈,在玉台的背后发现了一片骨粉,在另外不远处,还有一堆根根寸断的碎骨。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两人是死于台上那位中年人的盖世功力之下。 老人道:“我的那本书就是从这里得到的,从书上的那些字体判断,这里的一切距今都应有六、七千年了。而这位前辈的身躯竟然不朽,依旧昂然不倒,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陈凡心生感叹:“这位前辈功力通天,竟然将肉身凝练成了不灭之躯,强者永远是强者,死后气势依然如此迫人。” 老人道:“走,上去观看,他的脚下还有字迹。” “哦?”陈凡精神一振,随老人一同跃上了玉台。 晶莹的玉台上,寥寥几行字,以指力划刻而成,似铁勾银划,苍劲有力,且有一股悲凉之气迎面扑来,令人心中无限感叹。 “千古之战,葬送了太多的人!尸山血海没有人可以逃脱,唯有用这有罪之躯镇压一方,若后者有人找到这里,谨记此地有大不详!不要妄图探索!” “原来如此,没有想到一代强者居然陨落于此!”陈凡叹了一口气,感叹道。 老人也有些感慨:“是啊,要不是这位大人以身镇压这里的不详,恐怕这天地间又多了一位强大的武仙。” 陈凡叹道:“生前,神功盖世,顶天立地。死后,形体不朽,昂然而立。千载霸气,凝而不散,绝代豪雄,睥睨人间。” 老人道:“我带你去妖道的修炼之地看一看吧。” 陈凡眼神一凝,妖道?这里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他走来这一路太多的尸骸!难不成…… 老人猜到了陈凡在想什么然后摆了摆手道“那位大人镇压一世,我们这些蝼蚁根本没有办法触碰到禁忌!那个妖道也是这样,想到获得这里的大机遇,但也作茧自缚,郁郁而终!” 听到这里没有收到破坏,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陈凡随着老人穿过古殿,沿着隧道来到了一个如人间炼狱的古洞。 明珠泛着幽森的光芒,地上白茫茫一片,仔细看去,竟然是万千枯骨,有些白骨已经彻底粉碎,气流稍微涌动,便荡起阵阵粉末,一股阴气在古洞内弥漫。 在万千枯骨的正中央是一方干涸的血池,池的四壁黑红而又妖异,泛着森森寒气,仿佛有幽魂在其上方飘荡。 这是一个阴森而又恐怖的万人坑,极静之中,仿佛有万千生魂在嘶嚎,令人头皮发麻,心生寒意。 陈凡看的心惊胆战,道:“这就是妖道的修炼所在?真是残无人性啊,为了满足一己之私,竟然屠戮万千生灵,这样的人成仙,真的天理难容!” 说完,他不由自主望向了老人,如若他没猜错的话,老人手中所谓的邪书,必是妖道曾经修炼过的邪法,他身上不禁泛起一股寒气,站在他面前的人有可能是第二个妖道。 老人笑了起来,满脸的皱纹一阵颤抖,道:“年轻人不必害怕,我是一个习武之人,怎么可能再去修道呢,况且是凶险万分的血修之道。习武之人改去修道,非经天纬地之才万难做到,两者本质上是不同的。我只是借鉴一下那本邪书中某些独特的见解而已,就是需要生血,我想御膳房每天宰杀的那些牲畜也足够了。” 陈凡身上的冷意稍减,随后二人离开了这个阴森恐怖的古洞。 来到古殿之后,陈凡来到玉台前,注视着那位绝代强者,对老人道:“我在古书库时,前后曾经两次感应到这股异样的波动,为何期间我没有感应到呢?” 老人道:“你这两次恰逢临近月圆之夜,只有这时波动才会变的强烈,想来和这里的布局有关,这里可能隐藏着一些聚集天地元气的古阵。” “这里有古阵?” “不错,想来是当年的妖道布下的,如果在这里修炼,定会事半功倍。不过风险也必然会增大,修炼如果太过顺利,没有经历过与之相应的心境磨砺,定会令心魔滋长,很容易走火入魔。” 陈凡点头同意,道:“所谓有得必有失吧,这个世界是平衡的,人要学会拥有,懂得放弃。妖道当年太过贪婪、凶残,布下聚集天地元气的大阵后,还屠戮了那么多的生灵,要不然也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老人道:“说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许多劣性扎根于人的灵魂深处,面对巨大的诱惑很难把持。比如说现在你有可能得到一位绝代高手的盖世功力,你能不动心吗?” 陈凡笑了起来,道:“动心,当然动心,不过我没有这样的机会。” 老人道:“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呢?” “我虽然动心,但我最后会放弃。” 老人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陈凡,道:“为什么?” 陈凡道:“得自外界的力量始终不如自己修炼得来的精纯,我怕它会桎梏着自身力量的发展。” 老人叹道:“年轻人你很自负,不过你有自负的资格,我就不行了,死亡时刻威胁着我的生命,若有这样一股强大的力量,我决不会放弃。”陈凡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老人道:“年轻人你肯我一臂之力吗?让我摆脱死亡的阴影。” 陈凡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 老人满是皱纹的脸颊一阵颤抖,道:“年轻人你知道吗?你第一次踏进古书库时,我就感应到了你体内的灵气,我仔细观察之下,发现你天生身具灵根。我如果能够得到天生身具灵根者的帮助,便有可能得到一股庞大的力量,从而不必修炼邪书,也能够延续几十年的生命。” 老人指着玉台上那个霸气凛然的绝代高手,道:“你可知道他身上为何有丝丝异样的波动涌出?那是因为他体内蕴藏着一股庞大的力量,那是他盖世的修为,若能够将那些力量接引而出……” 听到这里后,陈凡心中一冷,他刚才还在奇怪,老人即使报恩,也不必将他引到这里来啊,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老人早有预谋的。 “前辈您多想了吧,都已经过去了数千年,那位绝代高手的英魂早已消逝,他的身体内怎么会隐藏着强大的力量呢?我想是他的不灭体和天地元气共鸣的结果。” 老人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我猜想的那样,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年轻人你肯帮我吗?” 陈凡道:“我的修为和您相比差远了,如何帮您?” 老人道:“这和修为没有关系,你身具灵根,非常容易吸引天地元气,如若你我合力,定能够将那位绝代高手体内的力量激发而出。” 陈凡心里非常不愿助这个心机深沉的老人,更不愿意亵渎那位绝代高手,但考虑到他目前的处境,他不得不答应老人的请求。 老人非常高兴,道:“你的灵根是天生的,我的灵根是后天修炼出来的,远远不如你。呆会儿你双掌贴在他的背后,用心去感应他体内的力量,而后引导它出来,我在旁边协助你。” 登上玉台后,陈凡暗道一声:“得罪了。”他双手抵在那尊不灭体的背后,用心去感应那丝异样的波动。 老人也伸手抵在了不灭体的背后,闭上眼睛仔细感应。 一股复杂、莫名的情绪仿佛自亘古悠悠而来,传进了陈凡的心间,让他在瞬间仿佛经历了千年光阴,心中失落无比。他吓了一大跳,若不是不灭体触手冰凉,他真以为这名绝代高手要复活了呢。他知道那复杂的情绪是绝代高手弥留之际的感受,有失落、有无奈…… 陈凡静心凝神,将一切杂念排除在外,仔细感应着不灭体内的异样波动。突然异样的波动似乎和他产生了共鸣,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不灭体内开始汹涌。 陈凡大吃一惊,绝代高手的遗体内竟然真的隐藏着一股庞大的力量。他震惊不已,这超出了他的想象,一个人都已经死去了数千年,他的体内居然还保留着那盖世的功力。 陈凡偷眼望去,见老人虽然双手也抵在不灭体的后背,但好象毫无所觉,他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决不能将这股庞大的力量引导而出,注入老人的体内。 他觉得这个老人心机太深沉了,始终让人看不透,如若让原本就已经异常强大的他吸收这股力量,不知道会引出什么可怕的后果。 过了好久之后,陈凡放下了双手,长叹道:“除了那丝异样的波动,我没有感应到任何力量在这尊不灭体内流动。” 听他如此说,老人也放下了双手,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自古殿出来后,在空旷的古隧道内,陈凡心中忐忑不已,他生怕这个心机深沉的老人将他在此灭口。直到自古书库的洞口钻出之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老人将书架推回原来的位置,冲着陈凡笑了笑,道:“嘿嘿……年轻人不要害怕,我不会对你不利,你是我楚国的后辈英杰,我怎么会毁掉楚国未来的绝世高手呢?”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努力,我老人家依靠那本邪书还能活个二、三十年,这期间我还可以指点你一二。” 陈凡木然的点了点头,直到回到奇士府,他才感觉到身上那冰凉的冷汗。 大楚风云 三六肆世间有龙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段时间在这里待着,皇宫里的书也看了七七八八,这片大陆很奇特,有东方的武学、道术和西方的斗气、魔法发生了激烈的碰撞,真气对斗气,道法对魔法,剑气、斗气纵横激荡,道法、魔法绚烂威扬。 可以说这片大陆要多神奇有多神奇,很多之前没有听到过的神兽这里都可以看到! 在早期,中西方修炼者的大对抗中,道术和魔法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每一个稍有成就的修道者和中阶以上的魔法师都具有超级恐怖的实力。 他们能够直接操纵天地间的元气,一个修道者能够对付数十个西方武士,一个中阶以上的魔法师同样能够对付数十个东方武人。 但修道者和魔法师数量稀少,修炼道术,或者研习魔法,对人的体质要求极为苛刻,所以道术和魔法并不能够大范围普及。 另外修道者多远离尘世,很少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所以修道者在人们的眼中最为神秘。魔法师在修炼的过程中,需要大量昂贵的魔法材料,所以要想成为一名魔法师,离开钱是行不通的。 修炼东方的武学或西方的斗气,虽然对体质也有要求,但并不苛刻,一般人都能够修炼,但因体质不同,成就自然会有显著的高下之分。 相比较而言,修炼体术的武者要比修道者和魔法师逊色一些,除非近身做战,要不然这些武者根本不是那些直接操纵天地元气的修炼者的对手。 当然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东方武者当中有一些人能够将其修为修炼到极高深的境界,任何修炼者见到这种强大的东方武者,都会头疼不已。 而且,东方武者当中偶尔有人能够修得一身盖世的功力,其超级恐怖的实力几可谓天下无敌,是所有修炼者的噩梦。但众所周知,武学进展缓慢,那种能够将武学修炼到极至境界的盖世武者,数百年难得一见,所以武学逐渐没落。 同东方武者一样,修炼体术的西方武者虽然人数众多,但平均实力也远不如修道者和魔法师。但这些武者当中有一部分特殊修炼者,其超强的实力决不弱于修道者和魔法师,这些人就是世人眼中的龙骑士。 要想成为一名龙骑士,首先要驯服一头属于自己的龙。 当然龙也有强弱之分,西方的龙按弱强可分为地龙、飞龙、亚龙、巨龙、圣龙,也有五个等阶,恰好和大陆上的五阶修炼者相对应,从而也就有了地龙骑士、飞龙骑士、亚龙骑士、巨龙骑士、圣龙骑士这五阶龙骑士。 可见,要想成为龙骑士,必然要达到阶位境界,而且要驯服一头与之境界相匹配的龙。所以龙骑士皆是强者,从某种意义上说,龙骑士之所以要以龙为坐骑,就是要证明其具有强大的实力。 在西大陆,巨龙骑士数量稀少,圣龙骑士更是凤毛麟角,但达到这种境界的龙骑士皆具有超绝、恐怖的实力,即便是修炼有成的魔法师和修道者也不敢轻易撄其锋。 陈凡从皇家古书库回到奇士府后,想起刚才的地下古墓之行,现在还有些后怕。 “这个老人真是让人猜不透,他居然没有杀我灭口,不过我还是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通过这件事,他现在总算明白了那句古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名老人外表看起来老迈不堪,衰弱无比,但却是一名修为恐怖的绝世高手,这是他继诸葛乘风后,见到的又一名第五阶修炼者,甚至有可能已经超越了第五阶。 “小子又在发花痴,真是没出息!”老毒怪双手扒在院墙上,向他这里张望着。 “靠,变态老头子你又偷窥我!”陈凡从屋里走了出来。 “心动不如行动,走吧,我们一起去看你的凉水。” “你……”想起东方幽若,陈凡心中一阵犹豫,要是这样走了,恐怕以后永远也见不到这个初具好感的女子了。 “哦,我忘了,是幽若,嘿嘿……”老毒怪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陈凡要不是顾及老头的那一身毒,真想痛扁他一顿。 老毒怪笑道:“今天奇士府来了一名龙骑士,好多人都去看他的龙了,你的幽若本来想找你一起去看的,但你不在,所以她先去了。走吧,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龙骑士是强者的代名词,龙是强大而又神秘的生物,陈凡一听也了来了兴趣,随老毒怪向外走去。 今天奇士府不同于往日的平静,府内角斗场聚满了人,就连平日难得一见的老巫婆都舍弃了她“伟大的魔法研究事业”,来到了这里。 陈凡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奇士聚集在一起,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强大的修炼者,当然有有像老毒怪这样在某一领域有杰出才能的研究者。 这些人年龄多在三十岁以上,像他这样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不过三五人而已,所以他很快就发现了东方幽若。 东方幽若一身水蓝色的衣衫,宛若空谷幽兰,飘逸空灵,淡然出尘。她看到陈凡和老毒怪走进角斗场后,恬静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陈凡向她招手:“幽若” 老毒怪在旁边怪叫道:“幽若,我来了,半日不见,如隔一秋半……” 陈凡用力在老头的脚上踩了一下,老头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引来众人一阵侧目。 东方幽若面现笑容,道:“陈凡你走路怎么这样不小心啊!” 老毒怪叫道:“他不是不小心,他是成心。” 东方幽若不理他,继续对陈凡道:“下次地面若是不平,用力一些,免得拌倒。” 老毒怪:“……”看着陈凡和东方幽若一起向场内走去,老毒怪愤愤不平的叫道:“过河拆桥。” 角斗场的正中央伏着一只巨大而又凶悍的生物,一身墨绿色的鳞甲闪闪生光,狰狞可怖。不用问,这就是龙骑士的那头龙。龙身长约七丈,头生双角,腹部是一双巨大的肉翼,样子看起来颇为凶猛。 在那头龙的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青年,青年外貌俊朗,身体魁梧,结实的体魄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有一股阳刚之美。 东方幽若脸上浮现出一丝异样之色,道:“看到了吗,这个人就是那名龙骑士,他是大将军司马长风的儿子,名叫司马凌空,十年来一直在西大陆和高人修炼,如今学成归来。现在已经被皇帝册封为奇士,今天正式入住奇士府。” 陈凡点头道:“哦,来头这么大啊,嗯,奇士还用册封吗?” “当然,每一个奇士都享受国士待遇,怎么能够不册封呢。”说着,东方幽若看了他一眼,道:“当然你属于例外,你是一名隐奇士,不过……唉,你……要是功力尽复多好啊!即使没有没有令人羡慕的国士荣耀,但最起码也有一身强大的实力……”说到最后,她多少有些伤感。 陈凡没有注意到东方幽若的异样,但心中也有些失落,他就要离开这里了,可能永远也见不到这位美女名医了,但此时此地,他却什么也说不出。 东方幽若道:“看,这头龙还真是威猛,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庞大、强悍的生物。” “威猛吗?我怎么看,都觉得它像一只长着翅膀的大肚子蜥蜴。” “扑哧”东方幽若笑了起来。 “天啊,你什么眼光,那是一头龙耶!” 陈凡道:“上次我在西部边境山脉中,看到的一条绿龙足有三十丈长,和那头绿龙比起来,这头龙简直就是一个龙孙孙、龙宝宝。” “是吗,真的有那么大?”东方幽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嘎嘎,这个小子说的没错,他看到的是巨龙,巨龙的身长都在三十丈以上。这只不过是一头普通飞龙而已,比不会飞的地龙稍微高级一点点。”老巫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陈凡两人的身后。 陈凡回过头来,向恐怖邻居打了个招呼。 老巫婆点了一下头,接着道:“西方的龙共分五个等阶,依次是地龙、飞龙、亚龙、巨龙、圣龙。除了地龙不会飞外,剩下的四阶龙都会飞。地龙身长五丈左右,飞龙身长七丈左右,亚龙身长在十五丈到二十丈之间,巨龙的身长则最少在三十丈以上。至于圣龙我也没有见过,不过听人说圣龙皆是一些罕见特异的龙,其强大的力量并不一定和它的身体大小成正比。” 东方幽若笑道:“魔法婆婆见识果然广博。” “嘎嘎,怎么说我也在西大陆呆过一段时间,要是连这都不知道,岂不被人笑话。不过,你这个丫头嘴吧还真甜,真讨人喜欢,比楚钰那小丫头强多了,那个小丫头见到我就想逃。” 大楚风云 三六五挑衅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场中的龙骑士步川锋正在向围观的众人解说着什么,众人听的津津有味。这时,小公主楚钰突然贼头贼脑的出现了,她不断的向场中央张望着,似乎在找人。 陈凡和东方幽若相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老巫婆气哼哼的道:“这个死丫头!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每次来奇士府都偷偷摸摸的,哼,真是气死我了!” 侦察完“敌情”,小公主长出了一口气,如一个活泼的精灵般,跑到了场中央。 “步川锋,回来之后竟敢不去本公主那里报道!” 众人见到这个绝美的小恶魔后,脸上都露出了笑意,但原本神采奕奕的步川锋,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顿时蔫了。 “公主殿下好。” 小公主刁蛮本性尽现无遗,道:“去西大陆修炼的几个人,回来之后,都到我那里报道了,惟独你没去,说,是不是没有为我准备好礼物啊?” 说着,她围绕着那头飞龙转了一圈,道:“这头龙不错啊,是送给我的礼物吗?不过太丑了点,算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一听这话,步川锋当时脸就绿了,苦着脸赔笑道:“钰公主,这是我的坐骑,我为你准备的礼物还在家中,一会儿就会送去。” 陈凡总算明白小恶魔在帝都“声名在外”这四字的含义了,谁见到她,都是一副头痛的样子。可以想象,当初帝都这些贵族子弟的悲惨童年是怎样度过的。 “这样说来,你不想把这条龙送给我?” “不是……这个……”步川锋瞬间犯难了! 小公主哼了一声,道:“小气鬼,放心吧,我才不要这么又小又丑的怪物呢,我在西境山脉看到的龙,比你这个大多了。” 步川锋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这只不过是一头飞龙而已,当然没有那些巨龙大。” 小公主道:“这头龙听话吗,我可以骑着它飞上天去吗?” “当然可以。” “太好了!”小公主脸上立时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步川锋拍了拍飞龙,道:“呆会儿飞起的时候,安稳一些,知道了吗?” 飞龙竟然颇通人性的点了点头。 众人大奇。 小公主也有些吃惊,道:“它能够听得懂人语。” “当然,龙是有智慧的生物,虽然它只是一头二阶飞龙,但也能够听懂一些简单的人语。” 小公主兴奋的爬上了龙背。这时老巫婆在人群后,叫了起来:“钰儿,想飞可以和我学魔法啊,你看这样多轻松,何必骑人家的龙呢。”说完,老巫婆漂浮了起来,来到了场中央。 小公主看到老巫婆的瞬间,脸色大变,但很快脸上又堆起了甜甜的笑容。 “婆婆您好啊,我有事,我要回皇宫了。”说完,她快速的从龙背上滑了下来,如泥鳅一般钻出了人群。 围观的众位奇士面面相觑,最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老巫婆大叫道:“小丫头见到我就想跑,回来。”她念了一句咒语,利用风系中的风翔术快速追去。 远远的传来小公主的叫声:“不要啊,我真的要回皇宫了……” …… 小公主到底还是被捉了回来,嘟着小嘴,但却不敢发作。 陈凡看到她那副受窘的样子,再也忍不住,顿时笑了起来。东方幽若拉了拉他衣角,道:“不要笑了,你没看别人都在忍吗,要是被小丫头看见,到时你可惨了。” 陈凡当然了解小公主的恶魔本性,当小公主注视他这里时,他立刻止住了笑意。 老巫婆笑道:“嘎嘎,不要不高兴,好多人想求我教他,我都不教,你不是想飞上天空嘛,我可以交你啊!” 老巫婆念动了一个咒语,一团水蓝色的光幕将小公主包围了,令她浮到了半空中。 “好玩吗?只要你和我学,你也可以做到。”小公主脸上虽然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但听到老巫婆的话后,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老巫婆气的立刻停止了魔法能量的输送,小公主尖叫着从空中掉了下来,直到快落到地上时,才被一团柔和的光芒托住,不过,小脸已经吓的煞白了。 陈凡总算明白小公主为何这样害怕老巫婆了,同时也明白她为何不愿拜老巫婆为师了。 这时,步川锋上前施礼,道:“见过魔法婆婆。” “嗯,免礼。小伙子不错啊,小小年纪就有自己的龙了。” 步川锋道:“前辈过誉了,晚辈和前辈相比差远了。当年前辈在西大陆修炼之时,威名远播,至今还有人提起您。” 老巫婆嘎嘎笑道:“你已经很不错了,估计在年轻一辈中,你已经算的上强悍人物了,只要你肯努力,日后定会成为四阶巨龙骑士。” 老毒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陈凡和东方幽若的背后,他小声嘀咕道:“这个死老太婆真是太无耻了,瞧她那副得意的样子,真不知道她那个大魔法师凭证,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混上的。不过这个浑身是肌肉的小子真的很强,能够成为一名飞龙骑士,在他这个年龄来说,已经非常不简单了。” 陈凡点头同意,他早已感到了出步川锋身上的强大力量,第二阶的飞龙骑士果然名不虚传。 小公主趁老巫婆说话的工夫,站起来偷偷的溜出了人群。过了一会儿,老巫婆忽然发现小公主不见了,一气之下,继续她“伟大的魔法研究事业”去了。 这时,步川锋突然发现了东方幽若,眼中顿时一亮,穿过了围看飞龙的人群,走了过来。 “幽若也来了,你若想看飞龙的话,我直接带它到你们家去就可以。” 这时,陈凡忽然觉得右手一紧,被东方幽若那温软的小手攥住了。 “不用,我只是陪陈凡来看看而已。”步川锋双眼射出两道冷电,看了看两人拉着的手,又看了看陈凡,道:“他是谁?” 东方幽若平静的道:“他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陈凡神情一呆,而后心中有些不舒服。东方幽若显然早就认识这个肌肉男,很明显在拿他当挡箭牌,他有一种被人利用了的感觉。 步川锋的双眼快喷出火来了,他恶狠狠的盯着陈凡,道:“小子你一边去,这是我和幽若的事,希望你不要搀和在其中。” 站在陈凡身后的老毒怪道:“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冲,有什么话好好说。” 这时围观飞龙的那些奇士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转头向这里望来。 东方幽若道:“我们走。”她拉着陈凡的手,向角斗场外走去。 步川锋怒不可遏,一下子冲到了两人的身前,怒道:“幽若,我希望你注意一下,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不要和别人拉拉扯扯,这样不光有辱我家的门风,也有辱你家的门风。” 东方幽若怒道:“胡说八道,谁是你的未婚妻?请你自重,不要信口开河,让开!” 她一手推开步川锋,一手拉着陈凡向外跑去。陈凡心中非常不快,他想甩开东方幽若的手,但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付之行动。 角斗场内的奇士们议论纷纷。步川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追了下去。 东方幽若两人跑出角斗场后,直奔陈凡的院落。 在陈凡的院门前,步川锋追了上来,道:“幽若,这是为什么?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过不了多久,我爹就要到你家去提亲了,现在你怎么能够跟一个不相干的人在一起呢?” 东方幽若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嫁给你的。” “你……”步川锋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道:“好,你真是好本事,哼,到时候你爹同意了,我看你嫁还是不嫁。” 他双眼凶光闪烁,对陈凡道:“小子你将我刚才说的话当作耳旁风了吗,我让你离远点,你听见了没有?滚一边去!” 陈凡心中本已非常不快,闻听此言顿时火冒三丈,被他强行压制的真气不由自主汹涌澎湃起来,一股强大的气势自他身上爆发而出。 东方幽若怕步川锋对陈凡动手,挡在了他的身前。与此同时,大公主派来守护镇国神弓的武士们感应到了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七条身影刹那间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陈凡暗叫一声惭愧,怪自己太过冲动,他快速内敛功力,强大的气息一闪而逝。 场中几人一阵狐疑,东方幽若和几个武士最终认为那股迫人的杀意是步川锋爆发而出的。而步川锋却认为那股强大的气势来自眼前的这几个武士,因为此刻陈凡身上没有半丝力量波动,他无论怎样试探,都感觉不到他体内有修炼者的气息。 步川锋讥讽道:“小子你是男人吗?躲在女人的身后,算什么本事?” 陈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犬吠什么?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还要死缠烂打,真是没脸没皮。” 步川锋怒极反笑道:“嘿嘿,你这个吃软饭的家伙,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断,我就……” “够了!步川锋你有完没完,你再在这里无礼取闹,我要到陛下那里去告你。”东方幽若脸色铁青,此时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这个小子有什么好,他有什么本事,连小白脸都算不上,幽若你……” “你无耻!”东方幽若气的咬牙切齿,她转身拉着陈凡走进了院子里。 大楚风云 三六六幽若的哭泣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步川锋刚要跟进去,旁边的几个武士伸手拦住了他,其中一人道:“司马公子请留步,大公主有令,非经她批准,任何人不得走进此院半步。” 此时,步川锋都快气疯了,心中怒火汹涌,吼道:“为什么?那对狗男女怎么进去了?” “因为这本来就是无名公子的院落,东方小姐奉命在为他医治身体。” “什么,那个废物也是奇士?” 几个武士不再言语。 步川锋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狠狠的向院里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到了院中之后,东方幽若快速放开了陈凡的手,将脸扭向了一旁,道:“对不起。” 陈凡心中的不快已渐消,道:“没什么。”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我在等你说。” 东方幽若将身子转了过来,道:“我的父亲是朝中左相东方文成,步川锋的父亲是朝中虎威大将军,二人都是楚国重臣,但一直不和。近年来朝中一些大臣从中周旋,两人关系才有所缓和,后来有人建议两家结为儿女亲家,从而改善将相关系。” “将相不和,于国不利,父亲答应了那些从中周旋的人,当时虎威军将也欣然同意。别人也许不知步川锋的为人,但我却深知,近几年他曾经回过帝都几次,每次回来都会闹出一些风流臭事,简直就是一个风流恶少。” “我理解父亲的难处,知道他一心为国。我讨厌步川锋那样的风流恶少,但我却无力改变这个事实。几天之后步川锋的父亲就要派人上门提亲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够刺激步川锋,让他厌恶我,从而毁去这桩婚姻,所以……” “所以你拉着我,故意出现在步川锋的面前刺激他?” “是……对不起。” “唉,你真不懂男子的心里,这样做只回适得其反。”陈凡真的有些同情东方幽若了,这个平日无比恬静的女子,心中竟然这样无奈,身为贵女,却不能主宰自己的幸福,只能作为政治的筹码。他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怎样才能够帮助你呢?” 东方幽若眼中呈现出一片水雾,语音有些颤抖,道:“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要不然……”陈凡很想说:“要不然我带你一起走吧。”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他现在虽然对东方幽若有一丝好感,但喜欢并不等于爱。不过他已经决定,必要时加以援手。 “要不然怎样?”东方幽若脸上露出希冀的神色。 “你可以逃婚,等到事情过去以后再回来。” 东方幽若有些失望,道:“我一个女子,能够上哪里去,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更没有什么江湖经验,我一个人……呜呜……” 说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陈凡尴尬的挠了挠头,他没有手帕,最后把宽大的衣袖举到了东方幽若的面前。 东方幽若拽过他的衣袖,轻轻的擦着泪水,最后忽然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呜呜……” 陈凡手足无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东方幽若哭了一会儿,声音渐小,最后幽幽的道:“你若身世显赫,你若有一身盖世功力……我……我走了。” 大楚风云 三六七实力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看着东方幽若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陈凡的脑袋轰的一声。 “我若身世显赫?我若有一身盖世功力?是啊,无论哪种情况都能够改变你的命运。” “真是一根木头!平时不呆不傻,事到临头却……”老毒怪在墙上露出了白花花的头颅。 “靠,死老头子,你这是第N加一次偷窥我了。”说着,他从地上抄起一根竹竿,对着刚刚爬上墙的老头就捅了过去。 “天杀的!小子你竟然早就准备好了竹竿……” “扑通”老人被捅了下去。 “哎呦……天啊,我可怜的小绿,又被砸晕了……” “又在心疼那只蛤蟆!”陈凡转身进了屋中。 他久久不能平静,心中思绪万千,最后他一拳轰在了茶几上,点点金光将茶几击了个粉碎。他豁的站了起来,自语道:“不能看着幽若羊入虎口,逼我出手啊!” 然而,自此之后的几天,陈凡再也没有见到东方幽若,她再也没有来过奇士府。 陈凡暗暗焦急,坐卧不安。老毒怪坐在墙头上,摆出一副深沉的样子,叹道:“木头啊,那天你根本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离去。幸福是需要自己争取的,当它飘远时,你想抓也抓不住了,但愿你还有机会,不要遗憾终生啊!唉,人为什么总在失去时,才会去尝试补救呢?” 陈凡不理他的胡言乱语,离开奇士府,再次走进了皇家典籍室,他想碰碰运气,希望在那里能够遇见东方幽若。但是他失望了,典籍室的管理人员告诉他,东方幽若这几天一直没有来。烦闷之下,他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无聊的翻看了起来。 突然一声苍老的叹息在他身后响起:“唉!” 陈凡吓的差一点跳起来,扭头一看,是那个将他领进地下古墓的老人。 老人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走到了他的面前。 陈凡胆战心惊,到不是担心老人摔倒,他深深知道在这副衰老的躯体内掩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他只是担心自己而已,一直以来他都看不透这个可怕的老人,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将他灭口。 “呵呵,年轻人不要担心,我说过,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不要想太多。我真的很欣赏你,小小年纪身具灵根,还能够拉开封印的镇国神弓,前途不可限量啊!” “您知道我的身份?” “我人虽老了,但还没有老糊涂,帝都的事我多少还知道一些,只不过我懒得理那些俗事而已。”陈凡大吃一惊。 老人道:“人这一生啊!唉,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些人终将在心中渐渐淡去,了无痕迹。” “啊……”陈凡现在真的被震住了,老人话锋藏机,似乎在影射东方幽若的事,他感觉内心世界仿佛赤裸裸的暴露在了老人的面前。他心中暗道:“这个老头真是一个老妖怪,高深莫测。” 陈凡道:“是的,有些人注定是生命中的过客而已,不过我不会看着和我有交集的朋友发生不幸!” 老人笑道:“呵呵,不要激动,我们只是随便聊聊而已。” 陈凡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老人为何又找上了他。 老人忽然道:“年轻人告诉我,你是不是要离开楚国了?” “这……”他震惊不已。 “我说过,我很欣赏你,我非常想看看一个潜力无穷的后辈,日后的修为究竟能够攀升到何等境界。所以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的。” 陈凡直到现在才确信,这个老妖怪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但目前确实不会加害于他。 老人道:“到了我这般年纪,虽然还没有完全放下红尘中事,但也差不多了,我心中只有修炼,只求超脱生死。不过,在你离去之时,我希望你不要做出太过出个的事。” 陈凡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帝都藏龙卧虎,高手众多,年轻人千万不要冲动啊!” 大楚风云 三六八佳人倾心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听后只是轻哦了一声,看着不远处的老者淡淡道“你说如果我有一缕真气可以催动镇国神弓,你觉得我可以杀穿楚国吗?你觉得那些能人拦得住我吗?” 老者听着陈凡的话语如同九幽一般,听的冷汗直流。 最后陈起身告辞时,老人的声音自他背后传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底气,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手下留情。” 因为老者感觉到了刚刚面对的陈凡犹如一头洪荒猛兽嗜血暴戾!似乎真的可以颠覆楚国!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就在刚刚他想要出手击杀掉陈凡,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如果他真的动手,死的会是他!这也是老者妥协的原因! 路过御花园时,陈凡停了下来,绿树掩映间,他依稀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他向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经过,施展无上轻功,身化一道淡影,飘进了御花园。 园内青翠的松、柏、竹中奇石罗列,百年藤萝缠绕其间,将花园点缀得佳木葱茏。而那汩汩涌动的泉水,澄清小湖中的点点金鳞,则为这青郁的美景增添了一股活泼的气息。 竹影掩映间,现出一座玲珑别致的亭台,两道美丽的身影立于亭中,一人风华绝代,美艳无双,另一人雅洁出尘,清秀绝伦。 陈凡心中一跳,他已看清了两人的面容,前者是大公主楚月,后者赫然是几日不见的东方幽若。他见识过大公主的不凡修为,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发觉,只得在远处凝神静听。 楚月拉着东方幽若的手,道:“其实步川锋已经很优秀了,帝都有几个青年能够比得上他啊!” 东方幽若有些不悦,道:“你居然替那个好色之徒说话?” “幽若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男人都是那副样子,哪个男人不贪恋美色?” “可是我真的对他没有半点感情。”幽若无奈的摇了摇头! 楚月苦笑道:“在世人眼中,我们是金枝玉叶,一生荣华富贵,无忧无虑,但事实确实如此吗?我想你我心中都有答案,我们的身份令我们失去了很多,比如我们不可能在婚前和人谈感情,这是身为贵女的悲哀。” 东方幽若幽幽叹道:“若我对一个人已经有了一点感情呢?” 楚月正视东方幽若,道:“那天发生在奇士府的事,我已经听人说了,我当时猜想你只是在利用陈凡来拒绝步川锋,你不会真的对他产生了一丝感情吧?” 听到这里,陈凡心中一阵乱跳。 东方幽若对视着楚月,道:“若是真的呢?” 楚月有些吃惊,道:“你跟他怎么可能呢,这不是真的吧?若论相貌,他远不如步川锋,若论本领,就更不用说了,他功力尽失,连你这个国手都不能够妙手回春,他已经没有希望了。而且他还不能够从新修炼,说句难听的话,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我对他已经不报希望了。” 这些话丝毫不漏的传进了陈凡的耳中,虽然从另一种角度考虑,这些都是事实,但陈凡还是觉得分外刺耳。 东方幽若将脸扭向了一旁,道:“你不明白的……”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大公主道:“幽若你在玩火,你跟他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所以这几天我一直没有去奇士府。” “看来,当初让你去奇士府为他治疗,真的是一个错误。好在你没有深陷进去,时间能够淡化一切,要不了多久,你就不会记得这个人了。” 东方幽若猛的回过头来,道:“你不是要杀了他吧?” 楚月凤目中寒光一闪,而后笑道:“怎么会呢?若杀了他,能够让你忘了这段经历,我会毫不留情的杀死他。但我知道,这样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会令你恨我一辈子。放心吧,我不会动他,再过三天就是我父皇的六十岁寿辰了,等我父皇的寿辰过后,我会给陈凡一个官职,让他远离都城。这样对你、对步川锋、对陈凡都好。” 陈凡看见了大公主眼中的那两道寒光,他知道楚月对他动了杀心,她决不会给他一个官职,让他远离都城。如今他已经是一个“废人”,没有任何“价值”,单单为了小公主的清誉,她也不会让他继续活在世上,况且又涉及到了朝中两位重臣的子女。 他心中一阵发寒,没想到风华绝代的大公主心机竟然这样深沉,他一直没有看透这个美艳无双的女子,直到今天偷听了她和东方幽若的对话,才发觉她的可怕。虽然从另一方面考虑,楚月不得不这样做,但也可以从中看出她手段的一二。 大公主和东方幽若二人,谈了很长时间。陈凡冷眼旁观,看的清清楚楚,整个过程中,楚月都在极力劝说东方幽若嫁给步川锋。 将相不和,于国不利,为了国家,她抛弃了友情。 陈凡在楚月身上依稀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影子,同样是人间绝色,同样充满了智慧,同样不择手段…… 最后,楚月道:“走吧,到我的房间去,不要站在这里了。” 东方幽若道:“不,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楚月无奈,转身离去。 东方幽若一个人站在亭中,喃喃道:“你若身世显赫,你若有一身盖世功力……”她双眼中泪光闪现,黯然离去。 陈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攥了攥拳头,转身离去。 大楚风云 三六九崛起之资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来到皇宫之外,他上了轿子,两列武士护在两侧,向奇士府行去。 直到今日发现楚月的可怕心机,在看想周围的那些武士,他才明白这两列武士的实际作用,保护他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防止他逃走。 他又想到了守卫在他院落周围的那些强大武士,楚月可谓百密无疏啊。这些家伙也是睁眼瞎,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一点也不知道! 回到奇士府后,陈凡隐约间听到了小公主的声音。 “毒伯伯,你就给我一条吧。” 老毒怪道:“不行,我的这些宝贝不是养来吃的,上次你捉走了小金和小绿,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今天居然又来了。” “因为……用你的小蛇做出来的美味真的很好吃,比普通蛇强多了。” 老毒怪气的都快吐血了,大声道:“我不是饲养员,我的宝贝不是美味,你再不走,我可要喊那个研究魔法的死老太婆了。” “毒伯伯你看这是什么?” “啊,鞭炮,你在干吗?不要点燃啊,我的宝贝们会被惊坏的!我给你一条小蛇还不行吗?” “不行,十条。” “啊,你杀了我吧,这些都是稀有品种,非常珍贵……啊,别点燃,我给。”看着不断靠近的火苗,老毒物还是妥协了3 过了一会儿,老毒怪道:“喏,都在这条袋子里面。” “毒伯伯你真好,嘿嘿嘿。”又是那象征性的邪恶笑容! “呜……你这个小丫头,快走吧。”听到这笑容,老毒物欲哭无泪! “呵呵,毒伯伯再见,不要送我,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老毒怪见小恶魔离开本来很开心,但听到她银铃般的声音又是一阵悲嚎。 …… 陈凡听的目瞪口呆,小公主居然喜欢吃蛇,而且为了满足口欲,竟然威胁老毒怪,这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恶魔。 过了一会儿,老毒怪出现在了院墙上,一副刚脱离愤怒的样子,道:“刚才万恶的小魔女来传圣旨,三日之后皇上六十岁寿辰,邀请奇士府内的所有奇士参加。”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据说将会很热闹,一个小国派来了三个年轻的龙骑士,小道消息传说他们在宴会上将大显身手,大会楚国青年豪杰。” 陈凡道:“什么?怎么回事?” 老毒怪道:“那个小国原本是楚国的附属国,但近年来实力渐长,暗中又得到了一股未名势力的支持,想要摆脱楚国的控制。这次他们派遣了三名年轻的龙骑士,想向楚国示威,如若这三人技压楚国年轻一代,等于狠狠的抽了楚国这个霸主一记响亮的耳光。” 陈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好啊,为了国家的自由而战斗,支持三个民族英雄。” 老毒怪紧张的朝四外望了望,道:“小子你不想活了,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据秘密而又可靠的消息,这三人在西大陆修炼时就已经赫赫有名,后来突然销声匿迹三年,估计这三年他们一直在秘密苦修,想必现在已经功力大成,这才打上门来。据猜测,这三人最低也达到了二阶修炼者的水平,这样恐怖的实力在青年一代人中少有啊,奇士府年轻一代的奇士中,恐怕也只有那个肌肉男步川锋能够敌住一人。” “刚才万恶的小魔女说,若有人能够力抗那三名龙奇士,皇帝将会有大大的赏赐。你的功力若是恢复了,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啊!试想,你若手持镇国神弓,弯弓射天龙,这将是多么光彩、壮烈的一幕啊!光想想就让人激动,到那时不仅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将名动大陆,对于这样一个奇才,皇上能不拉拢吗?你若想……嘿嘿。” 老毒怪翻下了院墙,去研究毒术了。 陈凡站在院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最后他攥紧了拳头,做出了决定,不再隐藏强大的实力。 他已经知晓纳兰若水心中有了他的影子他对纳兰若水也很有好感,想起她每日仔细帮他治疗身体,以及耐心教他读书识字每一个片段,他心中便有一分感动,他决不能眼睁睁的看这若水发生不幸。 他打开院门,对那几个守护在院外的武士,道:“请你们立刻禀报大公主殿下,说我有急事见她。” 大楚风云 三七零初露锋芒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几个武士相互看了一眼,一人快速离去。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他听到了大公主和府中奇士打招呼的声音,他知道表现的时候到了。 陈凡走进屋中取出镇国神弓,用手轻轻的摩挲黝黑的弓背,感受着神弓传来的丝丝波动,在心中暗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但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然后他开始运转体内的那股真气。 瞬间,强大的力量自他体内汹涌澎湃而出,院中的那片竹林跟着这股力量的波动,剧烈颤动不已,摇下一地落叶。 点点金光,淡淡金芒自他体表透发而出,陈凡充满了强大的自信,整个人的气质在刹那间改变了,和先前判若两人。而那柄弓也再颤抖,但那似乎是再欢呼,是在雀跃! 他将一支白羽箭搭在了弓弦上,左脚弓步上前,右脚后撤,左手持弓向天,右手用力拉紧弓弦。金光万道,瑞彩千条,镇国神弓发出万丈光芒,璀璨的光芒令天上的太阳都黯然失色,陈凡和镇国神弓宛若血肉相连一般,身上同样金光璀璨。 镇国神弓周围光雾氤氲,金光如流水一般向白羽箭涌去,风雷阵阵,天地失色。 强大的力量波动以陈凡为中心向整个奇士府蔓延开去,奇士府内所有的奇士都感应到了这股超强的力量波动,每个人都震惊不已。 陈凡借助镇国神弓之威,所散发而出的强大力量绝对达到了五阶绝世高手的水平。 大公主也感应到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自语道:“难道是他?这怎么可能,他真的恢复了?” 力量达到最强后,陈凡轻轻松开了手指,白羽箭如惊天长虹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破空而去,奇士府上空雷声大震。 金光箭升到白云之上,突然爆碎开来,帝都的上空爆发出一片耀眼的强光,金光箭所留下的残影,似一道闪电自高空的那片光芒连接到了奇士府。 帝都内所有人都看到了天空中的异象,传来阵阵惊呼声。 奇士府内所有的奇士都被震撼了,每个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老毒怪院内的各种蛇虫到处游动,一片混乱,步川锋院中的飞龙被吓的颤抖不已,匍匐在地。 陈凡仰天长啸,声震长空,他将第二支白羽箭搭在了弓弦上,风雷再起,强大的力量波动再次浩荡在整个奇士府。 这一次,金光箭飞向了地面,光芒四射的光箭似一条金龙一般剖开了地表,直没地下。 一条条半米宽的巨大裂痕以箭孔为中心向四外蔓延而去,整个奇士府剧烈晃动起来,府内的房屋成片成片的倒塌,轰隆隆声不决于耳。 在这一刻,方圆数里之人都感觉到了大地在颤动,每个人都震惊不已。 许久之后,待到一切归于平静,奇士府内房屋坍塌过半,立于废墟之上的众人被惊的目瞪口呆,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陈凡身上。 这个昔日平凡的青年如脱胎换骨一般,此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强大气势,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老毒怪最先清醒过来,忍不住惨嚎了起来:“天啊!我的宝贝,呜……我招谁惹谁了……挨着一个整日拆房的死老太婆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另一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家伙更可恶,居然拆府!呜……宝贝……” 步川锋的脸色铁青无比,他的飞龙被砸伤了,右翼血肉模糊一片。看到罪魁祸首竟然是陈凡,他心中怒火上涌,同时更震惊、嫉妒于陈凡的恐怖力量。 楚月双眼光芒闪现,先是沉思,后是欢喜,她今天亲眼看见了镇国神弓的威力,强大的力量令她心神具震,如此威力,比一名五阶高手有过之无不及,现在楚国无疑又多了一名绝世高手。 在老毒怪的哭骂声中,老巫婆头顶着一片瓦砾从废墟中爬了出来。 “哪个混蛋弄塌了我的房子?竟敢这样暗算我,真是岂有此理,有本事和我正面决战一场。”说着老巫婆漂浮到了空中,待到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她一下子又从空中坠了下来。 “天啊!比得上五阶的魔导师了,太可怕了。”大批的军队向这里赶来,一时间奇士府混乱不堪。 楚月立刻命令军队封锁了这里的消息,而后为众奇士换了一座府宅,派人从新安排了每一位奇士的住处。 处理完眼前的这些问题,楚月将陈凡带进了皇宫,在密室中向他详细询问了事情的整个过程。 “陈凡你的功力恢复了?”楚月惊奇的问道 “是的,完全恢复了。”陈凡看向这个笑里藏刀的女子,心中满是恶心,但还是回答道! “太好了,我楚国又多了一名杰出的奇士,你找我就是为这件事吗?” “是的,我想告诉公主这个好消息。” “你为什么用镇国神弓连发两箭,不仅惹的帝都人人惊异,还毁去了奇士府?”说到这里,楚月的脸上现出不快之色。 陈凡心中冷笑不已,果然在她的心里自己还是这般不可信啊!他早就想好了谎言,道:“我功力恢复后,体内真气不断壮大,最后失去了控制,只想发泄出去,所以我拉开了镇国神弓。第一箭射向了高空,结果天上异相纷呈,我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第二箭便射向了地下,没想到金光箭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居然毁掉了半个奇士府,请公主责罚。” 楚月不快之色消失,展颜露出了微笑,道:“一座府宅算的了什么,只要你功力能够恢复,你就是再毁去一座也没有问题。” 问完事情的经过后,楚月又和他说了三个龙骑士的事情,要他早做准备,三日之后若无人能够抵挡这三人,将要派他持镇国神弓上场。 陈凡听后,道:“这样做,我这名隐奇士岂不要转暗为明,人人皆知?” 楚月道:“以前,之所以要你做一名隐奇士,为的是隐藏你的实力,让人无法防范,这次你是时候转暗为明了,一定要大振我楚国之威。” 楚月和陈凡谈了很长时间,态度比以前热情了许多。 陈凡心中暗暗冷笑不已,最后他起身向楚月施了一礼,道:“有一件事,想请公主成全。” “哦,什么事?” “我想娶东方小姐为妻,请公主成全。”陈凡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把自己推上前台和步凌空竞争。只要现阶段能够阻止步家求亲,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个……”楚月紧皱秀眉,她心中一阵为难,若是以前陈凡提出这种要求,她想都不会想,立刻严词拒绝。 但现在陈凡已今非昔比,他手持镇国神弓就相当于一个五阶绝世高手,而且可以预想,三天之后,他可能会名动天下。 对于这样一名奇才,她只能拉拢、安抚,可是如果将东方幽若嫁给陈凡的话,无疑得罪了步家族这个大势力,她左右为难。 “步大将军正在为他的长子提这门亲事,现已奏请我父皇赐婚,不过还没有定下来,我把你的事情向我父皇禀报,请他定夺吧。” 大楚风云 三七一毒经如厕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转机,现在他的“价值”已经和步氏家族不相上下了,皇帝现在只能拉拢他,不会轻易得罪他。 从皇宫走出后,他心情舒畅了许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心,似乎这件事不会那么轻易解决! 来到新的奇士府后,他一眼就看到了双眼血红的老毒怪,老头像狼一样恶狠狠的盯着他。 陈凡一阵发寒,转身就逃。 “天杀的小子,你给我站住,你拆了奇士府,把我所有的宝贝都惊散了……我要毒你一万遍!” “看招!腐尸毒、鹤顶红、断肠草……化骨丹、七步断魂散……”老毒怪抖手向陈凡扔出一大堆毒药,一包包药粉在他附近散开,他全身笼罩在一大片毒雾中。 陈凡大叫:“变态老头子你玩真的?快扔解药,我不行了……”他刚一开口,毒雾便飘进了他的口鼻之中,他感到一阵晕眩。 “我说过,我要毒你一万遍,死了,我救活你,活了,我再毒死你……” 陈凡不敢再开口说话,就在他要丧失意识的时候身体开始了自行运转,点点金光,淡淡金芒透体而出,一层薄薄的金色光晕出现在他的体表,将毒雾阻挡在外。 同时他体内真气急速流转,在百脉内循环往复,开始被吸入的一点毒雾被他生生迫出了体外。 老毒怪见很长时间过去了,陈凡还没有倒下,加重了毒剂的分量,二十几包毒药同时出手,奇士府大门处烟雾缭绕,站岗的武士们吓的远远的躲开了。 此处的动静引来了众多奇士围观,当场就有两人被远远飘过来的毒气放倒了,老毒怪随手扔了几包解药,才使那两人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些奇士大多数是修为高深的修炼者,他们一眼就看出陈凡已经成功将毒气阻挡在外,深深震撼于他精湛的功力。 陈凡一步一步穿出毒雾区,向老毒怪走去。 “变态老头子,你还有完没完,还想继续玩下去吗?”说着他攥紧了双拳,故意让骨节发出一阵脆响。他真的有些生气了,有完没完啊! 老毒怪神色大遍,最后哭丧着着脸道:“没天理啊,前几天还一副若不禁风的样子,现在居然强的这么变态,连毒都不怕了,我毒,我继续毒……我毒你一万遍!” 一包包药粉再次在陈凡附近散开,围观的奇士一齐向远处退去。 陈凡也没有想到,随着自己的实力不断增强,他竟然能够抗毒了,这一意外的发现令他惊喜不已。 他再次穿过了毒雾区,冲着老毒怪露齿一笑,右手朝老头的脚下指去,一道剑气透指而出,将老毒怪脚下的大理石击穿了。 老毒怪吓了一大跳,快速向后退去。 远处围观的奇士中好多都是修为高深的武者,他们看到那道璀璨的剑气后,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们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年轻的后辈竟然是一个三阶武者,竟然达到了剑气出体的境界,一点也不比他们这些修炼几十年的人差。 步川锋双眼射出两道嫉恨的光芒,他用力握了握拳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打爆那个原本平凡无比的家伙。 “天杀的小子,别过来!”老毒怪不断向后退去。 陈凡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道:“变态老头子你还要玩吗?” 看着陈凡体外那淡淡的金色光晕,老头连忙摇头道:“不玩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遇上的邻居一个比一个变态,一个比一个疯狂!” 陈凡小声道:“不要抱怨了,我送你一样东西,你肯定会高兴的。” 老毒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道:“什么破东西啊?武功我不感兴趣,有点防身的本领就足够了。” “毒经” “什么?!”老毒怪惊呼出声:“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本想离开奇士府时送给你的,但看你现在这副恨不得要吃了我的样子,我还是趁早给你吧。” 老毒怪一把拉住陈凡,向他的的院中跑去,关紧院门后,他急切的道:“毒经在那里?” 陈凡从怀中掏出一卷皱皱巴巴的粗劣纸张,道:“喏,给你。” 老毒怪看着那些皱巴巴的纸张一下子跳了起来,道:“你这个天杀的混帐小子,到现在了还耍我开心,拿一卷草纸来糊弄我……” 陈凡将那卷纸塞在老头手里,道:“信不信由你。” 老毒怪带着狐疑的神色,打开了那卷纸,慢慢看了起来,他越看越激动,最后忍不住大叫道:“真的是毒经!太好了!”他快速的翻动着纸张,到最后一页时,老头叫道:“怎么好象差了几页啊?” 陈凡搔了搔头,道:“上次去厕所,好象用了三张。” “你……”老毒怪简直快气吐血了,用手指着陈凡,道:“你……居然拿毒经当手纸用?天啊,毒祖显圣吧,毒死这个小子一万遍吧!” “变态老头子你有没有搞错啊,是我将毒经送给你的,你居然如此诅咒我……” 老头苦着脸道:“谁让你亵渎了最后三张毒经啊,你还记得上面的内容吗?” “嗯,好象有点印象,估计什么时候再上厕所,就都想起来了。” “你……”老毒怪被气的没脾气了。 “变态老头子瞧你那张苦瓜脸,最后三张的内容其实很少,听好了……” 老毒怪大喜过望,用心记了下来。 “好了,都记下了吧,到时候不要追到厕所去问我。” 老毒怪瞪眼道:“你这个混帐小子到底是怎么得到这本书的?难道是前些日子在皇家典籍室发现的?” “答对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这本书对我真的太重要了,嗯,就把你惊散我所有宝贝那笔帐销掉吧。” “你也太小气了吧?” 老毒怪道:“刚才我听你说,本来你打算走的时候再送我这本毒经的,难道你要走了吗?” 大楚风云 三七二龙骑士的挑衅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道:“在奇士府中我只和你熟,也只信的过你,所以我不想隐瞒你,早晚我会走的,不过请你保密。” 老毒怪点了点头,道:“我就知道你会离开的,直觉告诉我你不属于这里,是不是等娶到幽若以后就走啊?走了以后不要忘了我老人家。” “你个变态死老头子,放心吧,以后我每次上厕所都会想起你的……”陈凡笑着大步离去。 三日后,楚国皇帝楚瀚六十岁大寿在皇宫隆重举行,文武百官具前来朝贺,作为寿礼的稀世珍品堆积如山。当然最耀眼的还是小公主送的那瓣晶莹璀璨的烈火仙莲,缕缕清香沁人心脾。 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歌舞升平、丝竹悦耳,百官对皇帝歌功颂德,赞美之词不绝于耳。楚瀚接受完臣子贺拜之后,吩咐排摆酒宴,不一会儿大殿内便觥筹交错,酒香阵阵扑鼻。 奇士府众人送来的寿礼虽非稀世珍品,但他们却被列为上宾,桌位离皇帝不远,和那些重臣平起平坐,众人推杯换盏,酒意甚浓。 大殿内充满了喜庆之色,歌舞漫漫,乐曲袅袅,君臣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意料中的事来了,酒席宴中站起一人,对楚瀚施礼道:“楚皇陛下,您不觉得这些歌舞过于柔弱吗,堂堂大楚,幅员千万里,开国皇帝以武立国,难道后辈子孙坐守万里江山之后,就只懂得欣赏靡靡之音了吗?” 这些话语可谓无理之极,众位大臣无不变色,纷纷出言怒斥。 “你可是天阳附属国使臣?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无理!” “小小的天阳国使臣竟然责问霸主国皇帝,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大胆,你天阳国是否要图谋不轨?” 无数的大臣皆怒目而视。 …… 天阳国使臣不慌不忙,道:“小臣实在没有冒犯龙颜之意,只是想请皇上欣赏一下武者的剽悍。” 楚国皇帝笑道:“好啊,早听说过天阳国奇人辈出,国土虽小,但绝世高手的人数不下于任何一个大国,今天就让朕开一开眼界吧。” 楚瀚一摆手,歌女、舞女、乐者全部退下。 不多时大殿外走进三个人,三人皆二十几岁的样子,每个人的身材都高大无比,身上的肌肉如虬龙一般,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三人向楚瀚行礼后,其中一人道:“我等自行演武,根本没有什么意思,想请楚国年轻的英杰下场切磋。” 楚国中的一个大臣道:“你们是在公然挑战吗,想和我大楚豪杰一决高下吗?” 三人中的一人道:“如果阁下这样认为的话,也未尝不可。” 那名大臣怒道:“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楚国大地英杰辈出,我想不会惧怕我们三人的挑战吧?” 这时,大公主楚月开口道:“如果你们想见识一下我楚国青年修炼者的身手,我可以代他们答复你们,可以接受你们的挑战。” 三人大喜。 “我们乃龙骑士,有自己的龙,不可能在皇宫大殿内比试。” 这时楚瀚开口道:“那就去皇宫的演武场吧,没想到朕的寿辰这样精彩,居然可以看到龙骑士和人对决,呵呵……” 楚瀚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三名龙骑士惨败的下场。的确,有能够拉开镇国神弓的陈凡在场,他一点也不担心。 不过场中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公主,她第一个跳了起来,道:“太好了,终于可以看到大笨龙在空中飞着打斗了,呵呵……” 众位大臣听的面面相觑。 皇后一把拉住了小公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这个小调皮真是惟恐天下不乱,你呀!”小公主嘻嘻的笑了起来。 文武百官陪同皇帝一起来到了皇宫的演武场,楚瀚高坐正中央看台之上,皇后伴在旁边,两旁是几位皇子和两位公主,众位大臣则陪坐在下级看台之上。 三位龙骑士中的一人走到了场中央,仰天长啸,声音似滚滚闷雷一般,远远传了开去。不多时远空出现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一头六、七丈长的飞龙飞到了演武场的上空,在空中盘旋不已。 那名龙骑士向空中招了招手,飞龙直冲而下,落在了他的身旁,在场中荡起一股狂风,令那些文官惊叫连连。 龙骑士飞身跃上了龙背,对着围观的众人道:“在出手之前有些话必须先说明,我们三人不可能连续大战,故此楚国只能选出一些代表,最好九人,我们每人接三人,但需一个一个上场。” 这名龙骑士很自负,言下之意,楚国三个英杰也抵不上天阳国一名龙骑士,当下惹来不少怒斥声。 奇士府中的众人坐在一起,老毒怪小声道:“够狂,不过有狂的本钱。”他转过头来对陈凡道:“知道吗,天阳国虽小,但修炼者众多,国内高深修炼者一点也不比楚国少,所以这个国家出来的高手绝对不可小觑。” 陈凡点了点头,他早已感觉出了这三个人的强大力量,每个人都已经达到了二阶修炼者的水平。不过在这三人中,只有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人引起了他注意,他感觉到那个人即将步入三阶修炼者的境界,是一个真正强大的对手。 大楚风云 三七三战起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楚月道:“不必九人,三人足够了。”她转过头,对着围观的众人道:“谁愿意领教这三位龙骑士的高招?” 军中那些年轻的高手纷纷站起,愿意与龙骑士一战。 奇士府中的奇士,报名的人数就少多了,主要是年龄小的没几人。 最后人选定了下来,皆为奇士府中人,第一个被选上的是一个年轻的中阶魔法师,实力已经达到了二阶修炼者的水平。 第二人是步川锋,他那头受伤的飞龙早已被老巫婆用圣光魔法治好了。第三人是陈凡,他还没来得及报名,就被大公主选中了。 那名魔法师最先下场迎战,他从看台上轻轻漂浮到了场中央。 龙骑士笑道:“魔法师数量稀少,平日难得一见,想不到我今日有幸和一位达到二阶境界的魔法师决战,真是荣幸啊!” 魔法师道:“好说,不过龙骑士似乎也是少有是的物种啊,今天一下子来了三头龙,真是希奇啊!” 龙骑士冷笑道:“嘿嘿,似乎龙骑士是魔法师的克星,今天你死定了!” 魔法师笑道:“赢了我,你在吹大气吧。” 两人针锋相对,嘴下毫不留情。 龙骑士手握一杆屠龙枪,拍了拍龙头,飞龙冲上了天空。 “柔弱的法师,动手吧。” 魔法师手握魔杖,轻轻念了一串咒语,魔杖一挥,一道道闪电自空中劈向了龙骑士,强烈的电流在空中“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飞龙不待主人命令,快速向旁闪去,击空的闪电全都劈落在了地面,将地面击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飞龙带起一股狂风,向魔法师冲去,魔法师在空中快速漂移,魔杖再次轻轻挥动,数十根冰枪发出阵阵刺耳的破空之声,闪烁着森森寒芒,大范围向龙骑士冲刺而去。 龙骑士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他手挥屠龙枪,一道道赤色的斗气自枪尖激发而出,将那片冰枪击的根根碎裂,掉落地面。接着,他催动飞龙再次向魔法师撞去,同时屠龙枪连连抖动,一道道斗气似剑刃一般发出哧哧之声,向魔法师袭去。 魔法师连忙躲闪,同时念动咒语,撑起一片水蓝色的魔法屏蔽将自己保护在了里面。但龙骑士的斗气异常强大,似乎有无坚不摧之势,魔法屏蔽出现一道道裂痕,惹来魔法师一阵惊叫。 龙骑士哈哈大笑道:“我都说了,龙骑士是魔法师的克星,你死定了。”飞龙在空中不断的追击着魔法师。 魔法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在魔法屏蔽碎裂的一刹那,魔杖轻轻挥动,一大片风刃寒光闪闪,向龙骑士飞射而去,同时一道道巨大的闪电随后而至,空中传来阵阵强烈的魔法波动。 龙骑士脸色大变,匆忙之中,身体爆发出一团耀眼的强光,赤红的斗气将冰刃和闪电阻挡在外,但仅只支持了片刻工夫,斗气光芒便渐渐暗淡。 围观的楚国朝臣纷纷露出喜色,但奇士府那些修为高深的奇士却没有丝毫表情。 陈凡还是头一次看到龙骑士和魔法师的战斗,对这种空中作战,感觉很新奇。他暗暗思量:“武者究竟达到何等境界,才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御空飞行呢?” 突然,空中的形势发生了逆转,龙骑士身上的衣衫突然爆碎,长发根根倒竖,赤红色的斗气如烈焰一般在他体外熊熊燃烧。 “去死吧,柔弱的法师!” 赤红的斗气护着龙骑士和飞龙向前冲去,风刃纷纷滑落向两旁,此时闪电的能量也渐弱,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后就消失了。 魔法师惊恐无比,再想躲已经来不及,匆匆撑起魔法屏蔽,但在龙骑士强大的冲击下,无丝毫作用,眨眼碎裂。魔法师被飞龙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撞在了身上,惨叫着向地面栽落下去,在空中留下一串血花。 围观众人传出一片惊呼之声,抢救的人员急忙向场中跑去,仔细观察之下发现,魔法师胸骨尽碎,已绝气身亡。 龙骑士仰天长啸,飞龙也跟着发出一阵啸声,在空中上下翻腾,好不威武。 大楚风云 三七四龙骑之战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谁也没有想到强大的魔法师转瞬间就落败了,龙骑士在空中耀武扬威,楚国君臣脸色均难看无比。 此时恐怕也只有小公主笑的出来,她望着空中的飞龙,嘀咕道:“想不到这么丑的家伙居然这样厉害,要是我也有一头就好了,以后可以到处飞。唉,不过这头龙恐怕要倒霉了,轮到那个无名出场,包准一箭射下来。” 想到陈凡恢复了功力,小公主心情异样复杂,开始时她对陈凡可谓没有半点好感,后来将他整的功力尽失,她心中才稍微有了一点愧疚之情,但一想到被陈凡擒住的经过,她就羞愤的无地自容。 “这个可恶的臭贼,早晚我要好好的收拾你一顿,不要以为以前的事就那样算了。” 如若让陈凡知道小公主又打起了他的主意,不知道会是何感想。 皇后问道:“钰儿,你在嘀咕什么呢?” “哦,没什么。” 此刻步川锋已经骑着他的飞龙从皇宫之外飞来,围观的众人一阵欢呼,步川锋心中舒畅至极,感觉自己仿佛化身成为力挽狂澜的绝世英雄。 他在人群中仔细搜索,终于发现了东方幽若,不过令他失望的是,东方幽若似乎根本没有注视他,这令他异常恼火。他再转头,向陈凡望去,陈凡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心中怒火汹涌,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击碎那个令他感觉无比厌恶的家伙。 两名龙骑士在空中遥遥相对,两头飞龙恶狠狠的盯着对方。突然一声长啸自地面响起,直入云霄,又一头飞龙闻声自远方飞来,飞龙在演武场上方盘旋了一圈,向地面落去,天阳国另一名龙骑士跃上飞龙腾空而起。 “师弟你下去休息,这个人由我来对付。” “二师兄我不累,让我把这个家伙收拾了再休息吧。” “不行,你马上下去休息,这个人是我的。” 步川锋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两人竟然视他如无物,居然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大喝道:“你们两人罗嗦完了没有,哪一个人先来送死?” 早先和魔法师大战的那名龙骑士扭头瞪了他一眼,而后转头对刚来的那个龙骑士道:“二师兄这个人就交给你了,连他的龙一起干掉。”说完他骑着飞龙向地面落去。 步川锋快要气炸肺了,冷笑道:“看谁把谁干掉!” 空中两名龙骑士的兵器都是西方那种长而宽的巨剑,森森寒光慑人心魄。 “杀!” “杀!” 两人同时驱动飞龙想前冲去,两头飞龙在空中荡起两股狂风,两道斗气自两名龙骑士的巨剑激发而出,光华璀璨的斗气如两道闪电一般,在空中隐隐传来隆隆之声。 观战的楚国朝臣神驰意动,仿佛自己已置身于大战之中一般。 空中的斗气相撞在一起后,爆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传出一阵阵剧烈的能量波动。 两头飞龙受能量波及,都晃了几晃,而后各自朝一旁飞去。 步川锋和那名龙骑士胸腹一阵起伏,第一击两人半斤八两,实力可谓不相上下。 两人再次驱动飞龙向对方冲去,空中斗气纵横激荡,两人大战在一起。 奇士府中许多高深的修炼者纷纷议论,有人叹道:“龙骑士果然强大无比,借助飞龙之威,如虎添翼,强大的冲撞之力,和飞空的能力,令龙骑士的实力比同阶修炼者强横了许多。”众人点头赞同。 此时空中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飞龙怒吼,斗气惊空,演武场上方光华闪动,一道道斗气在空中四处激射。 步川锋的墨绿色斗气和天阳国龙骑士的蓝色斗气相互冲击,不断传出“哧哧”的破空之声。 楚国皇帝赞叹道:“好一场大战,朕已经好久没有看到龙骑士之间的对决了,果然精彩,龙骑士不愧为修炼者中的战斗者!” 皇后点头同意道:“是啊,龙骑士果然强横无比,比其他修炼者更适合战斗。” 在场的几位皇子和两位公主也看的神驰意动,尤其是小公主,手舞足蹈,若不是楚月拉着她,她非跑下看台不可。 这时在强大的斗气冲击之下,两位龙骑士的上身的衣衫纷纷爆碎,露出了强横的体魄。他们手中巨剑劈出的斗气更盛,隐隐传出阵阵风雷之声,空中似有一道道闪电在狂舞。 步川锋突然狂吼了一声,人龙化作一道绿箭想天阳国的龙骑士冲去,天阳国的龙骑士也好不甘示弱,仰天长啸,驱动飞龙向前迎去。 所有观战的人都跟着热血沸腾,纷纷起立,众人知道,最后的对决来临了。 两名龙骑士全身爆发出明亮的光华,如汹汹燃烧的两团烈焰一般,两把巨剑劈出两道璀璨的斗气,锋芒在空中交锋。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隆隆雷鸣之声,一团宛若太阳般的耀眼光芒在空中爆发而出,强大的能量波动,令观战的众人都忍不住心悸。 两头飞龙发出阵阵哀鸣,身上充满了大大下下的伤口,血水自空中不断滴落,最后自空中摇摇晃晃坠了下来。 飞龙身上的两名龙骑士也早已变成了血人,两把巨剑早已折断,只余半截断剑握在他们的手中,两人都是重伤之躯,均无力再战,相互看了一眼,最后都昏倒在了龙背上,随飞龙一起向地面坠去。 “轰” “轰” 两头飞龙坠落在地。 这一场大战惨烈无比,两名龙骑士和两头飞龙均重伤不起,最后被判为平手。 一负一平,对于楚国来说,形势不容乐观。 大楚风云 三七五陈凡出战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天阳国还剩下两名龙骑士,而楚国如今只剩下了陈凡一人。 万众瞩目之下,陈凡将镇国神弓背在身后,向场内走去,在人群中他发现了东方幽若,她的脸上充满了担忧的神色,陈凡心中一暖。 老毒怪在他背后喊道:“小心一些。” 老巫婆也喊道:“小伙子早出绝招!”奇士府众人纷纷在后为他打气。 陈凡一身东方武者打扮,外表看起来平凡无比,既没有强壮的体魄,也没有高大的身材,这令朝中文武百官非常失望。 他们认为若陈凡也是一名强大的龙骑士,或者是神秘的修道者,这场对决也许有胜利的希望。此时楚国朝臣已对他已失去了信心,非常不看好这场即将开始的大战。 陈凡大步走到了场中央。他似在自言自语,但靠近感觉他又像是在跟人说话! “我感觉得到你的存在,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 静了一段时间没有回答,陈凡刚准备放弃,一道声音从陈凡的心中想起! “身体交给我,我帮你杀了这几个小崽子!如何?” 陈凡没有迟疑沉重的点了头,在意思丧失的最后一刻他朝东方幽若投去了安心的笑容! 而当陈凡再次睁开眼后,眼中少了一丝混沌,多了几分铁血杀气!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似乎是在熟悉这副身体! 而一直没有上场的那名龙骑士看到他后,双眼射出两道寒光,他心中一阵疑惑,因为他无法看透陈凡的深浅。 第一次上场的那名龙骑士道:“大师兄,还是让我上场吧,这个人根本不值得你出手。” 被称作大师兄的那名龙骑士再次打量了陈凡一番,最后点了点头。 龙骑士驱动飞龙腾空而起,来到了陈凡的上空。 “哈哈……楚国难道没人了吗,竟然派你来上场,你能够凭东方武技来战胜我这个龙骑士吗?哈哈……”龙骑士一阵狂笑。 陈凡静静的道:“不错,东方武学近年来逐渐没落,但你也不应该如此亵渎祖辈留下的这门瑰宝。东方武学博大精深,之所以没落,是因为后人没有领悟其精髓,如若修炼出这门瑰宝的种种神通,斗气、魔法万难与其争锋。今天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东方武学的真谛,替武祖教训一下你这个数典忘祖的不肖子孙。” 空中的龙骑士气的脸色通红,他怒声道:“小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十招之内若不让你丧命于我的屠龙枪下,这场对决就算我输!” 陈凡甩了甩手然后道:“好,那我也用枪来陪你。” 他走到不远处的兵器架,从上面取下了一杆精钢打造的长枪,在手中轻轻一颤,抖出十几朵枪花。 看台上的楚国皇帝问身边的楚月道:“他在干什么,为什么将镇国神弓背了起来,难道他想用长枪和龙骑士决斗吗?” 楚月皱了皱秀眉,道:“我也搞不懂他要干什么?” 旁边的小公主道:“这个家伙的武功烂到家了,他不会想去送死吧?” 这时龙骑士叫道:“小子你准备好了吗?” 陈凡手握长枪大步向场中央走去,在这一瞬间他体内强大的力量汹涌澎湃而出,身体泛出淡淡的金光,他每走一步,演武场都跟着轻微颤动一下。 龙骑士大惊失色,在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了陈凡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围观的众人也发现了陈凡前后的变化。 小公主最先惊叫起来:“天啊,这个败类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哎呀,以后不好收拾他了。” 楚月眼中光芒一闪,笑了起来,道:“看来今天将有惊喜发生啊!” 陈凡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一般,每走一步,大地都一阵轻颤,强大的气势令身处高空的飞龙都感到阵阵不安,不住的咆哮。陈凡来到场中央以后,长枪直指高空龙骑士,道:“来吧,我要让你看看东方武学的真谛!” 龙骑士大怒,手舞屠龙枪,驱动飞龙直冲而下,猛烈的狂风令地面沙尘飞扬。陈凡单手提枪,斜指高空,在狂风中静立。 “去死吧小子!”龙骑士的屠龙枪一连刺出十几道锋芒,璀璨的光刃向陈凡直袭而去。 陈凡无丝毫慌乱,手中长枪轻颤,枪身泛出了耀眼的金光,如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 枪尖处则激发出了有若实质般的锋芒,锋芒光华璀璨,吞吐不定,寒意袭人。看着空中光华夺目的斗气和咆哮冲撞而来的飞龙,他大喝道:“霸王神枪!” 长枪在空中幻化出十几朵枪花,每一朵枪花都化作一道锋芒直冲而上,“哧哧”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围观的众人无不流露出震惊的神色,惊叫之声立时四起。 “天啊,居然是枪芒!” “这是东方武者的剑气啊!” “真的达到了第三层的境界啊!” “只有达到三阶境界的东方武者才能够做到啊!” …… 在这一刻,陈凡真如盖世霸王一般,霸气凛然,长枪击天,空中的斗气被被金色的锋芒一举击散,正中的锋芒则直冲而上袭向飞龙。 龙骑士大惊失色,急忙止住了飞龙的下冲之势,快速向旁闪去。金色的锋芒与飞龙擦身而过,划破了坚硬如钢的龙甲,在飞龙身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飞龙一声悲鸣,不待龙骑士命令,自行飞向了高空。 场外欢声雷动,众人激动不已,从开始的魔法师上场到现在,楚国一方还是首次取得上风。 看着下方沸腾的人群,还有那个只身站在场中,持枪而立身影,龙骑士暴怒。他借助飞龙之威竟然被人一枪击退,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再次驱动飞龙俯冲而下。 龙骑士怒发狂舞,赤红色的斗气笼罩在他的全身各处,如火苗一般跳动,他双手持屠龙枪向陈凡直冲而去。 这一次陈凡双手握枪,他已将全身功力贯注于枪身,这是冒险之举,他想速战速决,一枪败敌。 长枪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整个枪体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枪身轻轻颤动,枪尖处激发出足有半丈长的锋芒,令人心生寒意。 龙骑士和飞龙眨眼即到,陈凡高举长枪当作棍棒使用,口中大喝道:“朝天一棍!” 这强势一击,发出阵阵风雷之声,长枪荡起一片耀眼的光华,向俯冲下来的飞龙和龙骑士砸去。 龙骑士也早已集全身功力于屠龙枪,璀璨的斗气同样明亮耀眼,他借助飞龙之力,狠狠的向陈凡冲击而来。 “师弟快躲开!”一直观战,没有动过手的那名龙骑士,忍不住大声呼喊。 俯冲而下龙骑士也感应到了长枪蕴涵的强大能量波动,不过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他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一击。 “朝天一棍”击散了龙骑士的斗气,砸断了他的屠龙枪,向他的胸部直压而下。 龙骑士吓得亡魂皆冒,从飞龙身上快速向旁滚落下去,他虽然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长枪枪尖处激发出的锋芒,如利刃一般在他的腹部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前后透亮,鲜血狂喷而出,龙骑士惨叫着落在了地上。 这“朝天一棍”虽然没有击中龙骑士,但却结结实实砸在了飞龙的身上,这个庞然大物居然被长枪击的横飞出去十几丈距离,最后摔落在地,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过了足有半分钟的时间才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陈凡仅仅两击就枪挑龙骑士,棍砸飞龙,令楚国众人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狂呼呐喊。 大楚风云 三七六欲拉弓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军中的那些高手道:“居然是三阶东方武者,强啊,真是太强了,想不让人佩服都不行。” 奇士府众人也议论纷纷,一些高深的武者道:“虽然凭借高深功力硬撼有取巧之嫌,但不可否认此子修为惊人……” 看台正中央,楚月露出思索的神色,道:“他的修为竟然如此高深,但先前却被钰儿擒住了,真是怪事!” 小公主开始时看的手舞足蹈,但此时也直犯嘀咕:“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强了,还有他为什么能够拉开后羿弓呢,真是个古怪的混蛋!” 陈凡和龙骑士若正常对决,也许要到数十招之外才能够分出胜负,但两人皆以一身功力硬撼,结果强势两击便分出了胜负。陈凡转头向东方幽若的方向看去,但遗憾的是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不知为何她正向场外走去。 演武场四周,围观众人的欢呼声久久才平息下来。 剩下的最后一名龙骑士缓缓向场中央走去,一股强者的气息自他身上弥漫开来,强大的气势令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场内突然一下子变的静悄悄,即使不懂修炼之法的那些文官都感觉到了这名龙骑士的可怕。 龙骑士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古铜色的结实肌肉,他将上衣随手一扔,衣服便在空中化为了碎片,纷纷扬扬飘落在地。 陈凡静静的望着对面那名龙骑士,道:“小家伙,你很强,但还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赢。”那人深深地看了陈凡一眼,然后沉声道。 陈凡不解,不知道他为何出此言。龙骑士仰天长啸,声震长空。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远方飞来,一头身长三十余丈的巨龙出现在演武场的上方,如一片乌云一般遮住了天上的太阳,在地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这是一头黑色的巨龙,漆黑发亮的鳞甲,吓人的巨尾,巨大的双翼,狰狞的龙头,慑人心魄,令人胆寒。 在场所有有人都大惊失色,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出场的这名龙骑士,竟然拥有一头四阶巨龙,这简直是不可战胜的! 一直信心满怀的楚国皇帝楚瀚不禁眉头紧锁,他不知道手握后羿弓的陈凡能否对付这样一头恐怖的黑龙。 楚月虽然见过陈凡出手,知道他手握镇国神弓时的强大实力,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小公主楚钰一点也不担心眼前的事,她喃喃道:“哎呀,败类要出名了,他若是射下这头巨龙,岂不名动大陆,到那时……真是糟糕透顶!”奇士府众奇士也议论纷纷。 老毒怪道:“没道理啊,这个年轻人只是一个二阶飞龙骑士,他怎么会有一头四阶巨龙呢?” 老巫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空中的那头黑色巨龙,道:“这是四阶巨龙骑士杰森那个老鬼的黑龙,我曾经见过它,这个年轻人一定是杰森的徒弟,没想到他竟然把那个老鬼的龙借来了。” 陈凡在人群中仔细寻找,终于发现了纳兰若水,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收回心神,仰望空中的巨龙,没有一丝惧意,他单手举枪,斜指南天,心中涌起了滔天的战意。 龙骑士看到陈凡的表情,他脸上现出惊疑的神色,他冲空中挥了挥手,巨龙盘旋而下,演武场内,狂风大作,沙尘蔽天。 龙骑士快速爬上了黑龙的脊背,黑龙一飞冲天,在空中不断咆哮,如滚滚闷雷一般。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恐惧,面对一头巨无霸一样的黑龙,即便是观战都感到阵阵胆寒,何况是和它战斗呢。 大战再次爆发,龙骑士手中没有拿任何兵器,只是一心一意的驾驭巨龙。 “噗” 俯冲而下的黑龙张开巨口,喷出一大片云雾状的龙息,向陈凡席卷而去。 龙息具有强烈的毒性和腐蚀性,通常只有四阶巨龙以上的高等龙才能够喷吐,寻常人若是沾到点滴龙息,都会毒发死于非命,同时沾染处会被化掉。 陈凡身形如闪电一般,快速横移了十几丈距离,他原来立身之处,被龙息腐蚀的一片焦灼。巨龙一阵怒吼,又连续喷了三口龙息,逼的陈凡在场内连续奔腾移动。观战的众人看的心惊胆战。 龙骑士在高空喊道:“认输吧,我饶你性命,你根本无法战胜这头巨龙。” 陈凡躲过最后一次龙息后,停身站住,道:“我未必会输。” 他已决定动用镇国神弓,若只凭他自己的修为,他绝对无法战胜这头巨龙。正在这时,黑色的巨龙如闪电一般俯冲而下,它喷吐完强烈的龙息后,竟然一甩巨尾,横空劈下。 陈凡大骇,将金色的真气运转至极限,身上冒出腾腾金色烈焰,他如一道金箭一般,快速退到了演武场的边缘。 “轰”巨大的龙尾重重的击在了场地上,大地一阵剧烈颤动,演武场内尘沙弥漫。待到烟雾散尽,一条深一丈、宽两丈、长近十丈的巨大沟壑出现在场中。 场外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巨龙的实力太恐怖了。 巨龙在高空盘旋、咆哮,震荡的音波如隆隆雷鸣一般。 大楚风云 三七七屠龙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站在演武场边缘,看着在天空中盘旋的飞龙,陈凡眼中出现了黄金色的火焰,但是嘴角还是掀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家伙,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不得不说,你的实力让我都有些吃惊!不过对我而言你还是太弱了!” 陈凡弹去身上的灰尘,从演武场边缘大步向场内走去,无丝毫惧色。 来到场中央,他取下背后的镇国神弓,将手中的长枪搭在了弓弦上。点点金光,淡淡金芒,自黝黑的神弓透发而出。 围观的文武百官多半都没有见过镇国神弓,见他竟然将近丈长的长枪当作箭羽使用,惊愕不已。 来自四面八方的天地元气,疯狂向场中央涌去,一股股巨大的能量波动如海浪一般在场内浩荡。这时即使不懂修炼之法的文官,都感觉到了那汹涌翻腾的能量波动,所有人都震撼无比。 陈凡附近天地元气汹涌,强大的能量不断在他和镇国神弓之间流转,令他和镇国神弓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他一脸冷酷之色,冷冷的注视着空中的巨龙。 看台之上,楚国皇帝点了点头,道:“这个年轻人当真了得啊,如此年龄就已具备一代高手风范。” 小公主嘀咕道:“这个家伙很无赖的,现在居然看起来这么正经。” 东方幽若心情复杂无比,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场中的陈凡和她所熟知的那个青年截然不同,此时看不出一丝昔日的影子,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人,她觉得她和陈凡之间的距离变的很遥远……就如同陌生人! 此时浩瀚的能量在场中剧烈波动,陈凡和镇国神弓散发出万丈光芒,自他身上涌现出一股强横无匹的气势。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场中那个持神弓的青年,似乎在刹那间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让人忍不住有一股顶礼膜拜的冲动。 陈凡已经积聚了足够的力量,镇国神弓上金色的光华如水一般向长枪涌去,精钢打造的长枪通体变成了金黄色。 天上的巨龙似乎感应到了危险的气息,身体一阵颤栗,它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直冲而起,快速向高空逃去。 但为时已晚,陈凡轻轻地松开了弓弦,一道金色闪电冲天而起,演武场狂风大作,雷声隆隆。 这天地异象犹如末世惊的场外众人心胆具颤,许多胆小之人已经瘫软在地。 金色的电芒眨眼间就追上了巨龙,高空之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吼叫,大片的血雨自高空洒落,巨龙如断线的风筝般一头栽下。 陈凡快步向演武场外跑去,巨大的黑龙一头摔落在地,大地一阵摇晃,龙身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场外观战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发生的事仿若神话一般,一个青年竟然弯弓射下了一头巨龙! 陈凡这盖世一箭,震撼了所有人。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头四阶巨龙,被一箭射杀! 大楚风云 三七八人心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被镇国神弓射出的长枪自巨龙左眼贯入,额头贯出,这致命的枪箭,令巨龙当场暴毙。 龙骑士随巨龙一起坠落在地,有巨龙垫底,他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被摔成重伤,当场昏迷过去。 围观众人震惊过后,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在众人欢呼之时,皇宫深处,皇帝的玄祖,那名一百七十多岁的老人,仰天叹道:“果然如我所料那样……真的让人难以置信!这个小家伙体内拥有的那股力量真是让人害怕!” 经皇宫一战,陈凡名动楚国,不久消息迅速传遍大陆,大部分修炼者都知道楚国有一个弯弓射天龙的青年,陈凡一战成名。 几日以来,奇士府进出之人络绎不绝,朝中的武官,军中的高手,皆来拜会陈凡,甚至有不少上门提亲之人。 陈凡大败龙骑士后,奇士府的地位再次提升,每一位奇士都倍受人尊敬,这令楚国修炼之风大盛。 楚国皇宫内,皇帝楚瀚和大公主楚月正在密议。 楚瀚道:“那三个龙骑士已经回返天阳国了吗?” 楚月道:“是的,正在回返的路上。” 楚瀚叹道:“这三人都是青年俊杰,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不是我楚国人,所以决不能放他们就此离去,不然二十年之后天阳国可能会多出三名杰出高手。” 楚月笑道:“父皇所虑甚是,我已经飞鸽传书,当他们返回天阳国边境时,就是他们命丧之日。” 楚瀚点了点头,道:“他们都是重伤之躯,这件事好办,不过陈凡的事比较麻烦啊!” 楚月秀眉微皱,道:“父皇,我们在寿宴前夕就将纳兰若水嫁赐婚给步川锋,是否有些草率了?无名若得知这件事后定然会心存怨愤。” 楚瀚道:“我以为他仅仅能够拉开镇国神弓而已,谁会想到他还是一个达到了剑气出体境界的三级武者呢?” 楚月道:“我昨天曾经问过奇士府那些修为高深的奇士,他们说陈凡很有潜质,加以时日未必不能够超越诸葛乘风前辈。” 楚瀚叹道:“再过几日便是步川锋大婚之日,到时陈凡若经受不住打击,当真不妙啊!说不定他会反出我大楚,另投他国,如若这样,我楚国不仅损失了一名奇才,还会招来他国的讥笑。” 楚月道:“要不然现在赶紧将镇国神弓收回来吧,如若他真的反我楚国,被他将镇国神弓带走,那就坏了。” 楚瀚叹道:“如若那样,等于在逼他反楚。等这段风波过去再说吧,料想不会有什么变故发生。” 楚月想了想,道:“父皇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没有丝毫不妥。他虽然潜质绝佳,但终究只是一个修炼者,怎么也无法和一个实力雄厚的大家族相比。” 不久楚国皇帝派人到奇士府赏赐陈凡,赐金币五万,丝绸百匹,另赐他封号为护国奇士。这可以说是天大的荣耀,奇士本已尊贵,再加“护国”封号,地位更加尊荣。 所有奇士都向陈凡道贺,老毒怪开玩笑道:“小子你可真行,一枪、一棍、一箭,便换来『护国』封号,当真了得啊!” 老巫婆挤过人群,对陈凡道:“小伙子,我要提醒你一下,以后你若去西大陆,一定要小心。你在皇宫演武场射杀的那头黑龙乃是西方巨龙骑士杰森老鬼的坐骑,杰森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往,没有什么朋友,惟独对那头黑龙珍若性命。如今你将它射杀,那个老鬼早晚会找上你的。” 陈凡点了点头,他早已猜出那头黑龙不是那名龙骑士的坐骑。 大楚风云 三七九震怒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几日以来陈凡风光无限,令重伤的步川锋嫉恨交加,虽然他也得到了重赏,但比陈凡还是差了一些。最后他一气之下,搬出了奇士府,回家养伤去了。 皇宫大战后的第五日,一则震撼的消息回响在陈凡的耳边。 “皇帝为步川锋和东方幽若赐婚,婚期定为五日之后。” 当陈凡从老毒怪的口中听到这条消息时,他神色大变,若水到底还是要落进火坑。他原以为皇帝即使不赐婚东方幽若下嫁于他,也不会在短期内将她赐婚给步川锋,定会将这门亲事拖延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他为皇家立下如此大功,皇家却未顾及他半分感受,竟然这么快做出了决定,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陈凡双眼光芒闪烁,脸上隐隐现出一股暴戾之气。 而他体内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你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到头里,你还是被耍了,来吧!和我合为一体吧!一起把这个帝国毁灭吧!” 老毒怪吓了一大跳,道:“小子你怎么了……” “啊”陈凡大叫了一声,音波如滚滚雷声一般在奇士府上空激荡,方圆十里内的人都听到了这愤怒的声音。 陈凡怒发冲冠、面目狰狞,他身体金光大盛,体外涌动的金芒如熊熊烈焰一般在燃烧。 老毒怪吓得从陈凡的屋中跑到了院里。 “哧”一道金色的剑气击穿了屋顶。 “哧”、“哧”…… 无数道剑气自屋中透壁而出,剑气光芒璀璨夺目、纵横激荡,似闪电一般在空中闪烁,在隆隆声中,整座房屋倒塌了下去。 陈凡立于瓦砾之上,久久未语。他的脑海里那道声音久久不能消散! 老毒怪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道:“小家伙……你没事吧?” 陈凡平息了心中的怒火,脸色逐渐恢复了过来。 “唉,若说没事那是骗人,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对我,真是让人心寒啊。”陈凡冷笑了一声,然后有些讥笑道。 老毒怪站在陈凡最近的地方,他能够感觉的到陈凡身上那股惊天的杀气,这到底是要杀多少人才能够凝炼出的杀气,但他也来不及多想,他赶忙安慰道:“五天前皇上赐你封号为护国奇士,却只字未提东方幽若的事,用意就已很明显。” 正在这时,奇士府中的那些奇士纷纷来到了陈凡的院中,看到眼前一地的瓦砾,他们并不感到奇怪,知道陈凡因何发怒。 他们早已得知陈凡、东方幽若、步川锋三人之间的事,如今听闻知皇帝为步川锋和东方幽若赐婚,纷纷为陈凡感到不平。 “唉,陈凡刚刚为楚国立下大功,想不到却……” “人生不得意十之八九……” “小伙子想开一些吧。” …… 众人纷纷出言劝慰陈凡。 楚月也已得到了禀报,皱了皱眉,道:“但愿他不要闹出什么乱子。” 转眼间又过去了三天,再有两日便是步川锋和东方幽若大婚之日。 如今步川锋伤势已经痊愈,近些天他虽然没有陈凡风光,但最终将抱得美人归。他以为陈凡也喜欢东方幽若,猜想对方此时一定悲愤无比,想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决定到奇士府去看看。 步川锋春风得意,看到谁都打招呼,他左拐右转来到了陈凡的院外,恰好此时陈凡出门,和他打了个对脸。 “这不是护国奇士嘛,要到哪里去?小弟正要拜望护国奇士大人。”步川锋每次都将“护国”两字咬的重重的,脸上尽是揶揄之色。 陈凡怒火汹涌,眼中寒光闪烁。虽然他现在对东方幽若若没有爱意,但终究是产生了好感,且对方心中有了他的影子,他不能容忍对他有恩的这个奇女子遭遇不幸。 大楚风云 三八零疯狂的决定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步川锋你少要得意,皇帝虽然为你赐婚,但看重的并不是你,看重的是你的父亲,是你的家族,你不过是个二世祖而已!”听着步川锋的嘲讽,陈凡心中的杀意更加浓厚! 但是步川锋似乎没有感觉到,依旧冷笑道:“无论你说什么,有一件事改变不了,两日后幽若将和我成亲,新郎不是你,嘿嘿。” “步川锋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陈凡震怒,然后一声怒吼就要赶人! 步川锋摆了摆手,依旧是那副样子!然后临走前还不忘嘲讽陈凡。 “好吧,护国奇士大人既然已经发话,那我就告辞了,不过两日后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啊,嗯,到时候可以来闹洞房,嘿嘿。” 陈凡脸色铁青,看着步川锋渐渐走远,他一掌击碎了身后的大门。他心中的杀意更加浓厚!浓厚到不远处的树都弯了腰! 当陈凡出现在老毒怪面前时,吓了老头一大跳。 看着陈凡冰凉的脸庞,老怪物感觉到了一丝不妥,连忙询问道“喂,小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生病了吗?” “变态老头,我问你,幽若家住哪里?” “你……你要干吗?小子你可不要胡来,如果想抢亲的话,我劝你还是免了。这两天大公主派遣了大批修为高深的武士到左相府去保护东方幽若,你没有半分机会。” 陈凡脸色一变,暗叹大公主果然了得,竟然算到了他可能要实施的行动。 夜色如水,万籁具寂,这注定是一个无眠夜。 陈凡辗转反侧,反复思虑:“我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幽若嫁给那个混蛋?” 最后他双眼射出两道神光,自语道:“幽若于我有大恩,且心中有了一丝我的影子,我不能给她什么承诺,但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跳进火坑,我一定要阻止这场婚礼,绝不能留下任何遗憾!” 虽然他做出了决定,但心中仍有些不安。毕竟他知道在那个皇家图书馆里有一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贸然出手必然不会成功! “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解决这件事后我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最终他进入了梦乡。 一大清早,陈凡跑到了老毒怪的院中。 看着他满脸的笑意,老毒怪一阵狐疑,道:“小子,脸色难看了好几天,怎么突然阴转晴了?” 陈凡一把拉住老怪物的手就往屋里拽道:“我们屋里谈。” 进入屋中后,他飞快点了老毒怪身上十几处大穴,老毒怪虽然功夫也不错,但也仅仅勉强算的上不错而已,根本无法和阶位高手相比。 被陈凡这番吓了一跳的老怪物连忙开口问道“小子你这是干什么?你……” “嘘,不要大声喊叫,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而已。” “想和我谈,也不用点我穴道吧?”看着自身的状况,老怪物有些懵!至于吗?就和自己谈谈,至于这样对自己吗?不对! 还没等老怪物继续往深里思索,陈凡开口道“因为我要和你谈的事太过惊人,我怕你不愿和我谈,所以才出此下策。” 果然,这句话验证了老怪物的猜想。然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问道“我知道你毒术冠绝楚国,想和你讨一方药剂?” “什么药?” “不会伤害到人的性命,服用后只会令一身修为暂时化为乌有。” 老毒怪一听,立刻惊叫了起来:“小子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你真要大闹一场?” 他明白了陈凡那要作什么,但是这也太疯狂了吧!为了一个女子,要做到这种地步,至于吗?但看到陈凡那冰凉的眼神!老怪物知道至于!而且现在的陈凡已经十分的愤怒! 他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来平息自己的愤怒! “不错,你到底有没有那种药?” 老毒怪听闻此言出了一身冷汗,道:“陈凡你不要胡闹了,帝都有那么多高手,你不可能成功的。” 陈凡看着老毒怪的双眼,道:“高手虽多,但我有镇国神弓,没有人能够拦的住我。” 老毒怪颤声道:“你若在帝都大闹,即使能够逃掉,也会惹来楚国用无止境的追杀。” “天下如此之大,我又有一身不弱的武学,想躲避楚国的追杀,还是可以轻易办到的。变态老头你到底有没有那种药?” “没……没有。”老怪物不希望陈凡那样做,所以有所隐瞒! “撒谎,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没说实话,我想凭咱们俩的交情,你不至于舍不得吧?” “不是我舍不得,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往火坑里跳。” “我都说了不用你管,我绝对没有危险,你只要给我那种药就行。” 老毒怪苦着一张脸道:“你没有危险,我肯定有危险。到时候出事了,你一走了之,我怎么办,肯定会查到我头上?” 陈凡想了想这件事的确会查到这里毕竟除了老毒物没有人可以做出这样的毒药,沉思了一番然后道:“没关系,你给药后,我把你打晕,到时候你说是我强取的。” “不行。”老毒怪连连瞪眼,道:“这个办法太拙劣了,若是如此,被查出来后,我想跑都跑不了。” 陈凡道:“那怎么办?明天就是幽若的婚期,我若不能够在婚礼上将她救出来,她的一生就毁了。” “你非要行险不可吗?你就不能够……”他想说出“放弃”两字,但最后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他看着陈凡一脸坚决的神色,最后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豁出去了。你曾经给过我一本毒经,对于我来说,那是天大的恩惠,就是要我性命,我也会给你,今天我就以命相报吧。” 陈凡似笑非笑的看着老毒怪,道:“真的要以命相报?那好吧,呆会儿你把药给我后,我就把你杀了,免得你到时被严刑拷问时受罪。” 老毒怪叫道:“臭小子你真是够狠毒,一点也没有同情心。唉,看来帝都呆不下去了,我把药给你之后,立刻远离帝都,奔赴他国。” 老毒怪的穴道被解开后,问道:“你到底打算如何行动?” 陈凡道:“我打算在明日的婚礼上动手。” “你……你疯了,大将军和左相皆乃楚国重臣,两人结为儿女亲家,必定会恭请皇上参加婚礼,到时步府必定如铜墙铁壁一般坚固。你选在那个时候动手,简直……简直在自寻死路,还不如现在直接去左相府劫人呢。” “嘿嘿……”陈凡冷笑道:“既然要闹,就要大闹一场,我不仅要救走幽若,还要当着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搅闹一番。我要让楚国颜面尽失,天阳国三名龙骑士没有做到的事情,我来替他们完成,我要狠狠的扇楚国一记耳光!” 老毒怪听的目瞪口呆,喃喃道:“疯子!疯子!这件事若传到他国去,定会令楚国颜面尽失,到时你将会遭到疯狂的报复,你简直是一个疯子!” 陈凡冷笑道:“当日我在皇宫连战两位龙骑士,看似轻松,其实险到极点,我以命搏命,保住了楚国的尊严,但结果如何?” 想到之前皇室的所作所为老毒怪有些叹息道:“这件事皇上确实处理不当,在你立下赫赫大功之时,将东方幽若赐婚给他人,的确令人心寒。” 陈凡冷哼了一声,道:“帝都中的高手,最让我顾忌的是奇士府中那些达到阶位境界的修炼者,若能够令这些人暂时无法动手,我的压力就小多了。” 老毒怪道:“刚进奇士府时,看你老老实实,没想到才几日工夫,你便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仅突然有了一身恐怖的修为,还变的这样疯狂。真是倒霉,怎么让我遇上了你呢?”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为了还你的人情,今天我在厨房中加点『作料』,令他们明日午时发作。” “变态老头子真是太感谢你了。” “唉,在帝都生活了好几年,真是舍不得走。小子你有什么打算,在步府大闹后,你打算带着东方幽若逃到哪里去?” 陈凡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要逃出楚国就行。” “你这个小子真是糊涂,若逃到楚国的附属国,你一样难逃杀身之祸。我给你指点一条名路吧,听说过自由之城吗?” 陈凡觉得很熟悉,仔细回想了一下,他想了起来,近一个月以来,他在皇家典籍室看了无数的书籍,对于大陆地貌的了解虽然不是很精确,但也知道了个大概。 东西两个大陆相连在一起时,其交界处隆起了连绵不绝的高大山脉,致使方圆数十万里杳无人烟。在这茫茫大山之中,虽然人迹罕见,但凶禽猛兽却处处可寻,这里不仅有西方的龙、远古遗留的巨人,还有许多闻所未闻的强大妖兽,甚至还有传说中的精怪。 后来东西方的联系越来越紧密,人们穿过重重险阻,终于在大山之中开拓出一条连接东西方的道路。 可惜此后不久,东西方便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这条道路成了一条战争之路,这里血流成河,枯骨万千,无数英魂葬送于此。 东西方战争结束后,这条道路荒废了好久后才慢慢恢复通行。由于路途遥远而且艰险,沿途逐渐出现了一些客栈,供往来之人停宿、补充给养。 后来随着东西方往来频繁,有些地方逐渐形成了村落,而后经过数千年的发展,这条道路上出现了一个繁华的大城市,它便是自由之城。 自由之城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是一个独立的城池,由于它地理位置特殊,是连接东西方要道最重要的枢纽城市,所以其繁华程度不下于楚国帝都平阳城。 自由之城又名罪恶之城,它是一个独立的城池,不被任何一个国家掌控,所以大陆上许多被通缉的要犯纷纷逃到了这里,令这里鱼龙混杂。 不过凡是逃到这里的人都不敢再胡作非为,因为这里强者众多,震慑着那些不安分守己的人。所以自由之城虽然也被称为罪恶之城,但很少有罪恶发生,居住在这里的人都要遵守这里的城规。 罪恶之城虽然仅仅为一个城池,但这里却隐居着不少强大的修炼者,令自由之城修炼之风甚浓。 没想到老毒物会提到那里! 大楚风云 三八一大闹帝都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我就知道你这小家伙知道,其实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在那里除了混乱与动荡,还有一个连各大帝国都不敢触碰的存在,那才是各大帝国都不敢动自由之城的原因。” “什么?!”这件事帝都的图书馆里并没有记载,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想到那里,老毒物眼中满是憧憬!“它和自由之城一样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千年前,大陆上能够和它比肩的学院曲指可数,那个地方绝世高手代代有人出。正是因为以上种种原因,自由之城名闻大陆,成为大陆名城中一颗耀眼的明珠。” 瞬间回思,陈凡已然明白自由之城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 “我知道这座名城,的确是一个好地方。” 老毒怪道:“何止啊,简直是天堂,你不知道那里有多么的繁华,赌场、风月场所……真是让人怀念啊,我已经十年没踏入那里了。” 陈凡道:“你个老不正经,胡子都白了,脑子里还有那些七七八八的想法。” “因为我一颗年轻的心,嘿嘿……”老毒怪得意的笑道:“知道吗?自由之遍地是黄金,只要本领高强,来钱非常快,可以到附近的山脉猎杀那些强大的魔兽,用魔兽体内珍贵的魔晶核换取巨额财富;也可以做一名自由猎手抓捕要犯,来换取高额奖赏……不过你若逃到那里,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毕竟你自己也是一名逃犯。” 陈凡知道魔兽是原西方大陆的生物,与生具有施展魔法的能力,低等的魔兽只会施展一些简单的魔法,如雪兔只会喷吐冰箭,火狐只能够喷吐火焰。 只有高等的魔兽才能够施展一些强大的魔法,如雷兽放的雷电等。魔兽体内皆结有一颗魔晶核,魔兽等级越高,其体内的魔晶核越珍贵,魔晶核是魔法师研究魔法时离不开的珍贵材料,所以价格非常昂贵。 老毒怪一脸猪哥相,道:“自由之城美女如云,尤其是那个地方的女生,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陈凡低声骂道:“你个变态老头子真是老不正经。” 老毒怪滔滔不绝,道:“能够进入那个地方的人很少,因为它的要求很苛刻,只有达到阶位境界的年轻强者才可进入。但非正规学员却很多,因为那个地方名闻大陆,许多国家的王公贵族皆依靠关系,将自己的儿女送入了那间学院。若在那里碰到一名皇子或一名公主很正常,想一想,多么让人激动啊,那么多的公主、郡主、侯门贵女,若能够进去,简直幸福死了。” 陈凡狠狠的在老毒怪的头上敲了一记,道:“你这个老花痴,赶紧想想眼前的事吧。” 老毒怪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立刻蔫了,愁眉苦脸道:“好吧,呆会儿我在厨房加『作料』,而后我连夜逃出帝都,走的时候就不和你打招呼了,希望能够在自由之城看到你。” “变态老头,谢谢你!”陈凡转身走了出去。 在夜幕落下之际,老毒怪逃离了帝都。而陈凡则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老毒物离开!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对于老毒物他心中还是怀有歉意,如果不是自己!老毒物还可以继续待在楚国继续他高高在上的生活! 可现在已成定局,一切都无法回头了!看着老毒物消失后,陈凡也离开了!他也在准备,一轮明月高挂天边,在如水的月光下,陈凡感觉心灵一片宁静,他已经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屋中时陈凡睁开了双眼,洗漱完毕之后他开始在屋中打坐调息。 奇士府众奇士都已接到了步府送来的请柬,吃过早饭后纷纷向步府赶去。 待到奇士府空荡荡后,陈凡才一跃而起,他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他身背镇国神弓,腰挎长刀,大步向府外走去。 楚国都城繁华无比,街上车水马龙,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买、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今日乃虎威大将军之子步川锋和左相之女东方幽若成婚之日,两人皆是位极人臣,今又请动楚国皇帝参加婚礼,所以今日大街小巷巡逻的兵丁比往日多了数倍。 陈凡在喧嚣的大街上没走出多远,就被一队手持长矛的兵丁拦住了。 “站住,你是什么人,为何带刀出行?” “我是无名。” 问话的那个兵丁回头看了看同伴,道:“无名……怎么这么耳熟?” 其中一个兵丁道:“难道是大败龙骑士的护国奇士无名?” “正是。”陈凡为了尽快打发他们,伸手一指地面,“哧”的一声发出了一道金色剑气,顿时将地面击出一个深洞。 “啊,传闻中的金色剑气……真的是护国奇士大人。”几人惊呼,赶忙行礼。 陈凡一摆手,道:“起来吧。我要去参加步川锋的婚礼,留下一人为我带路,其他人继续巡逻吧。” 有士兵引领,路上再无人阻拦陈凡,来到步府外后,陈凡挥了挥手,将那名士兵打发离去。 步府院落高大,气派非凡,朱红的大门张贴着大大的“喜”字,大门两旁是汉白玉雕刻而成的两尊威武石狮。此时府前车水马龙,进出之人络绎不绝,能够进出之人无不身份尊贵,多半都是帝都名流。 陈凡在步府外不远处静静的观望,直到皇帝驾临时他才动身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参加婚礼的所有文武百官皆出府恭迎帝国之尊楚瀚,排场之大令人咋舌,“万岁”之声不绝于耳,好久才平静下来。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大街之上鼓乐喧天,迎亲的队伍归来,步川锋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身披大红喜衣,满脸喜色,志得意满。 迎亲的队伍壮观无比,光鼓乐手就不下百人,随从卫护人员加起来不下千人,声势浩大。新娘东方幽若的花轿前后围着近百位武士,一看就知是功力高深之辈,保卫工作可谓严密至极。 临近步府时,步府中突然冲出一头墨绿色的飞龙,飞龙在步川锋上方盘旋、长啸,而后一条红色幅条突然从飞龙身上垂下,上书四个大字:百年好合。 街道上的人群一下子沸腾了。 “看啊,龙……” “百年好合。” “祝龙骑士步公子和才女东方小姐百年好合。” …… 步府鞭炮齐响,丝竹齐鸣。 步川锋神采飞扬,朝空中一挥手,飞龙落回了步府。 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掀起了一个高潮。 迎亲队伍进入步府后,门前便不再像刚才那样喧嚣. 陈凡从小巷转了出来,听着步府内的鼓乐和阵阵欢呼之声,他在心中一阵冷笑。 步川锋两日前的那些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两日后幽若将和我成亲,新郎不是你,嘿嘿……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啊,嗯,到时候可以来闹洞房,嘿嘿。” “既然已经决定大闹一场,还犹豫什么?”想到这里,陈凡从背后摘下镇国神弓。 这时步府门外的那些侍卫已经注意到了他,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带着兵器出现在此处?” 陈凡不理他们,从箭筒中抽出一支雕翎箭搭在了弓弦上。那些侍卫刚想上前,但黝黑的镇国神弓突然爆发出一团耀眼的金光,陈凡身上涌现出一股慑人心魄的气势,侍卫们心惊胆战,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十几步。 此时步府内,步川锋和东方幽若在厅堂之上正准备拜堂,然而就在这时几乎所有人都涌起了一股强烈不安的感觉。 “一拜天地……” “轰隆” 主持婚礼之人声音刚落,天地间突然响起了阵阵风雷之声,厅中众人大愕。 陈凡轻轻的松开了弓弦,被镇国神弓射出的雕翎箭化作一道金光向前飞去。步府高大的门楼被金光箭一穿而过,在轰隆隆声中倒塌了下来。 金光箭离地五六米高,到也伤不到人,但建筑物无不惨受其摧残。它如一条穿府而过的金龙一般,拖着长长的金色残影,穿过一道道建筑物,金光肆虐,所过之处,被生生开凿出一道道“龙门”。 当金光箭穿过步府大厅之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金光箭自皇帝的头顶上方穿壁而过,在墙壁之上留下一道恐怖的“龙门”。 “保护皇上。” 厅中一阵大乱。 皇帝楚瀚着实吓了不轻,脸色一阵发白,皇后抓住他的手,也一阵发慌。 大公主楚月喝道:“大家不要惊慌。”而后她护在了皇帝的身前。 小公主楚钰道:“是无名,一定是败类无名。” 这时所有观看过皇宫大战的人都醒悟了过来,这的确是镇国神弓发出的神箭,定是陈凡无疑。 “哈哈……”一声长笑自步府外响起。 “步川锋何在?我陈凡闹洞房来了。” 滚滚音波在步府上空隆隆激荡。 皇帝楚瀚和大公主楚月脸色顿变,他们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陈凡真的要反楚了,这令他们又悔又恨。 在场参加婚礼之人皆是帝都名流,对其中隐情早有耳闻,此时已然明白陈凡多半是为大闹婚礼而来,而且有可能要反出楚国。 婚礼已经无法继续下去,此时陈凡已经由步府大门之处,一路打进厅堂之外。他手中持一口长刀,刀身散发着璀璨的光芒,金色锋芒所过之处,枪断戟折,断刃飞射。 刀气纵横激荡,强大的力量波动以他为中心在院内汹涌澎湃,步府内的武士如怒浪中的浮萍一般摇摇摆摆,成排成排的人被掀翻在地,府内竟然无一人能够撄其锋。 步川锋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陈凡生吞活剥,他扯下胸前的大红礼花,大步向外走去。 厅堂中的宾客,包括楚国皇帝在内,也一齐来到了院中。东方幽若娇躯一阵颤抖,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扯下头上的红巾,也来到了院中。 此时楚月已经命令人封锁了步府,无数侍卫将步府团团包围。奇士府众奇士被调到了皇帝的左右护驾,小公主楚钰被皇后拉在身边,一齐站在楚瀚的身边。 步川锋用手指着陈凡道:“你为何搅扰我的婚礼?” 陈凡道:“不要给我假惺惺的摆道理,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步川锋脸色铁青,道:“你要如何?” 这时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人排众走了出来,道:“陈凡你这是为何?我女儿既然已经嫁人,你就不应该再来打扰她。” 陈凡闻言得知眼前之人便是东方幽若的父亲楚国所谓的左相,他抱了抱拳,道:“幽若根本不喜欢步川锋,若真嫁给他,只会痛苦一生,您忍心令她陷入火坑吗?” 陈凡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大步走出人群,道:“护国奇士你要明白你在做什么,我儿的婚姻乃是皇上所赐,难道你对陛下不满吗?” “原来是步大将军,好一顶大帽子,嘿嘿,你为何不直接说我在皇帝面前动武,已经惊驾了呢?” 说完,陈凡转头面对楚瀚,高声道:“当日演武场若无我大战龙骑士,恐怕楚国早已大败,成为各诸侯国的笑柄。我陈凡舍生忘死换来了什么?陛下为何将东方小姐赐婚给步川锋,为何如此对我?” 旁边有的大臣斥道:“大胆,无名你竟敢责问陛下,你已经犯了欺君之罪。” “欺君?嘿嘿,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当我忍无可忍时,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拉他下来!”说到这里,他长刀向天,一道璀璨的刀芒直冲而起,耀眼的光芒如闪电一般照亮了整座院落,森森寒气慑人心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股迫人的压力,场中众人无不变色。 大楚风云 三八二大战帝都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楚瀚道:“无名,朕知道你心中非常不满,但步家提婚在前……” 一声冷哼,陈凡打断了他的话,刀指楚瀚,然后冷笑道:“嘿嘿,难道婚姻也需要排队吗?” 大公主楚月见陈凡对皇帝毫不恭敬,怒声道:“无名你太过分了,不要忘记你是楚国的臣子,臣子能够和国君这样说话吗?而且你不要忘记楚国对你又在造之恩!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这一句话就将陈凡置身于大义之中,若是其他人定会先后思量三分,可是陈凡身上的杀意却始终没有消散! 他看着眼前的楚月,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楚月时,陈凡心中是惊艳的感觉,后来在路上楚月对他嘘寒问暖,让他如沐春风,更多了几分好感。 但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楚月的在他心中的地位直落而下,这是一个为了帝王家的利益而不择手段的权谋女子,心机深沉的有些可怕。 陈凡冷笑一声“这楚国之臣当着恶心,也罢不当也罢!” 楚月没想到陈凡会如此果决。“你……你身为楚国人,难道要反出自己的国家吗?今后你心里能够坦然吗?” “我身为楚国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来自何方你们都没有给我过答案,现在却说我是楚国人?不觉得可笑吗?!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我只不过是楚国的一个过客而已,楚国在我心中还没有上升到值得我用命去守护的高度,所以我心安理得。” 说这些话时,陈凡将自己当成了外来者,令在场之人听的莫名其妙。“只是不知道有些人能不能够心安,为了政治利益,将自己的好朋友打入婚姻的噩梦中。” 楚月神色一变,斥道:“你纵有千般理由,也不应该叛出楚国!” 陈凡不在理会这只聒噪的苍蝇,一直在人群中搜索,这时终于发现了一身大红喜衣的东方幽若,原本清丽的容颜此刻有些苍白,憔悴无比。 他将长刀交到左手,右手挥动,荡起阵阵猛烈的罡风,光芒涌动,他的身前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金色手掌向东方幽若卷去,包裹着东方幽若带起一股狂风席卷而回,将场中那些不懂得修炼之法的文臣吹的摇摇欲倒。 场中那些修为高深者都忍不住惊呼出声:“擒龙手……竟然是失传的擒龙手!”所有修炼者无不变色,失传的绝学竟然在陈凡手中重现。 东方幽若落在了陈凡的面前,她忽然生出一股陌生感,过去的陈凡和现在的陈凡相差越来越遥远了。 而且在她的心里有一道声音告诉她眼前的陈凡并不是她认识的陈凡! 陈凡看着东方幽若的双眼,道:“幽若,我带你走。” “不,我不能跟你走。”东方幽若摇了摇头。 陈凡低声道:“我是特意救你而来,只要你躲过一段时间,所谓的婚约必然无效了。” 东方幽若惊呼:“小心!” 步川锋虽然暗暗心惊陈凡刚才施展出的神通,但此时他怒火中烧,眼前那个家伙不仅搅扰了他的婚礼,而且居然视他如无物,当着他的面要带走新娘,这让他直欲发狂。 他从旁边的侍卫手里夺过一把长剑,对着陈凡就劈了过去,墨绿色的斗气发出“哧哧”破空之声。 陈凡将东方幽若拉到了背后,左手长刀反手劈出,一道炽烈的刀芒向前冲去,璀璨的光华激荡出巨大的能量波动,挟带着一股猛烈的狂风,发出阵阵异啸。 “哈哈……要打便打,今日我定要大闹帝都!” 刀气和斗气相撞在一起,在空中发出阵阵裂帛之声,陈凡原地未动,步川锋一连向后退了五步,他体内气血翻涌,脸上一片潮红。但他却不肯就此退缩,双眼寒光闪烁,提剑再次冲了上去。 空中刀气、斗气纵横激荡,陈凡斩出一片夺目的刀芒之后飞身冲天而起,跃身到虚空。他的身体四周金光大盛,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宛若披上了一身精金战甲,他当空向步川锋踏去。 巨大的压力向步川锋笼罩而去,无匹的威压沉重的令他喘不过气来,但当着帝都名流的面,步川锋不想退缩,不想丢面子,他硬着头皮举剑相迎,璀璨的斗气直冲而上。 当墨绿色的斗气遇到陈凡脚下的出体剑气时,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光芒瞬间淡去,金色的出体剑气直冲而下。 步川锋大骇,一边后退一边举剑劈斩。一组幻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陈凡在瞬间踢下十三脚,攻破了墨绿色的斗气防御,重重的在步川锋的长剑上踏了几脚。步川锋双手握剑阻挡,但巨大的压力还是令他难以承受,他的双脚踏碎了大理石地面,没入了地下。 当陈凡第十一脚踏下时,长剑彻底碎裂,化作铁屑自空中落下,步川锋口吐鲜血,膝盖以下全部没入地下。这时陈凡第十二脚、第十三脚已至,步川锋悔恨不已,暗恨自己不该死要面子,迫不得已,他举双掌迎向陈凡的双脚。 “轰”、“轰”两声巨响中,光华闪现,气浪翻滚,步川锋被踢的倒飞了出去。场中修为高深之人都听到了两声脆响,细看可以发现,被踢的翻腾出去的步川锋双掌折断,无力的下垂着。 与此同时,陈凡当空劈出了威力无匹的一刀,璀璨耀眼的锋芒如经天长虹,似划空闪电,浩大的能量波动随之汹涌。 那璀璨的刀芒若是劈中步川锋,定会令他瞬间粉碎。这一刻自皇宫跟随而来,保护皇帝的几个高阶武者迅速冲了上来,接下了这威力巨大的一刀。 “轰” 冲上来的六名高手,手握断剑呆呆立在场中,这一刀之威竟然令他们六人险些受伤。这时陈凡和步川锋都分别落在了地上,前者长刀向天,身体金光涌动,战意高昂,后者脸色苍白,口吐鲜血不止,一脸羞愤之色。 刚才的对决太快了,皆发生在一瞬间,若不是最后关头几个高阶武者快速反应过来,步川锋早已尸横当场。 场中有不少人都已经见过陈凡出手,但此时还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步大将军摇了摇头,叹道:“这个孩子太不冷静了,怎么能够和他硬拼力量呢?” 众人议论纷纷:“达到了剑气出体境界的三阶东方武者果然可怕!” “能够劈出刀芒,而且会失传的擒龙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 小公主看的兴奋不已,小声道:“英雄拯救美女的故事发生在了我的身边,哇,太帅了!要是在我的婚礼上也有一个人功力盖世,败尽各路高手,威风凛凛的出现在我的面前,那该多好啊!” 皇后“咚”的一声敲了一下她的头,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小公主万分委屈的抱着有些吃痛的小脑袋道:“干吗敲我?” 皇后向左右看了看,小声道:“你再不分场合的捣乱,我罚你一个月不准出宫。” “嘻嘻。”小公主笑了起来,道:“没想到这个败类越来越厉害了。” 这时楚月对着奇士府众人道:“陈凡嚣张若此,竟然当着国君之面反楚,现请各位奇士联手将他拿下。” 而正在这是,奇士中传出一片惊呼之声: “天啊,我怎么无法聚集魔法元素?” “我的一身修为怎么突然消失了?” …… 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楚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对陈凡怒声道:“你竟然唆使老毒怪前辈对众位奇士下毒!你……好狠毒,你难道要牺牲这么多人吗?” 楚月真的有些急了,若是所有奇士都中毒身亡,对于楚国来说将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陈凡冷哼道:“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们只是暂时失去了功力而已。” 说到底陈凡对人性的种种,认知还不够,此刻的他还很稚嫩,不能够狠下心,毒死楚国的一干奇士,他没有因为即将敌对,而不择手段。 瞬间,楚月脸色铁青无比,喝道:“所有皇宫高阶武士听令,不惜一切代价将此逆贼诛杀!” 数十个修为高深的皇宫武士步入场中,一股迫人的压力自这些人身上散发而出。 陈凡大喝道:“谁敢动?我立刻毙他性命!”他将镇国神弓摘了下来,一支雕翎箭已经搭在了弓弦上。 皇宫武士中一个似乎是头领的人大声道:“不要怕,我们齐上,他这一箭只能够射倒一个人……” “这是你们逼我的,好!那你们就试试,你们一起上真的有用吗?” “轰隆隆” 风云变换,天地失色!伴随着隆隆雷鸣,镇国神神弓弓弦轻颤,一支金光箭似闪电一般射出。 如今陈凡修为今非昔比,光箭之威比在楚国西境时不知强大了多少倍。那璀璨夺目、令所有人心神具颤的一箭似霸龙出海,威荡八方,莫大的威压令方圆数里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光箭眨眼没入了那名武士头领的胸膛,那名武士瞬间爆碎,只在空中留下一片血雾,刺鼻的血腥令人做呕。 这一箭的余威声势浩大,巨大的力量波动似怒海狂涛,在整座大将军府内浩荡,恐怖的能量波动令在场众人站立不稳,滚倒在地。 大将军府内的众多武士栽倒在地,许多人都被自己的兵器所伤,鲜血长流不止。满朝文武更是不堪,滚倒一地。 楚国皇帝若不是被大公主楚月及时扶住,定然要跌个四仰八叉,小公主为了扶住皇后,自己却跌倒在地,气的骂道:“死败类,哎呦……” 奇士府的众奇士因为功力暂失,也都滚倒在地。 只有部分高手不受影响,依然立在场中,愤怒的盯着陈凡。但是在愤怒的深处是恐惧,来自死亡威胁的恐惧! 大将军府今日宴请的都是帝都的名流,金光箭之威令这些人都狼狈不堪,今日他们可谓颜面尽失。那些豪门千金、侯门贵妇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场面混乱无比。 大楚风云 三八三遁走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一消息若是传到他国,楚国可谓大失颜面,定会被他国取笑。 待到众人自地上站起,平静下来时,具愤怒的望向了陈凡。 在这一刻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刚才那震撼的一幕令想要上前的那些皇宫武士生生止住了脚步。 陈凡第二箭又搭在了弓弦上,神弓所向,人人变色,最终他将镇国神弓从步川锋的身上移到了皇帝的方向。 东方幽若在他身后焦急的叫道:“无名你要干什么?” 陈凡顾不上回答,对楚瀚道:“放我和幽若一起走。” 楚瀚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好吧,我放你们离去,所有人都闪开。” 步川锋怒火汹涌,双目赤红,刚才他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此时惊怒交集,“哇”的一声,一连吐出三大口鲜血,被人扶着退到了场外。 陈凡架着镇国神弓,示意东方幽若向场外退去。 当退出步府大门时,东方幽若却停下了脚步,然后看着浑身鲜血的陈凡然后道:“陈凡,我真的不能和你离去。” “为什么?”陈凡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拼尽性命将东方幽若救走,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我不能一走了之,我走后,我父亲怎么办?我的家人怎么办?他们会颜面尽失。” “他们只是牺牲一些面子而已,难道你要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吗?” 东方幽若摇了摇头,道:“这场婚礼已经无法继续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陈凡道:“你到底为何不肯和我离去?” 东方幽若有些失神望着他,道:“你和曾经那个平凡的无名相去甚远,我有些害怕,我看不到未来……此外我不能只为自己考虑,我有父母,我有家人……” “无名小心!”东方幽若惊叫。 一道光华璀璨的剑光如匹练一般向陈凡斩来,瞬间劈断了弓弦上的雕翎箭。 陈凡瞳孔一阵收缩,他已经看出这是修道者的飞剑,飞剑的主人正是大公主楚月。他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如闪电一般横移出去一丈距离,而后快速拔出长刀,向飞剑劈斩而去。 围观众人一阵惊呼: “飞剑!” “修炼者中最为神秘的修道者!” “是大公主殿下!” …… 飞剑寒光灿然,冷森迫人。 陈凡挥刀直劈,但金色的锋芒竟然不能够阻挡飞剑的去势,最后他挥舞长刀直接和飞剑交击在了一起。 “叮叮当当” 一阵金属交鸣之后,长刀竟然被斩成了数段,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刀柄在他手里。陈凡暗暗心惊,暗叹修道者果然非同凡响。 他丢下刀柄,赤手迎击飞剑,一层金色的光华密布在他的手掌表层,他避过剑锋,掌掌拍在剑脊之上,血肉之掌和飞剑相碰之后,竟然发出阵阵“铿锵”之声。 这一系列动作可谓快若闪电,众人只能看到一道锋芒与一片掌影交织在一起,璀璨光华伴随着“铿锵”之声,巨大的能量波动疯狂涌动。 当众多高阶武士反应过来,想要冲上去时,大公主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她脸色一阵发白,不甘心的收回了飞剑。 陈凡刚想追击,一群高阶武士挡在了他的身前,他快速止住了脚步,再次弯弓搭箭,雕翎箭直指楚国皇帝。众人骇然,被迫停了下来。 “幽若跟我走。” “不,我……”东方幽若摇了摇头,道:“无名我真心感谢你今日为我所做的一切,你无需为我担心,也许以后我们还会有相见之日……”东方幽若没有说下去,快速跑进了人群,眨眼消失不见。 陈凡一阵发呆,最后怒向大公主楚月,拉开镇国神弓对准她,道:“你竟敢偷袭我,今日我要……” 突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声苍老的叹息:“唉,年轻人不要太激动,她可是我的玄孙之女啊。” 陈凡一惊,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竟然是皇帝的玄诅、那个一百七十多岁的老妖怪,他知道老妖怪正在利用高深的武学对他一人传音。没想到居然会把这个老家伙给逼出来! 老妖怪叹道:“人生一世,总会遇到诸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其实世上没有永远的幸福,也没有永远的遗憾。永远也不过刹那瞬间,当浮华落尽,容颜老去,那时才会发现,人生最需要的是平和的心情。” 声音渐杳,陈凡四顾,怎么也无法发现老妖怪的踪影。他虽然有镇国神弓在手,但也深深忌讳这个高深莫测的老人,若是老人在暗中偷袭他,他绝对无法应付。 可意想不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不知怎么回事陈凡不受控制的将镇国神弓然后将镇国神弓对准地面。一道金色的光箭伴随着风雷之声没入了地下,大地剧烈颤动不已,步府宅在“隆隆”声中倒塌过半,尘烟弥漫,沙土飞扬。 没有人知道这支射向地下的金光箭在地底渐渐改变了轨迹,金光箭向离此地不远的皇宫冲去,而后冲进了皇家古籍室地下的那个古墓之中。 蕴涵着天地元气的金光箭如受招引一般,径直飞向古墓中那个已逝的绝代高手,最后在那尊不灭体前三尺处突然爆碎,化作点点金光,冲进了不灭体体内。古墓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陈凡在众人大乱之际,擒龙手再出,金色的手掌带起一股猛烈的狂风,将皇后身边的小公主楚钰卷了过来。他飞快点了小公主的穴道,而后将她带进了怀里,他右手提镇国神弓,左手放在了小公主的咽喉之上。 此时步家父子二人快气疯了,不仅婚礼被陈凡破坏,而且整个步府都被他毁了。 “败类、臭贼放开我……” 皇帝、皇后等人神色惨变,大公主道:“陈凡你放开我妹妹,我保证让你平安离去。” 陈凡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示。其实他在试探暗中那个老妖怪的底线,看他是否会出手。而且刚刚自己不受控制的出手,不知道老东西会怎么看!等了很久,老妖怪也没有任何动静,他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点点。 小公主叫道:“臭贼快把你的手拿开,简直臭不可闻。” 大公主楚月道:“无名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放开我妹妹,我任你离去。” 陈凡冷笑道:“哼,我不想多说废话,让所有人都闪开,不要派一个人跟着我。” 楚月气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皇后在旁边焦急不已,刚要开口说话,楚瀚拦住了她,道:“相信月儿,让她去处理吧。” 朝中文武百官此时木若呆鸡,今日发生之事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陈凡虽然对楚都不是很熟悉,但出城的路早已探清,他挟持着小公主出离了帝都。 小公主气鼓鼓的道:“败类你已经逃了出来,还不快放开我?” “人生真是奇妙啊,当初是你把我捉进了帝都,如今又是你把我送出了帝都。我想你不会忘记这期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吧?你就留在我的身边,乖乖的给我做侍女吧!” “什么?让我这个公主给你这个败类做侍女,你做梦!” 陈凡做了一件一直以来很想做,但却一直没机会做的事情,他用力捏住了小公主的脸颊,狠狠的掐了又掐。 小公主痛叫道:“哎呦……败类你这个混蛋快放手,你竟然敢如此对我?” “你这个小恶魔,我知道你狡猾无比,不要给我耍诡计,给我老老实实的上路吧。” “你这个混蛋要带我去哪里?” “罪恶之城。” “啊……” “真没想到,小恶魔你会再次落在我的手里。” 陈凡心中有些许失落,他挟持着小公主楚钰离开了楚国都城。 陈凡虽然在帝都闯下了弥天大祸,但他没有丝毫惧意,有小公主这个天之骄女在手,他不担心跟在后面的那些人会发难。 他唯一顾忌的人是皇帝的玄祖,那个一百七十多岁的老妖怪,老妖怪一身恐怖的修为高深莫测,令他深深忌讳。 小公主被陈凡夹在肋下,心中恼怒不已,但穴道被封,她只能不停的咒骂。 “该死的败类你若不再不把我放下来,我就咬舌自尽。” “咬吧,早点还这个世界一分清净。” “臭败类、死败类你竟敢如此对我,我若真的咬舌自尽,你将死无葬身之地,每时每刻都会有人不停的追杀你。” “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你这个小恶魔若现在就去地狱见你那些恶魔姐妹,简直是一个奇迹。” “你……” “我怎么了?你还是赶快自尽吧,我求你了。” 小公主气的咬牙切齿,恨声道:“臭贼,你居然劝我自杀,我恨死你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你,而且要用最酷毒的刑罚,千刀万剐,抽筋剥皮,断指切足……” 陈凡用力夹了夹小公主的细腰,道:“你这个小恶魔太恶毒了,这样怎么做我的侍女呢,路上我一定要好好的调教调教你。” 小公主被陈凡的手臂夹的痛叫道:“败类你这个该死的,快松手,痛死我了。” 天气酷热无比,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树上的叶子无精打采的垂着,只有蝉儿“兴高采烈”,“声声不息”。 小公主一身不俗的修为被陈凡封住后,再难抵挡夏日的炎热,汗水顺着她的脸颊一滴一滴向下滚落。 “死败类,我热死了,赶快到树阴里去。” 此时陈凡二人已经远离帝都五十里,走进一片树林后他将小公主放下,道:“小恶魔你要明白,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今后你不再是公主殿下,而是我的贴身侍女,知道吗?以后要学乖。” 小公主闻听此言气极,恶狠狠的向他肩膀咬去。 陈凡赶忙捏住了他的下巴,道:“真凶啊,这样怎么行呢,再不老实,我可不再怜香惜玉了。” 小公主此时又恨又气,同时有些害怕,她从来没想过会再次落在陈凡手里,上次被陈凡擒住,被她视为奇耻大辱,这次居然又落在他的手里,令她直欲发狂。 她气鼓鼓的将脸扭向一旁,不再看那张可恶的脸,同时不断暗暗诅咒他。 大楚风云 三八四暗处的眼睛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郁郁葱葱的枝叶遮去了炽热的阳光,林内微风轻拂,夹杂着一丝花草的芳香,传来阵阵清爽的气息。 陈凡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惬意的眯上了眼睛,刚才那一战耗去了他不少功力,他需要调息一下。 小公主此刻虽然能够自由活动,但功力被封,想逃也逃不掉,她背对陈凡坐着,拔下一株不知名的野花,用力的撕扯着,把对陈凡的满腹怨恨都发泄在了它的身上。 这样过了约有半个时辰,陈凡一动不动,仿若睡着了一般。 小公主仔细观察着地上那个可恶的家伙,又过了半刻钟见他还没有动,她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偷偷向林外潜去。 正在这时,那可恶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是有人不愿呆在林中,我一定满足她的愿望,让她进行日光浴。” 小公主恨恨的冲着陈凡晃了晃拳头,非常不情愿的再次坐在了地上。 突然陈凡翻身坐起,一把将小公主带入了怀中,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咽喉上,眼中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他冲着林外喝道:“林外之人赶快现身,若再鬼鬼祟祟躲在暗中,别怪我对你们的公主不客气。” 小公主一边低声咒骂陈凡,一边咕哝道:“这么笨,竟然让这个家伙发现了,怎么不派一些高手来营救本公主。” 七名武者从树身之后现出身形,并非这些人修为不够深厚,而是陈凡今非昔比,故能够在他们靠近的第一时间感应到他们的气息。 “还有人,若再不出来的话,我真的不客气了。”说着,他用力捏了一下小公主的脸颊,惹来小公主一阵尖叫:“臭贼、败类你……” 空中传来一阵魔法元素的波动,一名魔法师展开漂浮术自一棵树上飘落下来。 陈凡皱了皱眉,他原本以为将奇士府那些奇士搞定后帝都就已没有高手,但此时看来并非如此,这几人都是阶位高手,甚至有一个老人的修为不弱于他。 “你们还要不要这个小恶魔的性命?若再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后面,别怪我不客气。” 几人之中的那名魔法师道:“陛下已经封你为护国奇士,你却如此大逆不道……” 陈凡打断了他的话,道:“呵!那就是个笑话,行了!少说废话,你们到底离不离开?” 几人之中修为最为高深的那名年老武者道:“无名不要激动,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正在这时,地面忽然颤动起来,林外的大路上烟尘弥漫,无数铁骑向这里赶来。 人喊马嘶,数千铁骑将整片树林包围了。 大道之上,一匹白龙马上端坐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双十女子,烟尘难掩其倾城容颜。来人正是大公主楚月,她甩蹬下马,径直来到了林中,脸上微微带着怒意。 “无名你既已逃出了帝都,为何还不放开我妹妹?”她望向小公主的目光充满了怜色。 小公主脸上泛出喜色,叫道:“姐姐……” 陈凡伸手封住了她的哑穴,对楚月道:“我若已放她离去,恐怕此时我早已横尸在地。” 楚月道:“你手中有镇国神弓,谁敢拦你?你尽可从容离去。” 陈凡冷笑道:“一张镇国神弓如何面对千军万马?我若用镇国神弓射杀一名皇亲贵戚或封疆大吏,可能会令楚国朝政摇三摇、晃三晃,但如果射杀的是普通士兵有何用处?在帝都之时我可以用镇国神神弓威慑皇帝和文武百官,出了帝都后我优势尽去,我手中若没有一个重要人质,岂不眨眼之间就被随后赶来的大军踏成肉酱?现在我决不能够放你妹妹离去。” 楚月有些焦急,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钰儿?” “最起码要我安然离开楚国边境,在此过程中你不得再派人跟踪我,不然你一定会追悔莫及。” 楚月咬了咬牙,怜爱的看了看小公主,对陈凡道:“好,就依你所言,不过你一定要保证钰儿在路上不能受半分委屈,不然将来我定会传下必杀令,倾我大楚全国之力追杀你!” 陈凡道:“既然这样,就请你率领人马赶快离去吧。还有,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大楚放在眼里,就算你们举国之力杀我,我也不怕!只要你们不怕灭国就可以试试看!” “当你离开我楚国边境之时,你若不放钰儿回来,你应该明白后果。”楚月没有在多说什么,因为陈凡所说的话让她也有些没有底气,毕竟陈凡之前持弓的一幕幕还在她脑海里,她不敢轻举妄动,她知道在场的人里没有一个可以保证制服手持镇国神弓的陈凡,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小公主,率领众人向林外走去。 尘沙飞扬,数千铁骑绝尘而去。 陈凡放开了小公主,伸手解开了她的哑穴。 小公主刚能开口说话,就开始大骂:“败类、臭贼你个猪头竟然点了我的穴道,我连一句话都没和姐姐说,我诅咒你这个混蛋下十八,不,十九层地狱……” 陈凡一把将她拎了过来,一只手托着她的下颏,道:“现在你是我的俘虏,再敢顶撞我,别怪我不客气。” 小公主一阵尖叫:“死败类、臭流氓你在干吗?”她快速挣出了陈凡的手掌,向外跑出去四、五米才停下来,她脸色通红,怒声道:“我早晚要杀了你……” 陈凡恶声道:“你若再不老实,今天晚上让你侍寝。”小公主吓的果然不敢再大声吵闹。 陈凡笑道:“早该如此,一个女孩子又吵又闹成何体统。” 小公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将脸扭向了一旁。 陈凡虽然挟持小公主逃了出来,但心中一直有一丝隐忧,皇帝的玄祖,那名一百七十多岁的老妖怪,令他感到阵阵难安。在林中又休息片刻后,他押着小公主再次上路,这一次他没有将她夹在肋下,而是让她自己行走,他紧紧跟在她的身边。 直到天黑时在小公主连连喊累的情况下,陈凡才在离帝都百里之外的一座小镇停下。他只订了一间客房,吃过晚饭后当他把小公主带进房中时,小公主吓的花容惨淡,一脸惊慌之色。 她语音颤抖:“死败类你……不许乱来,不然我姐姐……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陈凡一脸揶揄之色,他心中虽然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但却没有放过戏弄小公主的机会,他一边喝茶一边道:“乖乖小侍女去把床给我铺好。” “你……我早晚要杀了你。”小公主气的脸色铁青。 陈凡道:“若想要我不乱来,赶紧按我说的去做。” 小公主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非常不情愿的走到了床边,胡乱将一张凉席铺在了床上,道:“好了,现在你满意了吧。”说完,她气呼呼的坐在了一旁。 “看你容颜倾城,玉手纤纤,不想铺张凉席却这样粗手粗脚,真是……” 小公主怒道:“够了,死败类我受够你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指使我,你这个家伙太无理、太放肆了,竟然让本公主为你铺床,你不要忘记我姐姐说的那些话,我若是受了半分委屈,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陈凡笑了起来,道:“我就是要让你受尽委屈,看你姐姐能把我怎么样。” “死败类,我早晚把你抓进宫中做太监。”小公主怒气冲冲,简直要抓狂了。 “你这个小恶魔果然狠辣无比,哼,恐怕你永远也没有那个机会了,这辈子你就给我乖乖的做侍女吧。好了,不要吵了,你睡令一张床,明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小公主气的咬牙切齿,恨声道:“不行,你必须给我单开一个房间,我是楚国的公主,怎么能够随便和一个男子同处一室呢?” 陈凡道:“小恶魔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若不老老实实的睡在另一张床上,干脆过来侍寝吧。” 小公主闻听此言,吓的脸色一阵发白。 忽然陈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不安的感觉,他觉得暗中正有一个修为恐怖的高手在盯着他,但当他仔细去感应时,那种感觉刹那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难道老妖怪真的跟下来了?但他为何一直没有出手?”他心中一阵狐疑,他咬了咬牙,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陈凡来到正在生闷气的小公主身边,快速点了她几处大穴,令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小公主一阵惊慌,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 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在之前楚国大比的时候出现过,现在他又出现了!而这一次也是在帮助自己,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小子,不用多想了,我就在你身边,你也不需要猜我是谁,我也不会告诉你,我看你有顾虑,这样吧!我交给你一套秘术,名字叫做困神指,这种秘术能够封人功力、锁人精血,施术者若不及时为受术者化解,受术者半月之内会血脉枯竭而亡,一定要慎用!这门指法威力无边,练至最高境界可困神封仙,但功力不足时千万不可贸然施展,不然会大伤元气。你可要想好哦!练还是不练?!” 陈凡一脸凝重之色,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后一股庞大的讯息涌入他的脑中。 然后体内真气汹涌澎湃,身体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随着脑海中的秘术他开始运功于手指,点点金芒、淡淡毫光在他指间乍现,十根手指刹那间晶莹生辉、光芒璀璨。 陈凡没有一丝把握,他不知道以他此时的修为能否顺利施展困神指,但老妖怪给他带来的压力太大了,令他不得不冒险一试。 他功行九转,最后双手齐动,一道道金色的真气透指而出,钻入了小公主的体内,“噼啪”之声不绝于耳,金光令整个房间光芒闪闪。 陈凡感觉阵阵倦意向他袭来,他脸色一阵苍白,汗水一滴一滴自他耳鬓滚下,直到最后一道金色真气被打入小公主体内后,他彻底虚脱了,无力软倒在地。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恢复些许功力,勉强能够从地上站起,他感觉身体虚弱无比,连忙打坐调息,直至一个时辰后他才睁开了双眼。 陈凡暗道:总算成功了,恐怕这几天不能够和人动手了,但愿老妖怪没有那么大的神通解开困神指力。 出了帝都以后,小公主是他唯一的护身符,只有将小公主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他才能够逃离楚国。小公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陈凡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她心中满是怒意,看到陈凡虚弱的样子,她不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陈凡走过去解开了她的哑穴,道:“小恶魔你不要幸灾乐祸,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死定了。我已对你施展了困神指,这个世上除我之外没有人能够为你化解,半月之内我若不为你活络精血,你将血脉枯竭而亡。” 小公主闻言神色惨变,怒道:“败类你太狠毒了,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对我施展了什么破指法,卑鄙无耻、下流无德、恶心透顶、无耻之极!” 大楚风云 三八五震惊的老怪物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似乎是觉得小恶魔有点烦了!陈凡恶狠狠道“小丫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皇宫中长大的,嘴巴居然这么恶毒,若再敢骂我就是这个结果。”说着,他一掌切掉了半张桌角,而后用里掐了一下小公主的玉脸。 小公主痛的尖叫道:“啊……臭流氓!” 陈凡将小公主丢在床上后,他自己也躺在了另一张床上,他不担心有人潜进,自从灵觉复归后,他的六识变的敏锐无比,在危险来临前一刻他总能够先一步察觉。 今日帝都一战,他已成为楚国公敌,他心中一阵感慨:“唉,居然得罪了一个国家!”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他认为这是他必须要做的! 东方幽若没有和他一起离开帝都,他心中并没有伤感之情,想起这几个月的经历他有些恍惚。烛光一闪而灭,如水的月光照进了屋中,陈凡进入了梦乡。小公主也已睡着,但熟睡中还噘着小嘴,似乎不满陈凡白天的种种无礼举动。 此时楚国皇宫内皇后正在垂泪,泣不成声:“可怜的钰儿……呜……我的好孩子……” 皇帝轻抚皇后的肩膀劝道:“不要哭了,钰儿不会有事,陈凡决不敢胡来。” 大公主楚月在旁道:“如今众位奇士都身中奇毒,所有人都暂时不能出手,若派一般高手去营救我妹妹,恐怕只会打草惊蛇。如果从其他地方调集超级高手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如今只有请诸葛乘风前辈提前出关了。” 楚瀚虽为一国皇帝,但言语中却对诸葛乘风透着一丝敬意:“诸葛前辈虽然是一位绝世高手,但他被神兽麒麟重伤后一直闭关未出,此时若惊动他恐怕不妥。” 皇后闻听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希望之色,道:“你们知道这位老人家在哪里疗伤吗?” 楚月道:“其实诸葛前辈一直在宫中疗伤。” 皇后大喜,道:“明日无论如何也要将诸葛前辈请出来,我实在放心不下钰儿。” 楚瀚叹了一口气想来没有办法,然后开口道:“也只好如此了。” 万籁具寂,夜格外宁静,此时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一道绿光如风驰电掣一般来到了陈凡所在的小镇,绿光中是一道枯瘦的身影,几次闪灭后那条发出淡淡绿光的身影飘进了客栈,径直来到了陈凡的房门之外。 房门被无声无息的推开了,枯瘦的身影闪进了房中。睡梦中的陈凡似乎有所感应,身体泛出点点金光。来人一惊,身上绿光一闪而逝,他立身之处仿佛出现了一片虚空,月光在那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绝对的黑暗,所有光线具杳。 陈凡身上的金光慢慢消失,似乎失去了应有的感应。 来人仿佛消失在了黑暗中,只有一片无光的虚空在房中慢慢移动。镇国神弓漂浮了起来,而后熟睡的小公主也漂浮了起来,如受招引一般,迅速向那片虚空飞去,眨眼间消失在那片黑暗的领域中。 房门无声的开合之后,如水的月光再次照进了屋中,然而陈凡床上的镇国神弓和另一张床上的小公主却已消失不见。 绿光如闪电一般离开了小镇,在镇外荒野之处停了下来,淡淡绿光在这荒野之地如幽冥鬼火一般。绿光中的枯瘦身影点了小公主几处穴道后,伸开双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拍打,“噼啪”之声不绝于耳,绿光如水一般向小公主体内涌去。 如此过了约有半个时辰,枯瘦的身影才停止动作,他背起小公主重返小镇。一道绿光如幽魂一般出现在陈凡的屋中,小公主漂浮到床上后绿光便消失不见了。 而返回的身影却看到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一个青年手持镇国神弓,另一只手托着腮一脸邪笑的看着自己!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清了对方,而对方也看清了他,一个是刚刚大杀四方的陈凡,而另一个则是楚国辈分最老的老祖!两个人就这样站在月下! 良久之后老怪物开口颤巍巍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我明明……” 陈凡伸了伸懒腰“明明什么?!明明把我迷晕了,为什么我还在这里?” 陈凡手指轻点下颚,似乎是在思考,然后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要偷我的东西!”说着就拉开了镇国神弓,而瞄准的对象就是老怪物! 见此情况,老怪物被吓得不轻,连忙开口“等一下,其实我们……” 然后不等老怪物把话说完,陈凡搭弓射箭一气呵成,一道金光闪过,老怪物被钉在了一颗巨大的古树上。 陈凡慢悠悠的走到古树下,看着口中留着鲜血的老怪物,眼中满是轻蔑,似乎觉得这个敌人太弱了! 老怪物看着树下的陈凡声音有些嘶哑“你到底是谁?你这番实力绝对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陈凡没有回答,只是轻蔑一笑,然后将手中的镇国神弓托在手中,然后下一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陈凡手中的镇国神弓突然变成了两个! 然后陈凡将其中的一个射向老怪物,那柄弓射入了老怪物的头顶上的树木,然后轻声道“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这柄弓你拿不走,不过这个仿造的和真正的差不多,拿回去吧!别来烦我,不然下一次一定将你钉杀!” 然后头也不回消失在了黑暗中,而老怪物挣扎着将胸口上的剑拔下然后滑落到地上,可以看出他受了很重的伤! 他看着寂静的黑暗深处眼中多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他没想到陈凡如此强横!他拖着重伤之躯,取下树上的弓,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林中! 第二天清晨,陈凡醒来后大吃一惊,镇国神弓不翼而飞。他与生俱来的灵觉竟然失去了作用,对夜里发生的事毫无所知,来人若想取他性命简直易如反掌,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忙向小公主的床上望去,只见小公主还在香甜的睡着,他稍稍安了一下心。 洗漱之后,他拍开了小公主的穴道,将她摇醒。 “讨厌,谁敢打搅本公主休息!”小公主明显还迷迷糊糊,待到她清醒过来后一把推开了陈凡,紧张的道:“败类你干吗?” “叫你起床。”陈凡边说边探寻小公主体内的气息,他一下子就探察出有人曾经试图化解他的困神指力,但没有成功。 “小恶魔赶紧洗淑。”说罢,他向院中走去。 “来人竟然能够无声无息来到我的屋中,躲避过我的灵觉,他的修为恐怕已超越了五阶境界,不然我不可能一无所知,十有八九是老妖怪无疑,可是他何需如此偷偷摸摸呢?”陈凡回想起老妖怪以往的种种,发觉他始终扑朔迷离,让人猜不透、看不清。 “从开始到现在他好象一直对我有所图谋,不然他决不会任我反楚,可是他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呢?”陈凡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老妖怪暂时不会和他翻脸,这让他心中宽慰了一把。 楚国皇宫内,皇帝楚瀚和大公主楚月看着御书房内的镇国神弓震惊无比,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镇国神弓会被人无声无息送回了皇宫禁地。 楚月道:“父皇你看镇国神弓下有一封信。” 楚瀚将信纸展开,看完信之后,他紧皱的双眉渐渐松开了。 楚月将信接过来看了一遍,喜道:“原来是老祖宗静极思动,想去大陆转一转,有他老人家出面,钰儿一定没事。” 楚瀚道:“恐怕钰儿要很久以后才能够回来,不知道她能不能够适应外面的生活。” 楚月道:“我妹妹调皮的很,平时总央我带她出去,如今出离帝都后她可谓如鱼得水,父皇不必为她担心。” 楚瀚有些感慨,道:“有老人家出面,我当然不必为她担心,只是……你二哥文风这几年一直在外,如今小调皮也离开了,我最喜欢的三个子女如今只有你还在我身边。” 楚月道:“哥哥和妹妹早晚会回到父皇的身边,您不必伤感。” 楚瀚道:“嗯,其实这样对小调皮也有好处,她太顽劣了,经过这一番磨砺,她定会成熟不少。”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道:“现在不必惊动诸葛前辈了,尽一切可能封锁无名大闹帝都的消息,万万不可透露出去。” 在路上小公主发现陈凡身上的镇国神弓不见了,她忍不住不停的追问,陈凡对此一概不答,最后她认定陈凡将镇国神弓藏在了那家客栈附近。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她浑然无知,看到陈凡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讥讽道:“败类看你一副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定是害怕了吧?” 陈凡毫不客气的在小公主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道:“怕你个头。” 小公主痛的泪眼汪汪,恨声道:“死败类你早晚有一天会再次落在我的手里……” 陈凡拍了拍小公主的香肩,“语重心长”的道:“愿望是美好的,过程是曲折的,但结果是不可能的。唉,幻想的季节,少女心中总是充满了憧憬,可怜的孩子醒一醒吧,那一天是不可能来临的。” 小公主又恨又气,怒道:“臭贼你少要得意,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陈凡笑道:“小恶魔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一路上小公主和陈凡不停的斗嘴,同时利用各种机会开溜,但没有一次能够成功。 开始时陈凡挟持着小公主纵马赶路,但小公主太过美貌,不断招来路人的侧目,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后改为坐马车。 同时他将小公主的玉颜抹的脏乎乎,结果惹来小公主一阵叫骂,最后在他威胁恐吓之下,总算将这件事搞定。 几日之后,陈凡因为施展困神指而虚弱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过来,他长出了一口气。 “一路上居然真的没有人跟踪,定是老妖怪将镇国神弓送回后知会过楚月等人。帝都的高手没有跟下来,十有八九老怪自己跟来了。” 想到老妖怪的可怕之处,他心中一阵发寒,那个老人若是真的对他有所图谋,他不敢想象了…… 陈凡挟持着小公主一路西行畅通无阻,皇帝没有派任何人追击阻拦,甚至关于他大闹帝都的事都未闻到只字片语。 “小恶魔你那个皇帝老子和公主姐姐抛弃你了,不仅没有派人来营救你,还封锁了帝都的消息,看来他们打算将你送给我了。” 小公主背靠着车厢,斜了他一眼,道:“你这个臭贼不学无术,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在这里胡说八道,哼!” “在他们眼里楚国的名声比你这个公主重要多了,不然怎么会只顾着封锁帝都的消息,对你却不理不睬呢?” “哼,本公主决不会为你这个卑鄙的坏蛋解释。” “你想不想要自由,只要你肯乖乖听我的话,我就给你自由。”小公主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一路上陈凡虽然不断实行“奴化教育”,但倔强的小公主每次都没给他好脸色看,致使他想把小公主变成乖乖侍女的愿望一次次落空。 十日之后,陈凡两人来到了落雨城,这里有两条大路,一条一直向西通往楚国西境,另一条路笔直向南数百里之遥,而后拐向西,通过大陆中部地带群山中的罪恶之城,前往西大陆。 大楚风云 三八六出楚国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望着城中的广场中那尊栩栩如生的雕像,陈凡不知为什么心生悲凉,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句“等我!我还会再次让诸天颤抖!” 小公主在一旁适时的打击道:“白日做梦,居然如此大言不惭,你可知你刚才的话已经触怒了很多的人,求求天上的仙人显灵吧,赶快降下乌雷惩罚他。” 看到陈凡举起手,小公主快速捂住了额头,这几日她光洁的额头已经被敲了多次。陈凡没有敲她,捏住了她挺秀的琼鼻,道:“再胡乱说话,我把拉它拉成猪鼻子。” 小公主痛叫道:“哎呦,臭贼快放手……” 陈凡笑道:“手感还不错。” “疼……嗷……死败类我饶不了你。”小公主又抓又踢,引来广场上众人一阵侧目,陈凡赶忙松手。 住在城中的这一晚,小公主身中困神指力的症状终于发作了,她每一寸肌肤都鲜红欲滴充满了血丝,体内血液以平时百倍的速度流转,几乎要沸腾了。 “啊……好难受,死败类你快给我解开你那个破指法,我受不了了!” 汗水浸透了小公主的衣服,她躺在床上不断翻滚。 陈凡点了她几处穴道,令她不能乱动后才开始在她身上不断拍打,一道道金光被注入她的体内,如此持续了半个时辰。 过了许久困神指造成的可怕症状才渐渐消失,小公主的体温慢慢恢复了正常。 “败类我和拼了!”小公主能动后,便咬牙切齿扑向了陈凡。 “我咬……我抓……我踢……我撞……”咬不到,抓不住,踢不着,最后她用头撞向了陈凡。 陈凡不敢运功,怕一不小心伤到发飙的小公主,他费了很大一番工夫才将她制服。小公主大口喘着气,道:“臭贼我恨死你了,你竟然在我身上施展那么恶毒的指法,快给我彻底化解掉。” 陈凡道:“困神指力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人能够化解,它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发作一回,我若不提前帮你活络精血,每次发作时你就会像今天这样痛苦,所以你要乖乖的听话,不然你知道后果。” “去死吧,鬼才会听你这个臭贼的话。”小公主用力将一个枕头砸向了他,而后气呼呼的跑去洗漱了。 “侍女养成计划又告破产。” 翌日,陈凡二人一早踏上了通往罪恶之城的大路,澹台古城渐渐消失在他们身后。 这条大路贯穿东西方,是大陆上最为重要的商贸之路,每日客商流量都很大,致使这条边陲之路并不寂静。 一路风餐露宿,两人终于来到了楚国西部的门户————望风城,这座城池高大而又坚固,是东西方道路上的咽喉要塞之地。 望风城这个名字具有悠久的历史,据说第一座望风城始建于当初东西方大战之际,近万年的岁月中,城池几经变迁。眼前之望风城修建于千年前,直至今日未曾变换过地址,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建了数倍。 虽然数千年来东西方少有战争爆发,但无论在哪一个朝代,都将这座城池视为军事要塞,皆有重兵把守。如今是和平年代,城中的军兵主要盘查往来的客商,检查他们的货物。 陈凡在进望风城之前,已经对小公主进行了一翻“进城教育”,威胁她若遇士兵盘查时要好好配合。 小公主开始时还出言讥笑,声称决不会为他这个恶人做戏,但陈凡对她进行了一翻恐吓,扬言她如果不“老实”一点,事发之时将被毁容,而且让她所受的困神指力提前发作,小公主恨恨的妥协了。 果然进城之时,两人遭到了严格的盘查,好在陈凡事先有准备,编了一套谎言轻松就蒙混过去了。 当然在整个过程中也一段小插曲,尽管小公主的脸上已经被陈凡抹的脏兮兮,但其天生丽质还是难以尽掩,结果惹来一个士兵毛手毛脚,气的她差一点发飙,陈凡赶紧扔下几枚金币,拉着怒火汹涌的小公主匆匆离去。 望风城虽然地处边塞之地,但城内繁华无比,城内有一种行业特别兴盛,那便是佣兵。 出了望风城便是茫茫群山,在通往西大陆的路上不仅有各种各样的凶禽猛兽,还有一些强悍的盗匪,所以往返在这条道路上的人一般都会结伴而行,甚至大多数人还会花钱请一些佣兵,以保证生命和财产的安全。 陈凡带着小公主来到了城内的佣兵工会,里面又吵又乱,墙上贴满了各种告示,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任务,等着佣兵前去认领,小到给人做保镖,大到去探究一些恐怖绝地。 目前价格最昂贵的任务是捉到落风山脉中的麒麟神兽,已经有人出价到五十万金币。接这个任务的人虽多,但至今没有一个佣兵或佣兵组织能够得手,大多数人都一去不复返,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再接这个任务了。 来这里的雇主一般都是要前往罪恶之城或西大陆的人,若想对付路上的盗匪,几个佣兵是不够的,往往是一群目的地相同的人集体雇佣一个佣兵团。 一个不修边幅、满脸落腮胡须的大汉扛着一把大剑向陈凡走来,道:“兄弟想找佣兵做保镖吗?选我绝对是明智的选择,人称『佣兵之王』的就是我,保你一路平安。” 旁边几个佣兵齐声道:“切……你要是佣兵之王,我们还是佣兵之皇呢。” 大汉道:“哦,少说了『未来』两个字,我是未来的佣兵之王。” 陈凡已经看出,这名大汉确实算的上一个强者,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一阶水准,但不知为何会甘愿当一名普通的佣兵。 “兄弟怎么样?虽说我刚加入这一行不久,但绝对是佣兵中的奇迹,一路上保证你高枕无忧。你的小娘子虽然将脸抹的脏兮兮,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绝色佳人,如果没有一个本领高强的人保护你们,出了望风城会很危险的。” 小公主气极,怒道:“大胡子你乱说什么,谁是这个败类的小娘子,再胡乱说话,当心我砍掉你的头。” 大汉道:“哎呀呀……好厉害的小姑娘啊。”接着他转过头,对陈凡道:“兄弟还没得手啊,该出手时就出手,不然过了这村没那店啊!” 陈凡嘿嘿笑道:“目前还只是我的侍女。” 小公主面对两个不良男人,气的快发狂了,抄起桌上的茶壶、茶杯就丢了出去。陈凡和大汉快速躲向了一旁,但附近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些人被滚热的茶水淋了一身,惹的佣兵工会内一片怒骂声,陈凡赶紧拉着小公主逃了出去。 那名满脸落腮胡须的大汉也跟了出来,冲着陈凡喊道:“你们两个人上路真的很危险,若雇佣我,保证你们一路平安。” 陈凡停身站住,道:“我们要去罪恶之城,听说路上盗匪很多,你一个人能够保护我们吗?” 大汉道:“对付那些乌合之众,我一只手就足够了。何况我们又不是独自上路,一批商人雇佣了一个佣兵团,我和他们的团长很熟,和他们一起上路,保证你们安全无比。” 陈凡虽然不惧路上的盗匪,但带上小公主后,他就没那么自信了,为了稳妥起见,他决定和那些佣兵一起上路。 “好,明天早上我们到这里来找你。”说完他带着怒气冲冲的小公主向外走去。 大汉在后喊道:“就这样说定了。” 当回到客栈时,小公主满脸不高兴之色,冷声道:“臭贼你马上就要出离楚国边境了,现在可以帮我把困神指力化解掉了吧。” “急什么,还没到罪恶之城呢。” “什么?你忘了我姐姐说的话了,出离楚国边境时你若不放了我,她会传下必杀令,调动所有力量追杀你,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哼,放不放你都是一个结果,与其如此还不如把你留在身边做侍女呢。再说了,你认为我真得害怕你们楚国吗?惹怒了,我不介意三箭平了你们楚国!” 虽然他暂时找不到镇国神弓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到镇国神弓并没有被老怪物拿走,而就在他的周围!这也让他安心了不少! 这下小公主真的吓坏了,颤声道:“败类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我和你无冤无仇,虽然以前我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那都是……误会,况且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你现在不会要……报复我吧?” “啪”陈凡伸手点了她的昏穴,而后将她放在了床上。他心中虽然有些惧怕一直未露面的老妖怪,但他还是觉得将小公主留在身边更安全些。他已确定老妖怪尽管修为恐怖,但还不能解开他的困神指。 第二日,陈凡带着小公主准时来到了佣兵工会。 小公主满脸怒色,恨恨的盯着陈凡,同时心中有些恐惧,马上就要离开楚国了,她真担心从此会失去自由身。 那名大汉看到两人后连忙招手,走到近前后,小公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大汉豪不在意,嘿嘿的笑了起来。 负责保护商队的这个佣兵团总共有一百零三人,除副团长是一名达到一阶水准的老魔法师外,其余皆是武者。 团长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看起来精明而又干练,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庞然大物,赫然是一头地龙。这个大家伙长约五丈,一身漆黑的鳞甲闪闪生光,样子看起来颇为凶猛。 大汉道:“一阶魔法师、一阶地龙骑士,还有我这个未来的佣兵之王,这个组合谁敢招惹?保证这一路安全无比。” 陈凡道:“需要多少金币?” 大汉道:“一人一百个金币,两个人优惠一点,就一百八十个金币吧。” 陈凡道:“你抢钱啊,十个金币就已够一个普通人家生活一个月,你不过是护送我们一程而已,居然开出如此天价。” “那就一百五十个金币不吧。” “不行,五十。” “一百二十。” “不行,八十。” …… 最后成交价格为一百金币,陈凡当场将钱付给了他。 这时佣兵团的团长走了过来,道:“关浩你已经接了八个人的雇佣金,现在怎么又领来两个人,你虽然帮过我们的忙,但带着这么多的人跟在我们后面,兄弟们会有意见的。” 关浩道:“这是最后两个人。” 佣兵团的团长走后,陈凡气道:“骗子还钱。” 关浩尴尬的道:“这个……虽然人很多,但我保证你们的安全。 小公主在旁道:“一个败类,一个是骗子,你们没一个好人。” 陈凡瞪了她一眼,转头对关浩道:“不退钱也行,但出城时你保证能够将这个小丫头不声不响的弄出去。” 关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你是个人贩子。” “还钱!”陈凡一脸无语,然后伸出手,准备要回自己的钱! “啊,我说错话了。嘿嘿,这件事好办,不就是出城嘛,点住她的穴道,把她塞在货物堆里就可以了。” 此时小公主的目光都能够杀人了,她怒道:“你们这两个混蛋!” “啪” 陈凡点了她的穴道,而后转头对关浩道:“客商中有女眷吗?” “有。” “把她放在女眷的车厢中吧,不然这样娇柔的身躯被货物压扁就麻烦了。” 这批客商男女老少总共有四十几人,拉货的马车有二十多辆,再加上一百多个佣兵,队伍也颇为壮观。小公主被点了穴道,和客商中的几个女眷同乘一辆马车,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直挺挺的躺在车厢里。 几个女眷边观察她边赞道:“这个生病的女孩真漂亮,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是啊,真的好漂亮啊!” “脸上脏兮兮,定是为了保护自己,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真的好想捏捏她的脸颊。” 几个女人最后真的开始抚摸起小公主的玉脸来。 “我要是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儿多好啊。” “是啊,真是太可爱了。” 小公主肺都快气炸了,她不禁呼呼喘起粗气来。 “哎呀,这个女孩的病加重了。” “不对啊,怎么样像是气呼呼的声音。” …… 大楚风云 三八七诡异虎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这队人马很快便到了城门处,客商们捐献出几十个金币后,盘查的士兵便没有打扰女眷。 直到远离城门后,小公主才被陈凡解开穴道,刚一能动,她便逃也似的跳出了车厢,而后对着路旁的树林大声尖叫了一阵。 “哈哈……”陈凡忍不住大笑起来。没有想到小恶魔也有今天。 “死败类快给我解开那个破指法放我回去。”楚钰一阵抓狂,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等待她的只有陈凡冷冷的拒绝“做梦!” 关浩走了过来,道:“小姑娘不要叫了,再叫就把公狼引来了。” “你……你也不是好人,大胡子你不是贪钱吗,你帮我把这个败类杀了,我给你十万金币。” 关浩惊叹道:“哇,十万金币,巨额财富啊,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等不义之财我万万不能接受。” “你这个财迷、骗子,还有脸说取之有道,只要你帮我杀了他,我再给你加十万金币。” 陈凡“咚”的一声在小公主的头上敲了一下,道:“居然敢在我面前找人杀我,你当我是空气啊。” 小公主一边呼痛,一边恨声道:“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臭贼、败类,早晚有一天会下地狱。” 陈凡笑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那你现在就去入地狱吧。” “我还没成佛呢。” “无耻的败类、臭贼……” 客商和佣兵团的人纷纷侧目,诧异的看着两人。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听两人斗嘴成了众人的一个习惯,若有半天没听到两人吵架,众人就会觉得惊奇不已。 连接东西大陆、横穿群山的道路蜿蜒曲折,有时要穿过山洞,有时要盘上半山腰,佣兵团和客商们在茫茫群山中艰难跋涉。 楚钰每天依然要吵吵闹闹,但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情绪低落。绵延不绝的群山一年四季都郁郁葱葱,山中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吸引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 在途中她采了不少鲜艳的野花,摘了不少爽口的野果,偶尔还会因为突然从林中跳到路上的奇异动物惊叫不已。 美丽的风景,多彩的旅途,令楚钰渐渐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俘虏,她越来越觉得这样的旅行生活是一种享受,当然也只有她这个很少出离皇宫的皇家天女才会有这种感觉。 路上确实出现过几股盗匪,但在强大的一阶魔法师和恐怖的地龙骑士的攻击下,那些乌合之众很快便被消灭了。 这让一心想看好戏的楚钰非常不满,连连骂那些强盗没用。那些商人和佣兵团的佣兵听的面面相觑,直挖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最后在陈凡一记弹指,小公主一声痛哼之下,那些人才回过神来,暗叹这个女孩果真“非同寻常”。 途中没有出现过龙或远古巨人,只出现过一些会魔法的西方魔兽,均被大胡子关浩第一时间内解决掉了。每当他掏取魔兽体内的魔晶核时,小公主都要骂他财迷、残忍。 经过佣兵团的团长解释,陈凡才得知并不是关浩贪婪,他想去罪恶之城的神风学院学习高深功法,但听说学院的学费高的吓人,不得以他才在路上想方设法赚钱。 楚钰在旁边撇嘴道:“那座学院只招收青年阶位强者,你都这么老了还去凑热闹,去了人家也不会要你。” 关浩气道:“谁说我老?我才二十九岁,只要不满三十岁就可以报名参加学院的测试。” “天啊,你二十九岁?我怎么感觉你像三十九岁的大叔啊!” 关浩郁闷无比,最后借来一把剃须刀,将满脸胡须快速刮了个干干净净,样子看起来确实年轻了一些。 得知关浩的详情后,楚钰不再骂他贪婪、财迷,开始亲切的叫他为:浩仔。 这令关浩更加郁闷。 “拜托,小姑娘你如果不愿意叫我一声大哥,就叫我关浩吧,不要再叫我耗子了。” “嘻嘻,是你自己多想了,我原本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你自己都这样说了,我就不客气了,以后就叫你耗子吧。”所有人哈哈大笑,关浩气的直欲吐血。 五日后,众人走进了群山中的一片谷地,此时虽已近午时,但道路两旁高大的林木遮去了炽热的阳光,所以众人也没有感觉多么炎热。 正在众人埋锅做饭之际,林中忽然涌出一股腥风,大地一阵轻颤,一群群野兽从林中出现,向前方跑去,大到野象、狮、虎,小到野狐、雪兔,好在百兽没有袭击众人。 佣兵团的团长大叫了一声不好,急忙召集人准备战斗。 “兄弟们拿起你们的武器,我们遇到麻烦了,前方可能出现了一个强大的魔兽。” 关浩小声为陈凡解释道:“照现在这种状态看,可能有一个二阶魔兽成功进阶到了三阶,强大的气息令附近的百兽不由自主前去朝拜。” 陈凡惊异不已,道:“居然有这种事?” 关浩点头道:“是啊,平常这条道路很安全,极少有人会碰上这种事,没想到我们这么倒霉,刚进阶成功的强大魔兽必定会拿外敌立威,到时免不了一场惨战。” 楚钰一听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就差拍手叫好了。 陈凡敲了她一下,道:“你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小恶魔,呆会魔兽若真的杀来,所有人都自顾不暇时看你怎么办。” “哼,你敢让我损伤一根毫毛,我姐姐他们饶不了你,到时你会死的很惨。” 陈凡一下子被逗乐了:“哈哈,你这个小恶魔还真是天真的可以,到现在了还敢威胁我,我若是怕你姐姐,会把你掳到这里来吗?嗯,我知道你这个小丫头诡计多端,不要在我面前装成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少给我耍心机。” 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声震天的咆哮声:“吼……” 拉车的那些马匹不断长嘶,不安的挣动起来。 客商们一阵恐慌,不仅害怕那个不明的强大魔兽,还担心马匹受惊后慌不择路,而失去所有货物。 佣兵团的团长看到马匹要受惊后,大喝道:“快,将所有马匹都打晕。” 佣兵们纷纷行动,或用棍棒,后用手掌狠狠的击在了那些马匹的头上,顿时二十几匹马倒卧在地。 团长骑上地龙,喝道:“准备战斗!”说完率先向前冲去,佣兵们手握武器紧随其后,副团长施展漂浮术飞到了空中,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陈凡和小公主都跟了下去。 在大路的前方是一片开阔地,没有高大的树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而已,那里黑压压一大片,匍匐了一地野兽,场面颇为壮观。 在百兽匍匐的前方,有一头通体雪白,皮毛光亮的巨兽,形似猛虎,但比猛虎高大威猛许多,长足有三丈,快赶上团长那头地龙了。这个巨型魔兽,给人一股强烈不安的感觉,因为它实在太高大了。 眼前的场面颇似人类社会中的诸侯臣子参见国君一般,让人不由得惊异不已。 有人惊呼道:“白虎,但也太高大了吧,不会成精了吧?” “即使是白虎也有斑纹,这根本不可能是一头虎。” “这是什么怪物?”众人议论纷纷。 小公主叹道:“好威猛,好漂亮啊,真是太可爱了!” 众人:“……” 关浩道:“在这茫茫群山中,怪兽层出不穷,这应该是一头有白虎和魔虎血统的虎王。” 团长点头同意,道:“越是这种变异的魔兽越是可怕,力量可以成长,它已由二阶魔兽成功进阶到三阶,正是需要立威之时,偏逢我们赶上,一场恶战再所难免。” 虎王不愧为附近百兽之王,对众人的到来毫不在意,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 副团长从空中落了下来,道:“虎王周围的魔法元素波动很强烈,说明它的魔法攻击定然很可怕,大家务必要小心。”他看到众人有些紧张,又道:“我们若是能够将它击杀,它体内的魔晶核必能卖个天价。” 团长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叹道:“难啊,这是一头三阶魔兽,我们这里虽然有三个一阶修炼者,但不同阶位之间的实力差距不是简简单单的累加啊。就是佣兵团所有人齐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副团长突然叫道:“不好,它已经准备进攻了,我已经感应到它正在聚集魔法元素。” 佣兵们一阵骚乱,必定要对付的是强大的三阶虎王,那是比他们团长的地龙还有高两阶的恐怖魔兽。 团长命令道:“大家不要慌乱,赶快散开,不要集中在一起。” 这些佣兵久经生死考验,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快速向有利地形分散而去。 副团长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反应很敏捷,率先发动攻击,一道寒光闪闪的风刃发出阵阵异啸向虎王飞斩而去。 虎王发出一声震天大吼,似乎在恼怒众人敢主动攻击它,它仅仅摆了下头,就躲过了那个散发着强大魔法能量的风刃,而后它高高扬起了头,现出不屑的表情。 众人不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最后终于确认虎王确实表现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这头虎成精了,居然能够表现出人类的感情。” …… 众人一阵嘀咕。 楚钰兴奋的道:“真是太可爱了。” 陈凡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向后退去,远离了危险之地。 “败类放开我,快放开我……” 虎王又是一声大吼,匍匐在地的百兽一阵颤抖,而后均战战兢兢站了起来,为虎王闪开了一条道路。 陈凡看的惊奇不已,忍不住道:“真是怪事……居然如此人性化。” 此时虎王和团长、副团长、关浩三人已经成对立之势,其他的佣兵分散在周围,将他们围在了里面,百兽慑于虎王威势,在不远处颤抖不已,不敢过来。 “吼……”虎王吼叫一声之后,张嘴喷出一道闪电,强大的电弧在空中“噼里啪啦”作响,向魔法师直袭而去。 魔法师连忙念动咒语,他前方的地面开始隆起,一面土盾出现在的身前,同时他又在身前撑起了一面水盾。 闪电击穿了土盾,瞬间将其瓦解成一堆土石,而后击在了水盾之上,“噼里啪啦”一阵电火花闪现之后,水盾也告瓦解,变成了一片水雾。 魔法师慌忙滚到了一旁,但电弧还是触到了他的身体,他一声惨叫,头发根根倒竖,浑身上下被电的一片焦黑。 若不是土盾和水盾挡去了大部分电弧,魔法师的生命就危险了,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颤颤巍巍爬了起来。 这时佣兵团的所有成员都已动手,弩箭“嗖嗖”,箭雨如飞蝗一般射向虎王。 虎王身体虽然庞大,但动作却灵活无比,几个纵身便跳出了众人的包围圈,而后巨尾以横扫千军横之势向外围的佣兵们抽去。 五名佣兵被虎王如钢鞭一样的巨尾抽在了身上,当场骨断筋折死于非命,其他人吓的心胆欲裂,快速向远处跑去。 大楚风云 三八八激战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团长急忙催动地龙向前冲去,关浩紧跟在他的身后。 虎王的皮毛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通体雪白的强壮虎躯显得格外威猛。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两人一龙,它眼中凶光闪烁,一副作势欲扑的样子。 团长驾御着地龙眨眼冲了过来,他手擎屠龙枪对着虎王的咽喉就刺了出去。与此同时关浩也已经赶到,挥动大剑劈向了虎王的腰腹。 一声虎吼,虎王跃身而起,躲过了这两击,扑向了地龙身上的团长。 地龙其实比虎王还要高大,但面对它时却畏畏缩缩。 团长见催动地龙躲闪已经来不及,他连忙飞身跃了下去,快速向远处跑去。 长达三丈的巨虎一下子将五丈长的地龙扑倒在地,而后张开巨口向它的颈项咬去。地龙急忙挣动,但还是没有逃脱虎口,颈项被虎王一口咬住,鲜血狂喷而出。 团长看的目眦欲裂,大叫一声冲了上去,锋锐的屠龙枪狠狠的刺进了虎腹,一道血箭激射而出。关浩也挥动大剑冲了上去,狠狠的劈在了虎背上,血水顺着虎王光亮雪白的皮毛滴滴答答流淌了下来。虎王吃痛,放开了地龙。 地龙得到这个喘息的工夫,翻身爬了起来,可能是吃尽苦头后,令它恨透了虎王,暂时忘记了恐惧,它恶狠狠的向虎王撞去。 “砰” 虎王被它撞的一下子翻滚了出去,四周的佣兵一起向上涌去,刀抢棍棒一齐向它身上招呼,眨眼间它身上便已血淋淋。 “吼……”一声大吼,虎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张嘴喷吐出一大片烈焰,佣兵们被烧的惨叫不已,快速向后退去。但仍有六人被随后追来的虎王生生撕裂,鲜血染红了大路,其余之人吓的亡魂皆冒。 正在众人身陷险境之际,副团长已经恢复了过来。他念了一串长长的咒语,魔法元素在身前疯狂聚集,最后他将手中魔杖轻轻一挥,天地间突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在这炎炎的夏日众人感到一阵寒冷。 张牙舞爪的虎王身前突然出现大量魔法元素,一层厚厚的坚冰出现在它的身体之外,坚冰越来越厚,最后彻底将它冰封在了里面。 劫后余生的众人一阵欢呼,虎王被冻在了一个巨大的冰块里。 可是众人的欢呼声还没有停息时,冰块便传来了碎裂的声音。 一道道裂纹自冰块顶部开始向下蔓延,最后砰的一声,整个冰块彻底碎裂,虎王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但此时它明显已萎靡不振。 副团长、团长和关浩三人趁这个机会再次发动了攻击,副团长念动完咒语后,一杆冰枪出现在他的身前,而后如闪电一般飞向虎王,准确无误的刺进了它的前胸。团长和关浩也分别将屠龙枪和大剑刺进了它的腹中,随后二人飞身跃上虎背,狠狠的击打巨大的虎头。 虎王身体一阵摇晃,血水自它身体狂涌而出,此时它浑身上下一片血淋淋,雪白光亮的皮毛彻底被血水染红了。 这时团长的地龙不再惧怕虎王,疯狂向它冲撞而去,庞大的龙身一下子将它撞飞了出去。 团长和关浩则飘身落向了一旁,当地龙再次向它冲去时,虎王突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发出了一声震天虎吼,地龙被吓的生生止住了脚步。 异变发生,虎王的腹部突然凭空出现一对洁白的羽翼,和血淋淋的虎身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后它的额头竟然长出了长约半尺、洁白如玉的独角。 这惊人的变化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目瞪口呆。 陈凡暗暗心惊,他知道这才是虎王真正的战斗状态,它若早一步展现出真正实力,众人不一定能够伤的了它。 楚钰脸上露出喜色,道:“这头虎王真是太威猛,太漂亮了,它若是能够成为我的坐骑该多好啊!” 团长大叫道:“大家不要怕,它变身太晚了,此刻它已重伤在身,根本撑不了多久,我们一齐上。”说着他率先向前冲去,众人紧随其后,但地龙却畏畏缩缩,再也不敢上前。 虎王一飞冲天,瞬间便到了高空,它在空中不断咆哮,一道道闪电自空中劈下,而后是大片大片的火焰席卷而下。 闪电、烈焰在空中狂舞,地上传来一阵阵哀号之声,转眼间便有十几人被电弧击中,倒在了烈火当中,一股焦臭的气味在空中弥漫。 由于有林木遮挡,远处的客商看不清这里战斗的惨状,但却能够看到这里火光冲天,闪电狂舞,还能够看到空中那只咆哮连连的巨大魔兽,他们吓的心惊胆战,身体不住颤抖。 巨虎之前已经受了重伤,一番狂轰之后,它更加虚弱了,不过等到它停止攻击时,地面上又有十几人失去了生命。 关浩从地上捡起一把长枪用力掷了出去,噗的一声,刺进了它的右翼,它在空中一阵晃动,差一点失去平衡坠下来。 虎王再次爆怒,开始疯狂凝聚附近的魔法元素,空中传来一阵阵剧烈的能量波动。 副团长叫道:“不好,这次的魔法力量太强烈了,虎王要拼命了,大家快逃,不然最后我们只能和它同归于尽。” 陈凡本不想多事,但看到佣兵团的人已经抵挡不住,他不得不出手。看到他向前走去,楚钰叫道:“败类你去送死之前先把我身上的禁制解开啊。” “闭上你的小乌鸦嘴。”说完,他敲了一下楚钰的额头。 楚钰痛叫道:“死败类,我诅咒你一去不复还。” “那你就等着困神指力发作时的美妙滋味吧。” 陈凡快速来到了副团长的身旁,道:“你有没有办法快速将我送到虎王的背上?” 副团长一阵惊愕,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快快离去,在这我不保护不了你。” 陈凡抬手发出一道金色剑气,道:“只要你能够把我送上去,我就能够干掉它。” 副团长立刻醒悟,眼前这个青年是一个高手,他一阵犹豫,道:“你一个人能行吗?” “肯定能行,不要犹豫了,不然等它凝聚到足够的魔法能量,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副团长不再犹豫,道:“好,多谢了。” 他念了一串咒语,无尽的风元素快速在陈凡周围凝聚,他轻轻挥了挥魔杖,陈凡被一股狂风席卷而起,向空中的虎王直冲而去。 虎王正在凝聚空中的魔法元素,当它注意到由地面快速上升而来的不速之客时,陈凡已然被副团长传送到了离它不足三丈之处。 它刚要张嘴喷吐烈焰,陈凡先一步行动了起来,他迅速将事先准备好的长枪掷了出去,长枪发着淡淡的金光瞬间刺入了虎王的颈项。 虎王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在空中一阵翻腾,鲜血狂喷,空中出现一大片血雨。 副团长耗尽最后一丝魔法能量后,终于将陈凡送到了虎王背上。 此时虎王在空中已经渐渐失去了平衡,不住的晃动,陈凡急忙抓住它的皮毛,稳住了身形。 渐渐的,虎王从新掌握了平衡,但此时它的伤势已经威胁到了它的生命,它无心再在百兽之前立威,快速向远方飞去。 陈凡大急,快速爬到了虎颈处,稳住身形后,挥动拳头用力砸它的巨头。 “砰”、“砰”、“砰”…… 虎王的身躯再次晃动起来,快速向地面坠去。 陈凡不敢再用力,此时虎王虚弱无比,他若催动剑气可以轻易杀死它,但他自己也会摔个粉身碎骨。他耳畔呼呼生风,令他一阵紧张。 直到距地面不足十丈距离时,虎王才再次稳住身形,止住了下坠之势。此时它的耳鼻之间已经溢出了丝丝鲜血,身体肌肉在轻微痉挛,一次次的重创令它虚弱无比。 虎王刚刚稳定下来,陈凡再次挥拳猛击它的头部,虎王咆哮震天,突然狂性大发,不故下坠之势,在空中摇头摆尾,疯狂翻腾,它一心要将陈凡甩下身去。 远处的客商看着空中激烈的搏斗,具惶恐无比,吓的体若筛糠。 地面上的佣兵们各个心惊胆战,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望着空中,都暗暗为陈凡捏了一把冷汗。 此时只有楚钰一个人还在出声:“用力……用力,只差一点就把那个臭贼甩下去了,不过要轻一点啊,把他摔个半死就好,我还要他给我解那个破指法呢。” 离她不远处的几个佣兵古怪的望了她一眼,结果招来楚钰一个大大的白眼,以及一声冷哼。 陈凡骑在虎王的颈项上,双腿牢牢的夹着它的脖子,双手使劲攥着它的皮毛。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看着地面越来越大的人影,他心中一阵紧张,暗怪自己太过急于求成,而把虎王激怒了。 离地面还有六、七丈距离时,虎王突然停止了翻腾,展开双翼阻止了下坠之势。 陈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时他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虎王本就是重伤之身,一番剧烈动作后它已精疲力竭,摇摇晃晃向地面落去。 陈凡和虎王的这场搏斗可谓惊险之极,他随时有可能从高空跌落,摔个粉身碎骨,看得地面上的人都阵阵胆寒。 当虎王晃晃悠悠降落到地面不足三丈距离时,陈凡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他狠狠的在虎王头部击了一拳,而后用力在虎背上一蹬,自上面跃了下来。 虎王发出一声不甘心的怒吼,自空中直坠而下,轰的一声撞在了地上,压倒一大片灌木。 地面上的佣兵们齐声纳喊,各举兵刃疯狂的向虎王攻去。 远处的客商看到陈凡击落了强大的魔兽,均长出了一口气,紧张过后,每个人都无力软倒在地。 刚才虎王在空中大发凶威,一番闪电、烈焰过后,令佣兵团损失惨重,死的死,伤的伤。此时幸存者怀着复仇的心理疯狂向它攻击,它的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刃,眨眼间重伤不起的虎王便已奄奄一息,鲜血染红了草地,血雾在它身体上方飘动。 百兽见虎王濒临死境,吼叫、长嘶……一阵大乱,最后向四面八方飞快逃散而去,腥风涌动,地面一阵震颤。 大楚风云 三八九虎王臣服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小公主突然跑到了佣兵们的身后,焦急的大叫道:“住手,你们快停手,它快死了……” 所有佣兵都愣住了,全都回过头来看着她,一个佣兵脸上泛着怒色,道:“小丫头你在说什么,你居然要我们停手,这个畜生夺去了二十多条人命,那可都是我们朝夕相处的兄弟啊!” 陈凡见情况不对,赶忙走了过来,道:“这个小丫头脑子有毛病,典型的小迷糊,不要理她,你们继续。”说着拉起她就走。 楚钰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一边挣动,一边叫道:“你这个混蛋才有毛病呢,放开我……你们不要杀虎王,我可以赔偿你们的损失。” 一个佣兵怒道:“你怎么赔?你拿什么去赔那些兄弟的生命?” “人死不能复生,但我可以给那些死难者的家属一些补偿……” 佣兵们疯狂的对虎王攻击,任楚钰怎么喊叫也没有人停手,直到最后虎王彻底不动了,众人才听下来。 此时虎王全身上下一片血肉模糊,鲜血自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向外汩汩涌动,有的地方甚至已露出了森森白骨。 小公主又气又急,但没有丝毫办法。 陈凡道:“当初你这个万恶的小魔女对我百般折磨,现在居然对一个凶兽乱发同情心,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小恶魔。” 楚钰气呼呼的道:“要你管,虎王比你好多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最卑鄙的混蛋,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这时有人要拿刀剖开虎王的胸腹去取魔晶核,楚钰一看就急了,叫道:“你们不许动手,虎王又不是你们击落的,你们凭什么取它的魔晶核?” 团长走了过来,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陈凡道:“说来,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但是有些人叫我无名,大哥你也可以称呼我无名。” “没想到无名兄弟本领如此高超,竟然能够力服凶残的虎王,使许多兄弟免遭它的毒手,它体内的魔晶核理应归你。” 副团长也道:“魔晶核确实该归无名兄弟所有,大家休息一下,把遇难兄弟的尸首埋掉吧。” 这一次佣兵团损失惨重,十二人重伤,二十三人死于非命。 清理完现场,佣兵团众人向陈凡表示了一番谢意,而后向客商那里走去,现场只剩下陈凡、楚钰和关浩三人。 关浩尴尬的笑了笑,道:“没想到无名兄弟竟然身藏不露,比我这个保镖的本领还要高强,嘿嘿……” 陈凡道:“你是不是想把那一百个金币还给我啊?” “啊,今天的天气不错,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纤尘不染……” 楚钰叫道:“死耗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啊,我……嘿嘿,我想和无名兄弟商量一些事,能不能把你们不要的那些东西给我,比如:虎皮、虎鞭……” 站在他不远处的楚钰一下子扑了过去,对他又踢又抓。 “你这个财迷、变态的死耗子……快走,什么也不会给你。”关浩急忙逃之夭夭。 楚钰转过头,对陈凡道:“你可以让我和虎王单独呆一会儿吗?” 陈凡一边走一边嘀咕道:“不可理喻……果然和恶魔亲如一家,居然对这样一头凶兽产生了感情。” 看着陈凡消失在树林处,楚钰才放下心来,她自语道:“没道理啊,我师傅那个臭老头说过,成长型的魔兽生命力都很顽强,极不容易死去,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挂了呢?” 她围着虎王转了一圈,轻叹道:“看来真的死了。”正当她要转身离去时,她忽然听见了一丝沉闷的喘息,小公主吓了一大跳,赶紧回头观看。 只见虎王的眼皮一阵跳动,而后竟然张开了,随后虎身一阵颤动。 “啊,活过来了,果真没死。”但此时她却有些害怕了,刚才她亲眼见到虎王大发凶威,此时她心中忐忑不已。 楚钰声音有些颤抖:“小……小老虎,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 “是叫它不要害怕,还是安慰你自己不要害怕啊?哈哈……真是笑死人了。”陈凡本已离去,但想到群山之中野兽出没无常,他有些不放心楚钰,又折了回来,正好听到楚钰那些话,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本公主怎么会害怕一头小老虎呢,你这个败类怎么又突然回来了?”看到陈凡突然出现,她心中不再害怕。 “拜托,这样一头超级巨兽,你不要给它冠一个『小』字好不好,我怎么看你都不够给它塞牙缝。” “哼,要你管。” 陈凡围绕着虎王转了一圈,道:“真没想到啊,这个家伙居然如此顽强,都已经伤成这副样子了,还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 楚钰有些紧张,不安的道:“败类你不会想再次出手吧?” “是啊,这种凶兽留在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楚钰一下子挡在了他的身前,道:“不行,我不让你碰它。” 虎王忽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此时它伏卧之处血水已有半尺深,它望向陈凡时双眼凶光闪烁,但多少有些畏惧之色,看向楚钰的眼神却比较柔和。 “咦,它对我没有敌意,小老虎你不会咬我吧?”虎王听到楚钰的话后,竟然颇同人性的摇了摇头。 楚钰立刻欢呼起来,道:“天啊,它竟然能够听的懂我在说什么,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看到虎王站起来后,陈凡已经将长刀拔了出来,刀锋寒光闪闪,杀气凛然。 楚钰看到他的动作后,急声道:“不要动手。” 陈凡道:“它若再伤人怎么办?” 楚钰道:“不会了,它肯定不会再伤人了。” “你又不是它,你能保证什么。” “你……哼,它听我的话。”楚钰回头冲着虎王,道:“听我的话,不要再伤人了,要不然眼前这个臭家伙会杀你的。” 虎王看了看楚钰,由看了看陈凡,最后点了点头。 这令楚钰高兴不已,赞道:“真是太有灵性了,比那些臭龙骑士的龙还要强,小老虎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保证会好好待你。” 陈凡嗤道:“省省力气吧,这样一个大家伙会乖乖的跟你走,你做梦吧。再说,它此时伤势如此严重,走路都是问题,那些佣兵绝对不会放过它。” “我不管,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它。”楚钰不再理他,有些苦恼的道:“小老虎身受重伤,行动不便,体积又如此之大,怎么把它弄走啊?” 这时一件令陈凡和楚钰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虎王的双翼和独角突然消失不见,庞大的虎躯开始快速变小,虎身从三丈长缩小到了不足一丈,插在它身上的那些兵器都掉落在地,它身上的伤口在快速愈合,仅一会儿工夫就已完好如初。 虎王用力抖了抖身体,身上的血水立刻被甩落了个干干净净,又现出一身雪白光亮的皮毛。 陈凡惊道:“居然是一头妖虎,它已懂得了一些变化之法。” 楚钰也吃惊不已,叫道:“太不可思议了,它真的懂得一些变化之法耶。” 陈凡沉思,他虽然没有见过妖怪,但他这些天的皇家图书馆不是白看的。东方的许多灵兽都能够聚天地元气,吸日月精华,随着时间的累积,这些灵兽渐渐通灵,慢慢摸索出了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 许多灵兽都变的强大无比,在世人眼中这些灵兽便成了妖兽,更强大的那些则被称为妖怪。 妖兽和妖怪皆具有不凡的神通,妖兽一般体形巨大,而且能够喷云吐雾,妖怪则明显要强大许多,传说中的妖怪都能够幻化成人形,具懂得法术,非人间顶尖高手不能够与之匹敌。 妖兽在修炼过程中,慢慢改变了体质,使自己的身体能够更好的容纳天地间的灵气,所以妖兽一般皆巨大无比,在那巨大的身体里充满了强大的能量。一旦妖兽被击成重伤,或濒临死境之时,体内的能量便会慢慢散去,现出原形,变的和普通野兽一般大小。 妖怪比妖兽要强大了许多,他们已不在追求身体的量变,而是在力求质变,妖怪之所以幻化成人形,也是在努力改变体质,为了更好的修炼。传说中,人和一些神兽的体魄最适合修炼,所以妖怪要么努力幻化成人,要么努力化成神兽。 陈凡凝视着眼前的虎王,脸上充满了惊异之色,先前他以为这只是一头强大的魔兽,没想到它还懂得妖兽的修炼之法。 “真不简单啊,不愧有东方白虎和西方魔虎的血统,既懂得妖兽的修炼之法,又有魔兽与生具来的施展魔法的能力。这个家伙恐怕已经修炼上千年了,杀了它确实有点可惜。” 楚钰叫道:“绝对不能杀,小老虎既可爱,又漂亮,还这么神奇,我一定要把它留在身边,不过它要是再小一点就好了。” 听完小公主的话后就,虎王摇摆了一下身子,身体居然真的开始慢慢变小。 “太好了!”楚钰兴奋无比。 虎王由一丈长变到了一尺长,看起来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瓷猫。 楚钰高兴的叫道:“哎呀,真的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老虎,快过来。”她冲虎王招了招手。 小猫般大小的虎王扭了扭身体,腹下生出了一对洁白的羽翼,额头出现了一只玉角,而后轻轻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向楚钰的怀中扑去。 陈凡看的目瞪口呆,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妖兽重伤失去力量时,会被打回原形,怎么可能会继续变小呢?这头虎有古怪!” 小公主抱着通体雪白的虎王,“咯咯”的笑了起来。 虎王收起了双翼和独角,此时真跟一个柔顺的小猫一般,在小公主怀中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大楚风云 三九零取名小玉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看着时不时漏出舒适之色的小家伙,不由得叹道:“色虎,你还真会找地方啊!” 楚钰怒道:“败类你在胡说什么,小老虎才不会像你那么龌龊。” 虎王张开眼看了看陈凡,开始时还有些畏惧之色,而后似乎感觉到楚钰能够保护它,突然张嘴喷出了一道细小的电弧。 事出突然,“噼啪”一声轻响,电弧击在了陈凡的头上,结果令他面部漆黑,头发根根直立。 “死虎、色虎,我要杀了你,XXXXX的,竟敢太岁头上动土。” 楚钰一把推开了他,道:“活该,是你挑衅在先,小老虎这是正当防卫。” 陈凡:“……” 他费了很大一番工夫才将直立的头发抚顺,而后狠狠的盯着虎王,道:“别以为你变成一只猫就安全了,只要我一声大喊,那些佣兵就会立刻冲上来将你千刀万剐。” 楚钰道:“你敢,现在小老虎跟我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它。嗯,我该给它起个名字了,叫什么好呢?通体雪白光亮如玉,我就叫你小玉好了。” 虎王高兴的在楚钰高耸的胸脯上蹭了蹭,看的陈凡直欲喷鼻血,他开始暗暗羡慕起那个家伙来。 楚钰“咯咯”笑道:“它很喜欢这个名字耶!小玉,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以后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千万不要学眼前这个坏蛋一般可恶。” 小玉冲楚钰点了点毛茸茸的虎头,而后又冲陈凡晃了晃。陈凡气的真想过去一把捏死它。 接下来楚钰开始对陈凡软磨硬泡,要求他配合挽救虎王小玉。陈凡不胜其烦,最后点头答应。 这一路上楚钰可以说顽劣无比,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俘虏,每每有惊人言行 有时候陈凡很想惩罚她一顿,但一想到楚国皇室那个一百七十多岁的老妖怪,他就打消了这种念头。但是他不知道那个老怪物已经被他打怕了!根本不敢出来! 一路上楚钰虽然令陈凡感觉可恶无比,不过当他仔细回想时,却发觉这一切似乎都是这个小丫头有意为之。 他觉得这个小丫头心机不浅。细心观察,不难发现,一路上她故意装成一副天真、不谙世事、任性胡为的样子,让人放松对她的警惕之心。 事实上小恶魔决非心思单纯之辈,她在楚国西境的表现,足以说明她城府不浅,当然她本性刁蛮也是她有如此表现的原因之一。 楚钰之所以不怎么在乎目前的处境,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早已认真分析过眼前的形势,知道陈凡一时还不敢轻举妄动,还不敢彻底和她身后的势力撕破脸皮,刀兵相见。 毕竟他一个人无法斗的过一个国家,现在他还需要她这个“护身符”。 这时楚钰已经和虎王小玉小声嘀咕了一阵,仔细对它叮咛了一番。 “小玉你到前方的大路上去等我,现在一定不能够让那些佣兵发现,知道吗?”说完,她将小玉放在了地上,目送它消失在树林深处。 而后楚钰做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大声叫道:“不好了,虎王复活了……” 佣兵团成员大惊,团长骑上带伤的地龙第一个冲了过来,副团长也使用风翔术快速飞来,其他成员紧紧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当众人冲过来时,虎王已经踪迹皆无。 团长急切的叫道:“无名兄弟怎么回事?” 陈凡道:“方才我刚想剖开虎王的腹部,它突然跳了起来,展开双翼飞进了那片深山。”说着他用手指了指离这片谷地不远处的一片山脉。 众人听的垂头丧气,均没有想到虎王会装死。只有楚钰一个人暗暗高兴不已。 虎王的这段风波就这样过去了,被击昏的马匹陆续苏醒后,众人又开始上路。一路上众人寡言少语,佣兵团每个成员的脸上都有一丝悲伤之色,气氛有些沉闷。 出行十几里后,楚钰不禁小声嘀咕起来:“小玉这个家伙不会迷路了吧。” 陈凡嗤笑道:“你这个小恶魔平时狡猾的像个小狐狸,今天居然让一个色虎迷的晕晕乎乎,真是好笑啊!” 他话音刚落,虎王小玉“嗖”的一声,从林中窜了出来。 楚钰惊叫道:“多可爱的小猫啊!”说着她跑了过去,将小玉抱在了怀中。 众人都很惊异,不仅因为那只“山猫”任楚钰抱在了怀中,还因为“山猫”和之前的虎王惊人的相似。要不是两者的体积相差太过悬殊,众人一定会立刻拔出兵器冲上去。 陈凡叹道:“这个色虎还真是好色,居然对你恋恋不舍。” 楚钰小声骂道:“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混蛋呢!”小玉在她怀中连连点头。 陈凡看的火起,骂道:“靠,你个色虎居然真的能够听懂我们在说什么,你个马屁精,早晚有一天我扒了你的虎皮做鞋垫。” 虎王小玉经常在夜里出去觅食,初时楚钰发觉它消失不见时还很焦急,但慢慢知道了它的习性就不在意了。 一路上再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一行人即将到达罪恶之城。 众人在茫茫群山中艰辛跋涉,途中虽然路过几个专门为行人补充给养的客栈,但众人没有多作片刻停息,一路上风餐露宿,终于在第十日来到了名闻大陆的自由之城,也叫罪恶之城。 罪恶之城地处茫茫群山中最大的一块平原之上,虽然被称之为城,但这里却没有城墙,只有一条河流成“田”字型环绕、穿插于自由之城,这条河流是城内最主要的运输要道。 这里人口有四十万左右,和其他大城市相比少了许多,但繁荣的景象却不下于任何一个国家的都城,城内车水马龙,店铺林立,风月场所、钱庄、赌场……应有尽有,繁华的罪恶之城名闻大陆,是大陆名城中一颗耀眼的明珠。 罪恶之城日常所需的物资一半是自己供给,另一半则由东、西大陆源源不断的运输过来,由于路途遥远,所以物资运输不是很方便,这也是自由之城人口不能过分膨胀的主要原因。 或许可以将罪恶之城称为一个小国,因为这里是一片自由之地,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城内也有军队,但不是很多,日常的事物由五位城主共同协商处理。 远远望去,自由之城被青山环抱,被绿水缭绕,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风光怡人,景色秀丽。 佣兵团众人在这里没有做片刻停息,直接护送着那些客商向西大陆行去。 关浩目送他那些雇主走进罪恶之城后,向陈凡问道:“无名兄弟来罪恶之城所为何事,难道你也和我一样打算报考那个学院?” 陈凡道:“不是,我是为避难而来。” 关浩惊道:“你本领如此高超,最起码也达到二阶境界了吧,什么人能够让你远走他乡呢?” “就是这个小丫头的家人。”陈凡指了指旁边正在和虎王小玉玩的不亦乐乎的楚钰。 关浩吃惊的道:“这个小丫头来头这么大,你还敢打她的主意,你可真是色胆包天啊!” 楚钰闻言,抱起了小玉,怒道:“死耗子你胡说什么,这个家伙的话你也相信?” 关浩看了看楚钰,道:“如果把脸上的污痕洗去,确实算的上一个绝色美女,无名兄弟你可真有眼光!” “小玉帮我教训这个混蛋。” 虎王小玉“嗖”的一声,从楚钰的怀中跳到了关浩的肩上,关浩笑道:“你这只小东西也敢太岁头上动土?” 他话还未说完,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吼在耳边响起:“吼……” 关浩被震得双耳嗡嗡作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一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压倒在地。 当他缓过神来之时,发现自己已被一个硕大的虎屁股坐在了下面,他忍不住大叫道:“我的妈啊……救命啊……”楚钰在旁边看的娇笑不已。 关浩吓的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叫道:“无名兄弟救命啊,小丫头我知错了,呜……我的妈啊,快点把这个家伙弄走啊!” 虎王双眼中凶光闪烁,之前它曾吃过佣兵团众人的大亏,此时对着这个大仇人,它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下去。 陈凡刚要有所行动,楚钰已经急忙阻止了虎王,道:“小玉不要!”虎王停止了动作,疑惑的看着楚钰。 楚钰道:“这个家伙虽然可恶,但罪还不至死,不要轻易伤害人的性命,知道吗?”小玉从关浩身上挪开后,仍对他虎视眈眈。 关浩哆哆嗦嗦爬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通体雪白,皮毛光亮如玉的虎王,最后惊叫道:“天啊,这个家伙是……虎王,它……它居然成精了,小野猫竟然是它的化身!” 虎王当日遭受重创,力量流失严重,已经由一只三阶魔兽跌到了一阶,如今它身长不足一丈,比普通猛虎大不了多少,但高傲的神态却一如往昔,关浩一眼便认出了它。 他“嗖”的一声跑到了陈凡的背后,颤声道:“怪不得……这一路上它总是狠狠的盯着那些佣兵……原来如此……这个家伙太可怕了,居然懂得变幻之法。” 楚钰不怀好意的看着他,道:“你这个家伙口无遮拦,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小丫头你不要过来,无名兄弟你快赶走那只虎妖。”当日凶暴的虎王留给关浩的印象太深刻了,这时他看到小玉双眼凶光闪烁,不禁有些心虚。 陈凡微笑不动,他想看看虎王经过几日的修养,已经恢复了多少力量,另外他也想看看关浩的真实本领。 楚钰此时笑的分外邪恶,陈凡仿佛又看到了在楚国西境时的小恶魔。此时虎王已经绕过了陈凡,向关浩慢慢逼去,楚钰跟在它的后面。 大楚风云 三九一两女相争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关浩的脸一下子绿了,他颤声道:“小丫头,我和你无冤无仇,一路上兢兢业业的保护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吼……” “我的妈呀……” 虎王小玉大吼了一声,关浩吓的转身就逃。但还是嘴碎,一边跑一边骂着! 看着抱头鼠窜的关浩,楚钰在后面拍手笑道:“小玉不要咬他,放闪电电他,吐火焰烧他,嘻嘻……” “喀啦” 一道闪电自虎王口中激射而出,快速劈中了在前方奔跑的关浩,一缕轻烟自他身上冒起,他浑身上下一片焦黑,隐隐有阵阵焦糊味儿。 强大的电流并没有将关浩击倒,只令他强壮的体魄微微有些灼伤而已,他速度不减,向不远处的树林飞快跑去。 “吼……” 一声虎吼过后,一大片火焰铺天盖地般向关浩席卷而去。 “救命啊……”树林旁传来一阵惨叫,不用想,那就是关浩的哀嚎! “小玉回来。”听到楚钰的呼唤,虎王转头跑到了楚钰的身边,然后十分乖顺的低下头,呆在楚钰身旁! “小丫头,呼~~~你真是个小恶魔!”关浩手扶着一颗冒着青烟的大树,不住的喘气,此时他衣不蔽体,浑身焦黑,头发根根倒立,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楚钰翻身坐上了虎王,道:“小玉你还能飞吗?快变身,我们一起收拾这个可恶的家伙。” 虎王一声咆哮,腹部伸出了一对洁白的羽翼,额头长出了一只玉角,而后一冲而起,载着楚钰飞到了空中。 楚钰在空中兴奋的大呼小叫:“太好了,我也能飞上天空了,哈哈……那个魔法怪婆婆再逼我学魔法,我就有借口了,小玉我们一起去收拾那个家伙,冲!” 关浩脸色大变,扭头就钻进了树林,在这一刻他有了陈凡当初的感悟,这个小丫头绝对和地狱的恶魔是近亲。 “哈哈,死耗子看你往哪里跑?小玉喷火,对,烧他,哈哈……” “小魔女,我投降……” “小玉放闪电……” “救命啊……” “小玉快追……” “无名兄弟快来救我啊,我把那一百金币还给你!” “火焰……闪电……” “无名兄弟我给你一千金币,我雇你给我当保镖,快来救命啊……” 而反观陈凡却在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拿了把瓜子在那里吃着!是不是得露出恶魔一样的笑容! …… 当日虎王的凶威给关浩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令他心中恐惧无比,根本没有注意到虎王的实力已经远不如从前,致使他只是不断被动的躲闪。 林中大呼小叫,既有楚钰得意的笑声,也有关浩悲惨的叫声。 最后关浩实在跑不动了,成“大”字形躺在了地上,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楚钰在空中不满的叫道:“没劲,真不禁折腾,才这么几下子就不行了。”而后她将目光将瞄准了陈凡,再次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陈凡心中一惊,他太了解楚钰了,知道她又打起了坏主意。 看出了楚钰的想法,陈凡连忙制止“小恶魔不要再胡闹了,赶紧下来,不然被自由之城的人注意到这里就麻烦了。” “嘿嘿,臭败类,我恨死你了,今天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陈凡没有丝毫慌张,轻声道:“你不要忘记,你已经中了我的困神指,我若不高兴,你将痛苦万分,马上就要到发作期了。” “你……败类、臭贼、恶棍、混蛋……”楚钰恼怒不已,若不是顾忌身上的困神指力,她早已骑着虎王小玉回返楚国都城了。 “不行,不管怎样我也要教训你一顿,小玉电他。” “喀啦” 一道强大的电弧自空中快速向陈凡劈去,他急忙拔出长刀向空中抛去,闪电和长刀在空中相遇在了一起,爆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最后长刀落地,闪电消失。 楚钰气愤不已,叫道:“小玉放火烧他。” 虎王当日之所以落败,皆因陈凡之故,此时面对大仇人,它吼叫连连,喷吐出一大片火焰,大火自空中席卷而下。 陈凡没有躲避,挥拳向空中猛击,金色的劲气带起一股狂风,将火焰阻挡了回去。 “可恶,这个家伙居然变的这么厉害了,小玉不要灰心,再来!”楚钰指挥虎王不断对陈凡发动攻击,在空中上下翻飞,回旋冲击。 罪恶之城,一座学院内,一个紫衣老人和一个蓝衣老人,注视着远处的天空,不断惊叹。 紫衣老人叹道:“那可是有东方白虎和西方魔虎优秀血统的虎王啊!” 蓝衣老人叹道:“是一头可以不断进化的成长型魔兽,真是理想的坐骑!” …… 紫衣老人道:“上古遗迹传闻竟然引来这么多的修炼者,最近罪恶之城真是热闹非凡。” 蓝衣老人点头同意,道:“没想到古神殒落的遗址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风波,不知上古遗迹中是否真的存在一个发光的物件,若是有,真的让人期待一见啊。” 紫衣老人道:“不如我们和其他老家伙商量一下,把寻找那样东西作为这学期所有学生的考核题吧。” 蓝衣老人笑道:“你这个家伙……不过真是一个好主意。” 紫衣老人道:“空中那头虎王的主人年纪似乎不大,和你的那个孙女差不多大小,你孙女若是骑上她那头神雕冲过去,一定会很精彩,嘿嘿……” 蓝衣老人笑骂道:“你这个老东西,真是惟恐天下不乱,竟然想看两个小辈争斗……” 紫衣老人道:“但愿你孙女没有看到有一头和她那头神雕不相上下的异兽,不然依她的脾气一定会上去和人家比斗一番。” 这时一声雕鸣在学院响起,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破空飞去。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蓝衣老人道:“你这个乌鸦嘴,真让你说中了。” 罪恶之城东方的上空,楚钰骑在虎王身上,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不断的咒骂着陈凡,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一齐骂出去。 “死败类……” “臭混蛋……” “大恶棍…… “无耻的臭贼……” …… 楚钰一边咒骂,一边指挥虎王喷吐闪电、火焰,攻击陈凡。 陈凡虽然不惧这些攻击,但也被闹了个手忙脚乱,这时他非常羡慕那些会飞的魔法师,若是他能够飞行,早已将楚钰捉了下来。 “难怪龙骑士和魔法师能够威震大陆,一个人若是能够天上地下来去自由,战斗力将会倍增。东方武者到底要修炼到何种境界,才能够御空飞行呢?难道非要修炼到父亲那般深不可测的境界才行?”他一边抵挡闪电、烈焰,一边暗暗思量。 突然一声雕鸣自空中传来,一道金光如闪电一般眨眼而至。 楚钰一惊,连忙止住了骂声。虎王小玉也目露警惕之色,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前方。 一头巨大的金雕载着一个黄衣少女由远而近,瞬间来到了楚钰的眼前,在空中荡起一股猛烈的罡风。 楚钰在小玉身上一阵晃动,吓的尖叫了起来:“啊……小玉快稳住。” 其实虎王根本没有丝毫晃动,是她自己被巨雕带来的狂风吹的摇摆了起来,不过小玉特别善解人意,顺着她的动作晃了几下,就令她稳定了下来。 楚钰大怒,道:“哪来的臭雕,哪来的臭丫头,竟敢如此冲撞我?” 金黄色的巨雕头尾长有两丈,两翼展开后足有五丈,羽翼金光闪闪,看起来比眼前的虎王还要威猛。雕背上坐着一个蒙面的黄衣女子,身材修长,曲线曼妙。 蒙面女子闻言讥讽道:“哪来的小要饭花子,自己坐不稳,还要怪别人。” 楚钰的脸被陈凡抹的脏兮兮,身上穿的也是陈凡找来的破旧衣衫,闻听黄衣女子的话语 她一下子尖叫了起来:“臭丫头竟敢顶撞本公……本小姐,小玉给我狠狠的教训她。” 虎王小玉咆哮了一声,张嘴就是一道闪电,强大的电流在空中“噼里啪啦”直响。 金色巨雕也张开了铁嘴,一排风刃激射而出,风刃和闪电在空中相遇在一起后,爆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两股魔法能量最后一起消失不见。 黄衣蒙面女子道:“你的虎王和我的大鹏都是成长型魔兽,但我的大鹏已经达到了二阶,而你的虎王才一阶,若是让它们较量,实在是欺负人,我满怀希望而来,没想到却败兴而归,真是扫兴。” 楚钰冷哼道:“呸,吹大气,骑头大肥鸭就神气十足,若是让你骑头大笨鹅,你还不满世界呱呱叫。” “小丫头你竟敢对我无礼,当心我教训你。” “老女人,我才不怕你。” “本姑娘风华正茂,你竟敢说我老,我饶不了你这个小要饭。” “我偏要说,老女人,老女人,你太老了……” “大鹏冲,我们一起去教训那个小要饭。” “小玉上,快吐火,我要吃烤肥鸭。” “邋遢的小要饭,连脸都不洗,我都为你害羞,我施展魔法帮你洗面吧,水龙波。”蒙面女子施展了一个水系魔法,不仅将虎王喷出的烈焰熄灭,部分水花还向楚钰淋去。 楚钰猝不及防,被淋了一声,尖声叫道:“老女人你竟敢偷袭我……小玉闪电!” 大楚风云 三九二真正的罪恶之都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正当陈凡看着正起劲的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陈凡本能的朝后轰出一拳,结果被那人稳稳的接住! 陈凡满眼凝重,因为他感觉的到这个家伙要比自己强很多。 “你是谁?” 而神秘人没有回答陈凡的问题,而是留下一句话扭头就走“你想要知道你的身世的话,就跟我来!” 陈凡站在原地,思索了一番后,还是走了上去,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现在对他来说,就算有一点希望他也不会放弃!他真的很想知道他过去是什么样的人! 神秘人带着陈凡来到小镇中一间酒馆走了进去。 酒馆内的空气十分浑浊,陈凡注意到,在这里所有的装饰竟然都是黑色的。 外面虽然是白天,可一走进这里。  却就有一种阴冷黑暗的感觉。 此时,酒馆内大约坐了三成左右,虽然这里空气浑浊,但却很少有人说话,所以显得十分安静。 神秘人与陈凡两人的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大都也只是惊鸿一瞥,就从他们身上掠过而去。 神秘人在角落处找了个位置和陈凡坐下。  一名身穿黑衣,脸色淡漠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要点什么?” 神秘人冷冷地道:“给我来两杯血腥玛丽。  ” 服务员脸色微微一变。“你确定?”被神秘人冰冷的眼神一扫。不敢再说什么,扭头去了。 一会儿的工夫。两杯浑浊的液体被端了上来。  液体呈现为暗红色,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腥味儿,就像鲜血一般刺鼻。 陈凡皱了皱眉,神秘人却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抬起头看向陈凡,冷声道“如果想知道你想要知道的,就喝了它。 ” 陈凡迟疑了一下,缓缓端起酒杯,“这是什么?” 神秘人瞪了他一眼,重复道:“喝了它。  不然你不会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陈凡深吸口气,猛的闭上双眼,一口就将杯中的液体灌入腹内。 液体有些咸,并且带着几分酸涩。  浓烈的血腥味儿瞬间弥漫在陈凡地味觉与嗅觉之中。 神秘人看着他,淡然道:“这是一杯人血。  ” “什么?”陈凡地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下一刻,他已经忍不住侧头一旁,大吐特吐起来。 剧烈的呕吐打破了酒馆中地平静,也吸引了所有客人的视线。  哄笑声响起。 “这是哪儿来的雏儿?滚回家去吧。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 “一杯血腥玛丽也消受不起,还想获得进去的资格?” “哈哈,回家找你妈妈吃奶去吧。  ” 各种龌龊的声音在酒馆中弥漫,那些酒客似乎在压抑中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点,毫不保留的打击着陈凡。 将腹中的一切吐净,也没能将那股血腥味儿彻底抹出,陈凡险些连胆汁也要吐出来了。 当他勉强抬头看向神秘人时,神秘人却抬起手,指向那些正在嘲笑他的人,“杀了他们。  ” 嘲笑声嘎然而止,每个人看向神秘人的目光都变得怪异起来。 陈凡也没想到神秘人会给自己这样一个要求,心中顿时有些迟疑了。 神秘人沉声道:“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的身世吗!那么,就照我的话去做。  ” 深吸口气,压抑着恶心的感觉,陈凡缓缓站起身。 神秘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能够走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无取死之道的。包括你、我在内。杀掉他们,一个不留。  ” 没等陈凡动手,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大汉已经猛的蹿了起来,“老子先杀了你。  ” 一柄牛耳尖刀从刁钻的角度刺出,直取陈凡心脏位置,这个人显然很有经验,出刀的位置刚好能够从陈凡的肋骨缝隙钻入。 杀戮之气?这个名词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子里,却也只是一闪而过!陈凡动了,他本来也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左手闪电般探出,铿的一声已经握住刺来的尖刀,那名出刀的大汉只觉得自己的刀似乎刺入了坚硬的岩石,无法寸进,也无法后退。 陈凡右脚上前一步,他的目光已经变冷,嘴里还泛滥着那血腥的味道,一股冰冷的寒意从他瞳孔中释放而出。 砰——,陈凡的肩撞在了大汉胸前。一层白光从陈凡体内骤然冒出。那并不是用来攻击的,而是挡住了那名大汉口中狂喷的鲜血。 那名身材高大的壮汉,身体被直接撞的飞了出去,整个人胸口处完全塌陷,令人牙酸的骨骼破碎声清晰的传遍酒馆内每一个角落。 陈凡动了,他的动作简洁而有力。 金黄色的真气四散飞出,疯狂的向周围蔓延开来。 此时,他已经看清楚,在酒馆内除了自己父子和服务员以外,有二十三名客人,被自己撞死一个,还有二十二人。 在那二十二人中,有五个人在飞快的释放魂力,剩余的十七人也毫不犹豫的抽出了自己的武器。竟然没有一人逃走。 “这是考验,是杀戮之都给我们的考验。杀了他,我们就能进入杀戮之都。”不知道是谁呐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眼睛都变得通红。状若疯狂的朝着陈凡扑来。 陈凡不屑的一笑而过,对现在的他而言,眼前的人太弱了!只见他牵引着金黄色的真气,那些真气犹如一根根金色的细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喉咙处。 在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终止了,哪怕是那名这些人里的最强者也没能逃脱被割破喉咙的命运。 没有一个人的身体能挡住那金线。一具具失去了生命气息的尸体被顶起。他们的身上,已经被蓝银皇所刺穿,生命气息飞快的流逝着。 “你们不该侮辱我妈妈。”陈凡眼底的血色骤然变得强盛起来。他转过身,重新在神秘人面前坐下时,身上的杀气与外界的金色的线同时消失。这是一种本能,不是陈凡可以控制的,那股杀意就在一瞬间迸发而出! 噗通、噗通、噗通……,一具具尸体摔倒在地,鲜血染红了酒馆的地面。而此时的陈凡,脸色却很平静。令神秘人也为之惊讶的平静。 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神秘人淡淡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记住,进入杀戮之都,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我不会在你身边,更不会保护你。那里没有朋友和伙伴,有的只是敌人。杀掉所有能带给你威胁的人。取得地狱杀戮场的年度冠军,我自然会来接你。 ” 酒馆内的服务员并没有因为死了几十个人而惊慌失措,他就像陈凡一样平静,似乎早已经看惯了这一幕。 神秘人对陈凡说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  只是脸上更多的却是不屑。 “杀几个人就想进入杀戮之都么?他还不够资格。  ”服务员冷冷的说道,“连一杯血腥玛丽也承受不起,凭什么进入?呃……” 噌——,锋锐的金线从他胸前冒出,陈凡没有回身去看,只是淡淡的道:“现在我够资格了么?” 服务员显然不能再给他任何回答。  他怎么也想不到陈凡竟然会对自己出手,瞳孔渐渐放大,金线轻摆,他的尸体已经被甩地飞了出去,鲜血喷射,与之前的尸体们聚在了一起。 “你适应的很快。  ”神秘人看着陈凡。 陈凡看向神秘人“因为我要活下去。因为你说过,这里每一个人。包括你我在内,都有取死之道。我相信你。杀戮之都,是么?这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吗?我会做到的。但是别忘了你的承诺!  ” 陈凡本身就是一个聪明人,  在呕吐地时候。 他就已经想明白,眼前这神秘人带自己来到这充满杀戮的世界,自己所能选择的就只有杀戮。否则就是被杀。那呕吐的过程,是他给自己唯一懦弱的过程。他不会允许自己再有第二次。 说完这句话,陈凡站起身。  大踏步的走到酒馆的吧台处,看也不看吧台后已经惊呆的另外两名服务员。  抬起手,一掌重重地拍在吧台之上。 轰然巨响中,吧台化为碎片四散飞扬。  露出了地面。 两名服务员已经看傻了,而陈凡身上的金色光在此时已经收敛,左手中,那漆黑的小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 “杀戮之都的入口,应该就在这里吧。  ”拧身,小腿发力,漆黑的小剑化为一道乌光,重重地劈向地面。 早在之前。  陈凡就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  就在这吧台下方,是空洞的。毫无疑问,这座小镇不可能就是杀戮之都,入口,是最合理地解释。  他不会去找什么机关,在不同的地方,就要使用不同的方法。 轰然巨响中。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破洞,阴冷的寒风从洞穴下吹拂而上。陈凡扭头向神秘人之前坐着的位置看去。 却发现神秘人已经消失了。没有犹豫。纵身下跃,直接跳入了地面的漆黑。他的身体。瞬间被漆黑所包围,整个人没入其中。 身入黑暗,只是下坠数米,陈凡就已经脚踏实地,不需要光亮,他地紫眼睛在黑暗中能够清晰的看到一切。 这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向下斜斜延伸,阴冷的气息不断吹拂着陈凡的身体。但他还是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大楚风云 三九三进入杀戮之都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当陈凡前行一千四百六十二步时,一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欢迎来到杀戮之都。这里是地狱的都城,是充满杀戮地世界。在这里,你可以获得自己想要地一切,代价就是你的生命。  ” 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陈凡却立刻感觉到这甬道地材质十分特殊,陈凡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脸上神色凝固了几分。但他脚下的步伐却并没有停止。在黑暗之中,首先前探的是他的金线,然后才是他的人。 神秘人说过,杀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与勇气是等同的。但勇气并不代表莽撞。陈凡看似勇猛的进入,但他却从不缺乏谨慎。 转过一个弯,前面隐约有光亮传来,陈凡微眯双眼,前方的光明顿时在他眼中放大,那是一扇开启的门户。门户另一边,有生命气息存在。 大踏步前行,陈凡隐约听到了嘈杂的声音,当他走出甬道的时候。在他面前,出现了一百零一人。 全部是黑色铠甲装扮,就连脸部也被头盔完全遮挡,其中的一百人手持重剑。惟有一人端坐于高大的战马之上。他的马身上也覆盖着厚实的黑色铠甲。 “你违背了规则。”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极其冰冷,似乎并不像是从人口中说出的。开口的,正是马上端坐的黑甲骑士。 陈凡没有看他,目光却是投向了他的背后。  他看到的,是一座黑色的城市。厚实的黑色城墙极为宽阔,那竟然真的是一座城市,而城市的上空,居然悬挂着一颗紫色月亮。月亮很低,似乎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再向上看,所有的一切都是黑色,就像是黑夜一般的存在。 “违背了规则又该怎样?”陈凡淡淡的问道。此刻的他似乎进入了一种很玄妙的境界,此刻的他心中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噬血感!似乎想要大杀一番! 黑甲骑士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人的气息,“那就必须要接受惩罚。击败我,你就拥有进入杀戮之都的资格。  ” “不是杀死你么?”陈凡淡淡的问道。 黑甲骑士手中修长的骑士枪缓缓举起,陈凡两旁的黑甲武士缓缓后退,流出了一块空旷的场地。 “我是骑士斯科特,记住这个名字,这是你记住的最后的一个名字!” 战马骤然加速,黑甲骑士带着惨烈的气息直奔陈凡冲了过来。 冰冷的气息弥漫,一股凛然杀气正面扑来。  和唐昊恢宏庞大的杀气相比,这名黑甲骑士身上散发的杀气虽然要小得多,但却多了一份尖锐。 真气提聚,陈凡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真气在这一刻都有些停滞。似乎所有的斗技在这一刻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没有丝毫惊慌,陈凡动了,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神秘人会告诉自己来到这里就要忘记之前自己拥有的一切。原来这个所谓的一切居然是自己所拥有的实力! 这杀戮之都,竟然有着特殊的规则,在这里,任何斗技无效。哪怕是魔法师,也只能使用最基础的力量。 斗技消失,真气却在,虽然只是被停滞,但不代表无法运作,陈凡拧身,然后真气凝聚成黑色铁剑,迎接他的是那带着战马巨大冲力的重甲恐怖骑士。 轰—— 战马悲鸣,巨大的冲势嘎然而止。一柄长达四米的重型骑士枪破空而起,远远的飞了出去。 那个骑士斯科特已经不在马上,和他的骑士枪一样,整个人已被掀飞。而那匹战马,却停在了陈凡的右手上。巨大的冲力就是到此而止,在强大的力量作用下,战马侧身翻到,剧烈的抽搐。它的脖子,已经在两股大力的碰撞中彻底折断。 骑士斯科特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之前握住骑士枪的右手上,铠甲已经全部崩裂飞散,就连整条右臂上的铠甲也是一样。  同时崩裂的,还有他右臂的肌肉和骨骼。 陈凡皱了皱眉,按照他原本对对手的计算,这一剑,应该能够结果对方的性命。可这恐怖骑士的力量比他判断中还要强大一些。才留下了性命。 一步步向前走去,陈凡仰天望向那紫色的月。心中暗道:不能使用斗技的杀戮之都。我来了。 “站、站住。”斯科特有些色厉内荏的大喊道。 陈凡冷冷的看向他,此时,斯科特的头盔已经掉落。露出了一张狰狞的中年人脸庞。 他看着陈凡的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份惊恐。  显然,他想不出为什么这个年轻人的力量会如此恐怖。 “再阻拦我,我不介意将你们所有人都杀掉。  ”陈凡冷冷的道。 “不,不是阻拦你。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有进入杀戮之都的资格了。”恐怖骑士有些艰涩的说道。他最不明白的是,一般人来到这里,都会因为斗技无法使用而震惊,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似乎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 一块黑色的牌子递到陈凡面前,陈凡随手接过。牌子上雕刻着一个骷髅头,下面还有一个编号。  九五二八。 “这是你在杀戮之都的证明。请入城,在城门处会有人接引。  ” 握住牌子,陈凡大步向前,没有再多看那恐怖骑士一眼。 望着陈凡渐渐远去的背影,斯科特反手拔出腰间佩剑,猛的挥下,将自己已经完全被震碎的右臂切掉。猩红色的鲜血撒落黑色土地。  血腥气味弥漫而起。 漆黑的城门,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巨大的城门上,高悬着杀戮之都四个大字。 门前,两排黑甲武士静静的站在那里,没等陈凡出示手中的身份牌,一名面罩黑纱的女子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欢迎光临杀戮之都。”女人的声音很好听,来到陈凡面前闪开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虽然这个地下城市令陈凡极为惊讶,尤其是斗技的限制,但他抱着既来之则安之地心态。  跟随着那名女子走进了城门。或许是因为手中身份牌的缘故,并没有人阻拦他。 走入城内,陈凡看到的,是一片蓝紫色的世界。  街道两旁悬挂的照明灯,都只有这两种光芒释放。  令他有些惊讶的是,在这里的人并不少,也没有人注意他这个外来者。 除了一切都显得那么阴暗之外,骤一看去。  似乎和普通城市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是您的讲解员。  您有什么不明白地地方都可以向我询问。十二个时辰内,我将为您解答一切问题,十二个时辰后,这里就是您生活的地方。您也将正式成为杀戮之都的一员。  ” 陈凡点了点头,道:“杀戮之都,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黑纱少女道:“一片乐土。堕落的乐园。” 陈凡皱了皱眉,“就这么简单?” 黑纱少女点头应是。 陈凡道:“那杀戮之都又是怎么形成呢?” 黑纱少女这次给出的答案比较令陈凡满意,“杀戮之都已经形成千年,传说中。是一名强大的武者突破飞升后留下地领域之地。  在这里,一切斗技法术能都无法施展,人们只能凭借本能和自身的力量生存。真气可以作为力量的源泉。  ” 陈凡看向黑纱少女,“那这里的规则是什么?” 黑纱少女平静的道:“这里地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作为杀戮之都的一员,您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 就算是外面世界的强者来到这里。也将因为斗技的消失而变弱。而我们在杀戮之王地统治下,根本不需要惧怕他们。在杀戮之都,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你可以做到任何想做的事。但我必须要提醒您。正因为这里没有规则。您也随时都有可能面临致命的危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是罪恶的乐园。  ” “罪恶的乐园?” “是的。因为有很多人来到这里,正是因为在外面的世界无法生存下去,不得不选择进入。来到这里之后,就不需要再担心被人追杀。每一名杀戮之都地成员,都会受到杀戮之都的保护。”对于保护这个说法,陈凡毫不在意,自己既然能够凭借暴力手段来到这里。那就代表着任何强者都可以。没有斗技还有真气,但是外界的一些强者在这里依旧是强者中的强者。在这里的罪恶者真的安全么? “九五二八号先生。  我明白您在想什么。 ”黑纱少女突然说道。 陈凡愣了一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您一定在想,杀戮之都怎样保护自己的子民,是么?” 陈凡心中一动,“你怎么知道?” 黑纱少女道:“因为每一个刚到杀戮之都来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很快,他们就会打消这个念头。进入杀戮之都。需要经受考验和杀戮地检验。虽然您是用特殊方法进入地。  但您身上的总体杀气却足够。并且击败了骑士大人。所以才被获准加入。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您。进入杀戮之都容易。但想要出去,却几乎是不可能地。  ” “只能进,不能出?”陈凡有些惊讶的看着黑纱少女。  他并不认为自己无法闯出去。 黑纱少女点了点头,道:“杀戮之都内,有专门的执法队,您所见到的骑士斯科特大人,只是执法队中的一员。伟大的杀戮之王掌控着这里的一切,执法队中真正的强者都是被杀戮之王赋予了可以使用斗技能力的斗者组成。队长更是一位封号斗罗。曾经有不少人想要闯出去,但结果却毫无例外。  ” 陈凡吃了一惊,如果说外界强者不能使用斗技依旧强大,那么,不能使用斗技的强者却几乎可以肯定无法战胜能够使用斗技的斗者。  而且按照黑纱少女所说,杀戮之都执法队的队长竟然是一名可以使用斗技的斗者。  难怪她会说这里只能进不能出。 “就没有办法出去了么?” 黑纱少女淡然说道:“那到也不是。想要离开杀戮之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获得地狱杀戮场的冠军,拥有了挑战地狱路的资格后冲出地狱路,方可离开杀戮之都。凡是那样的强者,都将会被赋予杀神的称号。杀戮之都建成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前后一共出现过八位杀神。  ” 大楚风云 三九四杀戮后的自由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千年八位,这是一个何等不平衡的数字。这不代表着挑战者少,而是说明了闯关的危险之大! “那挑战失败呢?”陈凡追问道。 黑纱少女微笑道:“在杀戮之都,没有失败。只有成功和死亡。任何事都是如此。” 陈凡微微一笑并没有多少意外之色“看来,这里果然不愧是杀戮之都。  ” 黑纱少女道:“杀戮之都内,没有货币,任何饮食都是免费提供的。当然,不排除有毒。  在这里,死人是最值钱的。每个人都会以自己拥有的骷髅头数量作为强大的象征。以自己亲手斩杀对手的血液和骷髅头,可以用来交换其他物品。” 陈凡眼中寒光一闪,看来,正像神秘人所说的那样,在这里,任何人都有取死之道。 “好了,带我去地狱杀戮场。”陈凡淡然说道。 黑纱少女愣了一下,“您确定么?进入那里,能够活着走出来的人,还不到十分之一。  那里也是我们杀戮之都最容易减少人口的地方。每个人每年才会被要求进入地狱杀戮场一次。只要能够通过一次战斗,就可以在杀戮之都再生活一年。  ” 陈凡淡淡的道:“我确定,现在就去。  ” 隐约中,陈凡的神识透过少女面上黑纱能够看到里面姣好面容上微蹙的秀眉。 “既然如此,那您跟我来吧。”说完,黑纱少女这才向城内走去。  她保持的步伐很均匀,始终跟随在陈凡身边,只是比陈凡略快半步而已。 陈凡到也不是急着做什么,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正走着,路边突然站起一道身影,之前他所在阴暗的角落中,连陈凡也没有注意到。 “呦,有新人来拉,看来,又要有新的血腥玛丽了。嘎嘎。  ” 目光扫向这个人,陈凡不禁眉头皱了皱,说话的人看不出年纪,因为他的身材实在太特殊了。全身上下似乎也没有四两肉。 如果不是外面包着的那层皮,恐怕很容易会让人误会他是一尊骷髅。而且,陈凡通过简单的观察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个人不是因为修炼了什么特殊的功法才导致这样的。气血两虚,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像他这样的每年也能通过一次地狱杀戮场的战斗?”陈凡向黑纱少女问道。 那骷髅状的人这才看到陈凡另一边的黑纱少女,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再也不敢多说什么,飞快的重新隐没于阴暗之中。 “当然不是。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经过地狱杀戮场洗礼的。毕竟,在那里的死亡率太高了。除了每年经历一场地狱杀戮场的战斗之外,还有另一种方法能够在杀戮之都存活。那就是每个月贡献两杯血腥玛丽。  ” 来到这里之前,陈凡已经知道血腥玛丽是什么了。那就是人血。照这么看来,刚才那个人,应该就是不知道贡献了多少鲜血,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恐怕他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贡献的血腥玛丽多了,岂不是任人宰割?”陈凡皱眉道。 黑纱少女道:“不,您现在所处的是杀戮之都的外城,并不是真正的杀戮之都。只有内城,才是真正没有规则的地方。贡献血腥玛丽苟延残喘的,只能在外城活动,而外城是不允许随意杀戮的。只有那些在地狱杀戮场存活下来的勇士,才有在内城生活的资格,当然,在那里能够获得的享受比外面大,但也会随时都面临着死亡的考验。  ” “这么说,杀戮之都完全是另一个世界,那么,杀戮之都的食物来源又是什么呢?在这种地方,恐怕是没法种植,也不回有人去种植的吧。  ”陈凡一边说着,目光始终落在那黑纱少女身上。 黑纱少女脸色微微一变,“对不起,这个我并不知道。无法回答您。  ” 陈凡淡淡的道:“那那些外面的那些大势力是否知道这里的存在呢?如果知道的话,一向自诩正义的他们,为什么不来剿灭你们?” 他这句话问的可谓毫不客气,但其中却大有学问。杀戮之都虽然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下世界。 但那个神秘人既然能够知道,在自己到来时,外面酒馆中还有那么多人,就说明外面并不是没有指导这里的人。 黑纱少女冷笑一声,“知道又如何?那些人才不会对我们有所行动。先不说在这个世界他们能否获得好处。毁灭了杀戮之都,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九五二八号先生。您不要忘记,进入杀戮之都的人,几乎是不可能再出去的。而能够来到这里,都是充满了堕落和罪恶的人类。这里又与外界没有任何关系。杀戮之都就像是一个特殊地监狱,帮着外面的那些势力看押罪大恶极犯人的所在,您说,那些人又为什么要将这里毁灭呢?他们恐怕巴不得有更多恶人来到这里才好。  ” 陈凡脸上流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果然和自己判断的一样。这杀戮之都的存在。是建立在那些势力纵容之上的。不论怎么说,就算这里不能使用斗技,它的实力也不可能与覆盖了整片大陆的帝国与大势力相比。 走在路上,两旁地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流露着不健康的苍白,更多的是瘦骨嶙峋的存在。 不用问,这些都是不敢进入地狱杀戮场,而凭借每个月贡献两杯血腥玛丽而苟延残喘的人。 陈凡对于自己曾经喝下的那杯血腥玛丽可谓记忆犹新。他清楚的记得,那一杯至少有接近半斤,每个月两杯就是一斤鲜血。 一、两个月或许没什么,但在这没有阳光地地方持续如此,身体又怎么可能吃得消。 陈凡心中暗想。或许,这座杀戮之都本身就是在那些势力暗中支持下的,不然,这样一座城市的食物从何而来?各种物品从何而来? 杀戮之都的外城。街道两旁都是一些简易的黑色石屋,每隔一段路,才会有一些专门吃饭地地方。不少人排在那里等待着食物发放。  感觉上,也就是比乞丐强上一些而已。至于所谓的罪恶乐园,所谓的享乐,根本就无从存在。 对此,黑纱少女给出的解释也很简单。恶人也分三六九等,只有真正强大地恶人。才能在这堕落的乐园中享乐。至于没用的废物,是无权享受这些的。 城市比陈凡想象中还要大一些,走了足有大半个时辰,陈凡对外城有了些认识时,黑纱少女带着他已经来到了一堵城墙前。 和杀戮之都的外墙相比,这座城墙并不高,最高处也只有十米左右。很显然,在这座城墙之后。  就是杀戮之都的内城了。 城门大开。并没有任何守卫的存在,黑纱少女淡漠的向陈凡介绍道:“内城不需要守卫。  外城地人只要有胆子进,随时都可以到里面去。 当然,到了里面,他们也就必须要承受里面世界的未知数。您刚来到杀戮之都,我建议,您最好还是在外城先生活一段时间。等适应了这里的一切,在进入内城为好。待会儿进入内城后,请您不要离开我身边五米,否则,我也无法保证您的安全。  ” “和你在一起就是安全的?”陈凡有些好笑的说道。 黑纱少女看了他一眼,露在黑纱外那双并不算很漂亮的严重闪过一道骄傲的光芒,“我是杀戮之王地使者,在杀戮之都,没有人敢于冒犯杀戮之王地威严。在您进入这个世界的十二个时辰内,是新人保护期,有我在您身边,就是对你生命最好地保护。出了这个时间,那么,您就只能生死由天了。  ” 还有新人保护期,看来,这杀戮之都果然有着一道自己的规则。 毫不犹豫的,陈凡与黑纱少女一同踏入了内城。 只是脚步刚一进入到内城之中,陈凡立刻就感觉到了与外城截然不同的气氛。 如果说外城是死寂、冷漠的世界。那么,内城就是奢华、疯狂的世界。各种彩色的光芒随处可见。内城的人数要比外城多的多,和外城的安静截然不同。 内城之中,极其纷乱。到处都有兴奋的大笑、痛苦的哭喊,还有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放眼望去,左侧的一个角落,一名身材极其高大的壮汉手中正拽着一名丰满女子的头发,下身有力的冲击着。 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宣泄着欲望。周围围了一群人,却都是给他在助威。 另一边,三、四个人正在狂殴一名青年男子,陈凡眼看着那青年的一条手臂被卸了下来,卸掉他手臂的那个人还抱着断臂大口的咀嚼着。 “与其说这里是罪恶的乐园,倒不如说是野兽世界。  ”陈凡淡淡的说道。 在他身边的黑纱少女眼中光芒顿时一边,沉声道:“你是在挑衅杀戮之王的权威么?如果是这样,伟大的杀戮之王必然会将你从这里抹杀。  既然来到这里,就只能遵守这里的规矩。  ” 陈凡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过多的反驳,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带我去地狱杀戮场。  ” 黑纱少女显然对他有些不满,这一次也不再劝说他,而是大踏步的想内城走去。 大楚风云 三九五遇熟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内城确实可以说是一个奢侈之都,或者说是糜烂。正像黑纱少女所说的那样,有她在身边,虽然落在陈凡身上不善的目光不少,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骚扰他。 在这里,陈凡的心脏不断收缩,在他眼中,看到了太多从未见到过的东西。 男男女女,在街上随时都能交盒,有的甚至在交盒的过程中就被杀死。陈凡清晰的看到,一名男子正在高潮喷射时,被身下女人口中吐出的利刃划破了喉管。 而那名艳女身体在痉挛中疯狂的吸食着那男子喉管中涌出的鲜红液体。 尽管腹中没有任何食物,但陈凡还是几次险些呕吐出来。对于这个世界的厌恶感,正在几何倍数的增加着。 但是他突然发现,在这座杀戮之都,根本不需要自己刻意去控制,杀意也会不断的奔涌而上。似乎只有通过杀戮,才能释放自己内心中积蓄的戾气。 而且他的心中有一种声音在告诉他,他很喜欢这里,而且很想在这里大杀一场!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但却无法控制!似乎随时都会破体而出! 正走着,突然,前方有些骚乱。  至少有几十个人围在那里,而且其中还不断传出惨叫声。 一股鲜血猛的从里面冒了出来,围观的人自行闪开一条道路,一道身影从里面缓缓走出。 看到这个人,陈凡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眼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座罪恶之都、杀戮之城,竟然看到了熟人。 从人群中走出的,是一名少女。通体黑衣,长发整齐的梳理在背后,用一条绳带系着。手握一柄尺余长,寒光闪烁的短剑。 一双充满妖异魅力的美眸光芒闪烁。和之前街道上见到的那些艳女相比,她就像出污泥而不染的青莲白耦。 近乎完美的身材,和以前不同的冰冷气质,无不引人瞩目。但他知道在那所谓的青莲白藕之下是让人厌恶的心机与绝情! 在她手中那柄光滑如镜的短剑上,一滴鲜血正悄然滑落。那些围观的人看着她,眼中都流露着恐惧的神色。 没错,这个人陈凡认识,就在不久前她还对自己十分器重,但是在权衡利益之后又将自己狠狠抛弃,然后率军想要劫杀自己! 正是当初楚国的中流砥柱之一,楚国黄金一代中唯一的女性,楚国大公主楚月。 她怎么会在这里。这是陈凡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就落在了楚月身上。 或许是因为陈凡的目光太刺眼了,也可能是他本身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手持短剑的楚月一眼就看到了他。 四目相对,楚月先是愣了一下,陈凡心中也同样有些惊讶。 楚月自然认不出相貌大幅度改变的陈凡,她心中升起的念头是在这龌龊的地方难道还有一个正常人? 而陈凡的惊讶却来源于此时楚月身上的凛然杀气,和他一样,楚月身上的气息也明显和杀戮之都中这些堕落者不一样,她身上的杀气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那种。 正在这时,陈凡突然感觉到斜刺里一股寒气朝自己扑来,而他正面的楚月也突然动了,手持短剑,飞快的扑向自己。 心中一凛,陈凡知道,楚月的战力应该还在自己之上,在楚国的精心培养下,她的身体属性就算不及自己也不回相差太多。 而斜刺里扑来的寒气攻击强度也不弱。 两面受敌,就显示出陈凡的应变能力。  脚下飞快后退一步,身体半转,一道毫无声息的乌光已经悄然朝侧面射出。 叮的一声脆响,令陈凡惊讶的是,楚月那一剑并不是刺向他的,而是挡在了他先前位置的侧面,正好挡住了一柄寒光硕硕的弯刀。 侧面偷袭陈凡地是一个身材矮小,身穿黑衣的男子。此时,他整个人已经完全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眉心正中,一滴鲜血缓缓滑落。 感觉上,这男子就像是被陈凡和楚月联手击杀的一般。身为旁观者,那名黑纱少女看到了全部的过程。 楚月身上的杀气锁定了那持弯刀的男子,一剑震的对方身体晃动,而陈凡手中发出的乌光就结束了他地生命。 原来,之前陈凡因为看到楚月停下脚步。距离黑纱少女已经超过了十米距离。 偷袭者轰然倒地,楚月转头看向陈凡,眼中流露出一丝异彩。  陈凡此时已经醒悟过来,因为自己外貌先前被那个神秘人以易容之术改造过,楚月明显没有认出自己。 “谢谢。  ”陈凡向楚月点了点头。尽管他对楚国充满了敌意,但现在的他已经更知道隐藏自己,既然对方没有认出自己,他当然不会傻到露出破绽让楚月看出来。 楚月看着走到陈凡身边地黑纱少女,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不得不说,她的相貌很美。 “你是新来的?” 陈凡点了点头。 楚月眼神微动,“这里步步危机,还是小心一点为好。看你地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堕落者。  ”说完这句话,她又深深的注视了陈凡一眼,这才向这街道另一端的黑暗中走去。 “如果你想活下去,最好少接近这个女人。  ”黑纱少女的声音在陈凡耳边响起,她的话语中。  明显包含着几分对楚月的敌意。 “为什么呢?”陈凡也很想知道楚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在这里的情况。对于他来说,楚月他都有一万个理由让自己杀死她!却没有一个理由让自己不杀她! 黑纱少女道:“这个女人来到杀戮之都已经快两个的时间了。两个内。  地狱杀戮场十六战十六胜。对手全部被她虐杀。在杀戮之都,她现在的成绩已经能够排入百名之内。  ” “十六胜就可以排入百名?”陈凡有些好奇的道。 黑纱少女看了陈凡一眼,似乎像是在看白痴,“九五二八号先生,看您的相貌也不像是痴人。你以为地狱杀戮场中的战斗和外面世界的斗兽场一样么?在这里,每一战都是要分出生死的,哪怕是胜利者,在比赛结束之后也很可能受到偷袭。能够保持十六胜地战绩,已经相当恐怖了。准确地说,在这里不会有人是你的朋友。每个人都可能对你心存杀机。  哪怕是在你身下娇声喘息地女人。  ” “受教了。  ”陈凡淡然一笑。他隐隐已经猜出楚月来此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和自己一样的。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很有勇气。 不过!这并不能成为陈凡不杀她的理由! “走吧,前面就是地狱杀戮场了。杀戮之都的核心所在。” 在黑纱少女的带领下,陈凡看到了一个特殊的建筑。建筑呈现为圆形,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不标准的锥形。下方面积最大,越向上会随之收窄。 到了差不多距离地面三十米的高度,才保持同样的直径向上延伸,一直到五十米。 这座地狱杀戮场的占地面积确实不小,和陈凡曾经去过的楚国的决斗场相差不多。 黑色的建筑给人很压抑的感觉,黑纱少女向陈凡介绍,这座地狱杀戮场所在的位置,是整个杀戮之都的中心。可见它在杀戮之都的地位有多么重要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走入这做杀戮场,自己体内的气血在不断地翻涌,而那道声音几乎疯狂,不断的嘶吼着,告诉自己,让他出去!让他好好在这里杀戮一番! “在这里战斗没有规则么?”经过不断的克制,陈凡终于将那股杀意镇压下去,然后问道。 黑纱少女摆了摆手道:“很简单,进去之后,用你自己的身份牌报名。然后等待比赛开始。在等待期间,是不允许动手。每一组进入杀戮场的人是十个。不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最后能够活着走出来就行。每一组能够活着出来的人都只有一个。  ” 十存一,果然不愧是杀戮之都。这样的战斗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现在陈凡也不知道是谁在控制着这副身体,他只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似乎需要什么来润一润干涩喉咙,轻咳一声然后继续问道:“那如何才能获得所谓的冠军呢?” 黑纱少女有些惊讶的看着陈凡,“只要你能参加百场比赛,就是冠军。不过,现在地狱杀戮场排名第一的那位,也不过参加了六十七场而已。每参加一场比赛,你的身份牌都会多一场胜利。也就可以在这里多生活一年,可以在内城中随意享乐。当然,你要保证自己在享乐后还能活着。  ” “我想进去看看。” 黑纱少女道:“观战的资格是贡献一杯血腥玛丽。可以是你自己的,也可以是别人的。只要你不觉得疲倦,进去以后可以一直看。比赛是在不断进行的。只要有人报名,凑齐十人,就可以开始一场。  ” 陈凡眉头微皱,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这杀戮之都会对血液如此重视。 此时,正有几个人从外面走进杀戮场,果然像黑纱少女所说的那样,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杯猩红的鲜血。 心中一动,陈凡已经有了想法。大步走向那几名准备入场者最后一人。 那是一名光头壮汉,赤裸着上身,胸前纹着一个裸女。只不过因为几条纵横交错的恐怖疤痕,那裸女图案看上去不但不漂亮,反而充满了狞恶之气。 大楚风云 三九六崛起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麻烦把你的血腥玛丽给我。可以吗?”挡住光头大汉的去路,陈凡向对方伸出了右手。 虽然陈凡是用商量的语气在对话,可看他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光头大汉愣了一下,看看陈凡身边的黑纱少女,眼中凶光大放,但还是隐忍不发! 黑纱少女有些急切的声音响起,“九五二八号先生,如果您主动挑衅的话,新人保护是不起作用的。” 这句话不只是提醒了陈凡,也相当于是提醒了那个光头。后者眼中的忌惮瞬间消失,狞笑声中,不知道光头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柄锯齿大砍刀,迎头就朝陈凡砍了下去。 他的动作看上去并不快,但却有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那是强烈的斗气波动。 至少高级的斗者。这是陈凡给对手的判断。 但他伸出的手并没有收回。右掌上翻,做出一个托天之势,掌心中,一股强烈的吸力牵引着对方砍刀的力量向一旁卸去。同时左脚飞快的踏前一步,拉近了自己与光头之间的距离。 不能使用斗技,这不代表陈凡就没有别的技能,虽然光头出手很快,但陈凡的反应更快,快到就像是本能! 光头壮汉只觉得自己手中的锯齿大砍刀仿佛要不受控制了似的朝一旁滑过,正好被陈凡抬起的右手抓住。陈凡用力向前一拉。肩头下沉,直接朝着对手胸口处撞去。 脚踏残影,陈凡的速度可谓快如闪电,再加上他空手入白刃抓住对方的武器令对手出现了片刻的破绽,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顿时占据了上风。 但那光头壮汉的反应竟然非常快,第一时间松开了手中砍刀,另一只手握着的杯子直接朝陈凡面门砸来,同时身体飞退,双手架在胸前。 身体半转,陈凡硬生生的卸掉了自己前冲之势,左手一抖,已经将那杯子接入手中,手腕奇异的颤抖了几下,竟然没有一滴鲜血从里面洒出。 “谢谢。”得到了血腥玛丽,陈凡也不多话,转身就向里面走去。 光头壮汉虽然没有被撞上,但那一瞬间陈凡爆发出的力量却还是令他吓了一跳。脸上充满了狰狞之色,但奇怪的是,他却并没有想夺回自己那血腥玛丽的意思。扭头就走,毫不停留。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我可没有忘记,虽然我对你说了谢谢,而且给了你足够的时间逃走,但看样子你并没有记住这里是杀戮之都啊!能不能活看你自己的命了!” 陈凡一边向前走着,口中喃喃的说道。握住锯齿大砍刀的手手腕翻转,手指尖几次巧妙的晃动,那柄大砍刀已经悄然飞出。那么巨大的一件武器竟然悄无声息。 此时,光头壮汉已经拐到了另一边街道上,从陈凡的位置是看不到对方的。 但是,那柄锯齿大砍刀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只听一声惨叫阴暗中响起。之后,就再没有了声息。 “我们走吧。”陈凡做完一切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似乎刚刚杀得是一只蚂蚁!然后向有些呆滞的黑纱少女淡然说道。 “你……”这已经是黑纱少女第二次看到陈凡动手了,和第一次相比,这次给她带来的震撼更大。那光头壮汉她认识。在地狱杀戮场,那个光头已经坚持了七场。也就是说,他是从七十个人中杀出来的唯一幸存者。 感觉上面前这个青年似乎也并不比对手强多少,可杀死对方,却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地狱杀戮场内部,比外面看上去还要简陋。  没有任何隔离,外围是一圈圈地看台向上延伸。下面这是一片直径上百平米的巨大空场。  此时,观战的人并不算很多。 诺大的场地只坐了不足两成。场地内,一声声惨叫正不断响起,一共十个人,已经有七具尸体。 就剩下最后三个人在为了生存而搏斗。 入门的时候,陈凡拿着的那杯血腥玛丽被倒入了一个巨大的容器之中。 “麻烦你,替我报名。  我要参加下一场的比赛。”陈凡向黑纱少女说道。 此时,黑纱少女已经不再认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白痴,陈凡地实力。令她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丝恐惧之心。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拿着陈凡递来的身份牌去了。 对于杀戮之都,陈凡唯一的感觉就是恶心。  所以,他不愿意在这里多耽搁哪怕是一天时间。百场胜利后获得冠军,再挑战地狱路。就能够离开这里。他已经决定,战斗就从今天,从现在开始。 远远的,他感受到一束关注的目光投向自己。  扭头看去,只见那看着自己的人正是楚月。 杀戮之旅,从这一天开始了。在这阴暗地世界中,在这充满血腥和堕落的世界。他不但要获得一场场胜利,还必须要活着走出去。 进入杀戮之都三天后,陈凡杀掉的堕落者就已经超过了三位数。而他参加的比赛,只不过是两场而已。用了三天时间,陈凡明白了。 在这个地方,真正可怕的不是地狱杀戮场内地敌人。而是比赛结束后,在自己最虚弱时要面对的不断偷袭。 难怪一年的时间楚月也只不过进行了十六场比赛。从此,陈凡学会了谨慎、小心和更多的隐忍。 一个月过去了,陈凡在地狱杀戮场中获胜地场次已经增加到了九场。现在敢于偷袭他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但是也越来越强。随着获胜场次的提升,他才知道了另一个规则。 那就是每次新的一场比赛中,自己所面对的对手参加地狱杀戮场比赛的次数不能比自己少五次。除非是所有人都比自己少的超过了这个数字。 冰冷的气息令人窒息。地狱杀戮场内。  一共十个人缓缓步入。陈凡走在这十个人中地第三位。  但他却是另外九个人关注的焦点。 六十七次参赛,也自然是六十七胜。这是陈凡目前的成绩。在整个地狱杀戮场内,比他成绩更好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获得了七十二场胜利的楚月。 每个来此参赛的人,除了继续在杀戮之都生存的权力以外,最为期待的就是百场胜利。有了百场冠军地头衔,就可以永久成为杀戮之都地住民。除了不能离开这里之外,在这里拥有绝高的权威。甚至可以成为杀戮之王地客卿。 六十七战,陈凡手下的任命却早已经超过了千人。不过,近两个月以来,哪怕是比赛结束之后,也已经没有人胆敢偷袭他了。 并不是陈凡不想赶快结束百场战斗,而是因为当他的获胜场次变多之后,敢于在他参与杀戮比赛时出战的人越来越少。  往往几天才能凑齐十个人。而且还是地狱杀戮场事先不透露他会参赛具体时间的情况下。 这段时间以来,陈凡和楚月成为了地狱杀戮场明星一般的人物。尤其是陈凡,只用一年时间就获得了这样的成绩,他已经可以排进杀戮之都成立以来的前十名。 和最初来到这里时相比,陈凡的神色中多了一层阴冷,甚至连身上都释放着一层淡淡的血腥气息。冰冷、嗜血、残忍,早已经成为了他的代名词。 不是在外界实力强就能够战胜对手的,在陈凡手中,已经死掉过几个斗气超过六阶的对手。没有斗技加持的斗师,就像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更何况,陈凡自身,更是恐怖的像是一座杀戮机器。 最危险的一次,刚在比赛中毁灭了两名斗气超过六阶差点进入七阶的对手,陈凡虚弱走出地狱杀戮场的时候,立刻被上百人围攻。 砍在他身上的刀伤不知凡几。可最后的结局,却是那百人全死。并且尸骨无存。而陈凡就那样全身冒着黑气,肌肉翻卷着从死人堆中爬了出来。 三天后,他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再次走入地狱杀戮场。那一天,无人敢出战。地狱杀戮场二十四小时内,一战皆无。 那一次,陈凡一战成名,他现在在杀戮之都的绰号是:修罗。 此时和陈凡一同入场的九个人,获胜场次当然不可能和他只差五场,因为现在陈凡的获胜场次已经领先的太多太多。而不知道是楚月特意避开还是地狱杀戮场的安排。从始至终,陈凡都没有和她遇到过。因此,两人也都还活着。在这里,楚月也有绰号,她的绰号是地狱妖姬。 此时,和陈凡一同走入地狱杀戮场的九个人,有三个已经在全身发抖,剩下的六个也尽是色厉内荏。当九个人被关入场地之后。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将陈凡围在了中央。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杀了陈凡,他们说也活不了。 墨黑色的瞳孔中,多了一抹血红。冰冷嗜血的杀气,几乎在一瞬间就从陈凡身上蔓延出来。闭上眼睛,他似乎有点享受周围这些堕落者颤栗的感觉。 这一年,陈凡的斗气进步很小,只提升了一级。但他相信,现在的他,完全可以同时战胜不久前没有进入杀戮之都的三个自己。 他也越来越明白那个家伙把自己带来这里的深意,只有不断在生死边缘挣扎,才能明白实战的真谛。他也很期待下一次与神秘人见面自己有没有把握把他的斗篷打破,看一看他斗篷下的容貌! 怒吼、嘶号,九个声音几乎同时从陈凡身边的九个方向响起。那九名对手,同时扑向了陈凡。 猛的睁开眼,陈凡看的却并不是眼前的对手。而是在地狱杀戮场观众席阴暗角落处站在那里的楚月。 半年了,凡是有陈凡的比赛,楚月几乎都看过。 但她却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男人。从这个男人身上,她甚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并不是因为陈凡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段。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坚毅和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大楚风云 三九七杀戮之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在楚月的认知里任何人来到杀戮之都,每天在死亡线上挣扎,都会随之堕落。尤其是男人。 因为在这巨大的压力下,每个人都需要缓解的方式。可陈凡却没有。战斗结束后,他总会到一间小屋中修炼。走出小屋,他的去处就只有地狱杀戮场。 不知道有多少艳女想对这位修罗投怀送抱,但迎接她们的,却只有陈凡那冰冷的杀气。还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而那眼神似乎在告诉所有人! 不要过来!不然我会杀了你! 早在陈凡获得二十场胜利的时候,楚月就肯定,这个男人和自己来此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了锻炼自己。 以前,她一直觉得,步川锋算是所见男人中最出色的一个,所以她当初并不反对自己姐妹与他的婚事。 但是在那场楚国结束之后,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陈凡也自行加入她心中的行列。陈凡的疯狂时时出现在她的眼前,无数的梦境中她都能看到那个男人手持弓箭射穿辕门,剑指自己的父亲!甚至威胁整个楚国!而眼前这个男人,无意是第三个。也是她认为最出色的一个。 他不会比自己大,英俊的相貌,不为堕落诱惑的坚毅。每一个特质都深深的吸引着楚月。 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往往有很多理由。楚月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尽管除了他第一天来到这里时曾经和自己说过一句话之后就再无交流。但她还是完全肯定,除了他,自己心中已经容不下任何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告诉她眼前的修罗,自己认识!而且十分熟悉! 楚月深深的叹息一声,可惜,他不是名门的子弟。出身楚国皇室的她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门当户对,她的世界里从小就只有利益二字!从小到大她自认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但是在陈凡的事情上她做错了,她低估了陈凡的疯狂!她低估了那个自己妹妹不知道从何出带来的布衣!那一天她所信奉的门当户对第一次受到了打击!那个疯狂且强大的男人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她甚至颓然想到过,为什么出色的男人都是来自俗世,那些名门望族却没有一个能让自己看得上的,陈凡如此,这个九五二八也是如此。 正在楚月脑海中思绪不断奔涌的时候,场地中的陈凡动了。 九个人,从九个不同方向扑来,却没有丝毫打乱他的心绪。身形虚幻般的闪烁,脚下像是安了弹簧一般。陈凡的身体在一瞬间就已经闪到了一名之前在颤抖地对手身前。 下一刻。  那个人手中的钢刀就已经嵌入了自己的脖子。 转身,踢腿,手飞扬。 无数亮晶晶的光芒从陈凡掌中飞射而出,那是一枚枚闪亮的钢针。刺耳的破空声激荡。惨叫声此起彼伏的想起。 能够从陈凡暗器中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人。 不是因为他们能够闪避开陈凡地暗器,而是因为他们手中都多了一具之前同伴的身体,准确的说,是尸体。 两个六阶斗师。  一个七阶斗师。如果放在外面这样的阵容绝对可以灭掉一个小国!可是现在却突然变得一文不值!因为他们此刻除了肉搏一点优势也没有! 如果能够使用斗技,这三个人足以带给只有陈凡致命威胁。可这里是杀戮之都。经过这段时间里血与杀戮的锻造过后陈凡,身体强度不知道比他们高了多少。  而且陈凡在这段时间里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在苏醒!而且他有种感觉,在那个东西苏醒后,自己想要知道的都会知道! 那三个人同时动了起来,都是一手提着实体,另一手握住武器。在自身浑厚的魂力作用下,从三个角度冲向陈凡。他们的精神,已经完全锁定了眼前这个六十七胜地修罗,他们知道。胜败在此一举,机会也只有这一次。 想挡住我的暗器么?好,那就让你们死在暗器之下。 身体急速旋转一周,没有人看清楚陈凡是怎么出手的。九柄薄如柳叶的弧形飞刀就已经从他身上飞了出去。 九柄飞刀。就像是九只振翅高鸣的凤凰,在空中摇摆。 三秒后,这场战斗停止。陈凡地肩膀上,多了一道血痕。那是对手中那名六阶斗师留下的。可惜,在砍中陈凡之前,他的背心处已经多了一柄飞刀。脖子两侧的大动脉也同时被另外两柄飞刀嵌入。 所以,他那蓄满魂力地一刀,也只是给陈凡留下了一道三寸长的伤口。 战斗结束,陈凡并没有急于离开,他缓慢的走到先前每一名对手面前,一脚跺下。 头骨在他的脚下。就像是破碎的鸡蛋一般。  而他脚下散发的白光令溅起的污秽不会有点滴沾身。 以前的战斗告诉陈凡,只要对手地头颅没有破碎之前,都不能放弃警惕。为了明白这个道理,曾让他付出了断折三根肋骨的代价。 一件一件暗器从敌人身上取回,收入二十四桥明月夜。这里是杀戮之都,没有暗器可以补给,他必须要珍惜自己的保命手段。 楚月妩媚的眼眸中闪烁着特殊的光彩,看到陈凡甩出飞刀的一瞬间。她的心不禁漏跳半拍。如果不是因为她有特殊的方法看出陈凡绝非易容,他一定会把眼前地九五二八和陈凡画上等号。 我爱上地。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爱上的,究竟是他地容貌?他的实力?还是他所有的一切? 六十八胜,这是目前陈凡的成绩。 距离楚月,他又近了一场。 杀戮之都,黑暗而宽阔的房间。 那是一张格外巨大的椅子,椅子上镶嵌这蓝、紫两色水晶 这些水晶勾勒成一个鼓楼状的形态。除了这张椅子之外,这里的一切都是暗红色。 “修罗又赢了一场。”阴冷的女声在阴暗中响起。 “我知道。”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那巨椅上坐下。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能隐约看出,这个人身材瘦长。 “伟大的王。我们要不要开始接触他?杀戮之都,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强者加入了。” “你认为,他是真正的强者么?”端坐在椅子上的高大男子问道。 “至少在技巧上,他是。修罗就像是为了杀戮之都而生。他的斗气并不是特别强,但他的种种技巧,却强的可怕。就算是九阶的斗皇强者在杀戮之都内,没有斗技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杀得了他。我可以肯定,在修罗身上绝对隐藏着大秘密。  ” 杀戮之王沉默了片刻,“那你认为,他能否完成百场,挑战地狱路?” “完成百场是迟早的事。但地狱路,他恐怕还走不过。  ” 杀戮之王冷冷的道:“不用接触他了。” “为什么?伟大的王,难道您不希望我们杀戮之都变得更强么?虽然在千年前我们与八大帝国曾有协议。但谁知道哪一天他们就会撕毁协议?” 杀戮之王冷冷的道:“八大帝国现在没时间来管我们。一个月前,曾经来了一位客人。你记得么?” “客人?” “是的。  就是当世仅存的两位杀神之一。  ” “难道说,这个修罗和那位杀神有关系?”冰冷的女声有些颤抖了。 杀戮之王淡淡的道:“你猜对了。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能够真正威胁道杀戮之都,那绝不是八大帝国。而是这两位杀神。他们,我也不能得罪。你应该知道,通过地狱路的人,在杀戮之都范围内依旧可以使用斗技。而这修罗,正是两位杀神中最可怕那位送进来的,一切顺其自然吧。虽然我也不愿意再出现一位杀神。但更不愿意承受那位杀神的怒火。  ” 冰冷女声倒吸一口凉气,“伟大的杀戮之王,就怕他会给杀戮之都带来什么不可预测的结果。毕竟,每一名杀神出现,都会伴随着一次对于杀戮之都来说的危机。在我们杀戮之都的寓言墙上不是留有那样的训示么?杀神降临,地狱灾难。前几次,每一次杀神出现,都是搅得杀戮之都损伤惨重,如果这次真的又来,我怕……” 杀戮之王沉声道:“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  你不知道的是,不只是修罗有杀神背景,那个已经获得了七十几胜的地狱使者也同样如此。  她是另外一名现存杀神送来的。如果不是如此,你以为我会允许她一直存在么?” “伟大的王,要不这样如何?我们安排地狱使者面对修罗王,他们要是……” 话音未落,两道血红色的光芒已经从杀戮之王眼中喷吐而出,周围的空气明显变得粘稠起来,浓重的血腥味儿四散纷飞,那冰冷女声顿时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利惨叫,角落处,一具浮凸有致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不要以为我宠爱你就能随便乱说话。通过了地狱路,杀神随时都可以回归杀戮之都。地狱杀戮场的规矩,是拥有五十以上胜场的堕落者不会在同一场比赛中相遇。如果被任何一位杀神知道这样的情况。对于地狱之都,才真正是毁灭性的灾难。在他们的杀神领域中,任何斗者都可以恢复斗技的使用,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对他们妥协么?” 血红色的目光在空中飘荡,杀戮之王喃喃的自语道:“我只是希望,在正常情况下,他们无法坚持到百场,更无法通过地狱路。否则,两名杀神同时出现。恐怕杀戮之都的劫难也将到来了。  ” 大楚风云 三九八杀神领域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随着杀戮之王的大手挥动,一股浓郁的暗红色液体从他面前飞出,在那黑暗之中,他面前竟然是一个巨大的血池,里面都是粘稠的鲜血。 张口将鲜血吞如腹中,在那黯淡的光芒中,隐约露出了两只獠牙。那种牙齿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人可以拥有,那两颗獠牙更像是一只吸血蝙蝠! 而在另一边时间在等待和修炼中度过,盘膝坐在自己居住的小屋中,陈凡全身不断传来一阵阵冰冷的寒意。庞大的杀气时刻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着,也影响着他。 来到这里已经接近两年的时间了,距离地狱杀戮场冠军的头衔,只差最后一场比赛。但是,陈凡却发现,自己仿佛要崩溃了。 在杀戮之都搏杀的这段时间里,死在他手中的堕落者何止上千,尽管那些人本就都是邪恶、堕落之辈,但是,没杀掉一个人,陈凡都会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杀气激增几分。而这些杀气也在无形中不断地影响着他。 之所以消耗了几乎一年的时间,才逐渐接近了最后的百胜,除了参赛人数的问题之外。更大的问题来源于陈凡自己。 不断上升的杀气刚开始还没有什么,但当陈凡在这里杀戮超过百人之后,他就发现,这些杀气开始影响他自身的心志了。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偶尔会流露出嗜血的情绪,可随着时间延长,杀戮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明显。仿佛看到任何生物都想将其诛杀似的。 随手杀个人,就像碾死只蚂蚁那么简单。而且现在开始对于生命的定义越来越模糊,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也似乎不那么重要!似乎只要能够杀死就够了!再也没有什么理性可言,只需要杀戮就够了! 所以,陈凡除了参加比赛之外,他修炼的主要方向已经不是提高自身实力,而是压制越来越强盛的杀气。幸好在他的身体里一直有一种不知为何的真气在不断平衡他以内那股骇人的杀气,而且陈凡本身似乎也有辟邪的效果。所以他才没有被那杀戮的念头所控制。 但即使如此他有时也不可能完全控住这股杀意,所以他将多余无法控制的杀意完全释放出来,以至于将比赛时地杀戮当成了发泄的途径。 直到不久前。当陈凡完成九十九场地狱杀戮场的比赛后,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快要克制不住体内的杀气了。同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楚月早就已经达到了九十九场胜利,迟迟不进行第一百场比赛的原因。 在这杀戮之都,用杀人盈野来形容他们两人毫不为过。也正因为这一年他们的崛起,现在敢于在地狱杀戮场参加比赛的堕落者也变得越来越少。更多人选择用以前积蓄的场次生存,比赛场次用尽地。也都以贡献鲜血的方式存活。毕竟,和立刻就死相比,苟延残喘绝对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砰砰的砸门声突然从外面响起,陈凡压抑的杀气几乎一瞬间就提升了起来,不大的小屋内顿时冰冷凝聚,在杀气的压迫下,凝重的气息弥漫而出。血腥地味道无形中从陈凡身上释放。 “谁?”陈凡沉声问道。 “是我。”动听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虽然这个声音陈凡听的次数并不多,但他还是一下就辨别出声音的主人正是楚月。 眉头微皱。陈凡心中暗想,她怎么来了?难不成她发现自己的身份了?不应该啊!自己与她接触并不多! 秉着见招拆招的宗旨,陈凡随手一挥,一股气流涌出打开门闩,“请进吧。”不知道楚月来此的目地,陈凡压下心中杀气。但警惕性却已经提升到最强。而且将自身的肌肉提升到一种高度集中地状态,做到一击必杀! 没办法!这样的事他遇到过太多了!开门就可能是一把无情的钢刀!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然后慢慢的门开了,一身黑衣的楚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脸色看上去极为苍白,手中还拿着一杯血腥玛丽缓慢的喝着。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杀戮之都内强者地习惯,除了陈凡以外。几乎在杀戮之都内有十个以上胜场的堕落者都会经常喝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血液。 看了一眼楚月手中的杯子,陈凡眉头微皱。“有什么事么?” 楚月没有靠近陈凡,而是就站在门边。她很清楚,在这个杀戮的世界中,每个人的警惕性都是极高的。她不希望因为自己无意的行动而引起陈凡地误会。 “我希望和你联手。”楚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联手?”陈凡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地狱杀戮场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吧,每一场比赛,只能有一个获胜者。如果我们遇到,怎么联手?” 楚月淡然一笑,眼中血红色的光芒褪下几分,正像陈凡预料的那样,这些天楚月也一直在痛苦中挣扎着,尽管她也有一块头部魂骨的帮助,才没有发疯。再加上她也有同样坚毅地性格。可和陈凡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今天好不容易将杀气压下去几分,这才来找陈凡。 “我们是不可能在比赛中碰到地。只要超过五十个胜场。按照杀戮之都的规矩。就不会相互碰到。否则,谁还有跻身百场地可能?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这个,而是希望和你在冲击地狱路的时候联手。  ” “地狱路?”虽然在刚来到杀戮之都的时候,陈凡就听过了这个说法,可对于地狱路的情况他是完全陌生的。当时他也曾经询问过那名黑纱少女,但那黑纱少女却并没有给出答案,说是地狱路乃杀戮之都的最大机密,只有百胜者才有知道的权力。 楚月认真的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地狱路。你、我虽然在地狱杀戮场即将获得百场胜利。可实际上,我们的实力未必就比曾经面对的对手强。只不过我们都有可以在没有魂技情况下制胜的能力。才能走到现在。更准确的说,你、我都并不是真正的堕落者。你不用反驳我。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和我一样,是来此历练的,对么?” 陈凡心中暗暗惊讶,楚月的这番话可信度极高,至少他听不出任何破绽。而且楚月虽然身上杀气弥漫,但此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却非常真诚。 “这和参加地狱路有什么关系?”陈凡淡淡的问道。 楚月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当然有关系。如果你不是堕落者,历练到现在,应该也差不多是结束的时候了。自然要通过地狱路才能离开这里。而且,地狱路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论是你还是我,单凭个人的力量都不可能通过。只有我们联合起来,才有成功出去的机会。” 陈凡淡然一笑,“那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别忘了,这里可是杀戮之都。任何人的话都不能随便相信。” 咬了咬下唇,虽然楚月明知陈凡的怀疑在这个地方是很正常的,但她心里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在内心深处,她确实喜欢上了这个英俊的青年。但她今天来找陈凡,却与感情无关。 “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不是来着什么大宗门或者帝国的吧?  虽然没有斗技,但是我感觉的出来,在你的身上没有一丝来自贵族的骄横与纨绔!”楚月盯视着陈凡说道。 陈凡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个女子很聪明,但是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他却没有一丝懈怠!这可是杀戮之都,她可是曾经把自己骗得团团转,不得不提防! “那又如何?” 楚月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把我的来历也告诉你。  我叫楚月,来自于大陆八大帝国之一的楚国。我的老师,就是当今楚国的陛下。” 听了这句话,陈凡心中一动,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自曝身世,她到底要做什么? 陈凡道:“这就能代表你的诚意了?你出身于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 “你……”楚月没想到陈凡是这样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又怎么知道,眼前的英俊青年就是她最恨的陈凡。而陈凡对她的印象早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 “合则两利。地狱路是不规定进入人数多少的。不论是你还是我,一人进入必死无疑。这样好了,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能从地狱路走出去,那么,不但可以随时返回这里。还能够得到一个极大的好处。” “哦?”陈凡道:“你把地狱路的情况和我说一遍,或许我会考虑一下与你的合作。” 如果是以前的楚月,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就将心中秘密说出,但爱上一个人的女人,往往都会受到理性操控,更何况现在的她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对杀气的压制上。 当下,楚月认真的说道:“地狱路的入口,就在地狱杀戮场,每天我们战斗的地方。每一个在那里死掉的人,血液和灵魂都会被地狱路所吞噬。地狱路内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进入那里面,如果没有强大的杀气做保障,立刻就会被地狱路中的凶厉之气吞噬。” “杀戮之都的形成有很多说法,但最可靠的一种,就是一位突破百级极限的伟大强者留下的特殊领域。而这个领域的名字,就叫做杀神领域。如果能够闯过地狱路,就相当于得到了杀神领域的认可。杀神领域将吸附他自身的杀气,形成他自身领域,这种领域不限制于自己所修的是什么道!这种领域,几乎是全能的可以和任何职业相匹配!” 大楚风云 三九九拒绝邀请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领域类技能很宝贵么?”陈凡淡淡的问道。其实,楚月的话在他心中一惊掀起了轩然大波。 身为半路出家的修行者,虽然有些知识不知道,但是可以说只要楚国图书馆里有的信息,他基本上都有所了解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领域类技能的作用呢?此时他才真正想通了那个神秘人让自己来此历练的目的。不但是要见识死亡,在最黑暗的地方锻炼心志,同时也是为了这个杀戮领域吧。但是,自己领悟了那种东西对于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有什么好处呢?难不成自己的身世与这杀戮之都或者说与这杀神领域有关系? 看到陈凡如此淡然,楚月有些焦急的道:“真不知道你的老师是怎么教你的,你能修炼到现在也只能称为奇迹了。这么说吧领域类技能当然重要,就那我来说,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一个修道者,并不是纯粹的斗者,领域这种东西,只有在修道者达到紫府之境境界,体会到天地之势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而且出现的几率也只有十分之一。领域类的所有秘技,又称之为极品秘技。除了在修道者中紫府的存在那个级别获得以外,在其他的几种职业中都必须在达到一定的等级后才会感悟到领域的存在,但也仅仅感觉到,只有一些天纵奇才才可以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也可以感觉到领域的存在,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属于自己的领域内,自己的实力会被放大,而对手的实力会被压制。如果应用得当,效果将是极其恐怖的。  ” 说的这里,楚月停顿了一下,用沉凝的语气继续道:“而且,一些天赋领域会随着自身的实力提升而不断进化。比如,杀神领域就会随着杀气的增强而增强。它并不不需要达到一定的境界就可以感悟,但是相应的也需要达到一定的条件才可以,这也就是为什么会举办决斗场的原因!” 陈凡的神色变了变,“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楚月深吸口气,眼中流露出犹豫的光芒,半晌后,才说道:“因为,我就认识一个拥有杀神领域的强者。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不然,我为什么会到这个恶心的地方来。” 陈凡看了一眼她手中装有血腥玛丽的杯子,“恶心?我看你适应的很好。” 楚月秀眉微皱,眼中血红色的光芒明显增强了几分,“这不是适应。只是喝了它会让我的心情平静一些,也不再那么躁动了。  ” “看在你告诉我杀神领域这事的份上,提点你一句,在这杀戮之都内。本身是有毒地,你喝这东西喝的越多,中毒就越深。那是一种隐藏在血液中的慢性毒药。我不知道闯出地狱路离开这里后会有什么效果。但我可以肯定,这种慢性剧毒应该会受到地狱路的影响。千余年才有八人能够离开这里。这不只是地狱路本身的恐怖。恐怕这种剧毒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 啪——,杯子掉落在地,鲜红的液体撒落,楚月的脸色顿时变地难看起来。 “有毒?”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凡。 陈凡淡淡的道:“我仔细的研究过。这毒开始并不是出现在血液中的,而是在空气中。受到空气中毒素的影响以及自身杀气的激发,就需要鲜血来平复躁动。久而久之。恐怕就会上瘾。这血液里的毒会令人兴奋,甚至令人变得更加强大。可其中剧毒一旦被激发出来,恐怕没有人能抵御地了。你中毒还不深。停止喝血,还有得救。如果你再继续下去。恐怕在地狱路你就不是我的伙伴,而是给我制造麻烦的人。  ” 将这些告诉楚月,当然不是因为陈凡感激她说出了杀神领域的事。从楚月的话语中,他听得出,这个女子没有说谎,至少这一刻对自己并没有对自己说谎。也没有蒙骗自己的意思。 那地狱路显然并不好过。所以陈凡才将她已经中毒的事情告诉她。其实空气中的剧毒以及血腥玛丽有毒这件事如果不是自己心里有一道声音告诉自己有毒,自己也不可能会发觉! 而且在那到声音的指引下,自己也是成功的配出了解毒的药丸! 在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没有敌友一说,只要对自己生存下去有利,就毫不犹豫。一切都要等到能离开这里再说。 只见从自己的怀里中摸出一粒药丸扔了过去,陈凡道:“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吃下它。  大约三天的时间内,你会有些拉肚子,逐渐将体内毒素排空。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在地狱路。我们也不需要合作了。我不希望自己身边随时跟着一个定时炸弹。” 看着陈凡那平淡而压抑地眼神,楚月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扔入口中,转身朝外面走去,一边离开,她最后一句话飘入陈凡耳中,“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因为我们都需要活着离开。  ” 三天后,地狱杀戮场。 轰—— 最后一名对手。在陈凡的铁拳之下爆头而亡。哪怕是他,此时也不禁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毫无保留的释放着全身恐怖血腥的杀戮气息。 一百场,和那个神秘人的约定终于完成了。自己终于与自己的身世之谜又近了一步!近乎实质般地杀气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诺大的场地周围,大量的观战堕落者在他身上释放的庞大杀气作用下竟然鸦雀无声。 修罗两个个字,就像是死神的象征。这一点,与上一场比赛最后的胜利者地狱使者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是完全一样地。 每个人都认为修罗是最可怕地存在,因为。  他的对手从没有一个能够留下全尸地。甚至是头颅。不论死活,修罗总会习惯性的踩爆每个敌人的头颅来确保自己的胜利。 杀气和实力或许不成正比。但此时的陈凡,却是杀戮之都内任何人都不愿意面对的对手。 “恭喜你,年轻的修罗王。”低沉尖锐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陈凡身上释放的杀气竟然在这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倒灌而回,被重新压入到他的体内。令陈凡脸色顿时变的一片苍白。而且在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些东西正在苏醒! 地狱杀戮场内的气氛顿时升腾到极致,因为半空中,一道血红色的身影正在从天而降。 “杀戮之王,杀戮之王,杀戮之王……”呐喊声令堕落者们喊哑了嗓子,可他们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陈凡心中凛然,目光朝着半空中那猩红色身影望去。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全身都包裹在一件巨大的猩红色披风之内。 苍白的脸色,一双完全血红的眼睛,身体从空中徐徐下降,似乎根本不需要受到地心引力的限制。 同样的一幕,陈凡在那个神秘人身上也曾经看到过。  他可以肯定,这位从天而降的杀戮之王绝对是一名大路上绝世无双的强者。 悬浮在半空中距离地面五米的地方,杀戮之王停止了下降,从空中俯视陈凡,那低沉却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有请地狱使者。” 地狱杀戮场另一边的大门开启,此时双眼已经近半血红,气息明显因为自身杀气而不匀的楚月缓缓走了过来。当她的目光注视到陈凡身上,自身的气息才变得稳定了几分。 杀戮之王的目光落向地狱杀戮场的观战台。 “我很高兴,在今天见证了两名杀戮场强者的诞生。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出现过的百胜,在两名年轻人身上展现了。他们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实力和恐怖的杀气,令你们在颤抖,是吗?我的子民们。  ” “是——,是——,是——”杀戮之王身上似乎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令所有堕落者在见到他之后都会产生一种近乎疯狂的崇拜。 从他身上,陈凡能够问道一股淡淡的甜腥气息,令人有些陶醉的气息。可惜,对于他和楚月来说,这种影响并不算很大。 杀戮之王低下头,看向陈凡和楚月,“修罗王、地狱使者。感谢你们又让我感受到了激情的存在。百胜,很好。为了表彰你们的成绩。  我决定破格授予你们杀神的称号。从今以后,你们都可以自行出入杀戮之都。并且被礼聘为自我之下的杀戮之都客卿。  ” 不用走地狱路了?陈凡惊讶的看向楚月,正好发现楚月也在看着自己。两个人目光都流露出了疑惑之色。 这杀戮之王在搞什么鬼?不经过地狱路就授予杀神称号。 陈凡和楚月无疑都是聪明人,都拥有头部魂骨,两人的眼神只是交流了一下,就明白了杀戮之王的用意。 走地狱路,无疑是极为危险的。 但在危险背后,却有杀神领域这个巨大诱惑的存在。眼前的杀戮之王,显然是不希望他们获得杀神领域。 楚月率先开口“不用了。  伟大的杀戮之王。不能因为我们而破坏了杀戮之都的规矩。  我愿意通过地狱路的考验,再获得您的赏赐。  我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从这里走出去,成为真正的杀神。” 杀戮之王眼神一凝,“地狱路的恐怖恐怕你并不知道。地狱使者,我希望你明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 楚月冷笑一声,“伟大的杀戮之王,您和我谈生命,是不是有些可笑了?这里是杀戮的世界。” 更强的红光从杀戮之王眼中一闪而逝,他的目光转向陈凡,“那你呢?你愿意接受我的封赏,成为杀戮之都的贵宾客卿么?” 陈凡则是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于杀神领域,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个神秘人说过,只要自己可以活着离开杀戮之都,他就会告诉自己的身世之谜! 但是他答应过楚月要帮她闯过地狱路!所以于情于理他都要闯一闯! 大楚风云 四百地狱之路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想到这一点然后淡然一笑“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走一走那地狱路。尊敬的杀戮之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请开启地狱路的入口吧。我愿和地狱使者一同通过这次的考验。” 杀戮之王脸色骤然一变“你们要联手通过地狱路?难道你们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楚月冷笑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与其两个人都死在地狱路之中,为什么不都活着出去成为真正的杀神?我们之间的事,就不需要您来操心了。伟大的杀戮之王,请您按照杀戮之都的规矩行事吧。  ” 一圈圈淡红色的光晕从杀戮之王身上释放而出,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有所顾忌,他早就将眼前的两个人随手毁灭了。 以陈凡和楚月现在的实力,在他面前只不过如同蝼蚁一般。但他不能那么做。因为他怕,怕杀戮之都因此而覆灭。这阴暗的世界虽然有所凭借,可如果招惹了陈凡和楚月身后的人,那么,恐怕也将随之倾覆。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走一走地狱路。地狱路上作伴,也是一次不错的旅行。如果你们能够通过地狱路的考验,成为新一代的杀神。还请代替我向你们的长辈问好。” 杀戮之王的语调明显变冷,甚至还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地狱路,真的是那么好闯的么?就算你们是两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陈凡则是一脸懵逼,什么叫自家长辈,难不成杀戮之王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看这样子也不像啊! 而另一边浓浓的红色雾气从杀戮之王身上骤然释放,庞大的气息逼迫的陈凡和楚月不得不飞快后退。一直退出数十米,才勉强能够承受的住。 杀戮之王身上释放的并非杀气,而是极度邪恶地气息,令人骨髓也要为之僵硬的寒冷。 邪恶冰冷的红色波纹缓缓散开,几乎是几次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蔓延到了全场。 观众席上坐着的堕落者们一个个都出奇的兴奋,他们都希望看到地狱路开启的样子。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自己地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除了杀神和杀戮之王以外,从没有人见过地狱路开启的样子,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或者说,都成为了地狱路开启的祭品。 陈凡和楚月很快就发现。从杀戮之王身上释放出来的红光虽然带给他们很大的压力,但那红光却并非针对他们的。而是朝着周围的看台而去。 原本疯狂欢呼着地堕落者们随着红光降落在观战台上逐渐变得安静下来,每个堕落者的眼神都逐渐变得呆滞,再有呆滞变成充血的红,时间不长,当那红光在整个地狱杀戮场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屏障时,痛苦的惨叫声开始从最先接触到红光地人身上响起。 受到红光影响,那些堕落者仿佛像是疯癫了一半。拼命着抓着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 能够在内城存活的堕落者,大都是有一定实力地,此时他们将自己的力气完全作用在自己身上,甚至那声声惨叫中还包含着极度兴奋的快感。似乎在这自虐的过程中得到了无限的享受似的。 皮肤翻卷、鲜血四射,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内脏都从体内掏了出来。整个场内都陷入了疯狂,直到生命的终结才会停止。 发生这样变化地堕落者越来越多,直到蔓延全场。 尽管陈凡和楚月都在这杀戮之都经历了无数场杀戮,可面对眼前这种大规模的恐怖局面,两人的脸色还是不进一片苍白。体内杀气越来越有压制不住的感觉了。 对视一眼,楚月分明从陈凡眼中看到了一道强烈的戾气闪过,只要是人,只要稍微有一丝人性,看到眼前这一幕,也必然会对杀戮之都充满了憎恶。 鲜血撒落地面,开始凝聚,大量的血液如同一条条小溪。顺着观众席下不起眼的细小管道向杀戮场中央场地流去。清晰可见,无数蜿蜒的红色液体如同一条条小蛇般流入场内。 陈凡地拳头不自觉地钻进了,浓重的杀气不断在体内迸发,随时都有爆发地可能。 “能够成为地狱路开启的祭品,是他们的荣耀。”杀戮之王低沉的声音响起。此时,惨叫声已经逐渐停歇,除了陈凡、楚月和杀戮之王以外,在这里似乎已经再没有一个活人。 血流入场。并没有直线蔓延。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道凹槽。血流注入其中,渐渐的,在地面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血红色图案。 此时,陈凡和楚月就在这图案其中,很难看清其全貌,但二人都拥有了一块头部魂骨,精神力远比普通魂师强大得多。不约而同的闭上双眼,精神力释放在空中,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们发现,那由鲜血凝结而成的图案竟然是一只类似于鸟的生物,只不过看上去有些奇怪,并不像普通的鸟那么简单。 这究竟是什么? 就在陈凡心中疑惑的时候,突然,那只鸟的眼睛亮了起来,陈凡与楚月的精神力几乎在一瞬间就被搅得粉碎,庞大的红光冲天而起,瞬间将两人的身体席卷在内。周围的一切感知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杀戮之王那低沉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祝你们在地狱路好运。” 在精神力被绞碎的一瞬间,陈凡终于想通了那动物图案的样子,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巨大的蝙蝠。 在那血红色的吞噬之下,陈凡与楚月同时感觉到脚下一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所有的感知在这一刻已经被全部封闭。那种自身无法掌控的痛苦令他们心中都产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他们看不见的是,各自身上的杀气汇聚成一层淡淡的白色波纹将他们的身体保护在其中。如果不是这些杀气的存在,他们在血色蔓延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真正吞噬了。 斗气自行释放,在陈凡身上,除了那层由杀气组成的白色波纹之外,还多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光晕。与血光中那冰冷、邪恶、死寂的气息相比,陈凡身上释放的蓝光虽然并不强烈,但却充满了生命的气息。顽强的生命力牢牢的保护着其中的陈凡。不但将外界血光隔绝,甚至连那层杀气也被完全隔绝了。 因此,虽然现在陈凡无法掌控外界的一切,但杀气被暂时阻隔却令他不需要承受那巨大的压力,身体舒服了许多。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荡,所有感觉重新回复。周围的血光逐渐淡化了下去。 当陈凡和楚月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二人身处于一座圆形平台之上。这座平台只有直径五米左右,并不大。两人都伏倒在地。 他们几乎是同时清醒的,因此,目光也是同时落在彼此身上。 陈凡看到,楚月身上释放着一层淡淡的血雾,整个人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身体周围,白色波纹不断在波动中增强,而她虽然在看着自己,可身体却在剧烈的痉挛,似乎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心中一动,陈凡沉声喝道:“楚月,清醒点。”一边说着,他抬起右手,按在了楚月头顶。  一股沛然纯净的气息顺着手掌传入楚月顶门,在那淡淡的金色光芒波动之下,楚月颤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眼中血色也随之褪去。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地狱路前途未卜,多一个伙伴总比让她疯狂了拉自己一起毁灭要好。此时此刻,陈凡不断的告诉自己,放下对楚国的的恨意,暂时和眼前这曾经的仇人中的美少女合作。 “谢谢。”口中吐出这两个字,楚月和陈凡都吃了一惊,因为楚月的声音竟然已经变得有些沙哑了。 陈凡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同舟共济。” 看着陈凡,楚月眼中明显多了些什么,目光流转,调匀自己的气息,这才和陈凡一起朝着周围看去。 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盲目行事,先观察好周围的情况显然是最重要的。 仔细一观察,两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情形比他们想象中还要险恶的多。 周围的一切都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血红色,脚下直径五米的圆形平台之外,竟然尽是万丈深渊。 除此之外,一条宽度不到半尺,仅能容纳双脚同时站立宽度的细长小路通向未知的黑暗,而这也是他们所在平台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路。 对视一眼,陈凡和楚月不禁都皱起了眉头。 楚月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知道下面是谁什么。  ” 陈凡心中一动,对于眼前的险恶形势,他心中担忧反而不是那么多。虽然前方的小路是完全高悬在半空之中的,但凭借着自身出色的能力他都可以轻松的保证自己不从上面掉下去。  当然,前提是这条小路不会断裂。而楚月的意思,显然是想寻找另一条路。 “我看看。”陈凡匍匐在地,对于楚月,他不得不防,只将头部露在圆台外面向下方深渊望去。 下方黑暗朦胧,但却难不倒陈凡,暗蓝色的光芒从他双眼之中喷吐而出,瞬间拉近了距离。 翻身跃起,陈凡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怪异。 “怎么样?你能看得清么?”楚月冷静的问道。 陈凡点了点头,“下面是血。或者说是血池。如果我猜的不错,下面那血池,就应该是多年以来杀戮之都积蓄的人血。也就是他们所说的血腥玛丽和给这条地狱路的祭品。” 楚月露出沉思状,半晌后才凝重道:“简单分析来看,这条地狱路不但是离开杀戮之都的路径,同时,也应该是整个杀戮之都的核心所在。  ” 她刚说到这里,明显发现对面的陈凡眼睛亮了起来,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或者说是杀戮之都那奇异领域的能量源泉。” 发现对方和自己说的话一样,楚月脸一红,别过头去。陈凡脸上则多了几分尴尬。同时心中也不禁暗暗吃惊,这楚月果然聪明,不愧是楚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公主。楚月的表现,也让他对自己选择与对方合作感到庆幸。  有一个如此聪明的伙伴,对于闯过地狱路来说,显然是好事。 楚月自然不知道陈凡在想什么,继续她的分析,“那个你发现没有。在这杀戮之都内,最为重要的就是血,这所谓的血腥玛丽几乎在这里什么地方都会出现。正像你所说的那样,这血里面含有慢性剧毒,但它又能起到一定的兴奋作用。可以控制人地方法有很多,为什么杀戮之都的统治者一直都使用血液呢?只是为了给人更加神秘的感觉么?我认为不是,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秘密。” 大楚风云 四零一踏入地狱之路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暗叹这个女子才智妖孽,然后点了点头道:“我的想法和你一样。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杀戮之都内这血液真正的秘密。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失去了血液的来源,对于整个杀戮之都,将是巨大的打击,甚至有可能是毁灭性地。这样一个地方,我认为早就应该将其毁灭了。可你背后的那些家伙却偏偏听之任之。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让这里收容那些堕落者么?” 楚月脸色变了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陈凡说的对,但是有些事不是他或者她能够左右的,只能淡淡的道:“这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我知道你们这些游离在外的散修对我们这些帝国以及宗门意见很大。但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说吧。” 轻轻地点了点头,陈凡看向远处的黑暗“这条窄路应该就是所谓的地狱路了。它有多长我们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地狱路绝不只是从这里走过去那么简单。下面是面积很大地血池。其中很有可能生存着什么特殊的猛兽或者有剧毒,走下面不可取。我们走出这里最好的方法还是从上面。” 楚月点了点头道:“上次你给我的药很有效,你有没有什么能够预防剧毒的药物?我们从这里爬下去,至少下面是血池,还能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这条窄路总给我一种危机感。  ” 听着楚月的话陈凡摇了摇头否定道:“世界上的毒千奇百怪。没有任何一种药物能够抵抗所有毒物。我和你的感觉一样,这条地狱路确实危险。但是,下面给我地感觉,却更加危险。在出发之前,我认为,我们还是先将意见统一一下比较好。  ” 楚月毫不犹豫的道:“听你的吧。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既然我们没有更好的抗毒之法,走上面显然是唯一的选择。这恐怕也是当初这地狱路出现时给予任何通过者的唯一选择方式吧。可惜,我们并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来之前。我认识的那位杀神对我说过。地狱路中地情况千奇百怪,我们与他当初经历地肯定会有所区别。与其将里面的具体情况告诉我们。还不如让我们自己去摸索。这样我们反而会更加谨慎一些。” 陈凡心中暗想:或许,神秘人也是因为如此才没有向自己说出关于地狱路地一切吧。路总是要自己走的。不过看样子那个神秘人似乎也是曾经在这杀戮之都待过的,而且看样子,那个神秘人就是希望我能够走到这里! 不过,他在计划着什么?他又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 此时,就显示出两人过硬的心理素质。对于一般人来说,来到一个陌生而且充满恐怖的地方,都巴不得赶快离开。可陈凡和楚月却并没有这样做。两人就在圆台上坐了下来,宁心静气,调息。即将要面对的是怎样危机他们都不知道,保持最佳状态才是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整整一个时辰,两人都在修炼中度过。在这地狱路之中,他们的真气和斗气依旧被那种莫名的力量所压制了,能够凭借的也仍旧只有在杀戮之都内自保的手段。 几乎不分先后睁开双眼,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楚月解开自己的腰带,快速的将外衣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内衣。 她的内衣是粉红色的,上身是一件粉红色的小背心,只将最重要的部位紧紧的包覆,下身则是一条刚过大腿根的粉红色小热裤。 外衣这么一脱,就露出了身材的奥秘。平时楚月的身体始终都包裹在黑衣内,全身都隐藏的很好。除了高挑的身材之外,看不出其他东西。可此时此刻,她的奥秘却已经完全展现在陈凡面前。 楚月的身高和小舞差不多,白皙的肌肤被周围黯淡的红光映衬,更增添了几分魅惑。她那肌肤光滑细腻的甚至在微微反光,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绷紧,露出柔和的线条,整个美妙竟然找不到半分瑕疵。 楚月脱掉衣服的动作显得很自然,把衣服扔在地上,然后飞快的把长发梳拢好,整个人看上去紧趁利落。 楚月本身便是修道者,而且是那种专修的便是精神力道者,这种修道者本来就不多而女子精神力一旦达到一定的程度会对周围的人产生一定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既可控但又不可控,虽然可以收起精神力的吸引,但那只是大部分,但还有一小部分还是会流露出来,但还是很有吸引力! 就像现在!虽然她此时并没有向陈凡发动精神魅惑,但她那完美的娇躯就是最好的魅惑媒介。尽管陈凡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一时之间,还是有些呆住了。 毕竟,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直接的看到一名少女的身材。当然楚钰那一次是一个意外! 楚月表面看上去很自然,可内心其实也紧张的不得了。虽然外界都流传着她的私生活多么糜乱,可实际上却极为洁身自爱。很多的宗门天才追求她已经很久了,可她却连手都没被任何一个人碰过一次。如果眼前合作的不是陈凡,换一个人的话,就算死她也不回让对方看到自己身材的。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脱掉外衣。”楚月朝陈凡说道。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掩饰着内心的尴尬。 陈凡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有一件衣服足够,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能太远。” 楚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暗想,一件衣服足够,你怎么不脱?不过,她心里还是很舒服,和聪明人在一起,可以省却很多没意义的交流。她这边一脱衣服,陈凡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很显然,通过短暂的接触,双方都确定了对方绝不是猪。至于地狱路中他们将会遇到的是神是鬼,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凡自然看得出楚月眼神中的含义,无奈的耸耸肩,“是你动作太快了。” 看着手下已经被撕成一条条的衣服,楚月不禁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看来,自己的掩饰还是不够。脱的太快了。现在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她手上的动作却不慢,飞快的将撕扯成条的衣服编在一起,一会儿的工夫,一根长约七米的编织长绳就完成了。 陈凡没有用脱衣服这个方法并不是说他的脑子比楚月慢,而是因为他刚刚似乎看到了一个血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给你,你走前面还是后面?”楚月将绳子的一端递给陈凡。在如此窄的路上前进,两个人有一根绳子相连的话,安全性显然会大幅度增加。这也是为什么楚月脱衣服的原因。 陈凡毫不犹豫的道:“我走前面。”这句话他几乎是未经过思考的。从安全性来说,后面显然要比前面安全一些。但陈凡也是无奈之举,让他在后面一直看着楚月那极容易让人犯错误的窈窕身材,恐怕这地狱路不用走也要完蛋了。他可不希望自己与楚月之间出现任何纠缠。 楚月好像明白了陈凡的想法似的嫣然一笑,对于自己的魅力她是有着十足的信心。由于她的精神力的特性所致,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受到专门的魅惑训练。 楚月自问,或许有女孩子会比她更漂亮,但决不可能有女孩子比她更吸引人。 两人将绳子的一端各自在腰间拴好,陈凡回头看了楚月一眼,正好看到楚月挺了挺胸,媚骨天生的她,哪怕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令陈凡心头发热。赶忙回过身,精神力收敛,将心中杂念消除。 “走吧。  ” 楚月看着陈凡快速回头的样子不禁心中暗笑,心道,看来你也不真的是石头啊!不过,她很快就收起了挑逗陈凡的心思。目光转冷,精神完全集中,跟随在陈凡身后向那只有半尺宽地窄路走去。 “不要往下面看。”陈凡提醒了楚月一句,他的步速不快,而且每一步前进的距离都很平均。两人都是年青一代的翘楚。自身修为不弱,走这种路本来并不算什么。再加上两人的心理素质都不错。所以,走上窄路后还能保持着稳定的节奏。 楚月跟在陈凡身后,两人相隔大约三米到四米之间的距离,心中对这个男人不禁更加几分赞赏。均匀的步伐与步速,无疑令跟在后面地楚月更容易掌握节奏,保持这种最佳的距离。 而陈凡心中对楚月的聪颖也不禁赞叹。因为在他向前走的时候,每当他迈出左脚的时候。  楚月必然会迈出右脚。这样一来,当陈凡的中心偏向身体左侧的时候,楚月的身体就会偏向右侧重心。万一谁没掌握好平衡,另一个人也好根据中心加以援救。而且楚月地一只手始终握住绳子的一端,随时做好发力的准备。 虽然是第一次配合。但双方无形中形成的默契令彼此都略微松了口气,两人的精神力开始释放出来,他们都没敢过度释放,只是将精神力保持在以自身为中心。直径五十米地范围内。哪怕一丝风吹草动,也别想瞒过他们。 陈凡走在前面,双眼微微眯起,紫极魔瞳注视着前方,远处的黑暗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尽管是他的眼睛,在这种光线下也只能勉强看到千米左右地距离。 而且到了远处,视觉也变得模糊起来。他的双手自然下垂在腰间。轻抚在自己的要带上上。 此时,他和楚月乃是一条绳子上的两只蚂蚱,如果遇到情况,动作绝不能太大,否则只会相互掣肘,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就这样保持着和谐的节奏,两人缓缓隐没在暗红色之中。背后的圆台已经不见了。 大楚风云 四零二危险降临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走的并不快,因为作为前者。他所要关注的东西远比楚月多。而且,他也要对身后地楚月保持一定警惕。此时这种情况。 他明白,不止是自己有后手,楚月也肯定有,只是不知道她的后手是什么而已。这条地狱路越往后走,对于陈凡的内心压力就会越大,因为他不清楚楚月会不会在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向自己出手。 毕竟,多一个拥有杀神领域的人,在未来必然会多一份威胁。就算楚月不知道自己是陈凡,但由两者之间身份的差距引起的身份猜测也足以令她认定双方之间并非友好的关系。 正向前走着,陈凡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而在他身后地楚月几乎是同时停下,没有多走一步,可见她现在地精神是何等集中。 “怎么了?”楚月压低声音问道。 陈凡沉声道:“我们已经走了三百六十四步,你有没有发觉,空气开始变得热了起来。  而且,这里似乎已经不再安静,周围有声音。  虽然很细微,而且尚在远处,但它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们。小心戒备!” 听了陈凡地话,楚月不禁暗暗吃惊。她虽然知道陈凡有着不弱的实力,但没想到他的精神力竟然如此强大。此时,她并没有感觉到陈凡所说的声音,至于温度倒是有所感觉。这样一来,就证明了陈凡的精神力要在她之上。 看着前面明显年纪不会比自己大的青年,楚月默默的点了点头,双手手腕一翻,各自多出了一柄短剑。 陈凡并没有召唤出那把黑色长剑,楚月隐约看到,在陈凡双手之中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在周围的暗红色中闪过一点淡淡的光芒。 渐渐的,那细微声也逐渐出现在楚月的精神世界里,声音并不强,但是频率却非常快,正像陈凡所说的那样,这些细微的声音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接近。 突然,陈凡有些急切的说道:“我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热了。下面的血池离我们近了。  ” “啊?这怎么可能。我们前行并没有坡度。  ”楚月有些吃惊的向旁边深渊看去,她依旧看不到什么,一眼望去,眩晕感顿时袭来,她赶忙定神站好,不敢再看。 陈凡沉声道:“先前下面的血池距离我们大约有一千米左右,而现在这个距离应该已经拉近到了九百米左右。因此,我才会感觉到温度的变化。看来,那血池中未必是血液,也有可能是岩浆。如果随着我们前行,温度持续增加,那么,我几乎可以肯定,我们最后的一段路,很有可能会是在那血池淹没之中。那也才是地狱路真正难走的一段。  ” 听了陈凡的话,楚月不禁心中凛然,简单的分析她心中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陈凡沉声道:“先不管这些了,不论怎么说,我们先应付过眼前的这场危机再说吧。来了。  ” 嗡动的声音越来越大,隐约中,陈凡凭借紫极魔瞳能够看到一些红色的影子正在飞快接近。 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在自己的精神感受中那个声音的频率会那么快了。因为,这飞来的生物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群。至少有上千只组成的一群。 离得近了,那飞行的生物终于能够看清楚了,那是一只只血红色的蝙蝠,就像之前地狱杀戮场地面上留下的那只血色纹路的缩小版。  每一只血蝙蝠的身长大约有一尺左右,但巨大的翅膀展开却超过了一米。 一只、两只这样的血蝙蝠当然不算什么,可一下子出现上千只,就像是一片红色的云,飞快的朝着陈凡和楚月飞了过来。 此时,楚月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手中短剑收于胸前,沉声问道:“怎么办?” 陈凡冷静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来说最好的方式就是我们背对背抗击。” “好。”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没有选择逃避的可能。楚月身体飞快的一转已经来到陈凡背后,身体直接靠在陈凡背上,她那突出的翘臀正好贴在陈凡臀部下方,突然出现的弹性险些令陈凡严谨的心神出现裂缝。 明显感觉到陈凡一个轻微闪避的动作,楚月也不禁赫然,略微让开了一点距离,不让自己与陈凡像先前那样紧贴。不论她多么出色,毕竟是个女人。在眼前这种未知的恐怖环境下,内心中自然而然的出现了对陈凡的依赖感。 那些血红色的蝙蝠飞的很快,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接近了。它们的眼睛也是血红色的,发现目标,口中发出嘎嘎叫声,露出尖锐的獠牙。上千只血蝙蝠共同拍打翅膀带来一阵腥风,顿时吹的陈凡和楚月身体一震晃动。 陈凡动作很快,飞速解开腰间的绳子,反手一探,经过楚月的小腹,再将绳子绕过来,飞快的系在自己腰上。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身体想不紧贴都不行了,完全被牢牢的捆在一起。 臀之间相贴,但在这个时候两人谁也兴不起一丝绮念。面对越来越近的血蝙蝠,心神完全集中。 楚月对于陈凡的动作并没有半分不满,她知道,陈凡这是在利用两人身体的共同重量来抵御风力。两个人拴在一起,总要比一个人好。 而且,紧接着,她立刻就感觉到背后的陈凡如同山岳一般站稳身形,再没有半分晃动,因为她已经贴在了陈凡背后,也自然而然的跟随着站稳,能够将心神都集中在一起。 陈凡左手中,那把无名的黑色长剑已经出现在掌握之中,然后深深地插入底下,有了黑色长剑,再加上两人的体重和陈凡斗气控制,风力虽强,却也无法动摇二人分毫了。 有陈凡解决了后顾之忧,楚月精神大振,体内积蓄的杀气骤然释放而出,倒映在冰冷的短剑上森然闪烁。深吸口气,她的双眼已经渐渐变成了粉红色,虽然斗技被压制,但却并不影响她释放出自己的灵魂。 空中那些血蝙蝠就像是有了智慧似的,并没有急于向两人发动进攻,而是在半空中飞快的盘旋一周,将两人围起。此时,相当于陈凡和楚月身体的每个方向都有血蝙蝠准备攻击。 陈凡手指一捻,一道寒光飘然射出。直奔一只距离最近的血蝙蝠飞去。 谁知那血蝙蝠地身体在空中轻微一摆,竟然闪过了陈凡弹出的飞针。 陈凡心中凛然,楚月已经低声道:“蝙蝠不比其他鸟类,它们有一种特殊的敏锐能力,能够轻松的把握敌人的攻击,那是连精神力也无法影响到的特殊能力。除非速度超过了它们反应的极限。否则很难伤到他们。” 陈凡点了点头,这点他也知道,“这个我问题我来解决,当它们开始发动攻击的时候,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好。”交谈不宜过多。  楚月立刻答应一句后精神毫不放松。如果不是有陈凡在身边,此时她恐怕已经要承受不住精神压力了。在这种地方,脚下无根,灵活性根本就发挥不出来。面对如此众多地血蝙蝠。本身已经是一种必死的局面。 而且从刚才血蝙蝠闪躲陈凡攻击的反应速度来看。这种蝙蝠应该是蝙蝠中的异种。不论速度、攻击,都是上上之选,甚至还有可能拥有剧毒。 或许是因为陈凡那一枚飞针勾起了血蝙蝠的怒火,下一刻,最内侧的数十只蝙蝠已经朝他们骤然冲来。 就在这个时候。楚月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清凉,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紧接着,她就看到一层暗红色的光芒从自己身前飞快。飞快地扩散开来,眨眼间已经蔓延到直径五十米的范围之内。 而那些刚刚朝着两人扑来的几十只血蝙蝠,原本急劲前扑的身形顿时变的混乱起来,甚至有几只血蝙蝠地身体还撞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没等楚月反应过来,数十道寒光已经从陈凡手中飞出。每只蝙蝠一道寒光,绝不多射出一枚飞针。飞针从血蝙蝠的眼睛处灌入脑部。 伴随着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那率先前扑的几十只血蝙蝠顿时如同陨星般朝着深渊落去。 在短暂地震惊之后,两个字从楚月心底泛起。她几乎脱口而出,“领域。” 是的,血蝙蝠的特殊能力并非精神力所能干扰,但是,有一种能力却是它们最为惧怕的,那就是领域。 在领域内,它们的特殊能力就会受到影响,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陈凡才能轻而易举的用普通飞针就将它们击杀。 楚月的身体略微抖动了一下。高耸的臀部难免对陈凡产生了些微摩擦。 “别动。  ”陈凡低沉地声音响起,令楚月赶忙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她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但以她的智慧。一时之间也无法理解陈凡先前所展现的能力。 领域,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先不说他不可能是那种老怪物,在这个地方,可是没法施展任何斗技的。 那就只有另一种解释,就是天赋领域。他竟然有天赋领域? 楚月突然想起,那种压抑的感觉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就在进入地狱路之前,自己险些被杀气所控制时,陈凡也是用这种力量来帮助自己恢复清醒地。 在那股彻骨寒意地气流之中,充满了勃勃生机。在眼前这邪恶、冰冷的世界之中,就像生命之泉,给予她滋润。 心中地恐惧渐渐消失。陈凡始终将那层暗红色的光彩控制在以自己为中心直径五十米的范围之内并没有扩散。血蝙蝠又试探着发动了两次攻击,但都是毫无例外的结果。 一旦进入那暗红色的世界,它们所拥有的特殊能力立刻失去了效果。 连控制飞行都变得困难,更不用说向两人发动攻击了,在陈凡的飞针面前,没有一只血蝙蝠能接近两人身体十米范围之内。 表面看上去,现在陈凡显得很轻松,可实际上,他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暗器这种东西虽然好,但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就是攻击距离。 再强大的暗器大师,不依靠机括的情况下攻击距离也是有限的。以陈凡现在而论,他的飞针最大攻击距离就只有二十米。 超过了二十米,就很难具备足够的杀伤力了。飞针本身太轻,陈凡又不可能将自身斗气全注入其中。 他之前试过这些凡铁都会有一个限度,达到限度就会崩坏!眼下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兵器无故损毁! 大楚风云 四零三噬血蝙蝠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而且再强大的暗器大师,不依靠外物的情况下攻击距离也是有限的。以陈凡现在的实力而论,他的飞针最大攻击距离就只有二十米。 如果超过了二十米,就很难具备足够的杀伤力了。飞针本身太轻,陈凡又不可能将自身斗气全注入其中。 他必须要将血蝙蝠吸引到自己能够攻击的范围内来动,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 至于大体积,攻击距离更远一些的暗器,陈凡还是不怎么舍得用的,这些东西虽然是在杀戮之都做出来的,但是在杀戮之都,他根本没有时间给暗器进行补给。所以预备的也不多!再说了就算暗器再多,也有用光的时候。 尽管陈凡在杀戮场已经尽量节省自己的暗器,但损害还是有的。很多情况他也无法将暗器收回,尤其是体积小的针类暗器。 因此,在这条地狱路上,他必须要尽可能的节省自己的暗器,谁知道后面还会遇到怎样的危机? 那些血蝙蝠的智慧似乎很高,在接连试探了三次之后,再不肯轻易靠近陈凡那暗红色领域范围,但它们也不肯就此离去,依旧围绕在周围,不停的扇动着翅膀,将一股股不稳定的气流吹向二人。 陈凡巴不得他们向自己动攻击还要好一些,这种不断的搔扰反而令两人面对起来更加困难。试探着将暗红色领域收回一些,来吸引血蝙蝠。 但那些血蝙蝠却极为聪明,只要暗红色光芒还在,它们就不肯上前。 之前的数次冲击虽然令它们损失不小,但整体庞大的数量还在,陈凡和楚月都知道,哪怕是被一只血蝙蝠咬中,恐怕也会是致命的。 “这些蝙蝠真可恶。”楚月狠狠的说道。但她的主要攻击手段都适用于近战,这时候也帮不上陈凡什么。 陈凡沉声道:“你不要动,保持身体稳定,护住你自己那个方向,既然它们不攻击,我们就继续前进。” 一边说着,陈凡后背微微弓起,将楚月的身体顶离地面,开始大步的向前走去,这一次,他不是在保持匀,而是度极快的前行。身上的暗红色领域缩小到十米左右的范围,整个人在那只有半尺宽的地面上不断加。 陈凡的突然提起领域,令那些血蝙蝠也吃了一惊,大量的血蝙蝠赶忙拍打着吃放追了上来。 就在它们越追越近的时候。突然,陈凡前冲的身体猛然停下,整个人反扑而回,在楚月的惊呼中腾空而起。 原本只有十米范围的暗红色领域骤然放大到百米,无数寒光伴随着暗红色领域释放的同时挥洒而出。 在极致的视力和听声辨位的配合下,陈凡的每一枚飞针都产生了应有的效果。 刺耳的尖叫不断响起,因为追的过急而落入暗红色领域至少有近百只血蝙蝠,在一片寒光闪过,它们的身体如同下雨般坠落。 楚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腾云驾雾了一般,往下面看,根本看不到那条窄路,视觉所及范围,只有漆黑的深渊。 他疯了么?这是楚月唯一的想法。而就在这时,身体一震,陈凡已经重新脚踏实地。血蝙蝠群体几乎是锐减了十分之一多。陈凡面无表情的收回暗红色领域,这一次,他甚至没有留下一点在体外,依旧快的向前行进。 血蝙蝠显然被陈凡刚才的行动引起了搔乱,虽然依旧不肯放弃,但在此追上时,已经尽可能的和陈凡、楚月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过份靠近。这样一来,两人显然变得安全了一些。 “那个,要不你停一下。换我来背你前进吧。这样你能更好的对付那些蝙蝠。我们轮流配合,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消耗。”楚月被陈凡背着虽然舒服,但她知道,有血蝙蝠在身后追着,两人精神都必须高度集中,要是让陈凡消耗太大,后面的路就会更加难走。 “好。”陈凡也不跟楚月客气,虽然对他来说现在消耗还并不大,但既然是两人配合,就应该彼此互补。此时的敌人更适合陈凡对付,赶路的任务由楚月来完成显然再适合不过。 跳起,再落地,楚月的心也进行了一个提起、落下的过程。 两人位置对调。楚月学着之前陈凡的动作,弓起后背,支撑着陈凡的身体快前行。 此时,因为血蝙蝠不敢过于靠近,它们翅膀的风力所能产生的影响也自然变小。陈凡随之收起了自己的剑,不然的话,楚月背着多出那把无名黑剑重量的陈凡,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就先要累垮了。 正像陈凡判断的那样,周围的空气开始渐渐升温,温度保持着一个持续上升的过程。背后的血蝙蝠虽然是威胁,但两旁深渊内不断腾起的热气却更令陈凡和楚月警惕。 “吱吱。”一只体型较大的血蝙蝠突然叫了一声,紧接着,剩余的所有血蝙蝠都开始出尖锐的鸣叫。它们的声音极为刺耳,听的陈凡一阵皱眉。 而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背后的楚月脚步开始变得缓慢,逐渐停了下来。 “我们恐怕有麻烦了。”楚月沉声说道。同时直起腰,让陈凡双脚落地。 陈凡快的解开自己拴在楚月腰间的绳子,转过身朝前方看去。不禁到吸一口凉气。 就在他们这条窄路的正前方,窄路下面,倒吊着一个体型巨大的家伙。在周围淡红色的光芒掩映下,释放着暗金色的光芒。 那家伙的身长大约在四米开外,两只巨大的爪子就扣在窄路上。每一只爪子都有一米以上的直径。锋利的抓入石头之中。 在大量血蝙蝠的尖叫声中,那暗金色的身体上缓缓张开一对巨大的翅膀,恐怖的翼展竟然宽达十米。双爪猛的松开,在巨大的翅膀扇动下,它那庞大的身体飞了起来。竟然是一只无比庞大的蝙蝠。 通体暗金色,最为恐怖的是,它竟然有三个头。所有的血蝙蝠飞快的从空中掠过,在那巨大的暗金三头蝙蝠背后集中。 陈凡喃喃的道:“打了小弟,看来是大哥出来了。这样才有意思!” 那把黑色长剑重现,楚月双手短剑亮出,两人都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断通过深吸气调息着自身的魂力。 暗金三头蝙蝠中央的那个头出一声鸣叫,展开它那恐怖的翅膀,骤然朝着陈凡和楚月扑了过来。 它那庞大的身体尚未扑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强横气势已是扑面而来,恐怖的劲风比先前所有血红蝙蝠相加还要恐怖。 楚月立刻就判断出,这只暗金三头蝙蝠的实力,绝对要在普通的妖兽之上。 如果能够使用斗技和道术,两人联手对付它应该问题不大,但现在他们却都不能动用技能。 面对这样一个庞大而又会飞的家伙,又在眼前这种地形上,显然是极为不利的。 “小心了。”楚月飞快的说了一句,她突然收起一柄短剑,空处的手握住用她衣服制作的绳子一端,而陈凡也作出了同样的动作。 两人都明白,面对这样一个恐怖的对手,必须要近乎完美的配合才有可能获胜。 暗红色光芒从陈凡身上开启,在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任何保留,暗红光一瞬间就蔓延在直径百米的广阔区域内。 有了这暗红色领域的帮助,楚月精神一振,她的目光顿时变的锐利起来,轻轻一甩头,头上长顿时由黑变成了火红色,搭在胸前。 双眼喷出粉红色的光芒,注视向空中的暗金三头蝙蝠。 正在飞扑而至的暗金三头蝙蝠被楚月的双眼注视下,身体竟然晃动了一下。度明显有所减弱。下一刻,它已经冲入了陈凡的暗红色领域之中。 受到暗红色领域的影响,暗金三头蝙蝠的身体晃动顿时变的更剧烈了,但却并没有像它那些小弟那样失控。反而尖叫一声,一圈暗红色的波纹从它头部处蔓延开来,朝着陈凡和楚月笼罩而至。 楚月腰间一紧,已经被陈凡双手握住,下一刻,她整个人的身体被陈凡向后抛飞,而陈凡自己也跟随着楚月被抛飞的身体跳了起来,手中长剑在他身体后飞的瞬间甩出,直奔暗金三头蝙蝠而去。 轰轰——,两声巨大的轰鸣同时想起。 陈凡和楚月最担心的事情生了。在暗金三头蝙蝠释放的那暗红色波纹侵入下,他们之前所站位置,长约五米的窄路被彻底炸碎。无数碎石朝深渊落去。 虽然两人不知道这窄路是如何形成的,但他们来到这里后根本没有退路,如果眼前这条路被过度毁坏,那么他们就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里了。 但在他们脚下窄路被破坏一部份的同时,陈凡的长剑也准确的轰击在那头暗金三头蝙蝠中央的那颗大头上,那把长剑是什么威力?没有人知道! 尽管暗金三头蝙蝠的身体极为坚韧,但在那恐怖的破坏力面前,它那中央的头顿时被轰的粉碎。悲鸣声中,拍打着翅膀倒飞而回。 楚月脚踏实地,身体晃动了一下才勉强站稳,看着前方被破坏的窄路不禁花容失色。 “它在破坏我们的路,怎么办?”楚月低呼出声。 “冲。”当机立断,陈凡先向前跑去,楚月不敢怠慢,赶忙跟随着他一起前冲,而就在这时,陈凡却骇然现,那只暗金三头蝙蝠飞回小弟们阵营中后张口吞噬了三个小弟,它中间的那个头竟然又长了出来。 此时,陈凡和楚月先后跃起,朝着五米外的对面窄路落去。只有到对面去,他们才能继续前进,之前的破坏也自然会随之消弭。 但是,他们显然小看了那只暗金三头蝙蝠的智慧。又是一圈暗红色波纹释放而出,这一次,比上次还要强烈。并不是攻击向陈凡和楚月的,而是直接轰响他们即将落脚的位置。 危急关头,陈凡依旧冷静。作为一名控制系魂师,时刻保持冷静是他必备的素质。猛的一拉手中绳子,以自己更快下坠为代价,猛的将楚月甩向空中。 轰然巨响之中,两人面前的窄路又断裂了至少十米以上,而此时被甩起的楚月距离窄路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却怎么也不可能再向前。 此时此刻,陈凡的目光并没有注视着那头暗金三头蝙蝠,而是完全落在了楚月身上。因为他在等待着楚月的选择,也确定自己是否能在地狱路接下来的路途中相信这名临时队友。 大楚风云 四零四危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此时,楚月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松开手中的绳子,这样她借助陈凡甩出她的冲力,就能够落在对面的窄路上。另一个,自然是和陈凡一同下坠,落入深渊。 如果是以前的楚月,此时必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哽住了,竟然没有松开手中的绳子。 此时此刻,就展现出了楚月自身的实力。娇躯在空中猛的一转,一条巨大的火红色长鞭从她屁股后甩出,犹如一条火红色的狐尾,长鞭上的火焰瞬间延伸,整条长鞭竟然延伸到了三米长,在尾巴的尖端处,一根锋锐的尖刺骤然突出,狠狠的刺进了另一端的窄路边缘。 与此同时,楚月自己并没有急于上岸。而是全力拉扯绳子,用力的将陈凡甩了起来。 此时,那只暗金三头蝙蝠正在得意,它中央那颗头也刚刚生长出来。却看到陈凡的身体从下方飚射而出,直奔自己扑至。 之前它在陈凡手上吃了大亏,并不是因为自身实力问题,而是因为大意。但这次它却不会了。巨大的翅膀向身体两旁伸展开来,令它的身体竟然短暂的停滞在半空之中。 眼看着陈凡手中黑色长剑朝自己飞来,它最左侧的那颗头突然出一层金色的光波,并不是作用在对手身上,而是作用在自己身上。 下一刻,伴随着一层金色烟雾作用之下,暗金三头蝙蝠庞大的身体竟然骤然爆开,化为数百只金色的小蝙蝠四散纷飞。尽管在陈凡刚刚释放的暗红领域影响下,它们飞行的并不如意。但是,黑色长剑真正击中的,也只是少数几只小蝙蝠而已。 分身。陈凡心中一凛,人已经落在地面上。而那些暗金色的小蝙蝠突然出令人焦躁的鸣叫声。 之前那些血蝙蝠顿时动了起来,它们的目标并不是袭击陈凡和楚月,而是扑向了他们前进的窄路。每一只血蝙蝠扑在窄路上,都开始用它们锋利的獠牙大嚼起来。 令人恐怖的是,坚硬的岩石在它们的獠牙下竟然化为石粉,一段至少长达五十米的窄路正在数百只血红蝙蝠的啃噬之下飞快的被毁坏着。 “混蛋。”此时已经爬上来的楚月怒骂一声,接连被这些蝙蝠逼迫在生死边缘,这位楚国黄金一代最出色的少女已经彻底愤怒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但此刻的情况,她想要反击却无从下手! “我来。”楚月动了,她的长鞭在一瞬间就达到了极限,在头上那柄红色的飞剑和屁股上的那条巨大的长鞭掩映之下,她整个人就像一团流动的火焰。 陈凡现,楚月此时所展现的度比自己目前所能达到的最快度还要快上几分。虽然没有斗技辅助,但她现在的速度绝对不比同级别的一些专修速度的体修差。可陈凡很清楚,楚月还在隐藏这一些实力,他可不相信一个修道者只能控制两件外物! 但陈凡想多了,楚月的确已经用尽了全力,这两件武器并不是凡器,平时她催动一件已经算是勉强,现在让她用两件,她不知道自己能够撑多久! 但是此刻的楚月是真的动怒了,她背后的长鞭高高扬起,长度竟然再度延伸,达到了五米长。而且,原本看上去并不算十分粗大的长鞭上,此时每一簇火焰犹如一根根毛发都竖立起来,宛如钢针一般。看上去,就像一柄长达五米的巨大狼牙棒。 飞冲到开始被啃噬的窄路前,只见楚月的身体虚幻般闪动,背后狐尾横扫而出,而且她那根不知名的长鞭竟然产生出令陈凡也感到吃惊的恐怖力量。 所过之处,一只只血红蝙蝠被挥击的四散纷飞,而且凡是被抽到的血蝙蝠,一个个身体就像是破碎的布娃娃一样,在空中爆裂。 楚月毫不停留,利用她那恐怖的长鞭,就像是在用扫帚扫出地面的灰尘一般,一只只血蝙蝠不断被清扫而起,它们啃噬的度虽快,但楚月打扫的度却更快,只是几次眨眼的功夫,那火红色身影掠过之处,已经至少有上百只血蝙蝠全身破碎而亡。 王器。陈凡可以肯定,那是王器的力量。可是,他想不出在楚国的时候他曾经了解过楚国的王器也就那么六件,却没有哪一件能够产这种攻击的武器。就算楚月本身的能力是是魅惑和控物,精神力也决不可能有这种威力。论攻击姓,此时她那根长达五米的巨大长鞭只能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别说是血蝙蝠,就算是暗金三头蝙蝠此时所化的金色小蝙蝠冲上去被她抽中,也会被击飞数十米,虽然它们的身体要坚韧的多,不至于破碎,但也被抽的七荤八素,根本无法靠近楚月。 尖叫声响起,剩余扔在啃噬的血红蝙蝠快飞起,不敢再继续它们的行动。可尽管如此,就是这一会儿的工夫,被楚月硬生生抽死的血红蝙蝠已经是之前被陈凡暗器射杀的两倍。 浓重的杀气从楚月身上弥漫而出,眼看没有了血红蝙蝠的威胁,她站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显然,刚才这一番杀戮对她的消耗也不小。 陈凡快接近到楚月背后十米处,留下一段距离,正好是不影响楚月长鞭攻击力输出的绝佳位置。 砰的一声,金色雾气涌动,金色小蝙蝠重新合体,再次化为了暗金三头蝙蝠,不,应该管它叫暗金三头蝙蝠王才对。 三个头,六只小眼睛狠狠的盯视着陈凡和楚月,显然,它也被激怒了。看着那么多小弟伤亡,一声声诡异的尖叫不断从暗金三头蝙蝠王三颗头中同时响起。 楚月脸色一变,沉声道:“它应该是要施展什么强力技能了。” 此时,暗金三头蝙蝠王距离他们足有五十米,正是陈凡普通暗器无法达到,楚月也无法挥攻击力的距离。 陈凡皱眉道:“这家伙有再生能力。如果我猜的没错,它现在使用的技能应该是给自己增幅。要是让它完成增幅,我们就有难了。只是找不到它的要害所在。” 楚月道:“它的要害应该还是那三颗头,虽然能够再生,但我不相信当它三颗头同时破碎后,还能长出来。没有了头,它用什么来吞噬自己的小弟?” 陈凡眼睛一亮,“正是如此。可惜距离有点远。我勉强试试。”一边说着,他从自己的怀中中飞快的摸出了诸葛连弩的匣子,上好机括。 这武器他也是凭借自己脑海中模糊的记忆造出来的,具体威力怎么样他也不知!但眼下能够造成大范围伤害的也就只有这件武器了! 楚月疑惑的看着陈凡,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陈凡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起来,向楚月道:“你用绳子捆在我的脚上,另一端捆在你的尾巴上。然后将我抛出去,尽可能的接近它,距离越近,我就越可能将它彻底毁灭。” 楚月惊讶的道:“你有办法?”她嘴上虽然出疑问,但却已经按照陈凡说的行动起来。 陈凡点了点头,“试试吧。应该可以。” 暗金三头蝙蝠王的鸣叫已经变得越来越响亮了,它身上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耀眼。陈凡爆喝一声,“动手。” 楚月的长鞭猛的缠绕在陈凡腰间,再用力将他抛了出去。 真正体验到,才知道楚月的长鞭多么有力。五米长的鞭子,七米长的绳子,除了两头捆住的长度之外,还剩余十米开外。 也令陈凡与暗金三头蝙蝠王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到了四十米之内。 楚月聚精会神的看着陈凡的行动,之间陈凡右手举起了黑匣子,铿锵声中,十六道寒光喷射而出,直奔暗金三头蝙蝠王右侧的头部攒射而去。与此同时,陈凡左手也动了,黑色长剑滴溜溜旋转而出,化为一道弧线乌光,直取那怪物左边的头。 就在楚月猜测着陈凡会用什么方法攻击暗金三头蝙蝠王中央的头时,两道暗金色的光芒从陈凡双眼之中骤然喷吐而出。后先至。直接轰上了暗金三头蝙蝠王中央的头。 在出手之前,陈凡就已经想清楚了。暗金三头蝙蝠王之所以拉开距离才开始它那咒语,显然在念咒的过程中身体绝不是最佳防御状态。否则他又怎会轻易出手。 同时,选择这样出手也是陈凡对楚月的第二次考研。之前的考验,楚月凭借着她那奇异的鞭子带着两人逃过一劫,陈凡并没有看出她真正的态度。 但这次不一样。陈凡被楚月甩出,绳子另一端在楚月的狐尾上缠绕着,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安全交给了楚月。 如果楚月在看到陈凡击杀了暗金三头蝙蝠王之后感觉没有威胁心生歹念,立刻就可以松开长鞭,将陈凡甩入深渊。 轰、轰——毫无悬念,被那暗金光芒射中的蝙蝠头以及被黑色长剑轰中的蝙蝠头先后爆裂,暗金三头蝙蝠王甚至连惨叫都没能出,他的最后一颗头也已经被攒射的十六根铁精弩箭穿透。 令楚月目瞪口呆的是,陈凡的黑色长剑轰碎了一颗蝙蝠头后,竟然一个回旋,又轰在了呗诸葛神弩射穿的那颗蝙蝠头上,已经被打成筛子的蝙蝠头也化为齑粉彻底破碎。 黑色长剑这一击,绝对可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陈凡并不能肯定暗金三头蝙蝠王身体的强韧程度是否能够被诸葛连弩击杀,所以才有了这神奇手法的使用。 金光瞬间扩散,蓬的一声,大量的金色液体四散纷飞,周围的血蝙蝠凡是被那金色液体溅上的,顿时在惨叫中消亡。 陈凡只觉得脚上一紧,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楚月巨大的长鞭扯入空中,稳稳的落在那窄路之上。 大楚风云 四零五危机再临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两人目光对视,楚月向陈凡嫣然一笑,陈凡眼中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不管怎么说,楚月已经通过了他的考验。 在刚才那一瞬间,失去了威胁的楚月完全可以抛弃自己,独享胜利成果。但她显然没有那么做。 并且是在陈凡完成攻击的一瞬间就将他扯了回来,显然内心中并没有任何挣扎。 从这一点上来判断,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她绝对是安全的。 陈凡也可以暂时放下戒心,专心对付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了! 而站在陈凡一旁的楚月此刻内心却一点也不平静,她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那么做?!明明只要自己送手,这个不可控制的人就会永远消失,自己为什么要出手救他? 而另一边,暗金三头蝙蝠王这一死,其他的血蝙蝠顿时变的群龙无,近乎报复姓的疯狂朝着陈凡和楚月冲了过来。 但是,当一支军队没有了领袖,不但失去了士气,也失去了指挥的大脑,剩余的这些血蝙蝠虽然数量依旧可观,但已难再给陈凡和楚月带来任何威胁。 陈凡手指不断律动,从他手中射出的每一道银光都会带走一只血蝙蝠的生命,楚月则更为直接,背后五米长的巨大长鞭就像是拍子一样不断将靠近自己的血蝙蝠抽飞。 她那长鞭的力量奇大无比,每一次挥动,抽击在血蝙蝠身上,那些狞恶的家伙都会立刻化为血雨。 奇特的是,在楚月的长鞭上似乎有着一层特殊的能量,没有沾染一丝血腥。 巨大的长鞭,长鞭上簇拥着无数的火焰,那每一簇火焰都竖立如钢针,这宛如大型狼牙棒的级武器对血蝙蝠群造成的杀伤力一点也不比开启着不知名领域不断射出钢针的陈凡小。 终于,最后一只血蝙蝠先中了陈凡的钢针,再被楚月的长鞭抽的远远飞出,周围的一切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抹了抹头上的香汗,楚月看向陈凡,俏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击溃这群蝙蝠,显然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功劳,而是两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如果没有楚月的长鞭保证了窄路的安全,陈凡想要对付整个蝙蝠群也极为困难,同样的,没有陈凡击杀暗金三头蝙蝠王,他们也必将承受对手最恐怖的攻击。 通过这短时间的配合,两人对对方都有了全新的了解,楚月对眼前这个男人更加信任了。 陈凡对她心中的芥蒂也减少了几分。 把绳子挽起,将一头递给楚月,陈凡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楚月探手接过绳子,快的拴在自己腰间,长出口气,“刚才可真是危险。” 一边说着,她一只手还在自己丰满的胸前拍了拍,顿时激起一片波涛汹涌。此时她的打扮实在是清凉,看的陈凡赶忙别过头去不敢正视。 噗哧一笑,楚月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块木头,原来你也怕被诱惑么?” 陈凡眉头微皱,“好了,如果你不需要休息的话,我们就继续出吧。”一边说着,他弹身而起,重新落在了楚月前面。 巨大的长鞭化为橘红色光芒悄然融回楚月体内,这场大战几乎耗尽了楚月的全部精力。 脸上难以抑制的流露出一丝疲倦之色,拜了拜手“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我们的消耗都不小。后面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据我所知,这条地狱路一共有三道难关,一道比一道厉害,刚才我们这应该算是闯过了第一关。” 陈凡心中一凛,他明白楚月必然是有的放矢。 先前虽然是他主攻,但实际上他消耗的魂力远比楚月要少。对于那长鞭,他并没有多做询问,就像楚月没有询问他那不知名领域的来历一样。 但从之前的情形来看,楚月那条巨大的长鞭绝不只是王器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和自己的那柄黑色长剑一样是属于天赋自带的一种武器! 那柄长剑,其实也是陈凡在修炼时,感觉到的,起初它就像是在躲着自己,自己好几次想要尝试着与他沟通,但都没有结果! 但是在大闹完楚国后,那柄长剑似乎认可了自己,让自己可以掌控!虽然说是掌控,可陈凡感觉的出来,这柄剑还没有完全认可自己!它的实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看着眼前的楚月陈凡心中暗叹,难怪当初她会让那些楚国的奇士出奇尊重,原来,她并不是什么花瓶! 两人勉强在窄路上坐了下来,他们都是真正的精英,短时间内立刻进入修炼状态,静静的恢复着自己的体力。当然,他们的心神并没有完全沉浸其中,都留有一部份精神警惕着周围可能生的一切。 一个时辰后,两人几乎不分先后的睁开双眼,各自取出自己包裹中携带的食物和饮水简单的吃了一些,这才重新起身,继续向前。 再次前进,陈凡的度明显增加了一些,对楚月提防之心减少,令他能够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对前方的观察上,有了楚月这样一个队友,背后的安全完全可以放心。 空气变得越来越灼热了,渐渐的,连楚月也能够隐约看到两旁深渊下那流淌的暗红色。开始变得灼热的空气令人呼吸起来很不舒服,仿佛肺部在燃烧似的。 一边走着,陈凡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这条地狱路似乎是盘旋上升的,不应该是直线,否则,我们早该出了杀戮之都的范围才对。只不过它的弧形并不大,所以不容易感觉出来。” 楚月道:“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太热了,我感觉体力已经开始加流失。” 陈凡没有回答,暗红色的光芒再次从他身上蔓延出来,只不过这一次红光只是笼罩了自己与楚月两人的身体而已。 顿时,一阵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周围一阵清爽,不但是温度降低了许多,就连那灼热、浑浊的空气也变得纯净了。似乎是经过了那层红光的过滤一般。 楚月心中暗暗赞叹,心中暗想,这个家伙的天赋领域不知道是什么,虽然感觉上并不怎么强,但却用途多样,实用姓极好。 从先前扰乱蝙蝠群,到现在改善环境,无疑会让这个家伙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保持最大的战斗力。 俗世界,果然是出人才的地方。 正走着,突然,前方一阵沙沙的声音传来,令陈凡和楚月同时停下了脚步。陈凡没有回头,只是反手向楚月打了个收拾。 锋利的双剑立刻出现在楚月手中。此时她还看不见敌人的存在,但她相信,视觉惊人的陈凡肯定已经看到了。 没错,陈凡是已经看到了敌人。那是一双火红色的眼睛。就在前方窄路上。一条暗红色的身体正匍匐在那里。 看不清它的身体有多么巨大,但通过简单的观察能够现,那应该是一条蛇。整个身体缠绕在窄路上的一条蛇。 它的那双眼睛并不是特别巨大,但不知道为什么,陈凡立刻就感觉到它那双眼睛中拥有的光彩比之前的暗金三头蝙蝠王还要恐怖。 蛇么?陈凡冷笑一声,手掌在自己的怀中一抹,一块雄黄已经落入掌心之中。这是他之前带着楚钰逃离楚国时就准备的,就是防止野外的蛇虫鼠蚁,但是随着修为的提高,一些弱小的野兽都不敢轻易近身,这些东西也就搁置不用了,没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伴随着沙沙声,那条暗红色的蛇开始缓缓向前游动。离得近了,陈凡已经对它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在这条蛇的头部和后背,一共有九个凸起,每一个凸起都像是一颗鲜红色蘑菇,里面竟然仿佛有血液在流淌似的。这条蛇的腹部特别巨大,在窄路上隆起,而它的身长,至少过了十米。 他们看到了怪蛇,怪蛇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匍匐在窄路上的舌头缓缓扬起,一双金红色的眼睛顿时变得如同灯笼一般明亮。 陈凡和楚月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在万兽经的记载中并没有这样的存在。越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两人就越是警惕,眼看着那怪蛇持续游动向前,无形的压力已经弥漫而至。 虽然之前的血蝙蝠从空中攻击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可真正出现危机,却是血蝙蝠试图切断它们前进道路的时候。 此时,这条怪蛇横梗在他们面前,毫无疑问,以它的能力想要摧毁窄路十分容易,因此,两人如果想要攻击这条蛇,就必须要考虑到在攻击过程中不能对窄路产生过多的破坏。 距离从百米处开始拉近,怪蛇口中出呱呱的声音,宛如婴儿啼哭一般。 在它背后那九个肉瘤也开始散出金红色的光彩。 呱——距离陈凡还有二十米,怪蛇率先动了攻击,一条火红色的光芒从它口中骤然喷出,带着强烈的腥气,飞快的朝两人蔓延而来。 更令陈凡和楚月惊怒的是,这条火焰竟然是贴地而来,也就是说,是从他们脚下窄路飞快蔓延而来的。 如果是平地,他们完全可以闪躲,可眼前这种情况,是根本不可能躲闪的。 火红色的光芒在窄路上剧烈的波动着,甚至出燃烧岩石的劈啪声,更加恐怖的是,这火红色光芒上还带着一层淡淡的红雾,不用问也知道,这红雾内必然包含着强烈的毒素。 深吸口气,黑色长剑凭空出现,陈凡眼睛微微眯起,右腿快跨前半步,左腿弓起下蹲,手中长剑从掌心滑出,紧贴着地面掠了出去。 黑色长剑遇到那火红色的光芒,自身顿时产生出一片红纹,就像是清道夫一般,将火红色光芒顶回,所过之处,火光顿时消失。并且以奇快无比的度紧贴窄路向那条怪蛇撞去。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怪蛇并没有与黑色长剑硬碰,眼看着长剑就要到它面前了,那怪蛇上身一拜,竟然从窄路上掉向旁边深渊,当长剑刚刚从它之前身体所在的地方掠过后,它的头又重新缠绕到了窄路之上,而在后面的身体也重复着同样的过程,竟然就这么闪躲开了长剑的攻击。 火光虽然消失了,但那充满了甜腥气息的雾气却已经弥漫而至。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陈凡不屑的哼了一声,一个大皮囊已经出现在他手中,手腕一抖,皮囊已经凭空飞出,直取那毒雾中心的位置,紧接着,他另一只手将之前取出的雄黄抛了出去,雄黄在半空中被陈凡留在其上的暗劲炸碎,化为无数粉末飞散开来,其中一部份率先轰击在皮囊之上。 顿时,大片的酒液喷洒而出,与破碎的雄黄粉末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雄黄酒水幕。 大楚风云 四零六相柳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有绝对的把握,只要是蛇毒,都必然会受到雄黄的压制。虽然不一定能够解毒,但像陈凡现在这样去阻挡,却完全是可以的。 果然,水幕所过之处,那红色的毒雾顿时烟消云散。 甚至还有一些雄黄酒落在了那条怪蛇身上。 但令陈凡有些惊讶的是,那怪蛇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并未受到伤害。但它那巨大的身体也在一瞬间提,猛的朝着陈凡和楚月冲了过来。 黑色长剑重新出现在陈凡手中,他突然解开了腰间的绳子,原本单手握住的黑色长剑变成了双手,显然陈凡准备拼命了!然后对着一旁的楚月沉声道:“站在原地别动。” 说完这句话,陈凡的身体已经快前冲,迎着那条怪蛇冲了上去,但他的前冲只走了三步,当第三步迈出的时候,握住黑色长剑的双手摆起,整个人身体半转,一剑就已经横劈了出去。 令人奇怪的是,他这一剑并不是以寻常的劈砍路线劈向的巨蛇,而是由下向上,轰入空中。 紧接着,站在原地的楚月就看到了一幕奇异的景象。 浓郁的黑色光芒从陈凡的黑色长剑中挥洒而出,陈凡的身体宛如突然加的陀螺一般飞快的旋转起来,她只能隐约看出,陈凡每次旋转,手中的黑色长剑都会轰出一记,而他身上爆出来的气势正在几何倍数的增强着。 宛如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正在不断扩大。 最令楚月佩服的是,在这样急的旋转之中,陈凡的平衡竟然丝毫不乱,双脚始终踏在窄路之上。 她又哪里知道,当初曾经的陈凡在练剑时,是在滑不留手的圆石之上,上方还有不断倾泻两百米的瀑布冲击。和那时候比起来,现在可以落脚的窄路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这并不是陈凡所控制的,而是他下意识做出的反应,可以说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沁入了陈凡的每一块肌肉,该怎么做,根本就不需要考虑,而且凭现在的他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全靠的是之前陈凡在沧澜大陆拼死搏杀留下的肌肉记忆在运动! 所以这平衡又怎么会乱呢?以前在圆石,陈凡每一次旋转,脚下可都是要以同样的力量踩在同一点上。 怪蛇的身体迅接近,突然,它故技重施,上身再次晃出窄路,看样子,似乎是想要从陈凡处绕过。以它之前闪躲黑色长剑的能力,很明显,这是它能够做到的。 似乎它此时也已经感受到了黑色长剑上可怕的气息,想要先攻击楚月再说。 短剑提在胸前,楚月双脚交错站立,脚尖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做好了迎接攻击的准备。 但是,令她大吃一惊的是,那条怪蛇并未能如愿绕过陈凡的身体。 就在它那巨大的身体绕着窄路晃出,想要从陈凡脚下掠过时,突然,一股庞大的力量竟然拉扯着它的身体重新回到了窄路上方,十余米长的身体更是高高扬起,被那股气流激的倒飞而出。 要知道,这条怪蛇的身体粗如水桶,如此巨大的身体有多重? 不仅如此,它本身的实力也是极其恐怖的,单是气息的压迫就能感受到它比之前的暗金三头蝙蝠王厉害的多。 可就是这样,它居然也没能从陈凡面前讨好,而且还被那古怪的黑光吹的倒飞而起。 陈凡哪里来的这样的力量? 楚月惊疑不定的看着就在自己面前不远的男人。 她现,陈凡之前身上出现的气流竟然全部收敛了,能够看到他身体周围的黑光越来越浓郁,但诡异的是,却丝毫感觉不到魂力的波动。 怪蛇显然被激怒了,它并没有再试图绕过陈凡,巨大的身体一甩,竟然调转过来,一截长约三米的蛇尾,直接朝着陈凡身前抽至,目标不是陈凡的身体,而是陈凡身前一米处的窄路。它显然是打算用这种方法打破陈凡保持的平衡。 但是,陈凡手中的黑光覆盖范围比它想象的还要大,那截蛇尾还没来得及落下,就在此被卷起,这一次更是将巨蛇整个身体都抛了起来,要不是它及时用蛇尾缠绕住了窄路,恐怕就要摔落而下。 那双金红色的眼眸中,终于流露出了惊惧的情绪,而巨蛇背后的九个金红色肉瘤也变得越明亮起来。 呱呱、呱呱,它似乎在愤怒的鸣叫着。 身体在窄路上弓起,九个肉瘤完全对准了陈凡所在的方向。 突然,那九个肉瘤同时破碎,九道金红色的液体骤然射出,那液体在空中并非直射,而是朝着陈凡面前上方出射来,九股液体在空中融为一体,眼看就要到达陈凡面前的瞬间,突然停顿了一下。所有的液体同时收缩,化为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金红色小球,这才朝着陈凡砸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之前不断旋转着的陈凡,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由极动变成了极静,动静之间,顿时显得诡异非常。而在他停下的一瞬间,双手握住的黑色长剑保持一个向斜前方的姿势。 恐怖的一幕展现在楚月眼前,她仿佛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黑龙从黑色长剑上腾起,紧接着,黑龙瞬间轰击在那金红色的珠子上,原本正要下落的珠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仿佛在挣扎。 但是,它的挣扎也只是维持了一瞬间,下一刻就已经冲天而起。 黑色长剑上喷薄而出的黑光并未就此停滞,向斜前方掠过的黑光角度略微向下,紧贴着窄路划过。 这一次,那条巨蛇再没有了任何闪躲的可能,因为黑光爆时的长度已经远远过了它身体的长度。 哧——黑光一闪而没,那条巨蛇的身体突然停滞了,而黑光也已经在寂静的黑暗中消失无踪,没有任何恢宏庞大的声音响起。 楚月到现在都还没明白生了什么,她只是看到陈凡做出了一个深吸气的动作,整个人似乎逐渐平静了下来,并且第一时间收回了手中的黑色长剑。 就在楚月想要询问陈凡是否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景象。 先前还爆出强大气势,似乎要将他们彻底毁灭的巨蛇变了。 它那庞大的身体,凡是在窄路上方的部分,竟然悄然消失着,化为点点细碎的粉末滑落,而下方的身体则因为失去了上面的支撑,断成几节,同时朝着深渊坠落。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楚月虽然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打听陈凡的秘密,可她是在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陈凡没有回身,只是淡淡的说道:“不知道,你也不需要多问。” 抬起头,暗红色光芒从眼中喷吐而出,朝上方看去。 一点金红色从天而降,陈凡右手一招,在一股无形的吸力牵引下,那团金红色的光芒已经落入他掌心之中。 赫然正是之前那怪蛇九个肉瘤中射出液体凝结而成的金红色小球。 “小心。恐怕有毒。”楚月来不及消化陈凡的话,急切的提醒道。 陈凡摇了摇头,“没事的。虽然有毒,但对我无碍。”然后再楚月震惊的注视下将那金红色的小球放入怀中。 “你就不怕它爆炸么?”楚月上前几步,来到陈凡身后。 陈凡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些兴奋,他并没有向楚月隐瞒,“这是那条蛇的内丹,失去了本体的控制,它已经不可能爆炸了。” “你认识那条蛇?”楚月声音中充斥着不可思议的情绪。 陈凡默默点头。这条蛇他曾经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 洪荒凶兽,相柳。奇毒无比,蛇身九头,食人无数,所到之处,尽成泽国。它喷出来的水比洪水还厉害,又苦又辣,吃了就会送命,因此,这种水泽连禽兽也不能生活。 居那本古籍记载曾有大能见相柳如此猖獗,就运用神力杀了相柳,为民除害。但没想到相柳身上流出的血,一沾土地就五谷不生,把大片地方污染了。大能尝试用泥土陉塞,但三陉三陷,大能只好把这片土地劈为池子,各方天神在池畔筑起一座高台,镇压妖魔。 传言相柳成年者身长可过百丈,拥有蛇类最强的火毒,其修炼万年可成内丹。隐于背后九头之中。内丹出,天地失色。如得其内丹,则群蛇辟易。 乃蛇中至尊。 可是眼前这头蛇居然有十个头,看样子古籍上的记载也不完全正确! 陈凡得到的,无疑是相柳的内丹。即使以他全力拉开神弓,其实也是无法与这颗内丹产生的爆炸力相比的。 当那最后那一剑轰击而出时,陈凡本能的准确锁定,将攻击调整向斜上方。没有真正的与那颗内丹碰撞,而是瞬间混合着强势的精神力切断了内丹与相柳之间的联系。 释放了内丹,相柳的防御力本就大幅度下降,又怎么可能挡得住陈凡这黑色长剑霸道的一击呢?身体顿时化为齑粉。 相柳内丹的好处当然不止是蛇中至尊的威慑力,还有众多妙用。得到它,陈凡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用飞扬二字也绝不为过。 楚月虽然看不到此时陈凡脸上的笑容,但她用猜的也知道那颗内丹对陈凡必定极为重要。相柳是陈凡击杀,他拿了内丹也正常。 “那个修罗,有件事可以商量一下嘛?”楚月叫道。 陈凡略微回身,“你也想要它么?” 楚月摇了摇头,道:“不,我只是想知道这条蛇的来历而已。我自认对异兽也算了解。可这条蛇,却并不在我的记忆之中。我们是队友,虽然之前我没帮上你什么,但至少我总有知道一些的权力。” 如果是普通东西,楚月自然不会说出这种会引起陈凡反感的要求,但那条怪蛇死的离奇,留下的这所谓内丹更是奇怪,她是在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求知欲。 陈凡淡然一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这条蛇并非异兽,看样子应该是洪荒异种。它的内丹形成后,攻击力十分可怕。之前我是切断了它自身与内丹之间的联系,利用内丹攻击爆前一瞬间的间隙,这才幸运的击杀了它。而这颗内丹的好处,是能够令任何蛇毒失效,并且克制所有的蛇类。” 楚月心中一动,“这么说,以后拥有那些蛇物在你面前是难以讨好了。” 陈凡微笑道:“可以这么说吧。”此时,他心中的警惕已经重新上升,所谓怀璧其罪,谁知道楚月会不会因为贪婪而向自己动攻击呢? 但楚月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在陈凡那暗红色领域之中,周围浑浊的空气被有效过滤,两人很快就恢复了体力。 有惊无险的连过两关,两人的心态都变得轻松了几分,保持着均匀的度向前行进。如果这地狱路真的只有三关,那么,他们只需要再通过最后的考验,就能够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了。 大楚风云 四零七陷入困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温度依旧在不断的升高,两旁深渊中流淌的暗红色液体也从依稀可见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地势似乎是在一直向下的,他们都不明白杀戮之都中真正的情况,只有陈凡隐约猜到,在自己和神秘人在走入的那个小镇后面有座山。 或许,杀戮之都并非在地下,而是在山中。 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此时对于他们来说更加重要的是尽快离开这里,至于其他的一切,以后有的是时间判断。 外界的温度变化渐渐不是那暗红领域所能阻挡的。陈凡的暗红色领域更大的效果是对空气进行过滤,凭借着其中蕴含的生命气息令领域范围内的空气温度略微有所调整。并非真正的隔绝。 因此,随着前行,两人承受的灼热也开始逐渐增大。 更令他们有些无法适应的是,在这空气中,似乎蕴含着一种特殊的气氛。压抑的感觉在他们内心深处变得越来越明显,而他们自身的杀气也更加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 焦躁的情绪逐渐出现,尤其是走在陈凡背后的楚月。 她并没有陈凡那样的道门正宗心法来克制自身的情绪。随着急躁,她内心的杀气越来越盛,眼前的一切似乎也不再是那么清晰。周围的灼热似乎刺激着她体内每一个细胞。 陈凡承受的也绝不轻松,他的情况虽然要比楚月好一些,可外接的灼热就像勾引他们体内杀戮之气的根源,可偏偏他们又不能阻止杀气外放,否则,必然会被这条地狱路中恐怖的邪恶之气所吞噬。 渐渐的,陈凡有些明白了。 从自己与楚月进入这条地狱路之后,两人一直都在被地狱路中的气息所影响。杀气虽然能够阻挡这种邪恶的气息,但却并不能完全过滤。 想到这里,陈凡明白,自己和楚月有些失算了。通过这条地狱路,看来不只是要拥有足够的实力,而且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通过才行。 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受到那邪恶气息的影响也就越深。一旦心乱了,那么,恐怕就永远也无法走出去了。 “镇静一点。我们要加速通过这里了!”陈凡向背后的楚月打了声招呼。 此时,楚月还能勉强保持着清醒,向陈凡用力的点了下头。两人不再是步行,腾身而起,飞快的朝着前方掠去。 度提升,他们靠近深渊的度也在增加,空气明显变得越来越热,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了。哪怕是陈凡的眼睛,在这周围弥漫的淡红色雾气中,最多也只能看到千米左右的距离。 窄路两旁的深渊中,暗红色的液体翻滚流淌,没错,那正是血液,可这些散着血腥气息的液体却有着岩浆的温度。 “修罗,我要坚持不住了。”楚月的度渐渐慢了下来,内心杀气奔涌,强烈的想要屠戮周围一切的念头不断侵蚀着她的心。 她知道,如果再不停下来,恐怕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向陈凡动攻击。 停下脚步,陈凡回身向楚月看去。 此时,楚月全身都变成了粉红色,裸露在外的肌肤因为渗出的汗水散着淡淡的香气,看上去也更加润滑。 双眼紧闭,她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着,身体外那层白色杀气正在不规律的波动。 陈凡抬手按住楚月的眉心,将一股金色能量输入她脑海之中“清醒一点。坚持住。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就要出去了。” 此时,两旁的暗红色的液体距离他们所在的窄路只有五十米左右的高度,空气的灼热程度已经令陈凡和楚月身上的衣服都散出淡淡的焦味。 陈凡周身一直缠绕着金色的斗气帮助他抵御热浪,对此到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楚月却不一样,她绝大部分精神力力都要用来抵挡着恐怖的高热,对于自身杀气的克制就变得越的困难了。 噌的一声,巨大的长鞭再次从楚月蛮腰后面冲出竖起,尽管在陈凡的帮助下她的神智清醒了一些,但很快,那被邪恶气息勾起的杀气所淹没,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看着楚月痛苦的样子,陈凡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知道,一旦楚月暴走,先攻击的对象就是自己。 身体受到杀气驱使,或许她不会像原本那么灵动,但是,她的攻击也必然会在杀气的作用下变得更加恐怖。就算自己能够击杀她,也必然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不论怎么说,眼前的这个女人精神力比自己更加强大,而且还有着长鞭这样的王器存在! 要不要趁现在动手,先将她置于死地?陈凡心中出现了犹豫。从理智角度来看,他确实是应该出手的,一旦这个实力强悍的队友变成了敌人,那么,对他来说绝对是毁灭姓的打击。 可是,他脑海中不可抑止的出现自己在击杀暗金三头蝙蝠王时楚月毫不犹豫将自己拉回窄路的画面。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楚月对自己没有歹意,甚至对自己十分真诚。 但正因为如此,他此时才有些下不去手。就算出手,他也知道自己未必能够给予对方真正的创伤。 就在这时,突然,楚月猛的抬起头,反手一掌,击在自己胸前。 哇的一声,鲜血夺口而出,但她变成红色的双眼却出现了片刻清醒,“修罗。我坚持不住了,这样下去,恐怕我们说也走不出这条地狱路。我将自己的命交给你了。虽然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相信你。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将我从这里带出去。趁我还清醒,打晕我。” 此时陈凡心中正在天人交战,突然看到楚月如此作为,他心中不禁产生几分惭愧。眼前这个女孩子,似乎并不像自己以前想象的那样啊! 楚月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引得一片诱惑在陈凡眼前摇曳,她几乎是有些凄厉的大喊,“快,动手。我要撑不住了。” 再没有半分犹疑,这无疑是解决眼前问题最好的办法。陈凡骤然上前一步,一掌切在了楚月颈间。楚月身体一软,已经滑倒在他怀抱之中。 搂抱着楚月的娇躯,看着她腰后的长鞭逐渐收回过程中,被顶破的小热裤内露出的大片雪白,陈凡心中却没有半分杂念。 对于怀中的这个女人,他突然多出了几分钦佩。钦佩她的勇气。 此时此刻,陈凡完全可以将楚月抛入身边的暗红深渊,这样不但会令自己在接下来的地狱路走的轻松,而且也能够将一个未来大敌扼杀在摇篮之中。 但是,陈凡却并没有这样做,叹息一声,搂紧楚月的身体,让她紧贴在自己胸前,金色光芒涌动,面对已经昏迷过去的楚月,他再不需要隐藏,将从楚国帝都偷出来的锁魂链拿出来,将楚月的身体紧紧绑在自己身前。 为了不让她影响到自己的动作。陈凡将她的双臂缠绕在自己脖子上,双腿抬起,缠绕在自己腰间。 毫无疑问,此时两人身体极其密切的接触着,楚月身上那点遮羞布几乎跟没有没什么区别,但此时的陈凡,却心静如水。 他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看成了对自己的历练。 他当然可以抛弃楚月,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了,那么,就相当于是被心魔毁灭,先不说能否在心魔影响下走出这里,就算走出去了,恐怕自己这一生中内心也会多出一道裂缝。想要追求斗者的极致再不可能。 所以,他必须要将她带出去,哪怕以后她是他最大的敌人,他也必须要堂堂正正的在未来与她公平对决。这是一个斗者、一个男人不会逃避的选择。 就在陈凡用锁魂链以最不影响自己行动的姿势将楚月缠好在身前时,他突然明白了地狱路的最后一关是什么。 依旧是强大的敌人,但不在是外物,而是自己。自己的心魔。 在庞大的邪恶气息,炽热的邪异血浆以及自身庞大的杀戮气息影响下,想要从这里坚持着走出去,需要多么坚毅的心志? 以楚月这样的极品天才都无法坚持到最后。这才是走出地狱路最难的一关。 想到这里,陈凡不禁暗叹自己的运气。 他自身有多种可以稳定心志的能力,其中又以最为根本的就是自己身负的那股金色斗气,和那神奇的暗红领域。 正像楚月猜测的那样,陈凡的暗红领域正是天赋领域,不过陈凡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这是他在经历了无数杀戮之后才觉醒的领域,其实也类似于杀神领域,不过自从见识了杀戮之王的杀神领域之后,陈凡就感觉到了两个领域之间的差距,杀神领域纯粹的杀意,而暗红领域更像是一个世界,一个专属于他的世界! 在这里,暗红领域当然无法挥出最大的威力,或者说暗红领域自身的效果在这里已经被压制在了非常低的程度。但凭借着凌冽的领域气息,依旧能够给陈凡一定的帮助。 至于周围的灼热,对于陈凡来说,不过是一个笑话而是。 血浆中拥有的剧毒,或许会影响到陈凡,但他却绝不会给这种液体沾身的机会。 在杀戮之都一年里,陈凡又怎么会没仔细研究过血腥玛丽呢?这里的血浆,应该就是千年以来,无数堕落者的邪恶之血混合剧毒浓缩而成。也可以说是杀戮之都的根本。 探手进怀中,一株雪白的仙草出现在陈凡手中。这是当初老毒物临走之前留给他的几株仙草其中之一! 仙草晶莹的雪白,每一片草叶都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修长、弯曲,看上去就像天鹅的颈。 如果只是看着它,谁能想象的出,这株仙草自身所拥有的特性竟然是激呢? 别说是吃下它,哪怕是被它沾上一点,碰到的部位任何病毒都会千百倍的滋生。在很多情况下,这株名为“雪色天鹅吻”的仙草比起任何剧毒来都要可怕。哪怕是用斗气包裹着手拿着它,陈凡也显得战战兢兢。 这株仙草的威力实在太恐怖了,甚至连老怪物都不敢用它来炼制毒药,因为一旦在炼制过程中,陈凡通过呼吸感染了一点它的气息,那也是必死无疑。谁敢保证自身没有一丁点的病毒存在呢? 手轻挥,雪白的“雪色天鹅吻”飘然而落,朝着下方的暗红色血浆坠去,顷刻间被血浆所吞没,消失无踪。 看上去,血浆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陈凡却知道,这株仙草带给杀戮之都的,却是毁灭姓的刺激。有它的药效,邪恶血浆内的毒素就将被无限放大。 而以此为根基的杀戮之都,还怎样存在? 杀戮之都,这黑暗、邪恶、恐怖的世界,本就不应该存在。 不论它是谁留下的,这个世界最阴暗的一面,还是消失为好。 再次起身,陈凡快的朝前方掠去,身体与身前的楚月在运动中摩擦,不断产生阵阵快感。可此时此刻,陈凡却就那么硬生生的将自己思绪收拢,不断让自己脑海中呈现着杀戮之都内一幕幕血腥的场面。惟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抵抗住胸前这魅惑威力比杀戮心绪更强的诱惑。 空气变得越来越热,陈凡身前捆住的楚月皮肤已经泛起了一层玫瑰红色,幸好这是在陈凡的暗红领域之中,再加上她自身实力强悍,身体强度远普通人。 否则的话,单是此时灼热的温度也足以将她烤熟了。 眼看着两旁深渊的血浆就已经越来越近了,陈凡嘴角流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杀戮之都,杀戮之王,希望你们能喜欢我留下的礼物。 正像陈凡预料的那样,随着温度的增加,两旁血浆的上升,他知道,自己距离出口已经不远了。 半个时辰后,心神不断被狂躁杀气刺激着的陈凡终于看到了出口。 此时,他也已经汗透重襟。并不是因为周围的温度,而是因为杀戮之气与身前这可怕尤物的双重影响。 就算陈凡心志再坚毅,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快要坚持不住了。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远方的出口。 出口处份外明显,白色光芒凝聚成一片椭圆形的光幕,那里,也是陈凡此行的尽头。 但是,在距离出口还有千米的位置,陈凡停下了脚步。眉头皱起。 出口虽然出现了,但确实彼岸的出口,此时陈凡面前已经没有了去路,尽是一片血红色的海洋。血浆到了这里,竟然汇聚成一片小湖,挡在他面前,血浆中气泡翻涌。千米距离,就像是横梗在面前永远不可逾越的鸿沟。 再没有任何生物的攻击,但这里所蕴含的最强邪恶之气以及面前这千米宽阔的巨大鸿沟,却成为了几乎无法逾越的天堑。 托了一下身前的楚月,右手难免接触到了她那拥有惊人弹姓的翘臀。 由于楚月之前露出了缩小的长鞭,再加上路上的颠簸,她下身的小热裤此时能够遮蔽的面积实在少的可怜。 陈凡的下身,早已不自觉的因为两人的接触而变得昂扬。 双重刺激之下,此时连他的双眼都变成了血红色。 大楚风云 四零八杀神领域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缓缓闭上双眼,陈凡深吸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体内神秘斗气快的运转着,通过这一年的修炼,虽然他的魂力提升并不大,但奇经八脉中的任脉却已经打通了,此时只剩下一个最后的督脉而已。 通了七脉,陈凡自身的内力运转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惊人的程度,这也令他的持续战斗能力要比这个世界的斗师强上许多。 淡淡的光芒闪烁,陈凡脸上流露出的光芒渐渐变成了淡淡的彩色,双手在胸前合拢,一圈淡淡的精神波动从他眉心处蔓延出来。 到了眼前这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再有任何保留了。 所以,他才全力催动自己的精神力,尽可能的去控制自身散出的杀气外放,形成对外阻挡的屏障,同时也令自己的大脑恢复了短暂的清醒。 暗金色的斗气效果用到了极致。头脑恢复清明,陈凡先做的,就是对四周的观察。他没有放过一点细节和蛛丝马迹。此时,窄路两旁,是宽阔的看不到尽头的空旷,前方千米之外,才是那出口,而在上方,只能隐约看到黑色的洞顶在二百米左右的高度。 抬起右手,一根以暗金色斗气凝聚而成的长绳出现,陈凡猛的将自己的暗金长绳朝空中甩出。他抛出的暗金长绳至少飞出了百米开外。这几乎打破了所有常识! 通过对自身的感应,陈凡很快现,一百二十米,已经是自己暗金长绳所能达到的极限距离。由此距离洞顶有二百米还要多些。暗金长绳只有一百二十米,还差接近一百米。 看看怀中的楚月,陈凡在思考要不要将她唤醒,两人共同想想办法。但他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此时楚月娇嫩的皮肤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全身通红无比。 万一自己将她唤醒后,她失去神志动攻击,怎么办?那样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让自己动手杀了她吗?自己怎么可能下得去手!他会找她复仇,但不是现在! 想到这里,陈凡彻底打消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突然,灵机一动,陈凡心中有了计划。或许这样可以。 他飞快的从自己的左腕处将钢爪卸下。从体内释放出两根暗金长绳,一根与钢爪系在一起,另一只则勾上了飞天神爪的几处控制。 钢爪的极限距离是三十米。如果能够在空中打开,就相当于帮助暗金长绳延长了三十米。长度就能达到一百五十米。至于剩余接近七十米的高度,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想到这里,陈凡缓缓吸气,再吐气,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他的斗气大部分都用于压制杀戮之气上,而现在又只有全力施展才有攀升到洞顶的机会,如果说自己这一次失败了,那么,再想克制住杀戮之气的情况下动,几乎是不可能的。 调匀体内气息,陈凡的脸色变的凝重起来,再次深吸口气,淡淡的暗红色光芒弥漫而出,正是暗红的领域全面释放。只有在暗红领域之中,眼前环境的影响才会降到最低。 陈凡之前之所以将楚月绑在胸前而不是背后,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大幅度动作留出空间。 身体缓缓匍匐在地,两只手深深地插入地面之中,将怀抱楚月的陈凡撑了起来。 淡淡的白光流转,双手内蕴的暗红与暗金两色光晕轻微的波动着,陈凡双眼骤然变得锐利起来,身体猛然下伏,几近接触到地面窄路。此时,修长的手指全部插在那窄路之上,看上去虽然怪异,但那却都处于完全受力的状态下。双手恐怖的力量几乎在一瞬间输出。 嗖——强劲的力道带着陈凡的身体破空弹起,惊人的弹跳力令陈凡清楚的感觉到周围景物飞掠过。双手上的力量能有这么大的弹力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眼看着下方窄路已经变得越来越小。而自己腾空的度逐渐降低。他知道,自己就要到达自身刚刚力量弹跳的最高点了。 此时,在全力运转斗气的情况下,陈凡又是背向洞顶,他也不知道这一跳有多高,但他要做的,却是尽可能让自己跳跃的更高,更大程度的去接近洞顶。 两道湛然暗红光从陈凡的双眼中喷吐而出,光芒一闪,已经重重的轰击在下方的地面上。这一击,乃是陈凡精神力毫无保留的全力轰击。 轰然巨响中,下方窄路已经消失殆尽,恐怖的斗气竟然将那血浆轰击的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漩涡。而陈凡的身体也借助这一击的反作用力,整个人再次攀升二十米左右的高度。 是时候了。身体在空中翻转,陈凡缠绕着钢爪的暗金长绳已经甩了出去。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陈凡紧张的心情就已经放松下来,因为他清楚的看到,自己距离洞顶已经不足百米。也就是说,双手带出的力量为之前那一下弹跳,竟然将自己推送到了百米左右的高空。可见它的力量是多么惊人了。 没有任何悬念,暗金长绳眨眼间已经接近洞顶,铿锵声中,陈凡利用另一根缠绕其上的暗金长绳开启了钢爪的机关。尖锐、锋利的钢爪硬生生的抓入洞顶岩石之中,将陈凡和楚月吊在空中。 根本不需要自己力,陈凡快的控制着暗金长绳回收,令自己身体接近洞顶。 当他握住钢爪后,再换成钢爪的机关回收,拉动着他的身体来到了洞顶漆黑的岩壁处。 那双修长的手现在接管了身体的控制,锋锐的指尖如同切豆腐一般刺入岩壁之中,将陈凡和楚月悬挂在半空之中。直到手指完全刺入岩壁的瞬间,陈凡的心才算放了下来,有了双手的控制,他知道自己终于安全了。 在这个地方停留无疑是自找苦吃,调匀体内翻涌的斗气,强忍着因为精神力大幅度输出而产生的痛苦。陈凡控制着双手就那么倒挂在洞顶上飞快的向外爬去。 洞顶坑洼不平,但对于双手来说,却没有任何威胁,倒挂在洞顶处的陈凡,如履平地一般轻松的横跨千米距离,终于来到了尽头。 攀爬而下。入口就在眼前。 陈凡突然现,自己身体周围的杀气仿佛被一股特殊的力量牵引着似的。 回望向刚刚走过的地狱路最后一眼,陈凡知道,这一年的杀戮之都磨砺,是他一生中都无法忘记的经历。但他却更不希望以后还有人来经历这恐怖的世界。 毁灭吧,这是他留给杀戮之都唯一的祝愿。 嗖的一声,陈凡终于窜入了那道白色光幕之中。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生着变化,当陈凡窜入白色光幕的一瞬间,他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进入了一个特殊的世界。 周围是一片雪白的虚无,而他自身释放的暗红银草被一股特殊的力量限制,压迫中全部回归体内。身前的楚月也因此而脱离了他的怀抱。 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中,全身用不出一点力量。唯一的感觉,只有冰冷。 仿佛有无数冰冷在朝着自身凝聚,又有无数冰冷在从自己体内释放。在这白色的虚无之中,陈凡独自承受着那恐怖的痛苦。 本不应该出现的寒冷感觉依旧出现了,那并不是真正的温度变化,而是杀气带来的寒意。最纯净的杀戮之气,飞快的侵袭着陈凡的身体,每一次侵入,都令陈凡为之颤抖。 当那股寒冷令他的内心渐渐僵硬时,知觉也开始伴随着他的意识悄然远去。而在这个时候,陈凡也终于肯定了杀戮之都的传说。 没错,这就是一个领域,一个由杀气凝聚而成的领域。当然,这个领域要比他目前的暗红神秘领域强大的太多太多,身处领域之中,他就像是无根浮萍。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当陈凡从痛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个梦。 他的身体躺在一片暗金色的海洋之中,一根根暗金细线,正在将一丝丝淡淡的温暖和濡沐传入他体内。所有的痛苦都已经不见了,只有全身舒爽的感觉,熟悉的波动,以及斗技的感受重新弥漫于体内。 想要翻身坐起时,陈凡却现自己的左手有些沉重,扭头看时,却看到自己左手中竟然握着黑色长剑。 当他一眼看到黑色长剑的时候,他就肯定,自己决不可能是做梦。就在那黑色长剑上,剑头顶端,多了一片白色的纹路。 那些纹路看上去就像是地狱路启动时地狱杀戮场地面上的血纹形态,只不过它要小的多,而且是白色的。 当陈凡尝试着去感受那白色的纹路时,刹那间,一股澎湃的白光悄然弥漫,白光从黑色长剑中释放,但很快,那白光就化为了无色。而陈凡对于周围世界的感应也立刻变得不同了。就连那些对他最亲密的暗金斗气,也在这无形的气流中颤栗着。 杀神领域,这就是杀神领域么?陈凡知道自己应该高兴的,自己终于可以了解到自己的身世了! 可是,刚刚离开杀戮之都那样的地方,他又是在高兴不起来。一年宛如地狱一般的磨砺,令他整个人的心绪都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尽管他一直在努力对抗着。但此时的陈凡,不但脸色苍白,而且眉宇间也流露着无法掩饰的煞气。 就在这时,突然,一股无形杀气瞬间接近过来,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重重的撞击在了陈凡释放的杀神领域上似的。 陈凡身体一震,快调转身形朝那个方向看去。 几十米外,一个俏生生的身影站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上已经穿戴整齐,将那完美的娇躯包覆在内。而她的双眸也正在注视着自己,眼中闪烁着难言的情绪。 她比我先醒过来的?这是陈凡心中第一个念头。背脊不由自主的冒起一层冷汗。他当然知道,楚月比自己先醒过来意味着什意味着她有充分的时间可以讲自己击杀。 这个女人果然狡猾,陈凡有些懊恼的想着。她是道修,就意味着她的精神力比自己要强,最后那段路,又是自己带她走出来的,她的消耗也自然比自己要小。如果她想杀自己,恐怕自己永远都不可能醒过来了。 楚月一步步向陈凡走来,俏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感觉到了么?我们拥有同样的天赋领域。”天籁般的声音在陈凡耳边回荡着。 陈凡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 他惊讶的现,恢复道术使用能力的楚月,此时那双眼睛竟然变得无比清澈,其中没有包含任何一点魅惑的元素。 如果说以前的她像是一朵充满诱惑力的玫瑰,那么,此时的她看上去却像是一朵清新的百合。 “我把生命交付在你手中一次,你也将生命交付在我手中一次。我们算不算是扯平了?”楚月终于走到了陈凡身前。她一直到距离陈凡只有一米处才停下了脚步。看着陈凡,她的目光变得无比温柔。 陈凡依旧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她对自己并没有任何威胁。 大楚风云 四零九分别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一丝凄然浮现在楚月绝色的娇颜上,注视着陈凡,她那动人的俏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无助,“为什么我是出身皇族,而你是出身于俗世?如果你……” 双手抬起,很自然的搭在陈凡的肩膀上,楚月进一步拉近了自己和陈凡的距离,她那凄然的双眸无疑充满了更强的诱惑力,整个人朝着陈凡怀中倒了了过来。 但是,她的动作并没有完成,因为陈凡的一只手,撑住了她的肩膀。 杀神领域与黑色长剑同时收起,陈凡淡淡的看着楚月。 楚月凄然一笑,“你真的是铁石心肠么?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陈凡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几分,不可否认,眼前的女人是那么的完美,但是,在他心中满是对自己身份的求知,早已装不下一个女人。更何况眼前的她与他,本来就是仇人! 拍了拍楚月的肩膀,拉开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下次见面,或许我们会是敌人。” 留下这简单的一句话,转过身,不再去看她,陈凡硬起心肠,大步而去。 无声的泪,顺着那完美的娇颜悄然滑落,这是楚月一生中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而哭泣。而这个男人的影像,再也无法脱离她的心。 每迈出一步,陈凡都感觉到自己的心情似乎变得轻松几分,对于楚月,他当然不会有任何感情存在。 但是,对于这个女孩子,他也多少产生了一些好感。走出地狱路的全部过程,是两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在楚月让自己打晕她的时候,陈凡对她就已经无法在产生敌意。 “小家伙。”浑厚的声音在陈凡耳边响起。唐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静静的站在前路上。 一年不见,神秘人看上去似乎更加苍老了几分,陈凡极其敏锐的从神秘人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同样的特质。 “老东西,我能感觉得到你身上有和我相同的东西。”快步上前,走到神秘人面前,陈凡的目光依旧冰冷。那是一年杀戮之都生活留下的后遗症,“您是不是也拥有杀神领域?” 神秘人点了点头,在他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微笑,“这一年,你做的很好,并没有让我失望。走吧。”说完,他率先向前方走去。 陈凡赶忙跟上神秘人,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神秘人的出现,令他那变得冰冷的心生出一丝裂痕,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个神秘人不会害自己! “你知道杀神领域的作用是什么吗?”神秘人突然问道。 陈凡眼中光芒一闪,“气势。” 神秘人缓缓点头,“没错。就是气势。杀气形成的气势和压力往往能够让你的对手无法挥出全部实力,而你自己却可以挥到百分之一百二的程度。杀神领域的效果也是如此。你拥有了最基础的杀神领域。今后,在这领域之中,你的对手,实力将会自行削弱百分之十,而你自己则能够挥出百分之一百一十的力量。随着你实力的成长,这个比例还会增加。记住,斗者的天赋领域是不会受到双领域不能同时使用这个制约的。” 陈凡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对于这一点。 神秘人停下脚步,回身看向他,“因为,同样的情况在另一个人身上曾经出现。” 大楚风云 四吆零离开与新的开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的眼神剧烈的波动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神秘人的意思,楚月口中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楚月身后的那个人吧。看样子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神秘人之外,那个人应该也拥有着杀神领域。 神秘人淡然道:“你猜的不错,但是现在拥有这个领域的人变成了四个。杀神领域的作用,你将来会逐渐体会。它与你的那个神秘领域各有妙用,在不同的环境下,都能够起到极大的作用。” “老家伙,您现在是不是应该将你知道的关于我的事告诉我了。”杀戮之都的磨砺。 陈凡已经从一个不经世事,唯唯诺诺的少年变成了嗜血的修罗。 实力的成长,气质的变化,杀神领域所带来的种种影响,都令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他可以感觉得到他已经真正开始迈入了属于强者的世界。 神秘人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陈凡愣了一下,“那要如何才算是达到您的要求呢?”拥有了两大领域,陈凡认为,自己应该能够得到神秘人的认可了。 神秘人淡淡的道:“你现在这样气息流于外,如何能够在这个世界中隐藏自己?当你铅华洗尽的那一刻,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也只有到了那时候。” 铅华洗尽?陈凡有些呆滞,但他却并没有多问,只得跟着神秘人悄然离去。 擦干泪水,楚月静静的走下所在的山坡,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她的脸色渐渐变得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没有感情用事的权利。 生在帝王家的楚月,从小就被父皇派人暗中送到了大陆排名第一的势力武殿教育她。 是武殿培养了她。让她拥有了现在的一切。那位老师在自己身上付出了多少,楚月很清楚。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情,耽误了自己老师的大计! 单是这份从小到大的教育恩情,就是这自己一生也还不清的。 所以,在她举行成年礼的那一天,就已经誓,要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武殿。将自己的所有奉献给赋予自己生命的楚国! 感情这种东西,对于自己来说是奢侈的。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来自于俗世。而且他也说了,再见可能就是敌人了! 她不敢再多想,也只有让自己不去回忆与他走过地狱路那短暂的时间,她的心才能平静下来。 “丫头。”有些尖锐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楚月抬头看去,两个人正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她。 看到这两个人,楚月的心情不自觉的又激动起来,两年了,终于不用在杀戮中求生。 “鬼长老、王长老。” 这两个人,正是武殿的两大长老,鬼魅,王宽。楚月的老师能够派遣两大武殿的长老在这里等待楚月。可见对她的重视。 鬼长老微笑道:“恭喜你了,丫头。你能成功走出来,就是最大的成功。回到武殿,我们为你庆贺。” 鬼长老看上去依旧是那么虚幻,上前摸摸楚月的头,道:“我们走吧。武帝陛下一直在等你。这一年,他曾经来过三次,每次离开时,眼神中都充满了失望和担忧。我想,他见到你回来一定会很高兴。” 楚月眼睛一热,想起老师对自己的种种,心中对于陈凡的情感终于被压了下去。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跟随两位长老朝武殿而去。 她根本不知道,在她与陈凡离去后,整个杀戮之都已经渲染上了一层恐怖的血色。 大楚风云 四一一听轩阁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十天后。罪恶之都。 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天的时间,但陈凡还是没有从杀戮之都的氛围中恢复过来。两年警惕的生活,令他养成了怀疑一切的习惯。 尽管那积蓄庞大的杀气已经内蕴于身体之中化为杀神领域,但他整个人还是经常会处于极度的紧张状态。 陈凡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但一年来形成的习惯,以及在黑暗世界中的生活又岂是那么容易恢复过来的? 再次来到平凡人的世界,他在杀戮之都变得冰冷的心才略微恢复了几分,不过,他不明白这个神秘人为什么会带自己来到这里。 神秘人带着陈凡向城内走去,陈凡二人的组合显得有些奇怪,尽管陈凡也是身穿布衣,但气质、外貌改变后的他还是很容易被人注意。 英俊的外表,略显苍白的面容,内蕴而高贵的气质还有身上无形中会散出的冰冷煞气,都会令人注意几分。 而神秘人就像是一个漂浮的幽灵,身上永远裹着那漆黑的斗篷。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现他那双昏黄眼眸中的死寂 一直走到这座城中心最繁华的区域,神秘人在一栋高大的建筑前停下脚步。 陈凡下意识的跟随神秘人目光朝面前的建筑看去,这是一座高达五层的小楼,哪怕是在这座城城中,这里也算得上是很高的建筑了。这座楼的先给人的感觉就是清雅。 整体建筑风格略显古朴,匾额上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听轩阁。 来往进入其中的行人并不多,但能够看得出,进出这里的人,都是衣着华贵或是气质极佳之辈。男女皆有。 “老家伙,这是什么地方?”陈凡问道。 神秘人淡然道:“这就是给你洗尽铅华的地方。走吧,进去。做到我想要的,你想知道的我就会告诉你!” 说着,神秘人率先朝听轩阁走去。 大楚风云 四一二阻拦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两人刚走到门前,却被拦了下来。两名身穿青衣的青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两名青年看上去颇为英俊,一身整洁。各自抬起一只手,拦住两人的去路。 左侧青年一脸平静的道:“对不起,二位请留步。听轩阁不接待衣衫不整之人。” 陈凡皱了皱眉,虽然他也衣着朴素,但却十分整洁,显然,对方是在说神秘人了。 很自然的上前一步,陈凡抬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两名青年,清冷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闪开。” 两股无形杀气瞬间吞吐,那两名青年宛如触电一般跌退。再看陈凡时,就像是在看怪物似的。相顾骇然。 他们连斗者都不是,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刚从杀戮之都而来,全身杀气盈然的陈凡呢? 神秘人看了陈凡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大步向里面走去。 陈凡跟随在神秘人身后,一同走入了这座听轩阁。 先前跌退的两名青年只是感受着陈凡身上散的冷意,就再没有上前阻拦的勇气。 直到陈凡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们才长出口气,却都现,自己身上的衣襟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其中一人慌忙朝听轩阁后面跑去。 走入听轩阁一层,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影壁是用上好的黄杨木雕刻而成,散着淡淡的木香,影壁前,两株高达三米的异种兰花散着淡淡幽香。虽然只是一步跨入听轩阁,但也似乎能够隔绝外界的烦杂。 绕过影壁,是宽阔的厅堂。地面上铺着变长一米的灰色方砖,周围全部是由各种昂贵木材制作而成的摆设,正面一张宽阔的桌案后,几名衣着朴素,却相当秀气的少女正站在那里。在桌案两旁,各有一道考究的木制楼梯。 大楚风云 请假条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暂时几天不更新了《古道征途》大楚风云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大楚风云 四一三这里的故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走进听轩阁他能够感觉到体内有一股能量想要破体而出! 但是他还是压了回去,心中一道声音告诉他!那种力量还没有到了被释放的时机! 所以他就跟在神秘人旁边,尽量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 听轩阁内部的人看到神秘人与陈凡二人,那些少女明显有些惊讶,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衣着像神秘人这样的人能够进来。 神秘人缓步上前,走到桌案前,向为一名身材高挑的少女道:“告诉你们阁主,故人来访。” 少女愣了一下,秀眉微皱,“您是……” 神秘人双手背在身后,“你就对你们阁主说,圆月残缺时,依稀故人来,她就知道我是谁了。” 那个身材高挑的少女看看神秘人,再看看神秘人身边的陈凡,或许是被神秘人那淡漠的情绪影响,少女眼神略动,点了点头,道:“请您稍等。” 说完,她快的顺着旁边楼梯上楼而去。 时间不长,略显嘈杂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听到声音,神秘人不禁眉头微皱。 一共四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其中一个正式之前在门口的两名青年之一,另外三人中,一名是身穿紫色长衫的中年人,另外两名身材瘦长,穿着蓝衣。看上去年纪与那为的紫衣人相差不多。 紫衣中年人目光落在神秘人身上,很自然的流露出一丝嫌恶之色,再看看神秘人身边的陈凡,走下楼来。 之前的高挑少女在四人下楼后也跟了过来,指了指神秘人,低声向紫衣人道:“总管,就是他要找夫人。” 紫衣人点了点头,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傲然,并没有完全下楼,而是站在楼梯上朝着身后的两名蓝衣人道:“听轩阁只接待雅客,请他们出去。” 两名蓝衣中年人点了下头,快步下楼,他们下楼的度很快,但却没有给人急促的感觉,反而像是很有节奏。每走出一步,他们身上散的魂力都会增强几分,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陈凡很自然的上前一步,看着上面那甚至不屑于看他们两个衣着粗鄙之人的紫衣人,他能够想到的形容只有狗眼看人低。 两名蓝衣人很快来到神秘人与陈凡面前,左侧一人道:“请离开这里。” 神秘人淡然道:“我要是不离开呢?” 蓝衣人目光投向上面那被称为总管的紫衣人,紫衣人挥了挥手,“还用我教你们么?请他们离开。” 两名蓝衣人顿时动了起来,分别抬起手,抓向神秘人和陈凡。神秘人看向陈凡,道:“不要杀人,不要毁坏这里。” 陈凡翻了翻白眼,这似乎不是他惹出的是非,干嘛要让自己去做呢?但他还是动了,毕竟这些人他早就看的不顺眼了! 他只是踏前一步,那两名蓝衣人就同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身上传来,但是他们迅速从惊慌中摆脱,然后两人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将探出的手抓向陈凡,似乎想要一击将他擒下! 大楚风云 四一四领域初现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而反观陈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十分淡然抬起手,搭上了那两名蓝衣人的手。就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握手打招呼一样! 他现在的实力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从对方的魂力波动,他直接就判断出,这两名蓝衣人应该是三阶斗者,实力不是很强,看样子也是刚进入三阶没多久,对力量的把控还没有熟练! 以他现在的实力,面对这样的对手,又怎么会给对方机会呢? 除了神秘人以外,没有人看清楚陈凡做了什么。只觉得虚幻的白影闪过,两名蓝衣人同时爆退。他们伸出的手臂都已经软软的垂了下去。 陈凡冷冷的看着两人,“伸一只爪子,我就去掉你们一只。再伸一只,就去掉另一只。我们是来见主人的,不是来见看门狗的。” 或许是因为动手的原因,强烈的杀气从他身上喷薄而出,冰冷、嗜血、邪恶,重重负面情绪几乎是一瞬间席卷了这月轩的一层。 桌案后的几名女服务员相顾失色,身体在颤栗中后退,如果不是神秘人的话,之前那两名蓝衣人此时已经是死人了。 看着陈凡身上散的杀气,神秘人眉头大皱,他知道,杀戮之都对于陈凡的影响,还远远没有消除。 神秘人知道的事情远比陈凡想象的要多,他表面虽然不说,可实际上,现在的陈凡可以说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寄托,因为他很像他,不论是做事还是相貌,他带陈凡来这里也是为了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是他吗?! 一年杀戮之都历练,神秘人始终都在暗中观察着陈凡,哪怕是杀戮之王也不知道这位杀神早已悄然摸入杀戮之都。 神秘人甚至知道陈凡最后是和楚月一同走出地狱路的。看到陈凡最后选择将楚月带出地狱路,神秘人感到很欣慰,一个强大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内心的堕落。 尽管此时他知道陈凡出现的情况很正常,但心中依旧有些担忧,也更加确定了按照原计划对他进行培养的决心。 紫衣中年人愣了一下,身形一闪,已经从楼梯上下来,双手分别按在两名下属的肩膀上,顿时脸色大变,盯视着陈凡,沉声道:“好毒辣的手段。” 那两名蓝衣人垂下的手臂骨骼竟然寸寸断裂,显然是无法恢复了。就算能够治好,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用力。 陈凡冷然一笑,“对于狗眼看人低之辈,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紫衣人知道自己先前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这么强,尽管两名手下没有释放斗气,但以他们的斗气在一个照面就被陈凡废了条手臂,可见这个年轻人的实力之强悍。他才多大?紫衣人有些难以想象。 淡淡的光晕波动,庞大的斗气骤然释放,六种颜色的斗气悄然浮现在紫衣人身上,赫然显露出了自身是六阶中阶斗师的身份。六种斗气整齐的律动,他身上释放出的斗气令陈凡感到有些熟悉。此人身上的六色斗气配比相当不错。看上去他才不过五十岁左右,能够拥有六色实力,已经相当强悍了。 冷然一笑,陈凡再次跨前一步,也同时释放出了自己的斗气。没有那么多颜色,只有两种,锐不可当的暗金色,以及看一眼就会让人感觉到浑身血液都在沸腾的暗红色! 陈凡全身的气势毫不保留的释放开来。强大的杀气似乎在令整座听月轩都为之颤抖。 “这,这不可能。”紫衣人本身就是最佳魂环搭配,眼看着陈凡身上出现的两色斗气,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还没等他从震惊中缓过来!一股特殊的威压从陈凡身上释放而出,紫衣人只觉得自己全身斗气仿佛被这股特殊的气息完全压制,就连身上的六色斗气也开始变得光芒黯淡。自身的斗气虽然还能提聚,但最多却只能提聚到七成左右。实力大减。 这时在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两个字: 领域。 大楚风云 四一五来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正在陈凡准备下杀手时,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住手。” 紫衣中年人和陈凡同时朝着楼梯上看去,只见一名雍容华贵的美妇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在她身后,还跟随着两名美貌少女。 看到这名美妇,陈凡不禁有些惊讶,因为他居然看不出这名女子的实际年龄。乍一看去,似乎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可她那双眼眸却像是看透了世间一切,绝非二十七、八岁女子所能相比。 而且陈凡的本能告诉他,这个女子很危险,至少要比身旁的这个整天蒙着脸的神秘人危险的多! 银色宫装长裙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是那么合体,如果非要让陈凡拿她和自己认识的人相比,单论气质,没有一个人可以与之匹敌,恐怕也只有天上的仙子才能够与之相提并论了。 不过虽然本能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危险,但是陈凡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在这个女人并没有身旁这个神秘人身上所带的那种属于强者的那份压力。而且,从一开始女人走进这里这个女人身上没有半分斗气波动,显然并不是斗师。而且就连真气的波动也没有,如果不是本能警告,他真的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凡人! 返璞归真,这是陈凡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神秘人也同样抬头向那美妇看去。美妇缓步下楼,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自然,哪怕是眉头微皱,也丝毫没有半分失态。 “奥德总管,怎么回事?”美妇轻声问道。 紫衣中年人赶忙上前几步,一边小心翼翼的警惕着陈凡这边,一边向美妇道:“夫人,这两个人前来闹事。您怎么下来了?” 美妇目光从神秘人身上掠过,当她看到神秘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时,眼中也只是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惊讶。 但是陈凡还是捕捉到了,在那淡淡的惊讶之下隐藏的是一种极其强烈的愤怒,这是怎么回事?神秘人和她认识?自己的身份和她会有关联?这一刻从陈凡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的猜测! “如此强烈的杀气出现,我又怎会感觉不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向桌案后那些在陈凡杀气重颤栗的少女们问的。 就在这时,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陈凡清晰的感觉到,一层柔和的波动从那宫装美妇身上释放出来,她身上释放出的波动是优雅而自然的,柔和的似乎能够抚平世间一切悲伤。 自己的杀气与她这特殊的气息一接触,居然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快消逝。整个月轩一楼也重新变得清净、自然起来。 领域,没错,就是领域。拥有两大领域的陈凡第一时间就感觉出了美妇释放的波动从何而来。可是,她拥有领域却为什么没有任何波动呢? 难道,她已经强大到能够将自身实力隐藏的连自己也感觉不出?那么,就说明这个女子应该是一位巅峰级别的强者。 正在陈凡准备释放出杀神领域来试探的时候,他的肩膀却被神秘人抬手抓住了。回看向神秘人,只见神秘人向他摇了摇头,陈凡这才放弃了释放领域的想法。 失去了杀气的影响,几名少女都缓了过来,之前那名高挑少女赶忙跑到宫装美妇身边低语几句。 陈凡耳力何等惊人,他清晰的听到那名少女在说,因为神秘人和他的衣衫不整被阻挡,以及神秘人令他传的话。 大楚风云 四一六熟悉的陌生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当听到熟人到来,原本优雅和谐的气质在这一刻竟然被完全破坏。 所有听轩阁的人都惊呆了,他们还从未看到过夫人出现这样的表现。如此的惊慌失措!似乎怕自己慢了一步就会有什么重要的人消失! 美妇快步走到神秘人面前,也不管站在神秘人身边的陈凡,双手快抓住神秘人的肩膀,她的双眼之中,已经布满了水雾“告诉我,真的是他么?他在哪,他现在怎么样……” 感受着美妇对神秘人并没有半分敌意,再加上神秘人之前所说的故人,陈凡认为这个人没有什么恶意,然后默默地退后一步,收回了自己的领域。将眼下交给这两个“友人”来解决一下! 神秘人看了一眼泪眼婆娑地美妇,轻叹一声,“月华,你还是在想着他!他真的那么好吗?居然让你如此念念不忘,而且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待这么久!他就在这里!”在神秘人脸上,陈凡居然看到了一丝自嘲。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铁剑的碎片! 看着眼前破碎的剑片,美妇沉默了良久,然后嘴唇颤抖着,然后毫无征兆的放声大哭,双手紧紧的握住那块剑片,似乎要将那边剑片融入自己的体内似的。优雅如她,此时居然再不顾自己的形象。 那种完全是感情宣泄的痛哭,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听轩阁的人都呆滞了,陈凡也有些呆住了,因为那块剑片,不知道为什么,当神秘人拿出那块剑片的时候,自己体内的神秘长剑居然在嗡嗡作响,似乎是在激动!似乎是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伙伴一样! 良久,美妇哭声终于收歇,缓缓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手中的剑片一眼,再扭头看向一旁的陈凡,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满是震惊,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然后颤巍巍地问道“是他吗?他还活着吗?” 神秘人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做任何回答,月华直起身,泪眼朦胧的转向陈凡,抬起手,向陈凡的脸摸去。 陈凡皱了皱眉,很自然的后退一步,让开了月华的手。 月华秀眉微皱,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眉头的微皱瞬间抹平,然后换上了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躲什么,我不会害你的,让我好好看看你,我知道你是来寻找东西的吧!我可以帮助你。” “啊?”陈凡瞪大了眼睛,这女人怎么知道自己再找自己的身世?而且为什么自己对她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然后扭头看向一旁不为所动的神秘人! 神秘人向陈凡点了点头,然后沉声道“她知道你想要知道,但是她知道也不多。” 月华的手再次伸出,这次陈凡没有躲,那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还是令他第一时间就对眼前的女人失去了任何防备之心。 轻轻的抚摸着陈凡的脸,月华眼圈再次红了,“你长得还是那样,那么欠打!不过比起当初你少了些许市井之气,多了太多的杀戮之气!你变了太多了!” 陈凡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叫自己还长那样,她真的认识之前的自己? 听轩阁的人此时已经看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肮脏落魄的人居然会是夫人的熟人。 转过身,有些嗔怪的看向神秘人,月华怒声道:“跟我上楼,我有事情要问你!” 说完,月华一把拉起陈凡的手,转身就向楼上走去。 神秘人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人,但他此时的神色却是多年以来难得一见的放松。 走到楼梯口,月华扭头向总管奥德道:“刚才你们看到的一切,从没有生过。这件事你负责,明白么?” 奥德赶忙道:“是,夫人。” 月华的手很温暖,也很柔软,被她抓着,陈凡似乎又变成了个孩子。她一直带着神秘人、陈凡两人来到了听轩阁的顶层。 一边走,月华擦干自己的泪水,似乎想到了什么,向陈凡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但是很多人都叫我无名,但我知道那不是我本来的名字。我想要知道我本来的名字!” 月华的身体略微僵硬了一下,扭头看向神秘人,口中不禁出一声轻叹。 听轩阁的顶层是一个巨大的厅堂,布置的比一层更加优雅,熟悉植物的陈凡吃惊的现,这里所有的摆设居然都是沉香木。令整层楼都散着淡淡的香气。 沉香木是什么?那是比等重量黄金还要昂贵的极品木材。单是这大厅内的家具,就值得天文数字的价格。 在大厅周围,一共有四扇门,不知道是通往什么地方。这里给人感觉是舒适、宁谧、寂静、高雅。没有过多的华丽,但身处于这淡淡的木香气息,却会令人的心自行安稳。 大楚风云 四一七熟悉的“仇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月华看着身后微笑道:“顶层是我的私人空间,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会上来。坐吧。”她将陈凡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这才转身看向神秘人。 “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怎么还有脸来我这里?”刚刚平息的情绪在她看到神秘人那斗笠下苍老的面容时,忍不住又变得激动起来她不明白他怎么会来找她,他就不怕她动手杀了他吗?! 神秘人微微一笑,“傻丫头,我说过,我一定会把他重新带回你的身边的,当初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 月华怒道:“够了,你不要说了,你不觉得从你嘴里说出忏悔的话很让人反胃吗?!当初如果你可以出手帮助,他就不会那样赴死,就算你不出手,帮他解释一下,他也不会那样惨死!你没有资格提起他来!” 神秘人变得沉默了,走到陈凡身边坐下,然后满眼复杂的看了陈凡一眼,然后默默地低下了头,淡淡的道:“大哥,他还好么?” 月华呆了一下,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摇头,“我不知道。大哥那个人你也知道的。他有什么事都藏在心底。上次回家的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他拿着你的玉佩暗自神伤!” 陈凡感觉到身边的神秘人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是我对不起大家。” 月华淡淡的道:“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么?这次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说什么也不回让你再走。你一定要和我回去。就算你这次把他带了回来,但你知道,你想要得到大家的原谅根本不可能!” 神秘人苦笑道:“我回去?我还能够回去吗?现在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恨不得将我手刃,以解心头之恨,我回去就等于送死!对了!大哥他娶妻了吗?” 月华的脸色沉了下来,优雅的娇颜上多了一层寒霜,“你没有资格叫他大哥,至少现在你没有资格!你知道的从当初咱们的一切还要依靠他。” 神秘人站起身,缓步走到大厅中央,背对着月华道:“月华,告诉大哥,不要那么累了!当初的他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是这个混乱不堪的世界!是那不堪的人心!” “没错,你们谁都没有错,那他就做错了什么嘛!?当初他一人独赴战场,战死沙场,连一点骨灰就没有留下!你们都没有错!是!你们都没有错!如果你们当初没有因为害怕避而不出,他又怎会惨死!你们都没有错!那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月华因为愤怒,娇躯已经有些颤抖了。 神秘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寂。 陈凡不知道为何,听到月华的话语,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悲凉,但还是站起身,看向激动的月华“那个,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我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多大的事啊!挑明了,大家聚在一起,道个歉不就完了吗?!” “够了。”神秘人打断陈凡的话,“月华,我将这个小家伙交给你了。他刚从杀戮之都出来。只有你能最好的帮他。”说着,他甩手抛出一卷羊皮地图落入陈凡手中,“一年后,按照地图回山谷找我。到时候我有一样东西交给你!”说完,他直接就向外面走去。 “站住。你这个混蛋!你难道一点解释都不说吗?当初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我不相信你会背叛他!你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月华大步跑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度过快,她身上的宫装居然出撕裂般的声响。 几步来到神秘人背后,月华一只手飞快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之前陈凡曾经感受过的领域波动再次出现。 神秘人停下脚步,“月华,我,对不起!”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梗在了喉咙里说不出口也咽不下去! 神秘人要走,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够阻拦呢?月华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不断消逝的残影,眼中满是复杂! 大楚风云 四一八安排修行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看着神秘人消失的背影,良久之后,月华擦干脸上之前流下的泪水,她的双眼并没有因为哭泣而红肿,缓缓转过身,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陈凡,“你还记得你之前的事情吗?” 陈凡默默的摇了摇头,“您能告诉我么?” 月华轻叹一声,“既然他不愿意告诉你,我也不能多嘴。或许,一年后,他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吧。我看得出,他对你很有信心。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至少他把你又带回了我的身边!” 陈凡道:“额!虽然很不明白,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之前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能告诉我吗?” 月华微微一笑,“他都没有告诉你,凭什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呢?等你有机会就自己去问他吧!他比我知道的更多!毕竟他曾经是你……” 这话没说完,可是听的陈凡心里痒痒,他是自己的什么?把话说完啊!怎么能这样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月华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陈凡,“在未来的一年中,我将教导你各种贵族礼仪、音乐。” “您不是在开玩笑吧?”陈凡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刚见到还没有一个时辰的女人。 这似乎是一个国际大玩笑,让自己学什么,学乐器,开什么玩笑!那种东西难学了一匹!而且并没有任何实战意义,难不成让自己和别人对战时给人家弹奏一曲?有那时间都够自己死八百回了! 月华正色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么?一年后,如果你不能达到我的要求,我是不会让你去见他的。你也别想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 陈凡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他怎么也想不到,神秘人带自己来这里居然不再是为了修炼,而是学习这些他认为毫无用处的东西。 月华有些好笑的看着陈凡那呆愣的样子,“很快,你就会明白这些东西对你的好处。一个人,光有强大的实力是不够的。曾经的那个人一样,曾经的他已经足够强大了,可是,他现在却变成了什么样?既然你回来了,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老师。” 陈凡有些苦笑的道:“不是,姑娘,真的要学习那什么礼仪么?” 月华肯定的点了点头,“晚上的时间属于你自己,你自行安排。但是,白天你必须要和我学习这些。直到我满意为止。你知道我这听轩阁是干什么的吗?” 陈凡摇头,表示自己的无知。 月华淡然一笑,“我这里,是七大帝国宫廷礼仪学校。专门教授各种贵族礼仪的。你应该感受到我的领域了吧。我的天赋领域名叫贵族圆环。怎么没听过吧。” “什么?”陈凡呆呆的看着月华,怎么也无法想像,居然是一个如此鸡肋的领域!一点用也没有! 月华微笑颔,“你别小看这东西哦!等你真正学会的时候,你就会认识到它的强大!” 陈凡终于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但却不得不向眼前这位优雅的贵妇妥协。毕竟,自己也没得选。 月华微微一笑,“不要显得那么为难。我说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我所教你这一切的重要姓。走出杀戮之都,现在你最需要的不是努力修炼,而是让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变得更加稳定。” 大楚风云 四一九校园纠纷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很快,在月华的安排下,陈凡就进入了学院!来这里之前,月华已经将他的身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他是一个世家的子弟,叫做月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但陈凡还是妥协了,没办法,他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必须听月华的,但是这种被人安排的事,真是让人不爽! 校园很大,但他还是找到了宿舍!宿舍楼只有一栋,很好找,学院的学员和老师都住在这里。正像月华所说的那样,能够进入这所学院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整个学院的学员和老师数量并不多,一座宿舍楼已经完全可以负担了。 学生的宿舍一共只有七间,因为初级音乐班学院的学员年纪都不算太大基本上都是十六七岁,为了更好的统一管理,所以每个年级的学员统一住在一座大的宿舍里。这大宿舍是为那些世家子弟准备的!而那些贵族的孩子,要么有属于自己独立的房子,要么就是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贫富贵贱在这里完全彰显了出来! 宿舍楼的下面三层,就承载了七间学员住的大宿舍,每一间宿舍都有一名老师负责。 陈凡刚刚走到舍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喧闹声,门开着,他走到门口处向内看去。 这是一个宽阔的房间,足有近三百平方米,里面摆放着一共五十张床铺,但也只有床铺,有被褥的只有十一床,此时,里面正有七八个人喧闹着。 陈凡在门上敲了敲,说话的人目光顿时朝着他的方向转了过来,其中一个身着华丽的人看了看衣着朴素的陈凡,朝着他走了过来。 这个孩子比陈凡高了接近两个头,身材在他这个年纪已经算是比较魁梧了,走到陈凡面前,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新来的?” 陈凡脸上流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微微点了点头! “我叫王圣,也是这里的头儿,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准备在这里做什么?” “我叫月殇,来这里做什么?你来做什么,我也一样喽!” 王圣摆出一个极度吃惊的样子,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如此不给他面子!宿舍里的其他人看到王圣吃瘪大都跟着爆笑起来,看陈凡的眼神就像是看白痴一样。王圣的家世如何他们最清楚,别看他在集体宿舍,可他的家世在这些人里面是最顶尖的存在!一个新来的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样的存在! 陈凡依旧面带笑容,“请让让好么?” 王圣没有理会陈凡的话,“小子,我是这里的老大,以后你要听我的,知道没有?” 陈凡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我叫月殇,不叫小子。”陈凡立马就感觉到眼前这个所谓的老大显然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王圣抬手在陈凡肩头上推了一下,推的他后退几步,“我就叫你小子,怎么了?不服气?” 陈凡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校服放在旁边的一张床上,正在王圣有些纳闷他在干什么的时候,突然,他发现面前的陈凡消失了。 其他的学员清晰的看到陈凡速度极快的踏出一步,竟然已经来到王圣背后,也不回头,右臂曲起,一肘打在王圣的腰间,同时,他的右脚也正好留在王圣的右脚前。 王圣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跌了出去,踉跄着摔出宿舍门口,幸好他下盘力量不错,竟然没有扑倒,否则就是个狗吃屎的结局。 “臭小子,你敢打我?”王圣大怒,一转身,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朝着陈凡扑了过来。 陈凡只是希望在之后的学院生活中不要遇到太多的麻烦,至少不要被干扰正常的生活,所以,他肯定的认为,应该给眼前这个‘老大’一点教训。这就是所谓的杀鸡儆猴。 眼看着王圣扑来,一拳打向自己胸口,陈凡不退反进,迎着王圣踏前一步。他这一步正好踏在王圣身前,同时左手一引,右手一带。完成了一个简单而有效的动作。 王圣只觉得自己挥出的右拳好像被一股特殊的力量牵引着一般,竟然改变了方向,同时一股大力从陈凡右手传来,脚下又正好被绊到,身体顿时再次飞了出去。这次的平衡可没那么好掌握了。 陈凡双手中简单的动作已经用上了控鹤擒龙之法,借助王圣本身的力量,再加上他自己的力量,王圣噗通一声,顿时扑倒在一张床上。 如果说第一次还是凑巧的话,那么,接连两次将王圣摔出显然不是那么简单,其他孩子们看着陈凡的眼神顿时出现了一些变化。 一声明显不应该出现在孩子口中的低沉嘶吼从王圣喉间响起,隐约中,能够看到他身上冒起一层淡淡的黄色光芒,扑在床上的身体瞬间弹起,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明显都不是之前所能相比的。 他动用了武技。这个念头从陈凡脑海中电光石火间闪过。 可是,武技又如何呢? 眼看着王圣抓向自己肩膀的双手,陈凡同样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同样成爪形,迎上了王圣的手。双脚脚尖同时向内,膝盖微曲,做出一个钳羊马的标准马步。 四手相接,如果说刚才是技巧上的使用,那么眼前就是完全变成了力量上的较量。两双大小不同的手已经抓在了一起。 王圣显然已经被陈凡激怒了,脸上流露出一丝狰狞,此时,他已经使用了自己的武技之力,虽然他也知道不能真的伤害陈凡,但至少要凭借力量让这个使自己大丢脸面的小鬼按倒在地。 双手发力,王圣完全有理由相信,凭借自己的实力,压倒眼前这个小子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真的是这样么? 陈凡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可实际上通关了杀戮之都的人又怎会平凡!只不过这里不是杀戮之都不能够随意杀人! 就在王圣发力的同时,他清晰的感觉到那双明显比自己小了几号的手竟然坚硬的如同钢铁一般,几乎在一瞬间,力量上就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陈凡双手大拇指同时用力,王圣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自己的斗气完全被对方压制。紧接着陈凡就那么带着他的手向后跃起。 王圣本身就是从空中下扑的,陈凡这一后跃,顿时把他带的失去了平衡。他眼看着陈凡的膝盖在自己面前放大,心中顿时大叫不好。 陈凡这一膝是朝着他鼻子去的,王圣知道,哪怕不计算陈凡本身的力量,单是自己的身体重量这样砸下去,恐怕自己的鼻梁骨也将不保了。就在这一瞬间,他心中不禁有些后悔。 而就在眼看就能重创对手的时候,陈凡的双手却突然松开了,在力量上他占据着主动,自然能够说退就退,同时,弯曲的右膝深湛开来,改成了右脚脚面踢在王圣的胸口上。 这是一记弹腿,用力行程不长,但瞬间爆发的力量却绝对不弱,哪怕陈凡把踢的力量更多的转化为送,也依旧是如此。 宿舍里的学员们眼看着王浩的身体在空中不受控制的做出了一个后空翻的高难动作,砰的一声,整个人已经五体投地的趴在了地上。 大楚风云 四二零陈凡败!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站起身来,正准备在动手的王圣,没有发现陈凡依然近身,接着陈凡直勾勾的看着王圣,一年的杀戮之战!他身上的煞气已经非同小可!单单是一个眼神,寻常人都受不了! 不出意外,王圣被吓得蹲坐在地上! 陈凡没有继续咄咄逼人,淡然的拿起自己的往自己的床铺走去! 而回过神来的王圣连忙走了过去!拉开床前一名学员,也不客气,在陈凡旁边坐了下来,“月殇,你打败了我,以后你就是咱们七舍的老大了。” 陈凡不想出风头,赶忙摆手道:“我是来学习的。” 王圣正色道:“这是规矩,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你以为老大是好当的?我可不是跟你谦虚。你看。”一边说着,他拉开了自己两条校服的衣袖。 陈凡吃惊的看到,在他这双手臂上,竟然足足有七、八处青紫色的伤痕。 王圣苦笑道:“这是昨天刚到学院时弄的,我们这些富家子弟,虽然在外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可是在这里只要住了集体大宿舍,就证明你在这里的地位就是最底层,而且宿舍人员越多,你这个宿舍的地位就越低!其他宿舍的学员经常会欺负我们七舍的人,作为宿舍的老大,必须要替兄弟们出头。我巴不得把这个责任转给你呢。” 其他学员都点了点头,看着陈凡,脸上流露出一丝希冀的光芒。 看着这些人,陈凡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那好吧。我不会看着宿舍的同学被欺负的。” 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这里是七舍么?” 众人同时朝门口处看去,眼睛顿时有些直了。 只见一个俏生生的姑娘站在门口,看样子,和陈凡的年纪差不多,身高也几乎一样。俏丽的小脸白里透红,粉嫩嫰的样子就像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很有咬上一口的冲动。尽管她的衣着非常朴素,但看上去,却十分整洁。 黑色的长发梳理成一个蝎子辫垂过臀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好奇。她的手里也捧着一套崭新的校服。 宿舍内的学员都是男孩儿,突然看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出现,一个个都露出目瞪口呆的样子。 陈凡忍不住低声向王圣问道:“我们这里可以男女混住?” 王圣点了点头,同样压低声音,道:“学校每个大型宿舍都不分性别的。毕竟有些需求,你懂的!不过真是怪了,去年一个新生都没有,今年却来了两个。老大,上,给她个下马威。” “呃……,不用了吧。”陈凡没想到自己刚刚成为了这所谓的七舍老大,立刻就遇到了一个难题。让他去欺负一个女孩,他实在做不出来。 门口的女孩眨了眨大眼睛,看着里面没人理会自己,再抬头看看门上那七舍的标牌,脸上流露出甜丝丝的微笑,“你们好,我叫上官轻舞,我是新来的。” 王圣在陈凡后背上连捅,示意他不能破坏宿舍的规矩。 陈凡无奈之下,只得站起身,朝着女孩儿走了过去,“你好,我叫陈凡。是,是这里的……”老大二字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脑中灵机一动,“是这里的舍长,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上官轻舞眨了眨大眼睛,微笑着道:“你好!”她一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会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说不出的动人。 “这个……,是这样的,我们七舍有个规矩,新来的学生,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所以,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陈凡暗暗安慰着自己,切磋,不是欺负人。自己小心一点,别伤到她就是了。也算是保留了宿舍的传统。 上官轻舞有些怪异的看着陈凡,“你确定?” 陈凡点了点头,道:“确定。” 上官轻舞把自己的校服放在一旁,脸上流露出几分兴奋,“好啊,那来吧。” 还没等陈凡反应过来,她的右腿已经屈膝而起,脚尖瞬间弹出,直奔小三的下巴踢去。看上去力量并不怎么大,但速度却非常快,吓了陈凡一跳。 身体朝左侧一闪,让开踢来的脚,同时右手抓向上官轻舞的脚腕处,右脚习惯性踏出,肩膀靠向上官轻舞的胸膛。一式标准的铁山靠。在正常情况下,单脚支撑身体的上官轻舞要真的被陈凡这样靠上,那么,她必然会摔的飞跌出去。 当然,陈凡是很有分寸的,他心中已经想好了,只要小五一失去平衡,以自己的速度,绝对来得及拉住她,同时他那一靠也没用多少力。只要算是比试过了,也就算过关了。 其他学员们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陈凡和上官轻舞动手,王圣眼看着陈凡的动作,眼中异彩连连,努力的记忆着。他发现,陈凡的动作虽然很简洁,但却非常有效。 但是,事情并不是按照陈凡设定的剧本进行下去的。 陈凡的右手刚刚抓住上官轻舞的脚腕时,突然觉得手中一滑,势在必得的一抓竟然失手了。 紧接着,上官轻舞踢空的腿顺势一横,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对陈凡撞过来的右肩,她的双手轻轻一挡,右脚在陈凡肩头借力,另一条腿也抬了起来,顺势攀上了陈凡另一边的肩头。 此时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怪异,上官轻舞的两条腿竟然缠上了陈凡的脖子,借助陈凡肩头前顶之势,上身后仰,双掌撑在地面上,柔软的双腿就像是弹簧一般,竟然就那么绞住陈凡的脖子将他向后摔出。 幸好上官轻舞似乎是有先见之明,此时穿的是裤子,如果换成裙子的话,那恐怕…… 陈凡从没有和女孩子交手的经验,当上官轻舞第一条腿缠上他脖子的时候,他本来可以做出一些反应,但因为腿抬起,上官轻舞的裤脚自然滑落了几分,贴上陈凡脖子的小腿已经没有了遮掩,白嫩的小腿传来一种女孩子肌肤特有的滑腻,顿时令陈凡的情绪波动了一下,反应也自然慢了半拍。 当上官轻舞双手撑住地面,双腿同时发力的时候,陈凡再想硬扛也已经晚了。 毕竟,人的脖子是脆弱的,他又还只是个孩子。一旦凭借功力硬扛,脖子很容易受伤。不得以之下,他也只能任由上官轻舞将自己的身体摔出。 陈凡发现,上官轻舞这种双腿用力,以手撑地的方法,将她全部的力量最有效的发挥出来,有些难办! 仰面摔倒在地,上官轻舞的力量并不大,陈凡又有斗气护体,自然是不会受伤的。 摔出陈凡,上官轻舞已经灵巧的站在地面上,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翻身爬起,陈凡可不是王圣,输了就是输了,大意不是理由。他知道,上官轻舞在把自己甩出去的时候,已经手下留情。否则,她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双腿可不只是摔人那么简单了。 这种技巧陈凡还是第一次遇到,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原本那个世界的武术中似乎没有类似的方式。不过,这种技巧也非常危险,如果那时候自己的反应快一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攻击到上官轻舞身体似乎并不困难。 “我输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技巧?”陈凡脸微红。心中暗想,自己恐怕是七舍当老大时间最短的人了。 上官轻舞笑吟吟的道:“我这个叫柔技。利用身体的柔软和坚韧发动的技能。” 此时,先前观战的宿舍学员们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尤其是王圣,之前陈凡击败他已经令他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了,而此时陈凡被眼前这个漂亮小姑娘一击制胜,他早已瞪大了眼睛。心中暗想,今年来的新生怎么都这么厉害? 大楚风云 四二一食堂纠纷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看着沉思的陈凡,上官轻舞眨了眨眼睛,喃喃的念叨了一句什么。 正在这时,一名三十多岁的老师从外面走了进来,“新来的人来了么?站出来一下。” 陈凡和上官轻舞同时站起身来。 这位老师相貌普通,淡绿色的头发,手里抱着一床被褥,“哪个是陈凡?” 陈凡赶忙站了出来。 老师道:“我叫墨痕,你们可以叫我墨老师,陈凡,这是院长给你的被褥。” 陈凡接过被褥,虽然被面并不华丽,但一股干爽的气息扑鼻而来,竟然都是崭新的。其中还有一个枕头。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很平凡但是陈凡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些被子上的蚕丝都是上等的,枕头更是极品!月华显然已经为他想的周全了。 墨痕道:“陈凡,你和上官轻舞是一年级的新生吧,你们以后就负责操场南边花园的打扫吧,记住,每天都要打扫。尤其是杂物一定要清理干净。否则会扣你们的学分。如有怠工现象,学院有权勒令你们退学。听清楚了么?” 陈凡和上官轻舞同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墨痕道:“明天是开学典礼。后天开始正式上课,一年级在教学楼一层一班上课,后天你们准时上课就行了。从后天开始,你们再正常进行工作。我会不定期抽查。好了,你们先休息吧。王圣,这里你最大,把规矩都和他们说说。” 抱着怀中的被褥,陈凡心中一阵温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大师那有些僵硬的面庞。 “被褥?这似乎是个问题。”上官轻舞呆呆的看着陈凡手中的被褥,眼中流露出几分尴尬。 那些人能来到这里的也比那些留在外面的纨绔懂事的多,几个机灵的学员立刻有人道:“老大,你先用我的褥子吧,我把被子半铺半盖就行了。” 另一人道:“老大,那你用我的被子。我拿褥子也能勉强用了。” 上官轻舞看了看这些人的铺盖,虽然不能说有多么脏,甚至都很华丽,这就是富家子弟,但是轻舞还是皱眉道:“你们别老大老大的叫我,都把我叫老了。” 王圣道:“那怎么行,这是规矩。” 上官轻舞道:“既然我是老大,我的话就应该是规矩才对。这样好了,你们以后就叫我上官轻舞姐。” 一边说着,她的目光终于落在陈凡手中的铺盖上,“陈凡,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样?” 陈凡愣了一下,心中明白,上官轻舞恐怕是看上自己手中的铺盖了。他到不是小气的人,但这铺盖是月华刚刚送给他的,心中多少有些不舍。但上官轻舞又是女孩子。 “商量什么?” 上官轻舞道:“看你的被褥挺大的,两个人盖问题也不大,这样好了,我们把床并在一起,我们不就都有的用了?” “啊?”一起用?陈凡看着上官轻舞,他的心智又不是未成年的孩子,尽管现在这间宿舍没有男女之分,可这睡在一起…… “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好吧。” 上官轻舞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不好的,我都不在乎,你怕什么?还怕我强奸了你啊?” “呃……”这一句话把陈凡怼的哑口无言,都说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可眼前这人也太口无遮拦了吧! 陈凡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其他学员看着他们,有羡慕的,有看好戏的,大都面露笑容,却谁也不说话。 “呃什么呃,快点,拉床过来。你不是挺有力气的么?”上官轻舞有些不耐的催促道。 陈凡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床推到上官轻舞床边。上官轻舞接过他手中的被褥,先把褥子铺在床上。这被褥确实很大,虽然无法铺满两张床,但也都能覆盖百分之七十以上。 上官轻舞把自己的包袱放在两张床拼起来的床缝处,“把你的包袱也放过来,以后这就是边界。你要是越界,可别怪我不客气哦。” 看着上官轻舞布置边界,陈凡反而松了口气,赶忙点点头,把自己的包袱放过去。上官轻舞这才把被子盖在上面,简单的双人床就这样形成了,当然,是有分界线的。 王圣道:“该吃午饭了,上官轻舞姐,陈凡,一起去吧。” 一听要吃,上官轻舞立刻跳了起来,兴奋的道:“好啊。吃什么好吃的?” 王圣和富家子弟面面相觑,苦笑道:“我们人说好听点,在外面可能是风光无限的富家子弟,可是到了这里,我们就是最底层的存在!能吃什么好的?在食堂里随便买点便宜的饭菜凑或一下就是了。” 陈凡摇了摇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看着陈凡,王圣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勉强,“轻舞姐,那我们走吧。” 上官轻舞脸上的兴奋突然凝固了一下,“吃饭是不是要花很多的钱啊?” 如果不是因为她实力不弱,恐怕王圣就要骂人了,吃饭花钱还用说么?谁会给白吃的午餐?不过他自然也看得出,这位新任老大恐怕也是因为家里出了情况托了不少人来到这里! 王圣豪气的道:“没事,这样吧,这两天你们的伙食费算我的。月殇哥,以后大家就是同宿舍的伙伴了,一起去吧。大不了等你有钱再请我就是了。” 陈凡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对钱一向没概念,毕竟之前在楚国奇士府都有人专门照料,而后流浪也是楚钰出钱,他根本就没有花过一分钱! 王圣的痛快很和他胃口,上官轻舞更是立刻眉开眼笑,看着王圣大有送秋波的意思。不过一想起她那柔技,王圣可是离她远远的,之前她摔陈凡时,脸上还带着笑容就已经出手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兴奋起来,顺便也给自己来一下。 包括陈凡和上官轻舞,一行十一人出了七舍,在王圣的带领下朝着食堂走去。食堂在教学楼内,要穿过整个操场。 此时,操场上已经热闹起来,能看到不少身穿学院校服的学员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显然都是去吃饭的。 这间学院的食堂很大,足以容纳六个班级加上老师一共三百余人吃饭。此时,食堂的创口已经排起了大队。食堂一共分两层,单是一层大厅就有三百个位置。 “这不是王圣那帮小家伙么?”刚一进入食堂,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陈凡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高年级学员站在一楼和二楼的楼梯上,正居高临下的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相貌英俊,大约十一、二岁的男学员,眼中流露着浓浓的不屑,正朝着王圣摇手指,“你们这些人,恐怕永远也不能到二楼吃饭。” 在来食堂的路上,王圣已经将七舍老大要为他们出头的规矩告诉上官轻舞了,上官轻舞爽快的答应。此时见有人挑衅,顿时气往上撞,“你是什么东西,二楼有什么了不起的?” 上官轻舞身边一人低声在她耳边道:“二楼是单独点菜吃饭的地方。价格很贵,我们确实是吃不起的。那里的人多半都是一些达官贵族,或者是权倾天下的大人物的孩子!” 大楚风云 四二二夜间切磋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上官轻舞看着二楼,眼神中满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最后还是走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陈凡吃完饭回到宿舍,其他人都不在,不知道去干什么了,陈凡中午吃了两顿饭,虽然天色已经渐渐的晚了,他却一点都不饿。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仔细的回忆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心里居然多了一些一样的感觉!就像是一块冰突然多了一道裂缝! 也许是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睡了过去。 “喂。”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陈凡惊醒。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准备出手,这一出手便是一击必杀!这是他在杀戮之都养成的习惯!因为在那里除了杀戮就没有别的,可手到了一半却紧急停了下来!因为那个角度正好看到一张可爱的俏脸。 上官轻舞看着陈凡,“还没到晚上呢就睡觉,你晚上还睡不睡了?” 陈凡赶忙有些尴尬的爬起来,此时,上官轻舞在他们两张床中间的分界线上趴着,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陈凡这才发现舍友们已经都回来了,坐起身,指了指中间的分界线,道:“你可越界了。” 上官轻舞嘻嘻一笑,道:“越界又怎么样?我是女孩子,你应该让着我,对不对。当然,你是绝对不能越界的。” 看着她那红扑扑的脸,陈凡真想上去捏一捏,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随便你吧。轻舞,明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我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先跟你打声招呼。” “出去?去哪里?”上官轻舞好奇的问道。 陈凡也不隐瞒“我去一趟省城买点东西!毕竟上这里学习啥也不带,也不好吧!” 上官轻舞也算是七舍的舍长,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几天,向她交代一声自然是必要的。 当然,这也和今天中午与王圣的冲突有关。现在他还没心情去理会王圣。王圣的那点小心思当然瞒不过他!他想要做什么,自己一清二楚! 一听陈凡说要出去,除了上官轻舞以外的其他学员脸上顿时都流露出羡慕的表情,这间学校进来容易,出去可谓是难上加难!陈凡居然说自己能够出去!而且说的这么肯定!看来陈凡的背景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了! 上官轻舞却皱眉道:“还没开始上学呢你就要走。要买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么?” 陈凡还没开口,上官轻舞就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异样了,其他人都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她,你的注意力都在买东西吗?!人家说的是要出去!要出去啊!大姐!别把最重要的忽略啊! “去就去吧。不过,我们的工作怎么办?你走了,那工作就要我一个人来做了。”上官轻舞气鼓鼓的看着陈凡。 陈凡无奈的道:“要不这样,这些天先麻烦你辛苦一点,等我回来以后,这个学期剩余的工作都算我的。工钱照样有你一半,怎么样?”以他的体力,打扫个花园根本不算什么,上官轻舞那柔技让他很惊讶,以后还想找机会和她继续切磋切磋,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占便宜的人。 上官轻舞这才流露出一丝笑意,“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 陈凡的晚饭依旧是那些看起来非常昂贵的饭食,当天色刚刚暗下来之后,所有的人就都已经坐在自己的床上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课程。 和那些上等学员不同,他们这些底层的富家子弟想要的并不是涵养与文化!他们想要的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接触顶流圈子的机会!这样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家族就能够飞黄腾达! 陈凡吃完饭就准备跑路,可还是被上官轻舞抓住,带去打扫卫生! 这个季节的天气正是最舒服的时候,空气凉爽却不会带来寒意。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天空很清朗,星斗高悬。 “小殇,你看,天上的星星好多。”上官轻舞雀跃的蹦蹦跳跳,这个年纪的女子应有的端庄沉稳她是一点都没有的。相反多了很多的孩子气! 她叫陈凡为小殇,而不是小殇子,再加上她又是个女生,陈凡也并没有反驳。无奈的道:“你拉我出来就是为了看星星的么?” 此时,宿舍楼外已经很少能看到学员和老师了,后来陈凡才知道,天黑修炼,是魂师的传统。 上官轻舞笑道:“不,当然不是。我要再和你打一场。白天我抢先出手,勉强算是偷袭吧。胜了你也是胜之不武。看你的样子也有些不服气,就再给你个机会好了。” 女生像上官轻舞这么好战的绝不多见,但却正合了陈凡的胃口。顿时精神一振,“好,那就来吧。” 正好,早上输了,他也憋了一肚子气!让女生打败,奇耻大辱! 上官轻舞笑着用手指在自己脸上刮了刮,“待会儿被我打趴下可不要哭鼻子哦?准备好了没有?” 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陈凡不禁呆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来吧。” “好,我来了。”一边说着,上官轻舞脸上流露出一丝坏笑,朝着陈凡走了过来。确实是来了,但却并不是攻击。 陈凡皱眉道:“你干什么?不是要切磋么?”此时,上官轻舞已经走到距离他面前只有不到一米的地方。上官轻舞还在往前走,已经失去了出腿攻击的距离。 从早上的切磋,陈凡就知道,上官轻舞最有力的地方就是腿,此时,她失去了出腿的位置,究竟想干什么? 上官轻舞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我这不是来和你切磋了么?” 就在陈凡心中疑惑的同时,上官轻舞突然一甩头,脑后的蝎子辫化为一道黑影朝着陈凡的脖子缠去。 这样也行?用头发攻击的手段陈凡同样是第一次看到。但他一直戒备着上官轻舞的攻击,眼看她蝎子辫甩来,立刻后退一步,同时左手抬起,绞向上官轻舞的头发。一旦发辫被控制,那上官轻舞就不可能再有战斗力了。 上官轻舞的手是和她的辫子一起抬起来的,陈凡抬手的同时,突然惊觉上官轻舞的手也已经抬了上来,当他的手还没碰到上官轻舞的长发时,上官轻舞突然向上一仰头,蝎子辫已经越过了陈凡的手掌,而她自己的手却贴了上去。 上官轻舞的手柔软而光华,软软的,碰上去像是碰到了一团棉花,但陈凡现在可没心情去感受这种美妙,因为他骇然发现,上官轻舞的手臂竟然奇异的扭曲了一下,不但缠绕上了自己的手掌,而且瞬间延伸,缠绕向自己的手臂,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同样缠向自己的另一只手,而那扬起的蝎子辫从空中而落,就像是她的第殇只手一样,缠向陈凡的脖子。 上官轻舞的手臂看上去粉嫩,但却极为坚韧,以陈凡的力量,被她缠绕而上却无法挣脱,脚下用力想要向后飞跃,可上官轻舞的身体却像是四两棉花一般跟着他一起离地飞跃。他的步伐再精妙,在这种时候也已经失去了作用。 大楚风云 四二三打了老师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为了躲开上官轻舞的蝎子辫,陈凡骤然仰头,腰向后倒去,利用一式铁板桥来闪躲,同时,身体再也抑制不住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功运双臂,他怕伤了上官轻舞,只用了五成功力。 可谁知道,就在陈凡运力的同时,上官轻舞的双手却突然松开了,紧接着,陈凡就觉得一股大力从腰间传来,顿时无法再控制平衡,直接向后倒去。 噗通,陈凡仰面摔倒在地,一双小手借助摔倒时产生的重力正好按在了陈凡两个前肩的关节处,令他双臂一阵酸麻无法用力。 而此时,上官轻舞的身体却完全跨坐在他的腰间,正得意洋洋的看着他。陈凡的小腹处全面接触的感受着上官轻舞那屁股的弹性。 “怎么样?服不服?”上官轻舞低头看着陈凡,一脸的雀跃。 如果说第一次被上官轻舞摔倒的时候陈凡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这次就郁闷了。 从力量上来看,上官轻舞似乎比自己要弱了不少。但她这战斗的方法却太诡异了。陈凡本身的战斗经验又不算丰富,顿时着了道。 “不服,再来。”陈凡看着上官轻舞,心中一阵不服气。 上官轻舞得意洋洋的道:“你还要啊?可我不给你机会。有本事,你先挣脱了再说。” 肩膀关节被控制住还怎么挣脱?玄天功的运行路线都被阻截了。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起来。大庭广众的,居然……”正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上官轻舞和陈凡同时扭头看去,只见一名女老师正怒气冲冲的朝他们走来。 确实,此时陈凡和上官轻舞的姿势实在有些不雅观。陈凡平躺在地上,双臂朝两边张开,上官轻舞跨坐在他腰间,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低头看他。尽管他们两个只是孩子,但这动作,实在有些…… 上官轻舞脸上一红,赶忙从陈凡身上跳了起来。陈凡也趁势一翻身爬起。 女老师已经走了过来,怒声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陈凡觉得自己是男子,应该站出来解释,可还没等他开口,上官轻舞却已经抢着道:“老师,我们是在切磋。” “切磋?躺在地上切磋?成什么样子?你们家大人是怎么教育你们的?看样子,你们应该是今年的一年级新生吧。小小年纪就学人家打情骂俏,长大了还得了?” 老师的训斥如同爆豆一般在两人耳边响起,陈凡偷眼向上官轻舞看去,上官轻舞也正在看着他,还向他吐了吐舌头。 听老师说道父母,陈凡忍不住道:“老师,我们真的是在切磋斗技。” 斗技这个词他之前在杀戮之都学到的,此时也算是活学活用了。 女老师有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们才刚入学院,能有什么斗技。编谎话也不找个合理的。走,跟我到教务处去。” “不去。”陈凡和上官轻舞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答道。 陈凡认真的道:“老师,我们真的是在切磋斗技。要不,我们切磋给你看。” 上官轻舞拍拍胸脯,道:“我来吧。老师,您不信,我也和您切磋一下好了。” 没等那女老师反应过来,上官轻舞已经弹身而起,她这一跳还跳的真高,足足离地一米有余,双手直接朝着女老师的脖子上抱去。 上官轻舞跳的这么高也令那女老师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双头抬起向上官轻舞手臂挡去。 陈凡心中暗笑,这位老师恐怕要吃亏。 上官轻舞的全部实力如何陈凡也不知道,但他对自己的实力却很清楚。尽管他的玄天功没能进阶,但凭借着本身的力气再加上自己斗气的运转,就算功力比他更高一点的对手,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而上官轻舞可是刚刚击败了他的人,她的斗技是那么奇特诡异,不论谁第一次面对,恐怕都要吃亏。 果然,女老师的双手几乎第一时间就被上官轻舞的手臂缠上了,紧接着,她的蝎子辫也甩了出去,正好缠上那女老师的脖子。 这里毕竟是礼仪学院,老师普遍的实力也不是太高!几乎是不可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斗技。这些老师在战斗技巧上远远无法和陈凡相比。 而眼前这女老师面对两个一年级的学员,自然不可能有动用武器的想法。这女老师本身又是位辅助类的修士,以辅助为主。所以,在一个照面之下,已经吃了大亏。 上官轻舞的蝎子辫准确的缠住了女老师的脖子,双臂绞住她的双手。跃起的双腿同时探出,正好蹬在女老师的小腹处,当这些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的时候,她的上身猛然后仰,蝎子辫与双手用力后拉。隐约间,能够看到淡淡的白光出现在上官轻舞身上。 老师在惊呼中失去平衡,上官轻舞的双手适时松开,做出了一个后手翻的动作,双腿一蹬一送,女老师的身体顿时飞了出去。 上官轻舞对老师的动作可不向对陈凡那么温柔,这一下足足将老师的身体蹬出三米多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哪怕是这位女老师有魂力护体,一时之间也是摔的七荤八素,连东南西北也找不到了。 上官轻舞走到那女老师身边,大眼睛眨了眨,一脸无辜的表情,“老师,您没事吧?” 女老师暗运真气修复自身,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看着上官轻舞的样子,眼神中流露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大楚风云 四二四夜晚的绽放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你,你们……,以后切磋不要在操场上,要有老师在旁保护,知道了没有?”女老师简单交代了几句,灰头土脸的走了。 心中决定,明天一定要先查查这个女孩儿的来历。 斗技,而且这个斗技让她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谁用过!这个上官轻舞的身份她必须要弄清楚! 看着女老师逐渐远离的身影,陈凡低声向上官轻舞问道:“刚才你那招叫什么,似乎挺厉害的。” 上官轻舞有些得意的道:“我已经留手了,要不后果会很严重哦。那叫兔蹬鹰,可是我最得意的技巧。”说到这里,她突然警惕的看向陈凡,“你问的这么清楚干什么?想以后做好对策么?” 陈凡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这明显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上官轻舞怒道:“你敢说我是小人?那我们继续切磋吧。” 陈凡看着上官轻舞不禁有些无语,这丫头欺负自己似乎还欺负上瘾了。不过既然要切磋,他又怎么会怕呢?向上官轻舞勾了勾手指,“那就来吧。” 上官轻舞就在他身边,回手就是一掌向他拍来。 有了两次经验教训,陈凡可不会让她在轻易缠上自己了,他知道,对付上官轻舞这种近战攻击方式无数的对手,拉开距离是最好的方法。身形一闪,急速后退,已经闪出数米之外。 上官轻舞哼了一声,“比速度么,我还怕你不成。”弹身而起,朝着陈凡就扑了过来。 陈凡微微一笑,这次他可算是有了充分的准备,如果再让上官轻舞轻易的摔出去,那他这些年就真的白练了。 眼中闪过一层淡淡的暗金色,暗金瞳目下意识已经用了出来。在暗金瞳目的作用下,上官轻舞的动作在他眼中明显变得慢了起来。脚踏迷踪,一个滑步已经平移出两米,正好躲开上官轻舞的扑击,哪怕是她的发辫和长腿也不可能够到两米之外。 上官轻舞明显一愣,她本身就是以敏捷见长的,陈凡的速度看上去不快,但却正好能够躲闪开她的扑击。而对于她来说,最擅长的柔技首先要接触到对手的身体才能用的出来。这次陈凡却根本没有给她那样的机会。 上官轻舞自然不会甘心,一个翻身,速度再增几分,张牙舞爪的追向陈凡。 陈凡深吸口气,浑身斗气展开下行,运入双腿之中,脚踏诡异步伐,就在这操场空地上和上官轻舞周旋起来。 这步伐极为神妙,看上去陈凡的动作并不快,但每一步踏出都暗含至理,不论上官轻舞的速度多么快,从什么方向扑过来,他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迈向最合适的方向,不给上官轻舞近身的机会。 两人一追一躲,一会儿的工夫已经跑遍了半个操场。上官轻舞已经开始有些气喘了,可却怎么也追不上陈凡。 “喂,你这是耍赖。”追不上,上官轻舞索性不追了,气鼓鼓的站在那里,双手叉腰。大眼睛瞪着陈凡,“我们是切磋,不是捉迷藏,你这样躲来躲去的算什么,有本事向我攻击啊!” 陈凡微微一笑,“好,那你小心了。”一边说着,随手从操场边拣起几块石头握入掌心,“打你左肩。”一枚石头已经飞了出去。 上官轻舞哼了一声,身体一晃向右闪开。 “打你右肩、左小腿、右小腿。”三枚石头同时从陈凡手中飞出。 第一枚石头确实是打向上官轻舞左肩的,此时她眼看着三颗石头似乎是朝着一个方向飞出来的,心中暗想,这家伙肯定在骗我。不退反进,骤然加速,朝着陈凡扑来,同时双手挡在胸前,不过是石子而已,打落就是了。 但是,令上官轻舞吃惊的一幕发生了,眼看着石头就要到面前能够拍落,那三颗石子却突然分开,划出三道弧线飞向不同方向。 距离如此之近,想再做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哎呦,哎呦。”三颗石子所落之处,正好是打在上官轻舞右肩、左小腿和右小腿上。 陈凡虽然并没有将斗气注入到石子之中,但迎面被打上,上官轻舞还是觉得一阵生疼。 “你,你敢用石头打我。” “就允许你摔我,就不许我用石子么?这次可是你输了。” “不算,不算,再来过……”上官轻舞深信,只要自己有了准备,绝不会被陈凡再打中了。 “上官轻舞,你还要啊!那就来吧……” 切磋在继续,而且继续了很长时间。至于结果嘛,当陈凡第二天一早和大师离开诺丁初级魂师学院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着,还是打移动靶爽啊! 而当晚,两人的同床也并没有发生什么故事,毕竟,他们切磋的实在太累了。 大楚风云 四二五古风书院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繁星点点,夜色如水。虽然陈凡看似睡着,其实还是没有! 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个人放不下!他之所以请假!就是想去看看那个楚国的小公主楚钰怎么样了! 没有自己帮她解除那个禁制!她应该不好过吧!想着,陈凡起身便离开了! 而他没有发现,当他起身下床的时候,上官轻舞也睁开了眼睛,看着陈凡离去的背影,她的眼中居然有一些不舍!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感!而后她也起身离开了床铺! 微弱的星光下,一条身影如一缕轻烟般飘出了客栈,几个闪纵,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此人正是陈凡,之前他已经打听到了古风学院的大概方位,夜深之际,他向学院方向如飞而去。这里距离罪恶之城虽然很远,但是他请了半个月的假!不怕到不了! 几天后的深夜,陈凡到了!罪恶之城的深夜并不宁静,许多场所都彻夜通明,赌场喧嚣不堪,烟花之地莺声燕语…… 穿过一条条街道,古风学院出现在了陈凡的眼前,学院超乎想象的大,大概占了整个东城的五分之一。古朴的大门,青色的石阶,雕刻着岁月的沧桑,且有一股庄严、神圣的气息弥漫于整座学院,这是古学院千载岁月的沉淀。 无数强者从这里崛起,而后光芒照耀大地,当他们忆起往昔峥嵘岁月时,没有人会忘记强者的摇篮————古风学院。 陈凡静静的站在学院的大门之外,确实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莫名的情绪,仰慕、敬重…… “钟天地之灵气,聚历代绝世强者之气息,果然是修炼的圣地。古风学院名不虚传,仅仅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便已让我情绪大动。” 陈凡纵身攀上了高大的院墙,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异常,才飞身飘了进去。此时古风学院静悄悄,在层层院落中,只有几个房间还亮着灯,他如午夜幽灵一般在学院各处游荡。 路过巨大的演武场时他发现里面还有人在修炼,魔法元素的波动强烈无比,可以想象那个魔法师的修为定然不凡。他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远远的观望了一阵,似乎有两个魔法师在对战。 “嗯,我若是在这里天天和人实战,修为是否会进步的更快呢?” 陈凡突然有一股加入古风学院的冲动,但冷静后他又摇头笑了。他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的身份!怎么可以放弃现有的线索! “找人实战直接到这里来找麻烦就行了,干吗非要成为这里的学生呢,嘿嘿……”他这样一个决定,注定古风学院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将不得安宁。 陈凡四处游荡,发现那种巨大的演武场竟然多达七、八处,而且每处都有人在修炼。 “这里的学生真勤奋啊!” 转来转去,他来到了学院的深处,一个美丽的湖泊出现在他的眼前,湖水如镜,映照出天上点点繁星,一缕悠悠笛音在湖面轻轻飘扬,一股淡淡的哀伤藏蕴笛音之中。 陈凡仔细搜索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吹笛之人,他有些心惊:“难道此人的修为要远远高于我?” 他悄悄的绕过了小湖,继续向前走去。 花圃旁一对石椅上坐着一男一女,正在轻轻私语,状态亲密之极。 “原来是一对『鸳鸯』。”他刚想绕过去,但男女的对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听那名女子道:“这笛音好伤感啊,凄婉而又哀伤。” 那名男子道:“这笛音在学院初建时就已存在,一种传说,湖底有一名女子幽魂不散,每当星光璀璨时,她就会吹响袅袅笛音。还有一种传说,湖面之下是一座古仙人留下的古阵,那笛音不过是古阵运转时发出的天地妙音。” 女子道:“我更相信第一种说法。” 男子道:“真实情况如何,恐怕连我们的院长都不清楚。” 陈凡听的一阵心惊,暗道:“没想到这个学院竟然有这等古怪之地,有机会我一定要探个仔细。”他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自那对情侣旁边绕了过去。 再往里走,一片山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两座矮山并排而立,连在一起能有三里之遥,陈凡暗暗惊叹,古风学院不愧是名闻大陆的千年古学院,竟然将湖泊、山脉圈在了学院内,果然大手笔。 当他走近后,发现矮山处有许多巨大的山洞,一些庞然大物或匐在洞穴之中,或卧在洞穴之外,仔细观察之下赫然是龙,有地龙,有飞龙,还有亚龙,从那高达数十丈的巨大的洞穴可以想象一定也有巨龙,这里竟然是龙的栖息之地。 陈凡着实吃了一惊,叹道:“居然有这么多的龙,如此看来,古风学院至少有几十名龙骑士,果真高手如云啊!” 他在这里观察了一阵,而后继续向前探索,小心翼翼的翻过那片山地,他来到了学院的最深处,一片密林出现在矮山的背后,远远望去那里是一大片阴影,给人一种沉重、压抑的感觉。 陈凡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向前走去,树林内阴气森森,而且面积很大,过了好久他才穿过去,当走出树林时他心中一阵发毛,眼前竟然是一片墓地,磷火幽幽,鬼气森森,让人毛骨悚然。 他硬着头皮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竟然是古风学院历代强者的安葬之所。此处已经到了古风学院的尽头,一道高墙围在墓地的外围,在这里已经能够听见环城河水流动的声音。 “丧气,居然跑到了这个鬼地方。”他沿原路回返。 陈凡在古风学院大致转了一遭,准备就此离去。但在穿过一片院落时,一个房门突然打开,一个长发女子似醒非醒,走了出来。她突然看到陈凡,立刻尖叫了起来:“流氓,来人啊,这里有一个淫贼,抓淫贼啊。”夜深人静,如此尖叫,格外刺耳,附近的房屋立时亮起了烛光。 陈凡大呼衰运,居然闯到了女生宿舍区,他急忙跃上房顶。 “色狼你给我站住,不要跑,姐妹们都快出来啊,抓色狼啊……”一瞬间,这排女生宿舍所有的房间都亮起了灯火。许多衣衫不整的女生都从屋中冲了出来,香风拂动,女生宿舍区好不热闹。 “这个内急女,早不出来,晚不出来,非要这个时候出来,我逃逃逃……学院中那些老家伙千万不要追来啊,若是被抓住,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抓淫贼不要让他跑掉。” “贼人在哪里?” “在那片房屋的顶上,快追!” …… 还好,由于已是半夜时分,几乎所有人都睡了,演武场也早已没有了动静。陈凡一路心惊肉跳在古风学院内奔逃,他的身后,学生宿舍区一片混乱。更多的女生涌了出来,许多男生听到动静后也奔了出来,成为抓淫贼大军中的一员。 陈凡可谓将吃奶的劲的使出来了,将速度提升到了有史以来的极限境界。在提心吊胆下,他终于来翻出了学院的大墙,几个起落后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在他刚刚离去不久,十几条人影出现在学院的大门之外,这些人望着他逃去的方向,并没有追下去。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嗯,这个年轻人比较有意思,他一进学院时我就注意到了,潜质还不错。”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这个小子更有做色狼的潜质,那可真是脚下生风,无影无踪,不着丝毫痕迹啊。” 十几个老人低声交谈了几句,一齐返回了古风学院,当他们消失时,学院中的那些学生才冲出来。 “色狼在哪?” “一定要将这个色狼抓住。” “真是太可恶了,这个家伙竟敢打我们学院女生的主意,真是色胆包天。” “我们分头去找。” …… 无数男生组成了志愿者大军在街上搜寻,女生倒是没有出来几人。 此时陈凡早已跑回了客栈,待古风学院的男生结束搜索时,他已进入了梦乡。若是让他知道,有十几个老人自从他踏进古风学院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不知他还能不能够安稳睡着。 大楚风云 四二六坏名传千里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第二天,陈凡夜探古风学院的事倒没有闹出太大的传闻,但另一则震撼性的消息却在罪恶之城传的沸沸扬扬。 在罪恶之城附近惊现飞虎大盗,一头会飞的老虎载着一名大盗在自由之城附近疯狂作案,抢劫了无数人的财物。 当陈凡听到这则消息时惊的目瞪口呆,才短短一天工夫小公主就成了自由之城的“名人”。 “这个小恶魔简直就是一个麻烦制造者,居然这么疯狂,若是让楚国皇帝得知这件事,还不立刻派杀手来刺杀我。” “这个小丫头,一点也不像一个公主,不行,我一定要快一点找到她,不然被她惹出无法收拾的麻烦就坏了。”客栈中也有不少人在议论飞虎大盗的事。 “罪恶之城已经好久没有人敢这样嚣张了,古风学院的那些修炼者这次又有事要做了。” “你们听说了吗,这个家伙在抢劫之前,居然先报出自己的名字。” 听到这里,陈凡的心一颤。 “对,好象是叫无名。” …… 陈凡听后,恨的牙根都痒痒,小公主明显在警告、威胁他。他走访了好多客栈,也没有发现小公主的踪迹,到是发现好多从大陆各地赶来修炼者,他知道这些人大多都是为什么秘密而来。 “小恶魔听到风声紧,一定躲了起来,这个小丫头警觉性还真高啊,还真不好找到她。” 一连几天,都再也没有小公主的任何消息。 “小恶魔不会被人捉住了吧?这个小丫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楚国皇帝老儿定会不择手段,派人疯狂追杀我。”不过他一想到小公主狡猾多智,便不再担心。 “也许她已经抢劫到了足够的钱,不过挺奇怪的,没有我的帮助没想到她也过得不错!难道她解除了我的秘法?” 陈凡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他决定去看一看。 这一次他光明正大的来到了学院,千年古学院在朝阳下焕发着神圣的光彩,门前进出之人很多,多数为年轻的学生。学院内高手如云,从不担心有人来挑战,大门之处根本无人看守,陈凡径直走了进去。 他上次虽然已经在里面大致转了一圈,但也只知道个大概布局而已,至于每层院落究竟是何所在,他根本不无从得知。 走进三重院落后,他拉住一个从旁路落的青年男子道:“这位兄台你好,请问一下我若想加入古风学院在哪里报名?” 那名青年道:“在里面那层院落里,不过现在还没到报名时间,每月的月初可以到这里来报名,你还要等七、八天。” “哦,多谢了。”陈凡已经确定小公主还没有进入古风学院。 青年说了声不用谢,刚要转身离去,但突然又停住了,他脸上满是痴迷之色,道:“太美了,难道是魔法系传闻中的那个绝色美女?” 陈凡冲着他发愣的方向看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惊艳的感觉。一个身材修长,曲线曼妙的双十女子,正莲步款款向这里走来。女子乌黑的长发略卷,垂落在胸前,如玉的脸颊泛着动人的光泽,秋水般的眸子,挺秀的琼鼻,红润的双唇,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副绝美的容颜。 绝色美女袅袅娜娜,摇曳生姿,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圣洁端庄的气质。当她看到陈凡时,脸上出现一丝迷惑的神色,而后神色大变,右手指着陈凡,惊道:“是你……” 陈凡大惊,他觉得这名女子的声音极为耳熟,他一下子联想到了那晚在女生宿舍撞见的女子,他心中惨呼:“难道是她?不会吧,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他欲哭无泪,急忙辩道:“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哼,我从来没认错过人,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认出来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旁边那个青年一听,立刻拔出了腰中的长剑道:“小姐,我乐意为你效劳。” “你先站在一旁,我还有些话要问他。”陈凡心中暗暗焦急,若是被当作色狼抓住,可以想象那悲惨的结局。 “拜托,美女,我真不认识你。”说着他就要向外走。 但绝色美女立刻施展了一个风翔术,飞到了他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我们学院的人正在四处抓捕你们两个呢。” “嗯?”陈凡一下子愣住了,他感觉似乎真的发生了一个误会。 他脸上露出了笑意,道:“呵呵,原来是一个误会啊,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你一定会发现,我决不是你们要抓捕的那个人。” 绝色美女斥道:“到现在还要狡辩,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你,当年我和那个小邋遢在空中对战时,你就在下面观战,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 陈凡恍然,她竟然是当日骑金色巨雕的蒙面女子。 “你……你是那个老女人?”陈凡话一出口就后悔不已,不过再想改口已经来不及。 绝色女子闻言,脸色大变,怒道:“你比那个小邋遢还要可恶!”她气的攥紧了魔杖,细小的电弧在她指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站在旁边的青年举起长剑对准了陈凡,道:“我要替这位美丽无双的小姐惩罚你。” “不用,你闪在一旁,我要亲自教训这个大盗。” 陈凡一愣,但瞬间醒悟了过来,这名女子将他看成小公主的同伙了,以为他是飞虎大盗。 “误会,美丽的小姐请听我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和那个小邋遢在罪恶之城四处抢劫,闹的人心惶惶,现在提起飞虎大盗,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而且你比那个小邋遢更可恶,你这一年里从不出面,在背后遥控小邋遢到处作恶,其实主谋真正是你,我猜想小邋遢本是一个纯真善良的好女孩,结果被你教唆坏了,你不仅是一个罪恶多端的大盗,还是一个无耻可恶的教唆犯。” 陈凡真有股撞南墙的冲动,他不仅成了大盗,还成了教唆犯,狡诈可恶的小公主反而成了纯真善良的小女孩,小恶魔所犯的一切罪行都被移到了他的身上。 “美丽的小姐你要明辨是非啊!你我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在没有丝毫证据的情况下,你怎么能够武断的判定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呢?” 绝色女子道:“你和她是同伙,你若不是主谋,谁是主谋?” “我……我和她就分开了很久了,她所做的那些事,一概与我无关。”陈凡明显底气不足,虽说与他无关,但在外人看来,他嫌疑的确很大。 “好一个一概与你无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想把你所有的罪责都洗脱吗?”绝色女子想了想,接着道:“要想证明你是无辜的,就请把那个小邋遢找出来吧,只有找到她才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 陈凡道:“我已经找了她很久了,但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绝色女子道:“我现在还有事,明天你来这里,同我详细说一下她的喜好和生活习惯,然后我和你一起去找。” 陈凡暗道:你以为你是神捕啊,知道这些就能够抓到那个小恶魔? 绝色女子道:“明日你若敢不来,我把你的画像贴遍自由之城,学院所有高手都会把你当成飞虎大盗追杀。哼,那个小邋遢若是干净一些,我早就把她的样貌画出来了,也不至于这样费事抓她了。” 陈凡暗暗叫苦,看着绝色女子渐渐远去,他忍不住骂了一句:“我XXXXX……” 旁边那个望着绝色女子的背影,一脸痴迷的青年闻言,怒道:“你……你居然在背后骂东方小姐,我要和你决斗。”说着,他将手中的长剑对准了陈凡。 陈凡感叹,美女的威力永远无敌,他笑道:“我哪里是骂她啊,我心中只不过是一时气愤而已,一时没忍住就骂了出来,请问,那位东方小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她是魔法系的学生,不过你根本没有任何希望,还是赶紧证明你的无辜吧。”说完,那名青年转身离去。 “什么跟什么啊,我又没说要追她,我XXXXX……” 陈凡快速向学院外走去,刚才已经险些成为“飞虎大盗”,若是再呆下去,说不定会被人认出是“淫贼”。 大楚风云 四二七女强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回到客栈后仔细思索,渐渐推断出了小公主的去向,依据小公主的秉性,她绝耐不住寂寞,哪里有热闹哪里离不开她,她十有八、九跑去寻找那个所谓的上古遗迹了。 “这个可恶的小恶魔,真是没有片刻安宁的时候,千万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啊!”第二天,他硬着头皮来到了古风学院,远远看见一个绝色佳人站在大门之外,她的身旁站立着一只金色巨雕。 “算你识相,没有失约,若不然你死定了。”绝色美女一身紫衣,尽现一身高贵之气。 陈凡道:“我哪敢啊,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来,嗯,小姐怎么称呼?” “我复姓东方,名凤凰。” 陈凡一愣,这真是一个有个性的名字,若是用在别人身上,他早已大笑出声,但眼前的绝色美女的确配得上凤凰之名。 “好名字,凤凰……” “闭嘴,我和你这个大盗嫌疑犯根本不熟,你可以叫我东方凤凰,也可以叫我东方小姐,但绝对不许那样叫我。” 陈凡笑道:“明白,我叫月殇,我不介意你叫我月。” “噼里啪啦”强大的电弧在东方凤凰身前闪现。 “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当真。” “最好不要和我胡乱开玩笑,赶紧把那个小邋遢的秉性、习惯对我说一下吧。” 陈凡道:“我对这个小丫头也不太了解,最近才在路上认识她,不过到是猜想到了她可能的去向。” 东方凤凰道:“你猜测她在哪里?” “她应该去寻找那个所谓的古迹了。” 东方凤凰笑了起来,道:“没想到这个小邋遢这么胆大妄为,疯狂作案后,还敢去凑这个热闹。” 那个遗迹在城北五十里的地方,动身之时,东方凤凰一阵犹豫,最后她皱了皱眉对陈凡道:“你和我一起坐在大鹏上吧,不然你不知何时才能够赶到那里。” 陈凡和东方凤凰跃上巨雕的背部后,金色巨雕在地面荡起一股猛烈的狂风,而后冲天而起,风声在两人耳畔呼呼直响。 古风学院内,一个紫衣老人和一个蓝衣老人正在仰天观望。 紫衣老人道:“老头,你看,你孙女给你找了个孙女婿。” 蓝衣人笑骂:“你这个老东西真是没正经……” 紫衣老人道:“你这个孙女心高气傲,且争强好胜,真是错生女儿身啊。” 蓝衣人道:“胡说八道,我孙女温柔起来的时候,可以化开万年寒冰,只是你没见到罢了。” …… 金色巨雕飞行速度如风似电,一座座高山,一条条河流,在它身下快速而过。路上,在陈凡“恳切”、“殷勤”的追问之下,东方凤凰无奈,向他大概说了一下神之断手传闻。 三个月前罪恶之城一个大户人家动工时,从地下挖出一个铁盒,里面有一张羊皮古卷,但却无人识得上面古老的文字。 后来羊皮古卷被送到了城主府,几位城主派人到大陆请来了几个精通古文字的老学究,在一个月前终于将上面的文字翻译了出来,上面记载的内容和陈凡在酒楼吃饭时听到的大致相仿。 这件事在自由之城被传的沸沸扬扬,而后信鸽将消息传到了大陆各个地方,无数修炼者向这里赶来,都想寻找那个所谓的遗迹,从而得到神手中攥着的东西。 陈凡叹道:“大陆中部地带的茫茫群山果真神秘无比,上次靠近楚国西境的落风山脉惊现麒麟,这次在罪恶之城附近居然闹出了神之断手风波。” 东方凤凰道:“这十万大山藏珍纳奇,许多事都令你无法想象。” 陈凡问道:“上次那只麒麟为何突然销声匿迹了,不会被你们古风学院捉去了吧?” 东方凤凰道:“麒麟乃是超越了五阶的通灵神兽,岂能那样容易被人捉住,估计它还在这十万大山中。” 金色巨雕飞行如电,五十里转瞬即至,下方青山翠谷,景色秀美,很难想象那里曾经经历过一场神之大战。 不过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那些青翠之中,有许多沟壑似乎是被外力生生击砸出来的。另外几座矮山顶部平整无比,似乎被利器切割过,在那些矮山底部散落着大堆的山石。 之前陈凡还在怀疑这是远古大能大战的传闻,但此刻他深信不疑了,望着那些残迹,他可以想象当年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是何等的惨烈,他似乎已听到了天崩地裂、鬼哭神嚎的声音。 在葱郁的山脉中,影影绰绰,有不少人影在晃动。 东方凤凰道:“方圆三十里都曾经是两个古神的战场,你下去看看,我在空中搜索。” “方圆三十里!”陈凡倒吸了一口凉气。 金色巨雕盘旋而下,他从雕背向下跳时,用力吸了一口气,道:“好香啊!” 东方凤凰闻言脸色骤变,快速念了一串咒语,一道闪电尾随陈凡而去。陈凡急忙在空中横移了数尺,闪电轰的一声击在了地面上,当他落到地面时,一个焦黑的深坑出现在他的眼前。 此时金色巨雕已经冲到了高空,东方凤凰在上面冷声道:“竟敢轻薄我,算你走运!” “女强人!” 大楚风云 四二八楚钰出现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山地之中人影频频晃动,本来荒寂的山林因古神断落的手掌引来了大批访客,林中鸟兽皆惊,不时逃窜而去。 陈凡翻过三座矮山,来到了一片谷地,细心打量之下他才发现,这里以前竟然是个湖泊,不过此时早已干涸,向这里蓄水的那条河流已经改道,从旁绕了过去,仔细观察之下可以发现,河流之所以改道完全是因为被一块巨石生生截断。 望着不远处那座失去峰顶的矮山,陈凡似乎看到了两个远古大能当年的惊世大战,一个古神挥手横劈,劈去了一座高山的峰顶,峰顶碎石到处激射,其中一块巨大的山石落在了河流之中,截断了河水,令其改道而行…… 瞬间神游已经让他热血沸腾,他相信修武至极尽境界后也能够劈山断流。 这时两个修炼者的对话传到了陈凡的耳中,只听一人道:“那个女孩太可恶了,昨天她大声呼喊,找到了大能遗迹里的东西,当众人跑过去时,她却逃之夭夭,说是看错了。今天她又在大声呼喊,居然又戏耍了所有修炼者,真是可恶透顶。” 另一人道:“若不是她骑的那头白虎在林中迅如闪电,恐怕众人早就捉住了她。” “我怎么感觉她和自由之城的飞虎大盗很相象啊?” …… 陈凡真想立刻找到小公主楚钰,狠狠的捏一顿她的小脸,甚至有一股想掐死这个小丫头的冲动。这个小丫头简直就是一个惹祸精,在罪恶之城大肆抢劫后,居然又跑到这里胡缠蛮搅,惹出的麻烦一件接着一件,没有片刻安宁。 他暗道:“这个小恶魔真是让人受不了,她真应该一辈子被关在皇宫中!” 陈凡走到那两个修炼者的面前,道:“请问两位大哥,你们所说的那个女孩今天在哪里出现过?” 两人狐疑的看了看他,道:“你认识她?” 陈凡笑道:“我怎么认识她啊,昨天我也被那个可恶的小丫头骗了,正准备找她麻烦呢。” “哦,就在前方那片山林中。” 陈凡告别两人向前走去,在山林中转了大半天,他又陆续碰见了一些修炼者,但却没有发现小公主楚钰的丝毫踪迹。 突然一声雕鸣在他头顶上方响起,东方凤凰的金色神雕盘旋而下。 “喂,月殇,你确信那个小邋遢真的来到了这里?方圆三十里我已经找遍了,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陈凡道:“她确实来过这里,刚才还有人在谈论她,我想她应该还在附近,只是山林太过浓密,你没发现她而已。”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喊骂声:“快来人,那个可恶的女孩在这里……” 山林深处一片吵闹,许多修炼者向那里赶去。东方凤凰看了陈凡一眼,道:“快,到大鹏上来。” 陈凡快速跃了上去,金色巨雕贴着山林如电光一般向前飞去,惹得林中众人一片惊呼。 远远的望见一头通体雪白的老虎在林内飞快奔逃,虎背上坐着一个身材修长,衣衫宽大的女孩,女孩的脸上蒙着面纱,轻纱偶尔被风吹起,恍惚间可以看到一张绝美的容颜。 东方凤凰道:“真是那个小邋遢和她的虎王。” 小公主楚钰虽然在逃,但一点也不慌张,不断冲身后喊:“快点啊,你们太慢了,我的小玉都停下好几回了……” 陈凡看的又气又笑,小恶魔似乎将这件事当成了一种游戏,真是一副小孩子心性,让人哭笑不得。 他在空中大声喊道:“小恶魔你这个惹祸精,你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吗?” 小公主楚钰抬头观看,发现了那只熟悉的金色巨雕,而且认出了东方凤凰就是上次的那个蒙面女子,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道:“小玉快逃,两个混蛋来了。” 东方凤凰气的叫道:“小邋遢你又对我出言不逊,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 “老女人,早晚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小邋遢,这一次我一定要狠狠的惩罚你。” 虎王小玉似一道银箭一般在林内快速穿行,小公主楚钰不断的冲空中叫骂:“死败类你居然和那个老女人一起来捉我,我早晚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剔你的骨……” 在她看来,陈凡虽然可恶无比,但毕竟和她是“一路人”,此刻居然勾结“外人”来捉她,这令她异常恼怒。 陈凡气的牙根都痒痒,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攥紧拳头再松开。 小公主楚钰叫道:“你们想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两个家伙都是坏蛋。哼,一路货色、一丘之貉、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一加一个大混蛋……” 陈凡对小公主楚钰的“豪言壮语”早已习惯,东方凤凰却听的又惊又怒,气的银牙紧咬,双手之间电火花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一道悬崖出现在小公主楚钰的前方,她不得不命令小玉展开双翼飞到了空中,一虎一雕,一前一后,在空中如闪电一般飞行。 山林中的那些修炼者惊异的望着空中,而后议论纷纷:“原来那个可恶的女孩就是前几天将罪恶闹的乱成一团的飞虎大盗。” “这个女孩太可恶了,闯下了那么大的麻烦,还敢到这里来戏耍我们。” 大楚风云 四二九剧情反转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小玉虽是天生异兽,但力量已经降到了一阶,现在它已经没有金色巨雕飞行快,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进入东方凤凰的魔法攻击范围内了。 楚钰眼睛转了又转,大声冲后喊道:“老女人姐姐,我不跑了,我们停下来好好谈一谈吧。” 东方凤凰气的恨声道:“小邋遢,你这是在成心气我,看我捉住你后怎么收拾你。”说着,她开始发动魔法攻击,一条火龙在小玉身后步步紧逼,逐渐接近。 楚钰急声道:“姐姐,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所以才那样叫你,你快停止魔法攻击,我不逃了。” 陈凡暗暗纳闷,顽劣的楚钰居然转性了,居然如此低声下气,这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东方凤凰闻言,心里舒服了许多,停止了火焰攻击,道:“那你快停下来,不要再逃了。” 这时三人、两兽已经远离大能的战场五、六十里了,身后早已没有了修炼者的影迹。 楚钰让虎王向一片谷地落去,金色巨雕紧随其后落了下来。谷地三面环山,景色秀美,一条小溪自谷中缓缓向外流去,谷内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茶花,花香扑鼻,阵阵清香令人欲醉。 楚钰叫道:“这里景色真是太美了,喔,好香啊!” 陈凡道:“小恶魔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居然惹出了那么多的麻烦。” 楚钰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道:“那不都是你让我做的吗?” 东方凤凰闻听此言,快速远离了陈凡,不管她眼中的小邋遢说的是真是假,她都感觉有些后怕。一个不明身份的武者竟然和她同行了一路,魔法师最忌和武者近身作战,她暗怪自己太过大意,犯了魔法师的大忌,她已惊出一身冷汗。 陈凡一听就知道坏了,可恶的楚钰居然陷害他。 “小恶魔你在胡说什么,我何时要你那样做了?” 楚钰无限委屈的道:“一年前你来到这里说自己有事出去,让我给你准备些东西,如果没有,你就说要我去抢劫的,而后风声紧,你让我躲起来,我一切都听你的了。只是在这深山中,我实在无聊,所以就和那些修炼者开起了玩笑,我知道我错了,不该和他们开玩笑。刚才也是我不好,不该骂你,我以为你想让我当替罪羊,想让那位姐姐抓我,我觉得有些委屈,所以才忍不住骂你……” 东方凤凰闻听此言,又快速向后退出了几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陈凡气的快吐血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恶魔你……明明都是你自己做的,为什么要诬陷我?你这个小丫头果真狡诈无比,哼,你以为东方小姐那么好骗吗?不要白费力气了。” 楚钰扯下了头上的面纱,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但此时她的娇颜上充满了伤心之色,她幽幽叹道:“无名哥哥你竟然如此对我,我真的很伤心……” 东方凤凰气道:“原来你叫无名,先前你竟然骗我叫月殇,哼!” 陈凡叫苦不迭,这下恐怕再难辩解了。 楚钰叹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亏我一直把你当兄长看待,没想到遇上事情时,你为了自保,竟然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 她越说越气愤,越来越投入,把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就差潸然泪下,哭出声来了。不是楚钰不想做的更逼真一些,只是无论她怎样眨眼,也落不下眼泪。 陈凡听的目瞪口呆,楚钰狡诈多智,实在太会作戏了,他真的再也解释不清了。 东方凤凰道:“小邋遢虽然你说了很多,但我还不能够完全相信你,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必须和我回神风学院一趟,你敢吗?” 楚钰点了点头,道:“我愿意和姐姐回去,证明我的清白。” “好,我们走吧。”东方凤凰跃上了金色巨雕。 楚钰道:“今天我真是太伤心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对我,姐姐,我还有几句话想对他说。” “好吧,你和他说吧。” 楚钰走到陈凡近前,压低声音道:“死败类、臭恶棍活该。” 陈凡有一股要抓狂的感觉,今天被楚钰抢尽了先机,被她如此污蔑,他却无力辩解。 “呜……小恶魔你简直害死我了。” “活该,谁叫你带着那个老女人来抓我。” “你如果不惹出这么大的祸,我能够牵连进来吗?” “那你也不应该把我推出去啊。” “你是公主身份,只要我对他们稍加暗示,他们就会放了你。” 楚钰嘿嘿笑道:“活该,谁叫你屡次冒犯本公主,你就等着被自由之城的人通缉追杀吧。”说完,她跑到虎王小玉的身边,翻身坐了上去。 金色巨雕和虎王小玉冲天而起,陈凡大叫:“喂喂喂……小恶魔,东方小姐,我还没上去啊,你们怎么把我忘了?” 楚钰在空中叹道:“你如此对我,还好意思让我载你回去吗?” 东方凤凰道:“你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喂,小恶魔、凤凰……你们不能丢下我。” 东方凤凰闻言,挥动魔杖降下一大片火焰,随后几道闪电又劈了下来。 陈凡在谷中左躲右闪,当他避过那一连串魔法攻击时,楚钰和东方凤凰已经消失在了天际。 “我XXXXXXX……”陈凡欲哭无泪,竟然被两人丢到了大山中,此地巨罪恶之城不下百里,他若翻过一座座的大山走回去,天知道要多长时间。 “神啊,魔啊,帮我责罚一下那两个女人吧,太可恶了,尤其是那个小恶魔,简直XXXX……” 陈凡艰难的在群山中行走,尽管路上不乏花香鸟语之地,也时而有珍禽异兽出现在他眼前,但他根本没有心情去观看。他只盼望能够在日落之前赶回自由之城,不然当夜色笼罩大地时,他就更难行进了。 大楚风云 四三零自投罗网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艰难的在群山中行走,尽管路上不乏花香鸟语之地,也时而有珍禽异兽出现在他眼前,但他根本没有心情去观看。他只盼望能够在日落之前赶回自由之城,不然当夜色笼罩大地时,他就更难行进了。 “本来这件情我就已非常被动,我没有在场的情况下,小恶魔岂不是可以随意编造谎言,那帮老古董若是先入为主,我岂不是百口莫辩,我XXXXX” 陈凡仿佛已经看到了罪恶之城到处贴满了他的画像,古风学院无数高手在追捕他,他则四处逃窜。想到这里他打了一个冷颤,若是这样回到自由之城,非常有可能如他刚才所想那样被人追捕。 他心中渐渐有了一丝逃离自由之城的想法,不过逃与不逃他都要先回去,毕竟这个那个小麻烦身上还有自己给她设的印记,解决完这个麻烦自己就走! 小公主和东方凤凰回到罪恶之城上空后,令两头异兽径直向古风学院落去。 城中的居民看到空中的虎王后,纷纷惊呼: “看啊,飞虎大盗!” “对,就是她,她不仅抢了我的钱,还命令那头飞虎吐火烧光了我的胡须。” “她终于被古风学院的人捉住了,这下天下太平了。” …… 小公主在空中俯瞰着地面上的古风学院,没有一丝紧张之色,似乎真的是去洗刷冤屈,根本看不出一丝破绽。 “凤凰姐姐,我太伤心了,那个坏蛋竟然如此对我,我决定再也不理他了,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在古风学院修炼啊?” 东方凤凰虽然没有完全相信小公主,但一路上对她好感大增,闻言笑道:“当然可以,只不过你要经过一系列考核方可加入。” “哦。”小公主此时看起来真像个纯真的少女一般。 两头异兽降落地面后,小公主从虎王小玉身上跳了下去,而后招了招手,小玉变成一只小猫大小扑进了她的怀中。 东方凤凰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虎王竟然懂得变幻之道,她的金雕为神鸟大鹏的后裔,已经算得上灵禽珍兽,但现在和小玉比起来明显有些不如。 当两人踏入古风学院时引起一阵轰动,不仅因为小公主是传说中的飞虎大盗,还因为两人皆是倾城倾国之色。 东方凤凰领着小公主穿过人群,径直来到了学院教师的处所,副院长已经得到禀报,派人将两人领进了他的书房。 “如此良材美质竟然作起了强盗,小小年轻怎么能够学坏呢,幸好将你捉住了,不然罪恶之城岂不被你搅个天翻地覆?” 小公主看着眼前那个笑眯眯的副院长,她心中一惊,感觉这个老人似乎很不简单。 “老伯伯,我知错了,可是一切都是那个叫无名的家伙要我做的,他才是背后的主谋。” 副院长笑了起来,道:“呵呵,小姑娘你不要再撒谎了,事情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那天你到我们学院来报名,你忘记那个告诉你学费的老人了吗?” 小公主大吃一惊,道:“啊,是你……” “是啊,没想到你才走出学院不到半个时辰,东城之外便传来了抢劫的传闻,我有一个学生赶到那里时远远看到一个青年似乎正在劝说你收手,我想那个青年就是你口中的月殇吧。” “你那个学生肯定看错了,是我在求那个月殇收手。” “呵呵,小姑娘不要再狡辩了,若不是你有一头飞虎,行踪飘忽不定,早就被我那个学生捉住了,他将你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综合他给我的材料,再加上你所说的,我已经断定这件事和那个月殇无关。” “死老头、臭老头、坏老头……还有那个可恶的学生……”小公主在心里暗暗将两人咒骂了一千遍。 东方凤凰在旁瞪了一眼小公主,道:“小邋遢你果真在撒谎,幸好我没有完全相信你。” 小公主见“谎言大计”被揭穿,可怜兮兮的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这个臭老头说每学期要交三千金币,我哪里有那么多钱啊,可是我又实在想加入古风学院,不得已……所以才……” 屋中两人听闻小公主称副院长为臭老头,一个偷笑,一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小公主天真的模样,实在让人生不起气来。 东方凤凰道:“院长您看怎么办?” 副院长道:“按照城规,偷盗、抢劫者需关押五年,呆会儿把她送到城主府去吧。” “啊,不要啊,我要加入古风学院,不要去被关押,臭老头伯伯我知错了,您看我才十六岁,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您放过我吧。”小公主大打同情之牌,如果陈凡在这里一定会长叹,为什么让这个小恶魔披上了天使的外衣? “我想几位城主念在你年幼的分上会法外开恩的。” “真的?” 副院长脸上漾起一抹笑意,道:“估计顶多就关你三年,平时也就让你刷刷盘子、洗洗碗,或者帮人缝缝补补,不会有什么重活。” “不要啊!”这下小公主真的急了,若是让她这个皇家之女做这种事,真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副院长道:“凤凰看住她,千万不要让她逃了,呆会儿我派人去通知城主府。” 小公主眨着一双大眼,楚楚可怜的望着副院长,虽然没有再出声央求,但那种神态却让人怜惜无比,若是普通人定不忍心再为难她,但副院长却像铁了心一样,挥了挥手,道:“凤凰将她带出去吧。” “是。” 小公主见无法打动副院长,一边向外走一边尖叫道:“死老头、臭老头、坏老头,害我白白说了那么多好话,我诅咒你头发脱落、牙齿掉光……” “砰”副院长赶紧关上了门,长出了一口气,道:“真是个小麻烦!” 大楚风云 四三一再次被抓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小公主从副院长的书房出来后,正打算要小玉变身逃走,东方凤凰像变戏法一样,弄出了一个小火球,小火球围绕着小公主不停旋转。 东方凤凰道:“别看不起这个小火球,它顷刻间可以毁掉一间房屋,你若是不信可以逃走试一试。” 小公主闻言沮丧无比,无精打采的道:“凤凰姐姐,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相信你才怪,谎话连篇,到现在一句实话都没有。” “可是我现在说的是实话啊,我真的不想再逃了。” “鬼才相信你的话。” “好吧,不相信就算了,你可以领我在学院内转一转吗?” 东方凤凰看了看她,确信她玩不出什么花样后才道:“好,你跟我来。” 在学院转时,两个绝色美女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最后东方凤凰不得不带着小公主来到了一个僻静的院落内。 “院长怎么还没将城主府的人请来?” “凤凰姐姐,你真的忍心我被人关起来?” 东方凤凰还没有说话,从院门处进来一个女生,道:“凤凰学姐,院长要你们过去。” “城主府的人来了吗?” “没有,院长那里刚才好象来了一个客人。” 再次来到副院长的书房后,小公主再也不拿正眼看面前的老人了。 副院长尴尬的笑了笑,道:“小丫头你……无罪释放了。” “什么?” “什么?” 小公主和东方凤凰同时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副院长道:“不过你要把抢劫来的那些财物都交出来。” “没问题。”小公主稀里哗啦掏出一大堆金币,而后又问道:“真的让我走了?” “真的,快走吧,不过不要骑着你那头白虎在天上招摇,不然会引起公愤的。” 小公主奇道:“臭老头我怎么觉得你巴不得我走似的,请问我可以加入古风学院吗?” “不行。”副院长立刻回绝了,接着又道:“我们这里不收问题学生,小丫头你快走吧。” 小公主道:“可是我真的想加入古风学院,臭老头你不能歧视我,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况且你自己都不追究我了。” “走吧,小丫头,古风学院是不会收你的。” “我偏不走,你要不让我加入古风学院,我就不走了。”小公主耍起了小脾气。 东方凤凰看了看副院长,又看了看小公主,不明白两人为何像是互换了角色一般,本来该关押起来的小公主倒似掌握了主动。 副院长道:“你若想加入古风也行,去把古遗迹的入口找到吧,不然说什么也不行。” “臭老头你等着,我一定要加入古风学院。”说完小公主气呼呼的摔门走了出去。 看到小公主走后,东方凤凰道问:“院长到底怎么了,为何将她放了?” 副院长道:“刚才我这里来了一个客人,向我保这个小丫头……这个小丫头身份非同一般啊,不得不放。” “既然身份非同一般,为何还拒绝她加入学院呢?” “这样一个小麻烦若是加入学院,还不将这里搅的乌烟瘴气,现在只盼着她早点离开罪恶之城。” 陈凡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终于在晚间走出了大山。 夜色之下,茫茫群山中,罪恶之城一片通明,如同仙境一般。 陈凡身形如电,几个起落就进入了城中,他在大街小巷仔细搜索一番后长出了一口气,城中并没有贴出通缉他的画像,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糟糕。 当他返回客栈时,突然听到他的房间有很大的响动。 “有贼,这个臭贼居然偷到我头上来了,今天我爬山过河,正不爽呢,一定要好好出出气。” 当陈凡推门而入时,只见桌翻椅倒,被褥凌乱,他的包裹也已经被打开,几件幻洗的衣服被丢在了地上。 “啊,败类你……居然赶回来了。”小公主满脸震惊之色。 “哈哈……”陈凡先是一愣,然后觉得十分熟悉,仔细辨认后大笑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贼人竟然是小公主,是他迫切想抓到一把掐死的人,他感觉这一刻真是太美妙了。 他大笑着,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小公主的手腕,道:“小恶魔你对我污蔑陷害,害我走了数百里山路,居然还敢跑到我这里来偷东西,真是自投罗网啊!哈哈……” “放手。”小公主使劲挣扎,神情慌乱无比。 陈凡伸出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脸颊,道:“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死败类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到现在你还嘴硬,今天我一定要驯服你这个小丫头。”陈凡的右手令小公主的脸颊不断的变换着形状。 小公主又羞又气,暗暗后悔来到了这里,她痛叫道:“哎呦,疼,死败类我早晚要杀了你。” 陈凡遭她陷害,走了一天的山路,此时闻听此言,顿时火气上涌,他扯着小公主来到了床边,将她按趴在了床上。 小公主一阵尖叫:“败类你要干吗?快放开我……” 陈凡伸出手掌对着的她的屁股就拍了下去,“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啊,哎呦……死败类你敢如此羞辱……冒犯我,你死定了……哎呦……” “喀啦”一道闪电在房中亮起,虎王小玉见主人被欺负,从旁边一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对着陈凡就是一道闪电。 陈凡猝不及防,被闪电劈了个正着,浑身上下顿时一片焦黑。他大怒,舍下小公主,身形如鬼魅一般眨眼便欺身到了小玉身前,可怜小玉还未来得及变身,便被陈凡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他不懂兽体的穴道,对虎王实施了全方位封穴,小玉的每一寸皮肉都被他点了个遍,最后小玉如小瓷猫一般,一动不动了。 “色虎竟敢偷袭我……”陈凡对着小玉的脑门狂敲了几下,痛的虎王龇牙咧嘴,奈何它身不动,口不能言,只能干瞪眼。 “居然敢瞪我,我敲,我再敲!”陈凡又连着敲了几下,这下痛的小玉虎泪都快流出来了,它再也不敢眼露凶光了。 “虎假魔威的家伙,仗着小恶魔给你撑腰,就敢和我叫板了?呆会儿再收拾你。” 当陈凡再次回到床前时,小公主吓的一阵惊慌,颤声道:“败类……臭贼……白天我在和你开玩笑,现在不玩了。” “你玩够了,我还没玩够呢。”他像拎布娃娃一样,把小公主拎了起来,道:“你左一口败类,右一口臭贼,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我本来已经放弃那个侍女计划了,现在你在逼我继续执行,看来真的有必要把你训练成一个合格的侍女。” 大楚风云 四三二暗中的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小公主闻听此言脸色大变,差一点就要发作,但又忍住了,委屈的道:“以后我不叫你败类,也不叫你臭贼了还不行吗?” “那是当然,以后要叫我主人,明白吗?” 小公主强忍着怒火,道:“我以后叫你陈凡吧,决不再胡乱叫你什么了。” 陈凡道:“晚了,以后乖乖给我做侍女吧。” “死败类、臭贼、无耻之徒……”小公主再也忍不住,一边咒骂,一边又踢又抓。 陈凡再次将她按在了床上,“啪啪”之声再次从屋中响起。 小公主羞愤欲绝,脸色鲜红欲滴,但却无丝毫办法。 “败类……你现在在亵du一国公主,若是传到我父皇耳朵里……哎呦,你就是有十条命也没了……哎呦,不要打了,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快停手……哎呦……” 陈凡停了下来,揶揄道:“愿意做我的侍女吗?” 小公主快速缩到了床角,泪眼汪汪的道:“我是一国公主,你怎么能够向我提出这种要求呢?况且我们之间都是误会,我又不是成心整你,下次我不和你开玩笑了还不行吗?” 陈凡道:“少来,小恶魔你不要再演戏了,我早就不吃你这一套了。” 小公主道:“好吧,我们尝试做朋友,不再互相敌视还不行吗?” “不行,你到底答不答应?” 看到陈凡又扬起了手掌,小公主一阵害怕,道:“你怎么能够这样逼人呢,我答应平时给你做些事情还不行吗?但我们决不是主仆关系。” 陈凡心中大笑,没想到今天这个大恶人做的这么成功,居然真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公主吓住了。 他不想逼的过紧,以免弄巧成拙,他沉声道:“好,你先等一会,我去冲个凉,呆会儿有话对你说。该死的色虎居然敢偷袭我,弄的我一身焦黑。” 看着陈凡走了出去,小公主快速跳下了床,抱起了一动不动的小玉。 “小玉你怎么不动了,哎呀,你快点动一动啊,好带我离开这里。”任凭她怎样摇晃,小玉也不能动弹。 “死败类居然还会给动物点穴,这个该千刀的万剐的可恶家伙……”小公主低声咒骂着。 她虽然想抱着小玉逃走,但一想到那些美丽女子落入坏人手里的故事,她心中就害怕不已。如今小玉不能够保护她,她自己的一身功力也早已被封,天色已黑若这样逃出去,在罪恶之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陈凡回到屋中时,小公主正抱着小玉生闷气。 “小恶魔去帮我打一盆热水进来。” “你……你不是刚洗完澡吗,还要水干吗?” “我要泡脚,走了几百里山路了,脚都快磨肿了。” “你……居然要我打洗脚水,不要做梦了,我死也不会做那种事!” 这一次陈凡妥协,他降低了要求,道:“嗯,那就从端茶倒水做起吧,帮我端一杯茶水来。” 小公主在心中将陈凡咒骂了一百遍,而后万分不乐意的走了出去。从前院伙计那里接过茶水后,她眼睛转了转,动起了坏脑筋。 “死败类竟然敢如此侮辱本公主,还想喝我端的茶水,哼,今天我要你喝洗脚水。” 小公主当然不会扒下自己的鞋袜,她将小玉的小虎脚在茶水中搅了搅,最后忍不住笑道:“臭贼这是你自找的,哈哈。” 当陈凡端起茶杯时,突然发现小公主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心头一颤,这杯茶绝对有问题。他把送到嘴边的茶杯又放了下来,仔细观察之下,竟然发现有一根白亮的毛发,再看看小公主怀中像小瓷猫一般的小玉,他一下子明白了这杯茶肯定留下了虎王的“痕迹”。 陈凡气的将茶杯放在桌上,道:“小恶魔没想到现在你还敢算计我,看来我对你太宽容了,我一定要惩罚你。” 小公主吓了一跳,没想到陈凡识破了茶中的“玄机”,她语音颤抖,道:“败……无名怎么了,你……想怎样?” “竟敢在茶中动手脚,以后稍不留神岂不被你害死?”说着他站了起来。 “我没动手脚,啊……你不要过来。” 陈凡一把将小公主扯了过去,将她怀中的小玉丢在了地上,而后将她抛在了床上。 小公主这时真的害怕、恐惧到了极点,颤声道:“败类,不,无名……你我要乱来,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这时陈凡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安,一股莫大的压力从窗外传了进来,让他感觉到一股发自灵魂的战栗,一股无能为力、无法抗拒的感觉在他心中升腾而起。 但这种感觉在瞬间又消失了,那股异常强大的压力如潮水一般转瞬退却。 大楚风云 四三三找上门来的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骇然,如今他已是身负两种领域,但刚才那股压力却让他难以生出丝毫抵抗之心,可以想象来人的修为是多么的惊人。 他刚刚挟持小公主逃离楚都时,在离楚国都城百里之外那家客栈也曾有过一次强烈不安的感觉,但这次好象比上次还要强烈许多。 陈凡一下子联想到了楚国皇帝的玄祖,那名一百七十多岁的老妖怪,他看了看小公主,发现她毫无所觉,只是不安的看着他,他一下子肯定那个人必是老妖怪无疑。 他感觉脊背凉飕飕,老妖怪真的跟了下来,这个修为恐怖的老人不光在保护着小公主,而且一定对他有着不可告人的图谋,不然决不会容忍他至此。 小公主看着陈凡脸色不断变换,她的心跟着一颤一颤的,生怕他“兽血沸腾”。过了好一会儿,陈凡才平静下来,出于对老妖怪的敬畏,他不敢再对小公主太过无礼。 “小恶魔不要赖在我床上,赶快下来。” 小公主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道:“谁愿意呆在你这张床上,臭死了。” 陈凡不理她,从地上拎起了小玉,在它身上一顿乱点,一道道金色劲气透进了它的身体。 小玉刚一能动便立刻变身,庞大的虎躯占了半间屋子,它刚要张嘴吼叫,陈凡手疾眼快,将地上的鞋、袜都丢进了它的口中,而后又将刚刚换洗下来的脏衣服扔了进去。 但这点东西怎么能够堵上虎王的血盆大口,他赶紧又将床上的被褥塞了进去,总算在小玉发出虎吼之前填满了它的大嘴。 小玉的嘴虽然被堵住了,但仍向陈凡扑去,陈凡赶忙闪向了一旁,冲小公主喊道:“赶快让这头色虎停下来,要不然我扒了它的虎皮。” 小公主叫道:“小玉停下来吧,我们现在还打不过这个混蛋,以后再报仇。” 小玉无限委屈的看了小公主一眼,最后停止了攻击,当它把陈凡的臭鞋、臭袜子吐出来后,居然呕吐了起来。 小公主捂着鼻子,道:“无名你……太坏了,居然将这么恶心的东西丢进小玉的口中,你看它都难受成什么样子了。” 小玉又变成了小猫般大小,呕吐不停,地上一大片水渍。 陈凡骂道:“XX,色虎你居然这么娇气,我的鞋袜有那么恶心吗?” 小公主叫道:“臭死了!”小玉居然颇通人性的点了点头,而后又开始狂吐。 陈凡尴尬的摸了摸头,道:“走了几百里山路,有点臭也是正常的。色虎活该,谁叫你用闪电偷袭我的。” 小公主心疼的将小玉抱了出去,帮它不断洗漱,过了好长时间它才停止呕吐。 当小公主回到屋中时,陈凡奇道:“你居然没有让那头色虎带着你逃走?” 小恶魔结结巴巴道:“我……身上没钱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点。” “你抢的那些钱呢?” 小公主没有办法,尴尬的将古风学院的事情说了一些,陈凡听后大笑不止。 “哈哈……”小公主气恼的道:“败类,不,无名,你不要笑,到底给不给?” 陈凡笑的舒畅之极,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金币,道:“拿去。” 小公主一把抢了过去,抱着小玉就向外跑。陈凡没有拦她,自从知道老妖怪确实跟下来后,他不敢对小公主太过分了。 几日之后,罪恶之城遗址传闻的风波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数千修炼者从大陆各地陆续赶到这里,那片古之大能战场终日人影绰绰,众多修炼者在那里不停的搜索。 这几日中陈凡没有再见到小公主,他闲极无聊,再次进入了那片遗迹。看着山林中的人影,他叹道:“这么多人都在寻找古之大能的遗迹,即使找到了,也难免一场争夺大战,yu望真是害人啊!” 一个轻和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欲望有时是鞭策人前进不辍的动力,有时又像是甜蜜的毒药,它可以让一个人奋发向上,也可以让一个人如飞蛾扑火般走向毁灭。” 陈凡吓了一大跳,急忙回头观看,只见一个满头银发,仙风道骨的老人出现在他三丈之外。老人背负双手,远眺群山,淡淡的道:“两个古之大能不也是为了争夺一件宝物,而大打出手、同归于尽了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超脱物外,连神都不能够免俗!” 老人一派仙风道骨、得道高人的样子,陈凡一阵惊疑,他忍不住问道:“您是一位修道者?” “呵呵,修道者很特别吗?”陈凡知道今天遇见了一个高手,这个老人的修为最起码也达到了四阶以上,不然决不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因为修道者一般很少见,更何况像您这般修为高深之人。” 老人道:“修道者并非常人所想象的那样总是隐居深山,有些修道者其实一直在红尘中历练。” 陈凡很惊奇,这和他以往所知截然不同,他问道:“修道者不是不愿被世人打扰,总在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修炼吗?” “有些人如你所说那样,但也有一些人一直混迹红尘,修炼法诀不同,所要经受的历练也不同。” “哦,头一次听人这样说,您一定是属于后者了?” 老人笑了,道:“不,我是一个武者,根本不是修道者。” “啊!”陈凡这次真的大惊失色,他一直以为眼前的老人是一名修道者。 “年轻人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陈凡惊道:“啊,您是……” 老人道:“我不是对你说过嘛,近来我静极思动,想出来走动走动,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陈凡脑袋轰的一声,颤声道:“你是……老妖怪?啊,不,您是楚国皇帝的玄祖?” 老人微笑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我,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呵呵……” 在这炎炎夏日,陈凡身上涌起一股寒意。四三 大楚风云 四三四重生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当初老妖怪两眼浑浊无神,牙齿早已落光,褶皱的皮肤如同皱皱巴巴的纸团一般,光秃的头顶稀稀疏疏有几十根头发。如今老妖怪满嘴牙齿雪白如玉,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和在楚国皇宫时判若两人。 陈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不安的感觉,可以说是他一手造就了今日的老妖怪,若不是他为老妖怪译出了那本邪书,也许站在他眼前的还是那个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人。 不管当初老妖怪的修为有多么高深,但他确实已经到了由油尽灯枯的地步,他即使有心为恶也没有多少时间了。然而他修炼邪书中的秘法后,他再次获得了新生,眼前的老人已经称的上脱胎换骨,一切都不可预料了。 陈凡始终不能够看透这个老人,他不知道是否造就了一个绝世恶魔,恐怕此时老妖怪的修为已远远超越了四阶,直达第五重境界。一个传说中的第五阶高手,光想想就感觉可怕! 传说五阶武者可以破虚空!不知道眼前这位,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老妖怪笑道:“谢谢你,现在我又可以在这个世上多活二、三十年了,活着才是最大的幸福啊!” 陈凡勉强笑道:“前辈果真神功盖世,竟然第二次返老还童,可喜可贺啊!” “这次算不上返老还童,只是勉强延续了几十年生命而已。” 陈凡调节了一下情绪,慢慢冷静了下来,道:“您也是为大能遗迹中的那件不明宝物而来吗?” 老妖怪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对它没有什么兴趣。你知道我修炼那本邪书之后需要大量的生血,皇宫御膳房每天屠宰的那些牲畜虽然能够供上我用,但毕竟都是一些没有灵性的畜类,效果很不理想。” 听到这里陈凡打了个冷颤,身体一阵发寒。 老妖怪看了看他,道:“不要害怕,我决不会学那妖道大肆屠杀,取活人鲜血。大陆中部地带的十万大山中有的是灵禽异兽,我根本不必犯杀戒,每天在那些珍兽上取上一些血液就足够维持了。” 陈凡稍稍心安,道:“您……打算在罪恶之城长住?” “暂时打算住上一年半载。” “哦。” 老妖怪笑了笑,道:“皇宫那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是不是跟你一起跑到这里来了?” 听闻此言陈凡心中一颤,不过老妖怪没有点明他将小公主掳到这里,他也没有必要挑明。他硬着头皮,道:“是的,她很活泼,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 “好好帮我看住那个小丫头,千万不要让她在这里闯出什么大祸。” “我会尽力的。” “呵呵,前方景色不错,我到那里去看一看,有机会再聊吧。” 老妖怪悠闲的向前走去,陈凡看的大惊失色,老人只迈了四、五步,便已在百丈之外,他每走一步似乎都是凭空消失,而后从另一个地方出现,如此恐怖的修为比之诸葛乘风在楚国西境施展出的“缩地成寸”还要惊人。 “老妖怪果然功力大进,看来他的修为真的已经达到了第五阶境界,恐怕此时他已经能够强行解开小公主身上的困神指力了。” 陈凡的这种感觉并是是错觉,当初在逃离楚国的路上,他若有若无的感应到了一股异常强大而又恐怖的气息,毫无疑问那是老妖怪。 但那种感受远远没有刚才那般强烈,现今老妖怪不经意间所散发而出的强者气息明显比以前强盛了许多。这短短十数日,老妖怪的修为竟然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想必是身体充满活力后使他的修为再次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如此恐怖的修为令陈凡既震惊又激动,仅仅迈出四步,便消失于百丈之外,技近乎术法。武者修炼到这般境地,恐怕已经可以纵横天下,其他类修炼者如何能够与之争锋! 陈凡对老妖怪深深忌讳不已,他不想在神战遗迹继续逗留下,以免不小心再次和这个高深莫测的老人相遇,他向罪恶之城赶去。 小公主之所以要加如古风学院,主要是想请里面的高手帮她解开身上的禁制,其实她对神风学院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后来副院长的话语激起了她的小脾气,迫使她非要加入不可。 这两日小公主骑着小玉在遗迹经常出没,她不仅想找到大能的宝藏,去奚落副院长一顿,还想得到神手中的宝物,对此她充满了极大的兴趣。 不过在遗迹她却没有丝毫收获,今天早上她赖在床上没有去继续搜索,她摸着小玉毛茸茸的小虎头,道:“那只破遗迹到底在哪呢,要是找不到我真不甘心,小玉你在这片大山中生活一千多年了,难道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不知道这里有古怪吗?” 小公主没有注意,此时虎王小玉的脸上出现了非常生动的表情,似乎是在犹豫,似乎是在抉择。最后它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挣出了小公主的怀抱,伸出一双小虎爪比画了一番。 小公主大奇,道:“你知道在哪里?”小玉点了点头。 “太好了,快带我去。”小公主高兴的一把抱起了它,道:“你这个小东西竟然真的知道神手在哪里,早先为何不告诉我?” 小玉委屈的冲她摇了摇头,再次挣出了她的怀抱。 小公主有些着急的道:“怎么了,快带我去啊。” 小玉还是摇头,而后开始变身,这次它没有变大,只是伸出了那对洁白的羽翼,长出了那只晶莹剔透的玉角,最后展开小翅膀,突然向窗外飞去。 大楚风云 四三五大能遗址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死小玉你要去哪里?快回来。”小公主急忙穿衣下床。 院中一个端茶送水的伙计正好看到小玉从窗口飞向高空,立时惊的将茶托扔在了地上,颤声道:“我……没看错吧?飞天神猫!”他仔细揉了揉眼睛,确定的确是一只长翅膀的小猫飞上了天空,他惊道:“天啊,老虎飞上天也就算了,连猫都会飞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小公主从屋中冲了出来,看到小玉像一道光箭一样消失在远空,她气的又跳又叫:“死小玉你居然丢下我,自己跑了,快回来……” 院中的那个伙计如盯着妖魔一般看着小公主,小公主气道:“看什么看?” 伙计吓的一溜烟跑向了前院。小公主眉头一皱,她怕引起麻烦,回到屋中快速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客栈。 走在大街上,无数人惊异于小公主的美丽,着实让她虚荣了一把。直到有两个混混儿不怀好意的向她走来,她才惊醒过来,而后她一路狂奔,逃进了陈凡所住的客栈。 陈凡回到客栈时,发现小公主在他的房间,他感觉很诧异,笑道:“咦,难道你想通了,想做我的乖乖侍女?” “胡说,鬼才会做你的侍女!” “你不会这么快把钱花光了吧,又到我这里来偷东西?” “胡说,我才不会做小偷。” “上次是谁在我屋中翻箱倒柜啊?” “上次……我只想把我自己赚的钱拿回去而已。” 陈凡一下子气乐了,笑道:“呵呵,『抢』是『赚』,『偷』是『拿』,你还真会为自己开脱啊。” 小公主懊恼的道:“说的那么难听干吗,我这次真的不是来拿钱的。该死的小玉丢下我,逃回了大山,我现在没有一丝自保的能力,你赶快解开我身上的禁制吧。”小玉突然离去,的确令小公主居丧无比,此刻她无精打采。 “什么,色虎居然逃了,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就知道它假借你那泛滥的同情心而装可爱,在你那里修养。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拍拍屁股走人了。没想到这头色虎将你这个小恶魔摆弄了一道,真是好笑!” “死败类到现在你还笑我,快把我身上的禁制解开。”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该不会特意跑来骗取我的同情心,而帮你解开禁制吧?” “是真的,死小玉真的跑了。刚才在街上,我遇见两个比你还坏的混蛋,他们想对我动手脚,若不是我跑的快就危险了,你赶快把我身上的禁制解开吧。” “你这个小丫头到底是再求我,还是在骂我?没有那个色虎在你身边更好,免得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到处惹祸。” “喂,死败类你怎么说话呢,什么『狼狈为奸』啊,快给我解开禁制!” 陈凡最终并没有为她化解困神指力,反而赏了她两个爆栗。痛的小公主泪眼汪汪,恨的咬牙切齿,但也没有办法。 她不想呆在陈凡的身边,想住进另一家客栈,但一想到街上的遭遇又有些害怕。虽然陈凡在她眼里也不是好人,但总比那些混混儿强上一点,最终她在这家客栈另开了一个房间。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小公主对陈凡软磨硬泡,要求为她恢复功力,陈凡被逼急了便恫吓她侍寝,才能够换得片刻安宁。 第三日,失踪了三天的小玉突然从天而降,闯进了陈凡的屋中。 小公主再次见到虎王时惊喜不已,她刚要上前,虎王突然退后了一步,张嘴吐出了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而后快速变小扑入了她的怀中。 “死小玉、臭小玉居然丢下我,一跑就是三天,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现在怎么又跑回来了?” 小玉委屈的看着小公主,而后伸出一只小虎爪向地上指去。 小公主向地面上望去,一下子惊叫了起来:“这是……” 陈凡早已被地上那件发光的东西吸引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它。这是一只洁白如玉的手骨,它并未给人森然恐怖的感觉,相反却透着一股圣洁的气息,让人吃惊的是它竟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显得神圣无比。 小公主高兴的叫道:“这一定是古之大能断落的左手,小玉你真是太棒了!”她将小玉抛了起来,又接到了怀中,而后俯身捡起了那只手骨。 “不对啊,这……是右手骨。”小公主吃了一惊。 陈凡也惊异无比,道:“这应该就是古之大能的手骨,古代的大能到底修炼到了什么地步,居然与人的体质果然不同,一块数千年的枯骨居然还在发着淡淡的光芒,果真奇特 但为何与传闻不符呢,怎么会是右手骨呢?” 两人一同将目光望向了虎王小玉,小玉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摇了摇小虎头。 陈凡道了:“这头色虎真的成精了,居然还会伪装,它一定知道古之大能的秘密,要不然怎么能够将这只手骨找回来?” 小公主也道:“小玉你是不是知道某个地方隐藏着惊天的秘密,快带我去好不好?” 小玉闻言,一双小虎爪不停的摆动,小虎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它惶恐无比,眼中满是恐惧之色。 陈凡上前,威胁道:“色虎你若不带我们去,今天我吃虎肉,喝虎骨酒。” 小公主急忙挡在他的身前,道:“不许吓唬小玉。”小玉似乎根本不怕陈凡,张开小口发出了低低的吼声。 “你个色虎居然不服气,看我怎么收拾你。”陈凡转身从床上扯过来一件脏衣服,就要虎王口中塞去。小玉先做了一个呕吐状,而后急忙闭口。小公主被逗的哈哈大笑。 陈凡骂道:“你个色虎真的成精了,表情居然这么丰富。不要给我搞怪,转移我的视线。你若不带我们去,别怪我不客气。” 小玉求助的望着小公主,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小公主将它在怀中紧了紧,道:“不要害怕,你不愿带我去,我不会逼你,只要你不再突然离开我就行,听到了没有?”小玉闻言用力点了点毛茸茸的小虎头。 陈凡现在已经肯定,虎王一定知道一个神秘的所在,他对小公主道:“不要护着这头色虎,它一定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不,我决不会强迫小玉做任何事,不像某人整天恫吓别人。” 陈凡想了想觉得不应该逼的过紧,他决定以后找机会慢慢逼迫虎王透露出那个秘密所在。此刻他看小玉的目光变了,这头体内流淌着东方白虎与西方魔虎血液的虎王决非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它不仅懂得些须变化之法,居然还知道一个无比奇异的所在,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呢?居然藏有神骨,想来定然是一个异常神秘的所在。 大楚风云 四三六祸水东引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小玉能够衔一块大能遗物回来,本来就令楚钰异常高兴,她抚摸着小玉光亮、柔顺的皮毛,道:“等下我一定要好好的奚落奚落那个自以为是的副院长,不,一定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个坏老头。”说着她抱着小玉向外跑了出去。看她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 “喂,小恶魔你要去哪里?” “无名你到古风学院等着看好戏吧,我一会儿就去那里。”楚钰骑上变身后的小玉冲天而去。 陈凡看她径直向遗迹那个方向飞去,心中一跳,自语道:“不会吧,小恶魔不会这么狠吧?!” 变成庞然大物的小玉载着楚钰自罪恶之城上空飞过,引起一片惊呼: “天啊,飞虎大盗!” “她不是被古风学院的人抓住了吗?” …… 一会儿工夫,楚钰便来到了遗迹的上方,地面上许多修炼者都发现了她。 “飞虎大盗……” “是上次戏弄我们的那个可恶女孩……” …… 小玉在神战遗迹上空不断盘旋,楚钰冲下喊道:“这次我真的找的了大能的遗物,你们看……” 她一边喊,一边挥舞发着淡淡的光芒的骨头。 下方的修炼者开始时还不断漫骂,以为她又跑到这里捣乱来了,但当他们看到那洁白如玉、光芒绽放的骨头时都呆住了,再没有一个人出声斥骂。片刻宁静过后,如潮的声音再次响起: “喂,小丫头快下来。” “小姑娘,我传你一套绝世武功,换你手中的大能遗物。” “小妹妹,哥哥拿好东西跟你换?” …… 楚钰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道:“这块破骨头一点也不好玩,你们谁要,我送给他。” 下方伸出了无数双手掌,不断冲着空中挥舞。 “人太多了,我不知道给谁,这样好了,谁先来到罪恶之城,我就把大能遗物给谁,同时告诉他一个天大的秘密。”小玉载着楚钰向罪恶之城的方向飞去,地面上无数修炼者疯狂跟着跑去。 楚钰得意的笑了,自语道:“臭老头这次一定要你好看!”突然几声龙啸在她背后响起,她回头观看大吃一惊,不仅有数十个魔法师漂浮上了天空,还有十几个龙骑士驾御着飞龙向她追来。 “小玉快逃……”楚钰不担心那些魔法师,即使他们能够飞翔,但速度也绝对无法和小玉相比。她只担心那十几个飞龙骑士,飞龙的速度恐怕比小玉慢不了多少,若是被他们追上,后果难以想象。 小玉回头看了看那些飞龙,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仍旧不紧不慢的飞着,直到那些飞龙快赶上来时,它才猛地提速,将他们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哈哈,小玉你真是太棒了,不要立刻赶回去,在空中和他们转圈,我们等一等地面上那些人。”楚钰不再发慌。小玉得到夸奖后更加卖力,不断在空中和身后的那些飞龙兜圈子,那些飞龙骑士气的干瞪眼,却无可奈何。 一个时辰之后,楚钰将上千人引到了罪恶之城,城中的居民望着空中的魔法师、龙骑士,还有地面上浩浩荡荡的修炼者大军,具惊慌无比。 楚钰喊道:“又是这么多人同时到达,我还是不知道给谁……” 人群中开始有不满的声音传出:“小丫头你又在戏弄我们!” “可恶的小丫头!” …… 楚钰急忙叫道:“我没有骗你们,不就是一块破骨头嘛,我要它有何用?你们不要算了,我把它送给古风学院。”说着,她驾御小玉向古风学院方向飞去。 好多人已经猜到楚钰似乎在针对古风学院,但即便猜到,也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再次跟了下去。人群之中不乏古风学院的学生,他们暗暗焦急,但也没有丝毫办法。 很快上千修炼者大军便已涌到了古风学院之外。学院中的教师和学生早已听到了城中的骚动,不过当他们得知上千人涌到学院之外时,还是惊的目瞪口呆。副院长领着几十个学生率先赶了出来,看到那么多的修炼者堵在学院之外,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楚钰驾御着小玉飞到了副院长的上方,道:“臭老头,你说过只要我找到大能的遗物,就让我加入古风学院对不对?” “对。” “你看这是什么?”楚钰将骨头亮了出来,道:“给你,拿去。”说着她将大能遗物扔向了副院长。 修炼者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冲啊!” 飞龙骑士、魔法师和武者自空中和地面分别向副院长逼近。 副院长惨叫道:“天啊,原来这么多的人都是你引来的,你这个小麻烦害苦了古风学院,小丫头你真是个害人精!” “活该,臭老头,谁叫你为难我的。”楚钰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副院长气的快吐血了,眉毛和胡子跳个不停。 陈凡站在古风学院一个高层建筑物上,冲楚钰喊道:“小恶魔快到这里来。” 楚钰看到陈凡后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命令小玉飞了过去。陈凡一脚踢开对他张牙舞爪的虎王,而后一把抓住了楚钰,掐住她的粉脸,道:“你这个小丫头果真是个惹祸精,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声势!” 此刻古风学院外人声鼎沸,一场混乱即将开始。地面上无数的修炼者在叫嚣,而空中也充满了人影,许多魔法师漂浮在空中开始凝聚魔法力,几十名龙骑士驾御着飞龙、亚龙等飞来飞去…… 楚钰此时也有些害怕了,任凭陈凡捏着她的脸颊,颤声道:“他们……不会把古风学院拆了吧?” “现在才知道害怕?数千修炼者大混战,必将震惊整个修炼界,如果今日血流成河,你的名字注定要被载入修炼界史册当中,当然将是一个被所有人唾弃的恶名。” 楚钰一阵心虚,自我安慰道:“没那么严重,一定没事的!” 陈凡感觉有些可气,用力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痛的楚钰眼泪差一点流出来。 “哎呦,死败类……痛死我了……” 陈凡不再理她,一把将已变成小猫般大小的虎王拎了起来,道:“你这头色虎和小恶魔『狼狈为奸』,浑身都是秘密,你一定知道一个极其神秘的所在,若不告诉我从哪里找来的大能遗物,我清炖了你。” 楚钰心疼的叫道:“败类把小玉还给我。” “吼”突然一声震天的巨龙之啸自古风学院深处响起,小玉趁这个机会挣脱了陈凡的手掌,跳进了楚钰的怀中。 震耳欲聋龙啸如惊雷一般在古风学院上空滚滚激荡,围堵在学院大门之外的那些为神手而来的修炼者大惊失色。 一道绿光自学院内冲天而起,而后快速在高空中稳定了下来,那是一个庞然大物,身长足有三十丈,绿色的鳞甲,狰狞的龙头,粗壮的巨尾,宽大的龙翼,赫然是一头四阶巨龙。 巨龙荡起一股猛烈的狂风飞到了学院大门的上空,庞大的龙躯如一片绿云一般遮住了天上的太阳,一片巨大的阴影出现在地面,处在阴影中的那些修炼者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恐惧。 大楚风云 四三七被反杀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数十丈的巨龙横空而出,龙啸震荡天地,神风学院的上空如飘来一朵绿云一般,莫大的压力如泰山一般压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空中的魔法师纷纷向地面落去,飞龙骑士也分别驾御着飞龙逃到了远处,混乱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原先冲到副院长身前的那些修炼者又退了回去。 巨龙背上一个金发中年男子手持屠龙抢傲然而立,如同威武的战神一般,他冷冷的注视着下方,高声喝道:“你们为何搅扰古风学院的安宁?” 地面数千修炼者在瞬间一下子被震住了,但短暂的宁静之后人群再次沸腾,这数千人当中不乏真正的高手,并不是所有人都惧怕这名四阶巨龙骑士。 “把神骨交出来。” “说出遗迹中到底藏着什么宝物。” “将宝物交出来。” …… 短暂平静之后,场面再次混乱了起来。 突然又一声震天的龙啸在古风学院内响起,一头狰狞的黑色巨龙腾空而起,如一片乌云一般飞到了众人的上空。来人也是一个金发中年男子,而且样貌竟然和绿龙背上的男子一模一样,两人的神态也惟妙惟肖,皆冷峻无比。 喧哗的人群再次静了下来,副院长趁这个机会急忙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大家不要急噪,听我把话说明。” 副院长的声音不高,但铿锵之音却清晰的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回荡,很显然他是一个东方武者,在施展一种高明的音功,这一分功力就足以让人震惊。 副院长飞身跃到了学院高大的门楼上,道:“我想大家不是为这块神骨而来。”说着他晃了晃手中那块大能的遗骨,接着道:“大能虽然强大,但毕竟已经死去,他们的骨骼虽然奇特,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我想大家皆为大能的宝物而来。” 众人没有言声,算是默认了。 “大家请看,这不是大能的遗骨,而是大能的遗骨,羊皮古卷上记载:大能的遗骨中记载着通往遗址的秘法可是后来掉落群山,但这不是那只遗骨!” 副院长的话像一块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轩然大波,人群再次沸腾,不过这次没有持续多久便又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望着他,都想听他的下文。 副院长道:“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这块神骨是被一个女孩找到的,若想明白其中的秘密只有问她……” 楚钰注视着空中的两头巨龙,不断和怀中的小玉做比较。“不就是个子大点嘛,还是我的小玉漂亮。” 陈凡看她到惹出这么大的祸还满不在乎,现在还有心情拿巨龙和虎王比较,真想削她一顿。他忍着这股冲动,推了推她,道:“小惹祸精你有麻烦了,那个老头在谈论你。” 楚钰仔细倾听后,愤愤的道:“臭老头太怀了,简直就是一个老狐狸,居然又把包袱甩了回来。无名你不是说他们将要大战吗,怎么还没开始?” 陈凡再也忍不住,用力敲了她一下,道:“你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弄不好就是一场流血大战,你居然满不在乎!” 数千修炼者又出声吵嚷了起来: “一定要找到那个小姑娘。” “一定要问明她从哪里找到的这块神骨。” …… 楚钰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叹道:“天啊,我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若是解释不清,岂不成天被人追杀。”说到这里她望向陈凡,道:“你陪我过去好吗?” “不去。”陈凡连忙摇头。 “我一个人害怕,你若不陪我过去,我害怕一紧张说错话。万一我不小心说那块神骨是你给我的,那……”陈凡闻言真想狠狠的掐她一顿。 一声雕鸣,东方凤凰和她的金色巨雕从天而降。 楚钰喜道:“老女人姐姐……” “小邋遢你真是屡教不改。” 看到一个小火球被东方凤凰丢了过来,楚钰连忙改口,道:“凤凰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顺嘴而已。” 东方凤凰收起了小火球,道:“小邋遢,我真是小看你了,先是在罪恶之城附近大肆抢劫,而后又栽赃、陷害同伴,现在又嫁祸神风学院。你可真快无恶不作了,这次看你如何去面对群雄。” 楚钰无辜的道:“凤凰姐姐,那些都是我一不小心犯的错误,又不是我故意的,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要不然我可能一不小心说错话,告诉那些人神骨是从古风学院挖出来的。” “什么?你……你居然敢威胁我?真是可恶到极点!” 楚钰委屈的道:“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想让你和无名过去保护我,我一个人害怕,我一害怕也许真会说错话。” 陈凡和东方凤凰恨的咬牙切齿,最后不得不同她一起向学院大门处赶去。当数千修炼者看到楚钰登上学院门楼时,一下子沸腾了,有些人就要冲上去。 副院长高声喝道:“大家不要冲动,让这个女孩把她所知道的秘密说出来。” 这时数千修炼者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了楚钰,看得她混身不自在。当然和她一起出现的陈凡和东方凤凰也感觉浑身不舒服,楚钰若是处理不好这件事,他们两个也可能跟着受牵连。若是遭到数千人的追杀,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楚钰稳定了一下心神,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我哪里知道什么秘密,我只是恰巧在那片遗迹找到了这块神骨而已。若是真有秘密,我会将这块神骨拿出来在你们面前炫耀,为自己惹来麻烦吗?我之所以去找大能断落的手掌,全是因为这个臭老头。”说着楚钰一指身旁的副院长。 学院门前的那些修炼者哄然大笑,堂堂神风学院副院长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称作臭老头,还真是让人感觉新鲜。 副院长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最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想加入古风学院,可是这个可恶的坏老头却故意为难我,他非要让我将大能断落的手掌找回来,不然不让我加入。所以我只能拼命的找,结果真的被我找到了。臭老头这么可恶,我当然想教训教训他,结果就把你们引来了,我真的很失望,你们为什么不暴扁这个坏老头一顿?” 楚钰貌似天真的话语,引的在场众人一阵大笑,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一个贪玩、胡闹、无法无天的小姑娘,众人渐渐相信了她的话。 “另外我还有证人,就是她。”楚钰转过身把东方凤凰让到了前边,同时她小声冲副院长道:“臭老头你如果不配合我,我就大喊神风学院其实早已找到了大能的遗骨和那进入遗迹的秘法。” 当着数千修炼者的面,副院长刚才被楚钰左一句“臭老头”右一句“坏老头”的叫个不停,心中郁闷无比。此时又听楚钰威胁他,他真有股抓狂的冲动。 大楚风云 四三八喜剧的发展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楚钰大声冲众人喊道:“她奉臭老头之命,一直在暗中跟随、保护我,可以证明我只捡到了大能的手骨而已。” 副院长郁闷无比,竟然被威胁要为楚钰圆谎,他硬着头皮道:“唉,这个小姑娘是我一个老友的孙女,我只是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她竟然当真,结果搞出了这么大的阵势。” 接着他指了指东方凤凰,道:“这是我们学院的学生,的确一直在暗中跟随、保护着这个小姑娘,请她说一下所见、所闻吧。” 东方凤凰硬着头皮,道:“我驾御着神雕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发现她确实只找到了大能的手骨而已。” 古风学院门前一片喧哗,众人已相信楚钰只是一个顽劣的女孩,这一切只不过是个这个女孩惹出的一场闹剧而已。当然这个女孩找到神骨后,也更加令他们确信那片遗迹真的遗落有大能的宝物。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围在学院门前的数千修炼者,没有人敢再冒犯古风学院。毕竟,古风学院内高手如云,仅片刻工夫就冲出两名巨龙骑士,谁知道里面还有几头巨龙。 另外那些恐怖的魔法师、神秘的修道者还没有露面,这样超强恐怖的高手若是出来几十个,再加上学院内数名千学生,恐怕围在古风学院大门前的这数千修炼者只有挨打的份。 最后副院长大声道:“若是有人对这块神骨感兴趣,可以留下来来观看,若是无兴趣,就请快快散去吧。” 绝大多数人都是为大能断落的左手中的秘法而来,所以大部分人渐渐散去,只有少部分人在学院门前排队观看大能的右手骨。 喧闹的场面持续了两个时辰才结束,在这个过程中两名巨龙骑士冷冷的注视着下方,直到围在学院门前的修炼者全部散去,他们才返回古风学院。 学院门前变的冷冷清清,副院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身体在原地留下一抹残影,瞬间出现在楚钰的身前。他一把将楚钰举了起来,对着她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 “小麻烦你真是可恶透顶,居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你知不知道刚才差一点就酿成一场大祸?双方若真是交起手来,后果难以想象,我真想……哎呦,你竟敢揪我的胡子,快放手,哎呦……” 楚钰一点也没有愧疚之色,相反有些气呼呼,使劲的扯着副院长的胡须。 “死老头、臭老头谁叫你那样为难我的,活该!现在还敢抱怨我,我揪、我扯,拔光你所有的胡须。”楚钰两只玉手使劲的拔着副院长的胡须。 陈凡、东方凤凰、还有学院门前的几十名学生看的目瞪口呆,而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修为深不可测、狡猾如老狐狸般的副院长会遭到这种待遇,几乎每个人都笑出了眼泪。 副院长一阵惨叫:“放手,小麻烦快放手……” “你先放手,把我放下来。” 副院长急忙将楚钰放在了地上,楚钰临松手时不忘记狠狠的扯上一把,痛的副院长一阵龇牙咧嘴。 “哼,本公……本小姐不是好欺负的,这只不过是给你的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 副院长真想拍楚钰一巴掌,但想到她身份不同一般,而且他刚刚接见过那个恐怖的老人,他不好和楚钰一般见识。 他尴尬的朝附近望了望,还好学院中那些老古董没有在场,不然他一定会被奚落死。他冲着围观的那几十名学生瞪眼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几十个学生面面相觑,他们深知这个老头的手段,最后齐声道:“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院长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先回学院了。”说完,几十个学生跑进了学院,而后在里面爆发出一阵大笑。 副院长气道:“你们这帮家伙,我早晚收拾你们。” 陈凡走了过去,把楚钰拉到了一旁,捏着她的脸道:“你这个小恶魔真是可恶无比,这次一定要把你关起来,若再任你去胡为,说不定会把天给捅个窟窿。” 副院长一阵惊疑,他已经明白楚钰的身份,看到陈凡对她如此无礼,他不禁猜测起陈凡的真正身份来。 楚钰用力打掉了陈凡的手,道:“谁跟你回去,我现在已经是古风学院的学生了,以后不跟你在一起了。” 副院长一阵头痛,楚钰若是加入古风学院,可以想象日后定会将这里闹个鸡飞狗跳。 凤凰有趣的打量着楚钰,道:“小邋遢,加入古风学院每学期需要交纳三千金币,你抢来的那些钱都已经被没收了,难道你还要去抢吗?若是那样,古风学院再也不会接受你。” 副院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道:“对,没有足够的学费不能够加入古风学院。” 陈凡现在不急着抓楚钰回去了,想看看她怎么对付副院长这个老狐狸。楚钰气的叫道:“你们歧视穷人,难道没有钱就不能进入学院学习吗?” 副院长道:“错,我们并没有歧视任何人,附近的山脉中有好多的魔兽,任何有本领的青年强者都可以靠猎杀魔兽获得魔晶核来支付学费,另外城中也有佣兵工会,可以到那里领取任务,获得高额报酬,真正有本事的人不会为自己的学费发愁。” 楚钰愁眉苦脸起来,叹道:“那样太耗费时间了。”但随后她又笑了起来,道:“要不然这样吧,我把那块神骨以一百万金币卖给你们如何?” 副院长听闻此言,差一点坐在地上,连连摆手道:“你快拿走吧,简直比强盗好要凶猛。” “你不要拉倒,我去卖给那些王公贵族,肯定会有好多人抢着要。” 副院长咳嗽了一声,道:“这个……其实你如果便宜一些,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若不是学院一直在搞一个研究,现在急需这块大能的手骨,我根本不会考虑。” 陈凡听的清清楚楚,他心中一惊,究竟是什么样的研究需要大能的手骨呢? 楚钰道:“我管你们急不急需,一口价十万金币。” “三万金币。” “不行,八万。” “三万五。” “臭老头你太小气了,我再说最后一次,五万金币,要不然你就把神骨还给我。” 副院长看楚钰一副坚决的表情,咬了咬牙,道:“好,就五万金币。”他从怀中掏出五张金票,道:“这是五张一万的金票,你收好,从此这块遗骨归身风学院所有。” 说罢他小心翼翼的将神骨收了起来,看的出来这块大能的手骨对古风学院来说异常重要。 楚钰高兴的接了过来,眉开眼笑道:“臭老头其实你给我两万金币,我也会卖给你。” “天啊,小丫头为什么要说出来,呜……等我走远以后你再说也可以啊!”副院长后悔不迭。 “不当你面说,怎么能够让你后悔呢?”楚钰不再理会副院长,自语道:“以前有钱的时候没觉出什么,这几天一直在为钱发愁,突然多了这么一大笔钱感觉真好啊!” 副院长道:“两天后你来学院报名吧。”而后他向古风学院走去,东方凤凰也跟着一起离去。 楚钰正在美滋滋偷乐时,一只大手从旁快速伸了过来,一把抢走了她的五万金票。 “啊,败类、臭贼你又抢我钱,快还给我。” 陈凡将金票揣进怀中,道:“小孩子要那么多钱干吗,我帮你收着吧,什么时候用,我什么时候还给你。” “不行,快还给我,这次是我光明正大赚来的,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决不能让你不劳而获。”楚钰急的眼睛都红了。虎王从一个角落里窜了出来,扑到了楚钰的怀中,虎视眈眈的注视着陈凡。 陈凡道:“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一下而已,到时候不会少你一分钱。不过前提是你要听话,不许再到处乱跑闯祸。好了,现在和我回客栈吧。” “死败类别以为抢了我的钱,就能够控制我。等着瞧,我一定会报复你的。”陈凡不顾楚钰的挣扎,拉着她向客栈走去。 大楚风云 四三九小麻烦入古风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古风学院名扬大陆,不仅因为它具有的悠久的历史,还因为这里高手辈出,几乎每一代都有绝世高手出世。 学院共分四系:修道系、魔法系、东方武系、西方武系。每年来这里报名的年轻人都数以万计,学院为广纳有为青年,每月的月初都会大开院门,录取其中的佼佼者。 凡是被古风学院正常录取的年轻人皆是阶位强者,一旦进入学院都将被一视同仁,有入门先后之分,没有高年级与低年级之分。 每个人平时跟自己选定的教师修炼,到期末进行相同的考核,若考核成绩每次都糟糕透顶便有被扫地出门的可能。 强者轻松过关自然无话说,稍微差一点的学生迫于压力不得不刻苦修炼,致使学院修炼之风甚盛。 当然以上标准只适合于正常录取的学生,对于那些花天价进来的王孙贵女,学院会适当降低标准,毕竟这些人是学院的大财源,而且这些人也起了一定的“名人效应”。 这两日楚钰一直呆在客栈,陈凡威胁她若是敢出去惹是生非,到时五万金票一分钱也不会给她。楚钰恨的咬牙切齿,若不是加入古风学院急需用钱,她肯定会将这些话当作耳旁风。期间陈凡再次帮她化解了一次困神指力。 这次古古风波,参与者有一半是青年人,这些青年人不光是为神手中的宝物而来,绝大多数人还想报名加入古风学院。 第三日清晨,古风学院门前人流涌动,称的上人山人海,学院的大门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楚钰亮丽无双,她身穿浅黄色长裙,怀中抱着雪白如玉的小玉,令她看起来清纯无比。绝色的容颜吸引了无数男子的眼球,同时招惹来无数女子的嫉妒。 来古风学院报名的年轻人当中,有不少人曾经去过神战遗迹寻找古神断落的左手,好多人已经认出楚钰便是当日那个骑飞虎的女子,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那个绝色美女就是当日的飞虎到盗,曾经骑着飞虎戏耍过众多修炼者。” “天啊,就是那个女孩捡到了大能的右手骨!” “唔,据说旁边那个人是她的哥哥,有个很好笑的绰号,名为败类,貌似这对兄妹不太像啊。” “那是一个麻烦女孩,差一点引起一场流血大战,据听说古风学院的副院长都直接称呼她为小麻烦。” “小麻烦?好有个性啊!” …… 一传十,十传百,还没有正式报名,陈凡和楚钰便已成了“名人”,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这对“兄妹”。 楚钰越听脸色越差,最后挤出人群,陈凡苦笑着跟了出去。片刻后,虎王小玉冲天而起,自众多年轻人头顶飞跃而过,冲进古风学院。众人看到这对兄妹如此张扬,不禁目瞪口呆。很快这对“兄妹”便成了古风学院这届新生中的传奇人物,几乎无人不知。 古风学院内每个学生看到虎王从天而降时,先是惊愕,而后忍不住露出了笑意,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知晓前两天发生的事情,每个人都已听闻眼前这个女孩扯过副院长的胡须,被副院长称作小麻烦。 到无人之处,小玉再次变成了小猫般大小,楚钰抱起它向前走去。 副院长正好从前方走来,看到楚钰二人明显一愣,道:“大门还没有开,你们怎么进来了?” 楚钰满不在乎的道:“当然是飞进来的。” “你……你敢强闯学院?” “我来报名,无名快把学费给臭老头。” 副院长咳嗽了一声,尴尬的道:“我是一院之长,以后不得这样称呼我。” 楚钰气声道:“臭老头你知道那些新生怎么议论我吗?他们都叫我小麻烦,都怪你这个臭老头,若不是你,他们怎么会这样议论呢,哼!” 副院长尴尬的摸了摸长短不齐的胡须,道:“谁叫你惹了那么多麻烦,好了,我领你去交学费吧。” 交学费处在第三层院落里,副院长和收费的老人低声交谈了几句,便匆匆离去。陈凡把准备好的金票递了过去,楚钰趁这个机会快速向他怀中掏去,但被陈凡一把攥住了她的玉手。 收费的老人的诧异的看着他们两人,陈凡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这个妹妹从小就调皮捣蛋,总喜欢胡闹。” 楚钰刚要斥骂,忽然感觉自己被攥住的那只手传来一道古怪的力量,闭住了她的穴道,令她不能言、不能动。 收钱的老人笑了笑,冲陈凡道:“说一下你妹妹的姓名,我需要登记一下,而后给她安排宿舍。” 陈凡道:“小麻烦。” 老人道:“看来又是一个身份显贵的学生,不愿意说出真名。” 此时楚钰望着陈凡的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用“小麻烦”这个名字在这里登记,那么以后她在这里的身份就真的是小麻烦了。 老人登记完后,道:“过两天住宿管理中心还会单独收一笔住宿费。”而后他递给陈凡一把带着竹片的钥匙,道:“竹片上写着院落号和房间号,带你妹妹去看看宿舍吧。” 陈凡输进楚钰身体一股暗力,解开了她的穴道,拉着她向前走去。 大楚风云 四四零入院考试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路上楚钰又吵又闹,收费的老人摇了摇头,叹道:“真是一对古怪的兄妹。” 宿舍干净整洁,不过当楚钰看到屋中有四张床后,立刻尖叫了起来:“什么!居然要我和人同住?不行,我要找副院长那个臭老头给我换房间。” 陈凡道:“又不是没和我同住过,习惯就好了。” 楚钰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气急败坏的叫道:“不许提以前的事,我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你管我。” “你放心,只要把你交给古风学院,你就是把罪恶之城拆掉,我也决不会再管你的事。”自从见到老妖怪后,陈凡巴不得早点甩掉楚钰。 随后二人回到学院大门处,此时古风学院大门已经大开,来报名的年轻男女已经涌了进来。 副院长正站在院中一块高台上讲话:“……你们都是人中之杰……其中的佼佼者将会被学院录取……现在和我去演武场参加测试。” 来报名的年轻男女足有两千人,这些年轻人排着长长的队伍,跟在副院长身后向学院里面走去。 陈凡和楚钰跟在人群之后,想看看学院怎样录取新生。 两千人在巨大的演武场内一点也不显得拥挤,副院长大声道:“测试很简单,你们需要过三关,在这三关中你们会受到一些高手的攻击。考官虽然很少,但能够保证每个人被攻击的次数一样,三关过后还能够站在这里的人可以成为古风学院的新生。” “吼” “吼” 两声震天咆哮过后,一绿、一黑两头巨龙自学院深处升腾而起,正是当日群雄围困古风学院时出现的那两头巨龙,两名外貌一样、神色冷峻的中年龙骑士各自立在龙背之上,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柄巨剑冷冷的俯视着下方。 “第一关,抵挡两个巨龙骑士的攻击,请参加者注意,若是没有达到阶位境界请尽早退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望着空中那两个庞然大物,许多人都感觉恐惧无比,不少人纷纷向后退去,结果到最后场中仅留下一千人。 副院长再次喊道:“若没有人退出,测试马上开始。” 结果又走出了二百人,剩下的八百多人再无人退缩。 “好,测试开始。” 两头巨龙俯冲而下,两名龙骑士挥舞巨剑向下劈出一道道斗气,蓝色和绿色的斗气像潮水一般向下涌去。 演武场中那些参加测试的年轻人或用魔法、或用兵器,纷纷出全力抵挡。 空中斗气纵横激荡,场内不时有兵器断折、魔法屏蔽破裂,许多人鲜血淋淋,重伤而退。 楚钰没想到测试竟然这样残酷,她不禁暗暗庆幸自己的幸运,由于过度紧张,不知不觉间她的右手使劲掐住了陈凡的胳膊。 “喂,小恶魔你在干吗,为什么使劲掐我?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在害怕,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楚钰尴尬的道:“胡说,我才没有害怕,我只是看那两个臭龙骑士长的一样有些奇怪,一时看的出了神而已,不然谁愿意和你站在一起。”说着她远离了陈凡十几米。 一声轻笑在楚钰背后响起,东方凤凰走了过来,道:“小邋遢你可真有意思,居然报名叫小麻烦,真有性格。” 听到“小麻烦”三个字,楚钰恨的咬牙切齿,恼声道:“是那个败类替我报的名,我恨死他了,真想立刻杀掉他。对了,凤凰姐姐,学院为什么给我那样一间破宿舍,居然要四个人同住,我要找院长那个臭老头给我换房间。” 东方凤凰笑道:“学院有规定,一间宿舍一学期一千二百金币,由宿舍中几个学生平分,你若想一个人住一间宿舍,每学期就要独立支付一千二百金币。” 楚钰惊叫道:“天啊,古风学院在抢钱吗?” 东方凤凰道:“修为达到阶位境界的学生,完全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赚够所需费用,这也是学院对每位学生的一种变相考验吧。” 楚钰道:“这是赤裸裸的抢劫。” 东方凤凰笑道:“院长可是对你另眼相看呦,鉴于你找到神骨有功,院长决定免你一年住宿费,当然是两人的房间,到时候你和我一起住。” 楚钰狐疑的道:“他不会是不放心我,让你看着我吧?不然为什么不让我享受一个人一个房间的待遇?” 东方凤凰暗道:“当然是让我看着你,免得你到处去惹麻烦。” 不过她笑道:“入学的新生都要由人带一段时间,帮助他们熟悉学院的环境。院长对你已经很破例了,我估计他之所以这样照顾你,早已料到你要去“麻烦”他,怕胡须再被抓下一大把。” 楚钰笑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胡须而已,没想到竟然碰掉了那么多。” “不小心?怎么你每次犯错都是不小心啊!” “凤凰姐姐那两个臭龙骑士怎么长的一样啊,难道他们是孪生兄弟?” “对,这两人确实是孪生兄弟,修为皆高深无比,是学院的新锐教师。” 四阶巨龙骑士可以说是高手中的高手,修为可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这次只不过对报名人员进行一下测试而已,所以两人不敢全力出手,只不过攻击的频率非常快,斗气一波接着一波,远远望去,演武上方一片彩芒。 但即便如此,仅仅盏茶时间,已有数百人退了出去,还有不少重伤之人倒了下去。 这时守侯在一旁的古风学院的学生便会快速冲进场中,将那些伤者抢救出来。当然倒在地上美女会先一步被救出来,这是色狼们向美女示好的最佳时机。 一刻钟过后,第一关测试结束,两名龙骑士驾御着两头巨龙飞进了学院深处。场中能够站立之人减少了一半,只余四百余人,这些人顶住了三次斗气攻击。 “第二关,抵挡三位魔法师的攻击。” 副院长话落,三名魔法师漂浮到了空中,三人没有任何话语,上来就开始念动咒语。空中的魔法元素剧烈波动起来,而后大片的火焰从空中降下。 场中众人或躲闪,或发出魔法、斗气、真气等抵抗。 火焰过后,无数寒光闪闪的风刃向地面射去,冰枪紧随其后,偶尔还会有闪电从天而降,演武场中魔法攻击疯狂肆虐。 许多人纷纷带伤退出,仅一会儿工夫,场中便已不足二百人。 一刻钟过后,第二关测试结束,场中仅余一百二十多人。 “第三关测试即将开始,若感觉自己实力不够请赶快退出,这一场将由一位修道者对你们发动攻击。” 演武场传出一片惊呼,一个衣衫宽大,长袖飘飘的老人脚踩飞剑,从远处破空而来,老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仿若神仙中人一般。 所有人都震惊无比,修道者平时很少见,像这样修道有成之人更是难得一见,这绝对是一个五阶绝世高手。 场中接受测试的年轻人中仅有几名修道者,当他们看到这个如仙人一般的老者后,皆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大楚风云 四四一冤家路窄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叹道:“元婴期的修道者果然了得,竟然能够御剑飞空,真是让人羡慕啊!不过不知道这样的强者做对手一定不错!” 仙风道骨的老人落在了场内的高台之上,他脚下的飞剑如闪电一般快速向场内众人斩去。 场内魔法狂舞,真气、斗气澎湃激荡,众人无不奋力抵挡飞剑,毕竟这是最后一关了。 飞剑在场内旋转了一遭,又飞向了老人,老人御剑而去。 这一次没有一个人倒下,但许多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破裂。 副院长朗声道:“衣衫完好者留下,其他人退出。” 许多人失望的离去,最后场中只余二十九人。 楚钰叫道:“两千人中只有这二十九人合格,也太夸张了吧!” 东方凤凰道:“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进入古风学院吗?只有真正的阶位高手才可以凭借自己的本领进入。” “那为什么古风学院有数千人啊?” “有大部分人都是王孙贵女,是交了天价学费才进来的。” 通过测试的这些人当中有三人引起了陈凡的注意,第一个人是一个英挺的青年,原因无他,这是陈凡的一个熟人,当初的那个三皇子仁剑,当初这个家伙可没少让他吃苦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这次可不会放过你了。 所有通过测试的人都露出了笑意,仁剑却荣辱不惊,沉稳一如往昔。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陈凡明显一愣,虽然他和仁剑只相处了几天,但却明显感觉他野心勃勃,是一个不甘屈尊于人下的野心家。他不在己国争权夺势,却跑到这里来修行,明显不正常,肯定有变故发生。 陈凡看了看不远处的楚钰,看到她正在咬牙攥拳,他知道不久的将来仁剑有难了。 第二个引起陈凡注意的也是熟人,是一路护送他们的关浩,他成功通过了三关测试,脸上泛着喜悦的神情。 第三个人是一个金发女子,女子凹凸玲珑有致的身材惹火无比,饱满的双峰,盈盈一握的细腰,浑圆的臀部……让人遐思无限。她的容颜也许没有楚钰和东方凤凰美丽,但性感、妩媚、妖娆却远远过之,这是一个令男人能够产生最原始欲望的尤物。 绝大多数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人群中甚至传出了“咕噜”、“咕噜”咽口水的声音,许多女子现出嫉妒的神色。 “咳……”副院长的咳嗽声打断了所有色狼的不良幻想。“这个月的报名者总共有二十九人顺利过关,欢迎你们加入神风学院……” 楚钰不满的叫道:“唠唠叨叨,满嘴官腔。” 陈凡走了过来,道:“小恶魔,今次你的大仇人来了,到时候就看你的表现了。” 楚钰咬牙切齿的道:“我决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你。” 陈凡“咚”的一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敢威胁我?” “死败类又敲我,哎呦……凤凰姐姐帮我揍他。” 东方凤凰将不断揉着额头喊痛的楚钰拉到了身后,冷冷的道:“这是古风学院,她已是学院的学生,你没有资格碰她。” 陈凡面对东方凤凰冷冷的目光毫不退让,道:“我教训我妹妹,你也要管吗?” 楚钰气道:“无耻,谁是你这个败类的妹妹?” 东方凤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你赶快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是一个魔法师,和我这个武者站这么近,还敢如此张扬,嘿嘿……”陈凡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东方凤凰一惊,拉着楚钰急忙向后退去。 陈凡不慌不忙的跟了几步,令东方凤凰大惊失色,她怒道:“你……敢在古风学院撒野?” “撒野?谈不上吧,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们谁也没有妨碍谁。” 东方凤凰面色一寒,没想到陈凡竟敢在这里出言调侃她,不过她还真不敢轻举妄动。如此近距离她若施展魔法,恐怕还未念完咒语,对方可能就已擒住了她。 楚钰惟恐天下不乱,大声叫道:“败类你竟敢调戏凤凰姐姐!” 此言一出,无数人向这里望来,东方凤凰又羞又气,狠狠的捏了楚钰一把。 大楚风云 四四二臭名远扬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楚钰夸张的叫道:“哎呦,凤凰姐姐你干吗捏我,是败类调戏你,又不是我调戏你……” 东方凤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堂堂魔法系的天才少女,竟然在这种场合发生了如此尴尬的事情,她感觉双颊火辣辣发热。 此时附近所有青年男子都向陈凡投去了杀人的目光,有些人已经开始向这里移动陈凡小声道:“小恶魔别忘了你身上的禁术只有我能够化解,你好自为之。” 他看了看向这里围拢过来的学院学生和那些参加测试被刷下来的青年,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道:“凤凰小姐改天再陪你去散步吧,我有事先走了,麻烦你以后多照顾一下我妹妹,妹妹不要想我啊。” 围拢过来的那些男子皆一阵发呆,陈凡没有作片刻停留,快速穿出了人群,而后逃之夭夭。 他身后传来两个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败类!” “无耻之徒!” 陈凡没有听到后面那些话语,快速逃离了古风学院。他不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的“败类”大名和楚钰的“小麻烦”大名,名传古风学院,几乎每个学生都知道了他们这对“兄妹”。同时东方凤凰时时在诅咒他,准备找他算帐。 陈凡从古风学院返回客栈后,快速收拾东西离开了那里,而后住进了另一家客栈。 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天,东方凤凰和楚钰率领六、七个美貌的少女闯进了那家客栈。这些人将陈凡原先住的那间屋子包围后纷纷施展魔法,闪电、风刃、火焰……疯狂肆虐,那间房屋瞬间便轰然倒塌。 客栈的老板和伙计吓的战战兢兢,不知道这批古风学院的这些学生为何如此愤怒。 当东方凤凰发现屋中并没有人时,气的脸色铁青,她问楚钰道:“小麻烦你不是说他住在这里吗?” 听到“小麻烦”三个字,楚钰不高兴的道:“不要叫我小麻烦,我讨厌这个名字。他以前确实住在这里,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这么狡猾,竟然先一步逃了。” 旁边的几个女孩闻言,纷纷露出了笑意,楚钰的名字太有个性了,况且已经名扬在外。一个女孩道:“小麻烦你是不是怕你哥挨揍,提前给他送信,让他逃掉了?” 楚钰尖叫道:“那个败类才不是我哥,我恨死那个家伙了,要不然也不会和凤凰姐姐一起来收拾他。还有,我不叫小麻烦,你们可以叫我小姐姐。” 令楚钰懊恼的是所有女孩都娇笑不已,其中一个女孩笑道:“才十六岁就想给人家当姐姐?呵呵,我觉得小麻烦很好听,况且学院谁都知道你这个名字,想改也改不掉了。” 众女没有发现陈凡,只能无奈的赔偿客栈老板一定数额的金币后撤离。 当天的下午,当陈凡来这里“观测敌情”时,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他不禁擦了一把冷汗,道:“女人真是可怕,幸亏我有先见之明。” 皓月当空,清辉漫洒。如水的月光令整个罪恶之城朦朦胧胧,远远望去像是披了一层轻纱一般。 夜深人静,陈凡却无丝毫睡意,他推门而出,轻轻跃上了房顶,他将凉席铺在瓦片之上,而后躺在上面仰望月空。 在这个月圆之夜,他心中隐隐有一股不安的感觉,他对自己的这种灵觉一直深信不疑,开始时他以为将有凶险发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否定了那种猜测。 与其说是不安的感觉,不如说是来自心灵的震颤,若有若无间陈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是那种呼唤和他的心灵发生了共鸣,让他感觉魂不守舍。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呼唤越来越强烈,他吃惊的发现,他身上竟然发出了淡淡的光芒,散发着一股神圣的气息。 这决不是他的运转真气时透体而出的金色真气,反到类似大能手骨散发着的淡淡圣光,这股圣洁的光辉令陈凡感觉浑身舒泰无比,但他的心却越来越难以平静。 此时他已清晰的感应到了那股呼唤,赫然是来自城北的方向,是神战遗迹那个方向! 陈凡感觉心中很乱,他的身体竟然散发出神秘的“圣光”,直觉告诉他这圣洁的光辉和神骨散发出的光芒完全一样,他隐隐觉得这似乎和他的身世有关。 一个时辰过去了,陈凡心中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再难以忍耐,他腾身而起向城北的方向赶去。 当他运起真气时,他发现身上的“圣光”消失了,但那若有若无的呼唤依旧缭绕于他心间。 出城之后,陈凡步入山林,此时山中很静,只有夜鸟偶尔啼鸣,夜风轻轻拂动,花草的香气在林中弥漫。 他细心感应着那丝呼唤,在山中飞快穿行,林中栖息的鸟兽不时被他惊跑。 半个时辰后,陈凡来到了遗迹,在这里他放缓了脚步。本来这里人迹罕至,但近来由于神手传闻,附近方圆三十里每日都会有修炼者出没,只有晚间这里才最为安宁。 陈凡翻过一座座被的山峰,来到了那个干涸的湖谷,河流已经改道,原本的湖泊变成了低谷。 谷内没有高大的林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花草。令陈凡感觉心神不宁的呼唤正是源于这里,他站在谷中央一动不动,放开身心,使自己融入这片天地,圣洁的光辉再次从他身体透发而出。 月光如水,万籁具寂,一条发光的人影独自静立在谷中央。 在这一刻陈凡心中空灵无比,他闭着双眼却能够感觉到附近的一草一木。他看到两只鸟儿在一棵树上交颈而眠,他看到一只山鼠从洞中探出了头,他看到一只野狐正在暗中警惕的注视着他…… 虽然他在闭着眼,但附近的景物却真真切切传入了他的脑中,在极静中他融入了这片天地,附近的一切都能够被他所感应。 最后他终于发现了呼唤的根源,赫然来自他的脚下,一丝微弱的波动从地下传来,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呼喊:“我……要……重……见……天……日……” 陈凡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当他再仔细捕捉那丝飘渺的声音时却已无任何声响,只有若有若无的波动传入他的心中。 “地下……那丝波动竟然是来自地下!”他低头自语道。 陈凡拔出背后的长剑,集全身功力于剑身,在月色朦胧中,长剑泛出耀眼的光芒,宛若一轮骄阳般璀璨夺目,他用力向地面劈了下去。 “轰” 一声大响,沙石飞扬,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现在谷地正中央。突然一道清泉从裂痕中冲出地表两米多高,清冽的水花自空中洒落地面。 陈凡一惊,急忙后退,然而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 被他用长剑劈出的巨大裂痕在慢慢扩大,附近的土层正在向下陷落,谷内似乎发生了地震一般,整个地表都开始震动,陈凡大吃一惊,飞快向谷外跑去。 大楚风云 四四三惊险时刻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他立在山谷的边缘,吃惊的望着谷内的变化。整片谷地在慢慢破碎,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裂痕出现在谷中,碎裂的土层不断向下塌陷,泉水自那些裂痕不断涌出地表。 陈凡仔细观察之下发现地表之下竟然是断岩层,断岩层五尺之下竟然是一个地下湖。他一刀之威为地下湖破开了一个缺口,令下面的水涌了上来,使附近的断岩层和泥土跟着塌陷,造成了连锁反应,使地下湖上方的断岩层彻底碎裂塌陷下去。 短短片刻工夫,干涸的湖谷变成了湖泊,且水位不断上长,附近栖息的鸟兽惊慌逃窜。 陈凡看了看不远处那条改道的河流已然明了,地下湖一定是在河水改道后的数千年中形成的,河流必然有暗道和地下湖相通。 半个时辰之后,湖中水位不在上涨,慢慢平静了下来,一个美丽的小湖出现在原来的谷地。湖平如镜,月华如水,清风夹杂着丝丝野花的芬芳轻轻拂动,在这一刻山林宁静而又幽美。 陈凡心中一阵激动,呼唤源自湖底! 湖水最深处散发着一团圣洁的光辉,朦胧间可以看到那淡淡的光芒似乎是从一段白玉发出。 他知道那是众多修炼者苦苦搜寻多日的大能左手,呼唤他至此的必是大能左手中的秘密! 小湖到底有多深陈凡无法目测,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安然潜入到湖底。大能手中的神秘物件的确吸引人,但暗黑无光的湖底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令他不敢轻易跳入湖中。 他将一块巨石投进了湖里,巨石溅起大片水花,荡起层层涟漪,但湖水中没有任何动静。他还有些不放心,想到附近抓一只山兽投进湖中,但刚才湖谷断石层下沉时的巨大的响动早已惊跑了附近的鸟兽,他转了一圈没有丝毫收获。 望着漆黑的湖底,陈凡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脱掉了身上的外衣,将长剑也摘下来放在了地上,他手中握着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跳进了湖中。 湖水冰凉无比,湖中光线很暗,他只能依稀看到三、四丈范围内的景物,好在湖底的神骨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使他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陈凡努力下潜,很快他便来到了原来湖谷和地下湖的交界处。到这里水深已有六丈,虽然他已感觉到了一些压力,但身体并无大碍。 进入地下湖后他依稀看到了附近的景物,这里竟然是一个地下溶洞,里面充满了钟乳石、石笋、石柱、石花、石幔、石瀑等岩溶堆积物,千姿百态,瑰丽神奇。 在这里陈凡心神一跳,他感觉危险正在接近自己,但水中漆黑朦胧一片,很难发现有什么异常。 大能断落的左手并没有沉在湖底,而是挂在一片离湖底一丈多高的石花之上,将他从罪恶之城引出的波动正是从那里传出。 陈凡费力向下潜去,当他离大能手骨不足半丈距离时,他感觉身体一阵发寒,借着神骨发出的光芒他看清了湖底的景象。 原先湖谷掉落的那些岩层、土石上方爬满了水蛇,还有更多的水蛇从那些土石中向外游动,无数条水蛇在湖底舞动,像乱草一般密密麻麻。 水中此情此景令陈凡看的心惊胆战,尽管他知道水蛇不会主动攻击人,但若是自己不小心游到水蛇群中去后果难以想象。 溶洞大概有五丈多深,当他小心翼翼的游到那片石花处时,他已经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神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漆黑的湖底显得有些诡异。洁白如玉的手骨上缠绕着一根似蚕丝般透明的细线,细线上穿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玉镯,晶莹璀璨、光彩夺目,一望而知是极品宝玉,其上无丝毫雕琢痕迹,仿若浑然天成。 陈凡轻轻将玉镯从神骨上取了下来,而后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难以抑制心中的兴奋,世上所有人舍生忘死争夺的秘密竟然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想将神骨一起取走,但想到人人得知大能遗宝和它在一起,若是被人发现他找到了这块神骨,那么他将面对永无止境的追杀,遂没有动它。 正在这时一股强烈不安的感觉袭上了他的心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在这一瞬间陈凡发觉他头顶上方的湖水一阵波动,他急忙抬头观看,只见一条似鱼非鱼、似蛇非蛇的水怪像箭一般快速快速朝他袭来,水怪长约一丈,头生独角,蛇身鱼尾,正张着血盆大口向他咬来。 陈凡急忙向旁闪去,水怪那锋利如剑的牙齿与他擦身而过,但它那如蛇一般的躯体却一下子缠上了他的腰腹。 这是他头一次在水中作战,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发挥。他左手匕首向回转而来的水怪巨口猛刺而去,右手匕首在则狠狠的斩向缠在他身上的蛇身。 血水涌动,陈凡的两把匕首都给水怪造成了致命的伤害,他左手匕首深深刺进了水怪的上腭,右手匕首则斩断了它的躯体,血水令他眼前一阵模糊。水怪一阵剧烈扭动,向湖底沉去,眨眼间便被水蛇淹没了。 他不敢停留,急忙向上游去。可是正在这时旁边一丛石钟乳背后再次出现一条水怪,这条水怪有水桶组细,长足有三丈,看起来要比刚才那头要凶猛许多,在黑暗的湖底水怪的双眼如灯火一般明亮,不过看起来透着森森的寒意。 陈凡不感轻举妄动,手持双匕冷冷的注视着它。 这头水怪没有向他冲来,却张开血盆巨口喷吐出一道电光,他虽然避过了那道电光,但水中处处导电,强大的电流令浑身发麻,在刹那间他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水怪扭动蛇躯,长大的尾巴狠狠的抽在了陈凡的身上,将他在水中横着抽出去三丈距离。鲜血自他的口中涌了出来,在他无法运功抵挡的情况下,这大力的甩抽令他受了严重的内伤。 胸腹间剧烈的疼痛令他麻痹的身体恢复了知觉,他刚要动,突然发现又有四、五条三丈多长的水怪从远处向这里飞快游来。 陈凡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一条这样的水怪已经令他难于应付,这么多条简直没有任何战胜的希望。 他口中向外溢着鲜血,身子一动不动,几条水怪嗅到了血腥味后一起向他飞快冲来,均张着血盆巨口,露着森森白齿,吓人之极。 在几条水怪的血盆巨口即将触到陈凡身体时,他快速沉了下去,闪电般挥出了两把匕首,鲜血狂涌,两条水怪重伤。 在这瞬间他感觉强大的电流再次让他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同时一条巨尾狠狠的抽中了他。他的身子快速向湖底坠去,望着湖底那如草丛般的水蛇,陈凡吓得亡魂皆冒。 一阵剧烈的疼痛再次让他的身体恢复了知觉,十几条水蛇已经咬中了他,陈凡感觉被咬中的地方一阵发麻,而且这种麻痹的感觉正在迅速蔓延向身体各处。 他知道中了剧毒,他一边吐血一边强行运转玄功,一层淡淡的金光自陈凡身上透发而出,震掉了咬在他身上的水蛇,但随后无数条水蛇蠕蠕而动,将他埋在了下面。 此时无论他的怀中还是手脚之间都爬满了水蛇,陈凡的身体不禁起了一层小疙瘩。虽然有护体真气阻挡,它们已经无法再伤害他,但他心中还是泛起阵阵寒气。 透过密密麻麻的水蛇,陈凡看见几条水怪正在嘶咬那两条受伤的水怪,鲜血狂涌,同时又有十几条水怪向那里游去,黑暗中十几双如灯火般明亮的怪眼冷电森森,令人心悸。 短短一瞬间,那两条受伤流血的水怪便被同伴扯裂分食了,连一根骨头都没有剩下。陈凡看的一阵发寒,这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衰弱就意味着死亡。 那些水怪虽然不断向湖底打量,但面对那密密麻麻,数万条蠕蠕而动的水蛇,它们也只得怏怏退去。 过了好久湖底又恢复了平静,陈凡体内真气一直流转不停,他已经将体内的毒素排了出去,只是严重的内伤却无法在短时间内痊愈。 他慢慢曲膝蹲到了地上,而后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蹬,身体如一道金箭一般快速向上冲去。 大楚风云 四四四不是人?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十几条水怪感觉到了水中的强烈波动,快速向他追来。陈凡心中暗暗焦急,他将两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肩头,准备在身体失去知觉前刺痛自己,用疼痛恢复知觉。同时他将真气运转到了极限,令护体真气充盈在体表。 强大的电流再次向他袭来,陈凡在感应到电流的一刹那,将匕首轻轻刺进了肩头,电流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猛烈,他知道他体内的真气散发而出的护体真气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肩头的疼痛,加之护体真气的作用,陈凡这一次没有失去行动能力,但水怪的速度远远快于他,几条水怪眨眼间便追了上来,张开血盆巨口向他咬去。 陈凡没有办法,只能回头和几条水怪近距离搏斗,两道剑气自两把匕首激发而出,刺穿了两条水怪的身体,令它们鲜血狂涌。但他也被一条水怪的巨尾结结实实抽了一记,令他感觉浑身筋骨欲断。 幸好他被向上抽去,强大的力量令他快速冲出了地下湖,负伤的水怪再次遭到了同伴的围攻,眨眼间骨肉不剩。 当陈凡距离湖面只有一丈距离时,水怪又已尾随而至,他用力将两把匕首抛了出去,依稀间他看见血花涌动。水怪似乎知道他即将要逃离出湖水,这一次不再攻击受伤的同伴,一齐向他冲去。 在这生死存亡的一刹那,陈凡激发了身体内的每一分力量,此时他身体金光大盛,如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他四周的湖水沸腾了起来,他的身子如金箭一般快速冲出了水面,向不远处的岸上落去。 在他身体触到地面的一刹那,陈凡虚脱了,身上再没有半分力量,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若是平时,他可以在水下呆上半天不用换气,但今日生死险境中他连番受伤,加之不断剧烈运动,过早的耗光了精力,使他差一点呛水。 过了好久陈凡才缓过气来,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湖底竟然有这么变态的水怪,若不是我逃的快,恐怕这次就就要成仙了!” 湖水已经恢复了平静,神骨在漆黑的湖底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些水怪早已无影无踪。 “XXXX……竟然害的我自残身体……”陈凡一边咒骂,一边包扎双肩的伤口。 他在湖边休息了一会儿,而后捡起地上的外衣和长剑向罪恶之城赶去。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道人影从树后面走了出来,看着那平静的湖面喃喃道“神话时代的产物?没想到还有人会因为她大打出手,看来那些家伙还想试图恢复神权!别让我找到!不然杀无赦!” 半夜时分陈凡跌跌撞撞回到了客栈,水怪那几记强有力的甩抽着实令他受伤不轻,进屋之后他便开始打坐调息,直到天光快放亮时他才收功而起。 他的伤势虽然没有彻底痊愈,但已经好了大半,胸腹不再像起初那样疼痛,疲累之下他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当陈凡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过了午时,他下地洗漱之后再次运功调息了一番,好久之后他睁眼长出了一口气。 “没想湖底竟然这样险恶,居然有等凶怪,参芝、仙草旁有灵兽守护也就罢了,神骨和宝玉这等死物旁边也有怪兽出没,真是没天理!” 他将手腕上的玉镯摘了下来,托在掌心仔细打量,小巧玲珑的玉镯晶莹剔透,精致无比。在它的柄端有一个细微的小孔,透明丝线从那里穿过,使它成为一个挂件饰物,能够随身携带。 “真是极品宝玉啊!没钱花的时候怎么也能够换上几万金币吧。” 此话若是被玉器行的老人听见,非被气的背过气去不可,如此美玉在行家眼里绝对是无价之宝。 “这可是两位古之大能为之同归于尽的宝物啊,不过也没看出这个玉镯有什么奇特之处呢?”陈凡翻过来调过去的看,除了肯定它是一件玉中珍品之外,并没有发现它有任何玄机。 “能够被神看上的东西决非凡品,但它究竟有何奇特之处呢,这根透明丝线也有古怪,居然在水中泡了数千年而不烂,怪事!”他双手捏住那根丝线试着一点点加力,丝线在此过程中无丝毫变化,到最后他运转真气用力撕扯也未能将丝线扯断。 “乖乖不得了,连这条丝线都是宝贝。”陈凡将玉镯攥在手中稍稍用力握了一下,一股圣洁的光辉突然从他指缝间透出,着实让他吓了一大跳,他急忙松开手,玉镯掉落床上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陈凡试着将它再次握在手中,这次他一点一点加力,点点光芒自他指间乍现,同时他感觉自己手上的力量正在被玉镯吸走。 当他运转全身功力紧紧握住玉镯时,屋中光芒大盛,他掌间宛若有一轮小太阳。与此同时他感觉全身的功力如潮水一般向玉镯涌去,他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停止了玄功的运转。 “真是一块怪玉,居然能够吸人功力!”此时他已经确定,玲珑的玉镯决非凡物。随后他又研究了半天,但再也没有发现其他奇特之处。 “奇怪,昨天晚上即使相隔那么远,我都感应到了一股呼唤,如今近在咫尺我为何没有丝毫感觉呢?” 陈凡昨晚已经隐约猜出,可能是由于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在他的身上多少沾染了一些神魔遗留的气息,故此才能够和古神遗留的玉镯相互产生了感应。 他一直怀疑、猜测他能够复活的原因,故此凡是关于古神的事、物,他都想弄清楚。但这时无论他怎样用心去感应,玉镯再无丝毫波动传出,再也无昨晚那时断时续的呼唤。 回响起昨晚的种种经历,陈凡有一丝迷惑,当时他放开心神之际,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呼喊,声音断断续续。 他依稀记得好象是:“我……要……重……见……天……日……” 陈凡看着玉镯,脸上闪现出惊疑之色,他已经不能确定那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大楚风云 四四五人的欲望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战场遗迹最中心地带,原先干涸的湖谷一夜之间碧水荡漾。这一消息迅速传回了罪恶之城,全城轰动,不仅城中所有修炼者向那里赶去,连许多平民百姓都忍不住好奇赶去观看“神迹”。 古风学院也出动了大批高手,想在战场遗迹有所收获。 听到这个消息后,唯一能够保持冷静的家伙摸了摸衣服里的玉镯嘿嘿笑了起来,他不慌不忙走进一家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顿。 吃过饭后陈凡来到一座茶楼开了个雅间,躺在藤椅上惬意的眯起了眼睛,他静静的听着雅间外那些茶客的谈话。 南来北往、风吹草动,这种地方消息最灵通,罪恶之城大大小小的事情会在这里第一时间传播。 “你们知道吗,城北五十里那片古之大能战场发生了一件大事,干涸的湖谷一夜之间变成了水泽。” “一大早就知道了,这消息过时了,我还知道那个湖里有水怪呢。”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不仅有水怪,还有古之大能断落的左手……” “嘿,让你说说,你到吊你我们的胃口来了,赶紧说。” “我有个兄弟从那片战场遗迹回来,他说那边快开锅了,新出现的那个小湖的湖底光芒闪现,据猜测是古之大能的左手和未明的神秘宝物。许多人争先恐后跳了下去,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再次浮出水面。” “啊,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人全都被水怪吃了,恐怖的水怪啊!蛇身鱼尾,头生独角,每一条都有三丈长,有水桶那么组细,张开血盆大口后连猪、羊都能吞下去,想想就可怕。” “没人能够对付的了吗?” “不好对付啊,那些修炼者在陆上也许是强者,但到了水中就束手束脚了,空有本领发挥不出来。再说那水怪也不是等闲之物,力大无穷,凶残如蛟蛇,而且还会放电,在水中令人避无可避,许多修炼者跳进湖中后都是先被电晕,而后被水怪吞食的。” “好可怕的水怪啊!” “是啊,到现在为止才不过杀死了六条水怪而已,但湖中的水怪仿佛杀不完一样,多不胜数。”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水怪呢,难道那个小湖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当然不是,据现场的高手讲,原先的那片谷地之下可能是一个地下湖,这次谷地塌陷将地下湖暴露了出来。地下湖与不远处的河流有暗道相通,那些水怪很有可能是这数千年来从河中潜进去的,把那里当成了巢穴。” “可怕……” …… 这批人走后,时间不长又来了一批茶客,所有人都在议论那个一夜间现出的小湖。 陈凡从这些人的嘴里了解到了最新的消息,战场遗迹的丝毫变化他都知道的清楚清楚。 从那些人的谈话中可以听出,并不是没有人能够潜入湖底取出神骨和神秘宝物,只是所有人都在观望,深恐自己力搏水怪成功取出宝物后会被他人围攻,而功败垂成。 后来几批茶客传来的消息和前几批人差不多,并无多大出入,直到太阳快下山之际,才又爆出一则惊人的消息:几位龙骑士联手诱杀了十几条水怪,而后七位强大的魔法师联手施展了一个威力绝大的魔法,将小湖彻底的冰封了,每一滴水都变成了坚冰,将湖里所有的生物都冰冻了。 这无疑是一则震撼性的消息,七位强大的魔法师合力击杀了所有水怪,令围在小湖旁的所有修炼者都兴奋不已,这等于破除了取得神之左手和神秘宝物的最大障碍。 冰封整片湖泊无论在普通人眼里还是在修炼者眼里都是一个壮举,当然七位魔法师也为此付了惨痛的代价,他们耗光了所有的魔力,短时间不能再出手,使得湖面无法快速解封。 人群中虽然还有不少强大的魔法师,但每个人都在观望,没有一个人上前,事实上所有人都在积聚力量,等待湖水解冻,而后抢夺古之大能遗落的神秘物件。可以预想,一场混乱的大战已经无可避免! 听闻七位魔法师施展出一记强大的魔法后,陈凡大吃一惊,暗叹魔法果然了得,确实有独到之处。 天黑之后他离开了茶馆,回到了客栈,按照他的猜测,现在虽然是炎炎夏日,但被冻成冰块的小湖也不可能短时间融化。 这晚陈凡一直运转玄功疗伤,最后他收功时已基本痊愈,他暗暗庆幸自身真气的神妙。 第二天,罪恶之城沸腾了,城中在传着一则更加震撼性的消息:众多修炼者从昨天白天一直守侯到深夜,终于等到坚冰溶化,无数人跳入湖中疯狂争夺古之大能遗落的神秘宝物,但众人只找到了古之大能断落的左手,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特殊的东西。 而后众人互相猜疑,终于大打出手,鲜血染红了湖水,无数人死于非命,小湖旁一片混乱,争斗一直未停。 陈凡听闻后,慢悠悠向那里赶去。若是有人知道这个家伙早已将古之大能争夺的宝物纳入了怀中,恐怕他早已陷入无止境的追杀了。 远远望去,十几个飞龙骑士在小湖上方混战,还有几个亚龙骑士和巨龙骑士虎视眈眈的守侯在一旁。庞大的巨龙如几片乌云一般,遮住了天上的太阳,让人望而生畏。 地上更是热闹非凡,刀光、剑影、闪电、火焰……有魔法师、有武者,所有人都在大打出手,场面混乱不堪…… 数百人在混战,数千人在围观,数十名伤者躺在地上不断哀号,小湖中飘着近百具尸体,湖水已经变成了猩红色,场面虽然没有到失控的地步,但也已经够惨烈。 千年前两个古之大能为了争夺神秘宝物而大打出手、同归于尽,千年后神秘宝物再次引起无数修炼者为之血战。 喊杀声、兵器相撞声、龙啸声……杂乱的声音震耳欲聋。 乱! 罪恶来源于yu望,若每个人都能约束自己的恶念,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惨事发生。但不幸的是场中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贪念,都在怀疑对方得到了古之大能遗留的宝物,都想据为己有 大楚风云 四四六古风底蕴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正在场面即将失控,数千围观之人也要加入血拼之际,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龙啸,声音如滚滚天雷一般,在遗迹上空激荡。 正在空中混战的十几名二阶飞龙骑士闻声脸色骤变,他们坐下的飞龙吓的不受控制、惊慌逃窜。而在旁边观战的七名三阶亚龙骑士和五名四阶巨龙骑士也同时变色,他们坐下的龙也都现出了惶恐不安的神色。 地面上混战的武者和魔法师也大惊失色,这巨大的龙啸令所有人都一阵胆寒,人们不约而同向传出龙啸的那个方向望去,混乱的场面暂时静了下来。 场中所有人都都已然明白,那声龙啸决非发自四阶以下的龙。 直到巨大的龙啸停止,所有的龙才恢复正常,“圣龙”这个名字在所有人心中一闪而过,只有五阶圣龙才能够令所有的龙产生惧意。毫无疑问,远方有一个圣龙骑士,一个绝世强者! 从某种意义上说,龙骑士是修炼者中的战斗者,在同阶修炼者的对抗中,其zhan有莫大的优势。 龙骑士的坐骑与龙骑士阶位相同,等于两个强者组合到了一起。当然龙被驯服以后主要是充当坐骑,辅助龙骑士作战,不能够完全发挥它的实力。但即使这样的组合不能够达到两者实力的叠加,也要比同阶其他修炼者的战斗力高上一些。 一般来说,在同阶修炼者的对抗中,三名龙骑士能够抵挡住四名其他类别的修炼者。当然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在同阶修炼者的对抗中,龙骑士大败的例子也不少见。 基于以上原因,当众人猜测出远方有一个圣龙骑士时怎不惊心,那绝对是超强恐怖的存在,是绝世强者中的佼佼者。 众人在惊心的同时,也在暗暗期待,毕竟圣龙骑士如凤毛麟角一般稀少,几乎所有人都只曾听闻,未曾见过,众人都想看看超越巨龙的圣龙。 在这一刻,陈凡心中也充满了渴望,迫切想见识一下西方的圣龙。 然而远方传来一声震天的龙啸后,便再无任何动静。 正当场中将要再次骚乱时,远方的空中出现了三条人影,三名魔法师快速向这里飞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三名魔法师皆五十多岁的样子,三人都穿着正统的魔法袍,每个人的双袖上都绣着四道金色条纹,这标志着魔法公会承认他们已经达到了四阶大魔法师的境界。 三个实力恐怖的四阶强者站在一起,无形之中给人一股压力,其中一人道:“各位英雄,各位朋友,请容我介绍一下,我们三人是古风学院的教师,来此只想劝给位收手,不要再争斗了,以免造成更大的伤亡。” 人群中有人嗤道:“你们说停手就停手?这是一个凭实力讲话的世界,你们三人虽然已经是四阶高手,但这里四阶高手远远不止三人,光四阶巨龙骑士就有五人。” 一个魔法师道:“我们三人的确不够分量,但我想刚才那名圣龙骑士若站出来说话,足可以了吧?” 人群大哗,谁也没有想到刚才那名圣龙骑士竟然是古风学院的人,众人心中不得不惊叹,千年古学院果然藏龙卧虎! 正在众人感叹之际,远方一个衣衫宽大,长袖飘飘的老人脚踩飞剑,从远处破空而来。老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仿若神仙中人一般。 众人再次震惊,来人竟然修炼者中最为神秘的修道者,而且是一个达到元婴境界的修道者,一个绝世高手! 短短片刻工夫,这片神战遗迹惊现两大绝世高手,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震撼。 陈凡已经认出御剑飞空的老人,当日古风学院录取新生时,这名绝世高手在第三关测试中曾经惊鸿一现。 飞至近前,仿若神仙般的老人脚踏飞剑,当空而立,他微微笑道:“那头老龙让我赶回去了,他脾气太过暴躁,只会坏事,不会成事。” 众人当然明白老人口中的老龙指的是谁,恐怕也只有他这等修为的绝世高手才敢如此戏称圣龙骑士。 古风学院的三个四阶魔法师面现恭敬之色,漂浮在老人的身后。 “各位朋友,老朽来此没有恶意,只想请众位英雄收手,古风学院不希望自由之城附近出现重大流血事件。” 同样的意思由一名绝世高手口中说出,效果完全不一样,这一次没有人再发出不满之声,即便是人群中的那些四阶强者也没有人言声。 外界传言古风学院有不少名不见经传的高手 此时已然出现两名绝世强者,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三位、第四位? 老人道:“古之大能遗落的神秘物件谁不动心,但你们谁看到了那件古之大能遗宝?” 众人无言。 “所有人都在互相猜疑,都认为对方得到了神宝,但谁见到了?没有人!这样拼斗下去,能有什么结果?数千人只怕会死伤过半,幸运活下来的人到头来也会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 众人一阵沉默。 大楚风云 四四七落寞的东方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曾经进湖寻找大能遗宝的人,恐怕都已做了糊涂鬼,且都享受过『搜身待遇』,既然没有任何发现,大家为何还要争斗呢?为什么还要互相猜疑呢?” 场中一片沉寂。 “羊皮古卷记载,两个古之大能曾经在这片山脉惨战,一个大能的左手被斩断,断落的神手握着闪闪发光的不名物件掉落深山,最后两个大能爆体、同归于尽。已经过了数千年,谁能够保证古神的左手和那件遗宝始终在一起?毫无疑问,不远处的那条河流与地下湖有暗道相通,大能的左手必是通过暗道被冲进了地下湖,但谁能够保证那件神宝也被冲了进去?说不定早已被河水冲到了别处。” 寂静过后,人群议论纷纷,而后有人开始离去…… 达到高阶境界的绝世强者耐心的劝说着这数千修炼者,离开的人越来越多,现场的人越来越少。现实是残酷的,无论何时何地,实力代表一切。同样的话,三,二阶强者说出来效果欠佳,但经四阶巅峰的绝世高手耐心述说之后却达到了完全不同的效果。 最后数千人渐渐散去,一场危机就这样化解了,老人御剑而去,三名魔法师紧随其后。 直到所有人都离去,陈凡才慢慢向罪恶之城走去。今日所见所闻对他冲击不小,魔法师、龙骑士、修道者天上地下来去自由,相比而言东方武者似乎弱了一些。 他叹道:“东方武者若是能够飞行,何惧其他几类修炼者!” “年轻人不要灰心。”一个轻和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陈凡大惊,急忙转身观看,他心中一跳,来人赫然是老妖怪。 获得新生的老妖怪似修道者一般,有一股飘然出尘的气质,他背负着双手道:“东方武者决不差于其他几类修炼者,你还记得楚都皇宫地下古墓中的那个盖代高手吗?他肉体凡躯,却只手灭仙,世上能有几人做到?” 陈凡道:“我知道武者修炼到一定境界后,也能够御空飞行,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讲,都不会弱于其他几类修炼者,刚才只不过有些感慨而已。” 老妖怪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各类修炼者中的绝世高手最怕遇上什么人吗?” “不知道。” “他们最怕遇上东方武者当中的绝顶高手。” 陈凡大吃一惊,道:“为什么?” “这是过去各类修炼者从无数经典大战之中总结出来的,但凡有东方绝顶高手参与的大战,其他修炼者很少能够胜出。东方武者达到一定境界后,都能够修炼出一些特殊的神通,你若能够达到那个境界自然会明白。” 陈凡当然知道武者修炼到至高境界后会有一些大神通伴随着出现,不过他对于那些传说中的神通了解并不详,仅仅知道一些天眼通之类的秘闻。他开口问道:“为什么许多人都觉得东方武学渐渐没落了?” “东方武者当中的高手行事太过低调,自然会让人误会东方武学渐渐没落。其实一些古老的门派中不乏惊天动地的人物,这些人若跳出来,嘿嘿……” 陈凡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因为老妖怪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许他年轻时曾经叱咤风云,但现在恐怕没有人记得他了。 对于老妖怪的行径,陈凡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这个老人为何会现身为他树立修武的信心。他一直认为老妖怪对他有所图谋,但如今看来这个老人似乎在帮助他,并没有恶意,他迷惑不解。 老妖怪玄功通神,仅四步就凭空消失。陈凡看的震撼不已,武人的修为若是到了这般境界,恐怕真的可以横行于世! 当陈凡返回自由之城时,大街小巷所有人都都在谈论大能遗宝的事,当然这些事情到了普通百姓的口中已经失去了原貌,变的神乎其神。 陈凡在一家酒楼吃饭时,无意中听到雅间两个人的对话。 “怎么处置这神骨呢,那么多的人都看到我们抢到了它,虽然绝大多数人志在古神遗宝,但不排除有人会打它的主意。” “不如把它卖了吧,既得钱又消灾。” “把它卖给谁?总不能大肆去张扬吧,知道的人越多,我们越危险。” 屋中两人陷入了沉默。 大楚风云 四四八跳进火坑了?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陈凡心中一动,他知道神骨的价值,前几天楚钰曾经从古风学院副院长手里诈来五万金币,这块手骨绝对还值那个价。昨天夜里虽然他有机会取走它,但他没敢动,他怕惹来杀身之祸。陈凡盘算了一下,而后向雅间走去。 当屋中两人听到敲门声时吓了一大跳,开门前都将腰中的剑拔了出来。 陈凡笑道:“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屋中两人金发碧眼,四十多岁的样子,一人身材高大魁梧,另一人身材偏矮,但看起来很结实,两人皆是西方武士打扮,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西式巨剑。 他们对陈凡充满了敌意,每个人的身上都充盈着强大的力量,随时有可能会爆发而出。 高个子武士道:“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陈凡脸上带着笑意,道:“放松一些,我真的没有恶意。我确实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但不是偷听,你们不是想卖掉那块神骨吗,我想买下来。” 两个武士的神色渐渐缓和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巨剑,将陈凡让进了屋里。 陈凡恭维道:“二位本领果然高强,竟然在数千人手中夺到了神骨,佩服!” 矮个子武士道:“真正的高手都在寻找那件神秘的宝物,要不然凭我们的修为怎么能够得到它呢。” 陈凡已经看出这两人皆是一阶高手,但怕两人起戒心,所以他并没有道破。 高个子武士道:“你想出多少金币买我们手中的神骨?” 陈凡道:“一万金币。” “不行,这个价格我们决不会卖,你走吧。”两个西方武士断然拒绝。 陈凡道:“价格可以商量嘛,你们打算将它卖多少金币?” 两个西方武士低声商量了一会儿,道:“五万金币。” “天啊,你们抢钱啊,贵的太离谱了吧。” 矮个子武士道:“这已经是最低价格。” 陈凡道:“三万金币,我买下它。” “我们不想讨价还价,一口价五万金币。”两个西方武士一脸坚决之色。 陈凡见两人没有商量的余地,最后以五万金币买下了神骨,他决定到古风学院去漫天要价,痛宰那个副院长一顿。 付完钱后他已身无分文,他不仅花掉了楚钰的四万多金币,还将他自己身上的钱全部“贡献”了出去。 两个西方武士接过金票后,从包裹中取出神骨递给了陈凡,而后便匆匆离去。 陈凡将神骨从新包了起来,向古风学院赶去。 走进学院大门时,他心中一阵忐忑,生怕遇上东方凤凰和楚钰,还好没有“冤家路窄”这种巧合。 不过他却遇见了一个熟人,确切的说是眼熟的人,是前几天录取新生中的那名性感、火辣的金发美女。当日在金发美女无边魅力之下,在场所有色狼都猛吞口水,令陈凡至今记忆犹新。 再次见到金发美女,他依旧涌起了一股惊艳的感觉,金发美女正从对面走来,惹火的身材袅袅娜娜,摇曳生姿。 当她从陈凡身边路过时疑惑的眨了眨眼,而后突然停下来,道:“你是小麻烦的哥哥败类?” 陈凡哭笑不得,金发美女居然这样称呼他。 “喂,美女,我们认识吗?” 金发美女笑了起来,道:“当日所有新生都看见你调戏魔法系的天才美女东方凤凰,想不让人认识都不行。你胆子可真大,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你不知道学院好多男生都在到处找你呢。” 陈凡一阵发寒,暗叹东方凤凰的魅力果然惊人,他向左右望了望,低声道:“没那么夸张吧?” 金发美女道:“你大喊一声『败类在此』试试看,包准会有一大批人立刻出现在你的眼前。不过好在见过你面的男生不是很多,要不然早有人上前找你麻烦了。” 陈凡面现尴尬之色,没想到他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败类,人人喊打。 金发美女笑道:“你妹妹小麻烦更出名,不仅揪掉了副院长一大把胡须,还敲诈了他五万金币,简直是古风学院所有学生的偶像。现在你们兄妹是这里的名人,几乎无人不知。” 陈凡恶寒,他这个“名人”简直是所有男生的公敌,他心虚的向附近望了望,还好没有人敌视他。 “请问美女,副院长在哪里办公?” “你不是找你妹妹来的吗?她和东方凤凰就住在我隔壁,我帮你去叫她吧。” 陈凡一听脸都绿了,要是把那两个女人惹来,他吃不完兜着走,他急忙道:“别,千万不要去叫她们,你告诉我副院长在哪里就可以了。” 金发美女告诉了他副院长的办公地点,而后笑着转身离去。 陈凡走出去几步,又回头道:“喂,美女你帮了我的忙,我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 “露丝。” 陈凡忽然看到露丝转头时笑的有些异样,他有些担心,大声喊道:“露丝千万不要告诉我妹妹我到了这里。” “知道了。” 按照露丝指点的路线,他很快来到了副院长办公的地方,他刚要敲门,里面便传来了副院长的声音:“进来吧。” 陈凡暗叹副院长果然功夫了得,他已经将自己的脚步放到了最轻的程度,没想到还是被里面的老人发觉了。 他推门而入,副院长看他进来后笑眯眯的道:“小伙子功夫不错啊,你找我有事吗,难道想加入古风学院?” “院长大人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和您已经算是熟人,我有什么说什么。实话和您讲吧,我这次来想和您做一笔生意。” “哦,你要和我做生意,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意呢?”副院长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边说边端起茶杯小饮了一口。 “我想卖给您一块神骨。” “噗”闻听此言,副院长将刚喝进口中的茶水吐了出来,将他身前的办公桌弄的一片狼藉,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再无刚才的稳重之色,急声道:“你……有一块神骨?” 陈凡不慌不忙坐在了副院长的办公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道:“是的。” 副院长焦急的问道:“是哪一个部位的神骨?” “是一块左手骨。” “什么?太好了!哈哈……”副院长高兴的大笑了起来。 陈凡喝了一口水,道:“院长大人,这块神骨现在还是我的,您没有必要那么高兴吧?” 副院长意识到自己失态,咳嗽了一声,又坐在了靠椅上。他闭目沉思了一会儿,脸上又现出了笑眯眯的神态。 不过陈凡怎么看都觉得这种笑容充满了奸诈的意味,他心中一阵嘀咕。 大楚风云 四四九装逼不成反被X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没等他反应过来,副院长脸上泛起和蔼可亲的笑容,道:“无名最近过的还好吗?” “噗”陈凡将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喷在了身前的办公桌上,令狼藉的办公桌更加脏乱。 “年轻人怎么了,不要激动啊!” 陈凡怎么也没有想到副院长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他惊愕的望着眼前那个笑眯眯的老人。 “你……认错人了,我不叫无名。” “呵呵,枪挑二阶飞龙骑士,箭射四阶巨龙,年轻人了不起啊!” 陈凡稳了一下心神,道:“我是来和你做生意的,不想听你说些无聊的东西。” 副院长笑道:“好啊,先让我验验货。” 陈凡打开包裹,将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神骨取了出来。副院长接过去仔细看了看,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道:“不错,确实是古之大能的左手骨,难道你找到了古神的遗宝?” 陈凡道:“当年大能争夺的遗宝至今下落不明,我怎么会得到它呢?” 副院长道:“感谢你为古风学院带来这块神骨,我代表全院所有师生谢谢你。” 陈凡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他打断了副院长的话,道:“谢我干吗?我又不白送给你们,一口价十万金币,我不想讨价还价。”他表现出一副坚决的神色。 副院长笑道:“年轻人,我们得到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我们若是散播出去,我想很多人会对你感兴趣的。” “什么消息?” “听说不久前有一个青年一怒为红颜,手持镇国神弓大闹楚国帝都,不仅威逼楚国皇帝,还掳走了楚国的小公主……” “够了,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楚国不是封锁消息了吗?” “呵呵,我们也是这两天得到的消息,楚国保密工作的确很严密,但古风学院门徒遍布天下,大陆上的任何风吹草动最终都会传到这里。” 陈凡看着副院长脸上那不变的可恶笑容,真想捶他一顿,他不动声色道:“你们想怎么样?” 副院长笑道:“放心,我们不会乱说话,你已经将神骨送给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尽呢,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 陈凡叫道:“你……谁将神骨送给你们了?你们这是赤裸裸的打劫!” 副院长笑眯眯的道:“尽管楚国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公布这件事,也没有对你下必杀令,但若是有人将你抓住送给他们,我想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罪恶之城现在风起云涌,有那么多的修炼者聚集在这里,你的事若是被大肆宣扬出去,一定会有大批人对你疯狂追杀,去换取楚国的高官厚禄。” 陈凡听后身上一阵恶寒,这种情景想想就可怕。 副院长道:“感谢你为古风学院带来这块神骨,我代表全院所有师生谢谢你。” “死老头子闭嘴,我几时说把神骨送给你们了?” “哦,难道你真的想一个人单挑数千人?佩服,佩服!” 陈凡现在真想把副院长按倒在地狠狠的踹上几脚,他望着这个满脸可恶笑容的老人,道:“死老头子你们……我就是被人追杀,也不会把这块神骨给你们。” 副院长笑道:“年轻人不要激动,我们不会白白收下你的神骨。” “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提钱多俗啊。” “你……我不嫌俗,这块破骨头是我花了五万金币买下来的。” “感谢你为古风学院带来这块神骨,我代表全院所有师生谢谢你!” “死老头子你换点有新意的话好不好,怎么总是这句啊!” 副院长咳嗽了一声,道:“咳,不会让你吃亏的,你把神骨交给古风学院后,我们保证不会让任何国家或组织在罪恶之城通缉捉拿你。” “罪恶之城又不你是家的,你说话能算数吗?” 副院长道:“我现在在代表神风学院说话,学院在罪恶之城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况且学院的正院长也是罪恶之城的城主之一,这样一个决定还是能够做主的。如果我们给你这样一个承诺,保你在罪恶之城平安无事。” 陈凡在心中大骂副院长奸诈、无耻,楚国到现在还没有通缉、追杀他,还有哪个国家或组织会对他不利呢。除非副院长故意将他的事情说给在此寻找大能遗宝的修炼者,不然他暂时还没有危险。 副院长脸上挂着笑意,道:“你看怎么样?” 陈凡其实倒也不怎么在乎那些钱财,今天的一切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但没想到却被这个奸诈、可恶的老头子讹诈,这令他异常郁闷。 大楚风云 四五零围追堵截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死老头子你简直就是一个恶棍、土匪、强盗、混蛋……” “感谢你为古风学院带来这块神骨,我代表全院所有师生谢谢你!” “死老头闭嘴,不要再重复这句话了,我快有杀人的冲动了。五万金币啊,居然要为古风学院免费服务,我哭啊……” 副院长道:“年轻人看得出来你现在手头似乎有点紧,我私下先借你一千金币吧,记得要赶快还我啊!”说着他取出一张金票递给了陈凡。 陈凡一把抢了过去,道:“死老头请问你贵姓?” “呵呵,不用客气,免贵姓李。” 陈凡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放开喉咙大声骂道:“李老头子,我XXXXXXXX,姓李的,我XXXXXXXX……”而后他甩门而出。 当他踏入院中的一刹那一下子愣住了,只见院中围了一大群女子,具吃惊的望着他,为首两人正是楚钰和东方凤凰,另外还有许多男生正在向这里赶来。 “哇,小麻烦你哥好帅啊,刚才他居然在大骂副院长,简直酷到了极点。” “是啊,你揪下了副院长一大把胡须,你哥大骂了他一顿,你们兄妹简直是我们的偶像!” 楚钰气愤不已,大声喊道:“我说过那个败类不是我哥,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把自己的五万金币都给他了,还说没有关系。” “是那个败类从我这里抢去的!” …… 陈凡一阵头痛,他已经听不清那些问题女生在说什么,看着楚钰那可怕的眼神和东方凤凰那杀人的目光,还有不少男生眼里那野兽般的光芒,他泛起一股无力感。 他收回了踏入院中的那只脚,快速退回了副院长的屋中。 “咦,年轻人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还我钱来了?” “死老头你不要装蒜,我被你们学院的学生困在这里了,你快想办法。” 副院长不慌不忙站了起来,他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道:“我去看看。” 来到院中看到楚钰之后,副院长不自觉的摸了摸参差不齐的胡子,院中的学生忍着笑意看着他。 “你们干吗围在这里?” 别的学生都对副院长有一丝敬畏,惟独楚钰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她大声道:“院长你身后的那个败类抢走了我五万金币,还调戏……” 她刚说到这里,被东方凤凰一把捂住了嘴巴。 副院长道:“是嘛,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帮你们解决问题,等我回来再说吧。”说罢,副院长穿过人群扬长而去。 陈凡气的真要抓狂了,这个可恶的老头居然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了。 “喂,死老头子快回来,我不就是骂了你几句嘛,死老头……” 这时东方凤凰将捂在楚钰嘴上的手放了下来,冲着陈凡喊道:“败类,我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满院子的人一齐向陈凡逼来,女生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男生则都是一副恶狠狠的凶相。 陈凡顿时变色,这些人当中除去那些王孙贵女外,剩下的人都是高手,若是齐向他出手,他的悲惨结果可想而知。 “咳,东方小姐,我想我们有些误会,上次……” 楚钰在旁叫道:“上次你非礼凤凰姐姐,我在旁边看到了。” 陈凡此时真想狠狠的痛揍她一顿。东方凤凰再次捂住了楚钰的嘴巴,旁边那些男生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了。陈凡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转身跑进了副院长的房中,一脚踢开后窗跳了出去,而后快速向学院大门那个方向跑去。 一群人在后紧追不舍,陈凡跑出很远一段距离后,偷眼向后观看,立时吓了一大跳,只见东方凤凰和七、八个女生施展风翔术快速向他飞了过来。 “魔法师真是麻烦啊!” 眨眼间那些女魔法师就追到了他的背后,闪电、风刃、火焰……各种魔法攻击铺天盖地向他袭去。 陈凡左躲右闪,但脚下速度不变,依旧向前飞跑。他知道后面那群狼一样的男生比这些女魔法师要可怕多了,若被他们围上非被撕烂不可,他拼着挨几下魔法攻击也不敢减速。 东方凤凰咬牙切齿的施放着魔法,令陈凡吃尽了苦头。 这时楚钰驾御着小玉快速从后面飞赶了上来,她惟恐天下不乱,一边指挥小玉对陈凡进行魔法攻击,一边冲着前方的人喊道:“抓住前边那个人,他就是上次调戏东方凤凰姐姐的败类。” 这时陈凡和东方凤凰两人皆有一股抓狂的感觉,对可恶的楚钰简直恼火到了极点。 如此大的动静引来古风学院内不少学生侧目,后来许多学生纷纷加入痛打败类的队伍。这下陈凡更惨了,大批的武者兜在他屁股后面,许多魔法师在他头顶上方狂轰烂炸。 若不是这些魔法师怕损害学院的建筑物和伤及无辜,陈凡早已被轰倒在地。即便这样他也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因为现在多了许多男魔法师。这些人早已听闻前几日有个败类调戏东方凤凰,这次看到“元凶”立时狠下重手,和陈凡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 当陈凡跑到古风学院大门口时,他衣衫褴褛,面目漆黑,头上冒着缕缕青烟,狼狈到了极点。 “我XXXX……”他在心中将奸诈的副院长、可恶的楚钰和暴怒的东方凤凰大骂了一百遍。 他终于逃出了古风学院的大门,但他身后的追杀大军却对他紧追不舍,数十个魔法师在空中对他狂轰烂炸,大批的武者在后狂呼呐喊,场面壮观不已。 大楚风云 四五一 一无所有 - 古道征途 - 墨不成宝 幸好街上行人众多,令天上的魔法师放不开手脚,要不然陈凡就是有十条命也丢了。 街上的行人吃惊的望着这路追杀大军,古风学院已经多年未曾出现过这样的情景,即便当年追剿一个著名的凶徒时也不过出动了几十名学生而已。 陈凡叫苦不迭,身后的武者还好说,转了一圈已经被他甩了一大半,但天上的魔法师实在令他头痛,这些人如影随形,怎么也无法摆脱。 他从东城跑到了北城,而后又从北城折了回来,最后他向环城河跑去,一路上惹得鸡飞狗跳,街上一片大乱。 临近环城河时由于没有街上的行人做掩护,陈凡简直成了活靶子,若不是那些魔法师不想闹出人命,他恐怕一命呜呼了。 在跳进环城河前,陈凡忍着身上的伤痛,冲空中大叫道:“凤凰等着瞧,小爷这次记下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说完,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河中。 东方凤凰咬牙切齿,气的脸色铁青,最后她忍不住尖叫道:“啊……我一定要杀了这个混蛋!” 东方凤凰率领数十个魔法师在环城河水上方狂轰烂炸,大批的武者则沿着河流仔细搜索,希望能够发现陈凡的踪迹。 一个时辰后这些人毫无所获,失望的返回了古风学院。 这件事在学院中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陈凡最后那句令东方凤凰发狂的话,更是传到了每一个学生的耳朵里,这令东方凤凰羞愤欲绝,万分后悔开始时没有对陈凡下杀手。 抢妹妹的钱、大骂学院副院长、调戏魔法系天才美女东方凤凰,陈凡风头之劲在古风学院内一时无两,彻底盖过了小公主,学院内所有人都知道了败类这个名号。 “凤凰亲卫队”一个个摩拳擦掌,发誓要将败类千刀万剐。 东方凤凰回来之后找到副院长,向他要求全城通缉陈凡,理由是他搅扰古风学院,破坏了学院的名声,但提议未被通过。 直到天黑时,陈凡才从环城河里爬上来,他吐了一口河水,大骂道:“我XXXX,等着瞧,我一定要将古风学院搅个鸡犬不宁,哎呦,疼死我了,这帮鬼法师……” 回想起被追杀的经过他有一丝怀疑,他觉得一定有人向东方凤凰告密,不然她们不可能那么快发现他进入古风学院。而被怀疑的对象最有可能便是,那个副院长,可能他早就猜到自己为什么来了,所以做足了准备等着自己! “md,老不死的,没想到我也有翻船的一天!”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他才潜回客栈,换掉身上已经变成碎条条的衣衫,整理碎衣中的物品时,他才发现副院长给他的那张金票已经被魔法火焰烧去半角,而且被河水浸的一片模糊。 “昏迷!这是我仅有的财产啊,居然被被这帮鬼法师给烧了,又被河水给泡了……” 陈凡突然想起了什么,快速打开了贴身锦囊,里面是一颗碧绿的珠子,散发着淡淡毫光,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之物。这是他当初在楚国西境遭遇巨蛇时捡到的那颗龙珠,他一直贴身带在身边。 “还好没有遗失在河水中。” 陈凡现在对副院长恨的咬牙切齿,不断大骂他奸诈、无耻,害得他落魄至此。想想这半天的遭遇,他欲哭无泪,平白为古风学院做了一回贡献,还惨遭人追杀,弄得一身伤痕。 洗浴前他将大能遗宝摘下来和龙珠放在了一起,在他转身的刹那他没有注意那件宝器和龙珠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那件大能遗宝发出一片柔和的光芒将龙珠覆盖住了,而后龙珠放出一道道金光,金光如水一般向那件宝器涌去…… 当陈凡洗浴回来时,正好看见宝器意光芒一敛而逝,他快步走到床前,眼前的景象让他大惊失色。龙珠竟然碎了,而且是粉碎,碧绿的碎沙暗淡无光。 “不会吧?!龙珠竟然碎了!”他震惊无比。 回想起刚才匆匆一瞥,他好象看见那件大能的遗宝吸走了龙珠的最后一道光芒。他一把抓起大能遗宝仔细观看,只见这件大能遗宝比以前更加晶莹剔透,在烛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其上充溢着一股灵气。 陈凡若有所思,最后将这宝物收起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