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忆的琴声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剧场穹顶的暗红色幕布缓缓垂落,最后一道琴音悬在半空,在随着空调的冷气吹拂不断震颤,像一根将断未断的丝线。观众席第三排靠左的位置上,男人抬手按住左腕——那里有一块老式机械表,表盘边缘刻着模糊的蝴蝶纹样,此刻秒针正卡在18分26秒的位置抽搐,表盘边缘蝴蝶浮雕正渗出靛蓝色锈迹,像陈旧的血痂。 他记得这块表是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那天太平间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老人青灰色的手腕上也有同样的蝴蝶胎记,随着尸斑扩散渐渐变成深紫色,“庄生,这是...轮回的锚点...”说完这话祖父便永远的闭上了眼 回忆结束,我睁开双眼,琴声割裂时空,将记忆带回那年夏天。 我叫谭庄生,接下来我将为你讲述我的故事,一个轮回了千年的故事。 正是一年夏令时,阳光明媚,斑驳的树荫下,一道道青春的身影,走在马路上,也不知怎的他们犹如穿着夏季制服的“蓝色骑手”一般,或低头赶路,或昂首狂奔。 不用怀疑,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我还是有点不同的,毕竟我的眼角满含泪水,为什么呢?因为我的包子馊掉了。 突然一道如清晨黄鹂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少女从梧桐树后探出头,蓝白校服被风鼓起,发梢沾着金箔似的阳光。她蹦跳时书包侧袋叮当作响——那里永远塞着玻璃汽水瓶,瓶身上贴着褪色的蝴蝶贴纸。 她边小跳着过来边喊着:“谭庄生,你走慢点,我要追不上啦!” 我转过身,嗅着那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我的嘴角缓缓翘起,而那馊掉的包子味早已被我抛在脑后。 我开着玩笑着说:“王同学,请你注意好保持距离,毕竟男女有别。” 她跳到我的身边停下,一把揪着我的耳朵:“死谭子,你还跟我来这套。哝,亏我还想给你吃薄荷糖的” 我揉了揉被捏到泛红的耳朵,接过她递来的薄荷糖,余光一凝瞥见她手腕内侧贴着创可贴。 “又受伤了?” “美术课刻版画嘛。”王心蝶迅速拉下袖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书包带上的蝴蝶结,“快走啦!你昨天不还跟抱怨说老龚要抽背《逍遥游》吗。” 我看着她那明亮的眼睛,一脸心死的问道:“是什么让你在36度的夏天说出这么冰凉的话?” 随着两人的嬉笑打闹,不多时便走到了校园,走进了各自的班级。 高二七班,伴着教室里那嘈杂的声音,我走进了其中,我的座位在最后一排,毕竟后排靠窗,王的故乡。 一道大大咧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呦,老谭你终于来啦,吃不?”他是我的同桌叫王凯,总要吃点不一样的东西,还美其名曰他这是富有探索精神与敢于尝试的勇气,这不现在他正抱着一桶老坛酸菜牛肉面向我走来。 我翻了个白眼略带讥讽的说:“你这是没看前段时间的新闻吗?那大爷的脚臭味,啧啧啧,我隔着屏幕都闻到了。” “什么?!你说这是大爷脚踩的?那完了,我更爱吃了。”王凯一脸享受 “那你可以离我远点了,这位同学。”我嫌弃的看着他“不嘛不嘛,谭哥哥是不喜欢人家了吗?”我眼看着他一脸娇羞的朝我冲来,脸上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无他唯坦克尔。 就在这时一道让我感受到希望的琴声响起,那是我们学校的上课铃,好像叫什么蝶来着。 有了琴声的加持,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推回,而刚还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人群也各自回到位置。 教室外,一道未见其人却闻其声的人影走进班级,他就是我的班主任***,外号老龚。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号但抵不住他可爱学生们的热情还是迫于无奈的接受了。 老龚在平时还是挺和善的,但到了课堂上,他的压迫感就像你在房间里悄咪咪的看点小电影,而你的妈妈突然闯进来一样。 他走进班级,用手敲了敲讲台,顺带清了个嗓子,开始了今天的例行鸡汤:“你们还剩一个多学期就要高考了,还不快点努力。要知道一分就能压死两千人啊,同志们快点学起来。还有现在开始抽背,都安静一点。” 一般在老龚“炖鸡汤”的时候,王凯就已经开始打呼噜了,按他的话来说就是鸡汤什么的,太补了,他虚不受补,所以还是睡觉更适合他。但因为他是个已经拿到一级证书的篮球体育生,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八十斤,跟个虎式坦克一样,老龚也就没有多管他。当然作为他的同桌我自然也不差,一米八三的身高也算高人一等了,体重也有一百四十斤,妥妥一个薄肌帅小伙。 不过就在这时我发现随着王凯的一呼一吸,脖颈上面的青筋呈现了类似于齿轮状的图案,我对这一幕感到有些好奇,正当我准备深入探究时,老龚发话了:“看来谭同学和王同学的关系很好嘛,睡个觉谭同学也要凑到别人边上去,要不要给你们俩申请个情侣专座啊?看你们俩感情这么好,那就谭庄生你来吧。” 听完这话,我脸上的表情由好奇转为心死,全班也看热闹的等着我起来。 我迫于老龚的压迫站起身:“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 “行了,知道你会背了,坐下吧,把你旁边的王凯叫起来,让他来。”老龚奸笑的看着我 我一巴掌把王凯拍起来“什么?吃饭啦?”王凯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听完王凯这话,全班爆发出一阵轰鸣的笑声 随后老龚无奈发看向还在懵逼的王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王同学看来睡得挺好啊,还不快站起来背书!” 王凯慢悠悠的站起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其名为鹏,鹏之背需要好几个烧烤架。” 听完此话,班级里明显安静了下来,随后突然爆发出了笑声,我看着王凯的身影心里默默哀悼英雄啊,你走的好惨。而他脖子上的青筋已然被我当成了眼花。 终于那熟悉的琴声响起,老龚示意全班安静,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并向王凯走来,停在了我的边上俯下身子捡起一张王凯随机掉落的试卷放在我的桌上 “注意好教室卫生,小谭同学,还有王凯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哦对,你也来。”说完这话老龚便径直离开。 同学们以哀悼的看向我们。 正当我还在疑惑着老龚为什么要叫王凯去他办公室时。看着老龚离开的背影,眼前突然一闪,定眼看过去老龚的脊椎处好像有点金属光泽,再一细看那抹光泽又转瞬消失不见。“看来我昨晚真的没睡好。”我心中暗自喃喃。随后便和王凯一起前往了办公室。 当我们走后,处理讲台的同学发现桌上悄然多了一个被液体腐蚀出的“VII”,还未等这位同学惊呼出声,教室里的一切都开始量子化,墙上的时钟变为“VII”的标志,一个个我熟悉的身影都化作数据流,最终消失在标志中,而教室也逐渐显露出内里繁忙的实验室,和那位背着手在窗外观测的身影。 第二章 这回忆保真吗?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我和王凯在去办公室的路上闲聊着“诶,你说老龚到底多大了?我们都来这快三年了,他咋一点没老呢?我爹头发都白了。”王凯看似八卦的对我说 “你也不看看老龚一天到晚抱着的那个养生壶,泡个枸杞泡得水都变成深红色了,我要每天都喝那个我估计老早就补死了,死因还是流鼻血致死。有心情聊这个你还不快点想想等会儿面对老龚到底要咋办。”我并没有听出王凯话语中蕴含的意味也只当是八卦回答 “还能咋办,老龚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我听说校园篮球会马上就要开了,估计叫我和你过来八成就是因为这个。”王凯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果不其然,老龚并没有批评王凯过多,反而是让我和他好好准备一下过两天召开的篮球运动会。 在回班的路上我对王凯说“我靠,你真神了,这都能猜到老龚要说啥。” 他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并没有过多解释。 回到教室,看着还剩几分钟的上课时间,我只感觉两眼皮在打架,直直的睡了过去。 我做梦了。梦境中闪烁着战国,烈火,玉琮的画面,血色残阳浸透龟裂的夯土城墙,我踉跄跌坐在插满箭矢的尸堆间。青铜剑柄黏着凝固的血浆,甲胄缝隙里嵌着半片玉珏,在烽烟中泛着诡异的萤绿。远处传来编钟破碎的声响,每一声都震得我颅骨发麻。 “莫邪!”有人撕心裂肺地吼叫。我转头看见传令兵被流火击中,燃烧的旌旗布帛裹着他坠下城楼,在空中绽成一朵赤色优昙。热浪卷来焦糊的肉香,混着硝石与骨灰的气息,让我不禁有些反胃。 掌心突然传来刺痛,我摊开手,发现不知何时攥着枚六节玉琮。青玉表面浮凸着饕餮纹,却在第三道棱面裂开细缝,裂缝里渗出暗红液体,沿着雷云纹路蜿蜒成符咒。当我凑近细看,玉琮内部竟有只琉璃蝴蝶在振翅,翅脉间布满蛛网般的血丝。 战鼓声陡然急促,玉琮开始发烫。裂缝中伸出无数透明触须,缠绕着我的腕骨向东方拖拽。我被迫穿过燃烧的粮仓,看见焦黑粟米堆里埋着具少女尸体——她戴着玄鸟青铜面具,发间别着干枯的蒲公英,指节死死扣着半块糖凤凰的竹签。 玉琮突然发出蜂鸣,指引我跪在祭祀坑边缘。坑底堆叠的骨骸皆呈蝶形,额骨镶嵌着玉蚕,脊椎缠绕朱砂帛书。当我伸手触碰最近的颅骨,那些文字突然浮现在空中:「血嗣承灾,双生共殁」。每个字都在滴血,落在玉琮裂缝里化作红蝶。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戴着傩面的巫师举起蛇形权杖,杖头悬挂的青铜铃铛刻满人面纹。他掀开面具的刹那,我惊觉那张脸竟与王爸有七分相似,只是眼角蔓延着树根状的黑斑。 巫师用骨刀划开我的掌心,将血滴在玉琮裂痕处。玉中蝴蝶突然剧烈挣扎,翅粉混着血珠腾起绯雾。雾中浮现出小蝴蝶蜷缩在玻璃棺椁里的画面,无数透明导管扎进她的脊椎,像极了祭祀坑里的玉蚕。 “以血饲玉,可续一纪。”巫师点燃符纸,火焰竟是幽蓝色。玉琮在火中浮现出DNA链状纹路,双螺旋结构间嵌着破碎的蝶翼。当我想抓住即将融化的玉琮,整个天地突然翻转,坠入冰冷的黑暗。 最后的意识里,听见小蝴蝶在极光下轻笑:“你看那些星轨,多像蝴蝶在分裂呀。”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节课了,历史老师正在讲台上用激光笔点着黑板上的战国漆器向我们介绍着,而我仔细的发现漆器的一角赫然印着一条蝴蝶纹路。 一转眼就到了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我们自觉提早了两分钟放学。我一边和王凯走到小蝴蝶班的门口一边嘴里轻哼着音乐老师上课教的《化蝶》的旋律。王凯问我要不要帮忙带饭。 “不用,今天我和小蝴蝶在外面吃。”我笑着看着王凯说。 还不等我说完,这二货就疯了似的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着:“彼阳的晚溢,初生的冬曦。”而我则自动过滤并看着还在因为上课而一脸忧郁的小蝴蝶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微笑。 就在这时我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校园钢琴比赛的海报,想起了小蝴蝶小时候好像也特别喜欢弹钢琴,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渐渐没弹过了。 一阵铃声响起,那铃声是《化蝶》的变调,总在升至高音时出现细微的走音。我的思绪也被打断,重新将目光拉回门口。 小蝴蝶一脸乏味的走出教室,看见我正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她,原本莫得感情的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连带着周围的色彩也变得鲜明了起来。 欢呼雀跃中,她来到了我的身边,她问:“小谭子,今天吃啥啊?我想吃街口那家新开炸鸡店。” “好啊,我早上走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微笑着说道。 “那就走吧。”她在后面推着我的身子。 而在我没注意的海报角落,一只蝴蝶正隐隐闪烁着微光。 不久,我和王心碟就来到了街口的炸鸡店,店里人不少,我们找了个空位坐下。 “老板,两份炸鸡套餐。”小蝴蝶兴奋地喊道。 等待的过程中,王心碟看着别人桌上的炸鸡咽了口唾沫,我笑着说:“小蝴蝶看来是真饿了,都要变成小馋猫了。” 不一会儿,随着小蝴蝶的口水刚咽下,炸鸡就端了上来。 “哇,看起来好好吃!”她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嘶,好烫,不过好吃!” 我看着她忍着烫也要吃的模样也笑着吃了起来。 一顿丰盛的午餐过后,小蝴蝶撑着肚子问我:“小谭同学,散散步去不?” “好啊。”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与小蝴蝶当即收拾东西,并肩走出了炸鸡店。 我们并没有注意的是那看似友善的老板和服务员此刻正在密谋着“现在就动手?!你想死吗?观测者可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小蝴蝶用她那纤细的双手遮住扑面而来的阳光,用带着喜悦且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语气问我:“你说,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不见,只有你记得我,你会咋办呢?” 我将她的双手拨开,看着她如星河般璀璨的双眼认真的说:“我会坚定的用我的余生去追寻你,找到你存在的证据,然后证明我的记忆是真实的,你的存在也是真实的。” 我顿了顿:“哪怕海枯石烂。” 她用略带嫌弃,却又充盈着喜悦的语气说:“咦,干嘛这么肉麻嘛?又不会真的不见了。再说放安心啦,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我一定会留存足够让你找到我的证据,毕竟小谭子你这么笨,我还真是挺担心你一个人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的嘞。” 我打了个哈哈:“怎么可能真会有那一天,想这么多干嘛?还不快点走等会要迟到了。” 然而在我没注意的角落小蝴蝶撇过头去暗暗的说了句:“如果是真的的话,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你啊。” 但这句话却因为我的着急赶路而并没有听到。 现在的我还并不知道这家炸鸡店的店长和店员在未来会给我带来多大麻烦。 第三章 梦中蝶何处飞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夕阳把校门口的镀金铭牌染成琥珀色,保安大爷像往常一样杵在电动门前。老人斑驳的制服笔挺得反常,七旬高龄依然保持着退伍军人的站姿。他手里攥着个掉漆的军绿色保温杯,杯身印着模糊的“1979年对越反击战纪念”字样——那是他每天清晨给流浪猫倒水用的容器。 “庄生又踩点回校啊?”大爷用保温杯敲了敲值班表,杯盖松动的声响里混着猫粮味,“上周三迟到两分钟的记录还在我本子上呢。” 王心蝶从我身后探出头,马尾辫扫过我发烫的耳尖:“张爷爷您就饶了他吧,今天可是帮我搬美术课陶土才耽搁的”,她变戏法似的从书包侧袋掏出个蝴蝶状陶哨,“这个送给您家虎妞玩。” 老人绷紧的嘴角抽了抽,终于摆摆手放行。跨过闸机时,我瞥见他偷偷把陶哨塞进内兜,那里还露出半截泛黄的相片——依稀是年轻时的他抱着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 高二教师办公室弥漫着常年不散的咖啡渍与红墨水味。老龚的工位堪称奇观:教案旁堆着三盒脑白金,养生壶里煮着黑枸杞,最醒目的是墙上那面“连续五年优秀班主任”锦旗,金线绣的字在夕阳下像淌血的刀锋。 “你知道年级前十的含金量吗?”老龚拧开保温杯,参片在暗红液体里沉浮,“去年李副校长他侄女天天学到凌晨两点......” 我盯着杯口蒸腾的热气,突然发现这根本不是普通保温杯——双层真空玻璃内胆印着密密麻麻的刻度,更像是某种实验器皿。老龚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渗出几星唾沫,在实木桌面灼出细小焦痕。 “您这咳得都快赶上林黛玉了。”我抽出纸巾递过去,指尖触到他手背时打了个寒颤。那皮肤温度低得不正常,仿佛皮下流动的是液氮而非血液。 老龚猛地抽回手,保温杯“哐当”砸在桌面上。参汤泼溅到我的袖口,布料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我们同时僵住了。 “这...这是新型清洁剂!”他慌乱地抓起抹布,“上周化学组送的试用装!” 我本想询问老龚真假的,结果在看见他眼中的蓝光后,不自觉离开了办公室。 推开高二七班后门时,王凯正用我的课桌表演杂技。一米九的块头蜷在椅子上,球鞋搭着窗台,手里还转着个打火机。阳光穿过他乱糟糟的刘海,在桌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你他妈在cos马桶上的沉思者吗?”我踹了踹桌腿,粉尘在光柱中狂舞。 王凯慢悠悠抬起眼皮,打火机“啪“地窜起半尺高的蓝焰:“闻闻,哥搞来的硝基甲烷,比老坛酸菜带劲吧?“ 易燃液体特有的甜腻味钻入鼻腔。我抄起英语书拍向他后脑勺,他偏头躲过的瞬间,火苗舔上了窗帘。“卧槽!我们同时扑向墙角的灭火器,走廊传来教导主任高跟鞋的哒哒声。 灭火粉末如暴雪般笼罩教室时,王凯顶着满头白霜咧嘴一笑:“刺激不?这可比三角函数解压多了。” 我看着这眼前疯狂的一幕,刚想咒骂王凯是不是疯了,一阵琴声由远到近的悠悠传来。 我醒了,原来当我刚刚回到班上时,便突然觉得好困睡死在了课桌上。 然而我并没有注意的是随着微风拂过,窗口又掀起了一片白色粉尘。 时间流逝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下午的音乐课。 音乐教室的橡木门把手上还留着上届学生刻的《梁祝》简谱。陈老师推门而入的刹那,二十年前的记忆扑面而来——同样的珍珠灰旗袍,同样的檀木发簪,连走调的音阶都与她三十年前教我妈时如出一辙。 “今天我们赏析《蝴蝶夫人》咏叹调。”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按下老式录音机,磁带发出垂死的**。阳光透过彩玻窗在她脸上投下蝴蝶状光斑,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皱纹似乎泛着金属光泽。 睡意如潮水漫过意识时,我听见磁带卡带的诡异变调。陈老师的讲解声忽远忽近:“蝴蝶夫人用死亡完成蜕变...就像某些昆虫的羽化过程需要溶解大部分器官...” 黑暗中有磷火次第亮起。我追着那只幻光蝶穿过教室,黑板突然化作流淌的墨池,讲台长出青铜器般的锈迹。蝴蝶停驻在值日表上,翅翼轻颤,王心蝶的名字便一个接一个湮灭。 “等等!”我抓住最后一片尚未消散的“蝶”字偏旁,掌心传来灼烧的剧痛。教室开始坍缩,钢筋水泥退化成甲骨文的笔画,地板裂痕中涌出滚烫的玉髓。 在失重坠向虚无的瞬间,我听见十二重混声的吟唱。那声音既像老龚保温杯里沸腾的参汤,又像王凯打火机跃动的蓝焰,最终汇聚成陈老师走调的咏叹:“Un bel dì, vedremo...”(美好的一日,我们将看见) 下课铃惊醒了我。嘴角还残留着玉髓的咸腥味,音乐课本上赫然印着焦黑的蝴蝶状灼痕。王凯在身旁给我递来纸条:“老庄!小蝴蝶给你的,好像是说让你去美术室帮忙烧窑!” 陈老师正在擦拭古董留声机,铜喇叭反射出她扭曲的倒影。当我经过时,她莫名轻哼起陌生的旋律,那曲调让我的头皮骤然发麻——正是梦中湮灭的《蝴蝶夫人》咏叹调。 烧窑室的鼓风机发出蜂鸣,我掀开厚重的隔热帘,热浪裹挟着瓷土腥气扑面而来。素胚转盘上空荡荡的,本该在这里等我的少女只余未完成的青花瓷盘——釉下钴蓝描绘的蝶翼才勾勒到一半,工笔线条突兀地断在裂纹处。 “小蝴蝶?”我的声音在窑炉回响中扭曲变形,悬挂的素胚相互碰撞,发出风铃般的脆响。 王凯从釉料柜后探出头,指间还粘着孔雀石粉末:“你中邪了?从进来到现在念了七遍蝴蝶。”他的围裙上溅满靛青斑点,可我记得十分钟前他明明穿着校服衬衫。 “是你传纸条说小蝴蝶需要帮手。”我掏出皱巴巴的便签纸,蒸腾的热气却让墨迹晕成灰雾,只剩“烧窑”二字在潮湿的纸面漂浮。 “美术课作业是静物素描。”他举起炭笔在石膏像上用力的划出阴影,大卫的睫毛突然簌簌抖动,簌簌落下的石膏粉在地面聚成蝶蛹的形状。我后退时撞翻釉料架,霁红与天青的瓷瓶坠地粉碎,流淌的色浆中竟没有一片碎瓷。 走廊的时钟开始倒转。当我冲进三年二班,所有面孔都模糊成蜡像的质感。“王心蝶同学坐在哪?”我的手掌拍在课桌上震起粉笔灰,那些飘浮的尘埃突然凝成英文单词:WHO? 穿堂风卷着成绩单扑到脸上,排名表第一位的墨渍在阳光下诡异地游动。我眼睁睁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被黑色虫豸啃食,它们振翅飞散时露出底下印刷体的“空缺”二字。 厕所镜面蒙着厚重水雾,我疯狂擦拭玻璃却看见无数个自己在叠影。当第6个“我”开始反向动作时,最内侧的镜像突然咧嘴笑道:“你才是那个不存在的人。” 钥匙插入家门的瞬间,我听见陶瓷开裂的细响。玄关照片墙上,那张在陶艺展的获奖合影正在褪色——少女的身影化作流沙倾泻,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虫洞。我徒劳地用拇指按住她消散的裙角,指尖却传来宣纸脆裂的触感。 我回过身去敲小蝴蝶的家门,陌生男人开门的刹那,樟脑丸的气味刺得我流泪。他身后客厅挂着陌生的山水画,而我们去年共同烧制的云纹花瓶,此刻正在博古架上扭曲成基因链的形态。 “这是梦。”我攥紧口袋里的碎瓷片,掌心传来的刺痛带着釉料的冰凉。当血液滴在那些锋利的青花断面上,瓷片上的蝶纹突然开始游动,顺着血线爬满整条手臂。 天空响起闷雷,暴雨冲刷着楼道里褪色的春联。我对着猩红的“囍”字大笑,额角抵着斑驳的铁门缓缓下滑。在金属冰冷的震颤中,终于听见记忆深处的声音:“当所有锚点消失,唯有疼痛是真实的坐标。” 第四章 蝶飞六月,雪舞一夏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一生的时间飞速流逝,我从十余岁时的书生意气到年近中年的垂垂老矣,再到现在不过六十多岁便满头白发行将就木。在这段时间里,我从未停下过追寻小蝴蝶的脚步,然而终其一生我找到的痕迹却并不足以将这漆黑无比的夜空划破。 现在我快要死了。我躺在病床上,病房里病人的咳嗽声夹杂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湿热的空气向我扑面而来,让我近乎透不过气。 而我的身旁还有一位看着较为年轻,体格硬朗的中年男人握着我的手。我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嘴巴无力的煽动着,男人见状俯身倾听,断断续续的听见我好像在说什么:“王凯,你——道吗?咳咳,小蝴蝶,咳咳——存……”。我竭尽全力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气息也越发微弱,不知从哪来的琴声,它就像号角一样召唤着我,我的灵魂逐渐脱离肉体,我看着我虚幻的双手,望着早已泣不成声的中年男人,心里好像明悟了些什么,伴着那悠扬的琴声我逐渐消散,化作点点星光注入这漆黑无比的夜空。 而无数玻璃汽水瓶正悬浮在夜空里,每只瓶中蜷缩着一只发光的蝴蝶。当我靠近时,瓶身突然浮现裂纹,蝴蝶的磷粉混着血珠从裂缝渗出,在空中拼成18:26的数字。 我醒了。我茫然的望着周围的一切,听着正在播放的琴声,看着同学从门口出再从门口进,我下意识的抬手看表指针清晰的指着18:26分的位置一动也不动,我以为是我的手表坏了抬头去看挂钟,挂钟上的时间是2:10,正好是下午第一节课快要下课的时间,我有些疑惑地晃了晃表,它还是一成不变的指着18:26分。 “哈哈哈哈,我没有猜错,我真的没有猜错,那就是梦,那就是梦!”我近似癫狂的笑出了声 讲台上音乐老师正在讲解《梁祝》,突然听见我的癫狂笑声:“看来谭同学对《梁祝》非常感兴趣啊,那就让他来替我讲一下它的赋格结构吧。”我悻悻然的向老师道歉,就在这时我注意到窗外掠过一片不合时令的银杏叶,金黄的叶脉上趴着死去的凤蝶。 我强忍着对小蝴蝶的思念,听着讲台上的老师讲解着《梁祝》 刚好下课了,那熟悉的琴声响起,老师刚放下音乐课本,就听见教室外传来一阵惊呼,老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便收拾东西走了,我有些疑惑的走出教室,看见楼梯口处围满了人,我走近问了问,原来是名孕妇老师在上楼梯时摔倒了,向后倒去正好砸在了一位女学生身上,而那女生被砸得昏迷了过去。我没来由的心中一紧,赶忙问那那位被砸的女生是谁啊? 那位陌生的同学摇了摇头:“好像是叫什么蝶的。” 我听了这话只抛下句谢谢,便急忙扒开眼前的人群向里冲去,只见小蝴蝶正在同学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冲到近前,从同学手里接下了小蝴蝶,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我心中一痛。 而一旁的孕妇老师脸颊苍白的被同学搀扶着,匆忙间我瞥见了孕妇老师脖颈处的胎记,觉得有些眼熟,但来不及多想,我急忙查看小蝴蝶的状况。 小蝴蝶缓过神来看见我虚弱的说道:“是小谭子啊,能请你把我扶到位置上吗?”说完我眼前一热,看见小蝴蝶的鼻子流出了大量血液,我也没多管,赶忙将小蝴蝶背在背上向着学校的校医院跑去。 小蝴蝶在我的背上精神恍惚道:“对不起啊,小谭子,不小心把你的校服弄脏了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校服,你知不知道你流了多少血?!”我边跑边说道。 我心急火燎地一路狂奔到校医院,校医生看到我背上的小蝴蝶,立刻神色紧张起来,赶忙把我们迎进屋内,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何事。待我向他说明情况之后,他却反而松了一口气,然后熟练地从药柜里取出一些药膏和止血药递给我们。原来这些药膏是用来敷在小蝴蝶的伤口上的,而止血药则是专门处理她流鼻血问题的。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追问医生:“您确定这样就没问题了吧?她可是流了那么多鼻血啊!” 还没等医生回答,小蝴蝶就抢在医生回答之前打断了我的话:“我真的没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而且感觉比刚才好多了呢。”说着,她迅速跳下病床,轻快地走到我跟前,展示自己已经恢复如初的活力。看着她那活泼俏皮的模样。 我也只好放弃深究了,只是下意识的提手看表,发现时间从18:26分转为18:25分了,我很奇怪它不是不会动的吗?怎么变了一分钟。 在那之后王妈匆忙赶来学校,给我带来一套更换的校服,并匆忙的将小蝴蝶接走了。我也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奇怪,仿佛我心里最重要的部分缺失了一角。 第五章 蝶将飞,庄无眠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暮色将教室染成昏黄色,我盯着窗台上死去的蓝蝶,它的翅脉里凝结着金属丝状物。当琴房传来变调的《致爱丽丝》时,我猛然想起上周生物课——显微镜下小蝴蝶的血样中,那些本该圆润的红细胞竟生着锯齿状边缘。 校门口的石墩泛着不自然的青灰色,小蝴蝶正用鞋尖碾碎着地上的枝丫。她抬头时,颈后创可贴翘起一角,露出皮下闪着冷光的接口。 我心里想着:“人们都说对视是人类不带情绪的精神接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说法应该就是对我们现在的最完美的诠释了吧。” 我们经过新开的基因检测中心,带有双碟标志的LED屏上双螺旋结构正在剥落。小蝴蝶突然剧烈咳嗽,掌心的银杏茧被震碎,露出半截金属芯片。“花粉过敏啦。”她笑着踩碎芯片,可我的球鞋分明沾上了荧绿色黏液。 楼道感应灯将她的睫毛投影成加密条形码,电梯下降时跳动的楼层数字突然变成Σ符号——在量子力学中代表观测者效应。 这一幕印在我的眼中,却并没有任何异常。 推开家门,穿堂风掀起玄关处的《端粒修复报告》,最后一页的军方印章在夕阳下泛红。王叔的茶几下压着半张通缉令,照片里戴口罩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对面楼顶,他手中的光谱仪在我们窗上投出幽幽绿斑。 王心碟的眼睛变为蝴蝶的复眼望向男人,那男人见状立刻收起光谱仪转身离开。 而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此刻的我正在厨房帮着我妈下厨,她手上的伤还没好。 “多吃点。”母亲给我夹来块糖醋排骨,这时我突然发现她小臂的伤口形状有点特别,像是被腐蚀出来的一样,见我注意到她的伤口,当即就将袖子拉下,“快点吃饭,等会儿菜要凉了。” “庄生。”父亲放下汤匙的声音格外清脆,“还记得你十岁那年,小蝴蝶高烧昏迷三天的事吗?”瓷碗里的莲藕汤突然泛起涟漪,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王叔从公文包取出牛皮纸袋,X光片上蜿蜒的阴影像条盘踞的毒蛇。“基因缺陷引发的血液病变,国内现有的治疗方案...”他的声音突然被耳鸣吞没,我看见小蝴蝶在桌下悄悄松开手帕,雪白布料上绽开的红梅刺痛了我的视网膜。 母亲端来桂花糖芋苗时,甜腻的香气突然令人作呕。我死死盯着瓷勺柄上歪扭的蝴蝶刻痕——那是小蝴蝶十二岁生日时刻的,当时她割破手指,血珠滴在青瓷上像朱砂点的睛。 “最晚陪你到高考结束。”父亲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窗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我突然想起今天生物课讲的共生关系,那些必须依附彼此才能存活的生物,在显微镜下美丽又残酷。 小蝴蝶把最后一块排骨夹到我碗里,糖醋汁在米饭上晕开血色。她无名指上还沾着水彩颜料的痕迹,昨天我们画星空时,她将钴蓝和绛紫泼洒在画布上,说等毕业要和我去看挪威的极光。 回房后,我翻开物理习题集,草稿纸上却布满无意识的涂鸦:折断的翅膀、滴漏的沙漏、用红笔反复描摹的蝴蝶轮廓。夜风掀动窗帘,恍惚间看见她站在蝴蝶飞舞中离去,单薄背影仿佛随时会随风散去。 时间在指尖飞速的流逝。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在了大地之上。我默默地走到门口,将王爸他们一一送出家门,看着小蝴蝶离去的背影,心中仿佛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头,满是心事的我,带着无尽的思绪缓缓走入卧室,轻轻地关上房门,躺在床上。 逐渐我睡着了。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切割出DNA链状光斑。风铃在子夜时分无风自动。父亲的工作台上堆满反监听设备,屏幕里监控画面突然闪烁,画面突然切换,戴着玄鸟面具的男人正在基因中心上传数据,他手背的树状疤痕里游动着与小蝴蝶血液相同的锯齿状细胞。 全息地图上,挪威坐标正在吞噬周围地貌,极光变成了覆盖整个北半球的电磁脉冲网。所有屏幕突然显示: 【观测者协议启动】 【第七次轮回正式开启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小蝴蝶的病是假的,去国外治病也是假的,甚至连小时候关于她发烧的回忆也是假的。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十岁那年,小蝴蝶并不是简单的高烧,她在昏迷中悬浮离床三十厘米,所有电子设备在她周围融化成液态金属,只有父亲拍下了这一幕。 第六章 逆流的时针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我又做梦了。 校医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某种甜腻的腥气持续冲击着鼻腔。我盯着帘布缝隙里透出的冷光,金属滑轮在轨道上移动的声响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王心蝶的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领口处沾着几滴蓝紫色液体这让我联想到了上周化学课打翻的硝酸铜溶液,颜色虽然不同,更像是某种生物荧光,不过大致形态却完全相同。 “病人血小板数值异常,但凝血因子检测却显示...“校医的声音突然卡顿,他的瞳孔在无影灯下泛起金属光泽,“可能是基因层面的问题。“ 我下意识摩挲腕表,表盘上的蝴蝶纹路正在发烫。当校医掀开帘子时,我分明看见他的白大褂下摆沾着青铜锈迹,那锈斑的形状与历史老师上课讲得战国漆器上的云雷纹如出一辙。 我连忙问校医小蝴蝶到底怎么了。 校医说:“病人的情况很奇怪,我已经暂时用物理方法帮她止住了血,但并不是长久之计,你回去问问她的父母吧,是不是有什么遗传病或者基因病之类的。” 突然一阵轰鸣声从表盘内部炸响轰鸣声,校医室的挂钟突然逆向旋转。表盖弹开的刹那,十二只机械蝴蝶振翅而出,它们的翅粉在空气中燃烧成幽蓝火焰。我抬手遮挡时,瞥见校医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齿轮咬合的机械结构。手表开始止不住的震颤,我抬手看,只见表盘上的蝴蝶纹路正快速闪烁着幽蓝荧光。又是一阵强风吹过,我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再睁眼时,校医已然不见踪影,我连忙上前两步将帘子掀开,病床上只静静的躺着一盒玻璃汽水瓶。瓶中的蝴蝶标本正在融化,糖浆般的液体在瓶底汇成18:26。 周围的景色急速倒退,我眼前一黑,睁眼时历史老师敲了敲激光笔,市博物馆焦黑的战国漆器残片在投影仪下放大,蝶形纹饰泛着诡异的虹光。“这件公元前3世纪的漆器,绘有目前发现最早的'庄周梦蝶'图像。” 教室投影仪的光束突然扭曲成螺旋状。历史老师用激光笔点着战国漆器残片,那些蝶形纹饰正在渗出暗红色物质:“注意看这个祭祀场景,人牲的脊椎被改造成玉琮形态...“ 我死死盯着纹饰边缘的甲骨文,腕表突然发出高频震动。前排潘晓乐转身时,镜片反射的光斑在墙面拼出VII型符号:“听说火灾当天,监控拍到有人影在火场跳舞。” 又是一瞬,我出现在了实验室中。这时实验室的酒精灯突然爆燃。就在实验室酒精灯爆燃的刹那,我闻到熟悉的松节油气味。火焰在空中凝成的机械蝴蝶,翅刃精准切断通风管道的螺丝。在人群的尖叫声中,我认出火焰中心的侧影——那分明是扎着马尾的王心蝶,她的发梢滴落着汽水状液体,在地面腐蚀出星图纹路。火舌在空中凝成蝶形。她的唇语随热浪扭曲:“第七次循环。”这时周围的事物全部静止了下来,我的视线不知为何飘向了在实验室外以拿实验器材为由而来的潘晓乐身上,他被单薄外衣遮住的脖子上有一道闪烁着幽蓝荧光的蝴蝶显现。 来不及多想,又一转眼,王凯在我面前奋力的扯开衣服,取出挂坠那是半只破碎的陶土蝴蝶。他对我说:“记得吗?去年市博物馆火灾,有件战国漆器上绘着类似的蝶。”他声音发颤,“那天心蝶也在现场。” 我的脑袋顿时变得清明,这样的蝴蝶纹路,我好像在哪见过。对,我想起来了孕妇老师的手腕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又一转眼,我回到了病房内,那盒汽水瓶正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我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触摸了一下瓶子,一道琴声从虚空传来这次我听清了走音处的旋律——正是王心蝶总哼的那段无名小调。表盘蝴蝶纹路突然灼烧般发烫,在皮肤上烙出一串甲骨文般的印记。 我吃痛的猛然从床上坐起。 我醒了。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久久无法自拔。这时一阵莫名的风吹了过来,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背后已经全湿了。突然我感到手腕处有点痒,下意识的看去,一串甲骨文正静静的印在我的手腕上,一晃眼它又消失不见。 我的思绪一片混乱,冥冥之中我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拼命地去想。突然一阵玻璃碎裂的脆响传来,我想到了,对我想到了!我急忙拿起床头的手机,打开备忘录,本来我是想详细的捋一捋的,可不知为何好像有什么追逐着我一样,还没等我写下几个字,我又昏迷了。手机备忘录里躺着几行混乱的文字: 18:26=妊娠周期? VII型符号=青铜器铸造标记 汽水瓶=记忆容器 黑暗的房间中,一道漆黑的人影出现,他脖子上正闪烁着的蝴蝶印记将房间微微照亮。他就这样静静的盯着我,好似想发现我正在装睡的线索。过了一会儿,见我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又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我枕头下还亮着的手机,正幽幽的闪烁着无法照亮房间的光。 第七章 飞舞在六月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第二天清晨,我还是一如往常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是的,我忘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有些奇怪,我的手机去哪了?终于在枕头下发现了它,但我还是有些奇怪,昨晚我睡前明明放的是床头,咋到我枕头下去了,不过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楼下还有人在等我。 过了一会,天边的云染上金黄色,天际缓缓变亮,朝日从云间拱了出来,霞光无声的蔓延,我穿好那熟悉的“外卖服”,确认嘴里叼了个没发霉的包子,就如风一般跑出了家门。 楼下,光打在树梢上,鸟儿成双队的站在新发地嫩芽上,吱呀吱呀的叫着,一道美丽的身影漫步在树荫下,时不时踩踩掉在脚边的枝丫。 很快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楼道间,微长的碎发,随着少年的奔跑随风飘起,露出那俊秀的脸庞与微扬的嘴角。 少女看见这一幕笑颜如花的说道:“小谭同学你快点好不好,要迟到了。” 两人肩并肩的走着有说有笑,时不时打闹一下,而那美丽的朝阳,也在此刻成为了他们最好的背景板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我们一如既往地踏入各自的班级,听着耳边熟悉的嘈杂声。我缓缓走到自己的座位前,轻轻地坐下,感受着丝丝的凉气,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窗边。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教室的各个角落,缓缓流转,那一缕缕金黄色的光线,是时间最真实的体现。 我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世界,思绪也渐渐飘远。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那阳光依旧在不停地流转,见证着岁月的变迁。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地理老师清脆的声音,他正在讲述着地球的公转自转所带来的昼夜长短变化这一奇妙的自然现象。 是的,虽然如今已是初春时节,天气逐渐转暖,但白天依然显得那么短暂,仿佛稍纵即逝。就像那阳光下飞舞的尘埃,在不经意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轮太阳,似乎也有着自己的节奏,它缓缓地升起,又缓缓地落下,周而复始,从未停歇。 夕阳西下,天际被染成一片火红,如同一幅巨大的油画在天空中肆意铺展。那轮红日缓缓下沉,光芒似金箭般射向大地,将云彩烧得彤红,连绵的火烧云如奔腾的骏马,又似汹涌的波涛,肆意翻滚涌动,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这绚烂的余晖里,万物皆镀上了一层金边,恢宏而壮丽。 在这绝美的日落景色中,刚放学的少年和少女并肩走在回家的小径上。他们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时而低语,时而欢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那辉煌的日落盛景,此刻也沦为了他们纯真友谊的背景板,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渐渐融入这如梦如幻的光影之中。 由于小蝴蝶的父母有事出门了,所以暂住在我家,而我的父母也因为工作原因会晚点回来,让我们自己整点吃的。我和小蝴蝶一合计,干脆咱下馆子去,我和小蝴蝶回到家放了下东西,便直奔海水捞而去。 大概是因为工作日的原因,所以我们并没有排多久队。不得不说海水捞的服务还是很好的,至少没有熊孩子能到处乱跑搞事的。 我们就坐后点好了菜,有些无所事事的漫天聊着。聊着聊着,旁边来了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男孩。那对夫妻很恩爱,长得都很好看,所以小男孩也长得很可爱,稚气的脸庞带着一双漆黑的眸子,说话也奶声奶气的。我和小蝴蝶看了一会,直到菜端上来了便相视一笑,我俩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羡慕和憧憬,但还有一点是我没看出来的,小蝴蝶的眼神中不仅充满羡慕和憧憬,还带着点失落的意味。 在经历过一顿饱餐之后,我们一起走出商场,往家的方向走去。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绸缎,缓缓在城市上空铺展。华灯初上,城市被灯火勾勒出璀璨的轮廓,车水马龙间,光带如流萤穿梭。我和小蝴蝶漫步其中,感受着都市的繁华。 “今天过得真快。”小蝴蝶轻声说。 “是啊,但这样一起走回家就很开心。”我笑着回应。 “是吗?我也想要一直这样。”小蝴蝶有点落寞的说。 我听闻以为是小蝴蝶害怕去国外治病便说:“当然可以啦,等你治好病,只要你想我们每天都能一直就这样走下去。” 小蝴蝶听完也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离开喧嚣的主路,拐进宁静的小巷。月光洒下,为青石板路铺上一层银霜。两边的矮墙爬满藤蔓,在夜风中轻摇。星星闪烁,似在低语。小蝴蝶突然跑了起来,我愣了一下追了上去。 我害怕小蝴蝶摔跤便说道:“慢点跑,小心脚下。” 小蝴蝶则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停下脚步回过头说道:“大笨蛋,谢谢你!” 我有点疑惑但也回答道:“没关系,我一直都在!” 就这样我们一路相伴,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第八章 过去的传说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转眼到了周末,今天的天气格外明媚,阳光也刚刚好。我和小蝴蝶已经早早地起来,穿戴整齐跟爸妈打声招呼就出门了。 我们到楼下打了个车,在等车的途中小蝴蝶才告诉我今天的目的地是座山叫学窦山。她说那里很美,她很早就想去爬了。 太阳逐渐升上最高点,我与小蝴蝶也终于到达了雪窦山脚下。 由于临近午饭时间,我和小蝴蝶就在附近的一家小店就餐。小店的装修很奇怪,走进去一尊直挺挺的神像就矗立在通往后厨的门边,小店的老板人很健谈,是个中年大叔。在一番了解下我们知道了老板祖祖辈辈都在这家店从来没有变过,之后老板给我们讲了一个颇具玄幻色彩的故事。 “相传晋朝乱世,有一女子于山中采药突遇山贼,山贼见其貌美起歹念。幸得一青年闻声来救,他虽勇战,然山贼众多。青年奋力抵挡,护女子奔逃,终因寡不敌众,惨死于山贼刀下。 青年与女子其实早有情谊,他们曾在春日的繁花下共赏美景,互诉衷肠;夏日的溪边,青年为女子捕来小鱼,女子为青年擦拭汗水;秋日的枫林里,他们漫步其中,憧憬着未来;冬日的炉火旁,彼此依偎,温暖相伴。此刻青年却为她而死,女子逃至雪窦寺,满心悲戚,绝食痛哭。其间,似得神明怜悯,于梦中闻仙人言:青年在徐凫岩下幽潭候她,去可续缘。女子梦醒,毅然赴岩。 岩顶云雾缭绕,女子眼前浮现青年笑靥,往昔的甜蜜与痛苦交织,她泪湿面庞,轻声唤着“我来陪你了”,便纵身跳下。风掠耳畔,似青年召唤。其躯如落英坠潭,水花四溅。 刹那,奇光乍现,潭水漾波。青年与女子魂魄相见,相拥再不分离。此后,徐凫岩间,他们的爱情故事成了一抹幽情传说,为后人偶闻轻叹,那深情在山水间永传。” 说完老板喝了口水:“好悬一下没给我累死。” 听闻我和小蝴蝶都被故事中忠贞不渝的爱情打动,小蝴蝶眼中更是涌出泪水。 我用纸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并说:“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的忠贞不渝。” 说完,我们便和老板告别,踏上了山路。 在我们走后,店中的后厨里,走出来一位满头白发佝偻着背的老太太,她嘴里念叨着:“他们又来了啊。”说完从旁边放神像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类似族谱的老旧本子,并在自己的名字下划上了勾。 春日午后,我与小蝴蝶踏上雪窦山之旅。暖阳倾洒,山路旁新绿的苔藓如柔软绒毡,野花星星点点,似繁星散落人间。微风轻拂,松涛阵阵,似远方传来的低语。行至山腰,云雾缭绕,古木参天,枝叶蔽日,唯余几缕光线仿若利剑穿透林间。小蝴蝶驻足,闭目轻嗅,沉醉在这草木与泥土交织的芬芳中。我亦放缓脚步,静赏这幽谧之景,感受自然的轻抚与慰藉,而后继续向着云雾深处的山顶缓行。 终于在太阳落山前一刻,我们登上山顶看见了雪窦庙,我听闻了老板给我们讲述的故事,便想着能不能进雪窦庙中看一看。于是我带着小蝴蝶一起走到寺庙门前,伸手叩门。在等待了几分钟之后,一位年轻的小道士给我们打开了门,他看着我愣了一下,随后又看了我身后的小蝴蝶,便快速的跑了回去。又过了一会儿,他带着一位老态龙钟的道士走了出来。 僧人看着我们说:“欢迎两位施主远道而来,我知道你们想看什么,不如两位施主在我这庙中等上一晚,明早我带你们过去如何?” 此时太阳已经在地平线边缘等待夜幕的升起,我看着夜色将至又看了眼小蝴蝶,她朝我点了点头,我就答应了道士的邀请。我们用过斋饭之后就早早的入睡了。 由于昨天休息得很早,我与小蝴蝶也早早得就起来了。我们一起走出禅房,边感受着清晨山上的凉爽空气,边去往洗漱的地方。 洗漱完后,我们发现老道士已经站在院中等着我们了,看到我们过来他也动身带着我们先在供奉的仙人面前拜过,随后就启程前往徐凫岩。 我们享受着山上清凉的气息,看着天边的朝阳缓缓升起,当第一缕阳光打在我们脸颊上时,心里有一股数不出的温暖涌起。 我们跟在老道士后面走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我们说:“两位小友,前面就是徐凫岩了,我就止步于此了,你们二位去吧。” 对此,我们也没有过多犹豫,从老道士的身边走过。又走了一会儿,我们看见了一个矗立的木头牌匾,上面写着“前方徐凫岩,小心失足” 我们走了过去,刚走到那小蝴蝶的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我一时间也慌了神,急忙问道:“小蝴蝶你咋了,别哭啊。” 小蝴蝶哽咽着说:“我没事,我只是想到了老板讲得那个故事有点伤心了。” 我轻轻拍了拍小蝴蝶的肩膀说道:“故事的结局并不代表现实的结局,我们只要一起好好的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听了我的话,小蝴蝶突然沉默了,我以为是我的安慰起到了作用,就轻轻抱着小蝴蝶说道:“走吧,我们一起下山。” 向老道士告别后,我牵着小蝴蝶的手,一起慢慢地下山。一路上,我们都很安静。 快到山脚时,一直没有沉默的小蝴蝶突然开口道:“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我笑了笑,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不用谢。” 小蝴蝶点点头,这时,一阵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头发。我伸手帮她理了理,她抬头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喜意。 我们相视一笑,接着继续向前走去,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一起走下去。 在我们走后,老道士也下了山,他走向了我们来时的那家店,和年轻老板打过招呼后径直走进了后厨。老道士看着老妇人说道:“又是一次啊,他们这一世又要结束了,该准备准备了老婆子。” 第九章 大战与小蝴蝶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经历一天一夜的旅途后我们终于回到了家。这次旅途让我没想到的是小蝴蝶还有如此感性的一面,我听着卫生间里,小蝴蝶的清脆歌声,也不禁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门被打开,伴随着腾腾热气的冒出,一个脸颊通红的脑袋从里面探出,她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小谭子,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把我的衣服递给我一下,我好像忘记拿了,就,就那边沙发上。”说完也不知是浴室的热气还是什么,我感觉从小蝴蝶的脑袋瓜上冒出了蒸蒸的热气。 在 我也脸颊微红愣了一会儿答到:“哦,哦,好。” 我快步走到沙发边上,愣是没看到就在我眼前的小蝴蝶的衣服。 这时小蝴蝶又出声说道:“大笨蛋,不就在你面前吗?”说完又满脸通红的将脑袋收了回去,只剩了一只纤纤玉手露在外面。 我听完赶忙将衣服拿起,递给小蝴蝶。 只听哐当一声,小蝴蝶在接到衣服之后立马将门给关上了,还顺带上了个锁。 我看着眼前紧闭的门,长舒了一口气,走到阳台边的茶几旁坐下,看着窗外的绿树成荫与风卷起地上尘土发出的沙沙声,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过了一会儿,浴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这次并没有小脑袋瓜探出来,只见一位虽穿着宽大的睡衣但依旧遮不住她姣好体态的少女走出。 少女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我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也正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我的脸瞬间红透了,连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却差点被烫到。少女见状,笑得更开心了。 “你……你笑什么......”我放下茶杯,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没什么呀,只是觉得你有点傻傻的。”少女轻描淡写地说着,我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我连忙站起身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说:“你才傻,洗澡连衣服都会忘带。” 看着我匆忙逃走的背影,少女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两颊上也飞起两片红霞,似是落日余晖,似是天边彩霞。 华灯初上,城市被温柔暮色包裹。街边路灯洒下暖黄光晕,与店铺招牌的霓虹交织。行人们脚步悠然,或轻声笑语,或牵手漫步。远处高楼窗口透出的点点灯光,如繁星落地,伴着微风轻拂,共同勾勒出一幅宁静且充满温情的夜之画卷。 我还在房间当中,看着窗外不可多得的美景,听见了家门被打开的声音,缓缓回过了神,走出房间。 不出意外我的父亲和母亲一道回来了,小蝴蝶这时也从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探了出来。 我妈兴奋的说道:“崽子们还没吃饭对吧?你看我跟你爸给你们带了什么回来。”说完让开了身子:“铛铛铛铛!”只见我的老爹手里提着一大袋啃德吉。 小蝴蝶瞬间两眼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迈着轻盈欢快的步伐走了过来:“哇塞!亲爱的爸爸妈妈呀,你们怎么会如此神机妙算地知晓我此时此刻内心深处对啃德吉薯条的渴望呢?难道是有心灵感应不成?” 话音未落,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一整袋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啃德吉美食。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嘿嘿嘿,小谭子,快快快过来哟!美味佳肴就在眼前啦!”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着她那副迫不及待、心急如焚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想要笑出声来的冲动。不过,最终我还是强行忍住了,努力让自己的脸上保持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缓缓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然而,我的母亲大人此时却笑得合不拢嘴,打趣道:“哎哟喂,宝贝女儿啊,你慢点儿吃嘛,可别噎着咯!瞧瞧你这副馋猫样儿,简直像个永远都吃不饱的大馋丫头,哈哈哈……”父亲大人也紧跟着一边开怀大笑,一边慢悠悠地踱步走进屋里来,边笑边说:“咱家闺女的这点小心思,当爹的怎能不知道呢?所以呀,特意给你买了双倍分量的薯条哦,保证让你一次吃过瘾,敞开肚皮随便吃,管够哈!” 听到这话,小蝴蝶那张粉扑扑的小脸蛋上顿时绽放出比春日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甜甜地回应道:“太好啦!爸妈”紧接着,她手脚麻利地将所有食物逐一摆放整齐,犹如展示珍贵宝物一般。随后,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其中一盒 在经历过你争我抢的大战后,我和小蝴蝶看着敌人剩下的最后两只虾兵蟹将,都开始了谦让。 我说着:“小蝴蝶快吃啊,再不吃要凉了。” 小蝴蝶则反驳的说道:“小谭子,我有点累了,想睡觉,快帮我解决掉它。” 我想反驳的话刚到嘴边只听见小蝴蝶突然强势的说到:“闭嘴,快吃。” 我也只好应了下来,不情愿的收拾两只刚还张牙舞爪的虾兵蟹将。 歇了一会儿,小蝴蝶率先起来说道:“小谭子,来帮我一起收拾一下丢下去。” 我也强撑着起来:“好,奴才这就来。” 小蝴蝶听完噗嗤笑道:“那奴才你来了,主子我就休息去了嗷,你加油。” 我讪讪的说道:“那还是算了吧,快点一起来收拾。” 经过一段忙活,大战后敌人的尸骨终于被我们收拾好丢下了楼。 之后又在客厅互相枕着看电视歇息了一会儿,直到老妈催我们夜深了,该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第十章 碟入梦中,心不止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的一角,鸟儿欢快地歌唱着新一天的开始。然而,这一切美好的景象都无法阻挡那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传入我的耳中。 睡梦中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不情愿地从温暖舒适的被窝里缓缓坐起。被子的余温仿佛还眷恋着我的身体,让我忍不住又想重新躺回去,但那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却像催命符一般,迫使我不得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房门。 终于来到门前,我伸出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用力一拧,门缓缓地打开了。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娇小的身影如疾风般猛地冲了进来。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我的下巴毫无防备地与一个坚硬的物体相撞。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我下意识地捂住下巴,发出痛苦的**声。待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个撞上来的竟然是小蝴蝶! 只见她也正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脑袋,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嘴里还不停地抱怨道:“诶呦,痛死我了啦!大笨蛋,你怎么突然就把门给打开了呀?人家还在外面担心得要命呢,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一直在敲门叫你起床,可你就是半天没有动静……”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有点没睡够而已。”我揉着下巴没好气的说道。 “现在好了,给我整我清醒了。快点起来别坐地上。”我伸出一只手,把小蝴蝶拉了起来。 我又伸手拍了拍小蝴蝶身上的灰道:“怎么这么早把我喊起来,我还没睡够嘞。” “你忘了吗?今天要升旗啊!”小蝴蝶有些疑惑地说道。 “哦,我靠,我忘了。”我赶忙走到床边,拿起手表一看才六点十五,我没好气的看向小蝴蝶又指了指表上的时间。 “是吗?你要不再看看几点了?” 我又看了眼表,上面还是清楚的写着六点十五。突然间我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消片刻我便躺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在呼唤我“大笨蛋,大笨蛋,你该醒了。” 我试着睁开我的双眼,去回应声音的主人,可我努力了半天却始终无法做到。 突然一睁眼,我已经出现在了去往学校的路上,我拉着小蝴蝶的手正在经过那条走了无数遍的马路。我由于专注于眼前的红绿灯却全然没有发觉有一辆失控的轿车正向我们飞速驶来,小蝴蝶率先看到,也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将我推开,我被推的向前栽倒,猛然间我向后看去想要挽回什么,但脸颊上的温热已经清楚的告诉我不可能了。 还没等我缓过神,眼前的场景再度变幻。只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我定了定神只见周围一群学生样貌的青年高呼着“外争主权,内除国贼!”,“外争主权,内除国贼!”。领头的则是神似小蝴蝶的女生,在前面振臂高呼,这是多么热血的一幕,这是多么爱国的一幕啊,然迎面而来的却是北洋军阀无情的机枪扫射,我眼睁睁的看着小蝴蝶被射得满身弹孔,浑身是血的躺倒在地,而我自己也只能看着机枪向着自己扫来。这是多么血腥的一幕,这是多么泯灭人性的一幕啊。 再一转眼,我出现在一处古战场之中,黄沙漫天,喊杀声震碎苍穹。战场上,两军对垒,兵戈交错。透过人群只见一位银甲溅血,发丝凌乱,冷峻面容溅满敌人鲜血的女将军,在其中枪出如龙可她并没有注意到的是远处以为敌方大将正搭弓瞄准,随后羽箭离弦,仿若流星赶月般疾射而出。尖锐的箭头撕裂空气,发出“嗖”的锐响,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凛凛的轨迹直奔女将军而来,我想要上前阻挡,却被羽箭透体而过连带着我与女将军一同贯穿,将军捂着肚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无言的躺在了血泊之中,我无力的将手搭在女将的身上,试图留住她的最后一丝温度。 也只在一瞬间,我进入了一个纯白色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中我看见了正在向前奔跑的熟悉的人影小蝴蝶。我没有一丝的犹豫抬脚追赶,就这样我一直跑啊跑,跑啊跑。起初,我的鞋子率先磨破了,我没管接着跑,直到我的脚也鲜血淋漓,我还是没管继续跑,我身上的衣物也因为长时间的奔跑与汗水的浸湿变得破碎不堪,最后我的记忆也开始模糊,好像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我终于明白,我好像永远也追不上前方的人影了,但我不敢停下。因为我依稀记得我好像答应过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要一直奔跑的。 突然一声惊雷在我耳边炸响连带着一段悠扬的琴声传来,我猛的惊醒,发现外面的天空黑沉沉的,时不时还传来一两声惊雷。我本能的将手机亮屏,发现上面的时间不知怎的,写的居然是六点二十五。 我诧异的看着这个时间,又想起了那些细思极恐的梦境,脑袋像是炸开了一样。紧接着又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一阵阵琴声,我的眼皮开始打架,我本能的告诉自己不能睡,但依旧抵不住困意上袭,两眼一闭睡着了。 在我睡着之后,房门却被悄然的推开,一个脑袋从外面探了进来用她那明亮的双眸眼神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我。 第十一章 蝶翩翩,惹人喜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户打在我的脸上,忽的我感到一阵微风吹过我的脸颊,我两眼一睁,醒了过来,我好像忘了点什么。 不过眼前映入眼帘的一双睫毛修长,眼里光波流转的卡姿兰大眼睛,正眨巴眨巴的看着我,阳光也不顾一切的攀上她的脸颊,使她那双眼睛格外的诱人,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大笨蛋你舍得终于起来了,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啊。”小蝴蝶有些幽怨的说道。 我揉了揉脑袋活动了一下,感到有些昏沉,身体也十分酸胀,好似昨天晚上被谁蒙在被子里打一顿似的。 我将小蝴蝶的脸从我面前挪开,走向了洗漱台,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嗯~真丑。镜子中我的双目通红,黑眼圈也是一圈接着一圈,好似昨天晚上被女鬼吸了一样。我又去拿温度计一量,嘿,还真发烧了。我当即去找母亲让她给我请个假。 我看了眼表,已经七点了,我便让小蝴蝶快去上学,我要睡大觉了,而小蝴蝶则一脸幽怨的看着我:“去就去嘛,催什么催。”我揉了揉脑袋好像忘了些什么,不过无所谓了,我现在只想睡觉。 时间流逝的很快,就像蝴蝶的生命一样,眨眼间已过去了大半。临近傍晚,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映照在这座璀璨的都市,使一切都显得那么熠熠生辉。此刻我刚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经过一天的休整,我感到好了很多,走出房门,家中一片安详,仿佛时间也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我感到有些无所事事,一合计,小蝴蝶快要放学了,我麻利的穿好衣服,走出家门嘴里轻哼着那一段熟悉的旋律,前往学校接小蝴蝶回家。 一阵悦耳的琴声传来,我知道小蝴蝶放学了,只不过我并没有出现在校门口,而是在一旁的树林中等待。我看着小蝴蝶从校门中走出,她东张西望的样子,惹得我发出一阵笑声。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并没有看到她所期望的人,便垂头丧气的向家中走去,而我正好躲在回家的必经之路旁的小树林中,还没等我冲出去,只见两个小黄毛悄咪咪的跟在小蝴蝶身后,像是在密谋些什么。我按耐住想要冲出去的冲动,拿出手机录像,等着他们露出马脚。 只见在两个小黄毛跟了一会后,在一个拐角终于想要下手了,我当即端着手机录着像冲了出去,我边跑边高喊:“那两个小黄毛!跟着人姑娘一路了嗷,我都录着呢!” 两个小黄毛听见我的叫喊,觉得大事不妙赶快开溜。片刻之后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小蝴蝶身边,小蝴蝶此刻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喘着气问:“没什么事吧,小蝴蝶?我一开始就看着那两个小黄毛鬼鬼祟祟的跟着你,一看就是没安什么好心。” 小蝴蝶反应过来后,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我能有什么事啊?谢谢你小谢子,倒是你跟着走了一路,挺累的吧?” 我拍了拍腿,大大咧咧的说道:“嗨,我能有什么事啊?”突然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边往后退边打着哈哈说道:“哈哈...哈哈,那啥,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进贼了,我先去抓贼了哈。”说完我赶忙跑走。 小蝴蝶则在后面边喊边追:“大笨蛋,你死定了,别让我抓到你!” 就这样在打打闹闹中,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中,我们一路平安到家。 推开家门,厨房中已经传来了饭菜香,我一脸享受的长舒了口气,结果还没等舒完,小蝴蝶就给我送来了一个大红包。 她在身后气喘吁吁的扶着我,嘴里念叨着:“你再跑啊?唉~累死我了也没人疼哦。” 我突然停下转身,双手直接抱起小蝴蝶,将她丢到了房间。 我一脸坏笑的靠近小蝴蝶,小蝴蝶像是受惊了的小猫一般,急忙钻进被子,只留了个小脑袋瓜在外面。 她略显慌张的说道:“小...小谭子你想干嘛?我告诉你别乱来啊,阿姨可是就在外面的。” 我没有听还是一脸坏笑的凑近。 她往后缩了缩略带哭腔的说道:“你再过来我就喊...喊了啊,你快别过来了。” 我还是没听,伸出手眼看着小蝴蝶紧张的闭上了双眸,有点好笑的从她身边抽了张纸,为她擦了擦汗。 小蝴蝶面带疑惑地睁开了双眼,只见我一脸坏笑的坐在面前,细心的为她擦着汗。 “小蝴蝶啊小蝴蝶,一天天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我看着小蝴蝶,嘿嘿嘿得说道。 “谭庄生!!!你给我死!”说完小蝴蝶一脚给我踹了下去。 这时老妈从房门外探出头来,看着我们两个说:“那啥,年轻人别玩太过火哈,要准备吃饭了。” 我看着小蝴蝶逐渐变红的脸,赶忙跟着老妈跑了出去。 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小蝴蝶终于从房间中整理好出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吃饭。” “哦,那你脸红什么?。”我一脸坏笑的看着小蝴蝶 “大笨蛋!你还说。”小蝴蝶气急败坏的说道 见状,我快速跑去洗手,然后端好碗筷,只见小蝴蝶,一脸生气却又对我无可奈何的坐在了饭桌前。看着一桌丰盛的饭菜,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菜。小蝴蝶也坐了下来,我们刚想说话,小蝴蝶就狠狠踩了我一脚,抢先回答道:“没什么妈,就闹着玩儿呢。” 妈妈狐疑地看了我们两眼,也没再多问,只是嘱咐我们好好吃饭。这一顿饭吃得很安静,我时不时地偷瞄小蝴蝶,她却一直低着头专心吃饭,好像刚刚在房间里的害羞模样都是我的错觉。 吃完饭后各自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便都准备睡觉了。不一会儿,刚还热热闹闹的客厅就变得寂静无声了,只剩窗外的树叶沙沙声还没有遗忘这里。 “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两个小黄毛到底在密谋些什么,也并没有注意到他们逃跑时口袋里掉出来的双碟标志。” 第十二章 庄生无赖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清晨的窗外总是那么让人喜爱,我早早地起来给小蝴蝶准备早饭,看着窗外的美景我的内心不由自主的想回到被窝里去。但尽管这样想这样做,我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一丝凝滞。 “啪嗒”一声,厨房门被人打开了,我向后看去,小蝴蝶正嘴角微翘面带笑意的看着我。 “起来了?那还不快去洗漱一下,早饭马上就好。”我满眼温柔的看着小蝴蝶说。 “好,看在大笨蛋在为我准备早餐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一次你的使唤吧。”说完,小蝴蝶也没有磨蹭,很快就一蹦一跳的跑去洗漱了。 用过早餐后,我和小蝴蝶一起前往学校。这一路上,凉爽的春风伴着小蝴蝶明亮的歌声一起飘向了远方。 到了学校,我看着小蝴蝶走进自己的班级与班上的好朋友们打着招呼,我笑了笑也走进了自己的班级。 班上,潘晓乐正坐在我的位置上与王凯嬉笑着聊着隔壁的那个谁谁谁是不是喜欢我。 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实在听不下去他们吹牛不打草稿,我把潘晓乐赶下了位,并说着:“滚滚滚,你们这群梦男,恶心!” “喂,老谭你这话就不对了啊,我们又没有小蝴蝶,梦下怎么了?”潘晓乐面带坏笑的看着我。 “那咋了?我还就有哩,气不气?”我一脸自豪得说。 “我去,我受不了了,老潘跟我干他”王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 见状不对我连忙摆手说:“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啊。”边说我边往教室外退去。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小蝴蝶倚靠在栏杆上朝我招手,我心生一计,卡着他们的视角躲到了小蝴蝶身后。 他们刚追出来就看见我躲在小蝴蝶身后,贱兮兮的朝他们勾勾手。 小蝴蝶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们,顿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一脸坏笑的把我护在身后同时说:“你们想对小谭子干啥?别怕,小谭子,让他们过来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我在身后捣头如蒜的应和着,毕竟是大腿还得供着。 这时,王凯和潘晓乐靠了过来,试图从小蝴蝶的身后将我抓出来,而我和小蝴蝶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躲着。 突然小蝴蝶蹭的一下跳到了一旁,并眼含笑意得说:“小鸡长大咯,该自己面对生活哩,妈妈先走咯。”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教室。 我双眼瞪圆,笑容逐渐凝固,僵硬的转头看着他们两:“嘿嘿,嘿嘿,老鹰抓小鸡好玩吧。还有打人别打脸啊。” 还没等我说完,他俩一脸狞笑的朝我走了过来。 过了几分钟,我揉着我的嘴角,疼得我“嘶”了一声。 潘晓乐这时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一脸笑意的说:“没打痛吧,老谭?”还没等我发火这货就笑着跑走了。 我回到位置上,王凯也凑了过来一脸担心的说道:“没事吧?老谭” 我透过他那虚假的面庞,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收拾起桌子来。王凯见我不理他,便开始不停地向我道歉,还说什么我真不是有意想打你的。 “你不想打我?那你为什么下手那么重?”我瞪着他说道。 王凯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笑嘻嘻得说道:“诶呦,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谭哥,你就原谅我吧。” 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滚滚滚,指不定是有啥事求我,快从实招来。” “嘿嘿嘿,还是谭哥你懂我,其实吧,也没什么就是老龚说这节课要测验”王凯一脸顺从得看着我。 “切,我就知道,说吧,怎么补偿我?”我斜着眼看着王凯。 “要不我请你吃午饭?”王凯一脸恳求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 “那要不我请你上网?” 我还是摇了摇头。 “那这样吧,我请你和小蝴蝶一起吃午饭,饭钱我出,但我不在场”王凯一脸看透了我的样子说。 我点了点头:“嗯,孺子可教也。” 上午的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当然是对于王凯来说,至于你说我?笑死,王凯的痛苦就是建立在我的快乐之上的。 中午时分,我拿着王凯给的五十元巨资,带着小蝴蝶又吃了一次炸鸡店,店老板还是那么和善,吃完后,我和小蝴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另一边,王凯正翻看着钱包,抓耳挠腮。他边翻边吐槽到:“我去,这老谭是真不客气啊。唉,看来这周又要吃土了。” 当然我看不到就是了。 第十三章 清明时节碟纷飞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清明雨细如针,刺青石板上的苔藓泛起一层幽光。王心蝶家的黑色轿车停在巷口,尾灯在雨帘中晕成两团血雾。她母亲撑着一柄竹骨伞站在车旁,伞面绘着的墨蝶被雨水浸润,翅膀边缘的银粉正缓缓剥落。 “赣城这时候该有艾草糍粑了。“王心蝶摇下车窗,腕间的新款智能表闪过一串乱码,“给你带了磁吸充电宝,山里信号差...“ 我望着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蓝蝶贴纸——那是上周美术课的作品,此刻却在雨中泛着金属光泽。后备箱里传来异响,像是青铜器碰撞的闷声。她父亲突然重重咳嗽,副驾驶的遮阳板掉落,露出夹层里的星象图,坐标赫然标注着雪窦山。 小蝴蝶的父母是这两天才回来的但这次回来并不做过多停留,而是要带小蝴蝶走。小蝴蝶一家并不是本地的,记忆中他们是在我5岁左右搬过来的,据他们说是从赣城一带迁到这里,所以自然是要回赣城祭祖。 临分别前,我打着伞站在车窗前,不舍的看着小蝴蝶,叮嘱她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小蝴蝶莞尔一笑:“安啦安啦,我会早点回来的。再说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困了我会睡觉,下雨了我知道往家跑的。” 闻言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让小蝴蝶关上了车窗,看着小蝴蝶驶向远方。 我愣愣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虽然每次清明都要经历一次,但我还是有点不舍。 过了一会儿,我转身进入家门,父母也收拾着东西,准备前往乡下的老家,可惜老家已经不是以前的老家了,家里的两位老人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 而打理老家的则父母雇的一个大婶。这位大婶也是个苦命人,丈夫前几年在工地上被掉下来的钢管砸没了,不良厂商仗着有背景赔了两万块钱,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两个小孩也在外打工,一年也不见得回来几次。 所以我父母就索性让她帮忙打理老家,每月支付五百元工资。 太阳渐渐西下,到了傍晚,我们也坐上汽车,踏上了归家的旅途。 我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不禁想着:“小蝴蝶现在到哪了?算算时间也快到赣城一带了吧。” 这时的我并不知道,小蝴蝶的老家根本就不是赣城。 在离开我家后,后视镜里的车牌逐渐模糊,尾灯在十字路口诡异地右转——与导航设定的赣城方向背道而驰。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手机屏幕上蜿蜒成战国漆器的云雷纹。通话记录里最后一条视频请求的失败提示正在闪烁,背景隐约可见道观的飞檐。 这一次小蝴蝶并没有和我一起来时的陌生与茫然,反而是驾轻就熟的前往道庙,与父母一起进入了上次我们无法进入的房间,之后的几天小蝴蝶一家人也没再出现过。 转眼间,汽车已经行驶在了乡下的小路上。看着前方那既陌生又熟悉的房子,我的心里不免升起了几分悲伤。 两位老人还在世的时候,都对我十分的好,每次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总会早早地站在家门口等着,我在村口时就能依稀看见爷爷笔挺的拄着拐杖,奶奶则佝偻着背,一齐在门前等着我们。 当我们到了近前,爷爷奶奶则满脸笑意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然而,如今却再也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院门,走进院子。院子里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但却少了些生机。我缓缓地走进屋里,环顾四周,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爷爷奶奶的照片,心中不免一阵酸楚。父母则在一旁收拾这东西,由于我们提前打过招呼,加上清明将近大婶的两个孩子也回来了,所以大婶今天就干脆没来。 推开堂屋的檀木门,房内的老式石英钟齿轮声突然清晰百倍。爷爷奶奶的遗像前摆着两盏青铜长明灯,灯油泛着诡异的靛蓝色。照片里的爷爷仍保持着军人的挺拔,只是瞳孔处被人用红笔描出VII型符号;奶奶的银镯在供桌上微微震颤,内侧刻着良渚玉琮的简化纹。 只是这一切,在我眼里并未显现。 不同于城市的热闹,农村的生活总是慢节奏的。傍晚时分,太阳慢慢西沉,天边染了层橘红。田埂上,农民扛着农具,脚步缓缓,身后跟着一蹦一跳的小狗。村口,老人们唠着嗑,目光随意。我坐在门前,看着各家各户升起的袅袅炊烟,闻着不同的饭菜香味,恰在这时母亲的声音响起:“儿砸,过来吃饭了。” 我转过身,看着桌上佳肴,色香诱人。父亲正坐在主座上,母亲则在一旁将剥好的虾放在我的碗里,这一刻我笑了,笑的很傻,但很幸福。 用过晚餐后,父母去找那些老乡唠嗑,我闲不住想要出去走走。我拿出手机想和小蝴蝶打个视频,但转念一想,小蝴蝶好像和我说过她老家没有信号,所以打不了电话,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老家的夜晚总是静谧的,宛如一幅宁静的水墨画。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光,将错落有致的农舍、蜿蜒的小径都清晰勾勒。池塘里蛙声此起彼伏,与草丛中的虫鸣交织成曲。微风轻拂,带着田野的芬芳与泥土的气息,轻轻抚过我的脸颊,让我不禁沉醉在这无边美好之中。 我想要拿起手机记录下一点什么,于是我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而备忘录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语录让我感到有些疑惑,我翻看着其中的内容: 18:26=妊娠周期? VII型符号=青铜器铸造标记 汽水瓶=记忆容器 这些内容让我有些不明所以,还没等我细想,这才发觉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还带有丝丝凉风。 看眼时间,已经很晚了,老家的夜晚还是有点凉意的。我紧了紧衣服,缩着身子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到达家中,父母也已经回来了,他们坐在院子中,聊着明天要准备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在旁边听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无趣,打了个哈欠,起身洗洗睡去了。 而备忘录中的东西却又像是被我遗忘了。 第十四章 回忆的激荡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天还是蒙蒙亮,我伸个懒腰站在了门前,享受着充满乡土气息的空气。 昨天晚上小蝴蝶还给我通了个电话,虽然电话那头有点断断续续时不时还有点电音,但大致意思就是说她可能没这么快回来,让我这几天要好好的她会尽早回来。 今天我们要前往家族祠堂,焚香祭祖。父母早早的起来准备祭祖所要用的器物,全部准备完成后,我们跟上了大部队,前往祠堂。 祠堂中,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排排牌位整齐地排列在神龛之上,密密麻麻,仿佛在诉说着家族岁月的悠长。每一块牌位都承载着先辈们的故事,在黯淡的光线中散发着古朴的气息。祠堂的横梁上,几盏红色的灯笼轻轻摇曳着,在风中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与这无尽的岁月对话。红色的灯光随着灯笼的晃动而闪烁,在牌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好似先辈们的身影在这光影中若隐若现。 我看着家族中人正在布置着祭祖道具,便百无聊赖的随处逛了起来。 我走进了一间落满灰尘,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人进入的房间。 正当我觉得有些无聊想要出去时,一块略微翘起的砖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鬼使神差的将它掀开,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已经被时间侵蚀了一角的木盒子,它本应该完美的嵌合在地板之下,不过被侵蚀的那一角使得地板凹下去了一块,所以才被我发现。 抱着好奇的心理,我将它打开。盒子中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蝴蝶漆器,还未等我细看,他们便爆发出了绚丽的蓝光。刹那间,我的视线便被拉到了市博物馆的大门前。这是我们学校去年组织春季研学的地点,不过我们研学的那天突发了一场火灾,后面调查出来的原因是电线短路导致的。我又尝试动了动我的双手,发现他们好像消失了一般,一点也感知不到。 还没来得及疑惑,视角又一转,王凯神秘兮兮的拉着我走向了未开放的电梯。 “放心,我表姐就是在这里工作的,我想去找她打个招呼。我之前和她提起过你,说你是个大帅哥学习成绩又好。从那之后她一直跟我说想见一下你的来着。”王凯仿佛在向我邀功似的和我说 但这让我不免感到有些奇怪,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们也只是正常的进行了一次研学活动,不过唯一有些奇怪的是这次研学活动心碟并没有来,她和我说之前她和父母已经来过好多次了,所以她还是不来了。但我并不记得她有来过这里,不过她坚持这样说我还是将信将疑的随了她。 我和王凯一起进入电梯,他按下了地下三层的按钮。一时间电梯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可能是出于默契吧,我们都没有打破这安静。 地下三层的空气不免有些潮湿,我和王凯一前一后的走在略显阴暗的通道中。我和他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中,门牌旁写的是林霰文物修复师。 王凯敲了敲门说:“姐,我带谭庄生来看你了,开个门不?” 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我和王凯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工作台,和诸多专业器械,王凯指着在工作台上摆弄器械的背影向我介绍到:“这就是我表姐林霰。” 那道背影回过身来,一股冷冽的气质扑面而来,她说:“你终于来了谭庄生,我想见你很久了,你可以叫我林姐,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可能会让你感受到一点小小的震撼。” 只见她用镊子夹起她刚摆弄的战国漆器残片,紫外线灯下突然显现出隐形纹路——那是由无数「谭」字甲骨文组成的蝶翅脉络。 “你们谭家祖辈都在镇压这东西。”她将残片按在谭庄生掌心,漆器突然渗出琥珀色液体,“1943年长沙子弹库楚帛书被盗事件,你祖父是唯一幸存的押运兵。”紧接着她转过身从保险柜里取出半本《帛书释要》,夹页里粘着谭家祖传的蝴蝶玉珏——与王凯项链的残片完全契合。 “这枚玉珏是你祖父遗留下来的,当时帛书中飞出来的,摔在地上变成了两半。在后续的追杀中,你的祖父将它交给了王凯的祖父让他好生保管着,最后就变成了王凯贴身佩戴一半,另一半就到了我手上用于研究。经过这些年的研究,我发现只要这两片玉珏结合在一起,便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林姐看着我说 还没等林姐将会发生事说出,房间突然开始剧烈震动,林姐和王凯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林姐语气变得急迫:“来不及了,时间观测者要来了,现在我会封印你的记忆,以后你会有机会解开封印的。等你解开封印的时候,就到这里来拿另一半玉珏,保险箱的密码就是——” 还没等林姐说完,一道裂隙突然出现在我的身旁,只见其中发出叮的一声随后走出一个人影,我便晕了过去。 在我晕之前只依稀的看见那人的脖颈处有个图案在散发着幽蓝色的光。 周围的一切都暗了下来,视角迅速拉回,我又回到了那个布满灰尘又安静的房间,外面还在闹哄哄的布置祭祖仪式,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的梦境,但我确信那又是真实存在的。 我走出房间,父亲有些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而思绪混乱的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和父母一起开展祭祖仪式,脑子里却还不断的回想着刚才的事,现在想来去年的那场博物馆火灾绝不是偶然发生的,甚至于可能与我有直接关系。 我决定了,等我回到家一定要亲自去探寻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当年的这一决定,直接改变了我未来的命运。很多事我也是到现在才知道,时间观测者也好,千年轮回也罢,总之都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第十五章 观测者法庭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时间飞速流逝,在我的心不在焉中,爸妈终于决定动身终于从老家出发回家了。 路上潘晓乐给我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那头摸着脖颈处说等我回家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来找我,但由于我正忙着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糊弄了过去。 几个小时过后,我到家了,我望着那熟悉的景色一直混乱的内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但家门前的那道穿着中山装的身影让我不免有些疑惑,这时我才想起他好像说过有很重要的事情来找我,只是我并没有预料到他所说的严重的事情居然严重到他会早早地在我家门前等着我。 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潘晓乐跑上前来打招呼,父母知道潘晓乐是我的同学,所以只是笑着问潘晓乐:“原来是晓乐啊,来找我们家小谭玩吗?” “是的,伯父伯母。那我就带庄生走啦。”潘晓乐摩挲着脑后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我在不明所以中被潘晓乐拉着走了。 潘晓乐摸着脑后说:“我先前和你说过吧,我们要去一座曾经的天文台玩。” 我眼神木讷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他带着我到达了一座爬满了青藤的天文台。我跟着潘晓乐穿过天文台铁门时,表盘突然发烫。锈迹斑斑的“1984年天文观测光荣榜”在月光下泛起涟漪,潘晓乐径直穿过榜单——那竟是道全息投影。 “欢迎来到非注册时空。”潘晓乐的声音产生金属回响。 谭庄生跨过投影的瞬间,皮鞋陷入某种胶质地面。整个穹顶大厅如同被塞进万花筒:巴洛克浮雕与二进制代码在墙面共生,哥特式立柱缠绕着光纤血管,最诡异的是中央悬浮的青铜圆桌——桌面上凸起的黄道十二宫图,每个星座中央都嵌着人眼标本。 潘晓乐弹了个响指,星座眼珠突然齐刷刷转向谭庄生。巨蟹座瞳孔里闪过王心蝶穿唐代襦裙抚琵琶的画面,水瓶座则映出她躺在2024年ICU病房的场景。 “这些是她在其他时间线的残影。”潘晓乐用钢笔戳破双鱼座眼球,粘稠液体在空中凝成VII的罗马数字,“你已触发第七次观测实验。” 潘晓乐从中山装内袋掏出怀表,表盖内壁刻满蠕动的甲骨文。当他将怀表按进圆桌凹槽时,整个空间突然坍缩成黑白默片质感。 “观测者不干涉历史,只记录文明熵值。”潘晓乐的声音变成画外音,“每次王心蝶类个体引发的时空畸变,都会产生独特的熵波图案。” 十二面光屏在虚空浮现,展示不同时代的灾难画面: -战国漆器作坊被虹吸进黑洞 -晚唐敦煌星图引发地磁暴 -昭和实验室长出蝴蝶状肉瘤 “就像超声波检查胎儿。”潘晓乐突然切换成医生口吻,“我们通过刺激时空病灶,获取文明健康度数据。” 谭庄生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光屏上投射出双重影子——一道属于现在,另一道竟是穿长衫的民国学生。 圆桌突然裂开,升起口战国漆棺。棺盖透明部分显示胎儿骨架——那根本不是人类,而是长着蝶翼的异形生物。 “这是所有轮回的起点。”潘晓乐指甲划过棺椁,带起一串火花,“公元前3世纪,你们谭家先祖把时空蝶的幼虫封进孕妇体内。” 我有些踉跄后退:“你他妈在说科幻小说吗?” “看看这个。”潘晓乐甩出张泛黄照片:1943年长沙子弹库,年轻版祖父正在给孕妇注射药剂,那女人腹部纹着与王心蝶同款蝴蝶胎记。 怀表突然爆裂,沙漏虚影倒悬在穹顶。流下的不是砂砾,而是发光的记忆碎片——谭庄生清晰看见某块碎片里,王心蝶正在博物馆火灾现场捧着战国漆器微笑。 “当沙漏流尽,这个时间线会被标记为失败品。”潘晓乐耳后的VII开始渗血,“而你的小蝴蝶...” 天文台突然剧烈震颤,所有眼球标本齐声尖叫:“观测者第七条例:禁止向实验体透露末日节点。” 随后空间传来一震震颤,我晕了过去,而在我晕之前只见潘晓乐已经口吐鲜血,周围还有眼球叫到“已违反第七条例,现作出惩罚”。惩罚如下 -暂时剥夺潘晓乐第VII观测者身份,并进入观测者教学关卡重新学习观测条例 尖叫声在我耳边越来越小,直到我真的昏迷了过去。 “我终于在时间缝隙中窥见一斑,观测者法庭的出现,让我的轮回进入正轨,在不久的将来,他们是我找到小蝴蝶至关重要的存在” 第十六章 溯时症候群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当我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我望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不是。 “我咋到家了呢?” “潘晓乐不是叫我出去玩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环绕在我的心间,“等会现在有一个严肃的问题,谁脱我衣服啦?”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 我抬手看向手腕处,表盘上蓝金色的蝴蝶纹路依旧那么明显,已经是四月六日的6点26了,该上课去了。我掀开被子,一如往常的洗漱吃早饭,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常,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 我提起书包,包上面Q版的汽水瓶摇晃着撞在一起,发出叮叮的脆响。听着这脆响,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一转眼,我到学校了,校园的风景依旧那么美丽,我的黑眼圈还是那么明显。当我路过高二六班时,习惯性的抬眸望向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我心中的不安也越发躁动。 这样的躁动一直持续到临近放学老龚发觉不对将我叫去办公室。 “谭庄生你这一天怎么回事,几乎各科老师都向我反应你今天状态不对劲,上课一直在发呆。你知不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认为你以今天的这个状态去高考能考出好的成绩吗?”老龚神情严肃的对着我说到 听着老龚责备中又略带关切的话语,心里不觉涌起阵阵暖流“老龚,我知道了,你放心,可能是我昨天晚上没睡好吧,我这两天调整调整就好了。” 听到我说的话,老龚的眼神也不自觉柔和起来,敲了两下桌子:“我这也是为你好,行了,快去上课吧。” 话闭,我向老龚道了句谢,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然而在我离开之后,周围的空间开始细微晃动起来,一道道时空裂痕出现在老龚的周身,老龚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房间又重回稳固。 “看来变量的记忆确实被封存了,这下可以安生一段时间。只不过王心碟到底去哪了,一个试验品居然能逃脱我们的检测,有意思。”龚老师面带微笑的喃喃自语 当我重新走回班级时,王凯也从楼下打完球上来。 我和他一前一后的走在楼梯上,突然我想上厕所。于是回过身来,正好看见他因为身上黏糊糊的都是汗而将衣服前后摆动,我陡然一怔,看见他脖子上挂的那半件蝴蝶玉珏,正在隐隐发光。 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扭曲起来,我急切的将玉珏取出,他则毫不抵抗的任我端详似乎嘴角还带着些许计划得逞的微笑。 我忽视了这一点,并开始出现“记忆蛀孔”:周围的字迹变成甲骨文,同学的面容褪色成水墨画。唯有王凯始终清晰——他项链的陶土蝴蝶正在生长血肉。 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而王凯则一把抓住我的手,带着我前往校医院内那从未开放的地下三层。 而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不管是老师们同学们还是树叶在阳光下的晃动都停止了。 我们路狂奔到地下三层,这里的大门已经被白色封条所封住,封条上的黑色墨水已经因为潮湿所融化,当推开地下三层那扇沉重的门时,刺鼻腐臭瞬间袭来。四周的墙壁上淌着黑水,地面满是散发着恶臭的积水,死寂里似藏着未知的恐怖。 他带我走到第六间病房,我在意识混沌中依稀看见泛黄甚至有些发黑的门上挂着一个充满岁月痕迹的门牌上写着 -病人名称:—— -入院时间:1964年6月26日 -出院时间:——年6月26日 -病因:溯时症候群 病人的名字好像被人特意用黑色墨水涂改。不知为何,这一幕让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推门进入,房间里破破烂烂,泛黄的档案散落一地,甚至有的已经发黑到看不清上面写的内容,仅剩一张的桌子还有被老鼠啃食过的痕迹,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王凯在一堆泛黄的纸张中挑出一份病例和一份稍显干净的档案递给了我,见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便解释道:“看看吧,你会感兴趣的。” 此时王凯的声音变得有些僵硬,像是前阵子看得AI大赛上的那个仿生机器人一样,我不免感到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这可是我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哥们儿还会害我不成? 只是在我没见到的地方,王凯眼底深处的蝴蝶图案,正幽幽的闪烁着蓝光。 我将翻看了一眼病例,顿时怔住了,泛黄病历上显示多位谭姓患者曾在此治疗“溯时症”,而另一份档案里掉出了一份名字为王心蝶的脑部CT:她的海马体里蜷缩着发光蝶蛹。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这个名字总感觉特别熟悉。我下意识的看眼时间,发现和门口的门牌一样,也被人刻意涂黑了。而CT的一角还印有祖父流传给我的玉珏图案。 我发觉到不对劲,许多回忆涌入了我的脑海。这时王凯打断了我刚升起的思绪,将那半枚玉珏丢给我,示意我将它贴在上面。 我下意识的照做,一瞬间我坠入了1967年的医院,眼前年轻版祖父正给病床上的男孩植入些什么,那孩子腕间爬着与王心蝶同款的蓝蝶胎记,我看到了那是小时候的我。我刚想上前询问祖父,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触碰到祖父一分一毫。我看了眼自己的双手,这才发觉我在这个时空好像只是一个无名的看客。 这时我听到小男孩发出了两声痛苦的**,扭头看去,只见祖父嘴角噏动,还未等祖父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画面便开始支离破碎。 我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这个破旧的病房,一时之间我有些无法适应。 我刚想向王凯问个究竟,他便抢先开口道:“你的记忆被封存了很多,这些封印很牢固,据我推断应该是你身边人做的,我刚暂时帮你解开了封印,但是出于某些因素影响我并不能将很多事情告诉你。不过你要记住一点,我永远是你的兄弟。还有想要找到真相,就快点前往市博物馆地下三层找修复师林霰,她会告诉你办法的。” 王凯的声音越飘越远,我的视角也逐渐变得漆黑,周围的景色像潮水般褪去。再次睁开眼时,教室里吵闹的声音涌入了我的耳朵,我看了眼身边,王凯正打着呼噜睡觉,还时不时吧唧两下嘴。 望着这熟悉的场景,但刚发生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这让我有了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王凯最后说我的记忆被封存了很多,要让我去市博物馆地下三层找一个叫林霰的修复师。 我在内心独自盘算着:“蝴蝶蝴蝶,怎么哪都有蝴蝶。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对,王凯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一个人或物吗?” 我仔细的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对了,那个叫王心碟的女孩是谁?为什么她的脑部CT上会印有玉珏图案,还有那张病例单上的谭姓患者,结合我刚所闯入空间,想来应该是我吧。所以综上所述,我有病?!还病得不清,我还健忘?!不对不对,按王凯的说法来看得话,我应该是被人封存了很多记忆,而封存我记忆的人王凯又说是我的身边人,到底是谁呢?又为什么要封存我的记忆呢?我不过是一位普普通通,有点小帅的高中生罢了。总之还是先按王凯说的来做吧,至少现在来看他是在帮助我,决定了等这周末我就前往市博物馆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第十七章 博物馆记忆回溯篇之初始篇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在思绪的混乱中,终于来到了周五晚上,因为博物馆的闭馆时刻较晚,所以我决定在晚上偷偷潜入,为此我不得不向爸妈扯了个慌,说在王凯家过夜。 晚风裹挟着槐花香渗入卫衣兜帽,我蹲在博物馆外墙的蔷薇丛后。王凯手绘的地图像块陈年酥皮,每道折痕都渗出可疑的油渍。月光在图纸背面的算式间游走——那竟是道洛伦兹方程,变量被替换成星座符号。 保安巡逻的脚步声忽远忽近,手电光掠过铁艺围栏时,栏杆影子在地面交织成蝴蝶翅脉。我按图纸标注找到通风口,锈蚀的格栅早已被酸液蚀穿,豁口边缘泛着蓝紫色结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有点太容易了,跟想象中潜入的完全不一样。 我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地下三层。 地下三层的湿度让制服呢料黏在后背,我有些不舒服的扯了扯衣服,走廊应急灯在墙面投下鱼鳃状阴影,而我的人影也因此时断时续,推开修复室大门的瞬间,某种高频声波刺痛鼓膜,工作台上方悬浮着数百个青铜器碎片,正以分形几何轨迹自组装。 纸条被磁吸在钕磁铁阵列中央,林霰的字迹随角度变化呈现不同时代的文字:简体中文、西夏文、甚至良渚刻符。 “你好,谭庄生,我叫林霰是这件房间的主人。很遗憾,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在这里亲自迎接你的到来,但是接下来我要给你展示的东西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请你做好适当的心理准备。”当我读到“颠覆认知“时,墙内传出管风琴般的轰鸣,青金石粉末从砖缝渗出,在空中凝成蝶翼脉络。 我陡然一怔,诸多回忆在瞬间涌入在我的脑海,一时之间我头痛欲裂。 就在这时鼻腔突然涌入焚烧古籍的气味,视网膜浮现出双重影像:此刻的密室与1943年祖父的实验室重叠。我看见年轻的林霰正在给青铜器注射荧光试剂,她的白大褂下露出观测者协会的VII字刺青,我这才明白,我当时经历的视角原来是林霰的。 “可她为什么又要帮助我呢,看她白大褂上的字样,她不是观测者的人吗?” 良久之后我才缓缓的缓过神来,我全都想起来了,不管是潘晓乐,亦或是观测者。还有最重要的那个人,小蝴蝶! 等着小蝴蝶,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接着往下看“保险箱的密码是1926626,快去看看你祖父留给你的东西吧。姐姐还有别的事要做,就先不消耗你的时间了。”这突如其来的俏皮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转过身来,我看见了记忆中的那个保险箱。走进发现保险箱的密码盘是块玉璧转盘,我转动转盘可能是由于时间的腐蚀吧,它转起来十分凝涩,终于我废了好大劲才将转盘按顺序的填上密码,1926626的刻痕与战国漆器上的日食记录吻合。当我将两枚玉珏嵌合时,接缝处腾起汞蒸气,祖父的影像从雾气中显形: 手术台上的男孩后颈闪着晶体光泽,祖父的镊子夹着片纳米级玉琮芯片。“时空锚点需要宿主。“他将芯片刺入男孩枕骨大孔,“谭家血脉是唯一兼容的载体。“ “小庄生啊,是祖父对不住你,但这玉琮芯片只能按在你身上了。”祖父眼含歉意的自言自语 “玉琮芯片?原来祖父给我植入的东西叫这个啊。”我在心中想着 突然之间脑后的玉琮芯片发烫过载,颅骨发出编钟般的共鸣。那些被潘晓乐抹除的记忆喷涌而出:2018年火灾夜,我蜷缩在战国漆棺内,看着王心蝶被光蝶吞噬。她最后的口型是:“别相信观测...“ 我回想着本该属于我回忆,原来那天的我经历了这么多事啊!但小蝴蝶最后一句的意思是什么呢?“别相信观测……”是别相信观测者吗?但是现在他们在帮助我啊。 一时之间我也毫无头绪,又翻找了一番发现除了和纸条一起掉出来的一把除锈刀还有一大罐尽管被密封了还散发着丝丝寒气的大家伙,便准备离开了。 翻开王凯给我的地图,我再次翻进通风管道。可能是由于博物馆断电的原因吧,管道内黑漆漆的一片,我顺手从兜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强亮手电筒照亮周围,却还是显得有些昏暗,我顺着王凯的路线蠕动着。 通风管道的镀锌板残留着抓痕,某些凹痕里嵌着带荧光的鳞片。爬行时手电筒光束扫过管壁,发现无数用血绘制的蝴蝶符号——从氧化程度判断,最近一幅是三天前的新鲜血迹。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些符号,总觉得有点眼熟。 大概是由于光线昏暗吧,我并没有发现拐角处的镀锌板缺了一块。 正当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我迅速的抓住管壁接缝处的电缆。下方传来海洋球摩擦的沙沙声,其间混着牙齿打颤的咔嗒声。落地时激起上千颗荧光球体,每颗球内部都蜷缩着芝麻大的蝴蝶标本,看眼地图,这里应该是展馆的儿童区。 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胳膊,手电筒在刚才的掉落中不小心脱手找不到了,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手电筒的亮光,估计也摔坏了,我也就没有管它。环视一圈,此刻的博物馆内,绿色感应灯幽幽亮着,幽邃的绿光在黑暗里晕开,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听见我的呼吸声格外清晰,恐惧从心底一点点蔓延。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啊?” 第十八章 博物馆记忆回溯篇之良渚篇1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我有些疑惑的望着周围,看装饰这里应该是展馆的儿童区,还未等我做出反应儿童区的卡通壁画便开始褪色,蜡笔小新的脸融化成青铜饕餮纹。感应灯突然转为血红色,安全出口标志的奔跑小人长出蝴蝶触角,电子音播报变成童谣:“蝴蝶飞,棺材推,玉琮芯里藏轮回...“几尊陶土人俑突然出现,开始向我袭来。 听着这诡异的童谣,和那张牙舞爪的人俑。我开始变得有些慌张,脚步不自觉的迈了起来,步伐也逐渐加快。 就在这时,我的玉琮芯片突然又开始升温,晶体化纹路从锁骨向耳后蔓延。在芯片的指引下,我向战国展区跑去。 在我的感知中这具身体正在逐渐变成活体探测器:当靠近战国漆器展柜时,鼻腔突然涌出铁锈味,视网膜浮现出几行扭曲字幕——「记忆回收进度37%」 但我还没来的急刹住车,便迎面撞上了良渚展区。还未等我踏入展区,鼻中便涌入了一股青草和着泥土腐烂的味道。展区内,一尊尊玉器陈列在展台之上,表面还有蝴蝶纹路蜿蜒。这时,各式各样的玉器颤抖着崩碎,在空中凝结化作一条巨蟒向我飞袭而来,我还没来得急逃窜便被巨蟒迎面撞上。 我的双眼开始变得灰暗,意识逐渐下沉,沉寂在一片混沌之中。 “这是哪儿啊?我咋什么都看不见呢?我该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无数类似的疑问充斥在我的心头,我的手表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突然我想到了小蝴蝶,想到了王凯,想到了那些关爱我的老师同学们,还有在着急等着我回家的父母,一时之间我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也就在这时我之前刻在我手腕处的甲骨文浮现,并重新组合成蝴蝶纹路,涌出了诸多散发着微弱蓝光的蝴蝶向着一个方向飞去,尽管在黑暗之中这些光芒显得那么渺小,但在我眼中却是耀眼无比,因为它们为我拼凑出了一条名为希望的桥梁。 只因冥冥之中有一个我熟悉的声音告诉我快点跟上它们,它们会带我找到希望的。 跟随着这些蝴蝶,眼前的光亮逐渐显眼,我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清明,正当我以为要回到博物馆的时候,一睁眼我却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未等我适应环境玉琮芯片突然在我脑中植入了一段文字,而玉琮也化为吊坠挂在我的胸前 -时间定位:良渚文明晚期(约公元前3300年),大洪水爆发前三个月 -核心科技: 1.时空玉琮:刻有虫洞方程的青色芯片,需要活体脑脊液驱动 2.蝶形星盘:镶嵌二十八宿星图的青铜仪器,能预测时空涟漪 3.血髓占卜:通过焚烧巫祝骨骼观测平行时空的技术 -势力分布: -姒姓部落:掌握时空技术的王族 -有虞氏族:崇拜自然神的反对派 -九黎遗民:贩卖致幻菌类的黑市商人 -关键禁忌: 1.月圆之夜不得启动星盘 2.制作玉琮必须用活祭者牙齿雕琢纹路 3.观测时空必须剜去左眼以示虔诚 当我环顾四周才发现此刻我现在正跪在祭坛的冰裂纹玉阶上,左眼眶残留着滚烫的灼痛。巫祝用燧石刀剜眼的动作很利落,甚至没让我感受到金属切入血肉的触感——直到混合着脑浆的鲜血顺着颧骨流进嘴里,咸腥味才在味蕾炸开。 “少族长,这是窥视时空的代价。”老巫祝将我的眼球扔进青铜鼎,沸腾的水银立即将其熔化成翡翠色的胶质物,“现在您可以触碰蝶星仪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巫师摸样的老妇人,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记忆使我脑袋肿胀欲裂,在脑中过一遍回忆后,便明白了此刻正在发生的事,“刚刚她应该没注意到玉琮芯片的变化吧。“我内心这般想着 我开始配合老巫祝,颤抖着伸出手指,青铜星盘上镶嵌的二十八宿突然开始旋转。缺失左眼的视野里,那些星子拖拽着血色的尾迹,在甲骨文刻度的沟槽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当我的指尖终于触碰到紫微垣位置的玉珠时,整个祭坛突然被幽蓝光芒笼罩。 在如同海底的波光中,我看到了姒姓部落的未来: 三个月后滔天的洪水漫过九重祭坛,青铜星盘在水底长出珊瑚状的锈斑。我的族人们在漩涡中挣扎,他们破裂的胸腔里钻出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蝴蝶,那些机械蝶翼割开水面时发出的声响,竟与此刻星盘转动的韵律完全一致。 “这就是您要创造的时空蝶。“大巫祝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它们本该在洪水后守护文明火种,但您提前十年启动了星盘......” 剧痛突然中断了幻象。我跪在地上呕吐,淡蓝色的脑脊液混着胃酸在地面绘出诡异的图腾。侍卫长姒虎冲上来扶住我,他玄铁面具下的独眼闪烁着不安:“少族长,有虞氏的人马已经到玉矿山了。” “不要再多说了,这是我的决定,为了后世我必须这样做才能以绝后患。走吧姒虎,去玉矿山。”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刻我好像已经彻底带入了角色 玉矿山顶的青铜熔炉正吞吐着诡异的绿焰。三百名奴隶在鞭打下搬运着墨玉原石,他们脊背上凸起的玉琮雏形,在月光下如同某种怪物的脊椎。 “这些活玉琮必须在大雨季前完成。”我摩挲着腰间的燧石刀,刀刃上还沾着上个月活祭的鲜血,“姒虎,带人去把有虞氏的探子......” 山脚下突然响起的骨笛声打断了命令。九黎族的商队像黑色潮水漫过山麓,他们驼兽背上的藤筐里,密密麻麻的荧光菌菇正在呼吸。为首的商人摘下青铜面罩,露出布满菌斑的脸:“少族长,要买些致幻的星泪菇吗?可以减轻制作活玉琮的痛苦。” 姒虎的玄铁剑已经出鞘,我却按住他的手腕。祭坛幻象中那些机械蝴蝶的振翅声仍在耳膜深处回荡,我鬼使神差地摸向胸前的玉琮吊坠——那里藏着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量子存储器。 “我要能增强预知能力的菌种。”我故意让风吹开斗篷,露出心口处正在晶体化的皮肤,“最好是能承受星盘辐射的变种。” 九黎商人腐烂的眼窝突然睁大,他畸变的左手从斗篷下伸出,指间缠绕着血管般的菌丝:“少族长果然识货,这是从雷泽打捞的龙尸上培育的......” 第十九章 博物馆记忆回溯篇之良渚篇2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打断。玉矿山深处传来玉石崩裂的脆响,我们脚下的地面突然浮现出蛛网状的蓝光。奴隶们背上的玉琮雏形开始共振,最靠近矿洞的几人突然爆体而亡,飞溅的骨肉在空中凝成蝴蝶轮廓。 “星盘被提前激活了!”我冲向祭坛方向,量子存储器在衣襟里发烫,“姒虎!让活祭品全部跳进熔炉!” 我快速向着祭坛地宫跑去。 祭坛地宫的血池已经沸腾。我踹开石门时,看到大巫祝正将青铜匕首刺入一名少女的颈椎。她的脊髓液注入玉琮的瞬间,整个芯片浮现出金色的洛书纹路。 “您不该来。”巫祝的白袍浸透鲜血,他脚下躺着六具被抽干脑髓的尸体,“时空蝶的羽化需要......” 还不等他将话说完我便拔出燧石刀刺进他的咽喉,量子存储器同步释放出电磁脉冲。在巫祝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我接住少女瘫软的身体,将她后颈的玉琮接口插进自己的颈椎。 剧痛比预想中强烈百倍。我的视神经突然接入无数时空频道的信号流: -公元前2300年的埃及,胡夫正在将时空蝶纹路刻入金字塔 - 2024年的杭州,某个穿校服的少年正将玉琮芯片植入脊椎 -此刻的祭坛地宫,我自己正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原来这就是轮回的真相。”我忍着颅内爆炸般的疼痛,将手伸向悬浮在血池上方的蝶形星盘。当指尖触碰到心宿二位置的玉珠时,整座地宫突然开始量子化。 青铜鼎上的饕餮纹路活了过来,它们撕咬着从时空裂缝中涌出的机械蝴蝶。血池里升起十二根玉琮组成的环状结构,每根玉琮表面都浮现出我在不同时空的面容。 “少族长!“姒虎的惊呼从现实维度传来,“有虞氏的火箭已经点燃了玉矿山!” 我最后看了一眼正在坍塌的时空结构,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立刻启动量子存储器回归程序。 我站在九重祭坛的最高阶,青铜星盘在头顶发出垂死的蜂鸣。玉矿山的方向传来连绵不绝的爆裂声,有虞氏的火箭点燃了埋在地脉中的硝石矿。天空被火光照成紫红色,云层裂开无数缝隙,暴雨裹挟着燃烧的玉石碎屑倾泻而下。 姒虎拖着断腿爬上祭坛,玄铁面具早已不知所踪,露出被菌丝侵蚀的半张脸:“少族长...九黎族的菌尸攻破了西门...” 我握紧胸前的量子存储器,晶体化的皮肤已经蔓延到脖颈。三天前植入脊椎的活体玉琮正在溶解,那些从奴隶身上转移的时空蝶基因,让我的骨骼不断增生出玉石般的尖刺。 “启动血祭大阵。”我扯开祭袍,露出心口处跳动的玉琮核心,“用我的脊髓液激活所有蝶形星盘。” 姒虎的青铜剑刺入我后颈时,竟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玉化的脊柱裂开一道缝隙,荧蓝色的脑脊液顺着祭坛沟槽奔涌。十二座蝶形星盘同时升起,在暴雨中组成巨大的洛书矩阵。 量子存储器自动播放来自2024年的影像:那个叫谭庄生的少年正在博物馆地下室,将两枚玉珏合二为一。在他身后的冷冻柜里,我看到了自己漂浮在营养液中的尸体,“那个被遮掩住的大家伙,居然是我啊”。 “原来这就是轮回的代价...”我苦笑着咳出玉屑,视网膜开始投射倒计时:大洪水降临剩余00:07:11 “结果还是没有办法吗?虽然这也就是一场轮回记忆,但已经历了这么多我是真的不想放弃啊。”我望着天空,绝望的跪倒在地上“不,我还不能放弃,外面还有我的族人们等着我,还有姒虎对我的期望。”我脸色苍白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捡起掉落在一旁的燧石刀将它指向天空“让我们走着瞧。” 第一批时空蝶从玉矿山废墟中破茧而出,它们的青铜翅刃切开雨幕,却在触及洪水前锋的瞬间锈蚀崩解。我这才看清那根本不是雨水——云层裂缝中倾泻的是带着咸腥味的时空乱流,每个浪头都裹挟着不同时代的残骸: -良渚的玉雕神人 -战国的青铜编钟 - 2024年的智能手机 九黎商人的菌尸在浪涛中膨胀成肉山,他们体内爆出的荧光菌丝,将接触到的一切腐蚀成量子泡沫。有虞氏的巫祝站在水墙顶端吟唱,他们的皮肤上浮现出我曾在星盘里见过的机械蝶纹。 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我引爆了心口的玉琮核心。预想中的时空修正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狂暴的维度坍缩: -我的左眼看到公元前3300年的祭坛崩塌 -右眼看到2024年的谭庄生被量子化吞噬 -碎裂的听觉神经却捕捉到公元5024年的机械颂歌 在最后的意识残片中,我勉强拼凑出真相——每个时空的“我“都在重复同样的牺牲,而我们的死亡不过是给时空蝶提供更多能量。那些机械蝴蝶正在啃食宇宙的边界,它们的复眼中映照着无数个正在溺亡的我,我也在最后一刻启动了回归程序。 大洪水退去后的第七日,有虞氏的巫祝在祭坛废墟发现一具玉化的骷髅: -脊椎生长成螺旋状的玉琮 -头骨眼眶内镶嵌着量子存储器的残片 -胸骨表面刻着二十八宿星图,心宿二位置插着半截燧石刀 当巫祝试图取下玉琮时,骷髅突然化作万千机械蝴蝶。它们在水汽朦胧的阳光下振翅,翅粉在废墟上绘出星河流转的轨迹——那是五千年后某个少年将要破解的密码。——「记忆回收进度57%」 第二十章 博物馆记忆回溯篇之战国篇1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我终于醒了。 刚刚时空坍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适应着周围的环境,眼前良渚展区的射灯不知在何时灭了,但是为什么后面的陶俑还在啊?! 我又一次奔跑了起来。这次我学聪明了,专门向着灯光亮着灯展区跑。 奔跑了一段距离后后,满头大汗的我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陶土人俑,抬脚迈进了大汉展区。 突然大汉展区内的所有俑人的眼珠突然转向我。它们的陶土嘴唇开裂,齐声哼唱良渚祭祀的韵调,音高与林霰纸条上的西夏文形成对位旋律。尽管我有所准备但这诡异的一幕依旧让我感到有些头皮发麻。 我的意识再次沉入那片混沌之中,这一次我没有慌乱,驾轻就熟的让蝴蝶带着我进入轮回记忆。 玉琮芯片再次在我的脑中形成字幕 -时间轴:战国中期(公元前378年),邯郸城破前三个月 -核心意象: 1.血髓鼎:铸器师用脊髓液淬火的青铜鼎,可封印时空蝶能量 2.错金令:观测者发放的青铜令牌,刻有VII型虫洞方程 3.髹漆骨:用活人骨骼制作的时空坐标容器 -势力格局: -墨家铸器坊:掌握青铜蝶纹技术的反观测者组织(主角阵营) -阴阳家:观测者在战国的代理人,以炼制长生药为名收集时空能量 -赵国贵族:被时蝶教团渗透的统治阶层 -技术体系: 1.用磁州窑瓷土包裹量子纠缠态青铜 2.以战俘骨骼为燃料的时空熔炉 3.注入水银的青铜蝴蝶机关兽 --- 睁开眼后,脑海中的回忆再次爆棚,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光临我的痛觉神经。 我叫莫邪,是墨家铸器大师之一亲传弟子,也是最小的师弟。现在我跪在磁州窑的龙窑前,脊背上的青铜齿轮箱咔咔作响。这是师父为我换上的第七节脊椎——自从三年前发现阴阳家在青铜器里植入的蝶纹,墨家子弟就陆续用机械部件替换肉身。 “莫邪,血髓鼎的火候到了。”大师兄的声音带着齿轮摩擦的杂音。他胸腔裸露的青铜支架上,一只机械蝴蝶正在扇动翅翼监控炉温。 我咬住缠在手腕的麻绳,将椎骨末端的铜管插入后颈。脊髓液顺着琉璃导管流入鼎耳时,鼎身上的蝶纹突然泛起蓝光。这是我第一百三十四次尝试用自身为祭品,封印阴阳家藏在青铜器里的时空蝶。 作为一位墨家的特殊传承者,这是我的责任之一。就在这时碟纹的蓝光越来越强盛,这是之前所没发生过的,正当我和师兄都以为要成功了的时候,现实并不如我们所愿,仿佛是力量耗尽一般在短暂的强光过后,碟纹再次沉寂下来。我和师兄有些失望的看着它。 “算了,还有机会师父们也不指望你能在这么大的年纪就能成功封印”师兄以安慰的口吻让我不要灰心 咚咚咚,“两位师兄,城外的乱葬岗里出现了你们要找到器物。”门外有名弟子前来报告 我和师兄对视一眼“你去吧,师弟。以前都是我带着你,现在你应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好的,师兄,保证完成任务。”我像是为了活跃气氛而耍怪的敬个礼 “嗯,注意安全”师兄也被我刚才的行为逗笑了 邯郸城外的乱葬岗飘着绿莹莹的鬼火。我蹲在盗洞前,看着新出土的青铜敦表面浮现出VII型纹路——这是本月第七件携带观测者印记的器物。 “又是枚错金令。”我用磁石刮去铜锈,露出底下流动的水银纹路,“赵王的陪葬品全被动了手脚。” 骨笛声割裂月光的刹那,十二具腐尸破土而出。他们脊背爆开的血肉中,青铜蝶刃如节肢动物舒展,刃面流淌着水银光泽。最前排的活尸眼眶内,荧光菇丝突然喷射孢子云——上周三师兄就是被这毒雾蚀穿了齿轮心脏。 我后撤半步,青铜脊椎的第三关节发出卡死的摩擦声。指尖挑开腰间磁粉囊的瞬间,墨家特制的陨铁颗粒在夜空中翻涌成银河——这是用雷泽星砂研磨的量子磁粉,专克阴阳家的青铜蛊器。 “咔!” 前排活尸的蝶刃突然互吸,钛合金关节在磁暴中扭曲成麻花。第二个扑来的怪物下颌脱臼,露出喉管内嵌的VII型青铜弹簧,那是操控尸蛊的声波发射器。我旋身挥剑斩断弹簧,腐臭的脑髓液喷溅在磁粉云上,烧蚀出战国星图的荧光轨迹。 “嘎...滋滋...” 最后那具活尸的机械声带还在运作,菌丝缠绕的喉管挤出阴阳家祭司的讥笑。他的胸骨突然炸开,髹漆肋骨如蝶翼舒展,露出核心处跳动的硅基心脏——那上面烙着的虫洞方程,解开后那方程分明指向墨家总坛的坐标。 我踩碎心脏时,磁粉云正好消散。月光照亮满地青铜残骸,每块碎片都在共振嗡鸣,奏响观测者的降临序曲。 我看着眼前的线索,心里不禁泛起嘀咕,“为什么这些人会有总坛的坐标,难道他们又有什么计划吗?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告诉大师兄,让总坛加紧防备。” 回到铸器坊的途中,我用特制令牌向大师兄发去讯息,但过了许久师兄并没有任何回复的迹象。 我有些着急的向着铸器坊赶去,回到铸器坊。我抓住门口看门的杂役弟子问:“有没有看到大师兄他们?” “没...没有啊,他...他们好像,都没有出去过。”听着这位杂役弟子支支吾吾的说着,我便发觉遭了,一定出事了。 “快说!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禀告给大师兄,如果耽误了很有可能会给我墨家带来灭顶之灾,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我面露愤怒之色 或许是我往常都已搞怪和刷宝出名吧,该弟子被我的反差吓到了“好吧,小师兄。大师兄他们本来不让我告诉你的,他们今天在你走之后的几刻钟就纷纷出门,好像是说我们总坛出事了,他们要去支援。” 我听完此话,立马动身,前往总坛“可千万不要出事啊。”我在心里祈祷着 第二十一章 博物馆记忆回溯篇之战国篇2 - 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轮回 - 成c美式 将近总坛,越来越多穿着我墨家服饰混杂着黑袍衣物的敌人尸体出现在我的眼前,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宛如一片倒伏的枯木林。 他们的身躯交叠错落,有的扭曲着,保持着临死前挣扎的姿态;有的四肢伸展,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苍穹,仿佛还未从这场噩梦中苏醒。 干涸的血迹在土地上蔓延,像一张错综复杂的暗红色蛛网,将一具具尸体串联起来。 有的尸体已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辨不清原本的模样;有的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衣物破碎不堪,露出焦黑的皮肤与森森白骨。 墨家军旗半掩在尸体之下,被鲜血浸透,原本鲜艳的颜色变得暗沉而诡异。破碎的兵器散落四周,折断的长枪、卷刃的大刀,与尸体相伴,见证着这场残酷厮杀的惨烈。 远处,几匹无人驾驭的战马在徘徊,偶尔发出几声嘶鸣,声音里满是恐惧与迷茫。 原本高大的总坛大门,此刻也被人打碎了一半。 地宫青铜柱上的火把明灭不定,七具残躯以诡异角度钉在磁州窑壁。 那是我的师兄们啊,大师兄的青铜脊椎被暴力扯出,如蟒蛇般缠绕着三师姐的机械右臂——那掌心还攥着半块未启动的量子磁石。 五师兄的头颅嵌进煅烧炉,碎裂的陶瓷面庞上,眼窝内的齿轮组仍在徒劳转动,将混合血水的冷却液泵入满地青铜碎屑。 最刺目的是三师兄,他的胸腔被改造成青铜鼎炉,肋骨弯成云雷纹燃料架,心脏位置跳动着半只机械蝴蝶,翅刃有节奏地切割他早已冰凉的内脏。血水顺着地砖的星图沟槽流淌,在水银与硝石的化学反应中蒸腾起靛蓝色毒雾,那些雾气在空中凝结成观测者的蝶形纹章,但让我奇怪的是二师兄的尸体不见了。 望着这地狱般的景象,我的内心升起前所未有的愤怒:“等着吧,那些狗娘养的,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我愤怒的跑进地宫,但地宫内地景象更是惨烈。 总坛地宫的青铜树正在流血,师父被钉在树干中央,七根错金令贯穿他的脏器。 我们最隐秘的铸器池里,赵王的宠妃正将师父的脊髓液注入血髓鼎。 我错愕的看着记忆中仙风道骨,仿佛什么阻碍在他面前都能灰飞烟灭的师父,泪水瞬间遮掩了我的视野。 “莫邪啊...”师父残存的半张脸露出苦笑,“他们找到了唤醒时空蝶母体的方法。” 正当我挥剑斩断青铜锁链想要将师父救下时,宠妃的罗裙突然绽开万千蝶刃。她的皮肤如陶片般剥落,露出下面流淌着水银的机械骨骼——这正是半年前我献给赵王的青铜舞姬! “你打造的器物都在反噬。”她的声音是三百个死魂的合鸣,“墨家真以为用齿轮替换血肉就能逃脱观测?” 磁州窑特制的陶土铠甲在蝶刃下崩裂,我引燃硝囊,爆燃的磁粉暂时凝固了时空。在火焰吞没师父前,他用唇语告诉我最后的秘密:“去雷泽找姒族的玉琮...” 泪水充盈着我的眼眶。虽然这只是一次轮回记忆,但那些记忆都是真实的,师父的悉心教导,大师兄的温暖和煦,和诸位师兄对我的关照有加。 我也知道此刻不是我应该悲伤的时候,乘着时空凝固的间隙,我转身遁逃。 奔袭数千里,总坛已然消失在我的视野内,在确认没有敌人追来的痕迹后,我才敢释放压抑已久的情绪,放声的痛苦,原本那个温暖的墨家此刻只留在了我的回忆中。 许久之后我擦干眼泪,眼里的悲伤逐渐转化为对敌人的仇恨,站起身掏出师父临死前塞给我的地图,向着雷泽出发。 数日后,一道人影出现在雷泽。雷泽深处的瘴气腐蚀着我的青铜脊椎。 我按师父留下的血图找到祭坛时,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十万具姒族尸骸筑成巨鼎,鼎内沸腾的竟是泛着金属光泽的脊髓液。我又想起了上一段轮回记忆的遗憾,这个场景很恐怖但也很熟悉,因为这是我战死的地方。 抬眼,我看见鼎耳处缚着个孕妇,她高隆的腹部表面凸起蝴蝶纹路。当我割开绳索时,她的**突然透明化,露出里面蜷缩的机械胎儿。那胎儿背生十二对青铜蝶翼,额间嵌着战国时期绝不可能存在的硅基芯片。 “第七次轮回的钥匙...”孕妇的瞳孔开始量子化,“杀了我,快杀了我。”她近似疯狂的喊出这句话 水银从她七窍涌出,在空中凝成观测者的星图。我挥剑刺入她心脏的瞬间,整座尸骸鼎开始震动。 那些本该死去的姒族人突然睁开复眼,他们的脊椎节节脱落,在空中拼成巨大的玉琮形态。玉琮又突然缩小,印进了孕妇的肚子。 我背着孕妇的尸体杀回邯郸时,城墙已化为青铜沼泽。 阴阳家的祭司们在城头跳着雩舞,他们的每步都让时空裂缝扩大一分。赵王宫方向升起十二道蓝光柱,那是观测者在引导时空蝶母体降临。 “莫邪!用这个!”躲在暗处重伤垂死的二师兄突然扔来墨家至宝——陨铁打造的轩辕剑。 我还来不及诧异,便当即斩开自己的胸腔,将机械心脏接入剑柄。当剑刃刺入孕妇腹中的机械胎儿时,整把剑突然量子化,剑身上的虫洞方程与错金令产生共鸣。 邯郸城在强光中坍缩成二维平面,我看见无数个时空的自己正在重复同样的刺杀。阴阳家祭司的狂笑从高维度传来:“没用的,每个轮回你都会失败...” 最终我引爆了青铜脊椎里的硝石,在时空蝶母体完全降临前制造奇点。 血肉蒸发前的最后一瞬,我听到2024年的自己正在博物馆惊醒,腕表发出18:26的蜂鸣。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