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小荷才露尖尖角(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天历国新历三百一十四年 隆冬 雪。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洒在隆冬的夜空,大片大片的雪花扬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渐渐堆积起来,把一切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亮堂。 雪落无声。 天历国的皇宫被笼罩在一片茫茫白色里,溜金的琉璃瓦被大雪压的已然失了早先的明黄色,朱红色的高墙也凋了朱色,天与地之间,白色成了唯一的颜色。 丫环、太监们站在御华殿的门外,一个个冷的直呵手,却一点儿声也不敢发出来。 就在这漫天的飞雪之中,奢华鲜丽的皇宫里有一处偏僻之所,偏偏和后宫的繁华大相径庭,隐约错落于后宫最偏僻的西北角,除了残垣断瓦,便只剩下一片灰色。 这里便是冷宫,后宫之中,凡是有犯下大错的妃子或者女眷们,便会被关在此处,终日不见天日,偶尔有一两只乌鸦在屋顶上空盘旋一阵子,俯冲下来纷纷抢食死在这冷宫里无人问津的死尸。 如今这冷宫里确实关了几个人,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明贵妃凤蓉也被送进了这里。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夕之间,贵妃被废,皇帝震怒,朝堂摇晃,原本最得宠的明贵妃,刹那之间变成了任人宰割的蝼蚁。 有人说贵妃年轻貌美,而皇上却已经人老珠黄,贵妃是因为皇上年纪大了,耐不住寂寞,这才和侍卫鬼混,被皇上恰巧撞见,盛怒之下,便将贵妃打入冷宫,日日令太监斥责。 自打入了冷宫,贵妃终日以泪洗面,屡屡上书请求得到皇上的谅解,却不想,每次花重金托太监们送出去的锦帕都是原封不动的被退回来。 贵妃很是伤心难过,原本倾国倾城的容貌憔悴了不少,食不下咽,几度昏死过去,幸好陪着她的丫环紫嫣伶俐懂事,这才使得贵妃尚有一息,生存下来。 “唉…” 自打进了冷宫,贵妃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叹气,不停的叹气,仿佛每叹一口气,那心里的委曲便消散一分似的。 “娘娘,别叹气了,看开些吧,只要七王爷没事,就有您出去的那一天。”紫嫣把又冷又硬的窝窝头递到贵妃跟前。 贵妃又是一声叹息,许是累了,也许是乏了,只看一眼那窝窝头,便闭上了眼睛。 紫嫣是凤贵妃的贴身丫环,知道一向荣宠不断高高在上的娘娘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这种生活,也不勉强她,只将眼眶里的泪水咽下去,道:“娘娘,您好好歹歹吃一点儿,如今这情势,一时之间怕是出不去了,倘若没有个好身体,又如何捱得到七王爷来接您的那一天?” 提到自己的儿子,贵妃睁了一下眼睛,随即又闭上,缓缓道:“搁下吧。” 紫嫣知道再劝无用,放下窝窝头,便退出门去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安静下来,静得听得到屋外雪花落下的声音。 依依是新人,崭新崭新的新人,请大家多多支持哦,收藏+鲜花+留言都是依依码字更新的动力哦,大家一定要多支持依依啊,鞠躬致谢,爱大家。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小荷才露尖尖角(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紫嫣其实并没有走远,她只是不想看到主子现在的样子,虽然主子什么也不说,但主子心里的苦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站在屋外的雪地里,仰望苍穹,这森森的夜几时是个头?这样的天气,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一身娇弱的娘娘怎么经得住这样的折腾? 紫嫣一面想着,一面难过着,心情比这天气还要糟糕。 就在紫嫣抬头望天空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扼住了她的脖子。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喊,可那人的手扼得太紧,她一丁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她想动,但那个人的力气实在太大,大得她根本挣脱不开。 她只能张大了嘴巴,拼命吸气,可那空气却像是厌恶她一般不理会她,紫嫣只觉得所有的气血齐刷刷往脸上冲,冲到脑门顶上,脸上,却一点气也透不过来。 紫嫣死了,睁大了她的眼睛看着这一切,带着那么多的不甘心和恨意,消失在这个国度里。 就在那人以为紫嫣已经死掉了时候,有一缕香魂进入了紫嫣的身体里,她就是沈眉弯,一个还在念书的女孩,她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沈眉弯在半空中看到了这一幕,她真的很想很想帮助那个女孩子,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没有人可以听到她,也没有人可以看见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孩子倒在雪地里,被纷纷扬扬的雪花盖住身体。 更令沈眉弯奇怪的是,那具身体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一下子就把她吸了过去,等到她看清楚自己的装扮时,才明白一件事:自己穿越了! 没等沈眉弯吃惊多久,她突然发现,刚才那个杀死这具身体主人的那个人,已然悄悄潜进了屋里。 那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沈眉弯本来是想着赶紧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想办法回到现代,可眼下的情况让她不得不放弃自己原有的念头。 那个黑衣人已经杀了一个人,不管怎么样,杀人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深更半夜,他穿着一身夜行衣,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身上与生俱来的正义感让她没有选择逃避。 看这具身体的装扮,是个丫环无疑,那个人已经杀了她,还想再做什么? 难道说,这屋子里还有人是他要杀的? 想到这里,沈眉弯一身的正义之血立刻沸腾起来,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阻止这个人! 沈眉弯想也没想,拍拍身上的雪就朝屋子里走进去,对着那条黑影大喊一声,“你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屋中的黑衣人正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刀的刀刃指向靠坐在床头的归贵妃,那人一听有人说话,身形晃了一晃,回过身来看向沈眉弯,目露凶光,和她对峙。 沈眉弯的心脏着实在她的胸口里狠狠踢了一下,这情景,只有在电视里看过,如今,竟然真实的发生在眼前,实在是太让她心惊肉跳了。 她是想逃跑来着,可这脚底下就像是长了根儿一样,她一动也动弹不得。 那黑衣人看一眼她,再看一眼明贵妃,冷哼一声:“我是送你们见阎王的人!” 话音落,刀起,直直朝着明贵妃的便胸口刺了过去。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小荷才露尖尖角(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是怎么了,竟然不停自己的使唤,直接朝着那黑衣人就冲了过去,想也没想,就扑在了明贵妃的身前。 “来人那!救命!” 随着后背上剧烈的疼痛感袭来,沈眉弯只听到自己身下这个女人的尖叫声,便两眼一黑,再也不省人事了。 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渐渐的,眉弯只觉得那些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后背的心窝处疼得厉害,意识一点点从指尖里滑走。 等到沈眉弯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自己是趴在床/上的,后背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一般,生生的疼,她是学中医的,虽然身体虚弱的厉害,一动也不能动,但是,她有一件事非常肯定,那就是,这具身体受伤了,而且是很严重的伤。 那个刺客那一刀让她伤得不轻,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泡在冰窖里一样,冷得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痛。 她尝试着活动一下自己,却发现连指尖都是僵的,哪怕是蜷一下手指,都是那样的费尽力气。 耳畔隐隐有沉稳的男声传过来,“母妃,此事,儿臣一定要奏明父皇,请他无论如何都要放您出去,这冷宫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沈眉弯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声音,虽然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好在她的记忆还在,眉弯想了想,便已经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天历国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当朝皇帝的第七个儿子,也是明贵妃唯一的儿子――雒天衡。 “唉…” 这一声叹息声,应该是来自这具身体的主子,那个被称为明贵妃的女人。 “衡儿,你有所不知,倘若你父皇真的有心放我出去,就不会把为娘扔在这里不闻不问了,为娘曾一次又一次的写信给他,他瞧都不曾正眼瞧过一眼,就退了回来,他若真的相信母妃,又何至于连一封信都不看?”明贵妃叹息着,声音有些哽咽,似乎是哭了。 沈眉弯眼睛虽然闭着,耳朵却是好用的很,想想,这位贵妃还真是可怜,光写信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冲到皇帝跟前同他理论个清楚! 一个男人要是不想见你,他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不见你,别说是写信了,就是跑到他跟前扯着他的胳膊流眼泪,他也不见得会理会你。 没有附到这具身体上之前,她正摇着她心爱的男人的手,流着眼泪问他,“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那个男人根本不回答,只是一味的说:“眉弯,别胡闹!这里这么多人,你真的要丢人现眼吗?” 她的眼泪在他面前已经丝毫不起作用,一旦男人变了心,不管你用多少种方法,都无法挽回他的心。 沈眉弯不甘心,她爱了三年的男人,不过一夕之间就爱上了别人,甚至没有给过她一个理由,她不能就这样放手,扯着男人的手死活不放,男人气急之下,狠狠推了她一把,眉弯站立不稳,连连倒退,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恰好驶过来,就这样,眉弯狠狠撞在了汽车上,而后倒在车轮下。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小荷才露尖尖角(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殷红的血很快就染红了柏油路,杂乱的人群围聚在她的身体周围,眉弯想说些什么,可她发现自己飘浮在半空中,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远。 再后来,她就落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借用了紫嫣的身体。 “母妃,这刺客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借着您在冷宫的时候,对您下手,依儿臣看,您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不如,儿臣趁着夜色悄悄带您回府吧?” 低沉而极富磁性的男子的声音,温柔不失淡雅,通透又不失男人的阳刚,沈眉弯听着,觉得自己有点飘飘然,这样的声音,怕是只在传说里听过吧? 明贵妃似乎是急了,语调也跟着高了起来,“衡儿,切不可如此行事,眼下有多少人都在找你的把柄,恨不得把你除之而后快,你父皇只是处罚了母妃,并没有处罚你,可见,他还是念着旧情的,也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可是母妃,您已经在这冷宫里呆了半个多月,前两天夜里又出了刺客,你叫孩儿如何放心?” 明贵妃又叹了一口气,“衡儿,你不用怕,母妃有紫嫣这样舍身相护,还有什么好怕的?” “母妃,紫嫣只有一条命,这一次阎王没有带走她,算她命大,您怎么可以还心存侥幸?” 眉弯听着那人的脚步声似乎是越来越近,急忙把眼睛闭起来,佯装睡觉。 “可是衡儿,你打算怎么救母妃出去?直接找你的父皇大闹一场吗?或者像贼一样的把母妃从这里偷偷背出去?还是准备让你父皇把你也关起来?” 明贵妃似乎也跟着走了过来。 “这…”七王爷雒天衡有些犹豫,“儿臣就跪在父皇面前,他若不肯放母妃,儿臣就长跪不起,一直到死。” “傻孩子,你这是在逼你父皇…”明贵妃一边叹气一边走到床前,眉弯只觉得额头一凉,一只温柔的手覆在了自己额头上,“烧得好像没有那么厉害了,像是退了一些。” 那只温柔而冰冷的手很快就离开了眉弯的额头,又听明贵妃说道:“你父皇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越是逼他,结果却只会适得其反,到不如静观其变,忍耐一时。” “你听够了吗?”突然,一道阴冷的男声从沈眉弯的头顶传了过来,仿佛那声音就在她的耳畔。 眉弯很讨厌他这样的说话语气,决定继续装睡,不理不睬。 明贵妃和雒天衡的谈话停顿下来,两人的注意力都入在了这具身体上,“少给爷装,睡着之人的眼睫毛是不会动的。” 沈眉弯无奈,只好皱着眉张开眼睛。 这是一张线条分明的脸,坚毅的轮廓,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怎么看怎么是美男子,美中不足的是,那人的眼睛里没有温度,仿佛像是一张张开的大网,等着眉弯跳进去。 “你不是紫嫣!”高高在上的雒天衡突然说出那么一句话来。 依依要支持,要支持啊要支持,收藏啊收藏,花花啊花花,留言啊留言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小荷才露尖尖角(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衡儿,不可胡说,她不是紫嫣又是谁?”明贵妃走上前来,温柔的拿开落在眉弯脸上的细发。 沈眉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王爷会一语道破她不是真正的紫嫣。 眼下的情况,若她承认自己借用了紫嫣的身体,只怕他会杀了自己替紫嫣报仇,好不容易再世为人,她沈眉弯可不想这么轻易的让自己死去。 眉弯并不害怕,她把眼睛张大一些,眼睛由于瞪得太大,而有些发涨,隐隐带了些水汽,看上去确实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 “七王爷为何说奴婢不是紫嫣?如果奴婢不是紫嫣,那又是谁?”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吧!更何况,沈眉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破绽让雒天衡瞧出来。 雒天衡斜睨了她一眼,“虽然你长着一张和紫嫣一样的外表,可你刚才看爷的眼神,分明是第一次见爷的生人!” 眉弯细细想着,刚才自己瞧见雒天衡的时候,好像是有些激动了,一个情窦未开的小丫头,毫不避讳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这在古代,分明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她怎么忘了这些? 想到这里,眉弯也想好了说词,“王爷错怪紫嫣了,这油灯太暗,奴婢的眼睛在夜里看东西颇有些吃力,方才之所以大胆望着王爷,非是紫嫣不敬,实在是紫嫣瞧不清楚。” 沈眉弯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偷笑,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这样冠冕堂皇又合情合理的理由,再加上她那文绉绉的一丁点儿加工,真可谓是天衣无缝,看你雒天衡信是不信! 雒天衡没有说话,站在床头,俯视着这张脸,一声不吭。 眉弯大胆的和他对视,没有露出丝毫的怯意。 到是明贵妃,似乎生怕自己儿子会对紫嫣做什么一般,急忙过来打圆场,“衡儿,紫嫣的眼睛不好,母妃是知道的,你怎么总是这样疑神疑鬼,前两天若不是紫嫣,你早见不到母妃了。” “你说她不是紫嫣,不是紫嫣能替本宫挡那一刀?” 许是明贵妃的话起了作用,话是眉弯的话说的毫无破绽,雒天衡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一语不发。 沈眉弯的心里仿佛有揣了一只兔子,跳得她胆战心惊,这雒天衡不说话的时候,比他说话的时候还要吓人,幸好有明贵妃挡着,不然,她这条小命说不定就真的死在雒天衡手里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经过了刚才的事,三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刚才的尴尬,只一个个闷着头不作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异样 有浓重的中药味道在空气里散播开来,明贵妃急忙叫道:“哎呀,紫嫣的药…”说着,便匆匆忙走了出去,简陋而寒冷的小屋里只剩下沈眉弯和雒天衡两人。 沈眉弯非常不愿意面对雒天衡,索性闭起眼睛,反正她是病人,病人不就该休息的吗? “不管你是不是紫嫣,都给爷记着,照顾好本王的母妃,否则…后果绝对比你想像的可怕!”雒天衡压低了声音在眉弯耳边咬牙切齿的说了那么一句。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小荷才露尖尖角(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眉弯睁眼看他一眼,“七王爷,这点到是不劳您老人家操心,娘娘是我的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娘娘过的好,咱们做奴婢的自然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娘娘过的不好,奴婢们自然也跟着不好过,没有人愿意过这苦日子,倒是七王爷您,在这冷宫里呆的时候久了,怕是隔墙有耳,听到了告诉皇上,只怕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背上的伤口疼的厉害,她只想闭着眼睛忍过去,偏偏,这个讨厌的七王爷非要找她的麻烦,为了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她只好搬出皇帝来了。 雒天衡打量她两眼,没再说什么,径自出去。 眉弯隐约听着他和明贵妃又说了些什么,便又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知道雒天衡定是走了,心下连忙松下一口气来。 这个雒天衡可不是个简单人物,既然他对自己已经起了怀疑,干脆还是离他远一些的好,见了他的面,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不大会儿,明贵妃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了过来,不用看,光是闻味道就知道,那是给自己喝的药。 “紫嫣丫头,该喝药了。” 明贵妃果然没有一点架子,一个讥讽在上的娘娘,竟然还能弯下身段来照顾一个丫头,这让眉弯心里好一阵热乎,看着慈祥和蔼的明贵妃,眉弯鼻子里一阵发酸。 “娘娘是千金之体,怎么可以替紫嫣熬药,这…太让紫嫣承受不起了,娘娘把药放下,紫嫣自己来便是。”好在沈眉弯在大学里的专业学的是古典文学,这些文绉绉的词儿一点儿也难不倒她。 明贵妃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在床边坐下来,扶起眉弯的头,“丫头,你这伤是替本宫受的,你为了本宫连命都不要,本宫还在乎这身份做什么?” “娘娘…” 眉弯还想再说什么,明贵妃已经将汤匙喂进了她的嘴里。 “多谢娘娘…”沈眉弯是个孤儿,几时受过这样的照顾,一时之间竟是感动的眼眶里带了泪。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真的想把明贵妃当成自己的妈妈。 “傻孩子,该说谢的是本宫,你若真的想谢本宫,就把这药一滴不剩的喝下去。”明贵妃笑的亲切,沈眉弯觉得她真的像是母亲,也就乖乖的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把药喝了下去,仿佛那不是苦口的药,而是甜蜜的蜜糖一般。 沈眉弯一连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这背上的伤才见结痂,一来是这天气太冷,伤口愈合的慢,二来,这冷宫里的伙食实在太差,她根本没什么营养,一来二去,折腾了大半个月,伤口才见好转的迹象。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没再见过雒天衡,也没再遇上什么刺客,想来一定是雒天衡在暗处布了人保护这里吧。 眼瞧着自己能下地走路了,沈眉弯的心里一阵阵轻松,躺了那么久,就是没病也躺出病来了,更何况,她并没有病,只是受了伤而已。 支持依依哦,推荐哦,收藏哦,鲜花哦,留言哦,求各种支持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小荷才露尖尖角(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明贵妃扶着她走出屋子,这让沈眉弯心存感激,若不是明贵妃,只怕她早就死在这冷宫之中了吧? 这些日子以来,明贵妃对自己疼爱有加,犹如亲生女儿一般看待,这让一直没有尝到过亲情冷暖的沈眉弯很是窝心,这明贵妃待自己有如亲生,在沈眉弯的心底深处,已然将明贵妃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懒洋洋低低的挂在天边的太阳没有一丝儿暖意,眉弯看着已经融化了许多的积雪,开始算计日子,自打她穿到这紫嫣的身体上以后,就要习惯这里的生活,学会在艰难的环境中生存。 现下她最想做的事,就是能离开这冷宫。 可是想要离开这冷宫,首先就要替明贵妃洗清冤屈,否则,根本没有机会离开这里。 思来想去,沈眉弯觉得,这一次,自己真的有必要帮助明贵妃,帮她也就是帮自己嘛。 “紫嫣,院子里冷,把本宫这件披风披上。” 眉弯正出神之际,明贵妃又拿了自己的上好披风过来,替她披在身上,连披风的系带也一并替她系好了。 眉弯深得有些过意不去,伸出手想自己来系,“娘娘,这使不得,还是让奴婢自己来吧…” 明贵妃面色却是一紧,“你这丫头,本宫喜欢你,垂怜你,疼惜你,怕你伤口裂开,倒成了本宫的不是了?” 眉弯一愣,随即又笑:“紫嫣是奴婢,怎么能劳烦娘娘替奴婢做这些琐碎之事?” 明贵妃只把眉弯的两只手按下去,“在这冷宫之中,只有咱们两人,不是你照顾本宫,就是本宫照顾你,你这背上的伤可是因为本宫受的,倘若你稍有不慎,伤口因这些琐碎之事再度裂开,岂不是让本宫心里添堵?” 眉弯方才伸了伸手,也试出自己这道伤口极深,知道明贵妃也是一番好意,便不再计较。 主仆二人在院子里坐了坐,吹了吹风,又聊了些家常,沈眉弯看着明贵妃,更加确信自己已经深深的把她当成了母亲。 两人正说着话,冷宫门口响起太监细细尖尖的声音,“明贵妃凤蓉可在?” 明贵妃一听这声音,立时整顿衣裳,连连问眉弯,“紫嫣,本宫现在的样子可是很难看?” 眉弯看着她一向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再听那太监的声音,便大约猜出了几分,微微一笑,“娘娘永远都是最美的娘娘。” 明贵妃这才安心,面上露出欣喜之色,仿佛一个等待了很久的妻子终于守到了自己长的在外的夫君回来一般。 眉弯现下的身份是贵妃的丫环,凡事自然是要跟着明贵妃的,见明贵妃整理衣裳,仪态万千的行回屋内,又从屋内行至门槛前,当然也跟着贵妃一一做来。 “臣妾凤蓉在。”一边说着,一边跪下,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 眉弯跟着跪下,伏于地上,却是一声不吭,这种场面下,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哟,贵妃娘娘,快起来吧,咱家不是来宣旨的,是来替皇上给您送药的…”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小荷才露尖尖角(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送药?! 眉弯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这明贵妃在冷宫里呆了一个多月了,皇上却是不闻不问,如今突然送药,是何用意? 沈眉弯虽然看不见明贵妃的脸,却明显看到她挺直的身体一僵,人瞬间便矮了几分下去。 屋子里安静的几秒钟,眉弯才听见明贵妃的声音,“有劳公公…”声音里带着说不尽的凄楚和惶恐。 又过了几秒钟,贵妃仿佛是下了什么狠心一般,又道:“紫嫣,你去把药接过来。” 明贵妃再次开口说这些的时候,眉弯很清晰的听到她话语中的失落和惆怅。 眉弯起身,小心翼翼的绕过明贵妃,接过公公手中的药,又回到明贵妃身后。 “贵妃娘娘,这药凉的快,您可要尽快喝才是…” 眉弯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那个公公,听到他说出这番话时,眉弯更加俱自己的直觉了。 这个素未谋面的公公一定有问题,方才她从他手中接过药时,便觉得他的眼神飘忽。 见明贵妃还跪在地上,眉弯急忙过去把她扶起来,扯动背上的伤口,她疼得频频蹙眉,好在明贵妃发现了她的异样,只她一伸手过来,便站了起来。 “这位仅仅可是眼生的很,不知道公公贵姓,今日得了公公的照顾,他日…也好报公公的恩德。” 眉弯知道自己是带着这具身体的记忆的,可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曾经见过这个公公,便多了个心眼儿,这话有两重意思,一来,是打探一下这人的身份,二来,是用这话给他提个醒儿,若那人心虚,便会露出破绽来。 眉弯的话说完时,瞧见那公公藏在袖口中的手哆嗦了一下,看眉弯盯着他的脸瞧,那人急忙又强挤出一抹笑脸,“奴才姓陈,单名儿一个喜字,是万岁爷跟前儿新进的奴才,皇上关心娘娘,听说娘娘身体不适,特意背着人让奴才给娘娘送这碗提神健魄汤来。” 那陈喜看看眉弯的脸,又看看明贵妃,“娘娘,这可是万岁爷的一番心意,您千万别辜负了呀…” “多谢陈公公,奴婢记下了,待药稍凉一些,便喂娘娘服下。”眉弯早把这其中的道理想了个通透,只想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此刻须先打发了这陈喜走才是。 陈喜面色一喜,“那奴才在门外候着,等娘娘服了药,烦请紫嫣姑娘把碗递给奴才,奴才也好向皇上复旨。” 眉弯笑的春花灿烂,冲着陈喜道:“公公放心,我这就伺侯娘娘服药,您且在门外等着。” “哎…”陈喜应着,人退后三两步,便在门外等候。 沈眉弯虽然不知道这陈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知道这碗药里一定有名堂,也不点破,只扶着明贵妃回到屋里坐下。 “紫嫣…”明贵妃似也觉出来不对劲,泪眼朦胧的看着眉弯。 眉弯急忙朝她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随后压低了声音道:“娘娘别出声儿,紫嫣说什么,您只管应下便是。” 明贵妃疑惑的望着她,点了点头。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小荷才露尖尖角(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把药碗捧在手里,才发现自己手抖的厉害,一只手握不住,泼泼洒洒药便溅到了手上,指间一片热痛,她忙用两只手握住碗,一面悄悄的走到窗边,一面伸长了脖子观望陈喜。 陈喜虽然是站在门外,可他两只精光闪闪的眼睛却是盯着这屋子里的。 “娘娘,把药喝了吧…”眉弯说一句,看一下陈喜的反应。 “好。”明贵妃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眉望着她,一边应着。 沈眉弯趁明贵妃答应的当口把药迅速倒进窗下的缝隙里,又在自己的锦帕上沾了两滴,看着药顺着缝隙流下去,看不出来以后又把碗放回到明贵妃手里。 “娘娘,这药甚苦,紫嫣给您拿一片薄荷叶含着。”说着,递了一片风干的薄荷叶给明贵妃含在嘴里。 这薄荷叶是她无意中在院子里的角落里发现的,便洗干净收了起来。 明贵妃刚想说话,却被眉弯以眼神制止,随即只听她向门外大声道:“陈公公,贵妃的药喝完了,您请进来且把这碗送还给皇上,也好让他老人家宽心。” 眉弯说的很平静,说着又把自己手中沾了药汁的帕子塞进明贵妃手中,自己则是把明贵妃手中的锦帕拿了过来。 陈喜进来,笑嘻嘻的向明贵妃叩头,“贵妃娘娘,奴才奉命把这药碗收回,请您把碗给奴才吧。” 陈喜说话的时候,眼睛四处转悠,还特意向明贵妃身前凑了凑,伸长了眼睛看着明贵妃的嘴角。 明贵妃把眉弯给她的锦帕在嘴角轻轻拭了拭,把碗递给陈喜,“陈公公替本宫谢谢皇上记挂,就说本宫一切安好。” 陈喜接过碗,喜不自收,“奴才记下了,一定把贵妃娘娘的话带到。” “奴才告退。” 陈喜带着碗,喜孜孜的走了,见陈喜走远,眉弯急忙扶着明贵妃来到方才自己倒过药的地方,却发现缝隙下的石头上兹兹冒着白色的泡沫。 “这…药里有毒!”明贵妃的身子顿时就软了下去,若非她扶住了窗棂子,只怕早就摔倒在地了,贵妃眼中皆是哀伤,看着那墙缝暗自伤神,“他…到底…还是想要我的…命…” 眉弯见她浑身颤抖,生怕她倒下去,急忙将她扶至床头坐下,“娘娘,您先别急着伤心,且仔细想一想,若是皇上要杀您,必是找他的心腹来,断不会找一个陌生的公公前来,娘娘不妨想想,到底是谁要加害于您?” 明贵妃一愣,反握住眉弯的手,“紫嫣,你说…你是说…想谋害本宫的人不是皇上?” 眉弯也不收手,看着她笑,“娘娘以为呢?” 见明贵妃不说话,眉弯道:“娘娘您想,若是皇上要杀您,大可以在您受罚当日正大光明的下一道圣旨,赐您毒酒一杯,或者是长剑一把,再或者是白绫一条,这三种死法才是后宫嫔妃的死法,岂有赐毒药一碗这种说法?再退一步,若皇上想要您的命,大可以不将您打入冷宫,直接处死,您断不会活到今日!”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小荷才露尖尖角(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明贵妃眼睛一亮,盯着眉弯的脸瞧了许久,“紫嫣,你说的对!可是不是皇上又会是谁呢?” 眉弯微微一笑,“娘娘怕是忘了,这宫里头嫉妒心强的女人比比皆是,只怕是有人怕您一旦离开这冷宫就会令她失宠吧。” 开玩笑,她沈眉弯看过的电视剧里哪一个不是这样的? “丝…”明贵妃倒吸一口凉气,“本宫素日里待她们不薄,她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这样对待本宫,本宫偏不让她如意!本宫就要好好的活着,还要风风光光的活着,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一个不要命的东西如此行事!” 明贵妃一脸寒霜,似在回想着什么,沈眉弯瞧她的神情,也不敢多有打扰,只是垂着头静静站在一旁。 明贵妃似乎想起了什么,盯着眉弯的脸看了又看,良久,她突然开口,“紫嫣,本宫觉得你这次受伤以后和以前似乎不太一样了?” 沈眉弯被她问的一愣,随即笑道:“娘娘觉得紫嫣和以前哪里不一样了?” 是贵妃盯着她看了很久,复又摇摇头,“本宫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好像是眼睛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可仔细看看,这双眼睛明明就是紫嫣的,一丁点儿都没变,可本宫就觉着吧,你的眼神儿和以前不太一样,而且,就连看事情也似乎是比以前聪明了许多。” 眉弯笑着低下头,“娘娘觉得紫嫣聪明不好吗?” “好好好…”明贵妃点点头,笑着拍拍眉弯的肩,“好,现在的紫嫣啊,简直就是人精,本宫怎么能不喜欢?” 接着,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子话,明贵妃说身子有些乏,便躺下了,约定眉弯晚膳时分叫她。 青灯初上,暮色四合,黑色再次成为主宰一切的势力时,外头的太监送了食物和水进来,眉弯听着动静,便下床去叫明贵妃。 叫了半天,也不见贵妃答应,眉弯试探着伸长了脖子仔细去瞧,却发现贵妃脸色潮红,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心中暗叫不好,伸手一摸之一下,却发现她额头烫的惊人。 眉弯用自己所学过的医学知识,取了帕子沾了冷水,敷在贵妃的头上。 眼瞧着已是二更天,这贵妃的烧却毫无退意,任沈眉弯再有能力,也抵不过这没有药的困境,左思右想之下,她只有险中求胜。 唯今之际,只有她冒死去见这老皇帝! 虽然明贵妃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却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亲,这样一位和蔼可亲没有架子的娘娘,她可不希望她死在冷宫里。 沈眉弯收拾了一些明贵妃进入冷宫以后给皇帝写的信,把那几十条锦帕一一贴身藏好,相信那个昏庸的老皇帝见了这些言词恳切的字迹,一定会心软,但愿他能念着往日的旧情,肯放贵妃出去治病,否则,只怕这明贵妃真的要香消玉殒了。 打更的梆子瞧了三下,眉弯收拾好东西,把门反剪起来,四下望望,见没有人注意自己,便悄悄潜到正门前。 冷宫虽然僻静,可同样有人把守,且是重兵把守,正门围了三四层,每一层都有不少卫兵,望着有人把守的门,她有些犹豫,若是从正门硬闯,她又怎么是这些人的对手?!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雨后新荷吐娇颜(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有些心灰意冷,这里三层外三层包的跟棕子一样的防卫,叫她如何出的去?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又退回到小院子里,小院四面都是墙,墙虽然并不气派,却也足足有一人多高,沈眉弯走到墙跟前,拿着这俱小小的身子比划了半天,只能叹气摇头。 这墙虽然并没有那么高,可以她的身形爬上去,肯定是要费一番力气的,现如今她背上的伤刚刚结痂,若是一不小心裂开,岂不白养了这半个多月? 可如果不去,万一明贵妃真的死在这冷宫里,她岂不要良心不安一辈子? 明贵妃对自己那么好,像亲生女儿一样的疼着,她怎么可以因为这一点小伤而置娘娘的性命于不顾呢? 沈眉弯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爬上墙头。 等到沈眉弯终于气喘吁吁的爬上墙头时,牵动背上的伤口,她觉得那伤口已经差不多完全裂开了,尖锐的疼痛敢一点点从伤口里流淌出来,她只能咬牙忍着。 爬上了墙头,还要从墙头上翻下去,这对沈眉弯也是一个考验,为了不使背上的伤口裂开的更大,她选择直接趴着跳下去。 好在前阵子那场大雪下的够大,化了足足半个月都没有完全化开,宫里头的宫人们为了不影响正常出行,便将雪一齐堆在墙根下,这墙根下本来就阴冷潮湿,再加上天气寒冷,以至于那雪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化开,沈眉弯的身子便整整齐齐的掉进了黑漆漆的雪堆里。 伤口在这样剧烈的震动之下,果然裂开了,眉弯清晰的感觉到有温热黏稠的液体顺着伤口流出来。 她真想就趴在地上不动了,直到伤口愈合再起来,可想到高烧不退的明贵妃,她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劲儿,竟然又重新站了起来。 “扑哧…” 这黑漆漆的夜里,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沈眉弯一个机灵,暗叫不好,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哟,本王今儿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直接横着从墙上趴下来的呢…” “南恪,你说这姿势比咱们的金毛犬吃/屎的动作如何?” 那个叫南恪的从笑笑,“王爷,这人和狗岂和相提并论?” 听出对方的声音以后,眉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来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天让她很反感的七王爷雒天衡。 “七王爷的雅兴真好,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看别人摔倒,也不怕人跳下来,砸破了您的脑袋。”沈眉弯也不知道怎地,看到他就一肚子的火。 他母亲在那里病的快要死了,他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嘲笑自己,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同情心可言的男人! 贼眉鼠眼,小肚鸡肠,自以为是,万分欠扁! 雒天衡也不同她计较,朝她走近一些,“深更半夜,你不在屋里照顾主子,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怎么?活的不耐烦了?” “你若是活的不耐烦了,直接告诉本王,本王一定会让你死的悄无声息!” 支持啊支持,要支持!求各种支持!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雨后新荷吐娇颜(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衡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眉弯深深的颤抖了一下,雒天衡说的是实情,若是他想要她的命,只怕真的不费吹灰之力。 眉弯很是讨厌这个男人,现在他离她很近,就那么一尺远的距离,借着微微的月光,她瞧见那人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来,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子阴冷。 眉弯救人心切,也懒得再同这位爱摆谱的王爷计较,只轻轻道:“明贵妃病重,我翻墙而出,是为了求见皇上,希望皇上可以赦免贵妃,给贵妃以好的救治。” 雒天衡原本眯起来的桃花眼突然没了笑意,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沈眉弯,沉声道:“跟我来。” 对于沈眉弯而言,雒天衡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为了他的亲生母亲,他不会杀自己,而且,他一定会把自己安全的送到皇帝跟前。 沈眉弯想也不想,跟着雒天衡就走。 雒天衡走的很快,步子很急,沈眉弯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可她是个受了伤的人,又能跟得上多久? 后背上湿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她一点也不敢松懈,仍然跟着雒天衡大步向前走。 身子越发的沉重,脚下步子一滑,眉弯整个人向前摔去。 原以为会重重摔在地上,不想,却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雒天衡及时伸手抱住了她,“怎么回事?”雒天衡皱眉望着她。 沈眉弯的脸色已然苍白,失血过多,她比谁都清楚,喘息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后背上的伤口裂开了…” 雒天衡怔怔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足足看了她三秒钟,“本王背你!” “这…”眉弯还想反对,雒天衡已然将她背在了背上,平稳的向前走去。 “王爷,您千金这躯,这使万万不得,还是让南恪来吧…”南恪走过来,想接过雒天衡背上的沈眉弯。 雒天衡声音一沉,“南恪,这里离正阳殿还有一段距离,本王不想让他们瞧见本王,你去想办法把他们引开!” 南恪一怔,看一眼雒天衡,随即又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眉弯趴在雒天衡的背上,一丝儿佛手的香味就钻进了她的鼻子里,沈眉弯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咚咚咚…”陪着她的心一起跳的,仿佛还有他的心,在那里砰砰的跳着,像极了两人现在尴尬而又暧昧的处境。 不得不承认,他的背很宽,也很广,眉弯趴在他的背上,无端觉得安心。 他穿一件月白色的长衫,细细看来,却也是眉清目秀,风神俊朗,许是夜色朦胧,看不清楚他的五官,眉弯觉得,也许仔细看看,这人也会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 “再胡思乱想,本王就把你丢下去!”雒天衡突然没头没脑的丢出来一句话。 眉弯一愣,随即道:“你怎知我胡思乱想?我其实是在想你为什么要避开那些侍卫?” “以你七王爷的身份,又何须怕他们这些小小的侍卫,就算是他们认出你来了,你亮出七王爷的身份,自是不必怕他们的,可你为什么又要南恪把他们引开呢?”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雨后新荷吐娇颜(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大胆!”雒天衡不知怎地,语气里竟然带了一丝儿怒意,“我什么我!这个我字是你个小小奴婢能用的吗?当心人听了去,割了你的舌头!” “我…”眉弯气结,想想也是,这紫嫣一个小小的奴婢,自然是不能用“我”来称呼自己的,她怎么偏偏就忘了呢? “不过呢,如果你说一句七王爷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本王就不同你计较!”雒天衡停下步子,侧过脸来,看着自己身背后的女子。 这丫头的心思都虽然没有写在脸上,他却从她眼中瞧见了厌恶的神情,这整个天厉国的女子见了他,哪一个不是挤破了头要往他身上靠,偏偏这个小小的丫头,却恨不得避他千里之外? 她越是想了他远一些,他还偏偏就要逗逗她,戏弄她一下。 眉弯差点没吐出来,长这么大,她见过不要脸的人,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看着雒天衡那笑的弯弯的桃花眼,她很想一拳打过去,把他打成熊猫眼。 可她不能,这雒天衡比她高出一个头,至少一米八几的个子,她又怎么够得着? 再说,她背上还有伤,打过去的后果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是讨不到半分便宜的。 沈眉弯不想和这种人啰嗦,也不理他,转身就向向反的方向走。 步子尚未迈出去,便有一双手按在了她的腰上,禁锢住了她的腰,接着有一个鬼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本王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动,否则,你背上的伤口会裂开的更大哦…” 卑鄙下流无耻! 眉弯把她能想到的词全部在心底骂了一遍,雒天衡放在她腰上的手像是大火炉一样,隔着那样厚的衣料,她都能感觉到腰上那只手扶着的地方烫的厉害。 沈眉弯一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如今这情势,她虽然恨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深吸一口气,只好照着雒天衡的话说了一遍。 “声音太小了,本王听不见!”雒天衡手上加重了力道,几乎要捏碎眉弯的腰。 眉弯和他贴的很近,他的脸就在她的耳畔,她稍微偏一下头,就可以凑到雒天衡的耳朵边,于是,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雒天衡的耳朵狠狠吼了一嗓子。 吼完,只见雒天衡身形稍稍晃了一下,放在她腰上的手却并未移开,“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这又不是在床/上!” 雒天衡是变态,大变态! 眉弯在心底大骂,她知道这人是属狗皮膏药的,粘上就得扯掉一层皮,唯一能避开这人的办法就是顺着他。 有一种人,你越是和他对着干,他越是起劲,当你顺从于他的时候,他自己觉得无趣,也就不会再捉弄你了。 雒天衡便是这一种人。 不管雒天衡说什么,她都不争辩,不计较,沉下心气儿,淡淡的扫一眼那双桃花眼,“七王爷若是觉得捉弄别人很开心的话,这宫里头还有无数像紫嫣一样的女孩子,只要您招招手,无数佳丽就会跑过来,您又何必为难紫嫣呢?”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雨后新荷吐娇颜(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衡一个用力,扳过眉弯的身子,茫茫夜色里,他墨黑的眼格外明亮,紧紧盯着眉弯的眼,“本王可是抬举你,觉得你比那些木头有意思多了,不如,本王去向母妃讨个人情,把人要来伺侯着,本王想着,那日子一定过的有趣极了。” 什么?! 眉弯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儿去,这雒天衡果然是个浪荡子,虽然他长的还算是一表人材,却根本是个绣花枕头! 眉弯不是个容易被别人左右情绪的人,从冷宫到后宫这一段距离,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光景,她竟然被这个雒天衡激怒了三次,这可怎么得了? 想了想,低眉道:“七王爷,明贵妃病得厉害,若是您再这样拖下去,就不再是有趣无趣了,只怕到时候,您怀中抱着的,是一具冰冷的死尸!” 眉弯不想再和这种人纠缠下去,越是纠缠,她的心就越乱,对这人的讨厌就越多一分,若不是看在病的人是明贵妃的份儿上,她早就撒手不理他了,又何至于让他戏弄到现在? 经她这么一说,雒天衡突地笑了,压低了声音道:“你当本王是什么?傻子么?” “实话告诉你说,这会儿,皇上正和上阳国的太子商谈,若你贸然进去,别说是你小命不保,便是本王的母妃也要被你连累了!” 眉弯一愣,“那现在怎么办?” 雒天衡看她一眼,早已不再上刚刚那张放/荡不羁的脸,道:“等!” “我们等没有关系,可是贵妃娘娘她等不了,她的病情一刻也耽误不得!”眉弯看着这个前后判若两人的男子,不禁惊叹这张脸变脸之快。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有刺客,抓刺客…” 雒天衡面色一紧,直接背了眉弯,一溜小跑朝前去。 眉弯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头仿佛打了一支镇定剂,“原来…王爷等的是这个…” “还不算太笨。”雒天衡背着她,说话竟是大气也不喘一下。 “那你不怕南恪有危险吗?”眉弯觉得这个人,似乎并不是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荒诞。 雒天衡轻轻一笑,“与其派一个笨蛋去引开侍卫,挑起事端,引起皇上的注意,不如本王直接杀了他,把他的头丢在皇上跟前儿。” 雒天衡这话倒是不假,方才看南恪离开的步伐,便能感觉到那人武功就当是极好的。 听完雒天衡这些话,眉弯松了一口气,她失血过多,如今还是少说话保存些体力的好,不然,见到了皇上,却没有力气说话,岂不白费雒天衡这一番苦心? 眉弯闭目养神,安静的伏在雒天衡背上,抛开她和他的针锋相对不说的话,这个人也算是一个精明的人,他的背很宽,很稳。 “听着,本王把你丢在正阳殿的侧门前,你自己想办法进去面圣,且不可说见过本王。”似乎是到了,雒天衡的声音极小,这一句话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 留言啊留言,收藏啊收藏,推荐啊推荐,打滚求各种支持,让依依这颗崭新的幼苗茁壮成长吧!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雨后新荷吐娇颜(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那你呢?”眉弯不禁发问。 “这件事,本王不可以管,也不能管,因为她是本王的生母!”雒天衡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背过身去,背对着眉弯,仿佛压抑了极大的悲伤。 眉弯点头,仔细想想,雒天衡的话却是极有道理的,这后宫素来是不能和朝政搅在一起的。 雒天衡是明贵妃的亲生儿子,却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也是这天厉国的王爷,他替生母求情,一旦被人坐实后宫与前朝勾结,只怕,不仅仅是明贵妃,就连整个家族都要受到牵连吧! 这后宫历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雒天衡之所以不能出手救自己的母亲,却也是万不得已的。 眉弯点头,“好,我应你。” 雒天衡似乎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淡淡的道:“若是你真的能救得母妃出来,不管我雒天衡将来是皇帝,还是王爷,这当家主母的位子却一定是留给你的!” “哎,你…”眉弯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雒天衡已然远去。 几个闪身跳跃,便从平地之上跃上了房顶,再几个眨眼,他人便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这人真是讨厌,她又不喜欢他,凭什么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她都得是他的人?! 她沈眉弯可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女性,对于婚姻和家族,她要求绝对的忠诚和唯一,这些,他雒天衡能给得起吗? 真是自大狂! 切!他以为他自己是谁啊!她沈眉弯偏偏就不买他的帐! 雒天衡走远了,眉弯却还是要面对现下的光景,抬头望一眼“正阳殿”那几个飞扬跋扈的溜金大字,定一定心神,扶着走廊上的朱漆大柱站起来。 由于侍卫们都去抓刺客了,这偌大的正阳殿正门便空了出来,眉弯咬牙忍着后背上的疼痛,紧跑几步,来到正殿门前。 她自知这比不得现代,这律条森严的国度里,她一个小小的婢女私闯大殿,可是要被杀头的,她沈眉弯不怕死,可总不能死得这样不明不白吧? 眼瞅着离正门还有几步之遥,眉弯正打算加紧步子跑过去,突然有两人从正殿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身着明黄色长袍,胸前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几欲要腾飞起来,头戴一顶紫玉朱冠,约摸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身贵气从他的衣裳上缓缓流淌下来。 眉弯一看那独一无二的明黄色,便知晓了来的人身份,不是这天厉国的皇帝雒无垠还能是谁? 他正和另外一位紫色蟒袍少年交谈,那少年约摸十**的年纪,一张温柔可亲的脸,手中一柄檀香扇,真真是风雅之极。 “上阳国有你这样一表人材且又智勇双全的皇子,真是上阳国之幸,替朕问候你父皇。” “多谢圣上记挂,凌染一定把您的问候带到。” 二人正相谈甚欢,瞧见突然出现的眉弯时,脸色皆是一变。 皇上突然横眉竖目,“你是哪个宫里的丫头,如此没有规矩,这正阳殿也是你等下作之人随意进入的么?”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雨后新荷吐娇颜(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那位紫色蟒袍少年的视线跟着一起转移到眉弯的脸上,“雒伯伯息怒,兴许这个小姑娘迷路了呢!” “这天厉国的宫殿如云朵般林立,又是如此的金碧辉煌,初来乍到之人一般是很难得识路的,想来,这位小姑娘应该不是有意的,你说是么,姑娘?” 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睛弯弯的看着眉弯,眉弯觉得,这人的眉目真可谓是眉眼如画,世间竟还有如此好看的男子,不让他做模特真是可惜了。 眉弯当然知道这是在皇帝跟前,也不敢多看,只垂头跪下,连连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皇上的眼神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分毫,只是十分厌恶的挥挥手,“笨手笨脚的东西,还不滚下去?!免得污了朕的眼!” 眉弯急忙叩头道谢,却又想起明贵妃的事,垂着头站起身来,却迟迟迈不出步子,就在她犹豫徬徨之际,这繁冗的长裙一不小心被她踩到了脚下,眼瞧着自己就要扑进那位紫袍男子的怀里,眉弯一咬牙,索性闭上眼,看也不看。 后背一一阵急剧的疼痛,她以为是自己原来的伤口豁然之间裂开,仔细一察,又发觉这疼痛并非来自自己的旧伤口,而是在伤口的旁边又添了一道新伤。 眉弯急剧收缩的瞳孔看到皇帝大惊失色的脸,“快来人,抓刺客…” 紫袍男子在眉弯倒地起扶住了她,拍着她的脸唤她,“姑娘,你醒醒…醒醒…” 沈眉弯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扔进了一片巨大的水里,又冷又饿,意识也一点点从她的身体里被抽走,她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深吸一口气,勉强拉住那明黄色的皇袍,“救…救…明贵妃…” 之后,眉弯的意识陷入一片巨大的黑暗里。 耳边的嚣叫声一片,她却再也听不见。 沈眉弯中途有醒过来的时候,她惊奇的发现场景已经不是再冰寒的冷宫里,她身下睡着的是软软的绸缎,房间里似乎燃着火炉,暖暖的,那样让人放松神经,这场温暖的房间,这样柔软的床铺,她睡的很踏实。 眉弯以为这是一场梦,美丽无边,自由又自在,有人在耳边柔声哄她喝药,也有人时时替她拭汗。 等到她的意识终于完全恢复的时候,才明白事情真相,那天她去面见皇上的时候,恰好有刺客行刺皇上,她被长裙绊了一跤,而那一跤恰恰替皇帝挡住了刺过来的长剑。 刺客抓到了,可那人当场服毒,死在皇帝面前,这么大的一件事,竟然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可寻,倒也真真是奇事一件。 这具身体的主人紫嫣因救驾有功,皇帝不但释放了冷宫里的明贵妃,也擢升了紫嫣,如今的紫嫣,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小的普普通通的宫女,而是这整个嵌春殿的长史女官,在这个嵌春殿里,除了明贵妃以外,便属她的地位最高。 你们的支持在哪里?依依要动力哦!动力!每天收藏过50,依依会加更一章哦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雨后新荷吐娇颜(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越想越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却莫名其妙的成了救驾的功臣,一时之间,紫嫣成了整个皇宫里讨论的话题,就连明贵妃看她的眼神也比平时多了几分赞赏。 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二十几天,这二十几天里,好吃好喝,还有专门的人喂她吃饭,连火炉里用的炭火都是内务府的人专门送过来,一夜之间,沈眉弯觉得自己仿佛不是自己了,她似乎已经习惯别人叫自己紫嫣。 是不是,把自己扮成那个人越多,就失去自我越多? 吃饱睡,睡醒吃,这样的生活很是惬意,却也很是无聊,再这样下去,她和某种动物有什么区别? 趁着四下无人,眉弯扶着身子勉强站起来,自己穿了鞋子,在屋子里活动活动,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变成植物人。 身体还是委虚弱,没走几步就觉得浑身乏力,气喘吁吁,眉弯只得坐下来,偷偷打开窗户一角,想像外面的样子。 上一场雪还没有全部融化,新一轮的雪便又开始洋洋洒洒的飘起来,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丝儿暖意,一如这寒冷的天气一样惹人恼。 她最讨厌这样寒冷的天气,看着又飘下来的雪,顿时一点想像的空间也没有了,索性关上窗户,眼不见心不烦。 正对着暖轰轰的火炉取暖,却听到外面有低低的说话声。 “紫嫣在吗?” 这声音来自一名男子,言语里透着深深的对紫嫣的关心之情,眉弯细细想着,似乎并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兴许是紫嫣认识的人吧。 “太子爷金安,紫嫣姐姐刚刚睡下了。”这声音眉弯知道,是平时给她喂饭菜的小翠的声音。 “你且起来,声音小一些,没人知道孤过来…” 这男人是太子爷,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偷偷来看一个小小的婢女丫环,这紫嫣和太子之间关系不一般啊! 眉弯正想着,又听外头说,“你放心,孤只是瞧瞧她,不会扰到她…” “喏…这是爷赏你的,替爷瞧着点,眼睛放亮点,以后爷不会亏待你。” 眉弯听到这里,坐不住了,猫手猫脚的又回到床榻之上,闭上眼睛装睡。 刚闭上眼睛,就听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股子冷气钻进来,冷的人汗毛一阵乱竖。 很快,寒气就被关上的门挡在了门外,屋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眉弯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这位走向自己的太子。 这人长的,竟然和抛弃她的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眉弯吃惊不已,张大了眼睛看着走过来的人,连装睡都忘了。 “怎么?见了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脑子被吓傻了?”太子雒天佑缓步而行,一身天青色的的棉袍被黑色的裘皮大氅包裹起来,修长的十指露在袖口外,十指纤纤,看上去相当漂亮。 眉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嘴张了大半天,道:“太子爷金安…” 话还没有说完,雒天佑大手一挥,“你知道孤想听的不是这些!”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雨后新荷吐娇颜(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几步来到眉弯床前,握住眉弯的手,“紫嫣,我是专程来看你的,这些繁文缛节,对于你我来说,你不觉得太对不起你我之间的情意了么?” 情意? 沈眉弯看着这张她爱极的脸,再听着他这样温柔的话语,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只要她看到那张脸,就会想起她深爱的那个男人。 是不是上苍觉得她太可怜了,所以让他们两个人都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国度里重生? 沈眉弯脑子一热,眼眶也跟着热起来,一伸手就抱住了雒天佑,“元康,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雒天佑皱眉,把紧紧抱着自己的女人稍稍推开一些,问道:“元康是谁?” 沈眉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自己太过想念一个人,所以把这个人也当成了他,明明不是他,却又和他长的那么相像,老天爷,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我可能只是太累了,以为是我的一个…朋友…”眉弯悻悻的垂下头去,重新睡回到枕榻上。 扶着她躺下,雒天佑再一次握住她的手,“紫嫣,你怎么那么傻?我知道贵妃对你有恩,可她就算对你有天高地厚之恩,也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为了她,已经死过一次,怎么那么不珍惜自己呢?父皇虽然是一国之君,可你也用不着这样以身犯险,拿自己的性命去救别人的性命啊!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我…”他到底不是自己的元康,眉弯想着,心一阵一阵的抽痛。 她根本没想着救任何人,要不是因为她的裙摆太长,被她踩在了脚下,她是打死都不会扑过去的。 可就算她这么说了,有人信么? 雒天佑摩娑着她细嫩的手指,“紫嫣,记得,你的命是孤的,你的人是孤的,你的心也是孤的,所以,没有孤的允许,你不允许轻贱自己的性命!” 眉弯听着这话,只觉得心头一阵暖哄哄的,是不是上天见怜,特意让她和元康在这里相遇,再一次相爱? 那人眼眸中的流淌出来的情意比这火炉之中的火强烈上一百倍,沈眉弯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几乎要溶化掉。 他朱唇轻启,在她唇畔留下一吻,“紫嫣,别再做傻事,好好活着,好好疼惜自己,等孤即位,你一定位列六妃之首。” 这样动听的情话有多久没听到了? 沈眉弯沉浸在他给的温柔乡里,已经忘了自己是谁。 雒天何细碎的吻落在眉弯的唇角,温柔的汲取着她的芳香,与她的舌纠缠不休,他仿佛是一团火,随时会让她冰冷的心溶化掉。 “太子爷,皇后娘娘请您到凤藻宫去一趟…” 太监尖尖细细的声音打断了正在热吻的两个人,沈眉弯双颊绯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雒天佑爱极她这样的娇羞模样,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脸颊,朝着外头低声道:“孤这就来。” 将她安顿好,他自己披了裘皮大氅,给她一个极美的微笑,轻声道:“我走了,得空再来瞧你。”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雨后新荷吐娇颜(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佑一笑,沈眉弯只觉得心花怒放,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连身体都变得轻快起来,她起身下床,打开窗户一角,目送雒天佑远去。 由于雒天佑是偷偷来看紫嫣的,而这嵌春殿又是明贵妃的地盘,为了避人耳目,他只有选择走偏远僻静的侧门。 此时的雒天佑已然换了一张面孔,全无温柔之意,冷冰冰的一张脸,不带丝毫表情,大步流星的朝不远处的拱门而去,并低声叮嘱自己的近身太监四喜,“一定要找人替孤把人给看好了,倘若再有下次,但杀无妨!” “喳…”四喜看着主子不悦的脸,道:“太子爷,那…可是您的人…” 雒天佑停下来,白一眼四喜,“孤的人又如何?倘若不听孤的话,又有何用?!” “是,奴婢谨记。”四喜看到太子眼中闪过的一丝杀机后,立刻噤声。 雒天佑已然来到角门前,正欲抬脚跨过门槛,却听有人道:“二哥…” 雒天佑身形一顿,随即脸上扯开一抹笑容,“原来是七弟啊…” 雒天衡自角门外迈进来,朝着雒天佑一揖,“臣弟参加太子哥哥。” 雒天佑上前一步,虚扶,“七弟快快起来,你我兄弟,何须如此见外。” 雒天衡微微一笑,“二哥特意来看望臣弟的母妃,臣弟竟然没有同陪,实在是有失德行,请太子哥哥治臣弟失德之罪。” 雒天佑哪有心思去治雒天衡的罪,鬼都看得出来,他若真是来看望明贵妃的,大可以大摇大摆的经正门而入,而非现在这样,如丧家之犬一般的经这小门落荒而逃。 精明如七弟,又怎么会瞧不出端倪来? 他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给自己留些面子罢了。 念及此,忙道:“都是自家兄弟,你的母妃便是孤的母妃,你我兄弟都是父后的儿子,而今贵妃娘娘新出冷宫,做儿臣的来探望贵妃娘娘自然也是应该的。” 雒天衡听他这样说,面上笑的更加甜美,“太子哥哥既是来看望母妃,走正门便是,为何要走这小门?难道太子哥哥还怕人瞧见不成?” 他一路派人盯梢,又怎么不知道雒天佑瞧的到底是谁? 竟然敢觊觎他雒天衡的东西,他非要他知道那夏紫嫣是他碰不得的人才可! 雒天衡这一席话让雒天佑着实心里叫苦,他本就是趁嵌春殿里的侍卫不备,偷偷溜进来的,要知道,堂堂一国太子,屈尊下驾去探望一个小小的宫女,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可眼下,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来,只能一味的站在那里讪笑。 到是一旁的四喜机灵,一弯腰和向雒天衡见礼,“小的给七王弟请安。” 雒天衡一抬手,“免了吧。” 四喜起身,望着雒天衡笑道:“七王爷有所不知,太子殿下来探望贵妃娘娘,是背着皇后娘娘来的,殿下怕皇后娘娘动怒,也怕这些不长眼睛的下人们胡说八道,到时候,传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只怕又是一场事端,这才微服前来,至于这走侧门,更是为了避开闲杂人等。” “对对对,是这样,四喜说的,正是孤心里所想。”有人替自己解围,雒天佑急忙大声附和。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雨后新荷吐娇颜(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衡微微一笑,“二哥心思细密,臣弟自探不如!多谢二弟挂念母妃。” 看着雒天佑如释重负的脸,雒天衡又道:“二哥,父皇那里,听说似乎是有了一点刺客的眉目…” 雒天佑一听,立时来了精神,“哦?可是查明了刺客的身份?” 雒天衡看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道:“那到没有,只是今日听父皇提起,当天事发之时,知道父皇行踪的人,除了父皇的近身太监仲康外,就只剩下咱们三个皇子了,父皇说,这刺客的背后主使一定在咱们三人之中…” 雒天衡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雒天佑的表情,仿佛想从他脸上瞧出一点什么端倪来。 “父皇许是年纪大了,怎地这心思也不似从前细密了?咱们兄弟三人都是父皇的亲生骨肉,又有谁会向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呢?父皇一定是想多了。”雒天佑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脸,看不出丝毫变化。 雒天衡一笑,“二哥说的有道理,只是,这刺客之事一定要彻查才可,不然父皇心头不安那…” 雒天佑看他一眼,淡淡的道:“孤这就命人去严加搜索。” “二哥尽管去忙,有什么需要臣弟帮忙的,还请二哥开口。”雒天衡说这话时,真诚无比。 雒天佑点点头,“一定。” “既然如此,那二哥好走。”雒天衡侧侧身子,将雒天佑前行的路让出来,自己则是站到一旁,“臣弟要去瞧瞧紫嫣,母妃说了,这丫头忠心救主,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将来一定要把她给我做填房才对得起这丫头的一片忠心。” 雒天衡说得兴致勃勃,雒天佑却听得兴致缺缺,两兄弟错身而过的瞬间,雒天衡看到雒天佑握成拳头的手,微微一笑,便闪入角门之内。 南恪跟过来,贴身他跟前,小声道:“王爷这招打草惊蛇用的妙极,想来,这蛇怕是在草丛里窝不住了…” 雒天衡侧脸看他一眼,“那天夜里的事,你也难逃干系,若真的追问起来,怕是本王也要受牵连,这阵子你出去躲一躲吧。” “是,属下遵命,只是…王爷的安全问题,南恪不放心。”南恪抱拳,对于这位视自己如亲生兄弟的王爷,南恪毫无保留的付出,哪怕是王爷要自己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 雒天衡沉思半晌,缓缓道:“就由你妹妹南情来吧。” “是,属下告退。”南恪转身离开。 雒天衡看着他离开,转身朝嵌春殿的偏房走去,嘴角笑的邪魅,“夏紫嫣,本王倒要叫你明白明白,你到底是谁的人!” 嵌春殿的偏殿里,沈眉弯正在想着方才的那个吻,雒天佑会不会就是元康?老天把他和自己一起送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没有第三者,也没有车祸,只不过让他们都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带着这个陌生的身体活着? 眉弯正想的入神,也没注意有人进入房间,等到发觉有人进来时,却为时已晚。 支持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多多更新的。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沈家有女初长成(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当雒天衡的脸被无限放大在沈眉弯眼前的时候,她一声尖叫,凄厉的几乎要一刺破这昏暗的天空。 雒天衡一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见到爷来,那么让你兴奋么?可本王方才明明瞧见你和太子吻的昏天黑地啊,到底你是个荡/妇呢?还是个淫、荡的荡、妇呢?” 沈眉弯气得不轻,伸手朝着雒天衡的脸就打了过去,右手方才挥出去,却已然被他捏在了掌心里,他斜挑着桃花眼冲着她笑,那表情,仿佛是在嘲笑她的以卵击石。 她想也不想,左手朝着雒天衡的右脸就打了过来,雒天衡只是轻轻一躲,眉弯的另一只手也落进了雒天衡的掌心里。 “夏紫嫣的本事就这么一点么?”雒天衡朗声大笑,讥笑着沈眉弯的弱小,“方才勾引太子的时候,你的手段不是厉害的紧么?” 眉弯实在气不过,一张嘴就咬住了雒天衡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恶狠狠的咬着他的虎口,切入他的肌肤里,瞬间便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那一下有多用力,只有眉弯自己知道,可是对面的雒天衡依旧笑的灿若三月春花,仿佛失去了痛觉一般,眉弯心里一紧,她明知道他是个脑袋不好的疯子,为什么还和他一般见识,满口血腥的味道让她再也咬不下去,轻轻松开了雒天衡的手。 雒天衡一个伸手,登时就捏住了眉弯的下巴,他用的力气很大,眉弯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清晰的看到雒天衡虎口上的血流下来,一滴一滴,滴在他月白色的长衫上。 他丝毫不理会手上的伤口,盯紧眉弯的眼睛,“夏紫嫣,你也知道痛么?有多痛,你终于知道了么?” 眉弯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他的眼神,明明是看着自己,却又像是穿过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那眼神,纠结的让她觉得凄凉。 雒天衡到底看的是谁? 是紫嫣吗? 又或者紫嫣和雒天衡之间也有过纠葛? 眉弯想得头痛,下巴痛,牙齿痛,头也痛,背上的伤也跟着痛,眉弯只觉得到处都是痛,连雒天衡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也是痛。 不知道这雒天衡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像个疯子一样的望着她,沈眉弯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 她就这样与雒天衡对峙着,恶狠狠的盯着那个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男子,仿佛他是什么恶霸一般。 “别用这种眼神望着爷,若爷想做什么,大约再你还没恨起来的时候就做过了!”雒天衡眼中的清明又恢复如初,紧紧盯着眉弯嫣红的唇。 俯下身来,他的唇就覆在了眉弯的唇上,眉弯气得不轻,趁着他的舌头探进来之时,痛下杀手,准备狠狠咬他的舌头,真正咬上的时候,却发现雒天衡根本不躲不闪,依旧强势的吮着她的舌尖,丝毫不顾及舌头上的伤和两人唇齿之间的血腥味道。 眉弯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放弃,虽然她很讨厌雒天衡,可现在下的形势她真的没办法推开他,她根本没有力气推得动他。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沈家有女初长成(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后背上的伤已经愈合,由于伤口掉痂,隐隐的有些痒,缠绵而悱恻的吻中,她隐约觉得后背上的伤疤又在隐隐作痒,想动,却丝毫动弹不得,不知道是雒天衡的吻太过温柔,还是她太渴望这种温柔的感觉,沈眉弯渐渐放下懈备,不再用力挣扎。 意乱情迷间,有一双冰凉的手,正在她后背光洁的肌肤上涂抹着冰凉凉的东西,清凉又止痒,先前那种又痒又痛的不适感很快便消失了。 沈眉弯突然想到那一晚,眼前这个人,身为高高在上的王爷,却没有丝毫犹豫的背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距离,到现在她还记得,他的背很温暖,也很宽广。 雒天衡见她放松,更加肆无忌惮,用力吸吮着她的舌头,吮得眉弯的舌头都麻掉了,他才改成温柔细碎而绵长的吻。 就在眉弯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雒天衡突然放开了她,拇指尖轻轻拂过红唇的唇瓣,微微一笑,“记得,这是本王的东西,若是有人胆敢再碰一下,本王会向你十倍的索要回来!” 不待眉弯说话,他自手中拿出一个油亮亮的瓷瓶,约摸有一个拳头大小,塞进眉弯的手心里,“后背上的伤再痒的时候涂一点,止痒祛疤。” 也不理会脑袋一团浆糊的眉弯,径自出去。 雒天衡刚出去,沈眉弯就听见有人轻呼,“哟,七王爷,您这嘴角怎么流血了呀?这手上也破了,怎么回事呀?” 眉弯自然知道是自己咬的,可依雒天衡的性子,他会怎么回答? 雒天衡果然没让他失望,大声道:“你家紫嫣姑娘亲口咬的!” 这院中伺侯的人真真是忍耐力极好,竟然能如斯平静,这让眉弯反而觉得更加不自在。 雒天衡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告诉天下人,夏紫嫣是他的人? 变态,王八蛋,雒天衡你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沈眉弯只以在心底痛骂,嘴角隐约传来的血腥味道让她连连吐口水,“我呸!” 门外的雒天衡对这一声听的却是极为清楚,朗声一笑,整个院子里都是他的笑声,这一次,他真的很开心。 “来人,快替王爷请太医!”院子里的仆人叫起来。 雒天衡却丝毫不放在心上,摆摆手,微微一笑,“不妨事,一点小伤而已。” 脚步声渐渐远去,眉弯知道,雒天衡走远了。 沈眉弯坐在床头,盯着雒天衡留下的那个瓷瓶发呆。 随着时间的推移,眉弯对明贵妃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听小翠说,明贵妃的娘家姓凤,单名一个蓉字,是天历国四品典仪官之女,自小便聪明伶俐,自她十五岁起,这提亲的人便络驿不绝,几乎踩断了凤家的门槛,可凤蓉的眼界太高,谁也不曾瞧上。天历朝二百八十九年时宫中选秀女,凤蓉被圣旨点名,便拜别双亲入了宫。 自打凤蓉入了宫,一直荣宠不断,三年后,她又为皇上产下第七个儿子,已经年过半百的皇上大喜,不仅将她提升为贵妃,更是破天荒的在这贵妃的头衔前上了封号,一时之间,后宫众人对凤蓉嫉妒的有,羡慕的有,心中暗恨的也有,可就在这样的眼光中,明贵妃还一直荣宠二十年不断,令后宫无数女眷红了眼。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沈家有女初长成(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眉弯听着,想着,这恩宠不断,必然陷阱也不会断,若然,一向善良的贵妃娘娘,又怎么会被打入冷宫呢? 这后宫之中的事,从来都是尔虞我诈,剥开来,一点也见不得光的。 看一眼正在说故事的小翠,眉弯不禁疑惑,“既然明贵妃如此受宠,能够恩宠二十年不断,皇上又怎会轻易将贵妃打入冷宫呢?这一点,我怎么也想不通。” 小翠朝她笑笑,“紫嫣姐姐,你有所不知,他们虽然无时无刻不在向娘娘出招,可是皇上宠爱娘娘啊,不管别人怎么说,皇上都不往心里头去,这再多的枪林弹雨,咱们娘娘也不必怕。” 眉弯点点头,看小翠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小翠便继续说,“如今七皇子已然一十九岁,已过了弱冠之年,不仅模样长的好,就是这办事能力也强过其他皇子,皇上有意废掉旧太子,立他为新太子,却屡屡遭到众臣的反对。 也就是在这一次的立太子事件之后,明贵妃的嵌春殿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眉弯看着小翠提到雒天衡时的眉眼,分明是情根深种的模样,也不说破,只是暗自摇头。 “有一天,贵妃在屋中沐浴,皇上突然驾临,贵妃不知情,仍然在屋中沐浴,皇上吩咐众人不必跟着,也不必宣报,便一人进了贵妃紧闭的殿门。 卜一推门,突然有一名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子从殿门里窜出来,皇上被着实吓了一跳,吩咐随行的侍从抓住这名男子。 未待皇帝亲自审问,此人便交待自己是明贵妃的暗宠,与明贵妃一直有染,平时都是趁着四下无人之时私入殿里和贵妃幽会,今天和往常一样,以为不会有人过来,就偷偷溜过来和贵妃幽会,不想,有人推门,这才吓得他连衣裳也没穿整齐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后来,皇上亲自审问娘娘,娘娘根本毫不知情,只说不认识那个男人,可那名男子一口咬定是娘娘约他前来幽会,不管娘娘怎么辩解,他都说自己和娘娘相识已久,还说他和娘娘是真心相爱,这皇上情何以堪?又怎么相信娘娘?” “咱们的皇上年事已高,最怕别人说他在床、第之间不能尽兴,遇上这种事,娘娘百口莫辩,只有吃哑巴亏的份儿。” 眉弯皱眉,歪着头问她,“既然娘娘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不请皇上彻查此事呢?” 小翠听她声音有些激动,急忙走过来,示意她声音小一些,“我的好姐姐,咱们这位贵妃娘娘虽然是搬回了嵌春殿,可是皇上有旨,没有圣旨,娘娘不得踏出这嵌春殿半步,你真的以为皇上原谅娘娘了?若皇上真觉得娘娘是冤枉的,又怎么会禁足娘娘?” “再说了,自打娘娘搬回这嵌春殿也有二十几日了,皇上却从不曾踏足半步,足见皇上与娘娘间的离隙之深。” 沈眉弯听完小翠的叙述,很快就想明白一定是有人栽脏陷害明贵妃,这后宫之内,嫔妃如云,想找到那个人,又谈何容易?!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沈家有女初长成(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打发了小翠出去,眉弯一个人窝在榻上,反复思量,却终是不得其法,正睡意朦胧间,隐约听得有人在门外问,“紫嫣姑娘的伤可是好了?皇上来瞧你来了。” 眉弯一听是皇帝的声音,顿时睡意全消,急忙坐下来,由于仅着贴身的小衣,这样的模样实在有伤大雅,可她已再去拿衣裳来穿,已然来不及,只得赤了脚披着被子下床,向皇帝叩头,“奴婢夏紫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说这才是第二次见皇帝,可后宫里头的繁文缛节,又怎么能难得倒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女性呢?她沈眉弯虽然不是聪明绝顶,却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这些规矩便是再来十个,于她沈眉弯而言,也是无用的。 “奴婢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现下奴婢这副模样,实在有辱圣瞻,请皇上治奴婢不敬之罪。”眉弯哪里想到皇帝会来,眼下自己这副样子,只怕真的是死罪难逃了。 谁知,皇帝竟不怪罪,反而伸手相扶,“且起来吧,朕念你有伤在身,不作计较。” 眉弯一愣,吃惊的望着皇上,竟然忘了谢恩。 一旁的公公轻轻推了推她,“紫嫣姑娘,您到是谢恩那…” 眉弯这才想起来,朝着皇上又跪下去,叩谢天恩。 皇帝还是扶起了她,“无妨,坐下说话。” 皇上的贴身太监仲康看一眼皇帝,道:“紫嫣姑娘有伤在身,这端水奉茶之事就由奴婢来做吧,奴婢这就去给万岁爷奉茶。” 紫嫣看着仲康出去的身形,心里暗骂:老狐狸! 皇上做在那里,一直没有出声,只是望着紫嫣的脚出神。 紫嫣并没有想到一国之尊会屈驾前来看自己,更没想到,他对自己这副惊世骇俗的样子根本不追究,一时之间,觉得这位皇帝真是和蔼可亲,不觉借着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起皇上来。 皇上虽然已经年逾半百,精神却是矍烁的很,半寸有余的山羊胡子颇有皇家风范,五官端正,虽是上了年纪,眼角有些皱纹,却仍然有一种威慑力,一双眼睛精明的骇人。 发觉皇上正在看自己的脚,眉弯一惊,自己情急之下,没有穿鞋,只穿着一双铲袜,忙向后缩了缩。 皇帝哑然失笑,“紫嫣那,你不必害怕,朕只是来瞧瞧你的伤好了没有。” 紫嫣如坐针毡,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岂会轮得到皇帝亲自来探望?而且,今日皇上瞧她的眼神总是透着怪异,这让眉弯的心越发的往下沉。 急忙又作揖,“谢皇上关心,插皇上的福,奴婢的伤已无大碍。” “倒是贵妃娘娘的病,听丫环们说时好时坏,至今不见起色。”眉弯有意把话题往明贵妃身上引。 “唉…”皇上突然叹息一声,“贵妃这是心病,还得心药来医啊…” 眉弯不敢多说,在皇帝面前,语多必失,就算她沈眉弯没有明目张胆的替贵妃求情,皇上也会觉得她和贵妃是一体的。 屋子里一下又安静起来,眉弯的心“咚咚”的跳着。 “紫嫣,你觉得…朕怎么样?”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沈家有女初长成(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皇上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眉弯大惊。 她真的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皇帝这话问的,让她摸不着头脑。 虽然她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拣好听的说,“皇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励精图治,文滔武略,功比三皇,业盖五帝,尧舜禹汤在皇上面前也要俯首称臣,得此明君,实乃我天厉国之幸也。” 这话说得连眉弯自己都要吐了,可她不得不这样说,只怕小命不保,看着皇帝脸上乐开了花一样的笑容,眉弯提着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皇上的视线移开,落在紫嫣的脸上,“抛开朕是皇帝的身份,不要当朕是皇帝,你觉得朕怎么样?” 眉弯觉得这话问的越发怪异了,不拿他当皇帝?那当什么? 眉弯摸着脑袋想了半天,“抛开一国之君身份的话,您是一个好父亲,和蔼可亲又慈祥。” “那做为一个丈夫呢?”皇上紧紧盯着眉弯的眼。 眉弯觉得自己的脑子“轰”一下就炸开了,原来皇上的意思是…想纳自己为妃?! 可他那么老了,充其量也只能当个父亲,她沈眉弯才不要嫁个糟老头子! 眉弯沉默了,面对这样的话题,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若是拒绝,必定现在立刻小命不保,说不定会有一大批人因此获罪,被自己连累,若是答应,就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她这二八年华的大好青春,就陪着一个糟老头子吗? “呵呵,好了,朕不为难你,你且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再答复朕。” 好在皇上没有逼她太紧,眉弯在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朕还要去看看贵妃,你跪安吧…”雒无垠转身,门外有人体贴的将门替他推开。 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沈眉弯的心一阵阵抽搐。 如果皇上真的下旨要她为妃,可要怎么办?! 沈眉弯哪里还有心思休息,只巴不得自己没有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才好,眼下,若是这糟老头子真的下旨要她为妃,她又怎么躲得过? 皇上离开眉弯的偏殿以后,直接往正殿明贵妃的下榻之处去了,贵妃离了冷宫以后,因着紫嫣有伤,不能照顾贵妃,皇帝便又赐了几个宫女过来,一来是贵妃确实需要有人服侍,二来紫嫣也确实需要好好调养,现下,服侍贵妃的贴身宫女便是明钰。 见着那一身明黄色自远而近,丫环们早就回报了贵妃,病榻之上的贵妃立时精神焕发,叫了最贴心的两个丫头来替自己梳妆。 妆罢揽镜自照,虽然已经将近不惑之年,却也生的眉清目秀,肌肤赛雪,一美目流转,也就潋滟了一湖春水。 待皇帝踏进嵌春殿的正殿之时,一大帮人早已静候多时,闻得那太监细细尖尖百转千回的一声,“皇上驾到…” 屋中所有人齐齐跪下,山呼万岁。 “爱妃平身。”皇上说着,走过来,执起贵妃的手,“爱妃辛苦了。” 明贵妃一双明眸立时见了水汽,笑容里带着几分甜蜜,“皇上能亲自来看臣妾,臣妾不辛苦。”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沈家有女初长成(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皇上拉着贵妃的手一同坐下,朝着随行的人挥挥手,立时之间,整个大殿里只剩下两人。 奴才们刚一走开,皇帝就把贵妃抱在了怀里,“爱妃,朕好想你…” 此时的明贵妃双目盈盈,四目相对,相看无限情。 “皇上,臣妾在冷宫之中,无时无刻不想着皇上,臣妾好怕,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有什么可怕的,朕好好的,你不是也好好的?虽然偶染小恙,又不是不能治好,只要太医们细心照料,爱妃不日即可痊愈,又有什么可担心受怕的呢?”雒无垠有些漫不经心的轻拍着怀中人儿的背,眼下他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向她开口。 夏紫嫣毕竟是她身边的人,想带走夏紫嫣,还得她先点头才行。 炽烈的唇吻在眼前这个明媚如花,娇艳如海棠一般的温柔女子身上,二十年来,明贵妃之所以恩宠不断,最最关键的一条是她的温柔贤惠,不管别人对她做过什么,她从来都不会去计较,便是受了委曲,也是独自咽下,从来不在皇帝面前啼哭,都是一人默默忍耐。 由于明贵妃的避世作风,连带着七皇子雒天衡也有一些隐遁的迹象,好在,他及时发现了雒天衡的大将之风,便叫他辅佐太子处理朝政,到也是井井有条。 雒天衡的出色完全将太子比了下去,这也正是目前皇帝最烦心的事之一,就是如何废太子,而立雒天衡,这朝堂之事一时半刻之间也做不成,眼下到是先纳了夏紫嫣才是头等大事。 烟雨色的纱幔缓缓落下,两条紧紧相拥的鱼儿死死抱着这一缕春光,谁都舍不得撒手。 旖旎风光无限,彼此间的喘息声在烟罗帐里渐转渐浓,春光正好。 漫脸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自打明贵妃出了冷宫,这是头一回皇上在她的嵌春殿里用晚膳,自然是马虎不得,趁皇帝缠绵床榻之际,贵妃已然起身准备晚膳去了。 所有的菜都是她亲力亲为,唯恐讨不得自己心爱男人的欢心,每一样菜都亲自品尝,生怕做的有一点点不合那人的胃口。 青灯初上,嵌春殿里的蜡烛燃烧起来的时候,“剧烈运动”过后沉睡过去的皇帝已然悠悠转醒,看着替自己更衣的如花女子,嗔道:“这些琐事,让下人们来便是,怎么还要你亲自动手呢?” 明贵妃只是笑,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里透着满满的情意,“臣妾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寻常的百姓家里,妻子替丈夫整理衣裳,温暖又朴实。” “爱妃…”雒无垠握着她的手,亲切的把她揽在怀里。 明贵妃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握着自己的手,心情无比激动,痴痴的望着心爱的人,多少委曲似乎在这一刻通通消失怠尽了。 “皇上,菜都快凉了,咱们还是先用膳吧。”她刻意准备了一桌好菜,可不是为了看它冷了倒掉的。 “好。”皇帝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直接横抱起明贵妃,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爱妃忙了整整一个下午,辛苦的紧,朕怕你身体吃不消,特意来抱你过去。”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沈家有女初长成(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皇上…”明贵妃一张俏脸刹那间变得通红,一屋子的奴才下人们一个个急忙低着头退出门外,生怕看见了不该瞧的东西。 落座以后,明贵妃清晰的听到皇帝的喘息声,心中一凉,她被打入冷宫之前,皇帝最最在意的,不就是别人觉得他老了么? 她伸出手,抱住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柔声道:“皇上这样宠爱臣妾,让下人们瞧了去,还不知道要怎么编臣妾呢…” 皇帝笑,“朕宠爱自己的爱妃,天经地义,哪个敢胡说,朕就拔了他的舌头!” 贵妃俏脸如花,“那天下人可要说皇上是个暴君了呢…” “朕才不怕!暴君也好,明君也罢,岂是他们这帮凡夫俗子所能明白的了的?”皇帝已经有些疲惫,好在已经到了桌前。 皇帝和贵妃对饮,因为没有下人在,两人倒也谈的开心自在。 由于皇上迟迟不提奸/夫之事,贵妃也不敢多说,只想着先把皇帝哄得开心了,再不想其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皇帝不时的夸赞贵妃的菜烧的好吃,还不时替她布菜,这让贵妃一时间觉得似乎又恢复到了未被打入冷宫前的生活。 “爱妃,朕之所以来,是因为有件事,朕需要你帮个小忙。”皇上笑的童叟无欺,安然无害,眼神却是惶恐的紧。 明贵妃忙拭了眼泪,笑魇如花,含泪凝睇君王,“皇上这是说哪里话,你我夫妻本是一体,夫妻间还需如此见外么?皇上有什么吩咐,臣妾一定照办。” “也不是什么大事。”雒无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年过半百的那张脸也因为不好意思有些微微发红,加上他脸上细而密小的皱眉,更加显得怪异。 明贵妃见他想开口,却又生生咽了回去,心下更是觉得不对劲,以为是皇上开不了口,忙又道:“皇上可是有难言之隐?” 过了半晌,皇帝一声叹息:“唉!” 仿佛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沉声道:“朕想纳了你的那个贴身丫头,紫嫣…” 雒无垠这话终于说了出来,憋了大半天,终于说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一般,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轻松。 这轻松还没有过去几秒钟,他便又紧张了起来,倘若她不答应,他又该如何? 依着凤蓉的性子,莫说是要一个丫头,便是把她的妹妹们全要了来,只怕她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只不过眼下这光景,到底自己上了年纪,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终究是面子上有些说不过去。 凤蓉万万没想到,恩爱过后,自己心爱的男人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自己含冤未白,他却已经另结新欢,这二十多日以来,他从不曾踏入过自己这嵌春殿半步,今日他来,为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原本是一桌喜不胜收的美味佳肴,刹那间变作了蚀骨的毒药,仿佛吃下去的,不是什么珍馐佳肴,而是剜心的毒。 “爱妃,你到是说句话呀…”见凤蓉不语,雒无垠的耐性也开始减退。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沈家有女初长成(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明贵妃心底一片凄凉,想她凤蓉荣宠二十年,虽然在她之后,皇帝也纳了许多的妃嫔,却从未有一个人能取代她的地位,如今,他竟然请她为他做媒,纳娶别的女人,他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明贵妃一语不发,思量半天,眼瞧着皇帝催的急了,这才姗姗的道:“皇上知道,臣妾一直拿紫嫣当女儿看待的,如今,您这么一说,倒叫臣妾不知道怎么说了。” 雒无垠点头,“朕知道要你办这件事是为难,但这偌大的后宫里,朕唯一能托付的人也只有你了,此事若是被皇后知道,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 仿佛是拿着一把刀在自己的心上划开一道伤口,有种血流经伤口时麻麻痹痹的痛,痛得人头脑格外清晰,“既然皇上喜欢,臣妾就去找紫嫣说,至于那丫头是什么意思,臣妾可不敢保证。” 雒无垠笑的满脸的皱眉堆起来,“有爱妃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记住,朕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这册封的圣旨就会下来,连带着你晋升的圣旨一起。” 凤蓉笑的沧桑,不过是一顿饭的时间,她却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岁,又一次俯身跪在那袭明黄色的天子脚下,“臣妾谢皇上。” 雒无垠满面春风,一身的老骨头仿佛一下子轻了十斤,扶起贵妃,拍拍她的手,“朕还要去看折子,就不陪你了。” 转身,便走,挥一挥衣袖,竟然连一缕清风都不曾留下。 “臣妾恭送皇上…”凤蓉跪在地上,看着那道深恋的背影走远,良久,竟也不曾起身。 待到明钰来扶她时,才发现她早已是满脸泪水。 “无情最是帝王家…”她唯一剩下的意识,大约就是轻声念这句话。 明钰听了,脸色大变,“我的好主子,这话岂是您能说的?若是给人听了去,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听就听,本宫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怕再死一次吧?”明贵妃伤心至极,一口气提不上来,便晕死过去。 雒无垠刚一出嵌春殿的门,就叫了仲康过来,仲康见皇帝面色苍白,心下一紧,忙扶住皇帝,“皇上,这药虽好,后劲却是厉害的紧,要不要诏林太医来替您瞧瞧?” 皇上紧紧捏着仲康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怒道:“诏什么太医!” “你想让人知道朕老了!不行了吗?!” 仲康经这一吓,立时吓破了胆子,急忙跪下,“奴婢知错,请皇上恕罪。” 雒无垠扶着墙才稍稍站稳一些,“狗/奴/才!还不快来扶朕!” 仲康急忙起身,叫了辇夫过来,将皇帝扶上步辇,连膝盖上的雪也不曾拍一下,未化的雪沾在温暖的膝盖上,不肖一刻便化开来,裤子被化了的雪水浸透,寒风一吹,冷气直往膝盖里钻,他却咬了牙忍着,一声也不吭。 傍晚时分,雪下的越发的大了,密密麻麻的雪花飞扬在皇宫上空,这其间,有人哭,有人愁,也有人忧。 嵌春殿里明贵妃病的不轻,高烧不退,虽是有太医在一旁照料着,却未见一丝好转。 一旁的偏殿里,沈眉弯正在思量对策,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稍不留意,一张开手,掌心里布满青丝。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沈家有女初长成(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麟德殿里,一身绛色凤袍的皇后娘娘司徒诺允正站在窗前,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捻一片雪花放在手心里,“问这世间什么最冷?” “是这雪吗?” “却也不是,这雪再冷,冻的也不过是手而已,片刻工夫,便可以再暖各过来,可这房子不同,房子越大,也就显得越寂寞,心也就跟着慢慢变凉,心一旦凉了,这手就再也暖和不起来了。” 丫环碧情急忙替她拿来一个护手的小暖炉,“娘娘要是冷了,就捂一捂吧,老是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劳神费心最是伤神。” 皇后看一眼暖炉,接过来,放在心口,也许,这样捂一捂,这里就会暖和一些吧。 把暖炉在胸前抱的紧一些,看一眼碧情,“嵌春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碧情道:“回娘娘话,正想说呢,他来了。” “赶紧叫他进来呀!还愣着做什么!”皇后正襟危坐,款款坐在暖榻之上,看着进来的人。 “给娘娘请安。”那人一身黑衣,太监装扮,身材瘦小,背对着窗子,瞧不见他的脸。 “嗯,平身。”皇后虚扶,“你且起来吧,说说都听到了些什么。” “禀娘娘,今日皇上移驾嵌春殿…” 那人话还未说完,皇后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个本宫知道,你只需要说一些有用的即可。” “是,娘娘,那奴婢就长话短说。”那人顿了顿,才道:“皇上宠幸明贵妃,为的是要明贵妃向她身边的宫女夏紫嫣提亲,皇上看上夏紫嫣了,要纳她为妃。” “什么!”皇后扶着茶的手顿时松开,瓷杯落在地上,粉身碎骨。 “个老东西,已经快六十岁了,还要娶六岁的小姑娘,他真敢想!” 站在旁边的那太监忙劝慰:“娘娘千万不要动气,眼下明贵妃病得不轻,药石无功,太医正在想办法,皇上给她的期限是三天之内,看明贵妃的样子,只怕五天也醒不过来。” 皇一口气总算松了下来,眼睛突然一亮,“很好,你做的很好,只不过这药的剂量一定要把握好,既不能被太医发现,又要她醒不过来。至于夏紫嫣那个贱婢,就由本宫来收拾她!” 看一眼碧情,“碧情,带他去领赏。” 那太监卑躬屈膝,“多谢娘娘。” 沈眉弯窝在暖榻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翻来覆去,把自己折磨的都快疯了,也没能想出个东西南北来,看着渐渐燃起来的烛火,她越发着急。 万般无奈之下,她突然想到一个人,便悄悄叫了小翠进来,托她去替自己约那人到嵌春殿的角门前相见。 小翠虽然小了些,模样也还算清秀,人也伶俐,回来闭门,见四下无人,便扶着眉弯出去了。 由于怕遇见熟人,眉弯专挑小路走,好不容易赶到角门前时,她已经是香汗淋漓了,披风上的雪也落了厚厚一层。 抖落了身上的积雪,交待小翠替自己把风,她便如约来到角门前,轻声问:“你在吗?” 天色虽然很暗,借着雪光却也依稀能瞧见些模糊的人影子,眉弯的声音落下没多久,便听有“沙沙” 的脚步声走来。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沈家有女初长成(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眉弯心头大喜,朝着那脚步声紧走几步,“真的是你?” “不是孤还能有谁?”声音落,雒天佑翩然而至,他穿一件墨色大氅,底下是浅黄色的五龙袍子,看上去,倒也风流倜倘。 雒天佑一边抖落身上的雪片,一边朝眉弯走过来,“紫嫣,深更半夜,又是风又是雪,你约我前来,必定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吧?” 眉弯见到他来,已经是心头大喜,又见她一点也不责怪自己,毫不端太子的架子,对自己仍然是温语相向,原本极委曲的一颗心,顿时就像是炸开了一般,冲过去扑到雒天佑的怀里失声痛哭。 雒天佑不明白她这一举动却是为何,只猜想她必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曲,也不推开她,只紧紧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好紫嫣,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叫我也替你分担一些。” 沈眉弯心心念念一直想着当他是元康,如今听他这样温柔的低哄自己,更是哭的凶了,“我…我…你…父皇要纳我为妃…” 正在轻抚她背的后突然会停顿在了半空中,雒天佑做梦也没想到,夏紫嫣竟然会告诉他这样一个情况。 雒天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娇人儿,如今的她,仿佛是风中摇曳的火烛一般,脆弱的随时会消失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紧紧的拥着取暖,漫天的雪花仿佛像是埋葬这新萌的爱意的坟墓。 沈眉弯在内心深处是那样渴望雒天佑可以带自己走,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只有离开这个皇宫,她和他才有未来可言。 可是要他放弃太子之位,她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他只是长的像元康,可他并不是元康,不是吗? 即便他真的是元康的前世,会不会也像之前那样抛弃她? 眉弯的心是悬着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她选择逃跑,偌大个天厉国,又会有多少人跟着遭殃!且不说夏紫嫣的父母亲眷,便是太子和明贵妃,怕是也难辞其咎,念及明贵妃,那个在冷宫里和自己相依为命,如母亲一般悉心照顾自己的女人,她真的要让她为自己陪葬吗? 眉弯是矛盾的,一方面她真的很希望雒天佑可以带她远走高飞,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这样的结局,如果她真的和雒天佑私奔了,她和那些自私只顾自己而不顾别人的人又有什么不同? 找雒天佑出来,她明知道商谈不出什么结果来,却还是想见到他,只有见到他,她才会觉得心安。 “紫嫣,皇上的圣旨还没有下,你怎么知道他要纳你为妃?”沉默了很久,雒天佑终于开口打破了这沉静。 “圣旨是还没有下,但是他今天来看望我的时候,有这个意思。”眉弯抬起头,看着这个眉眼和元康一样的男子。 雒天佑微微一笑,捏着眉弯的下巴,道:“傻紫嫣,一定是你太过敏感了,父皇也许只是关心你,并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吗?”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此恨绵绵无绝期(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眉弯看着他清澈见底的眸子,心中闪过一丝凄凉,却仍然定定的望着他,“小翠去嵌春殿拿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偷听到皇上和娘娘的对话,皇上要娘娘做媒,纳我为妃…” 雒天佑面色一僵,拖住眉弯的手,苦笑道:“紫嫣,他…他真的这样说?” 眉弯用力点头,眼眶里已然带了泪痕,不是她沈眉弯矫情,实在是眼下这种情况是她想都不曾想过的,她原本一心想着救贵妃出冷宫,自己就可以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在宫里呆上个几年,等年纪大了,就可以被放出宫,过平淡的日子。 她不想卷入后宫的争斗里,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明哲保身,离那些是非远远的。 现下这种情况,实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更何况要她嫁一个她不喜欢的糟老头子,这根本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不管他是平民还是皇帝,总之,一想到那张可以当自己爹的脸,她就一阵阵的恶心,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吐到雒无垠的脸上。 沈眉弯看着眼前这张淑雅端德的脸,极力的搜索着属于夏紫嫣的记忆,关于雒天佑的记忆极少,可看太子和夏紫嫣的关系,交情似乎匪浅,像夏紫嫣一个小小的宫女,又怎么会和太子扯上关系? 莫非两个人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她之所以对雒天佑有好感,是因为他长的像元康,如果真的是上天有意成全她和元康,那么,她在心底到是非常乐意的,只不过,看眼下雒天佑这样子,似乎并不着急。 沈眉弯咬咬唇,决定试探一下眼前这个男人,粉颈微垂,再抬起头来时,眼眸中已盈盈带泪,晶莹欲滴,甚是惹人怜爱。 “太子殿下,您可是不喜欢紫嫣?以前种种,您都忘记了吗?” 雒天佑脸色大变,惊讶的尺度有些超出眉弯的计算,“紫嫣,你…你怎么这样说?以前的种种,你还记得?” 眉弯当下心头大乱,看雒天佑的表情,她就明白了,这夏紫嫣和雒天佑必是有一段旧情的,只不过两人由于某种原因分开了,然而太子似乎是对夏紫嫣旧情难了,可夏紫嫣又为什么要忘记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呢? 这具身体关于雒天佑的记忆并不多,只是零星的几个片段而已,莫非这个夏紫嫣失忆过? 既然已经试探到了一些什么东西,不妨再多知道一些,眉弯并不知道夏紫嫣和雒天佑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往,但她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望着雒天佑点了点头,“我怎么能忘得了?” “莫不是这忘情丹对你没起作用?…” 雒天佑只是低低的嘀咕了一声,眉弯却听的真真切切。 忘情丹?! 以她学习到的微薄的中药知识来看,这应该是一种药,夏紫嫣服食过这种药? 是谁给她吃的?又是为什么要她吃? 看来这个夏紫嫣和雒天佑之间的关系一点都不简单,一定不是简单的恋人关系! 很快雒天佑便发现自己失言,急忙道:“紫嫣,你且先应下,从圣旨下到行册封礼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孤一定会想法子救你!” “如果没有想到办法呢?!”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此恨绵绵无绝期(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眉弯借着雪地上的微光,仔细打量着雒天佑的表情,极力搜索着这具身体里属于夏紫嫣和雒天佑之间的记忆,却突然心下一紧,胸口一似被利器洞穿了一般的剧痛,只一下,便又不再疼痛,她看一眼雒天佑。 幽幽的道:“一个月的时间里,变故太多,若是太子没有想到办法,紫嫣是不是就要嫁给一个可以做紫嫣父亲的男人?” 雒天佑见她眼泪落下,探了手去拭她脸上的泪珠,“紫嫣,听我说,不要怕,一个月那么长,我和母后总会想到办法的。” “你放心,有我一日,我便护你周全一日,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曲!” 雒天佑又低声细语哄了半天,见她不再落泪,知她心结已解,又细细叮嘱了半天饮食,只说若是再想见他,让小翠前来便是。 眉弯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只以暂且先忍耐下来,再图良策,便不再同雒天佑计较,只说自己觉得冷了,想回去歇了,便同雒天佑道别,各回各的住所。 小翠急忙过来,扶着眉弯,一同朝偏殿去了。 雒天佑站在角门前,直到瞧不见眉弯的影子,才转身离开。 刚刚走了没几步,却听有人嘻笑。 “一向勤劳公事的太子哥哥竟然夜半私会一个小小的宫女,此事若是传到善妒的太子妃那里,还不知道太子哥哥要怎么收场呢?” 雒天佑停下,稳稳当当站在那里,先前一脸温柔之色早已不复存在,冷若寒霜的脸上满是不屑,讥讽道:“孤道是谁呢!这堂堂天厉国的七王爷竟然喜欢做梁上君子,偷听别人谈话,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只是不知道父皇会怎么想…” 阴影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一身月牙白,几乎要和这雪色夜景融合在一起,那人一双桃花眼笑的格外明媚,宛若三月杏花微雨,他朝着雒天佑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太子哥哥,如今紫嫣封妃的圣旨三日后便会传下,您还在此时与她有瓜葛,怕是不妥吧?” 雒天衡绕着雒天佑走了两圈,俯在他耳边道:“太子哥哥,和偷听相比,私会后妃,后果怕是更严重吧?” 雒天佑不以为然的笑笑,“七弟说笑了,非是孤约的紫嫣,而是她约的孤,便是父皇得了信儿要罚处,也该是罚她一个人!” 雒天衡突然一阵怪笑,“太子哥哥果然够绝情,当日一枚忘情丹没能让她忘得了你,今日你便再推她一把,借父皇之手处死她,可太子哥哥有没有想过,若是她死了,您那条天衣无缝的计划又该怎么实现呢?” “你…你…再胡说,休怪孤不念兄弟之情!”雒天佑额际的青筋突然暴起,朝着雒天衡当胸就是一拳。 雒天衡轻巧跳过避开,脸不改色,仍然是双的弯弯的桃花眼,“太子哥哥,弟弟的武功可在你之上哟,你是打不过我的!” “雒天衡,若你真的闲的发紧,孤明日便打发了你到南方打仗去,省得你在这里惹事生非!”雒天佑果然是怒了,招招凌厉,招招都是狠招,每一招都欲置雒天衡于死地。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此恨绵绵无绝期(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夏紫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孤就算是骗她玩玩,又有何不可?孤可没带着她喜欢孤!再说,她想让孤纳她,孤称帝以后,就算纳她为妃,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替她着什么急?!” “莫非,七弟看上孤玩过的女人了?!” “你给爷闭嘴!”雒天衡这一次是彻底被雒天佑激怒了,掌风一变,招招都打向雒天佑的要害,“雒天佑,你给本王听好了,紫嫣救过两次母妃的命,本王不允许有人欺负她,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雒天佑结结实实接了雒天衡一掌,这一掌震得他半边身子发麻,嗓子眼儿里一阵阵腥甜,退后好几步才稳下身形,看着雒天衡冷笑,“雒天衡,你惹怒孤了!”语毕,狠狠向雒天衡打过去,每一下都是拼尽全力。 可惜,雒天衡的武功比他高出不少,无论他怎么出招,都伤不到雒天衡分毫,就在两人难打的解难分之际,忽听得有侍卫高喊:“那边有动静,好像有人打架,过去瞧瞧。” 两人一听,立刻分开,雒天佑冷冷瞧雒天衡一眼,“烂摊子你收拾!”飞身离开,越过墙头,再也不见。 雒天衡见他逃走,微微一笑,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随即朝屋顶上望一眼,“你还不下来!” 屋顶上迅速落下一条人影,如燕子一般轻快灵巧,落地参拜雒天衡,“南情见过七王爷。” “起来吧。”雒天衡上前拉她起来,“几月不见,情儿的功夫越发俊了,不过,今儿个却要大材小用,先陪本王过过招吧。” 南情微微一笑,“王爷请。” 侍卫来到跟前的时候,瞧见的正是两名男子正在过招,每一招都精妙无比,看得大家一阵阵目瞪口呆,来到近前,却是七王爷,一个个急忙低头跪下,“小的们无知,不知是七王爷在此,惊扰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雒天衡停下手来,看一眼女扮男装的南情,道:“本王手痒,就和南侍卫过过招,又怕吵了母妃休息,所以才选在这僻静处,不想,到是引得虚惊一场,连累了众兄弟。” “是本王的不是,兄弟们都起来吧。” 那领头的侍卫忙道:“是小得们有眼无珠,惊扰了王爷,小的们这就走。” 那人带着侍卫们扭头就走,倒也是爽气豪情的很。 “江侍卫…”雒天衡突然出声。 那领头之人急忙又停下,转过身来,躬着身子朝向雒天衡,竟然是连大气也不出一下,“王爷还有何吩咐?” “区区之事,就不必惊动父皇了。”雒天衡淡淡的道。 江侍卫抱拳垂首,“是!王爷和南侍卫比武过招,本就是一桩小事,自然无需惊动皇上。” 雒天衡挥挥手,“罢了,你且去忙你的吧。” “是。”江侍卫转身带着一队侍卫去其他地方巡逻了。 见人走远了,南情突然笑出声来,“几月不见,王爷说谎的工夫越来越厉害了呢,今日有幸目睹,真的是三生有幸。” 雒天衡皱眉,伸手捏一下她的头发,“越发的没上没下了,本王吩咐你做的事可做好了?”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此恨绵绵无绝期(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南情一拍胸脯,“那是当然,我南情做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雒天衡一条眉毛突然就跳了上去,“本王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说罢,迈开步子朝着嵌春殿的正殿方向便去了。 南情急忙小跑着冲过来,拦住他,“王爷就这么不相信情儿吗?” 雒天衡轻轻推开她,“非是信不过情儿,实在是事关重大,她是本王的生母,若这药的剂量把握不好,伤了她的身体,本王会内疚一辈子。” 南情似乎听明白了什么,皱着鼻子朝雒天衡做鬼脸,道:“你呀,为了个女人这样对明贵妃,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雒天衡摇头轻叹,“你不是本王,又怎会知道本王的难处?” 也不再理会南情,一路朝着明贵妃的正殿去了,见明钰正在床头照顾,便问:“母妃怎样?可曾醒过来?” 明钰两眼熬的通红,一见冷面王爷雒天衡来了,吓得急忙“扑通”一声跪下,“王爷饶命,娘娘这病来的急,奴婢们有心伺侯,却不见好转,到现下也不曾醒来过。” 宫里头早有各种传闻,说太子温和有礼,太子见人永远是温文尔雅,从来不和下人们计较些什么,到是七王爷雒天衡,做事雷厉风行,赏罚分明,宫里头的人对他是又敬又怕,一个个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因此,雒天衡便得了个冷面王爷的称号。 雒天衡并不责怪明钰,只朝她点点头,示意她起来,自己则是来到母妃榻前坐下,取过母亲的手腕,替她号了号脉后,看一眼明钰,“好好照顾娘娘,特别是娘娘的药,你务必亲力亲为,不允许假他人之手。” “是,明钰明白。”见雒天衡并不追究,心下一口气松下来,看来这位冷面王爷并非传闻中的那样不讲道理。 雒天衡又陪了一阵子,向明钰细细的叮嘱一些事宜,细细碎碎说了大半天,听着外头打更的梆子响了三下,这才起身离开。 临走,瞧见偏殿里还燃着灯,嘴角扬起一抹笑,便轻手轻脚的去了。 沈眉弯今天走路出了一身的汗,让小翠替自己打了洗澡水,好不容易把自己洗干净,闻着身上清新干净的味道,心情也变得好了一点,收拾完毕,她便仅着一件贴身的小衣,正准备将雒天衡给的袪疤药涂抹到后背之上,却发现,自己实在在些吃力。 先前她在冷宫里的那一道伤口很深,若非救的及时,只怕小命早就没了,虽然过了一个多月,可每次她举起手来的时候,还是会隐隐作痛,眼下的情景就是,她要举起胳膊,伸长了去把药涂抹到后背上,牵动伤口,实在是痛得没有办法,正打算放弃之时,听得有推门声,忙道:“小翠快来,替我把这药涂上去。” 那人也不多话,只轻轻走过来,接过眉弯手里的小瓷瓶,一点一点替她把药涂上去。 来人的手很轻很温柔,只是指尖有些微凉,触及眉弯的肌肤时,那种柔柔软软痒痒的感觉让她很是享受,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嗯…”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此恨绵绵无绝期(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趴在床/上,享受着这让人迷乱的酥痒,忍不住又出发一声“嗯…” 眉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到是委曲了背后这位替她擦药的人,此时他玉面通红,指尖触及细嫩的肌肤时传过来那样细腻如脂的感觉,让他某个地方已经高高的抬起了头。 雒天衡从来没想到过,进到夏紫嫣的房里时,会是这种情景。 他本打算来戏弄一下夏紫嫣,不想,一推开门,就瞧见夏紫嫣祼露的玉背朝着他,他正想悄悄离开,不想她叫他过来涂药。 知她伤的厉害,他不忍拒绝,也不出声,只是屏着呼吸,压抑着狂跳的心脏走到她身后,本打算默默的替她涂完药便离开,却不想,手触及那细嫩的肌肤后,便再也收不回来。 “你在做什么?”等到沈眉弯发现有一双手正穿过她的后背按在自己胸前的圆润上时,她突然张开了眼睛,转过身来看。 雒天衡也被自己这样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呆在原地,只睁大了眼睛看着仅着一件肚兜的女子。 沈眉弯又气又羞,想也不想,拾起自己的宫鞋,朝着雒天衡的脸就扔了过去。 雒天衡被方才的无边春、色引的本就有些心猿意马,再加上他毫无防备,只听“当”一声,鞋堪堪砸中他的额头,擦着雒天衡的鬓角就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砰”一声脆响。 眉弯先是吓了一跳,她本来没有准备砸雒天衡的,却不想自己的手竟然这样准确无误,刚想开口道歉,想到雒天衡的唐突,突然一下子火又冒上来,“雒天衡,你个老流/氓!给我滚!” 雒天衡堂堂一国王爷,皇上手里的心肝宝贝,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被女人打,而且,那个野女人竟然还用她的鞋子砸了他的头。 薄唇微抿,桃花眼半笑不笑,“夏紫嫣,把你方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 沈眉弯也毫不客气,扯过自己的中衣披上,站在床榻之上与他对视,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叉着腰指着雒天衡的鼻子道:“本姑娘说你是臭流/氓,老流/氓,无/耻/下/流胚,贱/男加三等!” 站在床榻之上,沈眉弯才发现这雒天衡个子真的太高,便是她现在站在这床榻之上,也不过刚刚好看到他的头顶。 她骂的过瘾,心里头的不痛快也消了不少,不管怎么说,这药是他送的,她这条命也是人家捡回来的。 只要雒天衡向她道歉,她可以考虑不再追究,反正她也没损失什么,无非是被摸了一下,被人吃了点豆腐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是不在乎这些小事的。 雒天衡几时受过这样的辱骂,原本升腾起的欲/火被鞋子那一下浇了下去,如此被她这样一骂,心头那股无名火登时就窜了上来,一大步冲向前,直接就把沈眉弯摁倒在了床/上。 “流、氓是吗?爷今儿就让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流、氓!”雒天衡大抵是真的生气了,吼出这句话,伸手就去扯眉弯的衣服。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此恨绵绵无绝期(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自己赤条条的出现在一个男人面前,哪个女人不害羞? 她又羞又气又急,想去打雒天衡,偏偏两只手都被他扭在一起,只得把脸转向一旁。 她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竟然碰上这么位祖宗,每次她都被他占便宜,吃的死死的,只能窝着一肚子火干生气。 “雒天衡,你个混蛋,放开我!”她沈眉弯虽说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可她也有羞耻心,这样赤、身、祼、体的被一个男人瞧着,实在是说不过去。 “爷偏就不放…”雒天衡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中带着某种隐忍。 急风暴雨般的吻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无论她怎么推他,怎么打他都无法阻止他,她张开嘴巴咬他,一口咬在他的肩上,隔着厚厚的布料,她已然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沈眉弯这样的举动并没有让雒天衡停下,一手反剪着她的两只手,一只手继续朝她紧闭的双腿进攻,丝毫不放过她,肩上的伤口他根本不去在意,反而吻的越发的狂暴。 他吻她的唇,试图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她却张口就咬,一点也不留情面,她咬的越疼,他就越不放开,仿佛他身上的伤口不会疼一般。 “夏紫嫣,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三贞九烈!不就是见过雒天佑!今儿爷非活剐了你不成!”雒天衡身上的怒气真的吓坏了眉弯,她从未见过像野兽一般的男人,一时间吓得忘记了反抗,两只大眼睛里装满泪水。 如果雒天衡真的想来强的,她必定敌不过他,就凭她这一点力气,哪里是雒天衡的对手,想着自己就要被他吃干抹净,一时间心酸不已,眼泪成串的掉下来。 突然接触到一股湿盐味道的雒天衡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张算不上倾国倾城的脸,小小的身子如风中摇曳的烛火般抖动着,心中莫名一阵不忍,忙扯过她的衣裳替她盖上,自己则退后两步,转过身,幽幽一叹,“罢了,本王从不勉强女人。” 低哑的声音里满是浓浓的哀愁。 眉弯如获大赦,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他的后背,“你说的…可是真的?” “哼!”雒天衡突然又转过身来朝着她怪笑,“难道你希望本王继续?” 眉弯吓得往后缩了缩,连连摇头,生怕雒天衡会突然又扑过来,她急忙转移话题,“夜深人静,不知七王爷来我这小庙有何贵干?” 方才的心悸还在,她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雒天衡又会发疯一般的扑过来,连说话都陪着小心。 雒天衡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道:“父皇已经请礼部的人拟旨了,你册妃的圣旨委快就会下来,如果你不想做这个皇妃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眉弯没想到他竟然肯帮助自己,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愣愣的问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雒天衡高傲的回睨她一眼,“不相信爷就走了。”说罢,抬脚就走。 雒天衡刚刚走出几步,眉弯突然出声叫住了他,“等等,我信你…”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此恨绵绵无绝期(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衡停下来,转身望着她,先前的欲/望之火早已平息,剩下的,只是一片清明,他又是那个眼若桃花眉若杏李的七王爷,右手腕微微抬起,露出一截清秀的腕子,朝着眉弯笑,“本王并非是要帮你,本王是不忍看母妃伤心…” 眉弯点头,“我懂,只要能不做这个皇妃,七王爷要眉弯做什么,眉弯都万死不辞!” 沈眉弯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从来不会白白受人恩惠,她自己也明白,雒天衡不是个简单的人,从上一次他救她开始,她和他之间,似乎总有些什么理不乱的东西缠绕着,虽然雒天衡是个令她十分讨厌的人,但雒天衡做事的风格却是她喜欢的。 这人许多时候嘴脸十分可恶,可是做起事来却是十分干净利落的,包括上一次,她去见皇帝,这雒天衡把时间都算计的十分精准,若是早一分或者迟一分,她未必能见得到皇帝。 雒天衡突然怪笑起来,盯着眉弯上下打量,“如果本王的条件是要你做我的女人呢?” 眉弯一愣,她没想到雒天衡竟然开出这样的条件来,一时间实在难以做答,脑海里第一个浮过的人便是雒天佑,那人披着一张和元康一样的脸模子,她却永远读不懂他的心。 她找他的时候,他言词闪烁,眼神飘忽不定,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帮自己,但眼下雒天衡说能帮自己,她突然有些动心了,看一眼雒天衡,“七王爷若是能做到只娶我一个,只爱我一个女人,我便应了!” 她沈眉弯未必自己没有办法去不做这个皇妃,但既然雒天衡开了这样的条件,她必是要难一难他的,这古代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想来他雒天衡必然是做不到的,反正他无法做到的事,她又何必怕他! 雒天衡眉心微皱,随即散开,朝着她欢喜一笑,“好!” 也不理会眉弯脸上诧异的表情,便朝着门外道:“南情还不进来?” 雒天衡的声音刚落下,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看着雒天衡额头上的青斑,笑的乐不可支,“王爷,您额头上新添的这朵花儿挺好看的!” 雒天衡狠狠瞪她一眼,“放肆!” 南情吓得忙吐了吐舌头,朝着雒天衡身后的眉弯微微一笑,便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雒天衡前面了,“是。” “给她!”雒天衡朝着南情一使眼色。 南情便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放进眉弯手心里,“紫嫣姑娘,这药可是千金难求,咱们王爷为了你,特意托我师傅配制的。”语毕,看着眉弯还未扣紧盘扣的衣裳,忍不住低下头微笑,面色一红。 眉弯知她误会了自己与雒天衡的关系,看着一旁正媚眼如丝的雒天衡,在心里忍不住把他又是一顿臭骂。 南情把药放下,便退出去了,屋里又只剩下眉弯和雒天衡两人。 雒天衡上前一步,吓得眉弯的心一哆嗦,难道这人又要耍横不成? 下意识的捏着自己的衣服就往后缩,握着药瓶的手也握得紧紧的,只待雒天衡再犯浑的时候,狠狠砸他的脑袋。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此恨绵绵无绝期(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眉弯没想到的是,雒天衡只不过近了她两步,便就停了下来,冷眼看着她,“夏紫嫣,记住今天你答应本王的话,否则,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眉弯看看雒天衡,再看看手幽幽泛着青光的小瓷瓶,道:“七王爷放心,紫嫣既然已经答应您,便是应了,紫嫣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一言九鼎,若这一次王爷真的可以护得紫嫣周全,紫嫣决不会让王爷失望。” “很好!”雒天衡朝她投来赞许的眼光,“不过现下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本王。” “王爷请讲。”沈眉弯好歹也是知识女性,深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雒天衡开了条件,她必须也拿出自己的诚意来不是? 雒天衡深深看她一眼,凝视着她的眸子,缓缓道:“打今儿起,你便是本王的女人,所以,你不允许和任何除本王外的男子有联系,包括太子!” “你…”眉弯顿时一凉,要她不见雒天佑?! 于她而言,还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人长着一张和元康一模一样的脸,她甚至以为是上天让他们这另一个世界相遇。 眼下雒天衡这样说,倒叫她真的犯起犹豫来。 “怎么?做不到?”雒天衡挑着眉毛,冷眼看她,仿佛在嘲笑她,“既然做不到,那本王不帮你也罢。” 说罢便上前来,拿走了眉弯手中的小瓷瓶,转身便走。 “你…”眉弯一急,险些从床、上掉下来,“你等等…” 雒天衡很快便停下脚步,却并不回头,只是侧脸对着她,“怎么?还有事?” 眉弯急急捏了衣裳,趿了鞋下来,跑到他身后,道:“你…别走…” 雒天衡半眯着眼睛斜瞅着她,“后悔了?” 眉弯垂了垂头,拿过他手中的小瓷瓶,“我答应你就是了。” “很好,记住今天你说过的每句话!”雒天衡似笑非笑般的凝望着她,“否则,后果你比本王清楚…” 眉弯点头,“我明白。” 未几,眉弯看一眼手中的瓷瓶,指着问他,“这是什么药?” 雒天衡看看瓷瓶,又看看她,“这种药的名字叫伏地,人一旦吃下,便立即吐血,倒地不起,全身筋脉大乱,便是医术再高明的太医也找不出是什么毛病来。” 沈眉弯一愣,“王爷的意思是…要紫嫣一死?然后一了百了?” 雒天衡看着她紧皱的眉头,突然“哈哈”大笑,“你若死了,本王岂不是要打光棍一辈子?” 眉弯更加疑惑,越发的不解,“你是说吃了这伏地的人,只是看上去像死了,并非真的死去?” 雒天衡点头,对她投以赞赏的目光,“不错,孺子可教!” 眼神随即一凛,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紫嫣,本王总有一种感觉,你不是真正的紫嫣…” 眉弯的心“突突”的跳着,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 谁知,雒天衡话锋一转,又道:“本王不管你是不是真正的紫嫣,总之,以后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深深望眉弯一眼,也不再多说,径自拉门去了,卜一出门,又回头对她道:“这药要在明天适当的时候服。”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此恨绵绵无绝期(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眉弯看着他别有深意的眼睛,再看看手中的瓷瓶,头一回觉得这个雒天衡真是深不可测,像他那样的人,只怕也是太子的心头大患吧? 听着雒天衡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眉弯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她没有站到太子雒天佑那一队里去,否则,日后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雒天衡说的“明天适当的时候”服药,又指的是什么呢? 难不成雒天衡知道了什么? 沈眉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头头来,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她才昏昏睡过去。 囫囵吞枣般的睡了一觉,醒来只觉得这身子越发的沉重了,看着正在替自己整理衣裳的小翠,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去见雒天佑,雒天衡怎么知道的? “小翠,我问你个事儿。”眉弯犹豫着,还是开了口。 小翠到是乖巧,笑眯眯的看她一眼,“紫嫣姐,有什么事儿您尽管问,小翠一定都告诉您。” 眉弯点点头,坐下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小翠,我昨儿夜里见太子的事儿,是你告诉七王爷的吧?” 小翠看看她,明知道沈眉弯在生气,却丝毫怕的样子都没有,笑嘻嘻的道:“紫嫣姐姐果然聪明,王爷昨儿就说了,这事儿一定瞒不过您,特意嘱咐了叫我别藏着掖着,免得惹您生气。” 看着小翠胸有成竹的样子,沈眉弯又一次被雒天衡打败了,那个满脑子都是色/情的大/色/狼,事先连这一步都想到了,那以后,她去哪里岂不是他都会知道? 见眉弯不吱声,小翠又道:“紫嫣姐姐不用生气,王爷说了,您是他的人,只要我将您照顾的好了,王爷一定不会亏待了我。” 眉弯狠狠白她一眼,“你只知道要把王爷哄好了,怎么不想想我才是你的衣食父母?若我有什么不高兴,一状告到王爷跟前,你觉得你的王爷会饶得了你吗?” 她沈眉弯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既然雒天衡放个这么大的奸细在她身边儿,她不能换人,只有把这奸细收为己用了,她就不信,这小翠的心能一直拐在雒天衡身上? 小翠听眉弯这么一说,当下便朝着眉弯跪下了,“紫嫣姐姐救我,小翠父亲早亡,母亲重病,尚有一个弟弟还未成人,若非家里穷,母亲断断不会把我卖到这皇宫里头为奴为婢,若小翠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紫嫣姐姐打我、骂我就是了,只是请紫嫣姐姐千万不要告诉王爷,否则,我娘的病就没人治了…” 小翠失声痛哭,眉弯瞧着她可怜,也知道像她们这些宫里头的丫环大多是家境不好,被父母卖入宫里为奴为婢的,实在不忍心再让她受苦,忙搀了她起来,道:“要我不告诉王爷也成,只是,以后你需得听我的话,若是你有一丁点儿不听话,我一定告诉了王爷,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应是不应?” 小翠一听,急忙应下了,“以后紫嫣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小翠一定尽力办到,万死不辞。” 沈眉弯嫣然一笑,“用不着你万死,只要不是什么事都告诉雒天衡便成。”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此恨绵绵无绝期(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小翠惊讶的望望她,“紫嫣姐姐,咱们七王爷可是全天厉国女儿家心目中的大英雄,哪一个不是对他爱慕有加,为什么您却唯恐避之不及呢?” 眉弯看她一眼,“小翠,你还小,很多事你还不懂,我和七王爷,根本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我们也许根本没有机会在一起…” 她沈眉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这雒天衡却是几千年前的古人,她和他又怎么会有交集呢? 如今她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一旦她身体彻底康复,她一定会想办法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国度,却追寻她的幸福生活,又怎么会留在这里? 小翠看着眉弯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非常不解,“紫嫣姐,我真的看不懂你,七王爷对你那么用心,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眉弯笑笑,摸摸小翠的发辫,幽幽叹息,“有些事,我也说不清楚,只不过,我想要的,他不一定能给的起。” 想到自己和雒天衡各自立下的誓言,眉弯忍不住一阵心慌,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心人,雒天衡又能明白多少? 雒天佑那里,只怕她以后再见他都有困难,毕竟他是一国太子,如果雒天衡拿这个来要胁他,自己岂不是给雒天佑添麻烦? 思来想去,也没理出个头绪来,看着低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的小翠,&#13319;将自己手腕上一只玉镯摘下来,放进小翠手里,“这些东西我多的是,既然你家里缺钱,把这个给你母亲,叫她当了,换些钱吃药吧。” 她沈眉弯从来不是个坏人,更何况小翠的情况确实令人同情,她是个孤儿,没有人比她更明白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 “紫嫣姐,这…这怎么使得?”小翠把镯子又推进眉弯的手心里,“紫嫣姐,这可是皇上赏赐给你的,你怎么能…” 眉弯把镯子拿过来,狠狠拍进小翠掌心里,“是镯子重要?还是你娘的命重要?!” “这些皇上赐下的劳什子东西我多的是,你又何必介意?” 小翠见她坚持,也不再扭捏,只将镯子拿了,放进怀里,朝着眉弯三恩六谢,谢了又谢,这才做罢。 刚刚用过了早膳,小翠便出去了,眉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又不想惊动别人,便准备自己出去透透气,一推窗子,却发现一地的白雪,她是极怕冷的人,便再没心思出去,窝回暖暖的火炉跟前,靠着火炉取暖。 “当当” 突听有人敲门,“紫嫣姑娘可在?” 是一个很陌生的从未听过的太监声音,尖尖的,却并不细,听起来,像是个年纪颇大的公公,把手从火炉旁移开一些,朝着外头问:“我在呢,您是哪位?” “奴婢是皇后娘娘的近侍总管,叫季安,奉皇后娘娘口谕,特来请紫嫣姑娘到麟德殿问话。” 麟德殿? 皇后娘娘?! 问话?! 沈眉弯从来没想到过皇后会诏见自己,可她找自己又所为何事呢? 昨儿夜里雒天衡就说过了,这药要在今天适当的时候服下,莫非指的就是… 现在?!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觉来更漏残(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雒天衡昨天夜里临走前的那个眼神,她记的清清楚楚,那样富于深意,让人捉摸不透,想来,他一定是知道了今天皇后要诏见自己的事,足见此人消息之灵通,城府之深。 眉弯觉得自己的心没来由的恐慌,如果那个雒天衡真的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那她先前所答应他的事,会不会就成为自己一生的坟墓? 外头的人大约是听着里面没动静,又催开来,“紫嫣姑娘,可曾听到杂家的话?” 眉弯一个机灵,脑子立刻飞速的转回来,看一眼投在门上那道细细的黑影,道:“季总管稍等,容紫嫣换件衣裳。” 外头的人又道:“紫嫣姑娘请快些,若是让娘娘等的太久,只怕是…不太好的…” 沈眉弯已然飞快的在穿衣裳了,既然是去见皇后,自然不能穿的太艳,瞧着柜子里一件浅蓝色的衣袖甚是合眼,便取来穿上,想着外头雪后初霁,必然天气十分寒冷,又替自己加了一件厚实些的披风,对着模糊的铜镜看了几眼,觉得没什么岔子,便将雒天衡给的伏地偷偷藏在袖口里,拉开了门,朝着那站在一旁等着自己的公公道:“季总管,咱们走吧…” 季安是个四十多岁的太监,面白无须,一又倒三角眼溜精放光,这人虽然生的白净,可是看人的眼神却能穿透人的皮囊,透到人的心里去,眉弯和这人的眼光接触后,立刻分开。 季安微微一笑,“杂家这里没有轿子,只怕要委曲紫嫣姑娘走过去了…。” 眉弯如何看不出他打的算盘?! 想这夏紫嫣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宫女,虽说是比别的宫女职位上高一些,可宫女就是宫女,宫女去见皇后,哪有乘轿的道理? 可话说回来,皇上册夏紫嫣为妃的圣旨只所也已经拟好了,偌大个后宫里,又有几人不知?几人不晓? 可这皇后只派个精明的太监来传诏自己,只必是别的用心吧? 想来,是想压一压这夏紫嫣的风头了! 但这皇后娘娘不曾想到的,却是她根本不是夏紫嫣,而是沈眉弯,一个无心后宫争斗的人,若不是那老皇帝色迷心窍,她身份卑微,无法直言拒绝,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既然皇后要见夏紫嫣,她断没有拒绝的份儿,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季安走,冬天的宫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寒风拂过脸面时,鼻子一阵阵酸疼。 沈眉弯最是讨厌冬天的,她性子本就冷寒,夏紫嫣这具身体和她一样的俱寒,每天晚上睡觉时,盖两床厚棉被都觉得不够,一旦那火炉里的火灭了,她便越发的冷,一双脚几乎就没有温过,一直处在冰冷的状态里。 夏紫嫣这具身体由于受了两次重伤,失血过多,再加上冬天的衣裳厚实,眉弯走的实在费力,不大会儿,便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 她本想开口求季安走慢一些的,又一想,这季安分明是在刁难自己,若自己说出来,他还不是落井下石!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觉来更漏残(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忍一忍吧,忍过了就过去了。 就在眉弯觉得体力不支的时候,前方浮现“麟德殿”几个飞扬跋扈的大字,想来,这便是皇后娘娘的寝宫了。 季安回身看一眼眉弯,“紫嫣姑娘,后宫里的娘娘们这会儿正在向皇后娘娘请安呢,你且暂时到偏殿里等着吧,待娘娘忙过了这一阵子,自然会有人叫你。” 眉弯点头,“多谢季总管。” 季安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眉弯,将她带到一旁的偏殿里,道:“就是这里了,紫嫣姑娘,您就在这里候着吧。” 随即转身出门,替她把门带好,屋子里便只剩下眉弯一个人,静悄悄的,反倒让眉弯有些不自在。 屋子里燃着不知名的香气,眉弯闻得头有些发昏,便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开启一条小缝。 窗外,有两个丫头正抱着一个软垫朝着正殿的门方向走着,其中一个道:“哎,你说,这垫子要是人跪上去,小命儿还不得废了?” 另一个道:“关你什么事?!咱们这些做丫头的,上面怎么吩咐,咱们就怎么做,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小心娘娘听到割了你的舌头!” 那丫头吓得吐了吐舌头,不再敢吱声,忙随着另一个年岁大一些的丫头朝着正殿去了。 眉弯正望着那软垫出神,忽听得门外传来季安的声音,“紫嫣姑娘,皇后娘娘请您过去。” “知道了,多谢季总管。”眉弯听着,连忙道谢,将长衫裙摆拉高一些,便朝着正殿去了。 卜一到正殿门前,便有丫环替她撩开厚厚的门帘儿,眉弯颔首道谢,便进了这麟德殿的正殿。 皇后一身绛红,靠坐在软榻上,一手搭在檀香木的小方几上,金黄色的玳瑁护甲长长的挂在手指上,她手指微微一动,便有流莹般的光芒流淌在指尖上,头上的凤冠流珠轻轻摇动,“叮当”作响,听起来,煞是好听。 眉弯不敢多瞧,垂着头走上前几步,朝着皇后盈盈一拜,“奴婢夏紫嫣,参加皇后娘娘,愿娘娘千秋万岁,风华永驻。” 与眉弯一同朝拜皇后的,还有几们来晚了的妃嫔,看上去和夏紫嫣的年纪不相上下,大约十六七岁样子,个个生的花容月貌,晶莹透白的肌肤,真是弹指可破。 眉弯不禁在心里暗骂雒无垠,个老东西,年纪一大把了,还糟蹋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做甚? 他日老皇帝一旦死了,叫这些年轻又没有子嗣的妃子们可如何生活下去? 皇后凤眼微眯,望一眼一同跪拜自己的莺莺燕燕们,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笑,轻轻一抬手,缓缓道:“起来吧,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 看着众人起身,皇后又道:“大家都是好姐妹,有幸一同服侍皇上,自然不必这么生分,大家都落座吧…” “谢皇后娘娘…”众人齐声道谢。 一个个转身,便朝着垫了软垫子的梨花木大椅上坐过去。 眉弯看着那些垫子,心突然跳了一跳,还未说上来是哪里不妥,便瞧着皇后身旁的侍女朝着她笑,“紫嫣姑娘,坐到这里来吧,这里离娘娘近些,说话方便。”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觉来更漏残(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眉弯正看着那软垫子出神,她方才听到的那两个丫头的谈话还在耳边,看样子,这垫子必是有什么怪异之处。 正犹豫出神之际,却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眉弯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那人便一屁股坐上了她该坐的位子,狠狠剜她一眼,随即向皇后笑道:“皇后娘娘,臣妆一直仰慕娘娘的仪容,只是每回瞧的都不真切,这个座位离娘娘近些,让臣妾好好瞻仰一下娘娘的仪容,将来也好学着些。” 皇后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仅仅是一闪而过,随即便笑,“苏才人好一张巧嘴,听得本宫这心里可是心花怒放啊,你的嘴虽然巧,可你的眼睛却很不好,你坐的那张位置,当然谁都可以坐,只不过这个位置并不是给你准备的,而是给咱们的紫嫣姑娘准备的…” 苏才人有些不高兴了,撇撇嘴,头一扬,不屑的看一眼沈眉弯,“娘娘错了,这夏紫嫣只不过是个宫女,身份卑微,哪里轮得到她来坐这个位置?” 眉弯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她原想着,那张软垫里肯定是有什么猫腻的,如今瞧见苏才人坐在那里,笑笑:“多谢皇后娘娘抬爱,紫嫣身份卑微,那位置本就轮不到紫嫣来坐,紫嫣还是站着的好,苏才人教诲的是。”说着朝苏才人微微福一福身,算是见了礼数。 皇后面色如沉水一般拿过木几上的茶盏,浅饮一口茶,看一眼站在苏才人身边的沈眉弯,倒也没说什么,放下茶盏以后,她的眼睛已然落在了别处,“和妃,听说你最近身子不爽利,现下可是好些了?” 和妃急忙起身,盈盈一福,“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服了皇后娘娘送来的药,托娘娘洪福,觉得身子好多了。” 皇后点头,和其他几个地位比较低下的嫔妃又说了一阵子话,便开始打呵欠。 碧情一见此景,忙道:“娘娘若是乏了,便让大家早些散了吧。” “嗯。”皇后凤目微闭,面似有倦相。 碧情正欲让大家散开,却听得苏才人一声尖叫,便突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呀,怎么像是有小虫子在咬我…” 眉弯愣愣的瞧着那软垫,再去看苏才人时,发现她已然收敛了表情,正在向皇后请罪,“皇后娘娘,臣妾失仪,请娘娘治罪。” 皇后却是看也不看她,只闭着眼睛摆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一帮女眷又是一番跪拜,“臣妾告退…” 一行人鱼贯朝着正殿的门出去了,宫女们打着厚厚的棉帘子,一阵阵冷风灌进来。 眉弯特别留意苏才人的走路姿势,发现她与来时并无两样,一颗悬着的心不觉又放了回去,许是自己太多疑了,想来,这苏才人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才是。 “夏紫嫣,你留下…” 碧情突然开口叫住了眉弯,原本趋于平静的心突然又提了起来,皇后此举,又欲何为? 时间容不得沈眉弯多想,迫于皇后的权势,她不得不又折回到跟前,施施然跪下,“奴婢夏紫嫣,恭听娘娘教诲。”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觉来更漏残(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皇后此时正双目紧闭,如老僧如定一般,听到沈眉弯的这一句话,突然张开了眼睛。 眉弯清晰的看到那眼眸中仿佛有一张黑色的大网,正张大了等着她飞进来,将她裹起来,裹得她一动也不能动,直至她窒息而死。 先前一脸和善的皇后,顿时似变了另外一个人,冷冷的瞧着跪在地上的花样女子,薄唇轻抿,轻轻吐出几个字,“夏紫嫣,本宫派你去嵌春殿不是让你争宠的!” 一句话,言简意赅,沈眉弯的心里顿时掠过几种可能性,这夏紫嫣原来是皇后的人,后来被派到嵌春殿做探子?要么是夏紫嫣原是太子的人,皇后不满太子喜欢一个小小的婢女,便把她派到嵌春殿?可如果夏紫嫣原是太子的人,那明贵妃为什么还会收留她,留在身边听用呢? 不过是电光火石一瞬间的事情,沈眉弯的脑子里却过了无数种可能,越想越觉得这夏紫嫣的身份特殊,心头的不安感也越来越浓。 沈眉弯并不知道旧时的夏紫嫣与皇后和太子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然昨天夜里听到太子提起忘情丹的时候,她才明白,这属于夏紫嫣的记忆并不多,虽然她共享了夏紫嫣的记忆,但夏紫嫣的记忆已经被人洗去了很多,太子口中的“忘情丹”只怕便是一种令记忆瞬间消失的药吧。 “怎么?觉得自己就要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了,所以在心里暗自得意?” 皇后凤袍掠动,缓缓在地毯上蜿蜒而行,等到沈眉弯反应过来时,皇后已然到了眉弯的身前。 她跪在皇后的绣鞋前,望着那绛红色绣穿凤穿牡丹图案的鞋,深知事情轻重厉害,自己若是一个不小心,这条命便是白捡了。 沈眉弯想了很久,才缓缓道:“皇后娘娘恕罪,紫嫣绝无半点不敬之意,紫嫣并不想伺奉皇上,还请娘娘劝说皇上收回成命。” “啪”!! 沈眉弯的左脸便无端挨了一记耳光,接着听皇后骂道:“好个贱婢!本宫当初要你监视凤蓉那贱/人的一举一动,你倒好,处处护着她,本宫问你,那碗牵机药,你为什么没让她喝下去?!” 沈眉弯当然知道那碗药里有毒,自然也知道有人想加害明贵妃,也深知要害明贵妃的人身份非同一般,今日皇后此番话一问,她便有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想来,这皇后是恨极了明贵妃吧? 所以才趁明贵妃被打入冷宫的时候送上一碗牵机毒药,当时还以皇上的名义下旨,想来,那位叫陈喜的公公也已经被杀人灭口了吧? 不管夏紫嫣是什么身份,要做什么事,现如今这身子是她沈眉弯的,她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自然也不允许这具身子做这样的事! 左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如火烧火燎一般,还带着丝丝刺痛,想来是皇后的玳瑁护甲划伤了脸吧? “贱/婢!凤蓉没喝那碗汤药也就算了,本宫有的是办法让她老死在那又阴又冷的冷宫里,想不到竟然是你跑到皇上跟前替她求情,还以命相搏,你知不知道,在本宫这里,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牵机:一种毒药,死时人头尾相接,蜷缩如虫,死状极惨,南唐后主李煜死于此毒。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觉来更漏残(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夏紫嫣,若不是你舍命,那凤蓉怎么能出得了冷宫?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那天夜里,你昏死在正阳殿的正门前,皇上急得像条疯狗一样叫太医救你,而你在昏迷之时,念念不忘的竟然还是凤蓉那个贱/人!皇上为了宽慰你,这才命人将凤蓉自冷宫中接出,当时他抱你的样子,外人一看,还真以为他是你亲爹呢!” 屋子里只有紫嫣和皇后两人,碧情早就带着一帮丫环们站到了门外伺侯着,没有皇后的命令,谁也不会进来。 皇后一腔怒火全撒在了夏紫嫣的这具身体上,耳光已经不算什么,皇后已然改用绣鞋去踢眉弯。 “夏紫嫣,你个贱/婢!当初你答应本宫离开佑儿,本宫才饶你这条烂命,如今,你成心和本宫做对,是不是?” 眉弯的头发已然被揪得散开了,一头如云的墨色秀发散散开来,嘴角带着丝丝鲜血,有一种阴森而诡异的美,她朝着皇后怪笑,“夏紫嫣今日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那样宠爱明贵妃,因为在贵妃的心底住着一个天使,而皇后娘娘的心底,却住着一个魔鬼。” “你放肆!”眉弯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后抬手又打了她一个耳光,“贱婢,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宫!” 沈眉弯并不觉得疼,她真正心疼的是夏紫嫣,这个才十六岁的女孩到底经历过什么,一个活生生的善良的女孩子竟然被逼得走投无路,她才十六岁,最是女儿家无忧无虑的大好年华,可惜很不幸,她生活在这个后宫里,她一直知道后宫之事从来没有一件是干干净净的,如今看来,用肮脏两个字,已不足以形容这后宫争斗的黑暗。 趁着皇后转身之际,眉弯把雒天衡给的悄悄藏在袖口里的药取出来,塞到嘴里咽下,尔后阴森的看着皇后的脸,“皇后娘娘,既然您对紫嫣不仁,那么紫嫣也无需再对您有义,今日之事,紫嫣不会告诉任何人,算做是紫嫣还您当初的恩德。” “从今天起,紫嫣和您不再有任何瓜葛,您做您的皇后,紫嫣做紫嫣的丫环,只求皇后娘娘网开一面,饶过紫嫣的家人,一切事宜,冲紫嫣一个人来就好。”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本宫说这样的话!”皇后已然是怒发冲冠,两只眼睛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死死盯着眉弯的脸,道:“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本宫关到天井里去,好好伺侯她!” 皇后话音卜落,立刻便有人进来,拖着眉弯的身体便往外走,丝毫没有怜惜之情。 沈眉弯早就料到皇后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皇后竟然这样嚣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对宫女动用私刑,看来,自己今儿是逃不过这一顿皮肉之苦了。 现下想来,昨天夜里,雒天衡那样明亮的眼神竟然如此清晰,当时他话语中的意思,她已经完全明白,原来,他送药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她逃过这皮肉之苦。 看一眼皑皑蓝天,又看一眼地上的白雪,只觉得眼睛一阵阵发黑。 天井:又黑又暗专门对犯大错的宫女、太监们用刑的地方。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觉来更漏残(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想明白雒天衡的用意以后,已然晚了一步,药力发作,她很快便昏死在麟德殿的正殿前,拖着她前行的太监和宫女皆吓了一跳。 “哎呀,她怎么像是死了?”有个小宫女看着双目紧闭倒在雪地上的人儿,悄悄的拉了一下身旁太监的衣裳。 “别瞎说,娘娘只不过就打了她两下,怎么会死呢?”麟德殿的小太监,成双停下来,探了探眉弯和呼吸。 “呀!不好,果然没气儿了…”成双示意大家停下来,几个人上目目相觑,谁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怎么办?她要是死了,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是啊,要知道,她可是皇上要立的新妃啊,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咱们一个个都得掉脑袋!” “干脆还是先禀告皇后娘娘吧,请她定夺。” “也好,请皇后娘娘定夺吧。” 几个人商量一番,又折回了皇后的寝宫里,皇后看到宫人们折回来,很是意外,“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给她点颜色瞧瞧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几个奴才吓得浑身哆嗦,急忙跪地叩头:“回娘娘话,奴才们还没有对她动手,她好像就已经…已经…” “好像已经什么?!说清楚!”皇后一脸不悦,“一帮蠢货,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们何用!” 有个机灵些的忙跪着前行一步,“禀娘娘,非是小得们无能,只不过,这夏紫嫣她没有呼吸了,像是已经死了…” “什么?!” 皇后一惊之下,掀翻了软榻之上的小木几,整个人也从软榻之上走了下来,在屋里走来走去,看一眼立正碧情,颇是疑惑,“好端端的,怎么会没有呼吸?” 碧情的嘴巴张的不比其他人小,看着皇后,犹豫道:“莫不是刚才娘娘那几下打到了命门处?” 皇后摇头,“绝不可能,本宫出手时拿捏的很准。” 说完,转身去看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你们一个个对她做了什么?!” “回皇后娘娘话,奴婢们根本什么都没做,连碰都没有碰她,就这样了…”几个人眼眶里都带了泪,冲着皇后一直叩头不已。 皇后看了看这些叩头不止的人,一阵阵心烦,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几个人带滚带爬,出了正殿的门。 屋子里只剩下碧情和皇后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只觉得事情蹊跷怪异,又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娘娘,咱们想趁着圣旨未下,将夏紫嫣处死的计划已经不能再用,现在如果明贵妃醒来问咱们要人,要怎么交待?后天,夏紫嫣封妃的圣旨传下,咱们又该如何应对?”碧情是个冷静的明白人,看着皇后焦急的神情,她先是劝说皇后冷静下来。 皇后看她一眼,“碧情,你是个冷静明白的,所以这些年来,本宫一直都倚重你,现下这副光景,咱们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碧情看一眼皇后,盈盈一拜,“碧情明白,这些年娘娘对碧情有天高地厚之恩,只要娘娘有需要,碧情就是死都甘愿。”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觉来更漏残(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皇后挽起碧情,笑道:“傻丫头,还不到死人的时候,你且起来,找个太医来,瞧瞧那夏紫嫣是不是真的死了,她若真的死了,你就叫人趁着夜里没人的时候把她埋了,尸体处理的干净些,离麟德殿远些,若是没死,就把她扔到嵌春殿的附近,让他们把她弄回去,咱们麟德殿也能撇得干净。” “是,碧情这就去办。”碧情掀了厚棉帘子便出去了。 不大会儿,碧情便又回来,近得皇后身前,轻声道:“娘娘,太医诊断过,是死了,死因不明,像是中毒,又像是被人殴打致死。” 皇后脸上并无吃惊之色,看一眼碧情,“吩咐下去,如果有人来找夏紫嫣,只说她一早就回了,不在这麟德殿里。” “可娘娘,如果是明贵妃亲自来要人呢?”碧情久居深宫,想的更是周详一些。 皇后微微一笑,“就是她亲自来要人又如何?难道她敢搜本宫这麟德殿不成?” 碧情点头,轻轻一拜,道:“娘娘惠质兰心,碧情望尘莫及,这就差人下去办,只是,这夏紫嫣的尸体应该停放在何处,还请娘娘明示。” 皇后看她一眼,稍稍犹豫片刻,“暂且先搁在天井里,此事不要对外张扬!传本宫的话,若是有不懂事的敢泄露出去半个字,本宫便诛他九族!” “是,奴婢这就去办。”碧情大约很难得见到娘娘这副狰狞的模样,愣了一下才恭恭敬敬的垂着头出去。 “等等…” 碧情的步子尚未迈出这麟德殿的正门,便又被皇后叫住了。 “碧情,叫替夏紫嫣诊断的那个太医来一趟,本宫有话要问他。” “是。”碧情应着,弯着腰退出殿门外。 不大会儿,一个须发花白,年过半百老态龙钟的太医携着药箱便进了麟德殿来,大约是年纪大了,太医的眼珠有些发黄,颤巍巍的朝着坐在软榻上的皇后跪下,“老臣许岷才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风岁。” 皇后并未叫他起身,只是一味抹着茶盏的盖子,吹着漂在水面上的茶叶。 太医许岷才以为自己声音小,皇后娘娘没有听到,又将自己的原话重复了一遍,只是声音比方才略略大了一些。 “嗯,这茶果然不错,西湖的龙井果然名不虚传,再配上这天山雪水,真真是妙极妙极。”皇后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许岷才,只一味的夸赞自己手中的茶。 许岷山到底是在宫里走动惯了的老人,什么阵仗没有见过,见此情景,立时伏地叩首,每一声都叩在青砖之上,“砰砰”作响。 一叩到底,头也不抬,只是闷声问道:“皇后娘娘明察,老臣有过,但臣不知过在何处,还请娘娘明示,臣一定有过必改之。” 皇后用眼角的余光瞄一眼跪在地上簌簌发抖的老太医,面露悦色,微微一笑,随即又敛了笑容,沉声道:“许岷山,今日你到这麟德殿,是给谁瞧病来了?” 许岷山早已是满头大汗,这寒冷的冬日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坐在软榻上那位凤冠凤袍权倾六宫的女人。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觉来更漏残(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许岷山犹豫着,沉吟片刻,道:“老臣是替娘娘宫中的一位宫女瞧病来着,只是老臣医术浅薄,却怎么也瞧不出来那姑娘得的是什么病,唉…” 皇后抬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柔声问道:“许太医,你今儿来麟德殿不是替本宫瞧病的么?” 许岷山似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忙道:“是是是,皇后娘娘凤体违和,特诏臣来替娘娘请脉。” 皇后微微一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又道:“那许太医,你道是说说,本宫得的这是什么病?可有法子医好么?” 许岷山如获大赦,连连叩首:“皇后娘娘凤体违和,经臣诊治,乃是伤风之症,臣即刻开一药方,让公公们去抓药,生姜四钱,红糖六钱,益母草三钱,煎服之,三碗水熬成一碗,烫口服下,几帖药后,臣保证娘娘药到病除。” 皇后抿唇微笑,“甚好,有了许太医的方子,本宫的病定会不日痊愈,有劳许太医。” 许岷山早已冷汗湿透衣衫,闻听此言,好不容易长长舒了一口气,额角的汗都顾不得擦,连连顿首叩谢:“老臣谢谢娘娘夸奖,一定不辱使命。” “你且起来吧…”皇后的脸已然缓和许多,悄着许岷山颤巍巍几乎要站不稳的样子,忙示意一旁的幽春去扶他起来。 许岷山战战兢兢,生怕稍有不慎,便连累全家,竟然是连幽春的搀扶也拒绝了,自己硬生生站直了腰板,朝着皇后再鞠一躬道谢。 幽春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捂着嘴偷笑,皇后脸色一凛,她忙又忍住笑,回到皇后身边。 “许太医,倘若是旁人问起本宫的病,你如何作答?”皇后看上去心情不错,正摆弄着自己金色的玳瑁护甲。 许岷山哪里敢再有半点差池,忙又道:“臣只说娘娘得了伤寒,需要静养一阵子。” 皇后频频点头,“甚好。” 看一眼幽春,又道:“幽春,替本宫送许太医,再奉上本宫的诊金,记住,是双倍的赏金。” 幽春盈盈一福,“是。” 便引着许岷山出去了。 皇后看着仍在晃动的厚门帘,幽幽一叹,一颗心总算落回到了肚子里。 嵌春殿 暮色四合,虽然白日里的雪还让夜有一些些的亮光,可终究敌不过夜的黑,嵌春殿里已是青灯初上时刻。 明贵妃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许是药力的原因,她只觉得头昏脑涨,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却瞧见一旁伺侯紫嫣的丫头小翠,正红着一双眼睛跪在榻前,似乎正在等她醒来。 见明贵妃醒过来,小翠急忙叩头:“娘娘救命,娘娘救我…” 明贵妃皱眉,明钰急忙上前扶住她,又垫了个厚一些的软垫子在她身下。明贵妃看一眼小翠,问道:“你只说要本宫救你,却不知你犯了什么错?要本宫如何救你?” 小翠急急上前跪行两步,“娘娘,紫嫣姐…她…她不见了…” 明贵妃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在软榻上也卧不住了,直坐起来,直视着小翠问道:“她是几时不见的?你没去找过吗?”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觉来更漏残(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小翠吓得连哭都忘记了,“回娘娘话,小翠早上出去,回来以后,紫嫣姐就不见了,奴婢问过其他人,他们说,是麟德殿的总管季安把紫嫣姐带走的,于是奴婢就到麟德殿去问,可那里的人都说紫嫣姐早就走了,娘娘一早诏见过她以后,就让她回来了。” 明贵妃扶着有些疼的头,轻轻摇了摇头,问道:“嵌春殿里你可找过了?许是紫嫣逗留在哪个角落里,忘记了时辰,这才没有回来。” 小翠头摇的似波浪鼓一般,“小翠找遍了嵌春殿的每一个角落,根本没有紫嫣姐的半点影子,看门的人也问过了,他们说,紫嫣姐根本没有回来过…” 明贵妃顿时瘫倒在床/上,两眼望着屋顶上的房梁,幽幽一叹,“定是皇后为难于她,这宫里头,处死一两个宫女,从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小翠更是吓得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哭得泪人儿一般,“娘娘的意思是说…紫嫣姐也许已经…死了…” “除了这种可能,本宫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明贵妃喃喃的念着,一双美目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这个时候,她比任何人都着急,如果真的见到了夏紫嫣的尸体,她也算是对皇上有交待了,虽然她对夏紫嫣有保护不周之罪,却总比私藏后妃的罪名小许多,如果皇帝认为是她嫉妒夏紫嫣封妃,因此才将她藏匿起来,令皇上无法得见,那更是罪加一等。 若真的是皇后扣留了紫嫣,她又该怎么做呢? “娘娘,既然是皇后娘娘刻意留下紫嫣姐,为什么我们不去找皇后娘娘要人?”明钰也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看着自家主子忧愁的面庞,终究是想替自家主子分忧的。 明贵妃强打精神,撑着明钰的手坐起来,道:“皇后有心为难紫嫣,纵是本宫去了,一样找不到紫嫣,总不能让本宫搜皇后娘娘的寝宫吧?这以下犯上的罪名,皇后只怕已经挖好了坑,就等着本宫跳进去呢!” 小翠一听,哭的更凶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明儿圣旨下来的时候,咱们可要怎么交旨啊?小翠自知罪孽深重,愿意一死赎罪,只求娘娘放过小翠的家人…” “你这无用的东西,便是你死了,紫嫣就能回来了吗?”明贵妃难得动怒,如今一向温柔雅量的娘娘竟然怒了,倒叫明钰和小翠一怔。 听到贵妃这样问,两个丫头皆不知如何作答,只垂着头,一声不发。 听着打更的梆子响了两声,明贵妃看一眼小翠,“你且起来,本宫不需要死人!” “你给本宫听好了,现在,趁着夜色,你去找衡儿过来,眼下,唯一能商量的人,也只有他了,仔细着点,且不可让旁人瞧见!” “是。”小翠忙擦干净了眼泪站起来,“奴婢这就去。” “速去速回!”明钰不忘叮嘱一句。 小翠一走,正殿里立时又安静下来,明贵妃在明钰的搀扶下下了床,在紫檀木的圆桌前坐下,望着摇摇晃晃的火苗,幽幽叹息。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觉来更漏残(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这皇上虽然荒唐,要立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为妃,可这皇后更是心狠手辣,竟然想趁着紫嫣还未封妃之时,先行下手,这后宫实在是黑暗的吓人…”明贵妃面色枯黄,连取茶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初,本宫在冷宫的时候,若非紫嫣,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现在想来,仍然觉得后怕,那只欲置本宫于死地的黑手,虽然她觉得自己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可本宫知道她是谁,为了衡儿好,本宫不愿意同她计较,如今,她竟然想趁着紫嫣一事,谋害本宫,这一次,本宫再不能坐以待毙了!” 明贵妃饮下一口茶,凝视着桌上的烛火,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凌厉之色。 “娘娘说的是,这后宫之中,本来就是明争暗斗,相互倾轧,此次您若再不还手,只怕您和七王爷在这后宫再无半点立足之地。”明钰虽然跟着明贵妃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为自家主子打算。 明贵妃点点头,“嗯,这一次,本宫绝不会让她得逞!” 主仆二人说着话,不大会儿,小翠便引着一人进来,正是七王爷雒天衡。 雒天衡向自己的母亲见礼,又听小翠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安慰好母亲以后,他看一眼小翠,在小翠的耳边低语几句,小翠便出去了。 小翠一走,明贵妃便问自己的儿子,“衡儿,你这是何意?” 雒天衡十分自信的笑笑,“母妃,您且安坐,咱们只管看好戏便是。” 明贵妃猜不透他打什么哑谜,但瞧自己儿子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样子,也渐渐宽下心来,又躺回软榻之上。 小翠一路风风火火,直奔太子的仪德殿,太子已然躺下了,正在太子妃的房间里行缠绵之事,忽听得是小翠前来,说是有要事相告,顿时没了兴致,丢下太子妃一人,草草穿了衣裳便来见小翠。 小翠是他放在夏紫嫣身边的人,自打夏紫嫣出了冷宫以后,为了防止她再做对自己不利的事,他特意安排了这么个人放在夏紫嫣的身边,只不过夏紫嫣根本不知道而已。 雒天佑还没进门,便就问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翠便将白天发生的事一一讲述出来,包括明贵妃的怀疑,也都一一讲与太子听。 雒天佑听完以后,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一眼小翠,“你先回去,此事,孤自有主张。” “是。”小翠盈盈一福,叩别太子,便朝着仪德殿的殿门外去了。 雒天衡早就吩咐过她,告诉过太子以后,便躲在暗处,只肖跟着太子便可,若太子真的去了麟德殿,她便要回嵌春殿禀报。 小翠隐在夜色里,躲在仪德殿门外幽深的角落里,刚刚把身子隐藏好,便见仪德殿的正门开了一条缝,紧接着,太子和四喜门缝里挤出来,两人四处张望片刻,便快步离开。 小翠一路远远跟着,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行踪,瞧着雒天佑拐到麟德殿的角门前停下四处张望时,她急忙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 眼瞧着雒天佑偷偷进了麟德殿的角门,小翠确定四下无人,便急急回嵌春殿去了。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离恨恰如春草(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衡等的就是小翠,见小翠回来,他立刻使个眼色,到隔壁的房间里换上一身夜行衣,匆匆跃上房顶,飞檐走壁,一路来到麟德殿的正殿之上,轻轻揭开一片瓦,借着屋内幽幽暗暗的烛火细细一看,正是太子和皇后母子两人。 丫环们皆不在场,屋中只有两人,且说话的声音都很低,雒天衡只有屏息仔细去听,才隐约听到一些。 “母后,紫嫣真的不在这里吗?”雒天佑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会这样对待夏紫嫣。 皇后虽然已经除去了凤冠凤袍,仍然带着一股气势,冠压六宫,烛火映照下,她发髻上的步摇晃晃荡荡,引得一阵阵流光带过,看着自己的儿子,她轻轻叹息,“佑儿,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母后的苦心呢?” “这夏紫嫣真的就有那么好吗?偌大个天厉国,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你偏偏就放不下她?” “母后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如今,你已然有了正牌太子妃,虽然你不喜欢她,但你要依靠她的家族,你得靠着她们整个纳兰家族的支持才能坐得上这个皇位,如果连他们都不支持你了,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登上皇位吗?” “母后!”雒天佑似乎有些不耐烦,一向温文的嗓音竟然无端的抬高了许多,“这些儿臣都懂,可是,母后别忘当初答应过儿臣的事,只要夏紫嫣忘了儿臣,您就不会再为难于她!” “如今,她服了忘情丹,早已经忘记了与儿臣之间的一切,母后又何需再咄咄逼人!” “就算她成了父皇的妃子,只要母后不犯什么大的过失,这皇后之位,又有谁能撼动的了?!只怕母后嘴上说着是为儿臣好,其实是在暗中拔除异己吧!” 皇后被自己儿子呛得面色微红,指着雒天佑的鼻子骂道:“都说养儿无用,本宫今儿算是领教了,养你这样的儿子,真不如不养!” 抬起的手指放下,笑的苍凉,“纵观整个天厉国的后宫,你父皇宠爱的嫔妃里,有几个不是年轻貌美的?母后年老色衰,你父皇一年来我这麟德殿都是屈指可数,这宫里头最可怕的不是争斗,是寂寞,是那无边无际的寂寞,你忍让母后一直都这样寂寞下去吗?” 雒天佑已然有些动容,扶着母亲在梨花木的大椅上坐下,柔声道:“儿臣知道母后的辛苦,但是,在夏紫嫣的问题上,母后一定要听儿臣的,非是儿臣一定要娶她,只是有一件事,母后必须知道…。” 雒天佑的声音越说越小,几乎是贴着皇后的耳朵说的,躲在屋顶之上偷听的雒天衡一个字也听不到,只有皱眉的份儿。 皇后听完雒天佑的话,面色大变,盯紧自己的儿子,问道:“你是说,夏紫嫣一定要坐上这个妃位?并且一定要侍寝?” 雒天佑点头,“正是,若非如此,儿子的一番苦心只怕全付诸东流了。” 皇后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将信将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若事情真如你所说,那这夏紫嫣岂非是天厉国最大的罪人?!”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离恨恰如春草(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佑点点头,看着母亲不相信的神情,微微一笑,“母后不必担心,只要夏紫嫣侍寝,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皇后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颇有些吃惊,却又带着点骄傲,赞许的道:“佑儿心思缜密,不愧是本宫的儿子,只是有一点,本宫需得告诉你。” 皇后的脸色顿时变了,摇头扶着额坐在那里,面上微带愧色,“那夏紫嫣已然死在母后宫里了…” “什么?!” 雒天佑面色大变,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相信的问道:“母后说的可是真的?” 皇后便将白天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雒天佑连连摇头,“母后,您实在是太糊涂了,好端端一颗棋,被您就这样毁了,实在可惜…” 皇后也是一脸惋惜之色,只安慰自己儿子道:“佑儿不必着急,只要本宫还有一口气在,只要纳兰家的人还在,这太子之位,将来的皇帝一定是你的!” “这夏紫嫣死不足惜,明儿皇上册妃的圣旨就要下来,本宫倒要看看她凤蓉如何向皇上交旨!” “夏紫嫣已死,本宫倒要看看她怎么再变出一个夏紫嫣来!” 雒天佑忧心忡忡,频频摇头,“母后,您不觉得这夏紫嫣的死太过蹊跷了么?您只不过打了她几下,她怎么会突然一命呜呼呢?” 皇后越想越觉得奇怪,却又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本宫也觉得甚是奇怪,特意请了太医来替她号脉,不想太医说她中毒而死…” “母后在她日常起居用的物品里下了毒?”雒天佑看陌生人一般看着自己的母亲。 皇后白他一眼,“母后是很想毒死她,可那丫头精明的紧,吃的东西从来都是验过以后才下嘴!” “今儿本宫倒是准备了一个软垫子给她,那软垫子里装着一只剧毒的蝎子,但…”皇后仔细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那软垫子是苏才人坐的,夏紫嫣根本碰都不曾碰过那垫子啊…” “这中毒一说又从何而来?” 雒天佑沉思片刻,道:“暂且先不管这夏紫嫣是怎么死的,如今,她既然已经死了,便必须把这个烫手山芋处理好,稍有不慎,被雒天衡抓住把柄,便没有咱们的好日子过了。” 皇后微微一笑,“这事儿呀,用不着你操心,本宫已经吩咐过成双他们,今晚三更,将夏紫嫣的尸体埋起来,埋的越远越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随即又是一张灿烂的笑脸,“明儿本宫倒要看看,凤蓉那个贱、人如何向皇上交旨?!” “到时候,皇上给她加一个妒妇的罪名,本宫便替她求情,让皇上宽限她几天时间,让她把夏紫嫣找回来,等到时辰一过,看皇上不砍她的脑袋!” 母子二人正为自己的计划暗自得意,却不知屋顶之上早有人听了去,那人凌厉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便离开了正殿,寻得一片僻静之地,静待猎物的到来。 更鼓刚刚响过三下,便有三个太监从天井处抬出一个麻布口袋来。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离恨恰如春草(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衡微微一笑,轻轻自房顶之上跃下,尾随在那几个太监的身后,直待他们走到角门前,眼看着就要出麟德殿的大门时,雒天衡突然向前,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三个太监皆是大惊,他们本就害怕麻袋中的尸体,如今又遇到一个全身漆黑的黑衣人,手中的铁铲等“哗啦”散落一地,一个个头也不敢抬,直朝着那人叩头。 “紫嫣姑娘,不是我们要你的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你找该找的人去吧…” 几个太监吓得连眼睛都不敢争,一个个双目闭紧,跪在麻袋前,双手合拾,纷纷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雒天衡咧开嘴角笑了,却并不笑出声来,将面纱罩起来,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将声音变得又细又尖,道:“我是索命的黑无常…” 几个太监一听,更是吓得浑身哆嗦,一个个连连叩头求饶,“黑无常爷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帮小的吧…” “小的们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这么做,求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雒天衡在心底偷笑,面纱下的脸却是一本正经,道:“要我饶了你们也可以,就是你们得告诉我这麻袋里是谁?” “回黑无常爷爷的话,这里头是一个叫夏紫嫣的丫环…”有胆小唯恐自己被杀的人急忙讨好的道。 雒天衡点点头,“你把麻袋打开,让我瞧瞧…” “是!”那人应着,几个人一瞧有表现的机会,也顾不得那么多,几个人手忙脚乱一阵折腾,不过三两下工夫,麻袋里的人已然出现在雒天衡眼前。 果然是夏紫嫣,双目紧半,呼吸全无,连体温都没有了,倒真是一副死人相儿。 雒天衡趁着太监们不留神,轻轻在她屁股上掐了一下,又朝跪在地上的人道:“你们几个, 等下见了阎王爷,敢说实话吗?” “敢…” “很好,等下只要你们说实话,爷爷便饶你们一条狗命!”雒天衡望望角门外,这个时候,他请的人应该也到了吧? 角门外似有轻微的脚步声,雒天衡了然于胸,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厉声道:“等会儿在阎王爷面前,你们哪个要是不老实,爷爷一定叫他下油锅,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是是是…”几个人又是一阵哆嗦。 雒天衡的话音落下没多久,便有人一身明黄色自远而近,明明灭灭的光影里,隐约有龙涎香的味道散发开来。 他借着一盏纸灯,看一眼黑衣满身的雒天衡,再看一眼地上的情景,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厉声道:“你们几个,是要趁着四下无人,埋尸么?” 随行的御前大总管仲康急忙将灯熄了,让人瞧不真切皇帝的脸。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看着那袭明黄色,脸色比见到了阎王爷还要怕上几分,阎王是死的,这人却是活阎王,手握生杀大权,谁都得罪不起的人! 几个人有心维护皇后,却又惧怕皇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一个个,只垂了头去,一语不发。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离恨恰如春草(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无垠冷“哼”一声,又道:“看来,你们几个是活得不耐烦了,连带着你们的九族也一并活腻外了吧!” 早在雒天衡夜探麟德殿的时候,明贵妃便去了正阳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并说出了夏紫嫣的下落,皇帝本不相信,明贵妃便请她来了麟德殿的角门,此情此景,他已然明白。 几个太监吓得屁滚尿流,叩头如捣蒜一般,“皇上饶命…” “小的也是不得已,这一切都是上面吩咐下来的,奴婢们位卑言轻,就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啊…” 有人搬来椅子,皇帝看一眼,却是坐也未坐,紧紧盯着地上的几个人,“说,是不是皇后指使你们做的?!” “不…不…不是…”成双到底见过的世面多一些,他亦明白若皇后失宠,他必然跟着倒霉,若此时供出皇后,非但保不住自己,只怕连自己的家人都有危险。 皇上一声冷笑,“来人呀!将这个猪狗不如,不忠不义的狗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 “皇上饶命啊…”成双伸长了手想抱住一根救命稻草,可皇上根本不理会他的呼喊。 成双被拖走,嘴巴里塞上破布,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夹带着成双的闷哼声,片刻工夫,一切又归于平静。 其余几个人见此情景,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不用皇帝问话,便将白日里的事一一招了。 雒天衡趁着机会,将解药送进沈眉弯的嘴里,让下人送她嵌春殿,自己则是留在了皇帝身边。 “父皇,若非儿臣到的及时,只怕这夏紫嫣已经被埋尸荒野了。”雒天衡面对自己的父亲,已经摘了面纱,幽暗的夜色里,越发显得他那双桃花眼明亮如夜明珠。 雒无垠坐在那里,片刻未动一动,只是望着麟德殿的角门发呆。 又过了许久,他幽幽叹息,道:“衡儿,你且先回去,照顾好你母妃,朕…自有主张!” 雒天衡看得出来父亲的忧虑,亦知道事关重大,虽然这一次借着夏紫嫣一事让皇帝看到了皇后狠绝的一幕,可皇帝和皇后毕竟几十年夫妻,感情非一朝一夕可比。 “是,儿臣告退。”雒天衡并不急着收网,现下网刚刚张开,虽然捕到了一条大鱼,可这条鱼能不能捕得上来,并不在他自己,一旦皇后被废,想必整个朝堂都不得安宁吧? 到那个时候,进行根基不稳,还谈什么储位?莫说是他坐上太子之位,便是这坐在太子之位上的雒天佑,只怕也坐的如履薄冰吧? 雒天衡知道如今皇上心里在想什么,皇后毕竟当了几十年的皇后,根基稳固,若不能连根拔起,他日必是大患! 雒天衡一走,皇上便站了起来,看一眼仲康,道:“朕平日里是不是太纵容她了…” 仲康急忙跪下,道:“皇上,这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无论她做什么,都自然有她的道理…” 雒无垠似乎并不想听仲康的话,狠狠踢他一脚,“别以为朕聋了瞎了!那苏才人的事,朕不是傻子!”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离恨恰如春草(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仲康也不顾疼,一张双臂,便抱住了雒无垠的大腿,“皇上明鉴,也许…也许那苏才人是自己不小心,被毒虫咬了,才招致这杀身之祸,也许这一切,真的与皇后娘娘无关那…” 皇上鼻子气得都歪了,朝着仲康的胸口又是一脚,“你个死奴才!当朕是傻瓜?!” “这凄寒的冬日里哪来的毒虫?!” “朗朗乾坤,皑皑白雪,这惊蛰都未过,又怎么会有毒虫四处行走?!” 仲康已然无语,一味流泪叩头,“皇上,奴婢知道有些事情不应该说,可奴婢一心想的都是万岁爷您啊…” “您想想看,这司徒家的势力如此之大,您若废后,清平关十万大军茅头便直指皇宫,这后果岂是能预料得了的?” “奴婢明白皇上的心情,也知道皇上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什么都知道,可有些事情,明知是错的,却也只能将错就错!” 雒无垠抬脚,正准备再踢他一脚,此情此景,他又怎么能踢得下去,明黄色的皂靴硬生生停在半空中,终于没有踢出去,而是缓缓落下。 皇上幽幽一叹,伸手将跪在雪地上的仲康扶起来,“是朕太心急了,朕错怪你了…” 仲康带着眼泪笑开来,“仲康的心,皇上既然明白,那不如皇上随奴婢回正阳殿吧…” 皇上却是摇头,将他的手推开,“朕贵为一国之君,倘若是非黑白都不能辨别的话,又做什么国君?” “她司徒家是有十万大军驻守的清平关,可你别忘了,朕也有三十万大军!” 仲康知道自己劝不住他,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雒无垠抬脚,看一眼麟德殿的门,道:“自然是去瞧瞧这位杀人不眨眼的皇后娘娘…” “皇上…”仲康想拦着,已然是来不及了。 虽然已经过了三更天,这皇后还并未歇下,她在等人,一双美目不时望向门的方向,两只手不停的绞在一起。 她是惊慌的,如果夏紫嫣的尸体没有处理好,她便算是完了,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 门外响起轻细的脚步声,她心跳也就越发的快,竟然不顾身份来到门前,低声问:“碧情么?事情办好了?” “娘娘错了…” 随着仲康的声音传进来,皇后脸上的喜悦之色突然变为惊慌。 她像是中了邪一般,不但不接驾,反而退回到内殿之中,“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此副尊容甚是不妥,恐惊圣颜,且请皇上稍等片刻。” 皇上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听到皇后这番话,并不责怪,只道:“爱卿只管方便便是,朕…等你…” “谢皇上。” 皇后虽然言语之间甚是平静,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她并知道奴才们是否已然将夏紫嫣的尸体处理好了,也不知道碧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更不知道一向很少涉足麟德殿的皇上又为什么会来。 她悉心描绘着妆容,揽镜自照,自己觉得满意了,才姗姗出来,缓步行至皇帝跟前,轻轻一拜,“臣妾见过皇上。”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离恨恰如春草(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起来吧…”皇上微微摇了一下手,“你我夫妻,又无外人在场,还行这些虚礼做甚!” “谢皇上…”皇后娓娓而行,大红裾裙迤逦拖开一地,轻轻柔柔在皇帝身旁坐下,亲手奉上一杯茶,“皇上,这是臣妾亲自沏的安神汤,您尝尝…” “嗯。”雒无垠伸手去接茶盏,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皇后,轻声道:“诺允入宫多少年了?” 皇后微微一怔,正欲收回来的手落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挤出一丝笑意,“回皇上,臣妾入宫三十九年了…” “哦…”皇上一惊,“都已经三十九年了呀…”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已经三十九年了…” “是呀,时间过的真快…”皇后也跟着叹息,“想当年,臣妾刚入宫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七八岁的样子,如今已经是人老珠黄了…” “这皱纹也多了,身子也大不如从前了,动辄就觉得累…” 皇上似乎也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握住皇后的一只手,“想当年,你心地善良,做事张弛有度,母后甚是中意你,朕也是听从母后的意思,立你为后。” “这一眨眼,将近四十年的光阴便挥霍了…” 皇后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在这后宫的争斗中,虽然她站在了最高处,却也失去了最想要的东西,一将功成万骨枯,被她司徒诺允踩在脚下的,又岂只是万具森森白骨! “朕有多久没来你这麟德殿了?”皇上在缅怀着过去的美好时光,心里终是念着旧情,许多事他都知道是非曲直,可他不去说破,并不是他忌惮什么,而是他还在为她保留着一些情面。 一滴泪自皇后眼角滑落,落在皇帝的手背上,晶莹剔透,却也冰凉刺骨,他抬手替自己的妻子拭去眼角的泪痕,轻声道:“诺允,朕许你皇后的名位,并不是要你来胡作非为的,朕是器重你,看重你的才德,才许你这皇后之位,你为何屡屡让朕心寒失望?!” 他已然不再抓着她的手,厚实的手掌改去握住软榻之上木几的一角,细看之下,那只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皇上!”皇后突然失声痛哭,跌坐在皇帝脚下。 “皇上只知道臣妾心狠手辣,却不知臣妾为何会变成今天这样!” “皇上只知臣妾当年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却不知臣妾是怎样一步一步从善良熬成今天的狠毒的!” “当年敦妃难产而死,所有人都说是臣妾害死的敦妃,皇上信了,便要将臣妾处死,若是不太后施以援手,臣妾又岂能苟活至今?!当时,皇上为什么没有问过臣妾一句?!” “你还敢提敦妃的事?!”皇上本就隐忍着怒气,又听皇后提及自己最深爱的敦妃,一时间火一发不可收,竟然是连小木几也掀翻了! “不要说在敦妃的事上你是无辜的!朕之所以忍让你,一是因为母后身体不好,朕不想让她老人家病情加重!二来,若不是你父兄驻守边疆,又怎么会有你的今天?!”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离恨恰如春草(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无垠,你…”皇后脸上的泪痕未褪,已然又添,她用力扯着明黄色的锦衣华服,泪眼婆娑,“想当年,我并未想过要嫁给你,是你看中我父兄领兵统征之帅才,才立我为妃,你明明不爱我,为什么非要纳我进这后宫?” “雒无垠,你太自私,你只知道为了你的江山社稷着想,却从未想过要如何给一个女人幸福…” “偌大后宫,佳丽三千,你又真心爱过谁?” “想那夏紫嫣之所以被你一眼看中,不过是因为她长的像那个人而已,既然这三千后宫都是那个人的替代品,为什么你不能专一而终,而偏偏要我们将这大好的年华浪费在后宫无休止的争斗里?!” “你既不爱,为什么还要将我们一一娶进宫来,又佯装出一副爱的模样!” “你放肆!”皇上早上勃然大怒,高高扬起右手,直接给了皇后一个耳光。 一巴掌下来,皇后的发髻散乱不堪,美目红肿,脸亦高高肿起,还多了几道指痕。 “这天厉国是朕的,朕是这天厉国之主,朕就是王法!朕想娶多少女人就娶多少女人,不会因为她长的像谁!” 他突然蹲下来,平视皇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司徒诺允,朕今日来,就是来问问你,敦妃是怎么死的?梁妃的孩子又是怎么没的?苏才人又是怎么死的?” “不要告诉朕这些都和你无关,朕知道的远比你想像中的多!” 皇上发了怒,狠狠丢开皇后的下巴,将她推倒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她,“说敦妃难产而死,其实是你在她的药里下了红花!” “说梁妃的孩子失足落水,有人瞧见你就出现在那附近,当天六岁的天齐不小心冲撞了你,想不到你竟连一个六岁的孩童都不放过!” “昨日的苏才人好端端的就莫名其妙的中了蝎毒,这样大寒的天气里哪来的蝎子?为什么偏偏是在她离开你的麟德殿以后才毒发?” “司徒诺允,朕念你是皇后,亦知道若是废后,必会动摇国之根本,才处处忍让于你,可是你呢?” “你变本加厉,谋害后妃,滥杀皇子,在你的心里,人的性命比草芥还不如,像你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根本不配做皇后!” “哈哈…”皇后泣极而笑,嘴角带着鲜血,冷冷的看着雒无垠,“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废了我?” 皇上退后一步,凝望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朕之所以没有废后,是因为朕还念着太子,念着你毕竟是太子的亲娘,倘若你被废,你要太子情何以堪?” 皇后似并不领情,只朝着他笑的格外清冷,“说什么看太子的面子?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你现下最想做的事,不就是废了佑儿立明贵妃生的那个贱种么?!” “雒无垠,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托人带信给我父兄,若我有半点差池,他们必会率兵攻打皇城,十万大军并不多,可他们若联合他国,本宫到要看你怎么个死法?!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离恨恰如春草(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无垠幽幽一叹,突然冷笑两声,似没听见皇后说的话一般,反而问她道:“诺允,你可知道为什么这许多年都不曾踏入你的麟德殿一步?” 皇后冷笑,“你之所以不来我的麟德殿,是怕你知道的越多,杀我的心越重,而一旦有一天你忍不住了,爆发出来的时候,你怕你自己都控制不了局势!” 皇帝摇头,“你错了,朕之所以不来这麟德殿,便是给你改过的机会,你若肯改过,朕便会常来你这里坐坐,想不到…” 皇后自己撑扶着站起来,一步一步走的优雅,近得皇帝跟前,凄然一笑,“雒无垠,你不用猫哭耗子,在这里惺惺作态,你想废我也非一朝一夕之功,倒不如今日做个也断,也不枉本宫恨了你这么多年!” 皇帝皱眉,“司徒诺允,你当朕不敢废你?!” “你敢吗?”皇后气焰十足,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有何不敢?!朕不废你,朕要你自己废自己!”皇帝袍袖一挥,地上一片狼藉,金银玉器刘刷刷滚落在地上,碎的如同他们的关系。 皇后已然擦干了眼泪,站起身来,仰视皇帝,“雒无垠,只要你废后的诏书颁下,我父兄必会率十万大军直逼皇城,到时候你可不要哭着求本宫救你!” 皇帝早已成竹在胸,朝着皇后微微一笑,如三月春花,“朕的皇后,你的父兄若是真的打过来,朕就让佑儿一人对抗他十万大军,朕到要看看,你到底是要保自己的后位?还是保佑儿的太子之位?!” “你…你…”皇后吃惊不已,“雒无垠,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皇帝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朕没了一个雒天佑,还有一个衡儿和蒙儿,可是你没了佑儿,就什么都没了…” “你…”皇后似失了魂魄一般,顿时瘫软在地上,嘴唇上下蠕动,却再说不得一个字。 皇帝很满意这样的结局,拍拍手,撇开地上的碎片,来到皇后跟前,“明儿早朝,朕希望皇后上朝,并自己宣读罪己诏,请朕废后…” 雒无垠很愉悦的迈开步子,轻蔑的看一眼瘫坐在地上的皇后,又道:“朕的皇后,你可别让朕亲自动手啊,否则…这后果…你担不起!” 明黄的袍子涌动,再一眨眼,屋中又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皇后一人,凄凉的让人心酸。 谁叫她是皇后呢? 许多事情,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简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既然可以给你权力,自然也可以收回他给的权力。 污秽不堪的大红凤袍沾在地上,皇后却一直未曾起身,独自对着红烛垂泪到天明。 皇帝卜一踏出麟德殿,仲康便跟了过来,“皇上,您真的打算牺牲太子殿下?” 雒无垠摇头苦笑,“血浓于水,毕竟是朕的亲生骨肉,纵然他有千般万般不是,又如何舍得这样待他?” “可皇上方才明明说,若司徒元帅举兵攻打皇城,皇上便命太子一人抵挡,不知陛下是何用意?”仲康对皇帝的话颇是不解。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离恨恰如春草(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皇帝微微一笑,脸上带着苦涩,“太子当了三十几年的太子,对朕早有不满之心,倘若司徒临攻城,朕派他一人前去,一来,是想看看司徒临是否念着旧情,毕竟太子还是他的亲外甥,他与太子还有着血缘关系,二来,朕也想试探试探太子,他如果和司徒临沆瀣一气,胆敢做出背叛朕的事来,朕师出有名,也好有机会拿他,废他。” 仲康恍然大悟,摇头微笑,“皇上圣明,奴婢自叹不出…” 此时的皇帝是放下戒心的皇帝,与仲康两人漫步在回正阳殿的小径上,突然伸出手就握住了仲康的手,“仲康,这些年,朕委曲你了…” 仲康神色大惊,急忙推开皇帝的手,“皇上,使不得,若是让人瞧了去,只恐有损皇上英名!” “朕就不放!一世英名又如何?朕难道就不能有个掏心窝子坦诚相待的人吗?”皇上今儿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气,偏就死拽着仲康的手不放。 仲康吓得急忙跪下,“皇上若是不肯放手,奴婢唯有一死,以保全皇上英名…” “唉…你…这…倒叫朕…如何是好…”眉眼之间有柔情已然变做心疼,也不再勉强他,只是一人迈开步子,大步前行。 仲康见他不再执意勉强自己,急忙起身跟上。 嵌春殿里到是另外一番情景,沈眉弯服了解药,很快便幽幽转醒,看着几双关注的眼神,尽头一阵温暖,朝着众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让大家费心了…” 明贵妃似自己的亲生女儿失而复得一般,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好紫嫣,你吓死本宫了,以后这档子事不准再有!” 眉弯点头笑笑,眼睛却是狠狠白雒天衡一眼,“让娘娘挂心,是紫嫣的不是,不过,这药却是王爷给紫嫣的…” 好在屋中人并不多,明贵妃也不避讳,看着两人之间的眉目流转,一张脸笑的格外甜,拍拍眉弯的手,“紫嫣那,这次要不是衡儿,你可少不了要受皮肉之苦,怎么?我们家衡儿只有抬骂的份儿?一点功劳也没有?” 沈眉弯心中明白,这次若不是雒天衡的帮忙,她也许真的要在那天井里吃上不少苦头,可若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向雒天衡当面道谢,她还真有些做不来,一时间接不上话来,只有垂着眼睛装傻。 “哟…咱们家紫嫣脸红了,害羞了…”明贵妃笑的爽朗,连带着明钰和小翠也跟着笑起来。 沈眉弯无地自容,脸也就越发的红了。 雒天衡到是毫不在意,桃花眼眯起来,看着眉弯的反应,母亲拿自己打趣儿,他一点也不在意。 明贵妃对于夏紫嫣可是视如自己亲生女儿的,有关她和雒天衡的事,她也就暗自观察,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看着两人有话不能说的,她心里着急,忙道“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些碍眼的人,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娘娘…别走…”沈眉弯哪里肯一个人面对雒天衡,想抓住根救命稻草。 无奈,明贵妃根本不理她,带着明钰和小翠便离开了,临走还冲雒天衡使了个眼色。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离恨恰如春草(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屋子里很快就安静下来,静得只听的到两人的呼吸声,想到服解药前雒天衡在自己屁股上掐的那一下,沈眉弯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时她只是意识不清醒,知觉也不强烈,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死人,可她还没死,还是有意识和知觉的,好不好?! 雒天衡个大混蛋,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还吃她的豆腐,根本就是个大流/氓! 沈眉弯在心底骂的舒服开心,雒天衡却笑的更加迷人,待到沈眉弯反应过来时,某人已然坐在了她身边的床头上,一双桃花眼笑的越发好看。 “你这场苦没白吃,今儿早朝,皇后娘娘自己下了罪己诏,称自己统善后宫不严,导致屡屡有人惨死宫中,实是她管理不严之罪,因此,她在满朝文武面前请罪,请皇上免去她的皇后之位。” 眉弯退后一点,离他远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雒天衡的桃花眼,她总有一种惊慌错乱的感觉,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在心底骂雒天衡,怪他笑的太好看,招人恨。 雒天衡的话说了一半,沈眉弯也听的明白,“皇上那里又怎么说?” “皇上已然准了她的罪己诏,收回了皇后的凤冠凤袍和凤印,将皇后幽禁在麟德殿里,只是,却并没有废她的皇后之位。”雒天衡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沈眉弯却是再也躺不住了,腾一下就坐了起来,“既然是废后,为什么还留着皇后的封号?这不是很奇怪吗?” “还有,皇后那样狠毒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自己上诉自己的罪行呢?这些,我实在想不通…” 眉弯直摇头,依着皇后的个性,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认输,只怕这其中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雒天衡笑笑,“司徒家有位大将军司徒临,率十万大军驻守清平关,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若是皇上下诏废后,只怕,这十万大军将全反戈一击,若他们再联手北国的抚宣,则我天厉朝危矣!” “父皇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所以,废后的诏书不可以由进行颁布,于是,他就想办法让皇后自己废自己,只不过,他老人家用的是什么法子,本王到现在都不曾参透。” 沈眉弯听完他的话,忙又问道:“那太子呢?” “你的眼里就只有太子吗?!”雒天衡突然就变了脸色,眼神凌厉的骇人。 沈眉弯本来心里一直挂念着雒天佑,唯恐废后一事牵扯到他,听雒天衡说完此事后,第一反应便是关心雒天佑的情况,不想,却是惹怒了雒天衡。 “我…我…没有…”沈眉弯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那个她和雒天衡之间的誓言又在她耳边回响。 这古代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这雒天衡必然也是不能免俗的,可为什么现在的光景,倒让人觉得她像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雒天衡突然就扑了过来,狠狠咬住眉弯的唇,眉弯只觉得唇上一疼,立时有血的味道在唇边漫延开来。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暮霭沈沈楚天阔(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衡!你…”眉弯疼得厉害,也顾不得身份,伸手就去打雒天衡的脸。 她的粉拳还不曾碰到雒天衡,便被人捏住了拳头,一动也不能动,一双杏眸怒气冲冲的注视着雒天衡,“你…你混蛋!” 雒天衡手上微微用力,眉弯便疼得皱起眉来,“夏紫嫣,本王告诉你,早在你应下那个誓言的时候,你就是本王的人了,若你心里还想着别人,本王一定会让你在乎的那个人痛不欲生!” 眉弯疼的挣扎,频频想挣开他的手,“你放手…混蛋,你放开我!” 雒天衡的力气还在加大,沈眉弯痛得泪眼汪汪,他似乎还觉得不够,“这世上最折磨一个人的法子,不是折磨他自己,而是折磨他喜欢在意之人,夏紫嫣,你给本王记好了,若是本王再从你嘴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本王就夺了他的太子之位!” “不要以为他真的会只爱你一个人,他已经有太子妃了,难道你愿意给他做小?” “哦,爷到是差点忘呢,你别说是给他做小老婆了,就是叫你替他舔鞋你都心甘情愿呢!” “你…你…放开我,雒天衡你…你不是人…”沈眉弯从来没有想到雒天佑已然有了太子妃,既是他有了太子妃,便是结过婚的人了,自己还心心念念想着要和他结婚在一起,这和小三有什么区别? 对于她来说,差点成为第三者这种事,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便是这三妻四妾的古代,她亦无法接受,一个女人一生只能有一个丈夫,而一个男人这一生之中,也只能有一个妻子! 最最令她羞愤的是,这件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还每日做着美梦,梦想着能有一天,雒天佑会向自己求婚。 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当梦想被现实击碎的时候,沈眉弯只觉得心窝口子上被什么东西划了一道,连呼吸都是疼痛。 雒天衡突然就扔开了她的手,目露凶光,恨不得一口咬死她,“夏紫嫣,你给本王听好了,你若是想雒天佑的太子之位坐的稳当,最好不要再去见他!否则,本王不保证会做出什么让你痛不欲生的事来!” 眉弯缩在床头一角,已是泪眼朦胧,雒天衡这一句话果然似剃刀一般锋利,准确的命中她的痛处,狠狠切下去,痛得她连呼吸的力气都不敢再用。 “别以为本王说的话都是儿戏,本王说到就一定会做到!”雒天衡丢下这句话,便推门而去,不知所踪。 沈眉弯从未见过这般凌厉的雒天衡,一下子吓得不敢再挣扎,整个人僵在原地,直到手上的痛感全消,她才回过神来,定睛瞧时,雒天衡已然不在屋中了。 她本以为上天是成全她和元康,才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相遇,如今看来,这哪里是成全,分明是她自作多情。 如果他不是元康,仅仅凭那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她还会再迷恋他吗? 沈眉弯想不清楚,也不想去想,她只觉得心口子上一阵又一阵的发酸,每吸一下气都觉得疼痛难当,各种情绪翻涌在心头,堵得她心里发慌。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暮霭沈沈楚天阔(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一时之间,沈眉弯躺在床头,瞪大了眼望着屋顶,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就这样默默无闻的做一个小小的宫女吗? 又或者成为那个老东西的妃子,参与这后宫中腥风血雨的斗争? 再或者,听从雒天衡的安排?做一颗听话的棋子? 她在床头辗转反侧,嵌春殿的别处,也一样有人食不知味。 雒天衡刚迈出夏紫嫣的房间,没走几步,便隐去了脸上的怒意,他知道那丫头的身份,也知道她和雒天佑之间有些说不清,他原想着给她点时间,让她自己慢慢想清楚的,现下这种情况,怕是再给她十年,她也是看不开的。 难道说吃了忘情丹以后,许多事情都忘记了?连雒天佑有太子妃的事都忘记了? 正低头想着,眼角却见明钰朝着他款款而来,因着明钰是自己母亲的近身侍女,他便放慢了步调。 明钰一见他,便紧走几步上前,盈盈一拜,“七王爷,娘娘正找您呢…” 雒天衡点点头,“你带路吧…” “是。”明钰这丫头虽然跟着明贵妃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这位七皇子在宫中的地位,现如今,谁不知道皇上有意废太子而立七王爷为太子 ? 恭恭敬敬一路将雒天衡带到了嵌春殿偏角的小花园里,见着了明贵妃,施施然一福身,轻声道:“娘娘,王爷来了…” “嗯。你且退下吧。”明贵妃身体才刚刚见好,生怕又吹了冷风,因此披着一件很厚的皮貂袄子,那火红的颜色更衬得她雪肤花貌,风韵不减。 “是。”明钰略略一福,便转身下去了。 雒天衡缓缓进前两步,离自己的母亲稍近一些,长袍微掠,单膝跪在了雪地上,“母妃找儿臣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因着是冬季,园子里的花早都凋零不堪,只剩下一株白色的梅树鹤立鸡群,由于是腊梅树,非但没有被这皑皑白雪冻死,反而还长出了一些细小的花苞。 明贵妃原是望着那些细小的花苞出神,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便转了过来,轻轻叹息一声,将雒天衡扶起来,“衡儿起来。” 见母亲半晌不说一声,又微微吐出叹息之声,雒天衡便扶过母亲的手,“母妃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明贵妃不停的搓着手指,再三在雒天衡的脸上看了又看,许久才道:“衡儿,娘知道你想要什么,娘也知道你这些年来一直没有立王妃的原因,可她不是你能娶的人…” 雒天衡已然猜到了母亲的意思,微微一笑,若无其事道:“母亲既然知道,便应该也知孩儿做事的原则,凡是儿臣想要的,便一定要得到!” “可是她不同,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虽然她于母妃有恩,可是她始终是你父皇的人!”明贵妃有些愕然,她显想没有想到儿子已然坚决到了如此地步。 “这个母妃无需操心,只要她愿意,她便不是父皇的妃子!”雒天衡紧紧望着母亲的眼,毫无退缩之意。 明贵妃一声叹息,跌坐在雪地之上,“衡儿,这普天之下,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什么偏偏是她?!”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暮霭沈沈楚天阔(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衡扶起母亲,道:“因为,只有她入得了儿臣的眼,否则,儿臣宁可一生不娶!” 雒天衡已然觉得和母亲无话可说,便朝母亲躬身行礼,“若母妃没有其他的事,儿臣告退,请母妃保重身体要紧,勿要多操闲心。” 明贵妃站在雪地里,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良久。 明钰瞧着雒天衡走了,自家娘娘却还不曾回屋,便急急到小花园中来寻,见到明贵妃站在雪地里发呆,便轻轻唤了一声:“娘娘…” 明贵妃本在忧虑之中,瞧见明钰叫自己,便胡乱应了一声。 “这园子里风大寒气重,娘娘的身子还不曾痊愈,怎么能这样不顾自个儿的身子?”明钰急忙将自己带来的大氅替明贵妃披上,口中还不时怨言,“这王爷也真是的,把娘娘一个人丢在园子里吹冷风,一点儿也不念着娘娘的身子…” “好了…你别怨他,是本宫自个儿想在这园子里清静清静…”明贵妃一边系着大氅,一边儿替自己的儿子说话。 “唉…” 明贵妃说着,不免又叹起气来。 “娘娘这几日整日叹息,这身子都瘦了许多,若再这样思虑下去,只怕…”明钰跟在明贵妃身边已然有一段日子,深得明贵妃欢心,倒也实实在在替主子着想。 明贵妃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明钰,本宫是衡儿的母亲,他是本宫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的事,本宫怎么能不操心?” “娘娘指的是紫嫣的事…”明钰压低了声音说出来,尔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明钰知错,这些事本不是明钰该管的事,请娘娘责罚。” 凤蓉心中的忧虑,明钰不是不知道,她只不过碍着主子的面儿,不好意思开口罢了,如今见主子忧虑成这般模样儿,终是沉不住气了。 凤蓉淡淡的看一眼跪在雪地上的明钰,沉声道:“你倒是知道自己的罪过呢!” 明钰一惊,急忙又跪下去,头首贴地,一点不敢动弹分毫,“但凭娘娘处置。” 等了半晌,并未听到娘娘要处罚自己,明钰这才抬起头来,“娘娘的意思是…不处置奴婢么?” 凤蓉脸色微凛,看着跪在地上的明钰,厉声道:“你且说说看,若是说不出个道道来,本宫定不饶你!” “谢娘娘!”明钰还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般严肃过,一听这话,心头一块大石头算是落了地,直起腰身,道:“娘娘担心的,无非是七王爷和紫嫣孤男寡女,日久生情,可娘娘怕是忘了,紫嫣的心思,根本不在王爷身上,如今这事儿是王爷剃头挑子一头热,娘娘有什么可担心的?” 明贵妃看她一眼,道:“你继续说下去!” 明钰重重叩一个头,又道:“娘娘想,再有一个月的时间,这紫嫣便要行册封之礼,一旦礼成,她便要侍寝,成为皇上的人,王爷就是有心,却也无力,咱们眼下要做的,是要紫嫣的身体快快好起来,早日侍寝,紫嫣父母家人皆在,明钰就不信,她会将家人性命置于不顾?”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暮霭沈沈楚天阔(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明贵妃点头,“你说的甚是有些道理,可若在这一个月之中,紫嫣和衡儿两情相悦了呢?” 明钰却是明媚一笑,“娘娘错了,据明钰在小翠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是,紫嫣心里头牵挂的人似乎是太子殿下…” 明贵妃似拔开云雾见到了太阳,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神采,道:“你的意思本宫明白,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谢娘娘…”明钰起身,扶着明贵妃一同回到房里,两人又密谋了好一阵子,待到青灯初上,明贵妃才有心用了些饭食。 因着沈眉弯在皇后宫里的时候,还是受了些伤,虽然都是些皮外伤,可毕竟有伤口留在了脸上,为了怕伤口留下疤痕,太医院生恐得罪这位新娘娘,也不管眉弯高不高兴,只管开了好大一堆的药,无非是些强身健身,袪疤除痕,安神养身的药。 由于夏紫嫣受伤,这受旨听封的日子便往后推迟了一个月,说是皇上体恤紫嫣姑娘,等姑娘身子大好了,再受封听旨也不迟。 紫嫣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算是因祸得福,可下一次,又怎么逃? 这几日她躺在床头闲来无事,便叫着小翠打听了不少消息,皇后被幽禁在麟德殿,终日不许踏出门楣一步,听说,皇后娘娘不吃不喝,终日以泪洗面,皇上却是冷血心肠,非但自己不去探望,竟是也下令不准太子探望。 七王爷雒天衡和九王爷雒天蒙突然之间各自有了封地,不日便要启程回到自己的封地去,雒天衡被封衡王,封地在南面的南地,而南地也因为雒天衡的封号而改称做南衡,雒天蒙的封地则是在距清平关不远的楚地,楚地也因为雒天蒙的封号而改称蒙楚。 驻守清平关的司徒临将军原是皇后的亲弟,听着姐姐如此遭遇,已然起兵直奔皇城而来,皇上却也不着急,只派太子一人前去抵挡。 沈眉弯听得一阵阵揪心,这哪里是要抵挡,分明是想要太子的命! 雒天佑可细细一想,这司徒临却是太子的亲娘舅,断不会要了雒天佑的命,可皇上这一招又是为何? 这雒无垠一定是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沈眉弯琢磨了两三天,也没琢磨出个道道来。 她很是替雒天佑担心,可是担心有什么用,现下的这种情况,她根本出不了宫,帮不到雒天佑。 正焦虑着,突然见小翠端着药进来了,还朝她做个鬼脸,“紫嫣姐姐,猜我给你带什么好消息来了?” 眉弯一瞧是小翠,见她又笑的格外暧昧,便已然知道消息定是和雒天佑有关,也不多话,接过药碗来捧在手里,“你说吧,我边听边喝,保证一滴不剩!” “只不过这会儿有些烫口,我需得等一阵子才能入口。” 小翠见她这般怕喝药的模样,只管笑她,“紫嫣姐,你总是这样子…”也不怪她,只将药碗一同放在打开的窗棂子下晾着。 沈眉弯无奈的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药难喝的要人命。” 小翠也不怕她,掀了被子就朝她被窝里钻,“紫嫣姐,有人要见你,你见是不见?”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暮霭沈沈楚天阔(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着实一愣,这个时候有人要见自己,会是谁呢? 莫非是雒天佑? 可他不是去清平关了吗? 雒天衡? 也不对呀,他这个时候应该在收拾东西去封地呀! 蹙眉看一眼小翠,问道:“你总是这样叫我猜,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又如何猜?” 小翠朝她神秘一笑,“紫嫣姐,这次呀,是个女的…” 女人! 眉弯又是一愣。 在偌大个皇城里,她认识的女人屈指可数,除了嵌春殿里里外外的人,便就再是当朝皇后,可现如今的情况是,皇后已经被幽禁,虽然表面上说是禁足,其实和废后没什么区别,无非还留着她皇后的头衔而已。 难道是皇后? 沈眉弯左思右想不得其然,便问小翠,“是咱们这嵌春殿里的人么?” 小翠摇头,朝着她笑的怪异,“不是,你再猜…” “是麟德殿里的人吗?”沈眉弯越发的摸不着头脑。 小翠仍然摇头,笑的更加深远,“紫嫣姐,难不成你还想再到麟德殿里闯一趟鬼门关?” “那是谁?”沈眉弯连药都不喝了。 小翠努努嘴,指指旁边的药碗,“那你就先把药喝了吧…” “好!”沈眉弯捧起碗,大有英雄慷慨就义赴死的壮烈豪情,正准备喝下去的时候,却发现碗里浮着一只蟋蟀。 小翠见她皱眉,忙伸长了脖子过来看,“咦,这碗里怎么会有蟋蟀?”说着,便去接眉弯手中的碗。 沈眉弯也是惊奇的,像这样寒冷的天气里竟然还有昆虫活动,本来已是十分令人惊奇,再有甚者,这蟋蟀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碗里,小翠方才把药碗端过来的时候,她看的真真的,这药里不曾有别的任何东西。 她本来是嫌药太热,才放在窗台上冷一冷,不想竟有蟋蟀跳进来,难道这蟋蟀不怕烫么? 即使是这药不烫了,这蟋蟀理应在碗里游动,为什么却一动也不动? 沈眉弯看了一眼药,伸手试了一下碗的温度,便越发的觉得怪异,“这药已经不烫了呀…” 小翠不明白她的意思,便接话道:“这药不干净了,我再去替你煎一碗来吧。” 眉弯摇头,看一眼小翠,“去小厨房取银针来。” 小翠面色一变,似乎明白了什么,放下碗,便匆匆跑开来,等到小翠再回来的时候,已然手中多了几根细长如丝的银针。 沈眉弯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虽然学的中医并不多,却好歹也是知道一些的,见小翠拿了银针过来,她想也不想,拿过银针就放进了药碗里。 稍稍停顿了一下,将银针取出,却瞧见被药汁浸过的地方已然全部呈现黑色。 小翠的脸顿时变得煞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眉弯的脸上并不曾有什么表情面谈,自打上一次自麟德殿死里逃生以后,她便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像她这样不曾侍寝过便被封妃的实在少之又少,无数人红了眼,想把她拉下去,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可她们哪里又知道她的心思? 她对那个位子根本毫无兴趣可言。 又将一根银针探入药汁中,取出来以后还是和前面一样变做黑色,沈眉弯冷哼一声:“药里有毒!”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暮霭沈沈楚天阔(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小翠一听,吓得魂都快没了,朝着沈眉弯跪下便叩头,“紫嫣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要害紫嫣姐的意思…” 沈眉弯并不为难她,她又如何不明白,若是小翠真的有心想毒死她,她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也不多说,把小翠拉起来,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你,若是你有心害我,十个八个我都死了,又怎么会活到今天?” “再说了,我若死了,你觉得七王爷会饶得过你么?你的母亲和弟弟又能活得下去么?” 小翠听她这么说,心便放回了肚子里,抹干净眼泪,道:“谢谢紫嫣姐。” 眉弯看看她,“你若有心毒死我,也不会一直呆在这里看着我喝药了…” 见她并不怪罪自己,小翠一颗心顿时松了下来,盯着那碗药看了又看,“这药是我特意吩咐小厨房煎的,难道说,是小厨房的人想害紫嫣姐?” 沈眉弯想了想,慢慢道:“小翠,你且不必着急,以后我的药你亲自煎,避开小厨房的人,即便是小厨房的人送药过来,你也照样收下,但是,不要拿到我的房里,只趁无人的时候倒倒便好。另外,你多盯着点小厨房的人。” “是,小翠一定照办。”小翠很坚决的点头,事到如今,竟然有人在新娘娘的药里投毒,这已经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了,如果不好好查一查,只怕七王爷那里自己无法交待,到时候,王爷公事公办,她一定逃脱不了干系。 小翠正打算去小厨房重新煎药,沈眉弯叫住了她,“你方才不是说有人要见我么?到底是谁?” 原本打算推门的小翠听她问,又折了回来,来到眉弯身边,悄悄俯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 沈眉弯眉头紧皱,道:“我与她从未有过来往,她为什么要见我?这真是怪事一桩!” 小翠也不多言语,只将眉弯的裘皮大氅找出来,替她梳洗好。 开了房门,四下望望无人,便趁着朦胧的夜色一路将眉弯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眉弯有些吃惊,小翠对这个陌生的宫殿竟然会这样熟悉,一时之间竟有些怔忡。 这小翠,到底谁的人? 真的是雒天衡的人么? 可她若真的是雒天衡的人,为什么会带自己趁夜见一个陌生人? 上一次她要见太子的事渐渐清晰起来,沈眉弯看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小翠,心中一时间感慨万千,幽幽一叹,却也并不说破,只一路跟着小翠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见四下无人,小翠望着不远处烛火通明的宫殿,将眉弯小翠的藏好后,便小声道:“紫嫣姐,我去叫她过来。” 沈眉弯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这里三面临湖,只有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通向旁边的大殿,虽然湖上结着冰,但夜色下用肉眼也能看得出这湖相当深,若是人掉进去,只怕不能活着上来,她委实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也不说破,便扯住了小小翠的袖口,“小翠,我觉得身上极冷,不如…我与你一同去见她好了,就当我是个丫鬟…”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暮霭沈沈楚天阔(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小翠犹豫了半晌,看了眉弯两眼,见她着实冻得缩成一团,便应道:“也好,只是,等下你不许出声,不管什么人问你,你都不要说一个字。” “嗯。”眉弯重重点头,非是她沈眉弯胆小,只因刚才的地形实在太过诡异,若是有人想杀她,将她推进湖里,只怕防不胜防。 再来,她和这个要见自己的女人要不要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见自己,她可一点也不知道。 现在自己,可是后宫的众矢之敌,一个个盯着她这个快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丫环,投毒的,正面出招杀自己的,哪一个不是带着些工夫来的? 她若再不小心一些,这条捡回来的命还不知道能再活几天! 跟着小翠还没走几步,便见有人打着纸灯过来,通过纸灯隐隐透出的亮光,依稀能望见是两个女人的模样。 一个穿着灰色的粗布衫子,和小翠的打扮差不多,想来,是个丫环。 另一个却是锦衣华服,大红色围白色毛边的大氅下,艳丽的红色镶着金丝线,丝线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光,手上金色的玳瑁护甲与皇后的如出一辙,连腰间系的佩玉也和皇后的形状一样。 沈眉弯已然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不低,正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行礼,却感觉不声不响的扯一下自己,朝着来人轻声道:“小翠见过太子妃殿下。” 来人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这样快便被人瞧出来,先是极平和的朝着两个丫环道:“彩清,小翠,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紫嫣有话说。” 小翠和彩清福身很快便走开了,眉弯借着未融的雪倒映出来的光线打量着这位太子妃。 两条细细的眉毛一字展开,黛青色的眉弯显然用的是最好的眉笔,小巧而高耸的鼻尖,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再配上嫣红色的朱唇,倒也真有几份姿色,一双凤眼虽然极是漂亮,只可惜眼神里却透着杀机。 这样的眼神,眉弯只在皇后那里见到过,细细打量之下,发现这位太子妃和皇后娘娘在某些地方上确有几分相似,再结合宫人们的一些话,瞬时便明白:这位便是皇后的远房侄女,雒天佑的太子妃司徒盈。 虽然已经在雒天衡那里听说过雒天佑是有正牌老婆的人,如今瞧见这位天威凛凛的太子妃,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酸涩的。 卜一瞧见雒天佑的那张脸时,她真的以为是上天让他和她再一次相爱,虽然她也知道古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可她仍然无法接受。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是她沈眉弯要的。 若然连这最基本的爱都给不起,又谈什么爱呢? 想来这雒天佑纵然爱自己,他的爱又要分成几份?给多少个女人呢? 而她沈眉弯又能分到多少? 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位太子妃行礼,便学着小翠的样子一福,“奴婢夏紫嫣,见过太子妃。” 清冷的嗓音无端高了一些,“哟,您都是即将为妃的人,日后我见了却也要叫您一声妃母的,让您这个妃母向我行礼,实在是有些怪异,莫非…你觉得本太子妃福薄命薄,受不起你这一拜?”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暮霭沈沈楚天阔(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从司徒盈的语气里,沈眉弯嗅到很浓重的一股杀气,想来,这司徒盈恨自己已然恨得太久了吧? 想自己现如今的身份,自然也是没几个人敢得罪的,这司徒盈一点也不惧怕,估计是恨夏紫嫣恨得太久了,久到连她自己都失去理智了吧? 沈眉弯也不理会她,自顾自挺直了腰身,近前一步,瞧着司徒盈带着仇恨的眼,微微一笑,“太子妃殿下一定是恨惨了紫嫣吧?” 反正这里极是僻静,又四下无人,她沈眉弯也无需给这个小丫头留面子,“想当年,太子殿下喜欢紫嫣的时候,只怕太子妃殿下还没入宫呢吧?” “要不是夏紫嫣让出这个位置,只怕,你也坐不成今天的太子妃吧?” “想来,太子妃还要谢谢我这个小小的宫女呢,若然,今天的太子妃之位又怎么会轮得到你?” 沈眉弯假设了一把,虽然她并不清楚雒天佑和夏紫嫣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有一点她是看得出来的,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有过一段很深厚的感情,也许是碍于雒天佑的政途,也许是碍于皇后的压力,总之,两个人被迫分开了。 看雒天佑的样子,似乎还是对夏紫嫣有旧情,可如今的夏紫嫣早已非当日的夏紫嫣,沈眉弯也不知道自己对雒天佑的这段纠结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 果然,沈眉弯的话音刚落,便听司徒盈头上的花钿“叮当”做响,想来是被说中了痛处,正在气得浑身发抖。 “好你个贱婢!勾引自家主子,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以为太子会喜欢这你种下/贱的货色?”司徒盈的确很生气,想她本是当朝宰相之女,父亲是这天厉朝历年以来最年轻的宰相,门庭显赫,家中又只她这一个独女,一时间宠爱无限,谁不羡慕? 这桩她与太子的婚事,是太子一手促成的,皇后亲自做媒,礼部尚书亲自来下聘礼,这份荣耀,除了她司徒盈,谁敢接受? 刚刚嫁给太子不到一个月,又仗着皇后是自己的远房姑姑,本就有些飘飘然,昨日突然听嚼舌根的宫人说起太子和夏紫嫣的事,一时之间,气不打一处来,仗着太子要远行,无暇分身顾及宫中之事,便约了小翠将夏紫嫣带到这仪德殿旁边的白水湖边上来。 小翠自是不知道太子妃为什么要约自家主子的,但见太子妃笑盈盈的脸,又听彩清说是好事,这才答应带夏紫嫣过来,她哪里想得到,这司徒盈根本是想要夏紫嫣的命。 沈眉弯只觉得好笑,眼前这个十六岁的太子妃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吃不到糖的孩子哭闹着要吃糖的场面,她见得太多,看一眼这张如花如玉的脸,她不禁笑了,“太子妃殿下,我和雒天佑的事,那都是过去的事,过去的事情,过了就是过了,你再揪着不放,又有什么意义?” “一个女人,面对自己的情敌,要做的,不是和情敌算旧帐,而是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足以留住太子的心,若换成我是你的话,我断断不会约你来这里见面,在我看来,这是你一个最愚蠢的决定!”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暮霭沈沈楚天阔(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夏紫嫣,你…你…”司徒盈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哪个见了她不是捧着、哄着?大约只有这夏紫嫣敢这样对她了吧。 “本太子妃今天来,就是教训你这个贱/人!”大约司徒盈被气急了,一点身份也不顾,直接朝着沈眉弯就打了过来。 沈眉弯上一次在麟德殿里被皇后打过耳光,看她这架势,自然知道她的目的,不动声色,仗着自己个子高出她许多,轻轻松松便握住了司徒盈的手腕。 原本,她还想给这司徒盈留点面子,但看人家似乎是不领情,一心想要在自己身上出气,她沈眉弯也不是好欺负的,又怎么轮得到她来撒野?! 捏住司徒盈腕子的时候,她笑的人畜无害,“太子妃殿下,您虽说是相门爱女,但力气确实太小了些,想打奴婢,您还得看看皇上的脸不是?” “我夏紫嫣虽然身份卑微,可我现在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你敢打你未来的妃母,这事情传出去,只怕是皇后也护不了你吧…” “便是太子再宠爱你,喜欢你,却也不会让你这样胡来的,你是希望他稳坐太子之位,你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太子妃呢?” “还是想太子被废,你这个太子妃也变成一条丧家之犬呢?” 司徒盈也是被家里宠坏了,怎么受得了这种气,打不着夏紫嫣不说,还被人捏住了租,一动也动弹不得,还要被她讥讽,自己竟然无言以对,拳脚并用,撒泼如疯狗一般的在眉弯身上乱踢乱打。 眉弯虽然个子比她高些,却还是结结实实吃了她几下,纵然穿着厚厚的棉衣,倒还是有几分疼痛的,眉弯一生气,狠狠推了她一下,“司徒盈,你这个疯女人,当我不敢打你是吧!” 司徒盈被人推倒在地上,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出现的事,她坐在地上,指着沈眉弯破口大骂,“夏紫嫣,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本太子妃告诉你,别以为你这个娘娘的位子坐定了,一旦我把你和太子的事告诉皇上,看他不治你个不洁之罪,让你浸猪笼!骑木驴!” “贱/人!荡/妇!” 太子妃气到口不择言,恨不得在夏紫嫣身上活活咬下一块肉来。 沈眉弯听这话也被气急了,袖子一卷,直接就骑在了司徒盈身上,“叫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胡说八道!”对着司徒盈的脸就是两记耳光。 这些日子以来,她沈眉弯受够了这宫里的规矩,也受够了宫里的人,一个变态的老头子,竟然要纳她为妃,看那老头子的样子,估计那玩意儿都硬不起来了,竟然还想着娶她,真是老不死! 一个皇后,大约是从疯人院里放出来的,动不动就打人! 那个苏才人,有相貌没脑子的蠢猪,她不死谁死?! 总之,在她心里,这个皇宫里的人都是变态的,特别是那个大流/氓雒天衡,反正如果有机会,她一定逃出这里,再也不回来! 沈眉弯一腔怒火就全撒在了司徒盈的身上,她一边打司徒盈,一边又道:“你去告诉皇上啊!去啊!” “也不想想,皇上知道了这事儿,你男人能逃得掉吗?蠢!”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暮霭沈沈楚天阔(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骂的痛快,打的也痛快,太子妃在她身下大声啼哭,不大会儿,就惊动了不远处的彩清,她拉拉小翠的衣角,“小翠姐,好像是太子妃在哭呢…” 小翠也听出来是太子妃的哭声,犹豫再三,才道:“要不…咱们过去先远远的瞧瞧?” 两个丫环便朝着曲折的回廊走了过来。 眉弯打的累了,也懒得再动,从司徒盈身上爬下来,坐在离司徒盈不远的地方,心中甚是痛快,“司徒盈,你别以为这事儿你告诉了皇上,我就会怎么样,我夏紫嫣烂命一条,我不怕死,可是你男人呢?你想过没有?” “你男人肯定是保不住这太子之位,你肯定也要跟着倒霉,所以说呢,你最好看紧你的嘴巴,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司徒盈又羞又气,指着沈眉弯的鼻子骂道:“夏紫嫣,你…你会后悔的!” 说着,朝眉弯扑过来,两人又扭打在一起,若不是回廊旁边的木栅栏拦着,只怕两人都掉进湖里去了。 夏紫嫣这具身体的个子比司徒盈高出一截,自然占据上风的也是沈眉弯,司徒盈和前面的样子判若两人,头上的花钿掉了一地,头发散做一团,一张脸也被打的又红又肿,两只眼睛更是肿的像桃子一般。 司徒盈越是气就越打不到沈眉弯,最后她终于放弃,恶狠狠的看一眼沈眉弯,“夏紫嫣,今儿本太子妃非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眉弯正要再一次激怒她,却听到彩清和小翠的声音传过来。 “太子妃…您还好吧?” “紫嫣姐…” 沈眉弯没什么动作,到是司徒盈,一听到彩清的小翠的声音,就立刻朝着眉弯冲过来,眉弯原以为她是来打自己的,便伸出两只手准备推她,不想,眉弯的手还不曾碰到司徒盈的衣裳,便听“扑通”一声。 司徒盈已然落进了湖里。 这个季节,虽然湖面上结着冰,可到底冰没有那么厚,承受不住司徒盈的重量,很快便裂开,便听司徒盈在湖里叫着“救命…救命…” 眉弯显然没有料到司徒盈会来这一招,小翠和彩清已然近得跟前,看这架势,彩清便高喊一声:“快来人那!” “夏紫嫣把太子妃推进湖里了…” 顿时,整修白水湖便被搅得天翻地覆,好几个太监跳进湖里去救司徒盈,自然,也有人来到沈眉弯跟前。 “夏姑娘,就算您做了皇上的妃子,也不能这么对待我们太子妃吧?” 站在沈眉弯面前的老嬷嬷她并不认识,只不过那人凌厉狠绝的眼神让眉弯觉得惊慌,她勉强站直了身子,不卑不亢,道:“我没有推太子妃!信不信由你!” “陈嬷嬷,你先别急着问这些了,赶紧把太子妃送到屋里去!”彩清突然插嘴。 “是不是夏姑娘推太子妃的,只等太子妃醒了,一问便知,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儿的时候!” “是。”那陈嬷嬷似乎有些怕彩清,听彩清这么一说,急忙跟着彩清一起,把司徒盈扶到房里去了。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落花不与行人便(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本想说些什么的,一听彩清的话,立刻就明白了,这哪里是替自己说话,分明是要把自己推司徒盈落水的罪名落实了! 她想解释,可哪里有人听她话说,一帮人已然全部随着太子妃去了,早就散的不见人影,只剩下她和小翠两人,在这冰冷的湖面上吹着冷风。 眉弯看一眼小翠,幽幽的道:“小翠,我没有推她…” 小翠摇头,“难说,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你推太子妃落水!” “可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沈眉弯觉得自己委曲极了,这种被冤枉的滋味儿实在令人难过。 “现在我信你也没有用,关键是大家都说是你推她落水的!”小翠无限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主子。 其实夏紫嫣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太没有争宠之心,太不懂得保护自己,搞得什么事都像和她没有关系一样,殊不知,在这后宫里,不管你有没有争宠之心,人家都会视你为眼中钉,这明贵妃便是最好的例子,只可惜,她的这位傻主子根本看不明白。 沈眉弯无奈的看小翠一眼,她也明白,小翠说的是实情,很多时候,一直是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可这少数人并不代表大家的意见。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等会儿太子爷过来,看他怎么处理吧…”小翠哀愁无限的看一眼这位命运多舛的娘娘。 “他不是去清平关了吗?”沈眉弯脱口而出。 小翠很不以为然的白了一眼沈眉弯,“我的姑奶奶,您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太子殿下就是要走,他也得收拾一下东西吧,更何况皇上还有事向他交待呢!” 小翠话音刚落,便听得零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过一眨眼工夫,雒天佑便带着几个侍卫出现在了沈眉弯和小翠跟前。 “奴婢参见太子爷。”小翠急忙行礼,还不忘拉一下傻愣着站在那里的夏紫嫣。 虽然说她是未来的娘娘,可这封妃的圣旨还没下,册妃之礼尚未完成,她就不是主子,就还是个丫环。 见小翠行礼,沈眉弯反而站着一动不动,雒天佑微微皱眉,“夏紫嫣,见了孤,为何不跪?” 连名带姓的道出她的名字,还用那个“孤”字来称呼他自己,是刻意要将两人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清清楚楚吗? 还是想说,夏紫嫣是个奴婢,奴婢就是奴婢,奴婢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沈眉弯只觉得那一个字仿佛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脏里,紧接着是一阵剧痛,一如上一次雪夜她私下与雒天佑相见时的那一次疼痛。 上一次的疼痛很短暂,不过维护了几秒钟的时间,这一次,比上次痛的程度不仅加剧了,时间也比上一次长了许多。 见夏紫嫣似未听到太子的话一般,立即有侍卫过来,推了她一把,恶狠狠的道:“大胆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因何不跪?” 沈眉弯并不理会侍卫,她在意的,是那个人的眼光,于是,她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明明灭灭的火光下,那回廊一寸相思地的那个人。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落花不与行人便(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太子殿下…觉得…觉得…紫嫣…要…跪…么?”沈眉弯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的声音竟然也变得这样不流畅,舌头仿佛打了结一般,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还是要强颜欢笑,看着对面那个风雅雅到骨子里去的人。 雒天佑并未瞧她,只盯着她脚下的粉色绣鞋,淡淡的道:“孤知道你将来会是孤的妃母,但…” 雒天佑突然停顿了一下,轻轻咳嗽了两声,“宫里的规矩却还是要守的…” 只一下之间,沈眉弯觉得这个男人离自己好远,她觉得两个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他有着一张和元康一模一样的脸,可他毕竟不是元康。 她觉得自己的一个梦也许应该苏醒了,毕竟有些人是无法替代的。 “好吧…”沈眉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垂下眼睑,敛去自己的情愫,朝着雒天佑盈盈跪下,“奴婢夏紫嫣,参见太子殿下…” 一句话说出来,也不知怎地,心竟那样荒凉,鼻尖亦全是酸涩。 就在沈眉弯跪地的那一刹那,立时有侍卫上前,摁住了沈眉弯的肩膀。 “夏紫嫣,现在,太子妃的丫环彩清告你推她主子落水,蓄意谋害太子妃,你可承认?”雒天佑冰冷的声音似当头一棒打在沈眉弯的头上。 沈眉弯只觉得脑子“轰”一声便炸开来,再看一眼摁在自己肩膀上的侍卫的手,道:“若紫嫣说没有,太子殿下会相信紫嫣么?” 雒天佑一愣,上前几步,借着火光打量着沈眉弯的脸,“你是说彩清看花眼了,冤枉你了,太子妃是自己掉进湖里的,是吗?” 瞧着他脸上温和的笑容,沈眉弯突然觉得,也许雒天佑是相信自己的,便朝他嫣然一笑,重重点头,“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哈哈…”雒天佑突然放声大笑,紧接着来到沈眉弯跟前,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道:“紫嫣,孤一向都认为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女孩,想不到,你竟这样让孤失望…” 他挥一挥手,示意侍卫们和小翠都下去,待得所有人都走干净以后,才道:“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若要恨,便恨你的家世背景不如小盈,实话告诉你,虽然我娶了司徒盈,但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位子是特意替你留着的,可你为什么非要置小盈于死地?” “小盈纵然有错,也情有可原,这些事情,你应该恨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我就纳闷了,平日里那个乖巧懂事的紫嫣哪里去了?难道女人的嫉妒心真的那么可怕吗?真的让你失去了理智?去残害一个无辜的人?” 沈眉弯突然想笑,眼前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怎么那么陌生,陌生的让人心痛,让人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我…没…有…推…她!”沈眉弯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而后,盯着雒天佑的眼,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世间都被凝固了一般。 “紫嫣,别再胡闹了,好吗?”雒天佑松开了眉弯的下巴,把她扶起来,捏着她的肩膀,眼中一片温柔。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落花不与行人便(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佑温柔的让人无法适应,沈眉弯只觉得眼前这人仿佛又变了一个人,也许,刚才人前的冷漠是做给侍卫们看的? 沈眉弯无法不这样去想,她看着把自己搂在胸前的这个和风细雨一般温柔的男人,只觉得一阵阵眩晕。 陌生的雒天佑,实在是她一点也不了解的一个人。 他搂着她,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口,只听得到他低沉而温婉的声音:“紫嫣,我就要远行,你自己一人在宫里头要当心,眼红你做娘娘的人很多,防不胜防,你要保护好自己…” “小盈那里,我去同她说,让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一向娇宠惯了,很少理解别人的感受,说了很多让你不开心的话,我希望你能忘掉那些不开心,不要再和她计较。” “至于这一次你推她的事,我会去和小盈说,就说完全是一个意外,宫里宫外,我会将这件事平息下来,不会让你洛妃的头衔丢掉的…” 沈眉弯听得一阵云里雾里,好一阵子才听清楚雒天佑的最后一句话,沉默了半天,突然推开雒天佑,“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吗?” “你不相信我根本没有推司徒盈,对不对?!” 见原来乖顺的小绵着突然凶起来,雒天佑倒着实吓了一跳,盯着这张脸看了又看,“紫嫣,你真的是紫嫣吗?” “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你和从前那么不一样?” “这个样子的你,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你真的还是那个紫嫣吗?难道是我把你宠坏了么?” 沈眉弯越听越气,原以为这个人跟自己应该是最贴心最亲近的人,不想,他竟然这样的不相信自己,脸上已然挂满了泪水,朝他大声叫道:“对!我不是夏紫嫣!以前的夏紫嫣早就死了!活着的这个是假的夏紫嫣!” “紫嫣…”雒天佑冲上前一步,抱紧她,柔声安抚,“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雒天佑一哄,沈眉弯的眼泪更是像黄河泛滥一般,一发不可收。 雒天佑只得继续哄,一边哄着,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转为低低的抽泣声,才又道:“不管怎样,这段时间你呆在嵌春殿里,不要出来,一切等我从清平关回来以后再说,好不好?” 沈眉弯也不是个不懂事的人,听他这样细细哄着,又觉得自己真是不体谅他,毕竟,身为太子也是有压力的么。 渐渐的,心思也就放宽了,便也不再同他计较。 就在雒天佑谆谆叮嘱之时,突然听小翠喊道:“太子爷,紫嫣姐,七王爷拿着圣旨朝这边儿来了…” 雒天佑和沈眉弯对看一眼,立刻分开,一个个整理妆容,待得脚步声到跟前时,便听雒天衡一声低喝,“圣旨到…” “夏紫嫣接旨…” 打开明黄色的圣旨,别有深意的看一眼跪在地上的雒天佑和夏紫嫣,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夏紫嫣的眼睛上。 沈眉弯突然想到自己答应过他的话,一时间不敢接受他这样的眼光,急忙将头垂下去。 雒天衡到是没说什么,打开圣旨,宣读内容。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落花不与行人便(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一大堆文绉绉的词儿听得沈眉弯都快睡着了,却也是一动不敢动,待到圣旨念完,沈眉弯才明白过来,这司徒盈落水的事儿连皇上都知道了。 圣旨颁下来的意思便是要夏紫嫣回到嵌春殿,不得外出,一切等司徒盈醒了以后再做决定,若真是夏紫嫣推太子妃落水,便要治夏紫嫣一个谋害人命之罪。 沈眉弯心头万般委曲,却一个字也说不得,便是她说出来了,也不见得有人会信,更何况,眼下这种架势,摆明了是有人想把事情搞大,给她下套儿呢! 雒天佑倒是没说什么,站起身来,朝着雒天衡点点头,打个招呼,便带着侍卫们走了,临了还不望看夏紫嫣一眼。 雒天衡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目送雒天佑走远,待到水榭曲曲折折的回廊里只剩下他和夏紫嫣、小翠三人时,他带笑的眼睛突然就变成了冰刀。 冷冷的看着沈眉弯,道:“夏紫嫣,你说的话,全都是放/屁么?” 沈眉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借着细微的光看到雒天衡眼中的盛怒,心里倒着实吓了一跳,之前她虽然答应过雒天衡,可现在的情况是,她还是摆脱不了嫁给一个糟老头子的命运,这个雒天衡只会说大话。 她也不怕雒天衡,挺直了腰杆,往雒天衡跟前一站,“七王爷答应的事不是也没做到么?难道七王爷也是在放/屁?” 雒天衡一条眉毛挑了挑,贴近她道:“本王即使是放/屁,他们也会说是香的,若是换成你,只怕就要被治罪了…” 他发现,每次激怒这女人实在是一件极有趣的事情。 她就像一只胆小的小猫,明明只要人一靠近,她就会胆小的立刻跑远,可她又假装自己胆子很大,每次都要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沈眉弯被噎得接不上话来,站在那里转脑子。 “你个没用的混帐东西!谁让你带自家主子来这种地方的!”雒天衡突然就踢了一旁的小翠一脚。 小翠一时之间毫无防备,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顿时便跪倒在地上,频频叩首:“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请七王爷大发慈悲,饶过小翠这一次。” 雒天衡气不打一处来,可偏偏又不能朝着夏紫嫣发火,因为即使是他朝着夏紫嫣发火,被气得胸口疼的那个人往往是他自己,而这一次,小翠竟然背着他带夏紫嫣私自出嵌春殿,更是让他大为恼火,这火起来了,总得有个地方发,所以呢,这小翠自然也就成了出气筒。 沈眉弯很是心疼小翠,连忙把小翠扶起来,冲着雒天衡嚷道:“你凭什么打她?丫环也是人,丫环也是父母生养的,要不是她们家里穷,又怎么会做丫环?!” “倒是你,生下来就锦衣玉食,从来不知道民间疾苦,只知道仗势欺人,就算你是王爷又如何,论人格,小翠和你一样,是平等的,你没权利打她!” 雒天衡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狠狠的盯着她,“你到很是心疼她嘛!不过,本王很想知道,你离开嵌春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主子不检点,做错事,挨打受罚的一定是奴婢!”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落花不与行人便(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气得脸色发白,原本被司徒盈冤枉也就算了,好不容易雒天佑才把她的情绪平定下来,如今雒天衡又说小翠被打是因为她自己不检点,火上浇油以后,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你…你…雒天衡懂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是皇帝的儿子,要不是因为你是王爷,谁会理你?!你别觉得你自己有多了不起,皇上既然已经给了你封地,你就赶紧滚到你的封地去,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说完以后,沈眉弯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人人都惧怕的皇上的掌上明珠堂堂天厉国的七王爷,竟然被她一顿痛骂,如果雒天衡真要弄死她,只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吧! 她吓得没敢看雒天衡的脸,因为她听见一阵阵的骨骼响动的声音,也看到雒天衡的手握成了紧紧的拳头。 沈眉弯以为雒天衡一定会狠狠的扁自己一顿,等了大半天,也没感觉到身上有疼痛感,便抬眼去看雒天衡,才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长舒一口气,问小翠,“他走了?” 小翠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重重点头,“嗯。” “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小翠摇头,把扔在地上的明黄色圣旨捡起来,放回到沈眉弯手里,“紫嫣姐,咱们回去吧,违旨是要诛九族的…” 沈眉弯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也不多说,带着小翠回去了。 雒天佑回到仪德殿的时候,司徒盈已然转醒,彩清正在床头给她喂药,见着雒天佑回来,急忙放下药碗行礼。 雒天佑看也不看她,只是挥挥手,“下去吧…” 司徒盈当然听到了雒天佑的声音,一双含着眼泪的美目抬起来,看着雒天佑,楚楚可怜,推被揽衣想起身,却虚弱的一动也动不了,仍然强硬的向雒天佑行礼。 “你身子虚,不用了。”雒天佑急忙过来,扶住她,又在她后背垫了好几个厚垫子,让她卧坐着。 拿过来彩清未喂完的药,一勺喂到司徒盈嘴里,“觉得如何?可是好些了?” 雒天佑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司徒盈的眼泪便又掉了起来,“太子爷…您可要替小盈做主啊…” “这夏紫嫣她…太欺负人了…” 雒天佑深吸一口气,药也顾不上喂了,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拿了自己常用的手绢,替司徒盈把泪拭干,才道:“小盈,我知道这一次你受委曲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找夏紫嫣的麻烦…” 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司徒盈一听这话,立刻怒目相向,“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贱/人不过是个小小的丫环,凭什么她欺负我,你还帮着她说话?分明是你和她有私情!” “原本他们说你和她有私情,我还不相信,这一回,我倒要瞧瞧父皇知道了会怎么说?!” 本来很是虚弱风一吹便要倒下的司徒盈突然有了力气,揭开被子便下了床,提好绣鞋,很快便穿好了衣裳,含着泪的眼极失望的看一眼雒天佑,“我…这就去告诉父皇,这个太子妃…我才不要做!”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落花不与行人便(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司徒盈这样的反应是雒天佑之前不曾想到过的,他张着嘴巴,还来不及解释,便见司徒盈已然朝着门去了。 他想也不想,跑过来,自背后紧紧抱住司徒盈,柔声道:“小盈,别走…别走…” “容我说几句话,可以么?” 司徒盈挣扎,“放开我,你根本就不在乎,又何必假装在乎?” “谁说我不在乎?我若不在乎,又为什么要来拦你?为什么又要娶你?”雒天佑也不知怎地的,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声音竟然有些失措,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你这话说给谁听?你肯娶我,无非是看中我的家世背景,若不是皇后娘娘逼你,你根本不可能娶我!别当我不知道,雒天佑,打从我嫁给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对我根本没有一点点爱!”司徒盈挣扎不过,和雒天佑两个人双双摔倒在地。 雒天佑闭了闭眼,不管司徒盈怎么掐自己,他都不撒手,沉默半晌,才哑着嗓子道:“小盈,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么?”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爱你?是因为我们平时相敬如宾?还是因为我陪你的时间太少?” “我知道我有许多的不是,但有一点,我娶你,并非是母后逼我,而是我真心想娶你的!” 听完他这席话,司徒盈也是一愣,渐渐放弃挣扎,转过脸来看他,不相信的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么?” 雒天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用力点头,“我虽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我这性子实在有些太过清冷,以前母后总说我离他太远,其实是我性子使然,我本不是个热情的人,所以对人对事从来都是冷冷清清,淡淡的,许多人都说我清高,其实,我是不知道如何和别人套近乎。” “就比如说我和你,成亲第一天晚上,我其实很是中意你,但我却不知道如何表达,不知道如何要你明白我的心意,于是,我只好假装冷漠…” “你…别说了…”司徒盈伸手就摁住了他的唇,“我信你…” 原本一对要死要活的鸳鸯还吵得难解难分,雒天佑不过廖廖几句话,司徒盈便已然不再哭闹了,两人相拥着坐在地上,司徒盈把头埋进雒天佑怀里,仰视着他俊俏的脸庞,几近痴迷。 “天佑…” “我可以叫你天佑吗?” 雒天佑笑笑,温柔而修长的指尖抚过她风吹可破的肌肤,“有什么不可以?” “以后没有外人在场,你尽管叫我的名字。” 司徒盈一听,又是一喜,伸长了自己的指尖去摩娑雒天佑的脸,柔情似水,“天佑,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对夏紫嫣又怎么说?”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她来了?”雒天佑仍然笑的温文,一不留神眼中闪过一丝阴寒,随即又不复见,低声道:“小盈,你只需要知道她于我而言,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人即可,其他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司徒盈的小脾气又上来了,不依不饶,竟是扯住了雒天佑的衣领口,“我不管她是什么,你必须把你和她的事给我说明白!”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落花不与行人便(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佑皱眉,他一直知道司徒盈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却不想她竟骄横至此,原本的耐心已然全部不见,一只手张开,直接伸向她细白的脖子。 司徒盈从未见过这样的雒天佑,一时间吓得坐在原地,忘了反抗,等到她明白过来时,雒天佑的手已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想动,却发现那只手仿佛是一张大网,捏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你…放手…” 她伸出两只手,想要把雒天佑的手拿下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力气,一双大眼睛只能泪汪汪的看着雒天佑,像极摇尾乞怜的小狗。 “司徒盈,孤的忍耐度是有限的!”雒天佑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已然凌厉似刀,剐着司徒盈的心。 “实话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怎么闹,夏紫嫣是一定要成为父皇的妃子的!日后,孤登基为帝以后,她也会是孤王的妃子,你最好看的清楚一些,把你自己的位置摆正一点的好!” 司徒盈被他掐的已经奄奄一息,一双美目不时翻着白眼,张大了嘴巴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发出一些单调的音阶,“嗯…我…” 见她脸色苍白如纸,雒天佑也怕弄出人命来,一松手,把她丢在地上,拍拍手上的灰尘,冷眼看着她,“孤说的话,你记住没有?!” 司徒盈早已被吓得飞了两魂六魄,一颗心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气喘吁吁,频频点头,“记住了…” 雒天佑似乎还不放心,又一次蹲下身来,轻柔的捏住她细小的下巴,微笑着道:“小盈,只要你乖乖听话,将来皇后的位子一定是你的。” 他一顿,打量着司徒盈的脸,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可如果你不听话的话,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死的很惨,孤会当着你的面儿,要你眼睁睁看着,孤是如何一块一块割下他们的肉的!” 司徒盈犹如受到惊吓的小兽,立刻缩成一团,逃开雒天佑的手,抱住自己,哑着嗓子道:“我一定听话,一定听话…” 雒天佑似乎很是满意她的表现,伸出手,把司徒盈拉起来,声音又变得和以前一样,温温柔柔,“小盈,不要怕,明天父皇问起来的时候,你就说是和夏紫嫣闹着玩儿的,不小心掉了下去,听到吗?” 他这样恩威并施的手段,司徒盈哪里有半分招架之功,只有拼命点头的份儿。 刚才雒天佑那一样恶魔一般的脸,真的是把她吓坏了,她第一次觉得恐惧。 “很好。”雒天佑很是高兴,把司徒盈扶回床、上躺着,拿起一旁的药碗,正准备接着喂司徒盈药,却突然一笑,“这药凉了,孤让彩清再煎一碗来…” 司徒盈六神都还没有回魂,哪里有分辨的心思,只低垂着头不敢看雒天佑,心里一阵阵恐慌。 接下来,雒天佑又温柔的喂她服药,哄了大半夜,司徒盈才勉强闭上眼睛,雒天佑也不曾走,便和衣睡在了床边。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落花不与行人便(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衡被夏紫嫣气得半死,怒气冲冲拿着圣旨就往嵌春殿方向去了,才走出几步,南情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站在一株光秃秃的杨树旁笑嘻嘻的看着雒天衡,“哟,瞧王爷这模样儿,估计又被人骂了吧?” “给爷闭嘴!再笑爷就割了你的舌头!”雒天衡气不打一处来,正愁找不到人撒气呢,一见是南情,便毫不忌讳。 南情笑的更加迷人,掩着一张樱桃小口,“王爷说的我好怕怕哦,不过呢,南情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不怕王爷,那夏紫嫣定是一点都不怕的!” 一听夏紫嫣三个字,雒天衡一身的怒气反而收了回来,冷冷的看一眼南情,“叫你好好看着她,你怎么看的?好端端个大活人,你竟然让她去推太子妃落水!” 见雒天衡提起太子妃落水一事,南情笑的更加甜了,极是得意的看一眼雒天衡,“王爷也认为是夏紫嫣推的太子妃?” 雒天衡一愣,“不然是谁?” 南情但笑不语,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朝着他直眨眼。 “夏紫嫣倒是个聪明的,可爷就怕她在太子的事儿上不聪明,万一这女人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故意推司徒盈落水,也是极有可能的,这女人虽然聪明伶俐,但脾气实在太过冲动,若说是她因为嫉恨太子妃,恶意而为之,却也是在情理之中的。”雒天衡望着南情的笑脸,慢慢吞吞的道。 南情仍然笑着,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王爷的话似乎还没说完,不妨再说说,让南情也好见识见识王爷的能耐。” 雒天衡微微一笑,“听你说来,这夏紫嫣推太子妃落水一事似乎另有隐情。” 南情点头,赞赏的看着雒天衡,却并不说话。 “唉…”雒天衡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不妨就让本王来猜上一猜,若是爷说的不对,你只管说来,爷恕你无罪。” 雒天衡想了想,慢慢道:“这白水湖边连主子带丫环应该是四个人,可是事发的时候,两个丫环都不在场,也就是说,事发之时,只有夏紫嫣和司徒盈两个人。” “司徒盈说是夏紫嫣推她落水,可夏紫嫣又说自己没有推她,这样一来,两人之中必然有一个撒了谎的。” “王爷果然厉害!”南情忍不住朝雒天衡竖起大拇指。 “先别急着夸!”雒天衡摇摇头,“到底是司徒盈说了谎,还是夏紫嫣说了谎,爷还没想明白呢!” “你且让爷再想想。” 南情见他思虑事情正甚,便不再打扰他,静静垂手立在一旁静待。 片刻工夫,雒天衡突然笑了,朝着南情神秘一笑,“爷已然知道真相是什么了,不过呢,这事儿爷得让夏紫嫣自己解决。” 南情也笑,打趣道:“咱们这位冷面无情大公无私的七王爷,对夏紫嫣可到真是上心呢,只是南情有一点想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雒天衡一下子便收敛了方才不羁的表情,眼睛看着远方,认真而幽远,道:“若你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便要学会疼惜她,因为女人是用来疼的,而不是用来打骂的。”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落花不与行人便(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南情对雒天衡的话似懂非懂,微眯着一双眼睛问道:“疼她归疼她,可王爷对夏紫嫣,似乎不仅仅是疼惜,甚至有些宠她…” 雒天衡微微一笑,“本王就要把她宠坏,让全天下的男人都受不了她的坏脾气,这样,她才会留在本王身边。” 南情掩嘴一笑,“想不到堂堂七王爷竟然还是个痴情种呢!”随即便笑开来。 见她笑的得意,雒天衡突然一转脸,又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脸,恶狠狠盯着南情的笑脸,“笑够了没有?” “够了…”南情最怕的,就是王爷板起一张脸的样子,急忙敛住笑,站在原地,低下头,缩着脖子强忍笑意。 “笑够了就去干活!”雒天衡咬牙切齿的盯着南情的耳朵,“叫你盯个人都看不住,什么狗/屁第一女高手!” 南情没想到堂堂天厉国的七王爷也会骂脏话,原本还有些吃惊,听完以后却更是笑的乐不可支,拍拍屁股朝雒天衡吐个舌头,便已然远去了。 雒天衡原想着去嵌春殿的,被夏紫嫣气的要回自己的白水涯,又一想,还是没忍住,朝着嵌春殿去了。 沈眉弯和小翠两人趁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又偷偷溜回了嵌春殿,好在角门还没有关,把守的侍卫大抵是小解去了,小翠拖着沈眉弯越过角门,悄悄的朝夏紫嫣的房间走过去。 两个人因是私自外出,又做了亏心事,生怕惊动明贵妃,便猫着腰踮着脚尖走路,好不容易快到住所时,却突然瞧见有个黑影儿正在小厨房附近活动。 沈眉弯当即就警觉起来,示意小翠呆在原地不要动,她自己则是跟着那条小黑影儿一路进了小厨房。 那黑影没有点灯,许是怕被人发现的缘故,所以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是什么顾瞧不见的,只有靠两只手摸。 窸窸窣窣的声响闹腾了半天,沈眉弯眼尖的瞧见那黑影儿正在往自己的药里洒着什么,一惊之下也顾不得声响,三步两步冲上去,就揪住了那个黑影。 “小贼,三更半夜,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沈眉弯的一声惊喝把屋外的小翠倒着实吓了一跳,听着自家主子似有危险,生怕有个什么意外,自己小命不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屋里冲。 那黑影见自己身份暴露,便一股子牛劲儿往外直冲,竟然挣开了沈眉弯的手,刚往门口方向跑了没几步,便撞上了正进来的小翠。 两个人“砰”一声,各自倒在地上,沈眉弯心下一惊,忙问,“小翠,你没事吧?” 小翠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似乎这一下撞得相当严重,半晌,才听见小翠的声音从地底下传过来,“紫嫣姐,我…没事…” 沈眉弯放下心来,紧走几步,将地上的另外一个人抓起来,朝着她一声冷笑,“小贼,还不说你是谁么?” 那人却似铁了心一般,竟然一声不吭。 沈眉弯也不多说,吩咐小翠点了火折子,“给我好好照照,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我的药里动手脚!”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落花不与行人便(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火折子燃起来的时候,沈眉弯看清了来人的面相,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上是灰色的粗布衣裳,与小翠身上的衣裳一样,头发简单的梳成两个鬏鬏,没有任何发饰,耳朵只带了两根装饰用的很小的金色耳环。 沈眉弯瞧着小姑娘,不自觉的又心软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刚才温和了许多,“你是哪个宫里的丫头?受谁的命令来害我?只要你说了,我便放你走!” 小翠闻得屋外有细微的脚步声,生怕有人发现自己的踪迹,立刻便吹熄了火折子,待到脚步声走远,才道:“紫嫣姐,我知道她是谁。” 那丫头一听小翠说认识自己,恶狠狠的朝着小翠踢了一脚,“叫你个多嘴的狗东西,你将来肯定不得好死!” 小翠被雒天衡踢了一脚,那一脚正好踢在小腿的迎面骨上,本就疼痛难当,可雒天衡是王爷,是主子,她没办法说什么,只有默默忍受着,可如今地上的这个东西踢自己,她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的。 先是朝着地上的她狠狠踢了两脚,又朝着沈眉弯道:“紫嫣姐,这丫头是苏才人的贴身婢女,刁钻的狠,你这样温柔的问她,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不如…” “不如怎样?”沈眉弯也觉得小翠说的甚是有些道理,看这丫头坐在地上一语不发的样子,她就知道,这丫头倔强的狠,不用点招儿,她肯定是不会说实话的。 小翠悄悄在沈眉弯耳边耳语了一阵子,沈眉弯便轻轻“嗯”了一声,两人趁着四下无人注意,便将这丫头带到了夏紫嫣的房里。 一进屋,小翠就把门栓插上了,捋起袖子看着焉在地上的小丫头,道:“红袖,即便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是你,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儿?” “是你乖乖的说出来谁指使你害紫嫣姐?还是我和紫嫣姐把你送到皇上和明贵妃那里,让他们把你发落到辛者库去?” “反正我已经落到你们手里了,横竖都是一死,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哪来那么多废话!?”红袖倒是慷慨,一点也不害怕小翠的话。 见自己的话一点也不曾奏效,小翠也上一火气,拿起一旁的晾衣裳用的竹竿,便准备趄着经红袖就是一顿狠打。 “等等。”沈眉弯出口阻止了她。 小翠不解,“紫嫣姐,这种人,你不往死里打,她是不会说的!” 沈眉弯朝她笑笑,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道:“小翠,大家都是十五门岁的姑娘,你也是丫环,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丫环的难处呢?” 小翠顿时接不上话来,把竹竿扔在一旁,索性抱着两只手,什么也不管了。 沈眉弯倒是觉得这红袖很是忠心,是个顶好的丫头,对她倒有几分佩服,反而对她另眼相看了。 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在红袖对面的地上盘膝而坐,认认真真的看着红袖的脸,“红袖,我知道你因为你家主子苏才人的死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可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家主子不是我杀的。”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怕得鱼惊不应人(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一直没有正眼看过沈眉弯一眼的红袖突然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沈眉弯,“夏紫嫣,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就算你红口白牙说的再好听,我也不会信你!” “那一日,在皇后的麟德殿里,若不是你撞了我家主子那一下,她又怎么会身中剧毒?” 沈眉弯虽然和苏才人交情不深,却对苏才人的死一直记挂在心上的,自从她听到苏才人死的消息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在打听苏才人的消息,因此,对苏才人的死,她不敢说有十足十的把握,却也有九分的把握。 她朝着红袖微微一笑,“红袖,你不妨仔细想想你家主子那天毒发的情况,她当时被毒虫咬中的部位是后腰,是也不是?” 红袖眼波流转,想了想,才道:“是,当日我家主子回宫以后,一直闹着说腰疼,我以为她是累的,还替她揉了半天。” “这就是了…”沈眉弯点点头,“你再想想,那天我撞到的是你家主子的肩膀,这肩膀和腰之间,差着好大一段距离呢,你说是不是?” 听沈眉弯这么一问,红袖倒是冷静下来了,再不是那张任你宰割的脸,反而细细口味沈眉弯的话了。 “夏紫嫣,别以为这样说,你就不是害我主子的凶手,我主子的伤口是在后腰不假,可那一天,只有你和我家主子有过身体接触!” 沈眉弯笑的越发深了,“红袖,你想想,我若真的要害你家主子,是不是得把这毒物放在自己衣裳里头?只有这样,你家主子在撞我的时候,才有可能被毒虫咬到,是不是?” 见红袖不语,沈眉弯又继续说道:“你想想看,谁会带一只毒虫在自己身上?难道这毒虫就那么听话?只会咬你家主子?而不会咬我一口么?” “再说,若是毒虫一早就在我身上,它也不可能一直不动,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肩膀上吧?虫子的本性就是四处爬,谁敢保证这只毒虫在我身上会一动不动?”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家主子的确是中毒而死,太医瞧过了,连太医都不知道是哪家的毒物将才人娘娘咬成这样,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这一次,疑惑的人换成了红袖。 见红袖对自己的恨意稍稍褪去几分,沈眉弯心里也略略舒服了一些,又道:“你家苏才人中的毒是活毒,那一日,在皇后娘娘寝宫里时,你家主子为了拍皇后娘娘的马屁,特意挑选了离皇后娘娘最近的位置,那张梨木椅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问题出在那个靠的软垫子之上。” 沈眉弯细细回忆着那一日发生的种种,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给红袖听来,“我坐在偏殿的小屋中等候皇后娘娘传唤时,便听得麟德殿的下人们在议论这软垫子,当时,我就怀疑是这软垫有问题,后来我瞧见你家主子坐在那张原本为我准备的椅子上一声尖叫,当时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连皇后娘娘也过问过此事,你家主子倒也不矫揉造作,笑了笑,轻轻告诉大家没事,我这才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怕得鱼惊不应人(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再后来,我被皇后娘娘责罚,便未能陪同你家主子一同离开麟德殿,所以,后来的事情是我苏醒以后才知道的。” “我一直怀疑一个人,也许这人原是想谋害我的,你家主子误打误撞反而成了我的替死鬼只因那人的势力太大,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一丁点都不敢乱说的,所以一直隐忍,直到今日,若不是为了救你性命,这些话,我是万万不会同你讲的。”沈眉弯把压在心口上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人瞬时便觉得轻松了许多。 如今的红袖,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浓烈恨意,睁大了眼睛看着沈眉弯,反而是一片佩服之色,“紫嫣姑娘,红袖错怪你了…” 说着,又朝眉弯跪下,正正经经磕了三个头,“红袖错怪了紫嫣姐,还差点害死紫嫣姐,只要紫嫣姐谅解红袖,就是叫红袖现在去死,红袖也没有二话。” 话说到这份儿上,沈眉弯反而更加喜欢红袖了,也不顾自己身分,竟然屈尊亲自去挽红袖,还不停赞叹,“苏才人有你这样的丫头,真是好福气,只可惜…苏才人福薄…” 红袖避开了她的手,又叩了一个头,“紫嫣姐,既然你知道是谁害死了苏才人,那就请你为苏才人报仇,红袖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事情转变的太快,沈眉弯一时之间倒有些不适应了,伸出手的手落在半空中,不知是进是退。 “哟!我的祖宗,你这是成心想害死紫嫣姐吗?”小翠也不知是怎地了,冲过来,拦在沈眉弯和红袖之间,“紫嫣姐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你家苏才人的死既然跟我们家紫嫣姐无关,麻烦你另想办法替她报仇,就不要再给紫嫣姐添乱了,行不行?” 红袖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直起上半身跪在沈眉弯跟前,急切切的看着沈眉弯,“紫嫣姐,求你…” 沈眉弯也明白小翠这是为自己好,在这个宫里,本来是非就多,更何况她一个平凡的宫女,都尚未侍寝,便已经被册封为皇妃,早就是满宫风雨了,许多麻烦避之都不及,再去接红袖这个麻烦,这根本就是给自己增加困难嘛。 所以,小翠对红袖的冷情拒绝她是明白的,亦看得通透。 可她自己内心并不是这样想的,她已然招了那么多的劲敌,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她沈眉弯也不是怕事儿的人,好歹她也是靠知识武装自己的新时代女性,更何况,红袖和她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皇后! 她又为什么要拒绝她呢? 轻轻将小翠拖到一旁,扶起红袖,郑重的告诉她:“红袖,想来你也知道苏才人的仇人是谁,报仇一事切不可操之过急,若你有耐心等待,我愿意为苏才人报仇…” “这是真的吗?”红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自己想杀死的人,一时间,心内五味杂陈,一阵阵感动。 竟是又朝着沈眉弯跪下,“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红袖打今儿起,就是紫嫣姐的人了…”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怕得鱼惊不应人(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无心插柳,收了这么个忠心的丫环,心里倒是极高兴的,可是,她如今毕竟还是个丫环,身边有一个小翠已经足够,突然之间多出一个来,这宫里头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本想着暂时不收红袖,却在看到她殷切的眼神时,将所有拒绝的话都咽了回去,拉着小翠商量了好半天,才站定由小翠去明贵妃那里叫苦,只说她一个人伺侯紫嫣着实辛苦,希望明贵妃给添一个人做帮手,慢慢再将人选放到红袖身上,主仆三人安排好了将红袖接过来一事,便各回各的住所去了。 折腾了大半夜,小翠又受了些皮肉伤,沈眉弯自然是要关心一下她的,不仅送她回住处,还替她上了药,眼瞧着东方都发白了,沈眉弯才回自己的卧房。 卜一推门,便闻到一股子香味儿,虽然屋里还是黑漆漆的,便她已然知道了来人是谁。 清了清嗓子,朝着里面道:“原本七王爷喜欢偷偷进女孩子的房间啊,这种癖好,不知道贵妃娘娘知不知道呢?” 虽然里面的人没有说话,但沈眉弯清晰的听到那一声轻微的笑声,想来,这人今天夜里在白水湖边上的时候没被自己骂够。 沈眉弯正睁大了眼睛往里头瞟着,还没看清楚呢,来人已然将她拦腰抱起,等她明白过来时,两人已然双落在了夏紫嫣的绣床之上。 “闻着香味就知道是爷的人不多,你算一个,看来爷没有白疼你,奖励一个吻。”雒天衡是躺在床/上的,而她的姿势则是趴在雒天衡的身上,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密密贴在一起,这样暧昧的姿势,令沈眉弯无处躲藏。 正挣扎着想躲闪开之际,两片微凉的唇已然落在了她的着她的唇瓣之上,带着些寒夜里交凉凉的夜风,也带着些许那人的温度。 沈眉弯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快要飞出来,全身的血液一劲儿的往脑子里冲过去,整个人也愣在他身/上,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迎合。 雒天衡抓住机会,长驱直入,细细吮过她丁香小舌上的每一块肌肤,又轻轻柔柔舔过她的一颗颗贝齿。 沈眉弯只觉得一阵阵头晕,她觉得这具身体好热,热的快要溶化,而她的理智,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雒天佑,如果现在是雒天佑,她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雒天佑… 每次想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她才觉得这颗心是活的,这具身体也是活的,而她自己,也才是真真正正活着的人。 胸口突然又是一阵剧痛。 痛得她叫出声来,眼泪也跟着涌出来,落在了雒天衡的脸上。 “怎么了?”雒天衡从未这样纵情过,打他第一眼瞧见夏紫嫣那天起,他就没想到过会有今天,那个时候,她满心满眼的只有雒天佑,而如今,他竟然吻到了她,真真实实吻到了她。 吻她的感觉美妙的不可思议,让他第一次有了纵情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这样的纵情也是极好的。 “痛…”沈眉弯除了这个字,再也说不得别的。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怕得鱼惊不应人(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见她一直捂着胸口,雒天衡才知道她是真的疼,急忙将她放回床/上平躺下,伸出手替她号脉,摸着夏紫嫣的手腕半天,将她的手放回去,只道:“没什么,你晚膳未用,胃痛而已…” 幸好这不是白天,幸好天色尚未大亮,否则,她一定可以看到他的脸,亦知道他是在撒谎,可是,他不能说破,也不能说穿,只能瞒着她,因为他不想她伤心。 “我去给你倒点热茶来。”他不敢看她痛苦的脸,只有假装看不到,他才能让自己平静。 喂她喝了些热茶,见她还是疼的厉害,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便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将自己的手伸到她唇边,“爷知道你疼的厉害,再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若你实在疼的受不住,便咬住爷的手。” 沈眉弯想也不想,直接就咬住了雒天衡的左手,堪堪咬在他手掌的小指处,闻着嘴里的血腥味道,她就知道她咬的有多用力。 雒天衡却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陪着她,一直到疼痛减轻。 沈眉弯折腾了一整夜,早就困得不行了,如今放松下来,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一向怕冷的她便向着雒天衡的怀里又靠了靠。 他的心跳很平稳,一下又一下,像是走得极准的钟表,让她一阵阵放松,倦意袭来,她毫无防备在就在雒天衡的怀里睡着了。 雒天衡刚想问她要不要再用些热茶,一看她睡着的样子,便突然笑了。 其实,幸福很简单,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她不讨厌你,仅此而已。 雒天衡心情极好的将夏紫嫣放回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替她清洗腮边的汗渍,温柔的如同一位疼爱自己妻子的丈夫一般。 以前的时候,母亲告诉过他,身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是不可以喜欢任何人、任何东西的,因为一旦你喜欢上了,便就有了弱点,只有不喜欢,没有弱点的人,才是最无敌的人。 睡着的夏紫嫣很安静,像是刚出生的小婴孩一般,粉琢玉砌的脸蛋,弹吹则破的肌肤,在此刻的雒天衡心中,是块无价之宝。 她似乎极怕冷,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缩在被窝里,让人一阵阵心疼。 他想也不想,脱了皂靴钻进被子里,将她揽在怀中,与她同榻而眠。 什么人世倥偬,什么岁月沧桑,什么后宫争斗,王权富贵,都敌不过这一刻。 她似察觉到了温暖,朝着他的胸口又近了近,他却觉得一阵心跳加速,好在他的自控能力还算强,强忍着欲/望陪她一直到天光大亮。 天光大亮以后,他又是那个冷面无情铁面无私的七王爷,亦是那个没有喜怒哀乐,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的七王爷,也是南地的王,他有他想要的,自然也有他割舍不了的。 他没有回头,迅速掠上房顶的瓦片,消失在冬日凄冷的清晨里。 沈眉弯睡的很是踏实,她觉得被窝很暖和,自打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香甜,睡梦中,总有一双手握着她冰冷的脚,一直在供她取暖。 可那个人,又是谁呢? 雒天衡吗? 会是他吗?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怕得鱼惊不应人(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许是皇上念着太子妃的身体,又许是皇上顾念夏紫嫣的身体,总之这一场新娘娘推太子妃落水案是在两天后才令和妃娘娘审理的。 这种小事,又怎么会轮得到皇上出面亲自审问? 最多是派个宫里头主事的嫔妃来问问而已,不管是谁的错,总之,一顿好打是免不了的。 红袖倒是提议眉弯请明贵妃出面,好好歹歹在场面上也不至于让和妃偏向着司徒盈。 沈眉弯倒是不这么想,她刚刚问明贵妃要了红袖,明贵妃的身体原就不好,这些琐事又岂能再让她烦心? 那个司徒盈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厉害角色,她沈眉弯还到真想和她斗上一斗,叫她也知道天高地厚。 也不知这皇上同和妃说了些什么,问话的地方竟然选在了事发地点,这么大冷天,一帮子人都在湖面上吹西北风,还真是有才,这老头子的脑子大约是年纪大了,有老年痴呆的迹象。 沈眉弯只敢在心底腹诽,嘴上却是什么也不会说出来的,这深宫大院里,步步杀机,处处陷阱,她的事情已经够多,已经应付不过来了,她可不想再给自己添乱。 陪着她一同前往白水湖的是红袖,虽说这红袖才过来,做事情却是一等一的灵巧,相比之下,小翠反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沈眉弯瞧着她做事磨磨叽叽的样子,知她心里不舒服,却又不好劝她,若是她真的去劝了,倒显得自己是有心为之了,也就装傻充愣,一字不说,还是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 等红袖和沈眉弯到达白水湖的时候,和妃和司徒盈已然在坐了。 这样冷的天气里问话,还是和自己无关的事,和妃也有些不高兴,一张貂皮大氅围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张脸在外面,手上捧着一个小暖炉,脸色被冻得有些发白,人却是精神的很。 司徒盈就没有那么精神了,许是落水受了寒气的缘故,她的脸色蜡黄,看上去还在些虚弱,便是那大红的裘皮大衣也趁不出一点贵气来,丫环彩清在一旁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不时给她掖掖衣裳。 看着夏紫嫣过来,和妃长舒了一口气,大约是觉得终于不用再受冻了,看到夏紫嫣的时候,她的眼睛里竟然闪动着一丝希望。 沈眉弯虽然封妃已成定局,可时下她却仍然是一个丫环,见了后妃,自然是要行礼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朝着和妃和司徒盈很快就见了礼。 见到夏紫嫣这张脸的时候,和妃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夏紫嫣的脸,沈眉弯想:也许和妃不过是想瞧瞧这张能让皇帝破格提升的脸,到底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吧? “你且起来回话吧…”和妃倒也真配得上这个“和”字,不仅面相和善,连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 “谢和妃娘娘。”沈眉弯听话的站在一旁,看一眼病歪歪躺在椅子上的司徒盈,心中早有打算。 非是她沈眉弯爱闹事,实在是司徒盈做的太过了些,沈眉弯生平最恨别人冤枉自己,这位太子妃偏偏踩着了老虎尾巴。 看她沈眉弯如何把她治的服服帖帖!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怕得鱼惊不应人(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客套寒喧了半天,也还是要办正事的,和妃看一眼司徒盈,道:“太子妃,虽说你是太子妃,可太子也要管本宫叫一声妃母,本宫既然是太子的妃母,自然也是你的妃母,在本宫面前,你有什么话尽管道来,本宫一定秉公办理。” 太子妃半靠在椅子上,恶狠狠的看一眼沈眉弯,道:“和妃娘娘有所不知,前儿夜里,这夏紫嫣把我给推到湖里去了,这么冷的天儿,我又不谙水性,她分明是嫉妒太子爷娶我,而想置我于死地!” 因着雒天佑出宫去清平关了,这太子宫里的事大小都是司徒盈说了算,既然雒天佑不在,她便没了天敌,趁着雒天佑不在家,治夏紫嫣一个谋逆之罪,一旦这条罪状落实,别说是雒天佑,便是皇上亲自出面,也未必能救得了夏紫嫣。 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好,在心底噼里啪啦直响,那彩清也在一旁扇风点火,唯恐和妃不定夏紫嫣的罪。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把事情说的明白,和妃也听的明白,无非就是夏紫嫣嫉妒司徒盈当上了太子妃,才蓄意杀她,推她落水。 看一眼仍然站在原地波澜不惊的夏紫嫣,问道:“夏紫嫣,太子妃殿下说你想谋杀她,虽说这太子妃的地位比你高,她的话本宫不可不信,可本宫是个公正的人,从不偏袒任何人,眼下你虽说是丫环,可皇上已经有了圣旨,将来咱们也算是一同伺侯皇上的姐妹,本宫自然也想听你说上一说。” “若你真的想谋害太子妃,本宫一定如实奏明皇上,请皇上治你的罪,可若太子妃冤枉了你,本宫也会如实奏禀皇上,治太子妃的罪。” “你…可曾…听明白本宫的话?” 她沈眉弯是什么人?那是个七窍玲珑的人,长着一颗一点就通透的心,听和妃这话便知和妃是个公正的人,在她面前不必藏着掖着。 沈眉弯清了清嗓子,上前两步,来到司徒盈前面的空地上,看了司徒盈一眼,道:“紫嫣有件事想请教太子妃,不知道…太子妃愿不愿意说实话?” 司徒盈白她一眼,换个姿势斜靠在椅子上,“本太子妃从不说假话,你要问便问就是!” “那紫嫣就冒犯了。”沈眉弯抿唇一笑,眸间闪过一丝黠笑,道:“前儿夜里,我的丫环小翠说太子妃殿下想见我,约我掌灯时分到这白水湖一叙,不知太子妃殿下可承认有此事?” “当然有这事儿!”彩清接了沈眉弯的话,忿忿的看着她,“那天的话儿是太子妃让我传的!” 沈眉弯点头微笑,“很好,多谢彩清姑娘澄清。” 尔后看向和妃,深深一躬,道:“紫嫣敢问和妃娘娘,有谁会去谋害一个主动约见自己,而又和自己非亲非故的人呢?” 和妃点头,甚是同意她的话,“有道理,你和太子妃非亲非故,自然没有谋杀她的理由。” 沈眉弯朝着和妃轻轻一福,又道:“和妃娘娘明鉴,紫嫣还想再问一句,既然仪德殿里的人知道太子妃夜见紫嫣,夏紫嫣再去谋害太子妃,岂不是有此地无银的嫌疑?”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怕得鱼惊不应人(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司徒盈眼瞧着形势对自己开始不利,也顾不得身体虚弱,扶着彩清坐直起身子,道:“夏紫嫣,你说我仪德殿的人都知道我要见你,其实不然,此事只有本太子妃和彩清知道。” “哦?” 沈眉弯的脸转向司徒盈,盈盈一笑,不禁赞叹:“太子妃的话转的好快啊…” 和妃看一眼司徒盈,又看一眼夏紫嫣,问道:“夏紫嫣,你怎么说?” 被和妃这么一问,沈眉弯反而笑了起来,一边拍手一边大笑,“和妃娘娘,您难道没听明白吗?” “明白什么?”和妃越发疑惑。 见和妃不明所以,沈眉弯便解释道:“娘娘不妨想想,太子妃殿下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诏见我?非要选在这深更半夜黑不隆冬的夜里?为什么又选在这白水湖畔见我?” “她既然想见我,自然这仪德殿里的人有不少是知道的,可这件事只有太子妃自己和她的贴身丫头知道,娘娘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言外之意,其实,这件事本就是太子妃设计好了的,她已经设好了套儿,只等着紫嫣往里面跳,所以,前儿在这个地方,不管是不是紫嫣推她落水,这紫嫣谋害太子妃的罪名都是扛定了。”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原本病怏怏的太子妃突然扔掉了手中的小暖炉,几乎要跳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沈眉弯,“夏紫嫣,本太子妃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陷害你?” 沈眉弯到是没想到,这病歪歪的太子妃能有这么大的底气说出这么一段话来,瞧着她微微有些泛红的面容,笑的更加明媚如花,“太子妃为何要陷害奴婢,只怕这原因只有太子妃自己心里才明白吧?” 轻轻一顿,慢悠悠的移动几步,堪堪正好落在司徒盈的耳边,轻轻道:“太子妃若是不想坐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大可以什么都毫不顾忌的说出来。” 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工夫,她便就和司徒盈错身而过,稳稳当当的落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 司徒盈听到这话的时候,先是一愣,她咬着唇,狠狠盯着夏紫嫣那张精致的脸,面对这张称不上倾国倾城的脸,她甚至长的还不如自己,司徒盈有些纳闷,雒天佑怎么会和这么一个丫环有过一段旧情? 她原以为,能让雒天佑上心的,必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前儿夜里在白水湖畔,夜色太浓,瞧不真切那张脸,今儿这张脸真真正正大大方方暴露在自己跟前儿的,却远比她想像中的差许多,但眼下,这个女人的一句话让她立刻就明白了原因:雒天佑喜欢的,也许根本不是这张脸,而是这女人的脑子! 目前的形势已经十分明朗,夏紫嫣分明是想用她和雒天佑的这段旧情来要胁司徒盈,若她肯退一步,认错道歉,她便不追究,若她还想着让夏紫嫣认错道歉,只怕是这夏紫嫣要和自己拼个鱼死网破,连雒天佑都要被牵连出来了。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怕得鱼惊不应人(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司徒盈也不是傻瓜,早在入宫之初,她的母亲便对她谆谆诱导,告诉过她这后宫之争有多黑暗,如今事情落到自己头上,该如何取舍,她心知肚明。 可她偏偏又不想让自己输得那么惨! 该怎么解决眼下的危机,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如果她承认设陷阱谋害夏紫嫣,非但自己名声不保,只怕连太子都要受牵连,再接着,便是自己的父亲名誉上也要受损。 司徒盈犹豫半晌,不知如何回答,忿忿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沈眉弯,虽然心里是一片狂风暴雨,面子上却不得不佯装一片安祥。 她盘算了很久,也想不出个好的理由来。 和妃本也是个明白人,看眼下这情势,知道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来,再瞧瞧夏紫嫣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早在接到向太子妃和夏紫嫣问话的那一天起,她就同自己的丫环木槿商量过了,这太子妃毕竟是后生晚辈,好歹她都要叫自己一声妃母,没什么可同她计较的。 但是夏紫嫣不同,她是皇上要立的新妃,尚未侍寝便得已封妃,这种荣耀,却是连明贵妃凤蓉都不曾有的,一旦她真的晋封为妃,他日若再得个一男半女,这恩宠岂不是更加无法无天?! 这夏紫嫣最初入宫的时候,本是太子的侍婢,他俩一个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一个是民事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又是主仆,这其中必是有一段儿女私情的,她也曾在夏紫嫣封妃的圣旨降下后,派人到太子的仪德殿悄悄打听过,一时间尚未打听出什么来,不过,她却是不甘心的。 当时,皇后娘娘只说是夏紫嫣侍侯不周,具体的原因并未说明,便将夏紫嫣安排到了明贵妃的嵌春殿,这其中的原因委实令人无法猜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皇后娘娘这样着急风风火火的将夏紫嫣安排到明贵妃的宫里头,必是发生了什么不能明说的丑事,极有可能是夏紫嫣和太子的私情被皇后发现,为了保住太子的位置,这才将夏紫嫣送到了明贵妃宫里。 太子妃之所以会被夏紫嫣推入水中,大部分的原因只怕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心,想来,还是夏紫嫣对太子旧情难了,偷偷与太子见面,被司徒盈发现,这才约夏紫嫣相见。 如果能有证据落实夏紫嫣和太子的私情,一旦坐实,皇上大怒,这夏紫嫣的妃位必是保不住的,自己能少一个争宠的敌劲,岂不是美事一桩? 到时候,估计雒天佑的太子之位只怕也保不住了,皇上正愁找不到理由废他,这个理由还不够皇上废太子么? 只要太子被废,立长不立幼,自己的儿子排行第三,雒天衡排行第七,一旦雒天佑被废,这当太子的大好机会,不就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这么好的一件美事,她为什么要放过呢?! 她和妃在这宫里几十年,也不是白待的,更何况,她也要为自己的儿子雒天蒙打算,倘若能利用此事将雒天佑这太子拉下马来,倒也是无心插柳呢!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怕得鱼惊不应人(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看到无话可接的司徒盈走来走去,和妃微微一笑,“夏紫嫣,即使太子妃深夜私自诏见你,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你不能单凭太子妃见你,就说她已然挖好了坑等着你跳吧?” 和妃这表面看似平和想大事化小的态度让沈眉弯心头一惊,和妃的这句话,大有深意。 “回和妃娘娘话,那日是紫嫣的丫环小翠引得紫嫣去见太子妃的,紫嫣是丫环,太子妃是主子,主子诏见,紫嫣岂有不去之理?”沈眉弯细细琢磨着和妃的话,越发觉得这和妃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无害。 也许先前她所说的那么所谓“公平”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她既是三皇子的生母,凡事便都会替三皇子考虑,若雒天佑这太子之位被废,最大受益人是谁? 还不是她和妃的儿子雒天蒙! 沈眉弯只恨自己想的太少,眼下这种境况,她和司徒盈骑虎难下,再不想想办法,只怕真的要牵累到雒天佑。 想到这里,沈眉弯就觉得胸口又是一阵剧痛。 一如前几次疼痛的症状一模一样,疼得次数多了,沈眉弯也就找到了些规律,比如,一旦思念雒天佑的时候,便会有隐隐的疼,若是想的时间长了,这疼痛便会加剧。 现下可正是她想雒天佑的时候。 若是不想雒天佑,会不会好一些? 她试着不去想雒天佑,让自己的思想放飞,大脑中一片空白,未几,便已然轻松了一些,虽然还有些微的疼痛,却不再似方才一般剃骨剜心。 瞧着司徒盈一时半会儿接不上话来,又生恐她将这夏紫嫣和雒天佑的私情说出来,情急之下,这心口处的疼痛倒是提醒了她。 稍稍想雒天佑多一些,这疼痛便加剧起来,一发不可收,原本还好端端站着的沈眉弯,一下子便面白如纸,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摇摇欲坠。 幸好红袖发现的及时,将沈眉弯托住,“紫嫣姐…紫嫣姐…” 瞧见沈眉弯突然病发,和妃和司徒盈都吓了一跳,和妃忙命人诏太医前来诊治,不想,这位太医瞧了半天,却是什么也不曾瞧出来。 眼瞅着夏紫嫣病的不醒人事,这和妃也不好再问,只命丫环各自带回各自的主子,明日再问。 一回嵌春殿,沈眉弯便就醒了,她曾经偷偷找太医替自己把过脉,却是无人知道她这疼痛的来历,连问了几个太医,都只说不知道,沈眉弯也就无从得知,自己胸口剧痛的真正原因,只有硬着一口气忍。 红袖倒是急的不轻,忙前忙后,认认真真的照看沈眉弯,生怕有什么闪失,倒是小翠,自打红袖来了以后,反倒显得和沈眉弯有些生疏了。 沈眉弯写了一封信交给红袖,让她务必一定亲自交到太子妃司徒盈的手上,红袖将信收好,趁着夜色还没有完全黑透,悄悄去了仪德殿。 红袖自是个明事理的丫头,也深知这信中写了些什么,无非是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分析给司徒盈听,希望她能将事情平息,不要再令雒天佑难做。 既是跟了夏紫嫣,便要好好的对这位主子,也许,她真的是能替苏才人报仇的人。 所以,她选择了尽心尽力。 因着小翠不在房间,只有沈眉弯一个人,所以屋子里极是安静,可这安静持续的时间并没有太久,便有清晰可闻的脚步声由远而来。 少时,便有人敲门,“紫嫣姑娘可在?” “在呢!”沈眉弯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劳驾姑娘跟小的走一趟!” “你是谁?”这个点儿上找自己,沈眉弯一惊。 来人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深更半夜来找沈眉弯? -----------------我是酷暑的分界线----------------- 免费章节到这里就结束了,明天起,文文正式上架收费,明天保底3万字的更新。 沈眉弯的真爱到底是谁?是表面温柔内心阴狠的太子?还是表面邪肆内心温柔的雒天衡?为什么依依一直把沈眉弯和夏紫嫣分的清清楚楚,这里面有什么伏笔?接下来的故事里将会一一揭晓。 费话不多说,订阅才是王道,每千字6分钱,一万字也才6毛钱而已,还不够吃一根冰棒的钱,真正喜欢文文,就少吃一根冰棒,多支持依依吧。 如果亲们网络不太好或者出门在外不方便上网时,不妨用手机访问:m。readnovel。com,也能看到本书的最新章节哟!小说阅读网手机站,走到哪看到哪,非常方便。 首先要感谢亲们这些天以来的热烈支持,没有你们的票票和推荐,依依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当然,也要感谢小说阅读网的可可编辑,对于依依的指导和推荐。 关于入V以后的更新问题,依依保证,每天更新8000如果有特殊情况,会提前和大家说明的。关于入V以后的价格问题,定的是6个阅读币1000字,其实也不贵,其实大家少吃一点零食就可以看完这本书了,下面是充值的方法。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网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读网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依依也是为大家着想,这样算来,看完这本书不过十几元,比亲们买一本书便宜多了。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平常亲们充值话费的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85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亲们注意了,联通的充值卡,只要右下方有一个全国通用的标志,就可以在小说阅读网进行充值了,亲们一定要牢记这个特征哟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读网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读网――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如果大家对充值还有疑问,可以直接点击支付中心找在线客服(8:00~21:30),如果实在找不到也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类似问题的解决方法,小说阅读网的客服会耐心为大家解答问题的。 另外,最近小说阅读网华丽丽地推出了手机小说阅读网站,那是灰常方便,亲们只要有能用GPRS的手机就能看书了,亲们无必要牢记网址哟:m。readnovel。com 有的读者可能要说了,我去其他网站看免费的还不用这么麻烦的充值呢,其实依也理解,尤其是一些学生用户,也确实拿不出这些费用,但是在这里我要好心地提醒大家一下,大家觉得那些人真的那么好心让大家看免费的么?其实有很多读者私下和依说,当时因为不小心去了这些网站,电脑中了木马,有的甚至不得不重新安装系统。相比之下,小说阅读网只是收大家几元钱而已,其实学生朋友们少买几个红钻,少吃一点冷饮就可以了,何必弄得自己的电脑大修呢?想想依依这样不分昼夜,辛苦地为亲们更新,不过是拿一点点补贴家用的钱而已,而大家却增加了一份好心情,所以还请大家支持一下依依吧,再次谢谢我亲爱的亲们。 感谢大家长期以来对依依的支持,加V以后,我会更加努力更新的,再次鞠躬致谢,大爱你们。 打滚求金牌,求红包,求礼物。 给依依支持哟,收藏,推荐,留言通通给依依哦,依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卷:怕得鱼惊不应人(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那人不依不休,仍然在外面敲着门,“夏姑娘,小的只是个传话儿的,上头的人传下话儿来,请紫嫣姑娘跟小的走一趟。” “你到底是谁?!”隔着门,沈眉弯又问了一遍来人身份。 如今的这情势不比从前,以前她是无人问津的小小宫女,而如今,她却是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倘若再像上次见司徒盈一样不问情由便去见人,岂不又落得一个被人陷害的下场! “夏姑娘,您甭管小的是谁,您只需要知道,这一趟您是非去不可。” 对方如此神秘,沈眉弯倒觉得越发的不踏实了,红袖去了仪德殿,至今未归,若是被旁人瞧见,将信拿下,只怕司徒盈,太子和自己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一旦被人坐实罪名,自己岂不是害了雒天佑? 再算算时辰,现下已然是二更天了,这红袖去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按理早就应该回来了,红袖迟迟未归的原因是被人发现了吗? 若是真的被发现了,细细算下来,这拿人的侍从们早就应该把自己梆起来了,自己又怎么能好好的坐在这里? “你不说是谁,我便不走!”沈眉弯想了很久,生怕又一步走错。 “这…” 对方清晰的思虑声透过门上的窗户纸传进来。 她拖延着时间,一方面是想等到红袖平安回来,二来是想让小翠陪自己一同前往,可眼下的情景是,红袖不回来,小翠不见人。 沈眉弯心里越着急,嘴上就越沉的住气,“公公不想说也无妨,这会子天色已晚,紫嫣想睡了,公公不方便的话,还是请回吧…” “紫嫣姑娘…若是不跟小的走这一趟的话,只怕您会后悔呢…” 对方在门外拍着门,不肯罢休,沈眉弯在屋子里头一头雾水,一点也不肯退步。 外头的人拍门的声音很轻,显然是怕惊动了明贵妃,对夏紫嫣的态度也相当客气,唯恐得罪,想来想去,她沈眉弯唯一能想到的一点就是,红袖至今未归,定然被司徒盈扣住了,所以司徒盈派人悄悄来请自己,看来,这司徒盈真的是不知好歹! “你可是太子妃的人?”沈眉弯终于捱不住这人的敲门声,及衣下地,来到门前。 “是的。” 在对方确认过以后,沈眉弯一下了就懵住了,看来,这司徒盈真的是不想活了啊! 一怒之下,火冒三丈,即刻就打开了房门,正准备朝着来人一顿骂,却瞧见来人是成双。 这个奴才上一次在麟德殿的时候,不是被皇上下令杖毙了么? “成双?”沈眉弯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禁吃惊,“你不是…” 成双笑笑,“难得您还记得奴婢,上一次侥幸,逃过一劫,保住了一条小命,只不过这条右腿怕是再也用不了了。” 沈眉弯不禁又暗暗同情这人,想来这宫里头的奴婢奴才们才最是可怜,若换成是自己,只怕和这成双也是一样的下场。 身为一个小小的宫女,要想在这后宫里生存下去,第一个要素便是:跟对主子! 主子脾气好的时候,要劝着,主子脾气不好的时候要跪着劝。 既然开了门,便再无推脱之理,沈眉弯自是知道的,可她还是不死心,淡淡的瞧他一眼,“这个时候,皇后娘娘被禁足麟德殿,只怕不能随意见人的吧…” “姑娘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成双一双眼睛笑的明亮。 “照你这么说,便是我死在麟德殿,也是无人知晓的了?”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沈眉弯对于这位张扬拔扈的皇后娘娘可是避之唯恐不及。 成双似早就预见到了她有这屋顾虑一般,微微一笑,“姑娘不用怕,这一次,娘娘必不会伤害姑娘,若是娘娘少了一根头发,成双的这条命送给姑娘,任凭姑娘发落。” 沈眉弯更是觉得万般不可思议,半信半疑的瞧着成双,“你说的可是真的?” 成双也不多作解释,拖着右腿,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临了,丢下一句话:“姑娘若是不去,真的会后悔一辈子的。” 会后悔一辈子?! 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 沈眉弯想了想,下定决心,快步跟上一瘸一拐的成双,随着他一同前往麟德殿。 刚刚走出嵌春殿的角门,便有一条纤细的身影自暗处悄悄跟上了二人。 那条身影不远处,有两条人影立在那里,一个人是站着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比这天气还要令人恐惧。 另一个是跪在地上的,地上虽然没有什么积雪,可这**的青石铺就的小路,却不比这冰天雪地的寒气差。 两人正是雒天衡和小翠。 跪在地上的人,不用说,自然是小翠,她跪在那里,一声不吭,仿佛麻木了一般。 雒天衡一身靛青色长衫被掩在墨色的裘皮大氅下,一头长发轻垂,负手而立,冠玉一般的面庞看上去那样清冷,冷得不敢让人靠近。 “王爷,求王爷带小翠离开这个地方…”小翠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雒天衡一脸凝重,像打量着陌生人一般盯着她,“爷和夏姑娘待你不薄,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对得起她吗?” 小翠自然知道雒天衡话里的“她”是谁,“小翠知道,也知道小翠这样做会令王爷对小翠很失望,但小翠还是要跟王爷走!” “小翠已经做了对不起夏姑娘的事,带她去白水湖畔的事,等到夏姑娘想明白过来,她就知道是小翠和彩清串通好的,到时候,依夏姑娘的性子,她怎么会饶过小翠?” 雒天衡岿然不动,连瞧都不曾瞧小翠一眼,“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是分筋错骨那么简单了!” “王爷…” “你跟了她那么久,还不了解她的性子么?”雒天衡神情冷漠,他被封南地的王,很快便要去南地,他原想着将母亲和夏紫嫣一并带走,可她们毕竟是皇上的妃子,纵然他有心,却也无力。 明日一早,他便要启程去南地,正式成为南地的王,虽然他不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一走,只怕是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他也曾想去带她走,喂她服下伏地,诈死带她离开,可这条计需要她的配合,如果他将实情告诉她,她定不会答应,不如…不如…就此别过吧。 若是有缘,上天自会安排我们相遇。 夏紫嫣… “既然王爷还愿意相信小翠,小翠无话可说,只是,请王爷一路保重。”小翠第一次抬起头正视雒天衡。 很久以前,在她刚被分到嵌春殿的第一天,瞧见雒天衡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已然不属于自己了。 那个时候,她十四岁,只是一个小小的做杂役的丫环,而他,十七岁,玉树临风,白面如玉,所谓谦谦君子,便是他这副模样了。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颗心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那天,她之所以带着夏紫嫣去白水湖,是因为她嫉妒,当时太子妃以她母亲和弟弟的性命相要胁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目的不是别的,只是因为她嫉妒那个女人。 以前的时候,打夏紫嫣来到嵌春殿的第一天起,她就是个爱犯懒的丫头,很少出门,也不怎么做事,甚至连到明贵妃身边的机会都让给别人。 那个时候的夏紫嫣,根本就是蠢笨傻,直到明贵妃被打入冷宫,所有嵌春殿的丫头都被发配到宫里其他地方去,偏偏是一个夏紫嫣留在了贵妃身边。 那个时候,天知道她有多么嫉妒夏紫嫣,只要待在明贵妃身边,就可以常常看到那个人,她心心念念一直想要的机会,轻而易举的就被夏紫嫣夺了去。 在冷宫里不过是待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夏紫嫣便脱胎换骨,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不仅精明能干,更是一举吸引了雒天衡的目光,这让她怎能不恨? 所以,她一直想着要将夏紫嫣除之而后快,不想,事情竟然被王爷发觉了。 如今,这分筋错骨之痛她已然尝过,然身上的痛,又怎么能比得过心上的痛。 王爷始终不曾正眼瞧过自己。 她不甘心,他不让她说,她偏要说出来,“王爷,同样是丫环,为什么王爷对紫嫣姐和小翠就是不一样呢?” 雒天衡一声冷哼,沉声道:“她是本王的女人,你岂可相提并论?!” 不过一句话,便将她打入冰窑,整修身体缩在地上,蜷做一团,依然不肯放开,“可她也是皇上钦定的妃子!” 他突然朝着她神秘一笑,“是不是父皇的女人,她说了才算!” “王爷…”她伏地而行,如蝼蚁一般扯住他的长袍,“王爷若是不肯带小翠去南衡,小翠情愿一死。” 那人倏然转身,轻轻一踢,便离她三丈远,“想死是你自己的事!” “若不是念在你照顾她有功的份儿上,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本王告诉你,他日,本王定要正大光明的回到这皇城之内,而那个位子,亦是本王的,到时候,若是她仍然平安无事,本王必不会亏待于你!” “本王话尽于此,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也不再理会她,轻轻一跃,便跃上屋顶,如猫儿一般灵活轻巧,迅速消失在嵌春殿的瑶殿之上。 小翠早已跪得双腿麻木,泪流满面,她不禁自嘲:“小翠啊小翠,你痴心妄想又如何?他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许久以后,她才扶着一旁的枯木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嵌春殿的方向走过去。 隐在暗处的两条人影现身,有人问道:“把她放在夏姑娘身边,是不是太危险了?” “南恪,你去把她的母亲和弟弟带走!”下令的人正是雒天衡。 如今他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赌赢了,这天下和她都是他的,因此,他不能有一丁点儿的大意。 沈眉弯跟着成双一路来到麟德殿,成双并没有带她进殿,而是绕过门来到了朱墙下的一株白杨树旁。 “啾啾…” 成双学着麻雀的叫声叫了两声,便听墙里也传来两声麻雀的叫声,紧接着便有人从一旁掩在假山之后的门里出来两个人。 听着环佩交错发出的叮当声,沈眉弯知道,皇后来了。 她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却只听皇后极小声淡淡的道:“可是夏紫嫣?”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沈眉弯也深知眼下皇后的处境。 自打上次一事之后,皇后被禁足,皇上下令,三个月不许皇后出麟德殿一步,看今天这架势,皇后还真不是要加害自己,一颗心稍稍放下一些。 成双和幽春被皇后支开,仔细确认了一番,见果然是夏紫嫣,皇后这才开口:“时间紧迫,本宫长话短说,此次相见,实乃本宫有事相求。” 这话听得沈眉弯一愣,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竟然有事求自己,她没有听错吧? 沈眉弯兀自一笑,“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听错吧?” 皇后见她这种表情,倒也不怪,仍然是一副平淡如初的样子,“信不信由你!” “此事关系佑儿身家性命,以及本宫的兴衰荣辱,若你还是不愿意相信的话,本宫也只好跪下来求你了。” 皇后说着,就要跪下,堂堂一国之母给自己跪下,这叫她沈眉弯如何受得起,先抛开她和她以前的旧怨,若此事真有那么严重的话,她沈眉弯只怕是想推脱也推脱不掉的。 更何况,事关雒天佑,只要是那个人的事,她沈眉弯是万万不会推却的。 先扶住了要跪下的皇后,又四下望了望,“皇后娘娘不妨有话直说,若是被人瞧了去,只怕您要罪加一等。” “你觉得本宫还会在意这些么?”皇后答的干脆,重新起身落定,她又是那个居高临下的皇后,两条凤眉斜入云际,蓬松秀发有些松散,虽然还端着皇后的风骨,却早没了当日嚣张拔扈的气焰。 “娘娘要紫嫣做什么?”沈眉弯素来不喜欢说话绕圈子,如今听皇后这么一说,更是恨不得现在就飞到雒天佑身边。 皇后臻首轻顿,着重的看着她,“本宫打探到皇上已经在燕南关设下重兵,一旦太子和本宫的弟弟汇合,势必会进入埋伏圈,到那个时候,莫说是佑儿和本宫的弟弟,便是十万大军只怕也留不下一个活口!” 丝… 沈眉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原以为雒无垠那个糟老头子只是好色,一把年纪了,还不放过她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如今听皇后这么一说,她只觉得这皇帝果然无情。 雒天佑可是他的亲生儿子,拿自己的儿子作诱饵,去灭掉司徒临的十万大军,虎毒不食子,这老头子果然有老年痴呆的症状。 哪天得了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替他瞧瞧,万一他病得厉害了,把所有人都杀了,这岂不是罪过! 长远来看,为了天厉国的百姓着想,她还是嫁给这个老头子比较好。 “不过是一个口信而已,娘娘随意差遣手下哪个人去都办得了这事,娘娘又何必非要找上紫嫣呢?”以前也许夏紫嫣不够聪明,有些犯傻,可她不是夏紫嫣,她是沈眉弯,不仅不傻,还精打细算,一点儿也不会委曲自己半分。 原本这皇后就是想灭了自己的,如今突然转了性子来求自己替她办事,万一这事情只是一个借口,她将自己支出宫外,然后再派人来杀自己,荒郊野外的,便是自己死了,只怕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听她这么问,皇后突然冷笑起来,“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聪明?” 随即前行两步,在沈眉弯的耳朵旁停下,极小声的道:“你那丫环红袖去仪德殿送信,却被太子妃扣留,若是不本宫出面,只怕你们主仆再也无法相见了。” 沈眉弯原想着,也许司徒盈看过了自己写给她的信,会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就不再纠缠于过往,可没诚想,竟然是这种结果。 这司徒盈蠢到如此地步,真真是不可理喻。 既然提到了红袖,沈眉弯自然是要知道红袖的下落的,便笑脸相向,“敢问皇后娘娘,红袖现在何处?可是毫发无伤?” 皇后轻轻颔首,“本宫出面,要保一个丫头还是保得住的。” 红袖既然平安无事,沈眉弯也就放下心来,“如此,奴婢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夏紫嫣:“你且起来吧,先别急着道谢,本宫要你做的事,你还不曾答应呢!一条人命换一件事,你觉得哪个更合算?” 沈眉弯在意的是红袖的命,既然红袖的小命保住了,那她自然欠皇后一个人情,眼下正是皇后要她还这个人情的时候,她岂有不还之里? 思来想去,总觉得还是有地方不妥,便问皇后:“皇后娘娘要奴婢出宫,可眼下奴婢和太子妃的事在宫里头闹得沸沸扬扬,今儿上午和妃娘娘才审过头一遭,明儿还要再接着审,到时候,奴婢不在宫中…” “这宫女私自出宫,可是大罪,紫嫣…担不起…还请娘娘三思。” 本章5000字哦,求金牌,求红包,求打赏,求礼物,求各种支持! 第一卷:月小似眉弯(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听完沈眉弯的话,皇后笑了,“这事儿好办,只要你肯出宫送信儿,本宫担保明儿和妃不会找你。” 沈眉弯在这一点上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这皇后是如何知道皇上设下埋伏的? 皇后见她脸上仍有疑虑,又道:“你不必担心,本宫已经令太子妃连夜赶去和妃宫中,将此事一力承担下来,明日,受罚的,一定是太子妃,她这毛躁的性子,也需要改改了…” 沈眉弯越发觉得疑惑,“娘娘为什么不让太子妃去?而偏偏要选奴婢呢?” “因为只有你可以办好这件事!”皇后正视眼前的女孩。 先前若是早知道那司徒盈如此愚蠢,她是断断不会把夏紫嫣安排到嵌春殿去的,早知道夏紫嫣有如此心计,她应该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听用,否则,今日被禁足深宫的,只怕就是她凤蓉了! 出了冷宫的夏紫嫣和从前判若两人,是她故意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了呢? 还是有人调教过了? 若是凤蓉真的好好调教过这丫头了,只怕今日便是自己说了这些,她也是不答应的,看来,这个夏紫嫣隐藏的很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日,一旦夏紫嫣封妃,只怕荣宠比凤蓉更甚,这一点,她不得不防。 “本宫之所以选择你来办这件事,是有原因的,第一,你爱佑儿,本宫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佑儿,此事办成之后,本宫会想法子让你们在一起!” “其二,本宫也想过要太子妃前去,但她太过愚蠢,且身份特殊,宫里头的人都见过她,而你不同,见过你的人不多,办这种事,就要认识自己的人越少越好!” “其三,在本宫的心底,一直觉得你办事沉稳,是个人材,也想历练历练你。” 皇后一席话说得轻松,沈眉弯却听得一阵后背发凉。 于她而言,这三个理由太多了,只第一个理由便已足够,不管雒天佑是不是元康,在她的心里,她已经将他当作元康看待,虽然他已经娶了太子妃,但她一点也不记恨他,政治联姻,是最令人无奈的事。 雒天佑曾许诺,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太子妃,可他心里在乎的,惦记的,只有夏紫嫣一个人,若他有朝一日称帝,君临天下,一定给她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没有后宫争斗,没有腥风血雨,有的只是她和他。 冲着雒天佑这句话,她就知道他是懂自己的,哪怕他娶再多的妃子,她也不怕。 古代的皇帝,有几个从一而终的? 她要的,不是独宠自己一人,而是隐居遁世,逍遥快活。 “皇后娘娘不用多说了,奴婢应下就是,容奴婢先回嵌春殿收拾一下,少时,便会拿着娘娘的出宫令牌出宫。”为了雒天佑,沈眉弯是什么都不怕的。 她既喜欢那个人,而那个人亦爱她,为自己心爱的人,做再低贱再艰苦的事也是幸福的。 匆匆与皇后道别后,沈眉弯赶往自己的小屋,这一次,她必须全力以赴才行。 若是雒天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她如何自处? 看着夏紫嫣离开,皇后微微一笑,看一眼身旁的幽春,轻声道:“准备好了么?” 幽春微微一笑,“娘娘放心,只等她口信送到,离开太子以后就下手。” “甚好。”皇后含笑点头,“此女留不得…” 站在假山前又四处望了望,见四下无人,这才从假山的通道里挤进去,消失在夜色里。 夜色很是安静,安静的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越是安静的环境就越是令人害怕,躲在树枝之上的黑影儿不敢大意,等了好一阵子才从树上下来,直奔白水涯而去。 虽然已经是二更天了,可这宫里头却还是灯火通明,最热闹的还得属和妃娘娘的南康宫,这会儿子,司徒盈正坐在南康宫品茗呢! 前儿红袖来仪德殿的时候,她没少折磨那丫头,谁叫她是夏紫嫣的丫环,打不了主子还打不了奴才?! 这一口气闷在她心里,一直不得舒解,见到红袖的时候,自然也是将红袖一顿好打。 夏紫嫣写给她的信,她根本瞧都不瞧一眼,就扔进了火炉里。 她打红袖正打的过瘾,不想幽春来了,直接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拿着皇后娘娘的腰牌,要求她立刻放了红袖,并要她亲自到南康宫来向和妃认错,一并担下所有罪责。 司徒盈一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独独却很是听皇后娘娘的话,不管怎么样,没有皇后就没有今天的她,所以,纵然她心头有千般万般不肯,却也是不得不听话的。 一面捧着和妃差人奉上的茶,一面想着如何夸奖和妃,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一些,“儿媳素闻妃母泡得一手好茶,当日一杯远眉含黛令父皇惊艳,随后晋妃母为妃,稳坐六宫,今儿喝一口茶,才真知道这茶里头的学问真真儿是那么讲究的。” 和妃笑了,“太子妃可是稀客,打你成为太子妃那天来过本宫这南康宫,可就再没来过了,不知道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 和妃一脸慈善,心头却早已是百转千回,这司徒盈夜访南康宫,必是为夏紫嫣的事而来,至于她来到底是做什么,和妃捉摸不透。 要么是来揭露夏紫嫣和太子的奸/情,给自己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要么是落井下石,准备将夏紫嫣一举处之而后快? 不管是哪一个,只要是对付夏紫嫣的,她都会办的妥妥当当,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明贵妃因她被放出冷宫,皇上竟然对明贵妃私通侍卫的事置之不理,想来,多半是这夏紫嫣起了很大作用,像皇后那样的人物,都因为一个小小的夏紫嫣而被禁足深宫,这夏紫嫣的确是不容小觑。 只可惜,她没有抓住夏紫嫣的把柄,否则,若是将这夏紫嫣收为己用,只怕也是一把好使的刀呢! 听完和妃的话,司徒盈笑了,“和妃娘娘说笑了,您是长辈,我这做晚辈的,来看看您,难道还要挑日子不成?” 和妃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她的心思,只得焉焉的笑,“瞧这张小嘴,果然是伶牙俐齿,哪天,本宫非拔了她的牙齿下来瞧瞧是什么做成的!” 司徒盈跟着陪笑,“和妃娘娘劲拿人家取笑!” 见司徒盈一直不提正事,和妃觉得有些无趣,懒洋洋打了两个哈欠,一旁的木槿到是极有眼色的丫头,忙道:“娘娘若是困了,不妨歇下吧。” 随后看向司徒盈,“太子妃若是没什么大事儿,明儿再和娘娘聊天儿吧,娘娘今儿忙活了一整天,怕是有些累了。” 和妃又打了两个哈欠,道:“哎呀,老了,上了年纪喽,不中用了,以前伺侯皇上的时候,忙上几天几夜都不觉得累,今儿不过是忙活了大半天,就觉得力不从心了,真的是老喽…” 见和妃有逐客的意思,司徒盈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拖,提起长袍便朝着和妃跪下了,“和妃娘娘救我…” 见她这架势,和妃一愣,随即又笑,“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司徒盈一直跪着不肯起来,和妃便去拉她,不想司徒盈握住了自己的手,“娘娘救我,其实,夏紫嫣根本没推我落水,是我自己不小翠掉下去的,彩清以为是她推我,喳喳呼呼把事情就闹大了,如今娘娘来问话,我怕被娘娘责罚,便不敢据实相告,今儿那夏紫嫣说的句句属实,我也知道纸包不住火,这才趁着夜色来请娘娘帮忙。” 和妃听完司徒盈的话,心不中免沉闷,她原以为司徒盈这个醋坛子来,一定是要拉夏紫嫣下马的,不想,这丫头竟然是来自首的。 洗脱了夏紫嫣的罪名,岂不又便宜了夏紫嫣?! 和妃略显失望,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挥挥手,淡淡的道:“本宫知道了,你先回仪德殿,容本宫想想此事该如何回库皇上…” 和妃的样子看上去很是疲累,司徒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匆匆带着彩清走了。 和妃看着她的背影,原本和善的脸慢慢阴沉起来,“木槿,你说谁有那么大本事让太子妃前来自首?” 木槿想了半天,左右横竖都是摇头,“奴婢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就对了!”和妃突然诡异一笑,“你若能想出来是谁,坐在本宫这主子之位的人就是你了…” 和妃似想到了什么,看一眼木槿,“去,到锦华阁去,替本宫叫三皇子过来一趟。” “是。”木槿一福身,转身便出了南康宫。 不大会儿,木槿便又折了回来,身后带着一个年纪约二十五岁上下的男子,身体很是魁梧,他一身朱红色长袍,国字脸,一字眉,一浓眉大眼,一张脸英气逼人,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却未披大氅,却并不畏冷,仍然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卜一进门,便朝着和妃施礼,“给母妃请安。” 见到自己的儿子,和妃自然是极开心的,连忙伸手相搀,“蒙儿快快起来,让为娘好好瞧瞧…” “你瞧瞧你,几日不见,又瘦了许多,别只顾着练武,要当心身子!” 雒天蒙倒是一脸憨笑,摸摸自己的脑门,道:“母妃,您又多操心了,儿子一点儿都没瘦,您瞧我这身体,棒的很呢!”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在自己胸口上拍两下。 和妃看一眼身旁站着的丫环,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伺侯了,都下去吧…” 眼瞧着丫环们一个个走的干净了,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和妃才开口道:“蒙儿,机会来了,你可准备好了?” 雒天蒙眼睛一亮,“母妃,您说什么呢?” “俯耳过来…”和妃在雒天蒙耳朵边低语一阵子,声音稍稍又大了一些,“此事若是办好了,这太子之位一定是你的!” 雒天蒙却有些迟疑,“母妃,我做了太子,那太子哥哥要怎么办?” 和妃听完自己儿子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在雒天蒙身上掐了一把,“哎哟哟,我的小祖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别人呢!” “你怎么不想想,他一生下来就是太子,当了三十几年的太子,从小就是他欺负你,难道将来你还准备伸长了脖子等着把头让他拿走?!” “将来他要是当了皇帝,咱们娘俩儿没好!当年,皇后推天齐落水,硬栽到你头上,你父皇让你在三九天里跪了整整一夜,由此你的腿便留下了病根儿,这事难道你忘记了?!” “当年她对十岁的你都毫不留情,难道他日雒天佑登上皇位之后会放过我们母子?!” 雒天蒙沉吟片刻,抬起头直视自己的母亲,“母妃的话,儿臣谨记在心,儿臣这就去准备了。” 说完,朝着和妃一跪,“儿臣去了。” “嗯。”和妃微微点头。 看着自己的儿子走远,她来到窗前,望一眼凄冷的月色,自怜自呓:“一入宫门深似海,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司徒诺允,非是本宫心狠手辣,而是你实在太咄咄逼人!这司徒盈怎么会甘心自首,还不是你从中谋划?!” “想来,你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你确实聪明,要司徒盈来自首,她贵为太子妃,本宫和皇上为了皇家的脸面,自然不会罚得太重,你既算到了这一层,怎么不好好算算自己儿子的命运呢?不然,又怎么会有本宫出手的机会!” 和妃对着窗子喃喃自语,心情却是极好,竟然又命木槿准备酒菜,一人独酌独饮,好不自在。 嵌春殿里,由于明贵妃病着,宫里头的灯火自然不比别处亮,沈眉弯回到自己的小屋,见到红袖平安,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叫来了小翠,交待红袖躺在床/上冒充自己,无论谁来,都只说病得厉害,怕是得了传染病,无法见人。 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以后,换上一套寻常宫女的粗布衣衫,带了一些琐碎银两,拿着皇后给的出宫令牌,在成双的带领下,便出了宫门。 由于成双已经事先安排好了,沈眉弯一路出宫很是顺利,凭着皇后给的出宫令牌,一路畅行无阻,直到出了正阳门外,成双牵过一匹马来,交给沈眉弯,“夏姑娘,成双只能送您到这儿,剩下的路,全靠您自己了…” 沈眉弯接过马缰绳,不由得一愣,二十一世纪的大学行生涯里,是没有骑马这一项学科的,看着比自己还要高的马,她不禁有些胆寒。 也不知是这夏紫嫣的记忆苏醒了,还是记忆深处的东西在做怪,总之,沈眉弯牵过马的那一刻,就骑到了马背上。 “回去告诉皇后娘娘,只要夏紫嫣活着,太子必然也活着!”也不再多说,一夹马腹,便直朝着燕南关的方向绝尘而去。 夏紫嫣早就想到了冬日苦寒,所以一套行头置办的很是周全,连脸都遮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两只眼睛在外,临行的时候,皇后交给了她一张地图,照着地图上的方向走,天亮之前便可以追上雒天佑,将这消息告诉雒天佑以后,再有半日工夫,她便可以再回到嵌春殿,一套计划滴水不露,天衣无缝,沈眉弯甚是得意。 冬日的酷寒吹来彻骨的寒风,“得得儿”的马蹄声回响在空旷无人的小径上,偶尔有三两朵野梅花的花瓣落在马蹄上,也就流淌了一路的梅花香气。 沈眉弯卜一离开嵌春殿,明钰就报告了明贵妃,明贵妃坐在床头,面色还有些苍白,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 “娘娘,要动手吗?”明钰看着色奇差的主子,心中也有些犹豫不绝。 明贵妃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半晌才道:“明钰,她于本宫有恩,本宫这样做,是不是太不仁义了?” 明钰咬咬唇,“娘娘心地善良,您不想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可您总不能不为七王爷想吧?” 听到自己的儿子,明贵妃突然下定了决心,“那就找人一路跟着她,找个合适的机会下手!” 明贵妃的话音还未落地,便听门外的太监尖叫:“七王爷到…” “来的真是时候!”明贵妃和明钰对看一眼,随后又各自看向别处。 “仔细着点儿,别让他看出来。”明贵妃低低的吩咐一声。 要明钰扶着她坐下来,在后背垫了几个厚厚的软垫子,看着进来的雒天衡,朝着自己的儿子伸出手,道:“衡儿,后天便要回封地了,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明贵妃说着,眼泪掉下来。 她真心舍不得自己的儿子,皇上这次封王,不外乎两个目的,一来,被封王的王爷需要各自回到自己的封地,这样,京中只剩下太子一人,想来,这皇上是在为太子登基铺路。 二来,太子称帝以后,必然会对两位王爷有所动作,皇上这们做,其实也是在保护另外两个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能不疼? 雒天衡握住母亲的手,在母亲床边坐下,“母妃多虑了,便是去了封地,只要皇上允许,儿臣一样可以回宫探望母妃。” 本章5000字,求金牌,求打赏,求礼物,求各种支持!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月小似眉弯(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听到儿子这话,明贵妃哭的更甚,“皇上允许,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雒天衡也知道母亲舍不得自己,抱着母亲,安抚了好一阵子,见母亲情绪稍稍稳定一些,才又道:“儿臣今日来,有一件事想求母妃。” 明贵妃这会儿也擦干净了眼泪,只是眼睛还有些红肿,摸着自己儿子的脸,道:“你只管说,不管是什么事,母妃都答应你。” “母妃说话可要算数!”雒天衡拉着母亲的手,像小孩子在撒娇。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般?”明贵妃宠溺的捏捏自己儿子的脸,微微一笑,“衡儿,你如今已是南地的王,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能再有这样的小动作,若是让你的臣民们看了去,会如何看待你这个王?” “母妃说的是,儿臣谨记在心。”雒天衡知道母亲是真真正正为自己想的第一个人,“儿子不能在母妃身边侍奉,还请母妃多多保重身体。” 明贵妃不禁又是一番热泪,对自己的儿子叮嘱半天,眼泪这才稍稍褪了一些。 “衡儿,那夏紫嫣迟早是你父皇的女人,母妃希望你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纠葛…”明贵妃这话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提到夏紫嫣,雒天衡便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紧紧盯着母亲的眼,眼神格外坚定,“母妃,她不会成为父皇的女人!” “你…你想做什么?”明贵妃素来明白自己儿子这脾气,犯牛的时候谁都拦不住,若他认准了一件事,无论怎么拉,都是拉不回来的。 轻轻拍拍母亲的手,柔声道:“母妃放心,儿臣一定不会乱来的!” “但有一点,儿臣也请母妃念在儿臣的面子上,撤回派出去的那些杀手。” 明贵妃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洞悉这一切,仓皇之下竟然连话都说不齐整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雒天衡唯恐吓到母亲,急忙安抚她,“母妃不必惊慌,儿臣不会告诉别人的,只是请母妃看在儿臣的面子上,不要再与她为难。” “这…”明贵妃犹豫不绝。 “母妃若是不喜欢她,大可以向皇上请旨,让她搬去别的宫里住,在这一点上,父皇是不会怪罪您的。”雒天衡一边安抚自己的母亲,一边替母亲筹谋。 “唉…”自己的计划已然被儿子洞悉,明贵妃本就胆小,她一直念着夏紫嫣救过自己性命的恩情,本也不想杀夏紫嫣的,可狠狠心,咬咬牙,为了自己的儿子,她还是觉得应该除去这个孩子。 虽然她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可为了衡儿,她不得不这么做。 眼下既然儿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又怎么会不出面阻止? 看一眼伺侯在旁侧的明钰,道:“叫他们不必去了,银子照给,不许他们透露任何口风。” “是,奴婢这就去办。”明钰也有些惊讶,既然计划已经被人知晓,断无再继续下去的理由,在心底轻轻一叹,取了荷包便出去了。 雒天衡又和母亲说了半天话,一直安慰母亲,让她宽心,又哄了小半天,等到他离开嵌春殿时,已经是快三更时分了。 刚一离开嵌春殿,便立时有两条人影出现在雒天衡身后,二人跪地齐声道:“王爷!” 雒天衡背对着二人,轻轻一抬手,二人便起身,“请王爷吩咐。” 转过身来,打量着二人,雒天衡不禁有些痴,“如今第一拔要杀她的人已被我退去,现下还有一路,另外一路不知会不会对她下手,可我们不得不防。” 南情娇笑,“王爷好厉害,为了心爱的女人,什么事都做了,可惜啊,你做的再多,人家一点也不知道呀!” 南恪则是一脸冰霜,狠狠拍了一下南情的头,“死丫头,胡说什么!再乱说,我就把你卖到妓院去!” 南情也不怕自己的哥哥,朝他扮个鬼脸,直吐舌头,“你卖好了呀!到时候我就说天厉国第一侍卫心狠手辣,为了喝一点酒,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卖到青楼!” “你…”南恪说不过自己的妹妹,就要动手。 “行了,你们两个,不能消停一些么?”雒天衡看着打闹的一对兄妹,心中很是羡慕,若他也能和自己的兄长这样打闹嬉戏,该有多好! 兄妹二人见王爷一本正经,也就收敛了,一个个安安静静的站在雒天衡身旁。 “回白水涯!” 话音话,三人便立时消失在夜色里。 稍稍过了一盏茶时间,便见从白水涯的房顶上窜出三条人影,飞檐走壁,好不厉害,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三人便已消失在皇城的上空。 沈眉弯一路狂奔,她是不会骑马的人,便整个人抱紧马脖子,闭着眼睛任马狂奔,好在马儿似认识她一般,一点儿也不撒泼闹事,反面乖巧的很,带着沈眉弯一路直朝燕南关方向而去。 马儿狂奔了一整夜,沈眉弯紧紧抱着马脖子,一整夜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身子早已僵的不能动了。 眼瞅着天光放亮,东方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沈眉弯知道,离雒天佑应该已经不远了。 她只身一人,在这荒野的凌晨,呼吸着自由的空气,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快要飞起来了,生活在现代的自己,每天呼吸着污浊的空气,过着快节奏的生活,眼下这日子,真的是神仙般的日子。 沈眉弯暗自陶醉,幻想着能有一日,她和雒天佑两人真的隐居在这不起眼的小镇上,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倒也十分惬意呢。 只是,要雒天佑放弃这皇帝之位,怕是不可能的吧? 正想着雒天佑,心口又是一阵疼痛,索性下马,牵着马朝着走。 下得马后,拍拍马儿的头,那马儿竟然十分可亲的在她身上蹭了两下,这让沈眉弯越发觉得这马定是以前的夏紫嫣调教过的。 稍适休息了一阵子,沈眉弯补充了些体力,给马儿喂了一些干草,拿出地力,仔细辨认方向后,便又向前赶路了。 又向前行了一盏茶工夫,便见到了浅黄色的幡帐,两三百卫士正睡倒在路边休息。 沈眉弯不禁一阵心酸,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士兵们穿着单薄的棉衣睡在路旁,真的是一群汉子,让人敬佩的汉子。 雒天佑本不想接这个差事,无奈皇命难违,他只好勉为其难,所以这一路之上,他们都走的极慢,前前后后两天一夜的时间,他的队伍也不过才离开皇城百余里,腿脚快的马,也就一两个时辰的路程。 沈眉弯犹豫着,要不要叫醒睡着的士兵替自己通报。 “紫嫣…” 正在沈眉弯发愣之际,一声熟悉的叫喊声传过来,打断了沈眉弯的思绪。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夏紫嫣,但她顶着夏紫嫣的这具身子,便应该叫夏紫嫣的名字,叫得多了,连自己都习惯了。 “太子殿下。”沈眉弯翻身下马。 雒天佑急急过来接住她,温柔的面上,一脸心疼,“傻紫嫣,你怎么来了?累么?” 这一句话便说得沈眉弯的心一阵阵浪花翻涌,一路之上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所有的担惊受怕所有的恐慌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也顾不得有这么大的卫士在场,便一头扎进雒天佑的怀抱里。 卫兵们不认识夏紫嫣,原本还在睡觉的他们,一点极细微的动静便会醒来,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在太子的怀抱里,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望着。 雒天佑的心里不是没有打算,皇上这次命他只带着一个小卫队前去迎见司徒临,这其中的深意,大约没几个人能猜透。 沈眉弯跟着雒天佑进了他临时搭的帐篷,雒天佑立刻给她送上一碗热茶,“先抱在手上,暖一暖。” 接过他亲自斟的茶,虽然还没有喝,沈眉弯便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暖了起来,两只眼睛也变得格外明亮,水晶晶的,仿佛喝了水一般,“谢太子殿下。” 雒天佑一边给火炉添炭,一边望着她笑,“紫嫣,你大老远追上来,一定有事吧?” 临行之前,他曾悄悄的见过皇后,母亲交待过,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她一定会派人前来相告,如今,夏紫嫣前来,必是有什么情况了。 他曾偷偷查阅过太医院的病档,近日来皇上请脉的次数越来越多,想来,父亲已经年逾六十,他的身体也一定大不如从前。 沈眉弯啜了一口茶,从喉咙到肚子都开始暖了起来,“是的,是皇后娘娘派我来的。” 雒天佑大喜,急忙问道:“是不是父皇的身体有了什么变故?” “不是。”沈眉弯听他问起自己父亲的身体,反正她讨厌那个糟老头子,也并不觉得太子有什么不妥之处,仍然答他:“不是皇上,是皇后娘娘要你小心,皇上在燕面关设下了埋伏,如果你和你舅舅联手,皇上就会在这里杀掉你们!” 雒天佑略显失望,但听到沈眉弯带来的消息以后,还是颇有些高兴的,“很好!紫嫣,孤就知道,你是最值得孤信任的人!” 他紧紧握住沈眉弯的手,似乎带着些慷慨激昂的情绪,“紫嫣,他日若孤得了皇位,一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世界!” 沈眉弯此时此刻真真儿的有些动情,也顾不上什么胆大包天,有伤风化,踮起脚尖就吻上了雒天佑的唇,浅浅一吻,生怕雒天佑看到她羞红的脸,急忙又垂下去,“我等你…” 不过三个字,却是沈眉弯内心深处最想说的话,埋藏了许久许久。 眼下的雒天佑温柔如水,让她渴望遇到的那段爱情在心底生了根,于是,也就有了沈眉弯爱上雒天佑的情愫。 雒天佑大喜,抱过沈眉弯,紧紧揽进怀里,“紫嫣,你不生孤的气了?” “孤之所以娶司徒盈,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一来,母后那里逼得紧,二来,孤确实也需要这样政治上的联姻来强壮自己,你…明白么?” 沈眉弯重重点头。 “你真的…明白?”雒天佑却是不敢相信,非要再次确定一番,得见她点头,才又将她抱回胸前,在她额际轻轻一吻。 “紫嫣,你且放心做父皇的妃子,到时候,你自然还是我的,明白吗?” 沈眉弯听不明白这句话,但看雒天佑认真的眼神,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怀疑他,做为两个相爱的人来说,是不可以有这种不信任对方的心态的。 虽然她不知道雒天佑有什么方法可以令自己不成为糟霉老头子的女人,但有一点她深信不疑,那就是,雒天佑不会骗自己! 两人又说了会儿子掏心窝子的话,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半天,当沈眉弯提及回宫之事,雒天佑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左右交待了许多路上小心的话,最终还是不放心,对于自己的母亲,雒天佑极是了解,如果有一点可以杀掉夏紫嫣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现下夏紫嫣孤身一人出宫,岂不正好是母亲下手的大好时机? 不行! 自己的计划尚未成功,又怎么容得下别人杀死夏紫嫣? 纵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不可以的! 如今燕南关距此地不过百里,父皇若然已经设下了埋伏,在那里等待自己和舅舅,便是他去了,也是白白送死,倒不如… 雒天佑思虑半天,决定让卫队打着自己的旗号继续前行,而他自己,则是换上了士兵的衣裳,跟着夏紫嫣一同回宫。 明知是去送死,何必自寻烦恼? 当雒天佑装扮一新,跟在沈眉弯身后以一个卫士的身份出现时,沈眉弯显然有些吃惊,可细细一想,他这样的法子还真是不错,也不揭穿他,两人一前一后,各乘一骑,便朝着皇城的方向驾马前行了。 两一路奔弛,马蹄扬起的片片灰尘都被抛在身后。 由于是冬天,再加上没有太阳,虽然是清晨,可能见度并不高,再加上冰雪没有完全消溶,很快,树林里就起了厚厚的一层白雾。 视线下降,沈眉弯和雒天佑只好策马缓行。 树林里的树木如今还是光秃秃的,倒是有几株野梅花吐出了白色的花瓣,在这行人罕至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动人。 风景虽好,可沈眉弯却无心细瞧。 她来前安排好红袖冒充自己躺在床/上,只说自己病了,若是有人前来探病,便一律挡在门外,可如果来探病的是某位娘娘呢? 小翠又如何挡得住? 如今正事办妥当以后,沈眉弯的心里反而开始不踏实了,看着越来越浓的雾气,她一阵阵心焦。 稍一不留神,马儿猛的停下,沈眉弯没有抱住马脖子,便一头栽了出去,整个人趴在地上,摔得头一阵阵发懵,好半天动弹不得。 “紫嫣,你怎么了?”雒天佑急忙下马,关切的上前查看,将她抱在怀里。 沈眉弯好不容易缓过来,终于能在精气神儿开口说话,看一眼雒天佑,再仔细看看马儿身旁,才发现,一条足以畔倒马腿的绳子就在马的前蹄旁,距马腿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沿着绳子再看过去,一张一米见方的钉满了竹尖的暗器吊在那里,一时马腿触碰到了绳子,只所她沈眉弯就不是摔一跤那么简单了,估计这条小命儿也没了。 马儿稳稳的站在那里,看着沈眉弯,竖起了两只耳朵,一动不动。 这是表示附近有敌人的意思,沈眉弯虽然没有养过马,可这点小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想来是这马是极通人性的,为了保护自己,才将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正准备转身上马,却见那绳子旁立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而握着那把刀的手后,有一个遍身黑衣的人正虎视眈眈的望着沈眉弯。 “有刺客!” 沈眉弯拼尽全力在黑衣人的刀落下的那一刻叫出来。 雒天佑显然已经预料到了危险,抱起沈眉弯,一个轻飘飘的转身,躲开了暗器,两个人便落在了远处的平地上。 身形未稳,便见七八个黑衣大汉同时举着明晃晃的刀剑出现在两人周围,将两人团团围住。 雒天佑将自己的长袍衣衫掀起来,别在腰际,由于没有兵哭,他只能赤手空拳和刺客对战。 若是雒天佑一个人,还是可以应付的,如今他手无寸铁,又要保护着一丁点儿武功都不会的夏紫嫣,真是心力交瘁,险象环生。 交手没几个回合,他的长衫便被划开好几个口子,最最要命的,是他的左腿小腿受了伤,正在殷殷的流着血。 尽管沈眉弯扯破了自己的衣裳替他扎紧了伤口,可血还是不停的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裳。 “小子!留下你身边的女人,爷爷们可以放过你!” 黑衣人里领头儿的人朝着雒天佑叫。 沈眉弯一听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更加舍不得雒天佑,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和他们打斗,自己站到雒天佑身前,豪气万千,“既然你们要的是我的命,拿去就是,何必牵连无辜?!” “要我的命可以!” 一回身,把雒天佑推到自己身后,“只要你们放过他,我的命随时都可以拿去!” 本章5000字,求金牌,求打赏,求各种支持。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月小似眉弯(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紫嫣…” 雒天佑从她身后跑过来,挡在她跟前,想说什么,却被沈眉弯捂住了嘴巴,“天佑,你是太子,你不能死,他们要的是我的命,根你无关!” “紫嫣,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两个人都好好的?”雒天佑很是焦急,眼前这帮人的身份他有些看不透。 明明脚上的靴子是宫里头侍卫专用的,可他们竟然一点也不认得自己,难道说,自己这副兵士的装扮太过惊世骇俗?让他们认不出来? 可自己腰上挂着的太子令牌他们总该认识吧!为什么还是要对夏紫嫣下手? 雒天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皇后下了死命,夏紫嫣必须死! 皇后的心思他明白,以前夏紫嫣痴痴傻傻的喜欢自己的时候,皇后怕世人诟病自己的夏紫嫣一个没权没势没地位的庶出之女在一起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便想方设法拆散自己和夏紫嫣,硬逼着夏紫嫣服下忘情丹,再把她发配到明贵妃身边去。 又栽脏明贵妃和侍卫有染而令明贵妃身陷冷宫,还想借皇上之后除掉明贵妃和夏紫嫣,没想到的是,夏紫嫣不仅出了冷宫,还成了皇上的新妃。 一定是母亲觉得一计不成,便再成一计,非要生生逼死夏紫嫣才肯罢手。 想到这里,也就明白了侍卫们为什么对自己和夏紫嫣步步紧逼的原因。 雒天佑的武功不高,自保却是不成问题,可眼下的问题是,他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夏紫嫣,莫说是武功,便是给她一把刀,她都不会用的人,想逃离这个包围圈,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沈眉弯知道来人要的是自己的命,这个时候她不能拖累雒天佑,她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能多活这么些日子,她已经知足了,雒天佑的小腿还在流血,如果一直这样流下去,只怕他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败在敌人手中。 她不想看他因为自己送命,更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他。 眼下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把命拱手奉上,这些杀手会放过雒天佑。 没等沈眉弯迈出第二步,雒天佑又把她扯回到自己身后,沉声道:“紫嫣,你如果敢把命送给他们,孤必不独活!” 听他这话,沈眉弯一颗心激动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得他这一句话,便是死了又如何?! 雒天佑说什么也不肯放她独自一人送死,在与杀手交手中,小臂又挨了一刀。 沈眉弯心疼的紧,捂着嘴巴尖叫,“你受伤了!” 雒天佑头也不回,与敌人苦苦纠缠,“你若想孤少受些伤,就按孤说的做!” 沈眉弯自然是不希望他受伤的,也就按雒天佑说的做,雒天佑让她向左,她绝不向右,让她后退,她绝不前进,绕是这样,雒天佑的衣裳还是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只是受的伤轻一些,不曾有血流出来罢了。 雒天佑一人苦苦支撑,本就不是敌人的对手,如今再加上一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夏紫嫣,其险况可想而知。 刚接过正面劈过来的一刀,却躲不过右侧的一剑,眼睁睁看着右边一剑刺过来,雒天佑长叫一声:“孤命休矣…”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传过来,雒天佑大惊之下急忙睁开了眼,再一看,不知从哪里突然凭空冒出来三个黑衣人,与那帮杀手厮杀在一起。 而他身旁的夏紫嫣则是高兴的叫了起来,“天佑,有人来救我们了…你快看…我们得救了…” 雒天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护着沈眉弯在厮杀的人群之中周旋。 这三人的武功看来是一顶一的高,方才自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如今看他们三人,却是毫不废力,很快就解决掉了一批杀手。 那些杀手见势不妙,一个个放弃与那三人厮杀,改为专门盯着沈眉弯出刀。 只若不是雒天佑出手奇快,这一刀肯定会砍在沈眉弯的前胸之上,会不会伤及心脏不知道,断几根肋骨却是肯定的。 沈眉弯惊出一身冷汗,再回过神来之时,却见雒天佑已然又加入到了战斗中,三个黑衣人中的一个已然贴在了自己身旁,不时的打掉砍过来的刀剑,将沈眉弯团团护住。 “他是太子雒天佑!” “抓住他!” 混战之中,不知是谁喊了出来,很快便有人抓住了雒天佑,冰凉的刀锋架在雒天佑的脖子上,沈眉弯张大了眼睛看着,一动也动弹不得。 自小到大,她从未见过打斗场面,如今身临其境,更是不知所措,只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一双翅膀飞到雒天佑身边,护着他。 战斗便中断下来,护在沈眉弯身旁的三个黑衣人将沈眉弯保护起来,另一边,许多负了伤的黑衣杀手则是持刀架在雒天佑的脖子上,对四人恶狠狠的道:“把沈眉弯交过来,不钉我就杀了太子!” 三个黑衣人互看一眼,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一个个悠然的看着那帮杀手,毫无受要胁的意思。 其中一人仰天长笑,“做梦!” “是吗?”对面的杀手一声冷哼,紧接着银光一闪,一枚暗器自他手中飞出,正朝着沈眉弯的胸口飞过来。 沈眉弯惊呆了,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那枚闪着蓝光的银刀飞向自己,她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等着那枚银刀打入自己体内。 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东西嵌入自己体内,亦不曾有任何疼痛感,沈眉弯疑惑着张开了眼,却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挡在自己身前,而那枚闪着蓝光的银刀也就射入了他的左上臂上。 “你…”沈眉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另外两个黑衣人见情势不好,一个背抱住受伤的黑衣人,另一个刚是托住沈眉弯,朝着对面的人扔下一个东西后,冒起一阵烟雾,等到烟雾散尽的时候,就只剩下雒天佑和那些杀手。 其中一人迅速摘下面罩,朝着雒天佑跪下,“属下失职,让太子殿下受惊了。” 雒天佑虽然还是一副普通士兵的装束,却还端着太子的架势,清了清嗓子,缓缓道:“谁让你们来的?”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还没有起身,低声道:“太子殿下莫问,属下是不会说的。” 雒天佑似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说一般,也不多做理会,只是淡淡的道:“你们不说,孤也知道是谁!” “回去替孤带个话儿给她,若是再有杀夏紫嫣的计划,孤第一个阻止她!” “这…”黑衣人犹犹豫豫。 雒天佑却早已不耐烦起来,挥挥手,“给孤滚!” 一句话,一群人散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雒天佑看一眼还未消失殆尽的烟雾,微微一笑,停下来包扎好伤口,翻身上马,朝着皇城而去。 沈眉弯被两个黑衣人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借着粗大的树木的掩护,四个人停顿下来。 “七王爷,您想把奴婢带到哪里去呢?”行走的过程当中,沈眉弯闻到被银针打伤的黑衣人身上的佛手香味儿,再细细打量一下他的身形,确认他是雒天衡无疑。 三人一愣,互相看了一眼,自知再掩藏毫无意义,便揭了黑色面罩,一个个暴露在沈眉弯面前。 “真的是你们?”沈眉弯望着南情、南恪和雒天衡三人,还是非常高兴的,眼角却瞟见雒天衡受伤的左上臂已然抬不起来了。 南情见到沈眉弯似乎很是兴奋,嘴巴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昨儿夜里我瞧见你出宫,就告诉了王爷,王爷担心你的安危,就带着我们一起来找你喽,可是某些人一点良心也没有,既不念着我们一夜未眠,也不念着我们的心意,一心想和太子殉情呢!” 南情这话真真儿就刺痛了沈眉弯的心,她从来没想到过,雒天衡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危难时刻竟然不顾自己安危,挺身相救自己一个小小的丫环,单单是这份情意,便是她沈眉弯就欠了雒天衡一个大大的人情。 人情债,偏偏又是最难还的债,这以后倒要叫她怎么还的起? “小情,别闹了,快来看王爷的伤,这暗器有毒!”南恪在照顾雒天衡,扶着他在一颗大树前坐下来,让他人靠在树干上,撕开了雒天衡的衣裳,瞧见那枚银刀正嵌在皮肤上,四周的皮肤已经开始变黑,流出来的血亦呈现近乎黑色的一种深褐色。 沈眉弯是学过一些中医皮毛的人,看这情势就知道这暗器上有毒,也顾不得和南情多说,急忙跑到雒天衡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掌心大小的银刀嵌在皮肤里,足足有三公分之深,受了伤的皮肤皮肉向外翻卷着,甚是悚人。 想像到雒天衡不顾自身替自己挡暗器的那一刹,沈眉弯只觉得心里一阵阵酸涩。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雒天衡,又或者怎么痛骂他对自己的好,她不需要他对自己好,可他偏偏这样不置一词的对自己好。 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从来不在嘴上说对你好,每一件事却都是为你去做。 “为什么替我挡这一刀?”沈眉弯轻声问他。 此时的雒天衡苍白着一张脸,眼睑垂着,撇开了脸不去看沈眉弯,“没什么,那家伙的手偏了而已…” 雒天衡这样无所谓的话让沈眉弯越发觉得心酸,直视雒天衡,“你说的,我不相信。” 雒天衡转过身去,有气无力的朝着南恪道:“南恪,替爷拔出来。” “王爷,这暗器上有毒,南恪不敢擅自拔刀,不如这样,南恪到前面的镇甸上找个大夫来,您意下如何?”相比较雒天衡轻松事不关己的模样,南恪明显差的太多,所有的焦急都写在眉心里。 雒天衡看他一眼,闭闭眼,算做是答应,南恪迅速上马,朝前方的镇子上急驰而去。 南情走过来,仔细检查了雒天衡的伤势,道:“这人好狠的人,竟然提炼的七步蛇的毒来害人!” 七步蛇! 沈眉弯更是听得心惊肉跳,若那一刀打中自己,躺在这里的,一定是自己,说不定,自己就死在这个地方了。 雒天衡没有说话,仍然安静的躺在地上,什么话都没有说,仿佛睡着了。 南情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副模样,伤心不已,哭红了眼睛。 大约是不忍心看到雒天衡这副模样,她起身朝远处走去,“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可用的草药,你在这里照顾他。” 顷刻间,沈眉弯觉得一向令人讨厌的那张脸变得如此高大明亮,是什么样的勇气让他替自己挨下那一刀? 明明痛苦的厉害,他却一个疼字也不曾叫过。 有一种很浓重的酸涩感清晰的缓缓流过沈眉弯的心房,她在雒天衡身旁蹲下来,轻声问他:“疼吗?” 许是她的声音打动了雒天衡,他微微睁了一下眼睛,空洞的眼神聚集了许久,才落在沈眉弯的脸上,朝着她微微一笑,“不疼…” 仿佛怕她不相信一般,又道:“真的,一点儿也不疼…” “你骗人…”沈眉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泪哗一下就流了下来,“啪嗒啪嗒”落在雒天衡的手背上。 “你…别哭…”他伸手,想擦去她脸上的泪,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 他的眼睛已是一片模糊,看不清人的脸面,能看到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影子,感觉也不似从前那么灵敏,如果不是她温热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哭。 他故做轻松,“你平时不是最讨厌爷的么?如今你讨厌的人要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谁准你死了?!你不准死!我不许你死!”沈眉弯哭的更凶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撕开他的衣袖就去拔那把小飞刀。 雒天衡疼得整个身子一颤,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一般,强行推开她,“不行!本王不准你这样做!” “雒天衡,你若是敢死,我就随你一起死!”沈眉弯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大约是受了先前杀手的刺激,竟然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天之内,对着两个不同的男子,竟然说出一样的话来,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或者脑子坏掉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等到沈眉弯再一次靠近雒天衡的时候,她原以为雒天衡还会抵抗,这一次,他却一动都没有动,任凭沈眉弯动手。 “可能会有一点疼,如果疼的厉害,你就叫出声来。”沈眉弯从自己的衣裳上撕下一块布条,塞到雒天衡嘴里。 雒天衡却将它吐了出来,“不需要!” 好在这是冬天,细菌不易滋生的季节,沈眉弯还是很小心的用唾液给自己的手消了消毒,去拔嵌在雒天衡上臂内的银刀。 银刀嵌的很深,好在沈眉弯曾经见过别人拔刀,学着那些人的样子,捏住银刀,用力一拔。 沈眉弯的注意力完全在银刀上,拔刀的瞬间,她清晰的感觉到有温热的软软的东西落在自己的嘴唇上。 那是雒天衡的唇。 “给我一点止痛药…”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没有反对,任由他索取。 沈眉弯只当他是意识不清楚。 银刀被拔出来以后,血流的更加快了,黑色的血,黑色的衣,几乎快要分辨不出来。 很快,雒天衡歪倒在她的肩膀上,等到沈眉弯把他扶起来时,才发现,他已然疼晕了过去。 疼晕过去都不肯叫一声的男人,一定是铁打的男人吧? 沈眉弯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层莫名的情愫。 如果长的像元康的人是雒天衡,她会不会喜欢雒天衡多一些? 把雒天衡扶回去,依然让他靠在树干上,她自己则是去吸伤口处的黑色血液。 吸得她嘴都麻木了,也不停下来,直到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沈眉弯才停下来。 替雒天衡包扎好伤口,自己则是在他身旁安静的坐着,打量着这张脸,她一直知道他长的很好看,却从来不知道他睡着的样子这么好看,很可爱,毫无防备,没有丝毫戒心,如同孩童一般。 她趴到他胸前,聆听他的心跳声,听到他平衡的心跳声,她终于放下心来。 这一次,她似乎又欠了雒天衡一条命,要怎么还他? 想来想去,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还? 像他说的那样,做他的女人吗? 可如果他三妻四妾,她要怎么办? 沈眉弯出神的空当,南情手中拿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已经回来了,见夏紫嫣闭着眼睛倒在雒天衡身旁,以为她和雒天衡糟了什么不测,急忙上前查看。 搭着雒天衡的脉,发现已然稳定下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去看夏紫嫣,却发现她嘴唇乌青,暗叫一声:“不好!” 急忙把手中的草药倒烂,喂夏紫嫣服下去,随后又摇头,“傻姑娘,明明心里有王爷,为什么一直把他当成最讨厌的人呢?” 再后来,南恪带着大夫匆匆赶来,替雒天衡上了药,重新包伤口,亦替沈眉弯重新开了药,南情则是负责生火煎药,喂沈眉弯服下。 等到沈眉弯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辆宽阔的马车里,车上铺了很厚的软垫子,软的不可思议。 本章5000字,求金牌,求打赏,求各种支持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月小似眉弯(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span> <!--ad--> <!--baiduad-->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src="http://cbjs.baidu.com/js/mm.js"></script>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src="http://cbjs.baidu.com/js/m.js"></script>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 varis_pc=is_pc(); </script><divid="ads"style="height:32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script> </div> <divid="ads2"style="height:32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script> </div>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script> <divstyle="padding:012px;"> 华丽的马车让人忍不住惊叹,高贵的上等丝绸让人恋恋不舍,这样冷的天气里,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细细看来,却是睡在雒天衡的怀抱里,他的手,还圈在自己的腰上。 她明明应该很讨厌那个人的,可为什么看到这张脸,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时,却是觉得那么安心? 离雒天衡太近,心里头有些东西莫名的闪过,慌得她一惊,连连后退,缩在马车一角,似乎离那人越远,便越安全一般。 许是她后退的动静过大,惊醒了他,他抬眸瞧她,“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她承认,在她内心深处是很想很想睡的,可是,和雒天衡相拥而眠,这才是她最最不能接受的,“我心里爱的是太子,你不要再对我这样好,你对我好,我承受不起。”沈眉弯甚至不敢看他,低垂着头,只望着自己白色的铲袜。 雒天衡愣了一下,脸上还是那朵温润如三月细雨般的笑容,“累了一整夜,再不休息调整,会熬坏身子的。”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夏紫嫣刚才那段话是什么意思,他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有一种刀子剐过心口的麻麻痹痹的痛,可他亦知道,夏紫嫣会有这样的反应,完全是因为她的防御底线已经破裂了。 这是一件好事,他雒天衡纵横沙场那么多年,看惯了后宫争斗,亦了解身为女子,有时候也有许多的不得已。 “我说了,我喜欢的是太子!不是你!不是你!难道你听不明白吗?”雒天衡这样不疼不痒不淡不咸的态度让沈眉弯越发觉得恐慌,她在马车里对着他大叫,她不知道自己在心底对雒天衡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雒天衡替她挡下那只有毒的飞刀时,她明明心疼的要死。 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她平日里对雒天衡的讨厌都是假的? “怎么了?”沈眉弯的叫声引得马车外的南恪掀了帘子探进头来观望,“王爷,有事请吩咐南恪去做。” 雒天衡这个时候也已经坐了起来,靠在马车一角,桃花眼微微透出疲态,朝着南恪摆摆手,“无事。” “属下告退。”南恪放下帘子。 沈眉弯明显感觉到车的加快了许多,有些颠簸。 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雒天衡是受了伤的人,万一这伤口再次裂开,岂不麻烦? 睁开眼睛打量雒天衡,却发现,他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她本想去看看雒天衡的伤口的,明明有南情南恪在这里,她只觉得自己关心的太过分了,便硬下心肠来,不去看雒天衡,闭上眼睛假寐。 一路无话,直到宫门外停下,南恪取了令牌交与守城的关军,关军掀开帘子,一看是雒天衡,便再不敢多说什么,一路放行,待得沈眉弯回到嵌春殿时,已然是掌灯时分了。 红袖和小翠早已望穿秋水,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连鞋也没顾得上穿,便跑出来迎接,主仆三人寒喧了一阵子,用过晚膳后说了会儿子话便歇下了。 仪德殿里,司徒盈被罚俸半年,面壁思过一月,如今,她正对着墙壁谩骂:“夏紫嫣个贱/人!姑奶奶我跟你没完!” “你等着,等姑奶奶出去,有你好受的!” 彩清劝了半天也劝不住,只好由着她谩骂一通。 司徒盈骂的正起劲儿,连有脚步声进来也不曾听见,仍然在骂个不停。 “你好大的胆子!” 司徒盈被这声音吓得忘记再骂,提起裙摆朝着来人跪下,“太子…殿下…” 雒天佑也不叫她起身,绕着她行过一圈,而后在她身前停下,“方才你骂的极好,不如再骂一遍给孤听听…” 司徒盈早就领教过雒天佑的厉害,在雒天佑面前温驯如猫儿一般,又岂敢造次? 忙堆起笑容,道:“小盈不敢,还请太子爷惩罚小盈…” 雒天佑看她一眼,亦知道若是不让她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他日,她必还会找夏紫嫣的麻烦,也就不再深究,一伸手,将她拉起来,柔声道:“起来吧…” 见雒天佑并未生气,司徒盈很是开心,命彩清去小厨房去给他做吃的,自己则是陪着雒天佑闲聊,“太子爷,您此次出行,不是说要十天之后才能回宫么?” 雒天佑看她一眼,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压低了声音缓缓道:“你可知陪孤出行的二百卫士遭遇刺客,活下来的不到一层…” 司徒盈两只眼睛瞪得比桃子还大,把雒天佑上下打量了好几遍,“那…那你没有事吧?”问完又在雒天佑身上左看右看好几遍。 雒天佑已然沐浴更衣过,原本身上带有血迹的衣衫已然除去,如今这上好的丝棉布料下,遮着他已然包扎好的两处伤口,便朝着司徒盈微微一笑,“无妨,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 司徒盈放下心来,与雒天佑相对而坐,“找到刺客了吗?知道是谁吗?” 她问这个问题,让雒天佑一时之间无法回答。 他应该怎么跟她说呢? 他本想着送夏紫嫣回宫,然后再回到队伍里,磨蹭几天再去燕南关,到时候只看到舅舅的十万大军过去,那些埋伏的人必是不敢乱动的,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母亲竟然对夏紫嫣下了如此狠手。 好在那个黑衣人救了夏紫嫣,替她挡住了那只淬了剧毒的飞刀,如若不然,只怕他原先设定好的计划早就成了泡影了。 夏紫嫣被救走以后,他也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两百卫队里,才发现,已然失伤大半,仅仅剩下几个活口,细问之下才得知,这只二百人的小队遭到了刺客的暗算,而那刺客所使用的兵器,分明是来自宫里! 一大批人,个个蒙着脸,看不清面容,见到他们,什么也不说,举刀就砍,其中带头的一个人一边砍,一边问:“太子在哪里?” 这让雒天佑明白:这一批杀手和杀夏紫嫣的那一批,根本不是一路人! 真正想取自己性命的,便是这一伙人! 由于当时事情紧急,雒天佑便没有再细问,只将受伤的士兵带回来,令大夫替他们疗伤,而他自己则是回了仪德殿,重新包扎伤口。 沐浴的时候,他一边沐浴一边在想着打斗的细节,在追杀夏紫嫣的那场打斗里,和杀手的打斗之中,他总觉得三个黑衣人当中的一个人很熟悉,连那股香味儿都让他觉得好熟悉,好像…好像那个人是他! 雒天佑眼前一亮,立刻心生一计。 看一眼司徒盈,道:“孤有怀疑的对象,却不知道是不是他,待明儿禀告了父皇,由他老人家来决定吧。” 司徒盈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彩清把小厨房做的饭菜送了过来,便没有再细问,替他带好门,跟着彩清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妆奁前缷妆,从斑驳的铜镜里瞧见彩清正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一边拿掉头上的步摇,一边看着彩清,“你个死蹄子,又做了什么坏事?” 彩清笑的格外神秘,上前一步,替她拔下一根金钗,小声道:“彩清不说,等过会儿呀,小姐自然就知道了。” 司徒盈一边任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半闭着眼睛,她极是享受这种别人为自己梳头的感觉,微微有些陶醉,“你不说,我也有法子治你,看我不把你给太子做小!” 彩清生怕真的给太子做小,急忙跪下,“小姐别气,彩清不过是个丫环,身份卑微,您把彩清给太子做小,岂不是辱没了太子殿下?也辱没了您自己呀!” 司徒盈睁开眼睛看她一眼,“有什么卑微的?咱们的新娘娘还不是个丫环!” “这…”彩清无言以对,跪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接主子的话。 “你且起来吧,瞧你笑的那股风/骚样儿我就知道你没干什么好事儿,还不说出来!”司徒盈已然缷好了妆,脱了衣裳,只着一件纯白的中衣。 彩清起身,笑嘻嘻的在司徒盈耳边道:“小姐不是一直想和太子殿下真正的圆房么?” 话刚说到这里,司徒盈的脸便红了,“你是说…在饭菜里放了…” 彩清笑,也不说破,只道:“那小姐还不赶快沐浴净身!等下太子爷如果闻到你身上的臭味儿,还怎么抱你呢?” “好你个死丫头,竟然算计到你主子头上来了!”司徒盈也不饶她,伸出就去挠她的胳肌窝。 主仆二人闹了一会儿,司徒盈便沐浴净身躺下了。 约摸过了一柱香时间,听着有脚步声过来,司徒盈不由得心头一喜,却还是装作平静的样子。 有冷风吹过来,吹熄了屋子里仅留的一盏红烛,司徒盈觉得赤祼的肩头一阵冰凉,随后雒天佑进来,带着一丝冰凉的冷风,坐在了床榻之侧。 “小盈,睡了么?” 今夜他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莫名的,有一种骚动人心的感觉。 “没有呢!”司徒盈答的极是温柔婉约。 雒天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心底深处总有一股莫名的骚动,让他觉得越发的烦躁不安。 “我…我今天有些烦躁,想同你说说话儿。”雒天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小腹处一片又一片的燥热。 “外头冷,你不妨脱了靴袜和外衫,进来和我说会子话儿呗。”司徒盈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却得意的紧,连带着自己的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一些。 “好。”雒天佑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下来。 接着是一阵窸窣的脱衣声,很快,雒天佑就钻进了被子里,和司徒盈靠在了一起。 司徒盈等得一阵阵心焦,眼看着肉到了嘴边,心神荡漾,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等雒天佑进了被子里以后,她便扑上来,紧紧抱住了雒天佑。 “天佑…”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大婚之夜,他虽然和她睡在同一屋檐下,却始终不曾碰过她,当时她作为一个黄花闺女,生怕给他留下什么坏印象,也不敢大胆的勾引他。 代表女子贞洁的那方洁白帕子上,滴的是他划破指尖的血,看着老嬷嬷拿着沾了落红的帕子在宫里招摇过市,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再后来,他公事繁忙,经常深夜才回来,而她却每次都睡得不醒人事,于是,这夫妻之礼便一直拖到现在。 如今,是她成为他真正的妻子的时候,她怎么可以退缩。 雒天佑虽是脱了衣裳,到底身上还留着一件中衣,见司徒盈扑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压在身下,急忙去推她,“小盈,别胡闹…” 司徒盈仿佛是发了狠一般,抓住他伸过来推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让它覆在自己的双峰之上,“天佑,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别推开我,好吗?” 被压在身下的雒天佑突然有一种很无力的窒息感,他只觉得所有的血液一起朝大脑冲过去,所有的理智和思维在这一刻突然变得不复存在。 那柔软而坚挺的双丘那样芬芳,带着少女的乳/香,那样契合的孤度,正好盈盈一握,仿佛就是为他这双手而生一般。 “小盈,你…”雒天佑的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极力压抑着自己,可身体的真实反应却出卖了他。 司徒盈自然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变化,也不说破,只是轻吻着他的唇角,柔声道:“天佑,我好喜欢你,真的,我想要你…” “我好热,身体好难过,我知道你也很难过,就让我们两个好好结合,成为真正的夫妻吧…” 她一边诱哄着,一边去亲吻他,手沿着他的小腹一直伸向那支起的小帐篷。 “小盈…”雒天佑已然被冲进大脑里的血吞噬了理智,在她的哄诱之下,一点点一点点占有这个女子。 春光无限好。 烟罗帐里,春意正俏,融化了这三九寒天,旖旎喘息声穿透帐子,绕梁不绝。 夜深,白水涯里,南情却是极度替雒天衡不平的。 “王爷,夏紫嫣根本就不喜欢您,您何必再这样折磨自己?” 南恪上前,在她头上重重拍了一下,“小丫头片子,王爷的事,是你管的么?” “我…我怎么就不能管?要知道,我们身为王爷的侍卫,就得阻止王爷去做一些无用的事!把精力放在有用的事上!”南情忿忿不平。 “妹妹,若夏紫嫣真的对王爷无情,又怎么会替王爷把毒吸出来,一个不小心,那可是要送命的!”南恪反驳。 南情也毫不客气,“哥哥,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我们两个都走开了,只剩下夏紫嫣一个人,她才不会替王爷把毒吸出来呢!” 南恪摇头,“王爷之所以把你我二人都支走,便是想试探这夏紫嫣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情,你怎么那么笨!” “喔…”南情恍然大悟,“我说呢,平时谨慎的你,怎么会放心把王爷交给她,原来如此!” “你两个人好讨厌,做什么事都瞒着我!” 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一般在吵闹。 只有雒天衡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半靠在梨花木的椅子上,星眸微闭,面露微笑。 兄妹二人吵得不可开交,雒天衡实在忍不住了,便出声制止,“你们若是觉得我这白水涯里头清闲,可以出去找点事做!” 二人很快便安静下来,低着头,一语不发。 雒天衡看一眼二人,“夏紫嫣的事,你们不必操心,爷自有主张。” “倒是太子那边儿,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护送太子去燕南关的两百士兵遭遇刺客,只有几人生还。” 南恪一愣,“王爷是说,在夏姑娘遇刺的同时,太子卫队也遇到了刺客?” 连南情也不吵了,低着头,安静下来,细细品味雒天衡的话。 “嗯。”雒天衡点点头,“既然同时遇上刺客,也就是说,这派刺客前去的人是两拔人,并不是同一个人!” 南恪点头,深表同感,“王爷说的极是,杀夏姑娘的那一批杀手毫无疑问是皇后所派,那杀太子的杀手,又是谁派的呢?” 雒天衡摇头,“不好说。” “想杀太子的人不少,巴着太子死的人也不少,可能有这样实力杀他的人还真不多。” 南恪也是一愣,“王爷的意思,是…他?” 雒天衡眼神清明,微微一凛,看向漆黑的窗外,“是不是他都无法确认,而且现下最头疼的是,太子无碍,还跟咱们一起退敌,你不妨仔细想想,他是不是已经认出我们来了?” “呀!这可不好!” 三人皆是一片担忧之色,细细商量,一直到深夜。 回宫以后的沈眉弯也没闲着,虽然自己这一次侥幸保住了小命,可下一次说不定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唯今之际,还是少出去的好。 这皇后娘娘实在过分,骗自己去给雒天佑送信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路上设下杀手想杀自己,真是最毒妇人心。 哪一天,她非要把这老女人的心肝挖出来瞧瞧不可! 越想越觉得事情怪异,再联想到之前司徒盈一事,又想到雒天衡替自己挡那一刀之事,很快便想到一件事。 本章5000字,求金牌,求红包,求打赏,求各种支持 </div>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ahref="/web/user.php?a=lately_read_list"><fontcolor="red">最近阅读</font></a>〗 〖<ahref="/favoriteview.html">我的收藏</a>〗 〖<ahref="/mysubvip.html">我的订阅</a>〗 〖<ahref="http://3g.xs.cn">回到首页</a>〗 <span> 第一卷:月小似眉弯(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span> <!--ad--> <!--baiduad-->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src="http://cbjs.baidu.com/js/mm.js"></script>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src="http://cbjs.baidu.com/js/m.js"></script>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 varis_pc=is_pc(); </script><divid="ads"style="height:32px;overflow:hidden;"> <scripttype="text/javascript">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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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不恋女色的一个人,想当初,第一眼瞧见夏紫嫣的时候,他曾经动过情,那个时候,他许给夏紫嫣的是:孤的身体可以给别的女人,但孤的心里只有紫嫣你一个人。 那个时候的他和夏紫嫣虽然见不得光,却是那样开心快乐,每天见到夏紫嫣的笑容,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直到后来,他发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也就在夏紫嫣身上打起了主意。 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也许,他这一辈子再也不会那样去爱一个人了。 也许,他和夏紫嫣根本就不相配… 雒天佑刚一离开,彩清就来叫门来,吩咐奴才们准备洗澡水,自己则是进房替司徒盈梳洗。 被人叫醒的司徒盈满面春风,笑的格外妩媚,看着彩清起来,不顾女儿家的害羞,赤。祼着身体就下了床,“彩清,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彩清看着自家主子赤条条的身体,急忙拿衣裳替她披上,“我的好主子,这么大冷的天儿,您还是先把衣裳穿起来吧,若是受了寒气,可就得不偿失了,得好久不能行夫妻之礼呢!” 见彩清又打趣自己,司徒盈也不怕,索性把洁白如主的身子大大方方的给彩清瞧个痛快,“彩清,你不知道,天佑他真的…真的…好厉害,他好…好…” “好什么?”看到自家主子高兴,彩清自然也替她高兴,“太子爷的那儿好有雄风吧!” “对对对!是好温柔,好有雄风,让我觉得好快活…”司徒盈恨不得天下人皆知。 彩清生怕她乐极生悲,急忙把衣裳替她穿好,又小声道:“小姐,看来这药不错,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再用?” 司徒盈连连点头,“自然要,母亲给的这药果然好使。”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忙又问:“你可曾问过太医,这药对太子的身体可有伤害?” 彩清微微一笑,“小姐放心,绝没有任何伤害。” “那就好,继续用!”随即眯起眼睛,看一眼屋外,“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她夏紫嫣还有什么法子勾引我的男人!” 雒天佑出了房门后,便到自己的书房里换了衣裳,又将昨日自己染了血的衣裳拿出来,放在一个小包袱里,匆匆用过早膳,便去了正阳殿。 正阳殿是皇上的书房,下了朝以后,许多军国大事都是在这里和大臣们商议的。 此时,皇帝刚下了早朝,正在正阳殿里头。 仲康见雒天佑前来,弯腰行礼,“哟,太子爷,您来啦…” 见是父亲的贴身近侍,雒天佑不敢怠慢,急忙伸手相搀,“公公快起。” 仲康是个顶聪明伶俐的人儿,瞧一眼书房的门儿,又朝着雒天佑使个眼色,“太子爷有事儿?” 瞧仲康这副模样,雒天佑也明白几分,“怎么?父皇不方便见孤?” 仲康笑了,“皇上这会儿正跟衡王爷说话儿呢,太子爷不妨等一等?” “要不,等皇上出来,奴婢打发人去叫您?” 既然父亲是在接见雒天衡,雒天佑反倒不怕了,朝着仲康干笑两声:“七弟今儿就要启程去封地了,南地山高路远,父皇多嘱咐他几句也是应该的。” 仲康陪笑,“太子爷心疼弟弟们,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既然这会儿见不到父亲,雒天佑打定了主意要等,自然是要和仲康说些话,打探一下父亲最近的情况的,“不知道三弟可在屋里头?” 雒天佑眼下要做的事就与雒天衡有关,他自然是要多关心雒天衡一些的,如果此时是他单独与皇上见面,说明一定有一些事情发生,可如果雒天蒙也在,那就表示,这是公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仲康在皇上身边待的久了,许多事情也明白,见雒天佑这么说,也就打着哈哈:“太子殿下说的极是,这会儿,蒙王爷也在里头呢。” 听仲康说完,雒天佑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微微安定了一些,嘴角挂着笑,陪着仲康站在朱红大柱下等着。 约摸着过了一盏茶时间,门开了,皇上自门里出来,身后跟着另外两个儿子。 最最令人废解的是,两个王爷竟然都穿着绛红色的外袍。 雒天蒙身体强壮,姿色平平,却也被那红色趁得有了几分风流。 相比之下,肤色白皙的雒天衡反面讨了巧,将这件大红衣裳穿得淋漓尽致,活脱脱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你们二人且记,凡事以当地百姓为重。”已经年逾六十的雒无垠教训着自己的儿子,由于保养得当,丝毫看不出他有近六十的年纪。 “是,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兄弟二人双双行礼。 眼瞧着父亲正朝自己这边的方向走过来,雒天佑也不必再陪仲康,三步并做两步,便来到了皇帝跟前,“儿臣见过父皇。” 雒无垠看他一眼,“起来吧。” “谢父皇。”在父亲面前,雒天佑如履薄冰,生怕行错一步。 雒天佑刚起身,雒无垠便又道:“今儿你两个弟弟就要去封地了,他们是来向朕辞行的,你这个当哥哥的,也跟他们道个别吧。” “是。”雒天佑答应着,脚步迈向雒天蒙。 行至雒天蒙跟前,摆出一副大哥的样子,温柔的道:“三弟一路之上万事小心,到了北地,记得给为兄和和妃母捎个平安信回来。” “至于和妃母那里,你尽管放心,为兄会替你尽孝的。” 雒天蒙连连道谢,“有劳太子哥哥,天蒙谢太子哥哥。” 和雒天蒙道过了别,便就轮到了雒天衡,与此同时,雒天蒙向皇帝告别,大步流星离开,将一个孤独而坚毅的背景留给了自己的老父亲。 雒无垠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昏黄的眼珠里微微泛出一些湿意,很快他便又掩了回去,再回身见人时,他又是那个居高临下的一国之主。 此时,雒天佑正拥抱着雒天衡,雒天佑的两手握住雒天衡的胳膊,“七弟,路上小心…” 雒天衡并没有那么伤感,反面安慰自己的兄长,“太子哥哥别这么伤感,今日的离别便是为了明日的相聚,难道太子哥哥还怕咱们相聚不了么?” 其实,雒天佑的手正捏在他左臂的伤口上,虽然他包扎的很好,隐藏的很好,可他知道一定逃不过雒天佑的眼,昨天夜里,他想了整整一夜,如今看着雒天佑捏着自己胳膊的手,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七弟这套红衫子到是好看的紧呢,只是可惜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得迷倒多少少女的心哟…”雒天佑一边夸奖着自己的弟弟,一边用力拍了拍雒天衡的伤口。 “丝…” 雒天衡连吸冷气,避开雒天佑的手,躲闪到一旁。 雒天佑微微一笑,嘴上却是极关切的问道:“七弟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伤了?” 雒无垠在一旁自然将这些看在眼里,朝着雒天衡使个眼色,道:“还不去向你母亲辞行!” 雒天衡微微一弯腰,抱拳行礼,“是,儿臣告退。” “哎…”雒天佑还想拦住雒天衡,不料,雒天衡根本不理会他,已然径自转身离开。 雒天衡刚一转身离开,雒天佑就朝着皇上跪了下来,“父皇,求您替儿臣做主。” 雒无垠看他一眼,“起来,到屋里说话。”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便进了正殿,有侍从替二人带上门。 屋里很是安静,皇上坐回龙案之前,翻阅着奏章,有意无意抬一下头,看一眼雒天佑,“说吧。” 雒天佑这才深吸一口气,道:“父皇可曾瞧出来,七弟的左臂受了伤?” “嗯。”雒无垠的头仍旧埋在奏章里,似乎这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难道父皇不想知道七弟这伤是怎么来的吗?”雒天佑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观察一下皇帝的表情。 雒无垠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接着雒天佑的话说道:“怎么来的?你知道?” 雒天佑有些羞赧的笑了笑,“儿臣要说的,正是和七弟受伤有关的事。” “哦?”雒无垠终于抬起了眼,把奏章丢在一旁,视线落在雒天佑的身上,“你不妨说说看。” “是。”雒天佑站在御案前,心横了又横,才道:“父亲可曾听说儿臣去燕南关,还不曾到燕南关,便被刺客追杀,两百名卫队士兵,死的只剩下五人之事?” 皇上看着他,微微点头,“此事朕已经派人去查了。” 见父亲已经完全被自己的话题吸引,雒天佑放心了一些,继续道:“当时的情况很是危机,如果不是四喜和那几个士兵冒死相救,只怕父皇现在见到的,便是儿臣的尸体了。” “一团混战之中,儿臣曾经划伤了一名刺客的左臂,刚好和七弟受伤的位置一样,所以…” 雒无垠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坐在龙椅之上,俯视着自己的儿子,“所以什么?” 雒天佑咬了咬牙,跪在地毯之上,道:“所以儿臣怀疑来刺杀儿臣的,是七弟…” “放肆!”雒天佑的话还未说完,雒无垠便发了火,御案之上的奏章一并被推下来,砸在雒天衡的腿边。 “朕一直觉得你虽然有些小心计,可心底还是善良的,所以朕很多时候对你耍的那些小心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做没看见,可朕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无法无天至此!居然会想出这种栽脏嫁祸的手段来谋害你的亲弟弟!” 雒天佑战战兢兢诚惶诚恐,跪在在上不敢抬头,“父皇明鉴,儿臣绝没有撒谎,更加不会冤枉自己的亲弟弟。” 雒无垠已然气得浑身发抖,拿起御案之上的烛台朝着雒天佑就砸了过来,雒天佑不曾躲避,那溜金的烛台正砸中他的额际,顿时鲜血淋漓。 “你这个混帐东西!”纵然皇帝再有雷霆之怒,却也是要忍下去的,因为他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东西!” “我雒家的脸通通让你丢光了!” 皇帝骂了好半天,才渐渐歇下来,等到他平息下来以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雒天佑,冷冷的道:“你说你没有冤枉衡儿是吗?” “那朕就来告诉你,衡儿早朝之后就来见过朕了,他把在回宫路上救下你和夏紫嫣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朕!” “朕昨儿曾经去过嵌春殿,找过夏紫嫣,知道那丫头昨天出宫的事,只不过朕不想把这事闹大,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布,为的,就是保全她的面子,保全她的面子,亦是保全朕的面子,朕不希望朕立的新妃背着朕偷偷跑出宫去!” “当时,朕想,这丫头出宫,或许是因为想念她的家人了,等到她封妃以后,朕便把她的家人接过来同住,不曾想,小翠那丫头对朕道出了实情,竟然是皇后骗她出宫,去给你送信儿!” “朕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只要她安安静静的回来,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就好,那丫头是明事理的,回宫以后,倒什么也没有说,对想谋害她的皇后,她都没有一句话,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这得要多大的勇气,多大的胸怀才能忍得下来!” “今儿早朝后衡儿来找朕坦白这件事,朕特意派人去了嵌春殿找夏紫嫣了解这事儿,那丫头说的,和衡儿说的一模一样!” “再反过来看你,你看看你,明明是你的弟弟救了你,你却冤枉他,说他是杀你的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皇帝一席话把雒天佑骂得狗血淋头,暗暗恨自己:千算万算,竟然漏算了夏紫嫣! 难道,雒天衡替夏紫嫣挡了那一刀后,夏紫嫣开始对雒天衡种情了? “父皇…你听儿臣解释…”雒天佑知道自己犯下大错,急忙想补救之策。 “儿臣被那刺客吓得飞了胆,又怕父皇怪罪儿臣,这才想到这一招,把事情都推到七弟身上,是儿臣鬼迷了心窍,是儿臣糊涂,请父皇降罪儿臣…” 雒天佑一边哭,一边自己打自己嘴巴,每一下都听到脆生生的“声响。 “来人,降旨!”雒无垠气得不轻,连看都懒得看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传旨下去,太子品行缺失,行为不检,罚他面壁一个月反省,不准任何人探望!” 史官迅速记下皇帝的这一道旨意。 “还有,将凤藻宫和麟德殿全部密封起来,不准任何人出入!” 也不理会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的雒天佑,拂袖而去。 卜一出正阳殿的大门,便见仲康跟了过来,递了一碗胎菊茶到他手中,“皇上,喝杯茶,消消火。” 见是仲康,皇帝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接过茶,匆匆喝了两口,便又递回给仲康,“这个逆子,非要气死朕不可吗?!” 仲康接过瓷碗,交回到捧着茶托盘的小太监手上,示意他下去后,才道:“皇上息怒,太子此举虽是过分,却也不失政治家的睿智。” 雒无垠几乎是红了眼,狠狠瞪一眼仲康,“他行事这般过分,你竟还巧言替他开脱?!” 仲康深知皇上的脾气,扶他在一处风景优美的温泉旁坐下,道:“皇上,您先别忙着生气,站在太子的角度上想一想,七王爷是他最大的敌人,一旦有机会下手,他怎么能放过这大好机会?” “一个精明的政治家,一定要嗅得到机会的味道,不管结局如果,要抓得住机会,机会并不多,只有你抓住了,才能称之为机会,皇上,您说是不?” </div>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ahref="/web/user.php?a=lately_read_list"><fontcolor="red">最近阅读</font></a>〗 〖<ahref="/favoriteview.html">我的收藏</a>〗 〖<ahref="/mysubvip.html">我的订阅</a>〗 〖<ahref="http://3g.xs.cn">回到首页</a>〗 <span> 第一卷:月小似眉弯(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第一卷:月小似眉弯(6) 仲康一席话,连消带打,皇上的火气降了不少,这会儿已然可以平和的说话了,“仲康,朕明白你说的,你说的也有你的道理,可是,朕生气的原因,是因为身为太子,他不能好好照顾幼弟,你明白吗?” 仲康点头,“皇上的心思,奴婢明白,皇上是希望太子殿下可以友爱兄弟,可是皇上想过没有,虽然他们是兄弟,可他们也都是这皇位最有力的争夺者,要怪,就怪这皇位只有一个…” “够了!朕不想再听!”皇帝对仲康的话极是反感,“不能因为皇位只有一个,他就可以随便欺负别人!这不能成为一个理由!” “皇上…” 仲康还想再劝,雒无垠却已然不听了,转移了话题,“似乎蒙儿也受了伤,你发现没有?” 听皇上这么一说,仲康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好像是,奴婢见他走路不似平时,右腿不敢用力。” “很好,朕替盯着他…” 雒无垠闭起眼睛想了一会儿,恢复到先平的平和状态,便就不再纠结于太子污陷雒天衡的事,转身回了庙堂之上。 太子和太子妃双双被禁足,这可是天厉国从来未曾有过的事,整个皇宫传遍,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也有人觉得和自己无关,坐看好戏。 已然被封了王的三皇子和七皇子各自奔赴自己的封地,远离朝堂。 临行前,雒天衡曾经去过嵌春殿的偏殿,可那屋子里的主人似知道他会过来一般,早就惶惶然躲了出去,不知所踪。 他只得带着一声轻叹,捧起自己那颗受了伤的心,黯然离开。 雒天衡刚刚离开,沈眉弯便露了脸,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独自发呆。 有些事情,明知道给不了对方什么,就不要给他希望,一点希望也不要给。 整个后宫一时之间安静下来,在平静而安祥的气氛中,沈眉弯度过了她穿越到天厉国的第一个春节。 她本就是个孤儿,没有兄弟姐妹,亦不曾见过父母双亲,如果不是孤独院的院长把她带大,也许她这一辈子只能活到七八岁。 净了手,燃了香,朝着遥远的地方给带大自己的院长焚上一柱香,盈盈一拜,算做是过年的祝福了。 这天厉国的年除了吃喝玩乐欢庆以外,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皇上大赦罪臣,原本死罪的,改为终身监禁,原来斩立决的改为秋后问斩。 所有人都以为皇上这次大赦天下,一定也会包括后宫之人,宫中被禁足的皇后和太子妃夫妇应该也在大赦范围之内,不想,皇帝点了名,这三个人不赦。 于是,年夜饭的家宴上,便少了这三个人。 宫中便有人盛传,太子失宠,不久恐失太子位。 又说,和妃和明贵妃的宫门前,车水马龙,常常有人挤尽阿谀奉承之词极力讨好。 过了春节便是春天了,明贵妃上书,说夏紫嫣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可以侍寝,于是,沈眉弯便有了属于自己的宫殿――永和宫。 为了祝贺夏紫嫣乔迁之喜,明贵妃特意拔了两个奴才给她,一个叫德榭,另一个叫李成。 自此,沈眉弯便开始了一段水深火热的生活。 出了正月,皇上下了旨,二月二册妃,便是夏紫嫣行册妃之礼的日子,这册妃之礼,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一旦礼成,不管有没有被皇上宠幸过,都算是皇上的妃子,若礼未成,便是是,也明不正言不顺。 沈眉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雒天衡和雒天佑都答应过她,不会让她成为那个糟老头子的女人,可是现在呢? 两个人都不见踪影,一个去了自己的封地,一个被禁足宫中,横竖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看到自家主子走来走去,红袖体贴的拿了件衣裳来给她披上,“天气凉,娘娘小心身体。” 沈眉弯一急,脱口而出:“我这算哪门子的娘娘?!横竖一个糟老头子,他年纪都快能当我爷爷了,这娘娘就是做了,过不了几天也得守寡!她们那些人还生怕我坐了这个位子争宠,告诉你们,老娘才不稀罕!” 还从未见过这位沉稳的姑娘急过,今儿竟然急的骂娘了,红袖忍不住暗笑,相处了这么久下来,她对这位姑娘的脾气自问还是能摸得着几分的,强忍了笑劝道:“姑娘急什么,这不是还没行册妃之礼呢么?” “此话怎讲?”沈眉弯眼前一亮,听红袖这话,似乎话里有话。 红袖只笑不语,弯弯的眼睛望着她。 沈眉弯坐下来,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红袖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只要这册妃之礼一天未成,她就不是那个死老头的女人,明天是行册妃之礼的日子,那么,今天晚上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让明天的册妃之礼无法进行? 打定主意后,她亦朝着红袖笑,眨眨眼睛,“好你个红袖,原来你是深藏不露啊!” 红袖弯着两只眼睛笑她,“我这哪能和姑娘比?不过是雕虫小技,掩人耳目而已…” 沈眉弯仰天大笑三声,便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日,天气很好,暖暖的太阳高高的升起来,照在凄寒了一整个冬天的天厉国大地上,偶有几株在早春里盛放的梅花,让人闻到春天的气息,对于沈眉弯来说,春天已然不远了。 一大早,就有人送来了新制的锦袍华服,包括流朱霞冠,更有皇帝亲赐的一对玉如意。 小翠抚摸着托盘之上的东西,啧啧称赞,连连向送衣裳来的人道谢,并按沈眉弯的吩咐打发他们一些散碎银两。 又过了一些时候,约摸着已经过了早膳时间,便有礼部的官员前来催促,“册妃典礼的仪式已然全部准备好了,只差娘娘前去,还请娘娘快些梳洗妆扮,且莫误了吉时。” 小翠自从上次挨了雒天衡的惩罚之后,人也安稳了许多,平日里话也少了起来,这会子见自家主子还不曾出来,便对礼部催促的官员道:“大人请稍侯,容奴婢进去瞧瞧,催一下我家主子。” “如此甚好。”礼问的官员自问比小翠还着急。 第一卷:月小似眉弯(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这位礼部的官员是新上任的官员,皇上早有交待,此事若是办不好,要他小心自己有脑袋,这可是他上任后皇上吩咐下来的头等大事,若是办砸了,这脑袋岂不就要搬家! 也不敢多催促小翠,只是好言哄着,眼巴巴望着小翠进去了。 小翠入得房内,既不见红袖,亦不见沈眉弯,便转身进了沈眉弯的卧房,已经过了辰时,平日里的这个时候,自家主子早就起来晒太阳了,今儿怎么还不见人? 肚子里一团疑问,敲开了沈眉弯卧房的门以后,才发现,事情远比自己想像中要复杂的多。 “都这个时辰了,姑娘还没起来么?”因着红袖挡在床帐前,她瞧不清楚里头是什么状况,便边走边问。 红袖转过身来瞧她,却是满脸泪痕,“姑娘她…她…” 见红袖这副模样,小翠更是着急,直接小跑着过来,“姑娘她到底怎么了?” 也不等红袖开口说话,便来到床榻之侧,却见沈眉弯一脸安详,带着微笑,仿佛睡着了一般,“姑娘这不是好好的么?” “姑娘一直到现在都是这副模样儿,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红袖说完,哭的更厉害了。 小翠推了推沈眉弯,大声叫她:“紫嫣姐…紫嫣姐…” 果然如红袖所说,世人都以为她是睡着了,不想,她却是醒不了了。 见怎么叫沈眉弯都不醒,这才起来,看着红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红袖边擦眼泪边回她:“咱家姑娘素来喜欢睡懒觉,虽说今儿是姑娘的大日子,姑娘自己也说了,比平时早一柱香时间叫醒她便好,今儿我就依着姑娘的吩咐,到了时辰叫她,可不管我怎么叫,姑娘就是不醒,我正想出去同你说,你便进来了。” 小翠素来是知道这位主子的心思的,这姑娘根本就没有做娘娘的心思,她还以为是她故意想误了吉时呢! “我倒觉得姑娘像是病了。”小翠伸手在沈眉弯的额头上摸了摸,再看一眼红袖,“这大喜的日子,这…可如何是好…” 见小翠急的昏了头,红袖的嘴角透同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很快便又敛了去,“这样吧,叫德榭去请太医,你去打发礼部的官员向皇上回话,就说咱家姑娘病了,不醒人事,无法完成册妃之礼,我在这儿伺侯姑娘。你看如何?” 红袖的安排头头是道,小翠岂有不从之理? 便依着红袖的吩咐去了。 礼部官员一听娘娘病得不醒人事,当即慌得要跳河,幸好小翠拉住了他,将红袖所说的话一一说与他听,“红袖姐说了,你只说娘娘病得厉害,不醒人事,皇上便不会怪罪于你的。” 礼部官员听完小翠的话,急急忙忙朝正阳殿去了,他战战兢兢,生怕这事儿惹皇上发怒,让自己掉了脑袋,也就依着红袖的原话回禀了皇帝。 雒无垠正在埋头看奏章,听官员这么一说,把头从奏章堆里挤出来,皱着眉道:“她病了不去请太医,到朕这里鬼哭乱嚎什么!” 一句话,吓理礼部的小官急忙飞也似的去了,替那位新娘娘找太医去了。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一干奴才忙活了许久,也不知道在瞎忙些什么,太医在沈眉弯榻前隔着帐子坐了好一阵子,才缓缓道出几个字,“姑娘是中了毒…” 红袖和小翠面面相觑,“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白胡子太医颤巍巍的站起来,开了方子,把药交给身旁的太监,“照方子抓药,煎好了喂娘娘服下,三日之内,必然解毒,还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娘娘。” 两个丫环连连道谢,拿了一锭银子送给那老态龙钟的太医,又让德榭送他加太医院,这边打发了李成去煎药,两个人留在沈眉弯床前伺侯。 小翠一边替沈眉弯抹脸,一边问红袖:“昨儿是你伺侯的,睡前姑娘吃什么东西了?” 这夏紫嫣毕竟是七王爷惦记的人,当初,若是不因为自己主动要来伺侯夏紫嫣,七王爷大概连瞧都不会瞧她一眼,为了博取七王爷的欢心,小翠什么都豁出去了。 眼下夏紫嫣中毒的事保不齐王爷已经知道了,若是他问起来,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岂不又要被王爷痛骂? 更何况,自己的母亲和弟弟都被带到了南衡,七王爷嘴上说是要自己好好照顾夏紫嫣,免得再被他人要胁,其实还不是他想要胁自己! 为了个夏紫嫣,他到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也不知道这夏紫嫣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到七王爷如此青睐。 想到这里,反而对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夏紫嫣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红袖想了想,接过小翠递回来的湿帕子,扔回到铜盆里,道:“也没吃什么东西,姑娘说过的,二更以后不吃东西,否则会长胖,长胖了还要减肥,很是麻烦的,所以,姑娘通常都只是喝一点茶,漱过口就躺下。” “昨儿夜里,我临走前,只留了一杯玫瑰花茶给她,瞧着她喝完漱了口我才走的,当时,姑娘可是精神的紧,一点事儿也没有的。” “那姑娘怎么中的毒?”小翠听了半天,听不出所以然来,有些烦躁,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红袖也有些恼,“你若是不信我说的,大可以去拿昨天那瓷碗验上一验,那瓷碗里的茶还没有倒,就搁在后屋的八仙桌上!” 话刚说完,李成便把药送了过来,“二位姑娘,药煎好了。” 红袖抢先一步接过药,对小翠道:“姑娘的药我来喂,你大可以到后屋去瞧瞧那碗玫瑰花茶!” 小翠生怕雒天衡问起来时,自己无话可答,便依着红袖的话,去了后屋。 红袖四下看看,见没了人,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沈眉弯鼻子前放着,让她闻了两下,轻笑道:“姑娘,该醒了…” 沈眉弯却是没有动静。 红袖以为解药的剂量不够,又将小瓷瓶放在沈眉弯鼻子前让她嗅了一会儿。 沈眉弯还是没有醒来。 “糟了。”红袖暗叫。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月小似眉弯(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昨天夜里两人悄悄商量好了,沈眉弯喝那碗玫瑰花茶的时候一并服下了蒙汗药,这药对身体无害,只会令人长睡,即使是没有解药,药力也会在十个时辰以后自然消失,人便会醒来。 如今红袖让她闻了两次解药都不见要醒,只怕真的如太医所说,中了毒。 可自家主子睡下以后并没有再服用什么东西,又怎么中的毒呢? 刚才自己还在奇怪,姑娘明明没有中毒,为什么老太医说姑娘中毒,现在看来,这老太医却是人老眼不老。 试了试药的温度,觉得刚刚好,便喂沈眉弯服下。 喂主子服了药后,见她还未醒来,便细细推敲她是如何中毒的,红袖仔细检查了门窗,并无任何被破坏的痕迹,也检查了沈眉弯的指甲,姑娘曾经说过,有些人喜欢把毒藏在指甲里,适当的时候,特别是在人要喝茶的时候,只需把指甲轻轻拂过茶水即可致人于死地。 这些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如今听姑娘一一道来,才觉得当日的苏才人太过愚蠢,若真有人用心合这些小计谋,只怕她早就一命归西了。 如今,一向小心的姑娘也着了人的道儿,于红袖来说,这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她仔细研究来研究去,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沈眉弯才服下药,便听着屋子外头的德榭拉长了声音在叫:“皇上驾到…” 一屋子奴才齐刷刷跪在了沈眉弯的主屋外头,叩首齐呼:“奴婢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眼睛高高在上,自是不会理会这些奴才们的,踏过他们跪着的地方,行至沈眉弯的榻前,左瞧右瞧,又把红袖和小翠叫进来,问了半天话,也没发现什么。 索性打发了红袖和小翠出去,自己亲自照料,仲康见他如此,忙劝阻:“万岁爷,您这样不妥,夏姑娘还是由奴婢来照料吧…” 雒无垠看他一眼,“这丫头的眉眼之间着实长的像她,可再像也不是她,朕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朕一个糟老头子,非要立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为妃,她心里头不愿意朕自是知道的,所以朕不想勉强她,可朕又不得不这么做,朕有朕的苦衷,仲康,你能明白么?” 仲康一惊,急忙跪下,“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旁人就算是说三道四,也是旁人,在奴婢心中,皇上永远是皇上,皇上做什么说什么,不需要向奴婢解释…” “你先起来,朕别无他意。” “谢皇上。”仲康起身,了无声息的退在一旁。 “这丫头中的是什么毒,太医可查明了?”雒无垠的注意力落在沈眉弯的身上。 仲康站在旁边,小声回道:“听太医说是睡美人。” “睡美人?”皇帝听到这名字微微一笑,“名字甚是好听,是个什么毒?可有解?” “皇上您瞧,这夏姑娘现在的模样可是像睡着了?”仲康指着夏紫嫣的脸。 雒无垠点头,“果然不愧是睡美人,这丫头真的就如同睡着了的美人一般,脸上竟还带着笑。” 仲康又道:“这毒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是解不了的,但对于宫廷中的太医来说,却是手到擒来,只因这解药里有一味药珍稀无比,寻常百姓家都没有这味药的。” “哦?”皇上显然对这药起了兴致,“是什么?” 仲康又道:“回皇上话,是千年老人参…” 雒无垠听完,连连点头,又在床边陪了大半日,见夏紫嫣还不曾醒来,又想到前朝事务繁忙,便带着仲康离去了。 沈眉弯连服了三次解药,天儿黑的时候才幽幽转醒,红袖将皇帝亲自来探望的事一一道与她听,又将这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沈眉弯皱起了眉,“红袖,我喝过的那碗茶还在吗?” 红袖皱眉,“姑娘怎么还想着这茶,红袖可是前前后后茶了好几遍,一点儿异样也没有。” 沈眉弯却执意要她去取,“睡觉前,我只吃过这一样东西,若是有人有心要害我,必是把什么不该放的东西放在这茶里,你不让我瞧清楚了,我这心里头憋屈。” 红袖拗不过她,只得按着她的意思把那茶再次取来,摆在梨花木的圆桌之上。 好在这是刚开春儿,天气还冷的骇人,温度低,这茶还未变质,仍然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沈眉弯要红袖扶着自己下了床,坐到圆桌前,仔仔细细研究那碗茶。 “姑娘,这茶是您素日里最爱的玫瑰花茶,因着你喜欢,万岁爷特意令人从内务府送来的,红袖知道您喜欢,一直锁在小柜子里,有专人看守,你要喝的时候,才打开柜子,泡了送过来,若真有人要害您,这毒也必不是投在茶里的。”红袖见她身体如此虚弱还为这些琐事劳神,耐着性子劝她。 说实话,沈眉弯睡了一整天,又没吃什么东西,只在醒来以后吃了一碗粥,她这身体一直虚弱,再加上余毒未清,这些事本不该再亲自过问的,可她不放心。 非是她对红袖不放心,而是小翠,上一次太子妃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当时若不是对小翠没有任何提防,也不会听小翠的,跟着她去见司徒盈,惹来好大一场风波。 好在,皇后平息了这场风波,否则,事情闹大了,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沈眉弯把茶碗里剩下的东西一点一点挑出来,放到自己跟前的小碟子里,一边漫不经心的挑着,一边问红袖:“小翠这两天在做什么?怎么没有见到她?” 看着沈眉弯很随意的样子,红袖以为她只是随便问问,也就原原本本把这两天小翠的表现告诉了沈眉弯。 听完红袖的话,沈眉弯暗暗松下一口气:好在小翠还是比较怕雒天衡的,否则,若是她真的有心要害自己,只怕十个沈眉弯也被她害光了。 沈眉弯几乎问完了永和宫里每一个仆人的表现,却什么也不曾问出来,不禁叹息。 “咦,红袖,这是什么?”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月小似眉弯(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沈眉弯从碗底泡的盛开的玫瑰花下挑出来一样东西,这东西是一片绿色的极小极细的叶子,翠绿翠绿的颜色,煞是惹人喜爱。 红袖伸长了脖细细一瞧,“姑娘,这叫风竹,是一种野生的竹子,这种竹子一年四季叶子都是翠绿色的,咱们这永和宫里就有,等姑娘好了,我带您去瞧瞧。” “不对…”沈眉弯盯着那小小的风竹叶子,神情严肃。 “姑娘,怎么了?难道这叶子有问题?”红袖见她表情如此严肃,还是头一回瞧见,深知事情蹊跷。 “任何植物的叶子都会掉下来,许是晒玫瑰花的时候,不注意这叶子就掉了进来,红袖倒觉得,这叶子若是再多一些,配上这红红的玫瑰花,一定非常好看。” 沈眉弯盯着那片小小的叶子,始终不曾眨一下眼,“红袖,我平时喝的茶里没有这个东西,人敢肯定,素日里我喝的玫瑰茶里面只有花,没有叶子!” “就算是晒玫瑰花的时候有这种叶子掉下来,茶农也会把它清掉,你想想看,这是送进宫里头的东西,他们怎么会如此随意?” “要知道,一个不小心,不仅赚不到钱,兴许连命都搭上了,你想,知道是宫里头要的东西,那些茶农会这么不小心吗?” “姑娘说的有道理,可一片小小的叶子,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么?”红袖十分不解,自家的主子怎么会对这片叶子这么的感兴趣。 “不不不!红袖,我敢打赌,这片叶子绝对不一般!”沈眉弯也不知道怎地了,面对着这片叶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直不肯放手,瞪到两只眼睛酸涨,她才放下。 红袖见她如此认真,也不打搅她,只安静的站在一旁,让她静下心来考虑事情。 沈眉弯放下叶子,一边看着一边喃喃自语:“如果我是茶农,知道这是要送到宫里头的茶,一定不会这么粗心大意,莫说是一片这样的叶子,就是花上的一片叶子也不会留下,那么这片叶子到底是进宫前就有了呢?还是我喝之前才有呢?” 想到这里,看一眼红袖,“红袖,你去把剩下的玫瑰花茶都拿过来!” “锁茶的盒子也要拿过来么?”红袖生恐遗漏了什么。 “嗯。”沈眉弯点头。 红袖便出去了,沈眉弯只觉得四肢乏力,可为了查清楚事实真相,她仍然强撑着,既然坐不住了,那便趴在桌子上。 红袖很快便回来了,把拿子递给她,“姑娘,所有的剩下的茶都在这里。” 知道沈眉弯体虚身子弱,红袖一并把盒子也替她打开了。 主仆二人仔仔细细把盒子翻了个底儿朝天,事实正如沈眉弯所说,别说是风竹的叶子,就是这玫瑰花的叶子也不曾有一片。 结果不出沈眉弯意料,她冷哼一声,“这片风竹叶子果然是后来加进去的,这人还真是有心了!” 红袖对沈眉弯佩服的五体投地,“姑娘,红袖真是服了您了。” 沈眉弯淡淡的看她一眼,“才这么冰山一角你就服了,那我若是再找到这放风竹叶子进来的人,你岂不是要对我三叩九拜!” 红袖脸上飞过一抹红云,“哎哟,我的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打趣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红袖,今儿夜里的事只有你知我知,不可再有第三人知!”沈眉弯心情大好,不房叮嘱红袖,看一眼那碗茶,对红袖道:“这茶可以扔了,不过这碗要留下。” “为什么呀?”红袖越发觉得怪。 “浪费就是犯罪!你没听过吗?”沈眉弯冲她大叫一声,“这东西自然是要留着的,扔了多可惜呀,你要知道,几百年后,它们可都是古董,一出手那就是几千万那!姑娘我要是能带着这些东西回去,那一夜之间就成了暴发户了…” 沈眉弯笑的得意,红袖却听得一头雾水,“姑娘要回哪里去?” 知道自己得意忘形,沈眉弯急忙收了嘴脸,道:“还能回哪里去?自然是我的老家清河镇啊!” 红袖听完她这话,微微一笑,“姑娘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听说,皇上下了圣旨,把您的姐姐许给太子做侧妃了,到哪个姐姐我就不知道了,估摸着,这两天儿就要进宫了呢!” 什么?! 沈眉弯只觉得脑袋一下子炸开来! 这夏紫嫣的姐姐竟然要做太子的侧妃了? 沈眉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红袖扶住了她,担忧的看着她,“姑娘这是怎么了?” 一口甜腥自喉间溢出来,沈眉弯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来,落在白色的窗户纸上,如红梅点点,格外扎眼。 “姑娘…姑娘…”红袖急扶她回床/上躺下,又拿了湿帕子替她擦净了嘴角的血渍,才道:“姑娘方才好生吓人!”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沈眉弯深吸一口气,缓过神来,“没什么,大约是太高兴了,情绪波动,影响了体内的余毒吧。” 用她所学的那一点皮毛中医,骗骗红袖这样不懂医术的人还是可以滴! 红袖见她脸色转缓,也渐渐放下心来,看一眼窗户纸上的红梅点点,道:“明儿我就叫人把这窗户纸给换成新的。” 沈眉弯的心思不在窗户纸上,而是在红袖说的那席话上。 夏紫嫣的姐姐,夏紫嫣的姐姐… 她知道夏紫嫣有两个姐姐,一个叫夏紫萱,另一个叫夏如媚,这夏紫萱是正房所出,夏如媚则是二房生的,夏紫嫣却是三房所生。 在夏紫嫣的记忆里,夏紫萱温柔可人,婉约细致,若进宫的是夏紫萱,沈眉弯倒觉得多了几分安全感。 那夏如媚虽然是二房所生,却仗着自己相貌漂亮,经常欺负夏紫萱和夏紫嫣,原先这夏如媚也不叫夏如媚,而是叫夏紫媚,是她自己嫌“紫”字难听,强行改成了夏如媚。 夏家老爷子官小人卑,又俱怕二房,因此,也就懒得计较。 把事情想了个遍,觉得不管自己害怕也好,欢喜也好,终是要接受这个结局的,也就不再多想。 叫了红袖前来,吩咐道:“明儿把那替我治病的太医叫来,记住,且不可让其他人知道!”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月小似眉弯(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红袖颇有些不解,“姑娘生病,请太医是自然而然的道理,还怕别人知道不成?” 沈眉弯看她一眼,“我自有打算,你只管照做便是,一定且记,连这永和宫里的其他人都不可以知道,包括小翠!” “是。明儿红袖亲自去找那老太医来。”红袖应了差事,又伺侯沈眉弯睡下,自己才退出房间,在外间躺下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沈眉弯刚刚用过早膳,皇帝便亲自来探望,纵然沈眉弯在心底百般讨厌那个老东西,却也不得不强颜欢笑面对。 雒无垠到是没说什么,只细细叮嘱万事小心,并说一定要严惩下毒之人。 沈眉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老头子的话,不时打几个哈欠,老头子自然也是识趣之人,很快便走了。 没多久,宫里便又传言四起,夏紫嫣不曾侍寝就被封妃,还有了自己的宫殿,生了病皇上亲自照顾,连药都是皇上亲自喂的,连具体的细节都有,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这话经红袖传到沈眉弯耳朵里的时候,倒也没什么,但沈眉弯是个格外留心的人,听完传言里的细节以后,微微一笑,便不再语。 若这些传言是皇帝让人散出去的,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是没有用的,不如静观其变。 她依旧还是爱喝玫瑰花茶,不用以往的是,她现在再喝的时候都会注意碗里有没有风竹叶,不管有没有,她都会倒掉这杯茶,而令红袖再泡一杯给自己。 连着好几天,皇上天天来探望,几乎是吃喝拉撒睡全问遍了,沈眉弯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每次都是皇上自己觉得无趣,主动离开。 身体大好以后,她便开始调查这下毒之事,虽然皇上也命人查了,却是毫无进展。 永和宫的一帮奴才丫环们全被问了个遍,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有得还被打了几板子,弄得人心惶惶,连沈眉弯都觉得丫环们可怜了。 于是,她便令彻查此事的人退下,自己全权查处,皇上见她欢喜,便欣然应允。 这天,阳光很好,太阳晒在身上,连心都是暖的,沈眉弯并没有闲着,在红袖的陪同下,细细查看了那一片风竹林。 在这个季节里,能看到一大片翠绿色的叶子,实在令人赏心悦目,若是不知道这风竹的厉害,沈眉弯一定会扑过去,心情享受这片绿色,知道了厉害以后,她便只能在墙根儿下远远的看看。 细细观察过一圈之后,她便回房躺下了,俗话说:春困秋乏夏天要打盹,老祖宗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想夏紫嫣这具身体,受了两次重伤,失血过多,到现在也不知道补回来没有,每个月的那几天还要再流血,得亏了这小身子板儿硬实,不然,说不定她沈眉弯就得天天躺在床/上抱着药罐子在喝药了。 沈眉弯睡醒一觉起来,便又吩咐下去,要喝玫瑰花茶,这边又令红袖找人盯着那片风竹地,很快,玫瑰茶送来的时候,盯梢风竹地的人也回报了消息。 沈眉弯很是得意,眯着眼睛笑了大半天,看一眼红袖,“想不想知道是谁下毒害我?” 红袖一挑眉毛,“难道姑娘已经知道是谁了?” “今天下午自有分晓。”沈眉弯朝她神秘兮兮的笑了半天。 红袖也知道自家这位主子的能耐,二人相视一笑,“那红袖就等着看好戏了。” 眼看着太阳就到了正南边,沈眉弯这位睡神小姐用过了午膳之后是一定要睡一觉的,对于她而言,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睡觉,以前的时候,每天要上课听老师讲课,不敢睡觉,现在没人管着自己,当然是睡觉最大了。 醒来以后第一件事便是要喝茶,红袖会意,便吩咐下去要人送茶过来。 很快,就听到有人在屋子外头大喊:“抓到了…抓到了…” 红袖也兴奋起来,扶着沈眉弯下床,“姑娘,抓到了!” 沈眉弯看她一眼,“瞧你那样儿,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抓到了并不代表就一定是那个人,如果那个人不承认,你抓了也是白抓,所以一定要他心服口服的认罪才算是抓到了,明白吗?” 红袖急忙收敛了高兴劲儿,小声道:“奴婢知道了…” “又说奴婢!”沈眉弯简直要无语了。 “是是是,奴婢改…” “……” 等到沈眉弯走到正厅的时候,便见一人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正朝着沈眉弯坐的主位。 沈眉弯心情大好,看一眼忙活了许久的个人们,道:“大家辛苦了,红袖,给他们每人十两银子!” 反正这银子又不是她自己的,既然老头子给了那么多,她又用不完,干嘛不接济一下这些穷人家的孩子们? 要知道,这十两银子可是够一个中等之家一年的吃喝了! 一帮人连连叩头道谢,只说替娘娘分忧是自己应该做的。 沈眉弯没给他们托辞的理由,银子发下去以后,她绕着跪在地上的人转了两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两遍,又从脚到头打量了两遍后,才开口,“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与你有仇吗” 这是沈眉弯最最想不通的地方,她自问自己对下人们是极好的,从来不曾打骂他们,对他们的赏赐更是大手笔,从来不小气,她实在想不到这个人有什么背叛自己的理由。 跪在地上的人抬起头,盯着沈眉弯,“姑娘只说是奴婢害您,奴婢不服气,姑娘凭什么说奴婢害您?” 沈眉弯突然就笑了,笑出声来,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你说你没有害我,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将风竹叶子放在了我的茶里?” 那人也大笑起来,“真是好笑,这风竹叶子到处都是,说不定是刮风的时候叶子掉下来,刚好落在茶碗里呢!” “笑话!”沈眉弯有些不淡定了,“这茶经过风竹林送到我屋里头的时候,可是有盖子盖着的,难道这风竹叶子会自己揭开盖子飞进去不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实话告诉你,我知道的,远比你想像中的多!”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耿耿星河欲曙天(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那人虽然是跪在地上的,脚挺直了腰杆子,根本没有任何惧怕的情绪,“姑娘知道的多又如何?这风竹整个永和宫都有,说不定是哪个丫头片子漆茶的时候不小心,让这风竹叶子飞了进去,区区一片风竹叶子,又能说明什么?!” “你这厮,实在是狡猾!”沈眉弯有些上火,可她知道,对付这种人,就是要一点一点打垮他,让他无言以对才行。 “德榭,说实话,单是这玫瑰花茶,或者单是这风竹叶子,的确不能给我造成任何伤害,可当这两种东西放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玫瑰花一直生活在阳光充足温暖的地方,这风竹却是耐寒又耐热,风竹之所以耐寒又耐热,是因为它的树叶里有一种毒素,这种毒素单独存在时,对人是没有任何伤害的,但是当这种毒素和玫瑰花遇到一起的时候,就会升成一种毒药,在短时间内令人昏迷,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实际却是毒性发作。” “这种毒素发作的时候,表面上人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其实这种毒会钻进人的脑子里,让人永远的睡死过去,即使是将来死去,看上去也是和睡着了无异,所以这种毒又叫睡美人。” 听完沈眉弯的描述,红袖恍然大悟,“难怪当天晚上姑娘中毒的时候,我们没有任何发觉,只当姑娘是睡着了,这人的心思也太细腻、太可恶了,如果不是姑娘心细,在茶里找到这风竹叶子,只怕整个永和宫的人都死在你手上了吧?” 德榭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得意之作会被人揭穿,再无刚才的傲慢之态,这会儿耷拉着头跪在地上,道:“夏紫嫣,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沈眉弯朝着他冷冷一笑,“我既不杀你,也不剐你,你从哪儿来的便回哪儿去!” “像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奴才我永和宫养不起!也要不起!” “你真不杀我?”德榭还有些不敢相信。 沈眉弯叫人松了他的绳子,道:“滚!” 德榭在万分震惊里匆匆离开了永和宫。 他刚一跨出正殿的门,沈眉弯便朝着一旁的李成打了个眼色,李成便跟着德榭去了。 “姑娘怎能轻易放过这种人?!”红袖见众人都散了,贴在沈眉弯耳旁问。 沈眉弯笑笑,“德榭与素无瓜葛,我自问待下人们不是最好的,却也是相当好的,他吃着我给的饭,为什么还要来伤害我?” “大家都是做下人的,哪一个做下人的不是希望有顿饱饭吃,遇上个仁厚主子,打骂少一些?我既然待他不薄,他便没有害我的理由!除非他的心不在我这里,他替他心里的主子出气!” 红袖若有所思,缓了片刻,道:“姑娘可知,这德榭是贵妃娘娘送过来的…” 沈眉弯早已了然于胸,淡淡的道:“我早知道他是贵妃娘娘送过来的,所以才打发他回嵌春殿去,让他自个儿向贵妃娘娘解释去!” “姑娘不怕娘娘生气么?”红袖颇是担忧。 沈眉弯倒是不急也不怒,淡淡然然的笑笑,“他必不会回嵌春殿的!” 红袖微微一笑,和沈眉弯对看一眼,便再无话。 少时,小翠进来,道:“姑娘,您的姐姐已然进宫了,这会儿正被皇上问话呢,过一阵子,就会回仪德殿,到时候,姑娘就可以去探望她了。” 沈眉弯看着风尘仆仆的小翠,道:“甚好,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先下去歇着,回头有什么事儿我让红袖叫你。” “是。”小翠转身下去。 “是大姐还是二姐?”沈眉弯突然又问了一句。 小翠轻声道:“是您的二姐夏如媚。” 沈眉弯点头,示意小翠下去,小翠微微一福,便下去了。 竟然是夏如媚! 想来,皇上的圣旨里一定没有说明是夏家的哪个女儿,夏紫嫣的爹爹又极是窝囊,这才让夏如媚钻了空子,当了个太子侧妃。 不过是个侧妃而已,她沈眉弯倒还不放在眼里,只是不知道雒天佑那里怎么样? 被禁足一月,如今一月之期已过,也不见他来找自己,只怕这其中又生了什么变故吧? “姑娘可是歇下了?” 李成的声音打断了沈眉弯的思绪。 回回神,冲着门说了一声:“你且进来说话吧。” 李成进来后,朝着沈眉弯福了福身子,尔后在沈眉弯耳畔耳语半天,便告退出去了,只剩下沈眉弯一人发呆。 红袖见她神色不对,便开口问她:“姑娘,到底怎么了?” 沈眉弯仍然是有些痴呆的样子,神情涣散,道:“德榭死了…” 红袖眼睛张的好大,接着又问道:“贵妃娘娘下的手吗?” 沈眉弯这才回过神来,幽幽道:“李成一路跟踪德榭,发现他并没有回嵌春殿,而是直接奔麟德殿去的,李成在麟德殿外等了一阵子,便见人抬着德榭的尸体送去了停尸房,他趁人不注意进了停尸房,德榭早就服毒死了,鹤顶红。” “好毒的毒!”听完沈眉弯的叙述,红袖忍不住惊叹。 沈眉弯到是不曾再说些什么,只是有些感叹:奴才也是人,为什么奴才的命竟然比一张纸还不如?当日若不是有明贵妃护着,自己的命运又会如何? 在这后宫之中生活的这些小太监小宫女们,哪一个不是被人轻贱,如同蝼蚁一般! 若自己不是被皇上点中了妃子,是不是早就被皇后所杀,也像那德榭一样,被扔在停尸房里,外头连自己真正的死因都不知道?! 这宫女生存的第二条规则:识时务,能有机会往上爬就往上爬,千万别做最底层的小蚂蚁! 傍晚时分,沈眉弯想着,既然自己借了夏紫嫣的身子,如今便要替夏紫嫣做事,凡事总要主夏紫嫣考虑一些,虽然她这个二姐对她不怎么样,可终究是她的姐姐,姐姐进了宫,她这个当妹妹的,自然是要见一见,叙叙旧情的。 便命厨房备好了酒菜,又令小翠去请夏如媚过来。 小翠很快便回来了,可是小翠的身后并没有人跟着,沈眉弯很是纳闷:“人呢?” 小翠一双眼睛通红,似乎哭过,声音还带着些许不稳,“人没来…”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耿耿星河欲曙天(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为什么没来?”沈眉弯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主子,虽然目前她的身份是皇上的新妃,可她对下人们,却是极好的,在她的心里,这些宫女和她一样,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所以,她从来不随意欺负她们。 便是她们做了不好的事,她也会替她们想原因,特别是小翠,当日,她悄悄带自己到白水湖边,遇上蛮不讲理的太子妃一事,其实沈眉弯的心里透亮的,如果不是小翠从中作梗,她是不会被司徒盈诬陷的。 好在,自己对于皇后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估计哪怕自己能洗干净,也得被司徒盈这种狗皮膏药扒一层皮下来。 她知道小翠应该有什么不得已,所以,只要小翠往后悉心替自己办事,她是不会为难她的,索性假装不知道。 小翠看一眼主子,“我去请她的时候,遇到了太子,太子说,紫嫣姐身体不好,这些琐事就不必再劳神费心了,还要我转告紫嫣姐,既然是您的姐姐,由他来照顾比较好,紫嫣姐还是多在皇上那里费点心的好。” 沈眉弯一愣,不相信,睁大了眼睛问小翠,“他…他真的这样说?” 小翠点头,“有些事,不用小翠说,紫嫣姐也是知道的,什么事能瞒得过您?” 沈眉弯再没心思听下去,摇摇手,便让小翠下去了。 雒天佑这话是什么意思? 照顾夏如媚并没有什么可挑剔之处,可这后半句,要自己多花的心思在皇帝身上,这话是什么话? 眼下,虽然皇上经常出入她这永和宫,却从来不曾留宿过,更不曾碰过夏紫嫣,连手都没牵过一下,这让沈眉弯更加不解。 既然封了妃,为什么又不碰这夏紫嫣? 难不成,只是要她顶着一个新妃的幌子招摇撞骗? 如今这永和宫在宫里头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管是哪个宫里的仆人,见了沈眉弯,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的样子,内务府里头送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最好的? 连明贵妃都经常差人送东西过来,讨好她这位新娘娘,其他的地位稍差一些的嫔妃自然就更不必说了,圣眷不断,荣宠有加,可偏偏就是为什么不令夏紫嫣侍寝呢? 真是一个奇怪的皇帝! 不过,话说回来,不侍寝岂不是更好?! 难道还真要给那个老皇帝做小老婆? 想着想着,不自觉又想到了雒天衡身上,也不知道那家伙的伤怎么样了,好了没有? 南地的百姓如何?服从他这位新来的王么? 仿佛那一天雒天衡替她挡那一刀的情景就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莫名的,心底泛起一丝心疼,忍不住暗道:“怎么那么傻?” 正暗自心疼,忽听得有轻微的推门声,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以后,她几乎练就了本能的反应,那就是格外小心。 听到门响声,便迅速抬眼过去看,来人却正是雒天佑。 见是他,心中一阵狂喜,竟是连绣鞋也顾不上穿,只着一件纯白中衣便跑到了他跟前,“你怎么来了?” 和雒天佑已经有一个多月未见,心中那一片柔软的相思地又泛起酸涩,伸手抚着雒天佑的脸,两眼却已是泪汪汪,“你…瘦了…” 雒天佑抓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手怎地这样冷?” 再瞧她身上的穿着,忍不住又嗔道:“也不多披件衣裳!” 话未说完,便横抱起沈眉弯,将她放在床榻之上,自己则是坐在床榻之侧,伸手替沈眉弯把脉。 半晌,将沈眉弯的手放回去,缓缓道:“毒已然全清了。” 被人这样呵护着,沈眉弯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她觉得眼前的雒天佑仿佛真的就是元康,有一咱不真实的幸福感。 两人无话,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对望着,沈眉弯觉得他的眼神快要把自己溶化掉。 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唇齿相依,沈眉弯只觉得血一股脑儿全冲进了脑子里,有一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 喘息相闻,她听到他猛烈的心跳声。 似乎,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也有这样强烈的心跳声,也曾这样强势的吻过她。 “紫嫣,近日胸口可还疼么?”温柔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将沈眉弯的理智拉回现实。 她眨眨眼睛,强迫自己把另外那个不相干的人咽回到肚子里,道:“偶尔会疼一下,不过,比以前少了许多。” 她早已掌握了疼的规律,每次想雒天佑想得入骨的时候,那疼痛才会剧烈的发作,绞得几乎要肠穿肚烂,若不想雒天佑,便极少会疼,只在每天傍晚的时候,偶尔疼一次,一闪而过,为了让自己不疼,她已经很少再去想雒天佑了。 她偷偷的找过太医,也问起过这忘情丹的事,可是问遍了太医,竟然没有人知道,沈眉弯原以为自己这心口疼的毛病和忘情丹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可眼下,竟然没有人知道这忘情丹是什么,岂不让她束手无策? 雒天佑点点头,“你不必太过担心,孤这就去把天厉国最好的大夫都找来,医治你这心口疼的毛病。” 沈眉弯点头,“谢谢你…” 雒天佑微微一笑,“没什么的,只要你信我便好…” 两人又说了会儿子掏心窝的话,听到外面打更的梆子响了三下,沈眉弯才恋恋不舍的送走雒天佑。 不知道为什么,沈眉弯总有一种不好的错觉,她觉得,关于自己心口疼的毛病,雒天佑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他为什么不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 难道这其中… 沈眉弯没敢再细想下去,因为心口又一次泛起疼意,她忙敛了心思躺下睡觉。 雒天佑离开永和宫以后,并没有直接回仪德殿,而是悄悄去了麟德殿,环顾四周,无人,便轻轻一跃,飞上麟德殿的屋顶,尔后又轻轻的落在正殿门前,推了门进去。 此时的皇后和侍女们已然睡下,穿过侍女熟睡的外间,他来到母亲的床榻之侧,轻轻推了推她,“母后…母后…” 皇后睡眠本就极浅,听到自己宝贝儿子的声音,一下子便张开了眼,看到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忍不住一惊,“你怎么来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耿耿星河欲曙天(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嘘…”雒天佑示意自己的母亲声音小一些。 皇后伸长了脖子瞧一眼外头,听了半晌,没听到什么动静,便放下心来,道:“你父皇将你禁足一月,这才刚刚解禁,你就跑到母后这里来,若是被人知道,你这太子还要不要做了?” 雒天佑微微一笑,“母后不必担心,儿臣做事有分寸,若不是什么大事,断断不会这样冒险来见母后的。” 皇后撑着绣枕坐起身来,望着自己的儿子,“这阵子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么?怎地瘦的这样厉害?” 雒天佑握着母亲的手,慢悠悠的道:“大约这阵子睡的不好罢…” 皇后点点头,会意,“本宫知道,皇上又给你添了一个侧妃,依着司徒盈那性子,是断断不会让你好过的,想来这夏如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个人明争暗斗必是有的…” 随即幽幽一叹:“只是难为了你,夹在中间受这夹板气。” 顿了一顿,又道:“好在,这夏如媚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大官儿,能委曲她一些就让她多委曲一些吧…” 雒天佑点头,“儿臣明白,母后做事总是替儿臣着想,儿臣不胜感激。” “你我母子之间,何需这样客套?”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皇后还是疼爱有加的,便是舍了自己,也要保全他的。 “本宫且问你,你舅舅的那十万大军如何了?可是被你父亲全部歼灭?” 雒天佑苦笑一下,摇摇头,“母后和儿臣都失算了,父皇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歼灭舅舅的十万大军,他令雒天衡带了二十万大军前去防御,谁知,雒天衡不费一兵一卒便令舅舅退兵了。” “雒天衡说了些什么儿臣并不知道,但以一人之力退敌十万,在我天厉国这可是第一次,也不会再有下一次,儿臣已然怀疑当日父皇要儿臣前去劝说舅舅退兵,不过是给雒天衡创造机会罢了,让他利用儿臣的失败,树立自己的威望。” “至于来行刺儿臣的那一群刺客,极有可能是父皇派来的,因为儿臣仔细盘问过,刺客应该是以雒天蒙为首的皇家禁卫军。” 听完儿子的话,皇后连连摇头,“雒无垠这个老狐狸,分明是想动摇你的根基,佑儿,你切不可再心慈手软了,如果不能干掉雒天衡,就先干掉这只老狐狸,到时候,哪怕是没有圣旨,你也一样可以以太子的身份登基!” “如果给他改立雒天衡为太子的机会,咱们想翻身都是不可能的了。” 雒天佑叹息一声,幽幽道:“儿臣也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可儿臣的计划总是被母后破坏,所以儿臣这才冒险来见母后,希望母后停止对夏紫嫣的一切活动。” 皇后凤眼微眯,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冷冷的道:“怎么?你对她还旧情不死么?” 雒天佑摇头,苦笑,“母后只知其然,却并不知所以然,儿臣之所以不杀夏紫嫣,是因为她是儿臣计划里最重要的一枚棋子,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儿臣的计划便是满盘皆输。” 皇后不相信的看一眼自己的儿子,秀眉微拢,淡淡的道:“你道是同本宫说说,这枚棋子到底有多重要?!” “母后不是说过,父皇最爱的女人是敦妃么?难道母亲不觉得这夏紫嫣在容貌上和敦妃有那么几分相似?”雒天佑看着母亲的脸,一点一点解释。 说到夏紫嫣长的像敦妃这件事,皇后倒是认可的,重重点点头,“当时敦妃过世的时候,你才不过三岁,如今三十年过去了,本宫自认这宫里头的后和晚辈已然没有人记得她了,怎么你还能记得?” 雒天佑微微一笑,“母后忘了么?正阳殿父皇独居的后殿里挂着一张女人画像,儿臣去年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那张画像,一开始还以为是儿臣的使唤丫头夏紫嫣,后来悄悄的问了宫里头的老公公,才知道那是敦妃。” 皇后点头,“原来如此。” “因着儿臣当时对夏紫嫣有些情愫,便刻意接近她,对她好,令她对儿臣情根深种,可是母亲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强行拆散儿臣和她,无奈之下,儿臣只好喂她服下忘情丹,令她暂时忘却对儿臣的情意。”雒天佑叙述着往事,那些事情一件件自眼前浮过。 想到昔日夏紫嫣对自己的种种好,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怜惜。 皇后点头,“男儿大丈夫,有什么可惋惜的,那丫头无权无势,你纳她做个小妾尚可,若是真的立她为妃,本宫万万不会答应,到时候,她丢的,可就不是这条小命儿了!” 雒天佑并没有接母亲的话,只是淡淡的问:“母亲可知那忘情丹除了令人暂时忘却一个人,还有什么功能?” 听他这么一问,皇后反倒有些疑惑了,“莫非这忘情丹还有别的什么本宫不知道的作用。” 雒天佑点点头,望一眼自己的母亲,道:“这忘情丹其实是一种来自蛮荒之地的蛊毒,将心爱之人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将纸焚烧后,喂这虫蛊服下,然后再将这蛊引夏紫嫣服下,她便会忘却对儿臣的情意,这只是它第一个功效。” “你是说它还有第二种功效?”皇后极是惊奇,“怎么本宫从未听人说起过?” 雒天佑笑笑,“母后说的对,只因知道的人少,这夏紫嫣才不易发觉自己中了蛊毒,若是宫里这些庸医都知道忘情丹是什么,那儿臣的一番苦心岂不全部白费了?” 皇后点头,“你继续说。” “这蛊还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因这蛊虫是公的,所以只能引入女子体内,当女子与第一个男子交/合后,这蛊虫便会进入男子体内,三日之后,变作成虫,将蚕食男子的心脉,七日之后,男子便会心脉俱断而惨死,女子虽然活下来,寿命却不会超过两年,除非这其中有解药救治,只不过,这解药尚未有人配治出来。” “这便是儿臣要母亲不要向夏紫嫣再出手的理由,可够么?” 雒天佑平平淡淡的把事情说完,仿佛事情和自己不相干一般,微笑着看着母亲的脸。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耿耿星河欲曙天(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varis_pc=is_pc(); varchannel_type=1; if(!is_pc){ if(channel_type==1){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5"); }elseif(channel_type==2){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89"); }elseif(channel_type==3){ BAIDU_CLB_M_fillSlot("629496"); }else{ BAIDU_CLB_M_fillSlot("667212"); } } if(!is_pc){ BAIDU_CLB_M_fillSlot("710967"); } if(is_pc){ $_("ads").style.display="none"; $_("ads2").style.display="none"; BAIDU_CLB_fillSlot("691226"); } 皇后很是惊奇,看着雒天佑的脸半天,才道:“本宫原以为你对那夏紫嫣旧情难了,不想却是这么回事,这夏紫嫣原是给你父皇下的饵,只怪本宫太急于想除掉她了,险些坏了你的计划!” “这条计划到不失为一条妙计,便是你父皇毒发身亡,也只会令夏紫嫣做替罪羊,而不会牵连到你头上,果然是好计策!” 眼中一片赞叹之色,拍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又道:“本宫看那雒天衡,似乎也对这丫头有情,不管他和你父皇哪一个碰过她的身子,于你来说,都是百益而无一害,这招实在是精妙无比呀…” 雒天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母后过奖了,听完儿臣的计划后,母后是不是会放弃对夏紫嫣的计划?” 皇后点头,“这是自然。本宫除了不再对夏紫嫣动手以外,还要好好配合你,本宫还要想办法走出这道深墙,要他雒无垠不得不叫本宫一声皇后!” 见与母亲达成了一致,雒天佑便放下心来,母子二人又细细研究了一些细节,四更时分,雒天佑离开麟德殿,转而回到仪德殿。 前脚刚刚踏入角门,便见司徒盈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之上讥俏:“哟,咱们的太子爷还真是忙啊!这么晚了,竟然还跑到妃母的宫殿里请安,真是辛苦哟…” 尔后笑嘻嘻的看一眼彩清,“彩清,还不快把本太子妃给太子爷准备的参汤拿过来!本太子妃要亲自喂太子爷服下!” “是。”彩清盈盈一福,将一旁搁在小火炉上的汤盅取下来,倒入已然准备好的汤碗里,然后又递到司徒盈手上,“小姐给,小心烫…” 司徒盈微微一笑,接过来汤碗,朝着雒天佑走过去,“夫君好生辛苦,妾身这里有一碗参汤,给您补补身子,免得这肾血两虚,可就不好了。” 她笑的人畜无害,分外妖娆。 雒天佑见她嘴上分明得理不饶人,行动上却如此乖巧,忍不住夸赞:“小盈如此体贴为夫,真不愧是宰相大人的千金之女,得妻如此,孤心甚慰。” 说着,便去接那碗参汤,手尚未碰到汤碗,便听一声脆响,碗落地,应声而碎。 “哎呀!”司徒盈一声尖叫,“夫君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烫疼了没有?” 司徒盈说着,急忙去拉雒天佑的手,“让我好好瞧瞧…” 雒天佑站在那里,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看,嘴上却是一语不发。 “哎呀呀,这细皮嫩肉的手都给烫红了,都是妾身不好,彩清,还不快去找烫伤药来…”司徒盈一边替雒天佑揉着烫的发红的手,一边吩咐彩清。 “是。”彩清稍福了一下身子,便转身跑开,找烫伤药去了。 角门前,只剩下司徒盈和雒天佑两人。 司徒盈仍然在悉心看顾雒天佑被烫伤的手,雒天佑却已然面色如冰,“司徒盈,你闹够了没有?!” 司徒盈泪眼盈盈,眼巴巴的望着雒天佑,“天佑,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是不是有意的,你心里清楚的很!”雒天佑重重把手从司徒勇的手里抽回来,冷冷的看着她,“司徒盈,你那点小心思,别当孤看不出来!” “你早就盘算好了如何对付孤吧?!” 司徒盈见自己的计谋被拆穿,也不避讳,微微一笑,“是的,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要你知道,再出去看夏紫嫣一次,我就再闹一次!” “你去看她多少次,我就闹多少次,大不了,我就闹到你父皇那里,让他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司徒盈的脸上。 “司徒盈,这一巴掌是替孤自己打的,孤和夏紫嫣之间清清白白,远远不如你那么龌鹾!” 一向温文的太子竟然动手打人,这在天厉国到还是头一回。 司徒盈一向被娇宠惯了,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生凭第一次挨打,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雒天佑,“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雒天佑,你竟然为了一个贱/人打我!” 司徒盈气得浑身发抖,不知道要怎么做,一味的看着雒天佑,只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才好。 “雒天佑,你等着…” “我这就去把你和贱/人的丑事告诉你父皇!” 司徒盈捂着被打的地半脸,迅速向正阳殿方向跑过去。 没跑出几步,便撞到了一堵肉墙,抬头一看,却是雒天佑挡住了自己。 雒天佑冷冷的盯着她,目露凶光,“司徒盈,你还嫌闹的不够吗?” 司徒盈也不怕他,抬眼与他对峙,“雒天佑,我告诉你,今儿我非要向你父皇讨一个说法不成!” “我倒要看看,他是向着我和公理这一边,还是向着你和那个贱/人!” “张口闭口贱/人!这就是你父母教你的三从四德?”雒天佑微眯的眼缝中已然透出一股杀机。 看得司徒盈心一阵阵发紧,不自觉的后退,“那你学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又是什么?和自己的妃母通/奸?!” 雒天佑似被激怒的不轻,不仅眼露狠戾之色,连手都伸向了司徒盈的脖子,一张手伸掐住了司徒盈的脖子,道:“司徒盈,孤告诉你,若是他日孤登基称旁,这夏紫嫣功不可没,若你再这样纠缠不清,登基之后,孤必废了你的后位,而改立她!” “若是你现在迷途知返,孤登基之后,这后位必是你的!” “我就不!我偏不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如意!我就要去告诉你的父皇!”司徒盈毫无畏惧之色。 雒天佑也就不再手下留情,稍一用力,便听得司徒盈的喉骨发出“咯嚓”的响声。 “雒天佑,你敢?!” “如果你掐死了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司徒盈确切的说来,是不相信雒天佑真的敢对自己动手。 雒天佑冷冷一笑,“敢不敢不是你说了算的!” 手上的力道用的越发大起来,司徒盈不相信的看着这一切,“雒天佑,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雒天佑微微一笑,格外清冷摄人,“谁阻挡孤登上皇位,孤一样都敢杀!哪怕他是孤的生身父母!”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耿耿星河欲曙天(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这张脸似曾相识,雒天佑有些疑惑,“你是…” 女子媚眼如丝,斜着看他一眼,“太子爷不妨猜一猜奴家是谁吧…” 雒天佑打量着这女子,虽然身在自己的仪德殿里,却仍然一一副平民女子装扮,表情举止憨态可掬,这张脸又长的和那人有几分神似,不禁道:“可是紫嫣的姐姐?” 听到这里,女子“扑哧”一声又笑起来,“太子爷果然是通透的人儿,还不等如媚说呢,自己就猜到了,果然厉害呢!” 人都是喜欢被夸奖的,更何况是被这样的美女夸奖? 雒天佑自然也不例外,面对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一样会按捺不住心神,方才司徒盈的事已然通通烟消云散,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见这张脸与自己深觉有愧的那张脸有几分相似,心突然一下子就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夏如媚…”雒天佑绕着她转圈,仔细打量着她,“媚眼如丝,灵秀乖巧,不愧是皇上赐给孤的侧妃,你绝对是这个位置的最佳人选。” 若那个人你已经不能再拥有,便要学会去忘记。 只有忘记了,你才不会痛苦。 当然,如果能有一个和她长的很想像的人来代替,更是美妙无比的一种感觉。 夏如媚看着雒天佑,一双媚眼几乎要滴出水来,眼前这人便是迷倒无数少女的太子殿下,听说七王爷更是这几个皇子里面的翘楚,如今这雒天佑已然令她心神荡漾,春/心骚/动不已了,那雒天衡又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她原本是喜欢雒天衡的,如今被赐与太子做侧妃,也不是一件什么不好的事,太子是谁? 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 一旦雒天佑即位,这天下便尽归他所有,到时候,她岂不是呼风唤雨? 更何况这雒天佑长的也是一表人材,相貌堂堂,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夏如媚心思流转之间,被脚下的长裙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一双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 电光火石间,四目相对,一个有意,一个有情,还有什么比这更**的么? “小心…”雒天佑轻声提醒。 冷不丁,一对温软的唇瓣就落在了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匆匆而过。 雒天佑愣住了,紧紧盯着那张神似某人的脸。 夏如媚是故意的,既然肉在嘴边了,为什么不吃? 她故意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故意摔倒,故意有意无意碰到了雒天佑的唇,又侧过脸去,让他瞧着已然红透的双颊。 正如夏如媚所料,雒天佑已经完全被她吸引,径直朝着她的唇瓣就栖了过来,重重吻住了她。 意乱情迷间,夏如媚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稍一用力,推开雒天佑,低声道:“太子殿下,这样…不好…” “我…我应该…回去了…” 刚一推开雒天佑,她便跌坐在地,“哎哟…” 雒天佑倒是心疼的紧,急忙蹲下/身来查看她的伤势:“你怎样?有没有关系?要不要紧?” 夏如媚则趁机倒进他的怀抱里,痛苦的道:“我的脚…我的脚好痛…” 夜色太暗,看不清她的脚到底伤的如何,雒天佑看一眼不远处自己的书房,抱起夏如媚就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四喜站在门口,瞧见自家主子抱着一位姑娘过来,心中已然有数,也不出声,只替他开了房门,便又退回到房门外,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要知道,主子的事,可不是做奴才的能过问的起的! 雒天佑把夏如媚放在自己的卧榻之上,脱了她的绣鞋,细细检查她的脚,“这样疼么?” 随着他不同方向的扭动夏如媚的脚,夏如媚便开始叫疼,雒天佑放下她的脚,仔细看看,“还好,只是扭伤了肌肉而已,并无大碍,只需好好休息几天便可。” 夏如媚两颊透红,早就害羞的不像样子,这会儿见自己又躺在雒天佑的床/上,心中更是一阵阵得意,能让太子爷抱上/床的女人,她大概是第一个吧? 又听雒天佑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更是比喝了蜜还甜。 开玩笑!她夏如媚可是最会演戏了,扭伤脚还不是小菜一碟! “多谢太子爷照顾,如媚改日再报答太子,既然如媚的脚并无大碍,那如媚就回去了。”夏如媚极缓慢的向床边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试图下床,“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只怕对太子殿下的名声不好…” 夏如媚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正要穿鞋,却被雒天佑制止了,“什么孤男寡女,你本就是父皇赐给孤的侧妃!” “这…”夏如媚的心里早已乐开了心,面上却是一副愁苦之色,“如媚还不曾向各宫娘娘请安,又怎么能算太子侧妃,传出去,只必对太子殿下的名声有损…” 这欲还拒的把戏,谁又比得过夏如媚? 雒天佑见夏如媚要走,心下一着急,便直接将夏如媚压在了身下,“孤今儿偏不让你走…” “这…太子…”夏如媚的话还来不及说出来,就淹没在了雒天佑的唇角里。 “如媚的身子好香啊…”雒天佑一边解夏如媚的衣裳,一边从她的腰际解下一个香囊,“这香囊好香…” 夏如媚看一眼那香囊,低声道:“殿下若是喜欢这味道,以后如媚便天天带在身上就是。” 罗裳已解,两人坦诚相对,雒天佑更是如同刚开荤腥的毛头小子一般,急不可待的将夏如媚吃了个干净。 他一遍又一遍猛烈的撞击,丝毫不在乎身下之人初夜的痛苦呻吟,在他眼里,她便是她,是他一直想得到却又不曾得到的那个人。 天光大亮,雒天佑沉沉醒来,却是独自一人睡在榻上,仔细查看,夏如媚早已不在,只有雪白床单上的那枚落红提醒着他,他昨夜做了些什么。 夏如媚和夏紫嫣,他还是分的很清楚的,可为什么,到后来竟然觉得她就是她? 就在雒天佑拼命摇头苦思昨夜之事时,四喜进来,“太子爷,皇上有旨,因太子侧妃要见公婆,特旨皇后娘娘解禁,您可以去探望皇后娘娘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耿耿星河欲曙天(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佑淡淡的应了声,便吩咐四喜准备沐浴之物,匆匆洗干净自己,他便令人将那方象征着处子之身的帕子送到去内务府登记载册。 雒天佑一直有些想不明白,夏如媚怎地可以令自己那样的纵情,可事实俱在,他又无法否决,难道说,这夏如媚真的在某些性格和神情上,与夏紫嫣是一样的? 谁叫她们是姐妹呢? 穿行在仪德殿的小花园里,雒天佑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走着走着,就险些撞到了人。 “哎呀…” 好在自己反应迅速,一伸手就揽住了来人的腰肢,“怎么又是你?” 夏如媚早就看到了雒天佑的魂不守舍,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她却是极想试试这位太子是否真的对自己上心。 见是他,便悄无声息的走过来,和雒天佑走了个面对面,轻轻撞上之时,好在雒天佑抱住了自己。 听雒天佑这样问,顿时便觉得委曲不堪,“就不能是我么?” 说着两行眼泪掉下来,“我知道了,太子爷原来得到了以后,便就不再喜欢了…” “如媚知道了,这就退下,不惹太子爷烦心…” 说着,便就真的退开了,一瘸一拐的往另一边走去。 “你…”雒天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见她生气,便忙又追过来,小心翼翼的哄道:“孤不是那个意思,孤是想说,你的脚还没好,怎么就四处乱跑?” 听他这样说,夏如媚的心放回到肚了里,破涕为笑,“那你还那样凶人家!” 雒天佑扶着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这天气转暖尚早,园子里的花也没有那么好看,你何必这样作贱自己的身子?” 夏如媚心里极是得意的,昨夜太子对司徒盈的态度她全部看在眼里,如今他对自己这样温柔呵护有加,真的瞬间就倾倒了她的芳心,低头小声道:“奴家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喜欢奴家,心里又烦又乱,这才独自一人出来走走,散散心。” “怎么会不喜欢你呢?”雒天佑没想到这夏如媚与夏紫嫣一样,对自己都是情有独钟,心中甚是欣慰,只觉得有人能替代夏紫嫣,真是件幸福的事。 “孤正打算着筹备一场家宴,把父皇、母后和各宫各殿的娘娘都请来,让你见见她们呢!” 夏如媚忙擦了眼泪笑,抱住雒天佑的脖子问道:“真的?什么时候办?” 雒天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自然是真的。” 抬头看一看碧蓝如洗的天,想了想,“就订在后天下午吧。” 夏如媚更是高兴的在雒天佑脸上亲了又亲,“谢太子殿下,您对如媚真好…” 雒天佑抱着她温软的身子,若有所思。 很快,太子纳新妃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后宫,各宫大大小小的后妃都收到了邀请,许多人更是诧异,太子纳太子妃的时候都不曾这般隆重,纳一个侧妃竟然如此大场面,想来,这太子侧妃一定很讨太子欢心了。 沈眉弯自然也收到了邀请,打从上一次夜里见过雒天佑之后,她已经有十几天没见过他了,如今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心窝子上忍不住又是一疼。 疼了好半天,她才缓过气儿来。 自己喜欢雒天佑,是不是喜欢错了? 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会这样左一个右一个的纳妃么? 他曾经答应过自己,一定不会让自己成为他的妃母,可如今的情况呢? 她只差一步就是他的妃母了! 如果不是老头子礼遇,从来不曾碰过她,她早就是他的妃母了。 现在把雒天佑所答应过自己的事一件一件串起来,沈眉弯渐渐的发现,自己似乎被骗了。 被那长酷似元康的脸骗了吗? 沈眉弯不知道,却清清楚楚的明白,许多事情,已经偏离了自己预想的轨道。 于是,她悄悄的找了宫里头的一些老仆人,打探雒天佑的一切。 原来,雒天佑在十七岁的时候便已然有了妾室,每年立一房妾室,到如今已然有十六年了,至于太子妃之位,那定然是给位高权重的人,给了司徒盈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如今,十八个女人,一个正妃,一个侧妃,剩下的不是庶妃就还没有名号,如果她真的跟了雒天佑,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妾而已… 沈眉弯越发觉得自己悲哀… 一口鲜血喷出来,落在洁白的锦帕之上,她像一片飘摇的叶子,重重落在地上。 红袖慌得厉害,很大声的叫人去找太医。 沈眉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到处都是血,眼前是红乎乎的一大片血光,喉咙里嘴巴里,到处都流着血腥的味道。 太医诊断:姑娘这是急火攻心,调理一下,吃几贴药便见大好。 红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翠却看得清清楚楚。 打发了所有人下去,小翠来到沈眉弯床边喂药,“紫嫣姐,吃药吧…” 沈眉弯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便把脸转向里侧,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 这么明白的逐客令,小翠不是不明白,可她有些话,却是一定要说的,“紫嫣姐,别这样,吃了药,身子才能好,你若是不吃药,有人会心疼的。” 沈眉弯知道小翠话里的那人是谁,如今再想到那人的时候,竟然一肚子委曲,眼泪顺着就划了下来。 小翠急忙替她擦眼泪,“紫嫣姐,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 沈眉弯睁开眼睛瞧她一眼,冷冷的道:“事到如今,我伤心都不怕了,还怕伤这身子么!” 小翠轻轻叹息一声,把药碗放下,“紫嫣姐,我知道我为什么伤心,也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吐血,可你知道吗,如果七王爷知道这些,他一定会比你心疼十辈百辈!” 提到雒天衡,沈眉弯只觉得心里越发的苦了,他如果在这里,看到自己是今天这种结局,只怕少不了又是一顿讥讽吧? “他爱伤心是他的事?干我何事?我又没让他心疼,他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替我心疼!”沈眉弯一股脑儿把怒气全撒雒天衡身上了。 其实,她不是欺负雒天衡,只是觉得欺负他有一种安全感,因为只有他,不管被她怎么欺负,都不会怨恨她, “凭你是爷的人!够么?!”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耿耿星河欲曙天(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span> <!--ad--> <divstyle="padding:012px;"> 沈眉弯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整个人几乎呆掉了,她真的没想到他会来,她以为自从上次她对他说过那些狠绝的话以后,便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这个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国度传来的天籁之音,将处在极端愤怒里的沈眉弯拉回到现实里。 她吃惊的看着站在小翠身后的那个高大身影,带着泪水的大眼睛就那样望着他,一个字也就不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凝望着彼此,仿佛整个世界都空了,眼中只剩下彼此。 小翠不知什么时候已然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看着那张清冷的脸,沈眉弯突然觉得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却一个字又说不得。 心内翻腾不已,她甚至觉得时光静止了。 雒天衡已然徐徐走近,取了小翠放在一旁的药碗,替到她跟前,“该喝药了。” 沈眉弯回过神来,接过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将仅余药渣的空碗递回到他手上,冷冷的问:“你怎么来了?” “没有皇上的圣旨,王爷擅离封地,倘若被大臣们瞧见,你是要被治罪的!” “你在意?”雒天衡笑起来,桃花眼微眯,别样风情,趁机握了沈眉弯的手,在她腮畔偷走一个吻,道:“知道关心爷了,不错,很有进步,赏你一个吻。” 沈眉弯有些窘,侧过脸去,小声道:“谁关心你了?我只是觉得堂堂天厉国的衡王殿下,如果死在这些小事上,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雒天衡满心满眼都是笑意,“不管怎样,你都是关心我,心意爷领了,不过爷这次回来,可是有皇上的圣旨的。” “是因为太子侧妃的事么?”沈眉弯仔细想想,能让皇帝诏他回皇城的事,大约也就是这件了,好歹夏如媚也算是他的皇嫂了。 雒天衡微微一笑,看她一眼,神秘兮兮的道:“你可知,那夏如媚本来是父皇赐给爷的女人?” 沈眉弯一惊,“那她怎么成了太子侧妃?” “这件事嘛…说来话长。”雒天衡有意卖关子,刻意拉长了声音。 沈眉弯看他一眼,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早知道你有那通天的本领,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也都能办的得,你爱说不说!” “本姑娘要睡觉了,你请回吧!”沈眉弯一边躺下,一边拉被子。 雒天衡把她抽走的手又拿回来,捂在掌心里,摇头苦笑,“爷去南地前,父皇便问过我的意思,要不要纳了你的二姐?” “要知道,爷的心里可是只有你一个人的,爷为了你,就对父皇说,爷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但只有你一个人例外。” “去你的!”沈眉弯推开他,“你的意思是说本姑娘是男人吗?” 雒天衡喜笑颜开,“你呀!比男人还男人,本王还是头一回见到传说中的女汉子!” 沈眉弯懒得再同他胡说八道,拉了被子蒙住头,道:“我困了,要睡觉了,你也回去洗洗睡了吧。” 原以为这话是逐客令,却不知那人脸皮如此之厚,掀开沈眉弯的被子,笑道:“爷还没有伺侯爷的女人洗漱呢!” 转身拿了竹盐过来,示意沈眉弯漱口。 沈眉弯瞧着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替自己做这些琐碎之事,心里头一阵阵发热,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一时无话,只乖巧的按着他的意思,漱了口。 “这满头的首饰,如何睡觉?”雒天衡满面春风,笑魇如花,“来,让为夫替你摘了吧。” 也不管沈眉弯同不同意,便拉着她来到梳妆奁前,缷了头上的金银首饰,替她梳理一头的长发。 “这样细小的事情做起来都如此得心应手,想来,王爷替不少女人做过这些琐碎之事吧?”沈眉弯看着铜镜里斑驳的画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阵鼻子发酸,冒出这句话来。 雒天衡停下梳头的动作,抬起头来,两只手放在她肩上,浅笑微语,“你是第一个!” 透过模糊的铜镜,沈眉弯看到他坚定的眼神,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雒天衡倒没什么,仍然认认真真的替她梳理着头发。 以前,看过不少言情小说,里面经常有一些男子替女子绾发的情节,雒天衡今天替自己绾发,说明什么? 他是真心真意的么? 又或者,他隐藏的比雒天佑更深? 自己的心已经被碾碎过一次了,到现在伤口都还没有愈合,若是再被伤一次,这伤口还能愈合得了么? 躺回床/上,她觉得连头发上都是他的味道,那一丝淡淡的佛手香,仿佛是沁入了心脾里,满心满肺都是他的味道。 看他一眼,幽幽问道:“你是真心的么?” 她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得到。 雒天衡朝着她微微一笑,“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你何不睁大了眼睛瞧着?” 又说了几句话,沈眉弯便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耷拉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雒天衡见她犯困,也不再多说,脱了靴子便躺在她身侧。 沈眉弯这一次没有拒绝。 “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你穿着衣裳睡,不怕起来的时候着凉生病么?” 雒天衡朝她一笑,“若是有人突然进来,瞧见爷躺在这里,岂不污了你的清名?穿着衣裳,至少能跑得快些,你说是不是?” “那…”沈眉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制止。 “睡觉!” 他搂着她,她有些不习惯,却挣脱不开,只好由着他去。 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这样的细心,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一次,她不会再选择雒天佑。 虽然这个人有些霸道,有些不讲理,还有一些自大,但他的怀抱… 真的很温暖。 一夜无梦,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雒天衡已然离开,沈眉弯看一眼还带着他香味儿的绣枕,忍不住嗅了又嗅。 也许,雒天衡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但如果他是另一个雒天佑呢? “姑娘可是醒了?”红袖在门外轻声叫着。 “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要来给姑娘磕头呢…” </div>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ahref="/web/user.php?a=lately_read_list"><fontcolor="red">最近阅读</font></a>〗 〖<ahref="/favoriteview.html">我的收藏</a>〗 〖<ahref="/mysubvip.html">我的订阅</a>〗 〖<ahref="http://3g.xs.cn">回到首页</a>〗 <span> 第一卷:耿耿星河欲曙天(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怕是这说话间眨眼就到,姑娘还是快些起来梳洗打扮吧…”红袖在屋门前小声的叫着。 那个人果然对夏紫嫣的二姐倒是情真意切呢! 恨不得诏告天下呀! 沈眉弯只觉得心口又是一阵剧痛,一口鲜血生生又吐出来,落在床褥之上。 红袖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也顾不得那么多,推门进来便直朝着沈眉弯走过来,“姑娘怎地又吐血了?” 沈眉弯强撑着坐起来,挥一挥手,道:“无妨,不碍事,替我梳头吧…” 一边替沈眉弯擦洗,一边又叫了小翠和另外的宫女来收拾床铺,重新换好床褥。 刚刚收拾利索,便听见一阵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待得沈眉弯抬起头来瞧时,却见雒天佑牵着一女子的手正姗姗而来。 不用说,她也知道此人就是夏紫嫣的二姐――夏如媚。 夏如媚,果然人如其名,眼下不过是刚开了春儿,这天气才稍稍转暖,她便已然换上了艳丽的春装,淡淡的嫣红色裾裙,镶着荷叶边的摆上带着金色丝线,月白色的腰带搭在腰际,更显得她的腰纤细,盈盈一握。 夏如媚巧笑倩兮,施施然跨进门槛,朝着沈眉弯微微一福,“如媚见过良妃母,头一遭进宫,也不知道这宫里头的规矩,还请妃母多多包涵。” 雒天衡虽不用跪,却依旧是要行礼的,他只是躬了躬身子,垂着头,“儿臣见过良妃母…” 因着夏紫嫣的封号已经拟了,虽然还不曾侍寝,可宫里人都知道她是皇上钦定的良妃,所以,夏如媚和雒天佑叫她的封号,自然也是无可非议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沈眉弯只觉得似乎有刀子在自己的心口上划过,一下一下,仿佛凌迟一般剜着自己的心。 “哇…” 沈眉弯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幸好她手上的动作快,趁着雒天衡和夏如媚都在低头没有注意自己的时候,将血吐在了锦帕之上。 一旁的小翠却是注意到了这情景,悄悄退开。 随后便端了一碗药进来,递到沈眉弯跟前,“姑娘,该喝药了。” 原本是躬着身子的雒天佑突然抬了一下头,视线堪堪与沈眉弯的视线相交。 四目相对。 沈眉弯原以为他既然能抬头看自己,自然还是关心自己的,不想,触到他毫无表情的眼神时,她自己才明白,一切不过都是自己设下的圈而已。 他身边的女人多的是,又怎么会在乎自己一个? 反倒是夏如媚,听到沈眉弯要喝药一事,跪在地上仍不忘叮嘱道:“良妃母要小心身子,这身子若是不好,又怎么替父皇繁衍后代呢?” 沈眉弯的视线并未停留在雒天佑的身上,喝下药以后,端着架子,柔声道:“起来吧。”看一眼身旁的红袖,又道:“红袖,把我的见面礼送上。” “是。”红袖轻轻一福,托着一块红布盖住的小托盘,便来到了夏如媚的跟前。 “太子侧妃,这是我们娘娘的一点心意。” 夏如媚当场就揭开了托盘上的红布,红布下,是一对赤红色的玉镯,红的像血。 夏如媚不禁感叹:“良妃母的礼物如此厚重,叫如媚怎么好意思收?” 一旁的雒天佑更是紧皱眉心,死死盯着那对赤红如血的玉镯。 这玉镯是当初他送张夏紫嫣的定情信物,如今她将这东西转送给夏如媚,是何用意? 雒天佑猜不透,只能紧紧相着那对玉镯。 沈眉弯倒是大方,一点也不见有什么不舍得,她干笑两声:“这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送给你,你若是不喜欢,丢了它便是。” 于沈眉弯而言,这东西早就失去了它了意义。 当初,雒天佑送她这对玉镯的时候,信誓旦旦,只说,会一心待她好,这一生,不管怎样,她夏紫嫣永远是雒天佑的心尖宝贝,凡是夏紫嫣想要的,他都会尽力满足。 山盟海誓犹在,只是伊人已不再。 便是她沈眉弯再记着往日种种又如何? 雒天佑现下的情景又做给谁看? 这一声“妃母”便已然断送了他们之间的一切感情。 昔日,他曾说过,一定不会让她成为他的妃母,可是如今呢? 他这一声“妃母”已然叫得她肝肠寸断! 不是不恨,只是恨他到底,痛得还是自己,何苦来哉? 今日,她沈眉弯将这一对玉镯送还,也就意味着她将她与雒天佑的感情一并归还给他,来日不管她是沈眉弯还是夏紫嫣,都与他雒天佑无关。 雒天佑愣住了,回头看沈眉弯,她却不曾瞧他,眼神之中一片坚定之色。 “良妃母,这玉镯可是父皇送给您的定情信物…”他不明白眼前面色如纸的女子到底是何用意,明明是自己送的东西,却偏偏要说成是他父皇送的。 沈眉弯在心底凄凉一笑,胆小如鼠,连是他自己送的东西都硬要说成是别人送的,想来,他日这样的人为了保全自己,亦会将拱手送人吧? 强行压下喉间那股腥甜,泪眼含笑,看一眼雒天佑,“既是定情信物,更应该送与有情人…” 这几日,他和夏如媚的事她全部都知道,为了夏如媚而冷落司徒盈的事,她亦全部知晓,夏如媚无权无势,和自己一样,父亲不过是个七品小官,能让雒天佑如此恩宠,除了真心喜欢,还能有什么? 她沈眉弯不是不懂得,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不过一个侧妃,他却亲自带着她去每一处后妃宫里行走,单单是这份情意,就令她沈眉弯明白:不是夏如媚的手段高,而是雒天佑真的对她有情。 既然他对夏如媚有情,那他对夏紫嫣又是什么? 夏紫嫣在他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沈眉弯痛到不敢再想,匆匆打断雒天佑,“我身体不适,就不送你们二位了。” “愿太子殿下和如媚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合合美美,长长久久。” 不待二人行礼,自己便率先匆匆出了门。 刚刚关上门,一口鲜血便又吐了出来,吓得一旁跟过来的红袖一呆,“姑娘,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一卷:耿耿星河欲曙天(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心口上有一种麻麻痹痹的痛,痛得人分外清醒,痛得淋漓尽致,呼吸急促,半晌,沈眉弯才冲红袖摇摇手,“无妨。” 她已然问过宫中的许多太医,有一人曾经告诉过她:娘娘体内似乎有一种虫蛊,可是微臣看不出这种是蛊的来历,亦找不到解救之法,若娘娘真的想知道来龙去脉,怕是要另请高明。 沈眉弯不是没有想过,这种东西会不会是忘情丹,可问遍了太医,却是无人知晓。 其实中毒或生病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中了毒,却不知道是什么毒,更不知道要怎么解。 自己眼下吐血的次数越来越多,若再这样下去,岂不要小命不保? 红袖不依不饶,“姑娘这吐血的次数越来越多,太医们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姑娘奏明皇上吧,让他想想办法…” 沈眉弯本就讨厌那糟老头子,每次他一来,沈眉弯总是想尽法子令他扫兴,如果把这事告诉那老头子,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死皮赖脸的呆在这里呢! 她宁可自己想办法,也不要去找他! “万万不可!皇上国事繁重,怎能为这种小事操心?”沈眉弯一口就回绝掉了。 红袖不甘,又道:“可是…姑娘这…” “紫嫣…三妹…” 红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门外响起的声音打断。 能这样称呼夏紫嫣的,除了夏如媚还有谁? 沈眉弯急忙拭了嘴角的血迹,让自己看上去神采奕奕,朝红袖努努嘴,红袖便开了门,将夏如媚迎进来。 “哟,三妹,咱们姐妹可是好久不见面了啊…” 夏如媚扭着腰踏进门来,一边望着沈眉弯一边笑,“自打一年前你进了宫之后,爹娘对你甚是挂心呢!” 早就收拾了原先的凌乱心绪,如今端坐在梨花木的大椅上的,又是那个傲睨天下所有女人的沈眉弯,杏眸微抬,微微一笑,“二姐,不管在宫外头咱们姐妹感情有多好,在这宫里头,我可是你的长辈,你得叫我一声妃母。” 夏紫嫣的记忆里关于夏如媚的还真不少,比如,夏紫嫣在绣花,她明明绣的很好看,可夏如媚非要说她绣的实在太难看,这鸳鸯看上去一点都不像鸳鸯,明明是鸭子,一伸剪刀就剪了夏紫嫣绣了很久,快要绣好的花样儿,还剪破了夏紫嫣的手。 看着夏紫嫣的手流血,她似乎很是开心,连嘲带讽:“哟,这做粗活的丫头还怕这么点小伤么?” 夏紫嫣只有哭的份儿,说是小伤,那伤口到现在还有疤呢! 夏如媚有些看不清眼前这个妹妹,不过是进宫一年,这丫头怎么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同自己这样说话? 她本不想跪下的,挤出一抹如花的笑容,“三妹,咱们自家姐妹,这礼…可免则免了吧…” 她一心望着沈眉弯的脸,而沈眉弯却正盯着自己手指上的那处疤痕,夏紫嫣,以前你所受的,我沈眉弯一一替你讨回来! 见自己的妹妹不语,摆明了不给自己面子,再见她又一味望着手指,便知道她还记得以前的旧事,正在寻着机会摆自己一道子呢。 一张如花美颜堆满笑容,声音柔媚的几乎让人化成水,“三妹,以前的事,我承认我是有些过了,可我那也是为你好,对吧?要不,怎么会有今天的良妃娘娘你呢?” 这声音对男人有用,对于同为女人的沈眉弯来说,便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她抬起眼睛看着夏如媚,“二姐错了,今儿我让你跪下,也是为你好!这宫里头人多眼杂,万一传到皇上或者皇后耳朵里,你觉得你还能当上这个太子侧妃吗?” 既然夏紫嫣不买她的帐,夏如媚也没有办法,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向自己的妹妹施礼,心里却是恨的紧。 早知道那死丫头能有今天的地位,当初,她怎么没弄死她! 见夏如媚终于跪下,沈眉弯心情一片大好,只让她跪着,并不发话让她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些家常话儿。 见夏紫嫣迟迟不让自己起身,一向骄横惯了的夏如媚几时受过这种侮辱,已然跪了半个多时辰还不让自己起来,这夏紫嫣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也不等夏紫嫣让自己起来,便自行起身,朝着沈眉弯瞪着眼睛道:“夏紫嫣,别以为你当了个良妃就有多了不起!” “告诉你,皇上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了,即位的人一定会是太子爷,到时候,他是皇上,我就是后妃之一,说不定我还是皇后呢!” “而你呢?你不过是个无权无势无依又无靠的太妃而已,还不是任人宰割!弃如弊履!” 沈眉弯突地笑了,“夏如媚,你怎么知道做皇帝的一定是雒天佑?皇上还有雒天蒙和雒天衡两个儿子呢!” “将来的事没人知道,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下一秒将要发生什么,所以,只要在这永和宫里头,不管我对你做什么,我都是对的!” 沈眉弯说着,已然朝着夏如媚走了过来,“夏如媚,就凭你刚才那一段话,我就可以奏请皇上治你大不敬之罪。” 她一直微笑的眼神让夏如媚心里发毛,以前那个期期艾艾只会逆来顺受的夏紫嫣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看着她一步步逼近自己,夏如媚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退后几步才勉强让自己稳住心神,看一眼沈眉弯,道:“夏紫嫣,你别觉得当了个良妃有多得瑟,实话告诉你,你和太子的奸情我全都知道,你信不信我这就去告诉皇上!” 听到这里,沈眉弯笔的越发好看了,仍然一步步逼近夏如媚,直到夏如媚退无可退,整个人靠在木门上。 沈眉弯一扬手就捏住了夏如媚的脖子,她并不用力,只是捏住她两条大动脉,微微一笑,如鬼魅般瘆人,“你觉得皇上听了会怎么样?” 夏如媚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想挣扎着动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脖子被人捏着,夏紫嫣的膝盖顶着自己的私处,两个人紧紧贴着,她根本动不起来。 人不能动,气势上却不能输,夏如媚轻蔑的看一眼夏紫嫣,“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有一点是肯定的!” 谢谢蒲絮飘香亲给的红包,依依鞠躬道谢,一定会努力更新的,绝不断更! 看文的有吃龙虾的亲木有?最近曝出烧龙虾的佐料里有罂/粟壳的事,不知道有没有人中枪?不妨在文文后面的留言区跟依依吐槽一下吧。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花自飘零水自流(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哦?”沈眉弯望着她,“哪一点?” “你这个荡/妇肯定会被处死!” 沈眉弯突然大笑,笑得夏如媚心里发毛,“你笑什么?” “我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也可以肯定!”沈眉弯有一种莫名的痛快感。 夏如媚抬眼望她。 她朝着夏如媚笑的更加鬼魅,“太子和自己的妃母通/奸,皇上要我死不过是一句话,无非是毒酒一杯,再不就是白绫三尺,要不就是长剑一柄,即使是死,我也会死的很痛快!” “可是太子就不同了。” 沈眉弯别有深意的看着夏如媚,望着她的瞳孔渐渐凝聚成褐色。 “太子会怎么样?”有一种恐惧从脚底一寸寸爬上来,很快在全身漫延,夏如媚觉得,这样的夏紫嫣,真的是太可怕了。 可怕极了。 沈眉弯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恐惧,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如同猎人正在玩/弄着她的猎物一般,“太子被废这是其一,太子被废,皇上势必立另外两位皇子为太子,你觉得你还能当上这个皇后么?” “其二,若是皇上心情好,愿意放太子一马,他会被圈禁,终身出不得宗人府的大门。你呢?就一辈子守活寡!” “其三,若是皇上心情不好,再加上有些大臣作乱,从中使坏,太子能不能保得住小命儿还是另一说,也说不定,皇上为了遮丑,偷偷毒死太子,那个时候,你就是真正的寡妇了!” 夏如媚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沈眉弯松开她,退后几步,阴沉的眸子格外吓人,冷冷的盯着夏如媚,“你既进了宫,成了太子侧妃,便应安分守己一些。” “我与太子的事已然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谁没有过去呢?” 夏如媚这才稍稍缓过一口气儿来,动了动僵直的腿,看一眼夏紫嫣,“说吧,你想怎样?”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处多,用不着拐弯抹角!”沈眉弯见她服软,微微一笑。 又道:“我要的不多,只有两件事,第一,是要你娘善待大姐!第二,就是要你娘每日打扫我娘的牌位,每天要给我娘的牌位上三柱香,早中晚每天三次,一次不可以少!” 夏如媚已然扶着门站了起来,“第一件事我可以让我娘做到,这第二件事…” 沈眉弯颇有些不悦,微微皱眉,“做不到是吗?” “那…我就…没有必要…给你留着面子了…” “来人…红袖…” “别…别…我应你就是。”夏如媚自然也是识时务的人,当下急忙阻止了沈眉弯叫人。 一旁已经迈出步子的红袖又悄悄退了回去。 沈眉弯心中大喜,总算是替夏紫嫣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很是愉悦,冲着夏如媚冷冷的道:“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难道我娘的牌位不需要上香吗?” “是。臣媳告退…”夏如媚扶着门框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红袖看得眼睛都直了,夏如媚一走,她便掩了门,朝着沈眉弯直竖大拇指,“姑娘好生厉害。” 沈眉弯微微一笑,“这点算什么,等着看吧,日后好戏多着呢!” 以前许多事,她之所以忍着,隐忍不发,无非是为了雒天佑。 雒天佑的女人来找她的麻烦,她从来都是默默忍受着,尽最大程度的保护雒天佑,如今,她对那个人的爱已然消了,又何必再处处为他着想?受别人掣肘? 雒天佑有十六个女人,是不是每个女人来她这永和宫里闹一下,她就得忍一次,直到自己吐血身亡? 沈眉弯坐在窗前,望着已经有了绿意的枝头,心里冷得如冰。 沈眉弯喜欢睡觉,在现代的时候,她被称为“睡神”,如今到了这个地头,一不用劳动,二不用动手,过着这种坐吃等死的日子,倒也不错,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出宫,不能过自己想过的田园生活。 不过那也无所谓啦,眼下的日子除了糟老头子比较讨厌一点外,其他还算不错啦。 先混一段日子再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午睡的时候,因着沈眉弯要睡觉,便打发了红袖和小翠出去,自己则是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风景,暗自发呆。 睡意朦胧之际,忽听有衣袂声掠过,稍一睁眼,便瞧见雒天佑一张眉心紧皱的脸。 也不理他,径自转过身去,朝里侧躺着,背对着他,冷冷的道:“你来做什么?” 雒天佑挨着她坐下,“紫嫣,是孤做错了什么吗?还是你的气量根本就比针眼还小?” 沈眉弯冷哼一声,也不转过身来,依旧背对着他,“你做错事是你的事,我的气量是我的事,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女人的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 雒天佑突然起身,“好好好…” 连道几个好字,“想来是孤看错了你,白白喜欢过你!” 沈眉弯只觉得他这话好笑,也不睡了,转过身来,揭了被子下床,正视他,“雒天佑,你敢说你喜欢过我?” “你若是真的喜欢过我,为什么你仪德殿里十六个女人,却独独少我一个?” “你说你喜欢过我,那为什么那日在荒郊遇到刺客的时候,你能全身而退?” 雒天佑望着眼前这个深爱过自己的男人,一片惊讶,喃喃的问:“刺客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沈眉弯也不怵他,高高抬起下巴与他对视,“雒天佑,你当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么?还是我们都瞎了眼?” “鬼都看得出来!” “那天,我们四人仓皇而逃,你虽然被黑衣从抓去,可他们都知道你的身份,一口一个太子,一口一个太子的叫着,我们四人逃走,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才回到皇城,可是你呢?你竟然比我们之前回来,你硬是比我们早了大半天。” “这说明什么?” 雒天佑也跟着问:“能说明什么?” 沈眉弯微微一笑,“雒天佑,你非要我把事实全部说出来么?” “你就不怕我伤心么?” 雒天佑看她一眼,“你还有心可伤么?” “你的心早给了父皇!” “现在你的心里根本就充满了仇恨!你恨所有辜负过你的人,亦包括孤,不是吗?”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花自飘零水自流(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哈哈…”沈眉弯突然仰天长笑几声。 笑得浑身颤抖,笑的眼睛发涨,笑的鼻尖酸涩。 见她狂笑,雒天佑一愣,“难道不是吗?你贪图荣华富贵,父皇对你宠爱有加,你哪里还记得往昔种种?” “你如今说的这些,不过是借口罢了!” 沈眉弯抑不住的鼻子发酸,眼眶涨得生疼,却硬生生将那要流出来的温热液体咽了回去,看着雒天佑,道:“你之所以回来得比我们早,是因为那些刺客和你是一伙的!” “你母亲用你作诱饵,引我出宫,想让那些刺客在宫外杀死我,你知道整个计划,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安危!” “雒天佑,你有想过这些吗?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雒天佑连连摆手,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那些刺客是母后派的,和孤有什么关系?当时,刺客要杀你的时候,孤不是一样尽全力在保护你吗?” 沈眉弯笑,“是你母后派出来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闭了闭眼睛,“雒天佑,其实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 压在心头许久的话,终于问出来,沈眉弯只觉得心如刀绞。 如果自己付出了真心爱的那个人,这样的回报自己,是该怪对方无情呢? 还是该骂自己蠢?! 雒天佑一怔。 他从未想到过夏紫嫣会瞧的那么清楚,如今她这话问自己,他却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这个夏紫嫣还是从前那个夏紫嫣吗? 根本就是两个人! 他喘着粗气,低低的道:“你不是夏紫嫣,你不是夏紫嫣…” “以前的夏紫嫣一心一意只知道爱我,从来不会做一些背叛我的事,更不会这样指责我,亦不会怪我,不管我对她做过什么,她都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我。” 隔着几步之遥的距离,他抬眼望她,“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沈眉弯一愣,雒天佑这话让她一愣,随即她直视雒天佑,道:“我是夏紫嫣,只不过,从前的夏紫嫣已经被你逼死了!如今的夏紫嫣,是一个以伤害你为目标的夏紫嫣!” 雒天佑连连后退几步,看着她,苦笑,“以前的夏紫嫣是从来不会打人的,今天你竟然打了如媚两个耳光,足以可见,你对她的嫉恨到了何等地步!” 打了夏如媚两个耳光! 沈眉弯一听,更是觉得心酸不已,“如果我说夏如媚不是我打的,你信吗?” 雒天佑跌坐回梨花木的椅子上,摇头,“如果是以前的紫嫣,这样问我,我会信她,现在的夏紫嫣,早就不是以前的夏紫嫣了!” 心如刀割… 沈眉弯只觉得自己傻,明明以前有那么多事想不通,如今看开了以后,反倒全部都说的通了,雒天佑的种种疼惜、温柔不过是拿来利用自己的幌子。 如今夏如媚不过是挨了两个耳光而已,他就亲自上门兴师问罪,不问事情缘由。 原来,一个夏如媚比夏紫嫣重要多了。 强行压住喉间的甜腥,隔着那么近,他却瞧不见她的伤心。 “雒天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忘情丹是什么?” 沈眉弯的话一问出来,雒天佑整个人便抖了一下,虽然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沈眉弯却瞧的真真切切。 果然,这雒天佑知道忘情丹的来历。 记得那次雪夜约见他的时候,他似乎轻轻的说过这东西,如今看来,想来也是他喂夏紫嫣服下的吧、 雒天佑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屋子里静的吓人,仿佛没有人存在一般。 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是沉溺的水声淹破了一切后的平静。 许久许久以后,那人终于开口,淡淡的道:“孤王不知…” 沈眉弯跌坐在地上,神情痴呆,身心俱碎。 连雒天佑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暖洋洋的从窗户里照进来,落在沈眉弯的身上,绒绒的,像是母亲的手,可她却一点温暖也感觉不到。 因为有一种寒意是从心底升起的,无论谁都无法驱逐它。 雒天佑匆匆离开永和宫,这些日子心来,这夏紫嫣是越来越不听自己的话了,原来他还以为是她爱自己太深,一个女人如果爱一个男人太深,就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今天细细想来,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原想着,只要冷落夏紫嫣,让她彻底死心,她的心就会落在父亲身上,就会尽心尽力取悦父皇,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便会早些实现。 而他自己,则是可以将夏如媚当作夏紫嫣来疼爱,如此一来,皆大欢喜,岂不妙哉!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今天夏紫嫣单独和夏如媚见面的时候,竟然打会夏如媚,他因心疼夏如媚而去找夏紫嫣理论,以至于他和夏紫嫣之间碎的干干净净。 这忘情丹没有解药,一直以来都是他将自己的血割破,每个月偷偷喂夏紫嫣一盅血,如今他和夏紫嫣翻脸,以后这解药之事一定会令她怀疑到自己身上,这计划下一步要怎么办? 雒天佑头疼不已。 因着要替夏如媚接风,又是家宴,此时的天气还尚未转暖,所以便定在了下午,后宫所有的嫔妃齐聚御花园,仆从们川流不息,一时间,这御花园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沈眉弯如今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岂有不到之理? 而且,她也想看看,这雒天佑到底宠夏如媚到何种地步。 还想替自己洗清那两个耳光的冤屈,如何能不凑这热闹? 连身子尚未好利索的明贵妃都来了,想来,这雒天佑为了夏如媚费了不少心思吧。 明贵妃的脸色不太好,明钰一直在一旁照看着。 和妃也来了,位置堪堪就在沈眉弯的对面,朝着沈眉弯点头,“哟,良妃娘娘来得可真早呢!” 沈眉弯点头,亦朝着她笑,“和妃娘娘来得也不晚哪!” 并不想多同她说话,便看一眼坐在自己上位的明贵妃,“贵妃娘娘身体可是大好了?” 凤蓉微微一笑,“好多了,宫里头侧妃头衔上办这么大喜事的,这还是头一回,本宫可不是要来开开眼么!”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花自飘零水自流(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两人正说着,却见雒天佑扶着夏如媚走过来,两人有说有笑,羡煞旁人。 正牌太子妃司徒盈则是远远的跟着,在最不起眼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堪堪夏如媚的位子就在和妃身边,亦和沈眉弯面对面,夏如媚笑若春花一一向各位娘娘见礼,最后朝着沈眉弯道:“良妃母安…” 沈眉弯只觉得她那笑容格外刺眼,再去看雒天佑,他的眼神从头到尾都不曾给过她。 神色坦然的面对夏如媚,柔道:“起来吧…” 夏如媚巧笑倩兮,看着沈眉弯,眦着牙笑道:“谢谢良妃母那两耳光,如媚很是受用呢…” 沈眉弯仔细瞧她两眼,发现她两侧脸颊似微微有些浮肿,刚想说些什么,忽听太喊道:“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连皇上和皇后都请来了,不得不说,这夏如媚在雒天佑的心里确实有些份量。 跟着众人一起跪地行礼,沈眉弯只觉得心间一片坦然。 若真的嫁给了雒天佑,这生活只怕还不如现在安逸吧? 没有时间给沈眉弯胡思乱想,便惶惶然跟着大家行礼叩拜,听得皇上、皇后叫起以后,才敢起身,待得皇上、皇后、明贵妃落座后,才跟着和妃一同坐下。 和妃就坐在夏如媚身侧,方才夏如媚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她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看一眼夏紫嫣,心中甚是惬意。 有饭吃,有酒喝,还有这么好的戏看,真真是人生一大美事啊! 明贵妃就坐在沈眉弯身旁,看一眼沈眉弯,低声道:“紫嫣,你是她妃母,身为她的长辈,便是打她几下教训一下她又如何?” “别说是你姐姐,就是你姑姑,若是她犯错在先,你也打得!” 沈眉弯低下头,朝着明贵妃靠近一些,“关键问题是我根本没有打她!” 明贵妃突然笑了,蜡黄的脸色微微泛出一片桃红色,“本宫就说嘛,紫嫣的性子本宫自是知道的,莫说是打人了,便是踩死一只蚂蚁都要伤心半天的人,又怎么会打她!” 沈眉弯一向待明贵妃极好,两人毕竟患难与共过,且明贵妃对自己也不差,亲手喂药,对自己十分关心,如今这种情况下,她竟然信自己,这让沈眉弯对她更加敬重有加。 “谢娘娘相信紫嫣。” 沈眉弯还想说什么,却见明贵妃冲自己眨眼睛,再一看,皇上皇后已然站起来,举起酒杯向众人敬酒了。 也就不再出声,跟着众人一同举杯。 沈眉弯酒量极差,虽然事先喝过了醒酒药,这三杯下肚,还是有些发虚,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听夏如媚已然在一一敬酒了。 “这一杯酒臣媳敬皇上和皇后娘娘,祝你们万寿无疆,恩爱到老。”夏如媚巧舌如簧,这巴结逢迎的技术之高,沈眉弯在心底不得不暗暗佩服。 许是因为是夏紫嫣姐姐的缘故,皇帝特意多瞅了夏如媚两眼,“如媚,你的脸怎么了?” 夏如媚捂一下自己的脸,先是做垂泪欲滴状,很快便又强颜欢笑,“没怎么,是臣媳不小心撞到了。” “此乃失仪之罪,臣媳请父皇降罪。” “撞到了?”雒无垠微微眯起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抬眼看着夏如媚,“你且近前几步,叫朕瞧瞧是如何撞到的?” 夏如媚并未直接向前,而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雒天佑,雒天佑拼命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向前。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担忧,亦知道他是为谁而担心。 一颗心上仿佛被人戳了一个洞。 她早就听说了雒天佑和夏紫嫣的事,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胜过夏紫嫣,却不曾想,自己受了如此大的委曲,他却还是不肯让自己说出来,一心护着那个贱/人! 他不是要护着她吗! 她夏如媚偏偏就不让他如愿! 今儿这场宴会是为她夏如媚举办的,又不是为夏紫嫣办的,她夏如媚有什么怕的? 她就不信,这里没有一个讲道理的人! 夏如媚仍然跪在地上,头也不抬,“父皇还是不要看的好,臣媳恐怕失惊了您…” 她当然懂得什么叫好奇心。 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你越是不让他看,他就越要看,所谓的好奇心做祟便是如此。 夏如媚说了半天没有动静,再抬头时,一双明黄色的靴子已然站在了自己眼前。 “朕瞧瞧…” 雒无垠抬起了夏如媚的下巴,凝视许久,缓缓道:“这哪里是撞的,明明是打的。” 眼神一紧,看一眼夏如媚,“如媚,这可是欺君之罪…” 夏如媚吓得花容失色,皱眉顿地叩首:“父皇饶命,非是臣媳有意欺瞒,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听她这么说,雒无垠倒是没急于追究,环视全场,眼光落在明贵妃的身上,微微一笑,冲她道:“凤蓉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明贵妃急忙起身一福,“谢皇上挂念,托皇上洪福,臣妾已经无碍。” 皇上微微点头,看一眼跪在身前的夏如媚,道:“如何称之为不得已的苦衷呢?” “说与朕听!” 沈眉弯心头一紧,深知这夏如媚不会放过自己,却也还是静下心来,仔细听着。 见招拆招呗! 她夏如媚以为夏紫嫣温柔可欺,她今儿偏偏就要她夏如媚瞧清楚,此夏紫嫣早已非彼夏紫嫣,敢欺夏紫嫣者,必不得好报! 皇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旁的皇后看一眼夏如媚,轻轻摇头,随着皇帝在自己身边坐下,她便举起了自己的酒杯,“蒙皇上不弃,臣妾一定好生服伺皇上。” 她连连上了好几道诏己诏,诏告天下,痛哭流涕,才换得雒无垠心软,虽未废她的后位,却也没有去麟德殿,只是令人撤去了麟德殿的哨防,却还是派人暗中监视。 雒无垠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还念着旧情,几十年的夫妻,岂能说散就散! 夏如媚已然站起身来,泪眼汪汪的看着皇帝,“打臣媳的人,是良妃娘娘…” “哦…” 雒无垠轻轻抬了一下眼睛,看一眼坐在明贵妃身旁的人,眼神之中泛起一丝玩味。 第二卷:花自飘零水自流(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好大的架子呀!”雒无垠自斟自饮,“她这个良妃的头衔虽是拟定了,这册封之礼还未进行呢…” 雒无垠幽幽的笑着,年逾六十的脸上立刻堆起细纹。 沈眉弯依旧端坐,悠闲的吃着菜,方才被人硬逼着喝了几杯,这会儿头已然有些昏了,若不再吃点东西解解酒,只怕她真的会睡倒在这无聊的家宴之上。 不过,好歹夏如媚给弄了点热闹不是? 做为夏如媚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怎么能不捧场呢? 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多没意思啊! 听到皇上这么说,夏如媚心头一阵欢喜。 原来夏紫嫣并不像传言中说的那么受宠嘛! 连皇上都说了,这个封号虽然拟定了,可是册封之礼还没举行,她得瑟个什么劲那! 想到这里,夏如媚的心有些得意了,便接着又道:“父皇有所不知,良妃娘娘虽是臣媳的妹妹,可依着辈份来说,她却是臣媳的长辈,不管臣媳对错与否,她教训臣媳两下,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雒无垠突然笑了,“不问对错,不问是非缘由…” “莫说是当朝天子之家,便是这寻常百姓家里,也是有讲理的地方的吧?” “你且把事情一一说明,朕自会为你做主。” 雒无垠的眼光有意无意瞟过夏紫嫣。 那丫头居然还能端坐,悠闲的吃菜喝酒,仿佛事情与她无关一般,想来真是有几分魄力的。 孺子可教,此女可堪当重任也! 心中对夏紫嫣一片赞许。 夏如媚颇有些得意,一直以为这老皇帝是个难缠的家伙,朝中大臣对他一片敬仰,个个说当今皇帝乃是明君,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在心底偷偷的笑了一下,又道:“臣媳午前的时候单独去见良妃娘娘,本想着同她叙一叙姐妹情谊,道道家里的琐事。” “臣媳提到自己的父亲之时,自然是对父亲赞赏有加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臣媳一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良妃娘娘就变得不耐烦起来,一劲儿的催促臣媳离开。” “臣媳见她如此不尊重自己的亲生父亲,便出言相问,谁知道良妃娘娘非但不承情,还伸手打了臣媳两个耳光,又命人将臣媳赶出永和宫。” “呜…” 夏如媚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雒天佑见此情景,冲上前来匆匆将她拉下去,“如媚,你这是做什么?” 夏如媚只以为他是心疼夏紫嫣,看也不看,就将他推到一边,“不要你管…” 皇后稳稳的坐在凤椅之上,冷眼看着这一切,见到雒天佑上前拉夏如媚的时候,不禁“咳…”了几声。 明贵妃见皇后咳嗽,关切的问道:“皇后娘娘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请太医前来?” 皇后摆摆手,轻声道:“多谢贵妃关心,本宫无事,只是呛了风而已。” 皇上的眼睛在众人脸上扫过一遍后,最终落在沈眉弯的身上,“夏紫嫣,你可有话说?” 沈眉弯早听得心头一阵火起,不过,她并不着急,众人看好戏的心情都在呢,不可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又吃了两口最爱的松子鲑鱼,放下筷子,这才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来到场地中央,朝着雒无垠的方向施施然一礼,慢悠悠的道:“皇上、皇后娘娘明鉴,紫嫣并没有殴打自己的姐姐。” 皇后看一眼沈眉弯,并没有说话。 倒是皇上,望着沈眉弯笑,“你说没打,她说你打了,到底打还是没打?” “皇上不妨让紫嫣看看姐姐的伤,如何?”沈眉弯一点儿惊慌的意思都没有。 雒无垠点头。 沈眉弯起身,来到夏如媚跟前,抬起夏如媚的下巴,微微一笑。 “回禀皇上,二姐的脸确实是被人打了。” 众人都以为她能在夏如媚的脸上看出什么来,本都伸长了脖子望着,听她这么一说,那脖子瞬间就短了下去。 和妃听了,更是忍不住低下头偷偷乐。 雒无垠轻笑,“朕也知道她被打了,现在她说是你打的,你可有话说?” 皇上的话语间,不免有些对夏紫嫣的宠溺。 这倒叫夏如媚看得有些不明白了。 沈眉弯捏着夏如媚的下巴,不停的把自己的手照着她脸上的手印子比对,一边比对一边问她:“二姐,我是用哪只手打的你啊?” 夏如媚白她一眼,一指她的右手,“这只。” 夏如媚的心思很简单,正常人平时做事用右手居多,这夏紫嫣又不是左撇子,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指了沈眉弯的右手。 “那我当时有没有戴护甲呢?”沈眉弯巧笑如花,冲着夏如媚笑的格外甜美。 夏如媚心里一阵发慌。 该死! 自己怎么忘了想这个了? 明明是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能一下就被她戳穿呢?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沈眉弯,重重咬字,道:“未曾戴!” 沈眉弯突然大笑。 众人不解她为何发笑,只以为她是被夏如媚说破了心事才干笑,一个个纷纷摇头。 不远处的琼楼玉宇之上,有人推雒天衡,“王爷,您说那夏紫嫣是不是疯了?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雒天衡侧脸看她一眼,“南情,在暗处跟了她那么久,你还是不了解她么?” 南情吐吐舌头。 “越是这种危机的关头,越要相信她,她笑,自然有笑的原因,但肯定不是发疯,更不是认输!” 雒天衡说的无比肯定。 他所认识的那个夏紫嫣,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痴傻呆昏的夏紫嫣,如今的夏紫嫣,有着常人都比不过的细腻心思。 夏如媚看着大笑的夏紫嫣,微微一笑,“三妹的话问完了?” 沈眉弯没搭理她,径自站在场地中间,环视众人,道:“我非常不喜欢我的父亲!”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窃窃私语:“夏紫嫣这是说,她真的打了夏如媚!” “因为不喜欢自己的父亲而打姐姐,这也太过分了…” “不孝女!” “我之所以不喜欢我的父亲,是因为他负了我母亲!”沈眉弯又丢出一句话。 第二卷:花自飘零水自流(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坐在台下的众人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大喘气,也不说话了,一个个抬起头望着夏紫嫣。 提及夏紫嫣的母亲,沈眉弯不禁想到自己的身世,孤苦无依,任人欺负,连一个能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 不知道怎地,那双美目里就带了泪光。 “当年,上山采药的父亲跌落山崖,若不是我母亲出手相救,只怕他早就死了,日久生情,他便和我母亲在一起了。” 沈眉弯缓缓的搜索着夏紫嫣仅有的记忆,将一段往事慢慢拔开来。 “三年后,有人找到了那个地方,我父亲不愿意再待在山里过那种穷苦日子,便要求我娘跟着他一起离开,我娘为了他,同意了。” “我娘是个单纯的人,并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一妾一室,等到我娘知道时,她已经怀了我,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我娘为了我,勉强答应做了他的三房。” “因为我娘生的漂亮,大房不同意我娘进门,要死要活闹了好几回,正巧大房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爹只是个七品小官,为了保全他的官位,他刺瞎了我娘的双眼,又给我娘戴上人/皮/面/具,从此,我娘就成子一个又丑又笨的瞎子。” “再后来,我娘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二房每天都来打她,而我那个所谓的爹,却从来没有制止过一次,大房苛扣她的吃用,二房拿她作出气筒,我娘生下我以后没几年,就病逝了,我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吃着比下人还不如的馊饭馊菜,做着和下人一样的粗活,我爹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我在他眼里,不过就是空气而已。” “我娘有什么错?就因为她长的漂亮吗?” “长的漂亮就要被人欺负吗?就要被刺瞎双眼吗?” “我从小就看着娘的委屈长大,又怎么会喜欢我爹?” “面对一个将自己亲娘推入火坑的人,我爱不起来,更不可能原谅他!” “你们说说,如果要你们去对这样的一个人好,你们愿意吗?爱的起来吗?又喜欢的起来吗?” 沈眉弯说到动情处,泪洒当场。 后宫女眷繁多,听她讲完这故事,无一不流泪,暗自伤心。 和妃低着头,一语不发,只是连连灌酒。 明贵妃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却是不停的以锦帕拭泪。 皇后也举起袖子,拭了两下眼睛。 连雒无垠都皱起了眉。 雒天佑一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远处屋顶之上的雒天衡,不自觉的将手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沈眉弯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然泣不成声,红袖急忙过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轻声劝道:“姑娘当心身子。” 轻叹一声,哑着嗓子红着眼看着夏如媚,“夏如媚,你说是我打的你,可我没有打你!” 夏如媚一直站在原地,刚才的故事她也有参与其中,却丝毫不曾觉得自己做错。 冷冷的看着沈眉弯,道:“你怎么没有打我?你打我就是为了解当日之恨!而且你用的是你的右手!” “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沈眉弯收拾了眼泪,朝着皇上跪下,“皇上,虽然紫嫣做这个良妃的时间不长,可在这深宫之内有一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那就是,紫嫣最喜欢的东西便是这玳瑁护甲,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摘下,试问,我打她的时候怎么会不戴这玳瑁?” “若真是的我打她,为什么她这张脸没有被玳瑁划伤过的痕迹?!” 沈眉弯尤爱玳瑁护甲,这一点到是连皇帝都知道。 因着前一阵子她中毒的时候照顾过她,深知她的习性,这不睡觉的时候,护甲是断断不会摘下来的。 时下,正是夏紫嫣得宠之时,这一习性,宫里头上上下下早传了个遍,就连雒无垠都曾亲自挑选了一批护甲送到永和宫里。 沈眉弯话一出口,雒天佑便冲了过来,朝着夏如媚微肿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混帐东西,早叫你不要尊卑不分,今日闯下这等大祸来,看父皇如何罚你!” 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的司徒盈突然站了出来,朝着皇上跪下,“父皇,母后,如媚新进后宫,不懂宫中规矩,让父皇、母后为难了,臣媳替她向父皇、母后磕头。” “如媚新入宫,受些委曲是难免的,也怪臣媳不好,没有好好教导她,父皇若真的要罚,臣媳自然应该第一个被罚才是!” 夏如媚此时哪里还有刚才的意气风发,跪在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 雒天佑虽然打了她一耳光,心里却也不舒服,这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又是何苦! 事情如此急转直下,许多人对夏紫嫣刮目相看,一个个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天子,等待一辈子定夺。 雒无垠本就不关心这些琐碎小事,若不是看着这夏如媚是夏紫嫣的二姐,为了讨好夏紫嫣,他才懒得理,如今又是这种结局,便一挥手,看向明贵妃:“贵妃,对于夏如媚污陷妃母一事,朕交由你来妥善处理,既不可伤了皇家的面子,也要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 也不待明贵妃答应,便起身离开。 临走,朝着雒天佑狠狠瞪了一眼。 仲康迅速跟着去了。 皇上一走,剩下的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一个个的都散开了。 沈眉弯只觉得身子发虚,强行要红袖扶自己回去,便懒得再理跪了一地的人。 只剩下雒天佑一家,他自己,外带一妾一室。 司徒盈倒是没说什么,缓缓起身,离开。 雒天佑看着依旧还跪在地上的夏如媚,“你怎地这样糊涂?!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去惹她,你偏要惹!” “如今你知道这后果了?!” 他本是心疼夏如媚的,可对她的行为又觉得十分可气,说出来的话,不免有些重。 夏如媚瞪他一眼,“雒天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这话,你不就是心疼她!” “你之所以会打我,是因为你心疼她,你既然心疼她,何必让她做皇上的女人!?” “你自己抢回来用,放在你屋里供着,岂不是更好!” 第二卷:花自飘零水自流(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天佑听她这般胡搅蛮缠,只觉得自己还是不理会她的好,咬牙跺脚,“无理取闹!” “你根本就是一泼妇!” 扔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夏如媚,朝着司徒盈离开的方向去了。 司徒盈一进屋,彩清便冲她竖大拇指,“小姐,您今儿这一招用的真妙,奴婢瞧见太子爷把那狐媚子扔在地上,朝咱们这儿来了。” “真的?”司徒盈微微一笑,“那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还不去准备,本宫要沐浴更衣!” 彩清笑的更加甜蜜,“可还放那东西么?” 司徒盈重重点头,“那是自然!” 雒天佑踏进司徒盈的卧房时,见到的正是司徒盈背对自己隔着珠帘沐浴的场景。 女子如花赛雪的肌肤顿时让他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燥热,心尖尖儿上什么东西突然就颤了一颤。 小翠正忙活着替司徒盈送衣裳,见他进来,微微一笑,放下衣裳,适时的递上一盏热茶,“太子爷请喝茶。” 雒天佑看也不看,举起茶一饮而尽,仿佛那茶是冰凉甘甜的山泉水一般。 氤氲的水汽蒸腾,女子的体香在空气中格外亲切,雒天佑越发觉得自己坐不住了,起身走向那道珠帘,上前拥住那道美丽的身影。 司徒盈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幕,一股难言的欣喜自心底溢出。 他的一双手堪堪握住那两朵圆巧,像两只可爱的小白兔,那样跳跃着,诱/惑着。 是谁的衣衫湿透尚不自知,仍然一往无前的攻城掠地? 又是谁呢喃轻吟,在冰凉的浴桶里婉转成歌? 本是最美好的时刻,又岂容得他人偷窥? 一切被朦胧的珠帘隔开,唯有春燕的“叽叽”声在天际划过。 沈眉弯是被红袖扶着回到永和宫的,一场和夏如媚的斗智斗能下来,她已然心力交瘁,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只怕早就倒下了。 天色已然渐渐暗下来,红袖扶着她,蹒跚一路回到正殿。 卜一开门,沈眉弯便闻到了那股香味儿。 透着霸道的香气仿佛要从人的七窍钻到心坎坎儿里一般,这会儿,沈眉弯却觉得格外让人心安。 在门前停下,对红袖道:“我有些乏了,先小睡片刻,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来打扰!” “是,红袖这就去传。”放下沈眉弯,她便盈然而去了。 沈眉弯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这才抬起沉重的腿迈进了门槛。 “出来吧。” 站在六前轻轻喊了一声,却不见那人出来。 正犹豫纳闷间,门突然被关上,有人自她自后抱住了她。 “紫嫣…” 原以为是哪个登徒子这般冒失,却在听到他的声音以后,缩回了高高抬起来准备踩别人脚尖的脚。 “以前只知你性子温和,不喜与别人争斗,今日在御花园听到你说你娘的故事,方觉你父亲的为人处事实在令人发指。” 他似乎是有些倦,平日清朗的嗓音里带了一丝儿暗哑,自身后紧紧抱住她,拼了命的往他怀里带,仿佛要把她和他揉成一个人。 沈眉弯早已泪流满面。 有人说过,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他对你所有的不快乐都感同身受,那么不要放开他,因为你再也找不到一个这么爱你的人了。 许久以后,沈眉弯压抑了很久的泪水流干怠尽,却还是紧紧靠着他的胸口,她的后心和他前心贴在一起,那样韵律一致的跳动着。 “紫嫣,不要难过,你不是你母亲,我不会让你走你母亲的路…” 他从来都是那么高高在上,自称都是“爷”,而今突然改成了“我”。 她心中一片挣扎,却再也不想去推开他。 “紫嫣,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个女人,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回应他,只是默默的把头转过来,濡湿的唇主动覆上他的。 唇齿纠缠,谁的誓言犹如春雨滋润着她干涸的心? 又是谁将过去的伤疤通通化做了泥扔在遥远的银河畔? 沈眉弯想,这一生,若是可以长此以往,也不负此生吧! 月华如水,他替她宽衣解带,洗脸漱口,第二次被男人这样伺侯的她,还是有些羞赦,垂着头没话找话的同他闲聊。 “南衡离皇城有多远?” “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宝马一天一夜的时间。” “你经常这样来回奔波吗?”听着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她有些心疼。 他微微一笑,“我是男人,男人就是要吃苦历练的。” 沈眉弯皱眉,“怎么就这两条?不是还有一条么?” “还有哪一条?”眼若桃花的某人此时正积极的为沈眉弯洗脚。 “不是还有一条疼女人么?”伸着两只白白的纤足坐在那里被人伺侯的姑奶奶杏目圆睁,凶像毕露,恶狠狠的盯着雒天衡,“这一条怎么可以忘?再忘我就找别的男人去!” 某人气急败坏,捏住沈眉弯的脚就去挠她的脚心,“说,想去找谁?” “雒天佑!”钻心的痒下,她脱口而出。 “那爷现在就去废了他的鸟!”放下她的脚,起身就往外走。 沈眉弯也顾不上那么多,急忙跳下来抱住他,“你废了他的鸟,老头子能饶过你吗?难不成你要我守活寡?” 他大手一伸,拎小鸡似的把她抱起来,放回到床边上,“终于知道爷风流倜倘,英俊潇洒了吧?” 趁机偷她一个吻,“夏紫嫣,你要是再敢提雒天佑,往后你提一次,爷就亲你一次!” 她不依,朝着他坏笑,“我偏就要提,就要提…雒天佑…” 剩下的话淹没在缠绵的细吻里。 第二天沈眉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因着皇上的宠爱,她不必向皇后行礼,也无需处理后宫之事,自然是睡得优哉游哉。 正坐在雒天衡连夜为她绑出的秋千上,便听红袖小跑着过来,“姑娘…喜事…大喜事…” 沈眉弯淡淡的看她一眼,“说!” “皇上下了旨,册封您的母亲为三品诰命夫人,夏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中中晚三柱香,不得有误!” “哈哈…”沈眉弯仰天长笑。 夏紫嫣,你看到了吗? 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红袖低着头,看她一眼,小声道:“还有一个坏消息。” 第二卷:花自飘零水自流(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瞪她一眼,“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好事和坏事在一起的时候,先告诉我坏事,再告诉我好事!” 红袖低着头抿着嘴笑,“那姑娘还要不要听坏消息了?” “你说呢?!”沈眉弯白她一眼。 “这坏消息么,就是您最讨厌的七王爷回宫了,连三王爷也一块儿回来了呢,皇上说今晚要大宴后宫,还特意钦点了您上台献曲!” 红袖跟了她有些时日,对她的心性还是相当了解的,眼前这位主子可谓是深不可测,想想昨日对夏如媚那一仗,她就知道自家主子心思细腻到无人能及的地步。 虽然自家主子嘴巴比较毒一点,可是姑娘的心却是极好的,从来不打骂永和宫的下人,待自己犹如亲姐妹一般,这一点让红袖格外愿意替她卖命,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想着下人们,谁家有困难了,和姑娘说一声,保证她送上一大堆银子给你,还特许你出宫,这是其他宫人从未有过的待遇。 主子待下人们好,下人们自是尽心尽力伺侯好主子,红袖更是巴不得把心都给了沈眉弯。 姑娘的心眼儿好,却也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比如这位姑娘从来都是对老头子不冷不热的,除了必要的一些行礼外,其他的,老头子的一切她都讨厌,凡是和皇帝沾上边儿的东西,对她而言,都是坏消息。 既然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也就知道这对她而言,就是个坏消息。 沈眉弯听完,额际有三条黑线爬过。 他奶奶的,这叫什么逻辑?! 凭什么说他三儿子和小儿子回来,他就大宴后宫,姑奶奶我还得上台表演节目! 沈眉弯冷哼一声,翻起白眼看着蔚蓝的天空,“就因为他们回来了,就让我这个妃母上台献曲啊?老头子把我当什么了?” “歌女吗?” 红袖皱眉,自家主子这样大大咧咧,也不在意,忙上前推了推她,“姑娘,当心隔墙有耳!” 沈眉弯脸色沉下来,四下看看,“这里除了你一只耳朵以外,哪里还有耳朵!” 红袖一听就笑了,“红袖听说,好像不是因为两位王爷回来,似乎是上阳国的夜凌染皇子来了,听说皇上眼下生怕司徒临发兵皇城,所以联络了上阳国,特意请夜凌染皇子前来咱们天厉国做客。” “生怕有人加害染皇子,还命三王爷和七王爷前去迎接呢!” “哦…” 沈眉弯一直想着,这雒天衡一无圣旨,二无皇命,怎么会突然来到宫里,听红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便明白了几分。 想来,皇上应该是派了他和雒天蒙两人轮流保护这夜凌染的,只不过雒天蒙的北地离上阳国近一些,所以这前半段的保护任务交给了雒天蒙,而这后半段的保护任务则是交给了雒天衡。 因为有了皇上的旨意,雒天衡才会回宫,不过,至于他是不是按时回宫,这可就不好说了。 细细一想,又觉得他甚是辛苦,白天要偷偷摸摸的躲着众人,直到晚上才敢到自己房里来睡上一觉,即便是睡觉,他也君子的可以,从来都是只搂着自己的腰,不越雷池一步。 许是因为开始喜欢了那人的原因,她现在反倒觉得雒天衡在许多小细节的处理上比雒天佑高明太多。 以前总觉得他是个花花公子,一肚子坏水,如今细细想来,大约还是孩子心性顽皮做祟,毕竟,他也不过是个双十年华的俏公子。 反观雒天佑,倒越发觉得他心眼儿小,心肠坏,又不懂得心疼女人,十六个女人,有名份的不过两个,其他的,连个妾室都不是,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她喜欢么? “姑娘想什么呢?”红袖见她发呆,打断了她的思绪。 “如果姑娘觉得为难,奴婢就命人去跟皇上说,只说姑娘身子不适,无法出席宴会便是。” 沈眉弯似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拍拍手,丢了秋千,朝着红袖微微一笑,“有免费的晚膳吃,我为什么不吃?” “去,打发了来人,就说本姑娘一定准时参加!” “让他们那帮乡野村夫都擦亮了眼睛瞧着!”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 她沈眉弯如今就要雒天佑明白:她不是夏紫嫣,更不会在他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夏紫嫣是块宝,是他自己被蒙住了眼睛,丢了这块宝石! 同时,她也要让雒天衡知道,他喜欢的女子从来就是是那些凡夫俗子! 她要让雒天衡骄傲,她要让他知道,他喜欢的女子,有多么的出色!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 红袖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自家主子明明那么讨厌当今圣上,今儿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想着仲康公公还在外头候着,便急急去回话,打发了他回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御华殿挂满了灯,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里烛火通明,亮如白昼。 各宫一些品阶低的妃子们都没有被邀请,被邀请的后宫嫔妃除了沈眉弯,便就是明贵妃、和妃和皇后,太子妃司徒盈在列,不过她并没有和太子同桌而坐,而是远远的坐在宴席一角,悠然的望着大殿里的一切。 雒家三兄弟皆是落座在皇帝的右侧,连皇后也被挤到了一旁,在明贵妃的右上座,坐在皇帝身侧的,便是上阳国的四皇子――夜凌染。 这位上阳国不可一世的皇子,虽然相貌不及雒天衡俊俏,却也别有一番风味,此人面色呈小麦色,一双星眸微微眯起,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觉得他一直在朝你微笑。 当他的眼神向沈眉弯瞧过来的时候,沈眉弯只觉得这人似曾相识,细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沈眉弯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冲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发狠,所有好吃的,她爱吃的,都吃了大半下去。 红袖在一旁拉扯她的衣袖,“好主子,您好歹收敛一些,在咱们永和宫里头,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可这宴会上,您吃那么多,若是让人瞧了去,岂不要嘲笑您?” 沈眉弯一口松子鲑鱼咽在嘴里,上不得,下不得,刚想出手拍红袖的手,却见那夜凌染已然冲着自己走了过来。 第二卷:花自飘零水自流(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慌慌张张拿过一旁的茶喝下去,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却见夜凌染已然来到了自己跟前。 这人是来哭丧的么?! 没事穿一身黑衣服给谁看?! 难道他是黑寡妇不成? 沈眉弯本以为自己的仪态毫无破绽,瞧见夜凌染眼中的笑意时,才知道,人家早已洞察了自己的丑态。 毫不避讳,直视夜凌染。 却见他眼中的笑意更浓。 “这位便是盛宠在券的良妃娘娘吧?”他站在沈眉弯跟前,端着一个莹白的酒杯。 人家既然笑的人畜无害,她沈眉弯总得表示一下吧,拿着自己的酒杯站起来,冲着夜凌染微笑,“染皇子消息很是灵通嘛…” “哪里…哪里…” “早在上阳国便闻得雒伯伯新娶了一位娘娘,未行册礼便恩宠倍至,染的消息再不灵通也不会闭塞到如此地步吧?” “今日得见娘娘花容月貌,实是染之荣幸,薄酒一杯,染敬良妃娘娘…” 夜凌染很爽快的干了自己杯中的酒,将杯身微微一斜,空了的酒杯自然呈现在沈眉弯眼前。 沈眉弯捏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一闭眼,一咬牙,强忍着厌恶喝下去。 “染皇子到我天厉国,第一杯酒不敬皇后娘娘,却来敬良妃娘娘,想来,这功课做的还是不够好呢!” “良妃娘娘不会饮酒,难道染皇子殿下不知道么?” 沈眉弯的酒端在手里,还没有喝下去,听闻有人说话,便睁开了眼睛,一瞧却是雒天衡,顿时心情便好了一大半。 她站在那里,歪着头,眼底闪过一丝坏笑,看着雒天衡,“既然七皇子知道我不会饮酒,那这一杯酒,我不妨借花献佛,借染皇子的金口玉言来敬咱们的七王爷了。” 雒天衡微微一笑,望着夜凌染,“不知染皇子是否介意?” 夜凌染亦微微一笑,看一眼沈眉弯,“既然娘娘不会饮酒,转赠他人也无妨…” 许是夜凌染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再许是雒天衡的目光格外能吓得住人,总之,夜凌染没有再说什么,朝着沈眉弯和雒天衡一抱拳,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座位前坐定。 雒天衡的眼睛里透着笑意,朝沈眉弯近前一步,“听说今晚娘娘要献曲,不知是真是假?” 沈眉弯微微一笑,“自然是真的,皇上的口谕,我岂有不遵之礼?” “刚才娘娘转赠的酒味道极好,多谢娘娘。”他别有深意,弯着腰几乎快要贴到她的耳朵。 “能这样间接的和你相吻,实在是件美事。” 他后面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待得沈眉弯抬头看时,他已然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眼神一片欣喜,隔着那么远,她依旧能看到他眼中的笑意。 许是雒天衡的话起了作用,夜凌染开始不再有意无意的看沈眉弯,而是向皇后等在坐的娘娘一一敬酒。 雒无垠看着在场地中间翩翩起舞的宫女们,也来一兴致,放在膝盖上的手竟和一旁的琴师一起打着拍子。 转眼就是沈眉弯上场了,她急忙绕到殿后,换了衣裳,一身雪色长裙出现在场地中央。 这衣裳虽然说是内务府的人新裁的,沈眉弯却嫌它太过臃肿,自己动手裁细了它的腰身,让它更加修身。 当沈眉弯站在场地中间的时候,顿时鸦雀无声,所以人都望着她,仿佛望着陌生人一般。 她的眼神却独独留恋方才那个一身月白的人,不在意的向他那里瞟了一眼,却见那人正愣愣的望着自己,眼神里皆是欣喜。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睛里,也就潋滟了一湖春水。 沈眉弯站在场地中央,看一眼一旁的琴师,幽幽开口:“琴师师傅,请帮我弹奏念奴娇的曲。” 念奴娇,很寻常的词牌名,念奴娇的平仄及曲调大家都非常熟悉,一旁的司徒盈微微一笑,轻声道:“还以为良妃娘娘有通天的本事呢,不想,唱的竟然是连三岁小孩子都会唱的曲子,实在乏味。” 雒天佑隔着那么远,狠狠瞪她一眼,“小盈,父皇和母后面前,不得造次!” “哼!有什么不能说的,本来就是嘛,我三岁的时候就会唱念奴娇了…”司徒盈忿忿不平。 “是啊!这念奴娇听了那么多年,早就听腻味了,有什么可听的!”雒天蒙也跟着起哄。 雒天衡刚要开口,沈眉弯以眼神制止了他,朝着雒天蒙微微一笑,“紫嫣大胆,敢问三王爷,咱们天天要吃饭,可这厨子做出来的饭,即便是同一道菜,这味道也不尽相同是不是?” “你…”雒天蒙接不上话,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灌下一口,“你唱,你唱,本王倒要听听你唱的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沈眉弯回到场地中央,朝琴师点头,随着乐声在琴师的指尖流淌开来,沈眉弯也开口唱起。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歌声悠扬,琴声雒无垠坐在最高处,放眼看着台下众人,哪里还有一个心有旁骛? 一个个皆如老僧坐定一般,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场中央那一身白衣飘飘的女子身上。 他有一瞬间的错觉,似乎敦妃又回来了… 夜凌染早没了刚才的傲慢之态,歪着头侧耳倾听那曲调里飞出来的词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洗了个通透。 沈眉弯自然知道这是谁作出来的词,更知道这是一首多么豪放的词,心中自然也是一片升腾,只觉得自己似乎站在了长江边上,正俯看滚滚东去的江浪。 “噌…” 突然,琴师手中的琴弦断开来,吓理琴师急忙跪地,“小臣惶恐,扰了皇上的面子,请皇上治臣罪。” 沈眉弯自然也听到琴声没了,可她不能停下来,她若是停下来了,这琴师只怕小命也保不住了,索性当作没听见,继续悠悠然的唱着,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已然与她无关。 沈眉弯转了个身,不再看向琴师的方向,却瞧见司徒盈眼睛里闪动着奸计得逞的笑意,正望着她。 想也不用想,定是她在琴弦上做了手脚。 第二卷:花自飘零水自流(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本来歌声和琴声是相辅相成的,如今,没了琴声,再美妙的歌声也衬托不出来,倒是显得沈眉弯的歌声有几分苍白。 就在沈眉弯心绪低落之际,一阵玉箫声突然响起,合着自己的歌声,越发显得曲子动人耐听。 错身的工夫,她瞧见雒天衡唇边突然多了一柄玉箫,一双明媚的眸子正朝着她笑。 既然是他,那她自然是更要让他为自己觉得骄傲了。 抛开了不良思绪的繁扰,沈眉弯更是将自己在KTV里的歌声发挥到极致。 如果这天厉国要真是能办个什么超女快男的,估计,这冠军非她沈眉弯莫属。 望一眼那吹着碧箫的人,收了心思,随着他的曲调或高亢或婉转,又继续唱下去,“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歌声落,箫声渐隐,沈眉弯向皇帝福身,步回自己那一桌酒菜前,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方才的歌声里,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几乎是一动未动。 终了,还是雒无垠率先起身鼓掌,“好好好…” “妙极…” 夜凌染也向沈眉弯投过来赞叹的目光,“小侄终于明白为何良妃娘娘能得雒伯伯如此厚爱了…” 雒天衡收了碧色的玉箫,放回怀里,冲沈眉弯微笑点头,竖起大拇指。 一旁还跪在地上的琴师暗自赞叹:好美的歌声,真可谓是余音绕梁。 雒无垠看他一眼,怒冲冲的道:“还不滚下去!” 琴师连连向雒无垠叩首:“罪臣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雒无垠看他一眼,“用不着谢朕,还是谢良妃吧…” 那人朝着沈眉弯重重叩头,沈眉弯也不同他多说,便打发了他下去了。 再抬头进,却见夜凌染又一次站在了自己跟前,“娘娘这首曲子唱的实在是太好了,主旋律感情激荡,气势雄壮,大气磅礴,实在是令人佩服。” “染以茶代酒,敬娘娘这一杯,廖表对娘娘的敬意。” 沈眉弯已然起身,正准备去接那杯茶,却接了个空,再抬眼瞧时,雒天衡已然又一次站在了自己前头。 “多谢染皇子的美意,良妃娘娘刚刚用完嗓子,不宜饮凉茶,这一杯还是由本王来代替吧。”雒天衡一仰头就喝了个精光。 夜凌染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只得低声道:“是染考虑不周,多谢七王爷替染想到这一层,如此,染就不打扰了。” 这个夜凌染,今天晚上还真是奇怪,已经敬了自己两次酒了,虽然他的眼神掩藏的很好,但沈眉弯有一点很肯定,这个人一直在研究自己,仿佛想从自己身上找到些什么。 她原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过去,见雒天衡替自己圆了过去,便朝着他怪笑,“衡王爷真是古道热肠。” 雒天衡朝她挤个眼睛,“爷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沾便宜!” “你…”沈眉弯刚想说他小气,却见明贵妃皱着眉一直望向自己和雒天衡,也不再多说,轻轻退回座位后落座。 今天她已经太过锋芒毕露了,所谓树大招风,虽然有皇上护着,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是? 沈眉弯刚刚坐定,和附近的和妃、明贵妃相互敬酒,这酒还没喝下,便听得琵琶声起。 众人放下酒杯,看向琵琶声传过来的方向,接着便是清丽的女声唱起了醉花荫的词牌,回响在整个皇城之内。 沈眉弯很快就听出了这是夏如媚的声音,只觉得心头一阵烦躁。 这夏如媚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总是和自己过不去? 她这嗓子明明已经有些疲乏了,却为什么还要唱曲调这样高的词? 这厥醉花荫被她唱得凄凉不堪,叫人一阵阵心酸,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望着那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时,一道翠色的身影袅袅靠近,近得大殿内,朝着众人一一施礼,蛾眉轻扫,胭脂轻染,倒也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 不是夏如媚是谁! 她娇羞的站在大殿正中央,朝着雒无垠道:“上一次臣媳惹得父皇生气,这一曲,特向父皇道歉,希望父皇能原谅臣媳的不懂事。” 她唱的到是极好的,只不过,她万万不该在沈眉弯唱过之后再唱,虽然皇上也褒奖了她,却并未有什么太高的评价。 吩咐人备下一套新的桌具,令她雒天佑身边坐下,复又对着众人道:“今日良妃这厥念奴娇令朕大开眼界,传旨下去,良妃晋良贵妃,与明贵妃共同打理后宫事务。” 另外,玉器、古玩、金银珠宝又赏赐下许多。 当着上阳国皇子的面儿,不过是一首曲子,沈眉弯便坐上了贵妃的头衔。 后宫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不服气的。 一时之间,夏紫嫣的故事流传开来,只把个沈眉弯弄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个窝在永和宫里,生怕有什么不测又掉到自己头上来。 夜已深,红袖和小翠都睡下了,沈眉弯却是睡不着,她在等人。 今天她原本的目的只是想替他挣脸,让他以自己为荣,可如今这种结果,却是她从来不曾想到的。 她原本是明贵妃的一名侍女,如今竟和明贵妃平起平坐,这让深爱皇上的明贵妃心里怎么想? 皇后会怎么想? 和妃又会怎么想? 担心和焦虑已然成了沈眉弯眼下最大的敌人。 月小似眉弯,星星在天空眨眼睛,仿佛在嘲笑沈眉弯的意气用事。 有极细微的衣袂声闪过,沈眉弯心里一热,背着身问道:“是你吗?” 那人不语。 沈眉弯一愣,转过身来看清来人时,顿觉失望,“怎么是你?” “你觉得应该是谁?” 那人轻轻向前,吓得沈眉弯步步后退。 “雒天衡吗?” “他今天晚上不会来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沈眉弯好不容易压住了心头的失落,抬起眼睛看着那人,目光如炬,“你凭什么说他不会来?” “上阳国的夜凌染和雒天衡交好,两人一直以兄弟相称,今日却在御华殿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弄得不和,父皇焉能不过问?” “你是说你父皇把他叫过去就为了今天晚宴上夜凌染的敬酒之事?”沈眉弯只觉得眼睛发黑。 第二卷:花自飘零水自流(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夏紫嫣,有一件事你难道不知道么?”那人把沈眉弯推到门框前,抵着她的身子。 “自打你入宫的那一天起,这雒天衡和夜凌染是拜把兄弟的事你就知道了,这一件事还是你告诉我的,如今,你怎么倒是不记得了呢?” 沈眉弯只觉得事情怪异,用力推雒天佑的手,才发现,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推不开他。 “夏紫嫣从来不喜欢唱歌,又怎么会唱出如此动人的曲子来?” “除非你根本不是夏紫嫣!” 雒天佑睁大了眼睛盯着她,一个细节都不肯错过。 冷冷一笑,毫无畏惧的盯着他的眼,“太子爷,您已然不是以前的那个太子爷,又何需要求紫嫣还是以前的紫嫣呢?” “您已经有了太子妃和太子侧妃,如今您对她们恩宠有加,许给紫嫣的誓言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为什么只有您可以改变?而紫嫣却不可以呢?” 雒天佑的手松下来,看着沈眉弯轻松摆脱,站在原地,终是没有再上前。 怔怔的望着她给的背影出神。 “太子爷,夜深人静,我是您的妃母,你是一国太子,若是让旁人瞧见你待在我屋里,只怕闲话又要四起了,为了太子的名声,亦为了我的名声,还是请太子爷回去吧!” 于她而言,雒天佑早已是过往了,不管他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如今,她在乎的,都已然不是他,既然已经不在乎,又何必再徒伤悲? “你赶孤走?”他突然来到她跟前,眼神里有着化不开的幽怨。 “你竟然赶孤走?!”雒天佑不甘心的望着她,伸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子,“夏紫嫣,孤早就说过了,若将来孤得了这天下,你定是六妃之首,为什么你要背叛孤?” “是不是你喜欢上雒天衡了?” “你为了他背叛了孤?!” 沈眉弯倒是真的有点怕了,雒天佑是有武功的人,只要他出手,她肯定逃不过,眼下的雒天佑已然被自己惹怒了,可如何是好? 挣不开,索性不挣,潋滟了水汽的眸子望着他,“将来,若你得不了这天下呢?” 雒天佑一愣。 沈眉弯趁机脱开自己的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有些惊慌,微微带着些颤抖,嘴唇嗫嚅着,“你和父皇还没有圆房?你为没有去勾引他?” 冲上前来,撩开沈眉弯的衣袖,把她的左臂全部暴露在烛火下,一颗暗红色的朱砂赫然印在上臂之上,在洁白如雪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 雒天佑整个人仿佛泄了气一般,颓废的退后几步,跌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 “雒天佑,你叫我勾引你父皇?!” “你竟然叫一个爱你的女人去勾引你父皇?” “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爱我,这就是你的爱么?” 越接近真相,看的越明白,沈眉弯就觉得自己的心越痛,他不过披着一张元康的脸,自己却以为他就是他。 雒天佑是雒天佑。 元康是元康。 唯一相同的地方,是她沈眉弯遇上了他们,是他们都遇上了沈眉弯。 不同的地方太多,而她却被那一叶障目,只看到了那一张想像的外皮,却从来不知道人心险恶。 “雒天佑,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昔日种种,仿佛昨日,历历在目,却已经恍若隔世,隔着那一程山水,是她和他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他仰天一笑,回过身来看她,已然换了一副冰冷的嘴脸,“夏紫嫣,上一次你问孤忘情丹是什么,孤现在就告诉你!” “那忘情丹乃是我天厉国极偏寒之地的一种蛊虫,将孤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焚烧干净后,兑水,令它喝下,再掺杂在你的饮食里,你在不经意间就服下了它。” “服下它以后,你就会忘记你和孤之间的种种。” “当时,母后要杀你,孤劝不住,便只好以这种法子暂时令你忘却,以保全你的性命。” 沈眉弯眸中带泪,冷笑着看他,“雒天佑,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他苦笑着摇头,看她,“紫嫣,别把孤想的那么坏!” “刚开始的时候,孤实在是没有办法,为了保住你的命,为了不让你死,后来,孤才发现,这种东西会啃噬人的心脉。” “若是在一年之内,你没有和男子交/欢,它便开始一点点的蚕食你的心脉!” “你最近是不是吐血吐的厉害?” 沈眉弯从来没想到过会是这样,她只知道这忘情丹是一种毒药,不想这雒天佑的心竟狠毒至此! 说什么喝下带着他名字的水,根本就是他豢养的吧? “这样的蛊虫还有多少?你还想再害多少人?”她抬眸直视他,盯着他,非要逼得他无处可逃。 “只有一只!”他垂头不敢看她,那如刀一般的眼神,一下一下割在他的心口上。 他终于明白:不管他有多爱眼前这个女人,他和她之间,已然被他自己隔得远远的,再也牵不到彼此的手。 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也不是我爱你而你不爱我,而是明明相爱,自己却在两人之间硬生和划出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千山万水,万水千山,将他们生生世世隔开。 越接近真相,沈眉弯反面越清明,许多时候,看得太过透彻不是一件好事,可她偏偏就要看得通透。 看的清了,也就看得轻了。 “既然和男子交/合就可以解毒,你为什么不要了我?” 好几次在和雒天佑单独见面的过程中,他们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而她亦没有反对过,明明他可以的,为什么他却一点想的意思都没有? 他苦笑,“你是父皇的女人,伺寝之夜,若你没有落红,如何让后宫人看你?” “要让你留下不贞的名节吗?” 她突然转过身,大笑着叫他的名字,“雒天佑!”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夏紫嫣就那么好骗吗?” “你是不是觉得骗我能特别显得你聪明?” “还是你觉得我夏紫嫣笨,就该被你骗?!” “皇上诏我去正阳殿的时候,红袖在屋外等我,你知道她瞧见了什么吗?” 雒天佑神情一紧,紧跟着问:“她瞧见了什么?” 第二卷:斜风细雨无须归(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瞧见了什么?!” 沈眉弯抹了眼泪,反眼泪擦的干干净净,这种人,从来就不值得她掉眼泪,因为,他不配! “正阳殿最南边的书房是皇上休息的地儿,那里头挂着一张画像!” “画像上是个女人!” “而那个画像上的女人,和我长的很像,红袖第一眼瞧见的时候还以为是我!可那画像上有皇上的题字,她是敦妃娘娘,是在二十年前死去的敦妃娘娘!” 雒天佑彻底失望了,他失望透顶,原以为夏紫嫣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可是现在,她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 唯一不知道的,大概就是这忘情丹还有什么作用吧? “雒天佑!你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根本都是假的!” “你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你觉得我好骗,你觉得夏紫嫣笨,只要夏紫嫣对你死心塌地,她就会什么都听你的,哪怕是你让她去死,她都愿意!” “所以,你利用明贵妃被打入冷宫的机会,把我安排在她身边,你的目的就是要我接近皇上!” “只要皇上看到我这张脸,一定什么都不会说,就直接纳我为妃。等我和他圆/房以后,这忘情丹的毒就会转入到他身体内。” “一旦毒性发作,只有你才有解药,到时候,你就可以要胁皇上,达到你为所欲为的目的,是不是?” “夏紫嫣,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就记知道,孤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真面目被揭开,他无需再扮好人,修长而纤细的指尖捏上沈眉弯仗着的颈项。 “实话告诉你,你知道这忘情丹的解药是什么吗?” 沈眉弯蹙眉,“是什么?” 雒天佑大笑,长发飞扬,越发显得他面目狰狞,“解药没有!” “但是,孤的血却可以暂时压制住它!” “你卑鄙!”沈眉弯只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特别令人讨厌,根本就是禽兽,却不知道还有一种人,连禽兽都不如。 “人渣!禽兽不如!” 她望着雒天佑几乎要发狂的脸,一阵讥笑,“像你这样的卑鄙无耻粘人,若是能坐上那皇位,这普天之下的百姓岂不要笑掉大牙!” “啪…” 沈眉弯的话还没有说完,便重重挨了一耳光,雒天佑狞笑着看她:“夏紫嫣,既然撕破了脸,孤也就不念旧情了。” “这一巴掌,是打你目无孤王!” “这一巴掌…” 沈眉弯闭着眼睛,等待疼痛降临到脸上的那一刻,不想,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她疑惑着睁开眼睛,才发现,雒天佑的右手高高举在半空中,一直没有下来,而他的手腕上,无故多了一只清秀的腕子。 “太子哥哥,女人是用来疼的,而不是用来打的…” 有着如此狂傲不羁笑声的人还有谁? 不是雒天衡是谁! 听到雒天衡声音的那一刹那,雒天佑整个人都变了脸色,连脸上都写的恐惧,硬生生松开了沈眉弯的手。 沈眉弯则是利落的躲到雒天衡身后,避开了雒天佑。 “紫嫣,你没事吧?”雒天衡一边扔开雒天佑的手,一边回过身来察看沈眉弯的伤势。 沈眉弯一边推他看向雒天佑的动作,一边道:“我没事,你小心…” 沈眉弯的话音未落,雒天佑已然在闪电之间打出一掌,朝着雒天衡过来。 雒天衡亦使出招式,去接雒天佑这一掌,却不想雒天佑突然改变了掌风,朝着沈眉弯劈过来。 眼看着沈眉弯就要挨下那一掌,这一掌雒天佑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若是她挨上这一掌,只怕小命不保。 眼看着沈眉弯就要挨上那一掌,雒天衡硬生生收了自己的掌风,抱住沈眉弯,自己挨下了雒天衡那致命的一掌。 见拳头打到的是雒天衡,雒天佑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以最快的速度朝雒天衡再次打出一掌。 沈眉弯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原本平静如波的心头,仿佛被人重重丢下一块大石头,震得她一颗心水花四溅,再也找不到原来的平静。 雒天衡,你这又是何苦? 危难关头,情急之下,见雒天佑致命的招式朝着雒天衡打过来,她急忙朝着雒天佑的身后跪下,“紫嫣参见皇上…” 雒天佑一听“皇上”两个字,突然收住掌风,急急窜出窗外,火速离开了。 沈眉弯急忙关紧窗子,回到倒在地上的雒天衡身前,将他抱回自己怀里,面对着自己,“你…你怎么样了?” 面如白纸的雒天衡嘴角挂着一滩血迹,强挤出一抹微笑,“紫嫣不哭,爷…没事…” “死…死不了…” 他吃力的伸出手,想替她抹干净脸上的泪痕,手却突然垂了下去。 双眸紧闭,呼吸紊乱,气若游丝。 沈眉弯大惊,捏着他的耳朵,小声道:“雒天衡,你要是敢死,我就陪你一起死!” 自从上次雒天衡在宫外替她挡过一刀起,她就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不听自己的话,特别是在雒天衡的问题上。 她屡屡告诫自己:你既然爱雒天佑,就不要再和雒天衡见面,这样脚踏两只船很不好。 可每每有人提到雒天衡的名字时,她都会多看那人两眼,若是有人说雒天衡好,她更是会微笑着看那人,对那人莫名的多出几分好感。 上一次雒天佑为夏如媚来质问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其实自己已然不喜欢雒天佑了,她对他,早就心如死灰了。 那个时候,在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名字,竟然是雒天衡! 爱情总是有不经意间到来。 也许,她的爱情来了。 可眼下雒天衡的样子,是要带走她这短暂的爱情么? 雒天衡仿佛睡着了一般,带着微笑躺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沈眉弯哭了半天,这才想起来要救治雒天衡。 急匆匆将雒天衡放在自己床、上,换了件黑色的衣裳,除下贵妃的头饰,叫来小翠守着,自己便去了太医院。 拿着永和宫的令牌,一路到也是通行无阻。 到达太医院的时候,见屋里还亮着灯,心头一阵狂喜,直闯进门后,才发现,偌大个太医院,竟然只有一个人。 第二卷:斜风细雨无须归(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开口,“请问这位小哥,您是大夫么?” 眼下救雒天衡要紧,不管怎么样,哪怕是要她跪下求人,她都愿意。 那人在看书,依旧背对着她,“我?” “我应该也算是个大夫吧?可惜,我从来没替人瞧过病。” “这…”沈眉弯环顾四周,再瞧不见其他人,“能不能麻烦您跟我走一趟,我们家娘娘病了…” 那人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些许笑意:“既是娘娘,我就更不能瞧了…”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难道你敢相信一个没给人瞧过病的大夫?” 沈眉弯很是焦急,雒天衡的伤一定很重,否则他怎么会昏迷不醒? 如果不治,势必将延误治疗,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要怎么办? 再则,等到天光大亮以后,这请太医医治,只怕传出来,又要一大堆人过来探望了。 到时候,如果皇上来,看到躺在自己床/上的人竟然是雒天衡,会怎么想? 眼下,这大夫又没替人瞧过病,万一把雒天衡治坏了,可又要怎么办? 沈眉弯犹豫再三,狠了狠心,“谁没有个第一次呢?我信你便是。” “这位大夫,请这就跟我走吧。” 那人突然转过身来,瞧见沈眉弯的脸时,却是一愣,“良贵妃?” 沈眉弯亦吃了一惊,眼下自己这副打扮只怕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他竟然认得! 借着微晃的烛火细细一瞧,竟是晚宴之上的那名琴师! “怎么是你?” 那人迅速朝沈眉弯跪下行礼,“小人原是这太医院里一名打杂的小仆,精通音律,与那歌舞坊的琴师是至交好友,今儿下午的时候,他身子不适,回家将养去了,小人为了好友,便冒充了一次琴师。” 沈眉弯扶他起来,“你且起来吧,我相信你便是。” 见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望着自己,沈眉弯又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也请你把今天晚上去永和宫治病救人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那人一愣,随即一笑,“小的林初阳还未谢过娘娘救命之恩。” “罢了,你若真想谢我,现在就随我走一趟。”沈眉弯心里着急,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雒天衡的伤势。 “小的一定全力以赴!” 林初阳带了药箱便跟着沈眉弯去了永和宫,临走前,他将太医院里的所有烛火熄灭,大门上了锁。 沈眉弯越发觉得这人做事细致,到是个人材。 两人一路边走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很快就来到了永和宫,沈眉弯将他带到自己房门前,低声道:“林太医,我可以让你在太医院出人头第,但…” 林初阳却是笑了,“初阳之所以过来,是出于娘娘对臣的信任,至于这病人是谁,或者这屋子里其他人,初阳都不认识。” “好!”见此人如此通透玲珑,沈眉弯也不再废话,推开们便让他去瞧床/上的雒天衡。 林初阳瞧清楚床/上躺着的人时,也惊了一惊,却还是很快镇定下来。 把脉,看相,又问了些如何受伤等等,最后开了药,“娘娘无需太过忧心,病人只是伤势过重才导致晕厥,服下臣开的药以后,调养几天,他自会醒来,只是,这段时间,不宜移动病人。” 说到最后这一句的时候,林初阳不禁多看了沈眉弯几眼。 榻上这位就是天厉国鼎鼎大名的七王爷,一身正气,认理不认亲的人,在百姓心中,这位王爷就是天厉的神。 一旁站着的这位,乃是皇上最宠爱的新妃,良妃娘娘,不过是一首曲子而已,她却一跃成为贵妃,想来,皇上对她的宠爱可见一斑。 两人都是天厉国的风云人物,可这两个人又怎么会同处一室? 衡王爷又怎么会出现在良贵妃的床/上? 看娘娘焦急的脸色,这两人的关系定是非同一般。 沈眉弯吩咐小翠去抓药,自己则是守在床边照顾雒天衡,待到小翠离开,沈眉弯看一眼林初阳,道:“林太医,我的房里出现了…刺客,是王爷救了我,他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 想来想去,还是将雒天佑说成刺客比较容易令人相信一点。 林初阳大惊,“此事娘娘可告知皇上令人严查?” 沈眉弯摇头,“王爷重伤不醒,若是将此事告诉皇上,皇上定会以为我与王爷有私情…” 虽然她很不喜欢说谎,可眼下的情势,如果她说了实话,雒天衡要怎么办? 她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可死总得死的值得一些吧,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搭上自己的命,真是太不值得了。 林初阳想了想,“娘娘放心,臣一定严守秘密,王爷的药由臣亲自来煎,煎好以后送过来。” “臣这就去煎药…” 眼瞧着林初阳出了门,又替自己把门带上,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雒天衡,盯着他苍白无色的脸,忍不住道:“你傻蠢男人,都不知道疼的么?” “疼…” 隐约听着他喊疼,心里越发的焦急了,“哪里疼?” “我帮你呼呼,吹一吹就好了。” 小时候,她每次受伤的时候,也喜欢叫疼,院长总是抱着她,轻轻吹着她受伤的地方,她管这个叫呼呼。 “疼,到处疼…” 他还在半昏迷状态,说着些无意识的话,沈眉弯却是更加心疼了。 上一次那只淬了剧毒的飞刀留下的伤疤还在,如今又添新伤,这男人,总是要这样让她心疼么? “我帮你吹一吹,好不好?” “嗯…”他有意无意的应着,双眼紧闭,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从哪里先吹呢? 他浑身疼,那就从脸开始吧。 很小心的站起来,支着身子,生怕压到他,从他的额际开始,一点点吹过去。 以前只觉得他这人身为王爷,一点儿也没个正形,就知道调戏小姑娘,如今细细观察他的脸,才发觉,这人生的极好看,朗眉星目,天圆地阔,却是比雒天佑多了几分厉色,反倒是她喜欢的那种男儿气概。 心中便越发的欢喜了。 早前明明是块宝,自己怎么就被那破石头遮了眼,没瞧出来? 靠近他紧抿的红唇时,沈眉弯的心顿时跳了一跳。 唇红齿白,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他的唇仿佛带了魔力一般,久久粘黏着她的视线,移不开眼。 如果…如果… 趁着他没醒过来,偷偷尝一下那两片红唇的味道,是不是一如她想像中的那么温柔? 这个想法把沈眉弯自己也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起,在雒天衡跟前,自己变的这么花痴了? 淡定! 沈眉弯,你一定要淡定! 她不停的告诫自己,可视线还是留在他的唇上,移不开。 沈眉弯臊得一张俏脸通红,只觉得自己这想法甚是不好,竟然想趁着雒天衡睡觉时偷吻他。 可细细想来,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对,他是她的男人,她吻自己的男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一点点凑近那张渴望吻到的唇。 还没反应过来,那两片唇已然贴了上来,似乎,还有一只好正按着她的后脑勺。 沈眉弯没看清楚,不代表雒天衡没看清楚。 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这女人正盯着他的唇发呆,一时间兴起,便还是假装睡着,等她靠近自己的时候,他偷袭成功。 很轻松的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沈眉弯羞得一张脸要滴出血来,她挣扎,不停的扭动身子,甚至伸出手去打他。 “丝…” 听到这样的声音以后,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索取。 这个人总是这样,坏透了! 等他好了,她一定要好好治治他!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眼前这人的吻技实在太好,很快她的两只手就攀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陶醉在他的怀抱里。 “娘娘,药煎好了…” 沈眉弯吓得几乎要跳起来,急忙松开雒天衡,整理衣裳。 雒天衡则是一脸不痛快,在心底暗骂:哪个混蛋,看爷不跺了你的腿! 沈眉弯很快就开了门,把药从林初阳手中端进来,再回头看时,却发现雒天衡已然又闭上了眼睛。 “醒醒…” 她轻轻推他。 推了半天,见他还是没反应,只好冲着林初阳道:“你且先回太医院吧,我自会谢你。” 林初阳突然笑起来,“娘娘言重了,初阳帮娘娘并不是为了娘娘的回报,初阳只是羡慕娘娘的才华,希望娘娘能将那首无人会唱的念奴娇教会初阳。” 沈眉弯并未多想,便点头答应,“我应你便是,但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你且不可胡乱说话…” 林初阳微微一笑,“娘娘若觉得初阳是这样的人,大可以让人现在就杀了初阳!” 沈眉弯没有再说什么,将自己永和宫的出入令牌着重交给林初阳,打发了他走。 回到床边的时候,试了试药的温度,刚刚好,便又去推雒天衡。 “喂…你醒醒…” 他突然睁开眼睛,“爷有名字,不叫喂…” “你诈尸啊!不待这么吓人的!”她把药端在手上,“起来喝药了…” 他躺在那里,眼睛往上翻,“不喝!”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斜风细雨无须归(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依着沈眉弯的性子,本想扔下药就不管他的。 可又一想,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那一掌若是打在自己身上,只怕自己早就筋脉俱断而死了。 算了,还是不和他计较了。 沈眉弯这人就是这样,不爱的时候哪怕是看对方一眼都吝啬,可一旦喜欢上了对方,那就是毫无保留的付出了。 耐着性子哄他,“你不喝药,这伤怎么能好呢?” 他犹豫了半天,看她一眼,“想要爷喝药也行,不过要你喂!” 沈眉弯扑哧一声就笑了,“喂就喂,原来,堂堂七王爷竟然怕苦…”捏了汤匙勺起一勺送到他嘴边,“喝药吧…” 谁想他一点也不配合,竟然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快来喝药,病才能好的快,要不然我生气了。” 自从遇上了雒天衡,她的那些所谓的狗屁原则,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更改,是不是爱上一个人以后,真的会失去自我? 她竟然能这样迁就雒天衡,这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见她真的要生气了,雒天衡很委曲的望着她,“喝就喝吧…” 举起药碗,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然后可怜巴巴的望着沈眉弯,“苦…” 沈眉弯生怕自己忍不住会笑,急忙转身,“我去给你拿蜜饯,你含着。” 手却突然被他抓住,“爷不吃那些娘儿们吃的东西!” 也不管沈眉弯如何不情愿,总之,他就是吃定了她。 恶狠狠的大灰狼把心地善良的小白兔按在床/上,对着那张嫣红的小嘴就吻了下来。 甜蜜和淡淡的苦药在唇齿间纠缠,一如他们之间,即使是爱上了对方,却也不知道有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她是他的妃母,而他是她的庶子,这中间隔着的,又岂只是千山万水? 沈眉弯生怕触动了他的伤,一动也不敢动,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这才是最好的蜜饯…” 她狠狠瞪着地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大手一挥,瞬时就拔下了她头上的发簪,三千青丝长泄,如墨如风,他瞧着这样的她,竟然有些痴了。 “紫嫣,不管怎么样,不要让父皇碰你…” “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沈眉弯不禁叹息,“他是皇上,凡是他想要的东西,谁能避得过?” “就算是你和我逃到天涯海角,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如何能躲得过?” 他把她紧紧拥在怀里,“紫嫣,为了你,我一定要坐上那个皇位!” 沈眉弯只觉得一阵了心酸,他本是个无心皇权之争的人,所以他做事向来都是从国之根本出发,从百姓的立场出发,如今,要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是不是有些太过为难他了? “王爷,其实我要的,只不过是有一片田园,可以和心爱的人过与世无争的日子罢了,你不需要这样的委曲你自己…” 他冷笑,“若是我不争这个皇位,难道就这样让你没名没份的和我过着流浪的日子?” “紫嫣,给我时间,别让父皇碰你…” “别让我失望…” 说到最后,他竟睡着了,沈眉弯瞧着那空了的药碗,收拾干净,便躺在他身侧睡下了。 雒天衡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她选择和他私奔,皇帝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即便是皇上肯放过他们,雒天佑又如何会放过他们!那么,他们就要过刀口舔血四处被追杀的生活,便是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心安,更不用说安定的生活了。 忽然又想起雒天衡明日要上早朝之事,如今他伤势严重,林初阳说过不可移动他,可这朝堂之上又要怎么办呢? 又坐起来,命小翠去白水涯叫了南恪过来,两人在屋子里商议了好一阵子,直到天光大亮,南恪才离开。 雒天佑下了早朝之后,便进了正阳殿,朝着龙案之上的父亲跪下,“父皇,今儿七弟不曾早朝,儿臣问过下人,有人说…” 雒天佑突然停下不说了。 埋首在堆积如山的奏章里的雒无垠没有抬头,淡淡的问:“说什么?” “儿臣不敢说…”雒天佑显得有些惊慌。 雒无垠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儿子,“有什么不敢说的?” “你既来到朕跟前,不就是怕朕不知道这件事么?” 雒无垠越发的不喜欢这个儿子了,养尊处优,做事从来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大局,他对他,已然失望到了极点,再加上他最近纵/情/女/色,终日和夏如媚混在一起,他废太子而另立的心更重了。 “…” 雒天佑不敢看父亲的脸,弯着腰跪在地上,道:“父皇可知今儿七皇弟为何没有来上朝?” 雒无垠听他提起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奏章也不看了,随手一扔,丢在龙案之上,“南恪不是替他告过假了么?” “父皇有所不知,七皇弟的酒量一向不差,昨儿夜里不过多喝了几杯,怎么就大醉不醒呢?” “儿臣倒是听说,七弟昨儿夜里就没睡在白水涯呢!” 雒天佑慢条斯里的说着,生怕雒无垠听不清楚。 雒无垠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儿子,强迫自己平静,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依你之见,他昨夜里睡在了哪里呢?” “这…这…” “儿臣不敢说!” “说!”雒无垠重重一拍龙案,案上的奏章抖了三抖。 雒天佑更是吓得一惊,慌忙道:“有人目睹七弟睡在了永和宫,彻夜未归。” “哗…” 御案之上的奏章尽数被推落,雒无垠一脸怒色,径自走下来,“他敢?!朕倒是要瞧瞧!” 雒天佑急忙起身跟上,生怕错过了好戏。 雒无垠带的人并不多,除了仲康和雒天佑,便就是几个贴身侍卫,一行人直奔永和宫而来。 刚刚行至永和宫的大门前,前门儿两人公公便张大了嘴巴喊:“皇…” 一个字都没喊出来,便被随行的侍卫蒙住了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皇上恶狠狠的看那人一眼,踢了他一脚,便自行朝里面走去。 正殿的门前亦有人把守,两个公公正想朝门里儿喊,便被人点了哑穴,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会儿沈眉弯刚刚起来,正在梳洗,因着昨儿夜里照顾雒天衡,又与南恪商议了大半天,睡得颇晚,不过就是天亮的时候睡了个囫囵觉,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想到南恪的话,便强撑着下了床,吩咐红袖替自己梳妆。 红袖刚替她梳了两下,门便被人踢开。 沈眉弯自斑驳的铜镜里瞧见雒无垠和雒天佑,朝着红袖挥挥手,两人急忙来到皇上跟前儿跪地行礼。 雒无垠的心思不在她身上,也就不说话,眼神一动,侍卫们便冲进去四处翻查,而他自己则是坐在沈眉弯先前儿坐过的圆凳之上。 “不知道紫嫣犯了什么错?皇上一大早便让人来搜宫!”虽是跪在地上的,沈眉弯却是不卑不亢,有些事情,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雒天佑的做事风格太让她心寒。 “搜宫,于紫嫣这样的女流而言,是奇耻大辱,今儿皇上若是不给紫嫣一个交待,紫嫣会以死明志!” 雒无垠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安稳的坐着。 倒是雒天佑,走过来冷眼看她,“夏紫嫣,你不必着急,等一会儿搜出来,你就明白你做错了什么!” “是吗?”沈眉弯回看雒天佑,“若是搜不出来,太子殿下又如何解释?” 雒天佑信誓旦旦,“若是搜不出来,孤就自己拿了这太子之位!” 昨天晚上那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功力,他雒天衡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这会儿也好不起来,受了重伤的人是不能被移动了,他除了呆在夏紫嫣的房间里,还能去哪里? 沈眉弯笑,宛若三月春花,“好!” “太子爷一言,驷马难追,若是搜出来不应该的东西,夏紫嫣愿意被皇上惩办!” “可若是没搜到不应该有的东西,太子爷就自废太子之位!” 雒天佑往前站了一步,“孤凭什么要和你赌?” 沈眉弯不屑的看他,“紫嫣一介女流都敢赌,堂堂一国太子,难道胆量还不如紫嫣这个小女子么?” 雒无垠看她一眼,“朕倒觉得紫嫣的提议甚好!” 雒天佑不敢再说,急忙跪下,不置一词。 夏紫嫣跪了好一会儿,膝盖已经发麻,好不容易等到那帮侍卫过来,见他们手上全部空空如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回皇上,西厢房没有!” “东厢也没有!” “没有!” 雒天佑不相信,抓住侍卫的手猛摇,“怎么可能没有?” “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你们偷懒,根本没有清查仔细!” “不可能!” “我打下去了的那一掌,力道有多大我知道,他不可能会凭空消失的?” 其中一名被雒天佑抓住的侍卫道:“太子爷息怒,真的什么也没有,床底下,板子底下,柜子里,能藏的地方小的们都搜过了,就是没有!” 雒天佑还是不甘心,跪着爬到雒无垠跟前,“父皇明鉴…” “一定是他们搜查的不仔细,儿臣请求父皇再命人搜查一遍…” “一定是的,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那!” 说明一下哈:依依是做财务工作的,月底的时候比较忙,更新上可能会有一些慢,但依依保证每天至少两更,亲们要支持依依哦,有月票的亲亲们,不妨把月票给依依吧,谢谢啦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斜风细雨无须归(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挺直了腰杆子看着雒天佑,“太子殿下若是怀疑他们做的不好,大可以自己再搜一遍!” “不过这丑话我可得说在前头,要是还是什么都没搜到,你就拿你的命来抵!” “这…”雒天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太子爷这样诬蔑紫嫣,您可一定要替紫嫣做主啊…”别的不会,哭还不会么? 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么? 沈眉弯一边哭一边来到雒无垠跟前,“皇上,您可要替紫嫣做主啊,想当年,明贵妃娘娘也是这样被别人诬蔑,才被打入冷宫的…” “那名从明贵妃宫里头跑出来的男子已经招认了,他根本不认识明贵妃,是有人指使他这样做的!” “而今太子殿下到这永和宫来搜查,不就是为了污蔑紫嫣,想让紫嫣和当年的明贵妃一样么?” “皇上,紫嫣的生死不重要,您的名节重要啊,您总不能又被别人戴一顶绿帽子吧?” “他们找了半天,我这宫里头没人,他便说是他们搜查不仔细,如果太子爷亲自来搜,他一定会藏一个男人在宫里的…” “紫嫣请求由皇上亲自搜查…” 沈眉弯半哭半嚎,假戏真做,演了大半天,雒无垠才拉她起来,“爱妃,你且先起来,莫要哭坏了身子。” 对于自己这些贴身侍卫的能力雒无垠还是相信的,他们说没有,定然便是没有。 一哭二闹三上吊向来是女人擅使的把戏,得了这么好的演戏机会,沈眉弯又怎么会放过? 铁了心跪在地上不起来,“皇上不为紫嫣做主,紫嫣就跪死在这地上!” 雒天佑渐渐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的确是输了,不得不接受现实。 雒无垠挥挥手,示意侍卫们和红袖出去,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朝着雒天佑狠狠打了一巴掌,“畜牲…” 又朝着雒天佑的心口狠狠踢了一脚,“上一次你诬陷衡儿扮成刺客杀你,这一次,你又用良贵妃的清白诬陷衡儿,雒天佑,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他是你的亲弟弟呀!你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心肠?!” “父皇,儿臣说的全都是事实啊…” “父皇…” “他现在不在良贵妃的永和宫里,肯定也不在他的白水涯里,父皇如果不相信,大可以到他的白水涯里去看一看,看看他到底在不在?” “倘若他不在,请父皇治他的罪…” “倘若他在,儿臣甘愿被除去这太子之位!” 雒天佑这一次是铁了心,非要把雒天衡拉下来。 “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雒无垠狠狠瞪他一眼,“来人,去白水涯!”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朝着白水涯方向奔去。 沈眉弯突然拦住了皇帝的去路,“皇上,非是紫嫣得理不饶人,只不过,我这永和宫的东西是动不得的,谁动了我的东西,自然要给我再放回去!” “太子殿下想逃跑,自然也要等到我这宫里头的东西收拾好才能走!” “父皇,她这是在拖延时间,您别听她的!”雒天佑突然从人群中冲过来,把沈眉弯推倒在地。 狠狠瞪她一眼,“夏紫嫣,误了孤的大事,你十条命都赔不起!” 冲着雒无垠的近卫军又道:“辛苦诸位兄弟,咱们这就去白水涯吧…” 雒无垠冷冷的看一眼雒天佑,“去把你良妃母扶起来!” 雒天佑恍若未闻,冲着近卫军又道:“拜托了,弟兄们…” “麻烦你们快点儿…” “去把你良妃母扶起来!”雒无垠又重复了一遍。 雒天佑心有不甘,慑于雒无垠的淫/威,他还是走到沈眉弯跟前,把她扶了起来,“良妃母,儿臣多有得罪…” 一旁的红袖已然扶着沈眉弯站了起来,见雒天佑伸手来扶自己,她顺势靠在雒天佑身上,雒天佑还没有来得及扶她,沈眉弯便又滑坐在地上。 雒无垠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里已然对雒天佑极为不满。 沈眉弯也不说什么,只是扶着自己的腰在雒天佑和红袖的搀扶下站起来,朝雒无垠施礼,“谢皇上关心。” 雒无垠看她一眼,点点头,“你好生将歇,朕叫太医院里的太医来替你瞧瞧。” 沈眉弯微微一笑,“紫嫣烦请皇上命一个叫林初阳的太医来,紫嫣听说,这位林太医年纪轻轻便已然医术了得,倒想试试他是不是真有这本事!” “准!”雒无垠说完,便跟着大队人马直朝白水涯去了。 白水涯和永和宫离的并不进,中间隔着白水湖还有一道高高的宫墙,绕过那道宫墙再拐两个弯,便就是雒天衡的白水涯了,这中间大约也就是一柱香的时间。 近卫军并没有进白水涯的宫门,一个个把守在六门外,只是把整个园子围了起来,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雒天佑一进园门就直着雒天衡的正殿而去,随手抓住一个看门的小倌,问:“你们七王爷呢?” 门口的小倌几时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我…们…王…王爷…他…没…在” 雒天佑心中大喜,将小倌扔在地上,径直朝白水涯的正殿大步而去。 雒无垠并不出声,只是任由他胡作非为。 刚一踏入正殿的门槛,南恪便伸手拦住了他,“太子殿下留步,王爷宿酒未醒,怕是见不了太子殿下。” 雒天佑心中大喜,越发觉得这是自己的大好机会,“狗/奴才!没看到皇上来了吗?” “皇上要见你们王爷,还管他是不是时候?!” 南恪怎么都没有拦住雒天佑,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冲向雒天衡的寝宫。 雒无垠生怕这宫廷之内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和夏紫嫣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谣言来,亦步步紧趋。 来到雒天衡的房门外时,南情拦住了雒天佑,“太子殿下,王爷宿酒未醒,您若是想见王爷,请到前厅稍坐,属下进去替您叫他。” 雒天佑一听,碍于父亲在场,便催促道:“好,那孤就在这儿等着,不过你可要快些…” 南情转身进屋,把门带好,不久里面传出南情的声音,“王爷,太子殿下和皇上来瞧您了…” 久等未见有人回应,雒天佑便冲着雒无垠道:“父皇,他们一定是在拖延时间,七弟根本不在房间里,若是再迟疑下去,只怕延误了战机啊…” 雒无垠很是厌恶的看一眼这个儿子,对身后的仲康道:“把门打开…” 仲康犹豫了一下,僵在原地,“皇上…这…” “哪来那么多废话?朕要你打开你就打开!”雒无垠没耐性的吼了一嗓子! 仲康无奈,只得把门推开,带着皇上和雒天佑等一干人等进去。 雒天佑比任何人都紧张,昨天夜里他那一掌打的有多重,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掌下去,夏紫嫣必死无疑。 可那一掌打在了雒天衡身上,纵然他武功再高,身手再矫健,替夏紫嫣挨的这一掌却不是等闲人都受得了的,便是你多年习武之人,也非残即伤,这伤是很严重的内伤,稍有不慎,便会内脏出血,血尽而死。 他很希望雒天衡没有躺在那张梨花木的超大木床/上,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令人搜宫,在宫里四处搜查雒天衡,若是其他宫里找不到,雒天衡就一定还在永和宫里,到时候,不管 夏紫嫣还是雒天衡,都背不起这个**的罪名,必死无疑。 而他雒天佑,就会成功解除他这一生最大的危机,只剩下一个对手,雒天蒙! 另一方面他又希望雒天衡躺在那里,只要他躺在那里,露出身上的伤,皇上见到他的伤后,自然就会知道他的将来,天厉国是不可能要一个残废做皇帝的,那样的话,他就可以保全夏紫嫣。 虽然她现在越来越不听自己的话,凡事都和自己对着干,但有一点,她身上的蛊却是要他的血来续命的,只要他不给她血,她一定会痛苦万分,到时候,还不是他叫她做什么,她主得乖乖听话! “王爷,醒醒,皇上来了…”南情还在柔声叫着。 她的身影挡住了大半边床,看不到雒天衡,只依稀看到隆起的被子。 雒天佑微微一笑,朝着帐子里喊道:“七弟,太子哥哥和父皇来看你了,怎么还不起来?” 仍然没有人回答他。 雒天佑越发觉得自己是对的,这雒天衡必然没有躺在那里,南情的说法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紧走几步,冲到南情身旁,用力一扯,把南情推到一旁,“别装了!” 南情被他推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朝雒天佑的背影狠狠瞪几眼。 “七弟,哥哥来瞧你了…”雒天佑说着,便去揭被子。 不等他的手碰到被子,整个人便已然傻掉了。 “七…七弟…”有人以为雒天佑结巴了。 很快,那床/上原来躺着的人伸出头来,睡眼惺忪的问:“谁啊?怎么那么吵?” 雒天佑只觉得天突然踏了下来,压在自己头顶上,压得他一动也动弹不得。 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浅笑温润的人,仿佛见了鬼一般,“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斜风细雨无须归(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自床间伸出头来微笑的人笑意更浓,“太子哥哥此言诧异,这是臣弟的寝宫,臣弟不在自己宫里,还能去哪里?” “你…你…”雒天佑到现下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拼命摇头,望着笑若春花的弟弟,只觉得舌头似乎被自己咬断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衡儿,父皇听说你宿酒未醒,特意带来瞧瞧你。”雒无垠仿佛也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趋步行至雒天衡榻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有些烫,是不是父皇吵醒你了?” 雒天衡眯着眼睛笑,“昨儿夜凌染送的那几坛好酒太烈,再加上儿臣贪杯,睡得久了,让父皇担心,是儿臣的不是。” 雒无垠点点头,“你且安心睡吧,父皇过会儿命人送些醒酒药给你。” “谢父皇。”雒天衡半眯半醒,不停的打哈欠,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雒无垠倒是没再说什么,吩咐南情和南恪好生照顾着,便带着一帮人出去了。 一柱香以后,圣旨下,太子雒天佑不思进取,终日沉迷女色,今陷害手足,令朕胆寒心耻,特下令废除其太子之位,幽禁仪德殿中,无诏不得外出。 坐在御华殿里的老皇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对着自己身前堆积如山的奏章,没有任何批阅的心思。 一旁伺侯的仲康颤颤巍巍递上一碗银耳粥,“皇上,您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好歹吃一点儿吧,若是身子垮了,您叫奴婢如何自处?” 雒无垠看他一眼,接过他递上来的粥,道:“仲康,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仲康仍然跪在地上,“皇上是一国之君,若是皇上觉得自己错了,这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看待皇上?” “有句俗话叫: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皇上只是废了太子的头衔而已,并没有取他性命,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雒无垠放下粥碗,“你说,皇后现在在做什么?” 仲康摇头,“这个…奴婢不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一定比皇上着急,比皇上更心痛。” 雒无垠盍眸,随即又长叹一口气,“佑儿当了三十几年的太子,早就巴不得朕死,谁想到,朕竟然活的这样长?” “他虽有过,却罪不至死,若非他一再向衡儿下手,屡屡诬陷衡儿,朕万不会这样待他。” “三个皇儿里头,佑儿外表看似温柔,内心其实至阴至狠,若是非要杀朕而登皇位,他一定做的出来!” “蒙儿生性豪放,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是他心思纯虑,对于朝廷之上的这些明争暗斗却是驾驭不了的,充其量也只能做个大将军。” “至于衡儿,凡事都以大局为重,以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为重,且宅心仁厚,到是朕心目中的最合适的人选,可如今他和夏紫嫣的这一段情,实在叫朕为难…” “皇上英明。”仲康见皇上肯与自己说话,知道他心中的疙瘩解了大半,便敞开心房与他详谈。 “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七王爷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对漂亮的女子爱慕这是很正常的事,皇上像七皇子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然是六妃鼎立了。” “至于那夏紫嫣,既然皇上册封了她,那她自然就是皇上的人,一旦册礼告成,便是七皇子再喜欢,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依奴婢之见,皇上不如直接和那夏紫嫣圆了房,也好断了七皇子的念想。” 雒远去颇有些犹豫,“断了衡儿的念想…” “你也知道,衡儿很难喜欢一个女人,若是他真的喜欢那夏紫嫣,甚至为她做出什么傻事来,你叫朕如何自处?” “再说,以朕的年纪,足可以当夏紫嫣的爷爷了,你没瞧见那丫头的眼神儿?” “每次朕过去,她都恨不得杀了朕,若不是因为朕是皇帝,只怕她早把朕轰出去了!” 说罢,又叹气,“唉…” “也怪朕不好,只那一日瞧着她与敦妃有几分相似,便再不肯放手了,明知那丫头打心眼儿里痛恨朕,却偏偏还要耐着性子哄她,弄得朕累,她也累,末了,还引得衡儿对朕不满!” 仲康笑笑,“皇上言重了,姓夏的那丫头虽然脾气差了点儿,这人却是极好的,聪明乖巧伶俐,将来若七皇子真的立她为后,倒也是件好事,可如今的问题是,皇上如何把夏紫嫣送到七王爷身边,而不是自责。” 雒无垠笑,“依仲康之间,朕还是不碰这夏紫嫣的好?” 仲康小步上前,冲他竖起大拇指,“那是自然,奴婢怕皇上一旦真的喜欢上那丫头,就再也不理奴婢了…” “那丫头,能不碰就不碰吧,把她扔在那里好了,若是废了她的贵妃头衔的话,想必恨这丫头的人不少,必有不少人欲置她于死地吧?七王爷山高皇帝远,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到时候若是皇上出面救她,岂不更添话柄?” “倒不如就扔在那永和宫,既不行册妃之礼,也不碰她,将来若是她真的能和七皇子走到一起,那就是她的福份。” “这后宫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即便是您不出手,想她死的人亦多的是,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难道还用的着皇上出手灭她么?” 雒无垠点头,似乎很是赞同仲康的说法,上前两步,握住仲康的手,“知朕者,非仲康莫属,只是朕这身子骨儿,是一日不如一日喽…” “皇上放心,有皇上一日,便有仲康一日,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奴婢便和皇上同年同月同日死。”仲康反握住雒无垠的手,泪光盈盈。 “想当年,皇后欲处死奴婢,若不是皇上,奴婢断无法苟活至今,能得皇上如此看重,仲康这一辈子值了…” 雒无垠抱住他,“朕就依你之言,不去永和宫,让那丫头自生自灭,若她真的能杀破重围,朕自然愿意她和衡儿在一起。” “粥凉了,奴婢命人再做一份送来吧。”仲康试了试粥碗,发觉碗已经凉透。 雒无垠点头,“你也一整天没吃了,叫他们多送点儿吧,一起吃。” “谢皇上。”仲康欣然应下。 很快便有人送来两碗热腾腾的粥,二人吃完,雒无垠便摆驾去了嵌春殿,仲康随行。 仪德殿里却是一片死寂,夏如媚和司徒盈各自坐在自己的屋子里发呆。 彩清替司徒盈摆上四菜一汤,“小姐,多多少少吃一点儿吧,吃饱了,才比较不会伤心,即便是伤心,也有力气伤心啊…” 司徒盈看一眼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拿起筷子,终是又放下了,“彩清,我实在吃不下。” 彩清替她布了菜,“小姐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太子殿下想一想啊。” “您如果不吃饭的话,这身体怎么会好?这个时候,您若是病了,要请大夫,叫殿下到哪里去找?” “如今这仪德殿被封,与外界隔绝,根本就是死城一座,别说是叫丈夫了,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您让太子殿下怎么照顾您?” “行了,你别说了,我吃,我马上吃…”司徒盈拼了命的往嘴里划饭,却怎么都咽不下去,最后只好扶着门框吐起来。 彩清摇头,知道不能勉强,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夏如媚相比司徒盈,就安静的多了,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哀伤的神色,相反,比平时还要冷静,丫环巧喜给她送饭菜来,她看也不看,夹了菜就大口吃下去。 “二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吃得下去?”巧喜只觉得这么大的事儿,自家主子还能吃得下饭,真是没心没肺。 夏如媚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盯着菜一味的吃着,“你懂什么?!” “哪来的乡野村姑,好没见识!” 被夏如媚这样一骂,巧喜也不敢再多嘴了,只垂着头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太子爷在做什么?”夏如媚一边吃,一边问。 巧喜想了想,“听他们说,太子爷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没动静,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没吃东西吗?”夏如媚呼啦啦吃的很香。 “应该是没有吧…”巧喜左右摇摆。 “那你就去打听清楚,太子爷到底有没有吃过东西!” “如果他没有吃东西,你就和我准备一些新鲜的粥!” “准备粥做什么?难道二小姐觉得今天的饭菜不好吃?”巧喜不明所以,傻乎乎的望着一桌子菜。 夏如媚不耐烦起来,“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巧喜吓得急忙跑出去了。 夏如媚看着巧喜跑出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很快,巧喜就拎着一个大的食盒进来了,东西往夏如媚跟前一放,“二小姐,这是您要的鸡丝瘦肉粥。” 夏如媚已然吃饱喝足,看一眼那食盒,想也不想,便拎起来,朝着门去了。 “二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巧喜跟你一起去…”巧喜嚷着要去。 夏如媚瞪她一眼,“你给我好生在屋子里守着,不管谁来,你只说我睡下了,不要开门!”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章:斜风细雨无须归(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哦…”巧喜悻悻的退回到房间里。 “哦什么哦?”夏如媚明显有些不高兴,在她头上狠狠敲了一下,“把门给我关紧了!” 巧喜吓得急忙把门关起来。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笨!” 夏如媚拎着食盒走了。 一路向南,绕过小花园,来到雒天佑的书房外,看一眼黑咚咚的屋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四喜认得她,也没拦着,只以眼神示意她:好好劝劝太子殿下。 夏如媚点头,拎着食盒就迈进了雒天佑的书房。 屋子里没有点灯,到处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瞧不见,夏如媚拿出夜明珠,放到平日放烛台的地方。 房间里顿时亮起来,这种亮却是很温和的亮光,既没有烟,也没有很刺眼睛的光芒。 雒天佑蜷缩在书案下,不声不响,对外界的刺激毫无反应,仿佛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夏如媚向前几步,来到他身旁,轻轻推他,“太子殿下…” 雒天佑恍若未闻,两眼呆滞。 “太子殿下…”夏如媚又叫了他几声。 雒天佑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的望她一眼,便再没有反应。 夏如媚忍不住上前又去摇他,“太子殿下…您别这样,别吓我啊…” 许是被夏如媚摇得烦躁了,雒天佑吝啬的看她一眼,“我已经不是太子了…” 见他终于开口说话,夏如媚心已然放下了大半,瞧着他,突然笑起来,“不是太子又如何?如果皇上只剩下你这一个儿子,这皇位迟早还不是你的?” 雒天佑一怔,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握住夏如媚的手,“如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如媚颇有些得意,站起来坐到一旁的木椅上,望着雒天佑,“你不是不吃也不喝嘛,还问我这话的意思做什么?” “你反正都已经放弃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雒天佑契而不舍,冲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如媚,告诉我…告诉我…” 夏如媚得意的笑起来,两条眉毛越发的弯了,看一眼雒天佑,“想知道呀?” 伸手一指旁边的食盒,“里面有一碗粥,你把它吃光了,我就告诉你!” 雒天佑想也不想,冲到食盒前,拿里面的粥,连筷子都没有动,就这样喝了下去。 喝光以后,他把空了的碗底给夏如媚看。 夏如媚很满意的点点头,“天佑,你知道吗?” “失去太子之位并不意味着你坐不成皇帝,相反,离开那个人人觊觎的太子之位,你却可以更好的保全自己,蓄势待发,然后给对手致命一击,这才是上上之策。” 雒天佑连连摇头,“父皇已经对我失望透顶,又怎么会给我机会?” 夏如媚笑的更加明媚,“没关系,既然皇上对你失望,那就让皇上对他们两个更加失望!”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自怨自怜,而是想办法和外界联系,想办法让皇上撤去所有的明哨暗哨。” 雒天佑点头,“如媚,你说的极是,我…听你的…” 夏如媚微微一笑,“甚好,既然你愿意听我的,那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反对才是。” 雒天佑微微皱眉,“你想怎么做?” 夏如媚成竹在胸,朝他甜美一笑,“我那个傻妹妹夏紫嫣就是我们利用的最好武器。” “她自幼便心慈手软,这次你被囚禁,她心中一定很难过。” 雒天佑并不赞同她的说话,连连摇头,“你错了,如今她对我,已然没有半点情分了。” “这次那一掌虽然打在了雒天衡的身上,可是我看到她眼神里的恨,她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夏紫嫣,如今的她,是雒天衡的人,是不会帮我们的…” 夏如媚皱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见雒天佑垂头不语,便又转移了话题,“无妨,即便是她现在恨你,却并不代表她也恨我,那就以我的名义请她务必来一趟仪德殿吧。” 雒天佑皱眉,半信半疑,“她…会来吗?” “不妨一试。”夏如媚闪着精光的大眼睛盯着雒天佑,“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雒天佑一怔,“你这是…” 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夏如媚的衣衫已然尽数全褪,媚眼如丝,看着雒天佑,“你说,如果夏如媚怀孕了,身为妹妹的夏紫嫣会不会来呢?” 雒天佑听罢,眼前一亮,“即便是她来了,也并不能做什么啊…” “只要她来,便会为我所用!”夏如媚信心满满。 雒天佑一搂夏如媚的腰肢,“若然真的如此,他日我登基,你必是皇后。”语罢,一双手便朝着那两座小丘覆上去,在花苞一般的突起上轻轻摩婆。 “你这浪蹄子,看爷怎么收拾你…” 芙蓉帐内春光潋滟,活色生香,一片又一片的潮声越过横梁,直飞到屋外。 屋外之人手中食盒缓缓掉落,紧随着两行清泪滚滚落下。 一旁的彩清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小姐…” 美目轻盍,一派绝望之色,嗫嚅了半天才缓缓挤出几个字,“扶我…回去…” “这夏如媚真是不要脸,这样勾引太子爷,真是个骚狐狸,呸!”彩清一边骂着一边扶司徒盈坐下,“小姐,我这就去踢门,让那个贱/人扫兴!” 司徒盈轻轻摇头,“你这样做,让太子怎么想我?” “这…”彩清气得一跺脚,一咬牙,折回身来,扶着司徒盈回房了。 月正中空。 沈眉弯正坐在秋千上看月亮,古代的月亮可真圆,阴霾满天的现代人,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月亮! 如果能拍下来就好了,可惜她是灵魂穿越,什么也没有带过来。 正思忖间,小翠过来了,轻轻柔柔走到秋千旁,“姑娘,该喝药了。” 沈眉弯看一眼药,半天没有动的意思,“他怎么样了?” 小翠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四下望望,见没有人过来,这才道:“在白水涯里养着呢!听说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见好!” 沈眉弯听完,又是一声叹息。 原本林初阳说过不能移动他,可为了她的名节清誉,他硬是逼着南恪把他背了回去,这一路之上,还不知道颠簸了多少回呢! 虽说这永和宫离白水涯的路程并不远,可这雒天衡受了那么重的伤,移动一下怕是会要他的命啊! 她坚持要雒天衡留下,而他却坚持要走,理由竟然是“你放心,我离开这里以后,太子一定会来,他诬告我不成,一定会被父皇废黜的,就是为了这个,你也得让我走呀!” 她哭笑不得,撒泼般捏着他的手,说什么都不放开,“我才不稀罕你当皇帝呢,你当了皇帝,那后宫里头不知道要装多少女人呢,我这口醋坛里很小,放不上那么多醋。” 雒天衡突然一笑,捏捏她的脸,“傻紫嫣,什么三千后宫不三千后宫的?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听话,这一次,听我的…” 她索性哭给他看。 瞧见他掉眼泪,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好说不走,陪着她,谁知道到了大半夜,趁着她睡着,他便偷偷的让南恪带着他走了。 沈眉弯想想就生气,可再一联想到今天早上雒天佑带着老头子来搜宫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想来定是南恪发现了雒天佑留下来的探子,这才使雒天衡萌生了重伤也要离开的念头,干脆两个人就背着她偷偷走了。 她是该庆幸有这么个什么都想在她前头的好男人呢?还是该骂他连命都不要了? 想来想去,她还是舍不得,为她出生入死那么多次,如果要她再去责备他,她真的做不来。 “一个月才能见好?”沈眉弯越发的着急起来,两条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了。 “可是老头子已经发话了,过几天就要他和雒天蒙回封地,这可如何是好?” 见她眉间真情流露,小翠暗自替雒天衡高兴,“姑娘放心,咱家王爷是什么人那?那可是在天厉国呼风唤雨的人物,只有他不想做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哦…”沈眉弯兴致缺缺,百无聊赖的看着远处。 小翠见她心不在焉,便小声提议,“姑娘若是不放心,不如…喝了药,咱们偷偷去瞧瞧他?!” 一边把药递到沈眉弯手上,一边朝她挤眼睛。 说实话,她其实更担心雒天衡,只不过,雒天衡讨厌她,不希望她表露出来情愫,为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她只有装作若无其事。 这一次雒天衡受伤的事,她站在沈眉弯的门外听的清清楚楚,所以,她和沈眉弯一样关心雒天衡的伤势。 既然两个人的目的一致,为什么不诱拐她陪着自己去一瞧究竟呢?! 沈眉弯眼睛一亮,频频点头,“好,听你的!” 平时最讨厌喝药的人,破天荒头一回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把药喝的精光,把空了的碗还给小翠,“走吧…” 小翠见她这副迫不急待的样子,忙拉住她,“姑娘这身衣裳,也不怕人认出来,万一被人瞧了去,告到皇上那里,你还要不要他活了?!” 沈眉弯笑的两边嘴都咧到腮帮子了,听小翠这么一说,忙小跑着回房,换了身宫女的衣裳,跟前小翠去往白水涯。 “什么人?!”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斜风细雨无须归(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两人刚刚行至白水湖畔,便被巡逻的一队人拦了下来。 沈眉弯心里一慌,急忙拉住小翠的胳膊。 她这张脸,良贵妃娘娘的脸,宫里头还真没几个人不认识,若是对方认出来是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小翠大约也没想到会遇上人,跟着就停了下来,朝着前面的人道:“侍卫大哥,我们是永和宫的宫女,良贵妃说想吃些桃花蜜,这白水湖畔的桃花开的最好,特命我们来这里采一些回去。” 小翠表面上答的顺溜,沈眉弯隔着衣裳都知道她在发抖。 今日的侍卫似乎与往日不同,以往只听说是永和宫里的宫女,便会放行,今天不知怎地,非但没有放行,还有人上前。 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上前,盯着小翠脸看了又看,“大晚上酿桃花蜜,本王可是头一遭听说呢!” 沈眉弯使劲儿扯了下小翠的衣袖,眼前这人自称“本王”,除了雒天蒙还有谁? 堂堂一国王爷,怎么会混在巡逻队伍里呢? 她和雒天蒙自是见过面的,这下坏了! 沈眉弯只觉得自己的心尖尖儿都快要跳出来了,捏着小翠的手心已然湿透。 小翠许是对这种阵势见多识广了,把沈眉弯的手放远一些,朝着雒天蒙道:“这位大哥有所不知,咱们良贵妃是个细心的人儿,隔夜的吃食从来不动。” “之所以要奴婢们趁夜前来,是因为这桃花上沾了露水,酿出来的桃花蜜才更加甘甜爽口。” 雒天蒙站在那里,一直望着沈眉弯的脸,听小翠这么说,便没再说什么,看一眼沈眉弯,似突然现了什么一般,“采桃花一个人去还不够么?为什么要两个人?” 小翠上前一步,刚要回答,雒天蒙一伸手,“没问你,问她呢?” 沈眉弯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身为贵妃的她,竟然冒充宫女,若是别人问起来,她该如何回答? 电光火石间,沈眉弯的心思转了千万遍,缓缓道:“这位大哥有所不知,夜深,小翠一人出门,娘娘不放心,特意命我跟着,也好有个照应。” 雒天蒙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沈眉弯察觉的出来,想必雒天蒙已然认出了自己。 沈眉弯以为他一定会揭穿自己,不想雒天蒙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端详着她。 凝视片刻,突然开口,“行了,放她们过去吧…” 沈眉弯如获大赦,原本已经攥出水来的手心稍稍松了一些。 小翠则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小心翼翼自雒天蒙身边走过,沈眉弯紧随其后,跟着小翠走过。 “夏紫嫣,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如鬼魅一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沈眉弯面色发白,再去瞧小翠和周围的侍卫,却见他们皆是一脸平静,似未听见一般。 再去看雒天蒙,他低垂着长长的眼睫,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脚底走过的路。 走过去很远以后,沈眉弯的心才静下来,夜风一吹,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寒,才知道,自己的贴身小衣早已湿透。 “小翠,你听到那个侍卫最后说的话吗?”沈眉弯望着小翠的背影。 小翠并未回头,依旧带着她往前走,“不就是放咱们走嘛?还有什么?” “如今这宫里头,听到永和宫三个字,都是羡慕的神色,姑娘如此遭遇,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沈眉弯只觉得无趣,懒得再同她多说,两人专心赶路。 到得白水涯时,白水涯的侍卫自是认得小翠的,也并未阻拦,便由着二人进去了。 此时,雒天衡正安安稳稳的睡着,一副香甜的模样,南情一看来人,便退出门外,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睡着的雒天衡和沈眉弯两人。 她刚要张口问南情雒天衡的伤势如何,却见他似乎察觉了什么,睁开了眼睛朝这边望着。 到嘴边的话又咽下,紧走几步来到他跟前,关切的问他,“还疼么?” 他朝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握住她的手,“看到你,就不疼了…” 想到昨夜种种,沈眉弯忍不住嗔他,“要是看到我伤口就不疼了,那我岂不成了宝贝,天底下的丈夫谁都不如我了呢!” 他紧了紧她的手,“良贵妃私自出宫,偷会皇子,若是让人瞧了去,可是要浸猪笼的。” 她眼睛一瞪,“浸猪笼就浸猪笼,只不过,我要和天厉国的七王爷一起浸猪笼!” 他满心满眼都是欢喜,仿佛看她一眼,那身上的伤就好透了似的,一直盯着她不肯眨眼。 沈眉弯被他盯的不好意思,垂着头羞答答的问他,“你总是这样盯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消失!” “爷就喜欢看你这张脸,怎么了?”他的语气跟着凌厉起来。 “爷的女人,爷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就算是爷扒光了你的衣服看,也是爷的自由。” “你…你这人好生流氓无赖…”沈眉弯羞的转过脸去。 他却不许她转过去,长臂一伸,便扳过她的脸,“父皇下了令,三日后我便要带着母妃回封地,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你忍心这样对爷?” 听他提起离别,沈眉弯鼻尖发酸。 从来都道是离别苦,其实苦的不仅仅是人,更是心。 两地相隔,连见一面都是奢望,又叫恋人们如何守得住? “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来看我,我就跟别人跑了…”她望着他的眼,满满的都是挑衅。 他轻叹一声,“爷还没死呢,你就开始不守妇道了,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没听出他话语中的掖揄之意,她有些微怒,想也不想,朝着他的胸口就一拳打过去,“我这样的女人怎么了?我就是那狗皮膏药,粘上了就扒不下来!” 雒天衡吃痛,吸了一口凉气,吓得她脸色发白,急忙老老实实坐下来,“怎么样?还疼吗?” “我不是有意的…” 雒天衡疼的眦牙咧嘴,“疼,好疼…” “不过呢,如果你亲爷一下的话,爷可以不和你这小人物计较!” 她还在发愣,他却已然在她唇畔啄了一下,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沈眉弯气结,看他指胸口也知他有伤在身,眼睛在他身体上来回溜了一圈,最后在他的小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雒天衡疼的直吸冷气,“你谋杀亲夫啊…” “你爹才是我的亲夫呢!”她可不是吃亏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提到雒无垠,雒天衡突然板起了脸,握住沈眉弯的手,“紫嫣,你听我说,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你一定要密切注意他的身体。” 雒天衡说的不假,早上林初阳替她把脉的时候就说过,如今的皇上外强中干,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风中残烛罢了。 当时沈眉弯还以为林初阳在吹牛,如今听雒天衡这么一说,才知道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朝中有什么动静,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雒天衡重重握着沈眉弯的手,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你不是说你对皇位没有兴趣的吗?”沈眉弯蹙眉,据她所知,衡王爷无心王位,至少,坊间里弄都是这么说的。 雒天衡苦笑,“紫嫣,身为皇子,有几个人不想做皇帝?” “可皇位只有一个,难免会有死伤,若我是死的那一方,你愿意么?” 沈眉弯摇头。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后宫里,若我不争,他日,我便是刀上鱼肉,任人宰割!你愿意做那个鱼肉么?” “若是我不争这皇位,他日,我一派宗族都不得安宁,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又如何面对我的亲朋?” 沈眉弯知他说的全是肺腑之言,也知道自己不能逼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一如她一般,谁也敌不过命运的手。 也就在那一刻起,沈眉弯深刻的明白:在这深宫大院里,想要过的好,就得做那个被宠爱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 陪了雒天衡大半天,两人说了不少知心话儿,连带着沈眉弯阴霾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起身告别了雒天衡,回到永和宫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 情人相处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沈眉弯觉得明明和他没有说什么,却已然过了那么久。 眉毛这样短,相思那样长。 雒天衡想当皇帝的野心,她自是支持的,不想过被人欺负的日子,那就自己必须足够强大。 若有朝一日,雒天衡真的成了皇帝,她又该如何自处? 真的要他信守弱水三千,只取她沈眉弯这一瓢饮么? 还是强行令他只取自己一人,而置其他人于不顾? 这些东西,沈眉弯通通不敢想,有时候,看的越通透,心便越累,如今的情势,太子被废,若是雒天衡真的有机会称帝,那又会是怎样一番局面? 命红袖打了热水来,吩咐人出去,舒舒服服洗了个花瓣澡,正准备上/床休息,却听得有人敲门。 “谁?” “姑娘,明贵妃娘娘来了。”门外传来红袖的声音。 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自从沈眉弯搬进这永和宫,她可从来没有来过,这一次,却是为何? 今天系统抽风,一直进不了后台,现在才能进,所以更新晚了,向大家说声抱歉。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斜风细雨无须归(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百思不得其解,一边重新将衣裳穿起来,一边道:“请她到小花厅奉茶,我这就来。” “是。”听着红袖远去的脚步声,沈眉弯越发觉得心里没底。 明贵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等沈眉弯到了偏殿小花厅的时候,花厅里的丫环们已然都被打发下去了,明贵妃一人安稳的坐在那里饮茶,见沈眉弯进来,忙道:“紫嫣丫头,你这是什么茶,甜甜的,又带点儿酸,酸里头又带点苦,本宫喝着,甚是觉得好呢…” 一边说着,一边掩着口笑,又道:“瞧我这脑子,真是不好,你现在都是良贵妃了,和我平起平坐,早就不是本宫那个贴身伶俐乖巧的丫环了…” 沈眉弯笑笑,对她的话并不以为意,在明贵妃身边的座位上坐下,“娘娘是紫嫣的主子,在紫嫣心里,一直拿娘娘当亲娘看的,当时在冷宫里,若不是娘娘辛苦照料着紫嫣,只怕紫嫣早就没命了,又哪来今日的紫嫣?” “紫嫣一直视您若生母,所以不管您说什么,紫嫣都会认真的听着。” 听她这么一说,明贵妃倒是叹了一口气,“紫嫣,本宫知道,你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但有一件事儿,本宫想求你。” “娘娘尽管开口同,只要是紫嫣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既然是明贵妃开口,沈眉弯没有不应的道理。 明贵妃点点头,“既然你这样说,本宫也就直说了。” 沈眉弯点头,静静听她说话。 “紫嫣,我知道衡儿喜欢你,可他是皇子,你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你们这是乱/伦!” “若是皇上知道了,不但你们不能在一起,说不定皇上还会赐死你或者他,你觉得这样的结局是你想要的吗?” “紫嫣,你告诉我,是你想要的吗?” 明贵妃一脸期盼,望着沈眉弯,眼神里的苦涩任谁都瞧的出来。 沈眉弯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样快,比她预期中的早了那么多。 从她知道自己喜欢上雒天衡的那一天起,她就在准备着这一天的到来,也曾经想过这样的场景,只是,她不知道,被提起来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会那样痛。 “娘娘来找我,衡王殿下知道吗?”沈眉弯并没有急着回答她。 明贵妃摇头,“本宫不可能让他知道的。” “娘娘有没有想过,如果是衡王殿下不同意你的想法,要怎么办?”越是冷静便越清醒,明贵妃的话仿佛一把刀,一点点割着沈眉弯的心。 明贵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衡儿的脾气本宫知道,他若是说喜欢的东西,便是真的喜欢,哪怕是丢了性命,他也不会放手。” “可如今的情况,若你只是一个普通宫女也就罢了,他喜欢你,纳了你便是,可你不是一般的宫女啊,你是皇上的女人,名义是上他的庶母啊!” “倘若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你们的下场如何,你想过没有?” 沈眉弯眼睛发涨,涨得发疼,不敢正眼看明贵妃,便假装若无其事的看向一旁雕花小几上的芍药花,“娘娘有所不知,皇上虽然经常来我宫里,却从未碰过我,而且,敬事房的侍寝牌上也从未出现过我的名字。” “若皇上有心宠幸我,又怎么会不碰我一下?” 明贵妃低头拭泪,“紫嫣,这个问题不是皇上有没有宠幸过你的问题,他日皇上驾崩,你的名份和我一样,便是太妃,衡儿即便不是皇帝,至少也是个亲王,堂堂一国王爷,竟然娶自己的小妈,你叫他如何面对世人?” 沈眉弯抬头挺胸,看一眼明贵妃,“娘娘想多了,我虽有贵妃的头衔,却到现在都未行册礼,又怎么算得上是贵妃?!” “以前,在我们当地也有继子娶小妈的事,面对世俗之人的议论,他们都是不理不睬,还不是白头到老了么?” 沈眉弯本想说是二十一世纪,一想,自己说出来还不知道明贵妃怎么想呢?只怕会吓坏好。 “紫嫣,你是不是也喜欢衡儿?”明贵妃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小女人。 她眸中闪射出来的光彩如宝石一般璀璨,那眼神里流转的坚韧让人不得不肃然起敬。 沈眉弯没有正面回答,抬眸对上明贵妃,直视她的双眼,坦然面对,算做是回答。 明贵妃的身子一僵,顿时矮了大半截。 两人一时间又无言以对,各自垂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像是一把刀,绞着两个人的心。 许久以后,“扑通”一声,明贵妃突然跪在了沈眉弯跟前,“紫嫣,算是我求求你,为了衡儿的将来,请你想办法让他不爱你,好不好?” “你就当是行行好,成全一个做母亲的心,好不好?” 沈眉弯一愣,若是明贵妃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离开雒天衡,那倒是不可能的,如今,明贵妃竟然跪下来求自己… 虽然她还没有当过母亲,但是她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再加上之前明贵妃像女儿一般的呵护自己,眼下,明贵妃这一跪,确实让她为难。 做为一个有文化的现代知识女青年,她不能因为别人几句话或者是身份悬殊就放弃自己想要的幸福,但眼下明贵妃的这一举动,让沈眉弯坚定的心晃了晃。 “娘娘,您先起来再说,好吗?”沈眉弯急忙什么手去扶她。 “紫嫣,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跪死在你跟前!”明贵妃铁了心不肯起来。 沈眉弯劝她不住,双眸紧闭,闭目沉思。 “紫嫣,想想天下人的攸攸之口吧,就算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每天听着别人的流言蜚语,你觉得你们会幸福吗?” 沈眉弯睫毛抖动,却是一字未置。 “紫嫣,想想衡儿,他现在有一半的机会做皇帝,若他将来真的当上了皇帝,你要他如何面对天下人?” “紫嫣,你不能毁了他啊…” 明贵妃已经是长泪满襟,“紫嫣,有人说过,爱一个人就要什么都为他想,想他未能想到的,替他谋划他未曾谋划到的,如果你真的爱衡儿,我请求你,放手吧…”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他不再喜欢你…” “就算是体谅我这个当娘的一片苦心吧!” “我会在我的寝宫里给你供奉长生牌位,日日替你上香,祈祷菩萨保佑你多财多福多寿…” 沈眉弯眼眸紧闭,长长的如扇一般的羽睫抖动着,两行清泪早已滚落腮边。 喉头酸涩,心痛难当。 良久。 她缓缓睁开眼,看着明贵妃,“请娘娘容我再想一想,可否?” 明贵妃点头,“你认真考虑一下吧,我这就走了,不管你如何考虑,请都不要告诉衡儿我今晚来过…” 沈眉弯盍眸,重重点头。 明贵妃离开以后,沈眉弯一个人在椅了上坐了很久很久。 真的爱一个人,便什么都可以为他牺牲,又何况是不能当饭吃的爱情呢! 回到寝殿以后,沈眉弯又吐了一口血,这一次,她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漱了口,卸了妆,净的面,便躺回了榻上。 明贵妃说的话不无道理,她和雒天衡真的是乱/伦,哪怕他和她是真爱。 半夜里,沈眉弯竟发起了烧来,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眼皮好重,耳边响起纷乱的脚步声,搅得她睡不安寝,她想睁开眼睛,眼皮上仿佛压了千斤重的东西,怎么也睁不开。 沈眉弯病了,听说病得厉害,一连三天,都没见她出过永和宫的门儿一步。 伺侯她的丫环红袖和小翠整日陪在房间里,一刻也不敢怠慢。 太医林初阳日日来请脉煎药,却始终不见贵妃出房门一步。 今儿正是雒天衡和雒天蒙离开皇宫带着各自的母亲回封地的日子,和妃一边替儿子整顿衣裳,一边细细叮嘱,生恐儿子不听自己的话,一边又一边的嘱咐。 明贵妃凤蓉虽然带是面带病色,却还是坚持出来,站在儿子身侧,向皇帝辞行。 雒天衡一脸苍白,雒无垠忍不住低声问他:“衡儿,你面色如此之差,可是病了?” 雒天衡微微一笑,“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只是昨夜收拾行李,没有睡好而已。” 雒无垠点点头,“那你回去不要骑马,改坐马车。” “谢父皇。”雒天衡卑躬屈膝。 和妃和明贵妃已然坐上了马车,雒天蒙和雒天衡向雒无垠道别。 “好好照顾你们的母亲,一个月之后,再把她们送回来。”雒无垠看着两顶明黄色的软轿,双眸微眯。 “是,儿臣谨记。”两个儿子异口同声,“儿臣回去了,父皇请回宫。” 雒无垠看两人一眼,目送二人上车,直到车队望不见影子,他才转身回轿辇内。 卜一进轿辇内,一口鲜血便喷在他手间洁白的帕子上,轿辇外的仲康听他咳嗽,急忙探了头来瞧,“皇上可是身体不适?” 雒无垠无法答话,只朝着他摇头。 仲康极是担心,急忙踏进轿辇内来,“皇上…”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斜风细雨无须归(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雒无垠说不出话来,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微微摇头。 仲康会意,“皇上放心,奴婢把您送回正阳殿再悄悄差人去请太医来,保证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 雒无垠闭了闭眼睛,算做是回答。 “皇上你还是歇一会儿吧,到了奴婢叫您…”仲康坐在雒无垠身侧,用自己的肩膀扶着他。 回到正阳殿,仲康便打发了个可靠的亲近小太监去了太医院,不大会儿,便有太医拎着药箱做贼一般的进了正阳殿。 替天子把了脉后,对一旁的人道:“皇上这是忧思过虑导致的肝气淤滞,臣开几副药,慢慢引导,不日便可痊愈。” 雒无垠似放下一块重石,很快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太医看一眼两旁的人,再看看仲康,朝着外面努了努嘴。 仲康会意,对着其他伺侯的太监道:“你们几个好好伺侯着,杂家跟太医去拿药,有什么事就来找杂家。” 卜一离开,两人便迅速进了一旁的偏厅。 “康公公,皇上的身子只怕是…”太医欲言又止。 仲康一个机灵,睁大了眼睛看着太医,“你是说…皇上大限将至?” 太医点头。 “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仲康仍然不肯放弃。 太医皱眉,低声道:“外强中干,纵情过度,又常年服食丹药,五脏六腑早已残缺不全,不过是之风之烛,混些时日罢了。” “还能熬多久?” 太医略一沉思,“多则五个月,少则两个月。” 仲康点头,自袖口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太医,“此事且不可再有第三人知道,但凡再有一个人知道,李太医,您全家的命…” 上了年纪的太医急急忙忙跪下,连银子都不敢接,“康公公放心,臣一定把话烂在肚子里。” 仲康又将银子再次递给他,“拿着吧…” 太医双手推开,仍是不敢接。 仲康将银子丢在他跟前的地上,“这是你应得的!” “李太医,记住一句话,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 那太医早就吓和魂飞魄散,恨不得急忙逃离这个地方,连忙拼命叩头,“老臣明白…” 片刻,仲康便将药端了进来,放在床榻之侧的小几上,小声叫了几声“皇上…” 雒无垠悠悠转醒,“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午时刚过。” “朕睡了多久?”挣扎着借着仲康的手坐起身来。 “约摸两个时辰。”仲康替他在背后垫上两个厚厚的软垫子。 雒无垠已然清醒,意识也跟着清醒起来,“太医来过了?” “回皇上,是。”仲康一边吹着药碗里的热气儿,一边回答。 “朕这是什么毛病?” 仲康面不改色的吹着药,“太医说,皇上只是太过操劳了,好好休息一阵子就无碍了。” 他面上是平平静静,内心早已是狂风骇浪,眼下这情势,若是将实情告知了皇帝,只怕他会承受不住。 可若是不说,这欺君之罪又是谁能担得起的? 太医叮嘱过要让他心情开朗舒畅,兴许能多活个一年半载。 一年半载对他来说,已然足够,陪在他身边几十年,不曾离过一步,如今,他要先弃自己而去了么? 雒无垠苦笑,“身为皇帝,哪能闲得下来?” 喝一口仲康送过来的药,药苦,他皱眉,“这么多年,朕只恨自己没有给你个名份,你常年伺侯朕,从无二心,若是有一日朕突然去了。必然要为你寻一个好主子才是。” 仲康的眼泪不禁落下来,他背转过身去,偷偷拭了眼泪,“皇上快别这么说,伺侯您是奴婢的本份,奴婢伺侯您并不是为了回报,奴婢只是觉得,这些年来,能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儿,也算是一件幸事,奴婢知足了…” 雒无垠又喝下一口药,“朕老了,恐不日将乘风归去,眼下朕唯一担心的,就是这皇位之选,到底是蒙儿好?还是衡儿好?” 仲康也不接话,只是认真的喂药。 待雒无垠把药喝完,他说道:“皇上,听永和宫的宫人们说,良妃娘娘这阵子病得厉害,床都一步了,是不是再差一位太医去瞧瞧?” 雒无垠想了想,“也好,你把资格最老的,平日里常给朕瞧病的那个李太医派过来,让他好好替那丫头瞧瞧。” “年纪轻轻的,身子骨儿就这么弱,将来如何替朕分忧?!” 仲康应下:“是,奴婢这就差人让李太医去永和宫走一趟。” 雒无垠喝了药,人已然精神多了,又冲着仲康道:“今晚你陪朕到永和宫瞧瞧,记住,不可让别人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仲康退出门外,心里却是一片凄凉。 夜幕轻临,整个后宫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里。 麟德殿里的皇后娘娘这会儿正站在窗前,仰望着低垂在天际的月亮,幽幽叹息。 “娘娘,安神汤来了,您喝了吧。”幽春插着药来到她身后,生怕打扰到主子,连说话的声音都极细小。 因着总有人要为夏紫嫣在麟德殿吃过的苦负责任,碧情便选择了自行向皇帝请罪,说是因自己嫉妒夏紫嫣的美貌,一直怀恨在心,便趁着皇后娘娘叫她过来的当口儿向她下了手。 这一说法虽然是漏洞百出,碧情却是心甘情愿认罪,把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因此,皇上只是命人将碧情杖毙,却并未真正废黜皇后。 皇后因此逃过一劫,虽然被禁足了一段时间,但到底皇后的位子还是保住了。 自打碧情死了以后,贴身照顾皇后的人就换成了幽春。 “先搁那儿吧…”皇后仍然看着窗外。 “太子被废,要想东山再起,难哦…” 幽春听她有感而发,便放下托盘,缓缓行至她身后,“娘娘不必多虑,只要太子殿下努力,肯定还有复位的机会!” 皇后转过身来,看着幽春,“幽春,你跟了本宫十几年了,可以说本宫是看着你长大的,这宫里头的事,你真的不懂。” “特别是佑儿竟然蠢到去诬陷雒天衡,很多事情,哪怕是有十足十的把握,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满,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如今倒好,丢了太子之位,还被幽禁深宫,他这一跤,摔得不轻啊…” 幽春是个年轻的丫头,年岁不过十六七岁上下,却深得皇后信任。 “其实吧,奴婢倒觉得不当这个太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皇后突然一怔,抬眼问她,“你这话倒颇有些意思,为何这样说?” 幽春眨了眨眼睛,“娘娘想啊,皇上有三个儿子,哪一个不想当太子?太子殿下从一出生就是太子,到现在坐了三十几年的太子,有几个人不眼红?” “要知道,那个位子每天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不容得你犯一丁点错误,每天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一旦你犯下什么错误,哪怕是很小的一点错误,在其他人眼里,都是大错,因为你是太子,太子就不允许犯错。” “太子殿下那样活的有多累,娘娘比幽春看的明白。” “如今,这太子之位没了,便不会再有人把矛头指向他,所谓无官一身轻,太子殿下只需韬光养晦,静待时机,一举夺得皇位便可,没了这些眼睛,他反而活的轻松多了,娘娘不觉得么?” 皇后点头,“不愧是本宫调教出来的丫头,这心思果真与常人不一样,如今这情况,你说要做些什么的好?” 幽春朝着皇后神秘一笑,“皇上已经年届六十,又终日事务繁杂,还要周旋在皇宫之间,如今又纳了新妃,岂不是更忙?” “咱们眼下要做的,就是和太医院的人搞好关系,摸清楚皇上的身体状况。” 皇后凤首轻点,“甚好。” “你去打点,不要提到本宫,让去的人眼睛放亮一点,多给些银子。” “奴婢早就安排下去了,娘娘只管喝了这安神汤,好好歇息便是。”幽春和她相视一笑。 皇后点头,宽衣解带,沉沉睡去。 永和宫里,沈眉弯病的厉害,除了浑身乏力,头昏眼花,偶尔吐血之外,还有一个毛病,这病是心病,没法治得好。 林初阳日日来请脉,总是叹息:心病还需心药医。 喝了几天的药,也不见好,到这会儿人还是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一副风一吹就会被吹走的模样。 小翠和红袖好不容易哄着把药喝了下去,正想去打盆水来替她抹抹身子,还未出门,便见一双明黄色的龙袍出现在眼睛里。 两个吓得急忙跪下,“参见皇上…” “嘘…”雒无垠朝她们做个噤声的手势,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两个丫环下去,顺势带好了门。 沈眉弯这会正迷糊着,隐约听见小翠和红袖在和什么人说话,却又觉得隔的那么遥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凝神正想仔细听一听,却听有脚步声传过来,那脚步声很重,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沈眉弯突然睁开了眼睛,“皇…皇上…” 挣扎便要起身,雒无垠摁住了她,“你既然身体不好,就不必行礼了。” 沈眉弯窝回床头,“谢皇上。” “知道朕为什么来么?” 第二卷:斜风细雨无须归(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从未见过这般温柔和蔼的雒无垠,沈眉弯有些不知所措。 半天以后才小声的回答一句,“不知道。” “唉…”雒无垠幽幽叹息一声,在沈眉弯的榻侧坐下。 “紫嫣,朕命将不久矣…” 沈眉弯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怔怔的望着雒无垠,说了一句违心的话,“皇上正值壮年,怎么会命不久矣呢?一定是弄错了?” 雒无垠呵呵一笑,“紫嫣丫头啊,很多事,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 沈眉弯在心底大笑三声,差点没笑出声来,面上又不敢表露出来,垂着头,生怕被雒无垠看出什么来。 这讨厌的老头子终于快死了,那也就意味着她沈眉弯的这个良贵妃做到头了,她是不是应该找个人庆祝一下? “那…皇上打算怎么做?”在皇帝面前谁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就算心底在大声笑,谁又敢笑声声来?她沈眉弯又没有几个脑袋,哪里够砍的? 雒无垠似笑非笑,“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你只要认真做好朕的良贵妃便好…” 沈眉弯听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是?” 雒无垠打断她,“你不要问,照着朕的意思做便是!” “哦…”她还能说什么,她又不是皇帝,也没有那当皇帝的心,当皇帝的心要操心那么多事,她沈眉弯向来是能懒就懒,睡觉最大。 见沈眉弯怯怯的缩在床角,雒无垠口气又变得轻起来,“这些日子你身子不好,有没有瞧过太医?” 沈眉弯点点头,“谢皇上关心,太医日日来请脉。” 那林初阳来的比小翠还勤快,只不过她不愿意治而已,每次林初阳要把脉,她都把手收回来,只说自己无事,只是太累了,休息一阵子便好了。 林初阳说她是讳疾忌医,她只是笑笑,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明贵妃来的那一夜,她就想过了,若真的站在雒天衡的角度去想,也许自己真的是害了他,他本来应该是这坐拥天下的皇帝,总不能为了她,让他真的失去皇位吧? 有些决定一旦做了,就必然一往无前,决不后悔。 雒天衡,不是我不爱你,是我不能爱你。 我们之间隔着的,又岂只是千山万水? 若隔着的真的是千山万水,我愿意为了你翻山越岭,哪怕是最后累死在千山万水的尽头。 可我们中间隔着的,是世俗,是人世,我不可以这样自私的对待你? 你走的时候,我知道你四处飘摇在眼神在寻找什么,因为我就躲在那道墙背后的墙角里,默默的看着你转身,上车,离开。 若这一别是永不相见,我亦甘愿。 “庸医!一帮庸医!”雒无垠突然发怒。 “治个病都治不好,几天下来了,一点起色也没有,这个太医是谁?朕一定要治他的罪!” “皇上…”沈眉弯一听吓了一大跳,这林初阳可是什么错误也没犯,是自己拖着不让他瞧病,所以这病才一直未见好,若这老头子迁怒于林初阳,自己岂不是害了人? “林太医是个好太医。” “后太医为什么医不好你?”雒无垠隐隐有些动怒。 “是紫嫣的身子不好,林太医说紫嫣体虚,不宜下虎狼之药,只能慢慢温补调理。”沈眉弯又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真正原因,自然是替林初阳说好话的。 雒无垠的怒气渐渐淡下去,不再说话。 一直坐到三更天,雒无垠才离开。 沈眉弯不知他此举何意,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这老头子真的是老糊涂了吧。 又过了好几天,天气越发的明媚了,三月春风,百花争艳,白水湖畔的杏花越发的娇媚了,因为着天气好,沈眉弯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些许,偶尔也会起来走走,只是这吐血的毛病还是在,而且越吐越厉害,很多时候,伴随着吐血的,还有来生的胸口疼痛。 雒无垠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每天都到永和宫里呆一阵子,直坐到三更天才走,第二天便又送来各种各样的赏赐,沈眉弯想不出原因,就只有越发的沉默不出门。 原本还有不少人暗算自己,如今,连个小人物都不来闹腾自己了,沈眉弯越发觉得这日子过的无趣。 终于在林初阳的百般劝说下,沈眉弯开始同意让林初阳替自己把脉。 好歹得把自己养好了,再想别的,就算是不能有爱情,还得有事业呢! 将来终有一天雒无垠会死,他死了以后,不管自己能不能和雒天衡在一起,这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至少要弄点钱够自己下半辈子用的吧。 “娘娘这病不是病…”林初阳一边从药箱里往外拿纸笔,一边对着沉思发呆的沈眉弯道。 沈眉弯先是没什么反应,后来也不知怎的,反应过来,“不是病是什么?” “娘娘是心病…”林初阳朝着她笑。 知道林初阳是在打趣自己,但沈眉弯却连笑的心思都没有,悻悻转过脸去,失望爬满她的脸。 “不过,微臣在娘娘的脉相里发现了一样东西,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林初阳颇有些兴奋。 沈眉弯可没他那么兴奋,看也不看他,“没看过的东西多着呢!” “娘娘最近是否经常吐血心痛?”林初阳不理会她的坏情绪,仍然不紧不慢的说着。 沈眉弯突然坐了起来,看着他,“你找到原因了?” 林初阳坐下来,铺开纸,蘸了墨,“娘娘体内有一种虫蛊,这种是蛊会蚕食人的心脉,如今它已然变成了幼虫,正在蚕食娘娘的心脉,两年之后,若是没有解药,娘娘必死无疑。” “是不是叫忘情丹?”沈眉弯睁大了眼睛看着林初阳。 林初阳苦笑一下,摇头,“微臣承蒙娘娘提拔,如今得已在太医院做个小小的太医,已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对于这样罕见的虫蛊臣真的闻所未闻。” “至于娘娘说的忘情丹,微臣就更不知道了。” 依依家里有病人住院,要去医院陪护,今天暂定一更,如果有第二更的话,应该是在晚上10点前,亲们可以10点左右的时候再来看。 第二卷:别时茫茫江尽月(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苦笑,“几乎宫里所有的太医我都找过,可他们什么也没瞧出来,反过来到是你,至少能查出来我中了蛊毒。” 林初阳一怔,放下笔,“娘娘此言诧异,太医学的是医术,讲得的望闻问切,是通过脉相和病症的显现,诊断病人,而臣与他们不同,臣自幼的时候,跟着臣的母亲学习过一些巫术,娘娘这病不是病,而是蛊,太医们自然是瞧不出来的。” “你娘是女巫?”沈眉弯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林初阳笑笑,“很多年前是的,不过,她已经过世了。” 沈眉弯自知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急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她…” “没关系的。”林初阳不介意的笑笑,“我母亲是被村民们活活烧死的,她死的时候我十二岁。” “那你一定很想她吧?”沈眉弯试探着和他沟通。 既然是巫术,而林初阳又知道这种巫术,那么说明自己一定有救,何不把精力放在林初阳身上? 林初阳沉默下来。 沈眉弯见他不肯说,知道不好再多问,便转移了话题,“巫术很厉害吗?” 林初阳似乎已然安静下来,坐在那里,提笔写字,“在巫术里,蛊毒是最简单的巫术,却也是最令人痛苦的。” “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中了蛊毒,只知道痛苦无时不在,很多人认为他是被诅咒了,然后他就在大家冷漠的眼神中死去。” “那我会怎么样?”沈眉弯不由得紧张起来。 林初阳苦笑着摇摇头,“微臣不知。” “…” 沈眉弯想了半天,最后说:“你有办法治好我吗?” “臣尽力而为,不过,臣现下要做的,是要查清楚娘娘中的到底是哪一种蛊。”林初阳若有所思的望着沈眉弯的脸。 沈眉弯一直限在沉思里,浑然未觉。 直到林初阳离开,她才稍稍回过神来。 因着林初阳的开导,再加上沈眉弯自己本就心胸开阔,又年轻,身体恢复能力强,不出半个月,便能下地走路了。 到是雒无垠,天天来探望,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使得沈眉弯在后宫中的地位越发高贵起来,每日前来送礼巴结的人几乎踩断了门槛。 沈眉弯极是讨厌那些人,总是令红袖打发了他们去,自己一个人坐在小花园里躲清闲。 已然到了四月份,各色的花儿开始盛放,园子里的牡丹开的浓艳,一旁的芍药也不相让,争相斗艳,好一派大好春光,让沈眉弯心上的伤渐渐消退了一些。 正凝视那朵白色带紫色边儿的芍药花时,便听小翠远远的喊,“紫嫣姐…” 沈眉弯收了心思,转过脸,看向阳光下的小翠,那丫头虽然一身粗布衣衫,却也十分清秀可人,这样的女孩子若是在宫外,早就嫁人了吧? 见沈眉弯抬眼望她,小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拔弄着长长的辫稍,问沈眉弯,“紫嫣姐,我脸上有花儿吗?” “嗯,有一朵秀色可人的小花儿…”沈眉弯忍不住打趣她。 总不能每天都活在伤心里吧? 这生活总还是要过的,不管往后的人生路能不能和雒天衡并肩走,自己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还年轻,十六岁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活的那么悲观呢? 开心和不开心都是自己选的,就算那个人遗弃了自己,至少还有他以外的世界啊! 见沈眉弯又打趣自己,小翠有些不好意思,朝她翻个白眼,“紫嫣姐就喜欢取笑人家…” 沈眉弯笑,“我取笑的是人家,又不是你,你怪我做甚!” “你…你…你…我不理你了!”小翠一跺脚,佯装生气。 “好小翠,到底什么事?快说给我听听。”沈眉弯忙又来哄她。 每天逗弄红袖和小翠已然是她现在最大的生活乐趣。 小翠歪过头看她一眼,把一封信交到她手上,“今儿早上仆役们打扫的时候发现的,我刚好路过,见写的是您的名字,就拦了下来。” “我没敢让别人瞧见,趁着没人,赶紧给你送过来了,看样子,这对您相当重要呢。” “好的,谢谢。”沈眉弯一边拆信一边示意小翠下去。 小翠不再说话,转身退下,这主子的事,本来就不是她该操心的? 沈眉弯急匆匆拆了信,取出信纸,里面写着两行娟秀的小楷: 吾妹紫嫣亲启:姐病重不堪,恐将逝去,望终前见你一面,今夜二更请来仪德殿送姐一程。姐:如媚亲笔。 沈眉弯从来不知道夏如媚的字会写的这么好看,看完信以后,她将信纸又装进信封内。 这段时间以来夏如媚到是老实的紧,太子被废以后,听说她忧郁成疾,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看这封信的意思,似乎是她病得快要死了。 做为夏如媚的妹妹,她如果不去看一眼,还真的是说不过去。 也不多看,打定了主意,便决定晚上按时赴约。 只是,要想见到夏如媚,必须要有皇上的手谕才可,她上哪里去弄?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正阳殿面见雒无垠。 换上宫妃的衣装,叫了红袖和小翠陪着,一行人便朝着正阳殿去了。 殿前侍卫虽说未见过夏紫嫣,一听夏紫嫣的名字便立刻精神了三分,恭恭敬敬向沈眉弯鞠了个躬,便到里面回报去了。 沈眉弯安心在殿个候着,一会儿瞧瞧殿前的银杏树,一会儿又摸摸两旁威武雄壮的石狮子,到真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虽然沈眉弯现在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可她真的还未来过这正阳殿,上一次来,她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晕倒在了夜凌染的跟前,现在想想,仿佛就在昨天一般。 很快,侍卫便小跑着回来,来到沈眉弯跟前,“贵妃娘娘里面请,皇上让您进去呢。” 沈眉弯点点头,把红袖和小翠留下,自己便进去了。 正阳殿很大,这里是皇上批阅奏章和会见群臣的地方,别的宫殿自然不能与之相比。 沈眉弯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跟着引路的侍卫来到雒无垠门前。 “皇上,良贵妃娘娘到了。” 片刻,门里头传出来一声:“宣。” 感谢支持依依的亲们,因为家里病人短时间内无法出院,依依最近都是每天一更,等病人出院,依依一定多更,谢谢 第二卷:别时茫茫江尽月(2)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瞅了瞅自己的衣裳,稍做整顿,便迈了进去。 繁琐的宫中细节过后,埋首在奏章里的雒无垠问道:“爱妃一向是讨厌朕的,今儿怎么想起来要瞧朕?” “莫非转了性子?” 他这么一说,沈眉弯心里发虚。 这老头子,连这个都知道,看来,只怕是没有事情能瞒得过他。 可是,一个皇帝这样说话,自己总不能主动承认不是? 都道伴君如伴虎,哪个皇帝不喜欢听好话? 谁敢讨厌皇帝? 便笑笑,“皇上这样说,是要取了紫嫣的项上人头么?” 雒无垠亦笑,“朕去永和宫的时候,你从未拿正眼瞧过朕,若是要砍你的头,只怕你也活不到现在。” 朝着雒无垠献上诌媚的笑容,“谁不知道我天厉国的皇上英明睿武,文成武得,雄才大略,心怀宽广?” “紫嫣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皇上才不会和紫嫣一般见识呢!” 这些话对雒无垠似乎很是受用,微微一笑,“起来吧。” 沈眉弯越发觉得这雒无垠让人捉摸不透,这老头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哪里像快死的人? 不过,这老头子老谋深算的本事她算是领教过了,这种只到永和宫来,却从来不碰自己的忍耐力她也是瞧过的,想这老头子,十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听说当时垂帘听政的太后都对他甘拜下风。 尔后,他又励精图治,致力于国家改革,如今才有这天厉国一派欣欣向荣的大好景象,早就听红袖和小翠她们谈论过,这位皇帝最雄才大略的事莫过于斗败了前任太后凤临阁。 当时她们谈的津津有味,她在旁边也略略听到一些。 当时她还在想,这位皇帝既然如此英明伟大,为什么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这个问题到现在沈眉弯也没想明白。 她对雒无垠,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这一次,若是不是为了夏如媚的小命儿,她才懒得来见这糟老头子。 “你来这正阳殿就是为了发呆么?”见她半天不说话,雒无垠放下了朱笔,抬眼看她。 沈眉弯回来神来,朝着雒无垠盈盈一福,“紫嫣来,是有事想求皇上…” “哦?” 雒无垠突然笑开来,“能让你主动来见你最讨厌的人,看来,这件事不简单…” “…”她沈眉弯能在心里骂这个死老头么? 为什么他什么都往她讨厌他身上扯? 要知道,他可是皇帝哎,稍一个不留神,她沈眉弯的小命儿就没有了。 她好不容易才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小日子正过的风生水起,如果这个时候小命儿不保了,那岂不是白来这里走一遭? “回皇上话,紫嫣并非讨厌皇上,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要与皇上相处,生怕惹怒了您,小命不保。” “呵呵…”雒无垠笑的意味深长。 “看在你如此拼命的讨好朕的份儿上,朕不与你计较。” 沈眉弯总算松了一口气,盈盈一拜,“谢皇上。” 雒无垠似乎心情很好,笑着看她,“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沈眉弯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却还是装作扭捏的样子,“那…那紫嫣可就说了…” 雒无垠不语,只是望着她笑。 “紫嫣的二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侧妃夏如媚,差了人稍了信儿给紫嫣,说是病得厉害…” 沈眉弯语速很慢,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看着雒无垠的表情。 见他没有什么动怒的迹象,沈眉弯才继续说下去。 “紫嫣也知道,这犯了罪过受罚的人是不能跟外界联系的,可二姐实在是病的不行了,这才托人带信给我,请皇上看在二姐生病的份儿上,不要同她计较。” 雒无垠没有开口。 沈眉弯心里一紧,急忙跪下,“求皇上开恩,紫嫣的二姐实在是病得不行了,皇上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跟着太医一起去仪德殿看一看。” 雒无垠脸上微微有怒意,却是仍然隐忍着,一直隐而未发。 沈眉弯知道他也在思量,做为一国之君,这后宫立下的规矩,是不得更改的,可是他是皇上,只要皇帝一句话,不能改的也能改,关键要看是什么事儿。 沈眉弯不敢多说,这个时候,最怕自己说的过了,惹得老头子不高兴,到时候别说是夏如媚的病,估计连自己都得受牵连。 索性还是闭嘴不说话的好。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沙漏里的沙细细的流淌着,许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又许是一个眨眼的时间,整个正阳殿安静的如同静止了一般。 良久,雒无垠终于开口,“你是她的妹妹,出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自己的亲人,不过,这私自传授信件一罪,朕不能不治。” 沉吟半晌,又道:“这样吧,你先带太医去瞧瞧她,若真是病得厉害,便替她瞧病,朕也就不追究她的罪过,若病的不厉害,你便让她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 “少一下都不行!” 沈眉弯大喜过望,立刻朝着雒无垠叩首:“紫嫣谢皇上明察秋毫,二姐知道,一定会对皇上心存感激的…” “先别忙着谢…”雒无垠一句话把大喜之际的沈眉弯又打入大悲里。 “皇上…”沈眉弯原本微笑的脸一下子又沉了下来。 雒无垠绕着她的身子走了几圈,“至于你的罪过么…” “朕可是要好好想想怎么惩治你!” 沈眉弯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寒,这死老头,到底想怎么样嘛! 只好扁着嘴,佯装笑脸道:“紫嫣知罪,请皇上惩罚。” 罚了我才好呢,最好把我打入冷宫,然后我就一把火烧了冷宫,带着我攒的钱跑出宫去,自己开一个小店,做点小生意,温饱也能处理的很好。 然后再用剩下的钱弄一个实验室,每天做着不同的实验,说不定哪天我就又回到现代去了。 想想都觉得好美,这小日子得过的多甜蜜啊! 沈眉弯心里想着,越发得意起来,若不是此时她低垂着头,只怕雒无垠早就发现她笑抽的嘴角了。 “怎么惩治你么…” 雒无垠似乎很是犹豫,在沈眉弯身旁走来走去,犹豫半天。 “朕的确要好好想一想,既不能太便宜你,自然也不能太重,若是重了,朕可是会心疼的。” 沈眉弯差点没吐出来。 老天,真不待这么恶心人的! 一把年纪的糟老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匪夷所思! “皇上是君,紫嫣是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是死,也会笑着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一点,紫嫣明白,决不叫皇上为难。”沈眉弯一席话说的可谓是豪情万千。 其实她心里怕的要死,刚刚攒了好几千两银票呢,要是现在死了,那些钱给谁用啊?! 宫里头有明确的宫规,第一条就是禁携带宫中物品出宫交易,她托了林初阳好几次,好不容易把银子换成了银票存在商行里,这万一要是死了,银子岂不白白送给商行? 雒无垠和雒天衡给她的东西不少,精品她留着,一些小玩意儿她不中意的,便打赏给下人们,因此,宫里人都知道,永和宫的主子大方,永和宫里当差的,一个比一个有钱! 有些人挤破了头想到这永和宫来,偏偏,沈眉弯说,六个人伺候一个主子,够用了,不需要那么多的人伺侯着。 所以,宫人们对永和宫的丫环太监们那个真是羡慕嫉妒恨,再恨又有什么用? 谁叫人家命好,摊上这么个几辈子修不来的好主子! 沈眉弯又是圣眷正浓的时候,这其他宫里的宫人们除了嫉妒永和宫里的奴才们外,对沈眉弯也是百般讨好。 “呵呵…” 雒无垠突然笑起来,“死倒是不必的,只不过活罪难逃,今晚上,朕要你好好伺候朕!” 语罢,一张老脸泛开了花,仿佛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十几斤。 “是。紫嫣这就吩咐下去,令宫人们好生准备着。”沈眉弯一点也不觉得这惩罚轻。 你试试叫你去朝一个你讨厌的人百般媚笑,看你累不累? 雒无垠看看殿门外,“来人那,带良贵妃和太医去仪德殿!” “是,奴婢这就去。” 很快便有细微的脚步声掠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太监走过来,在沈眉弯跟前弯着腰道:“贵妃娘娘,请跟奴婢来…” “有劳公公。”沈眉弯向雒无垠行礼,拜别了皇帝,带着太医,一行人匆匆朝仪德殿而去。 穿过几廊花树,绕过几曲回廊,沿途之上,白水湖畔风景秀丽宜人,桃花艳,杏花娇,牡丹媚,芍药美,就连那黄灿灿的迎春花也开了个通遍,一朵朵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儿,偶有花瓣落在小径上,沈眉弯的绣鞋踏在上面,也就流淌了一路的花香。 如今的仪德殿外,围满了身强体壮的侍卫,一个个目不斜视,正正经经的看着前方,把个仪德殿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沈眉弯不禁暗想:围的这样严实,夏如媚是怎样把信送出来的呢? 此中必定有雒天佑的帮忙,若是没有他的周旋,只怕这信根本出不了仪德殿的门。 订阅的亲亲们,8月1号以后依依会每天两更,最近实在忙不过来,更新的有点少,抱歉了啊。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别时茫茫江尽月(3)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他那一掌打向自己的时候,明明已经是恩断义绝,为何还要下这番工夫又引自己前来呢? 莫非这里头有什么花样儿不成? 再不然,这夏如媚根本没病,只不过找个借口诳自己过来? 可夏如媚为什么要装病呢?难道她不知道太医一搭脉就露馅儿么? 又或者,她真的病了,病得厉害? 就在沈眉弯左思右想的时候,引路的太监把皇上的手谕递给了领头的侍卫。 “侍卫大哥,这位是良贵妃娘娘,奉皇上手谕,特来探视夏如媚的。” 那侍卫看到手谕,立刻跪下,双手接过,才敢细看,很快便放行,让太医和沈眉弯进去了。 头前引路的那太监则是换到了一行人的最后面,步步亦趋的跟着。 沈眉弯瞧他一眼,心里大约明白:只怕是皇帝派来监视的人,若这夏如媚没有病,只怕就不好说了。 五六个人一路跟着引路的侍卫往里面走,穿过一个小花园,很快就来到了夏如媚的房前。 房门紧闭,门外连丫环都没有,这番场景,让沈眉弯觉得好不凄凉。 好歹自己借了人家夏紫嫣的身体,如今人家的姐姐病了,她怎么能不管不问呢? 虽然那夏如媚不是什么好人,但如果她病了,自己这做妹妹的不去瞧瞧,还不知道外头的人怎么说呢? 到时候她总不能跟人解释说:我不是夏如媚的妹妹,我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体。 只怕她说了,人家也是把她当疯子吧。 思忖间,已然有人打开了房门,丫环巧喜红着眼睛走出来,见到沈眉弯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哭了出来,“三小姐,你快来看看二小姐吧…” 沈眉弯扶住扑过来的巧喜,朝着太医使个眼色,太医便进去了。 “你先起来,太医来了,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见这丫头哭的可怜,沈眉弯耐下性子劝着。 “二小姐她…她快不行了…” 沈眉弯抓着她的手,用力拍了拍,“巧喜不怕,有太医在,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 巧喜点点头,“我去给三小姐泡茶。” 沈眉弯生怕她哭的烦心,惊扰到太医把脉,便点头让她去了。 自己则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隔着一层落,可以看到芙蓉帐里的人儿双目紧闭,面色苍白,那鲜艳的大红色帐子和她生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若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浮动,真的以为她是死的。 看来,这夏如媚并没有骗自己。 也就放下心来,既然是病了,那她这作妹妹的,自然是要关心呵护姐姐的,免得落了别人闲话,传到自己耳朵里,一肚子火气。 太医把脉过后,开了药方子,交到沈眉弯手上,“这位侧妃的身子过于虚弱,需要用一些温补滋养的药,臣已经替她提了精气神儿,把这口真气吊着这儿,三副药服下以后,她自会醒来。” “让他们照方抓药,一钱都不能少,否则,侧王妃腹中胎儿不保…” “胎儿”!沈眉弯大叫一声。 “是啊,侧王妃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如今胎儿尚未成形,也最是危险,此时最需小心照顾…” 太医后面再说了些什么,沈眉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她满心满眼满脑子只有五个字: 夏如媚怀孕了! 天雷滚滚,五雷轰顶,沈眉弯只觉得额头一道闪电划过。 夏如媚怀孕了!孩子是雒天佑的! 她进宫伺侯雒天佑不过三个月的时间,竟然已经怀孕了! 伺候了他半年的司徒盈都没有怀得上,这夏如媚倒居然怀上了! 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失望? 毕竟,雒天佑曾经是她的恋人,那个时候,她那么天真的以为只要她真心对雒天佑,他一定会对自己好的。 可是打在雒天衡背上的那卯尽了全力的一掌,又说明什么呢? 她沈眉弯在雒天佑的心目中,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一旦她失去了被他利用的价值,他便就遗弃她了。 怪谁? 怪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还不是怪自己错付了真心,把假的当成真的。 不能实现的诺言就是谎言,哪怕粉饰在再漂亮,也不过是谎言。 同行的红袖见她身形不稳,急忙上前来扶住她,“紫嫣姐…” 沈眉弯意识到自己失了态,敛了心神,把方子递给小翠,认真叮嘱道:“按方抓药,一钱一厘都不能少!” “是。”小翠福了福身子,跟着太医去了,红袖陪着她,一旁只剩下先前引她来仪德殿的那个太监。 见他迟迟不走,沈眉弯有些疑惑,“这位公公,你不用去向皇上覆命么?” 那人朝着她微微一笑,叩首回话:“回贵妃娘娘,皇上有交待,杂家负责您的安然,您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 这雒无垠竟然派个人来监视自己! 知道又如何? 生气又如何? 反正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是皇帝,她拗不过他,胳膊当然比不过大腿,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还是闭嘴什么都不说的好。 监视就监视呗,反正她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在仪德殿待了好一阵子,喂夏如媚喝下药,又向巧喜细细叮嘱了一些事情,天已然黑了下来。 见夏如媚的呼吸转强,又甚是均匀,便知这药效奇佳,交待了巧喜后,便回自己宫里去了。 永和宫里,那个比鬼还难缠的糟老头子还在等着自己呢! 回到永和宫以后,才发现雒无垠竟然没有来! 莫非是国事耽误了? 无所谓,反正她本身就不想见这老头子,不来就不来,他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来。 用过晚膳,沐浴更衣后,躺在床头,把藏在枕头芯子里的银票拿出来数了数,得意的傻了一会儿,便又将银票放了回去,也不知怎的,又觉得放在枕头芯里不安全,拿出来又考虑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收好,躺回去准备睡觉。 刚躺下,便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这才四月份的天,哪有能把窗户吹开的风? 莫不是自己这宫里头招贼了? 趿了鞋,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四处望望,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便又把头收了回来,把窗户关起来,上了插梢,用力关紧。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正准备转身躺回床/上,有一只冰冷的手突然就掐在了自己脖子上。 第二卷:别时茫茫江尽月(4)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沈眉弯一愣。 正想大叫救命,却闻到一股子熟悉的香味儿。 自从上一次雒天佑打过雒天衡那一掌以后,她便要求皇上给她加派了一些高手隐藏在四周,保护着永和宫。 能避开那些武功高手进到这永和宫的,必不是一般人。 再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一颗心也就落了地。 “你不在南地好好呆着,深更半夜出现在我这宫里做什么?”她头也不回的问他。 落在脖子上冰凉的指尖并未移开,他的声音却自头顶上传过来,“还能认得出爷的味道,很不错。” “这是不是说明你一直在偷偷的思念着爷,所以对爷的味道很清楚呢?” 沈眉弯苦笑,心里一阵阵酸涩。 雒天衡说的又何尝不是。 人前,她是风光无限,恩宠倍至的良贵妃,人后,又有谁知道她的落寞呢? 有一个想爱不能爱的人,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把他从脑子里拔出去。 认识一个人只不过是几秒钟的事,而忘记一个人,却要花一生的时间。 如果可以此生不相逢,便不会这样痛苦。 她已经思念了太久,久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声音是真实存在的。 心底深处有一股暖意缓缓流淌出来,从心底一支漫延到四肢百骸,窜到脑子里,眼睛里,鼻子里,喉咙里。 “为什么截杀了小翠给我传信的信鸽?”他冷冷的问着,手仍旧没有松开。 既然知道了对方是谁,又笃信对方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沈眉弯也就放松了身体,两个人靠的那样近,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后心,多么温暖而又朝思暮想的感觉,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拥有的… 沈眉弯不禁苦笑,“太子的人发现了那只信鸽,留着无用。” 其实,她撒了谎,发现鸽子的人是保护永和宫的高手,小翠在放飞鸽子的时候被他们截获,沈眉弯看了信的内容,写的是自己的饮食起居心及一些生活琐事。 连她月信来的时间都附在里头,甚至连沈眉弯用棉花做月信带的事都写在了里面。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她狠狠抱着信哭了一通。 原来,那个人一直在,不管她在哪里,身处何方,是什么身份,那个人都一直在关心着她,密切注意着她的一切。 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就是你发现自己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同样的喜欢你,甚至比你喜欢他更多。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从小翠存在于自己身边的那一天起,那个人就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着自己,所以,他才总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可明贵妃的话又突然回响在耳边。 爱一个人,不是拥有,也不是禁锢他,而是想他之所想,什么事都想在他之前,一切都以他的利益为重。 如今,雒天佑被废,皇上又中意雒天衡,说不定哪一天,老头子一死,这皇位就是雒天衡的了,到那个时候,她和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世俗的一切? 不能让他成为被世人诟病的皇帝。 即便他不是皇帝,也是个王爷,逃不过攸攸之口。 一咬牙一狠心,就把那只信鸽杀了,尸体扔在小翠的房门外。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狠下心来对待这只小小的鸽子的,如今,雒天衡问起来,她很随意的就扯了谎。 “你胡说,若是雒天佑发现的,这只鸽子就会出现在正阳殿,而不是小翠的房门前!” 他还是那么精明睿智,一点小小的漏洞都被他抓住,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溃不成军。 阖了阖眼,眼神落在雒天衡的手背上,“衡王爷私自进入本宫的房间,不怕本宫叫人来抓你么?” “本宫?” “你竟然自称本宫?” 雒天衡的手微微一震。 沈眉弯笑,“怎么?本宫是皇上钦封的贵妃娘娘,不自称本宫称什么?” 雒天衡一愣,捏在沈眉弯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改去握她的两只胳膊,“紫嫣,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你说过要了我同舟共济的,为什么一下子变了那么多?” 沈眉弯一把推开他,却怎么也不敢看他的眼,“以前!”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是皇上的女人,你是皇上的儿子,儿子抢老子的女人,你觉得传出去很光彩吗?” “又或者,你觉得我夏紫嫣是个被别人穿过的破鞋,随便玩一玩,欺负一下也无所谓!” 雒天衡眼眶泛红,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狠狠瞪着她,“住口!” 他带着隐忍的怒气吼出来的声音把沈眉弯吓了一跳,他早就不是那个嬉皮笑脸整天只知道找机会欺负他的男人,如今的他,是一头受了伤的小兽,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的哀伤。 他的脸色和这月白的袍子一般颜色,眼睛里的血丝快要滴出来,神情冷漠的吓人。 他并不说话,只是那样望着她。 哀伤… 失落… 失望… “我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跑死了两匹马,两天两夜不敢合眼,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等到的,就是这些么?” 他嘴唇蠕动,近乎绝望的看着她。 “紫嫣,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的声音不高,却撕得人心口疼痛,叫人忍不住想冲过去抱住他。 沈眉弯望着他,那张俊俏的脸庞如今泛着憔悴,发际纷乱,新生的胡渣绕着下巴密密麻麻布满一圈,若不是他身上的那件锦绣长袍,让他站在路边,真的会有人丢下两个铜板来。 一阵阵心疼,沈眉弯觉得比拿刀割自己还要痛。 原来,世上最痛苦的人不是明知爱却不能爱,而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不敢说爱你。 命运的洪流早已替他们做了结算,两个人被冲散在翻腾的波浪里,早就天各一方。 心口上的旧伤未癒,如今又添新伤,这伤却是一辈子也好不了的。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沈眉弯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说出这句话。 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站在那里,死一般望着雒天衡。 心里却在拼命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信!” 他突然冲过来,紧紧抱住她,仿佛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紫嫣,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明明喜欢我的,为什么却要说这样的话?” “是不是有人逼你离开我?” 沈眉弯只觉得胸口越发的痛,嗓子眼里一股甜腥味儿涌上来,一口鲜血喷在雒天衡白色的袍子上。 雒天衡一惊。 急忙把她抱回床/上,一手搭着她的脉搏上,“紫嫣,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说那样的话?” 说不出话来,沈眉弯只好摇头。 “我不信!我的紫嫣不是那样的人!”他说什么也不相信。 沈眉弯只好把脸侧过去,不再理会他。 雒天衡自言自语了一阵子,放开了沈眉弯,“你不会还爱着雒天佑吧?” “那个人可是一点都不爱你,他与其说是爱你,不如说是他利用你对他的感情来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 “忘情丹难道真的让你忘记了一切吗?” 见雒天衡提到忘情丹,沈眉弯不由得纳闷,“你也知道忘情丹?” 雒天衡冷哼一声,白她一眼,“太子曾经有一位有异术的师傅,那个人很是厉害,听说可以招人魂魄,穿墙而入,甚至可以从画里走出来,简直是无所不能,整个天厉国的人都视他为神仙。” “原本父皇就讨厌这样蛊惑人心的东西,一直对他不满,后来有一次他说父皇命将不久矣,扰乱民心,父皇便下令处死了他!” 既然雒天佑有这样的老师,那么雒天佑也一定能配出解药来,可他为什么不配出解药来? 无非就是想控制自己呗! 这样的心思比毒蛇还毒! “有药可解么?”已经听林初阳提起过忘情丹的事,如今再听雒天衡提起来,已然觉得事情越发的可怕了。 雒天衡摇头,“不知道,我只听说过他的师傅可以解,却不知道他能不能解。” 说罢,顿了顿,看一眼她,“能不能解是一回事,愿不愿意解又是一回事。” 沈眉弯闭上嘴巴。 她知道雒天衡说的在理,能不能是一回事,愿不愿又是另外一回事。 雒天佑若是愿意解,早就解了,也不必她等到现在,更不会向她打出那一掌。 替她止了血,又替她换下染了血的衣裳,正在沈眉弯暗自着急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的时候,雒天衡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做什么?”明明那么贪恋这个怀抱,明明那么喜欢这种香气,他是世间最美山罂粟花,带着最致命的毒,那样令人迷恋,沉沦。 雒天衡取了一件外袍裹住她,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带你去一个地方。” 永和宫的侍卫自是认得沈眉弯的,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准备解救沈眉弯,却见她毫无半分反抗的意思,便明白她是愿意跟这人走的。 一个个又缩回暗处,各自隐藏起来。 沈眉弯不知道雒天衡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却一点也不害怕,在他的怀抱里,那样安心。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别时茫茫江尽月(5)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马儿一阵疾驰之后停下来,沈眉弯也不知道马儿跑了多久,只觉得自己颠得快要睡着了,忽听雒天衡一勒马缰绳,马便停了下来。 夜色很暗,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这里哪里,却有一股淡雅的清香味儿钻进鼻子里。 记忆似乎在复苏,有些残破的画面钻进她的脑子里,很遥远的从前,沈眉弯觉得自己一定来过这里。 “这是哪里?”她小心翼翼的扶着树,在一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雒天衡苦笑,“忘情丹真的让你忘得那么彻底么?” 沈眉弯睁大了眼睛望着这里的一切。 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火一样的颜色,远远望过去,仿佛这里已然不是人间。 “你是说以前我来过这里?”沈眉弯关于这片地的记忆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夏紫嫣却应该是有的,明明她已经继承了夏紫嫣的记忆,为什么独独对这个地方却没有任何的记忆呢? 连一丁点点的画面都没有。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这里了么?”雒天衡的声音里充满了失落。 沈眉弯不说话。 有些时候,沉默是金。 眼前这个人,她对他没有任何的免疫力,他只要稍微对自己温柔那么一点点,她花了很长时间建筑起来的防线突然就倾塌下来,一泄千里,溃不成军。 “这里,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地方…” “那个时候,有人刺杀我,我中了埋伏受了伤,我的马把我带到这里,是你救了我…”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入宫,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你照顾我,直到我伤好离开。” “那个时候,我怕你和刺客杀手是一伙儿的,所以我没有留下我的名字,这也许是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如果我告诉了你我是谁,我们之间会不会就不会今天这种结局。” “如果我没有让你去正阳殿,你会不会就还住在冷宫里,依旧是那个见了我就躲的紫嫣?” 雒天衡幽幽的诉说着往事,沉浸在回忆里。 沈眉弯一直以为自己承袭了夏紫嫣的所有记忆,却不想,夏紫嫣和雒天衡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这么说,是雒天衡遇到夏紫嫣在先,雒天佑遇到夏紫嫣在后了,可为什么夏紫嫣会和雒天佑在一起呢? 自己是因为雒天佑长的像元康才心生好感,原以为他会真心待自己,不想,却是一味的利用。 权衡之下,反倒觉得雒天衡更加可靠,也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雒天衡。 “故事很好听…”她又穿上那层保护壳,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扑到他怀抱里。 “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忘记了。” 他突然转过身来,狠狠吻住她,“夏紫嫣,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不可以!” 她怎么不明白的? 凡是年满十六岁的皇子一概要娶一房妻室,雒天佑早就有了女人,只不过一直没有立正妃而已,出于政治上的需要,他选择了立司徒盈为正妃。 雒天蒙也早就有了几房庶妃,听说最近新纳的一个小妾叫什么花喜颜的长的和自己还有几分相像。 独独雒天衡,莫说是正妃,连一个庶妃都没有,还有人更夸张的说,衡王爷连一个通房丫环都没有呢! 如果不是他坚持,像他那样的人,早就是儿女成群了,又怎么会到现在还孑然一身! 不是不明白,不是不感动,只是看的太过通透,也就越发的觉得自己不能耽误他。 “放开…”她用力打他,推他。 “雒天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那爷应该怎么对你?!”他喘息着,重重朝她吼。 整个空旷的树林子里回荡着他撕心裂肺般的吼声。 撕扯着沈眉弯的心。 原来,痛苦从来不是她一个人在承受。 “你若真的尊重我,就把我送回永和宫,永远当我是你的妃母,再也不要谈及儿女私情。”既然痛苦,不如让她来替他斩断这痛苦的源头。 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等他有了新欢,自然也就会把她沈眉弯忘的一干二净。 “你…”雒天衡一拳打过去,沈眉弯吓得闭上了眼。 拳头没有打在她身上,只听得她身后及腰粗的大树上的抖动半天。 雒天衡背过身去,沉思良久,“紫嫣,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又如何? 不想好又如何? 已然不能和他在一起,又何必再给他希望? 要知道,给他希望,再上他失望,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用力阖了阖眼,指甲抠进身后的树皮里,指尖一阵阵刺痛,却丝毫不觉,“是的!我是良贵妃,皇上钦封的良贵妃,你能给我什么?” “以我如今的尊崇地位,想要什么皇上都会给我,你能给我什么?” “你敢立我为贵妃吗?” 夜色幽暗,他就站在她身前,背对着她,起伏的肩膀显示着他此刻有多么痛苦,她伸长了手想去抱一抱他,哪怕是碰一下他的发梢都好,却终究还是硬生生收了回来。 有泪往肚子里流… 雒天衡站在那里,大笑三声,“夏紫嫣,很好!” “记住你今天所说的一切!” “他日,爷一定会加倍让你偿还!” 他大步离开,背景决绝,仿佛这样一别,这一生便不会再见了。 沈眉弯目送他走远,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才发鲜血淋淋的手指拿出来,一口气懈下来,整个人便瘫倒在树旁,滑落在地上。 雒天衡,我不想这样的… 片刻工夫,南恪突然出现,“贵妃娘娘,属下奉王爷之命,送您回宫。” 借着夜色,沈眉弯将受了伤的手藏在背后,朝着南恪微微颔首:“谢谢南侍卫。” 南恪点头,“娘娘请上马。” 扶着沈眉弯上了马后,南恪也上了马,两匹马一前一后,直奔皇宫而去。 树林子里的某颗大树身后,缓缓移出一道月白的影子,望着沈眉弯离开的方向,眼神渐渐转为凌厉。 沈眉弯的手受了伤,永和宫里头的下人们却没有一个知道是怎么受伤的,而沈眉弯自己也对此事缄口不言,只说是碰伤的,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样子的伤绝对不可能是碰出来的。 因着夏如媚怀孕的关系,沈眉弯向皇上求了情,如今的仪德殿允许开放,不再有重兵把守,每日都有太医专门来照顾夏如媚的脉。 日子一天比一天热,沈眉弯已然换上了清凉的夏装,原先春季里开花的那些植物如今已然全部凋谢,结出了青涩的果子,倒是丁香和刺玫,反而开的越发的旺盛了。 夏紫嫣原本就是个受宠的妃子,宫里所有人对这永和宫都是另眼相看,所以吃穿用一率都是最好的,连这小花园里的花苗都是一等一的好。 这不,这个季节,别的宫里已经没什么花可以开了,到是这永和宫里,却是争奇斗妍,热闹的紧。 沈眉弯已经有一个月没出了园子了,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最多会在午后小憩的时候会出来透透气,睡在她自己搭的吊床/上,这会儿,她正躺下树荫下的吊床/上,闭着眼睛,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 “你倒过的惬意…” 突兀的声音吵醒了美人儿的良梦,杏眸微抬,看一眼来人,随即又闭上眼睛,“你来做什么?” 那人也不生气,只望着她写着恶人勿近的脸笑笑,“儿臣自然是来瞧瞧妃母,若非妃母替儿臣求情,这会儿子,儿臣只怕还被幽禁在仪德殿呢!” 沈眉弯眼睛了不抬一下,“就算没有本宫的帮忙求情,你的母后也会想办法让你出来的,这个你不必谢本宫,功劳不是本宫一个人的!” 雒天佑原本想讨好沈眉弯的,不想碰了一鼻子灰,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鼻子,继续笑道:“妃母过谦了,我母后虽然还是一国之后,只不过,她已名存实亡,父皇再未踏足过她的麟德殿,又哪里说的上话?” “反观妃母,平步青云,万千宠爱在一身,倒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 “若不是父皇宠爱妃母,又怎么会听妃母一句话便解了仪德殿的围呢?” “所以么,儿臣自是要来拜谢妃母的。” 雒天佑悠然行礼,竟然一揖到底,这叫沈眉弯有些坐不住了。 反正也睡不下去了,干脆坐起来,睨着他,“你既然那么感谢我,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把这忘情丹的蛊毒给我解了。” 沈眉弯朝他伸出手,十指纤纤,戴着金色的玳瑁护甲,上头镶着五颜六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纤指突然被人抓住握紧,那人笑的分外放/浪,“妃母的手真是嫩,十六岁的女子,正是一生中最美的年华,难道妃母真的甘心给一个半截没入黄土的老头子做小么?” “啧啧…真是可惜啊…” 沈眉弯只觉得打心眼儿里精心,喉头一股强烈的想吐的冲动,她真想吐在雒天佑那张好看的脸上。 “大皇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握本宫的手,不怕你父皇砍了你的手么?”沈眉弯笑着望向他,内心却是厌恶至极。 今日两更6000字,晚饭前后还有一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别时茫茫江尽月(6)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你父皇可是说过,谁若敢碰本宫一下,不管用的是手是脚还是肢体,哪个部位碰到本宫,他就切了那个人的那个地方,不管那个人是谁!”沈眉弯觉得这样坐着的姿势有些累,玉足轻挪,稍稍活动一下身体,换个舒服一些的姿势。 握着她的手的那个人还是不肯松手,非但不松,反而近前一步,离沈眉弯很近。 服几乎就要贴在她的脸上,她已然很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吹在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着自己的心。 “妃母既然知道父皇说过这话,为什么还要让雒天衡碰呢?”雒天佑微微一笑,令人毛骨悚然。 沈眉弯只觉得脑子晃了一下。 一直觉得雒天佑太子之位被废以后,定然兴不起什么风浪了,却不想,他仍然时时盯着这永和宫,想必,他早就盯上雒天衡了,所以她和雒天衡的事,他都知道。 知道又怎样? 他越是得意,想看她的笑话,她沈眉弯反而偏要静静的,让他摸不着头脑。 “大皇子殿下怕是眼花了吧?” “衡王爷人在南地,千里之外,又无奉皇上诏书,怎么会私自回宫呢?” “难道衡王爷不清楚这私自回宫的后果么?” “反观大皇子,明明被皇上幽禁,却对外界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实在是居心叵测呢!”沈眉弯自然是要护着雒天衡的,就算是雒天佑瞧见他回宫了,她也要替他圆过去。 但如果见到雒天衡的人只有她和雒天佑,那她就更加不用害怕,三个人说话,两个人说一样的,只有一个人说相反的,就算那个人说的是对的,皇上也未必会相信他。 雒天佑松开了她的手,“好一张伶俐的巧嘴,我和你相处了那么久,怎么就不知道这张小嘴儿这么能言善辩呢?” 雒天佑说着,轻佻的伸出手,捏住沈眉弯的下巴,拇指的指尖则是在她红润润的唇上滑过。 “这里的味道很香甜,我可是怀念的紧。” 沈眉弯伸出手,挡住即将覆到自己唇上的那两片唇,不管它曾经有多甜美,多香气扑鼻,多么诱人,都是致命的毒药,一旦沾上,非死即伤,她沈眉弯已经死过一次,不想再死第二次。 微微一笑,身体轻盈后退,轻巧的避开雒天佑,“大皇子如此明目张胆的调戏妃母,不怕本宫揭发你,告诉皇上么?” 雒天佑微微皱眉,“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想过。” “不过呢…” “妃母若是真的告诉父皇了,我也不怕,我大可以说,是妃母勾引我的…” “妃母年轻貌美,正值壮年,而父皇又年老体衰,无法满足妃母,妃母寂寞难耐,难免就会做些出格的事情出来,比如说…” “勾引我这样长相气质极佳的皇子…” 不要脸啊不要脸! 沈眉弯在心底气得咬牙切齿,以前雒天衡调戏自己的时候,只道他是地痞流氓无赖的行径,如今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叫做禽兽不如… 而雒天佑恰恰正是这第二种人。 表面看上去人模人样,其实背地里一肚子坏水。 沈眉弯懒得同他多说,侧过身去,重新躺好,“大皇子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本宫累了,要休息了…” “既然妃母累了,那儿臣也不多说什么了,这就不打扰妃母休息了…”雒天佑的话还没有说完。 “儿臣想着,若是儿臣肯将忘情丹的解药给妃母,妃母会不会很开心呢?” 提到忘情丹,自然是沈眉弯心头的一块大病,如果有解药,那是再好不过,如今听雒天佑提起来,也不睡了,三步两步从吊床/上下来,直接就挡住了雒天佑的去路。 “解药给我!”她伸出洁白的手心,摊开在他眼前。 “妃母终于想清楚了是睡觉重要还是解药重要么?”雒天佑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 看她着急,看她伤心难过,这是他最喜欢的事。 反正 她已然不再自己了,再让她多恨自己一些又何妨? “解药拿来!”沈眉弯逼近他一步。 雒天佑笑,“妃母只知道要解药,却不知道跟人要东西的时候,是需要拿东西来交换的…” 沈眉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想要什么?” 雒天佑抱着胳膊瞧着她笑,“其实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只不过,要看妃母原不愿意了…” 他的手指似有似无在她脸上摩挲着,像是暧昧,又像是认真欣赏这张精致的面孔。 “你果然一直都是在利用我!”沈眉弯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寒。 如果当初自己真的盲目的爱上这个人,不问青红皂白,不问缘由,是不是已经和这个人一样冷血了? “我的条件很笑意,陪老头子好好睡一夜,第二天解药自然会送到你手上!” 看着这张灿若春花的脸,沈眉弯真恨不得一拳砸烂了它! “还有,如果你不想陪老头子,陪小的也可以,只要你和雒天衡睡过了,我一样会把解药给你…” 他的手断断续续,已然来到了沈眉弯的脖颈处。 “啧啧…” “瞧瞧这张小脸哟,真是吹弹可破,这样的尤物,本该我自己享用的,不过现在嘛…” “便宜那个老东西了!” “不过也无所谓,不就是第一次嘛,我不在乎,反正破了瓜以后,哪个男人让你舒服,你就愿意跟着哪个男人!” “你…无耻!”沈眉弯气急,一巴掌打在雒天佑的脸上。 雒天佑的舌头伸出来舔一舔嘴角的血,眦着牙看沈眉弯,“我无耻?!” “雒天衡就不无耻么?” “…” 沈眉弯气的肺都要炸开来。 “你怎么能和他比?” “你连替他提鞋都不配!” 雒天佑瞳孔收缩,戾色四起,伸出手就去打沈眉弯,却被永和宫的侍卫制住了手,动弹不得。 “夏紫嫣,你…你…” 沈眉弯高傲的抬起头,一口唾沫啐在雒天佑脸上,“雒天佑,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的任何条件我都不会答应的,哪怕是我死!” 转身便走。 这种人,她连和他啰嗦下去的耐心都没有了。 “夏紫嫣,你如果想让他对你死心的话,就按我的话去做!否则,后悔一辈子的人,一定是你!”雒天佑仿佛一个跳梁小丑般在她身后跳叫。 沈眉弯身形一顿,随即便又快步离开。 如果她侍寝就可以让雒天衡死心,不再喜欢自己,那么,这又有何不可? 有一个信念自脑海中突然闪现而过,有些事,是该解决的时候了… 彻底断了雒天衡的念想以后,她便出宫,偷偷溜出宫去,改名换姓,改头换面,再不会回这个伤心地。 打定了主意,沈眉弯便开始实话她的计划,一步步,一点点,许多事情,与其说,不如做。 雒天佑在侍卫的恐吓下,不得不离开永和宫,回到仪德殿以后,却见司徒盈泪眼汪汪的坐在正殿里等着自己。 见他回来,她急忙起身相迎,“天佑…” 雒天佑本就急着处理脸上的指痕,见司徒盈不分时候便冲过来,心里一时间便有些厌烦,“没事少烦我…” 司徒盈原本就挂着泪的眼睛突然失去了光亮,泪珠子滚下来。 “啪哒”落在手背上。 冰凉的寒意直直往心底冲过去,撞得心口一疼。 以前的雒天佑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就算他再讨厌自己,也不会表现的这么明显。 “天佑…”她不甘心,小跑着又追过来,“天佑,你怎么了?” 雒天佑冷冷看她一眼,“没怎么,只不过你父亲不再是宰相了,如今的他,已然变成了四品小吏!” “所以呢,以后在这仪德殿里,你对如媚说话的时候最好客气点儿…”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徒盈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雒天佑终于停下来,正视司徒盈,“意思就是,你父亲被贬了官职,如今的司徒家不比从前,以前司徒家是朝中的重臣,如今,那帮重臣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死的死,贬得贬,已然没几个人了…” “唉…就连我舅舅司徒临也因为我的关系,被停职在家,看来,老头子是铁了心了…” 司徒盈当时就晕了过去,若不是丫环彩清扶的及时,只怕她直接就会到摔脑子。 雒天佑看着心烦,便又叫了四喜一道送她回去。 女人真是麻烦! 转身便朝夏如媚的房间走过去,“如媚…” 夏如媚怀孕不过三个月光景,肚子还没有大起来,由于吐得厉害,她总是吃不下东西,这阵子给搅得面黄肌瘦,先前亮丽的脸庞失了不少颜色。 听着雒天佑叫自己,掀了珠帘自己走出来,“哎,天佑回来了…” “巧喜,还不快些把茶拿上来!” 巧喜急忙小心翼翼的把茶奉上来。 两人在桌前坐下,夏如媚笑的开心,“怎么样?她怎么说?” 雒天佑摇摇头,“她给了我一巴掌…” 指指自己脸上的红痕。 夏如媚轻笑,“她给你这一巴掌就对了,说明话她听到心里头去了!” 雒天佑苦笑,“我担心她根本不会做!” 夏如媚摇着团扇,“她不肯做也没关系,咱们不妨帮她加把火…” 两更6000字全部奉上,明天继续为大家奉上。 第二卷:别时茫茫江尽月(7)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永和宫里头这几日的气氛有些沉重,一向开朗乐观的娘娘沉默了不少,脸上难得见到一个笑容,便是下人们说了笑话逗她笑,她也只是象征性的挤出个笑容来,很快便又恢复要死不活的样子。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娘娘心情不好,一个个也不敢太过打扰她,便远远的伺侯着。 这会儿,沈眉弯又躺在吊床/上,如今的宫装是她自己加工改良过的,裙子有些短,两条玉色的小腿露在外头,小巧而又可爱。 一只手放在脑袋下面耽着,仰望碧蓝如洗的天空,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原想着拿着永和宫的出宫令牌,偷偷溜出宫去,再也不回来,可看着永和宫的这些下人们,她实在狠不下心来。 自己一走了之了,他们怎么办? 宫里走失了一个娘娘,那是多大的事啊! 一个人躺着,左叹气右叹气,越发的不知道路要怎么走。 “妃母已经是第一百零一次叹气了…” 那个令人恶心倒胃口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一般,声声要把人最大的耐心研磨殆尽。 沈眉弯坐起来,怒视他,“你还来做什么?” “我这永和宫里的侍卫都死了么?” “李魁,谢胜,你们给我出来!” 沈眉弯喊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惊觉大事不妙,索性也不再喊叫,警戒的看着雒天佑,“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雒天佑一身素青色衫子,一角被风微微掀起,露出他一截白色中衣,站在那里,嫣然一笑,惚若天人。 丫就是这副皮囊长的好,若不是这张脸,她沈眉弯这辈子大约也不会多看他一眼,早知道他是这样人面兽心的混蛋,她宁可自己没有认识过这种人。 “儿臣只是请了更厉害的高手来,治住了他们而已…” 沈眉弯怒视他,两只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放肆!” 雒天佑无视她的怒气,秀腕微抬,“妃母说的极是,儿臣是放肆了些,可那些小人物对儿臣来说,没有必要令儿臣出手…” “能让儿臣如此魂牵梦萦的,只有妃母一个人…” 他笑着靠近沈眉弯,伸手就去捏沈眉弯的脸。 沈眉弯手一扬,躲开他伸过来的手,“雒天佑,你若是再这样,我可就要告诉你父皇去了!” “哈哈…”雒天佑大笑,拍手称快,“好极了,这真是妙极妙极,妃母能这样帮助儿臣气断父皇的魂,想必一定很爱儿臣吧!” “你大可放心,一旦父皇被你气死,我登上皇位的话,我是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至少我不会让你进冷宫,更不会把你赏给侍卫们千人尝万人骑…” 这一次,沈眉弯是真的生气了,她一指雒天佑的脸,沉声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滚…” “本宫不会让你如愿的,哪怕是死,本宫也会拖着你一起死!” “想当皇帝,雒天佑,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像你这样的人,就是坐上了皇帝又如何?” “你根本不知道伦理道德为何物!更不知廉耻是什么!” “像你这样的人,只会祸国殃民!” 沈眉弯气得浑身发抖,肺都快要炸开来一般。 雒天佑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望着怒气冲天的沈眉弯一劲儿的笑,看着她指在自己鼻尖上的手指,笑的越发暧昧。 轻轻一抬嘴唇,他便吻上了沈眉弯的手指,含在嘴里,以舌尖极力挑/逗。 “不要脸!”沈眉弯急忙收回手指,“雒天佑,你给我滚!” 雒天佑已然收了笑容,脸上早已是凶相毕露,恶狠狠盯着沈眉弯,一手就捏上了她的脖子,“夏紫嫣,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密集了五万大军,三日后到达皇城,到时候,他们就会把这皇城团团围住,只要我一声令下,别说是你,就是皇帝老子,他也得听我的!” “你…你这是谋反!”沈眉弯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 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雒天佑已然东山再起,如今的形势,已然是急转直下,她和雒无垠纵然有再大的本事,大约也逃不出这皇宫去了。 早就听说雒无垠身子不适,这段时间已然连早朝都免了,大臣们纷纷前来探望,却都被一一挡在门外。 没有人能见到皇帝,皇帝也不见人,听着就觉得这里头有猫腻,可现下的光景,真的不知道皇帝到底有没有事。 无诏是不得见皇帝的,沈眉弯也想去一探究竟,却终于还是没有去。 听说皇后经常出入正阳殿,伺候皇上服药,平日里那么令皇上讨厌的皇后娘娘,在这个时候频繁出入正阳殿,这让人更加揣摩不透。 沈眉弯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可正阳殿的把守太严密,她根本进不去。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大家只知道皇上病重,无法上朝。 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大臣们也不知该做何打算。 这会儿,所有的迷团一下子全解开了,沈眉弯终于明白为什么雒无垠称病不朝,仲康避而不见了。 都是雒天佑搞的鬼! 想来,应该是皇后和雒天佑勾结,封锁了对外的消息。 也许皇上根本没病,他只是装病而已。 “谋反又如何?!朕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不做这个皇帝?”雒天佑两臂一扬,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夏紫嫣,你别忘了,当初老头子已然给了雒天佑和雒天蒙封地,赐给他们封地的意思,就是告诉天下人,这皇位是我的!” “是我的…” 沈眉弯觉得自己和这种丧心病狂的人已然无法勾通,索性闭紧嘴巴,什么也不说。 心里却在暗暗想着: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联络到雒天衡,宫里如今的形势这样严峻,应该让他知道。 现在沈眉弯终于明白雒无垠为什么匆匆给两个儿子封地的原因了,也许他早就想到了今天的这种局面,所以才把雒天蒙和雒天衡送到封地去,连同他们的母妃也一并带走,这样,雒天佑就没有治住他们的砝码。 算来算去,这老头子还真是深藏不露,沈眉弯只觉得对这老头子的钦佩之情又多了几分。 既然老头子能算到些什么,那她沈眉弯为什么就不能做些什么呢? “既然你都要做皇帝了,为什么还来我这小庙?”看着狂笑不已的雒天佑,沈眉弯只觉得无力。 “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雒天佑不禁赞叹。 “朕既然来找你,自然是有原因的。” “实话告诉你说,你中的乃是一种蛊毒,而这种蛊毒的解药就是与男子交/合,只要你破了瓜,这蛊便会自动在你体内消失…” “不过呢,我想看你被老头子破/瓜后,雒天衡痛苦的样子…” “哈哈…” 沈眉弯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你…你怎么这么卑鄙无耻…” 雒天佑摁下她的手指,嫣然一笑,“还有更卑鄙无耻的呢…” “如果你今晚不去正阳殿勾引那老头子,我就杀了整个永和宫的人,你觉得这样如何?” “不过就是破个处嘛,可以换这么多人的命,这笔买卖多么的划算啊…” 沈眉弯直觉,她觉得这其中没有这么简单,以如今雒天佑丧心病狂的程度来看,绝不是破/处儿就能解决的事。 “你不是也可以破么?为什么非要老头子来?” 雒天佑凤眸微眯,“我破于雒天衡来说没有什么,但是老头子来就不一样了,他可以恨我,把我碎尸万段,可以鞭挞我,可以凌迟我,可换成是老头子的话,他就只能活生生承受这一切!” “我就是要看他痛苦,我就是要他痛不欲生!” “父子三人都骑过的女人可不多哦…” “夏紫嫣,你可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啊…” 沈眉弯气得不轻,心口疼的厉害,大口大口的血往外吐,已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哦…对了…”已经要走的雒天佑突然又转回身来,盯着沈眉弯,“妃母可别忘了,如果您今天晚上不去的话,我可是要血洗永和宫的哟…” “如果妃母不怕做噩梦一辈子都亏欠别人的话,最好还是乖乖听话…” 雒天佑笑着离开。 沈眉弯却再也平静不起来。 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一路摇摇晃晃终于来到房门前,眼尖的红袖瞧见她这副模样,急忙过来扶她。 “紫嫣姐…紫嫣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沈眉弯气若游丝,用力所有力气握住红袖的手,“找太医…林初阳…” 便在红袖怀里晕死过去。 沈眉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然是青灯初上了,夜色虽然暗,却总有黎明的来到,可如今这样的情形,她又该怎么办? 她知道这皇位不属于雒天佑,可眼下她又有什么办法联络到雒天衡? 怪只怪自己当初太绝情,只想着以后再不相见,却忘记了留一点机会给他。 如果因为她而令他错失皇位,她岂不是天下百姓的罪人? 意识稍稍清醒一些的时候,瞧见林初阳正坐在一旁替自己扎针。 传说中的针灸,这可是她梦寐以求想学的东西,如今虽然瞧见了,却一点学的兴致也没有了。 “林太医…” 第二卷:别时茫茫江尽月(8)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嗓子眼里仿佛在冒着火,干哑的厉害。 听她叫自己,林初阳侧过脸来,“娘娘醒了…” 沈眉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林初阳又按了回去,“臣正在为娘娘施针,请娘娘不要乱动。” 她只好躺回去。 眼下这光景,已然是黄昏了,再晚一点,天黑下来,雒天佑就要血溅永和宫,她不能不为这些下人们做打算。 毕竟,他们也跟了自己那么久,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总不能让他们白白送了性命吧? “叫所有人进来…”哑着嗓子朝着林初阳道。 林初阳恍若未闻,“娘娘需要配合臣,否则这针扎下去也是无用!” “让你叫你就叫!你是娘娘还是我是娘娘?!”沈眉弯从来没有这样和林初阳说过话。 她一直拿林初阳当朋友看,很多**的小事,她都是交给林初阳替自己办的。 林初阳愣了一下,有些吃惊,咬牙道:“是,臣明白了,娘娘高高在上,臣位卑职轻,与娘娘交朋友,侮辱了娘娘…” “你…别往心里去…”沈眉弯耐着性子哄他,“我这里实在有十火急的大事,事关人命,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和沈眉弯相处了一段日子,自是知道沈眉弯的脾气的,她不是个随意发脾气的人,听她这样说,林初阳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把永和宫的宫人全都叫了进来。 沈眉弯从贴身的衣襟里拿出一叠银票,递到红袖手上,“红袖,这里是一千两百两银子,你和小翠各三百两,剩下的,他们四个每个一百五十两。银子拿过以后,你们各自收拾东西,然后趁着天还没黑,离开这里。” “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留在这皇宫里,你们出宫门的时候,记得,不要一起走,两个人一起走,不要在同一个宫门出宫,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宫门出去,有人问,你们只说替娘娘办事。” “其他的,不要多说,这些银子,够你们一家一辈子吃穿不愁了,记住,将来不管是谁,问起你们这钱是哪里来的,千万不要说是宫里头给的,明白么?” 众人不明白沈眉弯是什么意思,但看这架势便知不对,几个人一起跪下,“娘娘,是不是奴婢们做错了什么?” “如果是奴婢们做错了什么,娘娘尽管罚我们便是…” “但请娘娘不要赶我们走…” “非是我要赶你们走,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们若不现在即刻就走,只怕都会命丧这永和宫里,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你们若是心里还有我这个娘娘,便听我的话,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他日有缘,咱们自会再相见。”沈眉弯气虚体弱,几句话已是香汗淋漓。 红袖听这话,隐约明白了什么,便道:“咱们做下人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听娘娘的话!” “那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惹娘娘生气么?” “奴婢不敢…” “那还不按娘娘说的去做?” 听了红袖的话,众人这才起来,一个个抹着眼泪向沈眉弯道别。 临了,只剩下小翠和红袖两个人还没走。 “小翠,想办法联系上他,好吗?”沈眉弯望着小翠,这是她仅存的希望了。 小翠点头,“奴婢这就去想办法。” “等等…”沈眉弯突然又叫住了她,“你还是把方法留下,跟他们一起走吧…” 小翠回头,眼神坚定而郑重:“奴婢答应过王爷,死活都会陪着紫嫣姐,这是奴婢欠王爷的…” 语毕,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大有一去不回之意。 见红袖还不离开,沈眉弯便出声催她,“红袖,你怎么还不走?” 红袖已然带了眼泪,朝着沈眉弯施施然跪下叩头,“紫嫣姐,红袖在宫外没有亲人,也没有姐妹亲戚,孤身一人,到哪里都是无依无靠,幸得姐姐垂怜,才得已苟活至今。” “如今,连姐姐都嫌弃我了么?” 沈眉弯闭了闭眼,幽幽一叹,“好红袖,你素来知道我的脾性,若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断断不会遣散这永和宫的众人的。” “既然有福可以同享,为什么有难不可同当?”红袖红着眼睛看着沈眉弯神态坚决。 “姐姐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只管说一声便是,何必把我们这些自己人都当外人?” “红袖虽然不能替姐姐出谋划策,至少可以照顾姐姐的饮食起居,难道姐姐连红袖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么?” 当日收下红袖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个好孩子,如今看这架势,自己若真把红袖一并赶出去,只怕这丫头会想不开,恨自己一辈子,可如今这形势… “红袖,非是我不肯留下你,只是如今我连自身都难保,说不定今夜就是我的死期,你这样一味的追随着我,只怕也是枉死,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红袖不怕,便是死,也要和姐姐死在一起!” 沈眉弯知她心意已决,便再无二话,“好红袖,有你陪着姐姐我,就是你想死,姐姐也要想尽办法护你周全!” “今儿夜里还有一场恶战,你且先下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会让小翠叫你。” 红袖急忙叩头,“多谢姐姐。” 兴奋之情少溢于言表,竟是千恩万谢,一路哭着出去了。 见事态严重,林初阳也不由得纳闷起来,“娘娘,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眉弯便把事情由头到尾说了一遍。 林初阳见这架势,便明白大事不好,急忙替她把针拔下来,道:“若大皇子殿下想要夺权,此时只怕皇上已然被他软禁,你过去,只怕是送羊入虎口,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沈眉弯摇头,“你错了,即便是雒天佑软禁了皇上,也不尽然便能得到这天下。” “你想想看,雒天佑既然软禁了皇上,封锁了消息,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皇上,自己颁一道圣旨即位?这样岂不是更直截了当?哪来那么多周折?” 林初阳也暗自猜测,思虑半天,才小声道:“想来,是皇上手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雒天佑不敢轻举妄动。” “一定是这样!”沈眉弯重重点头,“初阳,现在宫廷内乱在即,所有兴衰荣辱都系在衡王爷的身上,如果小翠联络不上衡王爷,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林初阳似笑非笑,“娘娘对初阳的知遇之恩,初阳无以为报,唯有为娘娘粉身碎骨,方可报娘娘大恩。” 沈眉弯将雒天衡送给自己的一块通身透绿的翡翠镯子从手腕上摘下来,放进林初阳手掌里,“如果明天听到我死的消息,立刻带着这个东西赶往南地,告诉衡王爷这里发生的一切。” 林初阳把东西又推回沈眉弯手里,“娘娘言重了,趁此时城门未关,娘娘易装打扮,偷偷出宫,这里的一切由臣来担着才是!” “请娘娘下决心!” 林初阳跪在地上,一副慷慨赴死的气势。 沈眉弯摇了摇头,“初阳,我们把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如果雒天佑发现我不见了,就知道我一定去南地了,只要他在每一条通往南地的道路上设下关卡,贴上我的画像,就算我易装的再巧妙,也逃不开的。” “反观你,雒天佑本来就不认识你,和你也不熟悉,就算你离开皇城去南地,他也不会起疑心,最最关键的是,他的目标是我,不是你,你出宫比我要安全的多!” “可是,你一介女流,我明知有危险,又怎么能让你这样做?”林初阳还是不肯。 沈眉弯只得继续再劝:“初阳,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你仔细想想,如果我到不了南地,谁来告诉衡王爷这里发生的一切?” “雒天佑如果真的弑父夺位,我会想办法阻止他,如果阻止不了他,我就把他的罪行揭发出来,为了衡王爷,我会忍…” “如果你能见到雒天衡,替我告诉他…” “如果能有幸活下一条命来,我会一直等他…” 林初阳只觉得心一阵阵痛,他之所以冒着大不韪替沈眉弯兑换银票,又替她诊病治病,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借口,他给一个自己接近她的借口,而这些借口,无疑是最佳借口。 既不会让外人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又不会令她觉得惊慌。 紫嫣,你永远都不知道我看你的背影时有多么难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人,始终站在你背后,一直注视着你,默默关心着你。 如今,听她亲自说出喜欢的那个人的名字,他只觉得心里头一阵舒坦。 像她那样充满奇思妙想的脑袋,也只有衡王爷那样霸气的英雄人物才配得上她。 英雄美人,相得益彰。 谁道美人薄情,真正的美人是可以用命为你换这天下的人。 林初阳不再言语,有些事情,不必明说,聪明人从来都不需要说明白,一点即透,如今她这样一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既然她要他去找那个人,他便去,便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一闯,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是她要他为她做的。 夏紫嫣,你可知:我不求果位,亦不求生死,只愿来世能早一些遇到你… 第二卷:别时茫茫江尽月(9)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晚宴上的那惊鸿一瞥,不过是昙花一现,我却注定要用尽一生来记住那一瞥。 “我这就收拾一下,速速去南地。”林初阳知道自己义不容辞,只要是她托自己办的,哪怕是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何况眼前这种局势。 若雒天佑真的当上皇帝,只怕自己都要遭无妄之灾。 “等等…” 沈眉弯勉强从床/上下来,“走之前想办法让我见康公公一面,一定要快。” 林初阳看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便出去了。 沈眉弯只觉得整个天要塌下来了。 雒天佑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当皇帝,可以他的品性来看,他真的不适合做这个皇帝,如果雒天衡没有及时出现阻止他,那么,有多少无辜的人要遭殃? 沈眉弯不敢往下想,一旦雒天佑得势,以雒无垠的性命要胁雒天衡的话,只怕雒天衡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一定得想个法子,既能让雒天佑挟持不了皇帝,又让雒天衡回得了皇城。 光明正大的找雒天衡已然是不可能,但愿林初阳能避开耳目,平安到达南地。 想来,老头子早就打算好了,才让和妃和明贵妃跟着自己的儿子回封地,如若不然,这个时候,只怕雒天佑握在手中的牌又多了几张。 若不是自己当初对夏如媚心软,向皇上求情还仪德殿自由,哪有今天的麻烦? 如今雒天佑又逼着自己色/诱老皇帝,这根本就是狼子野心,想利用美色害死雒无垠,给他自己登基创造机会! 沈眉弯正想的头疼,小翠突然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沈眉弯跟前。 “紫嫣姐…” 见她这副模样,沈眉弯便已然知道了结果,“是不是联络不上他?” 小翠点头,“素日里我养的鸽子都被人搜走了,连笼子都没有留下,他们那帮人根本就是强盗!” 结果在预想之中,沈眉弯没有那失望,好在还有一线希望寄托在林初阳身上。 安抚了小翠几句,便让她下去了,小翠坚持不肯离开永和宫,非要陪着她,沈眉弯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她留下来。 时光一点一点在流逝,永和宫里的仆人们已经换作最平常的打扮,一个个红着眼睛向沈眉弯叩头道别,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沈眉弯,一个个朝四道宫门去了。 沈眉弯敢肯定,雒天佑一定监控了这永和宫,否则,小翠的鸽子不可能被一锅端的干干净净。 看着宫人们远去的背影,她起身回房,换上下人的衣裳,趁守卫的人不注意,溜出永和宫,朝着正阳殿而去。 林初阳托人带了口信,仲康被关在正阳殿,至于老皇帝么,虽然还是在正阳殿里,却不知道是哪个房间,不过既然雒天佑要亲自送她去见雒无垠,她自然也不必怕找不到雒无垠。 但眼下的情景是,她必须要知道正阳殿里到底是什么状况。 雒无垠是死是活? 监视正阳殿的人有多少,原来皇帝的贴身近卫军去了哪里,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必须要摸的清清楚楚才行。 “站住!” 守门的侍卫拦住了沈眉弯。 “这位侍卫大哥,请问有什么吩咐?”沈眉弯躬着身子,粉颈微垂,生怕被他们瞧见自己的脸。 好在夜色幽暗,火光明明灭灭,实在不太容易看清楚。 “你是哪个宫的?要去哪里?”侍卫粗着嗓子问她。 沈眉弯媚笑了一声,偷偷将一锭银子塞进那侍卫的手里,“侍卫大哥,我是南康宫的丫环,我们娘娘素来喜欢良贵妃亲手制的蜜莲茶,北地荒芜,没有这等精细东西,托人捎信儿来,让我到永和宫里头取一些。” “这不,良贵妃娘娘大方,给了这么多。”沈眉弯有意把手中的茶包举得高高的。 “等等,我看看…” 那侍卫过来绕着沈眉弯和茶叶包看了看,趁人不注意,把沈眉弯给的那锭银子塞进袖口里,“嗯,果然只有一包茶叶,你可以走了…” “谢侍卫大哥。” 沈眉弯长舒一口气,挺直了脊梁出了永和宫的门后,便一溜小跑,直奔正阳殿。 林初阳正在偏僻的小花园儿里等她,听到脚步声,急忙转过身来细看,一见是他,立刻张开怀抱把她拥进怀里。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来不了了。” 沈眉弯觉得他这样的拥抱有些突兀,却又说不出拒绝的理由来,只手不着痕迹的推开他,往前面的正阳殿指了指。 “怎么样?康公公在里面吗?” 林初阳点头,“等一会儿我走在前头,你在后面帮我拎着药箱,千万不要抬头,进去以后,你们长话短说。” “好。”沈眉弯如今是小丫环的打扮,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林初阳交待了她应该注意的小细节后,两个便走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 “什么人?” 很快就有侍卫拦住了两个人。 林初阳背着手走过来,看一眼挡路的人,“我是林太医,康公公说他咳嗽的厉害,让我送些药过来。” “不过大皇子殿下不放心,让我来替他把把脉。” 侍卫看一眼林初阳,视线停留在他身后的沈眉弯身上,“这个人是谁?” 沈眉弯不说话,假装胆小,立刻缩回林初阳背后,林初阳微微一笑,“你说她啊…” “她是我新来的徒弟,第一天学习,也没个眼色…” 说着,不声不响的将一块碎银子塞到侍卫手中。 那侍卫急忙把银子悄无声息的收在掌心里,“原来是这样,下回小的们生病的时候,林太医也要亲自替我们把脉哦…” 林初阳顿首,“一定…” “好了,放他们进去…” 沈眉弯便跟在林初阳身后,一路畅行无阻,进了正阳殿。 正阳殿是整个皇宫里头最大的宫殿,听说光是屋子就有九十九间,许多时候,皇帝翻牌子,宫里头的嫔妃们第一次侍寝便就在这正阳殿里。 侍寝之夜,会有一方镶着嫔妃名字的白色锦帕铺在床/上,处子身被破,必然有落红在锦帕上,若是哪个妃子没有落红,便视为不洁。 这些妃子们的下场便是被打入冷宫,或者发配边疆充做军妓,总之,她们的下场非常惨淡。 沈眉弯学过医,自然知道有些妃子没有落红,倒未必见得不是处/子之身,也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年纪小的时候在运动过程中不小心毁坏了那层膜。 跟在林初阳身后,沿着一条条朱红的门走过去,五步一岗,三步一哨。 看来,雒天佑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做这弑父杀君的浑恶之人了。 也许在以前的时候,沈眉弯还觉得雒天佑适合做皇帝,那个时候她被一叶障目,根本不知道哪一面才是雒天佑的真实面孔,如今明白过来,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被人利用的棋子。 摆明了是夏如媚和雒天佑串通好了,利用她的同情心,让皇帝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心,才造成如今的后果。 若老头子死在雒天佑手上,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管自己有多讨厌老头子,虽然老头子人老心不老,一心要占这夏紫嫣的便宜,可老头子始终待夏紫嫣不薄,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更是连手都没碰过。 想来,这老头子是不是知道自己和雒天衡之间的事? 不然那一夜他明明说好要来永和宫,却没有来? 最后来的人竟然是雒天衡! 沈眉弯越想越觉得这老头子一定别有用意,不然,到了如今这个份儿上,怎么一点儿也看不见老头子着急? 有侍卫引着她和林初阳两人沿着朱红的走廊一直前行,拐了两个弯后,在一个房门前停下。 “林太医,仲康就在这里头,您自己进去瞧瞧吧…” 林初阳朝着那侍卫点头,沈眉弯急忙很有眼色的替他推开了房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外间儿里并没有人,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沈眉弯和林初阳便把视线停留在里间儿的房间上,两人紧走几步,迈进时间儿,还不曾进门,便闻得一股子浓烈的腥臭味儿传过来。 沈眉弯只觉得一阵阵恶心,扶着门干呕了半天,林初阳有些担心的望着她,“你没事吧?” 门外站着的侍卫很奇怪看向两人。 沈眉弯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林初阳则是朝那看过来的侍卫微笑,“她新来的,没见过世面,有些大惊小怪,让这位小哥儿见笑了。” 随即又沉着脸向沈眉弯喝道:“你怎么搞得!所谓医者父母心,你如果学不了,就不要学!” 沈眉弯也知道自己反应有些大了,急忙虚心点头,道:“我知道错了,请林太医不要赶我走,我一定好好学。” 站在门外的侍卫看了两眼,便又把脖子收了回去。 林初阳则是握着沈眉弯的手,强行把她拉进了里屋。 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蜡烛,门被推开的时候,火苗摇了两下,随着门被关起来,蜡烛又恢复正常。 借着那一点点昏黄的光线,沈眉弯依稀看到床第之间躺着一个人。 那人只穿着白色中衣,中衣上却是血迹斑斑,再看过去,脸上已然是血肉模糊。 今天两更。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别时茫茫江尽月(10)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平日里,仲康待自己不薄,如今,他受酷刑被打成这样,莫说是沈眉弯了,就是林初阳这样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沈眉弯顾不得那些腥臭味儿,红着眼珠子跑到仲康跟前,轻声叫他:“康公公…” 床第间的人儿没有任何反应,沈眉弯只好再叫。 叫了半天,仍然没有转醒的迹象,沈眉弯只好看向林初阳,求助于他。 林初阳不愧是杏林妙手,早就打开了药箱,人已然坐在床边替仲康把脉了。 沈眉弯只觉得心疼不已,像仲康这样照顾自己的人,在这宫里头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不管他是不是受了雒天衡的托付,可他对自己的照顾却是真实的。 看着林初阳紧皱的眉头,“他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死了?” 林初阳一直把着脉,片刻才回她:“伤势过重,只剩下一口气。” 沈眉弯自然是焦急万分,“有救吗?” “我尽是一试,至于救活救不活,全看天意…”林初阳说话间,已然拿出了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细细长长的银针。 沈眉弯自然明白他这是要给仲康施针,急忙退到一旁,替林初阳把人扶住。 仲康伤势太过严重,无奈之下,林初阳只好拿剪子剪了他的衣裳,揭开那一层被血浸透的衣料后,才发现,仲康身上的伤口早已腐烂。 “雒天佑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沈眉弯气得眼泪在眼眶眶里打转。 林初阳摇头叹息,“伤成这样,难怪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若不是病得严重,只怕雒天佑不会同意我替他医治的。” “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就是连禽兽都不如!”沈眉弯虽然气,却也没有办法,如今这情形,若不是自己对雒天佑还有利用价值,只怕早就是一堆黄土了。 林初阳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仲康的穴道,以细长的银针扎下去,轻轻转动,忙活了大半天儿,仲康才缓缓张开眼睛。 看到沈眉弯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很快便又暗下去,龟裂的嘴唇颤抖着,却听不到她说什么。 沈眉弯急忙给他喂了一些水,干涸的唇恢复一点点血色,却还是青灰的吓人。 “康公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仲康似乎已经不能说话,声带仿佛也受了损伤,指着沈眉弯背后,“救…救…” “救…皇上…” 不过是最简单的几个字,却已然耗尽了他的精气神儿,没等沈眉弯再问出一个字来,他便又一次晕死过去。 “救皇上…” “救皇上…” 沈眉弯不停的念叨着这几个字,“康仅仅到底想说什么?” “他指的那个方向是哪里?是不是皇上就在那里?” “我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再不救他,他就真的死了…”林初阳不理会发呆的沈眉弯,专心救人。 这位仲康仅仅虽然和自己素来没有什么来往,但他对夏紫嫣却是极好的,念在这一片情份上,他愿意出手救他。 将仲康安顿好以后,已经是二更天了,她和林初阳在正阳殿的花圃前告别,“初阳,一路之上小心。” “保重…” “保重…” 此去经年,便纵有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夏紫嫣,若我这一去不回,你要好好活着。 沈眉弯想起来今夜雒天佑还会到永和宫来,便急匆匆告别了林初阳,一溜小跑溜回了永和宫。 到永和宫的时候,宫里头只有零星几个房间亮着灯,看着自己的主卧里亮着灯,心便稍稍安定下来。 这个时候,雒天佑应该还没有过来。 进了屋,重新梳妆打扮,等待雒天佑的到来。 雒天佑这会儿正在夏如媚身边儿陪着。 他本想去永和宫把沈眉弯带到老头子跟前的,却不想,还不曾出门儿,便有人来报,说侧王妃身体不适。 他本想让太医过去瞧瞧就是了,自己去永和宫办正事,却不想,刚准备过去的时候,巧喜竟然哭着跑了过来。 “殿下,我们家小姐不好了,太医说,可能要滑胎…” 雒天佑一听,也不去永和宫了,直接奔着夏如媚的房间就跑过去了,“怎么回事?太医不是来了么?” 巧喜一边儿哭一,一边跟着跑,“太医在,可是太医一直在摇头,小姐她还…” “还怎么样?”雒天佑听的焦心。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他怎么能不着急? “小姐她…她流了好多的血…”巧喜说到最后,就哭了起来。 雒天佑听完,更是越发焦急起来,“太医怎么说?” “太医还在瞧着,用参片吊住了小姐的精气神儿,说不行的话,可能会流/产…” 巧喜还在说,雒天佑早就跑的不见人影儿了,连跟班的四喜也不见人影了。 来到夏如媚的房门前时,只见围了好大一帮子奴才,一个个畏畏缩缩站在门前伺侯着,生怕有什么闪失。 不停的有人从里屋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 这帮下人们平时近不到主子跟前照顾,这会儿一个个生怕得罪了主子,便一个个站在门外,暗暗替主子祈祷,若是主子不好,倒霉的只会是他们这帮下人。 “殿下,您不能进去…” 雒天佑马不停蹄直往门里面冲,几个年纪大的老妈子连拉带拽才把他拉住,“女人的产房,男人不能进,进去会不吉利的…” “太医呢?”进不去的雒天佑只有在门外大喊大叫。 话音才落,不大会儿便有个人从里面匆匆忙忙跑出来,跪在雒天佑跟前,“殿下,回殿下,侧王妃的胎总算是保住了…” 一帮人立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真的?”雒天佑有些不敢相信,看着那个年轻的太医。 太医拭了拭额际的汗,“臣以项上人头担保,侧王妃和胎儿有惊无险,已经度过危险了。” 雒天佑原本焦急的脸庞顿时平静下来,看着围在门前的一大帮奴才,“都下去吧…” 众人很快便散开来,屋子里还弥漫着血腥气息,雒天佑迈步走了进去。 巧喜帮他掀了帘子,摇曳的珠帘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响,面如白纸的夏如媚躺在床上,秀发蓬松,唇无血色,一双秀丽的眸子此时正紧紧闭着。 她似乎极累极倦,连睡觉都皱着眉。 她睡的极是不安静,听到珠帘响动的声音,虚弱的抬起眼睛,却见是雒天佑,两只眼睛登时就红了起来,两行泪珠儿滚下来,叫人好不心疼。 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如今夏如媚还大着肚子,刚刚还差点流/产。 雒天佑又不是冷血的人,看到夏如媚这副模样,急忙过来,握住她的手,“如媚,你受苦了…” 夏如媚两眼含着泪,听雒天佑这么一说,眼泪珠子成串的掉下来。 “天佑…” “好端端的,怎么会差点滑胎呢?”雒天佑不禁出声相问。 夏如媚想了想,才道:“如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经过妹妹园子前的拱门时,无缘无故就摔了一跤。” “起先,我也没当回事,便没有惊动大家。” 雒天佑沉下脸来,“惊动大家怕什么,你总是这样,不喜欢麻烦别人,可若是你真的流/产了,你叫我情何以堪?” “如媚,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知道我有多重视它,有多看重它,若它是个男孩,将来这天厉国的江山都会是它的,你怎么能因为怕麻烦大家,就什么都不说呢!” “不管怎么样,以后不允许你一个人出去!” 他这样百般呵护,夏如媚又怎么会不满心欢喜,先前所受的苦仿若一直子都没了,望着雒天佑,“那我要是要你陪我出去呢?” “那我就天天陪着你出去去动!”雒天佑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夏如媚抬眸凝视他,“殿下说的可是真的么?” “我说过的话,几时有假?”雒天佑握紧她的手,信誓旦旦。 夏如媚把脸埋在雒天佑怀里,深吸一口气,“殿下,其实今天的事,也不能全怪如媚…” 雒天佑眉毛挑起来,“怎么?” 夏如媚在雒天佑怀里仰起脸来,望着他,“天佑,我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妹妹了,如今又怀着孩子,天气又热,不免烦躁心乱。” “如媚在宫里就只有妹妹这么一个亲人,便想着趁着日头小一些的时候去瞧瞧她,两姐妹也好说些体己话儿。” “于是,我就带着巧喜一起朝着永和宫去了。” 听到“永和宫”三个字的时候,雒天佑的眉心拢了起来。 “我不是说过,这阵子谁也不准去永和宫的吗?” “你为什么要去?” 原本温柔的面庞突然罩上寒霜,连怀抱也变得僵直,冷冷的看着怀中苍白的女子。 听他说出这话,夏如媚自己也是一惊,可她并不慌张,泪眼汪汪的望着雒天佑,“天佑,你只知道你的规矩,哪里知道人家怀孕的辛苦?” “我想吃家乡的风味小菜,吩咐厨子做的,根本就狗屁不是,吃得我吐了一整天。” “我想喝三妹泡的家乡茶,便叫这仪德殿里的宫人泡来喝,可是我喝了,结果拉了两天肚子。”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第二卷:东边日出西边雨(1) - 后宫:宫女生存宫略 - 杨柳依 夏如媚只觉得心里酸涩的紧,眼泪流成了河,“我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就想找自己的亲妹妹说说话,让她给我做点家乡的小菜,都不行吗?” “她是我亲妹妹,我是她亲姐姐,亲姐姐要见亲妹妹一面,都那么难吗?” “又或者在你的心里,最重要的人永远是她,而不是司徒盈或者我!” “你别胡说!”雒天佑突然出声粗/暴的打断她。 “她是我的妃母,我是他的继子,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清楚什么?!”夏如媚许是孕中心情不佳,又许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被雒天佑这样大声一吼,她哭的更加厉害。 “你只知道江山社稷,只知道去那个永和宫,却从来没想过要陪陪我!” “一个为你生儿育女的人,怀胎十月,我要失去姣好的身材,美丽的脸庞,还要忍受生子之痛,可是你呢?你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轻轻松松听孩子叫你爹,你抱着别的女人就可以当爹,为什么你不能体谅女人的痛苦呢?” “在男人的心里,女人永远比不上家国天下,可是在女人心里,男人是自己的天,是自己的地,是自己的一切,就算你不体谅我怀孕的辛苦,也该体贴我这个妻子吧?” 雒天佑想了想,硬生生把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耐着性子哄她,“如媚,别哭了,都快要当妈的人了,也不当心自己的身子。”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一想啊…” “你想,你这样大哭大闹,情绪大起大落,对胎儿影响一定不好,你说是不是?” 女人和男人在一起,要求的不就是精神上的安慰? 于夏如媚来说,生活起居都有丫环伺候着,衣食无忧,吃穿不愁,她唯一缺少的,就是雒天佑的关心和爱护,如今,他竟然耐着性子哄自己,见好就收便是。 也不再大声哭闹,话语也温和了些,“其实,我去永和宫,真的只是想瞧瞧妹妹,和她说说话聊聊天,仅此而已。” “不过,我还没踏进这永和宫的门,就被门口的西瓜皮绊倒了,依我看,一定是永和宫的人故意的。” “幸好巧喜扶的快,要不然,这孩子真就保不住了。” 雒天佑听了,倒不曾说什么,只是柔声把夏如媚又哄了半天,看她情绪稳定,这才带着四喜离开。 雒天佑乍一离开,夏如媚就下了床,“巧喜…” 巧喜急忙跑过来,“二小姐,您要的饭菜都准备好了,奴婢已经吩咐了小厨房,正在炉子上炖着呢…” 夏如媚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戳了戳巧喜的头,“你个死丫头,早就准备好了还不给我拿过来!” “你不知道我一直没吃东西饿以现在吗?!”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拿过来。”巧喜陪着一万个小翠,急急忙忙又跑了出去。 不大会儿,她端着几个菜进来,在夏如媚桌前摆放整齐,夏如媚便工吃起来。 “二小姐,您慢点吃,没人跟您抢…”巧喜忍不住劝。 夏如媚才没心思搭理她,这会儿,她实在是饿坏了,为了刚才那一出戏,她可谓是呕心沥血,只差没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匆匆忙忙用过了饭,看着巧喜把东西收拾干净,便对着屋里头的人道:“出来吧…” 不一会儿,屋子里头的小里屋内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 那女子见到夏如媚就堆进三分笑,“不知道王妃对今天的戏还满意么?” 夏如媚笑的深不可测,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戏我是很满意,可这…” 那人媚笑着前来拿桌上的银子,夏如媚却又将银子拿回了自己手心里,“戏嘛演的是不错,可我不知道你的嘴巴是不是也和你的演技一样…” 老妈子急忙跪地叩头,“王妃放心,老奴向天发誓,此事只有天知地知,您知我知,若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就叫我老妈子不得好死!” 夏如媚笑笑,把玩着那锭银子,“得不得好死,那都是以后的事,几十年后的事儿,谁知道呢?” 老妈子频频点头,“王妃说的是,老奴保证,决不让第三个人知道,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老奴一死谢罪!” 夏如媚又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来,一起放在桌上,“齐氏,你给我听好了…” “这里是两锭银子,一共是一百两,这件事你做的好,这是我赏你的。” “但你必须要保证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半个字都不能说,否则,我会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我有这个本事!” “你信还是不信呢?” 那老妈子连连点头,“王妃放心,老奴保证什么都不会说。” “很好。”夏如媚松了一口气,把银子递给她,“这一百两是你的了。” “不过,如果有半点差池,小心你全家的性命…” 刘氏跪了又跪,“王妃放心,老奴一定做到。” “下去吧…”夏如媚摆摆手。 老妈子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夏如媚一个人。 她站起身来,来到先前睡过的床前,掀了床帘子,整个人进到床/下,很快便拿一只死兔子来,洁白的兔子已经变成了腥红色,散发着阵阵血腥味儿。 她把兔子尸体顺着窗户丢出去,窗子后面是一个荷花池,如今已是初夏,荷塘里的荷叶长的正好,这一声响,惊得池中的野鸭突起而鸣,迅速飞开,消失在荷塘之上。 那满塘的荷叶亦被水冲的摇摇晃晃。 雒天佑一离开夏如媚的房间就朝着永和宫直奔而去,抬轿的轿夫见他面色不好,一个个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永和宫。 宫人们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竟然连一个报信儿的都没有,这让雒天佑着实心不是爽利,倒背着手,一个人郁郁寡欢的进了永和宫的正殿。 很是奇怪,今天竟然没见到伺候的人,这是何原因? 素来知道永和宫的佣人是最少的,却也是最忠心的,如今,怎地一个都不见? 莫非… 不等雒天佑想到什么,红袖已然打着纸灯过来了,见到他,便施施然一福,“大皇子殿下…” 雒天佑只觉得永和宫的宫人少了,见到红袖的时候,又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便朝着红袖点点头,“起来吧…” “姑娘一直在等殿下…”红袖引路,将纸灯放在雒天佑身前,“请随我来。” 其实,这是沈眉弯安排的,永和宫里虽然奴才少,却也是有的,按后宫的制度,一个皇后至少有八名近身侍女,太监和其他的使唤宫女八名,做粗活的宫人四名,前前后后加起来,一个皇后有二十个人伺侯着。 皇后是二十个人伺侯,贵妃却是比皇后要少四个,可沈眉弯却只有六个人伺候,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 可如今她打发了大家离开,虽然这永和宫的奴才们少,却也是有的,如今只剩下红袖和小翠两个人,倒容易叫雒天佑疑心。 倒不如让红袖来接他,引着他进来,反正他要的人是她沈眉弯,又不是丫环们,只要她在,他就不会向下人们下手。 既然雒天佑一时半会还发现不了永和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失踪,那么,她也就为那些离开的人多争取了一些时间。 这些时间,足够他们离开皇城,走的远远的。 等到雒天佑再发觉的时候,想要找到他们,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沈眉弯已然精心打扮过了,轻扫蛾眉,薄施胭脂,又梳了宫里头现下最时兴的流苏髻,穿着一件淡青色的夏装,看上去典雅大方,精致清秀,很是漂亮。 雒天佑见到这样的沈眉弯时,不由得愣了一会儿。 “大皇子殿下请用茶。”小心适时的把茶递过来。 雒天佑原本粘在沈眉弯身上的视线转回到茶上,尴尬一笑,“出门的时候,宫里头出了点事儿,所以耽搁了。” 沈眉弯早就对这人死了心,断了念想,便是听他带着疲倦的声音也不觉得同情,只淡淡的道:“无妨,本宫现在只想见到皇上,不在乎你做什么。” “更不会在乎你为什么事耽误了时辰。” 有一种人便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以后才知道后悔,雒天佑便是这样的人。 当年夏紫嫣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只知利用,如今,夏紫嫣看透了他的真面目,对他不冷不热的时候,他偏偏又觉得结果不应该是这样。 他和夏紫嫣那样深的爱过,不应该是这种结局, 至少,她应该还是爱他的。 放下茶盏,来到她背后,拿起妆奁台之上的黛螺,替她画眉。 “还记得以前,你最喜欢我替我画眉。” “那个时候,你说,如果我能一辈子为你画眉,便是立刻死了,也是值得的…” 沈眉弯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的手,拿过他手中的黛螺,“以前的夏紫嫣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是夏紫嫣…” 雒天佑一愣,捏住她的下巴,“你…说什么?” “你不是夏紫嫣又是何人?”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最近阅读〗 〖我的收藏〗 〖我的订阅〗 〖回到首页〗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