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热闹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电视机的声音开的很大,吵吵闹闹的播放着一部烂俗的电视连续剧,剧中的男主角因为没钱而无奈与女友分手,女友假装哭了一鼻子后坐上豪华轿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尾气和落魄的男主角。   屋内没有开灯,电视机的灯光在漆黑的屋内闪闪烁烁,不时让坐在沙发上手拿啤酒瓶的李百为若隐若现,他的另一只手夹着一支香烟,他抽完最后一口烟,将香烟在烟灰缸里碾灭,随手又点燃一只。   电视柜的最顶端静坐着一尊菩萨像,菩萨法相庄严,似笑非笑,微微翘起的嘴角有如蒙娜丽莎一般,只不过,蒙娜丽莎的笑神秘,菩萨的笑却以慈悲为怀,兼济天下苍生。   屋内不时升腾起的袅袅烟雾将房间笼罩在一片虚无当中,电视的声音,电视的光线,沙发上的人,菩萨的笑,都显得那么虚无,那么缥缈,就有如庙宇一般沉静,虚幻。   李百为将瓶子里的啤酒喝干,摇晃着身形走到冰箱前,他拉开冰箱门,冰箱里除了啤酒什么也没有。 冰箱里透出的凉气让李百为舒服了不少,他拿出几瓶啤酒,关上冰箱门,就听见了楼下传来的阵阵吵闹声。 吵闹声很激烈,两个男人的互相咒骂声中夹杂着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 李百为住在七层,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骨子里爱看热闹的激情。 既然楼上听不到,那就下楼好了。   他拿起钥匙,趿拉着拖鞋,欢天喜地的冲出房门,几张按摩服务情感陪聊的彩色卡片掉落在地上,他捡起之后揣进裤兜,匆匆锁了门,按下了电梯下行的按钮。   电梯门开了,着急看热闹的李百为冲进电梯,却和一个人撞了满怀,那人哎呀一声跌坐在地上,半个身子在电梯里,半个身子却在电梯外,而此时,电梯门却突然开始关闭。   李百为连忙用身体挡了一下即将关闭的电梯门,电梯门缓缓打开,他这才看清楚地上的人。   这是一个穿着开放的女人,李百为心里想着。 他不喜欢暴露这个词,暴露这个词只不过是他所处的奇怪民族被扭曲了的诡异思想的产物。 李百为一直都搞不明白一件事情,为什么男人夏天光着膀子穿个裤衩坐在串儿摊前面大口罐啤酒叫爷们儿,而女人露着大腿踩着高跟儿挑着一件吊衫就叫臭不要脸,臭婊子,贱人,妓女?   “你没长眼呀?这么个大活人看不见?” 地上的女人突然开口说话,此时,电梯门又开始闭合。   李百为再次将电梯门挡开,上前去扶女人,口中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有急事着急下楼,撞到你了。”   李百为靠近这女人的时候,被女人身上那股混合着酒精与香水的气味呛的头晕脑胀。 但是他撞人在先,理应将人扶起。 女人并没有拒绝他,或者说,换做一般的女人,在男人接近她的时候都多少会有些紧张,更别提这么直接的身体接触了。 而这个女人,却欣然接受,接受的理所当然,接受的如此坦荡。   女人的腋窝有些湿润,这让李百为在扶起他的时候手有些打滑,不免抓的更紧了。   “哎呦,小哥,还吃起豆腐来了?” 女人咯咯一笑,酒气喷了李百为一脸。   “那个不好意思啊,没抓住。” 李百为将女人扶起,送出电梯,点头哈腰。   女人站立不稳,用手扶着墙,楼梯内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女人的面庞上,长长的睫毛重重的眼影在灯光的勾画下朦胧不清,拉长的身影映射在苍白的墙面上,随着电梯门的关闭,消失在李百为的眼前。   李百为将扶过女人的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雌性荷尔蒙混合着酒精和香水让李百为有些想入非非,身体的某个部位就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 他夹了夹双腿,试图将肿胀了的器官打回原形,怎知,在一番刺激之下,不但没有作用,那家伙的气焰越发嚣张起来。   电梯门叮咚的一声缓缓打开,李百为刚要出去,一个身形肥硕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垃圾袋挤了进来,嘴里嘟囔着:“三层三层,还没到呢!”   妇女一进电梯就用手作扇子扇着风,边扇边抱怨:“热死了,去年夏天也没见这么热!” 说着,弯下腰欲将垃圾袋放到地上稍作休息。 妇女弯下腰时,眼睛就瞟到了李百为的裆部,身子猛的顿了一顿。 这一切李百为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下意识的又夹了夹双腿,身体无意识的晃动了一下,于是,那器官就碰到了妇女的脸。   当李百为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器官已经在妇女的脸上停留了些许时间,此时,李百为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完了。”   中年妇女的身体依然没有动,电梯里一阵的沉默,气氛尴尬至极,就在这时,电梯到了一层,叮咚一声,门开的一瞬间中年妇女提起垃圾袋脚步凌乱的冲出了电梯门,随后飘来的一句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有意无意的话:“年轻人就是火力壮!”   呼。 李百为长出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妇女会大声尖叫,然后给自己一个耳光,亦或是抬起膝盖,给他的家伙事来一记重击,或者是报警后矫揉造作的捂脸哭泣,向警察痛诉李百为的罪行,或是叫上老公把李百为胖揍一顿,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生,只说了一句:“年轻人就是火力壮!”   这话在李百为听起来毫无讥讽之意,反倒有些夸赞的意味在里面。 这个阿姨倒是个大方的人。   李百为循着争吵声来到了小区里的小卖部附近,小卖部离他所住的单元很近,远远的,他就是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和一对中年夫妇争的面红耳赤。   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出租车亲在了一起,不过看起来事故并不严重,只是很小的剐蹭,这么小的一件事,于情理,真的不值得吵。   中年男人穿着一件黄色的衬衫,就是那种出租车司机的制服,这应该就是出租车的车主了。 而那个年轻男子,穿着一件肥大的T恤衫,脖子上挂着一个美元标志的银色金属挂饰,秃头没戴帽子,脖子上的金属挂饰随着他身体的激烈运动晃来晃去,金属挂饰上的水钻在路灯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年轻男子显然是喝了酒,他步态凌乱,摇摇晃晃,用手指点着中年男人说:“我草!我就TM撞你车了,怎么的?就掉指甲盖儿大的漆你管我要两百?他妈的一辆破出租,卖了也不值两百吧?穷疯了?没见过钱?”   出租车司机也不是善茬儿,他身形矮小,在年轻男子高大的身躯下显得有些滑稽,他咧着嘴也吼道:“你喝酒了,就是酒驾!我报警让警察抓你,到时候就不是两百的事儿了,跟我吊什么蛋?”   一旁的中年妇女一个劲儿的劝:“孩子,两百就两百吧,真要是进去了你可怎么办呀?  年轻男子酒喝的太多了,他此时就如同一直暴躁的雄狮,他气急败坏的说:“没钱,操他妈的,你报警我看看?抽死你个老逼!”  中年男子此时已经将电话拨通,年轻男子倒也有趣,见对方真要报警,脸色突然一变,原本直挺挺的身躯软了下来,他点头哈腰的说:“大爷,别报警,别报警,两百是吧?我给你!我给你!”  中年男子见状,放下电话,不依不饶起来:“刚刚是两百,现在给两千,这事儿算了!”  “两千?那我还是进去吧,没钱!”年轻男子可能是酒劲儿又上来了,情绪激动的喊道。  李百为是旁观者清,这件事年轻男子理亏,也犯不上为了两百块钱去蹲苦窑,这中年男子也不是个东西,明明就是趁着对方喝醉了想讹一笔。  李百为走到近前说:“各位各位,都消消气儿,哥们儿,我看你就把钱给他吧,两百块钱的事儿,你还真想进去?”  年轻男子喷着酒气说:“我说了给他两百,他不依,要两千,我哪儿有钱,现在我兜儿里就剩80了!”  中年男人又来劲了,他不无鄙夷的说:“哎呦,刚才不是挺牛逼的,合着您开一面包兜儿里踹80块钱就能瞧不起我了?”  年轻男子还欲理论,李百为拦了下来,他从兜儿里掏出三百块钱放到中年男子手中说:“大哥,您看,咱都是老百姓,都不容易,这个哥们儿也是喝多了,您看他就开一面包,能多有钱,两千太多了,我这儿就三百,您高抬贵手,饶了他,都是混口饭吃。”  中年男人的老婆也在一旁不停的劝:“就是,小伙子还年轻,你要是报警了,孩子后半辈子就毁了,就这样吧,咱还有事儿呢,走吧!”  中年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上了出租车,车子启动,倒车,驶离了小区。年轻男子愤愤的将地上的石子踢飞,石子砸在了面包车的车门上,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在车门上留下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坑。  围观的几名群众见没了热闹看,意犹未尽的散去,眨眼就都不见了踪影,就像从没来过一样。他们消失的很快,黑夜和密集的楼群是他们的巢穴,将他们隐藏,将他们吞噬。  青年男子朝地上啐了口痰:“呸,什么东西!穷山恶水出刁民,妈的,三百块算是给他的丧葬费!”他拉开车门,从车后座里扯出一个塑料带,拿出两瓶啤酒,啤酒冰凉,挂着水珠。他喝了太多的酒,行动迟钝,动作僵硬。他拿着啤酒瓶端详了好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剃的只剩一层青皮的圆滚脑袋,在裤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起子,将啤酒起开。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二章 起什么腻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李百为刚刚只顾着当和事老,却没顾得仔细端详眼前这哥们儿,他现在仔细端详,差点儿就乐了出来,连忙用手搓了搓脸将笑意憋了回去。 这哥们儿长的太尿性了,圆滚的脑袋,脑袋上一层青皮,眼睛小的可怜,眯成一条缝,塌鼻梁大嘴巴厚嘴唇,打远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根树杈上顶了个包子。   有趣的是,这哥们儿刚刚还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在开啤酒瓶盖儿的一刹那突然之间就精光闪闪,光芒四射,他的表情由没精打采瞬间庄重肃穆起来,手上的起子稳稳的套在瓶盖上,动作果断,却又小心翼翼。   咔吧一声,啤酒瓶打开,瓶盖滚落到地上,旋转了两圈后疲软的躺下,没了动静。   他将起好的啤酒递给李百为,李百为接过啤酒还没说话,他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给李百为,李百为接过来一看,呦呵,中华。 他将烟叼在嘴上,一簇火苗就出现在面前。 就着火吸着了烟,灌了一口啤酒,看对面的哥们儿将刚刚发生过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也拿着啤酒,也叼着烟。   “我叫白山,都叫我山子。” 山子狠狠的嘬了口烟,烟头忽的明亮,将他的脸庞衬的有些发红。   “我叫李百为,就住这小区,你呢?” 李百为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山子兜儿里就80了,他要再说那件事,好像是管人要钱一样,不大气。   “我也住这小区,哥们儿,你住几号楼?”   “三号楼1单元,你呢?”   “巧了!我也住三号楼一单元!你住几层?” 山子听李百为这么说很是高兴,他举起酒瓶示意李百为和他碰一个。   “9层。” 李百为和山子碰了一下,嘬了一口啤酒。   “我住8层!嘿,住这么长时间上下铺,愣是没碰着过!” 山子的声调明显提高,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离他们最近的一栋楼的二层窗户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嚷嚷道:“嘿嘿嘿,我说你俩干嘛呢?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撒酒疯上派出所撒去,跟这儿起什么腻?”   山子一听这话酒劲儿上来了,他啪的一声将啤酒瓶在灯杆儿上拍碎,用剩下的半截带着碎茬的瓶子指着楼上的男人喊:“你别缩屋里叽叽歪歪,你出来,我给你丫戳几个眼儿放放气!”   中年男人一听这话不干了:“得了,跟你这种醉鬼没法沟通,我打110,你给警察放放气呗?”   “我!” 山子要把手里的酒瓶扔上去。   李百为手疾眼快的给拦下了:“大哥,对不住啊,这是我兄弟,喝多了,我这就送他回家,您早歇着!”   中年男人估计也怕山子真往他家扔瓶子,头一缩,窗户就关上了。   “兄弟,别惹事儿了,走吧,想喝酒上我家喝,犯不着跟人动气。”   “好,兄弟,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男人之间的友情真是奇怪,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仅仅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仅仅因为一瓶啤酒,仅仅因为一根烟,就可以从原本形同陌路的生人变成朋友,乃至兄弟。 这原比女人之间的感情要来的凶猛,来的迅速,来的简单,来的粗暴。   车是李百为开到停车场的,他也喝酒了,车开的歪歪扭扭,车头一侧撞翻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咚的闷响,垃圾桶被掀翻,里面的垃圾四处飞溅,一个用过的安全套不偏不倚的甩在了前挡风玻璃上,里面的白色液体顺着玻璃蜿蜒而下,留下一条清晰丑陋的白色印痕。   山子被逗的哈哈大笑,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从喉管里硬生生的往外挤了两个字:“牛逼!”   李百为运气很好,今天停车场空车位很多,他直插进一个车位,熄了火,和白山下了车。   车头被撞凹进去了一块,前保险杠也漏了一个窟窿,李百为尝试打开发动机盖,却发现,车头凹进去的太深,把轴承卡住了,车前盖打不开了。   白山叼着烟蹲在地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李百为问他笑什么,他说这下咱俩扯平了,你替我给了三百,但是把我车撞了,咱俩的帐算是一笔勾销了。   直到第二天李百为才琢磨过味儿来,这句话好像他妈应该他说!   白山踱着步在李百为家里走了一圈,这儿看看,那儿摸摸,看到电视柜上的菩萨,连忙臊眉耷眼儿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双手合十,弯腰施礼。   “你也信佛?” 李百为说。   “嗯,就是没读过经,不过,我倒是听一个法师讲过,说不管读没读过经,只要一心专信,就得法力加持!只是我专信了,怎么还摊上这倒霉事儿?”   “谁让你喝酒了开车,有因必有果,俗话叫no作no die,你知足吧,也就是给人车碰了一下,你要碰上人,估计咱俩就不能在一块儿喝酒了。你还是得到保佑了的!” 李百为走到冰箱前,拉开了冰箱门。   山子凑过去看,看到后一脸惊讶:“哥们儿,你太牛逼了,一冰箱啤酒,看来,以后我不敢再自封酒仙了。”   李百为拿出几瓶啤酒,关上冰箱门,将啤酒倒进收腰杯里,啤酒顺着玻璃杯蜿蜒直上,兴奋的沸腾出白色泡沫,泡沫在被子顶端形成一个圆润的拱形,随着酒液一点点的渗入,拱形越发饱满,泡沫散去,晶莹的酒液在杯口微微晃动,却无一滴洒出。   白山的眼中冒出了贪婪,他急切的举起酒杯,与李百为的酒杯碰了一下,并不说话,仰脖一饮而尽。 他喝酒的时候,每一口都很深,喉结随着他的吞咽大幅度上下摆动着,拼命的帮助它的主人将酒液顺入胃中。   白山放下酒杯,满意的打了个酒嗝儿,随后呆望着对面的李百为,口齿不清的说:“你怎么不喝呀。”   李百为咽了咽口水:“那个,你这么喝酒不难受吗?”   白山拿起酒瓶,再次将啤酒倒入收腰杯中,啤酒再次兴奋,再次冒泡,再次形成圆拱形,酒杯再次放到了白山的唇边,再次被灌入了胃中。   白山用手揉着隆起的肚子,醉眼朦胧的说:“难受?不,一点儿也不难受。你说的难受是身体上的,我认为的难受是心里的!” 说完,他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脏。   李百为喝了一口啤酒,问道:“山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白山又倒了一杯酒,不过,这次他的手失去了准头,半瓶啤酒洒在了茶几上,他慌忙找纸去擦,却被李百为拦住了。   “不用擦,太麻烦,明天早上一起收拾,喝酒就喝个痛快,琐事不必在意,你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李百为将酒瓶扶正,给白山倒了一杯酒。   “男人倒霉,也就这些事儿,无非就是事业不顺,没钱了,要不就是爱情不顺,妞儿跑了。我这两样儿算是占齐了!”   李百为兴趣浓厚起来,他按住白山送往唇边的酒杯说:“别忙,说来听听,说完再喝也不迟。”   白山打掉李百为的手,将啤酒灌入身体,抹了抹嘴说:“大哥,你是居委会的吗?这么八卦?”   李百为用手摩挲着酒杯讪笑道:“嘿嘿,其实不瞒你说,我是个作家,就爱打听这些道听途说的故事,攒在一块儿写进书里,倒也落得个现实主义作家的名号!”   白山停止了将啤酒瓶里的酒倒入酒杯的动作,他放下酒瓶,掏出烟来,还是那包中华,里面所剩无几。   李百万接过白山递给他的烟,点燃,烟雾缥缈,菩萨像在烟雾的笼罩中依旧祥和,嘴角依旧上扬,依旧看透世间百态。   “你是作家?哎呦,我太,我太荣幸了,我妈从小就跟我说,山子,你要好好念书,往后当个作家,当个文化人。我爸也说,山子,你得争气,你妈说的对,好好念书,给家里张脸,等你成了作家,成了专家,成了文化人,也去电视台办讲座,也出名,让咱那些势利眼的亲戚好好看看!”   李百为很是惊讶,他弹掉烧的焦黑的烟灰,不由自主的调整了一下原本歪斜的坐姿,向着专家的坐姿靠近了一步。   白山的故事其实并不复杂,他如同多数这个城市的年轻人一样,他们父亲的父亲的父亲就住在这个城市,时间流逝,他们为这个城市做了不少贡献,获得了应有的官职头衔,稳稳当当的退休,攒下一笔不算少的家业,上下通达关系活络,于是,就给自己孩子的孩子谋得了一份工作。   没有人会认为他们给孩子的工作是不好的,没有人会认为他们给孩子的工作是不适合的,他们会认为,自己给孩子的工作是天底下最好的,是能够羡煞旁人的,是能够光宗耀祖的,却没想过,同样也可以是遗臭万年的。   白山就是将父母给自己的工作遗臭万年的,他的父母在大型国企里上班,都是小头头,都混的风生水起颇有威名,所以,就自作主张的给白山安排了个在单位值班室看监控的工作。   按理说,这种工作应当是清闲,舒适,可以混到退休的,可是,现实的功能就是破坏人们的幻想,将幻想粉碎,搅烂,搅得稀碎。   白山这次没有让李百为去开冰箱门,他熟门熟路的打开冰箱门,叼着烟一瓶一瓶往外拿啤酒。   李百为问他在干什么,白山说,他在思考,在拿啤酒的时候思考如何给李百为讲自己的故事,在拿啤酒的过程中思考如何能够平静的将故事讲给李百为而不至于当场就闹酒炸。   李百为装腔作势的脱下鞋,那是一双他从网上花三十多块钱买的一脚踹,那个网是由一个长的比白山还丑的人创建的,白山与那个人的区别在于,那个人可能是由仆人将啤酒递到手上,而白山则需要费劲的撅着屁股一瓶瓶往外拿,由于喝醉,他还边拿边大声的数着数。   李百为的鞋子脱下的瞬间一股无以名状的气味顺着茶几喷涌而上,由李百为的鼻孔直达大脑,经过大脑复杂周密的计算,得出的结果是真他妈臭。   “其实我这事儿也什么可说的!” 白山一瓶瓶的将啤酒启开,语气中略显疲惫,啤酒经过长时间的冷冻后猛的被打开,渴望自由的酒液争相而出,迅速汇入湿漉漉的桌面,在茶几上形成一片汪洋。   “往往平凡的故事背后更加心酸!” 李百为光着脚,将那双正在散发着能毁灭人类气味的鞋踢到阳台,转过头说。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三章 就是这辆车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白山大专毕业后就被分配进了国企,高中时期还幼稚的他只想着如何好吃懒做,不劳而获,那个时候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一个台球案子,身边最好再有一个漂亮的不像样子的妞儿,胸大屁股大,齐下巴的短发,最好有几撮挑染过的头发或者干脆整个就是染了色的头发,当然,只要是那种不被大众所接受的颜色 就好。   在他的幻想里,每天吃着馆子里送来的饭食,搂着这样的姑娘们,没错,不是姑娘,是姑娘们! 打着台球,三五狐朋狗友,嬉笑玩闹,从日出到夕阳西下,如果你问他还需要什么,那就是能够和姑娘们像那个日自己的国家一样毫无禁忌的做爱做的事情。   青春期的男孩儿多么可怕。   简单的快乐就会让他们丧失自我,不再拥有战斗力。 其实,白山也斗争过,在选专业的时候他很固执的要选择英语专业,因为他想出国,想去那些腐败的资本主义国家批判的体验一下丫们到底有多腐败。   他的父母是支持的,不过,白山的姥爷是反对的,因为他的姥爷就是白山工作过的国企的一位高官。 白山的姥爷在白山上学的问题上只说了一句话:“就上这个学校,就学这个专业,谁说也不好使!”   白山的母亲语重心长的对白山说:“山子呀,我知道你喜欢英语,我也知道你想出国,想去看看,你妈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文艺青年,也曾想过四处游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更何况是去万里之外的国家呢?可是,我拗不过你姥爷,这个家,你姥爷说了算,我们在他面前是小辈,说了不算的!”   白山的父亲在喝了半斤白酒之后剥了一个花生仁儿递给白山 说:“儿子,你也知道,我不是北京人,能找到你妈那是你姥姥姥爷看的起我,他们帮我找了工作,帮我落实了户口,他们对我有恩,更对你有恩。这个家你妈说了算,你妈又得听你姥姥姥爷的,那你说,我得听谁的?”   白山接过花生仁儿,放到桌子上 ,夺过父亲手中的酒瓶,倒在自己的茶缸里,那是一个很大的茶缸,上面印着艳红的牡丹花,是白山父母结婚的时候买的。   白山将剩下的半瓶白酒倒进茶缸里,将放在桌子上的花生仁儿扔进嘴里,嚼烂,花生的香味充盈于口腔之际,他屏住呼吸将一茶缸白酒吞进了喉咙。   喉咙经过白酒的刺激剧烈抖动,胃在白酒的刺激下剧烈抽搐,呕吐感袭来,白山扭头对着光亮的瓷砖一阵喷射,白酒带走了他的胃酸,呕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喝了一整瓶的醋。   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喝酒的。   据白山说白山的父亲当时完全吓懵了,他手足无措的看着白山,随后又急迫的颤抖着双手给白山剥了几个花生仁,白山都吃了。   “你当时在想什么呢?” 李百为依旧不肯收拾茶几上的狼藉,只是将笔记本电脑抱在腿上问。   白山醉了,他忽略了手边的起子,用牙咬开啤酒,也不再倒进收腰杯里,就着啤酒瓶将咕嘟咕嘟的灌了半瓶,啤酒里的二氧化碳在他的口腔中跳跃,刺激着他口腔中的神经,让他有了一丝的清醒。   白山没有回答李百为的话,醉眼朦胧的说:“你怎么不喝?”   李百为叹了口气说:“我喝啤酒喝不醉的,喝的多了只能涨肚子,有什么用?”   白山笑了,他拍了拍李百为的肩膀说:“那你装一冰箱啤酒有什么用,走,去我家,我家有伏特加,喝了保准带劲!”   李百为实在是喝不下了,可是他被白山的故事牵引着,只好光着脚跑到阳台,重新穿上那双生化武器,再次折返到沙发,拿起笔记本电脑,揣上钥匙,跟着摇摇晃晃的白山去了他家。   白山的家门被打开的刹那,一股与李百为鞋子不相上下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的脚面与地面接触的一刹那就粘在了地上。 李百为低头看去,地面上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他不敢再看,小心翼翼的抬起脚,脚在挣脱地面的瞬间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沙发上凌乱的散着不少衣物,地面上几只上了色的白袜子僵直的挺立着,悄悄的打量着进屋的二人。 在袜子的四周是各式各样的空酒瓶,有白酒,有啤酒,有洋酒,各种酒瓶散发着红黄绿的颜色,地上各式姿势的烟头在酒瓶发出的彩光下就如同一场浩大趴体的参与者,醉倒在灯红酒绿中,慵懒的扭曲在地面。   电脑桌就设在客厅的正中央,屏幕闪烁着,李百为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他也曾经玩儿过的丧尸围城,只不过现在主角正在安全屋内。   身后传来刺啦刺啦的声响,李百为将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开,白山正举步维艰的往他身边凑合,像极了游戏里的丧尸。   “白山,你就不能把屋子收拾收拾?” 李百为小心翼翼的将笔记本电脑放到沙发上仅有的一块空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白山怡然自得的拖拉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伏特加,又拖拉着走进厨房,拿出两个玻璃杯,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拖拉到冰箱前拿了一个柠檬。   李百为费解了,一个屋子里如此凌乱不堪的男人,喝起酒来却如此讲究,那玻璃杯是经过细心洗刷的,晶莹透亮,柠檬也很新鲜,一看就是刚买不久。 李百为实在不能将白山手里的酒具与他所居住的环境相提并论。   白山将酒放到靠近门口的一张木桌上,这张木桌是这件屋子里最干净的地方了,桌子上一尘不染,桌子正中间有一个造型精致的花瓶,花瓶里插着假花,粉红色与黄色的假花妖娆的开放,永远不会凋落。   白山用刀将柠檬切成两半,柠檬破裂的瞬间香气四溢,白山将一半柠檬握在手中,轻轻一挤,柠檬汁滴滴掉落在被子里,颜色浑浊,中间还夹杂着几课柠檬核,他放下柠檬,倒进酒水,原本浑浊的柠檬汁随着酒精的倒入颜色变浅,透亮,最后与酒精融为一体。   白山的动作一气呵成,应当是做了无数遍,他的动作迅捷,优美,一丝不苟,看的李百为不住咋舌。   “白山,你应该去学调酒,当个调酒师再适合不过了。” 李百为端起酒杯闻了闻,伏特加和柠檬汁的比例刚好,酒液冰凉,香气逼人。   白山端起酒杯和李百为碰了一下说:“我也想过,可是,酒吧那种环境真的不太适合我,又得上夜班,我这刚刚辞了一份上夜班的工作,出了狼窝再入虎穴,得不偿失。”   “也未必,你可以去静吧呀,环境优雅,心态也会平和不少。就算是夜班,也比喧闹的酒吧要好很多。” 李百为喝了一口酒说道。   “你说的倒也是个办法。” 白山没着急否定李百为,也没有肯定李百为的建议。   李百为见白山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就话风一转:“对了,白山,你还没给我讲你的故事呢?”   白山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又倒了一杯酒,话锋一转说道:“我这不算是故事,只能算是倒霉的经历,现在还是先不说了,说了怕影响心情,酒也喝不好。”   李百为遗憾的看了一眼静静躺在沙发上唯一一片净土的笔记本电脑,只得放下心中的好奇,端起酒杯与白山共饮。   白山放下酒杯突然说道:“这么喝酒太沉闷了,李大作家,你光问我的事情了,我可否问问你的经历呢?”   李百为嘿嘿讪笑,学着白山的语气说:“哎呀,今天心情不太好,我最近过的也比较不顺,咱们改日细聊,改日细聊!”   白山啐出一颗柠檬核,柠檬核划过空气,留下一片虚影,又在黢黑一片的地面上弹跳几下,不见了踪迹。   “李大作家,要不然咱放点儿瘾乐,以祝酒性?” 白山已经开始大舌头了。   “放!放!” 李百为的酒劲也上来了。   “放什么类型的?我最喜欢听说唱了,说唱里我最喜欢in3!硬核,痛快,说真话,敢骂,有内涵,有文化!” 说道激动的地方,白山猛的起身,顿时天旋地转,他用手撑住桌面,晃了晃脑袋,努力保持平衡。   李百为连忙上前扶住他:“山子,你坐,我给你放歌。”   “当in3和扭机宣布这场革命的开始,放弃你们争取的开始回到最原始的真实,用自己的方式抵抗欲望的控制!来自地下的组织谁也别想阻止!”   世界在两个人的眼前开始变得缓慢,特别缓慢,桌子随着二人的拍打颤抖,杯子里的酒开始荡起波澜,这波澜,在二人的眼中却是惊涛骇浪,而他们,就如同一叶扁舟,在音乐咆哮的狂风骤雨中迷失,在迷失中却又有了一丝明白。   “都别废话!!!” 当扭机的咆哮声响起,那一叶扁舟被掀翻,两个人眼前一阵清明,回到了现实,回到了这个又脏又乱的屋子,回到了木桌,回到了桌上的假花,回到了酒杯,回到了自己眼里的对方。   白山这次不再讲究,不再举起半个柠檬挤进酒杯,他倒了一整杯酒,随后狂吼道:“李百为,单曲循环!”   两个人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惊涛骇浪中饮尽了长江水,李百为在模糊间听到白山歇斯底里的吼叫:“我草他妈的,李百为,李大作家,咱俩找小姐去!”   夏夜很长,凌晨不知几点,空气微凉,两个醉汉互相搂抱,说着对方都听不懂的话。 蝉喝露水也醉了,就不厌其烦的聒噪,树静静的听着蝉说的醉话,不时摇曳着茂盛的肢体,卖弄风骚。   白山突然停下,坐在马路牙子上,掏出烟,点燃,猛吸,十年没抽烟一样。   李百为也坐下,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现实主义文学,说着什么作家,说着什么艺术,然后就开始骂街。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04章 难缠的广告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白山递给李百为烟,他的手颤抖的厉害,不知道是酒喝的太多还是夜里的风冷,总之,怎么都无法递到李百为的手里。   李百为摆摆手,从兜里掏出烟,点着,十年没抽烟一样猛吸,烟沁入肺,肺一阵酥麻,患肺癌的几率又升高了,与之成正比的是精神上的愉悦。   白山忽然吃吃的笑了起来,李百为问他为什么笑,他说你往右看。   李百为的右边是一辆车,一辆出租车,蓝黄相间。   白山继续笑,边笑边说:“这车就是我撞的那辆!”   李百为挣扎起身,绕车身一周,车右后屁股上一道刮痕清晰可见,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做的车身被蹭掉了漆,银色的板面颜色尖锐。   “你怎么知道就是这辆?” 李百为嘴里的烟头突然明亮,又突然暗淡。   “我记住丫车牌号了,就是这辆!” 白山扔掉手里的烟,站了起来。   “那。。。” 李百为还在想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白山已经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蝴蝶刀。   白山手腕反转,刀光闪起,刀柄在他的手心里转了个圈,手腕抬起,刀刃露出。 他踉跄的扑到出租车近前,锋利的刀尖插入出租车的轮胎。   李百为来不及阻止,就听见一阵泄气之声,如同很大声的蔫儿屁,车胎干瘪,形如枯槁。   李百为拉住白山,白山挣脱,三大声蔫儿屁过后,车身明显下沉,俯首帖耳。   白山也放了个屁,屁悠远舒长,啤酒的气体排出,被带出的还有他体内的怒气。   李百为一屁股又坐下,慌忙摸烟,匆匆点燃,四处张望。   “看什么呢?” 白山从树上摘了片叶子,小心的擦拭着手里的刀。   “我看看有没有摄像头!” 李百为说。   “放心吧,这条路没摄像头,我走了不知多少遍了。” 树叶被白山手里的刀一分两半,绿色的汁液流出,糊在刀背上。 白山将刀放到宽大的帽衫上蹭了蹭,合上刀刃,别好安全锁,揣进裤兜。   “你确定没事?” 李百为问。   “放心吧,没事,不过,这几天恐怕我不能住这儿了!” 白山苦笑着说。   两个人的酒经过这么一折腾都醒了,李百为问白山还去不去*,白山的回答十分肯定:“去,当然去,我算是出了气了,当然要庆贺一下!”   李百为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兜,白山却笑呵呵的说:“李大作家,不是吧,你难道不知道,可以网上支付了?” 说着,他晃了  李百为曾经在笔记本电脑里敲下这样一行字:“艺术,就是在道德之外法律之内的畸形产物!” 他敲下后又不满足,拿出厚厚的本子,翻开干净的一面,只写这一句话。   如今,他再次重重的在这位她不曾认识且从未了解的姑娘体内完整的将他的人生信条书写了一遍,铿锵有力,落落大方。   接下来去哪儿呢? 两个人叼着烟漫无目的在街上游逛,他们喝了不少酒,精神亢奋,虽然刚刚释放过了一次,但不断跳跃的脑神经和大脑传来的阵阵刺痛却让他们不得不清醒。   “咱俩去酒吧!” 白山突然提议。   “不行,我实在喝不动了,再喝就酒精中毒了!” 李百为摆摆手。   “别介,咱这儿算大学城,前面不远就是酒吧一条街,电影戏剧两大艺术院校都在这条街上,说不定还能聊上个未来的女明星!” 白山吞了吞口水说。   “山子,不是吧,刚刚就你闹的欢,怎么,还没够?”   “当然没够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山子摇头晃脑。   “别扯淡了,你丫迟早得死女人肚皮上,我虽与你萍水相逢,但也不忍看你暴死当面,不枉与你朋友一场!”   “反正我一句话也没听懂,走吧,想想,女明星,未来的女明星,你说万一你上一个这样的,日后她火了,上了电视,上了报纸,各种娱乐八卦头版头条都有她,你看着多解气!” 白山手舞足蹈。   “你说的对,可是,她们得多贵啊,三百块你确定能搞定?三万块都不一定行,你刚没了工作,悠着点儿!”   白山翻了翻白眼儿:“谁说泡妞一定靠钱?庸俗!哥们儿靠的是个人魅力!”   凌晨两点  元朗坐在墨色酒吧里,桌上满是酒瓶,他的手里夹着烟,半醉半醒间用大拇指不停的按压着太阳穴,白天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播放。   早上九点,元朗如同平常一样迈进公司的大门,打指纹,放下包,拿起茶杯,接水,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他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文案策划,刚刚工作了三个月,今天,是他实习期结束的最后一天,他心情非常好,因为只要过了今天,他的工资就能翻倍,就能过上真正白领的生活。   可是近来的一个广告案却让他直挠头皮。 这是一家生产碧云淘的公司,他们公司需要做一个女性用碧云淘的影视广告投放到网络。   这个广告案在公司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碧云淘一向作为男性专用产品的思想已经根植人心,况且,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少有女性会主动购买女性碧云淘,甚至很多女性根本就不知道有女性碧云淘的存在,如何让她们接受并使用女性碧云淘,是个难题。   公司里的人对这个案子避之不及,尽管公司领导一再强调这个案子做成了会有丰厚的回报,却仍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主动请缨,他们找出各种理由推脱,又一改往日见利忘义的本性,积极主动的向领导推荐各色他们平日里讨厌的人,希望用这种方式进行报复。   元朗没有得罪任何人,但是他是新来的。 当所有人争的面红耳赤身心俱疲的时候,有人就注意到了元朗。   领导把元朗叫进办公室,问元朗能不能做这个方案。 元朗骑虎难下,他当然也不想做,这是个极易做臭的案子,做的太直接,难免会被广大女性唾弃,做的太隐晦,又起不到什么作用。 可是领导却吃定元朗,对他威逼利诱,并开出条件,只要元朗这个案子做好了,就给他两万元的奖励。   两万! 元朗一个月的实习工资是四千,两万对于现在的元朗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元朗最终还是答应了,随后他就后悔了,这个案子难度太大了,如果只是通过文字和图片进行宣传,这个案子还算好做,可是通过影视广告的方式进行投放,难度无疑是巨大的。   如果说发布毛片在这个国家不算犯法,那这个广告就太好做了,甚至连广告案都不需要写,找好演员,找好场地,广告分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一个浑身肌肉疙瘩的精壮男子戴上传统的男用安全套,与女演员在一张精致的床上翻云覆雨,灯光暧昧,镜头一转,做成动画,碧云淘破裂,精液流出,几个月后,女子怀孕,一切都完蛋草。   或是男子与女子在一张精致的床上翻云覆雨,灯光暧昧,男子却状态不佳,穿着雨衣洗澡让他不能发挥长处,灯光大亮,白炽,男子哭丧着脸拔出,女子鄙视,不屑。   这两种场景取一或都取,进入第二部分,配上广告词:“传统碧云淘质量差,易破裂?做爱体验差,没快感?用XX女性碧云淘!”   随后换成女性碧云淘,男女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镜头一切,产品出现,随后结束。   当然,这都是如果,现实是既需要让女性朋友知道女性碧云淘的好处,还不能直难免会被广大女性唾弃,做的太隐晦,又起不到什么作用。 可是领导却吃定元朗,对他威逼利诱,并开出条件,只要元朗这个案子做好了,就给他两万元的奖励。   两万! 元朗一个月的实习工资是四千,两万对于现在的元朗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元朗最终还是答应了,随后他就后悔了,这个案子难度太大了,如果只是通过文字和图片进行宣传,这个案子还算好做,可是通过影视广告的方式进行投放,难度无疑是巨大的。   如果说发布猫篇不算犯法,那这个广告就太好做了,甚至连广告案都不需要写,找好演员,找好场地,广告分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一个浑身肌肉疙瘩的精壮男子戴上传统的男用涛,与女演员在一张精致的床上翻云覆雨,灯光暧昧,镜头一转,做成动画,碧云淘破裂,意外出现,几个月后,女子中标,一切都完蛋草。   或是男子与女子在一张精致的床上翻云覆雨,灯光暧昧,男子却状态不佳,穿着雨衣洗澡让他不能发挥长处,灯光大亮,白炽,男子哭丧着脸拔出,女子鄙视,不屑。   这两种场景取一或都取,进入第二部分,配上广告词:“传统碧云淘质量差,易破裂?做爱体验差,没快感?用XX女性碧云淘!”   随后换成女性碧云淘,男女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镜头一切,产品出现,随后结束。   当然,这都是如果,现实是既需要让女性朋友知道女性碧云淘的好处,还不能直戳要点,还需要迂回的,婉转含蓄的表达,不能脏,得从妇幼保健作为切入点,有理有据进行分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总之一句话,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元朗为了这个案子焦头烂额,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写出一个方案,推翻,再写一个方案,甚至做梦都梦见一个橡胶制品两端有环,一端塞进他的岗闷,另一端被一个戴着假样惧的女人做功,疼痛,撕裂。   元朗醒来之后照镜子,发现自己鬼剃头了。 额头左侧的头发完全脱落,露处白嫩的头皮,头顶奇痒无比,用手机照下,头顶处几道头发脱落,如同被人用手抓过一样,他不得不戴上帽子。   终于,终于他写出了令他满意的方案。 可以说,这个方案是他所有作品里最令他满意的。   当他把这个方案递交到领导手里的时候,领导在看方案的过程中,原本紧锁的眉头慢慢展开,嘴角扯出笑容,手微微颤抖,最后放下报告,平复呼吸,他说:“元朗啊,这个方案非常好,非常好!就把这个方案传给客户就好!”   客户看到这份方案后非常满意,于是,一纸方案变成了影视广告,影视广告很快投放到各大视频网站,产品销量短短几天内呈直线上升,广告商乐开了花,广告公司赚的盆满钵满。   领导组织大家开会,在会议上着重表扬了元朗,并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元朗两万元现金。   红红的钞票让众人红了眼,他们盯住那沓厚厚的钞票,心中盘算着这沓钞票的价值,是几个月的房租,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是出国旅游,是漂亮的模特,是名牌化妆品,是奢侈的皮包,是那条挂在橱窗里却永远买不起的裙子,是孩子的奶粉钱,是。 。 。   后悔的目光,怀疑的目光,愤怒的目光,自持清高的目光,能杀人的目光通通照射在元朗身上的各个部位。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05章 燃烧的价值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领导破天荒的起身,笑吟吟的走到元朗身前,元朗连忙起身,领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元呐,你上去讲两句,就讲讲你这个创意,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他指了指会议室墙面上的投影布。   众人的复杂目光追随着元朗一直到投影布下,元朗很紧张,他一直都是一个多做少说的人,从小到大也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现在的他从地下一跃而起,突然到了云端,他觉着自己不是走过去的,而是飘过去的。   “这个...” 元朗喉咙发痒,干涩,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底下有人起哄:“小元啊,别害羞,讲两句嘛。”   众人纷纷附和:“就是,讲两句嘛,公司难得有你这么优秀的人才,你给我们这些老员工传授传授经验,我们也好学习学习嘛!”   元朗滑动鼠标,打开了他做的广告。   一辆火车飞快的穿梭进入隧道,带着呼啸的风声。 镜头切换,火车进站,原本空旷的站台瞬间被人流铺满,一个长发飘飘长相漂亮却身材单薄的女人拉着粉色的拉杆箱,镜头给了她面部特写,她茫然四顾,仿佛无处安身。   镜头切换,一辆汽车在高速路上飞驰,切入特效,引擎咆哮,快速的做着活塞运动,突然,活塞运动变慢,镜头切换到仪表盘,油表指示针打到红线。 男人焦急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表情颓然。   镜头切换,一家快餐店内,开车的男人手里拿着吸管,扎进饮料杯的塑封薄膜,由于用力过猛,杯子里的饮料飞溅出来,于此同时,火车站的女人推门而入,由于穿着高跟鞋,一不小心,崴到了脚。 男子看到后,走上前去,扶住了女人。   女人对男人莞尔一笑,阳光从窗户投过来,打在两个人之间,一阵光明。   画面逐渐暗淡,又逐渐明亮,女性避孕套的包装盒出现的同时旁白响起:“她需要你多一点的关爱,关爱女性健康,XX牌女用避孕套,给对方更好的你!”   广告结束,元朗缓缓开口:“我其实真没什么可说的,我觉得我的作品就是最有力的说明。” 说完后,他又轻飘飘的走回座位,却没敢坐下,因为领导还站着。   领导带头鼓起了掌:“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态度,小元,干的不错,继续努力!”   会议开完的当天,一整天,公司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元朗去休息间打水的时候碰巧看到两个女同事,她们正嘀嘀咕咕:“小芳,咱们公司新来的元朗是怎么做出那个广告的?”   “小红,我觉得他是个变态!要不然怎么可能做的出来,你看他,整天沉默寡言,一副屌丝的模样,又没听说有女朋友,估计成天就琢磨这些事儿,真是恶心,还假装搞的这么文艺,不知廉耻。”   “就是就是,这种案子要接也是我们女人接,他一个男的瞎起什么哄,白让他得了两万块!”   “就是,两万块呢,我那天看上一条连衣裙,一万八,要是我做这个方案,这钱就是我的了!”   元朗上前,打水。   两个女人看到他,先是脸一红,随后又撅起了嘴,高傲的从元朗身边走过,留下呛鼻的香水味。   元朗看着水流入杯子中,突然想起老子的一句话:上善若水。   那就随遇而安,无所谓了吧,做了我该做的,问心无愧就好。 元朗想。   墨色酒吧内,元朗依旧往嘴里倒着威士忌,他委屈,他无奈,他愤慨,在喝干了那杯酒后,他又觉着自己很悲壮。   今天早上九点,他如同往常一样进公司,打卡,放下包,拿起茶杯倒水,坐下,准备工作。   公司里的人看到他后都纷纷避之不及,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一样。   元朗无所谓,他只知道,熬过了今天,他就能拿到八千一个月的工资,过上白领的生活,这就足够了。   一位女同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她敲了敲元朗的桌面,元朗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什么事?” 元朗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领导叫你过去!” 女同事甩下一句话后如释负重的逃离。   元朗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了领导的办公室。   领导坐在办公室的大皮椅子上,见元朗进来,笑着说:“元朗来啦,坐!”   元朗没有坐:“领导,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 领导边说边从书桌下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他将信封推到元朗面前继续说:“是这样,你做出的成绩在公司是有目共睹的,我们都知道,你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但是,近来不少员工都来我这儿反映,说你个人作风有问题啊!”   “个人作风?” 元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你自己不清楚吗?” 领导说。   “我不清楚啊,我什么都没做!” 元朗说。   这时,领导的门开了,上回元朗在休息间遇到的两个女生哭着走了进来。   “领导!就是他,就是他隔三差五的在休息间骚扰我们,我和小红都被他,都被他骚扰过!”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做过!” 元朗急了。   “你就是做过!” 小芳眼睛通红。 “上回我在休息间打水,你,你摸我胸部!”   “胡说八道,草,谁能证明?” 元朗真急了。   “我们能证明!” 几个男性老员工不疾不徐的走进来,他们满脸带着正义。   “领导,我们几个那天眼睁睁的看着他摸了小芳的胸部,至于有没有对小红做什么,我们倒不是很清楚。”   “你们,你们这是诬陷!”   “诬陷?呵呵,自己电脑里有什么自己不知道吗?怪不得这么喜欢加班,公司水电网都不花钱啊!” 一个老员工说道。   “我电脑里有什么?” 元朗努力克制自己打人的冲动,他要弄明白。   领导说:“元朗呀,不要这样,撕破脸了大家都不好看,给,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我多给了你一千块,一共五千,你拿着钱走吧!”   元朗没有接钱,他说:“领导,死让我死个明白!”   当元朗看见自己电脑某盘某文件夹里的毛片时,他心里就明白了,他没有说话,推开围着他的众人,走进领导办公室,拿起桌上的信封,扭过头摔门而出。   元朗拼命的按电梯,他要赶紧走,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他甚至觉得身旁的垃圾桶都是如此危险,他狠狠的踢了一脚,垃圾桶屹立不倒,脚一阵生疼。   电梯门开了,电梯下行,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在下行。   他突然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同事赶他走是因为他这个案子做的太好了,他们嫉妒,他们不服,却又无法做出同等好的案子超过他,于是就想了这么一招。   领导可能是知情的,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反而配合众人演了一出戏,因为领导也怕,他怕自己太优秀了,再多做几个这么好的案子可能会被公司高层看中,领导怕自己的位子不保。   拙劣的方法,令人作呕的人性。   元朗走出大厦,掏烟,却摸到了兜里的信封,他打开,取出一张钱,用打火机点燃,火焰绚丽,燃烧着他的劳动价值。   周围人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有人拿起手机拍照。 元朗面无表情,点燃烟,甩掉钱上的火焰,将残余的钱扔在地上。   那钱卷曲,挣扎,一阵风吹过,它飞舞,在空中旋转,远去。   元朗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坐上车。   司机问他去哪儿,他说:“这附近最近的酒吧在哪儿?”   司机说:“这附近还真没有酒吧,这儿算半拉郊区,你要去酒吧,我倒知道一个酒吧一条街,就是有点儿远。”   “走吧师傅!”   白山和李百为走在酒吧街上,街上的灯光绚丽,闪烁,树上挂着厚重的彩灯,街上熙熙攘攘,竟有不少人。 戏剧学院就挨着酒吧街,一辆奔驰车停在学校门口,一个穿着粉色丝袜的女学生上车,门关上,汽车一溜烟的不见了。   白山撇嘴,啐了口吐沫:“现在的女生,不知廉耻!现在的有钱人,更不知廉耻!估计车里坐着的是个半截身子埋黄土里的老男人!他妈的,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李百为一步三晃的说:“你还有脸说人家,谁刚才口口声声的说要泡未来女明星的!”   白山急忙辩解:“丫们是用钱泡,我是用我的人格魅力泡,一个靠钱走捷径,一个靠能力历经千心万险,能一样吗?再者说了,我是有感情的泡,我会先爱上她知道吗,先爱上她!然后再和她搭话,通过言语交谈,浅层次的了解,双方满意,再深入了解!”   李百为又啐了一口说:“人家有钱人也是先爱上了再上床,给你头母猪你爱吗?”   白山找不到词,为了挽回颜面,他急赤白咧的说:“怎么就不能爱了,爱是伟大的!你还作家呢,知道什么是爱吗,懂爱吗?切,我愿意为我爱的人付出一切,如果我的面前是一头我爱的母猪,那我不介意变成一头公猪!”   李百为看了看白山说:“不用变。”   “你他妈才是猪呢!” 白山给了李百为屁股一脚。   这时,一个老男人挽着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亲昵的从李百为面前走过,老男人的手不老实的在姑娘的屁股蛋上掐来掐去,姑娘笑的花枝乱颤,扭动着身体说:“讨厌,这么多人呢,这么会儿就等不及了?酒店就在前面了!”   李百为开始笑,刚开始笑的声音很小,可是越笑就越想笑,越笑声音就越大,路人纷纷侧目,见他走路摇晃,暗骂神经病发酒疯,匆匆离去。   白山尴尬的站在原地:“你,你笑什么笑!”   李百为擦掉笑出的泪水指着走过的老男人的背影说:“那两个人简直就是神补刀!”   白山也忍不住笑了,他说:“一会儿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他们迈步走进墨色酒吧,墨色酒吧是这条酒吧街上最火的酒吧。 它的装修风格与一般酒吧不同,少了浮华,多了典雅。 墙面上挂着大幅的泼墨画,抽象,澎湃,看久了会眩晕,却又回味无穷。   酒吧是按照中式花园设计的,地面铺着花纹繁复的瓷砖,漆成红色的回廊,绕着酒吧大厅旋转一周,廊的两边距离很宽,两边放的都是桌子,桌子上点着蜡烛。   大厅中央是一座小桥,小桥下是一汪清池,水波荡漾。   围绕着小桥又摆了很多桌子,桌子上点着蜡烛。   酒吧的音响正放着二手玫瑰的命运,荡气回肠。   此时,酒吧内人声鼎沸,哪儿哪儿都是人,根本就没地方坐。   白山挠着头皮说:“邪门儿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李百为环顾四周,突然说:“你看,那桌只有一个人,好像是喝的差不多了,要不咱过去问问?”   白山说:“你的意思是拼桌?不过我没拼过,感觉怪怪的。”   李百为说:“那要不咱就走?”   几个穿着开放的年轻姑娘笑着从白山身旁走过,一阵香味飘来,白山使劲的闻了闻,最后决定,拼桌。   元朗正将酒瓶里最后的一点酒倒进酒杯,他端起杯子刚要喝,就看见了两个男人站在他面前。   两个男人,一个长相斯文,戴着一副眼镜,另一个长相凶悍,犹如一根树杈上顶着一个包子。   “你们...有事吗?” 元朗问。   李百为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两个来喝酒,但是没有座位了,你看,方不方便拼个桌?”   元朗点了点头,示意二人坐下。   李百为伸出手说:“我叫李百为,他叫白山!”   元朗伸出手与李百为握了一下,点了点头,再次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酒,却发现酒瓶已经见底。 他抬头,尴尬的冲李百为和白山笑了笑说:“我叫元朗!”   白山见状,唤来服务生:“要两瓶跟这个一样的,再来一打啤酒!”   服务生微笑着说:我们正搞活动,满一千送一打啤酒,您一共消费一千六,现金还是刷卡?   白山倒也爽快,掏出信用卡拍在桌上说:“刷卡!”   元朗却突然拉住白山说:“别,别,我,我来!”   “哥们儿,这太不合适了,怎么能叫你来呢?”   元朗摆摆手说:“你别管那么多了,喝完这顿酒我,我就去死!钱,钱算个几把!”   李百为和白山相互对望,李百为说:“朋友,有什么想不通的,什么死不死的,我们跟你拼桌已经很麻烦你了,怎么能让你掏钱呢?”   元朗不说话,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服务员说:“来三瓶,跟这个,一样的!剩下的,不用找了!”   服务生笑开了花儿,他接过钱数了数,心说这位爷还算大方,直接给了六百小费。   他走之前不忘说:“您消费满两千,送您两打啤酒,还有一个大果盘,您稍等,酒马上就来!”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06章 猎豹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白山见服务生走远了,忙拉着元朗问:“你给他多少钱啊?”   元朗掏出烟盒,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来,幸好白山是个大烟鬼,刚刚出门的时候往兜儿里揣了三盒烟,正好,一人一盒。   他拆开烟盒,将香烟递给元朗,元朗点燃,猛吸,随后说:“好像给了三千!”   白山拿起酒水单看了一眼,威士忌八百一瓶,三瓶2400。   “我去,大哥,你不会是富二代吧?小费给六百!”   元朗拿烟的手抖了一下,他原本半眯缝的眼镜亮了起来,他起身,说:“我草,不行,我得把钱要回来!”   白山一把就将元朗拽到了椅子上:“要什么要,给都给了,哪儿有往回要的道理?没事儿哥们儿,你就当花钱买份儿尊重得了。”   这时,两个服务生端着东西过来,拿了小费的服务生卑躬屈膝的说:“您好,您的酒来了。桌子放不下,我把另外两瓶酒和赠送的啤酒存在柜台,有需要您叫我!”   元朗给礼百为和白山倒上酒,白山从冰桶里拿了两个冰块,扔进酒杯,李百为说:“你就不能不这么事儿?”   白山说:“你喝洋酒不加冰块不烧的慌?”   李百为说:“刚才在你家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拿着瓶子吹!”   元朗举起酒杯:“能在死之前和两位朋友一道饮酒,是我的荣幸,来干杯!”   众人喝干了杯中的酒,李百为说:“哥们儿,你老死啊死的,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白山说:“元朗,我看你是不想死的,你要是决心要死了,为什么还管服务员要那六百块钱呢?”   元朗点起烟,叹了口气:“哎。。。呀!”   李百为说:“这是叫板要唱啊!”   元朗心里实在是憋得慌,此时好不容易遇到两个人,也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了,一股脑的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百为和白山。   白山听后勃然大怒:“他妈的,我以为我原来单位的领导就够傻逼了,没想到,傻逼年年有,还凑一块儿举行锦标赛了?”   李百为高兴了,他刚刚没有问出白山的故事,不过,现在有了元朗的故事,也不枉来酒吧走一遭。   元朗拿着烟的手来回比划,拿烟的手跟飞机一样,在空中留下一条条烟雾制成的尾巴:“我算是看清楚了,我算是把咱这社会看清楚了!你们...你们知道社会是什么吗?社会,就是他妈的一个动物园!里面有老虎狮子猴子羚羊等等等的小动物!然后,然后他们就告诉我们,如果你无法改变这个社会,你就得适应这个社会!好,现在我就是进动物园的游客,我进入社会了,我进入狮虎山了,你们告诉我,我如何和狮子老虎共居一室,还得他妈的相濡以沫?早就让人家啃的渣儿都不剩了!”   李百为说:“你这样想太悲观了,既然社会是动物园,你可以不以游客的身份进入啊,你可以是狮子,你可以是老虎!”   白山插嘴道:“可万一他是一头羚羊呢?”   元朗说:“没错,我就是一头羚羊,可我是羚羊有错吗?”   李百为说:“那就去羚羊区呀!”   白山说:“可他出生在狮虎山。”   元朗说:“谢谢,你们让我更绝望了!”   这时,酒吧开始放劲爆的DJ舞曲,白山放下酒杯说:“哥们儿要去呲妞儿了,你们俩聊吧!PARTY TIME!”   舞池里人声鼎沸,如同一口大锅煮了满满当当的饺子,饺子在滚烫的沸水中翻滚,大厅里的灯被关闭,DJ在话筒里喊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大家来迎接最后一波狂欢吧!”   阵阵爆闪的灯光不时照见一只伸进裙子的手,不时照见亲吻的人,不时照见耸动的白花花的肉体,不时照见疯狂摇晃的头颅,不时照见蹦跳的双脚......  白山却出奇的冷静,他像一头猎豹,双眼在舞池中搜寻着中意的猎物。   灯光一闪,一个女孩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时间在白山的眼里开始放慢,放的特别慢,女孩儿小巧挺直的鼻子,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眼角,小小的嘴唇,原本白皙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白皙可人,像是松软的米糕,她身高大概170,比白山稍矮,胸很大,怎么也得D罩杯往上。 她正兴奋的随着音乐蹦跳,起起伏伏的胸部勾引着白山的眼睛,女孩儿凌乱的秀发撩拨着白山的心弦。   白山动了,他瞄准了猎物,开始发动攻击。   他拨开人群,迈着坚定的步伐,如同一名准备赴死的战士,他目光灼灼,他的眼神仿佛是要燃烧一切!   白山蹭到姑娘身旁,一边随着音乐摇晃身体一边在姑娘耳边喊:“你好,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姑娘继续蹦跳,音乐声太大了,姑娘完全没有听见白山的话。   白山见姑娘无动于衷的依旧蹦跳,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姑娘的肩膀。   姑娘感到有人拍她,这才转头看向白山,白山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姑娘见白山傻傻的看着自己,冲着他笑了笑。   白山调整呼吸,没敢看姑娘的眼睛,望着她的胸部大声喊:“能赏脸一起喝一杯吗?” 说完话才抬起头。   姑娘这次听见了,她打量了一下白山,思索了一下,开口喊道:“好吧!”   此时,音乐结束,灯光慢慢亮起来,舞池里一阵骚乱,大家手忙脚乱的整理衣物,然后换上一副正人君子和良家妇女的表情走回各自的座位。   姑娘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问:“你坐哪桌?”   白山红着脸指了指自己那桌,此时,李百为和元朗伴随着刚刚的音乐已经将那瓶酒喝完了。 他俩拿着烟,正在互相推心置腹。   李百为搭着元朗的肩膀说:“元朗,你是个好人,现在的社会,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我,我算一个,那个白,白山算一个,你 算一个,我跟你说,别灰心,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咱有本事!”   元朗说:“对了,说了半天,我,我还没给你看我做的广告呢!”   李百为说:“就是,你说的那个女性安全套的广告?别,别着急,等白山回来了咱们一起看,就当毛片儿看了!”   元朗推了一把李百为说:“你放屁,我做的广告是艺术!没那些东西!”   一群姑娘笑嘻嘻的忽然将白山围了起来:“梦晴,这是谁呀?”   被叫做梦晴的姑娘说:“哦,他约我喝一杯,你们要不要一起?” 姑娘们说:“不了不了,我们可不当电灯泡,你少喝点,别让人占了便宜!”   梦晴说:“去你的,那我去了,一会儿找你们去!” 姑娘们作鸟兽散,白山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走吧!” 姑娘扯了扯白山的衣服。   当梦晴出现在李百为和元朗面前时,两个人同时停止了滔滔不绝,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梦晴,随后又转移目光,看着白山。   梦晴倒是很大方,她说道:“你们好呀,我叫梦晴,你们的朋友叫我来喝一杯。”   “哦哦哦!那个,服务员!” 李百为扯着嗓子喊。   那名拿了小费的服务员走了过来说:“您有什么需要?”   “把没上的酒都上了吧,你们营业到几点?” 李百为说。   “哦。我们营业到五点半!” 服务员说。   “快快快,我们尽量多喝点,时不我待!” 李百为说。   此时,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走了,白山眼尖,看见了一个空出来的卡座说道:“咱们去那儿坐吧!”   酒水再次摆上,气氛有些尴尬,三个大老爷们儿闷头喝酒,也不敢抬头看梦晴。 梦晴也觉得奇怪,往常在酒吧玩遇到的都是一些浪荡公子哥,花言巧语的哄骗,炫耀着自己的身世,云山雾罩,极尽谄媚之能事。 要不就是自称文艺青年,跟她大侃艺术,说的自己跟梵高再世一样。 可是今天这三位。 。 。   元朗举起酒杯说:“李百为,你不是要看我的广告吗,我给你看看!” 说着,他拿着酒杯凑到李百为身前,用手哗啦着杯子表面。   李百为说:“你丫喝多了,这是杯子,手机在那边!”   “哈哈!” 梦晴突然笑了。 她的笑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梦晴说:“我还有几个朋友,她们还坐散座呢,我把她们叫来,咱们一起喝,你们这儿这么多酒,咱们几个也喝不完!”   梦晴说着,站起身,走到一旁打电话。   李百为小声对白山说:“我靠,你丫够能耐的,怎么找来的?极品啊!”   白山耸了耸肩说:“我就是问她能不能喝一杯,她说能,然后就来了!” 随后他想起了什么,一脸得意的说:“谁说泡妞非得有钱,我这不就凭着个人魅力泡到了吗?学着点儿!”   元朗拿起手机,一边划拉一边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白山说:“我靠,什么意思?你们俩也看上了?”   李百为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家又没答应你什么,怎么样,公平竞争?”   正说着,刚刚将白山围住的那几个姑娘又围了过来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07章 电梯再遇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一阵阵碰杯声响起,觥筹交错间姑娘不胜酒力,纷纷告退,只留下一个名叫董秋的姑娘。   董秋很漂亮,漂亮得和梦晴不相上下,只是比梦晴稍矮一些,一米六五左右。 董秋很能喝,只要有人敬酒,她就来者不拒,,把三个男人喝的晕头转向。   李百为告诉董秋他是个作家,董秋对李百为的职业很感兴趣,她就问李百为有什么作品没有,李百为说:“写了两本,出版社不给出版,说内容不积极健康。”   董秋说:“你为什么不发表到网上,现在网络小说很火呀!”   李百为说:“我发网上了,可是反响平平,比我还不积极健康的太多了,我的书就沉了。最重要的是,现在的网络作者动辄就写千万字,我两本书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一百万字,人家看了我书的字数,以为我太监了呢。”   董秋说别灰心,搞艺术都这样。 李百为又问董秋是干什么的,董秋说,她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已经快毕业了。   董秋告诉李百为,梦晴也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和她是同班同学,眼瞅着就要毕业了,没事的时候同学们就凑一块聚一聚。   元朗听董秋说她和梦晴都是学表演的,来了精神,他拿起手机,打开自己设计的广告让众人看,并让董秋和梦晴点评点评。   梦晴和董秋看后一致说好,梦晴说:“元朗,你这个作品真的很棒,特别有国际范儿。”   董秋也说:“是啊,我看了这个广告,都想买的!”   梦晴说:“哎呦,买了跟谁用呀?” 边说边冲李百为挤眉弄眼。   李百为害羞的地下头,董秋不以为然的说:“管的着吗你,我买给你,你跟白山用呗。”   白山害羞的低下头。   李百为说:“元朗也真倒霉!” 然后,就混合着威士忌将元朗的故事讲了一遍。   董秋说:“太气人了!这个公司的人禽兽不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太不可思议了!尤其是那两个女人,真的太恶心了,比,比小姐还恶心!”   梦晴说:“很正常的,人就是这样的,很可怕!咱们是学表演的,你没听过多少女生被导演潜规则吗?有的睡了之后大红大紫,可怜的是,有的被睡之后依然半红不红,甚至没人知道,不是这个世界坏人太多,而是这个世界好人太少!”   白山突然攥住梦晴的手说:“你说的太对了,这个世界好人太少了!我们都希望别人能理解自己,可是人们总是先将利益放在前头,然后再仔细衡量,用尺子量,用电脑量,测量之后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是坏蛋,都是傻逼!”   梦晴想缩回手,可是白山已经喝多了,他不肯松,梦晴的挣脱,让白山握的更紧。   梦晴不再挣脱,任由白山握着。 她知道白山不是坏人,所以让他握着。 白山的手很大。 很有力,也很温暖。   董秋说:“我觉得元朗的广告比我们那些导演班的人出的作品牛逼多了!”   白山依旧握着梦晴的手,他说:“我其实一直有个梦想,就是想当个说唱歌手!”   梦晴瞥了一眼白山说:“说唱歌手?我听说说唱歌手没一个正形,都是流氓!”   白山松开握住梦晴的手:“那你就理解错了,有的说唱歌手接受行为并且模仿,就成了流氓!有的说唱歌手接受精神并且发扬,就成了艺术家!”   酒吧的喇叭突然响起:“各位,我们的营业时间已经结束,谢谢大家的光顾,请收拾好各自的东西,不要丢失,欢迎再来!”   酒吧大门外,天空微亮,却无人尽兴。 白山已经醉的透彻,喊着还要喝,梦晴劝他,叫他回家。   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冷,董秋缩了缩脖子。 李百为见董秋冷,想了想,还是将T恤衫脱了下来。   董秋不解的看着李百为,李百为将T恤衫绕在董秋的脖子上,打了个结。   元朗从礼百为提着的袋子中抢过一瓶啤酒,拉开瓶盖,咕咚咕咚的灌着。   白山问梦晴冷不冷,梦晴没有点头有没有摇头,白山就将T恤脱下,展开,搭在梦晴的肩上。   搭上T恤衫的梦晴还是有些发抖,元朗就脱下T恤衫递给白山。   白山又将元朗的T恤裹在董秋的腰上,问她冷不冷,董秋说不冷了。   董秋说:“梦晴,咱们回学校吧,我好累,想赶紧睡觉!”   梦晴说:“现在回宿舍会打扰到别人的,要不,你去我家睡吧,我妈今天上白班,现在应该已经走了!”   董秋点点头,就要脱下李百为的衣服,李百为忙说:“你先披着吧,别着凉。”   董秋和梦晴与三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告别,往前走。   李百为和白山也跟着她们走,一步不落。   梦晴说:“不用送了!”   白山说:“我们也回家!”   当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同时到达一个小区,又当他们到达一个楼群。   梦晴说::“不是吧,你们也住三号楼?”   李百为和白山指了指一单元说:“啊!”   梦晴说:“白山,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喝多了?”   白山说:“我住九层,李百为住八层,我俩都有钥匙,不信你跟我们上去看看!”   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跑出单元门,边跑边念叨:“哎呦起晚了,看来是赶不上头班车了!”   梦晴喊了一声:“妈!”   “小晴啊,怎么没在学校住呀?一身酒气,不像话!”   她又看见了董秋:“小洁也来啦?你俩疯丫头,去酒吧了吧?没吃饭呢吧?冰箱里还有几包速冻饺子,回去煮了吃,不说了,上班该晚了!”   就在她路过李百为身边的时候,她咦了一声,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这个光着膀子的男人。   李百为早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在电梯里和他发生过一段尴尬的妇女。   李百为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现在他应该是掩面奔逃,还是低头不语,亦或是递烟给身边的两个哥们儿假装打屁闲聊? 念头一个个闪过,可是身体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僵直在原地。   中年妇女确认了,这个小伙子就是那天在电梯里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梦晴显然注意到了不对劲,她说:“妈,你和李百为认识?”   梦晴的母亲连忙说:“哦哦,不认识,不认识,你们光着膀子跟在我女儿后头干嘛呀?”   白山抢着说:“那个,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就在一块儿喝了点酒,没成想巧了,我们居然住一个楼,还是一个单元!”   元朗靠在路灯杆子上晃着手里的啤酒瓶说:“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还脱衣服呢!脱,脱衣服!”   梦晴的母亲吓坏了:“不是,你们脱衣服干嘛呀?”   梦晴连忙说道:“妈,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怕我和董秋冷,所以脱了衣服让我们披着,你看,这是李百为的衣服。” 说着,她用手掀了掀披在肩膀上的T恤衫。   “哦哦,那什么,我忘了家里煤气关没关了,正好,回家看一眼。” 梦晴的母亲哪儿放心让宝贝闺女和三个精光着上身的小伙子一块儿坐电梯,尤其是在她亲身体验过李百为的火力之后。   电梯里,元朗眯缝着眼睛伸手去抓袋子里的啤酒,李百为打开它的手。   中年妇女拉着梦晴和董秋,身体贴在电梯门上,在狭小的空间里与李百为他们分成两个阵营。   电梯叮咚一声响了,中年妇女如释负重,拉着梦晴和董秋就往外冲。   董秋喊:“哎,阿姨,衣服,衣服还没还他们呢!”   然后,电梯门就关上了。   李百为也松了口气,都这个节骨眼儿了,还要什么衣服,能把脸保住就算不错了,还好,梦晴母亲没说什么言辞过激的话,至于那晚上发生的事儿,应当是两个人共同坚守的秘密了吧。   元朗眯缝着眼睛,伸手去抓袋子里的酒,李百为将袋子扔到元朗怀里,元朗如获至宝,抱着袋子傻乎乎的笑。   李百为问白山:“山子,去你家还是去我家,还是各回各家?”   白山看了一眼元朗说:“去你家,我家太乱了,除了我,谁也乘不下了。”   李百为的房子是三室两厅,150平米左右,白山的房子是大一局改小两居,也就70平米,再加上他用抽象主义装饰之后,也真的只能乘下他一个人了。   元朗抱着袋子,依旧呵呵傻笑,身子大幅度的摇晃,随时可能摔倒。 白山和李百为一人一边搀着他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又从他手里抢过袋子。   元朗突然就抱着头哭起来,哭的肝肠寸断,哭的地动山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白山和李百为一人一边坐在元朗身旁劝元朗。   白山说:“元朗,哭什么哭,不就是一个工作吗?你这么有本事,再找就是了!”   李百为也说:“就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拉洋车都能过活,更何况是你这样的有为青年,你拿着你做的广告随便找一家公司,都抢着要你!”   元朗停止了哭泣,哽咽着说:“我倒不是怕找不到工作,我是怕我再找工作还是那操行,干的好了别人嫉妒,害我,干的不好,别人嘲笑我,赶我,干的不好不坏,领导会说我不努力,我草!” 说着又要哭。   白山叹了口气说:“元朗,你别哭了,哥们儿比你惨!李百为,你不是想听我的事儿吗,我就给你讲讲!”   李百为站起身,原地转着圈。   “你丫干嘛呢?” 白山问。   “找笔记本电脑呢!” 李百为到处转圈。   “好像跟我家呢!” 白山说。   李百为要去白山家拿,白山说:“我靠,你丫写小说写出毛病来了吧,你听不听,你不听我不说了啊!”   李百为忙说:“听听听!”   白山给元朗和李百为一人发了只烟,烟雾缭绕,白山的故事开始了。   白山还是去读了那个他听都没听说过的专业,那个专业叫机电一体化,大专三年,他除了知道这个专业的名字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上了三年学,喝了三年酒,喝到得了厌食症,一个月都吃不下饭,骨瘦如柴。   毕业的时候,他已经不成人样了,他走路的时候走不成直线,摇摇晃晃,迎风就倒。   他进了国企,一个让外人足以羡慕到死的单位,一个光鲜亮丽却充满丑恶内幕的地方。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08章 白山的梦魇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他先是进了一个检测部门,给产品做检测。没日没夜的工作,上二十四小时休息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就是在噪音极大的工作间里熬夜工作。 他还是酗酒,不喝酒身子就发冷,冷的发抖,带着手也抖。   他碍于家人的面子不能辞职,他没有权利辞职,他辞职了就是对不起老家儿,就是不孝,就是对不起他妈的全世界!   可是他的工资太微薄了,一个月只有三千多块钱,这与他的劳动完全不对等,他心理不平衡,他不可能平衡! 每当他在单位里看见停车场里停着的奥迪,停着的宝马,停着的奔驰,停着的跑车,他就不平衡,因为他知道,这些车的主人,就是压榨他,拿着他血汗钱挥霍的败类,这种败类统称为领导。   他愤恨,但是他无奈。   与他要好的一个同事写检举信,检具领导贪污,因为领导总是以各种理由克扣工资,克扣他们那原本就少的可怜的工资。 信投出去,投到了厂长那里,石沉大海。 因为没有用,投给厂长有什么用呢? 厂长也在贪污,难道厂长会自缚双手跪在地上留下一行忏悔泪? 当然不会,他会开着豪车,搂着小蜜吃着火锅唱着歌,如同蝼蚁一般注视着工人们,注视着为他卖命却在他眼中一文不值的工人们。   与他要好的一个同事说:“学圆滑一点,不要这么偏激嘛,你还年轻,等你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就明白了,怎么过都是一辈子,混到退休,就解放了嘛!”   白山说:“您老是快退休了,我们小辈儿还在刀山火海里呢,说句不敬的话,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个同事就不跟他要好了。   与他要好的一个同事说:“你说的我都懂,可我能咋办,我不干这儿我住那嘎达?这儿好歹还给宿舍住,租房子谁租的起?”   白山沉默了。   但是没人会沉默太久的,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被爆菊。   白山不想被爆菊,他怕疼。   那天的检测工作出奇的忙,白山一天没吃一口饭,直到晚上九点半,他才去买了点儿吃的和啤酒,他边走边喝,越走越烦,越喝酒越气愤,他又看见了奥迪车,又看见了宝马,又看见了奔驰,又看见了跑车。 他想砸了这些车,砸了这些用血汗钱堆起的罪恶,可是他不能,他不敢。   一辆轿车停在他身边,他认识,是他的领导。   领导停下车,打开车门儿,说:“上车!”   白山上车,领导说:“你喝酒了吧?”   白山说:“喝了!”   领导说:“你注意一点,我知道你家住哪儿。”   白山没听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是说他知道我家里有关系? 可是来这个单位的谁又没关系呢?   还是说他的意思是清楚我的底细,能开除我呢? 他开不了我,我小姨是单位的处长,是他的上级单位,他搞不了我。   那他是什么意思呢?   白山当时喝酒了,有些迷糊,一个可笑的想法从他脑海里蹦了出来,他是要搞我家人?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决了,这也太荒谬了!   领导在他耳边不停的训斥,说的是什么他一句没听见,他脑海里反复琢磨,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突然想明白了,领导是在威胁他,他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我知道你的底细,现在我搞不了你,但是我迟早有一天会搞你!   白山的拳头握紧,他最不喜欢别人威胁他,别人可以打他,可以骂他,但是不能威胁他。 威胁是最可怕的,因为威胁不可知,不可知就会带给人恐惧,而恐惧往往会转化为愤怒。   这就像是学校的恶霸对一个弱小的同学说:“行,你丫牛逼,放学你等着,弄不死你!”   弱小的同学不怕被骂,不怕被打,他怕的是煎熬,他不知道如何煎熬到放学,这段时间,远远比当场打他一顿要来的更加难受。   此时的白山就是那个弱小的同学,而他的眼前就是那个恶霸。 白山知道,他不能打人,打人就严重了,打人依法是会被拘留的。   白山下车,回到工作间,喝光了啤酒,他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白炽灯,心里在燃烧,怒火在催促他,冲动的魔鬼在蛊惑他,他的目光移向了铁皮储物柜。   他突然暴起,一脚踹向储物柜,储物柜的柜门立刻凹陷,他疯狂的踹着,一刻也不停息。   一扇柜门被踹飞,另一扇柜门恐惧的颤抖。 他把那柜子当成了奥迪车,当成了宝马车,当成了奔驰车,他怒吼着踹着柜子,另一扇柜门也被踹飞。   他没有解气,他不可能解气,酒精在他的体内化作无穷的力量。 他大吼一声,将百十斤重的柜子扛起,砸到了墙壁上。   白山知道自己完了,他捅了篓子。   “那后来呢?” 烟头烫到了李百为的手指头,他将烟头扔进烟灰缸,吹着自己的手问。   元朗从茶几底下掏出第三罐咖啡打开问:“那后来呢?”   "后来。 。 。 ” 白山刚要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拿起一看,是梦晴。   白山很是惊喜的接起电话:“喂,梦晴,我怎么会有你手机号的? ”   梦晴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你迷糊了吧,在酒吧的时候你告诉我的! 对了,你住几层? ”   白山连忙说:“哦,我在白山家呢,九层,901。 ”   梦晴说:“你开门,我们到了! ”   门打开,梦晴和董秋端着三盘饺子出现在门口。   “愣着干嘛? 赶紧接一把! ” 李百为连忙起身和白山接过饺子,饺子热气腾腾,是刚煮的。   “我和董秋来还你们衣服,正好煮了饺子,给你们端点儿上来。 ”   “哦,那个进来坐会儿? ” 白山侧过身往里让。   “不了,困死了,我俩回去睡觉了,以后就是邻居了! ” 说着,她将肩头搭着的衣服递给白山。   白山接过衣服,董秋说:“困死了,你们还不睡觉? 白天没事做? ”   李百为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就是一群无业游民。 ”   梦晴笑着说:“你们赶紧吃吧,盘子先放你们这儿,有空给我们送去,我住302,我们回去了。 ” 说完,拉着董秋走了。   三个男人坐在茶几上,盯着三盘饺子。   白山说:“我草,真他妈不可思议,我是在做梦吗? ”   李百为说:“是啊,真是意外惊喜。 ”   元朗说:“我饿了,吃饺子吧,不吃凉了! ”   白山说:“李百为,有醋吗? ”   元朗说:“我不用醋,现在就够酸的。 ”   白山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他抢了一个人的钱包,警察追他,他就跑,前面是一条河,他跳进河里,向远处游,警察也跳进河里,好多警察,警察围城一个圈儿,用枪指着他。   然后他就看见他自己被警察抓住了,他进了拘留所,又被放出来了,警察说有人保他,他自由了。 他就去找那个人,那个人竟然是梦晴!   他又变成了他自己,又控制了他的身体,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孙悟空,他能飞了。 他不喜欢待在这儿,他想走,他身体很轻,他一拍地面,腾空而起,竟然飞到了花果山。   花果山里一只猴子都没有,他想,我的徒子徒孙都哪儿去了?   他飞着飞着,就看见了一家商店,一家很豪华的商店,里面金碧辉煌,气派极了。 他努力去看货架上的商品,货架上竟然都是金色的猴子! 他想,那是我的孩儿们,我得救他们,可怎么救呢? 他又看见,摆放着金色猴子货架的对面,是一排面目狰狞的金色的猪!   这个时候,一个看不清楚面貌的人出现在他身边告诉他,你只要把这些猪打倒,你的孩儿们就解放了。   他就挥起金箍棒打碎了那些猪,他的猴子猴孙们就活了过来,上蹿下跳,抓耳挠腮,聚拢在他周围。   他想,我终于回花果山了,我终于回家了,终于又成了美猴王了,我得庆祝,我得大摆酒席,把那些兔子精,狗熊精,狐狸精,蜘蛛精都叫来一起庆祝,最好有两个漂亮的妖精陪着我才舒坦。   他转过头,看见了一个货柜,一个很高很大的木头做的货柜,货柜上有一个很大的青花瓷酒瓶,酒瓶上一只青龙盘旋在云端,嘴里含着一个珠子。 酒瓶下方有价格,好多个零,他数了数,竟然是1亿!   货柜里还有很多瓶茅台,价格不菲,但是比起这瓶酒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白山将那瓶酒拿出来,很大,很重,他将那瓶酒递给那个面目不清的人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儿们,这瓶酒是给你的谢礼。 ”   那人推脱两句,就接过了酒,然后说:“你得赶紧走,这商店的主人要来了! 他很厉害的! ”   白山想,我是美猴王啊,这儿是花果山,我怕个鸟! 他挥舞起金箍棒,带着猴子们冲上一座山头,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突然之间,他就醒了。   一阵天旋地转,脑袋昏沉沉的,他睁开眼睛,望向窗外,窗外一片粉红的斜阳照在云端,已是黄昏。   “你醒了? ” 一个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朵。   屋内没有开灯,白山被外面的阳光晃了眼睛,扭头去看说话的人的时候,他发现,那个人的面目竟然是模糊不清,和他在梦里看到的人有几分相似!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09章 王制片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白山腾的一下就从床上蹦了起来,他抱着枕头说:“你你你,你是何方的妖孽,吃俺老孙一棒!” 说完,他就将手里的枕头扔向了那个人。   那人接过白山扔过的枕头说:“什么妖孽啊,我是元朗,大圣,速速收了神通吧!”   白山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元朗正抱着枕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我靠!你丫不睡觉跑我屋干嘛来了?哎?这屋子怎么这么大,我记得我卧室挺小的!”   “你酒还没醒吧?这是李百为家!” 元朗说。   白山这才想起来,自己喝多了在李百为家睡的。   “李百为呢?” 白山又躺回到床上,靠在床头上。   “他说几个作家朋友约他去喝茶,睡醒了就去了,对了,这是你钥匙,他去你家把笔记本电脑拿回来了,给你!” 说着,元朗将钥匙串递给白山。   白山接过钥匙说:“作家朋友?没听他提起过呀!”   元朗说:“李百为也没细说,说让咱俩在家里随便,他留了一把备用钥匙给咱们。”   白山说:“这小子倒还挺仗义,他就不怕咱俩偷他东西?”   元朗说:“我也是这么跟李百为说的,李百为说他不怕,你就住他楼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李百为站在静思茶社门前,这是一件不起眼的茶社,却静静的坐落在最繁华的地段。   他迈步进了茶社,茶社的服务员款款走来,见到是李百为,她笑着说:“哎呦,您来了,快上去吧,老板他们等着你呢!”   李百为上了二楼,熟门熟路的钻进一间包厢。 包厢很大,墙壁上挂着液晶电视,中间摆放自动麻将桌,麻将桌上乱糟糟的麻将牌散落在绿色的衬布上。 电视开着,是一档做菜的节目,一个长相秀丽却透露出市侩的女人正喋喋不休的对她旁边的一位身体发福的大厨娇滴滴的说:“然后怎么做?”   大厨一本正经的说:“我们把刚才扁好的肉片放到汤汁里煮,再强调一遍,扁肉片儿的时候要小火,大火一个是肉容易糊,再一个肉容易老,这样吃着口感就不嫩滑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百为老觉着大厨说嫩滑的时候眼睛是盯着主持人的乳沟说的。   “小李呀,怎么才来?我们都打了两圈儿了!” 一个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说。   “有点儿事情耽误了。” 李百为歉意的说。   中年男人说:“怎么,昨天晚上去打炮儿了,腿软没起来?”   另外几个人就哈哈大笑。   李百为说:“老于,你是火眼金睛吗?这你都看的出来?”   老于说:“你双目无神,眼袋肿大,面容焦黄,走路虚浮,如果不是头天晚上折腾过,那你就是肾虚了!”   李百为说:“得得得,您饶了我吧。”   老于说:“怎么,打两圈?”   李百为摆摆手:“你知道的,我不会打麻将。”   一个个子很高却很瘦弱的人说:“百为,你得学学了,麻将是国粹!作为文化人,怎么能不懂国粹呢?”   李百为坐到对面的黑色真皮大沙发上,从倒扣着的茶杯里检出一个,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是刚换的,还很热。   他吸溜着茶水说:“面条儿,你少放屁,国粹是新闻联播!”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一个和李百为一样戴着眼镜的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从麻将桌起身,掏出烟发了一圈儿,然后给自己点上,坐到李百为身旁说:“百为这句话算是说的点子上了!”   一个年级不大,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的男孩说:“没看出来,李叔虽然年级不小了,还是个愤青呢!”   李百为笑骂着说:“小屁孩儿,懂个啥?”   老于说:“好了好了,小真,不要和你李叔叔闹,李叔叔是长辈呢!” 说着,他冲那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人说:“王制片,人到齐了,你给说说吧!”   王制片吸了一口烟说:“是这样的,把大家叫过来是因为有钱赚了!”   小真抢着说:“王叔叔,你又要拍新电影了?”   王制片点点头说:“是,资方已经找好了,这次叫大家来,就是跟大家聊一聊,看看大家有什么想法。”   “什么题材的?” 面条懒洋洋的说。   “爱情片。” 王制片说。   “我去!王叔叔,你不是吧,爱情的本子还不有的是?你找个小说网站或者是论坛什么的,找个反响最好的,还没人用过的不就行了?市面上什么都缺,就不缺爱情小说!我们这里没一个是写爱情小说的!”   老于急了,他踢了一脚小真说:“臭小子,怎么跟你王叔叔说话呢?”   小真也有些生气:“爸,我说的没错呀,我是写玄幻小说的,面条儿是写探案小说和恐怖小说的,你是写科幻小说的,李百为是写黄色小说的!”   李百为急了:“现实主义,是现实主义!”   王制片说:“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着急,是这样,之所以我找到老于,找到你们,是因为咱们之间都比较熟悉,用别人的本子,又是版权又是谈价格,浪费时间和成本,上回你们帮我写的本子就不错嘛!”   李百为愤愤的说:“王制片,你还说呢,我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三遍,也没找着我名,编剧是一个叫流水闲愁的人,我他妈听都没听说过!搞的我在酒吧泡妞的时候想吹牛逼来着,可是都不知道怎么跟姑娘说!”   王制片尴尬的说:“我这,我。。。”   面条儿说:“百为呀,你不像是沽名钓誉的人,怎么在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上斤斤计较呢,反正有钱拿就好,分钱的时候你后槽牙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   李百为辩解道:“是,版权什么的我是不在乎,可是咱们为了写那个本子,憋在屋子里足足两个月!最后出字幕的时候,让我们能看到,多少也是一种安慰吧?”   老于说:“怎么了这是,还没开始干活儿呢就起内讧?百为呀,我理解你是不是,我知道你不是想出名,就算是想出名也是人之常情,我知道你委屈,写两本小说了,没出版,觉得全世界都不理解你,觉得没人能看得懂。我就看过,写的相当不错嘛,要不然上回攒剧本儿我也不会找你。你是个人才,可是并不是所有人才最后都物尽其用,你看看屈原,大文学家吧?大政治家吧?还不是跳江了?你看看霸王项羽,大丈夫,力拔山兮气盖世,最后怎么着了,还不是乌江自刎了?你看看杜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千古绝句,多大的胸怀,多么豪情壮志,最后怎么着了?据说是撑死的!你再看看...”   老于说的吐沫横飞,吐沫星子隔着桌子喷在李百为的脸上。   “得了得了,甭管他们是怎么死的,我肯定是让您喷死的!” 李百为以手遮面说道。   老于旗开得胜,换做语重心长说道:“百为,我知道你想成事儿,想当作家,当艺术家,当人民艺术家!你看看老舍,最后怎么着了,还不是。。。” 老于又忍不住了。   李百为告饶:“行了老于,我不说话了,我跟着干活就是了,你就别方我了!”   面条儿打了个哈气,从上衣兜儿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彩色小玻璃瓶儿,从里面倒出了点白色粉末,倒在虎口凸起的部位,一只手堵住一个鼻子眼儿,鼻子抽动,白色粉末吸进鼻腔,他仰头靠在沙发上,舒服的嘴角抽动。   老于见状嚷嚷起来:“哎哎哎,爷们儿,抽粉儿别在这儿,屋里有厕所,当着孩子面儿呢!”   小真鄙夷的看了一眼面条儿说:“爸,你放心吧,我才不碰那东西呢!”   面条儿揉了揉鼻子,原本懒洋洋的他此时精神了不少,他说:“对不起啊,我实在是不想听你们废话了,咱赶紧敲定了这事儿,赶紧弄完,赶紧拿钱。”   小真说:“是啊,拿了钱好买可卡因去。”   王制片说:“哎呦,你们别吵了,半年不见一回面,见一回面能吵半年。来,我给你们说说大概的方向。”   上部电影的成功让王制片尝到了甜头,这次资方是出了大钱了,说要搞一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电影。 说是爱情片,其实现在的电影都是爱情片,现在的小说也都是爱情小说,无非就是男男女女之间遇到一些困难,最后克服困难在一起,结婚生子没羞没臊的活着,也有稍微深邃一点儿的,让男主角死或女主角死或者着男女主角一起死,给观众无限回味。 反正套路都一样,无非是砸钱,钱砸的到位,特效做的棒,观众就爱看。   所以,这次,这次投资方的要求是,要写一部集科幻,枪战,推理,恐怖,幽默,动作,床上动作以及自然的广告植入为一体的爱情电影。 王制片犯了难,他左想右想,也只有找老于这帮人想想办法。   老于听了之后闷头抽烟,不说话。   面条儿起身去了厕所,把门关上了。   小真掏出手机,点开了游戏。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10章 洗黑钱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李百为将烟屁股狠狠的在烟灰缸里碾灭,说:“咳咳,王制片,你的这个资方是什么来头?”  王制片说:“不只一个资方,有手机,啤酒,白酒,洋酒,汽车,手表,牛奶,珠宝,床上用品,电脑,还有一个特别有钱的猪肉养殖大户!”  李百为说:“王制片,我就想问问,床上用品怎么在电影里作广告?猪肉怎么做广告?”  王制片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尴尬的说:“这个。。。不是非得给做广告,这两家都上市了,所以给公司......”  老于说:“王制片,你在的电影公司在业界很有名气呀,就不能自己出一部分钱来拍吗?做的电影品质好,卖座,也能挣钱呀?”  王制片说:“这个,老于,现在是网络时代,只要是下了院线的电影都能够在网上下载到,你也知道,很多电影的票房里都有水份,有可能挣的钱给了大腕儿片酬之后也就所剩无几了,我们又不敢不找大腕儿演,没有大腕儿,就更没有票房了,公司当然是以利益为主,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李百为说:“公司怕赔钱我是理解的,但是这么多广告赞助商,还都要求在电影里打广告,这么明显的行为,观众不会接受的,就不能在最后的字幕里打吗?”  老于叹了口气说:“我们当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资方们说了,字幕闪的太快,观众的印象不强烈,但是,他们给了钱,还是要出现在字幕里的!”  厕所门开了,面条儿走了出来,他走到王制片面前,突然亢奋起来,他凑到王制片的面前,嘿嘿傻笑,随后说好像很神秘,声音却很大的说:“王制片,我粉儿快抽完了,手头又紧,不知道你们能给多少钱呀?”  王制片说:“面条儿,你丫要是再抽下去就废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儿戒了吧,因为这东西把命丢了,不值得!”  面条儿不以为然的说:“命是我的,我愿意怎么作践就怎么作践,我爸妈都死了,我也没亲人,与其在痛苦中活着,不如早点儿快乐的解放!”  王制片说:“随你,你想知道多少钱,我告诉你,是你们上部片子的二十倍!”  王制片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呆住了,小真放下手机,目瞪口呆的望着王制片。  “多,多少钱?”李百为咽着口水问。  “是你们上一部片子的二十倍!”王制片又说。  面条儿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才张口说:“两,两百万?一,一个人?”  这里面唯一最沉稳的是老于,老于不缺钱,他年轻的时候下海做买卖,挣了钱,赶上股市大好,钱投进股市,在里面滚了几滚,就赚的盆满钵满,后来就开了这家茶社,两百万,对于他来说,小意思而已。写小说只能算的上是他的兴趣爱好,他和面条儿与李百为不同。面条儿是为了钱,李百为,说俗了就是为了钱和名。  老于说:“王制片,怎么会给这么多钱?你们电影公司不是害怕陪吗?”  王制片笑着说:“都是资方出钱,我们只管运作。”  老于又说:“我们是四个人,加起来就是八百万,八百万,足够拍一部很不错的电影了,居然只是写剧本的钱?”  王制片说:“话不能这么说,只要你们能够按照资方的要求把本子写出来,那穿插在里面的广告所带来的商业价值是不可估量的,如果这么来算,投资方投的钱只是小数目而已。”  李百为是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的脑海里重复的回响着:“两百万,两百万,只是写一部电影,再难,能难道哪儿去呢,有了这两百万,自己的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面条儿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王制片,欲言又止。”  老于的语气依旧沉稳:“这样,王制片,时间不早了,大家也累了,要不然一起出去吃个饭,蒸个桑拿放松放松?”  王制片是明白人,听老于这么说,连忙说道:“哦哦,不了不了,我还有事,这样,你们商量商量,商量好了给我信儿,电影还不着急开拍,你们好好考虑考虑,不是小数目!”说完,他夹起皮包,走了。  小真突然兴奋的喊道:“哇,两百万啊,那么多写网络小说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能一下子挣这么多钱,老爸,你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老于说:“这事儿不对啊!”他还要接着往下说,却见面条儿手舞足蹈,将食指放到唇边,表情焦急,老于连忙闭上嘴,不解的看着面条儿。  面条儿示意大家禁声,然后声音很大,很是兴奋的说着:“我草,两百万!老于,干的过,想想,我知道你有钱,可是你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让兄弟们水深火热不是?我要是有了两百万,就拿粉儿把自己埋起来,哈哈,不对,再找十个漂亮模特,我他妈抽饱了粉儿就睡女人,让那些女人给我当被子盖!”他嘴里边说着,手却在刚刚王制片坐过的地方摸着,然后,他就从沙发扶手边儿的缝隙里抠出了一个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黑色钮扣状态物体。  面条儿拿出之后将那东西握在手里,随后凑到李百为眼前用极小的声音对李百为说:“跟我说话!”  李百为会意,他说:“你就抽吧,早晚抽死你,还找十个模特?你干的动吗?”  面条儿突然提高嗓门喊道:“我怎么干不动,就算我干不动,我让他们脱光了站一排,我过过眼瘾!要不然,晚上找个地方咱们试试,看看谁的时间长,谁输了谁请客!”  李百为也提高了声音:“试试就试试,我还怕你不成?走走走,先撸串儿去,酒足饭饱咱们好好比比。”  面条儿将那东西小心翼翼的又放回沙发的缝隙中说:“走走走。”说完,就示意众人跟着他出去。  他们一路打着屁出了茶社,服务员微笑着说:“老板,出去呀?”  老于说:“恩,出去一趟,包厢里还有几桌麻将,伺候好了!”  茶社二层的一个包厢里,王制片探头探脑的张望了一下,随后钻入了老于他们刚在的包厢,他走到沙发前,在靠近扶手的缝隙里摸索了一下,随后长出了一口气。  停车场。  面条儿小声的在老于耳边说:“让大家检查一下各自的衣服口袋,看看还有没有那个东西!”  老于又按照同样的方法将信息传达给他人,众人在身上一阵摸索,又不放心,脱了衣服倒过来抖落,就差把内裤脱下来看看了。  面条儿见一切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在车上,面条儿还是不放心,他示意其他人不要说话,小声对开车的老于书说:“去个尽量远的地方,别去咱们带王制片去过的地方!”  老于点点头,汽车一阵疾驰。车内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各怀心事的沉默着。车子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停在一处五星级酒店。  一行人下了车,走到前台,老于定了个标间,拿了房卡。  前台接单的服务生感到很好奇,一帮大老爷们儿要一个房间做什么呢?难道是.......哎呀,真恶心,不过他转念一想,现在这世道,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酒店标间内,老于踱着步子气愤的说:“他妈的,现在这世道,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干嘛呢这是,拍电影呢?”  李百为说:“真没想到,王制片居然带着窃听器,他什么意思呀?他到底是什么人?”  小真说:“面条儿,你是怎么知道王制片往沙发缝里放窃听器的?”  面条儿笑着说:“别忘了,我是写推理小说的,职业病,老喜欢把自己当成警察,把别人都当成罪犯来观察。这个王经理,跟上次见咱们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上次他见咱们的时候跟大家伙儿嘻嘻哈哈,非常自然,可是今天他的表现很反常。你们还记得吗,他打麻将的时候打错了好几张牌,那把他坐庄,输了不少。正常人输了这么多钱肯定着急翻本儿,打牌会很认真,可是我好几次都发现,他心思根本就没在牌上,眼睛有意无意的总是在屋子里寻摸着什么。”  小真说:“面条儿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他总是去茶几那儿倒水,然后又很快的喝完,不大一会儿又去倒。”  李百为说:“屋里有盆栽,他为什么不把窃听器扔盆栽里呢?比如说假装站在窗户前抽烟,随手就可以扔进去的呀!”  “因为他紧张,很有可能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老于突然说道。  “打个比方,你让一个从来都没莫过抢的人扛着枪到战场上打仗,你觉得他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紧张,怕死!”小真抢着说。  “没错,是紧张,他在赌博,在赌自己的性命,他的第一反应不会是为了什么什么而战斗,他很有可能会尿裤子,他更会躲在战壕里不敢出去,只有在他觉得绝对安全的时候,他才会出战壕,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有战死的风险,所以,他不敢冒一丝风险。”  “老于说的没错,他不敢冒风险,他一定会将这个东西藏到一个他认为绝对安全和隐蔽的地方,盆栽虽然比较好藏,但是毕竟在明面上,他不敢。”面条儿说。  “那他是怎么将这个东西藏进沙发的缝隙中的呢?”小真问。  李百为突然说:“我想起来了,一定是我来的时候!”你们还记得吗,我来的时候直接做到了沙发的中央,他是见我坐下之后才坐下的。  面条儿说:“没错,窃听器是他在掏烟的时候掏出来的,再趁坐下的时候塞进了沙发缝隙中!”  “我靠,这王制片到底什么来头?老于,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李百为问。  老于说:“也是和生意场上的朋友吃饭的时候认识的,王制片是我那个朋友的高中同学,我那个朋友好附庸风雅,没事就喜欢结实些作家导演什么的,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就拉着我和王制片一起吃了个饭,那个时候,咱们也刚好在QQ作家群里结识,聊的挺好的,后来,王制片单独找我谈了谈,说准备拍一部电影,有个剧本要我写,我这才把你们找来一起做这个剧本。我只知道王制片是大光影视公司的制片人,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都是面子上的事儿,谁也不会往死里打听,你说对吧?”  面条儿突然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去厕所那么长时间吗?从王制片一开口就说一部电影里要插这么多广告我就觉得蹊跷,如果一部电影里插两三个广告还可以理解,可是他一张嘴就六七个,他嘴里说的是自然植入,我们都明白,那是不可能的,真的把这些广告都植入进去,那这个电影公司的名声就算是毁了,下回谁还会买票去看他们公司的电影?可是他们偏要这么做,还给我们这么多报酬,你们不觉得很反常吗?”  老于说:“是有些反常,那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面条儿说:“我有个同学是学经济的,说白了就是专职在家炒股,我问了他一下这些公司有什么联系,他告诉我,床上用品,猪肉,这两家公司都接受过一家名叫世峰集团的注资。而其他的品牌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关联,但是我怀疑是......”  “洗黑钱!”老于肯定的说。  小真说:“不会吧......洗黑钱我是知道的,可是这种方法也太奇怪了,明明可以直接做高账面,比如投资500万,然后说给了片酬啊,特效啊,道具花了1000万,不管电影赔赚,都会有500万的合法收入入账,虽然不知道真假,可是网上是这么说的。”  众人陷入一阵沉思,这么大张旗鼓的拍一部充满广告的,内容又奇怪畸形的电影,明眼人都知道是在洗黑钱,而且世峰集团又和其他两个投资方有来往,这不是把自己往峰口浪尖上推吗?明明可以慢慢洗白,为什么要采取这么粗暴的方式呢?  面条儿想再问问他的那个同学,老于拦下他说:“别,千万别,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就在这时,老于的手机突然响起,老于拿起来一看,是王制片!  老于没有接,电话不屈不挠的响了一阵后挂断了。  众人的神经都崩的死死的,因为他们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巨大漩涡。  白山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的这种感觉很灵验,每回他心理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八九不离十他就会倒霉。  元朗拿着手机划拉着,他在找工作,虽然上一份工作带给他很大的挫折,但是他得活着,口袋里那点儿钱撑不了多久。  白山凑过去看,元朗正在看的是一条影视植入广告策划的招聘启事,月薪八千。他说:“不是吧,我天天一打开电视就是广告,干脆不看电视了,打开视频软件还是广告,得充钱,打开电影网站下载,你得给下载软件充钱,要不下载速度就跟老牛拉破车一样!你居然要去给电影里插广告?简直丧心病狂啊!”  元朗笑了笑说:“这有什么的,工作而已,又不犯法,我得赶紧找到工作,要不我就得回家跟我父母挤在三十平米的小房里,他俩还老吵架,他俩一吵架我爸就喝酒,我爸一喝酒,我妈就拿拖鞋抽他,抽的满脸都是鞋印子,邻居小孩儿都笑话我爸,见着面儿总是说:“叔叔,今儿纹身的图案又变了?您可真够时髦的,学老外,纹脸上!””  白山像是找到了安慰一样说:“没想到,你爸也怕老婆,我爸也怕我妈,见着我妈跟耗子见了猫一样,你说说,这世界将来是不是会被女人控制?”  元朗说:“是不是男人与女人染色体就差最后一对的其中一个,所以女人比男人要强无数倍,男人和黑猩猩之间的差距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距类似,人类和老鼠的差距只有百分之10,所以说女人比男人要强很多?”  白山点头说:“是啊,好多人都在说这个,你说也奇了怪了,这女人要说力气没男人大吧?当然了,咱说的是普遍的,排除哪些练的跟牛一样女人。再一个,历史上但凡有所成就的大多数都是男人,对吧?你比如说美发师,剪的特别好的都是男的,你再比如说厨子,大厨也是男的多,甚至连服装设计师大多数也是男的出名的多,可你说这男人怎么就被女人给控制了呢?”  元朗放下手机,摸出烟点着说道:“我觉得吧,这有可能是母系社会带来的后遗症,你想,不管是人类也好,动物也好,本性是什么?”  白山叼着烟想了一会儿说:“吃饱饭?”  元朗摇摇头说:“是繁殖,其实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打炮儿,我不是女人,我不了解女人是不是也是这么想,如果她们不总是这么想,那这也许是她们比我们男人要高级的原因所在。不过,终归来说,繁殖是人类骨子里认为最重要的事情。”  白山想了想说:“那你说为什么呢?”  元朗说:“因为远古时期生存环境恶劣,老是死人,所以,人们怕自己的部落从此绝了后,所以,就需要不停的繁殖后代,男人生不了孩子,男人是种子,女人是土壤,男人播种了就不管了,可女人才是孕育种子,使其发芽开花结果的温床,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女人要比男人有用,所以,男人才会讨女人欢心,让女人接受她们和自己交配,从而达到繁衍后代的目的。”  白山咋舌说:“元朗,你这套理论是谁传授给你的?”  元朗苦笑着说:“看书加上自己一点感悟。”  白山说:“被女人甩过的男人就是成熟。”  元朗说:“草拟吗。”  白山说:“唉,咱也别研究了,这世上的事儿是研究不完的,也是研究不透的,吃饱了混天黑吧,走,吃饭去。”  元朗和白山走出小区,小区门口有个卖衣服的小摊贩,货架上摆着大裤衩子和T恤衫,元朗说:“我想买身儿衣服。”  白山说:“对了,我怎么没看见你拿行李呢?”  元朗苦笑着说:“昨天晚上我给我妈打电话说我工作没了,我妈告诉我,家里养不活我,让我自谋生路,什么时候混好了什么时候回家!”  白山说:“你妈心真够黑的!”  元朗说:“你妈心才黑呢,我也是够对不起老两口的了,这么大岁数了,女朋友跟人跑了,工作又丢了,我爸妈又都是下岗职工,我爸没日没夜的拉出租,一份儿工资养活仨人肯定不够,看着邻居都一家家的搬走去住大房子了,我妈就觉着抬不起头。我也应该混好了再回去!”  白山有些惭愧的说:“昨天晚上我还扎了一辆出租车的胎呢!”  元朗要买衣服,白山说回来再买,拿着吃饭不方便。  元朗和白山一人要了份儿盖饭,都很默契的没有要酒,他们实在是喝不动了。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11章 将计就计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吃完饭往回走的时候,回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小区门口乌央乌央的围着一帮人,那个卖衣服的小贩儿正在和一个身穿黄色出车制服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   出租车司机说话的声音很大:“草他妈的,小刘,你看清楚了?是不是一个剃圆寸的小子,长的跟包子似的?”   小贩儿的声音响起:“没错,哥,我全听见全看见了,这小子当着我面儿说他扎了一辆出租车的胎,他是从小区里出来的。”   “草,别让我逮着这丫,逮着他我非拔了他的皮!”   “哥,跟他在一块儿那小子说一会儿来我这儿买衣服,他们肯定得回来,咱就在这儿堵着他,没跑儿!” 小贩儿义愤填膺!   “得嘞,小刘,一会儿要逮住那小子,我请你吃饭!我看看,他们回来没有?” 说着,中年男子扒拉开人堆往外看,他往外看的时候,白山也在往他那边看。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出租车司机一看见白山就急了,他跳着脚的喊:“就是他,就是那小咋送操的,各位,帮我抓住他,咱全聚德烤鸭子!”   人群开始躁动,人群开始沸腾,人群开始幻想烤鸭子,然后人群就向着白山和元朗冲了过来!   “跑!” 白山撒丫子就跑,元朗边跑边骂,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白山和元朗毕竟还年轻,他们跑的不慢,累的身后一群大爷大妈气喘吁吁。 黄衣服急了,他大喊:“抓小偷,前面那俩小子是小偷,偷了我的钱包!”   街上的行人纷纷停下对元朗和白山行注目礼,路边的一些年轻人听说有小偷,都咬牙切齿露胳膊挽袖子的追赶白山二人。   白山这回是真怕了,但是他知道,不能停,被当做小偷也好,扎人车胎也罢,这都是人们深恶痛疾的行为,一旦被抓住,估计被扭送派出所之前得先脱层皮,而且这种大批群众自发组织的群殴活动是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的! 反而有可能受到嘉奖! 恐惧激发了两个人的潜能,他们拼了命的跑,拼了命的跑。   白山一边跑一边对身后的元朗说:“元朗,跟紧我,咱们去停车场!”   不幸中的万幸是,白山的车完好无损,并没有遭到黄衣服的报复,估计是黄衣服光顾着修车的事儿了,还没来得及报复他。 他心里默念着菩萨保佑,拉开车门钻进汽车,发动机一阵轰鸣,慌乱之中白山忘了松手刹,只顾得给油门。 元朗喊:“松手刹!”   白山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手刹,汽车猛的窜出一个急转弯驶出小区,等黄制服跟着元朗兜了个圈子后,却不见了二人的踪影。 群众沸腾了,他们的烤鸭子没了。   李百为的手机响了,吓的正在打游戏的小真手一抖,手机掉到了地上,钢化膜摔裂了,裂痕遍布了手机屏幕,他把脸凑过去看,手机里反射出的是一张支离破碎的脸。   李百为示意众人没事,他接起电话说:“白山,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元朗的声音:“白山开车呢,他现在说不出话,李百为,我觉得我俩摊上大事儿了!”   李百为忙问:“什么事儿?”   元朗说:“白山不是给人出租车车胎扎了吗,人家车主今天在小区门口堵住我俩了,幸好我俩跑的快,幸好那个司机没扎白山的车胎,我俩现在在路上,你在哪儿呢?我俩找你去!”   李百为说:“你俩那也叫事儿?懂不懂法,就那四个胎加一块能多少钱,根本就构不成犯罪,再者说了那条道也没摄像头,你俩就不应该跑,他又没证据,现在你俩一跑,就更肯定是你俩扎的了!”   白山好不容易倒匀了气儿说:“李百为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试试让四五十号人追你,我看你跑不跑!”   李百为说:“行了,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俩过来找我!”   小真说:“吓死我了,我以为又是王制片。”   面条儿学着侦探的模样单手扶着下巴颏说:“王制片一定会再打电话的,我们不能被动挨打!”   老于说:“那还主动出击?我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个世峰集团,这个世峰集团是不是傀儡公司我们也不知道,它的法人肯定是假的。”   面条儿说:“我们虽然不能主动出击,但是我们可以见招拆招!你忘了我们在茶社里是怎么说的?我们说要去洗桑拿找姑娘!”   当两个衣着bao lu的年轻女郎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屋里的男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由上到下,再由下到上的聚精会神的看着。   小真看的最认真,一扫刚刚手机屏幕碎裂的阴霾,他盯着其中一个女人巨大的胸部使劲的看,恨不能把眼珠子钻进去!   老于咳嗽了一下,小真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女人的胸口处移开。 他的脸通红,低着头反复将手机在手里旋转,摆弄着。   那个大波女郎浪笑着说:“哎呦,还有个雏儿呢,大哥,这个雏儿让我来吧,不要钱!”   老于双目一瞪:“来什么来,他是我儿子!”   另一个女郎用手捋了捋唐城大波浪的长发笑着说:“呵呵,带着儿子来玩儿的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老于说:“别废话!”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两千块钱说:“这是给你们的,先拿着,我们在等一个电话,等接起这个电话的时候,你们俩就给我叫,能叫多。。。” 他本来想说sao,但是看了一眼小真之后说:“能多妩媚就多妩媚!”   面条儿噗嗤一声就笑了:“妩媚,大哥,你没搞错吧!”   这俩女郎面面相觑,大波女郎说:“老板,你是拿我们姐妹俩寻开心是吧?” 她当然不会相信钱来的这么容易。   “你放心,我没有跟你们开玩笑,我们现在不确定这个电话什么时候打来,这两千是定金,你们一次多少钱?”   那姑娘见老于不像在开玩笑,就接过钱,又和旁边的大波浪女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会儿说:“行,老板,我俩是一千块钱两个钟,从现在开始算,两个小时以后,电话没打来,就还是一千块钱两个钟!”   老于点点头说没问题。   小真有点儿不乐意了,他嘀咕了一句:“钱都花了,玩玩儿呗!”   老于急了,他对小真向来是很宠爱的,但是他严厉起来也很可怕。 他对着小真怒吼:“玩儿,玩儿你大爷,再玩儿,命都没了!”   小真见老爸真发火儿了,也不做声,点了根烟趴到窗台上抽烟去了。   两个女郎显然是没见过这架势,看着一屋子男人如临大敌的模样,她们觉着有些新奇,也觉着有些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电视里的节目叽叽喳喳不知道在演些什么,天已经完全黑了,窗外响起了蝉鸣,这原来听着颇有夏天意蕴的声音此时却是那么令人心烦气躁。   老于的电话突然响起,让屋子里陷入各种沉思的众人猛的惊醒,老于拿起手机,他看到,来电显示赫然就是,王制片。   老于示意那两个女郎做好准备,两个女郎清了清嗓子,表示准备好了。   老于接起电话,两个女郎适时的lang叫起来。   李百为喊道:“面条儿,你丫不成啊,才干这么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   面条儿骂道:“去你大爷的,老子吃片儿wei哥,能干这sao B一宿!”   两个女人的叫床功力果然非同一般,她们不是以一个频率叫的,而是高低相和,忽大忽小,时而娇喘,时而尖叫。   王制片并没有说话,好像是在听电话里的动静,听了一会儿他才说:“老于,是老于吗,你们这是干嘛呢?” 老于开了免提,不知道是手机喇叭的效果还是众人的心理作用,他们总觉得,王制片的声音听起来阴沉沉的。   老于假装喘了几口粗气说:“你说我干嘛呢?干女人呢!”   王制片的声音好像恢复了正常,他的语气中有一些讨好的说:“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接不接这个本子?”   老于他们商量好了,这个本子要先接下来,接了,至少能风平浪静一阵时间,不接,他们可能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   “我们接了,吗的,两百万也不是小数儿!”   王制片见老于答应了,很是高兴,他的语气中夹杂着兴奋说道:“太好了,老于,那我们就再约个时间详谈,也就这两天,我给你打电话!” 说完,电话挂断了。   两个女人依然在叫,老于说:“行了行了,别叫了,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给,再给你们两千,记住,今天的事儿一个字儿都不能和别人说,不管是谁!如果你们说错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两个女人拿了钱,欢天喜地,又被老于一通威胁,软硬兼施下,自然是满口答应,他们什么都没干就一人挣了两千块,这样的好事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两个女郎扭动着丰腴的身躯离去,老于这才把卫生间的门打开,放小真出来。   小真脸憋的通红,配上他几柳绿色的头发,显得十分滑稽。   大家直到这时候,才长出了一口气,纷纷以各种姿势摊到在床上。   李百为望着天花板说:“老于,咱们答应下来了,就得写了!”   老于叹了口气说:“没跑了!我们没的选择。”   面条说:“写就写吧,其实往开了想也没什么的,无非就是他给钱我们写,和上班一样,付出劳动得出回报!”   老于说:“照这个架势,我们还非得写出一个牛B的本子,如果写的太烂了,根本就不能放映,王制片和他上头的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面条说:“唉,咱们在人家眼里,就是小虾米,一只手就能掐死!”   这时,门铃响起,李百为警觉的起身,其他人的目光也一起专项了房门。 他走到门前,从猫眼儿往外看了看,是一脸焦急的白山和元朗。   李百为打开房门,白山和元朗二话没说就冲了进来。   当他们两个人惊讶的看着满屋子人的时候,满屋子的人也惊讶的看着他们。   李百为连忙一一介绍,双方算是认识了。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12章 找工作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白山一进屋就到处找水喝,他开车来的路上一口水也没喝,一根烟也没抽。 此时,他烟瘾犯了,可是口干的不行,也没法抽烟,难受的抓耳挠腮。   老于递给白山和元朗一人一瓶水,两个人二话没说,拧盖瓶盖儿一通猛灌,房间里充斥着饮驴一样的咕嘟咕嘟声。   白山手中的水瓶见了底儿,他抹了一把嘴,掏出烟来点燃,满足的抽了一口。   李百为说:“你俩怎么跟逃荒似的?”   元朗说:“百为,你是没看见那场面,好家伙,那出租车司机振臂一呼,说谁抓住我们俩就请全聚德烤鸭,不少老头老太太手里拎着的菜都不要了,嗷嗷的就朝我们扑,那劲头儿,跟小伙子一样,那出租车司机又振臂一呼,说我俩是小偷,路边儿的小伙子都恨不能把我俩撕了,白山啊白山,你说你惹的这叫什么事儿?阎王好哄,小鬼儿难缠,你说你要扎一宾利的胎,跪地上给人磕仨头兴许就过去了,可你!”   面条儿懒洋洋的说:“现在磕头不管用了,钞票才是王道,马路边儿天桥儿上那么多磕头的,有几个发家致富了?”   白山喷出一口烟雾,有些不耐烦的说:“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李百为,你帮我想想主意。”   李百为耷拉着脸说:“我帮你出主意?谁帮我出主意呀?”   老于连忙示意李百为说话注意点,李百为摆摆手说:“老于,你放心,他们是我朋友,靠的住的朋友!”   面条儿阴阳怪气的说:“现在哪儿还有靠的住的朋友?”   白山不干了,他指着面条儿说:“你老在那儿叽叽歪歪干什么?看我不顺眼?来,咱俩干一架!”   李百为劝道:“行了行了,都什么节骨眼儿了还吵,老于,面条儿,小真,这两个人真不是坏人,都是实诚人,告诉他们吧,兴许还能帮上忙呢,哦,对了,我差点儿忘了,王制片不是要往电影里插广告吗,你说,来的早不是来的巧,元朗就是专门做广告设计的!” 说着,他指了指元朗。   老于仔细打量了一下元朗,他混迹江湖多年,看人很准,估摸着元朗对他们没什么威胁,点了点头说:“哦,做广告设计的,都设计过什么呀?”   元朗听有人问起他的作品,来了精神,将那则安全套的广告给老于看。   老于看过后很是吃惊,他迟疑的说:“这真是你设计的?”   元朗点点头。   面条说:“百为,你可想好了,一旦告诉你的朋友,就是把他们俩拉下水了,俗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   白山早就不耐烦了,他说:“李百为,你当不当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事儿就说,难不成还能死人?”   李百为都快哭了:“白山,这回,弄不好真得死人!”   当白山听完李百为的讲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甭管是黑道还是白道,如果这些广告商按照他们的猜测,都是由这个叫世峰的公司控制的,那他们面对的,就不是对手,而是神! 在他们这些老百姓眼里的神。   元朗听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他说:“我去,还有窃听器?这电影公司是不是在拍电影呀?”   李百为说:“元朗,打面条儿从沙发里找出窃听器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们是吃定我们了,我们想跑也跑不了。”   元朗说:“你们不要这么悲观,什么黑钱白钱的,钱就是钱!至少给到你们手里的是能用的钱!两百万呐,多少人辛辛苦苦干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你们为什么不要?你们到底在纠结什么?你们不要,我要,我跟着你们把这个剧本弄出来!”   老于说:“孩子,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得明白,往往权利或财力越大的人,脾气就越古怪,这点你不明白,我们其他人都明白,哪怕是他稍稍有一点不满意,都有可能是几条人命!这个问题你考虑过吗?往最坏了想,万一那个人栽了,东窗事发,第一个受罪的就是我们这些虾米,你考虑过吗?你还觉得你手里的钱是钱吗?那是催命的鬼!”   元朗沉默了,他无言辩驳,也无力辩驳,他元朗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这些事情,他是不懂的,他是个只懂得拼命工作等待薪水发放的奴隶而已。   白山听的很认真,他觉得老于说的很有道理,这个世界并不是太平盛世笑语欢歌,他过去的经历告诉他,真正的社会,往往要比人们想象的更加丑恶和不堪。   老于没有再让这个沉重的话题继续下去,他提议,去餐厅吃饭,他请客。   老于点了一桌子山珍海味,这一顿饭下来,就得上万,可是谁也没有胃口吃。 就连白山也吃的味同嚼蜡。   吃过饭,老于对大家说:“这样,大家回去以后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这件事暂时不要去想它,想也没有用,该来的总会来,如果王制片给我来了消息,我会通知大家的。”   元朗坐在头班的公交车上,今天有一个公司叫他去面试,白山本来是要开车送他的,可是元朗拒绝了,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元朗在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就和李百为说他会尽快找到工作,然后租一间李百为的卧室。   李百为本来想说不用的,可是顾及到元朗的面子,他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跟元朗说月租五百,免水电。 元朗不肯,坚持要给1000。   天空蒙蒙亮,微弱的光照进公交车内,车内已经有不少早起上班的人,他们或低头玩儿手机,或靠着窗户小憩,或像元朗一样,望着窗外发呆。   元朗去应聘的公司离他住的地方有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元朗本来可以多睡一会儿的,但是他心情太急迫了,他太急迫的想要找一份工作,能够让自己活下去,并且活好! 可他的心里却又总惦记着那两百万,牵肠挂肚。   元朗走进指定的面试房间,面试他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又是女人,元朗心里想着。   他简历递过去,女人让他坐下。   女人说:“你叫元朗?”   元朗说:“是!”   女人又说:“你简历里写你给XX女用安全套策划过一个广告?是真的?”   元朗没说话,把他备份好资料的U盘递给女人。   女人将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随后看了起来,办公室内一片沉默。   女人看完后满意的点点头,随后说:“这条广告我是知道的,已经在业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人都在打听这广告是谁做的,可是厂商不说,这个可以理解,你的广告公司居然也只字不提,这未免有些奇怪了,你明明就是那家公司的摇钱树,为什么会离开呢?”   元朗的喉咙有些干涩,他想说,可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他的嗓子眼儿上,他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我能不说吗?”   女人说:“不能,你必须说,这关系到你的诚信!”   元朗说:“我的能力你是看到了的,我可以为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公司不就是以利益为主的吗?其他的很重要吗?”   女人说:“对不起,我们公司不是这样的,你必须说,当然,你也可以不说,离开就好。” 说完,他将U盘拔下来,递给元朗。   元朗笑了,他笑的声音很怪,咯咯咯的,女人有些害怕。   元朗说:“好,那我说!” 于是,元朗就认认真真一字一顿的将他如何做出了成绩,又如何被人嫉妒被人陷害,他说的很详细,甚至连当时的对话都大概的复述了出来。   “能说的我都说了!” 元朗短期面前的一次性纸杯,喝了一口水。   女人依旧是那副面孔,她说:“抱歉,你好像在讲一个故事,作为公司的HR,我有责任对公司负责,你说的这些我不相信,你可能确实有难言之隐,不过,我们还是需要真诚的人,你走吧,面试结束了!”   元朗没说话,他站起身,离开了那家他原本怀着憧憬的公司。   这一天,可以说是元朗过的最糟糕最操蛋的一天,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家公司,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怀着希望,到最后,他已经麻木了。 因为他听了无数遍的,对不起,请你离开,或者是我们再考虑考虑,或者是,他们叫来保安,把自己赶了出来。   元朗知道,他面试的这些公司都是有名的大公司,他在这个行业,已经臭了,没有公司会再面试他了。   元朗绝望了,他想死,可是,他又不敢死,他没有勇气用脑袋撞墙,脑浆迸裂。 他没有勇气将刀插入心脏,鲜血直流。 他没有勇气上吊,气绝身亡。 他是个废物,一个十足的废物,一个连死都不敢的废物!   既然死不了,那就活着吧,可是活着又能去哪儿呢?   他一路走,一路喝啤酒,一路走,一路喝啤酒。   路人看他,他也看路人,路人觉得他是疯子,他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   他扶着树吐,胆汁儿都快吐出来了。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家书店,他需要一个地方醒醒酒,书店是最好的选择,哪里安静,没人打扰。 他迈进书店大门,在书店里逛了起来。   书店里的顾客寥寥无几,只有营业员懒散的靠在椅背儿上打盹儿,见有客人进来,也不招呼,抬起眼皮用眼眶瞄了一眼,就又靠在椅背儿上打起了盹儿。   逛着逛着,他的目光被一本书吸引了,吸引他的不是书的名字,而是书的作者,这本书的作者竟然叫老于。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13章 一笔捐款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老于?这个老于会不会就是那天在酒店的那个老于呢? 元朗席地而坐,拿着那本书,翻开书的封皮,在封皮的左侧有作者的个人简介:“老于,原名于清华,1970年出生于北京 毕业于XX大学文学系,下过海,炒过股,闲暇时写几本拙作供人耻笑。”   文字的上方有一张彩色照片,正是那天他见过的老于。   元朗觉得好奇,就翻开书页开始读老于写的科幻小说。 哪知道,他这一读,竟忘了时间,竟忘了身在何处,他被这故事完全的吸引了,他写的太好了!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他们惧怕的王制片会让老于加入剧本的创作。   他又想起了小真,想起了那个叫面条儿的人。 小真是老于的儿子,他会不会也用小真的笔名呢? 那个叫面条儿的人,面条儿是不是他的笔名呢?   他放下老于的书,又在书店里转悠起来。 营业员抬起眼皮,用下眼眶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耐烦的说:“还有十分钟就下班儿了,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赶紧走!”   元朗从兜儿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营业员说:“能不能麻烦您加会儿班,我找一本书。”   营业员看见了钱,原本耷拉着的眼皮抽动了几下忽的张开。   原来他有眼睛啊,元朗想。   营业员说:“你是这个月第二个掏钱买书的人,唉,书店算是完了,书算是完了。”   元朗说:“不见得啊,现在不都流行网上看书吗?”   营业员说:“当印在纸上的字儿变成了电脑里的数据时,书,就没有文化意义了。”   元朗说:“没想到您还挺有思想。”   营业员说:“有思想管蛋用,还不是得靠这个?” 说着,他晃了晃元朗递给他的钞票,钞票沙沙作响。   营业员接着说:“我在这儿工作了也得有20年了,吹个牛逼,我也算是见证了文化界的兴衰!”   元朗默默的点点头,然后指了指书架,营业员说:“快点儿,我还得回去给老婆孩子做饭呢!”   元朗在书架里搜索着,他记得李百为跟他念叨过,面条儿是写恐怖和悬疑小说的。   他在恐怖悬疑的分类里找寻,突然,就看见一排书,而书的作者就是面条。 他想也没想,抓起几本书来到柜台前,从兜儿里又掏出两百块钱递给营业员,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店,他说了一句话,营业员的眼眶湿润了,他说:“不用找了,就算是我给文化界捐了一笔款!”   营业员看着元朗离开,抖了抖手中的钱说:“傻逼。”   元朗搭上公交车,座上车后他迫不及待的翻开面条儿写的书,同样,他感到的是无比的震惊,面条儿的书写的太好了。   他拿出手机输入面条儿的笔名和书名,满屏幕都是对面条儿的赞扬,他又连忙输入老于的书和书名,依然是满屏幕的赞扬。   他又输入小真,果然,几本网络小说排在了搜索页面的顶端,依然是赞扬。   元朗是不怎么读小说的,不过他也明白了,老于,小真,面条,都是水平及高的作家。   元朗出于好奇,又搜索了李百为三个字,却没有搜索到,只是一些人名而已。   李百为是给元朗配了钥匙的,元朗拧开防盗门,看见李百为正和白山坐在沙发上抽烟闲聊,李百为见元朗回来了,笑着说:“哎呦,回来了?工作照的怎么样?”   元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别提了,都是泪,根本就没有公司要我!”   李百为说:“怎么可能?你这么牛逼,他们为什么不要你?”   元朗说:“我把我在上一家公司的遭遇告诉他们,他们都认为我在讲故事,是神经病!”   “我草,说实话还不行了?说实话不行你不会编瞎话吗?” 白山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又不傻,当然编过了,可是我感觉他们明明知道我有能力,却在最后关头犹豫不决,最后谁也不敢要我。  李百为说:“应该是你太好了吧,他们不需要太好的人,他们需要凑合的人,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有钱的当老板,没钱的摆地摊,不三不四去上班!”  元朗说:“我觉得可能是那个老板在坏我的事,也有可能是那个广告厂商在坏我的事,他们不希望任何一家公司用我,任何一家公司用我,都是对他们的威胁!我觉得在我去面试之前他们就已经把我搞臭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还叫我去面试呢?”  白山说:“你可能在广告界已经被说成了是侵犯女员工的色狼了!也许人家好奇,想看看色狼的庐山真面目呢?”  元朗点燃一支烟说:“我决定了,我要去给你们说的那个剧本做广告植入,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李百为说:“元朗,说实话我真不想拉你下水。”  元朗说:“反正社会也不接纳我了,我也死心了,现在我就奔这两百万去了。”  李百为说:“真是的,好端端的摊上这么件事,这就是命啊!”  元朗说:“多想想钱,少想想命!”  李百为的手机叮咚一声响起,他拿起手机,脸上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白山说:“哎呦,是不是和董秋发骚呢?”  白山的手机叮咚一声,他也拿起手机,脸上也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元朗说:“哎呦,和梦晴发骚呢?”  元朗的手机叮咚一声响起,元朗拿起手机,是一条短信,他也露出猥琐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机,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  李百为和白山对望一眼,同时伸手抢过元朗的手机,看完之后垂头丧气的将手机换给元朗,元朗手机欠费了。  元朗说:“两位好哥哥,给我充点儿话费呗?”  小真最近很苦恼,自打上回从酒店回来,他就总是会回想起那两个女郎高耸的胸脯和白嫩的大腿。  小真母亲死的早,从小就跟着父亲长大,老于没想着让小真能有多大出息,只要好好做人就可以了,他对小真的管理很严格,但是他同样也很疼爱小真。  小真从小广览群书,又受到父亲的熏陶,写作水平自然是没的说,他写作的速度很快,一天能写两万字左右,面条儿总是调侃小真是打字机。  不过,现在小真确是一点儿写作的心情都没有,他呆望着文档界面,唉声叹气。  “唉,真是的,这要是搁古代,我这岁数说不准孩子都有了,老于真是顽固不化!白花了四千块钱就听了几声叫!”  QQ头像突然闪动,伴随着滴滴的声音。小真点开消息,是他最近加的一个女书迷。  女书迷和小真同岁,因为看了小真的作品对小真心生爱慕,有事没事就会找小真聊两句。  粉红色的字体圆润可爱。  “你吃饭了吗?”女书迷说。  小真看着女书迷的头像发呆,这是一个模样甜美的女孩儿,放在以前,小真可能理都不理,可是今天,那两个女郎的图像一遍一遍在自己的脑海中冲刷,搞的他坐立不安。  小真是不喜欢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儿的,他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爱的缺失导致的。  他鬼使神差的将手放到键盘上:“没吃呢,吃不下去。”  女书迷说:“怎么不吃呀?学校的饭不好吃吗?我们学校的饭就难吃的很!”  小真笑了,他回到:“什么学校,我就没上过学!”  女书迷回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紧接着又说:“没上过学?不是吧,小学都没上过?那你是怎么写出那么好看的小说的?”  小真点了根烟,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  他回到:“想知道啊?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你要想知道周末的时候出来见一面,咱俩聊聊。”  女书迷很快的回复:“好的,我手机号是...周末打给我!”  保姆在楼下喊:“小真,赶紧吃饭了!”  小真这才觉得饿意袭来,走下楼去吃饭。  面条儿躺在公寓的床上,屋内放着N.W.A的冲出康普顿,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纸筒,对着桌上的一条白色粉末猛的一吸,白色粉末消失不见。  面条儿的头猛的向后仰去,一阵阵的快感惊涛骇浪般向他袭来,他双目紧闭,又猛的张开,两眼通红。  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镶嵌着一张老的泛黄的照片,照片里一男一女头凑到一起,笑的很开心。  面条儿吸溜着鼻子喃喃自语道:“爸,妈,您儿子摊上事儿了,您二老保佑我吧,要是保佑不了我,儿子就下去陪你们!”  面条儿又对着桌上的一条白色粉末猛吸,头再次后仰,回忆伴随着快感一并袭来。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14章 父母之死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面条儿的父母死的时候,他才十五岁,他的父母死于一场银行劫案。   他的父母在同一家银行工作,他的父亲是大堂经理,母亲是柜员。   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银行里办业务的人不算很多,银行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   突然,一辆金杯车停靠在银行前,从车上冲下几名蒙面大汉,推门而入。 保安发现异常,立刻冲了上去,但是很快,一把手枪就顶在了他的脑门儿上。   银行里不多的人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劫匪用枪指着人群吼:“都他妈叫什么叫,谁再叫就打死谁!”   人群安静下来,劫匪再次吼道:“都TM爬地上,不许动,让我看见谁有小动作,我就送他见阎王!”   一名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说:“小伙子,我这么大岁数了,趴不下去,您行行好,我站着不动,行吗?”   另一名劫匪上前一脚就把老太太踹翻在地:“老不死的,现在能趴下了吧!”   面条儿的父亲看不下去了,他气愤的说:“你们抢银行就已经伤天害理了,怎么又对老人家下手?你们是不是人?”   持枪的劫匪二话不说枪顶在了面条儿父亲的脑袋上,一字一顿,恶狠狠的说:“我 不 是 人 !” “碰!” 枪声响起,面条儿的父亲命丧抢下。   面条儿的母亲在柜台里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她尖叫一声,泪如雨下,嘴唇儿都咬出血了。   劫匪们将枪口对准柜台,让柜员们往外拿钱,柜员们哪敢不从,这帮家伙真敢杀人! 纷纷颤抖着双手将钱塞进了劫匪递给他们的包内。   面条儿的母亲目睹了丈夫惨死,痛不欲生,劫匪用枪指着她说:“拿钱!”   面条儿的母亲瞪着劫匪说:“钱是人民群众的,我不能给你们!”   劫匪说:“好,我抢里的子弹也是人民群众的,我送给你!”   枪声响起,面条儿的母亲也倒在血泊之中。   这一切,说起来慢,发生却在电光火石之间。 短短的时间内,两条性命当场陨落,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   面条儿从课堂上被警察叫了出去,那是一个年轻的警察,军绿色的警服一尘不染。 面条儿被带到停尸房的时候,只看到了母亲的遗体,他的父亲脑袋几乎被轰烂,警察怕面条儿年级太小,不敢给他看,怕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面条儿执意要看父亲的遗体,他说他不怕,那人是他爸,有什么好怕的。   当面条儿看到父亲的惨状后,他没有说话,转身就跑了出去。   那天的天气出奇的晴朗,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面条儿麻木的被阳光照射着,浑身发冷,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他知道,这一刻他失去了太多太多,他的生活也就此改变。 他恨,他当然恨劫匪,他恨不得亲手抓住那些劫匪,将他们碎尸万段,砸其骨,食其肉,饮其血方解心头之恨。   可是那个年代科技并不那么发达,想要抓住劫匪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面条儿辍学了,他没办法不辍学,他得养活自己,上学并不能让他活下去。   他用父母的积蓄开了一个小书摊儿,最怕下雨,下雨了就没人来买书,而他也没法收摊,只能干等着,盼望着老天爷赶紧放晴。   他最喜欢读探案小说。 我得抓住那些劫匪,面条儿总是这么想。   他读了很多探案小说,读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好像读明白了,然后,他就开始自己写了。   面条儿父母的案子始终没有破,这些年,他不知道跑了多少遍警局,可得到的答复总是令他失望。   他写过很多探案小说,却唯独不写与银行抢劫相关的,这是他心中的一个阴影,他也不看跟银行劫案有关的影视作品,尽管他的朋友经常向他大力推荐。   面条儿是跟朋友去歌厅的时候学会抽粉儿的,他见朋友抽了之后快活的如同神仙,就问朋友是什么感觉。   朋友告诉他这种感觉他没法形容,只有试过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怂恿面条儿试试。   面条儿说抽这玩意儿犯法,他不敢,他不想犯法,他是个写侦探小说的,他写的人物都是最终将罪犯送到正义的绞刑架上的。   朋友说面条儿写小说写傻了,抽粉儿又不是杀人劫道,是个人行为,不谋财害命怎么算的上是犯法呢?   面条儿想了想挑不出朋友话里的漏洞,又着实好奇,就抽上了。   在面条漫长的抽粉儿生涯中,他再也没有一次达到第一次抽粉儿时的高潮。   那天他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到家之后他坐在书桌前,望着桌上的稿纸发愣,那个故事他已经写了很久了,却怎么也写不出令自己满意的桥段,明天就要交稿了,杂志社的编辑打电话催了好几次,求爷爷告奶奶,说就靠着面条儿的故事杂志才能卖出去,让他快点交稿。   此时,他望着稿纸,突然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了,他提起笔,刷刷点点间就完成了这个故事,拿起稿纸仔细端详,连自己都惊讶起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故事是他写出来的。   故事交到杂志社,杂志社的主编看后相当满意,还给了面条儿一笔不小的稿费。 那一期的杂志卖的相当火爆,面条儿算是真正出名了。   面条儿觉得很可笑,自己的父母被劫匪谋杀,冤案未了。 自己却成了个毒虫,成了一个多少背负着罪恶的人,可他又依靠着罪恶出了名,成了作家,挣了钱。 面条儿总是在问自己,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罪恶,到底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呢?   白山和梦晴坐在西餐厅里,烛光摇曳。   白山早就想约梦晴正式的吃一顿饭,只是最近烂事儿太多实在腾不开身。 他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看了看,嘴角抽动,那上面的菜都太贵了。   他将菜单递给梦晴说:“梦晴,你看看喜欢吃什么,西餐我不常吃,怕点了你不喜欢。”   梦晴倒也不客气,挑着爱吃的点了几道。 白山听着梦晴嘴里说出的菜名,又将这些菜名转化成人民币,心疼的不行。   可是疼也得忍着,第一次带姑娘出来正式吃饭,总不能在路边儿大排档凑合吧? 总不能找个小馆子吃盖饭吧? 麦当劳肯德基也太没诚意了吧?   他看着梦晴开心的吃着,心就在滴血。   梦晴见白山不吃就说:“你怎么不吃啊?”   白山刚要说话,梦晴接着又说:“是不是我点的你不爱吃?没关系,服务生!” 梦晴叫过来服务员说:“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可以了,这些应该是男生爱吃的!”   白山的心再次疼了起来,哎呦,看来自己得找个活儿干了,再这么下去,甭说别的,光吃就得让眼前这大小姐给自己吃穷了。   白山就纳闷儿了,人家小姑娘都是不敢吃,怕胖,怕影响身材,吃米饭都得按粒儿数,怎么梦晴就不一样呢,而且梦晴还是学表演的,她 她就不怕胖了以后接不着戏吗?   不过当白山想起梦晴母亲的身材时,他心里就明白了,合着这身材也遗传,估计梦晴再这么吃下去,迟早有一天得赶上她母亲的步伐。   不大一会儿白山的菜也上来了,他心一横,要都要了,那就吃吧!   梦晴嘴里含着牛排含糊不清的说:“白山,怎么想起请我吃这么好的?发财啦?”   白山心说发狗屁财了,他嘴上不能这么说,只得说:“恩,买彩票中了几千,这不第一时间就想起姑奶奶您了吗?那天你给我们送饺子,把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感动的呼天抢地的,我今天是代表李百为和元朗请你吃这顿饭的,您可劲儿吃,不够再要!”   梦晴点点头说:“恩,我跟谁都不客气。”   白山放下刀叉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梦晴,其实我请你吃饭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有什么事儿就说!” 梦晴喝了口饮料。   “就是,就是其实我,我。” 白山嗫嚅了半天,话到嘴边儿却说不出来,脸憋的通红。 别看白山找小姐的时候意气风发,真的要他表白的时候他就怂了、  梦晴多聪明的人,见白山这样,笑了笑,不出声,等着白山说。   白山心一横,吗的,花这么多钱不能白花。   他一咬牙说:“那个,梦晴啊,其实我那天在酒吧看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你看,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呢?”   梦晴放下饮料杯,笑眯眯的看着白山,弯弯的眼角月牙儿一般。   “你,你倒是给句话儿呀,行不行呀” 白山急迫的问。   梦晴说:“白山,我就知道你请我吃饭没憋好屁,你小子指着一顿饭就收买我了?”   白山嘟囔着:“你看,别这么说,咱这个楼上楼下住着,我近水楼台先得月,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嘛。”   梦晴说:“恩,那就来日方长,服务员,结账!”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15章 霸王条款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李百为和董秋坐在一家西餐厅内,烛光摇曳。  李百为大方的将菜单儿递给董秋说:“想吃什么,随便点。”   董秋也不客气,拿起菜单点了菜。   董秋说:“李百为,怎么想起请我吃这么好的了?”   李百为说:“主要是为了感谢那天的饺子,你给我们送饺子,把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董秋说:“没什么的,都是朋友嘛!”   李百为忙不迭的说:“对对对,都是朋友,这个董秋呀,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对你说。”   董秋说:“什么事情?”   李百为说:“是这样,那天我和你在酒吧聊的十分投机,我发现我,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你看,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做我女朋友?”   董秋一听李百为这么说,脸就红了,她小声的说:“那个,太快了,咱们才刚认识!”   李百为说:“不急,不急,这个,你可以看我表现嘛!”   董秋说:“恩,那好,我看你表现!不过,你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李百为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是文化人嘛,这点操守还是有的,还是有的,人品你放心,一等一的好!”   董秋说:“口说无凭,我得考察考察,我上个男朋友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我对他是死心了,你不会也嫖娼吧?我最讨厌嫖娼的男人了,肮脏!”   李百为嘴角抽动了一下,手里的叉子差点儿扔到桌上,他说:“我,我当然不嫖娼了,我怎么可能嫖娼呢?我是作家,我是文化人,那样的事情,我怎么会做!”   元朗坐在空荡荡的客厅,一边儿拿叉子搅着泡面,一边诽付着:“草,李百为和白山这俩货,典型的见色忘义,口口声声的说都是兄弟,狗屁!尤其是白山,说的那叫一个好听,我跟你一样,都是没工作女朋友也跑了,我们同病相怜。吗的,丫倒是出院了,我还躺病床上呢!”   白山和梦晴走出餐厅大门的时候,李百为和董秋正在招手打车。   梦晴看见梦晴后兴奋的喊:“小晴!”   梦晴转过头见是董秋,很是惊讶:“哎呀,董秋,你也来这儿吃饭呀!”   两个女人手挽着手叽叽喳喳起来,李百为羡慕的盯着梦晴的手,白山羡慕的盯着董秋的手。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下,梦晴转过头说:“白山,我们先回去了,你开车慢点儿!” 说完,钻进出租车,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李百为说:“白山,你怎么也请梦晴到这儿吃饭?”   白山摸着头呵呵的笑着说:“我看你手机来着,觉得你去的地儿差不了!”   李百为气急败坏:“你丫是不是上学的时候抄作业抄习惯了,这都抄?”   白山说:“我不是寻思着你是文化人吗,文化人懂浪漫!”   李百为的手机突然想起,他拿起一看,是老于。 李百为的心就往下一沉,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老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李百为,王制片来信儿了,你现在到东湖度假村,到了给我打电话!”   李百为放下电话,一脸沉重。   白山问他怎么了,李百为说:“王制片来信儿了。”   白山说:“别老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真不懂你们,不就写个剧本儿吗?给他写不就完了吗?洗黑钱的又不是你们!”   李百为连忙把白山的嘴堵上,然后四周望了望说:“白山,你找死啊,王制片带着窃听器来找我们还不够明显吗?说不准就有人盯着我们呢!”   白山打开李百为的手说:“文化人的世界真可怕!”   元朗刚吸溜完最后一口泡面就接到了李百为的电话:“元朗,下楼,我们在小区门口等你,你不是要挣那两百万吗,机会来了!”   元朗下楼后发现有人围在小区的布告栏前面看着什么,他也凑过去看,只见布告栏上贴着一张照的不是很清楚的照片,是两个人,两个正在拼命奔跑的人,虽然照的不清楚,不过两个人大致模样还是能看出来的,照片下面写着:“各位尊敬的邻居,今日,本小区出现了两个专门扎人车胎的变态,我就是受害车主,这两个扎胎的变态气焰极其嚣张,希望看到这两个变态的邻居与我联系,必有重谢,电话号码是。。。”   元朗看到照片吓的脸都白了,照片上正是他和白山! 他连忙低下头,弓着腰小心翼翼的离开布告栏,然后撒丫子就往小区口跑,没想到的是,小区外面的墙上,电线杆子上到处贴的都是那张布告,元朗哪儿敢停下,奔着白山的面包车一阵狂奔,一辆车差点儿撞到他,司机探出头说:“不要命了?”   元朗头都不回的喊:“撞死也比被打死强!”   司机所回头,骂了句:“神经病!” 扬长而去。   元朗上气不接下气的拉开面包车的车门,钻了进去。   白山说:“怎么了这是,遇见鬼了?”   元朗说:“比,比遇见鬼还可怕,知道吗元朗,咱俩都有通缉令了!那个,你扎了车胎的出租车司机打印了张咱俩的照片,贴的小区哪儿哪儿都是!还说逮着咱俩有重谢!”   李百为突然笑了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拱手说:“两位英雄好汉,既然汴梁城已经呆不下,前有滔滔江水,后又滚滚的追兵,不如与我同上梁山,大碗喝酒,大口的吃肉,论秤分金银,你看可好?”   元朗说:“快得了吧你,你已经上梁山了,也没见多开心,白山,走吧!”   东湖度假村是很有名的一座度假村,地处远郊,四周青山环绕,绿水穿梭。 东湖度假村围绕着湖水而建,空气清新,景色迷人。 围绕着湖设有钓鱼台,鱼,虾,蟹均可垂钓。   度假村内的装修更是按照中国传统园林修建,亭台楼阁无一不有,最负盛名的就是一个人工搭建的观景台,上得观景台,便可俯瞰到整个度假村周围的风景。   度假村内部设有网吧,酒吧,茶社,桑拿房,饭店,游泳馆甚至还有奢侈品专柜,这么说吧,这里就如同是一个小型的社会一样,应有尽有。   这里的客房是按照五星级酒店标准设立的,但是住一晚的价格却是五星级酒店的好几倍。 真算的上是有钱人的安乐窝,穷人的天堂!   白山将车开到停车场,小心翼翼的将车停在一辆宾利旁边。 几名来这儿消遣的游客见到白山开的面包车都不由得捂着嘴偷笑,这里随便的一辆车都能买几十辆白山的车。   白山撇着大嘴说:“笑什么笑,草,面包车不是车呀?不都是四个轱辘加一铁皮盖子吗?等老子有钱了,买他二三百辆面包车穿成串儿当火车开过来,吓死你们这帮鳖孙!”   元朗说:“行了行了,你也就过过嘴瘾,等你真有钱了开着直升飞机来才叫牛逼呢!”   李百为说:“对。你开着直升飞机后面拴着几百辆面包车,没人敢惹你!”   李百为给老于打了电话,不大一会儿,老于就到了停车场。 今天老于穿的很精神,西装革履的,身边跟着的小真却还是顶着一头花花绿绿,穿着随意。   老于说:“跟我来吧。”   众人跟着老于到了度假村七拐八绕,度假村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各式各样的美女数不胜数,男人们看起来也都是有身份的人。   老于带着众人穿过一个小花园,通过蜿蜒的小径来到客房。 他在一间客房前停下,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面条儿那张消瘦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哎呦,来了?” 面条儿侧开身,把众人让进屋内。   屋内的装潢十分豪华,面积很大,怎么也得有两百平米,家电齐全,蓝色镶嵌着金边儿的西式沙发透露出高贵典雅,屋内甚至有个小型酒吧,酒柜上都是众人平时没见过的洋酒,酒柜旁边还有一个台球桌。   三个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王制片就坐在沙发上,他的身边站着两个彪形大汉,都穿着西装,戴着墨镜。 那两个大汉十分的健壮,胳膊能比面条儿的大腿还粗。   王制片见人都来了,笑了笑说:“都别站着嘛,坐。”   众人坐下,王制片说:“既然大家都来了,我们就说正事。”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几份合同递给众人。   元朗问:“有我的吗?”   王制片看向老于,老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让元朗趟这趟浑水的。   元朗有些焦急,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要钱,他有些怨恨老于,为什么要百般阻挠,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个剧本儿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元朗又问了一遍:“有我的合同吗?”   王制片说:“不好意思小兄弟,不知道你来团队里能做些什么呢?”   元朗没说话,掏出手机,将自己做的广告递给王制片看。   王制片看过广告后,两眼放光,他说:“人才,这是个人才呀,老于,你身边有这样的人才怎么不告诉我呢?”   他站起身握住元朗的手说:“你这个广告我看到过,做的真的太好了,我正愁没有植入广告的高手呢!要知道,老于他们的强项是创作剧本,但是在广告植入上能力就差多了,团队能有你的加入无疑是如虎添翼。” 说着,他将手里的一份合同递给身边的壮汉说:“去,复印一份。”   屋内就有复印机,壮汉走到复印机前,复印机的声音响起,不大一会儿,一份还带着热度的合同就递到了元朗的手里。 元朗兴奋的翻开合同,他什么也不看,只是盯着合同上哪两百万的数字发呆。   白山说:“有我的吗?有我的吗?”   王制片看着老于说:“这位是......”   老于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个,我忘了介绍了,这个是李百为的朋友,也想帮忙出一份力。”   王制片对白山说:“哦,你也是搞写作的?”   白山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才说:“我,我是李百为他们的司机!”   王制片点了点头,随后说:“正好,团队里缺一个干杂物的,你有兴趣吗?”   白山说:“给多少钱?”   王制片说:“你需要负责这个团队里所有人的衣食住行,说白了就是管家,他们有什么需求你都要满足,你能做到吗?”   白山想了想说:“能,反正我也没事儿干,只要给钱就行,给多少?”   王制片说:“一个月一万,到剧本结束为止!”   白山美的鼻涕泡儿都出来了,这活儿太好了,说是管家,可这么高级的地方,能没客房服务吗? 说白了,他这是个闲差。   白山满口答应,王制片点点头,在笔记本电脑上摆弄了两下,又打印了一份合同递给白山。   白山欢天喜地的拿着合同看来看去,翻着翻着,他突然僵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合同里的内容。   合同里的一行字让白山如坠冰窟,这行字与他干的工作关系不大,却和李百为他们有着莫大的关系。   合同里写着:“从即日起三个月,乙方必须完成好剧本的创作,剧本创作要完整连贯,不得抄袭,不得以次充好,在履行合同期间,乙方必须严格执行甲方提出的建议,甲乙双方在出现意见不同的时候,当以甲方为准。剧本的创作必须精良,如果在合同期结束后乙方未能完成剧本创作或是剧本创作未能达到甲方要求,乙方需向甲方赔偿违约金一百万元!”   白山看到合同后就都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合同,这就是霸王条款!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王制片身旁的两个彪形大汉,两个飚形大汉正面色不善的盯着众人,白山想,如果李百为他们不签合同,后果一定不止是挨一顿打这么容易。   面条儿第一个绷不住了,他扔下合同指着王制片说:“王制片,这叫什么合同?这不明摆着就是霸王条款吗?”   王制片身旁的两个壮汉要往前凑,王制片拦住壮汉后说:“面条儿,此话怎讲?” 说完之后,他眼神阴翳的盯着面条儿。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16章 报平安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面条儿是真急了,他脱口而出:“王制片,你他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拍这部电影的作用,你们丫不就为了洗......”   面条儿的洗字刚一出口,就被老于的一声暴喝拦了下来:“面条儿,你他妈放什么狗臭屁?你给老子闭嘴!”   王制片依然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面条儿,你想说什么?说出来听听?”   老于连忙说:“哎呦,那个王制片,你看,面条儿年轻,不懂事,他什么也没说,我们一定将剧本完成好!”   李百为也连忙说:“对对对,我们一定将剧本完成好,您别生气!”   王制片笑眯眯的说:“既然大家都没问题了,那就签合同吧!”   面条儿不愿意签,老于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他叹了口气,签了字。   王制片说:“合同咱们签了,一式两份,从现在起就已经有法律效应了,希望大家努力工作,早点把剧本写出来,哦,对了,把箱子拿出来!”   一个保镖出了门,不大一会儿拎回来两个手提箱,手提箱放到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箱子很沉。   王制片示意壮汉将箱子打开,众人的目光都凑了过去,箱子打开后,元朗顿时激动的面红耳赤,箱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钱,元朗没忍住,他伸出手,在那些钱上摸来摸去。   王制片笑呵呵的说:“元朗啊,不要着急,这里有五十万,只是定金,算是合同外的钱,你们拿着当活动经费,等剧本写好了,该是你们的钱还是你们的,我说话算话!好了,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创作了,一个月之后我再过来看看。对了,这里的东西随便用,都记在公司账上!”   王制片带着两个壮汉走了,一屋子人盯着桌上的钱发楞,没人说话,没人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元朗的手一直在钱上摸来摸去,他拿起一叠儿钞票,让钱一张张的从拇指和食指的缝隙中划过,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时元朗的兴奋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他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面条儿看不下去了,他说:“元朗,咱有点儿出息好吗?这才五十万,要是真给你两百万,你还不得飞上天去?”   元朗听面条儿这么说,不好意思的放下手中的钱,尴尬的笑了笑。   老于却唉声叹气起来。   元朗不解的问:“老于,你怎么不高兴呢?”   老于说:“我,我,唉,走吧,这也到饭点儿了,咱们吃饭去。”   路上,小真突然说:“爸,我记得餐厅不是这么走的!”   老于示意小真不要说话,让大家跟着他。   几个人跟着老于来到了东湖湖畔。   湖畔上有几个人正在悠闲的钓鱼,一群小孩儿正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跑着。   老于从湖边的渔具店租了渔具,带着众人来到湖边一处僻静的钓台。   李百为说:“老于,咱不是吃饭吗,老钓台干什么?”   老于没说话,点了支烟叼在嘴里,慢条斯理的调好了鱼漂,将鱼饵挂在吊钩上,手一甩,湖面溅起了一星水花。   众人见老于不搭腔,闲着也是闲着,也都有样儿学样儿的挂了鱼饵,开始钓鱼。   老于将嘴里的烟抽完,这才说:“唉,你们知道东湖度假村是谁的吗?”   众人摇头。   老于又说:“这个东湖度假村就是世峰集团下的产业!”   众人后纷纷扔掉手中的钓竿,七嘴八舌起来。   面条儿说:“大家安静一下,我明白老于的意思,老于的意思是说,如果洗黑钱的事情是真的,那么王制片之所以要我们在这里写剧本,就是为了监视我们,他很有可能已经察觉到我们看出了什么端倪!”   老于说:“不错,王制片心里是明白的,但是他不会明说,所以就半明半暗的使手段,他今天带那两个保镖意思就很明确了,我们要是乖乖听话就没事,如若不然,说句难听的话,我们今天能不能走出那个屋子都是未知数!”   元朗说:“不可能吧,我看王制片人还是挺和善的,再说了,光天化日之下他敢杀人?”   面条儿说:“元朗,怪不得你丢了工作,像他们这样的人,个把性命算的了什么?他们杀了多少人都说不准呢。”   白山说:“那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报警啊,反正钱咱们是一分没动。”   面条儿摇了摇头说:“没用的,报警?怎么跟警察说呀?说世峰集团洗黑钱,逼迫我们给电影写剧本?你觉得警察能信吗?我要是警察我一定会觉得你是神经病。”   李百为说:“老于说的没错,就算报警,王制片也会拿出合同跟警察说我们是自愿的,而且他开出的价码这么高,正常人还巴不得给他写,哪儿有推脱的道理?”   元朗说:“咱就给他好好写吧,别想这么多了,不就三个月吗,咱效率高一点,早搞定早结束,拿了钱走人。”   老于说:“唉,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相信咱们住的那间屋子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估计你撒尿的时候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白山说:“怕个卵,都是大老爷们儿还怕他们看不成?”   小真插嘴道:“那我们不会不在这里写剧本?我们去别的地方写不就不会被监视了吗?”   面条儿苦笑着说:“那咱就试试吧!”   几个人来到东湖度假村的大门前,迈步要出去,几个彪形大汉就拦在了他们面前,为首的两位正是刚刚在屋子里的保镖。   那保镖说话很客气:“几位,你们还不能出去!”   面条儿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出去?这是我们的自由!”   保镖依然很客气,他拿出了一份合同,翻开一页递给面条儿。   面条儿念了出来:“从今日起乙方只能在东湖度假村内进行创作,以免和外界人交流透露剧本内容,合同终止后方可离开。”   白山嚷嚷道:“我草,你们这是非法拘禁知道吗?非法拘禁!”   白山的喊叫声吸引了不少游客的目光。   彪形大汉依然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他说:“合同上写的很清楚,你们也签了字了,签字了就具有法律效应了,诸位,请回吧!”   白山站在湖边一脸的气愤,他说:“咱们报警,我就不信警察关不了!”   面条儿说:“白山,你冷静点,报警没用的,警察来了顶多就是调解一下,毕竟咱们合同签了,说明是自愿的,警察走了之后,怎么办呢?你觉得那些保镖是吃干饭的吗?”   老于说:“他没拿走咱们的手机就算万幸了,大家这样,都给亲人朋友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找个托词说要外出三个月,省的家里人担心。”   面条儿无所谓的摊摊手说:“我孤家寡人一个,你们打吧,我钓鱼去了。”   老于拿起电话给老婆报了平安,说是要外出三个月,事情突然,所以没提前告诉她。   小真的妈妈在电话里问:“什么事儿这么急?”   老于挠挠头皮,小真接过电话说:“妈,我新写的书要出版了,只是出版社在外地,临时给的通知,恩,您放心,有我看着我爸呢,他要是敢胡搞我第一个不同意!”   小真的妈妈又在电话里唠叨了半天,小真说:“妈,你放心,我给您勤打着电话。”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老于摸了摸小真的脑袋,小真也老成的拍了拍老于的肩膀。   元朗给家里打电话,是他母亲接的,电话刚一接通他母亲的声音就从话筒里喷涌而出,元朗没开免提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元朗,你还有脸往家打电话?是不是手里没钱了混不下去了?家里也没钱了,自己想办法!” 电话就挂断了。   元朗很自觉的去找面条儿钓鱼了。   李百为看了一眼白山,白山说:“别看我,你先打。”   李百为拨通了他母亲的电话,一不小心,碰到了免提键。   电话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呻吟声,那呻吟声持续了很久才有人说话:“哦,百为呀,给妈打电话什么事儿?” 李百为连忙挂断了电话。   小真默默的去湖边钓鱼了。   李百为看着白山说:“我还给我爸打吗?”   白山说:“我觉得没必要了,让老爷子忙!”   白山拨通了电话,电话接通,电话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一个女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老白,你瞅瞅你那窝囊样儿,我告诉你,我跟你过不下去了,咱俩离婚!盘子摔碎的声音传来。” 白山父亲可怜兮兮的对白山说:“儿子,这几个月千万不要回家,你妈闹更年期呢,天天吵,再加上你丢了工作,她看着更闹心,说不准能把房子点了,记住了,千万别回来,你要回来了我就真活不下去了!” 说完,电话挂断了。   老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头高高的昂起,一副俯视众生的样子说:“哎呀,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是多么的重要!”   白山拉着李百为去钓鱼了。   花灯初上,东湖度假村里的人越来越多,热闹非凡。 豪华轿车一辆辆驶入停车场,男人们一个个满足的搂抱着身边的美女,美女们有意无意的在男人的怀里向其他男人抛去媚眼,空气里满是脂粉和香水的气息。   餐厅内同样人声鼎沸,李百为他们坐在靠窗的一张圆桌边,桌子上摆着下午钓到的鱼和各式的菜肴,说来也怪,没怎么钓过鱼的李百为和白山一人钓到了一条大鱼,而老于吹了半天牛,又是鱼漂露几目又是讲什么鱼吃什么食儿,讲的吐沫横飞,一下午喝了几瓶水,让太阳晒的后脖埂子焦黑却一条鱼也没钓着。   老于看着盘中被撒上葱花的鱼咂摸着嘴说:“鱼呀鱼呀,为何你要躺在盘中被我等分而食之?真是可怜呀可怜,善哉呀善哉。”   白山一筷子将鱼头切下,扔到碗里说:“老于,吃吧,别假仁慈了。”   李百为也夹了一筷子鱼说:“老于,是不是因为你姓于所以舍不得吃鱼,你不吃我们替你吃。”   元朗递给老于一只烟说:“老于,是不是下午没钓着鱼心里堵的慌?来,抽根烟缓解一下心情。”   老于接过元朗递来的烟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知道给上岁数的人留点儿脸面?既然已经被你等说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话老于抄起一大块鱼肉放到碗中,又给小真夹了一筷子,随后举起酒杯说:“咱们几个算是落难在一处了,打今儿起往后的三个月,就咱们爷儿几个相依为命了,有事儿商量着办,不能搞内讧,更不能搞特殊化,团结才是力量!”   众人听罢纷纷举起酒杯,白山一仰脖,二两白酒就下了肚,他吐了吐舌头说:“老于,你说的对,咱们几个现在就是被逼上梁上的英雄好汉!必须得抱团儿,没人能帮咱!”   小真嘬着饮料说:“白山,咱这不叫逼上梁上好吗?咱这叫被非法拘禁!梁山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咱们呢?咱们是手无寸铁的文字工作者,差远了。”   白山嚷嚷道:“怎么就不是好汉了,怎么就不是好汉了?英雄不论出处?懂吗?”   面条儿给白山倒上酒说:“白山,你别和小孩儿置气,再者说了就您一大老粗你跟他叫什么劲呀,往好了说,您不还是我们的管家呢吗?管家更需要宽容的心不是?来来来,白管家,咱俩走一个!”   白山说:“不是,什么管家呀,你看我这模样儿像伺候人的吗?想当年你白大爷那也是穿红挂绿,不是,怎么说,反正到哪儿都没差过事儿,知道吗,那也是在滚滚红尘中的一个浪荡公子哥!”   小真翻了个白眼儿说:“好汉不提当年勇。”   白山还要吵,李百为说:“行了白山,你吵不过他,你俩肚子里不是一个墨水含量!”   元朗举起酒杯对老于说:“老于,我得敬你一个,我承认,您当初说的都对,我心里头还老不乐意的,您说的没错,这钱还真就是个催命的鬼!”   老于举起酒杯说:“别再提了,事情已然这样了,浑水你也趟了,咱也只能早早儿的趟出去,上了岸,落了干,就没事了。”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17章 蜘蛛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这时,一个女人从李百为身边走过,一阵香气袭来,李百为提起鼻子一闻,心想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抬起头来一看,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正是那天他在电梯里撞倒的女人。   她在这儿干什么呢? 他正这么想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前台转过身,估摸着是刚结完账,他转过身后就直奔着这个女人走去,手自然的搂在了女人的腰上。   女人和这男人一路打情骂俏离开了餐厅。   面条儿见李百为发楞,说道:“李百为,你怎么了?”   李百为说:“我好像看见跟我住对门儿的邻居了。”   面条儿说:“男的女的?”   “女的。”   “长的好看吗?” 白山插嘴道。   李百为说:“你就不能想点儿别的?”   白山又问:“xiong大吗?”   众人吃罢了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回到了房间,经过一天的折腾又喝了酒,都显得有些疲惫,早早的就都休息了。   小真睡不着了,他突然想起来,答应了周六和女书迷见面的事情,今天已经是周四了,可现在他被困在这里也出不去。 其实他知道,硬闯出去是没问题的,但是王制片这帮人不好惹,闯出去之后肯定会遭到报复,他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会连累大家的,可是既然答应了人家,又不好意思爽约,这可如何是好呢?   他拿起手机,给女书迷发消息。   女书迷还没有睡,看到小真发的消息后很快就回复了。   小真说:“不好意思,可能,可能礼拜六我去不了了。”   女书迷说:“为什么?”   小真原本是想打电话给她的,但是想到屋子里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摄像头,只能作罢,他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手指飞快的打字:“我能相信你吗?”   女书迷回到:“当然可以。”   小真又琢磨了半天,前思后想,最终决定将事情告诉她。   一个女孩儿坐在一张粉色的转椅上,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屏幕,嘴巴张的大大的,随后,她站起身,冲出了房门。   客厅里,一对夫妇正在看电视,男的剑眉朗目,一看就是个非常正派的人,女人则长的很有气质,行为举止十分的端庄。   女孩儿冲到客厅,由于太过紧张,竟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女人问道:“小萱,你怎么了?”   被叫做小萱的女孩儿终于平复了心情,她对着男人说:“爸,不好了,有人被绑架了!”   原本还笑呵呵的看着小萱的男人一屁股从沙发上弹起,他盯着小萱说:“小萱,你说什么?”   小萱说:“有人,有人被绑架了,你自己看!”   说着,她将手机递给男人。   男人看完了之后狐疑的对小萱说:“这不会是骗子吧,小萱,现在的男孩儿可坏的很,你可不要轻信他们!”   小萱说:“爸,不会的,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网络作家小真,他很有名气的,不会是假的!”   小真的父亲听完后半信半疑的又仔细的将聊天记录看了一遍,当他看到世峰集团,大光电影公司和洗黑钱的时候,脸色一变,眉头紧锁。   大光影视公司在业界十分有名气,它拍了不少脍炙人口的好电影,但是近两年的光景,它拍出的电影质量一直在走下坡路,甚至被网友戏称为烂片专业户。   虽然大光电影公司拍出的片子烂,但是请来的演员却都是国内一线的大牌演员,不少影迷为了看到心目中的偶像,还是心甘情愿的坐在电影院里看一部满是尿点的电影。   虽然片子越拍越烂,但是它每部电影的投资金额却越来越多,电影宣传的时候极力鼓吹投资金额,这让舆论将矛头指向了大光电影公司的资金流向,不少网友称为什么电影投了这么多钱还这么烂? 这完全就不符合常理。   大光电影公司给出的回答是钱全都花在请一线明星的身上了,由于拍电影的时候一线明星是推掉了原本的档期来拍的,自然要多给钱来留住这些明星。   那些一线影星对于这个问题是三缄其口,都说这是公司的事情,他们个人只是做好公司交代的事情而已。   小萱的父亲将手机递给小萱说:“小萱,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知道吗?”   小萱点点头,难过的说:“可是,可是现在小真他们被困在东湖度假村,会不会有危险呀,爸,你要不派人去救他们吧!”   小萱的母亲也说:“红兵呀,小萱说的有道理,现在他们人被困在那儿,说不准会受到伤害,你还是赶紧想办法救他们出去吧!”   周红兵笑着摇摇头说:“小萱,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估计他们现在正好吃好喝,舒服的很呢!那个王制片为了得到剧本,是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说完,他走进卧室,关上门,拨通了一个电话。   夜色将大地笼罩,路灯发出的微弱光芒努力冲破黑暗,勾画出一辆黑色轿车的轮廓。   刑警吴广志和他的同事坐在车里,车子没有启动,车内很是闷热,可是车内的人却不敢开窗户。   吴广志的同事看了一眼手表小声嘀咕道:“怎么还没来?会不会是费才这小子忽悠咱们?”   吴广志摇摇头低声说:“不会的,这小子我最了解!”   远处突然响起阵阵发动机的轰鸣,一辆跑车停在了吴广志所在车辆的不远处。   吴广志顿时精神了不少,他低声说:“来了!”   跑车停在路边后,车窗缓缓打开,一个满头长发的年轻男子探出脑袋,四处张望了一阵后,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又一辆轿车缓缓驶来,车子不偏不倚的停靠在跑车的旁边,车窗摇下,一个平头的男人将手伸出来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跑车里的长头发回应了另一个奇怪的手势,随后,就听见平头男人说:“钱呢?”   长头发男子举起手提箱晃了一晃,随后说:“货呢?”   平头男子说:“我要先看见钱!”   长头发说:“没货就没钱!”   平头男子有些愤怒,他的声调明显提高:“我办事的规矩一向如此,不看见钱,绝对不放货!”   长头发男子也很生气,他说:“你不让我看到货,我怎么可能放心给你钱!”   吴广志坐在车里牙齿咬的咯嘣响,他低声的骂道:“他妈的费才,你可真是个废柴,赶紧给他看钱呀!”   此时,一辆摩托车呼啸而来,两辆车里的人连忙缩回车内,待摩托车开远了,长头发男子才伸出头来说:“好,咱俩各退一部,我数一,二,三,咱们同事将货和钱给对方看!”   平头男子无奈的说:“行,赶紧的吧!”   长头发男子开始数数:“一二三!” 说完之后他将手提包的锁扣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箱子红澄澄的钞票。   平头男子的手里确是一把带了消音器的手枪。   吴广志暗骂不好,这是要黑吃黑!   长发男子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样,他恼怒的说:“蜘蛛,你什么意思?你这样做,不怕你老大搞死你吗?”   平头男子呵呵冷笑,他将枪口对准了长发男子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我打死你然后拿走你的钱,第二个选择是你把钱给我然后我打死你!”   长发男子都快哭了,他哀求道:“蜘蛛,别介,看在咱俩老大是兄弟的份儿上,你就饶了我吧,我把钱都给你!”   平头男子不屑的说:“看在你快死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张狗子已经让我弄死了,现在没人是我老大,现在你最好的选择就是把钱扔过来!”   长头发声音颤抖的说:“蜘蛛,你,你杀了自己的老大?”   蜘蛛冷笑着说:“什么TM老大老二的,钱才是我老大,赶紧,把钱扔过来!”   吴广志的同事坐不住了,吴广志一把拉住他的同事说:“不要轻举妄动,他手里有枪,费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先观察一下!”   费才是真怕了,但是他不想死,他还年轻,连女朋友还没交呢。 蜘蛛这个人,连自己的老大都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他没有选择,只能将钱给蜘蛛。   可是,钱给了蜘蛛,蜘蛛一定会开枪打死自己的,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趁蜘蛛接钱的一瞬间发动汽车逃之夭夭。   蜘蛛仿佛能看清费才的心思,他说:“你别想耍花样,我改主意了,你下车,把钱递到我手里!”   费才彻底绝望了,他下了车,就死定了。   吴广志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着同事悄声说:“小刘,行动!”   就在费才推开跑车门的一刹那,吴广志和小刘也同时从车里冲了出来,吴广志双手持枪大喊:“警察,不许动!”   蜘蛛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什么,二话不说,对着费才就是一枪,随后对着司机喊道:“愣着干嘛,快他妈开车!”   车子一阵轰鸣,向前狂奔而去,吴广志对着汽车后玻璃连连扣动扳机,玻璃碎裂,子弹击中了开车的司机,车子歪斜,撞向了护栏,护栏倒塌一片。   蜘蛛掏出匕首,扎破了安全气囊,将司机踹下车,发动汽车没命的往前开。   吴广志又连开机枪,可是汽车已经驶远,他转头望向倒在血泊中的费才,咬了咬牙说:“小刘,你叫救护车,我去追那个王八蛋!” 说完之后钻上车,油门轰到底向着蜘蛛逃窜的方向开去。   吴广志将车开的飞快,边开边拿起手台说:“雄鹰,疑犯正在向你所在方位逃窜,请随时准备拦截,车号是......”   手台传来回复:“雄鹰明白,雄鹰明白!”   吴广志放下手台,眼角突然扫到一辆车,这辆车停在对面马路上,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这辆车很有可能就是蜘蛛的!   他加快速度,掉头开到马路对面,在那辆车不远处熄了火。   他掏出手枪,下了车,缓步走到车前,车牌号显示这车正是刚刚蜘蛛开的那辆。   他用枪指着车,猛的拉开车门,车内却空无一人。   一把冰凉的手枪抵在了他的脑后,蜘蛛阴测测的声音传来:“警官,别动,小心我擦枪走火!”   吴广志缓缓的说:“蜘蛛,有两下子!”   蜘蛛冷笑着说:“我当兵的时候,你他妈还撒尿和泥呢!把枪扔地上!然后跪下,现在我心情好,还不想杀人,你跪在地上数一千下,不许回头,只要你敢回头,我就一枪崩了你!现在开始数!”   吴广志垂头丧气的站起身,蜘蛛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车内的手台传来一阵阵急切的声音:“雄鹰呼叫苍狼,雄鹰呼叫苍狼!”   吴广志拿起手台无精打采的说:“我是苍狼!”   “怎么没见到逃犯的车?” 手台里传来急切的声音。   吴广志叹了口气说:“我刚刚被逃犯控制了,吗的,人已经跑了!我会向上级汇报情况的!”   周红兵的电话响起,他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周队,打扰您休假了,我的那个案子,办砸了,疑犯跑了!”   周红兵连忙问:“有人受伤没?”   “费才胳膊上挨了一枪,他点儿兴,子弹擦着胳膊过去的,伤口已经处理了!”   周红兵叹了口气,对被吵醒的妻子说:“你睡吧,我得去局里一趟!”   阳光再次普照大地,风抚过树叶,鸟儿就迫不及待的唱了起来。   李百为被阵阵惊天动地的音乐声吵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窗外的眼光很是刺眼,他看了一眼手机,早上九点整。   他不满的下了床,走到客厅,就看见白山正往餐桌上摆着早点,身体还随着音乐的节奏不听扭动,脑后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18章 卧底任务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李百为踢了白山屁股一脚说:“你丫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   白山将手里的一盘包子摆好说:“什么大晚上?都早上九点了,赶紧吃饭,吃完饭抓紧时间工作!”   李百为将手伸到白山额头前探了探:“你没毛病吧?昨天还好好儿的呢,你也跟面条儿似的抽粉儿了?”   面条儿晃晃悠悠的从卧室出来,不满的说:“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   白山辩驳:“现在是早上九点好不好?”   李百为和面条儿异口同声道:“现在是我们的晚上!”   小真顶着两个黑眼圈儿坐在饭桌前,惊喜的说道:“哎呦,白山叔叔,今天有炒肝儿吃?”   白山自豪的说:“那是,我特意叫客房服务买的!”   李百为看了看白山后脑勺上的一圈圈儿肥肉,又看了看碗里的炒肝儿,顿时食欲全无。   白山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说:“既然我应了这个总管的差事,我就得负责任,赶紧吃饭,吃完饭就开工,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呀!到时候交不了差,我看你们怎么办,哎,老于和元朗怎么回事?还不起床?” 说完,他又去敲老于和元朗的房门。   周红兵垂头丧气的从局里出来,他刚刚被局长骂的狗血喷头,周红兵也是该着倒霉,好不容易休回假,还赶上这么个倒霉事儿。   吴广志也垂头丧气的跟在周红兵身后,他这个月的奖金算是打了水漂了。   吴广志嗫嚅的说:“周队,真对不住您,害的您......”   周红兵摆了摆手说:“没事,你开车送我去医院,我去看看费才!”   费才百无聊赖的坐在医院的病床上,与他临床的是个大学生,夜里翻墙去网吧把腿摔断了,他的一只腿被高高的吊在床尾,正悠然自得的玩儿着手里的游戏机。   他好像是感到了费才的目光,扭过头说:“看啥看?没见过帅哥呀?”   周红兵和吴广志走进病房,费才连忙下床迎接。   周红兵示意费才坐下,他笑咪咪的问:“感觉怎么样?”   费才陪着笑脸说:“没事,就被子弹蹭了一下。”   玩儿游戏的大学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诧异的看着费才。   周红兵点点头说:“没事就好,走,出去抽支烟。”   医院外,费才接过周红兵递给他的烟,点燃后有些歉意的说:“周队,不好意思,案子让我搞砸了!”   周红兵摇摇头说:“这事儿不赖你,凡事都有个意外,现在你的身份算是暴露了,这个任务就不用你跟进了,你搜集到的证据已经足够我们收网了,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想派给你新的任务,既可以躲避黑道的追杀,又有钱拿,你愿意吗?”   费才很是感激的说:“我这条命都是周队您救的,有什么不行的!”   周红兵点点头,递给费才一个优盘随后说:“你的伤怎么样?”   费才接过U盘说:“皮外伤,其实根本就不用住院的!医院这地方天天死人,我最讨厌了。”   周红兵点点头说:“一会儿我就给你办出院手续,你回家以后好好看看我给你的资料,要看懂看透,这可是个大案,我敢保证,比你办过的任何案子都要大!”   费才听周红兵这么说,顿时兴奋起来。   当费才回到病房的时候,那个大学生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放下手中的说:“你是警察吗?”   费才想了想说:“也是也不是,算是吧。”   “那你是线人,或者是卧底?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 大学生兴奋的说。   费才没确认也没否认,只是摇了摇头。   大学生来了精神,他说:“不管怎么说你也应该和警察有关系,有件事不知道你管不管?”   费才说:“什么事?”   大学生生气的说:“这件事说起来真是气人,我爸是个出租车司机,前一阵子有个二流子喝多了,把我爸的出租车撞了一下,赔了我爸三百块钱,谁知道这小子还挺记仇,把我爸车胎给扎了,这事儿你们管吗?”   费才说:“这事儿算是民事纠纷吧,还真不归我管,你父亲受的损失不够立案的。”   大学生失望的说:“唉,我也够不争气的,我爸车胎刚被扎,我腿就摔折了。”   费才说:“你们知道是谁扎的,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人?”   大学生听了更来气了,他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给费才说:“就是这个长的跟包子一样的人干的,可是我爸停车的地方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证据。”   费才看了一眼照片说:“没有直接的证据,这件事也不好办了,只能你们自己协商了,我也该出院了,你好好养伤吧。”   大学生缠着费才要了他的电话号码,这才放费才走。   费才的家在一处老旧小区,父母几年前移居国外,留了套老房子给他,费才不愿意走,相比国外而言,他还是更喜欢中国。   他进了屋,将包扔在沙发上,胳膊上的伤口又疼又痒,估计正在长新肉。   他打开电脑,将周红兵给他的U盘插进接口,这是一段聊天记录,费才将聊天记录仔细的看了一遍,眉头紧锁,他将页面下拉,在页面的底部有几个人的照片,每张照片下都有姓名,还有一行字:“你的任务是潜入东湖度假村,监视李百为等人,如果机会合适,就想办法混进这几个人里!吴广志会在度假村周围布控,有情报及时向他反馈!”   费才点了支烟,又将U盘里的内容看了几遍,随后将内容删除了。   他叼着烟,走到衣柜前,装了几件衣服,背上包走出了家门。   白山收拾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李百为等人叼着牙签儿笑眯眯的看着白山忙前忙后,面条儿懒洋洋的说:“我还没享受过家里有感觉的生活呢,虽然哥儿几个被困在这儿,不过现在看来,这种生活也不错。”   小真打着饱嗝儿说:“不错啥呀,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白山将盘子收拾好,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把盘子收走了。   他一拍脑门说:“忘了给你们倒咖啡了!”   李百为说:“白山,想不到你进入角色还挺快,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说天生就不会伺候人。”   白山不屑一顾的说:“咱们现在是一个团队,每个人都要做出一点贡献,不像某些人,吃饱了混天黑。”   老于笑着说:“哎呦,这是讽刺我们呢,得了,爷们儿几个,咱开工吧?”   几个人围坐在桌子前,元朗调整好投影布,电脑打开,投影布上是一个word文档。   老于说:“那咱现在就算开工了,大家有什么想法没有?”   几个人都闷着头儿不说话,元朗说:“这个,我发表一下意见吧,虽然说我是主管广告植入部分的,对于电影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先把王制片提出的条件列出来,没有依据的空想太不切实际了。”   面条儿竖了个大拇哥说:“瞧见没有,在正是公司工作过的就和咱这野路子不一样!”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元朗在电脑上噼里啪啦一阵敲,屏幕上显示除了几行文字:电影内容要求,科幻,枪战,推理,恐怖,幽默,动作,床上动作以及自然的广告植入为一体的爱情电影。   当这行字出现在投影布上时,所有人都笑了,面条儿捂着肚子边笑边说:“哥儿几个,我看咱要不就踏踏实实潇洒三个月,然后跑路得了。”   老于苦着一张脸说:“这哪儿是拍电影啊,这简直就是让我们拍一部电影简史。”   小真叹了口气说:“我一个写玄幻小说的,天天码字吹牛B,但是面对这个要求,我只能甘拜下风,这已经不是吹牛B就能够完成的了。”   元朗强做镇定的说:“大家不要笑了,怎么能够用这样的态度面对工作?虽然任务艰巨,但是mao主 席教导我们说:甭管黑猫白猫,能抢着奶吃的就是好老鼠!”   此话一出口,众人笑的更厉害了,白山一口烟没吐出来,全呛肺里了,咳的脸都青了。   李百为说:“元朗,别闹了,我看你有想法,你说说。”   元朗迅速换上正经的表情说:“不知道大家想过没有,王制片之所以把各路英豪都请来,就是因为这个命题太难搞,他是想集合我们大家的智慧做出这部电影,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不是急于求成,而是各个击破!我说一下我的想法,要求里面的分类都对应了大家各自的能力,老于对应的是科幻,小真是写玄幻的,所以你的任务艰巨一点,你对应的是动作,枪战,和幽默,面条儿对应的是恐怖和推理,我对应的是广告植入,李百为对应的是床上动作!”   李百为不干了:“我说了多少次,我不是写H小说的,我那叫现实主义!”   “甭管什么主义,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的,我认为,我们现在的创作氛围应当是既对立又统一,对立的是每个人根据自己的特长来写电影中的部分,统一的是,人物基本统一,故事背景基本统一,故事线索基本统一!还有没有问题?”   老于一拍桌子,叫道:“好,真不愧是搞设计的,就照着元朗说的搞!”   初步的方案有了,众人心情大好,刚刚的郁闷一扫而光,面条儿站起身说:“好,今天我们的工作就到这儿,开始狂欢!”   元朗刚要说话,众人就忙不迭的站起身,白山拉着李百为去打台球,小真打开家庭影院,拉出麦克风开始挑选歌曲,老于则拽着面条儿去小酒吧喝酒,屋里一派喜乐祥和。   元朗呆呆的望着众人,嘟囔着:“这,这就完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东湖度假村门前,费才下车后,快步走向马路边停靠的一辆黑色轿车前,他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吴广志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穿着花衬衫,他对费才笑了笑:“伤好些了吗?”   费才说:“没事儿了,说吧,要我怎么做?”   吴广志将微型耳麦递给费才说:“戴上这个,他们在七贤居八号房间,二十四小时盯住他们!”   费才接过耳麦说:“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到全天候监视,再者说了,我监视他们得有地儿呀?我住哪儿?”   吴广志尴尬的笑了笑:“这个,这个费才呀,这个案子上面没有拨经费,周队的意思是让你自己想办法,你也是老人了,该有的经验应该都有的,是吧,行了,下车吧,执行任务。”   费才是被吴广志赶下车的,他一下车,吴广志就迫不及待的将车门锁上,任凭费才如何拉门都坚决不开。   费才指着玻璃叫骂:“好你个吴广志,我有经验管个卵,我他妈身上就揣了一百块钱,你让我怎么活?”   吴广志摇下车床,探出头说:“周队说了,让你自己想办法!别忘了及时汇报!” 说完,不等费才冲过来,脑袋连忙缩进车内,关上了车窗。   费才颓然的坐在东湖边儿上,他是个月光族,同样,他也是个卡奴。 他掏出手机查询了一下信用卡的可用额度,只剩下一千块了,加上他手里仅剩的一百块,他身上全部资产就只有一千一百快。   一千一百块要活三个月是不可能了,上面儿又不给拨经费,显然,吴广志是不可能帮他的,吴广志这小子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让他花出去一分钱,比登天还难。   费才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好主意,去打工? 不可能,他的任务是监视李百为等人,不是打工挣钱,劫道儿去?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公仆,知法犯法的事儿不能干。 他越想越气,起身的时候还被石子儿绊了一下,他恼怒的捡起石子儿,使劲的扔向湖面,胳膊上的伤口被牵扯,一阵剧痛传来。   一个老人拎着一个大蛇皮袋经过费才身旁,费才脚下恰好有一个矿泉水瓶,老人拍了拍费才的肩膀,费才火气正大,见有人拍他,转过头劈头盖脸的喊:“拍什么拍,鼻子底下没张嘴,不会说话呀?”   老头儿被费才这一嗓子瞎了一跳,他退后几步,指了指地上的瓶子说:“这个瓶子是你的吗?还要不要了?”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19章 突发事件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费才见是个老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捡起瓶子递到老人手里说:“刚刚正在气头儿上,老人家,不好意思呀。”   老头儿摆摆手说:“不要紧的,年轻人脾气大很正常!”   费才这才顾得上仔细观察面前的老人,这老人穿着一身粗布蓝色工人制服,脚踩一双布鞋,手里拎着个脏兮兮的蛇皮袋,衣服是次了些,不过老人浑身上下收拾的干净利落,倒也精神。   费才忍不住多了句嘴:“老人家,你这样捡瓶子一天能挣多少钱呀?”   老人将瓶子扔进蛇皮袋说:“挣钱?不,我不为了挣钱,我家就住在这度假村里,看见这钓池没有?这个钓池就是我开的,现在的人真是不讲素质,总是乱扔垃圾,我每天闲着也是闲着,除了钓钓鱼就是给这钓池周围打扫打扫。”   费才直勾勾的盯着老人,半晌才说出话来:“您,您住这度假村里?”   老人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费才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支烟递给费才,随后说:“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呀?”   费才当然不会说真话,不过,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个老人看起来又有点儿实力,不知道他能不能帮上忙。 费才是经过严酷考验的卧底,他的随机应变能力非常人能及。   费才露出一脸苦相说:“我,唉,我刚丢了工作,心情不好,也不想回家,身上就剩一百块钱了,我又没学历,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我还不如跳湖死了呢!”   老人连忙对费才说:“年轻人,干嘛这么想不开,如果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在我的鱼池工作。”   费才高兴的说:“真的吗?”   老人喷出一口烟雾说:“你小子也够幸运的,这个鱼池原本有两个保安,但是前两天有个保安媳妇儿生孩子,就辞职回老家了,正好空出一个位置,你愿意干吗?”   费才连忙应承道:“愿意,愿意!”   老人点点头说:“那好,其实工作也不是很累,白天你就围着湖面多转转,注意一下小孩老人,别让人掉湖里,随时清理游客扔下的垃圾就好。”   费才说:“那太谢谢您了!”   老人从兜里掏出一个直板手机,就是按键特别大,给老人专用那种,他拨通一个电话说:“那个小张,咱们这儿新来了一个保安,你给安排一下,我一会儿把你电话给他,你俩联系吧。”   老人挂了电话,费才识相的抢过老人手里的蛇皮袋说:“我帮您拿着。”   老人也没拒绝,给了他一个号码,告诉他这是鱼池的经理,就悠闲的走远了。   费才心里别提多美了,这才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拨通了张经理的电话,张经理对他说话很是客气,老板介绍的人,当然不能得罪,他说:“你是小费吧,你跟哪儿呢,我找人接你去。”   费才说:“我在钓虾台呢。”   张经理让费才在原地等着,不多时,一个矮胖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对着费才招了招手说:“你是费才吧?我是你同事,我叫何鹏,走吧,先跟我去值班室。”   费才边走边打量着何鹏,这何鹏五短身材,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已经谢顶了,他穿着肥大的T恤,肥肉却还是从衣服里挤出来,一条一条的盘在腰间,如果非要从他外表找出一条优点的话,那就是这哥们儿眼睛特别大,跟两个灯泡一样。   别看何鹏长成这样,但是他的性格却十分开朗,一路上嘴就没闲着,问这问那:“费才,你够牛B的,老总亲自推荐你,我还是头一回见。”   费才打着哈哈,也没多说,他知道,祸从口出,说的越多,自己身上的破绽就会露的越多,所以少说话就不会有麻烦。   费才跟着何鹏来到湖边靠里的一栋房子里,这房子费才老远就看见了,外面红黑色的砖,看起来精致漂亮,他还以为是那个有钱人盖的呢。   何鹏见费才站在门口盯着房子发愣,凑过来说:“看什么呢?进屋呀?”   费才问道:“这个就是咱们的值班室,我印象里保安的值班室都是三合板围起来的一小块地方,怎么这个......”   何鹏的眼里流露出一丝鄙视,他说:“咱们这儿是高档的度假村,很多社会名流都来过,你看看,这度假村里有那栋建筑的装修是难看的?按你那么说,冷不丁弄个三个板围成的窝棚,往这儿一杵,那也太掉价了,走吧,跟我进屋。”   费才跟着何鹏走进屋内,屋内装修很简洁,靠近湖面的一侧是一个大落地窗,方便随时观察湖面的情况,屋子不大,有两个卧室,还有一个不大的客厅,客厅的桌子上摆着几台电脑。   何鹏说:“本来张经理是要过来见见你的,不过他还监管着餐厅,腾不出功夫,反正迟早都能见着。”   费才说:“餐厅?什么餐厅?”   何鹏说:“就是挨着钓台的那家餐厅呀,客人钓上来鱼虾之类的,直接送到餐厅就可以吃饭了。先别管没用的,我给你介绍一下咱俩的工作安排。咱们这儿是三个小时一趟巡视,两个人轮流。巡视就是围着湖面走一圈,顺带脚清理一下垃圾什么的,也不用太细,度假村里还是有保洁的,看的过去就行,但是特别要注意的是要盯紧老人和小孩儿,别让他们掉湖里去,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费才说:“晚上也要巡视吗?”   何鹏说:“晚上六小时一次,咱这儿有监控,大半夜就不用老往外跑了,晚上主要是怕有人偷鱼,不过也不用担心,基本没发生过。” 说着,何鹏指了指桌上的电脑。   何鹏点点头,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何鹏笑着说:“饿了吧,走吧,去餐厅,咱们有工作餐。”   白山将八号球击落底袋,撇着嘴说:“李百为,你行不行呀,都输了五把了,我都没玩儿下去的欲望了。”   李百为说:“你赢了还不想玩儿,我这输的情何以堪。”   正说着,白山的电话突然响起,白山一看来电显示,是梦晴打来的。   此时,小真正对着麦克风撕心裂肺的狂吼着:“给我一杯忘情水。”   白山想了想,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里的梦晴被噪音吓了一跳:“白山,你那边儿干嘛呢?鬼哭狼嚎的。”   白山陪着笑脸说:“和李百为去度假村了。”   “度假村?什么度假村,你怎么没跟我说?” 梦晴有些生气。   白山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李百为拿过白山的电话说:“喂,是梦晴吧,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和度假村的老板是铁哥们儿,就叫上我们来度假村里放松放松,正好还有几个作家朋友,我们趁着这机会在一块儿想写个作品出来,白山闲着也是闲着,就跟我们凑了个热闹。”   梦晴狐疑的说:“是真的?你把电话给白山!”   白山接过电话唯唯诺诺的说:“梦晴,是真的,你要不信你就来看看,我没骗你!”   等李百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怎么能让梦晴来呢,这屋子里到处都是监控,梦晴来了肯定会被王制片那帮人知道的,更要命的是,梦晴来,董秋也会来,他不想让任何身边的人有危险,王制片那些人,什么都干的出来。   果然,梦晴在电话里说:“那太好了,正好学校这两天开运动会,我和董秋溜出来找你们去,对了,你们有地方住没有呀?”   白山见李百为一个劲儿的瞪他,也琢磨过味儿来,他连忙说:“啊那个我们这儿是没地方住了,好几个大老爷们儿,也不方便,要不改天吧。”   这次换董秋说话了,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她言语中的不屑:“你以为我们愿意跟你们挤在一起呀,我们自己订房间就好!”   白山连忙说:“哎呀,这儿的房间很贵的,住一晚上都得万儿八千的,我们也是沾了李百为朋友的光,要不谁敢在这儿住着?”   董秋说:“没事儿,我爸刚给了我几十万零花钱,住个两三天总够了吧?”   李百为和白山这才闹明白,这董秋竟然是个富二代。   事已至此,他们再说别的就不合适了,董秋说她们明天就过来,让李百为和白山请她们吃大餐。   李百为走到吧台前,晃了晃已经喝嗨了的老于说:“老于,有个事儿我得和你说。”   当老于听到梦晴和董秋要来的消息后,他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地上,白山手疾眼快的将老于扶住。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20章 跳湖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老于对面条儿说:“给我再倒一杯,我一定是喝多了。”   面条儿责怪道:“怎么能让生人来?咱这儿现在就是个火坑,里面的人想出去还出不去呢,怎么还有人想进来?”   白山说:“事情已经这样了,赶紧想办法吧。”   老于说:“来就来吧,只要不和她们提写剧本的事情就行,让她们高兴两天就想办法轰走。”   小真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说:“李百为,你女朋友漂亮吗?”   李百为给小真脑袋来了一巴掌:“你这臭小子,她还不是我女朋友呢,也就算是普通朋友。”   小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我估计也是,你要是能找着女朋友,那元朗就能成中国首富。”   元朗夺过小真手里的啤酒说:“我俩招你了?小孩儿不大又抽烟又喝酒,老于,你也不管管他?”   老于口齿不清的说:“管什么?反正长大了也是抽烟喝酒,早晚的事儿。”   夏季天气说变就变,几片乌云遮天蔽日,雨点打在街角一处小卖店的雨棚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一个穿着雨披的男人来到小卖店前,敲了敲玻璃窗。 老板打开玻璃窗问:“要什么?”   男人递进去二十块钱,用沙哑的嗓音说:“来一瓶二锅头,一包花生米,一包金桥烟。”   男人说话的时候头一直低着,也不看人。   老板将几块零钱递给男人,又抖开一个塑料袋,将东西装进袋子,递到男人手里,男人接过袋子后转身消失在大雨中。   老板关上玻璃窗嘟囔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电视机里播放着无聊的新闻,突然,电视机画面切换,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现在插播一条重要消息,通缉令,唐久成,男,外号蜘蛛,三十五岁,身高175cm,涉嫌买卖毒品和非法持有枪支罪,广大市民在发现此人踪迹后请尽快与警方联系,此人持有枪支,十分危险,请发现此人线索后尽快与警方联系!” 接着,一张照片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老板叼着烟自言自语道:“世道越来越乱了!”   一条狭窄的胡同内,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快步走着,他在胡同里七拐八绕,最后钻进了一间平房。   这平房不足十平米,只够放一张床和一张小桌。   男人脱下雨衣挂到门上,转身坐到小桌前,他拧开二锅头的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口,他喝的有些着急,辛辣的白酒让他咳嗽连连。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小桌,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费才,我一定要杀了你!”   费才穿着雨披拿着手电筒走在东湖度假村的湖边,这趟轮到他巡视。 雨越下越大,湖面上溅起无数的水花,在湖面上生腾出层层的水雾。 天空不时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炸响,震耳欲聋。   费才的耳麦里传来吴广志幸灾乐祸的声音:“费才,恭喜呀,找到工作了。”   费才按住耳麦咒骂道:“去你大爷的!”   耳麦里传来吴广志笑声:“怎么样,有没有去任务地点?”   费才说:“找不到机会,我总不能趴在人家窗户根儿偷听吧?”   吴广志说:“这倒也是,别忘了,最好能混进他们当中去!”   费才说:“就别这么多要求了,我看情况吧!”   “什么叫看情况?这是你的工作!喂,喂!”   费才关掉耳麦,继续绕着湖面巡逻,突然,他看到远处湖岸边站着一个人,仰头望着天,他觉得不对劲,一边小跑着往那人的方向赶,一边掏出对讲机喊道:“何鹏,我这儿有情况,好像有人要跳湖,你赶紧过来,就在湖东面!”   说完,他加快脚步,向着湖边那人跑去。   大雨磅礴,那人站在湖边,仰头望天,雨水冲刷在他的头发上,湍急的水流划过他的面庞。 他却毫不在意,嘴不停的蠕动着,好像在大声说着什么。 。   费才靠近那人后听见他正大吼着:“风,卷动乌云裹挟了雨洒向苍茫的大地,人,无知愚蠢的人在水中沉浮,惊扰了一群海鸥,飞吧,飞向雷电交加的天空,飞吧,飞向黑暗,羽毛落下,落在一汪清池,啊,啊,啊!我便要成为这一滴水了,我便要成为一股风了,我便要成为我了!” 说完,那人猛地跳进了湖中。   “我草!” 费才来不及多想,纵身跳入湖中。   雨越下越大,湖面升腾起的水雾迷了费才的眼,他用手使劲抹了一把眼睛,这才看清楚在湖中挣扎的人。   他奋力游到那人身后,搂住他的脖子向湖边奋力的游。   那人显然不会游泳,他双脚拼命的扑腾,惊恐的扭动着身体挣扎,湖水不停的灌入他的喉咙,他张嘴想叫却只能发出嗤嗤的呛水声。   费才拼尽全力总算将那人拖到了岸边,那人已经喝饱了水,肚子鼓胀的如同孕妇一般。 费才双手叠在一起,用力按压那人的腹部,几下过后,那人咳嗽了一声,头一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费才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尽管雨水冰凉,但是此时他却浑身燥热,汗水刚冒出来就被大雨冲走了。   那人将喝下去的水吐干净,这才勉强站起身,对着费才大吼:“你就不能轻点儿?差点儿勒死我!”   费才想都没想就给了那人一个嘴巴:“我他妈救了你的命!喊什么喊,想死我就给你丫再踹湖里去!”   那人见费才凶神恶煞的模样,低下脑袋不说话了。   何鹏呼哧带喘的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跑了过来,边跑边喊:“费才,人呢?死了没有?”   费才指了指垂头丧气的寻死者说:“没死,让我给救了,要是等你来再救,那就真的死透了。”   何鹏不好意思的说:“我是身体条件不允许,赶紧的,把这人带回值班室!”   值班室内,一个人身上裹着毛巾被拿着一杯热水瑟瑟发抖。   何鹏将明晃晃的台灯对准那人的脸,一本正经的掏出工作日志厉声问道:“姓名?”   那人用手遮住刺来的强光说:“不是吧,这儿又不是局子。”   何鹏不耐烦的说:“少废话,你这叫妨碍公务懂吗?”   费才将何鹏从椅子上拖起来,一屁股坐下说:“何鹏你少扯淡,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热水说:“吴天赋。”   费才笑了:“无天赋?怪不得自杀呢。”   那人听费才调侃他,将手中的种种杯子的墩在桌子上说:“我姓吴,名字叫天赋,我不是废材,我是个诗人!”   费才不乐意了:“你骂谁呢?”   吴天赋用无辜的眼神望向费才身后的何鹏,何鹏连忙说:“吴天赋,坐你对面这人就叫费才。”   吴天赋愣了半晌,突然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费才说:“你这名字谁取的?很有时代感嘛!”   费才郁闷的说:“我爸给我取名字的时候是希望我有才华,谁知道多年之后,我的名字竟成了最流行的词儿。”   何鹏奸笑着说:“还是贬义词!”   费才将台灯转了个角度,吴天赋这才放下遮住脸的手。   “你为什么想死?” 费才问。   吴天赋摇了摇头,看来并不想说。   何鹏不乐意了:“吴天赋,费才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上来的,你不说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吴天赋伸出手,问:“有烟吗?”   香烟点燃,吴天赋猛吸了几口,缓缓开口:“其实我还是个哲学家。” 不等何鹏和费才说话,他接着说:“其实诗是从哲学分支出去的,数学,医学都是。”   何鹏看了一眼表说:“费才,咱该吃饭了。”   吴天赋神秘的说:“你们不知道吧,我们一出生就活在一个巨大的谜团当中,宇宙怎么来的?人类怎么来的?为什么有宇宙,意义何在?这些问题交织在我们的生活中,令无数科学家废寝忘食,却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哲学和诗,是最贴近这个谜团的,但是,哲学本身又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费才站起身,说:“何鹏,咱吃饭去吧,这哥们儿不正常。”   吴天赋拿下披在身上的毛巾被,穿着一个红裤头儿说:“有干净衣服没有,我跟你们一起去吃饭!”   费才满脸愁容的走在去餐厅的路上,吴天赋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何鹏远远的跟在后面,幸灾乐祸的看着费才。   费才打断了吴天赋的喋喋不休:“哥们儿,你饶了我吧,你身上这身儿衣服我就送你了,吃完饭以后您该干嘛干嘛去,行不?”   吴天赋不情愿的说:“相识就是缘分,我觉得你这儿挺好的,晚上我先跟你这儿凑合一宿,再说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没报答你呢。”   费才说:“我也不求你报答我,您走就行。”   吴天赋说:“那可不行,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报答你的恩情,我是不会离开的!”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21章 就是他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说着话他们走进了餐厅,餐厅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嘈杂,服务员在餐桌的空隙间穿梭,不时有顾客要求加菜和续茶水。   费才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座位,张经理站在前台和一个服务员说着什么,费才走到张经理身旁说:“张经理,今儿这么多客人?”   张经理见是费才,忙笑着说:“哦,来了,今天客人多,没座位了,你们等会儿,我让后厨给你们打包饭菜,你们带回值班室吃。” 他看到站在费才身后皱紧眉头沉思的吴天赋,疑惑的对费才说:“这个人是?”   费才见餐厅这么忙,就说这是他的一个朋友,来度假村玩儿,顺便过来看看自己。   这时,一个服务员走过来,满脸委屈的说:“张经理,三号桌的客人非说菜太咸,要换。”   张经理打发走服务员,对费才说:“我去一下,等会儿服务员会把饭给你们。”   吴天赋拉了拉费才说:“这儿人太多了,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咱们出去等吧。”   费才也觉得餐厅里太吵,就带着吴天赋到门口抽烟。 几名食客有说有笑的向餐厅走来,费才本来没有在意,但是等这几个人走进后他却紧张起来,来的这几个人正是李百为等人。   费才没有轻举妄动,他假装低头抽烟,却偷偷的用眼角打量这几个人,和周红兵给他的照片一模一样。   何鹏拍了一下费才:“你发什么楞呢?”   费才打了个哈哈,说没什么,跑神儿了。   吴天赋揉着自己的肚子喊饿,费才心想这吴天赋也真的是没谁了。   这顿饭费才吃的是食之无味,自打刚刚看到了李百为等人,他就一直琢磨着怎么才能混进这些人里,想来想去也没有好办法,这些人都是作家,文化人,他一个大老粗,一直都在和毒贩打交道,每天活在生与死的边缘,哪儿有时间读书,感受文化的熏陶,就算他有时间,他也不会读书的。   吴天赋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盒米饭,摸了摸肚子,显然没吃饱,他见费才坐在那儿发愣,饭菜也没怎么动过,就用手在费才眼前晃了晃。   费才回过神儿,吴天赋指着费才眼前的饭菜说:“你还吃吗?”   费才看了一眼表,该巡视了,他将自己那份饭菜推给吴天赋,起身出门了。   吴天赋拿过饭菜继续狼吞虎咽,一旁的何鹏盯着他唏嘘不已。   “吴天赋,你真不走了?”   吴天赋含糊不清的说:“不走了,直到我找到机会报答了费才的救命之恩。”   何鹏说:“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儿就这么大的地方,你也没地方住呀,再说了,这是工作场所,你又不是员工,你在这儿不方便呀,让经理知道了我没法交代。”   吴天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说:“没事,我可以找你们经理说,我不要钱,免费给你们打工,我也不睡床,找个床垫子铺地上就能凑合,只要管饭就行。”   何鹏原本是想把吴天赋劝走,可是一听他说可以免费打工,他心里就打起小算盘了。 如果吴天赋留在这里,就可以让他白天巡视两趟,晚上巡视一趟,这样他和费才就轻松多了。   想到这里,何鹏笑眯眯的对吴天赋说:“这样吧,你白天巡视两趟,晚上巡视一趟,就算报答费才的恩情了,至于干多长时间,就看你了。”   吴天赋一边含糊的答应,一边往嘴里拼命的塞着饭菜,噎得他直翻白眼儿。   何鹏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递给他,吴天赋感激的冲何鹏点点头,喝了饮料,将饭菜顺下,说道:“没问题,一会儿费才回来了我跟他商量商量,不过你们得帮我和经理说说!”   费才倒背着手,走在湖边,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混合着有些潮湿的土腥气和草木的气味,闻起来特别舒服。   他惬意的伸展了几下胳膊,比起以前刀头舔血的生活,现在的生活令他十分满意,他甚至不愿意再去想什么狗屁任务,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挺好。   一阵喧闹的手机铃声响起,吴天赋拿起电话,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以为是骚扰电话,就挂断了。 没想到,他刚挂断,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无奈的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的另一头就传来了吴广志的咆哮声:“费才,你小子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用耳麦呼叫你你不回答?”   费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这才想起,耳麦早就在他救吴天赋的时候被冲走了。 他也没在意,懒洋洋的说:“吴广志,我是不是和你们姓吴的有仇呀?”   吴广志气急败坏的说:“什么有仇没仇?我问你,为什么不回应我的呼叫?”   费才也生气的说:“大哥,你天天耳朵里塞个东西不难受?我可受不了,万一得了中耳炎怎么办?还有,你为什么要用陌生的号码给我打电话?”   吴广志说:“一切都是为了保密,你知道个屁,这个案子,可是个大案,水很深!”   费才一听这个更来气了:“大案?大案怎么不去申请办案经费?我是个警察好不好?居然得靠打工来挣生活费?”   吴广志不甘示弱的说:“费才,你别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从苦海里捞出来的,而且,你算不上是警察,系统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人!别忘了,你永远都是灰色身份,这是改变不了的!”   费才挂断电话,冲出度假村的大门,四处看了看,随后向一辆黑色轿车走了过去,车门没锁,他拉开车门一屁股钻了进去。   吴广志手里拿着电话,目瞪口呆的看着费才。   费才从放在前挡风下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对着吴广志喷了口烟。   吴广志暴跳如雷,他指着费才的鼻子说:“你给老子滚下去,他娘的,反了你了!”   费才说道:“老吴,咱俩搭档了也有五年了,这五年咱俩可以算的上是生死与共,是一条船上的兄弟,至少,我把你当成了兄弟!没错,我的身份确实拿不上台面,但是这五年来我为了周队和你也算得上是出生入死!多少次,那些毒枭拿枪指着我的脑袋,我出卖过你们吗?我答应过周队,要好好做人,可是,为了任务我不得不一次次的复吸,再一次次的戒毒,你体验过那种感觉吗?就算我下地狱我也不害怕了,因为我TM就活在地狱里!我连宣泄这些痛苦的权利都没有,甚至我最亲近的人,我的父母我都不能说,就是为了你们嘴里的任务!”   费才将烟屁扔掉,又点了一支烟,一辆车经过,车灯打在费才的脸上,已然是满脸泪痕。 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用哽咽的声音说:“那天,那天蜘蛛用枪指着我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完了,我TM完了!但是在他开枪的一刹那,我却又想,这也好,死了就一了白了了。死了,就算TM踏实了!”   吴广志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费才受了太多的委屈。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费才的肩膀说:“费才,你说的我都懂,刚刚是我不对,我把话说重了!你别生气了。”   费才摆了摆手说:“没事,我总算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吴广志说:“不是周队不去申请经费,而是这个案子水太深了,牵扯的人也太多了,而且很多人的地位都不是你我能触碰的,甚至连局长都要对这些人礼让三分,我们只能暗中搜集证据!周队暗中调查了世峰集团,不知怎么让局长知道了,把周队骂的狗血喷头,警告他不许再查下去!”   费才吃惊的说:“局长是怎么知道的?周队只告诉了咱们两个人。”   吴广志说:“很有可能系统里有人在盯着周队。”   费才说:“你的意思是有内鬼?”   吴广志苦笑着说:“你要这么说那最大的内鬼就是局长了。”   费才沉思良久,说道:“水太深了。”   吴广志说:“所以也只能辛苦你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继续下去,我也可以向周队申请,看看能不能换个人查。”   费才拉开车门,说:“别换了,反正我已经在这儿扎下根了,洞房都入了,索性就嫁鸡随鸡了,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吴天赋的人?”   吴广志身子猛的一震,脱口而出:“吴天赋?”   费才见吴广志这样,将原本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他说:“你认识?”   吴广志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咱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我有个表弟就叫吴天赋。”   费才给何鹏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给吴天赋拍一张照片,发给他。   不多时,何鹏将照片发给费才,照片里的吴天赋正呲着牙对着镜头傻笑。   费才将手机递给吴广志,吴广志看到照片后情绪很是激动,他连声说道:“就是他!就是这小子!”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22章 应试教育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费才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吴广志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吴天赋以前并不是这样的,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至少还算正常,他这个样子,是从上高中开始的。   吴广志的叔叔是个生意人,他的婶子在家做家庭妇女,吴广志的叔叔生意做的很大,家里的生活也一直都很富裕,但是,他的叔叔却并不开心,他不开心的原因就是吴天赋。   叔叔这人没什么文化,所以最怕别人说他是暴发户,要知道,暴发户这个词包含了太多的贬义,但是他不可能再去读书了,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吴天赋的身上,他最希望的就是吴天赋能够考上国内的名牌大学,而目标定的就是清华北大。 这样,他就可以在亲戚朋友和生意伙伴之间证明自己虽然没文化,但是儿子有出息,用古代的话来讲,就是家里出了秀才,能光宗耀祖了。   可这吴天赋真不是读书的材料,他也不是不努力,补习班上了一大堆,也经常挑灯夜读,可就是怕考试,甭管之前复习的多好,只要一遇到大考,就紧张,结果成绩一塌糊涂。   叔叔没少为了这个操心,他带着吴天赋去看心理医生,从诊室出来的时候吴天赋还是信心满满,说遇到考试绝对不会害怕,可真到了考试的时候却又会发挥失常,结果,高中的成绩一直都是倒数第一,老师请了无数次家长,叔叔生意忙,也没工夫总管这些事,就让婶子去和老师沟通。   婶子是个脸皮薄的人,家里条件不错,从小娇生惯养,父母甚至没对她大声说过话。 可现在天天被老师叫到学校训话,说的那话就别提多难听了,有一次老师甚至说吴天赋是不是智力有什么问题。 气的婶子当场就和老师吵了起来。   这样一来,吴天赋在学校也待不下去了,老师处处刁难他,让他在全班面前出丑,每次都会拿着吴天赋成绩接近各位数的考卷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训斥吴天赋。 吴天赋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学校受的这些委屈他回家从来都不说,只是有时候吴广志上他家串门的时候跟吴广志念叨几句,还叮嘱吴广志千万不能告诉他的父母。   吴天赋从害怕考试开始害怕上学,他不能接受老师的侮辱,同学的鄙视,他不能再在这样的环境里呆哪怕一天,有一天放学回家之后,他就开始发烧,高烧将近40度,整整烧了三天,发烧的时候,他胡言乱语,一直在说:“TMD不许再侮辱我,我是个天才,生不逢时,生不逢时!”   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吴天赋的病才彻底好,在父亲的一再追问下,吴天赋才将自己在学校受的委屈说了出来,并表示不能再上学了。   叔叔一听这话暴跳如雷,指着吴天赋的鼻子喊:“你要是不上学,就从这个家滚出去!”   婶子心疼儿子,对着叔叔大喊:“你冲孩子吼什么吼,他学校的老师我算见识过了,什么玩意儿,天天侮辱我儿子,这样的人也配当老师?你也是的,家里又不缺钱,儿子要是不愿意念书就不念了,你挣的钱够他花两辈子了!”   叔叔咆哮道:“你懂个屁,光有钱管什么用,就是因为咱家有钱,那些嫉妒咱的人才会拿孩子说事儿,你知不知道亲戚们见我面儿都说什么?都在说他家的孩子如何争气,考上了什么名牌大学,要不就当着我面儿说他们单位谁家孩子上了清华北大,还问吴天赋学习成绩怎么样,考哪所大学,他们这么问,明摆着就是看我笑话,我丢不起这人!”   最终,叔叔还是托关系给吴天赋办了长期病假条,吴天赋终于算是脱离了学校的苦海,在家自己复习准备考试。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在和吴天赋开玩笑,他的高考成绩居然连个大专都上不了,叔叔拿到成绩单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和吴天赋说过一句话。   吴天赋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变的不正常的,他经常看各种哲学的书籍,想要在哲学中找到一丝安慰和平静。 但是,哲学是众说纷纭的,正如高尔吉亚对真理的极端观点一样,无物存在,如果有某物存在,也无法被认识,即使可以被认识,也不能被传达。 吴天赋彻底沦陷在逻辑的怪圈中,看谁的观点都觉得是对的,又都觉得是不对的,长期如此,他渐渐丧失了自我,神智也是一时清楚,一时糊涂,随着这种情况的加重,终于有一天,他无法忍受,离家出走。   费才吐了一个烟圈,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胳膊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起来。   他这才想起来,下午的时候光顾着救人,忘了伤口不能沾水了。   “怎么了?” 吴广志问道。   “靠,还不是你表弟,他下午跳湖,我给他救上来了,伤口让水泡了,一忙活给忘了。”   吴广志一听着急的说:“这,这太不好意思了,走,去医院吧。”   去医院的路上,吴广志给他叔叔去了电话,告诉他人找到了,没什么大事。   费才听见吴广志的叔叔在电话里长出了一口气,虎毒不食子,吴广志的叔叔再怎么对吴天赋失望,也改变不了血脉相连的事实。   天空又飘起了小雨,打开雨刷器,雨刷器机械的冲刷着落下的水珠,刚擦干净,玻璃上就又布满雨水。   前面是红灯,吴广志在路口停下,对费才说:“我想把吴天赋托付给你照顾一阵子,你看行吗?”   费才说:“行呀,我家有奶嘴,有吸nai器,还有小拨浪鼓,还有卡通片,你看我TM像奶妈不像?”   吴广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别激动,不白让你管,我跟我叔叔申请一下,给你发工资,你就当训练新兵了!我看吴天赋在你那儿呆的挺开心的,这孩子可怜,难得笑一回,你就当做回善事了。”   费才一听有工资拿,刚刚还满脸讥讽的他瞬间就变了一副模样:“你看,这不就见外了吗,咱哥俩这关系还用得着提钱吗?庸俗,俗不可耐,给多少钱?”   吴广志鄙视的说:“一提钱你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放心吧,我叔叔不差钱,亏待不了你。你就让吴天赋跟你一起上班,你也多开导开导他,这孩子我了解,心重,自己没考好对我叔叔有愧疚,高考都结束两年了,他还没走出来,要是一直这种状态,以后可怎么办。”   费才一边吹着胳膊上的伤口一边说:“应试教育害死人呀,可是没办法,人分三六九等,肉分五花三层,从古至今,就存在等级划分,要不怎么他是皇帝,你是掏粪的呢?”   吴广志也感叹道:“还是人太多了,没办法,也怪我叔叔太好面子,好好的一个孩子给逼成这样。”   吴广志将费才送到医院,处理了伤口,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告诉费才伤口千万不能再着水了,真感染了不是闹着玩儿的。   费才回到值班室,何鹏正对着电脑专注的打游戏,吴天赋则坐在一旁观战,不时的支招:“你这个战术不对呀,明显绕小道扔一个白,两个人头都是有可能的,你跟着他们冲什么!”   何鹏说:“现在死了,等下把按你说的试试。”   电脑音箱传来砰砰砰的枪响,何鹏站起身一把抱住吴天赋说:“四连杀!我打了一年爆破,第一次四连杀!我的第一次是你给我的!”   费才:......  何鹏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招呼道:“哎呦,费才也回来了,正好,咱们喝一杯,从今天起,吴天赋就正式成为咱们东湖度假村钓鱼台安全巡逻值班室的一员了!”   正说着,张经理咳嗽了一声,走了进来。   何鹏吓的一哆嗦,手里的啤酒瓶差点掉到地上。   张经理假装没看到,他走到费才面前说:“费才,这位怎么在值班室待着?”   费才说:“哦,张经理,我正要和您说这件事呢,他叫吴天赋,是个落榜的高考生,没考上大学,抑郁了,下午我巡视的时候发现他跳湖里了,就把他救了,他也不愿意回家,我看他挺可怜的,就琢磨收留他一晚上。”   张经理说:“咱们这儿是有规定的,非工作人员不能在值班室逗留,这儿又不是宾馆。”   何鹏连忙上前陪着笑说:“张经理,这件事情我清楚,我跟吴天赋沟通了一下,他的意思是可以免费在这里工作,不要工钱,管顿饭就行,您看咱这东湖可不小,要是再发生一次今天这样的事情,我怕我们哥儿俩应付不下来,这不,正好吴天赋来了,人多好办事,下回再有这种特殊情况,我们也能应对自如了。”   张经理一听还有不要工钱的人,眼珠一转,假装严肃的说:“那...让我考虑考虑。”   张经理这句话说完也就不到一秒钟,他就立刻说:“何鹏说的倒是挺有道理,我觉得也是,东湖这么大,光让你们两个人巡逻确实不太现实,那就让小吴留下吧,何鹏,你也该减肥了,真遇到点儿事儿你跑不动怎么行?啊,行了,晚上少喝点,别耽误工作,我走了!”   何鹏屁颠儿屁颠儿的将张经理送出去,顺手往张经理兜儿里揣了一包中华。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23章 梦晴到来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何鹏回到屋内,冲吴天赋和费才挤眉弄眼,费才从兜儿掏出烟发给二人,笑着说:“张经理这人真不错,挺好说话的。”   何鹏说:“在外面混,都不容易,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好我也好嘛。”   费才响起吴广志的嘱咐,就对吴天赋说:“天赋呀,你还是很幸运的,要不是今天我救了你,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更幸运的是,你遇到了像张经理这样的人,所以说,生活总是有积极阳光的一面,别总钻牛角尖,想开点。”   吴天赋重重的点了点头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命就是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   当晚,三个人喝了顿酒,这顿酒,将三个人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李百为和白山破天荒的气了个大早,今天梦晴和董洁要来,刚刚打过电话说快到了。   清晨的度假村一片祥和,清新的空气钻入鼻腔,阳光普照,一片光亮。   李百为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不由感叹:“这里的环境真好,现在就是轰我走,我也不想走了。”   白山说:“是呀,让咱自己花钱来这儿度假,还真掏不起。”   两个人路过东湖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在大声朗诵着什么,声音慷慨激昂,抑扬顿挫,热情饱满。   李百为爱看热闹的毛病又犯了,不顾白山的劝阻,寻着声音来到湖边的一处小树林前。 小树林里,一个满头长发的年轻男子正高举双手,口中念念有词:“清风融化了我,我说,愿意在这清晨永生,去寻觅时间的足迹。”   白山扯了扯李百为小声说:“这哥们儿有毛病吧?”   李百为走到长发男子身边,跟他打起了招呼:“早上好。”   长发男子睁开半眯缝的眼睛,看了一眼李百为,又把眼睛闭上了。   白山捅了捅李百为说:“我看这人不太正常,走吧,梦晴她们快来了。”   两个人走到度假村门口的时候,几个身穿西装的大汉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堵住了两个人的路。   为首的大汉还是那天堵住他们去路的那个。   李百为说:“我去门口接个朋友,不出去。”   大汉摇了摇头,做了一个请回的手势。   白山用手指着大汉的鼻子说:“跟你说了,我们就去接个人,不走,你怎么一根筋?”   大汉面无表情,还是不说话,依旧做请回的手势。   那大汉怎么也得有一米九开外,白山指着大汉的鼻子的动作就向指着天空在说话,十分滑稽。   白山知道跟这个大汉来硬的讨不着便宜,不过,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他放下手,拉着李百为说:“走走走。”   李百为不明就里的跟着白山往回走,问白山要干什么。   白山坏笑着说:“这帮狗仗人势的东西,不整整他们爷我心里怎么舒服。”   李百为问白山怎么整,白山带着李百为远远的离开,过了一会儿,又带着李百为到了公园门口。   那几个壮汉好像是知道李百为他们要来,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白山也不多说,领着李百为走远,不多时又折返回来,反反复复折腾了七八趟,累的李百为弯下腰直喘。   西服壮汉终于开口了:“你们这样有意思吗?”   白山说:“有意思,我就是好奇,你们平时都藏在哪儿呀?”   西服壮汉说:“你们俩就别闹了,这是我的工作,我也没办法。”   李百为说:“白山,别闹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正说着呢,梦晴和董洁东张西望的走进了东湖度假村,梦晴老远就看见了白山那张包子脸,她冲白山挥了挥手,喊道:“白山!”   白山见梦晴来了,连忙迎上去说:“来了。”   梦晴嘟着嘴说:“说好了去接我们,真不靠谱。” 、  白山说:“我们这不正要去吗,碰上这位大哥管我们借个火,是吧大哥。” 说着,他冲西服壮汉眨了眨眼。   西服壮汉一脸苦相的说:“是啊,我抽烟没带火,耽误你们时间了,抱歉。”   李百为打开七贤居八号房的房门,屋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空酒瓶和垃圾。   董洁捂着鼻子说:“好臭呀。”   梦晴也捂着鼻子含糊的说:“怪不得叫你们臭男人,原来我还以为是个比喻。”   白山不好意思的说:“男人嘛,过的就马虎一点儿。”   小真睡眼惺忪的顶着一脑袋花花绿绿走出房间,一抬头就看见了梦晴和董洁,他又看了看李百为和白山,满脸不可思议,随后他双手放在嘴边喊道:“都赶紧起床,白山和李百为的马子来了!”   李百为一脚踢在小真屁股上:“什么马子!”   屋内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杂乱声音,元朗光着膀子一边提裤子一边冲出房门,见到梦晴和董洁后,陪着笑脸说:“欢迎光临寒舍。”   面条儿就穿着个裤头儿,看了一眼梦晴和董洁,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气又回屋睡觉了。   一只手扒住吧台的台檐,吓的梦晴一声尖叫:“哎呀。”   一个顶着花白头发的脑袋露了出来,老于顶着黑眼圈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随后扑通一声又躺在了地上。   白山尴尬的对梦晴说:“见笑了。”   董洁用手在鼻子前来回扇着风,说:“梦晴,走吧,咱们去开个房间。”   小真揉了揉眼睛说:“欢迎仪式算是结束了,困死了,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   白山不无担忧的说:“李百为,梦晴她们不会怪咱俩吧。”   李百为说:“不会的,一会儿叫客房服务把屋子收拾收拾。”   今天的费才格外忙碌,他刚刚接到通知,东湖度假村要举办一场盛大的聚会,主办方将这场聚会的名字定为“轰天大趴。” 主要是为了给东湖度假村招揽人气,培养更多的潜在客户。   费才扛着展板放到指定位置,展板上写着宣传语:“迎接轰天大趴,钓鱼台一律七折优惠,东湖钓台,喧闹中的一片宁静。”   何鹏满头大汗的扛着展板,他喘着粗气将展板重重的放在地上,喘着粗气说:“这度假村搞什么鬼,没事儿学外国人弄什么PARTY,累死我了。”   吴天赋悠闲的坐在大树底下叼着烟,半眯缝着眼睛朗诵起了诗歌:“啊,愚蠢无知的人类呀,你们为了什么而劳作,是生存还是灭亡!”   费才上前一把就将吴天赋捞起来,说:“干活去!不干活不给你午饭吃!”   张经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展板,满意的点点头。   何鹏一见是张经理,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都快乐开花儿了:“张经理,怎么还劳您跑一趟。”   张经理严肃的说:“我来看看工作的进度,干的还是很不错的,对了,一会儿把展布挂上,下午有开幕式,游客非常多,你们要维护好湖边的秩序,千万不能出差错,知道吗?”   何鹏连连点头:“放心张经理,在您的领导下,妥妥的。”   张经理听够了恭维,转身走了。   费才看着高大的树直嘬牙花子,这么高,可怎么挂上去呢?   何鹏也拖着腮帮子若有所思,就他那身材,走路都费劲,就更别提登高了。   两人很默契的将目光移向望着湖面发呆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的吴天赋。   费才走上前去,语重心长的说:“大哲学家,又思考人生呢?”   吴天赋啊了一声,还是盯着湖面发呆。   费才说:“天赋呀,这个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吴天赋好像从自己的世界里又走出来了,他猛然转头说:“什么事儿?”   费才往后退了两步:“你吓死我了,这孩子怎么一阵一阵的?咱得把展布挂上,可是树太高了,我跟何鹏都上不去,你看,要不然你帮帮我们?不白让你帮,一会儿吃饭让后厨给你加个鸡腿。”   吴天赋一副看清世俗的表情,他咧着大嘴说:“一个鸡腿就想收买我,这树这么高,风险很大呀,没听说过吗?风险越大,回报越大!就一个鸡腿?太看不起人了吧?”   “那你想要什么?可别狮子大开口啊,你这么做也算是尊老爱幼知道吗?” 费才不无担忧的说。   吴天赋瞟了一眼何鹏,何鹏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吴天赋将费才拉到远处,神秘的对费才说:“两个鸡腿,加一根烤香肠!”   费才哭笑不得:“你把我拉这么远就为提这么个条件?”   吴天赋高深莫测的说:“不能让何鹏知道,他那么胖,饭量又大,我怕他一会儿抢我的。”   哲学家的思维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费才答应了吴天赋的条件。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24章 轰天大趴(1)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梦晴满意的在房间里溜达着,不得不说,东湖度假村的客房确实不错,她懒洋洋的将自己扔到床上,对着卫生间的方向说:“董秋,你快点儿,一会儿就要跟白山他们吃饭了!”   卫生间里传来董秋的声音:“着什么急,我不得打扮的漂亮一点?哪像你,天生条件这么好,连妆都不用画。”   梦晴悄悄走进卫生间,一把攥住董秋巨大的山峰说:“我天生条件再好,也没有你的好!”   “别闹,刚画好的妆,别弄花了!”   敲门声响起,董秋推开纠缠着她的梦晴,整理了一下头发,打开了房门。   李百为和白山一人手里拿着一束花,散发着阵阵香气。   白山急不可耐的将手里的花递给梦晴,将一张包子脸凑到梦晴面前说:“梦晴呀,欢迎来东湖度假村玩。”   李百为也将花递给董秋说:“欢迎来找我们玩。”   梦晴看了一眼手里的花,皱了皱眉头说:“这花儿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好像是小花园里的?”   董秋也说:“好像还真是小花园里的,你们怎么这样呀,乱采乱摘,没有素质。”   李百为刚要说什么,白山一步跨到梦晴身边,指着李百为说:“就是的,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摘公共绿地的花,梦晴,我是无辜的,度假村里有花店,李百为说花店的花太贵,是他怂恿的我!”   李百为摊了摊手,白山这个货,典型的见色忘义。   他清咳了一下,转移话题道:“这个,离饭点还有一阵子,要不然,去我们屋里坐坐。”   董秋满脸厌恶的摆了摆手:“才不要呢,你们屋里又臭又脏。”   白山说:“没事,刚收拾过了,走吧,正好给你们介绍几位朋友。”   梦晴说:“不用介绍了,早上那几个醉鬼就是吧。”   八号房内,一群男人正襟危坐,极力表现出儒雅的风度,与早上的形象大相径庭。   老于说:“欢迎二位初来寒舍,早上是我们招待不周,给二位姑娘赔罪了。”   董秋说:“没事没事,我看早上您摔了一下,还好吧。”   老于说:“还好,承蒙姑娘关心了!”   李百为给梦晴和董秋做了介绍:“这位是老于,这位是面条儿,这位是小真,是老于的儿子,这位是元朗,咱们在酒吧见过。”   两位女生与在坐的男人一一打了招呼,气氛又陷入一片尴尬中。   面条儿突然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气说:“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老于不满的说:“面条儿,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人家姑娘还没说饿呢。”   面条儿撇了撇嘴说:“老于,你别装正经了,也不知道是谁昨天喝多了告诉我XXXKTV喝花酒最带劲。”   小真生气的说:“好呀老于,你背着我妈喝花酒,一会儿我就告诉他!”   老于陪着笑脸说:“儿子,家庭和谐很重要呀,不要乱说。”   小真高昂着头说:“不说也行,但是你得带我去一次!”   元朗说:“这都是什么父子!”   面条儿从兜儿里掏出彩色小瓶,就要往手里倒,白山眼疾手快,一把攥住面条儿的胳膊,硬生生的让面条儿将瓶子又塞了回去。   面条儿不满的等了一眼白山,白山用更恶毒的眼神瞪了回去,面条儿站起身,去了厕所。   老于笑着说:“两位姑娘,不要听孩子瞎说,那是开玩笑的。”   梦晴和董洁互相对望了一眼,眼神中满是错愕。   面条儿从厕所里出来,一扫刚刚的颓废,神采奕奕的说:“走,吃饭去!”   去餐厅的路上,梦晴和董秋一路上的嘟着嘴,很显然,她们对李百为他们这些朋友相当不满。   董秋拉着李百为走在最后,小声的说:“李百为,我怎么觉得你这些朋友都不太正常。”   李百为解释道:“搞写作的都这样,不要在意。  董秋又说:“那个老于太过分了,自己做的不好,孩子也不好好教育!这么大岁数了还出去鬼混,真是不知廉耻!”  “这个...人家的事还是不要管了,你玩的开心就好。”李百为打着圆场。  前面传来小真的尖叫声:“快看快看!好漂亮啊!”  众人随着小真手指着方向望过去,远远的就看见一股股喷泉冲上天空,伴随着音乐的节奏起起落落。  “哇,是音乐喷泉!好漂亮!”董洁不再与李百为纠缠老于的问题,拉着李百为的手兴奋的向湖边跑去。  一座巨大的音乐喷泉映入眼帘,此时,不少来度假村的游客已经纷纷聚拢在喷泉四周拍照留念。  正对着喷泉是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的装饰颜色鲜艳,巨大的横幅在舞台顶端随着风轻轻飘动,横幅上写着:“东湖度假村轰天大趴来袭。”  舞台旁边有展板,一行人凑过去看热闹,展板上写着:“欢迎来到东湖度假村,度假村将于晚上八点开始,举行盛大的趴体宴会,趴体将持续三天,昼夜不停,年轻的朋友们,大家燥起来!详情请自取展板下方的活动小册。”  白山手里举着活动小册,凑到李百为身边兴奋的说:“李百为,二手rose要来演出!是二手rose!还有好多的摇滚和说唱歌手都会来,我去,太TM刺激了!连续三天,爽翻了!”  李百为也很激动,二手的现场一向劲爆,他总是想去现场看看,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梦晴也拿着小册子兴奋的和董秋叽叽喳喳:“听说了吗?那个谁谁谁也要来,太好了!而且还有篝火晚会!”  白山不屑的撇撇嘴说:“那个谁谁谁不就是个小白脸吗?流行音乐都是骗钱,不敢说真话,小白脸,有什么可喜欢的。”  梦晴不乐意了:“我们是女生,就喜欢长的帅唱歌又好听的,哪儿像你们男生,听的音乐都是吵的不行,一点儿也不美,对不对董洁?”  董洁赞同的点头道:“就是就是,你们有权利喜欢你们的,我们也有权利喜欢我们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梦晴又看了看有些失望的说:“哎呀,他要最后一天才来呢,之前的都是摇滚和说唱的,真烦!”  台上的话筒忽然响起,众人抬头观瞧,一个主持人模样的人拿着话筒慷慨激昂的说:“各位朋友,各位来宾,欢迎大家来到东湖度假村休闲娱乐,本度假村秉承游客至上的宗旨,让每个游客来到度假村后都有回到家的感受,希望大家能在这里玩儿的开心!东湖度假村是一个有着浓厚文化气息的休闲胜地,为了吸取更多元化的文化氛围,度假村决定举行为时三天的巨大狂欢盛宴轰天大趴,今天下午将有一场别开生面的开幕式,届时会有很精彩的文艺表演,而晚上,我们将正式狂欢!详情请看宣传小册!”  董秋拉着李百为催促道:“快,咱们吃饭去,吃完饭来看开幕式。”  小真和面条儿也很兴奋,因为也有他们喜欢的乐队要来,小真拿着宣传册兴奋的说:“面条儿,没想到,咱俩居然喜欢同一只乐队,就冲这个,以后我就不骂你了。”  面条儿摊了摊手说:“这算是奖励吗?”  老于对这些倒是没什么兴趣,他老神在在的说:“一群年轻人瞎胡闹,什么趴体,不就是你们年轻人聚在一起集体发酒疯吗?”  小真说:“爸,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时尚,外国人都这么玩儿。”  老于哼了一声说:“现在的人就知道崇洋媚外!”  梦晴催促道:“好了,咱们赶紧去吃饭吧,吃完饭来看开幕式,我看宣传册了,有小品和相声。”  费才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将最后一个展示牌放到湖边。吴天赋也累的不行,他废了好半天劲才将横幅挂上,何鹏更是满头大汗,脸上闪着油光。  吴天赋揉着肚子说:“什么时候能够开饭呀,饿死我了。”  何鹏说:“你还好意思说饿,我还没说话呢。”  费才说:“走,吃饭去。”  李百为快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捅了捅白山说:“你看那边那个长头发像不像早上见到的那个人?”  白山冲李百为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点点头说:“还真是,他还有同伙呢。”  李百为说:“你嘴里是真没好话,什么同伙,那叫同伴好不好。”  今天的东湖度假村客流量激增,在网络时代,你放个屁都有可能被人录下来放到网上,更别提这么庞大的趴体了,年轻人一股脑的涌入了东湖度假村,就为了这场难得一见的盛宴。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25章 轰天大趴(2)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餐厅里人满为患,李百为他们围着餐厅转了一大圈,一个座位也没找到。   李百为去找经理,接待他的就是张经理。 张经理陪着笑说:“真是不好意思,座位早就预订满了,要不您去外面看看,外面饭馆多。”   李百为心说我们也想去外面,前提是得能出这大门。   张经理见李百为不说话,忙不迭的又说:“要不您几位打包带走,就是得多等会儿。”   小真说:“我们还想去看开幕式呢,等不及了。”   张经理为难的摊了摊手说:“都是来看开幕式的,人太多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费才他们这时候也进了餐厅,远远的跟张经理打了个招呼,张经理冲他们点点头,何鹏凑过去说:“张经理,今天我们什么菜?”   张经理说:“我这儿忙不开,你们自己去后厨取吧。”   白山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我说,我们还在这儿站着呢!怎么他们有饭吃,我们就没有?”   张经理连忙解释道:“他们是工作人员,忙活一上午了,不给他们饭吃,他们怎么工作,您说是不是?”   梦晴不乐意了:“他们是工作人员,我们是游客,刚刚你们这儿还说游客至上呢。”   他们的争吵费才一句都没听见,他见到李百为的那一刻他就在暗中观察这几个人,他一直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不知道怎么才能混进这些人里头。 就算是现在面对面和李百为他们在一起,他也还是想不出办法。   不过,现在确实是一个和李百为认识的好机会,想到这里,他走过去对张经理说:“张经理,您别着急,这样吧,我把我们的饭菜给他们吃,您再让厨子按照我们的菜多弄一些,别让游客生气。”   张经理一听这话感激的说:“费才呀,你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费才说:“没事,一会儿我们去外面找个馆子随便吃点就好。” 说完,他冲李百为笑了笑,伸出手说:“你好,我叫费才,是东湖钓台的工作人员,今天来吃饭的人确实太多了,给您带来不便,您多体谅。”   李百为也伸出手:“麻烦你了,你们这儿果然是顾客至上。我叫李百为。”   费才说:“您给我个手机号,咱们交个朋友,我就在湖边的值班室,有事儿您就言语。”   李百为痛快的和费才交换了手机号,一场争吵化干戈为玉帛了。   梦晴满意的说:“这才像是解决问题的样子嘛!”   李百为又冲吴天赋伸出了手说:“咱们又见面了。”   费才惊讶的说:“你们认识?”   吴天赋说:“一面之缘,今早我正在吟诗,不巧被他打断了。”   李百为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早上打扰你的雅兴了。”   吴天赋伸出手和握了一下说:“没有关系,诗是做不完的,正如同哲学是没有答案的,我看你这种凡夫俗子也未必能理解,没有关系,我原谅你了,有空就来值班室找我,我给你好好讲讲!”   费才的内心是崩溃的,这吴天赋怎么看怎么有种鞋教组织头目的派头。   李百为干笑两声说:“那好,有空我一定会去拜会您的。”   吴天赋说:“一定要来,听我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费才就差把脸扔地上了,他拉起吴天赋就走,边走边歉意的对李百为说:“我们去吃饭了啊,你们等一下,饭菜就来了。”   一路上,吴天赋都在抱怨费才,说他和李百为聊的挺投机的,干嘛要硬拉他走。   费才心说你那叫跟人聊天吗,你这明摆着是让人入教。   吴天赋不依不饶的说:“费才,你答应我了,要给我两个鸡腿一烤肠,不能说话不算数!”   费才哭笑不得的说:“行了,别惦记着了,今儿何鹏做东,咱们吃好的!”   何鹏急了:“哪儿就我做东呀?”   费才老脸一红,说道:“咱们三个人里就你手里宽裕一点,我们俩都还没领工资呢,这顿你请,下顿我请。”   何鹏哭丧着脸算是答应了。   费才他们走进一家东北杀猪菜馆,老板很热情的迎了上来说:“几位,吃点儿啥呀?”   费才大方的将手里的菜单递给吴天赋说:“天赋呀,今天你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随便点,点喜欢吃的!”   何鹏连忙说:“别点太多,点多了吃不了。”   吴天赋说:“放心吧,我尽量少点。”   何鹏:...  吴天赋要了一个棒骨炖酸菜,又要了几个炒菜,何鹏一个劲儿的劝吴天赋够了,吴天赋这才罢手。   饭店老板说:“几位喝酒吗?咱们店有自己家酿的酒,可香了。”   吴天赋问:“多少钱一瓶?”   老板说:“88,两瓶150。”   “哦,那来两瓶!” 吴天赋说。   何鹏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对老板说:“我们一会儿还要上班,就不喝酒了。”   老板笑着说:“啥呀上班就不喝酒了,我年轻那会儿一顿饭一斤酒,照样儿啥都干,一点儿不耽误。”   正说着呢,费才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张经理。   费才连忙接起电话:“喂,张经理。”   张经理在电话那头和蔼的说:“费才呀,今天中午真是谢谢你了,客人太多了,我都忙晕了,实话跟你说,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今天是头一回这么为难,你要不帮我说那几句话,我估计一着急我得躺地上。”   费才说:“您说的这叫什么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经理笑着说:“怪不得老板让你来呢,你小子的觉悟很高嘛。这样吧,我私自做决定了,你们晚上也可以去参加趴体,但是,主要工作别耽误了,今天下午就不用上班了,好好休息休息!”   费才高兴的说:“哎呦,那太谢谢您了,您放心,绝对耽误不了工作!”   费才挂断电话,笑眯眯的对何鹏说:“张经理说了,今天在餐厅咱们立了功,放咱们半天假,晚上还能去参加趴体。”   吴天赋对老板说:“那酒来四瓶。”   何鹏捂着胸口说:“吴天赋,你丫这是要让我吐血呀!”   吴天赋认真的说:“何鹏,我看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到事儿上就糊涂了?张经理放咱们假,咱不得表示表示,拿两瓶酒给他,虽然不贵,但也是心意,不是你说的吗,他好我也好?”   何鹏说:“是你好我也好。他好我也好补肾知道吗?”   吴天赋没搭理何鹏这茬儿,对着老板坚定不移的说:“四瓶酒。”   老板都乐开了花儿了:“好咧,稍等啊,菜马上就来!”   费才在一旁看着心说估计这吴天赋还是悠着点的,要是按照他家那经济条件点,估计何鹏两个月工资都没了。   酒菜上齐,大棒骨肉很多,酸菜借着肉味儿更香,令人食指大动。   吴天赋给大家倒了酒说:“虽然上次咱们喝过一次,但那毕竟是在值班室。喝的不通透,这次,咱们正式的喝一回。我提一个,这第一杯酒要敬给二位,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可能就躺在停尸间了,你们就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   何鹏猥琐的说:“别客气,好儿子。”   喝干了杯中酒,何鹏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下午有开幕式,据说请了不少相声演员和小品演员,咱还去看吗?”   吴天赋撇了撇嘴:“我觉得没什么可看的,又没得云社,没劲。”   费才说:“我觉得也是,郭老板说的太对了,那些相声演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副正人君子的派头,其实就属他们最坏,我上回在网上看得云社演的相声剧,演的特别好,演到一半的时候就有相声界的同行在里面起哄,太不要脸了。”   何鹏说:“现在这年头,挣钱比吃屎都难,也难怪他们心里不平衡,可手艺又不够,也就靠坏别人找点心理平衡了。”   吴天赋说:“别看我是一个哲学家,但是我最烦的就是别人告诉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天天讲那些狗屁宣传有个卵用?郭老板有一句话说的好,台下几千人各行各业的能人都有,缺你两个说相声的给人指路该怎么走?哲学也是辩证的哲学,不是绝对的哲学,要真像他们嘴里说的,那就甭研究了,一句话,哲学没用,可哲学真的没用吗......”   何鹏捂着脑袋说:“大哥,咱能愉快的聊天吗?”   东湖度假村内,麦克风发出轻微的滋滋的电流声,台下已是人声鼎沸,不少小贩拿着花生瓜子香烟小玩意儿在人群中穿梭,热闹非凡。   一阵喧闹的音乐响起,一个穿着旗袍的主持人扭着小蛮腰走到台前,令人喷血的身材立刻引起了台下不少单身年轻男性的口哨。   元朗从一个小贩手里买了几个拍巴掌用的塑料手拍器,分发给李百为等人,随后,他吹着口哨,呱嗒呱嗒的摇着手里的手拍器,还跟着起哄:“给我们演个节目!不用演了,你就是最好看的节目!”   小真叹了口气说:“哎,吊丝注定要单身啊!”   元朗兴奋的脸都红了,他对老于说:“老于,这种女人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老于说:“你敢不敢管她要手机号?”   元朗说:“我......”   小真说:“怂了,不敢去。”   元朗嘴硬道:“敢去,谁说我不敢去,一会儿就要一个给你们看看!”   “大家好!” 主持人轻启朱唇,声音优美甜腻,听的台下的男人更加疯狂,山呼海啸般的口哨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梦晴噘着嘴说:“什么呀,真是的,这女的有什么好的。”   主持人等观众稍稍安静后笑着说:“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欢迎来到东湖度假村休闲观光,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今天是东湖度假村第一次开办盛大的聚会,我相信大家现在的心情和我是一样激动的,下面,就有请东湖度假村的董事长,王明洋先生致开幕词!”   台下的男青年们见美女主持走了,都十分气馁。 一听还有开幕词,就更无语了,台下嘘声一片,形式主义害死人啊。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26章 轰天大趴(3)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一个穿着西装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登上了舞台,台下传来几声带着嘲讽奚落的掌声。   中年男人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拿起了话筒。   李百为打这男人一上台就觉着好像在哪儿见过,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中年男人说道:“各位来宾,今天是个可喜可贺的日子,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今天是我们度假村的盛会,度假村紧跟潮流,提倡中西文化结合,与时俱进......”   台下有人开始起哄:“行了行了,别背了,又不是nes联播,赶紧开始节目吧!”   台上的中年人脸都绿了,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只得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继续说。   小真抱怨道:“着急忙慌的吃了饭跑来占座,倒来这儿听正志宣传了。”   面条儿打了个哈气说:“这都是套路,懂不?”   元朗呱嗒呱嗒的使劲儿摇着手里的手拍器,发泄着不满的情绪。   终于,冗长的开幕词讲完了,中年男人强挤出一副笑容,走下了舞台。   美女主持人又走上舞台,台下又是一阵sao动,男青年们又开始吹口哨和尖叫。   主持人用甜美的嗓音说:“大家喜欢听相声吗?”   台下的人们齐声说:“喜欢!”   “好,下面我们就来欣赏相声:年轻朋友来相汇!表演者:xxx,xx”   白山站起身就要走,李百为拉住他说:“你干什么去?”   白山说:“我去,这俩不是TM得云社团的叛徒吗?还腆着脸出来呢?”   李百为说:“你就当看狗演出不就完了?”   小真不屑的说:“狗是最忠诚的动物。”   老于说:“白山呀,你还是年轻,看事情不要这么极端嘛。”   一个尖嘴猴腮的演员带着一个又高又胖的演员上台鞠躬。   李百为突然想上厕所,他站起身对董秋说:“我去上个厕所,你看好东西啊!”   白山在一旁讥笑道:“这两个演员这么利尿呢?”   台上尖嘴猴腮的演员说:“今天来了这么多观众,有认识我的,有不认识我的,但是身边儿这位,大家伙儿肯定都熟悉......”   高胖演员说:“哦,都熟悉我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李百为奋力的从人群中挤出去,又不得不再次钻入人群之中,度假村内人山人海,二手rose在东湖度假村演出的消息已经轰动了所有歌迷,此时的东湖度假村已经成为了人的海洋。   李百为已经急的快尿裤子了,可前面的人却还是望不到边。   忍无可忍的他拼尽全身的力气总算是从侧面挤出人群,沿着湖边拼命奔跑,等跑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他的裤子已经湿了大半。   “靠,尿裤子了!” 李百为扯掉湿漉漉的裤子,水流的声音响起,他发出了一声舒畅的叫喊。   从房间里找了条干净的裤子换上,李百为心满意足的打开房门,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这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身上散发着酒精和香水味混合的气息,女人生气的说:“走路每长眼啊,这么大的活人你看不见......”   话孩子没说完,女人突然顿住了,她用手指了指李百为,李百为也反应了过来,也用手指着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李百为那天在电梯里撞倒的女人。   李百为也想起了刚刚在台上讲话的男人就是那天在餐厅吃饭时看到的穿西服的男人。   这个女人是那个男人的女友? 还是那个男人的情人?   “哎,你想什么呢?” 女人用手在李百为眼前晃了晃。   李百为回过神来,不知所措的说:“没,没什么,哦对了,那天在电梯里撞了你,不好意思呀。”   女人捂着嘴笑了笑说:“呵呵,在电梯里你撞了我我还没跟你算账,现在你又撞了我,这笔账该怎么算?”   李百为见这女人总是拿自己开心,心中有些气恼,他半开玩笑的说:“那我只能以身相许了!”   女人没想到李百为会这么说,她脸一红,恼怒的说:“你,你怎么说话呢?”   李百为实在不想和女人纠缠下去,他说:“不好意思啊,我还得回去看演出呢!” 说完他就要走。   女人一把拦住他说:“你不许走,把话说清楚!”   李百为摊了摊手说:“怎么才算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有病啊?”   女人说:“我不管,刚才你说话得罪我了!”   李百为最烦这种不讲理的女人,他不无讥讽的说:“是不是你们当小三儿的都这样啊!”   女人一听这话就急了,她上前使劲推了一把李百为,原本已经出屋的李百为又被退回到了屋内。   “你说谁小三儿呢?” 女人气的脸通红,指着李百为怒斥道。   李百为见那女人动手,他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是我的房间,我现在要出去!”   “你把话说清楚!” 女人指着李百为的鼻子怒气哼哼的说。   李百为冷笑着说:“你别以为自己傍了个大老板就飞上天了,当了裱子还立牌坊,真TM可笑!”   “啪!” 那女人一嘴巴就扇在了李百为的脸上。   李百为气急败坏,想都没想,啪的一声也给了那女的一个嘴巴,说道:“裱子你敢打我?”   女人不甘示弱,又还了李百为一个更重的嘴巴,随后一把将李百为推到在床上,在李百为的耳边恶狠狠的说:“你叫谁裱子呢?”   李百为翻身将女人亚在身下说:“我叫你呢!” 说着又重复了好几遍。   女人的力气很大,一把推开李百为,随后又连甩了李百为几个耳光,突然撅起嘴冲着李百为吻了下去。   李百为猝不及防,他是个文弱的书生,在挣扎无果的情况下被女人死死的亚在身下。   女人用带着喘息的粗重声音说道:“你再叫我,叫B子!我喜欢听!”   李百为已经把持不住了,可是董秋还在舞台那边,他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做,真的擦枪走火,就太对不起董秋了。   李百为奋力推开女人,冲出了房门,身后传来女人的嘲弄:“你是不是男人?不是要以身相许吗?”   刚要冲出房门的李百为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头怒视着女人说:“你说谁不是男人呢?”   女人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说:“说你呢!”   女人的话让李百为改变了注意,女人的嘲讽击溃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本能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愤怒,没来由的愤怒,女人对他的侮辱就是一把打开他所有烦恼的钥匙,怒火中烧的他冲进屋内关上房门,将女人仆倒。   女人紧紧的抱住李百为说:“叫我,叫我B子。”   李百为一边急切的褪去身上的布料一边喘着粗气说:“B子。”   女人上前吻住李百为,说:“哦没错,我是B子,我就是!”   李百为推掉最后的遮拦搂着女人的腰说:“我也是,我也是B子!”   李百为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身体被本能促使着机械的催动着,永动机一般,他只能看见女人如同濒死的鱼一般一张一合的嘴,他听不到任何声音,感官带来的刺激让他忘掉了所有,让他忘掉了羞耻心,让他抛弃了尊严,让他将那个还在等着他的女人忘的一干二净。   他的大脑突然一阵刺痛,身体里的积蓄如同开了闸的大坝一样,冲毁了一切。   阵阵的耳鸣声响起,他的眼前一阵发黑,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跳出他的胸腔。   李百为清醒过来的时候,女人已经走了,他看了一眼表,不由得苦笑起来,他自嘲的想:“十分钟,就TM十分钟,李百为,你真的老了。”   手机突然响起,是董秋打来的,李百为嘴里一边骂着一边接起了电话:“李百为,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李百为将裤子提上,抓起T恤说:“我刚上完厕所,人太多了,好不容易才回房间,我马上就到!”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杀猪菜馆内,何鹏光着膀子满头大汗,他喝的眼睛都红了,胃里一阵翻腾,憋足了劲用力的压着酒。   费才大着舌头说:“何,何鹏,你这就不行了?太,太虚了。”   吴天赋看起来倒还正常,只是眼神有些涣散,长长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膀,他破天荒的没有满嘴哲学道理,只是看着何鹏呵呵的傻笑。   何鹏连灌了几大口饮料,这才把刚刚上涌的酒气压下,他瞪着通红的眼睛说:“吴天,天赋,你看什么看,没,没见过帅,帅哥?”   吴天赋眯起眼睛点了支烟说:“还,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帅的。从,从美学的角度上看,你应该是属于,属于野兽派的!”   费才打着酒嗝说:“什么,什么是野兽派?”   吴天赋说:“野兽派,野兽派就是指画风不拘一格,以外形夸张和颜色艳丽为主的风格就是,我,我看何鹏外形就,就挺夸张的!”   何鹏说:“去你的,我,我这模样有福气,懂个屁,老子年轻的时候,还是我们村儿的村草呢!”   费才笑着说:“是,你是草,你是不是你们村坟头的草?”   何鹏听费才这么一说,气的剧烈的咳嗽起来,刚刚压下的酒气又要往上涌。   费才给何鹏拍了拍后背,说:“你别激动,我问你,你找对象了没?”   费才刚说完,何鹏就站起身,冲出饭馆,扶着路边的树狂吐起来。   费才和吴天赋大眼瞪小眼,吴天赋拿过费才的手机,嘟起嘴自拍了一张,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用手机给费才拍了张照片,盯着照片凝视了一会儿,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   费才一把抢过手机,不服气的瞥了一眼吴天赋,也嘟起嘴自拍了一张,和吴天赋的照片比对了一下,垂头丧气的放下了手机。   ---------------------------------------------------------------------------------------------------------------------------------------------------------  希望喜欢流水的小伙伴点击收藏哦,加入书架,第一时间看更新!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27章 见义勇为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饭馆外的何鹏还在扶着树不断的干呕,刚刚吃下去的美味珍馐化作带着酒臭气的糟粕成为了那颗枝叶繁茂的大树的养料。   经过的路人纷纷捂着鼻子快步从何鹏身边走过,一个戴着墨镜喘着短裙和凉鞋的女孩儿从何鹏身旁走过,何鹏胃里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呕吐物打在地上溅到了女孩儿白嫩的脚丫上。   女孩儿尖叫一声,原本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她看着脚上的各色菜肴,闻着熏人的臭气,浑身一阵哆嗦,胃里一阵翻滚,也扶着树吐了起来。   女孩儿一吐,何鹏更受不了了,两个人比赛一般的做起了清肠运动。   费才见状连忙走出饭店,用力的拍打着何鹏的后背,何鹏总算是吐完了,他接过费才手里的纸巾,擦了擦嘴,眼神迷离的望着费才。   费才纳闷儿的看着还在不停呕吐的女孩儿,对何鹏说:“这女孩儿也喝多了?”   何鹏摆摆手表示不知情。   饭店老板觉得稀奇,也凑过来打听:“这女孩儿咋地了?四不四你们张的太丑,人家恶心了?”   何鹏喷着满嘴酒气含糊不清的说:“没那事儿,想当年我是我们村的村草!村支书上赶着要把他家闺女许配给我,我嫌他闺女难看,没,没要!”   饭店老板翻了个白眼儿:“哥,你说话咋满嘴跑火车呢?我这银儿说话直,你别不爱听,就你这个模样,唉,真的哥,好好挣钱吧!”   何鹏不解的问:“为啥?”   费才说:“老板的意思是你要没钱的话光凭长相是娶不着媳妇儿了!”   女孩儿直起腰了,握着拳头愤怒的看着何鹏。   何鹏也不甘示弱的盯着女孩儿。   费才将纸递给女孩儿说:“姑娘,怎么回事啊?”   女孩儿歇斯底里的喊道:“这个死胖子吐的时候溅我脚上了!我现在脚上滑溜溜的,恶心死了!我不管,你们陪我脚,不对,你们陪我鞋,找地方让我洗脚!”   何鹏说:“不是,谁叫你走路不长眼的,我在这儿吐你不会绕着走?”   女孩儿听何鹏这么说,二话不说,举起手包就朝何鹏砸去。   费才挡在当间儿说:“行了行了,别打了,何鹏,你丫喝多了吧,这事儿你不对,老板,你这儿有水龙头没?”   老板说:“后院儿有,就在地上,来姑娘,别跟他置气,他喝多了,我带你去后院,你先冲干净了!”   女孩儿怒气冲冲的说:“我不管,你去给我买双鞋去!我这双鞋800呢,你看着办!”   如果白山在场,他一定会笑出来,因为下面发生的事情,与发生在他身上的如出一辙。   费才一听,脸都绿了,他也喊道:“什么就八百,你别讹我!”   女孩儿冷笑一声,从拎着的袋子里掏出一个鞋盒扔给何鹏,何鹏接过鞋盒打开一看,鞋盒里有一双旧鞋,还有一张发票,鞋盒里面还有一张促销卡片,卡片上的鞋与女孩儿的鞋一模一样。   何鹏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费才,费才尴尬的拍了拍口袋,摊了摊手。   何鹏又朝饭馆里看了看,吴天赋正背对着他们举着杯子喝酒,脑袋还一晃一晃,长长的头发随着脑袋的摇晃抖动着。   何鹏叹了口气说:“姑娘,我实在没钱,要不这样,你先去洗洗,我去给你买鞋,但是我手里现在真没这么多钱,我先给你买一双,你凑合着穿,等我发工资了我再陪你!”   那姑娘冷笑着说:“等你发工资了再给我,你跑了怎么办?”   费才说道:“这个我能打包票,我们都在东湖度假村的值班室工作,如果你不信,我一会儿带着你去,他确实手里没这么多钱,咱各退一步,你看怎么样?”   姑娘脚上带着脏东西实在恶心的慌,她只得说:“算我倒霉,我先去洗洗,回来再说!”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凑了过来,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女孩儿的身上,旁边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凑到女孩儿边儿上,突然拉住女孩儿的挎包,用力一扯,纤细的包带被扯断,男人拿着挎包一路狂奔。   女孩儿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大叫一声:“抢劫啦!”   围观的群众一哄而散,谁都不愿意沾上麻烦。   费才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他拔腿就追,何鹏见状,也跟着费才追了过去。   那男人身材瘦小,身体灵活,跑的速度很快,他玩儿命的奔跑,遇到有人挡住他就粗暴的将行人推开。   费才在后面紧追不舍,到了一个路口,那男人蹿上一辆电动车,电动车开启,向前猛冲。   费才见跑是追不上了,正好有一个男孩儿刚刚将山地车的车锁打开,他上前一把拉过山地车说了句:“警察办案,征用你的车,一会儿给你!”   说完,不等那男孩儿反应,骑上车猛蹬起来。   何鹏在后面追的气喘连连,那个男孩儿,到了路口的时候,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男孩儿跳着脚冲着费才的方向叫骂:“我草,现在抢劫犯还TM学会诈骗手段了?”   何鹏拍了拍男孩儿的肩膀说:“呼,别骂了,他是追抢劫犯的,放心,一会儿就把车给你送回来!” 说完,又向着费才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费才将自行车蹬的飞快,怎奈人力终究赶不上电力,每次眼瞅着就要追上的时候就又被电动车甩下一大截。   坐在电动车后座上的小子冲着费才挤眉弄眼,不停的做着鬼脸,挑衅的说:“怎么着哥们儿,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给你买瓶水?哦,我忘了,你两只手都占着,买了你也喝不着!”   费才气得咬牙切齿,他加快了蹬车的频率,自行车再一次与电动车拉近了距离。   费才去的方向正是东湖度假村的方向,越往前走车越多,前面的路已经被汽车堵死,那小子也慌张起来,不停的催促着同伙快点开,同伙恼怒的喊:“草,前面没路了!”   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正巧赶上红灯,车流飞快的穿梭,根本就过不去。   抢包的小子发了狠,他让同伙把车停下,从裤兜里掏出弹簧刀,一按绷簧,弹簧刀锋利的刀刃划过空气,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凛冽的寒光。   路旁的行人见要打架,都纷纷的加快了脚步,生怕伤害到自己。   抢包的小子恶狠狠的说:“你TM别追了,再追就给你丫放放血。”   费才下了山地车,不慌不忙的支好脚蹬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说:“得嘞,那您就给我放放血吧,正好最近我上火。”   那小子也是个狠角色,他二话不说,冲过来一刀就扎向了费才的肚子。   这小子是个打架的老手,下手又快又黑,这一刀要是攮在肚子上,肠子都能流出来。   如果搁在平时,这一刀是绝对扎不上的,但是费才今天喝了酒,行动有些迟缓,虽然意识上是要躲过去,但是身体却还是慢了半拍,没有完全躲过去。   刀子擦着费才的侧腰,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冰凉的刀刃划破皮肤,伤口传来一阵剧痛,疼痛感反而使费才清醒了不少,那小子的刀还没来得及往回收时,费才用手一把抓住那小子的手腕,用力一扭,那小子吃痛,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同伙见状,蹿下电动车,从怀里掏出一根甩棍甩开,甩棍的顶端有一个铜制的金属头,这种甩棍威力很猛,砸在太阳穴上能把人打死。   那同伙挥舞着甩棍照着费才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费才见状,用力的将持刀的劫匪推向拿着甩棍的劫匪,那人猝不及防,这一棍子,狠狠的砸在了持刀劫匪的脑壳上。   那小子哎呦一声捂住脑袋,鲜血顺着脑壳涌了出来。   甩棍劫匪见状,怒不可遏,他挥舞着甩棍,连连打向费才。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费才手无寸铁,只得连连退让,那人见状,更是乘胜追击,费才猝不及防间身上挨了几下,疼的他呲牙咧嘴。   费才一边退一边骂自己,真TM是废材,高估了自己,这回虾米了。   就在这时,费才的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一个肥胖的身躯如同炮弹一般冲向了劫匪,那劫匪没料到费才有帮手,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来的人,正是何鹏。   何鹏喝多了酒,本来眼睛就通红,再加上生气,那双眼睛就更红了。   劫匪见何鹏这幅模样,吓的腿都软了,何鹏哪管那些,见劫匪倒地,他一屁股就骑在了劫匪的身上,何鹏少说也得有180斤,硕大的身躯压在劫匪身上,那劫匪白眼儿一番,差点儿昏死过去。   何鹏抡起拳头,左右开弓,照着劫匪的脸一顿老拳,打的劫匪嘴歪眼斜,两腿不断的蹬着地面,此时,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费才快步走上前去,拉开了何鹏,喊道:“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何鹏听费才这么说,这才停手,他看着费才身上还在不住流血的伤口,嗓子都哑了:“费才呀,你没事儿吧?”   费才骂道:“草,你丫眼瞎呀,能TM没事儿吗?”   这时,已经有热心的群众报了警,一阵警笛声传来,两辆警车停在了路边。   ----------------------------------------------------------------------------------------  没有点收藏的小伙伴请抓紧时间点击收藏,么么哒!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28章 轰天大趴(4)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警察见费才一身的血,也吓了一大跳,拿着手铐警惕的说:“是不是你抢的包?”   一个老太太目睹了全程,她颤颤巍巍的说:“这个小伙子是见义勇为,躺地上那两个才是劫道儿的!”   警察将两个劫匪铐上铐子,一个警察说:“上车,先送你去医院!”   到了医院,大夫检查了伤口,说:“你伤口挺深的,得缝针。”   何鹏一改往日的吝啬,仗义的交了费用。   医生说:“把衣服脱了!”   费才说:“别脱了,就这么缝吧。”   医生脸一沉说:“穿着衣服怎么缝?脱了!”   费才看了一眼何鹏说:“何鹏,你出去吧,别跟这儿看着。”   何鹏不肯,费才说:“出去出去,本来不疼,你看着我一紧张反而该觉着疼了!”   何鹏听费才这么说,才走出了房间,将房门带上。   费才脱下T恤,医生的脸色就是一变,他指着费才光着的膀子说:“你,你中过枪伤?”   在费才的胸口和后背各有一个枪伤的疤痕,疤痕显得狰狞而恐怖。   医生说完,就要起身开门去叫门口的警察。   何鹏一把拉住医生,医生体似筛糠,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要干嘛?”   何鹏说:“别怕,我打个电话!”   何鹏说着,拨通了吴广志的电话:“吴广志,我遇到麻烦了,你赶紧过来,XX医院,对,别问这么多了,赶紧来。”   放下电话,何鹏对医生说:“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你不是医生吗,医生的天职不是救死扶伤吗?你先给我把伤口缝上,一会儿会有人来处理这件事,知道吗?”   医生听费才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但是手还是不利索,费才看医生那哆嗦的手,无奈的说:“大哥,您能别抖了吗?就冲你这么给我缝,一会儿我成足球了!”   费才的玩笑话让医生放松了不少,毕竟干了这么多年了,缝个伤口这种小事对于医生来说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医生将麻药针扎在伤口附近,疼,真TM疼,打麻药针疼,伤口也疼,费才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医生的技术精湛,很快就将伤口缝合好了,上了药,盖上纱布,医生和费才同时出了一口气。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说话声:“哎,你谁呀?” 这是带费才来的那位警察。   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刑警队的,这是我的证件,这个案子跟你们没关系了。”   那警察又说了什么,隔着门听不清楚。 隐约听见吴广志打电话的声音:“周队,你来说!”   过了没多久,门被打开,吴广志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进屋他就焦急的说:“费才,怎么样了?”   费才指了指身上的纱布说:“缝了八针。”   吴广志说:“草他大爷的,非得好好收拾收拾那俩孙子!”   费才摆摆手说:“行了,丫们都进去了,有的是人收拾他们,走吧。”   费才和吴广志走出医院,何鹏看费才的眼神变了,很复杂,想问什么,却又不敢。   费才眼珠儿一转,拉着吴广志说:“二舅,这么大老远让你来一趟,真不好意思。”   吴广志也明白过来,他亲切的拍了拍费才说:“看你说的,咱是一家人,说这话就见外了!”   何鹏好像明白过来了,他走上前去伸出手说:“你好,我是费才的同事,我叫何鹏。”   吴广志亲切的握住了何鹏的手说:“哦,你就是何鹏啊,费才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人特仗义,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何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惭愧,惭愧。”   出了医院大门,吴广志问费才去哪儿,费才说先回饭馆,他还有一个同事跟饭馆呢。   吴广志一听就明白了,不用说,那个同事是吴天赋,他有些为难,要是让吴天赋看见自己,再叫一声表哥,那就穿帮了。   费才当然明白吴广志的想法,他说:“没关系,你把我送到饭馆门口就行,我们打个车回去,你工作忙,就不耽误你了。”   吴广志说:“你身上带着伤呢?能行吗?”   费才说:“那有什么的,大老爷们儿,划个口子唧唧歪歪的,那还是老爷们儿吗?听我的!”   吴广志将车停在饭馆门口,吴天赋正站在饭店门口焦急的四处张望,他见费才从车里出来,连忙迎上去说:“怎么回事儿啊?”   费才向吴广志的车挥了挥手,车子启动,一溜烟的走远了。   何鹏不满的说:“你还问,费才刚刚去抓劫匪了,让人划了一刀,你小子倒好,跟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儿喝酒!”   吴天赋懊恼的说:“什么?恩人!谁划的你?我弄死他!”   何鹏撇着嘴说:“行了,别马后炮了,人抓起来了。”   吴天赋长出一口气说:“抓起来就好,抓起来就好!”   丢包的姑娘红着眼圈儿走了过来,费才笑着说:“包儿给你,看少什么没?”   姑娘接过包,没有打开,她已经摘下了墨镜,长的很是清秀。 她说:“你,你没事儿吧?”   费才摆了摆手说:“没事,对了,何鹏,你去给人家买双新鞋去!”   姑娘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刚才跟老板借了刷子,已经刷干净了,你们帮了我大忙了,我什么东西都在包里,身份证银行卡一大堆,要是真丢了,我得急死!”   何鹏说:“你得好好谢谢他,他为了拿回你的包,让人拉了一刀,缝了八针呢!”   姑娘一听,更不好意思了,她说:“这,那这怎么办啊,你,你疼不疼?”   费才笑着说:“肯定疼啊,不疼那是死人。”   姑娘说道:“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这样吧,我去给你们把饭钱结了。” 说着,姑娘走进饭店。   费才对何鹏说:“你赶紧,别让人家姑娘掏钱,要不是你个出酒桶,能有这事儿吗?”   几个人进了饭店,饭店老板听说了这件事,大手一挥说:“要啥钱啊!”   说着,他楼主费才的肩膀说:“我跟你说,老哥也算是行走江湖多年了,你这么有血性的汉子,是越来越少了,这顿饭就免单了,权当咱交个朋友!”   费才连忙说:“那怎么好意思!”   老板说:“怎么,瞧不起人是不是?你要真给饭钱也行,十万!”   费才笑着说:“那我可给不起!”   老板说:“这就对了,这样,你跟我拍张照,我把你照片拍下来,贴在饭店墙上,好好宣传宣传你的光荣事迹,见义勇为的英雄来我饭店吃饭,我这小店也算是蓬荜生辉啊!”   费才心说做买卖的人真是精明,有句老话说的好,买的没有卖的精,一顿饭,我就成了他的活广告了。   临走的时候,老板硬塞给费才几瓶他家自酿的酒,让他带回去喝,几番推让之下,何鹏乐呵呵的将酒拿在了手里。   出了饭店门,姑娘追了上来:“等等我!”   费才说:“你跟着我们干嘛?”   姑娘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路又彤,你叫我小彤就好。”   费才说:“哦,我叫费才,这是我的两个同事,吴天赋,何鹏。”   路又彤说:“你们要去哪儿啊?”   费才说:“我们去东湖度假村。”   女孩儿高兴的说:“这么巧,我也去东湖度假村!我是去看我偶像演出的!”   何鹏问:“你偶像是谁呀?”   女孩儿两眼冒着小星星说:“我偶像是XXX,好帅的!”   费才说:“哦,XXX我听说了,但是他要最后一天才来,你住在度假村里吗”   小彤点点头说:“嗯,我都订好房间了,这儿的房间好贵,一晚上要五千多,还是个很小的房间!我攒了大半年的钱都用来订房间了!”   何鹏目瞪口呆的说:“我去姐们儿,你可真下本儿,就为见个明星,这钱用来干什么不好?”   小彤白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要是飞到韩国去看,来回机票住宿加上吃饭,跟这个也差不多了!再说了,能在家门口就看见自己的偶像,这是多幸福的事情,花多钱都值。”   李百为在人群中如同一叶扁舟,拥挤的人群反倒让他放松了不少,他控制不住的回想着刚刚的经历,心里有愧疚,有自责,却又痒痒的,还想再来一次。   几个人高马大浑身散发着刺鼻香水味儿的老外将让包围,李百为捂着鼻子,与这些异国的躯体做着斗争,怎奈他没有对方强壮,怎么冲也冲不出包围圈。   不过,这几个老外身上的味道倒是帮助李百为遮住了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李百为找准了一个机会,冲出了包围圈,经过与人浪不屈不挠的斗争,终于挤到了音乐喷泉附近。   一股喷泉冲向天空,水花落下,洒了李百为满头满脸。 李百为抹了一把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董秋见李百为回来了,嗔怒道:“怎么才回来?”   李百为说:“人太多了,挤了半天才挤回来!”   小真打着哈气说:“这节目真无聊,还不如回去睡觉。”   面条儿没精打采的说:“是啊,要不咱回去吧!”   台上的小品演员正努力的演着并不好笑的节目,下午的阳光已经不如正午那么毒辣,反而有些温暖,台下的观众昏昏欲睡。   周红兵发现自己被跟踪了,但是他却找不到是谁在跟踪他,很有可能跟踪他的人不只一个。   多年的办案经验使他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惊人的直觉,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是不会有错的。   周红兵最近为了蜘蛛的案子忙的焦头烂额,可是这蜘蛛就如同泥沉大海,仿佛这个人就从没存在过一样。   蜘蛛的反侦察能力实在太强了,周红兵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他们调取了事发当晚所有路口的监控摄像,蜘蛛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吴广志被迫跪下的地方,除此之外,就再也找不到蜘蛛的半天踪迹。   局长每天都在催,每天都在骂,可是周红兵也是黔驴技穷。   身心俱疲的他发现居然有人跟踪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周红兵将车子减速,他发现,身后的一辆白色宝马轿车也将速度放了下来,现在并不是高峰期,路上的车并不多,那辆车完全可以超车行驶。   周红兵又将车速提起来,奇怪的是,身后那辆车也将速度提了起来。 周红兵心想,会不会这辆车在跟踪自己呢? 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踪刑警队长呢?   周红兵索性将车子停在路边,身后的宝马车也将车停了下来。   周红兵气急败坏,他掏出手枪,拉开车门,冲到了宝马车前,用枪托砸了砸宝马车的车玻璃。   车窗摇下,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姑娘身旁是一个小伙子,两个人面露恐惧,体似筛糠。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29章 轰天大趴(5)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姑娘的腿一个劲儿的哆嗦,任谁看见有人拿枪指着他也不会淡然自若。   姑娘可能是太紧张了,竟然一脚踩在了油门儿上,车子猛的向前一窜,斜着向前行驶,后方飞速行驶过来的一辆黑色轿车见状,一个急刹车,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那辆黑色轿车在刹车的同时猛打方向,想要避开白色宝马车,车身伴随着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横了过来,车头扎进绿化带,绿化树被轿车碾压,噼噼啪啪的树枝断裂声响起。 好在黑色轿车刹车及时,才没有撞上宝马车。   黑色轿车的车主拉开车门,愤怒的从车里钻了出来,他刚要发作,就看见了周红兵手中那只黑黝黝的手枪,刚要脱口而出的脏话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周红兵掏出证件,冲那黑色轿车车主晃了一下说:“警察办案,这儿没你事!”   黑色轿车车主一见这阵势,又钻回了轿车内。   周红兵用枪指着那对男女说:“把车挪到路边!”   女孩儿声音颤抖的说:“老公,你来吧,我不敢!”   男孩儿将车挪到了路边,黑色轿车从绿化带里倒了出来,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周红兵用枪指着那对男女说:“你们为什么跟踪我?”   男孩儿都快哭了,他说:“我,我们没有跟踪你!”   周红兵冷笑着说:“没有?那为什么我快,你们也快,我慢,你们也慢,我停下,你们也停下?”   男孩儿带着哭腔说:“我,我女朋友正在考驾照,明天考路考,我寻思现在车少,带她上路练练,她还不太熟悉,我刚刚让他超车来着,可是她说旁边车道有车,她不敢,我就让他跟着你的车走!我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周红兵半信半疑的放下枪,横眉冷目的说:“把你们身份证拿出来!”   两个人哆哆嗦嗦的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周红兵,周红兵看了看,将身份证递还给二人说:“他没驾照你就敢让她上路,多危险!下回别这样了,走吧!”   男孩儿唯唯诺诺的收回身份证,上了车,车子启动,走远了。   周红兵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太阳穴突突直跳,生疼。   他不敢再开车了,将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准备步行回家。   一路上,他总觉着有人跟着他,可是回头一看,又没有人,他实在走不动了,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刚上出租车,那种被人跟踪的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一路上他都紧张的看着后视镜,出租车司机的胡侃神聊他一句也没听清。   到底是谁在跟踪我,难道是我的幻觉,是最近太累了? 不可能,我的直觉不会有错,一定有人在跟踪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红兵的脑子里反反复复思考着这些问题,越想头就越疼,可是他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他用力的揉着太阳穴,恨不能将手指头戳进去,把脑海里那些不断折磨他的问题抠出来。   出租车司机将他这副模样,担心的问:“哥们儿,你没事儿吧?我看你挺难受的,要不要去医院?”   周红兵摇了摇头,他说:“不去XX小区了,去新时代广场!”   出租车司机说:“你不回家了?新时代广场离这儿还远着呢!”   周红兵说:“就去新时代广场,少不了你车钱!你先给我找个药店,我去买点儿头疼药。”   有钱赚谁不乐意,出租车司机痛快的说:“得嘞,我先带您去药店,然后咱就新时代广场。”   周红兵从出租车上走下来,进了一家药店,他没有着急买药,而是假装在药店里逛了起来,他的眼睛不时瞟向窗户外面,外面不时有人走过,周红兵仔细的观察走过的每一个人,突然,他的眼睛锁定在了一个戴着墨镜,穿着蓝色T恤衫和黑色长裤的年轻人。   周红兵敢肯定,这个人就是跟踪自己的那个人。   其他路人都是行色匆匆,很少有人向药店里张望,就算是有,也就是瞥一眼就走。 而这个年轻人,在经过药店的时候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可能是意识到了不对,又加快了脚步,而且,尽管他带着墨镜,但是周红兵还是发现,这个年轻人的头明显偏向了药店,而且停留了不短的时间,显然是在药店里面找着什么!   但是,就算这样,一切也只是猜测,周红兵还需要再次验证。   买了头疼药从药店出来,周红兵上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是个热心肠,他见周红兵买了药却没有水,就拿出自己的水壶递给周红兵说:“您买药怎么不买瓶水,干咽多难受,来,您用我这个吃药。”   周红兵就着水吃下药,感激的说:“谢谢你啊!”   的哥说:“甭客气,离时代广场还有一阵儿呢,要不您眯会儿,到了我叫您?”   周红兵说:“不睡了,我这人有个毛病,一睡着了就不爱起。”   周红兵嘴里这么说,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了,要是真睡着了,估计叫都叫不醒。   路上,周红兵不敢松懈,他一直在盯着后视镜,刚刚那个年轻人肯定已经被甩了,他走的再快也不可能有车快,他再担心,是不是还有别人跟着他。   去时代广场需要走一段高速路,周红兵紧紧的盯着后视镜,仔细观察后面的每一辆车,并且将他认为有嫌疑的车的车牌号和特征记了下来。   车子到了时代广场,的哥说:“师傅,时代广场到了。”   周红兵想了想说:“嗯,我不下车,去幸福路别墅区!”   的哥二丈和尚摸不着头,他说:“师傅,您怎么了这是,幸福路别墅区在郊区呢,跟咱这儿是反方向,那远了去了,您到底去哪儿呀?”   周红兵向的哥出示了证件,说:“我现在在办案,所以,还得麻烦你了,放心,车钱少不了你的!”   的哥一看周红兵是警察,顿时来了精神,他说:“哎呦喂,我说呢,打您一上车我就觉着您身上的气势跟咱老百姓不一样,感情您是当差的!”   周红兵说:“今天的事情你要保密,不许和任何人说,知道吗?”   的哥说:“一定一定,警民合作嘛!”   周红兵说:“去幸福路别墅区最远的路怎么走?”   的哥笑着说:“哎呦,您可真有意思,别人都是问最近的路怎么走,生怕我给绕远路,您倒好。”   周红兵说:“别管那么多,怎么远怎么走!”   的哥说:“得嘞!”   幸福路别墅区很是偏远,地处两座城市的交接处,原来周红兵去哪里办过案子,知道那地方又远又偏,他之所以让司机这么走,就是为了看看刚刚那辆他认为有嫌疑的车辆还会不会跟着,因为正常人根本就不会走这样的路线。   出租车一路飞驰,的哥既紧张又兴奋,他说:“不是我瞎打听啊,就是您这么绕来绕去,到底为了什么?”   周红兵说:“你别问这么多了,帮我个忙,看看后面有没有车一直跟着咱们,记下车牌号!”   的哥说:“行,我给您留意着!”   由于路程很远,出租车司机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气,他拿出烟递给周红兵,周红兵点燃烟,就在这时,他发现,一辆刚刚被他定位有嫌疑的车正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周红兵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周红兵发现,那辆有嫌疑的车竟然不见了!   正当他纳闷儿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突然说:“师傅,不对啊,打刚才在时代广场的时候,好像就有一辆车一直跟着咱们,我也不敢肯定!”   周红兵连忙问:“哪辆?”   出租车司机报了一个车牌号,周红兵通过后视镜看去,果然,一辆的哥口中所说的车正在后面跟着他们,但是这辆车,并不是刚刚跟着他们那辆。   难道,不止一辆车在跟着吗?   后面的行程验证了周红兵的猜测,这两辆车是轮流在后面跟着他。   周红兵意识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大费周章的跟踪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先是那个穿蓝色T恤衫的年轻人,现在又是这两辆车,周红兵开始怀疑,会不会那辆白色宝马也是跟着自己的车,只不过被自己识破了?   当出租车停在幸福园别墅区的时候,跟着他们的那两辆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周红兵长出了一口气,困意袭来,他对的哥说:“把车开回XX小区吧,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李百为他们没等文艺节目结束就逃也似的走了,不光是他们,几乎所有的观众都纷纷离场,只剩下一些自备小马扎的老头老太太还在津津有味的观看。   白山伸了个懒腰说:“太无聊了,我都快睡着了!”   梦晴说:“哎,早知道就不看了,真是糊弄事儿。”   董秋说:“人家是在吊观众的胃口!”   此时,度假村内的游客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多了,估计是都觉得开幕式太无聊,先出去找地方消遣,等着晚上回来狂欢。   度假村内到处都是推着小车的工作人员,小车上是一箱箱各种各样的酒,小真好奇的拦住一个工作人员问:“哎,你们要把酒运到哪儿啊?”   工作人员说:“哦,这些酒是准备运到篝火区的,离这里不远。”   小真说:“李百为,咱们跟着他们去篝火区看看吧!”   一行人跟着工作人员走了一阵,等他们到了篝火区,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无比震惊。   这是一块巨大的空地,一眼望不到头,空地四周被一个又一个小型的摊位围了起来,那些摊位都装饰的十分漂亮,就像一个个可以移动的小酒吧,每个摊位前还摆了高脚凳,摊位上装饰着闪烁的霓虹灯,绚丽多彩的颜色令人眼花缭乱。   空地上贴着一幅幅轰天大趴的宣传画报,地面上还点缀着不少各种颜色的小灯,看来是早有准备。   无数的霓虹灯在周围闪烁,在空地的正中央,架着高高的篝火木,还没有被点燃,篝火四周被栅栏围着。   继续向前走,是一个无比巨大的舞台,至少是刚刚那个演文艺节目的舞台的五倍,像是一个小型的篮球场。   这个舞台的装饰更加繁复,也更加的奢华。   不少穿着xing感的啤酒妹穿梭在广场中,和各个摊位的老板说着什么。   “我滴个乖乖!” 老于发出了一声感叹。   白山兴奋的一蹦一蹦:“我靠,这,这才叫趴体!”   梦晴和董秋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小真早就跑没影了,他正一家家的摊位饶有兴趣的串着。   面条儿忍不住又将手往怀里放,被站在一旁的元朗按住了。   元朗咽着口水说:“面条儿,我觉着这三天,咱们可能都不用睡觉了!”   面条儿说:“我想死在这里!”   小真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给众人汇报他观察的情况:“我刚刚看了,酒都好贵啊!”   白山说:“那怕什么,咱不是有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百为一眼给瞪了回去。   白山要说的是,咱不是有王制片给的那五十万吗。   ------------------------------------------------------------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流水正在拼命存稿中......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30章 轰天大趴(6)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李百为书说:“没事,小真,这些摊位可以刷卡吗?”   小真点点头说:“可以的,几乎每个摊位都有POS机!”   李百为说:“那就行,咱刷卡就好!”   董秋大气的说:“没事儿,我有钱,保证让大家玩儿个够!”   李百为握住董秋的手坏笑着说:“看来我还傍了个富婆!”   董秋甩开李百为的手说:“谁答应当你的富婆了,别忘了,你还在考察期呢!”   李百为突然觉着羞愧难当,他又想起了刚刚和那个女人发生的事,不过他转念一想,那只不过是玩玩儿而已,算不得什么,又没动什么真情实感,不过是发泄而已。   元朗羡慕的看着李百为说:“李百为,我真羡慕你,有这么漂亮还有钱的女朋友!”   白山坏笑着对元朗说:“元朗,如果现在你面前有两个女人,一个有钱,但是长相不好,一个没钱,但是长的特别漂亮,倾国倾城那种,你选哪个?”   梦晴狠狠的掐了白山一把,白山疼的叫了出来:“哎呀,你干什么!”   梦晴生气的说:“老娘就没钱,怎么,你还要选择一下?”   面条儿突然说:“其实你长的也没那么漂亮!”   梦晴一把掐住面条儿的胳膊,面条儿疼的呲牙咧嘴,他冲白山喊:“白山,你还不赶紧管管你家婆娘!”   梦晴一听掐的更狠了:“你说谁是婆娘呢?你说,我哪儿就不漂亮了?”   面条儿辩解道:“我说的是事实!”   白山嘿嘿一笑说:“面条儿,你真仗义,原来我总是觉着你丫这人除了嘴欠之外没什么优点,不过今天我对你的印象彻底改变了,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能拉仇恨!”   元朗皱着眉头思索,实在想不出,就半开玩笑的问小真:“小真,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小真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选漂亮的啦,反正我也不缺钱!”   元朗叹了口气书说:“哎,吊丝注定单身啊!”   小真说:“元朗,如果我是你,我就选有钱的那个!你用她的钱再出去找好看的女人呀!”   老于咳嗽了一声说:“小真!你怎么能这么看问题!”   小真冲老于做了个鬼脸说:“老于,你那点儿破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回有个女作家来找你请教问题,你拉着人家的手就不松开了,还美其名曰什么天下作家是一家,不分男女,不分你我!”   梦晴松开掐着面条儿胳膊的手仰天长叹:“哎,每次听这对父子说话,我都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一万次啊一万次!”   董秋捂着嘴笑着说:“这对父子多好玩儿,我觉得他们更像是朋友!”   梦晴说道:“我真替小真的妈妈感到惋惜!”   小真撇了撇嘴说:“梦晴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家是一个高度开放的家庭,如果妈妈也遇到了喜欢的男人,她也可以去约会的!”   梦晴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你,你说什么?”   小真说:“是这样的呀,但是我爸爸和妈妈是深爱着对方的!”   梦晴小心翼翼的问:“小真,你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小真说:“我妈妈也是作家!专写男女情感问题,电视台还经常请我妈妈做嘉宾呢,去调解那些感情不和的夫妻!”   白山拍了拍梦晴说:“社会在发展,文化在进步嘛!”   老于说:“小真,你看你,跟姐姐说这些干什么!不怕人家笑话!”   小真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姐姐是老风建!”   梦晴说:“我不是风建,我是正常!”   李百为凑到老于面前小声说:“老于,你头发少,凉不凉?”   老于摸了摸脑袋说:“不凉?”   李百为书说:“知道为什么吗?”   老于摇了摇头,李百为坏笑着书说:“因为嫂子在家正给你戴绿帽子呢!”   老于狠狠的给了李百为一脚。   元朗还在思考着刚刚白山提出的那个问题,到底是要有钱的,还是长的漂亮的呢? 有钱的固然好,吃喝不愁,享受荣华富贵,可天天盯着一个丑八怪,那得多闹心。 长的漂亮,却没钱,那也不行,自己就没钱,再找个没钱的,怎么过?   这个问题可真够闹心的,足够元朗想好一阵了。   东湖度假村值班室内,张经理正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站在一个老人身边,这个老人正是那天费才在湖边遇到的那位捡瓶子的老人。   何鹏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吴天赋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他正对着桌子上满是烟头的烟灰缸发愣,可能又在思考什么问题,正遨游在自己的世界中。   坐在吴天赋边儿上的,是上午被抢包的路又彤,她的看费才的眼神充满着关切。   老人看了一下费才受伤的部位,慈祥的说:“费才呀,你这个小伙子,当初我没看错你!”   费才说:“杨老板...”   老人脸一沉说:“叫伯伯就行!”   “哦,杨伯,我没事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杨伯叹了口气说:“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的社会已经不仅仅是各扫门前雪了,现在的社会是自己家门前的雪都恨不能推到别人家门口去!”   张经理在旁边搭腔道:“老板,您说的太对了,我跟您说,就我住那小区,邻居可缺德了,经常把垃圾放到我门前,您说说,这都是人干的出来的吗?”   杨伯说道:“我们那个年代,要是有人被抢劫了,恨不能整条街的人都去追,追上了,能把劫匪打个半死,哪儿像现在,劫匪被打伤了,还要追究打人者的责任,听得都叫人好笑!”   费才笑着说:“杨伯伯,现在是法制社会,到哪儿都讲法律!”   杨伯眼一瞪说:“现在有些人,专门钻法律的漏洞,实在是太可恶了,我最近看报纸,经常就有些人,杀了人之后办一个什么,什么间歇性精神病的证明,就没事了!这不是胡扯吗?那要这么说,人人都可以是精神病!那是不是人人都可以杀人了?”   费才劝道:“杨伯,您也是愤青呀,现在这世道,也就这么回事了,钱才是王道,不是现在流行这么一句话吗,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叫事儿!”   杨伯说:“所以说,像你这样不图回报甘愿舍己为人的年轻人太少了,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学习雷锋精神,那社会不就越来越好了吗?”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路又彤,突然笑道:“费才呀,你有女朋友了没有?”   费才窘迫的说:“您还说呢,就我这样一穷二白,哪儿敢找女朋友呀,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当个光棍汉也挺好,还自由呢!”   杨伯说:“那哪儿行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大男人一个人过,还不过成乞丐了?总得有人给你做饭洗衣服吧?再说了,你就不要孩子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给你家传宗接代,对得起祖宗?”   费才说:“杨伯,您说的都是老话儿了,现在好多年轻人都流行丁克家庭,不要孩子,养个小狗小猫什么的!”   杨伯一听更来气了:“他娘的,拿畜生当孩子,那自己不也成畜生了?”   何鹏一听这话,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经理拿眼睛直瞪何鹏。   路又彤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杨伯笑眯眯的盯着路又彤,路又彤被杨伯盯得心里发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杨伯问路又彤:“小姑娘,你有对象了没?”   路又彤被杨伯问得一愣,说道:“您是说男朋友啊,还,还没有呢!”   杨伯一拍大腿说:“你看,这不正好嘛,费才是光棍汉,你又没男朋友,要我看呐,我当个媒人,你们俩处处,看看合不合适?”   路又彤听杨伯这么说,脸羞得通红,她偷偷看了一眼费才,费才没敢看她,脸也有些红。   杨伯那是老人精,他一看费才和路又彤的神态,就觉着有戏,继续煽风点火:“姑娘呀,费才今天帮了你的大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自古美人英雄成双成对,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怎么样,给老头儿我个面子?”   路又彤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费才,费才心说总得给杨伯一个台阶下,他说道:“行,杨伯,那我就追求小彤试试,要是追上了,那我请您喝喜酒,要是没追上,那我也没办法了!”   杨伯满意的点点头说:“放心吧,一定能追上!”   这时,张经理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嗯了几声,挂断电话后对杨伯说:“老板,王董事长叫您过去呢,说要跟您好好喝两杯!”   杨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个老王,他的酒我可喝不起,喝一杯,他就让我承包他一块地,他娘的,半个度假村都快让老子给买了!”   张经理连忙拍马屁:“那还得说是老板您厉害,度假村这么大,有几个老板能吃得下?我听说王老板还要扩建度假村呢!”   老杨示意张经理打住,随后在张经理耳边说了什么,张经理连忙点头,走出了房门。   何鹏见张经理走了,总算是有自己拍马屁的机会了,他点头哈腰的说:“老板,咱度假村又要扩了?”   杨伯说道:“小何呀,你小子少拍马屁,干好你的工作,我看你的表现,要是表现的好,有机会,我也给你个经理当当!”   何鹏一听这话激动的就差给杨伯跪下了,他感激涕零的说:“老板,您放心,我绝对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栽培!”   这时,张经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张金色的卡片,他将卡片分给费才等人。 费才拿着卡片仔细端详,只见这卡片做工细致,上面雕刻着轰天大趴VIP的字样。   费才不解的问:“杨伯,这是什么?”   张经理连忙说:“咱们这次的趴体请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这是张VIP卡,拿着这卡在轰天大趴举办的三天内可以在篝火区任意消费,就是酒水食品全免费!”   何鹏一听免费这两个字,将手里的卡片握得更紧了。   杨伯笑呵呵的说:“费才呀,你们最近工作比较辛苦,我就给你们放三天假,张经理也跟我申请过,你们就好好玩儿三天,但是,还是要时刻留意着点,不要出大事就行!正好,你也和小彤姑娘好好相处相处,说不准能擦出什么火花呢!”   费才感激的说:“杨伯,太谢谢您了,我......”   杨伯摆了摆手说:“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他站起身,张经理连忙跟了上去。   “杨伯慢走!”   “老板慢走!”   何鹏喜滋滋的拿着手里的金色卡片,握着这张VIP卡,他觉着自己成了张经理口中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啊,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张脸吗? 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呢。   何鹏幻想着他手持这张金卡,身边的人向他投来羡慕的眼神,美女也都凑到他的身边朝他谄媚,那真是帝王般的感觉呀。   吴天赋摆弄着手中的卡片,冒出了一句:“城中酒肉臭,乡间冻死骨啊!”   何鹏翻着白眼儿说:“不愿意要你给我!”   路又彤害羞的看了一眼费才,说道:“那个费才,你刚缝了针,要不,就别去篝火晚会了吧!”   费才笑着说:“没事,缝了针又疼又痒,正好去喝酒,要是让我睡觉,我还睡不着呢!”   夜幕降临,晚上八点,篝火区。   篝火区内人很多,但是好在这块场地实在是太大了,如此多的人竟然并不显得拥挤,人们可以自如的在场地里走动。   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子站在舞台上,他拍了拍话筒,话筒传来阵阵咚咚的声音,通过音响放大数倍,震耳欲聋。   他的举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随后高声说道:“各位,你们觉得生活压抑吗?”   台下很多人都跟着喊:“压抑!!!”   主持人对台下的反应很是满意,他继续高声说道:“你们对自己的生活满意吗?”   台下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应和之声:“不满意!!!”   “你们觉得自己过的有意义吗?”   “没有意义!!!”   “你们希望改变吗?”   “希望!!!”   “你们希望释放吗?”   “希望!!!”   “那就高声的呼喊,让我听见你们的yu望!!!”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31章 轰天大趴(7)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台下传出惊天动态的尖叫声和唿哨声,舞台上的灯光突然一起照向广场的人群,将篝火区照的亮如白昼。   一张张满是兴奋,满是狂热,满是期盼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无比清晰。   随着灯光打在人群中,人群发出一浪接一浪的呼喊声。   主持人继续高声呼喊:“东湖度假村,轰天大趴,正式开始.......”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炸裂开来一朵朵的烟花,绚丽的烟花争相爆裂,将个漆黑的天炸的璀璨白亮。   舞台上的灯光渐渐暗淡,主持人的声音却越高亢:“我知道,你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喜欢玫瑰花!”   人群开始躁动,他们大声喊着:“二手NB,二手NB,二手NB!”   主持人继续说着:“鲜艳的玫瑰花并不美,真正美的是,二手玫瑰!!!”   随后舞台灯光大量,二手的主唱带着墨镜身穿红色和绿色混合的东北大花布西服和绿色短裤,手里抱着吉他高喊:“二手rose,东湖【接】客!”   广场上的人群沸腾了,李百为也沸腾了。   他大声的呼喊着:“二手NB,二手NB,二手NB!”   随着阵阵暴躁的吉他响起,主唱用他独有的嗓音喊道:“大哥你玩儿摇滚,你玩儿它有啥用啊!”   李百为已经疯了,他脱下了T恤衫在手中挥舞,不停的向上跳起。 白山也脱下T恤衫和李百为一起挥舞,并且和李百为的身体相撞,面条儿和小真虽然不是二手的铁粉,但是他们也都非常喜欢这支乐队,他们比出摇滚的手势,随着节奏挥舞着。   一阵唢呐声响起,唢呐声清脆嘹亮,配合着节奏感十足的鼓点,就如同一台十足的东北大秧歌,李百为不停的扭动着身体,逗的董秋笑得直不起腰来。   主唱的声音传来:  “我必须学会新的卖弄呀  那样你才能继续地喜欢呐  因为艺术是个天生的哑巴  他必须想出别的办法说话  究竟摇滚是累坏你的身子呀  还是累坏了你这个人儿呀  看那爱情像个瞎子儿  他必须找到位置说话  看来你是学会新的卖弄了  要不怎么那么招人的喜欢  可是你还是成了一个哑巴  神神叨叨地说着一些废话  究竟是成不了个有情的B子  还是装不明白个有义的戏子  只是理想咋突然那么没劲  看着你我也再说不出什么词儿”   唢呐的声音起起伏伏,婉转动听,声音高亢,韵律十足。   李百为跑到一处摊位前,对老板说:“给我来两瓶威士忌!”   拿了酒的李百为拧开酒盖,仰起头,猛惯了几大口,随后,将酒瓶高高举起,将瓶子里的酒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冰凉的酒液让李百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不过,他大张着嘴,一边吞咽着酒,一边将酒洒在自己身上。   白山见状,也学者李百为的样子,将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一遍,他们身边的人开始呐喊,开始起哄,开始鼓掌,开始欢呼!   李百为将空酒瓶递还给老板,老板举着大拇哥说:“哥们儿,你牛逼!”   李百为的上衣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他双手比出中指,指向天空,大声喊道:“摇滚NB,二手牛逼!”   周围观众中也有几个人受到了鼓舞,纷纷买来酒,学着李百为的样子浇到身上,一时之间,浓郁的酒精气息充斥在广场上。   喝高了的几个人将李百为高高举起,向着舞台传送。   费才坐在一处小酒吧的高凳上,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百为,在他的印象中,作家应当都是那种很老成,很沉稳,要不就是很有女子风范的很温婉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疯子,这,这真的就是文化人吗? 这,真的就是作家吗?   费才搞不懂了,他甚至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来执行这个任务,目前看来,李百为玩儿的很嗨,没有半点儿受到胁迫的感觉,倒像是完全自愿,享受其中。   费才对于摇滚乐没有那么执着,他对于一切都没有那么执着,无数次被人用枪指着,无数次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让他有激情了。   何鹏就更别提了,这小子纯粹就是为了占便宜来的,他来之前带了个大旅行袋,挨着个儿的串,他也不多要,一个摊子就要一两瓶酒,然后混入人群,将酒装进麻袋,再从人群中出来,继续拿酒。   路又彤有些厌恶的看着李百为,这种人在她的眼里就是没素质和粗鲁,这种音乐她也不喜欢,如果不是费才执意要来,她此时早就在客房的床上呼呼大睡,养精蓄锐,准备看她的欧巴了。   此时,音乐结束,人们不停的叫喊着。   主唱高声问:“喊什么呢?”   “二手NB,二手NB!”   主唱说道:“喊的跟TM风建国家似的!”   台下又传来阵阵欢呼声。   音乐再次响起,吉他手穿着一件过膝的长风衣,风衣没系扣子,他瘦削的身体在不停晃动的灯光下如同一把利刃扎在舞台上,手中的吉他爆发出的不是音乐,而是力量,穿破一切的力量。   贝斯手头上戴着一块红色的花布,他的模样长的喜人,乍一看与白山长的很是相似,贝斯粗狂的声音激发着最野生的情感,与狂暴的吉他融为一体。 鼓手的身上穿得是用粗绳子做成的衣服,那鼓点就有如人的心脏一般不断的跳动,将血液输送到在场的每一个人体内。   主唱的声音通过音响传了出来,广场大屏幕上的他化着浓重的妆,这是对现状的挑衅,对现实的讥讽,对世间的调笑。   他说道:“有人说过,我们这支乐队,贴门上辟邪,贴床上避yun,但是,这么多年,我们走过来了,我觉得我们TM不是人,我们是仙儿!”   音乐更加狂躁,歌声再次响起:东边不亮西边亮晒尽残阳我晒忧伤,前夜不忙后夜忙,梦完黄金我梦黄粱。 春雨不湿知心鬼,秋寒透打痴情人。 念天念地念自己,望山望水我望清晨。 我落人中然自在,本是天上逍遥的仙。 不为俗尘洒一物只为美酒动心弦,倩女幽魂欠女债,一夜之间就洗清白。 劝天劝地劝知己,忘山忘水我忘情人!   念天念地 ,念天念自己。 劝天劝地,劝天劝自己。 念天念地 望山望水我望清晨劝天劝地 忘山忘水我忘情人”   李百为已经被传到了舞台下,负责管理现场的保安伸手拦住了他,李百为点点头,冲保安敬了个礼,示意自己不会太过分,随后喊了声:“NB! ”   主唱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笑,李百为喊道:“把我送回去! ”   李百为被人肉履带送回了广场中央,白山还在刚刚的摊位前,他正坐在吧台前喝酒,见李百为回来了冲过去一把抱住他说:“我去,你丫太NB了! ”   李百为又要了瓶酒,拧开盖子灌了一口兴奋的对白山说:“他刚才冲我笑了! 他冲我笑了! ”   董秋和梦晴也走了过来。   董文埋怨道:“李百为,你真能闹腾,刚才多危险,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   李百为说:“不会的,那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   梦晴捂着鼻子说:“看你们俩,神经病一样,把酒浇了一身,难闻死了! ”   白山说:“这才叫真男人! ”   白山向着人群里张望,随后说道:“怎么没见元朗他们? ”   董秋说:“没看到他们。 ”   梦晴突然指着一个方向:“你看,那不是面条儿和老于父子吗? ”   李百为扯着嗓子喊道:“小真,小真! ”   小真听见李百为叫他,带着老于和面条儿也走了过来,几个人坐下喝酒。   梦晴说:“元朗呢? ”   三个人摇头表示不知道。   元朗跟李百为他们走散了,他被人群挤得烦闷,就拿着瓶酒做到东湖边儿上乘凉。   听着音乐,不知怎么,突然很感伤,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友,想到了现实,想到了女友抛弃他的时候说的话:“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养活我? 废物! ” 说完,就钻上了一辆豪华轿车,扬长而去。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接她女朋友走的小白脸看他的眼神,满是嘲弄,不屑,就像是在看一条狗。   我这又是在想什么呢? 现在的我不一样了,我很快就有钱了,很快就可以不用再过穷日子了,很快就会被人瞧得起了! 想着想着,元朗就笑了,想着想着,元朗就哭了。   这时,主唱说道:“你们真TM精神病,大老远跑来看我们这支乐队,你们喝嗨了吗? 你们爽了吗? 你们像我一样化妆了吗? 你们像我一样潇洒走一回了吗? ”   音乐响起,元朗喝了一大口酒,没错,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何不潇洒走一回呢。   想到这儿,元朗豁然开朗了。   面条儿听到这首歌儿的时候已经抑制不住了,他钻进人群,掏出彩色小瓶。   白山和李百为也跟着挤了进去,梦晴和董秋焦急的喊:“诶诶,你们干嘛去! ”   白山拍了拍面条儿,面条儿吓了一哆嗦,白山喊道:“给我俩点儿! ”   面条儿说:“你们不是不来吗? ”   白山说:“管不了这么多了,这辈子就这一次! ”   李百为也说:“不管了,就这一次! ”   李百为的眼睛开始模糊,到处闪烁的霓虹灯如同一个个彩色的天使,冲他微笑,冲他招手。   此时,音乐响起,歌声传来:“哎呀我说命运呐! ”   白山和李百为疯狂的蹦跳着,白山什么都不想做,他只想蹦下去,他想把自己的灵魂蹦出来,把身体留在地上。   面条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给他们了,这两个孙子是想蹦到月球去。   他拉着两个人,又挤出人群,董秋和梦晴看着李百为两个人吃惊的说:“他们怎么了? ”   老于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面条儿,恨不能上前将面条儿撕碎,面条儿尴尬的说:“他俩,他俩喝多了。 ”   老于走上前,一把拉住面条儿,就往远处拖,面条儿想挣脱,却怎么也挣不脱,老于将面条儿远远的拖走,确保梦晴她们看不到后,二话不说,上去一拳就打在了面条儿的脸上,他觉着还不解气,一脚将面条儿踹倒在地上,一边踹一边恶狠狠的说:“我告诉你多少遍了! 你害了自己行,但是不能害别人! 你为什么不听! 老子把你当儿子看,知道吗? ”   面条儿也不还手,硬生生的挨了几下后,老于停下了动作,面条儿站起身,低着头说:“我错了! ”   老于一把抱住面条儿,面条儿弯腰将头靠在老于的肩膀上痛哭流涕。   歌声依旧响着:“我说跳,跳,跳大神,我说跳,跳,我说跳大神! ”   李百为和白山依旧随着音乐不停的跳动着。   梦晴和董秋怎么摇晃他俩他俩也不停,小摊的老板是混过社会的人,他见俩人这样,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也不好直说,就拿了两瓶冰水走出摊位,将水浇到李百为和白山的脑袋上,李百为和白山被冻的一个哆嗦,清醒了不少。   他俩蹦了半天,身体早就扛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梦晴说:“你俩怎么跟精神病一样! ”   白山站起身说:“那个,喝多了。 ”   董秋看着他俩突然笑了,他对梦晴说:“梦晴,你看他俩好傻,还挺可爱的! ”   梦晴也气极反笑,竟然主动拉起了白山的手说:“你个傻瓜! 我看你不像喝多的,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你就是装疯卖傻! ”   董秋也拉着李百为的手说:“我一直以为作家都是特不苟言笑的,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作家,我就喜欢有个性的男生。 ”   李百为摸着脑袋傻笑:“那是不是我的考核结束了? ”   音乐变换,歌声传来:“我们的生活往哪儿开,往哪儿开,往九零后的被窝里开呀! ”   白山握着梦晴的手问:“你是九零后吗? ”   梦晴白了他一眼说:“你说呢? ”   白山傻笑着说:“那,那你介意我把生活开进你的被窝吗? ”   没等梦晴说什么,白山忽然搂住梦晴的腰,重重的吻了下去。   梦晴的身子一软,心里就想,就是这样了,就先这样了,这样也挺好的。   董秋哎呀一声,自己最好的朋友当着面和男生接吻,她看着多少有些别扭。   李百为也跃跃欲试,董秋推开他说:“别在这儿! ”   何鹏提着旅行袋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费才说:“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别没出息! ”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正在接吻的一对男女,正是白山和梦晴。   路又彤掐了一下何鹏说:“你看什么呢? ”   何鹏回过神来说:“没,没看什么。 ”   “哎呀吵死了,我想回去了,好不好? ”   费才原本还想找办法和李百为他们接近,可是看目前的情况,是不太可能了,他点点头说:“这样,我先送你回去,再回来。 ”   音乐声音远远的传来:“最后一首歌,粘人! ”   此时,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工作人员举着火把走到篝火前,篝火被点燃,全场沸腾,那篝火的火苗旺盛,突突的火苗顶撞着空气,阵阵烟雾飘到空中,随后消散。   篝火周围人的面庞被火苗映得通红,人们开始狂热,随着音乐的节奏手挽手的跳了起来。   白山拉着梦晴加入了跳舞的行列,董秋和李百为则悄悄离开人群,董秋说,让李百为找个僻静的地方。   李百为和董秋挤出人群,来到了东湖边上,一阵微风吹过,湖面一阵涟漪,五彩斑斓的灯光随着水波在湖里碎成块块斑斓,湖边的几栋建筑倒映进水中,在水中生成一个梦幻的国度。   李百为轻轻的捧起董秋的脸,董秋的眼睛很亮,两颗黑宝石一般的眼珠通透无暇,李百为一把搂住董秋的腰,疯狂的与董秋吻了起来。   董秋被吻的身子发软,她紧紧的抱着李百为,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抚在李百为的脸上,痒痒的。   一阵高跟鞋拍打地面的声音响起,几个人的说话声传来,高跟鞋在经过李百为的时候突然放慢了一下,李百为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此时的李百为是背对着东湖,董秋站在他的对面,他偷偷的向着说话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上午与他一起的神秘女人。   女人此时正笑咪咪的看着他,还将两个手指重叠,比出了一个十的手势。   李百为吓得就是一哆嗦,董秋感到李百为的异样,松开抱着李百为的手,不解的望着李百为。   -------------------------------------------  看爽了没,看爽了还不点收藏!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32章 轰天大趴(8)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你怎么了?”董秋问道。  李百为匆匆的将目光收回,说道:“没什么。”   女人并没有过多停留,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她挽住一个穿西装的男子,那男子正是上午在开幕式上致辞的东湖度假村董事长,王明洋。   李百为又抱住董秋,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早已风起云涌,万幸的是董秋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李百为半开玩笑的对董秋说:“我们还继续吗?”   董秋羞涩的说:“继续什么?我们回去吧,要不然梦晴该笑话我了。”   李百为讪笑着说:“她和白山干柴烈火,说不准,已经滚到床上了!”   董秋嗔怒的锤了一下李百为说道:“说什么呢,臭流氓!亏你还是个文化人!”   李百为自嘲道:“流氓不一定都是作家,作家一定都TM是流氓!”   白山和梦晴在七贤居八号房疯狂的吻着,梦晴不愧是学表演的,身材好的没话说,她的皮肤光滑紧致,青春的活力与弹性让白山爱不释手。   梦晴被白山吻得动了情,原本靠着墙壁的她挣开白山的搂抱,将白山推到了床上。   梦晴的头发有些凌乱,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的脸,更让她妩媚动人。   梦晴焦灼的将缠绕在她身上的遮挡褪去,这原本为了遮羞而存在的布料此时却成了她与白山更加亲近的阻碍。   白山看着梦晴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他抱住梦晴,温柔的帮助梦晴撤下遮挡,当梦晴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白山眼前时,白山的呼吸频率加快,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在他的眼里,只有一抹白色。   快乐的感觉一次次冲刷着白山的大脑,他的耳朵嗡嗡直响,隐约间听到一个女人的呐喊声,呐喊声持续不断,愈来愈高亢,愈来愈激昂,最后竟不成人声。   白山意犹未尽的搂着梦晴,梦晴的呼吸还未平稳,她在白山的耳边发出阵阵喘息声,湿热的气体喷进白山的耳朵,有什么东西从白山的后尾椎骨一路向上,刺激着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没一条神经。   梦晴的身体微微抖动着,她还沉浸在刚刚的快乐当中,意犹未尽。   白山点起一支烟,对着身旁的梦晴说:“咱俩...”   梦晴捂住了白山的嘴说:“别说话,就这样,这样就好!”   小真百无聊赖的抽着烟,二手的演出已经结束,在歌迷不舍的欢呼声中,舞台的灯光逐渐暗淡。   面条儿和老于坐在摊位前喝酒,面条儿还在为刚刚的事情愧疚,不住的向老于道歉,老于喝了一口酒说:“面条儿,你还是戒了吧,不为别人好,也得为自己好,你看看你,这么高的大个子,却这么瘦,迎风就倒,再这样下去,你就真的废了。”   面条儿和老于碰了下杯说:“老于,不是我不想,可是没有这个东西,我什么都写不出来。我试过,不抽的时候,我只能对着电脑发呆,脑子里空空如也,就好像所有思考的功能都被切断了,我就像是一部没有信号的电话一般。”   舞台的灯光突然大亮,支持人拿着麦克风说:“大家刚刚开心吗?”   “开心!” 台下的人喊道。   “开心就好,如果你们认为这就结束了的话,那你们就错了,因为,我们趴体才刚刚开始!DJ,放音乐,大家燥起来!”   DJ开始放劲爆的舞曲,篝火旁的人越聚越多,人们自发的手挽手围着篝火跳着。   小真对面条儿说:“面条儿,我们也去跳吧!”   面条儿点点头,站起身,也将老于拉了起来。   老于摆着手说:“哎呀,这是你们年轻人喜欢玩儿的,我这么大岁数了,哪儿还跳的动,这把老骨头散架了怎么办?”   小真拽着老于说:“老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生命在于运动!”   节奏感十足的音乐让人群沸腾,人们围着篝火跳着,木头燃烧后散发出的气味十分好闻,一时间,人们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回到了那个茹毛饮血的年代,回到了森林里,回归自然了。   小真跳得忘乎所以,摇头晃脑,他的手忽然被一个女孩儿握住,小真看向那个女孩儿,女孩儿长的很漂亮,正瞪着大眼睛笑着看他。   小真的脸一红,女孩儿倒是很大方,竟然主动往小真的身边凑。   小真再怎么说还是个孩子,他的脸一阵发烫,不知是不是篝火太热了。   面条儿对着老于挤眉弄眼,说道:“老于,你看你儿子还挺有魅力,大姑娘主动往他身上贴呢。”   老于自豪的说:“那是,你也不看看小真遗传了谁的基因。当年小真的妈妈就是主动贴上我的!”   面条儿鄙视的说:“这么大岁数了,要点儿脸。”   姑娘的手不老实起来,在小真的胸口来回的游走,小真不知所措的说:“你,你别,这多不好意思。”   姑娘甩了甩短发,笑着说:“哎呦,你还不好意思了呢,要不咱俩找个人少的地方?”   小真哪儿经过这个,他看着姑娘漂亮的脸蛋,挺拔的山峰,黑色的小短裙下一双修长白嫩的腿,半点儿犹豫都没有,拉着姑娘就走。   面条儿捅了捅老于说:“快看快看,你儿子跟那女的走了!贞洁不保!”   老于不置可否的说:“他也到岁数了。”   小真和姑娘来到湖边,姑娘一把抱住小真,说:“你长的真帅!”   小真傻笑着说:“嘿嘿,你长的真美!”   这时,有人远远的喊:“小美,快过来。”   被叫做小美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小真说:“我朋友叫我呢,一会儿我来找你哦!”   说完,小美就跑开了。   小真站在原地,注视着跑远的小美,不由感叹:“怪不得叫小美呢,长的真美。”   他一偏头,正巧看到坐在湖边的元朗,元朗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他正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元朗,元朗!” 小真上前晃了晃元朗。   元朗斜着眼看了一眼小真说:“哎,小真,你怎么来了。”   小真说:“你怎么回事,一个人喝闷酒干嘛,跟我爸他们一起喝呀。”   元朗说:“我,我心情不太好,想安静一会儿。”   小真说:“怎么,你也跟李百为似的喜欢多愁善感?走吧,一起去玩儿。”   元朗的腿有些软,他站了几下都没站起来,小真也弄不动他。   “真是的!得亏我看见你了,你要是在湖边睡着了,晚上非喂了蚊子不可,哎呦,真够沉的。” 小真使劲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将元朗搀起。   “没办法,只能给面条儿他们打电话过来帮忙了!” 小真摸了半天,却没摸到自己的手机。   “我草!我手机呢?” 小真焦急的在身上四处乱翻,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他猛然明白过来,跳着脚指着远方大骂:“我草你大爷的小美,你个女贼!”   元朗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问道:“小真,怎么回事?”   小真气急败坏的说:“草,我手机让人偷了!”   元朗说:“谁偷的?”   小真说:“是个女的!”   元朗说:“找她去呀!”   小真哭丧着脸说:“这么大的地方,上哪儿找她,说不准早跑了!”   元朗说:“没事儿,不就一手机吗,再买一个就得了,咱先找你爸他们去。”   元朗和小真往篝火那边走,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元朗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真疑惑的问道:“元朗,怎么不走了,走不动了?”   元朗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走过来的一男一女。   那对男女见到元朗后也很吃惊,那男的看元朗的眼神有些敌意。   小真说:“元朗,你和他们认识?”   元朗说:“何止是认识,那个女的是我前女友!”   小真说:“我草,冤家路窄呀!”   那女的皮笑肉不笑的对元朗说:“元朗,你怎么在这儿?”   没等元朗说话,那男的开口了:“元朗,你是不是在这儿打工呀?做什么工作?清洁工?服务员?哈哈!”   小真听不下去了,他到近前说:“把你丫那臭嘴闭上,清洁工怎么了?服务员又怎么了,花你一分钱了?凭劳动吃饭,光荣知道吗?别TM有几个臭钱就满嘴喷粪!”   那男的脸色大变,他怒不可遏的说:“小杂碎,你再说一遍?”   那女的在一旁说:“行了,别跟他们斗气,一帮没素质的人,元朗,你在哪儿认识的这种人?”   元朗冷冷的说:“你们走吧!”   那男的不依不饶的说:“你谁呀,说让我们走就让我们走?我还偏不走了,我倒是奇怪,这种地方是你能来的吗?你住的起吗?”   元朗沉着脸说:“你别没完没了,带上你的裱子,赶紧滚蛋!”   女的一听不乐意了,她冲元朗嚷嚷道:“你说谁呢?元朗,你就是个没本事的废物,当初我离开你是对的,现在你骂我,当初不知道是谁哭的跟孙子似的,跪地上求我不让我走!”   元朗说:“当初是我眼瞎,看错了人,你们走吧。”   说着,元朗拉着小真就走。   那男的却一把拽住元朗的脖领子说:“小子,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你骂了我女朋友就想走?”   元朗瞪着那男的说道:“你女朋友?哈哈,那也是我先骑过了!怎么样,是不是里面又松又垮?”   女的听元朗这么说,气得冲上前去就用手挠元朗。   元朗被那男的拽着,一时没躲开,脸上多了几个鲜红的血道子。   小真见元朗吃了亏,露胳膊挽袖子,冲上去狠狠一拳就打在了那男人的脸上。   男人吃痛,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元朗上去就是一脚,狠狠的踢在了男人的脑袋上。   那女的哀嚎一声,蹲下身去替男人检查伤口,随后抬起头,瞪着元朗说:“你给我等着!”   说着,搀着男人离开了。   小真揉着拳头书说:“疼死我了,这人脸皮真厚!”   元朗摸着脸上的伤口,苦笑着说:“真TM的倒霉!”   小真鄙夷的说:“那个男的真怂,拽着你也不敢动手。”   元朗说:“那就是个娘炮,手里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元朗他们回去的时候,李百为正和老于他们有说有笑。   面条儿明知故问:“李百为,你和董秋刚刚干什么去了?”   老于也在旁边起哄:“是呀,干什么去了?”   董秋的脸一红,李百为尴尬的说:“我俩,我俩嫌这儿太乱,去躲躲清静,怎么没见白山和梦晴?” 李百为扯开话题。   面条儿坏笑着说:“他俩估计正你侬我侬呢!”   面条儿看见走来的小真和元朗,吃惊的问:“元朗,你脸怎么了?是不是耍流氓的时候让妇女给挠了?”   小真白了面条儿一眼说:“就你嘴臭,元朗是让他前女友给挠了!”   面条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前女友,什么前女友?”   小真听面条儿这么问,来了精神头,添油加醋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给众人说了一遍,期间着重突出了自己的英勇表现。   老于走到小真面前,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心疼的说:“小真,你没受伤吧?”   小真说道:“没受伤,就是,就是手机丢了!”   老于说:“丢就丢了,大不了再买一个!”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33章 轰天大趴(9)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费才和路又彤走在回客房的路上,身边的青年男女搂搂抱抱,不时发出一声娇羞的尖叫。   路又彤打破了沉默:“那个,你伤口还疼吗?”   费才摇摇头说:“早就不疼了,哦,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路又彤说:“我,我是办公室的文员。”   费才说道:“办公室的文员?那工资应该不太高吧,挣钱那么辛苦,干嘛还花这么多钱来看演出?”   路又彤说:“个人爱好嘛,就像是很多人也没什么钱,但是偏偏喜欢古董,倾家荡产也要买回来。”   费才打趣道:“那个XXX,你可买不回来!”   路又彤的眼中冒出了小星星:“买不回来,远远的看看我也心满意足了!”   费才和路又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了路又彤的客房前,费才说:“那你早点休息。”   路又彤点点头,身子却没有动。 路又彤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觉着直接进客房不太合适,好像还少了点儿什么。   费才见路又彤站在原地不动窝,问道:“怎么不进去。”   路又彤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费才说:“没什么的,那个,杨伯说的话你别太在意。”   路又彤脸一红说:“没关系,他是老人嘛。”   费才说:“那,我就回去了,朋友们还等着我呢。”   路又彤说:“那好,再见。”   “再见!”   费才不知道,路又彤在他离开后,站在窗口,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   音乐依旧劲爆,人们的热情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减,反而随着酒精的摄入越发的高涨起来。   元朗正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体,逗得李百为等人哈哈大笑。   白山拉着梦晴的手走了过来,董秋一见梦晴,立刻凑上去打趣:“梦晴,干什么去了,还知道回来呀?”   梦晴笑着说:“臭丫头,你和李百为干什么了,我就和白山干什么了。”   李百为说:“梦晴,这你就说错了,我和董秋还真就没干什么!”   白山刚刚洗过澡,换了身新衣服,他不无嫌弃的对李百为说:“李百为,你不去洗个澡?一身酒气,难闻死了。”   李百为说:“我可不像你,我现在的状态,才像在轰趴!”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几个人吵嚷着扒拉开人群,冲着李百为等人所在的方向走来。   为首的一人,正是刚刚和元朗发生冲突的那个男人,他的身旁是元朗的前女友。   李百为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那男人高昂着头,用鼻孔看着李百为:“这儿没你事,滚一边儿去!”   说完后,他指着元朗说:“小子,刚才你不是NB吗,来,再打我一个呀!”   元朗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说:“哎呦,叫人了?”   白山兴奋的摩拳擦掌,他脱下上衣递给身边的梦晴。   梦晴说:“白山,不要打架!”   白山说:“趴体里不打架,太不完美了!”   何鹏远远的看着热闹,费才这时正好回来。   何鹏对费才说:“回来了?”   费才嗯了一声,皱着眉头向李百为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看,脸色一变,问道:“何鹏,那边怎么回事?”   何鹏笑着说:“还能怎么回事,打架了!”   费才心中一喜,这是一个和李百为他们亲近的好时机。   费才二话不说,就朝李百为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何鹏一把拉住费才说:“你干什么去?”   费才说:“帮忙啊!”   何鹏说:“帮忙?帮哪边?”   费才指了指李百为等人说:“当然是帮他们了,再怎么说他们跟咱们也认识。”   何鹏说道:“帮什么帮,你刚缝了针,还想再缝一道?你和马路对面卖卤煮的还认识呢,【城管】抄摊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上去帮忙?”   费才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理由,的确,他们和李百为只能算是萍水相逢,连真正的认识都算不上。 何鹏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他自己明白,这个机会错过了,想再找一个这样的机会可就难了。   费才只能将脸一板说:“何鹏,你就说,你是不是我兄弟!”   何鹏一听这话,一拍胸脯说:“你这叫什么话,当然是兄弟了!”   费才说:“行,反正我今天就是要帮他们,我看他们顺眼,你要帮就跟着一起上,你要不帮,我也不怪你,你站在一边儿给我摇旗呐喊,壮壮声势!”   何鹏一听怎么着,你把自己当成古代的武将了,还摇旗呐喊以壮声势,是不是还得给你把丈八蛇矛方天画戟什么的?   吴天赋甩了甩长发说:“费才,我帮你,何鹏就是怂。我看这些人与我有些缘分,尤其是那个戴眼镜的,像个文化人,正好可以和我交流交流。”   何鹏听吴天赋这么说,胸脯一挺:“吴天赋,咱俩谁怂?白天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出了事还坐在那儿喝酒,一点儿也不害臊,别忘了,是小爷我把那劫匪干倒的!”   吴天赋听何鹏这么说,脾气也上来了,他指着何鹏的鼻子说:“何胖子,你别激我,咱俩打个赌怎么样?”   何鹏双手抱在胸前,轻蔑的:“赌什么?”   吴天赋说:“我刚才数了,对方不算那个女的大概有八个人,咱俩这么着,比谁干倒的人多,如果咱俩都被打了,那就比谁最后一个倒下,先倒下的算输,输的人,就干一瓶洋酒!”   于是,令李百为和元朗前女友他们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胖子和一个满头长发的年轻人手中举着酒瓶子冲了过来,李百为等人连连后退,以为这俩人是要攻击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举着酒瓶,二话不说,照着对面为首的那男人就是一下。   那男人猝不及防,被酒瓶砸到了脑袋上,蹲下身子抱着头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起来。 那些帮手完全没料到这一切,先是一惊,随后在女人的鬼哭狼嚎中清醒过来,纷纷出手,朝着何鹏和吴天赋打了过来。   白山见状高喊一声:“李百为,等什么呢,动手!”   此时,DJ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见底下有人打架,竟然调高了音乐的音量,劲爆的音乐将台下的叫骂声和惨叫声彻底遮住。   台下不少人都喝多了,此时见有人打架,都情绪高涨的围了过来,何鹏手持酒瓶,在人群中冲杀,酒瓶不知砸在了谁的头上,破碎,他的手上也不知道沾了谁的血,一片鲜红。   吴天赋被一个人拉住了头发,脸上狠狠的挨了两下,他挣扎,却挣脱不开。   白山见状,冲上前去,一酒瓶砸在和吴天赋拉扯的那人的头上,那人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动了。   元朗双手各持一个酒瓶,心里怒火中烧,原本被那娘们儿甩了就够烦的了,没想到她竟然不依不饶的冲到家门口羞辱他,今天就是今天了,新仇旧恨那就一起算吧!   想到这儿,元朗怒吼一声,手中的酒瓶没头没脑的四处乱砸,手腕一沉,两个人抱着脑袋在地面上翻滚起来。   不少参加趴体的人都喝多了,见有人打架,都兴奋的围了上来,自觉的形成一个圈,不少人手中举着酒瓶呐喊着,还有一个喝多了的哥们儿,以为自己在球场呢,挥舞着手高声叫道:“中国队,加油!”   面条儿虽然瘦弱,但是他个子高,打起架来也狠,他见自己这方有些吃亏,气的将啤酒瓶瞌碎,用半截碎玻璃茬儿指着对方的人叫骂道:“MD,来呀,谁来老子就扎死谁!”   对方也不是吃醋的,一个身材强壮的男人估计觉着面条儿不敢动手,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面条儿一咬牙,手中的酒瓶狠狠的扎在了来人的大腿上,那人惨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撞到了卖酒的摊位的吧台上,碰的一声,栽倒在地。   元朗的前女友此时已经不成人样,不知道是不是看热闹的人占便宜,她的衣服被人扯成了碎布条,挂在身上迎风飘动,完全遮不住那白嫩的皮肤。   元朗的脸上也挨了好几下,身上就更别说了,他满脸是血,却还在拼命的挥动双手,驱赶着任何企图靠近他的人。   吴天赋披头散发,长发被汗液粘在脸上,更显出几分狰狞,他正一下又一下的踢着地上的一个人,那人蜷缩在地上,因为疼痛正剧烈的咳嗽着。   李百为可就惨了,他是个文弱书生,哪儿见过这阵势,犹豫间被两人放倒,一阵猛踹。   小真挣脱开老于的手掌,抄起一瓶酒狠狠的砸在一个人的脑袋上,酒瓶破碎,那人抱着头蹲下身,另一个人见同伴吃亏,一个巴掌就甩在了小真的脸上。   老于见儿子挨打了,再也沉不住气,怒吼一声,加入战团,一拳砸在那人脸上,那人猝不及防,挨了一下,捂住了鼻子,老于乘胜追击,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裆部,惨叫声响起,那人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捂着下面,竟有些滑稽。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乱,一群保安跑了过来,和保安一起跑来的,还有那几个穿着西装的大汉,和,王制片!   保安赶来的时候,战斗基本已经结束,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白山踩在一个人身上用手点指:“还有谁!我要打十个!”   几个西服大汉将他从那人身上拉开,好说歹说劝倒了一旁。   老于见王制片来了,赶紧迎上去打招呼:“哎呦,王制片,你怎么来了?”   王制片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问道:“老于,怎么回事?”   元朗摸着脸上的血,走到王制片身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王制片点点头说:“行了,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没事的。”   说完,他又对老于说:“老于呀,剧本写的怎么样了?”   老于笑着说:“您放心,已经有了头绪了,耽误不了!”   王制片意味深长的说:“可不要只顾着享受,忘了正事!”   老于回道:“您放心,我们签了合同的!只是,这件事......” 说着老于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   王制片摆摆手说:“放心吧,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   元朗的前女友听王制片这么说,嚎叫着:“怎么跟他们没关系,他们也动手了,你看看给我老公打的!他们得负责任!”   王制片冲着身旁的保安和西服大汉使了个颜色,保安们二话不说,抬着地上的人就往外走。   元朗的前女友嗓子都快喊破了:“你们干什么,事情还没解决,信不信我报警!”   可是没有人听她的,两个保安架着她就往外走,其他人也被保安给抬了出去。   元朗前女友的嚎叫声从远处传来:“元朗,我跟你没完!”   李百为正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董秋焦急的询问着:“李百为,你怎么样?”   王制片走到李百为身前,蹲下身子问:“李百为,没事吧?”   李百为摆摆手说:“没事儿,多亏了您来。”   王制片说道:“我正和几个朋友谈事情,听说这边打起来了,就连忙过来看看!”   李百为嘴上应承着,心里却一个劲儿的琢磨,这个王制片怎么也来了呢。   王制片对老于说:“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剧本的事情抓点紧!” 说完,他就领着西服大汉离开了。   围着的人见没了热闹看,都纷纷离开,继续享受趴体了。   何鹏与吴天赋争论不休。   何鹏说:“吴天赋,你输了,别耍赖,赶紧喝一瓶酒!”   吴天赋当然不愿意,他说道:“我打倒的人最多好吗?”   费才这时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他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说:“我看你俩每人都应该喝一瓶,刚才那么勇猛,应该庆祝一下!”   何鹏翻着白眼说:“费才,拿我们哥儿俩当枪使也就算了,你还跟着和稀泥?”   费才老脸一红,没接何鹏的话,走到李百为等人面前说:“你们都没事吧?”   李百为a说道:“哦,是你呀,谢谢你们帮忙啊!”   老于说:“那咱就一起喝吧!”   一时之间,觥筹交错,众人举杯共饮,好不快活。   一个黑影在幽暗的胡同里穿梭,胡同的墙壁在外面路灯那微弱光亮的照耀下苍白破败,墙壁上纵横交错的深深沟壑如同干旱已久的田地,luo露在外面的墙砖不知被风化了多少年,那人的胳膊不小心蹭到了墙上,挂下一片白花花的粉末。   地上还残留着下雨后的积水,地面泥泞不堪,那人的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粘腻的声音。   蚊子不知疲倦的在路灯下狂花乱舞,嗡嗡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明显。   几张重金求子和治疗xing病的小广告残破的张贴在路灯杆上,广告上的女郎正搔首弄姿,看起来并不是着急要孩子。   ----------------------------------------  求收藏,有富裕逐浪币的打赏一两个哈,么么哒。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34章 轰天大趴(10)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那黑影在胡同里飞快的穿梭,不多时,来到一处矮小的平房前。   那人掏出一根铁丝,拨弄几下,咔吧一声,锁被打开。   他轻轻的推开门,木门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门开了。   屋内传来一股难闻的异味,来人下意识的用手捂了捂鼻子。 他悄悄的走到床前,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   “别动!” 一个声音冷冷的从他身后响起。   那人身子先是一僵,随后缓缓的向上伸直双手,手上一空,枪被身后那人夺走。   来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慌,他说话的时候甚至带着些许的笑意:“呵呵,蜘蛛,你果然是好身手。”   蜘蛛听那人这么说,也有些疑惑,不过,他并没有放下枪的意思,反而将枪顶的更死了。   “你是谁?怎么知道的我?”   “呵呵,外面的通缉令贴的满大街都是,电视里也天天播,现在谁不认识你!”   蜘蛛恶狠狠的说:“你少废话,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来,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蜘蛛冷笑着说:“机会?我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机会可言?”   那人不紧不慢的说:“你放心,我没有恶意,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坐下来谈?”   蜘蛛犹豫了一下,举着枪推到门口,打开了灯。   站在蜘蛛面前的,是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生的皮肤白净,五官清秀,这倒是让蜘蛛没有想到。   那人在屋内四处看了看,最终啧啧有声:“啧啧,你过的太惨了,我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蜘蛛举起枪不耐烦的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再胡扯老子崩了你!”   年轻人说:“好,那咱们就说正事,你的事情我是清楚的,你在交易毒品的时候遇到了条子,是不是?”   蜘蛛没什么反应,默认了。   年轻人继续说:“跟你交易的人叫费才,他是个卧底,如果不是他,你也混不到现在这个地步,所以,你想杀了他,对不对?”   蜘蛛冷笑着说:“你只说对了一半,没错,我原先是想杀了费才,但是现在想想,也没什么用了,我想要的是钱!我之所以恨他,是因为他拿走了钱!”   年轻人哼了一声说:“蜘蛛,你怎么这么糊涂,那是警察的钱,是说拿就拿的吗?你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蜘蛛眼前一亮,不过很快他又将自己的兴奋隐藏了起来,年轻人却将蜘蛛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笑着说:“现在有个机会,既能让你得到钱,还能让你杀了费才以解心头之恨,你觉得怎么样?”   蜘蛛说:“你能给我多少钱?”   年轻人从兜里掏出烟点燃说:“很多,不过,我不只要费才一个人的命,我要的是很多人的命!”   蜘蛛一愣,说道:“很多人?”   年轻人笑着说:“怎么,怕了?蜘蛛,你现在已经是半个死人了,随时都有可能被警察抓起来,你现在杀一个和杀十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吗?”   蜘蛛不甘示弱的说:“那我就先杀了你!”   年轻人说:“杀了我,不仅你拿不到钱,你也活不过今晚!”   蜘蛛叹了口气说:“你让我杀谁?”   年轻人将一张纸递给蜘蛛,跟那张纸一起递过去的,还有一张银行卡。   “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定金,事成之后会给你剩下的五十万。”   蜘蛛冷笑着说:“一百万你就想买这么多条人命?”   年轻人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说道:“蜘蛛,你还有的选择吗?”   蜘蛛恶狠狠的举起枪对着年轻人说道:“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反正我也活够了!”   年轻人摊了摊手说:“蜘蛛,你杀了我有什么用,还是拿不到钱。”   蜘蛛颓然的放下手中的枪,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年轻人依旧笑着说:“你除了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蜘蛛说道:“你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   年轻人说:“纸上有,事成之后打纸上的电话,自然有人告诉你剩下的钱在哪儿!”   说完,年轻人不等蜘蛛再说什么,拉开房门,走了。   蜘蛛颓然的坐在床上,如果不是当初自己一时冲动,杀了老大张狗子,他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幅田地。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费才那个卧底,他现在早就拿着钱逍遥去了!   现在怎么办呢,拿着钱跑? 不行,那个年轻人知道自己是谁,甚至能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说明这个年轻人的能力不一般,自己如果跑了,他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不用他出手,他只要告诉警察,自己就玩儿完了,可是......  二狗子打开那张纸,纸上写着一个地址,还贴着几个人的照片,这些人里,除了费才,他一个也不认识。   这让蜘蛛有些疑惑,这人到底是哪条道儿上的? 如果说让他杀了费才,他是能够理解的,费才是卧底,很有可能坏过他的好事,可是他为什么要我杀其他人呢?   蜘蛛点了支烟,他不得不多想,这可是好几条人命,一旦失手,别说100万,现在手里这点钱他都花不着。   想到钱,蜘蛛看了一眼手中的银行卡,巧合的是,离他住的地方不远,有一个ATM机。   他穿上衣服,背上背包,出了门,他的身影在黑夜中略显佝偻。 他来到ATM机前,四处观望,见四周无人,将身上穿着的帽衫的宽大帽子罩在头上,将银行卡插进ATM机,输入了纸上的密码。   ATM机已经很老旧了,运行的十分缓慢,ATM机里的人口语音不断提示请稍等,系统正在处理。   蜘蛛烦躁的四下张望,他现在能少出门就少出门,生怕被人认出来。   终于,ATM机器上显示出了卡内的余额,正如那个年轻人所说的,卡里有五十万。   蜘蛛想了想,从卡里取了两万块前放进背包,拔出银行卡后,迅速的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东湖度假村篝火区内。   广场上的人已经逐渐减少,估计是熬不住袭来的困意,回客房休息了,不过,尽管如此,广场上还是有不少的人,他们依旧在不知疲倦的往嘴里灌着酒,不知疲倦的大声说笑,不知疲倦的用手抚摸着身边的男人或者是女人。   这时,主持人的声音突然传来:“各位还没有回去休息的朋友,你们,才是真正的战士!”   台下传来阵阵欢呼声,DJ也换了一首更加劲爆的音乐。   主持人说道:“现在,让我们来做个游戏好不好?”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声。   主持人说道:“如果刚刚大家都听了演唱会,是不是还处在兴奋中无法自拔?是不是觉得只听歌不过瘾?那我们来一场比赛怎么样,我知道,今天来到这里的,大多数都是说唱和摇滚的爱好者,咱们的观众中卧虎藏龙,说不准就有高手,那咱们就来一场battle,赢得人可以获得明天上午XTX演唱会第一排的两个名额!”   小真和面条儿同时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小真兴奋的说:“面条儿,是XTX,是XTX!”   面条儿也很兴奋,要知道,XTX的歌迷早就挤到前排了,准备在广场上待一宿就为了明天上午的演出,两个第一排的名额,这太珍贵了。   面条儿望着舞台下乌压压的人说:“唉,可是说唱什么的咱俩不懂呀,看来这个名额没咱俩份儿了。”   李百为听面条儿这么说,指了指白山道:“你俩不懂没关系,这儿不是有一个懂的吗?”   白山正搂着梦晴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腻歪的没完,根本就顾不上理别人。   何鹏流着哈喇子,看着梦晴,一个劲儿的咋舌:“啧啧啧,你说说,白山长成这副模样,怎么就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这太不科学了!”   吴天赋喝了口酒说:“怎么,羡慕嫉妒恨了?”   费才凑到李百为身边说:“李百为,白山会说唱?”   李百为张口吃下董秋放到嘴里的水果说:“是啊,他老是吹牛B,说自己说唱特NB,不过我没听他唱过。”   梦晴估计是嫌白山老是腻着她,有点儿烦了,他推开白山,指了指李百为说:“李百为他们说你呢,傻瓜!”   白山举起酒杯,和李百为与费才碰了一下说:“说我什么呢?”   小真突然谄媚的对白山说:“那个白山,哦不,白哥,我听李百为说你说唱很厉害,刚刚你没听见主持人说吗,一会儿要弄个比赛,赢得人可以获得两个明天XTX演唱会的第一排名额!”   白山摊摊手说:“可是我不太感兴趣呀,一会儿我就想回房间休息了!名额什么的让给别人就好了!”   小真着急的说:“可是我敢兴趣,白哥,你就看在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长时间的面子上答应我吧,再说了,你还是我们管家呢!”   梦晴疑惑的问:“什么管家?”   白山连忙解释道:“没事儿,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管家!”   梦晴笑着说:“你这模样不像管家,倒像是个屠夫!”   白山拍了梦晴的屁股一下,梦晴羞的脸一红,掐了白山一下说:“干什么呀,那么多人看着呢!”   何鹏苦着脸说:“虐死单身狗啊!”   面条儿也凑过来,一改往日对白山轻蔑的态度说:“这个白兄呀,虽然咱们平日在相处中有些不愉快的摩擦,不过,我相信您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劳驾您上去唱唱,万一成了呢?”   白山说:“可我现在没灵感怎么办?”   李百为捅了捅面条儿,又用下巴指了指酒瓶。 面条儿是多聪明的人,一下就明白了李百为的意思。   他举起酒杯说:“那咱等会儿再说,先喝酒!”   小真也将刚刚李百为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也举起酒杯说:“来白哥,咱喝酒!”   白山这人有个毛病,只要是喝酒,他就来者不拒,别管自己喝得过对方还是喝不过对方,他都来者不拒,就算是喝吐了,他吐完了也得扶着桌子接着喝。   李百为清楚白山这个毛病,这小子喝多了什么都敢干,你别说让他上台唱歌了,你让他抱着奥吧吗亲嘴儿他都敢。   梦晴也不傻,李百为的小动作她都看在了眼里,虽然心里不情愿让白山喝多了,但是她也很期待白山能上台。   于是,梦晴也鬼使神差的举起酒杯,并用眼神示意董秋。   董秋和梦晴是死党,她当然随着梦晴,于是,董秋也举起了酒杯。   白山见这么多人敬自己,心里也明白他们是想把自己灌多了,可是这么多人敬自己,自己不喝酒就太说不过去了。   白山就这样,被众人左一杯,右一杯的灌酒,中间还吐了一次。   终于,白山的眼前开始迷糊,闪烁的灯光和喧闹的声音让他的心里发烫,躁动的音乐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OK,DJ已经做好了准备,谁愿意第一个上来!”   台下传来一阵喧闹,一个反戴帽子的年轻人穿着肥大的T恤和短裤走上台,朝着台下的人挥着手。   台下传来一阵欢呼声,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已经有一位观众上台了,还有没有人愿意上来?如果没有人上来,那我只能遗憾的宣布,这两个名额是这个年轻人的了!”   小真和面条儿将期盼的眼神望向白山,白山晃晃悠悠的走到摊位前,要了瓶矿泉水,将水冲到自己的头上,他的头脑一时清醒了不少。   摊位的老板见白山这样,也敲着边骨:“哥们儿,上去干丫的!瞧丫那草行!”   白山往嘴里灌了几口水,走到梦晴面前,嘴里拌蒜,含糊不清的说:“你等着,我上去弄他!” 说完,白山脱下T恤,光着膀子上了台。   梦晴说:“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能行吗?”   白山说:“放心,只要一唱歌,就没事了!”   说着话白山大步向着舞台走去。   李百为等人紧跟其后,小真兴奋的握着拳头,在后面喊着:“白哥,加油,干他!”   白山推开台下的人,冲着台上喊:“我,我,我来!”   台上戴帽子的年轻人见白山这副模样,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他拿着话筒讥笑道:“哥们儿,喝多了吧,这是舞台,不是厕所!”   台下的人给白山让出了一条道,白山也上了舞台,他对着帽子男说:“这儿就是厕所,你确定你不是蛆?”   主持人这时说道:“好了,现在两个选手都已经上台了,DJ,准备好beats,两位,谁先来!”   白山撇了撇嘴,指了指帽子男说:“让他先来!”   主持人说:“好,现在计时间,一分钟,来吧!”   节奏响起,帽子男举着话筒随着音乐节奏摇摆着身体,开始唱。   “yao,yao,yao 你喝多了酒就别上台,你丫的样子惹人发笑,你的模样就像垃圾正在发酵发sao让人恶心发毛,像个傻吊请你赶紧吃药要不就找地儿撒尿。  别玷污这舞台因为我是无赖千万别再来,你还有胆子比赛。我真佩服你不要脸的精神,但是你越SB我就越兴奋,你的SB就是我的护盾,只要我站在这儿你就永远不能翻身。  劝你赶紧翻滚请别躲开车轮因为我是车神,怕你弄脏了我的车身因为我还要和大蜜车震喷出我的子孙就站在我对面,yao!”   主持人说:“OK,结束了吗,结束了,好!” 说完,主持人将对白山说:“准备好了吗?”   白山点了点头,主持人说:“好,准备好,一分钟,DJ放音乐!”   音乐声响起,台下的小真握紧拳头紧张的望着台下的白山。   梦晴兴奋的仰着脸看着白山,白山看了一眼台下的梦晴,冲她笑了笑,随后唱了起来,他用的是相当硬核的演唱方式,将自己的嗓音压低,声音却又极具穿透力。   “我脚踩着地面在地下历练,拳头硬到可以打碎地平线,我不在乎你对我说过什么,因为你满嘴喷粪全TM是废话,我看见你戴着一个帽子,但这并不代表你会玩儿HIPOP,你已经让我暴躁我让你听见我的咆哮,现在就排队去地府报道,不要在圣坛上成为笑料。我看到,一个年轻人思想贫贱,跟我说话的时候绞尽脑汁也找不到重点!我的头上大旗高悬,随风翻卷,替天行道,替天行道,替天行道!我说草,你说要,我说草,你说要,我说草,你说要,你的污言秽语喷了我一身我得赶紧去洗澡,给你丫留个悬念,mother FuC”   说完之后,白山朝着台下比出了中指。   “NB!NB!NB!” 台下的观众沸腾了,他们也纷纷冲着白山回敬中指。   主持人说:“好,支持这位戴帽子年轻人请让我听见你们的欢呼声!”   台下的观众反应并不激烈。   “好,支持这位光着膀子的观众让我听见你们欢呼声!” 台下传来阵阵巨大的欢呼声!   “那么,毫无疑问,赢得就是这位光膀子的兄弟!还有哪位观众要来挑战呢?” 主持人又问道。   台下没人应答,这时,有个人起哄道:“让他再唱一个!”   那人一起哄,台下的很多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再唱一个,再唱一个!”   主持人问白山:“可以吗?”   白山刚才是借着酒劲儿上了台,刚刚一折腾,出了很多汗,酒也醒了大半,他一看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心中突然有些发憷。   可是他人已经站在台上了,要是不答应的话,脸上就太挂不住了。   台下又传来阵阵的喧哗,观众们吵嚷着让白山再唱一个。   梦晴将双手笼在嘴旁边,冲着台上的白山喊道:“白山,再唱一个!”   何鹏兴奋的跟旁边的人吹牛:“看见没,台上这个是我哥们儿!”   吴天赋撇了撇嘴说:“你别逗了,人家跟你不是很熟。”   何鹏气急败坏的说:“你怎么老拆我台!”   费才身上有伤,被人群挤来挤去的很不舒服,他说:“你们玩儿啊,我找地方坐坐。”   何鹏说:“你去吧,别把伤口碰着了。”   台上的白山和DJ商量了一下,节奏声响起,白山拿着麦克风说:“下面我唱的这首歌是原来自己写的玩儿的,不是freestlye,下面我把这首歌送给大家!”   音乐响起,白山那低沉却有穿透性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黄飞鸿我不会武术,但是我的说唱能让你中毒。 我TM也玩儿民俗,最喜欢的乐队是二手玫瑰,因为他们太牛逼了谁也学不会。 何不,何不,潇洒走一回呀,哥们儿肯定让你不后悔因为不会后退也不会成为累赘都他妈闭嘴你们这帮下水到处抱大腿。 认识了谁谁谁呀成了谁的护法,钻进了谁的裤衩裤衩裤衩吃饱饭就赶紧滚蛋吧。   抱着伏特加身边飞过一群乌鸦,站在地铁站门口看着人群密密麻麻。 找不到家闭着眼摸瞎,互相欺诈计划戏耍绷不住就亮出利爪。 别害怕让你看看我手里的点儿三八 。   春眠不觉晓,佛山无影脚。 小妞儿对我笑我贴小广告,超薄bi yun tao问你要不要? 你说要 要 切克要我说那不是说唱你在开玩笑我给你最尖儿的东西让你一直咆哮远离喧嚣保持尖叫不要落跑用嘴就能给你高chao。   让我来满足你的需要只是价格有点儿高,酒喝多了有点儿飘力不从心会缩小。 我会努力听你说教然后对你说笑背后给你丫一刀让你滚出社会这个学校。   含进一片儿万艾可防止往外she,因为我的顾客特别多还需要特别多的快乐。 他们不需要我啰嗦,只需要我哆嗦。 我大声呐喊我的人格哪儿去了! 进酒店之前就tuo了,那个妇女目光入蛇,岁月多少蹉跎,红色钞票掩藏了她内心的罪恶,丰富了我的生活。   想 拿着AK47扫射senven 11的大门再泼满大粪,把我的照片儿贴在你家大门,告诉你们什么叫真的惹错人 ! the nigga with attitude NWA 可以冲出康普顿 走在街上我也可以拿着汤姆逊,但是有人会shoot me soon so fuC 那些人 我们永远不会伤害平民这是GANSTA的责任。 gansta gansta 就是干死他干死那些不作为的羔观和高管你们到底在搞卵,那么多人磕头如捣蒜! 你却说他们在捣乱我劝你滚蛋!   台下的人随着白山的节奏摇摆着身体,李百为等人当时的感觉就是,场面快要失控了!   白山唱完之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埋在心中的一些话终于吐了出来。 他冲台下比了比中指,随后将麦克风递给主持人,就要下台。   主持人拦住他,将两张金黄色的卡片递给他说:“这个就是明天演唱会第一排的名额,拿好了!哥们儿你NB!”   DJ也走过来和李百为击掌,并对李百为说:“哥们儿,我在铁血酒吧当DJ,哪儿的人我熟,随时来玩儿,你要有兴趣也可以来酒吧演出!” 说完,他和白山互换了手机号。   白山下台后,刚要跟梦晴说几句话,没想到却被台下的观众高高举起,几次抛向天空。 白山刚才喝了不少酒,被这么一折腾,差点儿吐出来。   他一个劲儿的求饶,人们才将他放到了地上。   梦晴激动的扑到白山怀里,白山小声在梦晴耳边问:“是不是诗了?”   梦晴红着脸打了白山一拳。   李百为笑呵呵的走过去拍了拍白山说:“太NB了!”   小真迫不及待的抢过白山手里金色的卡片,递给面条儿一张兴奋的对白山说:“白哥,谢谢你!”   白山摸着头说:“你别老白鸽白鸽的叫,我又不会飞,你还是叫我白山吧!”   老于赞赏的对白山说:“白山,你小子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呀。”   白山也跟老于打趣道:“那还不是您老栽培的好?”   何鹏凑过来说:“白山,你真NB!我都成了你粉丝了!”   白山说:“这是哪里话,什么粉丝,我是你兄弟,走,咱喝酒去!”   费才刚才被人群碰到了伤口,伤口又疼又痒,他找了个清净的地方点了根烟,吹着风,才觉得伤口处干爽了不少。   这时,他听见不远处的树林里隐约传来了阵阵惨叫声,听声音,好像是女人的!   -------------------------------------  你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也在看着你,你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深情的望着我,我说:“还TM不收藏吗?”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35章 轰天大趴(11)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费才顺着声音的方向悄悄的走了过去,远远的隐约看见三个人围着一个女人正在拳打脚踢。   费才没敢给吴广志打电话,而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报告了他看到的情况。   吴广志很快就回了信息:费才,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刚跟周队申请,回去洗了澡,我现在马上过去!   费才叹了口气,吴广志确实辛苦,这几天日夜都在车里蹲点儿,吃饭都没准点儿,更别提睡觉洗澡了。   费才给吴广志回了条短信,让他好好休息,就不要过来了,他自己可以解决。   这时,那个女人的惨叫声已经逐渐减弱,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传来:“你说不说!说不说!”   女人的哀嚎声响起:“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刚得手没多长时间,就被别人给摸走了!”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费才看着心里着急,再这么打下去,这个女人会被活活打死!   费才身上带着伤,就算他冲上去也是白给,他想了想,拨通了何鹏的电话。   何鹏喝酒正在兴头上,他搂着白山等人称兄道弟,还划起了拳,酒酣耳热之际,电话响起。 何鹏一边抱怨着这时候给他打电话坏了他的雅兴,一边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喂,谁呀。”   费才往远处走了几步,压低声音说道:“何鹏,有个女的在小树林被人打了,赶紧过来,出了大事就麻烦了。”   何鹏放下手机,将这一情况告诉了白山等人。   白山听后一拍桌子:“哪儿呢!走,看看去!”   去之前,白山还腆着脸叫了几个看起来很强壮的年轻人,这几个人很喜欢刚刚白山唱的歌,也乐意给他面子。   一行人吆五喝六的就往小树林冲,费才连忙迎上去带着大家赶了过去。   打人的三个男人听见吵嚷声都停下了手,他们看到一群人气势冲冲的向着他们走过来,先是一愣,随后便慌乱起来。   白山举着酒瓶子冲了过去,用酒瓶子点指三人:“干嘛呢?”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吭声。   白山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说:“我问你话呢,干嘛呢?”   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见有人来,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艰难的爬起,忍着身上的剧痛向着白山他们狂奔而来。   “喜哥,那娘们儿跑了,追不追?” 一个满脸横肉的高大男子问道。   那个被叫做喜哥的男子长得尖嘴猴腮,身形瘦削,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毒辣。   他没理会高大男子的话,径直向前走了两步,走到白山面前站住,对着白山冷冷的说:“朋友,这件事我还是劝你不要管!识相的话,就把那个女人交给我们!”   那女人一听瘦削男子这么说,吓的连忙抱头蹲着了人群最后方。   白山不屑的看着瘦削男子说:“看清楚状况,哥们儿人比你多,没听说过那句话吗,打架都是人多欺负人少,就你们三个SB,还威胁起我来了?是不是想挨揍?你要是想挨揍哥们儿现在就满足你的需求!”   瘦削男子恶狠狠的说:“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白山说:“你谁呀?哦,不好意思,我认出来了,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   白山的话把李百为等人弄糊涂了,白山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瘦削男子说:“认出来就好,把那个女人叫出来。”   白山下面说的话,却让瘦削男子差点坐地上。 白山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瘦削男子说:“大哥,我认出你了,你是我们家楼下卖煎饼的李老二,对不对?我老上你那儿买煎饼,你有时候心情好了还给我免费加个鸡蛋,李老二,是不是你!”   白山的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那几个年轻人起哄道:“哥们儿,NB!”   瘦削男子也是倒霉催的,对方这么多人,你就别耍横了,他倒好,被白山一羞辱,火冒三丈,冲着白山的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的白山眼冒金星,也打的白山怒火中烧。   白山想都没想,一酒瓶子就砸在了瘦削男子的脑袋上,他心里想,反正不管怎么打都有王制片那家伙给擦屁股,打一场架是打,打两场也是打!   瘦削男子身后的两个帮手见白山动了手,嗷嗷乱叫的冲了上来。 没等白山动手,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就叫骂着围了上去,几下就把那两人放倒,按在地上一顿收拾,打的那两个人哭爹喊娘,都没人声了。   “都住手!” 随着一声呵斥,一个人从树林里拐了出来,那人十分的强壮,身上的肌肉鼓起,身上的T恤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撑爆。   费才看到那人后大吃一惊,这个人他认识!   没错,这个人费才认识,他正是和蜘蛛一个团伙的家伙,这个人外号叫毒蛇!   费才和毒蛇交集不多,只在仅有的一次交易中见过这个人,这个人不仅是毒贩二狗子的亲信,还是他的保镖和头号打手。   据说这个毒蛇十分厉害,当年二狗子被人给围了,如果不是毒蛇拼命相救,二狗子估计早就命丧黄泉了,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二狗子逃过了一劫,却没逃出蜘蛛的毒手!   费才不敢和毒蛇正面对峙,如果被毒蛇认出来,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想到这儿,费才悄悄的后腿几步,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人群中。   毒蛇不傻,这度假村里这么多人,打起来把保安招来事情就麻烦了。   他上前拱了拱手说:“不好意思,我这三个兄弟喝多了酒,一时冲动,我们这就走!” 说完,他注视了李百为等人好一阵,拉起地上躺着的三个人,转身就走。   白山还要追,被老于一把拉住:“行了白山,这几个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别招惹他们了,人救出来就好!”   这时,小真突然跳着脚说:“我草,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我的手机!”   小真刚才只顾着看热闹,并没有注意这个女人,就在刚才,他觉得这个女人瞅着眼熟,多打量了几眼,这一打量不要紧,这个女人就是和自己搭讪的小美,而自己的手机,就是小美离开的时候丢的。   那几个年轻人听小真说这女人是小偷,懊悔不已,都说刚才还不如不救她,让人打死算了。   老于走到女人身边,问道:“他们为什么打你?”   女人蹲在地上默不作声。   小真生气的说:“我手机呢?把我手机还给我!”   女人抽泣着说:“你的手机被人偷走了!”   小真气的鼻子都歪了:“我知道我的手机被偷走了,不就是你偷的吗?”   “不是,我偷了你的手机之后,又有人把你的手机从我身上偷走了!”   面条儿突然笑了:“你这明显是学艺不精呀!”   老于又问了一遍:“他们为什么打你?”   女人听老于又问她这个问题,又沉默了。   董秋生气的说:“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好心帮了你,问你个问题你都不回答,要不是我们救你,你早就被他们打死了。”   梦晴也说:“就是,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干什么不好,偏要去偷东西!”   那女人恐惧的抬起头,身体微微颤抖,她似乎是在努力组织着语言。   “我,我真的不太知道,他们说看见我偷了手机,管我要,我说没有,然后他们就打我,还问我看没看手机里的内容,我,我真的没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孩儿说到这儿,又想起刚刚挨的那顿打,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手机里的内容?” 老于将目光移向小真说:“小真,你手机里有什么?”   小真有些含糊的说:“没,没什么呀!” 说着,他用眼睛看了看那几个年轻人。   老于太了解小真了,知道可能是这几个年轻人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他将那几个年轻人打发走,盯着小真说:“说吧,手机里有什么?”   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小真突然哭了起来。   小真一哭,反倒让老于手忙脚乱。   众人连忙上前安慰小真,梦晴埋怨道:“老于,你真是的,他还是个孩子!”   “什么孩子,都快成年了!小真,不要哭了,你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   小真擦了把眼泪说:“我,我QQ里有一段聊天记录,是我和一个女书友的,我把咱们的事儿告诉他了!”   小真的话一出口,李百为等人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变,老于的身体突然僵直,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梦晴和董秋疑惑的问道:“什么事儿呀?”   李百为说:“梦晴,没事儿,小真说的是他们家的家事!”   董秋书说:“李百为,你别撒谎了!”   李百为眼瞅着瞒不住了,可是又不能说,急得他抓耳挠腮。   “李百为,你们是不是在一起干什么非法的事情了?” 董秋指着李百为生气的说。   “我,我们没有,这,这!”   老于苦笑着摆摆手说:“事已至此,也没必要瞒了,董秋和梦晴也不是外人,李百为,你,你告诉他们吧!”   李百为难为情的看了看费才三人,这三个人再怎么说也算是外人,这件事不能告诉他们。   费才当然知道是什么事,他知趣的拉着何鹏和吴天赋走了。   何鹏一个劲儿的问:“费才,你拉我们走干什么,我还想听听是什么事儿呢!”   吴天赋说:“何鹏,你脑子里装的是炒肝儿吗?人家明摆着不愿意让咱们知道!”   何鹏脸上有些挂不住,他脸涨得通红说:“刚才喝酒的时候还称兄道弟的!”   费才连忙打圆场:“说不准是人家的家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有隐私,人家不愿意跟咱们说,咱们偏要听,那就太不懂事了!”   费才好说歹说,何鹏的火气才被压了下去。   那个女贼不知什么时候跑没影了,大家也没心情管她,他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真。   小真将他和小萱聊天的事情告诉了众人,老于听后捶胸顿足。   小真委屈的说:“其实我也是想找人帮咱们,那天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面条儿说道:“老于,我觉得事情并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偷小真手机的女人对此事并不知情,刚刚那几个人也没从这女的嘴里问出什么。”   元朗说道:“可是,他们为什么偏要拿小真的手机呢?”   面条儿说:“他们应该是知道了一些风声,来这儿探查,碰巧看到女贼偷了小真的手机,就想把手机抢来,看看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老于说:“但是他们肯定盯上我们了!”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36章 轰天大趴(12)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李百为说道:“你们说的都只是推测,有没有可能他们就是直接奔着我们来的?你们也看到刚才他们对那个女人的行为了,这帮人不好惹,我觉得我们现在有危险!”   梦晴着急的问:“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当李百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梦晴讲了一遍后,梦晴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她紧紧握着董秋的手,眼泪都快出来了。   董秋倒是比较冷静,她安慰着梦晴:“梦晴,没事啊,我们想办法。”   随后,董秋又说道:“你们说,这一切都是世峰集团逼着你们干的?”   “我们也只是根据目前有的线索进行推测,事情究竟怎么回事我们也不太清楚。” 面条儿说道。   董秋沉思片刻说:“这个世峰集团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我父亲与世峰集团也有些生意来往。我父亲跟我念叨过,说是世峰集团还是很不错的,做事情也很讲信用,没有太多的负面消息。”   面条儿说:“这些可能都是表面,没有人会光天化日的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山说道:“要不然,咱们把这情况跟王制片说说?再怎么说咱们给他干活儿,他们至少得保障咱们的人身安全。”   老于说道:“不行,王制片跟世峰集团是一伙儿的,如果我们把这个情况告诉他,他不仅不会帮我们,很有可能还会害我们!”   白山说:“怕个卵,度假村里住着这么多人,还有保安,亮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大家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小心行事。” 面条儿说道。   费才借口上厕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掏出手机。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毒蛇会出现在度假村内。   一个是毒贩的打手,一个是国内知名的大集团,他们之间怎么会扯上关系? 毒蛇到底要干什么? 毒蛇是怎么知道李百为他们的事情的?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在费才的脑中纠缠,他给吴广志拨通了电话。   吴广志在家洗了澡,在妻子横眉冷目和各种埋怨声中出了家门,他何尝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好好享受家庭生活,可是,这就是他的职业,而他,也必须坚守自己的岗位。   吴广志的车停在东湖度假村对面的一家大排档前。   各种肉串在火苗的舔舐下散发住阵阵诱人的香气,腰子被烤的滋滋冒油,金黄的油脂滴落在炭火中,劈啪作响。   冰凉的啤酒遇到高温的空气渗出滴滴汗珠,顺着绿色的玻璃瓶滑落到桌子上,在桌子上形成一滩滩的积水。   食客们大声说笑着将又麻又辣的田螺吸进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吴广志已经一天都没正经吃饭了,回家洗澡的时候老婆嫌他不着家,连碗面条儿都没给他煮。 吴广志对自己的妻子心存愧疚,自然不敢造次,只能陪着笑脸毕恭毕敬的退出房门。   男人的苦谁又知道,男人当了警察的苦谁又能体会呢?   吴广志从车窗探出头,往着那一炉炭火舔着嘴唇。   老板见吴广志这样,笑着说:“哥们儿,吃串?来来来,还有张大桌儿呢!”   吴广志本来不想下车的,吃串儿就得喝啤酒,自己正在执行任务,按理说不应该吃,可是费才刚刚给自己发了短信,说要请自己撸串,还说今天晚上没什么情况。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吴广志这样想着,他将车熄了火,找了张干净桌子坐下。   摊主殷勤的地上菜单,吴广志表示不着急,他还要等个人。   一支烟的功夫,费才晃晃悠悠的走到桌前面,他将一盒雪茄烟扔到桌子上。   吴广志拿起烟看了看,说道:“怎么茬儿?发了?”   费才笑着说:“发个狗屁,我承了人家的光,弄了张会员卡,正巧篝火区有家店卖这雪茄,我就给你弄了一包。”   吴广志抽出一只雪茄,点燃后往肺里吸了一口,随后涨红了脸,剧烈的咳嗽了几下后骂道:“草,忘了这玩意儿不能过肺了。”   吴广志努力的吸了几口气,肺部还是隐隐作痛,他将烟叼在嘴上,把菜单递给费才说:“看看吃什么?”   费才没看菜单,把服务员招呼过来说:“给我来四个大腰子,二十肉筋,二十肉串,五个烤大蒜,五个烤韭菜,两个烤辣椒,哦对了,加两个羊排!一打儿啤酒!不够再要!”   吴广志连忙说:“费才,酒要的太多了,还有任务呢!”   费才说道:“狗屁TMD任务,我正要跟你说呢!”   费才也从桌上的烟盒里拿了一只雪茄,雪茄的香气弥漫在口腔当中。   “我跟你说,哥们儿这些年也算出生入死了,对吧,听了周队的话,哥们儿接了这活儿,本来想着,把这票干完了就跟周队申请,看看能不能退了,当然了,光荣退休咱不敢说,至少可以踏踏实实当个普通老百姓。我觉着,我应该有这个资本跟周队谈,吴广志,你说是不是?”   “费才,说实话,你有这个资本,这些年你刀头舔血,也算是为国家,为人民做过贡献了,我觉得周队,哦不,局长都会批准的!”   “没错,可是老吴,现在没戏了!我刚接这个任务的时候,还老觉着周队是小题大做,什么洗黑钱,什么大案子,无非是周队这个老滑头想立功!”   吴广志推了推费才说:“你小点儿声!”   大排档的音响里正以超大分贝放着《套马杆》,费才笑着说:“看给你紧张的,音乐声大还是我说话声大?”   说着,费才站起身冲着老板喊道:“老板,给咱放个更带劲的!”   老板笑眯眯的说:“您等着,下一首是《倍儿爽!》”   费才得意的对吴广志书说:“瞧见没?”   吴广志苦笑着摇摇头,这时,费才叫的东西已经端了上来。   吴广志的眼睛放着绿光,他伸手抄起一个大腰子,也顾不得烫,三口两口就进了肚,又连忙举起冰啤酒,狠狠的灌了两口,他舒服的打了个嗝儿。   费才不知怎么的,看到吴广志这样,竟然隐隐有些心疼。   老吴工作了这么多年,住的还是单位分的两居室,也就六十平米。 他妻子没有工作,孩子又要高考,正是吃紧的时候,请家教补习的钱给了老吴莫大的压力。 这也是为什么老吴拼命工作的原因。   费才有时候看到老吴的现状,就会不由得想起自己,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会不会像老吴一样,他有时会心生恐惧,他害怕,他害怕过那样的生活。   他不敢交女朋友,交了女朋友,就多了一份责任,更重要的是,就多了一份花销。   费才举起酒杯对吴广志说:“老吴,你慢点儿吃,不够咱再要,喝口酒,顺顺!”   吴广志嘴里塞着肉串,含糊的和费才碰了杯。   音乐声伴随着碰杯声响着:“魂是那么脱缰,神是那么放。情是那么荡漾,心是那么浪,化作一道光芒,闪瞎所有伤。看什么都痛快,今儿我就是爽!”   吴广志喝了酒,对费才说:“费才,你别光抱怨,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费才一听吴广志这么说,顿时来了气,他将酒杯重重的蹲在桌上书说:“老吴,毒蛇今天出现了!”   老吴正将肉串往嘴里塞,听费才么说,生生的将塞进嘴里的肉串又拿了出来:“你说什么?”   “毒蛇出现了!我亲眼看见的,绝对没有错!” 费才将刚刚发生过的事情给吴广志讲了一遍。   吴广志听完后皱着眉头说:“你的意思是,毒蛇也盯上了这帮作家?”   费才点点头说:“这就是为什么我烦的原因,事情越来越复杂,我现在一点头绪也找不出来。”   吴广志举着啤酒杯,陷入了沉思。   李百为很慌张,这是唯一能够形容他现在状态的词。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每天暗无天日的混日子,和三五好友胡吃海塞,最后无疾而终或是得了绝症半路撒手人寰。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却陷入了一场不知所谓争斗中。 他感到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充斥着危险。   其余人也都沉默着,尽管音乐一直在响着,人们依旧在疯狂着,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快乐。 在这炎炎的夏日,他们感到的却是一种无以名状的冰冷。   一些没有订到房间的游客纷纷去不远的商店购买帐篷,准备在篝火区的广场上扎下根,狂欢至趴体结束。   李百为看着人们闹哄哄的研究着手中的帐篷,听着他们的说笑声尖叫声和咒骂声,他很羡慕这些人。 因为至少这些人是自由的,尽管他们也会被各种各样的苦恼所包围,但是至少,他们是自由的。   小真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他拉着老于去了商店。   何鹏对于李百为等人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搞不清楚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他们怎么现在却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吴天赋拦住想要去找白山继续喝酒打探消息的何鹏:“何鹏,人家的事情你少打听,打听了你能帮上忙吗?”   何鹏悻悻的坐了下来,可是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李百为他们,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特别是像何鹏这种最喜八卦的人。   元朗的脑袋昏沉沉的,可是他还是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灌着酒,他只想赶紧拿了钱走人,再也不踏入东湖度假村一步。 原来他受到过的那些挫折与现在的事情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他甚至觉得,广告公司里迫害他的那些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恶,他们所做的事情在现在看来,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   你总是觉得现实残酷,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更残酷的事情。 元朗悲观得想着。   李百为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紧张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此时的他就是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令他战栗不已。   电话是老于打来的,李百为长出了一口气,接起电话。   老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李百为,赶紧带着白山他们滚过来,吗的,这么多帐篷,想累死我?”   李百为听老于这么说,心里放松了不少,他留下元朗保护梦晴和董秋,带着白山和面条儿去了商店。   董秋见元朗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说道:“元朗,别这样,遇到危险咱们可以报警呀,警察会来保护我们的!”   梦晴也说:“就是,现在是法制社会,谅他们也不敢拿我们怎样!”   元朗说道:“天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警察总不能24小时的保护我们吧,我们又不是哪个国家的元首。”   “好啦,遇到事情我们想办法就是了,你看,我们两个女生都比你们这帮大男人要冷静,你要是再这样,我可瞧不起你了!” 梦晴说道。   的确,梦晴可董秋的表现要比男人们镇定的多,元朗突然想起他和白山讨论过的女人比男人进化程度要高的问题,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就是嘛,这样才像话!” 董秋笑着说。   “元朗,别坐着了,赶紧过来帮忙。” 老于吆喝道。   元朗接过帐篷有些不解的问:“咱们不是有房间吗?买帐篷干什么?”   面条儿拆开帐篷的包装,对元朗说:“元朗,你丫这智商该充电了。如果那些人盯上我们了,说不准他们就知道我们住在哪间房,这广场上人多,当然是住在广场上最安全!”   老于买回来的是液压速开帐篷,这种帐篷很好搭建。 他们给床垫充上气,放进帐篷中。 床垫躺上去很舒服,可谁也没有心情睡觉。   白山实在忍受不了现在的气氛,他站起身大声说道:“如果我知道自己明天就要死了,那今天我就先狂欢至死!”   白山的话赢来了不少人的赞同,人们举着酒瓶向白山示意。   李百为也站起身说:“没错,击败我们的不是敌人,而是我们自己,我们不能给自己画上历史句号,我们要相信,生活永远都是逗号!”   元朗也说道:“没错,吃着火锅泡着澡,舒服一秒是一秒!”   面条儿高举酒瓶喊道:“狂欢至死!”   众人纷纷举起酒瓶喊道:“狂欢至死!!!”   他们的行为也感动了更多的人,很多人也跟着他们一起举起酒瓶,高喊着:“狂欢至死!”   原先的那个DJ已经回去休息了,一个新的DJ上了舞台,他挑选的音乐节奏更强,更加狂躁。 一些原本钻进帐篷准备睡觉的人听见这样的音乐,又都纷纷钻出帐篷,重新加入到新一轮的狂欢中。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37章 轰天大趴(结束)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原先的那个DJ已经回去休息了,一个新的DJ上了舞台,他挑选的音乐节奏更强,更加狂躁。 一些原本钻进帐篷准备睡觉的人听见这样的音乐,又都纷纷钻出帐篷,重新加入到新一轮的狂欢中。   何鹏摸着后脑勺疑惑的看着李百为他们,他猜想这些人是不是精神上不太正常,刚刚还垂头丧气,好像世界末日降临,现在又都精神百倍,高喊口号,他决定,还是不要和这些人走的太近的好。   “对了,吴天赋,费才去哪儿了?” 何鹏发现,借口去厕所的费才已经好长时间没回来了。   吴天赋没搭理何鹏,他的眼睛正盯在一个身材劲爆的啤酒妹身上,流着哈喇子。   何鹏见吴天赋这幅模样,讥笑道:“怎么?看上人家了?这些妞儿可不好泡!”   吴天赋说:“是呀,咱们的卡只能拿酒,又不能当钱用。” 说到这儿,吴天赋突然一顿,随后将目光移到那个装满洋酒的旅行包上。   何鹏窜过去一包将旅行包搂在怀里,警惕的看着吴天赋。   吴天赋奸笑着说:“何鹏,别这样,你想不想泡妞?”   何鹏依然警惕的盯着吴天赋,不过当他听见泡妞的时候,眼神中还是流露出强烈的渴望。   吴天赋笑眯眯的说:“这就对了嘛,我们想泡妞,可是手里没钱,你说怎么办?”   何鹏说:“那就不泡了!”   吴天赋说:“无知的人类呀,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自己怀里抱着的财富吗?”   何鹏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旅行袋说:“你什么意思?”   吴天赋凑到何鹏耳边,嘀咕了一阵。 何鹏的表情由警惕到放松最后露出和吴天赋一样猥琐的笑容来。   吴广志吸溜着手中的田螺,听着费才没完没了的抱怨。   他将吃完的田螺壳扔到桌上,用餐巾纸擦了擦油乎乎的手说:“费才,我觉得咱们还是应当及时将情况汇报给周队。”   费才看了一眼表说,现在太晚了,你不是说周队为了蜘蛛的案子都两天两夜没睡觉了吗? 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   吴广志摇摇头说:“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他,这样才知道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我们总不能擅自行动吧? ”   说完,吴广志拨通了周红兵的电话。   电话接通,周红兵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 ”   吴广志迫不及待的将刚从费才这里得知的情报告诉了周红兵。   周红兵听了吴广志的汇报,困意全无,他从床上弹起,对着电话大声说:“你说什么? ”   周红兵的妻子正在客厅看电视,听见卧室里有动静,连忙推开门询问。   周红兵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让妻子把门关上。   他走到窗台前,点了支烟,说道:“老吴,你一定要给我盯死了! 对了,先把你的枪给费才用,千万不能让那些作家有危险。 还有,你不是说费才的通讯设备坏了吗,明天来局里领一套新的给他! 记住,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能出一点纰漏! ”   挂断电话后,周红兵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先是自己白天被人跟踪,现在又有人盯上了那群作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跟踪自己的人有什么目的? 盯上那群作家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看来自己当初的设想没有错,这不是一个小案子。 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局长明显是在躲避这个案子,每当自己向他提起这个案子的时候,局长都会勃然大怒,要不是就是顾左右而言他,难道,局长也被人收买了?   周红兵想到这儿,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冷,如果真像他想的这样,那他岂不是每天都工作在一片黑暗之下吗?   周红兵隐约觉得,有大事将要发生.  费才举起手中的酒杯,被吴广志拦下:“咱俩都别喝了,以任务为重,吃的也差不多了,走吧! ”   费才放下酒杯,却没有挪窝。   吴广志问道:“怎么不走? ”   费才神秘的对吴广志说:“我没带钱! ”   吴广志一声叹息,这个费才太不要脸了,口口声声的请自己吃饭,感情是他请客,自己买单。   在车内,吴广志将自己的手枪递给了费才。   费才不解的问:“给我枪干什么? ”   “这是周队的意思,你拿好了,防止突发情况。 你赶紧回去吧,有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明天我领新的通话设备给你。 ”   费才拉开车门,和吴广志挥手告别,走进了东湖度假村。   费才回到篝火区内,却没看到吴天赋跟何鹏,广场内的人们仍然在狂欢,他看到了那群作家,他凑过去打了声招呼:“还喝着呢? ”   老于不咸不淡的说:“一起喝点儿? ”   费才知道,肯定是刚才毒蛇那伙人的出现让他们对外人有了戒心,他在心里将毒蛇痛骂了千万遍,可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真腆着脸和他们一起喝。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就这么被毒蛇给毁了,费才心里着急,脸上却又不能表露出来,他只得装作喝多的样子说:“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就该酒精中毒了! ”   不管这些作家对自己的态度怎么样,只要自己能够暗中保护他们就可以了,这些人只不过是自己的任务目标而已。   费才这样宽慰着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暗中观察着作家们。   何鹏拎着黑色旅行袋,贼头贼脑的在人群中穿梭,吴天赋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一群年轻人刚刚喝完一瓶酒,正在争论着下一瓶该谁去买。   几个人争论的面红耳赤,最后决定猜拳,不幸的是,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输了,他懊恼的抱怨着:“娘的,这儿的酒真贵! ”   何鹏凑过去拍了拍黄毛的肩膀问:“哥们儿,要酒吗? ”   黄毛显然没弄明白何鹏是干嘛的,他警惕的看着何鹏说:“什么酒? 不要! ”   何鹏将旅行袋打开一条缝让年轻人看,年轻人往旅行袋里疑惑的看了看,对何鹏说:“酒不都在柜台卖吗? ”   何鹏神神秘秘的说:“我有特殊渠道,这酒保真,六百五一瓶,怎么样? ”   年轻人一听何鹏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他说:“你这是真的吗? 比柜台卖的便宜一半儿呢。 ”   何鹏拍着胸脯说:“你放心,绝对是真的,我要说假话出门就让车撞死! ”   年轻人见何鹏发了毒誓,又让何鹏拿出一瓶来仔细的看了看,跟他在摊位买的没什么区别,于是说:“看着像真的,你可别骗我,骗我我饶不了你! ”   “怎么会呢大哥,绝对保真。 ” 何鹏又拍了拍满是肥肉的胸脯。   年轻人说:“你可别蒙我啊,行,给我来一瓶! ” 年轻人爽快的掏出皮夹,给了何鹏钱。   年轻人拿了酒回去继续跟朋友喝起来,何鹏继续在场子里乱窜。   吴天赋跟在他身后一个劲儿的咋舌,这个何鹏还真有做买卖的天赋,干个看湖的保安,真是浪费人才了。   不大一会儿,何鹏包里的酒就见了底儿,两个人兴高采烈的躲到清净的地方盘了盘帐,现金收益五千块,网上支付的收益大概在四千块左右,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两个人就挣了奖金一万块钱。   何鹏不满足,还想去摊位上拿酒然后继续卖,吴天赋拦住他说:“别太贪心,还有明天呢。 ”   何鹏想了想吴天赋说的有道理,就笑呵呵的对吴天赋说:“对,还有明天呢,走,咱俩找姑娘去! ”   几个啤酒妹穿梭在人群中向人们卖着啤酒,可是人们似乎更重要劲儿大的洋酒,对于啤酒兴趣不打,都是买几瓶用来漱口使。   她们聚在一起抱怨着:“真是的,一晚上也没卖出几瓶,累的半死! ”   一个啤酒妹打着哈气说:“钱是越来越难挣了。 ”   何鹏凑到姑娘们身前说:“姑娘们,我买你们的酒,你们跟着我喝点儿怎么样? ”   几个姑娘转过头,将目光移到何鹏身上。   一个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何鹏,见何鹏长的又胖又矮,身上的衣服也很普通,语气中带着一丝鄙夷说:“你能买多少? ”   何鹏掏出一叠儿钞票晃了晃说:“我能买不少呢。 ”   几个姑娘看见何鹏手里的钱,脸上的神情一变,都笑着围了上来说:“那行,我们陪你们喝点儿。 ”   篝火依然旺盛的燃烧着,吴天赋跟何鹏手里拿着啤酒,搂着身边的啤酒妹。   吴天赋醉眼朦胧的看着跳动着的巨大火苗跟身边的姑娘说:“知,知道吗,哲,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只存在一种基本的实在,那就是火,这,这哥们儿是个泛神论者,知道什么是泛神论吗,泛神论就是,就是只有一个神,火神! ”   啤酒妹听得都快睡着了,如果不是刚才何鹏塞给她的一千块钱,估计她早就起身走了。   吴天赋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过头,费才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费才,你来了? 一,一起喝点儿? ”   费才摇摇头说:“我喝不动了,累了就回去睡觉吧。 ”   何鹏的手不老实的在姑娘的后背摸着,他对费才说:“刚才你干嘛去了,半天也不回来? ”   费才打着马虎眼:“哦,刚才我觉得这里太吵了,出去溜达了一圈儿。 ”   周红兵醒了过来,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过去的同学去看一场什么演出,可是鞋子总是不合脚,他的书包里背了好几双鞋子,他挨个拿出来试,可要不就是太小,要不就是太大,要不就是两只都合适,但是却不是一双鞋,急的周红兵抓耳挠腮。   他的同学还在一旁不听的催促他快点儿,说地铁就要来了。   周红兵无奈,只得穿着那双两只不一样的鞋别扭的走着,这两只鞋一只舒服,一只不舒服,他走起来忽上忽下,就这么颠着颠着,地铁突然来了。   同学见他走的慢,也不等他,上了地铁,地铁门关上,呼啸着开远了。   周红兵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弯下腰找鞋,当他看到那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皮鞋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手机铃声一遍遍枯燥的响着,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陈鹏飞。   陈鹏飞是继吴广志和费才之后,周红兵最看好的人。 陈鹏飞这人善恶分明,嫉恶如仇,工作起来也是不辞劳苦,十分的认真,所以,周红兵对陈鹏飞也是重点栽培,有了大案子也都让陈鹏飞去调查,以此锻炼陈鹏飞的能力。   陈鹏飞的声音铿锵有力,他说道:“报告周队,泥湾路附近的一条小巷内发现一具死尸! ”   周红兵连忙说:“等着,我马上过去! ”   妻子见周红兵匆匆忙忙的穿衣服问:“又有任务? ”   周红兵点点头说:“我先走了,你再睡会儿吧。 ”   说完,他冲出房门。   周红兵没有开车回家,他只好打车前往案发现场,等他到的时候,案发现场已经是警灯闪烁。   一名警察拦住了出租车说道:“这里是案发现场,请改道绕行! ”   周红兵下车后出示了证件,那人连忙向周红兵敬了个礼。   陈鹏飞见周红兵来了,快步走上前去。   周红兵急切的问:“什么情况? ”   陈鹏飞说:“尸体是在附近的小巷内发现的,死因是颈椎断裂。 法医初步确认死亡时间在72小时左右,具体的死亡时间还要进一步确认。 ”   周红兵说:“走,去现场。 ”   ---------------------------------------  轰天大趴的章节到此就结束了,后面的剧情将更加刺激和跌宕起伏,流水还在拼命存稿中,打赏满1000加更一章,决不让您白费逐浪币,后面的故事,更加劲爆!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38章 抛尸现场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现场所在的地方是泥湾路附近的一条小巷的垃圾堆内,泥湾路是个有些特殊的地方,它的一侧是高楼大厦林立的现代化都市,而另一侧,则是破败不堪的老旧平房区。   泥湾路地处市中心,所以这里算的上是寸土寸金,但是老旧平房区的面积太大,少有开放商能吃的下这片地,并且,平房区紧挨着地上快轨,噪音太大,所以土地的利用价值并不高,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的原因。   周红兵撩起盖着尸体的白布单,尸体已经有些腐烂,面部肿胀,脸色黑青。 他的脖子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绝望中带着不甘,嘴角向外渗着鲜血。 尸体的身上穿着一套灰色西装,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鞋,皮鞋看起来很干净,应该是刚买来不久。   “目击者在哪儿?” 周红兵问道。   陈鹏飞将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头儿带了过来,那老头儿还没有从恐惧中恢复过来,他哆哆嗦嗦的瞪着浑浊的双眼打量着周围的人。   “老人家,是您发现的尸体吗?” 周红兵轻声问道。   老头儿满是污泥的手使劲的握了握手中的蛇皮袋,手上的皱纹随着肌肉的运动一松一弛,蛇皮袋发单调而琐碎的声响,他的脚不安的搓动着地面,脚上的布鞋已经开了口,露出脏兮兮的脚趾头。   “老人家,您别紧张,我们就是跟您了解一点儿情况。” 陈鹏飞在一旁说道。   周红兵递给老头儿一支烟,给他点燃,老头儿迫不及待的吸了几口,又盯着周红兵手里的烟盒。   周红兵笑着将香烟递给老头儿,老头儿起先不敢接,周红兵说:“您拿着抽。”   老头儿迅速的将烟揣进怀里,张开嘴,漏出一嘴又黑又黄的牙说:“我就住在这儿,搭了个窝棚,每天靠捡废品生活,就在刚才,我经过这条小巷的时候,发现小巷的垃圾堆上有好几个大纸箱子,我还挺高兴,因为这里有不少家都跟我一样是捡废品的,他们都没发现。那纸箱子都很大,都是那种包彩电冰箱的,能卖点儿钱。我就上去拿那些箱子,没想到,没想到箱子地下躺着一个死人!” 说到这儿,老人又开始哆嗦。   又一辆车在周红兵身旁停了下来,朱铁生走下车。   周红兵连忙迎了上去,尽管他现在打心眼儿里讨厌朱铁生,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的领导。   朱铁生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着周红兵咆哮:“周红兵呀周红兵,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大白天的拿着手枪威胁百姓?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要不是我给你把这件事情压着,估计你现在正跟那些你抓过的犯人一起啃窝头呢!”   周红兵听了朱铁生的话后脑袋嗡的一声响,怕什么来什么。   其实昨天他掏出手枪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些后悔了,可是开工没有回头箭,总不能掏出枪之后,对准了人家,再像没事人一样的揣回去再跟人家挥挥手说慢走。   对于一个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精神濒临崩溃并且还被跟踪了的人来说,周红兵觉着自己已经很克制了。   不过,他也知道,他那样的行为确实过火了,当时至少有三名目击证人看见自己手中持枪了,他就是再怎么争辩也不能改变事实,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朱铁生显然余怒未消,他指着周红兵的鼻子说:“周红兵,老子告诉你,你给我安分点儿,别给我一天天整那些没用的,你他娘的知道个狗臭屁!”   朱铁生的话旁人当然听不懂,可是周红兵听懂了,朱铁生说的是那群作家摊上的事情。   周红兵不知道为什么朱铁生要这么说,他当然也不会问,问了他就真成了狗臭屁了。   朱铁生掏出烟点燃,夹着香烟的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用力按压了两下太阳穴说:“那辆黑色轿车的车头受损,一会儿我把车主电话给你,你跟人家商量赔偿的事情吧。”   周红兵说道:“局长,您放心,我会赔偿他的。”   朱铁生将没抽完的大半截香烟扔到地上踩灭说:“废话,你不陪还要我陪?你到时候态度给我端正点儿,别总是端着一副刑警队长的臭架子,老子这个局长和人家车主说话的时候都低三下四的,吗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身为人民公仆,你不好好为人民服务,倒拿起人民的武器对抗人民,我最后告诉你一遍,干的了就干,干不了就滚蛋,咱这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当队长的,听明白了吗?”   朱铁生的一通训斥让周红兵的脸滚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一顿臭骂,他的脸算是丢尽了。   周红兵只好安慰自己,今儿就当把脸扔地上踩了几脚又往上面啐了口痰,这脸他不要了!   朱铁生总算是骂够了,他的语气也有所缓和,但还是沉着一张脸说:“这案子什么情况?”   周红兵连忙说:“早上八点半,这位老人拾荒的时候发现了一堆纸壳,他去拿纸壳的时候发现了尸体。”   朱铁生走到放置着尸体的单架前,看了看尸体说:“死几天了?”   周红兵连忙说:“法医初步诊断,大概死了三天,死因是颈椎断裂,应该是被人扭断了脖子。”   朱铁生皱着眉头说:“扭断脖子?我靠,这凶手是练家子?”   周红兵说:“很有可能,具体的结果还要等法医的详细尸检报告。  朱铁生说:“那好,你们抓紧时间做现场勘查,我还得去开个会,明天早上给我做一个详细的报告!对了,蜘蛛的案子上头十分重视,你也知道,已经下了死命令,十五天之内必须破案!”说完之后,朱铁生坐上车,汽车发动,扬长而去。  周红兵长出了一口气,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解朱铁生了,毕竟自己跟了他好几年,这个刑警队长也是朱铁生给他提拔上来的,朱铁生的为人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要提起那些作家的事情,朱铁生的态度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想这么多了,当务之急是调查眼前的案子。  对了,还有蜘蛛,还有蜘蛛的案子。  他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是这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过而过,再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了。  周红兵恨不能自己长出三头六臂,他实在是忙不过来了,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要停止运转了。  那个拾荒的老者凑上来说:“我能走了吗?”  周红兵说:“老人家,恐怕你还需要等一会儿,一会儿我们可能要去您的住处看看!”  拾荒的老者一定有些慌张:“怎么还都去我住的地方?我不是坏人!”  周红兵笑着说:“我当然也不希望您是坏人,但是该走的程序我们还是要走,毕竟您是报案人,也有义务接受我们警方的调查。”  拾荒的老人说:“那好吧,你们调查吧,我先去那边的树荫下坐会儿,行吧?”  周红兵说:“行,鹏飞,你找个人陪老人家待会儿。”  拾荒的老人有些生气:“我有没干坏事,你们还找人看着我,怕我跑了?”  陈鹏飞说:“大爷,这都是例行公事。”  拾荒的老人在一名民警的陪同下坐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下,抽着周红兵给他的烟。  周红兵对陈鹏飞说:“鹏飞,走,我们去现场看看。”  周红兵走到垃圾堆前,苍蝇嗡嗡的在垃圾堆的上空盘旋,巡逻着自己的领地,阵阵恶臭对于苍蝇来说就如同名贵的香水。  纸箱已经被技术科拿走化验了,周红兵找个根木棍,在垃圾堆里翻找着,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陈鹏飞和一同来现场的几名刑警见领导都上了,自己也不能干待着,都争先恐后的上前跟着一同翻找,一时之间垃圾纷飞,苍蝇乱舞。  垃圾堆里除了垃圾什么都没有,这句话听起来十分可笑,但对于周红兵来说,他最希望的,就是在里面找到有用的垃圾。  周红兵未能如愿以偿,他扔掉手中的木棍,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走出垃圾堆。  陈鹏飞也跟着走了出来,他有些不甘的回头看了一眼垃圾堆。  陈鹏飞远远的看了一眼坐在树荫下抽烟的那个老头儿说:“周队,你觉得他嘴里有真话吗?”  周红兵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我刚才听他的话里有一句很值得怀疑。”  “周队,是哪句话呀。”  周红兵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左右,但是那个老者却说这里有很多拾荒的人,如果是这样,那这些纸箱子早就被人发现了,那么尸体也早就应该被发现了,可是,尸体今天才被发现,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尸体是刚被抛到这里不久的!也就是说,这里很有可能不是第一现场!”  陈鹏飞满脸崇拜的说:“周队,你可真行,这你都能分析出来,可是,你的这个推论也未必就站的住脚。”  周红兵说:“怎么站不住脚?”  陈鹏飞说:“您想呀,这世事难预料,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用来遮盖尸体的纸箱子真的就是三天前和尸体一同被放到垃圾堆里的呢?也就是说,这里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周红兵摇摇头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尸体穿的是西装,你看看,这平房区里有哪个人穿的是西装革履呢?尤其是死者脚上的那双皮鞋,虽然不值钱,但是至少干净,你再看看住在这里的人,说句好听的话这里叫做平房区,说句不好听的话,这里其实就是棚户区。你觉得死者的穿着打扮和这里的环境契合吗?”  陈鹏飞不服气道:“周队,您可不能这么想当然,一身劣质西装也花不了多少钱,您这么看问题有些片面。”  周红兵说:“鹏飞,你现在越来越有长进了,问的问题也越来越有针对性,很好,我们做刑警,就需要你这种精神。”  陈鹏飞说道:“还不是您栽培的好?”  周红兵说:“你小子少拍马屁,走,咱么在这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  紧挨着平房区的是一座废弃的KTV,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早已经人去楼空。霓虹灯歪斜的挂在楼顶,KTV的K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了,只剩下TV,不知怎么的,周红兵觉得这个牌子很是滑稽。  与KTV相邻得是一栋烂尾楼,一共有五层,青灰色的墙体上镶嵌着没有窗框和玻璃的窟窿。从外面往里看,黑漆漆的。  KTV与烂尾楼之间形成了一条长且宽阔的通道,尽管现在是炎炎夏日,站在两栋楼重叠的阴影中,仍然可以感受到阵阵说不上来的寒意。  KTV的大门被带着铁链的大挂锁锁着,铁索已经完全锈死。  陈鹏飞用手拽了拽粗大的铁链子,沾了一手的铁锈。  周红兵说:“我们先去那栋烂尾楼看看吧。”  陈鹏飞不甘的看了一眼KTV的大门说:“下回来非得给锁砸了。”  烂尾楼里黑漆漆的,光线很不好,周红兵用打开手机闪光灯,照着前面的路。  这里面很空旷,面积也很大,墙皮已经差不多掉光了,青色的墙壁露在外面,由于不久前刚下过雨水,墙壁返潮,很多地方已经发霉,大片黑色的霉斑发出阵阵怪味,让陈鹏飞不由得捂住口鼻。  天花板的墙角到处都是落满灰尘的蜘蛛网,一只蜘蛛张牙舞爪的吊在周红兵面前,耀武扬威的晃动着纤细的长满毛的腿。  “周队,这地方得荒废了多少年了。”陈鹏飞看见那蜘蛛后吓了一跳。  周红兵说:“咱们上楼看看。”  顺着没有楼梯的扶手,他们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每层楼的格局都差不多,也都差不多的残破。  上到了顶层,周红兵走到窗前,从窗户向外望去,窗户所在的位置很好,站在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整个平房区,看着看着,周红兵的眼睛突然一亮,他招呼陈鹏飞:“鹏飞,你来看看!”说着,他将手指向了一个方位。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39章 拾荒老者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陈鹏飞顺着周红兵指着的方向看去,突然说道:“这个地方不就是凶手抛尸的那个垃圾堆吗?”   果然,顺着周红兵手指的方向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发现尸体的垃圾堆,几个拾荒者正站在垃圾堆四周的隔离带边上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周红兵说:“走,咱们先下去。”   两个人下了楼,向着案发现场走去。   那几个拾荒者见警察向他们走过来,都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周红兵说:“你们不要紧张,我有事情想问问你们。” 说着,他下意识的摸自己的裤兜儿想掏出香烟,却个空,这才想起刚刚将自己的烟给了那个老头儿。   陈鹏飞从兜儿里掏出香烟分发给那些拾荒者。   拾荒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伸手去拿。   周红兵笑着说:“没事,给你们,你们就抽。”   一个看起来胆子稍微大一些的拾荒者伸出手接过了陈鹏飞手中的香烟,陈鹏飞给他点燃,他吸了一口烟,又看了一眼香烟的牌子,说道:“这个烟好贵的!”   他周围的拾荒者听他这么说,也都不再拘谨,都伸出手争抢着管陈鹏飞要烟。   陈鹏飞发了一圈,拾荒者们满脸陶醉的抽着手上的香烟,显然,他们对于这烟很是满意。   周红兵清了清嗓子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   第一个拿烟的拾荒者说:“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们要是知道,肯定会告诉你的。”   周红兵点点头说:“你们这两天在附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来过?或者是见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拾荒者想了想说:“我们一般白天都出去捡破烂,晚上回来睡觉,很少在这里,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周红兵从陈鹏飞手中拿过香烟,塞到那人手中说:“你再好好想想,不要放过任何细节,只要是你觉得有异常的事情就告诉我。”   这时,周红兵发现有一名拾荒者的表情有些犹豫,好像是想说什么,又再考虑要不要说。   周红兵问他:“你发现什么了没?”   那人有些紧张的说:“我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异常情况。”   周红兵说:“没有关系,你只管说就好。”   那人说道:“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经过烂尾楼的时候,发现楼顶好像有光闪过,闪了几下就没了,那栋楼,那栋楼死过人,我,我有些害怕,就赶紧回家了。”   周红兵说:“死过人?怎么回事?”   手里拿着烟的拾荒者说:“这件事我们都知道,盖这栋楼的时候,有个工人从楼顶不小心摔下来了,脑浆子都摔出来了,还上了报纸,所以,我们平时都绕着这栋楼走,不敢靠太近。”   周红兵又问刚才说话的那名拾荒者:“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从烂尾楼前走,不绕着走呢?”   那名拾荒者说道:“我,我昨天晚上喝了点酒,有点迷糊,这么走回家又近,我也是仗着酒劲儿。”   周红兵又问道:“你说你看到了有光闪过,是什么颜色的光?”   拾荒者说:“我,我也没敢多看,好像是白色的光。”   “你是几点看到的?”   “大概凌晨两点左右。”   “你还看到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   拾荒者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我,我还听见了一些响动,当时我太害怕了,就赶紧走了。”   周红兵点点头,打发拾荒者们离开。   他对陈鹏飞说:“走,我们再上楼看看。”   周红兵再次进入到烂尾楼里,没有犹豫,直接上了五楼。   他对陈鹏飞说:“鹏飞,仔细你仔细在这层转转,看看能发现什么。”   陈鹏飞答应一声开始仔细在楼里搜寻。   周红兵站在窗前,大脑飞速运转,拾荒者说他那天晚上看到了光,按照他们所说,这楼死过人根本就没人愿意进来,那白色的光又作何解释呢? 还有,拾荒者说他听见了响动,会不会就是抛尸者发出的声响呢?   周红兵走到窗户前,用手机的闪光灯在窗台附近照着,突然,他在窗台上发现了一个痕迹,一个有些不规则的很浅的圆形痕迹。   周红兵将闪光灯凑近了仔细的看了一阵,又在其他窗台上仔细的看了看,发现其他窗台上都没有这样的印记,只有这一个窗台上有。   这个印记会不会是有人留下来的呢?   陈鹏飞这时候走过来说:“周队,我刚才仔细看了,没发现什么!”   周红兵指了指窗台上的那个奇怪的痕迹说:“鹏飞,你看看,这个痕迹是怎么回事?”   陈鹏飞凑过去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抬起胳膊挠了挠头说:“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   “等等!别动!” 周红兵突然喊了起来。   陈鹏飞一愣,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周红兵说:“你别动啊,别动!” 说着,他盯着陈鹏飞的胳膊仔细的观察起来。   陈鹏飞疑惑的说:“周队,你看什么呢,我又不是大姑娘。”   周红兵没有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陈鹏飞的胳膊,他看了很久,陈鹏飞的胳膊都有些发酸了。   周红兵突然一拍大腿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这个痕迹是什么了!”   陈鹏飞问道:“是什么?”   周红兵将陈鹏飞拉到另一扇窗户前说:“陈鹏飞,如果我让你长时间的站在窗户前,你会做什么?”   陈鹏飞说:“我,我可能会抽根烟。”   周红兵说:“好,那你就抽支烟。”   陈鹏飞一摸兜儿说:“烟都给那些拾荒者了,周队,看来下回出来办案子还得多带几包烟呢。”   周红兵在身上翻了翻,从兜儿里翻出一根笔来,他递给陈鹏飞说:“你就拿这个当烟,你抽吧。”   陈鹏飞有些哭笑不得,可他还是从周红兵的手里接过那只笔,为了逼真,他还将笔的末端放到了嘴里抽着。   周红兵就这样看着他,也不说话。   陈鹏飞见周红兵这么看着自己,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着窗户靠了靠,拿着笔的那只胳膊的胳膊肘很是自然的就搭在了窗台上,并且又将手里的笔放进了嘴里。   周红兵笑了。   陈鹏飞恍然大悟:“周队,你是说,这个印记是人的胳膊肘放在窗台上时留下的?”   周红兵点点头说:“没错,看来,事发当晚的确有人在这栋楼里出现过!而且,他应该目睹了抛尸者所做的一切。”   陈鹏飞说:“可是周队,我们上哪儿找这人去?”   周红兵说:“不要着急,这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突破了,至少,我们可以确认一件事情,根据拾荒者的供述,案发当晚他经过这栋楼的时候听到了垃圾堆方向有响动,很有可能,那个时候抛尸者正在拖动尸体或者是用纸箱子掩盖尸体,而同时,他也看到了楼上有白光,加上我们刚刚的发现,可以确认,楼上还有一个人。这两条线索,可以给我们很大的思考空间。”   周红兵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通知技术人员到烂尾楼里,让他们再将烂尾楼排查一遍遍,看看有什么线索,随后将那个印痕拍了下来,就带着陈鹏飞出了烂尾楼。   周红兵来到那个拾荒老者面前说:“老人家,麻烦您带着我们去你家里看看吧。”   老头儿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有些不满的说:“你们也真是的,我都等了大半天了,让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去老头儿家的路上,周红兵又路过了案发现场的那个垃圾堆,他随口问道:“老人家,去你家是要经过这个垃圾堆吗?”   老头儿说:“是呀,真够晦气的!” 老人说着话,往地上啐了口痰。   跟着老头儿七拐八绕,周红兵来到了一处低矮的窝棚前。   窝棚上搭着泛黄的帆布,四周用工地上废弃的蓝色隔板和石棉瓦做墙壁,老人拉开那个简直不可以称之为门的物件,走进了屋内。   周红兵跟着老人进了屋,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屋里最值钱的就要数那台上面布满乌黑油渍的煤气灶了,煤气灶上面架着水壶,水壶的四周黢黑,火在它的身上留下了时间的印记。   周红兵看到这一切时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老人提了提水壶,叹了口气说:“我去外面接点儿水,你们坐。”   周红兵说:“您别忙活了,我们待不长!”   老人也没在坚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看,我这儿地方小,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周红兵练练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们就来看看。老人家,这儿就您一个人住吗?”   老人说道:“可不,就我一个人。”   周红兵又说:“您怎么连身份证都没有呢?您户口在哪儿啊?”   老人说:“别提了,我娘死的早,跟着我爹逃荒,没想到,我爹也病死在路上,我也没上过学,什么都没有,就一直流浪到现在了。” 老人说完之后,眼圈儿有些发红。   周红兵叹了口气,突然想起起杜甫那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天下寒士俱欢颜。” 不过,这也终归只能是美好的愿望了,现实,永远都是刮骨一般的令人生疼。   他从兜儿里掏出自己的皮夹,将里面所有的现金掏了出来,递给老人说:“您看,我也没什么可帮您的,这点儿钱,您拿着,吃顿好的。”   老人的脸一板说:“怎么,你看我像是要饭的吗?我有手有脚,怎么能拿你的钱?”   周红兵连忙说:“您别误会,您看,让您在外面等了半天,您要是出去捡瓶子,还能挣到钱不是?这个,就算是给您的误工费了!” 说着,他硬将钱塞进了老人的口袋中。   陈鹏飞也掏出了一些钱说:“老人家,我这儿的钱不多,就算是给您买烟抽,买水喝了,您就拿着。” 说完,他向前走了几步,却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个塑料瓶子,险些跌倒。   老人接过钱,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哽咽的说:“ZF好呀,ZF好呀!!!”   周红兵说:“我就是个老百姓,和您一样,只不过命好点儿罢了,老人家,您这儿我们也看了,您的嫌疑也排除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说完,周红兵拉着陈鹏飞就走,老人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谢谢你们!”   从窝棚里出来后,周红兵的心情有些沉重,按理说,办了这么多年案子,他早就称得上是铁石心肠了,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知道,直至今日,像这样的老人还有很多,甚至还有很多老人过的还不如刚见过的这位,可他又能怎样呢,老话儿说的好,救急不救穷,天底下这么多像老头儿一样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帮的过来呢? 他帮不过来,可总有人会帮的吧,应该有人会帮的吧,也应该有那么一天,真的像杜甫说的那样,有千万间的高楼大厦,是为老头儿这样的人修建的吧。 可现在,谁又来帮这些人呢?   周红兵摇了摇头,将这些恼人的思绪甩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案件的突破口,他没有时间庸人自扰。   周红兵对陈鹏飞说:“鹏飞,我们得赶紧回局里,把蜘蛛的案子捋一捋,做一份报告,还要再分析一下这件案子,对了,回去以后你去催催技术室,让他们辛苦一下,抓点儿紧,把受害人的尸检报告做出来。”   陈鹏飞说:“周队,您最近都没休息好,太辛苦了。”   周红兵说:“没办法,干咱们这行的,不都是这样吗?”   回去的路上,天空逐渐暗淡,几滴雨水敲打在车窗上,周红兵的心情便如同这天气般低落起来。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40章 六种路线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太阳照常从地平线上升起,鸟儿开始叽叽喳喳的在树上蹦跳,迎接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李百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进帐篷的,他一翻身,手碰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他睁开眼睛,董秋正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   李百为的第一反应就是低头看自己的下面,董秋笑着说:“看什么呢你,臭流氓,昨天晚上还记得你对我说什么了吗?”   李百为挠着头皮说:“我还真不知道。”   董秋说:“你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就行了。”   李百为本来想问董秋昨天晚上自己做过什么没有,可是话到嘴边了又说不出来,只得讪讪的笑。   面条儿钻出帐篷,伸了个懒腰,正好碰见白山从帐篷里露出满是肥肉的后脑勺,正贼眉鼠眼的四处打量。   面条儿上去拍了一下白山的脑袋说:“你小子晚上就不能消停点儿,好家伙那帐篷起起伏伏起起伏伏,梦晴那叫声恨不能整个广场都能听见。”   白山钻出帐篷,小心翼翼的将拉链拉好,生怕里面的心上人被人看见。 他掏出一只烟递给面条儿说:“你就是羡慕嫉妒恨,我事先都观察过了,可不止我一家这样,广场上好多帐篷都是起起伏伏的!”   元朗这时候将头钻出帐篷冲着白山咆哮道:“你们这些人就知道虐单身狗,吗的,我昨天晚上站在广场上打远处一看,就跟站在大海边儿上看海浪一样,一浪接一浪,一浪高过一浪,都比着浪!我就没睡着过!”   白山坏笑着说:“什么叫浪漫?就是你浪一点,我慢一点。”   老于和小真也钻出帐篷,小真的裤子上面顶着金箍棒,脸通红的说:“白山,你真不知道羞耻,我帐篷就挨着你!”   白山看了一眼小真的裤子说道:“哎呦,小小真敬礼了?老于,我劝你还是赶紧让小真找个女朋友吧,再这样下去,把我家小真憋坏了可就麻烦了。”   元朗打了个哈气说:“白管家,你去弄点儿早点来,我得再睡一觉。”   白山被气乐了:“睡个屁,一会儿听演唱会的大部队就来了,能给你帐篷踩扁了!”   梦晴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出了帐篷,她看到其他人都已经醒了,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白山凑过去要搂梦晴,梦晴一把打开白山的手小声说:“行了你,怎么不知道个够。”   李百为和董秋是最后从帐篷出来的,梦晴见董秋出来,坏笑说:“怎么起这么晚?”   董秋打了梦晴一下说:“你还好意思说,晚上跟闹猫似的!”   梦晴脸上挂不住了,追着董秋打,边打边说:“你说谁呢你!”   众人将帐篷收拾好,送到物品存放处寄存,手里拿着用橡皮筋儿穿着的小铜牌,在广场里溜达起来。   各个摊位此时已经开始贩卖早餐,各式各样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唤醒着人们的味蕾。   小真在一个卖汉堡的摊位前停住了脚,店主正麻利的将一块块五花肉在铁板烤着,五花肉被烤的滋滋作响,浓郁的肉香味四处弥漫,令人食指大动。   小真好奇的问:“老板,你做的是什么汉堡?”   老板麻利的将烤好的肉放到面包上,边刷着酱边说:“这叫五花肉汉堡。”   小真拉着老于书说:“我吃这个!”   刑警大队会议室内,墙壁的白板上贴着几张 照片,是平房区抛尸现场的,照片上的受害人脸色黑青,双眼圆睁开,那眼睛睁的格外大,眼神中仿佛有不安,有恐惧,有愤怒,有不甘。 他脖颈处的皮肤相比于他的脸来说有些发白,对他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活像一块煮熟了的五花肉。   周红兵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背对着白板,他对坐在下面的刑警们说:“蜘蛛的案子我们已经查了两天了,明天局长要开一个会,让我们向他报告调查的结果,大家也都知道,上头给了压力,要我们15天内破案,时间紧任务重,而且现在又多了一桩谋杀案,我们要抓紧了。”   老K举了举手,示意他有话要说。   老K并不老,他本名叫荣光华,老K是他的外号,他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之所以叫老K,是因为荣光华喜欢打牌,最喜欢的是斗地主,可以说除了工作和吃饭睡觉之外,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斗地主了,斗地主的土话又叫打老K,所以,他的外号就成了老K。   老K有洁癖,他总是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衣服也永远都是笔挺笔挺的,身上一点儿脏都没有,他的手指甲永远都修剪的整整齐齐,他的裤子永远都好熨出裤缝,他的皮鞋也总是亮的能当镜子照。   老K永远都揣着湿纸巾或者是免洗洗手液,不管他碰过什么都要立刻用洗手液或是纸巾清洁双手,只要遇到水龙头,他就会条件反射一般的冲过去打开龙头冲洗双手。   也有人说,老K其实是假洁癖,因为他是个刑警,总免不了和尸体打交道,真有洁癖的人,有怎么可能愿意去触碰尸体呢?   可老K就是一个例外,他并不反感触碰任何东西,只不过在触碰了尸体之后他洗手的时间会很长而已。   虽然老老K有假洁癖,不过,他人却非常的聪明。 他总是能够一针见血的提出问题,很少兜圈子,而他提出的问题或者是意见,往往就能够成为案子侦破的关键,所以,周红兵对老K也十分看重,当然,周红兵也不喜欢老K假洁癖的毛病,所以,没少在各种场合调笑他。   周红兵对老K说:“老K,你有什么高见呀?是不是要向我们推荐什么新型的洗手液?”   会议室里传来一阵哄笑,气氛顿时放松了不少。   老K摸了摸鼻子说:“周队,你老是拿我开涮。”   周红兵说:“好了,不逗你了,有什么高见就说出来。”   老K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放着的笔记本电脑面前,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电视墙上出现了一张电子地图。   老K拿着激光笔指着电子地图说:“周队,根据我们这两天的分析,蜘蛛的案子的难点在于,他是如何避开路上的摄像头离开的。”   说着,他点击了一下鼠标,地图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很多红点。   老K走到电视墙前,用手指着地图说:“红点代表摄像头。蜘蛛不是超人,他不会飞,所以,他离开案发现场无非有两种途径,一是驾车,二是步行。当晚,蜘蛛是在光明路潜逃的,如果蜘蛛想要避开所有的摄像头且以最快的速度不留痕迹的逃走,他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由光明路向西,进入景华中街的岔路口,再通过泥湾路就可以顺利躲过所有摄像头进行潜逃,因为泥湾路周围环境复杂,又没有什么摄像头,所以,他可以很轻松的隐藏自己。但是,有一点我们需要注意,就是蜘蛛是如何离开的,是步行,还是驾车,甚至是骑车或打车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们还需要继续排查,顺着他潜逃的路线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排查一遍。”   周红兵听到泥湾路三个字的时候精神一震,泥湾路,那不正是抛尸现场所在的区域吗? 怪不得白天他到了案发现场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周红兵说:“老K,你觉得如果蜘蛛避开了光明路附近的摄像头,再通过泥湾路后,他最有可能选择的路线是什么?”   老K说道:“有六种路线。”   周红兵说:“把这六种路线列出来,一一排查!”   老K又说:“周队,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弄不明白,这吴广志当时是怎么想的,蜘蛛让他数数他就数,他不会想办法看一下蜘蛛究竟是怎么跑的?如果他当时能够看到蜘蛛的逃跑路线,我们也不会白费力气了!”   周红兵说:“这件事情吴广志跟我说了,我也能表示理解,这个唐久成当过兵,受过真正的训练,他的心理素质很强,做事也很果断,如果吴广志当时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举动,都会有生命危险,毕竟都是人嘛,谁又想在自己的脑袋上开个洞呢?”   老K撇了撇嘴说:“吴广志这小子,还总是奚落我,等我见着他非得拿这件事情好好的说说他!”   周红兵笑着说:“你小子,我们是战友,不能搞内部矛盾嘛。”   老K从兜儿里掏出湿纸巾,开始擦拭着双手。   法医这时走了进来,将尸检报告递给周红兵说:“死者男性,年龄25至30岁,死亡时间在7月16日晚11点,至7月17日1点之间,尸体多处腐烂,身体肿胀,出现巨人观,死亡原因为机械性窒息,颈椎断裂,是被人在一瞬间拗断的,凶手很有可能受过专业训练。”   周红兵又问:“死者的衣服上查到什么了吗?”   法医说:“死者身上穿的西装应当是新的,上面的毛发和皮屑都是死者的,并没有其他的线索。”   “那些纸箱子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周红兵问道。   法医说:“在纸箱子上确实提取到了几个指纹,但是与数据库里的指纹对比了,这几个指纹没有找到匹配。”   法医走后,周红兵皱起了眉头,蜘蛛逃走的当晚很有可能经过了泥湾路,会不会是他在潜逃的过程中杀害了死者呢? 如果是,他又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逃跑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可是蜘蛛不同,他心狠手辣,做事决绝,这点从他杀了自己老大张狗子就能看出来,那么,会不会是他在逃跑的路上与死者相遇,发生了什么冲突呢? 或者蜘蛛就是完全出于即兴的,发泄式的杀人呢? 有没有可能是他不想让自己的行踪暴露,而杀死了他遇到的人呢?   如果是这样,那么现在看来,泥湾路那起案件的第一现场很有可能就是平房区!   不过,有一点却值得怀疑,那就是,如果蜘蛛是凶手,他正处在逃亡的路上,又何必大费周章的用纸箱子遮住死者的尸体呢? 对于一个正在被警察追捕的人来说,这样的行为确实令人费解。   周红兵将自己的疑问向在座的刑警们提了出来。   他说道:“如果我们将蜘蛛的案子,和泥湾路发生的案子并案侦查,你们觉得有可行性吗?”   老K将刚擦过手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内,甩着还有些水渍的手说:“周队,你的意思是说,蜘蛛是在逃亡的路上杀死了受害者?”   周红兵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有个问题我没搞清楚,如果是蜘蛛杀了受害人,他又处在逃亡的路上,那他又为什么要用纸箱子将尸体遮盖住呢?这也太浪费时间了,况且,我们在现场勘查的时候得知,案发地点附近的烂尾楼里,在案发时间出现了白色闪光,我们也在烂尾楼里发现了有人来过的痕迹,可是我们知道,蜘蛛是一个人逃跑的,逃跑时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存在,那楼上的白光又作何解释呢?”   陈鹏飞说道:“周队,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蜘蛛是有接应的,也许他和自己的亲信通过电话,让这人在泥湾路的平房区等自己?”   老K说道:“不可能,周队是知道的,我们调取了蜘蛛的最后通话记录,通话记录显示,他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张狗子的,而且就在他杀死张狗子之前的两个小时,之后,他再也没有和任何人通过电话或者发过短信。”   周红兵说:“如果这件案子是蜘蛛做的,那么唯一不能解释的就是烂尾楼里为什么会出现第二个人。”   陈鹏飞说:“会不会是有人碰巧哪天晚上去了烂尾楼,又碰巧看到了蜘蛛作案呢?”   老K说:“不可能,如果那个在烂尾楼里的人是目击者,那么他一定不会希望自己在烂尾楼里的事情被别人知道,更别提被凶手知道了,又怎么可能随意的暴露自己呢?”   周红兵的思绪有些混乱,他满脑子都是拾荒者口中所说的白光,当然如果有人在烂尾楼里出现过,那白光又代表着什么呢? 如果案子是蜘蛛做的,他又哪里来的时间去找到这些纸箱子盖住尸体呢?   周红兵觉得,他遇上了一个麻烦的凶手。   老K说道:“周队,我们现在应当尽快找到蜘蛛,将他抓捕归案,这样,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周红兵说:“没错,只有抓到蜘蛛我们才能搞清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鹏飞说:“周队,其实我一直在怀疑那些纸箱子,我们知道,平房区大部分都是拾荒者,如果有纸箱子这种好东西,他们一定会小心的保管好,怎么可能被人随便拿来用?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那纸箱子的来源,说不准能够对破案有帮助!还有,那天晚上在烂尾楼的人是谁,我们也需要搞清楚!”   周红兵使劲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说:“我们没有功夫调查的这么详细了,局长催的紧,当务之急,就是抓住蜘蛛,看看这件案子到底是不是他做的!至少,抓住蜘蛛,我们也了了一个案子。大家今天晚上再辛苦一下,捋清楚思路,明天我们要给局长一个交代!”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41章 幸福的老于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费才爬出帐篷,他用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地上到处都是垃圾,他踩在花花绿绿的包装袋上,哗啦哗啦的。   地上有一副不知是谁遗落的墨镜,费才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浮土,将墨镜架在耳朵上。   一辆垃圾清理车嗡嗡的开来,将地面上的垃圾一股脑的吸入腹部。   吴天赋坐在已经熄灭,正冒着青烟的篝火前,手里拿着一个空啤酒瓶,低垂着头,看样子十分沮丧。   墨镜的眼镜腿有些变形,费才用手将墨镜腿扶正,拍了拍吴天赋的后背。   吴天赋转过头,见是费才,咧开嘴笑了。   费才打趣道:“你的火神呢?”   吴天赋说:“在我心中!”   何鹏从距离篝火不远处的一定大帐篷中钻了出来,他那因为谢顶而光秃的脑袋锃光瓦亮,上面布满着细密的汗珠。 他用手提了提裤子,大眼珠子骨碌乱转,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   从帐篷里钻出一个穿着红白条纹束胸和红白条纹短裤的啤酒妹,她用手理了理头发,对着何鹏光亮的脑门儿亲了一口,又在何鹏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个人爆发出一阵浪笑。   啤酒妹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了。   费才赞许的说:“行呀何鹏,宝刀不老。”   何鹏用手抚了抚那仅有的稀少秀发,恬不知耻的说:“岂止是宝刀未来,我这是锋芒正盛。”   他身后的帐篷又发出一阵轻响,一个穿着红白条纹束胸,红白条纹短裤的啤酒妹走了出来,她理了理飘在额前的头发,在何鹏的脸上印下一个鲜红的唇印,娇笑着说:“晚上一起玩呀!”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了。   费才将墨镜摘下来,揉揉眼睛,用试探的口吻说:“两,两个?”   何鹏用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刚要说话,帐篷又发出一阵响动,吴天赋突然扔掉手中的啤酒瓶,扭头就走。   费才没顾得上看从帐篷里钻出的第三个女孩儿,追上吴天赋说:“吴天赋,你干什么去?”   吴天赋蹲在地上,抱着头委屈的说:“吗的,何鹏一晚上三个,还一块儿整的,我一个都没整上。”   咯噔咯噔的高跟鞋声从费才的身边略过,留下一缕香水味。   费才看了看吴天赋的脸,又看了看何鹏咧着大嘴笑的正欢的脸,不解的问:“不是,为什么呀?这不科学!”   吴天赋说:“我也没干什么,就是跟女孩儿聊聊天。”   “你都跟人聊什么了?”   “就聊了聊哲学,聊了聊人生,后来女孩儿说她还有事,就走了。”   何鹏迈着八字步走过来说:“你这小子,钱都给人家了,你都没弄上。”   费才说:“怪不得,我要是姑娘,听你跟我聊这个,我也走。”   吴天赋走到一个卖早点的摊位前要了个三明治,啃了一口含糊的说:“现在的人都堕落了,我跟他们谈谈理想人生有什么不对的。”   费才点了杯果汁,将吸管咬在嘴里,喝了一口果汁说:“你跟人家谈人生理想,人家不敢兴趣,人生理想,这四个字你把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去了,多往这方面谈谈说不准人家会感兴趣。”   吴天赋掰着手指头琢磨了半天,好像明白过来了,他局促的说:“那,那多不好意思是不是?这,这我也说不出口呀。”   何鹏叼着烟说:“朽木不可雕也。”   小真和面条儿手里拿着金色的票,趴在舞台下方的护栏上焦急的等待着。   不少来看演出的人都是狂欢了一整晚,他们忍受着宿醉和熬夜带来的痛苦,眼巴巴的望着台上,他们在等待着,等待着古筝婉转低沉的响起,等待着电吉他带着些许噪音的轰鸣,等待着那遥远的,能够击穿心脏的吟唱。   经历了昨天的危险,作家们建立了攻守同盟,从今往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一起做,尽可能的不分散,这样,相互之间可以有个照应。   李百为很想和董秋多一些二人世界,他不确定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做没做那件事,在他醉倒前他最后看到的是董秋温柔的笑容,再醒来时,头一阵剧痛,他断片儿了。   在吃早饭的时候他一直在追问董秋,董秋给他的回答却不置可否,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弄的李百为抓心挠肝。 他之所以想知道事情的答案是因为如果他做过了,那就意味着他可以继续做下去,顺理成章。   如果他没做过,他又不好意思向董秋提出要求,毕竟他和白山那个禽兽不一样。 他想要的,一定是你情我愿,甚至是对方先提出来,并且有着强烈愿望的时候,否则,他没有这个勇气。   董秋用她粉红娇嫩的嘴唇叼着吸管,两只腿搭在一起,坐在转椅上轻轻的晃动着身体。   黑色的短裙将大腿衬托得更加洁白,一双穿了金色运动鞋的脚踢打着摊位前的挡板,发出阵阵轻微的敲击声。   李百为张了张嘴,他还是想问那个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却觉得喉咙发干,他喝了一口饮料,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说:“董秋,我看要不你和梦晴就早点回去吧,你们在这儿也不安全。”   董秋松开嘴里的吸管,被她咬过的吸管顶端留下一抹红色的印记:“没事,反正这几天学校也没事,我和梦晴闲着也是闲着。”   “可是......” 李百为还要说些什么,董秋站起身,拉住李百为的手说:“好了,我觉得你们太敏感了,又不是拍电影,哪儿有这么吓人,青天白日的,有什么好怕的?昨天晚上我看那个王制片挺照顾你们的,面条儿那一酒瓶子可扎进人家大腿里了,这要是在外面,他早就进去了。”   李百为拉着董秋的手说:“那是因为我们有用。”   董秋说:“其实我觉得你们真的不用这么紧张,你们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写个剧本就能挣那么多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出去找个工作,不也一样是被关在一个个小隔间里,一个月拿三五千的工资,那样你就满足了?”   董秋用柔软的手按了按李百为的手掌说:“毕竟你们和人家都签了合同了,那你们就要履行到底,不要总想着没用的,好好想想怎么能把人家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越早完成,你不就能越早回家了。还有,你们也不能这么自私,也替元朗想想,他挺可怜的,这笔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昨天晚上他前女友那副嘴脸我看了都想上去扇两巴掌!这笔钱,就相当于是他的尊严,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李百为有些感动,他抱住董秋说:“董秋,能认识你真的是我的福分。”   董秋拍了拍李百为的后背说:“你们这些作家呀,总是这么悲观,看事情总是看到坏的一面,却看不到好的一面。我是学表演的,更能理解什么叫人生如戏。好人我们得演,坏人我们也得演,奸诈的我们要演,忠贞的我们也要演。越演就越觉得其实很多事情并不如我们想的那么美好,但也不如我们想的那么坏。”   李百为说道:“老于就是个很悲观的人,看来我得多劝劝他。”   董秋笑着说:“我倒觉得老于没那么悲观,他都能接受开放式的婚姻,要是一般的男人,早就受不了了,老于那叫老谋深算,谨小慎微。你呀,还得多学学人家,干事儿别老毛毛躁躁的。”   老于坐在一处吧台前喝着啤酒,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姑娘走过来,坐到他的身边,优雅的掏出一盒女士香烟,女士香烟被点燃,淡淡的薄荷味在空气中散开。   老于偷偷看了一眼姑娘,这姑娘画着画着重重的眼影,嘴唇抹得通红,皮肤白净,虽然妆化的浓了些,不过长得还是很漂亮的。   老于将烟在烟灰缸里碾灭,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姑娘。   姑娘察觉到老于在看她,也将目光移到老于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老于干脆扭过身子,一只手支着桌子,笑眯眯的看着姑娘问道:“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姑娘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没人,有些诧异的说:“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老于笑着说:“难道这周围还有比你漂亮的女孩儿吗?”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她漂亮的,尤其是男人的夸赞,即使夸赞她的是个老男人。   女孩儿欣然答应。   老于问道:“你喝点儿什么?”   女孩儿说:“鸡尾酒就好。”   老板麻利的调好一杯鸡尾酒,将一块纸巾垫在杯子下面。   女孩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盯着老于花白的头发问:“您也来参加趴体?”   在女孩儿的印象中,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应该不太会来这种年轻人的聚集地,他们过的应该是那种按时上下班,吃过饭后在小区或者公园里散散步,要不就是在家看看电视,养个鸟遛个狗什么的。   老于见女孩儿盯着自己的头发,立即说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么老了还来这种地方瞎凑热闹?”   女孩儿被逗乐了,她放下酒杯说:“瞧您说的,您能来玩儿说明您心态年轻。”   老于举起酒杯和女孩儿碰了一下说:“看你精神百倍,衣服也很干净,是不是第一天来?”   “还真让您猜着了,其实我是不想来的,可是我闺蜜是XTX的歌迷,偏要拉着我来,我不想挤在人堆里闻汗臭味,就出来坐坐。”   老于说道:“恩,你跟我一样,我也是陪朋友来的,都在这儿呆了一晚上了。”   女孩儿一听来了兴趣,她连忙说道:“我听说昨天晚上可嗨了,我听人们议论,说昨天晚上有个人唱歌,唱的特别好,把大家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很多人狂欢了一整晚都没睡觉!”   老于笑着说:“哪个唱歌的人是我的朋友!”   女孩儿连忙打听:“在哪儿呢?”   老于四处扫视了一下,指着不远处搂着梦情啃的正欢的白山说:“诺,就是他!”   女孩儿向着老于指着方向望去,白山的手正不老实的在梦情的屁股上摸着,女孩儿哎呀一声说:“这人怎么这样儿呀,大庭广众的。”   女孩儿连忙将目光从白山那边移了回来,她有些好奇的问老于:“你怎么认识这样的人?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于哭笑不得的说:“姑娘,我看你穿的挺时尚,怎么还是老思想。我们呀,我们是搞写作的。”   女孩儿听老于这么说,豁然开朗:“哦,怪不得呢,搞文艺的,搞文艺的没一个是有正形的!我们家有个街坊,就是搞写作的,天天也不出门,憋在屋里写,也没见挣着钱。吃着父母的退休金,他也好意思他!我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   老于听后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他说:“姑娘呀,话也不能这么说,爱迪生发明电灯泡不也试了上千种材料嘛,说不准哪天有本书就出名了。”   姑娘立刻反驳道:“哎呦,你说的这么有道理,有没有什么出名的作品?”   老于笑着说:“说来惭愧,我还真有一两本拙作,你在网上搜我的名字,我叫于清华。”   姑娘在手机上鼓捣了一阵,等她在抬起头的时候,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看老于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一般。   “没想到,你是个有名的作家,真的假的?” 姑娘将信将疑。   老于掏出身份证拍在桌上说:“空口无凭。”   姑娘拿起身份证和手机上出现的照片对照了一下,随后露出惊喜的表情:“哎呦,还真是你,我还遇到名人了呢。”   老于谦虚道:“哪里哪里,一介书生罢了。”   姑娘顿时来了兴趣,问这问那,老于也笑呵呵的回答她提出的问题,身子也向着姑娘靠近了一些。   舞台下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般的欢呼声,乐队上台了!   说来也巧,不知怎么的,乐队刚上台,天就突然阴了下来,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稍倾,雷声轰隆隆的炸响,雨点儿不疾不徐的落了下来。   伴随着雷声,古筝的声音响起,低沉,震颤,神秘。 音调高低相和,每每响起,都牵动着人内心深处最细微的情感,将那些积蓄已久却找不到发泄口的情绪从人的身体里生生的拽出来。   小真和面条儿看到主唱时,都情不自禁的高声尖叫:“老谢,NB!”   古筝的声音戛然而止,余韵未消之际,电吉他突然发出阵阵轰鸣,台下的观众开始沸腾,有的人拿出燃烧棒,红色的光芒亮起,伴随着升腾的灰色烟雾,给现场带来了某种奇妙的仪式感。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42章 蜘蛛现身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小真和面条儿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的摇动着头颅,这一刻,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耳畔的音乐。   雨点开始密集,天空越来越阴沉,阵阵带着些许阴冷的风吹进人群中,人们非但感觉不到寒意,反而觉得很凉爽。   雨水打在人们的头发上,顺着人们的头发低落到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一块块潮湿的斑点,很快,地面就被染成了另一个颜色。   坐在老于身边的女孩儿对老于喊道:“这儿太吵了!”   老于的手已经不知不觉的攀到了女孩儿的腰上,也对着女孩儿喊道:“咱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聊!”   费才接到吴广志的电话,让他出来找他一趟,费才想起昨天吴广志让他拿通话设备的事情,边答应着边拿起桌上的果汁站起身。   何鹏问道;“费才,谁的电话?”   费才说:“哦,我二舅。”   “是那个警察?费才你真NB,有个当警察的亲戚,现在的社会,有个当差的亲戚就是好办事儿,路又彤那件事咱们连口供都免了,我跟你说...”   费才懒得跟何鹏多费口舌,他打断何鹏的喋喋不休:“那个我去上个厕所。”   费才处独家村的时候与几个人人擦肩而过,他们都没打伞,用手遮挡在头顶,说笑着快步向度假村内走。   只有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帽衫,将宽大的帽子戴在脑袋上,慢慢的走着。   费才忍不住多看了那人两眼,心说这人还挺幸运,穿了个戴帽子的衣服,比起那几个用手遮雨的哥们儿幸运多了。   他拉开吴广志的车门,钻进车。   吴广志将通讯设备递给他,嘱咐道:“盯仔细一点,有情况及时汇报!”   费才将装着饮料的塑料杯嘬得哗啦作响,接过微型耳机塞进耳朵里说:“你放心吧,你中午吃什么?”   吴广志指了指街边的一家面馆说:“一会儿上那儿凑合一顿,哪儿像你呀,好酒好菜,我们可无福消受。”   费才笑着说:“得了吧你,我比你也好不了多少,睡了一晚上帐篷,腰酸腿疼。”   吴广志拉开车门,一边往外轰费才一边说:“我都睡好几天车了,你知足吧,赶紧滚蛋!”   老于和女孩儿并排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女孩儿翻身黏在老于身上说:“大叔,不行了吧。”   老于任由女孩儿在他的脸上吻着,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女孩儿从老于手中接过烟,抽了一口,然后将烟嘴对嘴的传递给老于。   老于摸着光滑的皮肤说:“哦,二手烟。”   女孩儿用手在老于的胸口画着圈儿说:“二手作家抽二手烟。”   老于捏了一把女孩儿的tun部说:“还睡二手姑娘呢。”   女孩儿使劲儿掐了一把老于,老于疼的呲牙咧嘴。   老于从床上坐起,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衬衫,带起了一个粉色的xiong罩。   女孩儿将xiong罩夺过,埋怨道:“这么着急干什么?”   老于心里挂念着小真,可是他嘴上却说:“你没听过良宵苦短吗?”   女孩儿瞥了一眼老于的下身说:“苦是没尝出来,短倒是显而易见。  女孩儿将双手别到后背扣xiong罩的扣子的时候,老于已经将裤子穿上,他光着脚弯腰在地上找袜子。  女孩儿说:“你把我衣服给我。”  老于将女孩儿的衣服递给她,他只找到了一只袜子,另一只却怎么也找不到。  “奇怪,不可能丢呀。”老于自言自语。  女孩儿问;“怎么了?”  “有一只袜子这么也找不到,刚才好看见了呢。”老于纳闷儿的说。  “我也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女孩儿已经将衣服穿好了,走到卫生间梳理着头发。  老于只好又拿了一双新的穿上,他催促道:“你好了没有,好了咱们就走。”  女孩儿不悦的说:“着什么急,你要着急就先走!”  老于当然不放心女孩儿一个人在房间,那个有五十万现金的箱子还在床底下放着呢。  老于只好又坐到床上,和女孩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老天爷依然阴沉着脸,似乎对于各式各样的芸芸众生很是不满,可它却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只得阴沉着一张脸默默的流泪,但是它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泪水非但没有唤醒这些让它心力憔悴的众生,反倒成了使他们更加堕落的工具。  冰凉的雨水打在人们的身上,却让演唱会现场的人们更加疯狂,他们嘴里喊着NB,比着手势,在音乐中忘乎所以的咆哮着。  他们是需要咆哮的,如果不咆哮又能做些什么呢?难道是继续听着没完没了的流行音乐的假话自欺欺人?  那些被编织的爱情,那些被复制得桥段,那些顾影自怜的所谓明星们粗制滥造出的声音,真的是在激励人吗?、  咆哮,只有咆哮才能表达他们的不甘,咆哮,只有咆哮才能表达他们的态度,咆哮,只有咆哮才能挣脱这可怕的束缚,回到他们真正想要的状态里。  雨越下越大,雨水冲刷着每一张愤怒的脸,雨水并不知道他们应何而愤怒,它们只是恪尽职守的尽最大的努力去洗刷着人们的愤怒。  小真和面条儿已经将上衣脱了,他们挥舞着双手蹦跳着,嘶吼着,认为这样可以将他们身体里的罪恶排泄出去。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小真的脸,照亮了面条儿的脸,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你叫我LILY就好!”女孩儿回答了老于关于她姓名的问题。  “LILY,这是你的英文名吗?”老于看着女孩儿tun部说。  女孩儿将化妆用品放进手包中,对老于说:“就算是英文名吧,我好了,咱们出去吧。”  说着,LILY去拉老于的胳膊,将自己的胳膊钻进老于的胳膊弯儿里。  老于却将女孩儿的手轻轻推开说:“我不太习惯这个样子。”  LILY小嘴儿一撅,说:“怎么,还怕被人看到?”  老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蜘蛛将宽大的帽子拉了拉,尽可能多的遮住自己的面部。他还是来了东湖度假村,他刚刚看到了费才,在看到费才的那一瞬间他差一点儿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掏出枪来,他痛恨费才,如果不是这个可恶的卧底,他现在说不准已经拿着钱逍遥快活了。  蜘蛛拦住一个路人,问了他七贤居八号房的地址,那人看着蜘蛛的装扮打趣道:“哥们儿,你这身儿衣服挺酷的,哪儿弄的,赶明儿我也买一套。”这个路人还以为蜘蛛是来参加趴体的游客。  蜘蛛应付了路人两句,就按照路人所指的方向向着七贤居走去。  这里果然是有钱人的天堂,蜘蛛这样想着,当他走到八号房附近的时候,一男一女正巧从八号房里走出来,那个女人他并不是认识,不过那个年龄偏大的男人蜘蛛认识,这个男人正是他需要除掉的目标之一。  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雨伞,出来之后关上房门,将房卡随手揣进了裤兜里。  蜘蛛没敢过多在八号房门前停留,而是继续向前走,停在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前假装在身上找房卡开门。  那个老男人并没有过多注意蜘蛛,他将房卡放进裤兜之后,女人想要挽着老男人的胳膊,可是老男人似乎不太情愿,两个人纠缠着走远了。  蜘蛛长出了一口气,他用手拽了拽八号房的房门,房门已经被锁死,蜘蛛见四周没人,从背包里拿出开锁工具,三两下就将房门的锁打开,他将工具快速的收进包内,拉开房门钻了进去。  进了房间之后的蜘蛛不由得一阵感叹,这样的房间得多少钱一晚上呀,这帮孙子是真有钱。看来是树大招风,这帮有钱人一定是得罪了那个年轻人,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出一百万让自己杀死他们呢?  蜘蛛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房间里四处乱转,他想看看有什值钱的东西没有,反正这些人早晚得死,如果有值钱的东西,他就收入囊中。  蜘蛛在屋里翻了一遍,却没什么收获,他不甘心,不知怎么,他鬼使神差的般的将目光移到了那张做工精致的西式双人床上。  双人床是纯白色的,床头有着雕刻细腻的花纹,四只床脚被雕刻出优雅的曲线,仿佛这并不是一张床,而是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优雅而美丽的新娘。  蜘蛛俯下身,向着床底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蜘蛛的心跳突然加速,就好像是钻进了新娘所穿的婚纱的裙底。  床底下,静静得躺着一只箱子,一只纯银色的手提箱!蜘蛛屏住呼吸,用有些颤抖的手将箱子拿出来。  这不是一只保险箱,就是不同的带两个锁扣的箱子。  啪嗒两声脆响,锁扣被打开。  蜘蛛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缓缓的打开了手提箱!  手提箱打开的刹那,蜘蛛的脑袋一阵晕眩,是钱!箱子里是一叠叠的钱!  红色的钞票映红了蜘蛛的眼睛,他拿起一叠钞票凑到鼻子底下使劲的嗅了一下,钞票特有的油墨味儿冲进蜘蛛的鼻子,蜘蛛心想,原来闻钱比吸粉儿还爽!  蜘蛛大致数了一下箱子里的钱,怎么着也得有个几十万!  这一刻,蜘蛛犹豫了,他犹豫自己还要不要去完成那个神秘年轻人交给自己的任务,他完全可以拿了钱就走人,不费一枪一弹,也不用杀人给自己造更多的孽债,他可以全身而退!  就算那个年轻人有点儿道行,他蜘蛛也不是好惹的!他觉得自己完全有把握无声无息的离开,带着这笔钱,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过完一生,这些钱,足够他在乡下活一辈子了。  甚至,在这一刻,他对费才也没有那么怨恨了,他之所以很费才,还不是因为钱吗?可现在他有钱了,也就没什么理由去恨费才了。  蜘蛛决定,他不做这个任务了,他拿着钱,远走高飞就是了!  蜘蛛将箱子锁好,提在手里,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提着全世界,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就在这时,宾馆的房门突然之间被人打开,一群人闯了进来!  这是一群穿着西装的大汉,他们一个个身体强壮,长的凶神恶煞,身上的肌肉向外鼓着,他们一进门就自动分成两排,双手抱在胸前,恶狠狠的盯着蜘蛛。  门外缓缓走进一个人,这人个子不高,圆脸,皮肤白净,耳朵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很像是电影里的太君。  这人走进屋后,笑呵呵的说:“朋友,你来这间屋子做什么?”  蜘蛛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帮人是干什么的,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进这间屋子的?  蜘蛛详装镇定的说:“你们是干什么的呀?我在自己的屋子里关你们什么事,赶紧走啊,不走我报警了!”  带着黑框眼镜的人冷笑着说:“朋友,这不是你的房间,我现在劝你把手里的箱子放下,乖乖的跟我们走,要不然,我这几个朋友会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说着,王制片指了指那几个西服大汉。  蜘蛛不以为然的说:“你们到底是干嘛的?我说了,这是我的房间!请你们现在出去!”  黑框眼镜说:“朋友,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我了!”说着话,他一挥手,那几个西装大汉张牙舞爪的就朝蜘蛛扑了过去!  蜘蛛一看这架势,心说没办法,只能硬拼了!  说时迟那时快,蜘蛛在第一人扑到面前的时候猛的抬起双腿蹬在大汉的脸上,那大汉措不及防,挨着个正着,捂着脸向后退了几步,也阻挡了其余人扑上来的势头。  蜘蛛接机一个后滚翻,滚到床的另一边,手摸向后腰,将手枪掏了出来,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对面的人说:“怎么样?现在又是谁不识抬举?识像的给爷让出一条路来,要不然就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  黑框眼镜见对方竟然有枪,脸色一变,暗骂自己疏忽了。  那么这个黑框眼镜是谁呢?没错,他就是王制片。  王制片是怎么知道蜘蛛来了七贤居八号房呢?  ------------------------------------------  本书将在六月上架,请各位书友多多支持流水,欢迎评论收藏,如果对本书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请在书评区提出,喜欢本书的读者可以加Q群557431682,么么哒!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43章 别拦着我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还真让老于他们猜着了,王制片的确在老于他们住的房间里安了摄像头,而且不止安了一个,老于他们干过什么,说过什么,王制片都了如指掌。   那些西服大汉就在度假村的一间客房里轮班儿倒的监视着李百为等人,将这里的情况随时汇报给王制片,王制片 有时间的时候也亲自过来监视李百为他们。   不仅如此,王制片还安排了几个人,穿着便服,在李百为他们出门的时候偷偷的跟着,王制片早就知道这帮作家对他有所怀疑,甚至他们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内幕,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这些人说破大天去也就是一帮臭老九,他们没胆量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况且,在高额报酬的利诱下,他们已经逐渐开始接受这份工作,王制片相信,他们一定会乖乖的按时将剧本交给他。   之所以那天晚上这帮作家和元朗的前女友发生矛盾,王制片能够第一时间出现,也是因为他派出去的人将这一情况在第一时间报告给了他,他当然不是出于仗义而出手相助,而是因为这帮作家现在对他还有用,要是伤了一两个,影响了剧本创作的过程,他没办法向上头交代,而且,他出手帮助了这帮作家,他们多少也得对自己存着那么一点儿感激,他不需要太多,只要这些人对他有那么一点儿的感激,他们就可以被自己牢牢的控制在手掌心儿里。   不知道是该用阴险狡诈来形容王制片,还是应该用足智多谋来形容他,王制片这个人,真是不简单。   就在刚才,他正在和东湖度假村的董事长王明洋喝酒聊天,讨论着究竟哪个国家的女人最够劲,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说有人闯进了八号房,并且将王制片给老于他们那五十万给翻了出来,问王制片应该怎么办。   王制片接到电话之后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说他要考虑一下,这也是为什么蜘蛛能够在八号房里待这么久的原因。   王制片觉得,这件事情管不管都可以,都有各自的好处和各自的坏处。   如果不管这件事情,让这个人拿走那五十万,老于他们一定会很心疼这笔钱,那他们就会更加死心塌地的去工作,努力挣到两百万的酬劳,好弥补丢失的这五十万,这正中王制片的下怀,他最希望的就是这帮作家能够少管闲事,赶紧把剧本写完。 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人因为丢了钱,会心生怨恨,从而消极怠工,王制片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管了这件事情,加上之前打架的那件事情,这帮作家就会更加感激自己,王制片也可以更好的控制他们。 不过,管了这件事情,就相当于告诉这些作家我确实在你们住的地方安了监控,我也确实是在监视你们,可能会加剧他们对自己的反感。   看起来,似乎管这件事情并不划算,不过王制片还是没有袖手旁观,因为王制片最希望的是他们能够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所用,就算是这帮作家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安了监控又能如何呢? 他完全可以说我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才不得不如此,你看,这不就用上了吗? 要是没安监控,你们的钱就找不回来了。   权衡了利弊,王制片最终还是决定插手这件事情,他要利用这件事情彻底的控制住这帮作家,并且还得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被自己控制。   不过,王制片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来的这个人手里有枪。 他原本以为,这就是一个小毛贼而已,没成想,来的人却是个江洋大盗。   蜘蛛晃动着手中的枪说:“怎么着,不动窝?”   王制片虽然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可是他的脸色一点儿都没变,他平静的说:“你拿着一把假枪吓唬谁呢?” 不知怎么的,王制片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点儿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蜘蛛冷笑着说:“真的假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王制片说:“就算是真枪,你敢开吗?只要你敢开枪,我保证你出不了这个门儿!老子我闯荡江湖多年,什么没见过,你以为一把破枪就能吓住我吗?”   蜘蛛心里也着急,他知道,多在这里耗一秒,他就多一分危险,自己是通缉犯,要是让人认出来可就麻烦了,虽然自己带着口罩,但是他也不敢保证没人能认出自己。   他当然也不想开枪,枪一响,把警察招来,到时候他想走也走不了!   一时之间,场面僵持,双方都是投鼠忌器,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豆大的汗珠顺着蜘蛛的额头淌了下来,举枪的手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颤抖,不过,他毕竟受过专业的训练,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一点儿也不敢放松,不仅没有放下枪,反而将枪握得更紧了,他的另一只手握着银色箱子的把手,由于太过用力,手指的关节已经微微发白。   王制片身边的西服大汉一个个神情紧张,谁也不敢动,都是给王制片打工的,犯不上为此吃枪子儿。   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东湖度假村某个客房里,两名西装大汉正紧张的盯着监视器的屏幕。   “小明,我们怎么办?” 一个西装大汉紧张的问。   被叫做小明的西装大汉死死的盯着屏幕,他越看这个拿枪的人越眼熟,突然,他叫道:“小红,这人不就是电视上的那个通缉犯吗?叫什么,唐九成!”   小红凑到屏幕上仔细的看了一番,也拍着大腿叫道:“我去,还真是,咱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报警!” 小明喊道。   周红兵点了一支烟,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双眼,他们排查了老K列出的六条线路,却一点儿收获也没有,蜘蛛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就在这时,周红兵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之后,脸上突然露出兴奋的表情,他脸上说:“好,好!”   放下电话,周红兵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吼道:“蜘蛛出现了!就在东湖度假村!立刻行动!”   吴广志正半躺在车座上打盹儿,电话突然炸响,他手忙脚乱的摸到电话,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周红兵的声音:“吴广志,蜘蛛就在度假村,七贤居八号房,你和费才赶紧过去,注意隐蔽,不要轻举妄动。”   吴广志放下电话,拉开车门,一路狂奔进了东湖度假村。   雨已经停了,天空逐渐放晴,下过雨后的空气带着潮湿,清新的空气令人身心舒畅。   费才正坐在湖边儿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跟何鹏和吴天赋两个人扯闲篇儿,突然,他的耳麦里传来吴广志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大,几乎要将费才的耳朵炸聋了。   “费才,赶紧,去那帮作家住的地方,蜘蛛在里面!”   费才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就说:“什么?”   吴天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费才,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站起身说:“我去上个厕所。”   何鹏看着费才走远的背影说:“这家伙什么毛病,怎么这几天老是去厕所?”   费才等离吴天赋他们远了一些才问:“吴广志,什么情况?”   吴广志的声音急促的传来:“赶紧去,七贤居八号房,蜘蛛在那儿!”   费才听了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他没有犹豫,立刻向着八号房的方向跑去。   费才跑到八号房之后放慢了脚步,掏出了手枪。 此时,窗户被窗帘遮挡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费才围着客房转了一圈,一扇窗户的窗帘没有拉严,费才连忙趴到窗户前,用双手笼在脸庞,透过那道没有遮严实的缝隙向屋内看去。   屋内没有开灯,加上窗户被窗帘遮挡,他隐约能够看到有几个人站在屋子里,其中的一个人背对着他,好像穿着一件宽大的帽衫,一只胳膊抬起,手里好像举着什么东西。   这个人的对面有几个身材强壮的大汉,隐约还能看见半拉人影在穿帽衫那人的对面隐隐绰绰的晃动。   费才的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费才浑身就是一个机灵,转身就用枪对准了那人。   “是我!” 吴广志低声的说。   费才收起枪,吴广志轻声说:“里面什么情况?”   费才指了指刚才他趴着的地方,让吴广志自己看。   吴广志凑到窗户前往里看了一阵,俯下身子示意费才蹲下,他说:“蜘蛛,蜘蛛手里有枪!”   费才说:“那怎么办?”   吴广志说:“周队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们马上就过来,咱俩盯着点儿,有情况及时向周队汇报。”   通往东湖度假村的路上,警笛长鸣,警灯爆闪,朱铁生一脸严肃的坐在车里,他对周红兵说:“周红兵,现在情况怎么样?”   周红兵说:“根据情报,蜘蛛手里有枪,屋里还有几个人,根据侦查员猜测,应当是度假村的安保人员,现在双方正处在僵持之中!”   朱铁生点点头说:“东湖度假村人流密集,我们去了以后先清理现场,让群众们撤出度假村,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出了事情,我们担不起责任。”   周红兵说:“局长,您放心。”   七贤居八号房内,蜘蛛举枪的手已经有些颤抖,再这样拖下去,将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他手里拿着枪,看起来主动,不过,他明白,真正被动的人是他,刚才他就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些人能够知道自己进了房间,唯一的可能就是屋内有监控,如果是这样,那么看到监控的人很有可能已经报了警,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赶紧做出决定,其实,他也没得选,唯一的选择,就是开枪,杀出一条血路! 只要挡着我的人,就只能死!   蜘蛛的食指慢慢的移向扳机,王制片看见了蜘蛛的这一举动,他魂儿差点儿吓飞了,脸上也没了血色。   “你,你要干什么?” 王制片声音颤抖着说。   蜘蛛的手已经搭在了扳机上,他冷冷的说:“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就是让出一条道,让我出去,第二个选择,就是我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打死!”   王制片不再坚持了,他也没必要再坚持下去,与让那帮作家对自己信服相比,姓名显然更加重要。   王制片侧过身子,示意西服大汉们都让开,大汉们早没了往日的耀武扬威,都纷纷低着脑袋贴着墙,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蜘蛛一个不小心,给自己的脑袋上钻个眼儿出来。   王制片这个人心气儿极高,他是个为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人,也可以说,王制片是个极端的完美主义者,他不允许自己失败。 不过,今天王制片栽了,他没能降住蜘蛛,因为蜘蛛是个亡命徒,与他平日里在名利场上见到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名利场的人都是跟你笑脸儿相迎,背后捅你刀子,极少会当面发作,或是动粗。 他们一个个装的温文尔雅,其实心比谁都黑。   亡命徒不一样,亡命徒不仅心狠手辣,最重要的是,他们做事情不计后果,正因为这一点,王制片才不得不退让,有句俗话说的好,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蜘蛛,就是这种不要命的人。   王制片栽了,但是他嘴上不饶人,他让开去路的同时,对蜘蛛说:“这位好汉,今天我就放你走,你能不能给我留个名号,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王制片这句话说得是咬牙切齿。   蜘蛛冷笑着说:“我叫唐久成,外号蜘蛛,电视上播过我!”   王制片听蜘蛛这么说,心里就全明白了,这家伙是那个被全国通缉的杀人犯,怪不得他看蜘蛛那么眼熟。   窗户外的费才焦急的说:“他要跑,怎么办?”   吴天赋说:“赶紧,去门前堵着他!”   蜘蛛并没有着急拉开门,他对王制片说:“你,开门先走!”   王制片不明就理,不过他也没的选,只得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他刚一出去,就被埋伏在门边儿上的吴广志仆倒在地,还没明白过味儿来,脸上就挨了一拳。   费才看的清楚,他一见这人不是蜘蛛,暗叫一声不好起身就往屋里冲。   屋内传来几声枪响,落地窗被子弹击碎,蜘蛛钻出客房,没命的往外跑。   费才身上还带着伤,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蜘蛛已经跑的很远了,如果他再不追,可能就真的追不上了。   费才咬着牙没命的追着前面的蜘蛛,他本来还想喊几声诸如站住别跑之类的话,不过他不敢喊,他身上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起来,他要一喊,刚刚憋的那口气一泄,他就真的跑不动了。   蜘蛛手里挥动着手枪,边跑边驱散着挡在前面的人:“都TM让开,谁拦着我我就打死谁!”   ---------------------------  喜欢我作品的朋友可以在书评区留言哦!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44章 围困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这下度假村里可乱了套了,游客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们互相推搡着,踩踏着,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都拼命的向着度假村的出口跑。   蜘蛛果然不一般,他趁着游客大乱三晃两晃混入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费才跑不动了,他的伤口经过剧烈的运动,刚缝好的伤口又开裂了,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捂着伤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吴广志此时也赶来了,他见费才倒地,连忙上去搀扶:“费才,你怎么了?”   费才说:“别管我,蜘蛛,蜘蛛在人群里,赶紧找,再不找,他就该跑了。”   吴广志听了这话连忙冲入人群之中四处寻找蜘蛛,可是,度假村里的游客实在太多了,很多人刚刚听完演唱会准备回家,也有很多的游客刚到度假村要进场,一时之间,想跑出去的人群和准备进入度假村的人群冲撞在一起,小孩儿找大人的哭声,大人寻小孩儿的叫喊,人们恐惧的尖叫声混成一团。   吴广志被这声音搞的心烦意乱,突然他看见离自己不远有一个穿着黑色帽衫的人,他扒开身边的人冲过去用枪抵住那人的脑袋,那人却不是蜘蛛。   他见自己被枪指着,两腿一阵哆嗦,竟然尿了裤子。   蜘蛛推开那个人,气急败坏的在人群里发疯一般的寻找着蜘蛛的身影。   就在这时,阵阵阵警笛声由远及近,警车停下,一队队特警手持冲锋枪下了车。   周红兵见现场成了这副模样,连忙拨通了吴广志的电话,吴广志将一个摔倒在地,差点儿被人踩到的小孩儿扶起,用一只胳膊护住小孩儿,另一只手接起电话,周红兵的咆哮声响起:“吴广志,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   吴广志也很火大,他说:“您不是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吗?我和费才都没敢开枪,这个蜘蛛太狡猾了,他让屋里的人先出来,我和费才以为出来那人是蜘蛛,就将那人制服了,没想到蜘蛛开枪打碎了落地窗,跑了出去,周队,他现在应该还在人群里没有出去。还有,蜘蛛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   周红兵将情况汇报给了朱铁生,朱铁生说:“不能让蜘蛛跑了,他的危害太大,一旦让他跑了,他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报复社会,周红兵,给我多调些特警过来,有多少调多少,把度假村里里外外给我围住了,我就不信这个蜘蛛能长翅膀飞出去!”   一车车特警被调到了东湖度假村,他们将度假村的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度假村里的人见警察来了,情绪稳定了不少。   朱铁生举着扩音喇叭喊道:“大家不要惊慌,我们正在抓捕一名嫌犯,我们确认,嫌犯就在人群当中,现在,请大家自觉排好队,一个一个的通过大门,接受检查。”   特警们从度假村的另一个大门冲了进来,将人群围住,组成了人墙。   一些游客十分不满,他们嚷嚷着:“让我们出去,让我们出去,我们又不是嫌犯,他有枪,万一开枪,我们的命不就没了?”   朱铁生再次举起扩音喇叭喊道:“为了大家的生命财产安全,请大家配合警方的行动,不要急躁,不要拥挤踩踏,我保证,一定会保护好大家的,不会让大家受到任何伤害,请大家相信我们,现在,请自觉排好三队,我们将逐一检查。”   人群中很多人都不愿意配合,朱铁生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说:“特警们,你们帮助大家排好队,一定,一定要让他们配合!”   特警们当然听懂了什么叫一定要让他们配合,他们一边劝阻着游客们排队,一边有意无意的晃着手中的冲锋枪。   这下那些起哄的人老实了,人群也逐渐安静下来,开始排队。   队伍越排越长,更多的特警围了上来,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李百为被人群拥挤着,他和其他人被潮水般的人流冲散了。   他刚才还在和董秋聊天,演唱会刚结束,下一个准备演出的乐队正要上台。 小真和面条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元朗还在一个摊位前喝酒,好像永远也喝不够。   白山还在和梦晴卿卿我我,老于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他听见几声如同鞭炮炸响般的声音,随后就看见费才正拼命的追着一个人,而费才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还没等李百为反应过来,篝火区里的人已经炸开了锅,他们疯狂的向着自己拥了过来,他拉着董秋的手被人流冲开,再找董秋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不仅仅是董秋,小真,面条儿,白山,元朗,都看不到了。   李百为终于体会到什么才叫人山人海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滴水,在大海涌起的惊涛骇浪中跳跃,翻滚,天旋地转。   他好几次被人拥挤着倒在地上,手还被人踩了几脚,已经红肿,他担心着其他人,也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 费才的手上怎么会有枪呢? 一个度假村的保安怎么会有枪呢?   这个费才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他就是警察们要抓的逃犯? 那个在前面跑着的,拿着一个手提箱的男人又是谁? 费才为什么会追他呢?   等等,手提箱!   那个男人手里拿着的手提箱怎么这么眼熟,越看越像王制片给他们的那个装有五十万现金的手提箱。   难道,那个人偷走了他们的钱,费才是去追这个小偷的?   可是又有哪个小偷手里拿着枪偷东西呢?   就在李百为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   他抬起头,看到一名特警晃动着手里的冲锋枪对他说:“请你排队!”   李百为这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排成了笔直的三条队伍,唯有自己,傻乎乎的站在队伍之间的缝隙处。   李百为跟着特警向着队伍的后面走,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李百为!”   叫住李百为的人是董秋。   李百为连忙对特警说:“警察同志,她是我的女朋友,我能和她排在一起吗?”   特警看了看董秋,觉得也没什么不妥,就点了点头。   李百为站到董秋的前面,董秋后面的一个人不满的说道:“怎么还插队呀,没素质。” 不过,在特警的注视下,那个人缩了缩脖子,不支声了。   董秋一把抱住李百为,眼圈儿有些红,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对李百为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李百为拍了拍董秋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只要我们配合警察,就一定会没事的。”   董秋又说:“其他人呢,你有没有看到?”   李百为摇了摇头说:“没有,你放心,他们应当没事。”   这时,人流开始缓缓向前移动,经过度假村大门的每一个人都会被仔细检查。   检查通过的人如释重负的快速离开,没有被检查到的人则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向大门。 平日里普通的大门,现在却成了人们眼中的稀世珍宝。   雨后的天气并不炎热,但是,好几千号人挤在一起,人群中的温度就可想而知了。   李百为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侵湿,衣服黏在他的身上,汗水蒸发不出去,整个人就像是被放进了一口巨大的蒸锅里,闷的他穿不过气。   他口干舌燥,身体里的水份已经被消耗殆尽,可他的毛孔还在不停的扩张,试图排出更多的汗水,这让他感到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如同针扎一般的刺痛。   李百为索性脱下了T恤衫,T恤衫湿漉漉的,水洗过一般。   董秋也热的不行,可她是女孩儿,没办法像李百为那样打赤膊,她的几缕头发被汗水粘在额头,显得有些狼狈。   检查的进度很慢,人群蜗牛一般的向前挪动着,李百为几乎是用脚底蹭着地面缓缓前行,他不能抬起腿走路,因为那样,很有可能会踩到前面人的脚后跟。   人群中再次响起抱怨:“到底什么时候我们能离开?你们的效率太低了!”   “就是,我还有小孩儿呢,孩子渴得不行,要是脱水了怎么办,让我们出去!” 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尖叫着。   抱怨声由弱转强,人群再次躁动起来,咒骂声此起彼伏,孩子的哭声响起。   人们开始相互猜忌,都觉得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是嫌犯,都应该被抓起来。   两个人不知为何发生了争吵,他们用手指着对方,用自己知道的,最恶毒的词语攻击着对方,说不过的一方抡起了拳头,另一方的鼻子就渗出了鲜血。   两人四周看热闹的人,受到气氛的感染,由旁观者变成了参与者,纷纷加入战团,他们不分敌友,互相厮打着,咒骂着。   好不容易排成的三行队伍刹那间溃散,场面再度混乱起来。   朱铁生拿着扩音喇叭大声喊:“请大家安静,不要冲动,检查很快就会结束,请大家按秩序排好队!”   可是朱铁生的话一点儿作用也没有,有好事的人起哄道:“各位听着,嫌犯只有一个,可我们又不是嫌犯,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嫌犯让大家在这儿受罪,这就是ZF的工作能力吗?抓不到嫌犯却让老百姓跟着遭殃,咱们不排队了,都跟着我往外冲!”   这下可不得了了,人们受了蛊惑,开始纷纷向着门口的方向拥挤。   前面的人被后面的人挤得受不了,也只得拼命的挤前面的人,就这样,你挤我,我挤你,将门口由特警组成的人墙挤得东倒西歪,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   朱铁生见大事不好,连忙示意身旁的一名特警,那名特警枪口冲上,哒哒哒的枪声响起,震的人耳朵生疼。   枪声震慑住了拥挤的人群,人们向外冲的势头有所减弱,但是很快,又有人开始起哄:“他们开枪了,这是威胁咱们老百姓呀,大家别怕,他们不敢开枪打我们,咱们继续冲!”   朱铁生是真急了,他举着喇叭高喊:“大家不要听信个别人的蛊惑,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嫌犯!为了大家的安全,希望大家配合我们!”   人群中纷纷响起 人们的叫喊声:“照你们这样的效率,我们就得在这儿过夜了,没吃的没水喝,你要饿死我们吗?”   “就是就是,我们又没犯法,为什么要遭罪?”   朱铁生急得一脑门子汗,他对身边的周红兵说:“周红兵,你看怎么办?”   周红兵说到:“局长,这么下去恐怕群众们的情绪会越来越大,他们的情绪越大,对蜘蛛就越有利,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要稳定住人们的情绪,局长,我建议咱们先弄一些食物和水来发给他们。”   朱铁生说:“这.....我向上面申请吧!”   周红兵又说:“局长,这个度假村不是还有一个入口吗?我建议,咱们应当两个出入口同时检查,这样效率会高一点。”   朱铁生说:“可是,这样做的话人群就容易分散,蜘蛛很有可能趁机潜逃。”   周红兵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只通过一个出入口检查,时间太久,群众们的情绪得不到控制,恐怕会很麻烦。”   朱铁生说:“那好,我在这个出入口负责,你去另一个出入口,记住,一定不要出现纰漏!”   周红兵领了命令,他举起扩音喇叭喊道:“大家都听着,我们考虑到大家的实际困难,决定,在度假村的另一个出入口设置检查点,请大家听从现场警员的安排,服从现场警员的调动,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尽早的离开度假村。如果你们不配合,恶意起哄,干扰警方行动,耽误了时间,只能由大家自己负责了!我们已经向上级申请了饮用水和食物,会分发给大家!”   说完之后,周红兵走进了度假村,陈鹏飞和老K紧紧的跟在周红兵的身后。   周红兵在特警组成的人墙外观察了一阵,找来特警队的队长孟国栋,特警队的队长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他剃着板儿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身高和周红兵差不多,接近185。 身上的肌肉鼓着,走起路来带着风声,锃亮的军用皮鞋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沉闷有力的声响。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45章 小真加油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红兵呀,有什么指示?”特警队长说话的声音低沉浑厚,坚定有力。   “国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周红兵一脸苦大仇深。   “这样,你带着人,从这儿,将人群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继续接受朱局长所在的北大门的检查,另一部分人,咱们带着去度假村的南大门接受检查,我怕嫌犯会在咱们分开人群的时候借机逃窜,所以你得协助我管理好人群,千万不能出纰漏。” 周红兵没心思和孟国栋开玩笑,他快速的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孟国栋。   孟国栋点点头说:“没问题,交给我就好!” 说着话,孟国栋举起对讲机,开始调派人手。   南门的周围也有不少的警力,在接到孟国栋的指示后,特警们纷纷聚集到南门,手持武器,紧张的守候在原地。   孟国栋让特警们找来几条警戒线拴在一起,又让两名特警点燃两只燃烧棒,让他们各持着警戒线的一端,一名特警站在孟国栋指定的地点不动,另一名特警拿着警戒线和燃烧棒进入人群。   孟国栋举着扩音喇叭喊道:“大家不要惊慌,听我的指挥,你们看到那名拿着燃烧棒的警员了吧?大家给他让出一条路!”   人群开始缓缓蠕动,挤出一条路让那名特警走了过去。   那根警戒线也随即被拉直,将人群分隔成两部分。   孟国栋继续说道:“现在,两名警员正面方向所对的群众,你们,跟着警员们去南门接受检查,请大家保持好秩序,再说一次,现在,两名警员正面方向所对的群众,你们,跟着警员们去南门接受检查,以隔离线为界限,不可以越线,不可以越线!”   李百为傻眼了,他和董秋被隔离线隔开了。   李百为所处的位置,正是要去南大门接受检查的位置,而董秋,则处在要去北大门接受检查的位置。   李百为咬了咬干枯的嘴唇,对着站在他身旁举着燃烧棒的特警说:“警察同志,她是我女朋友,能不能让她和我一起去南门接受检查?”   那名特警摇了摇头说:“对不起,不可以,请您听从指挥。”   “可,可那是我女朋友呀!我怕她一个人会有危险!” 李百为焦急的说。   “您放心,我们会保证您女朋友的安全!” 特警面无表情的说。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难道我们没有人权吗?我们又不是嫌犯!” 李百为高声叫道。   那名特警说:“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人人都像您一样提出要求,那我们弄这个隔离带就没有意义了,还是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董秋说:“李百为,我害怕!”   李百为说:“董秋,你别害怕,没事的,没事的。”   “现在,请大家跟着身边的警员们向南门方向走,不要拥挤!” 孟国栋说道。   李百为还要说些什么,他身边的特警催促道:“这位同志,麻烦您赶紧走!”   董秋说:“李百为,没事,你去南门吧,咱们打着电话。”   李百为无奈,只得跟着人群向南门方向走,没走几步,警戒线处漏出的空隙就立刻被一队特警填满,他回头再看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董秋的身影了。   这时,几辆大型货车停在度假村外的停车场内,司机们从车上下来,打开货车的货箱,货箱里装着饮用水和面包。   李百为跟着人群缓缓的走向南大门,他的身后跟着数不清的特警,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自己突然之间变成了某个大人物,这些人都是来保护自己的,是自己的保镖。 又好像,自己成了犯人,这些人是送自己去断头台的。   他的身后传来阵阵军用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的沉闷而有力的声响,这声音催促着他向前挪动,让他不敢停下脚上的动作。   东湖度假村实在是太大了,从这里走到南门,正常情况下也需要二十多分钟,更别提现在这种情况了。   李百为的脚步虚浮,他现在又饿又渴,前方又是看不到边的人,黑压压的一片,蛆虫一般的蠕动着。   他掏出电话打给董秋,董秋接通了电话,李百为连忙问道:“董秋,你那边怎么样?”   董秋的声音有些沙哑,她说:“别提了,等了半天也不见怎么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检查完。”   李百为安慰了董秋几句,挂断了电话。   他又给老于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老于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李百为,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那边什么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李百为苦笑着说:“我哪儿知道,你怎么样,小真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老于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很是懊恼的说:“别提了,我,我没跟小真在一起,我,唉,先不说这个了,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我看到董秋了,可是现在被分开了,我要去南门接受检查,你呢,去哪个门?”   “我也去南门,这样,我再给其他人打打电话,看看他们都是去哪个门的,咱们心里好有点底。” 说完,老于挂断了电话。   篝火区舞台后方有一条小巷,小巷里有一间单独的客房,那里是表演者的休息室。   休息室内正以巨大的音量放着金属乐。   面条儿将白色粉末狠狠的吸进鼻腔,小真鄙视的看了一眼面条儿,转过头和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儿套磁:“你头发好漂亮呀,显得好干练。”   一个满身都是纹身的肌肉男甩了甩披肩长发,拿着用纸做成的吸管对着白色粉末吸了一阵,仰起脸,一只鼻子堵住鼻孔,晃了晃头,随后眼睛半睁半闭的说:“孩子,别费劲了,她喜欢女人。”   一个留着飞机头,身形瘦弱,眼睛下面纹着一颗眼泪的男子,将刚喝进嘴里的半口啤酒喷到地上,咳嗽了好一阵,这才带着气喘声说:“齐仁,你别老满嘴放屁,真相伤人,你把人家孩子幼小的心灵给伤了可怎么办?”   短头发的女孩儿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两只小手有意无意的拨弄着电吉他的琴弦,发出阵阵脆响。   她突然抬起头,噘着嘴,瞪着大眼睛对飞机头说:“泰坚强,你管老娘我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老娘告诉你,我男人女人都喜欢,只要能让老娘我快乐就行!”   说完,她将放在腿上的琴拿到一旁,用手勾着小真的脖子说:“我听说你是个作家?”   小真被女孩儿的行为弄了个大红脸,他害羞的说:“算,算是吧,写网络小说的。”   面条儿揉了揉还沾着粉末的鼻子说:“我,我也是作家!”   小真没好气的对面条儿说:“你就知道抽,早晚得抽死!要不是你在演唱会的时候嗨过头了,咱们也能要到XTX的签名,演唱会都结束了你还一个人在原地蹦,怎么拽你都不走,气死我了!”   面条儿看了一眼女孩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补偿你了嘛,咱们现在可跟老帽儿乐队在一块,是老帽儿乐队!要不是我偷偷带你来休息室,你能见着他们吗?你看看,你看看坐在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她可是歌迷千呼万唤屎都不一定出来的最美丽的女吉他手张紫。”   张紫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面条儿抽动了一下嘴角,回忆了一下刚刚说过的话,随后低下头小声说:“不好意思,抽迷糊了,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最美丽的女吉他手。”   张紫没再理会面条儿,又将手勾在小真的脖子上,将粉嫩的嘴唇凑向小真,在小真耳边轻声的说:“我睡过玩音乐的,玩儿美术的,玩儿行为艺术的,还就真没睡过作家。”   小真的身体僵住,一动也不敢动,就在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慌忙拿起电话,一看是自己的老爸,连忙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老于急切的声音:“小真,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   小真让面条儿把声音调小点儿,随后说:“我在,我在舞台边儿上的演员休息室,和老帽儿乐队一起玩儿呢!”   “我靠,你说什么,是老帽儿乐队?” 老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记得你很喜欢老帽儿乐队呢。” 小真说道。   “儿子,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出去,记住了吗,外面儿都乱成粥了!”   、小真说:“出什么事了吗,刚才原本乐队是要上台演出的,可是主办方却通知他们演出推迟了。”   老于说:“你等着,我给你发视频。”   当屋内的人看到视频里的景象时,都纷纷瞪大了眼睛,面条儿凑上去说:“我去,老于,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么多警察,有人游行?”   老于说:“有个逃犯来度假村了,手里还拿着枪呢!据说是混进人群里了,警察正挨个儿的查人呢,你们可千万别出来。” 说到一半,镜头一阵晃动,视频通话被切断了。   没过多久,老于发来一条短信:“人太多了,不方便视频,我怕警察注意我,给你们带来麻烦,就挂了,你们千万别出门。别忘了帮我要一张乐队的签名!”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齐仁看到短信后笑着说:“小真,你爸还挺幽默。” 说完,他掏出一支笔,又从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张唱片,打开唱片盒,在唱片封面的背面签下了老帽儿三个字。   张紫搂着小真的脖子,在小真的脸上亲了一口,小真被张紫挑逗的实在受不了了,他正值青春年少,火力不是一般的壮,哪儿经得住张紫这番折腾。   小真半推半就道:“我,我父亲还在外面,我很担心他。”   张紫一翻身人已经在小真的身上了,她说道:“你父亲不是告诉你,不要出去嘛,呆着也是呆着。”   面条儿就在小真的旁边坐着,张紫穿着网袜的腿蹭到他的胳膊上,他慌忙躲开。   张紫看了一眼面条儿说:“其实,我很想试试两个作家一起是什么感觉,你们能把脑袋里的知识传授给我吗?”   面条儿揉了揉鼻子说:“我脑袋里的知识太多了,恐怕你一时消化不了。”   张紫将身体又朝着小真的脸靠了靠,随后完全 压在了小真的脸上、  小真只感到眼前一阵白光,鼻子就闻到了浓郁的香气,脸上多了一层柔软。   浓郁的香气让小真又想到了上回在宾馆遇到的那两个女郎,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用更准确的话来说应该是痉挛。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咚咚的闷响声冲击着耳膜,耳膜将震动传递给大脑,大脑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他突然一把抱住张紫的腰,猛的站起身来,张紫惊叫一声,随后抱紧了小真的脖子。   小真抱着张紫就朝着屋内的一间卧房走去,卧房的门虚掩着,小真一脚就将卧房的门踹开,卧房里,一个剃着秃头的男子正平躺在床上,一个女人的头正在高高低低的动着,秃头男子的脸上满是享受的表情,他看了一眼抱着张紫的小真说:“等会儿啊哥们儿,一会儿就完事儿。”   说完,他身体一阵抖动,随后推开女人的头,提上短裤,跳下床,指了指他刚刚躺过的床说:“你来吧。”   紧接着他又说:“哥们儿,悠着点儿,张紫很疯的。” 说完,他大笑着搂着刚才的女人出了房门,出门之后还不忘将房门从外面关上。   小真依旧保持着抱着张紫的动作,迟疑的盯着刚才那张被当做战场的床。   张紫在他耳边说:“还愣着干嘛?”   小真说:“刚才那个人是鼓手赵力吗?怪不得没看到他。” 说完之后,他还是没动窝。   张紫说:“怎么,你还嫌脏?没事,不用嫌弃,赵力没病。”   “他没病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 张紫在小真的耳边吹了口气。   小真也顾不得许多,将张紫放倒,之后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知道不停的亲着张紫。   张紫推开小真的头,笑着说:“傻样儿,我来吧。”   面条儿对着卧房的方向大喊了一声:“小真,加油!”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46章 劫持人质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李百为接到老于的电话,老于告诉他,白山和梦晴很幸运,没有被冲散,他们在北门,元朗在南门,他们都没什么事,让李百为放心。   李百为放下电话之后,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他长年不运动,身体本来就很弱,哪儿受过这样的折腾,平时出门他连公共汽车都没坐过,都是打车,身体素质可见一般。   他脚步虚浮,肚皮发痒,阵阵饥饿感袭来。   他无力的朝身旁的警察挥了挥手,警察走过来问:“怎么了?”   李百为眼前一阵发黑,好像有很多的星星在眼前晃来晃去,巨大的耳鸣声轰隆隆的,他张口说话,却发现说出的话竟然在脑海里形成了阵阵回音,他一字一顿的说:“我,走不动了。”   说完之后,他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警察连忙将他搀出人群,旁边的人看到之后不乐意的说:“怎么回事儿呀,凭什么他出去了?”   警察连忙解释:“他不舒服,我们扶他出来休息休息。”   那人一听,撇着嘴说:“哎呦,那我也不舒服,我肚子疼。” 说完,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不动了,后面的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警察沉着脸说:“你不要无理取闹!”   那人高声说道:“我无理取闹?凭什么让他出去?要不然就大家伙儿一起遭罪,要不然就让大家都离开,这叫什么事儿啊,我不管,我难受,实在是动不了了。” 说着话,那人干脆躺在地上不动了,还捂着肚子大喊:“哎呦我肚子疼死了,还有没有人管了,警察杀人了!”   那人这么一闹,也影响了其他人,都纷纷起哄道:“就是就是,我中暑了,走不了了,我要出去看医生。”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起哄,警察无奈的用对讲机将情况向上做了汇报。   周红兵此时已经在南门开始检查了,他接到报告后说:“把那个惹事的人带走。”   特警接到命令后直接上前,将那个倒地不起的无赖拖起来就向外走,那人一边挣扎一边说:“警察杀人了,警察杀人了!”   李百为从没觉得面包就着矿泉水原来是这么好吃,他大口的将面包吞下肚,又猛灌了几口水,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已经出来了,可是其他人都还在拥挤的人群中受罪,他站起身,探头探脑的向人群里张望,想看看能不能看到认识的人。   很快,李百为就失望的摇了摇头,人实在是太多了,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哪里能分辨出谁是谁。   吴广志在人群里穿梭,他记得很清楚,蜘蛛跑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这个手提箱就算他跑路也要拿着,说明里面有对蜘蛛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人们的手。   长时间的搜寻让吴广志精疲力尽,却一无所获。 他钻出人群,点了根烟,给费才拨通了电话。   “费才,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没事,我和周队汇报过了,他派人送我去医院了,刚刚处理完伤口,吗的,最近老走背字儿,蜘蛛抓到了吗?”   “抓到个屁,局长来了,现在已经将大门封锁了,正挨个排查呢,眼瞅着天就黑了,这可怎么办。”   费才说:“一会儿我就回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吴广志赶到了南门,远远的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周红兵。   他快步走到周红兵身边,陈鹏飞见吴广志来了,说道:“苍狼,你来了。”   吴广志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雄鹰。”   周红兵说:“都别闹了,吴广志,有什么发现没有?”   吴广志摇着头说:“我在人群里找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人太多了,这也不是事儿,眼瞅着天就要黑了。”   周红兵也着急的说:“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一直沉默的老K说道:“我们可以采用排除法!”   周红兵问道:“什么意思?”   老K说:“我们知道,蜘蛛是个三十多岁的男性,所以,我们可以先让人群中的女性和老幼出来,这样一来,人群的数量就会减轻不少,我们排查的压力也会减轻不少。”   接着老K又说:“我们还知道,蜘蛛手里拿着一个手提箱,所以,我们可以重点排查带着行李的男性,通过这种方法,会提高不少效率,而且,人的数量一旦减少,势必会给蜘蛛带来危机感,他很有可能会漏出马脚。”   周红兵听后点点头,随后说:“这个办法好,咱们就这么干!我把情况汇报给局长,看看他怎么说”   朱铁生听了周红兵的汇报后在对讲机里说:“这个办法很好,就这么办,我这边也安排一下,咱们两边同时进行!”   食物和水已经被分配到两个大门前,周红兵吩咐人将食物和水分发到人群中。   拿到了食物和水,人们的情绪缓和了不少,撕开塑料包装袋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咀嚼食物的声音响彻云霄。   周红兵举起扩音喇叭说:“大家边吃边听我说,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我们决定施行以下的方法,队伍当中所有的女性、老年人、还有儿童现在可以从队伍当中出来,我们会安排警员协助大家,请大家不要拥挤,服从警员安排。”   周红兵的话刚一说完,人群中就炸开了锅,女人们早就受不了在人群中闻汗臭味了,她们纷纷向着特警组成的人墙冲撞,都想早一点儿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朱铁生那边的情况与周红兵这边如出一辙,他急的举着扩音喇叭高声喊:“大家不要拥挤,请按照顺序走出人群!”   说完之后,他拿起对讲机对周红兵说;“这人都乱成一锅粥了,怎么办?”   老K拿过对讲机说:“局长,你吩咐现场的警员们,让人群转向一侧对齐,两队为一组,队与队之间保持距离,留出一个人能够通过的缝隙。”   朱铁生说:“好,老K啊,你表现的很好。”   朱铁生举着喇叭高声喊:“大家听我说,你们都参加过军训吧,我们就当这时个训练,现在,大家听我口令,都有了,向右转!”   人们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怔,随后阵阵笑声传了出来,的确,朱铁生的话放在这种环境之下,真得很是滑稽。   朱铁生又说:“请大家配合,你们配合我,才能尽快的离开,否则,天一黑,你们就只能站着过夜了!”   人们一听这话,都不在笑了,人群也安静了不少。   朱铁生喊道:“现在,听我口令,都有了,向右转!”   人们纷纷转动身体,还有不少人转反了,人群中又传来阵阵笑声。   等人们都转过了身体,朱铁生又说:“好,现在,听我口令,向右看齐!”   人们纷纷挪动脚步,和身边的人对齐。   “好,大家配合的非常好,现在,靠近门口的队伍不要动,从第二队向右跨一步,然后第三队同样向右跨一步,以此类推,都听明白了吗,现场的警员帮着协调一下。”   很快,人群纷纷按照口令向右跨步,队与队之间留出了一条够一人通过的缝隙。   “好,现场的警员听着,两队为一组,你们进到队伍中去,将女性和老幼带出来!”   很快,特警们进入到队伍当中,将符合条件的人一个个的带出队伍。   这样一来,人群中的人少了很多,看起来也没有开始那么拥挤了。   很多女人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声呼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找到孩子的女人抱着孩子哭个不停。   李百为见警察们开始让女性和老幼从人群中出来,突然想起董秋还在北门那边,他连忙起身,对着身边的特警说:“警察同志,刚才您检查过我的证件了,我应该没事了吧,我女朋友还在北门那边,我想去找她!”   那名特警挥了挥手说:“没你事了,你去吧。”   李百为向着北门方向快步走去,这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李百为砖头一看,惊喜的说:“老于?”   老于笑着说:“检查我的警察看我一脑袋白头发,也把我当老人照顾了,靠,我才不到五十,有那么显老吗?”   李百为说:“还得多亏了你这头白发,要不你怎么能出来,对了,你不是说元朗也在南门这边吗,有没有看到他?”   老于摇了摇头说:“没有。对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李百为叹了口气说:“唉,我哪儿受过这种折腾,也不知怎么回事,身子发虚,差点儿栽倒,警察把我当成病号儿放出来了。”   李百为突然想到了那个银色的箱子,他连忙对老于说:“老于,我看见那逃犯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好像就是你塞床底下那个!”   老于脸色一遍,连忙说道:“什么?我赶紧回去看看!”   李百为说:“我先去接董秋和梦晴,白山估计还得好一阵子才能出来,我怕他们两个女的有什么闪失。”   老于说:“那好,你接到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之后,老于焦急的朝着八号房的方向走去。   李百为边向北门的方向走,边掏出手机拨通了董秋的电话,董秋的电话打通了,却一直没人接,李百为心里翻腾,脚步加快,小跑起来。   老于紧赶慢赶的来到了八号房的门前,门前有几个警察,还有王制片!   老于快步走到近前,问道:“王制片,怎么回事?”   警察对老于说:“你干什么的?”   老于解释道:“我就住这个房间。”   警察说:“你房间里是不是有个银色的手提箱?”   “没错,里面有五十万现金!”   “那个箱子被嫌犯拿走了,你也别着急,抓着嫌犯一准儿还给你。”   接着,警察竟然笑着说:“得亏你们录这个真人秀节目,及时发现了逃犯,给警方提供了线索,节目什么时候上线?到时候我一定看。”   老于纳闷儿的看着王制片,王制片有眼神示意了一下老于,老于心里明白,这时王制片瞎编的,为的是不让警察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总不能告诉警察我们在屋子里安那么多的摄像头是为了监视别人。   老于恨的牙根儿痒痒,果然不出所料,这王制片还真在他们住的屋子里安了摄像头,不过,老于也不能说破,只好打着马虎眼:“这节目刚开始录,还没个准谱儿呢!”   李百为走到北门附近,警察正在挨个队伍的往外带人,李百为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突然,他看到了董秋好像站在队伍的当间儿,他刚要招呼董秋,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卡在了嗓子眼儿,因为,她看见董秋的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   董秋旁边队伍的一名孕妇正挺着大肚子准备从人群里出来,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董秋的身后快速的伸出,一把就抓住了孕妇的胳膊!   那孕妇尖叫一声,一把手枪就顶在了孕妇的脑袋上。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出:“你,站在我身后!”   孕妇哪儿见过这阵势,丝毫没有犹豫,就站到了那男人的身后,与此同时,周围的警察也发现了异样,他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董秋所在的位置!   李百为的手机从指间滑落到地面,一声脆响,屏幕四分五裂。   “董秋!” 李百为高声的喊着。   朱铁生接到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周红兵也在对讲机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他迅速带着陈鹏飞吴广志和老K匆匆的向着北门方向赶去。   朱铁生举着喇叭喊:“唐久成,你不要激动,有事情我们好好商量,用不着这样!”   此时,周围的人一阵大乱,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董秋的身影被人群遮挡住,影影焯焯。   李百为心急如焚,这时,周红兵等人赶到,一见这阵势,眉头紧锁,现在的局势,对警方很是不利。   李百为见一名身穿警服的高大警察走过来,立刻拉住他的手说:“快,快救救我女朋友,快救救我女朋友!”   周红兵一眼就认了出来,眼前这个拉着他的男人,正是他让吴广志调查的那帮作家当中的一个。   他差点儿就要叫出李百为的名字,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李百为并不认识自己,他硬生生的将到嘴边儿的名字又咽了回去,拉住李百为的胳膊说:“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将你女朋友救出来!”   人群很快散去,眼前的情景却让众人大吃一惊,蜘蛛的身体两侧,竟然又多了两个人!   而且是两个女人。   蜘蛛的四周,围绕着四个女人,他则半弯着腰,躲在那些女人的身后。   蜘蛛没有跑出去,或者说,他差一点儿就要跑出去了,就在他快跑到北门大门前的身后,警车就来了。   那一刻,他慌了,就在他一愣神儿的功夫,他的身边就围满了人,他想跑也跑步了了,只得潜藏着人群中。   蜘蛛十分的后悔,他后悔不应该拿着这个箱子跑路,这个箱子,是个累赘。   追他的那两个警察一定看到了他手中的箱子,原本对蜘蛛来说是一笔宝藏的箱子,却变成了一颗烫手的山芋。   所以,蜘蛛在朱铁生要求人群排开队列的时候,就把这个箱子塞到了站在他前面的一个女人的手上,并用枪指着那个女人,叫她不要乱动。   他要是想跑,也只能劫持人质了。   劫持人质,这个在电视里看了无数遍的桥段却偏偏发生在了他唐久成的身上。   在队列排好,警察往外带人的时候,蜘蛛知道,他不能再等了,不能让警察走到他身边,那样的话,他就太危险了。   那个孕妇完全是个巧合,蜘蛛在看到这个孕妇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救了,只要他劫持了这个孕妇,那就说明,他的手上现在握着三条人命。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他不想死,他必须活着出去,就在刚才,他突然想到,如果自己身边都是人,把他给围起来,警察就不敢开枪。   所以,他又趁乱劫持了两个女人,因为女人胆小,没什么威胁,他觉得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那个孕妇一直在哆嗦,如果不是她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坚持的站着,很有可能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47章 分清主次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蜘蛛身体两侧站着的两个女孩儿体似筛糠,她们一边哭一边哀求蜘蛛放过她们,蜘蛛说道:“都别TM 哭了,谁再哭就打死谁,我告诉你们,你们都得乖乖的听我的话,只要我能安全的出去,就放了你们,要是你们敢给老子耍心眼儿,老子要你们的命!都听明白了吗?”   那两个女孩儿连连点头。   董秋也害怕,不过,她还是见过一些场面的,他父亲生意做这么大,难免要和一些道上的人有交集,所以,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她对道上的人也就没那么大的恐惧感。   她对枪也没那么恐惧,自己的父亲从小就经常带她去射击俱乐部打枪玩儿,所以,她的变现还算镇定。   董秋知道,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逃犯的要求去做,这种亡命徒,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她看见李百为正抓耳挠腮着急的看着她,她冲李百为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朱铁生拿着喇叭喊道:“唐久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够满足的我们都满足,只要你不伤害人质!”   唐久成的声音响起:“说话的这位,怎么称呼你?”   朱铁生说:“我是公安局长朱铁生!”   唐久成说:“朱局长,这个名字很有趣。”   朱铁成气的牙根儿痒痒,他压下火气说:“你有什么要求?”   唐久成说:“我要一架飞机,把我送到美国去!当然,我在开玩笑,我需要一辆车,SUV,什么牌子都行,给我加满油,不要在车子上动手脚,我会带人质上车,你们要是在车上动了手脚出了意外,人质也得跟着遭殃,明白吗?”   朱铁生将目光移向周红兵,小声问:“红兵,你觉得呢?”   周红兵叹了口气说:“也只能先满足他的条件再说,保证人质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董秋,董秋!”   李百为听这声音耳熟,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梦晴正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哭喊着,她的身边站着白山,白山满脸的怒气,后脖颈子的肉一跳一跳的。   朱铁生本来就心烦意乱,他对身边的特警说:“把那女人请走!”   李百为连忙说:“朱局长,那两个人是我的朋友,被绑的人是我的女友。”   朱铁生这才注意到站在身边的李百为,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周红兵说:“周红兵,他在这儿做什么?”   周红兵不确定朱铁生到底认不认识李百为,不过,现在不是纠缠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对朱铁生说:“让他和她的朋友在这里吧,这样人质看到她的朋友们情绪还能稳定些!”   唐久成不耐烦的说:“车准备好了没有?不要耍花样!”   周红兵举起喇叭说:“唐久成,我是刑警队队长周红兵,请你冷静一些,车子一会儿就会送来!”   唐久成说:“周队长,我听说过你,老蔫儿那伙人就是被你端的吧?那个叫费才的卧底,也是你派过去的吧?”   周红兵说:“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唐久成,你胆子可真不小,连自己的老大都敢杀!”   唐久成冷笑着说:“什么他妈狗屁老大,钱才是老大!张狗子这王八蛋,就TM该死!我不想跟你废话了,车呢?”   周红兵说:“已经吩咐人去取了,车子又不会飞,总得开过来吧?趁着这功夫,我有点事想问你!”   唐久成说:“周队长,你还别说,这么些条子,我还就服你,不过,你想问我问题,我得先看见车!”   朱铁生不明就里,他问周红兵:“周红兵,你还要问他什么?”   周红兵说:“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我们怀疑泥湾路那起凶杀案是唐久成干的!”   梦晴和白山走到李百为的身边,李百为看了一眼他们俩,也没说话,目光死死的盯着董秋,好像只有这样,董秋才会安全。   白山和梦晴和没有说话,同样盯着董秋。 董秋依旧朝他们笑了笑。   白山小声的骂道:“TMD,让我逮着这小子,我活活扒了他的皮!”   梦晴的眼泪就没停过,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儿,哪儿见过这个阵势,除了哭,她也做不了别的。   李百为说:“没事的,董秋一定会没事的。” 他反复的说着这些话,反复的说着。   白山说道:“哎呦,忘了告诉其他人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开始给其他的人打电话。   警察调查完了七贤居八号房的现场,给老于和王制片录了口供,告诉他们没事了,可以离开,还说一定要看他们的真人秀节目。   老于待走到一处僻静所在时,一把拽住了王制片的脖领子说:“王制片!你TD什么意思?把我们当成犯人吗?”   王制片尴尬的说:“这个,我主要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   就在这时,老于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的一瞬间,面如死灰,他挂断电话,一嘴巴就扇在了王制片的脸上,王制片捂着脸说:“于清华!你什么意思?”   老于怒吼道:“什么意思?董秋被人绑架了!”   王制片说:“董秋是谁呀?”   老于说:“不少装傻!王制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名堂,我现在没工夫跟你扯皮,咱们的帐,以后再算!” 说完,老于头也不回的朝着北门的方向跑去。   元朗在混乱的人群中推搡着别人,也被别人推搡着,人们都一窝蜂一样往门口冲,他被好几个人凌空夹起,带向南门。   手机响了半天,他的手被人夹着没办法接电话,直到他被人夹在半空带到了南门前脚才着了地。   他一看未接来电是白山的,就回了过去,白山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元朗,你快来,董秋,董秋被人绑架了!”   元朗一听这话,放下手机,就往南门里冲。   门口的警察拦住他说:“同志,现在度假村只能出,不能进!”   元朗着急的说:“我朋友,我朋友被绑架了,我得进去!求求你了!”   警察说:“劫匪可拿着枪呢,人家跑都来不及,你还往上凑?”   元朗说:“可是,那是我的朋友,我得去呀!”   警察见元朗执意要进去,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进去吧。”   元朗千恩万谢之后一路狂奔,向着南大门的方向跑去。   警察对另一名警察说:“现在还有这么仗义的人呢?”   小真抱着张紫喘着粗气,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做男人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之后,连声答应,放下电话之后蹬上大裤衩拿起T恤就往外冲,张紫问他:“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小真说:“我朋友被人绑架了!”   说着,他冲出房门,拉起正听着音乐来回摇摆头颅的面条儿说:“别TM抽了,董秋让劫匪给绑了!”   面条儿睁着迷离的眼睛问:“我TM是不是又嗨过头儿了?”   小真说:“不是,是真的,董秋让人绑了!”   “我草!” 面条儿骂了一声,站起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对齐仁说:“粉儿都送你了!”   齐仁朝面条儿比了个金属礼的手势说:“微信联系!”   蜘蛛现在只想赶紧离开度假村,多在这里待一秒,他能够逃脱的机会就少了一分,人们常常会说“时间就是金钱” ,蜘蛛现在知道,那是放狗屁,时间就是生命!   周红兵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一定要问清楚泥湾路那起凶杀案到底是不是蜘蛛干的,虽然现在这个场合一再追问案子有些不合适,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转移蜘蛛注意力的方法。   蜘蛛咆哮道:“车呢?TMD车呢?周红兵,你别给我耍花招,老子手里现在可有五条人命!你不想看到一个孩子还未出示的孕妇死在抢下吧?我相信你能掂量明白轻重,就算老子死,也得拉上这几个垫背的,如果他们死了,你也完蛋了!”   周红兵笑着说:“唐久成,你放心,车子马上就到,你是一定能走的!不管你想不想回答,我还是想问你这个问题。泥湾路在7月16号晚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想知道,这起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蜘蛛一怔,那天晚上他确实是去过泥湾路,可是,他光顾着跑路,哪儿还有时间杀人呢? 这个周红兵,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蜘蛛沉默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沙哑中透着那么一股绝望,他恶狠狠的说:“没错,是老子干的!”   周红兵说:“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蜘蛛歇斯底里的说:“没有为什么,老子乐意,我看他不爽就杀了他!”   周红兵说:“你杀死那个女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的愧疚吗?你就是个禽兽!”   蜘蛛用沙哑的声音说:“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老子迟早都是死,被你们逮住你们会放过我吗?老子那天跑路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女人,那女人的身材简直太好了,我就先强健了她,然后杀死了她!”   周红兵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蜘蛛的回答证实了他对泥湾路的凶杀案一无所知,可是周红兵心里却希望人是蜘蛛杀的,这样案子就结束了。 连日的操劳让周红兵身心俱疲,他只希望这一切都可以快点儿结束,他们可以好好的休息休息。   其他的作家在接到消息后纷纷赶来,都要进去,却被特警拦住了。   这时,一辆黑色的SUV驶入度假村的北大门。   周红兵说:“唐久成,车来了,咱们商量一下好不好?你把那个孕妇放了,再上车,没必要再造孽了!”   蜘蛛冷冷的说:“周队长,别费劲了,这个孕妇比其他三个人都有价值,你我心里都清楚,你觉得我会放她走吗?有她,我才会更安全!让人把车开过来!不要停的太近,让那个开车的司机下车之后把车门打开,前后门都要打开,我要看看车里有没有藏着人!”   朱铁生阴沉着脸说:“吗的,我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头一回这么窝囊过,竟然让嫌犯牵着鼻子走!”   周红兵说:“局长,为了人质的安全,我们先听他的,您放心,车里已经安装了GPS能够实时传送的摄像头和窃听装置,车内的情况我们可以了如指掌。”   朱铁生点点头说:“刚才我已经安排好了跟踪的车,一会儿你和我一辆车。”   周红兵掏出手机,给驾车的司机打了电话:“你下来吧,把车门打开。”   驾车的司机下了车,此时的车子是车头朝南,车尾朝北,驾驶室的门正对着蜘蛛。   驾驶员将车门打开,蜘蛛探出一点头,迅速的向车内望了一眼,在确认车内没有其他人后,他说道:“你们几个人里,谁会开车?”   那两个女孩儿已经快吓昏过去了,几乎丧失自理能力,哪里还能回答蜘蛛的问题,那个孕妇就更别提了。   董秋说道:“我会开车!”   蜘蛛催促四个女人向着车身贴了贴,董秋的身体已经完全和车身贴在了一处。   蜘蛛对董秋说:“你先上车!”   董秋上了车之后,蜘蛛拽住身后的孕妇说:“一会儿我上车之后,你们都立刻上车,别耍花样,否则我就杀了你们!” 说完,蜘蛛晃了晃手中的枪。   那两个女孩儿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他身后的孕妇突然说道:“大哥,你饶了我吧,我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蜘蛛说道:“少TM啰嗦,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们没事,现在,快上车!”   蜘蛛让那个孕妇从副驾驶位置上车,他不傻,知道现在正有无数把狙击枪瞄准着自己,孕妇先上车,警察就不敢开枪。   在孕妇离开他身后的时候,他让其中一名女孩子立刻站在他身后,挡住了孕妇离开露出的空白,在孕妇绕过车身走向副驾驶座位的时候,蜘蛛将一名女孩儿推进了车,同时自己也钻进汽车,钻进汽车的瞬间他矮下身子,掏出枪指着另一名女孩儿,那女孩儿颤颤巍巍的上了车。   孕妇挺着肚子,走的很慢,蜘蛛不耐烦的吼道:“快点儿,别磨蹭!”   孕妇艰难的走到车门前,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了车。   “快开车!” 蜘蛛怒吼道。   董秋一脚油门,车子向着南大门的方向驶去。   李百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想不明白,电影里不都是以警察将劫匪击毙随后人质被成功解救作为结束的吗? 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梦晴已经哭昏过去好几次了,白山也只得不听的劝她:“你放心,没事的,董秋没事的。”   面条儿握紧了拳头,由于用力过猛,指甲陷进肉里,刺破皮肤,一阵生疼。   眼前的场景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就在这时,他看见不远处,王制片正在探头探脑的向这边张望,他的身边并没有带保镖,只有他一个人。   面条儿冲了过去,一把揪住王制片的脖领子,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王制片的眼镜儿瞬间被打飞出去,人也捂着脸向后连退几步。   面条儿并没有停手,他拽住王制片来回抽了他十几个耳光,王制片惨叫道:“别打了,警察,有人杀人了!”   周围的特警连忙冲上来将面条儿拉开,面条儿在被扯走的时候,还不忘对着王制片踹过去,他边乱踢着双脚边怒吼:“你个杂碎,要不是你威胁我们,把我们关在度假村,董秋能出事儿吗?老子这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警察,不,不,不需要再告诉警察了,老子现在就说出来,王制片,你们TMD洗黑钱,你们不择手段,脏心烂肺!”   王制片从地上捡起眼镜,眼镜腿掉了一只,他眯缝着眼睛,把一只腿儿的眼镜挂在耳朵上,另一只手扶着眼镜边框,他擦了一把流出来的鼻血说:“面条儿,你小子别血口喷人,合同上明明白白的都写着呢,你们是自愿的!再说了,你们写的剧本是需要严格保密的!我到哪儿说都有理!”   朱铁生怒喝一声:“把这些不相关的人都给老子架走!”   周红兵听了面条儿的话后心里就是一惊,关于这些作家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面条儿的话让他确信,这里面一定有事。   他偷瞄了一眼朱铁生,朱铁生此时面色铁青,似乎是感觉到了周红兵在看他,朱铁生扭过头狠狠的等着周红兵说;“你分清楚主次!”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48章 触景生情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周红兵连忙说:“局长,咱们上车吧!”  李百为说:“带上我!”   朱铁生说:“怎么还没把这些人带走,你们都是吃干饭的?”   这时,几名特警不由分说将这帮作家一起架着走了。   李百为挣扎着,怒吼着:“她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女朋友呀!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王制片也被警察架着,面条儿在经过王制片的时候沉着脸说:“如果董秋出了什么事情,老子就跟你拼命!”   王制片显然是被面条儿打怕了,他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李百为在董秋开车走的时候,腿就已经软了,他几乎是被警察凌空架起来,双腿无力的在地上拖动着,看起来,他就像是一个死刑犯一样。   李百为在经过王制片的时候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王制片,你TMD就应该下地狱!”   元朗经过经过王制片的时候,重重的在他的脸上吐了一口浓痰。   小真跟在老于后头,老于对王制片叹了口气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小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举起双手,冲王制片比出了中指。   一辆黑色的SUV行驶在路上,董秋开车的手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尽管车里已经开了空调。   坐在她身边的孕妇支支吾吾的说:“那个,大哥,我,我想上厕所。”   蜘蛛坐在后座上大口喘着粗气,他还没从刚刚的紧张中缓过劲儿来,他不耐烦的说:“憋着。”   “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   蜘蛛烦躁的说:“尿裤子里!”   孕妇哭着说:“大哥,我求你了,你就找地方让我上一个厕所吧,行行好。”   董秋说道:“大哥,你看她怀孕了,肚子里有孩子,我觉得您应当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您这么做,一定有您自己的难处,您就行行好,让她上一个厕所吧!”   蜘蛛说道:“不是我不想让她上,现在警察肯定在后面跟着,大姐,我在逃命呀!不能因为一泡尿把命搭上。”   董秋说:“你准备去哪儿呢?”   董秋的话把蜘蛛问住了,对呀,我去哪儿呢,刚才只想着尽快逃离度假村,被董秋这么一问,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往前开,一直开!”   “前面就是高速了,我们要上高速吗?”   蜘蛛想了想说:“上高速!”   孕妇已经快憋不住了,她哀求道:“我求求你了大哥,我,我憋不住了,我可不能有事儿啊,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我求求你,你就让我上一个厕所吧!”   没等蜘蛛说话,董秋说道:“大哥,上了高速我们可以把车停在应急车道,让她上个厕所,高速路上,警察不敢乱来。”   蜘蛛发现,开车的这个女孩儿不简单,同样是女孩儿,坐在他身边的那两个人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哆嗦和不听的求饶,只有这个女孩儿,沉着冷静,说话十分有条理,似乎并不是太紧张。   蜘蛛摸不透女孩儿的底,难道,这个女孩儿是警察?   蜘蛛突然掏出枪抵在董秋的后脑勺上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董秋的身子顿了一下,方向盘歪斜,差点儿和迎面驶来的一辆车撞上,她慌忙打了一把方向,这才将车身掰正,她说:“你最好把枪收起来,要是走了火,咱们一车人都得完蛋!”   蜘蛛刚才也吓的不清,他悻悻的收回枪,却不依不饶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董秋说:“我就是个普通人。”   蜘蛛也懒得继续追问,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警察,他都不在乎了,如果是警察,他手上的筹码反而变得更多,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车子已经驶上高速,董秋一打方向盘,车子走到应急车道,她一脚刹车,将车就停在了应急车道上。   蜘蛛大怒:“你干什么?”   董秋没说话,打开车锁,孕妇千恩万谢拉开车门,也顾不得羞耻了,蹲在了地上。   董秋说:“你放心,警察不敢轻举妄动,她上完了,我们就走。”   朱铁生坐在车内,他的手里拿着一部手机,手机的屏幕里显示的正是那辆黑色SUV里的情景。   “周红兵,他们停车了,要不要趁现在...”   周红兵摇摇头说:“局长,现在不是时候,这是在高速路上,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朱铁生说:“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周红兵说:“我估计唐久成也没有目的地,我们先跟着他,看看沿路有没有机会拿下他。”   孕妇费力的站起身,蜘蛛催促道:“快点儿上车,别磨蹭!”   说着,他紧张的四处打量,几辆车从SUV旁边呼啸而过,高速经过的汽车带起一阵风,SUV的车身轻轻的摇晃了几下。   就在这时,SUV突然之间启动,那名孕妇瞬间就被远远的甩下,蜘蛛大怒,他掏出枪指着董秋的脑袋说:“你TM敢耍我?”   董秋并不搭腔,她将油门一脚轰到底,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仪表盘上的指针就像有人用手波动一般快速打到了一百多公里。   蜘蛛被强大的后坐力推回到座位上,他大吼着:“你他妈找死呢?”   董秋依旧踩死油门,此时,车速已经达到了180公里每小时,他们的前面是一辆载满活猪的大挂车,左右两边不时有车呼啸而过,经过SUV的时候发出尖利的风声,似乎是在警告着SUV的驾驶员。   “踩刹车!踩刹车!” 蜘蛛歇斯底里的喊道。   董秋没有听他的,她看准时机,猛打方向,汽车的车头擦着大挂着的车尾飞快变道,身后的一辆车一个急刹车,刹车片发出刺耳的鬼叫,扎的人耳朵生疼。   直到这时,董秋才渐渐放慢速度,她的手心里全是汗,由于汗水太多,她握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打滑。   “你TM到底在干什么!” 蜘蛛咆哮道。   董秋这才缓缓的说:“你现在明白了吗?咱们的命,都掌握在我一个人的手里,所以,我劝你对我说话客气一点!”   蜘蛛当然不会客气,他气急败坏的又要把枪抵在董秋的脑袋上。   董秋冷笑着说:“如果你不想再来一次云霄飞车,我劝你最好还是收起你手上的那根烧火棍,那玩意儿,我八岁的时候就玩儿过了!”   蜘蛛缓缓的放下枪,他觉得有些可笑,似乎,他现在才是被人绑架了的人质,而开车的董秋,才是真正的劫匪。   经过刚才的惊险,车内的温度似乎更高了,董秋调低空调的温度,调大风力,空调带出的寒气让她逐渐从刚才的惊险中冷静下来。   董秋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放过那个孕妇,如果我是你,我是绝对不会让孕妇做人质的。”   蜘蛛问道:“为什么?”   董秋冷笑一声:“就你这样的还出来混呢?孕妇一个人身上有两条命,看起来是个很重要的筹码,不过,孕妇同样也是个累赘,就像刚才,她要上厕所,你总不能让她尿在车里吧?你让她厕所,就得停车,停车就会增加危险系数,这样看来,是不是有些不太划算?”   蜘蛛觉得董秋有点儿意思,他不禁对董秋产生了一丝好奇,他问:“你到底是谁?”   董秋说:“我叫董秋,你不一定知道我,不过,我父亲你一定知道,他叫董书友。”   “董书友?” 蜘蛛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人他听说过,据说,此人早年间只是个街头的小混混,被一个黑道老大看重,并且招致麾下成了亲信。   此人心狠手辣,有勇有谋,没过几年,就成了道上响当当的大哥,只是后来慢慢淡出江湖,开了一家地产公司,正好赶上炒房热,赚得是盆满钵满,从此彻底告别江湖,身份也就此洗白,成了个远近闻名的企业家,据说还上过新闻。   不过,人的命树的影,虽然董书友告别了黑道生涯,不过,他在道上的余威尚在,所以,还是有很多的道上的大哥愿意和他做朋友,不仅如此,董书友在白道上混的也是风生水起,路子很野,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蜘蛛没想到,他竟然绑了董书友的女儿做人质,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计划,既然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那手提箱里的几十万根本就不够他跑路的,如果能够敲这个董书友一笔,那他后半辈子就算是齐活了。   想到这儿,蜘蛛对董秋的态度缓和下来,他甚至用“亲切” 的口吻对董秋说:“没想到,你还是富二代。”   董秋说:“算是吧。”   周红兵他们顺利的将那名孕妇解救下来,孕妇在被解救的刹那痛哭流涕,是呀,在地府门前逛一圈儿可不是逛公园。   孕妇对救她的警察千恩万谢,周红兵吩咐人赶紧将孕妇送到医院,随后,车子启动,继续前行。   车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周红兵看在眼中,当他听到董秋的父亲竟然是董书友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董书友可是远近闻名的企业家,经常能够在电视新闻和报纸杂志上看到这个名字,他的女儿被人绑架了,这可如何是好。   朱铁生烦躁的点起一根烟,又递了一根给周红兵,这次他没有说周红兵的全名:“红兵,你看怎么办?没料到这个女孩儿竟然是董书友的女儿,这个董书友不简单呐。”   周红兵说:“局长,我看还是赶紧通知董书友吧,再不告诉他,难免给自己留下口舌。”   朱铁生点点头说:“那就先通知董书友!”   作家们无处可去,他们当然不愿意回到七贤居八号房,那里本就是个牢笼,任谁也不愿意住在牢笼里面,任凭游客们欣赏把玩。   可是,哪里又不是个牢笼呢? 人打生下来就被困在那张小床上,上了学,被困在学校里,老师就是牢头,同学就是狱霸。 进入社会,社会就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所有人都不过是这巨大牢笼中的犯人罢了,只不过,有些犯人混的好,混成了头铺,混成了大拿,混成了跑堂儿的,有些人混的惨,混成了刷马桶,刷饭盆的。   走在大街上,抬起头,到处都是摄像头,到处都是电子眼,本就不自如,又总感觉身边的人在盯着自己看,他们看你的目光不尽相同,却总归都是不怀好意的。   那些令人艳羡的白领们每天穿的人模狗样走进办公楼,打卡,坐进格子间里开始服刑,中午吃饭放风,下午接着服刑,下班打卡,回到公寓内,回到小破房里,继续服刑。   作家,和其他的艺术从事者与他人的区别不过是他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是个犯人,是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犯人,他们所有的艺术不过都是在告诉人们,我知道自己是个犯人,你们知道吗?   这是多么可笑而又可悲的事情呢? 这又是多么无聊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李百为这么想着,他并不是一个特别悲观的人,现在,他爱的女人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他就不得不悲观了。   他掏出手机,看着通话记录里董秋的名字,手指无意识的在屏幕上方晃动,犹豫着该不该给董秋打电话询问董秋的安危。   他想打,他当然想打,他恨不能现在就听到董秋对他说我没事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不敢打,他怕打了这个电话会激怒匪徒对董秋造成不利。   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按下通话按钮,他能做的,只有等待,而等待,对于现在的李百为而言,无疑是最残酷的刑罚。   白山递给李百为一支烟,李百为接过烟,白山给他点着了,随后低声的说:“董秋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李百为突然抬起头,看向了站在一旁正注视他的老于,他突然冲着老于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那么懦弱,如果你拒绝了王制片,如果我们发现不对的时候就报警,或者干脆一走了之,董秋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她也不会被人绑走!老于,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   小真说道:“李百为,你有火儿冲着劫匪发去,跟我爸撒什么疯?来度假村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要是不想来,当初完全可以不来!”   李百为吼道:“这TM能怪我吗?老子写了快十本小说了,挣的钱还TM不够给自己买块坟地的!我要是不来,以后连死都死不起!”   小真辩驳道:“谁让你写H小说的,你就不能写出版社认同的小说吗?原因还是在你自己身上!”   “现实主义,是TMD现实主义!” 李百为将手中的烟头狠狠的扔到地上,发疯一般的用脚跺着,烟头被踩扁,烂的稀碎。   元朗说:“李百为,你冷静点儿,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消息!”   面条儿也说:“李百为,我们理解你,你平复一下情绪,我们得相信警方,相信他们有能力将董秋救出来。”   梦晴只顾着哭,白山哄着她说:“梦晴,你先回家吧,有我们呢。”   梦晴说:“那怎么行,董秋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出了事,我怎么能走呢?”   白山说:“董秋已经出事了,我怕你也出什么事,算我求你了,你就先回家吧,你在这儿只会更伤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作家们,别光顾着吵了!”   小真:“触景生情!”   “对,就是,触景生情。哭坏了身体怎么办?放心吧,董秋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家吧。”   白山好说歹说,就差给梦晴跪下了,梦晴这才答应白山,先回家了。   长久没有说话的老于说:“李百为,我知道你怨我,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吗?”   李百为点了一支烟说:“现在成忆苦思甜了?”   老于没有理会李百为的讥讽,他继续说道:“咱俩第一次见面,你穿个破衬衫,衬衫上还有洞,一条牛仔裤,牛仔裤上也全是洞,带着眼镜,头发乱糟糟的,你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要饭的,还把零钱掏出来了。”   李百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记得,你掏出零钱的时候我特别尴尬,赶紧自报家门。”   老于说:“你喝了杯白酒之后就开始跟我诉苦,说出版社都是有眼无珠,越是写的真实的东西,他们越不愿意用,就像是你人越老实,人们反而欺负你。”   李百为摇了摇头苦笑道:“陈芝麻烂谷子,翻腾他有什么意思。”   “百为呀,我想说的是,之所以我想让你来,还是觉得你应该实现你的价值,你写的再多,见不得市面,得不到认可,又有什么用呢?我当然明白你是为了艺术,我也明白你想表达的东西,可是,大环境就是这样!或许,人们已经听了太多的抱怨,经历了太残酷的现实,他们不愿意在仅有的休息时间里再次体会痛苦了。”   李百为叹了口气说:“老于,你的话我都明白,刚才是我不对,我之所以来找你,之所以加入这个队伍,说白了就是为了名利,我也不小了,也写不了几年了,不趁着有生之年抓住机会老一大笔,恐怕真的就要潦倒一生了,你是对我好,对不起。”   老于拍了怕李百为的肩膀说:“你现在这样,也只有面条儿能帮你了!你需要安静!”   面条儿将一只准备在他长发上做窝的苍蝇弹走,苦着脸说:“我怎么帮他?”   老于吸了吸鼻子。   面条儿说:“可是,可是都给老帽儿乐队了,我还没来得及联系药头儿呢。”   老于说:“我们去找老帽儿乐队吧,顺便看着点儿电视,随时关注最新的消息,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今天,对于董秋,对于李百为他们是一场灾难。 可是对于新闻媒体来说,却无疑是一场盛宴。   ---------------------------------  很快就要上架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喜欢流水作品的朋友请收藏,方便以后订阅哈,嘿嘿嘿,么么哒! 微信关注:zhulang66,免费赢取手机 第49章 两百万美金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其实,在蜘蛛拿着枪出现的那一刻,媒体们就已经知道了,不得不说,在网络发达的今天,你就是放个屁,都能够在一瞬间被广大网友得知,对了,好像还真有人在网上表演放屁喷火的绝学。 警察到的时候新闻媒体也到了,只有那个晚上七点钟准时占用全guo电台播放各国情境惨淡而天chao唯我独尊的电视台被允许进入现场,当然,它们也被允许实时报道现场情况,有的时候,还真不能一棍子打死,如何评价一个你既痛恨又喜欢的东西呢,用“不是东西的东西”来形容应当最恰如其分了吧。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落日的余晖洒在高速路上,几片晚霞慵懒的在天际兀自粉嫩着,这本该是个宁静而舒适的下午。 蜘蛛心中盘算着一个计划,一个令他热血沸腾的计划,那就是绑架董秋。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在蜘蛛知道董秋的身份之前,董秋不过是他的一个人质,在他的眼里,董秋的身份还不如那个孕妇来的值钱。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董秋是谁了,他更知道董秋的父亲是谁了。 在他知道的那一刻,董秋的身份就由人质变成了肉票。 蜘蛛全部的身价只有一百来万,不过,一百来万对于一个即将要跑路一辈子的人来说只能用凤毛麟角来形容。 他需要钱,只有更多的钱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安全感!蜘蛛反复念叨了几遍,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他坐在一辆警察提供的车里,身后不知道跟了多少辆警车,他竟然还会想到安全感这三个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不可能改变现状,他现在能够利用上的,就只有坐在他前面开车的董秋。 董秋将车速放慢,蜘蛛问:“怎么了?” 董秋说:“我如果说我想上厕所你信吗?” 紧接着她又说:“蜘蛛,油箱已经跑了一半了,车子没油了又该怎么办,你想过吗?” 蜘蛛狞笑着说:“你别耍花样,同一个方法你还想用两回吗?如果想上,就尿裤子里好了。” 董秋说:“蜘蛛,我劝你还是自首吧,你这样下去,迟早也是死,难道,你要让我一直开下去吗?开到什么时候又是个尽头呢?” 蜘蛛说:“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 董秋说:“我要上厕所,你身边的那两个女孩儿应该也要上了吧?” 蜘蛛身边的一个女孩儿的眼神已经麻木了,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我,我也想上。” 蜘蛛没有犹豫,他指了指座位后面说:“这后面还很宽敞,你去就是了!” 女孩儿听了蜘蛛的话后丝毫没有犹豫,站起身转到座椅后面,不多时,水声响起,一股sao臭味传了出来。 蜘蛛捂着鼻子骂道:“草他大爷的,真TM臭。”他一抬脚,发现脚上粘得都是。 “董秋,你把车窗打开!” 董秋打开车窗,新鲜的空气灌进车内,车内的空气好了很多。 蜘蛛认为,是时候联系董秋的老爹了。 是人就得吃喝拉撒,让董秋一路开车是不现实的,他需要更好的条件,比如,一辆房车。 东湖度假村已经被记者围满了,度假村的董事长王明洋不得不在无数的镜头和话筒前擦着汗。 记者们七嘴八舌的问着:“王明洋先生,你对这次东湖度假村发生的事情怎么看?” 王明洋说:“一切都有警方处理,我个人不发表任何意见。” 一名记者问:“请问,这次的事故发生是否与度假村未安排安检机器以及安检人员有关?” 王明洋又擦了一把汗说:“东湖度假村一直以来都致力于打造高端奢华的社区式休闲场所,为的就是给来的顾客家一般的感受,请问,你回家的时候,经过小区门用安检吗?” 不得不说,王明洋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 又一名记者问:“请问,您认为度假村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对以后的经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呢?以后,度假村还会不会举办轰天大趴这种类型的活动呢?” 王明洋说:“对不起,无可奉告,我还有事情,请让一让。” 他身边的保镖将围上来的记者推搡开,王明洋钻进轿车,轿车逃也似的离开了。 原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度假村变得异常冷清,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一定不会认为这里是度假村,反而会认为是养老院。 度假村里的客人都纷纷退房走人,谁也不愿意再住下去了。 路又彤沮丧的坐在沙发上,将一张餐巾纸一点点儿的撕碎,扔到地上,她的表现有些神经质,她手里撕着餐巾纸嘴里不停的说:“花这么多钱,连XXX个毛都没看见,我亏大发了!” 路又彤这样不是没有理由的,轰天大趴被蜘蛛这么一搅和算是彻底完了,XXX也肯定是不会来了,这也难怪,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偶像,又有哪个工薪阶级的人会花这么多钱来住酒店呢? 舞台后方的一条小巷里,有一间专门为演员准备的休息室,此时,休息室内坐满了人。 屋内的电视声音很大,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电视屏幕上。 “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东湖度假村发生了一起歹徒持枪劫持人质事件,警方接到报案后迅速做出反映,下面请看记者从现场发来的报告。” 镜头有些晃动,记者坐在车里,拿着摄像头正拍着前面正在行驶的一辆SUV。 话外音传来:“大家看到的是记者从现场发来的实时录像,黑色SUV中有三名人质,均为女性,据警方透露,车内的的人质暂无生命危险,警方正在抓紧时间商讨救援方案。” 李百为破口大骂:“MD,就知道报道没用的,你们倒是救呀!” SUV迎着夕阳在高速路上行驶着,董秋看了一眼车上的导航系统说:“大哥,前面再走五公里有一个加油站,我们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顺便给车加点油?下一个加油站离的可就远了,车里的油怕是支撑不到。” 蜘蛛沉默半晌,他在不断的思考,思考究竟自己想到的方案能不能顺利实施。 就凭这辆SUV,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出警察的追捕,他必须要一辆房车。 董书友在听到女儿被劫持的消息后并没有表现的太过着急,树大招风,他对于这种事情早就有心里准备,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事情来的那么突然。 他之所以能够保持足够的冷静,是因为他明白,匪徒要的,不过是钱,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都不是问题。 他相信自己的女儿,相信她有这个能力去应付歹徒,从女儿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让女儿学习各种格斗术,还经常带着她去射击俱乐部进行射击训练,因为他知道,让保镖24小时保证女儿的安全是不现实的,女儿的自强,才是保证她自身安全的最好的盾牌。 他手中的电话里,传来公安局长朱铁生无比歉意的声音:“董先生,我们警方对于您女儿的事情十分抱歉,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确保您女儿的安全!” 董书友说:“劫匪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比如赎金是多少?” “目前还没有,不过您放心,您女儿现在十分安全,这样,我们马上给您发一个网址,还有账号和密码,您输入之后就能够看到您女儿在车里的情况,录像是实时传送的!” “好的,我相信警方能够妥善处理这件事情。” 网址和账号密码很快就发到了董书友的手机上,董书友吩咐秘书登录了网址,电脑上出现了董秋那张有些紧张的俏脸。 出现在屏幕上的不仅仅只有董秋,由于SUV上安装的摄像头不只一个,所以,电脑屏幕上的显示是以分屏形式出现的,出现在电脑上的还有穷凶极恶的蜘蛛和两名惊慌失措的女孩儿。 SUV上,蜘蛛做好了决定,他对董秋说:“董小姐,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算得上是命悬一线,既然你父亲是董书友,我想请他帮个忙,你看怎么样?” 董秋当然明白,蜘蛛这是开口准备要赎金了,从蜘蛛知道了自己身份那一刻起,她就从人质变成了肉票。 董秋平静的说:“大哥,你放心,我爸有钱,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当然,如果您要是要个几百亿的我爸可拿不出来!” 蜘蛛没想到董秋会这么说,他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董小姐还挺幽默,我当然不会要那么多钱,要了我也拿不走,我不多要,一百万美金,外加一辆房车!” 董秋笑着说:“你这些条件我爸当然会满足你,不过,你拿到东西之后要放人质走!” 蜘蛛转着眼珠说:“董小姐,麻烦你搞清楚情况,放不放人走,我说了算,现在我身后跟着一群警察,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就放你走吗?你是我安全的最大保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董秋瞄了一眼后视镜说:“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轻易将这么重要的人质放走,不如这样,一百万和一辆房车,换你身边两个女孩儿的命,你觉得怎么样?” 蜘蛛没料到董秋会这么说,他打量了一番董秋,说道:“董小姐,没想到你还是个舍身取义的人,让你老爹花一百万美金,不换你自己的命,反倒要放两个不相关的人走?” 董秋说:“这您就不懂了吧,你想想我父亲是谁?远近闻名的企业家,有的是钱,那我是谁,是社会上受人唾弃最多的富二代!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轻易放我走,我打个比方,如果我是第一个顺利逃脱的,社会上的人会怎么说,他们一定会说有钱就是好呀,连命都买得,富二代就是跟老百姓不一样,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老百姓的命就不值钱了。这样一来,我爸花一百万美金换来的是人们恶毒的咒骂和妒忌,如果我让这两个女孩儿先走,换来的是什么?是人们的赞扬!这对我爸以后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帮助,给你那一百万美金算什么?说不定凭借着这件事情,三两天就挣回来了!不仅钱赚回来了,还提高了我们家的声誉,您说,这笔买卖合不合算?” 蜘蛛听了董秋的一番话后彻底震惊了,这买卖家的小孩儿果然不一般,都到生死攸关的境地了,竟然心里还想着家里的生意,蜘蛛不禁感叹,果然是家里越有钱的越有钱,这做买卖的基因都遗传到下一代了,想不挣钱都难。 蜘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难道不想早点儿自由?” 董秋说:“我当然想,你以为我想在这破车里给你当司机?十几万的车让我开,这不是打姑奶奶我的脸呢吗?可是你会放过我吗,你当然不会,我的价值你不会不知道,你能不能有机会逃过警方的追捕,全都靠着我呢,你会轻易放我走?” 蜘蛛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董秋才是劫持人质的匪徒。 “你的意思是,你甘愿当我的人质?”蜘蛛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大哥,我知道你也不是真想杀人,不就是为了钱嘛,这样,你放了这两个女孩儿,我做主,再给你一百万美金,怎么样,这些钱够你潇洒一辈子了吧?” 蜘蛛听了董秋的话后禁不住一阵狂喜,两百万美金,折合成人民币可真不是小数目,如果他能逃过警察的追捕,这些钱,的确够他潇洒一生了。 董秋在蜘蛛的眼里已经不是什么人质肉票了,而是成了金光闪闪的财神爷,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跟了张狗子贩毒呢?要是早点儿认识这位款姐儿,他也早就脱贫致富,富甲一方了。 朱铁生和周红兵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董书友也对发生在车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董书友站在办公室那宽大的玻璃窗前,眺望着被落日余晖洒满金黄的城市,看着道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 他的电话突然响起,妻子的哭泣声传来:“书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秋怎么会被人绑架了?” “哎呀,你不要哭,哭能解决问题吗?警方提供给我小秋的情况了,她现在很好,没有生命危险。” 董秋的母亲哭得更伤心了:“我现在正往你那儿敢呢,小刘,你开快点,开这么慢什么时候能到?别管违章不违章了,人命关天!”电话里传来妻子对司机的抱怨。 董书友说道:“小茹,你让司机开慢点,注意安全,小秋还处在危险中,你要是半道上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千万别着急,小秋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刚刚许诺给劫匪两千万美元,我已经派人去准备钱了,你放心,咱们姑娘一定会没事的!” “别管他要多少钱咱都给他,一定要保证咱们姑娘没事呀!”妻子的哭声再次传来。 李百为紧张得盯着电视机,电视机里坐着一个长相还算说得过去的女主播还有两名油头粉面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男人。 女主播对着镜头严肃得说:“今天上午发生在东湖度假村的劫持人质案件收到了社会各方面的广泛关注,本台请来了政法大学的两位教授一同对本案进行持续关注。” 李百为抹了一把鼻子,眼神迷离的说:“有意义吗?光白话有意义吗?老子听不下去了,白山,你把车钥匙给我,老子开车去弄死那个劫匪!” 白山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他抹了一把鼻子说:“百为,你疯了?你现在去就是裹乱知道吗?真以为自己是施瓦辛格?” 李百为抄起桌上的酒杯砸在地上,酒杯砸的粉碎,清澈的声音让在坐的人们为之一振。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我是个男人,不能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女人受罪!白山,今天你无论如何要把车钥匙给我,你的车出了问题,老子给你买一辆更好的!” 白山一听不乐意了,他也站起来指着李百为说:“李百为,老子敬你是个作家,没有不尊重过你吧,你摔打谁呢?什么买不买的?你还把我白山当人吗?老子现在就跟你去,咱们刚才都看见了,他们正往J县的收费口开呢,现在咱就开车走,真要是得着空,老子非把那劫匪皮扒下来!” 小真拨开搂着他的张紫说:“李百为说的没错,真要是爷们儿的,就过去把董秋姐姐救出来,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儿的就知道抽,光抽管用吗,能解决问题吗?是爷们儿咱现在就走,逮着那孙子谁不弄死他谁不是人养的!” 屋内烟雾缭绕,齐仁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吹进屋内,带走了屋内的烟味和酒精味。 张紫还是穿着网袜和短裙,她小巧的脚丫踩在沙发上,她的鼻子上沾着粉末,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嚷嚷道:“我草,我看不下去了啊,瞧瞧你们一个个儿的,都还是男人不?我觉得白山说得对,咱现在就往J县开,到了地方,非得剥了那劫匪的皮!是男人的,咱现在就走!” 第50章 制造拥堵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老于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说:“张紫,你找出个没喝酒的开车!” 张紫抽了一口烟说:“小真酒喝的最少,也没抽,就他了!” 齐仁将一把别克商务的车钥匙扔给小真说:“小真,你会开吗?” 小真接过车钥匙说:“我会开,但是我没驾照。” 白山也掏出车钥匙说:“那咱还等什么,走吧!” 距离加油站不到一公里。 董秋减慢车速,掏出手机,给董书友拨通了电话,随即将电话递给了蜘蛛。 蜘蛛接过电话,电话里传来董书友的声音:“小秋,你没事吧?” 蜘蛛狞笑着说:“董老板,请你准备好两百万美金还有一辆房车,车上准备食物和饮用水,在J县的收费口等着我们,告诉警察,别耍花样,否则,我保证不了你女儿的安全,哦,对了,前面就是加油站,我需要你告诉警方,让我们顺利的加完油,别让他们耍花样,你说的话可比我说的有分量多了。” 董书友说:“没问题,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我女儿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威胁的话就别说了,记住,J县收费站,别忘了东西!”蜘蛛挂断了电话。 周红兵紧张的盯着手机屏幕,他对朱铁生说:“局长,他们到加油站了。” 朱铁生说:“这里离J县还有将近八十公里的路程,他们至少还得再开一个小时的车!” 周红兵说:“局长,咱们太被动了!” 朱铁生拨通了董书友的电话:“喂,董先生,我是朱铁生,嫌犯提出的条件你怎么满足?您还在市区,他们再有八十公里左右就到J县的收费口了!” 董书友说:“没事,我在J县也有几家公司,正好有一家汽车租赁公司,公司里有房车,我已经通知人找到房车了,钱我也让他们准备好了。” 朱铁生不得不佩服董书友,果然是家大业大。 朱铁生说:“董先生,稍后我会通知J县的警方,让他们给你那辆房车安装GPS,摄像头和窃听器,这样你可以实时监控到车内的情况。” “那就太谢谢了。” 董秋将车停靠在加油站,却没有下车,加油的工作人员不耐烦的敲了敲车窗,董秋降下车窗,工作人员撇着嘴,操着J县的方言问:“加多少?” 董秋说:“加满!” 说完之后董秋回头对蜘蛛说:“大哥,我想上厕所,顺便活动一下,开这么长时间车,我身上都酸了。” 蜘蛛向后面看了看,见几辆车远远的停在应急车道上,知道那是警察的车,不过这里是加油站,就算车里有狙击手,他们也不敢开枪。 蜘蛛说:“我不可能让你下车,你跟她们一样,在车后面解决吧!” 董秋生气的说:“你让我在车里解决?” 蜘蛛冷笑着说:“大小姐,特殊情况,你多担待,一会儿上了房车,条件会好一点的!” 加油站的工作人员疑惑的看着车里的两个人,他见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司机从驾驶室费力的钻到车子后面,随后蹲了下去,费解的说:“你们这是干啥呢?” 水流声响起,加油员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涨红了脸说:“她,她怎么在车上尿?你们是不是变态呀!” 蜘蛛捞过加油员的脖领子,用手枪抵在他的脑袋上说:“你小子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在你脑壳上钻个洞!” 加油员吓得脸都绿了,蜘蛛冷冷的说:“告诉你同事,去便利店里拿点儿吃的和水,快点儿!” 加油员旁边的同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吓得腿直哆嗦,那名被抢抵着脑袋的加油员喊道:“别傻站着,赶紧,去里面给这位大哥拿吃的和水,快点儿!” 那名同事忙不迭的跑进便利店,不大一会儿提着个塑料带跑了回来,里面装了不少面包和水,他哆哆嗦嗦的将塑料袋递给蜘蛛,蜘蛛接过塑料袋,扔给那两名女人质。 两个女孩儿饿坏了,迫不及待的打开塑料袋争抢着里面的食物,此时,董秋已经解决完私人问题,她指着蜘蛛怒吼道:“老娘跟你没完!” 蜘蛛晃了晃手中的枪说:“大小姐,去开车吧!”说完,他放开那名加油员,调侃似的说:“总共多少钱?” 加油员哪儿还敢要钱呀,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眼前这位爷赶紧消失,他忙不迭的说:“哪儿敢要大哥你的钱,算我的,算我的!” 董秋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用手抹了一把脸,发动车子,猛踩油门,蜘蛛没坐稳,脑袋撞在了前面的车坐上,他吼道:“臭娘们你成心是不是?” 董秋没有再说话,车子上了高速路,一路疾驰。 那几辆停在应急车道上的车也同时发动,跟了上去。 再也不能让小真开车了,齐仁如是想着。 可是,这里面唯一清醒的只有小真一个人,其他人都因为心里烦闷喝了不少酒,也只能让小真开了。 小真没有驾照,不过他会开车,只不过,技术上稍有欠缺。 他们从度假村出来的时候正巧赶上下班高峰,路上的车很多,小真心里着急,只顾着踩油门,好几回差点儿撞到人。 就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小真左转弯的时候走错了车道,逆行着往前冲,吓得坐在小真身旁的齐仁掰了一把方向盘,车子这才走到了正确的车道上,不过,车子还是和一辆停在路口等红灯的车狠狠得剐了一下。 齐仁喊道:“我靠,完了。” 他没想到的是,小真连停都不带停的,脚底下一使劲,车子猛然提速,继续向前行驶。 被剐的那辆车的车主气急败坏的下了车,连忙打电话报了警。 “小真,你刚才怎么不停车?”齐仁问道。 “没时间了,真是的,你这车比白山的要好多了,可我还是追不上他!” 齐仁苦着脸,打开车窗探出脑袋,心疼的看着被剐的部位。 李百为坐在面包车里,一个劲儿的催促白山再开快点儿,他想赶紧看到董秋。 白山苦笑着说:“大哥,我这是面包车,不是法拉利,最快也就能跑一百多,再快就飘了,你别着急,咱们抄的是近路,马上就上高速了!” 老于揉着太阳穴说:“我们就算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你们就是喝多了!” 李百为说:“老于,我也明白,可是光在屋里坐着我更憋屈!” 收音机里的女人声音有些急迫:“今天上午发生在东湖度假村的特大劫持人质案件有了新的进展,据警方透露,匪徒在高速路的加油站上用枪威胁了一名加油站的员工,幸运的是员工并没有收到伤害,匪徒勒索了一些食物和水,加完油没有给钱就仓皇逃窜了!” 李百为指着收音机说:“他是劫匪!能给钱才怪呢!现在的新闻媒体都没脑子吗?” 老于说:“行了百为,你跟收音机叫什么劲。” 别克商务内,人高马大的鼓手赵力擦着从光头上渗出的汗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真握方向盘的手,那不仅仅是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更是掌握着一车人性命的手,贝斯手秦坚强嘴里叼着烟,香烟在他哆嗦得嘴唇里跳跃着,起伏着,飘出的烟雾都透着阵阵惊恐不安。 齐仁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路,手不由自主的扶着车上的把手,不住的念叨:“小真,慢点儿,看车!黄灯,减速!减速!红灯!闯红灯了!我靠,六分没了!” 收音机里响起交通台播音员富有磁性的声音:“下面插播一条新闻,今天下午六点24分左右,一辆别克商务在建设路路口与一辆大众发生剐蹭,大众车的的车灯被撞碎,车前脸由于剐蹭有很深的凹痕,别克商务在发生事故之后开车逃逸,目前交警正在处理当中,请广大司机朋友们注意行车安全!” 齐仁瘫在座椅上说:“完了!” 张紫打开车窗对着窗外喊:“Rock'n'rol!” 晚上七点四十分左右,天已经擦黑了,一辆SUV经过J县收费口,停靠在应急车道上。 前方不远处的一辆房车在车灯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董秋对着房车打了几下双闪,房车的门打开,从车上钻下来四五个彪形大汉,两个彪形大汉手里各拎着一个大号的手提箱。 董秋没有动,她冷冷的说:“大哥,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放那两个女孩儿走!” 那两个女孩儿受了一路漫长的惊吓后,已经近乎麻木,她们眼神呆滞,面无表情,此时听见董秋的话,脸上都露出了渴望的神情,谁又不想早点儿离开这辆车,离开身边的这位魔鬼呢? 蜘蛛说:“我只看见了车,还没看见钱!” 董秋说:“那箱子里就是,我没有必要骗你,放那两个女孩儿走吧,你有我一个人质足够了!” 蜘蛛想了想说:“也好,带着这俩货也是累赘,谅你也不敢骗我。”说完之后他指了指车门说:“你们俩,走吧!” 两个女孩儿千恩万谢,拉开车门向着后面狂奔而去。 蜘蛛说:“我已经兑现了承诺,大小姐,下车吧!” 董秋被枪顶着脑袋下了车,对面的彪形大汉十分紧张的注视着蜘蛛的一举一动,有一个彪形大汉的手悄悄的摸向了怀里。 “不要乱动!识相点儿!”蜘蛛用枪指了指那个手往怀里摸的大汉说。 那大汉的手停下动作,缓缓的放下,狠狠的瞪着蜘蛛。 蜘蛛笑着说:“TMD,一群狗,你们把箱子打开,让我看看!” 提着箱子的大汉打开手提箱,手提箱里是崭新的美元,在车灯的照耀下反着绿光,竟有着一丝诡异。 蜘蛛满意的点点头,他押着董秋缓缓的走到大汉跟前,说道:“你们,把车门打开,把钱放进车里,再把车钥匙给我,就可以滚蛋了,听明白没有,不要耍花样。如果你们谁敢耍花样,枪里的子弹可不认人!” 几名大汉依言打开房车的侧门,将手提箱放到车内的小沙发上,又都退了出来,一名大汉将车钥匙递到蜘蛛的手里。 “你们可以滚了!” 一名大汉对董秋说:“老板让我给你捎句话,你放心,他一定想办法救你!” “赶紧滚蛋,废什么话?救她?那也得我说了算!” 几个大汉走到房车前的一辆轿车上,他们钻进轿车,走了。 周红兵现在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又有两名人质被放了回来,忧的是董秋还在劫匪手里,他不敢让手下轻易行动,董秋要是受一点儿伤,他都担待不起,董书友是个连局长都得礼让三分的人,更何况他这个小刑警队长了。 朱铁生急的抓耳挠腮:“红兵呀,蜘蛛已经上了房车,咱们得想想办法了,如果再让他这么开下去,我们就不是抓他了,反倒成了保护他了!” 周红兵眉头紧锁,总是跟下去也不是事儿,跟到哪儿算一站呢? 他拿起对讲机说:“老K ,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对讲机传来一阵电流声,老K的声音响起:“周队,从外面强攻是不可能的,容易伤害到人质,我有个主意,不过还是有些风险的! ” 周红兵说:“顾不得许多了,你说,什么办法?” 老K说:“这个可能有些麻烦,还是需要董书友配合!” “别墨迹,快说!” 老K说道:“制造拥堵!” “制造拥堵?什么意思?”周红兵没听明白。 “周队,您想,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让这辆车停下,不能让它无休止的开下去!我说的制造拥堵就是假装高速路堵车,并不是让警方封路,而是实实在在的人为制造拥堵,如果警方实施交通管制,唐久成肯定不能干,他一定会威胁人质,到时候我们还得乖乖让路,但如果我们人为制造出拥堵,那唐久成就没办法了。” “可是,你说的办法很难实施呀,现在高速路上也没多少车,我们上哪儿找那么多车呢?” “所以说,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董书友的配合!他不是在J县有一家汽车租赁公司吗,我们可以利用公司里的车,您需要问一下他公司的规模,看看能用的有多少辆车。” 周红兵立刻拨通了董书友的电话:“董先生,我们想出一个办法,不过需要您配合。” 董书友说:“您说,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周红兵将老K提出的方案跟董书友陈述了一遍,随即问道:“你不是在J县有一家汽车租赁公司吗?您的公司里现在大概有多少辆车?” “等一下,租赁公司是我妻子负责的,她正好在,你们跟她说。” 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呀!” “董太太,您先别激动,我们现在就是在救您的女儿,我们想知道,J县的汽车租赁公司目前可以用的车大概有多少辆?” 董太太说:“大概在五百辆左右!” 周红兵说:“您听好,我现在需要您立刻将这五百辆车调出来,并且将这些车堵在进入J县的高速路上,您需要立刻安排,时间不多了,如果绑匪的车进入市区,我们的援救工作难度将会很大。” 董太太说:“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周红兵说又对朱铁生说:“局长,你看能不能想办法通知交通台,让他们插播通往J县高速堵车的新闻,就说有大货车侧翻,还有,您看能不能联系一下各大门户网站,让他们将这条消息散布出去。” 朱铁生皱着眉头说:“你的意思是让网站做一条假新闻?” 周红兵点点头。 朱铁生说:“好,我这就跟上面反映,人家网站配合不配合还不知道呢!” 周红兵笑着说:“您放心,上面给了压力,它们不能不听,再者说了,他们做的假新闻还少吗?” 朱铁生点点头说:“好,我这就联系。” 蜘蛛依旧让董秋开车,他必须尽快进入市区,市区人多车多,警察就更不敢乱来,市区里的老百姓就是他最好的屏障。 过了J县收费站到市区还剩下五十公里左右的车程,以现在的车速,也就半个小时,他就可以进入市区了,只要进了市区,他就可以弃车,拿上钱混迹在人群中,到时候警察想找他都难,他再想办法离开J县。 他看着正在开车的董秋,董秋满脸疲惫,从她被劫持开始,不算和警察周旋的时间,她也开了有四五个小时的车了,她强忍住袭来的困意,尽量使自己集中精神,现在正在高速路上,稍有差池,就有可能丧命在路上。 眼瞅着还有十几公里就要进入J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前面的车渐渐多了起来,她不得已减速,越开前面的车越多,最后她不得已,只得停了下来。 蜘蛛警惕得看着观察着前面的情况,难道是警察下令封路了? 第51章 只能靠自己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他打开广播,调到交通台。 “各位司机朋友,通往J县的高速公路因为前方有大货车侧翻,道路拥堵,交警正在处理,请司机朋友们耐心等候。” “靠,搞什么鬼,早不翻晚不翻,偏偏这个时候翻!”蜘蛛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后面的情况,后面的车很多,那几辆一直跟着他的车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蜘蛛觉得这里有蹊跷,他很聪明,要过董秋的手机,点开一个浏览器,没想到头条就是一张大货车侧翻的图片,下面配有文字:“今天晚上八点十分左右,一辆大货车在通往J县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侧翻,造成高速路瘫痪,交警已经前往处理。”下面还有一张图片,是交警站在那辆大货车旁边的照片。 难道是真的?蜘蛛思忖着。他将手机扔到座椅上骂道:“真TM倒霉!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进县城!” 朱铁生看着手机屏幕里猴急的蜘蛛,笑着说:“蜘蛛啊蜘蛛,这回我看你往哪儿爬!” 周红兵说:“局长,蜘蛛已经拦下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朱铁生大手一挥说:“当然是拿下唐久成,红兵,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周红兵心说这个局长当的还真轻松,只要是自己想不出的问题就都扔给下属。 周红兵说:“局长,我还需要和手下商量商量。” 周红兵也是疲惫不堪,他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就拿起对讲机,把这个难题抛给了老K。 老K、陈鹏飞、吴广志他们仨在一辆车上,这是周红兵特意安排的,这三个人可以算得上是他最得意的手下,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这三个人在一块儿,不愁想不出办法。 陈鹏飞给老K和吴广志一人发了一支烟,说道:“周队把这个难题扔给咱了。” 老K 摇了摇头说:“蜘蛛这么狡猾的人可不好对付,没听刚才周队说嘛,局长向上面申请,让网站做了条假新闻,这才蒙住蜘蛛,要说这网站效率还真高,刚打了招呼,立刻就给做好了!” 陈鹏飞说:“老K,跑题了啊,当务之急是研究出拿下蜘蛛的方案。” 吴广志说:“人反正是堵在这儿了,但是咱们时间有限,不可能一直占着高速公路,时间长了蜘蛛也会怀疑。” 老K说:“蜘蛛在车里,手里有人质,他这么警惕,如何下手?” 吴广志说:“看来,咱们现在既不是在斗智,也不是在斗勇,而是在拼心理素质,什么时候蜘蛛熬不住了,乱了阵脚,我们才有可能拿下他!” “还是先让特警准备好催泪弹和烟雾弹,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了!”老K说道。 高速路上,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别克商务在路上疾驰。 车里的人都听说了,通往J县的高速公路拥堵,这个在正常人看来无比郁闷的消息在李百为等人看来无疑是天大的喜讯,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追上蜘蛛的车。 李百为一个劲儿的催促白山:“你再开快点儿!” 白山翻着白眼儿说:“你以为我是谁,霹雳游侠吗?(霹雳游侠为一部美剧)” 老于说道:“奇怪,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堵车,你们说这是不是警方的行动?” 面条儿说;“甭管怎么着,这对于咱来说是个好消息。” 元朗说:“没错,至少现在我们知道董秋还被堵在高速路上,肯定没进城,要是进了城,想找就难了。” 说着话,他们的车子已经过了J县的收费站。 刚过收费站,他们就被前面的车流堵住了,李百为伸长脖子,新闻刚报过,说劫匪换了一辆房车,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李百为低下头,很是懊恼。 面条儿说:“他们走的比我们快多了,应该离我们很远。” 小真停住车,车内众人都用手捂着胸口,感谢上帝这个孩子终于停车了。 齐仁双目无神的说:“完了,我这驾照肯定吊销了,肇事逃逸,闯红灯,哥们儿估计得进去了!” 小真摊了摊手说:“我不也是挂念着董秋姐姐吗,放心好了,等董秋姐姐被救出来,让她跟交警队打个招呼就行吗,她家这么有势力,你还担心什么?” 秦坚强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能不能救出来还说不准呢!” 小真脸一沉吗,张紫给了秦坚强一巴掌说:“你缺不缺德?盼着点儿人好儿不行?” 蜘蛛烦躁的在房车里转圈,他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在度假村劫持人质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紧张,还是那句话,时间就是生命,在这里拖的越久,对他越不利。 蜘蛛急需要平静,他点起一支烟,目光移向小沙发上的那两只手提箱,心里稍微安定了些,钱,在这个时候,是最能带个他安全感的。 想到钱,蜘蛛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少了什么呢?他猛然发现,自己从度假村带出来的那只装有人民币的银色手提箱不见了! 他冲到董秋面前,急切的说:“手提箱呢,手提箱呢?” 董秋说:“钱不是给你了吗,手提箱就在沙发上。” 蜘蛛喊道:“不是,是我最开始给你的那个银色手提箱!” 董秋面无表情的说:“哦,那个箱子呀,对不起,我放到副驾驶座位上,下车的时候忘了拿了!” “忘了拿了?”蜘蛛甩手就给了董秋一个响亮的耳光,董秋捂着脸,强忍着没让泪水流出来。 “董大小姐,你活腻歪了?敢耍我?”蜘蛛恶狠狠的将枪抵在了董秋的头上。 董书友和妻子在手机里看到这一幕时,董书友的眼里喷火,手按在屏幕上,恨不能把手指头戳进手机里,戳进蜘蛛的眼睛里。 手机屏幕被董书友按的嘎嘎作响,钢化膜都被他按出了细细的裂纹。 董太太干脆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朱铁生看到这一幕,拿起对讲机,与跟在房车后面的特警大队队长孟国栋说:“老孟,随时准备行动!” 李百为烦躁的点起香烟,前面的车流一动不动,整条高速路如同死了一般。等的不耐烦的司机们不要命的按着喇叭,喇叭声此起彼伏,合奏出一曲哀婉的公路之歌。 李百为扔掉手里的烟头,对一旁的白山说:“白山,不能再等了,咱直接开过去吧!” 白山说:“我也不想在路上堵着,可你看看路上这车,怎么过去?” 李百为心一横说:“走应急车道!” 白山难为情的说:“无故占用应急车道,摄像头拍下来可不得了!” 老于也说:“李百为,你就别为难白山了,毕竟车是人家的,出了事情还得白山顶雷。” 李百为着实担心董秋,他有些失控的去掰白山手里的方向盘,白山一边阻挡一边劝李百为:“百为,你别闹,冷静点,这是高速公路!” 李百为喊道:“董秋跟你们没关系吗?你们就不担心她?她现在正和穷凶极恶的匪徒在一起,你们叫我怎么冷静!” 面包车本来车身稳定性就差,车上的人这么一折腾,面包车的车身晃来晃去,嘎吱嘎吱的作响。 小真看着前面摇晃的面包车,扭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齐仁,齐仁的一句话让车里的人差点儿把隔夜饭都喷出来,齐仁说的是:“这得多长时间没碰过女人呀。” 白山还是拗不过李百为,他把心一横,罚就罚吧,想到这儿,白山发动车子,打了方向就要上应急车道,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喇叭长鸣呼啸而过,吓得白山猛打一把方向,这才堪堪躲过黑色轿车。 李百为这回不闹了,缩了缩脑袋,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 小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吓得连忙给白山拨通电话,问清情况后,小真哭笑不得的说:“那咱就去吧,干等着也没意义。” 齐仁问道:“去哪儿啊?” 小真说:“往前开,去找新闻里说的房车!” “怎么去?” “走应急车道呀!” 齐仁抹了把脸,自己的驾照是保不住了。 董秋被蜘蛛用枪顶着脑袋,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蜘蛛的这个动作,一路上,她不知道被蜘蛛用枪顶过多少次脑袋,她也清楚,蜘蛛是不敢开枪的,她是蜘蛛手上唯一的筹码。 董秋冷笑着说:“我最看不起你这种男人,劫持孕妇做人质?你还是人吗?这就是老天对你的报应!” 蜘蛛双眼通红,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他后悔,后悔自己太贪心了。自从他要把董秋当成摇钱树那一刻起,他就忽略了太多太多。 在两百万美金和五十万人民币之间,他显然更偏向于前者,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自己。 董秋冷冷的说:“怎么,是不是后悔当时不应该把钱交到我手里?不过,你已经很幸运了,你把钱给我才能腾出手劫持另外三名人质,才能靠女人的保护走到这一步!” “你闭嘴!”蜘蛛咆哮道。 “手提箱是我故意落在车上的,你当时的注意力全在那两个装着美元的箱子上。我真替你惋惜,当劫匪当成你这样不如在地上钻个洞跳进去算了。不过你也别太灰心,等进了市区,你拿着大把的美钞,挥金如土,得多神气?” 朱铁生不无担忧的对周红兵说:“她在干嘛,这不是故意激怒匪徒吗?” 周红兵说:“局长,这未必不是件好事,目前我们没有办法强攻,唯一的机会就是等着匪徒自己乱了阵脚,我们才能有趁机而动。董秋这小丫头,跟他老爹一样,不简单呐。” “我让你闭嘴!”蜘蛛挥舞着手中的枪,砰的一声,枪走火了,子弹打在车顶,火星四溅。 朱铁生被吓得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周红兵脸色苍白,手机都拿不稳了。 就在这时,周红兵的电话响起,董书友在电话里狂吼:“你们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匪徒怎么会开枪?怎么会开枪!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怎么还不行动,赶紧去救我女儿!” 周红兵不敢怠慢,立刻通知孟国栋:“老孟,行动!” 从房车后面的两辆里跳出五名特警队员,在孟国栋的带领下,他下车后伏下身形,迅速向着房车围了过去,眨眼间就到了房车跟前。 蜘蛛又用枪指向董秋,董秋被刚才那一枪吓得不轻,她的精神也濒临崩溃了。 她一把握住顶在脑袋上的枪说:“开枪呀,开枪呀!打死我,你也走不了!” 蜘蛛当然不敢杀了董秋,他反手,一枪托就砸在了董秋的脑袋上,鲜血顺着董秋的额头流了下来。 “我要杀了你!”董书友看到车里的情况,愤怒的抄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的砸在墙上,烟灰缸被摔的四分五裂。 蜘蛛满腔怒火无处释放,那箱人民币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他手里的美元不能直接花,需要找外汇贩子慢慢的倒腾成人民币。 他一个劲儿的用手打自己的脑壳,他手里没有人民币,那两箱子美元对于他来说就是废纸,因为根本就花不出去!手里拿着大额的美元满街招摇,那不是等着被抓呢吗? 蜘蛛彻底乱了方寸,再加上他被困在高速公路上,后面阴魂不散的跟着警察终于,他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他一把将董秋拽了起来,嘞着她的脖子,用枪指着董秋的脑袋,在车里大喊:“我知道你们一定在监视着我,没事儿,老子今天就是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你们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崩了她!” 董秋预感到不好,蜘蛛的情绪如此暴躁,说不准什么时候像刚才那样手一抖枪走火,那她的小命可就没了。 董秋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没人能帮她,她只能靠自己了。 第52章 你得配合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蜘蛛的手上开始加劲,董秋感到自己的脖子被蜘蛛越勒越紧,大脑缺氧,头一阵晕眩,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不被枪打死也得被蜘蛛活活勒死。 孟国栋手指分开呈碗状,罩住面部的鼻子和嘴巴,这是放烟雾弹的指令。 特警们举起手中的榴弹发射器,扣动扳机,烟雾弹和催泪弹穿破车玻璃,被she进车里。 蜘蛛一愣神的功夫,董秋用尽全身力气右肘狠狠砸在了蜘蛛的胃部,蜘蛛 吃痛,手一松,董秋奋力挣脱开蜘蛛的束缚,转身一个侧踹就踢在了蜘蛛的脑袋上! 车内烟雾弥漫,蜘蛛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他大吼着开枪一阵乱射,随后没头没脑的在车内乱撞,别说,还真让他摸到了驾驶室的车门把手。 蜘蛛当过兵,身体素质比常人要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儿,虽然被董秋踹了一脚,不过董秋毕竟是个女的,力道并不是很大,这一脚并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蜘蛛拉开车门,一名特警队员正好在车门的侧面,蜘蛛举枪便she,那名队员猝不及防,肩膀中了一枪,蜘蛛的动作十分迅速,他双手撑住一辆汽车的引擎盖,一个翻滚躲到了车后面。 等孟国栋反应过来,举枪要打的时候,却不得不停手,蜘蛛跨过的那辆车里正坐着一家三口,小孩儿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辆车停在应急车道的边儿上,蜘蛛蹲在应急车道上,用枪指着驾驶座上的男人说:“下车!” 孟国栋立刻将情况汇报给了朱铁生,朱铁生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哪里还需要孟国栋汇报,他拉开车门下了车,冲着孟国栋喊:“你们吃干饭的!不能再让他劫持人质了!” 那名男人哆哆嗦嗦的刚要开车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蜘蛛抬起头,车大灯晃过,一辆黑色轿车顺着应急车道疾驰而来,不少车都或多或少的占用着一些应急车道的空间,黑色轿车一路撞开挡路的车,冲着蜘蛛撞了上去! 蜘蛛在轿车撞上来的瞬间,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尽全力高高的跃起,他的身子在黑色轿车上翻滚几周,落到了车尾的位置。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下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费才! 特警们见蜘蛛倒地,一窝蜂的冲了上去,他们都以为蜘蛛一定是被车撞晕了,没想到的是,原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蜘蛛突然翻身一跃而起,手中的枪对准了费才,枪声大作! 费才在度假村追蜘蛛的时候,身上刚缝的伤口又被扯开了,他不得已,只能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医生检查了他的伤口,伤口已经完全开裂,没办法,只得拆掉残余的线头重新缝合,又给他开了一针破伤风。这么一折腾,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等费才处理完伤口,着急忙慌得回到度假村后,却发现吴广志他们已经走了。 他掏手机想给吴广志打电话询问,这才发现手机在追蜘蛛的时候弄丢了。 送他回来的警察并不知道费才的身份,以为他就是个见义勇为的路人,所以将费才送到度假村后就驾车离开了。 费才在度假村里转了一大圈,突然想起路又彤来,等他来到路又彤的房间时,路又彤已经退房走了。 费才出了度假村,度假村门口聚集着一帮附近的市民,费才找了个小脚老太太,问了问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小脚老太太眉飞色舞的说:“哎呦,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呀,我跟你说,就那个挨千刀的匪徒,手里拿着枪呢!劫持了四个大闺女,哦,有一个还挺着肚子,这个挨千刀的不得好死的玩意儿啊,拿人家孕妇当盾牌,损阴德呀!他还管警察要车,警察一看没办法,只能满足他的条件,后来呀,这匪徒让一个大闺女开车,自己当缩头乌龟,车开跑了,警察也都追过去了!” “您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吗?”费才问道。 老太太给费才指了个方向,费才拔腿就要追,走了几步一想不对,人家开着车,他坐11路,什么时候能追上? 正发愁呢,他突然看到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很是眼熟,再一看车牌号,费才乐了,这不是吴广志的车吗?难不成这小子没走,等着自己呢? 费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黑色轿车前,一把拉开驾驶室的门,刚要叫吴广志,却发现车里空无一人,车子没有熄火,车钥匙还插在车上。 费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钻上车,顺着老太太指着的方向开了过去。 路上,费才听到广播在播劫持案的情况,了解到蜘蛛上了去往J县的高速公路,他这才开着车一路狂奔开到J县的收费站。 没想到过了收费站没多久就开始堵车,费才隐隐觉得事情不对,他等了半天也不见前面有动静,费才心里越发的不安。‘ 这时,他听见旁边儿车里的两个人正议论纷纷:“哥们儿,据说这个堵车根本就不是大货车侧翻造成的,新闻上说的是假的!” 旁边儿那人还说呢:“怎么可能!” “你还不相信,我有个朋友在网络公司上班,刚才发微信告诉我的!东湖度假村不是出了一起劫持人质的案子嘛,新闻上报道匪徒的车就在高速路上!我那朋友告诉我,被劫持的是董书友的女儿!他老爹调了五百辆车,就为了把匪徒堵路上!” “费这么大劲干嘛?直接封路不就完了?” “你懂什么呀,直接封路怕打草惊蛇,伤害了人质怎么办?你的命不值钱,人家的命可值钱!不过,这半天都没动劲儿,你说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费才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心里更着急了,他一打方向盘,直接就上了应急车道,有些不自觉的车半个身子在应急车道上,半个身子在行驶车道上,费才这一路狂按喇叭,他算是横下心了,撞了别人的车就撞了,说什么也得赶紧到现场。 费才的这一行为确实太鲁莽了,他的出现很有可能会惊到蜘蛛,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费才来不及想这么多,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到现场再说! 终于,他远远的看到那辆房车,估计就是新闻里说的那辆,他看见房车平静的停在路上,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目前看来没什么事。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停在路上的两辆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从里面钻出几名特警,他还没反应过来,特警就已经将烟雾弹打进了房车内,房车内传出枪响,紧接着蜘蛛就跳了下来! 费才没有犹豫,加大油门冲着蜘蛛撞了过去。 枪声大作!在场的人全部楞在原地,特警们纳闷儿的看着手里的枪,他们不记得自己开过枪,费才以为蜘蛛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虽然腰后面别着枪,可是他根本就没拿出来。 蜘蛛狞笑着盯着费才,费力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之后,他手中的枪掉落在地上,人像破麻袋一样摔倒在地。 董秋紧紧的咬着嘴唇,她手中的枪枪口冒出一股青烟。枪,是她开的! 董秋咬牙切齿的说道:“姑奶奶告诉过你,你这破枪老娘八岁就玩过儿了!”说完之后,董秋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蜘蛛的身上有两把枪,一把是他自己的,另一把是那天闯进他家的那个神秘的年轻人给他的。 在挨了董秋一脚后,栽倒的蜘蛛后腰上的那把枪掉了出来。 董秋醒了过来,鼻子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她缓缓睁开眼睛,就听见身旁有人兴奋的喊:“醒了醒了!” 她虚弱的说道:“我这是在哪儿呀?” 董书友激动的握着董秋的手说:“闺女,你可醒了!你在医院呢。” 董太太摸着董秋的脸哽咽道:“闺女,你可醒了,急死妈妈了。” 董书友不悦的说:“咱闺女不是没事了吗,你还哭什么哭,多晦气,快别哭了!” 董太太抹了一把眼泪说:“闺女啊,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还敢开枪打劫匪,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李百为站在病房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想了想,他还是没有进门,走出医院大楼后,他点了一支烟。 昨天晚上的记忆刻骨铭心。 李百为看到那辆往外冒烟的房车的同时,也听到了车内传来的枪声。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李百为就觉得呼吸困难,嗓子眼儿一阵发甜。 他要往车外冲,白山等人死死的拉住他,没有人能知道,下一课子弹会飞进谁的身体里。 小真听见枪声的时候,眼泪就已经流了下来,车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直到,直到董秋打开车门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过,董秋接下来的举动又让众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他们看到董秋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董秋的左腿不停的流着鲜血,可是她似乎浑然不知,举起手中的枪,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李百为拉开车门,不顾车里人的劝阻就往董秋身边冲,不过,他很快就被特警拦住。 他不住的问:“董秋怎样了?董秋怎么样了?” 周红兵走过来,示意特警放开李百为,他告诉李百为,董秋只是腿部受伤,没什么大碍,让他不要打扰警方办案。 租赁公司的汽车接到通知,纷纷启动,离开了高速公路,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务人员将董秋抬上担架,救护车闪烁着灯光向着最近的县医院驶去。 香烟燃尽,李百为被烟头烫了一下,回过神来。 从结识白山,到在酒吧认识董秋,被迫签下合同,东湖度假村,轰天大趴,董秋被劫持,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可这不是梦,它们都无比真实的发生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真的可以写一本小说了,李百为自嘲的想着,想到小说,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王制片,这个孙子还会来找他们的麻烦吗? 来吧,来了非打得他找不着北! 想起王制片,李百为就一肚子气,要不是这孙子,董秋也不会出事。 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白山贼眉鼠眼的上下打量着李百为,他的手里提着一袋包子,包子散发出的热气将塑料袋熏出一片带着少许水珠的白雾。 李百为想不明白,白山怎么就这么爱吃包子,老人都说吃什么补什么,这句话放到白山身上应当是吃什么像什么,哦,对了,他还爱吃炒肝儿,或许正是这两种食物,造就了白山前脸儿像包子,后脑勺儿像猪大肠的奇异造型。 “丑媳妇儿不敢见公婆?”白山贱笑着说。 李百为没好气的夺过白山手中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个包子扔进嘴里,烫得他张着嘴直呼气。 好不容易将带着浓郁大葱气味的包子吞进肚,李百为抹了抹嘴:“起这么早?” 白山叹了口气说:“你以为我愿意起这么早,宾馆旁边挨着个建筑工地,大半夜的赶进度,吵得人没法睡,我坐床上看了一宿电视。” 李百为掏出烟递给白山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昨天折腾得太晚,那家宾馆离医院最近,没得选了。再说了,多少人去宾馆是为了睡觉的?” “董秋情况怎么样?”白山吐了个烟圈儿问。 “我看了,刚醒,她父母陪着她,唉......” “怎么,嫌人家父母来占了你彻夜陪床的机会?你丫肥皂剧看多了吧?是不是特别希望人家姑娘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你?然后就哭着喊着此生非你不嫁了?” “少扯淡,董秋又不是小鸡崽儿,第一眼看见谁就跟着谁。” “小鸡崽儿认为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妈妈,不巧,人家董秋双亲健在。”白山调侃道。 “去你大爷的!”李百为骂道。 小真睡眼朦胧的睁开眼,他迷迷糊糊的摸到床头桌上的烟盒,他点着香烟,抽了一口,突然之间完全清醒过来,连忙将香烟使劲在烟灰缸里碾灭,他叼反了。 张紫咳嗽着坐起身,慌张的说:“着火了!” 小真抱住张紫笑着说:“确实着火了,我得灭灭火!” 张紫扭头躲过小真凑过来的嘴说:“去去去,一嘴臭海绵味儿。” 说着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催促道:“哎呀,都九点多了,赶紧起来吧,咱们过会儿要去医院看董秋姐姐呢。” 小真又瘫倒在床上,抱怨道:“才睡了三个多小时,外面施工的吵死了,怎么还没完没了的敲打。” 张紫难得小脸一红,说道:“你还有脸赖施工的?自己折腾大半宿不说。” 小真跳下床,走进卫生间说:“我自己折腾得了那么长时间吗,还不是得你配合。” 第53章 再见朱局长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敲门声响起,正在刷牙的小真叼着牙刷打开房门,老于笑眯眯的站在门外看着小真。 小真机械得重复了几下刷牙的动作,这才喷着满嘴沫子说:“爸,您起得够早的。” 张紫刚沾地的脚条偶见反射般又抬了起来,拉起床上的被子把自己又蒙了起来。 老于清了清嗓子说:“时间不早了,赶紧穿衣服,咱们得去医院了。” 小真刚要关门,却被老于挡住了,他坏笑着凑到小真耳朵旁问:“做好安全措施了吗?” 小真翻着白眼儿说:“做好了!”他的做字说的很用力,牙膏沫子喷了老于一脸。老于抹了一把脸上的沫子说:“别跟我年轻时候似的,等出事了才后悔。” 小真说:“后悔什么?” “后悔有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呀!”老于痛心疾首的说。 砰的一声,房门被撞上,老于唉声叹气道:“娶了媳妇儿忘了爹。” 烈日炎炎,不远处的工地上传来叮叮当当重复枯燥的敲打声,作家们和摇滚歌手们分成两个阵营,互相之间怒目而视。 齐仁率先开口:“不可能,你们为什么不坐自己的车?” 老于老当益壮,他迈出一步说:“白山把车开走了,我们总不能走着去吧,我们确实着急去看董秋,你先让我们过去,等我们到了之后再找人把车开回来接你们不就好了?” 齐仁看着不远处那辆他心爱的也是唯一的别克商务说:“你看看,你看看你儿子把我们家花花虐待成什么样了?” 那辆别克商务可怜兮兮站在日头下,左侧车身凹进去一大块,被蹭掉车漆后的车体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老于说:“修车的费用我是一定会承担的,你们就借我们用一下车,再怎么说这一路我们也是同甘共苦,我还是你们乐队的粉丝呢!” 齐仁一听这话更来气了,他痛心疾首的说:“你听说过哪个粉丝把偶像的车刮成这样?而且我驾驶证能不能保住还是一回事儿呢!” 面条儿时刻不忘发挥他嘴欠的能力,他懒洋洋的说:“狂热的,变态的粉丝估计会做这些,不过,你们应当不会有这样的粉丝。” 赵力和秦坚强被面条儿的话勾得火起,他们撸胳膊挽袖子,愤怒的盯着面条儿。 面条儿不阴不阳的说:“哎呦,摇滚明星还想打人?” “那个,齐仁,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剐了你的车,可是,可是那都是昨天的事情了,都过了一宿了,你怎么还还生气呢?” 齐仁从地上捡了块石头,老于见状连忙护在小真身前说:“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啊!” 齐仁没搭理老于,他抄起石块朝着施工工地狠狠的掷了过去,怒吼道:“敲敲敲,敲他娘的一宿了,是个和尚也该歇歇了吧!” 赵力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光秃秃的脑壳。 张紫说道:“别吵了,屁大点儿事儿,至于吗,叔叔,你别跟齐仁置气,他有神经衰弱,脾气时好时坏,最受不了的就是施工的噪音,都别搭理他,一会儿就好了。” 面条儿往后缩了缩,嘀咕道:“我靠,原来是精神病呀,我可躲远点儿,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赵力和秦坚强听了面条儿的话后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齐仁可能是刚才扔石头的时候将不满的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他哭笑不得的说:“你也太毒舌了,要不是看你昨天慷慨解囊,大公无私的奉献出那么好的东西,我早抽你了!” 小真说道:“齐哥,你说的太对了,他对谁都这样,我们都怀疑他的进食器官和排泄器官倒置了。” 面条儿给了小真脑壳一下说:“你小子哪头儿的?” 齐仁不怀好意的看着小真和张紫说:“那就得看他们家里谁说了算了!” 张紫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赵力说:“我去,张紫,你不会跟他是认真的吧?咱俩那时候......” 没等赵力说完,张紫上去一脚踢在赵力dang部,赵力捂着下身蹲在地上,疼得脑门子直冒汗。 秦坚强扶着下巴说:“嗯...这回很有可能是认真的!” 老于对小真说:“这是什么意思?” 小真尴尬的说:“这个...我们俩的情况跟你和我妈好像有点儿类似。” 老于哀叹一声:“造物弄人!造物弄人呀!” 众人争论半天,最终得出结论,老于他们可以先走,但是绝对不能让小真开车,老于要承担修车的费用,还有给齐仁的花花做一次保养。 齐仁抚摸着别克商务狰狞的伤痕,不无心疼的说:“花花,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与你相见了,你自己可要多保重!” 说完之后他挥了挥手,扭过头不敢再看车,迈着决绝的步伐走进宾馆大门。 “我还是觉得他是精神病!”面条儿拉开车门说。 朱铁生脸色尴尬的站在J县县医院的病房里,他将手里拿着的鲜花和果篮轻轻地放到病床前。 董书友夫妇面色不善的瞟了他一眼,没搭理他,依旧心疼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董秋。 朱铁生清了清嗓子,低声说:“这个,董先生,我们警方还是需要和董秋小姐了解一些情况,您看...” 朱铁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没底。董秋受了伤,再怎么说也是警方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人质的安全,更何况,受伤的人是董书友的宝贝女儿,董书友的身份让朱铁生在说话的时候不得不加着小心。 “了解情况?我女儿都这样了你们还要了解什么情况?情况就是你们警方无能,我女儿身受重伤躺在病床上,你现在眼睛看到的就是情况!”董太太愤怒的喊道。 朱铁生毕竟是局长,被人这么说他脸上也挂不住了,他把脸一沉说道:“董太太,请您注意您的言辞,您的女儿是受害者没错,但是她开枪打伤了匪徒,我们按照程序是需要做详细笔录的,需要综合各方面来考虑您的女儿是否需要承担一定的刑事责任!” 这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饶是董太太这种受过高等教育和良好家教的女人也实在忍不了了。 她指着朱铁生的鼻子喊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承担刑事责任?我女儿差点儿连命都没了,她开枪打伤绑匪是自我防卫!那个挨千刀的匪徒别说打伤他,就是把他千刀万剐也消不了我心里这口气!你现在给我出去,我女儿需要休息,我不想外人来打扰她!” 董书友劝道:“小茹,不许这么和朱局长说话,工作还是要做的,朱局长要问什么就让他问好了。” 董太太说:“好啊,那就让他问,但是我们要在旁边听着!” 朱铁生面露难色的说:“董太太,这毕竟是警方的机密,你看...” 董太太冷冷的说:“那就请朱局长回去吧。” 董书友说:“朱局长,董秋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了解女儿的情况不过分吧,我们照顾您,您也得照顾照顾我们不是?”董书友特意将照顾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朱局长知道他要是再公事公办的话就太不懂事了,他无奈的点点头说:“那好吧。” 朱铁生张嘴刚要问,就听见门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是有人要进来。 门外站岗的警察没拦住,门砰的一声被撞开,董书友皱着眉头看向门口,随后露出惊讶的表情。 十几个人闯进病房,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董书友问道:“你们这是?” 为首的是一个张得很精神的小伙子,进屋二话不说,扑通一下就给躺在病床上的董秋跪下了,刚一跪下,眼泪就流了出来,他激动的说:“董小姐,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重生爹娘,再造父母!” 朱铁生被眼前的情况搞蒙了,他怒视着门口站岗的警察,那警察摊了摊手,那意思是我想拦也拦不住。 董书友连忙搀扶起跪在地上的男子问:“我是董秋的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感激的说:“您的女儿救了我的妻子,也救了我的孩子!我妻子就是那个被绑架的孕妇,我当时听到妻子被绑架的消息后吓傻了,家里也乱成一锅粥,要不是您闺女,我,我就真的家破人亡了!董先生,您要是不嫌弃,我想让董秋小姐当我们孩子的干妈,让孩子一辈子铭记您家的恩情,孩子长大之后,我一定让他像伺候亲妈一样伺候董小姐!” 董书友连忙说:“小伙子,你言重了,董秋这么做是应该的,积德行善嘛。”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握住董书友的手说:“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闺女,我和亲家想孩子想得不是一天两天了,多亏了您闺女,您说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老太太说道动情处眼圈儿泛红,眼瞅着泪水就要流出来。 董书友连忙劝道:“事情不都过去了嘛,您呀,赶紧回去伺候您闺女吧!” 老太太连连点头说道:“孩子满月的时候您可一定得赏脸,过来喝孩子的满月酒!” 好不容易劝走了老太太,一个老头儿又冲上来握住董书友说:“我是孕妇的老丈人...” 董书友一阵头疼,他告饶道:“您和刚才那位大娘算一家,咱就不多说了啊,我女儿还需要休息,谢谢您们的好意,孩子的满月酒我一定会去的!” 那两名被救女孩儿的家属也纷纷上来道谢,无非就是感谢董秋的救命之恩。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帮人,董书友长出了一口气,对朱铁生说:“朱局长,您问吧!” 其实朱铁生没什么好问的,案发当天唐久成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都一清二楚,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现在被这帮人一搅合,他也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了,只得说:“这个,董先生,我都看到了,董秋千金不顾个人安危,将他人的生命放到第一位,这个精神值得学习,我这就回去,给董秋小姐申请一个见义勇为奖!” 董太太有些不耐烦的说:“朱局长,见义勇为奖我看就不必了,您还有事情没有,没事情您就请回吧,我女儿还需要休息。” 朱铁生说:“没事了,没事了。”说着,他朝门口走去。 老于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一群人聚在医院门口,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李百为和白山饶有兴趣的站在人群外停着,不时附和几句。 那个孕妇的母亲对李百为说:“小伙子,你是董秋的男朋友?” 李百为说:“算是吧。” 老太太一脸羡慕的说:“什么叫算是呀,这个董秋可不简单,他父亲是董书友,刚才我见着了,长得一脸福相,小伙子,你命好,算是捞着了,这董书友可是大企业家,我在报纸上都看到过他!” 白山插嘴道:“大娘,董书友还没见过他这个未来女婿呢,估计见着了以后呀,他就当不成人家的女婿了!” 李百为给了白山一脚,说:“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老于走过去拍拍了怕白山的肩膀,白山回头一看是老于,笑着说:“你们来了。” 老于没好气的说:“你说说你们两个,早上把车开走也不告诉我们,弄得我们还得管齐仁他们借车开。” 白山说:“李百为老早就把我弄醒了,非要我开车送他到医院,我看你们睡的死,也就没叫你们。” 老于说:“李百为,你怎么不上去呀?” “他不敢上去,董秋的父母在呢,丑媳妇儿害羞着呢!”白山坏笑着说。 “那有什么害羞的,走,咱一起上去看看,给李百为壮壮胆儿。” 他们走进医院,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正在往楼下走的朱铁生。 李百为冲朱铁生打了个招呼,朱铁生的表情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向旁边闪了闪,给众位作家让出了一条道。 老于是个外场的人,他感受到气氛的尴尬,就主动上前和朱铁生握手。 朱铁生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伸出手勉强和老于握了一下。 老于说:“朱局长也来看望董秋小姐呀。” 朱铁生说:“哦,是的,顺便来了解一下情况。” 老于点点头说:“朱局长,那我们就先上去了。” 朱铁生应付了几句,下了楼梯,一阵脚步声响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于自言自语的说:“这个朱局长感觉怪怪的。” 李百为站在楼道里,手扶着楼梯边上的把手问:“什么意思。” 老于说:“我总感觉这个朱局长似乎认识我们。” 第54章 丑媳妇儿见公婆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李百为说:“这不奇怪呀,毕竟我们和这件案子有关,他们还派人调查过咱们住的屋子,也一定看过屋子里的录像。” 老于摇摇头说:“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他看我们的眼神很奇怪,好像知道些什么。” 面条儿说:“老于,你是不是岁数大了,疑神疑鬼的,我一个写推理小说的,算是半拉搞刑侦的,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呀。” 小真随时都不忘和面条儿斗嘴,他说:“得了吧你,还搞刑侦的,李鬼楞说自己是李逵。”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开始拌嘴,一行人被逗得前仰后合。 一名小护士从护士台站起来说:“你们小声点,这是医院,没素质。” 小护士长的很漂亮,面条儿忍不住走上去和那小护士陶瓷:“护士姐姐,请问董秋住在哪个病房呀?” 小护士的神情立刻警惕起来,董秋她是知道的,那是企业家董书友的女儿,院长特意交代过,不许人随意打扰。 可是来打扰的人真不少,这一上午就没安生过,先是来了好几个警察说要了解情况,又来了一大帮人说要感谢救命恩人,现在又来一帮。 小护士不悦的说:“不知道!” 面条儿说:“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病人的家属。” 小护士翻着白眼儿说:“病人家属,谁信呀,董秋的父母就在病房里呢!” 面条儿将李百为推到护士台前说道:“这位是董秋的男朋友,你说,算不算病人家属?” 小护士将李百为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这个男人体型清瘦,留着到耳朵的分头,耳朵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颧骨略高,鼻梁不算太挺,嘴唇偏厚,穿着T恤衫和大裤衩。 “就,就他是董秋的男朋友?”小护士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男人怎么看怎么像她家门口两元店的老板。 “护士姐姐,不要以貌取人,这位可是很有名气的作家!”面条儿盯着护士高耸的xiong脯说。 小护士看着面条儿不怀好意的目光,有些紧张的说:“你,你看什么呢你,臭流氓!就他还作家,还董秋的男朋友,我呸,你们赶紧走啊,别没事找事,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这都折腾一上午了,还让不让人安生了!”董书友打开病房门,气呼呼的说。 “哎呦,你老丈杆子出来了,快过去。”白山起哄架秧子。 李百为硬着头皮走到董书友跟前说:“董,董叔叔,你好,那个,我是,他是...” 董书友纳闷儿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结结巴巴的男人,说道:“什么你是他是的,你谁呀?” 病房里传来一阵笑声,躺在病床上的董秋看见站在门口一脸窘态的李百为,没忍住,笑出声来。 “爸,你让他进来吧,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李百为。” 董书友满脸诧异的对董秋说:“他就是你交的男朋友?” 董秋撅着嘴说:“怎么,不行呀。” 董书友对董秋简直可以用溺爱来形容,从小到大那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要月亮不给太阳,要太阳他敢蹬着梯子甭管多烫都给董秋摘下来,可是只有一件事情是董书友不能放任自流的,那就是董秋的终身大事。 他原本以为,董秋嘴里描述的这位大作家应当是长得一表人才,落落大方,可李百为的长相可都与这两个形容词搭不上边,这哥们儿怎么看怎么像个诈骗犯,与他见过的或是心目当中的文化人形象那是大相径庭。 董书友当然不希望眼前这位就是自己闺女嘴里的男朋友,可是他毕竟还要顾及一下别人的面子,就连忙收回惊诧的表情,客气的将李百为让进屋内。 李百为不是傻子,他察觉到了董书友对自己的不满,当务之急是要让董书友忽略他的外在形象,用真诚的心来换取董书友对自己的好感。 李百为稍稍的弯了腰,有些卑躬屈膝的说:“董叔叔,其实我昨天晚上在医院门口看见过您,我看您当时特着急,就没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董书友说:“哦,我当时只顾得小秋的身体,没注意那么多细节,现在咱们就算认识了。” 董太太打李百为一进屋就没拿正眼儿敲过他,这哥们儿长得比他们公司扫厕所的还寒碜呢,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如花似玉的大闺女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位。 董太太阴阳怪气的说:“小伙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李百为见未来丈母娘发话了,忙回答道:“哦,我是搞写作的。” “哦,搞写作的,写过哪些作品呀?” 这个问题把李百为难住了,他写的那些小说根本就没出版过。 董太太那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人精,她见李百为打了磕巴,心里就明白七八分,这哥们儿估计根本就不是作家,完全是个满嘴跑火车的货色。 白山等人在外面干着急,可也没法进去帮他,见老丈杆子丈母娘这种艰难的工作,是最痛苦的,人家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就白给你呢? 人家一定会问的,而且会刨根问底,恨不能连你穿多大码的内裤都要问出来。 “哎呀妈,人家大老远的来看我,你们上来就问这问那的,这个问题我替李百为回答,他写过很多作品,就是还没出版呢。”董秋见气氛不对,想要帮忙化解李百为的尴尬,没想到的是,她的话一出口,反而让李百为更尴尬了。 “哦...没出版呢,小伙子,出版社为什么不给你出版呀,是不是你的小说内容不健康,思想不积极向上?”董太太讥讽的说。 李百为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董太太的话和出版社的话如出一辙,“小说内内容不健康,思想颓废,不积极向上。” 看来,这次见董秋父母,算是彻底失败了,早知道,他就不来自寻烦恼了。 “那个,其实也不是,主要是我写的小说都不是很商业,所以,所以出版社觉得没什么利益,他们就,就不给我出版了。”这句话李百为说的结结巴巴,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词儿了。 “小李呀,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就是做买卖的嘛,所有能卖的东西,那就都是商品嘛,是商品就要创造利润,创造不出利润,那就是没有价值的商品。出版社就像是批发商,当然只会选择能够卖出去,有利润的商品,你说对不对?” 李百为连连点头:“对对对,您说的太对了,我最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错误,正在准备写一部商业的小说。” 董书友笑着说:“也不能太过商业嘛,还是需要有一些文学性的,是吧,毕竟你们搞的是艺术,都迎合别人的口味了,那还能叫艺术吗?抽象画为什么这么火,就是因为人家特立独行,思想独特,有思想有内涵,人们才会追捧嘛。” 李百为心说,得了,好坏赖话都让你说了。 董秋看着垂头丧气的李百为,有些不忍心,她说:“李百为,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李百为还想和董秋说两句你情我爱的话,可董秋的父母已经用身体将病床挡住,董书友说:“这个小李呀,眼瞅着就快到中午了,午饭想吃什么,别客气,跟我说,我请你!” 李百为连忙说:“不麻烦您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李百为推开病房门,听墙根儿的众人立刻分散开来,表情肃穆。 面条儿没有参与进听墙根儿的队伍,他正斜靠在护士台前,和那个身材火辣的小护士畅谈人生理想。 面条儿模样不差,个子挺高,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优雅,说起话来也是文质彬彬,与上午和齐仁说话时的语气判若两人。 他语气温柔的说:“小芳,做护士很辛苦的吧,你看你,这么瘦,哎呦,皮肤这么白,肯定是没有时间晒太阳。不过,凡事都有个好坏,你看你身材这么好,也跟工作的时候总需要走路有关系吧。” 小护士听出面条儿这是在拍她的马屁,恭维话谁都爱听,小护士得意的说:“其实也没那么辛苦了,这里是县医院,比不上你们那儿的大医院,没那么累的。” 面条儿扭正身体,两个胳膊肘放在护士台上,盯着小护士说:“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我都不舍得走了。” 小护士捂着嘴说:“那你别走了,在这儿开间病房得了。” 面条儿腆着脸说:“没问题,可是我是因为什么病住院的呢,哦,我知道了,是相思病。” 白山在后面听得都快吐了,他冷不丁的说:“面条儿,相思病也不用住院呀,要不然这样,我给你胳膊打折了,你住董秋隔壁!” 小护士扑哧儿一笑说:“你别死皮赖脸的了,要是护士长看到,我会挨骂的。” 面条儿不放过任何可以拍马屁的机会,他说道:“谁呀,我看谁敢骂我们小芳护士,这么好的女孩子,夸还来不及呢,居然有人舍得骂!” “吕小芳,工作时间闲聊,这月奖金是不是不想要了?”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工作服怒气冲冲的走到护士台前。 面条儿看了一眼这位中年妇女,护士服穿在她的身上算是击碎了万千宅男对护士的幻想,他又看了一眼身材姣好的小芳,不由得感叹,人靠衣服马靠鞍。这护士服穿在小芳的身上是衣服,穿在这位大姐身上..... 吕小芳看见护士长,就如同是看见大灰狼的小白兔,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冷着脸,一脸严肃的看着面条儿说:“先生,您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要问,就请让开护士台,我还需要工作!” 面条儿垂头丧气的离开护士台,正好和同样垂头丧气的李百为走了个对脸。 元朗在一旁感叹:“快乐的人都相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白山凑过去说:“面条儿,还需不需要我把你的胳膊打折?” 既然董秋的父母已经成了董秋房间的门神,作家们也就没必要在这儿多待下去,他们出了医院大门,老于打电话告诉齐仁他们不用来了,一会儿他把车开回去,齐仁他们倒也乐得清闲,蒙上头继续呼呼大睡了。 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李百为看见一辆警车的门开着,朱铁生从车里钻出来,远远的招呼李百为。 李百为走到朱铁生面前说:“朱局长,您还没回去呢?” 朱铁生从车里拿出一个银色的手提箱,正是蜘蛛从老于床底下拿走的那只。 “本来要走的,突然想起来这个箱子还没给你们,估计你们在楼上也呆不了多长时间,索性等一会儿你们,你女朋友的情况怎么样了?”朱铁生说道。 李百为又想起刚刚在楼上吃瘪的情景,他脸一红说:“哦,挺好的,没什么大事。”说着,他伸手要接箱子。 朱铁生将手往回缩了缩,李百为这一抓抓了个空,朱铁生意味深长的说:“你们带这么多现金出门,不安全呐!” 李百为觉得朱铁生话里有话,但是他摸不准朱铁生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他们干了违法犯罪的事情? 李百为没有将手缩回,手悬在半空说:“朱局长您说的是,我们下回一定看好自己的东西!” 朱铁生又露出那个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他将手提箱递给李百为说:“你点点,看看钱有没有少。” 李百为说:“不用点,这钱跟董秋的安全比起来,就太微不足道了,谢谢您朱局长。”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还有事,要赶回去,先走了。”朱铁生说完之后摆了摆手,钻进警车,司机发动汽车,警车绝尘而去。 李百为提着手提箱有些茫然,元朗冲上来,抢过手提箱,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了一口说:“哎呦,我的宝贝儿可算回来了!” 面条儿从鼻子里哼了声说:“守财奴。”完全没了刚才搭讪小护士的风度。 老于招呼大家上了那辆别克商务,把车门关上,郑重其事的说:“我有事情要跟大家商量。” 面条儿说:“老于,你总是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什么话就说,没必要制造紧张气氛。” 老于说:“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段时间大家都遭遇了不少事情,什么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了。正好,这五十万回来了,我建议,咱们把钱分了,都各自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有时间我们再聚。” 元朗说:“老于,你这是要散伙儿呀,那我那两百万.....” ------------------------ 谢谢订阅了的小伙伴对流水的支持,么么哒! 第55章 确认死者身份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元朗话还没说话,就感受到了众人不善的目光。 “元朗,你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你不会是还想着给王制片写剧本儿吧,你是不是被他给洗脑了?”面条儿说道。 “不,不是,我就是觉得,这点儿钱,太少了,不过,钱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我想干大事。”元朗小声说。 面条儿还要讥讽元朗,李百为说道:“面条儿,我理解元朗,就在刚才,在董秋的病房里,我就理解元朗了,男人,没有钱没有权,就狗屁不是!钱和权总得他娘的占一样,否则,就没人看得起你,如果我李百为是个知名的作家,估计董书友就会对我另眼相待,而不是活生生的把我轰出去!” 老于叹了口气说:“百为呀,发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为什么那个劫匪偏偏去我们的房间?这里面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明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现在不安全呐,还有,那天晚上在小树林遇见的那伙人,他们也是来者不善,王制片那趟浑水,我们是不能蹚了,如果大家真的想干大事,我可以给大家找路子,我在这行当上干了也不是一两年了,不是光认识王制片一个制片人。这样,我们先把钱分了,大家回去休息休息,我找到路子就通知大家,你们看怎么样?” 老于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就没什么意见了,都将注意力转到了银色手提箱上。 老于说:“这样,我和小真算是一个人,李百为,元朗,白山,面条儿,这么算总共是五个人,正好有五十万,一人十万,公平分配。” 大家对这样的分法当然没有意见,都称赞老于够义气,小真撇着嘴说:“白山就是个打杂儿的,怎么他也拿十万?” 白山笑呵呵的捧着钱说:“小真,哥现在手里捧着银子呢,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 面条儿说:“咱们还是找个大一点的银行,把钱存银行卡里吧。” 众人纷纷称是,在县里找了个银行,存钱去了。 唐久成没死,但是他想死,那一枪打在了他的肋骨上,肋骨断裂插进肺里,那滋味儿,还不如死了呢。 当然,让他想死的原因不止这一点,他宁愿那一枪把自己打死了,这样,他就不用等着康复以后再跪在地上挨花生米了。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周红兵坐在他的病床前,他当然不是来探望唐久成的,他是来审问的。 蜘蛛从醒来之后就一言不发,除了吃饭喝水,他的嘴就没再张开过。 周红兵最讨厌医院,这是个死人的地方。尽管是炎炎夏日,但是医院的病房里总是透着股子阴冷,这阴冷让周红兵感到十分不适。 “唐久成,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是肯定要死了!” 唐久成歪过头看了眼周红兵,咧着嘴笑了笑,随后,他闭上眼睛,竟然发出了均匀鼾声。 周红兵在医院里不好发作,他站起身,怒气冲冲的走出病房,他来到医院门口,点了根烟狠狠的抽着。 陈鹏飞也点了支烟,说道:“周队,您别生气,唐久成知道自己要死了,说和不说都一样,所以,咱们想要撬开他的嘴,并没有这么容易。” 周红兵说:“张狗子被杀案还没有结案,这个团伙的成员也没有完全到案,尤其是一名外号叫毒蛇的嫌疑人,他的本事可不比蜘蛛小,抓捕人员散出去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消息!” 陈鹏飞抽了口烟说:“蜘蛛,毒蛇,还真是五毒俱全呐。” 周红兵苦笑道:“好在我们手里有唐久成,对上头多少有个交代,能够缓和一段时间,如果能够撬开唐久成的嘴,对于我们的抓捕工作,会有很大的帮助。” 就在这时,周红兵的电话响起,他接起电话后兴奋的说:“好,我们马上回去!” “周队,什么情况?” “赶紧回刑警队,泥湾路那起案子死者身份确认了!” “那唐久成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他在J县吧?”陈鹏飞说。 “等他好点儿了派车拉回来就行,这样,你先跟我走,让老K和吴广志在这儿盯着。” 刑警大队,验尸房内。 一个穿着西装夹着小皮包的男人和一个穿着超市工作服的男人正战战兢兢的看着躺在冰冷铁床上的尸体。 “你们可以确认吗?” 那个穿着超市工作服的男人颤抖着说:“能,就是他,我和他一起工作了有一年了,肯定没错的!” 周红兵挥挥手说:“走吧,出去说。” 那两个人如临大赦,争先恐后的走出了验尸房的大门。 周红兵把那那个穿超市工作服的人带到了审讯室。 穿工作服的男人紧张的说:“怎么把我带到这里?” 周红兵笑着说:“哦,别误会,我们这是例行公事,一会儿我们要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摄像机都录着呢,我们需要存个证据。” 周红兵的身旁坐着的是陈鹏飞,他的手里拿着一支笔,桌面上是一个摊开的记事本。 周红兵掏出香烟,给他发了一支。 审讯室内寂静的吓人,周红兵用力抽了一口烟,对面的那个人仿佛都能听到香烟燃烧时发出的声音。 周红兵说道:“别紧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陈鹏飞拿起笔说:“姓名?” “哦,赵波。” 陈鹏飞说:“不是问你死者的姓名,是你的姓名。” 那个穿着超市工作服的人紧张的咽了口吐沫,颤抖着说:“秦伟。” “年龄?” “32。” “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 “你最后见到死者是什么时间?” 秦伟低着头想了一阵说:“7月16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白班结束,他来接我的班。” “你们夜里几个人上班?” “一个人,一般白天是两个人,有一个人负责理货和打扫卫生,有一个人负责在柜台收银,晚上来买东西的人少,所以一个人就够了。” “你和他上过白班吗?” “上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我们内部调整,就和他分开了,不过交接班的时候还经常能碰上,有时候还聊两句。” “你最后见他的时候,他身上穿的是什么?” 秦伟说:“没有,是超市的工作服。” 陈鹏飞和周红兵对望了一眼,周红兵示意陈鹏飞问下去。 陈鹏飞继续问。 “你们都聊什么了?” “没,没聊什么!” 陈鹏飞见秦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说:“你最好说实话!” “真,真没什么!”秦伟继续否认。 陈鹏飞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周红兵示意陈鹏飞不要说话,他笑着对秦伟说:“秦伟,你说话要考虑清楚,摄像机可都录着呢,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证据被保存,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案子是你做的!” 秦伟听周红兵这么说,连忙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那你就要说实话!”周红兵不温不火的说。 秦伟吞吞吐吐的说:“其实,其实我和赵波都很喜欢在网上赌钱。那天晚上我们吵了一架,我怪他把我拉下水,害我输钱。”秦伟的声音越说越小。 “网上赌钱?”周红兵眉头一皱。 “对,网上赌钱,就是这个。”说着,秦伟颤抖着双手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周红兵,指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个软件说。 周红兵打开软件,发现这是一个网络赌场的软件,玩家在里面可以用真钱赌博。 他点点头说;“你接着说。” 秦伟说:“我刚开始是不玩儿的,是,是赵波教我的,说这个东西能挣钱。” 周红兵说:“你挣到钱了吗?” 秦伟听到这话时情绪有些激动:“哪里能挣到钱?十赌九输,我,我都输了好几万进去了,老婆问我钱哪儿去了,我只能撒谎说借人了。” “那赵波呢?他挣到钱没有?”周红兵问道。 “他?他就更别提了,少说也输了十几万,后来没钱了,居然跑去借高利贷!” “高利贷?他还清了吗?”周红兵听到这条线索后有些兴奋。 “还?他拿什么还?一个月就两三千块钱的工资,还不够日常开销呢!” “你知道赵波管谁借的高利贷吗?”周红兵问。 “这个我知道,他是从贴在厕所的小广告上记的电话,还把这个电话给我了,说要是缺钱可以管这个人借,还说利息划算。这孙子,就是个害人精,拉我赌博不说,居然还拉我借高利贷!” “注意你说话的方式!”陈鹏飞说道。 周红兵将手机递给陈鹏飞说:“把高利贷的联系方式找出来。” 秦伟将一个电话号码调出来,陈鹏飞连忙做了记录。 “他没钱还高利贷,债主找过他没?”周红兵问。 “怎么没找过,去他家好几次了,每回他都躲,这小子赌运不好,可是躲债的时候运气倒挺好,债主找了他好几次都没抓到他。” “这个赵波有亲人或者女朋友没有?”周红兵将烟头掐灭问道。 “他不是本地人,父母都在老家,也没有女朋友。” 周红兵点点头说:“他平时和什么结过仇没?” 秦伟说:“没听说过,他这个人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也没什么朋友。” 周红兵说:“鹏飞,你带他先出去,把另一个人带进来。” 穿西装的男人紧张的走了进来。 陈鹏飞照例问道:“姓名?” “张永强” “年龄?” “45” “你是这家24小时超市的老板?是你报的案?” 张永强点点头说:“是我。” 周红兵问道:“你怎么想到报案的?” 张永强说:“是这样的,7月17日早上来接班的同事没有看到赵波,打他的电话也没人接,他就把这个情况告诉我了。我们店里有监控,可谁知道我们查监控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监控都被人删除了,找来维修人员,人家一看说是硬盘录像机的里的硬盘被人给卸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就报了案,警察来了之后说如果报案,只能算人口失踪案,不到48小时还不能立案。” 周红兵点点头,张永强没有撒谎,根据法医的检验结果,赵波的死亡时间与他的失踪时间基本吻合。 周红兵又问:“你店里有没有丢东西?” 老板摇摇头说:“这倒没有。” 周红兵又问:“你知道赵波欠赌债的事情吗?” 老板说:“欠赌债?没听说过,他还欠了赌债?” 周红兵说:“你是他的老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知道?” “我平时很忙,哪有时间管他的事情。” 周红兵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他对陈鹏飞说:“找辆车送他们去超市,正好我们也去超市看看。” 在车上,陈鹏飞迫不及待的说:“周队,刚才秦伟说他最后见到赵波的时候赵波身上穿的是超市的工作服,而赵波的尸体上穿的是西装,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周红兵说:“现在还不能确定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超市的监控录像被人故意销毁,至少让我们有理由怀疑,超市很有可能是第一现场!” 陈鹏飞说:“你的意思是那身西服是凶手给赵波换上的?我去,这也太变态了,杀个人还玩儿制服诱惑?” 周红兵说:“不排除凶手是为了干扰我们的视线,不想让我们这么轻易的就确认死者身份的可能,我们看到尸体的时候,谁也没想到,死者是一名超市的收银员,如果不是老板报了案,我们可能还会觉得他是哪家公司的白领呢。” 陈鹏飞开玩笑道:“周队,现在穿西装的人也不见得就是白领,也有可能是卖保险的或者是租房子的中介。” 车子停在超市门前,张永强和秦伟已经在门前等着了。 周红兵走到超市前,见超市的大门紧锁,问道:“怎么没有营业?” 老板苦着脸说;“这件事发生之后员工都不敢上班了,我也怕再出事,只能暂时停业了。” 周红兵说:“这样也好,至少现场没有遭到太多的破坏。” 老板掏出钥匙,打开了超市的大门。 第56章 进入现场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周红兵没有着急进门,而是先往后退了几步,仔细的观察起这家超市。 超市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很普通的24小时超市,超市左侧是一家服装店,右侧是一家餐馆。 周红兵对随行的技术人员说:“小刘,麻烦你们先去超市看看有什么线索,我去服装店看看!” 技术人员跟随者张永强进了超市。 服装店的生意很冷清,现在都流行网上购物,实体商店越来越少,这家服装店也不例外。 周红兵走进服装店,服装店里只有一个人,他见有客人进来,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他脸上堆着笑,恭敬的对周红兵说:“您好,欢迎光临,需要点儿什么?本店正在搞促销,卖二送一。” 周红兵没有亮明自己的身份,而是跟那人攀谈起来:“哦,我随便看看,怎么店里就你一个导购?” 那人听周红兵这么说,都快哭了:“我不是导购,我是老板,不瞒您说,这两年服装生意太难做了,我都快撑不下去了,正准备把店盘出去呢。头几年生意好的时候,我店里雇了四个导购,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现在,连中老年妇女都不愿意来我店里干活儿了。” 周红兵笑着说:“是啊,现在都流行网上购物。” 老板听周红兵这么说,立刻向周红兵大倒苦水:“可不是吗,本来我也想弄个网店,可是上网一看才知道,淘宝上都已经有多少亿的卖家了,咱哪儿还竞争的过人家?” 周红兵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说:“别着急嘛,天无绝人之路。” 老板说:“唉,说多了都是泪,您看上哪件衣服了,我拿给您看看?” 周红兵在店里转了起来,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套西服上,这套西服和死者赵波身上的那套,竟然一模一样! 周红兵不动声色,指着那套西服说:“这套衣服看着还挺好,你拿来我试试。” 老板脸上堆着笑说:“您还真有眼光,头两天也有个小伙子,一进店就看上这件衣服了。” 周红兵听老板这么说,决定不再装下去,他掏出自己的证件说:“我是刑警队的,有件案子需要您配合。” 老板傻眼了,他语无伦次的说:“不是,什么,什么案子啊,我,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 周红兵掏出一张赵波的相片说:“你先放松,这个人你见过没有?” 老板接过照片看了一眼说:“认识呀,这不是赵波吗?” 周红兵说:“你跟他很熟吗?” 老板说:“也谈不上熟悉,有时候我去他工作的店里买烟,也客套过几句,毕竟两家店挨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周红兵指着那件西服说:“赵波有没有向你买过这套西服?” 店老板说:“没有,这套衣服卖两千多呢,赵波一个月工资也就这么多,他哪里舍得买。” 周红兵心中一喜,他连忙问道:“你还记得向你买西服那人的长相吗?” 店老板说:“记不清了,就记得是个小伙子,戴着口罩和墨镜,我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呢!” 周红兵问:“他大概是什么时候来的?” “好像是16号上午十一点多,我正准备出去吃饭的时候他就进来了。” “那个人大概有多高?” 店老板想了想说:“大概175cm左右。” “你还记得他买衣服的尺寸吗?” 店老板说:“记得,他买的是XXL,185尺寸的。” 就在这时,陈鹏飞走进了服装店,他说道:“周队...” 周红兵示意他安静,他皱着眉头思考着。 按照店老板所说,那个人身高175,却买了一套远远超出自己身材的衣服,这很不正常,他买来给谁穿呢? 死者赵波的身高是172,身形偏瘦,可是穿在他身上的那套西装却很合身,根本就不是185尺寸的。 那这件西服他又是买给谁的呢?难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巧合,那个买衣服的人与这件案子没有关系? 周红兵又问道:“那个人就买了这一套西服吗?” 店老板说:“是的,他就买了一套。” “你知道他买完衣服之后去哪儿了吗?” 店老板摇摇头说:“这个我真不知道!” 周红兵说:“我们需要您帮个忙,一会儿上队里,让画像师画一下买衣服的年轻人,希望您配合!” 店老板苦着脸说:“那我这店......” 周红兵从店里挑了件衬衫递给店老板说:“这件衣服我要了,结账吧。” 店老板眉开眼笑的接过衣服说:“我会尽全力配合您的!” 从服装店走出来,周红兵没有进超市,而是又来到了超市旁的那家餐馆门前,陈鹏飞不解的说:“周队,你怎么不着急去现场呢?” 周红兵说:“有的时候,最有价值的线索未必都在现场,就像刚才,要是我不进那家服装店,也得不到这么重要的线索。” 周红兵迈步走进餐馆,这是一家装修复古的餐馆,餐馆共有两层,生意看起来还不错。 周红兵从J县一路奔波,到了刑警队又马不停蹄的赶往现场,倒是被餐馆里饭菜的香味撩拨得有些饿了。 他带着陈鹏飞直接上了餐馆二楼,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递来菜单,周红兵摆摆手说:“不忙,等两个朋友!” 从餐馆二楼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24小时便利店和服装店,再往前是一个丁字路口,丁字路口左转是花楼路,右转是宝丰路。 “鹏飞,从这儿怎么去泥湾路最近?”周红兵沉思良久问道。 “走花楼街路,上光明西路,然后......”陈鹏飞意识到了什么,他愣了一下说:“周队,你的意思是?” 周红兵说:“死者是7月16日晚遇害的,尸体是7月19日发现的,根据现场目击者说,他是7月19日凌晨时分发现垃圾堆附近有动静,并且看到烂尾楼上有白光的,假设7月19日凌晨是凶手抛尸的时间,那么尸体在七月17日,七月18日这两天又去哪儿了呢?” 陈鹏飞说:“周队,我没明白,这和怎么去泥湾路最近有什么关系?” 周红兵说:“凶手杀人后为什么不立刻将尸体处理掉,而是要等两天再处理呢?很有可能是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或者其他我们未知的原因,假设凶手是来不及抛尸,那他会做什么?” 陈鹏飞说:“找个地方将尸体藏起来!” 周红兵说:“没错,他会将尸体藏在哪儿?一定是藏在距他理想抛尸地点最近的地方!尸体是在泥湾路的平房区发现的,那里没有摄像头,人烟稀少,是理想的抛尸地点。所以,由花楼街路到泥湾路这段路程,是需要我们重点排查的路段,凶手很有可能将尸体在这条路段上藏了两天!” 陈鹏飞说:“可是周队,这条路段我们在调查蜘蛛的时候也排查过,根本就没摄像头啊!” 周红兵笑着说;“傻瓜,那是光明西路没有摄像头,花楼街路有摄像头!” 说完,周红兵指了指那个丁字路口。 周红兵和陈鹏飞从餐馆走下楼,陈鹏飞满脸兴奋的说:“周队,这太好了,我们通过排查录像就有机会找到嫌疑车辆了!” 周红兵却摇摇头说:“不要抱这么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个凶手也不简单,恐怕这件案子很难办呀。” 陈鹏飞说:“周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了,我们查案子,有一丝希望都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嘛。” 两个人说着话,走到了24小时便利店。 张永强正站在便利店门口抽烟,见周红兵他们过来,点头哈腰的给两人递烟,周红兵摆摆手说:“不抽了,让你久等了。” 张永强说:“哪里哪里。” 周红兵迈步走进24小时便利店,便利店的右侧靠门位置是收银台,再往前就是一排排的货架。 便利店里散发着一种奇特的味道,是各种食物混合而成的味道,很多便利店都有这种味道。 周红兵在便利店里转了一圈,在靠近卖冷饮的冰柜旁,有一道门,他招呼张永强过来。 张永强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周红兵说:“这道门后是什么?” 张永强说:“哦,这是员工换工作服的更衣室。” 周红兵点点头,叫来随行的技术人员打开门。 门被打开后,周红兵小心翼翼的走进更衣室。 更衣室不大,也就有个十平米左右,更衣室的四周摆满了漆成米色的铁皮储物柜,储物柜上的门是细长条儿的,有的储物柜上插着钥匙,有的上了锁,钥匙被人拿走了。 周红兵围着储物室转了转,对跟在他身后的张永强说:“这些柜子哪个是赵波的?” 老板指着储物柜上方的一道细长条儿的门说:“这个储物柜是他的。” 赵波的储物柜上并没有钥匙,周红兵说:“你能打开这个柜子吗?” 张永强找来储物柜的备用钥匙,将赵波的储物柜打开。 储物柜里很乱,里面堆满了垃圾,有零食的包装袋,还有一些易拉罐。 张永强说:“唉,这个赵波,平时的生活习惯就不好,什么东西都弄的乱七八糟!” 周红兵向技术人员要了一双手套,在储物柜里小心的翻了起来。 储物柜里的垃圾不知道已经放了多长时间,周红兵甚至在他的储物柜里翻出了半个已经发霉长毛的面包。 他的手不时碰到储物柜里的易拉罐,易拉罐与储物柜相互碰撞,发出令人头疼的单调的叮当声。 他觉得这样实在麻烦,就让人从超市拿了一个大塑料袋,将储物柜里的垃圾一件一件的放进塑料袋中。 突然,周红兵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小心翼翼的从储物柜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一张衣服的吊牌! 如果周红兵没有记错的话,这张衣服的吊牌与他刚刚在服装店里看到的那套西服的吊牌一模一样!而死者赵波身上穿着的西服,正是这个牌子的。 小刘递给周红兵一个塑封储物袋,周红兵将吊牌放进储物袋内,轻轻的拿在手上。 吊牌,为什么在赵波的储物柜里会有吊牌呢?难道说那件西服不是凶手给赵波换上的,而是赵波自己买的这件西服,又恰恰在他上班那天换上的呢? 周红兵对张永强说:“张老板,你们店上班时间必须要穿工作服吗?” 张永强说:“那是当然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设这个更衣室的,不穿工作服,哪儿能分出谁是顾客,谁又是工作人员呢?” “那赵波平时有没有在上夜班的时候不按规定,穿自己的衣服呢?”周红兵又问。 张永强摇摇头说:“这个我也说不好,毕竟夜里来买东西的人并不多,可能有些员工觉得工作服不舒服,私自换上自己的衣服也说不定。” 张永强的话让周红兵想到了什么,没错,舒服。 夏天穿什么最舒服,当然是T恤衫配大裤衩最舒服,谁又愿意在炎炎夏日裹着一身西装呢? 难道是凶手留在案发现场的? 这也并不合理,凶手如果真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不过,赵波储物柜的钥匙的确不见了,这就不能排除凶手曾经打开过赵波储物柜的可能。 周红兵又将储物柜翻了一遍,储物柜里除了那张吊牌之外,没有再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周红兵对小刘说:“小刘,你提取一下储物柜上的手印,尤其是储物柜的把手,做一下原物提取,我先出去一下。”说完之后,周红兵拿着那张吊牌,快步走向服装店。 服装店的老板见周红兵进来,连忙迎上去说:“警察同志,咱什么时候去队里?” 周红兵说:“哦,不着急,老板,我有个事情要请教你。”说着,周红兵拿出吊牌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吊牌说:“您这是...” 周红兵说:“老板,这个服装吊牌是不是和你卖的那件西装的吊牌一样?” 老板仔细端详了一阵周红兵给他的吊牌,又从墙上拿下那件灰色西装放到桌子上,翻开衣领,拿出西装上的吊牌对比了一番,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 六一快乐! 第57章 吃瘪的面条儿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警察同志,你给我这吊牌从哪儿弄的?” “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这个吊牌明显的假货,来,您上眼,我店里这件儿衣服是正经八百儿从厂家发货的,你看,我这个吊牌上字迹清晰,而且吊牌上还有编码,这个编码就相当于是厂家的防伪标志,在厂家的网站上是可以查到对应的服装的。您给我这吊牌字迹模糊不清,您看,有个字儿还是歪的,而且这编码,这编码是拿圆珠笔画上的吗?这作假作的也太粗糙了。”老板说着说着自己都快笑了。 周红兵说:“那这件衣服是假货?” “假货?简直就是垃圾,假的不能再假了,依我看,这件衣服也就值五六十,当然了,它卖多少钱我不知道。” 周红兵想了想说:“老板,你这儿的电脑能上网吧?” 老板说:“能,网速挺快的。” 周红兵走到柜台里,打开电脑的浏览器,在购物网站上输入了吊牌上面的品牌信息,很快,一件件衣服的图片出现在显示屏上,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衣服,与服装店里的那套灰色西服一模一样。 店老板凑上来叹了口气说:“唉,现在造假太厉害了,早些年都讲究穿牌子货,穿出去讲究,有派头,谁要是穿假牌子,那是要招人笑话的!现在倒好,不穿假牌子反倒要招人笑话,叫什么,冤大头!” 周红兵没有心思听服装店老板的抱怨,这起案子的蹊跷之处实在太多了,那个来服装店买西服的年轻人究竟和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年轻人买的西服正是死者穿的那件,死者的尸体上又凑巧的套了一件劣质的冒牌货,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周红兵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他用力甩了甩头,叫来了随行的一名警员,让他先带店老板回队里画像。 周红兵走出服装店,负责痕迹检验的小吴正站在便利店门口,见周红兵走过来,连忙迎上去说:“周队,现场有发现!” 便利店的收银台上满是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印记,这是手印显现时荧光粉发出的光。 幽幽的绿光鬼火一般遍布在收银台上,即使是白天,也有一种让人看了之后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吴指着收银台右侧台檐处的手印说:“周队,这处左手手印经过与死者手印的比对,确定是死者留下的。还有,在收银台外侧发现一处鞋印印痕,经过比对,与死者右脚所穿皮鞋的印痕相符。” 周红兵蹲下身,果然,在收银台外侧有一处颜色很深的鞋印,是鞋子前掌留下的。 一直沉默的陈鹏飞突然说:“周队,我觉得我有想法。” 周红兵说:“哦,说来听听。” 陈鹏飞说:“收银台右侧台檐处留有死者左手手印,手印朝向为左侧,这说明,死者当时应该是从收银台里出来,左手习惯性的扶了一下桌子,所以留下了这个手印。” 周红兵点点头说:“可他为什么要出来呢?” 陈鹏飞说:“我认为很有可能是凶手用某种手段将死者骗了出来,收银台外侧留有死者右脚的鞋印,死者的死因是颈椎断裂导致的机械性窒息,也就是被人拗断了脖子,而想要拗断人的脖子,应该是在人的背后比较好下手,所以我推论,这个脚印应该是死者挣扎时留下的。” 周红兵拍了拍陈鹏飞的肩膀说:“没错,可是凶手是怎么将死者骗出来的呢?” 陈鹏飞摇了摇头,两个人陷入一阵沉思中。 良久,周红兵才说:“这样吧,鹏飞,你留在这里配合技术科的同志们工作,我先回局里一趟,看看画像怎么样了,有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陈鹏飞点点头说:“好的周队,这儿有我盯着,你放心吧。” 某郊区大学城。 一辆面包车缓缓驶入温泉小区。 白山从面包车上跳下来,大呼小叫道:“哈哈,我吴老二又回来了!” 李百为也跳下车,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家乡的空气中都带着亲切呀。” 面条儿钻下车,对手舞足蹈的白山说:“没错,你的确是无老二。” 白山说:“面条儿,你说话非得这么损吗?小心以后生孩子没pi眼儿!” 面条儿翻着白眼儿说:“那你爹娘算是造了孽了,生个孩子没老二!” 白山哪里说得过面条儿,他对李百为说:“我说什么来着?就不应该让丫来!” 元朗没精打采的从车里出来,他张着大嘴,长长得打了一个哈气说道:“都别吵了,吵吵一路了,连个觉都不好。” 他伸了个懒腰,碰的一声关上车门,又说:“你们不是嚷着要喝酒吗,谁去买?” 白山锁上车门说:“那肯定是面条儿啊,初次来咱们温泉小区,他不得表示表示?” 面条儿说:“你净扯淡,我是以尊贵的客人身份到访,坐这破面包颠当一路,屎都快出来了,我就不计较了,你们还让我买酒?太丧心病狂了!” 几个人说话间走到单元门前,单元门前的布告栏上还张贴着大幅的通缉令,经过风吹雨打后显得破败不堪,通缉令上白山和元朗的照片隐约可见,上面不知道被哪个倒霉孩子画了个小JJ,估计那大小是按照自己的尺寸画的,小巧玲珑,娇嫩无比。 面条儿指着布告栏上的通缉令说:“白山,快看,你有老二了!” 白山吹胡子瞪眼的说:“这谁家孩子,这么没素质,不知道爱护公物吗?乱写乱画,你画就画呗,你倒是画大一点儿啊!画这么小什么意思,暗示小爷我不举吗?” 面条儿嘿嘿笑着说:“你可真有自知之明!” 白山撇着嘴说:“小爷我举不举你说了不算,我们家梦晴说了算,对了,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跟咱一块儿喝!” 元朗说道:“白山,你想打pao了就直说,干嘛拐弯儿抹角的。” 李百为说:“元朗你跟着面条儿嘴也学得毒了。” 白山叹了口气说:“我真TM后悔和一帮作家当朋友!” 几个人在布告栏下开了个小会,最后决定,白山先去找梦晴解决一下青春期蒙动,顺便一诉相思之苦,其余三人去买酒,最后在李百为家汇合。 白山在短暂的会议结束后就嗷嗷怪叫着去学校找梦晴了,李百为摇着头说:“瞧把孩子给憋的。” 小区的小卖部里卖的酒都不够好,李百为建议去步行街旁的便利店买,那里的酒品种齐全。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李百为不由得又想起他与白山相识那晚,不由得感叹物是人非,短短几天的光景,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李百为搞不懂,他究竟是醒了,还是依然在梦中。 路过戏曲学院的门口,各路豪车依然汇集于此,将穿着黑丝白丝小粉丝的学生妹拉走又送回,李百为想起白山的豪言壮志,说终有一天他也要过这样的生活,没想到这孙子还没过上,就遇见梦晴了、 可是他自己呢,他自己又要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才能满意呢?是像豪车里那些男人一样吗?或许吧,或许他也同样期盼那种生活,每天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他有时候会看不起这些人,认为他们不过是一群没有思想内涵只知道拿着钱到处找乐的漂客,他曾经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追求金钱利益的人,是庸俗的,甚至在他眼里,这些男人或是女人还不如粪坑里的蛆。 可是自从他见了董秋的父母之后,他不得不反思自己,当他看别人是粪坑里的蛆虫时,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只站在粪坑边儿上的屎壳郎。 同样都是靠着大便活着,谁又比谁能高级多少呢? 面条儿见李百为低垂着头,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打趣道:“怎么着啊李大作家,又在构思您那现实主义呢?就算构思您也得抬起头来看看不是?地上哪儿有现实,你眼巴前儿的才是现实。啧啧,别说,你们住的这地方真算得上是风水宝地了,紧邻着天然温泉,路边儿一溜全是大学,大学里全是青春活力的妹妹。哎呦呦,快看,那边儿那个妹妹,哎呦这腿,准是练舞蹈的!” 元朗流着哈喇子,目不转睛的朝各大学的校门口瞅,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他羡慕得看着停在学校门口的豪车说:“看看,看看人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手里攥着大把钞票,看见谁,啪,往人姑娘身上一拍,嘿,这才叫男人!” 面条儿已经不满足只过眼瘾了,他瞅准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少女,一路小跑撒着欢儿的跑到美少女的跟前。 那姑娘正站在学校门口的树荫下四处张望,冷不丁眼前窜出个人来,吓了一跳。 面条儿捋了捋头发,他的头发已经留的很长,头发一甩,头屑纷飞,潇洒自如。 “美女,等人呢?”面条儿露出个自认为潇洒的笑容。 那美少女被吓了一跳,不过,她阅人无数,很快就镇定下来,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等人呢,没想到窜出一条狗来!” 众所周知,面条儿的毒舌那是名扬四海,称霸武林,没想到,今儿个居然棋逢对手,面条儿并没有因为美少女的话而退缩,他依旧保持着自认为潇洒的笑容说:“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有狗?” 美少女不耐烦的搓动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说:“你没听见狗叫吗?” 面条儿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他倒是要和这个美少女比一比,到底谁更毒舌。 “美女,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一人儿,想跟你聊会儿,跟你逗个闷儿。方不方便?方便的话给个电话?” 美少女抬起头,对面条儿说:“你有完没完,我告诉你,我男朋友马上就来了,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面条儿说道:“我也不多占你时间,要不这样,我把我电话号码给你,你方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美少女说:“我不方便!” 面条儿说:“你不上厕所的吗?” 美少女终于绷不住了,她对面条儿吼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皮赖脸,赶紧滚蛋,瞧你模样儿,你还想泡我?” 李百为和元朗已经在马路对面笑得前仰后合,他们头回见到面条儿吃瘪,幸灾乐祸的鼓掌叫着倒好。 面条儿转过头,生气的看了一眼马路对面那俩货,他觉得自己丢了面子,要是现在灰溜溜的回去,这一路上都得被李百为和元朗耻笑。 “美女,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可是我喜欢你呀,留个电话,万一聊着聊着,你就喜欢我了呢?” “我跟你说,你要是再缠着我我就报警了,什么东西!” 面条儿已经词穷,就在想着下一句应该说什么的时候,一辆敞篷跑车停在路边,从车上窜下来一个人。 美少女一见车上下来那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得风情万种,她嘟着嘴小跑几步来到那人身前,拽着那个人的胳膊撒娇的说:“叔叔,有人欺负我!” “谁欺负我的宝贝了,我看看!我......” 他突然顿住了,就像是被鱼刺卡住喉咙一般,面条儿看到那人之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冷冷的说:“王制片,别来无恙呀!” 站在马路对面的李百为和白山已经傻眼了,他们谁也没料到,竟然能在自己家门口遇到王制片,这当真是冤家路窄。 美少女努力瞪大眼睛,对王制片说:“叔叔,你们认识呀,这个人可坏了,一直纠缠我!” 王制片推开美少女说:“你上车里等会儿,我有事情要处理。” 李百为和元朗此时已经面色不善的走到了面条儿身旁。 王制片笑了笑说:“几位,旁边有个茶社,咱们借一步说话?” “不用了,有什么就在这儿说吧,别到时候再给我们哥儿几个关起来!” 王制片讪笑着说:“瞧你说的,本来我也没想关你们,这一切,都是误会,走吧,这儿说话不方便。”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决定跟着王制片去一趟,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活来。 第58章 失踪的作家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茶社二层。 王制片俯下身,给对面的三个人倒茶,茶水冒着蒸腾的热气,被室内的中央空调吹散,茶香扑面而来。 王制片坐下,掏出香烟发了一圈儿,打火机发出脆响,烟雾在王制片与李百为三人之间形成一道屏障。 “说吧,说完了我们还有事!”李百为喷出一口烟雾说道。 王制片清了清喉咙说:“我知道,你们对我有很多误解,说句实在话,我就是一个干活儿跑腿的,让你们在度假村里待三个月也不是我的主意,这是公司的主意。”说完之后,他停下来,观察着对面三个人的表情。 面条儿沉着脸说:“王制片,既然咱们坐下来了,那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你们公司是不是在帮着世峰集团洗黑钱?” 王制片的脸色一变,他说道:“小点儿声!”随后,他狠狠得抽了一口烟说:“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靠电影把钱洗白已经不算是秘密了,媒体上的报道你们也不是没看过!” 元朗说:“既然已经不是秘密了,你们又为什么偏要把我们关在度假村里呢?再者说,我们要是想泄露这件事,发个微博就可以了,你不觉得你们的方法太蠢了吗?” 王制片压低声音,脸上竟然透露出一丝惊恐,他一字一顿的说:“其实,把你们关起来,是在保护你们!” “保护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没错,我们确实是在保护你们,我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千万不要出去胡说,最近,给我们电影公司写剧本的很多作家,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失踪?” “没错,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在意,你们也知道,作家本来性格多古怪,可能是为了寻找灵感,也有可能是为了单纯想安静一下,他们两三个月不露头很正常,奇怪的是,他们都是在写剧本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失踪的!写的剧本就是我让你们写的那个!” “这也太玄乎了吧!”元朗将手中的烟头按进白瓷烟缸里,烟头遇到烟缸里的水,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玄乎?呵呵,如果你要是知道失踪的人数恐怕更加承受不住。”王制片喝了一口茶水说。 “失踪了多少个?”元朗急切的问。 王制片伸出食指和中指缓缓的说:“20个!整整20个!” 三个人听罢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李百为说:“你们这剧本有毒是怎么的?” 王制片说:“我们怀疑是有人故意坏我们,你们知道,这个行业竞争很激烈,谁都想出个牛逼的本子。俗话说的好,文无第一,这么多家影视公司,都希望一个本子公司就能爆红,所以,都在争有能力的作家。” 面条儿说:“那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挖墙脚把那些作家挖走了?” 王制片苦笑着说:“我们给的条件真的算不错了,相比之下甚至可以说,我们公司给的报酬算最高的,很多作家想来都来不了,更别提走了。而且,那些作家走了之后我们也多方打听,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就像是人家蒸发了一样,如果他们给别的公司写本子,多少我还是能知道一些风声的。” “王制片,我觉得你说的不合逻辑,如果这些作家真的失踪了,他们的家人不会报警吗?”面条儿喝了一口茶说。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没有人报警,一个也没有!”王制片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所以说,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仇恨,至于董秋被人绑架,我深表歉意!”王制片说着,站起身,冲着李百为等人鞠了一躬。 元朗连忙上前搀扶说:“王制片,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呢?” 王制片叹了口气说:“我要是当时告诉你们,你们还能帮我们写剧本儿吗?上头一直催我,让我赶紧找人写好本子,我也是没办法,只能瞒着你们!” 元朗看了一眼李百为和面条儿,迟疑了一下说:“王制片,要是你现在找不到人的话,我们接着给你写得了。” 面条儿不满的说:“元朗,你刚才没听王制片说吗?20个人!你是想当那第21个吗?” 李百为对面条儿说:“我可以理解元朗。” 面条儿瞪着李百为看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想这么做?” 李百为叹了口气说:“我是爱董秋的!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我靠,那你们俩就不爱我?” 元朗说道:“你是男的,我和李百为取向都正常,为什么要爱你?面条儿,你平时不是挺牛逼的嘛,怎么怂了?” 面条儿这人最受不得别人刺激,他一拍桌子说:“怂?老子从小到大就不知道这字儿怎么写!” 李百为说:“人生在世,不就是挣个名利二字吗?无名无利,你再清高,又做给谁看呢?如果我们能把这个剧本写出来,那绝对是惊世之作,融合了这么多元素的剧本,在国内恐怕我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俗话说的好,宁当鸡头,不做凤尾,为了能让董秋的父母看得起我,这买卖我干了!” 元朗说:“没错,为了能在亲戚朋友面前让我爸妈有面子,这买卖我干了!” 面条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说:“干就干,我面条儿从小到大孤身一人闯荡江湖,还就真没怂过,但是我有几个要求!” 王制片已经笑得嘴快咧到后脑勺了,他拍着面条儿的肩膀说:“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是我能满足的!” 面条儿说:“第一,你不能再把我们关起来了,也不能监视我们,你得给我们最基本的人权。第二,考虑到这项工作的巨大危险性,报酬必须增加,依我看,怎么也得再加一倍,一个人四百万!第三,王制片,你那个果儿(果儿,老北京方言,指漂亮的女青年)不错,你得借我玩玩儿!” 王制片听到第三条脸都绿了,他还没说话,李百为就给了面条儿一下:“你小子没见过女人呀?” 面条儿嘿嘿得笑着说:“第三条儿纯属娱乐。” 王制片又给三个人倒上茶水,说道:“钱不是问题,四百万就四百万,那我们就重新签一份合同,今天出门没带着,这样,这件事情先定了,明天我还来找你们,还在这个茶馆,我带着合同。” 接着,王制片想起了什么,又说道:“老于和小真呢?这件事情他们知道吗?” 王制片这么一说,三个人面面相觑,光想着挣钱了,把老于给忘了。 元朗清了清喉咙说:“咳咳,我说一句啊,不是咱们不仗义,你们也知道,老于本来对这件事情就不感冒,当时要不是王制片带着人威逼利诱,老于也不会妥协。” 王制片尴尬的笑了笑说:“当时我是真急了,实在没办法。” 元朗接着说:“再者说了,老于这么大岁数了,说实话他也经不起折腾,小真在咱眼里还是个孩子,咱不能让孩子蹚浑水不是?有危险咱就给扛了!这件事儿,就咱仨干了!” 面条儿点了根儿烟说:“元朗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家伙!” “什么叫见利忘义,这跟钱可没关系,咱是每人四百万,又不是平分,参与进来的人就有钱,我说过要挡别人财路吗,我是真得为老于着想,而且他也真不缺钱,家里开着茶馆,老婆也有本事,人家也不一定就稀罕这点儿钱!”元朗义正言辞的说。 李百为的电话响了,是白山打来的,李百为接起电话说:“白山,什么情况?” 白山的声音懒洋洋的:“李百为,我一会儿带着梦晴过去,酒买好了吗?” 李百为说:“买好了,你过来就行!” “王制片,那咱就说定了,明天咱还在这个茶馆见面,您带上合同。我们还有点儿事,就先走了。”李百为放下电话说道。 “哦,好的,正好我也要走,一起吧。”王制片招呼服务员结了账,和三个人一同走出茶馆。 李百为他们还要去便利店买东西,于是在茶馆门口与王制片握手分别。 看着王制片走远的背影,李百为心中五味陈杂。 元朗很是兴奋,他恨不能脱掉衣服在步行街上果奔一圈,四百万,中个五百万的彩票扣了税也就是这么多钱,这和中了彩票有什么区别? 面条儿一路都没有说话,他不像元朗,只要给钱,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 他是个理性的人,王制片刚才说了,因为写这个剧本,已经有20个作家失踪了,最蹊跷的是,家属居然没有一个报案的,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三个人来到街边的便利店, 便利店里的冷气让面条儿一个激灵,从刚刚的沉思中清醒过来。 元朗大呼小叫的说:“我跟你们说,今儿哥们儿高兴,买最贵的酒,听见没有,我请客!” 这时,便利店的门被人推开,那人一脚踩在门口的脚垫上,门上方的一个小喇叭里就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您好,欢迎光临!” 这人穿着黄色的衬衣,肩膀佝偻着,皮肤黄里透黑,脑门子上全是汗。 他一进屋就对售货员说:“来包长白山!”说完之后,又从身后的冰柜里拿了瓶矿泉水放到桌面上。 元朗如同阅兵的将军一般提着篮子昂首阔步的在货架里溜达,那些干果和零食就像不要钱似的掉进他手中的篮子里。 李百为跟在他后面一个劲儿的劝:“少拿点儿,你跑这儿进货来了?拿我们家当仓库可不行!” 元朗没好气的说:“你这叫什么话,白给你你都不要?这才刚开始,等咱挣了大钱,我直接开个酒吧,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元朗提着篮子走到柜台前,那个穿黄色衬衣的人正接过售货员递来的零钱,一偏头,与元朗四目相对。 元朗觉得这人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人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元朗。 元朗看着那人身上的黄色衬衫,猛然想起,这人不就是那天要抓他和白山的出租车司机吗? 黄衬衫显然也认出了元朗,他的嘴唇一阵抽动,脸上的表情逐渐变换,由疑惑到了然,再从了然到愤怒,又从愤怒转变成了兴奋。 他面部的肌肉当然不可能在一时间承受这么多种变换,所以,最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很扭曲,他拿着零钱的手开始颤抖,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最后,他干脆高高的扬起双手,双臂快速下垂,双手紧紧握拳,膝盖微微抬起,嘴里发出一声嘶吼:“哦也!” 面条儿吓了一跳:“这人什么毛病?” 黄衬衫用手点指元朗,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我,我可找着你们了,赔,赔钱!” 李百为也认出来,这人就是那天晚上与白山发生口角的出租车司机。 售货员走出柜台说:“我说,打架上外面儿啊,砸坏了东西你们得赔!” 李百为说:“大哥,你还认识我不?” 黄衬衫看了一眼李百为,点点头说:“认识,怎么不认识,你们,你们和那个坏小子是一伙儿的,知道吗,就因为那个小王八蛋扎了我的胎,我两天没拉活儿,拖车费花了好几百,你们说吧,这笔账怎么算?” 元朗哼了一声说:“行了行了,别吵吵啊,不就是钱吗?补胎没多少钱吧?算上拖车费和您的误工费,给你两千块钱,这事儿算了!” “两千?不可能!”黄衬衫一叉腰说道。 李百为一捂脑袋,心说我怎么竟摊上这种事儿,干脆我也别写作了,赶明儿在居委会找个工作得了。 可是朋友遇难,他也不能不管,他只得站出来说:“大哥,你看,都是在外面混口饭吃,谁都不容易,两千不少了,足够赔偿您了,咱都各退一步,都住在一个小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您说是不是?” 黄衬衫嚷嚷道:“你少来,上回你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别想蒙我,五千块,这事儿算了,要不然我就报警!” 面条儿懵B的说:“这都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出趟门儿,怎么五千就没了?” 李百为无奈的说:“TMD,还不是白山那小子,这操蛋货钻在女人的被窝里逍遥快活,让我们给他擦屁股!” 元朗拧劲儿上来了:“蹬鼻子上脸是不是?你报警啊,没有证据拿什么说话?欺负我们是不是?告诉你,我们人比你多,打起来也不吃亏!” 黄衬衫怒吼道:“耍流氓是不是?行,这事儿就没完了,今儿个你们要不给我个说法,谁也别想离开这儿!” -------------- 流水第一次写有关探案类的题材,哪儿有写的不好的,还请诸位多多指教。求订阅呀。 第59章 读英语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售货员不干了:“别介啊,我们还得做买卖呢,您打架吵包子上外头,我这儿是超市,不是法院!” 面条儿苦笑着说:“你们这儿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说谁刁民呢?”黄衬衫跳着脚喊。 元朗说:“行了行了,别吵了,不就是五千吗?我给了,这钱到时候管白山要。” 面条儿说:“不行,不能让他占便宜,他说扎车胎就扎车胎了,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污蔑,你说我们扎车胎了,我还说你炸五角大楼了呢!甭跟这儿放屁,对付刁民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还不要脸!” 李百为捂着脸说:“你们不要脸,我要脸!” 面条儿想到了什么,他说:“等会儿,这事儿是因为白山起的,让他来解决不就完了,钱也让他掏,咱跟这儿吵什么?” 白山从被子里探出头,梦晴软绵绵的歪在床上,阳光被粉红色的窗帘过滤,屋内充斥着暧昧的颜色。 “哎呀我说命运呐......”白山的手机突然想起,他抽回放在梦晴山峰上的手,接起电话。 “白山,你小子给我从床上滚下来!”电话里传出李百为歇斯底里的喊声。 白山的手一抖,连忙说:“怎么了?叫得跟驴似的?” “我们遇见被你扎胎的出租车司机了,你赶紧来步行街边儿的便利店,来之前取五千块钱带着!” “五千?这老小子也太黑了,你等着,我抄家伙干他!”白山暴跳如雷。 “干个屁,赶紧把事儿了了咱好喝酒,我们还有事儿要跟你说呢!” 白山不情愿的穿上衣服,对梦晴说:“我去找李百为他们一趟,对了,喝酒你要不要一起?” 梦晴摇了摇头说:“不了,你们喝吧,我妈今天晚上回来。” 白山在梦晴的嘴唇上狠狠的嘬了一口说:“那得了,你妈我可招惹不起。” 白山到楼下银行取了钱,晃晃悠悠的来到便利店。 刚到门口,就看见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一溜人,嘴里都叼着烟,表情十分严肃。 黄衬衫看见白山,扔掉手里的烟头,脸上的表情开始变换,由于面部肌肉不能在一时间承受这么多的变换,所以他的表情很扭曲。 白山阴阳怪气的说:“哎呦,您老可真够锲而不舍的,您说您要是把这种精神放到平时的工作当中去,是不是早就发财了?” 黄衬衫哆哆嗦嗦的说:“你,你这个小王八蛋,钱呢?” 白山晃了晃手里的钱说:“钱我带来了,不过有一样,钱给了你,你就不能再纠缠我们了,别今儿五千明儿一万的拿我们当提款机。” 黄衬衫说:“你放心,一会儿我给你写个收条儿!” 白山把钱给了黄衬衫,黄衬衫在超市借了纸笔,给白山打了个收条,拿着钱扬长而去。 白山痛心疾首的说:“好不容易富裕一回,钱还没捂热乎呢!” 元朗说:“行了,你给人家整的也够惨的,刚才他还跟我们聊呢,说他两天没拉活,他媳妇儿横挑鼻子竖挑眼儿,足足受了两天窝囊气,他儿子还不争气吗,大半夜翻围墙去上网,腿摔折了,医药费都是找人借的,都不容易,下回你可别干这缺德事儿了!” 说着,元朗推开便利店的门,几个人鱼贯而入。 售货员见一个剃着青皮,脖子上挂着银色大链子粗壮汉子走进来,脸色一变,对李百为说:“你们还惹上流氓了?” 李百为说:“他是我哥们儿。” 白山摸摸脑袋说:“我哪儿像流氓?” 面条儿说:“你哪儿不像流氓?” 温泉小区。 李百为打开房门,面条儿钻进屋内,看见客厅里供着的菩萨像,连忙低眉顺眼的合十双手,弯腰拜了拜。 李百为说:“正准备订个供桌呢,请来没多长时间。” 面条儿说:“是啊,得有香火。” 元朗和白山把放在厨房的饭桌搬到客厅,又拿来几个酒杯,将几袋干果撕开,放进装水果用的玻璃容器中。 “你家有冰块儿吗?”面条儿问。 面条儿边说着边打开冰箱门,冰箱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啤酒。 “我去,李百为你太变态了!”面条儿叫道。 白山说道:“我当时来他家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李百为说:“我觉得这样比较具有艺术性。” 面条儿拿出十几瓶啤酒,腾出地方,把洋酒塞进去说:“得了,咱也甭用冰块了,先喝啤酒。” 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 元朗喝干了一杯酒对白山说:“白山,知道我们今天遇到谁了吗?王制片!这老小子可风光了,那么高的女大学生都让他给泡了!”说着,元朗站起身,用手比划着美少女的身高。 “我靠,你们怎么不干他?”白山说。 “干他?他是我们的财神爷!”元朗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 “到底怎么回事?” 元朗把他们在茶馆与王制片碰面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白山说了一遍,白山听后瞪着眼珠子说:“真的假的?四百万?这好事我怎么没碰上?” 李百为说道:“你忙着钻女人被窝呢!” 白山嘿嘿一笑说:“哥儿几个,我看这买卖不错,你们算我一个,到时候拿到钱,一人给我个十万八万的就行!” 面条儿扬脖喝了杯,掏出烟叼在嘴里说道:“就怕你没这命!” “怎么没这命了?” “元朗这小子报喜不报丧,他没告诉你,因为这个剧本,已经有20个作家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回事?” “王制片知道的也不多,他说之所以那时候把我们关在度假村里,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们。” “别逗了,拍电影呢?”白山不屑的说。 “爱信不信!”面条儿没好气的说。 “白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这笔钱不好挣!”李百为往嘴里扔了个开心果说。 “我去,这也太玄乎了,不过,受益与风险并存,你们说呢?”白山说。 “这话我爱听,挣钱哪儿有没风险的?有的工作,不挣钱风险还大,你比如说那些在高空给大厦擦玻璃的,有风险没有?再比如旅游景点儿清理山上垃圾的,身下面就是万丈深渊,风险大不大?咱再换句话说,你出门过马路都是有风险的,难道就因为有风险你就不过马路了?更别提说不准那天你就得上癌症了,那就不活了?”元朗吐沫横飞的说。 面条儿喷着酒气说:“别看我这人平时说话损,不过元朗这番话说的确实有道理,咱几个大老爷们儿,怕个鸟,谁敢来惹咱,咱就打的连他妈也不认识他!” 李百为干脆不用杯子了,他抄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猛灌了几口说:“没错!俗话说的好,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作为你们的领导,我是不能怂的!” 白山喝了杯酒说:“去你的吧,咱这几个人里,就属你怂,还记得在度假村打架的时候吗?你丫让人揍得跟孙子似的!” 李百为脸上挂不住了,他指着白山说:“你小子少说风凉话,我那不是怂,我那是力不从心懂吗?但是我认为我还是勇气可嘉的!” 面条儿随时都不忘毒舌一番:“勇气可嘉是可悲的阿Q精神,自己不行就要勇于承认,这才叫勇气可嘉。” 李百为露胳膊挽袖子说:“嘿,怎么着,看不起知识分子是吧,那得了,打架我不行,咱拼酒怎么样?” 面条儿笑着说:“坐你对面的都算得上是知识分子了,哦,白山不算,他是工人阶级!” 白山说:“怎么枪口又转工人阶级身上了?” 李百为说:“行,你们今儿就是跟我过不去了是吧?那这样,老子今儿就当一回吕布,咱来个三英战吕布!” 面条儿说:“我当刘备!我胳膊长,双手过膝。” 元朗说:“小可不才,冒犯的当一回关二爷!” 白山有些害羞的说:“那,那我就当貂蝉得了。” 面条儿怒其不争:“三英战吕布,指的是刘关张三兄弟,你应该当张飞知道吗?工人阶级没文化!” 白山拍桌子嚷道:“怎么又炮轰我们工人阶级了?没听说过那句话吗,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也得是美人知道吗?不是抠脚大汉!”元朗补刀。 众人一阵争论,最后决定,李百为是吕布,面条儿是刘备,元朗是关二爷,白山是貂蝉。 地上歪歪斜斜的都是啤酒瓶,面条儿站起身说:“咱们该换洋酒了。”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瓶威士忌,威士忌已经被冻得冰凉,冒着丝丝凉气。 面条儿拧开瓶盖,给众人的杯中倒满酒说:“李百为,你不是要三英战吕布吗?吕布可是一人打仨人,所以,我们喝一杯,你得喝三杯!” 李百为胸脯一挺说:“喝就喝,今儿谁不喝趴下谁他娘的是狗草的!” 酒一杯杯的灌下,眼前的世界由清晰到模糊,再由模糊到光怪陆离。 李百为隐约看见,一个歪戴帽子的男人走进屋内,递给面条儿一包东西后消失不见。 他又隐约看见,白山将那包东西洒在桌上,掏出信用卡片刮成细道。 他接过元朗递给他的金属管,金属管一头开口,成豁形,另一头成圆形,他无师自通,接过金属管将桌上的细道吸入鼻腔。 他要飞了,灵魂和肉体被剥离,他似乎能看到自己坐在桌子旁,他俯视着自己,俯视着世界。 去他妈的董秋吧,去他妈的董书友吧,去他妈的现实吧。 白山扭捏得坐到李百为身旁,他掐着兰花指说:“吕布哥哥,喝了这杯吧!” 李百为的耳畔传来元朗和面条儿大笑声,李百为举着金属吸管,又狠狠的吸了一番之后,搂着白山在他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说:“貂蝉妹妹,光让哥哥喝酒可不过瘾,你给哥哥跳上支舞吧!” 白山干脆骑在李百为身上说:“吕布哥哥,跳舞你得给奴家钱。” 李百为一脚把白山踹下去说:“去你大爷的,看你跳舞你得给我钱!” 元朗和面条儿笑得直不起腰来。 门铃响起,元朗跑到门口说:“姑娘来了!” “什么姑娘?”李百为的头一阵剧痛。 门打开,四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出现在门口。 白山纳闷儿的说:“元朗,你从哪儿找的?” 元朗说:“厕所里有张卡片,按摩保健,情感陪聊。” 白山说:“这个,考虑到我已经有梦晴了,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元朗不耐烦的搂住一个姑娘说:“随你便了,反正包宿了,你想干嘛干嘛,让她陪你读英语也行!” 一个女人走到李百为的跟前,李百为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抬起头,发现住在他对门的那个女人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李百为差点儿从椅子坐到地上,他用力抹了一把脸说:“姐姐,你真是无处不在呀!” 女人搂住李百为的脖子说:“哪里有钱,哪里就有我。” 李百为推开女人说:“银行钱多,您排队去吧!” 元朗拉着姑娘钻进一间卧室,随后又探出头说:“李百为,你家床单干净吧?” 李百为说:“比你用过之前干净!” 元朗脑袋一缩,卧室门碰的一声关上。 面条儿也找了一个,那姑娘个子不矮,腿又细又长,倒是和面条儿的身材有几分相似之处。 面条儿歉意的冲李百为笑笑说:“我不客气了!”说完,也挑了一间卧室钻了进去。 李百为家总共有三间卧室,现在就剩下一间了。 白山和李百为对望了一眼。 那个女人主动拉起李百为,在他耳边小声说:“看看你这次能突破十分钟吗?” 李百为二话不说,拉起那女人就朝卧室走去,边走边说:“我抽屉里有药!” 白山掏出烟,在桌上的粉末上沾了沾,递给身旁的姑娘一支,又如法炮制的给自己点上一根,他喷出一股浓重的烟雾,随后拿起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一段中学英语课文,他郑重其事的说:“你陪我读会儿英语呗。“ --------------------- 请你们把鲜花插在我这堆牛粪上,谢谢合作,求鲜花。 第60章 驴杂碎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周红兵的手里拿着一副素描画像,画像上是一个青年男性。 青年男子短发,带着大墨镜和口罩,一副宽大的头罩式耳机尤为显眼。 信息太少了,仅仅凭借这样一张图片是无法还原嫌疑人的长相的,毕竟在店主口述以及画像师作画的过程中会存在误差,嫌疑人几乎遮住了所有的面部特征,甚至耳朵都被耳机罩住,综合考虑,这张画的实际作用并不大。 周红兵放下画像,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他又抽出一支香烟点燃,烟雾在办公室里环绕,升腾,杂乱,就如同他的思维。 敲门声响起,周红兵说:“进来!” 陈鹏飞走进办公室,他的手里拿着一张文件。 “回来了,现场还有什么发现?”周红兵揉着太阳穴说。 陈鹏飞说:“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收银台上的手印和收银台外侧的鞋印,对了,技术室正在提取赵波储物柜柜门把手上的痕迹。” “柜门上有没有发现?” “还在查,不过技术科说柜门上的手印十分杂乱,查起来有一定难度。” 周红兵说:“没有关系,让他们先查,正好你回来了,我们需要将案子重新捋一遍,局长催着我们给他汇报呢。” 说着,周红兵站起身,来到墙上挂着的白板前,拿起水笔说:“目前案子有三条线索最为重要,一个是7月19日凌晨,目击者说的在案发现场附近听到响动,并且在烂尾楼的五层发现过白色闪光。第二个就是七月16日上午,有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便利店旁的服装店,并且向店主买了一套西服,西服的款式与死者身上所穿的款式一模一样,只是他买的是185的尺寸,与死者的身材不符,第三个疑点是死者身上穿着一套灰色西服,虽然与嫌疑人买的款式相同,却是网上买的劣质货,我们需要逐条分析!” 周红兵对陈鹏飞说:“你有什么想法?” 陈鹏飞说道:“周队,说到第一条线索,恐怕我得给你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 陈鹏飞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周红兵说:“那天在烂尾楼您不是让技术科的人再仔细的勘察一遍吗,可笑的是,烂尾楼里只有咱们两个人的脚印。” 周红兵说:“这件事我也觉得蹊跷,那烂尾楼年久失修,地上的灰尘一定很厚,就算嫌疑人套上鞋套或者塑料袋,多少也会留下一些印记,不可能什么都不留下。”说着,周红兵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有些懊恼的说:“怪我疏忽了,咱们进烂尾楼的时候一定破坏现场了!” 陈鹏飞苦笑着说:“周队,咱们没有破坏现场,现场在我们去之前就已经被破坏了!” “什么?” 陈鹏飞说:“根据现场勘察,在烂尾楼的楼梯和走道上,有大量被水冲刷过的痕迹,我怀疑这是嫌疑人搞的鬼。” “被水冲刷的痕迹?” 陈鹏飞点点头说:“没错,技术人员分析,痕迹很有可能是嫌疑人用一种便携式的高压水枪喷射造成的,这东西在市面上很好找到,比如说洗车用的汽车水枪。” 周红兵打开陈鹏飞递给他的文件,文件上的图片是烂尾楼的地面,地面上隐约可见残留的水渍,水渍的边缘微微隆起,与还有厚厚尘土的地面形成清晰的分界线。 周红兵试图在这些水渍中找到有用的线索,但是嫌疑人显然是在故意隐藏他的行为,水渍的喷射毫无规律性可言,根本就找不到有价值的信息。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杀一个超市的收银员竟然大动干戈,其计划之周密,作案之谨慎,另周红兵的头皮一阵发麻。 也只能从现有的线索入手了,周红兵将手上的文件放到桌上,点起一支烟,尽管烂尾楼的现场被嫌疑人破坏,但这至少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参与抛尸的一定是两个人,一个人负责抛尸,另一个人负责望风。 望风,抛尸,望风,抛尸。 周红兵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琢磨这四个字,他下意识的点起一直烟,烟头忽明忽暗,忽明忽暗。 周红兵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知道了,是信号!那闪烁的白光是望风的人在给抛尸的人打信号! “鹏飞,你还记得吗,那个目击者说,他经过烂尾楼的时候看到了白光闪烁,这很有可能是望风的人发现了有人经过后,给对面抛尸的人发出的信号!” 陈鹏飞恍然大悟:“没错,这就解释的通了!那个目击者还以为烂尾楼里闹鬼了,反倒被吓跑了。这么说来,窗台上的印记就是嫌疑人在给对方打信号的时候留下的!” 周红兵眉头紧锁:“这个人如此小心谨慎,居然能够想到用高压水枪去冲掉自己的脚印,可他为什么偏偏要留下那个痕迹呢?这根本就与他的行事风格不符,在逻辑上解释不通啊!” 说完,周红兵用黑色水笔在白板上写下了:1、烂尾楼窗台上有不明印痕。 “我们看看第二条线索。”周红兵摆弄着手里的水笔说。 “第二条线索是画像上的人买了一身与死者一模一样的西装,只是尺码偏大,他买的是185,而根据店主回忆,来人身高大概在175左右。买一件与自己身高不符的衣服,为了什么呢?”陈鹏飞说。 “我认为我们可以按照常理来推测,会不会是他买这件衣服要送给什么人?”周红兵说。 “送人?一个男人买一件男士西装送人,他送给谁,他的男朋友吗?”陈鹏飞半开玩笑的说道。 “别笑,我们办案子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他送的人有可能是他的父亲或长辈,当然,也有可能是任何男性朋友。” “那他和赵波肯定不是朋友,赵波的身高明显穿不了这套西装呀!” “难道仅仅是巧合?”周红兵有些灰心,有些巧合可以帮助案件的侦破,而有些巧合却只能使案件变得更为复杂。 “还有一点,赵波身上的那套西装究竟是他自己穿上的还是凶手给他换上的?”陈鹏飞说。 周红兵说:“如果是凶手给他换上的,那就说明那个吊牌也是凶手放进储物柜的,可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如果是赵波自己换的衣服,这点倒是说的通,他柜子里很乱,说明是个生活中大大咧咧甚至有些窝囊的人。” 说着,周红兵用笔在白板上飞快的写下: 2、嫌疑人买西装的动机? 3、受害人身上的衣服是自己换上的还是嫌疑人换上的? 陈鹏飞看着周红兵写下的第三条疑点说:“周队,我认为第三条应该有个补充,这件西服是嫌疑人买的还是受害人自己买的!” 周红兵点点头,又在第三条疑点下方作了补充。 天气闷热,陈鹏飞手里拿着的黑色硬皮记事本已经被手上的汗液浸湿,拿在手里滑腻腻的很不舒服,他将手中的黑皮本子轻轻的放在周红兵的办公桌上,甩了甩满是汗水的双手,双手挥动带起的风将手上的汗液迅速蒸发,让陈鹏飞的手干爽起来。 周红兵看到陈鹏飞这幅样子,笑着说:“鹏飞,是不是热呀,我这个人吹不了空调,一吹空调骨头缝就生疼,你要是热,我就给你开一会儿。” “不用了周队!”陈鹏飞连连摆手。 “没事,吹一会儿还是可以的。”周红兵说着走到办公桌前,从桌上拿起空调遥控器,无意间目光扫到了办公桌上的那个黑皮记事本。 周红兵想到了什么,他对陈鹏飞说:“鹏飞,我们还有一条线索没有查,你还记得吗,赵波的同事秦伟说赵波生前曾经向人借过高利贷,他还给咱们提供了一个电话号码,现在是时候查查了。” 陈鹏飞说:“那好,我给这人打电话,把他调出来。” 说着,陈鹏飞掏出手机,照着黑皮记事本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接通,电话里传来语气中带着谨慎的声音:“你找谁?” 陈鹏飞的语气立刻变得沮丧起来,他垂头丧气的说:“喂,可以找你贷款吗?”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半晌,谨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借钱做什么用,有没有东西可以抵押,房子,车?” 陈鹏飞的语气变得决绝而坚定:“赌钱输的厉害,我翻本儿用!我有一套房子,三环边儿上,一百平米!” “你要借多少?”对方似乎来了兴趣。 “你能给多少?”陈鹏飞提高了语气。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来找我,在北广路王记驴肉馆,到了之后打这个电话!”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周红兵和陈鹏飞相视一笑,走出办公室的大门。 北广路很繁华也很混乱,这里聚集了各地来此打工的人群。 北广路很有名气,因为这里有着最大的城中村,也叫城乡结合部。 陈鹏飞将车停在路边,他没敢停得离王记驴肉馆太近。停车的地方刚好能够看到王记驴肉馆的门。 王记驴肉馆是个很小的馆子,饭馆的招牌可怜兮兮的夹在两个底商的当间而儿,几位穿着打扮像是干体力活的民工哥们儿吆五喝六的走进了驴肉馆。 也许吃上几个驴肉火烧,来碗驴肉汤,再喝上半斤白酒,就是对他们一天劳苦工作最大的慰籍了。 陈鹏飞掏出手机,拨通了放高利贷那人的电话号码:“喂,我到了,怎么没看见你?”陈鹏飞说。 “我就在驴肉馆里呢,你进来吧!”电话里传来刚才那几个民工哥们儿吆喝声。 陈鹏飞和周红兵对视一眼,随后拉开车门下了车。 陈鹏飞走进驴肉馆,驴肉馆很小,但是人很多,驴肉的香气混合着臭汗味儿和劣质白酒的味道让陈鹏飞一阵头晕目眩。 他偷偷的扫视着驴肉馆里的人,发现在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个染着黄毛儿的男人,这男人五短身材,个子很矮,但是身上的肌肉隆起,看起来十分强壮。 他皮肤黝黑,黑里透红,浓眉大眼,鼻直口阔。 头发剃得很短,却又偏偏全部染成黄色,看起来十分扎眼。 这人的桌上摆着一瓶白酒,一碗驴杂,几个驴肉火烧,还有几个凉菜,他滋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喝得正起劲,酒精让他原本乌黑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晕。 驴肉馆的老板来到陈鹏飞跟前,挡住了陈鹏飞的视线,他抬起头和老板四目相对。 “吃什么呀?”老板问道。 “哦,我来找个人。”陈鹏飞说。 “找人?找谁呀?我这儿是买卖儿,您要是吃饭就点菜,不吃您别跟这儿占地方!” 陈鹏飞有些尴尬的说:“我打个电话!” 说着,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就这个feel倍儿爽.....”一阵嘈杂的铃声响起,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那个黄毛坐着的位置。 黄毛接通电话:“喂,你怎么还没来呀,我可没闲工夫等你!” 陈鹏飞站起身 ,对老板笑了笑说:“我找他。”说着,指了指黄毛。 老板转过身看了一眼黄毛说:“黄毛儿,又来生意了?” 陈鹏飞不由得想笑,这哥们儿染个黄毛儿,外号也叫黄毛儿,倒是人如其名。 黄毛儿将陈鹏飞上下打量一番,指了指对面的板凳说:“坐吧。” 陈鹏飞坐下,黄毛喝了一口酒,又美美的抽上一口烟,将嘴里的烟雾喷在陈鹏飞的脸上。 “你借钱呀?”黄毛痞里痞气的说。 “啊,我借钱。”陈鹏飞说。 黄毛儿看了看陈鹏飞空空如也的双手说:“房产证带了吗?没有抵押怎么给你钱?” 陈鹏飞笑眯眯的掏出自己的证件拍在桌上说:“抵押这个证儿行吗?” “我草!”黄毛儿反应真够快的,他看到那个黑皮小本儿上闪亮的警徽后,一把就将桌子掀翻,驴杂汤泼了陈鹏飞一身。 黄毛掀了桌子就往后厨跑,那儿有后门。 陈鹏飞郁闷无比的带着一身驴杂碎朝着黄毛儿追了上去。 这黄毛儿身手还挺矫健,三晃两晃就穿过了肮脏的后厨,后厨的地面上都是油污,陈鹏飞一个没注意差点儿栽倒,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抬头再一看,哪儿还有黄毛的身影。 第61章 鬼打墙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他快步跑向那扇矮小的后门,刚一推开门,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鹏飞,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 黄毛儿双手被银光闪闪的手铐反铐着,垂头丧气的任由周红兵拽着脖领子,像是一只落败的公鸡。 陈鹏飞抖落着衣服,身上的心肝脾肺肠子纷纷掉落在地上, “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陈鹏飞给黄毛儿屁股上来了一脚。 “你们抓我干什么呀?我没违法呀!” 周红兵放开黄毛儿,笑眯眯的说:“违法没违法你得跟我们回去说。” 审讯室内,黄毛儿耷拉着脑袋。 陈鹏飞用笔敲了敲桌子:“诶诶诶,把头抬起来,要死了?” 黄毛可怜兮兮的抬起头说:“政府,我真没犯事儿,自打出来以后,我都是本本分分的做人。” 陈鹏飞说:“我们找你来是要了解一些情况,只要你配合我们,你就不会有事。” 黄毛连忙说:“配合配合,一定配合!” “姓名?” “胡来。” 陈鹏飞和周红兵都没憋住,周红兵笑着说:“就冲你这名字你也好不了!” “你有过前科,因为什么呀。”陈鹏飞掏出笔问。 “跟人打架。” “进去多长时间?” “两年。” “你说你进去过,出来还不找个正经营生干。”周红兵说。 “政府,我这种人哪儿能找着营生。” 周红兵决定直入主题:“你认识一个叫赵波的人吗?” 胡来听见赵波这俩字儿,眼睛就瞪大了,他咬牙切齿的说:“认识,怎么不认识?这小子还欠着我钱呢!” 周红兵点点头,胡来说的情况和秦伟描述的相符,赵波确实欠了外债。 “说说具体情况吧,从你俩怎么认识,他怎么借你钱开始说。”周红兵说道。 胡来嬉皮笑脸的说:“政府,能给根儿烟抽吗?” 陈鹏飞扔给胡来一根烟,给他点着火儿,胡来喷出一口烟雾,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一个月前,我接到赵波的电话,说是要借钱,您也知道,干我们这个的,要借钱得有抵押,房子,车,反正得是值钱的物件。我就问他有什么可以抵押的,他说他有一辆车。” “车?”陈鹏飞打断了胡来的话。 根据警方对赵波的调查,这个赵波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单身汉,别说车了,赵波那点儿钱,就连个车轱辘都买不起。 周红兵示意陈鹏飞不要打断胡来,让他说下去。 胡来抽了口烟继续说:“我就和他约在北广路的驴肉馆,就是,就是今天上午这位警官去的那家。”说完,他抬起眼皮偷偷瞄了下陈鹏飞。 “接着说!”陈鹏飞又好气又好笑。 “我从驴肉馆出来,跟着他去看车,车是辆福特蒙迪欧,车很新,看起来刚买了不久。他问我抵押这辆车能贷多少,我告诉他也就能贷八万,他嫌少,让我涨钱,最后商量半天,我贷给他十万。” “车辆的手续呢?你没有看吗?”陈鹏飞问道。 胡来说道:“他告诉我这车是他老板的,他老板做生意亏了,急需要钱周转,但是他老板面皮儿薄,不想自己出面借贷,就让他来代办,又说车的手续他老板没给他。” “车没手续你也敢接?你就不怕这车出过事儿?”周红兵说道。 黄毛儿低着头说:“我看他那车挺新的,跑了还不到一千公里,还是高配,怎么也得值二十万,一时贪心,我就,我就把车收下了。” “你接着说。” “那车没手续,我心里也有点儿打鼓,本来我刚开始是不想收的,可我当时想,就算是他赖账,车还跟我这儿呢,我把车卖了也能挣不少钱。他又一个劲儿的软磨硬泡,我最后就收下了。”黄毛儿十分懊悔的说。 “然后呢?”周红兵问道。 黄毛接着说:“我还是不放心,毕竟这车来路不明。我进去过,可不想因为这事儿再栽进去,就让他把身份证押在我这儿,还让他带我去他公司看看。他不乐意,说车都押你这儿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想也是,就跟他签了借款合同,借款期一个月,没想到,没想到!”说到这儿,黄毛儿的情绪激动起来。 “你别着急,慢慢说。”陈鹏飞看黄毛儿气得直翻白眼儿,生怕他背过气去。 黄毛儿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一个月之后,我给他打电话,让他还钱,他嘴上答应得好,可就是没动静儿。我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关机了。我按照他留的地址去公司找他,公司的人说压根儿就没这人。我这才知道这小子把我耍了。我一想,也无所谓,反正车还跟我手里呢,回去之后把车卖了,能拿到的钱要比利息高多了。想到这儿,我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挺晚了,正好儿我有个朋友来找我玩儿,我俩晚上一块儿喝酒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儿跟他说了,还拿出赵波的身份证给他看,他看了之后就笑,我问他为什么笑,他说这个赵波他认识,是花楼街路一家便利店售货员,我问他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他经常去花楼街那边儿办事,老去那家便利店买东西,总能遇到这个售货员。” 说到这儿,黄毛儿咽了咽吐沫说:“政府,我能喝口水吗?说半天嗓子眼儿都冒烟儿了。” 陈鹏飞笑着说:“你小子把这儿当咖啡厅了?又要烟又要水的。”他嘴上这么说,还是出去给黄毛儿打了杯水。 黄毛儿拿起一次性水杯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抹了抹嘴,这才说道:“我听我那朋友这么说,十分高兴,心说总找着这小子了,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收拾这小子,这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酒,等我送走了朋友,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赵波抵押给我的那辆车不见了!” “车不见了?”周红兵皱着眉头说。 “是啊!当时我就急了,这算怎么档子事儿呢?我到处的找,怎么也找不着,政府,我跟您说,那天晚上我过的比在号子里还绝望呢!” 陈鹏飞说道:“那要不我给你送进去?” 黄毛儿吓的脸都绿了,他连忙说:“可别,那地方我再也不想进去了。” 陈鹏飞说:“那你就说重点,别说没用的!” 黄毛儿吐了吐舌头,接着说:“我心里窝火,但也没辙,就这么过了一宿,我一大早儿就去了花楼街那家便利店,到了便利店,我就跟人打听,他们告诉我赵波今天不上班儿,我就问他住哪儿,便利店的人给了我一个地址,我按照那人给我的地址去了赵波家,一到他住的小区楼底下我心就凉了,楼又破又旧,楼梯扶手上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满墙贴的都是小广告,我就想,住在这地方的人他能有钱吗? 我找到赵波住的房子,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从旁边儿的门里出来一个老太太,问我找谁,我问她这房子里的人在不在,老太太告诉我这人不常回来,这会儿兴许不在家。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罢手,就又返回便利店,跟人打听赵波什么时候上班儿,那人告诉我赵波是第二天的夜班。第二天,我叫上了几个朋友,开着车去了便利店,准备蹲点儿等着这小子!” “当天晚上你在便利店外面?”周红兵突然兴奋的喊了起来。 黄毛儿吓了一跳,他说:“是,是啊。” “你去找赵波的时候是哪天,什么时间?”周红兵急迫的问。 “七月16日,我上午就去了,在车里一直等着。”黄毛儿说道。 “快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周红兵兴奋起来。如果当天晚上胡来在便利店的外面,那他很有可能就是这件案子的直接目击证人! 黄毛脸上的表情突然充满了惊恐,他说:“政府,你们相信有鬼吗?” “胡说什么呢!哪儿有鬼?”陈鹏飞训斥道。 周红兵说:“怎么回事?” 黄毛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那天大概是晚上八点左右,我们的车停在便利店对面,我看见一个人走向便利店,那个人是赵波,我敢肯定。我告诉我的朋友,这个人就是欠我钱的那小子,我的朋友当时就要下车去找赵波,我让他们别着急,因为便利店里还有两个售货员,我怕真要是动起手来里面人多麻烦,让他们再等等。过了一会儿,先前那两名售货员推门走了,我们这才从车里出来,准备去对面的便利店找赵波。可谁知道,我们竟然遇到鬼打墙了!” “鬼打墙?”周红兵和陈鹏飞异口同声道。 “没错,就是鬼打墙!”黄毛儿的身体微微颤抖,说话的音调都变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下车后,想要过马路到对面的便利店,可是奇怪的是,明明便利店就在眼前,我们却怎么也走不到,就好像,就好像这条马路无限的宽,无论怎么走都走不过去。” “你们确信马路对面就是便利店?你身后是什么?周围环境又是什么样子呢?” 黄毛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说:“我回头看了,车离我们越来越远,可是超市却近在眼前,周围,周围...”黄毛的身体又开始颤抖。 陈鹏飞掏出一只烟递给黄毛,黄毛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周围的情况我也说不清楚,周围的景物很模糊,就像是被打了一层马赛克一样,我再回头看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车了,眼前能够看清楚的,就是那个超市。” “超市里的情况能看清吗?”周红兵问。 “能,我就看见赵波站在超市的售货柜台前,他咧着嘴冲我一个劲儿的乐,我当时又气又怕,我那几个朋友也都吓得不清,有一个人直接尿了裤子!我当时就想,甭管什么妖魔鬼怪,今儿老子也得给你扎几个眼儿!我身上有一把匕首,我抄着匕首就往前冲,没想到,这一下儿还真冲过去了!我用力推便利店的门,可是门被锁死了,怎么也推不开,赵波还是站在柜台前朝我笑,我当时太生气了,就一刀扎在了便利店的玻璃门上。”黄毛儿抽完这支烟,又抬头看了看陈鹏飞。 陈鹏飞已经听得愣神儿了,他见黄毛儿不说话了,又见他眼睛直瞄着桌上的烟盒,干脆把烟盒和打火机一同扔给了黄毛儿。 黄毛儿感激的冲陈鹏飞笑了笑,又点燃了一支香烟,烟雾飘到桌上的台灯前,在台灯惨白的灯光下升腾翻滚。 “然后发生了什么?”陈鹏飞发现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双手也渗出了滑腻的冷汗。 黄毛儿又狠狠的抽了口烟,说道:“然后,然后,我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突然醒了一样,我,我发现,我和我的那几个朋友,竟然,竟然还坐在车里,根本就没有下车!车子,车子竟然开到了四十公里外的一处广场!我发现,我手里正拿着那把匕首,车玻璃上也有好几道划痕,好像是我刚才扎的!然后我就闻见一股臭味,发现,有个人真的尿裤子了!” 周红兵听得一个劲儿皱眉,看黄毛儿这反映,他不像是在说谎话,可黄毛儿说的也太玄乎了。 他本来以为,黄毛儿是这起案子的唯一目击证人,没想到却是白欢喜一场。 周红兵说:“胡来,你可不要编故事,欺骗警方是多大的罪过你清楚吧?” 黄毛连忙说:“政府,我真没骗您,我要是有一句瞎话,天打雷劈!我说的句句属实!” 周红兵说:“后来呢?你没有再回去吗?” 黄毛儿说:“我还哪儿敢回去呀,当天晚上我和那几个朋友都没敢回家,在附近找了个洗浴中心凑合了一宿。第二天,我又和几个朋友开车去了那家便利店,当时还特意挑得中午,那时候阳气足,我们才敢去。到了便利店,却发现那家店关门了,我们跟旁边儿服装店里的人打听了一下,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了,也就都回去了,政府,赵波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 周红兵说:“赵波死了!” ----------- 今天白天流水有点事,更新晚了,大家见谅。 第62章 枪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黄毛儿一听周红兵这么说,吓得就是一哆嗦,他颤抖着嘴唇说:“我的妈呀,那天晚上我看到的不会是赵波的鬼魂吧!” 周红兵说道:“别胡说,你去的时候他还没死呢!对了,一会儿有警员跟着你,你回去把赵波的身份证和他跟你签的那份合同交给我们。” 黄毛连连点头,随后说:“政府,那,我,我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周红兵说:“暂时没你事儿了,最近不要乱跑,我们可能还要找你了解情况,还有,你干点儿正经事儿,放高利贷这种事情,还是别干了,多给自己积德,找个正经营生比什么不好?” 黄毛儿说道:“没错没错,您说的太对了,最近我也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行为,觉得是不是触犯神明了,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您放心,回去之后我就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胡来走了以后,陈鹏飞迫不及待的说:“周队,这也太玄乎了,胡来这小子是不是胡说八道啊? ” 周红兵摇摇头说:“不会的,你看这小子,一边儿说一边儿哆嗦,一张黑脸都快吓白了,应该不是装的。” “会不会是胡来这小子吸毒了,出现的幻觉?”陈鹏飞说。 周红兵说:“这都说不好,看来,我得派几个人盯着他!” 一直以来,面条儿对于女人的态度都是若即若离,他从来都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存在,那只不过是一些痴男怨女在受过伤或者还没受伤的时候对男女之间感情的过度渲染罢了。 他上学的时候总是听老师批判封建社会的种种不好之处,后来他知道,封建社会是分封制的社会,封建二字与愚昧、顽固不化、不开放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人就是这样,总喜欢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边儿倒的支持一个观点,不管这个观点好与不好,对与不对,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真理。 面条儿觉着自己还是幸运的,他庆幸没上高中,他庆幸在封建教育的道路上及时刹住了车,以至于让他有了独立的人格和独立的思考能力。 他是向往封建社会的,不为别的,就为那时候有yao子。 不知道是谁说的,婚姻是合法的长期嫖娼,面条儿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因为有一句被人说烂了的话恰恰能够证明这个观点,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小姐,过去叫yao姐,也有人叫鸡,ji女等等,都泛指靠出卖身体换取金钱的女人,可笑的是,那些嫁了汉子穿上漂亮衣服吃着山珍海味的女人,与小姐的区别在于,小姐服务于广大男人,降低了社会的QJ率,也算是为社会作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 而嫁了汉的,服务于一个或两三个男人,与男人的关系绝大多数属于长期雇佣关系。 面条儿还是觉着,都是花钱,那就不如花钱多尝试些女人,前提是得有钱。 手里攥着钱,女人就是自动售卖机里的商品,手里没钱,你就是自动售卖机里的商品。 其实也不光是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大都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衡量,都逃不过一个钱字,也都为了个钱字。 面条儿身边的女人很厉害,足足折腾到天微微亮才睡去,面条儿反而睡不着了,他本来就觉少,战斗又刚结束不久,心脏还在快速的跳动着。 他点了根儿烟,只穿了裤头,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门。 元朗正拿着吸管吸着桌上的粉末,看见面条儿走出来,抹了抹鼻子说:“起的够早的,我叫了麦当劳,一会儿给送来。” 面条儿俯下身,也吸了fen末,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这里是早间新闻,现在是七月28日早上八点,预计最高气温将达到35度,请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做好防暑降温,外出时做好防护措施,避免中暑,下面我们来看新闻......” “今天最高气温35度呢,怪不得早上就热得不行。”元朗打开客厅的空调。 面条儿伸了个懒腰,从茶几底下拿了罐红牛,咕嘟咕嘟的灌下,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路过李百为房间的时候发现李百为房间的房门打开,屋内空无一人。 他掀开马桶盖,仰起头,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响起,提起裤子,按下马桶上的冲水按钮,看着马桶里鲜亮的黄色被轰鸣着奔流而下的清水取代,满意的走出卫生间。 门铃响起,面条儿打开房门,一个带着红色头盔背着红色帆布包的麦当劳送餐员正弯下腰,把帆布包放在地上。 “您好,您点的餐。”送餐员将大大小小的塑料袋递给面条儿,面条儿招呼元朗过来一起帮忙拿。 “您的餐齐了。”送餐员说。 “给钱了吗?”面条儿问。 “网上支付过了。”送餐员背起帆布包,“祝您用餐愉快!” 面条儿关上房门,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到茶几上说:“李百为干嘛去了,怎么屋里没人?” 元朗说:“他刚才给我发了条儿短信,说就在咱对门儿呢。” 面条儿拿起一个麦香鱼,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说:“这小子,有家不住。” 元朗喝了口可乐说:“说不准已经安了个新家。” “白山哪儿去了?”面条儿问道,手中的麦香鱼只剩下包装纸了。 “对呀,这小子哪儿去了,昨天就他没进屋,不是说教人家姑娘读英语吗?” “读个屁,这小子净装蛋,估计是看屋里没地方了,出去跟人姑娘开房了。”面条儿咬着薯条儿说。 “我们今天要跟王制片签合同,李百为不会忘了吧。”面条儿说。 “没事儿,还早呢,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渴死我了!”身材高挑的女人用手捋着散乱的头发赤着脚走出房门,看到桌子上元朗刚喝过的可乐,也不在乎,使劲儿的嘬着吸管,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女人的腮一鼓一鼓的,让面条儿想起昨晚那女人也是这样为他服务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这儿有新的!”元朗拿出一杯新的可乐,“你吃点儿东西。”他又指了指塑料袋。 女人也不客气,拿起一个巨无霸吃了起来。 面条儿有点儿喜欢这个女人了,他喜欢她的性格,一点儿也不做作。 女人见元朗和白山看着她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咽下一口汉堡说:“你们别光看着我吃,你们也吃呀!”说着,她翘起二郎腿,她只穿了裤头,修长白嫩的大腿微微晃动着,一双白皙的脚随着大腿的晃动轻轻的敲打着桌腿。 女人的直爽倒让两个男人局促 起来,元朗说:“你先吃,我们吃过了。” 女人拿出一盒炸鸡块,捻起一颗,沾了酱料,塞进嘴里,又看了看略显空旷的屋子说:“哎呦,跟我来的姐妹都出去了?” 面条儿看了看表,已经九点钟了,他想着跟王制片签合同的事情,就从桌上拿起手机,拨通了李百为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李百为慵懒的声音:“喂,面条儿,这么早就打电话。” “李百为,你丫不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吧,今天咱们和王制片约好了签合同,你可别忘了,要不然我去对门找你?” 李百为笑着说:“好啊,你来,我们3P。” 面条儿说:“不可能,我看见你的小兄弟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李百为挂断电话,身旁的女人还在沉睡中,她似乎梦到了什么,有些焦虑的翻了个身,背朝上趴在床上。 李百为看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烫得卷曲的长发,忍不住又有了反应,可他又不忍心吵醒女人,就在女人光滑的皮肤上过了把手瘾,穿好衣服后拉开房门。 李百为总是喜欢把女人放在一起比较,比较的结果并不重要,比较的过程却是一种享受,高矮胖瘦,大小黑白,各个部位比较一番,会有种莫名的刺激。 床上的女人叫余春花,她嫌自己的名字太土气,就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字叫芬妮。 李百为跟她打趣,说余春花这个名字没什么不好,接地气,春天的花朵朝气蓬勃,催人向上,是个好名字。 芬妮说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朝气蓬勃,倒确实催人向上,尤其催男人向上。 昨天晚上李百为吃了药后终于突破十分钟大关,连战告捷。那是一粒红色的小胶囊,价格便宜,劲头很大,吃下去之后心脏砰砰直跳,全身的血液都被那粒药丸挤到了下面,下面的血多了,上面的血就少了,李百为头晕目眩,由享受变成了机械性的迎合药效。 芬妮被李百为弄的疲惫不堪,她推脱要走,可李百为被药效催着,怎么也不肯放她走,她无奈,只得带着李百为回自己家,又给李百为热了牛奶,在牛奶里放了一片安眠药,祈祷着这位大爷能早点儿入睡。 喝了牛奶的李百为终于不再折腾,迷迷糊糊的睡去,只是两种药效相抵,李百为睡得很不踏实。 李百为把芬妮和董秋做了比较,单从身材上说,他更倾向于芬妮的身材,但从性格上,他当然更喜欢董秋的性格。 一个是富家千金,一个是... 当突他会更喜欢董秋的性格了。 白山悠悠转醒,他是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的,他浑身燥热,下意识的用手去抓,想找点儿水来喝,他抓了个空,只得勉强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黄,他用手捂住眼睛,又缓缓张开双手,总算适应了眼前的光亮。 他躺在自己的面包车里,车里一片狼藉,前挡风玻璃上全是啤酒罐,啤酒罐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颇有质感的反射光,由于反射光太过强烈,反而使啤酒罐看上去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白山勉强的动了动身体,手摸索到座椅旁调节角度的把手,他搂动把手,借着座椅上台的力道坐直身体。 一个黑色的丁字裤从他的脖领子掉到了大腿上,他拿起来闻了闻,一股带着浓重香水味的女人体味冲进鼻腔,他一阵恶心,将丁字裤扔到一旁。 他拉开车门,几个烟头冲破牢笼,欢快的跳到地面上。 外面的气温很高,大地被阳光晒得滚烫,白山脚上是一双薄底儿的布鞋,地面的高温让他将刚沾地的脚又缩了回来。 “我靠,这TM是哪儿啊?” 白山的眼前是一座小山,小山遍布着各种树木,远远望去,参差不齐却错落有致。 几篇云彩懒洋洋的在山顶上飘着,像是同样受不了太阳的炙烤,缓缓的飘着,想要逃离。 四周荒无人烟,路边几棵歪斜的小树张开枝桠,好像在咧着嘴嘲笑不知所措的白山。 白山环顾四周,四周是一片荒地,空气中隐隐飘散着一股臭气,他寻着臭气搜寻,这才发现,车旁有一道杂草丛生的臭水沟。 白山掏出手机,打开手机导航,过了好半天,导航终于定了位。 白山看到手机定位的地址后,脑子嗡嗡作响,他竟然到了怀柔。 温泉小区在昌平,离怀柔有将近六十公里的路程,白山实在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到这儿。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宿醉感袭来,他一阵疲倦,更觉得口渴,拉开面包车的后门,万幸的是,在后座上有一瓶矿泉水。 他拧开瓶盖,一口气喝干那瓶矿泉水,这才觉得清醒了不少。 白山又冲着臭水沟撒了泡尿,心满意足的提上裤子,钻进车里。 他发动汽车,准备先回温泉小区再说。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副驾驶座位上的一个黑色的帆布包吸引了。 他并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帆布包,他将刚刚挂到一档的挡棒挂回空挡,发动机还在运转,车体在微微颤动,那个黑色帆布包的包带也在不停抖动着,像是在召唤白山将它打开。 抓起黑色帆布包,帆布包有些沉,被抓起的时候包内的物品发出轻微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白山缓缓打开帆布包的拉链,车窗外阳光充足,将帆布包里的物品照得无比清晰,帆布包内,是两把黑黝黝的手枪! 白山惊慌失措,他扔掉手中的帆布包,心脏砰砰砰的狂跳起来,枪,怎么会有枪? ------------------------ 和女朋友分手了,这两天流水正在调整,各位抱歉。 第63章 摩托车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就在这时,白山的电话突然想起,他拿起电话,来电显示是个叫JACK的人。 白山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嗨,瓷,what's up,昨天你的演出太牛逼了,你知道吗,现场的观众都疯了,有个女观众直接把她穿的丁字裤脱下来扔给你了!那天晚上我们卖出的酒水是有史以来最高的!老板跟我说,以后只要你来铁血酒吧演出,别管你带多少人,全部免单,而且一场给你抽酒水钱的百分之二十,哥们儿,以后我跟你混得了,太牛逼了!” 白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他说道:“演出?铁血酒吧?什么意思?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JACK诧异的说:“难道你都忘了吗?” 白山说:“我,我可能喝得太多了,断片儿了,记不清楚昨天晚上都发生什么了!你能告诉我吗?” JACK说:“当然了!大概是凌晨一点多吧,你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去酒吧演出,我在轰天大趴上看过你的演出,觉得你挺靠谱的,就跟老板商量了一下,老板刚开始不愿意,说你也不出名,万一演杂了,酒吧的名声就毁了。我给老板看了你在轰天大趴上的演出视频,哦,那是轰天大趴主持人录的,老板看了以后挺满意,就同意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去铁血酒吧了?”白山使劲揉着太阳穴问。 “那当然了,你当然去了!” “我去的时候身上都带了什么?”白山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黑色帆布包问。 “你带了一个女人,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白山问:“那女人长什么模样?” “个子不高,但是长的好看,细眼睛,鼻梁很高,看起来有点儿像蒙古姑娘。”JACK说。 白山摸出一根烟点燃,JACK嘴里的女人正是昨天晚上他挑的那个。 “然后呢?” “然后你就来找我,我当时看出你已经醉了,你连路都走不直了,说话也是云山雾罩,但是你一直求我让你上台演出,我当时也喝了点儿酒,觉得你这人特豪爽,就让你上台了。” “上台之后呢?”白山问道。 “你还不知道吗?”JACK说。 “知道什么?” “你等着,我给你发个网址,当时在现场的观众把你的演出发到网上了,真的,简直太牛逼了,你自己看吧,我先挂了。”说完,电话被挂断。 不多时,白山的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短信上是一个视频网站的网址。 白山点开网址,等了几十秒的女用安全套广告,这广告是元朗做的那个,白山等了一会儿,广告终于结束,男女终于满意,正题出现。 屏幕上的白山站立不稳,他手里拿着麦克风,台下的观众很安静,他们都想不明白怎么酒吧会让一个醉鬼上台。 白山手里攥着麦克风,在台上一摇三晃,显然已经醉的不清,可奇怪的是,他说话的声音却十分清晰:“大家好,我叫白山,我是一名说唱歌手,初来乍到,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最想说的话就是FUC ALL YOU!” 台下一阵骚乱,观众开始喝倒好,轰白山下台。 舞台上DJ正是JACK,白山晃晃悠悠的对JACK说:“给我beats!” JACK显得有些无奈,但还是开始播放beats。 dong dong ta dong dong ta 节奏很简单,这是JACK故意选的,他怕太复杂的节奏会让白山混乱。 白山举起麦克风,他脚步凌乱,在舞台上转了个圈儿,台下传来阵阵笑声,白山并没有理会台下的笑声,他随着节奏开始唱。 “我知道你们在笑什么,你们在笑台上的人太自我,拿起麦克风不停的说,因为需要排掉垃圾思想把自己重新制作。你们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我嘴里说的却是最尖得,别管有没有人能理解我,不能理解我的人已经死了。我们都在堕落却没人看到天使哭泣蜷缩在自由角落,谁会在乎结果......” 白山目瞪口呆的看着手机上的自己,良久才说出一句话:“谁最NB,我呀!” 接着,他就看到一个女人弯下腰,褪下身上穿着的丁字裤,双手高举着在空中挥舞几圈儿,随后将手中的丁字裤扔出,丁字裤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头上。 视频戛然而止。 电话响起,是梦晴打来的:“白山,昨天晚上你怎么回事,给你打电话一直都不接,我妈昨天晚上在家,她不让我出门儿,我也没法去找你。” 白山绞尽脑汁想着应当如何跟梦晴解释:“呃...昨天晚上其实我一直都在...读英语!” 电话那头儿的梦晴先是一阵沉默,随后爆发出一阵大笑:“读英语?现在是早上九点,你已经喝多了吗?” 白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既然已经说了一个谎话,就只能用更多的谎话去掩盖:“没错,我,我准备去参加个成人高考,我整天和一群文化人在一起,他们总是嘲笑我是大老粗,我气不过,就打算提高一下自己的知识水平,我问李百为要是相当作家应该学什么专业,他告诉我学汉语言文学就行,所以我决定考这个专业,所以先提前准备一下。” “哦,你这么有上进心呀,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我妈刚才出去找人打麻将了,今天我一天都有空,你一会儿来找我,我给你辅导辅导。”梦晴特意将辅导两个字咬得很重。 白山连忙说:“好的,我先洗个澡,马上就过去啊!” 挂了电话,白山长出了一口气,他又将目光放到了座椅上的黑色帆布包上。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帆布包,两把黑黝黝的手枪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光芒,两把枪长的一模一样,他轻轻退出弹夹,弹夹里是一颗颗银光闪闪的钢珠。 原来是钢珠枪呀,白山紧张的抹了把汗,我这么大了怎么还会买钢珠枪玩儿?白山自嘲的想。 他拿起第二把枪,这次他不紧张了,轻松的退下弹夹,紧接着他惊呼一声扔掉手中的枪,因为他看到,弹夹里夹着的是黄橙橙金灿灿的子弹!那是一把真枪! 白山的手剧烈的颤抖,这枪到底是哪儿来的? 他手足无措的拿起手机,翻开通话记录,通话记录的第一个是刚刚和他打过电话的梦晴,第二个是铁血酒吧的DJ Jack。 在JACK的后面,有两个陌生号码,白山按下第三个通话记录,电话里传来熟悉而温柔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时,电话再次响起,白山觉得这个电话号码有些眼熟,似乎是刚才他看到的第四个通话记录。 白山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儿传来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嘿哥们儿,待会儿来车行提车,别忘了!” “提车?提什么车?”白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摩托呀!你忘了昨天在铁血酒吧咱俩说好了?” “我,我记不清了,昨天喝多了,那个,我不要了。” “大哥,你没逗我吧?你定金都交了,我可不给你退啊!” “定金?我交了多少钱?” “看了你真的喝多了,车全款三万九,你交了五千定金!” 白山听到之后连忙翻看手机短信,果然,手机短信里有一条银行发来的扣款通知,他在凌晨三点左右取了五千块钱,他这张卡是在J县办的,里面存着那十万块钱,现在余额还剩七万多。 白山一个劲儿的锤自己的脑袋,发誓他再也不喝酒了。 那辆摩托车三万五,他已经交了五千的定金,那就意味着他还要再花三万四买一辆他根本就不需要的摩托车! 白山两眼发直的坐在车里,他的心在滴血,那可是五千块!如果他不要这辆摩托的话,那五千块就算白扔了,可是如果他要这辆车,那他还得再花三万多,这卡里的钱就所剩无几了,原本他还指望着这笔钱过好一阵子。 白山左右为难,到底是买还不是不买呢? 李百为元朗和面条儿准时出现在茶社,他们对面坐着王制片。 王制片笑呵呵的将手中的合同递给三人。 元朗一边接合同一边说:“王制片,这回你应该不会把我们关起来了吧?” 李百为说:“估计不会,他没带保镖,对吧王制片?” 王制片尴尬的笑了笑说:“不会了不会了,你们仔细的看合同,哪儿不满意跟我说,我们都是可以商量的。” 李百为逐条看了合同,满意的点点头说:“王制片,你真是说话算话。” 王制片喝了口茶说:“百为呀,你们得抓点儿紧,你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一定要把剧本儿写出来,我们争取这部片子能在年底贺岁档上线,你们要是违约,还是要交违约金的!” 元朗端起茶杯说:“放心吧王制片,不冲别的,就冲这四百万,我也会拼命的,啧啧,你们公司真是太有钱了,光出个剧本就舍得花一千来万。” 面条儿抽了口烟说:“元朗你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就知道钱,没听昨天王制片说吗,因为这个本子已经有20个作家失踪了,你真当钱这么好挣?我记得昨天好像我也是这么跟你说的。王制片,你不会是因为想报复我们,才让我们写这个剧本儿的吧?我可不想成为第21个失踪的人!” 王制片说:“哪里哪里,您吉人自有天相,这笔钱您一定能挣着!” 面条儿撇了撇嘴,接过王制片递来的笔,刷刷点点的签上大名。 元朗和李百为也签了名,一式两份,将王制片那一份递给他。 王制片将合同放到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和李百为等人一一握手:“各位,我就仰仗你们了,您各位辛苦,抓点儿紧!” 李百为大手一挥说道:“放心吧,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您就瞧好儿吧。” 送走了王制片,元朗温柔的抚摸着手中的合同,满脸疼惜的说:“四百万,四百万就要到手了!” 说着他抬起头,表情严肃的看着李百为和面条儿说:“从今天开始,我们谁也不能胡闹了知道吗?我们要百分之百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剧本儿的创作中,我们不能再烂醉如泥,还有,不能往鼻子里吸人民币了,面条儿,我说的就是你,你不能总是教坏我们,你自己吸是你自己的事情,别总是带着我们。” 面条儿深沉的说:“孩子,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记得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的天哪,这玩意儿比蛋糕还要柔软,我的鼻子快融化了!我的鼻子就是一条小溪,哦,你们这些小淘气,游吧,在我的鼻子里畅快的游吧。” 面条儿手舞足蹈的学着元朗,逗得一旁的李百为哈哈大笑。 坐在他们身后那桌儿的两个客人不满的说:“你们安静点儿,这里是公共场合!” 面条儿不屑的说:“这里是公共场合没错,但是我们花钱了,所以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哦,你们两个穿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在谈多大的生意呀?” 元朗扬着手里的合同说:“我们刚刚谈成了一千多万的买卖,你们呢,在谈如何骗女学生吗?” 李百为笑着说:“元朗,这句话NB!” 那两个人站起来,一个看上去岁数大一些的人说:“我是这儿的老板,你们可以出去了!” 面条儿说:“你是老板又怎么?我是上帝知道吗?” 老板怒道:“这是我的店,我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面条儿撇撇嘴说:“你以为我们愿意来这种专门装B的地方吗?李百为,咱们走,去酒吧!酒吧的生意永远要比茶社好呀!” 元朗说:“我们不能去酒吧,我们要工作,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大哥们给点儿力吧,完不成要交违约金的!” “你们到底走不走?”茶社老板不耐烦的说。 “走走走,老板,祝你生意越来越差啊!”元朗说完之后噔噔瞪跑下楼梯,李百为和面条儿紧跟其后,三人冲出茶社大门。 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远远响起,一辆黄色的摩托车停在三人身旁,骑车的人摘下头盔,冲三人敬了个美式军礼说:“浪着呢?” 元朗冲上去给了那人一拳说:“白山,你小子怎么弄了辆摩托?快快快,给我骑骑!” 白山说:“哪儿你就骑骑,我家琳达是你随便骑的吗?” “你怎么跟齐仁一样?”面条儿摸着车把说。 “怎么了白山,想通了,潇洒走一回?”李百为向上推了推眼镜说。 白山嘴角抽动了一下说:“别提了,我不买也没办法,这个我慢慢跟你们说,咱赶紧回家,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 元朗俯下身,摩挲着摩托车的车身扭捏的说:“琳达,你真漂亮,给我骑一下好吗?”随后他抬起头对白山说:“琳达刚才答应我了!” 白山无奈的跳下车,元朗一屁股坐上摩托,发动机一阵轰鸣,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白山刚一进屋就催促着李百为赶紧关门,随后将手里的黑色帆布包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他打开帆布包,屋内发出一声惊呼。 第64章 生气的白山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我去,白山,你真准备潇洒走一回了?你多大了还玩儿气儿枪?”面条儿拿起一把枪在手里颠了颠。 “还挺沉,做的够真的!”说着,面条儿拉动枪栓,又扳动保险,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我去,还做了保险,你买的不会是真枪吧?”说着他将枪口对准了白山:“吃我一枪!” 白山吓的脸都白了:“面条儿!别动,千万别动!” 面条儿说:“怎么了?你胆子这么小,气儿枪能有多大劲儿?” “面条儿,你听我说,你现在慢慢的发下枪,然后把弹夹退出来,你就全明白了!千万不要扣动扳机!” 面条儿耸了耸肩,这个动作吓得白山一缩脖。 面条儿退下弹夹拿在手里,他扬着手中的弹夹说:“瞧给你吓的,不就是气儿枪吗?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元朗哆嗦着手指着面条儿手里的弹夹说:“你,你,你自己看!” 面条儿这才不屑的将目光移向手中的弹夹,脸先是一红,接着又是一白,煞白煞白。 “白,白山,你,你丫从哪儿弄的?”面条儿像是扔烫手的山芋一般将手中的弹夹扔到桌子上。 白山懊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懊恼的说:“我也不知道,昨天的事儿我完全记不起来了,你们知道我是从哪儿回来的吗?怀柔!老子为什么要去那儿?你们知道我几点出的门儿吗?”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们这群动物!”白山干脆躺倒在沙发上。 “草!”元朗突然骂道。 “怎么了?”李百为问。 “我刚才加了个附近的妞儿,把我骑摩托的照片儿发给她,然后让她给我发一张照片,她,她居然说吓了我一跳,还说摩托车不错,人应该整容!太伤害人了!”元朗垂头丧气的说。 “你应该戴着头盔的。”面条儿说。 “你的意思是我长的丑?我长的丑吗?丑吗?” 面条儿和李百为异口同声的说:“丑!” “够了!我去找梦晴了!”李百为气呼呼的站起身。 “白山,我们说元朗,你生什么气?”李百为坐到白山身旁说。 “你们根本就不关心我,我是在怀柔醒来的!你们这群动物就知道交配!”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明明也给你叫妞儿了,你自己不敢上,反倒怪起我们了,要是你也老老实实的在屋里打pao,不就没这么多屁事儿了吗?” “我已经有梦晴了,我有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不能像你们一样乱搞了!” “我们乱搞?你就是个娘炮!现在你成圣人了?当初是谁拉我找妞儿的,梦晴跟你就是玩玩儿,你连她妈都不敢见!”李百为说。 “还不是因为你在电梯里让你的兄弟亲了她妈的脸?她妈认为我们是一群变态!还有,元朗你拍照片的时候真的应该戴上头盔!哦,或者你应该只拍摩托车!”说完,白山气呼呼的起身摔门而出。 “我们应该怎么处理.....”面条儿指了指桌上的枪。 “找地方埋了?”元朗说。 面条儿走到桌前,将弹夹插回去说:“其实,我们不如就把它藏在家里,万一遇到什么危险还可以防身。” “危险?我们有什么危险?”元朗说。 “失踪的那20个人,天哪元朗,我都跟你说了无数遍了,为什么这件事情就不能引起你一点儿的注意呢?”面条儿拉上帆布包的拉链。 刑警大队会议室内,周红兵放下手中的水笔,对朱铁生说:“情况就是这个样,局长。” 朱铁生端起茶缸喝了口水说:“红兵呀,我们可都是dang员,你说的那个什么鬼打墙,我不能苟同,我认为,这个胡来很有可能是吸毒人员,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在编造事实,企图逃脱法律的制裁,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局长,我认为胡来并没有说谎的必要,您想,当天晚上他是去讨债的,按照常理来说,他这次去的目的是为了钱,所以,当时他应当是清醒的,就算他吸毒,也应当是要到钱之后再去吸。再者,根据他的供词,与他同行的几个人都和他看到了同样的场景,在审讯的过程中,我们仔细观察了他的言行,可以判断,他并没有说谎!” 朱铁生点起一支烟,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红兵,你也是老刑警了,应该知道,我们办案子,凡事都要讲证据,你审讯胡来的时候就没想到要给他做药检吗?这么轻易就放他走,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周红兵脸上发烫,他情绪有些激动,可当着局长的面又不好发泄,只得将手中的水笔重重的放到桌上说:“局长,您既然知道我是老刑警,就应当知道,我当时不给他做药检的原因,如果他吸毒,我们更应该放长线钓大鱼,说不准又能破获一起贩毒案件,我已经派人24小时盯着胡来了!” 朱铁生面色阴冷的将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中碾灭,他用手推了推放在桌檐儿上的烟灰缸说:“周红兵,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工作,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汇报,不要为了所谓的功劳隐瞒情报!”说完,朱铁生不等周红兵说话,端起茶缸拂袖而去。 砰的一声,朱铁生摔门而出,周红兵不声不响的点起烟,也拉开大门,走出会议室,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重重的关上门。 周红兵实在想不通,朱铁生最近的变化很大,原来朱铁生并不是这样的,他总是支持自己的想法,原先自己办案的时候,朱铁生从不过多干涉,总是说红兵我信任你能办好,而周红兵也从来没让朱铁生失望过,多少大案要案周红兵都是赶在上面限制的期限内破案的,他和朱铁生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周红兵叹了口气,他的脑子很乱,他很清楚为什么朱铁生会对他是这样的态度,但是他又不愿意承认,他不愿意承认朱铁生和那帮作家的事情有关。 他拿出钥匙,打开办公桌最下层的立式小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张A4纸缓缓打开,那张A4纸上是几张照片,照片下标注着人名,人名下面是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 这张纸是在抓捕蜘蛛那晚,蜘蛛被董秋开枪击倒后,他冲上去抬蜘蛛上担架的时候从蜘蛛裤兜儿里摸出来的。 蜘蛛是怎么和这帮作家牵扯在一起的?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边是手里拿着枪的臭名昭著的毒贩,另一边是耍笔杆子的文人,这两帮人完全就不挨边儿,属于你说城门楼子我说JB头子,他们怎么扯上的关系的呢。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雇佣蜘蛛找这些作家的麻烦,根据纸上的信息,这完全就是一张追杀令。 周红兵使劲揉着太阳穴,这帮作家到底招惹上谁了?根据女儿小萱和其中一个叫小真的作家的聊天记录,他基本知道这些作家卷入了一场洗黑钱的阴谋中,但是他派出去调查这件事情的费才也没给他什么有用的信息。蜘蛛在度假村一通折腾,也让费才的卧底任务失去了意义。 周红兵有些烦躁的将手中的A4纸折叠成整齐的四方块,拉开柜门扔进去,将柜子锁上。 这张纸已经没什么价值了,纸上的电话是一个公共电话,根本就没有调查的必要,而纸上的地址也同样已经毫无价值,新闻早就报道了蜘蛛落网的消息,雇佣蜘蛛的人肯定早就知道了。 现在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聊天记录当中小真提到的世峰集团和世峰集团下的大光影视公司。 周红兵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东湖度假村内。 费才叼着烟悠闲地走在东湖边上,自从那帮作家走了之后,他的生活简直可以用农民翻身当家做主来形容,耳朵里不用塞上让他痒个不停的微型耳麦,没有了吴天赋不厌其烦的骚扰,加上蜘蛛在东湖度假村一闹腾,最近基本上已经没有游客来这里玩儿了,他的生活悠闲平静,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 在抓捕蜘蛛的过程中,他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因此也得到了局长朱铁生的认可,给他发了一笔虽说不多,但是数目还算客观的奖金,这笔奖金让他跟何鹏与吴天赋着实过了几天潇洒的日子。 如果生活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呀,费才扔掉烟头伸了伸胳膊。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现有的平静,费才有点儿激动,他和路又彤在网上打的火热,聊天记录的内容惨不忍睹,要多下流有多下流,费才被路又彤挑拨的早已不能自已,路又彤也是春心荡漾,两个人约好了明天晚上共进晚餐,费才当然不会关心晚餐吃什么,他关心的是晚餐之后的甜点。 此时电话响起,费才忍不住又是心神一荡,这个小妖精还挺粘人,费才接起电话,用温柔的声音说:“宝贝呀,是不是想哥哥了,这么着急干什么,明天咱们就见面了,乖,我巡视呢。” “我是周红兵!”电话那头儿的周红兵听了费才肉麻的腔调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只得尽量用严肃的声音来隐藏尴尬。 “周,周队,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费才听到周红兵的声音后恨不得把手机仍湖里去。 周红兵显然也没料到费才会用这种语气接电话,他咳嗽了一下,尽量用严肃的口吻说:“费才呀,度假村的案子你表现的很好,唐久成到案,你的功劳不小,怎么样,在度假村呆得还顺利吗?” 费才揣摩着周红兵的话,他隐约觉着,这个老狐狸没憋好屁。 “周队,瞧您说的,我当然过的很好,度假村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工作轻松,饭菜可口,真的周队,要不您干脆甭干警察了,来度假村值班儿得了,我跟经理关系铁得很,跟他说说,保证能给您找到工作,您就来这儿养老就行。” “你小子少废话。”周红兵被气乐了:“我找你有事。”周红兵说。 “周队,咱不带这么玩儿的,您可是跟我红口白牙的说过,那帮作家的事儿是我干的最后一票,干了这票您就让我退休,那帮作家走了可不关我的事,那都是唐久成闹的,要找您找他去啊!”费才一听周红兵找自己有事儿,就知道这个老小子又要给他找麻烦了。 “那帮作家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而且我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结束,所以说费才,你的任务并没有结束呀。”周红兵说道。 “别,别啊周队,您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我这好不容易过几天轻省日子。” “别废话了,稍后我把任务发给你,你按照任务执行就是,别给我搞砸了,就这样吧!”说完,周红兵挂断了电话。 “草他大爷的!”费才飞起一脚,将湖边的一块石头踢进湖里。 第65章 考大学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原本以为是农民翻身做主,能雇上几个长工过地主的生活,现在倒好,地主没当成,混成长工了。 很快,费才的手机就接到了一条短信:“想办法混进世峰集团或者大光影视公司,从内部调查大光影视公司洗黑钱一事。” 费才对着短信愣了半天神儿,又上下翻动短信,在确认短信内容就是这么多后,他哭丧着脸骂了句:“草!” 费才不得不骂人,他自己是那块料他最清楚,你让他打个架抓个人行,你让他西装革履的去公司上班儿,他哪儿行呀,他就是个大老粗,也就能在度假村给人值个班儿。 世峰集团是全国知名的集团,能在里面上班儿的最低学历是本科,这是不用说的,研究生博士生博士后博士皇太后更是数不胜数。费才这初中毕业的文凭说什么也不可能进去,据说,就连他们那儿招的保安都得是大专学历。 费才没有心情和周红兵玩儿文字游戏,他直接给周红兵打过去电话说:“周队,您干脆弄死我得了。” 周红兵说:“有屁就放,哪儿这么多话作料。” 费才哭丧着脸说:“周队,我要是去世峰集团我得有文凭吧?那儿的保安都是大专文凭,我这初中毕业怎么去?您要让我去影视公司,我得有长相吧?您看我这模样儿,虽然说长得挺精神,但是离帅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您看看现在演电影的男的,那都是奶油小生,就我这模样儿,顶多演个死尸,说不定连个死尸都演不上,您让我怎么办?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周红兵严肃的说:“费才呀,遇到困难要迎头赶上,畏首畏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是不是?我知道你有困难,可是有困难是好事,有困难才能激发斗志对不对?不是有句话吗,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你看看,你现在已经很省事了,困难就摆在眼前,不用制造了,你已经比很多人都领先一步了!” 费才目瞪口呆的听完了周红兵的理论,他觉得周红兵干刑警队长太可惜了,他应该搞传销去。 费才叹了口气说:“周队,我这模样儿是混不了影视圈儿了,再者说了,影视圈儿多乱呐,里面都是诱惑,万一我一不留神堕落了,那不是给您丢人吗?再者说了,我要是想打探到消息,怎么也得混成个能接触到高层的人,您说我要是去当场务当群演,猴儿年马月能打探到消息?我看干脆我还是去世峰集团得了,这个学历......您看您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周红兵清了清嗓子说:“这个...需要你自己想办法!还是那句话,克服困难,迎头赶上!我很忙,不要再打来了!”说完,周红兵挂断了电话。 “不是?喂,喂!”费才叹了口气,将手机揣进兜儿里,他也没心思再跟外面溜达了,垂头丧气的走回了值班室。 何鹏正兴高采烈的打着游戏,吴天赋坐在一旁嗑着瓜子给何鹏支招:“你别老第一个冲,对,就这儿,就在这儿阴着,一会儿准有人打这儿过,来人了,得了,看见没,这就是白送的人头儿!” 何鹏叼着烟眯缝着眼睛,一张胖脸油光满面,谢顶的地方在头油的滋润下锃光瓦亮,散发着阵阵脑油味儿。 “哎呦,真行啊,哈哈,我第一了,吴天赋,你干脆别叫吴天赋了,你叫吴用得了。” “我爸就叫吴用,我不能给自己当爸爸,要不你改名叫吴小鹏,我当你爸爸。” “去你大爷的!” 两个人斗得正欢呢,听见门响,吴天赋抬起头说:“费才,怎么今儿回来这么早,巡视偷懒儿可不行!” 费才也没法儿跟这俩人解释,这俩人纯属耗子扛枪―窝里横。度假村出事儿的时候,这俩孙子跑得比兔子都快,等事情平息之后费才问他们出事儿那天去哪儿了,这二位倒好,跑出去找了个洗浴中心蒸桑拿去了,什么哥们儿义气,什么两肋插刀全都玩儿蛋去。 费才当时问他们:“你俩跑的时候想到我了没?” 何鹏是这么说的:“我们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当时场面太混乱了,我们也没看着你,听说劫匪拿着枪呢,我们哥儿俩吓的不轻,寻摸着先找个地方避避,最后决定蒸个桑拿放松放松,顺便在洗浴中心等着你。” 费才这么问也是半开玩笑,他当然不希望何鹏跟吴天赋看到他,他手里可拿着枪呢,要是让他俩看到,身份就暴露了。 费才关上门对吴天赋说:“你现在怎么成公知了,你俩跑的时候那正义感都哪儿去了?” 何鹏眯缝着眼说:“你要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哥儿俩不是请你吃饭赔罪了吗?” 费才给了何鹏的秃脑壳一下说:“你还有脸说吃饭的事儿?快结账的时候都TM醉了,前一分钟还吆五喝六的说再喝二斤呢!要点儿脸!” 何鹏脸皮也真够厚的,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正式因为我们哥儿俩的不要脸才衬托了您老豪爽霸气的一面不是?” 费才从何鹏的烟盒里取了支烟点上说:“你少贫,哎,我有正事儿问你,这个初中毕业要是想拿文凭怎么办?” 何鹏挠了挠头皮说:“找个野鸡大学买个文凭呗。” “那得多少钱?” 何鹏说:“你要专科的还是本科的?” 费才说:“当然要本科的!” “直接要本科的不可能,你得先有专科的学历才能专升本,要是两个一起买下来怎么也得五六万!这东西也是跟着市场需求定价的,具体的价格肯定会有起落,我也不太清楚。” “我滴个乖乖呀,买个文凭要这么多钱,我现在兜儿里的钱连个封皮儿都买不起。”费才摸了摸裤兜儿,皱着眉头说。 “费才,你要文凭有什么用?”何鹏好奇的问。 费才抽了口烟,小声的对何鹏说:“你以为我真想在这个度假村过一辈子?我想去世峰集团,找个体面的工作,成为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何鹏扭过头对吴天赋说:“吴天赋,我现在觉着你还是比较正常的,要不你再给我讲讲你那哲学得了。” 吴天赋清了清喉咙说:“行,那我就给你讲讲哲学史中的大陆理性主义!” 费才连连摆手说:“得了得了,您可别讲了,我有病行吧?我说正经的呢,这要是不买自己考行吗?” 吴天赋啐掉口中的瓜子皮说:“费才,不是我瞧不起您,就冲您这初中文化,我觉得你真够呛,首先你得高起专,然后再专升本,咱假如说你十分努力,按照一年两个考期来计算,你最快也得一年半才能拿到证书,因为报考的科目数量是有限制的,等你拿到本科证书的时候,至少需要三年时间,如果你中间挂科了,就只能等下一个考期再去考试,估计等你考完了,何鹏都能结婚生子了!” 何鹏斜了一眼吴天赋说:“你说他就说他,扯上我干什么,我是我门村的村草!我这是不稀罕找,真要找,村里的姑娘排着队能把我家门槛儿踏平了!” 费才听吴天赋这么说,长叹一声,难道他真的要去剧组当场务吗?那工作可没度假村的工作清闲,他给周红兵做事几乎完全是免费的,周红兵这铁公鸡向来一毛不拔,他犯不上为了所谓的任务去卖苦力,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不不想做。 他开始有点儿理解为什么很多农村的孩子,都要拼命学习好去大城市读大学了,因为不读书就得种地,就得卖苦力。 费才开始后悔当初自己没好好读书,年纪轻轻就去混社会,结果混来混去混成了周红兵这个老不死的奴隶。 想在21世纪立足靠的是什么?知识!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金钱!知识就是女人! 我要读书,费才做出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 何鹏见费才歪在沙发上愣神儿,也没搭理他,继续玩儿起了游戏。 吴天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沙发前挨着费才坐下。 费才双目圆睁,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突然之间将目光移向身旁的吴天赋说:“吴天赋,我要读书!我要考学历!” 吴天赋摊了摊手说:“那你考呗,准备考什么专业?” 费才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半晌说:“什么专业是不需要考数学的?我数学实在太差劲了!” 吴天赋拿出手机查了查,随后将手机递给费才说:“就是这个专业,这个专业不考数学,死记硬背就行!” 费才拿过手机,嘴里小声念叨:“汉语言文学?这是什么东西?” “额,准确来说,这个专业就是专门研究汉字,汉语,以及文学的!你看,大概有这些课,什么古代文学史,现代文学史,训诂学,汉字学概论等等。” “我是中国人,我会说中国话,为什么还要研究汉语?”费才说。 “你这样想太片面了,人家美国人还上英语课呢,文学,懂不?学这个的都是喜欢文学的!” “文学?”费才一听这个来了兴趣,那帮作家不就是搞文学的吗?学这个东西应当能让他像作家一样思考吧,这样万一周红兵又犯神经,派他去和那些作家套瓷,他就有话说了。 “就学他了,吴天赋你帮我看着点儿,我这就买书,准备复习!” 何鹏差点儿把头栽进电脑屏幕里,他难得的退出游戏,对斗志昂扬的费才说:“大哥,你不会真的要参加考试吧?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什么?咱哥儿仨现在过的多潇洒,你何必自讨苦吃呢?” 费才深沉的说:“你不懂,做人就要有更高的追求,怎么能满足现状,停滞不前?那是懦夫的表现。” 何鹏又将目光移回到电脑屏幕说:“哎,这孩子是没救了。” 白山到梦晴家的时候,梦晴正敷着面膜看电视,电视上演的是一部青春偶像剧,俊男靓女亲亲我我,欲拒还迎,俩人脸都快粘上了,就是不亲嘴儿,长篇累牍的互诉衷肠,看得人心里上火,恨不得巴拉开那个小白脸,亲自上阵,和女主角爱个昏天黑地。 梦晴摘掉脸上的面膜,露出滑嫩白皙的皮肤,她用纤细的手指头在眼睑的位置上轻轻抚摸着,有些不满的对白山说:“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来?” 白山二话不说,抱着梦晴就要亲嘴,梦晴一把推开他说:“别弄,刚敷的面膜。” 白山一屁股坐在床上,电视上的男女还是没能亲上,女的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没想好。” 男人受挫的说:“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 梦晴坐到白山身旁,她的身上有一股体香,与面膜散发出的香气混合,十分好闻。 “白山,你这一上午都干什么去了?”梦晴随口问道。 “哦,本来我是要来找你的,被李百为他们拉着扯闲篇儿,聊了好半天才放我走。”白山说道。 “刚才你在电话里说你要考大学?我已经把书给你买好了,这次的考期是十月份,你报两科就行,时间紧,报的多了也考不过。” 白山真的很想给自己一个嘴巴,他编什么理由不好,拉肚子了,头疼,酒喝多了,这些理由都行,可他偏偏编了个读英语的蹩脚理由,现在倒好,想抽身也不可能了。 “晴晴,你可真关心我!”白山只得说道。 “那是,到时候我帮你报名,你可得好好看书,有个本科文凭不是坏事。” 白山嬉皮笑脸的说:“那是那是,你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早点儿休息?” 说着,白山一把抱住梦晴。 梦晴鼻子抽动了一下,突然用阴冷的声音说:“白山,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儿,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白山打了个激灵,他暗骂自己傻叉,怎么就忘了处理身上的香水味儿了呢? -------------- 谢谢大家对流水的支持,么么哒。 第66章 213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女人的鼻子总是这么灵,她们对于细节总是很敏感,那些在外面偷吃的男人回到家,女人总是能从男人的表情、动作、身上的气味,身上沾着的毛发判断出男人是否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鬼混,这项技能似乎是她们与生俱来的。 白山就忽略了这项女人共有的技能,他的大脑先是一阵空白,而后飞快的运转起来,想着应当以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编谎话并不简单,因为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将编好的谎话说出来,说的时候还不能有一丝一毫犹豫,不能够想好了再说,而是要边想边说,还不能打磕巴,如果在说的时候打了磕巴,就相当于告诉对方我在说谎,那就不如不说。 说来话长,其实留给白山思考的时间也就只有零点几秒,他毫不犹豫的张口说道:“梦晴,对不起,我骗了你。” 梦晴一愣神,眼圈儿就红了:“你,你干什么了?” 白山低着头说:“其实,其实我刚才没和李百为他们聊天儿,我去商场来着,想去买几条新的内裤,路过卖香水儿的柜台,就想着买瓶香水送给你,可是我兜儿里就揣了一百多块钱,也没拿着卡,就没买成,不过我在香水柜台和售货员聊了会儿,她告诉我香奈儿的香水女孩子都希望,还拿出来让我试闻了几款,我觉得都挺不错的,也不知道买哪个好,这不正好跟你商量商量,一会儿咱俩就去商场,我买来送给你!” 梦晴狐疑的说:“你小子抽什么风?先是要考大学,现在又要送我香水,这不像你呀?你遇到什么高人给你指点迷津了?” 白山假装生气的说:“我就是想改变一下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才配得上你不是?你还这么说我。” 梦晴的脸上露出笑容,她轻轻捶了一下白山说:“神经病!” 白山长舒了口气,他这才感到紧张,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李百为家。 元朗敲着桌子召集着一帮散兵游勇:“我说各位,都看我这儿,咱都长点儿心行不?就两个月时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开始工作了!” 面条儿掏出怀里的彩色小瓶子,刚要往外倒,就被元朗一把抢了过去,他瞪着面条儿说:“不行!” 面条儿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把一旁的李百为逗笑了。 “李百为,你也别笑了,时间紧迫呀,咱们废话少说,现在就开始想大纲情节,我还得把广告都植入进去!按理说,这个本子两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够,你们这样的状态是不是想交违约金?” 面条儿瞅准机会,一把攥住白山的手,又将彩色小瓶抢了回去。“ “没有这个我什么都写成不出来!”面条儿紧紧的抱着瓶子说。 元朗也懒得再管面条儿,他打开电脑一本正经的说:“广告方面我来负责,咱们先想剧情吧,这次,不能像在度假村里那样自由散漫,要专心!” 面条儿打了个长长的哈气说:“你怎么跟我上学时的教导主任有一拼?我上学时候的教导主任是个又矮又胖的粗壮中年妇女,坐地吸土的年纪,屁股特别大,又肥又大,估摸着拿打火机一燎能烤出猪油来,那老娘们儿可凶悍了,跟小坦克似的......” 元朗默默点燃一支烟,突然咆哮起来:“专心!专心!” 面条儿一缩脖子说:“你就是教导主任。” 李百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晃悠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瓶啤酒说:“谁喝?” 面条儿积极的举起双手:“我喝,我喝!” 元朗默默的点燃另一支烟:“又来了,求求你们二位了,咱们赶紧工作吧!” 李百为递给他们两个人一人一瓶啤酒说:“不要着急,没说不干,慢慢来。” 元朗搓动双手,十根手指反复蜷曲了几下说:“好,那我们开始!万事开头难,大家认为这部电影应当怎么开头呢?” 面条儿吸了吸鼻子,又擦掉鼻子上沾着的粉末说:“开头也不难,既然是多元素融合的电影,那就从这些元素当中选一个出来好了,我们从科幻,枪战,推理,恐怖,幽默,动作和床上动作中选一个出来作为开头就好。” 李百为喝了一口啤酒说:“我们选什么好呢?” “枪战!”面条儿说道。 “为什么是枪战?”元朗在键盘上敲下“枪战”两个字,又在两个字的后面加了一个问号。 “因为刺激!”面条儿说。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上来就碰碰一通乱枪,观众看的不明就里。枪战是刺激没错,但是我们不可能一直刺激下去,枪战之后总得说为什么打吧,这时候温度下来了,观众看起来恐怕会觉得乏味。要说刺激,跳楼刺激,我们不能只追求刺激忽略观众的感受和故事情节。” 元朗说:“跳楼刺激那我们就写跳楼呀!” 面条儿喝了口啤酒说:“没错,我们就先写枪战,枪战之后让主角跳楼,还不能跳一般的楼,非得是那种现代感十足的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楼!” “为什么要主角跳楼?跳楼了主角不会摔死吗?”李百为说。 “老兄,你不会真的是写H小说写傻了吧,咱们的元素当中有科幻!有科幻的元素主角还会死吗?他不仅不会死,我们还能相想出N种不让他摔死的办法。” 李百为已经懒得再去重申他的现实主义了。 “面条儿说的有道理,既然我们是在写一个斥资巨大的电影,我们就不能按照一般的套路去写,一定要让观众觉得,花钱进电影院看这场电影值,不愧是投了大钱拍出来的。” “那咱就先这么开头试试看,这样,百为,面条儿,你们两个以这个想法为开头,现在就写。” 面条儿笑着说:“我怎么觉得有种做作业的感觉。” 李百为说:“搞写作的可不都是这样,现在的网络小说动辄几百万字,怎么来的?还不是要求作者一天写上一万字,你想想看,每天早上一睁眼就欠网站一万字的感觉,不正和学生每天一睁眼就欠学校作业的感觉是一样的嘛。” 面条儿说:“应试教育害死人呀,现在学生的负担实在是太重了,上小学的孩子晚上十一点作业都不一定能写完,这哪里是培养人才,完全是在培养写作业的机器。” 说着,面条儿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学着机器人的样子用笔在空中划拉着,用机器人的声音说:“我是作业机器人,我只会写作业。” 李百为拍手叫绝,称赞面条儿学得实在是太像了。 元朗揉了揉脑袋说:“这样吧,你们两个先写写看,要是写完了觉得可以,我再想办法往里面插广告。” 面条儿将手中的笔扔到桌上,对李百为说:“咱俩怎么个写法?” 李百为说:“咱俩还是应该一起写,边商量边写。” 李百为和面条儿在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旷日持久的争论,喝了十余瓶啤酒之后,终于写好了这部电影的开头,以下是剧本的内容。 冬日,华灯初上,街道上霓虹闪烁,高耸入云的大厦披上华丽的外衣,夜晚的城市比白天还要繁华。 豪华酒店的旋转门将红男绿女转进去,她们有说有笑,目光中带着期盼。旋转门将红男绿女转出来,他们略显疲态,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容。 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头发过耳的年轻男子被旋转门转到酒店里面,年轻男子大概二十五六岁左右,长的很英俊,尤其是那双眼睛,烁烁放光。 “您好,欢迎观临!”前台小姐露出职业的微笑。 年轻男子没有理会前台小姐,他稍稍侧了下头,酒店上方巨大的水晶吊灯清晰的勾画出他英俊的侧脸,前台小姐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年轻男子走到电梯前,叮咚一声电梯门开,走电梯里走出几个人,一对男女互相搂抱着,与年轻男子擦肩而过。 年轻男子走进电梯,这栋楼共有28层。他按下25层的按钮,电梯按钮上亮起蓝色的光芒。 电梯门缓缓关闭,就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从门缝中伸进一个黑色皮包,电梯又自动打开。 一个穿着笔挺西服的男人走进电梯,歉意的朝年轻男子笑了笑,男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梳着分头,身材高大,很是健壮。 电梯上行,男人却丝毫没有按电梯按钮的意思。 年轻男子看了一眼男人,男人冲他报以微笑。 年轻男子侧过身,手缓缓的向夹克的内兜摸去。 “别动!”男人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手枪。 从电梯的监控器中可以看到(这个时候将画面换成监控的画面),男人手中的枪顶在年轻男子的太阳穴上。 “你是什么人?”年轻男子说。 “你已经没必要知道了,213。”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年轻男子诧异的说。 “你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电梯已经到了24层,就在这时,电梯突然叮咚一声停下。 中年男人迅速将枪从这个被叫做213的年轻人的头顶移到他的后背,他向前推了推213,213的身体几乎快要贴到电梯门上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上身穿着格子衬衫,下身穿牛仔裤和运动鞋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一瓶红酒。 他打了一个酒嗝,满嘴的酒气熏得213差点呕吐,年轻人推开挡在电梯门前的213,步履蹒跚的挤进电梯。 年轻人高高举起手中的红酒瓶,猛往嘴里灌了几口,随眼朦胧的说:“师傅,开车!” 。 电梯门很快再次打开,中年男人伸出手要去关电梯门,那个醉鬼却一把将中年男人的手攥住。 第67章 快跑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213忍不住笑出声来,中年男人手上的枪用力顶了顶213的后背,213撇了撇嘴,却也停下了笑容。 “你,你怎么不开车?”醉鬼朝中年男人吼道。 中年男人转过身,对着醉鬼怒目而视。 醉鬼丝毫不在意中年男人的目光,他从中年男人和213的中间挤过去,中年男人手中的枪硌到了醉鬼的后腰。 醉鬼将电梯门再次打开,又鄙夷的看了一眼中年男人说:“你,你TMD还有反应了?看见男人都有反应?” “把门关上!”中年男人阴冷的说。 “你TMD半天不开车,还不让老子换一辆车了?”醉鬼又摸了摸兜儿,从兜儿里掏出一把零钱扔到地上说:“给你一个起步价!” 中年男人再也忍受不了了,他朝醉鬼晃了晃手中的枪说:“赶紧滚蛋!” 213见中年男人被醉鬼吸引了注意力,突然抬肘,右手的肘部猛地击打在中年男人的下巴上,中年男人吃痛,用一只手捂住下巴,拿枪的手对准了213,。 213微微弯曲身体,左手抓住中年男人的手腕,将他的手腕用力的按在电梯墙壁上,右腿的膝盖狠狠的磕在中年男人的裆部。 中年男人惨叫一声弯下腰,213再次抬起膝盖击向中年男人的面部,于此同时,右手肘部落下,狠狠的打在中年男人的后脑上。 中年男人闷哼一声,身体瘫倒在地上。 213捡起中年男子掉落在地上的手枪别在后腰上,电梯叮咚一声到了25层。 门打开,213快步走出电梯,那个醉鬼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他也紧紧的跟着213,脸上的表情很是兴奋。 213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他猛地扭过头,对那醉鬼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醉鬼仰脖喝了一口红酒说:“大哥,你是特工不?” 213不耐烦的说:“不是,你赶紧走吧,这儿不安全。” “大哥,那你一定是杀手!”醉鬼说。 213被这个醉鬼烦的不行,他露出一脸凶相说:“没错,我就是杀手,你要是不走,我就把你杀了!” 醉鬼又喝了一口酒说:“大哥,那麻烦你了,我实在是不想活了,本来我刚才就是准备去跳楼的!” “你的死活跟我没关系,算了,随你便吧!” 213不再理会醉鬼,他走到一个房间外停了下来,按响了门铃。 房间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呀?” 213没有说话,继续按门铃。 房间里的人没有再说话。 醉鬼凑到213身旁说:“你是在执行任务吗?” 213将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醉鬼安静。 醉鬼又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仿佛没有看到213的手势,他说道:“你是不是要杀死这个房间里的人?你怎么不知道伪装,比如伪装成一个服务员什么的?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 213神秘兮兮的凑到醉鬼耳旁说:“你不知道,最好的伪装就是不加伪装!” “最好的伪装就是不加伪装。”醉鬼低声念叨着。 213继续按着门铃,可是房间里的人却依旧沉默。 213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四处看了看,这一层楼静悄悄的,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他的耳朵动了动,突然皱起眉头,紧接着他大吼一声:“小心!”随后,将醉鬼扑倒在地。 于此同时,他们身后房间的门突然打开,门刚打开,一支加了消音器的手枪就伸了出来,噗噗噗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支枪,打响了。 子弹击打在墙壁上,火星四溅,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弹孔。 213在倒地的瞬间一个翻滚,也从怀里掏出一只加了消音器的手枪,他倒在地上举枪还击,一颗子弹正中那人的脑门。 血雾飞溅,墙壁被喷溅的血雾瞬间染红。 于此同时,整条走道的酒店门全部打开,一时之间枪声大作。 213拉起地上的醉鬼,几发子弹打在他们身后的墙壁上,火星四溅,碎石纷飞。(此时用慢镜头。) 213拉着醉鬼躲在走廊的拐角处,他慢慢探出头,想要看一下情况,刚一探头,几发子弹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打在了离他不远的墙壁上。 刚刚的一瞥让213的心一阵狂跳,从走廊的房间里至少出来了二十几号人,都穿着黑色的西服,手里拿着枪,正慢慢的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213一把抢过醉鬼手里的酒瓶,醉鬼不满的说:“干嘛呀,我还没喝完呢!” “那你也得留着命才能喝!”说完之后他四下张望,发现离自己所在位置不远就是步行梯,他对醉鬼说:“我把瓶子扔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别回头看,朝着那边的步行梯跑,听见没有?”说着,213指了指身后的步行梯。 他又想起了什么,从后腰掏出那把从中年男人那儿抢来的手枪,拉动套筒扳开保险后递给醉鬼说:“这枪你拿着。” “我不会用!”醉鬼说。 “CS玩儿过吗?”213说。 “玩儿过!”醉鬼说。 “跟那个差不多!”说完,213突然将手中的红酒瓶子朝走廊的方向掷了出去,同时大吼道:“跑!” 醉鬼拿着枪没命的朝步行梯的方向跑,步行梯所在的位置在他们的左后方,要想到步行梯,就必须再次经过走廊的入口,也就意味着要再经历一次枪林弹雨。 红酒瓶在瞬间就被子弹打的粉碎,也就是这一点点时间,得以让213和醉鬼跑过了走廊入口。 213推开步行梯的玻璃门,拉着醉鬼就往楼下跑,那群黑西服并没有追他们,这让213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他们刚跑到24层,即将要去23层的时候,24层步行梯的玻璃门突然被人推开,几名黑西服冲进了步行梯的通道。 213没有犹豫,举枪就打,子弹击碎了玻璃门,同时也将想要冲进来两名黑西服击倒在地。 “往楼上跑!”213一声大喝,随后转身又往楼上跑。 由于刚才是醉鬼打头往下跑,现在又要往上跑,213成了打头的,而醉鬼则成了殿后的人。 步行梯的玻璃门再次被人推开,醉鬼颤抖着双手死死握住手中的枪。 一名黑西服出现在他眼前,黑西服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醉鬼,醉鬼大吼一声,连连扣动扳机,这把枪并没有加消音器,枪声大作,震耳欲聋。 那名黑西服在醉鬼手中的枪响后浑身哆嗦,身上连连爆出血雾。 醉鬼的耳朵一阵轰鸣,耳鸣声盖过了所有的声音,醉鬼的眼睛发直,楞在原地。 “快跑!!!”213狂吼道。 不过醉鬼却什么也听不到,他茫然四顾,只能看见张大嘴巴的213,却听不到一点儿声响。 24层步行梯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几名黑西服涌了进来。 213举枪连连射击,黑西服纷纷被击中倒地,雪白的墙壁此时被鲜血染得通红。 213拖着楞在原地的醉鬼就往楼上冲,醉鬼这时候回过神来,恐惧的大喊着跟着213就跑,没跑几步,前面的213突然停住,醉鬼刹车不及,一头栽倒在地上。 等醉鬼爬起身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呆若木鸡。 213被一名黑西服用枪顶在脑袋上,楼梯里密密麻麻站着的全是黑西服。 这时,黑西服们突然纷纷让开一条路,一个穿着睡衣,脑袋谢顶的肥胖男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接过黑西服手中的枪,顶在213的脑袋上,冷冷的说:“213,你还真敢来,不过,你太蠢了,居然连伪装都懒得伪装,直接打上门来了,我很欣赏你的勇气,现在,你该上路了!” 213冷冷的说:“最好的伪装就是不加伪装!” 就在这时,一阵哒哒哒的枪声传来,楼梯里的黑西服纷纷倒地,鲜血飞溅。 一阵皮鞋敲打在地面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皮质长风衣的壮汉出现在肥胖男人身后,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步枪,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 “215,你来晚了!”213说道。 这时,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肥胖男人露出一丝冷笑说:“现在底下全是我的人,你们跑不了的!” 果然,一群黑西服涌了上来,将楼梯口堵死,他们手中的枪齐齐对准了215。 “我们跑不了也得拉你当垫背的!”接着,他又对黑西服们说:“别乱动,我有把握在你们杀死我之前杀死这个胖子。” 肥胖男人恶狠狠的说:“给老子开枪!” “别动!”215将步枪的枪口对准了肥胖男人说。 黑西服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我说,咱有什么事儿就不能好好商量吗?非得打的你死我活?”一直蜷缩在墙角装死的醉鬼突然说话了。 黑西服们齐齐将头转向墙角的醉鬼,醉鬼又赶忙低下头,继续装死。 醉鬼的话让胖子有些分神,就是现在! 213的大拇指在腰间飞快一扫,一把爪刃被他从腰间弹了出来。 这种刀样式小巧,在刀柄的末端有一个宽大的圆环,能够轻松的将大拇指伸进去,刀刃弯曲,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尖利的爪子,它也因此得名。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肥胖男子回过神来,213手中的爪刃已经刺进了他拿枪那只手的手腕里,紧接着213手腕用力上抬,肥胖男子的手筋就被213生生挑断。 肥胖男子一声惨叫,手中的枪掉落在地上,213身形一晃,人已经到了肥胖男子的身后,手中的刀对准了胖子的颈部动脉。 “215,还有你这个醉鬼,赶紧走!”213喊道。 黑西服们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弄懵了。 “叫你们的人老实点儿,要不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213冷冷的说。 胖子没了刚才的神气,他惊慌失措的说:“都别开枪!” 蜷缩在角落里的醉鬼来了精神,他窜起来,躲到213的身后,嘴里还不闲着,对着黑西服说:“来呀,开枪呀,不敢了吧。” “赶紧走,别墨迹!”213吼道。 213挟持着胖子,一路向上走,黑西服们缓缓的跟着他们,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213,我们怎么走?”215问道。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30层。 “就从这层走!我来前查过,这层是健身房,有大玻璃窗!” 醉鬼露出诧异的表情:“你们什么意思?有窗户我们也出不去呀,这里是30层!” “你别管,听我们的就行!”213说。 215推开步行梯的玻璃门,30层是个很大的健身房,装修的十分豪华,里面的灯光明亮,这是一个充斥着荷尔蒙的地方,男人的荷尔蒙,女人的荷尔蒙相互交杂。 几名身材火辣的美女正在和几个肌肉男有说有笑的调情,前台小姐见有人进来习惯性的站起身。 健身房里的健身器材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节奏感十足的音乐与器材的撞击声相互交织。 当健身房里的人看到率先进到屋内手拿步枪的215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这年头,不正常的人太多了,他们还以为这哥们儿玩儿COSPLAY呢。 可当他们看到浑身是血的胖子和拿刀指着胖子的213,以及跟进来的那群拿着手枪的黑西服时,他们意识到,这不是COSPLAY。 人们爆发出阵阵惊天动地的尖叫,都纷纷抱头蹲在地上。 215走到健身房的玻璃窗前,开枪击碎玻璃窗,枪声响起又引起阵阵尖叫。 第68章 选举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那些平时最喜欢在大街上穿个背心儿秀肌肉的肌肉男们,此时却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甚至还不比不上健身房里的女人要淡定。 215对213说:“咱走吧!” 醉鬼跳着脚说:“不是,怎么走啊?这儿是30层” 215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你抱住我就行!” 醉鬼说:“我不,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肥胖男子不安分的扭动着,黑西服们纷纷紧张的举起手中的枪。 213不耐烦的说:“215,别跟他废话了,带他走!” 没等醉鬼反应过来,215一把拉过醉鬼,醉鬼哭天抹泪的拼命挣扎,可他的力气哪里有215大,没挣扎两下,就一声惨叫,被215拉着从30层楼跳了下去! 健身房里的人全都看呆了,他们张大嘴巴,瞪着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黑西服们更紧张了,这完全就是一群精神病,费了半天劲挟持了他们老大跑出来,却又跳楼自杀,这些人,肯定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 肥胖男子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斜楞着眼睛,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他双腿哆嗦着,从裤、裆里滴滴答答的渗出了尿,很快,他身下的地板就湿了一大片。 “大,大哥饶命,求求你了,饶过我吧,我不知道是谁找的你,我,我给两倍,哦,哦不,我,我给十倍!” 213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喃喃的说了一句:“不加伪装才是最好的伪装!”说完之后,他突然松开箍着肥胖男子的双手,倒退着纵身从窗口跃了出去。 就在黑西服和肥胖男子刚喘了一口气时,那只爪刃随着213的跃下猛然飞出,扎进了肥胖男子的颈部。 “然后呢?”元朗将手从鼠标上移开,点了一支烟问。 面条儿举着啤酒瓶摇摇晃晃的说:“这就是开头儿啊?后面还没想好呢!” 李百为说:“是啊,你不是说先写个开头吗?你看看,怎么样?” 元朗皱着眉头说:“我说句难听的,这也只能算是还可以,但是说实话我并不是太满意。” 一向傲气的李百为急了:“不是,哪儿不好?” 元朗看着有些上脸的李百为说:“你先别着急,我知道你们文人的脾气,最受不了别人说自己写的作品不好,文无第一嘛,但是,我是按照客观来评价的。” 面条儿眉毛一扬说:“元朗,你今儿必须给我说出个子丑寅来,你要是说不出来我可不依,让我们改可是没戏啊,这啤酒喝得我都快吐了。” 元朗哭笑不得的说:“谁让你们写东西的时候非得喝酒。” 李百为说:“李百斗酒诗百篇,懂吗?” 元朗连忙说:“得得得,我不跟你们争论这个,咱就事论事。你们知道,这部电影王制片他们是用来干什么的,他们是用来洗钱的,而且洗的还是一大笔钱,具体多少王制片都没敢跟咱细说,你们想想,这很有可能是一部投资七八个亿的电影,我这还是往少了说的。就你们刚才这样的开头,才值几个钱?怎么能让人看出好儿来?怎么能让人看出大片儿的效果来?就光开枪打个墙,碎个玻璃?开头儿不炸几辆豪车对得起观众吗?对得起人家的票钱吗?” 面条儿反驳道:“我们不是都说了吗,开头还有科幻,只不过我们还没想好他们跳下去之后是怎么着陆的,这科幻部分的特效应当值钱吧?再说了,炸车什么的可以后面加上飞车内容嘛,到时候想怎么炸就怎么炸,炸多少都没关系!” 元朗说:“你们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们胆子太小了,我看这个开头的时候总觉得你们是想写些东西,可是又不太敢写一样,开头的枪战写的太软了,你们写的这哪儿是枪战,明明就是真人CS嘛,为什么不多点儿血腥,多点儿动作戏,比如近身的打斗,断胳膊断腿什么的?” 李百为叹了口气说:“毕竟是贺岁档,大过年的,弄这么血腥也不合适,再者说了,搞得太血腥太暴力,光、腚总局怕是不批呀!” 元朗狠狠的抽了口烟,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怕什么?世峰集团差钱吗?人家一个剧本就给了咱仨一千三百万,人家差光、腚总局的内裤钱吗?再者说了,血腥暴力咱不怕,我不是还给他们做广告植入呢吗?到时候凡是遇到特别暴力的地方,咱都在场景附近弄点儿广告啥的,这样不就可以让观众放松身心了嘛。” 面条儿不无感慨的说:“元朗呀元朗,你小子活脱脱的就是个资本家,得亏你命不好,是个平头老百姓,你要是个领导,恐怕是要生灵涂炭了。” “别说那没用的,咱们三个人里,我是最具有领导力和执行力的,既然你们愿意让我管事,那就得按我说的办!” 面条儿一瞪眼说:“不行,你不能搞专政,我现在提议,咱们仨人民主选举,按照人民的意思办。我国伟大的武术家,哲学家,思想家,教育家孙悟空曾经说过,皇帝轮流做,今天到我家,我们哥儿俩要是再跟你手底下干活,迟早得被活活剥削死。” 李百为微笑不语,已经默认了面条儿的提议。 元朗急了:“怎么着,造反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这部电影我是主力军,知道人家为什么愿意给这么多钱吗,都是冲着广告植入的面子给的,我在这部电影里的重要性至少占八成,你们俩一人也就占一成!” 李百为说:“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元朗冷笑道:“你们也就算是卤煮。” “你TM才猪下水呢,就冲你说这话,今天非得重新选举不可!”李百为生气的说。 元朗并不赞成只有他们三个人的选举,因为他最清楚,李百为和面条儿狼狈为奸,蛇鼠一窝,要是只有他们三个人,选举很有可能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元朗给白山打了电话。 白山嘴里叫骂着从被窝里伸出手,拿起叫个不停的手机。 “白山,你现在得赶紧回来,出大事了!”元朗借故上厕所,躲在卫生间里小声的跟白山说。 “你们丫为什么总在我办事儿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白山用手盖住梦晴抚摸在他胸膛上的手。 “李百为和面条儿要谋朝篡位,兄弟我领导的地位不保,他们吵吵着要投票选举,你赶紧过来吧,最好带着梦晴,这样能公平一点儿!” 白山刚要抱怨早上他们忽略自己的事情,转念一想梦晴还在自己身边,只得说:“有好事儿的时候不叫上我,叫上我准没好事,算啦,咱们兄弟一场,我还是帮你们一把吧。” 梦晴不满的说:“谁呀,烦死了。” “哦,是白山他们,起内讧了,吵吵着要选举。” 梦晴用枕头蒙住脑袋说:“我看你还是离那帮作家远点儿吧,都是精神病,不有句话吗,写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此刻乱入,并没有任何攻击书友的意思。。。。。。)” 白山套上衣服说:“大家朋友一场,真吵起来面子上都不好看,这样的方式还是很儒雅的。走吧,咱俩一起去,看看他们又耍什么宝。” 李百为家。 元朗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儿淘换来的西装,油头粉面的站在客厅正中央,他还在西装的上衣领别了一杆签字笔,脚上蹬着一双拖鞋。 面条儿,李百为,白沙,梦晴围坐在沙发上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元朗一本正经的说:“不要笑了,大家听我说,我宣布,温泉小区作家联盟,主、席选举正式开始。下面有请第一位选举人,元朗!”元朗说完之后缓缓走到门口,又缓缓走回到客厅中央,有模有样的朝客厅中央的众人鞠了个躬。 “诸位来宾,大家好,我叫元朗,我之所以要来竞选这个主、席,主要有以下 点优势。第一, 我是一个工作认真勤奋有责任心的人,在工作上面,我不会像某些同、志拖泥带水,磨洋工,只要有工作,我就会保质保量的完成,不求最好,只求更好! 第二,很明显,在这次我们承接的洗钱项目上,我在工作中的重要性是不用多言的,有好的广告植入,投资商才愿意花钱投资,有了钱,才能拍电影,所以不夸张的说,所有的广告商都是我们的父母,我们做子女的当然要让父母满意,我这个人天生就孝顺,道德方面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说,这个主席由我来当是再合适不过的。 第三,我负责的工作是广告植入,这就代表,我有权利去定夺剧本中的场景选取,剧情发展,因为这一切都和广告息息相关,如果剧本不按照我的意思写,那广告就无法植入,无法植入广告就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有剧本,所以,我就是钱,我就是剧本,当然,我就是领导。 “综上所述,这个主、席非我莫属,我当之无愧。哦,对了,领导也不是这么好当的,还是很辛苦的。辛苦的事情就让我来做,舍己为人,天经地义嘛,谢谢大家!”说完之后,元朗鞠了一躬,用倨傲的眼神撇向李百为和面条儿,他并没有坐沙发,而是搬了把椅子,远远的坐在卧室门口,与李百为楚汉相隔。 “说的好!”白山和梦晴齐齐鼓掌。 李百为和面条儿对视一眼,面条儿懒洋洋的站起身,走到客厅中央说:“我就长话短说,我认为创作应当是在自由的环境,自由的思想下进行的,所以,我反对元朗对我们剧本的过多干涉。我们写剧本不能只看商业利益,更应该考虑剧本的质量以及电影上映之后的影响,而元朗已然是满身铜臭,这很可怕,不利于我们日后的发展,对于这种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行为,我是极其不赞同的,至于谁当这个主、席,我认为都无所谓,只要不是元朗就好,谢谢大家。”面条儿说完之后飘飘然的坐回沙发,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元朗。 “说的妙!”白山鼓掌,梦晴的手不安分的在白山胸膛上摸着。 元朗装作没看见面条儿的挑衅,笑着说:“下面该李百为了!” 李百为说道:“一个团队最重要的是什么?团结!元朗的做法就是在硬生生的将我们这个团队拆散,独断专行,口气强硬,这给我们的身心健康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嘛,奶牛场还知道给奶牛放音乐下奶多呢,更何况我们是人,所以我主张,环境要宽松,创作要开放,面对利益要冷静,谢谢大家!” “呱呱叫!”白山的手在梦晴的胸膛上摸着。 屋内一片沉默,白山感觉到异样,这才发现,三个人用能杀死人的目光注视着他和梦晴。 梦晴红着脸说:“咳咳,说的都挺好的,那个要不咱吃饭去吧,楼下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咱尝尝去?” 元朗阴沉着脸说:“该投票了!” 说着,他站起身,从裤兜儿里摸出一个小本儿,又从西装领口处取下签字笔,他打开小本儿,看了一眼众人说:“投元朗的人请举手!” 面条儿和李百为朝元朗竖了个中指。 梦晴和白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其他人,脑袋凑到一块儿叽叽喳喳的耳语了一番,最后都高举双手表示赞同。 元朗自己也举了举手,总共是三票。 “投面条儿的举手!”元朗有些紧张的说。 面条儿高举双手,用眼神示意李百为,哪知道李百为阴险的一笑,并没有举手。 “李百为,你!”面条儿痛心疾首。 “竞选嘛,人人都有权利的。”李百为一本正经的说。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面条儿哀叹道。 白山和梦晴高举双手。 元朗长处一口气,在本子上写了面条儿三票。 “选李百为的举手!”元朗说。 李百为高举双手,面条儿哼了一声,冲李百为竖了个中指。 白山和梦晴窃窃私语,似乎两个人有了些争执,李百为紧张的看着白山和梦晴,在他看到白山和梦晴同时举起的双手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元朗狐疑的看了一眼白山和梦晴,当他在本子上写下李百为三票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阴谋,这是一场阴谋! “这,这我们都是三票,怎么办?梦晴,白山,你们俩人是不是串通好了耍我们呀?”元朗不善的说。 “这叫怎么话儿说的,我们觉得你们三个人都不错嘛,这是我们的权利。” 元朗算是明白了,白山和梦晴是谁也不想得罪。 这时,元朗觉得后背一阵发痒,就好像有万千的蚂蚁在后背爬一样,又痒又疼,他扭动着身躯,想抓又抓不到,急得他原地转圈。 “元朗,你怎么了?”梦晴问道。 “我这后背怎么这么痒呢?”元朗努力的将手别在后背抓挠着。 “你是不是长痱子了?”梦晴说。 “哎呦,好像是!”元朗赶忙钻进卧室。 面条儿,李百为和白山都跟进卧室,他们看到,元朗的后背长满了小疙瘩不是痱子又是什么。 “我家有痱子粉,我给你拿去。”李百为走出卧室,不大一会儿手里拿着一罐痱子粉又走了回来。 “你躺着别动,我给你洒痱子粉。”说着,李百为帮着元朗抹痱子粉。 “李百为,我不跟你们争领导权了,要不,你和面条儿商量商量,你俩谁当领导吧。” 面条儿笑着说:“谁稀罕跟你争那没影儿的事,都是你发神经。” 李百为拍了拍元朗的后背说:“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干嘛挣个你死我活的,你要愿意领导你就领导吧。” 白山插嘴道:“就是,都是兄弟,谁领导谁呀,行了,起个痱子跟大姑娘似的,穿上衣服,咱吃火锅去,吃火锅就别穿西服了。” 梦晴躲在门外,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抿着嘴,笑了。 第69章 小偷雷风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雷风是一个小偷。 雷风很苦恼,他苦恼并不因为他是个小偷,他苦恼是因为他的名字。 就在刚才,他去男科医院看尿路感染,护士站在门口大声喊他的名字:“雷风,到你了!” 同样等候在病房前的病友们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纷纷捂嘴偷笑。 雷风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低着头快走几步,进了诊室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后背抵在房门上大口喘着气。 接诊的大夫推了推眼镜,说:“你叫雷风?”说完之后,他笑眯眯的看着雷风。 “恩,是我。”雷风快走几步,坐在医生对面。 “说说,哪儿不舒服?”医生接过雷风递过去的病例说。 “尿不出来,尿的时候火烧火燎的疼,好不容易尿出来了,又刺痒的厉害,那个,那个还不能bo起,只要一硬,就跟针扎似的疼,大夫,你可得帮帮我,我都一个多月没有xing生活了。”雷风哭丧着脸说。 医生说:“平时手Yin的情况多吗?” 雷风说:“挺多的。” 医生又说:“手yin之后,你清洗吗?” 雷风说:“就用纸擦擦,一般都是睡觉前,有时候实在懒了就不擦了。” “平时抽烟喝酒吗?”医生说。 “恩。” “脱裤子我看看。”医生起身,取出一双胶皮手套戴上,戴上之后他拉了拉手套的边缘,发出啪的一声。 雷风扭捏的脱下裤子,就在这时,从与诊室相连的专门给病人打针的小套房里走出一个女护士,雷风老脸一红,微微低下头,只敢用余光偷偷的瞧着护士。 护士瞥了一眼雷风的下面,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雷风看出了这表情的含义,护士的表情中透着不屑。 护士看了一眼之后又转身走回小套间去忙自己的事情,医生在检查之后摘下手套说:“没什么大事,你去做个尿检,我再看看。” 做尿检的时候,雷风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护士的眼神,护士不屑的眼神深深的伤害到雷风的自尊心。 下面火烧火燎的疼,雷风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小兄弟可怜兮兮的耷拉着脑袋,小巧的身躯无精打采的垂着。 雷风甩了甩脑袋,将护士的目光从脑海中甩走,小,小也没办法,父母给的,雷风自我安慰。 经过不曲不挠坚持不懈之后,终于泉水叮咚响。 雷风将尿检的化验报告交给医生,医生看了报告后说:“没事儿,你这是由细菌引起的,我给你开点儿消炎药,你回去之后按时吃药,记得不要手yin,不要喝酒抽烟,平时多注意个人卫生,每天清洗,一周后过来做个复检。”说完之后,医生龙飞凤舞的在病例上写了几行字,又在电脑上操作一番,将取药的单子递给雷风。 雷风道谢后转身要走,医生突然从后面叫住他。 “大夫,还有事吗?” 医生神秘的凑过来说:“雷风,刚才你去化验的时候我跟护士聊天来着,护士说你的引颈太短小,怕是以后会影响夫妻生活,我们医院正好搞活动,引颈增大的手术现在做很划算,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雷风气呼呼的走出医院大门,转回头朝着医院啐了一口,TMD,这医生哪壶不解开提哪壶。 他当然不会去做什么增大手术,那玩意儿纯属扯淡,手术成功了也没太大作用,要是失败了,那就真省心了。 雷风站在公交站前等车,百无聊赖间他掏出一部手机摆弄着。 这部手机是他偷来的。 雷风管偷不叫偷,叫拿。偷这个字眼儿太难听了,他是凭手艺吃饭的,当年学手艺的时候遭了不少罪,与学生没日没夜看书复习参加高考一样,他也是学了好几年的手艺,受苦受累才出师,他也付出了努力,付出了努力当然不能白付出,是要得到回报的。 如果真要说起偷,那偷东西的人也不都在小偷这一个行业。 贪官偷老百姓的,老百姓偷老百姓的。老板偷雇员的,雇员上班的时候偷懒,从单位厕所往家顺手纸,文具。 挖别人墙角,偷人家老婆汉子是偷。坐车逃票是偷,盖房子偷工减料是偷,卖假货是偷,写小说剽窃他人的是偷,但凡是做了亏心事,也都能用个偷字来概括。 如果这么说,那这个社会上的人多少都干过亏心事,也就都当过小偷。 雷风最看不起在医院偷人家钱的,那偷的是救命钱,偷这样的钱造孽。 他还看不起偷老人小孩儿钱的,因为他们是弱者,偷这样的人就不能叫偷,而叫抢了。(本段部分观点借鉴小说《我在北京当小偷。》) 雷风手里的这部手机是他去东湖度假村的时候偷的,当他听到东湖度假村要举办轰天大趴这个消息的时候,兴奋的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 他喜欢趴体,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这样庞大的聚会,里面一定有很多人,而且还有很多有钱人。 那个晚上他不知道自己偷了多少钱,到最后,他身上背着的书包都快装不下了,光手机他就偷了十几部。 他从这些手机里挑了一部最喜欢的,剩下的都出手了。 他有印象,这部手机是他从一个女贼身上偷来的。 当时他在篝火区附近闲逛,寻找下手的机会,远远的看到一个女人在一个小年轻身边蹭来蹭去,他一眼就看出来那女的是个贼,他没有感到意外,在这样的场合遇到几个同行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看那女贼长的漂亮,不免在心中起了戏耍她的念头。 女贼得手后,雷风不由得同情起那小年轻来,唉,还是孩子,江湖险恶啊少年,愿你这次以后能够长记性吧。 雷风挤到女贼的身后,女贼的身上背着一个挎包,那部她偷来的手机就在挎包里。 女贼偷小真的方法并不复杂,她身上背着的挎包没有拉严,包口半开着,她抱那个小年轻的时候,两根手指头伸进小年轻的裤兜儿,夹出手机之后迅速的将手机塞进挎包,这就算得手了。那个小年轻完全沉浸在艳遇的欢喜中,没有丝毫的察觉。 雷风不禁感叹,现在这世道,女人活着比男人活着要容易的多,连当贼都是。 雷风的手里夹着刀片儿,他迅速的将挎包拉开一道口子,口子不能拉得太长,太长的话包里的东西容易掉出来。 雷风用手掌捂住划开的口子,手指头快速的在挎包底部弹动,将手机挤到拉开的破口前,手机从破口处掉出,雷风迅速的抽走手机,将早已拿在另一只手的一个硬皮小笔记本快速的塞进挎包挡住破口。 这一切说起来长,可实际上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最多也就不到十秒钟。这离不开雷风平日的勤学苦练,正应了那句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得手后的雷风没有急着离开,他信步闲庭的跟在女贼的身后。 雷风知道,这女贼还有个同伙,就是刚才喊女贼让她过去的那个人。 果然,在不远处的湖边儿站着一个跟女贼岁数相仿的女孩儿,女贼看见女孩儿后费力的挤出人群,来到那个女孩儿的身边。 雷风也挤出人群,跟女贼保持一定的距离,从兜儿里掏出香烟,装作在湖边抽烟休息的样子,他的眼睛,却不时瞄向旁边。 两个女贼嘀嘀咕咕了一阵,偷东西的女贼兴奋的打开挎包,把手伸进挎包里摸索,突然声音很大的骂了句脏话,从包儿里掏出雷风塞进去的那个硬皮笔记本狠狠的摔在地上。 雷风差点儿就笑出声来,他强忍着笑意,扔掉手中的烟头。戏看够了,他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三个男人突然朝两个女贼走了过去,两个女贼不明就里,问他们想干什么,三个男人似乎在问两个女贼什么问题,两个女贼纷纷摇头,男人恼怒的一人给了她俩一个嘴巴,拽着她俩的胳膊就要走,那个站在湖边接应的女贼力气大些,竟然挣脱开男人的手,扭头就跑进人群不见了踪迹。 为首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咒骂了几句,拉起女贼就走,女贼大喊救命,拼命的挣扎,尖嘴猴腮的男人非但不怕,反而用更大的声音骂道:“你个臭娘们儿,老子挣的钱不够你花的?你竟然出来当鸡?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走,跟我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路人们淡漠的向这边张望了几眼,听到男人的话后,纷纷对女贼投以鄙视的眼神,没有人肯出手相救。 雷风更不会管这女贼的死活,这帮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他才不会去找晦气。 那个女贼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公共汽车进站的声音打断了雷风的思绪,门打开,雷风上了车,车上的人不多,他找了个座位坐下。 雷风住在偏远的温泉镇,医院离温泉镇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他原本是不想在这么偏远的地方租房子的,可是市中心的房租太贵,他的工作收入又不稳定,他还想攒笔钱以后娶媳妇儿用,自然不舍得花这么多钱在市中心租房子。 而且现在人的防范意识越来越强,小偷也越来越难混。现在他已经不在公交车上偷东西了,公交车上的人大多是上班族,兜儿里也没几个子儿,早高峰又挤,雷风懒得遭这个罪。 路途漫漫,百无聊赖的雷风又拿出手机摆弄起来,他翻看着手机相册,当看到一张图片的时候,他的手指头停下了动作。 雷风有个毛病,他不像别的小偷偷了手机之后赶忙将SIM卡扔掉,他不但不扔SIM卡,还会津津有味儿的翻看别人的聊天记录和相册,因为说不准里面就有惊喜。 有一回他在商场偷了一个美女的手机,那美女长的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儿有模样儿,如果不是雷风看上了美女手中的苹果手机,他一定会想办法和这美女搭讪,献献殷勤。 雷风偷走了美女的手机之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翻开了手机相册,相册里的内容令雷风鼻血直流,有自拍,有合照,有和一个男人的合照,还有和两个男人的合照,甚至还有好几段时间不短的视频。 雷风大呼过瘾,和美女搭讪的步骤可以直接省略了,简直就是一步到位。尽管不能亲身体验,可是该看的都看着了,他倒也不虚此行。 打那以后,只要是他偷着手机,都会下意识的翻看一下手机的聊天记录和相册后再出手。 这次也不例外,在偷走了女贼包里的手机后,雷风迫不及待的翻看着相册,相册里的内容令他无比失望,全是那个小年轻顶着花花绿绿头发的各式自拍。 雷风叹了口,怪不得这小子上当呢,从相册的内容就可以判断,这孩子绝对是个雏儿。 雷风并不死心,他又翻开QQ的聊天记录,企图从聊天记录中看到他想看到的内容。 小年轻的好友并不多,雷风被一个叫小萱的好友吸引了,这个叫小萱的网友头像是一个极为清秀的女孩子,雷风点击对话框,想看看小年轻和这个小萱都聊了些什么。 聊天记录的时间是很早以前的,看来,小年轻有阵子没和小萱联系了。 雷风很快就被聊天记录的内容吸引住了,当他看完了聊天记录的内容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颤抖着双手将聊天记录的内容截图保存,随后用最快的速度拔下SIM卡,将SIM卡扔进一处排水沟里。 公共汽车在站台停靠,门打开。 由于这站紧邻着闹市区和好几个大厦,所以等车的人特别多,门刚一打开,车厢就满了。 第70章 老天爷的奖励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车厢里的人多了,空气也变得污浊起来,车内的温度持续上升,豆大的汗珠从雷风的额头渗了出来。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车厢里污浊的空气差点儿令他窒息,却使他放松了不少。 他没有心情再翻看手机,将目光游离到车厢的人群中。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手里拎着个蓝色布兜子,被车厢里的人挤来挤去,他的手紧握着扶手,手背上青筋凸起,皱纹纵横,显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将身体稳住。 雷风想叫那老大爷坐到他这儿,刚要张口,他却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他看到,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手里握着一把刀片,正找机会准备割开老大爷手中的布兜子! 由于车厢里的人很多,老大爷拿布兜子的那只手被夹在人群中抽不出来,车子又摇晃的厉害,他只得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握住扶手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所以他的注意力全在扶把手的右手上。 那个家伙正是利用这一点,故意挤在老大爷的身旁,伺机作案。 雷风无名火起,他最烦的就是偷老人的东西的贼,简直就是丧尽天良,谁家没有父母,谁家没有老人?盗亦有道,而今这条古训已经几乎无人遵守了。 雷风没有冲动,捉奸捉双,拿人拿赃,要是在贼没得手的时候抓住他,说破大天儿去他也不会承认的,非得人赃并获,贼才无话可说,乖乖就擒。 那家伙身手挺利索,锋利的刀片儿划过布兜子,那贼用的手法与雷风无异,也是手指弹动,从破口处往外挤。 雷风不动声色的缓缓起身,旁边的人一看有空位连忙坐了下来,这给雷风让出了一丝空间。 这时,一叠钞票已经从布兜子中被挤了出来,于此同时,雷风的手也抓住了那家伙的腕子。 “别动!抓小偷!”雷风高喊。 雷风这一嗓子犹如在滚开的油锅里洒了水,整个车厢顿时炸了锅。 人们吵吵嚷嚷的询问着:“哪儿有小偷?” 公交车司机听闻,一脚刹车将车停住,他走出驾驶舱问道:“小偷儿跟哪儿呢?” 雷风高喊:“这儿呢!就是他!老大爷,你看看你包里少了什么没?”雷风对着老大爷说。 老大爷岁数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他冲雷风喊:“你说什么?” “我说,您看看您包里少了什么没?有小偷!”雷风提高声音说。 这回老大爷挺清楚了,他打开自己的布兜子看了看说:“没少什么呀?” 雷风说道:“您看看您兜子底下!” 老大爷举起兜子一看,傻眼了:“哎呦,我这兜子什么时候让人拉开了?谁这么缺德呀!” 雷风指了指獐头鼠目的家伙说:“大爷,就是他,您看看您包儿里是不是少钱了?” 大爷打开布兜子,雷风看到,布兜子里放着七八叠用白色纸条套着的百元大钞,这是银行包钱的方法,一叠就是一万,怪不得老大爷说他没少钱,要是从上面看,确实看不出来。 司机将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二话不说,一脚油门,就往最近的派出所开。 偷东西的家伙急了,拼命的挣扎,这要是进去就麻烦了,怎么也得蹲个三年往上,他是真急了,在挣脱中握在手里的刀片儿划过雷风的胳膊,雷风的胳膊上顿时多了一道口子,鲜血涌了出来。 雷风吃痛,手一松,被那贼挣脱开,他手里挥舞着刀片儿喊道:“你TMD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雷风顾不上管胳膊上的伤口,他知道,像这样在公交车上偷东西的贼一般都不是一个人,至少两三个人,一个人负责偷,另外几个人负责洗货,也就是将偷来的赃物转移。 如果是手机或者是其他可以辨别的东西还好说,至少还可以证明东西是失主的,但要是钱那就不好说了,钱上面又没写名字,失主又不可能记着钱号儿,丢了之后根本就没法辨别是否是失主的钱。 雷风现在最怕的就是这家伙趁机将钱转移给同伙,车厢里的人多,他一时之间也辨别不出谁是负责洗货的,一但被这家伙钻了空子,将手中的钱转移出去,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雷风也顾不得许多,他扑上去,一把抱住小偷,嘴里喊着:“老少爷们儿都伸伸手,帮个忙!” 车厢里却是一阵沉默,刚开始嚷嚷着询问小偷儿在哪儿的人看见小偷儿手里的刀片儿时也选择了沉默。 小偷儿见没人帮忙,心中的胆怯退了几分,顿时嚣张起来。 他被雷风箍住双臂,心中焦急,他手里还握着刚刚偷来的钱没来得及出手! 他用头狠狠的撞在雷风的鼻梁骨上,雷风鼻头一算,就感到有热乎乎的液体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雷风怒喝一声,箍住小偷双臂的手加劲,同时也用头撞在了小偷儿的鼻梁骨上。小偷儿的鼻孔里也渗出了鲜血,他双眼通红,满脸是血,面目狰狞,不屈不挠的又用额头撞在了雷风的鼻梁骨上。 雷风的鼻子再次遭到重击,他眼前一黑,头晕目眩,眼瞅着就撑不住了。 车厢里的人依旧沉默的看着,有的人默默的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调整好角度,准备将事情的经过拍摄下来,心中盘算着能给自己的微博增加多少粉丝。 雷风的心中是绝望的,他想不明白怎么就没有人上前来帮忙?那些平日里在新闻评论里的圣母和键盘侠呢?那些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抨击别人提高自己的伟大喷子们呢?你们都在哪儿呢?都在哪儿呢? 崔健在他的电影里说过一句话:网络是信息世界的PI眼儿。 这句话雷风一直都没能搞懂,他觉得这句话太过深奥,他想了很长时间都不明所以,可是今天他明白了,网络世界是和现实世界截然相反的产物。那些自卑弱小的人在网络世界中都成为了攻无不胜的战神,他们每天制造着各种百无聊赖的信息垃圾,将自己幻想成拯救全宇宙的无敌战士,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信息世界的排泄物。 雷风感到,全身无力。 可他不想松手,他也不能松手!他是一个小偷儿,但他也是个人! 他发出一声变了声调的怒吼:“你们这里TM要还是有男人的话就给老子站出来,不站出来的,就都是娘们儿!” 终于,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动了,他冲上前去,一拳打在了小偷儿的脸上。 终于,又有一个中年男人动了,他冲上去分开两人,将小偷儿扑倒在地。 终于,更多的人动了。 公交车停在派出所的门口,小偷儿已经被人揍得鼻青脸肿,被人架出了公交车。 尽管他已经将手中的钱扔到了地上,但是有全车厢的人作证,他赖不了账了。 民警押走了小偷,派出所的所长亲切的握住雷风的手说:“小伙子,谢谢你呀,你是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 雷风被条子握着手,心里很是别扭,更是恐惧,他说话都不利索了:“那个,没,没啥,都是,都是我应该做的,换作别人,也会,这样做。” “好,年轻人,我看好你,哎呀,你伤的可不轻,还是先去医院做一下处理吧!” “没事儿,那个所长,那我就先走了!”雷风可不愿意在派出所多呆哪怕一秒钟。 “这哪儿行,我派所里的同事和你一起去,处理了伤口就回来,我们得给你个见义勇为的奖励!” 雷风听了这话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一听怎么着,还让回来?别逗闷子了,这地方让他再多呆一秒钟他也受不了,他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度日如年了。“ 雷风编了个瞎话:“所长,我妈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还得赶着回去照顾她,真的不能耽误时间了,我要不回去没人给她做饭,我真得走了。” 所长点点头说:“好,好,真是个孝顺的好青年,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雷风郑重的说:“我叫雷风!” 所长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我问的是你真名。” 雷风无奈的掏出身份证递给所长说:“您看,我真叫雷风!” 所长拿着雷风的身份证看了半天,将身份证还给雷风说:“小同志,你可真是人如其名呀!” 雷风逃也似的走出派出所大门,所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雷风同志,有空的话就来所里找我,咱们好好聊聊!” 雷风打了个冷战,聊,聊你个大头鬼,估计你要是再见到我的时候,我手上就得多两个银镯子了。 没走两步,雷风就被人一把拉住,他扭头一看,拉住他的人正是那位丢钱的老大爷。 老大爷握住雷风的手,激动的说:“小伙子,谢谢你!” 雷风笑着说:“瞧您说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您出门儿取钱的时候注意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您,我估计这贼就是在银行看见您取钱了,尾随您上的公交车。您老下次要是再取钱的话,尽量让家人陪同或者打一辆车,可别为了省那俩钱吃大亏。” 告别了老大爷,雷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路上。凉风习习,吹在身上很是舒服,走着走着,雷风突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我TM怎么回去呀? 派出所附近根本就没有去往温泉镇的车,公交车是变了线路去的派出所,要是从派出所附近倒上那辆他刚坐的公交车还要很远的路程。 雷风叹了口气,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雷风心疼的付了车费,手里拿着发票愤愤的想:要不然我去找所长报销? 折腾了一天,雷风有些疲惫,他叼上一颗烟,鼻子上就穿来一阵剧痛。 靠,疼死我了。雷风暗骂了一声,肚子咕噜咕噜的发出抗议,他这才意识到,他已经一天都没吃饭了。 此时已是黄昏,天色逐渐暗淡,整条步行街都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下,那座被漆成红色的三层仿古建筑静静的矗立在路旁,各式车辆进进出出,预示着夜生活的开始。 仿古建筑下一家火锅店前热闹非凡,这是一家新开的火锅店,据说是正宗的重庆火锅,火锅底料都是从重庆运过来的。 店门口的红色大条幅上用白字写着:“开业酬宾,一律半价!” 先不说它正宗与否,光是看条幅上的字,就已经足够让人趋之若鹜了。 雷风朝着这家火锅店走去,他最爱吃火锅,也最爱吃辣,此时,他早已经将医生嘱咐的不能吃辛辣刺激性食物的劝告抛之脑后。 就在这时,迎面走过一对青年男女,他们穿着时尚,男生长的很是英俊,留着当今最时尚的发型,高昂着头颅,一派舍我其谁的架势。女生长的很漂亮,长发披肩,身材高挑,两个人亲亲我我羡煞不知多少路人。 这对青年男女隔着老远就看到与他们迎面走来的雷风,两个人一阵窃窃私语,又肆无忌惮的对雷风指指点点,语气轻佻,满是不屑。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雷风的相貌了。雷风身高165cm,这样的身高在男人里确实算矮的,就算与现在的很多女性相比,他也不算高。 他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发质很差,软踏踏的贴服在头皮上,头发还有些发黄,衬着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一张毫无特点的大众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只有那双眼睛亮的吓人。不高不低的鼻梁,薄嘴唇宽下巴,凑成一张方脸。 上身穿着老式白色衬衫,下身穿着一条西裤,白色衬衫掖在西裤里。脚上蹬着一双运动鞋,手里拎着个布兜子,看起来不伦不类,要多土有多土,也难怪那对男女看不起他。 雷风当然知道这对男女是在议论他,他也不恼,反而很是羞愧的低下头,腰微微的躬着,那模样要多自卑有多自卑。如果往他手里塞上一只蛇皮袋,说他是捡破烂儿的没人不信。 他与那对男女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微微抬起头,与那位男生的目光稍一接触,又立刻低下头。 那对男女越来越肆无忌惮,男生甚至故意说道:“哪儿来的乡巴佬。” 雷风低着头只顾走路,仿佛没有听见男生说的是什么,两个人错身的时候,雷风不小心和那男生撞了一下。男生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用手拍打着衣服叫道:“哎哎,你怎么走路的,眼睛长屁股后头了?” 雷风停下脚步,唯唯诺诺的说:“对不起,我没注意。” “没注意?你眼睛是灯泡儿吗?我们俩大活人打你眼前过你能看不见?要是地上有一百块钱你就能注意了吧。”女生来了脾气。 “真的,我真的没注意,对不起。”雷风点头哈腰的说。 “对不起就完了?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吗?哎呦你看看,上面这黑乎乎的是什么?脏死了!”男生叫嚷道。 “要不,要不我给您擦擦?”雷风伸出手说。 “去去去,别碰我!算我倒霉,赶紧滚蛋!”男生像躲瘟疫一般躲开雷风的手说。 “实在不好意思呀!”雷风朝男生鞠了一躬,快步离开了。 那对男女喋喋不休的用恶毒的语言骂着雷风,声音越来越远,两个人在前面的一个路口一拐弯,消失在长长的步行街。 雷风翘起嘴角,从布兜子里拿出一个漂亮的钱包,他打开钱包,乐了。 钱包儿里厚厚的一沓儿钱,少说也得有两千多,估计是这哥们儿为了在女伴面前炫耀自己的财力,故意在钱包里装的。 现在的人越来越习惯刷卡消费或者用手机支付了,随身带这么多现金出门的人还真不多,雷风觉得,这一定是因为他在公交车上帮了那位老大爷,上天奖励给他的。 他双手夹着钱包朝着远方的晚霞拜了拜,抽出钱包里的钱,将钱包扔进垃圾桶里,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了火锅店。 ------------------------- 谢谢大家对我不离不弃的支持,正是因为你们的支持,我才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水章节,流水会做到每一章都很精彩。 第71章 张良 - 后金钱时代 - 流水闲愁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客人要求续汤加菜的声音不绝于耳。 雷风望着坐满人的火锅店不住咋舌,服务生迎上来说道:“您好,请问您几位?” 雷风说:“哦,两位。” 服务生说:“不好意思先生,现在都坐满了,要不您稍微等会儿?” 雷风问道:“大概还要等多久?” 服务生说:“大概半小时左右。” 雷风说:“那好,我就等一会儿。” 雷风掏出手机,给与他同住的张良打电话。 张良不是小偷,并不是与小偷同住的人都是小偷,就如同去洗浴中心的人并不都为了洗澡。 张良是一名大学生,名副其实的大学生。 他就在大学城里的一所大学就读,学的是金融专业。 很难想象,一名大学生和一名人人喊打的小偷是如何住到一起的,说到这里,就不得不牵扯出一段趣事。 那天,雷风在海淀黄庄附近溜达。海淀黄庄也算个比较繁华的交通枢纽,附近有地铁站和公交站,还有很多的大商场,是雷风挣工资的首选之地。 雷风将刚得手的一部苹果手机揣进兜儿里,他看着失主,一个打扮得时尚靓丽的女孩儿,耳朵上挂着耳机线若无其事的上车后,想象着女孩儿掏手机的时候发现手里只剩下一条孤零零耳机线的样子,捂着嘴一阵窃笑。 很多人会说,人家耳机里放着音乐,怎么可能音乐突然停了失主会没有反应呢?其实不然,你们不妨想想,自己有没有在戴着耳机听歌儿的时候,实际上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的时候呢,在你想着其他事情的时候,是否又会忽略掉耳朵里的声音呢?姑且把这种状态称之为失神。 雷风是很会看人的,他在下手前会先仔细观察目标的眼睛,如果他发现目标两眼炯炯有神,一副专注的样子,或者是身体微微摆动,那他就知道,目标是在很专心的听耳机里的内容,这样的人他就不会下手。相反,如果他返现目标的眼神涣散,两眼发直,这就说明目标的脑子里想着的是其他的事情,他的注意力并非在耳机里的内容上,这样,他就会对目标下手。 凑巧,这位倒霉的姑娘就是后者,她的心思完全没在耳机里的内容上,相反,她边走边两眼发直的盯着前方不远处另一位姑娘手中的香奈儿手袋,眼睛喷出炙热的火焰。 这样的机会雷风当然不会错过,他先是跟在女孩儿身后,快速的拔下女孩儿的耳机线,稍等了一下,发现女孩儿的目光依旧注视着那只手袋,这才快速的将女孩儿裤兜儿内的手机夹走。 这偷东西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比如说,这个女孩儿今天恰好穿着一条牛仔短裤,手机大半部分露在窄小的裤兜外,再比如,她又恰好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袋上,再比如,当时的人群相对拥挤。 这时又会有人发问,小偷儿偷东西,尤其是在大街上偷,就不怕有人会发现吗?当然不会! 作者亲身经历过一次小偷偷东西的全过程。 那是一个夏天,作者和母亲在外闲逛,在作者前面是一对年轻的姑娘,她们嬉笑着边走边聊得热火朝天。 这时,一个也就四五岁的小男孩儿尾随在这对姑娘身后,跟在小男孩儿旁边的是一位妇女,是不是小男孩儿的母亲不得而知。小男孩儿个子很矮,他踮着脚尖用稚嫩的小手不断的尝试去拉开一位姑娘的挎包,他似乎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显得有些紧张,旁边的妇女一个劲儿的用眼神鼓励(胁迫)他,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作者和母亲将发生的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当时作者岁数也不大,且当时的性格懦弱,又怎敢出言制止,要知道,这样偷东西的,多半都有男人暗中跟着,一旦发现有人管闲事,肯定是会出来威胁。 那个小男孩儿力不从心,加上我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妇女颇为无奈的示意小男孩儿撤退,我们也松了一口气。 母亲是个好心的人,她让我跟着她,快步超过这对姑娘,走进了一家服装店。在这对姑娘经过服装店的时候,母亲叫住了这对姑娘,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她们,并询问她们是否丢了东西。 两位姑娘慌忙查看自己的包包,好在那个小男孩儿的力气不大,只将拉链拉开了个小口,姑娘也没丢什么东西。 这对姑娘一边向我母亲道谢一边捂着胸口直呼害怕。 然而,作者当时比这两位姑娘还要害怕,还小的我是实在搞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要教这么小的孩子偷东西,如果那个妇女不是这个孩子的亲妈,我可能心里会稍微好受一些,至少可以狠下心来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孩子的命,他也许是被拐卖来的,被迫做这件事,我可以说这是一场悲剧。 但是,如果这个妇女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我真的只能用恐惧来描述我的心情了,虎毒不食子,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若是这个母亲真的就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做个小偷,我觉得这不仅仅是一场悲剧,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之所以要说这件事,是因为小偷之所以在很多时候可以明目张胆的偷东西,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今社会的冷漠和当今人们的怯懦,更是因为现实生活的残酷。 当时也是夏天,酷热难耐,雷风在得手后感到口干舌燥。他走到一个报刊亭前,准备买一瓶饮料喝。 报刊亭前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这男人带着黑框眼镜,背着一个看起来又脏又旧的书包,书包的很多地方都被磨出了线头,看得出来,已经用了很久了。 年轻人穿着一件有些发黄的白色T恤,下身是迷彩色的短裤,脚上蹬着一双回力球鞋,尽管球鞋被刷得很干净,但是依然看得出已经穿了很长时间。一双白色的袜子崩在脚踝上,在这个已经流行穿低腰袜的年代,年轻男人的打扮显得土里土气的。 他正认真的翻阅着一张报纸,报刊亭的老板有些不耐烦的说:“小伙子,你买不买?” 年轻男子窘迫的说:“老板,你再让我看看,要是我觉得这报纸有价值,我会掏钱买的。” 老板撇了撇嘴说:“哎呦,听说过试衣服的,还没听说过试报纸的,这报纸才两块钱一份,你别告诉我你连份报纸都买不起吧?” 雷风听见两人的对话,便凑了过来,他看到,年轻男人正快速急迫的翻阅着报纸,他看的是经济版面。 又过了一会儿,年轻人似乎是鼓足了很大勇气似的,从钱包里掏出两块钱递给老板,拿起报纸扭头就走。 老板不屑的看了一眼年轻男子离开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他叼着烟对雷风说:“要点儿什么?” 雷风对老板的问话充耳不闻,因为他看到,在报刊亭的货架上,有一个黑色的皮夹! 他偷偷看了一眼老板,发现老板并没有注意到货架上的皮夹,他正美美的吸着口中的香烟。 “给我来瓶矿泉水,要冰镇的。” “两块!”老板喷出一口烟雾说。 雷风掏出两块钱递给老板,在手收回的时候,随手一扫,货架上的那个钱包就到了他的口袋。 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人手里拿着报纸,边走路边翻看报纸,这让他走的很慢,期间还撞上了两个路人。 根据雷风多年的职业经验,这个年轻男子很穷,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经验,一个连买份报纸都要先试看一下的人,他又能有多少钱呢? 雷风的准则就是不偷穷人,这也就意味着他可怜穷人。其实也不是可怜,他就是觉得自己是个小偷,挣钱很不容易,每天冒着被人胖揍一顿扭送派出所的风险养家糊口实属不易。而穷人也是如此,只不过穷人是冒着每天被人鄙视,被人唾弃的风险挣扎度日,也实属不易。 别以为小偷都是很富有的,小偷的钱和赌徒的钱是一样的,来的快,去的也快。就拿雷风来说,偷了多少,就花多少,从来不会攒钱。 每当他看到电视或网络上宣扬如何理财或者如何攒钱的报道时,他都会不屑一顾的笑笑,觉得这些人全是傻X。 人生苦短,说来道去也就是几十年,攒钱又有什么用呢?留给子孙后代?别逗了,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忙活半天,把挣了一辈子的钱都留给别人,不是傻X是什么? 钱是什么?钱就是享受的工具!享受是什么?享受就是人活着的目的! 要不怎么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呢,享受的感觉要比任何事物都来得痛快,来的直接,恰恰雷风就是个痛快的人。 雷风快步赶上那个年轻人,他伸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年轻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扭过头疑惑的望着雷风。 “哥们儿,你钱包落在报刊亭了!”雷风说着拿出年轻人落在报刊亭的钱包向他扬了扬。 年轻人看了一眼雷风手中的钱包,点了点头,又低头看起了报纸。 年轻人的行为让雷风气得火冒三丈,他心说我好心捡了你的钱包,换做正常人应当表示感谢才是,这哥们儿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不是他丢了钱包,而是雷风丢了钱包。 “我说,这钱包是不是你的?”雷风有些恼火的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由于生气,他拍年轻人肩膀的力度很大。 年轻人极不情愿的放下手中的报纸说:“大哥,你不要烦我好不好,你要是喜欢我的钱包,你就拿去好了。”说完,他抬起手准备继续看报纸。 雷风这个气呀,他嘟囔道:“行,你要这么说我还就真拿走了,我先看看里面还有多少钱。”说着他打开钱包。 雷风打开钱包之后眼睛都直了,这哥们儿钱包比脸都干净,里面除了身份证和公交卡之外,就剩下一枚藏在夹缝中的一毛钱硬币。 他掏出年轻人的身份证,知道年轻人叫张良,1995年生人,也就是说他今年21岁。 眼前这个年轻人要比他实际的岁数看上去老一些,脸上透着沧桑,年纪轻轻,眼角却已经隐约能看到细细的皱纹。 他样貌清秀,只不过脸色不太好,有些发黄。身高在170左右,身形瘦小,细细的胳膊上青筋暴起,那件在雷风看起来很小的T恤衫穿在年张良的身上仍显肥大,袖管随着风不时打在他的胳膊上。 “哎,哥们儿。”雷风叫了一声张良。 张良完全沉浸在报纸之中,根本就无暇顾及雷风。 雷风只好用手挡住报纸,张良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恼怒的看着雷风说:“你干什么?” 雷风嬉皮笑脸的说:“哥们儿,你过的也太惨了点儿,钱包里就剩下一毛钱了,要是我,就不带钱包了,在这硬币上打个孔,挂在脖子上,就算把全部家当都带上了。” 张良见雷风故意拿他打趣,生气的夺过雷风手中的钱包,小声骂道:“精神病。”说完之后扭头朝着地铁站走去。 雷风觉得张良甚是有趣,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卖报纸的那两块钱应当是他兜儿里仅剩的钱了。什么样子的人会将仅剩的钱去买报纸而不是买食物呢? 雷风快走几步,赶到张良身边,将手中的矿泉水递给张良说:“哥们儿,渴了吧,喝口水?” 张良诧异的看了一眼雷风,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他舔了舔嘴唇,却没有伸手接雷风手中的矿泉水,而是用质疑的语气说:“你矿泉水里不会下药了吧?” 雷风听张良这么说,眉毛一挑气愤的说道:“好心当成驴肝肺!”说着,他拧开矿泉水瓶,猛灌了一口,还故意露出满足的表情。 “怎么样,没有下药吧,再说了,我下药也得给大姑娘下,给你下管什么?” 张良抢过雷风手中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他喝得太猛,一口水呛到嗓子眼儿,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慢点儿喝,这水给你了,我不要了。”雷风说。 张良缓过气来说道:“那可不一定,万一你有特殊癖好呢?再万一你是倒卖器官的呢?新闻里不止一次报道过。” 雷风叹了口气,好人难做呀。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