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落民间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天下四分,国泰民安。 北祁、南越、西夏、东临四国鼎立,表面上友好往来,暗地里无不收兵屯粮。 北祁地大物博,能人将士辈出,又是粮草第一大国,多年来称霸四国之首。北帝北赦十六岁称帝,为帝六年不花一兵一卒,让南越俯首进贡二十年,西夏割地十二座城池,东临,四国之中兵力最弱的国家,供奉了半个江山的财力! 栖梧宫,昔日人人参拜的皇后寝宫,如今门庭冷清,宫人走过殿外的走道都是加快步子,生怕沾染了什么祸事。 宫内一片惨淡景象,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一身华服靠在凤座上,一张绝色容颜苍白如纸。面前站着一个太监和两个宫女,其中一位小宫女上手端着木盘,上面盛着一方白绫,一杯毒酒。 “皇后娘娘,这是陛下的意思,秦将军府已经被抄了,秦将军通敌叛国当场被斩杀,一府六十八人全部被抓,大皇子才十二岁,皇上念他不知情没有处罚他,将他赐给愉贵妃抚养,至于您,皇上说了,与皇后结发夫妻十五年,念夫妻情分,留娘娘自行了断,娘娘殡天后,以罪妃身份,葬皇陵。” 凤座上,女人面对生死一片坦然,绝美的脸上笑魇如花,双目含冰,如尖刀刺在面前的太监身上。 “夫妻情分?高公公,本宫死后,请你回去问问皇上,秦家世世代代守卫江山,先祖一品护国公,家父兵马大元帅,家兄十四岁上战场,戎马半生铁血丹心,为国立下汗马功劳,而他高居皇位可否感过我秦家半点恩德?听信谗言,逼死我父亲斩杀我兄长,满嘴仁义道德,不过是为堵黎明苍生之口。是冤屈,就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在黄泉等着他向我秦家列祖列宗磕头认错!” 高公公是皇宫中年龄最大的公公,伺候过先帝又跟随现在的皇帝,宫廷里的尔虞我诈他见的分明,然而,位薄言轻,皇帝的心思,哪是谁都能猜忌的? 长叹一口气,秦家一直都是国之栋梁,此次被连根拔起,是小人所害但谁又知道是不是圣意所致? 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自古以来,哪一任君主不忌惮臣下功高盖主? 秦家灭门,朝中无人敢求情,但帝王这次的举动,确实寒了不少臣下的心。 “娘娘,您一路走好,老奴就不打扰您了。”示意宫女将东西放在桌上,三人一起退了出去。 身为一国之母,死,也该有她的尊严。 房间内只剩皇后和一个四十多岁双眼红肿的奶娘。 “娘娘,您先走,奴婢随后就跟上。” 秦琳目光清醒的看着她,“不,你不能死。” “奴婢是您的奶娘,这辈子就娘娘一个亲人,娘娘走了,奴婢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个人,奶娘,阿琳有事求您,奉贤公主才刚满月,我走了,愉妃一定会加害她,这是先帝赐给我爹的令牌,你拿着它,带小公主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也不要告诉她她的身世。” 奉贤公主,是她刚出生的女儿,生下来就被皇上过继给愉妃,十月怀胎的女儿,她连一面都没见过。 “娘娘……” “奶娘,这是阿琳此生求您的最后一件事。”皇后跪在地上拉着奶娘的手。 “奴婢拼了命也会带小公主出去。” 栖梧宫,多少红颜争破脑袋想要住进的宫殿,此刻,一代皇后安静的躺在凤座上,一袭后冠,香消玉殒。 “怎么样?那个女人死了吗?” “刚刚已经有宫人向皇上禀告,皇后殡天了。” 说话的女人指腹划过手上涂满鲜红颜色的蔻丹,嘴角显露出得意的笑容。 “娘娘,娘娘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一旁的宫女呵斥道。 “奉贤公主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一个婴儿怎么可能不见了?” “奴婢也不知道,奉贤公主中午睡觉的时候奴婢还看着的,突然就不见了。” “不见多久了?” “一,一个时辰前奴婢看了一眼还在。” 一个小公主,宫里谁敢随便带走她?愉妃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皇后身边的奶娘也死了吗?” “这,奴婢不知道。” “马上去打听一下,春茗,去一趟学士府,叫我爹过来一趟。” 那小孩绝对不能被带走,她身上还带着药蛊,那可是能救她兄长的命,这件事关乎到她李家的兴衰与她的后位! 船上,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手里抱着一个小婴儿,婴儿动着小嘴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看着女人的人,一呼一吸鼻翼轻轻扇动着。 那日,凭借令牌将小公主偷了出来,奶娘不敢走官道也不敢走小路,生生坐了十多天的船。 已经进入东临国境内了。 严寒酷暑的天,奶娘拖着病体将小公主放在了一个门庭显赫的门口,饿了一天,怀里的孩子也没有哭过一声,奶娘抱着小公主,心中酸涩,其实这十多天她都没有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皇后娘娘生下的小公主,竟然是个哑巴。 奶娘想到公主肩上的红色蝴蝶般的胎记,就是宫里也没几个人知道吧。 伸手敲门,最后看一眼襁褓中的婴儿,狠心离开了这里。 前两天,她路过了一个无人的村落,染上了时疫,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只能将小公主丢在这里了。 这么有钱的人家,会让这个孩子幸福长大吧。 !! 第二章 思恋成疾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十三年后 白璧城,归砚山庄 “唉!美景,哥哥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只见桌边一个小姑娘趴在桌上一手支着脑袋幽怨的说到。 “小姐,缥缈峰距白璧城那么远,少爷就算马不停蹄往家赶也得一天一夜啊!早上才出发的,这才晌午,就是飞也没有这么快啊!”美景看着桌边无精打采的小姐无奈的说到。 从早上听老爷说少爷今早动身回来,小姐就已经问了无数遍这个问题了。 “小姐,少爷就算再快也得明天才回来,您这样一直盼着也不是办法,再说少爷都走了三个月了,也不差这一天的事,您倒不如趁这时间把少爷布置的功课再熟悉熟悉...” 沈兮兮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天哪!哥哥留下的功课我给忘了!怎么办?怎么办?”沈兮兮这些天光顾着完,君子墨临走前交待的功课她早就当耳旁风忘天边去了!沈兮兮一双小手揪住自己的秀发烦躁的拽了拽。 美景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小姐,少爷去缥缈峰之前那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一定要背完那几本兵家史籍,他回来可是要考你的。” 美景接着说:“小姐,现在赶紧去看看,临时抱佛脚说不定到时候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沈兮兮一张小脸垮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美景“四本书,我一天哪里记得住。” 美景:“那......小姐之前总该看了些吧,再看一遍把那些记住,不至于到时候少爷问啥你都回答不上来的好。” 沈兮兮更委屈了,小嘴都扁的能挂水壶了,“我就看了几页纸,就忘了。”头都低的快埋进地里了。 美景:“......” 第二天 “少爷,您回来了啊!”美景激动的声音从房门口响起。 “嗯”回答她的是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小姐呢?”说完也不等美景回答,直接就穿过美景径直向房门口走去。 美景急忙越过君子墨灵动的眼睛瞄了瞄房门,底气不足的说“小姐她,她这几天思念少爷,吃不好呀睡不好,今早突然生病了!大夫说是太过操劳,让小姐多休息。”说完准备瞧一瞧少爷的脸色,却只看到一抹青色从视线略过,快的不够真实。门却已经关上了,似乎是一种幻觉。 美景虽是着急,却也只能等在门外。 君子墨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秀目轻阖的小人儿,小脸红润,秀鼻微挺,一口朱唇不点而赤,没有半点虚弱的样子,放下心来。“真好,终于能亲眼见到她在面前,而不是只是想像中的人儿了”君子墨心中感慨。 一抹柔光紧紧锁着床上“睡着”的小人儿,散发着淡淡的思念,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君子墨久久的注视,却让床上的沈兮兮如坐针毡,身体僵硬,鼻头微微的冒冷汗,努力的压制住心里的紧张。 本是温馨的一幕,空气中却流动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君子墨不急不慢的坐在了桌边,看着床上小人儿脸上渐渐浮现的红晕微微冒汗的鼻尖,和轻颤如薄翼的眉睫,嘴角微微上勾,其中猫腻可想而知。 床上的人儿叮嘤一声醒了过来,小手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的看向君子墨,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软软的叫了声“哥哥”,一切表情恰到好处。 即使知道她的小花招,君子墨看着这样的沈兮兮,胸腔里依旧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修长的身形坐在床边,抚上沈兮兮的秀发,“听说兮儿这段时间对我思恋成疾”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笑。 沈兮兮脸一红,心里暗骂怎么找了这么个借口,口中却不得不圆上。头埋进君子墨怀里闷闷的道“谁让哥哥离开了三个月没有一点消息,”其中委屈一丝不假。 “这次在山上对武功做最后的突破,师傅临时让我闭关,我不是请师傅写信告诉你了吗?” 提到君子墨的师傅,沈兮兮小嘴一扁,缪寒风那老不死的,从见沈兮兮第一面起两人就开始犯冲,好像沈兮兮上辈子杀了他全家似的。君子墨让他写信,他会说详细才有鬼。 见她这幅表情,君子墨哪能猜不到,缪寒风每次与沈兮兮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的场景,君子墨也是头疼与无奈。 沈兮兮双手圈上君子墨的脖子:“哥哥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暂时不走了。” 对这个回答沈兮兮显然不满意,却也没说什么。 从她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庄内庄外来回奔波。甚至一年不见面的时候也有过,不过与这次不同的是,以前再忙君子墨都是三天一封书信,未曾断过。这次三个月毫无音讯,所以说沈兮兮的抱怨也不为过。 沈兮兮何曾知道,比起她的思念,君子墨思念更甚,他在外再忙,每个月都会抽空回来看她一眼,只是这些沈兮兮不知道罢了...... 君子墨:“赶紧起来,爹娘还在大厅等着我们呢。” “好,”沈兮兮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张开两只手臂,“哥哥给我穿衣服。” “都多大人了!”,君子墨手揉了揉她的头,从容自若的给她穿上了外衣。梳洗打扮了一番,出了听雨轩。 “爹,娘,孩儿回来了。”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大厅响起。一道修长的身影便踏了进来,手边还牵着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少女。 “爹,娘”看见大厅里坐着的两个人,男子身边的少女甜甜的叫了一声。 大厅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刚毅稳重,眉宇之间的深沉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物,女子温婉贤淑,一看就是名门闺秀。两人站在一起,就是上帝勾勒的妙笔,天生的般配。不知道他们的人,没有人能想象他们竟已有一个二十一岁的儿子,毕竟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年轻。 已过不惑之年的君魁笑着看向走进来的两人,转头对爱妻酸溜溜说到:“早上听说墨儿回来了,一直没见到人,感情是先去找兮儿了,唉!看来在他心里我们做父母的比不上兮儿宝贝啊!” 沈梦如白了自己的夫君一眼,看着被调笑的躲在君子墨怀里的沈兮兮也不继续打趣,反倒认真仔细的打量着君子墨“墨儿这几个月过的可还好”沈梦如关切到。 “孩儿还好。爹娘身体可好?”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君子墨从小就常年在外,但哪一次沈梦如不挂心。 沈梦如看着面前优秀的儿子笑道:“我跟你爹身体好着呢!这次回来就好好在家待着,就别到处奔波了,” !! 第三章 闲话家常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君子墨:“嗯,孩儿这次回来也打算待上一阵子,这边也有些事要处理。” 沈梦如柳眉轻皱“事业固然要紧,照顾好身体才重要”。 “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君子墨郑重的保证到。 君魁见儿子回来,自己立刻在爱妻面前没了地位,郁闷的摸了摸鼻子说道:“墨儿一路奔波回来,还没吃饭,还是边吃边聊吧”。 “嗯嗯,兮儿也饿了!”说到吃沈兮兮一向积极,何况早上装病到现在也确实啥都没吃。 “那可不能把咱家宝贝兮儿给饿坏了,不然墨儿可不得心疼了!”沈母调笑到。 沈兮兮不依的说到:“娘亲眼里只有哥哥,也不关心我了!这么久了就关心哥哥,也没问我好不好。” 沈母笑道:“那一晚没见了,兮儿昨晚睡的好吗?” 见沈母问到昨晚,沈兮兮就想起装病的事,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引的一厅人都笑了起来。 四个人围一红木圆桌吃饭,不时有笑声传出,一派其乐融融。 晚上南苑 “娘!” 沈母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门口的人,“兮儿,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兮兮嘟囔着嘴委屈的看向沈母。 “怎么了?是不是墨儿惹你生气了?” “是爹爹!从晚上吃过饭到现在爹爹就一直跟哥哥在书房里,不出来也不让我进去。”沈兮兮闷气的坐在沈母的床边。 沈母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兮兮“他们父子俩三个月没见了,肯定是有事相商,不过也确实不该冷落了兮儿,不然兮儿晚上跟娘一起睡,让他们父子俩睡书房去。” “好!哼!就让他们睡书房。” 南苑一角环境优雅,空气怡人,只有一个两层的小楼阁伫立在夜色中,周围是一片荷塘,清风徐来,香气四溢。 两个同样气宇不凡的人,坐在阁楼里,促膝长谈。身上的高贵之气与生俱来。 “墨儿这次学成回来,缥缈峰那边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嗯,应该是无事了。至于门中之事,等我将这边的事处理完再回去看看。” “这边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爹,您在白璧城待了几十年,可以说没几人比您更了解白璧城的事了,您听说过白璧城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吗?” 君魁正色道:“是指二十几年前的全城壮丁失踪案吗?” “爹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吗?”君子墨严肃的看向君魁。 君魁认真回忆了一下“那件事发生在我刚到白璧城两年前的时候,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来时那件事已过去了两年,传闻有很多阴邪之说,后来很多人搬离了白璧城,事情渐渐地就淡下去了。” “爹将归砚山庄建在这里,这么大的事,爹后来没有追查过吗?” 君魁叹了一口气,“那时归砚山庄刚起步,处处受排挤,只想着一步一步巩固势力,这些外事,渐渐也就忘了。现在想起来也还确实是个迷”君魁望向君子墨“怎么,墨儿听说了什么吗?” “确实道听途说了一些事,尚未有根据,等查到了一些再与爹细谈。”君子墨想了想说到。 “嗯,你这次回来闲来无事多去那些商铺转转,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却从不管家中之事,我跟你娘何时才能过上清闲自在的日子啊”君魁佯装心痛的说道。 其实对于这个儿子,君魁是万分满意的,自小在外闯荡,功业有成,从来不曾让他操半分心,虽不怎么管理庄中之事,但如果真遇上些什么事丢给他,他运用起来照样得心应手,君子墨确实很出色。 书房里烛火摇曳,一派暖色,久不见面的父子俩秉烛夜谈直到天明。 !! 第四章 怒炖信鸽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归砚山庄坐落于白璧城正中,白璧城地势较四周微微隆起,站在白璧城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这样的地势对于开商道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一年四季气候温和,冬暖夏凉。 白璧城给了君魁在经商之路上别人所不能有的优势,似乎是君魁独具慧眼,所以才将归砚山庄建立在白璧城。 归砚山庄自建立已来一路宏伟,无论是茶业,丝绸或是瓷器,都是商业中的佼佼者。昔日的归砚山庄因有了白璧城而根基稳固,而今的白璧城因有了归砚山庄才更加辉煌。 正午,归砚山庄赏心亭 一方圆润碧绿的玉石桌边,趴着一位身着紫色纱裙的姑娘,细瘦的腰肢,柔软的秀发中亦是别着紫色的流苏,与秀发一同垂落至腰间。一双及膝的白色长筒靴紧致干练,一如女子的性子,干净明朗。 安静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只见女子小腿前后晃了晃紫色衣摆翩跹而舞,埋在纤臂间的头左右蹭了蹭然后抬起,一脸的不耐烦。 在赏心亭无聊坐了一上午的沈兮兮,终于按捺不住了,一下子从玉石凳上跳了起来,火急火燎的走进听雨轩直奔主卧室。却又在到了门口的地方停了下来,徘徊不前。 一转身,懊恼的坐在门前的阶梯在。一手托着腮,嘟囔着嘴,一脸被欺负了的模样。搁谁看见这副模样都心生不忍。 一旁端着点心的美景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好气又好笑。 “小姐,夫人早上在云润轩挑了个金步摇,听说上面一尾凤凰栩栩如生,小姐要不要去看看。”美景看兮兮兴趣厥厥的样子,当下也是无奈。现在除非房里那尊大神出来,否则谁说都不行。 见小姐不搭理自己,美景无奈道:“要不,小姐我帮你把少爷叫醒吧?”“不行!”沈兮兮一下站了起来,“君倾说哥哥三天三夜没睡觉了,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不准吵醒哥哥。”。 “那小姐这是为哪搬啊?”无奈的看向自家小姐。 说不上来,沈兮兮郁闷的出了院子。 君子墨在缥缈峰最后一夜有事没睡,然后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昨夜又跟君魁彻夜长谈,现在,沈兮兮怎么舍得吵醒他。 “爹爹一点都不体贴,有什么话干嘛非得昨晚说”,听着小姐的怨言,美景笑道:“其实还是应该怪小姐。”转过头不解的瞪着美景,鼓着腮:“我怎么了?” 调笑般的话语“都怪少爷太想念小姐了,不眠不休的赶了一天一夜路啊!” 红晕立即从脸上漾开,延伸到了脖子。 “哈哈哈~” “臭美景,不准笑!” 沈兮兮一阵胸闷气节。 刚出院子便遇到的了君倾,见君倾直奔过来,手里还抱着一只雪白的鸽子,“君倾,有什么急事吗?” 君倾,君问二人乃是君子墨的贴身侍卫,从小跟着君子墨,君子墨身边无论大事小事他们皆帮助打理,可以称得上君子墨的左膀右臂。又沈兮兮从小黏君子墨,于是跟他们二人也走的很近,关系颇好。 “小姐,天门那边传来飞鸽传书,想必是有急事,属下正欲禀告少爷。”君倾目光清冷,脸上一片肃穆,不卑不亢的音色中带着一丝温和。 “哦”,微微上扬的调子, 熟悉沈兮兮的都知道,这样的语调中带着危险,对!危险,如果觉得沈兮兮只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孩子那就绝对错了,这种错误的认知,可能会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的狠,不常表露罢了! “他天门倒是消息灵通,哥哥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急了。哥哥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准打扰!” 君倾波澜不惊的说到,“那属下等少爷醒了再来禀报......” “鸽子留下了,我会交给哥哥,你在哥哥面前只字不准提” 君倾了解小姐的性子,为难到“万一有什么急事,耽误了少爷怪罪下来......” “算我的,你当不知道!”清脆的话语带着不容拒绝。 从君倾手里接过白鸽,“你去忙去吧,其它我来处理。” 君倾点头退了下去。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迟疑,不是他逢迎屈和,他知道,小姐在少爷心中的地位...... 美景看着小姐将信看完后,对着信鸽上下其手眼里透着精光的样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颤颤巍巍道“小姐,这可是天门专门培养的信鸽...”意思不言而喻,小姐千万不要打它的主意...... 沈兮兮笑着对美景眉眼一勾,眸光清澈,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带着一丝坏笑。 “哥哥这几日实在操劳,需要好好补一补,我给哥哥炖个香菇乳鸽汤”说完在白鸽头上拍了两下,便照直不转弯的向厨房走去。 “小姐,这使不得啊!”美景一脸震惊的向沈兮兮追去。 当天晚上,少爷温文儒雅的喝着那碗鸽子汤的时候,沈兮兮笑颜如花,站在一旁的美景却是一阵胆战心惊...... !! 第五章 集市游玩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小姐,起床啦,不是说好今天跟少爷一起出去逛街的吗?” “呜呜,别闹了美景,我好困。”兮兮闭着眼睛,睡意朦胧的身子往被窝里缩的更紧。 美景无力的看着小姐,小姐一向爱赖床,起床气又是特别的坏,如果不是事关少爷,借她个胆子也不敢吵小姐啊!可若是不叫醒小姐,等小姐睡到自然醒,到时候日上三竿,后果更严重,做人难,做丫鬟更难,给小姐做丫鬟是难上加难,美景心里一阵哀怨...... 拽着沈兮兮的被角,轻声呼唤,试图唤醒自家小姐。对于一向睡觉雷都打不醒的沈兮兮来说,这种效果......唉!美景心里一阵又是哀嚎...... 当听到门口响起一节一节悦耳的脚步声时,美景的世界顿时晴空万里。 仿佛看到救世主一样崇敬的眼神看向走进来的少爷,就差没有顶礼膜拜了。 “少爷,您终于来了!”美景差点都快哭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美景,眸光转向床上还在做梦的小人儿,脸上冷峻的表情未变,眼底却是溢出来的温柔。 “打盆热水进来”依旧冷冷清清的声音,可听在美景的耳朵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悦耳。 “是,少爷。”逃了似得跑了出去。 兮兮依旧睡得香甜无比,微勾的嘴角,召示着正在做着甜美的梦。 君子墨不急不缓的坐在床角,注视着锦被下的人,眸光中带着几许温暖,几许深情。一如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感觉,那种命中注定...... 沈兮兮本不姓沈,当然她也不姓君,她是君家管家在门口捡到的弃婴,当九岁的君子墨第一次看到娘亲怀里的襁褓中的小人儿时,一向薄凉的心似乎有一道暖流缓缓融入了进去,就像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很小的石子,猝不及防,来势汹汹。 有的人或许不相信缘分,所以当一份特殊的感觉突然在心里崛起的时候,有些人选择置之不理,有的人,选择牢牢抓紧。所谓缘分就是一种感觉,信则有,不信则无。 反正君子墨是相信了,当那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第一眼看向他的时候,那纯净清澈的眸子,一步一步引诱着他,即使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只要能紧抱她,他愿意跳下去。这场缘分,他抓的比生命还要牢固! 一转眼,十二年都过去了,这些年沈兮兮与其说是君魁夫妇养大的不如说是君子墨养大的,君子墨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就连沈兮兮的婴儿房都是君子墨的房间。即使君魁在沈兮兮五岁的时候在听雨轩旁建了一座朝花苑,沈兮兮还是一直住在听雨轩,直到沈兮兮十岁,搬出了君子墨房间,住到了......君子墨房间的隔壁...... 床上熟睡的小人儿睫毛弯弯,在日光下投落一道剪影,白皙的小脸带着脆弱,像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让人连触摸的勇气都没有,仿佛一碰就碎,轻缓的呼吸声中都带着让人心疼的节奏。 美景端着洗漱用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暖心的一幕,空气中都带着丝丝缕缕温暖的味道。 识趣的放下东西,就退了出去。 君子墨揭开被子将还在贪睡的沈兮兮抱进怀里,拿起一旁的衣服,熟练的帮她穿戴。沈兮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不情不愿的看着哥哥,坐在哥哥怀里也不折腾,头靠在哥哥的胸前乖乖的依偎着。 穿戴好之后君子墨用热水轻轻的帮她擦拭着脸庞,沈兮兮逐渐转醒的看着面前冷峻的脸庞,凌厉的眉峰下是深邃的眼眸,鹰挺的鼻梁薄薄的唇。依旧的体贴,依旧的温柔,她甚至觉得,不论自己五岁,十岁,甚至是五十岁,这份温情依旧不减! 真好!沈兮兮双臂挽上君子墨的肩,头埋进肩窝,慵懒的蹭了蹭。 君子墨轻笑出声“都多大了还撒娇!”语气里却带着满满的纵容。 由于沈兮兮赖床,等到了集市,赶集的人已经稀疏了,三三两两的人群都是来集市上闲逛的。 白璧城的商业非常可观,老百姓生活都安居乐业,城内许多店铺声名远扬,即使是上京,也不见得比白璧城繁荣多少。 沈兮兮一手拿着香喷喷的狗不理包子,一手拿着油腻腻的鸭腿,左边咬一口,右边咬一口,好不快活。 “还有什么想吃的?”温润如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走了一路,买了一路,吃了一路,打了个饱嗝,看了君倾手里拿着的,君问手里拿着的,君子墨手里也拎着两样,沈兮兮难得红着脸说道“够了。” “哥哥,你今天就只是带我出来逛街的吗?”明媚的眼睛里透着怀疑。这白璧城都逛了十几年了,还有什么好逛的! “很久没有带你出来逛街了,怕你在家里闷坏了。” 沈兮兮:“......”我能说我经常遛出来玩,闷不坏吗? “当然,顺便去白府拜访一下。” “白府?”小嘴一撇,就知道肯定有事! “去白府做什么?”白府是白璧城颇有名气的府邸,也是白璧城资深的府邸,已有百年历史的白府在白璧城享有尊贵的地位。 “去了就知道了。” 看着哥哥向着白府的方向走去,沈兮兮很是不情不愿的跟上。 !! 第六章 拜访白府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宽敞的大厅,四周深褐色的架子上摆满的珍贵古董预示着主人家的富丽堂皇。淡淡的熏香萦绕在空气中,一看就是书香世家。 “一年未见,贤侄越发俊朗了,这气质丝毫不逊君庄主当年,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小侄女也是出落的越发标致了。”只见厅中圆木桌上坐着三个人,说话的男人看上去四十有余,刚毅的面容,沉稳的气度内敛却依旧外露,清明的眼睛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一看就是游走在江湖之中的人。 “白伯父谬赞了,许久不见,白伯父的身体倒是比之前更健朗了。” “哈哈哈,听说贤侄刚回来几天,贤侄这次来我府上是有什么事吗?有事经管说,都不是外人!”爽朗中带着真性情。 君子墨也很干脆“小侄这次登门拜访一是探望一下伯父的身体,二来确实是有一点小事想请教一下白老爷子。” “哦?老爷子?”疑惑的眼神看向君子墨。 “小侄的事估计也只有白老爷子能帮忙解惑了,还请伯父念在与家父多年交情的份上,让小侄见白老爷子一面。”气宇轩昂的身子朝向白浅诚意十足的低了下腰。 知道这次找白家老太爷肯定不顺利,白璧城有点人脉的都知道,白家老太爷白域早在十多年前就大病了一场,即使后来有神医医治保了命后也落下了不少毛病。十多年来未曾见他出过白府,外面有传闻说是中风,虽然捡了一条命回来,却瘫痪了。 当然,君子墨虽然不知道白老爷子为什么足不出户,但他知道白老爷子并没有瘫痪。因为...... “贤侄不用客气,当年若不是君庄主请来神医替家父医治......”白浅诚恳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君魁的感激。可想到君子墨的请求,眉宇间透着一股为难,“老爷子已多年未踏出庭院,这些年,就连我,都难见上一面,一日三餐也只是让家仆送到门口,更是不准外人进院。” 君子墨没想到这件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棘手,沉眉思索半晌,“小侄确实不知道有此事,让伯父为难了,小侄的事还是另想它法吧!” “未能帮上贤侄,伯父心里也是愧疚,许久不见,不如中午留下吃个便饭再走,贤侄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吃个饭,于礼不和啊。” 见推辞不掉,君子墨就应了下来。“伯父如此盛情,那小侄就叨扰了!” 厅中依旧是和颜悦色的侃侃而谈。 “爹爹,家里是来客人了吗?”一道温婉的声音从门口想起,本是悦耳的声音,一旁一直未开口的沈兮兮却皱了皱娥眉。 一抹翠绿色的身影款款走了进来,步步生莲,精致的面容红润而富有光泽,走路时手搭在腹前,十指葱翠,一看就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 女子约双十年华,明亮而抢眼,这般本该赏心悦目的女子每走进一步,沈兮兮脸就黑一分,这就是沈兮兮进来白家没有说一句话的原因,沈兮兮不喜欢白家,更准确的来说,沈兮兮不喜欢她,白府的大小姐,白冰心! 沈兮兮微弱的变化,坐在身边的君子墨感觉到了,只是时机不对,他也就没问。 “心儿,过来,快看看谁来了!”白父高兴笑到。 “子墨哥哥,你怎么来了!”白冰心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采,其实刚刚在院子里听丫鬟说府里来客人了,还说的有棱有角,她就怀疑是不是子墨哥哥来了,当下前来探一探,见真的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喜悦。 君子墨:“才几年没见,冰心就成大姑娘了,这般出落,怕是白府的门槛都被踩烂了吧!” 一旁的沈兮兮看向哥哥,打量着这句话里有几分真假。 见子墨哥哥这般夸自己,白冰心的心里跟吃了蜜糖似得。 “这丫头,瞧给你高兴的,还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了。”听起来像责备,但话语里带着调笑和纵容。 君白两家关系很好,即使这几年生意交往不多,联系渐渐少了,但多年的情谊摆在那里。君子墨年纪轻轻却十分出色,白父也很看好君白两家有更深入的交往。刚好白冰心仰慕君子墨已久,白父觉得这段姻缘如果能成,那将是天赐般的美好! 白冰心收复了情绪,白父道:“你子墨哥哥中午在这边吃饭,我让下人准备一下,顺便还有点事,你带着他们去院子转转,别怠慢了贵客!” “女儿知道了。”愉悦的向爹爹保证到。 沈兮兮的脸,黑的都似锅底了。 看着白冰心笑靥如花,一看就是盛装打扮过,沈兮兮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兮兮妹妹你也来了啊!”仿佛刚看到君子墨旁边坐着的沈兮兮,白冰心笑着打着招呼。 见白冰心看向自己,沈兮兮收了情绪“白姐姐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这句绝对违心! “是很久没见了,兮兮妹妹这张小嘴是越来越甜了!” “子墨哥哥,我带你们去院子里走走,今年早春院子里的花就都开了。”白冰心以前经常去归砚山庄玩,跟他们君子墨,沈兮兮都非常熟,所以也不客套,熟络的跟他们有说有笑。 “好!”淡淡的微笑到。 沈兮兮紧跟君子墨身后,看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俩个人,不对!准确来说说的是白冰心,笑的也是白冰心,君子墨只是偶尔淡淡的应上两句,但这幅画面却是该死的和谐唯美!男子卓尔不群,女子亭亭玉立,巧笑嫣然。郎才女貌,沈兮兮不愿承认,但确实非常般配......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七章 冰心情节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白冰心带着他们逛遍了白府的每一处景色,清脆如琴弦般悦耳的声音不知疲倦的介绍着院里的一草一木。 从头到尾沈兮兮没有说一句话,她也插不上话...... 午饭时候,四人围了一桌,君子墨与白父坐对面,沈兮兮在君子墨左边,白冰心在右边,桌上玉盘珍馐,可以看出白父确实是盛情款待。 白父与君子墨依旧谈笑风生,白冰心一边偶尔迎合两句,唯有沈兮兮一直闷闷不乐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碗里捣弄着。 君子墨时不时的夹着沈兮兮爱吃的菜递到她碗里。 “小侄来了许久怎么一直未见伯母?”随口一问到。 “你伯母前两天就去香山祈福了,要待上三天才回来。”白父看了一眼一旁面露娇羞的女儿,对君子墨说到“心儿今年已满二十了,她娘这次是为了她的姻缘祈福。女儿大了,也是时候想想未来了。” 说完又看向君子墨“贤侄今年也二十有一了,不知道可有中意的姑娘,男人事业固然重要,也该像你父亲一样先成家后立业。” 话是到这个程度,也该是明朗的,白冰心早已放下筷子双手暗暗绞在一起,脸红的似熟透苹果,君子墨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外面之事难以抽身,暂时还未考虑过婚姻大事,等过几年再说吧!” 白冰心脸色突然白了,按压住心中的慌张,平静的问到“子墨哥哥没想过婚姻大事吗?” 君子墨淡笑的看向她“确实尚未想过,杂事太多,不过冰心嫁人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做哥哥的一定会来。” 一句不动声色的话,白冰心的心仿佛至入冰窖。良好的家教使她拼命忍着没有哭出来。 连一旁反应迟钝的沈兮兮都能感觉到空气的停滞。 白父不愧是江湖中沉浸多年的了,大笑几声之后,轻易转移了话题。 一切看似好像没变,还像之前一样融洽,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忧伤...... 白父虽然想撮合一段佳缘,但女有情男无意又能怎样呢?姻缘不成情谊在,遂继续把酒言欢。 君子墨也坦然相陪,一边陪着白父闲聊一边照顾着沈兮兮的胃口。 席间白冰心再没有说一句话。 “多谢伯父盛情款待,小侄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白父知道他忙,也就未做挽留,“心儿,帮我送送子墨。” “爹爹放心”。冰心也有些话觉得自己再不问一定会后悔。 离白府大门还有百米远,白冰心停了下来,坚定的目光看着君子墨,“我有话对你说。”然后转头看向沈兮兮“兮兮妹妹,我有些事,想私下跟你哥哥说。” 沈兮兮看了一眼君子墨,“我在门口等哥哥。” 白冰心故作坚强的眼眸对上君子墨幽黑深邃的瞳孔,强忍着内心的翻滚的酸涩,“子墨哥哥,你,喜欢我吗?” 君子墨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感到震惊,抚上她的秀发“傻丫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妹妹,哪有哥哥不喜欢妹妹的。” “可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一种喜欢”白冰抑制不住急切的吼到。 君子墨坚定的看着她,“冰心,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妹妹!” “那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吗?”白冰心不死心的问到。放弃......好难...... 君子墨深邃的眼眸只是看着她,没有回答。 白冰心费力的支撑着快要倒下去的身子,用尽全力挤出一个惨白的笑容“子墨哥哥,我知道了!” 君子墨没说话,只是将她拥进怀里,温暖的大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淡淡的青草香扑鼻而来,用力吸进满鼻子的温暖,白冰心拥的更紧,因为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白冰心从君子墨怀里起来,看似风轻云淡的说到“子墨哥哥,我就送到这里了,你多保重。” 君子墨点了点头“好好照顾自己,你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嗯!”白冰心毫不犹豫转身离开,每走一步心疼却坚决! 她需要一个无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场,压抑了太久的感情,她需要释放,她的自尊心不容许她在外人面前脆弱,但她也需要做真正的自己,大声的笑,放肆的哭,这样的结局,她,不后悔...... 并不是每一场爱情都会有结果,她拿得起,也输得起!只是脆弱太软弱,不设防,泪已成殇。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章 兮兮的自私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沈兮兮手托着腮坐在白府大门口的台阶上,一向灿烂若星辰的目光没有焦聚的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君子墨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失落的背影,带着丝丝无助,让人看了只想拥进怀里,驱散她心底所有的阴霾。君子墨也确实这样做了。 一把将她腾空抱进怀里,看着她惊慌的抓住自己的肩膀,俊眉一挑“谁给你胆子坐地上的” 沈兮兮惊慌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神还没才呆愣中反应过来。等沈兮兮缓过神来,目光探了探君子墨的背后,见白冰心不在,低声说到,“哥哥,我们该回家了吧!” “嗯。”轻应了一声,也没打算放手,抱着沈兮兮离开了白府。 沈兮兮见哥哥一直不说话,内心有点忐忑,她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君子墨能感觉到那一抹狡黠的目光时不时扫过自己脸上,像猫儿一样的小心翼翼的试探,似乎扫进了心底,麻麻的痒痒的。 “兮儿是有什么问题想问哥哥吗?”君子墨主动开口。 沈兮兮也按捺不住好奇“冰心姐姐......跟哥哥都聊了些什么?” “她啊......”君子墨拉长了语气,调笑着看向沈兮兮,“她说兮兮这么可爱我是不是忘记她也是我的妹妹了!” 沈兮兮:“......” 沈兮兮不信的看着哥哥,心不在焉到“那哥哥怎么说的呢?” 君子墨正色的看着沈兮兮的眼睛“我对她说,这辈子她都是我君子墨的妹妹!” 沈兮兮脑子顿时清醒了,他这是......拒绝。 他拒绝了她! 沈兮兮一阵沉默,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今天饭桌上就已经拒绝了一次,沈兮兮也能猜到白冰心单独跟君子墨在一起时会说什么,对于这个结果她也不意外。但是亲耳听到君子墨这么说心里又是另一番感觉。 喜悦,庆幸,还是无动于衷,似乎都不是。脑袋里一幕又一幕的划过过去的零星片段。她明白,她对白冰心,还是有着一丝愧疚的。 沈兮兮是归砚山庄最为重视的宝贝,每年生日宴君魁都会大摆宴席,君白两家一向交好,在沈兮兮八岁的生日宴上,白浅带着十五岁的白冰心前来祝贺。沈兮兮一眼就喜欢上了白冰心,在她眼里白冰心俨然是一位温柔善良的大姐姐。 君子墨经常十天半个月的不在家,沈兮兮在归砚山庄无聊,总是会让管家伯伯将她送去白府。再后来,哥哥每次回来带她游玩,她都会叫上白姐姐。她记得白姐姐总是会逗她开心,每次有好吃的也都第一个留给她,白姐姐的笑容很甜美,白姐姐的怀里很温暖...... 沈兮兮偶尔会想,如果当初白冰心不说那一句话该多好,不动那个念头该多好。 “兮兮妹妹,我......好像喜欢上子墨哥哥了,我给你做嫂嫂好不好?”十七岁的白冰心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了,眼里透露着真诚与幸福。 那时候的沈兮兮已经听过很多次“嫂嫂”这两个字了。君子墨从小就将沈兮兮宠的无法无天,庄里人总是会调笑到:等哪天你哥哥找了嫂嫂,疼嫂嫂不疼你了,你到时候都没地方哭去。那时的沈兮兮哼着小鼻又气愤又不屑。所以当白冰心说要做自己嫂嫂的时候,沈兮兮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她哭着跑回了家,再也没有去过白府,白冰心找她,她也借口说不见,更不准君子墨见她,甚至是提都不能提。那时候的沈兮兮就是那么的傲娇,那么的任性,那么的......自私! 君子墨看着沈兮兮脸上闷闷的表情,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深沉,搂着她的力道也更加紧了些。 冷风乍起,本是热闹的街道看不见一个人影,空气中凝聚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君子墨脚步一滞,凝眉看了看怀中浑然不觉的小人儿,转而向街道另一边的竹林走去。 “哥哥......”兮兮见哥哥突然换了方向不解的看向哥哥,对上哥哥的表情,兮兮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没再说话。 竹林深处,一片葱茏,看似简洁明了,实则暗藏杀机。 君子墨放下兮兮,“怕吗?”兮兮摇了摇头,虽然她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但哥哥在她身边,她不怕!这些人,应该就是爹爹曾经提过的杀手吧! “跟紧我。”轻声对兮兮说到。“各位跟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君子墨看向竹林深处风轻云淡的说到。 一阵狂风吹过,十二名白衣杀手从天而降。洁净的一尘不染的白衣标志着他们的身份――白衣楼。 白衣楼是武林第一大杀手组织,传闻在白衣楼,只有你付不起的代价,没有他杀不掉的人!白衣楼的交易并不是只有钱,楼主会根据你要杀的人,开出相应的价码,这价码可能是钱,可能是物品,也可能是几个条件。 “承蒙厚爱,竟出动了整个白衣楼的杀手。”君子墨淡然的扫了一眼前方的十二人。不知这次白衣楼主是受了多大的诱惑,竟齐齐派出白衣楼十二杀手一同刺杀,要知道,白衣楼任何一个杀手都是顶尖的,从来没有全体出动过,全体出动,预示着这将是一次事关白衣楼存亡的赌注,若十二杀手铩羽而归,白衣楼将名存实亡。 其中一个白衣男子向前走了两步,“天门门主武功威震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白衣楼自问在君门主面前讨不了好,这次本就是殊死一搏。若是侥幸赢了,乃白衣楼之大幸,若是输了,输在君门主手下,也不负白衣楼虚名。”说话的人面上波澜不惊,对他们来说,性命也早是身外之物。 “听阁下这般说来,在下倒是有一件事很好奇,还请阁下给个明了。” “请说!” “那位要在下性命之人给了白衣楼什么利益,能让白衣楼主不惜拿整个白衣楼做赌注。” “这......”白衣男子迟疑了一下,看向君子墨的眼神凝重了些,“是一个女人!” “哦。”君子墨嘴角勾出一抹肆意的笑。“既然这是在下与白衣楼之间的事,那......”君子墨说着看向了一旁一直静默的兮兮。 “君门主放心,白衣楼有白衣楼的规矩,绝不为难女流之辈,不论今日谁输谁赢,我保证,那位姑娘绝对能安全离开!”白衣楼虽不算名门正派,但也绝不是阴险之徒。 “那在下今日就跟各位好好切磋一番。”目光如炬的看着面前的十二人,这些杀手有着一般江湖杀手所没有的沉着冷静。 “兮兮,站远点等我。别被剑气伤了。”说着拉着兮兮站在了较远的地方。 “哥哥......”兮兮手里全是冷汗,虽然兮兮不知道他们武功怎么样,但从哥哥的表情里,她知道这场哥哥口中风轻云淡的切磋,肯定很危险。 “哥哥,我们一起打败他们好不好。我不能......” “兮兮,乖,别让我分心,我保证,会平安带你出去!”君子墨安抚了下兮兮,便走向那群人。 安全带我出去,那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即使是小伤,我也不愿意看到。不能让哥哥分心,兮兮掩饰住焦急的情绪。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九章 遇险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君子墨从腰间抽出软剑,剑出鞘,人影至,一场殊死拼搏已拉开帷幕,即使是十二对一,白衣杀手没有一个敢掉以轻心,十二人围成一圈,将君子墨困在中间,步法整齐划一,一招一式毫不紊乱。刀锋凌厉,寒光刺骨,看似君子墨腹背受敌,实则游刃有余。 一旁的兮兮几次看到白衣男子的刀锋险险擦过君子墨的衣袂,心里越来越乱,面上却显得越发镇定。 半个时辰过去了,有几个白衣人被划破了衣裳流下了鲜血,君子墨毫发未伤脸色却越来越凝重,毕竟十二对一,这种情况,若不速战速决,拖得越久越不利。 “呲,”布料碎裂的声音,其实一个白衣人腹部受伤单手用剑撑地。紧接着又一个白衣人倒下了。 “兄弟们,撑住。”随着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白衣杀手的步法开始乱了,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任何一个弱点都能制自己与死地,在一片白衣中,一道青影如鬼魅般从中游走,如地狱中的修罗,手中的软剑寒光逼人,所过之处,一片血色。最后一个白衣人倒下,君子墨绝魅的身影傲然屹立。俯瞰这十二个狼狈不堪的人。 白衣楼这次输得彻底。之前那个和君子墨交谈的人应该是这些人的领队,挣扎着身体站了起来,“为什么不杀我们?”他观察到周围的兄弟虽一个个身负重伤,却性命无虞。 “告诉你们楼主,能拿整个白衣楼来换的女子,可一定要看紧了!” 白一眼里闪过一丝讶异,“白一一定半句不差的转告给楼主,今日不杀之恩,他日我们十二人必定相还。”说完双手抱拳,看向君子墨的眼神带着丝丝崇敬。今日白衣楼败了并不是他们大意,而是拼尽了全力依旧不敌,如此强大的对手,他们败得心服口服。 君子墨转身看着远处快站成竹子的兮兮,拧了拧眉快速走过去,“兮儿,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 兮兮抬头看着上下打量着自己,一脸焦急的君子墨,心里五味杂陈。刚刚才在修罗场里浴血奋战,一袭青衣早被鲜血染透,顾不上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首先问到她有没有被吓坏。她确实被吓坏了,她害怕那些锋利的剑会刺中他,她害怕他会受伤。 兮兮一把搂住君子墨的腰,紧紧的,紧的似乎想将君子墨融入她的身体里,或者她融进他的身体里,替他伤,替他痛,替他阻挡外界一切的危险。 给他检查了三遍,确定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兮兮才放心了下来,一身的鲜血都是别人的。 归砚山庄 “墨儿,今天的事会是谁做的?”君魁一脸凝重,眸光寒气四射。“要如此置你于死地!” “应该是冲着天门来的,如此大规模的刺杀绝对不是私人恩怨。” 坐在一旁的君夫人蹙着眉头,“墨儿,今日之事虽然过了,但是江湖人心险恶,娘觉得......” “娘,孩儿没事。”君子墨知道自己娘亲要说什么,但这个江湖他既然踏进去了就不可能轻易出来,他也没打算轻易出来。 君夫人叹了一口气,一脸忧郁之色。 相对于君夫人的担忧,君魁倒是一脸的镇定,作为一个父亲,他知道儿子应该做些什么,他应该做的,就是支持与信任。 “兮儿怎么样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是不是吓到了?” 提到兮兮君子墨眼里闪过一阵心疼。“美景说她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待在赏心亭里,不说话也不准美景靠近。” “兮儿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死人,何况是那种血腥的场景,我去厨房做些汤,给她压压惊。你也一起补补。”说着,君夫人就站起来 走了出去。现在的她只有找些事做才能静下心来。 “爹,我去看看兮儿。” “嗯,一起去看看。” 赏心亭 依旧是那道紫色的身影,只是这次却显得出奇的乖巧安静。靠坐在柱子旁,一张白皙的小脸近乎透明,灿烂若星辰的双眼此时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像迷途的羔羊,带着丝丝缕缕的绝望。 “兮儿。”君魁走到了兮兮面前弯腰蹲下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跟爹说说。” 兮兮一把抱住爹爹的肩膀,头靠在温暖的胸膛,心里的茫然暂时定了下来。 “爹爹,兮儿没事。”兮兮抬头盯着君魁,半晌迟疑到,“爹爹,那个江湖之中是不是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哥哥是不是......经常面对这些?”那个遥远的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如此惊险重重。 “江湖确实危险,但并不是兮儿想的那样,别胡思乱想,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就忘了。”爱怜的抚摸着兮兮的秀发,轻声安慰到。 果然跟哥哥说的一样风轻云淡,但兮兮知道肯定不是这么简单,过去那些年她没接触过这个江湖,所以她可以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的活着,现在她知道了,哥哥是在那么危险的环境中生存的,她还能装作无忧无虑的吗? 清澈的目光坚定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君子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十章 朝花会1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小姐,这几日怎么不见您找少爷,天天拿着这本破医术看来看去,莫不是转性了?”美景对着这几天一脸反常的兮兮说到。 “爹爹带哥哥一起去商铺了,我没兴趣,就没去。”兮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清澈的眼睛依旧盯着那本医书,散发着浓浓的兴趣。 坏了!看来小姐真变性了,竟然如此反常,连少爷都不粘着了。美景一脸伤心的看着自家小姐,肯定是上次的事给刺激的留下阴影了! 兮兮正看到兴浓处,感觉面前一道肉麻兮兮的眼光一直盯着自己,实在受不住,兮兮横眉看着美景,“你家小姐还没死呢!用不着你默哀。” “厨房里炖了鸡,我去看看。”美景飞快的逃了出去,小姐这几天喜怒无常,还是少惹为妙。 看着美景落荒而逃的身影,挑了挑秀眉,继续雷打不动的钻研着《千金要方》。 “阴阳四时者,万物之始终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疾不起,是为得道。”兮兮了然的点了点了头,这句话就是说,阴阳四季都平衡的人,百病就会远离你的身体,这是人生死的根本之所在。若违背了那么疾病霍乱就会而生,遵从了那么就不会生严重的疾病,如果要想由内而外地靓丽,那么阴阳平衡是我们行之有效的必经之路。 “原来医书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我还真没选错。”兮兮心里美滋滋的。自从上次刺杀事件,她就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混吃混喝等死了。武功,被哥哥督促了这么多年也没多少进步,跟那天的白衣杀手一比,根本没看头。兵家谋略看过不少,可又不带兵打仗,那些东西放在脑子里,除了占地方还有什么用? 兮兮对这些年花了不少汗水死了无数脑细胞的换来的成果一点都不满意,所以她决定抛弃兵书,换成医书! “嘿嘿,哥哥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有勇有谋的人了,最缺的就是像我这样救死扶伤的!”想到哥哥以后的身体重担都交给她了,兮兮痴痴的傻笑出声。 午饭时间 “兮儿,娘听说这几天你都躲在房里看书,怎么突然知道奋发图强了?”难道是之前的事还没缓过神来?君夫人心底暗暗想着,现在庄内对那件事都噤若寒蝉,就怕引起兮兮的不适。 “娘,兮儿研究的是医书,兮儿觉得,论打架,兮儿小胳膊小腿的肯定是打不过别人了,所以兮儿决定,正的不行,咱就来阴的,打不过他,嘿嘿,我就毒死他!” “哈哈哈!不愧是我君魁的女儿,有勇有谋。”君魁得意的赞扬到。 君夫人一脸不认同的看着他“魁哥,兮儿不懂事,你不帮忙劝着还跟着胡闹。什么打不过就毒死,那毒药是能随便摆弄的吗?” “娘,我开玩笑的呢,我是觉得哥哥在江湖行走很危险,万一受伤了身边只有一群会舞刀弄剑的人有什么用,我想学会了医术,以后就可以陪在哥哥身边了。”兮兮越说越小声,头渐渐低了下来,心情也很低落。 君子墨眼神复杂的看着兮兮,原来这才是她的想法,兮兮一直被他保护的太好,他真怕那次刺杀事件给她留下阴影从而远离他。这几日兮兮的疏离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心慌,如果,如果她不愿意留在他身边,那他这些年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君夫人看了看君子墨,又看了看兮兮,心里也是一番计较,“明天朝花会墨儿跟兮儿也一起参加吧。” 君魁不解的看了看君夫人,“朝花会?墨儿和兮儿去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朝花会本就是青年男女去的,这次朝花会是由归砚山庄主办的,作为归砚山庄的少爷小姐理应到场。” 兮兮看着娘亲一脸此事已定无须多言的样子一阵不解。 朝花会是白璧城的一个隆重活动,每年三月份都会举办一次,主办方每年都不同但都是白璧城的名流上层,能主持朝花会绝对是对一个人或一个家族身份和地位的肯定。 朝花会举办的对象是针对所有未成亲的青年才俊和那些待字闺中的尚无婚配的单身小姐。所以无论你是世家千金还是街头小贩家的女儿,一律有资格参加朝花会。朝花会的宗旨是为每一位才子佳人觅得良缘。 晚上躺在床上,兮兮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原因,为什么娘亲要让她参加朝花会,说的不好听点,这不是给她儿媳妇制造红杏出墙的机会吗?想到儿媳妇这个陌生的称呼,兮兮一阵脸红。 虽然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从来都没有说过她在这个家的身份到底算什么,但她心里知道,毕竟哥哥今年都二十有一了,来归砚山庄给哥哥说亲的媒人从未断过,但娘亲每一次都笑着拒接了,没有任何理由,就连那些小姐长什么样姓甚名谁娘亲都不会多问一句,这还不足以表明些什么吗? 可是娘亲这次又是为哪般呢?猜不透,拿了一本医书盖住脸,想不通就睡觉,明天可要看紧哥哥的! 西苑 “娘,为什么突然作出这个决定?”主卧室里君子墨修长的身姿站在桌前对着面前端庄优雅雍容华贵的女人。旁边还坐着一气度不凡沉着冷静的男人。 “墨儿,娘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兮儿好。”慈爱的眼光看着面前的儿子。 鹰挺的双眉皱了皱,“朝花会是什么用的娘比我更清楚,我没有必要参加,兮儿更没有必要。”冷硬的语气中带着不可质疑。 “墨儿,怎么跟你娘说话的!”君魁沉沉的口气里带着责备。 “娘,孩儿没有别的意思。” 君夫人幽深的目光停留在君子墨的脸上,半晌,幽幽的说到,“墨儿,兮儿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君子墨低沉的双眼,沉默不语。 君夫人也没打算听到他的回答,站起来继续说到,“如果,兮儿在你心里的位置是妹妹,那么无疑你是一个称职的哥哥,你给了一个妹妹所有的关心和疼爱。可如果你是把兮儿当做你未来的妻子,那么......”君夫人眼睛直直攫住君子墨的眼睛“你是我见过最不称职的男人!” 直直的话语像一根刺,狠狠的刺进君子墨的心里,心猛的紧缩了下,身躯微微一震。 “娘......”喉头干涩得说不出话。 “墨儿,娘一直忍着没说是兮儿还小,娘也不想给你压力,可兮儿现在已经十三岁了,你们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娘很是不放心。娘知道你是想等自己能撑起一片天了,再把她带在身边,你不想让她受苦受到伤害,但那些也是她的想法吗?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到的天下,突然将她拉进去她能适应吗?她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吗?还是你准备将那打造成铜墙铁壁的世界只是为了困住她,让她成为你牢笼里的金丝雀!” 这番话太重,重的君子墨几乎都承受不起,一向冷静睿智的脑子呆愣神了,这些话彻底颠覆了他对未来的规划,否定了他这些年一直以来的坚持。 君子墨的神情恍惚君夫人看着也很心痛“墨儿,你的世界里除了兮儿,还有天门还有肩上无数的责任,可兮儿的世界里只有你啊!如果......你不能让她留在你身边,那你就放开她!” “不可能!”君子墨怒吼到,这一连串比寒刀刺骨还要疼的话语,他再也承受不住了。 锐利的双眸坚定的注视娘亲的脸,“这辈子,我不会放开她,她也只能待在我身边。” 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定,闭上眼狠狠抑制住眼里的伤痛。 “爹娘,你们早点休息,孩儿先回去了。”再睁开眼,面上已无任何情绪。 !! 第十一章 朝花会2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初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冷,微风轻抚,吹走一身的倦怠,寒风吹进心里,除了被刺的阵阵心痛,还有刺痛过后的沉寂。 君子墨一个人坐在赏心亭,对着月光,心底一片寂静。今天那番话一点也没有错,他一个人规划了整个未来,却忘了问那个被他一起规划进来的她心底的想法。 他一直自以为的为她好,现在想来竟是那么的自私。 第二天早上 “美景,这是什么?”兮兮指着桌上的一款紫色珠花,珠花下还有一个小吊坠,小巧的刻着她的名字。 “小姐,这是腕花,朝花会要带在手上的。” “小姐,夫人为什么要你参加朝花会啊?你不是......”美景未说出口的话兮兮也明白,美景从小就服侍兮兮,俩人一起长大的,美景一向聪明懂事,对少爷和小姐的事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兮兮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哪知道娘亲为什么非让我参加朝花会?”兮兮郁闷的不得了,她不担心自己,就怕朝花会上那群姑娘如狼似虎,哥哥那么鲜美,能平安回来吗?兮兮再一次跟自己强调,一定要看紧哥哥。 “兮儿,准备好了吗?”君夫人走了进来。 兮兮看着走进来的娘亲,眼底还带着怨念,“准备好了。” 抚上兮兮的秀发,“兮儿,娘可是为了你好,兮儿长大了,也该到外面见识见识了。” “走吧,你哥哥在大厅等你呢。” 大厅里,一位青衣男子直直坐在桌边,一张俊脸线条冷硬,永远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一身锦衣绸缎一看就是用心挑选的,兮兮暗中撇嘴,心里微微不满。 注意到兮兮的小情绪,君子墨嘴角一勾,心情愉悦。 “娘还要主持开场仪式,你也不快点。” “怎么?哥哥还怕慢了好姑娘给别人捡了先不成。”本来就一肚子气了,哥哥一见面还就说自己。 这火药味儿,君子墨一阵苦笑摇头。 朝花会是白璧城的大活动,这天的气氛堪比过年,街上处处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的丝带迎风飘扬。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为朝花会蒙上了一层暧昧的薄纱。 整个街道分成四段,第一段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留在那里大部分都是饱读诗书的才子佳人,第二段是工艺品,绣品,都是一些心灵手巧的手工制品,喜欢古玩刺绣的都驻足在那里。第三段第四段比较热闹,一个是杂技观赏,一个是姻缘桥。 姻缘桥是建在水上的,上面只有一根根柱子,传闻只要情侣两人一个桥头一个桥尾,面对面踏着柱子走到一起去牵起对方的手,就能得到姻缘树的祝福,白头偕老。姻缘树就在姻缘桥的旁边,上面系满了红丝带,是一个个怀春少女的梦想。 “哥哥,我有腕花,你有什么啊?” “香囊。”淡淡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情绪。 “在哪啊?我怎么没看到?”兮兮好奇的打量了哥哥半天,啥香囊也没看到,就差没动手搜身了。 凉凉的眸光扫了眼兮兮,“没带。” “啊?呵呵,呵,原来可以不戴的啊。”兮兮打着马虎眼,带着腕花的手心虚的往后缩了缩。 清幽的眸光对上皎洁如星辰般闪耀的大眼睛,无声叹息,继续往前走。 本来觉得占尽理的兮兮顿时气势弱了下来,暗啐了一口自己没用。巴巴着小步跑到哥哥身边,挽住哥哥的胳膊,与其说挽住,说是拖住更准确一点,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那只结实的臂膀上。 嘿嘿,这么明显的宣示主权,应该没谁这么不开眼凑上来吧!头靠在哥哥肩膀一阵奸笑。 君子墨依旧不咸不淡的往前走,但若仔细看就会发现,一向清幽无波的眼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事实证明,确实总有一些人看不懂颜色。 “君公子请留步。”一句急促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和谐,兮兮狠狠的皱了皱眉,没忘记,今天每一个叫住他们的人,都是她的情敌! 朱碧云远远的就看见了君子墨,生怕错过了,一路小跑着过来,气还没喘匀。 见君子墨停下脚步看向她,连忙整理一下裙摆,柔声问候,“君公子好久不见,小女子朱碧云,家父朱远宏,小女子曾在君小姐十二岁生辰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公子可否还记得?”顾盼神飞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期许。 “朱姑娘有什么事吗?”淡淡的表情,不咸不淡的话,让朱碧云一阵尴尬。 “额......”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姑娘,笑着转移注意力“这位是君小姐吧,真可爱。一年没见长高了不少呢?以后长大了必定倾国倾城。” “朱小姐谬赞了。”淡淡的声音跟君子墨如出一辙。朱碧云被这句话噎的不轻,却还是继续找着话题试图缓和尴尬的气氛。 朱碧云的父亲是白璧城的药商,家底不薄却没权没势,她今天来就是想结识一位有权有势的世家少爷,等她嫁给权贵,以后带着家人飞黄腾达,谁不是瞧着她的脸色过日子,还会像现在这样活的奴颜婢膝吗?以后看谁还敢瞧不起她家药铺! “君公子,你们是准备去哪儿,不如我们结伴同行,人多也热闹些。”朱碧云笑脸建议到。今天是打定主意跟着他们了,谁不知道归砚山庄的威望,在白璧城那可是名列第一的,本来就打算随便钓个世家公子,现在竟然遇上君少爷,那可是上天给她的机遇,如果当上的君少夫人,那以后在白璧城那可是呼风唤雨。就算没被看上,陪君少爷一起逛朝花会,这个噱头传出去,以后谁对朱家也要忌惮几分。 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脸上的笑容越拉越大,“兮兮妹妹应该是第一次参加朝花会,我知道哪里比较有趣,可以带你们到处逛逛。” 兮兮妹妹?听到这个称呼兮兮眉头轻皱,并不是任何人都能这么叫她的。目前得到她认可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朱姑娘可能弄错了,兮儿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一位姓朱的姐姐。”疏远的语气一度让朱碧云无地自容。 “是碧云一时口误,高攀君小姐了。”低头敛眉,语气带着浓浓的委屈,一张清秀的小脸此时梨花带雨,眼睛偷偷撇向君子墨,渴望他会为她说上一句话。却见君子墨一双幽深的眼睛紧紧注视着沈兮兮,眼神里似乎还带着赞赏。 心头微微一紧,不敢继续往下想。 “朱小姐还有事吗?没事我跟哥哥就先走了,朱小姐还是不用陪了,到时候哪位少爷赏识朱小姐,却碍于我哥在场,误了朱小姐的姻缘,那该多不好。毕竟,参加了这么多年朝花会,不能每次都让朱小姐独自而归啊!” 这回朱碧云再也没脸待下去了,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偷偷关注着这边,沈兮兮的声音不大,却似乎是顺着风声传进了周围所有人的耳朵里,周围嘲弄的鄙夷的目光都打在了朱碧云的身上。朱碧云无地自容,遮着脸泫然欲泣的跑了出去。 兮兮毫不在意的拉着哥哥的手,继续往前走,抬头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一排字画旁的白冰心,身旁还站着一位温润如玉的儒雅男子。 鬼使神差,兮兮竟不自觉的慢步走了过去。 站在了白冰心面前,兮兮却一直没开口。面对外人兮兮向来应对自如,可面对在乎的人,她也会小心翼翼,虽然她在意的人不多,但白冰心确实算一个。 “兮兮妹妹也来参加朝花会吗?这可是头一次呢。”看得出兮兮的局促,白冰心笑着缓解的气氛。 “是啊,没想到会遇到白姐姐。” 周围人一遍唏嘘,刚刚朱家小姐叫君小姐“妹妹”,君小姐是拿什么脸色对她的,现在白家小姐管她叫“妹妹”,君小姐不但没动怒,还亲切的叫着“白姐姐”,看来白府跟归砚山庄交情不浅啊! “我都二十了,白璧城二十还没成亲的姑娘还有几个,家里人都催的紧,我总要顺顺他们心,出来走走。若能觅得良缘,也算美事一桩。” “白姐姐这么优秀,让白伯父坐等佳婿上门就好,哪里需要操这份心。”说着眼光打量着一旁一直站在白冰心身边的人。 见面前的小姑娘没有半点忌讳的打量着自己,卓云然脸上闪过一阵不自然。 见兮兮好奇的看着卓云然,白冰心连忙介绍,“这位是卓云然卓公子,这两位是......”“君公子,君姑娘,在下早有耳闻。” 兮兮挑了挑秀眉,估计是指之前的事,也不在意,“卓公子家是做什么的?”说话简单明了直切主题。 “额,家父是做玉石瓷器生意的。其实跟归砚山庄还颇有渊源,卓家一半的货源都是君庄主提供的。”君家算是卓家的半个东家。 “卓公子家是卖玉石的,难怪卓公子相貌温润如玉。” “兮兮妹妹......”白冰心阻止到。 “君小姐说笑了。”温和的语气没有半分薄怒。 “不知卓公子家一块玉卖多少钱?” “成色不一,价格不一,君小姐若是看上哪一块在下就送给你了。” “那若是卓公子这一块呢?” “兮兮......”白冰心大惊失色。就连一直谈笑自若的卓云然都一时失了话语。 一直神色冷淡的君子墨,一双冷眸深邃的看着兮兮,周围空气忽然冷滞了下来。 兮兮还浑然不觉的逗弄着卓云然,卓云然看了看一旁随时都可能冲出来宰了他的君子墨,又看了看一直捉弄他的沈兮兮,一脸的无奈,这兄妹俩,今天是要整死他吗?他好像没跟他们结过仇啊! 卓云然的窘迫,兮兮的刁难,君子墨的冷眼旁观,白冰心认命的站了出来。 “兮兮妹妹,前面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我们边走边聊,总不能辜负了这美景。” “好,我都饿了,找找前面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去坐一坐。”说着拉着一手拉着哥哥一手拉着白姐姐就往前走,也不管卓云然是否跟上。 卓云然摸了摸鼻子,考虑着自己要不要跟上,要是再被君小姐摆上一道,不死也少半条命啊!可又看了看前面那位淡雅脱俗的姑娘,认命的跟了上去。 这次朝花会,兮兮算是出了名了,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竟然还敢花钱买男人!一时间,归砚山庄的千金大小姐声名远扬,当然,是恶名!原本那些还对君子墨抱有幻想的姑娘,看着他身边的兮兮立即打消了念头。废话,就算当上君少夫人那也得有命享啊! !! 第十二章 天门来人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白姐姐,你回去吗?我们一起回去吧。”外面多少人惦念着哥哥?填饱肚子,兮兮准备开溜。 “不了,娘希望我......晚点回去。”白冰心一脸黯淡。 “白姐姐......” 拉住白冰心的手,兮兮似乎鼓足勇气,甩开了后面跟着的两人。 月桂树下,兮兮期期艾艾的看着白冰心。承认错误也不是很难,毕竟确实是她的错。 “白姐姐......” “兮兮妹妹,对不起。” 兮兮错愕的睁大眼睛,“为什么道歉?白姐姐为什么要道歉?错的是兮兮不是吗?” “就算是兮兮妹妹的错,也该是姐姐道歉。”更何况兮兮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是那份不该存在的爱!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兮兮愣了...... “白姐姐,你可是我认的第一个姐姐,一定要对我特别好。”棋桌上,兮兮跪在凳子上,眨巴的眼睛天真的说。 “小没良心的,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嘿嘿,还可以更好一点。” 看着兮兮狡黠的眼睛,白冰心一脸了然,“那应该怎样好,这局算兮兮妹妹赢吗?” “哼,我还需要姐姐让吗?”兮兮一脸傲娇的鼻孔朝天。 “那是什么?” “这样!”说着,兮兮挪到一子,吃了白冰心将军的車。 “哎!你这丫头怎么可以将马当車使。” “白姐姐,就算是兮兮的错,那也是白姐姐的错,谁让你是兮兮的姐姐呢!”兮兮一脸小人得志样。 那时的白冰心那么的包容沈兮兮,因为那时候的兮兮除了顽皮点,耍赖点,心还是单纯的,不会伤害她,可现在......现在的兮兮这么糟糕,做了那么伤害她的事,她......还会纵容她吗? 轻轻抚上兮兮的秀发,拉回了兮兮的思绪,“兮兮妹妹一直管我叫姐姐,姐姐又怎能不认自己说过的话。” “白姐姐......”扑进白冰心怀里,兮兮忍不住内心深处压抑的情绪,哭了出来。 “看来还是没长大,还是这么爱哭鼻子。”以前的兮兮,委屈了,想哥哥了,也会躲在她怀里哭,多久没有过这种场景了,还真是怀念啊! “君公子,”桥上,卓云然奇怪君小姐突然拉着冰心姑娘离开,君公子为什么反而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月桂树下的两道身影,君小姐......似乎在伤心。“君小姐和冰心姑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卓公子,冰心就麻烦你晚点送她回家了。”冷漠的语气里带着信任。 “啊?好,在下一定安全护送冰心姑娘回家。”郑重道,心里带着丝丝欣喜。 走至她们面前,温柔的执起兮兮的手,目光看着白冰心,“我带兮儿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 “嗯。”就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还奢想些什么呢?徒惹烦恼罢了。 收回复杂的目光,收拾了自己的思绪,“卓公子,你还有空吗?” “陪佳人,自然是有空。”幽默的话语没有半点轻佻。 三天的朝花会,白璧城的氛围上升到了极致。 “小姐,小姐......”美景急匆匆的跑进屋里。 “怎么了?”兮兮皱眉看向火急火燎的人。 “庄里来客人了。” “这不正常嘛,庄里哪天不来人。”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手中的《脉经》。 “可我听说是天门来人了!”美景急的都快哭了。 兮兮的心猛然紧缩了一下,天门?是来接哥哥离开的吗?想想也是,上次他们没收到回信,这次肯定是亲自过来了。 “美景,哥哥回来几天了。”失落低沉的声音轻轻从嘴里吐出。 “十天了。小姐你不去看看吗?”美景奇怪小姐怎么不急,她都急死了。 “这么快,”掩下眉睫,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美景说。“我知道了。”说完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的书。 “小姐......”小姐怎么回事,现在不是应该跑去找少爷吗?怎么这么淡定,她不急倒是急死她这个丫鬟了。 “天门的人远道而来,爹爹自会招待一番,你急什么?” “......”我还不是为了你......美景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前厅 “君庄主,属下黑鹰,天门十二骑的统领,这位是白雪,这次前来是天门内出了些事,属下想请门主回去主持大局。”君魁的面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年龄与君子墨相仿,一张冷漠的脸线条刚毅,通身肃杀之气内敛而侧漏,女的冷若冰霜,绝色的脸蛋没有任何表情,一双勾魂摄魄的眼似乎视一切生命为草芥。 “两位不辞劳顿赶来,请坐,墨儿出去有事还没回来,且先边坐边等。君越,备些茶点上来。” “打扰君庄主了。”男子拱手道谢。 !! 第十三章 话别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美景坐在门口望天叹息,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越活越不对劲了,是她傻了还是小姐傻了呀? “夫人,您怎么来了?”正胡思乱想之际,夫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小姐呢?”君夫人款步走了进来,身边的亲信丫鬟竹染也没有来。 “小姐她在房间里看书。”夫人这时候来找小姐肯定是跟少爷有关。 “你先下去吧,我有点事跟兮儿说,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夫人。”美景恭敬的退了出去。 “娘,您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兮兮困惑到,娘可从来没有这么神神秘秘过,将身边的人都支走了。 君夫人缓步走之桌旁坐下,用兮兮从没见过的复杂眼神看着她,“兮儿,来,坐到娘亲身边来。” “娘......”看着娘亲有些伤感的眼眸,兮兮越发的不解。 白玉般剔透的手触摸着兮兮粉嫩的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时间过的真快,兮儿都长这么大了。” “娘,兮儿长大了不好吗?”兮兮用小手紧紧握住娘亲的手。 “好,当然好,兮儿长大了娘就可以少操多少心了。”君夫人慈爱的看着兮兮温柔的说到。 “兮儿......你喜欢墨儿吗?”似乎想着该如何开口,君夫人犹豫到。 “嗯?”很惊讶娘为什么会这么问,“当然喜欢哥哥了。”笑容如蜜糖般甜蜜。 君夫人一时嘴里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毕竟兮儿还小,可是墨儿明天就要走了,这次,他应该会带上兮儿吧。如果不问,兮儿不懂事,以后受了欺负怎么办,或者兮儿对墨儿只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没有其它感觉,那兮儿以后的人生会多走多少弯路。 “兮儿,你爱墨儿吗?”不问出来,她心里也会有疑虑。 爱?对这个字,兮兮还是茫然的,脑海里对这个字的概念不深,看着娘亲郑重的眼神,兮兮还是很认真的想了想。 “我不知道......”无奈还是想不出结果,兮兮低落的低下头。 “那兮儿心里,对未来有什么期盼吗?”感觉爱这个字对兮儿来说还是太深了,她不懂也是情理之中的。试图换种方式,问出兮儿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想跟哥哥在一起,永远都在一起,不是这样的隔一段时间见一次面,是天天在一起,一直待在哥哥身边。”这是兮兮一直以来的想法,所以根本都不需要考虑,立刻脱口而出。 “那天天待在一起不会腻吗?” 兮兮奇怪的望着娘亲,“怎么会呢?爹爹跟娘亲不也是天天在一起吗,娘亲也不会腻啊!” “呵,好,果然是娘亲的乖女儿。”君夫人满意的摸了摸兮兮的头。 “兮儿,你想跟哥哥一起去闯荡江湖吗?外面的世界不比家里,在那里兮儿随时随刻都可能面对危险,虽然哥哥会保护你,但有时候兮儿自己也要学会勇敢坚强。” “兮儿不怕,可是,哥哥从来没有说过带我一起离开。”低低的声音带着丝丝让人心疼的怅然。 “这次娘会跟墨儿说把兮儿一起带上。” “真的吗?哥哥会带我一起去吗?可是,兮儿会不会给哥哥添麻烦?”说着声音又低了下来,她去,只会是哥哥的负担不是吗?哥哥也是因为觉得带着她束手束脚的,所以才将她丢在家里的不是吗?哥哥从来都没有带她出过白璧城,又怎么会带她去天门呢? 垂下眼睑,逼着自己不准多想,自从她六岁起哥哥就离开她早已觉得孤独成为习惯,为什么还是不适应他的离开呢? 不过,如果没有想法,为什么拼命习武呢?为什么钻研医书呢? 君夫人何尝不知道兮兮的努力,爱怜的抚上兮兮的秀发,“兮儿,你只需知道,在墨儿心里,没有什么会比你更重要,坚信这一点,娘相信兮儿就能度过一切难关的。” “真的吗?”兮兮不确定到。 “兮儿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试试。”君夫人笑着暗示到。 如果是在白璧城内,兮兮很自信自己是哥哥心里最重要的,可外面那个世界,那个哥哥生活了七年却没有她半点影子的世界,一切都是未知的茫然的。 “娘真的能让哥哥带我一起吗?”几分欣喜几分害怕。 “会的,兮儿从没出过远门,待会叫美景给你收拾几件衣服。” “娘,你真好,兮儿会像想哥哥一样想你的。”真好,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明明上一刻还沉浸在离别的惆怅里,下一刻就落入天堂了。 !! 第十四章 花家灭门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爹,娘,就送到这里吧,你们多多保重身体。”白璧城城门口,君子墨停下脚步跟君魁夫妇道别。 拍了拍君子墨的肩膀,“照顾好自己,更要照顾好兮儿。” “孩儿会的。” 兮兮经历惯了这种离别场面,以往都是跟哥哥道别,这次站在哥哥身边对着爹娘道别还是头一次,一样的伤感的想要落泪。 一阵浓浓的哭腔想起,“爹娘,兮儿会想你们的。” 君夫人又心疼又无奈“你这丫头,这都还没出家门,哭什么,娘昨天晚上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知道吗?” 娘昨天晚上跟她说了好多,至于内容,兮兮想起来还是有点脸红羞怯。 “嗯,记住了。”蚊哼的声音。 在娘的怀里依偎了一会儿,觉得不够又在爹爹的怀里赖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被哥哥拉上了马车。 直至不见了爹娘的身影,兮兮一头钻进哥哥怀里,不一会儿,君子墨胸口传来一阵呜咽,胸口的湿意漫进心里,叹息一声,轻轻拍着兮兮的背安慰着。长这么大,兮兮还是第一次离开爹娘离开家。 从白璧城到天门如果骑马需要一天的时间,君子墨念着兮兮没骑过马,坐一天肯定不适,备着马车,放慢了行程。 兮兮虽从小娇生惯养但并不是吃不得苦,赶了一上午路,没有半点不适,倒是可怜了美景,脸色苍白,一路下来不知吐了多少回。 中午时分,马车行至沧城,一行人停下来吃饭。 “美景,坐。”兮兮体贴的给她拉开板凳,又给她倒了杯水。 “小姐......”美景心生感激又没有力气说话。 “赶紧坐下吃些东西,下午还要赶好长的路。” 五个人,四四方方的桌子,兮兮跟哥哥挤一边,美景,白雪,黑鹰各一边。虽然坐了一上午马车,兮兮并没有仔细看白雪和黑鹰,他们一直坐在外面驾车。 兮兮余光不停的瞄向那两尊黑白双煞,一阵心惊。难怪娘说出了门就一定要有胆量,江湖中人难道都是这样吗?一点生气都没有。那张板刻的脸,死水一潭的眼眸,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还是不要看好了。 “哥哥,君问君倾呢?”他们二人向来都是寸步不离哥哥身侧,可这次回来,总是不见他们身影。 “我有事交待他们办,过两天过来。”盛了碗汤给兮兮,“吃过饭还要赶路估计傍晚到兰州城,身体吃的消吗?”坐了一上午马车,脸上倒是没有疲惫之色。 兮兮眸光转向美景,“我没事,不过......” 美景急忙打断,“小姐,我没事,歇一下就好了。”她一个做丫鬟的,本来是来照顾小姐的,怎么能反被小姐迁就呢! 一顿饭下来,那两尊大神没有半句只言片语。 经历了一上午车程,下午反倒轻松了许多,美景折腾的睡着了,兮兮第一次出门对外面一切都是好奇,在她眼里,外面最普通的一棵树跟白璧城里的都不一样。透过车窗一一打量着外面,恨不得整个身体都从车窗钻出去。 “啊,哥哥。”突然身子一轻坐在了哥哥腿上。 “坐好,别瞎折腾。”固定住怀里乱蹿的人儿。 “我好奇嘛。” 看着哥哥一脸严肃的样子,兮兮心里打着鼓,这么不情不愿的干嘛带她出来,不对,是娘让他带着她一起的,娘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他答应了呢?兮兮心里好奇却又不敢问。 “几位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我们店里茶水热水全部免费,各位赶路辛苦了可在房里泡个热水澡。” 兮兮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揉了揉眼睛扯了扯哥哥的衣襟,君子墨将她轻轻的放了下来。 扫了一眼身处的地方,客栈,看来已经到兰州城了。 黑鹰站在柜台前扔出一锭银子,“一桌好菜,五间上房。” “好勒,客官请坐请稍等。小二招呼着。”一看这几位客人就有来头,掌柜的收了银子,亲自去厨房吩咐了。 兮兮刚醒,一脸无精打采。“晚上都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继续赶路,中午就可以到天门。” 好远......兮兮心里一阵哀叹,在马车上睡的腰好酸...... 见兮兮小手成拳在腰上捶着,君子墨鹰眉一皱,大手伸了过去。 “扑哧,”见桌上人都停了筷子看着她,兮兮羞红着脸无辜的看着君子墨,“哥哥,痒。” 君子墨从容淡定的收回了手,“晚上泡个热水,解解乏。” “听说了吗?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花家昨晚遭血洗了!还放了一场大火,整个花家顷刻之间一片火海。”隔壁桌上坐着三个粗壮大汉,手边摆着几把大刀,应该是混江湖的人。 兮兮见哥哥夹菜的筷子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好奇的瞄了一眼隔壁桌,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估计明天一早整个武林都传遍了。”另一个人喝到。 “说也奇怪,花家在武林中也是名门正派,到底结了多大的仇怨,整个花家一夜全没了,就连孩童都没有放过。” 小二见几位客官聊的起兴,屁颠屁颠的凑了过去,“这位客官还不知道呢!我听说是天门的人做的......” 咔嚓!筷子断裂的声音,兮兮抬头看向黑鹰,幽暗的眸光里带着嗜血的黑暗,杀气侧漏。心一惊,太可怕了,真不该抬头。 死神的气息笼罩过来,小二脸色顿时煞白,两只小腿肚打着颤,掌柜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人,赶紧圆场,“小二,发什么愣,赶紧去给客人换双筷子,别再乱嚼舌根。” “是,是是......”巍颤颤的递了双筷子给黑鹰,逃命似的进了后厨。 黑鹰继续声色自若的吃着,似乎刚刚的插曲只是个手误。整个大堂安安静静,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一顿饭,就在压抑中结束了。 “客官,这是你们的房门钥匙,二楼最靠左的五间。”掌柜笑脸相迎的递上钥匙。 君子墨接过一把钥匙,“让小二拎两桶热水上来。” “好的,我待会儿就让小二拎过去。” “小姐,这是您的房间,我住隔壁,您有事就叫我。” 兮兮看着哥哥进了对面房间,“美景,我有事会找哥哥,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谢小姐,那我先回房了。”美景一脸疲惫,虽然是丫鬟,但跟着小姐这么多年她也没吃过苦,这一天的颠簸身体确实吃不消。 见美景回了房,兮兮也没在房间里停留,拿着美景递给她的包裹进了对面房间。君子墨正坐在桌旁跟白雪黑鹰吩咐着什么,见兮兮进来也不意外,听了几句,知道他们大概在说今晚听到的事。 “这次的事显然是有人针对天门,既然放出这样的风声,肯定会有所行动,明面不动暗中找人调查一下,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做到没有破绽。”清冷的嗓音带着王者之气。 “是,门主。”黑鹰一脸严肃。 白雪似乎想到了什么,严谨说到,“门主,天门前一段时间遭刺客夜袭,现在又遭嫁祸,两起事件必有所关联。” 刺客?兮兮摆弄衣服的手顿了一下。 “刺客?我怎么没收到消息?”君子墨凌峰微皱。 白雪心中诧异,双手抱拳恭敬道,“属下有飞鸽传书给门主,但是白鸽一去未返,属下不知门主未收到消息,请门主降罪。” 兮兮见状暗道不妙,只是一时的小恶作剧竟然还有责罚,虽然兮兮不喜欢他们但也没有坏感,何况那事本来就不怪他们,若真挨了罚,兮兮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罪恶感的。 “哥哥,兮儿累了。”适时的出声转移了君子墨的注意力。这时刚好小二送水过来,晚上的事应该吓的不轻,毕恭毕敬的问了声是否现在抬进来。 君子墨似乎也没打算细究,让小二将水送进来,让白雪黑鹰退了出去。白雪出门前疑惑的看了眼懒散的坐在床上的兮兮。 “在这儿洗吗?”清幽深邃的眸光晦明幽暗。 “不然呢!”明亮若星辰般的瞳孔里带着一丝狡黠。 兮兮抱着衣服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用眼神示意君子墨。 君子墨明了的将水倒进浴桶,试了试水温。 兮兮打量着紧闭的门窗又抬头看了看屋顶,“哥哥,也不知道这客栈安不安全,你注意点,可别让人冲了进来。”兮兮第一次在这么“开放”的地方洗澡,仔细听还能听见外面上楼的脚步声,心里那是一万个不放心。 君子墨嘴角抽了抽,清冷的声音难得的焦躁,“你不是累了吗,赶紧洗洗睡觉。” 兮兮小嘴瘪了瘪没再说话,身影掩在了屏风下。 房间氤氲萦绕,水声哗哗,虽有屏风遮阻,依旧是阻挡不住的暧昧气流涌动,当然,没心没肺的沈兮兮是感觉不到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君子墨暗叹一口气,抑制住内心深处的躁动,拾起床上一本医书翻看起来。嘴角带着一抹自嘲,兮儿还真把他当成柳下惠了!纵使柳下惠,在心爱的人面前也做不到面不改色啊。不过,不做柳下惠又能怎样呢?想着兮兮那挺直了也才到他胸口的身高,唉!还太小了啊! !!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十五章 兮兮花招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夜深人静,黑云罩住残月,整个客栈陷入一片死寂。一阵轻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刀剑出鞘的摩擦声,寒声铮铮。 君子墨敏锐睁开眼,一双冷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看来这次对天门是抱着必杀的决心,三番两次的刺杀。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冷笑,闭目养神。一群无名小卒,还轮不上他亲自动手。 “啊!”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客栈,顿时所有客房灯火通明,躲在暗处还未露面的黑衣人心中警铃大作,任务失败回去也是死,不如拼死一搏,齐齐拔剑出鞘,一时间桌椅翻飞,碎片木屑,血红氤氲中染了一地。 如此闹腾的夜里,竟还有人睡的香甜无比,看了一眼翻身缩进怀里的兮兮,君子墨一阵无奈。 “门主,昨晚抓获的刺客通通服毒自尽了。”黑鹰坐在桌边说到。每个刺客都口中藏毒,看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君子墨毫无意外,“搜身了吗?” “搜了,没有任何疑点。” 只是一群小鱼小虾,不值得费心思,“吃过饭立刻上路。” “是!”白雪黑鹰齐齐应到。 兮兮打着哈欠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准确来说是被美景拖着下来,一脸没睡醒的慵懒样。 “赶紧吃饭,一会儿上路。”将一碗热粥递了过去。 “哦。”又一个哈欠,兮兮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小姐是不是昨晚被刺客惊了没睡好?美景也是,下半夜都没睡着。” 兮兮愣了神,“什么刺客?” “呃,昨晚来了一群刺客,小姐不会是不知道吧?” 兮兮眨巴着眼睛,回想了一下,昨晚好像确实听到了叫喊声,不过......“那不是做梦啊!”兮兮惊讶出声。 就连那两位淡定的大神都凝住目光看着她,美景对着自家小姐那更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吃饭。”适时的出声,阻止了桌上的万千小心思。 又是一上午的车程,兮兮补了个大大的美容觉,临近中午,马车缓缓进入了天门城,进了城,兮兮暗暗咋舌,一个城门竟然就有白璧城的两个厚,城墙高不可攀,铜墙铁壁吗这是?城里一派繁荣景象,比起白璧城,更多了一份庄严。 马车行至城中,拐了几个弯,一副与刚刚不同的冷清肃穆席卷而至,给人精神一震的冲击。 “属下恭迎门主。”二十多号人,单膝跪在马车前,宏亮的声音震耳欲聋。后面是两扇厚重的铁门,大大的天门二字,庄严而肃穆。君子墨一脸淡然,站在马车前,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兮兮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他的不同,不再是宠她疼她的哥哥,而是一个王者,傲世天下可望而不可及。不可否认,有那么一秒,她有想过逃离! 但也只有一秒,下一秒君子墨就牵起了她的手,“发什么呆?”依旧清冷的声音,依旧熟悉的关怀。喉头涩涩的,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就这样被牵着手,在场所有人的敬畏下,一步步走进了天门。 金碧辉煌的大殿一片森然,君子墨坐在殿上俯视苍生一身王者之气高贵凛然,底下众人莫不臣服。 “这次离开三个多月,门中之事辛劳各位了。” “门主言重了,属下们职责所在。”站在最前面的俊朗男子应声答到,一身白衣儒雅出尘,举手投足间尽显睿智沉稳,他就是天门的第二把手司空左使,站在他旁边同样气势凌人却一脸谦和的是右使叶棋。君子墨不在的日子,门中之事多是他二人代为打理。 兮兮进了天门就被侍从带到偏殿休息,仅一段路兮兮发现天门远跟她想的不一样,随处可见的门卫庄严笔挺,宽阔的九曲回廊幽静深远。桌上摆放整齐的茶点,再看看旁边站的跟棵送似的侍从,沉默的也像棵松。 已经很给面子的坐了半个时辰的兮兮终于忍不住了,清了一下嗓子,“你们门主什么时候过来?” “门主有事处理,属下也不知何时过来,司空左使让属下带两位姑娘在此歇息,等门主过来再做安排。” 连说话都一板一眼的,没有任何表情! “你们门主住哪?能带我去看看吗?”这两天屁股都坐穿了,兮兮现在迫切需要一张床! “门主住在龙吟阁,没有门主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 “没事,你带我过去,你们门主怪罪下来算我的。”兮兮打着商量。 “没有门主命令,属下不敢随意带路。” “那我们能在附近走走吗?” “属下奉命行事,请二位姑娘不要为难属下。” 死脑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哥哥怎么还不过来?兮兮晶莹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冲一旁的美景眨了眨眼,美景立刻心领神会。 “哎哟!小姐......我肚子好疼,疼死了!” “怎么了,美景?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喂!你们这儿茅房在哪儿?”兮兮着急的冲着那侍从叫到。 “就在这后面不远,我带你们去。”侍从心里有点慌乱道。 兮兮一把推开站在她面前的人“让开,你跟着过去方便吗?我们自己过去。”话刚落音就急忙扶着美景出去了,留下一脸着急的侍从,她们是司空左使吩咐照看的人,出不得半点差错! “啊,终于出来了,跟坐牢似得。”一逃离偏殿,兮兮顿时放松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小姐,我们偷偷溜出来,这样好吗?”美景不放心到。 兮兮瞟了美景一眼,“那你回去?” “那不行,美景要誓死跟随小姐!”一脸的正气凛然,不知道的还真感激涕零,兮兮鄙视了美景一眼。 “那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茅房!” “啊?真是去茅房啊!”就去个茅房干嘛动这么大脑筋啊! “废话,我喝了六杯茶,自然先要去趟茅房。”刚刚无聊一个劲儿的灌水了! “......” “小姐,天门戒备这么森严,我们能去哪啊?”美景可没忘记刚才一路的守卫。 “嘿嘿,看这是什么?”兮兮无比自豪的从腰带里掏出一块古铜色的令牌。 美景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通行令!小姐你哪来的?” 兮兮得意洋洋,“刚刚推了那人一下顺手牵来的。” 美景顿时一阵崇拜......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十六章 误闯禁地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一行人出了大殿,“门主,风花雪月四大世家一向共同进退,这次花家遭此大难,其它三家或许知晓内情,属下准备今晚夜探风家。”紧跟其后的司空左使回禀到。 “不急,现在的三大家正是风声鹤唳之际,壁垒森严不可擅自行动。只需派人查查是谁在暗中扇风点火。” “是!”一行五人往偏殿方向走去。 司空左使突然想到什么,“门主,那位姑娘该如何安排?是否需要属下派人打扫龙吟阁隔壁的院子?” 一旁的右使一脸不可置信,“等等,等等,那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啊?竟然要住在那!”之前只是在门口匆匆一瞥,十二三岁的奶娃娃,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倒是有点眼熟。 司空铭瞪了叶棋一眼,平时缺根筋也就算了,这时候还这么没脑子!叶棋莫名的被瞪了一眼一脸委屈,摸了摸鼻子没再开口。 君子墨思量一番,虽然住一起可能引人口舌,但天门不比归砚山庄,不看紧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捅出篓子,既然都带出来了,自然是绑在身边的好! “不用了,她就住龙吟阁,派人送些生活用具过去就行了。” 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但也就一瞬间,严谨回到,“是!” “什么?要住......”说了一半停了口,看着司空递过来的刀眼,该死的小司,天天就知道吓我。哀怨的转头看向旁边的黑鹰白雪,不对呀,怎么都这样淡定?有猫腻,肯定有猫腻!不公平啊,怎么就他不知道呢!郁闷的闭上嘴,一会儿仔细看看。 离偏殿还有一小段路,一个护卫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司空认得这是他派去照看那两位姑娘的侍从,眉头一阵紧蹙。 看见面前的左使连同门主都在,慌乱的俯下身子单膝跪地,“属下失职,请门主责罚!” 冰冷的眸光落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身上,“怎么回事?” “左使让属下照看的那两位姑娘,不,不见了。”声音抖的厉害,门主打在他身上的目光如同千年寒冰尖锐刺骨。 “说仔细了,如何不见了?”沉稳的声音莫名安抚了地上的护卫。 “一刻钟前,叫美景的姑娘喊着肚子疼,另一位姑娘问茅房在哪儿,属下准备带她们一起去,那姑娘推了我一把,自己扶着美景过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刚刚属下觉得不对劲,让丫鬟去找人,没找到,而且,属下发现身上的腰牌不见了。”这么大意丢了人还丢了腰牌,若是门主责罚下来,这条小命肯定难保了! 大脑一阵头疼,就知道这丫头不安生,不想连半个时辰都坐不住,天门内机关重重,路都不认识就乱跑,简直胡闹!“司空,传令下去,若是遇上两位姑娘,不必阻拦,立刻通报,黑鹰,立刻派出影卫守住天门险地,确保她们安全。” “是,属下立刻去办。”司空铭和黑鹰快步离开,白雪尾随其后。 叶棋睁大眼睛看着几位匆匆离开的身影,缺根筋的脑袋还没回过神。 “怎么,很好奇?”薄唇微张,不冷不热的吐出几个字来。 “嗯嗯!好奇的不得了啊!” 难怪司空磨 搓他,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径直往外面走去,丢下添乱的叶棋与地上战战兢兢的护卫。 叶棋挑眉望着君子墨的背影,又看着地上的护卫,要说是门主忘了?应该不会,那就是交给他处理了。收起一脸的玩世不恭,属于天门右使的压迫气息一涌而上,“自己去暗门领三十大板,以后做事机灵点。” “谢右使饶恕。”都知道门主教育下属手段果决狠辣,暗门就是标志性的存在,本以为会小命不保,没想到仅仅是三十大板抵过,虽然暗门的三十大板非比寻常,但已是万幸! “小姐,这是哪儿啊?我们还是回去吧。”美景一张小脸跟喝了苦瓜汁的看着乱窜的自家小姐。 兮兮回过头来,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正经到,“美景,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美景心里咯噔一声,通常小姐这么说就没有好事,这次不会也......美景戚戚的眼神看着小姐,“小姐您还是一起说吧,美景的内心没那么强大。” “我也想回去了,可是......”兮兮停顿了一下,在美景眼珠子都快睁的掉下来时,幽幽的开口,“我们迷路了!” 看着小姐无辜的比星辰还耀眼的眼眸,美景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呢,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这里等哥哥来找,另一个,我们找人带我们回去。” 美景看了眼周围茂密的树林,尽管这两个选择没一个靠谱的,可坐在这里等?那不是等死吗,一会儿一个野兽窜出来,骨头都没了! 万般不情愿,“小姐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看着怕死的小丫头,兮兮心里一阵窃笑。 绕了半天也没绕出去,兮兮心里一阵异样,之前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这林子并不大,一直在往前走怎么可能出不去。脑海飞快闪过一道光,难道是......迷踪术! “小姐,怎么了?” “没事,跟紧我。”兮兮抬头看着阳光从树顶穿透下来,斑驳的打下一道光路,“顺着有光的地方走。” 似乎什么都不变,但兮兮能感觉到树林的格局变了,越往前走越宽敞。依旧没有走出林子,面前凭空出现了一片空地,光路生生从这里断开,兮兮看着十步之外的光路,停下脚步。 美景看着一脸睿智冷清的小姐,心生胆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姐,冷若冰霜。 没有遮挡却没有阳光,这一片阴暗肯定有古怪。兮兮一手放在腰间,攥紧了系在腰上的紫色腰带,这是她十岁生日哥哥送给她的千魂索,如练如鞭坚不可摧。 “美景,往后退,离远点。”干净利落的声音没有丝毫迟疑,美景依声退后。 手腕翻转,紫色的绳索向前方飞起,缠绕在前方小腿粗细的树干上。手臂微用力,轻盈的身姿掠过地面,刚至空地正上方,一片树枝耸动的声音,一排排剑雨从前方密集而至。 “小姐!”美景惊吓出声,脸色苍白。 几个漂亮的翻转,躲过了两排暗箭,身影落在空地上,脚跟还未站稳,地面一股暗流涌动,兮兮心下警惕,猛拉千魂索脚尖向地借力使力两个迅猛的侧翻落至对面,密密麻麻的箭从地面破土而出。土里藏箭,好阴险! 兮兮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盯着地上的残支断箭,心里暗骂了几句,完全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美景,还不过来?”冲着脸色苍白的快昏过去的美景喊到。 “小姐,我不敢。”美景看了看前方的残地,生怕走到中间会被乱箭射死。 兮兮突然睁大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手颤颤巍巍指向美景背后,“美景,千万别回头,就在你背后,好大一只老虎!” 美景顿时感觉背后发冷,阴风阵阵,“啊,小姐!”飞快的扑到兮兮面前搂住兮兮,这速度,连兮兮都汗颜...... “扑哧!”被美景搂的太紧兮兮想大笑也笑不出来,身体抖得厉害。美景感觉不对,立刻反应过来,毕竟被小姐荼毒了这么多年,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小姐,赶紧回去了!”推开小姐,头也不回往前走。 这丫头,我在前面拼死拼活的,你还敢给我甩脸色!兮兮小嘴一撅,跟了上去。 “啊!小姐我们终于出来了。”美景一脸兴奋的叫到。相对于美景的兴奋,兮兮反而一脸严肃,美景根本没仔细看,面前这一小片空地哪里是出路,明明就是绝境!前方五十米一座大山呈环抱之势围住空地绵延向两边,这俨然是一条绝路,除非......穿山而过!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十七章 绝地逢生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小......小姐!”显然美景也望到了那坐大山。 兮兮沉默着往前走,理了一下思绪,她相信这绝不会是条死路,没有理由会在一条死路前设下重重阻碍。 “小姐,我们会不会走错路了” “不会!”她坚信! 刚过申时,耀眼的光线笼罩着整座大山,巍峨的令人胆怯。山石嶙峋,没有任何突破口,兮兮仰望着遥不可及的山顶,难道是要我爬过去!哀叹一口气,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 “啊!那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了?呜呜......”说完美景真的哭了起来,一个没经历过生死的小丫头,胆小也是正常的。其实兮兮也很害怕,只是她知道,哥哥不在身边,她唯有坚强才行。 从地上站起来来到山脚边,手用力拍上石壁探探虚实,收回手,还真是扎实的疼。 难道问题不在石壁上?兮兮将目光转移到脚下这片空旷的泥石地上。 “美景,医书上说,一个人在最差的情况下,没有食物可以活七天,但如果没有水就只能活三天,你确定要在这种情况下浪费水资源吗?”兮兮一脸正经道。 果然很奏效,美景立刻就停止了哽咽。 难道又是什么迷魂阵法?不对,任何阵法都需要外界事物的依托,这周围什么都没有。空地,山,还有什么呢?空气吗?应该不是,气流会随着人的走动而改变,脑袋灵光一闪而过,光线,难道是光照! “美景,你镜子带了吗?” “带了,您要镜子做什么?” “给我。” 美景见兮兮拿着镜子迎光反射着光斑照向面前的石壁,心里一阵计较。 “小姐,您要是无聊了,美景可以陪您聊天的,这有什么好玩的。” 兮兮拿着镜子的手一抖,险些掉了镜子,深吸了口气,没理会美景。 果然不出所料,是光! “美景,你过来拿着,保持这个角度别动。”兮兮走到光斑处,拿着石子划下标记,又走到美景身边转动镜子,停在某处再次标记。 “美景,过来,从这两个标记附近到你力所能及的高度,一个一个石头的触摸,感觉到不对劲的就告诉我。” 美景也不知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但见小姐已经动手在摸索着,她也从另一边开始摸起了。 山脚下特别燥热难安,手触摸在石壁上一阵发烫,但为了出去,美景很认真的一个地方一个地方仔细的摸着。 好热,好热,好......咦?凉的?“小姐,小姐,我摸到了!”美景激动的都快哭了。 兮兮立刻走过去,蹲下身来,手触摸上去,凉的!使出最大的力气,用力按了上去,丝毫看不出缝隙的石头竟按了下去。 “轰!”一阵颤动,面前紧密的山裂开了缝,石门大开! “小...小姐,我们能出去了!”美景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走吧!”看着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兮兮从怀里掏出一个珠子,一手牵着美景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洞口再次合上,美景再次浑身一颤,要不是兮兮手上的夜明珠,美景估计就叫出来了。 兮兮没理会闭上的石门,继续往前走。幽长的通道被夜明珠的光照的通亮,一路下来畅通无阻。 “小姐,谁会在山里挖这么深的地方啊?看起来好可怕。”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天门的密道,是留着避难的地方。”越往中间走越宽阔,周围有不少密室。 “好厉害,竟然能将密道凿在山里。” “当心点,这里面可能也是机关重重。我们只需直走,其它什么都别管。”从林里一直到现在,兮兮的警惕性一刻也未放松,身体也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小姐,这该怎么走?”虽然美景比兮兮还大上两岁,但经历了之前的事,现在已经形成惯性依赖。美景对着面前的三个门心慌道。 生、死、残,这是三道门上依次刻着的,面临这样的选择,确实让人真切感觉到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小姐,我们走生门吧!”美景怯怯的说道。 “不,我们走死门!”兮兮毫不犹豫踏了进去。 “小姐......”美景急忙跟上。 兮兮在里面面对危险重重,密室外面场面也是如火如荼。 面前是一个天坛,四周戒备森严,不少人聚集在天坛上,后面是一个石门,石门前还有两个雕龙画凤的石柱。 “门主,两位姑娘尚未确定是否在里面,还请门主再等等。”司空左使一脸着急的拦在君子墨面前。 只见君子墨面色铁青,怒火冲天。“让开!” “门主,影卫只是说有人闯进迷幻森林消失在后山,并没有人看见她们来了这里,属下在天门长大,从未听说后山有密室通道,两位姑娘应该不会在里面。”黑鹰亦是一脸严肃道。 “都给我让开,两个大活人可能凭空消失吗?找了两个时辰都未找到,我今天一定要进去,谁敢阻拦。” “门主,密室危机重重,老门主就是殒身在里面,属下不能让门主置身险地,两位姑娘走失是属下的错,属下愿亲自进去寻回两位姑娘,请门主在此等候。”司空铭正气凛然道。 一阵掌风扫过,司空铭不察飞出十米远,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叶棋才察觉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单膝跪在君子墨面前,“属下愿只身犯险,请门主三思” “请门主三思!”黑鹰白雪和天门一干人等齐齐跪在君子墨面前。 “你们这算什么?为命不尊吗?”君子墨一阵血气上涌。 “属下誓死保卫门主!”忠义之声响彻云霄。 一时间,场面剑拔弩张。 就在众人悲叹天门基业即将毁于一旦的时候...... “轰轰......”后面的石门从里面打开了! 终于出来了!兮兮一身带伤的被美景馋着走了出来。本想嚎叫一声感叹自己命大,却不想一出门竟看到这样的景象。哥哥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脸上是尚未消散的滔天怒气,周围的人跪了一片,看过了的眼光都带着震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兮兮知道能让哥哥如此心痛欲绝,肯定跟自己有关,本来在密室里的一身故作坚强,现在看到哥哥都尽数消散,只剩下委屈与害怕,只想躲进哥哥怀里,感受那最真实的包容与温暖。 或许是因为安心了终于卸下了一身的警惕,兮兮本想抬步走向哥哥,却突然感觉脑袋一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在倒下之前,感觉鼻尖嗅到了熟悉安心的味道,就再无知觉了。 君子墨本心痛的肝胆俱裂,早已做好了豁出性命的准备,没想到兮儿突然出现,还在上一刻的悲痛中突然转至下一刻的欣喜,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佳人一番证明这不是幻觉,没想到佳人就晕了过去,心口一阵紧缩,飞身过去接住即将倒地的兮儿。 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秀眉紧蹙,睫翼微颤,一口朱唇紧抿,一身狼狈不堪却是君子墨视为生命的宝贝。紧拥怀中的人儿,只有真切的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微弱气息,才能感觉到自己胸口鲜活的跳动,才能给自己源源不断支持一切的力量。 “回天门,叶棋找大夫过来。”抱起怀中的人儿,大步流星的离开。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十八章 声名躁动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一向清冷雅致的的龙吟阁此时一阵嘈杂,只见门主手里抱着一位不知生死的姑娘,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浑身散发的冰冷阴暗之气,龙吟阁下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启禀门主,这位姑娘虽看起来浑身伤痕但都是外伤,只需调养十天半月,并无大碍。”一旁年近花甲的大夫恭敬的道。 君子墨眉头紧皱,他刚刚在路上也探过兮兮的脉,确实没受什么内伤,此时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应该是疲劳过度了。 即使听到这样的回答,君子墨依旧不放心,“从现在起你就住在龙吟阁,她的药材食物你全权负责,直到她痊愈。”充满信任和警告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大夫。“我给你三天时间,我要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一滴冷汗从雪白的发际落下,心生惶恐,“是,属下定当全力医治。” 床上的人儿没有一点生气的躺着,那若有似无的呼吸紧紧揪着君子墨的心,今天无数遍的责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在身边?明明知道她是那样的不安分,或者是先将她安排好再去处理其它事,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难道真像娘说的,兮儿与天门在他心里是并重的吗?那他为什么当兮儿生死未卜时,会有种毁灭世界毁灭自己的冲动? 懊恼与悔恨紧紧交织在昏迷不醒的人儿身上。 当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兮兮睁开眼的那一刻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一直以俊朗冷傲著称的君子墨,一脸疲惫的坐在床头,青色的胡茬布满俊逸的脸庞,眼眶中是深深的血丝,看着她的眼神那样深那样痛。 喉头干涩哑然,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声来,兮兮无力的抬起手触摸着那张无论多邋遢在她心目中依旧俊美出尘的脸,眼角泪水无声滑落,兮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独自面对生死的委屈?还是看到这样的君子墨的心疼? 眼角的泪被温柔的拭去,沙哑的声音轻柔的传至兮兮的耳朵里。 “对不起......”懊恼与自责几乎淹没了他。 狠狠咽了下干燥难受的嗓子,“兮儿拼了命出来不是想看到这样的哥哥,听到这样的话。”一字一字从喉咙挤出来的声音,嘶哑难听。 轻柔的托起兮兮的头,没再说话,将水喂进兮兮嘴里。 “哥哥脏兮兮的,赶紧去洗洗,都臭了。”喝了整一杯水,嗓子好受了点,兮兮捏着鼻子故意嫌弃的说到。 君子墨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天一夜寸步未离,之前赶路也没打理自己,确实不臭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睡了一天一夜了,要起来走走吗?” 摇摇头,“等哥哥洗好,再睡一觉。” 暖心一笑,“好,哥哥就在隔壁,兮儿有事就叫我。”捻好手边的被角,捋了捋兮兮的秀发,起身出了门。 门口,两个丫鬟守在门前,“秋月,冬雪照顾好小姐。” “是。”声音不似一般姑娘的柔弱,反而多了几分中劲。 “小姐......”君子墨一走,在门口同样守了一天的美景就溜了进来。 这次的事,她有一半的责任,作为一个丫鬟她不该在小姐乱来的时候不加劝阻还跟着一起胡闹,在身处险境的时候她没能保护小姐反而是小姐处处互她周全。她愧疚自责担心,小姐没怪她,少爷也没说她,但她心里已经自己怪死自己了。 “小姐,呜呜呜......”一见到兮兮,美景就止不住的呜咽。 “美景,怎么了?你哭什么呀?” “呜呜,小姐对不起,都是美景的错,没有照顾好小姐。” 兮兮才刚缓过神来,看着美景哭成了泪人心中顿时无力。“停,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本来是想安慰美景让她停下来的,一看那丫头红肿的眼眶,就知道哭了不只一次了,可兮兮从小到大也没安慰过谁,这不,话一出口,美景听到那个“死”字,哭的更凶了! 兮兮正头疼时,吱呀一声,两个陌生的姑娘端着一碗汤药一个脸盆走了进来。 “美景,小姐刚醒,你别哭了,让小姐好好休息一下。”其中一个姑娘将汤药端到床前,“小姐,奴婢秋月,是侍奉门主的丫鬟,她是冬雪,奴婢伺候小姐洗漱将药喝了,再躺着休息吧。” “嗯,美景你也回去睡一觉,一脸憔悴的,看着心烦。” 美景本来想留下照顾小姐,可小姐现在......是嫌弃她了吗?“那小姐好好休息,美景先下去了。”一脸委屈的出去了。 兮兮看了一眼美景失落离去的背影没说话。 一旁的秋月冬雪感受到了,放下了心里一直的戒备,一个处处为丫鬟着想的小姐,怎么会坏。当下照顾的越细心手里的动作也越仔细。 可见君子墨心里还是有计较的,三天,确实三天兮兮就能跑能跳了,这三天里,兮兮在龙吟阁躺的自在安逸,完全不知道才三天,只露过一面的她已经成了天门中的风云人物。也不知道这几天秋月冬雪挡了多少来龙吟阁探视的人群。 “哈!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啊,差点没憋死我!”这几天嘴皮子都磨破了,哥哥都没让下床,躺了三天骨头都酥了。 “春雨夏蝉,哥哥呢?”春夏秋冬四大婢女是君子墨在天门的贴身丫鬟,不仅心灵聪慧,更是有着一身功夫,秋月冬雪被派给了兮兮,春雨夏蝉依旧打理着君子墨的日常生活。 “早上叶右使来找门主,应该是有门中要事处理,门主走前吩咐,小姐若无聊了可在阁内走走。”四个丫鬟中最大最沉稳的春雨恭敬说道。 言外之意就是不能出阁了,兮兮轻挑秀眉,体内的不安份因子在跳动。其实兮兮不是不乖,她只是不敢太乖,太乖的人容易被遗忘。尤其是君子墨这样事业为重的人。 冲身边的美景使了个眼色,谁知...... “小姐,厨房里的药膳差不多该煮好了,我去看看。” 这丫头...... “那我去找哥哥。”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 “门主应该在尊义殿,春雨带小姐一起去。”声音不卑不亢。 兮兮对春雨那名义陪同实则看守的行为不置可否,径自走在前面。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十九章 不速之客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一向清冷雅致的的龙吟阁此时一阵嘈杂,只见门主手里抱着一位不知生死的姑娘,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浑身散发的冰冷阴暗之气,龙吟阁下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启禀门主,这位姑娘虽看起来浑身伤痕但都是外伤,只需调养十天半月,并无大碍。”一旁年近花甲的大夫恭敬的道。 君子墨眉头紧皱,他刚刚在路上也探过兮兮的脉,确实没受什么内伤,此时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应该是疲劳过度了。 即使听到这样的回答,君子墨依旧不放心,“从现在起你就住在龙吟阁,她的药材食物你全权负责,直到她痊愈。”充满信任和警告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大夫。“我给你三天时间,我要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一滴冷汗从雪白的发际落下,心生惶恐,“是,属下定当全力医治。” 床上的人儿没有一点生气的躺着,那若有似无的呼吸紧紧揪着君子墨的心,今天无数遍的责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在身边?明明知道她是那样的不安分,或者是先将她安排好再去处理其它事,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难道真像娘说的,兮儿与天门在他心里是并重的吗?那他为什么当兮儿生死未卜时,会有种毁灭世界毁灭自己的冲动? 懊恼与悔恨紧紧交织在昏迷不醒的人儿身上。 当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兮兮睁开眼的那一刻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一直以俊朗冷傲著称的君子墨,一脸疲惫的坐在床头,青色的胡茬布满俊逸的脸庞,眼眶中是深深的血丝,看着她的眼神那样深那样痛。 喉头干涩哑然,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声来,兮兮无力的抬起手触摸着那张无论多邋遢在她心目中依旧俊美出尘的脸,眼角泪水无声滑落,兮兮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独自面对生死的委屈?还是看到这样的君子墨的心疼? 眼角的泪被温柔的拭去,沙哑的声音轻柔的传至兮兮的耳朵里。 “对不起......”懊恼与自责几乎淹没了他。 狠狠咽了下干燥难受的嗓子,“兮儿拼了命出来不是想看到这样的哥哥,听到这样的话。”一字一字从喉咙挤出来的声音,嘶哑难听。 轻柔的托起兮兮的头,没再说话,将水喂进兮兮嘴里。 “哥哥脏兮兮的,赶紧去洗洗,都臭了。”喝了整一杯水,嗓子好受了点,兮兮捏着鼻子故意嫌弃的说到。 君子墨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天一夜寸步未离,之前赶路也没打理自己,确实不臭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睡了一天一夜了,要起来走走吗?” 摇摇头,“等哥哥洗好,再睡一觉。” 暖心一笑,“好,哥哥就在隔壁,兮儿有事就叫我。”捻好手边的被角,捋了捋兮兮的秀发,起身出了门。 门口,两个丫鬟守在门前,“秋月,冬雪照顾好小姐。” “是。”声音不似一般姑娘的柔弱,反而多了几分中劲。 “小姐......”君子墨一走,在门口同样守了一天的美景就溜了进来。 这次的事,她有一半的责任,作为一个丫鬟她不该在小姐乱来的时候不加劝阻还跟着一起胡闹,在身处险境的时候她没能保护小姐反而是小姐处处互她周全。她愧疚自责担心,小姐没怪她,少爷也没说她,但她心里已经自己怪死自己了。 “小姐,呜呜呜......”一见到兮兮,美景就止不住的呜咽。 “美景,怎么了?你哭什么呀?” “呜呜,小姐对不起,都是美景的错,没有照顾好小姐。” 兮兮才刚缓过神来,看着美景哭成了泪人心中顿时无力。“停,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本来是想安慰美景让她停下来的,一看那丫头红肿的眼眶,就知道哭了不只一次了,可兮兮从小到大也没安慰过谁,这不,话一出口,美景听到那个“死”字,哭的更凶了! 兮兮正头疼时,吱呀一声,两个陌生的姑娘端着一碗汤药一个脸盆走了进来。 “美景,小姐刚醒,你别哭了,让小姐好好休息一下。”其中一个姑娘将汤药端到床前,“小姐,奴婢秋月,是侍奉门主的丫鬟,她是冬雪,奴婢伺候小姐洗漱将药喝了,再躺着休息吧。” “嗯,美景你也回去睡一觉,一脸憔悴的,看着心烦。” 美景本来想留下照顾小姐,可小姐现在......是嫌弃她了吗?“那小姐好好休息,美景先下去了。”一脸委屈的出去了。 兮兮看了一眼美景失落离去的背影没说话。 一旁的秋月冬雪感受到了,放下了心里一直的戒备,一个处处为丫鬟着想的小姐,怎么会坏。当下照顾的越细心手里的动作也越仔细。 可见君子墨心里还是有计较的,三天,确实三天兮兮就能跑能跳了,这三天里,兮兮在龙吟阁躺的自在安逸,完全不知道才三天,只露过一面的她已经成了天门中的风云人物。也不知道这几天秋月冬雪挡了多少来龙吟阁探视的人群。 “哈!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啊,差点没憋死我!”这几天嘴皮子都磨破了,哥哥都没让下床,躺了三天骨头都酥了。 “春雨夏蝉,哥哥呢?”春夏秋冬四大婢女是君子墨在天门的贴身丫鬟,不仅心灵聪慧,更是有着一身功夫,秋月冬雪被派给了兮兮,春雨夏蝉依旧打理着君子墨的日常生活。 “早上叶右使来找门主,应该是有门中要事处理,门主走前吩咐,小姐若无聊了可在阁内走走。”四个丫鬟中最大最沉稳的春雨恭敬说道。 言外之意就是不能出阁了,兮兮轻挑秀眉,体内的不安份因子在跳动。其实兮兮不是不乖,她只是不敢太乖,太乖的人容易被遗忘。尤其是君子墨这样事业为重的人。 冲身边的美景使了个眼色,谁知...... “小姐,厨房里的药膳差不多该煮好了,我去看看。” 这丫头...... “那我去找哥哥。”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 “门主应该在尊义殿,春雨带小姐一起去。”声音不卑不亢。 兮兮对春雨那名义陪同实则看守的行为不置可否,径自走在前面。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二十章 花非花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正午阳光明媚,兮兮一个人坐在凉亭吹风解闷,在天门已经待了数十天,还是不习惯那一张张疏远的脸,连能笑着说话的人都没有。 既然无趣,不如找本书坐在这里打发时间,兮兮郁闷的想着。 忽的,一阵轻柔婉转,幽怨悱恻的琴声传来,一种别有幽愁暗恨生的感觉让兮兮循声而去。 “落花苑”,站在一扇门前兮兮嘀咕到,龙吟阁后面竟还有一个苑落。见门口没人,兮兮轻轻推门而人。 抬脚走进兮兮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满院桃花盛开,瓣落纷飞,仿佛误入桃源仙境一脸惊叹。琴声未停,兮兮沉醉在这片仙乐飘飘的仙境难以自拔。 “你是谁,不知道这里不能进吗?” 兮兮被突然的声音惊醒,娥眉轻皱,冷清的看着前方的人,一身下人装扮,应该是这里的丫鬟。 “哦,天门还有我不能进的地方?”兮兮嘴角勾出轻笑。 只见那丫鬟不屑的看了兮兮一眼,趾高气昂,“当然,落花苑可不是随便能进的,赶紧离开,不然别怪我找人将你撵出去!” 嘿!真是越活越窝囊,现在连个丫鬟都对我大呼小叫的。 刚准备教育她一番,一道比之前那琴声还惊艳三分的声音传了过来,“珠儿,不得无礼。”接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姑娘走了出来,一张容颜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肤若凝脂欺霜赛雪。 兮兮很没出息的看痴了...... 世上竟有如此风华绝代之人。 “丫鬟不懂事,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微微朝兮兮欠身抱歉。 “没事没事,是我听琴误闯姑娘住处,还请姑娘不要介意。”兮兮冲面前的美人礼貌一笑。 “姑娘是天门的客人吗?落月从未见过姑娘。” “我叫兮兮,我是跟哥哥一起来的,我哥哥是......” “小姐,我可找着你了,你都急死我了。”美景匆匆赶来,小脸泪眼汪汪。 “怎么了?”兮兮一脸无辜的看着美景。 “小姐,咱们赶紧回去吧,一会儿天门的人都要找翻了。” “落月姑娘,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以后能来你这儿听琴吗?” “当然可以。”落月落落大方的应了兮兮。 “小姐,赶紧走了。”急得拉着兮兮的手就往外拖。 “唉,美景!”这丫头,差点把我拽倒了。 兮兮哪里知道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她已经成了天门的重点保护人物,美景找不到兮兮立刻去找了君子墨,上次的事天门所有人的心有余悸,整个天门都出动了! 兮兮跨进龙吟阁的第一步就感觉气氛不对,自从兮兮住了进来,原本冷冷清清的龙吟阁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现在悄无人声空气中还飘游着丝丝危险的气息。 看着美景离她越拉越远的距离,兮兮终于意识到了危险,转身提步往门外跑。 “站住!”冷冰冰的声音都能掉出冰渣子。 身体打了个寒颤,该死!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生气,美景这丫头,也不提前告诉一声,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兮兮强颜欢笑转过头来,“呵呵,哥哥,你不是在尊义殿处理事务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说呢?”君子墨同样回以一笑,只是这笑容更让兮兮胆寒。 兮兮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要说这世界上最了解兮兮的人是谁,当然是非君子墨找不出第二个,同样,兮兮也是最了解君子墨的。她知道他怎样是真笑,怎样是真怒。从小到大,兮兮有惹怒君子墨的资本也有让他气消的本事。 或许是她古灵精怪又或许是他纵容太深,兮兮在他身边一向混得如鱼得水。 兮兮小心翼翼的走到君子墨面前,小手搂住他的腰,脸埋在宽阔的胸膛里,声音抽噎着,“哥哥,兮儿离开爹娘这么久了,兮儿想他们了,哥哥每天都好忙,兮儿每天都只能一个人,心里好难过。” 声声哭诉委屈连连,再大的怒气也被这泪水冲散了。深深叹了口气,明明对她倾尽了心力,为什么每当她真假掺半的抱怨时,他还是觉得给予的不够呢? 轻轻的拍着兮兮的背,“是哥哥不好,兮儿受委屈了,哥哥以后一定多抽出时间来陪你。” “嗯!”蚊哼般的声音。 牵起怀中人儿的手,“走吧。” “去哪?”兮兮疑惑到。 “不是抱怨我说没时间陪你吗?我去哪你就去哪。” 兮兮撇撇嘴,乖乖跟上。 龙吟阁内有一间书房离内阁较远,是君子墨用来处理门中之事的地方,门中大事都在尊义殿处理,一些小事就在这里处理,君子墨一天有大半的时间都待在书房里。书房从来都不是兮兮的菜,兮兮也没进去过。 兮兮进去的时候里面站着五个人,左右使,白雪黑鹰,还有一个男的兮兮不认识。 “门主。”所有人都恭敬的低下了头。 “坐。” 兮兮坐在下面离君子墨最近的椅子上,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手托着腮,头一点一点的。 “君门主,现在花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武林都将矛头指向天门,君门主还能如此沉得住气,非花佩服。”这番言语看似是在夸君子墨实则是在激他。 君子墨淡然一笑,“不是还有花少在吗?重建花家之事就包在君某身上了,花少这段时间只需好好修养,十天后天门的宴会上还请花少精彩到场。” “自然。”花非花脸上带着一抹沉重。 这次天门广发英雄贴,请了武林各大门派,准备四两拨千斤的解决这件事,而他,花非花就是一颗最重要的棋子,一旦他露面,天门的污名不攻自破,暗地操控一切的人自食恶果,天门不动一兵一卒损敌三千,这场局,天门是最大的赢家,而牺牲的,是他整个花家。他不甘,却不得不屈服。 “司空,多派些人把守天门重地,宴会那天人多混杂,别出了差错。叶棋安排两个人保护花少的安全,白雪黑鹰......” “咚!啊呜......”突兀的一声响打断了君子墨未说完的话,只见睡眼朦胧的兮兮一手撑在椅子上一手揉着额头,原来是睡着头点到扶手上了。 “噗!哈哈哈......”叶棋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兮兮眯眼狠狠瞪着叶棋,可能是刚醒眼神没有威慑力,虽然笑声止住了,叶棋的嘴角还是在抽搐着。 不只叶棋,六个人十二只眼睛都注视着她,任凭兮兮脸皮再厚,也是红了脸。不就是睡着了,一个个的至于吗?兮兮心里腹诽。 “白雪黑鹰,负责龙吟阁安全,不得出半点差错。”说是负责龙吟阁安全,眼睛却看向兮兮。 白雪黑鹰心领神会,“是!” 晚上,君子墨在书房里罗列这次宴会的请帖名单,兮兮借口睡觉一个人在庭院散步,走着走着就出了院子。 “花少?”月落中庭,清晖洒在树间,一地斑驳。石桌边依稀坐着一个人影,凭轮廓兮兮认出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花少。挺拔的身材在夜色笼罩下带着一层落寞。 “这么晚,姑娘还未睡?”一抹和煦的微笑掩盖了内心的悲凉。 “花少这么晚不也没睡吗?不介意我坐下来聊一聊吧?”说是询问,也没管花非花开口,一屁股坐了下来。 “在下的荣幸。” 借着月光,兮兮将花非花认真打量了一番,“花少似乎有心事。” “哦,姑娘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兮兮拿手比了比脸,“全写脸上了。” 花非花低眉沉默了片刻,“这世上,谁没有点心事呢?难道姑娘就没有点心事吗?” 兮兮撇撇嘴,“我的心事?我唯一的心事就是哥哥每天忙的抽不出时间来陪我。” “呵呵,小女儿家心思。”看着单纯透明的兮兮,花非花沉重的内心一阵轻松。 “行了,我说完了,到你了!”秀眉一挑,俏皮又可爱。 “我?我有说我要说吗?” “怎么,想赖账?我的账可不是好赖的。”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看着一脸好奇的兮兮,花非花的脸色逐渐变的严肃,“一夕之间,家族尽毁,父母兄弟,无一生还,血海深仇难报,家族重振难兴,作为花家唯一的血脉,难道还能活的若无其事吗?” “花家?花?难道是......”难道是那个一夜覆灭的四大世家之一的花家,难道他是逃过那场灭顶之灾唯一活下来的花家传人。家族尽毁,血海深仇,天哪,沈兮兮,你这个猪脑子,竟然如此肆意的在人伤口上撒盐。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二十一章 端倪初现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看出了兮兮的懊恼与尴尬,花非花自嘲一笑,“疼痛,能使人变的清醒,我自己也是这样一遍一遍的提醒着自己。” 这样的花非花就像是坚固巢穴里的幼雏,坚强而又脆弱。无由的,兮兮心里闪过一丝心疼。 “花非花,如果可以选择,你是选择痛苦的活着,还是选择一死了之?” 花非花拳头紧握,身体微微僵硬,幽深的眼紧紧盯着兮兮,“花家那把火是我放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逃出来。” 兮兮心里震撼,一个不惜亲手烧毁家园苟延残喘也要活下来的人,心里到底背负了多大的重担! 兮兮深吸一口气,清晰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浑浊,“花非花,这个世上所有人心里都有一道伤疤,只要还活着,时间是最好的药,它能治愈一切,至于时间的长短,就在于你的执念多深?你现在的落魄,是因为你曾经拥有了一切,而有些人出生下来就什么都没有。既然活着我们就该是为了自己,不该是为了那些已逝的亡灵,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在天之灵,你那些挚爱的亲人,希望看到的是你这幅自我折磨的样子吗?” 气氛一度陷入死寂,花非花盲无焦距的看着夜空,兮兮看着花非花。 收了自己纷杂的思绪,“很晚了,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一睡解千愁,你也早点睡。”兮兮站起身冲花非花摆摆手。 花非花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看着兮兮的背影出神。 书房内,君问君倾笔挺的站在书桌前,向君子墨汇报这些天在白璧城调查到的情况。 君子墨陷入沉思,半年前,君子墨收到匿名书信,上面仅仅写着,“壮丁失踪,归砚庄起,移形换影,国家龙脉。”君子墨不知传信之人是何用意,但是不论真假,既然涉及归砚山庄,他不得不派人暗中调查。不想这一查,似乎真有端倪。 当年全城壮丁失踪闹得人心惶惶,辉煌的白璧城愁云惨淡,尽剩一些没有劳作力的老弱妇孺和孩童,两年时间,归砚山庄拔地而起,带动了整个白璧城的繁荣,归砚山庄庄主君魁立言挑起整个白璧城,每家每户一百两银子,解决了当时无数吃不饱穿不暖的人的生计问题。归砚山庄从此受到白璧城百姓的一致拥戴。 但是现在深究起来,君魁当时只是解决了表面问题,至于失踪案的真相,归砚山庄并没有深度调查,甚至还有敷衍了事的嫌疑,拖到最后竟不了了之了! 甚至,君问君倾还调查到,白璧城一直受人尊敬的白老爷子在病倒时君魁请来的神医竟然是毒手药王廖寒风!他们不远千里去了缥缈峰,向廖寒风请教此事,谁知廖寒风闭口不言还避而不见。 君子墨九岁拜廖寒风为师,他的脾性君子墨最为清楚,且不论廖寒风到底有没有治好白老爷子,就算他医术不济让白老爷子落下病根,他也绝对不会不认,君子墨反而更信师傅在帮人隐瞒了什么。 “少爷,属下还查到,当年廖前辈离开后,庄主独自与白老太爷在屋内待了一晚,第二天庄主走后白老爷子就再也没有出过门。至于他们聊了什么,属下未能查之。” 君子墨左手抵住眉心,舒缓着疲惫的心情,“将白府那边的人都撤了,此事暂且放一放,你们下去吧。  ” “是。” 离宴会的日子越来越近,天门上上下下如火如荼。除了兮兮依旧每天悠哉悠哉的混着小日子,其他人个个忙的不可开交。 “小姐,你晚上也没吃多少饭,要美景去厨房给你端些点心过来吗?” 兮兮正在医术上研究滋补养颜的配方,刚看到乌鸡枸杞红枣汤,胃口大动,“美景,我写一张食谱给你,你照样做,当时候咱俩一起喝,美容养颜哦!” 美景一听说能美容养颜,屁颠屁颠的应了。 是夜,龙吟阁内一片寂静,君子墨不在,春夏秋冬四人正忙着宴会上的菜谱,美景在厨房研究汤料,就兮兮一个坐在房间内,透着灯光聚精会神的看着书。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躁动,大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兮兮好奇放下书,准备出去一探究竟,刚站起来便顿住了身子。一把寒光凛凛的剑正架在她的脖子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别出声,否则我就杀了你!”将手中的剑又往兮兮的颈子递了三分。 兮兮站直身子未动,看不见身后之人的样子也未开口,气氛一顿冷凝。 门口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小姐,属下是龙吟阁的护卫,今晚有刺客侵入,小姐您没事吧?” 身后之人逼近兮兮,一手手臂勒住兮兮的脖子,低声狠狠说到,“跟他们说你没有看到任何人,让他们走!” 兮兮被勒的翻了翻白眼,拳头狠狠敲上脖子上的手臂,示意他松开,小命要紧,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小姐,您在里面吗?属下恳请进去查探一下。”未听到里面的动响,外面的人急急说到。 碰!茶杯掼在门上的声音,“吵什么吵,本小姐都睡着了,不想死的赶紧走人。” 龙吟阁的属下都知道兮兮脾气古怪惹不得,连门主都纵容着,他们哪里还敢得罪,都夹着尾巴逃走了。 “行了大侠,他们都走了你能把剑放下吗?咱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兮兮皱巴着小脸,后面的人受了不小的伤,身体都不稳,拿着剑的手一晃一晃的,兮兮心都悬起来了。 “闭嘴,等我安全了,自然放了你,但你若敢耍花招,我立刻送你见阎王!” 嘿!气都喘成这样,说话的劲还是挺足的。 “大侠,你知道吗,现在你手里的可是天门门主最疼最爱的妹妹,有了我,别说逃,就算你想光明正大的走出天门,他君子墨也会亲自给你备马。”兮兮厚脸皮说到,“你现在完全不用为自己的安危担心,你只需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不然到时候走一半又被抓回来,那多不划算啊!” 宫冥轩眼角闪过利光,“哦,君子墨的妹妹?” “嗯嗯,如假包换。” “君子墨胆识过人,怎会有你这么个贪生怕死的妹妹?”宫冥轩讥笑到。 “......”兮兮心里翻来覆去将他骂了一万八百遍。 “呵呵,我天生胆儿小,大侠你能把剑放下咱们一起坐着喝喝茶休息休息好吗?万一你累的手抖,一不小心把我的小命给了结了,这对你不也是很不利吗?”兮兮打着哈哈。 “哼!”宫冥轩放下了手中的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不屑的看着兮兮的背影,没想到君子墨的妹妹竟然是一个胆小怕死之辈! 见脖子上的剑撤了下来,兮兮顿时放松下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心里暗骂,混蛋,等哥哥把你抓起来,我一定抽你个十鞭八鞭的! 兮兮转头换了张笑脸看向桌前喝水的人,面部微笑一瞬僵硬,不可思议的眼睛睁的老大,嘴不自觉的一点点张开,就差没留下口水了。一双绚烂迷人的丹凤眼,精致的鼻梁,比姑娘家还要艳丽三分的薄唇,凤眉入鬓角,媚脸若幽兰,兮兮不禁在心里哀嚎了一声,妖孽啊!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二十二章 冥教宫冥轩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兮兮转过身的那一刻,宫冥轩也恍了心神,一张可爱精致的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白皙动人,闪耀若星辰般的眸子清澈中带着皎洁。宫冥轩眼底闪过一道危险的光,看向兮兮纤细的脖颈,他不确定他是否能再一次无动于衷将那把剑抵在那一折即断的脖子上。 “大侠,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啊?弄得自己这么呃......出彩。”兮兮笑嘻嘻的坐在宫冥轩面前,不怕死的说到。 宫冥轩嘴角勾出一抹弧度,试探着兮兮,“我是来杀君子墨的!” “咳,你你......”兮兮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宫冥轩看不清兮兮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不过应该是被吓唬住了吧,宫冥轩自得的想着。 兮兮吞了口口水,眼神崇拜的注视着面前一脸俊朗又一身狼狈的人,“大侠,你跟我哥到底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如此不惜性命英勇赴死。” “你胡说什么?”宫冥轩脸立即绿了。 充耳不闻他的抗议,兮兮继续气死人不偿命道,“你没遇见我哥吧!也是,如果遇见了估计也逃不出来了!”对于君子墨兮兮的崇拜精神那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毕竟当初十二白衣杀手败在君子墨手里的场景除了当事人,兮兮可是唯一一个目击者。想了想,对于宫冥轩的“无知”,兮兮又怜悯的看了他一把。 宫冥轩整张脸一片青黑交错,恨不得掐死眼前这白痴丫头,压下心底的怒火,她说的没错,他确实还没跟君子墨交上手就弄得如此,他也确实庆幸没有对上君子墨否则他根本不可能逃出来,不过,这能怪他吗?谁让他体内的余毒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发作。功力失了近半任务刺杀失败现在还成了瓮中之鳖。宫冥轩双眼冒火的看着兮兮,再在这里待下去,不被他君子墨杀了也会被他妹妹气死,凭什么啊?郁闷的站起身果断向外走去。 “唉,大侠你干嘛去啊?” “出去!”冰冷的声音探不出一丝温度。 “你现在出去不是去送死吗?” 宫冥轩充耳不闻,兮兮赶上他前面一把拦住,“你这不是急着送死吗?” 与其被你气死,不如出去跟他们拼一把,至少死的有尊严。宫冥轩心里暗到。 兮兮认真的想了想,难道是刚刚的话伤及到他的自尊了?肯定是,美景说过,男人是最要面子的。 “喂!”兮兮大大咧咧的拍了宫冥轩一下,宫冥轩闷哼了一声。 “你伤的这么严重,怎么可能出得去。你以为天门是你家啊!”见他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兮兮干咳了一声,“好吧,我知道怎样可以轻易出天门。” 说着拉着宫冥轩往屋子里面走,搬出药箱,“清理一下伤口,换件我哥的衣服穿上。” “凭什么我要穿君子墨的衣服。”宫冥轩不满到。 “抱歉,只有我哥的衣服,想不想活命随你,爱穿不穿。”兮兮转身出了内室。 宫冥轩气结,愤愤的盯着兮兮的背影,“对了,换下来的衣服东西打包带走,我可不会帮你清理垃圾。”兮兮补充到。 “......” “咚咚咚,小姐你怎么把门插上了?”屋外传来美景敲门的声音。 宫冥轩一把握紧手中的剑,兮兮一只手立刻搭上宫冥轩的手背,示意他不要有动静。 看着兮兮一个人往门口走去,宫冥轩心里非常复杂,对于他现在的处境来说,这无疑是将身边唯一的保命符松开了,可是对于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时辰的人,他竟然选择了相信。 门开了一个缝,宫冥轩身体一阵紧绷。 兮兮一脸笑容探出头去,“美景,我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说着端起美景手里散发着浓浓香味的补汤,缩着身子又关上了门。 “唉!小姐......”不是说好一起喝的吗?美景委屈的瘪瘪嘴。还好,厨房里还剩半碗没装下!美景得意的往厨房走去。 房间里,兮兮端着乌鸡汤一阵狂闻口水差点没滴落下来,太香了! 一道炙热不可忽视的目光打在兮兮身上,兮兮咽了一大口口水,抬头看着面前黑脸的男人。“呵呵,你要不要补补?” “你有什么办法让我出天门?” 兮兮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热乎乎的令牌,这可是他辛辛苦苦从哥哥那里“拿”来的! 将手中的令牌递到他面前,“诺,出了阁子左拐,那里门卫比较少,如果真遇上什么人拦住了,你就把令牌给他看说你是帮门主办事的。”轻松的口气里透着认真,漆黑的瞳孔依旧闪闪发亮。 宫冥轩深的看不清情绪的眼睛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没有伸手接过令牌,“你是白痴吗?就这样将天门令交给一个陌生人。”明明拿到天门令就可以安全离开了,可是为什么心里有着一股无名火,君子墨那么聪明,竟教出如此白痴的妹妹。 兮兮秀眉一皱,若有所思,点点头,将举着令牌的手缩了回来,可是...... “唉!”还没收回来就被宫冥轩夺了过去。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兮兮瘪瘪嘴,认真道:“先说好,你只准用它逃命,不准干坏事,下次见面一定要还我。” 宫冥轩白了她一眼,飞身出了窗户。 “不对,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呢!” 回答兮兮的只有窗沿呼呼的风声...... 兮兮索然无味的喝着鸡汤,心事重重。 天门大厅内 “你是说,宫冥轩进了龙吟阁?”平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属下在龙吟阁门口看到血迹,一路找到门主房间,属下不放心准备搜查一番,可小姐说她睡了,不准属下进内。”之前被兮兮赶走的守卫在君子墨面前颤巍巍说到。 君子墨思索了一番,“行了,先下去吧。” “是!” “门主,宫冥轩生性狠毒,若他潜藏在阁内,兮兮姑娘恐怕有危险。”一旁的叶棋按耐不住到。 君子墨站起身来,看向一直面色沉重的司空铭,“宫冥轩应该已经不在天门了,你跟宫冥轩交手也受了不小的伤,回去休养两天,手中的事就交给叶棋处理。” 对于君子墨的话没有半点质疑,“是!”司空铭拉着叶棋走了出去。 君子墨回到龙吟阁的时候,阁内一片寂静,兮兮一个人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坐在床头仔细打量着睡梦中的人儿,没有半点不适,看来没有吃亏。轻柔抚开贴着半边脸的碎发,这丫头,还能睡得如此心安理得,她知道今天放走的是谁吗? 对于宫冥轩逃离天门一事,君子墨并没有任何愤怒,花家之事宫冥轩已败给天门一局,这次夜袭又败北而归,等过两天一切真相大白他邪教无疑成为武林众矢之的,到时天门不出一兵一卒,那些口口声称武林正派的人自会讨伐邪教。不得不说君子墨确实很有谋略,一切强势攻击都被他轻易化开还使得宫冥轩自乱阵脚,现在看起来倒成了邪教一开始就在自掘坟墓。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二十三章 花非花中毒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今天的天门热闹非凡,一大早兮兮就被哥哥从被窝里强行拽了出来,穿衣洗漱迷迷糊糊的进行着,吃过饭,就跟哥哥进了书房,两张相对的椅子,君子墨正襟危坐的看着手里的书,兮兮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趴在案桌上补睡眠。 为什么兮兮不能在房里睡觉?因为君子墨昨晚告诉她今天一天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半步,美其名曰是保护她,其实不就是怕她今天又捅出什么篓子吗。 相比温暖的被窝,这冷硬的桌子兮兮睡的很不安稳,脑袋转过来翻过去怎么都硌得慌,眼睛凝聚起一层水雾,委屈看着一直忙着自己事的哥哥。 “哥哥,今天天门来那么多客人,你怎么不去迎接他们呢?” 君子墨头也未抬的回道:“这是叶棋该做的事。” “那你也该出去看看啊,万一叶棋忙不过来怎么办?哪有家里来客人,主人躲在书房里看书的道理啊?” 君子墨轻抬眼皮,一眼看穿兮兮的小心思,淡淡道:“外面人多,比较乱,等吃饭时再出去。” 兮兮气结,瞪着君子墨雷打不动的表情,一把抢过君子墨手里的书,一抬身坐在了屁股下面! 君子墨被这稚气的举动逗笑了,无奈起身,“走吧,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嗯嗯,快走快走。”拽着哥哥的手,拖着就往外面跑。 这边兮兮匆匆往外冲,那边君倾快步走来,要不是君子墨手一使力将兮兮拉回怀里,肯定一头就撞进君倾胸膛了! “何事如此匆忙?”君子墨皱眉问到。 君倾也是看着兮兮长大的,对这种意外早已习惯,正色回到,“花少那边出事了!” 君子墨神色冷冽,“怎么回事?” “刚刚我跟君问听到花少房里茶杯打翻的声音,冲进去一看,花少已经脸色发黑,口吐黑血,应该是中毒了!这毒非同一般,君问正在帮他护住心脉,大夫应该已经过去了。我担心这个时候出意外恐怕会影响今天的计划。” 君子墨脸色阴沉,看来还是小瞧他宫冥轩了,这个时候还能得手。 “走,去看看。” 偌大的房间站满了人,显得特别沉闷,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坐在床边面色为难的诊断着床上气息奄奄的人。额头上的纹路皱成深深的沟壑。 兮兮一眼就认出那老人,就是在她身负重伤时天天逼她喝很苦的药扬言三天必须治好她的神医。 老态龙钟的身子佝偻着站起来,叹了口气托起双手对君子墨道:“回禀门主,此人身中断肠花之毒,断肠花乃是断肠草提炼的毒汁滋润成活,此毒凶险万分,药量不同解毒方法亦不同,恕老夫无能为力。” 兮兮心情复杂的看着脸色灰白的花非花,心底涌起一股心疼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寂静的夜晚,那个一身脆弱又一脸坚强的少年,明明伤痕累累却忍痛背负着强大的责任,一个人的时候独自舔舐伤口,在外人面前依旧谈笑风生。对他,这个跟哥哥一般年纪的少年,兮兮心里有着敬佩。 君问君倾齐齐跪在君子墨面前,“少爷,是我们二人的过失给天门带来了严重的损失,请少爷严惩!”花非花死了,这些天的精心安排全部付之流水,这个时候冥教如果将脏水泼到天门头上,花非花如今死在天门,正可谓是人赃俱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君子墨浑身散发着阴冷暗沉之气。 好!很好!宫冥轩,既然你下定决心除掉天门,相信你也做好了殊死一拼的准备,我也很好奇最后到底谁胜谁亡! 君子墨冰冷的气场在他身旁的兮兮最先能感受到的。柔弱无骨的小手钻进君子墨的掌心里,“哥哥,那兮儿试试吧。” 君子墨收敛气息深邃的眸光紧紧锁着兮兮,“我们再想其他办法。”牵着兮兮的手往外走。他自然知道兮儿说的让她试试是什么意思用的什么方法,就是因为知道,他怎么可能同意?他宁愿天门成为众矢之的,不怕与天下为敌,他也不愿听从她口中的“试试”。 兮兮双手拉住君子墨要走的身形,执着到,“可我想救他。” 君子墨顿身看向兮兮,“为什么?” 兮兮流光溢彩的大眼睛里流露着一丝伤感,“大概是他很兮儿很像。” 君子墨面上冰冷,“你和他不一样!” “那是因为我遇上了哥哥。” “世界上只有一个君子墨,而你遇上了。” “哥哥,我想他活着,跟兮儿一样幸福的活着,受了那么多灾难,不该就这样离开的!” 兮兮心里的伤,君子墨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亦是了解她心里的这份执着,温润的掌心紧紧握住兮兮颤抖的纤手,目光深深的缱绻在兮兮的小脸上,“只此一次!” “好!”兮兮开颜一笑。 转身,君子墨又恢复了一脸冰冷的气息,下令到,“所有人都出去,君倾君问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个房间一步。” “是!” 房中众人立即散去。 兮兮站在桌前,手腕下放着一个茶杯,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在手腕处徘徊了半晌也没勇气划下去,一双琉璃眼看着哥哥,“哥哥,要不你来吧!”说着将手中的匕首递给君子墨。 君子墨整张脸黑的都能挤出墨汁来,恨不得掐死这个惹他心疼的丫头,他就不该刚刚心软答应她,更不该现在硬不下心来。愤愤的转过头面向封闭的窗子。 兮兮见哥哥不理自己,委屈的瘪瘪嘴,心疼的看了眼自己嫩嫩的胳膊,哀悼了一下,狠狠心划了一刀。 兮兮从小到大虽然身体弱,但从来没有生过大病,君家人都以为是养的好,直到她六岁那年,她和君子墨同喝一盅汤,君子墨身中剧毒而她毫无异样,君家人就知道她生性异于常人,她拥有百毒不侵的体质而且身体里的血能解百毒。 虽然君家人都知道,但他们都瞒着这个秘密,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她的血肯定惹无数人惦记着。虽然归砚山庄能保护好她,但怕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 “咕咕咕......”血滴进杯里的声音清晰而又沉闷。 君子墨从来临危不惧的身子微微晃动着,拳头攥紧手臂上的青筋暴露。是他的无能是他的自负,兮儿才会受此伤害!他又一次为了天门伤害了兮儿! “唉!哥哥......还没好呢!”见哥哥迅速的给自己止血包扎伤口,兮兮手上没敢使力,口中一阵阻难。 看着只有半边的鲜红液体,兮兮一阵计较,“哥哥,这么点可以吗?万一不够......”岂不是白挨了一刀!剩下的话,在君子墨凌厉的目光下,兮兮没敢说出来。 给兮兮细心包扎了伤口,君子墨才凉凉开口,“活不活看他运气!” 面无表情的将半杯温热的献血喂进花非花嘴里,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味蕾,花非花反射性的闭嘴躲开,君子墨强行灌了进去,一滴都没浪费。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二十四章 一山难容二虎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宴会即将来临,主人一直未现身,武林众人心里自是不满。 但碍于是天门,一干人等未敢开口。 自然,也有不惧天门的。 “司空左使,君门主一直未出面,难道是觉得我们这些人,只配的上司空左使接待吗?” “是啊是啊!君门主到底什么意思?”见有人出头,周围的人都附和到。 司空铭自然也听说了花非花那边的事,笑着调解到:“怎么会,各位远道而来天门自是盛情招待,只是门主临时有急事,一会就来,还请各位包涵” “哦,有什么事比各大门派登门拜访还重要,该不会是君门主觉得各大门派不算什么,该不会......是在摆谱吧!”如此咄咄逼人的语气分明是一种挑衅,在场也只有宫冥轩敢如此明目张胆了。 “宫教主......”司空铭正欲解释。 “抱歉各位,门中突发事件,怠慢各位了。”一声洪亮的声音从主席位那边传了过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君子墨一身青衣步履稳健的走来。 “那不知君门主的‘门中之事’可处理妥当了?”君子墨因为何事耽搁了他宫冥轩比谁都清楚,中了千毒花的毒,花非花现在恐怕已经见阎王了吧! “不劳宫教主惦记,一切已处理妥当,开宴吧。”最后一句是冲着司空铭说的。 宫冥轩嘴角勾出一抹了然的笑。邪魅勾魂的眼看着一旁一直打量的自己的沈兮兮。 宫教主?上次见面就猜到他肯定不简单,不想竟有这么大身份,那天刺杀之事她不敢问哥哥但却旁敲侧击问了君倾,君倾说那晚刺客目标乃是花非花。天门令在宫冥轩手里,花非花身中剧毒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想到这些兮兮眉头紧皱,清冷中略带质问的眼光射向宫冥轩。 接收到兮兮质问的目光,宫冥轩毫无心虚感反而冲兮兮得意的抛了个媚眼。 宴会开始,众人纷至入坐,这次的宴席摆在天门最大的观望抬上,最上面一个席位,两边依次排开,再下面是阶梯,阶梯另一头则是一个搭建坚固的大圆台,十几位衣着华丽的姑娘在上面载歌载舞,一片丝竹管弦之声。 席上觥筹交错,无论暗地里摆了多少心思,明面上一片和谐。 兮兮坐在君子墨身边,看着一切索然无味,没办法,她对这些逢场作戏的事真的提不起兴趣,若不是哥哥不准,她情愿回房睡个回笼觉。 “君门主,不知你身边这位姑娘是?”说话的是月家的少主月华。 兮兮瞧向说话的男子,一身华丽的服装包裹着通身的贵气,一张俊逸的脸在今天在场的这些英杰的对比中也不算突出,在兮兮不加情绪的目光之下,俊颜闪现一丝紧张。 兮兮淡然的收回目光。 “这是家妹,初涉江湖不懂礼数,各位不要见怪。” “君门主竟有如此娇俏动人的妹妹,真是让人羡慕。” 君子墨相视一笑。 兮兮看着君子墨一派自然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生出一股郁闷之气。起身准备离开。 “去哪儿?”君子墨疑惑问到。 “茅房。”说完大步离开。 远离了那嘈杂之地,兮兮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阵轻松。 “不知佳人有何烦恼,在下可有荣幸倾耳一听。”鬼魅一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兮兮一惊转过身去。 “宫冥轩!”兮兮皱眉看向来人,粉唇微珉。 “很荣幸能被佳人记住,如此深情呼唤,是在向本尊暗示着什么吗?”一张绝色的脸上挂着轻蔑的笑,美的似真似幻。 这张脸或许对于别的女人有勾魂摄魄的作用,但对于兮兮来说也只是刹那间的惊讶罢了,天天面对君子墨那张犹如神祗般的俊颜,兮兮早就免疫了。 “花非花中毒是你做的吗?”兮兮向来干脆直切主题。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君子墨这一次是输给我了!” “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有什么好炫耀的!” 宫冥轩媚眼一笑,“小丫头,你还不懂,在这个世界上不管用的什么手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亘古不变的道理。” 兮兮不屑的看了眼他得意的脸,“天门令还我。” 宫冥轩从衣襟里拿出天门令惋惜到,“这天门令实在太好用了,我都不舍得还你。” 兮兮白了他一眼,右手接过天门令转身离开。 “等一下!” “啊!”兮兮一声轻呼,宫冥轩抓住了她受伤的左手。 快速的送开了握住兮兮左腕的手,心里一阵莫名紧张,“怎么了?” 见兮兮左手手腕僵硬的直在眼前,宫冥轩小心的托在手心里,“我看看。” 入目的是包扎严谨的白布条,本来处理完善的伤口由于宫冥轩不知情的一抓,伤口绷开了,白布条上染上温热的鲜血,触目惊心。 “怎么受伤的?” 没等兮兮回答一道刚毅的声音传了过来,“宫教主离开多时还是赶紧回宴会上吧,小姐的伤口属下会处理。”君倾从走廊走了过来,也不知是待了多久。 兮兮将手从宫冥轩手心里挣脱,“不劳宫教主费心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和君倾离开了。留宫冥轩一人在廊上站立良久。 “小姐不回宴会上去吗?”重新包扎好伤口,兮兮一直盯着门口发呆,不说话也没有出去的打算。 “去!”当然得去,宴会的重头戏还没出来,她怎么能不去。 “君倾,天门与冥教是怎样的关系?”兮兮漫不经心的问到。 “一山难容二虎!” 今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宴会上 “早就听闻落月姑娘一身舞艺惊为天人,今日一见果然若仙子落凡尘,实在让人仰慕不已,君门主好福气啊!”坐在下方的月华看着中间舞台上的一幕如痴如醉。 此时的宴会上鼓声雷动,一排红衣女子用手击打着圆润厚实的手鼓,围着一个中间的大鼓转动着,大鼓上站着一个白衣赛雪的女子,在鼓上转动着曼妙的身姿,翩跹起舞。一身纤尘不染的衣着外加上欺霜赛雪的肌肤,令人目眩神迷。 兮兮来时正巧看到这样的景象。赫然就是那次来落花苑里遇见的女子。 兮兮上次从落花苑回来问过哥哥那位姑娘的来历,竟然是前任门主收养的义女钟落月。前任门主遭人所害危急时刻将天门托付给君子墨,君子墨担任起发扬天门的重则,同时也就担任起照顾好天门每一个人的职责。考虑到钟落月丧父的痛苦,君子墨体谅她的心情,一直让她住在她熟悉的落月阁内。 一舞毕,钟落月款款走下台,走至君子墨面前。冲旁边的两排人依次行了半身礼。 “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天门感到万分荣幸,落月在此献丑了,感谢各位的到来。” “落月姑娘客气了,能欣赏到如此美妙的舞姿,不来的人可就亏大了。”左手边第三个位子上的男子半开玩笑说到。 “流云公子谬赞了。”落月谦虚一笑。 风流云,风家三少,武功不算出色确是风家最有头脑的人,在风家地位颇高,甚至有可能胜过风家大少风过云成为下一任风家家主继承人。这次君子墨邀请的是风家家主来的是三少,其中形势可想而知。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二十五章 未来门主夫人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君门主,宴会都进行到一半了,也该切入主题了吧!天门这次如此大排场的邀宴,肯定有什么要宣布的吧,如果没有,老夫这里倒是有些疑惑想请君门主给个解释。”坐在君子墨左手边第一位的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说到。 风花雪月四大世家中的雪家家主,雪惊鸿。 “雪前辈有什么需要指教的,尽管直言。” 今天其余三大世家中只有雪家家主出动了,可见今天他们都是向雪家看齐的,这次宴会的目的,在场所有的人都心照不宣,花家一事,至今还是武林关注的第一焦点,猜疑不断,一日不得解决,其余三家一日不得心安。整个武林也不得平静。 对于雪家家主的来势汹汹,君子墨心里一片坦然。 “相信君门主心里也清楚,前段时间花家遭难,江湖上传言说是天门做的,君门主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君子墨泠然一笑,“既是传言,何以为信,难道雪前辈也认为是我天门做的吗?” “君门主此言差矣,传闻虽不足为信,但为何不传别人,不传我苍山派,单单指向你天门呢?” 君子墨脸上阳光和煦,修长的手指摩擦着酒杯杯沿,嘴角微勾,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发怒的节奏,至少身边的兮兮是感觉到了。 冰冷锐利的鹰眸看向说话的人,“哦,那吴掌门也认为是我天门做的?” “这......我苍山派自是相信真相的,如果君门主能给个解释,那自是再好不过了!”被君子墨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吴启平心里一阵惊慌,虽说是打着正义的名号讨个公道,但天门,他小小的苍山派确实还招惹不起。 犀利的眸光扫向在坐的所有人,“在场的各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全场几乎鸦雀无声,不过那些躲躲闪闪的眼神兮兮看的分明,君子墨心里自然也跟明镜似得。 一阵突兀却又悦耳的声音响起,全场都转头看向宫冥轩。 “如果君门主拿不出证据证明天门的清白,这件事恐怕就不好说了吧!” 君子墨身子向背后椅子上一靠,戏谑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慵懒。 “哦,天门跟花家之事是否有关,宫教主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 宫冥轩凤目轻挑,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君门主此话何意,难道是想赖在我冥教头上不成。” 好一个贼喊捉贼,兮兮眼神带着浓浓的轻视,宫冥轩可真能算计,稍稍不深就有可能被摆上一道。 对于兮兮扫过来的眼神,宫冥轩嘴角一勾,回了一个妖娆妩媚的眼神。兮兮一个白眼递过去。 兮兮跟宫冥轩之间微妙的互动,君子墨一直冷眼旁观,未发一语。 “啪!啪!啪!”突兀的掌上从台下响起,“早就听闻宫教主作风雷霆,行事果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座位上所有人都侧脸看着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花非花,顿时宴会上一片哗然,甚至月华激动的站离了座位。 一群人各怀心思的坐立难安。花非花如此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天门,很明显花家之事肯定不是他做的,更甚有可能他救了花家唯一继承人花非花,那他们今天来兴师问罪就是荒唐至极。他们都是武林名门正派,丢不起这个脸。 纵观全场,除了事先知道情况的天门内部人员外,最镇定的竟然是宫冥轩。 不愧是冥教教主,即使在最不利的条件下,依旧镇定自若。 宫冥轩眼神晦明难辨,除了一开始的惊讶,现在早已恢复了神色。 难怪君子墨姿态从容,原来是这样,倒是挺让他好奇到底是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解了他冥教第一毒后薛金花的毒。 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宫冥轩眼底浮现一抹笑意。越是强大的对手他越是来劲,如果君子墨如此不堪一击他反而会失望的。 宫冥轩冲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波澜不惊的看向花非花,“花家遭遇如此大的变故,花少能幸免于难真是可喜可贺。” 花非花锐利的眼光如刀子一般射向宫冥轩,讽刺到,“对我来说确实是大幸,对宫教主来说应该是眼中钉肉中刺吧!” 宫冥轩脸色稍冷,深邃难辨的目光与花非花对视着。场面一时剑拔弩张,周围的人一头雾水。 一旁的月华终于沉不住气了,快步走至花非花跟前,急切问到,“非花,你竟然还活着,真好。”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紧紧的胸口碰着胸口。 这是兄弟之间最强烈真诚的喜悦之情。 “二哥,我没事,是君门主救了我。”花非花一脸深意的看向君子墨。 这次,确实是君子墨救了他。 “君门主,谢谢你救了非花,你救的不仅仅是一条人命,而是整个花家,月华在此多谢了,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多有得罪,请勿放在心上。” 君子墨豁然一笑,并未见怪。 “非花,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仇人是谁你知道吗?我们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花非花牙关紧咬,双手攥的死紧,慎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坐在最右排风轻云淡的人身上。 跟随着花非花的视线,所有人一致对向了宫冥轩。 宫冥轩嘴角依旧是一副妖媚的微笑,那些目光里有仇视有质疑有不可置信。 宫冥轩仿若什么都没感受到,顺手挽过杯子,放在鼻头轻嗅了一口,享受的表情里透着由内而外的妖媚气息。 “君门主确实财大气粗,如此百年陈酿都拿出来宴客,不知道下次来天门君门主会拿何等上品招待贵客。” 不得不承认,做大事的确实很有胆量,在周围所有人都想制他于死地的状况下,还能风轻云淡的讨论着下一次来吃什么。不是太傻,就是太过老谋深算。 兮兮能明显感觉到他在算计着什么。 君子墨瞧了座椅上的人一眼,惋惜到,“好酒确实不少,不过不知宫教主还有没有那个福气尝到。” “宫冥轩,你阴狠手辣,屠杀花家满门,还试图嫁祸给天门,事迹暴露还不知悔改,行为恶劣,不除你不足以平民愤,今日我雪家第一个就找你讨个公道。”雪惊鸿终于发挥了领头的作用,一时间所有人将矛头对准冥教。 微珉一口手中的酒,一撩衣袍站了起来,周围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都别动!”洪亮的声音从一侧响起,所有人转头看向声源处。 兮兮站在君子墨身边,将宫冥轩的把戏看了个透彻,陷入沉思。 她一开始以为他对准的目标会是自己,可没想到他竟然让人挟持钟落月,仅仅是一个钟落月在手里,他凭什么以为君子墨会放他安全离开。 “呵呵,”,宫冥轩桀骜的俯瞰众人。双眼玩味的对上眉头轻皱的君子墨。 “今天的招待确实很精彩,抱歉各位,冥教还有点事,本尊就不奉陪了。” 看了眼左护法剑下的脸色苍白的人儿,体贴入微的说到,“君门主还有客,就无需相送了,就劳烦未来门主夫人带个路,本尊出了门,自然保证钟姑娘安然无恙的回来。”一张脸客气的对着钟落月,话确是对着君子墨说的,威胁意味十足。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二十六章 金蝉脱壳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宫冥轩,你以为这样就能出去吗?实在太可笑了,今天有我雪家在,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雪惊鸿面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拳,想离开,门都没有! 宫冥轩一脸胜券在握,意味深长的看向君子墨道,“本尊今天能不能出去,就要仰仗君门主了,不知君门主愿不愿意放行呢?” 说着商量客气的语气,其实他知道君子墨根本没的选,今天是不放也得放。 确实,君子墨沉默不语,脸色平静但能感觉到他已然动怒,一时周围众人各怀心思,场上寂静无声。 在这诡异的氛围里,唯独一道气息格格不入,那就是兮兮。 兮兮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在钟落月跟君子墨之间来回游荡,似乎在探究着什么却又面无表情。 未来门主夫人?她沈兮兮没有认可的人谁敢乱叫!不过,扫了一眼在场人的顾虑,看来就她沈兮兮一个人不知道钟落月未来门主夫人的身份了!她倒要看看这未来门主夫人的面子有多大,值不值得君子墨放过这么千载难逢除掉冥教的机会。 “备马,送宫教主出城。”君子墨沉声说到。 周围人窃窃私语却也不敢说什么,唯有四大世家怎可善罢甘休。花非花没有表态,雪惊鸿一马当先。 “君门主,今天放走这个大魔头,老夫第一个不同意,君门主应该顾大局,儿女私情怎能误了大事?” “雪前辈如果为了替花家报仇,不顾一个弱女子的安危,就算今日杀了宫冥轩,日后雪家也只是徒留人诟病而已!” “我雪家不在意江湖如何传言,今日必定为花家讨个公道。” 君子墨面色一冷,冥教一直是天门最大的劲敌,他精心布置这么久不就是为了除掉冥教吗?可现在的时机...... “宫教主,我可以保证你安全离开天门,但是出了天门,宫教主的安危,就不关我天门事了。” “自然,出了天门就不劳君门主操心了”宫冥轩是谁,既然敢单身入虎穴会没有全身而退的本事吗? “放行!谁敢阻难就是公开与我天门作对。”君子墨不容质疑的下令。 眼见周围人立刻让开一条道,雪惊鸿虽然气愤难当却也不敢再造次。一幕幕的惊人巨变最后竟这样无声无息的收尾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三人身上穿梭,心里能想到的大抵就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吧。 本一场腥风血雨就这样始料未及的平息了。 雪惊鸿走到君子墨面前,拱手到,“君门主对花家的救命之恩老夫铭记于心,这份情以后雪家定当归还,今天多谢君门主的盛情款待,老夫就先告辞了。” “雪前辈客气了,今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海涵,出此意外我就不留各位了,司空,带我送送各位。” “是!” 雪惊鸿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都紧跟其后,其中苍山派走的尤其匆忙甚至有种落荒而逃的样子。毕竟之前不怕死的跟君子墨对过,现在如果追究起来,他苍山派难保能不能见到明天的日出。 花非花也跟着一起离开,转瞬之间整个宴会只剩下天门众人。 “怎么?不去迎接一下您的夫人吗?万一一会他们打起来,刀剑不长眼的划伤了钟姑娘......”说了一半,看着君子墨眼底没有半点的解释或闪躲的想法兮兮说不下去了。 “美景!”兮兮受伤的怒吼到,“收拾东西,回归砚山庄。” “兮儿!” “站住!”兮兮狠狠的瞪了眼神慌乱的君子墨一眼,“不要过来,我不想看到你。”说完拉着美景气哄哄的离开。 君子墨神情无奈的看着小人儿气冲冲的背影,转身跟叶棋吩咐着后续之事。 “门主,这次让宫冥轩侥幸逃了,下次还不知道会使什么阴招对付我们,不得不防啊!” “他如果吸取了这次的教训就不会再随意乱来。”看着一地残局,君子墨冷光闪烁,“交给你了!” 看出了门主的不耐,叶棋识相的说到,“门主放心,属下会处理的,您先去忙吧。”至于是去找钟姑娘还是找兮兮姑娘,叶琪也没有明说,两个女人,他也猜不出门主偏向谁也不好说。 看着君子墨毫不迟疑向龙吟阁方向走去,叶棋眉眼一挑,没多大意外也没多大惊喜。 君子墨脚步从容一颗心其实也悬着,这丫头从小就被他惯着,小倔脾气一旦上来了还不好哄。 果然,龙吟阁内一片嘈杂声。 “小姐,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至少你也要给少爷一个解释的机会啊。”美景着急的看着不管不顾收拾东西的兮兮。 兮兮冷着一张小脸瞪着美景,“你在这等解释吧,我一个人回去。”说完,像是跟衣服置气似得狠狠一甩,打了个结拎着就往外跑。 该死的君子墨,到现在都没有半个人影,没有半点解释甚至她说离开他都没有半点反应,这算什么,有喜欢的人干嘛还要把我接过来。兮兮后悔了,为什么要跟过来,如果哥哥不是她一个人的......不争气的眼泪怎么也憋不回去。泪眼朦胧的撞上了前面人的怀里。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用抬头都知道的谁,激烈的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逃开,君子墨怎么可能放开她。衣襟上沾染了点点泪痕,看的他一阵心疼。 “兮儿,乖,听我解释。”温柔的声音里全是宠溺与纵容。 “我才不听你狡辩,我要回家,你爱怎样怎样。”小手牢牢的被君子墨握在掌心里,兮兮气急的蹬着小腿一通乱踹。 君子墨完全不在意被兮兮踢中了几脚,看着她怒火难熄的小脸叹了一口气,制住她乱动的小腿,一把抱起带进了屋子。 “少爷。”美景战战兢兢的站在门边。小姐的脾气上来了她根本劝不住,少爷的脾气她更是连猜都不敢了。 “出去。”不同于对兮兮时的耐心温柔,薄凉的声音让美景心下一颤,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见美景都被喝退了,四周看热闹的下人们更是做鸟兽散。 刚把兮兮放床上,兮兮就蜷着小身子滚到了床角,抱着手里的行囊一脸抵触的看着君子墨,滴溜溜的小眼珠一眨不眨,看的君子墨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恼。 虽然兮兮现在的模样很让人心疼,但他该纠正的还是要说。 君子墨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兮儿刚刚说错话了。” 兮兮抬着眼皮睨了他一眼,表情不置可否。 “这里也是兮儿的家。” “不是!” “天门里有很多人都是孤儿,司空铭五岁时差点饿死街头被老门主捡了回来,叶琪八岁一家遭遇山贼洗劫仅存他一人。黑鹰跟白雪也是老门主领养的,天门有多少兄弟都没有家,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家。” 兮兮迷茫的双眸撞进一汪深邃如海的眼睛里,幽暗的瞳孔深深的包围着她的心,没来由的平定了她慌张的心,抿了抿唇心底泛起一丝沉闷。 君子墨目光紧紧抓着兮兮,“我确实把天门当家了,如果我不把这里当家不把他们当兄弟,整个天门就散了。” 兮兮深深的看着哥哥,一双灿烂若星辰般耀眼的双眸此刻尽然失色,抑制住颤音试探的问到,“所以,哥哥是让我接受这个事实吗?” 没有放过哥哥脸上的一丝表情,兮兮看的彻底也看的心痛。这样认真的哥哥一直是兮兮心底最崇拜的,没想到此刻竟然是这份认真把她逼向了绝望。 “......好,”低若蚊吟般的声音,虚弱难寻。 一心引导着兮兮的他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循循善诱到,“所以这里也是你的家。” “好......”虚弱的声音仿佛没有了灵魂。兮兮牵强的勾起唇角,“哥哥,兮儿累了,想睡一觉。” 仔细打量着兮兮脸上的神色,除了疲惫并无其它异样,君子墨迟疑的开口,“那你先睡一觉,晚点我过来叫你吃饭。” “嗯。”兮兮乖巧的点头。 微笑着看着君子墨走了出去掩上了门,兮兮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代替的是抹不去的苍白与脆弱。紧紧握着手里的包裹,兮兮一脸悲伤的走到书桌旁,伸出颤抖的双手铺纸,按砚,提笔,短短写下的几行字却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对不起哥哥,兮儿走了,或许出了天门兮儿会后悔,但是现在兮儿做不了大度,祝福不了你跟钟姑娘,哥哥不用找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没有哥哥,兮儿也就没有家了,但是兮儿保证会照顾好自己,哥哥勿念。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二十七章 离家出走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兮兮的心思很小,她的小小世界里除了君子墨还是君子墨,以至于当他从她的世界里抽离时,她的世界成了一片空白,就连呼吸似乎都没有了意义。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做任何事都是不需要思考的,一心想要逃离这里的兮兮,趁着天门正乱着,手持天门令,轻而易举的出了天门。 茫然的穿过一条条街道,从中午走到夕阳西下,兮兮都没有停住脚步,她还没有想好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她怕停下了自己就会后悔。 宛如黑色幕布般的天空,山峦和树林都隐藏在了这片黑色里。这样的夜晚竟无风无月,甚至连婵虫的叫声都没有。兮兮一个人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竟没有半点害怕。 突然停住脚步,兮兮抬头注视着前方,周围静默的可怕但她感觉到了前方的躁动,来势汹汹。 树梢开始不安的晃动着,一片混乱之声从百米开外响起,越来越近。 “啊!”只见前方一位逃命的女子不慎摔倒在地,后面六位骑马的黑衣人瞬间围上,每个人手里的火把瞬间照亮了整个树林。 呵!六个大男人骑马围攻一个弱女子。 “主人说了要将姑娘活着带回去,还请姑娘不要反抗,否则伤了哪里可就不怪我们了。” “你们休想再拿我威胁白无痕,我告诉你们,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们阴谋得逞的。”秋若水将手里紧握的玉簪抵在自己的颈侧,视死如归的扫视着马上的人。她已经是无痕的拖累了,不能再害了他。 黑衣人见她真的想寻死心中大骇,本来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逃脱已是他们的失职,现在若是丢了人他们回去肯定也免不了一死。秋若水死死的盯着他们,眼神毫不松懈。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咻,啊!”突然一个黑衣人落马,顿时马儿受惊的嘶鸣着所有人大乱。 兮兮凌空一个飞跃,手中的千魂索瞬间缠上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一拉,黑衣人立刻坠落下马,撞上了一旁的的树上昏了过去。 “什么人?”剩下的黑衣人立刻戒备的扔下手中的火把拔剑出鞘。 只见一位紫衣女子冷若冰霜的站在地上与马上的众人对峙着,明明十二三岁的样貌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着与冷静,手中缠绕了几圈的金色似绳似链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不难看出就是那个东西使他们损失了两人。 “你是什么人,敢多管冥教的事。” 为首的黑衣人嚣张的叫到,似乎是有意拿冥教来压她。 “哦?宫冥轩什么时候混到这种地步了,还是这就是冥教的本事,一次次的靠女人来办事。” 见面前的女子不吃这一套,黑衣人顿时恼羞成怒,一齐扑了过去。兮兮见势并未躲闪直接迎了上去。虽是以一第四但丝毫不难,兮兮的武功从小就是君子墨手把手教的,君子墨从未教过她花哨的动作,向来是招招致命,如果现在兮兮手里是把刀,这些不入流的人绝对撑不过四招。不出意外的,一盏茶的功夫,四人纷纷倒下。 收拾了众人,兮兮利落的将千魂索系在腰间,看了眼瘫软在地的女子,“怎么?还想寻死?” 秋若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再看一眼一地的“尸体”恍如做梦。 兮兮撇撇嘴看着地上傻傻的姑娘,不再理会转身继续往前走。 “等,等等,”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拦住兮兮,看着身高堪堪到她肩膀的小姑娘,眼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客气,只是你们挡了我的路罢了。”兮兮不在意到。 这么不客气的话让秋若水脸上一阵尴尬。 “不管怎样都要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请问姑娘尊姓大名,来日定当相报。” “我叫沈兮兮,没事我就先走了,你也赶紧走吧,保不齐一会儿另一批黑衣人就到了。” 见兮兮要走,秋若水急忙说到,“姑娘要去哪儿,不如我们一起走吧。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兮兮看了一眼前面的路,又看了一眼背后,眼神戏谑的对上局促不安的秋若水。 见她拦在自己面前,沉默着却也不让路,兮兮也没有推开她,她知道这样的夜晚,如此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如果丢下她一人,很难走出去。她现在可以说是她的唯一一棵救命稻草。 “你去哪儿?”反正自己也没有地方去,走一步算一步吧。 秋若水欣喜的看向兮兮,她没想到她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居英城,我夫君在那里,你能送我回去吗?” 兮兮牵起一匹马,让秋若水坐上去,自己也坐在前面,驾马趁着夜色朝着与天门城背离的方向驰骋而去。 两个时辰的马不停蹄,兮兮一身的疲惫,身后的女子,没有半点武功竟然一路都没有喊累,倒也是个坚强的姑娘。 渐渐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兮兮停在了一间客栈门口。 “磕磕磕,磕磕磕,磕磕,” “来了来了,这么早谁啊?”客栈内的小二抱怨到。 “吱吱,呦!两位姑娘这么早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开一间房,任何事都不要打扰。” “好嘞!二楼左拐第一间,两位姑娘好好休息。” 兮兮走在秋若水前面叮嘱到,“先睡一觉,其它的醒了再说。” “好。”她逃了一晚上的路,如果不是心中的信念支撑着她,她早就倒下了。无痕,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做傻事。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兮兮腰酸背痛的躺在床上,思绪早已飞到了天门城,才离开哥哥一天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唉!沈兮兮你这个没出息的,不是说好了不准想他了吗?愤愤的翻了个身,嗯,浑身都痛。 龙吟阁内,一批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站在窗前的男子脸色阴沉,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冰凉的气息,明明没有发怒却使地上的人一阵寒颤。 司空铭步伐稳健的走了进来,“门主,属下已查明,小姐是申时趁乱拿着天门令出城的,城门口的守卫没敢阻止。” “她说去哪儿了吗?”君子墨抑制着怒气问到,这丫头,真是被惯的无法无天了,什么都不考虑说走就走。等找回来必须好好教育一番。 “没有,只知道小姐往北的方向走的。” “呜呜......小姐为什么不带上美景啊,小姐身上没有钱,又没有美景在身边该怎么办,啊呜呜......少爷你快点把小姐找回来啊!”美景一个人蹲在墙边哭泣着,“这天都黑了,小姐要是有个好歹美景也不活了,哇哇哇......” 君子墨站在一旁脸黑的跟墨汁似得,周围人都吓的不敢吭声,就美景哭的跟小姐已经死了似得,哭的君子墨怒气更甚,也哭了底下人心肝儿颤。真怕一会儿门主发作把他们都宰了! 春月赶在门主发作之前制止了美景,“美景,你都哭了一个时辰了,下去歇着吧,门主会找到小姐的。” 美景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泪眼朦胧的看着少爷,不确定的问到,“少爷,您是真的要娶钟姑娘吗?” 君子墨眸色冰凉的看着她。 美景身躯一抖,但想到自己可怜的离家出走的小姐又斗着胆子说到,“如果是真的,那少爷还是不要把小姐找回来了,只需找到小姐在哪儿把美景送过去就好,美景跟少爷保证一定替少爷照顾好小姐一辈子的。”美景倔脾气的看着君子墨。 若不是看在兮兮宠着美景的份上,仅凭现在打在美景身上那道如利剑般的寒光,就不难猜测下一刻她将是一具冰冷的死尸。 君子墨犀利的眸光扫向地下的一群人,“今天,龙吟阁内城门口所有在职守卫都按失职论处,黑鹰白雪,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知道她的一切消息,查到了算你们功过相抵,查不到,按失职罪自己去暗门领罚!” “属下遵命!”跪在最前面的黑鹰和白雪齐声应到。当初门主让他们负责龙吟阁的安全其实就是让他们保护好兮兮,现在人丢了,他们难辞其咎。 叶棋站在一旁看着屋内的情形,眼神晦明变化。当初是司空,现在是白雪黑鹰,这个君兮兮到底有多大能耐,看着门主的怒气,叶棋脸色一片凝重。 君子墨从书桌的篮框里抽出两幅画卷扔给黑鹰白雪,“带着画像,一人一边,每一个停歇的地方都不要放过。” “谢门主。”天门城周边一片繁荣,如果没有画像,想在一天内找到一个女子,犹如大海捞针。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二十八章 再遇白衣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天门那边闹得人仰马翻,反观兮兮这边两个姑娘倒是睡的安稳,一觉醒来已是晌午。吃了个饭两人租了个马车继续赶路。 “兮兮姑娘,谢谢你,等我找到了我夫君一定帮你把簪子赎回来。” 因为两人身上都没有钱,兮兮将自己的玉簪抵在客栈了。 兮兮勾唇一笑,“没事,一个玉簪罢了,值不了几个钱。”其实她也不知道值多少钱,那是以前哥哥送的,现在连哥哥都留不住,一个簪子留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兮兮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没有逃离秋若水的双眼。 “兮兮姑娘,既然你没有亲人也没有地方去就跟我一起留在居英城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我夫君都会好好照顾你的。” 兮兮沉默不语,她确实没有地方去,难道要一直流浪着吗?现在的她一无所有就连一日三餐对她来说都是个问题。 见兮兮动容,秋若水锲而不舍的劝到,“你就当先在我那里住几天,等你想好去哪儿了到时候我一定不拦你。” “好。”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秋若水满心欢喜的说到。这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就这么放走了,她会遗憾终身的。 这边兮兮刚找到归处,那边黑鹰的搜寻也有了很大的进展。 “掌柜的,有没有见过画上的这位姑娘。” 兮兮走了大概一个时辰,黑鹰便走进了这家她住过的客栈。掌柜看来者气势汹汹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惹下什么祸事。再仔细瞅了一眼画上的人,面色更加难看。这不就是刚走的那两位姑娘中的一个吗? “这位爷,不知画上的这位姑娘可是犯了什么事?”掌柜试探的问到。 黑鹰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猫腻,心里燃起一抹希望,收起满身的佞气,“这是我家小姐,因为贪玩离家出走,家里人都在着急的寻她。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还请告诉我。”说完还从腰间抽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掌柜的一听立刻放下心来,原来的不懂事的大小姐,难怪穿着高贵却身无分文。“爷您客气了,这银票我不敢收,但我确实见过这姑娘,但她一个时辰前就已经走了。” “去哪了?”黑鹰皱眉问到。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是我家小二接待她们的,我帮您问问小二。”说着就将一旁傻眼了的小二拎了过来。 小二战战兢兢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人,又看着守在门口带刀的众人,不敢有任何隐瞒的说到,“今天天还没亮就有两位姑娘来投栈,其中一位就是画上的这位姑娘,两人要了一间房,睡到中午起来吃个饭然后要了辆马车就走了。” “知道去哪了吗?” “好像是去居英城,因为另一个姑娘问我从这做马车到居英城大概多长时间?” 黑鹰面色冷凝的又问了一句,“确定没有认错人吗?” “不会的爷,这姑娘虽然十二三岁的模样,但是长的特别漂亮,小的不会认错的。” “哦,对了爷,那位姑娘身上没有钱,她是拿头上的玉簪跟我这换的马车。”说着掌柜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白碧通透的簪子递给黑鹰。 黑鹰看着手里的簪子,又看着画中人发髻上同样的簪子,一切已毋庸置疑。沉声吩咐到,“卫一,带着簪子去跟门主禀明详情,其他人跟我往居英城方向追。” “是!” 黑鹰终究是晚了一步,一直追到居英城,也没遇到兮兮的身影,偌大的居英城,想要找一辆马车绝非易事,更何况,这里是白无痕的地盘,如果他知道天门门主的妹妹丢失在这里,难保不会暗中下手。 黑鹰不能轻举妄动只能选择暗中调查。 马车七转八转停在一座府邸前,兮兮看着眼前三个端正的烫金大字,脸色晦明难辨。 “若水姑娘,你夫君住在这里面?” 白衣楼三个大字金光闪闪的映入眼底。 “是啊!这就是我家。”终于回来了,秋若水心底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差点哭了出来。 “我们快进去吧!”不由分说拉着兮兮的手就往里面跑,“无痕,我回来了。”平时柔柔弱弱的,这会儿扯着嗓子一通乱叫,可怜兮兮都没有回过神来,就只身陷入了狼窝。 “白一,无痕呢?”刚走上回廊,就撞上了白一。 “夫人,您回来了!属下去禀告楼主。”白一激动的说到。夫人丢了一个多月,楼主都急疯了,整个白衣楼萎靡不振。 “别,”若水急忙拉住白一,“你告诉我无痕在哪儿,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白一了然到,“楼主在夫人最喜欢的观月桥那里,自从夫人失踪之后,楼主每天都会在那里待上几个时辰,不吃饭也不说话。” 听着白一的话,若水一阵心疼,就知道她不在身边他肯定没有善待自己,太过分了,这不是存心给她找心疼吗。 “我去找他。”匆匆说完一句就跑了出去,留下来不及反应的兮兮独子站在那里。 白一看着兮兮眼底一片讶异,兮兮心里也一阵无奈,“呵呵,好久不见。”既然躲不过就只能迎难而上了。 天门那边,君子墨紧握着手里的玉簪,青筋凸现大有将它折断的趋势。 若水再次想起兮兮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一夜放纵浑身酸疼的躺在床上,想起昨夜的火热,若水面露羞涩。本来两人还在桥边话诉相思之苦,浓情蜜意春意盎然,下一刻竟被白无痕打横抱起,直奔卧室,接着就是不由分说的侵占掠夺,若水了解他这些天的惶恐不安,没有拒绝的迎合着他的每一分热情,最后就演变成了一夜的狠狠疼爱,导致现在都太阳高照了她还起不来。 狠狠拧了一下在一旁睡的惬意的白无痕,换来的却是更紧的怀抱。 “怎么了?宝贝。” “都怪你不懂节制,昨天丢下兮兮一个人也不知道她现在住哪儿。” “没事,白一会安排的。” 若水不满白无痕的漠不关心,推开他的胸膛与他对视着,“无痕,当时六个黑衣人围着我,我把玉簪抵在脖子上,如果不是兮兮及时出现,你就见不到我了。” 看着若水眼底泛起的雾气,白无痕内心紧缩,猛的将她按进自己怀里,“不会的,以后不许做这种傻事。” “我不想拖累你。” “你不是拖累,我反而庆幸他们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这样他们只会拿你威胁我,而不会......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感激那位兮儿姑娘的,她救的不止是你,还有我。” 兮兮一个人出神的坐在观月桥下,想不到一个杀人窝里还有这么美的景色,跟归砚山庄的赏心亭有的一比。想来应该是那位温雅娴静的若水姑娘的杰作。 “兮兮,你怎么坐在这里?” 抬起头,是一晚没见若水,旁边还有一位俊逸非凡的男子,想来这就是白衣楼楼主了,没想到一个杀人头头竟生得如此好面相,一身白衣温文儒雅。兮兮一时看的出神。 白无痕亦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兮兮,没想到竟然是个小丫头,一张精致的小脸让他心间一震,虽然稚嫩不难看出再过几年后会是怎么的倾城绝色。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谙世事又无所畏惧,这样的小人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养出来的,白无痕饶有兴趣的猜测着。 “早上起来四处晃晃就走到这里了。” “昨晚睡的还习惯吗?” “嗯,很好。” 其实兮兮睡的一点也不好,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认床,离家后都是跟哥哥睡一张床的,她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昨天累坏了才睡在了客栈,可昨夜她是反反复复都没入睡,一直睁眼到天明,见睡觉无果就索性出来溜达一下,白衣楼啊,可不是轻易能进的,她作为楼主夫人的救命恩人自然要利用这个机会溜达溜达探查探查地形,可是,结果还真是想象不到的失望...... 虽是一个孩子,白无痕倒也没有含糊,“若水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多谢沈姑娘出手相救,这段时间沈姑娘就安心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就当是我们报答姑娘的。” “那就谢谢白公子了。”兮兮微微一笑,掩下眼底的算计。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二十九章 夜访白衣楼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晚上,兮兮走在回卧室的路上。刚跟他们一起吃过饭,不得不说,白无痕确实很爱秋若水,整个饭桌上细心体贴一度让兮兮想到在归砚山庄与哥哥一起的那段日子,原本就没有胃口想到这些更是没吃两口就回来了。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走走。 转了一圈兮兮不但没轻松反而脑袋更沉了,为何白衣楼内没有任何侍卫把守,也没看到所谓的禁地,一路走来畅通无阻。还是白衣楼本就没有秘密,兮兮索然无味的想着。 “不知沈姑娘在找什么,需要在下帮忙吗?毕竟这里的一草一木我比姑娘熟悉的多。” 鬼魅一般的声音突然出现,吓的兮兮一个激灵转过身来,对上一双冰冷的利眸,白无痕! 一脸无辜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我只是晚上睡不着随便走走,白公子就是这样吓对自己有恩之人吗?” “姑娘的恩情在下自是感激,不过,”褪去了白天的温和一脸肃杀到,“如果姑娘有目的而来,最好现在就打消念头,白衣楼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算计的。” “呵呵!如果白公子这么晚过来看我一眼就是为了说这个,那请放心,我听明白了。不过,我也有个不过要送给白公子......”兮兮挑眉毫不畏惧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出来混,该还还是要还的。” 有点意思,白无痕不怒反笑的看着眼下还没长开的小丫头。 越来越好奇到底是谁能教出这么与众不同的小丫头。当然,他很快就知道这个答案了,只是那一刻他的心里没有惊喜,有的只是咬牙切齿。 回到房间,昏暗的灯光下兮兮倚在窗边,卸下了全身的倒刺落寞的看着夜空,眼神中没有焦距。 明明两天前还是爹娘怀里的公主,哥哥心上的宝贝,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派人找我,还是真的狠心不要我了。沈兮兮,是你自己说不要他来找你的,现在这样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呜,呜呜哼,呜呜呜......哇哇哇......你没呜呜出息你哭什么......你哭也不会有哥哥哄你了......哇哇”兮兮边哭边哽咽着骂自己。没出息,不是说好的不哭吗? 兮兮一直很坚强,她一直警告自己哥哥不在身边哭了也不会有人心疼,所以她这两天再委屈都忍下来了,或许是濒临极限了,她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思念与身处异乡的孤寂,在夜色的包容下毫无顾忌的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她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不是应该在爹娘慈爱的目光下茁壮成长吗?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夜晚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兮兮的身上,给脆弱的小女孩添加了一份空灵的美,这样的夜晚适合情人间的浓情蜜意,适合家人之间的其乐融融,兮兮却只能在这样不适合的时间独自守着伤悲。 窗下的小姑娘,蜷缩在角落里,头埋在手臂之间一下一下的抽泣着,小小的身子随着抽泣声一阵阵颤抖,宁静的夜色衬托的这哭声更加凄凉。 空荡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叹息。 “我该拿你怎么办......” 接着,兮兮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入鼻的芬芳气息让她娇躯一阵,然后就是跟剧烈的哭声还有抱怨声。 “哇呜呜......你不要我了......呜呜,我不要你了......我睡不着哇哇哇......”口里嚷嚷着不要,头却一个劲的往君子墨怀里钻,也不顾那张邋遢的小脸,眼泪鼻涕全蹭上哥哥的胸前。 低头注视着怀里哭的惨兮兮的小丫头,君子墨心头的火早已消去了大半,只剩下满满的疼惜与心安。 兮兮哭累了窝在哥哥怀里泪眼汪汪的问到,“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君子墨轻抚着兮兮颤抖的背轻声到,“好一会了。不是说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兮兮擤着鼻涕沙哑的说到,“如果我好好照顾自己,哥哥就不会出现了吗?” 一双泪眼盈 满水珠直直的看着君子墨,大有他如果说“是”就要一颗颗滑落的趋势。 君子墨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胸前,“当然不是。”一字一字带着胸腔的震动传到兮兮的耳朵也刻进她的心上。 轻轻地将兮兮抱起来仿佛抱着易碎品一般的细致放在床上,无视兮兮的抵触抬手踮起她的下巴,让她避无可避了迎上君子墨深邃的眼眸,兮兮眸光不断闪烁着。 “是谁给你的胆子,留书出去,嗯?”君子墨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 “哥哥是要跟我算账吗?我还没有跟哥哥算呢!”兮兮认定自己有理,理直气壮的争辩到。 “是吗?哪笔?钟落月吗?”君子墨漫不经心到。 兮兮诧异的看着君子墨,怎样会有这样的人,明明自己错了,还一脸的没错样。 “知道还问什么?你走你走,我不想见你。”兮兮情绪激动的跳下床拉扯着君子墨的袖子。 “沈兮兮!”君子墨气结的看着面前不可理喻的小丫头,一个箭步捞起兮兮毫不怜惜的扔在床上,一手扯下她的腰带,接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痛觉从兮兮的脑子里炸开了。 被打的兮兮一时忘了言语,呆呆的抬头看着哥哥脸上的怒容。好像八岁以后就没有被打过屁股了,君子墨突如其来的几巴掌把兮兮给打蒙了,未关严实的窗户几缕风吹了进来,还真有股风吹屁屁凉的感觉。 反应过来的兮兮一把拉过旁边的被子盖住脑袋,呜呜,这么大还被打屁股,没脸见人了! 君子墨面色如常,“冷静下来了吗?冷静下来了就听我解释。” 兮兮蒙着头不吭声。 “我跟钟姑娘没有任何关系,老门主生前一厢情愿的要将钟姑娘许配给我,我没同意钟姑娘也没同意。” 兮兮依旧蒙在被子里没吭声,但原本僵硬的身子放松了,君子墨知道她听进去了。 目光不经意扫到那一片依旧裸露在外的肌肤,点点红痕泛在上面。其实君子墨下手并不重,只是那个地方的肌肤本身就娇嫩,轻轻一碰便会留下痕迹。 熟练的替她整理好衣服,“兮儿还有什么想问的?” 兮兮慢慢的从被子里爬出来,瘪瘪嘴委屈的钻进哥哥怀里,小声抱怨到,“兮儿这两天好可怜......哥哥还打我......” 又是一声叹息,似包容似怜惜。 “是你太不乖,知道这两天我有多焦急吗?”他打她,不是因为她的无理取闹,是她竟然不相信他,他对她这么多年感情她连想都不想就否定了他,养了这么多年,俨然是一只小白眼狼。 “兮儿错了,哥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不要生气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 “那天离开天门,在路上碰到几个黑衣人在追一个姑娘,我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下,昨天站在门口我才知道救得竟然是白衣楼的人,还是楼主夫人。”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君子墨递了个怀疑的眼神。 “当然!我的武功可不是白学的。”兮兮挺着小胸脯叫到。 “白无痕有没有为难你?” “谈不上为难,就是疑心重了点,不过碍于秋若水他也不敢动我。” 君子墨俊眉紧皱,“跟我回去吧。” “不!” “为什么?” 兮兮用膝盖都能想到,她留书出走的事肯定闹的整个天门都知晓了,这个时候回去,太丢脸了! “哥哥,我跟若水姐姐一见如故,我舍不得她,我想在这多待几天。”至少也要等天门那边风声消停了再回去呀。 君子墨企图在兮兮的脸上找寻一点的不寻常气息,但只看到了一脸真诚。 “她既是白无痕的妻子,以后见面的机会定然不会少。”以后武林各个大事,正规场合之下,白无痕定会把她带在身边。 “可是哥哥,我真的想再在这里待几天,我跟若水姐姐都约好了,明天去香山玩。”兮兮可怜巴巴的看着哥哥。 就兮兮执拗不肯走,“两天后我来接你。”君子墨妥协到。 “嗯嗯!哥哥你能等我睡着再走吗?你不在我睡不着。” 看着兮兮眼睑下淡淡的黑色,君子墨微微点头,其实他这几天也没有入睡。 兮兮侧着面向君子墨将他的一只手放在脸侧,抱着他的手臂很快就睡着了。君子墨就这样看着她的甜美睡颜很长时间才离开。 出了门,君子墨对着面前空旷的院落说到,“告诉白无痕,沈兮兮暂时寄放在这,两天后我来接她。若有半点差池,新仇旧账一并算!” 潜伏在暗处的白一神情一震,转身向无恙居走去。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三十章 英雄帖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白无痕神态自然的坐在桌边,“寄放?他君子墨是真将我这儿当客栈了?不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让我好茶好水伺候着。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吗?” 白一谨慎的说到,“似乎是兄妹。” “兄妹?”白无痕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派两个人暗中保护她,别在这两天出了事。” “是!” “下去吧。” 上次白衣楼集体刺杀不成,反倒是君子墨手下留情放了白衣楼一马,这次更是他的妹妹就了秋若水一命,白无痕如何能不承这情。气定神闲的嗟了一口茶,君子墨,看来我白衣楼与你注定成不了敌人。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射进来,唤醒了睡梦中的小人儿。兮兮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四周早已没有了哥哥的身影,心里一阵失落。 “咚咚咚,沈姑娘,醒了吗?” 兮兮起床拉开门,看着白一将手里的东西端进来,好奇到,“白一,这里难道都没有下人吗?” 在这待了两天,兮兮总感觉有些奇怪,偌大的白衣楼空旷异常,她转过好几次却从未见过一个下人。她这两天的洗漱用品都是白一端过来的。想想一个拔刀就见血的杀手给她端盆倒水,兮兮一阵惊悚。 “白衣楼除了伙食房有几个烧饭烧水的役人,没有其他闲人。” “白无痕这么穷,几个下人都请不起?” “不是,作为一个杀手,手里染过无数鲜血,为了防止仇家的报复,这里从来不许陌生人踏入。” 武林第一大杀手组织,果然,高处不胜寒啊! 兮兮悻悻然说到,“你下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就好。” 白一依言端盆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停住脚步,“白衣楼没有秘密,十二杀手就是白衣楼唯一的底牌,之所以威震武林,只是因为,这里每个人都不怕死。” 他告诉她的目的是希望她不要再在白衣楼内找那不存在的秘密,惹怒了楼主谁也救不了她,十二杀手欠君子墨一条命,所以这是他给她的忠告。 看着白一的背影,兮兮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天门 君子墨气势泠然坐在遵义殿上,目光触及案桌上一张红色的帖子,气息稍沉。俯视底下严谨的众人,下令到,“这次,武林广发英雄贴必有大事,明天我要启程去一趟武夷山,黑鹰白雪一同前往,我不在这几日门中一切事都交由左右使,有决定不了的,等我回来。” “是,门主。” “门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说!” “据探子来报,昨晚冥教遭袭,死伤惨重。” “查出谁做的吗?” “尚未得知,但......不像是武林中人。” “不是武林中人?”底下顿时一片嘈杂。 君子墨眉头紧锁,如果不是武林中人,那只能是......但愿只是猜测而已,否则,乱的就不仅仅是整个武林了。 一天的香山之旅尽显疲惫,累的不只是兮兮的身还有心。什么美其名曰带她见识一下居英城的风光,那两个人,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上,想想自己形单影只的逛遍了整个香山就来气,看着手腕上的草珠,兮兮一把揪下。中途竟然还遇到个江湖算命的,非揪着她要给她算上一命,还给她掰出了个帝后之命。看他一脸正经样差点没忍住抽他两下。 “兮兮妹妹,”秋若水一脸讨好的看着置气的兮兮。 见兮兮没理她转头瞪向身旁一脸无害的男人。都是他,本来她是要带兮兮好好游香山的,谁知道这男人半路把她强行拉走说拜什么姻缘石,最后就走散了。回来一路上看兮兮臭着一张脸,若水怎么哄都不见好转。 白无痕心疼若水这般低声下气,再看看沈兮兮的不领情,心中恼火却也不敢发作,“沈姑娘,走了一天的路也该累了,早些休息。” 说完也不等兮兮回话,拉着若水就往前走,见若水挣扎两下,直接就拦腰抱走了。 粗鲁!兮兮鄙视的骂了一句,不承认自己心里是嫉妒了。像跟地有仇似得蹬着步子踏回了房。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整个武林似乎有股暗潮正在涌动。 第二天,整个武林人士都出动了,目的地,群山之尊——武夷山。 兮兮跟着白无痕,匆匆忙忙的出了门,脸上尽是不悦。 “我都没嫌你累赘,你反倒不高兴了。” “你要带我去哪?” “武夷山,放心,你哥也在那儿,我巴不得立刻把你丢给他,天天给我摆臭脸,活像欠了你好几万两似得!” “你没欠我吗?”兮兮不屑的睨了他一眼。 “行!我一定还你。”白无痕咬牙切齿到。 “你还得了吗?不过,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抹奸计从兮兮眼中乍然升腾。 武夷山脚下,一眼望去尽是马匹,兮兮不由暗自咋舌,都这般紧赶慢赶了,竟还落在了后头,不知道哥哥到了没? “下马吧,上面是阶梯,马儿上不去。” 咀嚼着白无痕的话,兮兮心里一阵骂人的冲动,天啊,这一眼望不尽的阶梯是怎么回事?! 兮兮腿软的看着远方,“这是有一千层吗?” “没有,”白无痕好心的解释到,“是九百九十九层。” 呵呵!这是在逗我吗?兮兮无力的望天,昨天才走的整个香山腿到现在还酸着呢! 再看看旁边那对旁若无人的恩爱眷侣,白无痕口里的每一句关心都似乎刻意的钻进兮兮的耳朵里,什么累不累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他抱上去更加坚定了兮兮绝对不一个人往上爬的决心。 “兮兮妹妹?”见兮兮如英勇就义一般的往台阶上一坐,若水不解的看着她。 “不用管她,她哥哥会来接她的,我们先上去。” 反正欠他们的情也还了,将她带过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对于沈兮兮那趁火打劫的行径白无痕很是不爽。 “兮兮妹妹,你要坐在这等你哥哥吗?”若水不放心到。 “嗯,若水姐姐你跟白大哥先上去吧。”兮兮笑容灿烂到。开玩笑,跟你们一起上去?到时候走一半你侬我侬的,岂不是要把我溺死。 每个上山的人都会朝兮兮瞧上一眼,看过之后还都有一种“谁家孩子走丢了?”的感觉。兮兮被他们的目光弄的有些烦躁,索性一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前面的通天大道,认命的往上走。难道还真等哥哥一起啊,说不定哥哥早上去了,总不能让哥哥再下来接她一趟,兮兮自认为自己没那么矫情也没那么娇弱。 爬了两百个阶梯,兮兮小脸红扑扑的,小嘴微张。 突然面前的路被拦住了,兮兮心中一慌抱住了前面的人。她怕自己腿软会滚下去...... 腰间骤然一紧,抬头一看,“哥哥!”惊喜乍现。 站在兮兮面前的赫然是一身青衣风尘仆仆的君子墨。 君子墨眉眼一挑,“怎么一个人在这?” “白无痕嫌我碍了他的眼,丢下我一个人。”兮兮睁眼说着瞎话。 “抱紧我。” “不用哥哥,我可以走的,不用你抱。”这么高,让哥哥抱上去,她心疼。 君子墨并不理会兮兮的争辩,一手轻松捞过她的柳腰,脚尖微微蹬地便直接飞了上去。 “啊!”突然的失重兮兮吓的双手勒紧哥哥的脖子。 轻松的两个跳跃,眨眼间便已到了山顶。兮兮错愕的小嘴微张。 “轻功学了干嘛用的?” 兮兮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下面还在一阶一阶往上走的人。请问这些人又是为哪般......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三十一章 再起波澜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不同于山下的冷清,山上人声顶沸,每个人脸上都是和颜悦色但兮兮却感觉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好惹。 “跟紧我,不准离开我视线半步。” “哦。” 不用哥哥说兮兮也亦步亦趋的紧跟着哥哥。娘亲说过,武林中人都是粗人,动不动就是喊打喊杀,她可不想跟他们惹什么麻烦。不是打不过他们,万一吵起来了,哼,多掉价。兮兮一脸傲娇的想着。 “呵呵,白大哥,又见面了。”坐上了桌,兮兮一抬头就看见了对面的白无痕,心虚的打着哈哈。 看了一眼周围桌上的人,虽然一个都不认识,但兮兮知道今天坐在这里的人绝对都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白无痕眼带深意的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君子墨,并未开口。 “哥哥,你一个人过来的?”兮兮找了一下没看到黑鹰白雪他们。 “这是前厅,他们在后厅。” 后厅?呃,好像若水也不在呢!再看一眼周围沉闷的气氛,兮兮顿时如坐针毡。 “别乱动,赶了一上午的路,乖乖吃饭。” 看着哥哥夹过来的菜,兮兮没胃口的乱划着。 “呦!好精致的小人儿,谁家的?”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兮兮皱着眉抬头看向声源出。 “君家的!”兮兮眉眼一挑,顺口到。 “哈哈哈!”席间顿时笑声一片。 “前厅不得带家眷,君门主该不会是忘了这规矩?”依旧是这道声音,语言中还带着一份挑事,“还是君门主觉得天门的地位完全可以无视这条规矩。” 原来是挑事的啊! 兮兮笑容灿烂,一脸纯真到,“位子不就是给人坐的吗?你们能坐,兮儿为什么不能坐?” 噗嗤!周围又是一片哗然,有笑声也有嘲讽声。 没想到君子墨身边竟然有这等白痴。狂人九面露讥色的看着桌上一脸无知的沈兮兮。 “这位子可不是什么无知鼠辈都能坐的!” 君子墨鹰眸闪过一道杀气却立刻被兮兮握住了手。兮兮眼神皎洁哪有半点吃亏的样子。 “兮儿姓沈,也是有娘生有爹养的,怎么无名了。”兮兮一脸委屈的看向周围看戏的众人。 当她傻?那她就傻个彻底,不过,她装傻可是要收利息的! 一听她姓沈,更觉得她跟君子墨没多大关系了,狂人九更是大声嘲讽到,“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种自是无名鼠辈了。” 周围气氛顿时微妙,一道寒气自君子墨为中心向周围散开,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感觉到了,只有狂人九一脸猖狂的不知死活。 闻讯匆忙赶来的铁无极立刻出言制止,他的这次大会的发起人,也是统领八大门派的武林盟主。 “一件小事而已,莫再争论伤了和气。”雄厚的气势,威严的语气要是换做其他人也就识趣的收了,可兮儿不会,因为她傻呀! “那兮儿怎样才算有本事坐在这个位置上?”兮儿一脸委屈,势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还是在座的各位都是龙生凤养,就兮儿是老鼠窝里钻出来的。” “哈哈,本事?你若打赢在座任何一人我就认你有本事!” “是吗?”话音未落人影便消失在桌前,下一刻就站在了狂人九的身后。在座众人脸色骤然紧绷,没几个人看到兮兮是如何过来的。 “不知这样算不算?”兮兮一脸纯真的问到。 狂人九张着嘴却发不出声,他的脖子上一把冰冷的匕首正抵在上面,明明是生疏的握刀手法,却让他陡然升起一种下一瞬这把刀就能利落的切断他的喉管。一滴冷汗从额际滑落。 兮兮佯装困惑的继续逼问到,“还是这样?”说着将手里的刀往前一送,锋利的刀尖立刻划破皮肤,血顺流而下。 “别别......”狂人九吓的一阵哆嗦。 废物!兮兮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若不是怕给哥哥惹麻烦,她早就一刀结果了他。 “那看来你是觉得我可以坐在那里了。” “是,是,”慌乱的迎合到。 像是想到了什么,兮兮复皱眉到,“可在座的各位前辈还没有表态,他们听你的吗?” 见这丫头用在场的武林高人来压他,他脸色一阵难看。他只是江湖上的一个小人物,这些大人物怎么可能听他的。 “沈姑娘,聪明人见好就该收了。” “是吗?兮儿愚钝请前辈指点。”兮兮锋芒转向十尺之外气场强大的铁无极。 铁无极冷着脸正欲开口,君子墨截了过去。 “铁盟主,舍妹不懂事,晚辈在这里给她陪个不是。” 什么?那丫头是君子墨的妹妹?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黄毛丫头 。 “沈姑娘是......令妹?” “妹妹随母姓,这次家父家母有事未能前来,就让她过来了。” 闻言,在座的脸色都青一阵白一阵。 归砚山庄在武林中名声显赫,这次武林大会自然是送了请帖过去的,只是没听说有人来,原来是来了个小姑娘。作为归砚山庄的大小姐,代替爹娘过来合情合理,坐在这里更是无可非议了。 君子墨这个时候解释有人庆幸有人心虚,庆幸的当属铁无极,没有一错再错下去,至于心虚的...... “铁盟主,不知归砚山庄的名号能不能让兮儿坐在这里?” “哈哈,原来是小侄女,铁伯伯在你小的时候还抱过你呢,都长这么大了,今天的事就是一场误会,小侄女看在伯伯的面子上能不能算了?” 小侄女?兮兮心里冷笑之前怎么没见你帮我说上一句,现在跟我套近乎。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是孩童般纯真的笑颜,“铁伯伯,兮儿不是个小气的人,若今天这位侠士欺负的只有兮儿,那兮儿哭一场也就忍下去了。” 兮兮眼神受伤的看着铁无极。铁无极面容尴尬,这般说词似乎是他仗势欺负了一个未懂事的小姑娘,身为武林盟主,今日让一个小丫头在他的地盘受尽委屈还忍气吞声,这么多同道中人都在场,日后传出去还有何颜面主持大局? “可是,”兮兮气息稍敛,“今日,兮儿代表的是爹娘,妄不能丢了爹娘的脸,这事兮儿若是忍了,他日江湖之中任何蛇鼠之辈岂不是都能欺上我归砚山庄!”冷眼扫遍周围一直看热闹的众人,脸上哪还有任人揉捏的无知,眼底的肃杀让这些在江湖摸爬打滚无数年的前辈心底一震。 “那......小侄女想怎么办?”这件事上,他已经进退两难,阻不阻止都难办,本想指望君子墨,见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心中一阵气结,也是,若不是他暗中纵容,又怎是这局面。 “今天这般重要的场合,武林各路英雄都在,看在铁伯伯的面子上,兮儿不会乱来,微微小惩大诫给他留个印象就好。” 呼,听到这句铁无极的心立刻放了下来,不会闹出人命就好。赞赏的看着兮兮一眼,君庄主的女儿果然识大体......脸上笑容未退,下一刻已然大骇。 “噗!”刀子穿破身体的厚实声让人皮毛一紧。 “啊,啊啊......”狂人九神情痛苦的滚在地上,左手紧紧的捂住右手的手腕出,血溅了一地。 只见兮兮神情淡然的走到君子墨面前,似乎刚刚狠辣的挑断地上人手筋的人不是她。 “哥哥,兮儿委屈。”说着小脸可怜的钻进君子墨怀里,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在座众人听着地上人的哀嚎声和君门主怀里小姑娘的呜咽声,脸都不约而同的抽搐着,这丫头,千面魔女吗? 最惊悚的莫过于白无痕,挖空脑袋的在想这两天有没有得罪这小魔女,还好还好,好吃好喝招待着没亏待过。似乎之前他口里的趁火打劫现在也成了她对他的天大恩赐了。 “铁盟主,兮儿受了惊吓晚辈先带她下去休息,这里就麻烦前辈收拾了。” 听着君子墨的话,铁无极胸口闷着一口老血,君门主是在开玩笑吗?确定受惊吓的是令妹而不是我们吗?!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三十二章 魔剑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哥哥,今天我厉不厉害有没有丢哥哥的脸?”兮兮讨赏似得挂在哥哥脖子上,一脸小得意。 “你啊,就知道胡闹,今天什么场合,是你能随便出头的吗?”君子墨半是责骂半是纵容到。 今天的事绝对是背后有人故意找茬,否则凭一个江湖莽夫怎么可能不怕死的对上天门。只是,他们肯定没想到,手段才刚出来就被兮兮摆了一道,计划也就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兮兮琼鼻一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先发制人。再说,今天的事连她涉世不深都能看出来,绝对是有有人针对天门或者是针对哥哥。她做的,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虽然兮兮不满铁无极,但不得不说招待还是很周到的,给君子墨安排的房间干净敞亮,兮兮代表的归砚山庄也是有住处的,不过,既然哥哥在,没理由一个人睡冷被窝啊! 兮兮狡黠的滑上哥哥的床,一手揽过被子,像偷吃了蜜糖一样,“哥哥,兮儿要在这里午睡。” 因为考虑到好多人舟车劳顿赶来一路辛苦,铁盟主将大会安排在下午,时间还够兮儿睡个午觉。 看着床上掩饰不住偷笑的小人儿,君子墨眼底一片温柔,不是不知道她一路上的小心思,他就是该死的喜欢她这种小计谋得逞后窃喜的小模样。 见君子墨没有反对,兮兮开始朝最终的胜利出发,“我还要哥哥陪我一起睡。” 心底涌着暖流却想着逗弄她一番,“我有点事要跟黑鹰交待,你先睡。” 果然,兮兮不依的看着哥哥,嘟着小嘴哀怨到,“哥哥,你看看我的黑眼圈,这几天哥哥不在身边,兮儿都没有睡好,睡眠不好兮儿都成老太婆了。”君子墨暗自好笑的看着这丫头,明明没有的事,硬是挤出几滴猫尿来。 看着哥哥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脱下鞋履坐上了床,兮兮一脸满足,她最喜欢哥哥的妥协了,明明知道她的小花招却还是顺着她。除了哥哥,再也不会有谁待她这般好了,她怎能不抓牢他。 由于兮兮贪睡,等他们到场时,大会也刚好开始了,只见铁盟主一身正气的站在一方大圆台上,台下是严阵以待的各大门派。兮兮目光转了一遍,奇怪,竟然没有看到宫冥轩。这么大的阵仗,按理他冥教怎么可能缺席? 未及深思,威严的声音便已穿破云霄落入台下每个人的耳里。 “各位不远千里赶到,铁某不胜感激,若非这次的事关乎整个武林,铁某也不会贸然发布英雄贴,急急把各位召集在这里。” “铁盟主不必客气,请问究竟是何大事如此隆重?现在我们都在,铁盟主尽管直言。” “相信各位都知道上古神剑,莫邪。” 莫邪!传说中那摄魂夺魄,堕人心魔的魔剑! 因为莫邪剑铸成距今已有千年,现在江湖之中对于它的了解也只是传闻,最最可信的莫过于百年前天机老人留下的遗言。 莫邪剑本是一块万年玄铁,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被一位铸剑师干邪所得,干邪本就铸剑成痴,他发誓一定要打造一把天地间唯一的绝世神剑,于是他信心满满的将这块玄铁投入炉火中,然而三年过去了,这把剑一直是一个半成品,他不甘心又炼了三年,可惜,没有灵性的剑终究只是一块废铁,他不甘心的翻阅了一本又一本古籍,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得知,以活物祭剑能让激发剑的灵性,于是他就打起了这个主意。但是,他花了五年时间都没有找到适合祭剑的生灵,最后,他将眼睛瞄向了隔壁村了童男童女,又是三年,伴随着十二对童男童女的牺牲,莫邪出世了! 当干邪从炉内将剑拿出来的那一刻,天空万里无云竟下起了血雨,雨过之处寸草不生,漫地的尸体让干邪豁然觉醒,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铸成了一把魔剑的事实,万般悲恸,他抱着莫邪一起跳进大海。 可是他的死并没有结束这一场悲剧,百年之后,这把剑再次重现并在周楚之战中斩杀了三万将士,天地间一片血色朦胧。在沸沸扬扬的传闻与人人忌惮的眼光下,这把剑再次奇异的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难道......莫邪剑再次出现了?”资深年长的青风道长沉重的问到。 闻言,底下顿时炸开了锅。江湖之中,无论是前辈亦或是小辈,多多少少都听过莫邪剑的传说,只是无缘一见。而且好多人也渴望而不敢见,毕竟,莫邪一出,血雨腥风! 铁无极右手一抬,底下逐渐平静了下来。 “不错,在我身后的就是人人忌惮的莫邪剑。” 闻言,众人纷纷伸长脖子的探向铁盟主背后的一个架子,最顶端是一块黑布蒙着。 兮兮跟众人一样探着脑袋往前伸,莫邪耶,那可是她只在书上见过的神器,传闻比她靴内的那把鱼肠剑可还不知出名多少倍呢! 随着布帘被拉开,一把通身黝黑剑身三尺的长剑映入众人眼中,随着黑色的气息散开在人群中,台下贪婪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它身上移开。 “铁,铁盟主,这把剑何以到了你的手上?”清风道长狠狠吞咽了嗓子才开口到。 “实不相瞒,这把剑,在武夷山放置已有百年之久。” “嘘。” “怎么可能!” 看着虎视眈眈的武林同盟,铁无极万般犹豫的解释到,“众人皆知莫邪是把邪剑,早在百年之前莫邪剑便被武夷的五位祖师爷合力封存在了千年玄冰中。” “原来如此,那现在又为何......” 铁无极尊为武林盟主,此刻脸上划过一丝痛心。 “百年前,祖师爷便已预料到今日,千年玄冰再也镇不住莫邪剑的魔性,不瞒各位,莫邪剑出冰五天,武夷山已有百余人重伤。” 又是一片躁动之声。 “武夷山再也镇不住这把剑,未免更多人无辜受害,铁某思量之下,还是召集各位一同想法制住此剑。” 说的好听是商量,当初武夷山牺牲了五位功力浑厚的前辈和一块世间难得的千年玄冰才堪堪封印了它一百年,如今放眼武林,不说武林还剩多少高人,眼下谁愿意淌这趟浑水。没有办法了,才知道公开此事了,冠冕堂皇的推卸责任还为武夷山博得一身名誉。 久久注视着那把莫邪剑,兮兮脑子里一股占有的狂潮涌动,心底莫名欲/念翻滚。 如此一把生杀与夺的宝剑,拿到它,世人谁不俯首称臣! 沉闷的气氛压抑在人群中,一股异样的暴躁因子逐渐从他们心底翻腾而上。 “兮儿?” 感觉到兮兮的异样,君子墨立刻将她拉至身前。 霎时,好几道身影直直扑上台,直奔莫邪。接着又是无数人相继而上,谁阻杀谁,场面失控的混乱。 突如其来的转变令铁无极措手不及。 君子墨眼底闪过一道狠戾,刚刚看向莫邪剑时,他心底也有一股吞噬的欲望,若非及时发觉兮兮的不同,或许现在连他自己也着了道。没想到这剑真能夺魂摄魄,挑起并扩大人类最原始的邪恶欲念。难怪莫邪剑出处无一生灵。 抬手迅速封了兮兮的涌泉和百会两处大穴,兮兮顿时浑身卸了力一般靠在君子墨怀里,神情一阵茫然。 “哥哥?”虚弱的声音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没事了。”一手揽着兮兮虚弱的身躯。 “门主!”白雪黑鹰以及不远出的白无痕等人都由于君子墨的及时出声找回来心智。 冷漠的看着台上杀红了眼的武林众人,其中不乏受人尊敬的德高望重之辈。此刻所有的仁义都被邪恶摧毁的一干二净,那些正义的面孔此刻惊悚的丑陋。 看着一个个弱者面目狰狞的倒在了强者的刀下,兮兮心尖微颤。若非哥哥机智,现在她也是其中的一个,或凶恶麻木的收割了别人的生命或满带怨恨的倒在别人的脚下。 目光如剑的射向不知所措的铁无极身上。若非情况不允许兮兮真想嘲讽他几句,难道这就是他的解决之道?替魔剑解决所有人? “黑鹰白雪,你们先护送小姐下山,我随后到。”君子墨戒备的命令到。 他已经感觉到了莫邪剑的暴动,台上的血腥已经浓重到极点,很有可能莫邪这被压抑了百年的魔性即将爆发,霎时,所有人都将成为它剑下亡魂。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三十三章 认主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不要!我不要下山。”兮兮态度坚定的反驳到。 她又不傻,看着台上的残肢断臂血雾弥漫,连铁无极都只能傻眼的瞪着眼,又哪是哥哥能轻易解决的。 “听话!”君子墨蹙眉敛色到。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要死也一起死。 对兮兮来说,死亡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她怕的,是让哥哥只身面对危险,这种体验她曾经就有过一回,窒息到绝境,这次,她不能再说服自己。 黑鹰白雪默默站在身后,不违抗也没有动作。在他们骨子里服从命令是天性,但这次,他们想留下来,与门主并肩作战。 看着倔强的兮兮与默默反抗的下属,君子墨心疼却也庆幸。如隼般的目光紧紧捉取着兮兮的容颜。 比起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兮兮他经历的艰难何其多,他何尝不知道留下来凶多吉少,但是这场祸他躲不过,今日不拼死一搏,他日莫邪剑必将血洗江湖,天门,归砚山庄,沈兮兮,他拼尽生命维护的珍宝,都将难逃浩劫。 “啊!”一片惨叫声起,十几个武林高手跌落下台纷纷吐血倒下。如此强大的威力并非人为,而是之前铁架上的莫邪,如今正盘旋在台子正上空,散发着妖冶的黑光。 君子墨临危不惧的迎身而上,空中砸下一道威严的命令,“保护好小姐!” 接着便投入到陷乱中。 一把剑与一个人的争斗。 君子墨并没能阻止魔剑的袭击,越来越多的人倒下。 兮兮揪心的看着场上的情景,君子墨步步为营,魔剑紧紧相逼。一人一剑在台上快的眼花缭乱。 剑不会累但人终究会累,就连兮兮都知道应该速战速决的事哥哥不可能不知道,但还是拖了两个时辰。 天边渐渐泛起了红晕,余霞为大地洒下了一份凄凉,夕阳余晖照在血色里,惨绝人寰。 “你们保护不了我,去帮哥哥吧。” 就连一直并肩相握的白无痕秋若水此刻也松开手,白无痕义无反顾的冲进了一人一剑的纠缠中。 四人齐齐出招,君子墨才稍显游刃有余。 “为什么不走?”兮兮问。 “如果能逃的过,相信君门主第一个就会带你走。” “若水姐姐,你说我们能赢吗?” 能赢吗?谁知道呢。如果今天对决的是一个绝世高手,凭君子墨四人的武功也可以一搏,可现在面临的是一把江湖上人人自危的魔剑,胜负,谁又能轻易妄断呢? 这似乎成了一场精力的较量,谁先倒下就输了。 一夜的恶战,君子墨这一方虽未显疲惫,但动作招式却逐渐慢了下来。 “不好,不能让它下山!”铁无极大和一声,腾空一脚将莫邪剑踢飞三尺远。 或许是感觉到敌方的棘手,莫邪竟调转剑头往山下冲去。 如果让它下山,最先糟害的绝对是山上那些柔弱的百姓。察觉到莫邪的企图,五人立刻围成一圈,阻止莫邪的道路。 被困中间的莫邪剑被当球一般的左踢右踢终于发怒了。凭空一道旋风包围住剑身,下一刻便是势不可挡是剑气汹涌而至。 “快趴下!” 五人齐齐闪身躲避,兮兮感觉到一股热气迎面而来,扑向秋若水重重的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一口血腥卡在喉头。 黑鹰白雪都口吐鲜血,手中的断剑堪堪支撑住身子半跪在地上。就连君子墨也被震出十余米单手按在胸前,从脸色就能看出伤的不轻。 这样的残局,若是魔剑再有所动作,那...... 紧紧观望局势的兮兮,感觉是那么的强烈,她似乎感应到莫邪的蠢蠢欲动,它在估量,下一个谁配做它的剑下亡魂。 剑身缓缓移动,兮兮心口一阵紧缩。 是哥哥! 就算注定今天所有人都死在这儿,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倒在这把剑下。 她不能! 君子墨也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气,此刻的他无暇顾及左右,面前的强敌容不得他分心,否则下一刻将身首异处。 他必须带着兮兮活着离开! “嗖!”长剑破空而来的声音。 君子墨缓缓将内力注入手中的剑内准备愤起一击。 “铿铿!” 两刀相撞火花四溢,君子墨手中的剑应声而断,而从未损过的莫邪剑竟也从中身豁开了一道小口。 君子墨手臂发麻,握着断剑的手微震,目光如炬的盯着眼前那寒气逼人的莫邪剑。 莫邪再次发动攻击,君子墨只能再次强行应战,但剑还未至身前,一道紫色的身影扑面而来,迅速的挡在君子墨面前,而莫邪剑直直向前冲来。 只是眨眼的功夫,一切的始料未及。 “噗!”剑身扎入肉体的声音。 “唔......”兮兮闷哼一声便直直向一侧倒下。 这一幕,君子墨目眦欲裂。 “兮儿!” 撕心裂肺的咆哮声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心痛。 莫邪剑,竟也在刹那间掩下的杀气,似一把普通的剑,扎在兮兮的肩胛处不在肆虐。 接住了兮兮坠落的娇躯,君子墨神色慌乱,哪还有之前独面生死的从容淡定。 “兮儿,你撑住,我不准你有事!”说着一手托住兮兮的背,缓缓将内力注入到她体内护住她心脉。 “哥哥......”兮兮气息微弱的开口。 “兮儿疼......”依旧撒娇的语气依旧委屈的双眸,直勾勾的挠着君子墨的心房。 真想狠狠教训她一顿,她到底知不知道危险,这是她能强出头的地方吗?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还不自知,还敢跟他撒娇,该死的,他怎么能让她受这么重的伤! 双目通红的望着那把直直插在兮兮肩上的剑,他恨不得毁了它,可是,那把剑的威力他比谁都清楚,如此插在兮儿瘦弱的身躯上,他连拔掉它的勇气都没有。他不确定拔出后它对兮儿的伤害有多大,他不敢赌。 就在君子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圈淡淡的白光从兮兮肩上涌现,接着整个莫邪剑散发出耀眼的白光,光芒刺激的所有人都半眯着眼。 只见原本黝黑的剑身出现了无数道裂缝,黑色的铁屑层层剥落,绽放出灼灼其华的白。 剑身微震,强大的光芒带动着气流漫延在整个武夷山。 接着,尘埃落定。 莫邪剑缓慢的降至在地面。 奇迹般的,兮兮原本被伤的肩头竟再无伤口,就连点滴血迹都没看见。 抬手捂住兮兮的脉搏,毫无异样,紧张的看着怀中双眼紧闭的小人儿,突然生出一种她只是睡着了的错觉。 不再顾及莫邪剑的变化,也不再考虑以后的事,君子墨轻轻抱起昏迷的兮兮大步向前走去。 “黑鹰白雪,下山!” “是!”两人强撑着身子亦步亦趋的跟着。 白无痕也无暇顾及魔剑的异状,抱起之前被兮兮护在身下并无大碍的秋若水,抬步跟上。 铁无极看着周围一地死的死伤的伤的残员,想开口却也无颜面阻止他们离开。 几人还未走出铁无极的视线,地上一直未动的莫邪剑再次跃至空中。 看着挡在面前的剑,君子墨面容冷峻,眼底流露出千年的寒冰紧紧索住在空中泠泠作响的莫邪剑,仿佛下一刻便能折毀它。 或许是感觉到君子墨的杀气,一向嚣张冷血的莫邪此刻害怕的退了几米,一人一剑诡异的对峙着。 君子墨往前踏多远,莫邪便往后退多远,不前进也不离开。就连姿态都是最没有杀伤力的剑尖朝下。 君子墨不耐烦的袖口微翻,下一刻莫邪便重重的撞上前方的石壁上,滑落在地。 但立刻又从地上飞起飘至原来的位置,一样的姿态只是比之前剑气更加收敛,仿佛一把普通的剑。 “君门主,这剑恐怕有蹊跷!” 之前恨不得杀了这里所有人,现在重伤了他们却摆出了这副姿态,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用白无痕提醒他也感觉到了这剑的问题,只是个中缘由,君子墨看了一眼怀中的兮兮,他不愿追究,更明确点说,他不愿兮兮跟它扯上半点关系。 “这剑,是认主了!”铁无极不可置信的说到,他不敢相信,但看这剑前后的差别,他不得不信。 是君子墨吗?它竟然认他为主。他该庆幸江湖免于一场浩劫却也不免感到担忧。 天门在江湖上的地位本就难以撼动,如今莫邪认主天门,那这江湖无论黑白两道谁还敢惹上天门。 再过不久,江湖恐怕都姓君了! “认主?” 幸存者都大骇的叫到。 不再理会带身后各种各样的目光,也不再与一把剑纠缠,君子墨决然不回头的往山下走。 山下的一间客栈内。 将兮兮安置好,君子墨也就在一旁和衣躺下了。 现在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必须稍作调整明天再赶路。 门外,一把孤零零的剑轻靠在门口。怎么也不明白,它不是人人又爱又惧的宝贝吗?为何现在沦为这样境地。跟着都惹人嫌,还不让它进门。凭它的本事,破门而入轻而易举,可是,现在它不敢,它似乎很不讨里面那位尊上的喜欢呢! 呜呜,小主人,你啥时候醒啦啊,我是神器又不是看门的...... 话说小莫邪,你连看门人家君上都嫌弃你T_T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三十四章 白衣之交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醒来,头昏昏沉沉的,兮兮扶额从床上坐了起来,第一时间望向左肩。 咦?不痛不痒连伤口都没有。 用力敲着脑袋回想昏前的事。只记得自己被莫邪剑刺中了倒在哥哥的怀里,然后......好像有一阵刺眼的白光,再然后......再然后......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不好,哥哥呢? 利落的掀开被子,起身,拉开门。 原来我是在客栈里,那哥哥呢?昨天昏迷过后发生了什么? 兮兮眉头紧蹙的看着格外冷清的客栈。 “铿铿,” 敏锐的转身看向墙角,一把通透银白色的宝剑靠在那里,泠泠的寒气从剑刃散发出来,一眼就能看出,这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嗖的一声,剑以兮兮为中心快速旋转着。 还没来得及惊讶,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怎么站在这?” 兮兮听声欣喜的看向哥哥,“哥哥,兮儿正在找你呢!” 看向兮兮站在地上的双脚,君子墨脸色稍沉,“谁让你下床不穿鞋的?”单手拎起兮兮三两步便将她提上了床。 靠坐在床听着哥哥嘴里的一番解释,兮兮小脸一阵青一阵白。 魔剑还会认主?还认了她!凭什么啊,她除了闲时无聊做点小坏事,平时也挺行善积德的啊!她要是成了魔剑的主人那不名副其实的成了小魔女了嘛! “所以,这就是......莫邪剑?” 兮兮一脸嫌弃的看着靠在桌角的能把银白宝剑,之前对它的好感彻底消失无踪了。 莫邪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原本就收敛了的光晕更加黯淡无光了。静静的靠在那里等着主人的定夺。 “哥哥,它还会想昨天那样突然发狂吗?别到时候突然一剑就把我杀了。” “不会,只要是神器都有灵性,它既认了你,以后就为你所用。” “那它会伤害哥哥吗?”这是兮儿最担心的,万一它只认她一人,把其它所有人都杀光了,那她一个人活着干嘛。 “这也是我的考量之一,若它再次发狂,就只有你能控制住它阻止它,免去生灵涂炭。”君子墨轻握住她的手。 这么危险的东西放置在兮兮身边,他比谁都不放心,但命运注定让她承担起保护天下苍生的责任,他能做的也只是尽全力呵护她照顾她周全。这双稚嫩的小手,如何能操控这充满魔性的莫邪剑。 感觉到哥哥眼中浓浓的担忧,兮兮将所有的小情绪都压在心底,眼角含笑的看着哥哥。 “哥哥放心,我一定把它训的跟小虎一样乖。”小虎是兮兮小时候哭着让哥哥买给她的一条野性极大的狼狗,君子墨怕它伤了兮兮,派人每天拴住看着,没想到一段时间被兮兮整的没了脾气,每次见到兮兮都跟老鼠见猫一样。 知道小人儿是在开解他,怜惜的揉了揉她的秀发,“梳洗一下准备回天门。” “嗯!” 坐在宽大的马车里,手里握着莫邪剑,兮兮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兮兮妹妹,能把莫邪剑拿在手里把玩的,这天下也没谁了。”白无痕调笑开口。 兮兮一个白眼递给坐在对面的白无痕,“我跟你,可没熟到这种地步。” “哎,经历了武夷山一战,怎么说在座的我们都算是生死之交了。” “生死之交啊?”兮兮玩味的轻轻咀嚼着这句话,虽说她也不是小气的人,但是摊上哥哥,她必须小气。怎么着也得替哥哥出个气。 被兮兮凉凉的语气弄的心头一紧,感觉这丫头又要说话噎他。 果然...... “确实是生死之交,不过,可不是现在才有的,早在没认识白楼主之前不就经历过一回吗?你死我亡,这交情,的确不浅啊!”兮兮阳腔怪调讽刺到。 白无痕脸上稍显尴尬,一时无言。 反观君子墨,看着兮兮一脸的护主样,心头是化不开的温柔。 “咳,”轻咳一声化解尴尬的气氛,白无痕冲君子墨微微拱手。“君门主,往日多有冒犯,请勿放在心上,白某在这里郑重道歉。” “白楼主客气,我并未在意这些小事,兮儿童言童语,你也不必介怀。”君子墨付之一笑。 这应该就是江湖上的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兮兮妹妹热血直爽,白某可是喜欢的紧啊,不论你认不认我这个兄长,你这个妹妹我是认定了,以后若有用的上的地方,尽管开口。”白无痕义薄云天的承诺到。 “自作多情,谁要你喜欢了,我只要哥哥喜欢就好。”依旧不客气的刺着白无痕,眼神却沾染着些些的小骄傲。 坐在一旁的若水一头雾水,“怎么了,无痕你又惹到兮兮妹妹了吗?” “没有,很久以前的事了,跟君门主有些恩怨。”白无痕模棱两可的解释到,他怕若水知道会愧疚,他不愿她知道。 “以前的恩怨?”秋若水皱眉的来回将目光辗转在几人脸上。 对她来说,兮兮不止一次有恩于她,不管怎样,她都不想他们之间结怨。而且,这两天她也看出来了,天门的强大绝不亚于江湖上任意门派,就连面前那清冷绝世的男子身上若隐若现的锋芒她都能感觉到,绝对不是能轻易惹怒的。但是他很疼兮兮妹妹,如果能凭借她跟兮兮妹妹的关系化解这场恩怨,绝对是再好不过了。 即使撇开这层关系,她也不希望无痕惹上这么强大的对手。 “若水姐姐,你放心好了,江湖中人都这样,不打不相识。你看哥哥都没在意,这些小事你也不用烦恼。” “那兮兮妹妹也能放下了吗?如果不能,我一定帮兮兮妹妹出气。”说完还狠狠的瞪了白无痕一眼。 “呵呵,”兮兮一脸得意的看向白无痕,却也口下留情了,毕竟若水姐姐性子直,若是玩笑开大了拆散了这对恩爱小夫妻,那罪过可就大了。 “没了呢!就算了看在若水姐姐的面子上,我也得小人不记大人过,一笑而过呢。” 兮兮一句话,白无痕紧张的脸立刻放松下来。唉!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被两个小女子整的心惊肉跳。 看着对面狡黠的十三岁小姑娘,白无痕正色到,“兮兮妹妹,昨日在武夷山,若非你揽住若水躲过那致命的剑气,今日,无痕也无法在这里与你们谈笑风生,这份恩情,没齿难忘。”当时情况凶险,但他还时时注意着若水的情况,他亲眼看见生死一刻8沈兮兮拉着秋若水将她护在身下,这举动令他动容。 若水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着,对兮兮,她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见对面两人跟见神明一般敬意的眼神看着她,兮兮不知所措的向哥哥求救。 见哥哥也只是从容自若的看着她,也没有任何表示,兮兮只能自己应对。 想了想当时的感觉,兮兮毫不犹豫的答到,“我只是觉得你们应该跟我跟哥哥一样,不该面对生离死别,有情人,不就是应该幸福的在一起吗?” 发自内心的一句话,说的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君子墨欣慰的搂着兮兮的肩头。白无痕紧紧握着秋若水的手,就连黑鹰白雪都对视一眼,眼底是难掩的复杂情绪。 “君家人,果然都是重情重义,白无痕此生得你们相交,无憾了!”这,是发自肺腑之言。 还记得当初十二杀狼狈而归带回来的一句话。 “告诉你们楼主,能拿整个白衣楼来换的女子,可一定要看紧了!” 当时虽未见过君子墨,但从这句话中他便知道,这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热血男儿。 “白楼主同样的性情中人,子墨也深深佩服。” “既然如此,我叫你子墨,你叫我无痕兄可好,省了那些客套。” “好,无痕兄有空来天门,子墨一定热情款待。”白无痕真诚相待,君子墨自然不会含糊,有时候男人的友谊就是这样简单却深重。 看这两人就如此简单的达成共识,兮兮在一旁不甘落寞的小手揪着哥哥的衣襟,隔着衣服感觉到哥哥的体温,小手不自觉的往哥哥衣襟里探去。 “别闹,”握住兮兮作怪的小手,从胸前拉了出来。 “暖暖的,很舒服。”兮兮凭心的说到,完全不知道这番动作这样的话语有多撩人。 只有君子墨脸色从容,对于兮兮的这些小习惯,他早就习以为常的。若说动心,自然动,就连情都动了。但她还小,他早就练出了一身清心淡定的本领了。 温和的大手盖住她的小手,确实有点凉,十一月的天其实还不算很冷,但比不得归砚山庄的冬暖夏凉,温度骤降她应该还不太适应。 兮兮依赖哥哥,白无痕早已知晓,他一直也就以为是妹妹对哥哥的占/有/欲,也未曾多想,但看着君子墨的态度,他总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怪,若只是哥哥妹妹,那他眼底的温柔宠溺是不是太过了,就连他们旁若无人的相处方式,那种无奈的神情那纵容的姿态......越想越不敢想,这分明......就是情人间的模式。 白无痕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的一攻一守的两人,咽了口嗓子到,“子墨,恕我冒昧,为兄心头有份疑问,不问不快。” 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君子墨和颜悦色的回到,“无痕兄尽管问,兮儿可以替我很好的回答。” 兮兮懵懂的看着哥哥将问题推给了自己,双眼滴溜溜的瞪着。 “子墨和兮兮妹妹是亲兄妹吗?” 原来是这个问题,兮兮恍然大悟,难怪哥哥让我回答。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三十五章 幕后黑者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兮兮眸中闪现着一抹趣味,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抬臀坐在了哥哥腿上,五指并拢贴合在哥哥的胸前,然后曲起食指,摸索到哥哥胸前的某一点沿着周围绕着圈圈。 感觉到头顶灼热难测的视线,兮兮红着脸迎上哥哥的深邃黑眸,接着媚眼如丝的看向白无痕,余光同时扫向其他僵硬的几人。 “你猜我跟哥哥有多亲?” 白无痕眼神闪躲着不敢与兮兮对视,就连秋若水都被兮兮的一双勾魂眼看的脸色羞红。 没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竟有此魅力,仅仅一个眼神都让人心痒难耐。 白无痕虽猜不透古灵精怪的沈兮兮,但君子墨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呵呵!” “笑什么?”兮兮挑衅的看着白无痕。 白无痕意味深长的看着君子墨,“没什么,只是替子墨不平,这般勾人心的小人儿,朝夕相处却碰不得,苦了子墨了。”言下之意是指兮兮小了。 君子墨从容一笑,指腹滑上她细嫩的脸颊,“都养了十三年了也不差这几年功夫。” 兮兮一口含住君子墨的食指,柔嫩的舌尖轻扫哥哥的指尖,看着哥哥咻然变深的眸色,得意一笑,神色仿佛在说,“真不差这几年功夫?” “兮兮妹妹难道是......” 还未说完,兮兮便急急打断,“不是不是,我是爹娘的女儿,哥哥是......哥哥是童养夫!” 凭啥是她捡的,虽然这是事实但就是不爽,哼!就要让哥哥是捡的! 君子墨虽然意外兮兮的话,但也没有反驳,眼底溢着淡淡的笑。 明眼人都知道兮兮这句话有几成真,但他们依旧很意外。最意外的莫过于黑鹰白雪。 沈兮兮竟然不是他们门主的亲妹妹,而且貌似还可能是...... 看着黑鹰白雪的错愕,兮兮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就是想让天门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就不会再有第二个钟落月的笑话了。 “啧啧,人家童养媳不都是小媳妇样儿吗?你怎么一身大小姐臭脾气?”白无痕调侃到。 “你才小媳妇儿样,我爹娘疼着哥哥惯着,怎么,你有意见?”如果兮兮背后有条小尾巴,现在肯定翘上天了。作为一个弃婴,从小娇生惯养,她确实有气死人不偿命的资本。 这般厚脸皮又金贵的小人儿,白无痕对上了也只能无奈一笑。沈兮兮确实有惹人宠的资本。 安静林荫大道上,一辆马车停在中央。 “子墨,就此别过,下次有时间一定去天门把酒言欢。”一白衣男子立在马前豪气云天到。 “好,我定备下薄酒亲自迎你。”另一位倚在车窗前的青衣少年更是俊雅帅气,同时看向旁边的倩影柔软温和。 兮兮一脸不舍的拉着秋若水的手,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兮兮是打从心眼里喜欢若水,这一别还不知道多久才能见面,而且...... “兮兮妹妹,你若是不舍,不若再跟我一起回白衣楼去?”白无痕看着沈兮兮半开玩笑到。他心里清楚,君子墨定是不会放任她再一个人。 其实兮兮心里是动摇了,白无痕一句无心话却在撩拨着她的心,打心底兮兮并不想回天门,那冷冰冰的地方冷冰冰的人她努力了很久还是不适应,比不得她在白衣楼的自在。 可她同样知道,她必须回天门了。 压下脸上的小情绪,兮兮倾身抱住秋若水,“若水姐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就来看看兮儿。” 秋若水温柔一笑,反手搂过兮兮的肩,“会的,兮儿妹妹。” 目送他们的背影,兮兮眼底一片落寞。 每每欢笑过后人潮散尽时,心底总是泛起一丝孤寂,哥哥不在身边时是,现在哥哥在身边了,竟还是这般滋味。 同样目送他们离开,君子墨眸光看向前方,看似漫不经心问,“兮儿不喜欢天门吗?” 轻如琴弦撩拨的声音飘进兮兮心底,抬头探究着哥哥这句话的深意,却什么也探不出来。 “没有呢。”声音轻的似乎没有经过心底。 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哥哥在的地方她就在,就这么简单罢了。 君子墨搬正兮兮的肩膀,深邃的眼睛不容退缩的望着她,“不要排斥天门,我允许你改变它但不准你逃离它。” “哥哥,天门很好,那是哥哥一次次血拼出来的坚固城堡,兮儿不会逃离它。” “可是你嫌弃它,你嫌弃它太过冰冷,它在你眼里就像铜墙铁壁的牢笼,束缚着你的自由,也温暖不了你的心。” 原来哥哥已经看出来了,在她心底天门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尴尬而矛盾的存在,她不喜欢那里面一板一眼的待人处事,不喜欢所有人都是一副面孔不苟言笑。所有人都敬她畏她纵容她都只是因为哥哥,她对天门来说何尝不也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兮兮沉默着随哥哥坐上马车,一路上几次话语到喉头都咽下去了,哥哥一直都是了解她的不是吗?她又何必矫情的去刻意粉饰太平呢。 武夷山一战,天门来讲可说是没有任何损失还收服了莫邪剑,可对其他门派却是伤亡惨重,面对这一损具损的惨状,铁无极面向整个武林发出了慰问同时引咎自责让出了武林盟主之位。 顿时,整个江湖一片散沙,人人自危。 “门主,属下已经查出,冥教遭袭确实是朝廷所为!” 君子墨清俊儒雅的站在案桌前,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密函,同时思考着司空铭的话。 “朝廷已有十多年未涉及江湖之事,这次大肆兴杀冥教,是何意图?” “个中缘由,属下不得而知,但属下搜寻这几年冥教的暗地交易,发现宫冥轩似乎与当朝丞相关系密切。” 修长的右手轻敲着桌面,“如果宫冥轩是朝廷安插过来的人,朝廷没理由对他赶尽杀绝,除非......” “除非什么?请门主直示。” “冥教兴起于江湖不过五年光景,叶棋,你暗中查一下五年前朝廷有哪些英勇之士现在何止何位。” “属下立刻去办!” 如果真是朝廷,那究竟是何人操控着这一切,他又到底想得到什么,仅仅是除掉武林吗?不是,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君子墨目光如炬的看着桌面上的一纸密信。 祸起萧墙,江山美人难独断。 这已经是他收到的第二封密信,似乎总有人在暗中算计着一切,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他总是有一种被人牵着走操控着他的感觉,这种潜意识里的被动,让他前途难测很不爽。 如果冥教能作为一个突破口,那他一定会顺藤摸出背后之人。 龙吟阁 回天门已有三日,兮兮一心钻研莫邪剑都未踏出过阁门一步,可三天下来,虚幻的记载没少看,就是没一个顶用的,她依旧不知道如何控制莫邪剑,好在莫邪也就一直跟把普通剑似得也没闯祸。 “小姐,今日阳光这么好,出去晒晒太阳吧。”美景端着一盘刚做的桂花糕递到兮兮面前。 要说也奇怪,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少爷这几天都没回龙吟阁,小姐天天钻研着那些晦涩难懂的破古书,也不念少爷了,两个人似乎达成了难得的默契,你不理我不踩。 难道还是在为小姐离家出走前的那事隔阂着?应该不是,如果少爷没有解释那依小姐的脾气定是不会跟少爷回来的。 可如果误会的解开了,少爷小姐这两个现在这样又是为哪般呢? 美景想破头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一脸纠结的敲着头。 “行了别敲了,你着脑袋瓜子本就不聪明,别又敲笨了。”兮兮一脸嫌弃的说到。 美景倾身靠向兮兮,小心翼翼到,“小姐,你是......在躲着少爷吗?” 兮兮一时失语。 是在躲他吗?没有理由啊,可是心底小小的芥蒂还是一掠而过的提醒了她,她跟哥哥之间,确实是存在问题的。 兮兮伸手拉着美景坐下,一本正经问,“美景,你觉得哥哥对我怎么样。” 美景一脸看白痴一样看着神秘兮兮的小姐,“少爷对小姐自然好的没话说了。” “可你不觉得,觉得......”兮兮心里焦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觉得什么啊,小姐,你就是在屋子里憋坏了才在这胡思乱想的。” 唉!狠叹了一口气,兮兮一脸挫败感。 “算了,那就出去走走吧。” “对嘛,就该出去透透气,这些天小姐不在,美景天天待在这龙吟阁,都憋出毛病来了。” “呵呵,你这丫头比我还不安分,不过,哥哥不让你乱走吗?” “没有没有,少爷没有禁止我,甚至连龙吟阁大大小小的杂事少爷都没让我做,是我自己不愿出去。” 美景没说原因,但兮兮大抵也都知道,龙吟阁比不得家里,美景都没能跟春夏秋冬四个人打成一片,又何谈外面那些侍卫丫头呢。 “天门毕竟比不得家里。”在归砚山庄,所有人都宠着兮兮,连带着兮兮身边最贴身的美景也都是所有人让着顺着,在这里,也是难为美景了。 “走,小姐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兮兮小脸一扬,痞痞的牵着美景的手,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庭院。 逛了一圈,兮兮兴致索然,不愧是森严壁垒,完全没有人气,一点意思都没有。低头腹诽的转着弯,不经意拐角处正好走来一个人,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 “姑娘家走路可得看着点,这一不小心可就让恶人占了便宜。” 不慌不乱的退离眼前的胸膛,兮兮抬头看向来人,一脸狡黠的笑意配上一双贼贼的眼。 叶棋,竟然第一个会遇到他。 兮兮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确实让恶人占了便宜了。我是不是该讨回来呢!” 叶棋一听若有所思的点头到,“怎么着也不该让小姐吃亏了,还是让在下吃点亏吧。”说着就张开双臂,一副任君索取的样子。 看着面前人肆意歪曲语意,兮兮真想揍他。明明长的相貌堂堂偏偏一肚子坏水。 一个手刀砍在挡路的一只手上,拉着美景就走。 叶棋自知是惹人嫌了,一脸好心提醒到,“天门前院没什么好逛的,花园,落桥,鱼塘假山都在西边的后院,你可以到那里看看。” 回应他的是兮兮头也不回的背影,叶棋无奈一笑。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三十六章 故人来访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未闻花香就听见一缕悠扬的琴声,丝丝缕缕撩人心弦。这感觉兮兮并不陌生,果然凉亭一隅,一个落落大方的身影款款坐在中间,面前摆着一方珍贵古琴,一副娇容赛雪傲梅,一双媚眼秋波尽转。 兮兮承认这绝对是一幅动人心魄的仕女图,任何人见到都会沉醉其中,就连她也会,如果对面那个俊逸出尘的男子不是君子墨的话。 好个君子墨,躲了我三天竟是在这里与钟落月眉目传情。此情此景,兮兮心里酸的冒泡。 爹爹和娘亲肯定不知道,一心以为哥哥会是她一生中的良人,爹娘傻,她也傻,所有人都看错哥哥了,七年在外,哥哥的心早就变了,或许,或许哥哥从来都只当她是妹妹。 她是妹妹,跟白姐姐一样,都只是妹妹而已。 兮兮抑制不住眼底的泪珠,贝齿狠狠地咬着嘴唇,转头跑了出去。 “小姐!” 看着小姐跌跌撞撞的身影,美景焦急万分。 亭内暖意如春,被这焦急的呼唤声撕开了一道裂痕,秋的凉意渗了进去。 钟落月充满爱意的眼眸闪过慌乱,下一秒望向对面。果不其然,对面早已没了人影。 嘴角勾出一抹悲凉,没想到,如此精心安排却在一句丫鬟口中的一句“小姐”中,击败的溃不成军,这场情的角逐里,她连对手的面都没见到,就已然惨败。 该怪对手太强大,还是怪他把沈兮兮看的太重...... 君子墨本就是无意走到这里。以前兮儿不在身边,思念之情如万蚁噬心,可如今佳人就在房里他却还要忍受这般滋味。心情郁闷便走到了这里。 他不是在躲着兮兮,他是放手在让她学着适应,他承认这是在逼她,但他心里不比她好受,天门是亘恒在他们之间的一道难题,但并不是无解,他在逼着她小心摸索,而不是这样还没开始就轻言放弃。 只是,他现在也是真的心慌了,他的兮儿他了解。冷落了她三天却让她看见这番景象。 现在的他心如刀绞,不为别的,感同身受。 慌不择路,兮兮竟然跑到了尊义殿。庄严的大殿前守卫森严,面对突然闯入的沈兮兮,拔剑凛然相向。 突然的状况,兮兮一时愣了神。 “住手!” 随后而来的君子墨冷声呵斥到。 前面是严阵以待的天门守卫,身后是步步紧逼的君子墨,兮兮进退两难。 明明受委屈的是自己,凭什么要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一咬牙,果断的抽出腰间的千魂索,挥向前面的众人。 这一鞭,兮兮用了七成力,守卫门因为君子墨的命令不敢妄动同时也没预料到兮兮的举动,下一瞬,所有人都纷纷倒地。 君子墨面部线条冷硬,一手制住兮兮。 “你闹够没有!”声音冷酷清冽。 兮兮双目喷火的直视君子墨,同样冷声到,“不够!除非你送我回归砚山庄。” 深知沈兮兮的倔脾气,君子墨语气稍稍回暖,“我可以解释刚刚的事。” “我不听!君子墨,上次的事你让我听你解释,这次的事又让我听你解释,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解释,更不想知道你这些风流韵史!” 此情此景,兮兮才明白前人的至理名言:相见不如怀念。她跟哥哥,果然是相见不如怀念。 君子墨温柔执起兮兮握鞭的手,眼神黑暗深邃,“如果你还没有解气,抽我!”语气轻的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兮兮的手微微一颤。 离的这么近,她能感觉到哥哥脸上的温柔,她甚至能感觉到哥哥胸膛的温度,但,就是她心中一直善解人意的哥哥,将这么残忍的话说的这般从容自若。 甩开被牵制的右手,猛退两步,手臂一扬,这一鞭快准狠,迎着风声扑面而来。 “啪!”实打实的一声闷响。 周围闻讯而来的人都惊愕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君子墨竟然硬生生接下这一鞭没躲。沈兮兮是气糊涂了难道门主也跟着糊涂了吗? 他竟然一点不躲...... 兮兮心慌的看着哥哥,胸口斜斜一道鞭痕有血微微从破碎的衣襟渗出。而君子墨的脸上,依旧是那一份淡定还微微夹杂着纵容和宠溺。 为什么总是这样......兮兮泫然欲泣的看着站在面前俊美如神祗的哥哥,哭诉到,“都说相见不如怀念,如果我不来,就每天什么也不知道的等着哥哥的书信该有多好,我承认每天会很想哥哥,但心里总是甜的。我解气了,你可以送我回归砚山庄了。” 君子墨没有回答沈兮兮的话,而是轻轻的走到兮兮面前,每一步都似踏在兮兮心上沉重,心疼。 温柔的抹去兮兮眼角的泪,薄唇微启,“你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语气中似心疼似无奈。 看中那旁若无人的两个人,钟落月心底酸涩难抑。 “兮兮姑娘,纵使有再大的怨气,门主他总归是你的哥哥,况且他还是我们天门的龙头,万不得有半点损伤。还请兮兮姑娘先消气,先处理一下门主身上的伤。” 伤?兮兮眼神涣散的看着那鲜红刺眼的伤口,又没有焦距的看了眼周围其他人。所有人都用或仇恨或厌恶的冷漠目光看着她,因为她伤了他们最最敬重的门主伤了他们天门。 在他们眼里无疑确凿了一点,她是任性刁蛮甚至狠毒的千金大小姐,而钟落月却是善良明理的大家闺秀,更甚至是他们天门门主夫人的不二之选。 但这一切兮兮已经不在意了,无需别人的多加指责,她的心已经被自己践踏到土里。失望,不用哥哥对她失望,她已经谴责了自己无数次。 她逃避的抱头蹲在地上,企图挡住所有人的眼神,如果可以,她多想抹去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竟然对哥哥动手了,那是她最爱的哥哥是她最深处信仰,她竟然动手了...... 一抹阴影笼罩下来,兮兮趴在哥哥的肩头,心慌无措的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比起胸口的疼,心底的痛更是痛上千倍万倍。兮儿,我以为我给的足以让你面对未来一切困难,没想到,现在就连最起码的安全感都没有,你是对我不自信还是对你自己不自信,无论哪一个,都是我的责任。 门口守卫快步走过来,“门主,君庄主君夫人来访。” 由于是门主的双亲,天门守卫不敢怠慢直接就迎了进来。 看到突然出现的爹娘,君子墨脸色微顿便迎了上去。 “爹,娘,怎么来了也没通知孩儿一声?” 君魁不愧是归砚山庄的掌权者,看着君子墨身上的伤脸上没有半点迟色,没有半点波澜答到,“你娘她想念兮儿了,临时决定过来看看的。” 被点名提到的兮兮身子一颤,早在听到爹娘过来的时候就害怕的不行了,爹娘是特地过来看她的,但竟然是这样糟糕的场面,还有哥哥身上那遮不住的鞭痕。 真糟糕,她是不是也快被爹娘讨厌了?哥哥不喜欢,爹娘也不喜欢,她是不是......要被丢弃了...... 独自蹲在地上黯然垂泣的小身影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底,周围各色目光都有,但绝对没有哪一道超过了沈母的深沉怜爱。 沈母慈爱的目光紧锁着沈兮兮,那是在归砚山庄被所以人捧在心尖上的珍宝,她养了十几年没舍得说上一句重话的宝贝,却在这里承受这么多人目光鞭策。 她在看到儿子胸口的伤的那一刻,她的心是紧缩的,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在众人讨伐的眼神里她猜到了,这是兮儿弄的,她心生疑惑但却没有半点责备。兮儿的性子没谁比她这个做娘的更清楚。 身形婉约的向兮兮走近,却在中途被一道身影拦住。 “伯母,今天的事只是误会,兮兮姑娘心里肯定也知道错了,请伯母念在她年幼,不要再多加责怪。” 沈母眼神犀利的看着面前秀丽倾城的女子问,“你是?” 钟落月心中一喜,“小女子姓钟闺名落月,家父是前任天门门主。” “哦,我听墨儿提起过你。”沈母恍然大悟到。 听到君子墨曾在家人面前提到自己,钟落月更是喜上眉梢,正准备进一步跟沈母打好关系没想到下一刻...... “钟姑娘,请问你口中的那个误会是跟你有关吗?” “这......”沈母突然的严肃让钟落月摸不透底,不知该如何回答好。 “请钟姑娘如实相告。”君魁同样敛眉说到。 面对二老的突然发问,钟落月有种被逼供的感觉,顿时心生不妙,脑子里快速想着该如何措辞。 “其实今日之事是落月的错,落月见门主这几天忧心门中之事便想弹琴替门主解忧,谁知刚好被兮兮姑娘看到,也不知兮兮姑娘为何如此生气,还,还......”未明说,钟落月意有所指的偷瞄着君子墨胸口的伤。 沈母不意外这个解释,对上钟落月期期然的双眸面色却没有半点缓和。 “钟姑娘你恐怕误会了,墨儿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我已经猜晓,我想知道的是,是谁让我家兮儿受了委屈。” 诧异的对上沈母的一双怒目,眼底哪有一丝对兮兮的责怨,满满的都是对女儿的偏袒还有对儿子的责问。 钟落月一阵心悸,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女儿打了儿子竟然不站出来讲公道话还包庇着。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三十七章 挥鞭相向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君伯母,这......” “钟姑娘,”沈母打断她的话,“若说兮儿不懂教养打了墨儿,我更相信是墨儿做了什么对不起兮儿的事让她伤心欲绝才动的手。” “君伯母,明明就是兮兮姑娘动手打了门主,您这样说恐怕有失偏颇。” 沈母听言也不动怒,“那兮儿是为了什么动的手?” 钟落月振振有词,“只是因为落月为门主弹奏了一曲,若说错,落月有错,但就算门主再疼妹妹也终究是要成家立业的,兮兮姑娘如此小孩子气以后怎么跟嫂嫂相处?” “可我觉得兮儿这一鞭子打的好呢!” 沈母这句话钟落月脸色顿时维持不住了。总以为君兮兮的嚣张跋扈是君子墨惯的,看来另有原因,有这样的母亲,这君家她如何能入?但想到君子墨,钟落月下一瞬变收敛了颜色。她爱的是君子墨又不是要跟沈母生活一辈子。 “天门要务繁多,处理起来确实辛苦,但这并不能成为他贪恋靡靡之音的借口。”沈母狠狠的瞪了一眼君子墨,“解忧难道就一定要沉迷在美色与丝竹之声中?” 兮兮在一旁由开始的惶恐不安到现在心底已是满满的感动。娘亲非但没有怪她还向着她。 “娘,”兮兮坚强的看着沈母,“是兮儿的错......兮儿......”喉头哽咽的几乎说不出来话。 沈母无视面前的钟落月,心疼的拉起坐在地上的兮兮,“委屈兮儿了,娘一定给你做主。” 说着目光扫向众人,“今天若是我没来,可能兮儿言轻力薄哭一场也就忍了,但既然让我撞见了,这件事墨儿就必须得给我个交代,天门这么多人围聚审问兮儿,真是好本事!” 沈母这句话掷地有声,天门众人包括司空铭在内一阵尴尬。虽然本意并非如此,但这气势确实有种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的意思,也不怪沈母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娘,兮儿不要交代,这里没有人喜欢兮儿,兮儿只想回家......”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如此娇弱的说出这番话,多少人无地自容。 望着兮兮红肿的眼眶,君魁眼底一片冷意,愤愤的扯过兮兮的手,“我君魁的女儿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这座大庙我们待不起,走,跟爹回家。” “爹!”君子墨脸色不佳的拦在君魁前面,“兮儿不能走。” 如果现在让爹娘将她带走了,不用兮儿怨恨他都会恨死自己。依兮儿的性子,今日若走了,以后必然不会再踏入天门半步。 君庄主夫妇来看女儿却是这番景象,于情于理天门的人都觉得说不过去,君子墨的身份注定他不能完全代表天门表态,只有司空铭能出面了。 “君庄主,在下司空铭,是天门的左使,在下在这里代表天门给两位道歉同时也给两位保证,兮兮姑娘在天门天门上上下下没有半点不敬,但对于一个姑娘初出家门,感受上的考虑不周确实是我们的疏忽。门主即是天门的掌权人同时也是您的儿子,今日的事归为家事也不足为过,既是家事大家坐下来慢慢聊总是能解决的。无论错在谁,兮兮姑娘跟门主,无论哪个对您二位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谁相信两位心里都不好受。” 君魁脸色稍霁,“既然司空左使出面了,那君某人心里有个疑问,我听说兮儿前段时间离家出走,请问是因为何事?” “这......是天门看管不力。” “到底是看管不力还是不重视?” 司空铭也无法解释其中具体原因,一时哑口无言。还未出口已然被扼杀,看来这次君庄主是下定决心不领天门的情了。 君魁调转枪头对君子墨到,“我可听说上次的事也是因为那位钟姑娘。门中之事已然操劳,君门主还要周旋在两位姑娘之间,真是为难你了,我还是把兮儿带回去自己照顾,偌大的归砚山庄自会护得沈兮兮周全。” 如此不给君子墨面子的话却让君子墨不敢反驳也只有他老子敢这样指着鼻子骂他了。 “君庄主且慢,可否让在下说上几句。”作为右使,叶棋必须得出这个面,否则天门以后可真要烙下欺负弱女子的口实了 “讲!” 叶棋也不在意君庄主的语气,苦口婆心到,“君庄主,恕在下直言,今天的事完全只是小孩子家闹脾气,兮兮姑娘依赖门主觉得哥哥喜欢上别人就不关心她了,其实这只是小姑娘的别扭想法,作为父母开导开导她也就好了,没必要闹得这么难堪,兮兮姑娘哭了一场也发泄了,门主也不会因为这一鞭子而减少对妹妹的疼爱,这件事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皆大欢喜不是吗?若闹开了,以后传出去说君庄主一家护女欺负外来的媳妇这让谁还敢嫁进君家,或者传出君家小姐容不得嫂嫂这岂不是违了本意,毕竟儿媳妇以后也是一家人啊。” “儿媳妇?我看这位少侠是意有所指啊,那我就请问了是哪个儿媳妇了?” 叶棋脸色微愣,君庄主,你还想要有几个儿媳妇呢! “现在没有,以后总是会有的,这个问题它逃避不了啊。”虽未明说,但叶棋心里是想到钟落月的,但现在这情况还不适合再扯上她。 “他是指钟姑娘吧!”叶棋不提没想到沈母已经看出来了,“墨儿,别怪为娘的不偏袒你,现在就让你来选择,兮儿和钟姑娘,你要哪一个,你若是选了钟姑娘,以后就再也不要回归砚山庄再也别见兮儿。” 闻言,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哪有母亲让儿子在妹妹跟儿媳妇之间选一个的,这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两个人该怎么选? 君子墨目光如炬的盯着低头垂目的兮兮,沉默不言。 气氛一时安静的诡异,钟落月心跳加速,若是君子墨选择了兮兮那她还有什么颜面待在他身边。 “君伯母,恕落月不敬,这个选择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钟姑娘,我这也是为你着想,难道你愿意给墨儿当妾?” “娘,兮儿不懂难道你还不懂吗?这两件事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娘不懂,如果知道兮儿会受这些委屈,当初我绝不会主张你把兮儿带出来,既然我也有错,这次就让兮儿来决定,她的留下来还是跟我走?”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沈兮兮身上。 “兮儿,墨儿说的你也听到了,你是怎样想的,大胆说,爹娘给你撑腰。” 一双红红的眼对上深不见底的黑眸,看着君子墨一步一步靠近,兮兮下意识的往后挪了半步,虽然轻却落入君子墨眼底。 执意牵起兮兮冰冷的手放在胸口,深邃的眼底一片浩瀚星辰,声音低沉如山谷里回荡的旋律,“我曾在这里刻下三个字,从此再也没有谁能住进去,每一声的跳动每一次的呼吸也只是因为这个名字这个刻在血肉里的人,沈兮兮,为什么不相信你自己,不相信我能抛下全世界也会抓紧你的手。” “可是......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你对我,是对妹妹的疼爱,孩子的纵容,还是把我当成一个女人......” 十三岁的姑娘站在二十一岁的男人面前说爱,未免显得滑稽可笑。可就是这两个人,颠覆了所有人的观点和舆论,甚至让人忘了他们是兄妹,唯有对爱情留下了羡慕和向往。 君子墨不假思索的回答,“都有。” 兮兮急切的问到,“可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 。” “你还小,不懂什么叫爱。” “我,唔......” 兮兮本想反驳他,下一刻唇角的温润席卷而来堵住了她未完的话。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君子墨竟然吻了沈兮兮...... 除了少数几个知情者外,其他人都深吸一口气差点窒息。 同样感到快窒息了的还有作为当事人的沈兮兮,一双湿润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瞪着君子墨。 哥哥亲过她很多次,但从未亲过她的唇,何况现在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兮兮感觉整个人僵硬的跟木头有得一比了。 滚烫的热气扑向颈侧,“感觉到我对你的爱了吗?” 胡乱的点头,兮兮感觉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 “疯了,你们都疯了,你们是兄妹怎么可能在一起,这是乱 伦。” “钟姑娘,沈兮兮是我君家的媳妇,她从小就在君家长大对我来说就跟我女儿一样,归砚山庄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我君家唯一认可的儿媳妇,何来乱 伦之说!” “他们不是兄妹吗?” “呵!沈兮兮姓沈,谁说他们是兄妹!等兮儿及笄了,归砚山庄立刻就给他们举办婚礼,名正言顺的迎进这个媳妇。” 在场人的脸色已经无法来形容了,各色各样,每个人都难以一时消化。 君兮兮成了沈兮兮,众人皆知的未来门主夫人成了小三,这戏剧化的转变让人目瞪口呆的同时竟也多了一分理解。 总觉得门主对妹妹的关心超出了常人,现在一想,竟成了合情合理。哪有哥哥和妹妹同床共枕的,确实是他们愚笨了,门主的种种关心怎么也不是正常的哥哥对妹妹啊,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以为是兮兮姑娘太娇弱门主才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疼着。 但兴奋过后他们又认清了另一个事实,这么个娇弱小姑娘,以后就是他们的门主夫人了吗? 还真有点喊不下口呢!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三十八章 动荡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君庄主,兮兮姑娘的事天门确实没几个人知道,怠慢各位了!我在这里自罚三杯给三位赔罪。” 饭桌上,司空铭端起酒杯向君魁道歉,不论是不是误会,既然心结已经解开,在座众人都和颜悦色。 “爹,娘,孩儿也在这里给二老赔罪,没有照顾好兮儿,又让你们操心了。” 君魁不在乎的摆摆手,面貌慈善到,“哪有不操心孩子的父母,只要你们之间过得好,做父母的自然安心。” 沈母亦是一脸笑容的眼神辗转在他们之间。 “哥哥你不能喝酒。” 见哥哥端起酒杯,兮兮连忙阻止,伤口才涂了药,伤口不深但也不轻,大夫说了忌酒忌辣。 “没事,我就喝一点。” “半点都不行,万一伤口发炎了怎么办?” “那爹娘大老远来,我不陪着喝两杯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爹娘是来看我的又不是来找你喝酒的,再说,司空左使和叶右使不是陪着呢,再不济白雪黑鹰也在,反正你不准喝。除非你是不想好,存心给我找难受。”兮兮嘟着小嘴怨言的看着他。 君子墨笑容和煦,“如果能让你乖上两天,我这一鞭也算是没白挨。” “那兮儿就替哥哥喝一杯,我还从来没有喝过你敬的酒啊!”君魁似调笑似期待的说到。 酒啊,别说,兮兮虽然调皮叛逆,但酒这东西她确实没沾过,爹娘都爱珍藏酒哥哥也爱品酒,但就她而言,这刺鼻辛辣的味道她是怎么也不习惯。 “我也想喝一口兮儿敬的酒。”沈母在一旁帮衬到。 “好,那兮儿就敬爹和娘一杯,祝爹娘福寿安康!” 不就一杯酒吗?喝了多大点事。兮兮英勇就义般拿起酒杯灌进喉咙,下一刻冲天的呛鼻气味直充脑门,一连串抑制不住的咳嗽声响起。 这快速的动作一气呵成,君子墨连阻止都来不及,等反应过来也只能给她拍背顺气了。 酒席过半,兮兮便醉意朦胧的趴在桌旁东倒西歪,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君子墨便离席将她抱回龙吟阁。 喝醉的兮兮没有半点德行,一个劲的拉扯自己的衣服,外套,衬衣都被她挣脱了,君子墨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制止着她与里衣纠缠的手。 挣脱不掉,兮兮不满的如小兽一般呜咽着。 身侧一凉,感觉被角被掀起,接着头就枕进旁边人的胸膛。 蹭了蹭脸颊边冰冷的衣料,清爽的凉意透进心底,兮兮惬意的哼了哼,将脸一个劲的往君子墨胸口凑。 君子墨胸口的伤,一碰还有丝丝的疼痛,但他却没有阻止兮兮的举动。 久了布料都被烤热了,兮兮又剥开颊边的布料继续往里探。 这一觉兮兮睡的很熟,还做了一个美丽的梦,睡梦中她偷吃着甜美的糖果,脸上是满足的窃喜。 君子墨被一股异样击醒,睡意惺忪的睁开鹰眸,胸前微凉还一片湿/濡,沈兮兮不知何时扒开了他的里衣,小嘴含住了他胸前的红/果,伴随着轻轻的咬动嘴里还发出满足的砸吧声。 君子墨眼神黑暗深邃,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一直觉得她还只是个孩子,没想到这孩子现在都懂得跟他要爱了,既然她想了解,有些事,也该尽早提上行程了! 在兮兮的软磨硬泡之下,君魁夫妇答应在天门多住几天,下午,兮兮陪着沈母在花园散步。 “兮儿,那位钟姑娘听说是前任门主临终之前托付给墨儿照顾的,虽然事情说开了,但娘想听听你的想法。” “钟姑娘她现在也没有亲人,天门就是她的家,兮儿不会说什么,哥哥是天门门主就更不能引人口舌,我们会把她当成普通的天门一份子,以后她若是遇上喜欢的人,天门也会让她风光出嫁不会亏待了她。” 沈母赞赏的看着兮兮,“兮儿,墨儿身为门主,有很多时后会身不由己,钟落月只是一个小小的例子,你跟墨儿之间以后还可能遇到更大的难题,娘希望的,就是不管以后会怎样,你都要坚信,墨儿心里只有你一人,这样你以后的路才能走的更加平坦。” “娘,我知道了。”兮兮郑重保证到。 “兮儿,你也快长大了,一个女孩子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可以有很多种办法,但不要总是委屈了就哭知道吗?墨儿总觉得你还小处处依着你,有时候你也要懂得自己把握,能主动的你也主动点,不要害羞,幸福这东西也是要自己争取的。” “娘,说什么呢!”兮兮羞红着小脸。 “好好好,娘不说,你自己还是要明白着点。”沈母满意的看着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地里的兮兮。 这边母女聊着悄悄话,书房那边却是一幅沉闷的气氛。 偌大的书房只有父子二人,君子墨站在桌前目光沉着的落在窗前背对着他的身影。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知道爹肯定知道些什么,关于朝廷。 良久,悠远的声音从窗前飘来,“墨儿,爹希望你不要再查这件事,不要管朝廷的事。” 君子墨沉默的看着远方,眸色幽暗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朝廷是一个比江湖还要险恶的地方,万不得已,不要踏进去。权位越高越是活得小心翼翼。” 比起江湖,宫廷才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君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甚至整个后代深陷泥沼。 但有些事,真的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总有一些人本着自己的利益强迫着另一些人成为自己手中的利刃,用的好,前途光明,用的不好,毁天灭地。 君魁夫妇在天门只待了三天,临别时,兮兮含泪送别爹娘,一如当初她第一次离开家门时情景。 “司空左使,叶右使,兮儿确实是被惯坏了,但心性纯良,以后在天门,墨儿照顾不到的地方,也希望两位能想哥哥一样督导她。” 君魁话语真挚,司空铭亦不含糊,“君庄主放心,司空跟叶棋定会像尊敬门主一样对待小夫人。” 兮兮见爹爹这个时候还挂念自己,心中感动一塌糊涂,立马保证,“爹爹放心,兮儿不会再耍小性子,会好好听哥哥话,也不给谁添麻烦,爹和娘不要记挂我,好好照顾身体,哥哥不忙了我们就回去看你们。” 君父慈爱的抚/摸兮兮一头及腰的秀发,“墨儿打理天门上上下下的事,有时顾不上你也情有可原,你要知晓方寸,莫给他多添麻烦。” “嗯!”离别前的交待带着或多或少的心酸,兮兮感觉鼻子有些添堵,喉头也开始酸涩。 君魁脸色恢复了平淡,对君子墨说到,“就送到这吧,我们走了。” “一路上我已派人打点好,爹和娘多保重身体。” 马车轱辘声渐行渐远,兮兮目光一直追随着车子收不回。 看兮兮一脸不舍,君子墨也不催她离开,就静静的站着。 “门主,属下等先行回去了。” “嗯。”君子墨向司空铭点头示意。 ———————— 秋已至,天渐凉。 就在兮兮安逸着准备过冬的天气里,江湖再次出事了。 八大门派先后遭袭,掌门人全部被囚,就连铁无极都失踪了。 前段时间莫邪剑重现江湖,各大门派就死伤惨重,才修养短暂数月,又出动乱,一时所有人风声鹤唳。 “各派掌门被囚钟灵寺,这事你们怎么看?”遵义殿内,君子墨一袭青衣纤尘不染,睿智的双眸里尽显雄滔伟略。 叶棋从容站出,“八大门派短期内全部被掳,背后操控之人显然预谋已久,抓住他们却又不杀他们很可能是另有计谋,更可能就是在等我们营救再将我们一网打尽。” “那你觉得,这背后之人会是谁?” 叶棋深思熟虑过后,毫不犹豫到,“朝廷!” 底下十二堂堂主,白雪黑鹰及左右使,没有一个惊讶。 早在朝廷第一次将矛头对准冥教时,他们就做好了面对现在的准备。朝廷是强,但他们也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既然朝廷要打破这维持百年的平和,他们奉陪到底。 “门主,据探子报,昨晚雪惊鸿已经带领其他三大世家的人连夜赶往钟灵寺,今日连城堡,神水宫以及白衣楼也先后启程去往钟灵寺。” 听着司空的消息,君子墨眼神冷峻。 “看来,我们也该出发了。” “门主,若是我们都走了,钟灵寺与这里相距甚远,一来一回至少四天,若是有人趁机来犯,远水难解近火。毕竟敌在暗我在明,不得不防。” 君子墨也在想着叶棋的顾虑,朝廷明目张胆引他们去钟灵寺,其中必有计较。 “叶棋,黑鹰,白雪你们领一队人跟我下午一起启程,司空你带领十二堂主留守天门,防止敌人来犯,我不在的时间,天门上上下下全部听从左使指挥。” “属下遵命!”十多人的声音虽没震耳欲聋却齐心团结。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三十九章 力挽狂澜1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龙吟阁走廊,一道娇小的身影快速穿过,直奔主卧室。 美景想到刚刚听到的消息,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恨不能马上飞到小姐面前。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靠坐在床沿边手里捧着一本一般人看不懂的奇门遁甲书,兮兮莫名的看着气喘吁吁的美景。 “小......小姐,赶紧跟美景来。”说完,不等兮兮反应,强行拉着小姐往外跑。 “美景,到底什么事?你说清楚点。” 兮兮无奈的被美景拖着往前跑。 这丫头,以前也不见有这么大劲,这两天吃什么了? “小姐你快点,再迟你就见不到少爷了。” 龙吟阁的回廊九曲十八弯,兮兮跟着美景一路往前奔,下一个转角,撞上了正往这边走来的君子墨。 见到哥哥,兮兮心里咯噔一声,想起美景的话,控诉的看着哥哥。 “你知道了?”君子墨最先开了口。 “哥哥是要走了吗?”抑制着心跳兮兮问。 “嗯,一会儿就走,走之前想来看看你。” “哥哥不准备带我一起吗?”语气急中带着温怒。 君子墨掌心贴着兮兮白皙的脸庞,“这次比较危险,哥哥到时候照顾不到你。” “我不需要哥哥照顾。” “可我希望兮儿留下来,这段时间哥哥不在,哥哥希望兮儿能帮忙守着天门。” 认真的眸色里有对兮儿的赞赏与期许,兮兮不自觉的当真了。 “好,哥哥不在,兮儿就帮哥哥守着天门。” 明明是一句安抚的话,最后他们都当真了,也是这份认真,在生死时刻,让君子墨找回了理智,让兮兮力挽狂澜保住了天门。 叶棋的判断果然没错,君子墨那边刚到达伏虎城,天门这边就遭遇围攻。 议事厅内,气氛异常沉重。 司空铭身形笔直而倨傲站在主位上。 “我已派人通知门主这边的情况,门主不在,十位堂主,你们两两守好天门五方,另外两位,一个守卫遵义殿一个把守龙吟阁。” “司空左使,让属下应战吧,现在天门外面被军队层层包围,外面情况一概不知,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对我们十分不利。” “外面有多少兵力我们不知,不得轻举妄动,天门地势易守难攻,不论他们如果进攻,我们都只需见招拆招。” 敌兵在天门城外驻守一天没进犯,自然也是知晓了这点,层层包围只是想引起天门内部慌乱主动出城应战,这时候,他们更是需要稳住阵脚。 “小姐,你听说了吗?外面已经兵临城下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小姐你还在这坐着。” 兮兮不紧不慢的翻着手中的书页,头也不抬,“我不坐着还站着吗?” “小姐,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也不出去看看情况。” “不是有司空左使坐阵,作为一个姑娘家,这时候,去添什么乱。” “小姐,要不趁还没动手让司空左使送我们连夜出城吧。” 兮兮煞有其事点头到,“这不失为一个好想法,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该坐下来养精蓄锐呢?”真被这丫头晃得头晕。 一道冷冽不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行如风一般走进来,“时下天门正值危机关头,沈小姐如果要走,属下会禀明左使,派人送两位安全回到归砚山庄。只是十二堂堂主誓与天门共生死,不能亲自送两位了。”言外之意,就是暗喻兮兮是贪生怕死的外人。 就连美景都听出来其中深意,兮兮却不恼。 天门中不满兮兮的人居多,各种原因兮兮也清楚。钟落月是他们前任门主的义女,公认的门主夫人,却被沈兮兮一个小丫头排挤了出去,那些承过前任门主恩的人自然义薄云天的不服。 况且兮兮进天门第一天就偷令牌,闯禁地,之后出走天门,扬鞭君子墨,种种行径,沈兮兮的名声在天门可谓劣迹斑斑。 放下手中的书,从容站起来整理衣摆,目光直视对面之人。 “前辈是?”语气恭敬有礼。 “属下醉清风,清风堂堂主,左使命我驻守龙吟阁。” “龙吟阁多是不懂武功的姑娘,就劳烦清风堂主多费心了。” 完全不怪罪他擅闯卧室的鲁莽。 醉清风是一个耿直的汉子,听到兮兮的话感觉好似不是想象中的嚣张跋扈,一时为自己的失礼感到尴尬,嘴上却不饶人到,“需要属下现在就告知左使,送沈小姐出城吗?” 兮兮一双笑眼迎上对面的黑眸,“暂时不用,等天门坚持不住了,我会自行离开,成全各位的义气。” 果然从醉清风的眼底看到恼怒与失望,兮兮也不在意。 清风堂主狠狠瞪了兮兮一眼,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小姐,你干嘛气他?” “有些人,天生自以为是,无论你顺着他还是逆着他都不讨好,我又为何要称他的心。” 兮兮的话美景亦是深有感触,在天门,看似所有人的敬着她们,其实背地里没少贬低她们。 这种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军队在城外守了两天也没动作,天门内粮食充足也没人出来,一时双方陷入僵局。 第三天午后,短兵相接的铮铮声吵醒了午睡中的兮兮。 推开门,一路走去没有一个人影。 不远处的厮杀声惨烈异常,兮兮心咯噔一下,“难道是敌方杀进城了?” 兮兮急步走了出去。 猜的丝毫不差,眼前蓝袍骑兵与天门的紫衣影卫纠缠在一起,地上随处可见的尸体与血迹。 才半天,怎么就这番景象了? 正思索间,一支箭矢迅速朝兮兮破空而来,千钧一发至际,司空铭飞身而来,手腕反转当空将箭斩为两段。 转身大呵,“醉清风呢?保护夫人!” 醉清风反手斩杀两人,立刻向兮兮奔去,“快回去,我掩护你。” 兮兮充耳不闻他的咆哮,审查着整个局势。 敌军车轮战式的攻击让天门众人应接不暇,节节败退。 除了司空铭内力深厚身上依旧整洁,其他人个个气息紊乱,一身狼狈。 意外的是,除了朝廷的士兵,竟还有许多兮兮不认识的江湖人士在帮衬着。 再这样下去,估计最多一个时辰,司空他们就撑不住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排排弓箭冒出墙头,前后左右四面围住,顿时地上所有的人如笼中困兽。 锋利寒冷的箭头黑淬欲滴,但凡一眼就看出上面抹了至毒药物。 一瞬间,纠缠不清的几派尽数分开,军队与可疑的便衣人脱离战场,天门众人围成一团,手中的剑紧握,准备与那些毒箭一搏。 兮兮前进两步,声音僵直,“都让开!” 上千支箭,指望他们用剑抵挡,可笑至极。 “莫邪!” 凌空中,一道白光破空而来,决堤的寒气让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兮兮手握莫邪剑,傲然独立在前,虚无的多了一股不可侵犯的光芒。 “放箭!”一身令下,无数道风声整齐划一扑面而来。 天门众人脸色深沉,紧攥手中剑柄,无意识的手心渗汗。 沈兮兮手臂绷直,右脚向后一小步,随即丹田合一,越上半空。 “幻影迷踪!” 强大的飓风拔地而起,凭空一道气流席卷了所有的箭矢,随着高速旋转,围成球环绕在兮兮周围。 地下的人的神情已经不能用讶异来形容了,那是抨击入心底的震撼。 那小小的身躯竟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在场的人,年龄大她都不止一轮,却没有人能做到。 这是......成功了吗?兮兮窃喜却不敢掉以轻心,这招是她偷学哥哥的,因为太冒险,将所有危险独揽一身,哥哥没有教她。 她也只见哥哥使过一次,凭感觉使然,现在......是成功了吗? “破!”随着一声娇叱,随着内力所有箭调转方向,四散开来。 “快闪开!”声嘶力竭的一句话终究是迟了,一声声叫喊中,一个接一个身穿兵服的官兵从墙头滑落。 “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天门众人一鼓作气斗志昂扬,场面迅速反转。 兮兮稳稳落地,胸口气血翻涌。 看来还不能够掌握精髓,若不是莫邪剑,她根本操控不了那么大的功力。 天门门众的奋勇杀敌声,敌军的哀嚎声。一具具尸体倒下,鲜血蕴染了整片脚下,兮兮只是目光清幽的看着,没有半点不适感。 看来,对于江湖一词,她早就适应了,适应了它的义气,也适应了它的杀戮。 “夫人!” 兮兮回神看了司空铭一眼,何时,在场只剩天门的人了。 “夫人,龙吟阁外面还不清楚残留多少余孽,属下派一个堂的人保护夫人,其余人抵抗外敌。” 司空铭的语气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尊敬。 “粗略算算,外面大概多少人马?” “官兵可能还有上千人,阎家堡众人刚刚趁乱逃走,应该也在外面。” 兮兮扫了一眼周围众人,早在今天的恶战中遍体鳞伤,就连司空铭一身白衣也血迹斑斑。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四十章 力挽狂澜2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天门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是的,除了不会武功的被安置在安全地方,天门内剩下的都在这了。” 天门城内上千余人这里聊聊几百,可见伤亡之惨重。 “司空左使,召集所有人去天坛,无论老弱病残,只要是天门的人,全部带走。” 明白兮兮的意思,但司空面露难色。 “夫人,天坛那边是禁地,除门主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兮兮薄怒到,“外面那些人,你们能斗过吗?你们牺牲了,让哥哥回来一个人守着天门吗?” “兮兮姑娘,天门昨天就已经发出召集令,外面天门个个分部的人相信很快就到,我们只需在这里等着就是。”其中一个堂堂主说到。 兮兮冷眉一挑“等?是让所有人在这里等死吗?谁知道援兵多久会来?你有什么权利让天门上上下下搭上性命陪你在这等!” 兮兮如此不客气的反驳让该男子顿时颜面扫地,勃然大怒,“就连司空左使都没权利让众人进天坛,谁又有这个权利?” “我有!” 嘁!“凭什么?就算你是门主夫人,也不能顶替门主行驶这个权利。” 兮兮不愿多费口舌之争,现在的情况,拖一秒都是一份危险。 顺手从腰间掏出天门令,举过头顶藐视众人。 “现在,我说的算不算?”目光所及,一片冰霜。 见天门令如见门主,这是历代天门传下来的规矩,认谁此刻也不敢反抗,反抗了,就是天门叛徒,可以就地清理门户的。 只见面前的男子面容肃然起敬,双手抱拳没有丝毫停滞单膝跪地。 “属下参见门主!” “属下参见门主!” 周围人立刻以司空铭为代表,向兮兮跪下。 感慨天门令好用的同时,兮兮也为他们的迂腐同情了一把。 非得门主的命令才是命令,那她若是没有天门令,今天就这样僵着吗?况且......这天门令还是她在哥哥那顺手牵来的...... “司空铭,率领天门一干人等,去天坛的密室躲避,不得有误。” “是,属下遵命!” 兮兮趁空去龙吟阁拿了些东西便去天坛与众人集合。 密道打开,所有人进入里面,心底一片震惊。 兮兮了解他们的震惊从何而来,第一次她闯入这里也是这种心情,所谓天门禁地其实俨然就是一个大的储藏室,里面堆积了数不清的粮食,地底下还有一处泉眼,源源不断的泉水流过。 天门的创始人绝对是有智慧的,在壮大天门的同时还留了这样一片逃生之地,就是为天门将来有一天遭受灭门之灾而造的,也就是现在。 “大家都在这里休息调养,外面的人不会轻易找到这里,就算找到了也不敢轻易进来。你们也不要乱走,这里面机关重重,若不小心,很有可能下一刻就丢了性命。”兮兮将他们带到了中心的安全地带,这里她从头到尾都走过,哪一片危险或安全她很清楚。 “小夫人,这里固然安全,我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不出去啊。” 说话的还是之前那个鲁莽的男子,只是这一次,话语中多了一份敬意。 “先待在这,等天黑了,我出去打探一下情况。” “不行!”众人异口同声拒绝到。怎么样也不能让一个姑娘出去打探情况,何况她还是门主夫人。这么危险的事,不能让她去。 兮兮从容应对,“怎么?你们有谁轻功比我好?还是有谁武功比我强?” 回答兮兮的是一阵沉默。 虽然这个沉默有些丢脸,在场的都是天门的精英,但听过了兮兮独闯禁地,也见识到了兮兮力挽狂澜,现在,没谁敢在兮兮面前称强,毕竟,他们看到的还不一定就是沈兮兮的全部本事。 “可是,属下等怎能让夫人冒险?”醉清风一脸正义的说到。 兮兮一脸不耐烦,“是要让我再请出天门令吗?” 众人再度沉默。 见众人没有异议,兮兮扫了一眼周围,找到了美景。 “美景,你过来帮我做点事。” “好的小姐。”直到小姐叫她,她才回过神来,今天的事太突然,阎家堡来投靠天门,司空铭杀出重围迎进了他们,没想到,一切只是个计,阎家堡竟是朝廷的人,打入内部替敌军打开了城门。 一片混乱下,美景都没来得及通知小姐,就被强行带到了安全之处。从早上到现在美景的心一直悬着。 还好小姐没事,如果小姐有个万一,那她不用少爷责怪就陪小姐去了。 不是没看到美景眼底的激动,但这不是说话的时候,兮兮拿起从龙吟阁带过来的包裹递给美景,“这是刀伤药,你熬出来分给天门的兄弟们喝下。” “好的小姐。” 闻言,底下兄弟一阵感动,知道小夫人回去拿东西,却不知原来是去给他们拿药了,这份关心,就像门主一样,让他们敬佩。 气氛刚沉淀,就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不好,落月小姐不在!” 司空铭心骤然一跳,目光扫过,果然,钟落月与她贴身丫鬟都没见到。 “是谁负责通知落月小姐的?”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从地上站起来说到,“是属下负责的,属下去时落月阁已经没有人,以为落月小姐提前被接走了,属下失职请左使责罚。” “行了,当务之急是一致对外,抵抗外犯,钟落月肯定是落入他们手里了,他们抓走她无非为了威胁我们,不会伤害她。” 这个道理在座的都懂,可钟落月毕竟是前任门主掌上明珠,他们保护不力对不住老门主的恩泽。 前任门主肯定做过轰轰烈烈的事,深得人心啊!不过这些陈年旧事兮兮不感兴趣,现在,天门是哥哥的,她只为哥哥守着。 夜渐沉,寂静无声,趁黑,兮兮隐藏自己在黑夜里穿梭。深思一番,脚步微转向另一个方向去。 遵义殿,灯火通明。兮兮无比熟悉的地方把守着一支陌生军队,将偌大的遵义殿围了三层,蚊蝇难进。 兮兮嘴角勾了个好看的弧度,如此小阵营就想拦住她。 清风掠过,兮兮已孤身站在八爪檐顶,就连枝头鸟儿都没惊动。 啪! “宫教主,你一直拖着不攻到底是何意?”阎修罗怒气冲冲的看着主座上一脸淡然之人。 兮兮循着目光看过去,眼底闪过惊讶,宫冥轩! 她听哥哥说过,冥教遭朝廷攻打,元气大伤,现在看来也只是一个局。没想到朝廷计谋如此长远,早在江湖潜伏多年,现在纷纷露面,是做好了铲除江湖的打算了?兮兮不禁开始担心,哥哥那边又会遇到什么困难。 耳边再次传来阎修罗的咆哮,“钟落月在我们手里,利用好了,不怕他天门不归降。” 宫冥轩不屑的看着底下的人,讥讽到,“阎堡主果然是成大事者,司空铭为救你沦陷了天门,你在这里对天门口口声声赶尽杀绝,够狠!” 阎修罗脸上半青半白,冷哼到,“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宫教主不要忘了,我们同是在为朝廷办事,妇人之见如何成大事。” 钟落月果然被他们抓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兮兮悄无声息掩埋在夜色里。 一个时辰后,一道娇小的身影如猫儿一般狡黠出了城,墨色的夜给她打着掩护。 沉闷的夜空月亮被乌云掩盖,时间在悄悄流动,只是一个打盹的功夫,很多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同样的夜,伏虎城内也杀机四伏。 君子墨紧握手中的信,面色凝重。 天门告急! 叶棋站在门主旁边,同样看到了信中内容,“门主,我们如今被困伏虎城,进不得也出不去,天门又在此时告急,难道是朝廷是志在拿下天门。” 君子墨冷哼一声,语气冰冷,“恐怕,光是天门满足不了他的大胃口,他是想一举拿下整个江湖。” “伏虎城外面全是官兵把守,我们出不去,天门那边也自身难保,这如何是好?” “派人打探进城的其他门派人现在在哪,集齐势力,冲出去!” 君子墨等人昨天刚踏入城中就知道中计了,偌大的伏虎城,内部已经被掏空了,突如其来的弓箭手将城墙四周牢牢围住,插翅难逃。 好一出空城计,困了一天本指望外边人救援,却这时候收到求救信。为了拿下他们朝廷还真是费心了! 城中一粒粮草都找不到,再不想办法突围,就只能等死了。 叶琪略显担忧看着门主,天门现下情况不明,门主担心天门的同时肯定更担心兮兮姑娘,他没表露但叶琪还是担心门主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君子墨心里确实不比表面来得平静,若不是脑海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他现在就不顾一切的冲出去。 他该相信司空的,她也该相信兮儿。 白衣楼内 十二白衣人笔直站在夜色下,身形倨傲。 对面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站在这十二人面前,气势丝毫不减。 沈兮兮泠然站在夜色里,一身衣裙无风自摆。 “这次任务艰巨,关乎整个武林存亡,成败得失,就在你们十二人身上!” “谨遵小姐吩咐!”十二道声音整齐划一,震彻夜空。 “你们手里的是天门遵义殿周围三百米局部图,也就是宫冥轩和阎家堡的落脚点,大概三百人在里面,武功不可小觑。天门外层更是有一千官兵,虽然弱但人广,一旦惊动对我们十分不利。所以接下来的每一步,我们都要谨慎。”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四十一章 绝地反击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远处的天边微微露出鱼肚白,万物渐渐从沉睡中苏醒,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让人眷恋。 “不好了堡主,天门的援军正在城外试图攻进来。”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撞门进来。 “慌什么,不是有一千大军守着吗?让他们都有来无回!”对于那些不成气候的天门余孽,阎修罗不放在眼里。 “堡,堡主,三位统领被掳,一千大军投降了!” “什么!”迅速的披上衣服,他不过是假寐了一会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谁干的?” “是白衣楼!” 阎修罗还未踏出房门,又一个人慌乱跑了过来,和刚刚一样的神情让他心一冷,又出事了? “堡主!”该男子直接跪了下来。 “又怎么了?说!” “堡主,昨天关起来那女的,丢,丢了!” “废物!”阎修罗一脚踹飞地上的人脸色铁青。一群废物,一个女人都看不住,钟落月被救走了,就更难控制司空铭了。 “立刻招集人,去城门!” 当务之急就是不能让他们进城,否则到时候前后夹击,他们就成被动了。 遵义殿前 宫冥轩冷眼看着底下众人,目光停留在司空铭身上。 “看来,本尊确实小瞧天门了!”城外之事他也听说了,没想到短短几个时辰局势就逆转了。 “宫教主确实是吃亏不长记性,上一次花非花的事,宫教主就应该清楚,得罪天门,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本尊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讨回这代价!” 司空铭武功虽不及宫冥轩,但人数上占了优势,阎家堡的人都撤了,留下的冥教人不多。 “宫冥轩,不必再垂死挣扎,束手就擒吧!” 兮兮一身寒气踏晨色而来,手中莫邪剑泠泠泛光。 看向来人,宫冥轩嘴角微勾,“若是能让兮儿姑娘亲自动手,在下也算是死得其所。” 死到临头还占着嘴上便宜,兮兮狠狠的瞪着他。 “宫冥轩,天门曾两次放你,你却如此不识好歹,这次天门损失上百人,绝不会再放过你!” 双方对峙,气势相当,各自相持不下。 一道身影匆匆而来,在宫冥轩耳边说着什么?兮兮认得这人,冥教的左护法,当初挟持钟落月的人。 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看着宫冥轩瞬间阴沉的脸,兮兮猜到了,看来,外面平静了。 “宫冥轩,还有再战的必要吗?”兮兮胸有成竹到。 先前的自信不存在,宫冥轩嘴角凄凉一笑,阎家堡弃城逃了,明明占得先机,却反被围困,这结果,还真是让人不甘啊! “没想到,真没想到啊!”不甘,痛心,还有自嘲。没想到,没有君子墨的天门,依旧固若金汤!他输在看轻了对手。 冰冷的剑架在宫冥轩和左护法的脖子上,丝毫没有反抗,不是软弱,挣扎只是弱者对自己的安慰。 “夫人,该怎么处置他们?” 不少人建议直接一刀杀了,快刀斩乱麻,迟则生变。 兮兮脸无表情的看着颓废的两人,“关起来看好,等哥哥回来处置。” 白一到白八八人已经准备就绪的站在一旁,兮兮转身面对司空铭,“天门就交给你了。” 义无反顾转身离开天门。 哥哥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直毫无音讯,希望君问君倾他们赶过去能来得及。 “驾!”寂静的官道上,哒哒的马蹄声急如雷雨。 伏虎城 “门主,外面好像有人在攻城。”叶棋激动到。他们已经被困两天了,外面什么消息也传不进来,里面更可恶的断了粮,若是饿死在这,日后传出去也不好听。 “君门主,是我们连累了你,现在这情况,冲出去才能有一条活路,我们大伙儿都跟随你天门一起杀出条道。”说话的是被救出来的八大门派之一的掌门人。 君子墨思虑着,若是强冲,代价太大,多少人会因为局势不利葬送在这里。踏着别人的尸体走出去,如果他想,被困第一天就做了。 “咻!”三只信号弹冲上云霄,当空炸开。 “这是什么?” “难道是谁过来救我们了?” 君子墨胸口郁气顿散。这是归砚山庄的的独门信号,是君倾君问他们! “叶棋,带领天门众人,其它人跟我一起冲出去!” 本是一场穷途之争,突然就迸发出光明。 “首将已死,想活命的都放下手中的兵器!” 伏虎城墙上,君子墨一袭青衣遗世独立,俊逸的面容风华绝代。 城外军队偃旗息鼓,为时两天半的对峙,就此画上句号。 不出所料,君问君倾率领归砚山庄一众守卫风尘仆仆立在城外。 “你们怎么过来了?” “少爷,我们收到小姐的飞鸽传书就立刻赶过来了。” “那小姐呢?天门那边怎么样了?” 被困了这么久,他一直担心天门那边会大乱,兮儿还在那里! 君倾疑惑到,“天门难道也出事了?我们没见信上提起。” 君子墨一撩衣摆,下令到,“叶棋,你带领天门众人护送各位安全,黑鹰白雪,君问君倾,备马随我速回天门。” 一瞬功夫,伏虎城下五匹骏马疾驰而去。 柳城,东临第一大春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一片繁华,连吸进口的空气都是甜的。 兮兮问好了路一眼都没停留,在她眼里,世界如果是颗心,过路的风景连颗尘埃都算不上。 “姑娘,等等,快停下!” “吁吁!”前方一个瘦小男子拦在马前,若非兮兮及时嘞马,保不准这人是不是还出着气儿。 冷冷看着前面活腻歪的人,语气不善到,“找死吗?闪一边去!” “姑娘,你是外地人吧,告诉你,在我们这儿有条规矩,凡是过这条桥,必须下马下车步行。”该男子耐心解释到。 “凭什么?我有急事快让开!” “不行,再大的急事也须下马,这桥,是我们柳城的天命桥,每个人走上去都必须虔诚,如果姑娘非要骑行,小人是今天的守桥人,请你从小的身上踏过去。” 天命桥?没想到一个城竟然全信这个,真是大智若愚,她沈兮兮从不信命,只要自己够强大,任何事都能自己掌控。 担心着哥哥,兮兮利落下马。要说兮兮为何妥协?总不能真从活人身上踏过去吧,她不信命,但她尊重别人的信仰,再说,她如果真踏过去,走得了才怪。 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哥哥那边也不会差这一分半秒的。 桥下碧波荡漾,清晰倒影出周边的亭台楼阁,兮兮一步一步走上去,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心中烦杂渐渐沉淀下来。 还有几个台阶就是桥的最高处了,不知道站在上面会不会有种大好河山尽入眼中的酣畅感。 很遗憾,兮兮没有机会去验证那感觉是否存在,离台阶几步之遥,她生生停住脚。 在她平齐的对面,赫然出现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不在预料的相逢,霸道的占据她整个思绪。 兮兮以为看到哥哥第一个举动她会抱住哥哥,哭诉万千思念。 但是...... 默然相视,寂静欢喜。 不是没有,兮兮有太多话,但这一刻都比不上多看哥哥一眼重要。 君子墨亦是没想到朝思暮念的人儿会在这里出现,惊讶过一秒便逝去,她是沈兮兮,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将小人儿的呆愣尽收眼底,君子墨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兮兮依旧站在那里,连眼皮都没眨看着哥哥。 这段路好短好短,走的时间却好长好长。 “怎么成了这模样?”君子墨大手拂过兮兮小脸,擦净她脸上的灰尘。 几天的奔波策划,沈兮兮根本没注意自己。脸上脏的像花猫,衣角破烂,满身尘埃,就连一双手手背都能搓出泥。 她不在意,这些,连伤都;算不上。 但他心疼了,心疼的无以复加。 紧紧抱住哥哥,表情木然,心底多少话都说不出来。 天命桥上,两个心底孤独的人,相互取暖,相互慰藉。谁都没有要开口打破这温情。 “哥哥......”轻的像羽毛仿如幻觉。 “嗯。”重的像山寺的钟声沉重悠远。 狠狠埋头在哥哥胸膛,熟悉安心的暖暖味道夹杂着这几天的疲惫,真实的让人想哭。 兮兮感觉不到自己哭还是没哭,脑袋一片混沌,周围的一切仿佛离她很远很远。 “兮儿,兮儿!”怀中的人儿无意识的下滑,君子墨心头一紧,果不其然,翻过兮兮的身子,她已经晕了过去。 三天的滴水未沾,三天的不眠不休,全靠毅力支撑她。 “这位小姐并无大碍,只是身子弱,气虚,醒来就好。” 柳城的一家客栈内,一位中年大夫背着药箱恭敬立在床边。床上是睡了一天还未醒过的兮兮。 “劳烦大夫了,君倾,随大夫拿贴药回来。” “门主,既然夫人没事,您也吃点东西吧。”白雪将饭菜端了上来,这菜厨房已经反反复复热了好几次了,门主看也没看一眼。夫人昏迷门主寸步不离守着,连目光都不曾移开。这要是再晕倒了该如何是好? “放下吧,我饿了会吃。” 白雪轻叹气,无奈放在桌子上,这句话她已经听了很多遍了。 房间的氛围容不下第三个人,白雪轻声退了出去。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懒,这么一直睡着,就不怕哥哥会担心吗?”君子墨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脸上是只对她的绝世温柔。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四十二章 真相渐明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又是一下午兮兮才悠悠转醒,有部分原因是睡饱了,还有部分原因......是被饿醒了。 胃空荡荡的想吐,兮兮想转身起床,刚一动就停了,目光移到床边,一只大手紧握着她的小手。 哥哥就这样靠在床边睡着了。 “哥哥......”兮兮轻晃哥哥的手,这样睡着也不舒服,而且她饿了。 “嗯?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君子墨用手捻了捻眉心,一扫疲惫。 “胃难受。” “厨房里备着饭菜,我让人端过来。” 门外,白雪听到屋内的声音立马想到是夫人醒了,睡了这么长时间,铁定是饿了。 “门主,属下把饭菜端来了,您也几天没吃饭了,陪夫人一起吃些吧。” “嗯,放下吧,在外面守了一天回去休息吧。” 听到白雪的担心,兮兮不满的看向哥哥,“哥哥为什么不吃饭?” 君子墨顺了顺兮兮的头发,“你在床上昏迷了两天,我哪有胃口?” 兮兮不说话闷着头往哥哥碗里扒拉着饭菜,小脸上分明写着:我很不高兴! 君子墨嘴角擎着笑,兮兮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完全一副乖乖认错样。 明明同样饿了几天的人,吃饭时完全没有狼吞虎咽的样子,甚至吃的悠闲自在,温馨甜蜜。 “听说柳城夜景不错,晚上带你出去逛逛。” 兮兮双眼狡黠一转,“不了,哥哥这两天都没睡好,晚上我陪哥哥睡觉,给哥哥暖床。” “好。” 兮儿心疼他,他怎能不承这份情! “哥哥,你吃饱了吗?”兮兮咬着筷子突然闷闷不乐的看着坐在旁边的哥哥。 “嗯?怎么了?”君子墨放下手中的筷子。 想了想,似乎觉得有些困扰,摇摇头到,“没事......” 失落的小脸鲜明的写着有事。 “有事就说,兮儿跟我还有什么隐瞒吗?” “哥哥,我就是觉得自己长大了,有些事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那兮儿说说有哪些事变了,我怎么没觉得。” “以前哥哥都是抱我在怀里,还喂我吃饭,现在,我们都坐两张凳子,都换我给哥哥夹菜了。” 看着兮兮莫名纠结的小脸,君子墨心里一阵欢喜。这丫头越长大倒越知道撒娇了。 一手越过兮兮的背另一手穿过她的腿弯,“让我看看兮儿这段时间有没有长胖,哥哥还抱不抱的起来。”轻轻掂量一下,兮兮紧张的搂紧哥哥的脖子,“嗯,确实重了一点,不过还是抱得动,而且哥哥保证,就算兮儿三十岁了,五十岁了,只要我还在身边,随时都可以抱起你,因为你对我来说,是甜蜜的负担。” 兮兮笑的眉眼弯弯,伸手摸着哥哥的脸,“哥哥嘴巴这么甜,是吃蜜糖了吗?” 君子墨俊眉一挑,“不是兮儿刚刚一个劲往我嘴里灌的吗?” 兮兮狡猾一笑,任哥哥将自己抱上床。自己厚着脸皮争来的,自然不矫情。 大难后的重聚总是让人倍感珍惜。在兮兮面前君子墨是哥哥,在天门众人面前他就是门主,一门表率。 这也是兮兮在天门活的压抑的原因,感觉哥哥被分走了一半,自己还不能争,争了就是不懂事。一回天门,兮兮还是像往日一样将自己缩在龙吟阁对天门事事不关己。 可兮兮心境没变不代表天门门众也没变,沈兮兮三个字已经俨然成为了天门另一个尊贵的标志,她在危机时刻如门主一样将危难抗于一身力挺天门,有勇有谋冰雪聪明,完完全全配得上他们门主。 暗门地牢 天门地位尊贵的同时制度也很严苛,在惩处错误上有两个机关,一个是对待轻度罪犯的普通地牢,另一个是人人谈之色变的暗门地牢,里面上百种酷刑,即使最再硬的人也得开口,除非自尽,但如果进去了,死不死也不是你能做主的了。 当初沈兮兮说把宫冥轩关入地牢,可也没说清楚关在哪里,毕竟她本来就不知道其中厉害。可听命的人就不这样想了,宫冥轩江湖魔头,数次挑衅天门,这次更是在他手里折了不少天门强将,这样的人,自然是惩之而后快! 君子墨颀长的身子儒雅的站在铁架前,脸上从容淡定,似乎空气里的腐烂血腥味完全被隔绝在外。 看着双手拷在铁架上的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宫冥轩没有半点波澜,依旧像平常的赏花赏月的风轻云淡。 “宫教主?不,应该叫轩王才对,果然是贵族出身,如此落魄还是一身傲骨。” 宫冥轩缓缓抬眼看向君子墨,目光如炬。“果然厉害,这么快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没有轩王厉害,借着戍守番邦的名头暗入江湖,这一藏竟是五年,对朝廷的忠心真是让人敬佩。” “再厉害不还是失败了吗?只是败在你君子墨手里......呵,还真是天意!” “宫冥轩,朝廷最终目的是什么,进行了怎么了计谋,下一步准备做什么,你最好如实回答,朝廷不会为了一个远在边疆的王爷向天门发兵,而我,轻而易举的就能除掉你,你死后,朝廷也只会对外宣布,边界躁动轩王死于暴乱!” “呵,君子墨,在我心里,我真为你感到悲哀,难道你想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吗?你以为朝廷才是你最大的敌人?我现在告诉你,不是!你现在所守卫的这些都只是一个笑话,因为未来的某一天,你将亲手摧毁它!” 君子墨眉间冷意更甚,“既然你没尝够这里的滋味,就继续待着吧。” 目送君子墨出去,宫冥轩嘴角一抹嘲笑,是对君子墨更是对自己,天意弄人,这四个字果然不假。 刚出暗牢黑鹰就迎上来,“门主,天门外面有人说要见你。” “谁?” “来者没说,但似乎,是朝廷的人。” 君子墨步伐微顿,朝廷的人?十有八九为的宫冥轩。 一间房内,气氛也些诡异,君子墨一语不发静静打量这对面年约七十的老人,一头白发但双目迥然有神。 老人亦是探索着面前的年轻人,行事稳重不焦不燥,果然是那个人才能培养出来的...... 见君子墨一直没有开口的打算,老者主动开口,“老夫复姓司徒,是轩儿的舅公,你也可以随轩儿管我叫一声舅公。” “请问您来是为了宫冥轩被擒一事吗,左相大人?”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四十三章 兮兮长大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小姐,我刚刚去给小姐拿衣服在门口听到一个事。”美景偷偷摸摸的在兮兮耳边说到。 看她一脸似乎知道了惊天大秘密的样子,兮兮配合的放低声音到,“什么事啊?” 见小姐也一脸谨慎美景更入境了,“我听说啊,少爷把那个魔教教主给放了。” “嗯?听谁说的?”好不容易抓住的怎么给放了呢? “整个天门都知道了,就是光明正大的放了!” 兮兮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死丫头,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还一副不得了的样子,逗我玩呢! “小姐,你不知道,现在外面就连打水的阿刚都在议论揣测门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吗?哥哥的威严什么时候到这种地步了,连个挑水的下人也敢说三道四。” 呃......小姐,你挑的点儿好像不对吧! 兮兮心底也是疑问,但哥哥放了宫冥轩肯定有该放的理由,她也不愿多究。 其实她不是不愿多究,她根本就是懒得究,她对江湖的这些事实在无感,无奈哥哥心在江湖,她也只能涉身其中。 “夫人,” 门外,白雪站在那里脸上表情为难 “进来啊,怎么了?” 白雪一直都是一个豪爽的姑娘,何时见她如此扭捏。 “夫人,属下想请你去看看门主。” “哥哥怎么了?”兮兮皱眉站起身。 “属下也不知,今天有人求见门主之后门主就下令放了宫冥轩,然后就待在书房里不准任何人踏入,刚刚侍从已经送了第二坛酒进去了。” 酒?哥哥从来不酗酒,怎么会一个人关在房里喝了两坛。 “我去看看。” 龙吟阁的后山书房一直侍卫把守严密,今天门主下令赶走了所有人,众人疑惑却不敢不从。 兮兮走了一路果然一个人没看到,哥哥是用了多凶的语气赶的鸟都不敢靠近。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用手使劲扇了扇,兮兮蹙眉看着书桌前自斟自酌的男人,有些颓废。 “哥哥晚上是打算睡书房吗?”清凉的语气有些些不满。 抬头看着兮兮,目光有些混沌,君子墨狠狠摇了摇脑袋,看清了兮兮的脸。 “兮儿都知道了?” “全天门的人都知道了。” 君子墨薄凉一笑,不说话又继续灌酒。 兮兮一手夺过半空中的酒杯,狠狠端放在桌上,“哥哥再喝下去晚上就睡地板上。” “不是说睡书房吗?” 见哥哥拿话噎她,兮兮转身撂下一句话就走,“既然哥哥要跟我分房,我还是回家了。” 这个“家”指的绝不会是龙吟阁,君子墨一把拉住沈兮兮狠狠搂进怀里,无奈叹气,“你这坏丫头!” 被哥哥抱着兮兮一颗飘忽的心才放下了,哥哥很少有这样的情绪,她连怎么哄都不知道,也只能无理取闹转移哥哥注意了,至于哥哥心里的事,她知道,他会告诉她的,只是他需要时间。 兮兮企图用温柔化解哥哥的心事,可她不知该怎么说,只是窝在哥哥怀里用自己温暖哥哥。 秋风一起,天越来越凉,兮兮从小畏寒,只要一点点冷她都恨不得缩被窝里,用她的话来说:冬天,就是用来冬眠的,人也不例外。 就这样躺在床上吧,隔离风雨,岁月静好。 然而事实永远都让人不安生,在她一心准备冬眠到死的第二天,老天爷就惩罚了她。 晚上,兮兮照往常一样推了哥哥所有的事务。 被兮兮死死的压在床上,一副怕他跑了的样子让君子墨哭笑不得。 “兮儿,让美景给你烧个暖炉不就好了,不行烧两个。”其实这天还没有冷到一定程度,烧暖炉都是夸张了,可怎么办呢,这丫头怕冷成什么样子了?他总不能每晚天还没黑就陪她休息了,天门最近事又多。 “在哥哥心里天门比兮儿重要吗?那就冷死兮儿算了!”可怜兮兮从君子墨怀里扬起头,小胳膊失望的要从哥哥腰间抽出来。 不是不知道她装可怜的小把戏,但他怎么舍得?伸手将兮兮更往怀里靠,一脸温柔到,“怎么舍得冻着了我的兮儿,睡吧。” 兮兮这才满足的闭上眼睛。 兮兮睡觉向来的不安分,这不刚睡一会儿一只腿就挤着劲往哥哥腿 缝里钻。这个坏习惯一直都有,君子墨也从来不恼她,只是夹紧了她乱动的小腿。 清晨,秋冬时节的光线分外柔和,往常,兮兮是不会醒这般早,睁开惺忪睡眼,不舒服的皱眉,或许是一夜保持侧睡着姿势,感觉有些许的不适,兮兮身体微动,试图抽出腿。 刚一动,身体突然紧绷,心下一惊,兮兮不禁攥紧了哥哥的衣襟。 “怎么了?”怀中人儿突然的颤动让本就快醒了的君子墨低头询问到。 “没,没事......”她需要时间缓缓。 打量无果,君子墨动了动上身准备起床。 “哥哥,”声音有些急促,仔细听还能听出些许的无助,“哥哥不要动。” 浓浓的鼻音带着哭腔。 她怎么能忍住不哭,委屈,天大的委屈,兮兮从小聪明伶俐,人见人夸,从她记事起她就没尿过床,现在,她都十三岁了,竟然......竟然......腿/间的湿热感让她羞愧欲死,最重要哥哥还睡在旁边,她不确定哥哥感觉到了没,若是还沾上哥哥的衣服...... 刚醒来这是怎么了?做恶梦了?胸口渐渐感觉湿润,怀中人不由分说的一通哭让他措手不及,只能安抚着哄着。 “没事的,有我在兮儿怕什么?乖,不哭了。” “呜呜......哥哥,兮儿尿床了。”兮兮抽噎着嚎叫。 拍着兮兮后背的手微顿,君子墨第一次脸上浮现出错愕。是他听错了吗? 但看着那哭的惨兮兮的人儿......君子墨怎么也相信不了沈兮兮说的她尿床了。 抬手欲掀开锦被,兮兮迅速揪住,“哥哥不要!”慌乱中,一双泪水洗过的眼眸晶莹剔透。 “没事,让哥哥看看。” 哥哥的话轻柔如羽翼,安抚了兮兮的心让她瞬间镇定下来。 被子剥离,兮兮没有望向身下,只是双眼紧紧盯着哥哥,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丝的表情。 怎么办,哥哥会嫌弃她吗?是人知道都会嘲笑她的吧。 目光所及,君子墨脸色稍僵,眸中震惊清晰可见。 完了,果然是这样。又一滴眼泪从兮兮眼角迫不及待滑落。 “兮儿肚子可疼?” 嗯?怎么突然问她肚子疼不疼,唔,还真是有些隐隐约约的疼,而且不只肚子,还有某些难以启齿的地方,酸麻涨痛。 “哥哥......” “兮儿不是尿床,是长大了。”不忍兮兮一脸纠结,君子墨忙解释到。 “长大?” 随着哥哥的目光兮兮状着胆望去...... “啊!”血,好多血,白色的睡衣上沾染了大片,红与白的映衬触目惊心,哥哥的腿上也印上了红色。 “哥哥,这......” “呵呵,兮儿这是长大了,女孩子家都经历的,不用怕。” 惊吓也只是刹那的,兮兮长这么大了,有些事她懂,只是毕竟第一次经历,惊吓是必然的。 “哥哥,我流这么多血,会不会死啊?” “不会,但是这几天要注意休息和饮食,乖,起来这床单被罩得换了。” “别,哥哥。” 这种事,弄成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得笑话死?哥哥腿上可还红着一片呢! 知晓这丫头是脸皮薄了,君子墨宠溺一笑,“没事,哥哥来换,不会让外人看见的。” 让哥哥换可以,但是洗...... “哥哥换好都扔掉吧。”反正天门也不缺一床锦被钱。 知道兮兮害羞,君子墨一脸温柔,“这可是咱家兮儿的初次,见证了兮儿的成长,哪能说扔就扔了,哥哥亲自给你洗。” “不行!”这样的哥哥,兮儿感动归感动但还是理智的。且不论哥哥是天门门主,单单是个男人也不能洗这种污秽的东西。 “那让美景洗,哥哥快把裤子换掉,脏死了!” “我先给你换掉,别着凉了。” “不用,我一会儿洗澡了再换。” “不行,”君子墨一脸严肃到,“这几天尽量不要洗头洗澡,容易落下病根。” “可我难受。” “待会让美景给你打热水简单清洗一下。” 站在床边,看着哥哥一脸认真的扯被套换床单,兮兮眼底溢着感动,缓缓靠近从背后搂住哥哥的腰,低声到,“哥哥,你真不嫌弃我。” 回应她的是一句充满深情的话语。 “傻丫头。” 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件事足足让美景笑了她一天,她越笑兮兮脸越黑,兮兮脸一黑她笑的更厉害了......死丫头! 美景心灵手巧的给兮兮缝着月事带,兮兮耷拉着小脸站在一旁。 “噗嗤!小姐,估计这辈子你在少爷面前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美景的肩膀剧烈耸动着。 笑笑,笑死你!要是搁在平时兮兮一定狠狠的告诉她小姐的威严,可她现在肚子疼的难受,坐立难安,只是忍了。 “美景,要做这么多个吗?”看着桌子上叠的高高的东西,兮兮更不开心了,这要流多少血啊? “嗯,我多做些留着下个月用啊,小姐以后可就......” “行行行,不要讲了我头疼。” “夫人,”秋月端着一碗不知是汤还是药的东西走了进来。“这是红糖炖蜜枣,补血的,夫人趁热喝。” 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碗,兮兮错觉肚子的疼似乎都缓和了,端过大口大口的喝了。 “夫人好点了吗?这可是门主亲自去厨房挑的蜜枣炖的。” “嗯嗯,哥哥呢?”听说是哥哥挑的蜜枣,兮兮觉得更甜了。 “廖前辈来了,门主去迎接了。” “谁?” “门主的恩师,廖寒风前辈。” “这老头怎么来了?”反常的激动让秋月一傻眼,哑然失声。 “自然是山上冷了,下山来避寒呗!”美景深知小姐跟廖前辈那不对盘的关系,凉凉开口。 兮兮不信任的看着她:你在逗我吗?那老头子会怕冷吗? 美景同样眨巴着小眼:年纪大了,可怕冷了。 兮兮:...... 廖寒风来了,兮兮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不甘啊,为什么非在这她不方便的时候过来,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 龙吟阁偏殿里,君子墨对面坐着一位年约五十的男人,只是无论脸上还是神色都在四十岁的模样。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四十四章 药王廖寒风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龙吟阁偏殿里,君子墨对面坐着一位年约五十的男人,只是眼中的精光闪烁丝毫不显年迈,举手投足之间,让人不敢小视。 “师傅,您一向不轻易下山,这次怎么突然过来了?” 廖寒风端起桌上的杯子轻抿一口,“缥缈峰最近不安静,我出来避避风头。” “怎么了?谁来求医吗?” 缥缈峰山高路险,一般人不会上去,尤其廖寒风住在缥缈峰,毒手圣医,一般人也不敢上去,找茬的更是不敢,唯一会不远千里跋涉而上的多半是为了求医,只是,廖寒风生性乖张世人皆知,从不轻易医人。能将他逼下山的,绝非等闲之辈。 “嗯,一个棘手的事,惹不了也推不掉,就下来了。” “武林中,还有师傅不敢惹的人吗?”君子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到。 “唉,不是不敢,是不愿,朝廷的一个王爷,得了怪病,多年医治无果,遂找上了我。” 提到朝廷,君子墨面色也凝重了下来,现在朝廷已经公然与江湖对上了,整个武林几乎都折损了,天门算是幸存的,其它门派,都死伤无数再也经不起攻击。 看着爱徒,廖寒风心底想起一些陈年旧事,终究只是叹了口气咽了下去。 “听说你将那野丫头接到身边了?”廖寒风责问到。 “嗯,兮儿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让她出来历练一番。”提到兮兮,君子墨一扫忧愁。 对于爱徒的明显私心,廖寒风真是恨铁不成钢,“没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带个女人在身边碍手碍脚,如何能成大事?” “师傅,兮儿不是你口中的那样,你是对她有偏见。” 君子墨一直不解,师傅对人都用两种态度,要么热情仁义要么冷冷淡淡,可到兮兮那里永远都冷眼相向若不是顾忌着他估计就是剑拔弩张了。 “我反正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你啊,迟早砸那丫头手里!” “老头子,你又在哥哥面前说我什么坏话?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挑拨,我跟哥哥感情都只会越来越好,你就做我们之间的坏人吧,我跟哥哥成亲的时候送的请帖,请你摸着良心不要去!” 就知道那死老头过来不说什么好话,谁知她刚来就听了个正着! 从来就没人敢这么跟他打呼小叫,兮兮的恶劣态度气的他吹胡子瞪眼。 赶在廖寒风发作之前,君子墨将兮兮训了一顿,“兮儿,怎么跟师傅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师傅大度才不跟你计较。” 得,一句话将廖寒风堵的死死的,徒儿如此明显的给他戴高帽,他若跟她计较了,岂不是一个孩童都不如。 真是自己的好徒儿!满心怨愤,廖寒风狠狠一拍桌子,顷刻间茶水尽翻。 兮兮不意外君子墨也不意外,这种戏码以前没少上演,桌子没坏,算轻的了。 “哥哥,来者即客,廖老前辈从那么远地方来,怎么也没好饭好菜招待着,显的咱天门多不上道,连顿饭也不招待。” 这句话外意在场两人又怎会听不明白,赤果果的赶人,吃了饭赶紧走。 “沈兮兮,如此没大没小真不知君庄主是怎么教的,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子墨是我徒弟,你再不高兴,想要成为子墨妻子就得毕恭毕敬叫我声师傅,再大的不满也给我吞肚子里。” 师傅?你拿我当徒弟媳妇儿了吗?那看我的眼神就跟仇人相见似得,提防着生怕我害了你徒弟,我做什么了? 兮兮不甘的回嘴,“你再厉害也只是哥哥的师傅,我,才是跟哥哥每天同床共枕的那个人,你有不满也请你放心里。” 廖寒风面部紧绷额际青筋突突直跳,确实被气的不清。 “不知廉耻!子墨,跟我过来,我有事要单独跟你说。” 真是看见这丫头就心烦。 “不准,哥哥你没听见吗?廖前辈说兮儿不知廉耻,他还怪爹爹没教育好我,你若跟他走了,你就是认可了他的话,那兮儿就不活了!” 这叫什么事?君子墨捻了捻眉心,一个不讲理的孩子和一个老顽童,这么棘手的事,他也没办法了。 左看看右看看,决定还是哄一下兮儿,小孩子容易解决尤其是兮兮,说两句好听话就容易了。 “兮儿......” “哥哥,”兮兮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脸痛苦,“兮儿肚子疼。” 君子墨脸色立马变了。 该死!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了,兮儿刚来月事,身子必须调理好怎么能随处走动。 “为什么不躺在床上,谁让你乱跑的。”说着手探向兮兮紧按的小腹。 “哥哥去陪廖前辈吧,让兮儿疼死算了,成全哥哥的孝义。”又是这种赌气的话,君子墨狠不得揍她一顿,只是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师傅,徒儿求您给兮儿看看,给她调理一下身体。” 那野丫头差点没把他气死,还让他给她瞧瞧,可能吗?但注意,君子墨用的不是“请”而是“求”,这徒弟收了快十年了,求过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做师傅的怎么硬的下来心? 结果,堂堂圣医本来来徒弟这里避难就已经丢面子了,现在更沦落为了府邸大夫了。 兮兮小脸苍白的靠在床上,身后枕着两个软枕,被子严丝合缝的熨帖在两侧,看着美景端过来的黑乎乎的汤药,拒绝的皱眉。 “小姐,这可是廖神医亲自开的药,赶紧喝了肚子就不疼了。” “不喝,那老家伙巴不得我死了好,谁知道这是不是毒药?” 美景手一抖差点将药洒了出去。这下好了,小姐跟廖神医不合她又不是不知道,还说漏了嘴,这下小姐更不会喝了。 “小姐,这是少爷亲自熬得,少爷在火炉旁蹲了一个时辰呢!” 兮兮不为所动。 “哥哥呢?我都病的躺床上了他还陪他那精神熠熠的师傅,反正我没有疼没人爱,你也不要管我了。” 别啊小姐,美景说一句错一句,小姐的刁难她都想哭了。 门外传来有节律的脚步声,美景一喜,准是少爷回来了。 君子墨一袭青衣踏步而进,接过汤药坐在床边。 一勺药被不容忽视的递了过来,兮兮打量着哥哥的脸色,乖顺的端起碗就灌了那一碗药。 唔,好苦,老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就算没下毒肯定也放了不少黄连进来。 算了,再数落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总归是哥哥的师傅,她也不能真怎么样。 “肚子舒服点了吗?” 又不是神药哪这么快,兮兮腹诽。 “好多了。” “喝了药就睡一觉,晚饭时再起来。” “嗯。”兮兮乖巧的移进被窝。 一直等兮兮睡着了,君子墨才起身离开。 “怎么,舍得从温柔乡里出来了?”见徒儿过来了,廖寒风凉凉开口。 “兮儿睡了。师傅午饭吃饱没,我再让厨房送过来。” 给兮儿熬药,君子墨没吃,廖寒风胃口也不是很佳。 “算了,我一个糟老头子,也不想给徒弟添麻烦了,借住几天就走,你也不用多费心。” 从廖寒风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绝对是挤兑人,他若真生气了会没地方住?那绝对是扭头就走,跪求也留不住。 师傅的心思,做徒弟的怎会不懂? “师傅,就算您气徒儿也好骂徒儿没用也好,就算真如师傅所想的那般,兮儿是我功成名就路上的拖累,既然我背起了这份拖累,就没打算放下来,未来辉煌也好落魄也罢,终其一生,徒儿都放不下她。” 这般有骨气又果决的性子不就是廖寒风最看重他的吗?可为何偏偏使在这里?该讲的,他也讲过无数次了,他的徒弟啊,主见强从未动摇过。也罢!未来怎样都是未知的,他若一个劲阻拦,他们还没开始未来就已经遭遇反对了。 “美人泪,英雄冢。你若真爱的她连命都不顾,为师也不能强行拆散你们,但愿你能保留一丝理智,也希望那丫头能够为你有所改变。” 她不用为我改变什么。君子墨一个念头闪过。 “师傅,兮儿是个直性子,你待她平心静气她也懂得尊师重道。” 徒弟着了魔一心都是那野丫头,廖寒风心里可不苟同。那丫头,一看就是被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那惹不得的性子,唉,若子墨有一天真坐上了那个位置......后患无穷啊! 晚饭,桌上的气氛比上午还诡异,至少兮兮是这么觉着,君子墨跟平时一样给兮兮布菜盛汤,要个以前,廖寒风指定得借题发挥。兮兮眼角扫了一眼上座的人,雷打不动的吃饭夹菜,完全没有动怒的样子。 兮兮心里难受难受,可不得难受吗?早就想好了反击的话,现在该找茬的人没动静了,她那一肚子的话该往哪发呢? “想什么呢?多吃点蔬菜。” 廖寒风依旧坐如山。 难道是变性了?兮兮决定试探一下,拨开哥哥的手盛了碗汤递过去,“廖前辈,这可是正宗的野山鸡炖蘑菇,可补了您尝尝。” 廖寒风瞥了一眼不买账到,“放下吧。” 咦?果然有猫腻啊,要隔平时怎么也得毒舌一番说她下毒害他。现在,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兮兮想的入神忘了掩饰,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廖寒风,连君子墨都感觉到了何况廖寒风。 这丫头!君子墨暗中碰了她一下,也许是轻了或者想的太入神,兮兮完全没反应。就在君子墨准备再提醒她一下,廖寒风慢条斯理的放下了筷子。 “野丫头,是不是我没骂你,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 兮兮脸一黑,没错,还是那个老家伙也没变性。来吧,我都准备好了还怕你吗? “子墨说我对你不够宽容,我想了想,你虽心性顽劣但你还小,管教一番也还是能成材的,子墨是我的徒儿,你也应当随他管我叫声师傅,作为师傅,我也不能只担其名不做其事,所以我决定在天门多留一段时间,教你点为人处世之道,毕竟再过几年就没人会因为你年纪小原谅你了无知了。” “啪嗒!”兮兮惊的手中筷子都掉了。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不就是明的欺负够了现在改来阴的了,教她?不就对她狠还赚个好听名声吗?真当她傻呢!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四十五章 霸王餐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兮兮控诉的看向哥哥,你可不能就这样把我送给他鱼肉了! 君子墨眼角含笑,“师傅,兮儿刚好喜欢看医书,她若有什么不懂,您多点拨她一番。”接着才对兮兮说到,“师傅身上的绝学可不是谁都能学的,既然师傅有心教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君子墨一脸煞有其事的模样,兮兮狠不能咬死他,说的跟天大的恩赐一样,不就是借教她之名行折磨她之实吗?不要脸,师徒俩都不要脸。 兮兮悔的肠子都青了,明明好好的干嘛非送这一碗汤,说不定她不送这顿饭就安安稳稳过去了,廖寒风也许明天就卷着包袱走人了,闹成现在这样,真糟心。 果然啊,欠骂! 吃完了这顿相当不愉快的晚饭,兮兮满怀心思的回了房间。 “磕磕磕,兮儿,你栓门做什么?”门外君子墨困惑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里面传来一阵捣鼓声,吱呀一声门开了。兮兮抱着一床厚被一个枕头几乎都盖住了她整个头。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兮儿未来这几天都不方便,哥哥晚上睡书房吧。” 君子墨脸上莫名,“你晚上睡觉踢被子,这期间不能受凉。” “美景会跟秋月冬雪轮流守夜,还烧了两个暖炉,我不会冻着。” 看来这丫头早做好准备了,那应该不是因为晚上的事生气,那是因为什么? “兮儿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睡书房?” 见哥哥还问,兮兮脸一红,难道要说是怕发生今天早上血流满床的惨剧吗? 兮兮恼羞成怒,将被子全推给哥哥,君子墨慌忙接住。 “女孩子家事,你问那么多做什么,烦人!” 砰一声,房门关上了。 抱着一团被子站在门口,君子墨一脸苦笑。这要是被下人看见了,还以为他们英明神武的门主被夫人赶出房门了。 君子墨转身往书房走,不由同情着自己,女人心海底针,兮儿这么小就有心事了,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糊里糊涂的赶出来。 兮兮从没想过成长是这么痛苦的一个历程。还踢被子,她一晚上根本没深睡,起了好几次夜,小腹处疼的暖炉也只能起到很小的作用,最后她干脆靠在床上不睡了。 第二天,毫无怀疑,兮兮脸色差的吓人。 龙吟阁里里外外的人各个压着脚步声大气都不敢喘,今天门主的脸阴沉的可怕,贴身侍女秋月冬雪二人到现在都跪在门口,他们侍奉外面的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喝了药,兮兮的疼痛有些缓解。面对哥哥的怒气兮兮也无力反驳,瞪吧,反正也比不上肚子来的疼。 美景跪在床一侧,也不敢说话,生怕下一刻少爷也将她扔出去,虽然都是跪,屋子里可比外面的寒风暖多了。 房间静谧的出奇,君子墨手执一本书坐在桌边沉思,兮兮闭着眼小憩,一夜折腾脑袋沉的厉害。兮兮终究没能安心入睡。 “哥哥,你让她们起来吧,她们又没有错。” 听到声音但君子墨依旧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哥哥生我的气为什么要罚她们,美景陪着我一夜没睡,秋月冬雪也照顾着我一夜,她们有什么错?”因为激动,兮兮脸上血色才渐渐回笼。 君子墨淡淡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书,“三个人照顾都能把你照顾成这样,我还不能责她们个办事不力?” “她们没有错,是我的错。我不该自作主张觉得哥哥白天很辛苦,想哥哥休息好就让哥哥去书房睡,也不该麻烦她们三人,是我没用,一点用都没有,为这种事连累了她们三人还惹哥哥生气。” 说着,兮兮就哭了起来,她确实是难受了,这种本是姑娘家的隐秘事,一次次被摆上了台面,她小但她自尊心比谁都强。 君子墨本意也只是给兮兮留个记性,不想她又想到哪里去了,当下撤了威严。 “行了,吃一堑长一智,下次看你还乱想不乱想。都起来吧。” “谢少爷!”美景膝盖酸胀却也不敢揉,只是乖巧的站在一边。 “美景,你去吧秋月冬雪也赶紧叫起来,外面那么冷别冻凉了。” “是小姐,我这就去。” 美景一走,屋子立刻显的空落落,兮兮心虚的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看手往哪里摆。 “什么也别想了,喝了药就睡一觉,这苍白的脸色我看着心烦。” 兮兮依言躺下,不一会儿君子墨就听到了她平稳浅慢的呼吸。 睡的这么快,果真是累坏了。 第二天晚上,君子墨搬回了卧室,兮兮不敢有任何意见的笑脸相迎。 一夜的熟睡与第一晚那绝对是鲜明的对比,兮兮肠子都悔青了,前一天晚上干嘛遭那罪!一夜,君子墨不断运用内力传送到掌心温暖着她的小腹,她要上厕所,君子墨早就在房里准备了便桶,她怕染到床上一会儿要起床换月事带,君子墨紧紧按着她霸气的说,“床单要你洗吗?你操的什么心?”拜托,这是单单洗床单的事吗?很丢脸好不好。 但是没办法又推不动他,第二天兮兮起床时,床上又飘红了。 君子墨没有任何异样的换掉了脏裤子,接着给兮兮拿了套干净衣服。美景推开门将早就准备好的热水端了进来,一切问题,就这样轻松解决了。 兮兮惊讶的同时,也为哥哥的心细弄的心里暖暖的。他总是这样解决她一切的顾虑,无微不至。 看着哥哥手上动作娴熟的换床单,兮兮抿嘴偷笑,弯腰快速在哥哥脸上印了一口,一溜烟躲到了屏风后换衣服。 君子墨看着她的小计谋,微微一笑。 美景有些感慨的看着屏风后的倩影,少爷对小姐可真是好。 跟美景一起进来的秋月冬雪心中的震惊几乎不能言喻。那些本该她们丫鬟做的事,少爷一手揽了,竟做的毫无怨言,甚至一丝不苟。是怎样深的爱,才能表现的这么平静自如。 接下来的日子里,哥哥的照顾加上圣医的汤药,兮兮过的分外轻松,月事对兮兮来说可怕程度也大大降低了,否则这东西每个月来一次,还不把她吓死了? 兮兮小日子过得轻松,完全不记得前段时间的混乱,更甚忘了廖寒风的存在。 难道是被那两碗汤药就给迷了心智了?兮兮鄙夷的想到。 这两天里,廖寒风那是变着法子的虐待她啊,什么教她提升雅韵,竟然让她在一颗没吐叶的梅树下站了一天,还让她写一天的感悟,她能有什么感悟,一肚子怨气算吗? 连着练了两天,兮兮最后一丝底线也快崩溃了,趁着他们师徒二人商量事,兮兮带着美景仗着天门令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闹市里,人声鼎沸。看着头顶的“天下第一鸭”的鎏金大招牌,兮兮毫不犹豫跨进去。 要说这两天最憋屈的是什么事,那就是吃饭了,跟那老头同桌还不算,非要在饭桌上扫她的兴,什么夫君没动筷前妻子不能先吃,要边吃边给夫君夹菜问问可合胃口,吃的要慢,夫君放下手中筷子了做妻子的立刻也要放下......哪来的丧尽天良的规矩,这么憋屈不算,关键也吃不饱啊。更可恶的是哥哥还在一旁愉悦的看她笑话。哼,这次出来,不玩尽兴绝不回去。什么夫君,她还没嫁呢,这委屈,她不忍! “小姐,这鸭果然不同凡响。”美景捧着肚子一脸满足。兮兮再赞同不过的点头。 “两位姑娘,请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吗?”一旁的小二恭敬的走了过来。 “不用了,结账。” “好嘞,一只绝味鸭,一盘炒鹅肝,一份银鱼豆腐,外加醋溜鱼两个素菜,一共三百一十八两。” “多少?” “三百一十八两,两位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不是她听错了!兮兮意味深长的看着美景,菜可都是她点的,就没想过后果吗? “小二,你家开的是黑店吗?一顿三百两,你怎么不去抢?”美景同样是没想到,刚刚菜单上只有菜名根本没价格,她也没多想,就顺手点了。谁知是家黑店。 美景的口气让小二也不舒服了,“姑娘说话可得注意点,这店,招牌那可是当今皇上御笔亲封的,天下第一鸭,这一盘鸭可就二百八十八两,价格上皇亲贵胄来可的没话说,你这一句话,那就是藐视皇权,传出去有什么后果就说不准了。” 别说美景这个小丫头了,就连兮兮都被唬住了,皇权,好高远的样子,应该惹不起。 “嘿嘿,小二哥,我们没有其它意思,只是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能欠着吗?”兮兮打着商量。 “那不行,这里可不是吃霸王餐的地方。”一听二人没钱,小二态度更差了。 好歹也是在天门城内,不知道搬出哥哥的身份行不行? “不过三百两银子,何必为难这两位姑娘,我替她们付了。”一个苍劲浑厚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顺着声,兮兮望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与年龄不符的他步履稳健无一点老态龙钟的模样。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四十六章 断肠草之毒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兮兮打量的看着来人,司徒暮云目光同样看着沈兮兮。 司徒暮云向身边的人示意一眼,立即有人递上一张银票。 “这是五百两,付这两位姑娘的饭钱,剩下的算是打赏。” 见到五百两银票,小二双眼放光颠颠的准备接过来。 “等等,小女子自认为与前辈平生素未谋面,怎能让前辈破费,”说着,兮兮拔下头上挽发的玉簪,“这只簪子是由世间少有的玉器雕刻而成,你拿给你们掌柜的瞧瞧,能否抵这桌饭菜。” “这......”小二哥有些为难,明明都有人付账了,怎么就非得自己抵押玉簪呢? “你暂且拿给掌柜的看看,若是掌柜的说不够,不是还有这位前辈在吗?” 兮兮这般说小二才犹豫的向外走。 沈兮兮如此不领情,司徒暮云脸上也没露半点不悦,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的赞赏。 “只是举手之劳,小姑娘心里不必有所顾忌。” 兮兮大方一笑,“前辈误会了,小女子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没理由让前辈付这个钱,若前辈无所求,小女子愧疚,若前辈有所图,小女子自问无能力助人,更是愧疚,还请前辈不要让小女子为难。” 司徒暮云爽朗一笑,对沈兮兮更是改观。他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小丫头,不想原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儿。这样的人儿留在君子墨身边,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既然是个聪慧的人儿,司徒暮云就不再拐弯抹角试探她了,他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为了解答一个疑惑,一个事关一条鲜活生命的事。 “沈姑娘,老夫这次来这里确实是有事相求,老夫心中有一个疑问,还请姑娘如实相告。” “前辈请说,小女子能说的,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剧老夫所知,当初花非花曾中断肠花之毒,此毒剧烈,江湖上无人能解,可花非花却活了下来,老夫想知道,是哪位神医解了此毒。” 兮兮心下一惊,这件事当初并没有外传,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既然他知道了,兮兮自然不能否认它是个谣言,否则更像是一种欲盖弥彰。 “这件事,小女子无可奉告,还请前辈见谅。” 正是时,小二走了过来,一脸恭敬,兮兮明白事情应该是成了,对司徒暮云道,“不耽误前辈用餐了,小女子先告辞了。” “姑娘等等,此事事关我孙儿性命,还请姑娘坦诚相告。” “恕小女子无能无力。” 沈兮兮带着美景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当初她救花非花是一时冲动,一次妇人之仁已经酿成了麻烦,她不能再犯第二次。她不知道断肠花的毒有多毒,她只知道,世上每天死去的人何其多,她不是圣人,凭她一腔热血,救得了几人。世人贪得无厌,而她只求跟哥哥平淡度过余生。 “相爷,要把那丫头抓回来吗?”司徒暮云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开口问道,目测应该是司徒暮云身边的亲信。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她。” “小姐,你把少爷送你的簪子又给当了,少爷知道肯定要骂你。” “怪谁?谁让你出门不带钱,你差点把小姐我都给抵押了,我带你出来有什么用?” 兮兮一凶,美景立马沉默了,小姐现在心情不好,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兮兮满怀心事的在大街上游荡着,百无聊奈的停下脚步。 算了,一点劲都提不起来,还是回去吧。一转身,砰一声,美景撞了上来。 ......这么蠢的丫鬟她能不要吗? “小姐......”被小姐绝望的看着,美景都快哭了。 “行了,回去吧!” 轩王府后花园,宽大的琉璃桌摆在正中的小厅里,一个男子一身红衣随性散漫的自斟自饮,旁人眼里他是高贵而不可触及的存在,唯有他自己明白,那份身居高处的凄凉。无家人,无朋友,也无兄弟。他能做的唯有用野心撑起自己活下去的欲望。 “王爷,左相大人来了。” 东方轩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来,左相正一步步朝这儿走来。 “吩咐下去,我跟左相有要事谈,任何人不得上前打扰。” “是。” 东方轩与左相对视着,眼底是看透俗世的风轻云淡,“您是为我剿灭天门之事而来的吗?如果您是来找我要解释的,让您失望了,我无从解释。” 左相目光如炬,声音浑厚,“我是为你而来的。怎么,小小的挫折与失败就将你打击的醉生梦死?”目光示意的看向一旁的桌子。 “小失败?呵,我五年的心血一朝付诸东流,您觉得这只是小失败。” “不然呢?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失败连挫折都算不上。皇帝只会昭告天下,轩王守卫边疆有功,特召回封赏,大臣们也只当你是边境功臣,东临的战神,你自认为你输的一败涂地,在别人眼里你是胜利者。” “那又怎样?你是让我也自欺欺人的当自己是战神是英雄吗?” “为什么不行?如果这个想法能让你不像现在这样做着懦夫的行为,你就该好好想想。” 东方轩惨淡一笑,懦夫?这就是他现在的样子吗?还真是配他。 “舅公,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我从来没有说过,但它一直在我心里摇摆不定。” “说!” “如果我赢了君子墨,你会站在那一边,是辅佐我,还是手刃我?” 东方轩问出这句话,周围空气瞬间冷滞下来,司徒暮云看着他的眼光里,是深深的失望。 “你以为你的目标是君子墨吗?幼稚!连本末都不分的人,你迟早葬在自己手里。”左相甩袖而去。 东方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底是深深的嘲弄。东方轩啊东方轩,无论你多努力付出再多,都逃不过一颗棋子的命运,注定被人摆弄遭人践踏。 君子墨,凭什么我拼劲全力去争取的东西最后你能一手夺得,难道就因为你出身比别人高吗?可就算那样,也是过去的事了,我东方轩发誓,该属于我的,绝不让你拿走一分! 砰!酒杯重重砸在地上,满地琉璃。 “小姐,小姐,我们不能进去。”大街上,美景叫唤着拦住兮兮。 “美景,你别这么扫兴行不行,我就去看看,学习学习。”兮兮双眼冒光,跟捡到金子似得。 “不行小姐,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进去。要是少爷知道会打死我的。”什么看看什么学习,这烟花之地是大家闺秀该去的吗?她若放小姐进去了,若是被里面的好色之徒轻薄了去,她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兮兮二人本来准备回去的,不想这边的胡同这般热闹,吸引的二人前来观看,这一看不得了,竟然是个青楼,门口大大的牌匾上写着文雅的三个字:伊人坊。可名字再文雅青楼就是青楼,改不了底子里的骚气。 这般下作低贱的地方,小姐非还感兴趣要瞧瞧,这是正经家姑娘能瞧的吗? “好美景,你就让我进去呗,我保证不告诉哥哥。”兮兮对里面兴趣可重了,她早就听说过青楼了但从来没有进去过,听说那里是个美人窟,里面随随便便一个女人都能勾魂摄魄,她也想学学。唉,跟哥哥在一起这么多年,哥哥就从来没为她失控过,她在想,是不是她身上女人气不重?哥哥怎么对她,好像没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占有欲呢? 美景刚准备再次反驳,轰一声响,一个重物摔地的声音。主仆二人齐齐一愣,向脚下看。 “啊!”美景下的拉兮兮往后退了一步,这甩出来的不是个物件,竟然是一个大活人。只见此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还是没爬起来。 “小子,没钱还敢来这里作乐,这次放过你,下次再来就打断你狗腿!” 砰,面前的门就这么无情的关上了。此情此景,兮兮与美景面面相觑,她也不敢提进去看看了,因为她们身上都没钱...... 地上的男人被揍的不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也全是鞋印和泥土。 “喂,你没事吧?”兮兮蹲下身好心询问了一下。 “死不了。” 好吧,够豪迈。兮兮更是好奇了,里面姑娘到底是有多娇娆,引男人如此为之折腰。这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也不像是个登徒子,怎么会如此疯狂。被揍成这样还没事没事。 地上的男人不知兮兮心中所想,如果知道一定会坚持最后一口气跳起来说,老子是为的尊严才死要面子的,不是为了女人! 兮兮顺手搭了一把,“起来吧。” 男子勉强撑起身子,看向兮兮,“你们两位姑娘,站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兮兮嘴一撇,“谁规定这地方只有男人能来了,我就要来看看。” “男人来这儿是为了找乐子,女人来这儿......你该不会是捉奸吧!”男人眼神不正经的看向她。 兮兮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在地上扣都扣不起来,这只猪头,忘了刚刚谁扶他起来的? 兮兮懒得理他,估计也不能进去了,转身就往回走。 “喂,就开个玩笑别走啊。”见兮兮就跟没听见他声音似得毫无反应,冲过去一把抓住她,兮兮手臂一紧,反射性的一丢,男人就跟破麻袋似得被丢出三米远。 “唔,咳咳!”男人没想到她一个小丫头力气这么大,没有防备的一摔,肺差点都咳出来了。 兮兮眉头紧皱冷冷睨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明明一个小孩子,却是一副大人的样子。 男子见了好笑,有心逗弄她一番,“我身无分文,家离这里很远,想找姑娘借点钱租辆马车。”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四十七章 青楼遇北冉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男子见了好笑,有心逗弄她一番,“我身无分文,家离这里很远,想找姑娘借点钱租辆马车。” “素未谋面,我为什么要借你钱?”他当她是什么,慈善家吗?抱歉,她也穷。 “姑娘若是不借,我只能赖着姑娘了。” “谁管你!”兮兮继续向前走,不看他一眼。 “我腿摔伤了,走不了路,唯有一路爬着跟着姑娘了。”说着,面露伤感的还真往前爬了两步。兮兮一惊,立马喝止了他。 “行了,美景,给他点钱,不要跟着我们。”这口气颇像打发叫花子。 美景小心的在腰间掏出一块碎银子丢过去,“够你车费了,赶紧滚吧!”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瞧我混的,连个丫鬟都瞧不起我。”男子拾起银子从地上起来,“敢问姑娘芳名,他日姑娘有难,在下必当赴汤蹈火。” “等你活到他日再说吧!”兮兮挖苦着他。 “哈哈,姑娘这双眼睛真抵过世间所有名流玉石,在下诚心想姑娘交个朋友。” 说归说,男子还用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看着兮兮,看的她鸡皮疙瘩掉一地。 “登徒子!”兮兮狠狠瞪了他一眼,殊不知这举动更是撩人。 “窈窕淑女,君子求之,在下北冉,对姑娘所说的每一字都发自肺腑......” 美景在一旁听的火冒三丈,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刚从青楼里被丢出来,转身间就又勾搭别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若是骚扰了别人她管不着,竟然不怕死的骚扰她家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的怂样! 男子依旧喋喋不休,兮兮正在考虑要不要一个手刀将他打晕,突然美景冲了过来,只见她用力一推,男子立刻坐倒在地。 北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屁股已经再次接触大地,被摔了三次每次都是屁股先落地,钝痛让他秀气的脸都扭曲了,同时还有些羞愤,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轻轻一推就倒了。 “小丫头,你是吃醋了吗?别急啊,我问你小姐的名字后顺带也问问你叫什么。” 兮兮嘴角一抽,接下来的画面她可以预见。 果然,美景冲上去就是两脚,原本脏兮兮的衣服上又多了两个小而精致的鞋印。美景一边踹他一边嘴里念叨着,“去死吧你,我家小姐也是你这渣渣敢调戏的!” 这样暴力的丫头,兮兮羞愧啊! “行了美景,再打下去就真断气了!” 听小姐这么说,美景才不甘心的又补上一脚才放过他。 “小姐我们走吧,这种人就要留他自生自灭,不用同情。” 北冉一只手搭在头上余光看着那两抹身影渐渐离去,良久未从地上起来,目光呆滞的看着天空,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气息。 还是没有,三年了,他已经将东临国翻了个遍,没放过一丝线索,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甚至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将东临所有青楼都找了,依旧是空。他的妹妹,到底是死是活,又在哪里受着何等的苦。 一个身影从暗处走过来,沉默的站在一旁。 北冉没有看,却知道是谁。 “小白,你说,我是不是该死心了?” 白何没有说话,他知道主子心里有答案,这三年,主子经历过无数次失望,如果他想放弃,早就放弃了,凭他尊贵的身份,又怎会在这里受这般的苦。他知道主子最苦的,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主子,您这次出来三个月,那边已经瞒不住了,还是尽早回去吧。” “回去?这一回去又不知多久才能出来啊。”可是不回去又能怎样,没有线索在这里待下去也没用,反而会误了那边的事。 北冉一扫疲态站起来,眼中是肃杀的精光,在没有找到妹妹之前他要扫清所有障碍,只有自己够强大,才能保护好妹妹。 “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启程。” 清冷的声音让白何一泠,这才是他熟悉的主子,从来不是个弱者。 街道上,美景挺着小腰走在前面,兮兮低头跟在后面,活像受训的小丫头。 “小姐,以后对待这种登徒浪子不用给他们好脸色,就让美景来,保证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见美景一脸正义,兮兮不忍打击她,今天只是意外情况,那个叫北冉的是被打蒙了她才得了便宜,要是换个男人,她肯定得吃亏。 “小姐,我们现在是回去吗?” “回吧,都出来一上午了,哥哥肯定发现了。”哥哥发现倒没什么,可廖寒风那儿就不好过了。 回去的时候两人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进去的,因为兮兮怕廖寒风会在门口堵她。二人小心顺利的进了龙吟阁,整个阁内气氛跟兮兮走前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没人发现她偷溜了?这个认知让兮兮一度窃喜,如果是这样那她以后再也不怕在这个地方会闷死了。隔三差五的就可以出去放放风了。 “小姐。” 一个男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兮兮二人立刻转身。 兮兮看着突然出现的君问脸上有一瞬的迟疑,她到底有没有露馅呢?总不能不打自招吧。算了,先嘴硬撑一时再说。 兮兮伪装出从容的样子,“你怎么没跟着哥哥,有什么事吗?” 君问伸手递过一本书,说道,“少爷说,小姐回来了就把这本书交给你。” 什么?哥哥知道了!兮兮一激动差点被口水给呛死。都知道了她该怎么解释?兮兮小脸皱着看着君问,似乎是在求救。 “小姐放心,廖前辈跟少爷出去了,少爷说你上午在书房里看书。”至于看的书,自然就是君问现在递过来的这一本。 君问一句话,顿时让兮兮放下心来,原来哥哥知道还帮她瞒住了,知道哥哥是向着她的兮兮一喜,接过书蹦蹦跳跳的往书房走。 君问脸上没有一丝变化的收回手,目光不经意看到一旁的美景,审视着她脏乱的裙摆和散乱的发丝。美景被君问苛责的目光看的心一紧。 “老爷夫人将你留在小姐身边是照顾小姐的不是添乱的,小姐胡闹你该劝着而不是跟着胡闹,作为丫鬟这点觉悟都没有,小姐如果哪天有一点闪失少爷不会留你。即便小姐再喜欢你也不一定能保你,你好自为之。” 美景突然抑制不住哭了起来,也不知是被训斥的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她就是止不住的低泣着,好不伤心。 君问没想到她竟然哭了,眸光一沉,脸色微怒,转身向外走。 泪眼看着君问笔直冷毅的背影,美景哭的更伤心了。 她五岁就跟在小姐身边了,跟小姐的情分深的无法衡量,君问君倾兄弟二人也是自小跟在少爷身边,按理说他们五人一起长大往深了说都可以算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了,可不知为什么,他们两兄弟比少爷小姐还难相处,君倾偶尔还会对她一笑,而君问,一直对她声色俱厉。 美景不知道为什么,对君问,她总是小心翼翼怕惹他生气,少爷也很严厉,她也怕少爷,但那种怕跟怕君问又不一样,她怕君问是单纯的不想惹他生气。 望春楼,一群文人骚客舞文弄墨的地方,雅静别致风景独好。 廖寒风与君子墨坐在三楼窗边,遥望着对面的河岸垂柳,师徒二人难得的坐在一起赏花品茶。 “墨儿,面对如此大好河山,你心里作何感想?” 君子墨将目光从窗外移回来,“师傅这是在考我?纵使天下风景再好,我也只愿是个看客,经历了江湖纷扰,我有时还真想着吟风弄月闲云野鹤。” “你该不会又是在想着那丫头,没出息!”廖寒风脸一沉,掼下手中的杯子。 君子墨并未做解释,而是看向门口,君问正从门外走进来。 看来那丫头是知道回来了。 “师傅,您觉得,这个武林还剩下什么?” 剩下什么?爱徒的发问问倒了廖寒风,这个武林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一具空壳子与一些残存人士,如果现在朝廷发兵,能与之一搏的也只有天门了。 这样的江湖危险性太高,朝廷是最大的祸患,对整个江湖虎视眈眈。 转眼十二月,下起了冬季的第一场雪,雨雪霏霏,大地银装素裹。 龙吟阁内人进进出出,热闹非凡。随地可见的火炉烧得滚烫,热气腾腾。 美景端着饭菜从门外走进来,一进屋俨然有种勿入天堂的错觉,外面滴水成冰,里面却温暖的让人整个毛孔都舒张了。 这都是托小姐的福啊! 兮兮正蹲在一处火炉旁边烤火边看书,好不惬意。 “小姐,君倾刚刚过来说少爷有事出去了,你一个人先吃饭吧。”美景放下饭菜,将手放在火炉上揉搓着。 兮兮走到桌前,示意秋月将火炉搬过来,“外面下这么大雪,哥哥出去干嘛?” “小姐,你是不知道,外面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 “怎么了?” “凉城决堤了!一场洪水淹没了所有房屋,上万人呀,一瞬间就被大水冲走了,逃都逃不掉。” 凉城是一个大城,土地富饶水路便捷,坐落在东临两大河的交接地,那里的百姓靠着水利与渔业自给自足生活平静,可惜了,一场天灾家园尽毁死伤无数。 “所有啊,现在天门城外都是幸存下来的难民。上千人啊!” 兮兮想想有些不对,凉城离这里相去甚远,为何难民会涌往这里? “凉城不是靠近东临的都城平堰?为何难民会到这里?” “唉!我本来也跟小姐一样疑惑,刚刚君倾跟我解释一番我才知道,当今皇帝真是残暴,下旨平堰城内不得放入一个难民,不单如此还派军队驱赶难民,无奈之下,这些难民一路颠沛流离到此。少爷真是好心,得知城外有大批难民,立刻让人大开城门,还亲自去探知情况了。” “美景,准备件厚点的衣服,我也去看看。”兮兮站起身来。 “啊?小姐,你,你不是怕冷吗?”这几天寒潮突袭,小姐已经三天没有踏出过龙吟阁一步了。 “外面都冻死多少人了,我怎么能坐的住?”当今皇帝不仁,让这么多人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哥哥开城布施是大义,她又怎么能畏惧风雪缩在家里。 见美景愣在那里,兮兮自己拿起挂在墙上的虎裘披在身上,回头看一眼美景,“你去吗?” “去,当然去。”美景立刻反应过来。小姐都去了她又怎么能不去。 兮兮没再说话,挑起另一件衣服丢给美景,径直像门口走。一拉开门,冷冽的寒风向冰刀一般向兮兮直扑而来,她泠泠打了个颤。想着哥哥正在外面忙着,想着那些被遗弃的异地他乡的人们,兮兮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大无畏的向寒风中走去。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四十八章 凉城水灾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平堰皇宫内 琉璃盏,金凤凰,白玉瓦,珠丝帘,象征着帝王家的金黄色照耀着整个皇宫,华光烨烨。 御书房内,一个身披黄袍的男子坐在八爪龙椅之上,一双怒目,鲜红喋血。 他是这个东临国的主宰,苍穹之下无人凌驾于其上。 就是这样一个超神的存在此刻竟被人威胁着,而忤逆他的还是当朝一品丞相和东临唯一的王爷! “好!很好!是不是朕这个皇帝坐的太善良了,容得你们一个个以下犯上?”东方煜勃然大怒拂袖扫下案桌上的奏折。 左相和东方辰齐齐低下头,跪在地上不卑不亢。 “皇上,此次天灾乃东临大难,几千东临子民正处在饥寒交迫中,皇上万不能封城,这只会让万民心寒啊皇上。”左相跪在案前声泪俱下,都知道东临皇帝以武治国,讨伐边界,暴 政之下不少百姓怨声载道凉城之事只是个引子,如果皇帝再我行我素不顾东临子民,暴乱将至,国家危矣! “丞相,你也知晓,今年收成不好国库空虚,平堰百姓生活拮据,哪还有能力接纳那么多难民,若是放了进来,恐怕整个平堰的人都要饿死冻死了,朕衡量再三,为保平堰,只能忍痛牺牲凉城百姓了。朕会为他们举办一场法会,举国悼念。” 一旁,东方轩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这就是他们的天子,那些难民还没死就想着为他们哀悼,不做任何救援。东临掌握在这样一个人手里真可谓悲哀,国家覆灭可以预见。而那些受尽苦难等待恩泽的百姓们,只怪他们生错了地方跟错了主,都将成为这个昏君的牺牲品。 “皇上......” “丞相!”东方煜不耐烦的打断他,“你把事情看的太严重了,区区几千难民而已,成不了气候,朕会立刻下令拨款让人修理河坝,减少更多伤亡。朕累了,您和轩王就先回去吧。” “臣弟告退。”东方轩终于说了从进来到现在的第一句话,扶着左相退出了御书房。 看着满桌为民请命的奏折,东方煜脸黑的堪比锅底,他怎么不知道他亲爱的大臣们都如此大仁大义。 出了皇宫,两顶轿子等候在宫门口,左相怒火难平,叫上东方轩直接步行回去。 路上,左相与东方轩商量着对策,今天动员百官上书依旧没有劝动皇帝,再这样下去,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塌在雪地里,左相望着一尘不染的白净天空,长嘘一口气。 “轩儿,难道这天下,真的要毁在我的手里吗?” “舅公,你心里很清楚,是毁灭还是重整都在你一念之间。” 东方轩目光直视着司徒暮云,气势凌云。司徒暮云一窒不再开口。他清楚东方轩的意思,但他不能那样做,弑君谋反,这个罪名他担当不起。可是东临就要灭亡了,在他手里,这个骂名他就能承担吗? 漫天大雪,昨日还寂静无声的街道此刻站满了人,雪花飘落在地上立刻消失在脚下,随处可见佝偻着互相搀扶的老人妇孺与蜷缩的孩童。道路两边不知何时设下了粥摊,许多人站着排队为捧一碗粥饱腹取暖。 兮兮随便一眼就能看见他们全部的态容,衣衫褴褛面色青紫。 好个狗皇帝!简直视天下百姓生命为草芥。 兮兮硬是在这寒冬腊月天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火,额际冒汗。 “啊!” 一声娇弱的呼声清晰的传进兮兮的耳朵里,目光所及,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在队伍的拥挤下倒地,猝不及防的慌乱下胳膊被踩了一脚。 许是没有力气,他只是团着身子叫了一声,周围的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耷拉下眼皮。这几天,他们见惯了生死,在鬼门关前徘徊过无数次,迫切的求生意识已经淡化了他们的同情心。 摔倒在地的小孩没有哭,他没有呼救,脸上是绝望的表情。一场大水冲散了他所有的亲人,他的爷爷、奶奶、爹爹、娘亲,他知道,他离死亡也很近很近。 “站起来。”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小男孩转动眼珠看了一眼。 “既然你已经走了这么远来了这里,就代表你渴望活下来,想活下来,就自己站起来。”兮兮冷静的看着他,她不会拉他起来,她不知道他受过怎样的折磨,但灾难后的重生确实需要勇气,如果他不够坚强,兮兮也扶不起他。 “站起来就能活下去吗?”小男孩眼中闪过希翼。 “站起来,你下一刻才不被饿死冻死踩死!” “不,皇上已经放弃我们了,他把我们赶出了都城,他嫌我们是个麻烦......” “可你们难道不是麻烦?”没想到沈兮兮说的这么直接,小男孩脸上呈现尴尬和羞愧,伤痕累累的手紧紧攥着衣角。 “是个麻烦,就该努力活出人样,不要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我们还要给你们抬上城西陵墓。” 或许是兮兮的话刺痛了他,他攥紧拳头站起来,“我不会永远是个麻烦!”他再次排在队伍里。 看到了他眼中重新燃起的火光,兮兮欣然一笑。 她相信,每个战胜过灾难的人,都能活的很好! 刚刚一门心思想着劝着别人,兮兮浑然不知自己正站在刺骨寒风里,一朵雪花钻进衣领落在兮兮脖颈上,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怎么办,突然好想念哥哥的温暖怀抱。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她却不见哥哥的身影。失落顿上心头。 “夫人?你怎么在这里?”正负责为灾民 运送被子衣物的白雪看到兮兮那一刻有些惊讶。不知该怪兮兮娇气还是君子墨宠妻无度,但凡龙吟阁当值的没谁不知道他们夫人有多畏寒,都以为兮兮跟蛇一样冬眠了,来年开春才出来,就这样在这雪花飘落的外面遇到了,白雪几乎以为自己幻觉了。可这般精致的容颜,这娇小玲珑的身子不是她们门主夫人是谁? 兮兮正头疼去哪儿找哥哥,白雪的出现太及时像冬天破空的暖阳直击兮兮心底,兮兮像寻到了亲人感动的直接扑上去一个拥抱。 一股寒气迎面而来,白雪猝不及防被冲的向后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子,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稳住兮兮的身子,淡淡的馨香吸进鼻间,白雪不适应的往后倾了倾。 “白雪,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兮兮丝毫不觉自己的热情有何不妥,激动的拉着白雪的手。 试着挣脱奈何扣的太紧,白雪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转移注意力,“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兮兮像是被欺负了一般立刻换了眼神,“白雪,哥哥呢?我是出来找哥哥的。” 听言,白雪将目光看向黑鹰,忙了一上午,脚程一直没停下,她也不清楚门主在哪里。 接受到讯息,黑鹰从车的另一边走过来。看到黑鹰,兮兮不自觉的呼吸浅了浅,黑鹰身上的黑暗气息太凝重,比君问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从小就怯君问一本正经的样子,向黑鹰这样气压低的兮兮更是敏感。 仿佛没有感觉到兮兮的抵触,黑鹰站在了兮兮面前,“此刻门主应该在大良米店,夫人可以去那里寻他。” 兮兮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白雪的手,嘴角不自然的上扬,“谢谢黑鹰督使。我去找哥哥了,你们忙。” 兮兮看了眼美景就往黑鹰他们来时的路走。 “夫人,大良米店在这边。”白雪好心提醒。 脚步微僵,兮兮低咒一声,勉强对白雪一笑,也不看黑鹰,向另一边走,“我先走了,你们辛苦了。” 兮兮匆忙的背影落入二人眼里,白雪看看黑鹰又想想自己,心中不解。夫人怕黑鹰理解,可为什么不怕她,难道是她弱势了?这个想法白雪脸上更加冰冷。 这么大的风,谁会闲着没事在路上走动?苦了兮兮二人,寻好几个街道也没见到大良米店。 “小姐,咱回去吧,说不定少爷已经回去了。”美景摸着自己冻红的鼻尖说到。 “你这丫头,比小姐我还娇贵?”兮兮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话,轻骂了她一句。 “呵呵,不也是小姐惯出来的吗?” 兮兮作势要挠她,美景笑着往旁边一躲,“好好好,小姐不觉得冷那是小姐急着会情郎,美景又没有期盼,当然知道冷了。” “呦呦,美景有意见啦?”兮兮转念一想,别说,还真该想了。 “美景,看我糊涂的,我都忘了你也不小了,该嫁人了。”细想,美景还大兮兮两岁,十五岁,及笄了,也是大人了。 “别,小姐,我还想伺候你几年,我不要嫁人。”小姐还真是见风就是雨,她哪里不小了?十五岁很小好不好,谁跟小姐一样,一生下来就定了终身。 “不急,我让哥哥给了物色物色,见着好的咱再一个一个挑,不过有一点,你不准嫁远了,我舍不得。” 这都哪儿跟哪儿了?美景无力翻着白眼。 “咦,小姐,大良米店!”美景终于看到了能拯救自己的东西,连忙开口。 兮兮转头一看,果然,左侧不远一个金子大招牌闪闪发光,大良米店直映眼眶。 哥哥就在里面了。这个想法一闪,兮兮立马忘了美景,提着厚着的衣角往前跑。 “哎,小姐,你慢点!”前面的人哪有半点反应。 算了,这效果也是她乐见的。美景摇摇头跟上。 第一卷 江湖卷 第四十九章 冬日温情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后院厢房里,一张桌边坐着两个人,那一袭青衣的男子不就是兮兮心念之人? “门主,外面的事小的早有耳闻,放心,我马上让人开仓放粮。” “我代表那些灾民向良老板表示谢意,从你这带走的每一袋米,天门绝对一分不少的给钱。”君子墨有力的保证到。 “谢谢门主,小的按收进的价卖您,绝不多收一分钱。” 谈拢了粮食问题君子墨便开始想着灾民的住地了,这么多人,住的地方确实是个难题,这么冷的天,总得给他们一瓦遮寒。 “门主,小的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良老板有些为难的开口。 “请讲。”目光看穿了他的为难。 “门主宅心仁厚是凉城百姓之福,可现在刚入冬季,天门城内所有的米粮都是要吃到明年粮食秋收季节的,现在多人一千口人,恐怕明年开春粮食就成问题了。” 看门主的样子是下决心要救济难民,而且不会半途而废,可这样,必然面临新的问题。而且可能问题不断,救一时易,救一世,难啊! “这问题我也想了,我已经差人去白璧城递了消息,很快就会有粮食物资往这边送,良老板不用担心天门城的百姓会因此挨饿受困。” “是是是,是小的多虑的,小的能想到的,门主又怎会想不到?”白璧城,那可是堪比皇帝都城都富饶三分的地方,又怎会养不活区区一千人。是他糊涂了,竟忘了门主的出处。 “门主,那......” 正欲再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一丝嘈杂声,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君子墨急急往外走。 兮兮进了大良米店一眼就看到了君倾,他在这里,那哥哥肯定也没走。 “君倾!” 君倾闻声抬头,“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兮兮四下张望着,“怎么就你一个人,哥哥呢?” “少爷在后面谈生意,我......” 君倾指着院子里的小屋,兮兮提着裙角就跑了进去,刚跑一半路,门吱吖一声开了。 “哥哥!”兮兮不管不顾的扑上去。 刚刚在屋子听到她的声音如果是错觉,现在就真实的不能再真了。怀中的人通体冰凉,君子墨狠狠的皱着眉,“这么冷的天,谁让你乱跑的?着凉了怎么办?” 兮兮撅着嘴,“明明是哥哥乱跑,我都找不到,冻死我了。”边说边搓着两只通红的小手。 君子墨握住她的心,冰凉的温度让他心一紧,赶忙往自己怀里捂着。 手贴到哥哥温暖的胸膛,兮兮立马挣扎着往回缩,这感觉,可想而知有多冷。可君子墨亦是紧抓着不放。 “哥哥,这么凉,会冻着哥哥。” 君子墨用另一只手拨掉她身上的雪花,将她纳入他的衣袍里,“不想让我心疼就别动。” 兮兮终是任由哥哥抱着暖着。 良老板有眼色的悄悄退下,还让人端了两杯暖茶过来。 坐在哥哥怀里捧着热茶,兮兮专注的吹着热气。 君子墨把玩着她的一头秀发,问道,“这么急着找我,是想我了吗?” “是呢!阁子里太冷,又没有哥哥的怀抱。”兮兮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狡黠一笑,小小的脸蛋还漾着红晕。 君子墨爱罢不能,恨不得将她变小藏进口袋时刻带着,这样的人儿,是该刻在心尖上疼的。 兮兮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哥哥的心口,“哥哥,灾民们都安排好了吗?” 捉住那只调皮的手,清浅一吻,热气扑在兮兮手心,麻麻痒痒,兮兮笑着缩回手。 “还差住的地方没安排,这几天先让他们睡客栈,这么大的雪,想给他们盖间房子也不易。” 兮兮感动的圈住君子墨的脖子,“嗯,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怎么办?兮儿好像捡到宝了。”一口白白的贝齿,笑的像只偷腥的小猫。 君子墨终是没忍住,低头欲吻上兮儿的红唇,兮兮立马用小手捂住哥哥的嘴。 “哈哈,不给哥哥亲,兮儿还是黄花小姑娘,哪能随便让人亲了去?”说着便挣扎着腿欲起身。 君子墨哪里会放开她,箍紧她的腰肢紧按在腿上。“黄花小姑娘?我和兮儿共浴时怎没听兮儿说这些?”话语紧贴着兮兮的耳尖,她痒痒的一缩,一双猫瞳对上君子墨忽明忽暗的鹰眸。兮兮心一颤,移开眼。 可恶,这样欺负她。共浴的事都是她八岁以前的事了,哥哥现在还提着,兮兮脸颊羞红着,媚眼如丝般勾人。 “现在兮儿长大了,懂得男女有别了,只有夫君才能亲嘴,哥哥不能亲!”说着夫君二字,兮兮心里小鹿般乱扑腾,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哥哥面前提这二字,这般明目张胆还真有些不知羞,兮兮忐忑的咬着小手。 “夫君啊......”君子墨玩味的嚼着这两个字,眼中完完全全的溺爱,“原来我家兮儿是恨嫁了,过了年兮儿也十四岁了,只是还未到嫁人的年纪,这该怎么办?”明知故问一般,说的她好像真的想嫁人了一样,兮兮脸红的都烫手。 逗弄兮兮一直是君子墨的心头好,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不若这样,兮儿叫声夫君,我跟爹娘说一声,保证年前就把这婚事办了。” 年前?这要是让爹娘知道,那不是让人笑话死了,归砚山庄大小姐,十三岁就吵着要嫁人,那她以后还回不回白璧城混了? 看着哥哥那不怀好意的脸,肯定是要算计她的,她才不要上当! “哥哥,兮儿不要嫁人,兮儿至今还没找到能比哥哥对兮儿还好的人。”一句话讲的君子墨心里开了花,正准备夸她两句谁知道兮兮还有下文。 “哥哥,兮儿要多出去走走多接触接触人,外面还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兮儿要慢慢挑。”兮兮一脸无害的冲君子墨说着,完全不顾他黑的堪比墨汁的脸色。 君子墨恨不得将怀里的人栓起来吊打一番,这般的没良心,还敢嚷嚷着出去看男人,有他一个还不够吗! “慢慢挑?跟我说说你想挑什么样的?”君子墨面无表情的说道。 “怎么?哥哥要亲自给兮儿物色吗?” 君子墨一只手指抬起兮兮的下巴,让她避无可避的对上他的眼,“我一定一个个帮你找,”他鼻尖紧贴着她的,说话温柔又残忍,“再亲手杀了他们!” “呵呵!”兮兮笑的如银铃般清脆,鼻头朝着哥哥蹭了蹭,“哥哥不用费心去找,因为哥哥的仇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认真的一双水瞳对上哥哥的,兮兮快速的在他薄唇上印上一吻,伸出舌尖飞快的舔舐了一下就准备遁逃。君子墨怎会容的她的小算计,大手按压住她的脑袋,张口含住她的唇瓣,火热的唇席卷而入。 兮兮怕牙齿嗑到哥哥,没敢乱动,只能由着哥哥掠夺走她口中的空气。大舌勾着小舌在温热的口中嬉戏,君子墨轻擢着兮兮的舌尖,兮兮舌尖点点发麻,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窒息了,他才将舌头从她口里退了出来。兮兮轻喘着气一双泪眼控诉的看着哥哥。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再次倒塌。他再次倾身而下,只是这一次没再向刚才那般顺利,房间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 “少爷,属下刚刚......”君倾推门而入,话讲了一半突然觉得屋内氛围似乎有些不对,好像是火热了一点,等等,小姐为何躲在少爷怀里,而且刚刚看向他时,好像也有些不对劲。还有,少爷为何向看仇人一般看他?不对不对!小姐,刚刚,嘴...... 嘶!君倾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跪下,“属下不是故意的,少爷恕罪!” 兮兮攥紧哥哥的衣服,羞的不敢抬头。君倾的话语,分明是猜到了她刚刚跟哥哥做的什么好事! 君子墨除了被打断好事的不爽也没其他怒气。 “起来吧,急急忙忙是有什么事吗?” 君倾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连忙说道,“少爷,属下刚刚接到消息,城外运进了三车粮草和五车棉被毛衣。” “谁送的?”他早上派人去白璧城,不可能这么快就运过来了。 “来人没说,只是让天门的人接了货就匆匆离开了。”送的东西又不留名,到底是何用意没人知道。 君子墨沉默,像这种事,越是神秘越可疑。 “哥哥去看看或许就知道了。”同样疑惑的兮兮从哥哥胸口抬起头说道。 君子墨点点头,确实需要他去进一步了解。“外面这么冷,兮儿是留在这里等我还是......” “跟哥哥一起去!我选择跟哥哥一起。”兮兮坚定的话君子墨开心一笑。整理好她的毛裘确定没有了一丝缝隙才带着她往外走。天气依旧是那么冷那么恶劣,但这次哥哥在身边,兮兮一点也不怕冷。 在去城门口的路上刚好撞见了往回搬物资的叶棋。 “门主,属下派人四处查看,没有特别可疑之处,送过来的也是上等的好米,只是这麻袋上有平堰米粮的标记。” 竟然是平堰那边送过来的...... “带进去吧!”当今皇帝虽然无德,但平堰城的富商无数,或许是看不惯朝廷的作风又不敢与皇权作对,才偷偷运送粮食过来,若是再查下去,反而害了好心之人。 叶棋指挥着身后的人,“你们将粮食每个救灾地发三袋,棉被也留下一车。”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五十章 夜会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大雪中,一个个冒雪前行脚步丝毫不怠慢。 “小夫人,你怎么有空来这儿玩?”叶棋调笑的看着兮兮。 ......谁玩了? “关你什么事?忙你的事,哥哥在这儿你还想偷懒不成!”兮兮板着脸恶声恶气的说道。每次都找她茬,非得在哥哥面前给他个下马威不可! 无视她的不友善,叶棋继续说着,“这不多少天没看见小夫人了,还以为你冬眠去了。” 你才冬眠,你全家都冬眠!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兮兮不想瞧他头转向了一边,却不想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眼角掠过,下一瞬消失在街角。 兮兮待仔细再看一遍,却再也找不到任何踪影。 是看错了吗?上次之事过后,她就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为何现在出现在此? “哥哥,我有些事,你先回去,我晚点回去。” “你要去哪?”君子墨顺着兮兮的目光看去,什么也不看到。 “我好像见到了一个熟人,我去看看。”她漫不经心的开口,仿佛这去与不去都没有关系,只是一种好奇心催使着她。 “这么冷的天就不要乱跑,我还有些事回去处理,你跟我一起回去。”抓住她的胳膊,将欲往外走的她又拉了回来。 想了想,她也没再坚持,这站在寒风里,简直就是煎熬,早回去早好。 “好,我们回去吧!” 夜晚,寂静的龙吟阁内门窗四合,昏黄的灯下,兮兮一个人在聚精会神的研究着手里的书。 无声无息中,一把冰冷的剑架上她的肩头,在这个冬夜里,寒光凛冽。 只是被刀架脖子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冷静的又翻了一页。 “半年而已,你真是成长了不少。”身后是男子的唏嘘声。 兮兮合起书挑开肩上的剑缓缓站起来,“可宫教主一点倒没长进,还是干着偷鸡摸狗的事!” 听了这番话宫冥轩也不恼,放下剑笑着坐在凳子上。 一时,他像房间的主子,而兮兮倒成了丫鬟。 “你真不怕死,哥哥马上就回来了。” “怎么,怕偷/情被抓住了?”宫冥轩为自己斟了杯茶暖胃。 竟然他不怕,兮兮索性就陪他坐着。“偷/情?你有哪一点比的上我哥哥的,就算有人看到你,也只当你是个采花贼!” 兮兮一张巧嘴一张一合的说着,宫冥轩只是笑看着她,目光有些灼热。 诚如她所言,君子墨知道他来了绝不会放过他,可他还是来了。今天街上本去想看她一眼就走,谁知她发现了他,就一眼,他辗转反侧还是不甘,所以他趁夜色凭着当初的记忆来了这里,来了见了又能如何?他已经知道了,她从来就不是君子墨的妹妹。 再多的迷惑,到了这里全都释然了。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看她,想跟她说说话,即使这交集在她眼里什么都不算,但于他,却是最美最真的记忆。 “宫冥轩,今天的粮食棉被是你送过来的吗?”灵光一闪,兮兮问出了这个疑问。 “我真名叫东方轩。”他答非所问。 “这不是重点。” “为什么你觉得是我送的?我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又怎敢忤逆他的意思?”他的双眼似乎想望进她的心底,在她心底,他是一个好人吗?他为这个猜测感到激动。 “如果是你,我现在就是在代表凉城的百姓对你到到来表示欢迎,如果不是你,朝廷与武林一直敌对,你我双方立场不同,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不杀你就是我最大的仁慈。”灯光下,沈兮兮目光笃定,看不出认真还是玩笑。 “沈兮兮,你可真没良心!”我冒着生死之险为了见你一面,你口里念着的却是要杀我。 罢了,一份不得的爱,还是趁早断了好。宫冥轩站起身撩拨着衣袍,眼底是兮兮看不穿的苦涩无奈。 “我就是过来与你絮叨一下,既然你不愿意,我就先走了。” 兮兮的性子是遇强则利,他一说软话,她反而觉得愧疚了。 “喂!这么晚你去哪儿?”凶巴巴的语气却底气不足。 “唉!”东方轩微叹口气,“连夜赶回平堰呗,天门城所有客栈都住着凉城百姓,我总不能这个天里露宿街头吧。” 说完似乎感觉到寒风灌入全身,猛的打了个哆嗦。“这大雪天,睡外面会冻死人的。” 兮兮一向怕冷,他这一说她都感觉脚底生寒风。 “那,那你别走了,我让哥哥找间客房给你住。”说着兮兮抬脚向门口走。 “你千万别去,”东方轩迅速拦住她,“你是找他来给我换房间的,还是找他来了结我的?”君子墨若知道他夜闯天门,进的还是他未婚妻的房间,估计会让他死无全尸,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兮兮鄙夷的瞧着他,口气不屑,“宫冥轩,你怎么混的跟只耗子似得,以前也没见你多怕我哥哥,不是一心跟他对抗,现在......”兮兮感慨的摇了摇头。 她的话让东方轩一愣,似乎是这样的,何时起,他对君子墨多了这么多忌惮。 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声道,“我跟君子墨注定敌对,上不了同一艘船。我先走了。” 唉,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兮兮不解的看着他。 吱吖一声,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一个修长的青衣男子飘逸走进,气宇轩昂无人能及其风采。 “轩王爷这么晚过来做客就留下歇息一宿吧,这般走了,传出去显得天门不懂待客之道。” 没有兮兮想象的剑拔弩张,也没有东方轩想的分外眼红,甚至连冷眼相待都没有,就如同真是一般的简单客人,而君子墨亦是尽着地主之谊。 东方轩目光一紧,转及向无事人一般,“天门门主果然是不一样,大气度大风范,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今晚就借君门主一方宝地,他日你来平堰,我同样保证你有落脚之地。” 君问站在门口,向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清闲的掸了掸身上莫须有的灰尘,出了门。 君问临走时带上门,房间里一时安静闭塞。 兮兮转了转眼珠偷偷打量着哥哥的脸色,瞧不出端倪。 “哥哥,你怎么,就这么让他住下来了?”轻轻的声音略有迟疑。 “嗯?这不是应你要求吗?” 被这么直接的戳穿了心底的想法,兮兮一时哑然,不知该怎么辩解。 这丫头,就这么不隐藏自己的心思。她不知道撇开东方轩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男子,夜里闯进她屋子,也是一件大事吗?怎么就不懂得避嫌,他相信她,但不代表别的男人窥探她他不在意,恰恰相反,他在意的要死。 唉!再多的怒气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他的兮儿还不懂,他亦不能磨灭她的这份随性。 “东方轩送过来了八车物资,我作为一城之主,又怎能翻脸不认情。” “那些真是他送的?那我问他他还不认。”见哥哥点头,兮兮一脸不满。 这么说他还不算是没救,至少比那高居庙堂之上的人心善的多。 “哥哥,宫,东方轩,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吗?” “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那我怎么感觉东方轩似乎与他哥哥没有兄弟间浓浓的亲情?”兮兮说出了心中的感觉。 君子墨信步走至床边,解下衣袍,手探进被下拉出两个手炉,才道,“或许是不合吧,毕竟不是所有弟兄姐妹都像我跟兮儿这样亲的。很晚了,赶紧睡觉。” 长臂一挽,搂过兮兮直接抱进床里,熄灯拉帘,厚重的帘布阻隔了外界的喧闹也屏蔽了兮兮纷乱的心。 其实,君子墨没有告诉她事实。伴君如伴虎,帝王家,兄弟是利器,随时随地都可能反目成仇。他不说,是他知道在兮兮的心里有一片净土,需要他细心呵护。那里没有杂尘没有阴暗。 第二天,兮兮一醒就听说东方轩不辞而别了。不是同一路的人界限总是那么分明,交集越深以后刀剑相向反而成了包袱。 日子越来越深,年味越来越重了。再有半个月就是新年了,兮兮在归砚山庄过了十三个年,今年依旧嚷嚷着要回家跟爹娘一起过。 君子墨也没意见,答应了等这几天安排好这边事就带她回白璧城。 “美景,让你收拾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明天我们就走了,该带的可别漏了。” 美景在一旁盯着小姐,眼神里写满无奈,“小姐,我已经确认过五遍了,没有任何问题,你就放心吧,明天保证你能顺利出发。” “行,那就好。” 兮兮慢条斯理的拿着书,嘱咐着,“老头今年跟哥哥一起回去,你也把他衣服都收拾了,对了,他那件藏青色毛衣都穿多少年了,看着都不保暖,我给他又做了一件,在街东面的成衣店,你下午去给拿回来,君问也在那边,你顺便帮我问问他我让他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今天天气不错,我去藏书阁看看书,老头说他晚点要考我。” 美景见小姐拿着书出了门,脸皱的向包子。小姐是失忆了吗?竟然给廖前辈做衣服,让她去拿衣服也算了,还让她顺便去找君问,天啊,那是顺便能找的事吗?美景不情不愿的半步半步往外挪。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五十一章 遇害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天门的藏书阁就修在龙吟阁北面不远处,被廖寒风逼的,兮兮没少在里面面壁思过。君子墨是廖寒风的唯一弟子,虽然教的是武功不是医术,但君子墨与他的关系绝不是普通师徒之情,从天门的藏书阁布局就可看出,推门进去,一眼看去,最正面一排书架摆的全是从古至今的天文和医书。 书籍的广泛精细一看就是花的心思搜集而得的,而廖寒风其实,一年也不见得会在天门住上半个月,可君子墨就是有那份心。 拿着书,兮兮坐卧在一张太妃椅上,将毛毯盖在腰间,因为她经常来这里,该备的东西君子墨都给她备上了。 对常人来说晦涩难懂的《针灸甲乙经》,兮兮如看话剧般津津有味,不得不说廖寒风确实严厉,但他圣医的名声绝不是虚名,一身医术功底,绝对有的她学。 思绪随书上每一字探索着自己的经门脉络。她以前就糊涂哥哥的武功学那么好那么快是因为廖寒风武功高深吗?其实不然,廖寒风确实内功强大,但哥哥学的招式都不是他教的,他只是教哥哥内功心法,再用针法打通哥哥周身血脉,哥哥悟性极高,学什么都事半功倍。 所以说,只要懂的多了,万事都是有捷径的,她学会了这个,再加上半懂的毒药和她一身的功夫,嘿嘿,她还不是能横着走在外面了。 兮兮一个人在椅子里傻笑出声。 嗖! 兮兮敏锐跳下来,手上一只刀尖发绿的飞刀,一看就是涂了剧毒。 “谁!”警惕的目光看向窗外,只有一道鬼魅的身影掠过。 匆匆丢下书,一提衣摆追了出去。 来人似乎很了解天门地形,很轻松绕过了把守各方的守卫。 追了半刻钟,兮兮发现了不同。她自认轻功不错,却一直看不清前面人的样貌,连衣服都不见,就这样,她追不上却也没被甩丢,这说明什么?前面的人是有意引她上钩。此人是冲她而来,到底什么目的? 又一个转角,兮兮再不见任何踪迹。 目光四转,不远处竟是天门前门。 “夫人!”守护城门口的守卫看见兮兮立马行礼。 “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经过吗?”城门外没有任何异常兮兮收回目光。 “可疑的人?属下等一直守在此地,刚刚就叶右使出去了,没见其他人。”两旁守卫谨慎说道。 叶棋?兮兮眉色微凝。 “我出去一趟,哥哥回来了告诉他一声。” “是夫人。” 站在城门口,三个方向,兮兮选择了人影稀少的一方,一路走的不紧不慢。 如果是有心引她出来,就一定在不远处看着她。 寂静深林,树影婆娑。 站在一片空地,兮兮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手紧按在腰间,蓄势待发。 “都到这里了,还不现身?”眉眼间一片凌厉。 枝头沙沙响动,三道人影从天而降,锋利的剑不同方向直直刺向兮兮,丝毫不给她反应时间。 沈兮兮气聚丹田,双脚一个借力飞入空中,同时手鞭一扬逼退了来势汹汹的三人。 一击不中,三人交换了眼色,继续攻进。 虽是以一敌三,但三人功夫都很平常,兮兮毫不费力,只是简单与之周旋。 手腕反转,鞭子缠上其中一人的腰,一用力,将之狠狠甩在树干上,反手又是一鞭,另一个男人飞出三米远,剩下的,手中握剑踌躇不前。 趁空,兮兮质问着几人,“你们到底是何人?受谁指使,是何目的?” 手上拿剑的男人,脸色慌乱,说话声有些不利索,“我们是,是拿了钱来的,其它,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杀我。”说着,哆嗦的跪了下来。 买 凶 杀 人?是谁呢?她能与谁结过仇?兮兮皱眉沉思。 丝毫不察,先前被她扔上树干的人正匍匐向前,在她的背后蛰伏着,手里凝聚着一团黑气。 “小心!”随着一声惊呼,一个玄衣男子冲到兮兮身后,同时,那个杀手狠命一掌打过来。 兮兮反射性一鞭过去,杀手再次扑倒再地,只是这次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起来。 身在其中兮兮也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弧线划过,她本能的接住即将倒地的男子。 “叶棋!”心里的震惊无法言喻,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替她挡了这一掌。 “夫人,快走!他们是阎家堡派来的人,是来取夫人性命的。”叶棋一手捂胸,表情痛苦,鲜血自口中往外涌。 “没事,你休息一下,我马上带你回去。” 叶棋脸上的一团黑气让兮兮心慌意乱,她看的出来,他中毒了,而且这毒非同一般。她必须马上解决掉这里带他回天门。 “夫人,不用管我,我中的是千毒掌,心脉俱裂,支撑不了了,你快走!”叶棋挣扎着推着兮兮。 兮兮一脸冰霜看向不远处的三人,双手紧握,语气坚定而自信,“等我,我一定带你回去。” 弯腰从靴筒抽出短剑,唇线绷紧。她是真的怒了,从未有人能伤她身边之人到如此,叶棋绝不能有事! 速战速决是她一向的宗旨,再好的招式都只是耍花枪,一招制敌才是她的本事。 手起刀落,形如鬼魅。 鲜血来不及滴落在草间,便抹进下一个人的脖子。她不爱杀人,不代表她沈兮兮是软柿子,想捏她,就得冒着血溅三尺的风险。 干脆抽出最后一人胸口的剑,兮兮手握血剑走向叶棋,浑身煞气宛如浴血阎罗,她身上,尽显君子墨的气息。 “走,我们回天门。”将叶棋一只手搭过肩,另一只手撑着叶棋的身子,准备拖着一步步往外走。 多拖上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要尽快送给廖寒风解毒。兮兮脑海里唯一一个念头便是救他,叶棋若死了,她不会原谅自己今天的莽撞。 她不该自以为是贸然行动。 下一刻,兮兮僵住了脚步,冰冷的触觉紧贴着动脉出,寒气直逼她心底。 终究是涉世不深,她全错了...... 安民村 凉城百姓的新居,三天前已经竣工,这三天里,所有流离失所的人都已找到房子,安稳的住了下来。 田野间,君子墨伫立良久,一身青衣无风自摆,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拒人千里之外。 “门主,属下已经核对了所有的人数和粮食,确认无误。” “好,我们回去吧,叶棋,这里以后就交给你管理,有什么问题你全权出面处理。” “属下遵命!” 凉城百姓已全部安顿完,天门城恢复往日平静。 “门主!”城门口,守卫恭敬相迎。 “叶右使?您回来了!”守卫看了一眼前面,没见到其它人,“夫人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叶棋一愣,脸上一片茫然。 这是何意思?他今天并没有见过夫人。 君子墨听出其中问题所在,“你说夫人出去了?” 守卫隐隐约约感觉不对,连忙说出事情原委。 “大约未时三刻,属下当值,刚好叶右使出去,随后夫人就来了,她问属下是否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属下说只见叶右使出去过,夫人说她很快就回来,就出去了。属下以为她去找右使了。” 君子墨与叶棋齐齐变了脸色。 未时三刻?他们还在安民村办事,叶棋根本就没回来过,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夫人往哪个方向去的?”君子墨脸色阴沉,四周气压骤减。守卫一惊,连忙指着兮兮去时的方向。 心是慌乱的但他必须一遍遍说服自己,他的兮儿不会有事。他不知道来人是何目的,就凭他能伪装成叶棋出入自如而不被发现,就说明不是等闲之辈。如此心思,绝不是简单的仇怨,他不能慌,可该死的他怎可能不慌! 心口一阵顿痛。 “大哥哥!”一个粗布麻衣的孩子抱着一个包裹跑过来。“这是一个红衣哥哥让我送给你的。” 君子墨看了一眼男孩接过包裹,他直觉,这一定与兮儿有关。 手一抖,外面一层布被拆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看清里面的东西,君子墨手一紧,浑身僵直,眼眶通红眼底酝酿着毁天灭地的仇恨。 底下的人都纷纷跪在地上不敢吭声,尤其是守卫人,心中大骇,虽然只一眼,他却看的十分清楚,门主手里的那件血衣,是夫人出去时穿在身上的。 一道道血痕交错着,整件衣服破碎淋漓。不敢想象却无法欺骗自己,那衣服上的斑斑血迹,是他的兮儿的。 那是他捧在心尖上碰不得摔不得的人儿啊!竟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他仿佛看见了他的兮儿浑身是血站在他面前,他想扶着她,想像平常一样把她搂在怀里,可是手却穿过她的身体,看着她绝望的倒下去...... “门主!”叶棋大声喊着他。门主煞气太重,四散的内力已经让人受不住经脉逆转,他受伤没关系,可前任门主当初就是急火攻心伤了心脉,他怕门主现在也一误入魔。“夫人现在处境十分危险,当务之急是先救回夫人,属下马上派人全城搜索,门主千万不能冲动。” 上次夫人闯入神坛门主发狂的情境还历历在目,上次只是猜测已是那样的场景,这次,门主握着夫人的血衣,叶棋真怕门主会血洗方圆百里。 君子墨确实有毁天灭地的冲动,他拼尽全力忍住了,来人送这东西过来,就说明他们不单单是针对兮兮,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他。既然是他,那就放手来吧,他一定会救回兮儿! 拳头紧握的双手,青筋暴突,双目紧闭再睁开,一切情绪都再也寻不到。 伸手挑开血衣,一封信函盖在其中,洁白的封面猩红点点。 若想救回心上人,带廖寒风去平堰。 一句话,道尽一切。 “叶棋,备马,去平堰!”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五十二章 剑指东方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廖寒风看着手中的信,目光精锐。 “子墨,你觉得是朝廷的人掳走了那丫头?” “师傅,之前找你医治的人是谁?” 廖寒风看了徒弟一眼,他知道他的意思,但他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其实找我医治的人是司徒暮云,救的是皇上的弟弟。” “难道是东方轩?” 师傅的点头让君子墨心一冷,这封信明摆着是对方拿沈兮兮要挟廖寒风去救东方轩,可主使者指向司徒暮云和东方轩,这是他最大的担忧。他对东方轩很了解,虽然一直争锋相对,但东方轩不会动沈兮兮,这一点他确定无疑,而司徒暮云,虽然只有一面之交,他同样清楚,就算司徒暮云抓了沈兮兮威胁他,也绝对不会伤害她,更不会送一件血衣过来。 “既然矛头指向东方轩,那就一定跟他有关,平堰,我必须要去!” 君子墨一旦决定下来的事还有谁能说动,此趟去平堰必然是龙潭虎穴,廖寒风无奈地看着徒弟,终究是要卷进一场大风波中啊! 阴暗的地牢里,血腥腐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大气都不敢吸,正中一个十字架上,一个娇小的身影如破败娃娃一般悬在上面。在这滴水成冰的气温下,她满身血水。 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触目惊心,双眼紧闭,脸色和手背上,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青紫一片。 沈兮兮浑身冰冷彻骨,在这里一天,她受了太多非人的折磨,逃不脱,唯有拼命死撑,胸口呼吸都是痛的,她咬牙一点一点的呼吸着,手臂是麻木的,她努力动着自己的手指,身上绑着的牛皮绳坚韧紧实,她感觉四肢的血液都停滞住了,她努力将体内剩余不多的内力向四肢运转,牙齿咬破舌尖,她不能睡,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不能死,她不怕死,但留下哥哥一个人怎么办?她的爹娘怎么办? 哥哥,我相信你,我相信我一定能等到你! 夜凉如水,官道上,七匹骏马疾驰而过,扬起一地灰尘。 天蒙蒙亮君子墨一行人进入了平堰城,一夜赶路,七人皆是满身灰尘,却无一人显疲态。 “师傅,分两路,我去轩王府您去丞相府。” “嗯,万事小心,切忌冲动。” 廖寒风叮嘱着,目前这件事还扑朔迷离,如果不是东方轩做的,不能再生事端。 “我知道!叶棋,白雪,黑鹰跟我一起,君问君倾跟师傅去丞相府。” 远远的东方微微露着鱼肚白,天依旧压抑的像厚重的幕布,暴风雨前的沉寂,寂静无声。 勒马停在两扇鎏金大门前,门上轩王府三字庄重威严。 君子墨向后面几人递了个眼色,下马向侧面墙边走,本欲翻身而入,下一刻,门轰然打开。 朦胧的光线了,一群人鱼贯而出。 轰一身,一个黑色的大麻袋被扔了出去,只听一个年级稍大的管事道,“你已经没有用处了,赶紧滚,别死在这儿脏了我王府的地!” 又一声响动,门紧紧 合上。 君子墨走上前去,定睛一看,才知,原来被扔出的是个人,一身跟从水里捞出一般,半头发丝遮住大半的脸,脏乱狼狈。 “花非花!”君子墨叫出了他的名字。 地上的人一愣,透过发丝间看向头顶的人。 “君门主,”苍白的笑中是落魄与打击。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过来。”君子墨率先往前走。 叶棋扶起他,几人迅速远离门口。 如果之前还存在不确定的话,现在花非花出现在这里已经是铁证了,东方轩,兮儿的事绝跟他脱不了干系。 “我一个月前就被抓过来了,轩王百般用刑问我断肠草之毒是何人解的,我没说。”靠在树边,单手撑住身子,花非花虚弱的解释着。 “那他为何突然把你放了?” “我不清楚,只是他们说我已经没有用了,其它我都不知道。” 没有用?是因为手上掌握了更大的筹码吗?东方轩,如果你动了兮儿一根头发,我定然卸下你一只手! “黑鹰,你带花非花离开这里,叶棋白雪你们留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 叶棋阻拦道,“门主!东方轩阴险狡诈,你孤身前去太危险了,还是属下陪你一同前去。” 君子墨心意已决,他跟东方轩之间,要了断也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其它人插不了手。 天渐渐苏醒,大地如同白玉被渡上一层白光,光线如针麻渗透里外。 南苑,东方轩刚起,正在整理衣袍,无声无息房中多了一道身影,莫说苑外的守卫,就连落叶都未被惊动。 冷制的空中弥漫着杀气,东方轩刚转过身,一道剑气突袭,直逼眉眼。 堪堪闪身躲过,剑光中,一缕发丝落下。 一击未中,来人并没有再出手,而是倨傲的站在桌前,浑身凌厉如杀神一般。 君子墨! “君门主是哪根筋出问题了,跋山涉水闯王府,是要与我切磋一番吗?”东方轩不给好脸色的嘲讽道。 君子墨剑指东方轩,“东方轩,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了兮儿,否则我必让你血溅三尺!” 沈兮兮怎么了?目光探索着君子墨的凝重表情,东方轩心一沉。 能让君子墨方寸打乱,只有一种可能。 沈兮兮出事了! “君子墨,沈兮兮不在我这里,我也没有动过她,你无能力护她周全现在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跑我这里要人真是愚钝至极!” “东方轩,你不要狡辩,你身中剧毒求医不得便抓了兮儿威胁于我,花非花已经揭露了你的计谋,我告诉你,趁早放了兮儿,我师傅可以救你,但你对兮儿造成的伤害,我必十倍奉还!” 东方轩哈哈大笑,“君子墨,你还真是自以为是,我说了沈兮兮不在我这儿,你若不信,翻了这轩王府,若能找到人,我拿命赔你!” “就算不在你这里,这事也绝与你脱不了关系,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怕!” 脚尖点地,长剑直直刺过去。东方轩再次闪身,剑身失之交臂。君子墨刀锋急进,招招致命,东方轩由于旧疾复发提不上内力,只能一谓闪躲。 既是完好的东方轩亦不是君子墨对手,何况现在?君子墨一脚踹在其胸口,只见东方轩横着身子狠狠撞上门,继而倒在外面的地上,口吐一口鲜血,撑着站起来,抖落一地碎屑。 “东方轩,你再不说,我便一掌结束了你!”他没有时间跟他耗下去,随着时间流逝的,是兮儿薄弱的生命。 东方轩抹掉嘴角的血迹,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杀了我,你也救不回沈兮兮。” 空气骤降,君子墨对准他心口的位置,直直刺去。 “住手!”浑厚响亮的声音如凭空一道炸雷,让君子墨停了下来,剑尖离东方轩胸口仅半指距离。 司徒暮云脸色大变,他若在迟一秒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已经在廖寒风那里了解了事情原委,这件事他们并不知晓,绝对是有人在陷害。撇开其它,君子墨怎能为一个女人对轩儿刀剑相向?他怎能! “君子墨,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背上不仁不义的罪名吗?” 严厉的质问,掷地有声。 剑没有收回,他只是将头转向司徒暮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女人,对我来说是这世上最重要的女人!” 司徒暮云被噎住,不知该说什么好?又一个痴情种,跟他父亲当年一模一样! 平静下来,司徒暮云诚恳的说,“我以为官多年的名誉担保,我跟轩儿绝对没有抓沈姑娘,你冷静想想,我们怎么可能会动她?” 他现在无法思考,一切矛头指向东方轩,虽然他的内心也否认了这点,但他已经没有了理智,他的兮儿,正等着他救她。 廖寒风也开始劝说着,“子墨,我相信司徒丞相的话,那丫头应该不在这里。” “师傅......”君子墨颓废的放下剑,心里一片绝望。 不在这,不在这......那他的兮儿会在哪里? 兮儿,你心里想着哥哥,就告诉哥哥一声,或许哥哥能感应到你呢! 昏暗的地牢里,兮兮心口一阵尖锐刻骨的疼痛。 哥哥,哥哥,兮儿好疼,感觉快撑不下去了...... 兮兮终究是昏迷过去。 “堡主,这小丫头还挺能耐,到现在才昏死过去!”地牢外面,两个莫约三十的男人站在那里嚣张的讨论这,定睛看,其中一个竟长的跟叶棋一模一样! 阎修罗轻蔑地朝里面看了一眼。哼!再硬也就是个女人,能忍过他的酷刑还能敌得过他养的毒物吗?看着那几条从沈兮兮脚下盘旋而上的青红毒蛇,阎修罗脸上的笑如啐了毒汁,让人胆寒。 “千面君,等她死了,就将她抬到我二弟的墓碑前,祭奠慰问我二弟的灵魂,祭奠三天再让人送回天门,我要让君子墨生不如死!” “是堡主,属下绝对办妥,二堡主的仇属下一定替他报了,绝不会让二堡主枉死。” 阎修罗甩袖离开了这里。 千面君看着里面的人儿,摇头惋惜。真是可惜了如斯美人,阎修罗出了名的瑕疵必报,何况这丫头上次在天门杀了他唯一的兄弟,阎家堡的二堡主。可惜呀可惜,还未长开就是这般倾城,若是多活几年,绝对是世间所有男人觊觎的目标。 奈何红颜多薄命啊!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五十三章 血洗阎家堡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轩王府,众人围坐一团,思考着事件疑点。君子墨孤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一地落寞。 他从不知道,人可以无助到此等境界,他更没想过,他是如此没用。 一拳砸在墙上,坚实的墙壁凹陷下去,关节处,鲜血四溢。 闻声,桌边几人齐齐皱眉。 死亡气息太阴暗,无人敢近其身。 “我决定了,去一趟右相府。”司徒暮云拍案而起。 “对,想到要把这事嫁祸给我的也只有右相那边的人了,魏渭为人阴险,底下手下也都是宵小之辈,最是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东方轩因为激动,苍白的脸色略有回暖。 “我也去!”君子墨从窗边走过来。 司徒暮云点头,将他放在这里,反而不省心,沈兮兮不在这,他肯定待不住。 一般国家都是一个皇帝一个丞相,东临国是个例外。 东方煜刚继位时,朝政大权尽握司徒暮云之手,又东方轩功高盖主,整个朝堂几乎一边倒,忍气吞声坐了三年的无权皇帝,终于培养出心腹,魏渭。 左右相平权,确实是稳固朝政的好方法。魏渭上位一年,借彻查贪污受贿的幌子,折了吏部,户部,兵部十多位重臣,再插入自己的亲信。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阴谋,只有皇帝,一人之言压下了所有舆论。 三年,右相的心腹以燎原之势占据半个朝堂,皇帝的期望终于实现了。 从正门进,右相府比轩王府竟豪华不止两倍。 一个才坐三年的丞相有如此大的财力资源,外界传闻右相清贫廉政,估计都是徒有虚名。 被下人引至前厅,几人刚坐下,一个身穿黑红色镶金边玄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未站稳步子便弯腰朝里面几个打着招呼,“刚刚听闻左相来访,未去门口相迎,请勿怪罪。” 听声,便知是位笑面虎。 司徒暮云回了一礼,“临时来访,未先说明,还请魏相不要介怀。” “哪里哪里,请坐,都请坐。”一边将人往上引,一边观察着来人。 “轩王也来了,今日这小府邸真是蓬荜生辉。这位是?”目光停在君子墨身上。 “这位是君子墨,天门门主。”司徒暮云开口。 “哦,原来是君门主,小相早有耳闻,君门主虽是江湖中人,但名声在朝堂之上亦是如雷贯耳,几位里面请。” 厅堂上,右相魏渭笑着坐在上方,命人奉茶招待。茶过半盏才开始进入正题。 “左相几位清早来寒舍,是有何要事?” 司徒暮云见身旁的君子墨已没了多少耐心,于是直切主题道,“不瞒魏相,老夫此次前来确实有些事,老夫底下有一个旁系孙女,昨日贪玩走丢,派人找了一天无果,老夫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朝中贵臣,被关起了。” “哦,竟有这事?”魏渭放下手中杯盏,端坐身子,“左相的孙女谁敢动?” 见东方轩,司徒暮云,尤其是君子墨一个个面色不善的看向自己,右相了然于胸。 大笑道,“原来左相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让左相失望了,小相手里并没有任何姑娘。” “魏相,当初朝廷遣兵剿杀天门,有魏相一手吧?”君子墨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立场不同,这件事上,轩王该比小相更有感触,君门主若要追究,小相确实逃脱不得,但是为皇上办事的一颗心,可昭日月!” 老狐狸,三两句话离不开为皇上尽忠,让人留不下话柄。 “阎家堡,效忠的可是魏相?” 一句话,在场人俱是一惊。 阎家堡?他们怎么没想到?当初阎家堡明面上辅助东方轩背地里尽使阴谋诡计,阎家堡不是左相与轩王这边的人,但他们一直以为效忠的是皇上,现在想来...... 惊的不只是左相几人,魏渭同样脸色一凛。 东方轩这段时间风头正盛,他料定自己没有把柄让他抓才大胆迎客。左相的什么孙女确实不是他出的手,他也自信手底下人没他的命令不敢乱动,千算万算,算漏了阎家堡那一群蠢货! 若真是查出来他手底下人动的,此时与司徒暮云摊牌绝不是最佳时机,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东方轩。 “君门主息怒,小相跟阎家堡确实有些交情,但小相以人格保证,这件事并不知情,君门主也只是猜疑,不若这样,待小相派人查查,若真有那位姑娘,必当完好无损的送过来。” 见君子墨脸色依旧不好,魏渭招来了贴身管家,“去阎家堡一趟,查查阎修罗这几天在做什么?” “这......”管家脸上表情怪异,眼神古怪,右相心一沉。 “砰!”一手拍在桌角,茶盏碎地。大喝道,“吞吞吐吐什么?左相亲自来要人,再敢隐瞒要你的狗命!” 管家腿一软伏跪在地,“相,相爷,老奴该死,您最近忙,老奴忘了说,阎堡主前两天过来了一趟,还,还借走了千面君。” 断断续续,却道了天机。 右相一撩衣袍,站起身,朝左相深深鞠躬。 “此事竟真是我手下人做的,看管不严之罪请左相记上,待我救回小千金再求皇上赐罪,请几位跟我前去阎家堡,小千金在那里多待上一刻就多受一份苦啊。” “不用了!”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一套,君子墨完全不领情。 “既然阎家堡抓了沈兮兮右相分毫不知,那这件事姑且就与右相无关,右相管不了下属,本门主替右相教教,沈兮兮的仇,我必让阎家堡百倍偿还,还请右相不要插手,以免误伤。” 君子墨意思很明确,他要灭阎家堡,魏渭最好靠边站,若插手阻拦,就别怪天门剑不认人了! 听着君子墨半是威胁的话,魏渭脸色同样难看,莫说阎家堡折损是他一大损失,就是他在朝为官多年,从未有人能威胁过他,君子墨,是说他不知天高地厚还是他真有偌大能耐? 管他魏渭心里想的什么,知道了沈兮兮的下落,君子墨二话不说率先走了出去。 一声宝马的嘶鸣声,卷起一地灰尘。 司徒暮云东方轩相视一眼陆续跟上,一直想动魏渭没有个名头,现在君子墨办到了,能亲眼目睹右相折翼,这么好的事自然不该错过。 “相爷......”管家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看着自家相爷的脸色,心中惶恐。 “司徒暮云,东方轩,君子墨,今日之辱,他日必让你们血偿!”拳风扫过堂上桌椅,木屑纷飞。 冷眼扫过地下人,“起来吧,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这次先留你小命,以后机灵点。” 君子墨这次肯定饶不过阎修罗,很可能一举端了整个阎家堡,少了阎家堡,他对武林的侵占可谓是断了双目。 小皇帝迟迟没有动静,看来还是不够信任他,有些事,他还得靠自己。 地牢里,冷风如寒刀刺骨,空气中都能凝结出冰渣, 沈兮兮一身单薄衣不遮体,浑身血水浸湿衣襟,头垂在胸前,一双星辰般的眸子如今暗淡无光。 “啧啧,本来多水灵的小美人啊,可惜,命不好,偏偏是君子墨的妹妹,阎修罗没本事找君子墨,只能拿你开刀了。” “滚、开!”看着面前人顶着叶棋的脸笑的一脸无害,沈兮兮恨不得一刀一刀亲手割开他的脸皮。 “还有脾气?知道我这是什么吗?”千面君也不恼,他平生最大乐趣就是看人垂死挣扎,他见过太多人死前百态,每一种,都是他的乐趣。 “你命真硬,没被打死也没被蛇毒毒死,我本来准备再玩两天,可惜阎修罗没有耐心,非要我今天结果了你。告诉你,我手里这个可是好东西,七虫七花毒,服下后从身体内部开始腐烂,直至全身溃烂,两个时辰之后才会死,给你一个机会,说出死前最后一句话。” 呵,又是毒,无知的人,要不是她浑身无力定要好好嘲笑她一番,使这么多毒了有看她毒发身亡? “我哥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你哥确实有些能耐,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害死你的是阎修罗,我?连长相你都不知道。” “行了小美人,我要送你上路了。” 千面君一手捏住沈兮兮的下颚,准备将毒丸塞进去。外面突然传来了躁动声,有侍从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千面君,有人闯进堡里,堡主让你快点解决这里。” 这个时候,谁这么凑巧撞上这点? 心咯噔了一下。 难道……是哥哥来了?兮兮一个激灵抬起头,双眸烨烨有星辉流动。 砰! 一阵巨大的响声从门口传来,一群人心具是一惊。 只见浩浩荡荡一群人冲进天牢,在沈兮兮周围围成一圈。 不是天门的人。 兮兮看了一眼目光便再次黯淡无光。 阎修罗走在最后,一脸阴沉,目光停在兮兮脸上,如同淬毒的利刃,无端胆寒。 “哼!相信你已经听到了,君子墨敢来阎家堡找你,想救你?不知天高地厚,他已经困在我阎家堡的无妄阵中,自身难保了。” 嗤!沈兮兮抬头看他一眼,带着讽刺,无情的戳穿道,“你在怕什么?既然那阵那么强,还是,你知道那阵根本困不住我哥,等他出来了,血洗你阎家堡!” 啪!“死到临头还嘴硬!” 沈兮兮只感觉到一股掌风,半张脸已经麻木了,头偏向一侧,耳朵里嗡嗡作响,嘴角,血丝顺着下巴滴在脚尖。 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你以为君子墨救的了你吗?他再厉害现在不一样闯不进来。千面君,毒药喂下去了吗?” “还没,阎堡主。” “先不急着,这小丫头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必须让她尝尝生不如死。” 阎修罗阴险一笑,冰冷的手掐过兮兮脖子,目光如同地狱阴魂,“小丫头,你不是很厉害,连阎家堡二当家都死在你手上,我现在就要看看,你这双手有多精致。” 冰冷的刀尖贴在兮兮腕上,她不自觉指尖一颤,瞳孔微缩。 “怕了?刚刚不是嘴还很硬?等我挑断你的手筋,我到要看看,你还猖不猖狂的起来!” “啊!”手腕一阵钻心的痛,沈兮兮凄惨的叫声回荡在这密闭的牢房。 周围的人皮具是一紧,目光不自觉回避过去,太残忍。 兮兮感觉刀尖嵌入骨缝搅动了一番,疼的她抽搐,恨不得晕死过去,精神却是那么的清明。 呲!刀拔出来的瞬间,血流如注,沈兮兮霎时感觉失去了什么,左边的指尖,已经没有了先前冰冷胀痛的感觉。 肢体的感觉,渐渐不清晰。 “现在,还觉得谁能救你吗?” 哥哥……沈兮兮心里依旧一个念头在萦绕。 她若死了,哥哥怎么办? 会像她祈求的那样好好活着吗? 眼角一滴泪滑落,沈兮兮闭紧双眼。 “啊!” 又一声凄烈的惨叫声,砰,庞然大物猛然撞上墙的声音,兮兮错愕睁开眼,只见空气中血雾纷飞,之前进来的一群人已经全部倒在地上,脖间,都是同样的一道血痕。 一剑封喉。 墙上一把黑色的剑穿过阎修罗的脖子将他钉死在上面,一双地狱钻出的眼,瞪的圆大,还来不及闭上,可见死的猝不及防。 世间有何等神兵利器,能切人如切豆腐,一息间,阎家堡无一人生还。 仅凭信念支撑下来的沈兮兮,张目望向门口,目光绚烂。 她差点……就放弃了! 第一卷 江湖卷 第五十四章 获救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一个男人踏进牢房,一袭青衫,落血红染。通身煞气,无一生灵敢近,一双红眸,欲孽情深。 牢内幸存的只有一个小厮和被一脚踹入墙角的千面君。 插在墙上的莫邪泠泠作响,落入君子墨之手。鲜血顺着莫邪剑剑身滴落在地,新鲜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尖,下一刻,被寒光冻结。 小厮看着面前的杀神,如阎罗一般的死亡气息,吓的胆寒,看向身后方的牢门,刚想逃走,仅动眼珠的功夫,身首分离! 红眸紧紧盯着前方的绞架,生怕错过一丝一分。 仅仅分隔了一天。 站在兮兮面前的,是她熟悉的面容,却是她陌生的气息。 这样的哥哥,她从未见过。 手中的莫邪剑被他握得泠泠作响,离这么远,兮兮都感觉到了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 莫邪剑,他从来不会动的。莫邪剑出,涂炭生灵!他是做好了与天下同归于尽也要救出她的打算,还是做好了让天下人给她偿命的念头? 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兮兮心上,看到哥哥这样,比她身上的疼更疼。 站在沈兮兮面前,君子墨身体微颤,从头到脚,无一处完整的皮肤,身上仅剩的贴身衣物像血水里捞的,绑在身上的牛皮筋,陷在肉里,脚腕处,手腕处血肉模糊。 他想将他的兮儿搂在怀里,这么简单的事,他却办不到。 那些伤痕处的血粘着衣服布料及绳子,他不敢动她,他不知道怎样才能不碰疼她。 “......哥哥!” 这双血瞳让兮兮害怕,哥哥的眼睛是温暖的,每每看着都让她觉得幸福,不是现在这样,企图用鲜血掩盖的慌张无助,毁天灭地的杀戮感。 “疼吗?”颤抖的手轻轻触上兮兮苍白的脸。 “不疼......” 明明一张被血染花的脸,嫣然一笑抵过倾城绝色,绚烂了君子墨整个世界。 沈兮兮看了一眼牢房外面,叶棋等人正急匆匆赶来。 “夫人!”一行人看到牢内的景象俱是身形一颤。 “我没事,叶棋,你帮我解开。” “不行,都不准过来!”君子墨一声喝止了他们。 “让叶棋来......廖前辈,你带哥哥出去。” 让哥哥来,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廖寒风沉着脸看着只剩半口气的沈兮兮。这丫头,一向聪明机灵,竟然受了这份罪,他这老头子也莫名心疼啊! “含着。” 看着嘴边散发着清香的白色药丸,兮兮唇角微翘,含了进去。 廖寒风将匕首放在君子墨面前,“动作快点,丫头才能少受罪。” 接过匕首,气息一瞬间冰冷。 “兮儿,疼就告诉我。” “不疼,真不疼!” 君子墨握在手中的匕首还是颤抖的,深吸一口气,不再迟疑,快速割断绕在架子上的绳子。 没了牵扯力,兮兮浑身无力的向前仰下,被君子墨轻轻接入怀中。 倒入熟悉的怀抱,兮兮脑子里紧绷的弦也终于松懈下来,脑袋昏昏沉沉。 “司徒前辈,麻烦能否在您府上叨扰几日?”君子墨不欲求人,可兮兮现在的情况,住在客栈显然不是好的对策,她需要安逸舒适的地方养伤。 “沈姑娘伤势这般重,耽误不得,赶紧随我回府,定寻最好的药材为她治疗。” “门主,他该怎么处置?”叶棋指着墙角瑟瑟发抖的千面君。 “地上那颗药丸喂给他!”君子墨看着地上先前千面君欲喂给沈兮兮的七虫七花毒,寒光凌厉。 “不,不,君门主饶命,小的都是受阎修罗指使的,小的不是有意害令妹的,饶命啊!” “阎家堡已经成为历史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阎家堡!” 狠戾的话打在千面君身上让他为之一颤,来不及躲闪就被叶棋喂下了毒药,双手掐着脖子面色青紫在地上挣扎着。 君子墨不看一眼率先踏了出去。东方轩看着君子墨匆匆的背影,咽下了嘴里本欲邀请的话。 就算说了又如何?从进来开始他的目光就没移开过沈兮兮的脸,他同样看到,她的眼里也只有君子墨,没有留一点在他身上,他们之间,密切的像没人能插进去。 跟?还是不跟?跟上去又能怎样?她就能感觉到他的那份担心了? 心中酸涩,东方轩终究是咬牙追了过去。 至少,等他了解了她的伤情再走。 沈兮兮一身伤看似很重但其实都是皮外伤,手腕处筋脉续也能续上,又有神医在旁更是不用担心,只是皮肉之苦确实没少吃。君子墨坐在床边的地上,与床上的人儿十指紧扣。 兮兮发了两天低烧,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今天早上才退了温度,君子墨亦是在床边寸步不离守了她两天。 叶棋几人看着也不敢劝,他们都明白,兮兮身上的伤总是会愈合,但门主心里的那份自责却是可能一辈子都在谴责着他。能抚平门主的,只有活蹦乱跳的沈兮兮了。 跟之前一样,白雪将饭菜放在桌上便退出来了。虽然门主也不会吃,但保不准夫人突然醒了过来呢? “白雪,小姐情况怎么样?”迎面,君问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面容憔悴的美景。 那天救出兮兮后,君问便被君子墨派回去办事了。美景听说小姐受伤了,哭着求着君问带她一起过来,君问有要事在身更嫌她是个麻烦,不想带她,可终究没抵住美景的死缠烂打。 回来这一路,美景眼泪就没停过,君问一直沉着脸不说话。 “还在昏迷,门主在里面陪着她。” 还没醒?君倾眉头一皱,想到还在城内客栈等消息的两人,心里一番计量。 美景没君问那么多心思,一听小姐还在昏迷立马,眼眶一红向前跑,却被一把拉住胳膊。 “你现在进去哭哭啼啼,少爷立马杀了你!” 美景一窒,本要开口的话咽了下去。 “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看看。”说完也不看她,径自向前走,美景惧于君问的威严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站在一旁。 房间里,静的像没有人在里面。君问没有进里屋,而是站在珠帘前。“少爷,属下已将这边的情况告诉老爷了,可是,老爷夫人担心小姐一起过来了。” “爹娘过来了?” “是,他们现在就住在外面的一家客栈。” 君子墨看了一眼昏睡的兮兮,他现在不该离开她身边的...... 二老急急忙忙赶过来心里定是万分担忧。君子墨松开兮兮的手轻轻纳入被中。站起身抖落衣袍,一扫颓废。 “带我过去。” 走廊上,美景正对着前方望眼欲穿,终于看到了人影,少爷率先走在前面。 “少爷!”美景一紧张,声音都在抖。 “去守着小姐。”君子墨无暇顾及她,仅是交待了一句。 “是!”得到特许,美景立马往兮兮房间跑,没有亲眼看到小姐她都快疯了! 凌云客栈 “爹娘,我不是让君问带信给您二老了,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君问说兮儿受了重伤,伤情严重只能在平堰修养,我跟你爹哪里还待的住?墨儿,兮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明明在天门待的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君母一脸揪心的问着,兮儿在她眼皮下平平安安过了十三年,这才出了家半年,就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遇险。 “娘,您别担心,兮儿情况已经稳定,只是还在昏迷,您二老要跟我一起去丞相府看看吗?” 君魁与夫人对视一眼,为难到,“你知道,爹从不愿与朝廷打交道,更不想与朝廷众人中人有任何交集,等天黑我去看看兮儿,明天就跟你娘回去。” 若不是他们担心女儿,这辈子君魁不会踏入平堰。司徒暮云的地盘,更不是他该涉险的。 “今晚,司徒暮云跟师傅说好去给东方轩看病,不到亥时不会回府。” 君母问到,“东方轩?东临国唯一的轩王?不是当今皇帝唯一一母同胞的弟弟,生了什么病?” “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棘手的毒,司徒暮云费尽心思寻遍名医都没治好他。” 东临国的王爷身中剧毒,司徒暮云访遍天下名医,对此东临皇帝缄默不言,其中肮脏心思令人发指。 “墨儿,你答应娘,等兮儿伤好后就离开平堰,再也不要过来,朝廷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平堰更是是非之地,娘没别的心愿,就希望你跟兮儿以后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沈梦如紧紧抓着儿子的手,不知为何,从踏入这里第一步,她就有一种不安感,她害怕这二十一年的幸福生活都是她偷来的一场梦,在皇城这块土地一切原形毕露。 爱妻的激动君魁又怎会不了解,拉过她轻轻安抚着。 君子墨双眼清明看着失态的母亲,目光穿透人心。这些年父母心里有秘密,他知道,不问,是他知道他们有自己的难处,但从司徒暮云找上他的那一刻,一切都已像窗户纸一般呼之欲出,那一封封信,父母对朝廷的躲避,都让他忍不住将一切关联起来。 如果真的他想的那样,东方轩欲除他而后快也就顺理成章了。 “娘,您别多操心了,孩儿做事心里有谱。” 墨儿,你不懂,就是你太好太杰出,娘才越担惊受怕,你若平平淡淡跟你爹一样做些生意该多好,娘不求富贵,哪怕你懦弱点也好,可你,骨子里终究流着那一族人的血,生来不甘平凡。 第五十五章 入住相府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月上树梢,丞相府熙熙攘攘点着几盏灯。司徒家子孙稀落,司徒暮云仅有一子,六年前西楚国一战英勇捐躯,目前唯一一个孙子司徒俊也戍守边疆。偌大的相府,竟只丞相一个。 谁道是位高者荣耀,背后的心酸孤寂几人明了...... 相府客房里灯火通明,只见一个小姑娘端着饭菜忙前忙后的跑着。 “小姐,再怎么着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您在这饿着少爷回来该心疼死了!” “骗子!都是骗子!饿死我算了,才不会有人心疼呢!”兮兮红着眼眶看向别处,醒来第一眼没看到哥哥她有多失望,美景说哥哥去接爹娘了,可都从中午等到晚上了,爹娘没来哥哥也没影,连个信儿都没有。 “呜呜......小姐,谁说没人疼了,美景就第一个心疼。”见兮兮哭了,美景立马就跟着掉眼泪。 “美景,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哥哥是不是......” “不是不是!小姐还跟以前一样好看,少爷也还是一样喜欢小姐的,不,是更喜欢!” 美景抹去兮兮脸上的泪,道,“白雪说,小姐昏迷这两天,少爷不吃不喝陪在床榻,就凭这份深情,就算全天下男人都负心,少爷也不会抛弃小姐的!” 兮兮浑身包裹的像只粽子,两只手腕处的伤伤到了经脉,双手无力,她不知道,这双手以后还能不能再使剑? 脆弱又害怕,哥哥却不在身边...... 要说也凑巧,白雪黑鹰也都不在,整个院子就俩胆小的丫头,自己吓自己的哭成一团。 君魁踏进院子里,听着凄惨的哭声吓了一跳,连忙携爱妻冲进屋子。 “兮儿!”看见躺在床上行动不便的女儿,沈梦如心一疼,急忙拥上去。 “怎么了,娘的宝贝女儿,怎么哭成这样?”。 “娘,您,您怎么现在才来?”看见娘亲,兮兮眼泪憋着泪水打转,又看了一眼爹爹,目光继续搜寻着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小嘴一瘪,豆大的泪珠又滚了下来,“哥哥呢......” “墨儿给你拿药去了,别哭了,快告诉娘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兮兮看了一眼爹爹,君魁立马走过来安慰她。 “......没有,只是想哥哥还有爹娘了。” 爱怜的抚摸着兮兮的小脸,“不要乱想,你是娘心头的一块肉,你一疼娘比你还疼。” “娘......”兮兮直将泪眼模糊的小脸往娘亲怀里钻。 “别哭了,我跟你娘就来看看你,再哭下去,我们还怎么走得了?” “走?”不解的看向爹爹,“为什么要走,爹娘不是来看兮儿的?为什么不在这儿多住几日?” “爹娘还有事......” “有什么事比兮儿还重要?”兮兮死死地盯着娘亲,大有她出口就哭给她看的架势。 君魁夫妇对视一眼,不知如何开口。 “兮兮姑娘说的对,二位这么远而来,怎么也该多住几日,等兮兮姑娘伤养好了,二位走也放心些。”一道苍劲有力地声音从门口传来,君魁心中一震,目光对上来人。 司徒暮云漫步走进,身上还带着晚间地寒露。 相对君魁脸上的复杂,司徒暮云则是平淡地说道,“二位远道而来,不在相府喝杯茶,老夫怎么也过意不去。” 收拾好心情,君魁故作平静道,“丞相言重了,不请自来,还望丞相莫见怪。” “怎会,父母担心女儿的心情,我怎会不理解?”正是因为理解,他知道君魁会来。 所以才有轩王府看病一事,他就是为了让君魁放松警惕,他好请君入瓮。费尽心机骗过所有人不过是为了见一个千方百计躲着自己的亲人,一代丞相的老谋深算用在这里,真是可悲可叹矣! 君子墨端着一碗药汤在兮兮期盼的目光中走进床边,从进门到床边短短几步距离,他感觉自己快被她的目光烧灼殆尽了,他同样视线没有离开她的脸。 短短几个月,多少次生死边缘,他更知道,能被她深情相视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君子墨温热的手抚上她的脸,这么鲜活的触觉,要他险些落泪。 “哥哥,是不是很丑?”兮兮脸微微往后缩,她一点也不想让哥哥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醒来的时候感觉最痛的不是手腕脚腕,而是她的脸上,有一道半寸长的痕,涂了药正在结痂,青紫一片,十分难看。 “不难看,在我眼里兮儿是最好看的。” 那么温柔的声音包容着她脆弱的心,兮兮一瞬间就感觉不到疼了。 君子墨吹吹药汤,细细的一勺一勺喂进她嘴里。 “这是师傅配的药方,不出三天,兮儿的脸就会跟以前一样漂亮。” “那我手呢?哥哥,我的手指一点都动不了。”看着被包的只露出指尖的双手,她害怕以后再也不能动了,她不怕用不了剑,她只怕以后不能紧紧握住哥哥的手。 君子墨视线扫过兮兮的手腕,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痛,快的没有痕迹,“手腕的经脉伤到了,不过不用你担心,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保证以后我在哪你就在哪,再弄丢你,我就……” “好啊!”兮兮打断了他的话,“哥哥早就该有这个觉悟了,只要哥哥在,还需要我动手做什么呢?嘻嘻,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兮兮笑的一脸灿烂。 君子墨长叹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酸涩,揉了揉她的秀发将要一口一口的喂给她。 他的兮儿,还要他多说什么呢! 丞相书房里,所有无关的人都被屏退了。司徒暮云站在堂前,将近七十岁的老人,红着双眼,颤抖的手搭在君魁的肩上。 说出的话里有须臾的哀叹,“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自己的亲外甥一面。你可以不认我这个不称职的舅舅,我没照顾好我那可怜的妹妹,我只是想见你一眼,就一眼,确认你过的好就好。” 亲人相见不能相认的痛,不是常人能体会的。司徒暮云已是迟暮之年,君魁亦是不惑之龄。 “老丞相……” 原谅他只能这样称呼他…… 司徒暮云遗憾的闭上了斑驳浑浊的双眼,多希望听到他叫他一声舅舅……儿时整天黏在他屁股后面,童言童语的说最崇拜的人是舅舅的那个小男孩,已经有妻有子。再也不亲他这个舅舅了。 君魁往后退一步,屈膝双腿跪地朝前方的老人深深一拜,“这辈子,没有做成丞相希望的样子,深表愧疚,请丞相保重身体,忘了不肖子孙!” 往日恩情依旧在心,但君魁誓不能承认身份。二十年多过去,朝堂已经易了三位主,他,只是皇家宗祠里衣冠冢祭奠的一位死去之人,不是昔日的硕太子,他的儿子更不是储君,帝王纷争离他离君家已经是很遥远的过往。 “你求一世安宁,我又怎能不成全于你?走吧,离平堰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老丞相背过身,记忆中宽阔结实的肩膀,曾经抗过他无数次,如今抖落的连一根稻草都承受不住。 君魁站起身,看了良久,牵着妻子走出书房。 沈梦如紧紧抓着夫君的手,恳求的说道,“魁哥,妾身只求你一定不能心软,墨儿和兮儿比我性命更重要,我不求墨儿以后能成多大气候,只愿他跟兮儿安安稳稳度过此生,请你原谅我作为一个母亲的自私。” 君魁心情沉重的将爱妻纳入怀中,劝慰道,“别多想,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等兮儿伤好转的,我们就一起回白璧城,这里的一切,都跟我们无关。” “嗯。”沈梦如点头。 卧房里,沈兮兮躺在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亵衣盖着薄被,君子墨刚给她全身涂了药膏,没晾干前也不能穿衣服。 兮兮两手放在头两侧,眨巴着眼看着哥哥。睡了两天,她现在一点都不困。 “冷吗?我让白雪再放两个暖炉进来。” 兮兮蹭蹭哥哥放在她脸边的手,“不冷。”房间里烧了好几个暖炉,门窗封严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哥哥晚上要睡这里吗?” “你想要我睡这里吗?”君子墨不答反问。 “想,哥哥黑眼圈好重,肯定好几天没睡好了。” 何止是没睡好,从沈兮兮失踪起,他就没合过眼。 “我靠在这睡会儿就好,你现在全身都是伤,我怕碰疼你。” 兮兮撇撇嘴,她就想跟哥哥睡。 “哥哥嫌弃我一身的药味就直说,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这人儿,蛮不讲理起来他真是没办法,到底是谁的借口拙劣了? “行,哥哥睡里面,你不要动。”君子墨动作轻柔的翻身上床,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的不碰到她,躺了下去。 侧过头,看到哥哥的脸,兮兮嘴角扬着笑,唯一能动的头往哥哥那边凑了凑。 数九寒冬,房间里却蔓延着温热。 这边劫后余生的两人相互依偎着,轩王府庭院里,东方轩身形落寞的站在中庭,人前意气风发的轩王,江湖中人人忌惮的魔教教主,此刻浑身散发的气息,萧条孤寂。 第五十六章 英雄救美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相府书房里,管家在书桌前站了快一个时辰,相爷手持一支笔,笔尖的墨滴在纸上晕开的印迹都快干了,依旧没动笔写下一字。 今日朝堂之上,南越国使者来访,带着南越公主要求联姻完善两国交好,不仅如此更是提出条件要求东临国能同样献出一位公主嫁入南越,满嘴的和平共处,却带着三万大军前来送亲,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东临国只有一位长公主,虽不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姐姐,却也是尊贵无比。退一步说就算和亲也不该嫁入南越,而是四国之首的北祁国。 南越国要接走长公主,纯属挑衅。城外三万大军意图更是明显,柿子尽挑软的捏,东临国的天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整个朝堂哗然,然而越南国使者此刻依旧高枕无忧的住在使馆,听尽丝竹管弦之声。 “相爷,朝中半数人赞成和亲,皇上亦是站在右相那方,您再上谏也是徒然。” 这个朝堂,再也不是自家相爷说了算的,这几年皇帝培养的右相一派,肆意打压左相,相爷年纪大了,前些年的强权风光早已不复存在。 “老奴不懂,你好不容易找到了硕太子,为何……” 老管家从小就跟着司徒暮云,司徒暮云还只是翰林院的一个小小史官时,老管家就是司徒府的管家,他一生都跟随在司徒暮云身边,忠心耿耿。 帝王家的心酸秘史他也都看在眼里,相爷找了硕太子二十多年他同样看在眼里,太子找到了,还多了一位储君,为何,相爷却断了匡扶幼主的念。 放下执笔,收了砚台,平日里直挺的腰背竟一夜之间佝偻了,他是真的老了啊! “他若不愿,谁能逼他谋得这天下?” “国家危难,匹夫有责。即是皇家之人,自然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刻,皇帝残暴六亲不认,这江山迟早败他手里,无大家,何以成小家?”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句句指向皇帝,一个管家竟有如此胆魄。 司徒暮云没有半点愠怒,反而眼底淤积的迟疑散了不少。 “连你也这样认为?” “相爷,您是想到办法了?” 长叹一口浊气,闭上的眼复又挣开。“老夫为这东临江山劳碌一生,呕心沥血,老来身边无一亲人在侧依旧不悔,不为功利,只在守卫国土千万百姓,东方一族生来就代表着责任,即便我日后众叛亲离无人送终,也要拼了这把老命,咽下最后一口气前,为黎明百姓谋福造恩。” “相爷大义,我替东临百姓跪谢相爷恩泽。” 平堰的冬季比白璧城冷太多了,但作为皇城,再冷的天气,街道依旧人影不断。开着的饭馆茶楼,路边的摊面小贩,依旧有生意做。 离年尾只有不到十天,天门那边送信来说凉城流民都安排妥帖了, 天门城一切事务都放下了就等过个好年。这边,兮兮依旧不能下床,脚腕的伤比手伤的轻,但要走路还得再修养五日。 为了养好经脉,连坐马车都不许,还要在平堰城住五日,那赶回归砚山庄过年就成问题了。 君魁夫妇已经启程回白璧城,左右使连同白雪黑鹰也回了天门,留在相府的只有君问君倾和美景。 兮兮是个坐不住的,这次生生要在床上躺十天,她觉得双腿双手都快萎缩了。 一大早,外面天气晴朗,她使唤美景上街去给她买平堰的地方特产。 美景在平堰城走了一遭,好吃的好玩的,都买了个遍。 凌云饭馆二楼,一个绝色佳人一身红衣坐在窗前,看着街道的人来人往,一张欺霜赛雪的脸上挂着一丝阴郁,一双美目,顾盼神飞。 “公……主子,我们还是快些回吧,眼下家中并不安生,多少人盯着,出来久了被发现就麻烦了。” 一旁的小丫鬟劝道。她知道自家主子心情不好,像主子这么温柔善良的人,为何会遭遇这般多的不平对待? 知道丫鬟是为自己好,她坐在这里也是为了劝服自己,年关将至,平堰城气氛正好,家家户户忙碌一年终于闲下来享受生活,年纪轻轻的人挣钱养家,年纪大的人也在家含饴弄孙,这般温馨的景象,做为皇女,她该为她的子民守护住。 这样,能不能成为说服自己嫁入南越的理由?够了吧,该是够了。 此时,楼下的路边穿来了一身争执,红衣女子放下茶杯的手一顿,目光看向那处。 “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跟我抢东西!” 美景看着面前不可理喻的女子,心中恼怒。明明这焦糖是她先看上的,钱都付了凭什么跟她抢? “我钱都付给老板了,你放手!”平日里被兮兮惯出的嚣张气馅,此刻在这刁蛮女子面前,美景气势半点不输人。 两个人扯着一包焦糖谁也不让谁。 买焦糖的小哥也犯难,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包焦糖,是蓝衣姑娘先付了钱,奈何那粉衣女子硬是要强,而且她旁边还跟随着几位丫鬟小厮,一看,就是有些身份。 他心里想劝却没那个胆。 皇城里出入的那都是达官贵人,任谁都不是好惹的。 美景倔强的抓着这包糖,她从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不为小姐争口糖也得为自己争口气! 对面粉衣女子突然撤了手,美景惯性往后退了两步。 “一个刁民敢跟本公主抢东西,阿奴,把她的手给我废了!” 美景心一惊,意识到危险,立马撒腿就跑。小姐跟她说过,打不过就跑,不丢人的。 谁知那小厮身上有些功夫,一个翻身站在美景面前,拦住去路。 “你,你别乱来,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跑不掉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恐吓道。 “哼,你敢跟本公主抢东西,以下犯上就能要你小命。阿奴,动手。” 完了,她这条小命不会真玩完的吧?小姐,美景要是以后不能给您端茶倒水了您可会嫌弃我? 二楼,红衣女子身边的丫鬟开口道:“主子,那就是南越送来的公主,听宫人说她昨天还打了使馆里的一群奴才,今天又在惹事。” “啊!”美景还没想出怎么逃跑,手腕处传来一道钻心的痛,一只粗厉的手将她的手折在背后,一个用力,她听到了自己手腕骨头分离的声音。 美景脸上的血色咻然退却,那包握在手里的糖掉落在地。 她的手是不是已经断了?剧烈的疼让她整个人的意识都开始飘忽。 “阿奴,将她另一只手也折断!” 路上的行人频频回头,谁都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姑娘嘴里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同时心里开始惋惜蓝衣姑娘,碰上这种事也是倒霉了。 就在小厮准备抓住美景另一只手时,一道剑气划过,小厮警觉的推开美景往后退了两步。 二楼,红衣女子准备掷出的茶杯又收了回来。 好强的剑气。 美景身体撞上小摊,一只手紧握住受伤的手。 君问一个凌空飞跃落在她的面前。 “君问,你怎么来了?” “小姐说你出来半天了,让我来寻你,手怎么样?我看看。” “别碰别碰,断了。”美景哀嚎着生怕他拽她,小命在就好,有小姐在她完全不担心手是不是真断了,就算断了,小姐也会请药王给她治愈。 “哪来的不长眼的敢坏我的事?呦,长的还挺俊,小子,这英雄救美的能不是谁都能逞的。” 君问一个眼神又没留给她,而是问美景,“她为什么伤你?” “我给小姐买了包糖,她硬要强,还要打断我双手。”有君问在,美景胆子又上来了,拿着一双眼狠狠瞪着对面。 “平时在小姐面前狐假虎威,在外面一点自保能力的没有,尽给小姐丢人!” 被训了两句,美景也不敢反驳。 君问一只手握在美景的小臂上,另一只手托起她的手腕,“没有断,就是错位了,我现在给你推至复位,有点疼,忍着。” 君问眉宇间稍是严肃,五指用力,往前一掰,精准的接上了骨头,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经历两次剧痛,美景近乎快要晕厥。 一旁的粉衣女子从没被如此忽视过,心中羞愤。“多管闲事,来人,将他们给我乱棍打死!” 小厮一拥而上,君问手臂一转将美景托至小摊的另一边。 “站这等我。” 声音未落,一个翻身落入人群,一脚踢翻一人。 他连剑都没拔,几下功夫,地上倒了一片,倒处是哀嚎之声。 君问轻扫衣摆朝粉衣女子走去,她慑的连连后退。 “你,你敢碰我试试,我是南越国公主,是要嫁给东临皇上的!” 君问眼底带着轻蔑的笑,“一个外邦公主,敢在东临的地方撒野,是欺负东临没人了?” “你,你想怎样?” “伤了我的人,我自然是要讨回来。” “你敢……啊啊!” 一阵比之前还响的咔嚓声传了出来,听到的人俱感觉手腕一酸,凭空生出了痛感。 粉衣女子晕了过去瞬间又被另一股熟悉的疼痛痛醒。君问,竟然折断了她两只手腕。 为,为什么? 这个答案,他立刻就给她了。 “双倍奉还!” 懒得听这杀猪般的嚎叫,君问捡起地上的糖,拉着美景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主子?” “回去吧。”一直站在窗前看尽全程的女子起身往外走。 第五十七章 半年寿命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床上,沈兮兮一边咬着碎的快成渣的焦糖,一边对美景赞不绝口。 看着小姐不嫌弃的吃着她拼命拿回来的糖,美景甚是欣慰。“小姐,你不知道那女子有多刁蛮。” 兮兮咬了一口,嘎嘣脆,“有你家小姐我刁蛮?” “才不是,小姐是可爱,她那是可恶!你是没看到君问将她两只手折断的场面,真大快人心。” “我以为君问只会凶你,竟然还会帮你,难得难得!”兮兮一脸调侃道。 美景摸了摸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说,连她也没想到君问会替她报仇,他向来只会责备她,恐吓她! 轩王府 东方轩笔直坐在桌边,一手放在桌上,另一边,廖寒风为他号着脉,脸上神情尤为沉重。 良久,放下手,只余一声深长的叹息。 看一眼同样面色凝重的左相,“我们出去说。” “廖前辈,我自己的身体我大致也知道,就在这说吧。” 廖寒风看他一眼,走了出去。 寒风凛冽,轩王府亭台楼阁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初冬的阳光明媚温和,照向四面荷塘,融化不掉一地的冰凌。 “廖神医,轩王体内的毒,还有办法解吗?” 廖寒风摇了摇头。没人察觉出,左相年迈的身躯颤了一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悲恸。 连神医都没有办法,这世上,还有谁能救那个孩子? “轩王年纪不过二十,而我刚刚探他的脉,他体内的毒已有十五年之久。毒性已经侵入身体每一处脉络,这些年他也没有适当调理,能活到现在,全凭他的一身功力和常人难及的忍耐力。”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就算不能解也总有抑制毒性的方法,不能让他再加重啊!” “有是有,但这方法他未必肯用。” 左相总算感到一线生机,连忙问,“什么方法?” “我可以用独门秘方给他药浴,七天一次,七七四十九天可抑制毒性,但这只能让他在这基础上多活五年,最重要的是,再也不能习武。” “不能习武?” 不能习武,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可以,但他是轩王,尚且不论他个性好强不甘平庸,就是凌霄宝殿上那位虎视眈眈随时想致他于死地的帝王,如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何谈五年? 廖寒风亦是知道,如若当今皇帝贤明,唯一的胞弟中毒十五年又怎不会张贴皇榜寻天下名医,何须司徒暮云亲自求他? “如果不治,他,还有多久?” “半年,是他的极限。” 房间里,东方轩站在窗前,入目的,一地雪花飞扬,严冬的寒风,丝毫吹不进他心底。 “半年,舅公,你还不了解我?与其苟且的生,我选择壮烈的死!”生死,他早就不畏惧了。 “轩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忍心让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舅公,请您成全我。” 司徒暮云终是收回了满腹的话。 东方轩这些年,崎岖坎坷,如果不是司徒暮云,他早在五岁那年就被东方煜下毒致死,那时东方煜才七岁,狠狞程度可见一斑,当了六年帝王,论心狠手辣朝中无人不闻风丧胆。 这样的人位居高位,迟早会成为万民的毒瘤。 “小姐,不好了!小姐!” 兮兮看着慌张跑进来的美景,“怎么了?” 美景一张脸跑的通红,双眼泫然欲泣。 “刚刚进来一群官兵,说是刑捕司的,奉命捉拿君问!” “理由?” “君问伤了南越公主……” 兮兮反应过来,“你说那个女子是公主?” “好,好像当时她是自称什么公主。小姐,不管怎么都是我的错,不能让人带走君问,我听相府的丫鬟说,刑捕司凶残,进去的人里面没几个能活着出来的。小姐……”美景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都是她不好,为什么要得罪那群人? 相府庭院,双方人马对峙。 司徒暮云一身威仪怒视带刀闯入的禁卫军,冷笑,“看来近日秦统领很是悠闲,这等小事也劳驾您亲自来。” “相爷言重了,卑职奉皇命行事,乃职责所在。”声音不卑不亢。“南越公主昨日遭袭,皇上大怒下命彻查,有人说刺客在相府,请相爷配合卑职捉拿刺客。” 秦明长乃是禁卫军统领,守卫皇宫,这次手持搜查令带领刑捕司一干官兵来相府,可见是授意于当朝天子,即使丞相阻拦亦要捉拿人犯! 东方煜再一次借势打压左相。 “放肆!相府岂是你等说搜就搜?” “皇命在身,老丞相,得罪了。来人,搜!” 接受到命令,刑捕司一干人立马兵分两路,一路走正厅一路抄后道往前行。 “不用搜了,人是我打伤的。”一道声音从走廊传来,紧接着君问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见来人,司徒暮云白眉紧皱。他不是遣人送君问出府了? 确实,早在刑捕司来之前,司徒暮云就听到风声让管家送人出城,君问没走。小姐在这儿,他走了,定会连累他人。 君问走到秦明长面前,目光如炬,“人是我打的,带着你的走狗滚出相府,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闻言,秦明长嗤笑一声,“好,既然你出来了,我自然不敢为难相府,来人,给我抓走。”招手,立马两人压住君问。 “君少侠……秦统领,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可否待本相禀明圣上再做定夺。”事已至此,丞相只能好言相说。 秦明长朝老丞相作揖道:“待丞相面见完圣上,圣上下旨放人,卑职必定将人安然送回。” 言下之意,此人他现在必须带走。 秦明长朝后身下属挥手,一群人立马整齐划一出了相府的门。 美景在角落里看了半晌,心中着急终是忍不住了。 “等等!是我顶撞了南越公主,你们把我一起带走吧。” 周围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个大胆的丫鬟。 君问瞪了她一眼:“美景,你回去!” 美景同样目光倔强的看着他,清楚的告诉他“不!”她从小就怕君问,这是她第一次不听他的话,她想听自己的意愿。 秦明长双目眯成一条缝,慵懒的看着这小丫头,打量着她。 “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那个野蛮公主,是不是我顶撞了她,祸是我惹的,把我抓走给那越南公主一个交代。”美景不惧秦明长的目光,大声说道。 “既然这样,来人,将这丫鬟一起带走。” 美景被一并拿下,君问被她的鲁莽气的险些急火攻心。 这丫头,果然被小姐纵容的不知天高地厚,连脑子都没有了,当牢房是什么稀罕的地儿吗? 何止君问,同样隐在暗处坐在轮椅上的沈兮兮,看着那傻丫头的举动,亦是无力。她倒不是恨铁不成钢,而是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惜叹,唉!养了这么大的丫头,现在愿意跟个男人住牢房都不愿意陪在她身边。沈兮兮撇撇嘴,突然有些想哥哥了。 心里再委屈,她还是转着轮椅出现在人前。 “秦统领是吧?” 清脆的声音,稚嫩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味道,院中所有人包括秦明长都将目光投在轮椅上的小姑娘脸上。 “你是?”秦明长满眼兴味的看着沈兮兮。 “秦统领手上抓的,一位是我的侍卫一位是我的丫鬟。” “哦?”不以为意的语气,“即是他们的主子,就该知道他们犯了何事,要想求情,还得去找圣上。” 兮兮坐在轮椅上,本就娇小的身子矮了众人不只一截,口气却居高不下,“秦统领误会了,我并无此意,只是做个善意提醒,你抓的是天门之人,我们天门是江湖门派,没有皇亲贵胄九五之尊的概念,我们江湖的规矩是,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双倍奉还。这两个人你可以带走,因为我必定会将他们领回来,只是这期间若他二人有谁受了损伤,秦统领不要怪我天门奉行江湖规矩向刑捕司讨回公道。” 一个坐轮椅的小丫头,敢放出这狠话,搁别人眼里绝对是个笑话,秦明长身为禁卫统领什么大场面没见识过,却拱手道,“姑娘的话我听到了,我还是那句话,若圣上下令放人,这二人必当安然送回。” 说完又朝相爷说道,“卑职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 被带走前,美景还看了一眼小姐,可是小姐却看着君问。 呜呜~小姐是对她失望了吗? 沈兮兮:照顾好美景。 君问:小姐放心。 官兵一走,相府庭院立马宽敞了,沈兮兮转着轮椅,一张小脸对上丞相,眉眼间不见半点焦灼。 “沈姑娘,老夫这就去面见皇上,求他放人。” “为何要‘求’?君问和美景本就无辜,他放人理所应当。”一双澄澈的双眼,单纯的看着他。 “这……”丞相面露迟疑之色。 朝庭的规矩与江湖规矩不一样,谋害公主乃是死罪,他去面圣也只是心存侥幸皇帝会念在他的薄面上网开一面。若真追究,又难免一场祸事。 其中曲折,岂是一个小女孩能懂的,他也不知该作何解释。 丞相不说话,沈兮兮就当他是默认了,“等哥哥回来再说吧。” 君子墨早上跟廖寒风去寒山采草药,兮兮脚腕至少得再敷五天药草才能勉强走路。 第五十八章 君问入狱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阴暗的空间里常年不见阳光,空气带着浓浓的霉味,夹杂着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某间牢房里,美景蜷缩身体坐在草席上,四周悉悉索索的声音吓的她闭紧双眼。 君问靠在牢房的墙上,身体微屈,透过天窗照进来的微弱的光,双眼凝视在草席上的人身上。 他搞不懂,既然这么胆小,为什么要跟过来。 吱吱,吱吱。 “啊!”脚尖突然被咬了一口,美景吓的弹跳起来,一边尖叫一边乱跑。黑暗中,撞上了君问怀里。 本欲上前两步拉住她,没想到被抱了个满怀,君问身体僵了一下。 “君,君问,这里有好多东西咬我,呜呜,它会不会把我们吃了?” 怀里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君问迟疑了一秒,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只是老鼠而已。”低沉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的那么让人安心。 “不是的,哪有那么大的老鼠?” 确实是老鼠,不过是变异的。在这地方的老鼠,都是吃人肉长大的,自然生长的很肥硕。解释了只会让她更害怕,君问没有开口。 “君问,你说少爷能把我们救出去吗?” “不知道。” “……”不该安慰我一下说能吗? “谁让你过来的,现在知道怕了?” 沉默,她需要静一静。 天窗透光自然也透风,美景背后冷只有君问贴着她的地方有温度在蔓延,她惯性的往他身上靠。 “冷?”他敏锐的察觉到她身子有些凉。 “一点点,小姐会救我出去的,她不能没有我。”这句话是对君问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小姐有少爷就够了,你不在小姐身边乱添主意少爷会更放心。” “……” 美景正组织着语言,君问松开她,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别总是闯祸,连累了小姐,少爷不会容你。” 攥着衣襟,美景没再顶嘴。 彰德殿 君子墨站在殿中,右手边沈兮兮坐在椅子上,大殿里还有左右相,越国使臣和越国公主,越国公主手腕缠着一层层白布,裹得严严实实。 正殿之上,坐着东临国主东方煜,一张脸与东方轩丝毫不像,东方轩是柔性的美,邪魅迷惑,而东方煜,尖瘦的下巴,星眉剑目一双眼看似不经意,却一直在估量,是该扑上一口咬断脖颈,还是先套住在慢慢折磨致死。 这种人,戾气太重,似能闻到血腥味。 “老丞相,翎公主在东临受了伤,朕能不给南越一个交代?既然人已经抓到了,即使是相府的家客,朕也得秉公办理。” “皇上,这件事是翎公主先挑起的,也是翎公主先动的手,君问纯属正当防卫。” “老丞相,朕看你是糊涂了!公主乃千金之躯,怎么会跟一个奴婢起争执,这小贩说的话不足为证,污蔑公主,来人,拉出去斩了!” “不,皇上饶命,草民句句属实,是公主为抢一包糖让人打断那姑娘一只手,草民不敢说谎,冤枉啊皇上!”跪在地上的小贩哭着求饶道。 若不是左相请他来作证他怎么也不敢来这皇宫宝殿,他只是实话实说,为什么要杀他? “丞相,您让小民来的,您要救小民啊!” “皇上,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斩杀百姓,有失明君之风。” “砰!”东方煜一掌拍在楠木桌案上,脸色铁青,话语冷冽,“老丞相,朕看你真的是年纪大了,竟然说朕不是明君,若不见你是三朝老臣,朕定斩了你的脑袋,再在此事上纠缠,朕就准许你告老还乡。” 堂下,越国使者很满意东方煜的决断,南宫翎扬着得逞的笑不屑的看着司徒暮云一干人。 东临果然像她哥说的那样,一堆软柿子,连她一个公主都不敢得罪。真该让她王兄来这地方看看,踏平东临,何须三万南越军。 一个扶持过三代帝王的老丞相,轮辈分还是东方煜的舅公,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如此羞辱,莫说君子墨连沈兮兮都看不下去了。 这样的帝王,真是没有一点人性。东临百姓的悲哀。 “丞相,此事乃我私事,本就与您没有任何牵扯,不必为我出头。”君子墨说道。 东方煜眯着眼目光挑衅的看着他,“君门主,这事上朕得给南越一个交代,只能大义灭亲了。” “不给朝臣交代不怕万民心寒,皇上单单要给南越交代,好,请问皇上要如何给这个交代?” “明日午时三刻,处斩他二人于市集门口!” “凭什么?” 这句话不是出自君子墨之口,而是沈兮兮。 “南宫翎伤我丫鬟一只手,我的人伤她两只,再怎么抵也只是一只手的债,皇上是怎么算出两条人命的?”沈兮兮板着一张脸尤为不悦。 若不是她腿上有伤,她早就教训那狂妄自大的皇帝了,还有那一直故作姿态的南越公主。 “以下犯上就是死罪,伤害皇亲更是诛九族的大罪,朕体谅你们是江湖中人不懂国法,只杀那两人已经是圣恩了。” “既然是国法,那我也没话说,不过,我不懂国法,皇上想必也不懂我们江湖的规矩,江湖没有什么以下犯上,最简单的一条,一命尝一命,既然君问因南宫翎而斩,那南宫翎的命,我势必也要取了。”沈兮兮说的云淡风轻。 “大胆!”皇帝怒斥。 “还有更大胆的,君问的一条命有南宫翎尝,那美景的一条命呢?是不是该皇帝你来尝呢!”沈兮兮如同刚出生的狼崽,明明没有一点攻击,那双目却慑的人胆寒。 嗬!大殿之上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气,从未有人敢如此大胆说要皇上尝命的,这行为等同乱臣贼子。 莫说震到了左右相,就连南越使臣此刻都噤若寒蝉。 东方煜半晌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气的面红耳赤,“放肆!”一声怒吼绕梁三日而未绝。 “别跟我摆你皇帝的架子,你若值得我敬重,不是皇帝我亦敬你,你若不值得,在万民眼里你就是蠹虫,百官眼里的虎狼,在我眼里,你说,你算什么?” 沈兮兮的反问,让一国之君颜面尽失。 东方煜自登基以来,在最初无权无势的时候,都没受到像今天这样的羞辱,恨不能立即下旨斩杀沈兮兮。 “皇上,长公主求见。” 一个太监匆忙俯身进来,打破了殿内冰冻的场面。 长公主,她这时候来做什么? “朕这有要紧事,让她晚些来。” “长公主说她知道翎公主受伤原委,当时公主就在场。”小太监硬着头皮把公主的话带到。 来作证的?兮兮看了哥哥一眼。 今日之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偏越国公主,否则对簿公堂怎么会只有原告没有被告,全听南宫翎一面之词。 这时候来什么长公主到底是真来作证的还是来作伪证的? 沈兮兮不得不留个心眼。 “让她进来。” 皇上下令,小太监立马躬退出去迎人。不一会,一个红衣女子走了进来,一身红莲长裙,鬓角分明,步摇轻晃,双手放在腹前,尽展大家闺秀的风范,一张鹅蛋脸上轻施粉黛华贵无比。 “黎柔给皇上请安。”娉婷之姿,就连兮兮都移不开眼。 皇家的女儿,从小教出的素养,一个请安都这么端庄规整。 “皇姐免礼。皇姐是来作证的?” “是,黎柔在宫中听下人提起皇上正在为集市伤人案忧心,想到自己当时也在场,遂来给皇上当个证人,替皇上解忧。” “你是说你当时在场?” “昨日上午我带丫鬟在凌云客栈二楼坐了会儿,当时楼下一群护卫围住一个小姑娘,我看了一眼翎公主也在场,双方起了不小的争执,原来是翎公主看上了那姑娘手里的一包糖,那姑娘不给,然后翎公主身边的侍卫就折断了那姑娘的手……” “你胡说!”急切的声音带着恼羞成怒。 东方黎柔一双凤目看过去,语气温和,“翎公主不必争辩,昨日街上人那么多,谁都听了个清楚,不至于一整条街的百姓都污蔑于你?” 南宫翎顿时哑口无言。 “既然是公主先动的手,那朕就宣判君问无罪,刑捕司放人。翎公主可满意这个判决?” 南宫翎自是不满,但被东方煜一双阴狠的眼神看着,硬是没敢反驳,低眉顺眼默认了。事实摆在眼前,南越再强大,这些使者也不敢随便造次。 “既然解决了,各位就回去吧,右相留下来,朕有事相商。” “微臣告退。” “黎柔告退。” 出了大殿台阶,君子墨将她放在轮椅上,黎柔刚巧从身边走过,兮兮叫住了她。 “公主请留步!” 黎柔停住身子目光看向兮兮,似审视,又看了一眼扶着轮椅的青衣男子,遂收回视线。 “多谢公主作证。” “不必谢我,我只是受人之托,况且我所言也是事实,若非凑巧在场,也帮不了姑娘。” “受人之托?”兮兮听出了其中的关键。 “我三弟说欠姑娘一份人情,请我帮忙。” 东方轩?兮兮脑袋转了一下,长公主的三弟不就是东方轩! “刑捕司牢房不是常人能待的地方,姑娘赶紧去接那两位朋友。” “多谢公主。” 出宫的路上,除了他们二人还有左相,三人各怀心事,一路都没有说话。 第五十九章 平堰过年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房间里,雾气缭绕。兮兮坐在轮椅上将一盆一盆的艾草往浴桶里倒,整桶的水成了棕色,一股浓郁的艾草香味熏的人头晕。 美景整个人躺在浴缸里,被蒸的两颊通红,头顶都快冒烟了。 “水热吗?不热我让人再打桶热水过来。”兮兮手伸进去划了两下,感觉着水的温度。 美景抹了一把额间的水珠,“小姐,再泡我就脱皮了!” 兮兮认真的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看了看,自说自话,“再泡泡,从那么晦气的地方出来。”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兮儿,我有事跟你说。” “哥哥,你等我一下。”兮兮伸着脖子朝门口说了一句。“美景,你这头发也得洗,衣服放这儿了,你自己慢慢洗。” “行了小姐,求你赶紧出去吧。”美景揉了揉脑袋太阳穴胀痛。她会不会没死在牢房要被艾草味给熏死。 沈兮兮打开房门,一股热气带着浓重,药味扑面而来,君子墨皱了皱英眉伸手将她抱了出来。 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兮兮身上沾了淡淡的艾草味,一张小脸熏的微红。 “哥哥关门。” 关上门,顺手拈下她发际沾着的艾草,“不好好躺在床上到处跑。” 兮兮双臂勾着哥哥的脖子,任由他抱着往厢房走。“再躺兮儿就生锈了,哥哥养只鸟也得晒晒太阳出来溜溜,我一个大活人怎么躺的住?” 她还有理了?君子墨无奈的看她一眼。 “兮儿,师傅说你这身子不能坐马车,今年过年就在平堰过了。” “之前不就说过了吗?我知道。”说着知道,兮兮心里还是淡淡的失落。 每年过年都是跟爹娘一起过的,今年离开了爹娘还不是在天门过,而是跟哥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腿还伤了。 看穿了小丫头的心事,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兮儿要在这里过还是住客栈?” 兮兮抬头看着哥哥,眼底一片茫然。 一大早,兮兮穿戴整齐坐在床沿,美景收拾着小姐的衣服,一件一件叠整齐放进包袱。 “小姐,相府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住客栈?”相府一日三餐有人伺候着,床也软,相爷时不时将府里珍贵的药材往这边送,住在这里犹如贵客,不比那什么都没有的客栈强多了? “毕竟是别人家,叨扰这么久也不好。哥哥去跟丞相道别,你收拾好等哥哥回来就走。” 在床上靠了一会儿,外面穿来一阵脚步声,兮兮仔细听了一下,有哥哥的,还有另外几个人的。 头往门那边看了一眼,果然君子墨率先走进来,身后跟着君问还有……司徒暮云。 “丞相。”兮兮腿脚不便,只能礼貌的叫了一声。 “兮兮姑娘,君门主说你们要走,可是我这相府有什么怠慢的地方?” 兮兮看了哥哥一眼,客气道:“怎么会,兮儿在这儿多亏丞相照顾,心中感激,只是一直打扰下去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这相府只有我一个糟老头子,你们住这儿才有了生气,本以为今年有人陪我一起过年,谁知道你们竟然要走,可是嫌弃我这老头子不愿意陪我过年。” “不是不是!”兮兮连忙否认。 “那就在我这住下去,外面客栈哪有我这里舒服。” “这……”兮兮拿不定主意了,只能将目光投向哥哥。 “那我跟兮儿就再叨扰丞相一段时间。”丞相再三挽留,再说走反而显得他们矫情了。 “不打扰,不打扰。”决定了住下来,丞相顿时笑容满面,像是松了很大一口气。 离新年只有五天了,君子墨回了趟天门,留君问在相府,君倾也从白璧城过来了。 年味已经越来越浓了,大街小巷挂满了红灯笼小摊上摆满新写的门联,家家杀鸡宰羊,购年货围聚一团。 皇帝已经下旨封笔,百官不用再上朝,普天同庆。 一墙之隔,相府外面喜气洋洋, 内里,下人门还跟平日里一样,当值休息,脸上没有半点期待。 天气晴朗,美景推着兮兮在相府花园里晒太阳,花园里栽了六棵腊梅,在这严寒冬日里,散发着阵阵清香。 “小姐,这相府怎么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要是搁庄子里,这时候都该满府的红丝带挂满枝了。” 兮兮笑着看着美景,“怎么,想家了?” “怎么能不想,我都能闻到腊肉的味儿了!”美景连吸几口气,想象着庄子里每年过年管家端上桌的腊肉,口水都快下来了。 小馋猫!兮兮鄙视了她一眼。其实,她也想了。 “起风了小姐,我们回房吧。” “房间里闷的慌,我想再逛会儿。” “那我去给小姐拿件披风,你在这儿等我。” “好。” 一阵风吹过,几朵腊梅花落在兮兮腿间,指尖拈起一朵,放入鼻尖,深吸一口气,馨香钻入脑海。 “这些腊梅是我孙儿种的。” 兮兮一惊,抬头,见丞相从园里走出来。 看来丞相一直也在这里,她跟美景竟然都没看见。 “过年了,丞相的家人都不回来吗?” “我有一个孙儿,戍守边疆六年只回来过一次。” 兮兮目光小心的注视着丞相的脸,心里突然酸酸的,她是心疼这个老人了,虽身居高位,皇帝却视他为眼中钉,白发苍苍垂暮之年连唯一的亲人也不在身边。 “这腊梅是我孙儿小时候种的,当时也没想到会长这么好,这些年,想他了我就会来这里转转。” “丞相的孙儿跟哥哥一般大吗?”兮兮突然问到。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她看到丞相经常会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哥哥,那是一种看亲人的眼神,她以前还纳闷,现在想来应该是丞相在透过哥哥思念远方的孙儿吧。 “俊儿大君门主四岁,不过他们很像。” “丞相还有什么亲人吗?” 丞相看了眼满园花树没有说话。 “这园子后面有一座假山,以前我孙儿最喜欢在里面玩耍,我推你去看看。” “好啊!” 这个老人心底很寂寞,兮兮想替他孙儿陪陪他。 冬日暖阳中,白发苍苍的老人推着一辆轮椅,缓缓的讲述着年轻时的故事,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一脸认真的听着,听到动情处还会笑着应和两声,明明是最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此刻却比世间任何一对爷孙更让人感到动容。 下午,兮兮坐着轮椅被君问推着去了市集,她说相府缺少喜气,既然留在这里过年,就得买点东西回去装饰一番。 晚上,大批大批的东西被运进了相府。 “兮兮小姐,相爷在等您吃饭。”刚进门,老管家毕恭毕敬的上前来,昨天跟丞相聊了一会儿,兮兮感受到了长者的慈爱,遂一起吃了午饭,丞相说以后都一起吃饭,兮兮应了。 “我今天买了些年货,麻烦您帮我放起来,我明天再收拾。” “老奴一会儿就给放在后院房间,小姐明天可自行去找。” 兮兮点头,让君问推着进了大厅。 老丞相正坐在桌前,兮兮一出现便微笑看着她,招手让她过来。 “丞相,我在不在府里您不用等我吃饭,饿着您就不好了。” 兮兮乖顺的坐过去,体贴的说道。 “我一个老头子吃饭也没劲,跟我说说你去哪玩儿了?” 丞相捋了捋胡子无所谓的说道。 “我今年买了不少东西,有吃的有用的,吃的留着,那些用的等我明天起来都给府里装上,过年就该有过年的气氛。”兮兮说的激动,小脸两侧透着粉嫩。 “哦?确实需要添点新意,都买什么了?” 兮兮卖了个关子道:“明天您就知道了。还有,我今天路过一家衣铺,想给您添件新衣可又不知道您尺寸,我已经交代那老板明天过来给您量尺寸做新衣,您可不能拒绝。” “不拒绝,不拒绝。我都好几年没穿过新衣裳了。”丞相心情舒畅,脸上的皱纹都少了不少,面色红润又精神,“唉,你要是我孙女该多好。” “呵呵,您就姑且当我是您孙女,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呢,能在您这儿,也是缘分。” “那,你能叫我一声爷爷吗?”老人小心的说道,目光中满是期待。 兮兮心思转了一下。哥哥似乎不太喜欢朝堂的人,要是哥哥知道了会生气的吧?转念又想,哥哥同意在相府小住或许这里也是不同的,丞相又帮过他们不少,而且,很快就跟哥哥回天门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平堰,让老人家开心一下也算是报答他照顾之恩。 思前想后,兮兮还是遂了丞相的愿。 “爷爷!” 细若蚊吟的声音,左相听了个清晰,心猛然一紧险些热泪盈眶。 这么多年的心愿,竟由一个小姑娘替他实现了,虽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已经感觉到希望,亲人相认,指日可待。 “乖孙女!”丞相细细的抚摸着她一头柔顺的秀发。 兮兮粗线条的心思完全没感觉到任何异样,君问自始至终站在沈兮兮身后,察觉到丞相莫名的激动情绪,深思熟虑还是不动声色的将想法藏在心底。 第六十章 醋意横生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一大早,沈兮兮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在大院里忙活着。 “哎,这个灯笼要挂在那枝丫上,红绸要每根柱子上都栓一根,这个放那里,这里……” 这些人都没过过年吗?怎么都这么笨。若非腿不行兮兮都要撸袖子亲自上手了! “小姐,这是上次还剩下的艾草。” 兮兮百忙中抽出目光看了一眼,想了想道:“放大门口,一边放几根。” 美景精神抖擞的应了声,“好嘞,还有小姐,昨天说要搭的戏台子人都来了。” 听到戏班子来人了,兮兮双眼立马放光。这可是她花大功夫请的平堰第一戏班,厉害着呢! “那赶紧让人进来啊,戏台子一定要大,就搭在相府门口,请平堰最有名的花旦,唱个三天。”她就不信,这样还能不热闹。 美景应声连连点头去迎人。 这个年,兮兮是上心了,能想到的都做了。底下下人忙活的也是一身的劲,相府安静了这么些年,那些位居相爷之下的百官都快瞧不起相府,不少人推说有事不能亲自登门,指派一个下人来送点薄礼,打发了事,也该重塑昔日风采,让人看看了。 “爷爷!” 相爷跟管家走进门,老远兮兮就看见了,一张嘴,清脆地声音朝门口的方向叫了一声,听的人身心舒畅。 “哎!乖孙女你在干嘛呢?” 相爷看了看周围,府上从来没这么热闹过。一个爬梯两人扶着,另一个正站在上面探着身子擦房梁正中“忧国忧民”的牌匾。 “扫尘呢!”兮兮随口答道。“爷爷,我买年货花了不少钱呢,能来您这儿报账吗?”一双圆溜溜大眼一提到钱,瞪的贼亮,嘴角更是挂着财迷般的笑。 她身上没钱,买的东西都是以相府名义赊账,这要是不给,凭她从哥哥那拿的零花钱,这辈子能还清不? “管家,去账房给小姐拨笔银子,多给点,小姐还要买什么都买下来。” “是,相爷。” 竟然这么容易,兮兮笑的更灿烂了。 “爷爷,那都过年了,府里的下人也都很辛苦,要不要给他们点奖励,这样他们也有动力嘛。”谋完自己的福利,兮兮也不忘那些被她使唤了一上午的人。 “赏,这个月月银都翻倍!” 嗬!不等兮兮开口,周围忙碌的人都听到了,一个个喜出望外,纷纷道:“多谢相爷打赏!”声音分外有力。 果然,钱是个好东西。 君子墨从天门办完事还只身回了趟归砚山庄,再到平堰城已经是年三十了。 相府,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木门宽大厚实彰显高官的气势,唯一不符的就是两面贴着的门联,君子墨心里记挂兮兮,恨不得脚底生风冲进去,就这样,还在门上多看了两眼。 心情骤然轻松了几许,思念倍加浓厚。 兮儿每年都会写一副门联贴在庄门口,今年没回家怕她心生失落,现在看来,这几天过的也还不错。 相府这些年一切从简,今年这么大肆操办谁的功劳他也能猜到。 厢房里,兮兮坐在镜前,指尖沾着一抹殷红一点点抹在自己的唇上,黏黏的口脂散发着枣香,甜甜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镜子里的小姑娘,眉目含情,腮边的胭脂衬的一张小脸妩媚而诱惑。 “小姐,左相进宫参加宫宴,少爷也没回来,这年过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美景小手托着腮,坐在桌子旁看小姐一个人在那摆弄着,一脸无趣。 兮兮透过镜子看一眼里面的美景,娇笑出声,“美景,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口不对心了?相爷跟哥哥不在可对你没什么关系。”兮兮一语戳穿了她的心思,坏笑道:“是不是君问走了,你打扮的再好看也没人看了?没事,不还有小姐我看着嘛!” 昨天,成衣店把兮兮订做的三件衣服都送过来了,兮兮美景各一件,还有一件是紫红色,做给左相的。早上,左相精神奕奕的穿着新衣去皇宫赴宴,美景穿上衣服立马去找君问,当时兮兮还在赖床。只见小丫头一脸沮丧的回来,一问才知,君问天还没亮就回天门了。 兮兮没觉得什么,这却是大大的扫了美景的兴。 “胡说八道!” 美景立马坐直否认,瞪了小姐一眼,嘴角却耷拉下来,兮兮再看她一眼,眼眶都隐隐有些红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兮兮就没见过美景为哪个男人红过眼。 爱情啊,果然是种不可理喻的东西。 兮兮从镜子前移过来,隔着轮椅伸手给了美景一个爱的抱抱,“没事没事,哥哥回来我立马让他将君问叫回来。” 美景跟君问间的那点事,她也略知一二,这傻丫头的纠结她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可君问……唉,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个什么意思。 “小姐,你要跟少爷提美景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一脸认真的强调,“而且少爷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 过了这么多个年,就今年,最闹心了。 兮兮自信一笑,那是她哥哥她还能不清楚,中午前哥哥一定会回来跟她一起吃饭的。 兮兮哼着小曲,娇俏转身回到镜子旁,拿起亮晶晶的眉粉眯着眼睛往眼睑处扑扑,镜中的人儿娇艳欲滴,眨巴着一双琉璃黑瞳,纯洁无害,她看着都忍不住亲一口咬一口,娇滴滴的忧愁说,“这样的美人儿,哥哥看了怎么移得开眼?” 说完,连自己的不好意思了,低头捂着脸偷笑。 唉,这样的小姐,做丫鬟的也忧愁啊! 门外,君子墨靠在柱前一脸戏谑看着同行而来的君问,后者脸色显然不佳,整个面容硬邦邦的。 抬手,在门上敲了敲,一撩衣摆两步走进去,“兮儿,我回来了。” “哥哥!” 沈兮兮侧过头小脸欣喜,也没动身子,温顺的看着哥哥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弯腰,将她抱起。 掂了掂怀中的人儿,他忍不住眯着眼,眸光深邃,声音清浅温柔,“这几天没好好吃饭?” 就这么就被发现了?兮兮心虚的吐了吐舌头。每天两碗苦的要命的汤药,能吃下一顿饭就不错了,这些天左相看出她胃口不佳变着法让厨房做些新花样出来,她也配合的吃了一些。已经养的很好了。 兮兮转了转眼珠,欲转移哥哥的注意力,刚好看到站在门口的君问,脱口而出,“君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顺着声音,美景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心一滞,匆匆收回了目光。 君子墨纵观全场,解释道,“他去接我了。” 原来,不是回天门了啊!兮兮心里小庆幸,这样,美景总能好受点了吧。 “那个,美景,你跟君问先出去吧,我想跟哥哥说说话。”兮兮自以为心思隐瞒的很好,为美景着想着说。让那一对自己解决,他对哥哥也是想念的紧啊! 兮兮朝她使了个眼色,美景身子僵了僵,迟钝的挪着小碎步,很是为难的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君问,立马一副没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君问朝里面两人微微颔首,转身,反手关上门。 兮兮目光还没收回来,盯着门看着。直到君子墨伸手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兮儿这是想给美景说媒了?”声音平静听不出赞成与否。 兮兮吃了一惊,“哥哥知道了?” 君子墨看了眼门的方向,波澜不惊道,“刚刚在门外碰巧听到了。” 哥哥听到了,那…… “那君问……”是不是也听到了? 兮兮双眼焦灼的看着哥哥,后者同样看着她,目光柔和。 她已经在他的目光里找到答案了。 天旋地转,兮兮身体突然一轻,转瞬间,已经坐在了床上,君子墨一手还在她的背后另一只手贴着她的脸,目光危险。 危险?她明明什么也没做。 君子墨审视着她一脸的精致妆容,睫翼轻颤,唇上浓浓的口脂娇艳欲滴,只看一眼变能感觉到有多甜腻,“兮儿,你现在是在我的怀里想其他男人?” 轻轻的问句,兮兮却脑海一凛,瞬间所有的思绪消散的全无踪迹,目光对上哥哥的深邃眼神,心一惊。她竟然会犯这样不该犯的错误。 “没想,哥哥一走就是四天没有消息,现在回来了,还要凶我吗?错的明明是哥哥。”能打破哥哥的理智的,她只能打同情牌了。兮兮故意重着鼻音说道,小脸往哥哥耳边蹭了蹭,呼吸洒在哥哥衣领间。 背后的手紧了紧,君子墨看不见的地方,兮兮勾着一抹得逞的笑。 这丫头从小就会躲避他的罚,每次他巴掌还没下去她的眼泪就落下了,什么时候,可怜搏同情成了求爱抚求抱抱了。 或许是那次兮兮惨哭着向他要爱,他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兮儿还什么都不懂,这丫头青涩但大胆的撩拨不就是向他证明她什么都知道吗?今天,唇上还抹着这么蜜的口脂,冲他使美人计。 她才十四岁,现在就会掌控他的心思,如果让她得逞了,以后,她还有什么事不敢干? 对沈兮兮,君子墨向来是恩威并施,该宠则宠该罚便罚。 眼神清明,哪有半点她以为的神魂颠倒?她都色诱了还不行?看着哥哥较真的脸,兮兮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第六十一章 赐婚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新年伊始,一大早,相府的鞭炮如鼓凿般震耳欲聋,庭院里,来来回回的人个个红光满面。相府门前的戏台子昨晚唱了一夜,至今人潮未散。 美景从外面端一盆热水,准备叫小姐起床洗漱,进门,意外地见小姐已经坐起来了。 兮兮从被窝里坐起来,紧了紧被子,表情有着些些勉强,一双眼睛望着床下,在揣度到底要不要下去呢? “小姐,您醒啦!外面都闹翻天了你也不想去看看?” 美景将盆放在床前的柜子上,毛巾放入水中,拧干,递给兮兮。 接过热毛巾,仰头盖在脸上,僵木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不少。 “哥哥呢?”兮兮问。轻轻的声音里还带着起床气,眼神不太友善。 “少爷在后院练剑,您先吃过饭再去找少爷。” “这个日子里练那个做什么?”兮兮纳闷道。 美景欲言又止,“今天早上我路过前厅,听少爷跟廖前辈好像起了争执……”吵的还挺凶。 兮兮一个眼尾扫过去,意味深长。 “吵了什么?” “我没敢靠近,也就没听清,只知道廖前辈甩袖离开相府,到现在都没回来。” 廖寒风是哥哥尊敬的人,同时哥哥也是他最得意的徒弟,两人吵起来,兮兮真的想不到理由。 “小姐,廖前辈说您不用再喝药了,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山庄了?” “快了,哥哥说三天后就走。怎么,不喜欢这里?” “……不太喜欢。” 美景实话实说。 这里,少了太多的感觉。 吃过早饭,美景推着兮兮去找君子墨,在走廊上遇见了左相。 “爷爷新年好!”兮兮眯着眼睛说道。 “呦,乖孙女,新年好新年好,今天起来够早的呀!” 相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兮兮是个懒虫,因为厨房总是在相爷吃过早饭洗完碗之后再准备一份饭送到兮兮房里,甚至会一勺不动的端回来,再热一遍再端过去。 几次三番,府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自然脑子里形成了对沈兮兮的第一印象——赖床! “爷爷,你穿的真精神,感觉比昨天还年轻了一岁!” “哈哈,就你会讲话。”明明长了一岁,兮兮这一说,一来一往就年轻了两岁,年纪大了就怕被说老,丞相开心的合不拢嘴。 丞相看了一眼管家,管家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丫头,这是你在我相府过的第一个年,爷爷给你包个压岁钱。” 丞相将手里红包递给兮兮,兮兮一惊,笑着立马接过来。 “谢谢爷爷。” 呜呜~她还以为今年收不到红包呢,真是意外的惊喜。 “可是爷爷,为什么有两个?”兮兮不解的左手拿着一个右手拿着一个。两个一样,看不出区别。 “另一个是君少侠的,丫头帮爷爷给他好不好?我给他,他肯定不收。” 没想到,爷爷竟然这么细心的给哥哥也准备了一份。确实,哥哥肯定不会收的,就是爹娘,每年过年也只是给她发压岁钱,哥哥好像从来都没有过。 “好,我一定让哥哥收下。” 兮兮的保证,让老人表情宽慰了不少。 二十多年,这个孙侄他都没有关心照顾过一次,这压岁钱,是他做舅公的心意,希望他以后,不要恨这个没用的舅公。 后院,君子墨随意坐在一块山石上,目光幽暗深邃,一身长衫无风自动,手里握着莫邪剑,一股股功力注入剑身,缓缓而磅礴,莫邪感受到持剑之人的怨气,尽力的收敛自己的光芒,修长的剑身,暗淡无光。 早上,廖寒风来找君子墨,目的是为了救东方轩。东方轩身中剧毒,世间无药可医,但那只是不知情的人的说法,只有廖寒风知道,这世间,有一个人能救他。 解毒的方法很简单,但要拿到解药,堪比登天,非仙草难寻,而是这药引,却是君子墨的命 根 子——沈兮兮,让君子墨点头,何止比登天更难。 “子墨,东方轩身系天下苍生的责任,你要让东临国倾覆吗?”廖寒风目光沉痛地开口,他知道,在君子墨心里,整个天下也不及沈兮兮分毫。 果然…… “师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东方轩如果注定要命丧于此,这就是他的命,兮儿不是救世主,不是为他而生也不是为天下而生的!” “只要你同意,她就是救世主,就是东方轩命中之人!” “我不可能同意。” “你这般护着她,她迟早会害了你,红颜祸水,她将来……” “师傅!”君子墨义正言辞打断他,“兮儿就是一个普通人,拯救不了万民,她只是我的命。” 师徒俩,再一次为了沈兮兮青着脸,君子墨态度坚决,廖寒风气愤离场。 沈兮兮,沈兮兮……这三个字,多念一遍,君子墨心中的执念便多增一份,这么深的爱,如何割舍? 隔着老远,兮兮就看见了哥哥,侧着头跟美景说了两句,就见美景点点头退下了。她自己转着轮椅,移到了哥哥面前。 君子墨听到轮子压着石子的声响,抬头,就见心肝上的人儿笑着朝他而来,肤若凝脂的脸蛋,溢着兴奋的潮红,仅是看上一眼,君子墨便觉得胸中郁结之气顿散,再无烦恼。 世间有什么比她更重要的?没有! 身体纹丝不动,视线却没一秒离开过她。君子墨就这样看着她,一点一点靠近他,行至他面前。 兮兮也一直看着哥哥,嘴角笑容不变。 固定住轮椅,兮兮刚要张开双臂,身体已然腾空,没有一点受惊,稳稳当当的落入无比熟悉的怀抱。 “怎么起来这么早?”君子墨一只手托在她背后,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双腿,将她纳入怀中。 兮兮抬着一张小脸,眼神清澈,心思无比单纯,“兮儿是来要压岁钱的,哥哥跑到这来,是想赖掉吗?” 一双柔夷已然占领君子墨的衣襟,顺着衣领往里钻进,摸了半晌,君子墨一双平静的眼眸在她无知的撩拨中愈发深邃,冰冷中带着危险的火光。 兮兮失落的拿出手,看着哥哥的眼睛显有埋怨,“哥哥怎么都没有准备。” 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君子墨开口道,“十四岁都是大姑娘了,要什么压岁钱。” 听这话,兮兮就不开心了。 哥哥的意思是,她长大了,就不需要像以前那般疼她了么? 兮兮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看着哥哥,满眼不可置信。 兮兮挣扎着准备回到轮椅上,被君子墨紧紧固定住,推拒了两下,没推开。 “怎么了?” “都是大姑娘了,哥哥抱着也不好,放我上轮椅好了,哥哥也不用疼我,我自己能找到一个真心爱我,不会嫌我大嫌我老一辈子都给我压岁钱的夫君。” 小姑娘满嘴的酸意,君子墨听的直皱眉。 将她掰向自己,恶狠狠地说,“就为了一个压岁钱,兮儿就打算另觅良人?” “哼,明明是你嫌弃我,我走了不是更好?” “你忘了自己在受罚了?” 君子墨一句话,兮兮立马偃旗息鼓。 她忘了,昨晚的事,哥哥还没放过她呢。 小气鬼! —— 皇宫内 御书房内,东方煜一身黄袍正坐在案前,底下东方轩俯身而立,身边还站着数位朝中大臣以及南越公主。 “南越公主身份尊贵,若入了朕的后宫不过是一位侧妃,索性朕提议,将公主许配给轩王做王妃,再合适不过。公主,你怎么看?” 东方煜象征性问到。 南宫翎神情恍惚,这确实是个两难抉择,皇上早已立后,她嫁入皇宫自然风光,但终归是个妾。而轩王至今未娶妻,嫁给轩王就是东临第一王妃,同样尊贵无比。 “翎儿听从圣上旨意。”南宫翎无比乖巧地说道。 立即,台下不少人松了口气,东方煜龙心大悦,疾笔挥毫。 “传朕旨意,轩王大婚,赐黄金千两,玉如意一对,珠宝十箱,绣锦百匹,于正月十五完婚。” 正月十五,不过十余日,竟然办的如此之急。 东方轩目光所及之处,司徒暮云脸色沉重的看着他,微微摇头。 看来,他是必须要娶南宫翎了。东方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下心,恭敬应道,“臣领旨!” 南越使臣满意地点点头,他们此次来东临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一半。 “皇上,关于东临公主和亲南越的提议,请问皇上是否已经有了决定?” 地上大臣面面相觑,有人按捺不住立马上前启奏道,“皇上,长公主乃东临唯一的公主,娇生惯养,恐不适应远嫁南越,不若在朝中挑选一位品德优良的忠臣之女,封为外戚公主,嫁入南越,以示友好。” 东方煜还未表态,南越使臣立马跳出来道,“翎公主也是南越的掌中之宝,嫁入东临亦未觉得委屈,皇上怎可鱼目混珠,拿朝臣之女搪塞我南越!” 东方煜面色冷如寒冰,目光中隐隐带着杀气,汇聚在一点再渐渐消散。 再出声,语气察不出任何异样,“这件事,我需要与朝臣商议,等轩王大婚后再议。” 第六十二章 东方黎柔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马车在一条官道上缓缓前行,兮兮拉着帘子,一步三回头的往回看,城墙上,一个身影伫立在那里,越来越小,越来越不清晰。 等到什么也看不见了,兮兮失落的回过身子,依偎在哥哥怀里。 “不是早就想回家了,摆这副小脸做什么?” “哥哥,老丞相好像很舍不得我们。” 想到这几天在相府,那慈眉善目的老人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再想想他们走的时候老丞相暗淡的眼神,兮兮心中很不是滋味。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要学会适应,只要想着你不在他也会过得很好,这样心里就会轻松很多。”君子墨循循善诱地说道。 认真想着哥哥的话,兮兮点点头。 这样想,确实会好很多呢! 离开了这纷杂之地,江湖也不再是锋芒毕露的江湖,走到哪里,那些武林各派的残存势力无不给天门让道,任何一处,君子墨如履平地。 远离尘嚣,但尘嚣并没有消失,只是发生他们看不到不愿插足的千里之外。 东方黎柔,芳龄二十三与东方煜同岁,却早东方煜出生三个月,所有人都尊称她一声长公主。 先帝在世时,一心忙于政务,后宫妃嫔不多,能留下子嗣的更少,安然长大的竟只剩东方煜东方轩和东方黎柔了。 知道一些情况的人,若是细想,背后不免泛起一片冷汗。先帝生有七子一女,五子夭折,唯独皇后生下的二子顺利继位,其中有多少说不得的宫廷秘史,也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先帝驾崩,皇后殉葬,前尘往事入土,现在,大概也只有东方煜知道真相了,毕竟,朝堂人人称赞的轩王,也不过是将近油枯之人。 众皇子皇女中,只有东方黎柔对皇位构不成威胁,不但无患,甚至是东方煜手里的一张有力盾牌,随时可以安抚他国侵犯。 是,在他心里,长公主的身份是他抬的,他抬她越高,以后他能收到的回报就越大。 东方黎柔,是他抵御强国的盾,亦是他侵入强国的矛。 这一点,她本身比谁都清楚。 皇帝六亲不认,心狠手辣,她,是四国拉锯战中的一缕炮灰,是她能清醒的认知却逃不掉的宿命。 今日,皇上来她寝宫坐了一上午,苦口婆心劝着她。 如果你以为东方煜劝她嫁入南越那就错了。狼子野心,怎么可能看上南越区区势力,东方煜已经派使臣去北祁,求百年交好要将她献于北祁皇帝。 北祁,四国之首。 北祁国君北赦,是北祁国神的化身,骁勇善战,年轻时为北祁扩了大半疆土,但这战神,如今已五十多岁,早有传闻,缠绵病榻龙气将陨。 民间常见的穷苦女儿家不得已嫁入大户人家冲喜的事,没想到在帝王家也出现了。东方黎柔嫁过去,这辈子幸福就成遥不可及的一场梦了。 月上中庭,更深露重,一抹红色身影站在月色下,双手放在心口,手中握着一把短剑,对月伤神。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红袖默默地守在十米外的地方,看着公主孤单的身影,悲从中来。 公主又在想那个男人了,一个不知道样貌不知道姓名的人。红袖委屈,为什么公主这么好的人,却要受这么多的磨难。 老天爷,如果您有眼的话就救救公主吧,红袖愿意折十年寿命,只要公主能幸福。 红袖是黎柔一次出宫时在路上捡回来的小女孩,捡回来时就五岁,如今已经十六年华,对黎柔忠心耿耿。 庭院里,黎柔双手摩挲着那把匕首,冰冷的剑鞘已经被她的体温捂热了。 二十三年,大好的青春年华已经接近尾声了,而她,竟没有谈过一场恋爱。没有知道,在她坚强的外表包裹下,内心深处,藏着一个幻影。 一个触摸不到越渐虚幻的真实男人。 “公主,您真的……要嫁入北祁吗?红袖听说……”看着公主,红袖一脸担忧,口中欲言又止。 北祁国主早就病入膏肓,公主嫁过去,不是让她守寡吗?呸呸呸!公主才不能嫁过去。 “皇上的决定,我能反抗吗?”敛下眉头,漫不经心地开口,仿佛说的是他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终生大事。“其实,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好,从东临的傀儡公主变成北祁的傀儡皇妃,有区别吗?” 再多的话,终是化为苦涩一笑,见自家公主这样,红袖眼泪咻一下就下来了。 “公主……” 皇家儿女,求不得农家民女的幸福,下辈子,不若清贫困苦,柴米油盐,尝人生百态。 正月初五,皇帝告示天下。 东临战神轩王迎娶南越公主南宫翎为正妃。东临、南越永世交好。 对东方黎柔婚事只字未提。 轩王大婚,普天同庆,东方轩这些年率兵出征捍卫疆土,战无不胜,一直是深受万民拥戴。 皇昭一出,百姓无不高声称赞,祈祷声一片,新年的喜气还没过,大街小巷再掀起一阵热闹的狂潮,红绸挂满平堰每一个角落,街头巷尾,架势堪比当初东方煜立后。 民间如此,皇宫之内反倒无半点喜气。 宫廷森森,御书房内,东方煜坐在龙椅上,对面只身站着右相魏渭。 “右相,等轩王成亲后,朕想派你去一趟北祁,送长公主出亲。” “长公主同意了?长公主深明大义,真是万民之福!不过……南越那边会善罢甘休吗?” “不善罢甘休又能如何?朕暂时只是稳住南越,等黎柔嫁入北祁,东临北祁里应外合,很快就能踏平南越!”想到城外三万南越兵,东方煜脸色满是阴霾。 “那臣就先祝贺皇上。” 东方煜满眼仇恨,没注意到,魏渭眼里闪过一道诡异的笑。 …… 轩王府 东方轩大婚的喜事已经是沸沸扬扬满城皆知,路边小贩的摊上都为轩王添一盏红灯笼,可轩王府,除了皇上差人送过来的玉盏红绸,不见半点喜气。 距离大婚只有三日,王府的气氛更加诡异,每一个当值的下人,低着脑袋战战兢兢走在走廊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就在昨天,王爷身边一个多嘴的小厮随口问了一句府里是不是该添点红,惹得王爷大怒,那人现在还躺在柴房里,能保留一条小命已是庆幸。 再没人敢多说一句嘴,更不敢提成亲的有关事。 书房里,司徒暮云坐在上座,东方轩站在窗边,双手背后,气氛略显压抑。 不得不说,皇帝的日子挑的非常好,十五,正是东方轩每月毒性复发的日子,武功尽失,浑身血液逆流如万虫噬心,这种情况,如果跟南宫翎成亲,她若有异心,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姑且算她没这贼胆,他身体的秘密也不能让他国知道。 “那晚,你准备如何计划?”老丞相一把年纪了, 还是忧心忡忡。 “计划什么?”东方轩毫不在意,“迷晕她,随便找个男人过去,难不成还要我亲自来?” 听着他的话意,司徒暮云眉头更深,“她可是你未来的正妃。” “她还不够资格,等拿下南越,她不过就是个亡国奴,可杀可充军。” 到时候就赐给他的铁骑军,犒赏将领! “您当东方煜会真心攀南越这跟独木?我了解他,他除了北祁动不了其它几国他从未当过盟友,时机一到,随时都能率兵攻打南越!” 司徒暮云同样清楚这点,这场婚姻,不过是缓兵之计。 他不能要求东方轩假戏真做。 “表面功夫也该做做,现在多少双眼盯着这里。” “等我离开了再布置,我不在,随他们怎么折腾。” “你要去哪儿?” 司徒暮云问道。 离大婚只有三日,他这节骨眼上要去哪? 夕阳西沉,洒下一层薄雾,空气蒙蒙一片,辨不清远处山峦,东方轩双目注视着远方,如有实质。 良久,缓缓开口,“我还有一件私事,去天门城一趟,两天后回来。” 他要去见一个人。 第二天天微亮,东方轩离开了平堰城,走时正值清晨,皇城景象一片安宁,皇城脚下的百姓像是孕育在摇篮中,安详幸福。 然而,这份景象等他回来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短短三天, 沧海桑田。 “回禀相爷,城外密探刚刚来报,轩王卯时只身一人出了城,朝西南方向走的,属下已经让人跟过去了。” “西南方?大婚在即他竟然还出行,不过正合我意,派一支杀手过去。”魏渭眼底滑过一丝阴狠。 “可轩王武功高强,属下等怕是杀不了他。” “无须取他性命,只要让他十五那日无法出现在礼堂之上就够了。再派一支死士过去,不惜一切代价,阻拦他。” 轩王迎娶南宫翎已经举国瞩目,到时候东方轩不去迎接新娘,悔婚。传出去, 他不信南越会忍这口气,南越三万大军绝不是吃素的。 况且,他手里还有这密函。 抬起手,魏渭拿起案上的一封黄色信封,上面写着:北祁国主亲启。 这里面,是东方煜写给北祁国国君的信,信的内容是将东方黎柔嫁入北祁。 这封信,本是东方煜派使者送往北祁的。他自以为已经在北赦的手上,其实早就被魏渭劫了下来。 东方煜以为攀上了北祁的高枝就能拿下南越,或许是那样,但现在,他根本没攀上北祁,这信他要是送到南越,南宫澈大举攻进东临,北祁根本不会援手,东方煜的皇位,顷刻颠覆! 东临六十八年历程,是时候改名换姓了! 第六十三章 生死一线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东方煜怎么也不能想到,自己一手培养的心腹,竟然想取他而代之! 搁在几年前,魏渭只是一个穷酸学士,怎么也不敢有这种想法,在东方煜身边待了这么多年,除了手段和谋略,竟然将他的狠戾也学的过之而不及。 狡兔死,走狗烹。如果不懂为自己谋生,最多一年,等东方煜扫除东方轩和司徒暮云两大祸患,吞下南越,下一个死的绝对是他! 帝王狠,作为帝王手上的利剑,他更狠! 白璧城 沈兮兮没想到,在自家的地盘上竟然被暗算了。 明天是正月十五,早上兮兮在爹娘那拿了不少零钱,带着美景去云润轩看玉器。 架子上琳琅满目,兮兮看花了眼。 “美景,你喜欢哪一块,尽管挑,我都给你买!”过了年,美景十六岁已经是大姑娘了,兮兮盘算着该给她置办点值钱的嫁妆了。 天知道连对象都没有她怎么就开始筹划嫁妆了! “美景,美景?” 回头,身后竟没有人。 “唔,小姐……救命,唔!” 兮兮警觉,一步朝门外跨出去,目光所及,美景刚好被一群人捂着嘴拖着往树林方向跑。 白璧城这地方,谁敢放肆,抓的还是一个小丫鬟? 来不及细想,兮兮立马跟上。 同一时间,君子墨正在听雨轩听黑鹰报告天门内这些日的事情,君问走了进来,看了少爷一眼。 君子墨抬手,打断黑鹰的话。 “怎么了?”他的人,跟了他这么多年,有什么事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少爷,我刚刚在庄外抓到了一个可疑的人,不受审问,是平堰派过来的。” “平堰?谁的人?目的是什么?” “来人说是受宫里的令,来监视庄里一举一动。” 监视山庄?宫里派出来的人,授的谁的旨意他也能猜到。但是,这目的不是太奇怪了吗?监视归砚山庄有什么用呢? 脑海一道意识闪现,君子墨目光一凛。 “小姐回来了吗?” 君问同样目光一紧,身体倏然绷直。 “小姐早上说去云润轩,现在已经中午了,还没回来。” 如果来人监视的目的不是归砚山庄,而是沈兮兮……君问下一句猜测的话还没出口,眼前一道青衣闪过,君子墨已经不在房内。 外面,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利似三尺寒冰。 “马上封锁城门,不得放出一个人!” “是!” 兮兮醒来时睁开眼是一辆马车,她躺车上手和脚都被捆住了,屁股底下是厚厚的羊毛毯。左侧脖子之前受过重击,还遗留着酸胀。 回想之前的情况,她救下了美景,打跑了那群人,没想到转身却被又一批人困住了,一个没警惕就被打晕了。 是她失策,来者竟然带了两批人过来。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浑身没有半点伤,看来这群人目的就是掳走她,马车走的很快,兮兮探头看了一眼,已经不是她熟悉的白璧城的地盘了。 外面呼呼的风声,吹在脸上跟刀割一般的疼,兮兮将头重新缩进车内,抖了抖肩。 还是马车里暖和,不但有毛毯,还细心的烧了一个暖炉。 这也是让兮兮纳闷的,如果是恶意,又怎么会给她准备暖炉?这车里可就她一个人。 要说没有恶意……兮兮默默低头看着手上的绳子……她更不信! 从天亮至天黑,兮兮就这样颠簸了一天,终于停在一家客栈门前。 车夫掀开帘子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伸手给她蒙了一层黑布。 眼前光线骤失,兮兮下意识偏头,依旧轻而易举被蒙住了眼。 从车上被带到房间,畅通无阻。她有理由怀疑这家店已经被买通了,或是,这里就是他们的贼窝。 “老实点,这里全是我们的人,你跑不掉的。” 果然……兮兮了然于心。 “我现在松开你的手和脚,但你已经服了软筋散,走不了的,况且,这四周全是山,你也没地方跑。” 手上的绳子一松,兮兮立马活动了一下手腕,感觉血液通畅了,那人给她解脚上绳的时候,她手抓住了蒙眼睛的布。 “不准动!就带着!” 兮兮迟疑了一下,手缓缓滑下去。 怪人,松她手脚却不松眼罩。 “晚上你就住这儿,我若看你擅自动了,就在给你绑起来。” 兮兮没吱声,被绑住眼睛,耳朵就越发灵活,一会儿就听到那人推门出去的声音。 她依旧保持先前的姿势坐着,冥想着。 入夜,客栈的人几乎都安静入睡了,兮兮饿的肚子直叫,一直翻身睡不着。 门口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根竹管从窗户插进去,轻轻一吹,房间立刻弥漫着一股暗香,很淡,沈兮兮偏过头晕了过去。 门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今天的车夫,另一个是五六十岁的男人。 “方老,她一路都很安静,没吵闹也没挣扎,安静的不像常人。” 被称为“方老”的男人看了看晕过去的沈兮兮,道,“照顾好她,她手和脚有伤,尽量不要绑着她,明天一早带她回平堰。” “是!”虽然不知道上头为什么这么重视这姑娘,但他只需要完成任务,其它的无需过问。 两人走后,房间里重新回归安静。黑夜里,沈兮兮睁开眼,一双琉璃般星辰耀眼的双眸在夜色里闪着精致的光。 先前,不过是她配合的装晕了一下,想看看是谁捉她目的为何。现在,看到人了她反而更看不清真相。 车夫口中的“方老”不是别人,竟然是司徒府的管家,抓她的人,竟是司徒暮云!兮兮心里五味杂陈。 凉城,一座靠近平堰的小城,去年一场水灾冲毁了无数房屋,东方煜视而不见。现在已经成了一座弃城 凉城十里外的一片树林,一阵刀剑交接的声音传出,天空一轮明月,照的夜晚如同白昼。 东方轩一身紫红长袍,穿梭在数十位黑衣人之中,攻势凌厉,形如鬼魅。 话回他离京那日,去天门城扑了个空,调转方向去了白璧城,路上行了两日,站在归砚山庄庄前却吃了闭门羹。 管家说沈兮兮不在庄内,无功而返。 已经是十四日下午,若再不离开,只怕会引起朝臣慌乱。 不是没努力争取过,这大概就是有缘无分吧! 一个性命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赐婚这件小事,可他竟发觉,心里有一种陌生的强烈的欲望,他想在此前见沈兮兮一面,那相识不过数月的小丫头。 这两日,匆忙奔波,但他心里有的只是痛快!虽然人没有见到,但心里依旧是轻松了不少。至少,他是真正体验了一回别人口中情感——这大概就是相思吧! 东方轩,你自认精明,还是败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连命都不要。 夜色里,东方轩身段笔直站立,目光嗜血,右手紧握剑鞘,四指微动。 “统领,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站在他对立的一排中,突然有个黑衣人低声说道,声音传至他的耳朵里。 看来不能拖了。东方轩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手腕一翻,剑在掌中滑了一圈,脱手,直直刺入之前开口的黑衣人胸前,其余几位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闪身至跟前,拔出剑,滑过另一个人的脖子。一息之间,两个人已经倒地。 光一般的速度,让人汗毛一凛,黑衣人立马戒备齐齐后退一步,再次进攻。 东方轩感觉到体内的功力正在逐渐流失,每发动一招心口就会传来一阵窒息感。 黑衣人的统领发话到,“提高警惕,主人有令,他若逃了,我们都得死!” 听言,东方轩周身杀气更甚。是谁,如此处心积虑欲杀他? 若搁在一个月前,他第一个怀疑的人定是东方煜,但现在,东方煜没有这个胆。他有个三长两短,谁能稳住南越? 这群人的幕后操控者,是不怕天下大乱啊! 是南越两面三刀还是东临高堂上有谋逆造反之人。 此刻,浮现在他心头的只有这两种可能。 不论哪一种,看来,东临的安定已经不保了。 东方轩没猜错,这群人正是魏渭手底的忠义死士。 夜凉如水,林子里杀机重重,招招剑气滑至东方轩身侧,擦过衣角,落下一道道剑痕。 脚尖点地,咻然移到一个黑衣人面前,那人瞳孔微缩,来不及震惊已经血剑三尺。 抬脚踢飞另一个人,内力游走在腕间,即将终结另一个人时,心口突然一阵钝痛,动作稍稍迟疑。仅一息功夫,却被黑衣人统领看了出来。 一阵掌风袭来,胸口挨了一记重击,东方轩飞出十米开外,身子重重撞在一棵树上,呕出一口鲜血。 月光皎洁,寒光照在剑尖,刺瞎人眼,看着一群人步步而上,东方轩在地上挣扎一番,无力起身。 嘴角染着鲜血,眼底嘲讽的目光扫向众人。他东方轩,一世英名,竟要命丧于此。 真是不甘! “你们是谁的人?” “万民口中称赞的轩王,也不过如此。” “若不是本王旧疾复发,你以为凭你们几人,能打得过本王。” “别再嘴硬了,今日,你不过是我手上又一个剑下亡魂。” 堂堂轩王,就要死在他手里,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眼中聚集着杀气,黑衣人举剑刺向东方轩心脏。 剑气凌厉,东方轩聚集体内散乱的内力,体内的气却乱做一团。 毒气已经攻心,就算他殊死一搏也再无胜算。 即使躲过这一击,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越来越近,已经抵达他的胸前,他感觉到冰冷的利剑穿透衣衫刺入肌肤的冰冷,血液瞬间凝固。 第六十四章 情缠东方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空气凝滞,血液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色弧线,东方轩闭上眼,临死前,心中竟然是一片平静,二十一年人生从脑海中飞快放映,竟没有一个他自己的真实人生。 生着如同傀儡,这世间,也没什么值得他眷恋的。 厚重的身体倒在地上,压下一阵风,激起尘土飞扬,树叶翻卷,浓浓血腥味弥漫开来。 耳边,一阵阵抽吸声此起彼伏。 他为何没有感觉到疼? 后知后觉睁开眼,入目的是一把匕首,扎在黑衣统领后脖上,一双瞪大的眼还没来得及闭上,可见死的猝不及防。 “谁?出来!”一群黑衣人转身,握着剑高度戒备。 统领无声无息被杀害,说不慌乱,绝对是不可能的。 乌云遮住了明月,夜黑的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黑幕,风停了,周围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剩余五名黑衣人伫立不动,在这寒冬腊月里,背后染上了一片汗渍。 东方轩手肘撑着地蹒跚站了起来,一手捂着胸口,另一手擦掉嘴角的血渍。 他现在功力尽失,感觉不到周围任何气息。 来者是救他的?他亦不清楚,但情况也不会再糟糕到哪里去了。 扫一眼那把匕首,他突然有种强烈的熟悉感。这匕首,他在哪里见过…… 敌在暗,黑衣人在明,情势显然不利。 黑衣人中有人朝离东方轩最近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会意。 来者肯定是救东方轩的,擒住他,不怕他不出来。 东方轩亦感觉到了黑衣人的用意,右手合拢,严阵以待。他再弱势,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只是,那人脚步刚移出半步,脖间一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倒下去。 一道细痕在脖子上,血丝微微渗出。 黑衣人大骇,他们看的清楚,凶器竟然是一片叶子。 阵脚大乱,时机到了! 躲在暗处纵览全程的沈兮兮,飞身而出,一身紫衣,身形矫健落在黑衣人中间,抽出腰中千魂索,一扫而过,黑衣人挨了重鞭,吃了一记闷亏。 定睛,看着出现的是一个小丫头,恼羞成怒。 “小丫头,找死!” “确实找死!”沈兮兮嘴角勾出一抹妖冶的笑,目光嗜血。 正巧心头烦着,也不怕气没地儿撒。 长鞭一甩,又一个黑衣人被甩飞在地。 剩余三人,虽未露胆怯,但脚步已经微微往后退,似做逃跑的念头。 逃?算你们今日不走运,撞枪口上了! 沈兮兮一个飞眸,目光凌厉。脚步一动已经近身到一人身侧。那人手臂一挡,被沈兮兮握住,一个用力。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哀嚎的声音在夜色里划破长空。 沈兮兮面如修罗,从地狱里钻出,一双平静的眸子,看着剩余两人,如同看着两居尸体。 她从未有过这么浓重的杀心。 千魂索,索千魂。纤纤玉指,缠绕着长鞭,只待下一个扬起,便能终结两条性命。 手腕的力量已经绷紧,她手微抬。 对面两人,已经软了腿,毫无招架之力。 “沈兮兮!” 一道清醒的声音传来,将沈兮兮拉回了理智,灵魂似从很远处突然回到了体内,她怔愣了一下,撇过头看了一眼东方轩。 眼中毫无异样。 那两名黑衣人见机拔腿就跑。 “你,走火入魔了?” 等了半晌,听到的却是一句哭笑不得的话。 沈兮兮一个白眼翻过去,转身就走。 她好心救他一命,他还以为她走火入魔了。 她哪里是走火入魔,明明是鬼迷心窍,救一个屡次三番跟天门作对的人。 “喂,你别走!”见她要走,东方轩一激动跨了一步,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更严重的是,气血上涌,吐了一大口黑血。 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抽离身体。 沈兮兮回头,吓了一跳。“东方轩!你,你没事吧?” 她都救了他,他怎么还像要死了一样。 听着她焦急的声音,东方轩有些想笑,却说不出一句话。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现在,不过是风中残烛。 “黑色的血,你中毒了?” 地上的人不说话也没一丝动静,沈兮兮恨不得抽他两耳光。 看了眼周围,全死死人。她一点也不想待在这儿。 丢下他?反正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算了算了,就当她脑袋抽风了吧! 沈兮兮咬着牙,一手托住他的肩,另一手跨过他的腋下,用力抬起他。 十四岁的沈兮兮,身材娇小的就是个孩子,东方轩一个七尺男儿,完全是被她拖在地上走的。 走了几百米远,终于看到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屋舍。 当初那么大的水灾,还有一间有屋顶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沈兮兮将他拖至一根柱子前,让他靠在上面。自己坐在地上吁吁喘气。 该死的,这么重! “喂!喂!东方轩。”兮兮用力拍拍他的脸,“没死你就吭个声。” …… 不是吧。兮兮秀眉紧蹙,伸手探向他的鼻息。气若游丝,微不可察。 这怎么办?她又不会诊脉,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东方轩,你千万不要死,我一个人在这儿,我害怕!” 一个刚刚还跟切豆腐一样,了了好几人性命的人,现在居然说害怕。听起来尤为可笑,但她说的是真的。 之前是她被仇恨蒙蔽的双眼,现在清醒了。这黑漆漆的夜,把她一个人搁在这儿,身边还躺着个死人,可能周围还围绕着几个亡魂……咦,想想,沈兮兮就不禁抱住了胳膊,往东方轩身边凑了凑。 “沈兮兮,干嘛多管闲事?哥哥现在指不定多着急呢!” 从口袋里掏出夜明珠,霎时整间屋子照了通亮,有了光,心里总算是安定了些,身边人气息时有时无,沈兮兮漠然,盯着夜明珠发呆。 光线照在东方轩脸上,他抬起厚重的眼皮,目光不眨的看着面前小丫头的脸,清晰而又虚幻。 这算是上天对他最后的垂怜吗?死之前能再见她一面。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东方轩费力问道。 兮兮无力抬着眼看他一眼,没什么精神,“被掳过来的。” “被谁?” “……”兮兮没有说话。 想到之前的事,虽然亲眼所见,但还是不愿相信。 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那个古稀老人,管她叫孙女,她亲切的叫他爷爷,临走前,他那么不舍,她那么难过……为什么?她想不到理由。 这是一个玩笑吗?一个会让哥哥着急发疯,会让她受惊的举动,怎么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玩笑。 “你呢?谁要杀你?” 话题转到东方轩身上。 回答她的同样是一阵沉默。 “……我不知道。” 他还没有想通,谁会做这件事。 兮兮也没在多问,她对他的事也不感兴趣。 “啊!”脚腕突然一痛,兮兮叫了一声,脚一抬,一条黑色小蛇从裙摆迅速溜走。撩起裙袜,上面有两颗血糊糊的小口。 这地方可真脏,什么都有! 沈兮兮也不担心那条蛇有毒没毒,心里还埋怨了一番。 东方轩同样看见了,病薄薄的身子立马坐起,迅速弯腰,两只手抬起沈兮兮的脚,嘴凑了过去。 “唉!”沈兮兮挣扎了一下,竟没有挣扎开。 不是快死了都没力气喘气了吗…… 东方轩吸了两口血,吐了出来,舌头微微发麻。 毒还没清干净,他再次弯腰,却给兮兮眼疾手快挡住了。 东方轩对上她怪异的眼眸,解释道,“那条蛇是蝮蛇,剧毒之物,咬上一口如果不及时清毒会送命,你这毒还没清干净。” “不用了!”兮兮坚决拦住他,“我没事,你再沾上这毒就真要丧命了。” 东方轩无所谓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毒已经侵入心脉,挨不过天明,横竖都是死,你得活下来。” 真挚的话,让兮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一秒的怔忡,东方轩已经再次吸掉兮兮脚腕上的毒血。 “唔!”体内毒性突然发作,钻心的痛,口中的毒血未来得及吐出就咽了下去,毒上加毒,东方轩又呕出一大股黑血,昏迷过去。 “东,东方轩?”已然感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他可不能这么死了,兮兮情急,没留半点思考的时间,咬破手指,塞入东方轩口中。 “算了,救就救吧,还不一定能救活呢!”沈兮兮喃喃自语。 湿 濡的舍包裹住兮兮的指尖,她感觉血液正聚集在一处,往外流逝。 “虽然你跟哥哥对立,但你也没伤到过哥哥。” “虽然你劫持过我两次,你也没伤过我。” “你还捐物资救过难民,还让长公主帮过美景和君问,又帮我吸毒……东方轩你个笨蛋!我百毒不侵哪需要你救,你自己都性命难保!” “算了算了,看在你为人不坏的份上,我勉为其难救你一回,至于你这毒能清多少,就不关我事了。” 嘶!兮兮用力抽出指尖。他还真不客气,血都快给他吸干了。 看了眼脸色已经有些红润了东方轩,明显毒气已经被压制住了,气息也平稳了不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兮兮站起身,眼前黑了一瞬,闭上眼睛再睁开,复又清明。 她得离开了,等明天他醒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随他猜去。 哥哥肯定整夜没睡在找寻她,她得赶紧回去。 第六十五章 南宫翎遇害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正月十五,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日子。 左相府,司徒暮云听着管家的汇报脸色凝重。沈兮兮丢了,这要是回了归砚山庄还好,要是遇到三长两短,就天下大乱了。 “她可识出你的身份?” “回相爷,老奴并未与孙小姐正面相见,她应该不知道。” 老丞相松了口气,“那就好,此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君子墨很可能与相府为敌与朝廷为敌,那后面的事,就再无实现可能。” “老奴明白,绝不会有人透露半句。” 老丞相拂袖坐在案前,心中思量,本想掳走沈兮兮嫁祸东方煜,让君子墨与皇位正面交锋,谁知竟然出了纰漏。 沈兮兮逃了,现如今打草惊蛇,后面的事就难办了。 同样,右相府里也不平静,更可谓是剑拔弩张。 “被救走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魏渭脸色铁青拍着桌子,底下跪着的,俨然是昨晚的两个险生的黑衣人。 “本来统领都要取东方轩性命了,谁也没想到会出现一个武功诡异的女子,不但救走了东方轩,还,还杀了统领和两个兄弟。”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知道是被一个小女子救走了,魏渭更是生气。 东方轩今日要是出现在礼堂上,他的下一步就难办了。 “坏了我的好事,你们知道该有什么结果,下去领罚吧。” 底下两人身子一僵,“是!” 魏渭思考了一会儿,唤来魏府管家,“你去一趟远公馆。” 远公馆?那不是南宫翎今日出嫁的地方,相爷让他去那做什么? “这瓶药,你一定让她喝下去!” “这……”管家身体一颤。 这谋害他国公主的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弄不好,还会让南越与东临两国交战,这祸国殃民的罪谁担的起。 右相看出他的胆怯,无情地戳破掉,“你以为你逃的掉吗?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一荣俱荣!” 是,这些年魏渭私底下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身为他的心腹管家,一样也没少参与过。 魏渭倒下了,他也不可能脱身。 “相爷放心,老奴一定办到。” 魏渭很满意,这个管家,他一直很放心。 戊时三刻,平堰街道上一排排全是人,不吵不闹井然有序。这些,全是来祝福他们爱戴的轩王的人。 冬日的冷风丝毫没有吹熄他们拥戴的热情。 一个时辰过去了,宽阔的街道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这吉时已过,怎么迎亲的车辆还不来?” 渐渐地,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收集了情报,从人潮中慢慢退了出来。 远公馆 还没进门远远的就听到一声怒吼,“他东临国是给脸不要脸,我堂堂公主下嫁,竟然敢怠慢!” “公主稍安勿躁,且再等等,轩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不会做出有伤国体的事。” 这话显然毫无说服力,天都快黑了,哪有天黑迎新娘的道理,况且双方都是身份尊贵的人。 不止这边焦急,皇宫里那位也快坐不住了。 这份亲是圣喻亲下的,东方轩公然抗旨,不说龙威受损,恐怕他这是有谋逆造反之图!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卑职刚刚从集市回来,百姓已经开始在议论,王府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荒唐!堂堂王爷,如此不知进退,陈总管,传朕令过去,轩王再不奉旨完婚,就将他拿下,押入天牢!” “奴才领命。”陈总管摆着肥胖的身子,颤颤巍巍出了宫门。 外面沸沸扬扬的谣言已经传的人心大乱了,当事人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出现在丞相府里。 “你可知晓,一旦悔婚惹怒南越,不但三万大军兵临城下,陆续的,后面就是数不尽的战争。一个女人,安置在你的王府,并不是多难的事。” 他当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一趟的人,他有种很强烈的感觉。现在的生命就是他偷来的,他想为自己活一回! “舅公,我心里有喜欢的人,这些年,我为东临出生入死,最终也不过是群臣弹劾,帝王防范。这征战杀伐的心,早就疲惫不堪。在您心里,君子墨是下一任明君人选,我守卫东临这么多年,无功有劳,这一回我不争帝王之位,只求身心皓然,全心追求幸福。” 丞相漠然。 这些年,东方轩对皇位的看重他明明白白,如今,为一个女人多少年的夙愿说放就放下了。这执念,还有谁能劝动? 君子墨,本王守卫将近十年的皇位可以让给你,但沈兮兮,本王势在必得。那样玲珑剔透的人儿绝不会适应宫廷生活,且不说将来你登上大宝身边是妃嫔成群还是独宠她一人,就东临政务你就已然分身乏术,不能全身心爱她你就已经失去守护她的资格。 别了东方轩,兮兮并没有立即回家,她差人送了封平安信回去,而自己去了东临。 她的心里有个结,那种把一颗热忱真心送给别人却被欺骗的感觉她第一次体验,她必须讨个说法。 “你不是……”平堰城外,一片荒凉,上次离开时路边还摆满了摊面,路上吆喝的小贩,此刻,一个人也没有……不,还是有一个人的。迎面撞上一个男人,兮兮一个踉跄,定睛,这个男人不是上次那个…… “呦!姑娘,上次一别,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可能是第一次见面方式太过独特,竟都没有忘记彼此。北冉见到兮兮,依旧一脸殷勤。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干你何事!”兮兮没忘记这个男人有多无赖,不想与他多说,侧过身子往城里走。 手臂突然被一把拽住,兮兮眉头一皱,回到了原位。 “这城门可进不得,你是不知道南越已经向东临宣战了?现在进去的人都出不来。” 面前人一脸严肃,兮兮却听的一头雾水。 “你在胡说什么?搭话也找个靠谱的话题,满嘴胡言,上次被打的脑子还没清醒?” “什么胡说,昨日轩王悔婚,今早南越公主自杀,南越三万大军压境。这么大的事你还没听说,你是东临的子民吗?” 兮兮眨着一双大眼看着北冉,为什么这些字她都能听清放一起她就听不懂了呢? 看她一脸迷糊北冉也急了,也不问她的意见拉着她就往城外走。 可怜兮兮,辛辛苦苦过来要个说话,城门还没进又被拉了离开。 原来,昨日东方轩悔婚已经震惊朝堂,东方煜已经连夜与大臣商议先稳住南越使臣,请罪一事也提上日程。谁知,祸不单行,今日一早,南越公主暴毙远公馆,留下遗书,不堪世人目光,羞愤自杀。 南宫澈唯一胞妹,就这样死在东临,这下,谁都无法平息南越的火了。 三万大军愤怒,直捣黄龙,团团围住平堰,只进不出,事发突然,东方煜还未有应对之策。 “皇上,依臣之见,押轩王负荆请罪,以熄南越之火!” “南越狼子野心,早就想吞下东临,这次的事就是一个契机,给了南越一个借口,南宫澈不可能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如果将轩王送出去,只会让东临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朝堂之上,左相一派与右相一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皇上,南越带来区区三万军队就想制住东临,岂不蔑视我国无人,求圣上拨臣三万大军,臣请战!” 朝堂上,一个身穿银白盔甲的中年男子慷慨激昂道。他正是东临的护国大将军——裴启。曾跟随轩王手下,出生入死,战功显著。 东方煜看着眼下众人,心中烦躁。 这件事完全不在他掌握之中,他还在等北祁国的态度,如果北祁不援军,凭东临的兵力,打败南越,何止是难! 魏渭一心想扳倒左相,东方轩便是一个很好的开头,东方煜不能苟同,交出东方轩,东临则少了左膀右臂。 可裴启的谏言亦不能点头,真得跟南越硬碰硬,东临更吃亏。 南越敢三万大军包围皇城,自然不是虚张声势。他能立刻拨十万军扭转局势,但接下来的情势也是可预见的。南越三十万大军即将来临,那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最糟糕的是,战场在东临,结果无论如何,东临损失都将比南越惨重。 堂上,东方轩上身笔直跪在殿前,不卑不亢。 东方煜不敢将他交出去,这点他确信无疑。 虽然他东方煜同样文武双全足智多谋,但论领军打仗,绝对比不上骁勇善战的东方轩。 “所以说,东方煜就这么任由南越军压在他头顶予取予求?” 茶楼上,沈兮兮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东临国,也太弱了吧! “不然呢?”北冉耸肩,“东临国库空虚,一打仗,军饷粮草就是硬条件,后线跟不上,前线军心就不稳。这场战争,能拖,东方煜就不会打。” 听着北冉的言论,兮兮眯着眼睛,双目精光隐现,“你好像很清楚?清楚的像个局外人。” “你猜对了,我不是东临人,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从城里出来的?” “你是南越人?” “也不是。” 兮兮一脸古怪的看着他,想再问他又抑制住了。 她连这天下有几个国家都不知道,问着干嘛? 第六十六章 勾结外敌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三万南越军层层把守平堰,只能进不能出,皇帝东方煜束手无策,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轩王向来顾全大局,为我们守卫安宁,这次竟然悔婚,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你们说南越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谁知道?我听说啊,轩王是被妖女迷惑了才悔婚的,估计,这公主也是被人所害。” “嘘……你不要命了,这话也能乱说。” “怕什么,反正南越军过来都得死,皇帝自身都难保了,还有闲心砍我的头?” 周围听着的人面面相觑,看着伙伴一脸不怕死的架势,缄默不言。 “这,就是东方轩多年拼死守卫的东临百姓。” 客栈里,兮兮坐在桌前,看着前面两桌距离一群议论的百姓,口气稍淡。 对面,北冉夹着一筷子菜入口,习以为常道,“立功时能受得起万民赞扬,有过时自然也要受得起万民唾骂,没有骂他,说明这些百姓还没慌乱。” “你也觉得这件事是东方轩的责任?”兮兮问道。 北冉挑眉,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兮兮冷静分析道,“南越公主的死因与他有没有关系尚且不论,但他悔婚总是不争的事实。冷眼旁观任由两国刀剑相向,这不该是一个王爷所为。” 兮兮默。那晚之后,东方轩是死是活她都不确定,那样一身伤怎么赶得及去迎亲。 “别吃了,我们还有正事。” 见北冉又拿起筷子,兮兮心烦地拨开他夹菜的手。 “急什么,进都进来了,反正也出不去,等吃饱了慢慢办。” 见他一脸无所谓,兮兮狠狠瞪了他一眼。 什么人啊,不让他跟偏跟着,还在她面前碍手碍脚的。 无视对面的目光飞刀,北冉依旧吃的有滋有味。 暮色沉沉,整个平堰进入暴风雨前的宁静,鸦雀无声。 一道紫色的身影,如幻光,略过墙头入了相府庭院。 在相府住过一段时间,对相府的格局,兮兮很清楚,在黑暗中,行走自如。 相府花园里,觥筹交错,放眼望去,平堰城还能有如此闲情逸致的,除了东方轩,再无第二人了。 “这场仗,是免不了了吗?” “舅公,就算没有这件事,南越东临间,必要一战。都是迟早的事。” “可现在的形式,对东临并不利,你就不怕东临吃了败仗……”灭国! “怕能如何,兵符不在我手上,我现在不过是一个空有一身谋略无权之人。” 东方煜下旨收了东方轩手中十万兵权,东临二十万禁军现在都是东方煜一手掌控。 不过,跟东方轩七年出生入死的十万热血军,是认东方煜手中的兵符还是认战神东方轩的军威,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说到东方轩,左相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事,疑惑问道,“你十五那日发生了什么事?御医给你诊脉说你的毒抑制住了,药王都束手无策的毒,怎么突然抑制住了?” 经左相一说,东方轩思绪飘落到凉城那晚。 “……东方轩,你这个笨蛋,我百毒不侵哪需要你救……” “算了算了,看在你为人不坏的份上,我勉为其难救你一回,至于你这毒能清多少,就不关我事了。” …… 清浅的声音如同遥远的山谷传过来的,当时他昏迷着,听的不真切。口中浓浓的铁锈味带着微微甘甜,如同山间清泉,他无意识吮吸着,越来越贪。 东方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自己的唇,目光深邃。现在想来,是沈兮兮救了他抑制了他的毒,更准确来说,是她的血。 百毒不侵……东方轩目光咻然变暗,沈兮兮身上,有着怎样的秘密? “轩儿!” 东方轩回过神,看了眼司徒暮云,眼中情绪尽散。“那晚被一条蛇咬了一口,估计是以毒攻毒,反而毒性得到了抑制。” “是这样吗?”本以为是他误食什么解药了,左相刚升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那是条什么蛇,我让太医院看看能不能研制出解药。” “我没看清。”相比较左相的紧张,东方轩反而显得漫不经心。 司徒暮云沉思了一会,道,“轩儿,你是不是放弃了?只要活着总会有法子的,我定为你寻遍天下能人。当初花非花中了断肠草的毒不也救活了,我打听过,不是药王救的,可见天下还有神医隐士。只要有一线希望,你都不能放弃。” 灵光一现,司徒暮云的话解了东方轩心里一直以来的一个困惑,当初花非花侥幸在他的毒手中活了下来,看来也是沈兮兮。 他记得当初他无意抓住沈兮兮,她手腕上的伤。原来…… 君子墨,你把沈兮兮当成什么了? 一簇花丛后,沈兮兮屏息而立,将二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本是来找司徒暮云要个说法的,却不想听到了这些。以毒攻毒?东方轩是这样认为的?原本她还为自己的莽撞有些后悔,现在听他的说词,总算让她轻松了不少。 不过……兮兮看了不远处的二人。今晚看来不适宜她要个说法了。 决定放弃,兮兮猫着腰迅速离去。 白璧城那边,君子墨收到沈兮兮的信并没有放下心,信中,兮兮写到要去平堰一趟,立即,君子墨让君问备马,连夜赶往平堰。 初六才从平堰走了,相隔数十日,一群人又再次返回,上次是救沈兮兮,这次依旧是找她。 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君子墨一行人歇在一片林子里,燃着篝火。 赶了一夜路,几匹马儿精神恹恹地耷着脑袋站着。 君子墨坐在地上,单腿弯曲靠在一棵树上,目光透过火光看向夜空,漆黑的眸子黑暗而幽深,如有实质。 君子墨从很小的时候就冷静睿智,话不多,任何大风大浪在他眼里都是小波澜。 胸有成竹,似乎没有不在他掌控中的事。 君问君倾二人跟随他多年,对这个少爷可谓的肝脑涂地,他们很清楚少爷的脾性,因此也很清楚,少爷什么时候是真的没事,什么时候是掩饰没事。 “少爷,小姐的伤已经好了,凭她的武功,平堰也没几个人能伤到她。” 他们知道少爷在担心,否则不会一收到信立马就赶过来了。 “她的武功是我一手教的,几斤几两我很清楚。丢个口信就独身去平堰,是我对她太纵容了。”攥着手上沈兮兮写的信,君子墨收回视线,移向君问,“美景那丫头,你觉得该怎么处置?” 突然的发问,君倾身体一僵。 那天,美景只是受了轻微的伤,但却受到不小的惊吓。小姐接二连三的失踪,都与美景脱不了干系,但细究,她也终究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 但君子墨会因为她是个弱女子而不追究吗?不会!任何会让他的兮儿置于危险的存在,他都不会姑息。 君问迅速单膝跪地,求情道,“少爷,美景是小姐看重的人,如果不跟小姐商量,动了美景,小姐恐怕……” 其实,他跟美景,似乎也没有必然的联系。他为何如此紧张? “你觉得,兮儿会为了一个丫鬟,跟我反目成仇?” “少爷,君问不是这个意思。”听的出来,少爷是真动怒了,君倾立马持剑跪地,为君问求情。“小姐对少爷的感情怎会因为一个丫鬟动摇,只是美景从小跟小姐一起长大,君问怕处置了美景小姐会伤心。” “是吗?”君子墨反问君问。 “属下对少爷忠心耿耿,绝无半点私心!”君问严词表态。 君子墨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衣角的落叶,双手背后。 像君问君倾这样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人,他很清楚他们二人,不可能对他们存疑。他是要对他们委以重任,这是必经的敲打。 俯视地上的二人,君子墨开口,“美景的命我暂且留着,存在你君问的手上。” 君问君倾双双抬头,不解的看着少爷。 “君问,从今以后,你跟着小姐不用跟我,你手头上的事全交给君倾,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小姐,再有闪失,美景的命我拿走,你,按失职论处。” “属下遵命!”没想到,少爷是要将小姐的安危交于他。小姐是谁?少爷的命。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由他,可见少爷对他的信任程度。 君问一脸慷慨激昂,身旁一同跪着的君倾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君问是谁,庄子里一把手的存在,大大小小的琐事向来是君问顶在前面,处理的差不多了再让他收个尾。现在让君问去保护小姐,那么闲的一个差,而他……今天出门为什么没看黄历! 少爷明摆着是早有预谋,就他傻傻地还为君问捏一把冷汗,现在,事情解决了,君问如释重负,他无形中成了最苦命的人……招谁惹谁了呀! 不过……少爷是在拿美景的命警醒君问吗?君倾抓了抓脑袋,这他就有点不懂了。 夜色一如昨夜的夜色,只是看的人心情已经不复之前的平静,凉凉星辰下,似有某种情愫暗生。 东临乱了!沈兮兮没想到睡了一夜,平堰的天都变了。 一大早,睡在客栈二楼的兮兮被外面车马嘶鸣声给吵醒了,睡眼惺忪打着哈欠准备推窗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刚走到窗户前,猝不及防被某人拉扯了一下,踉跄了两步,勉强稳住身子。 这一颠簸,也总算是清醒了。 “怎么了?”北冉一脸严肃的看的她心慌慌的。 “别开窗,外面全是南越军。” 南越军在外面不是很正常吗?平堰都被围好几天了。 “怎么这么吵?”兮兮问。 北冉知道她是没明白,口气郑重道,“南越打进来了!右相谋反,带着浩浩荡荡的南越军逼宫了!” 兮兮嘴角微张,惊愕住了。通奸卖国!四个大字在她脑海中闪闪飘过。 好大的胆子! “那左相呢?东方轩呢?” 兮兮认识的也就这几个人了,脱口而出的关心道。 “听说左相府被围住了,轩王下落不明。” “不是就三万军吗?平堰连这点抵抗力都没有吗?” “不清楚,应该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否则确实不该如此轻而易举就被逼宫了。” “不行,我要去相府。”兮兮闪身至床头,拿起外套和千魂索便要出门。北冉急忙拦住。 “你疯了吗?现在外面有多乱,你以为你还能轻易进相府吗?先等等再看看情况吧。” 兮兮心乱如麻,南越这么猖狂,左相右相又互为眼中钉,司徒暮云年纪那么大,有人要想存心害他,易如反掌。 第六十七章 右相倾权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昔日华丽的皇宫,落寞寂寥,玉盘珍馐碎了一地。 龙椅之上,东方煜一身黄袍,正襟危坐,毫无狼狈。 直视魏渭的目光,如同淬了剧毒。 “贼子,这些年,朕哪点待你不好,你竟然弑君叛乱!” 殿下,魏渭一身蟒袍,充满欲望的眼神放着光,平日里小心谨慎俯首称臣的伪君子模样尽数撕开。 “哈哈哈……东方煜,你对我不薄那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等你利用完了,还会留着我吗?” “兵符交出来,朕保证留你一命,不与你计较今日之事。” “东方煜,你当我是三岁孩童?我这两年精心策划,就为今天将你扳下来,你说宽恕我?司徒暮云是你舅公,东方轩是你手足,他们为东临尽心尽力,你都留不得他二人,现在说要宽恕我?呵!” “你今日来的如此之快还要感激你自己,若不是你收了东方轩的十万兵符,我还真不敢轻举妄动,现如今,东临二十万兵在我手里,这东临的天下该姓魏了!” “魏渭!你当南越会放弃吞并东临,而让你当皇帝吗?不要痴人说梦。” “我自然有让他放弃吞并东临的条件,北祁作为四国之首,又怎会眼看着他国的势力翻倍,南越杠不过北祁,东临对外独立对南越称臣,这等好事,南越怎么能不答应?” 东方煜目光嗜血,咬牙切齿,“魏渭,你这样做,依旧只是一条走狗!” “我乐意,东临的未来,不用先帝你操心了,等你死后,我依旧会让你葬在皇陵,毕竟,是你提拔的我。” 魏渭将“提拔”两字咬的颇有深意,东方煜怒火攻心,恨不得咬他的肉喝他的血。 “哦,对了,送你一程之前告诉你个事,你是不是一直在等北祁的婚书?” 东方煜心知不妙,他等了这么长时间北祁那边都没回音,看来真如他所想,出了差错。 “可惜啊。”魏渭手从袖中捻出一封信,惋惜道,“北祁国君还真没有荣幸看到皇上的御笔亲书!” “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东方煜再抑制不住风度,飞身而下,凌厉的掌风破空而来,驶向魏渭。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这一掌完全能了结他的性命,然而,魏渭一个闪身,轻易躲开,几十名官兵拔剑团团围住东方煜。 “你会武功?” “托皇上的福,这几年学了点。” 好个狗贼,什么都准备好了。 “皇上你也不用动气,其实臣是救了东临,像长公主那样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嫁入北祁一旦被发现了,北赫定然大怒,那才是害了东临。”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呦,难道臣猜测有误,这么大的事,公主没和皇上说起。啧,那就太不懂事了。” “你胡说什么?长公主玉洁冰清,你别一派胡言。” “她若玉洁冰清可敢来此与我对峙?我亲手送她的大礼,她做没做,我能不清楚?” “逆贼,你对长公主做了什么!” 东方煜气血攻心,双目通红。 “皇上,这时候就不用表演你的姐弟情深了,也没人看。”朝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只见小太监颤颤巍巍手中端着一杯酒过来,目光忽闪不敢与皇帝交接。 “该上路了皇上,微臣恭送皇上。” 曾经万人俯首称臣朝拜的彰德殿,现如今,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叛贼。 东临的天子,意气风发的东方煜,气数已尽。 东方煜这辈子,算计兄弟,愚弄先帝,到头来,不过是孑然一身,被逼于金銮殿上,一杯毒酒,了却一生。 “魏渭,朕保证,这天下,到不了你手里!” 仰头饮尽杯中酒,一身黄袍,终究死在这他算计一生的地方。 冬日的凉意还未尽,春的风向迟迟不来,东临的这个冬,显然格外绵长。 东方煜驾崩,兵符丢失,整个东临陷入了雨打风吹的飘零之中,随时可能成为一盘散沙,任由南越侵蚀。 在百姓担忧南越会一举攻入皇城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谁都没想到,南越军尽数撤离了平堰。 两日后,右相自立为皇,入主金銮殿。 这一转变,早在意料之中。 国不可一日无君,东方家覆灭了,自然有人取而代之。 百姓眼中哪有什么忠义之分,他们只知,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谁做皇帝不是做? 魏渭继位,唯一的阻力就是曾经的左相一党。司徒暮云已经被囚天牢,这些拥戴东方家维护司徒暮云的人,自是一个都不能留。 魏渭手段之狠,尤过东方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朝堂之上,半数大臣纷纷遭殃。轻的,贬职入狱,重者,抄家灭族。 一时,平堰的天空,红云密布,阴郁不散。 就在这大气都不敢出的敏感时期,百姓连议论声都不敢发,不想,再次出事了。 东临伏虎关,南越三万大军途径于此,一场泥石流,三万大军尽埋沙石中,无一生还。 翌日,五千禁卫军将昭宣宫围的水泄不通,为首的,是失踪十日的东方轩! 刑捕司天牢内,司徒暮云坐坐在草席之上,一身囚服,脏乱不堪,身上伤不多,但一头白发凌乱着,被关了十余日,蓬头垢面,脸色已经是十分难看,但腰杆依旧挺的笔直。 那日,东方轩与他说了被追杀一事,他猜测朝堂之上可能有人通敌叛国,第一个闪过他脑子里的就是右相魏渭,于是他让东方轩连夜离开赶往伏虎城。伏虎城,东方轩十万大军驻扎的地方,虽然没有兵符,他深信,伏虎城八位将军,十六位千夫长会听从东方轩的调遣。 上天注定,东临有次一难,这是对东方轩的考验。 若这次东方轩能扭转大局,东临君主的位置,非他莫属。忍受了这些年,这是他最后一个考验。不成功,便成仁。 这些年,他一心想寻回当年的太子,让正统继位,对东方轩,他太严厉了。东方轩为东临守住半壁江山,却从未得到过他的认可。 这次,就让他抛开私心,为这可怜的孩子想想吧。 叮!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声音,门锁应声而断掉在地上。 司徒暮云抬头一看,没想到…… 沈兮兮移至司徒暮云面前,看着他的目光复杂。 司徒暮云敏锐捕捉到她的排斥,心下一凉。 她是知道了…… “你,没事吧?”对这个她印象里慈眉善目的老人,终究是恨不起来,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邢捕司官兵严密,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说来救你,没有人拦着。既然没事先出去再说。” 不再多说,双手扶起他,掺着往外出了牢房。 骤然走入明亮,浑浊的双目不禁微微眯起,适应着光线。 邢捕司大门口,两排侍卫整齐站在两边,领头的是禁卫军统领秦明长,曾经与沈兮兮有过一面之交。 “秦统领。”司徒暮云不拘狼狈的样子,拱手问候。 “老丞相,这些日子,多有得罪。” “放走了我,魏渭不会放过你,秦统领跟我一起走吧。” “明长不怕死,不能守卫国家为东临百姓尽最后一份力,已经是愧对来世一遭,魏贼要杀就让他杀好了。” 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东临,亦有热血将士,可惜,奸贼当道。 出了刑捕司,在门外等候已久的北冉走了过来,一张谦谦俊脸,笑容和煦。 “呦,我刚准备进去营救你,这就出来了啊,怎么也没个伤,不得让我英雄救美一回。” “少贫。”沈兮兮瞪他一眼。 就会嘴皮子功夫,她说要劫人也没见他搭把手。 “先回客栈,给丞相换件衣服。” 刑捕司大门口太招眼,人多嘴杂,不宜久留。 客栈里,兮兮与北冉对坐两面,司徒暮云在楼上洗漱。 “你不说不是朝廷人?那为什么认识左相?还不顾危险劫狱。”北冉发问。 “干你何事?我们也不熟,你别跟我套近乎。”兮兮不给面子道。 碰了一鼻子灰,北冉不再追问。 过了半晌,嘴还是闲不住,“你家人呢?你在这儿住十多天了,怎么没见你家来人找过你?”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肚子在这兵荒马乱之地,家里人不该连个信也没有啊?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身边还有一个丫鬟,这样水灵的姑娘,不可能是小门小户家养出来的丫头。 即是千金,怎么会无人问津? “你这人嘴怎么这么讨厌!” 冷不丁,兮兮被捏到痛脚,怒火一下跳蹿了起来。 她都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还没来找她。 她以为她来平堰第二日就该见到哥哥的。 楼上,门开了,司徒暮云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站在门口,洗掉了一脸灰尘,一张脸沟壑丛生却刚毅不凡。 “在这等我。” 丢下一句话,沈兮兮起身上了楼。她跟司徒暮云还有事情没有弄清楚。 平堰的另一间客栈,一个白色衣服的男人匆匆上了二楼,敲开了门。 房间内三男一女,年约四十的一男一女坐在桌前,另一个青衣男子背手站在窗前,目光平视着远方。 “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已经安全从刑捕司出来了,还带着左相,身上并没有伤。”君问将所见告知房间几人。 这些时日,他一直跟在小姐身边,暗中保护小姐。 房间三人并没有说话,甚至不见有任何动作,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散了开来。 站在窗口,君子墨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吐了出来。 在这客栈已经住了八天,却没有见那丫头一面,天知道当君问告诉他兮儿要劫狱时,他的心里有多慌张。 想见她,却不得。 “墨儿,等这边的事尘埃落定了,我们就带兮儿离开平堰,再也不要回来。” 房间里短暂的沉默,君子墨缓缓开口,“怎样才算尘埃落定?就算东方轩当上了皇帝,南越会休战吗?国不定,逃到哪才能安定?” 君魁被反问的无言以对。 “不论如何,娘绝不允许你插足朝廷的事,东临是兴是亡,你只是个普通人,改写不了东临的命运。娘只要你跟兮儿平平安安,东临以后改姓什么,都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 君母态度很坚决,她绝不允许墨儿插手朝堂的事。 第六十八章 祸水红颜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那样做,我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就能这样这样伤害我吗?我把你当爷爷一般尊敬,你却让人绑架我。” “孩子,我没想着伤害你。” 可事实已经构成伤害了不是吗? 兮兮是个善良的姑娘,没问出原委前,她还说服过自己,或许这只是一个误会。 听到了解释,她心里更痛。 苦衷?有苦衷就能随便伤害她,把她的真心践踏在地吗? “左相,你帮过我一次,这次我还给你,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兮兮咬牙,目光决绝,说完转身朝门口走。 司徒暮云张口欲挽留,话到喉咙,却无法说出来。 说什么?他这样做是为东临百姓。如今这局势,他说出口也不过是个笑话。 楼下,北冉见兮兮下来,站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解决了吗?” “别烦我!我要回家了,你别跟着我。” 被凶的有些莫名其妙,北冉瞧了瞧兮兮的脸色,眼眶红红的,“你是不是跟你爷爷吵架了?” “啪!”一道鞭子快速甩上桌子,整张桌子应声分裂,北冉心有余悸。若非他躲的快,这一鞭就抽在他身上了,照这力度,不死也残。 “你这丫头,怎么脾气这么臭!”北冉也发火了。 谁知兮兮理都没理他,径直跑了出去。 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想就那么凑巧错过了接她的君子墨。 “老丞相,您若是劝我帮助朝廷,我只能让您失望了,我已经答应了家父家母,不涉两国战事。” “罢了,我也不劝你,回去,替我给东方硕带句话,当年先帝对他委以重任,他为一个女人辜负先皇,是为不孝,如今贪图安逸,为保子女辜负整个东临百姓是为不义,东临亡国,东方硕全责!皇家出了这等人,为先帝蒙羞为东方家蒙羞啊!” 东方硕身上,除了先帝给予的厚望,司徒暮云这些年亦是费尽心思,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 东方轩只有半年寿命,东临未来,交由谁手? 乱世之中,一切都是变数,彰德大殿,魏渭还未将龙椅坐热,东方轩五千禁卫军轻松将他拿下,十日时光,彷如虚幻,东临再次归姓东方。 但百姓深知,这东方轩能做多久的皇帝?等南越三十万大军攻过来,整个皇城都将成为废墟。 东临,不过是历史洪流的陪葬品。 东临百姓静待了三天,却迟迟未有东方轩登基的诏书。 边关那头,南越已经率兵攻破两座城池,东临大军,节节败退。 “爹,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吗?”说话的是沈兮兮。 那日她刚要回白璧城,出门就被君问截住了。 被带到这里,出乎意料地,爹娘竟然也在。 平堰兮兮来过两次,每次待的时间都有十余日,上次是年关,她伤势未愈,偷偷上过几次街,窥得平堰的繁荣景象。 今不如昔,街头巷尾无一人,家家门窗紧闭,死气沉沉。 正月还未过,却有堪比清明的凄凉。 房檐上,大红灯笼已经被风摧残的落了颜色,暗沉无光。满街落叶,无人清扫。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君魁闭上眼睛,深叹一口气,“走吧!” 他这辈子,就背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生时保护家人,死后,再到先帝面前忏悔请罪。 边关三日,白骨成山。 东方煜御驾亲征,一身战袍,率领十万兵线,抵御强敌。 皇城,兵力,粮草已经被尽数掏空。 龙吟阁,兮兮捧着一本书,一上午,一页纸未翻。 “小姐,小姐!该吃午饭了。” “嗯?”兮兮像是灵魂归窍,满眼迷茫。 “哥哥呢?” “少爷在遣散天门的堂主,美景刚刚去看了一眼,都不愿意走。” 遣散?兮兮耳边突然响起哥哥清晰的声音来。 他说,天门是家,这个地方太多的人是孤儿,天门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司空铭是孤儿,叶琪也是……他们却都是哥哥的兄弟。 她会接纳天门,不正是因为他们会像家人一样吗? 现在,哥哥却要遣散这个地方。 这是第一次,兮兮真实感觉到了南越攻进来的危机感。 原来,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美景,哥哥说,以后带我们去缥缈峰,再也不回来了,你喜欢那个地方吗?” 美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小姐,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美景是在归砚山庄长大的,除了那个地方,其它任何一处对美景来说都是流浪,还好,小姐还在身边,美景也没有遗憾了。” 没有遗憾吗?那她为何能听出她的不舍,莫说是美景,就是自己,也不想离开。 “你去看看哥哥,说我等他吃饭。” “好的小姐。” 房间只剩兮兮一人,春花秋月兮兮回来也没见过,估计是被哥哥送走了吧。 合上书,走至书桌,将书放在上面。 一道人影闪过,耳鬓发丝微动,兮兮敏锐抬头,看向前方。 “廖前辈。” 空气滞留不动,兮兮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流,从她的身体流向四肢百骸。 她跟廖寒风的关系早有缓和,就是剑拔弩张时,也不是这样的气氛,太阴暗,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然看到廖寒风眼里的杀意! 不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是一直盯着她,像一张网包裹着她。 站在她面前的,分明就是廖寒风本人,他的气息她太清楚不过,满身怨恨,从何而来? 经历了不少事,她不再是那口无遮拦的小丫头,对面的人不开口,她亦是冷静的望着他。 “沈丫头,如果牺牲你一人之命,能换万千百姓之命,你换还是不换?” 这老头子是年纪大了得失心疯了吗? “不换!”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祸水红颜。” “廖前辈!兮儿自问近日没做有愧于心的事,您口中祸水的罪名,兮儿不担!” “东方轩为你得罪南越,君子墨为你置天下苍生不顾,这份罪名,岂是你推脱掉的。” “你,你胡说什么!”兮兮瞪大眼看着他。 南越打仗关她什么事,又怎么会牵扯到哥哥身上。 “廖前辈,您心系万民兮儿理解,我也不忍看东临百姓家破人亡,千万将士血流成河,但这是皇家的事,东方轩尚且改变不了,哥哥又能如何拯救万民?兮儿就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这灭国的罪,怎能往兮儿身上推?” “如果你有良知,一人的命为何不能换天下的命?” “那是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一个人的命,怎么可能救天下的命,您这是欲加之罪。” “那我问你,若不是有你,君子墨可会选择归隐山林,国破之际,大丈夫,可会选择苟且偷安!” 叮一声,廖寒风的话无意中戳破了兮兮心里的一道纸窗户。她一直在想,哥哥义薄云天,外敌强侵,哥哥为什么选择了遁世?不是没想到过自己,只是不敢想,不敢想是自己影响了哥哥真确的判断力。 “不,不是的,东方轩解决不了的事,哥哥又有什么办法?你不是哥哥的师傅吗?你怎么能让哥哥去送死呢!” 兮兮接受不了现实,朝廖寒风咆哮着,夺门而出。 尊义殿 君子墨站在殿上,身形笔直,底下,将近百人,跪了一地。 “门主,天门是兄弟们毕生的心血,您若要遣散我们,我们宁愿死在这殿上!” “求门主留下来!” “求门主同我们一起守卫天门!” 大殿中,回荡着一股又一股热血呼喊,君子墨站在上方,脸色冰冷,心中却被激起一层层暖流。 这么多国难面前不怕死的人,他亦是有血有肉,只是,一边是国家,一边是父母和沈兮兮,选哪边都有愧,选哪边,他这一生都将在负罪中度过。 “我意已决,从今往后,我不再是天门门主,你们要走要留我无权过问,只是这里,再与我无关!”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的话,无人看到,他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力道之大,掌指都欲断裂。 天门上千人,他终究是负了。选择苟活于世! “门主,” 一直未开口的司空铭站了起来,“今日你话说的如此之绝,我再劝也是枉然,您若是贪生怕死,只怪天门一干兄弟跟错了主,但您若是为了夫人,我只想问一句,她知道吗?” 君子墨身形一僵,薄唇微抿,道,“与她无关。” “若真无关最好,属下跟夫人认识不久,但她为人我颇为了解,恃宠而骄却有情有义,蛮不讲理但侠肝义胆,天门危难她只身挡千敌,凉城水灾她食粥救万民,这样的好女子,你若为她背弃忠义,除非能瞒她一辈子,否则,她这一世可能心安?” “人终于一死,为义而死,不足惜也!” “属下等恳请见夫人一面!” 上百人齐齐俯首贴地,为求见沈兮兮。 司空铭说的正是他们心中所想,虽然沈兮兮还只是个黄毛丫头,但在他们心中,早就树立起了一座标杆。 一个敢站在千百男人前面的女子,怎会是一个弱女子? “你们在拿兮儿威胁我?”君子墨眼神划过一道暗光,口气冰冷危险。 “属下不敢,”叶琪同样站了起来,“若夫人点头要走,属下再无异议,大开城门送你们离开,敌军攻来,大不了这一千多人战死天门,死得其所!” 叶琪把话说的很满,这天门命运,已经不交付在他们手里,也不在君子墨手里,而给了一个本与天门毫无关系的小姑娘手里。 但这小姑娘却是君子墨的命,赌在她身边,胜率才大。 叶琪与君子墨目光对接,空气中无形一道暗流涌动,他只觉周身气息翻涌,体内真气乱窜。 他触到门主的逆鳞了。 就是下一刻经脉尽断而死,也不会感到意外。 这就是沈兮兮对君子墨产生的效应,人都没人现身,只是出现在叶琪口中,就已让他杀气尽现。 底下众人中,司空铭武功最强,离叶琪也最近,他能感觉到叶琪已经招架不住门主的内力,但他不能劝阻,叶琪在拿命赌,换天门最后一线生机。 殿外门边的角落,兮兮不知在那儿蹲了多久,一双琉璃般清澈的眸子泛着红,脸上有着湿润的痕迹,贝齿咬着手指,咬出一道深深的牙印。 里面的那个哥哥她感觉很陌生,杀戮冷血,视生命如草芥。 这样的哥哥,是她造成的吗? 廖前辈口中的红颜祸水,是真的吗? 噗! 一声吐血的声音让兮兮心惊肉跳。 叶琪跪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前,面色痛苦却吭都没吭一声,嘴角还有血丝往下滴落。 “门主息怒!”伴随这一连串事情,司空铭眼神闪烁,立马替叶琪求饶。 看来,门主是铁了心的。 第六十九章 东方轩战败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整个尊义殿上空,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事已成定局,再无挽回机会。 大殿里,沉默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君子墨收敛了内力,目光扫向众人,眼神清冷。 “今日,我君子墨背弃天门乃我一人之事,他日你们侥幸活命,可来缥缈峰找我寻仇。” 凭他们的本事,在这乱世抽身并非难事。 叶琪单手撑地,移到君子墨面前,将手里的长剑递给他,“门主,留下来,或者杀了我再走!”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是的,叶琪在赌他的不忍,刚刚君子墨就没用尽全力,否则他现在早已没了喘息的机会。 君子墨为了沈兮兮,失去过太多次理智,却从来没做过不可挽回的错事,沈兮兮是他的情,却没泯灭他心中的义。 “求门主动手!”叶琪步步紧逼。 君子墨握着剑的手几不可查的在颤抖,里面有他内心的挣扎。 终究是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君子墨强硬的态度软和下来,闭上眼,声音萧条。 “叶琪,这天下,岂是我一己之力能为,你何苦逼我?” 门主终于卸下了冷漠的面具,叶琪激动的几欲落泪。他知道自己是在为难门主,但他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整个天门,就像门主为了夫人一样,是不得不为! 门口,一道倩影出现在君子墨视线里,他看过去,目光深情柔软。 兮兮泪眼朦胧的看着哥哥,声音娇娇滴滴,软化了君子墨外表上包裹着的强硬的心。 “哥哥,兮儿不想走,廖前辈说兮儿是红颜祸水,兮儿不是祸水,更不想哥哥背不仁不义的骂名。”兮兮边说眼泪就边往下落,砸在地上溅起涟漪,君子墨心都在隐隐作痛。 “哥哥,我们能不能救一下东临的人,我们不走好不好?” 越过众人,君子墨将兮兮搂在怀里,大手抚着她的背,无声安慰。 兮兮脑袋埋在哥哥胸前,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襟,湿润落在了心口上。 “不哭了,乖。”君子墨轻声哄着。 “我心里好难受,我怕哥哥有危险,又不想东临的百姓没了家人。呜呜……我不该劝哥哥留下来的。” “不会,不会有危险。”君子墨扶着兮兮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看着她的目光温柔深切。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眼角,拭去她待落的泪珠,“会有办法解决的,哥哥留下来帮你解决。” 君子墨终于说了留下,底下众人庆幸,却没有一人松口气。 他们知道,门主这一点头,牺牲有多大,未来有多少不可估量的危险,而他,将独自承受。 他们心中有愧,但却不能松口。天门不能散! “哥哥能解决吗?”兮兮仰着通红的鼻子问。 “不相信哥哥的能力?”君子墨挑眉,在沈兮兮面前,他从来不说谎话。 兮兮急忙摇头,想了想,又道,“那,兮儿还是祸水吗?” 君子墨邪魅一笑,捏住了她的翘鼻,“有哭的这么丑的祸水吗?” 殿内,凝重的气氛终于散了。 “都起来吧。”视线扫过天门一干人等,君子墨沉声道。“我回一趟白璧城,所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归砚山庄,也不知道爹娘处理到哪了。既然兮儿决定留下,他尊重她的决定。 “门主不会去而不回吧,要不把夫人留这儿?”叶琪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君子墨鹰眸半开,透着危险。 “你以下犯上,这条命我暂且给你留着,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门主大人,你觉得今天的惩罚是轻的吗?再重点小命就真没了啊!叶琪心底满眼怨念的看着君子墨。 晚上,叶琪躺在床上手揉着胸口有一声没一声的哼着,倒是不见半点白天与君子墨对峙的男子汉气概。 兮兮趴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皱着眉,苦恼着该不该进去。 如叶琪所想,哥哥没带她回去,因为时间紧,哥哥不忍她受车马颠簸。 “我嗓子都快嚎破了你到底进不进来?” 早就知道她在外面,叶琪装了半晌的可怜却不见她进来。 她不是来探望他的嘛! 兮兮一惊,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尴尬的看了一眼叶琪,从门边钻了进来。 “你,没事吧?” “没事,廖神医看过了,说躺三个月就好了。” 叶琪懒洋洋的说道。 三个月?!这么严重。兮兮眼神更加愧疚了。 “那你好好休息。” “嗯。”叶琪冷淡的嗯了声。 哼,被门主摧残成这样,他不得在这小丫头面前找补点回来吗? …… 道歉吧,快让我接受你的道歉。 …… 快说话呀! 等了半晌也没下文了,叶琪不甘心的看着她。 上次因为兮兮君子墨重伤司空铭,这次是叶琪,站在床头看着叶琪的伤势,兮兮不知道如何开口。 柜子上抱着一包要,廖寒风开的方子,兮兮看了眼,“药还没煎吗?” “天门现在都忙的团团转,谁有空给我煎药。”其实今天的药已经喝了。 兮兮果然顺话说了下去,“……我让美景煎好送过来。” “小夫人,”叶琪阳腔怪调的开口,“你,是来赔礼道歉的?这药不该你亲自煎,以表歉意?门主这一出手我可就要躺三月。” 兮兮…… 她不会煎药。 叶琪受伤,她有很大责任,既然道歉,总得拿出诚意来。 “好,药我煎。”兮兮拿起药包信心满满,一个药,她还能煎不好?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月上中庭,浮光洒在枝头湖面,为这个夜披了件华丽的衣裳。 月桂树下,兮兮静站良久。 回廊一头,一个人影走了过来,余光看到前面的人,稍稍迟疑了半步。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还没开口,廖寒风就猜到她是来找他的。 果然,兮兮转过身子,目光直视这个面前大了几十岁的前辈,稚嫩的脸异常认真。 “廖前辈,等哥哥回来会带我一起去平堰,我希望前辈您回缥缈峰,不要跟着。” 廖寒风微怒,“你一个小丫头敢赶我走!” “廖前辈,倘若您对兮儿有一点点宽容之心,兮儿今天都不会说这话,以前您只是嫌弃我,现在,连杀我的心都有。莫说我不是祸水,就算是,东临百姓的存亡也不是我跟哥哥能决定的。你白天激我,让我拉哥哥卷入这场是非,将来是死是活,你全然不关心,我也不用你关心,请你远离我和哥哥!” “那是因为其中原因你不知道。” “不知道就该死吗?你有原因就要杀我,司徒暮云有苦衷就绑架我,我是谁?不懂感情没有心的人偶吗?” 廖寒风一愣,“是司徒暮云绑走你的?子墨知不知道?” “呵!”兮兮眼眶微红,有些想笑又有些嘲讽,“你都不问他为什么绑我,只关心哥哥知不知道,你怕哥哥会生气不管东临死活吗?你到底是高看我还是不信任被你从小培养大的哥哥。” “以后你就会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子,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如果真有那一天,也是哥哥愿意承受的,外人,就不该干涉。”对于这个哥哥十分尊敬的师傅,兮兮低过不止一次头,到现在,心灰意冷。“我希望明天,可以不用看到你。” 说完,兮兮挺直身板,不在回头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爱她者,她爱之;敬她者,她敬之;恶她者,她弃之。 二月,东方轩率军镇守边关防线,仅半月,频频败退,南越军势如破竹,将松岭关,兴玉关,合嘉关尽数攻溃,连收三座城池。 最后一战,主将司徒俊被挑下马,险些命丧马蹄。主帅东方轩连日来冲锋陷阵受多处剑伤,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边关急报传入东临每一寸土地,百姓人人自危。 相府,一群人围站在桌前,桌上摆着东临的山河图。 “南越军现在在这里,照这形势下去,不过十日,就能攻入皇城,如履平地。”司徒暮云指着其中的一个点说道。 “现在主将是谁?” “是护国将军裴启,此人跟随轩王征战多年,有勇有谋。” “皇城还有多少兵力?” “留有两万,剩下的,全分散在各个关门,东临兵力上就差南越十万,粮草物资上更是供应不足。这场仗,真是硬着头皮在打。” 这么弱,那还怎么打? 听着司徒暮云对哥哥的解释,兮兮直皱眉。 看一眼先前司徒暮云指着的地方,丰谷关,距平堰不过六座关门,半个月,东临陨了将近过半将士,兵力不足后备资源也供给不上,士兵都饿着肚子,怎么扛枪上战场? 君魁自始至终手背在身后,腰板坚硬,沉默中无形有种帝王之威显露。 “国库还有多少粮草?” “其实,国库已经没有粮草了,都带去前线了,怕军心会乱,所以没说。” 丞相心中羞愧,如今将硕太子请回来了,却是这样的困境。 看来东临这些年,确实很艰辛。 “爹,白璧城六家粮铺应该还有存粮,先尽数运到丰谷关,天门也有粮草,我让人连夜运过来,平堰的二万军,明早集合全部带走。” “好,君问,白璧城的六家粮铺都是你在打理的,这件事交给你了,现在就去。” “是。” 归砚山庄的粮食产业很大,君子墨几岁时,白璧城的粮铺就都是归砚山庄旗下的。君子墨不打理庄中事宜,君魁都交给君问君倾了。 司徒暮云默默看了君魁一眼,心生安慰。看来,硕太子也并非完全抛下了皇家。国家最基本的生存条件是什么,米粮。硕太子做米粮生意,不就是防止某天,东临打仗无粮草吗?不也就是如今的时机。 东临百姓,还是有望的。 相府东苑,有一座阁楼,名为星客居,就只有一间小房子和一个书房,环境简陋,一看就是年久未修。 兮兮心中奇怪,为何丞相会将爹娘安置在此处,这小屋子,虽然看上去是经常有人打扫,但这屋顶,要是搁在下雨天,会漏雨吧! 晚上的议会沈梦如并没有去,就在此处休息。兮兮听的一半也觉乏味,想起娘亲这几天闷闷不乐,遂过来看看。 桌角的一盏油灯昏黄暗淡,灯罩上的灰尘已经让光线渗不出来,兮兮取下罩子,桌子周围骤然一亮。 这个司徒暮云,又在搞什么鬼。 相府这么大,兮兮不信没个住的地方,就是丫鬟房间,也比这儿光鲜吧! 书房桌上,一张泛黄的纸张陈铺在上面,四角已经卷起,兮兮伸手摸了一下,纸质干硬,似枯死的树皮般,感觉一碰就碎。 “愿吾瘦之,天下必肥。” 墨色已经跟纸张融为一体,看不太清。兮兮认真看了几眼,字迹青涩却有力,应该是个孩子写的。 是丞相口中提过的孙子吗?只是这字迹好像有点熟悉。 兮兮想了一会没有头绪,遂往里屋走去。 第七十章 君子墨挂帅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自打来平堰第一次,沈梦如的心就一直揪着放不下,总算,该来的还是来了。 君魁是皇太子,君子墨是储君,这二十多年,她偷走了东临最大的希望,如今,尽数归还。 君魁身负为天下人牺牲的责任,她是他的妻子,在他身上偷了这么多年幸福,也算足够了,就算现在和他一起死,也足矣了。 “娘。” “兮儿,这么晚怎么过来了?来,给娘看看这阵子是不是瘦了。” 见到女儿,沈母心里稍感安慰,烦恼也散了不少。 “兮儿看娘今天胃口不好,想问您饿不饿,兮儿让美景给您煲个汤。” 坐在沈母身边,兮兮目光认真打量着娘亲的脸色,娘亲脸色不太好。 “娘不饿,你坐着陪娘说说话。” “娘,您有心事吗?是不是担心爹和哥哥,兮儿也担心。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不劝哥哥留下来……” 沈母抚摸着她低下的头,轻声说,“这不怪你,就是你不说,还是会有这一天,早晚而已。” “真的吗?” “是的,你爹他是为了我才一直没说,娘则是为了你,你还小墨儿还年轻,娘想你们能多幸福几年,现在你们做了决定,而且是对的决定,娘担心你们,却也很欣慰,我的宝贝女儿,这么小就有担当有情义,娘很自豪。” 兮兮瘪了瘪小嘴,往沈母怀里钻,道,“娘,您真好!” “明天墨儿就要赶往战场,你晚上是跟娘一起睡还是去陪哥哥?” “嗯?”兮兮抬头看着娘亲,水晶般的眸子如珠如玉。“哥哥在哪兮儿不该跟着吗?” 兮兮的童言童语让沈母有些担忧,“战场那是男人待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去了多危险也不方便,你跟娘在这儿等你爹和墨儿的消息。” 娘亲不让她跟着哥哥。 沉默了一会儿,兮儿低声道,“这件事,我听哥哥的。” 听女儿这样说,沈母放心下来。 墨儿绝不会这么草率带兮儿去军营,那地方每天打打杀杀不知多少危险。 晚上,司徒暮云完全讲解的前方的形势,君魁分析利弊,部署好下一步,君子墨写了不少信,都是发往武林各大门派。 江湖虽远,皆是东临的土地,东临易主,江湖不可能不受波及。如今兵力不足,江湖众人也该做出抉择,挺身而出亦或隐身遁世。 三人成虎,单天门就上千人员,江湖之士若拧成一股绳,兵力不可小觑。 无国何以成家,此刻,朝堂江湖多年恩怨必须先放一边,共同制敌。 “兮儿,我回一趟天门,明天直接出发去丰谷关,你就在这儿待着,等我回来知道吗?” 手被哥哥握在手心里,兮兮眉眼稍低,看着脚尖,“……好。” 哥哥也没打算带她一起。 果然,都嫌弃她是累赘。 君子墨以为她只是舍不得,抬手吻了吻她的指尖,“最多两个月,我就回来了,有时间我会给你写信。” 兮兮抬头,脸上已经没有了异样,“哥哥你放心,我会乖的。” “莫邪剑你拿着,战场血腥太重,我怕会有意外,万一莫邪剑发狂了,谁都阻止不了。” 之前莫邪剑野性难驯,君子墨怕伤到兮兮都放自己手边,现在,他必须交给兮兮,如果莫邪剑在两军对垒时不受控,那不止南越二十多万将士,连同东临几万兵都将葬送。伤害太大。 “好,哥哥你要保证自己不要受伤。”兮兮忍不住叮嘱,她有好多的担心,却没有时间说了。 “我保证。” 夜里,君子墨带君倾回了天门,君魁同样与爱妻话别后去了城门清兵点将。 这个夜,多少波澜掩盖在伪装的平静下,压抑了多少离人的担忧。 天微微亮,君魁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赶往丰谷关。 这个时间,君子墨也该从天门出发了。 房间了,兮兮收拾了两件衣服,一些碎银子,打包好便放在桌上。 “美景,你去帮我备辆马车,哥哥昨晚说早上在城门口接我。” “小姐,你真的要跟少爷去军营啊?把美景一个人丢这儿。” “你不会武功,那地方刀光剑影的不安全。” “那少爷还让你去?他怎么放心的下?” 美景随口一问而已,兮兮眸光闪了闪,若无其事道,“哥哥说莫邪剑能振奋士气,又能震慑南越军,我能控制莫邪剑,哥哥才让我去的。” 美景看了看桌上的剑,恍然大悟。难怪莫邪剑在这儿呢! “快去备车,别耽误了哥哥行程。” “是是,我马上去准备。”美景立马出门准备车辆。 美景一走,房间只剩兮兮一人,一松懈,身体立刻有些站不稳,扶着桌角才勉强没有晃动。 骗美景容易,骗娘亲就有些难了,她并不知道哥哥有没有跟娘亲说不带她走,若娘亲知道,她就走不掉了。 兮兮没有立刻去星客居,而是去找司徒暮云。 “你要去战场,不行!那里太危险,不是你一个女子能去的。” 沈兮兮一上来就直说目的,遭到了司徒暮云的严词反对。 这在她意料之中。 “丞相,相信我的死活您并不在意,您只是怕我给哥哥添乱,坏了大局。” 没想到沈兮兮这么不客气,他知道她还在计较当初绑架她的事,司徒暮云脸色难看下不来台。 “我保证,只是跟着不会惹事,我的武功相信您也有所耳闻,况且我手里还有莫邪剑,谁也伤不了我。如果您不帮这个忙,我也会去,凭你相府的能力不一定能看住我,到时候我娘一急写信给哥哥,您觉得,后果是不是比前者严重的多?” 何止是严重,主将心不稳,何以率领大军抗敌! 这样的难题摆在眼前,他进退两难。 没想到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小丫头,竟然如此烈性。 “好,我帮,但我有条件,必须我派两个人保护你。” 呵!兮兮心底冷笑,“可以。”如果这能安慰他虚伪的良心的话。 兮兮告诉沈母,哥哥说带她一起走,并让丞相派人护送她。沈母对司徒暮云的话深信不疑,兮兮很轻松便离开了相府。 第二天,兮兮甩掉了司徒暮云派来监视她的眼线。 她深知,司徒暮云不会声张。 君魁一群人走的是官道,兮兮走的是小路,一群人怎么也没有一个人走的快,两天,兮兮便要赶上他们。 小河边,兮兮卷着裤脚撸 着袖子,手拿莫邪剑,正瞄准一只肥硕的鱼。 噌!一剑扎下去,贴过剑尖滑溜溜走偏了,鱼敏感的快速遁逃去。 呦,看着这么胖还挺灵活。 没捉到鱼兮兮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惋惜着。 当初哥哥教她烤鱼的时候怎么就没教她捉鱼呢!看来聪明的哥哥也有糊涂的时候啊! 沈兮兮啊,你哥哪知道你这么不听话?有他在身边哪还需要你下河抓鱼? 沈兮兮今天走了一天的路,都没见到一户人家,就吃了些野果还不知道有没有毒,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好在终于开春了,天也不是很冷,她上了岸就坐在地上手里拔着草,对着小河发呆。 算了,一会儿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吃的? 咦!那是什么? 突然,兮兮见前面好像有东西飘过来,眯着眼睛看了看,看不大清,好像是个人。 脚边流过的水变成了红色,兮兮握着剑的手一紧,她嗅到了血的味道。 前面的物体越漂越近,果然是一个人。 那人脸朝下,看着也不知是死是活,兮兮不敢过去,看了个大概。 估计没命了,血都流成小河了。 “尸体”从脚边流走,兮兮突然有种熟悉感,不自觉的,用莫邪剑截住了。 奇怪,这地方不会撞到熟人吧!况且,她也不认识几个人。 翻过“尸体”一看,兮兮一惊。 “北冉!” 他怎么掉水里了,还这幅模样。 伸手在他鼻尖探了探,也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还好,还没死。” 只是这一身的血,也看不出来到底伤哪了。 不管了,先抬上去。 兮兮费力的抓着他的肩膀往上拖,二十多岁的男人,一点意识都没有,哪是兮兮轻易拖走的。哼哧哼哧半天,才勉强上了岸。 拖上去后,兮兮又开始犯难了。 怎么救呢?她哥是神医的传人她又不是,她可不会看病医人。 她的血虽然能救人,但,溺死的,估计不行吧…… 丰谷关城门紧闭,一道城池拉开,门内,数万将士神情疲惫,二十天的死守阵地,身边弟兄牺牲无数,主帅昏迷不醒,后备粮草不足,一场没有胜算的仗,他们已经麻木了,南越军随时可能大破城门从他们尸体上踏过去。 “报告将军,平堰城来信,两万援军正在路上,还有两百车粮草。” 两百车粮草,怎么会有这么多! “什么时候到?” “预计明天中午就到。” 裴启大喜,“好!好!立马通知军火处,今晚全体吃饭,有什么吃的都拿出来!” “是,将军!” 想他们吃了五天的稀粥,终于可以吃一顿饱饭了。 路程很赶,君魁大军并没有在关内休息,走到哪就在哪安营扎寨。 蜿蜒曲折的官道上,绵延十里全是官兵,中间夹杂着两百车粮草和上百车的铁皮箱子。 押车的士兵一个个精神抖擞,那些铁皮箱子坚固严实,根本看不出装的什么。 这次临危受命的竟然是个江湖中人,君子墨,这人名字他们并没有听过,但就凭他能一天之内筹集两百车粮草就绝不是等闲之辈。 就是东临国库最多也只有一百五十车存粮! 这一百车,很可能是冷兵器。 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有如此大的势力。 第七十一章 混入军营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林子里,燃起了篝火,一众官兵围坐在一起,君魁父子坐在火堆旁,听着前线探子带回来的消息。 君倾这几天跟着少爷,一路听尽了领兵打仗的事,他一个糊涂人,也没用兵天分,更不像君问那样有耐心,好不容易闲了下来,便在林子里溜达溜达放个哨。 咻!一个石子中了他的胳膊,他一惊,立马提起剑。 “谁?” “警惕性越来越低,刚刚是支暗器,你早就见阎王了!” 一棵树后面,君问一身冷气走出来,面色凝重。 “君问,你怎么来了?”见到兄弟,君倾惊喜乍现,“少爷让你保护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君问眉拧了拧,“我有事要禀告少爷,带我去找少爷。” “怎么了?”君倾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君问向来沉稳,很少见他这般,像是犯了错。 难道…… “是,小姐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君倾试探性的说。他内心希望自己猜错了。 然而,君问沉默。 “你倒是说话啊!君问,少爷可是下了令,小姐有一点问题,都拿你是问!” “小姐不见了,我现在必须去见少爷,带我去。” 小姐,不见了!君倾大惊,连他这么粗心的人都知道问题有多大! “不行,你现在不能见少爷,走,我们去找小姐。”君倾白着一张脸,慌乱拉扯着君问就作势要走。 “我现在不能走……” “你必须走!少爷知道会疯的!”头一次,他朝君问咆哮着。 君问感觉到那拉着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钢铁般的心,突然裂开一条缝,无法言喻的感觉涌上来。 “君倾,小姐丢了,不说少爷如何,你不担心吗?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你这辈子能心安吗?” 君问的话,抚平了君倾心里的毛躁。 是啊,小姐在他心里,跟少爷一样重要。 可现在,一边是小姐,一边是君问和少爷…… 就在君倾心里决定摇摆不定时,身后一道冷光射向这边,他隐隐感觉不妙,转身…… “少,少爷!”君问君倾同时跪下。 原来,君倾的声音惊到了不远处的士兵,以为出了什么事,立马禀告君子墨。 暗处,君子墨一身寒气,身后树木如同暗夜修罗,而他,则是地狱炼狱里收割生灵的主宰。 罗刹般的身影一步步靠近,君倾修为低于君问,身体已经开始承受不住的颤抖。 目光聚集在君问头顶,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如数九寒冰,“说清楚。” 君问调整心态,正声道,“属下那日办完事回相府,小姐就已经不在了。小姐联合相爷,骗了夫人,只身一人说要来找少爷。” “丞相帮她?” “这……”君问话顿了一秒,这要说清还要牵扯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属下无意偷听小姐提起,上次绑架小姐的人,是丞相派的。丞相怕小姐说出来让少爷生恨,所以只能帮小姐这个忙。丞相派人暗中保护小姐,结果跟丢了。” 上次兮儿被绑一事,竟然是司徒暮云做的。 这件事,确实出乎他意料。君子墨侧脸看了一眼父亲,后者脸色同样凝重。 司徒暮云绑架沈兮兮,无非是逼君子墨掺和到朝堂,目的昭然若揭。 只是这招用的,真是够损。 君子墨比作虎,动沈兮兮,相当于动老虎两侧的胡须,弄不好,就被一口咬死。 看来,司徒暮云也是被逼急了,险走此招。 只是,君子墨现在无暇想那些旁事。 “起来吧。”眼风扫过二人,君子墨面无表情道。 君问君倾眼里不可置信,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竟然,什么都没有。 “少爷……” “你这几天不眠不休赶路,辛苦了,休息一晚,明天跟我一起去丰谷关。” “君问不累,君问必须找到小姐。” “不用找了,我知道她在哪!” 君问君倾具是一惊。小姐丢了少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她现在在哪呢? 但,少爷绝对不会拿小姐的安危开玩笑。 火烧柴木的噼啪声此起彼伏,君子墨屈膝坐在地上,面对父亲的审视目光苦涩一笑。 他不知道,那丫头会这么叛逆。 兮儿,你要是想跟着,就该告诉我,我也不会…… 内心有个声音在发问,兮儿若是提出一起,他会同意吗? 呵,脑海里浮现的第一答案是否定的。 他会劝她乖。 所以……她是知道,才连问都不问? “我倒是一点没见你担心。” “爹不也没担心?兮儿有事,爹的担心可不比我少。” 呵,君魁目光赞赏,这个儿子,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睿智,稳重。 “这两万大军,多了个人,可不好找。” “她要是在闹脾气,谁也不能逼她出来。” “来人,吩咐下去,更深露重,将棉被都发下去,人手一份,别着凉了。” 士兵愣了一下,才道,“是!” 这几天都露宿荒野,昨夜比今日还冷,怎么单单今日将军让发棉被了,还人人一份。 两万大军的最后一支队伍里,一个小小的身子穿着大大的军服,身体一直在发抖取暖。 小姑娘,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如琉璃般闪烁。 “呼呼……这天也太冷了吧。”兮兮冻的直跺脚。 北冉在一旁添着火,语气凉凉道,“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骄里娇气的。” 兮兮…… 狼心狗肺的,是忘了她多辛苦给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吗? 沈兮兮连同北冉,混在君子墨率领的大军里,第二天中午,抵达了丰谷关。 君魁、君子墨直接被迎进主帅军营里,而两万士兵则运着一车车粮草在众人崇拜感恩的目光中走过。 “君前辈,君少侠,老丞相来信说两位前来相助,末将替东临百姓感激二位在危机关头挺身而出。”帐内,裴启弯腰双手举过头顶,朝君魁拱手道。 此二人虽是江湖中人,但愿意为东临百姓尽一份力,他就该敬重。 君魁抬手虚扶一把,“裴将军客气,国家兴难匹夫有责,我们只能尽微薄之力。” “君前辈谦虚了,轩王至今为止未醒,丞相已经任命您来坐阵大局,请您移步军账,我们商讨一下下面的布局。” “我只是来做个军师的,论领军谋略,我远比不上小儿,他熟读兵法,对排兵布阵略有研究。” 君魁一脸谦逊。朝中认识他的人颇多,他并不打算露面引起大作。他做个军师让君子墨挂帅。若以后真逃不过天下大任……他就当为君子墨打下基石。 “好,末将听从小将军调遣!” “裴将军客气。” “两位请移步,我讲讲如今的形势……” 丰谷关一下多了数万人,住的帐篷开始成了问题。 哪有那么多的帐篷,二三十人挤一个小帐篷还是远远不够。这个天,稍稍有点风走过,都不禁让人抖三抖。 一入关就被引至军账,商讨了几个时辰。出来时,已是半夜。随处可见坐在火堆旁抱膝取暖的士兵。 “裴将军,帐篷是不够吗?”君子墨回头问道。 裴启也看了周围,目光停留了不少时间,忧虑道,“是啊,一共只有两千顶帐篷,不少人睡在外面,末将也是跟几位将领住在一起,你们二位来,末将也只能腾出一间帐篷,这些日,就委屈二位了。” “裴将军哪里话,既然是战场,这些小事,就不须操心了。先带我们去看看轩王。” “饭菜已经备好了,二位还没有吃饭。” “我略懂医术,先看看轩王伤势如何。” 裴启没想到君子墨这般负责任,原本他还担心江湖人可能没那么细心,今日在营帐里已经了解到他的雄才伟略,这会更是欣慰他的细致。东临有这样的人才,也是万民之福。 南边距主帅营颇远的一所小帐篷里,住着的是一排火头军,专门负责的是将军与十多位千夫长一百多位百夫长的伙食。 兮兮跟北冉就混在了这里。 三十多位火头军挤在一个帐篷里,兮兮身材娇小,坐在角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尤其这几天跟着军队,军队里煮的都是大锅饭,不是咸就是淡,兮兮是平常吃惯山珍海味的人,受得了苦是一回事,但折磨着胃就是另一回事了。 “小伙子,你这么小怎么就来参军了?”兮兮一身男装,头发盘成一个鬏,一张小脸还没有男人巴掌大,坐在人堆里,别人都生怕挤坏了。 看着都没十二岁的样子,怎么就参军了? 确实,兮兮这几日又瘦了不少,下巴都瘦成尖的了。 虽然瘦,但一双琉璃眼,倒是灵气逼人。“我没有家人了,参军能让我吃口温饱饭。”兮兮随口胡诌。 军营里虽然全是汉子,但也有柔情的一面,听她这样一说,心立马软了一截。 “真是可怜啊,这么小就是孤儿,我们还以为那是你哥哥。” 说话的人看了眼默默为她披上被子的北冉。 “他也是孤儿,我们一直互相照顾。” 火头军们看了看皮肤白皙宛如没有缚鸡之力的北冉,心里又一阵惋惜。 东临民生一直挺好,怎么可怜的孩子这么多。 “来,小伙子,我被子给你盖,别着凉了,这地方可没大夫看病。”一直在跟兮兮聊天的伙夫将自己的被子递给了北冉。因为被子也不多,兮兮娇小就跟北冉共同分一条被子。兮兮是姑娘,北冉自然不会跟她睡一起。 本来都做好了挨冻的准备,没想到还峰回路转,北冉脸上摆出一个憨厚的微笑,心切切的接过了棉被。 反正那些糙汉子也是冻惯了,他身娇肉贵,可不禁冻。 第七十二章 初对南宫澈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南越营帐中心,一士兵脚底生风,穿梭人群赶往主将营中。 “报!启禀皇上,据前方探子来报,东临援军昨晚抵达关内,带来将近百车粮草。” “哦,”主帅座椅上,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坐在上面,语气平静,面前温着一杯热酒,浓眉鹰眼,脸上颇有闲情逸致。“援军多少人?” “粗略估计,将近两万。” “呵,区区两万人,东临果真是外强中干。” 什么援军,在他眼里不过是再添两万亡魂罢了! 面前案桌上,随着酒咕咕的翻腾声,酒香四溢。 南宫澈披着貂皮大衣的胳膊一挥,地上的人立马低头退了出去。 抬手,自斟一杯,酒香在鼻息萦绕一圈,仰头喝下。 杯子重重砸回桌上的声音,低重沉闷。 “东方轩,东临,已是我囊中之物!” 这次的精心布置,他花了不少心血,为亲妹寻仇讨伐东临,就是北祁,也干涉不了! 次日清晨,南越军队扛枪攻城门,丰谷关内,人们还在睡梦中就被惊醒。 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君子墨取下挂在墙上从未穿过的金盔铁甲,提着剑,披装上阵。 丰谷关城门大开,君子墨率一支骑兵与城池之下与南越军对峙。 南宫澈一马当先立在最前方,狭长的眼尾扫视君子墨一眼。 “你就是东临派过来的救兵,本皇当是有三头六臂,报上名来,名刀之下不杀无名之辈!” 南宫澈叫嚣的声音顺着风传遍战场每个角落,南越军士气高涨。 君子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相对于南宫澈的急躁,他则多了一层高深莫测的气势。 “少废话,战场上,武功分高下。” 南宫澈被激怒了,脚尖一点,踩上马鞍,右手抽出长剑,飞身过去披头朝君子墨砍下。 速度之快,让人震惊。 然,君子墨眼一眯,余光带着一抹嘲弄,肩膀一斜,轻松化解了他的攻势,同时单手拍上马背,身体悬空转了一圈,腿风一扫,突然的变动,南宫澈心中大骇,瞪着眼,眼睁睁看着君子墨的腿踢上他的肩,身体飞了出去,落在马背上,马受惊抬蹄,一声嘶鸣将他再次震下马。 南宫澈脚沾上地,连退五步才稳住身子。 场面让人措手不及,周围经历了长时间的沉默。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 一石激起千层浪,东临士兵军心大震,锤鼓摇旗呐喊。 南宫澈吃了鳖,双手握成拳,怒气冲天。 “给我杀!”一声令下,南越军手持长矛蜂拥而上。五万人对东临一支三千的军队,犹如探囊取物,大有踏平东临军的气势。 “撤!” 出乎意料,君子墨突然下令撤退,更诡异的是,三千将士无一人往前冲,全都有条不紊又迅速的往城门内跑。 跑在最前方的是士兵,君子墨断后。 南宫澈傻眼了。 怎么会…… 不好,肯定有诈! “快回来,回来!” 南越军已经杀红了眼,直往前冲,南宫澈的叫喊完全没能让他们停下步伐。 君子墨遛马进城,手上的剑顺手斩断吊着城门的绳索。轰一声,城门大关。 同一时间,城墙之上蹿出无数人头,各个手里拿着一把弓,背上一娄箭,朝着下方射去。 密密麻麻的南越军,如同箭靶,一射一个准。 “撤,快撤!” 五万大军,就在这片箭雨里狼狈闪躲,一个个哀嚎倒地。 “回营!”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让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乱箭之中,南宫澈胳膊中了一剑,一咬牙,扬手挥鞭,迅速骑马逃出了这场狩猎圈。 君子墨挂帅,首站告捷! 这场仗,南越折损近五万兵,东临未失一兵一卒。 一时间,君子墨威名四起。 东临将士,热血沸腾。 “喂喂,今天你是没有幸看到那一幕,城门下面全是南越军的尸体,铺满了道路,丰谷关周围的河都染红了。南宫澈被打的抱头鼠窜。” “是啊,这仗打了快一个月了,头一回这么解气。” “那君将军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厉害?” “何止厉害,我一个兄弟在主帅账外当值,他跟我说了,这君将军年纪跟咱轩王一般大,长的那是一个玉树临风,比咱轩王更甚一筹呢!” “那是,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是一般人吗?就说那一百车的弓箭,昨晚打开的时候,整个军营都镇住了。” 账外,沸沸扬扬全是对君子墨的赞颂。沈兮兮坐在炕上,盖着被子戳着耳朵听着一群人如虚如幻的热议。 听到这群人把哥哥当神一样传扬,兮兮心里小小的激动着。她的哥哥,就是厉害! “喂!想什么呢?口水都下来了。” 北冉一进来就见兮兮一脸花痴的傻笑着,嘴角还有可疑的痕迹。 脑子里的思绪忽然全被拍飞,兮兮恍然,看着北冉的眼神,带着怨恨。 “你走路没声的?不知道敲一下门吗?我一个姑娘家你就这么进来合适吗?” “姑娘家?你声音可以再大点,看看会不会有人把你当奸细抓走。你还当现在的处境是在你家,敲门?哪来的门?”北冉数落了她一番。 兮兮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军营里,嚣张的气焰明显弱了下去。 北冉见她安分了,也不继续糗她,转身坐在兮兮对面的炕上,说道,“放心,现在外面那群人忙着呢,根本没心听你说什么。你之前跟我说混进军营是为了找你哥哥,你找到了吗?” “没。”兮兮不咸不淡的说。 “你哥在这里是什么官衔?百夫长?千夫长?”这么娇贵的小姑娘,她哥应该也是有点本事的。 “不知道。” “……我在跟你说认真的,你知道这地方多危险?不是你待的地儿,你要再不说,我立马带你离开。” 北冉都快被气死了。要不是看她救了他一命,他才不会跟来这种地方。 南越东临的战争,他凑合什么劲,搞不好还把命搭了。 北祁那边使出浑身解数要杀他,他到好,就往鬼门关蹿。 北冉急躁的一身是火,兮兮依旧没心没肺的眨巴着眼,说出的话,差点将北冉给气死。 “你打不过我。” 噗!北冉真实感觉自己快内伤出血了。最让人跳脚的事,兮兮还一脸的无辜,眼神分明是对北冉的瞧不起。 他坚强的男人自尊受到了强大的攻击。 “沈兮兮,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你别生气,我找不到我哥我也很急。” 呵呵!他是一点没看出来她哪急了。 “沈兮兮,我这两天都问遍了,军营里但凡有点官衔的,没一个姓沈的,你是不是在家惹了祸,才往军营躲的。” “谁说我哥姓沈了?”兮兮嘀咕了一句。 声音虽小,北冉却听清了。 “你哥不姓沈?不是你亲哥哥?” “我跟我娘姓。” 北冉:“……” 好吧,女儿跟娘亲也不奇怪。 那……“你爹姓什么?” “姓君啊!”兮兮脱口而出。 “君?君?”北冉无意识的重复了两遍,本是无心,脑子里却突然灵光一闪。 沈兮兮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小口微张,屁股往后移了移,准备遁逃。 “君!难道是……” 北冉声音上提了三个高度。 果然……兮兮就知道北冉会联想到君子墨。 这外面谁都在传,傻子也会想到了。 “那个……不是……真的!”兮兮吞吞吐吐。 心虚的眼神打量着北冉,后者脸上读不出异样,平静的像什么事都没有,兮兮心里打着鼓。 这是有事呢?还是没事呢…… “我出去透透气。” 甩下一句话,伸手拿起炕上的披风,北冉转身走出了营帐。 兮兮眼珠转了转,一脸莫名。 他,这是怎么了? 军营外,一阵风吹过,北冉脑子清醒了不少。 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复杂。 沈兮兮救过他一命,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还沈兮兮的恩。这场仗,东临必定败北,他本想着帮沈兮兮救出她哥哥,也算是还了兮兮一条命,现在看来,事情是他想简单了。 君子墨的底细他不清楚,但就凭他能率军挂帅,就不是简单的人。 南越与东临的战事,他并不想插足。 主帅营内,数位将军站在一张地图前,出谋划策。 君子墨一身盔甲站在其中,脸色略有疲惫。 “今日南宫澈吃了大亏,下次肯定不敢轻易进军,外面依旧几十万敌军,不可掉以轻心。” “将军,丰谷关,城池坚固,易守难攻,但一直困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南越驻扎地前方有一道峡谷,末将请求带三千士兵在此地设下陷阱,等南越军经过此处,一网打尽!” 说话的是镇守边关多年的大将军司徒俊,此人一身铁血忠肝义胆。 君子墨自始至终并没开口。 军账里短暂的沉默,让几位将军人面面相觑。是他们说了什么错话让将军不满了? 一群粗人也不懂将军的想法,在心里胡乱猜疑着。 知子莫若父。君魁看了儿子一眼,心中默叹了一口气。 转眼看向司徒俊,道,“司徒将军的提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就照将军说的办,拨三千兵过去,提前埋伏。” “末将领命。” “各位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君子墨无心议事,君魁只能将人先打发走了。 “将军今日辛苦了,末将等先行告退。” 众人鱼贯而出,君子墨呼出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捻了捻眉间。 君魁一只手搭在儿子的肩上,口气温和慈爱,“男子汉,该什么时候就做什么事,有时候承担责任就得分清轻重,不能任由性子随意而为。” “爹,您说的我都知道。我只是担心兮儿,这里情况恶劣,我连她住在哪晚上会不会受冻都不知道。我担心她安危不让她跟着,可现在这情况,不如当初把她带在身边,起码我能照顾她冷暖。” 想到兮儿,君魁头一次露出严父的脸色,“兮儿确实被宠坏了,随性胡闹,在这儿都几天了,凭她的鬼灵样,怎么可能找不到这里。” “哪里是找不到,她是气还没消。” 她这是在跟他怄气呢! 第七十三章 火烧粮草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自君子墨来营第二日,大败南越,南宫澈不再有动作,丰谷关进入了少有的宁静。 国难当头,不少英勇之士涌出水面,天门门众,白衣楼,武林各大门派,皆派人相助,陆续进入丰谷关。 到丰谷关已经有五日,这五日里兮兮没少受煎熬,吃喝方面她能将就就将就了,只是有一点,她实在是忍不了了——她已经有五日没有洗澡了。 这军营里也不知是不是有跳蚤,兮兮感觉浑身都痒,挠了一夜,胳膊上,脖子上起了好几个红点点。 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红,特别显眼。 再不洗澡,就该臭了…… 晚上,周围的人都睡了,兮兮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 轻轻掀起被子一脚,下床出了营帐,动作轻柔,连身边的北冉也没惊醒。 已经将近子时,月色掩盖在下乌云背后,随处可见的火把也已经快燃烧殆尽,将士们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三两个脚步轻轻的巡查官兵。 兮兮站在面前的空地上,脚步迟迟未动。 该去哪儿呢? 她想找个地方洗个澡,但这军营哪有地方方便她洗澡,这么晚了,就是热水也不一定能找到。 护城河?不行,听说里面现在全是死尸,要是撞见什么不好的东西,她还不如就这样脏着。 脑中念头忽然一闪,对了!将军营帐! 哥哥那里总该有热水吧! 抱着必须洗澡的决心,兮兮偷偷摸黑朝军营中心最里面最高大的营帐走去。 东方轩在君子墨的医治下,今日终于醒了。晚上,东方轩吩咐人在帐内为君子墨设宴。 君魁父子,连同十多位将军,环境简陋,众人便铺了一条毯子,围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世事无常,当初我冥教剿灭你天门,没想到今日你我却能并肩作战。” “大丈夫不拘小节,那些小恩小怨,日后再说。” 对东方轩,君子墨始终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情怀。 “好,我替众将士,敬君前辈和你一杯,来,干了!” 军营里,每个帐篷都长的一样又密集,兮兮目光大概能寻到中心在哪,但就是弯弯绕绕怎么也走不出去。 这帐篷搭的,都堪比她闯过的任意一个迷魂阵了。 夜晚火光也不亮,兮兮在昏黄不清的夜色里走了半天,没出去反而急了一身汗。 第四次走到一个拴着红布条的营帐前,兮兮不得不承认,她迷路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她竟然栽在了这个小破地方。 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胳膊,兮兮眼神有些涣散。 离开了哥哥,她果然诸事不利。 自从离开归砚山庄,她跟哥哥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分歧好像也越来越多。 她消失这么多天,哥哥不可能不知道的,却没让人找她。 他自己更是每天忙着排兵布阵,沈兮兮这三个字,该是从他心上抹去了吧。 当初那执着她的手贴在心口,温柔诉说着心上刻着她名字的男人,那事,那人,似乎已经是遥远的追忆。 可忆不可追。 等闲却变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风从暮色深处卷起,袭上心头,心尖微微发凉,沈兮兮不禁抱着手臂,紧了紧衣领。 夜凉如水,风中带着青草出土的芳香,战场上的沉闷气息以及硫石的硝烟弥漫。 不对! 沈兮兮猛然抬头。 这么晚哪来这么重的硫石味?她深吸一口气,再次确认,心一惊。果然有烟味,不像是柴火的味道,这气息更浓更霸道。 身体的行动已经快过脑子,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原地。 丰谷关的粮草全都放在一处,定人看管。 只见黑夜的遮掩下,一条身影窜进粮仓,手里拿着一个火折子。 面前几百旦粮食,男人嘴角勾着一抹奸诈的笑,目光阴暗。 主将再强又能如何,竟然只有三人看守粮仓,还是皇上英明,让他来烧粮草。 黑衣人,伸手拍掉身上沾着的硫磺粉,没想到如此简单就得逞了。 永别了,东临! 黑衣人手一抬,火苗落在一袋袋麻布编织的粮草袋上,霎时间,火舌卷起。 “住手!” 随后而来的兮兮厉声叫道。 她刚刚看到两个侍卫倒在门外就暗知不好,没想到,遭殃的竟然是粮仓。 这是哥哥运过来的粮,是君家能拿出的所有存粮,绝不能就这样烧为灰烬了。 不顾一切,沈兮兮一脚揣在来人的肩上,用了十成的力道,那人猝不及防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头撞上地,当时一命呜呼。 这时候喊人过来,等人过来了,这一室粮草也该尽数烧光了。 由不得她多想,直接冲进火中,左脚一踢,一包燃着火的袋子如同沙包般,被沈兮兮踢了出去。 火舌翻卷而上,气势汹汹。 因为洒了硫石,火舌席卷非常之快,没一会儿,上面一层全是被火烧着的袋子,无从下脚。 “将,将军,不好了,粮仓着火了!” 帐内一群人正相谈甚欢,一个士兵匆匆忙忙跑进来,脸上毫无血色。 粮草失火?君子墨立马站了起身,脸上骤然变色。 “全力救火!” 连问都不问,君子墨直接闪身出了帐,洪亮的声音传进士兵耳朵里,冰冷的犹如实质,周围人都由心底开始发寒。 粮食若是不保,这场仗,就完全输了。 一众将军已经全然没有了豪气冲天的架势,像是喝醉了酒,踉踉跄跄地跟了出去。 从发现失火到君子墨到场,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眼前的场景却令人猜不透。 粮仓四周,入目全是烧焦的麻袋,粗略一数近四十袋粮草。 士兵浇水灭了火,蹲在地上将一袋袋粮草抗到一处。 战袍一撩,君子墨走入仓库,入目的是一片凌乱,却没有他想象中的不堪。 狭窄的空间里,像是经历了一场打斗的痕迹,原本搭在一起摆放整齐的粮袋随地丢的乱七八糟,却没一处破损。 一场火,近六百旦粮草,除了外面的烧的很严重,里面这些近乎完好。 “将军,火已经熄了,末将查点一番,并没有大损失。” 裴启是紧随君子墨身后而来的,眼前的情况,他同样难以理解。 从环境看,这绝对是一场大火,但损失却被降到了最小,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猜测不出来。 “将军,这情况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查,把今晚最先过来的人全都审问一遍,到底看见了什么,有什么可疑的人,通通问清楚。” 君子墨不信。这火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的。但救火的人是谁?这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禀告将军,属下在后面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能辨认出是什么人吗?” “那人身上佩戴着南越的令牌,应该是南越的人。” 好个南宫澈,打不过东临就耍阴招。 “下去吧,这个地方要严加看管。” “是,将军。”那人说完并未走,而是迟疑的看着君子墨。 “还有什么事?”直觉他还有话要说。 “将军,属下发现一件蹊跷事,后面那个烧焦的人身上绑着一根不像绳子又不像铁链的东西,衣服都烧焦了,可身上都绳子一点烧黑的痕迹都没有。” 照理说,火都给一个人烧死了,身上的绳子怎么会烧不断呢? 君子墨突然精神一震,士兵的解释让他突然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那人在哪?” “就在后面。” 君子墨迅速走了出去,将士们见将军如此之急,讶异的彼此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上。 粮仓后面,一众士兵围在一起,君子墨站在前方,看着地上困着尸体的绳子,眼神复杂。 “千魂索!” 东方轩一路尾随而至,看到那跟熟悉的绳子,微微惊讶。 那不是沈兮兮的防身之物?怎么会…… 转眼看向君子墨,后者一脸平静。 沈兮兮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照君子墨的表现,可见连他对这件事也是全然不知情。 在一众人猜测的目光中,君子墨弯腰蹲下,伸出修长的手指,抽出千魂索。 “这件事不用查了,都回去歇着吧。轩王司徒将军,我有件事想再跟你们商讨一下。” 东方轩不知君子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糊里糊涂点头跟了过去。 酒席散了,大帐里只剩君家父子,东方轩还有司徒俊。 接下来,君子墨有大事商量,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火头营帐前,沈兮兮单手捂着胸,踉跄的往前走着,终于在到门口的地方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张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带着滚烫的温度。 她现在浑身内力乱窜,一点劲都使不上来。 咬着牙,沈兮兮从地上爬起来,费力的伸手拉开帐门进去,走至北冉床边的地方,伸手拍了拍他,拍了两下没醒,兮兮眼前已经开始发黑,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重,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北冉身上,昏迷过去。 南越驻扎营地,一个探子迅速来报。 “启禀皇上,刚刚消息传来,东临粮草已经烧了,察大人已经不辱使命,现在,东临军大乱。” “好!清兵点将,三日内攻城,拿下叛军。” 丰谷关内无粮草,那他就等东临几万官兵弃城逃跑亦或是降服。 一个无名小卒敢同他斗,不过是以卵击石,强弩之弓。 第七十四章 连环计中计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睁开眼睛,一片白色,意识到自己是在火头军营帐里,兮兮顿时松了一口气。 帘子从外面掀开,北冉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看着坐在床上的人,没开口,直接将药递过去。 兮兮看着他脸色阴沉,低气压的冷气已经袭上了她的身,他是知道了什么? 北冉不问,兮兮自觉没必要开口,伸手端过碗,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喝药。 入口的苦涩让兮兮小脸骤变,反射性的欲张口吐出。一道锋利的视线划过她的脸,兮兮脖子一凉,咽了下去。 抬眼,果然,北冉的眼神十分的不善。 “这是我昨夜骑了两个时辰的马,在外面为你采到的草药。” 兮兮愕然了一秒,捧着碗的手指无意间紧了不少。 她忘了,这里是丰谷关,每天都有伤员,最缺乏药。 热腾腾的气萦绕在鼻尖,泛着苦味,舌尖还在发涩,心里却温暖了不少。 兮兮仰头将药喝下,眉头皱起,感觉却不像刚才那样难以下咽。 药碗放在床边,两人沉默无言。 平时那群人一个个进进出出的,怎么今日看不见一个人? 长时间的沉默,兮兮眼珠左转转右转转,略显尴尬。 “那个,我睡了一夜,外面没发生什么事吧?”兮兮绞尽脑汁的找着话。 “准确的说,你睡了一天两夜,前天夜你你做了什么?” 兮兮愣了,她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等了半晌,没等到回答,北冉也不在意,收了碗漫不经心道,“丰谷关如今断了粮,挨不过几日,南越很快就会攻进城,你是选择跟我走,还是死在这? ” “火不是被我灭了吗?” 兮兮一张口,就知道自己说漏了,看了眼北冉,却见他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后知后觉。 “你,刚刚是在套我话。” 他并非有意套她,只是小小的试探。 昨日清晨,敌军偷袭粮草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整个粮地付之一炬。 粮草被烧,南越军不出三日定会攻城,这种情况君子墨怎么可能稳坐在军帐里? 再说,这等涣散军心的大事,上面瞒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传遍的如此之快。像是有人刻意宣扬,就是要让南越那边都知道,南越的偷袭得逞了。 北冉没见过君子墨,但闻他的事迹就知,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沈兮兮的话,更肯定了他的猜测。能将计就计引敌松懈,单这点,他很赏识。 如果他不是为东临朝廷效力,这个朋友他一定会交。 “你说话呀!” “你说你救的粮什么情况你会不清楚?不过是君子墨的一个计谋罢了。” 听这一说,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哥确实很聪明,不过,这是一招险棋,若南越真的发兵强推,即使城中部署精密,到时候就靠人力,几万人能打得过几十万人?” 这兮兮也想到了。兮兮能想到的哥哥怎么可能疏忽,只能证明哥哥还有应对之策。 不过,既然是对策,总难免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战场上都是刀光剑影,兮兮不能让哥哥有后顾之忧。 “北冉,你不是一直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论领军打仗,兮兮一窍不通,但若比诡计,没有人比她更厉害了。 南越烧了东临粮草,好啊,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内力损伤了不少却也没有大碍,跟北冉商量完后,兮兮心里不少问题都有了答案。 像北冉这样别国的人,随时都能抽身自然没有烦恼,在军营这些日,他就随便晃晃,查看一下军情顺便探听一些八卦的消息。 兮兮想知道的事,他全都知道,可以算是包打听了。 中午,兮兮吃着饭,北冉从门外走进来。 “南越出兵了,司徒俊率兵在凤峡谷摆了南越军一道,南宫澈一行大军被困住了。” 放下筷子,兮兮一脸严谨,“好,你先去敌营,我找些人声东击西。” “我一个人去就够了,南越现在根本不会想到有人偷袭军营。” “不行,我不放心。”干脆的拒绝。 北冉当她是不放心他会把事办砸,也就没再说话。 “我去了,要是不成功,你别蛮闯,那里至少还有三万大军,不是你能硬碰硬的,一旦暴露,立马脱身。” 北冉认真的嘱咐,兮兮听的有些不同寻常,也不知道问题在哪。 当务之急,也容不得她多想。 “白衣楼十二杀手能力我清楚,绝对能为我们争取时间,等你进去了,在里面等我,这把剑你带着防身,我先去找白无痕。” 时间紧迫,兮兮将莫邪剑交给北冉,推着他出了帐外,兵分两路。 “什么?你要带白一他们去探敌营,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去!” 见到沈兮兮,白无痕惊讶不小,谁知下一秒,她就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君子墨给这丫头到底灌输了怎样的教育?都无法无天了。 “你哥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就在这儿乖乖等他,其他的事,等他回来再说。” 君子墨带兵去援助司徒俊,至少明日才回来。 “我等的了我朋友也等不了,我已经让人在里面接应我,你若不点头帮我,我就一个人进去。” 一个人!那不是去送死? “姑奶奶,你这时候能不能不胡闹?你知道外面多危险吗?你哥都不敢轻举妄动,你就别添乱了。你要被南越抓住要挟子墨,一边是你,一边是万民,你让君子墨怎么办?” 空气中,气氛凝重,沈兮兮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淡,嘴角呷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着白无痕的眼,疏远如同陌人。 “白无痕,是我有眼无珠,你与那些拆散我和哥哥的愚人别无两样。也罢,不用你帮,莫邪剑在我手里,我一人照样能敌三万南越军。” 说完,沈兮兮转身往门外走。 见沈兮兮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这时候放她走保管出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白无痕闪身拦住她的去路。 “不管你怎么想,既然不愿帮忙,就请你腾出道来。” “你一意孤行知不知道会有多大后果?”好言相劝不听,白无痕亦有脾气。 “什么后果?丰谷关沦陷?白无痕,若不是看在若水姐姐的情分上,我不会多费唇舌,我沈兮兮做事,不需要谁的认可,前天夜里,若非我一己之力救了粮仓,你还以为你们能在这里高枕无忧对我指手画脚。当我是拖累,今天,你且缩在这里看好,我沈兮兮到底是不是拖累!” 不客气推开他,沈兮兮脸色冰冷走了出去。 推开门帘,不想看见了另一个人。 东方轩伤势已经好了大半,率兵的事全权交给了君子墨。 既然已经决定放弃那个位置,那该表现的,总得给君子墨一个机会。 君子墨有以天下为己任的气魄,这点他坐皇位很合适,但除了胸怀,能力上,他也得有所了解。 毕竟,领一个国家比建立一个天门远难的多。 坐上了甩手王爷,随便走走,没想到会走到这里,恍惚间,竟然听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儿的声音。 越渐清晰,让他难辨梦实。 “兮儿姑娘!” 兮兮也没想到会撞见东方轩,心里微微有些起伏。 东方轩的事,她也听说了不少。 她在军营这些天,没有见过哥哥,却动过去见他的念头。 “你伤好了吗?” 心心念念的人,嘴里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他的话,东方轩心里激起异样的温暖,哪有什么江山美人难抉择?他只要她! “已经痊愈了。” “你多保重,我还有事。” 北冉还在等她,她得去。 “你要去闯南越军营?” “你也要阻止我?”敏感的心立刻敌对起来。 东方轩仿佛能看到她背上的刺一根根竖立,温和一笑,道,“我跟你一起去。”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她决定要做,他就陪着她。 深情如许。 …… 清晨,南宫澈率领七万大军攻丰谷关,途径凤峡谷。东临粮草已绝,等他大军至城门,再攻城已非难事。 谁知,竟在这里出了意外。 七万大军走在峡谷中,天降山石,狭窄的道路,就是平常走过也是不易,怎料会有埋伏。 是他大意疏忽了,要搁前几天,他如何也会派一群人过来探查一番。 得知东临大军慌乱后,他亦是得意忘形。 此刻,南宫澈后悔莫及。 “撤,都往回走!” 刚下令撤退,一颗颗巨石便滚下来,砸在下面密密麻麻的南越士兵身上,堵住了退路。 南越七万军,彻底被困。 “司徒俊,你给我出来,使这诡计困住我又能如何,外面还有我南越三万大军,你们已经断了两日粮草,再多挣扎也是徒然。” “南宫澈,你真当你奸计得逞了,实话告诉你,这只是我们放出来迷惑你的,东临粮仓还有几百旦粮,足够大军吃上一个月。你若有自知之明,赶紧写下降书,否则,你们都将命丧于此。” 得知一切只是君子墨的计中计,南宫澈脸顿时全白。 此时,待在这,坐以待毙,冲出去,鱼死网破。 司徒俊站在山顶,俯瞰底下众人,运筹帷幄。 南宫澈,如今只能做做困兽之斗。将军下令能劝降就劝降,并不想赶尽杀绝,否则,他绝不会给南宫澈喘息的机会。 “将军,君将军到了。”一个士兵赶来报告。 “我过去迎接,你在这儿,南宫澈有任何异动,杀无赦。” “是将军。” 司徒俊一撩战袍,刚抬脚,一个探子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什么事?” 这人司徒俊认得,是他派着监视敌营的,这么慌张赶来,是南越那边得知消息狗急跳墙? “将军,南越军营出事了,军粮不知被谁一把烧了,三位主将被抓,已经受降。” 这是何等的大喜事,司徒俊一时反应不过来。 “真的吗?” “被俘虏的三位主将不知被谁压过来,扔在山上。” “哈哈哈,天佑我东临啊!”司徒俊狂喜。“南宫澈,你听见了吗?南越三万军投降了,你再不写下降书,我一声令下,你们尽埋山谷,天下从此再无南越!” 谷底,南宫澈将一切听的一清二楚,心里却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明稳赢的局,怎么会输,还输的如此一败涂地。 砰!一声巨响,一个活人被扔下了山,砸在南宫澈面前,将士们纷纷后退一步,看清面孔后,此起彼伏的抽吸声响起。 是南越的主将之一,这般出现在这里,可见司徒俊并没有说谎。 南越,真的败了…… 南宫澈跌坐在地,浑身像被抽干了一样。 “司徒俊,我南越可以投降,但要求跟君子墨谈判。” 第七十五章 兮兮发怒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丰谷关一役,南越战败投降,南宫澈签下降书,圈划边界,凡是东临的领地,再不僭越。 另,这场战争本是南越挑起的,东临财力损失尽数算在南宫澈头上,君子墨狠狠划了一笔,南越未来五年,国力上将面临直线滑坡的危机。 “君子墨,本皇这次败在你手里,纯属轻敌,在本皇眼里,你还算不上强大的对手。” 若不是他误信情报,怎么会草率出军,更不会让敌人乘虚而入。 “南宫澈,我没有对你赶尽杀绝,是为了南越无辜的百姓,你不顾百姓生灵涂炭,一意孤行,在我眼里,死一百次尚不足惜。这次的教训,希望你终生记住。再犯东临,别怪我心狠手辣。” 能为一己私欲祸害世间的人,死不足惜。 南越粮仓被烧,南宫澈缴械投降。兮兮没想到一切会进行的这般顺利。 唯一的不在她计划内的事,东方轩横插一足,北冉走散。 是的,北冉跟她走散了,说好的一个诱敌一个烧粮,兮兮将人都引出了,粮仓着火的消息也如野马般迅速传遍,一切都办妥了,汇合的地方,却怎么也等不到北冉的人。 事实情况是这样的,东方轩得知兮兮要拿自己冒险立马反对,选择自己去。 东方轩是谁?堂堂轩王,这点小事能搞不定? 她也没拦着他,从头到尾在一处藏着观察,防止突发情况。 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兮兮争担心东方轩会办砸,结果,他旧疾复发差点被抓。 说什么伤势痊愈全是扯犊子。 不是兮兮出手,事早办砸了。 结果,事办了,人也出来了,就是佳琪误了。迟了半个时辰,左右等不到北冉消息。 看着东方轩越渐苍白的脸色,兮兮一双柳叶眉皱成碧波。 再耗下去,东方轩可能都翘辫子了! “我先送你回军营。” 当务之急,得给她找个大夫。 东方轩反手一把抓住她,眼神里全是认真,“我的身体我知道,能多陪陪我吗?” 沈兮兮:“……”能别像临终宣布遗言一般吗?整的她实在亚历山大。 “死,哪是那么简单的事?东临还得靠你。” “我已经放弃要做东临皇帝,那个位置我拱手让给君子墨,但是我要在他身上索要另一件珍宝。” 兮兮一愣。 她在东方轩的语气中听出了什么。直觉,东方轩口中的珍宝,跟她有密切相关。 “对,我要你!”东方轩大言不惭。“君子墨守护你十多年,我亦守护东临十多年。” “东方轩,你跟我哥哥最大的不同在哪你知道吗?你拿我跟江山比,哥哥却不会,他永远不会拿任何东西与我衡量,在你眼里,我跟哥哥的羁绊是这十几年,在他眼里,我是他整个的喜怒哀乐。” “若真是像你口中说的,你为何躲着他?” 兮兮挑眉,自由随性道,“这只是姑娘家正常的撒娇,让他心疼罢了。” 呵!这就是他爱的姑娘啊,如此与众不同。他难以掌握。 “回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哥哥哄我了。” 看她已经像是要挣脱缰绳往前狂奔的样子,东方轩不死心的再次开口道,“如果君子墨当上了皇帝,你也要留在他身边,当他众多妃子中的一个?” “东方轩,你大可不必反复试探,你的皇位,没人跟你抢。”一个问题说多遍,兮兮已经烦了。 “沈兮兮,活在梦里的是你!你太相信君子墨,所以他有些事瞒着你易如反掌。” “东方轩,你再挑拨是非,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 “沈兮兮,君子墨是我堂哥,他骨子里流的和我一样皇家的血!” …… 兮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军营的,浑浑噩噩。 没有去火房去看一眼北冉有没有安全回来,也没有气急败坏的去质问君子墨。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回来干什么。心里有股劲堵在胸口,她突然想离开这里。 她来这里做什么呢?像个笑话。 心底一酸,眼角就湿润了。 东临胜了,君子墨正在营帐里与众将军商量带兵回平堰的事,突然外面传来了嘈杂声。 “将军正在里面商量要事,你是何人,不要命了敢乱闯。”守在外面的士兵严词吓令着前面年轻的小伙子。 兮兮看了看拦住她的人,没有开口也没退缩。她正在思量是该踹开他直接闯进去还是耐着性子再解释一番。 “我是君子墨的未婚妻。” 解释半点成效没有,士兵反而像看傻子一般看她,“走走走,别在这里发疯,惹恼了将军,你小命都没了。” 边说话边推了沈兮兮一把,她踉跄了两步,皱眉看着肩膀上的胳膊,眼神划过冰冷。 速度反手搭在肩上,手腕一折,只听一声惨叫,士兵的手腕翻折成诡异的弧度,紧接着身子一轻,砰一声被揣进营帐。 “有刺客!” 闻此巨变,周围人立即拔刀围了上来。 数十支枪剑对准她的身子。 “住手!”君子墨急忙踏出来。 熟悉的双眼对上,仿佛相隔了两个世界。“正主终于出来了,想见君将军一眼,可真是不易啊。”平平的语气带着暗讽。 君子墨丝毫没被她带刺的话影响,走过去,伸手,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冰冷坚硬的铠甲,硌的兮兮肩膀痛,她却舍不得推开,嘴再硬,君子墨一个温暖的怀抱,足够她缴械投降。 偎在哥哥怀里,兮兮耳朵贴着哥哥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就像是她自己的心跳声。融为一体。 四周不少人,看着将军抱着一个小士兵,好奇的不行。 这个将军一直是不同寻常,难道,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譬如……断袖? “沈兮兮,你真是胆大包天!联合丞相瞒天过海,还敢混入军营,甚至一个人去敌营,你现在翅膀硬了,做事都不跟我商量?” 美人在怀,君子墨也没被美色冲昏头脑,还能一件件数出沈兮兮的罪状。 要搁前几天,兮兮一定低头乖乖认错,现在,不巧,她也是来兴师问罪的! 伸手推开哥哥,兮兮退了一步,目光与哥哥对峙,各不相让。 “君将军,我哥哥在这儿吗?我有事找他,他若不在,劳你帮我替他带句话。” 兮兮这闹别扭的模样,君子墨真是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教训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挑他神经。 “说!” 牙缝里挤出的一个字。兮兮不甚在意,眼波淡淡。“如果我哥回来了,请你告诉他,我,沈兮兮,不要他了。” “沈兮兮,招惹了,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君子墨心里无名火怒蹿。 “不要了,我已经另结新欢了,君子墨,就他要干嘛干嘛,以后任何事,都不用怕瞒着我怕被我发现,我再也不在意了。” 哥哥的脾气,兮兮很清楚,腹黑不能惹,她逞了一时口舌之快,再不跑,绝对是一顿狠狠修理。 做好架势,兮兮脚底抹油转身就跑,连轻功都运用上了。 可能,小丫头的想法终究是简单了。 她以为凭她的本事,能逃过君子墨的掌心? 太不自量力。 没跑过三米远,腰间一紧,沈兮兮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牵扯力,接着身子一转,头朝下被扛上了肩。 “君子墨,你混蛋,放开我!” 被牢牢固定住,兮兮脸憋的通红,浑身上下只有手可以动,用力拍着哥哥的腰。 肉手对上坚硬如铁的盔甲,谁吃亏一眼就看出来了,兮兮手疼,立刻停下来,全身上下只能靠一张口了。 “我处理点私事,军帐前后十米,不得任何人踏入!” “是!” 不用君子墨下令,君问君倾一直在旁,形势已经看的分明。 小姐这明显的要挨揍的节奏。 这门他们得守好,少爷发起脾气来谁都劝不住,到时候小姐被训惨了要给别人听见了,到时间丢面子下不来台又得折腾少爷。少爷气消了心疼小姐,那他们就该遭殃了…… 这年头侍卫也不好当啊! 君问君倾暗自抹了一把泪,守好阵地。 周围的人还没散开,司徒俊看了一脸认真的君问二人,心里疑惑层生。 “君问,那位姑娘,跟君将军是什么关系?” 虽然糊涂,但还是能看出来,那小伙子是女扮男装的。 “司徒将军不用担心,那是我们少夫人。” 少夫人?这回不止司徒俊,周围所有人嘴角都止不住的抽搐了。 姑且算那人是个姑娘,但那身高,那身材,不就一个干瘪四季豆,他们的将军那么完美…… “那姑娘,及笄了吗?”君问已经都说是少夫人了,也容不得他人不信,但这好奇心还是害死猫的。 “少夫人今年十四,还未与少爷办婚礼,但成为少夫人是毋庸置疑的。”见其他人还是好奇,君问提醒道,“各位还是请回吧,刚才的事你们也看到了,少爷在振夫纲,若各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依少夫人的脾气……”话未说尽,却足够让人意会到。 “卑职想起自己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哦哦,我这也忙着,告辞告辞!” 君问的话果然奏效,众人立马散了,走路的步伐里恨不得夹着小跑。 “君子墨,你混蛋!” 一声惨叫从营帐传出来,君问君倾身子一抖,互看一眼,朝着外围走去。 小夫妻的事,谁都不要跟着瞎掺和的好。 第七十六章 莫邪剑丢失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丰谷关之事料理妥了,今早,君魁启程去了平堰。 主帅帐内就君子墨一人,如今多了个炸了毛的小叫花子。 被哥哥丢在炕上,兮兮打个转就要下床,被君子墨拦住了床沿。 看了看不安分的小人儿,君子墨口中颇为嫌弃,“我看你该改姓了,叫脏兮兮得了。” 一张小脸上都能搓出灰来,穿着火头军的衣服,全是柴灰,这几天瘦了不少,君子墨爱不释手的下巴尖了,身上他费尽心思养的几两肉也都没踪影了。 “改就改,反正姓是你给的,我也不想要了。”兮兮耍着脾气道。 “不想要,那你想姓什么?” “哼,反正不姓沈不姓君。” 沈兮兮这丫头,从小被捧着供着长大的,一身臭脾气,多是君子墨惯的。既然是自己养出的娇宝,君子墨自然有耐心哄着。 走到桌边倒了些温水湿帕,“过来,擦擦脸。” 她不想过去…… 兮兮装作没听见。 “想想也是,都姓了十四年的沈,照兮儿新鲜的性子也该乏味了,等回了归砚山庄,我们把婚礼办了,以后你就从夫姓君,好不好君兮兮?”君子墨看似一派君子样,实则就是耍流氓调戏她。 想到东方轩今天的话,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抹开脸上的大手,较着劲,“谁要嫁给你,谁要姓君,你连东方轩都比不上!” 一句无心气话,君子墨眼眸却是一暗,危险的光隐隐波动。 他纵容沈兮兮所有的小性子,唯独一点,沈兮兮心里不得有其他任何男人。 更不说,与他相提并论。 上次多提了一句君问就挨了罚,她还是没有长记性,或者说,她还是不够了解他的逆鳞。 “东方轩?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我在军营这么多天,也没见你来寻我,倒是东方轩,知道我要去烧敌军粮草,二话不说就豁出性命陪我一起去了,东方轩三番两次救我,他才是兮儿良配!” 这些时日,她亦是受了不少苦,不少委屈。 这些话,兮兮并不是偏向东方轩,她竹筒倒豆子般倒出来只是为了诉个苦,让哥哥心疼她一下。 谁知,醋坛子都翻了的男人,哪来理智品味兮兮颠三倒四的话。 一阵强大的气流迎面而来,如一张密集的网,她根本躲闪不开。一瞬间变被抵在床板上,身上,哥哥的气息浓重的在鼻尖缠绕。 “良配?是我太宠你让你以为我什么都依着你?我告诉你,这辈子,你的男人只可能是我一人,除非我死!” 被冲昏理智的男人什么都做的出来,尤其是被心爱的女人伤到自尊。 “沈兮兮,我疼你如我命,但如果你爱上其他人,我会杀了你。”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指,近的兮兮能感觉到哥哥浑身的冷气,比冰窖更让人冷上三分。 这样的哥哥,兮兮心生胆怯。 “我……唔。”她知晓厉害了,刚准备服软,嘴却被堵上了。 哥哥温热的唇压在她的红唇上肆虐着,舌尖攻入她的牙关,席卷着她的舌。哥哥吻过她的次数不多,多半是浅尝辄止,这般带有侵略性的力道,兮兮身体颤抖着。 她感觉舌头发涨,双侧脸颊发酸,吸入的全是哥哥呼出的气息。 是熟悉的温暖又是陌生的危险。 “哥哥……”兮兮偏开头叫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娇 喘。 君子墨手抚过她的肩,立刻,沈兮兮四肢便动不了了。 哥哥点了她的穴,兮兮心跳快了一拍。哥哥是要对她动真格了。 “既然你自己不自爱,我现在就让你完全属于我,以后,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我一定杀了他。” 腰间一凉,兮兮的衣衫被解开了。 浑身上下能动的只剩一张嘴和眼珠子了。兮兮惊吓过度话都不会说了,只能用眼神看着哥哥。 突然心尖一颤,她才看到,哥哥眼里点点猩红。 是她的话,刺伤哥哥了吗? 她从小在哥哥面前有口无心,哥哥怎么能当真呢? 他当真了,那她怎么办? 身体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不是被哥哥咬了一口的肩峰,而是腹部。 陌生的有点熟悉的疼让兮兮脑子里某根弦一紧,她似乎几个月前这样疼过一次。 “哥哥,你快放开我!”兮兮慌张的大叫。 君子墨抬头看着兮兮白皙透着粉嫩肩头,心中怒气散了不少。 对上兮儿一双水润的眼,君子墨眼中温柔凝聚。“怕什么?我保证,等东临恢复平静后,我带你回白璧城,成了亲,过我们的小日子,疼你宠你,不再离开你。” 君子墨温柔的情话,让兮兮分了神。 “可娘说过,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鬼话,做不得真。” 娘亲这样说,自然是爹爹骗过她,爹那样好的男人都会骗娘,她又怎么信哥哥不会骗她。 “娘这半生跟着爹可有受过一丝委屈。” “不知道。”兮兮嘴硬。娘这辈子过出了女人最幸福的样子,她不止一次想过,以后哥哥会不会也像爹一样,对心爱的人无微不至。 君子墨若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骂她瞎操心,他对她,何止是千依百顺。君魁宠妻若宝,他君子墨,都是宠妻如宠女了。 衣衫半解,兮兮有些冷,哥哥压着她也透不过气。“哥哥,你气消了吗?快点解开我。” “你以为我是在生气,兮儿,我对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不会伤害你。”即使是被沈兮兮气到暴跳如雷,他还是倾尽温柔。“别抗拒我,以后,我会更疼你。” 一吻落在额头。 如厮温柔的人,兮兮身觉至入云端。 然,小腹又是一阵急促的剧痛。 就算她此刻想顺从哥哥,亦是办不到啊! 兮兮眼角落下辛酸泪。 “哥哥,兮儿肚子好痛。” 沈兮兮皱着眉,手不能捂着肚子,她只能用牙咬住了唇。 君子墨听出了她的颤音,不似玩笑,抬手解开她的穴道,“怎么了,怎么突然肚子痛?” 能动了,兮兮立马蜷着身子捂着肚子。 “我去找军医。”君子墨下床。 兮兮一把拉住他。上次的糗事就已经够她被笑一辈子了,这回还让整个军营跟着笑不成? “别去别去,兮儿是,月信来了……”像是怕被什么人听到,兮兮的声音低的自己都听不清。 君子墨愣了,他听见了什么?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该死!”他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天神,这辈子派沈兮兮这妖精来磨他。 兮兮都快哭了,这也太不是时候了。 臀挪开一点,垫单上一抹红映入眼帘。 “哥哥,这怎么办?”小野猫这回收了利爪,无助的求助哥哥。 君子墨深感无力。 他自问无所不能,果然,只是他还没遇到力不能及的事,这回,她就给他出了道难题。 “哥哥,这军营里,有姑娘吗?”兮兮试探的问。 姑娘?军营里哪来的女子? 不对……还真有一个! “白雪在。” “在哪?我去找她!”兮兮迅速从床上蹦下来,君子墨反手将她拉回床上。 “你这样还想去哪?我去让她过来。”君子墨头疼的捻了捻眉心。 “好,快去快去,就让她过来,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他还能告示三军? “少爷,东方轩派人过来,说有要是商讨。” 东方轩?他正要去找他,他就找上门了。 “你就在这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帐。” 明日启程回平堰,将士们正在拆帐篷清点兵器,四处都在忙活着,唯有几处将军的下榻出,无人打扰。 东方轩站在帐外,看着君子墨气势凛然走过来,颇有兴师问罪的意图。 “轩王伤势看来已经痊愈,还有本事探敌营,如此,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今日便率武林众人一同离开。” “君门主不必动怒,本王知道你在责怪带兮兮犯险一事,可当时情况,你不在军营,等通知你早就来不及,本王是替你去保护兮兮了。” “兮兮?轩王如此直呼我未婚妻的名讳,不太合适。” “有何不可?本王跟兮兮一起出生入死,也是共患难过。” 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针锋相对。 君子墨单手解下腰上的兵符,如同白菜萝卜般丢给东方轩。 “替我给司徒丞相带句话,我君家,对东临已经尽了责任,望日后不受朝庭干涉,你们统领你们的江山,我治我的江湖。”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尽了。 东方轩看着君子墨,眼里还是不敢置信,“君子墨,这个江山,现在你唾手可得,你当真没有半点念想?” “不想,但如果你打沈兮兮的主意,东临这么多人,总有一个能当皇帝的。” 他在威胁他,如果用皇权夺沈兮兮,他会夺了他皇权。 “君子墨,我打赌,你不敢杀我,所以沈兮兮,我不会放弃。” 东方轩笃定。若君子墨有杀他之心,他早就没机会站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君子墨眼角微眯,寒光乍现。 东方轩猜对了,君子墨不会杀他。原因有二。 一,东方轩现在是皇家唯一承袭人,国不可无君。 二,君子墨再不认,东方轩是他堂弟,兄弟相残为了一个女人,寻常人家尚会留骂名,何况皇宗,君子墨不可能让沈兮兮背这个骂名。 君子墨的沉默让东方轩心中更有了底。心里小小得意,面上却不显。 君子墨是何人,除沈兮兮外任何人面子都不给,在他这儿吃了鳖,他若笑出声,保不齐就真被宰了。那就不值当了。 “咳,我找你来并不是吵架,我有要事要跟你说。”说道正事,东方轩立刻认真起来。 “有事就说。” “兮兮身边有一个叫北冉的男人,你见过吗?” “听说过没见过,怎么了?”北冉,当初他在平堰客栈住了十天,兮儿身边就出现了这个男人,君问暗查过,此人来历不明却也没对兮兮有过不诡之心,他就没放在心上。 “君子墨啊君子墨,你不是视沈兮兮如命,我叫个名字你尚且生气,那男人在她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你都不派人盯着?” 君子墨不欲与他兜圈子,冷声道,“你若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北冉不见了,他偷走了莫邪剑!” 第七十七章 封侯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兮兮坐在床上,手心里捧着一个火炉子,一双水亮亮的大眼看着坐在身边拿着针线的白雪,满眼钦佩。 “白雪,没想到你这针线活做的比武功还漂亮,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天天跟黑鹰在外面打打杀杀的干嘛,不如我跟哥哥要了你,给你找个好人家。” “白雪的事,不劳夫人操心,夫人若是觉得闲就穿根线,我教夫人缝,万一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白雪又不在身边,夫人怎么办?” 白雪脸上冷若冰霜,一双手却灵巧的在针线上穿梭。 缝月事带这个事,是个姑娘都该会的。 手里拿着一根针,兮兮开始犯难了……不似白雪拇指食指捻着针,兮兮直接是食指中指夹着,针尖朝上,手放在眼下,颇有掷飞刀的架势。 她只学过一针封喉,拿针穿线这种事,她可没学过。 “不如等哥哥回来,你教哥哥……” 明明是很认真的提议,在白雪冰冷的眼神下兮兮莫名就开始心虚了,连忙改口,“我以后出门会带着美景,用不上自己缝。” “夫人,女红这种东西在很多方面都用的上,门主在江湖上行走,难免会划破衣服边角,你若亲手为他缝补,那意义是大不相同。” 为哥哥缝衣袍啊,兮兮心里有些憧憬,大腿一拍,“好,学!” 君子墨回来,一眼便看见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针,目光专注的小人儿。 沈兮兮闹的时候,像只精灵,静的时候又是个仙女,一颦一笑,总能让人移不开眼。 “嘶!”一声吸气声。 手指又被扎了一回,这次没将针甩掉,兮兮熟稔的将指头放入口中,吸掉了小血珠。 “哥哥,你回来了!”抬头,看着哥哥走了过来,兮兮展眉一笑,霎时,如烟花绽放在整个夜空。 “在做什么?” “绣花,白雪教的。哥哥能看出来我绣的是什么花吗?” 君子墨看了一眼上面那不齐的针脚,零零散散的疙瘩线,实在难以分辨。 “哥哥愚昧,对刺绣这门手艺丝毫不精,还请兮儿提示一二。” “翠鬣红毛舞夕晖,水禽情似此禽稀。” 君子墨莞尔一笑,他的兮儿倒是比他还懂情怀。 “原来绣的是对鸳鸯,哥哥眼拙,现在一看,确实神似。”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得到了肯定,兮兮笑的一脸满足。 “哥哥能看出来就好,兮儿这手也没白受罪。” 兮兮将食指伸到哥哥眼前,想讨个心疼。看到食指上三四个红色的小针眼,君子墨脸色骤然变了。 这双手,他花多少心思呵护着,她就这么不爱惜。 “别绣了,以后不准你拿针线。” “为什么?”兮兮反对,“白雪说以后成亲,喜帕必须新娘绣,这样寓意长长久久。” “没想到,我的兮儿这么恨嫁,看来成亲的事,今年还得往前推了。”君子墨调笑的兮兮脸红。 “才,才不是!我在跟哥哥说正经事呢。” “长长久久我们说了算,别人说的不算。我们成亲,娘肯定会亲手为你缝制嫁衣盖头,你要剥夺娘对你的心意吗?” 兮兮沉思了一下,好像真的是,娘不止一次提过,要替她准备嫁妆,娘那么疼她,她怎能让娘失落。 “白雪说,我以后可以为哥哥缝衣服,兮儿觉得……” “兮儿以后是准备多败家,让我就穿缝补的衣服。” 明知哥哥是故意的,兮兮还是被呛得鼓着腮帮子瞪大着眼,活脱脱的受气小媳妇样。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哥哥是狗! 兮兮将手里的东西一丢,罢工不做了。 可不是她不贤惠,是哥哥不支持,以后谁说她没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就揍谁! 解决了这桩事,君子墨还有一件事要问兮兮。坐在床上,将被子盖在她的腹部,问,“兮儿,你烧粮草除了东方轩相助,还有其他人吗?” “有啊,还有北冉,就是我跟哥哥提到过的,一个奇奇怪怪的男人。” “兮儿不是说上次在平堰他就离开了?” “谁知道呢,我来找哥哥的路上,他浑身是血被我从河里捞上来的,我当时还以为他死了,吓死我了。然后,他说要报答我,就跟着我一路来军营了。” “兮儿觉得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神神秘秘,古古怪怪,一个讨厌的人!”想到北冉那张毒舌,兮兮带着小情绪咬牙切齿说。 君子墨自然能听出兮兮口里的话是褒是贬,头绪更是复杂。 看来这个北冉不是个简单人物。 “哦对了,兮儿莫邪剑还在他手上,我去火头营找他,顺便带来让哥哥认识认识。” “兮儿,”君子墨叫住她,“我已经去找过了,他不在。” “哥哥去过了?”兮兮愣了一下,哥哥还能未卜先知?“他去哪了?” “火头营的说他从出去就没回来过。” “不会是没逃出来吧?”想到她在那等了很久没等到他,兮兮心里开始担心。她还以为他先回来了。“哥哥,你派人去南越那边问问。” “他手里有莫邪剑,不可能被南越抓到。” “不一定,他那三脚猫功夫,能打得过谁,我就是怕他有危险才将莫邪剑给他的。” 万一被抓了,南越才刚打了败仗,南宫澈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北冉在他手里太危险了。 “你见过他的武功?依我看,一个敢独闯军营的人,不可能没全身而退的把握。” “那他怎么一天都没回来,他回来肯定会回火头营。” 兮兮一脸着急,君子墨不知该不该告诉她他的猜测。 兮儿重情重义,这个北冉,在她心底肯定是有分量的。 “我刚刚见了东方轩,他说,北冉偷走莫邪剑,逃了。” 兮兮张了张嘴,声音消失在喉咙处。 北冉不是这样的人。兮兮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她不是不信哥哥,也不是怀疑东方轩撒谎,但肯定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如果北冉接近她是为了莫邪剑…… 莫邪剑是她给北冉的,前几次遇见,她手里也并没有莫邪剑。 “哥哥,你没有见过北冉所以不知道,他虽然嘴坏但人不坏,他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那就先回平堰,这事以后再说。” “好。” 兮兮从不知道,长大原来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东方轩的事,哥哥的事,现在又多了北冉的事。 没一个,是她解得开解决的了的。 他的兮儿,开始有辨识事情的能力了啊! 见兮兮一脸的故作轻松,君子墨即是欣慰又心疼。 这一年开春,东临打败南越,班师回朝,三月底,南越三百车珍珠玉器送入东临,几年的被压迫国家终于翻了身,扬眉吐气。 四月初,在左相司徒暮云辅佐下,东方轩继位。 东方轩称帝第一日,在朝堂上宣布,废除右相一职,只留一相。颁诏令,广纳贤才。 同时,颁下一道令人非议的封诏。 此次抵抗南越,主帅君子墨功勋显著,睿智英勇,封为永宁候,其妹沈兮兮,蕙质兰心,封为明月郡主,各赐永宁侯府,明月阁。 站在明月阁庭院内,兮兮一脸茫然。 东方轩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皇上驾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刺的沈兮兮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瞬间整个明月阁的奴婢奴才跪了一地。 沈兮兮只身一人站在庭院看着东方轩一身黄袍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群鞍前马后的侍卫。 来的正好。 “我哥哥呢?” “一堆大臣拜访永宁侯府,君子墨现在根本脱不开身。” 卑鄙!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稀罕你的封赏。” “是吗?可丞相已经说服了君子墨,他已经答应了,协助朝事。” 就是这样沈兮兮才更气,那只老狐狸,到底对哥哥做了什么让哥哥答应了。 “不想跟你废话,我去找哥哥。”沈兮兮绕开他就走。 “大胆!怎么跟皇上说话的!” 一旁的太监见兮兮这般语气跟皇上说话,立马吓了一声。突然的一声又尖又有气势,兮兮竟然被吼的愣住了。 被一个太监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兮兮气的脸颊通红,狠狠瞪了东方轩一眼。 都是他的错! 反正她现在所有的不爽都是因为东方轩。 “大胆,明月公主是你能吼的?退下!” “奴才该死。” “永侯府离你这儿有三条街远,不如朕带你去皇宫走走,一条街就到了。” “小人!”沈兮兮气的恨不得咬死他。 永宁侯府,门口一顶接一顶的轿子排了长长一条街。 放眼望去全是平堰城里有头有脸的人,一个个手捧重礼,翘首以待。 “少爷,我看过了,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根本出不去。” “侯爷,大厅里胡尚书和吏部士郎正等着见您。门外还有……” 君子墨置若罔闻。 “去见见吧,以后你总是要跟他们打交道。”坐在客座上的司徒暮云开口道。 “丞相,我是答应帮助东方轩,但不代表我屈从于你们的安排。” 深知君子墨的脾气,司徒暮云也不恼。 “你以为这些人是我叫过来的?这些都是朝堂重臣,各个都跟人精似得,” 第七十八章 美人为陷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高瓦阁,玉石阶,皇宫依旧是那个皇宫,一番水洗,没有昨日残留的半丝血腥,表面上的浮华,经历过的人都知道,哪些拐角留下过哪些人的鲜血。 皇座之下,皆为浮尸,生命如蝼蚁。 “侯爷,宫里来人了。” 沈兮兮打包着行李,看哥哥坐在一旁喝着茶,也没准备开口的样子,接话道,“让他进来。” 郡主的位子坐了也有一段时间,兮兮现在的架势也是毫不逊色。 这段时间见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官场的人又不如兮兮之前在江湖见到的那些人一样,这群人,弯弯绕绕,一个个腔调打的又圆又响,稍稍不提防,就被绕进去了。 想到上次哥哥床上那赤果果的女人,兮兮现在太阳穴都突突的疼。 那是哥哥当上永宁侯的第三日。 丞相替君子墨操办了一场宴席,都知道现在这朝堂再无两派,司徒暮云独大。而皇上和司徒暮云都对这个永宁侯十分器重,是人都削尖脑袋,阿谀奉承。 送的礼物也都五花八门,金银玉器,书画典籍,谁曾想,竟然有人胆大到买通侯府下人,往君子墨床上塞女人。 都知侯爷今年二十有二,不近女色,对妹妹宠爱有加。 这样一个男人,若攀上了,前途似锦。 走此一招的人,可见是孤注一掷,若是马屁拍错了位置,很可能遭鱼池之殃。 席上,君子墨端着一杯酒,挨个桌子过了一遍,司徒俊紧跟其后。他今日是有任务而来,司徒暮云派他前来挡酒。 想想也是,依君子墨的脾性,又怎会给这些人面子,不过是他在一旁陪笑热着场子。 “侯爷且慢,下官陈礼,是工部侍郎,之前被魏渭那奸贼蒙蔽,得罪了您,还望侯爷不计前嫌,给下官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淡淡的眼神瞥了一眼此人,君子墨没什么印象。 大抵是右相一党,右相没了,现在在拉拢势力,稳固自己。 “陈大人客气,皇上已经下令,过去的事不再提,只要将来为国尽忠,都是同僚,互相帮助。” “侯爷大义,乃我东临之福,下官为侯爷精心准备了一份大礼,已经送到侯爷房间,望侯爷笑纳。” 陈礼笑的有几分诡异,君子墨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大人请坐。” 打发了陈礼,君子墨手一抬,司徒俊立马会意接过他手中的酒杯。 “侯爷,陈礼的这份礼,恐怕是……” 陈礼刚刚的口气,不用想都知道他送什么,魏渭培养出的人,除了会点寻欢作乐的本事,还会什么? 照常理,官场上送美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这事要搁在冷血无情的君子墨身上…… 司徒俊还记得从边关调回来是谁求的皇上——沈兮兮。他更记得爷爷叮嘱他的话,若想拉拢君子墨,必先拉拢沈兮兮。 当初站在军营外,高声叫喊是君将军未婚妻的姑娘,他怎能没有印象。 不好!司徒俊突然转头看向远处的一张桌子,深情有些慌乱,上面已经没有了那抹紫色的身影。 若让沈兮兮撞见那一幕……司徒俊背后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下官遵命!”这时候,给司徒俊胆也不敢拦着君子墨,只盼他快点回去,不要出了什么事。这场宴会是他在打点操办,要是捅了篓子,他也免不了责。 “奴才给郡主请安。” 晚上君子墨没看住,兮兮沾了点酒,酒是皇帝亲赐的,入口微甜,后劲足。坐在席上有些头晕,就提前回来了。 守在门口的奴才眼神慌张,兮兮也没注意。 “起来吧。” 手贴在额头上,抬腿准备进去,那奴才立马拦着跪了下来。 “郡,郡主,侯爷吩咐,今晚不得让人,进,进屋。” 嗯?额头冰了一点,意识回了点,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满眼不解。 不进屋?那她晚上睡哪…… 今天是她第一次来永侯府,连转转的时间都没,早上过来哥哥就直接给她领到这儿,她刚刚也是顺着熟路摸过来的。 “那我晚上住哪?” “前面准备了厢房,奴才这就领您过去。” 这个点了,应该也没谁过来了,侯爷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心里有些淡淡的不悦,但考虑着哥哥现在的身份,兮兮没说。哥哥不在,或许弄错了也不一定。 “那我进去拿件衣服。” “郡,郡主……” 怕郡主多疑,那奴才不敢阻拦的太过明显,只能让人走了进去。 天已经黑了,卧室里却没点灯,走进去,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怎么也不点个灯? 借着月光,兮兮走到桌边,手往凳子上一摸,摸到了今天放在上面的包裹。 转身,走了几步骤然停住了,视线穿过黑暗落在了珠帘之后。 那是床的位置,她分明听到了呼吸声,短而浅,是女子的呼吸声。 沈兮兮从靴子里掏出火折子,手轻轻撩过油灯,整个房间骤然亮如白昼。 一步一步,朝着珠帘走去。 珠帘后,是一张大床,红色纱幔遮掩,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张酡红的脸蛋,艳丽诱惑。 那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泛着红晕,配着一股幽香的气息,兮兮整个脸都开始发热。 身为女子,尚且禁不住这样的诱惑。 伸出手,兮兮掀开被子的一角。闭眼,深吸一口气。 果然,不着寸缕。 床上的女子显然被下了药,身子一凉,睁开眼,看着兮兮,媚眼如丝。 “啊!”一见面前的是个女子不是侯爷,女子惊叫一声,将露出的香肩缩进了被子。 “你,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这句话该我来问,你是谁?谁送你进来的?” “我,我是侯爷看上的女人,是过来侍寝的!” 好,很好! 一张稚嫩的小脸看不出喜怒,眸子平静如湖底。明明什么也没做,那女子却一抖,她看着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物。 “唔……嗯……” 身体里药效又开始发作,床上的女子涂着蔻丹的玉指攥着锦被,脸上表情妖冶又痛苦。 兮兮直起身子,两指捻住被角,腕部稍用力,下一动作就将她丢了出去。 砰! 那女人虽轻,被扔在地上的力道却足够重,地板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被子散落在地上,人滚了几圈,撞在桌底,兮兮轻蔑的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侯爷,您回来了!”慌张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郡主回来了吗?” “郡,郡主她……”那奴才结结巴巴。 君子墨鹰眉皱起,瞥了他一眼,手一甩,走了进去。 “不准进来!”君子墨手刚碰在门上,里面传来了呵斥声。 凭声音而断,沈兮兮现在心情很是不好。 推门而入,没有半分迟疑,君子墨一挥长袍踏入门内。 整个房中景象一目了然。 沈兮兮双目喷火,他竟然就这样进来了。 点点头,兮兮咬牙切齿,“好!很好!我给你们腾地方!” 沈兮兮顺起包裹,便往外走。 君子墨上前走了两步,拦住兮兮,兮兮推了他一把,没推开。 “生什么气,为了一个不值一文的女人。” “谁让你进来了?谁让你看别的女人了?”君子墨来之前,沈兮兮只有怒气,现在就是一罐醋坛子翻了地。 君子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安抚着,“在我眼里,除你外,所有女人在我面前,穿不穿,都一样。”美人计,使在他身上,是用错地方了。“官场上,这种事屡见不鲜,只有我出面处理,才能杜绝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 兮兮不情愿的看着哥哥。 “所以还是让我来。”这才一次小丫头就暴跳如雷,再有一次她不得跟他拼命? 心里冷静下来,兮兮转身坐在了凳子上。她倒要看看,哥哥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来人!”君子墨呵了一声,外面立马进来了几个侯府守卫。 “侯爷有何吩咐?” “将她抬出去,扔侯府门外。” “不要,求侯爷开恩,侯爷开恩……”那女子此刻也顾不得赤身裸体,挣扎着爬过来,被守卫拦截了。 外面全是人,若是这样被扔出去,她还怎么有脸活着。 “侯爷,那些大人还在外面饮酒。”守卫不确信的开口道。这么扔出去肯定引起非议。 谁知…… “抬着人,当着那些人的面,扔出去,确保今日所有到府的人,都知道。” 这……守卫们也是才进府的,也不清楚侯爷的脾气。 “属下遵命。” 不敢违背,两人抓起地上的女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直接拎走。 门口,一个奴才颤巍巍爬了进来,“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赫然是之前拦着兮兮的奴才,见事情闹大了,赶紧求饶。 “吃里扒外,拉出去,杖毙!” “啊!侯爷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侯爷饶命……” 一直置身事外抱着看戏心态的兮兮也认真了起来。哥哥处理事的手段严重了,她能感觉到,是因为她,哥哥才处罚的这么重。 那两个人都被处理掉了,沈兮兮心里还是有芥蒂,房间里只剩她和哥哥,走到床边将枕头床单全拉在地上,红色的帘帐扯了下来,推开窗,通了气,才舒服一点。 “我们晚上睡哪?” 兮兮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突然有些烦恼的问道。 “兮儿想睡哪?”君子墨问。 “总不能睡地上吧?” “不睡地上,那就睡屋顶吧。” 以为哥哥只是一句玩笑话,等真被哥哥带到屋顶,兮兮才知道原来他是认真的…… 抬头,一片星河尽收眼底,璀璨夺目。安静的夜幕下,兮兮坐在哥哥怀里,数着一颗颗星星,心里很平静。 好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和哥哥享受一下时光。 “在想什么?”夜月下,君子墨看着沈兮兮嫩白安静的小脸,像是被度了一层光,华贵艳丽。 “在想自己怎么老是收不住性子,第一次去天门的时候就给哥哥闯过祸,这次,又出名了。” 别人出名那么难,她怎么就这么容易。 “怕什么?别人口中说什么,都不用在意,如果你真在意,我保证,没人敢说一句。” 可能是凉风吹的有些冷,兮兮更加抱紧了哥哥。 第七十九章 亲情变数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君子墨在的地方,沈兮兮自然跟着,东方轩费尽心思为她建的郡主府不过是一个空壳子,反倒是侯府一下子有了两位主子。 谁人不知,君子墨铁面冷情,当着群臣的面将平堰第一花魁扔出了府。下次再想讨好侯爷,这一心思就不必再动了。 旁人知是君子墨铁面无私,侯府人却知道其中另有隐情。 正真让侯爷发怒的,是侯爷厢房里那位小主撞上了这件事,没酿成更大的误解,这番结果,已经算是轻的。 沈兮兮一边收着行李,一边嘴里哼着小曲,她跟哥哥定了今天回家。 “侯爷,郡主,奴才奉皇上之命,请两位入宫觐见。” 上次被东方轩一顿呵斥,现在陈公公跟人精一样,对沈兮兮毕恭毕敬。 现在进宫?马车都备好准备回白璧城了…… “东方轩有事自己不会过来说?还得我跟哥哥过去见他。不见,回去跟他说,我跟哥哥今天回白璧城,有事等我们回来再说。” 听着兮兮一口一个东方轩直呼皇上名讳,陈公公身子直打颤,一旁侯爷一直没说话,一股冷气却从那边蔓延从脚底到心尖,他吓得不敢多嘴。 “郡主,圣喻难违,求您体恤奴才的难处,皇上说了,侯爷加封已有一个月,一次早朝没上过,朝中大臣开始在私底下非议,皇上想跟侯爷商量商量。” 商量……这估计是东临历代最没龙威的皇帝了,他就是最没底气的传旨的太监。 君子墨放下手中的茶杯,抖抖身上莫须有的灰尘站了起身。上朝?东方轩倒是脸皮厚,他本就没打算做这君侯一职,他还望他会上朝议事。 “告诉东方轩,本侯近日身体不适,无力上朝,他若有事,就来侯府找我。” 如此猖狂的话,陈公公手里的拂尘惊的掉在地上,慌张弯腰去捡,膝盖突然一软狼狈跪在地上。看来是吓的不轻。 这样的天子朝臣关系,历来是没有。 “奴,奴才这就去回话。” 这侯府,阴森恐怖如同阴间地府,稍稍不慎就丢了命,他还是早走的好。 临近门槛,还被绊了一脚摔了出去。 兮兮瞥了眼门口的动静,波澜不惊的收回了视线。 东方轩,果然会找事。 御书房,听着奴才口中小心翼翼的回话,东方轩一片了然。 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你还让我去请他。那尊大神哪是他请的动的。 司徒暮云看了眼陈公公,眉头紧皱。 “舅公,你把宝压在他身上是压错了,他不是一个会甘心被束缚的人,这次殿试还是由我出面。” “他脾气越是这样就越该让他去,他不笼络朝堂上的大臣,还不培养几个心腹,以后怎么办事?听我的,这次文武殿试人才都由他来选拔。” 真是越老越顽固啊,不是他不让,明摆着别人不领情的事,费心不太好。 “舅公打算怎么让君子墨妥协?” 不过,司徒暮云能让君子墨甘心做永宁侯,或许,这件事他真能办到。 “我现在去趟侯府。”见了面,他自有办法。 “我也去!” “我一个人去,君子墨对你有意见,你去只会激化问题。”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沈兮兮刚爬上去,丞相的轿子出现在前面,不偏不倚,刚巧拦住马车的去路。 司徒暮云一身官服从轿子里下来。 兮兮看着他没开口说话。 “丫头这是要去哪?” 兮兮:“……” 尽管兮兮脸色不好,司徒暮云不在意的露出慈祥的笑,“你哥哥呢?我有事与他商量。” “是替东方轩做说客的?丞相大可不必这样,现在您也看到了,我们今日离开,哥哥一会儿就出来。” “我是来告诉你们,不必回去了,君庄主和其夫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我前日便派人去接她们了。” “你说什么?你,你又想做什么?”对这个看起来面慈心善的老人,兮兮是一朝被蛇咬,不得不防。 “丞相请家父家母过来了?”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背后想起,兮兮抬头,见君子墨一步步走过来。 “是,朝政大事,侯爷不愿参与,老夫无奈,只能劳烦令尊过来一趟,说清利弊,看侯爷能不能看在令尊情面上,帮上一把。” 老狐狸!什么帮忙?有威胁别人帮忙的吗?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她都不爽,哥哥更不会开心。 果然,君子墨脸色黑如墨汁。 “丞相请人帮忙的方式还真特别。”兮兮凉凉开口。 “此地人多,侯爷不请老夫进去坐坐?” “请进。” 君子墨面无表情的请司徒暮云入府,走到马车旁,伸手将沈兮兮抱下车。 侯府客厅,司徒暮云品着一杯茶水,任兮兮瞪着眼望着。 “老丞相,您真的七十高龄吗?怎么跟路边耍无赖的小孩子一样。”兮兮不客气道。 “哈哈,老小老小,人年纪越大心态越跟幼 童一般。”司徒暮云笑着说。 “……” “丞相有何事,开门见山说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东方轩派人来还没多久,司徒暮云又来访,说没事,兮兮都不信。 司徒暮云放下手中的茶,换上了严肃,“朝中缺少大批官员,今年笔试武试,皇上打算挑出十人,纳入朝堂,我希望这十个人由你挑选。” 历来,文武之才都只取三人,今年却各多加两名,可见魏渭一案,确实动摇了东临的根基,大批忠良流失。 五月,所有有才能的学子,涌入平堰,只望一举成名。 “为朝廷选拔人才是翰林院的事,丞相越过这一层直接让我出面,如此高调,不怕引人非议?” “我自会解决,只要你点头,明天圣旨便会下达。” …… 三年一场的人才选拔,今年下旨多加了四名,赶来平堰城参加笔试的学子,一腔热血,信心满满。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平堰这些时日,前所未有的热闹。 爹娘过来了,兮兮这几日异常安分。君子墨忙着会场布置,考生名单,兮兮就在家陪着娘亲,栽花剪枝。 “兮儿,墨儿现在是永宁侯,就算这不是你们想要的,但也是定局了,这里以后就是你跟墨儿第二个家,你要好好经营,没事,栽栽花,打理打理屋子,要有个侯夫人的样子。” 沈母在一旁谆谆教导,兮兮从泥地里站起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一张脸花的跟只小猫一样,脏兮兮的。 “娘,不是说,哥哥这个侯爷当不长吗?等东方轩可以执掌朝政,哥哥就能辞官回白璧城。”兮兮想法很简单,她就等哥哥忙完这阵子就带她回家。 “兮儿,你哥哥是男人,他身上有他该背负的责任,他不能一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人。” 站在花丛里,兮兮消化着娘亲的话。“为什么不可以,娘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哥哥不喜欢做这个侯爷,他为什么不能一辈子守着兮儿?” 沈梦如不知道该怎么给女儿解释。她这辈子为了自己的幸福,耽误了君魁,如今,又让自己的儿子来弥补这份错,勉强兮兮承受她不愿的未来。 “兮儿,人生在世,很多的身不由己,但娘能向你保证,墨儿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不论他将来是何身份。”沈母手爱抚着女儿的脸,温柔安慰。 兮兮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母,这番话,不但没让她宽心,反而让她有了一种更可怕的想法。 兮兮不禁后退一步,挣开了沈母的手,“娘,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哥哥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女人?” “不是,娘不是这个意思……你要相信你在墨儿心中的分量。” “我自然知道哥哥的想法,只要爹和娘不阻拦,哥哥一定会带我走。” “兮儿!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凡是只想着自己,你为什么不能想想墨儿,想想爹娘,想想东临的百姓。”沈梦如言词有些激烈,沈兮兮被吼的眼眶泛着红。 母女俩这么多年,头一次闹这么僵,兮兮红着眼,沈母心里也不是滋味。 “女儿,娘是有苦衷的……”沈梦如心痛的说道。 谁知,沈兮兮却说出让沈母大骇的话。 “这天下,东方轩做不行吗?娘为何一定要哥哥坐着王位……娘不让爹坐皇帝,己所不欲,为何要让兮儿承受这些……” “兮,兮儿,你……”沈母惊的说不出话,“这些话,是谁对你说的?” “娘不用管兮儿是怎么知道的,只需想想兮儿说的对或不对。或者,娘去问问哥哥,这个江山和兮儿,他选一个……”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兮兮脸被打的偏向一边,脸上清晰的手印,火辣辣的。 沈母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她做了什么。 沈兮兮这辈子,挨过打,受过伤,没一次,像这样,难堪,痛到不知所措。 “兮儿,娘,娘不是故意的……” 沈母已经语无伦次,看着像是丢了魂的沈兮兮,沈母眼泪落了下来。她真的不知道,这一巴掌她是怎么打下去的,那是她疼了十四年的女儿啊! 越是痛彻心扉,兮兮才知道,原来她越冷静,一切一切,在她心里清晰无比。 “兮儿明白了,娘已经替哥哥做出选择了。”嘴唇发白,兮兮低着头让眼泪落在土里,闭眼,再抬头,脸上平静如一潭死水。 看着沈母的眼神让沈母觉得陌生。 “旁人眼底,我一个孤儿被归砚山庄收养,摇身一变,成了千金大小姐,爹娘呵护,哥哥疼宠,世人羡慕。事实,爹娘为哥哥欺瞒我,廖寒风为哥哥要杀我,丞相为哥哥利用我……哥哥是皇子,是储君,所以你们所有人都要我宽容,让我心怀天下,我一退再退,退到悬崖,还是没有人拉我一把,若不是东方轩告诉我,我至今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想着哥哥,谁曾问我想法?连最起码的真相都没告诉我。” 何时,君魁和君子墨站在回廊,沈兮兮的话,一字不漏听入心中。 看了一眼哥哥,兮兮满眼失望。 心里疼的快抽搐,“我一直等你告诉我,还是我先说了。在白璧城,我们是一家人,在皇家,我是一个外人。” 听了太多阻止的声音,她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那么糟糕,那么不适合哥哥。 “不要说置气话,娘是一时冲动,不要说让爹娘,让我伤心了话。” 这个时候,他还要教育她。 兮兮点头,目光绝情,“我不说,我走!” “你哪都不准去!” 君子墨伸手抓她,却被她闪躲开来。 沈兮兮身子一弯,手上赫然多了一把匕首。 “放我走。”兮兮没有对着君子墨,而是放在自己脖子上。 下手之狠,直接划破了细嫩的皮肤,血顺着鱼肠剑的刀剑滴落下来。 “沈兮兮!”君子墨厉声吼道,目光腥红。 面前的丫头,左侧脸颊红肿,一双眼满是愤恨。 每天工作回来赶三千字文,匆忙到写下句没空看上句,不讲行文有多乱,错别字很多我心里清楚,各位看到了不舒服可以指出来,评论我都有认真看 第八十章 药人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君子墨目光凝在沈兮兮脖颈的刀尖上,一身戾气。 她知道哥哥在等什么,“哥哥是要跟我比速度吗?”兮兮手更紧,抬起下巴,衣襟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君子墨沉默。不,他不敢赌。 沈兮兮站在君子墨面前,一身狼狈,脸上的红印配上嫩白的小脸,十分刺眼。 失去理智的她,谁都劝不住。 “你要去哪儿?” 以前的她,有爹娘这座靠山,受委屈了能去归砚山庄,这次,她能去哪? 是啊,她能去哪?她只是不想待在这儿。 归砚山庄,天门,侯府亦或是郡主府,抛开君家,这些都不属于她……她无处可去。 “兮儿,娘跟你道歉,你放下刀别伤着自己。”沈母按着胸口,泪如雨下。 兮兮看了看沈母,又看向一直没开口但目光沉痛的君魁,她知道,这回,她真的伤了他们的心。但,她何尝不难受。 “我就出气透透气,在这里,我快不能呼吸了。” “你回去洗把脸,换个衣服让墨儿带你出去走走,走多久都行。” “我想一个人,一个人静静。我心里有好多事要想清楚,哥哥也该想想。” 放下手里的刀,兮兮从哥哥的身边走了出去。 沈母追过去,君魁一把揽住爱妻的身子。 “魁哥,兮儿这样她能去哪儿?你快把她劝回来。” “别急别急,墨儿心里有分寸。” “咱们的女儿以后会不会恨我,我怎么打她呢?她是我的心头肉啊!” “不会,不会的,” “爹,您带娘先回去休息,我会让人去找她的。” 君魁点头,扶着爱妻回房。现在,最急的人莫过于君子墨,他是一个男人,心中再难受,也只能压抑在心底。 “君倾。” “少爷。” “跟着小姐,寸步不离,若跟丢了,你就不用回来了。” “是!” 沈兮兮站在街道上,脸色憔悴,左边一条路右边一条,不知道该往哪走。 她已经够烦了,身后还跟着个拖油瓶,哭哭啼啼的惹她心烦。 “美景,你……” “小姐,小姐,呜呜,您一定要带美景走啊……美景是您的丫鬟,您不带上美景,美景怎么办啊!” 沈兮兮心累到无力抱怨,“……没说不带你,你别嚎了行吗?我头都快晕了。” “不哭了不哭了,”美景一把用袖子抹掉鼻涕,“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啊?” “去南越。” “嘶!去南越做什么?”美景倒抽一口气。南越刚被打败,一股怨气,东临谁敢去南越。 “我有东西丢在南越了。”兮兮目光看着远处的天际,视线中,如有实质。 丞相府,庭院里东方轩坐在石凳上,听着丞相口中,关于这几日笔试的事。 “答卷已经尽数送到皇宫,皇上晚上回去就能看到,尽快批阅,文试定下来后便是武试。” 东方轩点头。“君子墨这几日监考心中可有看好的人才,推荐一二,我心中好有个谱。” “他说听从圣上裁决,不必问他意见,谁才高八斗选谁。” “哦?”东方轩并不意外,这确实像君子墨会说的话,干脆,又不揽事。“我前日见过他一次,似乎心情不好,可是最近事多忙累的?” “应该是,昨日巡考官说,永宁侯安置场地,一夜未睡。” “哼,他也知道操心了,就该让他体会体会焦头烂额的心情。”听着丞相的解释,东方轩颇为满意。 东方轩在一旁幸灾乐祸,丞相心中却没他那般轻松。 “皇上,明日,又是十五,臣前几日派去寻廖神医的人回来了,并没有找到人。当初说的半年,已经过去两月了……” 东方轩收敛眼底的笑意,“舅公,不必再做这些徒然的事,四个月,足够为君子墨打下坚固的桥梁,朕只想奢求一个月时间,跟自己心爱之人度过余生,足矣。” “臣听说北祁有奇术,以人为引,制百毒,成功了,可以以血还血,以毒攻毒,我已经派人过去打听制药之方了。” “舅公说的可是药人?”东方轩俊眉拢起。“那种阴邪之方?” 十五年前,北祁一位皇族曾向北赫献过一颗仙丹,扬言服下能长生不老,当时北赫正巧遇刺身中剧毒,宫中御医束手无策,无计可施,只能信那人一回,不料,那丹药真有神奇功效,服下第二日,北赫痛病全消。 问这丹药的炼制之法,却密不透风。 北赫只当是家族秘方,不可外泄,便赏大量金银让人制药。 一个月后,北祁国都旁一座繁华的城里突然出现了一群失去理智的人,他们见人就咬,只要见了血,被咬的人立即死去。 官兵都不敢阻拦,城门大关不敢放出一个人,一夜间,整个城里百姓全死了,药人猖狂的嘶嚎着,撞着城门,力大无比。 北祁盘问之下,才知,当初的药丸就是这些药人的血炼制出的,一个药人全部的血,才能制出一颗药,至于如何让一个正常的人被炼成药人,其间方法令人发指! 事已至此,怪罪谁已经不能挽回。城内十几个药人日夜叫吼,人心惶惶。 最终,北祁下令焚城! 这件事,影响极大。前前后后累及不少朝中重臣,皆被此事拉下马。北赫下旨,谁再用此术,诛连九族! 尽管对外封锁了消息,这么大的事,依旧传遍了四国。 那种世人皆胆寒的阴毒之法,司徒暮云竟派人去北祁打听。 “能有一丝就你的希望,我就绝不放弃。” “舅公,君子墨已经回来了,您大可不必如此做。” “皇上,以前是我的想法错了,或许,你比君子墨更适合坐这个皇位。” “……”这么些年,东方轩一直清楚,他为国再尽忠,都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他愤恨、不甘,再到妥协,如今,对这个皇位已经心如止水。 但不代表丞相的肯定他会无动于衷。 他终于得到了司徒暮云的亲口认可,他不比君子墨差。 “有您这句话,比什么都重要,让人从北祁回来吧,当年涉及药人案件的人都被诛连,世上没人再会那种方法,若有,北赫帝又怎会缠绵病榻。” 丞相如何能不知这份希望微乎及微,但只剩四个月时间,他不能做到就这么袖手旁观,看着他走向尽头。 “轩儿,忙完这段时间,你亲自去一趟北祁吧。” 东临今年的武状元殿试,可谓是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次,半个月前,文科状元刚下发皇榜昭示出来,平头村的一位考生,名为傅彦。 平堰多少贵族才子,竟然败给了不知名的乡下穷酸秀才,多少翘首以待的百姓跌破眼镜,城中赌坊里那些押宝在仕家子第身上的富豪们,一夜倾家荡产。 多少人,伸着脑袋想见这状元郎一面。然,这位状元性子十分低调,别人及第登科都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他却十多日,没在城外露过一面。 今日,一条轰炸性的消息从武场传遍了大街小巷。 武殿入围名单出来了,十人,其中有两个名字颇受争议。 傅彦,东方黎柔。 城门旁,围了无数百姓,就为看一眼入围名单。看完后却没一个人打算离开,都在议论纷纷。 若说这傅彦是重名了,那东方黎柔这名字要该怎么解释?皇家之姓谁敢乱叫? “哎,长公主难道也来参加武试,这自古以来哪有女人做官的?” “别出言不逊,长公主可不是你能议论的,皇上前段时间才下旨,许长公主自由婚姻,任何人不得干涉,可见她有多尊贵。你要乱说一句,可是杀头之罪。” 平头小老百姓哪禁得起这种吓,立马噤若寒蝉。 “你们说,这傅彦,到底是重名了,还是咱们那神秘的状元郎?” “谁知道呢?到时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抱着这个疑惑,今年武状元的殿试,来的人空前绝后,连刚生孩子的妇人,手里抱着未满周的婴儿就过来看热闹。 殿试就摆在皇宫门口,搭着两处台子,一处很大,是比武的地方,还有一处较高较窄,东方轩坐在上面。 “听说公主也入围了?”东方轩转头询问站在身边身形笔直的君子墨。 “长公主身手不凡,皇上恩准她参加这次殿试,确实给了她用武之地,初试上,她力压群场拿了第一。” 君子墨这样说,那自然是真的,东方轩欣慰点头。 东方黎柔,在他心中一直就是长姐,他对她非常尊敬,魏渭对她造成的伤害,令他发指。一般女子遭受到这种事肯定不堪打击,幸好,东方黎柔是皇家儿女,有她的本色,顽强不屈。 这辈子,不能保证她幸福的婚姻,那就让她随性的活着吧。她想像男子一般入官为仕,她既有此心,有何不可? “今日,在朕和百姓的见证下,决出状元人选,万民见证,绝对公平公正。现在,朕宣布,武试开始。” 咚!咚!咚! 鼓点如雷。 一场紧张振奋的比武正式开始了。 本次比武,分三场,第一场,两两对决,留下赢的五人,第二场,四人对决一人免比,免比之人是凭抽签而定。最后留下三人,分别两两对决,评出武状元一名,剩下两名则为武榜眼,最后两名为武探花。 一组一组比武结束,东方轩目光盯着台上,却分心的和君子墨聊着天。 “长公主初试拿了第一,台上有跟她武功相当的人吗?” 君子墨视线纹丝不动的看着台上,道,“有!” “谁?” “傅彦。”君子墨毫不迟疑的说道。 傅彦?东方轩愣了一下神。 这个名字他太熟了,他才御笔亲封的文状元。 “他来参加武试了?” “嗯,今年,很有可能文武状元是一个人!” 东方轩吃惊的张了张嘴,他第一反应是不信,但君子墨的话,他不得不当回事。 “他在哪,指给我看看。” 君子墨手没动,目光却看向了一处,东方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是一惊。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看着年龄不比东方轩大,一双眼睛看着台上,远远的,东方轩就能感觉到他身上一股平稳的气质,与周围人的紧张不同,他显得胸有成竹。 这样的人,看着就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将他摆在文状元的位置,他睿智非凡,将他摆在武状元的位置,他卓尔不群。 这样文武双全的男人,竟然出自一个小村子里。东方轩眼中涌起一波暗潮。 第八十一章 扮猪吃老虎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比试台上,傅彦正跟另一名男子在比试,黎柔认真观察他的一招一式。 “公主,这傅公子是真厉害,一会儿您跟他对上一定要小心。” “确实厉害,而且一招一式都很诡异,看不出是哪门哪派。” “公主,您研究过那么多派别的功夫都看不出来?糟了糟了,这怎么办?” 黎柔满眼无奈的看了眼身边的婢女。她不急倒是急坏了这小丫鬟。 “好!” 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叫好声,目光过去,原来是傅彦将另一个男子踢下了台。 一身英气,遗世独立。 “第二场,傅彦胜!接下来,傅彦对东方黎柔。” 裁判宣布完,底下又是一阵叫喊声。 这场比武,好看了。 傅彦对长公主,这场比武可不是简单的较量,与长公主争武状元的位置,若是输了大不了就不做武状元,反正文状元的位置稳的,但若赢了,传出去是扬名了,但得罪长公主相当于得罪了整个皇室,这状元之位能做几天不说,就是小命能保几天都是个问题。 赢不能赢,那输?这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放水,不但是欺君之罪,还会给皇室蒙羞,更是死罪。 千古难题啊! 东方黎柔一个飞身落在台上,一身红衣,绝色佳人。 “傅大人文笔绝妙黎柔略有耳闻,没想到武功也如此精湛,黎柔在此向大人讨教讨教,台上无君臣,请傅大人不吝赐教。” “长公主客气,那傅彦就得罪了。” 拱手,礼毕,双手成拳,右脚退半步摆开架势。 黎柔拔剑出鞘,脚尖轻点,身轻如燕,剑锋直逼傅彦。 身子一斜,收肩,躲过了她的凌厉招式。 台上两道身影交错,台下的人也都是提着心在看。 “君子墨,我看黎柔的武功跟此人不相上下。”东方轩看了会儿评价道。 “不然,他还没有出招。”台上,一直是黎柔出招傅彦负责防守,他并没有主动进攻。 “那是他被打的没有还手的余地。” 君子墨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还不出手,是本公主不配与你交手?”傅彦一直躲闪让她有些恼羞成怒,黎柔用尽全力,长剑一划,斩断了栏杆。 剑尖夹在缝隙间,用力一抽,没抽出来,黎柔整张脸气的通红。 见状,傅彦伸手搭上她的手腕,欲替她拔出剑,黎柔手一松,反手一掌,一个不慎,傅彦连退好几步,背抵在柱子上。 百姓们吸了一口凉气,好险,再退一步,他就会坠落台下。 傅彦站稳脚步,看着几步之远的女子,坚韧异常。 “既然公主执意逼我出手,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若有得罪,比完后,公主随时能处罚微臣。” “少说废话,放马过来。” 一道疾风过后,两处身影再次交织、重叠、分开…… 台下的围观者,皆是眼花缭乱。 傅彦一招一式紧密连接,黎柔竟毫无还手之力,心中大骇。 脚下突然一个落空,她从台的边缘掉落下去,傅彦目光一暗,脚步一转,手臂从半空中搂住她的纤腰,两人同时落地,东方黎柔被稳稳当当的抱在怀中。 “好!好!” “精彩!” 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围观群众一片沸腾。 不愧是状元郎,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胜负已分,朕宣布,武试到此结束,今年武状元人选为……傅彦!果真是文武全才,望以后能用这一身的才华,为民谋福祉。” “谢皇上,臣定不负圣恩!”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万民跪地,对东方轩的英明决策表示认可。 …… 这几日,东方黎柔心情很是不好,自那日比武败下阵,傅彦以各种请罪为由,日日来她这里一趟,名为负荆请罪,实为……蹭她公主府的碧螺春。 到底是哪个下人这么溜须拍马,状元郎来访就泡碧螺春。要知道那可是南越进贡的,东方轩都没泡一壶直接送到她公主府了。 “公主,外面,状元又来了,说是手里有一幅唐寅的真迹画,想让公主辨个真假。” 不得不说,傅彦很会捉人心思,朝中谁不知,黎柔公主是平堰第一才女,对书画从小就开始研究,从古至今,从名门画家到平民书法,只要是有才情有功底的,她都会收藏在阁子里。长公主有一个别致的书房,里面挂着各种名家真迹,她收藏的画,每一幅都会挂起来,绝不压在箱底蒙灰。 朝中不少学士都上门求访过,在这书房一待就是一整天,离开时,都眼含不舍。 傅彦抓住了她的小心思,才屡屡登门都没吃闭门羹。 “请他进来。” 上回,长公主收了他一张仿兰亭集序,笔法高深到近乎看不出真伪,要知道,王羲之的兰亭序,无数书法家曾临摹过,却没一个神似的。 这幅虽然是赝品,但根据其相似度,价值也是千金,那笔法绝对也是出自某位大师之手。 收了别人的手短,她自不好将人拦在门外。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免礼。傅大人来这儿都快赶上早朝例会了,一日一次,也是不懈。” “呵呵,确实是下了朝路过这边,就顺便拜访一下公主。” “顺便手里带着唐寅的字画?” 当她是三岁孩童不成。 “这个……”被拆穿了,傅彦低头尴尬一笑。“其实,昨日来府上公主不在,下官没喝到公主亲手泡的茶,晚上回去想了想,可能是没带公主喜欢的东西,惹公主生厌了,所以今日特来赔罪。” 这几日傅彦已经是公主府的熟客,黎柔对他也微微了解一些。傅彦今年才二十岁,比东方轩还小一些,他跟黎柔聊诗书的时候,偶尔还会露出男孩子的青涩。这也是为什么黎柔不讨厌他的原因,在她心里,他有时候就像她另一个弟弟。 “昨日我不在府内,下人们没为你沏茶?” 他们沏的哪有你亲手沏的意义非凡?傅彦低下眉睫,掩饰了内心的想法。 “公主,我今日带的这幅画为《骑骡归思图》,是我一位友人所赠,我一直没找到人能辨辨真伪,想到公主在这方面造诣颇高,就拿来给公主看一看。” 《骑骡归思图》那可是唐寅的旷世佳作,其构型笔法之复杂,这么多年都没人敢尝试过模仿,这幅画在手法上显示了唐寅的绘画特色,山石用带水长皴,秋树青黄,多做空钩夹叶,笔法之空灵多变,历代仿画一看就太粗糙,不成形。 傅彦手里的这一幅,黎柔也没报多大期望,友人所赠,一片心意更甚。 然,傅彦将画陈铺在桌上时,黎柔惊呆了,眼前的这幅画,奇峰杂木,山坞人家,溪水湍流,穿行山涧,绿树迎风,舞姿婆娑……像,真像! 关于真迹黎柔并没有荣幸见过,但史书记载中,此画手法之精湛,真是惟妙惟肖。 自问对这方面学艺颇精,黎柔一时也是难辨真假。 “公主,公主!” “嗯……嗯?”黎柔恍惚了半晌方才回过神,“你这幅画哪来的?” “方才说了,友人所赠,公主可是看出什么?”傅彦一脸无辜的问道。 黎柔又将视线移到画上,深思熟虑一番,才道,“这幅画,手法精湛,我的学问还不够,不足以分辨,你另觅行家吧。” 傅彦眼角勾出一抹笑,很快消失,苦恼道,“这画在我手里也无用途,公主认识的人多,还是交由公主保管好。” “不可,”黎柔连忙拒绝,“这幅画就算不是真品,就凭这手法,一样价值连城,放在我这儿,我也不放心。” 傅彦坦然一笑,“一幅画而已,公主不必有压力,都说红粉赠佳人,公主只爱书画,刚好我手里有几幅,权当成人之美了。” “这……”黎柔有些为难。这幅画,确实对她吸引很大,但,她怎能平白收这么贵重的礼。 “公主不用推脱了,我来这儿就想喝口碧螺春,公主若能为我沏上一壶,解我心头之瘾比什么都强。” “你可知,你这些日子送过来的书画,能换世间一切好茶。” “再好的茶,喝到嘴里才算是好,别人口中说的可不算。” 不知为何,跟傅彦聊天,东方黎柔总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尽管他对书法,画作只懂皮毛,一张嘴念叨的全是品茶,不知为何,她聊的字画时他沉默的望着她的眼神中,似乎总带着一种“他懂得”的错觉。 她有一种在交知心知己的感觉。 傅彦都这么明显的说了,黎柔又怎么能不成全他的美事。“来人,上茶具!” 傅彦赠了这般名贵的画,又怎是她泡一杯茶所能还的清的。看样子,以后傅彦进公主府更是畅通无阻了。 晚上,公主留他吃了晚饭,回到状元府邸天都已经暗了。 门口,一个小厮伸长脖子不时朝巷子口看着,终于盼来了人。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小的还担心您会在公主府过夜呢!” “你小子尽胡说,我的意图有这么明显吗?”傅彦佯装怒意呵斥他一句。然而,小厮并不害怕。 “少爷,您的意图还不够明显的?全平堰百姓都快知道了,您天天下朝就往公主府跑,名诗字画不要钱似得塞。” “你这胆子是肥了啊!敢当着我的面议论我。”傅彦眼一眯,危险的警告他。 “少爷,我是怕你假戏真做了,您说您,没事送两幅山水图过去不就行了,那《骑骡归思图》可是您临摹了一年,画了近百张才有了这一张的,国鉴公都赞叹不已。当初,那位要的时候,您可都没给。”小厮挤眉弄眼的数落道。 要知道,他这少爷,从小就是书画界的天才,七步成诗,半香作画,一支笔下有多少人顶礼膜拜。 偏生这几日跟中了邪似得,那画作不要钱样往公主府送。外面传状元郎贪公主府的碧螺春。不要给他笑死好不好,要说到茶,最好的前五名,在西夏,碧螺春都排不上号。 第八十二章 北祁太子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大陆北方,卧着一只雄鹰,力量强大,几十年蛰伏在这片苍穹下,一动不动,却震慑着整个天地。 北祁,南越,西夏,东临,说是四国和平,然,除北祁外,其他三国,祸心四起,繁盛昌平下,妄图团灭其他国家。 北祁,四国中最有能力又最强大的主宰,就是桎梏其他三国的规则,它威胁着其他国家的野心,同时又牵绊住几国的安宁。 北祁之所以如此强大,都是早年间,北祁出现了一位神一般的皇子,北赫!那时候,北赫还不是皇帝,甚至不是储君,他只是宫中不受待见的软弱皇子,小小年纪,受尽冷暖,再一步步成长将自己变成北祁的信仰。 要问北赫这辈子算不算圆满?他将北祁变成一个王,其他三国如诸侯国一般,对他处处忌惮。他的一生本该意气风发,令他骄傲。 但,高处不胜寒,王者孤寂的心,也没人能够解读。 罗华宫,龙床上,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躺在上面,呼吸声一浅一重,脸上皱纹不多,但一头白发蓬松散在身后,脸色蜡黄。 “皇上,大皇子回来了?”门外,一个太监走进来,俯身在床边,朝着龙床上的人轻声说道。 “嗯,让他进来,我有话要问他。” 北赫睁开眼,双目浑浊已经看不出早年的精光,视线昏沉,甚至看不出生气。 “诺!” 一个男子一身蓝衣脚踩金丝靴走入房中,手里提着一把剑。赫然,是沈兮兮寻找良久的北冉。 “父皇!” “冉儿回来了,快过来,这次去哪玩了,这么久才回来。”看见北冉,北赫一脸笑意,完全没有刚刚躺在床上的病容。 “孩儿去了趟东临,在那边耽搁了几天,本来打算早点回来,谁知道路上遇了些事,皇母妃的寿宴没能赶回来尽孝道,实在不孝。” 北冉去东临做什么,北赫一清二楚,这些年,北冉没少去各种地方,就是为了寻回奉贤公主。 北赫心中对北冉有很大的亏欠,要知道,奉贤公主丢失的时候才几个月大,十三年都过去了,就算在大街上擦肩而过,也该不认识。 北冉却有毅力,一找就是好几年,期间去过各种地方,每次碰壁依旧没放弃。 年纪虽大了却不糊涂,他口中的耽搁不过也只是借口。北祁大皇子与北祁皇后面和心不合,都是知道的。 北冉生母秦皇后被北赫赐死,北冉被送给愉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领养,愉妃生了一个二皇子北易,这同是自己的儿子,但亲生的非亲生的,总还是有那么些区别的。哪个继承皇位就更不是随便的事。 愉皇后自然偏向二皇子。 在东临,北冉屡遭暗算,幕后主使,他心如明镜。 “明天,给你皇母妃准备个寿礼,她不会怪你的。” “孩儿知道。” “来,扶朕起来,朕有些话要跟你说。” 北冉弯腰敬礼,走到床旁,弯腰托着北赫的肩和背,细心将枕头放在他身后,让他坐靠在床头。 北赫一双手搭在锦被上,皮肤黝黑,曾经战场杀敌的双手,在床上躺着几年肌肉都松了下来,宛如老者般斑驳纵横的双手。 “你这些年找你妹妹也没什么进展,还不打算放弃?” 声音苍凉,如山间的暮鼓晨钟。 “她是我世上唯一的妹妹,我怎能放弃。” 他想说的该是,那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但北赫还活着,这大逆不道的话坚决不能说出口。 他不说,北赫却懂。 “你还在恨我当初对秦家斩尽杀绝的事,你觉得我冷漠无情,但当年的事,证据确凿,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北赫的服软,他却丝毫不领情。 “那时儿臣还小,不懂是非对错,若父皇觉得我母后确实是那样的人,不必愧疚。” 如若不然,就该去黄泉之下向他母妃求得原谅…… “算了,陈年往事,不必再论。近日来,朕的身子愈来愈差,该是到了立太子的时候了,你心里可有想法。” 从古至今,长子继位理所应当,北赫的这番问搁在其他人身上可能会不理解,但北冉却是早有心里准备。 北赫就不是先帝的长子,他有一世英明完全是凭自己的本事,在他眼里,没有正统一说,他膝下不少皇子,他的位子,谁有能力谁来坐。这些皇子中,最出色的莫过于大皇子二皇子。 大皇子北冉,心怀仁德,忠孝节义,承帝位毫无顾忌。然,二皇子同样宽厚著称,精明强干。 唯一不同的是,二皇子背后有皇后及一干大臣撑腰。相较之下,北冉在朝中则显得孤立无援。 这样的处境,就算做了皇帝,将来失去了北赫的支撑,皇后政权也不是吃素的,谋朝篡位一说,也不是空穴而来。 这位子,坐或不坐,北冉日后注定不能闲散度过。 “父皇想听儿臣的真话?” “自然。” “那恕儿臣不敬,这皇位,非儿臣莫属!” “哦?凭什么?”话虽这样说,却没有半点生气。 “凭儿臣在躲过重重追杀后安然回到皇宫,也凭儿臣手中的这把莫邪剑。” …… 东宫 据探子报北冉平安回到了皇宫,愉皇后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皇上这些日子对我对二皇子避而不见,这大皇子一回来立马就召见了,看来,他心里还是偏向北冉那贱种!” “哼!那又如何,将死之人而已,凭他一张口,能保大皇子几日,等他死了,大权都在李家人手里,他北冉,孤掌难鸣。” “之前派人去东临你不也说的轻松,结果呢?那贱种不一样活着回来了?就会说嘴皮子功夫。” 提到这件事,那男的脸色狰狞了,“那是他命大,受那么重伤摔下山崖掉入了河里,竟然活了下来,在这里可不是凭运气了,没权,随时都能像捏蚂蚁一样捏死他!” 想到了什么,那女人眼底闪过一道狠戾,“那就尽快杀了他,本来留着他一条贱命是指望他能找到那丫头,既然找了这么多年没找到,估计也是贱命一条,死了。” 男人看了眼坐在凤座上,雍容华贵的女人,心中疑惑,“这么多年过去了,李兄也早就入了轮回,你还找那丫头做什么?” “不甘!当年若不是秦琳那贱人偷偷将她送出皇宫,我兄长又怎么会惨死?我就想找到她,再折磨她生不如死!况且……她那样特殊的体质,本就不该存活,留在这世上,肯定是个祸患。” “坏事做太多,果然睡觉都不安神。”说着,男子走到女子身边,眼神暧昧,伸出一只手,轻佻的搂住她的腰。 “大胆!这青天白日,你敢乱来?”愉皇后吓的脸色苍白。 “怕什么?我不相信你没吩咐下去,让婢女守着外面。”男子不但没被呵斥吓到,反而更放肆,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走。一身凤袍,很快就凌乱了。“这几日,皇上不待见你,你这空虚的心,不得让我给你暖暖。” 灼热的气息扑在愉皇后耳侧,她腿脚发软,靠在男子肩上,一双眼睛,妩媚多情。 四十岁的女人,保养的好,依旧风韵犹存。 色胚,那皇上早几年前就卧床不沾春闺之事了,他怎么会不清楚,拿这事来打趣她。 “哎!别在这,去里面。” 手在男人胸前轻拍了一下,只见他更是兴奋,一把抱起脸色娇红的愉皇后进了内阁。 一扇门之外戒备森严鸦雀无声,室内,红浪翻滚,靡靡之声不断。 …… 北冉在华罗宫与皇上彻谈一夜,第二日,拖着一身疲惫上了早朝。 要知道,皇上已经一个月没上早朝了,就前几个月也是几天才一次早朝。 臣下皆知,圣上龙体欠安,朝中大事都与二皇子商议再送入皇上床前做决断。 大皇子昨日才回来,今日,皇上就上朝,可见是与大皇子有关。 殿上,北赫身披黄袍坐在九爪龙椅上,一张脸,苍白如纸,气势却依旧在。 “朕今日上朝是有事要宣布,之前众爱卿商议定储君之事,朕认真考虑一番,已经做了决定,昨晚已经拟了圣旨,现在,让人宣读出来,宽了爱卿们的心。” 北赫一番话,殿下不少人心惊。 要知道昨夜大皇子彻夜与皇上待在一起,这就拟好了封太子的旨,那这人选…… 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猜疑,北赫朝身边公公下令宣旨。 太监总管毕恭毕敬拿出圣旨,展开宣读。 “承运奉天皇帝诏曰,朕近年来身体欠安,无力操劳国事,今大皇子能力突出,知人善任,忠孝和善,勤政爱民,为太子不二人选,今封为太子,赐太子府,朝中大臣皆辅佐之,钦此。” 语毕,朝堂之下面面相觑。 “儿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北冉一撩衣袍,跪领圣旨。 不少人,惊醒过来,恍然如梦。 “皇上,不可啊……” “大胆!皇上的旨意竟敢质疑,是不要命了吗?” 公公一声呵斥,底下的人立马噤若寒蝉。 北赫看着不安分众人,说道,“朕知道你们心底想的什么,太子前一段时候奉朕密旨,平了南越东临两国战乱,还拿到了莫邪剑,其智慧能力,朕非常欣慰,立为太子绝对是北祁万民之福。” 原来,南越东临的一场战争,竟然是大皇子平息的,没出北祁一兵一卒。那莫邪剑,据说是王之佩剑,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竟然让大皇子带回来了。 看来,是天意让大皇子当这个太子的。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朝中,再无人敢质疑。 “平身!” 北冉双手背后,拢起衣袖,一张俊脸严肃而傲气。 第八十三章 故人重逢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就在沈兮兮一心担忧北冉准备前往南越的路上,一群人在茶馆闲聊引起了她的注意。 北祁大皇子当上了太子,凭借一把莫邪剑堵住了悠悠之口,连皇后的亲子北易都没占到便宜。 “小姐,这莫邪剑不是说在南越吗?怎么落在北祁太子手里了。这消息可靠吗?” “可不可靠,要去看了才知道。”沈兮兮道。 “可是小姐……你不打算回家了吗?” 美景支支吾吾。小姐这样子像是铁了心不跟少爷了,让她心里怕怕的。 沈兮兮眼睛一眯,意味深长看着这丫头,“回不回去你担心什么?怎么,想君问了?” “小姐,奴婢一心想着你跟少爷能好,你,你别诬赖我!”美景像是被兮兮踩了尾巴一样,板着脸像是要与她拼命。 不诚实的丫头可是要吃苦的。兮兮状似惋惜的摇摇头,“本来想告诉你君问的消息,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说了。” “我,我……”美景张着一张嘴,“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看着自己小姐的眼神带着埋怨。 “小姐不要打趣美景了,在我这儿说没事,给君问听见了,就更讨厌我了。” “讨厌?”这话从何说起?美景的模样有些委屈,兮兮有所感觉。照美景这话,那是妹有情,郎无意。 她看到了,可不是这样。 “君问跟你说什么了?” “小姐,你就别问了,以后别在君问面前提我,我不想他厌烦我。” 兮兮突然心疼,她待美景想姐妹般,从没让她受脸色,这丫头也一直是口没遮拦。这会儿,学会顾虑了。 美景对君问的情愫,后知后觉她也不清楚,既然她爱的这般小心,兮兮知道再怎么安慰也不会让她安心,索性还是不说。 “好,我不管你的事。” 从东临到北祁,照寻常走官路大概需要半月,沈兮兮初次出远门,不分东南西北,再加带了个拖油瓶,弯弯绕绕在路上耗了一个月。 北祁皇城——虞城,这里的繁华,比起东临的平堰来,富饶到让人咋舌。 街上的包子铺老板,穿的都是金丝镶边的衣服。遇到熟人,热情的包上两个包子塞到人怀里,直摆手不收钱。 若是有心人转一圈就会发现,整个虞城大街小巷边边角角,看不见一个乞讨的人。 虞城第一风月楼—— 伊人居。 东方轩坐在桌前,怀中卧着一位美人,手里端着一杯酒,轻轻嗅了一下,香气怡人。也不知是酒香还是美人香。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寻花问柳?整个东临是找不到青楼了?” 凉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东方轩看向来人,痞痞一笑,“这边的美人确实更具风味。你要不要来一个试试?” 挑衅的尾音,君子墨仿若无闻。 没意思,这么枯燥乏味的男人沈兮兮是怎么看上的?挑衅不成,东方轩兴趣缺缺放下酒杯推开了美人。 “下去吧。” “是,公子。”那女子眉眼风情万种的偷偷看了君子墨一眼,又匆匆低头,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东方轩与君子墨两人。 君子墨顺手关上门,见状,东方轩嘴又管不住道,“哎,别关门啊,两个男人在青楼关上门又不找姑娘寻欢,要是引人误会,我这一世英名就尽毁了。” 君子墨一个眼风扫过去,东方轩背后一凉,缩了缩脖子,抿住嘴。 “我答应丞相过来,是帮你寻药,你是不清楚自己还能活几个月?” “你费这心思救我干嘛?我可是要跟你抢沈兮兮的人。” “幼稚!” 这两个字像是触动了东方轩身上某处的机关,立马弹跳起来。 “君子墨,谁准你用这个语气跟朕说话的!”谁都可以说他幼稚,就君子墨不行。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东方轩有种被训的感觉,而君子墨站的位置,给他的第一错觉就是兄长的位置。 这感觉这令他很不爽。 这世上,能让君子墨动情绪的人不多,凭东方轩两句怒吼,就像是一颗石子砸入湖里,表面起了涟漪,湖水深处波澜不惊。 东方轩对一堵墙发脾气还尚有回声,对君子墨,显然是不见成效。 房间里,两人各怀心思谁也不在开口。 北祁册封太子,南越、西夏、东临三国都得派人过来表示祝贺,毕竟,四国未来的友谊还取决于北祁下一任国君。 他二人昨日就到了虞城,只是还没面见北赫。 “少爷,君问来了。”君倾站在门外说道。 “进来!” 君问在兮兮身后尾随一个月,君子墨隔几天就会收到他发过来的信。 “少爷,小姐已经进城了,目前安顿在一心客栈,我过来给少爷报个信。” “你们早我半个月出发,怎么现在才到?” “小姐不识路,走了不少回头路,我不敢露面,只能暗中保护。” 君问信上都报备小姐每天走到哪里,安不安全,及一些吃住问题,其他事也没多说。 东方轩在一旁听着暗暗咋舌。 老狐狸!难怪沈兮兮离家出走他不见半点着急,原来派了君问跟着,看来这些天那丫头的行踪他了如指掌。说不定,来这里为他求药就是个幌子,莫邪剑出现在北祁沈兮兮肯定也听到传闻了,她必然会来这里一探究竟。 这论起心机来,东方轩确实不如君子墨。 “继续跟着小姐,这里不是东临,别让她乱来,等我办完事就带她回去。” “是,少爷。” 东方轩猜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他来这里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沈兮兮在这,另外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是凑在了一起,比方说莫邪剑在这边,比方说东方轩的药,顺便来北祁表示一番祝贺。 “啧啧,君子墨,你看沈兮兮未免也看的太紧了。” “我本以为把她养的娇纵刁蛮就不会遭人惦记,可还是有不识相的人,比方你,我自然得看紧。” 许是知道了沈兮兮到来的消息,君子墨心情尚可,与东方轩掰了两句。 “她要知道你派人跟踪她,你说以她的脾气,会不会跟你急?”东方妄图轩挑拨离间。 然而,君子墨就是君子墨,从来就没吃过亏。 “你觉得,以她的警觉性,君问在她身后跟了一个月,她会发现不到?” 知道又没有拆穿,即是一种默认。君子墨派人保护她的这份心,她接受了,或者换句话说,君子墨担心她想知道她的行踪,她默许了。 东方轩吃了一脸鳖,冷哼一声。 “今晚住这儿,明日一早入宫见北帝。” 一心客栈,兮兮从房间出来时,站在门边停顿了一下,望了望四周。 奇怪,怎么没感觉到人跟着了? 这一个月,兮兮走到哪到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声,凭直觉,不是君问就是君倾。 君问理智君倾急躁,能这么平稳跟在她身边不急不躁的人,兮兮一想便知是谁。 一开始,兮兮有想过甩开他,但一连几日,她都没找到机会,可能是美景在身边她不方便,亦或是潜意识里,她还是优柔寡断。 这会儿出门倒是没有感觉到人了。 不过也好,她现在要去一趟皇宫,君问知道了,肯定会跳出来拦着她。这会刚好,早去早回。 丢下包裹和美景在客栈,兮兮赤手空拳直奔北祁皇宫。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都没考虑过那里会有多危险。 月上柳梢,宫里戒备森严,兮兮凭轻功轻松进入宫墙内。 转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她才意识到,自己鲁莽了。 一个不辨方位的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手里又没地图,走皇宫就跟走迷宫一样。 不时有一排巡查的侍卫从走廊走过。 跟着他们?不行,既然是皇宫禁卫肯定有点本事,万一被发现就难脱身了。 兮兮猫着腰躲在一团花圃后,正绞尽脑汁,一群婢女每人手里端着一个盖着的盘子走了过来。 “快点,太子宫殿那边正催着呢。” 太子?黑暗中,兮兮眼光一亮。那不就是北祁大皇子吗?得来全不费工夫! 身体迅速掠过走廊,伸手蒙住最后一个婢女的嘴,抱着她迅速一转。前面的宫女丝毫没有察觉到后面已经少了一个人。 一盏茶功夫,兮兮已经换好衣服跟上了队伍。 有人引路就简单多了,皇宫走廊都点着灯,道路明亮,跟在这群婢女身后,很快便穿过了兮兮一直绕着圈的小院,过了一道石拱桥,一道宽大的门出现在兮兮眼前,上面刻着两个字——东宫。 “快,太子一个时辰前就说要沐浴,你们现在才来,是不要脑袋了吗?” “公公饶命。”一群宫女立刻跪了下来,兮兮迟疑了一下,跟着蹲下身子。 “都快进去,仔细着点伺候。” “是。” 进去后,她才知道她手上端的是什么。 玫瑰花瓣。 房间里雾气缭绕,她站在最外面,里面,一个男子背对着他,双手张开,身边站着两位婢女,一位手里端着放衣服的盘子,另一位正弯着腰为他解开腰间的束带。 房间热气氤氲,隔着一段距离,那个男子的背影兮兮看不是很清,但莫名的有一丝赶紧熟悉。 “鲜花赶紧倒进去,发什么愣?” 被吼了一声,兮兮皱着眉收回视线。原来前面的人都已经端着空盘子陆续出去了。 “是。”朝面前的人低下头,兮兮眼观鼻鼻观心,走到水池边。 突然,前面一个婢女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反射性伸手拽住了兮兮,衣领被用力拉扯住,兮兮本身又娇小,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掉入了水池。 砰!人不大,溅出的水花却是不小。 第八十四章 错过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突如其来的意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大胆!竟然弄脏了太子的浴池。”太监站在池边朝水里的沈兮兮训斥着。 掉下去了兮兮才知道这水池多深,脚沾不到池底,没学过游泳的她连呛了好几口水。 在水里扑腾半天,也没个人捞她上来,她急的都要爆粗口了。 北冉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沈兮兮冒出头,他才发现竟然是她,心中吃了不止一惊。 “张德全,带所有人下去!” “太,太子,那这丫头呢?” “留下,弄脏了本宫的池子,要好好教训一顿。” 张德全连忙低头,“是。全都跟我出去。” 顷刻,房间只剩起起落落的沈兮兮和衣衫半敞的北冉。 修长的手指重新系上腰带,走到池边,手一拎,沈兮兮便稳住了身子。 一双眼,对上北冉的视线,冷的能掉出冰渣子。 刚刚听到这太子的第一声,她就知道是北冉了。 “丫头,本太子这澡没洗成,倒是让你占了便宜。”轻佻的话,还是兮兮熟悉的人。 “北冉,你可真是把我骗得团团转。”咬牙切齿的声音。看着面前人一张欠揍的脸,兮兮手搭在他肩上,一个用力,将自己拉我上去,同时,不加防备的北冉被她拖入池中,池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躺在池子里,北冉一脸享受,“要我陪你洗鸳鸯浴就直说,本宫满足你,你上去做什么?” 兮兮一身湿透了站在池上,从头到脚往下滴水,婢女的一身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身姿曼妙。北冉戏谑的扫了一眼。 挑起北冉的一件干衣服披在身上,拔出屏风上的一把剑,指着他,“你再没正形我就杀了你!” 北冉瞬间收敛了不正经的样子。 后知后觉,兮兮视线移到自己的右手,情急之下拔出来的,竟然是她丢失的莫邪剑。 “你接近我,果然是有目的的,我生平最讨厌别人骗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到之前每一次偶遇,都是某人暗中策划好的,兮兮就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傻子。 “你冷静点,我有那么大本事,让你第一次站在青楼门口撞上我吗?我能预卜未知让自己奄奄一息被你救下?不告而别带走莫邪剑是我的错,但你不能以偏概全说我在玩弄你。你说我骗你,我可有说我是东临的人,我可隐瞒我的名字,北冉,北祁皆知是太子。” 北祁皆知,可她沈兮兮又不是北祁的人! 想到自己先前要为他闯南越,现在更觉自己不值。 “莫邪剑我拿走,以后山长水阔,形同路人。” 收起剑,转身欲走,北冉跳出水面,拦住她。“不可,这是皇宫,你这模样根本出不去,一定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我手里有莫邪剑,谁敢拦我?”这个借口不成立。 北冉妥协了,说出实情,“丫头,我跟你说实话,朝中,没有一人向着我,拿你莫邪剑我是迫不得已,只有这把剑在我手里,我才能得到父皇肯定坐上太子之位。” 兮兮满眼不信,“你不是皇长子吗?” “可二皇子在是皇后的嫡子。” 暗暗吃惊,皇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在东临她就接触过一二,此刻,竟有些理解北冉了。 “那次我差点丢了性命,就是皇后派人做的。我从丰谷关回来,若不是凭着手中的莫邪剑,早就死在路上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其实她已经被北冉说的动摇了,可一朝被蛇咬的心,还是有些小心翼翼。 “若有半点虚言,就让我遭天打雷劈!” “这么危险又这么不快乐,为什么一定要当这个太子呢?皇帝的位子真的值得吗?”联想到死去的东方煜魏渭,再想到现在坐在皇位也不见得多快乐的东方轩,兮兮不明白,为什么人不想轻松简单的活着,非要想着坐万人之上的人。 “身为皇家的人,是你想脱就能脱身的?多上冰刃埋在你身后,就等你一松懈取你性命。而且,我有必须坐上这个位置的理由。我与你在东临几次相遇,也不全是偶然,我在东临找我的妹妹。” “你妹妹?” “是的,我有一个妹妹,丢了十三年,我四处寻找不到,那次,我就是在青楼找她,刚好遇见了你。” “你妹妹不是公主吗?怎么会丢了,还丢了十三年?” 兮兮捕捉到北冉脸上划过一丝怨恨,直觉肯定又是皇家不为人知的肮脏事。 “算了,你不必什么都交待,我信你。” 北冉压下心中难平的情绪,道,“你衣服都湿了,去我房里找件干净衣服换上,别着凉了。” 浴室旁边就是北冉的寝宫,兮兮跟着他进去。太子寝宫,兮兮第一次进,在东临她也没去过东方轩的宫殿,但直觉,这里却不比,东方轩的寝宫差,唯一差的,估计也就是没有一张龙床。 北冉的宫里竟然没有看见一个丫鬟,他亲自从柜子里找了件衣服递给她,“凑合着先穿上,明天我让张德全给你送衣服过来。” 兮兮抱着衣服往屏风后面走,边走边道,“不是说我是刺客,不能让人知道吗?” “在我这地盘没事,我能保住你,但不要出东宫。” 兮兮嗤之以鼻,待在他这里?美景还在外面呢,她明天就走。 “你这肩膀上的蝴蝶纹的倒是栩栩如生。” 欠揍的话又从那张欠揍的嘴里说了出来,兮兮一手准确无误的捂住肩头,“流氓,不许偷看!”这宫里丫鬟穿的都是什么,这么单薄,水一浸肩膀上的蕾丝镂空就什么也遮不住,兮兮背着北冉走在前面,整个肩膀,一览无余。 北冉开怀一笑,“就一棵小豆芽,我对你可没非分之想。” “那可说不定,之前谁沾嘴上便宜说要洗鸳鸯浴的?” “那是逗你的,你还当真了,你与我妹妹年纪相仿,我拿你当妹妹一般。” “我可不是你妹妹,我有哥哥,我哥哥正人君子,可不像你这么轻佻浪荡。” 北冉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不知他是做了什么给她留下这般不好的印象。 兮兮不知,她口中的正人君子般的哥哥,此刻正睡在虞城举世闻名的伊人坊中。 第二日,兮兮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真是满足,她多久这么舒服的觉了,伸手摸摸屁股下面的软垫,果然,太子的床就是不一样。 睁开眼,昨晚北冉打的地铺已经收起来了,床头柜上放着叠放整齐的衣服。 换了女装,兮兮推开门。 “姑娘您醒了?太子已经吩咐了御膳,奴婢先去打水给您洗漱。” 这北冉看似不靠谱,心还是挺细的。 “你们太子呢?” “今日东临使者来访,太子去接见了。” 东临?兮兮一愣。 “知道是谁来了吗?” “这,奴婢不知。” 皇帝的政务房内,东方轩一身便衣坐在下方,气势依旧尊贵无比。 “东临国君来,应该提早说声,寡人应该派太子去城门口迎接。” “北祁帝客气了,朕就是来道一声贺,顺便来这边游玩一趟,早就听说北祁人美景美,一直没时间来看看,这次存了私心,不必太惊动他人。” “哈哈,原来是这样,太子,你安排一下,就让东临帝住你府上,缺什么就去国库取来,不得怠慢贵客。你尽地主之谊带他好好逛逛。” 北赫气度不凡,说话又热情,明明是他国的皇帝,却没有半点嫌隙,一言一行都让东方轩有宾至如归之感。心中感慨,强国的君主果然目光长远,不容小觑。 “是,儿臣遵旨。” “现在就带国主去休息吧,一路赶来肯定累了。” “那朕就先告辞了,北祁帝保重身体。” 辞别了北赫,东方轩与北冉并排而行,朝东宫方向去。 “皇上从东临过来,身边有带侍卫吗?本宫让人一起安排入府。” “太子不用费心,朕这次来只有一人陪驾,他不愿住皇宫,就让他住外面就行。” “这怎么能行,住在宫外万一有什么闪失?请问是那位将军,本宫亲自去接。” 听东方轩的语气,那位绝不是一般侍卫。 “那是永宁侯,他武艺高强,太子不用管他。” 永宁侯!北冉暗吃一惊。 虽然他身在北祁,但东临那边的消息他还是能听到些。永宁侯,那不是当初挂帅的君子墨,沈兮兮的哥哥吗? “永宁侯的盛名,本宫早有耳闻,既然他不愿屈尊住这东宫,本宫也不好勉强。” “太子不用客气。朕这次来除了道贺与游玩,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太子成全。” 北冉不知,东方轩到底有多少小心思。 “皇上请说。” “朕听闻莫邪剑在太子手里,想开开眼界。太子可否借我一看?” “这,”北冉心中一番计较,“皇上不知,这剑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能伤人,本宫自己都不能近其身。”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 “还请见谅。” “见谅,见谅。”东方轩一笑置之,仿若没说过此事一般。 他此意,就是像见见这剑是否真在北冉手上,既然明着探不出虚实,他就暗来,反正住在东宫,不愁没机会。 在东方轩心里,莫邪剑在东宫的可能信有一半。 不信的那一半是,那把剑当初被一个叫北冉的少年偷走了,如何现在出现在太子手里。 信的另一半是,北冉姓北,正巧是北祁国姓,如果那人是北祁过派来安插在沈兮兮身边的人,莫邪剑在这里,也不无可能。 刚踏入东宫,一个婢女就匆匆忙忙跪了下来,“太子,奴婢该死,那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好端端的怎么不见的?” “那姑娘说要在宫内走走,不让奴婢跟着,刚刚奴婢找遍了宫里,也没见到她。” 这是皇宫,皇后的眼线处处盯着他,出了东宫 连他也预知不到有多少凶险。 连东方轩都顾不上了,北冉手一甩,大步踏入寝宫。如果沈兮兮被愉皇后抓了,他就是与皇后正面交锋也要救出她。 桌上,一张纸压在茶杯底下,上面四个字让他顿时心安——一心客栈。 看来这丫头是出宫了。 视线转向床边,一把佩剑安然放在被子上,北冉心中五味陈杂。她果然,还是选择信任他,将莫邪剑留给了他。 东方轩尾随而至,心中好奇,到底何人让这太子如此紧张。 只见太子手上端着一张字条。 一心客栈,这名字…… 东方轩眼中有一丝困惑。 第八十五章 双雄碰面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小姐,你昨晚去哪了,美景找你找了一夜!” 兮兮前脚刚踏进客栈,还没走一步美景就不知道从哪蹿出来了,这速度,比轻功还快。 “回屋说。” 客栈人多,兮兮直接拉着她上楼,走到楼梯口,看到君问,兮兮显然一愣。 他在她身边躲了一个月,怎么舍得现身了? “小姐,你看君问来了,昨晚我整条街找不到你都急死了,幸好遇到了君问,他来北祁办事,你说巧不巧?” “巧,呵呵,巧……”这种没脑子的话,骗美景还真是一骗一个准。 “一起进来吧。” 一进屋,兮兮屁股还没挨到凳子,美景就凑过来了,“小姐,你快说你昨晚去哪了?一夜没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丢了呢,你今天再不回来,我都要拿你的画像去张贴寻人了。” ……果然,回来是个机智的选择,兮兮腹诽。 “昨晚去皇宫打探莫邪剑下落,天黑迷路了,早上才走出来。” “啊?那小姐你打听到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所以我们得在这儿多住些天,我饿了,你去叫些吃的过来。” “哦,美景这就去。”出门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君问。 小姐可千万别把他打发走了。 “今早我在皇宫听说东临来使,是哥哥来了吗?” 虽是寻问,兮兮的语气却满是肯定。哥哥将君问安排在她身边,她的行踪,他必然一清二楚。东临这时候这么巧来人道贺,她不猜是哥哥都不行。 “少爷确实来了,同行的还有东方轩。”沈兮兮问了,君问自当不会隐瞒。 东方轩?这是她没料想到的。东临才刚稳定,一堆事,他怎么有闲心过来? “行了,既然他们到了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跟我一个月没露面也不容易。” 君问丝毫不惊讶小姐能发现她,她的能耐他清楚,“少爷的命令不是跟踪小姐,而是保护小姐,以后君问就是小姐的护卫。” “哥哥把你送给了我?”兮兮声音微扬,“那以后哥哥要办事怎么办?” “我的事都交接君倾办了,少爷说,如果小姐受了伤,我也不用回去了。” ……看来哥哥是动真格了。君问是哥哥的左膀右臂,就这么安排到她这儿了。 兮兮身边一直就一个美景伺候着,突然来这么一员大将,兮兮觉得有些委屈人家了。 “那,你留下吧,以后跟美景一样,不用在暗里躲着,下去休息吧,我出门时叫你。” “是。”君问拉开门,走到门口的地方停住了身子,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小姐不想问我少爷住哪?” 何时,君问也操心这种事了,兮兮一笑,“不想知道,等我这边事办完了你就跟我一起离开。” 北祁的夜市比白天更热闹,兮兮穿过一群行人,手里拎盏红色花灯,一张脸蛋被称的红扑扑的。 “小姐小姐,美景想去那边看看。”美景一脸兴奋的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火球杂技。观众围的水泄不通,一声声叫好声,振聋发聩。 “你去吧,君问跟着她,别走丢了,我去前面看看。” “不可,这里人多,小姐的安危更为重要,美景不得胡闹!” 君问板着一张脸,美景嘴边的笑立马就掩下去了。兮兮看了看君问和美景,气氛略微尴尬。 “君问,来这儿就是玩的,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你老是冷着一张脸像是随时有危险样,我都玩的不开心。” “小姐,君问关心你的安危是对了,我不去看了,走吧。” 兮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美景呀美景,做人可不能这么没原则,你每天跟小姐我对嘴对的不是挺狂的,怎么这会跟鳖孙似得。 “唉,随你!” 他们俩的事,一个冷的像冰,一个胆小的像老鼠,她一头热撮合也没用。 北祁的夜市堪比白璧城的朝华节,不同的是,朝花节一年一次,北祁却天天如此热闹。 “东临那边,人人听到北祁都点头,朕一直听说北祁好,却不知他好在哪?现在,确实开了眼界。” “皇上谬赞了,北祁有北祁的热闹,东临也有东临的舒适。” 北冉领东方轩走在热闹的街头,两个男人一路走一路聊着,颇为和谐。 北冉随意观赏着,走到了一处客栈,抬头,上面豁然写着四个大字——一心客栈。 沈兮兮住在这儿,那永宁侯应该也住这。对沈兮兮这个哥哥,北冉确实想见上一见。 “不知永宁侯的住处在哪,本宫也该去拜访,尽地主之谊。” 东方轩毫无知觉,一丝坏意冒出头来,“他啊,太子有所不知,这永宁侯生性风流,无拘无束,他住在伊人坊。” “伊人坊?” 北冉如何能不知道这地方,掩饰尴尬一笑,“哈哈,永宁侯也是性情中人,这天色,今晚就不打扰侯爷好事,明日再去拜访。” 心中却也淡淡的惋惜。有沈兮兮这古灵精怪的妹妹,他当君子墨亦是英雄豪杰。果然是期望太高啊! “咚咚咚!各位各位留步了,今晚的重头戏出来了——对诗。伊人坊四美之一红袖姑娘今晚压了彩头,也就是说,今晚谁夺得头筹,就能与红袖姑娘二人泛舟游湖。” “喔,好!” 不知红袖是何大人物,底下人都沸腾了。 “这红袖姑娘不知是何人?”东方轩问身边的北冉。 “呼呼,小姐,我打听到了,这红袖啊,是伊人坊著名的四大花魁之一,听说貌似天仙,而且还是个才女。”另一边,美景将打听到的消息正跟竹筒倒豆子般说给沈兮兮听。 “伊人坊?”兮兮念道,这名字还挺诗意的。“是书斋吗?明天我们去看看。” “咳咳……”美景一口唾沫差点把自己呛死,“小,小姐,那是青楼!” 一个小姐一个丫鬟,两人在这闹市里大眼瞪小眼,近乎静止。 本以为小姐会懊恼,谁知…… “青楼啊,那更好了,我一直想去青楼看看,终于有机会了,也不知道北祁这边的与东临的有什么不同。”就是有她也不知道,她也没进过东临的青楼。 身边君问面色凝重,美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就知道小姐脑子非比常人。 “走,去看看。”沈兮兮率先撸袖子往人群里钻。一窝的男子,就她一抹紫色长裙特别显眼。 一个一米高的台子上,一个女子婀娜娉婷,款款而来。一张鹅蛋脸,配上一双风情万种的眼,身上有风月女子柔弱生怜的风情,一头长发及腰,在风中撩动着台下无数男人的心。 这样的女子,是天仙亦是毒药。 “小姐,你口水出来了……”美景鄙视的看着兮兮粘在红袖身上的眼,都收不回来了。 “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子。” 沈兮兮想想自己的模样,只能算是可爱,再比比白冰心,秋若水哪个不是美妙佳人,可到红袖这,只能是小巫见大巫。 这女子不但是漂亮,她的那双眼睛会说话,无时无刻不撩人。 “皇上此次前来,半月路途身边也没带个侍女相陪,见此美人,怕是挠心了。”见东方轩目光直勾勾看向舞台,北冉打趣道。 东方轩并没反驳,视线依旧停留在远处。 “可惜伊人坊的美人名气颇盛,本宫想一掷千金也不能借花献佛,不过也没事,要论诗词歌赋,这些平庸之辈怎比得上皇上。” “太子殿下,朕有些事,就先走了,晚点会自行回去,不必担心。”说完,东方轩便拨开身边几个观众朝外围走。 他看到沈兮兮了!虽然隔的很远,但那笑容,那轮廓,他一定没看错。 北冉见东方轩突然就走了,连叫几声都没留住,微微纳闷。 白何走了过来,“主子,要不要属下跟过去看看?” “不用了,走,跟我去一心客栈。” 沈兮兮一门心思要去伊人坊,美景在旁边已经快劝不住了,君问一言不发。 “小姐,青楼其实也就是一群像红袖一样的女子,平时没事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就跟茶话会似得,没其它的。” 为了阻止小姐,美景已经睁眼说瞎话了。反正小姐也没去过不知道真相。 “美景,你是被谁骗了吧,青楼怎么可能是茶话会呢?那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那里的女子,都是……”兮兮语出惊人,还没说完被急急打断了。 “小姐,这谁告诉你的?”是谁教坏了她的小姐? “书上啊!”兮兮一脸无辜。 美景:“……” “沈兮兮!”在人群中寻觅了两刻钟功夫,东方轩站在佳人面前,身上都浸出了汗。 “东方轩!”沈兮兮惊喜乍现。一个多月没见到他,时间不长也不短,站在北祁的土地上,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情。 “你来的正好,快快,写首诗,我要晚上跟红袖泛舟。” “小姐!”美景呵斥了声,然,已经来不及了,周围不少人听到,视线看了过来,有奇怪的有鄙夷的,都跟看怪人一般看着她们几人。 东方轩早习惯了沈兮兮的脑回路,连个寒暄都没有就直接提了这么奇怪的要求。 “想泛舟我带你去,带她做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我有事要问她,美景不让我去伊人坊,我就在这儿聊聊行不行?” 伊人坊?东方轩目光一亮,“你要去伊人坊,我带你去!” 东方轩心里打着算盘,君子墨在伊人坊,这要让沈兮兮撞见了,对他来说就太有利了。 “不可!”君问制止。 兮兮转着眼珠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退一步道,“不用了,我见见红袖就行。”暗暗吐舌,她就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怎么这么多事。 一心客栈,北冉问清楚了兮兮的房间,推门进去却扑了个空。 行李在,却没有人,看来是出去玩了。 “老板,你这里有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住在这里吗?” “天字三号房,怎么晚上这么多人找那位客人。” 老板顺口说道,君子墨微微一愣,看向楼梯。北冉正巧从楼上下来。 君子墨一身青衣,目光如炬。 好强的气势,对视一眼,北冉意识到,此人绝非等闲。 走至君子墨面前,北冉停住脚步。“阁下似乎认识我?” “不认识。”冷漠的声音从嘴里吐出来,“但我认得你手里这把剑。” “哦?”北冉眸底深处精光一闪。 第八十六章 风波渡惹风波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不知阁下是?”房间里只有北冉和君子墨,北冉拱手问道。 “在下君子墨!” 果然,在北冉预料之中。一个说认识他手里这把剑又没有贪婪欲望的人,只能是跟这把剑有莫大渊源。如此不凡又不是北祁国的人,出现在此,他只能想到永宁侯。 “久仰大名,本宫是北祁大皇子,上一刻还与东临皇提到过要见永宁侯一面,不想这就见上了,失礼失礼。” “太子不用客气。”北冉的官话并没有给君子墨留几分好印象,“太子手里的这把剑是何而来?” “友人所赠。” “何人所赠?” “此人永宁侯很熟,是你的妹妹兮兮姑娘所赠。” 既然她认识兮儿,那……“你是北冉?”君子墨肯定的猜测。 “永宁侯果然聪明。” “无论太子是凭何手段拿到这把剑,我都要取走,这剑凶险,太子用着它不如用一把普通剑,难掌控也发挥不出其威力。”毫无顾忌,君子墨手已经搭上了剑柄。 北冉眸色一深,“侯爷且慢!”同样手迅速按上剑身,一股强大的内力顺着手腕冲往肩部,肩膀一痛,北冉手握紧,手中,莫邪剑泠泠作响。 华光乍现,剑身放着白光,北冉眼睛不适的眯着,心中已经翻涌起惊涛骇浪。 这些天他研究了无数次这把剑,可除了它比其它剑跟锋利更厚重外,找不出其它优点,原来,秘密在这里。只有莫邪剑认定的人,才有资格使这把剑。 “侯爷武功高强,我自问在你手底下讨不到好,但可否听本宫一言?” 君子墨目光扫了一眼北冉,幽清冷寂。 沈兮兮那丫头调皮捣蛋跟什么似得,她这哥哥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是亲兄妹吗,差别这么大。 硬着头皮,北冉还是得说。“侯爷是聪明人,本宫也不敢耍小心机,这把剑确实是偷的,但当初是情非得已,昨夜见了兮兮姑娘,本宫已经向她解释了,她答应这把剑先借与我,请侯爷手下留情。” “借?借多久?” “这……”北冉想说等他登上皇位,但他才刚坐上太子之位,说那没计划的事,完全是糊弄人。 “半年,可否借我半年,半年后必当奉还。” 半年,扫平皇后党羽,清整朝堂,坐上皇位。 “我只借你三个月,三个月后,上门来拿。”君子墨狂傲说到,将莫邪剑重新放上桌子,“这三个月是还你在军营对兮儿的照顾。” 北冉一愣。莫邪剑的存在,是对整个天下的震慑,他借三个月就是欠下君子墨难以回报的恩,日后他有何事或东临有何事,这份情他就该还上。这是他开口借剑时就知道的。可君子墨的这番话却让从受恩之人成了承恩之人。 他说,是回报。 “侯爷不必客气,那点小事哪需要放在心上。” “兮儿很信任你,你当初骑马四个时辰为她采药,我也很感激,在你看来是小事,在我看来,比莫邪剑还大。” 北冉:那你为何不借我半年…… “我借你三个月是我知道,凭你的本事,三个月你足够做到心中想要的事。”仿若会猜心,君子墨淡淡开口。 北冉:“……” “兮兮姑娘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幸福,她活泼讨喜,我也将她当妹妹般,不知有无荣幸,与侯爷交个朋友?” “朋友可交,但做她哥哥,我一个人就够了。” “哦?哈哈,没想到君兄还有恋妹情结。”北冉开怀大笑,男人间的友谊就此达成。 风波渡,一艘外身华丽的大船泛舟湖上,无人掌舵,随波逐流。 岸上走过的人都会投上一抹羡慕的眼光,这船无人不识,是四大花魁之一红袖姑娘私人的船,船身木材名贵,朱漆耀眼。 不知是何人有此幸,能与红袖姑娘共游湖上,倾诉衷肠。 船窗是一层纱幔遮掩,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里面的人却依稀能看清外面。 如果有人能看见里面,那真是大失所望,一张桌子,两人席地而坐,坐在一头的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另一边,一个灵巧仙气的小丫头。 桌上摆着一壶茶一壶酒,红袖轻挽衣袖,摆杯,为兮兮添了一杯茶。 对于对面坐的是一位小姑娘,她显得坦然若之。 “姑娘是要听曲还是要听琴?” “不用不用,我就想跟你聊聊天。”兮兮眯着一双眼睛笑道,双眼放光。 兮兮此刻的模样跟那些追随红袖的男子别无二样,看的红袖好笑。 “那姑娘想聊些什么?” 说到正题了,兮兮坐直了身子,咳咳两声,“那个,我想向你请教请教怎么讨人喜欢。” 红袖更觉得有趣,“看你年纪也不大,就有意中人了?” “没有,我,我就先学个本事。” “是对诗的那位公子吗?红袖能看出他喜欢姑娘,姑娘不用向我讨教什么本事。” “不是他!”见红袖误会她和东方轩,兮兮连忙否定。“才不是他。你别管是谁,你就告诉我,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众口不一,姑娘这是在为难红袖了。” 兮兮张了张嘴,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我没为难你,如果你们没有秘诀,男人怎么会都喜欢去伊人坊?” 红袖明白过来,“原来姑娘是指这个,姑娘可能对男人有些误解,那些来伊人坊的,都是寻欢作乐,他们口中的喜欢并非真的喜欢,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谎话。” “不喜欢吗?” 兮兮困惑,不喜欢怎么会去呢? 红袖一看便知,面前这小姑娘不谙世事,“姑娘还小,不懂男人,这男人啊,就喜欢外面新鲜的货色,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的又比不上偷不找的,男人外表再不同,内心都一个样。姑娘要是想学抓住男人心的本事,红袖倒是可以凭经验跟你讲讲一二。” 兮兮听了有些懵,但也没打断红袖的话。 “女人,不能抓男人太紧,没有男人是不偷腥的,你要想他更爱你,就别绑着他,别在意外面的那些女人,解决别的女人,不如多打扮打扮自己。” “男人都是花心的吗?”红袖的话,让兮兮不太相信。 兮兮一张小脸摆在红袖面前,让她有些不忍。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对爱情充满一生一世一双人幻想的小姑娘,她本不该破碎她对爱情的憧憬。 手搭在兮兮有些冰凉的手背上,“信姐姐的话,别太把幸福赌在爱情里,姐姐见过太多男人丑陋的嘴脸,爱你时,山盟海誓,不爱你时,你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兮兮无所适从的抽出手,脸色有些疲惫,“我累了,就不陪你游湖了,先回去了。” “好。” 看着沈兮兮失魂的站起身,红袖秀美微蹙,有些担心。 风波桥,美景见小姐失魂落魄的回来,担心极了,“小姐,你问那红袖姑娘什么问题,都不让美景跟着。” 兮兮抬头看着美景,视线复转至另一边的东方轩身上,声音轻轻道,“东方轩,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吗?” “因人而异。” “这正常吗?” 东方轩不说话了,自古,为了开枝散叶,男人三妻四妾,皇帝更是后宫妃嫔无数,他是皇帝,站在他的位置上考虑这个问题,确实是正常,但对沈兮兮来说,这个问题太残忍。 沈兮兮晚上找红袖问了些什么他大抵也能猜到了,她现在这是对君子墨产生了动摇,如果现在告诉她君子墨身处伊人坊,那…… 明明想得到她,为何内心如此矛盾,突然不想她对君子墨失望,不想拿他伤害她。 “这世上,总有男人是例外,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他,如君子墨。 “哥哥呢?他跟你一起过来的,他住哪?我现在就想见他。”她心里好不踏实,她想见见哥哥,之前的事,哥哥瞒她也好,她无理取闹也好,她现在就想哥哥抱抱她,跟她说说话。她有一个月没见到哥哥了。 东方轩心底暗道不好,与君问对视一眼,互相看懂了对方的眼神。 “君子墨住在皇宫,你这么晚见他也不方便,明天我带你去。” “你晚上不是要回皇宫?带上我就行了。” “……我晚上不回去。” “那我去找北冉,他是太子,肯定能带我去找哥哥。” 兮兮作势要走,被东方轩一把拉住。 “北冉是太子?不,不对,你不能去,皇宫守卫森严你进不去。”消息太突兀,东方轩已经分不清本末了。 “我昨日就在东宫过夜了,今天早上才回来,不可能进不去。” “那也不……” 东方轩极力阻拦,话说一半被君问截断了。 “小姐,少爷不在皇宫。” 兮兮看着君问,又看着神情不自然的东方轩,若有所思。 “那哥哥在哪?” …… 伊人坊。 相比白天,夜晚的伊人坊气氛更加热闹,亭台楼阁,灯笼高挂,一个个漂亮的美人,一身轻纱,遮不住曼妙的身姿,擦肩而过,一阵清香袭人。 东方轩站在门外责备着君问。 “你怎么就告诉她了,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少爷并没有做什么?瞒着小姐只会加深误会,弄巧成拙。” 第八十七章 大闹伊人坊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走楼梯而上,迎面过来一男一女,步伐紊乱,男子一手搭在女子腰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时时调戏声不绝于耳,脸上的表情,兮兮不愿多看一眼。 来这里的男人,有几个是听琴赏曲的,这话,连兮兮都不信。 这男人啊,没几个是不偷腥的。红袖的话仿佛还没落地。 门口,沈兮兮举起的手迟迟没有扣上门,渐渐在头顶攥成拳,微微颤抖。 “唔,爷,你好坏……” 兮兮从来没这么恨自己功力这么好,隔着一扇门,里面的动静却听的一清二楚。 床板晃动的声音连同男人的喘息声,都清晰传人耳中。 放下手,沈兮兮一脚踹上门板,砰一声响,门整个打开,复又弹了回来,半开半合。 “谁呀?谁?”只听一声粗狂的男声,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里面一阵响动,一个男人套着外套,一肚子横肉,匆匆走了出来。 “你是谁?”没料到,出来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是谁踹我门,神经病啊!” 男人显然好事被打断,一脸怒气。兮兮转眼看了看门牌,确实是君问告诉她的二号门,她也没走错。 楼道里,不少人探头探脑往这边看,见是一个小姑娘,都窃窃私语。 “之前住在这屋子里的人呢?” “我哪知道,看你是个小姑娘,赶紧走走走,别坏了爷好事!” 男子欲关门,兮兮伸手抵住,一脚踹开他。“让开。” “哎,你还给脸不要脸了,既然不走,好,爷带你一起快活快活。”男人瞪着眼一脸猥琐的说道。 兮兮唇一抿,手迅速搭在腰间,抽出千魂索,一道疾风而出,只听一阵杀猪般的哀嚎,男子横空飞出五米外,撞上了墙趴在地上。 出手太快,围观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等男人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叫嚷,才吸了口冷气,心有余悸。这刚刚要是甩的偏点顺着窗户口扔出去,那就是一条人命啊! “呦,小姑奶奶呀,我这伊人坊不知谁得罪了您,您发这么大脾气。” “这个房间原来的男人呢?” “小姑奶奶,这原来的客人他已经离开了啊!我们也不能管着他的去处,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他在这里住了几日,叫了谁?” 这小姑娘,莫不是那位公子的未婚妻?来找茬的?花娘心中暗暗叫苦。 “那公子在这就住了一夜,也没点姑娘相陪,今日一大早就走了,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啊!” “胡扯,若就是一个人住一夜,来伊人坊坐什么,这么大的虞城,没客栈住了吗?” “这,这……”别说这解释兮兮不信,就听众都不会信。可这她哪知道,这公子真的就是单独住了一夜。她也纳闷来花楼不找姑娘住这儿做什么,比一般客栈还贵。 这公子她印象很深,长的仪表堂堂,楼里一个姑娘一眼就倾慕上他,晚上去了他房间,谁知,刚进去就哭着跑出来了。 “既然不说,我就掀了这里。”手腕一收,沈兮兮将鞭子高高举起。 “别别,姑奶奶……哎,公子,公子您回来了,您快帮我跟这姑娘解释解释。”花娘正急得直跳脚,眼尖的在楼梯上看到了君子墨,仿佛看见救世主。 兮兮转过身子,君子墨正上着楼梯朝她走来。 目光停在他脸上就再移不开,兮兮痴痴傻傻的看着,没见面以为不思念,见了面才知道有多想念。 “客官,您快跟这姑娘说清楚,昨晚确实您是一个人住的,这姑娘不信说要拆了我这楼,我冤枉啊!” 站在沈兮兮一拳的距离,君子墨低头看她,目光,是她熟悉的温柔体贴。 “有什么话,你可以问我,我会如实告诉你。” 兮兮平视着只能看到哥哥的胸膛,扬着头看向哥哥的脸,视线在他薄薄的唇上划过,与他目光交接。 在他的眸子里,她看到了自己,清晰的,让她的心慌无所遁形。 无端了,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沈兮兮低头,退了一步从君子墨身边逃开。 她不想问了。 “这里是东方轩订的,昨夜我确实住了一晚,今天早上就搬走了。”她不问,他还是会说。 “那,你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东西丢了,我回来拿。” 心里明明是信了,脸上还是摆着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她都这么闹了,现在认了那她多丢脸。 “跟我进来。”君子墨拉着她的手进了屋,房间里已经一团乱,门窗摇摇欲坠,君子墨目光不偏不倚,径直带着沈兮兮走至桌架,拿下一卷画轴。 出了门,兮兮甩开他的手。逗她玩呢,一幅画值得他去而复返? 君子墨抬起手臂,四指微松,卷轴顺势展开,一张与兮兮差不多高的画像,摆在她眼前。看着画中之人,兮兮抬手捂住了嘴,画中之人,巧笑嫣然,一双眼睛,如琉璃般晶莹,笑中还带着一股狡黠,肤若凝脂,唇红齿白,乍一看,她竟有种照镜子的感觉。 旁边不少人都看到了,皆是赞叹。画中之人与面前这位姑娘别无二致,说是画像,不如说这女子更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 能画的如此逼真,除了画功外,还需要执笔之人对画上之人的用情用心。 难怪这公子昨夜一人住着,原来早有心上人。只是这眼光,啧啧……不但是花娘,今晚在场的人,心中对兮兮的定位除了母老虎,也没别的好词了。 楼下,东方轩脸色微微失落。他的心里很矛盾,他希望陪在她身边的那人是自己,又不希望君子墨让她伤心。 君子墨没有让他失望,那幅画上是什么,半月同途,他心里自然清楚。 他们和好了,就没他什么事了。 美景看着小姐,满眼羡慕,“少爷对小姐真好,以后我能遇到像少爷一半好的男人,我死都值了。” “这世间能有少爷一半优秀的男人,你以为很多?”君问一桶凉水泼到。 美景撇撇嘴,头一次想反驳君问。结果看到东方轩,“皇上?” “朕累了,先回去了。” 一心客栈,兮兮捧着一杯茶,一会儿一口,不是渴了,纯属掩饰心虚。 君子墨也沉得住气,坐在她对面一刻钟了,没说一句话。 一个闷葫芦,另一个猛灌茶。 杯子空了,兮兮端起茶壶,君子墨手伸出去搭在她的手上。“别喝了,晚上水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那我休息了。” “好。” 看着君子墨往床边走,兮兮瞪大眼,快步走到他前面拦住他,“你不能睡这,我还没原谅你……” 伊人坊的事是揭过了,不代表他欺骗她的事也揭过了。 兮兮咬着下唇,坚持道,“君子墨,你想当皇帝,我不管你,但别人都说我拖累你,这锅我不背。” “我并不想做皇帝。”君子墨坦然相告。 “爹娘都那样说了,我不信。” “那是你不知道其中的事,你这丫头,话永远都只听一半,处理事情,只会一哭二闹三离家出走。” 哥哥的评价,兮兮不与认同。 “我什么都知道,你们大人只会忽悠我,有本事你说一个我不知道的。” “东方轩还剩三个月的寿命,你知道吗?” “怎么可能,他每天活蹦乱跳的,怎,怎么可能……”在哥哥笃定的眼神中,兮兮声音越来越小。 “他,怎么了?” “中毒,毒性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我这次来北祁是为了寻药,如果救不活他,这个东临我必须接手。” “爹娘,都知道吗?” “嗯,兮儿,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爹娘不会让我涉入朝堂,他们瞒着我这么多年,又怎么会想让我坐皇帝?” 听着哥哥的话,兮兮冷静了,确实,当初她在平堰受伤,爹娘是偷偷来看她的,后来被丞相碰到。 “哥哥,爹娘的事,还有东方轩的事,你都告诉我好吗?”她不想半懂不懂,像个局外人。 “东方轩的毒如何而来要问他自己,我只知道,他每个月十五发作一次,痛不欲生,每扛过一次,毒便侵入一分,丞相这些年寻遍名医,也没缓解他的毒性。” 兮兮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是她第一次遇到丞相,他问她断肠草之毒何解,说过他的孙儿身中剧毒。丞相口中的孙儿,除了司徒俊,只剩东方轩了。 还有前不久,她在凉城救了东方轩,当时他就是一副中毒的样子,她以为他是当时中毒的,原来,是临时犯病。那日,不就是正月十五? “救他的方法只有北祁有,但十几年前就已经失传了,这次来,只能抱着侥幸心理。” 听了这些,兮兮心中有些沉闷,东方轩那样不可一世的人,她当他是祸害,都说祸害遗千年,他怎么就剩三个月了? “哥哥,我的血呢?我的血不是能解很多毒吗?” “不行,他的毒不是一天两天,早就根深蒂固了。” “行不行也得试试啊,总不能看着他死。” 虽然他有时候很可恶,但他也帮过她不少次。 “你这小身子里,能有多少血,今天救这个明天救那个。东方轩的事你不用管,我来北祁就是给他找解药的。” 被哥哥冷着脸一凶,兮兮没再敢开口。 “我上次就那样离开了,娘是不是很生气?” “生不生气我不知道,但伤心是真的,一连几天,娘都没吃下饭。” 一听娘几天没吃饭,兮兮急了,“爹爹不会哄着吗?” “怎么哄,你以为爹就不心痛?爹娘把你养这么大,谁的关心少过谁?你呀,就是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才不是! “哥哥,你是皇子,那爹以前也是皇子了?他是怎么成为归砚山庄庄主的?” “这个啊,比较长,说完天都亮了,你晚上是准备不睡了?” “不睡不睡。” 君子墨所知道的,也是前一段时间在军营里君魁跟他说的。 那还是二十五年前,君魁当时是东临大皇子,东方硕。 第八十八章 线索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当年,爹是宫中的太子,奉命去民间寻访,一年未归,三皇子勾结皇帝身边太监,捏造圣旨,先是废了太子,再将皇帝软禁。就这样,奸贼当道,东方轩的父亲做了皇帝。而爹,在外被人行刺,一次奄奄一息,遇上了娘。” 沈梦如和君魁的爱情,在沈兮兮懂事的时候就已经是幸福的,在那之前,他们也经历过众叛亲离,誓死不渝的悲歌。 身份不明的浪子与白璧城名声显赫的沈家三小姐。没遇上君魁前,沈梦如是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未来婚姻都在父母的手里,整天拿着一根绣花针或是一本书,做着书香世家小姐该做的事。 从遇见君魁后,生活开始脱了轨。 她第一次不听话拒绝了娘为他联系的好姻缘,她果断的说出自己喜欢上了君魁。那时候,君魁只是空有一副皮囊的穷小子,要什么没什么,就连家住何方都说不出来。 不意外的,她遭到了家里所有人的反对。不但是反对,沈父甚至派人毒打东方硕,扬言赶他出城。 沈梦如不知道,向来通情达理的爹娘这么不理解她,伤心欲绝之下,跟东方硕提议私奔。 当时东方硕跟她说了什么,“我知道失去所有亲人的痛苦,我不会让你也承受一次,他们不谅解我,是他们的错,我们离开了,就是我们的错。” 后来,他们在爱情中受了太多苛责与痛苦她都没有离开,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在遇到困境是,他身上的担当和魄力。 沈梦如最后嫁给了君魁,没有凤冠霞帔,没有亲人的一句祝福,在她决定结婚之前,沈家已经与她断了关系。 这些年,君魁没有委屈这个女人一分,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这辈子所有的幸福都寄在他身上,孤注一掷。 “爹和娘,原来还有这一段。”听了这些,兮兮心中满是感动。爹为娘放弃了江山,娘为爹放弃了亲情,这样的爱自私吗?自私,可爱情本身就是自私的,随心所欲。 君子墨扳过兮兮的肩,四目相对,“沈兮兮,我再说一遍,不要小看你自己,也不要小看我。” “侯爷,我没小看自己,是你心里小看我,不是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会生气吗?”边说,兮兮手指边在君子墨胸口点着。 “那你晚上在伊人坊气什么?” “我,我……”兮兮说不出话来了。 “算了,你这小醋坛子劲还挺大,有火,可以冲我发,但别人面前收敛点。” 收敛?她若知道收敛就不是沈兮兮了。 “我的事解释完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北冉是北祁太子,你就这么轻易相信他?” 完了,哥哥就是哥哥,理智的不行,一码事垒完了立马垒另一码事,一点喘息都没给,这就开始兴师问罪了。 “北冉是太子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真的,我发誓!” 兮兮举着两个手指煞有其事道。 “既然知道他骗了你,你还把莫邪剑借给他?” “呃,哥哥怎么知道的?”这不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又没大张旗鼓,传的没这么快吧。 “晚上我来这里碰到他了。” “哥哥来找过我啊!”兮兮一脸开心的搂住哥哥的脖子。 “嗯?别跟我嬉皮笑脸,端正态度。” 哥哥声调一扬,兮兮悻悻地放下了胳膊。 哼!坏哥哥! “莫邪剑一直放在我手里也没多大用,北冉就借用一下,哥哥干嘛那么小气?再说了,北冉是太子对我们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哥哥不是要寻药吗?他是太子,人脉广,肯定能为我们找到线索。” “你是吃过亏还没长记性,是忘了莫邪剑有多凶险了?” 她哪敢忘,这不是在哥哥手里待了几个月没伤过人没? 理性牌走不通,兮兮就开始打感情牌,“哥哥,你知道北冉他多可怜吗?他妹妹丢了十几年,他被欺压了十几年,要不是皇上喜欢他他早死了。他想当皇上只是为了守护妹妹,这样的男人,我怎么很得下心不帮。哥哥,你又有妹妹,如果我丢了,你担心不担心?” 沈兮兮晓之以情,一双晶亮的猫眼都要挤出两滴眼泪。 “你不会丢。” “……”本以为哥哥会松口,谁知道她口水都快说完了,他只给了这么一句。 今日一早,东方轩从皇宫搬了出来住进了一心客栈。 “东方轩,皇宫不好住吗?来睡这么硬的床板。” “皇宫住腻了,就像来看看你。” 那来就来吧,还带个拖油瓶做什么?兮兮看了看坐在她桌子上动作优雅吃着属于她早餐的人。 北冉本来就是随便尝尝,谁知吃了一口就停不下嘴了。“嗯嗯,这虞城还有这么厉害的厨子,做的粥味道十足,太勾胃了。” “当然好吃了,这是我哥哥早上天还没亮就起来熬的,里面放了六种食材,在炉子上煨了一个时辰。喂喂,快点放下筷子,又不是给你熬的。” “永宁侯果然有本事,难怪你天天念着他,我要是个女的,就做你嫂子了。” 兮兮眼神不可置信,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真是北祁的太子吗?出息!一碗粥就吃的连性别都忘了。 君子墨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鸡丝面。兮兮昨晚提了一嘴说想念娘亲下的面了,没想到他今天就给她做了。 将面放到桌上,君子墨抬手盖上汤盅,北冉正准备再添一碗粥,还没露出来企图,就这样宣告死亡了。 “太子,在下向你打听个事,请务必坦言相告。” “侯爷不必客气,本宫说过,兮兮就像我妹妹,咱们俩的关系就如同兄弟了。” 君子墨沉默,显然这个廉价的兄弟,他并不感兴趣。 “太子可否知道四方门?” 四方门?“侯爷怎么会问这个?” “四方门制天下奇毒,以人为媒,毒天下人,医天下人,太子可否知道四方门的下落。” “侯爷既然打听过就更该清楚,十多年前四方门就被我父皇诛灭了,其原因,无人不知。四方门以人炼药,残害生灵触犯道德,天怒人怨。” 君子墨从东临不远千里而来,不为见北赫帝,原来是为了求药。 “四方门门主方乾是愉皇后的哥哥,这点想必太子更加清楚,兄长有难,身为皇后会眼睁睁看着亲人被杀而无动于衷?” 凭一国之母的本事,想瞒天过海保住几个人,绝非难事。 “北冉,你要知道什么就说出来,这对我们有很大帮助。” 兮兮同样着急道。 北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目光承载着不为人知的悲痛。 良久,睁开眼睛,一一掠过房间三人,“愉皇后并不是我父皇第一任皇后,第一个皇后是我娘,四方门遭灭门,当时愉皇后只是愉贵妃,她没有现在的势力,当时,方乾确实死了,四方门一夜被歼灭,一个不留。” “那药人的研制之术呢?” “烧毁了,如果你们是为这个而来,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没有,因为方乾就是死于中毒,如果他有方法,又怎么会自己被毒死?那种邪方,早就毁了。” 北冉的话,让三人的心都冷成了冰渣。本以为北冉能给他希望,没想到是加剧了绝望。 没有药方,东方轩只剩三个月的命了。 兮兮抬头看向东方轩,不期然,对上他正满眼复杂的看她的眼。 “如果解不了我身上的毒,你愿意陪我最后一个月吗?” “不会的,我和哥哥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 中毒的人竟然是东方轩!北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四方门之事是北祁皇宫禁忌,北冉也不愿趟这趟浑水,可中毒的是东方轩,那一切就另当别论了。 东临刚稳定,东方轩这时候出事,天下又大乱了。 “你们是找药人的炼制方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当年我才十二岁,在父皇身边偶然听得,四方阁虽然烧了,但里面的药书典籍极为难得,都移到父皇的藏书阁三楼,或许你们想要的东西,这里面就能找到。” “北冉,我们现在就去皇宫。”兮兮顺手提起莫邪剑,气势凛然,一副去劫天牢的样子。 “不行!”东方轩北冉同时开口。 “北祁皇宫守卫森严,是你说闯就能闯的?” “是啊,我父皇的书房,这几年来除了他信任的太监,没有一个人能进入,连我进去都要请示父皇。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东方轩伸手拿下沈兮兮手中的剑,“这些年,我经历过太多惊喜和失望,本以为看透了生死,可看到你对我如此上心,我突然渴望活着,沈兮兮,我想活着,但绝不是拿你的安危作赌注。” 东方轩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整个房间溢满春 情,沈兮兮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思绪很乱,明明有很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君子墨看着东方轩握着沈兮兮的手,鹰眉微紧。 “咳咳!”虽然很不适宜,北冉还是觉得有必要打断他们的“情意绵绵”。“那个,没必要这么消极,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当然,兮兮有皇上这么深情的心上人,我很感动,我相信侯爷也很感动,但还没到生离死别的时候。” 呆子,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侯爷感动了? 第八十九章 巧遇北祁帝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罗华宫,北赫身披龙袍,坐在书桌,眼前堆放着一叠奏章。一双眼睛,浑浊无光,脸上一副常年卧床的倦容。 想到几日朝下未见北冉,北赫停笔问道,“高公公,太子这几日在忙什么?都没见他进宫批阅奏章。” “回禀皇上,太子前日来过,当时您正在御花园赏景,皇后娘娘碰巧遇见太子,好像说了些什么,老奴离太远没听清。” “哦?有这事,怎么没及时告诉朕?” “老奴年纪大了就健忘,耽误了大事,老奴该死!”高常喜公公连忙托着拂尘跪在地上。 “算了,你可听见些什么?” 常喜仔细回想着,“老奴,老奴好像听到了皇后说,说……” “说!”北赫不耐烦的说道。 “说太子独揽大权,蒙蔽圣上!” “大胆!”将笔直接摔在奏折上,北赫右手捂住胸口,面色铁青。 “皇上息怒,息怒!” 推开奏折,北赫从龙椅上站起来,身子晃了晃,手撑在桌角,“摆驾,朕要去一趟东宫。” “老奴这就吩咐下去,皇上您保重龙体,稍安勿躁。” 常喜忙躬身退了出去。 门口,常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招手叫了个心腹过来。“快,去东宫给太子传个信,皇上马上就到。” “喳!” 太子啊,老奴可是提着脑袋完成了您的交代啊,您可千万别让老奴为难。 传了信,常喜又一摇一晃去吩咐人准备龙撵。 东宫,北冉收到消息,挥手让传信的人退下。屏风后面,沈兮兮穿着一身熟悉的宫女装走了出来。 “一会儿父皇过来,我会尽可能拖住他,你随我派的侍卫一起进罗华宫,路上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新进宫的婢女,进了里面,就照我给你的地图找到书房,去三楼,那里父皇从不让人踏进,肯定有线索,记住,你只有一个时辰,不管找不找到东西,立马出来!” “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别露了马脚。”弯腰,将匕首藏在靴子里,兮兮扯了扯衣袖,便随着门外的人一起走的出去。 这就是北冉想到的计谋,引开皇上,让兮兮扮婢女蒙混进去,这计最好也最险,使用好了,一个时辰而已,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常喜是看着北冉长大的,感情颇深,不会拆穿北冉。一旦暴露了,愉皇后肯定会大做文章,到时候联名文武百官,肯定会集体讨伐北冉,到时候北冉太子之位又将悬空。为难的,又是北赫帝。 “皇上驾到!” 无暇顾及后果,北冉一撩衣袍,出门迎接圣驾。“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常喜扶着北赫从龙撵上走下来,“起来吧,朕这几日没见太子,想来看看,顺便与太子商量商量国事。” “儿臣听说父皇要来,已经备好了茶,父皇请进。” 皇宫回廊蜿蜒曲折,幸好有个侍卫带路,否则她真的猴年马月也不一定能找到北赫帝书房。 “姑娘,前面那个就是,太子千叮咛万嘱咐让您小心行事。奴才先离开了,一个时辰后来接您。” “好!”兮兮目光看了眼不远处的朱漆小门,门口,两个侍卫腰间别着刀站在门口,纹丝不动。 左右看看,守卫不是很多,小屋右边有个半开的窗户,凭她的本事,进去并非难事。 花圃里一只狸猫蹲在下面午睡,兮兮手指一抬,一颗石子从手中射的出去,砸中了走廊边一个花盆。 “谁!”瞬间,几个守卫提刀走了过去,兮兮趁准机会,猫着腰,一个飞身,翻入窗内。 “喵喵。”几个守卫看到一只猫从花盆下蹿了出去,松了一口气,又回到了原位。 书房内格局很明朗,干净整洁,桌上摆着一幅字画,笔墨仍未干,可见北赫帝每天都会用这书房。 兮兮只是简单看了一眼格局,找到楼梯,直接上了三楼。 站在三楼门口,兮兮停住了脚步,三楼的门竟然落了锁。 抬起锁看了眼锁芯,不假思索拔下头上的簪子放入锁孔里,兮兮捣鼓了一阵,没捣开。 她靴子里的鱼肠剑只需一下便能劈断这锁,只是动静太大,容易被外面的人听到,就算没被发现,破坏了锁,到时候北赫肯定会彻查,查到北冉身上,更是不利,北冉帮助她,她并不想给他添麻烦。 “咔嚓!”锁芯终于开了,兮兮轻手轻脚拿下来,推了一道门缝,钻了进去。 站在里面,第一眼,兮兮就愣住了。 眼前看到的分明就是一间卧房,一张床,一张桌子,房间简洁,只有桌子上放着几本书。 兮兮走到桌子前,看了一眼,桌上一个砚台,压着一张画像。 画中的女人三十多岁,雍容华贵,脸模温和,一双眼睛像是黑濯石般,耀眼深邃。 兮兮竟然看入了迷。明明是个不认识的女人,她心头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站在桌边,沉思的看着,还是想不起来想谁。 鬼使神差,兮兮伸手拿起了画,叠着揣进怀中。 北冉说过,四方门史籍众多,这三楼摆设简约,一眼就能看遍。她要的东西肯定不在这里。 锁上门,兮兮又去了二楼。 二楼才是一个大书房,四面墙全是书架,兮兮站在中间,犹如书海里的一只小鸥。 一排排书架走过,兮兮停在了一格书架前。 这里不常有人打扫,很多地方已经落了灰,只有这一排书,一丝灰尘没有。 拿起一本书,兮兮翻了一页,边角不少地方破了,可见有人经常翻。上面写着《药记》 兮兮大概翻看了一眼,连同旁边几本一起打包揣进囊中。 北赫帝的书房,除了书,应该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兮兮一下就想到了怀中画上的女子,除了这女子,会不会还有什么? 既然进来了,就利用好这次机会。 东宫,北赫帝与北冉在庭中对弈,北赫帝手持黑子,北冉执白子,棋盘中,黑子占据大势,高占领地,一如北赫本人,卧虎有吞云之势。 一眼扫过局势,北冉将手中的子随意落在虎腹的部位,道:“父皇的棋艺越来越让儿臣望尘莫及。” 北赫开颜笑道,“这方面,你确实不如朕,你的棋艺还是朕教的,朕教你治理国家,你学了十分,这个你只学了五分。殊不知,治国之道就如同这一盘棋,微风细雨,不骄不躁,一点点将你觊觎的敌人,包围,困死。在战场要杀伐果断,在治国上要温水煮青蛙,你越耐心,结果就越让你惊喜。” “父皇英明。” “天色不早了,朕先回宫了。记住,你越沉得住气,才越能让对手慌张,明日,朕想看到你出现在朕的书房。” “孩儿知道了,儿臣恭送父皇。” 北赫前脚刚走,北冉就招了人过来,“事情办妥了吗?” “太子,小的在门外等了两个钟,也没见沈姑娘出来,急忙回来向您禀告。” “什么?她还在里面?你确定吗?”之前与北赫对棋,他心里就时不时担心,北赫帝为人精明,他不能露出一点马脚,他还以为沈兮兮已经拿到东西成功脱身了。 “小的是看着沈姑娘进去的,说好了一个时辰后来接她,却不见沈姑娘出来,至于在不在里面,小的实在不知。” 这个时候,父皇应该还没进罗华宫,他抄近路进去一趟也来得及,可如果这样,一定会引起父皇怀疑。一旦露馅了,责备他不怕,怕父皇会对沈兮兮不利。 北冉心中纠结着。 “启禀太子,东临皇与一位公子在门外求见。” “快让他们进来。” 这时候,三个人的脑子总比他一个人转的快。 龙撵经过洗梧池,北赫让人将他放了下来。 北赫从轿里出来,常喜连忙搀着。 “皇上,您身体还没养好,怎么出来了,这里离寝宫还有些时辰。” 北赫帝摆摆手,让人抬着轿子退下。望了望大好的春色,“朕的身体只是愈来愈差,趁着还能走几步,朕看看这皇宫,还是不是朕的江山。” 常喜惶恐,“皇上,您可千万别多想,太医说了,好好调养,您的身子会好起来的。” 碧水蓝天,一抹夕阳在天的边际勾勒出红云片片。微风拂面,带着点点凄凉,暮鼓晨钟,敲打着灵魂深处的悲歌。 看着远方,北赫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高公公,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老奴是看着皇上长大的,算算,该有四十年了。” 是啊,四十年,忠心侍着一主,还是九五之尊,常喜心中有太多的庆幸也有太多的心酸。 这些年,皇上没有薄待过他,在北赫帝还是一呼百应的新帝是,高常喜就是宫中最红的人,皇后见了他也是礼让三分。高常喜伺候过先帝,先帝看他机警让他辅佐当时的太子北赫,这一服侍,就是一辈子。 前几年,他还是宫中人人礼遇的高公公,只是这几年北赫帝身体差了,高常喜一心侍奉皇上,已经很少过问宫中俗事了。 “高公公,以后朕走了,你就跟着太子,太子年纪尚轻,很多东西看不清,希望你多教导他,免得他走错路。” “皇上,老奴这辈子一定尽本分照顾太子,请皇上不要乱想,您还小老奴十多岁,老奴这条贱命还活着,皇上您一定不会有事的!”高常喜红着眼眶伏地真切的说道,,在他的眼里,北赫帝还是当初初出茅庐挨夫子责打会躲在他背后的小皇子,任何时候都不会变。 “起来吧,朕现在还不会死,朕还舍不得,舍不得这美好的天,舍不得太子只身面对朝中那些豺狼虎豹。” 他这时候撒手了,北冉肯定不能独自挑起大梁。 宫中回暖比城外早,池塘里荷花尽开,鱼儿在荷叶下嬉戏,漾起一圈圈涟漪。 “走吧,陪朕走走,朕有多久没好好看看这美景了?” “老奴陪着皇上。” 洗梧池另一头,一个宫女在桥下打着转,一脸茫然。 “这小宫女,是不是迷路了?”北赫帝的声音突然响起,还带着调笑,兮兮听了一惊。也不知道行礼,就双目直直看着北赫帝 “你是哪个宫的,见了皇上也不行礼?” 兮兮才知道自己撞上了皇宫正主,连忙蹲下身子,低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赫帝目光审视在她身上,兴趣不减,“你这行的是哪国的礼啊?” 原来沈兮兮没学过礼仪,只是有样学样的跟之前那些宫女一样蹲在地上,殊不知,这蹲姿是十分讲究的,她那简单的一蹲,再严以律己的皇帝面前完全盖不过去。 这是要被拆穿了吗?兮兮下巴抵着胸前,都快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了。 “皇上,奴婢是新来的,还不太懂规矩。” “你是哪个宫的?” 糟了,怕什么来什么,兮兮就怕他问这个。 “奴婢……奴婢……” “回皇上,这应该是新选入宫的丫鬟,不懂规矩走迷路了,最近忙着扩张东宫,这一批丫鬟还没来得及入编制。” 真有这么凑巧?沈兮兮抬头看了一眼高常喜。 “是吗?”北赫看着沈兮兮问道。 兮兮腿蹲麻了也没敢动一下,“是的。” “高公公,朕看这丫头挺有趣,就安排在朕的身边伺候着。” “这,皇上,这丫鬟不懂规矩,她……” “不懂规矩可以学,凭你的本事,一个丫鬟会教不好?” 圣意难违,高常喜看了眼沈兮兮,心中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下糟了,太子的人就这么让皇上扣下来了,这丫头也太会自投罗网了。 第九十章 画中之人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安宁已久的皇宫再起波澜,下午皇上随口一说让沈兮兮入华罗宫,晚上这消息就传遍了。 要知道,皇上已经不入后宫好些年了,皇上身体欠安,膝下儿女都是人中龙凤,大臣们也都盼望着皇上静养身心。 谣言这东西,一旦穿了就是越传越糟,越穿越不像话,后宫之主愉皇后都被惊动了。 沈兮兮在华罗宫溜达了一圈,看着这冰雕玉琢的华堂,毫无兴意。 “沈姑娘。”常喜挥着拂尘匆匆赶了过来。 “怎么样,东西送过去了吗?”兮兮连忙问。 “送到太子手上了,现在怎么办,皇上要你在身边伺候,这么就难办了。” “我……”兮兮刚要开口,门口来了个宫女道,“高公公,皇上吩咐让沈兮兮上前伺候。” 宫女将沈兮兮带进了书房,北赫一身黄袍坐在书桌前,神情专注,兮兮上前看了一眼,他正在绘画。 一支毫笔在纸上挥洒,流利的线条勾勒出了轮廓,一双明亮的眸子跃然纸上,兮兮专心致志的看着,越来越觉得熟悉。 “嘶!”兮兮倒抽了一口气,这不是…… 这画上的女人,分明和她怀里那副画的女人一模一样。兮兮额角冒出一滴冷汗,顿觉胸口有些烫。 北赫余光瞥了她一眼,从胸腔发出的声音带着震颤。“怎么了?” “好美的人,能画的这么传神,想必此人对皇上有很大的意义。” 兮兮想到了哥哥画她的画,习惯的思念和一遍遍的勾勒,才能画出神似。看来,这个北祁帝也是情深之人。 “这是朕这辈子亏欠的人,朕这几年越来越健忘了,怕把她忘了,以后走过黄泉,不记得跟她道个歉。” 兮兮默,明明与她无关,一个老人的悲诉却让她万分感慨。 北赫年纪也不过五十出头,但这几年衰老很快,忧心北冉再加上忧心国事,白丝已经爬满了头。 一个老人的悔恨,总能让兮兮心软。 “既然知道亏欠,当初为何要做对不起她的事呢?” “你不懂,也没几个人能懂,这个位置就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一件事,就算你知道它是错的,但所有人都站在你的对立面,你能如何? 从沉重的悲伤中抽出身北赫看了沈兮兮一眼,皱眉道,“你这丫头果然不懂规矩,朕叫你来是批判朕的吗?倒茶。” 兮兮撇撇嘴。皇帝的架子倒是挺大的。 “奴婢该死。皇上请喝茶。” 兮兮怄着气倒着一杯茶递过去,不想茶太烫了,兮兮手一抖,茶杯掉了下来。 “呀,对不起对不起!” 茶水溅到画上,棕色的斑渍在画中之人的脸上染了一片。 兮兮还没来得及叹一声可惜,却见北赫抓着袖口擦着画上的水。 那可是龙袍啊,那副画,分明已经是毁了。 可北赫帝却擦的那样用心,深情专注。兮兮的话堵在喉咙处,也说不出来了。 “这幅画不能毁了,朕年纪大了记性是真不好,之前的画不知道放哪了,怎么也找不到,脑海里轮廓越来越模糊,这画啊,是越画越不像。” 兮兮低下头,呼吸声都轻了许多。他找不到的那幅画,正在她身上呢! 就是手贱,北赫帝心里这么重要的人,她偷他画做什么? “咳,既然亏欠,那就做最大的弥补,那女子没有亲人了吗?你善待她的家人,如果真有神灵之说,她看见了,会释怀的。”虽然她也不信这一说,但老人家,总得给他活着的念想,北赫帝早不是传说中的北祁的神,一身光环荣誉尽褪后,他只是一个生了病的普普通通的老人,是老人,就需要关怀和宽慰。 虽然她与北赫没有任何关系,但他是北冉的父皇,北冉待她如至交,她关心关心他家人也是应该。 “她的亲人,就是……”北祁帝缓缓开口,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进!”皱眉,这时候,谁会来书房打扰他?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高常喜弯腰说道。 “皇后,她这时候来做什么?”准确的说,他以后快半年没见到他这个好皇后了! “让她进来。” 听到后宫正主要来,兮兮心里还有点紧张,愉皇后,她虽然没见过人,但在北冉口中到也听了几分好坏。兮兮低着头,有样学样的往后退了几步。 “皇上,要皇后照顾,奴婢先告退了。” “你留下,皇后可不是特地来看朕的。”皇后此行为何,他不用想都知道。 只见,一个衣着华丽,面容优雅的女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兮兮好奇多看了几眼。 心中淡淡失望。果然,皇后也是凡人,没有三头六臂。 “许久不见皇后,此行前来,所为何事啊?”北赫端起圣上的架子问道,兮兮站离他最近,最能感觉到他气场的变化。 得,对她一个小宫女都如此宽容, 对皇后却摆起架子,果然,这皇后可能是洪水猛兽。 “臣妾听说,皇上今日在洗梧池挑了个心灵手巧的宫女,臣妾向来见见。是这位姑娘吧!” 兮兮没想到这皇后敢这么大胆,指明来意,看来,北赫这些年确实没什么威严,这皇后敢这么横,说不定这皇宫皇后的旨意比皇上更不可违背。 愉皇后的目光在兮兮身上游走,兮兮顿时觉得如芒在背。 “好个水灵灵的小丫头,这么小恐怕是刚入宫的吧,也没什么规矩。皇上平日里操劳国事,调教宫女的事,就交给臣妾吧。等合格了,再给皇上送过来。” 兮兮暗道一句阴险,她若是一般软弱女子,交给皇后了,还有命活着再回皇帝身边吗? “皇后不必操心,这丫头,是朕挑给太子做丫鬟的,太子那边自会有人管教。皇后是听了什么传言,以为朕要收一个小丫头入宫,看来皇后这几年待在宫中也是糊涂了!” 当着下人的面被皇帝一通数落,愉皇后面上有些挂不住,“皇上误会了,臣妾只是想为皇上解忧,未曾多想。原来是为太子挑选了,确实,太子已经二十五了,身边连个侍寝丫头都没有,也该送两个宫女为太子照顾衣食住行。” “朕何时说这丫头是送与太子通房的?皇后心里除了这些不堪心思还能放下其它东西了?” 圣上威严一发,皇后立马跪在地上,“臣妾该死,是臣妾想多了。” “算了,你退下吧,没朕召见不必过来见朕。” 愉皇后贝齿紧咬,在北赫看不到的地方,眼神阴暗。 兮兮没想到,皇帝这么三两句话就给这母老虎打发走了,威武啊! 再看皇后,脸都气到变形了,还是没有喘一口大气。 “臣妾告退!” 走之前看沈兮兮的眼神,都能将她生剥了! 那女人一走,也不知是不是空间变大了,沈兮兮顿觉呼吸通畅,连吸好几口气。 北赫在一旁看的满眼笑意,“朕以为你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有有怕的时候,朕刚刚就该把你交给皇后,让她好好练练你。” 兮兮摸了一把额头莫须有的虚汗,道,“皇上说笑了。皇上刚刚说的是真的吗?要将我送到太子东宫。”这样就太好了,她都不用费心思想怎么脱身。 谁知,“朕是开玩笑的。” 果然,兮兮眉头一皱,整张小脸都拧巴了。 “哈哈!”北赫帝开怀大笑。 高常喜整个过程中都被忽视了,站在门口喜忧参半。他多久没见皇上这么开心过了,可偏偏是这个太子派来的小姑娘。 “高公公。” “老奴在。” “将这小婢女安排在朕的华罗宫偏房,传几个丫鬟,好生照顾着。” “老奴遵旨。” 在书房被戏弄了一番,沈兮兮含着怨气出了门。 “沈姑娘,你这是要往哪走,卧室在那边。” 兮兮转过身子道,“高公公,我有事,得去趟东宫。” “呦,小祖宗,你现在可不能走,若皇上知道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高常喜急的急忙拉住她。 兮兮看着他一脸的苦口婆心,心中也有些无奈。“高公公,我现在真有急事,这样,我明天一早就回来,这都晚上了,皇上也该休息了,不会被发现的。” “这,” “就别这这那那了,再墨迹天都亮了,我先走了,一定会回来的,保证明天皇上召见我时,你的脑袋没有任何威胁的待在你脖子上。” 东宫,北冉与东方轩坐着翻看沈兮兮带回来的医术,君子墨依门而靠,目光注视着前方。 “君兄放心,罗华宫那边本宫已经派人打点过了,兮兮不会有危险。” 东方轩放下手中的书,“还是朕去见一面北赫帝,将她带回来。” “不可!我了解父皇,他再仁德也是个皇帝,生性多疑。莫说是他,就今日换做是你,能不对兮兮起疑心?甚至会累及自身。” “可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谁知道你父皇什么时候放人?” “等明天我去……” “哥哥!” 北冉话未说完,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转眼,君子墨身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怎么现在才回来?”君子墨拉下兮兮的胳膊。 “晚上皇后来了,耽误了一会儿,哥哥是在等我吗?” “你说呢?”君子墨反问。 兮兮会心一笑。 “兮兮,你回来了!”东方轩激动的站了起来。 “是啊。” “皇后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被皇上凶了一顿,灰头土脸的走了。” 怎么会被皇上凶了?北冉准备问,兮兮已经拿起了桌上的药书,“怎么样,找到什么了?” 北冉摇头,“里面确实有很多药方,但就是没看到关于药人的。” 兮兮嘴唇抿了抿,“再看看,或许是漏了。” “应该就是没有,”东方轩平静的说到,“这些书都是新的,可见北祁帝没少翻看,他重病在身,又怎么可能不想活着,他肯定也在找药方,同样的,他也没找到。” 兮兮看了眼东方轩,眼神复杂。如果真如东方轩说的这样,那又是空欢喜一场了。 第九十一章 莫名羁绊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夜已深,皇后的宫殿灯火通明,愉皇后坐在寝宫的凤座上,一张高贵的脸上尽是羞愤。“吩咐安插在罗华宫的的眼线,仔仔细细盯着那丫头,要是有任何不对劲,抓过来,送到我这。” “皇后娘娘,奴才不懂,这丫头要真是来害皇上的,不正巧遂了您的愿?”说话的,是皇后的心腹。 “你懂什么?北冉已经当上了太子,这时候皇上出事了,他立马就能登基为帝,这跟之前能一样吗?皇上必须活着,在他还没有废除太子之前,现在一心盼着皇上驾崩的人是太子一党。” “奴才明白了。” “去西宫请二皇子过来。” “现在么?这么晚了。” “叫你去你就去!” 愉皇后这半生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多少阴谋算计,踩着无数人头坐上凤位,为的不是自己一生尊恩荣宠,是家族的位高权重,儿子的一生。北赫北冉在她眼里,一个不过是苟延残喘活在她的掌控下,另一个更是无权无势的虚架子。 但今天御前的那个婢女,为何让她如此不安,那样貌,那双眼睛,相极了前皇后秦琳! 东宫,太子寝宫的烛火依旧亮着,三名男子坐在桌前,一脸认真,手上的书页翻过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尤为响亮。 北冉身后不远,是太子的龙床,一位姑娘已经进入了梦香。相比第一晚,这一次兮兮睡的更为香甜。 兮兮翻了个身,手里的书掉落在地,北冉回头看了一眼,冲君子墨道,“君兄,本宫真是羡慕你有这么可爱又好养的妹妹,无忧无虑的。” 君子墨余光冷冷扫了眼北冉,“太子是那只眼睛看到她好养了,她闹起来的时候,谁都头疼。” “呵呵,既然这样,这次回去了,不如把她留下来,本宫甚是喜爱她。” “太子这算盘倒是打的精明,再不好养我也养了十四年了,你动动嘴皮子就想要人?” “君兄千万别动怒,我这全是肺腑之言,你这妹妹是真讨人喜欢。” “有这份闲心,多爱爱你的万民。” 北冉:“……”好吧,又碰一鼻子灰。 自始至终,东方轩一言不发。北冉碰壁只怪他无知,连他们关系都看不清,还敢找君子墨要人。 “太子,君侯,今天就到这里吧,都累了,先休息吧。” “好,本宫已经重新收拾出了两间房,就在隔壁,皇上和永宁侯先委屈住下。” 君子墨放下书,走至床前,北冉看出他的意图,忙道,“兮兮就让他睡这吧,本宫睡厢房。” “不用,她睡这不安稳。” “不会呀,她那天睡得就挺安稳。” 君子墨冷眼扫过,北冉一副无辜的样子。 无视北冉,君子墨弯腰抱起沈兮兮,一只手托着她的肩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动作轻柔,北冉站在一旁看着,没来由的声音都弱了下来。 他强烈的感觉,君子墨抱着的仿佛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从来没想过要放下。 直到君子墨走了出去,北冉才回过神来。 声音呐呐,“兮兮已经十四岁的,兄妹睡一起,合适吗?唉,你觉不觉得君兄对这个妹妹感情过于深重了,兮兮也是,对她兄长过于依赖……唉唉,你别走啊!” “皇上……东方轩!” 东方轩懒得听他一个人神神叨叨,转身就走,房间里只剩北冉一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的样子。 安排的偏房不大,但是太子的宫殿内,房间里摆设也很是用心,精致整洁。 一手掀开被子,将沈兮兮放在床上,她身上穿的还是婢女的衣服,君子墨摸着粗糙的布料,眉头一皱。 沈兮兮许是睡的也不舒服,手蹭了蹭背。身体动了动,婢女服的衣襟出露出了白色的一角。君子墨眼尖的看到,是一张纸,伸手抽了出来。 一个女人的画像跃入眼眶。 房间里,只有沈兮兮沉睡的呼吸声,君子墨笔直的站在床前,手里端详着这幅画,心中有些疑惑。 这幅画,放在她的这件衣服里,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今日偷药书一起偷回来的。画中的人,君子墨略觉熟悉。仔细看着他终于知道为何熟悉,他手里画过无数次沈兮兮,眉眼的画法与这女子如出一辙,这脸的轮廓,这眼型,倒是有点像未来几年沈兮兮的样子。 这女子…… 君子墨默默将画收了起来,放入自己衣袖中。 天还未亮,沈兮兮感觉到脸上被热毛巾擦拭着,眯着眼,模糊的看到哥哥的轮廓。 “起来吧,我送你回罗华宫。” 兮兮拿着毛巾擦了擦眼才睁眼眼角。撇头看了看窗外,还看不清树。 “嗯,我得回去了,被皇上发现就麻烦了,还没找到东方轩的解药,我在皇上身边还能再去书房看看。” “小心行事。” 兮兮起床整理了一下衣服,撩撩裙摆,一夜翻了几次身,衣服也都乱了,将裙带解开让哥哥重新系上。 “咦,我身上的画呢?”兮兮摸摸胸前没找到,又掀开了被子,左右翻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掉哪去了,我还准备送还给皇上的。”兮兮自言自语道。 她看的出这幅画对皇上确实很重要,她是一时玩心给拿走了,怎么还给弄丢了? “很重要吗?”君子墨问道,脸上看不出端倪。 “对我来说不重要,对皇上很重要,那是我从书房三楼偷回来的,我还想着要还回去呢!不行,没时间了,哥哥我先去罗华宫了,你帮我问问北冉,是不是丢他房间了,画的是一个女子。” “好,等我回来会问的。” 一日之计在于晨,民间寻常百姓家起的早挣钱,朝廷命官起早上朝,皇帝起的更早,当然,最早的还数皇宫里那些伺候的下人,如皇帝身边服侍的丫鬟奴才,和御膳房热水房的太监宫女。 “姑奶奶,你可回来了,急死老奴了!”刚踏进华罗宫,兮兮还没转身,就看到守候在门口的高常喜公公。一脸憔悴焦容,她都怀疑他是不是一夜未睡等在这里。 “皇上醒了吗?” “刚醒,正在伺候用膳,醒来就叫你了,你快跟我过来。” 高公公直接带着兮兮去了皇上寝宫,进了门,兮兮忍不住张大嘴。这还是她头一回进皇帝寝宫呢,东方轩的寝宫他都没去。 “进来。” 北赫余光见兮兮一脸懵的模样,嘴角勾了勾。为何,他一见这丫头,心情就会好很多。本来今日他都不打算上朝,现在觉得精神十足,都能在朝上与那些老狐狸周旋了。 “是。” 兮兮低着头弯着腰进来。 北赫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二十几盘菜,摆像精美。这一个早餐,也太铺张浪费了。想到自己还没吃上饭,闻着香味,兮兮感觉肚子开始抗议了。 看着小丫头目光时不时往桌上扫,一脸垂涎的样子,北赫故意板着脸到。“昨晚回去,可学了什么宫规,说与朕听听。” 宫规?兮兮脑子里一盘盘菜立马烟消云散,身体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直。 “高公公昨晚教了一些,但奴婢天资愚钝,一夜睡过,就忘了。”兮兮低着头,装出一脸羞愧的样子。其实她准备蹲下来的,这样在皇上面前显得比较有诚意,但一想她那不伦不类的蹲姿,还是作罢。 “哦,看来是还太小,不怎么长记性。” “皇上圣明。”兮兮虚心道。 “高公公,下次她再记不住,就赏二十大板,严师才能出高徒。” “喳!”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兮兮一滴汗从额头滚了下来。 东宫,北冉起床换好衣服,刚要出门上朝,就见君子墨走了进来,神情严肃。 “我有事跟你说。” 北冉一愣,“我今日要上朝,时间快到了。” 君子墨直接从袖中拿出那副画,展开,问道,“这个女人你知道是谁吗?” 北冉被君子墨弄的一头雾水,神情随意的看向画,谁知,仅一眼便整个人都僵住了,全身血液像是逆流一般,心脏都要停止跳动。 北冉一手夺过画,声音急切,带着丝丝颤抖,“这画,你从哪来的?” 但凭他的表现,君子墨知道,这人北冉肯定认识,“这人是谁?” “你先告诉我你从哪来的!”失去沉稳,北冉声音已经是歇斯底里的咆哮了。 “兮儿昨日在书房偷的。” 书房?父皇的书房……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北冉讽刺一笑。 一个被赐死的叛党,他还留着她的画做什么? 握着画的手背青筋凸起,北冉声音僵直,“这画上,是我生母,秦皇后!” 十四年前,秦皇后作为乱党被赐死,他作为儿子,都不敢在宫中留一副母亲的画像,每次想念母亲,怕把她忘了,就会画上一副,等到白天,再烧掉。一次又一次这样,而皇上,杀害他母亲的人,竟然还会留着她的画,做什么,忏悔吗? 秦皇后?对北祁的家事,君子墨并不是很了解。 北冉手颤抖的摸着画上人的脸,再到眉眼,目光温柔,如同儿时秦皇后对他的慈爱,涓涓流水, 缠绕心头。 “这画是兮儿拿的,她准备送回去,她若问起,你就说自己捡到的,当然你若不愿给,就说你没看见。” 北冉口舌干燥,双目底色泛着红,良久,只能道出两个字。 “谢了……” 君子墨转身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听清了里面的呢喃细语。 “母后,孩儿一定会找到妹妹,一家团聚。” 第九十二章 身世初现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御花园,北赫帝与东方轩二人在亭中对弈,兮兮作为御前丫鬟被要求在一旁奉茶,一盘棋足足下了一个时辰,兮兮换了三趟茶水。 薄日照在亭上,空气有些许闷热。 北赫余光瞥了一眼开始摇摇晃晃的兮兮,不动声色。 规规矩矩站了一个时辰,她快站不住了。也不能完全怪她没有毅力,这两人什么不干非下围棋,这东西她也看不懂,跟傻子一样站着,御花园有几棵树,树上有几个鸟窝都被她数尽了。 “皇上,茶没了,奴婢再去添壶茶。” “去吧。” 兮兮狡黠的眼珠一转,低头退了下去。 呼,姑奶奶一时半刻才不回来,她得问问高公公,北祁是不是有一种刑罚叫站死! “这小丫头是不是很可爱?朕看东临帝很感兴趣。” 兮兮走后,北赫说道。 东方轩佯装假笑到,“哪里,可能是北祁的婢女与东临规矩不一样,好奇而已。” “规矩的一样,是这丫鬟没规没矩的,不过煞是有趣,只要她是个没心机的小宫女,朕可以留着她。” 言外之意,若她深有城府,他绝不会留有余地。 假山后面,几个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看着前面,兮兮正走在桥上看着下面鱼戏莲叶。 “一会儿等她上了桥,你过去假装不经意给她推下去,如果她不会武功,真好淹死她,如果会,那就更是中我们下怀!” “属下明白。” 这两个人,是皇后派过来的,目的,就是让沈兮兮死! 端茶的盘子给放在地上,兮兮坐在桥上,脚下悬空摇晃着。 来北祁已有数日,眼看着就要回东临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那几本书里根本就没有对东方轩有益的半点东西,当初她白偷它们出来,还闹到自己脱不开身。 桥下走过来一个侍卫,兮兮连忙跳下桥栏,低着头恭敬行礼。 这小婢女地位就是低,宫里随便个职位都比她高。 兮兮没想到的是,那人路过她时,目光一狠,一道掌风袭至她胸前。 兮兮随即后退一步,已然来不及,胸口挨了一掌,从栏杆处落入荷塘。 没有千魂索,她在急速下坠丹田运气,勉强在空中翻转两次,脚尖点上湖面,张开双手,再次回到岸上。 “你是谁,为何暗算我?”兮兮目光凌厉。 耳边突然传来大片脚步声,桥两边瞬间出现一支禁卫军,个个手里张着弓,黝黑的箭头全对准兮兮,一切,显然早有预谋。 “大胆婢女,竟敢行刺皇上!” 一个太监站在桥下朝兮兮高声喝道。兮兮目光扫了一眼,觉得熟悉。 “话可不要乱说,说我行刺皇上,皇上在哪呢!” “你说你一个小婢女,怎么会身怀武功?接近皇上,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来人,抓起来,如敢反抗,乱箭射死!” 兮兮一身戒备,手握成拳复又松开,想到东方轩正与北赫帝离这不远,要是闹大了,北冉受牵连都是小事了,到时候查到东方轩头上,传出去东临派谍者暗杀北赫帝,这就是两国的祸事了。 兮兮放弃反抗,那太监立马挥手让人拿下。 “来人,带走!” 手从背后被架起,双眼被蒙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 走了很远,感觉身上没有热光,应该是快到地方了。眼睛被蒙住了,身体感官尤为清晰。 突然一个门槛挡住脚,兮兮冷不丁被绊了一下,一个趔趄,谁背后又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倾斜着摔倒在地,膝盖和手心最先蹭在地上,兮兮疼的牙关紧咬,手心感觉火辣辣的。 耳边没有任何的声音,但她能听到有呼吸声。 手肘撑着从地上站起来,兮兮一手掀了蒙布,骤然的光刺着她的眼,她仅仅是眯了一会,目光冰冷的看着前面座上的人。 愉皇后! 愉皇后身体挺直坐在凤座上,一双手涂着鲜红色的蔻丹轻点桌子,配合着咚咚咚的声响,如同正在流动的鲜血和跳动的心脏。 兮兮知道,面前的女人,艳丽却是剧毒的蛇。 “皇后大费周章抓我过来,想做什么?” 城府深的人都喜欢玩心理战,兮兮不行,她向来,开门见山。 “死到临头,还这么淡定,怎么,不装柔弱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皇宫什么目的?” “我就是一个被皇上挑中伺候御前的小宫女,哪有目的?皇后不要血口喷人。” “呵,在我这,就没有松不了的口,你不要天真的以为皇上还会庇护你,就凭你隐瞒武功待在皇上身边,这一条,就足够你死十次!” “我不明白,我就一个小宫女,皇后处处针对我做什么?” “小宫女?当本宫是傻子吗?说,你是不是太子派过来魅惑皇上的?你虽然没做什么,但这张脸就长满了心机,看着本宫浑身不舒服。来人,拿铁烙,本宫要毁了她的脸!” 丫的!这女人是疯了吗?两句话说着就要毁她容。 门口,几个人立刻端着火盆进来,柴火声噼里啪啦,里面有烧红的烙铁。离兮兮几米远,就能感觉到火烤在脸上的灼热。这种刑罚,看着都让人毛骨悚然。 穿着一身宫女的衣服,身上唯一能防身的只有靴子里的一把匕首,看来,她今日是必有一架了。 两个奴才走过来欲架住兮兮,另一个拿起烧红的铁烙。 兮兮右脚迅速抬起踢在一个人腹部,收回了瞬间拔出匕首放在胸前,双目凌厉。 “大胆!给我抓起来。” 皇后一声令下,所有人立马将兮兮团团围住,诺大的寝宫瞬间变得拥挤。 这皇宫,不知道有多少侍卫,她根本打不完,唯一的方法,擒贼先擒王! 愉皇后离她不过三米远,只有两个守卫挡在前面。 说做就做,兮兮身手敏捷,一脚踹开一个守卫,一手搭上愉皇后的肩,另一只手将匕首放在她颈下。 转变只在一息之间。谁怎么也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劫持皇后。 “你,你,敢动手,是诛九族的大罪!”皇后牙齿颤抖着说道。 “怎么,怕了?你还知道怕!别动啊,我手上这刀可没长眼睛。”兮兮手腕往上一提,解气的说道。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 “我不杀你,自然会有人收你!全都给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惊动了皇上,我死,你们娘娘也得死!” “出去,都出去。”皇后的心腹太监粗砺的嗓子吼道。 房间里只剩兮兮和愉皇后,沈兮兮放下匕首,在皇后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凉凉说道,“我保证,你的腿没有我的匕首快。” 愉皇后转身狠狠瞪着她。 沈兮兮挑开椅子坐下,一脸轻松的为自己斟了杯茶。 “我问你,为何处处针对我?别说是关心皇上,在这皇宫,相信没谁比你更盼着他驾崩了。” “哼,你敢说自己不是太子派过来魅惑皇上巩固他太子之位的?” “不是,不怕跟你说,我是来找四方阁药书的,你兄长当年是四方阁阁主,药人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你找药书做什么?当年皇帝下令斩杀四方阁,药人的炼方早被烧了,如果有,皇帝不会留给自己吗?” 连愉皇后也这么说,那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兮兮敛眉,心中更觉的沉重。 愉皇后站在她身后,目光深思。从这侧脸看过去,坐着的真像当年秦琳十几岁的时候。 世上真有这么像的人吗? 愉皇后,将目光从她的侧脸移到她身后,无意看到了她的肩。 那是……愉皇后脸色咻然褪了血色。她左边肩膀上隐隐约约能看到红色的东西,没见过的人不会看出来,那红色的像只蝴蝶,那不是刺青,而是胎记!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么凑巧,不会的! 愉皇后不敢置信,奉贤公主失踪了这么多年生死不知,北冉费尽心思没找到,怎么会现在出现? 可那胎记……当年帝后感情不合,奉贤公主一出生便被皇上下旨让愉妃教养,她肩膀上的红色胎记,皇上不知,北冉不知,可能连秦琳都没见过,别人更不可能知道。 若奉贤公主活着,也该是这丫头的年纪了。 背后有些异动,兮兮蹙眉看着她,“你怎么了?” “你,你是孤儿?” “你怎么知道?” 愉皇后身体不稳往后退了一步。 “娘娘,娘娘,皇上来了!”门口,太监急忙说道。 “愉皇后,今天的事,要细究起来,你也讨不了好,皇上对你有几分信任,你我都清楚,你是要两败俱伤还是大事化小,自己拿捏。” 兮兮刚说完,门直接从外面被踹开了。 “皇后,你把朕的人弄到哪去了?”未见人,声音已经响彻了整间房。 “皇上息怒。”愉皇后欠身行礼。“皇上误会了,那小丫鬟在御花园迷了路,臣妾的人以为是刺客带回来了。臣妾认出来,并没有为难她。” “是吗?”北赫询问沈兮兮。 兮兮看了一眼皇后,道,“皇后确实没有为难奴婢。” 北赫看着房间里打斗的痕迹,兮兮与愉皇后缄默不言。 “既然是好心,那朕错怪皇后了,人我能带走了吗?” “皇上随意,臣妾恭送皇上。” 低着头跟在身后,兮兮心里打着鼓。皇上又不傻,房间里什么情况完全掩盖不了,他没当场拆穿,不代表他一会儿不会问起她,她得想好对策。 东方轩在门口等了半晌,终于看到几人出来,目光在她身上从头到脚看了好几个来回,松下了气。 这丫头看来是没有吃亏。 北赫看不到的视角,兮兮朝东方轩眨巴着眼。 第九十三章 隐瞒北冉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华罗宫,高公公跪在地上,沈兮兮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脸诚意的认错模样。 “给你个机会跟我坦白,你是不是太子派来的,接近朕有什么企图?” 这话太熟悉,刚刚皇后就问过一遍,这会儿换皇上问,就不得不正视起来。 “我说我是太子派来害皇上的,您信吗?如果您信了,就太伤太子的心了。” “别跟朕岔开话题,说!”北赫怒了,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 兮兮身子一颤,方才意识到,她面对的不是一个老者,而是九五之尊。 “我确实不是婢女,但也不是谁派来接近你的,我是东临的人。” “你是东临帝带过来的?”北赫浑浊的双目骤然泛着冷光。 “我是来寻回自己的东西的,太子手里的莫邪剑是从我手里拿走的。我进华罗宫跟我的身份没有关系,是皇上您留我下来的,要说我的心思,我一心只想着怎么离开皇宫。” “你那日穿着婢女的衣服是为了寻太子?” “是。” “那,你又是如何认识高公公的?他一直在背后帮衬着你别当朕不知道!” “我与高公公在东宫见过一面,想他是怕我不懂规矩被误会,才帮了我一把,我发誓,那天若非皇上出现,我现在绝不会在宫中。” 北赫将信将疑,“你说你一个小丫头,手里竟然有莫邪剑,你又是如何认识太子的?” “皇上看错了,我并非简单的小丫头,我是东临的郡主,永宁侯的妹妹,莫邪剑的主人。皇上别小看人。谁都有可能害您,但我绝不会,我们东临不会傻到刺杀北祁国主自取灭亡。” “你说你是莫邪剑的主人,见到了太子为何没拿走莫邪剑?” “我与太子认识不长但交情不短,你我都知,他没有莫邪剑根本无法登上帝位,我答应先借他清除障碍,至于这情,皇上不用太感恩,记在东临账上就好。”这世间,可还有比兮兮皮更厚的,北赫帝初衷是来讨伐她的,结果她巧言善辩,成了北赫帝欠她了。 “东临帝后日就启程回国,你要跟着一起回去?” “自然,还请皇上放兮兮离开。”朝北赫拱手道。 “沈兮兮,朕一直知道你可疑,却留着你,一是没看到你的歹心,二是你有趣,你果然是个有胆色的女子,朕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这若一走,朕的日子又开始乏味了。” “皇上忧国忧民,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心思。”兮兮不领情。 北赫看着兮兮的脸,若有所思,“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长得很想朕故去的皇后,她为朕生了一个女儿,如果活着,也该你这般年纪了。” 兮兮听着微微不悦。这是怎么了,最近老是有人说她长的像一个死人,像一个也就够了,这回还像两个了! “生前不懂珍惜,死后再怎么缅怀也没有意义。”兮兮不客气的说道。 北赫叹了口气,悠悠说,“是啊,都没意义了。” “走吧,高公公,送她去东宫。” “喳。” 走至门口,兮兮回头又看了北赫一眼,桌前的人没有了锋芒又是一个可怜的老人,兮兮看了莫名心疼。 终究还是不忍,“其实我说的都是气话,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会感恩,又怎么会看不到别人的努力弥补呢!” 北赫抬头看着兮兮,嘴角带着释然的笑,“回去吧,东临帝担心了你一天。” 提到东方轩,兮兮刚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救东方轩的方法还没有找到,而他们就要回去了。 “北冉,你再想想,除了书房,就没有其他可能了吗?”东宫里,几个人都没有入睡,各怀心事。 北冉摇了摇头,“父皇的书房都没有,其他地方就更不可能有,当年皇后的兄长就是死于药人咬伤,如果她有方子,为何不救她兄长?” 最可能有的两条线索都断了,她还能去哪找线索呢? 东方轩走过来,手搭在兮兮肩上,“你这么为我担心,我已经很欣慰了,就算找到那个方子就一定能研制出来吗?侥幸研制出来了就一定能救我吗?何必为一个传闻精疲力尽?传闻当初北赫帝吃了丹药,他如今的情况,我不说你也能看到。” 东方轩说的也是句句在理,可她就是不想放弃。 皇后寝宫,听下人的禀告愉皇后一脸诧异。沈兮兮要救的竟然是东临帝东方轩,这下,有意思了。 东方轩等人要回东临,北赫自然摆了一桌践行酒,也没惊动谁,就他们五个人。 桌上几人都是各国尊贵非凡的人,嘴里聊了也都是民生大事,就兮兮最无知,一个人闷头吃着菜。 聊着聊着,这话题就聊到兮兮头上。 “永宁侯真是好福气,有这么聪慧可人的妹妹,又是郡主,不知可否许了婚配?”北赫试探性问道。 君子墨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道,“多谢皇上操心,兮儿从小便有婚约在身。” “哦,不知是何人有此幸?这小郡主身份今时不同往日,若非良配,应当再做斟酌。” “不劳皇上费心。” “其实,太子今年二十五,也无婚配,为人如何你们也知道几处,朕想替太子与小郡主讨个姻缘。” “唔,咳咳咳……咳!”沈兮兮一激动,一口菜吸进嗓子眼,连连咳嗽,眼泪的下来了。 “父皇请收回成命,儿臣对兮兮如亲妹般疼爱,却无男女之心,父皇明鉴。再者,皇上对兮兮一片情深,儿臣怎能夺人所爱?” “东临皇对小郡主……哦,难怪难怪,是朕错,乱点鸳鸯谱了。”北赫帝惊讶过后,便是一阵狂笑。 兮兮余光瞄了一眼哥哥,她这算是给哥哥带绿帽子了吗?嗯,看着脸色还好。 “喝口茶,润润嗓子。”君子墨将茶直接端在她嘴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兮兮就着哥哥的手饮了一口。 “北赫帝误会了,我心中另有所爱,不是东方轩亦不是北冉,是与我有婚约之人。” “哦?那人是谁?” “不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兮兮调皮的卖着关子。 不止北赫,连北冉都被勾起了好奇,除了她哥和东方轩,这丫头心里竟然还藏着人。 东宫,热闹了多天,又一次开始了冷清,沈兮兮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一个男子靠在门边,专注的看着她,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女子。 良久,北冉悄然无声离开。 亭子里,君子墨一袭青衫坐于石凳,眸光深邃不知在思考何事,北冉的到来全然无所查,直到面前多做了一个人。 “太子何故现在还不睡?” “本宫心中有一结,想找侯爷聊聊,望侯爷如实告知。” 君子墨已经猜出他想问什么。 “太子请说。” “兮兮是侯爷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吗?”北冉问的很认真,双目中带着自己都抑制不住的渴望。 “太子何出此言?兮儿自然是我妹妹。” 北冉眼中的光瞬间黯淡,嘴角的笑容来不及收回已经转化为苦涩。 “有此妹妹,是君侯之幸也是兮兮之幸。” 而他的妹妹丢了十四年,他只求她如今有片瓦遮头,有馒头果腹,怎能奢求她能被大户人家照料如千金一般。 兮兮她与母后是有几分相似,却不可能是他的妹妹。希望没破灭之前,他多希望她是! 一米之距,两个人,各怀心事。 “太子如此喜欢兮儿,忙完这阵子随时来东临做客。” “谢君侯,本宫一定去,只是可能不会像现在这般清闲自在,还了莫邪剑本宫就要启程去西夏。” “哦?太子去西夏做什么?” “本宫找了妹妹三年,第一年在北祁,第二年在南越,去年在东临,这三年,毫无消息,四国中只有西夏还未去。” 君子墨没想到北冉竟然如此执着,跑遍四国寻找一个还是婴儿时就丢失,妹妹。“太子找了这么多年,可有相似的,或是令妹有哪些特征。” 北冉微微摇头,“没有,我妹妹弄丢那年,我还小,母后不招恩宠,妹妹生下来便过继给当时的愉妃,如今的愉皇后,我那时,好几次偷偷摸摸想去见妹妹一眼,每次都被拦住了。” “这样,太子寻人,不是大海捞针?” “是啊,这些年,我走遍所有乡城,目标就是十四岁无父无母的姑娘,虽然没有任何特征,但我相信,就凭血缘羁绊这一点,在我见到我妹妹时,我一定能认出她!可惜,这些年,唯一一个长相似我母后的,竟然是令妹。” 君子墨沉默良久。 血缘羁绊确实会有感应,北冉从一开始遇到兮兮似乎就是一种血缘的指引,他不知道兮儿是否也有感觉,才会如此短时间与北冉相知深交。 “太子,令妹多年能从皇宫逃出去,说明是有福之人,你要相信,不论她在不在你的身边,一样生活的很好。” 君子墨的话,北冉听了很动容,这些年,他从未和谁交过心,提过他妹妹,也从未有人给过他安慰。 房间,沈兮兮拍了拍手,看着自己收拾好的东西,怡然自得。 这些天美景不在,她事事亲力亲为,越来越有型了。 什么?问美景去哪了? 兮兮进宫前将美景交给君问,让二人留在宫外。她如此煞费苦心为美景谋算,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把君问追的怎么样了。 “哥哥!”看到哥哥回来,兮兮笑颜如花。 “明天就要走了,有没有不舍?” “有啊,还是有点舍不得北冉。虽然北冉比哥哥还大几岁,但这皇宫跟牢笼似得,所有人困着他来算计他,想到北冉只有一个人,我就心疼。” 兮儿,那如果你知道北冉是你的哥哥,你会留下来陪他吗?看着兮兮单纯的小脸,君子墨在心里默默问她。 第九十四章 坠落悬崖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虞城街头,一个粉衣姑娘衣袂飘飘,穿梭在人群里,小脸一脸兴奋。身后,跟着一个男子,相对于女子的活泼可爱,这名男子显然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漠。 “君问快点,我要这个这个。”虞城的小摊上尽是美景没见过的新鲜东西,一路蹦着跳着几乎每个摊头都拿了一样。 小姐一直住在皇宫也没时间出来看看,她每样买一个,回去给小姐献宝。 君问抬手看了一眼两只手里满满的礼盒,眉头习惯性皱着。“我们该回去了,小姐应该已经出宫门了。” 美景百忙之余,抽空回头瞧他一眼,道,“再买点,等出了虞城,我们有一个月的路程,现在总得备着干粮点心什么的。” “这次跟着少爷,不稍半个月就能回平堰,而且,我们走的是官道不是荒漠,一路上有各种城镇,根本无须备干粮,走到哪都有酒家饭馆。”君问一点不留情面,戳破了美景拙劣的谎言。 “我,我……”美景被堵的无话可说,见君问两只手都拎满东西,她直接上手探入他腰间,顺利取出银子。 哼,反正他也没手阻止她! 宫门口,兮兮转身拦住了北冉。故作轻松道,“就送到这吧,再往前,就送不完了。” “好。”北冉点点头。 一行三人,北冉独独对沈兮兮尤为不舍,在她还未转过头之前,北冉突然拥手抱住她。“虽然我知道皇上和侯爷会照顾好你,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照顾好自己。”为何,她要离开,他心里会涌起如此多的不舍,这种感觉甚至不受他掌控。“等我从西夏回来,一定会去东临看你。” 北冉弯着腰,兮兮的下巴搁在他肩头,“好,到时候带着你妹妹一起来侯府找我,我一定把她当亲人一般。” “走了!”松开北冉,兮兮在他肩头拍了一拍。 “二位保重!”北冉朝君子墨东方轩拱手。 “太子保重。” 北祁宫门,一辆马车平稳行驶,渐行渐远。 城楼之上,高公公手托着拂尘,安静的陪在皇上身边,看着皇上目光追随着远处的马车,渐渐凝为一点。 “皇上,这地方风大,您身体受不住还是跟老奴回去吧。” 北赫目光依旧没有收回,带着眷恋,“高公公,那丫头是不是跟秦皇后特别像,模样像,性子也像,刚烈的很。” 高公公知道,皇上许是又勾起往事了。 “皇上,往事已矣,切莫再伤神。” “回宫吧。” 接上美景他们,一行成了五个人,加上美景好几天的战果,这小马车完全坐不下,五个人换了辆大马车,开始行程。 “小姐,这,这,这儿,全是北祁的土特产,您在皇宫都没吃过吧,趁着新鲜快点尝尝。” “美景啊,我果然没白疼你。”兮兮大加赞赏。这丫头真是没白宠,她还担心这几天让她陪着君问会失了魂,没想到还知道惦念着她,买这么多好吃的。“这么多东西,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美景一点也不心虚的说道。她当然不辛苦了,钱是君问出的,力也是君问出的,她就出了一张讨好的嘴。 君问在外面驾车,车厢里除了她俩还有两个大男人,兮兮拽着美景的衣角将她拉到跟前,窃窃私语道,“怎么样,这些天跟君问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小姐!”没想到小姐这个时候问她,也太不分场合了,美景低斥了她一声,板着脸。但这张小脸在想到君问的时候,立刻就红了,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这波蜜糖洒的,兮兮都有些醋意了,刚想埋汰这丫头两句,谁知,车突然颠了一下,兮兮斜着身子,兜头往下倒去,君子墨反应迅速胳膊捞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回怀里,东方轩手顿在半空中。 好险,这要脸朝下蹭上车底,她的五官就成平的了。 外面马儿一声嘶鸣。 “怎么了?”君子墨冷声发问。 掀开车帘,车停在林荫道上,四面,除了林子就是山。奇怪,这样草长莺飞的季节,竟然听不到一只小鸟的叫声。 君问手里握着缰绳,一身戒备。 “在里面待着,不要出来。”叮嘱沈兮兮,君子墨东方轩弯腰走了出去。 “小姐?”美景担心喊了声小姐。少爷这模样,不会是要什么事吧。 “别说话。” 美景噤声。 四面相通的道上,没有一点风,君子墨衣袂岿然不动。 林木深深,杀机暗伏。 “出来吧,既然都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君子墨话音刚落,树林传来沙沙声,树影婆娑,十几个黑衣人落入马前。手中均举着一把出鞘的剑。 这些人,衣着款式握刀手法,分明是北祁的人。他们刚出北祁境内,北祁就派人来杀他们,最令人疑惑的是,他们在北祁,并未与谁结仇。 一名黑衣男子蒙着面从一群黑衣人中走上前,双手背后,气势沉着。 “阁下是谁?敢刺杀东临皇帝,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都是死人了,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来人手一挥,身后之人不由分说,一拥而上。 只见三道人影凌空而起,马车前已无人,几名黑衣人长剑一挥,便打了起来。 美景在车内坐立难安,挑了个缝朝外看一眼,又立马惊的收回手。 “小,小姐,外面好多黑衣人。” “怕什么?哥哥三人保不了你吗?” 东方轩原以为这是一场大规模刺杀,没想到就十几个人,武功还行但论伤他们,绝无可能。不一会,这些黑衣人就明显占了下风。 咻! 突发情况,一支箭射在了马屁股上,马儿长鸣一声,抬着蹄子就往前狂奔。 “兮儿!” “兮兮!” 君子墨,东方轩同时飞身而追,黑衣头领奸计得逞,立刻出手,浑厚的内力朝君子墨出了一掌。 一道劲风,至少有三十年的习武内力,君子墨不得不转身避开。 同时,林中射入几十支箭雨,东方轩心慌意乱,被一支箭正中肩头。 “啊!”马车里传来尖叫声,他顾不得其他,脚下一蹬,避开又一波箭雨追了上去。 “追!”黑衣头领下令,林中另一波人立刻现身朝马车追去。他和这剩下的黑衣人,足够拦这二人一段时间了。 君子墨眼底迸发着危险的光,手下狠戾,一掌朝黑衣人袭去,掌风过出,落叶纷飞。 黑衣统领聚力迎上这一掌,两方内力相碰,强大的内力,这地都震了几震,林子里的树木都撼动了,功力浅的黑衣人全飞出十米远,吐血倒地。 君子墨依旧一脸冰冷,看不出异样,而黑衣头领,眼角已经青筋暴突。 此人虽不是君子墨敌手,却也能拖他一会。 “君问,你先追上去,我随后到。” “是!” 不多言,君问提剑轻功往马车的方向追。 “你是谁?奉谁的意思杀东方轩?” “谁说我要杀的是东方轩,我的目标,是马车里的小姑娘,沈兮兮!” 君子墨身体一震,嘴抿成一条线,不再多言,再次全力与他相搏。 官道上,一匹棕色的马,像是得了失心疯,拼命往前跑。伴随着马蹄声的是美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 车厢里,沈兮兮耳朵快被折磨聋了,而美景双手双脚一起出动,绞着沈兮兮一点都动弹不得。 本来,凭沈兮兮的本事,是可以飞身跳下马车,甚至可以制服着匹疯马的,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 “兮兮!”马车上方突然轰一声,一个重物掉了上去,又滚了两下落在车前踏板上。 帘子掀开,是东方轩的一张脸。 “东方轩!”兮兮又惊又喜,“你怎么追上来了?哥哥呢?” “唔,君子墨被缠住了。” “你怎么了?”兮兮才发现他脸上表情有些痛苦。“你中箭了!” 走过去扶着他,她才看到他肩膀上的箭头,前端都是血。 他一路轻功追上来,箭头早就扎穿肩胛骨,血水浸湿了整个前胸后背。 “我没事。”失血过多,东方轩头有些昏重。若不是心中强烈的担心,他早就支撑不到现在,半路就从空中摔落了。 “什么没事,你嘴唇都发青了。”兮兮说完才觉哪里不对。呆滞了一秒,不对,失血过多嘴唇也不该是发青发紫。“该死,这箭头有毒!东方轩,你挺住。” 一边喊着他的名字,沈兮兮一边惊慌失措的拖着他进车厢。 “小姐,小姐,后面人追过来了。”马车后的帘子被刮起,美景看到了后面拿着剑紧追不舍的几个人。 “别吵了!”兮兮一声吼了过去。她的心已经够乱了,快点想想有什么办法,快点快点! “啊,小姐前面是悬崖!” 美景刚被小姐吼怕了安静下来,一眼看到前面的悬崖,吓到失魂。 “快,跳车!”但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车里美景不会武功没那么机敏的身手,东方轩身中剧毒更是运不了功,沈兮兮一人根本救不了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儿继续往断崖跑。 “啊!” 突然马车一颠,翻了过去,这回不止是美景,兮兮也不禁叫了一声。 原来马蹄被一颗大石头绊住,整个马倒了下来,车前一倾,三人滚了下来。 “东方轩!”美景被甩出五六米远,而沈兮兮东方轩直接被摔到崖边。东方轩的冲力更大一个翻身落入崖下,兮兮尖叫一声,立马身手抓住他,下坠的重力,让兮兮抓着他的胳膊直接划到了手腕。 “东方轩,你快抓紧。”沈兮兮看他已经快要昏死过去了。 “放手,你会被我,背下来的。”东方轩打起最后一丝精神,仰头冲兮兮说道。 “你胡说什么?赶紧给我爬上来!”兮兮咬着牙,狠狠骂道,脖子上的青筋已经暴露出来了。 转身看着身后已经追上来,手里拿着剑步步紧逼的黑衣人,目光焦灼。 几步远的地方,黑衣人停了脚步。 “老大,上头只说要这丫头的性命,那男的是东临皇帝,要是弄死了,会不会闯祸?” “闯什么祸?上头也没说其他人死活,反正拿到这女的人头,我们就算完成任务。” 几人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在兮兮耳朵里,她愣住了。 这些人,目标竟然是她! “你们奉命要杀的人是我?” “是,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乖乖受死吧。” “好,我可以束手就擒,你们让我拉他上来,他是东方轩,东临的皇帝,如果他死了,东临必然讨伐北祁,就算东临兵力不足,到时候也会拼个鱼死网破,你们主人,一定会杀了你们。” 当务之急,先救东方轩,其他的再说。 “不行!”东方轩朝上方吼道,“你放手,凭你的武功他们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君子墨很快就会来救你,你快放手。” 东方轩一动,沈兮兮抓着她的手从手腕直接滑上手心,“东方轩你不要命了?别动!” “放开我吧,我的命远没有你的命重要。” “谁说的,你的命重不重要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东临百姓说了算,你是东临的皇帝,不能有任何损失。”兮兮不但不松手,手指更紧紧扣住他的手,东方轩没用力,全靠她五指拉着他的手。 “没有我,东临还有君子墨,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也不是我,不用为我搭上一条性命。放手,快放手!” 东方轩看到兮兮身后,一个黑衣人慢慢靠近举起刀,双目睁大,声音急切的已经带着咆哮。 “小姐!”美景叫了一声,做出了这辈子都没想过敢做的事,她如潜力爆发了一般,缩着肩整个人撞上了黑衣人身上。 毫无防备,黑衣人兜头掉下山崖。 谁都没有预料到,下一刻,兮兮感觉手里一沉,整个人被拖了下去。 原来,黑衣人抓住了东方轩的脚脖子,将两人一同拉了下来。 “小姐!”随后而来的君问刚好看到这一幕,目呲欲裂。 而美景,早已情绪激动的晕了过去。 第九十五章 北冉被废 - 君临天下:祸宠童养媳 - 九秋紫阳 断崖边,君子墨一身长衫站在风中,心中已经白蚁噬心,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这个时候,他不能慌,他的兮儿,他不相信会死! 身后,君问单腿跪地,“少爷,这涯十分陡峭,让属下下去,一定为少爷找到小姐。” “你继续赶路,我一个人下去。” 君问握剑的手紧紧攥住剑柄,“少爷不可,东方轩现在生死不知,少爷不能再以身犯险。” “不必多言,你带美景先走,我会找到他们与你们汇合。” 北祁皇宫,一个探子匆匆进了太子宫殿,“太子,您派去保护东临帝的人回来说,他们路上遇袭了。” “什么!在哪遇袭?怎么样了?” “在霍山一带,说是一男一女坠涯了。” “立即清点三百人在外等候,随我去霍山。”霍山距此最快也有两日路程,当务之急,已经容不得再耽误,必须立即派人营救。 “太子,是否需要请示皇上?” “不必,立刻出发。” 皇后寝宫,愉皇后手里拿着飞鸽传来了密信,眼神中精光闪烁。 秦琳,黄泉之下可不要怪我,是你自己没能力,死了也不能保佑你女儿,偏生让她自投罗网,哼! “皇后,东宫那边有异动。” “去,请太子过来一趟,说哀家有事与他商量,若他不来,将这个给他。” 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底下的奴才。 摊开手看了看手指鲜红色的蔻丹,脸色红润,看着心情大好。 北冉,你不是总想着一家团聚吗?这会儿,你妹妹正巧在黄泉路上,你就下去领着她一起找你的母亲吧! “来人,去请六部尚书大人过来,就说本宫有事与他们商议,再请皇上过来。” “是。” 北冉,这回除非你不来,来了,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东宫,北冉刚骑上坐骑准备出发,便被皇后宫中的人拦下了。 “太子,皇后凤喻,让您速去见她。” 北冉缰绳一拉,怒道,“本太子现在有事,让开。” “这是皇后让奴才交给您的,说请您务必看一眼。” 这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北冉顺手掠过纸条,展开,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沉静的可怕。 “你们先去霍山,本宫随后就到。” 说完,手中鞭子一扬,底下坐骑一声咆哮,飞快向皇后的寝宫奔去。 北冉手里的纸没有一个字,而是画了一只蝴蝶,奇怪之处在于,这只蝴蝶通体红色,鲜艳夺目。 他看懂了,原来兮兮遇袭与这恶毒的女人有关。 “太子吉祥。”皇后宫殿两名小厮走上前来请安,北冉单手推开两人,直直走了进去,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一脚踹开半掩的门,北冉面色铁青,“皇后,你好大的胆子!” 房间内,皇后安然不动坐在凤座上,姿态端庄,大度。 “太子为何这般动怒,可是我宫里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得罪了你?” 北冉最是见不惯她的惺惺作态,“皇后,你竟然敢派人刺杀东临皇帝,你就不怕被我父皇知道废了你的后位杀了你吗?” “太子这是气糊涂了吗?”愉皇后慢悠悠站了起来,“东临帝怎么了,本宫可不知道,本宫只是见那沈姑娘要走,舍不得就派人挽留了一下而已,谁知,她宁愿跳下悬崖也不跟我的人回来。” “你,毒妇!沈兮兮与你有深仇,你要治她于死地?” 北冉背对着门外,殊不知一个人探头过来,与愉皇后使了个眼色。 很好,该来的人都要来了。 愉皇后一步步靠近北冉,用着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北冉,你以为本宫会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丫头出手吗?本宫杀她是因为她投错了胎。” “什么意思?” “啧啧,有时候,本宫真为你感到悲哀,你找亲妹妹这么多年,你连她身上有个胎记都不知道,你妹妹就在你身边你还计划着去西夏,呵,真是可笑。怎么,不信吗?奉贤公主当年是我带的,她肩膀的蝴蝶胎记除了我,也没几个人知道了。” 突如其来的震撼消息,北冉还未来得及欣喜就已经双目通红。 “毒妇!本宫要杀了你!” “啊!”皇后一个惊慌脚踩上裙角绊倒在地,北冉手中莫邪剑挥在半空中。 “住手,太子不可!” 门口,六部尚书凑巧赶过来,看到这一幕。 二皇子北易护着皇后,一手握住北冉持剑的手,“太子想做什么?” “放开我!”北冉用力一甩,北易整个人摔在地上,同皇后倒在一起。 这母子二人,他真想一刀一个痛快! “皇上驾到!” 北赫一身龙袍威仪的走进来,一眼便看清楚了情况,“逆子,还不放下刀求皇后宽恕!” “皇上,皇上,臣妾心好痛啊,太子虽非臣妾亲生,但这些年臣妾尽心尽力对他丝毫不比对易儿差,他今日竟然要拿刀弑母。” “我没你这样的母亲!” “住口!到底怎么回事,皇后,为何所有人都聚集在你这里?” “皇上,臣等是来与皇后商议二皇子出宫建府,恰巧碰到这一幕。” “出宫建府?”北赫看向二子北易。 “父皇,大哥做太子已有一段时日,朝中大臣皆称赞有君主之德,儿臣想大哥不太喜欢儿臣,就与母后商议出宫建府,让大哥少些顾忌,今日请父皇与六位朝中大臣前来,是为了商讨此事,大哥为何剑指我母后,儿臣也不清楚,儿臣与母后自问对太子毫无恶意。” 听着解释,北赫眉头越皱越紧,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所有人连同他都看到了北冉剑指皇后,他再偏袒也说不过去。 “逆子,你可有和要说的?” 北冉拿着剑双膝跪地,声音嘶哑,“父皇,儿臣,无话可说。” 他知道,这样一说,父皇会有多失望,他有苦衷,却不能说。 北祁重臣都在这,他不能说东方轩生死不明,事虽然是皇后做的,东临将士却不会管,这笔账会算在北祁头上。而沈兮兮,无论皇后说的是真是假,他暂时不能公开她的身份,这里都是皇后的人,没人会信他。况且,兮兮这身份后面会引来一大串的过去,皆是扑朔迷离的事件。 北赫痛心长叹一口气,声音振聋发聩,“即日起,废除北冉太子之位,囚于东宫,没朕旨意,不准出宫本半步,也不许任何人踏入东宫半步。” “皇上!”皇后哭着抗议道。 “不必多言,查太子一直品行端正,朕这次饶他一命,太子之位,由二皇子北易继承!” 一听北易当上了太子,皇后才缓和了一些。 罢了,今日就留你一命,我儿当了太子,日后捏死你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北冉当然知道父皇的一片良苦用心。 “儿臣领旨。” 一日之内太子北冉被废,北易封为太子,整个朝堂一片哗然,纷纷不知原因。北赫已经下了死令,这件事不得再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只知太子惹怒龙颜。 东宫,北冉跪在地上,朝北赫做着三跪九叩之礼。 “父皇,儿臣不孝,求父皇让儿臣出宫。” “你瞒着朕,还指望朕让你出宫?” “父皇,儿臣确实有苦衷。您身体不好,儿臣实在不想让您担忧。” “你这样,当朕就不担忧了?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朕不信你是如此沉不住气的人。”这些年,北冉一直恨透皇后,却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显露过。这回竟然要手刃皇后,他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父皇……”北冉想到皇后所作所为,双拳紧握充血。“皇后派人暗杀兮兮,东临帝与兮兮掉入霍山涯底,生死不知。” “皇后竟然做出这样事?”北赫大惊,随即冷静下来,“皇后为何要杀他们?” “因为她要置沈兮兮于死地,因为她知道,沈兮兮是我找了三年的妹妹,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圈套。” “你糊涂啊,竟然就这么被皇后骗了,枉为朕教了你这么多年。”北赫没听出北冉的话外意,只当皇后用谎言编了个套。 “父皇,皇后说的应该是真的,沈兮兮就是我妹妹,奉贤公主。” “怎么可能,她是君子墨的亲妹妹。” “所以儿臣要离开皇宫去问个究竟,儿臣已经信了皇后的话,现在她有危险儿臣不能待在这里。” 北冉双头抬起,头重重磕在地上,“求父皇成全。” 他这生已经对不起她母子三人,奉贤公主对他有多重要他很清楚,怎么忍心让他得而复失。 “去吧,如果她真是我女儿,带她回来。” “谢父皇!” 如果她真是她妹妹,他一定会带她回来。 霍山涯底的洞穴内,一个男子满身伤痕,头发散乱已经看不出模样。一个女子蹲在一旁,将树枝燃烧,让男子靠在她身上。 兮兮摸着东方轩的额头,脸上表情就没松懈过。 他这身体一会儿似火一会儿似冰,有出气都没进气。 “东方轩,你可不能死了,你要丢我一个人在这儿,我也得死。” 兮兮说完突然感觉这话似曾相识,是了,在凉城,他们也是这样,他奄奄一息。 上回,东方轩也是救了她,这回,一起掉落下来,她脑海里怎么也甩不开下坠的时候,他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如果不是那一片湖,他早就丧命了。 “东方轩,我不会让你死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