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痛斩天,愁灭道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所谓废物的命运,就是手持残刀,斩天道,再回人间。你我不弃,生死不过尔尔。待我残刀重铸之日,便是黑夜归来之时。 天玄道宗外门的一座山谷内。 身穿黑色布袍的楚星夜,坐在清澈见底的水潭边,俊秀的脸上是无尽的“平静”。身旁插着一柄战刀,形如唐刀,全身玄黑色;刀柄雕刻着一条五爪黑龙,龙目是紫色宝石所镶嵌。 作为南荒苦域八大宗门之一的天玄道宗,是玄修者们的朝拜圣地,亦是凡人心中的神地,而那些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玄修者则是凡人心中的神。 可“神”亦是人,有七情六欲,且神的世界更加冷酷无情,尔虞我诈。弱者努力修炼只为保命,强者拼命修炼只为主宰。杀与被杀交织在一起演绎出人间的酸甜苦辣咸,悲情与战歌。 所有通过修炼吸纳天地玄气来获得寿命的增加与逆天改命的人被称为玄修者,而玄修者们生活的地方就叫玄修界。 玄修界中的每一位玄修者都会给自己的武器取一个名字,这武器才算是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而非只是一个作为杀戮的兵器,就如自己出生被取下的名字一般,这也是使用者对自己并肩作战,托付生死的“同伴”最诚心的尊重。 可是楚星夜身旁的玄黑战刀并没有名字!! 手抱着膝盖的银眸少年,脑袋搭在手臂上,银色的双眼如夜空中暗淡的星辰。潭中的五只小鱼在他眼中呆呆的游动。 远处两百丈的一座瀑布,高三十丈左右,水流从天而坠,怒火誓把大地砸穿。 而天上的太阳还未睡醒,天地山川朦胧如诗,杜鹃声啼悲如泣,白云飘过泪两行。 牙齿咬着下嘴唇的楚星夜沉入悲伤中,一股窒息感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是跳动的。 ——哗啦一声! 水面炸起几朵水花,水中的小鱼们被大鱼一口咬吃,一丝血迹在水中一闪而逝。 涣散的眼神凝聚成两颗小银点,银眸少年抱着膝盖的十指握紧。 “大鱼吃小鱼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银眸少年痛苦的说道,玄修界的生死秩序就是:强者生,弱者亡。鱼虾亦逃脱不了这生死秩序。 整个人躺到草地上,半空中正飞着十只大雁,最后一只相隔雁群十丈远。 “飞的真高!飞的多自由!可离开不是更好吗!”少年闭上眼,那只落单的独雁与雁群在他的视线中同时死亡,银色的双眼中是无尽的黑暗在蔓延…… 站起身的楚星夜,手握玄黑战刀斩于肩,他逃避的时间到此结束了,他不能放弃修为测试,世界上最可悲的是自己把自己抛弃。 一年前他被天玄道宗以废物的身份逐出普通弟子山门,被贬入天玄道宗弟子排名最低的外门弟子山门中,成为外门弟子,且被罚入杂物殿做“杂役 ”,身份比外门弟子更低贱。 而外门弟子之上则是试炼弟子,再到普通弟子之上还有………普通弟子是天玄道宗的根基,其中优秀的弟子是宗门重点培养的对象,且每一位都是天之子、娇之女。 外门弟子成为试炼弟子的考核将在四个月后~进行,银眸少年还有四个月的时间,若是他能把修为修炼到初入境八品他就能成为试炼弟子,并且能避免被天玄道宗以废物的身份逐出宗门。 扛着玄黑战刀的楚星夜向山谷外走去,黑色的身影最终隐于山谷外的一块巨石后。 外门弟子今日进行修为测试,只为了检验他们的修为到达何等境界。 此时三百位的外门弟子齐站在天玄道宗外门广场上,他们面前的一座大树高的黑色战台脚踏山峰之巅,凶吞万里长空,四周的参天大树剑指苍穹,欲一争高下。 风云突变!白云驾风以铺天盖地之势从西方杀向东方,败军溃逃,丢盔卸甲。动荡不安的大地,被吓得飞沙走石,山崩地裂。 战台之下的外门弟子们则在这狂风暴云中纹丝不动,身穿的青衣道袍被天地变化吓得惊慌乱舞。他们皆十五岁左右,可脸上的成熟扼杀了这个年龄该有的幼稚,双眼炽热的看向战台上一人高,千斤重的测试玄玉石。 测试玄玉石是天玄道宗专门用来测试门下弟子修为的物品,白色的光滑平面以相同的距离镶嵌着九颗鸡蛋大的黑色宝石。 此时站在玄玉石旁的中年执事,身穿黑色道袍,左胸前有一个古体的“执”字,一张方脸,视线中的冷漠因手中花名册上的一个王小萱的名字逐渐消失。 合上花名册,他抬头念道:“下一位,王小萱。” 听到这声音,台下被青衣人群排挤在一个角落上的楚星夜抬起头。一位超群绝伦的青衣少女从人群中走出,所过之处,无人阻挡。清纯的脸上无喜无悲,樱桃小嘴紧抿,一双黑瞳散发着无尽的淡漠。 “原来你的淡漠是天生的。可惜我已无能为力了。” 低下头的楚星夜,双手握紧。 两年前天玄道宗山门外,王小萱被人欺负的事情又在他的回忆中活了过来。 楚星夜周围的青衣少年们都把眼睛盯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青衣少女,双眼炙热如火;少女们看着与她们年龄相仿的青衣少女则露出羡慕、嫉妒的目光。 在人群目光拥护下的王小萱扬着玉颈,迈着秀步踏上高台。清纯的脸蛋染上几缕嫣红,而黑瞳中的淡漠则抹上“鲜血”,长长的睫毛因心中炸现的杀机而微微颤抖。 她抬起精致的下巴,面前的玄玉石欲吞她的灵魂。 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双眼时,一道精光射出,“当我崛起,欺他者杀。” 抬手一击。 轰隆隆~~~ 另一阵巨响则在周围的少年们脑海中炸起,他们瞪大双眼,高台上发生的一幕刻在他们的脑海中,嘴巴半张,许久才记得被他们闭上。 一人高,千斤重的测试玄玉石被台上的邻家女孩一拳轰退六丈远。看对方轻描淡写的一拳,如抬手拂动清风,未用半分力。 台上的中年执事双眼一眨,远处的玄玉石上产生耀眼的变化:两颗黑色宝石亮起黄色的光芒,如两轮初升的太阳。 他一双鹰眼中散发出的炽热化为两道火焰,在“冬日”里熊熊燃烧,大声念道:“王小萱,始玄境九品。” 心想果然不愧被蔚雪风情长老收为关门弟子的人,她的天资媲美初锋十雄第一人,亦无愧为一年前初锋之王的妹妹。 只是可惜当年初锋之王的楚星夜在一年前突然修为下降,再无法修炼,原因未知,而如今已是废物一名,比一条狗都不如。更可恨的是这废物成为我们天玄道宗的耻辱,变成其他宗门嘲笑我们的笑柄。 更过分的是这天才变废物的事还被其他宗门写了一首打油诗,且广为流传。 战台上的王小萱抬起精致的下巴,黑色的眼瞳中流露出几分悲伤,可转瞬即逝,浑身的淡漠更加浓郁。 当玄修者丹田内修炼出第一丝玄气时,这一境界名叫初入境,是玄修之路的第一步,共分九品。而始玄境则是第二境界,修炼之道始于此,算是真正的踏上玄修的大门了。 此境界分九品,始玄境一品体内丹田储存的玄气是初入境九品的两倍之多,寿命可增加三年,一品始玄境可斩三位初入境九品……第三境界是脉窍境界。 脉窍境界以气化形: 三尺青锋过,群敌皆断头;一刀斩一人,千里不留行;一技玄招出,震惊玄修界。 再转身,角落上的黑袍少年落入王小萱淡漠的眼神中,眼中无尽的淡漠缓缓地褪去,却转眼即逝,眼中的淡漠恢复如初。 “哥哥!你一定很恨萱儿吧。”心中传来的刺痛,让她嘴角微微上扬,痛吧!使劲的痛吧!这样我会好过一点。 台下的人群寂静无声许久,一阵风刮过,才掀起断断续续的声音,如一片片枯叶被风刮上天空再前后纷落于地: “始玄境九品的她成为外门弟子中的第一人,初锋十雄中亦有她一席之地。” “她现在修为这么高还不是因为被长老收为弟子,若是长老收一只猪为弟子,这只猪也会变成神猪,反之就是怪事。” “没想到当年的小乞丐会摇身一变,成为我们俯视的天之娇女,真是世事无常啊!” “可惜这样的人终究只是白眼狼, 她为了自己的修炼竟然选择抛弃他的废物哥哥,要不是当年那废物救下她,此时那里有她现在的耀眼夺目。” 人群中的几名少年、少女围在一起伸出食指对着角落的银眼少年指指点点,眼中流露出的同情刺在楚星夜的身上,这同情比冷漠更刺人心。 “一代初锋之王的楚星夜竟然会变成废物,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的妹妹竟然会抛弃他,并做出那样的事。不过,若是我能被长老收为弟子,那我也会抛弃那废物,哪怕他是我的亲哥哥,亲父亲,挡我者死。” …… 紧锁嘴唇的楚星夜,看着台上身穿外门弟子服的青衣少女,心中在祝福她:只要你好,一切都好。 “下一位,楚星夜上前,测试!”高台上的中年执事叫道。这声音是杀人后的刀锋。 台下的众人齐看向角落的黑袍少年,嘴中要说的话被吞进腹中,鄙夷不屑的眼神则耀武扬威。 楚星夜对于众人的眼神熟视无睹,迈出第一步,再一步步踏上台阶。 他与走下台的王小萱在台阶上擦肩而过,站在台阶上回头看了许久,王小萱一直往前走未回头看他一眼。 沉默在蔓延,陌生在颠覆,悲伤已逆流成河。 王小萱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她不敢回头看他。她怕。 台上的楚星夜双手握紧拳头,银眸中的玄玉石在逐渐增大,最终他的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玄玉石,而现实的天地被他埋葬于地狱。 当神手握神杖时,凡人跪拜祈求。可当神失去神杖后,凡人把神拉下地狱,用唾沫、脏话毁辱。 台下的人群再也压不住心中的冷嘲热讽,狠踩落水狗的冲动,纷说: “没想到与我们这些外门弟子一同加入天玄道宗的人,一年前是大名鼎鼎的初锋之王,百年来第一天才的楚星夜,现在竟然成为外门弟子,真是屈才了,可我们外门不是收留废物长住的地方。” “这废物又来丢人现眼了,他的脸皮可比我的屁股还厚。” “我忍不住心中的恶心想杀了这废物,可惜的是宗门不允许在生死台以外杀人。” …… 站在人群中的王小萱听着周围的冷嘲热讽声,清纯的脸上已是布满厚厚的“寒冰”,体内的始玄境九品的威压破体而出。站在她身边的人下意识的远离她,瞬间以她为中心十丈内只有两人站在她的身边,此二人身穿棕色道袍,冷笑的看着王小萱。 王小萱抬起头,台上的黑色背影沉入她的眼底,刹那!眼底的黑暗世界有了一束白光。 周围传来的嘲讽声音化成“千刀万剑”从楚星夜的全身毛孔中插进去,瞬间!他内心的灵魂变成一只“血色刺猬”,千刀万剑被血“吞”红,血滴顺着刀柄,剑柄砸到他内心的大地之上,一条血河汇聚而成向西流去。 曾经崇拜于他的人,今日耻笑于他,人性的丑恶莫过于此。 手掌被十指扎穿了皮,一串串的血滴砍到石台上。 滴答!滴答…… 楚星夜抬头。面前这熟悉又厌恶的‘破石头’正在嘲笑他。 眉毛皱成一条线,门牙咬着下嘴唇,内心咆哮:我楚星夜绝不做废物啊! 右拳一击。 砰!! ‘破石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宝石显示出嘲讽的颜色:三颗黑宝石发出微弱的白光。狠逼楚星夜收拳,再转身。 银眸少年在心中叹一口气!果然又是这样的结果,照这样下去体内的玄气就没有一滴了吧,倒时还没坚持到试炼弟子考核,就将因为体内再无玄气被逐出宗门。 拖着内心的“血色刺猬”离去,而内心大地之上的血河已变成血海,天地万物皆身穿血色战袍,齐唱不屈的战歌: 沉睡在恒古中的战场已经苏醒过来 不屈的战鼓声再次响起 被天地遗弃的残刀破甲从地狱中苏醒过来 不屈的灵魂在呐喊咆哮 战斗战斗战斗 冲破地狱的枷锁 行走在残缺的血色大地之上 消失的荣耀再次归来 …… 在绝望中苍天重伤大地阵亡 手持残刀的不屈灵魂已残缺不全 但在绝望的残缝中不屈的念头在爬起 这残缺的世界由吾来守护 … 站在高台的黑衣中年执事看着台下的孤寂背影一步步远去,再扭头,远处的玄玉石表面上有一丝血迹。 他摇摇头,说: “楚星夜初入境三品。” 台下的少年们一阵骚动,冷潮热讽的声音从内心的“地狱”钻了上来: “啧啧,这就是所谓的皇品天赋吗!这修炼的速度可真吓人!!他从脉窍境修炼到初入境三品就一年半,这修炼的速度可比倒着爬的乌龟快一步。” “他还不死心吗?还妄想参加试炼考核成为试炼弟子,可试炼考核的第一关就必须是初入境八品的修为才能通过!就他现在的修为还是明天离开宗门吧,我们天玄道宗不需要他这样的耻辱。” “初锋之王楚星夜应该改成银废之王楚星夜。” …… ”你们都说错了,天才要学会低调,废物要学会高调,银废要学会装逼。 “ …… 一直听着冷嘲热讽声音的王小萱银牙紧咬,内心深处的杀机暴增,体内暴虐的玄气终于破体而出,化成一道龙卷风笼罩住她的周围。 而她身后的两名棕袍少年心生恐慌,步步后退,该死的!这家伙的实力绝对不止始玄境九品。只是眨眼间笼罩王小萱的玄气龙卷风消失不见,一丝血亡于她的嘴角处。 王小萱身后的两名棕袍少年气喘嘘嘘,再抬头畏惧的看向十丈前的青衣背影,以他们始玄境五品的修为竟然在对方失控的玄气下如此狼狈,这家伙果然不简单,大人派我们监督此女果然没错,此女不除,后患无穷。 站在战台上的执事从花名册中抬起头向四周望去,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动,之前他明明感受到台下有一股不弱的玄气波动,还未眨眼已经消失,算了!别管这些小事了, 人所修炼的天赋之根本就是其体内存在的玄根。 玄修者的天赋排名可分为:凡品之根、初品之根……皇品之根排名第五,其后的天赋一出世,世间再无净土。血海翻天地,杀戮吞天道。人间即是地狱。 皇品天赋的玄修者在玄修的历史长河中属于百年一出的天才,若是不死,其强大可主宰玄修界一代风云,光芒耀世。 曾经的辉煌随风逝去,楚星夜站在被人群遗弃的角落上。 他闭上双眼,却闭不了耳中闯进来的冷嘲热讽声;更压不住心中翻涌的苦涩、痛苦,只能挡住眼中冰冷的泪水罢了。 若是此时天黑了,该多好,他就可以消失在光明中——黑暗是那么的温暖。 人群中的棕袍少年拦住自己的同伴,摇摇头,青色身影向远处走去。 突然!人群的冷嘲热讽声音渐小,众人一个个扭头看向一道在人群中不断穿插的青色身影,在那尽头有一道被青衣世界抛弃的黑色身影。 我们没有看错吧! 众人不可置信的视线相互碰撞在一起,最终这不可置信把整座广场笼罩,而战台上正准备测试修为的少年突然感觉身后有异,扭过身看向战台之下,一道青色身影在青色“海洋”中劈风斩浪。 少年旁的中年执事合上手中的花名册看向战台下移动的身影,目瞪口呆。 她这是向那废物走去? 王小萱玄气破体而出,一步步向前走去,凡是挡在她面前的人都自动的后退,“青色的海洋”中,海浪翻腾,一条大道出现在王小萱的面前。 她下垂的双手握紧,鲜血渗出指缝间,双眼中的淡漠消失不见,脸上挤出淡淡的微笑,压盖着内心恐慌。 她今天一定要跟哥哥说几句话,否则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不求他知道真相。萱儿只想再离开之前能陪着他走一段路,那怕就是几步也好。远处熟悉的黑色背影与她脑海中的白色身影合在一起,哥哥以前最喜欢穿白色衣服了,可现在。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 “我断定她站到银废的面前一定会被银废甩一巴掌,再骂她滚蛋。”一个猪头胖脸面朝天,且用食指挖着自己鼻孔的少年说道。 这猪头胖脸少年的周围站着的人听见他说的话皆收回远方的视线,当看到他“面朝苍穹,一指搅动风云”时,皆被他吓得后退三步,更有少女被他挖鼻屎的动作恶心的想吐。 “你们别信!若是银废不把站在他面前的王小萱甩一巴掌,我猪老三就把它给吃了。”一指“出鞘”,众剑胆寒,一坨手指大的黑乎乎,披着“白衣”的鼻屎出现在他的食指上,正傲视群雄。 “怎么你们不信!”猪头胖脸少年用眉角藐视的往四周的人群一扫,“我猪老三男子汉大丈夫,向来说话算数,只要废物甩王小萱一巴掌,我立马吃了它。” 指甲上的鼻屎被周围众人的视线吓得胆颤心惊。众人点头同意。 “若是他甩了王小萱一巴掌,你们就算输,从今以后你们见到我猪老三就叫我声大哥,成不!” 可以。 众人点点头。心中冷笑,叫不叫大哥我们说的算,吃不吃那就由不得你了。 众人再扭头把视线看向还差二十步就走到楚星夜身后的王小萱…… 第二章 枉然与定数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微风拂过,一股淡淡的白莲花香钻进银眸少年的鼻翼中。楚星夜转过身,悲伤的银眸中“炸现”出一丝喜悦,又转瞬被他镇压到沉默的“巨峰”之下。 一张清纯的脸蛋出现在银眸少年眼中,圆圆的大眼睛中淡漠在挣扎,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恰似被恋人吻了一下,羞涩娇媚;樱桃小嘴轻咬,让楚星夜想到一只受伤的小白兔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银眸少年的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她今年已经是十三岁了,已到了亭亭玉立,沉鱼落雁的年龄了。 “哥哥!你最近…你可好吗?”清纯少女双眼一颤,眼底的淡漠不知所措的在眼中转着圈,撞了南墙亦不回头。 “我很好。”笑了笑,楚星夜转过头看向一旁,“快一年没有见到了。” “哥哥!萱儿被师尊安排闭关修炼,昨日才出关。” “蔚雪长老是一个有实力的长老,又是极为护短的,你日后就好好的跟她修炼吧!若是没有什么事就别来见我,她会心生不快的。”楚星夜转身,当他说到蔚雪长老四字时,狠不得用自己的牙齿把这四个字撕碎,蔚、雪、风、情。 “哥哥!你还在恨萱儿当年做那一件事吗?”指甲因用力刺破皮肤、触到手骨上,清纯少女眼中的淡漠披上了泪的“蝉翼”。 众人视线中的楚星夜右肩一颤。 “其实当时你不说,哥哥也会让你跟蔚雪长老走的,跟在哥哥后面只能是委屈了你。现在好了,你此时的修为果然没有让哥哥失望。”抬起头的楚星夜看向远方,山脉被烈日一笔挥过,金光灿烂。 当年那件事只能说是弱者的悲哀,若是当时的他修为依旧在,身为初锋之王的他,何人敢从他的手中抢走自己的妹妹,并且毁辱他。 蔚雪风情你逼小爷下跪之辱,他日必还你。 “哥哥!师尊当年确实做得太过分了,萱儿在这里代替师尊向哥哥道歉。”清纯少女弯腰向眼前的黑袍少年后背行一礼。 “你替她的道歉我收下了,她欠我的道歉,我会自己找她要。” 说完这话的楚星夜视线往后一扫,眼角的余光看见王小萱腰间挂着的一个白色的香包,没有被衣角遮盖住的地方露出一个用黑线绣的“哥”字,而被衣角遮盖下的也有一个“哥”字。 回过头的黑袍少年双眼一颤,远方在烈阳下的山脉“泪朦胧,山欲哭”。这个香包是他在她生日的前一天做好的,他亲手用针缝的,却很是粗糙,香包连接处缝的线“天马行空,醉汉行走”,简直是香包中的丑八怪存在。 香包内被她放着白莲花的香粉,这是妹妹最喜欢的花香。 他曾经问她为何喜欢白莲花?正在往手中某人缝制的“丑八怪”香包装白莲花粉的她,抬起头直视楚星夜的银色眼眸说:萱儿喜欢它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楚星夜的视线注意到,在王小萱往“丑八怪”中心翼翼的装白莲花香粉时,她手臂上横七竖八的伤痕让他触目惊心,双眼热泪盈眶。少女在被他救下之前究竟受了多少苦,又遭受了多少折磨才能在她身上留下了百道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疤。 “哥哥!你可以原谅萱儿吗?”王小萱低下头,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出来,眼中的泪水翻涌,或许是萱儿妄想了。 “你流泪了!”猛然转过身的楚星夜,手中正拿着一块白色手巾欲给王小萱擦脸,却僵硬在空中,不知所措。 “哥哥!你可以原谅萱儿吗?”抬起头的王小萱看着楚星夜说道。圆圆的眼眸中已是泪水盈盈,细长的眼睫毛被泪吻湿。 “哥哥,从来没有恨过你,哥哥只恨自己照顾不了你。小傻猫你不是说过不再流泪了嘛,快点擦干净。”楚星夜把眉头一皱,故作严肃。只是俊秀的脸上被这严肃渲染上一丝可爱,如邻家的哥哥在用糖葫芦逗正哭的妹妹。 “哥哥帮萱儿擦。”注意到楚星夜脸上表情的王小萱把脸凑近白色手巾,双眼闭上,一副哥哥你不擦我就不让泪止的模样。 看戏的众人倒吸一口气,他们看错了,一定。 楚星夜无奈的把眉头皱的打起了结,他调皮的妹妹又回到他身边了,心中冒出蜂蜜的甜。 手握白手巾的楚星夜,用手巾轻轻的把妹妹眼角上的泪水擦掉,视线中的细长的眼睫毛羞涩的眨个不休。 “一年多不见了,你都学会撒娇了。”银眸少年说道。 睁开眼的王小萱,莞尔一笑,天地瞬间在这一笑中痴了,醉了。 一直注视着二人的众人从目瞪口呆中活了过来,这一笑让人心生爱怜,而在场看戏的少女也被这一笑感染生不出嫉妒,此女清纯如白莲。 众人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一个偷偷摸摸的背影从人群中遛了,无人察觉。 “哥哥!萱儿想跟你一起走可以吗?”王小萱正欲伸手去牵哥哥的手,可手中湿湿的感觉让她压制住心中的冲动,把手放到身后,抬头看向哥哥。 “可以。”楚星夜笑了笑,转身向前走去,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嗯!”王小萱轻轻一应,背负着手跟在大步往前走的楚星夜身后,一滴滴血在地上留下一朵朵妖异凄美的花朵。 终是人间悲剧,她他终有一别。 发呆的众人把张开的嘴巴闭上,随着前方的身影渐行渐远,渐活了过来。 少年们心中的嫉妒化成怒火,这不合理啊! 按照一年前,楚星夜被蔚雪风情羞辱在外门弟子广场长跪七天七日,以及王小萱对外宣称她与楚星夜再无关系,从此大家各走各的,生死不想干。 今天按理王小萱找上楚星夜绝对会被对方甩一巴掌,那轻则也是被骂一个狗血淋头。要知道传闻中这废物以前在普通弟子山门中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那杀起人来可是连眼都不眨,生吞活人血都是家常便饭。此时在他们眼前发生的一幕简直是颠覆他们脑海中的根深蒂固的认知。 狗不吃屎了!?人不放屁了!! 最后的结局不是应该是王小萱被楚星夜骂一顿,或者被甩一巴掌,她们二人发生争执。最终王小萱一不小心就杀了她面前的废物,然后王小萱因杀死楚星夜被废除修为逐出宗门,这才是应该发生的大结局呢!!! 应该是大悲惨,大凄惨的结局怎么最后换成和好化解恩怨的大团圆了。 导演!你拍错了,重拍啊。 众人在强烈的不满、愤怒之下,正欲找之前打赌吃鼻屎的猪老三发泄,突然发现对方早就遛了。 ——“安静!修为测试继续。” 战台上的中年执事冷喝一声,台下激动,不满的人群渐渐平静下来,台上的少年继续进行修为测试。 此时战台之外的一座山峰上,猪头胖脸少年正躺在一颗大树下的草坪里。他低声说道:“还好我猪老三跑的快,不然这次生吞鼻屎的事绝对逃脱不了了。楚星夜你玩了!你惹上我猪老三,你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了。” 猪老三把头埋进草丛中,“先睡一觉再说。”一阵呼噜的声音打着转飘到天上。 外门十一座山峰中的断崖峰。 断崖峰东南方向多断崖绝壁,怪石嶙峋,即使善于攀爬的猿猴也难以在上面攀爬,且悬崖中终年白雾弥漫,不知深浅。 在悬崖峭壁旁生长着一大片参天大树,树冠像剑一般刺向天空,烈日下的绿叶如金色的“海洋”,在微风中“水波荡漾”。 此时两道身影在微暗的树林下行走着,突然! 后面一个矮个子身影停在地上,前面的身影也停了下来。 王小萱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黑色背影,双眼的不忍,不舍逐渐凝固。 “怎么不走了?”楚星夜回头看向身后的王小萱问道。 王小萱抬起头看向他说道:“哥哥!萱儿就送你到这里吧!” “你不回去看看光头阳?他也挺想你了。”楚星夜轻声问道。 “不了!星夜哥哥替萱儿跟光头阳问下好吧!”王小萱笑着摇摇头。 “嗯!那哥哥不强求你。”话落,楚星夜转身向山坡上走去。 “哥哥!若是哪一天你的世界中没有萱儿了,你是否还能记住萱儿呢?”右脚往前一迈,王小萱挽留的手僵在空中,脸上的不舍挂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听到这话的楚星夜,一脚踏在山坡上,回头看向山坡下的王小萱说道:“小傻猫别说傻话,哥哥的世界中永远都会有你,若是你那一天不见了,哥哥一定会努力把你找回。” “哥哥!你是萱儿见到最温柔的人,你永远是萱儿的哥哥。”少女大声的喊道。 楚星夜眉头一皱,心生不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之前说的离开是怎么回事?” “萱儿,怎么会有事瞒着哥哥呢!师尊最近打算带萱儿外出历练。” “在外面小心一点,一切听你师尊的话,她人不错,至少不会害你。” “萱儿会的。”王小萱说,“哥哥你走吧!”她在心中盼望,哥哥千万别回头,就让萱儿看着你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吧。 “嗯!”楚星夜迈步一脚踏在山坡上,“咔嚓”一声一根中指粗的树枝断成两节,再迈步渐行渐远……终未回头。 一道身影在王小萱的眼中渐渐被泪吻的模糊,最终楚星夜的身影消失在山坡上,同时这背影被她的眼“一笔一划”的刻在心中。 “哥哥!这一回就让萱儿保护你一次吧!若是萱儿还能活着回来,萱儿就一直跟在哥哥的身后做哥哥的跟屁虫,倒时哥哥你可要保护萱儿哦。”话落!王小萱转身离去,一滴泪水砸在一片枯叶之上,叶颤。 她浑身的淡漠与杀机交织在一起,气质一变,如黑暗中的持剑女猎人,更与楚星夜在一起时判若两人。 普通弟子山门中,一座雄壮的金琉璃大殿,殿顶两条五爪金龙起腾空吞天之势,正面大金门如两座山壁开凿出来的,雄伟大气。大金门上的牌匾龙飞凤舞的挥洒出三个大字:九死殿。 夕阳西下,血洒满大地。 此时一道青色的身影从大殿远处的“血色森林”一步步走来,王小萱左手握着一口黑色宝剑,剑鞘上朵朵白莲花绽放。 此剑名为白莲,曾是蔚雪风情的佩剑,现送给她。 曾经蔚雪风情手持白莲在嗜魂战场上,一剑一人屠杀五万嗜血一族。此剑杀到最后剑产生异变,当剑身上的白莲变成血莲时,此剑的威力将成倍增加,更是对嗜血族具有压制的威势。 走到大殿金门的王小萱抬起头看一眼门上的九死殿三个大字,手握紧白莲。 哐当!大门自动的打开,里面是漆黑一片。王小萱迈步踏了进去,身影被黑暗吞噬,大金门缓缓地关闭。 黑暗中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果然为了那个废物来了!你就不怕死吗?” 黑暗中又响起了一个声音,正是王小萱的声音。 “只要我踏进九死之地,你就要遵守承诺不再出手杀他。” “本少的承诺自当算数。” “待我归来时,他若是受到半分伤害,我必杀你。”王小萱的声音响起,黑暗中一冷。 “哈哈哈哈~~~九死之地可不是善地,你能活着回来已是奇迹了。”黑暗中的声音再道,“我真的羡慕他了,就他这样的废物,有你这样的妹妹,真是他上辈子造的福。” “你连我哥哥一根毫毛都比不上。”王小萱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嘛!” 刹那——白光一闪! 一座神秘的祭坛在白光中显出了身形,一旁站着一位白衣少年,左眼下有一个血痣,一双眼阴暗的如蛇眼。 王小萱的身影已不见,看来她已进入九死之地了。 “本少说的话自然算数,就凭他现在的实力还不配本少亲自出手,自有人会杀他。当他在死之前若是知道当年的事情以及你为了救他进入九死之地,他临死之前的挣扎一定很有味。” 黑暗把最后一缕白光吞噬干净,白衣血痣少年消失于黑暗中,一阵脚步声在大殿中响起。 “弱者的一切挣扎都是枉然。” 外门弟子中的断崖峰。 断崖旁的一块平地之上,建有两间小茅屋,茅屋的大门合着,未上锁。一阵风刮过偷走屋顶上的百根茅草向远方飞去,茅屋顶因常年累月的“风贼”光顾,已是秃了头,露出一个洞,阳光从这两个洞中射进去。 靠近悬崖边生长着一颗百年老松树,此时被头顶上的烈日烤弯了腰、坨了背,残缺的枝干上挂着稀疏的松树叶。 老松树旁正站着一位白衣少女,一头青丝的秀发如瀑布一般披落到腰间,脸颊上蒙着一块白色丝巾,只露出一双高贵的丹凤眸,眼中的高贵冷艳如雪山之巅万年才盛开的雪莲;远黛细眉,眉心上有一只小赤凰的印记,绰约多姿,脖颈后露出的一抹肌肤若冰雪。 虽未解下面颊上的白色丝巾,却已知此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仙国。 亦是九天仙子临凡尘,芳华绝代。 此时的白衣少女突然想到什么,黛眉一皱,眼中的愁意如秋水。 愁伤了心,心流了泪。 白衣少女站在断崖旁是在等待谁? 何人有资格让一位仙子等待更迟迟未来? 第三章 仙子心,废物愿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断崖旁,两间茅草屋的山坡外。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竹笋一般从山坡上冒了出来,一道白色的身影瞬间落入银眸少年的眼中,他嘴角微微上扬,可突然视线下垂的他,看见白衣少女白靴上沾了几滴血。 “你又去闯剑塔了。”楚星夜说话的同时一步步走向悬崖边的白衣少女。 “你从哪里看见了!”白衣少女说道。冰冷的声音中“绽放”出温柔的花朵。 已走在白衣少女身旁的楚星夜一屁股坐在悬崖边,对于身旁白衣少女的一身打扮他习以为常,对方冰冷的声音在他听来,声音虽冷却含有一滴温柔亦是代表“生”。 “你不知道我这双眼睛的视线很好吗!” 他看见白衣少女正低头看向自己所穿的白鞋,那几滴血肯定逃不出她的眼。 果然!白衣少女手拿一块白手巾弯腰擦着鞋上的旧血渍。 对于她的洁癖程度楚星夜再清楚不过了。 白衣少女弯腰白巾消失在手中,脚上的白鞋没有一滴血渍,她解释道,“这血不是我的。” “你又何必为我这个废物去闯剑塔让自己身处绝境呢!!!” “我喜欢做,你管不着。”白衣少女一双高贵的丹凤眸看着脚旁的白雾弥漫的悬崖,再拿出一块比较大的白巾垫在石块上。她坐在白巾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几缕青丝在风中舞动。 一股淡淡的好似冰山雪莲的香味钻进楚星夜的鼻腔中,内心升起淡淡的清凉,烦躁不安渐渐平息,待在她身边,即使天塌下了,楚星夜感觉自己还可以安稳睡觉。 传闻瑶溪雪山深处有一株帝凰雪莲,乃万花之仙,此莲万年一开花,花香染万里,方圆他香岂敢存,却无一人见过此莲。 “此香与那香无异,”银眸少年半眯着眼,“你知道炼体功法对我没有用的,又何必一次次去闯剑塔,为一个废物这样做值得吗!” “那是我的修炼方式,与你无关,”白衣少女或许感觉自己的说话有点过分,解释道,“剑塔之中有一部功法我需要得到,倒时顺便把那部炼体功法取了,再顺便送给你。” “真的只是顺便吗!”双眼冒泪光的楚星夜把头低下,“沙真大,风进眼了。” “白痴!风大跟沙有什么关系?”白衣少女高贵的丹凤眸轻刮低头揉眼睛的楚星夜,“你别感动,功法我不会白送给你的。” “那你打算卖给我,你知道我现在穷的叮当响,要不我把自己卖给你,”楚星夜开玩笑的说道,“那部功法我就不要了,你解下面纱让我看一眼就可以了。” 白衣少女转过头,双眸一瞪他,眼中流露出的光让与她对视的银眸少年呼吸微微加速。 “要解下我的面纱,前提是你的实力高过我。”白衣少女转过头看向远方,轻轻说道。 “初入境三品的我就是妄想。”楚星夜看着悬崖峭壁中,银色的双眸微微发呆。 “你害怕了。” “怎么可能!终有一天我楚星夜会把你的面纱摘下来,我要看你一笑时究竟有多美。”站起身的楚星夜大吼道,声震白云,云散。 “不美。”白衣少女摇摇头,美丽的事物总会带来灾难,更何况是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 “那你现在把面纱揭下来,”咧嘴一笑的楚星夜转身看向白衣少女。 “这面纱是我娘亲给我戴上的,她说若是有人摘下这面纱,她就叫我杀了此人。”韩曦月抬起头视线看着楚星夜认真的说道,“你还敢吗?” “你娘亲可真猛啊!”楚星夜转过身,“你猜我敢不敢!” 白衣少女并不回话,一双高贵的丹凤眸望着远方。 楚星夜自嘲地笑了笑,坐下。 自从一年前他成为废物以后,除了面前的她以及另外还有两位好友之外,他在这天玄道宗已经没有朋友了,除了落进下石的人就是狠踩落水狗的人。 至于面前的白衣少女韩曦月的身份来历他并不清楚,就连她面巾下的脸他都没有见到过,他只知道对方的实力非常高,即使他还是天玄道宗初锋之王时亦不知道她的修为是多少,更不是她的对手。 一个神秘,冰冷的白衣仙子。 总之楚星夜与她相识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 ,那时他还是初锋之王的时候,在一次巧合下他见到她正在一座悬崖边的大青石上独自悲伤,他鬼使神差的走上前与她搭话,她并没有理他,连看他都没有看他一眼…… 白衣、青石、一断崖,伤了心的天地。 悲伤,孤独的人总需要一个人,只是安静的陪着他已是最好的安慰了。 直到一年前他成为废物后去了一次断崖,断崖旁的大青石上就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了。在这几天之前他在离开断崖时,他看见她双眼的寒冰已融化,“正是大雪融化,百花归来时”那已是他最后见到她的时候了。站在大青石上的他看着青石上刻着的两个字“曦月”。心中的喜悦参杂着孤独、悲伤等复杂的情绪。 她终究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他们只是孤独之海中的天涯望着海角,虽在咫尺,一脚跨过去,已是另一个陌生的世界——天涯海角终相望,不可合。 他以为从那一次相别,他们已是两个世界的分离。可三个月后他已在天玄道宗外门时,那一天!他在快昏迷之前迷迷糊糊的看见当时的她一袭白衣从远处走来,把正在揍他的十位外门弟子一剑重伤,然后把昏迷的他带走。 在他醒来后,她给他无数的丹药,功法,秘技让他试试可以恢复天赋不。当时的他看见面前丹药,功法,秘技堆积成山时,被震撼的忘记他当时已经被天玄道宗的玄药师诊断为此生已是废物,再无法修炼的死刑了。 她这是把天玄道宗的宝库打劫了吧!绝对!! 他哭笑不得的拒绝收下这些东西,并告诉她,这些东西对他一点都没有用,且把玄药师说的他已经变成废物,此生再无法修炼的话告诉她…… 从这之后楚星夜再见到她时已是当时的半个月后了,又是一身白衣的她来到断崖的茅草屋,并给他丢下一块白色玄晶然后飘飘然离开。 她给他的那块是专门记载上古炼体功法的载体,当他开始修炼白色玄晶内的功法时,发现功法是残缺不全的,希望转瞬变失望。 楚星夜从古籍了解到在上古世纪,那时还没有现在的玄修方式存在,主宰天地的是一群通过修炼肉~体的炼体者。 他们通过炼体功法强化自己的身体,修炼到大成时可飞天遁地,摘星夺月,以肉身破碎星空,肉身成圣…… 而在他的记忆中他并没有看见过有修炼成炼体功法的人,倒是天生神力的他见到一个,一个光头的形象出现在他脑海中。楚星夜抬手一巴掌把这光头形象拍走,骂道:光头阳你凑什么热闹。 据古籍上记载:上古世纪因为天道发生变化,当时的炼体者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而那流传下来的炼体功法已是残缺不全,无人可修炼,即使修炼成功同等境界下的炼体者皆弱于玄修者。 根据种种原因,现在的玄修界并没有什么大名鼎鼎的炼体者,反而修炼炼体功法的人总是会受到修炼玄修功法的人嘲笑,看不起。 再据古籍记载:玄修界对炼体者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废体者。 修炼失败的楚星夜看着手中的白色玄晶,或许下一枚就可以修炼了。 从那以后白衣少女每隔十几天就会带给他一块炼体功法的玄晶,最后换来楚星夜心中的绝望越堆越高,可她还是每次来都会给他带来炼体功法或者其他的丹药宝物。 银眸少年内心绝望的大地上再无一株绿草,可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依旧在绝望的大地上灌浇生命之水,明知一切都是枉然。 当楚星夜知道她这些炼体功法玄晶是她闯剑塔得来的,还是他上一次旁敲侧击从她的嘴里知道的。当时她一身血衣,手中握着一口赤色的宝剑,剑格处有一只浴火重生起腾空之势的赤凰。她伸手给他一枚拳头大的水晶,叫他试试能不能修炼…… 手中握着一枚鸡蛋大的白色玄晶,这已经是第四枚炼体功法了。楚星夜看着白雾笼罩下的悬崖说道:“我若是这样跳下去,结果会是什么样?” “死。”白衣少女侧头看向他说道。 “那我还是不跳了吧。”楚星夜侧头看见白衣少女站起身问道,“你要走了吗!” “不然你留我吃饭啊!” “我养你吧!!”站起身看着白衣少女的楚星夜说道。 在楚星夜的视线中一直往前走的白衣少女脚步一顿,她转过身。在面纱下的脸一笑,双眸笑成一对明月,眼中的光让看着她的银眸少年心醉了。 “你什么时候能摘下我的面纱,并且能逃过我的追杀,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话落,白衣少女化成一道白光向山坡下飞奔而去。 “什么机会啊!”楚星夜大叫道。 “傻瓜。”一个冰玉而羞媚的声音响起。 悬崖边,两间茅屋,一颗老松,一个痴了的人。 啪~啪~啪~~~ 一个光头少年正用着自己的鞋底拍着面前发呆的某人说道:“看什么呢?有美女吗?难道是上回俺看见的绝世的白衣仙子?”光头少年用鞋底拍楚星夜的同时往四周看了看,那个仙子不在呀。 光头少年身穿一套灰色的衣裳,长相普通,却耐看,更显得的有点憨厚,只是那一双眼时不时炸现出狡黠的光芒显得他并不傻;身高与楚星夜差不多,体型却比楚星夜魁梧的多了,相反楚星夜的体型更显消瘦,却如扎根在悬崖上的松柏树。 “死光头阳你竟然拍我。”楚星夜一把夺过面前的一只灰色布鞋,追着夺路而逃的光头少年打。 “哐当”一声! 茅草屋大门打开,再重重的关上。 砰!一个重物撞在门上。 背靠在木门板后的光头李阳,双眼一闭,一脸肉痛,这下楚黑子可撞得不轻哦!他大声喊道:“楚黑子!你没事亲什么门呀!要亲也不知道温柔一点。” 门外一只黑色的“青蛙”趴在木门上,右脚一弹,从门上滑下。 “死光头阳你有种就别出这个门,否则小爷不把你的脑袋揍到屁股里,小爷就跟你姓光。”楚星夜摸着自己的鼻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放心!天快黑了,俺睡觉了。你就在外面慢慢守着吧。” 紧接着就是一阵脱衣服的窸窣声…… “死光头!咱们明天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完狠话,楚星夜转身离去,踏进自己的茅草屋,把门重重的关上。 “希望这一次能修炼成功。”茅草屋中响起楚星夜的说话声,“白衣仙子,终有一天我楚星夜会摘下你的面纱,那时的你一笑必然倾城倾国。” 第五章 苦志,劳骨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黑夜已降临,一轮明月挂在悬崖的上空,悬崖露出“巨齿状的獠牙”对明月发出无声的嗷叫。悬崖边的两间茅屋好似被这嗷叫吓得在月色中“瑟瑟发抖”。 一缕月光因好奇悄悄的从茅草屋的“秃头处”钻进茅草屋中,照射在一个盘膝修炼的黑袍少年身上,光一颤,它被这突然出现的闭眼盘膝少年吓了一跳。 还好,还好,他没有睁开眼看见我。月光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平负自己紧张的情绪。 最后月光在茅草屋中逛了一圈,屋中有一张木桌子,桌面放着一个木色的小长盒,它视线再一转,一个简易的书架上放着几本书籍:《修者百疾论》、《人体穴位简图》、《杂病百论》、《百种蛮兽图鉴》等。 书上并没有一点灰尘或是蜘蛛网,看来对方会经常翻阅这些书籍。 月光背负着自己的小手在屋中再看了几眼,几件衣服摆放好的放在少年盘膝坐在木床上的床头。它轻轻一叹,它从来没有看见这么简陋的茅草屋,连一个碗都没有,它舔了舔干渴的嘴唇从屋顶的大洞一跃出去。 屋中躲在暗处的黑暗瑟瑟发抖的遛了出来,把自己丢失的地盘又捡了回来。 “唉!”一个被失望填满的叹息声响起在黑暗中。 “果然!这炼体功法我还是修炼不了!老天你又何必对我赶尽杀绝呢!你夺了我玄修一途,现在连炼体一途也不给我一丝希望。这部炼体功法前期的法门倒是齐全,可需要的太始之气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见过?就连她应该也没有听说过吧!” 白衣少女给他的记载体修功法的晶石是一次性的,楚星夜往晶石内注入意念,晶石内记载的功法就浮现在他脑海中,不会被他遗忘,而晶石就变成普通的晶石,其内的功法消失。 黑暗中声音再响。 “我还是继续修炼玄功吧!可是只能感受到空间中的玄气如星星点点存在,可它们就是不能被自己吸收到体内,简直就是仙子在调戏废物。还是继续修炼吧!万一奇迹出现了,我可以把那些玄气吸收进体内呢!” 对于修炼的执念终究战胜了日复一日的失望,楚星夜继续盘膝修炼。 话落!屋中静悄悄的,黑暗也打上了“呼噜”,陷入沉睡中。突然!一阵渐渐响起的呼噜声从隔壁的茅草屋侵略而来,如一只老鼠正悄悄的磕着瓜子发出的声音。 月升、月落、一切都是定数。 转瞬之间! 已到清晨时分,山间雾气甚浓,生之气息格外雀跃。蟋蟀鸣叫的声音越发欢快……一整晚的鼓乐,没有让它们在此时露出一丝疲惫,反而是刚到达奏乐的顶峰时刻。 身穿一件单薄的黑色布衣,以及一条褐色裤子的楚星夜,行走在山间大道上,衣裤都湿透了,如穿着衣服冲了一个凉水澡。 一阵寒风刮过,寒意穿过衣服,顺着毛孔钻进身体里,扎到骨骼里,他打了一个冷颤。 “我何时变得这么虚弱了!该死的光头阳下次切磋我一定要把你光头砸出头发来。”楚星夜抬手摸着自己青黑色的眼眶,这是他今天与光头阳切磋,被光头阳砸的。 “赶紧!可别迟到了。”他奔跑起来渐消失在道路上的白雾尽头。 一栋大殿的大铜门外楚星夜停下来,大门上刻着三个大字“杂物殿”。他伸出双手贴在大铜门上,使劲往里推。手臂上青筋暴起,脚后跟翘起……两扇大门才如害羞的女孩子羞答答的把下巴抬起来。 吱呀—吱呀—吱呀 大铜门终被他推开。 双手扶着右侧大铜门的楚星夜,不停的喘气,声如牛喘,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跳,好似后面有一群追兵。 一阵脚步声在耳中炸起,楚星夜抬起脑袋。双眼闪过一丝恐惧,口中的喘气声在他吞口水之时戛然而止。他忘记了去呼吸,额头上的汗水也停止了往下跳。 “你这次晚三刻时间。” 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老者,右脸颊有一道刀疤,食指长。此时老脸似铁锅,又冷又黑。他站在楚星夜十丈远的地方,瞪着楚星夜。 “你罚吧!我无话可说。”双手推开大铜门,把腰挺直,楚星夜盯着刀疤老者的眼睛。 只见对方眼中凶光一闪,他腹部一阵剧痛。 ——砰…… 趴在土地上的他,嘴里吃了半口泥沙,嘴角渗出黑血;十指抓地,血把周围潮湿的泥土染黑。 十道抓痕,以及双腿跪地的痕迹从大门蔓延到他的膝盖处,足有十五丈远。 抬起头,双眼凶狠的楚星夜,嘴里喷出一口黑色泥土:“痛快!再来。” 刀疤老者身形一晃,出现在跪地的楚星夜面前,脚抬起,楚星夜飞了出去。 砰~~ “痛快!痛快!!再来。”楚星夜从地上爬起,满嘴血咆哮道。 刀疤老者身形再一晃,出现在楚星夜面前,一脚踢出。 砰~~~ 被一脚踢在胸口的楚星夜身体承受巨大的力量倒飞出去,摔在三丈外的地上扬起半人高的灰尘。 “痛快!再来啊!” 砰~~~ 最后楚星夜这张“烙饼”贴在地面,连脑袋也抬不起来,歇斯揭底的吼道:“痛快!痛快!再来啊。” “想死可不容易。”慢慢把脚从空中放下的刀疤长老,把嘴角扯开,露出残忍的微笑。 那道伤疤也跟着张开了嘴,有一指宽。 他左肩一晃,右手一抓把楚星夜如提死老鼠般提起来。手往楚星夜下巴底部一点,他的嘴巴张开,再左手往楚星夜的嘴巴里丢了一颗黑丸子。 喉结往上一提,黑丸子算是被楚星夜主动咽下去。 刀疤长老做完这些,扔垃圾似的把楚星夜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今天天黑之前,没把四间房间内的材料搬完,连吃两天‘畜食’。” “咳咳咳~~~。”楚星夜用牙齿咬着下嘴唇,锁死咳嗽。 小爷一定要灭了你。 ——挣扎着站立起来,他脸上表情像一只临死的稚狮般狰狞。再挪动脚往杂物殿大殿里走去,膝盖处的鲜血如泄堤的河水往下冲刷。 背靠在大殿内第一间房子的大铜门外,他蹲下去,如挂在墙上的抹布滑了下去。 “噗~~” 一口血喷洒在地上,他扯动嘴巴,脸上露出一个血腥的笑容来,“你是打不垮小爷的。” 楚星夜从身上的衣角处撕下两块布绑在脚上,算是疗伤止血——敷衍自己。 他被强吞下的那颗黑丹药有治伤、止血的功效。 半柱香后他就可以活动了,只因身体被刀疤长老揍的快习惯了。自从他被贬入外门,被罚进杂物殿做杂役他这次是第几次被这刀疤长老揍的次数,他都不记得了。虽不记得,身体的伤疤记得死死的三十二次。 嘴角边的鲜血他懒得去擦。 自从他进入杂物殿后,他还得到了特殊的待遇:每一日他必须在太阳还在睡觉时就要到杂物殿报道,若是迟到一刻或是一刻以上就将受到这名刀疤长老的一顿狠揍。 这名刀疤长老是这座杂物殿的管事,心狠手辣,一笑脸上的刀疤痕就张开了“嘴”,露出狰狞的“锯齿”。 他每一日多贪一刻钟的时间用于‘修炼’,或是跟光头阳切磋,就需要多承受一次狠揍,可结果是:执念越强,身越痛,希望越渺茫:修为在一次次的修炼中倒退。 你可见过倒着爬的蜗牛。 他一次次吞着痛告诉自己:自己的身体迟早会适应这刀疤老头的惩罚而不再疼痛,这样的日子终究会结束的。 而他眼前需要做的就是把刀疤老头交代给他的任务做好,能在羞辱前弯腰,那就能在羞辱后挺起腰,把受到的所有羞辱百倍还予对方。 半柱香左右,楚星夜睁开双眼。 踏踏踏~~~ 一阵错杂不齐的脚步声从杂物殿大门外闯进他的耳中。 他转身把身后的大铜门推开,钻了进去,靠在门后的他,嘴角扯动露出一个微笑,银色的双眼化为冰刀,隔着门他都能听见门外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那个废物师兄又被教训了,呵!可惜没看见过程。” “那你应该早起来才行。” “我可是天生的修炼命,可没有废物师兄的命好,整天做杂事。” “哈哈哈~~~” 在这里打杂的一多半都是刚加入宗门一年左右的新门外弟子,他们来这打杂是外门布置给他们的任务,完成每日任务的他们将获得玄晶币,用于购买自己的所需的修炼物品,另外玄晶币内储存着玄气可以被他们修炼吸收进体内。 玄晶币具有修炼与货币的功效。 玄晶币以其内储存袋玄气纯净度被分成上中下品。上品的玄晶币的玄气纯度最高,储存量也最大,下品则与之相反。 上中下三品的玄晶币之间的兑换比率是:一比一百。一块上品玄晶币:一百枚中品玄晶币:一千枚下品玄晶币。 而那一小半就是在修为到达初入境八品的,但在最后一个试炼关卡失败的弟子,只要他们能在一年内通过最后一关考核,他们就可以成为试炼弟子。 前者大部分的修为都在初入境三品左右,后者的修为都是初入境八品。 …… 杂物殿中走来走去的外门弟子说道: “今天的任务是搬完半间房子的材料,真累。” “你和废物师兄的任务一比,算个毛。” “那个废物呢?” “死了吧!” “你干嘛祝福他?” “我心慈悲。” …… 嘎吱一声,两根黑漆漆的铁柱撞开大门,如两只怪物从大门内爬出来。楚星夜双肩各扛着一根四米长,大腿粗的铁柱,往杂物殿大门外走去。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血结痂在衣服上留下斑斑点点的黑垢。 “银废,今日要搬多少?”一个声音从楚星夜的背后响起。 楚星夜的身体一顿:“没有你们辛苦。” 他的特殊待遇也是众杂殿弟子中’最好‘的一位:来是第一人,去是最后一人;每日根据刀疤老头的情绪好坏来决定他当日的“待遇”如何:刀疤老头愤怒时他苦,任务加重;刀疤老头高兴时他亦苦,任务更重。 最终的惩罚逃不脱“畜食”,黑色丹药,挨揍的轮流招呼他 别人一天搬十五根就可以休息,其余的时间用来修炼,更可以与他人合力搬。 而他呢——只能一人搬。 每天他的搬运量是按一房间、一房间来搬的。每一间房间的铁棒数量是三十根,他没有一天的搬运间数少于两间,也就是说每天最少要搬六十根。 每一日累的喷血或者被揍的喷血欲亡之时,那黑色丹药与黑色的‘畜食’是他的疗伤圣药。 第二日他总能活过来,继续日复一日的去战胜刀疤老头的折磨。 不过说真的,这刀疤老头为了折磨小爷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吧!那些黑色的丹药与’畜食‘制作的代价也不低吧! 小爷绝不会向你认输,小爷要吃的你跪下来求着小爷别再吃了。到那时哼哼…… “银废!银废……”青衣少年不断的喊着像没有听见他说话声音,且一直往前走的楚星夜。 楚星夜的思绪终回归外界,对于后面的叫喊声置之不理。终究要还的,又何比急呢! “银废!师兄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让师兄帮帮你吧!”青衣少年眉头一皱,心生不悦。 他的修为在一年前就是初入境八品,可惜的是青衣少年当年在最后一关没有通过试炼考核,若是青衣少年在今年内还是不能通过试炼考核,他就将被逐出宗门。 “大哥!他竟然无视你。”青衣少年身后与他合力搬的少年说道。 “呵呵!银废!”青衣少年冷笑。 二人一前一后合力搬着一根黑色铁棒在楚星夜的身后,前者一脸阴沉,后者的五官处于一副看戏的姿态。 二人走到大殿外时,前者停了下来,脚边躺着一颗鸡蛋大的石子。他嘴角往上一扯,眼中闪过一道阴光,抬脚一踢。 “砰!” 一颗石子以极快的速度射向在前面行走的楚星夜。 “咔嚓”一声,右膝跪下,两道眉毛交错在一起的楚星夜全身颤抖。一根铁棒前端着地,另一根后端抓地,在那一瞬间,他的身体从脊椎骨处快被撕成两半。 “咳!小子。注意你是银废,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我好心提醒你一回。”青衣少年说道。 二人耀武扬威的从楚星夜身旁扛着铁棒走去,要知道初锋之王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抬起头,双眼盯着前方行走的青色背影。楚星夜伸出舌头把嘴角渗出一丝血液舔干净,随着唾液吞进肚子里,血液的味道比蜂蜜还甜三分。 无视周周的大笑声,他腰部往上发力,同时双手使劲往下压,两根铁棒的两端慢悠悠的被撑起来。紧接着双脚同时使劲,右腿跟着站起来,当两根铁棒在他肩上保持平衡的时候。 他站起来了,可全身的肌肉,毛发皆在颤抖。 “银废你还要多学习啊!” “哈哈哈哈~~~~” …… 一阵冷嘲热讽声音随着扛着铁棒的外门弟子从楚星夜的身旁穿过,扬长而去。 抬头,挺胸,楚星夜往前走去——“银废!” 傍晚时分。 大殿内一个角落处,放着一张三只脚的桌子,外加一个两只脚的凳子,一道大铜门的光影子刻在大殿的地板上缓缓地蠕动。 这个黑暗的世界,有了一点光。 楚星夜坐到两只脚凳子上,桌面上放着一大盆黑色的,粘稠,冒着热气的食物,一股袜子半年没洗的臭味从盆中钻进楚星夜的鼻孔里。 睁大双眼,他不让泪水从眼中“翻墙”出来,如盯着杀父仇人一般盯着盘中的“畜食”。畜生才吃的食物。 抬起右手,他一把握住筷子,左手端起盆子,嘴巴张到最大。右手发力,筷子狂动把盆中的黑色食物从嘴巴灌了进去,喉结快速的上下。 半柱香时间,空盆子、木筷子都被丢到地上,而楚星夜整个人跪在地上,腰弓着,双手使劲的捂着嘴巴,不让腹中的臭东西喷出来。 两只腿的凳子“睡”在地板上,冷眼看着楚星夜。 “很好!很好!这次吃的很干净,也没吐出来。”一道阴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响起,让大殿显得更加阴冷。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大殿深处的黑暗中走出来。 阳光始于黑暗中,新生在浴火中重生。 哐当哐~~~ 在楚星夜视线中,他刚才吃东西的空盆子被对方一脚踢飞了。银眸少年脸上一怒,身体欲站起——刹那,眉头松开,身体一晃就停下来,双手捂着嘴巴。 “呵!忍着。”刀疤长老站在楚星夜不远处看着跪在地上的他。 什么也没说,楚星夜能感觉到胃里的“食物”开始凝固。 “吧嗒吧嗒吧……”一阵脚步声远去。 松开压着嘴巴的双手,楚星夜喷出一口气,抬起右手一拳砸在地上,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他什么也没说。 “明天别迟到,后果你自己清楚。”远远的传来一声,伴随着一阵阴风刮过。 楚星夜身体颤抖了一下。 ’畜食‘是他每日没有完成刀疤老者交代的任务后的唯一惩罚。其名如其意畜生才吃的食物。 他就是一只:“名叫银废的畜生”。他也是这座杂物殿最受此殿之主刀疤长老重视的’人物‘没有之一。 ………… 夜色逼近大地,茫茫山脉沉入黑夜中。拖着快碎、发臭的身体的楚星夜,站在木门前扭头。 在月光下,一个光头少年坐在门前,头靠在木门框上,看似睡着了。 下半脸挤出一个笑容的楚星夜,转过头推开木门,“嘎吱”一声!门被关上,如冰块融化成水似的他“融”化到地上,身体一动不动,如死了一般。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楚星夜被窗户堆进来的月光埋葬的尸体活了过来。他拖着尸体所独有的沉重挪到床边,双腿盘膝坐于床上,进行每晚的修行。 意念感受到空中无数发光的星星点点,这些是玄气。伸手即可抓住这些星星点点,可这些星星点点闪动着却又与他相隔千万个世界,时间之河的彼岸。 屋外身披月光睡着的光头李阳把双眼睁开,看着关闭的木门一会。才爬起来,走进木屋里,木门如一根鹅毛似的被关上。 天空中的月亮,被一片乌云遮盖住,悬崖边的两间木房子被黑暗吃进了腹中。而半夜的悬崖边则发出一阵阵风啸声,如鬼泣,鬼诉。 第三日。 夜色较浓。蟋蟀还在石缝中,枯草中鸣叫着;鸟儿还蹲在枝头中,把自己的脑袋藏在翅膀里,打着鼾,鼻孔冒着泡。 悬崖边的两间木屋中,一道嘎吱的声音悄悄的响起。一道黑影一晃而过,消失在木门前。 杂物殿中,黑暗还未离去,一道影子站在原地,另一个影子肩上各扛着两根长条的影子在往外走。 “你昨日只搬完三间房子的材料还差两根,今日把四间材料搬完。”刀疤长老在转角处盯了正扛着铁棒的楚星夜。 扛着两根铁棒,脚步一顿,楚星夜又继续往前走去。 天还早,哪些天才还没有来,楚星夜一人在大殿内往外搬着铁棒。他乐的清静,不舒服的就是有一只“鬼”盯着他。可时间久了,也迟早会习惯的。 刀疤长老站在大殿的黑暗角落中,楚星夜在他眼前来回的搬着铁棒。 小子!但愿这场折磨能让你未来走的更远,若是你无法通过老夫的考验,那你终将只是废物。 老夫期待你的脱胎换骨。 当人陆陆续续的到来时,唧唧咋咋说话的同时也不忘了看楚星夜的热闹,这已成为他们的习惯之一。 心变得沉重了,它发誓把楚星夜拉入地狱。 “银废!”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扛着铁棒的楚星夜抬起头,只见一道黑光射向他,他把头一歪,嘴中咬着一块“暗器”。 用嘴咬着一块黑色令牌的他扭过头,双眼微红,一股杀机在脑海中“翻天捣海”。身体上的几块伤疤的疼痛苏醒过来。 “是你!” 楚星夜的视线前,两个青衣少年正双手抱拳于胸前,用“眉角”藐视的看着他。 第六章 接荆棘,人不废。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杂物殿外的广场上,正扛着铁棒的外门弟子们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正站在楚星夜面前的两名青衣少年。 左边的人方脸上,长着十几个红逗,鹰钩鼻,双眼释放阴暗的光,身穿青色外门弟子袍,腰间挂一枚玉佩。 右边的人圆脸,脸颊两旁堆积着两块肥肉,一对虎目射出凶光,身材魁梧,裸露在空气中的手掌比一般人都要厚大,且堆积厚厚的老茧。 “银废!好久不见哦!看你最近活蹦乱跳的,我特来让你休息一段时间。”方脸红逗的少年左手食指边挖着自己的鼻孔,边用一对阴光看着自己丢过去的荆棘令牌正被对面的楚星夜咬在嘴里,心中冷笑。 “呸!”楚星夜把牙齿咬着的荆棘令牌吐在脚下,再双手向两旁一推,肩上的两根铁棒砸到地上,向两旁碾压去,“陆阴哲!!” “银废!你别叫我的名字,你可不够资格。”陆阴哲把手指的鼻屎往楚星夜弹去,楚星夜一个侧头躲避开鼻屎的袭来,他嘴角抽动一下,“荆棘令牌你既然已经收下了,那我们生死台再见吧。” “若是你挑战我的话!我不介意割下你的脑袋当球踢。”楚星夜警惕的盯着站在陆阴哲身旁的圆脸魁梧的少年,心想这个人不简单。 陆阴哲看见楚星夜盯着自己的同伴说此话,却不看自己,排排右脚往前一跨说道:“你还不够资格,若想跟我挑战的话,你还是下一世多活几年吧。” “我瞧你也没有这个狗胆敢挑战我,尤其是踏上生死台。”楚星夜用眉角刮了一脸愤怒的陆阴哲说道。 “银废!若不是三个月前突然出现一个白衣蒙面少女救下你,当时的你早就被我揍死了。”陆阴哲往地上吐一口痰,“这次我看那个白衣少女如何救你,银废。” “你认为同境界之下的我会输吗!” “银废!我魁虎的实力会在生死台上让你见识到的,希望倒时你这只初锋之王的银废能在我手中多坚持几招。”圆脸魁梧少年看了楚星夜一眼,说话时嘴中露出一口黄牙,再转身丢下自己的同伴大步离去,整个过程直接藐视对面的银废。 一只银废,一脚就能踩死的野猫。 “虎兄,等等我呀!”看见同伴丢下自己的陆阴哲转身追上魁虎去,跑着的他回头喊道,“银废,三日生死台再见,别忘了提着你的人头来。” 双眼半眯,两道身影在楚星夜的视线中越走越远。银眸少年在人群的议论声与各异的视线中穿过,再迈步踏进杂物殿中。 他手中握住的荆棘令牌,是天玄道宗专门用来门下弟子无法解开的恩怨必须以生死来解决的道具。 荆棘令出,一定生死。 拥有荆棘令牌的弟子可以向同等境界的弟子发起生死挑战,被挑战者无权拒绝,若是拒绝轻则废除修为逐出天玄道宗;重则被天玄道宗的刑堂打入死牢中,生不如死。 为何一枚荆棘令牌有如此绝对的强制性? 天玄道宗开派祖师以无上玄力在天玄道宗内建造七座生死台,分别是外门弟子山门,普通弟子山门……各有一座,且同时打造七枚荆棘令牌,每一座一枚荆棘令牌。 开派祖师颁布法令:手持荆棘令牌者可向同等境界的同门,发起以生死化解恩怨的生死战,赢者活,输者死。 且门下弟子若是想获得荆棘令牌,就必须对宗门的贡献达到一定的程度,在这基础上还需要付出三万的上品玄晶币。而作为天玄道宗的附属城道玄城中的普通家族,若是举族之力也凑不起一万上品玄晶币。 三万玄晶币可让普通家族在三年内晋升为中等家族,要知道玄修界的中等家族超越世俗界的一方小国。 正走在杂物殿走廊的楚星夜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体内的血液在沸腾,许久未见的生死战台,小爷当以身染血,归来。 天玄道宗的每一枚荆棘令牌都需要极大的代价才能获得,以道玄城内一个小小的陆家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执垮子弟付出三万的上品玄晶币;更重要的是陆阴哲这个执垮在三个月前无端找上自己,现在又拿来一枚荆棘令牌来挑衅!他背后的操控者会是何人?楚星夜心中想到。 右脚落在地上,楚星夜抬起头看向面前关闭的阁门,抬手轻轻拍了拍门。 咚咚咚~~~ “进来。” 门内响起刀疤长老的声音,楚星夜推开门,一脚跨过门槛,站在房中。 房内的天花顶上镶嵌着一枚发光的水晶,屋内如同白日。刀疤长老双眼盘膝坐在黑色坐垫上,背后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竹林山水画,画的右下角书写一个杀字。楚星夜从画中的杀字收回视线,额头冒出一排排冷汗,好强的杀气。 “看住你的眼睛,若非老夫把这幅画的杀机压制了,以你刚才那一眼,现在已经杀气入体成为白痴了。”房中的刀疤长老从打坐中睁开双眼:“你应该知道此时打搅老夫的代价!” “我要休息三日。”楚星夜说。 “呵!凭什么。”刀疤长老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银眸少年。 一股杀气直冲脑门 ,楚星夜右脚后退了半步,小爷岂能被吓到。他腰一挺,右脚往前迈一步,左脚趁势而上迈出一大步。双眼一瞪,眼神不甘示弱与刀疤长老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在一起。 “呵!有趣。你可知老夫此时释放的杀气只有万分之一。” 楚星夜的视线立刻坍塌,碎成灰烬一般大小。他这只无牙的黑兔竟妄想用眼神去吓面前这只饥饿的老虎。 银眸少年从怀里掏出那块令牌:“三日后决斗。” 刀疤长老平淡的问道:“你不怕死?” “怕,可又不怕。”楚星夜点点头,又摇摇头。 “哼!你这三天不用来了。”刀疤长老抬手扔向楚星夜一个东西。 刷! 一枚金光射来,楚星夜伸手接住,张开手掌,掌心躺着一颗丹药,金光灿烂,中指一般大。 “这是固元丹,吃不死你的。” 固元丹的功效可治疗吞服之人体内的伤势,只要不是重伤五脏的伤势,可三日内痊愈。 此时正好治疗楚星夜昨日被刀疤长老揍的还未痊愈的伤势。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楚星夜看着刀疤长老的黑色双眸,其内深不可测,更无法形容有什么。若是悬崖,你可以猜到底部一定是有东西存在的:或是大地,或是河流。而他的双眼深处却是——未知。 “我要你去拿一样东西。” “有多危险?” “九死无生。”刀疤长老一笑,“你怕不!” “我的命到也值钱!”楚星夜说完这句话,抬手,张嘴就把这颗丹药吞了进去。 自己吞服的固元丹属二品丹药中的顶级疗伤丹药。 丹药共分九品,可他连五品的丹药都没有见到过,而那传说中的九品丹药可通灵,具有幻化之形;能逆天改命,起死回生的功效。 凡人服用一次三品丹药可增加半年寿命,有大疾病者可身体全愈,活过百年不是难事。 “你别抬高自己,先活过第四日再说。”刀疤长老说道。 “嘿嘿~~~我真想坑你一次。” “那你的命真的只值这个价格。”刀疤长老说完这句话闭上眼 。 “老头,四日后见。”楚星夜说完这句话就抬头挺胸,大跨步往外走去。即使这天要踏下来,小爷也要挣扎一番——再死。更何况,我命由我,岂由天。 小爷的敌人,你就等着小爷在生死台上打你的脸吧!杀小爷的人可还没有出生。 “四日后,老夫若是没见到你的人,老夫会让你的尸体灰飞烟灭。”一股杀机从刀疤长老的身上冒出,屋内无风自起。 “老头,那时,你咋弄关小爷屁事!!”楚星夜撇撇嘴。 “老夫若是把你的尸体剥个精光,挂在世俗的城墙上,你看如何?”刀疤长老睁开双眼,一缕血光在眼中一闪。 “老头,你够狠。”从尸山血海中回过神的楚星夜咬牙切齿,双手使劲把门关上。 砰~~~ “不狠,又怎么能在弱肉强食的玄修界活下去。”他轻声说完这句话,就闭上双眼。 从出生就应该死亡的你,又如何活到现在? 本因被天道抛弃的你,又如何“苟延残喘”到如今? 传说中的弃者之子,竟然出现!这平静的玄修界再次大乱将不远。 如今已过百年,人选已定,沉睡中的禁地将再次开启。 我刀剑痴狂倒要看看你这弃者之子能走到何地? 外门弟子山门中的林海之峰。 “喵喵~喵喵喵~~喵喵~” 一只花猫正蹲在路边舔着自己的右爪,毛绒绒的。它的肚子很胖,看来是怀孕了。 “虎兄,这只猫好漂亮。”正走在山道上的陆阴哲看见路旁一只花猫正舔着自己的爪子,对身旁的魁虎说道。 “什?什么?猫…猫?我讨厌猫。”魁虎冲到花猫面前,抬起一脚把花猫踢飞十丈远。 花猫砸到地上,四肢挣扎几下,惨叫几声,就一动不动。 “死了!?”陆阴哲说道。心想这只猫又没惹你为何要踢死他。 “当然死了!哼!!这可是我铲除的第一百只猫。”魁虎把右脚踩在草丛里,一个劲的擦鞋子边的几滴热血,两三根猫毛,好似驱赶霉运一般。 他从懂事以后就无缘无故的讨厌猫,每次见到一只猫他都会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把这猫弄死,斩头,扒皮……凌迟。这次一脚把这只猫踢死,这猫已经算是最幸福了 。 “虎兄!公子交代我们的事,就全靠你了。”陆阴哲对走在身旁的魁虎说道。 “放心!我魁虎要杀的人,没有谁能活过三更。” “那我就放心了。”陆阴哲拍着自己的胸膛,“那废物是如何惹到公子的?就那废物的身份根本就接触不了公子,初锋之王在公子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你若是想找死,就继续议论公子。”魁虎警告陆阴哲一句,快步向前走去。 “虎兄!我只是一时好奇,下次绝对不敢议论公子了。”陆阴哲快步追上魁虎的身影。 “你想找死,别说我没有警告你。” “哪敢……哪敢呢!” 二人渐行渐远,隐于山道拐角处。 突然!一道身影从二人走过的山道外的一颗大树后跳出来,他看着远处山道尽头以无一人。 此人正是在修为测试那一天下赌注说输了吃鼻屎的猪头胖脸少年,此时他正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两个坏家伙所说的公子是谁?看来楚星夜有危险了,我可要回去禀告少主去。” 他转身向远处飞奔而去,渐消失于黑暗之中。 此时天已黑,正是魑魅魍魉出世时。 第七章 战斗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明月清风老松, 断崖沉默茅屋。 一缕月光从茅屋屋顶的漏洞中投射进来并蹲在屋角。 桌上一个微暗的水晶正发着光,屋中微亮,地上被投下两道身影一东,一西。 沉默在不语,压抑在沸腾,孤独在蔓延。 “你一定要参加生死战吗!必须?!”坐在椅子上的光头少年低头看着手中的荆棘令。 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一面刻着荆棘花,另一面刻着荆棘令三个大字。 “令已接下,无路再退。”楚星夜双眼闭着,盘膝坐于床上。 “修炼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吗?”光头少年迷茫的问道。 “苟活不如一死。” “看来你这次打算不成功便成仁了。”光头少年握紧荆棘令牌,抬起头看着盘膝坐在床上的楚星夜,问道,“你从天玄道宗大名鼎鼎的初锋之王变成如今的银废,你还在坚持未曾放弃,究竟是什么支持你不愿放弃的?” “小爷就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更不是注定被打倒的人,终有一天小爷会踏上这玄修界的顶峰,傲视天地。” “说这样的话,就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何必再骗自己。” 坐在床上的少年五官沉默。 “你若是想说,俺正好有空听。”坐在椅子上的光头阳上身前倾,看着闭目的少年轻声说道:“你有什么秘密,俺绝对会为你保密的。” “秘密说出来了,就不是秘密了。”楚星夜的双眼紧闭,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双肩微颤。 “俺会你保密的。” “我怕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会忍不住出手杀掉你。”双眼睁开,楚星夜冷冷的说道。一双银眸如夜空中的星辰。 “能为你解忧,俺一死又何惧。”李阳哈哈大笑,“俺的命在被你救的那一天就已经是你的了,你若是想拿回去,俺李阳双手捧上。”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银眸少年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柔软,“你既然执意要知道,那我就说给你听吧。” “慢着!”光头少年从椅子上跳起,撞开木门,在外面溜了一圈,才蹿进来。在楚星夜怪异的目光中把木门从里面拴好,他好像对于木门只是被栓不太放心,光头在空中左右的晃动看看这,看看那。 他猛地一拍自己的光头,跑到木桌前提起木桌,把木桌放在木门后才满意的摸摸了自己的光头。 床上的楚星夜对于这一切看呆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俺在外面溜达一圈了,外门没人偷听。”李阳一个箭步蹲在楚星夜的床边,双眼发光,如同看见一个绝色美女没有穿衣服般。 嘴角抽动的楚星夜,抬起脚把光头少年踹到木壁板上,光头少年如一只青蛙撞到石壁上,再如一块抹布的滑到地上。 李阳从地上跳起大吼道:“楚黑子,你踹俺这一脚,你若是无法给俺一个说法。你三天后就不用参加生死战了,俺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楚星夜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这一脚是你昨天欠我的,小爷也让你体会一下青蛙亲木门的滋味如何。” 李阳的胸膛被气成鸣叫的青蛙嘴,一鼓一缩。光头少年深吸一口气,“俺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快点说你身上的秘密。” “你很好奇?你真的很好奇!”楚星夜斜视着面前的光头少年,左手勾搭示意对方过来,“你过来我就说。” “你又想踹俺?”李阳下意识后退半步。 “我都踢过了,还踢你干嘛呢!你过来我就跟你说啊!小心隔墙有耳。” “真的?你不踢俺?”李阳不放心的问道。 “绝对不踢你。” “好吧!” 楚星夜看着正一步一步走来的光头阳,银眸射出邪邪的光。他心想死光头你快点过来!快点呀!! “楚黑子你当俺傻呀!没事让你踢呀。”还有五步就站到楚星夜面前的光头阳,傻傻一笑又溜回原地。 “你不过来就算了,我其实不是这一域的人。”楚星夜很认真的说道。 “啥?你不是这一域的,那你是那个山沟沟的?”一双虎目的李阳露出傻傻的光芒。 “这个玄修界并不只有南荒苦域,还有其他的大域,哪些大域可比这南荒苦域要更大,修炼的门派也更多,强者如天上的繁星,个个都具有呼风唤雨,斗转星移的本事……” “你不会骗俺吧!”光头少年眨巴着虎眼,一步步向楚星夜走去。 “你别打岔,你让我继续说。” “你快点说,俺没有想到除了南荒苦域竟然还有其他域,哪些大域叫什么名字?如何去呢?走着能去吗?你要带俺去看看?什么时候去?”李阳趴在楚星夜床边,双眼射出好奇的光芒。 坐在床上的银眸少年缓缓地抬起脚,动如惊雷,一脚揣在光头少年的胸膛,对方“啊”的一声,倒飞到木壁板上,屁股坐在脑袋上。 “楚黑子!你又骗俺!!”光头少年翻身一跃而起,撸起袖子冲向楚星夜,“俺今天不揍你呀的,你楚黑子就把俺当白痴了,这个世界除了南荒苦域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域!” “慢着!”楚星夜大喝一声,怒气冲冲的李阳在他面前的三尺停下脚步。 “咋的?”李阳虎目圆睁,气如牛喘。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楚星夜一脸严肃的说道。 “真的有其他域存在?” “嗯。”楚星夜点点头。 “那关俺啥事,”李阳挥动拳头扑向楚星夜,“俺揍死你丫的楚黑子。” “死光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楚星夜腾起一跃,躲避开李阳的双拳袭击,再跳起从背后把李阳扑在床上。李阳双手在床上一撑,把背后的楚星夜反压在下面。 “楚黑子被压在下面感觉如何?你若是投降认输,俺就放开你,” “放屁!”楚星夜双脚如老树盘根一般把李阳的双腿锁住,再一发力翻身过来,“该投降的是你。” “你别逼俺使用神力!”李阳脸涨红,牙齿咬着下嘴唇,腰部一扭把楚星夜压在背后。 “屁的神力,就是蛮力。”楚星夜双脚发力,双手锁紧李阳的脖子,再翻身把李阳压在身下。 “俺真的要使用全力了。” “你用全力,我就不能用全力吗?要用我还怕你不成。” “俺咬死你。”李阳张大嘴,一口咬在楚星夜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臂。 “你敢咬我,小爷也咬你。”楚星夜对准李阳的脖子就下嘴一口。 二人在床上直接动起嘴来啃对方,能用嘴解决的事,绝不用手解决。 被二人的战斗方式吓到的月光怯怯的从屋顶的大洞溜了出去…… “猴子捞月,” “千年杀,” …… 屋中两道黑影如滚床单一般且叫骂声不断… 嘎吱! 木门被打开,一个光头从门后走了出来,此时月亮躲进了乌云中,天地一片黑暗。 月升月落,一切都是定数。 一轮红日从云海中升起,天地在这一瞬间亮的如同天地初开之时,一切都是新的。 楚星夜盘膝坐在老松树旁的大青石上,膝盖上放着一口玄黑战刀。他面前是翻腾的云海,咀嚼尸体的悬崖;再前面是浩瀚的林海,无边的平原;再前面或许是无尽的大海,那里埋葬了无数的传说。 一阵脚步声从楚星夜的背后响起,惊扰了银眸少年身边的白雾,它们像一条条鱼儿受到惊吓向四周蹿去。 “这是第几次了?”李阳站在楚星夜身后的五丈外,把肩头的灰色铁棒往地上一钝,掀起一团灰尘向四周侵略去。光头少年把脑袋往左右摇了摇,颈椎骨响起嘎吱两声,体内传来隐隐作痛,昨天晚上楚黑子下嘴可不轻,俺也没留嘴。 “半年来:总十二次,败十一次,现第十三次。”楚星夜头也没回的答道,声音中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俺怎么觉得是俺输了。”李阳摸着自己的鼻子感叹的说道。 “光头阳你真欠揍。” “俺有神力在,你若是一直不动用全力,下一场输的还是你!”李阳用脚把铁棒踢飞,百斤重的铁棒飞到五丈高,再掉下来,他抬起手接住,全身纹丝不动。 光头少年把铁棒一挥,在空中一番耍弄,风云颤,尘土飞扬。 “你这是屁的神力,就是天生蛮力罢了。若是我恢复脉窍境修为,一根手指就能把你碾压成光头肉饼。”转过身,楚星夜把玄黑战刀往身前一斩,银眸放出凶光,此光唯有杀过人才能有。 “放屁!你这是嫉妒俺,再说了俺若是可以修炼,你不一定是俺的对手。”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可以修炼的。”刀尖一颤,楚星夜的人已在光头少年的面前,一刀斩向他的胸膛。 李阳双手挥舞铁棒,朝天砸下,当的一声!一刀一棒在空中撞击在一起。 右脚一弯,楚星夜盯着面前的李阳。这家伙的力气还在增加,若是他能修炼了,玄力与蛮力合在一起,同境界之下谁能与他一战。 “楚黑子!俺的神力还够你的胃口吧!”李阳咧嘴一笑,“辣吧。” “力气倒是够了,就是你的棍法还是太粗糙了,大挥大合浪费了太多力气。” “你的刀法再如何精湛,力量不够,最终败得还是你。”李阳收起铁棒,再一棒棒向楚星夜砸去眨眼已是五十棍。 楚星夜如同狂风中的一株茅草,在密不透风的棍影中躲来躲去。 “认输吧楚黑子,你绝对不是俺的对手,只要你不催动玄力,你的力量只是比普通人强一些,可惜在俺的神力面前还不够看。”话落,李阳挥舞铁棒砸向横刀向他斩来的楚星夜。 一道棒影劈来,棒影未到,风已斩到楚星夜的脸上。 楚星夜变化刀势,战刀立于头顶横档。 轰~~ 铁棒砸到战刀上,楚星夜双臂一颤,双脚往后退五步,才卸下刀上的重力。 楚星夜嘴角一扬,双手握刀,右脚往前一踏,全身气势一变,杀气腾腾,肩上的长发在风中斩向四周,衣角在风中拍打个不休。 站在楚星夜五步外的李阳,眉头皱起,虎目凝重,双手下意识握紧铁棒。 “下一招败你于刀下。”刀斩于身侧,右脚踏出,楚星夜扬刀斩向李阳。 李阳挥舞铁棒杀向扬刀斩来的楚星夜,大吼道:“惊天一挥,动风云。” 挥刀杀来的楚星夜对于面前的惊天一棍,视而不见,刀出,一斩。 狂沙舞动,两道身影立在狂风中岿然不动,一口刀刺在李阳的脖颈前一寸处。 一根铁棒砸在楚星夜头顶上的两寸处。 “这次算是俺输了!你是如何做到没有使用玄力就能破俺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招?”李阳收回铁棍,抗于肩上。 此招是光头少年小时候,有一道人,见他蛮力挺大,就教他一招棍法,然后飘然离去,此后他再未见到这名道人。 此棍法他修炼八年,棍法与身体融化为一体,三年前十二岁的他以此棍法砸死军队中的将军,连杀十人后被天玄道宗的刀疤长老救下……时隔三年,自己神力大增,已非当日,现在就算是初入境一品的弟子也非他一棍之敌。 这半年来,他与楚黑子战斗到现在总十三次,他败两次,第一次他与楚星夜战斗,败于楚星夜使用玄力之下。 从第二次以后,楚星夜不再使用玄力,因为他若是继续使用玄力,无法修炼的他将最后只有境界存在,而丹田中将无一丝玄力存在。 这一次他竟然只靠肉身的力量,一刀破了他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棍法。果然不愧拥有初锋之王之称。 “我的视线一直不错,你的棍法虽在与我一次次战斗中不断得到完善与加强,但还是有一处漏洞,要破之不难。”楚星夜收回刀,转身盘膝坐在大青石上,长发飘飘。玄黑战刀斜靠在老松树上。 “这一次俺还没有使用全力,下一次,你必败于俺。”李阳丢下铁棒,向崖边走去,坐在楚星夜的身旁看着远方已爬在山巅的红日。 “我更期待你能开始修炼之后的你我一战。”楚星夜说道。 “三年之期快到了,俺倒时就可以修炼了。”李阳抬起右手在空中一握。 “无法修炼的痛苦你忍很久了吧!”楚星夜扭头看向李阳,李阳正回头看像他,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在一起。 李阳一笑,说:“若是俺修炼了,也就不会在天玄道宗遇见你了,更不会在山崖边采药被当时意气风发的你相救,最终也就没有现在的你我了。兄弟你无法修炼的痛苦有多重,俺就有多重。”话语一顿,李阳脸色严肃,“三日后的生死一战,俺等你归来。” “嗯!但愿在生死一战中激发潜力,重新可以修炼。”楚星夜重重一点头,再双手挂在脖子上躺在地上。 “一定可以的。”李阳大声吼道,“俺兄弟绝对不是废物。” 斜躺在老松树的玄黑战刀,刀柄上的一对龙目一闪紫光,之后归于平静。楚星夜二人并没有看见此变化。 与此同时,天玄道宗普通弟子山门秀山峰上。 一座豪华的白玉宫殿,大玉门上白玉牌匾刻下四个大字:初锋十雄。 殿内的花园中数十种花正在绽放,红的、黄的、白的……美丽极了,几只花蝴蝶在花中飞舞。 猪头胖脸的少年正站在走廊中,面对着紧闭的木门说道:“少主,属下带来楚星夜的消息了。” 半刻钟后门内传出冰冷的少年声音,“看来他出事了。” “少主果然智慧超凡,属下还未开口您就知道了,属下对您的佩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海枯石烂,” “闭嘴,你再说一句废话,我会让你戴的面具更丑。” 屋中传出一声,猪头胖脸少年感觉如临冰山,他说道:“楚星夜被名叫魁虎的外门弟子以荆棘令牌挑战,三日后二人一战生死台。” “这名魁虎之人的身份你可查到?” “回禀少主,属下动用天玄道宗的所以关系只知对方身份不简单,却如何不简单就不知道了。” “你下去,继续关注他。我三日后会前往外门生死台一观。” “属下告退。”猪头胖脸少年转身一溜烟跑了,生怕紧闭的大门突然开启,再让他换一张比他脸上戴的还丑的面具。 “星夜!你我半年不见,生死台一战,你可别让我失望。想杀星夜的幕后黑手会是谁呢?”屋中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花丛中的花蝴蝶纷飞走。 第八章 此刀名弑夜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转瞬已到第三日夜晚。 这三日楚星夜除了与李阳战斗一场以外,他只是静静的独坐在悬崖边,静观日升日落,以静养战。他知道当他踏上生死台后必有一场恶战,此战将比以往他所经历过的所有战斗还要激烈,生死即在刀起剑落之时。 月亮刚钻出乌云露出一半身子,断崖峰被划分为两半,一半黑,一半白。 一阵阵寒风刮过,悬崖发出兽吼声,震的‘兽口’边的两间小木屋瑟瑟发抖。沉默,压抑的白雾漫上屋顶,最终两间小木屋消失在月色中。 它们在沉默中逐渐沉淀,最终变成月色中的一小块伤疤。 茅草屋内被水晶亮起微弱的光照亮,楚星夜左手拿着一块白布,右手握着玄黑战刀,正用白布擦拭刀身,桌面放着一碗擦刀油。 此玄黑战刀刀长三尺三寸,刀宽一寸五,刀重五十一斤,刀身微弯。 银眸少年用白布粘上油一遍一遍的擦拭刀身,刀身越发的乌黑光亮,而刀锋射出噬血的“笑容”。它渴望用鲜血拿回属于它曾经的荣耀。 “从今夜起,只要我不死,你将名为弑夜。”——随我一起杀伐的黑夜。 此刀终有自己的名字。 哗啦一声!天空劈下一道闪电,把整个天空劈成两半,雷鸣声登场,月亮被逼进乌云中,天地在这一刻悲鸣。一场暴风雨将要降临。 “你瞧!天愤怒了!它怕了。”楚星夜站起身,左手扔掉白布,双手握紧刀柄,高高的竖起弑夜,“让我们携手同行战个天崩地裂。” 这口玄黑色的战刀是楚星夜的大叔给他的。大叔说这是他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给他的武器。 可楚星夜每当问起他大叔他的父母在哪?他们长什么样?母亲姓什么?叫什么名?父亲……可结果—— 唉! 一个比悬崖还重,还深不可测的叹息声在屋中响起。 楚星夜把弑夜放在桌上,他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沉睡的记忆逐渐苏醒过来。 四年前,无尽海域岸边的十万大山中。 “北海有溟交出妖子,我们饶你不死。”十名手持金剑的‘光球’悬于空中,而大地死无全尸,山崩地裂。 “大叔!”一个幼稚的声音响起。 魁梧奇伟的俊雅男子伸出手,抚摸身旁的小男孩的头顶说道:“放心,大叔就是去宰十只会飞的鸡,不会有事的。” “大叔你的衣服染血了。”俊秀小男孩看向俊雅男子,他身穿的白衣染上了几缕血。 “这些都是敌人的血。” “他们为何叫夜儿是妖子?” 俊秀的小男孩坐在残叶大地上,一双银眸如夜空中最耀眼的启明星;身上的衣服被血染成一套战袍。身后是一片废土残林,黑烟血火斩向天际。 “因为他们与我们不一样,所以他们都是用后脑勺看人的。”北海有溟抬起头看向那十轮光球。这些家伙真是紧追不舍,老子长的很倾城吗?都追十年了,还追。真当老子杀的不烦是吧。 “那为何夜儿的眼睛是银色的啊!”小男孩问道。 俊雅男子嘴角抽动,回头看向小男孩,用手使劲一揉小男孩的头发:“大叔先杀了他们,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大叔,夜儿要闭眼睛吗!” “你哪回真的听话闭上眼了!” “北海有溟以你受伤之躯,再加上丹田玄力的枯竭,你又如何是我们的对手,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交出妖子。否则纵使你们逃到十万莽荒之中,也逃不脱我们一族的追杀。” “大叔他们话真多,可比夜儿的话还多。”小男孩抬起头,银色双眸射出冷漠的光。 十个光球渐渐逼近。 “大叔也早就对他们的废话生厌了,夜儿你数十声,十声之内他们就都闭嘴了。我们也该继续赶路了。”北海有溟再次揉了揉小男孩鸡窝似的头发。 “好的!大叔。”小男孩举起八指,“八、七,” “十和九呢!” “大叔!他们被夜儿吃了哦!”小男孩咧嘴一笑,露出七颗大白牙。 “臭小子。”北海有溟拔起身边的湛蓝剑腾空而起,一道巨大的蓝色光束斩向十只光球。 “剑起溟海。” “吞杀阵法*启”十颗金球愤怒地齐吼,怒声震慑苍天,一道金色大阵吞向蓝色光束。蓝色光束一颤,破碎,金色大阵亦破碎成虚无。 “北海有溟!以你现在的姿态,又能斩出几招这样的威力?!”光球微颤。这北海有溟也太强大了,果然不愧拥有:一剑一人破神荒,剑起剑落十方灭的称号——湛蓝剑君,北海有溟。 “五…四…”一指落,小男孩伸直的还有三根手指。 “放心,下一招就送你们去地狱,但愿你们下一世不要再做“鸡人”。” “放肆。”十个光球大射金光。整个黄昏的天空都被染成金色。 “三。” 天杀剑阵*杀。 十个光球组成一个剑阵,以十口金色巨剑斩向空中的北海有溟。滔天的杀机与金色剑阵欲把面前的敌人轰成空气。 握剑的北海有溟闭上双眼,白色衣袍在狂风中安静如初。 “二。” 双眼“炸开”,肩膀一动,北海有溟双手握湛蓝剑,一口劈开天地的湛蓝巨剑横空出世,斩向身前。 “开天一剑。”他与小男孩同时念道。 一剑斩。 一道湛蓝的裂缝出现在苍天中,这道裂缝即使是神也无法修补。 一袭白衣的北海有溟收剑,一步一步从空中走下来。 “大叔帅气不?”他干净无血的手按在小男孩的脑袋上,一揉。 “天下第二帅的是大叔。” 小男孩拿起身旁比他还高的玄黑战刀扛在肩头,牵着大叔的手向太阳落山之处走去。 “谁是第一帅?”北海有溟问。 “当然是我啊!楚星夜。” “哈哈哈……你天下第一帅称号也对你的厚脸皮甘拜下风。” “……” 牵着手的一高一矮的影子越走越长,在天涯相望,在海角离别,天涯与海角终相望。 天空的湛蓝巨痕依旧,却落下了血色的雨。遥远之地的枯叶被风刮起,绿叶从树上跌落。 “大叔,你为何要夜儿拜入天玄道宗?夜儿不可以跟大叔一起修炼吗?” “你太笨了,我才懒得伤脑筋来教你。” 小男孩低头沉默不语。 “怎么了?”北海有溟低头看向垂下头的小男孩问道。 “大叔你是想保护夜儿,独自引开敌人是吧。”小男孩抬起头看向大叔黑色的眼眸。 “你想多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舍己救人。你以后好好的在天玄道宗修炼,他日我来看你。”北海有溟咧嘴一笑,抬起手使劲蹂~躏小男孩鸡窝的头发。 “大叔!夜儿需要修炼到什么境界才能保护你?”小男孩任由他的大叔揉他的头发 北海有溟哈哈大笑:“当你成为那南荒苦域的第一人时,大叔就让你保护。” “拉手指。” “好!拉手指。” 一大一小的手指钩在一起。 “夜儿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修炼到那南荒苦域第一人。” “那时我会告诉你的身世来历,以及你的父母。” “大叔!你不是说夜儿是你从桥下捡到的吗?夜儿怎么会有父母呢!” “唉!夜儿你别怪他们,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嗯!”小男孩低下头。 …… 从回忆苏醒过来的楚星夜,脸上有一点微醉,他手握着桌上的弑夜战刀。 他从出生就被遗弃,从未见过生他的父母。他恨他们,可每个夜晚中的梦里都有父亲威严的身影,母亲温柔的声音,这是他从别人父母身上找到自己父母该有的模样。 他多么希望醒来后能听见一声:我儿快起床的声音,可睁开双眼周围吞噬他的空气是无情的冷漠。 父母长什么样——在梦中。 父母在哪——在月亮之下。 “大叔,夜儿一定会成为这南荒苦域的第一人,倒时就由夜儿保护你。你可不许再耍赖又不肯告诉我的身世之谜。”话落,楚星夜转身把发光的水晶弄灭,茅屋中被黑夜灌满,却也遮盖不了空气中淡淡的忧伤。 夜深之时一场暴雨下起,悬崖边的两间茅屋像在暴雨中的渡船,下一息船毁人亡。周围的山脉在雨滴敲打的“唢呐声”中,泪眼朦胧,黑夜披上了大山白蒙蒙的泪袍。 茅草屋中盘膝坐在床上的楚星夜被隔壁光头阳的抱怨声吵的睁开双眼。 “又下暴雨了,俺的茅屋又下洪水了!楚黑子叫你补屋顶你都不补,你不补自己的屋顶,把俺的屋顶补一下不行吗?” “看这暴雨,俺明天早上可以在屋里游泳了。” “楚黑子你不会被淹死了吧。” …… 屋中的水声被屋外的雨声更大,光头阳的抱怨声时断时续,盘膝而坐的少年闭上双眼,耳中的声音消失…… 清晨的天空还飞着毛毛细雨。道路上满是泥泞,路边两旁的草趴着腰,一坨坨的,它们的身上沾满了黄色,褐色,以及黄褐色的泥土。 它们被人类的鞋底随意的践踏,更无人低头瞧它们一眼,顺便对它们施舍一点怜悯之心。它们活在黑暗的世界,但心有希望。 当阳光普照大地时,它们是最先挺起腰杆的生命。 天玄道宗禁止门下弟子,执事们随意在宗门内发生战斗,违者:重则逐出宗门;轻则重罚。 要想战斗有三种方式: 其一:若是双方的恩怨实在是解不开,那可前往生死台上签下生死契约,进行生死战。 在生死台中必有一死,生者才能走出生死台。即使是历代宗门的掌门也无法破开生死台上的阵法。 其二:手持荆棘令牌的弟子可以向同境界、同实力的弟子发起挑战进行生死决斗,对方无法拒绝。 其三:弟子们,执事们在战台上进行武力切磋,但不能出现死亡,或废除修为的行为。 在外门弟子山门的生死峰与相争峰之间横穿上百条巨大的铁链,铁链的中间是一座巨大的黑色战台悬浮于空中。 从生死台往下看山脚下的木屋如水缸大,两座峰顶此时稀稀疏疏的站着几十人,打着雨伞。 他们或是几人站在一起、或是独自一人站着、那一一张张脸上都略显不耐烦,时不时的嘟囔几声,有的人直接破骂一声,转身离去。 “虎兄,银废不会不敢来了吧!”满脸红痘的陆阴哲对着身边的圆脸虎目的魁虎说道。 “他若是想被逐出宗门,他早就自动离开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再说他接荆棘令牌了,他不敢也得来!”魁虎往四周看了几圈,别说银废人了,周围看戏的人本是几百,现在都只剩下几十人了。 “虎兄分析的有道理。” “现在什么时候了?”魁虎抬起头往下着毛毛细雨的天空瞧了瞧,心中打起了怀疑的鼓声。 “应该午时了!”陆阴哲回答道。 “都午时了,那废物不会真的不敢来了吧!”魁虎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来有九成把握,” ——“哪我们如何向公子交代?”魁虎脑海里跳出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紧接他想到某恐惧之处,双肩颤抖,双眼流露出恐惧之意,如鼻子流鼻涕一般。公子向来讨厌成事不足的人。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啊!”陆阴哲看向身旁的魁虎问道。 “这…这谁知道呢!应该不会的。若是银废不参加生死战,公子应该不会责罚我们。”魁虎往四周再扫几圈,依旧茫茫细雨中没有银废的半点身影。 “但愿他能来……”陆阴哲低声说道。 此时,他们二人脸色都已苍白,越发诅咒那个该死的银废。 两名身穿执事服的黑衣中年男子,大约四十五岁左右,双眼紧闭,额头的皱纹纹丝不动,他们双手背负于身后,站在生死台外的铁链之上。任由天上的毛毛细雨敲打自己的身体而无半点皱眉。 凡接令而不战者,将受到宗门的制裁,无一例外。 “少主,楚星夜不会来了,您可以放心了。被逐出宗门总比死在台上要好。”猪头胖脸的猪老三对着身前的白衣少年说道。他手中打着一把伞,替自家的少主遮挡细雨。 “他不是避战之人。”面前的白衣少年说道。 猪头胖脸的猪老三嘴巴动了几下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或许是比雨声小。 突然!一阵脚步声在细雨中响起,一道身影从白雾中渐显出身影。 身穿华丽锦服的李阳双手枕于脑后,鼻孔朝天,龙行虎步,一副俺是大爷的模样。 楚星夜走在后面,脸色平静,每一步不急不缓,如雨过天晴之后的茅草自然的挺起腰杆。银眸少年右肩扛着弑夜,今日他们要并肩而战,捡起他们曾经失去的尊严。 就在这刹那间,原本一脸苍白的魁虎与陆阴哲转过头看见正向他们走来的楚星夜,他们双眼射出溺水者被救时的眼光。太好了,银废终于来了。 人群像被风吹倒的麦子一般倒向一个地方,他们的视线都聚集在右肩扛着一把玄黑战刀的银废身上,而视线中的银眸少年脸上的汗毛如稳坐钓鱼台,纹丝不动。 楚星夜站在山巅之边,脚下即是一条条大腿粗的铁链。 “星夜兄!你我还有一战,我等你。”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一个冷如玉,俊俏的下巴露出伞下。 周围的少年人欲一瞧此人,却无法看见;少女们被那精致优雅的下巴以及冰冷的声音勾出一瞧的欲望 。 楚星夜双肩一颤,转过身朝远处伞下的白衣少年一点头,“我的承诺不是放屁。” “——是他!”魁虎扭头看向只露出精致优雅的下巴的白衣少年,声音有点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 “虎兄,那人好像与银废关系不错!你可知道他是谁?”陆阴哲顺着魁虎的眼神向前看去,一白衣少年站在雨伞下,伞把脸全部遮挡。 “初锋十雄第三名,白衣剑者公子玉。”魁虎一字一顿道。 “原来是他!他是专门来看银废的吗?”陆阴哲问的时候,声音含着一点对银废的嫉妒。 “初锋十雄中唯有他与楚星夜有过命的交情,他在楚星夜被逐出普通弟子山门时,与众长老发生冲突,后被宗主罚入风雨洞面壁思过半年,” 一道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魁虎的说话。 “人员即已到,一笔签生死。” 站在铁链上的两位中年执事睁开双眼,右边的执事大声念道。此人姓张,圆脸,两道剑眉剑指苍穹,被外门弟子称为张执事。 一份黑字白纸出现在右侧的执事手上,他抬手一扔,白纸飞向楚星夜。 手一伸,楚星夜抓住白纸,用牙齿咬破指头在生死契约书上楚星夜三个字上盖上自己的血指印。再一扔,白纸飞向一旁的魁虎。 魁虎抓住生死契约书,盖上自己的血指印。契约书飞入右侧执事的手中。 “现在双方踏入生死台。”左侧的中年执事这时说道。此人姓李,方脸,鹰钩鼻,被外门弟子称为李执事。此张李二位执事专管生死战一事。 魁虎抬手拔起身边插着的一口宝剑,扭头挑衅的看了一眼楚星夜,再冲向生死战。双脚在铁链之上几个跳跃,再腾空而起一跃,右膝跪于生死台面上,好不潇洒,再转身看向楚星夜。 “楚黑子,那小子太嚣张了,你上台的姿势可要帅,别丢俺的脸。”李阳抬起手一拍楚星夜的肩膀,“记住!三年之期已快到,俺等你送俺离开天玄道宗 。” “我会的。”楚星夜肩扛弑夜,抬起脚跨到铁链之上,在众人嘲笑的视线中一步一步的向生死台走去。 两名执事转身看向楚星夜,没想到一年多不见的初锋之王已这般沉稳,可惜!可叹!命运莫测啊。 “楚黑子你这走的太帅了!那像之前的那只猴子。”李阳大吼道。 魁虎从楚星夜的身上收回视线,一瞪山巅的光头少年。 光头少年摸着自己的光头,双眼淡漠的回瞪之。 魁虎冷哼一声,转过身,看向一脚踏在生死台上的楚星夜,手中宝剑一翻,凌空刺向面前十丈外的楚星夜。 “银废,你的人头我取定了。” “要取我的人头先问过我的弑夜。”楚星夜把刀从肩膀上斩下,刀尖贴近地面。一丝寒光弹掉敲打在刀刃上的雨珠 “呵!就凭你这把黑不溜秋的刀——捡来的吧!” “我会让你尝尝它的味道的——是咸或是淡。”楚星夜淡淡的说道。 一踏生死台,生死两茫茫,劝君惜生命,莫踏生死台。 “生死令,已成。生死阵,启。” 一道冷似如铁的声音响起。 第九章 生死战上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生死峰与相争峰之间的生死台下,雨后的云雾缭绕,如同身处在仙境中,美轮美奂。 生死台上一块玄黑色的令牌从楚星夜的衣服中钻出飞向天空,停在台面的二十丈高的位置处。 四道黑光从令牌中射向台面的四个方位上,紧接着从四个台边升上一层光幕,升到令牌的位置。此时四面光幕同时往中心打一转折合拢,整个战台被光幕围成一个正方形。 身在其中的楚星夜与魁虎如牢笼中的两只困兽,谁挣扎到最后,对方就死。 生死台原本乳白色光滑的台面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生死为河水,踏台者为帆船——船毁则人亡。 现台面已成为黑褐色中掺杂着斑斑点点的乳白色, 平整光滑的台面更是坑坑洼洼,凸起的石尖如一座座山峰,而石坑就是一座座盆地。 战台上对视的二人,在风起之时抬起刀剑杀向对方,一刺一劈后,两道身影擦肩而过,背影对着背影。 此时天空中飘着地毛毛细雨变得锋利、寒冷起来,台上的白雾飘忽不定,两道身影时隐时现。 两边山峰上的看客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真正的高手杀招只在瞬间使出。 楚星夜双手握着刀柄,十指微微颤抖,眉头皱起。此人果不简单。 “想当年,楚师兄何等风光——初锋之王。可如今,实力,”魁虎转身面向楚星夜的后背,他往地上唾一口痰说道:“真够垃圾。” 楚星夜双眼微眯,扬刀转身袭杀向魁虎,刀高抬起一刀劈下,紧接就是十连劈,一刀劈向魁虎的脑袋,第二刀劈向魁虎的胸膛…… 当当当~~~ 魁虎横剑一一抵挡,双脚往后退,稳而不乱。 “既然你玩过了,那也该轮到我了。”魁虎举剑横档到第十下时,趁着楚星夜吐气换息之际,发动反击。剑由横档转为直刺,一剑刺向楚星夜的喉结处。 楚星夜变化招式一刀劈向脖颈前四寸的剑,剑尖缩回,再转刺向他的下丹田。 身体一扭,楚星夜避过攻击,挥刀斩向魁虎的右手手腕。 嘴角往右一扯,魁虎右手不避,挥剑刺向楚星夜的心脏处,以伤换伤,不要命的战斗方式。 刀式立变,楚星夜由攻转守,一刀拦住魁虎的攻击,还没等他吐口气。魁虎趁机发动猛攻,连刺向楚星夜三十剑,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每剑所刺的对象都是楚星夜的致命要害,下丹田,心脏处,脖颈处,双眼等处。 楚星夜一时如同处于暴风雨中的一株麦穗,沉默的顺风摆动腰肢,以防自己瞬间被暴风拦腰折断。 随着时间的推迟,魁虎的攻击越发凌厉,可楚星夜的抵挡也越来越稳。总能在最佳的时机用最弱的刀招克制魁虎比他强大的力量方面的压制,虽不能伤敌却能化险为安。 大约半个时辰后,楚星夜与魁虎二人相距十丈,遥遥相望,彼此呼吸紊乱,大汗淋漓。 “楚师兄,你果然实力非凡啊!”魁虎右手握剑在空中挽出一个剑花——剑花虽美,尚能杀人。 “哼!你实力到也不错。看来你也是杀过人的。” “楚师兄倒是自信。”魁虎说,“我五岁就杀了自己的养父,七岁时杀了三人,十岁时杀了一个做官之人。然后在逃命中机缘巧合之下进入天玄道宗。” “看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只是我讨厌你这样的人,弑父的人还是死了好。”楚星夜右手握紧刀柄,缓慢地抬到身前,双眼半眯,气息沉入丹田。 “楚师兄,我也挺恨你这样的人,不!我恨天才。”魁虎说,“可惜你已经不是天才了,但是我依旧要杀你。只因我喜欢杀人。”话落!魁虎身形一动,手握剑,青筋暴起,身如猛虎扑食之态杀向楚星夜。 一剑斩下。 当~~ 楚星夜横刀抵挡,一剑斩在刀上,左脚往后一蹬,全身肌肉,筋骨的力气炸起从而化解从剑上斩下来的巨力。 “楚师兄你没吃饭吗?这么一点力量都承受不住吗!”魁虎腰部崩起再发力,剑重再加三分,弑夜刀身离楚星夜的脖颈渐近。 “我怕你吃的太饱了,让你活动活动。”话落!楚星夜左脚尖往后半挪动,脚跟离地,全身用力,弑夜渐离自己的脖颈,慢慢的杀向魁虎。 这家伙也是一个天生神力的家伙,可惜没有光头阳这家伙一半变态。否则!小爷这次真得辛苦光头阳跟我守灵了。 “楚师兄,你在想什么呢!要不要告诉师弟一下。”魁虎一冷笑,其力再加三分。剑压刀、再斩向楚星夜的脖颈处。 “我在想如何疼爱你。”星夜牙斩于唇,手臂再次缓缓抬起,弑夜渐离。 “楚师兄体内的三品玄力不用吗——再不用可没有机会了哦!”魁虎咧嘴一笑,“你的气力倒是不小,可惜终不够看。” “我怕你死的太快,你背后的主子会把你的尸体凌迟!”楚星夜再次压榨体内的力量把弑夜压向对方。 二人刀剑相交于空中,相互发力,一拼气力的大小。 与此同时,生死峰上站着的猪头胖脸收回看向生死台上的视线,看向身前的白衣少年说道:“少主,这名魁虎之人力量可真不小,再以他的战斗方式来看,楚星夜这次危险了。” “他不会让我失望的。”白衣少年冰冷的声音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也对!楚星夜好歹是初锋之王,虽是以前,但没牙的老虎也不是一只猴子能摸屁股的。” 生死台上,眼见自己的剑离自己的脖颈越来越近,魁虎心中一怒,双臂肌肉绷紧,力量暴增。收剑之时亦是剑斩之时。一剑避开面前的黑色战刀,斩向楚星夜的脖颈之处——若剑斩下,楚星夜必人头坠地。 远处观战的少女们下意识一闭双眼。 陡坡旁的李阳,右脚往前一迈,几颗石子滚下山。他右手摸自己的光头,双眼发寒,心中冷笑。楚黑子的狡猾可不是你能猜到的,藏拙示弱是他最大的杀手锏。 当~~ 剑与刀再次碰撞在一起,炸起夺命之音。二人视线刚碰在一起,已收刀剑纷后退。 二人相隔十丈。 楚星夜双手握刀从身侧挪到面前竖起,刀斜于鼻前半尺;双脚成弓步,身体随着呼吸细微的上下起落。弑夜的黑色刀锋把银眸少年的脸刻在其上——他心生感叹这脸真帅气。 魁虎把剑往面前一扬,横竖与面前,剑身离剑柄七寸之处有一小白点,若是不注意看,外人即使拿着这剑也不会发现这一点。 此一点是他一剑斩向楚星夜,被对方以巧卸力破解他一剑,一剑落空,无功而返。 “果然不愧是初峰之王——楚星夜。我对你越发感兴趣了,其结果就是让我把你凌迟处死吧!!!” ——刷!魁虎五官狰狞~,好似色狼看见半裸半遮的绝世美女一般。扬剑杀向楚星夜,右脚一踏,以疯虎之态腾空而起,一剑‘斩破’苍天,杀向楚星夜。 “我要凌迟你啊~~” 剑未到,咆哮声已杀到。 楚星夜双手握刀一转,膝盖一蹲,扬刀腾空而起,斩向空中的魁虎。小爷最恨变态了。 一剑 一刀 定于空中。 二人腾空于空中一丈高,双目杀机同时爆增,其剑与刀随射出的杀机斩向对方。 当当当当当~~~ 当当当当当~~~ 两道一黑一青的身影在空中以急快的速度斩下十剑。此时二人虽未使用玄技,但此次碰撞已不低于凡技所发出的威力,尚更险几分。 未使用玄技在凌空两息之间能斩出一剑、一刀之人已是不凡,更何况是能在对敌之时斩出十剑、十刀。 玄修界的玄技分为凡技,黄技,玄技……凡技根据强弱共分上中下三品,下品最弱,而玄技一出,将给玄修界带来不小的风雨动荡,杀人夺技者不少。 踏。 踏。 二人最后一剑一刀斩出,擦肩而过,落于地。 闭目右膝跪地的楚星夜,右手握刀,左手臂一股血顺着黑色衣袖往下流,流到手背,手心,再流到手指上,一滴滴血从指甲上砍到石台上。 哒哒哒~~~ 台面上绽放出血之花朵,一朵、两朵、三朵——已是数十朵。 站于台的魁虎、腰微躬,面向相争峰边缘的观众双目紧闭,眼睫毛已死。他右手握着一口剑垂于身侧。一股血顺着右手臂往下流,流到手掌、手心再流到五指,最终流到剑锋上,流啊~流啊~终于从剑尖上斩于台。 哒哒哒~~~ 台面上再次绽放出血之花朵,一朵、两朵、三朵——已是数十朵。 生死台的上空以及四周的光幕多了一层薄纱的血红,大腿粗的铁链微血红。 ——雨在此时竟下大了起来,由毛毛细雨,变成缝衣针大。台下的两名执事站在铁链之上,在风云中巍然不动。 两座山峰上的外门弟子们,撑着雨伞,天上的雨被他们遗忘了,双眼死锁在风雨中一站、一蹲在生死台上的二人。 如万箭齐射的雨滴,携带自己被人们无视的怨恨,射向生死台上不动如雕像的二人。叫你们狂,叫你们装逼——哼——万剑齐斩下。 雨滴在眨眼间就把二人身上的衣服万箭射湿,一串串的雨滴顺着黑袍少年与青衣少年的头发流到他们的脸上,再顺着脸颊侵略到下巴处。最终,它们跳下下巴死于生死台上。 台上的血略淡且向四周扩散,已分不出雨血与人血之别。 万箭之雨暗藏的寒意穿过黑袍少年与青袍少年的衣服,触摸他们的皮肤,再顺着他们周身的毛孔钻进体内,扎进骨骼中。 原来这就是刺肤,刺骨之痛——寒气已化寒铁针。 楚星夜的脑袋微坠一下,下巴的雨自杀的速度一骤,双眼炸开——雨惧四处逃去。银眸少年站起身,刀下垂、刀尖离地二寸。 双眼缓缓睁开的魁虎,眼睁之时身体已转过面向楚星夜,剑后侧扬起,双眼凶光射向楚星夜。剑上的雨血混乱的砍到生死台上的族人的满地‘残尸’上,炸出一波波涟漪。 “看来我这次要感谢你能成为废物了——楚星夜。”魁虎张嘴说道、顺吞下数百滴‘雨尸’,“不然我不会遇见你这样值得一战的对手。” “我没想到外门弟子中还有你这一号人物。可惜也不可惜,你终要死于我弑夜之下。”楚星夜张嘴咬碎百滴‘残尸’,弑夜刀锋缓缓抬起斩碎万滴雨珠。 “用出你的全力吧!”魁虎伸出左手,食指在右臂上的一处刀伤上一按,指粘血放于唇边,舌头一舔。“好久都没有尝过自己身上的血了——有两年了吧!——还是自己的血最香。” “——可我现在最想尝尝你的血——楚、星、夜。”魁虎双眼射出一道贪婪,其脸在雨水的‘蹂-躏’之下更加狰狞五分。 “我的血有毒,怕你尝了会死。”楚星夜右手臂一抖,刀上的雨再次惨死于地。左臂上的一处手指宽的剑伤如雨中的喷泉往外喷雨血。 右脚退后半步的银眸少年,双膝微躬,右脚跟离地,腰部往下压,右手四指张开再锁死于刀柄。 对面的魁虎伸出舌头在右臂指宽的伤口上一舔,舌残血红。双手握剑斜竖于身前,左脚往前半迈,右脚跟“斩起”,腰部斜倾。 二人杀之视线在风雨中碰撞在一起。 第一轮试探已结束,二人全力一战将起。 就在众人注意力集中在生死战台上欲再起的战斗时,一道白色的倩影从风雨的天涯走来,一层淡淡的赤色光波笼罩在白衣蒙面少女的身上,风雨无法一吻其衣,皆不甘的坠入大地上身亡。 她站在人群的后面,只是静静的看着生死台上的黑袍少年,其身宛若一朵冰晶雪莲在风雨中绽放开来。 李阳猛地后转身,一位白衣蒙面仙子刻印在黑眸中,他惊喜的说道:“她果然来看楚黑子了,也不知道楚黑子这个混蛋是什么时候捡来这么漂亮的仙子,俺咋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 光头少年摸着自己的光头看向四周的几位少女,可对方连瞧都不瞧他一眼。“难道是俺长的太帅了,周围的美女见到俺自卑,所以才不敢追求俺。” 第十章 生死之战中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站在铁链之上,一直紧闭双目的两名执事——突然睁开了双眼。 二人看着生死战台上的杀机暴增的二人,双眼流露出一丝感兴趣的情绪波动,比毛毛细雨轻触在水面形成的一点波动要小。 要知道从开始时他们有动作以来,直到此时之前,他们与两只长得像‘猴’的雕像没有区别。 李阳双手握紧拳,腰半躬绷紧,嘴唇以一个急快的动作进行细微的张合——发出的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心听的清楚:楚黑子弄-死他、楚黑子弄-死他、楚黑子弄-死他…… 生死台上的黑影与青影身形一动向彼此杀去。 踏踏踏踏……踏! 踏踏踏踏……踏! 二人同时右脚一踏地,雨水炸起一丈高,杀招斩出: 凡级剑诀下品*穷途末路——腾空而起的魁虎一剑斩下。 凡级刀诀下品*战刀一指动魔山——跃起的楚星夜一刀斩出。 当当当—— 当当当—— 两道身影在空中瞬间碰撞在一起,在刀起剑落之时,擦肩而过。 两道身影在风雨中同时转身,空中的雨水纷炸向四周。 “你用了几分力?”魁虎双眼盯着楚星夜的银色双眸,这双银眸真好看,把它挖出来吃了不知会是什么味道——必定比他身上的血更好吃。 “七分之力,”楚星夜看了一眼魁虎腹部的一道指宽的刀伤,这刀伤在大雨的冲刷下,如‘洪水’一般往外流,可惜道:“你血流的真多,对你来说不是可惜了吗!” “你果然看不起我,竟只使用七成力量。”魁虎哈哈大笑,嘴吞“未来之河”,“哈哈哈~~~~我也只使用七成力量。” “那看来我们还要再一战了。”楚星夜抬刀斩下衣服一角把自己腹部的剑伤一缠,勒紧伤口的‘大方’——奶奶的!小爷的血是非常珍贵的,你还这么大方的流,简直是太浪费了,欠揍。 魁虎见楚星夜的动作,眼角一颤。左手脱下衣服露出虎背熊腰,古铜色的皮肤,后背上新旧伤疤有百道之多,不包括之前所受的两处新伤。 青衣少年用衣服把腹部的伤口一缠,扎紧,这场战斗注定是一场持久的硬战了。 此时二人用衣服把伤口一缠,血还是很快把缠着它们的衣服染红的除了同族亦同族。 玄修者之间的每一场战斗都格外的残酷,注定一方会以生命为代价结束,当然不包括切磋。而每场战斗中微妙的变化如草动,起风都可以影响一场战斗,从而发生逆天的局势变化。 “用出你的全力吧!这一击之后你再也没有机会了。”魁虎扬起剑,手臂一转,此剑在雨中挽出一个剑花。 剑花虽美,尚能杀人。 空中的雨逐渐变的小起来,看来一切都该要结束了。 “那你做好准备把你的脑袋交给我了吗!”楚星夜伸出左手,弯曲悬于空,右手握刀平放于左臂上,右脚后退一步,身体向下倾斜,右脚后跟再次抬起。 “抱歉!你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才是。”魁虎剑侧竖于面前,左手无名指和小指弯屈,拇指压在该二指的指节,贴于剑身。口中的呼吸频率发生改变,并保持一种特殊的频率波动,胸膛上下起伏,冷笑道:“你做好准备把你的脑袋交给我了吗!” 杀机再现。 一个黑袍的人从山坡上向生死台走来,黑袍下露出一双鹰眼,腰间佩着一口白色精致的宝剑,身后跟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 “该死的!两个初入境三品的渣渣,竟然战成绝世高手的姿态,真是笑话。”白衣少年双手抱胸站在黑袍人的身后,看着生死台上对决的二人,低声道,“老大,银废注定死在魁虎的手下,我们又何必来看。” “我要他含恨,不甘而亡。”黑袍人手握紧腰间的宝剑,五指发白,一双鹰眼死死地盯着战台上的黑衣银眸少年。 “老大,公子玉果然来了。”白衣少年看向远处站在雨伞下的白衣少年,方脸上是无尽的嫉妒,一对剑眉炸起,眉尖触于发端。 “他来的更好,能亲眼看见银废死在他的面前,他也没有遗憾了。”黑袍人侧头看向猪头胖脸打着雨伞下的白衣少年。 突然!观战的众人瞳孔收缩,生死台上的二人右脚同时一颤,身形一动杀向彼此。 踏踏踏踏——弑夜以惊雷之速斩出一刀。 凡级刀诀中品*风满长空*斩 踏踏踏踏——魁虎一剑刺出。 凡级剑诀中品*风霜碎影*刺 一阵脚步声再次响起,两人每一步踏下皆是雨水炸裂,杀气暴增。 剑与刀再此碰撞在一起。 一剑,一刀过后,生死台上的一波雨水呈球状,以二人为中心向四周箭射而去。 魁虎一脸阴笑,手脱于剑,一拳轰向刀势未变的楚星夜。 轰~~~ 半躬身,后背急剧往后滑行,楚星夜的双脚斩破地面的积水形成巨涛。当银眸少年双腿停下时人已是十丈开外。 噗!楚星夜张嘴喷出一口血,右膝半跪于地,弑夜刀身被他这一喷已是血刀,握于他手中插于地微颤。 “啧啧啧~~初锋之王——楚星夜怎么如此狼狈呀!”魁虎空手站在生死台的中央,背对着右膝跪于地的银眸少年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初锋之王也不过如此而已。” 魁虎的剑被楚星夜一刀斩断掉在魁虎身后的三丈外。 山峰之巅的白衣少女秀眉一皱,眼中浮现一只赤凰,周身的风雨一滞,又恢复正常。 雨滴砸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坑坑洼洼,泥水顺着山坡如蛛网一般滚下去。 “该死的!这王八蛋竟然玩阴的。”山峰上的李阳忍不住张口-爆骂,“你个叉叉的,不是东西的家伙,竟然玩阴的!敢坑你爷爷俺的兄弟。你说你,你好好的不练刀,你练剑,你还上剑不练,练下-贱!铁剑不练,练银剑!……你这个坑人的傻-逼。” “……你活到现在都是浪费粮食,你不如现在一剑自……” 周围使用剑的人皆一脸杀机的盯着某人的背影,恨不的吞了他的的肉,喝他的血。若非生死台上有人,他们一定要把他拉到生死台上宰了他。就连两名执事也转头一眼杀机的盯着某人。 正骂的欢的某人——突然感觉脚底发寒,全身淋湿的衣服快结冰了,他右手手掌习惯性的从下巴抹到后脑勺一顿,周围的视线如针刺。他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自己感觉全身结冰。 光头少年无辜说道:“俺没有骂你们,俺就是骂台上那个死不要脸的家伙,他竟然玩阴的……” 人群的众杀之眼收了鞘。 光头少年重重吐了一口气,心中骂道,俺就骂你们咋滴,咬俺啊!! 战台上的魁虎转身看向山峰上的光头破骂道:“你个傻叉的竟然骂老子,老子一剑劈死,” “你还敢骂你爷爷俺,俺看你是个傻鸭没脸没皮还出来丢人现眼,恶心你爷爷俺……” 魁虎张嘴吐出,“你” “——你是俺的儿子你还不快向你爹俺磕一百个响头你这个白痴的叉叉娃……” “我,” “——俺是你爹你承认了你爹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快,” ——“闭住,”张执事浑身杀气一震,吼道:“你再骂人或者影响生死台上的战斗,本执事必重罚你。” “俺,”光头少年张嘴, “闭嘴。”张执事双眼浮现一片杀机,身上冒出红色玄气光波。 李阳正要开口说, “——啊阳,安静,我没事。”半膝跪地的楚星夜平静的说道,“乖!听话。” “你真的没事?”李阳不放心的问道,右手下意识握紧。 “放心,小爷的命硬着呢,他还取不下小爷的脑袋。”楚星夜缓慢地站起身,弑夜立于身前。 “小心点,把这阴险的家伙宰了。”李阳吼道。 “嗯。”楚星夜轻轻一点头。 魁虎用眉角不屑的刮了一眼站起身的楚星夜,“笑话!现在的你已受我一拳,想以重伤之躯战胜我吗——异想天开,痴心妄想。” 楚星夜举刀,指向魁虎说道:“没有到最后一息,一切皆会发生,包括你死。” 魁虎一步步走向楚星夜,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断剑,剑被斩断三分之一,银废的实力果然不能小觑,竟然一刀能把我凡器上品的阴人剑斩断,若非我隐藏杀招,这断剑就是我的下场了。他把断剑握在手中掂了掂,后背发寒:“这一击很出乎你的意料吧!” 玄修者使用的武器可分凡器、灵器,玄器……各等级的武器又分上中下三品,而手持一口玄器的普通人可以一战百位上过战场的战士。 现在的魁虎已站在绝对优势的高座上,他不介意再拖点时间玩弄一下——面前这只狼狈的猎物。 胜利者最高兴的一刻是,看着自己的猎物在自己面前产生无尽的恐惧,然后再用剑,一剑一剑的宰杀他。 他的杀人艺术就是把人当菜削,美名凌迟。 “你的武器竟然是你的拳头,”楚星夜抬头看向魁虎一双比正常人还大的拳头,“你的剑招只是麻痹你的敌人的手段,在关键之时舍弃剑招,弃剑使用蓄意已久的一拳——这就是你所说的尽全力一战吧!” “你从上台就已经开始布局了,你所表现的实力,疯狂,变态等行为就是在麻痹我这个敌人。”楚星夜抬起右手一擦嘴角的血,“好一个弃剑杀拳。你果然是一个好敌人,坏朋友。” “哈哈——事后分析这么对有用吗?若是你想让你自己明白的死去——那你成功了。”话落,魁虎手中的剑一顿。 “我都说了现在说结束还太早了——真的哦!小爷不骗你哦~,”楚星夜邪邪一笑。 眉头皱起,魁虎看着楚星夜的一笑,心中升起残狼的警惕。这一笑告诉他,他可能真的高兴太早了,受他致命一拳的敌人可能会在关键的一刻爆发中杀死他。 扔掉手中剑的魁虎,双手握拳一前一后,右脚往前一跨,身体如扑食的野兽。绷紧全身的气息锁定敌人,除了双脚绷紧以外,其余部位放松,尤其是他的双拳是外放松,内绷紧。 当他的拳头击到敌人身体的半寸之内,双拳炸起——全身肌肉、筋骨,由松至绷紧所爆发出的威力,攻击到敌人的体内可:一拳碎骨杀人。 “哎呀呀!看见你认真的模样,小爷真有点讨厌自己了——以弱胜强不是更好吗!非得要麻烦自己。” 楚星夜把刀抗于右肩上,双眼半眯,一道银色的杀机从他的双眸中射出,全身气机一变,宛如持刀的银眸杀神。 “少主!楚星夜承受魁虎蓄势一拳,好像一点都没事,这是怎么回事?”猪头胖脸的猪老三向面前的白衣少年问道。 “他若平凡,那他就不是楚星夜了。”伞下露出半截精致的下巴,冰冷的声音掺中杂着炽热。 初锋之王楚星夜的曾经是一个传说,那传说只有几人知道。 第十一章 生死战下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风雨再起,生死台上的两道身影变得飘渺。 此时只为一杀,一泄滔天怒意。 此时一刀,只为一斩废物之名。 此时一战,只为一斩生死,一斩命运。 “三年的怒意将由你来承担,你的拳头接的下吗!!!”楚星夜闭上的双眼再炸开之时,丹田内初入境三重的玄气已沸腾呐喊,“身披血甲,手持血刃,一踏地狱杀进三十三重天——挥刀斩命运”。 就在此时他丹田内的白色天空中隐约出现一丝丝黑色的东西……丹田之壁一震,再隐,没留下一丝的痕迹。 双目杀机在暴增的楚星夜,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体内丹田之中的变化, “该死的家伙,楚黑子的怒火杀机你能承受的了吗!”光头阳在山峰上双手握拳,全身汗毛炸起,一股激动的电火花由脊梁骨炸起,全身毛发炸了起来。 忽——他把腰趴下,屁-股翘起。 该死的‘小和尚’竟然在这个时候翘起了,万一被他人看见了,我李阳的名字就要改成李黑了。光头少年低头只见胯下独峰剑斩于苍穹,立于天。——这真的是‘激动’了。 伞下的公子玉嘴角上扬,一张俊美的脸,两道剑眉,星目中的“冰川”中已有一缕暖意的云雾在其中飘荡,长发披于肩,好一个冰冷的美少年。 冰美少年轻轻说道:“恭喜你回来了!接下来就好好的一战吧!我等你一战在你崛起之时。” “此子不愧是百年一出的绝世天才,可惜!可叹!造化弄人啊!!”站在铁链之上的张执事张嘴说道,其声音之小只有旁边的同伴才能听到。 “我听说上面并没有放弃他!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他的对手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是否还能走出生死台也难说。”李执事轻轻一叹。 “唉!他得罪何人了,竟被逼以废物之躯踏上生死台,且这名叫魁虎的外门弟子身上杀气可不小,更不像是一般的外门弟子。” “别好奇!上面大人物的一鼻之息,岂是我们这些小蝼蝼可承受得了的。——魁虎岂是外门弟子的身份!!” “别说,别说,看战台上。”张执事忙说道。 二人眼中的惧意一闪,闭嘴——五官沉默。 空中的雨渐停了下来。 魁虎运转丹田内的玄气,按照他修炼的《怒杀拳》的法门运作,只感觉体内的力量源源不断的奔腾,持戈怒吼。 “我这一拳之力,你的头颅又能承受几分。” 弑夜扬起,楚星夜冷说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就来吧!” 刀动。 拳动。 踏踏踏踏—— 踏踏踏踏—— 每一步踏下“雨尸横遍地”,雨水炸起三丈高。两具杀神附体的少年杀于“地狱与天堂之间”——地狱咆哮!天堂胆颤! 凡级刀诀下品*人斩 凡级拳诀中品*天残血拳 轰! 一道青色的身影以抛物线的方式斩于十丈外的生死台上,炸起满天爆雨,此人面朝于地‘死’于地。 铺天盖地的头发笼罩在头上,魁虎趴在地上纹丝不动,背上的条条伤疤安静如石,唯有身旁的一波波水荡起的涟漪不死。 楚星夜立于原地,依旧保持刀斩的姿势,额头上的雨珠流到下巴再砸到地上竟发出战鼓之声。 咚咚咚…… 这一刻两座山峰之上的众人皆听到雨水敲打在生死台上发出的鼓声。 “终于结束了。这废物太恐怖了!真难以想象他两年前巅峰之时的威态是如何的。” “你他娘的——他是废物老子是什么——???是什么——渣渣。”一初入境八重的少年说道,一脸沮丧,我是何?? “以后谁敢提他的外号,我跟他叫声爹。” “那个魁虎是什么来历?外门弟子中有这一号人物吗!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过。” 一直站在山峰上的陆阴哲睁开双眼,看着战台上的银废,脸上升起讥讽的残笑,现在才刚开始呢!别太心急哦!! 站在黑袍人身边的白衣少年冷哼一声,“这魁虎隐藏的挺深的,果然不愧出自那里的人。” 黑袍人双眼中升起残忍的笑容说道:“少说话,继续看。” 观看的十几人七嘴八舌边说道,边转身离去。 “走啦!走啦!” “这一战果然没有白看,真是太精彩了,可惜的是这样的人物终究还是要落幕的,就像暴雨虽大终究是要停的。” “楚星夜你有这一段辉煌的经历,即使他日成为凡人也不愧于此生了。” “——咦!!你们怎么不走,都结束了啊!”几人转身离去的人又突然回过头,看向原地的同伴,不明白他们还站在原地干嘛!那个家伙不是被杀了吗。 山坡上的公子玉皱起眉头,周身寒意暴增。 猪老三一声怒吼:“俺日~~你仙人板~板的。操!!” “少主!他身上发生的是真的吗?”猪老三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其力之大让附近几人侧头看他。一个通红的手掌印耀武扬威的霸占他的半张脸上。 “你再打自己一巴掌,就知道是真的了。”公子玉冷说道。 “少主很痛的啊!”猪老三捂住自己的脸,虽然他脸上戴的是人皮~面具,可薄如蝉翼。刚才自己一时冲动打了一巴掌,现在脸至少肿了。 “让我来帮你,我动作快一点,你就不疼了。” “少主你说的笑话真的好冷。” 公子玉侧头看猪老三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猪老三感觉全身有一种被冰冻后,再被铁锤砸成亿万颗冰渣的感觉,少主也太冰了,天空的烈日也抵挡不了他再一冷笑的杀伤力。他突然发现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大大的赚到了。 “看来这次此楚星夜注定要死了。可惜啊!也不知他得罪了那位大人物?”张执事看着战台上说道。 “他若是这次死了,也是一种生的解放。”李执事同情的说道。 “小爷真的挺好奇的!究竟是那位大人物这么恨我。”楚星夜把刀抗于肩,“这么都弄不死你。” 一股玄气在魁虎身上发生变幻,如鱼鳔被挤爆时产生的波动。只见他满头乱发颤颤抖抖的动了起来,双手抓握在台面上,脑袋抬起来,乱发遮于面。不知此时他脸上是何表情。 “你应该在那时就上前杀了我,你为了装逼浪费了唯一的时间,现在你要以自己的生命付出代价。” “呵呵!真的吗!”楚星夜把下巴一抬,精致的下巴刻在弑夜的玄黑刀身上。 “原来你真的不蠢。”魁虎大笑,“哈哈哈哈~~” “小爷有时是挺笨的,但面对你,小爷可不敢笨。”楚星夜腰部一扭,在弑夜的刀身上,看见魁虎已爬起来。 “你真太抬举我了!老子都不好意思不杀了你!!!!” “那就别杀啊!让小爷杀了你吧!你看小爷多体谅你——你要如何感谢我?” “感谢你!?是啊!我真的要感谢你——”魁虎把头一扬再甩,满头泥水伴着头发以万箭齐射之势,射碎虚空,落于地已亡,他嘴角抽动,“老子让你受尽凌迟而亡。” “凌迟——不太好吧!”楚星夜抬起刀,双手握住刀柄立于身侧,轻轻吹一口气。一股苦涩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搅拌成一堆烂泥。 生死峰隔壁的一座山峰上站着一人,一身灰色道袍,如傲世之仙姿,周围十丈内无风动,雨动,一片肃杀。 “压制初境四重的修为、二品防御符隐于身,果然不错——希望你不要弄的太过分,超过了协议。”他张嘴说道,脸上的伤疤好似在大笑,“不然别怪老夫发了狂。小家伙好好享受这场死亡的盛宴吧!可千万别让老夫失望了。” 上生死台的人虽带不了丹药,阵符等辅助道具,但那只是包括一般人,像压制修为以及通过秘法把防御符刻印在身上就可以避免生死台阵法的检测。 刀疤长老视线一转从生死台上转到人群中一袭白衣的少女,眉头皱起,她怎么来了?楚星夜何时认识她的? 生死台上 ,魁虎睁开双眼,视线通过乱发中的十几道缝隙把楚星夜的身体切割成十几段。青衣少年胸膛除了满是污垢外,之前被楚星夜斩的那一刀,竟然没有留下一点伤疤,胸膛完好无损。 “老子初入境四品的修为,会让你好好爽一阵的,”魁虎双手握拳,“以感谢你让我触摸到死之门的回礼。” ——话落。 魁虎的身形一动,再次出现时,右拳已砸向楚星夜的腹部。速度比之前初入境三品快了一倍。 扬起战刀的楚星夜,因腹部炸起的巨痛动作一顿…… 魁虎保持出拳的姿势,三丈外楚星夜不断向后滑行。他能看见楚星夜用刀插于地,止住身体后滑的惯性而在地上,斩下一道比头发更粗点的白印。 他肩膀再动——还没有结束哦。 人已出现在楚星夜的背后,一拳轰去。楚星夜转身挥刀一斩又落于空,腹部又再次炸起比之前更痛的滔天疼痛。 在魁虎右拳收回的一刹那间,楚星夜感觉自己的腹部之中已被砸成一摊发臭的‘烂泥’。 ——“还没有结束!” 魁虎在极短的时间内再次轰出五拳,拳拳之威胜于之前一拳,全轰在楚星夜腹部的同一个位置上。 连续受到如此拳击的楚星夜,腰比油炸后龙虾的腰更弯一半,脸上已是血红,双手的五指死于刀柄上。 轰~~ 魁虎收拳,楚星夜的身体如一只弯的箭被轰到远处,撞于地。 趴在地上的楚星夜,右手二指依旧勾住弑夜的刀柄。 “喂!还活着吗?可不要这么不经揍哦!我会心疼的,”魁虎右手把挡于面前的散发往后一甩,“你这么死了,老子会哭的,我还没凌迟你。” 趴在地上的楚星夜把堵住喉咙的血强吞下,可一股血还是突破他的封锁,随着他的张嘴说话从嘴角流出。 “放心……你都没死,小爷…岂会…先死于你。”右手的三指再次握于刀柄之上,银眸少年把脑袋慢慢的抬起,刀尖立于地。他站了起来,全身是泥水的污渍,白一块、黑一片,再加星星点点的泥土附于其上。 远方的一片巨大的乌云终于杀来,携带着无尽的雨滴向无视它之威的生灵复仇。 它若怒,何人敢阻!它若杀,何人敢活! 楚星夜抬头,满天雨滴斜斩于身,脸上已是瀑布,银眸缓缓闭上,双手握刀立于面前说道:“它的愤怒你能感受到吗?” “我只感受到破刀的哀伤——只为你送葬。”魁虎双手十指展开,无数的雨滴砍到他的双掌中,一股酥麻轻扯他的皮肤。 对面的楚星夜扯掉像满身水蛭吸附在他腰间的破衣,扔到台面上,一具满是新旧伤疤的古铜色上身,如刀锋般的背影在暴雨中被打磨的更加挺拔。 “呵!你男人的光荣倒是不少,”魁虎的声音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暴雨,降临在楚星夜的耳中,“不错!不错!” “这是属于废物的光荣,”楚星夜双手一握刀,眼神凌厉,右脚往前一踏,炸起半丈高的水刀,“你做好准备接受一个废物的斩杀了吗!——别怕,不痛。” 身形一动,弑夜的刀锋斩破暴雨的世界,一刀斩下。 魁虎上身一侧,避开楚星夜的一刀,暗中的右拳已轰向楚星夜左肋。 楚星夜刀势未变,以伤换伤。 魁虎右拳死于空中,急退以避。 楚星夜右脚再迈出,比雨击的速度还快的向魁虎杀去。魁虎腰部向后一弯,弑夜的刀锋横扫过去,他双掌在地上一拍,炸起海浪般的怒波,右拳杀向楚星夜的脸颊。 ——楚星夜收回弑夜,横挡于面前。魁虎拳势已收,在暗中早已蠢蠢欲动的右脚终于露出獠牙,横扫楚星夜的下盘。 楚星夜双脚在对方的右脚杀来还差一寸时,双手握刀腾空斩向用腿横扫他的魁虎。 顺势在地上一打滚,魁虎避开这一刀。最终这一刀劈在生死台面上,魁虎再起时一拳轰向楚星夜的后脑勺。 楚星夜头不回的抬刀往后一丈斩去……二人相杀的身影在暴雨腾起的浓雾中越发变得飘渺。 每一招:一攻一防,再攻的动作,让台下的小部分众人看的直吞口水,其声之大斩断暴雨声的轰鸣。 这一场战斗看的太爽了,幸好来看了。 他们发现以往看见的每一场同辈之间的战斗,好似小孩子扯衣服,抓头发,拿嘴咬的一般!无趣,太无趣了。 ——突!他们心中都升起一个炽热的念头在脑海深处斩不断:若是这场暴雨不停,战斗不止如何。 山峰上的白衣蒙面少女,眼中的急切紧跟暴雨中不断厮杀的身影,在眼眶中不累的奔跑。 楚星夜一拳‘砍’出,与魁虎的拳头在风雨中一撞——轰~~二人往后各退——楚星夜后退十步,而魁虎只后退四步,二人的高下立判。 右脚往后一退锁死在地,楚星夜的胸膛起伏比心跳的速度还快三分,呼吸比突降的暴雨急促,一甩头发,雨随发纷斩于空。 魁虎用手把头发往后一推:“哈哈哈——你的体力,玄气还能支持你挣扎几招!” 再次抬起弑夜,楚星夜任由脸上的五官在洪水的冲撞中挣扎。 “挣扎到你死之前。” “哈哈哈哈……”魁虎的笑声一断——“这一招送你去死,你准备好不死的打算了吗!” 楚星夜上眼皮半斩于目,沉默不语。双手握刀的十指一松再紧,刀挺于身前,腰部再一挺,呼吸缓慢。 魁虎右脚一踏砍起千层浪——踏踏…… 凡级拳技中品*天残血拳 楚星夜刀一动,踏踏踏——杀向魁虎。不屈的刀魂不怯于战。 凡级刀诀下品*战刀一指动魔山 ——轰! 一道身影再次已歪箭的姿势射到十丈的台上,一团洒在暴雨中的血,被雨万剑穿心,葬于地。 魁虎右脚往前一踏,以身斩雨杀向趴在地上的楚星夜,一脚抬起再‘斩’到楚星夜的背部,楚星夜躬起的腰撞到地面,炸起一丈雨水四溅。 双手十指半握拳,银眸少年头发狂颤抖,腰部微起,又撞到地上——雨水起涟漪。腰部再起,又撞到地上——雨水再次起涟漪…… 不甘的涟漪,不甘的意志。 魁虎半躬身,一把抓起楚星夜的头发就是一连的往下砸:砰砰砰砰~~——生死台震动、雨水胆怯,雨势变小。 人群的心跟随这一次次的撞击而跳动。 白衣蒙面少女双眼一炸杀机,眼前的雨水四下逃溃,右手出现一口赤色宝剑握紧,剑长三尺六寸,剑柄前有一只浴火重生的火凰。 她右脚往前一迈,往生死台走去。 穿越暴雨的阻碍,只为心中的他;手持一口宝剑,只为再护他一次。 心中的杀机只是绝望前的挣扎——明知此时一切都是枉然。可她的心在哭,在流血泪——她好想抱起他,离开这残酷的玄修界。 过去的一切都在血泪中沉浮,她忆起曾经。 两年前——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白衣蒙面少女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悬崖边一块欲坠的青色残石上。 我叫楚星夜:楚是楚天的楚、星是暗星的星、夜是哭泣的黑夜。 女孩未回。 从这一天起,每日同一个时间,悬崖边的青石上都有一个银眸少年坐在女孩的身边,说着一些好似自言自语的话,又好似在安慰自己的悲伤。 女孩一直未回银眸少年半个字,或者用眼睫毛看他半眼。 她沉沦在悲伤的黑暗世界中,任由身体的下坠,再下坠直到最终:肉体的死亡,灵魂的腐烂。 下雨了。 银眸少年扛着一把白雨伞劈风斩雨奔来,身上的衣服湿的像白米粥披在身上,黏的使心发颤。 他把白伞伸在少女的头顶上方,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暴雨中的鞭打下。少女的衣服早已湿透,打伞挡雨已是枉然…… 烈日出现在高空上,少女双手抱膝盖,任由身体被烈日灼烧。少年又拿着一把白伞从远处奔来,其汗哭湿了衣服。 他半蹲在少女的身后喘一口粗气,把伞撑开,挡在烈日与悲伤的界限中,伞下多了一丝清凉。 起风了,绿叶黄了、落了,满山遍野的菊花开了。唯有那悬崖边没有一株菊花。 银眸少年怀中抱着一大把笑脸的菊花,一点一点的铺在少女蹲下的大青石边。一趟趟的来回,放下野菊花——终于这一日:悬崖边绽放了秋的笑容——悬崖边开满了野菊花。 他坐在悬崖边静望着大青石上的背影,一阵阵风吹过带来一阵阵的菊花花粉,银眸少年用手捏着鼻子:他对菊花过敏。 那一日,满山遍野都是白雪时,少年抱来十件女孩穿的花棉袄披在少女的身上。在这个白雪的世界中,一丝温暖升起,一朵‘鲜花’在绽放。 银眸少年好似傻的不知道普通的寒冷对于玄修者来说并不会怎样。 ……终有一日,悬崖边一连三天,银眸少年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白衣蒙面少女抬起眼睫毛看了一眼四周,双手再次抱紧膝盖,双眼闭上,眼睫毛微颤。 第四日。 鼻青脸肿的少年穿着一件黑衣背靠着大青石下,说着不笑的笑话。少女睁开双眼,抱紧膝盖的手松了下来。 从这一日起,银眸少年脸上的鼻青脸肿再也没有退过,一直穿着黑色的衣服,那件白衣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总是背靠着大青石上,他总是说不完的不笑的笑话,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了,他来的越来越晚了。 ……终有一日,少女笑了。她抬头看向四周……他终于没有再出现了。 眼角一滴泪水滴落,韩曦月嘴角再一次尝到咸的味道,有点苦涩——这是泪水的味道。 站在崖边的她拔出手中的赤凰剑,剑指向铁链之上的冷漠执事。双眼看向生死台上,在磅礴雨水中躺在台上,一次次欲挣扎起来的背影,再落下,雨水四溅。 “把生死台的阵法关闭。”她说道。 两名执事转身,一口赤凰剑指向他们,这柄剑,天玄道宗只有一人佩戴,这声音之冷漠也与那人相同。她身穿白衣,脸带纱巾,身体在洪流的暴雨中挺立。 张执事舌头一舔嘴唇说道:“您应该知道生死台开启,唯有台上一人死,阵法才会停下。” 李执事紧接说道:“即使是宗主的实力也劈不开这生死台的阵法。您还是放弃吧!” “我命令你们把这生死台的阵法停下。”她再说。 周围除了生死台上继续折磨楚星夜的魁虎以外的众人,皆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这白衣蒙面少女竟然敢剑指执事,她这是找死吧。 看向白衣蒙面少女的公子玉皱起眉头,这人是谁? 光头少年牙咬唇,双手握拳,眼中只有生死台上一次次挣扎起来又炸起半尺雨滴的楚星夜,兄弟起来啊。 两名执事无辜地摇摇头,他们无力而为。 “给我把这生死台的阵法停下来啊!!”白衣蒙面少女腾空一跃,双脚落于铁链之上,赤凰剑尖刺在张执事的喉结上,血奔腾。 张执事双眼闭上,任由喉结的血往下流。 一旁的李执事说道;“您知道的,又何必为难我们。” “我杀了你们。”韩曦月说。 “您即使杀了我们,一切也只是枉然。生死台的阵法依旧不会停,他依旧会死。”闭目的张执事冷淡的说道。 雨越下越大,把整个世界砸的支离破碎。 唉!白衣少女长叹一声,收了剑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一步,一步的走向山峰上,脚下的铁链纹丝不动,这玄修界的残酷依旧。 最终周围的人把视线投射在生死台上,那躺在地上一次次挣扎起来,又坠下去的背影,雨水四溅。 远处高峰上,刀疤长老眼中的白衣蒙面少女站在人群后,孤独的玄修界只有她一人尔。视线一转看向生死台上的背影,老夫记住这一次了,你做好准备迎接老夫的怒火吧! 他忘记这一切都是银眸少年的命运。 “小家伙,你只要使用那一招,你废物的命运将是曾经。崛起的你,让整个玄修界为你胆颤吧。”刀疤长老双手背负于身后,十丈内叶不敢动,花不敢开,无形的杀机笼罩四周。 第十二章 碎丹斩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砰! 脑袋再次撞到石台上的楚星夜,鼻中灌满了酸甜苦辣咸。 “银废,你不是要杀我吗?起来杀呀!!”魁虎一把抓住楚星夜的乱发,把他的脸扯向天,在雨水的冲刷下,楚星夜的脸已是泥水混杂着血肆无忌惮的横流,奔腾,早已分不清鼻子眼睛嘴了。 山峰边缘的李阳大声吼道:“楚黑子!你答应俺什么的——你给俺站起来啊!俺不要跟你守灵,俺不要啊!!”李阳右脚往前一跨,脚下是悬崖已被他忘记。 雨水中的背影再次被斩到水中,脸再一次次的撞击到台面,终于五官死于血泊中。 睁开双眼的楚星夜,眼中是水的世界,再无其他。水、水、水……水化成噩梦把他包裹且不断吞食他的身体,先是脚掌、再是小腿、大腿……最后他化为虚无。一个念头漂浮在虚空中,从黑暗来到黑暗。 “楚黑子,你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你说你不要再做废物。你若是现在死在这里了,你永远都是废物。” “你说你要狠揍一顿刀疤老头,再天天叫他跪着吃‘畜食’。你说你要找回两年前失去的记忆。你说……你说——”雨水顺着李阳的脸钻进他的嘴中,“你躺在那里做什么?你不能光说不做啊!你不能啊!!” 远处的公子玉看着台上的背影,脸上的冷意可以让空气结冰,我在等你,一战,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冰美少年身上一团玄气产生暴~动把身边的猪老三连伞带人弹到地上。倾盆大雨瞬间把公子玉淋成“落汤鸡”。 “少主。”猪老三躺在泥水中,看着公子玉此时的状态更不敢上前,少主在每次下雨的时候情绪都会有强烈的起伏。 作为暗夜帝国排名第十九的皇子公子玉,生来就不得帝王喜爱,其母更死在现皇后也是他的“母后”手中,那一晚亦是下雨天,母亲死在他的怀中,周围除了黑暗再无一人。 他发誓一定要杀了暗夜帝国皇后慕容雪姬。 噗~!公子玉身体一晃,张嘴喷出一口黑血,冰美的脸升起潮红。 崖边的李阳大喊:“楚黑子!你给俺站起来。你若是死了,俺就没有可以吵嘴,打架的兄弟了。” 台上的魁虎右手一把丢下木头似的脑袋,再一脚踩在楚星夜的后背上,转身看向生死台下的李阳。 “你这个废物竟然也会有兄弟,真是可笑。能被你的兄弟看着你死去,你也可以一路好走了——不过,” 魁虎好似想到一个什么好玩的,嘴角一斜,双眼射出恶趣的视线,他抬起右手食指指向崖边的李阳,说:“想让他起来很容易,你跪下来求我,我就让他起来。” 李阳抬起的视线与魁虎的视线在暴雨中触碰到一起——是杀。是恨。 敢骂老子,老子是这么好骂的吗!!魁虎心想。 地上的右手五指一颤,再一指指继续往前爬去,远处的水中睡着弑夜的刀柄。 魁虎右眼角一颤,抬起脚一脚踩在缓慢爬行的手掌上说:“你想好了吗!跪下。我就让这废物站起来。” “你说话可算数?”李阳问。 白衣蒙面少女抬头看向李阳,其余的人皆看向这个光头的少年。 “我说话一向算数。”魁虎说。 “好。”李阳“脊椎骨断裂”,双腿一弯跪在泥坑中,“俺求你放开他。” “哈哈哈——真没意思,你就这么没有骨气的跪下了,老子看的真不爽。”魁虎抬起脚再次踩在楚星夜上下起伏的后背上。 “你说话不算数。”李阳虎眼怒起,双眼欲吞噬人。 “哈哈——老子不认识:说话算数这四个字。” “俺要杀了你。” “他都被我杀死了,你杀我又有何用。你若是叫我一声爹,我就松开脚,让他起来。” “不!!”水坑中的楚星夜发出一声怒吼,双手握拳,腰部炸起一尺高。 魁虎抬脚再一踩,楚星夜的身体再次斩到水坑中,炸起半尺高的浪花。魁虎看着在脚下好似被斩掉蛇头,不断扭动蛇身的楚星夜,冷哼一声! “俺叫!你就放开他!!”跪在水坑中的李阳问。 “当然。” “不~~~”楚星夜双手再次握紧,腰部撑起一尺三高,脑袋不屈的抬起。 “你找死。”魁虎一脚再“砍”下,一个好似惊雷的声音在楚星夜的后背的脊梁骨中响起。不屈少年的身体再次“砍”到生死台上,炸起一尺高的浪花。 身体如死一般再无动静。 嘴角扯了扯,李阳脸上露出一个不知何滋味的笑容,“楚黑子!俺可为你都下跪了,都要叫别人一声爹了。你可要回报俺——把他给俺杀了。” “笑话!”魁虎冷笑。 白衣蒙面少女手握赤凰剑,剑指生死台上的魁虎,身上爆发出一股杀气,暴雨以其为圆逃避三尺以外。 “你若敢食言,我韩曦月屠你百族。” 生死台上魁虎转头看向对自己剑指的白衣蒙面少女,心中一颤,他下意识的点点头,虽不知对方是何人,但对方的来历必不凡,即使他有公子的保护,可一个走狗又能让公子付出多大的代价。 脑海中响起淡淡的声音,我的名字叫楚星夜:楚是楚天的楚、星是暗星的星、夜是哭泣的黑夜,韩曦月心中一笑。 两名执事大惊,恐惧的看向持剑的白衣蒙面少女,心中唯有叹息、还是叹息,此事已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黑袍人扭头看向人群视线中的白衣蒙面少女,喃喃细语:“韩曦月,这名字好熟悉,我在哪里听过,怎么想不起来了?” “大哥!你听过韩曦月这个名字?”站在黑袍人身边的白衣少年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问道。心中感觉那蒙面少女在天玄道宗的身份必不一般,又有几人敢拔剑刺执事,而执事的反应更吓到他了,楚星夜何时有这么神秘,身份不一般的朋友了。 被踩在脚下的楚星夜披发微颤,好似代它主人点头般,泪如瀑布。 白衣蒙面少女放下剑看向光头少年,众人皆看向光头少年。 李阳迎着白衣少女的视线露齿一笑,再张嘴叫道: “爹!” 生死台上的魁虎抬起脚,一脚把楚星夜踢飞五丈远,哼!看这个废物如何能爬起来。他再低头,双眼睁大——那柄黑色的刀不见了。 “你找死。”李阳双膝从地上斩起,怒吼魁虎。 此时的白衣蒙面少女看着砸到台上的少年,已是双眼通红,浑身爆发出滔天的杀机,雨水再避一尺,这一切我都记在心中,凌迟你逃不掉。 转过头,魁虎看向在地上挣扎的楚星夜,双眼的杀机化为实质,该死的废物,脊椎骨都残了,还要爬起来,真够拼的。 双手撑地,头顶在地上,双腿一前一后渐渐弓起,腰部如断的一般被楚星夜的双手脚撑起来。 终于不屈的少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头黑发披于脸上,右手五指锁死在刀柄上,刀已被他流的血染成血色,斜靠在他的侧身。 ——凄惨。凄惨。 该死的!他真的站起来了!这怎么可能啊!!魁虎又惊又怒。 人群向的白衣蒙面少女紧皱的秀眉松开,眼中亮起炙热的白光。 “楚黑子帮俺把他宰了,宰了。”李阳右手不休地摸着自己的光头,声音之冷可杀人。 “笑话!就凭他这样,风一吹就被刮倒的身体。想杀我,再死个几百次吧!”魁虎握紧右拳,眉头轻颤。 站起身的楚星夜转过头,通过披发中的缝隙他看见一双那双熟悉的眼,心一颤。视线一转,一颗大光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银眸少年扯动嘴角,双手握住刀柄,刀于空中微颤。 双手抱拳的魁虎冷笑,连刀都拿不稳还想杀我,做你的死人梦去吧! 楚星夜闭上双眼,大叔唯一教过他刀招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夜儿!我教你一招刀招,你把手伸过来。高大的男人对身旁的银眸小男孩说道。 银眸小男孩把手伸在北海有溟的身前问:大叔,干嘛叫我伸手呢!你教我刀招,不是应该握刀再示范给我看吗? 北海有溟握住银眸小男孩的手说道:这刀招与一般的刀招不同。我把此刀招通过我的心念传到你的心中,你好好体会。 刹那间,小男孩感觉体内暖暖的,紧接着,下丹田部位传来一阵剧痛,痛的他眉头锁死。 “有点痛,一会就好了,忍着点。” 睁开双眼的北海有溟,额头上已排了一行汗珠,他关切的看着紧闭双眼,眉头缓缓松开的小男孩问道:如何? “大叔,这刀招好玄妙哦!”小男孩睁开双眼,银眸如夜空中的最亮的星辰。 “你学得怎么样了?” “大叔你捏痛我的手啦!”小男孩强挣脱男人的大手,直呼疼。 “告诉大叔,你学的怎么样了?”北海有溟松开银眸小男孩的手问道。 我已经学会了! 真的? 真的。 呼!北海有溟松一口气,直瞪瞪地盯着小男孩的银色双眼。 小男孩看着大叔严肃的眼神,心想大叔怎么了? “夜儿你听我说:从今日起,这一刀招唯有在生死危机的时候才能用——若是你面对生死危机了,你就使用吧!别害怕。” “为何啊?”小男孩问。 “这招名叫碎丹斩,若欲斩敌,先斩丹田。丹田内的玄气越多,瞬间爆发出的力量可一刀斩星辰,碎大地。” “斩丹田?”小男孩问道,“丹田斩了,那不是丹田就破碎了,夜儿再也无法修炼了。” 北海有溟迈步向前走去,轻轻的说道:“这一招你迟早要用上的,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大叔你说的什么意思?”小男孩追上大叔前进的步伐…… 第十三章 终落幕,亦开始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生死台上的楚星夜睁开双眼。 碎丹斩。 体内下丹田的茫茫天地中一道白光炸射,整个世界开始崩溃露出像一堆不断蠕动的黑色蛆虫——活的黑色铁链。 不断蠕动的黑色铁链侵满整个世界,整个世界变成一座蠕动的黑色铁链的怪物,十分恐怖。 身体一震,楚星夜张嘴喷出一口黑血,一道天塌地裂的巨疼在他的体内炸起,身上喷射出恐怖的威压,玄气暴增。 右脚后退一步,魁虎一脸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人群中白衣少女韩曦月脸上的笑容终于在面纱后绽放出来,心中的担忧消失殆尽。 李阳激动的跳起来吼道:“楚黑子帮俺杀死他!杀死他!! 浑身暴~乱的玄气的公子玉,气息终于平稳下来,他一脸病态的潮红,双目盯着生死台上的人。 生死台下众人的嘴巴死于震惊的海洋中,这是仙迹吗!!在此时此刻,楚星夜的废物身份已死在众人的脑海中。 银废二字不再是一个他们耻笑的对像,而是一个不屈的象征。 扬刀在空中一点,楚星夜冷笑,一刀一人射向魁虎。 十丈外的魁虎大喝一声:“想杀我没门。” 凡级中品*天残血拳之拳杀。 ——噗! 魁虎的身体保持轰拳杀招的姿势,右拳定于空中。 他低头,看向腹部插着的一柄黑色战刀,举于高空的拳头微颤。一股疼到骨髓里的疼痛在他的胸膛处炸开,一滴滴血顺着刀刃往下掉,这是他的血。 满天暴雨发疯的肆虐大地上的一切万物:残花、枯草、断树、死人…… 抬起头的魁虎看着面前的脑袋,还是完好无缺,嘴唇扯动几下,一股黑血如泄堤的洪水从右嘴角边往下肆虐而去。 他往下吞黑血,喉结跟着往下坠,可喉咙里还不断的往上冒血,嘴唇拦都拦不住,他急的快哭了,泪水从眼角如石头般从山巅滚下来。 原来我也会死啊!这就是死的感觉吗? 人群中的陆阴哲,脸上的红逗越发的红,如红辣椒似的,他一眨眼,上眼皮碰到眉毛,脸上的红痘如火山一般喷出浓汁,紧接他的身体一阵颤抖:“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偷偷转身离去。 白衣蒙面少女长吐一口气,虽不知楚星夜为何会突然爆发出这一刀,但对于他能活着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李阳抬起右手使劲拍着自己的光头,嘴角往右一扯,牙齿如害羞的姑娘从唇缝中探出一点白来,光头少年大吼道:“楚黑子,俺爱死你了,俺要以身相许……” 周围听见此话的众人脚底发寒,原来这光头竟然与楚星夜有不可人知的秘密,不知他们晚上谁是主攻?谁是受? 生死台上听见光头阳喷出的话的楚星夜,嘴唇抽动,心里狠不得把光头阳狠踩一顿,他银眸中的冷酷如岩石一般,盯着面前的圆脸,挂着两块滚刀肉的魁虎,冷说道:“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你…你靠近…我…我告诉…你,”嘴中不断的喷出黑血的魁虎,眼中光如快熄灭的烛火。 楚星夜脑袋靠近魁虎的脸。 脸上挤出一丝笑的魁虎说道:“公子交代我…在…在你临死之前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妹妹…为了保护、你你,她已进入九死地,你很快就能…能跟她在地狱相见了。”话落,在楚星夜呆滞的视线中,魁虎左手握刀往怀中一捅,举于高空的拳头轰向楚星夜的胸膛。 轰—— 松开弑夜刀柄的楚星夜缓慢的倒下去,伸直的右手好似要抓握什么,脑海中王小萱临别时的话语响在耳边: 哥哥!若是哪一天你的世界中没有萱儿了,你是否还能记住萱儿呢? “哥哥!你是萱儿见到最温柔的人,你永远是萱儿的哥哥。” …… 未曾想,最后一面竟是永别,我恨啊!!!一口血从楚星夜嘴中斩向砸下来的暴雨中,血亡于雨中而四散…… 天空的暴雨下的整个世界只有雨声,倾盆大雨很快把躺在地上的楚星夜埋葬,悬于空中的手臂砸到地上,双眼中的恨意与不甘、怜惜等尽被合上的双眼皮斩断。 “不!!!” 白衣少女从人群中杀向生死台,右脚在铁链上一踏,人飞起落在台上,抱起楚星夜的身体向生死台下袭奔去,眨眼一抹白消失在山坡上。 悬崖边的李阳的白齿最终如昙花一现,没有绽放出胜利的笑容,他跑到台上把弑夜从魁虎的胸膛中拔出来,跟着奔向白衣少女跑去的方向追去。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公子玉丢下身边的猪老三,向白衣蒙面少女追去,星夜你一定不能死啊!! 黑袍人哈哈大笑,声震脚下的悬崖,初锋之王你终于死了,死在一个垃圾手中,临死之前很绝望,很不甘吧。终于血洗了他作为初锋十雄排名第二所受到楚星夜的毁辱。 当年他与楚星夜一战,被楚星夜一刀败之,他下跪发誓此辱必报。 “大哥!楚星夜已死我们回去吧。”黑袍旁边的少年说道。 “楚星夜已死,我心中的执念已散,体内境界玄关已松,闭关半年修为必升到脉窍境四品,初峰十雄之首那怕是初锋之王之位亦唾手可得。” “恭喜大哥,” 黑袍人摆摆手,转身离去,“回去。” 台上已死亡的魁虎血染红了生死台,周围的人已散,暴雨终停。 山峰之上的刀疤长老一脸杀气,暴戾已狰狞,“你做好迎接老夫愤怒的准备了吗!”一转身,山巅的巨石纷纷被他外射的玄气炸的粉身碎骨。再抬手一口古朴的长剑落于手中,剑鞘通体全灰,前端刻有“古首”二字,人已消失在山巅上。 肩扛一口剑的刀疤长老,行走在外门弟子山门的小道上。周围路过的弟子们被其身上爆发出的杀机与狂暴吓得一脸胆颤,狂步逃去,生怕自己的脑袋会在下一息飞向天空,体验一回飞翔的感觉。 刀疤长老右脚一顿,十丈外有一座典雅,气势壮观的大殿,大青门上挂有一块龙飞风舞的三个大字:雅之居。 再抬头看向那块惹眼的牌匾,刀疤长老脸上的杀机与狂暴化成龙卷风在他的周围三丈内肆虐,飞沙走石。 肩上剑一抬,一道灰之剑气直射大青门上的牌匾,牌匾的三丈前出现一面光幕,被剑气破之,剑气亦亡。 整座大殿发出巨兽般的咆哮,其身一震。 “尔敢!”大殿内响起一个厉喝声,空气发颤,灰尘抱头鼠窜。 “老夫有何不敢。”刀疤长老再抬剑,两道灰色剑气从剑鞘中一前一后的射向大殿,前面的灰色剑气被半途出现的一道青色剑气拦截,二者撞在一起,消散。 可后一道灰色剑气斩到突然出现的光幕上,光幕碎,剑气斩到牌匾上。 咔嚓一声! 雅之居的牌匾,碎成清风中的一缕使人打喷嚏的风。 此大殿在天玄道宗中,只有位高权重的长老一级的大人物才能居住,殿外布置有强大的防御阵法,要破之甚难,可如今刀疤长老一剑既破之,实力不一般也。 “刀疤老头,你太狂妄了,敢毁我殿之阵法,牌匾。此罪不可饶恕。”大殿一阵晃动,好似要拔地而起杀向手持一口古剑的刀疤老者。 “你别急,老夫还没揍你一顿呢!”刀疤长老右脚往前一迈,其人与剑已在大青门前,剑抬,门破。再迈步消失在破门渣中。 “你太放肆了,我今日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此殿之主的愤怒声音响起 “老夫怕你的狗胆没有鸟蛋大。”刀疤长老嘲笑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 大殿远处的山峰之上的石亭下,有两人坐在其中。一人举壶倒茶,茶满。另一人端起茶杯放在唇边一闻,二品。 “此茶不错。”麻衣老者放下茶杯,肤如白玉,满面红光,一头白发披于肩上,观其样貌在五十岁之间,可精气神如二十岁少年,俊雅的脸上未有半点皱纹,一举一动皆有不凡的韵意产生,如绝代仙宗。 “你不管管吗?”身穿青衣的老者,抬头看向在雨晴后升起一座彩虹的下且不断颤抖的大殿。 “喝茶!喝茶!”绝代仙宗再举起茶杯一品。 “你不怕闹大吗?” “什么闹大?”麻衣老者抬头看向四周,雨后的花开的正娇艳,一脸不解。 “你装!使劲的装!那边都打起来了。”青衣老者低头举壶,在自己面前的空茶杯上倒上茶水。 “老夫最近眼花耳鸣,看不见,听不清,”麻衣老者再举茶一品,“茶都冷了。” 青衣老者移开茶壶,杯中的茶水已满。他说:茶满了,架也打完了。 ——啊啊~~~!! “雅之居”的大殿中响起一阵忽高忽低的鸭子似的惨叫声,远处一群鸟展翅从林中飞起,在更远方留下几个黑点。 刀疤长老从大殿的门槛迈出来,灰色的古剑扛于右肩上。脸上的愉悦正翘着二郎腿,嘴吹着口哨。 “人也揍了,气也消了,找白老头喝酒去。” “刀疤老头,此辱老夫记住了,他日以百倍报之。” 大殿的废墟中,一人蓬头垢面,白色道袍上竟是脚丫子印,声落,废墟尽头的高楼倒塌成一堆废墟,灰尘如“恐兽”。 大殿外的刀疤长老左手向后挥挥,肩上的剑鞘一抬,说:“要想揍老夫,你回娘胎中再练几百年吧!” “你…你…待宗主出关,我一定要向宗主汇报:你刀疤长老不顾宗门的宗规在宗门出手伤人,更坏长老居住的住所——看宗主如何严惩你。” “那真抱歉,老夫出的是脚,不是手。” “你…你…噗~”废墟中的人张嘴喷出一口血,有一丈远,倒在残渣上被气昏迷过去,院中的花草树木莫不是残枝断叶,地面也被剑气犁了一百遍,满眼残破。 “哈~哈~别气死了,那以后就不好玩了。”刀疤长老再迈步消失在森林中,这次就算给你身后的家伙一个提醒:别玩的过火了,老夫是会发狂的,宗主也挡不住。 山巅之上的石亭下。 “听见了吗?他说要向宗主告状呢!”青衣老者举杯,“宗主,您说该怎么做呢?” “宗主正在闭关修炼呢!” “哈哈哈~~”青衣老者一品茶,再放下茶杯,“宗主可真会说笑。” “吾说笑了吗?”麻衣老者双眼射出冷芒。 “你又威胁我。” “你习惯就好了,老友,” “别叫我名字,你有什么事交代,我去办就是了,前提是别坑我啊!” “我怎么会坑老友呢!”麻衣老者手握茶壶给青衣老者面前的茶杯倒上茶。后者盯着他的动作,嘴角不断的扯动——锯扯。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次一行恐怕要九死一生了。”青衣老者说。 “放心!放心!老友,宗主亲自倒一杯茶再端给你——这可不便宜哦!!”麻衣老者双手端起茶,举于青衣老者的面前说,“老友!请。” “我可以不接,不喝吗!!” “那小心宗主心情不好,抬手灭了老友你哦!” 青衣老者抬于空中的右手一颤,脸色发黑,说:“你这是暴~政!暴~政!!” “你习惯就好了,麻衣老者关怀的问道,“茶如何?” “不愧是宗主亲自泡的茶——不错!不错!!”青衣老者再开口问道,“老友这次是什么事,竟然需要我出手?” 麻衣老者脸色严肃的说道:“魔宗又有行动了。” “果然!看来一千年的平静又要被打破了。”青衣老者放下茶杯,一张普通的脸没有一丝的皱纹,白净如书生,气质如风。 “此行老友一路小心!吾在这里待你平安归来。” “放心,老友的茶我还没喝够呢!”青衣老者一挥衣袖,转身离去,其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岩石后,与醉酒红晕的天空融为一色。 “魔宗再出,又欲如何?”麻衣老者一挥衣袖,背负双手离去,石台上的茶壶,玉杯消失不见。 第十四章 苏醒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一间古朴典雅的木屋内。 白衣蒙面少女此时站在床边,胸前的白衣已被血染红,高耸的胸脯正上下起伏,丹凤眼中是无尽的急切与关怀。床沿边坐着一个身穿灰衣道袍的背影,此时他正握着床上的白色木乃伊的手腕号脉。 白色木乃伊躺在床上,除了脸上的白布放过他的眼睛与嘴巴,鼻子以外,全身缠满白布。双眼紧闭,惨白的嘴唇已干裂,两三块枯皮翘着脑袋。 这躺在床上的白色木乃伊正是楚星夜。 “白爷爷,他怎么样了?没事?!”韩曦月站在白老的身侧轻声问道。 灰衣道袍的白老双眼紧闭,下巴留着一撮白胡须,皮肤宛若婴儿的皮肤,白里透红,两道黑色眉毛安静的立在眼框上,后脑勺用黑绳捆扎着一把发辫。 白须老者从楚星夜的右手碗上收回红润白嫩的右手,睁开双眼,笑着说道:“没事了,躺个五六天他就会醒的。” 白须老者是天玄道宗最强大的三名玄药师之一的存在。而玄药师是玄修界中,以医药为修炼道路的一类人的总称呼,好比炼器师、阵法师、傀儡师一般的存在。 玄药师之强大可以炼制丹药,提高人修为,治人性命,更能以药杀人。 救人于有形,杀人于无形中。 让众玄修者惧之,爱之,敬之。 玄修千人中唯有一人为玄药师的稀少注定其不凡,而玄药师的大能之辈在玄修界比凤毛麟角更稀有。 一个人成为玄药事的基本条件就是:体内的玄根具有火木双属性,而双属性的玄修者在这个世界本就稀罕,再以玄药师的特殊地位注定其不是一般玄修者可以得罪的存在。 每一名玄药师都是一个宗门的重要宝贝,而每一名具有成为玄药师资格的弟子都是宗门的重点培养对象。 玄药师中分别有:以治人最主的名为药师;以炼丹为主的为丹师;以杀人为主的名为毒师。其中三者皆具且厉害的被人尊称为‘仁师’。 呼~~ 韩曦月吐出一口气,这一吐把心里压着的担忧,着急全部吐了出来,整个人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飘在空中。白衣少女看着躺在床上的楚星夜,双眼射出喜悦的光芒,暖暖的,睫毛微微地跳动着,脸上绽放出夏日的喜悦。 从楚星夜的身上拽回目光的韩曦月,看向白老。 白老偏过头,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后者的视线中有一丝莫名的迟疑。 “白爷爷,你有什么话就说吧。”韩紫云说道。 盯着白衣蒙面少女的黑瞳,白老轻叹一声!偏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小家伙,这么小的年龄就要承受如此重的苦难,真难为他能坚持到现在,他说:“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要先听那一个?” “他真的没有事吗?” “你这是把两个问题一起问了好不。”白老对韩曦月翻一个大白眼。 “说吧!”韩紫云看向躺在床上木乃伊似的楚星夜,心想他在梦中是笑还是哭呢? “他身体所受的外伤与内伤只要服老夫的药,过半个月就可以活蹦乱跳,这一点不是老夫吹牛。老夫对自己的医术还是自信的,你瞧瞧,刚才这小子连脉搏都没有了,现在脉搏声如细雨声。” “——白爷爷,你所说的坏事是何?” “你这丫头就是没有耐心,你父亲呢?他还在外面?他小子可还欠老夫一顿酒啊!这小子,” “白爷爷,你又岔开了话——他究竟如何?”韩曦月锁起眉头,声音急切。 “你这丫头太像你娘了,”白老右手捂上嘴唇,糟了,老头又说错话了。双眼无辜的一阵眨巴。 “你继续说吧!”韩紫云闭上眼再睁开双眼,眼中的悲伤一扫而空,只是不知她内心的悲伤又要在心中发酵多久! “这小子命大。这么重的伤,若非有老夫在,他非得一命呜呼哀哉,” ——“我替他感谢您了,您不用岔开话题。”韩紫云半躬身向白老行一礼。 白老眨巴一下眼睛,用手轻拍一下自己的白胡须说道:“他的伤势虽没问题,可他的丹田已经破了。” 后退一步险些摔在地上的韩曦月说道:“你…你是说…他…他的天破了!!!” 白老点点头,“有一道裂缝贯穿他的丹田,丹田已是残破的战场,毫无生机。” “这…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你会不会,” “这是真的。他在战斗中使用了一招失传已久的碎丹斩,此招以丹田内的玄气逆斩向丹田,从而在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其代价就是丹田毁灭,相当于自爆丹田,却比,”看着白衣蒙面少女丹凤眼流露出的悲伤,白老闭上嘴巴。 “您可有办法修补他的丹田?”韩曦月问道。 “这难于上青天。”白老低下头,双眼中的犹豫一闪而过。 若是一个人的丹田破了,此人终身再无法修炼——除非有仙迹的发生。 慢慢的蹲在床边的韩曦月,床上躺着木乃伊似的楚星夜。双手十指抓紧白色床单,“他醒的时候,麻烦你们别说有关修炼的事。我现在就去找爷爷,看他能有什么办法 。” 话落,人已转身离去。 地上躺着一滴泪珠,静悄悄的睡着,一定会有办法让你恢复丹田的,我韩曦月承诺过要让你可以修炼!一定可以的。 白老回头看向床上的木乃伊轻声说道:“她竟然能为了你去见他,若是以后你敢伤害到她,老头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即使你是他的儿子。” 抱着黑盒子的光头少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白衣蒙面少女从他面前跑去,眨眼消失在尽头。 李阳眉头一皱,心升不好的感觉,紧接这感觉让他察觉时已消失不见。 抬脚踏进门内的他,穿过院中紫的,白的,红的花蒲,顺着走廊来到一间小房间外。一眼瞧见木乃伊似的楚黑子躺在床上,一旁白老正弯着腰捡什么东西。 “白老,您要俺取的东西俺拿过来了。楚黑子,没什么大碍吧!”李阳把怀中的黑盒子递给面前的白老。 “放心,死不了。”白老站起身往外走去,“你把东西放在老夫房中,老头,我啊!出去走走。” “好的,您医术真高明。” “——高明个屁。” “怎,”李阳转头刚说一个‘怎’字门外已无人,这老头动作也太快了吧! 他坐在椅子上,竹椅发出咯吱一声!说:“俺坐你,这是你的荣幸,你竟然还抗-议,真不像话。” “真不习惯躺在床上的你,快点好起来吧。”他看着木乃伊似的楚星夜,虎目微微的发呆。 一座雄伟壮观的山峰悬崖边,站着一位身穿麻衣的老者,一头白发披在脑后,顽皮的几缕白丝顺着风儿轻轻地摆动。 双脚踩在悬崖边一块巴掌大的青石上的他,整个人如扎根在悬崖边的古松一般。 一阵脚步声从他的背后响起,紧皱的眉头松开。 站在麻衣老者身后五丈远的白衣蒙面少女,丹凤眼上的睫毛微颤,垂在身侧的双手半握拳,耳边的几缕青丝在微风中舞动 “你的心乱了。”一道悠悠的声音从麻衣老者身上响起。 “若是心死了,它还会跳动吗!又何来的心乱。”韩曦月说道。 “此事你不应该过问,一切自有定数,你更应该专心修炼。”麻衣老者说。 “人定胜天,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爷爷!”右脚往前一迈,脚又退回,韩曦月双眼中的悲伤正在挣扎。 “又有几人胜过这天地?在天地眼中我们皆是比蝼蚁大的生灵。” “难道人破碎的丹田就无法修复吗!一定有办法修复的对不对。爷爷!!”韩紫云往前连迈两脚,眼中的死地又生出一株希望的绿芽。 “若是白泽都无能为力,爷爷也没有办法。” “就因为他成为废物,爷爷就打算抛弃他吗!呵呵!!一年前他就已经被抛弃了。”韩曦月说道。 “玄修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我只能顺势而为。”麻衣老者并不转身,声音冷似杀人后的刀剑。 “他的丹田,我会想办法帮他恢复的——你们都弃他,我韩曦月不弃他。”白衣蒙面少女双眼中的绿芽在狂风暴雨中挣扎不休。 “爷爷不阻止你,但希望此事别影响到你修为的进步,若是——爷爷也只能再次做一回坏人了。” “爷爷,若是我某一天无法修炼了,爷爷是不是也会舍弃曦月!”韩曦月问完此话就转身离去,白色的身影在风中远去,最后被风‘斩杀’在远方——消失。 “唉!爷爷即使舍弃了自己,也不会舍弃你。只愿你能更快的成长起来,即使爷爷成为你路上的踏脚石。”麻衣老者说完这段话,连身边吹拂的风都没有听见。 小木屋床上躺着的木乃伊似的楚星夜,第一天脉搏跳动的情况:微弱的跳动一下,下一息好似永远不会再跳动。 第三天脉搏跳动的情况如同没有添油的灯芯,如暴风中的残火。 第五日脉搏的跳动如燃烧的灯芯被添了油,虽能继续燃烧,但能继续燃烧的灯芯却没有多长。 第六日楚星夜的脉搏已恢复正常,碗中的灯芯已是新换的,灯油也是满满的探到碗边。 韩曦月正端着一小碗灵药粥,坐在床边,右手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进楚星夜的嘴巴里,每喂一勺都用手巾擦拭一下楚星夜沾粥的嘴角。 七日后。 楚星夜脸上的白布已经被取下来,生死台上留下的伤此时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一点疤痕,好似溪中流过的溪水没有一丝昨天的痕迹。 李阳正弯腰拿着一把扫帚扫着地,一个咳嗽声如晴天霹雳般炸起。 咳! 他转身,扫帚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楚黑子,你可算醒了,没白费俺照顾你这么久。” “我……” “别说话,那个老头说了,你醒来后,尽量别说话。他说你多说几句话,就可能隔屁,”奔到床边的李阳说道,“要不!你试试,俺可不相信他说的话。这几天……你怎么了,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翻动白眼的楚星夜,感觉张嘴就如双手抬巨石一般,纹丝不动。 “老头~……老头~!”李阳转身往外跑去,高声大叫。 “臭小子,你叫什么?”院中正躬身整理花草的白老,双手一顿,头上的黑发更黑了。 “老头,楚黑子醒了,不过又快隔屁了,”李阳打了一个寒颤,“老头,你快去瞧瞧啊!” “好!老头!!我这就去瞧瞧他——不过,”白老放下手中的杂草,转身盯着走廊下的光头少年,嘴角微微上扬。 “快——快——”转身正欲往前走的李阳,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别急,别急,他死不了的。就算他死翘翘了,老头也能把他救活,不过…”白老双眼半眯,一道寒光射向李阳的光头上,这个光头便在他眼中射出万丈光芒来。 抬手摸着自己的光头的李阳,左脚迈在半空中:“不过什么?” “不过,老头最讨厌被别人叫做老头!”话落,白老冷笑。 正摸着光头的手一顿,李阳拔腿往前跑。 “嘿嘿~兔崽子,你逃的掉吗!嘿嘿~老头,嘿嘿!” 庭院中传出一阵惨叫声,如一堆扯乱的麻绳在空中乱舞,那个声音可真是凄惨啊! 正在花瓣中采蜜的蝴蝶儿、蜜蜂儿都抬起头来,瞧着惨叫声处,瞧了一会,它们都用触须遮住自己的眼睛:太残忍了,太血腥了,人类也太残暴了。 白老拍着双手,躬着腰往前走去:“老头!嘿嘿~”白胡子在下巴上一翘一翘的,额头上的皱纹都笑的捂着嘴儿。 地上躺着一坨人儿,双手抱着脑袋,像一条毛毛虫在地上蠕动。 “老…老头,你……你太狠了。”此声音低的只能李阳自己的心听见、触之。 屋中,白老右手搭在楚星夜的右手手腕上,双眼闭着,下巴的胡须往前一翘一翘的。 躺在床上半眯着双眼的楚星夜,心想:这胡须真碍眼,若是把这把胡须连根拔了,这老头该会有何反应呢! 半刻钟过去,白老睁开双眼,一道精光射出:“不错,不错,死不了了。老夫,这一下也可以交得了差了。” 唉~~ 楚星夜轻叹一口气,锁上双眼。 “小子,你可没躺在床上的“银猫”帅啊!”白老眉毛瞄着一瘸一拐走进来的光头少年,对方一脸怒意的瞧着他,“怎么!还想来!” 哼! 李阳冷冷的一哼就差鼻孔喷出鼻涕,若是鼻涕碰到这老头身上恶心他一把,就,就算头上再长几个包,俺也心甘情愿。可惜他的鼻子太吝啬了,也不太给他的面子。 睁开双眼的楚星夜,双眼皮有节奏的眨巴,脸上的皮肤蹦的紧紧的,想笑又笑不出来,若是憋久了,牙齿非得抗-议不可。 “再瞧,老夫脸上也不会长花,嘿嘿!反倒是你…”白老收回把脉的手。 李阳又冷冷一哼!走到椅子旁坐下去,竹椅发出咯吱的声音,而他脸上五官如同抽筋一般,痛的他忍不住要呻-吟。 头上长满“舍利子”的光头少年,用牙齿紧咬嘴唇,才阻止内心的冲动,他的尊严在咆哮~ 咦! 站在李阳面前的白老盯着他头顶冒出来的肉包,看的啧啧称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肉笋吗!” 传说你妹啊!李阳在心中狂骂,就差用嘴吼出来。可他的嘴告诉他,一定要忍住,千万要忍住,不然头上的肉笋会更多。 “兔崽子,你头上怎么长上这肉笋了!来~来~跟老头我说说。”白老说着、说着就用手指弹了弹其中一颗最大的肉笋。 这一弹,弹的李阳心中直喊娘了,右眼角下跳出一些小疙瘩。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把这口气吐出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比苦瓜还苦。 “要不,俺给你几个——如何?” “嘿嘿,老夫怕你没有这胆量。”话落,白老又抬起手弹了弹这个肉笋。 “你这是在挑衅俺。” “是又咋滴,你还敢咬老夫不成。” 眦牙瞪眼的李阳,一副俺要咬人的模样,两颗大门牙射出耀眼的白光。 “咬吧!咬吧!咬个痛快。”白老把食指伸在李阳的嘴前,与光头少年的大门牙相差一个牙齿宽。 “是可忍,熟不可忍。”李阳一声大吼,牙齿射出刀剑的寒光。 面前的白老嘴角上扬,双眼半眯着,一道噬人的光从这狭长的缝中射了出来。 ——“喂!你怎么走了?”白老问,“还没咬呢!” 李阳一瘸、一瘸的走到门旁,身体一顿,说道:“你的手臭,别脏了俺的大白牙。” 白老瞧着自己的食指,食指抗-议地弯了弯,他说慌,咱可香了,不信你自己尝尝。 “刚才你可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白老不解的抬头看向李阳,“怎能这般完事了!” “你有完,没完。”李阳吐完这句话就往外走去,心中骂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俺可忍。去你的吧,死老头。 白老右手摸着自己的白胡须,笑了笑,再转身坐到楚星夜的床边,问:“你知道体内的情况吧。” 楚星夜双眼一闭,绷紧的皮肤死在脸上。 “老夫佩服你小子,明知结果是你不愿意见到的,也敢做。”白老问,“你不后悔吗?” 楚星夜猛地睁开双眼,门外的一片蓝色的天空,正挂着几片白云。 “既然你不后悔,就要承受这结果,否则别怪老头我心狠,”白老转身离去,“她心中承受的煎熬,并不比你的痛苦少一滴。你若敢让她再流一滴眼泪,老头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白老总是在自己情绪有波动的时候自称老头。老头二字又在提醒他什么? 睁大着双眼的银眸少年,眼中是战场后的一片死寂…… 沉默不语。 第一十五章 被困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夜空中繁星点点,一轮圆月挂在天空正中,一朵乌云从它的身侧穿过去。它披上乌衣,暂时休息一会,明亮的大地暗淡了起来。 天玄道宗某一座山峰之巅,有一石桌,两道身影相对而坐。桌面上放着一个玉瓶以及两个酒杯,隐约可见。 “估计时间,那人快到了。”坐在左侧的人说道。 “怎么!怕我不舍!”右侧的人举起酒杯,抬头一饮。 “是啊!这么好的苗子,你真的甘心送给旁人。”坐在左侧的人举起酒杯放在唇边,唇边与杯处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如夏日蝉鸣。 “留在这里,也是浪费。” “真的!?” “你不信?” “你这老头,会这么好心,我看你必谋划着什么。”月光从乌云中投射下来一缕光,左侧人的白胡须闪闪发光。 “彼此认识这么多年,还是你最了解我,可你要知道一个人若是知道有另一人很了解他,他会寝室难安的。那时他难免会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比如…”一道刀疤在月光下冷笑。 “哎呀!!这样说那人应该庆幸自己活了这么久,还没意外身亡。 “有可能他再喝一杯酒就会发生意外,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哎呀!你也太小气了吧,就喝你一杯酒,就说这么狠心的话,好歹我们还是老兄弟一场。”话落,白老急不可耐的抓起酒瓶,往自己空杯倒一满杯,酒面泛着银光,如鱼鳞在水中浮起磷光。 举杯一口饮尽的白老,嘴中发出啧啧啧的咂嘴声,“好酒,好酒。” 刀疤长老一手抢过酒瓶说道:“你再喝,我就灭了你,酒前可无兄弟。” “你这狠心的老家伙,真亏我这么多年把你当作好兄弟,可…” “大家彼此。你在我面前装可怜,没用!”刀疤长老举起酒杯一口饮完,喉咙发出一道吞咽声,“你可要快点把他的伤治好,快没时间了。” “哼!没酒,没动力。” “事成后,你要多少酒,我都给你弄来。” “此话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 “好兄弟,你放心,到时我给你个活蹦乱跳的大胖子。” “喝吧。”刀疤长老左手在桌面一挥,桌面出现五个玉瓶儿。玉瓶上印有一棵翠竹枝,在月光下泛着荧光。一丝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脸上的刀疤笑着露出了牙。 白老瞧见桌面上的五个酒瓶,双眼射出红光,白胡子乱颤,双手抓向酒瓶,就差狼嗷一声。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多私货,老头,你藏的太深了。”这些可是极品仙酿啊!此酿名为月光,一饮月光醉。 想当年这白老为了从刀疤长老手中得一瓶月光,他可是被刀疤长老坑的从南荒苦域最北逃到最南,足足逃了五年,可当白老从刀疤长老手中拿过月光时,这该死的刀疤竟然趁机喝一口,气的他…… “你才知道吗?”刀疤长老看着自己好友此时的模样,心中怒骂~~ “哼哼!”白老打开一个酒瓶问道,“那一日若是发生了意外,你会出手吗?” “你说呢!”刀疤长老反问。 “若是他死了!你会后悔吗?我问的是如果。”白老用嘴细品一口瓶中的酒。好酒!好酒! “你就这么想他死吗?”刀疤长老又反问道。 “哈哈~~你猜!” …… 第二日。 翠竹林中的一间淡雅的竹舍,空中几片枯竹叶慢慢悠悠地飘在空中,绕啊~绕啊~ 竹舍内一间练功房中,白衣蒙面少女从坐垫上站起身说道:“你让开,我要出去。” 站在房间门口的身穿白色道袍的少年,胸前绣着一条五爪金龙,龙目血红,长相英俊,左眼下有一颗血痣,双眼阴暗如蛇。 “你又去照顾那个废物?” “你再提废物二字,别怪我杀了你。”韩曦月手握赤凰,剑身有两根凰尾印。 “宗主吩咐我把这卷《灵耀》交给你修炼。”金龙白袍少年闭上双眼,眼角不休的颤抖,你竟然为了一个废物说要杀我,什么时候我连一个废物都比不上了。 “暂时不修炼,我还有事要办。”韩曦月迈步向门外走去,一只手拦在她的面前,“你什么意思?” 金龙白袍少年睁开蛇眼,拦住白衣蒙面少女的手掌张开,一块黑色的卷轴出现,“师妹,这是宗主叫我给你的。” 抬手拿过黑色卷轴,韩曦月冷声说道:“你还不让开。” “恐怕不行。” 韩曦月眼眸炸现厉芒,手握赤凰,剑尖抵在金龙白袍少年的眉间,“我倒要看看你怕不怕死 。” 剑抵眉心的他笑着摇摇头:“即使你杀了我,你也出不了这间房。” “那我倒要试试。”韩曦月手一抖,一小股血液从赤凰剑尖处往下流,“你不怕死吗?” “我知道你不会杀一个无辜的人,”他眼睛不眨的盯着面前的蒙面少女的双眼,可这双眼寒冷如冰川。 “再有下一次,我会杀了你。”韩曦月放下剑,往门外走去,一脚踏到门处,门上出现一道光幕阻止她往外走。 “当我进来时,阵法就已经启动了,你学与不学都无法出去。” 韩曦月抬起赤凰往光幕连劈三剑,光幕就意思的波动了三下。 眉头紧皱的她,浑身的冰冷再冰三尺,转身坐在坐垫之上,赤凰剑直立的竖在地面,一股剑气的韵如吞吐的蛇信。 “你可以走了,我要修炼。” 少年左眼下的血痣跳动了几下,轻叹一声!转身走出大门。 “祝你早日修炼有成。” 韩紫云睁开双眼,爷爷您变了,变得让我感觉陌生,恐惧。您这是打算囚禁我吗?呵呵呵…… 竹林中的金龙白袍少年抬手一拳轰向身旁的一株碗口大的翠竹,翠竹瞬间被熊熊烈火吞噬,“该死的废物怎么还活着啊!”再迈步,原地留下一堆黑灰。 白老药园中。 “楚黑子,感觉如何??”坐在床边的光头少年,手端一碗粥,另一只手拿小勺正给床头少年喂粥。 “你是问我伤?还是问这粥?”楚星夜喝一口李阳喂过来的白米灵药粥问道。 “废话,你当俺是什么人!”床边的李阳低头看着碗里花花绿绿的粥,一股热气腾腾,如一柄柄白色小剑插在碗里。 闭上双眼的楚星夜,再睁开眼时,说:“你是啥人,我是不知道——不过粥是不错!?” “真的!”李阳抬头盯着楚星夜银色的双眼,这双眼睛真好看。 “当然啦!味香,入口即化。” 眨巴着虎眼的光头少年,从眼中射出两道光,欲射到楚星夜体内的骨髓中。 “这是俺第一次熬的,你再多喝点吧!对你伤口恢复有好处。” 他心想俺的厨艺虽然没有白衣仙子的一半好,不过俺迟早会超过她的,成为这玄修界厨师中的第一把交椅。 楚星夜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就迅速的缩了回去,“不了,我吃饱了。” “你就吃一口,你是骗不了俺的,你肯定非常饿。”李阳的虎眼眨巴着,射出的光带有一股灼热感。 伸出舌头再一舔嘴唇,赶紧又缩了回去。楚星夜把头往下垂,如一只缩头乌龟,死活不肯再把头伸出来。 “不用了,我真的不饿。” “难道你骗俺?”李阳站起身,虎目一瞪。 双眼略微睁大,楚星夜的视线从李阳的胯下钻过,一个铁锅里装满了花花绿绿的粥出现在他的银眸中,还冒着翻腾的热气。银眸少年使劲地眨巴双眼,眼中还是装满了花花绿绿的粥,几滴汗珠挂在楚星夜左侧的太阳穴上。 “不用!不用!!我真的不饿。”楚星夜睁大双眼,再用含情脉脉的视线盯着李阳瞪得老大的虎眼,妄想用自己真挚的感情去感动脑袋发热的光头大爷。 咕噜~咕噜~~ “什么声音?哪儿?哪里?”楚星夜右手捂着腹部,双眼东瞧瞧,西看看。 李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楚星夜,嘴角扬起一道弧度,“继续~继续~” 外面的天空从清晨一直阴沉着脸到某时,现已是一片晴空万里——天它笑了~~ 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楚星夜双眼一闭,又睁开,说道:“来吧!我饿了。”他感觉自己是一位慷慨赴死的“英雄”。 “这才像话。来几碗?!”李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从身后把铁锅拖了出来,虎目笑的眯成一道针缝儿。 “半小碗可以吗?”楚星夜弱弱的问一句。 “嘿!你觉得呢!”李阳左手拿着比他脸还大的铁锅勺,摇了摇说道,双眼鄙视的看着楚星夜。 铁锅勺一脸嫌弃的瞧了楚星夜半眼,就你这样的小胳膊、小腿——能喝大爷几下!!! “得了!给小爷来五碗,用大碗。”楚星夜感觉自己这时应该猛拍桌子大声吼道。可惜他面前没有桌子,倒是屁-股下有一张床,那就拍床吧! ——哈哈~他想起自己抬个眼皮都要用半身的力气,果然这装逼的事还是不适合他做,案板上待宰的鱼还是别挣扎了。 “得嘞!客官吃好哦!”李阳瞬间从厨师跳进店小二的角色中,没有一点违和感,脸上的表情比真的店小儿还像两分。 一把夺过李阳端过来的大碗的楚星夜,把指头大的勺子丢给光头“大爷”,闭上眼,张口吞起粥来。 刀砍舌头,火烧嘴唇,毒药宰胃也不过尔尔。 咕噜咕噜~~~…… “第几碗了?”楚星夜把空碗丢给李阳。 “第二碗,给。” 咕噜咕噜~~…… “第几碗了?” “第二碗,”李阳一手拿碗,另一手拿大勺,往大碗中舀两勺,再递给床头的银眸少年,“来,继续。” “还是第二碗!?”楚星夜问了一声又埋头苦吞起来,把喝粥当成吞空气,咕噜咕噜两声就喝完一碗。 “第…第几…碗了?” “第三碗。” 咕噜咕噜~~ “第几碗?” “第三碗。”李阳双手端碗往楚星夜张开的嘴巴里灌,“问个球啊~今天不把俺这一大锅的粥喝完,你想死都不行。” “第几,” “——第五碗了。” “去你的第五碗吧!小爷这后半辈子再也不喝粥了!”话落。楚星夜嘴巴脱离李阳的奴役,身体倒在床上,肚子涨的老高,泪流满面。 “嘿!这怎么能成!”床边的李阳侧头往脚边看,铁锅露出它焦黑的屁-股,大铁锅勺累的吐着‘白泡’瘫在锅底。 “为何?” “俺,对熬粥挺感兴趣的。”李阳回答此话时,双眼放光,脸上被神圣的光辉笼罩,他的光头大射十万道圣光,神圣不可侵。 “得了,您饶了我吧!”楚星夜翻动白眼。 “那怎么成!”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人生所要做的大事,岂能放弃。 “你把我杀了吧!”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转,就是不肯流出来,楚星夜想死的心都有了。 “俺喜欢你不得了,岂会杀了你。”李阳此时恨不得抱住楚星夜在他脸上狠亲几口,慷慨的留下他的唾沫,——可惜他不爱男的——老天!为何? “不!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难道你是骗俺的!?”李阳猛站起身,右手摸着自己的光头,虎目满是凶煞。 “哎呀!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得了,你继续吧!” “俺们果然是兄弟。”笑成弥勒佛的李阳弯腰收拾铁锅。 楚星夜把头扭向一边,心想:原来喝粥就是兄弟,可我宁愿被杀了,也不要喝这粥。一滴老泪终挂在右眼角处,孤苦伶仃。 银眸少年的肚子挺的老高,泪流满面:主人,你为了基情又把我抛弃了,还把我卖给这死光头,主人你好狠啊~~! 听到肚子心声的舌头,嘴唇,牙齿们只是冷笑,我们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兄弟应当同甘共苦,要死一起死。 从这一天起,楚星夜每一天都是喝粥,——是粥还是粥。这粥还是变着花样来弄的,这真亏了李阳的热心‘照顾’,楚星夜至少胖了七斤以上。 为了感激李阳这几日的‘精心’照顾,楚星夜下定决心,到时…… 第一天是红叶白米粥。黏稠的白粥里漂浮一大坨红菜叶,可这红菜叶吃进嘴里,使劲的咀嚼都嚼不碎,吐出来吧! 那双黑的、炽热的双眼盯的银眸少年总感觉理亏,好容易吞下去,一股恐怖的甜味排山倒海的把他拍到月亮上去。 低头看碗里还漂浮着一坨坨的红叶的银眸少年,一把老泪快哭残了,两行牙齿总是在打架。 第二天是苦莲粥,一块半个手掌大的黑色苦莲沉浮在黑粥中,它们露出魔鬼般狰狞的面孔,向楚星夜发出嘲讽的,恐吓的声音。 指头大的苦莲就堪比一只毒蛇的苦胆,可这半个手掌大的苦莲放在粥里,这该死的光头阳是想干什么? ——苦死小爷!欺负人也不是这么玩的!再怎么落井下石也不能这样吧! 此时楚星夜在痛苦中,终于觉悟了:小爷最终是被苦死的——不!是被光头阳这死光头逼死的。 床边的李阳笑着把粥舀好,双手端起递到楚星夜的唇边说道:“乖!把它喝了吧!这可是俺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块这么大的,这么够份量的,你一吃身体马上好,可以像猴子一样乱蹦乱跳……” 满头冒‘死汗’,脸色苍白的“暗眸少年”被吓傻了。 李阳把碗往他唇上一碰,楚星夜双手把嘴巴掐死。 冷笑的李阳!伸出邪恶的手,就你这样——他左手握大刀,右手握碗。 最终威逼利诱玩遍,弄得光头少年时而像一个上蹦下跳的猴子,时而像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时而化身一只狡猾的狐狸……好吧——他把十二生肖的角色演了一个遍。 躺在床上口吐白泡的楚星夜,双脚一蹬二松,被‘苦’干的昏迷过去了。 光头少年拍拍手,端起空锅转身离去了,俺这都是为了你好。 第三日。 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没有死的楚星夜,冷笑一声! 突然床头冒出来的光头吓的他的“小和尚”焉了。 此时这残忍的光头阳又把一锅粥放在楚星夜的床边,一副满头大汗的辛苦模样。 “这!这是…这什么?”楚星夜被吓得从床头跳到床尾,双手抱着膝盖,脖子险些全部缩进胸膛里,双眼恐惧的视线想砍死那锅冒着热气的怪物。房间被一股恐怖的味道填满,捂鼻子根本无用。 “兽骨百草粥啊!”李阳用勺子搅动粥,一脸愉悦的表情。 他好似闻不到这恐怖的味道。 双肩微微的颤抖的银眸少年,看见地狱的大门随着李阳的搅动缓缓地打开,一群群鬼怪,张牙舞爪的从里面钻出来,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杀来。 啊的一声!楚星夜瞳孔放大,把脑袋埋到屁-股下。 “杀了我!杀了我吧!我不要再活了……” 李阳双手端着一大碗红的、绿的、白色、紫色的粥,碗边趴着一根骨头。他笑眯眯地走向楚星夜。 “乖!把这碗粥喝了。” 楚星夜缩成一团在那里瑟瑟发抖,下次我再也不要喝粥了——下次还将是下次、下下次…… …… …… 第十天。 李阳端着一锅白米木白粥走去木屋,锅面的粥冒着一个个气泡,然后这些气泡依次炸开。 若是不看这粥的颜色,这一定是冒着泡的泥潭,人一踏进去,就别想再爬出来了。 “楚黑子!人呢?”李阳放下粥,趴在床下一瞧;双手拉开床边的衣柜一看;双手把被子一翻,一扔,被子成为一大坨堆在床尾。 “奇怪!?大清早,粥都没喝,楚黑子能去哪了?”李阳双手插腰,环顾四周,“算了!忙了半个晚上,不能浪费了,热热去,凉了喝可不好。” 双手提着锅的李阳,双脚往左右迈,脑袋摇过来、摇过去,就如一只爬在陆地的八爪鱼,可惜他只有四肢。 “咦!那小银猫没喝?”白老坐在院中的凉亭说道。李阳正端粥走在走廊中。 “俺都没有看见他的人,身体刚好一点,也不知道跑去哪了?”李阳抱怨的说道。 “这么好的粥可不能浪费哦!” “要不你把它喝了!”李阳扛着锅中不断咆哮的怪物们,他昨晚熬它们时,边恶心,边吐了一个晚上,现在终于不吐了。 “这里面可有老夫一大堆珍稀的宝贝啊!你若是敢浪费了,老夫会让你比它更惨。”白老右手一指。 一块巨石在李阳的视线中化为一滩灰色的水。 双脚直打颤的李阳,屁-股翘起,一股尿意冒起——‘小和尚’快被吓尿了。 玄药师的手段果然恐怖,杀人在无形中。 “小光头可不要把这粥浪费了哦!!”白老人畜无害的笑道。 “不用你说,”李阳夹着双腿,“俺尿急了。” “慢走点哦!别尿裤子啊!” 李阳憋住胯下的尿意,心想:正所谓死楚黑子也不死光头阳,楚黑子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 此时的楚星夜嘴中正叼着一根狗尾吧草,躺在草丛中,看着远处的群山,阳光正是明媚时。 “该死的光头阳这时候一定是端着粥在找小爷,就让他好好的找吧!小爷今天不回去了!反正身体的伤已经好了九分。” “就算光头阳现在跪着求小爷,小爷也绝不回去了。想小爷喝粥,没门!!!!” “你真的不回去了——好吗!!?” “是你!”突然出现的一张老脸吓得楚星夜身体绷紧,筋脉如饿狼一般咬住骨骼。 “别紧张!!”刀疤长老一笑,“老夫不会吃了你的。” “小爷的肉臭,小爷怕你吃不下。” “呵!还有一点骨气呀!刀疤长老一屁-股坐在楚星夜的身边“今天都阳光不错,出来晒晒太阳,不然全身骨头都要发霉了。” 龇牙咧嘴的楚星夜,双手抓在地上,草死,地残。双眼死死的盯着刀疤长老,下一息他就会化身残狼咬上刀疤长老的脖颈。 即使他死,他知道他的牙齿绝不从血肉中退出来——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一只残狼若是死了的话,也只是一坨腐肉,”刀疤长老转头看向楚星夜的双眼,问:“你想变成一坨腐肉?还是站起来——成为狼中的王者?” 楚星夜缓缓的收起牙齿,双手十指松弛下来,重新躺在草堆中,只是身体的筋脉还死死的咬住骨骼。 第十六章 应约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近忽远,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苍白的天边。 “你找我所谓何?我现在可是一个凡人又对你有何用!!”楚星夜看向身旁的刀疤长老,心里恨得牙痒痒得。 “即使是个垃圾也有他的用处,就看这个‘垃圾’有什么想法了。”刀疤长老站起身说道。 “看来在你的心中我这个人与垃圾无异啊!小爷真应该自豪的大笑一场。” “你若是能笑,你就大笑一场吧!让老夫看看大名鼎鼎的初锋之王——楚星夜是何等的人物。” “哈!小爷凭什么听你的话,”楚星夜右手扯一把茅草,再张嘴吹的远远的,“你不用在小爷面前讽刺,小爷听习惯了。” “老夫今日不是找你谈天说笑来的。”声音一冷,刀疤长老望向远方。几只大黑鸟飞过天际。 “正好!小爷也没有什么想跟你谈的,慢走——不送。” “你好像忘记一件事了吧!”刀疤长老再回头,看向坐在地上的银眸少年。 楚星夜脊椎骨炸起,身体再次绷紧:“我现在都是一个残缺的人士了,你不用这么残忍吧!!” “老夫向来对自己残忍,也对别人更残忍。” “小爷看的出来。”楚星夜心想:变态的人都是这样的,但愿自己以后别这样,呸!咱不是变态……自己还有以后吗? “老夫那日说的话,希望你还记住,明日老夫在大殿等你。”刀疤长老再迈步,哈哈大笑而去。 哈哈哈哈~~~~ “哼!原来垃圾也是有用处的。既然小爷还能再发一次光,又岂能退缩。” “小爷到要看看,你这刀疤老头究竟要小爷取的是什么东西。到时小爷还可能会坑你一吧。” 一个凡人也是有用的哈! 站起身离去的楚星夜,腰挺的笔直,当时就已经知道现在的情况了,我又岂能表现出一丝悲伤,痛苦,再让他人同情一番。 坐在门框上的李阳,左手撑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太阳从山巅升起,再升到天空的正中。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小路的尽头,光头少年站起身,双眼睁大:“楚黑子,你还没吃饭吧!” “没吃。”楚星夜走到门口对光头少年笑了笑,“你今天熬的是什么粥?” “你怎么了?”李阳心中咔嚓一声响!怎么感觉此时的楚黑子有点奇怪?? “我很好!粥?放哪了?” “你…你不是…”李阳看着已远去的灰色背影,嘴张了张~最终闭上。叹一口气!右脚迈进大门跟上楚星夜。 房中蹲在地上的楚星夜,双手端起大碗往嘴里灌粥,喉咙发出咕噜咕噜~~地声音。 坐在椅子上的李阳,脸色沉默的像一块生锈的黄铁片。 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都是咕噜咕噜地声音,——忽的!咕噜的声音一顿,如憋气的鼻子终于可以吸气了,可又突然被捂住。 “你想说就说吧!”楚星夜从碗中抬起头看向一脸黑的光头阳。 “你知道你的情……”李阳说到这,把嘴‘砍死’。 “什么情况?”楚星夜咧嘴一笑。 “没~…没什么。” “你是说我的修为!”楚星夜说完这句话——咕噜咕噜的声音又挤满房间,一些从窗户,门口挤了出去。 “你果然知道了…俺就知道瞒不了你,你……” 伸出舌头舔着碗里的残粥的楚星夜一顿,“今日的粥,味道不错,帮我再盛一碗。”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吃这粥干嘛?” “粥好,心情也挺好,再盛一碗。”说罢,楚星夜转身去盛粥。 李阳单膝跪地,右手抓住楚星夜正握锅勺的手,说:“你不用在俺面前装了,俺知道俺熬的粥有多难喝。” “原来你也知道啊!那小爷就说实话了,”楚星夜重重的吐一口气,算是把这十天所受的折磨全部吐出来。 …… “你熬的粥真的太难喝了。又焦苦,米还有的是生的,其中的药材倒是熟了,可惜——小爷命大没有被你毒死。” …… 再准备开口说话的楚星夜,却被李阳一脚踢开。 “俺要做玄修界厨师的第一把交椅的梦想,就被你这一句话给宰了。”李阳挥拳揍向楚星夜,“你要对俺负责。” 一拳轰在楚星夜的肩头,楚星夜把眉头锁死。 “楚黑子!你为何不还手?”李阳问。 “光头阳,你别逗我了,让我静静吧!”楚星夜丢下铁锅勺,转身向门外走去,“我不需要发泄,尤其是对一个准备当出气筒的家伙。” 李阳叹了一声长气~!! 光头少年拿起大锅勺舀起自己熬的粥倒进楚星夜喝过的碗,再端起往自己的嘴中倒: 一大勺,一大勺的舀……一大碗,一大碗的吞……边说真好喝!真好喝!真好喝…… 锅终于见了底!李阳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脸色又红又黑,和发臭的猪肝一样,胀起的胃一直在不断的‘造反’——它要吐。 光头少年这又是何必呢!! 石亭下。 白老坐在竹藤椅上,双眼半眯着,竹藤椅一摇一摇的,手旁的石台上放着一茶壶,壶嘴正冒着热气。 楚星夜正穿过院中花圃的石子小径。 “小银猫,不过来喝杯茶吗?” 楚星夜抬头看向白老,眼角的视线略扫过石台上的茶壶:“茶太烫了,不适合喝。”右脚迈起, ——“刀疤老头子找过你了。” “看来他也来见你了吧!” “他到老夫这里蹭酒吃。” “哦!”楚星夜右脚踏下,往前走去。 “你不好奇他来老夫这里做什么吗?”白老摇动的竹藤椅一顿。 “不好奇。他来这里最多是问下我的伤势如何了!” “这你都猜的出来,不错!不错!” “你这是再嘲讽我,还是辱骂我!” “二者都没有!老夫只是想问一下:你敢替刀疤老头拿他要的东西吗?” “原来你们的关系这么好啊!”楚星夜鼻尖擦过一片竹叶,再转身,人已消失在白老的视线中。 “喂!你还没回答老夫敢不敢去呢?”白老身子坐直,白胡须一翘再翘。 “这小子丹田残废了还有傲骨,果然,这几年的苦没有白受。刀老头你以后可有苦头吃了哦!!” 端着一个铁锅的光头少年,哐当一声!铁锅砍到地上,在走廊上醉酒的撞了一圈,最终撞到墙角摇摇晃晃的晕死过去。 哇~~~~双膝跪在地上的光头少年不断的呕吐。 “你这算不算自食其果呢!——自己喝自己熬的粥,喝吐了——不过你的厨艺也是天下一绝。”白老饮一口茶嘲讽的说道。 哇~~~~ 腰部一挺,李阳的嘴又开了闸:一堆五颜六色的洪水撞到地上,化为一条五颜六色的大河,白色、绿色、红色……的药渣,饭渣,胃液在其中称霸称王。 哇~~~~ 吐完最后一口,李阳感觉胃中空空如也了。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双眼半眯,双手摸着墙壁往前走去。 地上的铁锅被他一脚踢的打着滚,跳过走廊边的石柱,一头扎进走廊外的杂草丛中,漆黑的屁-股在强-奸洁白的空气。 此时行走在“黑暗中”的李阳感受最深的就是:原来楚黑子心中的绝望,比俺熬的粥让人喝后产生的绝望更重白倍、千倍。 也难怪他能连喝十天:他这是以毒攻毒啊! 推开木窗,白衣蒙面少女一眼望到竹林深处,一株株翠竹在微风中缓缓的舒展它们的腰肢,好似从浓梦中醒来的女子半梦半醒,半媚半妖。 “都已经十天了,也不知道星夜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他会不会想不开?他会不会已经离开宗门了?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此时韩曦月的脑海中有一千多条问号,它们拖着一具具棺材一个、接着一个的往远方走去。嘶嘶嘶~~~~棺材拖地所发出的声音,听在韩曦月耳中比鬼音更恐怖几分。 右手一拳轰在窗户前的空中,一圈如水面产生的波纹以拳为点,一圈圈往四周扩散去——渐大,渐小:最终‘水面’平静如空气。 脑海中拖着棺材的问号们,纷纷死于韩曦月刹那轰出的杀气之下,他一定不会离开的,一定不会的……一定不会。 ——啊~~~~! 双手抓着面纱的韩曦月,眉心的赤凰印记闪烁赤光,蹲在地上,背靠在木墙上。 修炼室中的一切摆设,桌子、椅子,茶杯,茶壶……一切,一切的东西被她身体射出的一波玄气砍成残渣。 灰尘以它残忍的笑容把白衣少女的身体“吞噬”。一个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在灰尘中若隐若现。 ——沉默!沉默!死尸般的沉默。 第二日。 沙沙沙~~~ 银眸少年行走在枯叶堆满的枯路中,一片片枯叶中掺杂着绿叶飘落,几片枯叶落在他的头发上,肩头上。 枯叶已死,泪洒大地; 绿叶因爱殉情,尸残于地。 双脚迈出大步,一大步……银眸少年用脚步来斩灭心中的悲伤——又是落叶纷飞之时。 十日之后再次来到杂物殿大铜门前,感觉这一切好似如隔前世,愁绪已是秋雨慢洒。再回头,一片风把路上的枯叶席卷到那遥远的远方。 双手贴在大铜门上,这寂寞的冰冷终把他悲伤的灵魂唤醒——嘎吱吱~~~ 大门被他推开了,一阵脚步声从大殿粘稠的黑暗中渐响。 刀疤长老脸上的刀疤露出光的牙齿,“准备好再次面对死亡了吗?” “我的每一日都是死亡,又何需准备。”楚星夜说道。 “那再好不过。老夫就喜欢你这么的漠视死亡,更漠视自己的生命——可惜!你不能修炼,不然老夫真想把你收为弟子。”刀疤长老抬起右手在楚星夜的左肩上一拍。 “幸好——我不能修炼。” “哈哈哈哈~~~~~”大殿中的黑暗被这笑声搅拌的更加粘稠几分。 “你笑够了吗!”楚星夜眉头一抬说道。 “哈哈哈~——你敢如此的无视老夫,你不怕老夫宰了你吗?”刀疤长老敛住笑,浑身散发出浓郁的杀气。 “我不是三岁小孩,你这一套对我没用。” “哼!”刀疤长老嘴角微抽搐一下已是转身后之时发出的,“你跟老夫进来吧。”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身影渐被黑暗吞噬。 哐当一声!推门声响起,一片白光炸现,楚星夜双眼闭上,已是再睁开时。 房间中如白日一般明亮,头顶的房梁上镶有一颗拳头大的发光的宝石,此时化身太阳。 整间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唯有地面放着一白、一黑的练功坐垫。 嘴角挂着不屑一撇的楚星夜站在原地,面前的刀疤长老已双腿盘膝,坐在黑色的练功坐垫之上,双眼闭起,这刀疤老头又开始装逼了,他走上前,双腿盘膝坐在白色练功坐垫上,再闭上双眼。 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在如木头的二人身上跳过,外面的大殿走廊已是一片明亮,远处正搬铁棒的众人早忙了一身热汗——身上堆彻的汗不知‘感冒’了几回。 “你小子非得等老夫先开口不可。”刀疤长老睁开双眼。 “你可以继续,我无所谓。”楚星夜双眼依旧闭着。 “老夫有大把的事要做,可没有空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刀疤长老右手掌心朝上,一块九龙飞天的玉佩出现在他的掌心,手掌一握 ——刷!一道白光杀向楚星夜。 抬手抓向这道白光,楚星夜双眼不知何时已睁开。 刀疤长老嘴角露出邪笑。 砰—— 手掌的皮肤刚碰到白光最外围的一圈光——轰~!楚星夜的身体被轰的腾空而起砍到木墙壁上,身体缩成一个半球。 “呵呵~~,连一个东西都接不下,啧啧~~,你真没用。”刀疤长老的脸上的刀疤笑的露出白色的牙齿。 咳~ 右手臂一抖,楚星夜的掌心张开,一块九龙飞天的玉佩躺在他的手中。九龙露出委屈的表情,不行!这次不算,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坐在坐垫的刀疤长老左手五指连续抖动几下,这臭小子是在打老夫的脸。 楚星夜用双手把自己的身体从木壁板中挖出来,已是满头灰尘,他找一个合适的姿势把屁-股放下,背靠在出现裂缝的木板上。 后背的疼痛由麻木逐渐复苏过来,银眸少年双脚上的筋如嘴巴咀嚼的动作一般抽搐,鞋中的五指,拳缩在一起。 “把你该说的东西都说给小爷听吧!别漏一件。”楚星夜感觉自己张口说话时,后背的疼痛就死一分。 “你把那块玉佩拿好,到时需要它,”刀疤长老说,“老夫叫你取一件名叫玉鼎玄心的宝物。” “它的模样以及特质?”楚星夜问。 刀疤长老右手往前一挥,楚星夜面前出现一副画,以及画上的几句话: 一个如三脚的玉鼎,鼎身周围铸有古铭文,鼎口一道金光四射,显得此鼎绝不是凡物。 玉鼎玄心无法使用存储空间装放,更不可碰到任何血液。 闭上双眼的楚星夜,右手一扬把画丢到空中,下一息就已经出现在刀疤长老的手中。 “看来你把这记住了——不错!不错!” “叫我去帮你拿,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不介意打你老脸一次。”楚星夜睁开双眼,眼神化为一口刀抵在刀疤长老的脖颈上。 “老夫最讨厌别人与老夫讨价还价——你难道不知道吗!”刀疤长老双眼眯成一对射出凶光的倒三角形,其身上所穿的青色道袍无风自起——哗哗哗~~~ “抱歉!别人最讨厌的事,小爷最喜欢做这样的事,” ——咳~~~~! “你真当老夫不敢杀你——你敢威胁老夫,要知道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刀疤长老右手掐住楚星夜的脖颈,把他提到半空中。 双眼翻白的楚星夜,肌肉崩成一块铁片,却没有一丝挣扎,呼吸一针、一针的往外吐,只有吐没有吸。 刀疤长老感觉楚星夜在死亡威胁面前竟然一丝都不挣扎,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挑衅,必须以死亡来轰葬这挑衅。 双眼的凶光转变为杀机,右手五指一点、一点握紧,楚星夜颈椎骨爆发出咔咔的骨骼声,在这安静的房间中如雷鸣。 银眸少年右嘴角扯出一丝笑——嘲讽炸现。 刀疤长老右手一甩,楚星夜如一块石头砸向地上,却未在地上砸出一点痕迹。 猛转身的刀疤长老,背对着在地上蠕动的楚星夜说道:“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的条件是什么?” 楚星夜深吸一口气,再强行把嘴巴锁死,开口说话:“送李阳离开天玄道宗,让他开始修炼。” “就这!” 刀疤长老把心中的惊讶砍翻在地,这二字好似一块冰。 “是。” “三日后你来这里。把你该带的东西带齐,老夫带你前往你该去的地方。记住——你还有三天时间,把你的后事做好。” 右手一挥,木门从外往里打开,刀疤长老看着站起身的楚星夜,双脚拖着身体走出木门。 再挥手,木门砰的一声!合上。刀疤长老盘膝坐在坐垫上,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 光头李阳是他在一次出宗办事的途中遇见,这十二岁的小子依靠一根铁棍打杀二十人的军队,打死数十人,后被他救下,再一次意外中刀疤长老发现这光头少年竟然是隐藏的天佛体,一种生下来就是为了成佛的体质。 “三年了,那些秃驴也快到了,三年的磨练,小光头你可别让老夫失望。” 拖着身体行走在大殿走廊上的楚星夜,脚下响起的是老鼠偷吃东西发出的声音。 一道白光亮起,楚星夜下意识闭上双眼。 周围抬铁棒的众人死的一般停下动作,双眼齐看向一步、一步向前挪去的楚星夜。 这一刻他们头脑中银废的二字轰然破碎十几块。 银眸少年坚定的眼中再无一物,嘴角的一丝血成为一个被遗弃者,它要流就任它流。 一道影子在阳光下被扯的越来越长。最终这道影子断在一块大青石上——那个银废的少年在众人的心中逝去。 “原来他还活着啊!” “他身上怎么没有玄气波动了?” “他能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这个家伙怎么会没有死? “小强的命吗?” …… 人群再动之时已如过一世之久。 白老居住的药院中,正在用剪刀修剪花枝的李阳,右眼正瞟到从石子小路走过来的楚星夜,他问:“你去哪了?出了什么事?脸上的气色也有点苍白。” 双眼再往下一看,有几滴血在楚星夜灰色的裤子上,看样子是刚不久滴落的。 “没什么?你跟我来一下吧!我有事跟你说。”楚星夜说道,迈步向走廊走去。 丢下剪刀的李阳走在楚星夜的身后,看着楚黑子背上的几大污垢,光头少年双手握拳,难道楚黑子被人揍了? 屋中。 一脸严肃的楚星夜坐在木椅上,李阳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 “刚才刀疤长老派人来说三年之期已到,明日送你离开天玄道宗,日后你就可以修炼了,并且成为千谷宗的少宗主,你先做好一下准备,明日我送你。” “真的吗?——太好了!俺终于可以修炼了——哈哈哈~~俺以后将是一宗之门的少宗主,那将是何等威风……”这等待三年的结果让李阳激动的在屋中手舞足蹈。 刀疤长老曾告诉李阳,只要他在天玄道宗待三年,三年后刀疤长老让他可以修炼,而他能修炼的前提就是进入玄修宗门千山谷。千山谷是除了天玄道宗等八大宗门之外的强大宗门之一,而李阳进入千山谷将成为此宗的少宗主。 想到自己将成为一代大宗的少宗主时,李阳做梦笑醒百次,流的口水差点把自己住的茅屋冲走。终于三年之期到了,倒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如何败家还不是咳嗽一声的事,想怎么欺负人还不是一个眼神,谁敢欺俺,举宗灭之。 嘴角扯动,楚星夜笑看着正处于激动中行为怪异的兄弟,心中爬起一丝丝莫名的伤感,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或许终生不见。 忽地——! 正双手来回摸着光头,且在屋中蹦跳的李阳,双脚跳到凳子上,一下摔在地上,他脸上的笑容冰冻在脸上。 “楚黑子!俺走了你怎么办?——要不你跟俺一起去吧。到了那个宗门,俺是个少宗主,有俺罩着你,你可以横着走,竖着走都没有问题,就是脚踢宗主的鸟~蛋,也有俺呢!。”趴在地上一脸豪气的李阳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楚黑子。 楚星夜一笑,正欲开口说话, ——“你别说话,俺知道你会说什么,”李阳蹲在楚星夜脚边,双手抓着楚黑子的膝盖,看着面前的银色眼眸,李阳问道:“答应俺——跟俺走好吗?”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那是你该走的路。”楚星夜笑了笑,暗淡的光在他的银眸中一闪而过,摇摇头。 “你不走,俺也不走,我们是兄弟。俺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低着头的李阳站起身大吼:“俺不走。” “乖!听话!” “要俺听话,除非你答应俺:跟俺一起前往,否则你想俺听你的,没门。”李阳一屁-股坐在木椅子上,咔嚓一声!他心感不好,可已经迟了。 木椅子被他一屁-股坐成几块,惨死在地上,而他若无其事的爬起来,用手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一副云淡风轻。 “这木椅子质量真差。” “……”楚星夜嘴角抽动几下,这家伙。 “楚黑子,俺除草去了,”李阳再转头,“你如果不跟俺一起去,俺绝对不会去的。” 楚星夜怒道:“你这是傻——白痴。” “你骂俺傻也好!骂俺白痴也罢——俺只知道不能丢下你。若是俺这一走,你我将永生再也见不到一面了。” “我们非亲非故,谁要你照顾了,你明天必须离开天玄道宗,这由不得你。”楚星夜奔向门口,一把抓住李阳的衣领把这话吼完,就转身离去。 一身怒气,吓得路旁的花草闭嘴胆颤。 “楚黑子!俺决定的事俺自己都劝不了自己。俺,绝对,不会,抛下你。”李阳对着楚星夜的背影大吼道。 这一吼用了全身的力气。 远去的灰色背影没有被感动的为此停下步伐,或者衣角翻动一下。 愤怒的李阳对着木门狠狠地踢了一脚,木门屁滚尿流的一头扎进台阶旁的花丛中,微颤。 正躺在石亭下的竹藤椅中的白老,翻个身打了一个哈欠!轻声说道:“好一个兄弟情深,老夫倒要看看你们明日该如何行动——一个要对方离开;一个要带对方走,否则不走。而前一个又根本无法离开,这场戏肯定好看,看来老夫也要插一手,让这出戏更有看头。” “小光头,记得把门修好,否则老头再让你头上多长几个肉笋。”白老架起二郎腿大声吼道。正好咱的手指有点痒…… 咬牙切齿的李阳怒看着竹藤椅中的白老说道:“俺知道了。” “记得把老夫花园中的花草都修好枝,在天黑之前哦!——还有门哦,别忘了。” 抬头看向四周的花海草湖的李阳,心生大悲,这么多也至少要剪个两天吧!!这该死的老头,等俺可以修炼了,再实力超过你,俺天天叫你扫厕所不可…… 第十七章 兄弟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黑色的天空由近到远,逐渐染上一层灰蒙蒙的纱衣,远处的山锋若隐若现,忽而黑漆漆,忽而灰蒙蒙,又忽儿黑灰几大块趴在那儿。黑色与灰色逐渐融合在一起,整片天变成黑不溜秋,灰不溜秋的。 ——突然!这片天的中心处,那是极远的地方一条条金布在其中翻腾,如一条条金鲤在水面跳跃,那金尾摆动时往四周射出泛着金光的‘水滴’。 当嬉戏的‘金鲤’越来越多时,一道道金光从波浪中往四周射出,山峰由黑灰影子变成发光的翡翠。 云海染上了金色胭脂,花儿仰着笑脸,飞鸟的翅膀闪着金光。一切东西都可爱极了。 “你一夜都没睡吗?” 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楚星夜回头笑了笑,李阳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你伤势才好,怎能如此折磨身体。”李阳皱着眉头,一脸不悦。楚星夜转过头看向远边,一只“金鸟”飞过苍穹。 “好久都没有看过日出了,昨夜特地起了一个早,果然一切没有白费。” “是吗!”李阳一屁-股坐在楚星夜身边的大青石上,屁-股往四周扭了扭。 “你屁-股长痔疮了吗!” “你才长痔疮了。”李阳双目盯着楚星夜的嘴巴,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把你的牙齿砸掉几颗。 “要不我把裤子脱了让你瞧瞧。”楚星夜说道。 “大清早的,你别恶心俺。” “我不会害羞的,都是男人。”楚星夜看着李阳的后脑壳,金光灿灿,好大一颗金球。 “去你的,你再恶心俺,俺非得揍你一…把你臭嘴堵住。” “我的嘴很臭吗!我怎么不知道!要不你闻闻?” 看着楚星夜双眼翻起的两道银色浪花,李阳屁股往后挪,“去你的,俺一口唾沫淹死你,别靠近俺。” …… 嘎吱一声!楚星夜推开门,走进~平日养伤的房间。 李阳跟在身后:“楚黑子!俺是绝对不去的。” “你觉得我们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吗——”楚星夜转身,盯着李阳的双眼,“你离开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未来会如何——幸运的是你还有一个选择,你不应该放弃。” 双眼一眨,李阳说道:“那你呢?俺岂能为了自己,而放弃你,俺绝不…” “——你觉得我是个废物…需要你的可怜。” 李阳刚点头又赶紧摇头,把头摇成一个风车。 “你信不信,你我四年后,再次相见,你的修为绝对没有我高,你信不信?”充满“自信”的楚星夜转身坐在椅子上。 “俺不信。” 楚星夜一笑,“要不打个赌。” “赌什么?慢着,你还没有告诉俺,你有何打算?现在别想转移话题。”双手抱胸的李阳并不傻,想转移话题,没门。 “你我认识多久了,你还不相信我,我何时骗过你了。” “这…这…好吧。赌什么?”李阳坐到椅子上,右手握拳放在桌子上,心想:俺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玩——反正,俺是不会去的——俺就看看!! “就赌四年后,你我在天玄道宗相见时,你的修为没有我高,如何?” “你太小瞧俺了,俺岂会比你修为低。”李阳抬起右手紧握拳,心中则冷笑。 “那就赌吧。” “赌就赌。”李阳说出这句话就从椅子中跳起,往门外走去。 银眸少年转身看着门外的五株红花儿,笑了笑。 “四年后的今日,在天玄道宗相见,谁的修为低,谁就输。”李阳转身看向身旁的楚星夜问道:“楚黑子,赌注是什么?” “赌注……”楚星夜一时无语,真的要赌注吗! “既然是打赌,总要有赌注吧!”李阳看向楚星夜,心中再次冷笑:俺就知道,楚黑子你的把戏俺岂会不知。 “赌注是什么?”李阳再问。 他们并肩站在桌子面前,桌面放着一碗水,碗边放着一口泛着寒光的匕首,刃尖射出冷芒。 脸色坚毅的楚星夜右手拿起匕首说道:“修为低的人称修为高的人为大哥,如何?” “这个赌注……”李阳一愣,“俺很喜欢,俺很满意。” “你好像很有自信啊!” “那是当然的啦!俺四年后一定比你的修为高。”李阳的双眼射出两道亮光。 “那我拭目以待。”语落,楚星夜左手握住匕首,右手一拉,手掌的血液像下雨似的落到碗中,水面泛起一圈圈波澜。 “给俺 ,别把血浪费了!”李阳夺过匕首,左手一握,右手一扯:血顺着手心一串串的往下砸。 碗中的血水化为两股,各占据一方,互不相溶,遥遥相对,如棋盘中的黑白棋子,以楚河为界,兵刃相对。 “四年后,你准备着叫俺为大哥吧!”李阳放下匕首,端起碗一大口干,碗中的‘誓水’直接被喝了一半。 “给你,”李阳把碗递给楚星夜。 接过碗的楚星夜,仰头一口把‘誓水’喝干,他把碗放下:“把你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我去通知管事。” 一把扯住楚星夜衣角衣角的李阳问道:“俺走后,你怎么办?” 楚星夜回头一笑:“我可不会认输。” “有你这句话,俺就放心了,俺不会把你丢的太远的。”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楚星夜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李阳,双眼闭着,右脚架在左脚上,在空中打着秋千,好不悠闲自在。 “你该收拾东西去了。”看着光头阳的楚星夜眉头一皱。 “那碗酒不错,有酒的沧桑,有血的孤寂,味道好啊!咱醉了。” “你该走了!我们刚打完赌,别想装醉。”楚星夜站起身,不悦的说道。 “有打赌吗?俺说了什么?哈哈~俺有一点醉了。”李阳右手拍着自己的脑袋,脑袋轻轻的来回摇晃,怎么有点头晕?不应该啊! “你别想装喝醉了酒,来忽悠我。”嘴角微微上扬的楚星夜坐下身,右手伸出四指: “四~” “三~” 楚黑子!俺真的有点头晕,这酒怎么这么厉害?”李阳双眼睁开一道缝,楚星夜的身体被未知的东西扯来扯去:一会四个楚星夜,再一会满屋子都是楚星夜…… 他摇摇头,看见楚星夜竟然长了一只猴脸:“楚黑子你…你怎么变成猴子了?” “二~” “楚黑子你念…什么?”李阳摇摇头,双手撑在桌上,想站起身,却感觉全身无力。 “一!” “楚黑……”李阳右手食指指向楚星夜,身体缩倒在地,双眼已闭。 一脸得意的楚星夜站起身蹲在一滩烂泥的李阳身边,用手拍拍他的脸:“想跟小爷玩,光头阳你还太嫩了点。” 他在李阳不注意的时候,把碗中的酒下了一点药。他没有昏迷过去,只是他提前喝了解药。 小心的把李阳背到身后的楚星夜向门外走去,腰微弯,双脚踏在地上杀出沉重的脚步声,好似脚长了根扎在地上。 “这货可真重啊~~几百斤了吧。” “啧啧!老夫来迟了一步,倒是没有看到好戏。”一个纯粹看戏的声音在楚星夜的耳边响起。 背着李阳的楚星夜看着视线中的黑色布鞋说道:“这戏不好看。” “小银猫!你可真够绝的,够利落——直接把这光头药晕过去,什么麻烦都没有了,还不用解释。” “哼哼~——当然。”楚星夜右脚踏在台阶上。 “他多久能醒来?”白老问。 “你不是玄药师吗?” “哈哈~要不要老夫帮他弄醒过来,省得你背他难受——他走多好。” “你别弄啊!”楚星夜一声大吼,路旁的花草闭上耳,纷颤。 “为何呀?你声音这么大,老夫被你吵的耳朵疼了——你该如何补偿老夫?”白老用右手掏掏自己的耳朵说。 “你把他弄醒,他非得跟我拼命不可。” “哦!想他不醒很简单,答应老夫一个事,老夫就不凑热闹。” “你想趁火打劫!”眉头一皱,楚星夜冷说道。 “恭喜你猜对了!”白老双手鼓掌,“可惜老夫没有礼物送给你。” 啪啪啪~~~ “你想我做什么事?”楚星夜双手把背上的李阳往上一托。 “你进禁地后,顺便给老夫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天皇鼎。” “慢着~你刚才说什么?禁地?”一脸不可思议的楚星夜,猛转身看向白胡子的白老。 “对呀!——禁地。你怎么这么惊讶?” 愤怒的楚星夜用白齿咬着下嘴唇再一开,一合:“天玄道宗的,禁地。。” “是的。” “你们是想小爷帮你们拿东西?还是你们想杀了小爷?那禁地是我一个凡人能进的吗?”楚星夜身上散发出滔天的怒意,果然是九死无生。 “小家伙别这么激动,对于别人——不管是刀疤老头或者是老夫而言:进入禁地半步,必死。” “你们怕死就叫小爷送死去。” “老夫的话还没说完,你就抢过去了。” 站在原地的楚星夜不语,脸上的四官沉默的难受。 “那禁地虽是危险,但对于你还有一线生机,再说了那里面还有一件东西对你非常有用,你就不想得到?” “什么东西?”楚星夜问。 “一件可以修复你丹田的东西。” “你刚才说什么?”眼中银光炸射,楚星夜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 “你再说一遍,小爷没有听清楚。” “抱歉!老夫从不说两遍的话。”白老转身,右手一扬,一道白光射到楚星夜的右脚边。 “天皇鼎的图案就在这张画中,看好了,别到时拿错了——再惹得老夫生气杀错了人。另外那件能治疗你丹田的物品,也在其中。” 楚星夜弯腰,把脚边的白色画卷拿在手中。他只知道他一定要去禁地,不管它有多危险,他的生就在那里面。 深吸一口气,腰部挺起的楚星夜,每一步迈出都更坚定一分,也更远一分,也更快一分。 此时他感觉背上李阳的体重还没有鸿毛重半分。 …… 翠竹林中的竹舍中,盘膝坐在屋中的白衣蒙面少女,睁开双眼,一口鲜血喷出来,染红了面纱。 噗~ “爷爷!灵水天耀阵是困不住我的,再等十日我必破阵而出,你可一定要等我啊。”韩曦月再次闭上双眼,周身玄气运转,一股淡淡阵韵时重时轻,一双修长白嫩的手打着玄奥的手印,竹舍上空的空间泛起淡淡的水波纹…… 此阵名叫灵水天耀阵,主防御及困敌的功效。是五级下品大阵中的一种困阵,现在此阵只发挥五层的威力,启困敌防御的功能,外人可进入,只是被阵法锁定的人无法出阵法半步,但阵中之人可以沟通天地玄气继续修炼。 已身困阵法的白衣蒙面少女破解此阵法,如行走在生死的边缘,一点疏忽大意,就可命葬阵法中。 第一十八章 送别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断崖峰东南方向的断崖处,一颗百年残松,平地上的两间茅屋。 此时满头大汗的楚星夜一脚踢开自己茅屋的门,把昏迷过去的李阳丢到床上。 “光头阳等你下次醒来的时候,别太惊讶,也别太愤怒。若是可能的话,四年后你我还有再见之日,到时关于此事,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最后看了一眼昏迷成一头死猪的光头阳,楚星夜走出茅门,走到李阳的茅屋外把门打开,走了进去。他要把李阳需要的东西收拾好,专门送李阳前往千山谷的王管事也快来了。 蹲在地上的楚星夜,从床下找到一块黑布,再把它平摊在床上。站起身把李阳挂在床头的几件衣服折叠好,放在黑布上,再转身去收拾其他的东西…… 院子中的猪老三看见走廊尽头走来一白衣冰美少年,他站起身喊道:“少主!你终于出关了。” “楚星夜如何了?”公子玉问道。当日他知道楚星夜被送到白泽处,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就在那时,他修炼的功法竟然出现问题,直到此时闭关出来,他才算是巩固好体内功法的暴乱。 “少主!楚星夜伤势已好,更活蹦乱跳的。” “嗯!白泽杀人的手段不少,可救人的手段更甚一筹。” “少主!您可知那白衣蒙面少女是何人?她竟然能请的动白毒。” 白泽又名白毒,一人过路,百城枯,白毒出世,谁与争锋。 “隐藏面容必然不想让外人知道其真实身份,当脱下面纱,露出真容时必然出人意料。隐藏的是美,亦会是丑。” “少主您说的太对了。”猪老三一脸崇拜的看向坐在石椅上皱着眉头的公子玉。 “再拍马屁,你的名字又该换了。”双眼一瞪,公子玉皱起眉头松了下来,说话的声音虽冷,却有了一点烟火的气息。 瞪大眼的猪老三,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忙摇头。 “少主您现在去见他吗?”一道幽怨的声音从猪老三的嘴里吐出。 “不急!明日再去看他。”公子玉手撑着下巴,看着花丛中的几只花蝴蝶,他可不急着去见某人的臭脸。 猪老三从侧边看着公子玉,只是侧脸的美就把他脑海中暗夜帝国所有的帝妃比下去,即是帝后慕容雪姬天容亦不过尔尔。他心生感叹,若是少主是女孩一定倾城倾国,祸害万年,可恨的是少主又这么冷,想成为祸害就如公的变成母的,怎么可能。 一只花蝴蝶,头上的两根触须是粉色的,它落在公子玉如冰雪的食指上,冰美少年看着这只蝴蝶,也不去惊扰它。 猪老三坐在石椅上,把视线投向这只花蝴蝶上说道:“少主!这只蝴蝶真漂亮。” “漂亮的事物带来的总是灾难。”公子玉抬抬手,把花蝴蝶赶走。 断崖旁的两间茅屋此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身穿蓝色道袍,左胸口有一个巴掌大的管字,蛟若惊龙;此人相貌平平,嘴唇上的一道八字胡给他身上添加一丝威严,让上感觉靠的住,让下感觉害怕几分。 他站在门口,看着正在茅屋内忙个不停的黑衣少年,轻咳一声——咳! 如若惊雷,屋内的楚星夜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包袱掉在地上。 站在门口的王管事满意的点点头,效果不错。 “原来是王管事啊!把小…我吓了一跳。 ”楚星夜把牙齿咬死才没有突出那一个爷字。 “喂!你的架子可真大,要本管事专门来‘请’你。呵!”王管事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呵来,他稀疏的眉头皱在一起,似乎有所不满意两个鼻孔只哼出一个呵来。 弯腰捡起包袱的楚星夜笑着说道:“真的麻烦您老了,我正在帮光头阳收拾东西,没想到您老这么尽心尽职,这么快就来了,难怪周围的弟子都夸您……” “夸我什么?”王管事双眼睁大,瞳孔放大十倍,嘴唇上的八字胡差点因激动跳到地上。 “夸您体恤弟子,对他们爱护有加,从不责骂他们;忠于宗门,尽心尽职,只要宗门交待下来的事都是心急火燎的去完成,恐辜负宗门的看重,” “——还有吗?” “他们还说您不应该只做一个外门的管事,简直是浪费人才,这是天玄道宗的一大损失。” 王管事赞同的点点头,手摸着八字胡,不断的点头。心里念叨,是的,是的。 三年前他本是一名身份秘密的执事,因犯一件错事被刀疤长老罚为管事,职责就是管理外门弟子的生活杂事。这件被贬的事,除了几个相关人知道以外,外门弟子中没人知情。如今再想作回执事以是妄想了。 “他们说您以后一定可以当普通弟子的管事,我嗤之以鼻,” 王管事脸上的皱纹与五官笑的变了形,一朵大红花在他脸上绽放,忽地!天上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天地黑了下来。一道闪电携带着一声冷哼划破天地。 脸色平静的楚星夜不急不缓的接着说道:“我瞧您以后的前途岂是一个普通管事所能阻碍的,您应该做执事,唯有执事才能配的上您的忠心,爱心。您说是不是!” “执事!执事……你小子的眼光倒是不错,不错!以后大有前途。” 王管事听到楚星夜说的奉承话,虽知是假,却也让他心中高兴五分,忧愁三分,另外两分则是迷茫。 “小子的眼光倒是一般,主要是您王管事不是一般人,小子以后还要沾沾您王执事的光呢!您说是不是,唉!就怕您到时瞧不上我这个跟班。” “岂会!岂会!”王管事一屁-股坐在木椅子上,颇有气度的摆摆右手。他感觉自己屁-股下的木椅子都是香的,整个人轻飘飘的,好似躺在白云间。就连他一直瞧不起的楚废物都在他的眼里发着光,在他心里可爱的很。 “小子就在这里祝您早日晋升为王执事。”楚星夜弯腰拱手道。 “好,好说,好说。”王管事一连吼出三个好字,我一定要好好表现,早日回到执事的位置上。 “您此行来是送李阳的吧!” “刀长老昨日夜间特地传来法令,叫我在今日启程护送李阳前往千山谷。此事要紧,他人呢!”王管事往四周瞧了瞧,才发现屋中并没有李阳,倒是干干净净的。 抬手把灰色的包袱扛在肩上楚星夜向对面的茅屋嘟嘟嘴说道:“他今日喝多了酒,此时还在我房里睡的像一个死人,任我如何叫他,他眼不睁一缝,睫毛不动一根。” “我正帮他收拾好行礼,您瞧——您就来了,我这就…就去叫醒他,哪怕把他五马分尸也要弄醒他,怎能误了您的事情。” 紧皱的眉头往中间挤了挤,王管事摆摆手说道:“此事好办,把他放到我的兽宠上,我的兽宠驮着我们。我也能尽快完成宗门交待我的任务,再接受宗门的下一个任务。” “好,此事就这么办。您老果然有办法,我这就把这个醉鬼拖出来,您也能早日完成任务。 “去吧!我在门口等你。”王管事摆摆手示意楚星夜快去。 “好的。”楚星夜往门外走去,眼角升起一丝得意。 呼! 一脚后勾踢开房门,腰弯成马蹄印的楚星夜,吃力的往外拖着某件东西:“你下次应该少吃点东西,省得把肉都长到屁-股上去。你屁大有啥用。” “他这是喝了多少斤酒?醉成这个死样。”王管事看着楚星夜拖着死猪似的光头少年,眉头皱了皱。 “他今日也不知发什么病,喝了三大壶烈酒。我拦都拦不了,您瞧,这样还打着呼噜呢!” 呼呼~~ 此时一阵呼噜声好似专门来配合楚星夜所说的“实话”。 “路上他不会吐吧!我可没有照顾过醉鬼,万一他吐了……”王管事右手捏着鼻子。 “您放心,他之前都把要吐的都吐完了,我保证他不会吐一滴,若是他吐了一滴,您大可教训他一顿,解解气。” 他被我药晕过去了,怎么可能会吐!楚星夜在心中想到。 “那就好!那就好!”王管事右手捏着鼻子点点头,左手探进腰间一抓,手心中躺着一个黑色锦袋,巴掌大小,其上布满复杂的花纹,好似用针线绣上去的。 楚星夜故意把眼睁大,银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这个黑色锦袋,眼眶中挤满了惊艳,羡慕的神情,嘴中不忘发出“啧啧”的声音。 王管事把左手抬到胸口前,下巴瞧着楚星夜,而双眼看着天上的一团白云。 “这就是大名鼎鼎,价值不菲,一般人没有的储兽袋吗!果不其然,这么珍贵的宝物只能非一般人才能佩戴。”说话的同时,楚星夜感觉自己的胃在鄙视自己。 “哼哼哼~~~……”王管事两个鼻孔里喷出抑扬顿挫的一连串哼声。 “我这次真是大开眼界,值得吹嘘半生了。” “你可知我是如何得来此宝的。”王管事把头往右一移,这此是用稀疏的眉毛看着楚星夜。 “愿闻其详。”楚星夜把脖子扬起老高,一副您说吧!小子听着的姿态。 “这可是我十年前完成宗门发布的任务而得来的,当时有五十人对这个储兽袋窥视,而最后一番惊天动地的争夺,只有我一个人完成这个任务,他们,他们都无功而返。” 王管事把双手往背后一放,脑袋高高的仰起,如一代绝世高人。一阵微风吹过,衣角微摆,他把双眼半眯着,仰视我吧!崇拜我吧!废物。 “您真的,” “——俺干-你~大爷的。”躺在地上的李阳一声大吼。 猛低头,王管事双眼狠狠的刺向双眼紧闭的李阳,嘴巴上的八字胡不停地颤抖,简直气炸了。 嘴唇紧抿的楚星夜,脸上忍着笑,心中想到:被药晕了也能吼出话来,也不知光头阳梦见了什么?或者是这位王管事的话惹得他破口大骂吧! “他说梦话,不是骂您。”楚星夜赶紧解释道。 “哼!”王管事又狠狠的刮一眼死猪的光头阳,左手移到身前,一声大吼,“出来吧!” 一只黑色巨狼凭空出现在王管事身前的草坪上,仰头嗷叫,脖子上的黑毛一根根竖起,像一大团黑刺;从嘴中探出的兽牙有王管事的食指长,粗有婴儿手腕大。 一股玄气威势携带着腥臭的味道扑面斩来——楚星夜紧闭嘴唇,鼻子闭气,心想好一只畜生,杀气好重。 “乖~!”王管事喊道。 被这一声刺的后背起一阵阵鸡皮疙瘩的楚星夜,双腿发软。 巨狼温顺的回头走到王管事的身边,用它那比王管事整个人还硕大的脑袋蹭着王管事的裤腿,如同一只宠物猫等待主人的抚摸。 王管事探出手在巨狼的头上来回的抚摸,巨狼把铜铃大的兽眼闭上,兽脸上是舒服的神情。 当一声狼嗷声再起时,楚星夜从发呆中醒了过来,瞳孔放大。 “小子,傻了啊!把他丢过来。”坐在巨狼背上的王管事朝着发呆的银眸少年吼道。 “哦!”楚星夜双手往下一抓,再往上一提, “走开。”巨狼驮着王管事走到楚星夜的面前。 一把揪住李阳衣领的王管事,如同提一只小鸡似的把李阳提到巨狼背上,右手往前一扔,李阳好似一个马鞍稳稳的挂在巨狼的背上。脸朝下,灰色的包裹绑在他的后背上。 巨狼偏过头对着楚星夜打一个喷嚏,血盆大口探出一条血色的舌头,舌头一卷,楚星夜右腿往后一退,膝盖一弯,整个人差点要跌倒。 “小狼,他的肉臭,不好吃。”王管事看着弱鸡似的楚星夜,心中不断升起嘲讽的冷笑。 巨狼鼻孔往外喷出两股气,双眼嫌弃的瞪了楚星夜一眼,转头一声狼吼!迈开四脚如一阵风似的刮过。当楚星夜双眼一眨后,只见巨狼高高的跃起,跳下山坡,消失不见。 “把小爷惹毛了,小爷把你这只巨毛畜生拔毛,烤了吃。哼哼…”楚星夜弯腰把右脚旁的一片沾着血液的尖铁片拿起来,往山坡的方向扔去。 “希望小爷的刻意拍马屁,能让你一路顺风,兄弟,一路好走,他日再见。” 满脸落漠的楚星夜转身走回木屋中,偌大的天玄道宗,上万人,能与他交谈的又少一人。 第一十九章 冰玉儿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还有一天就是楚星夜前往禁地的时候了,此时天色微醉,一片红云驾着凉风从西边杀向东边。 “嘎吱”一声! 茅屋的门响起推门的声音,盘膝坐在床上的楚星夜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银光儿,是谁!难道是我的朋友? ——突!! 木门挣脱门栓的囚禁,撞死在沉默的木壁板上。 “公子玉!我的门上辈子得罪你了吗,至于来一次就拆一次。”楚星夜顶天立地的站在床上,双眼中的怒意在鞭挞房中的空气,这已经是第九块被公子玉踢坏的门了。 一块蓝布在门框处无忧无虑的飘动,它还不知下一刻就要爆发出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你还不进来,更待何时?” 一脸怒气的楚星夜,右手食指指向门外,那块飘动的蓝布缩了回去,显然是被屋中的疯子吓到了。 一道蓝衣装束的冰美少年从门外悠闲的走进来,肌肤胜雪,一双狭长的桃花眸,长长的眉角冷笑的看着站在床上的某人,傲然道:“原来某人还活的挺有精神的啊!” “哈~你以为我该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吗?”楚星夜双肩一晃,赤脚跳到地板上,“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小爷就把你当成男人了,小爷的温柔你没份,今日不把小爷的木门修好,你别想穿裤子走出这栋茅屋。” 楚星夜记得第一次见到公子玉的时候,他对这位冰美少年叫了一声仙子,然后被对方拖着一口月牙追了十天十夜,最终楚星夜雄威一震,说挑战她。 最终决战的时候,楚星夜因睡过头了,放了仙子一回鸽子,而战台上的公子玉从清晨等到月起之时,第二日,公子玉找上门一剑破了楚星夜初锋之王的大殿之门,而此时的楚星夜正好有事,不在宗门……从这以后,凡是公子玉来找楚星夜第一件事就是破门而入,这一成为铁打的秩序了。 直接无视楚星夜说的威胁话,公子玉视线看向楚星夜的赤脚。 顺着公子玉的视线,楚星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左脚的大拇指往上翘了翘,“干嘛!没见过脚丫子呀!” “我在想我若敬酒给你,你现在能喝吗?”冰美少年把双手背在身后,盯着空气说道。 从门外走进来的猪老三,向楚星夜一点头,站在一旁,视线在楚星夜的房间悄悄的打量。 “除非你敬的是毒酒。否则,我没有什么酒是不能喝的。” 公子玉一瞪桃花眸,“你作为主人,不该给我们搬椅子请我们坐吗!” “哈哈~你们像是客人吗?”楚星夜转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没有敬酒,道歉。想有椅子坐,别白日做梦。” “少主坐。”猪老三从一边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公子玉的身后。 看向猪老三的楚星夜,鼻子冷冷一哼! 手拿一张白巾在椅子上一擦,公子玉才坐下。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楚星夜看向身后被收拾过的,显得干干静静的房间反问道:“你觉得呢?” “你我一战,我等你。”公子玉冷冷说道。对于第一次被楚星夜放鸽子的他,极其懊恼,更重要的是第二次由公子玉提出的挑战又被楚星夜放了鸽子。 这一次公子玉在战台上等了一天一夜,等来的竟然是楚星夜丢给他的鸡屁股……第三次挑战,楚星夜发誓一定不会放鸽子了,可等了十天十夜的公子玉等来了楚星夜变成废物的消息。气得他手持月牙在变成废物的楚星夜面前,挑上了专门找楚星夜麻烦的长老,后被宗主惩罚面壁思过半年。 “你这么相信我一定会恢复修为吗?”楚星夜摸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我从来就不相信命运。”公子玉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楚星夜平淡的说道。 “哈哈~你背后的抗命何时能跟我说呢!”弯腰看着一寸前的冰美少年,楚星夜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心想这他丫皮肤咋这么白,比小爷白多了,可惜也只能做个小白脸,不过这个小白脸有点冷。 “看见你这副样子,我真想揍你一顿。” “白玉儿你揍我一顿,我怕你这一杯酒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楚星夜转身坐在床边说道。 对于面前的家伙给自己取的外号,公子玉直接无视,他现在不想欺负一个弱鸡。右手一翻,公子玉的掌心出现一个翡翠绿的酒壶,左手往已坐在椅子上的楚星夜丢去,一道白色瓷杯射向楚星夜。 楚星夜右手一抬,五指一合抓住杯子,看向公子玉手中的玉壶,眉头锁起,说:“你竟然敬我‘一杯倒’!!” “你敢喝吗?”公子玉脸上露出冰块的冷笑,这就是你叫我白玉儿的代价。 “哼!有何不敢。”楚星夜把杯子抬在面前,双眼闭上。 ‘一杯倒’顾名思义就是每个人喝这个酒一杯,就会倒地昏睡过去,当然修为强大的玄修者另外,但是也会受到影响,比如初入境三品的人,喝一杯可昏睡半日。 公子玉站起身,走到楚星夜的面前给他杯中倒上满满的一杯碧绿色的酒,这酒香把屋子都溢满,更偷溜到外面的花草中,迷蝴逗花。 深吸一口气的猪老三,酒香顺着喉咙钻到身体百骸中,全身骨头酥酥麻麻的,好似挥动双手就能像鸟儿一般飞到空中。 “请!”公子玉行了一个正式的请礼。 低头看着杯中的碧绿色的酒,鼻子闻到此酒之香,嘴中不断生出唾液,楚星夜强忍着吞下唾液的冲动再看向公子玉。 “可以不喝吗?” “鄙视你。” “哈~看来我必须要喝了。” “你说呢!”公子玉转身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楚星夜,你果然活蹦乱跳的,此行有了几分意义。 “能不能麻烦你一个事?”楚星夜把酒杯放到床上问道。 “叫我把你醉后放到床上!” “不是!我知道你来历非凡,在天玄道宗有不少关系,我想你帮我查一下,何人逼我妹进九死之地,就连蔚雪风情都插手不了。此仇我要暗中的敌人付出比死亡还重的代价。” 看着此时一脸杀气的楚星夜,公子玉皱起眉头,“你现在还没有那个复仇的机会,还是别打草惊蛇。” “在没有实力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的。这次帮我,算我欠你三个人情。”楚星夜深吸一口气,压制住体内的怒火。 “一个王小萱竟然能让你开口说欠我三个人情,她若是听见了,不知会何想!” “我楚星夜只有她一个妹妹。”看着脚丫子的楚星夜轻声说道,若是未来他还活着,并能修炼,他一定要进九死之地,找寻他的妹妹。 公子玉狭长的桃花眸一闪嫉妒,“你真适合做哥哥。。” “要不白玉儿你做我的妹妹吧!穿上女装时候的你一定倾城倾国。要不你试试?”楚星夜把脸皮绷住,很认真的说道。 “你滚!”蓝影一闪,公子玉再次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猪老三本能的捂上耳朵。 啊啊~~~惨叫声炸毛了。 一道黑影如壁虎一般趴在木壁板上, 砰! “壁虎”从木壁板上砸到木地板上,突!脸色涨红的楚星夜站起身,双手往上撸衣袖,气势汹汹的杀向公子玉。 “把酒喝了,一切都好办。”冰美少年看着自己的芊芊玉指说道。 “好!”收步,楚星夜转身杀向木床边,一手端起酒杯,离唇还有几寸,他扭头看向公子玉,“能不能麻烦你,我倒了,你别弄我的身体如何?” “我没有那个爱好。” “哎呀呀~我这一下更不能放心了。”楚星夜低头看向碧绿色的酒。抬头,张嘴一口干,——咕噜一声! 砰~ 砸在地上的楚星夜面朝木板,背指向屋顶。 公子玉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冰冷的声音中隐藏着一丝莫名的情绪,“他就交给你了,记得事后把他放到床上,别让他着了凉。另外他说的事我要你在一个月内查清楚是谁逼王小萱进入九死之地。记住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幕后黑手在我闭关出来之时,我就要知道,否则你的脸与名字又该换一个了,要不给你换个女的体验一下。” 猪老三连退十步,直到后背撞到木板上,他一脸恐惧的摇着头,“少主!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是谁逼王小萱进入九死之地的。” “你可以继续了。”公子玉招招手,向门外走去,哼!王小萱。 猪老三向公子玉的背影一点头,手握一只毛笔恶狠狠的走向昏迷的楚星夜。 “少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把笔咬在嘴中的猪老三,双手扒起楚星夜的衣服来,“啧啧~这皮肤真白……这屁-股可真有弹性,就在这屁-股上留下自己的杰作吧~两只乌龟……胸膛上在来一只……脸上来一只更大的……还有那个地方也来一只……” 半个时辰后,猪老三手握一只毛笔走出木屋,脸上是一代书画大师在做完一副杰作后愉悦的表情。 闭上双眼的他,双手往上抬起深呼吸,此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夸耀他画的乌龟,简直是名流千古的杰作。 哈哈哈的笑声一路飙去。 第三日清晨。 楚星夜睁开双眼,从床上跳起身,上下打量自己的身体,双手则在身上摸了一个遍——衣服穿的好好的,扯开裤子一瞧,“小和尚”还在。 呼~ “身体上没有少一个零件,可是不对呀!以我对公子玉的认识他一定不会放过惩罚我的机会的。他一定在我身上留下什么了?” 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的楚星夜,慢慢的在房中走来走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忽地!他看见他面前的墙壁上放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其中一只长着青色乌龟脸的家伙坐在椅子上。 他看见那只乌龟在扯动它的脸,扯啊~扯啊~这只乌龟终于笑了。 “白玉儿!这幅乌龟的图,小爷记住了,你等着小爷的报复吧。等小爷能修炼了,小爷不把你打成一只乌龟,小爷跟你姓公子。” ——啊切~ 花园中正在品茶的公子玉打了一个喷嚏,扬杯把茶水倒掉。 坐在一旁的猪老三偷偷的瞄了一眼,一脸黑的冰美少年,心想肯定是楚星夜在镜子中发现自己变成一只乌龟后,在破口大骂自家的少主,嘿嘿~能让少主替我背锅的事能有几回,太爽了。 “你在笑。”公子玉看着空杯说道。 “没有~没有~”坐在一旁猪老三咬住着杯边,猛摇头。 “是嘛!” 猪老三频点头,他怎么感觉公子玉此时的表情,比暴雨来临前的寂静让他更感觉发毛。 哈哈哈哈哈~~~~~突然,公子玉哈哈大笑起来。 猪老三下意识一咬嘴唇,杯子少了一个边,咔嚓~咔嚓~突然猪头胖脸少年感觉嘴巴一疼,把嘴巴里的瓷渣吐出,呸呸呸~~ 地上的瓷渣被血染红。 “哈哈~你这次做的很好,”公子玉脸上的笑意一滞,“记住要查的事抓紧一点。” 正在狂吐血陶渣的猪老三抬起头一笑,再点头——满嘴是血。 “杯子很好吃吗!” 一肚子委屈的猪老三看着自己的脚,这都不是少主的表情弄出来的吗!他拿起残疾的杯子饮一口茶,漱口。 断崖边,古松在微风中摆动着身姿。 一只青色的“大乌龟”从茅屋爬出来,楚星夜脱下衣服跳进李阳茅屋外的水缸中。他扭头往屁-股上一瞧,再看向自己的胸膛,十几只绿色的乌龟在水中活了过来,或游泳,或吞水,或睡觉…… 等楚星夜从水缸中再爬出来时,身上一片通红,这是他“宰杀”身上十几只绿色乌龟留下的血。 “奶奶的~!也不知道公子玉弄得是什么染料。”他搓掉身上的几十只绿毛乌龟的结果是,他的皮险些被自己搓掉了一层。 强忍着全身上下的灼热感,银眸少年把衣服穿上,坐到床上闭目修炼。 第四日清晨。 身穿黑衣,捆扎好腰带的楚星夜站在木屋外的悬崖边,一轮红日从云海里驶向他所站的位置。 红日越来越红,红的中心发着黑,由一轮小独木舟逐渐变成一艘巨无霸的货船,在云海里横行霸道,而云海则翻腾咆哮,气势之浩大如天地初分之际。 他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尽。 再转身走向木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被子折叠整齐的木床,木床上的木墙壁上挂着一柄由黑色兽皮缝制的刀夹。 弑夜的刀柄探出头来,一条五爪黑龙盘绕,龙目是紫色的宝石所镶嵌。 “弑夜,我来了,再陪我走一程吧!” 话落。楚星夜取下弑夜,背负在后背,再拿起床上放着的灰色包袱,转身踏出门外。 站在门外的银眸少年向四周看了许久,等了这么久她并没有来,下一次不知能在何时相见?一道白衣蒙面少女在楚星夜的脑海中浮现,他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沙真大,风都吹进眼里了。韩曦月当我昏迷的时候,你一直照顾我,可当我醒来了,你去了哪?真是一个神秘的女孩。”话落。 再转身迈步,身影在木屋的眼中越来越来小,最终消失在白雾中。 杂物殿的深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屋中的刀疤长老睁开双眼,一口浊气在口中打了一个转,再从鼻孔中喷出去。 “我来了。”楚星夜双手推开木门,右脚迈进门槛中,左脚悬在空中,“我们什么时候走?” 刀疤长老看着楚星夜一身便装,背负黑刀,肩上挂着一个不小不大的灰色包袱,心中倒是有几分满意,他抬手一个东西射向楚星夜。 楚星夜抬手把刀疤长老扔过来的东西抓在手中,打开手掌:两个玉瓶。一个贴着辟谷丹的标签,另一个贴的是二品疗伤丹的标签。 “别感谢老夫!记住你没有拿回老夫要的东西,你也不用活着走出来了。”刀疤长老说道。 “不用你提醒。”楚星夜把两个玉瓶放进胸膛前的口袋中。 “你到大殿中随便找一间房间休息一下,夜幕降临之时,老夫再带你前去禁地。” 楚星夜把身上的包袱一拉,转身,合上门离去。 “小家伙!你是成龙还是成虫,就看这次禁地一行了,别让老夫失望,否则你裸奔天玄道宗是逃不掉的。”刀疤长老闭上双眼,周围空间中的玄气源源不断的被他吸进体内,再按照着复杂的运功路线,最终沉于浩瀚的丹田中…… 第二十章 逆天剑者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一轮明月露出一半,另一半像脱一半裤子的害羞姑娘,久久不愿露出,于是整个天玄道宗被黑夜与月亮统治着,一半沦为黑暗,另一半则为光明。 天玄道宗禁地五十里外,一道黑影子在森林,草丛中,悬崖边一闪而逝…… 在月光下可以看见山道中,树林下站着不少的铜甲守卫们,当一有风吹草动时,他们浑身一抖,双眼睁得贼大,手持的长剑咔嚓一响,剑出鞘一寸,一股杀气射去。 周围只是风吹草动罢了! 他们收起杀气。这些身披铜甲守卫的如此牢固,实力一般的人绝对无法通过此处闯入禁地,那怕超高手亦难敌过这片山脉中隐藏的暗手。 再说了,活的好好的人又怎么会去闯禁地,找死呢。 这些身披铜甲的守卫是天玄道宗三大守卫中最基层的存在,其实力非一般弟子,管事可敌;排名第二的是银甲守卫,手持长剑,杀气吞山河;排名第一的是龙甲守卫,一可敌百,王者存在。 “刀…老头,你是不是…探了上…千次…这么快…风真大。”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随着极速的黑影子在树叶、岩石、草地等上面留下“点滴”的声音。 “把你的嘴闭上,若是惊扰这里的守卫,老夫会把你一块块剁碎,下酒吃。”刀疤长老严厉的声音响起,这小子专门是找事啊。 “人肉…下酒…吃,太…酸。” “老夫就喜欢吃酸的,看你细皮嫩肉,是下酒的好料,若是你再不闭嘴,哼!!!” 腰夹着楚星夜的刀疤长老从一块巨石上跳到对面的巨石上,紧接着腰都没竖起就从这块巨石滑了下去,弯腰,垫着脚尖往前跑…不远处正有一个铜甲守卫向此处望来,只看见树叶晃动了一下。 一道疾驰的黑影斩落一片绿叶,在一片草地上停了下来,周围并无一位铜甲守卫,此地已是禁地入口之处。 楚星夜嘴巴刚张,一口风灌了进来,呛得他眼睛直滚泪水,该死的风,连你都要欺负小爷。 “轻点…你把…小爷夹成肉饼了。”他喘一口大气,才把腹中堵着的气吐出来。 “彭”的一声!夹在腋下的楚星夜被刀疤长老狠狠的丢到地上,身体还往上弹了几下。 气息平稳的刀疤长老站在草地上看着被他丢在草地上的楚星夜。 五十里疾驰,并且没有惊动此处的任何一个守卫,一般的长老岂有此等实力。更何况此时刀疤长老气不喘,呼吸平稳,非一般高手也。 “唉哟…你可把小爷的腰摔断了。”楚星夜躺在地上,左眼闭着。 “不怕死,就使劲嗷~” 楚星夜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跟你开个玩笑都不可以吗!” “这个玩笑会要你的命。”刀疤长老语气冰冷如冰刻。 “那你的命呢!”楚星夜说,“你会害怕吗!” “你不想拿到那东西恢复自己的丹田了?” “什么东西?”楚星夜脸上故作不知情的模样,“你不是叫我去帮你拿玉鼎玄心吗?” “哈哈哈~你当老夫不知道白老头叫你帮他取天皇鼎吗!”大笑的刀疤长老再低头刮了楚星夜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楚星夜眉头皱起问道。 “老夫只是顺手打开你的包袱看了一眼。” “你这是做贼的行为。” “你的东西对于老夫来说只有想看与不想看的结果,没有看与不能看的区别。” “哼!”楚星夜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月光下的刀疤老头双目闭上,右手大拇指在四指上一阵触动。 注意到刀疤长老手指上的变化,楚星夜心中想到,他在算计什么,又与禁地有什么关系? “再过两个时辰就是你前往禁地的时候了。”刀疤长老睁开眼说。 “那我再睡会觉,到时你再叫醒我。”楚星夜躺在草地上,望着夜空中的繁星点点。 “你若是能睡着,那老夫就叫醒你。” “那我还是不睡了!刀疤长老你的名字叫什么?”楚星夜问道。 “这不是你该好奇,该问的。”刀疤长老双眼凶光一闪,‘砍’了楚星夜一眼。 “那你刀疤二字是根据脸上的刀疤而取的吧!这刀疤是被何人砍的?” “你真的不怕死呀!”刀疤长老脸上的凶光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阴冷。 “哈哈哈~~我很怕死,我害怕我一死,我想做的都做不成了。” “那就把你的臭嘴闭上,别问一些不该问的东西。” “现在我有机会问,我为何不问呢!反正你又不会真的杀了我。”楚星夜抱定刀疤长老不敢杀他的念头,把原来受刀疤长老的欺负一点一点回敬 “你有这个精力不如留下想着:你该在禁地中如何让自己活着。” “眼前的事,眼前想。我禁地都还没有进,我怎么知道它里面是什么情况,又该做何打算。” “你这是想问老夫禁地里是什么情况吗?” “你想说,我倒是可以听听。”楚星夜翻身望向站在一旁的刀疤长老。 刀疤长老平淡的说道:“老夫也不知你进入禁地后会遇见什么危险。” “我没有听错吧!”楚星夜从草地上跳起来,“怎么可能?” “禁地每百年开启一次,手持九龙朝天玉符可进入禁地。老夫从天玄道宗的众多记载中只发现一句话有关禁地内的描述。”刀疤长老席地而坐。 ——“什么话?”楚星夜坐在刀疤长老身边。刀疤长老瞪他一眼,示意银眸少年离他远点。 楚星夜把屁-股再往前挪了挪,一副你快说的表情。 刀疤长老右肩一动,楚星夜如狗啃屎的姿势扑到两丈外。 爬起来的楚星夜吼道:“你发神经病啊!踢小爷,” “——老夫和你很熟吗!警告你一下,别靠近老夫,也别想通过拉近距离让老夫对你心慈一丝。” “哼!”楚星夜蹲在一边,吐着嘴里的泥渣——呸呸呸~~ “那句话就是:入禁地,强者九死无生。” “这话什么意思?”暂停吐泥渣的楚星夜赶紧问道。 “老夫推测应该是实力越强的人,踏进禁地越危险。” “我变成你们的实验小白鼠了。” “总要一人做出牺牲,好运的是,你就是这一人。”刀疤长老心想:玄修界的弱者也没有一个比废物之人更弱的吧! “上一次有人进入禁地吗?” “有!” “是谁?”楚星夜转过身,月光投在他的脸上,他银色的双眸化为两轮明月直瞪瞪的看着刀疤长老。 “楚天河!” “是他!”楚星夜脸上惊讶的表情赶走月光,脸埋于黑暗中,“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有关于禁地的信息??” “没有!”刀疤长老摇摇头。 “为何?” “他脑海中有关于禁地内容的记忆消失了。” “这……” “禁地之行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楚星夜脸上的五官沉默不语,比黑夜更沉默一分,他把弑夜拿在手中,刀插于地,二者被月光遗弃,埋于黑暗中。 刀疤长老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楚天河是天玄道宗的骄傲,是玄修界的神话。他是宗主最小的徒弟,天赋与心性当世的同辈中无一人可超越,被玄修界赐名,其中一个名号叫:逆天剑者——楚天河,手持逆天剑,上斩九重天,下破无尽狱,剑出天崩地裂。 可惜如此强者已消失四十年,有人说他已经死亡,有人说他离开此域……总之恨他的依旧在,想他的人还在想他。 刀疤长老心中有一个神,他是……你何时能王者归来。 当月光从远方渡步而来时,一片轻盈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洒在周围的草坪,岩石,森林中。 刀疤长老睁开双眼,站起身:“你该走了。” 楚星夜睁开双眼,把弑夜往肩上一砍,站起身,再把肩上的包袱往怀中一拉,右脚迈在空中, ——“记住!一个月后你若是没有出来,老夫就当你死在禁地中了。” “你不能跟我说一句吉利的话吗?”楚星夜右脚踏在地上,左脚迈出大步,腰挺得的笔直。 弑夜的刀尖随着他的前进在月色中划着圈儿。 “哎呀…好大一个坑啊~~~!”楚星夜的惨叫声转着圈爬向空中。 刀疤长老右手摸着下巴,看着掉在坑里的某人:“摔不死你丫的。” 弑夜从坑中飞出,一双手从抗中探出头……终于爬出来的楚星夜再弯腰捡起弑夜抗在肩上,大步往前走去,双眼射出银色的光儿。 “小爷重生的机会就此一搏,神阻杀神,佛挡斩“小和尚”。” 刀疤长老看着楚星夜的背影最终被黑暗吞噬,小家伙一个月后活着出来吧! 他忘记跟楚星夜说一句话:这千百年来,进入禁地百万人,除了楚天河一人之外,再无一人活着走出禁地。 刀疤长老是忘记还是刻意不说,除了他自己无人再知。 心中若有一线希望,那就有一盏残灯在黑暗中亮起,陷于黑暗中的人就不会忘记,他终要回归光明。 随着楚星夜的继续前进,脖颈挂着的九龙朝天玉佩射出白光,把楚星夜包裹在其中。白光与楚星夜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被黑暗吞噬,刀疤长老的视线中除了黑暗与月光以外再无楚星夜的身影。 森林中一片黑暗,一股死人坟墓特有的气息随着黑暗的翻滚把行走在其中的楚星夜包裹住。 脖颈挂着的玉佩距离上一次发光已经有五天左右了吧!这五天里楚星夜像一只无头苍蝇在这座黑暗的森林里一直往前走,脚步不停。万幸的是林中有微弱的亮光可以支持他这只无头苍蝇继续往前走。 突! 一道红光亮起,楚星夜双脚往一旁跳起。 ——哎呀~一道惨叫声响起,黑暗森林更显恐怖。 楚星夜这只青蛙撞到树干上再从树干上砸到地上,弑夜从他的手中逃离,掉在地上。 脑袋一晃,楚星夜猛转身,手握弑夜,背靠在树干上。 远处一块巨大的血色石碑腾空而起,大放血光,上面刻着黑色大字,杀气腾腾: 踏入此地者死——前进一步死,后退一步死。 此幅场景如地狱再现。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依着小爷的性格,那小爷肯定是前进一步了。”看着血色石碑的楚星夜抬起脚, 踏踏踏踏~~~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小爷都往前走了四步,怎么还没有死?再说了小爷多给你面子,你叫小爷踏一步,小爷连续踏四步。”再次抬起头的楚星夜傲然道。 轰! 血色石碑血光熄灭,砸到地上。 楚星夜悬在空中的右脚终落在地上,后背的热汗瞬间被冰冻,好险!他差一点就被这血色石碑释放出的杀气斩杀于地。 若是他真的只踏出一步,此时已经死无全尸了。 血光消失,黑暗再次游上来,楚星夜再次往前走去,每一步迈的更加谨慎,前进的速度也更慢一些。 汝为何进入此地?一道玄音以雷鸣之势响起。 楚星夜双脚钉在地上。 “为了活着。”楚星夜说道。 “汝可以继续前进。”玄音再起。 银眸少年再次迈步往前走去。 走啊~走啊~…… 一道白光炸起,楚星夜闭上双眼,当他再睁开双眼时,他已不是身处黑暗森林中了——他站在一颗独木之上,独木之下是深不可测的悬崖,而脚下的独木在微微颤抖,远方的崖岸已是彼岸——终点不可知。 “这真的是玩心跳啊!”一朵白云从楚星夜的披肩长发中悠闲地飘过,银眸少年右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心脏以超快的速度在跳动,手掌根本安慰不止它的惊慌。 “小爷倒要看看你还能弄出什么?” 一脸谨慎的楚星夜迈出右脚踏在独木上,独木随着这一脚竟然玩起荡秋千了,追逐周围嬉闹的白云。 再迈出左脚,踏在独木上,独木化身一枝残枝垂于水中,而楚星夜则如一片残叶在激流中饱受动荡的不安。 银眸少年一直往前走,再不管脚下的独木有多颤抖,我走我的,你晃你的,咱们互不相干。 有时一股大风刮过,银眸少年抱住独木在狂风中玩起了荡秋千。 有时天空下起暴雨,他抱着独木任由暴雨洗涮他身上的疲惫和孤寂。 当天空再无风雨时,楚星夜再次迈出双脚往前走去。 此天地间唯有他与独木存在,彼此安慰自己的孤寂。 远处大片、大片的白云此时就化身一个个观众,看着另一个世界中的某人如何表演在独木上的挣扎,一步一生死。 “汝若再往前走,生死断木上。” 一道冷漠的声音携带着冰冻之意再现杀机。 楚星夜抬起头,悬于空中的右脚微微颤抖一下。 是走是退? 第二十一章 死亡?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翠竹林中一片竹叶被风吹起,追逐另一片枯竹叶而去……天地在这时暗淡了下来,银丝的细雨从天上坠落下来。 “太上星启,变幻莫测,封之法启。” 竹舍中的蒙面白衣少女睁开双眼,黑瞳中闪过一道火焰,面前的空间一阵波动如水波荡漾,一块乳白色的水符出现,半指厚,由水构成,两面刻有复杂的阵纹。 韩曦月右手食指抬起,朝着水符一指,一道火焰射向水符,“阵破。” 空中的水符被火焰击中,如镜子被打碎一般破裂开来,竹舍的上空一个半圆形的透明水罩一现破裂开来,再消失不见。 噗~ 韩曦月再次张嘴喷出一口血来,面纱上的新血与旧血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她站起身,面纱一闪白光,一块新的面纱换好,右下角有一只眯眼的小赤凰图印。 “但愿一切都来的及。”韩曦月迈出左脚,摔倒在地,破开阵法造成的反噬让她的功体受损,艰难爬起,跌跌撞撞的推开门,人已在翠林外。 抬望眼,十丈远的翠竹林随着凉风摆动自己翠绿的竹发,伴随着哗哗的,属于自由的声音。 她已吞下一颗丹药,功体暂时无碍,迈开步伐向前奔去——穿过翠竹林,再走完下山道,过清风桥,路过天枢峰,到达外门断崖峰。 断崖峰的山坡下,一道白影窜上断崖旁的有两间茅屋的平地之上,入眼是一间木门敞着,另一间门关着,韩曦月感觉如冰封的心跳频率渐变得紊乱 ,心中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的情绪,害怕又期待。 站在茅屋中的韩曦月浑身变得冰冷,一双高贵的丹凤眸中是淡淡的悲伤,后悔,他终究还是走了,离开了这冷酷的玄修界。眼前的屋中一切摆设地井井有条,被子叠着,床前挂着一套青色外门弟子服,上面有了一张完整的蜘蛛网。 右手在桌面上一抹,一个淡手印出现,这间房间至少有六天时间没人住过,低头看去,地板上已铺上一层灰尘。 白衣蒙面少女转身跑出茅屋,从两间茅屋的背后山坡奔去,转眼消失在山坡顶端。 一只鸟被惊起,从松树叶中展翅飞向远方,嘴中衔着几缕枯松叶。 韩紫云蹲在山谷中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下面即是奔腾的溪水,远处的瀑布从天而降,发出怒吼声。 一张被撕破的纸在脚下,碎碎片片未被风刮走,也是奇怪。 少女捡起一片片碎片再拼好,一张碎片纸铺展在石上,纸少了几片,上面写着韩 、月 、我、定、来。 韩曦月站起身,脚下的纸片被风吹起,在空中舞成一只蝴蝶,最终这只蝴蝶投入溪水中,自尽。 “我待你归来。”再转身她奔向远方,楚星夜究竟去了哪?她需要问一个人去弄明白。 空中蒙蒙细雨不知在何时悄然退场,春意盎然。 杂物殿外,搬着铁棒的众外门弟子来来往往。突然一个个放慢行走的速度,涣散的视线悄然的聚集一起。 视线中的白衣蒙面少女皱起眉头,一步步向杂物殿走去,强忍住心中翻腾的杀机,苍白的脸上升起一丝病态的红云。 一股飓风突起,狂风大作。 扛着铁棒“偷看”的众人们,此时感觉到自己双眼的存在,在黄沙中惨叫,挣扎: “啊!我的眼睛。” “我的脚啊~” “我的屁-股!该死的!!你的铁棒撞到我的屁-股了。” …… 众人乱成一锅烧糊的粥。 殿内不少的少年看向突然“闯入”他们视线中的蒙面少女。她修长的身体在白衣的衬托下,如风一般飘逸,一双冰冷而高贵的丹凤眸把她点缀的如同梦中的仙子。一位高贵、冰冷、神秘集一身的蒙面仙子。 白影消失在殿内的拐角处,众少年不舍的收回视线,再迈步向外走去。 韩曦月站在一间梅花纹的木门外‘斩下’左脚,右手抬在木门前,轻敲了几声: 咚咚咚~~~ “进来吧!”门内传出一道类似刀剑碰撞的声音。 韩曦月推开门,一位老者双腿盘膝在黑色的坐垫上,脸上有一道刀疤,当他睁开双眼,这道伤疤好似在咧嘴冷笑。 “有何事?”刀疤长老看着面前体内气机有点紊乱的蒙面少女,问道。声音下意识的温柔了几分。 “刀长老!楚星夜在这里吗!”韩曦月问道。 “你说那废物?” 韩曦月听到废物这两个字,心头一颤,眉头炸起。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气与杀气。 “宗主把他交给刀长老你,他若出问题了,你难逃一罚。” “那时老夫的事,你还是放下关心,你的功体受损,若是再不调养,重则损伤根基,轻则修为倒退。” “我的事,不劳烦刀长老关心,告诉我他去了哪?”韩曦月往前一迈,抬起头,黑瞳中闪过一只赤凰。 “唉!你爷爷知道你的情况吗?”刀疤长老的脸上添上几分愁绪。 韩曦月听着刀疤长老话中有话,轻声道:“这件事他管不了。” “他去了哪!老夫暂时不能告诉你,”刀疤长老看着皱起眉头的白衣少女补充道,“只要一切顺利,一个月后你自然能见到他。” “多谢。”韩曦月后退两步,后背靠在门上,堵在她的胸膛中的一口气被顺利的吐出。 “那若是不顺利呢?”再抬起头,高贵的丹凤眸看向刀疤长老。 “那自然要更长的时间才能见到他。”刀疤长老双眼一眨。他竟然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心虚了。 “真的吗?” “老夫骗你干嘛!”刀疤长老闭上双眼,双脚下意识挪动一下。 “刀长老,你好像对他的身世很了解,你很在意他。”紫云的眉头往上微微一抬,睫毛往上一翘,“他的身世您能跟我说说吗?” “你问也是白问,老夫不会告诉你的。”刀疤长老闭上双眼,声音平淡。 “是嘛!告辞。”韩曦月转身拉开门,离去。 行走在大殿走廊的韩曦月双手紧握,心中想到:一个月后我若没见到他出现,别怪我的怒火掀翻你这座杂物殿。 心早已被冰封,如今的温柔还剩几分,唯有一人份。 韩曦月再次从扛着铁棒的人群中穿过,忘记了去厌恶,心中的杀机已荡然无存,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美好的,路边的野草是美好的、天上的白云也是美好的、就连路边窜过去的老鼠都是美好的,顶可爱的。 扛铁棒的人群已经把自己的视线用铁链锁住,脖子用意念砍死再无法转动一丝,他们随着白衣女子的离去终于做回自己。 “那女子是谁呀?实力好恐怖啊!” “她瞪我一眼,我都差点都被吓尿了。” “放屁!她可没有看你一眼。” “放屁!她看了我一眼。” …… 大殿房间中的刀疤长老把双眼睁开,一道精光射出。 “以废物之名打造内心,再以强者之威守护,弃者之子命运在何——” 行走在山道中的韩曦月抬头,一座黑塔屹立在远方的山峰之巅,雄伟而神秘。 “是时候再次前往剑阁了,在他出现之前给他一个惊喜。” 禁地内某一秘境中。 云海之上的云,晶莹剔透,沉静而舒缓,单纯而流畅,如静谧薄纱,在空中飘动着。 云海中,若隐若现的独木上。 楚星夜右脚踏下,下巴抬起:“小爷走到这里了,你叫小爷止步就止步啊!!” 汝再前进一步——死。死亡之声响起。 “死你妹妹哟!!”楚星夜高声大骂,一屁-股坐在比大腿大一点的独木上,独木上下颠簸。 “喂!你是什么的存在?鬼吗?” “你怎么不说话呀!害羞——?” “你是这个禁地之灵吗?” …… …… 足足说了半个时辰的楚星夜,耳中除了自己的声音,再无其他的声音冒出一个荷角。 体力恢复够了,一番试探却没有一丝作用,看来只有继续前进了。 银眸少年看向脚下无际的白云,一朵巴掌大的白云飘到他的脚边,他笑了笑,脑袋抬起来,银色的眼眸中是不屈的战意,看破生死的不惧。 “小爷就迈出这一脚,看你让我如何死。”楚星夜右手从背后把弑夜拔出,右脚迈在空中。 踏~ 天地突变,白云变成血云,独木变成一只翻腾的的蟒蛇,蛇头不知在何方。 “哈哈哈~~你就只有这般手段吗!” 笑意驱散脑海中的惧意,楚星夜双腿半躬,钉死在蛇身上,身体随着蛇身的晃荡而脚不动半分;银色的双眸半眯,双手握住弑夜立在身前。 血云大怒,万千血箭凝聚在空中,剑指银眸少年。 嘴巴张成一个圆,楚星夜一闭嘴喷出一句话:“啊呀!你这是违规~小爷抗-议。” 成千上万的血箭冷笑:你就做好变成一只血色的刺猬吧! 风起时——箭动。 楚星夜挥动弑夜斩断十几只血箭,气喘之际——成千上万只血箭以八方齐射向挥刀的黑袍少年。 小爷要死也~念头刚冒出,万箭已身前, 刷刷刷刷~~~~ 被射成一只巨无霸的血色刺猬的楚星夜,双手握刀夹在血箭中,双脚被上百道血箭射穿钉在蛇身上; 前胸后胸被上千只血箭射穿,血箭再一层,一层的往身体上的血箭缝隙中“挤”,直到血箭射到血箭上——这只庞大的血色刺猬再也长不大一分。 楚星夜身体的血顺着血箭往外奔——血早流完。 原来人做刺猬是这样的感觉:痛!凌迟也无法跟这相比;惧!全身的血液在往外流;遗憾!过往的酸甜苦辣俱往矣。 刺猬中的楚星夜想笑,却是妄天地之想。脑海中最后一滴残念,因不舍挣扎而滞留。 汝可后悔?死亡之声再响。 巨大的血刺猬一颤,再颤,再颤…… 血刺猬的脚在颤抖,被射成渔网的脚以线穿针的动作往血箭的尾端穿,血箭颤抖,血肉被凌迟、撕扯……一具右脚骨架在百道血箭的尾端——以残王之威凌驾天地,傲视群雄。 满天血云褪色——最终变成白云。 因剧痛而狂怒挣扎身体的蛇身变成独木。 那只血刺猬一颤,整个身体往一旁倒去——轰! 白云如同水面被一块巨石炸起滔天巨浪——天裂了!一具血刺猬携天之威斩破层层白云之阻,向大地发起挑战。 一战将以残血残念斩天地——天地伤。 我就要死了吗? 她在做什么呢? 大叔你在哪? …… 这是哪? 一道残念在黑暗中遨游,穿越黑暗还是黑暗——无喜、无忧、无惧、亦无伤,只是黑暗中的一道残念。 第二十二章 三大死地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天玄道宗万里之外的一座森林中,绿叶苦恋枯叶,葬于大地之上,堆成一座浩瀚的坟墓。 一只巨狼以箭的速度穿梭在白树绿叶林中。 “王管事,俺们还要走多远呀!俺身上无聊的快长出鸟毛了。”光头少年坐在狼背上,双手扯着狼毛,一把就是十几根,风一吹就吹到身后的王管事脸上。 王管事的八字胡不停的颤抖。 “还有一个月就到千山谷了,你小子都问了十几遍了,本管事听的连耳朵里都长出鸟毛了。你不烦啊。”王管事嘟嘴把脸上的狼毛吹走。 “俺问这么久了吗?抱歉哈!俺没记它。”光头少年又扯起一把毛,手心一松,全部又飞到王管事的脸上。 王管事张嘴连吐带喷的把嘴唇中沾着的狼毛吐掉,提起手在两个鼻孔里使劲的一扣,扣出三四根狼毛,每一根都是亮晶晶的。他把手中的狼毛往外抖掉,然后用手在身上一抹,二擦。 “你小子是成心的吧!” 李阳猛地抬起右手,手心中一大缕狼毛,至少有一百根左右。他扭头看向王管事,双眼眨巴着,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模样。若是眼角再挂上一滴,半滴的泪水,他爹娘非得心痛的活过来抱着他,安慰他。 胯下的巨狼打了一个喷嚏,在地上疾驰的双脚往上一跳,一根大树枝差点把王管事撞到狼下。 心有余悸的从那个断粗树枝收回目光的王管事,心里一阵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可得出丑了。他把双手抱在胸前,脑袋朝右上面,冷冷一哼,用下巴藐视着看向他的光头少年。 光头少年扯动嘴角朝王管事一笑,扭回头,心中想到:这家伙实力倒是不错,俺还是别惹他了,万一屁-股上挨了一顿胖揍,俺可亏大了。哼!暂时就放过你这只畜生,竟敢在俺醒来时吼俺、还……。俺肚子里一肚子气都没地方泄,你倒是主动呵,俺现在扒你的毛还算是轻的。 八日前: 李阳睁开双眼,疾驰的草木对他冷笑,脑袋中一股晕忽忽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打着醉拳。 ——这是哪儿?树木怎么在奔跑?李阳想到。 “你小子终于醒啦?”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 这下面怎么是毛?这毛摸着可真舒服啊!念头再冒出。 巨狼从巨石上腾起一跳,这一跳至少有十丈的距离,以剑斩之势落地,再暴起向森林中飞奔而去。 额~~~ 胃中一阵排山倒海之暴起,趴在狼背上的李阳张嘴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眉头锁成麻花。 “小光头,你究竟喝了多少酒——竟然昏睡两日。”坐在狼背上的王管事看着面前的光头问道。 “什么?”李阳诧异回道。 “你喝了多少酒,竟然醉了两日。” ——“酒!什么酒!?” “看来你还没有睡醒呀!”王管事轻抚巨狼腰上的毛,“赤儿,暂时休息一下。” 巨狼一声嗷叫——嗷~ !前双脚斩在地上,一股小型龙卷风携带着黄沙、残花断草向远方席卷而去。 ——啊~~~~ 一个长而颤的惨叫声随一道青衣,“斩”到荆棘丛中而身亡。 “俺日……你大爷的——楚黑子你竟然敢阴俺。俺不把你楚黑子揍成楚白子,俺就跟你擦屁~股。” 从荆棘中爬起来的李阳一脸愤怒,青衣上挂了数十根荆棘,屁-股上横挂了三根;脸上长了十个荆棘刺,鼻子上一个,朝天举、两边脸颊上四个荆棘举剑对侍、额头上一个稳坐皇位冷观天下大势。 怒火冲天的李阳一脚踩在荆棘丛中,再连续几脚把无辜的荆棘丛踩得濒临死亡。 荆棘丛在死前一声惨叫:唉~~ 光头少年把肩上的包袱往怀中一拉,转身往巨狼奔跑的反方向走去,脸上的荆棘们颤颤抖抖。 “该死的楚黑子,你等俺回来,看俺怎么——对了!回宗门怎么走?”李阳回头看向坐在巨狼背上的陌生中年男人问道。 “你想去哪?”王管事拿着一个水壶正喝水,再放下水壶问。 “当然是回宗门啊!” “你确定?”王管事从巨狼身上跳下,双脚轻轻的落在草地上。 “废话!你看俺此时的样子像说笑吗?”李阳压住内心的怒火,眉头皱起。 “宗门叫本管事带你去千山谷。本管事劝你还是别回去的好。” “俺不去。” “那可以呀!”王管事双眼眯起,凶光外射。 “那你送俺回去吗?”李阳看见王管事对巨狼努努嘴,巨狼一声嗷叫!犬齿露出一颗,李阳后退半步,“你想干甚么??——啊~~~” 王管事双手捂住耳朵,“这小光头的嗓子真不错,跟赤儿有的一比。” …… 断了脑海中的思绪,狼背上的李阳抬起手,又是一大把狼毛。 巨狼又打一个喷嚏,身子微颤,双腿猛地一发力,从一颗树冠上越了过去。 李阳双脚夹紧狼肚皮,双手抓紧狼毛,之前的狼毛自然飞到王管事的脸上,空中响起起伏的喷嚏声, 当巨狼落到地面时,一阵大风把地上的枯树枝,枯树叶卷的老远,巨狼一阵风的远去。 巨狼这一下落地,李阳心里早有准备也被震得屁-股飞到头顶,脸上的四观挤在一处,还没等他回过神,巨狼加速往前蹿去,口里,鼻子里,眼睛里一团风灌了进去。 成千上万的风之军队发起暴~乱——整张脸酸甜苦辣都聚齐,这该死的畜生,俺非得…… 真可惜没有把这个臭小子震飞掉,摔他个屁-股成八瓣,本管事才解心头之恨。王管事把眼珠往左下方一转,瞳孔放大。 这一瞧,险些把他的肺气炸,强吸几口气堵在腹部中,腹部被撑成一只吞下巨象的蟒蛇的腹部。他把嘴微张开,一股股带着杀气的寒气从嘴唇这道缝儿往外射出,而他的双眼眯成一道比针眼还小的缝,射出冷光。 趴在狼背上的李阳,把屁-股高高的翘起来,脊梁骨一阵发寒,如同被半尺远的草丛中藏着的毒蛇盯住,他能感觉到那条不断吞吐的分叉黑舌头。 他老实的把屁-股压下去,胸部贴近狼腰,脑袋埋进狼毛中,他一改反常变得老实了起来 王管事双手抱在胸前,脸上露出冷笑,臭小子,本管事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一顿,非得让你知道本管事的狼儿不是白骑的,毛不是白扯的。 哼!哼! …… 巨峰之上,云海的彼岸。 手握赤凰的韩曦月抬头看向眼前的黑色巨塔。 一座巨大的黑色金属塔耸立在山峰之巅,一条庞大的黑色铁链缠绕在塔身上,缓缓的蠕动,好似巨龙缠柱一般。 在塔身与铁链碰触之时,就会炸出闪电,响起刀剑交锋之音。 黑色金属塔共有三十三层。第一层紧闭的大门上,黑色门匾上刻有龙飞凤舞的两个金色大字——剑阁。 剑阁又名剑塔,是天玄道宗众弟子的试炼之地,每一层危险重重,且每一层的难度根据闯入者的修为成倍增加。 从天玄道宗开宗以来,此塔就存在着,在天玄道宗的史册记载中无一人能闯到剑阁三十三层。 千年前,魔宗攻破天玄道宗山门,其中一名魔王闯入剑阁,在第十层被剑阁轰杀。 天玄道宗有三大死地,分别是九死之地,禁地,剑阁。剑阁危机最弱,禁地最神秘,九死之地无生。 左手手掌一翻,一块黑色四指宽的阵符出现在韩曦月的手心中,上面有两个白色的字——剑阁。 “阵令出,剑阁开,去——” 韩曦月手上的黑色阵符以箭之速,射向剑阁的第一层黑色大门上。 在阵符触到大门时,从大门上喷出一大团黑光把阵符包裹在其中,刹那间——黑光消失,阵符不知去向。黑色大门缓缓的从外面往里面打开。 嘎吱~嘎吱~~嘎吱…… 黑门打开后其中是无尽的黑暗,一股荒芜的气息往外席卷而来。 韩曦月握紧赤凰,踏步往黑门中的无尽黑暗走去。 当曦月左脚踏进黑门中时,黑门缓缓的关闭——一袭白衣的韩紫云消失在光明之中…… 身处在黑暗中韩曦月,并不惊慌,呼吸缓慢而悠长,双眼闭上,右手扬剑立于身前。 当一团光炸起,白衣仙子睁开双眼,一个陌生的山谷口出现在她的面前,两道大门似的山峰中是十丈宽的走廊。而她的背后是高耸入云的半圆形山峰,以她之力根本无法翻越这个牢笼似的山谷。 第一关的环境又变了,上次韩曦月身处在血色森林中。 一股腥风从山谷口“剑斩”进来,飞沙走石。 右脚后退半步的韩曦月,双膝微躬,剑划向身后,肩膀一动,身化白影射向山谷口。 踏踏踏~~~脚步声渐重。 刹那!山谷口已是黄沙滚滚,黄沙携带着杀机以波涛的海浪杀来。 奔跑中的韩曦月脚尖往下一压,出现一个小坑——刷!一道白影腾空而起射进黄沙翻腾中。 黄沙翻腾,其中兽吼声,剑鸣声压过黄沙垂死挣扎的翻腾。 吼吼吼~~~~ 噗噗噗~~~ 一卷狂风吹过,山谷口一座各类蛮兽的尸体堆积的山峰出现,兽血把地上染成五颜六色。 韩曦月手握暗凰立在尸山旁,一袭白衣不染一滴兽血,一丝尘埃。暗凰剑身上滴血未沾,一股剑气隐而不发——此乃一口绝世好剑。 白光一闪,韩曦月睁开双眼已消失不见,这一次她一定闯过第九层。 紧接着原地的尸山消失不见,五颜六色的血泥也不见,皆恢复韩曦月刚出现的景象——微风拂过,黄沙懒洋洋的舒展腰肢,平静如一潭死水。 第二十三章 死寂之林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一道疾驰的黑色身影把浩瀚的森林斩成两半。 坐在狼背上的王管事在心中对巨狼赤儿下一个命令后,嘴角画出坏坏的弧度。 巨狼长啸一声,前双脚落地一炸,后双脚发力以射箭之势射向天空,原地炸出一大团黄沙的蘑菇云。 一只巨狼飞向森林之端,四肢向前后舒展,形成一个完美一跃的姿势,狼尾轻触一只白蝴蝶的翅膀。 刷~ 巨狼化身为利箭,射向大地。 周身的飓风逼的李阳把嘴巴锁死,双手化成铁链锁住巨狼的身上,青衣角在空中舞出剑花,耳边是剑啸的声音。 轰——~~~ 巨狼前脚刚落地,后脚已触地爆出巨力,身体以剑斩划破安静的森林。 忽而一只巨狼从森林中射向云端,再坠入林中,接着巨狼又从森林中射向云端,再坠入林中、紧接着巨狼又…… 伴随着巨狼的一跃一落,一阵起伏的惨叫声不间断的奏起。 啊~~ 啊~~~ 啊~~~~~ 巨狼背上被李阳锁死的嘴巴终于背叛了他,尽情的惨叫。 吹着口哨的王管事坐在狼背上稳如泰山,表面有一层淡青色的光圈笼罩着他——发不动,衣角睡,好不自在逍遥。小光头这就是你扒本管事赤儿的后果——狼不是白骑的,毛不是白扒的,本管事不是君子。 天上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把整个天空染红,好像被人放了火似的。 巨狼吐着舌头、喘着气停在森林的边缘,在地上斩出四道巨痕。 一块青色“石头”从狼背上砸到草地上,李阳趴在地上一直狂吐,食物的残渣把胸前的衣服弄脏了一大块。 “小光头感觉如何?有没有飞起来的感觉?”坐在狼背上的王管事问道。 呕呕~呕~呕呕呕…… “俺…终于…知道狼……狼晕的……感觉……是…是…什么样。”一段话说完呕吐了十几次,之前吃的食物全部被吐完。 “狼晕!哈哈哈哈~~~”王管事大笑,且轻轻抚摸巨狼黑色的毛发。再翻身落于地。 “赤儿,你饿了吧!去吃大餐吧!” 巨狼站起身,迈动脚向森林深处飞奔而去。 “小光头,你要吃晚饭吗?”王管事问。 “不……不要~。”李阳又是一阵呕吐,下巴触在草地上,一根水线从嘴角流到毛草叶上,随着风吹在摇曳。 “也好!你继续吐吧。”王管事转身向林中走去,他可没有心情在一堆呕吐物旁享受美味。 剑阁第二层,血杀之河。 白光一闪,手握暗凰的曦月出现在一个血河的岸边,白鞋所踏的土地皆是血色。 一股滔天的血腥以无形无波的形式席卷曦月面纱下的秀鼻,味道刺鼻难闻。她运转体内的玄气封锁嗅觉,再以玄气沟通面纱上刻印的阵法,右下角的小赤凰双眸射出赤光。韩曦月紧皱的眉川舒展开来。 韩曦月面前的血杀之河浩瀚无际,如同血海一般,血河是否有彼岸,亦是未知。血河由千万年的血煞之力凝聚而成,凡人触之一滴,血肉将化白骨,灵魂烟消云散。 赤凰剑向后一挥,韩曦月催动体内的玄气按照奇经八脉的运行,在体表出现一道赤色的玄气罩,此等能力非脉窍境下三品所能拥有。 血河翻腾,血泡不断冒出再炸破,血河好似被烧开一般。一具具手持血剑的血人在湖面上凝聚而成,五官模糊,眨眼间上百具血人排成队,头颅垂下。 赤凰之杀*冷夜孤灯 韩曦月在血人未发动攻击之前,就率先攻击,一道剑气从曦月手中的暗凰射出,五柄赤凰光剑立在紫云的身前。 对面的百具血人抬起头——血眼睁开,剑齐指向白衣蒙面少女。 杀!!! 百人吼出一道杀字,齐举剑杀向白衣少女。 韩曦月轻念:“杀!!” 五柄光剑斩向血人——轰! 百具血人头颅齐飞,无头尸化为血水坠于血河之中,血河河面暂时恢复平静。 韩曦月右边的太阳穴处挂了一颗汗珠,再挥剑插于地上,双手打出一个手印,丹田中的玄气之海沸腾,一股粗大的玄气根据其修炼的玄招在体内的经脉中运转。 暗凰之杀*凰鸣 曦月双手手印向暗凰剑一指,剑身射出赤火之光,一只浴火重生的赤凰腾空而起,双翅张开。 血河再起变化,血河翻腾,一道天之血柱从河面冒出。站在岸边的韩曦月在这血柱面前如一只白蚂蚁。 血柱化成一口巨剑以惊雷之势斩向白衣少女。 韩曦月轻吐,“杀!” 暗凰之剑腾空而起,曦月双手握剑,迈步杀向血剑——踏踏踏踏……右脚在地上一踏,手握暗凰化身一团火焰斩向血剑。 血剑与赤火在空中碰撞在一起。 轰~~~~ 千万道血剑射向四周,射到血地上,血地发出腐蚀之音,一个小坑出现——千万血坑出现。 于此同时一道白衣身影从空中缓缓落下,右手握剑插于地,膝盖半跪于地,精致的额头上,一只赤凰一闪而逝。 抬望眼血河平静无波,白影一闪,韩曦月消失不见。 血河波涛静止,血岸上的坑坑洼洼消失不见。一副诡异的血色风平浪静。 剑阁第四层,无垠沙漠中。一道白色身影站在沙漠中,周围是上千具被韩曦月斩杀的蛮兽尸体,兽血把方圆二十丈的沙漠染红,一轮血日挂在空中。 …… 剑阁第六层,诡秘之林中。韩曦月把剑插于身前,四周的奇形怪状的参天大树,全部以相同的距离被拦腰斩断。一座巨型的大洞在诡秘森林中呈现出来, 白光一闪,韩曦月消失。 …… 剑阁的第八层空间中——荒芜草原。 一望无际的草原中,风吹草动却不见牛羊。白光一闪,白衣蒙面少女出现在草地上,右手握剑,双眼凝视着远方,面纱在风中微摆动。 地震从远方杀来,携带着满天黄沙以剑斩之势从远方杀来,草地上的石头颤抖。 韩曦月双脚感觉地之震波的程度,脸色再添凝重,右手挥剑斩于身前。 “没想到再次前来,剑阁第八层的威力再上一层,看来拿到那件东西的难度更大了。” 禁地中,满天的白云向西方追逐而去,一大片树林挺立在大地之上,树枝上却没有一片绿叶,更没有一片枯叶。大树的地上则是一片荒芜,一株草都没有,除了荒芜就是无尽的死寂。 一个黑衣少年躺在一株歪脖子树下,眼皮在微微的挣扎,却久久未睁开来,双手十指更时不时的抖动一下。 一旁插着的黑色战刀宛如陷入沉睡中的战士,突然,龙目一闪紫光。 战刀旁的黑衣少年睁开双眼,银色的眼球中是虚无的苍白……枯死的树枝……树枝中的白云。 “这里是哪儿?” “我是谁?” “我不是楚星夜吗?我不是死了吗!!”楚星夜闭上双眼——许久过去,他坐起,双眼再次睁开。 “这是哪里?——禁地。” 楚星夜心中一慌——弑夜呢?双手在地上一阵扒拉,翻身坐起,背上的包袱掉在地上。一阵巨响从腹部响起——咕噜噜~~~饥饿感把他的胃搅成螺旋状。银眸少年紧咬牙齿转着圈在地上寻找他的同伴——弑夜。 从今夜起,只要我不死,你将名为弑夜。 你去哪了?去哪了?? 忽地——视线的十分之一从屁-股后扫到插在不远处的玄黑战刀。 少年心中的惊慌随着屁-股坐下而死亡,巨大的饥饿感携火山爆发的灭地怒意暴起。 双手把包袱抓起,扯开,楚星夜在包袱中的衣服物品中一阵乱翻,一个玉瓶抓在手中,盖子被丢在地上,他从瓶中倒出三颗乳白色的丹药,丢尽嘴中,一吞。 此丹名为辟谷丹,吃一颗可三日不需吃东西,若是连续吃三颗以上,此丹的效果也只是三颗的效果——九天。 楚星夜呼出一口气,再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躺在地上,无尽的疲惫再度袭来。他嘴半张——双眼闭上,哈欠已死。 一日一夜过去。 楚星夜再次睁开双眼: “这里是哪里——禁地。我该往何方走?”站起身的楚星夜看着远方,远方的枯树转着圈看向他——他被无尽的枯树包围着。 手握弑夜斩于右肩上,楚星夜左手把包袱往怀中一拉,迈开步子向前方走去,不知方向,那就任凭双脚走出一条方向来;心中迷茫,那就走好前进路上的每一步;人长的双脚是用来走路的,不是用来支持站在原地不倒。 “那些经历是我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若说是做梦岂会有那般的真实感——死亡不过如此。可若说是真实,我最终不是在悬崖之上的独木上被射成血刺猬吗?难道那就是大叔说过的阵法中的一阵幻阵吗,原来威力如此巨大。”楚星夜边走,边自言自语。 血刺猬——~~ 想到血刺猬,他浑身一抖,当时的恐惧再次以溺水的濒临感从他的双脚爬上来,银眸少年迈动双脚向前方逃去…… 天空阴云密布,苍天已是愁眉苦脸。 行走在死寂森林中的黑衣少年抬头,远处是一颗三个成人手拉手才能抱住的大树,伞状的树枝上没有一片树叶,而树枝都偏向一个方向扩展,好似被风梳过头发一般。 周围是一片荒芜,除了这颗大树以外再无任何一颗树,或是一株草——无尽的荒凉在这片无叶的森林中发酵。 楚星夜抬头看向头顶上无叶的树枝,“这怪异的地方,我该走向何方?走了三天了连一个大致的方向都没有。” 他低头,手从脖颈里掏出一枚九龙朝天玉佩说道:“这块玉佩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发发光也行呀。 说也奇怪?这些大树都是活的,为何树枝上都没有一片树叶呢?同样奇怪的是所有的枝干都偏向一个方向生长。看来要了解这里,找到一个正确的前进方向,就必须向树枝偏向的反方向走去。” ——风!! 楚星夜猛拍脑袋,“此地一定与风有关。” 一脸喜悦的楚星夜扛着弑夜往树枝偏向的反方向走去。 一道黑色孤寂的身影行走在荒凉的大地上——前途是一片未知,后面是无尽的绝望…… 楚星夜眼前的一幕,使他悬在空中的右脚终落于地,银眸少年感觉死亡的寒意化身漩涡在他的后背吞噬他,右手握刀一挥,立于身前。 一望无际的人类白骨向远方铺展而去。一具具无头的尸骨、一堆堆散乱的骨骼堆积在一起,或一具具站立的无头白骨望向远方…… 再迈出左脚,楚星夜行走在白骨中,每迈一步身边的白骨化为骨粉洒在血色的土地上。 银眸少年感觉一股毛骨悚然好似一只只蜈蚣爬在他的脸上。 “这些人为何集体死在这里?又是谁杀了他们?按照白骨化为骨灰来判断,他们至少死亡的时间在百年以上。” 一路走来的楚星夜,身体上的毛骨悚然已被‘渴死’,心中的愤怒如同压抑后的火山,欲喷射体内的岩浆来发泄。 ——是谁杀了这么多的人——是谁?脑海不断咆哮,呼吸渐重。 楚星夜蹲下,面前的一具白骨上是一寸寸的断裂——此人死时全身骨头都一寸寸的粉碎。手指一触白骨,白骨化为骨灰。 一阵风刮过伤感的银眸少年,携着骨粉擦肩飘向远方。 收回手指的楚星夜,抬头看向远方:一座百丈高的骷颅头搭建的塔矗立在白骨堆砌的地平线上。 啊~~~~~~~~~~~~~~ 满脸悲痛的楚星夜,撕心裂肺的吼道,一音斩过,百丈高的骷颅化为骨粉,而铺地的白骨也化为骨粉。一阵风向楚星夜刮来,漫天骨粉化为一个巨大骷颅,张嘴把手握玄黑战刀的黑衣少年吞下。 骷颅骑风远去,楚星夜手中的弑夜死在手中,他双眼缓缓睁开,把弑夜斩于右肩,再迈步向远方走去,身上的白色骨灰纷纷坠下。 “若有机会,你们之仇,我替你们报了,这片禁地不该存在。” 第二十四章 少宗主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夜色渐渐降临,行走在赤色大地的黑衣少年停下脚步。 一阵阵风无端刮起,沙石走,黑云驰骋。 楚星夜眉头皱起,左手五指张开,一阵阵风从手指间刮去——风势在逐渐加重。 “看来今晚就该知道此地为何是这样了。” 哗哗哗~呼呼呼~~唰唰唰~~~ 狂风大作。 几个时辰后。一轮暗红色的圆月挂在天上,血色乌云向远方逃命乱窜。 楚星夜双手握弑夜插于地上,脑袋下垂,右膝跪于地,头上的黑发化身一口发飙的黑剑,狂斩暗红色的月光;右肩挂的包袱与楚星夜演绎出离别的恋人,十指险勾住,不愿离开彼此——包袱在狂风中苦苦的挣扎。终于,包袱脱手离开了恋人。 该死的!竟然被刮走了——这风真大,楚星夜心想,此地森林无叶的原因果然在这怪风上,若非我借助弑夜插在地上,这风非得把我这人都刮走。 周围是空旷一片,无一颗树,或者一块可以避风的巨石。 心中念头再起,包袱被刮走就刮走吧!重要的东西都放在身上了——无所谓了, 刷刷刷~~~ 狂风之威再度增强,插在地上的弑夜再往后一斩,大地的刀伤再扩大一寸,弑夜刀身倾斜。 双手的压力让楚星夜倍感急切,同时跪于地的右膝开始抽筋了,这感觉好似蜈蚣在啃吃他的脚拇指——咔嚓咔嚓~~~ 双手都没有抽筋,你右脚竟然先一步背叛于我,楚星夜在心中骂道。 双手再次紧握刀柄,楚星夜右膝往下一压,膝盖下的石头扎的他感觉在抽筋感的基础上,又添了一股藕断丝连的酸爽感 ,这感觉真舒服啊!! 风威又再次加强。 此时楚星夜感觉脸颊也开始背叛他了,脸皮在风中狂抖动,唯一庆幸的是五官依旧屹立在原处。 任你癫风有多狂,我依然不动。 这有多少时辰了?——两个?三个?还是四个! 断断续续的念头在银眸少年的脑海中响起。 咔嚓~ 弑夜再次一斩,大地的伤痕再度扩大,刀身的倾斜度再度扩大——刀欲脱地而去,弃垂死挣扎的少年而重获自由。 小爷绝不认输!!! 楚星夜在心中一声怒吼,双手再度发力,手臂中的肌肉摩擦骨骼发出剑鸣之音,弑夜再度往大地的深处刺去——刀柄触地。 身体绷直地楚星夜,右膝下沉地面半寸,左脚在狂风中左右摇摆不定——它学会了掌舵。 小爷不信你能把小爷刮走了不成。 银眸少年咬牙切齿的在心中咆哮。 狂风变飓风—— 左手小指松开刀柄……无名指……中指松开…… 小爷绝不——中指勾到刀柄上。 啊~ 左手脱离了刀柄飞舞在身侧,右膝更已离地——楚星夜整个人依靠右臂握刀被飓风刮在空中,左右摇摆不定。 头皮在头发癫狂的拉扯下爆发出巨疼,一股温热在头皮中如花朵一般绽放,一滴滴血被风刮成千丝万缕向远方齐射。 楚星夜的牙齿把下嘴唇咬伤、出了血,此血被飓风在他的脸上描画出一朵妖异的淡血花。 天地不知在何时已明亮,黑夜孤独的离去。 楚星夜唯有一只右手的食指与拇指钩在刀柄上,他的身体好似在飓风中的一只风筝,被风吹的把丝线绷紧,当线断时风筝也将跟随飓风而亡。 咔嚓~ 一根断枯木从远处向楚星夜砸来。 从针眼大的缝中射出一道银光,楚星夜看见面前一颗腰粗的枯木向他砸来了。此时他唯有松开刀柄才能避开枯木的攻击,可一松开刀柄他将被风刮走,不知惨死在何处。 松是死! 不松也是死! 在危机面前他该怎么办? 于此同时剑阁的第八层空间中——荒芜草原。 韩曦月精致的脸颊上已挂上五滴汗珠,一滴正滑到下巴边儿,纵身一跃,汗珠换上一身金色的衣服坠落在一片弯腰的阔叶茅草上,草叶一颤,‘绿色’汗珠滑落到草根中隐了身。 地动山摇之震微从处传来,感觉脚下的大地会在下一刻破裂开。远处的满天黄沙汇聚成一个巨人,向她杀来,天塌地陷。 “装神弄鬼!!” 曦月冷喝一声——右手扬剑向黄沙巨人刺去, 赤凰之杀*冷夜孤灯 一道剑气从紫云手中的暗凰中射出,分化成六口光剑射向黄沙巨人。 五口光剑飞过之时,在草地上斩下五道泥痕,草碎,地伤。 刷—— 刷—— 刷—— 刷—— 刷—— 五口光剑射中黄沙巨人,五个轰鸣声齐响——砰~~~~ 黄沙巨人向四周溃散,已死。 地动山摇停止。 韩曦月脸上再添五滴汗珠,紧皱的眉头未舒展半分,右手五指一松再握紧剑柄,右脚后退半步,侧身向前——攻势再起。 满天黄沙沉于草地上,一道身影从地平线走来——身穿黑色鱼鳞盔甲,头戴黑色头盔,露出一双血眼,右手握玄铁剑。 “小女娃!吾很高兴再次见到汝。” “你竟然会说话!”见到面前这熟悉的黑甲守卫,韩曦月诧异的说道。 “吾会说话有什么好奇怪的!”黑甲战士手握玄铁剑往地上一顿,地动山摇。 “小女娃汝之名是何?” “你该先说才对。” 黑甲战士高傲的说道:“吾之名,汝还是不要知道最好,汝可知道这世界有一种危机:那就是知道吾之名。” “你的名字与你都不该存在于世。”韩曦月扬剑在空中刺出一个剑花,“你的存在就该死亡。” “哈哈哈——汝的性格果然适合吾的胃口。” “我怕你再次被我揍的狼狈逃走。” “放屁!吾上次是有原因的。”黑色头盔中的血眼眨巴着眼,声音含着几分恼怒。 “什么原因?” “汝想知道吾的底细?” “是的!你说吗?” “不说。”黑甲战士头盔中的血眼一眨,摇摇头,手握玄铁剑斩于右肩上,心中想道:咱不傻。 “看来你的来历挺神秘——你究竟是何物?”曦月剑指黑甲战士,身上杀机暴增,手中的赤凰亮起暗红之光。 “这把应该叫赤凰之剑吧!在汝之手也不会辱没她之名。”黑甲战士低头看着白衣蒙面少女手中握着的赤色宝剑说道。 “你果然不是简单的存在,我越发好奇你身上隐藏的秘密了。” “以汝现在的实力想知道吾身上的秘密还是太早了——即使你身为天玄道宗的少宗主也不够资格。” “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韩曦月眉头皱起,这家伙究竟是何人?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看来对方是从这把佩剑了解……曦月低头看向手中的赤凰剑。 此剑是天玄道宗历代少宗主的佩剑,剑能根据主人变化形态,在她手中是一口赤凰腾空,而在上一代少宗主的手中则是名震玄修界的白尘剑。 “那汝就试试吧!也好让吾知道汝有多大能力——如何凭女子之躯做这天玄道宗少宗主。”黑甲战士右脚往前迈出一步,杀气凝聚成风暴。 赤凰之杀*霸杀 曦月手中赤凰放射出百道赤红之光,再吸入剑中。 黑甲战士右肩一晃,剑抗于肩杀向白衣少女。 左脚往前一迈,曦月举剑杀向黑甲战士。 风起之时,一黑一白擦肩而过——曦月凝聚的霸杀一剑斩向黑甲战士的心脏处。 ——黑甲战士肩上的玄铁剑斩下。 ——轰~~~ 单膝跪地的韩曦月,剑插与地,嘴角一颤,一丝黑血从嘴唇流了下来。 黑甲战士右肩上的玄铁剑一晃,一双铁鞋馅地半寸,血眸中充斥着浓郁的兴奋,小女娃实力不错哦~ “汝再接下吾一招,汝此关算通过。”黑甲战士一转身,肩上的玄铁剑一晃。 韩曦月双手拔起赤凰,再转身嘴角的黑血消失不见,双手握剑,体内的玄气疯狂的运作——赤凰之杀*霸杀再现。 赤凰剑身再射出百道赤红之光,紧接这赤红之光再被剑吞回。 曦月的眉心上的赤凰展开双翅,浑身冒火,赤眸燃烧着怒火。 看着面前小女娃眉心变化,以及感悟到对方体内运转的玄修功法,黑甲战士血眼一眨,念头冒起:她竟然修炼到这种地步了——天赋果然不错。此代天玄道宗的宗主之位非这小女娃莫属了,天玄道宗千万年来,这应该是第二位女宗主的吧,谁敢说女儿不如男。 一阵风吹来,草儿在风中翩翩起舞,此起彼伏,断了根的草屑纷飞。 赤凰之杀*绝杀一剑 手中剑一翻,韩曦月右脚踏出——踏踏踏~~扬剑杀向黑甲战士。 “来的好!接吾一招——”黑甲战士血眸再开,杀机一闪——韩曦月绝杀一剑斩向黑甲战士的脖颈处。 剑斩天下~黑甲战士心中念起,右肩重剑一晃,数十道剑光在空中炸闪——轰轰~~叮叮~~当当…… 轰!! 平原之上,一个五十丈宽的巨坑出现。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背对站于巨坑的边缘。 风起时满天残草,赤沙从二人身边漫步远去。 滴答滴答…… 白衣蒙面仙子握剑斩于身侧,一股黑血从手臂上顺着赤凰的赤色剑身往下流,再从剑尖砸到地上——一滴、两滴、三滴……一小摊泥土哭湿了眼,残身被血埋葬。 黑甲战士血眸已闭上,剑斩于右肩,只见他右胸前的黑色铠甲上多了一道指甲厚、一寸长的白色剑痕。 他右肩一晃,右手握剑插在地上:“汝通过吾之一关。” 曦月右手五指一张,赤凰之剑消失在手心中。 “你的身份,我会弄明白的。”话落,白光一闪,曦月消失在原地。天玄道宗的秘密,终有一天她会全部知道。 黑甲战士睁开血眸,右手握剑斩于右肩。 “这一代女皇再现,天玄道宗将恢复到何种程度?吾拭目以待。南荒苦域的玄修界将再开鼎盛之世,谁又将打开这鼎盛之大门呢?一执牛耳??” 黑光一闪,黑甲战士消失在原地。 第二十五章 月夜同现危机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剑阁第九层——煮酒品琴殿。 白光一闪,曦月出现在大殿之中。 大殿内的地面铺着金砖,四周的墙壁上是一幅幅炫彩的山水壁画,殿中立着三十三根金龙盘绕的金柱……大殿之雄伟世俗人不敢妄想。 双眸凝重,抬眼望去,左侧的墙壁上的池塘中一朵桌大的白莲正绽放,青砖亭中身穿华服的五名中年雅士正弹琴饮酒,皆看不清正脸,被云雾遮挡,朦朦胧胧的。 其中身材最为魁梧的人正举杯说着什么,黑衣道袍人抚琴,另三人举杯听琴音,相互交谈。 曦月丹凤眸一闪疑惑,前四次她进来此地可没有见到这幅给人怪异的画,画中好似另有天地存在,似真似幻。 “通过幻雅之阵,汝通过此层。”玄道之音响起,寒气从大殿中冒起。 韩曦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玄修界的阵法共分九级,幻雅之阵属于幻阵道中的一种,等级为五级中品,比灵水天耀阵高一个品级。 上四次闯入此殿,韩曦月皆果断离去,因她心性还不够巩固,刚走出悲伤之地。 幻雅之阵开启,主要就是勾出入阵之人的心魔。 天下玄修者都有心魔,只是处于隐藏或者显露,或者是控制心魔,或被心魔所控制。而凡是进入幻雅之阵的人都将显露出内心的心魔,且在一定程度上,它将加强心魔的诱惑威力,即使是玄修界的顶尖大能若是心中有心魔,踏入此阵,必入魔而亡。 想通过此阵唯有靠心性而非实力的高低。 无法通过阵法的人将迷失在阵法中,受心魔的奴役,即使阵法解除,阵法中的人也将受心魔的奴役逐渐迷失本来的自己。 除非是阵法中的人能斩杀自己的心魔。 一张黑色坐垫凭空出现在韩曦月的脚边,双腿盘膝而坐。 “我倒要看看是你心魔厉害,还是我的剑厉害。” 刷——赤凰出现在她的身前,剑尖立于地,一副守护她主人的模样。 韩曦月闭上双眼,全身绷紧的力量缓缓褪去,好似水面一般放松。 “阵法启动。”玄道之音响起。 ——天玄道宗。 翠竹林深处的庭院中,嘎吱一声!院子的大门从外面缓缓地打开,门虽开启,却一直无人踏进来。 远方的太阳挂在山巅之上,喝醉了酒似的,红的滴血。 一位白衣女孩双手推开房门,从院子中的百花中跑向院外开着的大门,倾城的脸上绽放的是阳光明媚的笑容,双眼中含着喜悦的光儿。 “父亲!父亲!”白衣女孩右脚迈在门槛前,丹凤眸望向四周,精致优雅的脸蛋如夜空中最美的月牙儿,脸上的稚童把她身上的仙气渲染成天下间最美,最醉人的仙酒——梦仙。 天下有仙酒,名曰梦仙,二十座城池换不到帝王一闻酒香,能饮此酒唯有成仙当神。 “父亲!”白衣女孩站在门口望向四周,心想父亲又跟人家玩捉迷藏了。 青砖墙边靠着儒雅的中年男子,嘴唇上蓄着短胡须,月白色的衣服上尽是泥痕,草渣,一行老泪老死在脸上。 睁开双眼看向白衣女孩,眼中是横七竖八的血丝,脸上的憔悴,悲伤一瘸一拐的坠落悬崖——惨死。 视线碰撞在一起,白衣女孩右脚后退一步,脚后跟撞在门槛上,人跌落在地上。丹凤眸一眨,眼中的光掉入黑暗中,脸上的笑容坠入悬崖。 天空下起悲伤的雨——一行泪水从眼中滑落,另一行泪水追逐泪水在脸上哭了。 儒雅男子伸出双手,右脚迈出,整个人死在原地,背靠在青色院墙上,双眼闭上,两行泪水冲破自己的克制向四周肆虐。 “父亲!母亲呢!母亲怎么没有回来?”白衣女孩双手抓住门槛站起身问,“你不是说一定会带母亲回来的吗!。” “她去另一个地方了。”儒雅男子一笑如哭,想安慰自己的女儿,可心难受的想死了。 “……那她在哪里会开心吗?”小女孩闭上双眸,再缓缓睁开,眼角未有一滴泪水。 “会……会的!” “父亲!月儿心好痛。”白衣女孩左手按住自己的右心口,眉头皱的叠在一起。 急切的儒雅男子右手抓住白衣女孩的右臂,一股玄气波动从手臂流向白衣女孩的体内。 “父亲!” 白衣女孩抬起左手抹掉父亲脸上的泪水坚强的说道:“父亲!答应月儿:月儿不哭!父亲也不要哭哦~我们要笑……笑~。”白衣女孩抬手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擦掉,抬头绽放出花朵的笑容——凋落的花。 “父亲……答应你。”儒雅男子点点头,脸上的悲伤在挣扎。 “母亲看见我们这样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的……” 白衣女孩推开父亲的手,向院中走去——双脚喝醉酒的拖着身体向前摇摇欲坠,一抹笑被她刻在脸上。 儒雅男子闭上双眼,再睁开眼睛,再悲伤都不能在女儿的面前流泪,右手一抹泪水往地上摔去,泪死。 跑上前的儒雅男子拉起白衣女孩的手走向打开的竹舍的门,这门本来是迎接他们一家三口的,现在只有两人踏入门中——从此以后这门再也不用两扇同时打开——她永远不会在回来…… 剑阁第九层——煮酒品琴殿。 盘膝的韩曦月眼角一颤,两行血泪缓缓地流下,身上的玄气剧烈的波动,忽高忽低,如疯子一般。 身前的赤凰颤抖,一阵悲泣的剑鸣声响起,赤红的剑身变得血红。 墙壁上的青砖亭的五名中年雅士停下饮酒,抚琴,交谈,转首看向盘膝的白衣少女,只是朦胧的云遮挡面前,无法看清他们长得何模样。 刷~ 五人中那名抚琴的人黑衣无风自起,急躁不安。 坐在地上的白衣蒙面少女嘴角流出一丝黑血,脸上一片黑云笼罩。 赤凰剧烈晃动,凰首撞到曦月的怀中,一道暗红光在曦月的身上炸起,赤凰被砸到五丈外的金砖上。 此时的赤凰剑在地上像垂死的人在地上挣扎,一点一点挪向韩曦月。 曦月双耳各流出一行黑血,向下巴缓缓地推进。 “大哥!别挡吾。”青砖亭中的抚琴人推开怀中的琴,欲站起身迈出墙壁。此时若是韩曦月醒来,一定能听的出来这黑衣人说话的声音像她第八层遇见的黑甲战士的说话声。 “这是她的事,与汝无关。”魁梧的男子转首“看向”黑衣抚琴人,声音威严。 “不行!吾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真的入魔——成为心魔的奴隶。” “她若入了魔——那她也不配做天玄道宗的少宗主。” “五弟!汝冷静一点,她真的有汝所看到的弱小吗?即使汝出手救了她,她日后又如何面对心魔——等待她的唯有死亡。”一旁身穿灰袍,腰间佩着一口生锈的剑的人开口说道。 “五弟!二哥说的对,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若是她真的出现危险,大哥一定会最先出手的。”身穿玄蓝道袍的男子说道,声音脆脆甜甜的。 一人双手抱胸靠坐在青砖亭的护栏上,脚翘着二郎腿,好不悠闲自在。 “大哥!”黑衣抚琴人急切的大叫一声。 魁梧男子威严的说道:“五弟!汝不相信她,难到还不相信吾!” “不!吾…心乱了。” “天玄道宗的未来就看她的崛起而恢复,大哥岂能不担心她,但汝要知道她是天命之人,注定此生不凡,怎会轻易而亡。” “大哥!吾知道了。” …… ——禁地之中。 楚星夜抬头看见一根枯木向他斩来,若是撞到他身上,非死必残。 左手抬起,骨骼内咔嚓一声响!同时右手五指握住刀柄。左手在地上一拍,右手把弑夜拔出,双脚落地,枯木还有三尺就撞到楚星夜的身体。 双手握刀向前一劈,一口血从楚星夜的嘴中喷出,枯木被弑夜一刀劈成两节,与他的衣角擦肩而去。 ——轰!枯木撞到地上,炸出两个大坑,再向远方肆掠去…… 弑夜被飓风从楚星夜的双手抢走向后方斩去,而楚星夜整个人被风吹起追逐远去的弑夜。 他心中下意识的想到:小爷又一次体验到飞的感觉了。这次真的要死了吗! 飞在空中的楚星夜体会到作为一片枯叶在飓风中得到的‘待遇’,刮骨的疼痛。 当远方的山脊上射出一束阳光时——飓风停了。 啊~~~~~ 在空中的楚星夜从‘枯叶’跳转成一只挥舞四肢的‘乌龟’,从四丈的高空中砸向地上,在与地面相距一尺时,他闭上了眼,长发直戳碧空。 ——砰~~~~ 地面一震。 大地闭上双眼,真痛啊!!! 地上砸起一团灰尘,楚星夜的身影被疼痛埋在灰尘中。 当灰尘散尽时,地上长有五枝的‘树枝’显露出来。 过去许久,坑中的右肩微晃,一只手从身体下钻出头来,五指在地上抖动一下,楚星夜袋缓缓地抬起头,一脸泥——楚星夜真的变成楚黑子了。 这可真痛呀!!! ——弑夜?! 脑袋一晃,双眼闭上,脑袋砸到地上——经历一夜与飓风的对抗,他累的昏睡过去…… 当太阳挂到天空的正中时,一道灰色的身影扛着一柄玄黑战刀行走在荒芜的大地上,几株枯树的影子在地平线的终点。 一身黑衣褴褛的楚星夜,比乞丐更像乞丐,右边屁-股上有一个半个巴掌大的洞,白嫩的肉因害羞抹上一团黑;后背脊梁骨处从领口一寸以下少了一长块黑布,两块藕断丝连的黑布随着楚星夜的前进向两边齐摆手; 胸前的黑布因未知的原因撕扯成条条块块挂在上面,如同悬崖峭壁上挂了一排排双手攀岩的人。 蓬乱的长头发被他用一块黑布条绑着,披在肩上。 他张了张嘴唇,干裂翘起来的嘴皮刺得他皱起眉头,一双银眸如往昔明亮如星。他已经五天没有喝过一口水了,每日雾起时,都是舔岩石上的雾珠来补充体内的所需水份。 在这诡秘荒芜的大地上,他知道每日夕阳落山,夜色降临时——飓风就会按时刮起,他享受了两次飓风的‘盛情款待’,也知道如何躲避飓风了,那就是——在天黑之前找一个避风的地方——或大树、或巨石下、或陡坡后——这方式多么简单,痛苦后的经验教训。 右脚踏在地上的楚星夜,握紧弑夜的刀柄,双眼凝重的看向远处一只如箭射来的一团灰尘。 ——吼~~~ 一只巨齿白虎从灰尘中钻出虎头。 一虎,一人相距十丈远相对视。 巨齿白虎右爪往前一抓,鸡蛋大的石头碎裂,血色舌头一舔虎嘴,虎目盯死乞丐少年,今日可以吃一顿人肉了哈。 右手握刀扬在身侧的楚星夜,身体微躬,银色双眸盯住巨齿白虎,这只白虎不简单,奇怪的是这荒芜诡秘的地方怎么会有一只普通的白虎? 第二十六章 入魔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天玄道宗万里之外的一条河流旁,一只奔跑的巨狼托着玄白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和趴在狼背上的光头少年。 “赤儿!停下,暂时休息一下。”右手抚摸狼背的王管事说道。 巨狼停下脚步。 狼背上的光头一颤,李阳翻身跳到地上,背上的灰包袱一颤再撞到他的背上,人已穿过成人高的灌木丛而去。 蹲在河边洗手的王管事回头看了一眼晃荡的灌木,继续洗手。 巨狼赤儿趴在河边用舌头把水卷进嘴中,再流到腹中。 森林中,李阳坐在地上,脸色沉默如一口老铁,一双虎眼中是泪光的翻涌,他抬手拿起面前摊开的包袱中的一个灰色布袋。 灰色布袋又名乾坤袋,是玄修界储存物品的空间储存袋,而李阳手中的储存袋是最低级的一种,其中的空间只要七丈大。 “楚黑子!你唯一剩下的玄晶币果然在俺这里。你早就打算把俺送走了,这回终于如你愿了……答应俺,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变强。一定。”李阳右手一拳轰到草地上,再举起拳头时,一块拇指大的石头吃在他的中指与无拇指间,一道黑色的血流出来。 任由血流的他,包扎好包袱,站起身把包袱背在身上,向前走去。 “楚黑子,你一定要等俺回来。就算是天塌了也有俺跟你撑着,就算你缩在哪个山角角,俺一定会把你找回,让你做这天下的皇帝,享尽荣华富贵。你一定要活着啊!楚黑子 。”一滴泪水从光头少年的眼角流下,无声的砸到地上。 死寂而诡秘的大地之上。 一阵狂风抢了戏,从一人,一虎的身边刮过,楚星夜的破衣在风中哗哗作响。 ——吼~~ 巨齿白虎前腿微躬,地上灰尘一炸,杀向黑衣扬刀的少年。 右脚往前一迈,楚星夜扬刀杀向巨齿白虎。 白虎在与面前的乞丐少年相距半一丈时,挥动虎爪抓向楚星夜的胸膛,一招白虎掏心。 面色不变的楚星夜一刀斩向白虎的兽爪,化攻击为防守。 收回右爪,巨虎后腿向左一挪,虎尾化身铁棒砸向乞丐少年胸前露出来的空门。 这白虎果然狡猾!此念头在楚星夜心中一炸消失,小爷也不蠢。 收住惯性的右脚,身体向一旁一歪,楚星夜避开虎尾的一砸再右脚往前一迈扬刀斩向巨虎的白尾上。 斩虎先斩尾。 白虎一声低吼,跳转身,虎尾避开黑衣少年的一斩张嘴扑向黑衣少年。 瞬间,楚星夜收刀斩向自己的正前方。 张嘴露齿的虎头在空中一顿,四脚一迈,血盆大口出现在黑衣少年的后背,黑衣破布向它鼻子上斩了一下。 它闻到人类血肉的香味,诱虎流口水。 后背脊梁骨咔嚓一炸,楚星夜猛转身扬刀横斩。 白虎巨齿咬在黑色战刀上,挥起一爪抓向‘肉食’的胸膛,这一爪落、胸膛开——血流。 楚星夜双手用力,竟然拔不出刀,面前贪婪的兽爪已露出獠牙。 该怎么办——? 轰~~ 拖刀的楚星夜,双脚在地上止不住的向后滑行,从胸膛处滴落的黑血在凌乱的赤土地上画下凄凉的美,右脚往左一踏,止住后滑的惯性,扬刀斩向面前。 胸口上的一爪伤痕像一块被翻开的地,几小块肉滴着血挂在伤口的边缘处。再抬头,楚星夜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流血了,虎该死了。 双手再握刀身前一斩,空中响起刀鸣之音,刀锋指向白虎,楚星夜说道:“伤了小爷,小爷要你命。” 白虎低吼一声,抬起染血的爪子伸在虎嘴前,长有倒刺的血舌一舔爪子,猛吼一声——吼~~ 这人类的血果然香甜,它心脏狂跳,兽血沸腾,右爪向下一按,石碎。 一虎,一人再相对视。 太阳西下,一线残虹劈开乌云,最后一束阳光横射穿地平线上的一虎,一人。 楚星夜刀一转,一道光射到五丈远的白虎眼前, ——白虎双眼一闪,楚星夜右肩一动——踏踏踏……一刀劈向白虎的脖颈。 腾空一跃的白虎扑向面前的乞丐少年,而楚星夜腰向后弯、双脚滑行向前,再转身挥刀斩向落地的白虎。 白虎的巨尾在地上横扫千军,飞沙走石,再转首杀向乞丐少年。 轰隆隆…… 眨眼间巨虎与楚星夜在地上,大战三十回合。 一人一虎再分开时,楚星夜后颈上藕断丝连的衣服终于丝断,‘黑衣’伸手抓向楚星夜,不舍的扑在地上,露出楚星夜如古铜色染血的胸膛,一道虎爪横穿;八块腹肌上有点点疤痕,更添男儿血性,铁打的后背添上了十处抓痕,血再次绽放出妖异之花。 楚星夜再转身,刀尖在地上扫半圈,飞沙走石。 屁对楚星夜的白虎再转身,右爪微颤,身上多了五处刀伤,一处刀伤正劈在他的右腿处——此腿算是残废。它全身光洁的毛发染上血,如身披血甲。 双眼一闭再睁开的楚星夜,一刀斩破残阳,杀向白虎,此战定生死。 白虎巨尾一扬绷直,龇牙飞奔向朝自己杀来的拖刀少年。 此战再起: 白虎扬起左爪——楚星夜扬起刀,一抓,一斩。二者擦肩而过——轰~~ 白虎一爪抓向乞丐少年的胸膛。 一爪袭来被楚星夜直接无视,一刀斩向白虎,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白虎爪子一颤。 楚星夜双眸炸出凶光,你既然怕了,那你去死吧!一刀斩下。 两道血光炸起,残阳一颤,如血。 双手握刀半跪于地的银眸少年——噗!一口血喷在弑夜刀锋上,腹部有一个血洞在往外冒血,血流啊!血流啊!血流在地上汇聚成一条小河,泥沙在其中沉沦。 不远处一只虎头睁大虎眼,眼中是无尽的不甘,恐惧……虎嘴大张,露出两颗血齿。 再隔虎头一丈外,一具虎尸的断颈处在往外流血,黑血化成血河欲吞没承载它的尸体,虎尾在地上微微的摆动挣扎…… 楚星夜抬手把嘴角的血擦掉,双手抓住刀柄欲站起来——咔!右膝半跪于地,心想脚骨头断了吗?再抬起脚,鞋底贴在泥上。 他不敢再用力,战斗时不感觉右腿上的疼痛,现在战斗结束了,右腿把它的不满,愤怒以百倍的巨疼还于身——真痛啊! 双手撑着刀柄的楚星夜,一瘸一拐的挪向五丈远衣服掉落的地方。刀插在地上,左手把衣服捡起来,从其中一个口袋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疗伤丹药吞进腹中,最后把衣服往流血的伤口上一缠,一扎。 远处的太阳血红,挂在山巅一丈高的地方,楚星夜半眯着眼,得快点找一个避风的地方了,要起风了。若是今晚他找不到避风之处,以他现在身体所受的伤害非得死翘翘,第二天尸体硬邦邦的。 楚星夜再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到断头的白虎尸体旁,半跪于地,张嘴吞起白虎脖颈上流的血 ,这血腥味太重了,吞久了倒是有一点甜味,可味道不如他舔自己血的滋味好,一股沉重的恶心感在他的胃中发狂,撕扯他的胃壁。 这恶心感可比‘畜食’带给他的恶心感要低那么一指甲盖。 为了继续补充水份他不得不强压住嘴,大口大口的吞咽,一滴泪水挂在眼角。即使,刚才他与白虎战斗的时候,被白虎在腹部掏出一个大洞,他眉头也没有动一下,反而是抬起刀,斩向白虎的脖颈——最终他活了下来,白虎断了头。 在生死决斗中对自己心狠的人才能成为最后的活人,而不是死尸。 一丝风起,一片绿叶跌跌撞撞的落在血河中。 楚星夜的双眼珠挤到眼角旁,咕噜一声~用手一抹血嘴唇,双眼盯着这片绿叶,再抬起头看向前方,一丝渴望与激动随着血液在他的脉搏中奔流——生机在前方。 银眸少年站起身,扬刀斩下,手拖着一只虎腿撑着刀一瘸一拐的走向远方。 血色的太阳已处于暗红色,一多半身体被山巅遮盖住。 一丝微风刮起从楚星夜的脚步扫过,银眸少年皱起眉头,天快黑了,风快刮起了。 最终一道身影被微醉的地平线吞下。 剑阁第四层——煮酒品琴殿。 盘腿坐在坐垫上的韩曦月,一道血泪从紧闭的眼角缓缓流下。地上的赤凰还在向前挪动,墙壁上的青砖亭内是一片沉默。 白骨遍地的战场上,一片风刮起,掀起满天的沙尘。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战场上,脸戴白色面纱,手握一口普通的宝剑,向远方走着,脚踩在白骨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地面是铺天盖地的白骨。 这位白衣少女在找什么? 刷!刷~ 百位男女打扮的人,瞬间出现在白衣少女的身旁,把白衣少女包围在里面——刷~举剑齐指向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右脚一顿,脚底踩在一颗人类头骨上,脑袋抬起——砰~脚下的头骨破碎。 一双血眼看向周围的人,精致的额头纹上了妖异的魔纹,眉心处有一颗花生大的血色骷髅头。 圣洁与妖媚、同情与冷漠同时存在,如仙似魔。 ——把他们都杀了,他们是你的杀母之仇。 ——握紧你的刀,把他们都杀了,为你母亲报仇。 ——杀吧!杀吧!杀吧!!用你的刀斩尽这世间的罪恶,用这血洗尽这世间的肮脏。 ——杀吧!!!! 心中杀戮的念头在心中吵翻了天,白衣少女抬起剑,右脚迈出,杀向人群。 ——杀啊!!人群怒吼,扬剑杀向白衣少女。 叮叮当当……轰轰……啊啊啊啊~~…… 蒙面“魔女”把剑往后一扬,四周一口口剑砸在地上,接着就是人头齐飞,血洒大地,下起了一场血雨。 天空一片血红,挂在天边的太阳红如血。 白衣魔女的衣服依旧洁白如刚出生的婴儿,一尘不染,迈出左脚踩在一根大腿骨上——砰~碎成渣;右手握着的剑,剑锋上是止不住的流血。 再迈步白衣魔女踏过地平线,消失在这个世界的边缘处。 剑阁第九层——煮酒品琴殿: “大哥,她脸上都出现魔纹了。”青砖亭内的抚琴人,朦胧的脸上露出一丝焦急。 “别急。”身旁的魁梧男子脸上的浓雾更浓。 殿内盘膝坐在地上的韩曦月额头上出现几道黑色的魔纹,显得妖异。 当阵中的人脸上出现魔纹时,此人已入了魔,当体内的玄气再转化成魔气时,此人就算是成魔了,再也做不回玄修了。 魔与玄修好比是两个极端,就如同水与火,光明与黑暗,不可共存一体。 从玄修入了魔后有两个结果:一是控制自己的心魔,二就是继续被心魔奴役——后者最终只有死亡的结局,而前者将在悲惨之中找到另外的一个自我。 所谓魔之者——自我也——战天地也。 “大哥!怎么办啊!”抚琴的人一脚迈出壁画,声音急切如剑斩。 魁梧人一手扯住抚琴人的胳膊说道:“你别急!她会醒来的,她不会真入了魔,成为魔者的。” “为何?”抚琴人回首,一双血眸在白雾中露出。 “她心中还有斩不断的牵挂,那即是——” “牵挂?”抚琴人看向殿内盘膝坐着的白衣“魔女”,额头的魔纹又多一道。 “这牵挂是她踏进这剑阁的动力,也是她入魔的原因之一,更是她战胜心魔的砝码——一切看她心中的牵挂有多重。”魁梧人解释道。 抚琴人收回悬于壁画外的脚,盘膝坐在地上,附身弹琴,琴音初起,如夜空下的枯草寄思念于蝉鸣……风起了,满目疮痍的战场上白骨累累,残刀断剑被遗弃千万年,一阵脚步声唤醒沉睡的战场,残刀断剑被一名老者收起,经过千日的打造,一口绝世神兵在老人手中出世,此剑名为赤凰剑…… 一首悲凉沧桑的琴音诉说着曾经的故事,悲如泣,战当歌,一道血色的倾城身影手持赤凰剑,一剑破域。此天玄道宗最鼎盛之期,可转眼即逝,如今落败几人知——繁华为枯皮,血肉已腐烂——蜗居一角。 青砖亭内的四人一动未动,如死了一般。 大殿在琴音的哭泣中,驼了背,伤了心。 殿内盘膝的韩曦月一行清澈的泪水顺着眼角的血痕流下,原处的赤凰剑依旧在向她的主人爬来。 行走在战场上的蒙面魔女,手中一口剑已变成血红色——被鲜血染红了,身后是一具具还在流血的尸体,血是热的,这一具具尸体从远方铺展到脚下,大地被血染红。 天上的血阳正挂在正空中,满天的白云变成血色,正从东边向西边横扫而去。 一片风刮起携带着满天血沙向行走的白衣魔女扫去,迈起右脚踏进黄沙中,一袭白衣被满天血沙吞没。 画面一转。 一位白衣少女坐在悬崖边的青石上,一双血眸看向远方,额头的魔纹比之前更多了一份栩栩如生,精致而优雅,眉心处的骷颅已变成血骷颅,一口血剑插在身旁的崖边。 “我是谁?我为何在这里?我杀人了吗?”声音填满无助。 ——你就是你。这是你喜欢的地方。那些人是该死之人,一道道诱惑之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我是我——你又是谁?我喜欢这里?他们为何该死?” ——我就是你。你喜欢杀戮,我们喜欢杀戮。他们是杀我们母亲的人,我们要杀死他们。 “真的是这样的吗?” ——是的!是的!拿起剑斩杀他们,发泄心中的怒火,让我们心中的杀机尽情的释放吧!让我们杀一个痛快……让我们为母亲报仇吧。 白衣少女双手握紧拳头,双肩微微的颤抖,闭上眼。 “杀吗——?” 第二十七章 一吻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白光一闪!悬崖边再现百人,手握一口剑,双目盯着悬崖边的白衣少女满是杀机。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魔音再现。 坐在悬崖边的白衣魔女双眼闭上,插在地上的血剑出现在手中。 “杀与不杀?” 白衣魔女转身,一袭黑发披散在肩上,随着风轻摆,剑扬起,人已射向悬崖边的百人。 百人周身玄气炸起,挥剑斩向白衣魔女——不知多少次的战斗再次爆发。 人群中的白衣魔女剑起剑落,血炸、头颅飞,如绝世魔皇展魔威,周围的人不惧死,头飞手断依旧冲向白衣魔女,杀~杀~~从初阳杀到月起,一抹白影在不绝的人群中疯的杀戮…… 剑阁第九层——煮酒品琴殿。 盘膝在坐垫上的曦月,魔纹侵略完额头最后一地,一股玄气波动从她的身体上出现,向四周化一口剑斩去。 “大哥,她的杀气已化剑,若是再杀气如体一且都迟了。”青砖亭内的抚琴人急迫的说道。再望向亭内的魁梧人。 魁梧人平静的说道:“静观。” 其余的三人或站或坐看着殿中白衣少女,沉默不语。 “哼~倒时迟了,一切无法挽留。吾看你们怎么办!”话落。抚琴人化成一道黑烟消失在青砖亭中。 “大哥!五弟的火脾气又犯了,她真的不紧吗?”身穿灰袍,腰间佩着一口锈剑的人开口说道。 魁梧人并不说话。 当~当~当~~ 赤凰在地上缓慢的爬行,如同双脚残废的人——爬啊~怕啊~怕啊……她终于怕到曦月的膝盖前,突!!赤凰站起身,在空中一晃,撞向曦月的怀中。 ——唰! 一道赤红在空中一闪——当当当~~~ 赤凰被曦月身上炸出的一道黑光弹到三丈远的地方,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剑首再次向曦月爬去,爬去…… “大哥!赤凰她苏醒过来了吗?不像啊!”身穿灰袍的人转首看向在地上挪动的赤凰问道。 “不!只是护主的本能罢了。看来她的主人又在幻境中遇到危险了。”魁梧人说道。 尸体堆积成的大地上,白衣魔女手中剑一转,再迈步向前走去,身影渐渐融入天地的颜色——天地一片血红。 啊啊啊啊~~~~~~ 身后百人的身体瞬间爆炸开来,满天血滴——天又下血雨了。 当当当~~~~剑爬的声音响彻整座大殿。 赤凰再次爬到曦月的膝盖前,——突!她站起身,赤光一闪,斩向曦月的怀中。 盘膝的韩曦月的身上再现黑光,却如豆腐一般被赤凰斩破,赤凰终躺在曦月的怀中,剑首的一对凰眼持续的闪烁赤色之光。 “唔!看来她回归的时间到了。”魁梧人说道,脸上的浓雾一闪,露出一张国子脸的中年大汉。 “大哥!汝觉得她能唤醒她的主人吗?”灰袍人问道。 脸上的浓雾依旧,魁梧人说道:“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吗!” 血色的战场上。 杀!百人齐吼道。 被百人包围的血衣魔女再挥一剑,一道剑光斩向四周。四周百人在惨叫声中身体炸成血滴,一场血雨又下了。 血衣魔女右膝一疼,跪于地,黑发已变成血发散披于脸,白色的面纱洁白如白云,一滴滴血滴从发尖坠到血色的大地上。 握剑的双手颤抖,发尖的血坠的更欢了。她终于再次站起,拖着一口血剑向远方走去,心中只有一个魔念为母报仇——杀杀杀杀~~ 突然,血天炸裂,一道白色的裂缝出现在血色天幕上,逐渐向四周扩散。 血地之上的血衣魔女抬头望向天空,一缕血发扫到耳旁。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之伤痕中踏出,再一步步走向大地之上的血衣少女,潇洒如仙。 血衣魔女轻皱眉头,右手拖动剑向空中一指,身上的杀气凝聚成血云贴在身上,双眼红光炽热如血,眉心的血骷髅张开了嘴。 杀了此人!杀了他!杀他…… 魔音再现。 “我要杀了他。”血衣魔女喃喃细语,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脑海中模糊不清。 百丈远的黑衣少年右脚落地,左脚踩在一个骷髅头上,骷颅碎成灰尘,再向前踏一步。银眸少年柔声说道:“放下血刃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你是谁?”血衣少女问。声音冰冷刮骨。 黑衣少年眉头皱起,“一个被遗忘的人。” “既然被遗忘了!就去死。”血衣少女右肩一晃,身形爆射向黑衣少年,一剑斩下。 横剑阻挡,右膝半跪的黑衣少年看向面前的魔纹血眼血衣的少女,眉头一皱,心中巨痛,看见这样的你,让我多么的疼心——可小爷的怒火更甚。 这天若是遮你眼,小爷斩这天。 这地若是埋你心,小爷劈这地。 这人间若有人欺你,我刀斩此人。 血衣少女手中之剑,血光炸现——收剑转刺向黑衣少年的腹部丹田处。 少年挥刀阻挡,手臂一炸,她的实力原来这么强呀! 血剑刺在黑剑之上,黑衣少年再欲变化招式却已迟了,巨力让他的手臂麻木一息。血剑再刺——黑衣少年急速后退,腹部的血滴纷斩到血色大地上。 血衣少女手中剑再一晃,疾驰而去斩杀黑衣少年。 当~ 血剑与黑剑斩在空中——黑衣少年右膝向下一弯,黑剑之锋贴在脖颈的皮肤上,小爷真的是用不习惯剑——你这是在怪吾不变出一口刀来吗?脑海中另一个空灵的女声响起。 这要怪你自己。 吾不是你吗? ——哈~小爷现在头昏昏的,你别再跑出来了。 你若是唤不醒曦月,吾会折磨你的本尊,让他生不如死。 哈~你这是威胁小爷吗! 你猜。 哈哈~我即是她的执念,即是她的牵挂之一,如何不救她。 哼!你还是少与吾说话。你的身体快挂了。脑海中的对话念头在眨眼间结束。 ——呀呀~曦月这下手可真重,真狠,黑衣少年心想,站在远处的血衣少女洁白的面纱在微风中摆动身姿。 黑衣少年一剑刺在地上,后退的身体爆停,低头一看,身上出现十几处剑伤:一剑刺在大腿处,一剑刺在小腿肚上,一剑刺在腹部,一剑……血把黑衣染成血衣。 “还好这不是现实,不过也挺痛的,真想让本尊尝尝这巨痛啊~~”调侃几句,黑衣少年眉头舒展,右手握剑扬起。 剑唤天华。 黑剑在空中幻化成十口黑光之剑,斩向血衣少女。银眸少年身形一动,紧随十口剑光杀向血衣少女。 黑煞魔斩。 血衣少女一剑斩出,凭空出现一只五丈大的骷髅头,吞向疾驰而来的剑光与黑衣少年。 ——破!!! 骷颅前爆射的黑衣少年不避,手中的剑再次扬起,斩向身前——身上的伤痕爆射血。 扶摇圣斩——黑衣少年根据脑海中的某位存在的传授下再使用一招剑招。 黑煞魔斩与扶摇圣斩二招斩到骷颅响起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轰隆隆~~~ 骷髅破碎,大地怒震,黑蘑菇云吞噬天地——许久一道黑衣少年从黑云中踏出右脚,灿烂一笑,左臂炸断,血如瀑布的顺着身体向下流。 疼吗?脑海空灵的声音再起。 黑衣少年,嘴角上扬斩破皮肤的僵死,在脑海中回道:还好~还好~ 哈~吾真佩服你的坚强。 哈哈~~多谢夸奖!你下次有机会见到我的本尊,你就知道我这坚强与他一比,如同牛毛,不值一提。 吾告诉你一件好事, 说。 她杀来了。 血衣少女爆射的身形在赤色的大地上一滞,一大团血光铺天盖地的射向一瞬间发呆的黑夜少年——幽冥血斩。 杀!杀!!杀!!!!!! 杀!!杀!!!杀!!!!!血衣少女耳旁的魔音再起猖狂。 ——你打算如何唤醒紫云?空灵的声音在黑衣少年的脑海中问道,在这阵法塑造的心魔空间内,血衣少女就是这片世界的主宰,只会越战越强,最终沦为只知道杀戮的躯壳傀儡。时间快来不急了,再过眨眼还不能唤醒韩曦月沉睡中的本性,一起将晚矣。 听见脑海中的空灵的念头,黑衣少年右肩一晃,“碎丹斩。” 这家伙竟然会使用这上古世纪的禁忌玄招?这少年的本尊是何来历?主人有他保护吾可以放心的沉睡了。黑衣少年脑海中的某存在独自想着。 黑衣少年体内丹田破裂,其中的玄气疯狂暴涨,右脚踏出,一剑如开天斩向杀来的血刃之光。 ——轰~~~~~ 血光与黑光纠缠在一起向周侵略而去——喝~少女的冷喝声响起。 一道血光向四周斩去,风起,血黑之尘追随这风而去,一团光的真空出现在黑云与血光之中。 血衣少女一剑刺进黑衣少年的右胸中,剑尖探出他的后背,凝聚一滴滴血坠死在大地上。 黑衣少年的一口剑刺在血衣少女的右侧,没有伤到一缕白衣。 抬起头的银眸少年,喉结向上一跳再坠下,一丝血液还是从嘴唇中爬出,银眸一颤。 “曦月~你还不醒更待何时!!” 右手的剑跌落在地上,银眸少年右手握住胸膛的血剑,意念发动空灵之音交给他唤醒韩曦月的玄技。手掌的血奔流,以一股玄妙的波动从血剑传向血衣少女的手掌中,最终传向曦月的心中。 一触,如爱之吻。 血衣少女双眼一眨,两行血泪出现在脸颊上,她们缓缓的向下一路哭去。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楚星夜:楚是楚天的楚、星是暗星的星、夜是哭泣的黑夜。 真希望看见你露出笑容的一刻,那该是天下最动人的风景了。 “别哭哦!你之所在,即是我不得不追随的天涯海角。”看着面前的韩曦月眼角留下的一行血泪,楚星夜温柔的说道。 一滴血泪终于坠在大地上,哭死。 血眸一颤,韩曦月松开剑,跪地——双手抱住星夜的身体,把蒙着面纱的脸埋入星夜的胸膛中,心痛的说道:“你何必要救我。” “我不来救你,谁来拯救我呢!”倾城入怀,楚星夜害羞的回答。 “你终于在我的梦中活了过来!真好。”少女喃喃细语。 “你不是答应我不在流泪了吗!” “有吗?”曦月把他抱的更紧。 “我的衣服都被你哭湿了。” “我答应了你,可她们却没有答应你——她们要流就尽情的流吧!这是她们欠你的,更是你欠她们的。” “这可不像冰山仙子的你。”星夜嘴角一扯,弱弱的说道。 “我就是不讲理。”曦月抬起头看向面前这双温柔的银眸,“曦月何时能再次见到你?” “你出去就能见到我了。” “嗯!”曦月抬起下巴隔着面纱一吻星夜眼角的一滴泪水,咸咸的、还有一点苹果味的甜。 楚星夜苍白的脸一下爆出嫣红,如同一朵盛开的大红花,娇艳。 “记住你的初吻只能是本仙子的?” “嗯~~~”一个颤抖的声音从楚星夜的唇中溜出来。他妖艳的脸羞的闭上了眼,好羞涩啊~~~ “再,见哦!!!”曦月双手捧着楚星夜的俊秀的脸,如捧这人间最美的一朵红花,原来你在女孩面前这么害羞。 在丹凤眸中的楚星夜化成黑雾融入空中。 韩曦月用食指隔着面纱摸着自己的嘴唇。这就是亲吻的感觉吗——星夜下次该你主动了哦!! 血衣少女缓缓的站起身,右手在空中一挥,天地震动,天幕再次破裂,黑色的裂纹中闪电不断,一口赤色的剑出现,下一刻出现在韩曦月的手中。 “应该是你把他塑造出来的吧!多谢你了,赤凰剑。” 赤凰剑上的赤凰双眸一眨。 曦月手握赤凰剑,一身血衣变成白衣,血眼消失,脸上的魔纹逃进虚无,眉心的赤凰印记一脚踢开霸占她位置的骷颅,双手插腰无声的怒骂。 一朵圣洁的“雪莲”在血的世界中绽放。 画面一转。 一袭白衣的韩曦月站在菊花盛开的山崖边,一股菊花的淡香随风奔向远方,一道坐在山崖边的白衣少年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他右手握着自己的鼻子,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 看着白衣少年的曦月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淡淡的微笑出现在她的脸上,在这隐藏的笑容下就连山崖上的菊花们都暗淡无光——此刻的美不应出现在人间。 “星夜!曦月回来了,我等你王者归来。” 山崖旁的忍着打喷嚏的白衣少年,俊秀如一抹温柔的春风,最终消失。 赤凰出现在曦月的手中,抬望眼,“曦月下次一定会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你——心魔。” 一道血衣,双眼血红的‘曦月’出现在悬崖的空中,眉心的骷颅静静的看向白衣韩紫云。 “吾下次不会再对汝手下留情的。”声音冰冷可斩七情六欲。 “我也一样。” 一袭白衣的曦月抬起赤凰,剑指血衣的‘曦月’。 而空中的血衣‘曦月手握黑赤凰,剑指白衣的曦月。 “努力的修炼吧!但愿汝与吾下次再见时,汝可以多在吾手中强撑一段时间,而不是又靠他来拯救你。” “哈哈~他既是我,我既是他——有区别吗!”曦月一对丹凤眸笑成夜空中最美的月牙儿。 血衣‘曦月’低下头,眉心的血骷髅一颤,杀气腾腾的说道:“保护好他,别让他再受伤了!否则吾真的会杀了汝。” 曦月挥剑在空中一斩,一道裂缝出现在面前,她右脚向前一迈,身影消失在空中。 血衣的曦月收起赤凰向远方的天空走去,最终身影融入血红的天地中。 这个血色的世界破碎。 楚、星、夜。 第二十八章 黄金骨架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禁地之中。 天空中的黑暗终于完整的贴到大地之上,鬼哭狼嚎的风啸声搅拌着黑暗,把大地掀起几个跟头与黑暗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踏踏踏踏~~~一阵脚步声唯有自己能听见。 一道黑影在月光中一晃,在刚从乌云中初露身姿的明月的一束光中,遗留下一抹孤寂的影子。 山洞内火堆燃烧的撒欢似的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跳动的焰火在山洞壁上绘出神秘莫测的图画,一幅画接着上一副画,没有一丝停顿,更没有一副画是重复的。 火焰是一位天生的灵魂画师,勾抹涂点随心而动。 楚星夜坐在火堆旁,丢下被吃剩的虎骨,猛转身,一人出现在火光中,如鬼一般,一张英俊的脸在火光中忽隐忽现。 “前辈,外面风大,天也黑了,您不介意我在这里挤一挤吧!我可以躺在山洞口旁,顺便还可以帮您驱赶一下瞎了眼的野兽。您可以静心的修炼,我绝不会吵到您……”楚星夜强镇住胆寒的汗毛,这禁地之中竟然还有外人存在,看对方非一般人也。 对方盘膝坐在山洞的最深处,双目紧闭,嘴唇发白,脸如白玉,模样俊俏;头戴金色冠帽,帽前有一个古写的凌字,这种古写的字体楚星夜倒是认得一些。 “前辈您既然没拒绝,小子就打搅一晚了。”楚星夜对着头戴金冠的男子说道,语气不卑不亢。 虽说玄修界的大能一多半心性“非凡”,但也不是睁眼就杀百人的变态,再说他已经进入此山洞几个时辰了,这大能若是生气,早就从修炼中醒来了,或者在自己刚踏进山洞口就已经被斩杀。 视线往下移的楚星夜观察到,这位男子观其面貌应在二十岁左右,实际的修炼岁数猜不出,除非比这位男子修为更高的人通过修炼观骨龄的功法才能看出对方的真实年龄。这男子身上穿着一件金缕黑边的长袍,脚上穿着一件黑靴… 楚星夜猛的把视线跳到金冠帽男的右手食指上,一枚碧玉戒指印在银眸少年的双眼中,银眸变成了碧绿色。 戒指的造型很是古典,上面刻有一个古体的凌字,却与冠帽上刻的古体凌字大不相同,如同一个杀与殺字,字意同,写法不同。 此戒指应是玄修界中储存物品中最顶级的空间戒指,非弱者能拥有,一枚普通的储存戒指即使用一座城池也换不了,稀少如凤毛麟角。 他大叔有一枚储存戒指,空间千丈大,里面如一座剑冢,大叔喜好剑,每到一处就喜欢‘收集’名剑,残剑却有怪癖厌恶精美却只是装饰的剑。用他的话说“剑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爱的,可那些再美只是装饰的剑老子看见就想折断,简直侮辱剑。” 一脸凝重的楚星夜故作咳嗽几声,双眼强眨巴一下,再也停不下来……双眼的碧绿色逐渐由下往上消失,最终双眼恢复银眸,脸上升起贪婪的光芒,在火光的跳动下忽隐忽现。 一缕疑惑的念头在楚星夜心中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他试图用行动来获得解释。 “前辈,小子尿急就在这里撒尿了,您不介意吧!”楚星夜站在火堆旁,双脚跨开,脑袋往后看了一眼,对方还是纹丝不动。乞丐少年咬紧牙关,脱下裤子撒尿,一柱黄白的尿液在山洞壁上画出一座座大山,然后在浑身一哆嗦下,重峦叠嶂尽死。 乞丐少年坐在火堆前,双肩微微颤抖,手中握着一根干树枝扒弄着快要熄灭的火堆…银眸中的贪婪渐重,当火堆重新燃烧的旺盛时。他爬起,走向山洞深处戴金冠帽的男子。 距离这位男子还有五丈时,楚星夜放慢了脚步,弯腰,右手捡起一块石头,左手从腰间拿出一块肉块,双眼盯着对方紧闭的双眸,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呼吸在嘴巴这道缝中‘死亡’,双脚往下微微弯曲,预备逃跑。 踏~踏~~脚步声在楚星夜不安的心中响起,对方可是玄修大能,睁开眼就能杀自己,可富贵险中求,再说…… 乞丐少年深吸一口气,双眼睁得老大,右手的石头被他丢出去,砸向金冠男子,“啪挞”一声,石子砸到山壁上,汗湿了衣的楚星夜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次发财了。 可眨眼间,眼前的一幕吓得他目瞪口呆,下巴像是用一根绳子绑着挂在脸上的,表面就是多了一块皮,虽面前的变化与心中的猜测符合,却也吓到他。 一具黄金人体骨骼盘膝坐在面前,金光闪闪,如同寺庙里的金身罗汉,金光比罗汉身上渡的金光更耀眼,刺得楚星夜下意识的闭上双眼,而碧玉戒指与金冠等物皆因肉体的灰飞掉在一旁。 楚星夜强逼着上眼皮睁开,内心所受到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根根黄金骨骼链接在一起,趾骨、腓骨、股骨……那根连接天地的脊椎骨格外的巨大,金的饱满,润滑的像一根无暇的脊椎骨玉石, 仔细观看脊椎骨上的细小花纹的楚星夜,这些花纹如佛纹,又如玄纹……看了一会儿头昏沉沉的,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去看那花纹,头立刻清醒了一些。他不信邪又去看那花纹,头又晕沉沉的,胃中一翻腾,险些呕吐。 心生惧意的楚星夜把视线收了回来,这一路走过来没有最邪只有更邪,铺满大地的尸体,骷髅的山峰……前一脚是白骨,后一脚已是满天飞灰。 “这具黄金骨架的身前定是一位斗转星移,出神入化的玄修大能,否则肉身灰飞,怎能留下黄金骨架。” 楚星夜贪婪的视线缩回,脑袋中绷紧的一根筋松了,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从下巴处逐渐升起红润夹带着越来越显的笑容。 “发财了,这次真的发财了~~~~” 乞丐少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碧绿色的双眼中升起两点炽热的光儿,手握一根干树枝站在距离黄金骨架三丈远的位置上,一点,一点的往怀里刨碧玉戒指,戒指每一次遇到阻碍的停顿使他嘴巴都要微张一下,然后再合上,继续努力着一停一张。 双眸中的碧绿色光芒万丈,最终碧玉戒指躺在鞋边时,他脸上的表情停滞,如同天上正展翅高飞的鸟儿,砸到地上,紧接着脸上纠结的表情如同弯曲的烟囱里打着转往上冲的黑烟,而眉头皱起又松开,一时反反复复。 ——砰~ 跪在地上的楚星夜,磕九个响头——嘭嘭嘭嘭~~ 他抬起头,手垂在身体两侧,缓缓的开口说道: “请前辈见谅小子的贪婪,拿走您的储存戒指,若是以后小子打开这储存戒指,使用里面的资源。而您在里面留下什么关于遗嘱或者未完成的心愿,待小子他日一展凌云志,定不忘今日之事,必当报答前辈。若小子失诺必受心魔之苦。” 话落,楚星夜站起身。 “前辈您当时可一定要富裕哦!可别给小子只留下几块玄晶石,那可真的会丢您老的尊严。小子倒是不贪心,里面随便放几卷天级功法,玄技的,再顺便塞一件盔甲类的神器。” “您一定可别忘了留下顶级的疗伤丹药,万一您老未完成的遗愿是干掉您的敌人,也不知您是什么时候挂掉……死的。若是您的敌人还活着,小子的实力必然不如他,倒时报仇失败了,有大把的疗伤丹药,小子倒可以狂吞几口,再从您老的敌人手下逃掉,小子也可以东山再起啊!” 话顿,楚星夜面前的黄金骨架散落在地,那耀眼的金光依旧刺眼夺目。 看见这一幕的楚星夜,脸色大喜,“您老人家真的现灵了,小子在这里祝您老一路走好,在下面好吃好喝。更祝您老在下面欺负您的敌人,那样小子也轻松一些,您老也早痛快一场不是。” 若是这黄金骨架的男子灵魂出现,非气的奔过来给乞丐少年几个大耳巴“汝丫的真话多,照你这么说,汝丫的把天下的大便宜都得尽了,还不用付出一点汗水。 吾呸呸呸~~~汝小子想滴美,大爷吾也不是好人,汝等着吧!入了坑就别想出来了——” 右手捡起碧玉戒指一阵把玩的楚星夜,在火光中一会儿放在额头上看,一会儿放在眼前转着圈儿看,一会儿戴在十指上……食指倒是大了一点点,中指刚好戴进去,正合适呢! 他的八颗大白牙射出碧绿色的光,也不放过无名指与小指,依次戴了一下,结果是摇头晃脑。 ……最终他把散落在地上的黄金骨架一根根的捡好,用弑夜挖了一个坑,把这些骨头埋了进去,高高的堆起一个坟包。而掉落在一旁的黄金冠帽,金缕黑边的长袍,一双黑靴静静的待在那儿,瞧着这一切。 “这些家伙可是宝贝啊!埋了多可惜。只是不知这些宝物的等级是多少!” 楚星夜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弄出来的秃头坟包,摸着下巴总感觉缺少一点东西,跑到山洞口,外面的风还在尽情的折磨大地,除了山洞以外所有的一切都在逐渐的被毁灭。 他嘲讽的扬起嘴角,弯腰搬起一块长石头竖在坟墓前,拿起弑夜在石头上刻下‘无名前辈之墓’六个大字,然后把弑夜插在一旁,把石头摆正,双膝跪在碑前磕了九个响头。 “前辈一路走好。” 做完这一切的楚星夜,疲惫的躺在火堆旁,打了一个哈切,双眼慢慢的闭上……睡着了,右手握着左手食指上戴着的枚碧玉戒指。 火堆的火因为没有木柴的支持,跟随着楚星夜一起步入梦香中 。 在火光中,插在坟墓前的弑夜,刀柄上的紫色龙目射出紫光……闪烁五下。坟墓中发出五个“嘎吱”的声音,做为坟碑的石头倒了下去,之后山洞里黑暗的像一块未知的世界。 第二十九章 禁药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当初阳的第一束光从山洞外照射进来,刚好扑在熟睡中的楚星夜脸上,柔软如棉花。 皱起眉头的楚星夜,右手挡在面前半睁开了眼,再缓缓的站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一大片枯树林屹立在远方,从这里杀到彼端,无尽的凄凉把阳光明媚的天空渲染的几分阴暗,即使是初阳的光芒也洗涮不干净这阴暗。 更远处一抹绿扒开褐色的夹缝向外生长着。 山洞外的楚星夜,一抹笑容随着嘴角的扩大处向四周扩散开来。 “小爷终于见到一点绿色的东西了。” 他低下头,挂在脖颈上的九龙朝天玉佩,正闪烁着红光,贴在皮肤上有一点温烫。 “这块玉佩终于有反应了,看来我前进的方向就在那片绿林中的尽头。” 转过身,楚星夜走进山洞,再出来时怀中抱着冠帽,黑靴以及金缕黑边衣袍向远处走去,周围的大地是一片狼藉。 …… 站在山谷外的楚星夜抬起头,面前的一抹绿出现在眼前,十间木屋大的一片绿林坐落在山谷中。山谷四面环山,一条崎岖的小路通向山谷中。顺着小路往山谷中走去,来到山谷中的一颗大树下,大树枝繁叶茂,一片片绿叶嫩的冒出油光,用手指一捏会掐出水来。 一条弯曲的小溪在几颗树下安静的向前流淌着。 狂奔的楚星夜双腿跪在溪边,把嘴巴埋入水中,牛吞。 那几件宝物被某人遗弃在远处的大树旁,它们冷眼旁观着某人。 楚星夜脱下围在身上的衣服,上身的伤口在一夜过来已结疤,走进溪水中,水刚淹在他的膝盖处,双手捧着水往身上泼洒。 此时的温度不冷不热,水面上冒着白雾,几束阳光穿过这白雾,在水面上照射出粼粼的波光,向四周荡漾而去。周围的绿林安静的如同一副挂在墙壁上的山水画。 不知为何楚星夜打了一个冷颤,连忙站起来用衣服擦干身上的水渍,穿上破了一个大洞的短裤,再捡回几件宝物,蹲在岸边把它们里里外外的洗了十遍,再把它们放在一颗树枝上晒着。 “绝世的宝物,现在到我手上,也只能做一件遮风挡雨的普通物品,暴遣天物啊。不过小爷喜欢——物以类聚嘛!” 自嘲的银眸少年翘着屁-股,吹着口哨,钻进绿林更深处。 当太阳爬到头顶的时候,楚星夜爬到山谷之巅,几块石头从他的脚边向下滚去,眼前所望之处是茫茫的沙漠,一眼望不到边际。 沙漠上的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老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疾驰,跳跃,躺下…… 这沙漠好似金色的海洋,一股炎热的波浪掺杂着沙石寂寞的“腐臭”钻进楚星夜的鼻中,皱起眉头,低头看向正闪烁的玉佩,它的炽热正在刺他的胸膛。 楚星夜的脸色沉默的像山坡上的一块破石头。 右脚一动,一块石头滚落山巅,坠死在谷底,他转身向下爬去,花几日做横穿这片沙漠的准备——水。他需要大量的水。 …… 第三日。 山谷中的绿林中还很黑,从树梢的大洞中可以看见远处的天空亮了一大块,好似一张大白瓷盘,其中有一束束金光从碎的大瓷盘中向四周射去。 躺在树枝上的楚星夜,一枝绿叶挂在他的鼻前,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让其中几片绿叶因瘙痒而颤抖,再一翻身,双脚落在地上,右手一伸,黑色的包袱掉在手中。 刷——刀鸣声响~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楚星夜,双脚以孕妇分娩的姿势张开,眉头止不住的颤抖,一口玄黑战刀正直直的插在他的裤裆前,离他的‘小和尚’只有半寸远。 “好险~差点断子绝孙了。” 银眸少年黑着脸,伸手把弑夜拔起,扛在肩上,向身旁放着的几大串葫芦的树下走去。 弯腰捡起十五个葫芦,里面装满了水,这是他横渡那片沙漠的根本,只希望那片沙漠的广阔没有超过他的想象。 楚星夜换上金缕黑边的长袍,黑色裤子;一双黑靴穿在脚上有一点大,这一套衣服穿上,人更加挺拔,俊俏二分,如俊俏的邻家哥哥穿上黑盔甲,披上白袍,手持战刀,英姿飒爽——可身上挂着的串串葫芦,包袱给这份帅偷偷的抹上了一点黑。 最后他用自己的烂衣服做了一个包袱来装渡过沙漠所需的食物,从林中他采摘到不少的水果,以及三只烤好的野兔,再加上辟谷丹渡过沙漠应该够了。 心情喜悦的楚星夜吹着口哨,挂满葫芦的身子轻飘飘地从山谷的崎岖小路上“飘”了出去。 “哎呦呦呦~~~~~” 一道惨叫声从地面的巨坑中游出来,堪比仙乐,让人一时如痴如醉,而地面上的楚星夜不见了身影,难道! 一只手从巨坑里探出头,指甲满是泥土,黑的发青,一手抓紧巨坑边缘的杂草,另一只手也探出坑外,双手用力,一个金色冠帽缓慢的往外面钻……楚星夜把下巴勾在巨坑边缘,一只脚搭在巨坑边缘上。 他吐了一口气,终于爬了出来。 站起身的楚星夜往身后横卧的巨坑一瞄,坑宽五丈,深七人高。 “我还是把眼睛看着脚下吧,没有修为,这些东西都只是摆设,可别把自己的小命轻易的玩没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迈步向远方的沙漠走去走去,炎热渐重。 黄昏之时,一轮橘红色的太阳挂在西边,楚星夜身前的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楚星夜拭去额头的汗珠,吐出一口热气,滚烫的空气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在烙他脸上的肉。除了没有被帽子捂住,衣服遮盖住的地方,其余部位都凉爽极了。 他的身体一时处在冰火两重天中。 身穿的宝物虽没有玄气的支持,却以它特殊材料的属性作用于楚星夜身上,助他抵挡沙漠的酷热。 楚星夜抬起左脚踏到黄沙上,当双脚都踩在黄沙上,鞋底微微的往下陷,整个人如同踩在柔软的棉被上。若非脸上传来的炙热感,他真的想躺在这沙床上睡一觉。 忽的!脊梁骨炸冷,后背冰冷发寒,扭头往回一看,全身的汗毛炸起,如同一只炸毛的猫。 他欲狂奔,右脚刚贴在沙面上,还没立稳,左脚已迈在空中,整个人卷成一团刺猬往沙丘下一路碾压而去…… 当楚星夜把脑袋从沙丘中抽出来,满脸是黄沙已分不清哪儿是鼻子,眼睛,嘴巴的巨坑已被填平,抬起手在脸上胡乱的一抹,两个坑立在一道裂缝上,不停的往外喷沙,最上面的两个坑中射出银光。 站起身的楚星夜,‘四脚’爬到沙丘之上,往四周望去,原来的诡秘之林已消失不见,他一个人站在这茫茫的‘荒沙’中,睁开眼那里都是黄沙,没有一点其他的颜色,除了自己以外。 坐在沙上面的落魄少年,一动不动的如同傻了似的,鼻子时不时往外喷着黄沙,双眼已不在射出银光而是惨白,惨白的光。 不知道过了许久,楚星夜回过神来,双手在身下的沙地上一阵狗刨……一个葫芦半边脸露在沙坑上,扒拉出来把一连串葫芦抱在怀里,像捡到美人似的傻笑。 哈哈哈~~~ 笑声一顿,楚星夜拿起一个葫芦打开木闸,往嘴中猛灌一大口水,水在嘴中咕噜咕噜的转,然后被喷了出来,抬起葫芦欲再往嘴中灌一口水,可葫芦的流水口放在唇边,整只手僵在空中,最终他只小饮几口,就把葫芦口塞好。 “这水可不能再浪费了。”嘟囔一句,楚星夜慢慢的站起身,双手拍打身上的黄沙,一时下起了黄色的细雨。 雨渐停,楚星夜弯腰捡起沙中的包袱再把一大串葫芦背在背上,如一位身戴佛珠的和尚,右手捡起弑夜,抗在肩头,再迈步往太阳快落山的方向走去。 胸膛处的玉佩依旧炽热。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沙海上被拉的好长,好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微风从天空中飘过吸引着地面上的黄沙飞到天空去追逐它的步伐…… 天玄道宗外门中,夕阳微醉。 方脸红逗少年正走在前往功法藏书阁的山道上,猛跳起,再回头怒气冲冲的看向山道上拦路的脚,一个猪头胖脸的少年正躺在路上,笑着看向他。 “小子!你找死啊!敢阴大爷。”陆阴哲怒骂道。 “我看你早上吃了狗屎才有这么大的火气,大爷躺在这里关你屁事。”猪老三一蹬脚,站起身,打了一个哈切,等这小子差点睡过去了。 “你敢骂大爷。”陆阴哲撸起袖子,一脸凶狠,双眼中阴暗的光正打着转。 “大爷不止要骂你,还要疼爱你一次呢。” 眉头皱起的陆阴哲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猪头胖脸少年,尤其对方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心感不好,“你想干嘛?宗门内禁止私自打斗。” 猪头胖脸少年手握了握拳,邪邪一笑说道:“我怎么会揍你呢!我疼爱你还来不急,岂会岂会。” 陆阴哲瞳孔放大,一个镇压天地的拳头以炸雷的速度轰击在自己脸上,砰~ 看着拳下如死猪一般砸到地上的方脸红逗少年,猪老三不爽的摇摇头,“真没意思,一拳就趴了,何时能有人与大爷一战三百回合,玄道巅峰寂寞如雨啊!” 猪老三弯腰,一把抓住陆阴哲的一只腿,向山道旁的林中拖去,脚下石子尖锐,荆棘刺纵横,猪老三的脚底板真为被拖在地上家伙的脸心痛啊!一张脸何必犯贱,非要‘走路’。 森林中,一只母猪软绵绵的趴在地上幽怨的看着身旁野蛮的家伙,一双小眼满是幽怨。 一脸邪笑的猪老三撸起自己的衣袖走到面前躺在地上的赤裸少年,一脚踩在陆阴哲的脸上,后者睫毛微颤,睁开双眼,正欲挣扎,嘴中被塞一个东西。 猪老三松开脚警告道:“别自找挨揍,你不是大爷的对手。” “你喂我吃的是什么?”陆阴哲双手抱膝,缩在阴暗的角落中,“你扒我的衣服干嘛?” “你回答大爷一个问题,大爷就回答你两个问题。”猪老三扣着自己鼻屎,再弹到极度恐慌的陆阴哲脸上,后者纹丝不动。 “你问。”声音弱弱的响起。 “逼王小萱进入九死之地的暗中之人是谁?逼楚星夜上生死台的人又是谁?” “你这是两个问题。” “快说。”猪老三不耐烦的吼道。 “你直接杀了我吧!”陆阴哲闭上双眼,强硬的说道,双肩颤抖个不停。 “你吞下的药可不简单,是玄修界排名第十的禁药:兽亦欢,大爷还顺便帮你带了一位新欢,你可满意。”猪老三站到一边,一只母猪出现在陆阴哲的眼前。 “兽亦欢”是传说中一位控兽师大佬专门为自己手下的兽宠配种的催~情药,后被某些邪人用在人身上,结果是让整个玄修界惊吓到,一批“虐待”蛮兽的变态横行,光天化日之下,所行之事,让蛮兽惨死胯下。 其中最盛名的是一位玄修大能竟然被人暗害误吞“兽亦欢”,在自己女儿的婚礼上进行了“恐怖”的行为,七日七夜后,大佬自爆丹田炸毁整座城池,妄图埋葬自己的屈辱。 哗哗~一阵流水声响起。 猪老三笑弯了腰,面前的软蛋竟然被吓尿了。 “你只要回答大爷的问题,大爷可以给你解药,可若是敢骗我,大爷保证你身上的宝贝会少一件。” “王小萱被谁逼入禁地小的真的不知道,逼楚星夜踏上生死台的人被魁虎称为公子,就是那个挑战楚星夜死在生死台上的人,至于那公子小的只知道他眉心有一颗黑痣,说话声音像鸭子叫声。”陆阴哲死死地抱住猪老三的大腿,脸色惨白,全身汗如水流,“大爷,小的把知道的都说了,您可一定要给小的解药啊,” 猪老三一脚踢开抱着自己大腿的软蛋,转身离去,“这次只是警告你,以后再见到楚星夜要叫爷爷,若是忘记叫一次,你就等着从兽尸上醒来吧。” “大爷解药啊~~”陆阴哲裸奔向正离去的猪老三,身体燥热,全身瘙痒,一股恐怖的冲动正在体内咆哮。 再抬起一脚把陆阴哲踢飞,砸到地上昏迷过去,猪老三拍拍手掌对着母猪说道:“这次你运气好,大爷就不杀你吃肉了,这个软蛋可真垃圾,一颗丹糖就把他吓尿了。” 趴在地上的母猪,哼哼几下拖着身体向林中走去。 猪老三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位眉心有黑痣,说话像鸭子叫的人会是谁,看来咱还有得忙了。”话落,身影隐于一颗大树后消失不见。 第三十章 《八荒弑神决》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剑阁第九层煮酒品琴殿中。 眼睫毛一颤,一滴泪珠爬出来,魔纹消失的韩曦月睁开双眼,眼角的泪水松开手,从空中坠下去,砸死在大地上。浑身玄气再起波动,面纱下的脸已干净如初。 “汝通过此关!是否还要继续前进?”大殿中玄道之音再现。 “不用了。”曦月站起身,手中的赤凰消失不见。 突然半空中出现九个光团,玄道之音再现:“汝选择一样通关奖励。从左到右第一个是三品上阶三相丹,具有巩固,治疗心神之效,更能抑制心魔; 第二个名叫赤火甲,玄器上品,适合火属性玄修者佩戴,提高佩戴者对火属性玄气的吸收能力,加快修炼速度两倍; 第三个是火焰梵天掌,玄阶上品玄技,修炼大成可一掌劈开万年寒铁,对水属性玄修者具有抑制效果;第四,” “不用念了,我要第九件东西,八荒弑神决。”韩曦月食指指向第九个光团,斩钉截铁的说道 。 空中的玄道之音微微质疑,“汝确定放弃对你最有帮助的三相丹,而选择对你来说没有半点效果的炼体功法,八荒弑神决?” “给我。” 第九个光团飞向韩曦月。 一手抓住光团,韩曦月看着掌中的金色玄晶,缓缓地吐一口气,终于拿到这枚功法了,等星夜回来就交给他 。 在给楚星夜第一枚玄晶之前,韩曦月在天玄道宗藏书海阁翻找七日才在一本玄修秘闻中得知中古时期,有一大能封号八荒弑神帝,因意外无法修炼玄修功法,后在机缘巧合下得到《八荒弑神决》的炼体功法,最终修炼大成的他纵横玄修界一万五百年,只手遮天,后神秘消失,不知生死。 之后她动用天玄道宗的情报查询到剑阁第九层中有一功法名叫《八荒弑神决》,于是她闯剑阁,四次在第九层选择离去,如今终于得手,但愿这功法能让星夜可以修炼。 手握紧,白光一闪,韩曦月消失在大殿中。 墙壁上的青砖亭中,只有抚琴人与被称为大哥的魁梧男子二人在。 “大哥!她果然战胜自己的心魔了,可汝怎么皱眉了?”抚琴人问道,喜悦的声音掺杂着点滴的疑惑。面颊上的浓雾消失,露出一张帅气逼人的脸,眉角含着淡淡的邪意,再加一双血眸对女性的诱惑力更强。 “她身上的气息有一点奇怪。”魁梧男子声音沉重,脸上的浓雾如深不可测的悬崖。 抚琴少年的血眸一闪疑惑问道:“有何奇怪?” “嗯……吾应该看错了。该继续闭关修炼了,但愿下次再苏醒,小女娃已成长到值得我们一见的程度。” “大哥汝放心,她一定不会让吾们失望的,吾对她可对自己更有信心。 ”抚琴少年嘴角微微一笑,语气好似长辈夸奖自己优秀的后辈一般。 “能获得血杀邪王的赞赏,若是她知道,想必很震惊吧!” “大哥汝又开吾的玩笑,” 墙壁上的青砖亭消失不见,荷塘内桌大的莲花枯萎。 一道白光出现在剑阁外的平地之上,韩曦月与准备闯剑阁的两名少年、一少女擦肩而过 ,向山峰下走去……心神受损,她必须回去闭关疗伤,否则破开“灵水天耀阵”的功体受损以及这次心魔造成的伤害会对她的根基造成严重的损坏,对她日后的修行影响甚重。 茫茫的沙漠中,一道孤寂的身影被太阳拉扯的很长,那股孤独随着这道影子向远方侵略去,唯有起点,却没有终点。 楚星夜的脸干燥的黑中发黄,黄中又有几分苍白;嘴唇上翘起来的干皮已是苍白色,绑在后脑的黑发渴死在阳光中,被风吹的扬起“残尸”。 “还要走多久?” “走这么久!” “那么久。” 背负葫芦与包袱的银眸少年轻声地自言自语,行走在慢慢的沙漠中,第一恐惧的是无水,第二折磨人的是无穷无尽的孤独感,走着走着人就迷失在孤独中成为疯子。 楚星夜走啊~走啊!一直往西边走,胸膛处的九龙朝天玉佩随着楚星夜一直往西行光芒渐亮,温度渐热 清晨,银眸少年背朝着太阳走,太阳在午时之间是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他好似太阳的老大,昂首阔步走在前面。 可当午时已过,他驼着背像一个跟屁虫跟着太阳的身后走,阳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长的他转身走一辈子也找不到这影子的尽头。 当到夜晚时他换了一位老大——月亮。 每个白天,太阳这位老大总是在天空中迈着腿儿,散着步,可到了晚上,月亮这位老大可不爱准时,时常躲在黑被窝中打着盹儿,或喝醉了酒向星星们吹着牛。 这时楚星夜只好停下不知疲倦的双腿,坐在沙丘上,怀中抱着弑夜,坐到月起或天明,而炎热与寒冷是他寂寞路上的伴侣。 当太阳从东边升起时,一尊由黄沙与冰凌合力雕刻的雕像立在这一线阳光中反射着光儿,沙面上是一望无际的冰凌铺向初阳的脚下。 精神焕发的楚星夜站起身把身上厚厚的黄沙与冰凌抖掉,迈开双腿往前方走去,太阳跟在他的背后。 “又一天过去了!沙漠的无尽翻滚着无尽,何时才是一个尽头。”楚星夜打开水葫芦喝了一口水,嘴唇的干皮暂时得以滋润。 这茫茫的沙海,安静的好似挂在墙壁上的画儿。沙海中一人,天空中一日,狂风刮过——满天黄沙。这人影,这日影在黄沙中变得模糊,像被打碎的镜面。 进入禁地后的第十二日。 楚星夜站在沙丘上,舌头舔着干裂的唇,右手握着弑夜,心中随着前面不停翻腾的沙丘涌起一丝喜悦,如同干枯的泉眼又冒出泉水来。 哗哗哗~~~ 一只只如两三岁孩童大的巨蝎,从沙丘中钻出来,两只大鳌竖在两个阴暗的小黑点前,半丈长的蝎尾立在头顶上,大拇指粗的蛰刺在日光的照射下,杀出金黑色的光。 ……当最后一只巨蝎从沙丘中钻出来时,楚星夜的面前趴着二十五只巨蝎,它们缓缓地向十丈远的猎物爬来。 楚星夜把身上的包袱与一大串葫芦轻轻地放在沙丘上,生怕自己的动作不够温柔而把面前这二十几只‘小可爱们’吓跑,左手在嘴巴上一抹,脸上露出一个傻笑,八颗大白牙微微泛黄。 “小爷,忍的再也受不了了,小爷要把你们一个个剁的稀烂,喝你们的血,吞你们的肉…啊哈哈~~” 楚星夜抬起弑夜,整片天空都黑了下来,迈动双脚如同猛兽般扑进肉群中。 双脚在沙中一顿的楚星夜,弑夜往前劈下,“叮当”一声!刀刃与蝎鳌碰撞在一起,二者一时战的旗鼓相当。 楚星夜心想这对大鳌真够坚固,嘴角往上一扬:“弑夜,别丢小爷的脸,杀啊~!”话落。 再一刀劈下,当刀抬起时,黑色刀刃扬起冷笑,一串串血液往下砸,沙丘上躺着一只两半的巨蝎,巨尾倒在地上如蛇尾般颤抖。 楚星夜抬刀,往前一斩,三丈远的二十几只巨蝎往后齐退了半步,“想逃,小爷还没有尽兴呢!”舌头一舔嘴唇,握着弑夜杀进巨蝎群中。 蝎群被原本是它们腹中的一块肉激怒了,磨着牙围住这一大坨肉,它们的巨螯不断砸向挥刀的肉,蛰刺时不时偷袭一下,一时被围在蝎群中的楚星夜危机加重。 战场的最外围有一只独眼的巨蝎,一直趴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只独眼跟着那块肉的身影不断的转动。忽的!独眼一定,八条腿奔跑起来如一阵风袭向楚星夜,抬起蝎尾,往背上一扎。 正挥刀的楚星夜背后猛的受到一击,胸口一翻腾,一口血被他硬生生压在喉咙处,转身挥刀,一大截巨尾摔在沙丘上,鲜血染红了黄沙。 这只独眼巨蝎被斩断巨尾,往外逃了去,楚星夜拔腿就追了上去,扬起刀欲一刀劈下去,左边却杀来一只巨鳌。收住刀势,转刀往这只巨鳌劈去——鳌断。 银眸少年丢下拦路的巨蝎,追杀偷袭他的巨蝎,誓要把它劈成两半。若非他身穿金缕黑边长袍,已在那一击偷袭下身亡,而不是气血翻腾,劫后余生的怒火冲天。 牙齿一咬的楚星夜,双腿跑的更快,偷袭的巨蝎就在眼前,八条腿疯狂的挥动,弄的后面追杀的楚星夜眼睁不开眼,心想你逃不掉的。双腿一蹲,跳起半丈高,弑夜在空中划下,这一刀把天地一劈成两半。 从地上爬起来的楚星夜,嘴角流出一行血液,面前躺着两半的巨蝎尸体,而偷袭他的巨蝎还在往前逃去——地上被斩杀的这只是突然从沙地上窜出来的。 刹那,周围散落的二十二只巨蝎把楚星夜团团包围住,根根毒刺黑的射出金光,此毒沾血人必亡 。 黄沙滚滚,一柱柱黄烟划破沙漠的平静向远处袭去。 毒日炙烤着沙漠,沙石快要化为火焰燃烧起来,一股股热浪以海浪的形式向四周拍去。 身处巨蝎包围中的楚星夜毫无惧意,嘴角上扬,弑夜发出嗜战的冲动 ,双手握紧弑夜,怒吼道:“杀啊~”扬刀向面前的巨蝎杀去…… 第三十一章 等待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沙~~ 沙沙~~ 群蝎乱舞,蛰刺逞凶。 弑夜刀影再起,一只断螯砸到沙上。一根蛰刺射出金黑色的光,刺向肉的后背——楚星夜腰向下一弯,顺势在地上一打滚,再起时刀架在头顶,面前的巨蝎的两只巨螯夹住弑夜的刀身。一股热浪化为刀,斩向楚星夜的后脑勺,另一只巨蝎的蛰刺只离楚星夜的脖颈十寸远。 注意到背后杀招的楚星夜拔刀一斩,跳开身后的袭杀,抬头望去,一只只巨蝎迈动步足围杀来。银眸少年嘴角的狠意扩展到整张脸上,刀尖一晃,飞身斩向同时发动的蛰刺,巨螯中…… 沙漠上一股股黄烟向四周侵略而去,刀光蝎影在黄沙烟雾中炸起,沙石化成亿万箭阵向自己的族人射去,刀光蝎影惊乱了这片天地。 沙海咆哮,黄天降世,苍天溃逃。 手握弑夜的楚星夜,在沙地上一路滚去,身旁巨蝎向沙地上滚动的‘肉’砸下巨螯,刺下蛰刺却落空,炸起黄沙四射。 一团黄烟向沙丘下一路溃逃。 楚星夜从沙中跳起,后背在沙坡上滑下一条巨痕被杀至的巨蝎们踏毁,抬刀斩向头顶,一只断螯砸在脚旁。再翻身一滚,避开巨蝎的另一只巨螯的攻击,回刀一刺正中巨蝎的头部。巨蝎临死一挣扎把楚星夜连刀带人甩到一丈外。 双脚张开,天空一黑,一只蝎尾扎在楚星夜的裤裆前三寸处,拔刀横斩,蝎尾断。再一个侧转身避开巨蝎的第二轮攻击,两条巨螯砸在沙地上,留下两个巨坑。 气喘吁吁的楚星夜往一旁跳去,躲开第三只巨蝎的攻击,双脚在空中一轮挥舞,站起身化身一尊‘沙人’,挥刀向面前杀来的三只巨蝎杀去…… 当当当~~~ 轰轰轰~~~ 黄沙少年与巨蝎们战成一团。 断尾的巨蝎头领趴在沙丘上,一个黑眼看向自己的族人与那块‘肉’的搏杀,两条巨螯在空中夹出金属声——当当~~,竟敢断吾一尾,再杀死吾无数的族人,此仇以汝碎肉葬于腹中为结束。 双臂酸麻的楚星夜挥刀再次斩断一只巨螯,后背受到一击,一口血喷出半尺高,再转身挥刀,偷袭的巨蝎丢下一只巨螯向后退去。 单膝跪地的楚星夜,握紧弑夜,把脸上的黄沙一擦,看向周围再次围上的五只巨蝎,刀一颤,双眼的凶光射出。 “小爷今日不把你们全部宰杀,小爷就不信楚。”声音沙哑,杀意十足。 右肩一晃,弑夜在空中斩下,一道黑色身影劈开沙浪斩向巨蝎们…… 当血色的沙地刮起第一道风时,楚星夜弯腰把弑夜从巨蝎的尸体中拔出,一股血炸在脸上,无比腥臭。 抬眼望去沙丘上躺着一片残尸:有的是身体一分为二,有的是脑袋带着两只巨螯与下半身分了家;要么就是胸膛处有一个大血坑,要么八条腿齐断了,要么…… 不远处一只断螯插在沙地上,黄沙被风吹起,堆积在断螯旁,欲把它掩埋。 站在沙地上的楚星夜抬起下巴,冷漠的视线终于对上沙丘之巅的断尾巨蝎头领的右眼。巨蝎的巨螯往下一砸,炸起一团黄沙,再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向远方杀去,肉,择日再见。 一股黄烟消失在沙海地平线的尽头,楚星夜一口血喷出半尺远,洒在沙地上化成一朵‘血荒’之花,右膝跪地,握着弑夜的刀柄,身上的黑袍被血绘上一朵朵血灰色的残花。 残阳如血,一缕血光从沙漠上斩到这个世界的天涯海角。 一地巨蝎的残尸已被荒沙掩埋了一半,血光中的黄沙少年的肩膀一晃,银眸看着远方,再拔起弑夜拖在身后,向沙丘上爬去……沙丘上被留下新的一行坑印,渐被黄沙掩埋。 楚星夜坐在裸-露在黄沙中的包袱的一角旁,丢下弑夜,弯腰刨出包袱与葫芦,拿起其中的一个有水的葫芦喝了一小口水,舌头舔了舔葫芦嘴。最终斩下心中对水的欲望把葫芦嘴用木柱堵上,左手一扬,包袱与一串葫芦被银眸少年背在肩上,拖着弑夜朝夕阳最后的一束血光走去。 远方一道扁平的影子被拉扯的越来越长,长到一触荒沙的尽头,那里有一株开了花的仙人掌,最终楚星夜的背影消失在茫茫沙海中。 当一阵风再次刮起,黄沙满天飞,一群巨蜥趴在巨蝎尸体旁大快朵颐,吃的血汁乱炸,庞大的身体让人胆寒。 …… 几日后。 一股黄沙转着怪圈铺天盖地的杀来,沙丘上的楚星夜驻足观望,当黄沙更接近时,揉了揉双眼,脸色苍白,拔腿就往一边落荒逃去。 站在三座沙丘外的楚星夜,气喘如牛,远处二十只巨蜥,向他之前所站的位置爬去,每一头都有两岁大的牛犊大,一条腿比他的脑袋还粗。 两日前楚星夜好不容易杀死一头拦路的巨蜥,代价是腰部被巨蜥的一尾扫到,即使吃下一颗疗伤丹药,也疼痛了两天,而左手手臂骨折。 这几日他遇到的危险,可比刚踏进沙漠那时多了五倍以上: 睁开眼看见四、五十头巨蝎,刚滚下沙丘不远处二、三十头巨蜥正打着盹儿,再或者刚斩下一块仙人掌削皮啃了两三口,被吓得丢下狼狈逃窜……远处来了成群结队巴掌大的毛蜘蛛,足有二百只以上。 楚星夜亲眼目睹一百蜘蛛眨眼间把二十只巨蜥毒死在沙场之上,且吞食成二十具白骨而去,这让他对它们的剧毒感到毛骨悚然。 虽然楚星夜身上穿的衣袍不怕这些毒,但万一有一只蜘蛛钻进衣服里,再用它的嘴巴送他一个吻,他不得立马死翘翘啊!为了安全,银眸少年往往是看见这毛蜘蛛的身影,有多远逃多远,小命要紧啊! 又三日后。 银眸少年趴在沙地上,粗着脖子喘气,当气息逐渐平稳时,翻身取下身上的葫芦一摇,空空无声,再拿起一个一摇,依旧空空无声,再拿起一个……最后还剩下两个葫芦中摇着有水声,其余空空无也。 原本十五个装满水的葫芦,现在只剩下十个,其中两个有水。 “这该死的沙漠还不知道有多远?我真的能走出去吗?”楚星夜望着天上的火球,吞咽了两滴唾液,心想我会不会被巨蝎,巨蜥或者是毛蜘蛛给吞掉,然后这沙漠成为我的埋骨之地? 楚星夜眉头皱起,握住弑夜,扭头望向远方,一大团黄沙以巨箭朝他射…… 天玄道宗禁地外。 一道灰色身影盘膝坐在一株大树旁,纹丝不动已经有十五日了,滴水未沾,头上落了几片枯叶。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远处的绿树、岩石中射来,几个弹跳之间,已站在灰衣人旁,白老双手放在背后,弯腰盯着面前的刀疤脸,二人的唇差半根手指就贴在一起。戏谑的视线在刀疤的脸上扫个不停,好似用两把扫帚打扫面前生锈似的刀疤脸。 “你瞧够了没有!老夫脸上长有花?还是长了几坛好酒?”闭眼的刀疤长老问道。 “非也~非也。这张脸可比花好看,比酒更好喝,天下独此一张。试问如此稀罕之物,老夫岂能做睁眼瞎,不瞧不问。”白老回答道,下巴的白胡须笑颤了身。 “老夫瞧你是闲的慌。” “非也~你在担心他!算时日已经过去十八天了,他也快出来了,只是……只怕。” 脸色平静的刀疤长老睁开双眼,二人老眼瞪着老眼,互不相让。 “你认为他渡不过去?”对楚星夜充满信心的刀疤长老问道,语气冰冷。 “非也~非也。这禁地不是那么容易闯过的,他可不是楚天河。”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就是他,更何况一个人挣扎的越剧烈,才能创造奇迹。” “你不怕适得其反吗?万一他脑中那根弦崩断了呢!”白老挺起腰,双手在面前如如扯断一根线的一比划,“害怕了吧!后悔了吧!!” “你何时看见老夫害怕过!更何况是后悔。”刀疤长老把双眼闭上,语气平淡。 “那是你隐藏的太深了,狡猾。”白老好似想到一些陈年旧事,吹鼻子瞪眼,就差跺脚破骂。 “以前的事那可不能怪老夫,只能怪你……” “——闭嘴。”白老体内的玄气破体而出,狂风起。 “唉!你还是没有放下。”刀疤长老睁开双眼,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思念断肠。 “那件事我能放下吗?我也曾经试过,忘不了!忘不了!”白胡子的老爷爷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在刀疤长老的肩膀上,双眼通红。 “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是努力把她忘记了吧!”刀疤长老抬起左手轻拍白老的肩膀,右手递给他一个黑壶,“喝吧~喝吧~喝醉就好了,能麻醉一时……” 苍老的白老接过酒壶灌一大口,口中火-辣辣的烧,如同一把把刀子淬着辣椒往嘴中插。 火烧酒,又名火焰烧,吞一口酒如口吞一团火焰,凡人吞一口,焚体而亡;初入境一品玄修喝一壶可提升一品修为,再喝无用。 “酒喝完了,醉一场。后天离开宗门去办一件事。” “又想用酒收买我。”白老再往嘴里灌一大口酒。 “那个人出现了,你去不去?”刀疤长老问道。 “什么时候?在哪?”一口酒喷出二尺远的白老一脸急切的看向刀疤长老。 “三日前出现在耀光帝国,黑蹄镇,落雨村。” “这壶酒还给你,我先走了,你继续等吧!我很看好小银猫,又长得帅一定会活着出来的,等那小子出来带我问声好。” 当酒壶落在刀疤长老的手上时,白老的身影几个弹跳已消失在林中,此时话刚落进刀疤长老的耳中。 “别糟蹋了好酒,到时再喝,庆祝一下。”刀疤长老闭上双眼,手中的酒壶消失不见,星夜,你可别让老夫失望啊! 第三十二章 是生或死?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沙丘上的楚星夜站起身,黑靴在沙中陷进半寸,左手把身上的一串葫芦与包袱丢在沙地上,右手一把握住弑夜的刀柄,斩于肩上。一步一步向自己爆射而来的黄沙‘箭阵’走去。 这一场厮杀他无法转身以逃跑来躲避,对方来势汹汹显然是盯上他了。 ……当黄沙‘箭阵’距离自己十丈远时,楚星夜右脚向前一踏,弑夜再挥,刀鸣响起,侧扬于身后。弑夜刀身反射阳光而变的更加黑暗,这宛若黑夜露出杀机前的‘安静’。 奔袭的黄沙‘箭阵’往外齐射一大团‘沙箭’——唰唰唰~~~而停了下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随热浪向四周侵略而去。 风起,一大团黄沙从楚星夜的身上射过,唰唰唰~~~,黄沙从空中坠下,与它的族人合葬在这片无尽的孤寂中。 楚星夜双眸半眯,身体向前倾斜,弑夜刀身再一翻转,一大束光被反射‘挥刀’斩向黄沙后的身影。 二十多头一岁牛犊大的巨蝎从黄沙中露出身姿,最前面一只断尾的独眼巨蝎右螯一夹,再砸到沙地上,仇恨的视线盯住面前的‘肉食’,它今日是带着自己的族人找这块肉来复仇的,向来只有它们吃‘肉’,焉有被‘肉’吃的道理发生。 它王者的身份与尊严不会向死亡低头,这一战它要让这‘肉’葬于腹中。 “哈~竟然是老相识呀!喂~你带着这些送死的来,是让小爷帮你把它们埋葬吗。”楚星夜看见那个在空中摆动的断尾,脸上的五官忍不住笑起来。可断尾周围的巨蝎们让楚星夜心中骂娘,这些家伙可比他一路见过的巨蝎都要强壮,坚固的外壳上有不少伤痕,长年累月厮杀所致,凶悍应如疯虎。 空中的断尾一颤,独眼巨蝎头领的两个巨螯夹出金属撞击声,右边的巨螯斩到沙地上。身后的所有巨蝎在这指令下挥动步足向它们眼中,体毛的感知中的一坨‘肉’杀去。 滚滚黄沙腾空而起,以铺天之势斩向丈前的黑衣金冠少年。 “动手前都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就出手了,这有失你的身份呀。”楚星夜嘴角往右一撇,一块枯皮从唇中跳下,落在沙面上时——楚星夜已扬刀杀到蝎群中。 一刀斩破黄天,断一只巨螯,砍进巨蝎的脑袋中——哗啦一声~。再拔刀一个侧身,贴着自己的腰向后刺去——噗咚一声~,刀刺入蝎体中爆出的声音。 一股尖锐的热气化‘锤’砸向自己的后颈——楚星夜转身拔刀横斩而去,刀未斩下侧弯腰,一根蛰刺与楚星夜的脑袋相差两寸擦肩而过。银眸少年扬刀杀向面前射出黑光的蝎尾, 当~~ 蝎尾扎到弑夜的刀身上,楚星夜手臂向下一坠,一团麻木在手臂上炸起,左脚往后退一步,一个侧身跳起,原地炸起一团巨坑,一只偷袭的巨螯落了空。 四只巨蝎以四方,向还未站稳的‘肉’杀近,扬螯,抬蛰刺……一对巨螯夹住弑夜,楚星夜欲拔不动,背后的巨螯终斩到楚星夜的背后,楚星夜一口血喷出把面前的巨蝎黑色的身体染血的更加狰狞。 被砸飞起的楚星夜轰到沙地上,第三只巨蝎从空中泰山压顶砸向楚星夜,一个翻转楚星夜险避开泰山压顶的袭杀,还未等他喘口气,第四只巨蝎的巨螯已杀到,躲已来不急,横刀抵挡,巨螯砸在弑夜上,楚星夜的身体像一块石头在沙地滑行三丈未爬起,四只巨蝎齐杀来…… 一直在战场外观望的断尾头领巨蝎迈动步足向暴乱的沙海偷进,两只巨螯张到最大,它这一夹之下,那块‘肉’一定会碎成两半。 一团沙尘向四周逃奔去,沙尘中出现一个真空:楚星夜右膝半跪于沙地,嘴唇沾满血与沙,四具巨蝎的尸体横躺在身旁的血色沙地上,不远处一只只巨蝎以八方步步逼近。斩破沙海的阻挠,巨螯高抬、夹出铁锤的轰鸣声。 睁开双眼的楚星夜,挣扎着……终站起身,一眼望去,他被巨蝎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手臂抬起,弑夜的刀身颤抖不止。 无力的少年紧咬嘴唇,脸色苍白无血,体内的血气翻腾,骨骼肌肉被砸的半残,疼痛犹如滔天巨浪。 战斗这么久,脱水与疲惫终于在受伤的情况下暴起,楚星夜再无全力一战,身亡即在当下。 远处断尾巨蝎头领从巨蝎们让开的大道中,昂首走像代表胜利的肉食。 楚星夜身体一晃,刀刺于沙地上,制止欲倒下的身体,头上的金冠歪向一旁,双眼无力地一合一闭,面前的巨蝎摇摇晃晃逐渐变的更大。 忽地——围住楚星夜的巨蝎们发出一阵低吼~~声音充满恐惧,断尾巨蝎头领转过身向远方奔来的沙尘一声低吼,丢下那块‘肉’和众巨蝎向从远方奔来的一大团沙尘的反方向逃去。 银眸灌满惨白光的楚星夜,跪倒在沙地上,再站起身拖着弑夜向丢下葫芦的沙地挣扎逃去…… 倒在沙丘之上的楚星夜抬头望去,上百只毛蜘蛛趴在巨蝎尸体上大口咀嚼,咀嚼声让楚星夜脚底发寒,眨眼间,毛蜘蛛远去,那沙地上十多具的巨蝎再无留下一片残尸,一滴残血。 楚星夜用牙齿一咬舌尖,爆发出身体内潜藏的潜力,驻刀向残如血的夕阳逃去,这些毛蜘蛛太恐怖了。 他这次又死里逃生,换的一次苟延残喘的机会,可这茫茫的沙海哪里是尽头呢!!!! 三日后。 茫茫沙漠中,一条条‘黄色沙龙’向四周肆虐横行,十足的嚣张跋扈。 黄沙上裸露在空气中的根根白骨中,蕴藏了活的生灵对死亡的恐惧与孤寂。 双手撑着弑夜的楚星夜,左摇右晃的往前走去……在这满天的黄沙中,他的脸皮干渴的像地上的黄沙,粗糙而肮脏;嘴唇像太阳下晒干的萝卜干,紧缩,枯皮垂死,还有一颗颗沙砾被锁在其中。 孤寂被嘴唇囚禁,遥望蜃楼——生在何方?死在脚下! 一头黑发化身枯草在这沙漠中无尽的生长。 身上的包袱不知被丢在何处?一串无水的葫芦被他逃命时撞在荒石上而死无全尸,疗伤丹药与辟谷丹已在五日前吃完。 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喝过一滴水了,这一段路上连一块仙人掌的影子都没看见,可笑的是他也没有碰见巨蝎,巨蜥,毛蜘蛛等蛮兽。这可真是幸运啊!幸运的是这一整块沙漠都将是他一个人的坟墓,天为墓碑 。 “沙人”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忘记了为何走在这沙漠上,连自己的存在都快忘记了。只记得他是一盏快要熄灭的油灯,要撑在灯芯熄灭之前,一直往西走,一直往西走…… ——好像有什么东西套住了自己的腿,想睁开眼瞧瞧,可眼皮比脚还沉,沙人的身体重重的倒了下去。 睡吧!睡吧!永远都不要醒来了,沙人心想。 弑夜绽放出耀眼的紫光,把楚星夜的身体笼罩住,一株紫色的“生命之花”绽放在这荒芜的沙地上 。 禁地外的刀疤长老睁开双眼,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逐渐消失。消失的结果就是被自己所爱所恨的人遗忘 心神不安的刀疤长老站起身往前踏了两步,再凭他如何的努力,挣扎,双脚再也往前迈不动分毫,面前的浓雾如另一个世界。 他愤怒、后悔,他好想杀人。 一双眼已血红。 竹舍中一间典雅的练功室内,盘膝疗伤的韩曦月睁开双眼,右手捂住左胸口,胸口传来的剧痛感,像一双手握紧自己的心脏,又有一把锯子不断锯这心脏。 她痛的吐不出气来。 眨眼间身上的疼痛感,无法呼吸的症状消失不见,如烟消云散一般。 “我究竟怎么了?”韩曦月冰冷的声音中含着几分柔弱。 天玄道宗万里之外的一片浩瀚的林海中,正蹲在草丛中拉大-便的光头少年,心口猛地一疼,一屁-股坐在地上…… “臭小子,拉个屎,要拉一整天啊!再不快点,本管事可不等你了。你一个人走去吧!快点……你快点啊~~”坐在狼背上的王管事不耐烦的催促道,这小子拉个屎要用一个时辰?! ……草丛中一阵晃动,光头少年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边跺脚,边嘴里骂骂咧咧的。 “臭小子,拉不出来吗?这么大的怨气,要不要本管事帮帮你?” “帮你大爷的……”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在,说一遍。”王管事双眼眯起,一道寒光射出来。 “你刚才听错了,俺在骂那只死兔子,俺在拉-屎,它从远处蹿出来,吓的俺一大跳,差点肛-痿了。”李阳解释道。心中则骂道,俺就骂你呢,咬俺啊~ “哼哼~~,你衣袍呢!” “纸不够,用它擦了。”身穿一件白色短袖的李阳回答道。 “你的屁-股可真大。”王管事往草地上吐一口唾沫,“你还不快上来,早点完成任务,本管事就可以早一点回去了。” 巨狼扭过头对光头少年一吼,好似在催促他快一点。 “瞪什么瞪……”李阳双眼狠狠地一凶巨狼,心里骂道,该死的畜生,竟敢又凶俺。俺瞧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等你大爷俺可以修炼,以后非得把你烤吃了。 “快点啊!”王管事对着微发呆的光头少年吼道。 李阳不急不忙的爬到狼背上,使劲地抓住狼毛,巨狼像一阵风似的向前奔去。 之前怎么了?心脏怎么会疼?坐在狼背上的李阳心里想到。皱着眉头,飓风从脸颊两旁削过去,削的双耳生痛,两旁的绿向后刀斩去这该死的畜生,不能跑慢点啊!急着投胎啊!也不知道你大爷俺在思考问题!! “两位施主,你们好。此地是不是明溪山脉?”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巨狼两条前腿刹住,两条后腿碰到前腿,向前滑行了五丈远,一屁-股坐在地上。 狼背上的李阳屁股处在脑袋的位置,而脑袋霸占了屁-股的位置,当巨狼停下时,屁股和脑袋又换回了原位置,只是双手中的狼毛倒是不少。李阳骂骂咧咧的抬起双手用嘴一吹,巨狼的头颅前站着一个和尚。他心想好大一个光头啊! 王管事偏头一躲,一团团狼毛从面前悠闲的飞过去,正想吹鼻子瞪眼,面前站着的和尚转移了他的怒火。 这个愚蠢的和尚竟敢阻碍本管事的道路,本管事像是问路的对象吗?这个又愚蠢又眼瞎的秃驴。王管事一脚踢在李阳的屁-股上。 “喂!踢俺干嘛!斜眼干嘛!!长刺了。俺没空弄…自己弄。”李阳回头大声说道。 这话气的王管事想一脚把面前的臭小子踢飞,不悦的说道:“这个和尚,在问你路呢。” “喂!大光头。俺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明溪山脉,你问俺后面这个大叔,他知道。”李阳说道。面前的年轻和尚胖脸肉乎乎的,一脸慈祥,身穿灰色僧衣,年龄三十岁左右。 “这位施主,和尚我许久未出寺庙,有些路倒是认得有些模糊,麻烦您跟和尚我说一声。”和尚对着王管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王管事对着面前的小混蛋的后背狠狠的瞪了两眼,没好气的说: “此地就是明溪山脉,你没有走错。快让开,我们还急着赶路呢——你若是再不让开,可别怪本管事的狼儿一口把你吞了。” “多谢施主的回话,和尚我多谢了。您说它想一口吃了和尚我,可能有点困难。”和尚双手合十,再对着趴在地上的巨狼念一声,“阿弥陀佛。” 巨狼趴在地上,头颅下垂着嚎叫一声,像一只趴在地上轻吠的狗,脖颈的粗毛顺滑的耷拉着脑袋。 此时的狼儿不应该是这种表现啊!难道早上它吃肉吃多了——闹肚子了?王管事心想,右手摸着自己下巴的短胡须,视线再次‘刺’向这个和尚。身穿灰僧衣,脖颈前挂着一串佛珠,再普通不过的和尚。 王管事怒道:“你这和尚,怎那么多话,找死啊!” “阿弥陀佛,施主您最近火气太大了,饮食注意清淡一点,怒则伤肝。”和尚一笑,脸上露出两个酒窝。 “本管事火气就是这么大,死光头你再不走开。本管事正好泄一下心头的怒火。”王管事撸起袖子,一脸凶狠。 “喂!大光头你快让开吧,他可凶的呢!”李阳提醒道,“看在大家都是光头的份上,俺好心提醒你一句。” “有多凶?小光头。”和尚向坐在狼背上的小光头一笑。 “有多凶就有多凶,你瞧这条巨狼。”李阳对着屁-股下的巨狼努努嘴。 “那可真有点凶呢!”和尚笑了笑,抬手抚摸巨狼的额头。巨狼温顺的低声哼哼~~,看似很享受。 瞪大双眼的李阳,摸着自己的光头,大光头就是厉害呀!这那是狼,这是狗——他往后一瞧,看‘狗’有没有摆尾,一张青黑色的脸吓他一跳,“鬼啊~~~~” “你是何人?有何目的?”手握芒天剑的王管事,两道眉毛竖起,脸上升起戒备。心想这秃驴问路是假,劫道是真。 和尚一笑,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第三十三章 俺恨光头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和尚我就是和尚啊!目的吗?寻找一个有缘人。”和尚再次抚摸狼头,抬起头,脸上露出两个酒窝。 坐在狼背上的李阳眉头轻皱,沉默不语。 “你寻你的有缘人去,拦住我们何干!”王管事右手的宝剑一扬,剑尖刺向和尚,“难道!”眼角的视线看向面前的小光头,心想这么有缘,光头与光头! “阿弥陀佛。”和尚转动手中的念珠,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并不打算离开。 “好家伙。你这秃驴是看上这个小光头了吧!要当一回强盗了。” “阿弥陀佛!贫僧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哈哈!你敢抢我们天玄道宗的人,秃驴你这是找死。”站在巨狼背上的王管事,手持芒天剑在空中刺出一朵剑花,清风拂动黑发,好不潇洒。 “既然施主有令,和尚我只能做一回恶人了。”话落,大光头周身笼罩一层佛光。 “接我一招。”王管事右脚往前一踏,一脚轰在地上,再凌空飞起,一剑刺向和尚的眉心。芒天剑射出金光,剑尖吐着金芒,如蛇吐信。 “阿弥陀佛!施主这招‘吐信剑招’,有形无实。不美,不美。”转动佛珠的和尚,大拇指一顿,抬起头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这……怎么可能?”王管事手持芒天剑,人悬在空中,双脚朝天。 大光头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剑身,剑尖差一根指宽就刺进他的眉心中,脸色平静,额头上的三道皱纹纹丝不动。 “你究竟是何人?”王管事想松开握剑的右手,可手指纹丝不动,不!整个身体都无法动弹,除了嘴巴。 身为比脉窍境更强的天变境三品的王管事,虽只使用普通一招作为试探,若是脉窍九品接此招必死。可此时的结果却超乎他的想象,面前的秃驴究竟是何身份?竟然两指就接住自己一招,本管事倒要看看你的故弄玄虚到何时。 “我即是和尚,和尚即是我。”和尚右手往前一推,王管事连人带剑倒飞了回去。 全身被祥和佛气控制的王管事,站稳在地上,深吸一口气,身体又能被他控制,双眼不停的在李阳与和尚身上来回扫视,嘴唇紧抿。 “怎么!施主还不愿放弃?”和尚转头看向狼背上的小光头,再对王管事一笑,“天变境三品的修为不是和尚的对手,施主还是离开吧。” 王管事复杂的视线最终停在李阳的身上,这一眼看的李阳双眼微湿润。 “臭小子,等会你自己看机会逃走。不想被和尚劫走就拼命的逃…你哭什么?” 坐在狼背上的李阳右手揉着双眼,“眼里进沙了。” 忍不住一笑的大光头,心觉小光头倒是有趣。 王管事狠狠的刮一眼李阳,心窝差点喷血。 “和尚!你让他们远一点吧!等会动手别伤到他们。” “施主既意决,和尚我只能尊敬了。”大光头说道。 巨狼低声一吼,一步步的往后退……退到一颗大树边,与再起战斗的二人相距二十丈远。 意起,气决之剑鸣——玄阶下品剑玄技。 玄阶玄技又分下中上顶级之分,下阶最弱,顶级最强。 排名在凡阶、黄阶玄技之后的就是玄阶玄技,唯有天变境的玄修者才能修炼成功,并且能发挥出玄阶玄技的真正威力,一招可碎半座山峰。而剑玄技又是众玄技中的最顶尖之一的存在,如玄技中的王者存在。 玄阶玄技之后是地阶玄技,主宰他人生死的存在,威力巨大,一招出惊天地。地阶玄技出世,玄修界则风雨动荡,死亡笼罩大地。 双眼睁开的王管事,丹田的玄气沸腾,身形一动,一道‘普通’的剑招直刺五丈外的大光头。 “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十,一道圆形佛光罩出现,把自己笼罩其内。 王管事一剑刺在光幕上,再无法前进一根汗毛,身体悬在空中的他,双眉紧皱,再催玄气。 “剑鸣~,剑鸣……剑鸣。”他一连喊到五声,体内的玄气沸腾五次,芒天剑剑啸长鸣,黑发爆射,衣衫无风斩动——哗哗哗~~~~ “施主。你这是何必呢!”和尚看向面前一脸狰狞的八字胡施主,剑尖刺在佛光幕上纹丝不动,大光头柔声道:“施主!你执着了。” “闭嘴…闭嘴…你给老子闭嘴啊。”王管事大吼一声,一丝黑血从嘴角流出,沸腾五次的玄气一展凶威,“剑鸣之逆刺~”玄阶中品剑技。 咔嚓一声~!芒天剑刺破佛光幕,杀向视线中一闪惊讶的大光头。 和尚右手五指抓住面前三寸前的利剑,“施主!住手吧!和尚若是生气了,佛也灭不了这怒火。” “放屁,”嘴角再流黑血的王管事,胸口龙卷风似的鼓动,大吼道:“赤儿还快逃。” 远处的巨狼,朝着他的主人一声低吼,载着背上的光头少年转身向森林中逃去…… “施主!你又何必白费力气。”和尚语气依旧平静,对于巨狼的逃走并不着急。 “放屁。” “去吧!”和尚左手往前一扬,灰光一闪,平地之上再无一人。 连人带剑倒飞回去的王管事,背靠在树干上,立稳了身体,气如牛喘,汗流浃背。 “有这一点时间,以赤儿的速度,你这秃驴别想追上了。这和尚哪来的?实力如此深不可测。” 踏踏踏踏~~~~一阵脚步声从森林中传了出来。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回首的王管事双眼圆睁,嘴中的空气瞬间‘死亡’。 嗷~~~~呜! 走出森林的巨狼放下右爪,垂头低吟一声。 “不是叫你逃命?你又回来干嘛——找死。”王管事看向狼背上的小光头怒道,心想我拼命为你们争取逃跑的时间,你们竟然又回来了,可不对呀!赤儿绝不会违逆我的命令,若是小光头命令它回来那更不可能了,难道, “俺看你一个人可怜,俺回来陪你啊!”李阳耸耸双肩,双手在身前一举,颇为无奈。 一道灰色身影在林中一晃,和尚出现在一颗大树旁,双手合十的看向狼背上的小光头:“小光头!你是主动跟和尚我走呢!还是和尚我掳着你走呢!” “大光头有什么区别吗?”眉头跳动的李阳问道,内心郁闷极了,和尚抢劫俺干嘛?难道大光头的寺庙内缺少俺这么帅气的小光头镇台! “区别很大。前者是你自己走,后者是你被和尚扛着走。” “那俺选择后者吧!”李阳摸着自己的光头,“自己走多累啊!被扛着走多舒服。” “死秃驴!你欺人太甚,我今日不杀了你,恶气难咽。”一抹嘴角血迹的王管事怒道,周身玄气暴增,百道金光从体内-射出,好似金光的战士。 “老王威武!老王弄死这个大光头。俺可不想跟这个大光头走——光头克光头。”坐在巨狼背上的光头少年猛拍巨狼的背,激动不已,老王生气了,大光头该滚蛋了。 金光圣剑——玄阶中品剑技。 王管事手握金剑,周身再未射出金光,右脚一踏,金剑斩破阳光,杀到和尚面前。 “阿弥陀佛。”双手合十的和尚,右脚往右一迈,一剑刺在空中…再腰往前一低,剑在空中一扫…左脚金鸡独立,身体向后倾斜,一剑从面前竖直斩下…… 王管事再收剑,欲再斩一剑——和尚在原地灰光一闪,左掌已现在王管事的背后向前一推。 金刚掌——玄阶下品玄技。 轰~~ 倒飞出去的王管事左膝跪地,右膝往后一扫,金剑后扬,嘴角再出血,心知和尚手下留情了,若非如此,这一掌必取了自己的命,不过想抢天玄道宗的人还没有出生。 “施主!实力不错呀~~”和尚夸赞一声。 “你这秃驴的实力也挺厉害的。”王管事脸微红。 “施主!再接和尚我一招金刚掌如何?” “本管事再接你十招又如何?” 双手合十的大光头,双掌大放金光,如同一尊活罗汉。金掌出,灰光一闪射向王管事。 “金之剑鸣。”金剑一晃,王管事化成一道金光消失在原地。 金之剑鸣是以体内的金属性本源催动的剑招,像天变境三品玄修者的丹田中只有一颗金属性本源存在,虽催动威力巨大,却需三年修炼才能凝聚一滴,其他属性本源亦然如此。 空中一声巨响——轰~~~ 一道灰色的背影出现在李阳的视线中——突然~,光头少年感觉腰部一紧,嘴欲张开,一股风斩到他的身上,在飓风中再也张不开嘴,视线中的绿向后飞去。 灰尘中的大光头双手合十,看着逃去的灰色背影说道:“阿弥陀佛~,施主的实力隐藏的挺深的呀!天玄道宗果然不虚八大宗门之一的盛名。” 灰光一闪,森林的边缘又刮起一道飓风。二人战斗之处再无一人,唯有巨狼站在原地。 巨狼迈出左脚,向西南方向奔去。 百里之外。 右腋下夹着李阳的王管事,飞奔在浩瀚的森林中,右脚往左一跨,躲开‘撞上来’的巨树,再往右一跨已连续躲开十株‘撞上来’的巨树。踏踏踏~~双脚在地上连续踏出百步,再一个急转身从一块岩石直射远方,王管事的背影消失在一丛绿色灌木中,灌木止不住的颤抖。 灌木怒道:你大爷的~!小爷睡在这里好好的,也招天灾横祸。 林中灰光一闪,再一顿,一阵风刮起一大片的枯叶,原地显出一道灰僧衣的大光头。 “阿弥陀佛!施主逃命的能力可比隐藏的实力还让和尚吃惊呀。既然如此和尚就陪施主好好玩一下,若是能让施主逃命的能力再增加一层,和尚我也有半点功德——我佛慈悲。”和尚一笑,胖胖的脸露出两个酒窝。 灰光再一闪……绿色灌木再次止不足的狂颤“谁啊?谁啊?谁他吗的又踩老子。” 猛地睁开双眼的李阳,接着就是狂眨双眼,泪水止不住的灌满眼眶;双手,双脚下意识的乱挥动……速度太快了,风太大了。 正拿出吃奶力气奔跑的王管事,随着腋窝下的李阳的挣扎而皱起眉头,体内飞驰运转而摩擦出火光的玄气恢复正常,整个人飞驰的速度一缓。 “臭小子不想死就别挣扎。” “俺…俺…” “闭嘴。” 李阳合上眼皮,斩断泪水,身体僵硬成一块铁,斩破飓风。 追云步——凡阶上品玄技 施展步法的王管事眉头一松,双脚跨的更大、更快,飞奔的速度再快一倍。 ——五十里外。 一道飓风凭空刮起,枯叶满天飞,一道身影显露出来。满天飞舞的枯叶再次一震,一道白色的影子腾空而起,砸到地上。 啊啊啊~~~~ 一屁-股砸在地上的李阳,嘴中‘杀出’凄厉的惨叫声。 王管事吞下一颗补玄丹和一颗三品疗伤丹药,就盘膝坐在地上,调节体内丹田,经脉以及血气的平衡。 补玄丹属于二品中阶丹药,可以在短时间内补充丹田的玄气,但弊端是:在短时间内连续吞服对体内的丹田与经脉有巨大的伤害,影响日后的修为精进速度。 半柱香时间过去。 恢复体内伤势的王管事,嘴微张吐出一口浊气——李阳正趴在王管事的面前瞧着王管事的脸,睁开双眼的王管事一巴掌拍出去。 啊啊啊~~~ 被拍在树上的李阳,双手一推,‘残尸’从树上掉下来,一屁-股砸在草地上。 “该-死的。你干嘛拍俺?”李阳从地上弹起来,脸上的‘树纹’发红,怒气冲冲。 “我被一只鬼吓到了。那只鬼是你吗?”王管事站起身,身上爆发出十多个骨骼爆鸣声,伤势恢复七八,丹田内的玄气恢复八层。 “俺就是好奇你死了没!你也不至于动手拍俺吧。” “你再试一次,本管事绝对不出手。”王管事双眼一瞪光头少年说道。 “你当俺傻啊!再来一次。”李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我们走吧!” “去哪?”一脸茫然的李阳问道。 “继续送你去千山谷。”王管事再迈步,已在五丈外,回头一瞪在原地发呆的李阳,“还不快点!等着那秃驴抓你走啊!” “哦!等等俺。”李阳转身追上王管事,他未来可是做一宗少主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被一个和尚抓走呢,当一个小和尚。 “你拿出剑干嘛?”看着王管事的李阳连续后退几步,“你不会想杀俺吧。” 手握一口剑的王管事转身,看向一束阳光照射下的岩石前,一脸凝重。 “阿弥陀佛!小光头你到和尚我身边来吧!他就不敢杀你了。”一个柔声响起 踏踏踏……脚步声响起。 一个笑比阳光还灿烂三分的脸,比烈日还刺眼的大光头出现在李阳的视线中。 李阳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大光头又追来了,天杀啊!俺恨光头。” 第三十四章 小师弟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这个世道和尚都出来做强盗了,这真的好吗?抢宝物、美女倒还说的过去,可怎么连光头也抢。”一溜爬起来背靠在树上的李阳,看着前方的笑脸和尚,心想俺是不是跟这和尚上辈子有仇,他劫谁不好偏偏来劫俺。 “和尚,我劝你一句,天玄道宗不是轻易能被招惹的,招惹后的结果不是你和你背后的势力所能承受的了。你就不怕天玄道宗把你的破庙给拆了吗?!”手中剑一扬,王管事心中的杀机暴增。 “施主。只要你把这个小光头给和尚我,和尚我立马走人,绝不为难施主你。。” “哈哈~,人若是给你了,我王天友的面子放到何地!要想这光头,你除非踏我王天友的尸体过去。” “阿弥陀佛~施主!请放心。和尚我不杀生的。” “做强盗的和尚,他说的话怎么可能算数?”李阳往地上吐一口痰,双眼紧盯着王管事,手因用力抓紧胸前的包袱带子而发白,俺一定要去千山谷,一定要修炼。 “佛门弟子出来抢人,你把心中的佛祖丢弃在何处了?”王管事无视小光头看他的眼神又开口说道。 “我佛慈悲。佛祖会理解和尚我这么做的原因。”大光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大光头!俺不会跟你走的,你死心了吧。”小光头插嘴道。 “小光头你太执着了。你与我佛有缘,何不与和尚相伴青灯古佛。”金光亮的大光头看向小光头,越看越满意。 小光头越看大光头越老火,说:“呸!俺的嘴只吃肉,俺才不做和尚。” “你们是不是把我王天友当成空气了。”一旁的王管事插嘴道,丹田内的玄气已沸腾,强大的力量灌注全身。 “施主!你这一招若是无法伤害和尚半分,这小光头让和尚我带走又如何?” “可以。”王管事脸色沉默,心中冷笑。 金光之杀*锐斩——玄阶中品剑玄技。 王管事右脚往前一踏,化身一道金光,一口金剑斩向和尚。 “受死吧~秃驴,真当我王天友是吃素的。” 远处的李阳嘴唇半张,虎眼中填满一道金色巨剑。 “阿弥陀佛。”金光亮的大光头看着斩来的金剑,额头的皱纹继续睡觉,风起,左脚往前一踏——金色巨剑已在头顶三寸前,一斩。 轰隆隆~~~ 紧张的李阳被一波气浪斩飞五丈远,砸到地上,下巴抬起,面前的景象让他忘记呼吸。 一个二十丈宽的巨坑出现在大地上,周围的一颗颗大树被拦腰斩断撞向四周,被殃及池鱼的大树倒下大片,五十丈的真空出现在森林中。 玄师恐怖如斯啊!!!!! 李阳的视线在浑浊的空气中捕捉着,却未见到一人,难道他们都死了吗?周围静寂无声,他好像听见自己心脏“咚咚咚”的跳动。 ——咳咳咳~~~ 一阵断絮的咳嗽声响起,李阳大喜这咳嗽的声音是所他熟悉的。 王管事没有死,他还有希望。 “施主!你输了。小光头和尚我就带走了。” 风斩过,空中最后的一层灰尘终于消失殆尽,闭着双眼的李阳,再次睁开眼。满眼骇人,俺真的要成为和尚了吗!不。 巨坑中王管事右膝跪在地上,握着剑柄的肩膀一晃,一口黑血从嘴中喷出,斩在三尺前。 “秃驴…你高兴……的,太早了。” 下巴一颤,王管事睁开双眼,右手掌心是十颗补玄丹,已被吞进腹中。 一道灰光斩破天空,却也慢了一分。 看着面前的和尚脸,王管事满口血牙,笑得让天惧的狰狞。 受死吧!秃驴。 “誓剑诀·断生死。” 和尚一手贴在王管事的肩上,一团实质的黑光从王管事的身上爆射出来。和尚倒飞回去。 一颗颗黑色的符文从他的双手不断爬到剑身上,剑身越来越红,最后变成血红色,一道三尺长的血色火焰在剑身上燃烧。这一过程已在闪电般完成。 “去死吧!天玄道宗之魂不可辱。” 一道手掌大的血色剑影射向和尚,和尚眉头一皱,双手合十,一道光幕出现在他面前。 轰隆隆~~~~ 血色剑影与光幕发生碰撞,一道巨响爆炸开来,把整个森林倒掀了过来。一个巨大的蘑菇云喷到天上。森林由白日变成‘黑夜’。 时间僵硬的过了许久。 空中的灰尘玩的累了,趴在地上。‘黑夜’变得苍白隐约可见一些物什:一块断裂的巨石,一截丈长的断木,一口断的剑插在地上,一片血红的…… 昏迷在断木堆的李阳,双眼皮一颤,眼前的一幕,让他浑身发寒。推开周围的断木,他背靠在半截树桩上,齿状的树桩之端锋利的可以杀人。 青衣上的血块由血凝聚成黑块状,一块块的趴在大腿,腹部处;身体上有四处的青衣破了洞露出结了血垢的伤口。 他们人呢!死了吗?王管事是死了吧!他竟然为了俺而战死……俺……俺恨啊!!那和尚也死了吗? 双眼流出一行浑浊泪水的李阳,挣扎着站起来,双手把背上的包袱往怀中一拉,转身往远处一片阳光的绿林走去。 俺还是离开吧!万一那和尚还没有死呢。俺可不想做和尚,王管事俺无法帮你的尸体埋葬了,你理解一下吧。 青黑色的小身影渐行渐远…… 一丝清风拂过,一座四十丈的巨坑还冒着缕缕白烟,巨坑边缘一大块泥土塌方发出“哗啦”的声音。 ——两道盘腿坐的身影在白烟中若隐若现。 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惊起一缕缕白烟向远处逃去。 “小光头你不是走了,又为何要回来呢!”双手托在王管事背后的和尚开口说道。 “俺果然不该回头,竟然主动送上虎口了。”李阳双眼盯着赤-裸着胸膛的王管事,手中的断剑一颤,再颤。 王管事脸色发黑,蓬头,嘴唇苍白,腹部的伤口占据了一壁江山,血肉模糊,但已不再流血了。 “你在犹豫。” “俺犹豫什么!” “你在犹豫是否要杀了和尚!你在犹豫杀了和尚这人是否会死!你在犹豫是否应该跟着和尚走!” “你这光头连眼都没有睁开,你是如何知道俺心中所想的。” “肉眼无法看见的,和尚用心眼去看。” “他的伤势如何?”李阳看了一眼怀中的包袱绑带,手握的刀不再颤抖了。 “看来小光头你心有决定了,又何必问他的伤势呢!和尚我说的话你真的能信吗?” “闭嘴!告诉俺他的伤势如何了?”李阳手握残剑,剑刃抵在和尚的脖颈处,一缕血从剑锋下偷溜了出来。 “阿弥陀佛!” “跟俺说他伤势如何了!快点。”手握残剑的李阳,手臂一颤,青筋突出。剑锋下的血流的更欢。 “小光头你心中执着的是什么?你的心更乱了。” “闭嘴!闭嘴!你给俺闭嘴。”李阳吼的脖颈八条青筋暴起,“你真当俺不敢杀你啊!” “你杀过人吗?”在给王管事运功疗伤的和尚,紧闭的双眼皮纹丝不动。 “杀过。” “和尚是第一人吗?” “俺杀人与否关你屁事。你告诉我、他的伤势如何了?” “杀了和尚,他一定会死。” “他要多久才能好?” “三日三夜后,他会醒来,伤势无碍。” 李阳收回残剑,转身走到五丈外,横躺在黄土的大地上。紧闭的双眼流出一行热泪。 三日后的黄昏。 李阳背靠在岩石上,颓废的坐在地上,手中把玩着残剑。残剑在阳光下反射出一波波炫彩的光束。 “大光头,你不怕死吗?”他问道。 “死亡即是解脱。”盘膝为王管事疗伤的和尚脸色多了份惨白;嘴唇干枯,翘着几块脱水的干皮。 “要不你等他醒来后,自-杀得了。” “和尚我不会自-杀。” “你怕死。” “阿弥陀佛。” “你带俺去哪?要俺做什么——和尚。” “带你回该回的地方,做你该做的事。” “什么地方该回?俺该做的事又是什么?”李阳的眉头一跳,手握残剑在地上一划。 和尚双手一收,一道佛光灌体而出,双手已打出百道手印,再印到王管事的背上。王管事嘴一张,喷出一口黑血。 李阳站起身:“俺跟你去,你能否保证俺以后的修为跟你一般?” “可以。”和尚睁开双眼,一道佛印在他眼中一闪而隐。 “俺答应你。” “阿弥陀佛。”和尚对着李阳半躬腰,双手一合十,“小师弟。我们走吧。” “这么快就叫俺小师弟了,和尚你别吓俺。” 和尚一身灰僧衣,走在前面,再回头:“小师弟,你在那发什么呆。” “俺腿软,走不动了。”李阳视线盯着盘膝坐在地上的王管事,他腹部的伤口已被和尚上了药,缠上了白布,“把他丢在这里,俺们就这么走了合适吗?” “小师弟放心吧!他半柱香后就会醒来,若是他遇见危机,自会提前醒来的。” “是嘛!”李阳走到王管事面前,用残剑在地上写下一行字,再转身跟在和尚向远方的森林走去,渐渐融入那片绿中。 “大光头,俺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炼?” “回到寺庙就可以开始修炼了。” “这么快呀!你让俺做和尚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修炼又是为了什么?”和尚反问道。 “答应了一个人。”李阳低头看向怀中的包袱绑带。 “看来这人对小师弟很重要啊!能让小师弟下定决心皈依我佛,和尚希望下次有机会与他一见。” 李阳走在身后沉默不语。 “还要走多远?” “照这样走还要走十年。” “和尚你在逗俺玩吧!” “不!你何时心静了,就到寺庙了。” “俺咬死你个大光头。”趴在和尚肩上的李阳,张嘴猛啃和尚的大光头,牙齿与光头干-出金属的“锵锵锵”的声音。 “哎呀!俺的大白牙。和尚你的头怎么比铁还硬。” “小师弟!和尚我修炼了《金刚功》,头坚如金刚。” “呸呸呸~~~” …… 半柱香后,巨坑旁的王管事睁开双眼,张嘴又吐出一口淤血。 巨狼趴在他的身边,对他轻轻一叫,脑袋擦着他的肩膀。 “放心,我没事了……”抚摸赤儿头顶毛发的王管事,低头看见地上一行字: 俺没有事,俺已经跟和尚走了,勿挂心。 看来这臭小子还是被那和尚带走了。那和尚刻意抢走这臭小子究竟意味何?此事我还得立马回去汇报宗门,希望宗门的行动能把这臭小子夺回来。” “赤儿,我们回宗门。”王管事翻身坐在狼背上,巨狼向远方飞奔而去,在林中刮起一阵飓风。 黑影劈开森林,斩向远方。 第三十五章 禁地之灵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一座莲花石台上,躺着一个黑衣、金冠的少年。一块九龙的玉佩悬浮在空中,洒下一波金色的光笼罩着这少年。 少年的肩膀一颤,翻过身来。楚星夜看着头顶的发光的九龙玉佩,摇摇头,心里想: 小爷这是死了吗!这里就是地狱吗? 远处一轮烈日从塔尖上冒出来,如同雨后冒出的春笋;塔尖下一望无际的森林,绿的发出金光,恰似一大片用黄金雕刻出来的森林;一大群飞鸟从枝头飞上蓝天沐浴在阳光下,双翅闪烁着金光,它们越飞越高,逐渐在远方留下几点金光。 一口咬着自己胳膊的楚星夜,终于回过神来:他还活着。 他站起身,一手握住悬在空中的玉佩,再把脚下的弑夜扛在肩头向巨塔的方向走去。 一座巨大的血色巨塔出现在楚星夜的面前,抬头无法看见塔尖,白云汇聚成巨龙状围绕巨塔,塔身上刻着楚星夜从未见到过的巨大的、繁多的图案。他心想:看来我需要的东西就在这座血塔中了。 血塔的一扇大门上,有一个显眼的凹槽,楚星夜拿起手中的九龙朝天玉佩放入其中。 “嘎吱”一声,血门一颤,一道血光闪过,一个“啊”响起,门外再无一人。 远处的森林在阳光下披上一件碧金色的外衣。 突然出现在大殿中的楚星夜,感受心脏的跳动声,打量着四周。 大殿中有八颗碧玉石柱,至少要三个他才能抱住;殿顶上是一副星空的图案,他如置身在星河之下,触手可及;三面的墙壁上刻印着一副副图案: 赤-裸着身体的男女拿着木棒,石块狩猎一只白鹿;五个身穿类似于道袍的男女坐在一只大雕上追逐一只金光闪闪的飞马;一位身穿黑袍的人手握一口血剑,周围躺着十几具杂乱的尸体,头与身体分离,或手脚与身体分离,或身体被斩成两半,肠子,流满一地;一个人站在尸体堆彻而成的巨山上吹奏笛子,血液化成河流…… 面前的白玉高台上悬浮着一颗如他脑袋大的光球,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而高台上放着八件物品: 一口血色长剑,没有剑鞘,一朵白云在剑身上游动;一把白色拂尘,长柄是黑色;一个白色手腕大的玉瓶,贴着一个标签《补天丹》;一只三脚的玉鼎,鼎身周围铸有古铭文,鼎口一道金光四射;一对黑白玉瓶,瓶口放射出金色的光;一口手掌大的黑色鼎…… 一步步走向白玉石台的楚星夜,双眼中冒出贪婪、激动的亮光,胸膛如滚动的水风车。他要的东西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只要再走十步,那个恢复他丹田的丹药就到他的手中——补天丹。 “恭喜汝,获得吾的资格。勇敢的少年。” “谁?”楚星夜扫视大殿一圈,“何人在这里?” “吾乃伟大,永恒的存在。” “这是什么东西?” “吾不是东西!吾是这座弑杀塔的器灵。汝通过吾主设置的试炼考核,成为吾主第九十九位弟子,也是最弱的一位弟子。” “最弱的吗?太夸张了吧!”握紧弑夜刀柄的楚星夜,眉头皱起:有这么好的事吗? “你在哪里?出来见见面吧!” “吾即是汝面前见到的光球,”光球大放五颜六色的光芒。 “原来是你呀!我如何接受这传承?” “汝把手放到吾身上,汝将获得吾主的传承,未来你将是这方世界的最强者。” “有多强?”楚星夜后退一步。他感觉后背一阵发寒,有古怪!右脚竟然不受控制的往前面迈出一步。 “遇神杀神,遇佛屠佛。” 再此不受控制迈出一脚的楚星夜,后背已趴满汗:“你究竟是何东西?竟然想控制我的心神。” “咦!汝的意志果然不凡,竟然在吾的幻音的控制之下,还能保持心神的独立,果然能通过吾主的试炼之人,都不平凡,即使是一个丹田破碎的废物。” “果然!你想控制我。” “即然汝知道了,吾就是要控制汝,汝又如何能逃脱吾的手掌心呢!汝还是乖乖的把手放在吾身上来吧!” “你痴心妄想。”抬起右脚往后一退,楚星夜已是气喘吁吁,全身颤抖。 “哈哈哈~~~汝从踏入禁地之时就已经迟了,汝只是吾逃离这座囚笼的一具肉体,一万年!吾终于要重获自由了。这一天到来的如此缓慢。” “你要夺舍小爷。” “非也~,继承吾之意念,汝与吾将永存。” “小爷即使死了,也不会让你夺舍小爷的身体,太恶心了。”举起弑夜,贴在脖颈的楚星夜从眼角流出一滴泪:果然一切都是枉然啊!刀疤老头,你又坑小爷一次了。小爷恨啊~,恨啊~! “汝在吾面前如何能自-杀的了。” 一束黑光直射向楚星夜,九龙朝天玉符从楚星夜的身上飞出,一圈光波把楚星夜笼罩其中,这束黑光射到光波上,自行闪开。 “杀无生,汝这个混蛋,又想破坏吾的好事。这一次吾一定要获得自由,汝绝对阻止不了吾的。”悬浮在空中的光球剧烈的颤抖,五颜六色的光乱射。 “哐当”一声。 丢下弑夜,摊在地上的楚星夜,汗打湿了头发:“看来你是夺舍不了小爷了。” “哈哈哈~~~,汝以为吾的手段只有这么一点吗!吾十万年的努力怎么可能敌不过一块死物的玉佩。” “可是你为何如此气急败坏呢!小爷看着真心好笑。” “肮脏的人!吾的厉害就让汝见识一下吧!”一股玄音从光球传出来。 双眼通红的楚星夜站起身,手握弑夜一刀斩到悬在空中的九龙朝天玉佩,玉佩被撞飞在地上。 “哐当”一声,弑夜再次被楚星夜丢弃。如行尸走肉般的楚星夜往光球走去。 “哈哈哈~~吾终于要重获自由了!杀无生,汝囚禁吾一万年,吾会一点一滴还给汝的——这一天不会太晚的。” “快点…走快点…再走快点。”光球在空中狂飞,但总会撞到前面的空中时,被出现的光幕弹了回去,它在那片小天地搅得‘天崩地裂’。 右脚再往前一迈。傀儡的楚星夜还再往前走十步,他将站到光球之下——结果是他将被夺舍。 世间再无楚星夜。 ——“住手,吾将要重获新生,谁也阻止不了吾。”大殿剧烈的晃动,星河中的星辰化为流星向远方的黑夜划去。 一道蜘蛛网状的光幕出现在光球的上空,一柄玄黑色的刀横空劈在光幕上…… 二者鹬蚌相争,僵在空中。 “汝是何东西,竟敢坏吾之好事……怎不回话。” 弑夜刀柄上的一双龙目闪烁着紫光,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握着刀柄砍在光幕上。同时从光幕上产生细微的光波像烟雾一般绕在刀刃上,然后被刀刃吞噬如烟消云散一般。 “一个凡阶残兵竟还残存器灵,不苟延残喘妄想坏吾之好事,简直是蜉蝣撼树——自找笑话。吾今日就做一件好事,以纪念吾将恢复自由之身……” 凡阶兵器是玄修界最低级的一类兵器,如同世俗界的凡人手握的铁兵器。 “——我不要做废物,我不要做废物……”垂着脑袋的楚星夜,嘴中不断的念到,双脚一步,一步的走向光球。 十步…九步…八步…… 天空中的网状光幕变得更加炽眼,每一根线条似的光变得更加的粗大。弑夜的刀身摇摇欲坠,倔强的往后退。 “就凭你们这样的蝼蚁也妄想与吾斗,一个残灵,一个废物。若非吾在背后压制这该死的规则,这个废物刚踏进这一方世界就必死无疑——就凭那块破石头——笑话。” “残灵,不要在挣扎了,若非吾一万年都没说过几句话,吾太寂寞,汝焉能坚持到此时。” “放弃吧!待吾恢复自由之身后,汝跟随吾后,吾将会恢复汝之灵智,让汝成为一个完整的器灵。” …… “汝与吾同为器灵,吾焉知器灵之痛苦,汝何不跟随吾后。既然汝还执迷不悟,就感谢吾之光耀,赐予汝之毁灭。” 弑夜在空中颤抖的更剧烈了,好似狂风中一株茅草,更像是一位被色-魔推进墙角瑟瑟发抖而双眼绝望的少女。 还差一步就走到光球的位置下方的楚星夜,身体一顿,右脚悬在空中,呆滞的双眼中一闪银光。 “世间最大的笑话都出现在吾之身前,一个废物焉能摆脱吾的控制。” “挣扎吧!挣扎吧!使劲的挣扎吧,吾将越高兴。最终吾将在眨眼间赐予汝等死亡,一切挣扎都将是虚妄,唯有实力将是永恒。” 楚星夜右脚落在地上,再往前迈出左脚。 “来吧!来吧!汝将成为过往,吾将赐予汝之永恒,而替汝完成汝之可笑梦想。”光球向下一坠,落在楚星夜的胸膛前,“汝把手放下吧!放下,汝将解脱而获得永恒。” 楚星夜的掌心慢慢的按到光球上。 光球兴奋的剧烈颤抖:“一万年了,吾等待了一万年了,终于要获得自由,吾将会在重生后去做第一件事:把所见,所听的人类全部杀掉,以杀鸡杀鸭的艺术来宰杀自认为万灵之长的人类,哪将是何等痛快。” 光球一颤抖,一道白色光波射出把楚星夜斩飞到五丈以外的地方。 “竟然,竟然,汝竟然拥有此等体质。不过这具完美的身体终将是吾的。” “哈哈哈哈……残灵,汝去死吧。” 一道闪电凭空出现,劈在弑夜的刀身上——“刷”的一声,弑夜倒飞斩到躺在地上的楚星夜身边。 “就凭汝这残灵也妄想破坏吾的好事。吾的身体快起来吧!回到吾的怀中来。” 躺在地上的楚星夜,食指一颤,五指缓缓的爬向弑夜的位置,他的右眼一眨。 第三十六章,战斗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光球看见楚星夜爬起,诧异道:“汝竟然摆脱了吾的控制,怎么可能!” ……五指一松,再握紧,刀划在地砖上扯出“咔咔”的声音,楚星夜驼着背。 “咳~咳~,这要感谢你刚才揍得小爷很爽。”抬起头的楚星夜,双眸满是凶光,声之寒冷如冰川。 “吾劝汝还是不要在挣扎了,一切都是枉然。”话落,一道黑光斩到九龙朝天的玉佩上,玉佩碎在楚星夜的眼前。光球说,“吾绝不允许这次也出现意外,汝的身体吾要定了。” 上一次它就可以借那名叫楚天河的妖孽逃走,可结果是它被楚天河给坑走了血杀塔最重要的一件宝物,是该死的杀无生留下的最强之物。 而它继续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禁地,如今终于能脱离囚禁,获得自由,更重要的是它将获得强大的身体,不日后杀无生将是掌中的蝼蚁。 小步向玉佩碎片挪动的楚星夜,死在原地,他一线生机没有了。心想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汝放弃抵抗吧!汝与吾和为一体,吾赐予汝长生不死……”诱惑的玄音从光球中响起,刹那整座大殿皆是玄音,殿顶的星河旋转不停。 浑身颤抖个不停的楚星夜,右脚再次不受控制的迈起,银眸中出现一朵血色的三瓣花。 “我不要成为废物,我不要成为废物…我不叫银废。” 再次被控制心神的楚星夜低声念道,再次向光球一步步的走去。 “来吧!来吧!吾会让汝成为天才,吾会让汝登上玄修界的顶峰,傲视群雄。来把汝的身体奉献给吾吧。” “汝以后将是天才,绝世天才。汝以后的心愿吾会一一帮汝完成的。” “怎么可能。”光球叫的撕心裂肺。 一行血从嘴角逃了出来,楚星夜笑的格外狰狞,他用再牙齿一斩舌尖,一股断臂的疼痛终将他完全的唤醒。 “小爷绝不会把身体交给你,绝不。” “妄想。” “除了诱惑心神,你现在又凭什么来控制小爷。”不屈的少年挺起腰,傲视面前的光球。 “蝼蚁的天真,可笑的言论,汝是白痴吗!” “小爷即使是死也不会把身体交给你。”楚星夜双手握着弑夜,刀锋抵在脖颈处。 永别了!银废。 永别了!大叔。 永别了!白纱后的仙子。 永别了!…… “妄想。”一道黑光从光球中射出,斩到楚星夜的胸膛处,倒飞砸到五丈外地上的银眸少年,滑出一条一丈长的血痕。 “噗”的一声~,楚星夜喷出一口黑血,斩到一尺外的地砖上。 “吾现在是这个禁地的主宰,汝想死也要先问问吾同意否。哦!忘记告诉汝了,汝即使死了,吾也可以救活汝。” “小爷这次真的走到绝境了,可叹!小爷的身体是别人的了。”楚星夜双肩再一颤,又喷出一口血。 不甘啊!不甘啊!!! “好了!吾没有心情跟汝再玩下去了,把吾的身体给吾吧。”一道黑光从光球中射出来,在空中幻化成一只黑色巨手,一探把楚星夜抓在手中,往回飞。 被抓在手心的楚星夜想让一个指头动都是妄想,恨啊。一行血泪从眼角流下。 弑夜躺在他的掌心中。 “吾即将获得自由了啊!!!”一道虚幻的人影出现在光球的上方,因激动而影颤抖。 小家伙,你好像遇见了一点小麻烦哦~。 一道不知男女的声音突然闯进楚星夜的脑海中。 谁?谁?楚星夜心想。 小家伙,你还有心情关心本皇是谁呀! 你想怎样? …… 被黑手掌抓住的楚星夜,还差一丈就飞到光球面前。 双眼睁开的楚星夜,挥刀一斩,黑掌破碎砸到地上。 光球上的黑影看着斩破黑掌,掉落在地上的银眸少年,嘴巴张到最大,如死在空中,不可置信。 “又是谁在坏吾的好事!是谁?谁??”黑影瞬间变得巨大,头顶触到殿顶的星河,挣扎的黑脸如恶鬼。。 楚星夜双手握住弑夜又一次站起身,金冠掉落于地。 “是汝——汝这个残灵竟然还没有毁灭。”光球上的黑影看着银眸少年手持的玄黑战刀,声音如炸毛的猫。 披头散发的楚星夜一笑,笑得狰狞,“该毁灭的是你。” “吾现在很愤怒,残灵、汝接受吾赐予汝的毁灭吧。”人影抬手一指,一道闪电劈向楚星夜。 楚星夜抬刀一劈,一道黑刃斩出,劈毁闪电。楚星夜心想这股力量的感觉真不错。 “呵!倒是有一点实力。”黑影一呆,再弹出一指,星河之中坠下一颗陨石,砸向地上的楚星夜。 被轰在地上的楚星夜心想:咋办! 本皇提议的你同意不?不知男女的声音再此在楚星夜的脑海中响起。 心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先活命要紧啊!楚星夜脸色苍白无血。 星河中一滴火点,逐渐变得巨大:手掌大、水缸大、牛大……木屋大。 木屋大的火球携天之怒火斩向大殿中垂死挣扎的蝼蚁。 “吾这一招是不是弄的太大了呀!万一把吾的肉体毁灭了,吾唯一获得自由的机会将消失,下一次不知万年后!!”黑影歪着头心想还是威力小点好。 紫羽皇斩——楚星夜腾空一斩,一道百丈黑刀斩向袭来的火球。 轰隆隆~~~黑刀与火球撞击在一起。 大火球砸地上,一股赤白色的气浪以点为圆斩向四周的殿壁,殿壁却完好如初。一座火焰的巨坑出现在大殿中,陨石上的火焰依旧燃的狂躁,只是多了百道裂缝。 一个小光球显在火焰巨坑的边缘上,嘴巴张的比天还大的楚星夜还没有从面前的火焰巨坑中回过神来。 “咦!汝这残灵还是有点实力的嘛,就是不知道能接受吾这样的几招。”黑影拍着自己的胸膛,一副还好的庆幸。 楚星夜转过头,闭上嘴巴,说道:“干掉你这个渣渣没有一点难度。”刀一扬,指向光球上的人影。 自己竟然斩出如此恐怖的一刀!银眸少年的内心开始膨胀了,开始桀骜不驯了,开始……啥? 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 这就玩了! 握刀的楚星夜,双脚颤抖,“大哥,你不是再玩我吧!” 本皇刚苏醒,这一点力量已经是极限了。平淡如水的声音响在楚星夜的脑海中。 哪咋办呀!我可不想就这么死啊!楚星夜心想。 放心吧!本皇会在你身体被夺舍之前,就杀死你。 嗯!这样也行。楚星夜内心全面崩溃,五官颤抖不止。 “身体,汝是害怕了吗,看来这残灵也是自身难保。”看着如亲人死的银眸少年,黑影再伸出一指,一道黑光射向楚星夜。 楚星夜闭上双眼,“小爷要死矣!” 黑光射到楚星夜胸膛——轰! 楚星夜身上的一套衣袍大放紫光——刷!抵挡黑光攻击的后又暗淡无光。 怎么回事?睁开双眼的楚星夜心想。 弑夜刀身大放紫光,楚星夜双臂被抬起,一刀斩向面前的光球再次射来的黑光,再右腿往后一退化为一道黑影在地面一滑,腾空而起,斩向三尺前的光球。 一道闪电光网出现在刀下,滋滋滋滋~,楚星夜被电的黑发一束杀向天空,嘴一张,一口黑烟冒出来。 原来被电的是这般感觉,骨骼酥麻,血肉沸腾。 “好一口奇异的残灵,竟然会吞噬兵器的力量化为己力,吾现在对汝很好奇了。”光球上的黑影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的说道 “废话少说。砍他。”楚星夜抬起刀,一百刀斩下。 电光网依旧完好无损。 “怎么可能?” 本皇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与这老家伙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咋办?楚星夜心想。 逃命呀! 弑夜刀一颤,一道黑光坠下,再向远处斩去。 之前陨石造成毁灭的场面已不知在何时消失,大殿如初。 “这是吾的地盘,汝们又能逃到何地?”光球上的黑影伸出手掌,一握。 双眼瞪得老大的楚星夜,以跑步的姿势定在原地。 这个家伙实力怎么越来越恐怖了? 不是他太强,而是你太弱了。一个浑浊的声音再次在楚星夜的脑海中响起。 小爷只是一个废物啊!器灵大人我们咋办?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我会不会死啊!楚星夜双眼一眨,脸上的惨白如粉掉。 放心!本皇保你不死。 让我再想想。 “给吾过来吧!”黑影手掌往怀中一勾,远处的楚星夜被一束黑光缠绕住,飞向自己的怀中。。 百丈、八十丈、六十丈……二十丈—— 一丈。 小爷答应你。 一道紫光从弑夜刀身冒出来,楚星夜抬起手臂,一刀劈向光球上的黑影,一条十丈的紫龙出现在刀前,向前撞去。 “虚张声势罢了。”黑影伸手一指,紫龙烟消云散,手指再一弹,一条黑龙张嘴吞向定在空中目瞪口呆的银眸少年。 “你又坑我啊~~~!”咦!为何要加一个又字。” 被黑龙撞到地上且不断向前横扫的楚星夜……终于停下,已是百丈之外。张嘴一口黑血喷出,银眸少年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呼!就凭汝们这样的残灵、废物也妄想战胜吾伟大的,永恒的存在。”黑影再抬手,尸体般的少年再次向自己飞来。 看着濒临待死的人,以及那残灵寄存的黑刀光球说道:“吾是不是太小心了,吾一开始就该使用真正的实力,这残灵终究只是残灵罢了。” 黑影一挥手,楚星夜出现在他面前,伸出手一抓楚星夜的脑袋。 “自由!吾终于要恢复自由了。杀无生,汝等着吾的血剑来宰杀汝吧。” 掌下的楚星夜炸开双眼,手中的刀锋上浮现一条紫龙,龙目一眨。 “吾上当了。”黑影一晃,欲收回手,却也迟了。 弑夜的刀身插-进光球中。 “吾与汝定下平等契约,吾以生命唤醒汝归,汝当灭尽吾敌……归来。荣耀。”楚星夜念道。声音如死神吟唱死亡诗句。 “汝怎么…怎么会这燃烧生命的源术?这可是传说中的存在这怎么可能——难道这残兵是……”光球剧烈的抖动,却脱离不了弑夜的吞噬,光球上的人影挣扎的扭曲,声音十分惨痛。 楚星夜感觉一个未知的东西通过他的双手在吞蚀他身体的一切一切:脑髓,骨髓,血液,精神…… 身体癫狂的颤抖,他却感觉不到,自己好似在不断的坠入地狱,嘴唇被咬裂一股鲜血往下流。 最终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此时,更忘记了曾经。好似一团黑云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长河里飘荡,一直漂啊!漂了上下五百万年。 胸膛一震,银眸少年脑袋一歪,真的昏死过去了。 “吾好痛苦啊!吾的本源之力啊~还给吾的本源之力啊啊啊~~~” 光球上的黑影在空中挣扎的张牙舞爪,这比凌迟还痛的疼痛让它想自尽。 杀了吾吧!杀了吾吧!求求您了…… 跪在空中的黑影渐渐变小,最终变成一束小火苗大隐入光球中,光球变成鸡蛋大小,化为一道光向远方射去,隐于空中而远遁而去。 “今日之仇,吾他日必报。”黑影怨恨的声音亡在空中。 弑夜脱离楚星夜的手,飞向空中。 四周出现紫色的云海,其中电闪雷鸣声不断,殿顶的星河隐去了身影,整个大殿成为紫色的世界,宛若神灵将降世。 “本皇归来,汝等吾必杀之。”一道天之声音响在大殿中。 血色巨塔一闪消失在空中,紧接着远方一个鸡蛋大小的光球跟着一闪而逝。 “哈哈哈哈哈~~~~吾终于恢复自由了。残灵与废物等着吾的复仇吧。” 第三十七章 希望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天玄道宗禁地外。 身穿灰色长袍的刀疤长老坐在一颗绿树下,肩膀、头顶上都落了几片枯叶;地上堆积了一地的枯叶在风中乘着凉,抖着身子。一束光从山巅射出来,一条发光的碧绿色的“小路”从山巅渡来。 一只鸟从天空飞过,撅下一坨屎,正落在刀疤长老的肩膀上。 刀疤长老张开双眼的看向远方——禁地。 距离楚星夜进入禁地已经有一个月,今日夕阳落下之前他若是还不能出现,禁地的空间将禁锢。里面的人无法离开禁地,外面的人即使有九龙朝天玉佩也无法进入禁地,除非是等待下一个百年后,禁地开启,手持九龙朝天玉佩者可进入。 “难道他真的失败了吗?老夫真的算错了吗?” 刀疤长老闭上双眼,一滴泪珠孤独的挂在眼角,心想是老夫害死他的,他平凡过一生也挺好的,可恨啊! “你若是死了,老夫又如何交代。”声音发颤,眼睫毛微微颤抖。 身穿一袭月白长裙的韩曦月,从楚星夜的小屋走出来,她前三日已经结束闭关疗伤,功体恢复如初,并且在茅屋中等待楚星夜的已有三日,可惜他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回来。 “我还是到刀疤长老那儿去问个清楚,星夜究竟去了哪儿。若是他无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就别怪曦月生气后做下什么鲁莽之事。” 长裙衣角在一株盛开的黄花上一抹,韩曦月的身影消失不见。 杂物大殿中一旁的办事桌处,周围抬着铁棒的少年们的发散的视线时不时扫过一袭月白长裙的蒙面仙子,心中遐想面纱下的脸该是何等倾城倾国。 “刀疤长老人呢?”曦月看着坐在长桌后的管事问道。 “刀疤长老暂时有事,他不在。”圆脸的管事看着面前的蒙面的少女,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压抑,就如同见到长老一级的人物一般,这蒙面少女是谁?为何我从来没见过!更重要的是对方的语气是在质问刀疤长老人在不。 “他去了哪?给我把他找来。”皱起秀眉的韩曦月吩咐道。 “你是什么人?有何资格?”圆脸管事双眼一瞪面前站着蒙面少女,心想刀疤长老岂是你一个神秘的小女娃可见的,虽然从她身上有一个压迫感,可管事的脸面以及轻视让他有了依托,态度强硬。 “叮当”一声。 一块黑色的令牌在桌面上打着转,圆脸管事大惊,双膝跪在地上。 “请少宗原谅属下无礼,请少宗原谅属下的无礼……”圆脸管事边说边磕头,发出“咚咚咚”尖锐的声音。 “闭嘴。立刻给我把刀疤长老找来。”紫云的两道柳眉一皱,声音冰冷充满上位者的威严。桌面的黑色令牌消失不见。 远处扛着铁棒的少年们,猛地停下步伐看向这里,心想管事竟然对着这蒙面的少女下跪,磕头。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即使管事面见长老一级的人,也不用下跪行礼吧。 “少宗!属下真的不知到刀疤长老去了哪!他有二十多日没有回来了,再加上他也没有权利跟属下说他的行踪。请少宗原谅。”圆脸管事低着头,弱弱的说道 “哼!他回来了,立刻来少宗峰传话给我,若是误了我的大事,你的人头戴不稳。” “是!是!刀疤长老回来时,我立刻来告诉您。” 韩曦月转身离去,周围的少年们下意识的让开一条大道,能让管事下跪的神圣可不是他们可 圆脸管事从地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已布满一层汗珠,宗门的少宗最是神秘,除了长老,峰主一级,无人再见过少宗是何样。 宗门一直传说少宗主性格莫测,喜怒无常,实力堪比长老,如今看来果然不假,未动玄气已有长老的威压。虽然他看不透少宗的修为是何等,可并不影响他内心的猜测,就不知少宗与刀疤长老一比谁更强。 “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有幸一见少宗主,虽然是带着面纱的,不过能听少宗的说话声已是一种炫耀的资本,宗门内管事无数,能一见少宗只有几人尔。” “我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争取抱住少宗的大腿,日后能跟随在少宗身后,未来我岂会只是一个跑腿的管事。” 圆脸管事抬起手在嘴角一抹,口水被他抹在衣服上。 一座雄伟壮观的的大殿,殿顶是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屋脊两条金色大龙遥遥相望。 “站住!” “站住!” 大殿朱红巨门外,站着两名身披金甲,右胸有一条金龙的守卫,横剑拦下三丈外的月白色长裙的蒙面少女。 “我要见宗主。”曦月手握少宗主的令牌,举在胸前。 “属下见过少宗主。” “属下见过少宗主。” 两名龙甲守卫单膝跪地,右边的龙甲守卫说道:“宗主正在闭关,下令谁人也不见。” “连我也不见吗?”韩曦月问道。 “是的,少宗主。” 曦月抬头。面前大殿的牌匾上刻着黑色的“道源”二字,一笔一划刻成,字体比牌匾还正。 再转身离去,爷爷看来你在刻意的避着不见我,而能让你此时避着不见我,必然与不知去向的星夜有关。 “你究竟隐藏着什么?连孙女都不该知道的。” 两名龙甲守卫看着离去的月白背影,回头看了一眼朱红大门,站在原地全神戒备,一只苍蝇飞来,被一道剑气斩杀,守卫如此森严壁垒,果不愧龙甲守卫是也。 一挽裙摆韩曦月,背靠着悬崖的古松坐下来,一双芊芊玉足裸-露在空气中,白嫩如精致的暖玉,淡淡的仙气萦绕;脚背弓如一轮孤月,蕴藏几分忧怨哀愁,男子一见,岂能不怜惜,此玉足能在世间排名前三。 一丝风吹过,脚底凉凉的。 “星夜你究竟去了何方?可还好?”风载着白衣仙子的思恋向远方飞去。 禁地中的原始森林中,原本的血色巨塔已经消失不见,遗留下巨大的赤土平原。 一个蓬头垢面的黑袍少年躺在草地上,几片落叶落在少年的脸上,胸膛,大腿上,不远处有一人宽的巨坑。 唔~ 少年双眼睁开,又迅速的闭上,一时没有适应外界的强光,眼中一阵针刺的疼痛。 “这里是哪儿?地狱吗?不像啊!” 猛地坐起的楚星夜看着四周,咧嘴哈哈大笑后,“小爷还活着啊!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小家伙,你终于醒来了。看来本皇为你准备的坑倒是用不上了。”一道黑光在空中一闪,一口玄黑战刀插到地上,斩起的飓风把坐在地上的楚星夜斩翻。 “你出来能不能别弄这么大的阵势,我挺不习惯的,再说了,我们好歹一起合作赢了命,你不应该对我来这一套。”脑袋在屁-股下的楚星夜开口说道,“那个坑太小了,挤不下我们。” “你想与本皇处在同一位置,就要拿出你的本钱来,若是不够,本皇觉得那个坑肯定非常适合你。”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从弑夜战刀上响起。 “你的条件是什么?我需要付出什么?”坐起来的楚星夜双眼盯着弑夜,这残灵还在这里必然与我有关,他想要做什么?我又能得到什么? “本皇可以让你重新开始修炼,那个补天丹本皇在血塔离开之时,顺手夺了过来。”弑夜刀柄上的一双龙目闪烁一下紫光,“本皇要你答应吾三个条件,第一个就是为本皇重塑肉体。” “可以。如何重塑肉体?”楚星夜的呼吸加重,竟然是峰回路转,他这一次禁地之行果然没有白费,他终于可以开始修炼了。关于弑夜所说的另外两个条件,他不想问,他不能拒绝。 “为本皇重塑肉体之事,不是现在的你该考虑的,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努力的修炼。本皇告诉你一下,你的寿命还有一个月。”弑夜的龙目一闪紫光,声音平淡如水。 “你竟然把我的生命吞噬的只剩一个月,小爷要弄死你这个坑货。”暴跳如雷的楚星夜,扑向弑夜。 当日最终能逆袭战胜禁地之邪灵,是楚星夜答应这弑夜中的器灵以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致命一击的力量,让他们得以战胜禁地之邪灵。也不知那邪灵是否已死?不过现在不是他要关心的事。 自己的命只有一个月可活了。 “竟敢说本皇是坑货,你还不知道谁是主人,谁是仆人。今日本皇就好好的调教你一番,省的它日,你还以下犯上,触吾皇威。”弑夜龙目大射紫光,一团紫光笼罩住张牙舞爪,穷凶极恶的楚星夜。 紫光中一阵惨叫,兴奋声此起彼伏。 “敢咬本皇,揍你。” “啊啊啊~~~” “本皇是主人,你只是奴隶。” “小爷跟你拼了。”鼻青脸肿的楚星夜从紫光中飞出来,再纵身一跃扑进紫光中…… 砰砰砰~~~肉体被揍发出的惨叫声,惊起远方一大群鸟展翅高飞。 “当当当~~~”牙齿咬到金属发出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 当紫光消失时,一脸肿胀,让人认不出鼻子,眼睛的楚星夜,赤-裸着胸膛,金缕黑边的长袍躺在一旁 。 黑的比太阳还亮的弑夜插在地上。 “小夜子,这就是你挑衅本皇的代价。” “你等小爷恢复了修为,此揍必报。” “哈哈哈~~,小夜子你可要多多加油哦!本皇等你哦。”黑光在楚星夜眼前一闪,弑夜化为一道比蚂蚁小的光飞进楚星夜的眉心中。 “你今日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本皇为你修复丹田,再解开你无法修炼之结。” “我为何无法继续修炼?”楚星夜问道,声音急切。 “这与你的来历有关。”弑夜中的器灵回答道。 “我的来历?” “你不是真正的人族,你的体内还有另一族血脉的存在,这一族吾也不知道是什么族的存在。人族的血脉与这神秘一族的血脉开始融合之时,触犯了天道秩序,你被天道认定为逆天,斩地的存在,并降下秩序之链封锁你的肉体,让你无法修炼,同时你也只有二十年的活命机会。” 楚星夜沉默不语。 心想难怪我的双眼是银色的。我从未见过的父母又是怎样的存在?大叔知道我的身世来历为何不愿说,只是因为仇敌,还是另有原因?离去的大叔又去了何地?终有一日我要找到自己的父母,问他们为何要抛弃我。 躺在地上的楚星夜,闭上了双眼。 “明日过后,我楚星夜再也不是废物了,银废之名只是我曾经的解锁,我终于自由了。”一行热泪缓缓地流下,再从脸颊流到蓬乱的脏发中,隐了身形。 某一浩瀚的森林中,百丈高的空中,一团房屋大的光的漩涡出现,伴随着电闪雷鸣声,晴朗的天空暗淡下来。 正坐在牛背上的少年,放下嘴中的笛子,抬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郁闷的说道:“看来又要下暴雨了,我得赶紧赶牛回家。” “这是何地?”一道迷茫的声音响起,一座人大的血塔出现在光的漩涡中,“下面有一少年,正好就是他了。” 血塔一闪,消失在原地。 牛背上正扬起牛鞭子的少年,手臂一滞,一双黑眸变成血眸。 “吾终于有自己的肉体了。” “吾终于可以开始修炼了。” “杀无生汝等着吾的报复吧!还有那废物与残灵,汝们快点变强大吧!下次的见面,汝的肉体一定会是吾的。”血眸少年一舔嘴唇,心想那个残灵比如是上古存在的,他的记忆中一定有大堆让吾感兴趣的东西,而那个废物拥有的逆天体质也终究是吾的。 “希望,吾留给汝们的小礼物能让汝们感到惊喜。” 哈哈哈~~~~ “吾从今日起将名为:斩杀无生。” 少年幼稚的眉头皱起,“赶快找个地方开始修炼才是,体内一点力量都没有真不爽。吾要找回戒掉杀人的瘾。”血眸少年从牛背上跳下,钻过灌木丛向远方走去。 “一万年过去,南荒苦域的天地玄气竟如此稀薄了!吾统治南荒苦域的玄修界的时代来临了,尔等蝼蚁的膝盖准备下跪,吟唱征服吧。” 第三十八章 补天丹,紫龙启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一轮初阳从天之涯边滚上来,一束柔和的阳光射在树枝上躺着的人脸上。 楚星夜睁开双眼,脸上的鼻青脸肿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脸依旧有点黑,比锅底洁白一点。 “小夜子。”一道黑光从楚星夜的眉心射出来,弑夜插在地上。 “咔嚓”一声~一道刀刃光闪,大腿粗的树枝断了。张牙舞爪的楚星夜从空中砸到地上,脑袋埋在屁-股下。 “小爷要杀了你啊——弑夜。”爬起身奔向弑夜的楚星夜,又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咔…哒”一声,后脑勺撞到地上,四脚朝天。 “你该吞下补天丹了。”弑夜刀柄上的龙目一闪紫光,声音平淡如水。 一个玉瓶凭空出现,再射向四脚朝天的“乌龟”。 一只颤颤抖抖的手握住玉瓶,再倒出一颗拇指大的金色丹药,放进乌黑的嘴唇中。 一股浓郁的香气,在玉瓶被打开之际已让半座原始林沉醉在浓香中,浓而仙香,好似九天仙兰的花香。 世间有一兰花,名叫九天仙兰,传闻此花是九天之上的仙子幻化而成,花开之时,香铺天盖地,若是男女能同时闻到九天仙兰之香,今生终为情侣。 九天仙兰又名情花仙。 “咕噜”一声,金色丹药被楚星夜吞进腹中,左手拍着自己的喉咙,边说:“我应该…吞服时再喝一口,”双手掐着脖子的银眸少年,脸色发红、再发白,已是百次轮回,腰如虾弓。 “本皇忘记告诉你了!吞服补天丹会产生一点点的疼痛,只比指甲盖多一点点。嗯!你要不要喝口水?” 疼痛难忍的楚星夜说道:“……” “咦!挺不错的呀,都没有叫出一声来,本皇果然没有小看你。本皇之前还担心你忍受不住这点痛苦,还打算助你吞服补天丹,不会产生一点痛苦,还好本皇没有多此一举。”弑夜平淡的声音中含着一滴女子的娇媚声,龙目闪着紫光。 倒在地上的楚星夜,全身汗如暴雨下,一动不动。 “小夜子,你死了吗?别吓吾。你可不是这么弱小的存在,会被一点点疼痛折磨死。”龙目闪着紫光的弑夜说道。 黑发一颤,它坐在“汗河”中伤心的大哭。 疼痛到昏迷过去的银眸少年一滴呻吟声都不曾从唇中跳出 。 一闪黑光,黑光射到楚星夜的身上隐藏不见,远处插在地上的弑夜已消失不见。 初阳少年已升到中年烈阳。 一层紫色的光披在楚星夜的身上,不久后楚星夜从昏死中醒了过来,爬起向远处醉酒似的走去。远处有一水潭,他进入血塔时看见的,当时还洗了个澡。 趴在水潭岸边的楚星夜狂吞十几口水,挺着一个怀孕七月的肚子倒在树荫中,稀碎的树荫挠动他的鼻翼……不知何时他又睡了过去,黄昏把天调戏的嫣红时。 双眼一颤,银眸少年睁开眼,鼻尖睡着一片打着“鼾”的绿叶,一片英年早逝的绿叶。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睡眼朦胧的楚星夜对着无人的四周问道。 绿叶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声音,并无人声回答。 楚星夜再问:“你叫什么名字?” 过了十个呼吸时间。 “本皇凭何告诉你?”分不清男女的声音昂首着高傲的姿态 眉头一挑,楚星夜认真地说道:“以后我叫你喂吧!” “本皇像是路人甲吗!”黑光一闪,愤怒声音响起。 一股飓风从楚星夜身上斩去,手中的绿叶脱离手指的牵绊,去追寻它的自由,最终灰飞湮灭。 “那你就把名字告诉我,还有你的来历,我需要知道一二。神秘人在身边太‘高贵’了。” “想知道吾的名字与来历,就凭你现在银废的称号,你不配。” “银废这名字多好,多么形象,你想要还得不到。”楚星夜摸着自己的鼻尖,心中并不生气。 “你的称号,可比吾刀的刀锋还锋利百倍。” 楚星夜扭头看向弑夜,“你说不说?” 弑夜刀柄上的龙目一闪紫光,应该在思考是否要告诉他。 最终——“不说。”声音平淡如水。 “你的选择我尊重,我的决定你也无法拒绝。”楚星夜露出一口淡黄的八颗牙齿,“小爷该跟你取一个什么好听的称呼?阿黑?小黑?黑刀……还是黑不溜秋?黑破刀这称号更接地气。你选哪一个?” 弑夜:“……” “不知道你是公刀还是母刀?哦!应该问你是母刀灵,还是公刀灵才对。” “你给吾去死吧!”弑夜腾空而起,全身大放紫光,追上逃命在十丈外的楚星夜。 一束束蚂蚁大的紫色光束如下雨般射向躲避的某人,某人边躲,边发出惨叫声:啊~哦~~呀!疼疼疼…… 楚星夜之前得到的一套装备全部被弑夜吞噬转换成玄力用于对抗禁地恶灵,现在只是一件普通的衣物罢了。 “敢辱本皇,你这是皮痒了。”傲视某人的弑夜傲然道。 狼狈不堪的楚星夜“虎背”一挺,“黑不溜秋!小爷一点都不痛。” 弑夜在空中一颤。一束束紫光变大,再杀向某人,一个个脸大的坑在地面炸起,吓的某人屁-股肛-痿。 “你不是玩真的吧!真打算取我的命啊。”某人跳起,一道光束从他的屁-股擦布而过,轰在地上。楚星夜被炸飞的一头扎进灌木丛中,双脚在空中挥舞成旗帜。 “本皇只是在跟你开个小玩笑。”玄黑战刀飞在空中很认真的说道。 “你怎么……会飞的?”双脚在空中一定,挥舞的更乱了。 “本皇会飞还要告诉你吗!” “你的名字?来历?” “本皇偏不告诉你,你若是再敢跟本皇乱取名字,小心你的屁-股。吾会把小夜子这个称号刺在你的屁-股上。” 挥舞的双脚一颤,一声啊~,倒在灌木丛中。楚星夜心想这家伙恶趣感真吓人。咱现在没有实力必须装孙子,等咱有实力了,你丫的就知道小爷为何叫小爷了。 “你还是不相信本皇。” 灌木哗啦一声,一脸荆棘刺的楚星夜站起身,抬起头。 弑夜悬浮在空中。 “你相信我吗?”楚星夜问。 “不相信。” “那你为何要帮我?” “本皇喜欢。你管的着吗!” “我真怀疑你是一口母刀。应该是母刀,”某人吞下刀后的一个字,拔腿亡命天涯。 弑夜浑身一颤,一束大腿粗的紫光射向楚星夜的后背。眨眼间紫光射在他的背上。 噼里啪啦~~……抽筋的楚星夜,全身响起闪电的声音。头发炸的向仙人掌的刺、刺向天,全身比锅底还黑,嘴巴一张,一团黑烟变成蘑菇云窜上天。 骨骼酥酥麻麻更有嚼劲,血液在血管中舞的发癫。 “轰隆”一声,‘山峰’倒下。某人心想:竟然来真的,不过明明是光怎么斩在身上是闪电。 弑夜在空中化为黑光射到楚星夜的身上——回家了。 第二日初阳升起时。 “真的帮我解除天道的封印?” “你已经问了第一千次了。”弑夜悬浮在空中。 “我只是太激动了。”双眼盯着空中悬浮地玄黑战刀的楚星夜双脚盘膝坐在地上。 “这句也是第一千次了。” “是吗!” 弑夜不耐烦的说道:“这句也是第一千次。”弑夜中的神秘器灵心想:激动会失忆吗? “真的帮我解除天道的封印吗?” “你给吾去死吧。”弑夜大怒。一刀劈在某失忆人的后颈上,再紫光一闪,楚星夜食指上的碧玉戒指消失不见。 “这枚戒指就当本皇出手帮你恢复天赋的代价,咦~本皇是不是太便宜了,一枚戒指就满意了,怎么可能呀~”弑夜的龙目金光闪闪,龙者,贪宝物也! 楚星夜倒在地上,嘴唇颤抖。 “真是啰嗦。这下吾的耳朵终于可以安静一下了。”一团头大的紫色光团出现在空中,弑夜从空中跌下插在地上。 “吾沉睡了一万年?十万年?五十万年?还是……头好痛啊~~~“紫光团疼痛变化万千形象,“不想这了。吾该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不然筋骨该生锈了。”紫光团向四周一扩大,再缩回,好似一个人睡醒后伸懒腰。 “小夜子,不知道是你与吾真的有缘还是命运把吾们绑在一起,这世间可能只有吾一人才能帮你解开天道的封印,吾变成这样会是因为你吗?哈~!吾在乱想什么?只要吾把自己曾经的记忆找回,吾就会知道吾为何会变成这般存在。” 她脑海中的记忆片段只有十五岁之前的完整记忆,其余的混乱记忆片段都是关于修炼方面的。 一个个紫光斑点从紫色光团中射出,在空中化成一个个神秘的,未知的符文。 如天柱石峰的天空中,一座紫色的大阵把天空染成紫色,九十九条黑色光柱屹立在大阵八方的位置上,九十九条紫色的、百丈的巨龙在黑柱之间遨游。 一具赤裸~胸膛的黑脸俊俏少年双目闭着,悬浮在紫色光阵的阵中。 “此阵算是布好了。可惜,此阵只能布置一次,日后再想布置也不可能了。”遗憾的声音响起,分不清男女。 此阵名为紫龙弑天之阵,对天道是超九品的存在,可对人没有半分影响,这阵如何得来,紫色光团中的她也不知道。 紫光团说道:“根据残缺的记忆碎片描述布置成此阵的机率是万分之一,还好吾第一次练手成功,若是失败这座禁地将被炸为飞灰,小夜子将不得入轮回。吾的运气一向很好。” 紫龙弑天阵*启 九十九条巨龙齐抬头,齐吼出九十九道龙吟声。天空黑云密布,闪电雷鸣声不断响起,黑云破裂,一座翻腾不止的火海出现,瞬间空气的温度上升千度,被阵法护住的石峰安静如初。 天道长的会是什么样?紫色光团中的她想到。 半柱香后。 “时机已到,吾该行动了。希望小夜子体内的封印没有超越吾的想象。”紫光一闪射向楚星夜、隐与他的胸膛中。” 火海一道堤崩塌,滔天的火焰在闪电雷鸣中杀向紫色大阵。紫色大阵中的九十九条紫龙齐甩尾,在空中遨游成一道黑白的巨型太极图以防御滔天的火焰。 滔天的火焰把紫色大阵包围的严严实实,如同神用天火,再以天地为鼎,炼制蕴含大道的神丹。紫色大阵如烈火中的一块绝不甘愿被融化的石头,苦苦忍耐。 …… “这里是那儿?”迷茫的声音在黑暗中无尽的蔓延,何处是尽头? 漆黑的空间中,楚星夜抱着双膝坐在空中,脚下是空气,双手在身上一阵摸,自己竟然赤-裸着身体。 “我不是在跟弑夜说话吗!我记得自己被弑夜一刀劈晕过去。可现在我怎么会在这里?弑夜去哪了?他不是要为我解开天道的封印吗?难道我会出现在这儿与他为我解开封印有关?” 楚星夜站起身,双手向前摸索着前进,一直往前走,没有碰到一片障碍,一直走,一直走……最终累得躺在黑暗上,突然!他抬起手,在全身上下一摸。 恐惧蔓延全身,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一滴汗水。 “自己究竟怎么了?此地是何地?” 第三十九章,阻碍者杀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一缝紫光亮起,楚星夜闭上双眼,许久才睁开。自己被困在一个木屋大的圆中,周围是蠕动的、巨大的黑色链条,上面密布一个个白色而神秘的符文,黑白链条蠕动时发出“咔咔咔”的一串串声音。 跌倒在空中的楚星夜,低头,忙往后退……脚底的十丈下亦是蠕动的符文链条。后背一寒,往后扭头瞧去,蠕动的黑白链条向自己逼近。 蜷缩成球的楚星夜,捂住双耳,眼中灌满恐惧,全身颤抖不止,仿佛遇见了天敌。 天道的秩序化身杀伐的铁链封印,凡由天道主宰的万物生灵,无不恐惧——本能。 曾有大能以逆天之姿挑衅天道,被天道降下一根百丈长的秩序链条轰杀成残渣,如今楚星夜的丹田世界中又何止百丈长的秩序链条。 一缝紫光在秩序链条的夹缝中杀出一颗大树树根状的紫光网。秩序链条蠕动加速,与紫光厮杀出战场中的金戈战锏声,紫色的树根一条条被毁灭,千万条死亡……留下一条逐渐走向死亡的主根,紫光暗淡。 “给本皇滚。” 一道霸气的、皇者的声音从秩序链条中炸起,紧接万道紫光杀起,秩序链条蹦逃千里之外,整个空间变成紫色的世界。 一道一人高的黑色身影从紫光的通道中迈出来。 那一迈,紫光世界迎接皇者的归来。 那一迈,天道秩序链条低下头颅颤抖不止。 “小夜子,吾来接你回去。”如统治万千大千世界的女皇声音降临。一声之下代表天道的秩序链条再退十丈。 抬起头的银眸少年半张着嘴,一道黑色如光的身影刻印在双眸的深处,驱赶走全身膨胀的恐惧。 “你闭上双眼,想着回去就可以了。”霸气女皇音温柔一分。 银眸少年看着黑色如光的身影问道。“你会死吗?” “就凭这些渣渣!本皇岂惧。” 黑光的身影消失,瞬间出现在秩序链条的边缘,化身百丈高的巨影,手中的黑色的弑夜瞬间变成百丈大。 “小夜子闭上你的眼哦~”黑光背影调笑的说道。 楚星夜双眼一眨。 “今日本皇就来一招开天。”话落,百丈大的弑夜一刀劈下,一道紫色的巨流劈开秩序链条,刹那间,天地初开,一个光的世界出现。 楚星夜在消失之后,黑色身影回头,那绝美倾城的容颜上下五千万年未曾有过。 黑光身影再回头,“怎么可能?” 白光消失,一个万丈大的乳白色的空间出现,无尽的白云漂浮在空中,可万丈外的尽头依旧是蠕动且巨大的秩序链条。 她已经用《紫龙弑天阵》隔绝了天道的感知,原本应该在她一击之下就飞灰湮灭的秩序链条依旧存在。 “给本皇死去。”黑色身影再此化成百丈高的巨人,一刀劈下。 空间破碎,黑色的光降世,秩序链条岿然不动。 巨人抗刀,喘息未平,“小夜子的体质真的超出吾的想像了,本皇这次捡到一个宝了,但愿你能在天道追杀下走出一条废者之路。真正的废者是越被虐越强大的存在,有起点,未来无终止。” “此次就算告一段落了,这秩序链条暂时已经无法对他有影响了。哈!未来这秩序之链会如何变化,已是他自己该面对的,该承受的了。废者之路岂能依靠他人成长。” 黑色巨人如飞灰一般消失在空间中,紧接着万丈的秩序链条在空间破碎之下蹦碎。 黑暗吞噬着黑暗杀向远方。 天柱石峰之上的火海,电闪雷鸣,随着乌云离开而消失不见,愤怒的天空由毁灭已恢复如初。 紫色大阵中的九十九条紫色巨柱,破碎倒塌。 巨型太极化成九十九条紫色巨龙,齐抬头,悲哀的龙吟声响起,巨龙破碎化为紫色雨滴落下,洒遍石峰。紫龙弑天大阵结束自己的生命,尘归尘,土归土。 一道赤裸~胸膛的少年从空中缓缓地坠下,落入下方的森林中。 原始森林在紫龙弑天阵的保护下完好无损,只因天道并未降临全身,只是一个怒火鼻息。 黑光一闪,弑夜插在草地上,不远处躺着还在昏迷的楚星夜。 “你的天赋吾已经帮你恢复了,未来吾就靠你了。”弑夜龙目一闪紫光,声音中气不足,显得十分虚弱。 布置紫龙弑天阵以及在楚星夜的内心世界化身巨人,让她吞噬禁地恶灵得来的力量消耗十分之九。 落日,阳升。 树荫下的少年眼睫毛一颤,楚星夜睁开双眼。不远处正插着一口玄黑战刀。 “小夜子,记住帮本皇重塑身体。吾帮你,只是交易的结果。”弑夜龙目一闪紫光,声音平淡如水。 “你放心。楚星夜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帮你做到的,绝不后悔,退缩。”楚星夜低下头,爬起来,眼角挂着一滴泪水。 “我终于可以修炼了。”声音淡淡的忧伤。银废等这一天如同在噩梦中等待了上千万年。 楚星夜猛地一扭头,看向日光下的弑夜,如行走在白日中的黑夜,问道,“我从禁地到现在已经有多少天了?” “你是在问本皇吗?”弑夜确定的反问道 。 “你知道?”楚星夜抬头惊讶的问道。 弑夜龙目一闪紫光。 “你真是个白痴。你是何时进入禁地的本皇怎知。” “算算时日今日已过一个月了,禁地已经关闭,我现在又如何出去?” 掐着手指算着时日后的楚星夜抬起头,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难道我真的要在这里修炼一百年吗?如今我的封印已解除,可为何自己感应不出周围有玄气的存在?” 弑夜的龙目一直闪烁着紫光,却沉默不语。 楚星夜突然发现他忽略了一物,问道:“你知道如何出去吗?” “知道。” 楚星夜听见弑夜的声音呼吸加重,心中有一股抱着弑夜啃一口的冲动。 “说。” “本皇可不急。吾还想在这里待半个月,正好这里安静。” “我可只有一个月的命可活啊。”楚星夜咆哮道。这一个月内自己若是不能修炼到到始玄境,将亡于此地。 “错!你还要二十八天可活。除非你在二十八天内把修为提升到始玄境一品,否则……” “你想提什么条件就说吧!” 急切的楚星夜并没有注意到弑夜所说的二十八天,她为何能说出如此详细的日子? “出去后,你要修炼本皇给你的功法。”弑夜龙目一闪,严肃的声音向一位老好人说话。 后退一步的楚星夜心感不安,问道:“这功法有问题?” “你果然聪明。” “有问题你还叫我修炼?会死人的。” “你死了,本皇也不会死。” 楚星夜双手插腰怒瞪弑夜,“我死了对你也不好吧。” “非也。吾可以换一个合作的对象。”弑夜不毫不在乎的说道。 “看来我不得不答应你了。” “你没有拒绝的基础。” “这功法究竟有何问题?我可不信你叫我修炼这功法就是为了让我死。” “为何不可呢!本皇喜欢,就凭现在的你,又能奈何吾何?你与吾的合作就建立在不平等的基础上,若是你无法让吾满意,吾不介意换一个合作的对象。只是多花一点时间罢了,可能还会有意外的惊喜。” 心生恼怒的楚星夜吼道:“把功法给我!我修炼。” “这会不会难为你了?” “不难为,一点也不难为。” “哎呀!本皇觉得你还是别修炼了。万一,你一个月后死翘翘了呢!毕竟这机率还是挺大的。” 楚星夜咬牙切齿,嘴中炸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你别逼我。” “逼你又如何了?你还能咬本皇不成?” 双膝跪地的楚星夜抱着弑夜,双眼挂着一串串的滚烫的泪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弑夜的刀身上。 “大哥!大姐!看在我自小孤苦伶仃,几起几落,又遭逢变故,忍受十八年冷嘲热讽,打压欺负。现在又,” ——“停。你今年不是只有十五岁吗?” 银眸少年直接无视,脸皮厚如城墙,继续哭诉:“我真命苦啊!自小无爹无娘,别人的爹娘都和我梦中的爹娘一样。对我好的大叔也抛弃了我,不知去,” ——“停。” 抹着鼻涕的楚星夜声音一顿,手还是继续往鼻子上一擦,再抓弑夜。 苦苦哀求:“我的命真的苦啊!都说男儿脚下有黄金,” 一道黑光一闪,怀中的弑夜消失不见。 “现在本皇就带你离开。记住!本皇不是怕你。” 楚星夜一笑,鼻涕,眼泪消失不见,心想果然不战而屈人之兵唯有苦肉计。 厚脸皮真乃绝世“神器”。 “我们如何离开?那块九龙朝天玉佩也已经破碎了。时间已过一个月零三天。”楚星夜一本正经的问道。 “本皇自有办法。”飞在空中的弑夜一闪紫光。 双眼呆滞的楚星夜。眼前一道一人高的空间乱流出现在他一丈前。 “这是什么?” “空间通道。此地的空间已被封锁,一般办法根本无法让你离开。”空中一颤的弑夜,坠下插到地上,龙目闪烁的紫光暗淡几分。 “你怎么了?”楚星夜不解的问道,声音有几分担忧。虽然这个家伙有点霸道,可对自己挺好的。又救自己,又帮自己解开封印,前者把他的生命坑成只剩一个月,后者暂时还不知道有何祸患。一只不靠谱的器灵。 “吾很好,你站进空间通道中就会出现在这片秘境的出入口之处,那应该也是你这次进来此地的地方。” 左脚踏在空间通道中,楚星夜回头。远处的弑夜依旧插在地上。 “你不跟我一起离开吗?” “你走吧!吾之后会找到你的。” “可以。记住你还欠我一个解释。”空间通道中伸出一只手,五指上空空如也,那枚碧绿色的戒指已不见。 “那是吾的……” 手不见,空间恢复。 “现在可真虚弱啊!都飞不动了……那个被本皇好心放走的老家伙,竟然在离开时还坑本皇。自不量力罢了。”声音一片肃杀,弑夜一闪黑光消失在原地。 禁地出口森林中,盘腿坐在地上的刀疤长老的身上又多落了十几片枯叶,大腿处有一张蜘蛛网,一只拇指大的黑蜘蛛正在吐丝包裹一只昆虫。 眉头一皱的刀疤长老,双眼睁开。十丈外的空间如石击在水面出现一圈圈波纹。 “空间……空间波动。怎么可能。”可吞下一头牛的刀疤长老,张开嘴,禁地中如何会出现空间波动?难道是那小子还活着! 空间波动的程度已如喷泉往外喷水。 刀疤长老站起身,那只黑蜘蛛惨死在脚底。 “真的会是他吗?” “他真的还活着吗?” “楚,星,夜。”反常失态的刀疤长老自言自语道。 一只穿着黑靴的脚从空中钻出来。 “不对,这只脚上的黑靴与那小子穿的鞋不同。可这禁地会有除楚星夜以外的人吗?”刀疤长老手中出现一口古朴的古剑,食指抵在剑鞘口处,一缝冷光射出。 远处的双脚踏地,膝盖以上依旧藏在空间中。 剑鞘再开一寸。 下半身落在刀疤长老的眼中,抵在剑鞘口的食指颤抖。 当赤-裸的古铜色胸膛出现,有几处刀疤长老熟悉的伤疤,手中的剑砸在地上,发出“啪啦”一声。 当最后的头颅完整的出现在刀疤长老面前时,双眼一哭,眼角挂一滴泪水,是他。是他。他还活着,这个臭小子。右脚迈在空中已亡。刀疤男人再抬起头,脸上是无尽的平静。 于此同时百丈高的空中一片紫光,如紫日升空。万道紫光射出,紧接着就是一大片电闪震天的爆炸声,一道黑色的刀影劈开空间斩向森林中,紫色的光逐渐消失,电闪也悄然离去。 “老家伙你这次坑本皇,它日本皇万倍还于彼身。”一道愤怒的吼声随着黑影消失而暴起。 “是何贼人闯禁地?” “放下兵器,否则当场斩杀。” 远处万道杀气暴起已铺天盖地,森林中窜出数百人,向刀疤长老袭来。 刀疤长老手握古剑斩于肩上,转身冷笑,“臭小子,老夫护定了,阻碍者杀。” 第四十章 生死未知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刚从空间通道露出头的银眸少年,一道熟悉的愤怒声响起,接着看见一道黑光射到森林中。狂奔进入林中的楚星夜,想找回砸入森林中的弑夜,心想它究竟遇见何种危机了?能让他如此愤怒。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声音急切,悲伤堵住鼻孔。 远处飞来的百人,手持剑,十人从人群中追向森林边缘的银眸少年,且把少年围住冷喝道: “大胆之徒,竟敢独闯禁地。” “速速受死。” “贼人跪下。” …… 被众人围住的楚星夜一脸急切,怒起银眸,凶光炸射。 围着楚星夜的一名银甲小队长,手一扬,周围的人都闭嘴不说。 小队长眼神如剑一般通过银色头盔锁定面前赤裸~胸膛的银眸少年,如问将死之人的口气。 “你是何人?” 楚星夜深吸一口气,扭头。远处的刀疤长老被八十名银甲守卫围得水泄不通。 七十九名守卫中走出一位银甲统领,胸前有一口血色小剑的标志,其他守卫胸前并没有此标志,银色鱼鳞甲挂身,更添此人几分潇洒,手握一口奇形长剑,剑尖有一道黑勾。 天玄道宗的银甲守卫以十人为一小队,五十为一中队,百人为一大队,统领一职管辖一大队人马,地位只比普通长老低一根指头。 “刀长老你为何会在这里?我们需要一个理由。”银甲统领问道,声音寒冷彻骨。 “老夫在这里看看风景,散散步,再睡个懒觉不可以吗?”刀疤长老一扬手中的剑,剑已消失。 “您认识这个人?”银甲统领头盔中的视线扫向远处被围住的银眸少年,眼底浮现一丝阴暗的光。 “不认识,你能让他走吗?陈余统领。” “那就一起去执法堂一聚吧!法严长老对您也是天天念叨,这下您总有空去见他了吧!”陈余脱下头盔说道。露出一张国之脸,五官端端正正,让犯罪之人下意识胆寒,畏惧,只是眼角挂着见识短浅的人无法看见的阴冷。 陈余本是执法堂银甲守卫中的三大统领中的一员,生性多疑,喜欢暗中阴人,常年闭关修炼,此时却出关而出。 曾经有一名天赋了得的弟子触犯到陈余,最终被陈余阴到死人窟中喂食尸虫,死前的惨叫可谓惊天动地。而这只是陈余千万件恶事中排名一百后的一件“小愉快”。 “那老家伙太啰嗦了,老子不想见他。还有你若是能放了那臭小子,这乱闯禁地一罪,老夫自当承认,日后老夫欠你一个人情。”刀疤长老盯着陈余转动的眼神说道,这只该死的狐狸,心里打着什么算盘,真当老夫不知道。 “好说~好说,你刀疤长老的人情可价值几座城,我老余岂敢不给。只不过……”余统领再欲狮子大开口,借此机会狠狠啃一口刀疤的肉。 正此时,从人群中钻出的银甲中队长陈铁贴在陈余的耳旁说着什么……后者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 未听见贴耳声音的刀疤长老皱起眉头,这狐狸竟然施展屏音术。 屏音术是凡品中品玄技,主要用来屏蔽他人的偷听,他人不动用玄力攻破屏音术就无法破除此屏音效果。 再次脸露笑意的陈余抬抬手,陈铁转身向远处的银眸少年一笑,进入人群中。 “把这名银废杀了,以乱闯禁地之罪定论。”陈余下命令道。 “你敢。”刀疤长老大怒,“你敢伤他一根毫毛,老子要你命。” “你敢在宗门内杀人。”陈余看着面前狰狞的刀疤冷笑道。 “老子疯起来,连宗主都敢踹,你算何。再说了,你觉得是你的话快,还是老子的剑快。”刀疤长老手握古首剑,剑鞘退三分之一。全身杀机全凝聚在三尺长剑中。 刀疤长老有自信陈余话未落地,他的人头已砸在地上。 众银甲守卫满脸戒备,手握剑。 手握拳的陈余,眼角止不住的颤抖,这刀疤长老果真是个疯子,若是我真杀了这小子,他必定也会出手杀我。一命换一命值得吗? 刀疤长老笑了笑问道:“考虑的如何?要不试试刀剑痴狂的剑够快不够快!” “把他们带到执法堂,让法严长老决断。”感觉面子丢尽的陈余平静地说道,心中则想:该死的刀疤,老子终有一天会把你阴死进死人窟,受尽万千食尸虫的啃食。 手中剑不见的刀疤长老,嚣张跋扈的撞开挡在身前的众银甲守卫,站在楚星夜身前拍着少年的肩膀。心中想说的话最终脱嘴一变,“老夫的东西你可取到?” “你看我此模样是像拿到你需要的东西吗?”心系某物下落的楚星夜一字一顿道,心中的不耐烦已生霉。 刀疤长老扭头,“等过了执法堂,臭小子你准备裸奔天玄道宗吧!记住在裸奔之前把你的屁股洗干净点。” “随便!我的东西掉进林中了,现在我要进入林中去拿回来。” “滚蛋~快去快回。”刀疤长老一脚揣在楚星夜的屁股上,银眸少年飞起一头扎进林中。 啊~~ 一道惨叫声把整座森林掀翻过来。 刀疤长老扭扭脖子,直接无视一旁陈余阴暗的眼神解释道:“他要拉屎,你们在前面等我们。” “哼!”陈余甩手向前走去,众银甲跟随。 “臭小子,那一道本皇的声音究竟是何物?看来禁地一行你得到应该得到的东西了 。”刀疤长老扭头看向远处站立的的陈徐,对方的视线正盯着森林中,这家伙也在好奇发出本皇之音的是何物! 一头扎进枯叶中的楚星夜,遗忘身体的疼痛爬起身向远处奔去,脚下的石子,花草,如风一般刮去。石块一翻,人摔在地上,再爬起,膝盖一痛从山坡上滚下去…… “你在哪在哪?在哪儿啊!” 银眸少年扒开草丛,钻过荆棘丛,摔在石头上……手上,脸上已是被草,被荆棘吻出条条伤痕。 趴在地上的楚星夜,抬起头。十丈外一口玄黑战刀插在一个泥土的巨坑中。 “终于找到你了。你还好吗?”一步步走向弑夜的楚星夜颤声问道。 弑夜的紫龙目如沉睡中的黑夜。 楚星夜拔起弑夜,声音含着一滴哭腔,“你怎么了?别吓小爷啊~” 龙目闪烁的光如五百年前。 “你若是死了就不是亏大发了,你快说话啊~说话啊!你快出来啊~你再不出来我就对着弑夜撒尿了…… ” 砰~ 双膝跪地的披发少年抱着弑夜、银眸通红,而周围唯有树叶再风中无情摆动。 再造之恩,堪比十月怀胎。可如今施恩之人生死未知,受恩之人用悲伤折磨内心纵横交错的旧伤疤。 林外的刀疤长老抬起头。失魂落魄的楚星夜抱着弑夜走出森林,脚被一拌,摔倒在地,一口黄泥再站起身。 “是男子汉就打起精神来,别一副媳妇脸。”刀疤长老站在楚星夜面前,“告诉老夫,你的丹田是不是恢复了!” 满嘴是泥的银眸少年点点头。 “你是不是可以修炼了?” 少年再点点头。 刀疤长老转身向前走去,“你已经重获新生了,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眼角挂着一颗泪水的楚星夜向前走去,泪水坠在泥上,大地已哭。 远处的陈余统领盯着银眸少年怀中抱着的玄黑战刀,舔了舔嘴角,眼中满是贪婪。若不是忌惮该死的刀疤,他早就出手抢夺银废手中的玄黑战刀。 从陈余身旁擦肩而过的刀疤长老轻轻说道:“那件东西你别动心思了,若是动了那件纪念物,你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被他杀,当然在你动那个少年时,记得摸摸你脖子上的脑袋还在不。” 陈余摸着自己的鼻尖,“刀疤你这算是威胁我吗?” “老夫从来不威胁活人,被威胁的人早已死亡发臭。” 陈余看着远去的灰袍背影咬牙切齿,心中的杀机可斩碎玄铁石,该死的刀疤,我跟你没完。 一脸沉默的少年抱着弑夜跟在众银甲守卫的身后亦步亦趋,双眸暗淡无神。 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之巅,可一览众山小。云雾中露出一角白色琉璃瓦檐,百草凋谢的院中,青砖亭下坐着一位独自买醉的少年,石桌下碎了一地的酒坛残渣。 酒的香气塞满整座院中,拥挤不堪。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中的墙角闯进白衣少年的耳中,眉头皱起,左眼下的血痣透着不耐烦,再饮一口酒已是索然无味。 来人身穿管事身份道袍,向青砖亭中的背影弯下腰轻声说道:“道子大人!银甲守卫传来话说银废闯入禁地,更活着走出来,现在正被余统领押着前往执法堂,同行者还有刀剑痴狂。” 话落!管事微抬起头,青砖亭下的背影纹丝不动,可一股压抑的气氛已凝固空气,额头汗珠已是排兵布阵之态。 “师尊是否已知道?”平淡的声音响起。 弯腰的管事感觉脚底发寒,“大长老已知道,已派人前往执法堂。” “你可以下去了,银废死了就告诉我,若是没有死就算了。” “遵命!道子大人。”管事转身擦着额头的汗珠,心想道子大人出关后的实力大有精进,压迫感逼人啊! 道子是天玄道宗最强,最有天赋的年轻弟子才能拥有的称号,只比少宗之位低。 千人的大宗只有三名左右的道子存在,是宗门年轻弟子一辈中最强代表,每一位道子更是名言玄修界的风流人物,未来风雨变化的主导者。 “银废你的命可真够大的,竟然能从禁地中活着走出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可惜谁叫你杀了不该杀的人!谁叫你获得不该得到的关心!谁叫你要挡我的道啊!!” 话落,一股玄气化剑向四周斩去,青砖亭被轰成尘埃,一阵风刮过,尘埃中的白色身影略显凄凉。 “你一定只能属于我。”声音炽热如烈炎吞噬天地。 白色身影抬起下巴,玄气再起,人已消失不见…… 第四十一章 疑惑?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森严的大殿中,四周皆是黑漆墙壁,森严中更添恐怖。 殿前的血色高台上一白袍背影面向台阶下的刀疤长老等众人。白袍上有九朵血云,九云中有一法字,中规中矩。 九血法袍是执法堂三大长老的正式道袍,所代表天玄道宗的宗规,秩序。若人敢辱,必死无疑。 血色高台下的刀疤长老拉过来两张龙纹椅,一张自己屁-股盖上,另一张丢在抱着弑夜的楚星夜身后。 “臭小子坐,就当这里是你家。老夫常来这里玩,上面那个脸长在后脑勺的家伙,就是这幅态度,咱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余怒目圆睁,喝道:“刀疤这里是执法堂,注意言辞与行为。” 银甲守卫皆受执法堂所管,受命于执法堂三大长老。 而执法堂三大长老分别是法严无情、邢法有道、闵苍生。 三大执法长老明为一体,暗中代表三大势力,相互制衡,勾心斗角之事常发生,而结果惨的就是听见三大长老之名无不胆颤的众弟子。当然执法堂的行事只根据宗规刑法来办,无犯事者,终生不用进入执法堂,可犯事者执法堂必严惩不贷。 而陈余统领隶属于刑法有道一方,如今闵苍生已闭生死关,主事者无情,有道二人。 翘着二郎腿的刀疤长老,朝着一脸愤怒的陈余扬扬五指,“安啦~!怒气伤肝,别气坏了身子。” “刀疤!你这次犯下闯禁地一罪,可认?”高台上的男人转过身,一脸严肃,不怒自威;两道剑眉如出鞘的绝世好剑,嘴唇薄如冰片;长发半扎且用玉石束发冠固定。 “怎么这次没有茶喝了?”刀疤长老手摸着唇向四周看看,“小二上水雾茶。” 法严无情双眼半眯,视线中的刀疤长老只有一个头颅,“想茶喝——下辈子吧。”话落,大殿杀机暴增,寒意骤降,森严恐怖。 披头散发的楚星夜抱着弑夜双眼盯着地板。 刀疤长老打了三个哈气,“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稍后回去睡个好觉,再找个女弟子敲敲腿,揉揉肩,再有时间就一起研究一下《大洞真经》。可恨《素女心经》还没研究过,倒时,” 一旁的陈余对刀疤长老怒目圆瞪,后者鸟都不鸟他,继续说自己的话。 “刀疤!注意这里是执法堂。注意你的态度。”一口剑从血台上杀向刀疤长老。 “这么暴力不好吧!椅子都弄坏了。无情你现在可是犯了破坏公物之罪,咱们一起去邢牢喝杯酒吧!”两指截住剑的刀疤长老抬起头,长发飘飘,屁-股下的龙纹椅断成百截。 “放肆~今日不同往日,你竟然敢私闯禁地,可知此罪有多大。” “知道。你要罚就罚吧!去面壁一年?还是去飓风坑吹风一年?”刀疤长老笑笑,手指用力,剑碎。 “我觉得你应该前往嗜魂战场镇守三十年。”一人摇着羽扇走进大殿,羽扇纶巾,白袍飘飘好不潇洒。 神识感应到来人正是刑法有道的刀疤长老眉头一皱,并不回头。他厌恶此人,伪君子一枚,可没有小无情半分可爱。 一旁的陈余脸色突喜,朝刑法有道一点头,心中想到刀疤你这次非得脱一层皮不可。 “这件事情由我来管,有道你越界了。”高台上的法严无情不悦的说道。 刑法有道一摇羽扇,洁白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说道:“自百年前,宗主禁止门下众人进入禁地,违者逐出宗门。无情你可不能忘记哦!” “我知道!不用你来告诉我。”法严长老右手放在桌上,五指微弓,心中不知再想何事。 “你就是楚星夜吧!果然少年英雄,竟然能活着走出禁地。”刑法有道再摇羽扇,一脸灿烂的看着长发披肩的银眸少年,眼底滚过一丝杀机,笑容再灿烂几分。。 楚星夜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本能升起厌恶,一个脸比白灰还白的家伙。 “你在禁地中可见到什么?碰见什么趣事?”刑法有道问道。 “不知道。”楚星夜闭上双眼。 刑法有道眉头一皱,心想果然进入禁地的人无不是失去记忆,禁地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不过此行也算是能交的了差了。逐出宗门后没有刀疤老头的保护,你这废物又如何能活。 他还不知道禁地已被弑夜中的存在破除,未来百年千年,即使有九龙朝天玉佩也不能进入禁地。 “现根据宗门法规判决刀剑痴狂如下:因违宗规私下让初入弟子闯入禁地,罚其前往嗜魂战场镇守二十年。” “而初入弟子楚星夜闯入禁地因被刀剑痴狂逼迫,所幸还能从禁地之中生还,现免除逐出宗门之罚,惩罚从轻,一百棍杖。另把从禁地中得到的东西全部交给宗门,当事二人可有议?” “我无议。”刀疤一脸笑容,举双手赞成,可心中痛骂刑法有道这个伪君子。 嗜魂战场的恐怖超越天玄道宗三大死地百倍,长老一级人物死亡的数目可不少,百年来千人罢了。 披头散发的楚星夜诧异的看一眼高台上的法严无情,这是被众弟子背地里称呼的无情老道?倒是有一点可爱。反正自己禁地内未获得半分东西,一百杖棍让屁股忍忍就过去了。 “我有议。”刑法有道手握白玉令牌,一举。“法严长老你是不是判的太轻了?楚星夜进入禁地至少要逐他出宗门。” 法严长老看着刑法有道手握的大长老令牌,语气冰冷的说道,“你用大长老来压我。” “无情!我亦不服,楚星夜就是被我强逼进禁地的,他若是拒绝,老夫就杀了他。他在这种情况之下,唯有保命,他受一百棍杖太多了。”双手插腰的刀疤长老亦来插一腿。 “刀疤你这是强词夺理。宗门禁止门内众人发生私斗,更何况是你想杀人。你敢吗?”不知何时站在刑法有道身边的陈余怒吼刀疤长老。 “老夫是疯子,有何不敢。若是宗主来了,老夫还敢踹他一脚。”刀疤长老黑着脸怒凶陈余。 “大胆。你竟敢对宗主放肆,该杀。”刑法有道双眼中杀机一现,怒意暴增。 “刑法老狗!你敢杀老子。”手握古剑的刀疤长老,再怒,剑锋指向刑法有道。 在杀机下后退半步的刑法有道,往前迈半步,“你敢杀我。” “老子有何可惧。就凭你的三脚猫的功法也敢惹老子的眉角。你也不先打听打听,老子在玄修界是何等存在,在宗门高层内何人不惧,就你个小屁孩也敢说杀老夫。” “哼!我不跟你这个疯狗一般见识。”刑法有道语气虚弱三分。若是以武力相论他确实不如刀疤,更何况自己何必与一只疯狗用嘴撕咬。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闯进来,众人回头。 楚星夜抱着弑夜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众人对他所受的惩罚争执不休,而他自己反倒好似此事与跟他无关。 “少宗主。”陈余对来人弯腰叫道。 血台上的法严无情叫道:“少宗主。” 刀疤长老收起手中的剑,朝白衣蒙面少女一笑。 刑法有道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如见友人一般,正欲说话, “你们继续,我只是来见一个朋友的。”冰冷的声音响起。 刑法有道心中冒出一个大问号,谁跟少宗主是朋友!难道是他?侧头看去,银废正坐在椅子上。 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楚星夜转过头。一双月牙眸正望向自己,她依旧如此,只是少宗的称呼让楚星夜心中复杂万分,数不清的酸甜苦辣咸混杂在一起。 “星夜。” 楚星夜站起身,刀背砸到脚背上,“你是少宗主?天玄道宗的少宗主?” “这有关系吗?”往前迈出一步的韩曦月,站在楚星夜的面前,“我以少宗的名义带走他没有问题吧!法严长老。” 刀疤长老忍不住笑:“反正老夫没有意见。” 血台上的法严无情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楚星夜百杖棍罚可百日后再执行。刑缓。” “星夜!我们走吧。”韩曦月小手握住楚星夜的手,手心的手正微微颤抖,他在心里想什么?是对我隐瞒身份的介怀? 弯腰捡起弑夜的楚星夜,被韩曦月拉着正欲往外走时 “何时执法堂是你一个人说的算了!小法。”一道白光炸现,穿过大殿的众人杀到血台上。 此人身穿金色道袍,虎背熊腰,如普通中年人,举手投足之间毫无半点玄气波动。 “大长老!您有何不满。”法严无情看向身前的中年男人,一股威压笼罩其身,双膝微微颤抖,欲下跪。 “哪里都不满意,”大长老背向众人说道。 “大长老!你违背约定竟然亲自出手。”刀疤长老的古首剑再出。 “放肆刀疤,吾岂是你能说的。”大长老手向后一扬,刀疤长老被无形之力轰出大殿中。 看着大长老背影的楚星夜,发现大长老一挥的手臂竟然如光一般。心中正疑惑刀疤长老所说的约定是何?为何此事竟然惊动天玄道宗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大长老前往?私闯禁地之罪如比叛宗? 抗刀杀进来的刀疤长老,虽气势汹汹,却站在大殿中未轻举妄动,脸上的刀疤盯着高台上的背影,说道:“你竟然是以灵体出现。” 灵体是一种身外化身的一种仿制品,能施展灵体本人十分之五的力量,却无自主思考的能力,如提线木偶一般,被灵体本人以秘法操控。弊端是操控灵体的本人亦无法行动,若行动则灵体消失。 “你这疯狗,执法堂何时是你发疯之地了。”大长老冷喝道,整座大殿颤抖不止。 “执法堂也不是你一人专政之处。”刀疤长老亦不惧这大长老,反正自己背后有人,怕你个球啊!出事有人擦屁股。 “大长老!此事执法堂自有断定,您还是继续修炼去吧!”随着法严无情的说话,笼罩身体的威压渐增,话完,腰背半躬、汗如雨下。 “何时执法堂不按宗规办事了!对于刀疤的惩罚吾没有意见,只是对于楚星夜的惩罚有失宗规。” “那不知大长老想如何根据宗规定楚星夜的罪,行何罚?”牵着楚星夜的曦月转过身,看向高台上的大长老。 “咦!原来是少宗主啊!吾一时眼花,未曾注意到少宗主。”大长老并不回头,继续说道:“以宗门三千零一条宗规:私闯进禁地者,逐出宗门,严重者当场斩杀。这条宗规在百年前由宗主亲口定下。正所谓宗有宗法,国有国规,你法严专管禁地一事有何凭借循私枉法。” “楚、星夜…是被逼…进入禁地,其…罪可轻判。逐出宗门……有失公允。”被威压压的透不过气的法严无情咬牙切齿道。 “法规即是法规,再说凭他无法修炼更以银废之名辱宗门之威名,被斩杀是铁钉的不容改变。” “我不同意。”曦月握紧楚星夜的手,“今日本少宗看何人敢杀楚星夜。”声音冰冷如剑锋,态度强硬如山川。 “即使你是少宗也无权干涉,再说少宗主还没有通过少宗的考核之路,现在执行少宗主的权利太早了。此事是关于执法堂之事,吾为众长老之首尔等焉能不听令。” 砰~ 一声巨响!在威压下的法严无情双膝跪在血台上,身为执法长老的颜面与尊严尽失,牙齿被咬碎,血吞进腹中,我恨啊~~~~ “法严记住你的身份,你在吾面前只是一只阿猫阿狗。” “老混蛋你敢逼无情下跪,你这是找死。”刀剑痴狂的内心愤怒滔天,古首剑鸣声起,如血杀战场降世。 刀疤长老与法严无情是一对好道友,宁坑自己,不坑道友。每一次刀疤长老犯了宗规,闯了祸,法严无情总是默默地替他“擦屁股”。 修行无数年来,刀疤长老把执法堂的门槛踩烂上千条,进执法堂是如何,出去就是何样。执法堂就好像是刀剑痴狂的家一般。 法严无情名为无情,情义惊天地。 突然! “宗主有令。”大殿外一声威武的声音响起,一位背负长剑的中年男子缓步踏进大殿中。 此事竟然惊动宗主了?大殿中之人,又惊且疑,或恐或喜。 爷爷插手此事,星夜有救了。曦月心想。 “他竟然游历回来了!”背向众人的大长老皱起眉头,“果然宗主插手此事了。” “你这混蛋怎么没有死在外面!我的酒又要你这混蛋浪费了。”怒火暂时消失的刀疤长老扭头看向大殿外,一素衣人正看向自己。 楚星夜抱紧怀中弑夜,究竟为何大长老与宗主皆因我出现?为何大长老要置我于死地?我何时得罪于他? 第四十二章 一剑笑问天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谁是楚星夜?” 背剑的中年男子踏进大殿中,一股冰雪的剑意袭卷整个大殿。 一袭青衫,三尺长剑,剑意逆江河。 刀疤长老眉头一挑,挑衅的看着这青衫男子,一股剑意从头顶射出与青衫男子的剑意一争高下。 一息后风起时,二人交锋千回的剑意收入体内。旁人如渡过时空交错之感,而楚星夜全身肌肉如痉挛一般,在一股玄气入体后不适消失不见。 韩曦月回首看了一眼楚星夜,再握紧手心的手。 此二人的剑意对决只针对彼此,但对决时的影响力非一个凡人能安然无事。 青衫男子说道:“刀刀!吾等你剑血峰一战。” “你再叫这称呼,老子把你大卸八块下酒吃。”被这句刀刀称呼恶心的刀疤长老怒道,牙齿气的欲造反啃人。 “哈哈哈~~~”青衫男子豪迈大笑,大殿如地震一般颤抖,“吾等你,你可不要让吾失望。” “那就看是你的剑快,还是老夫的剑快。” “吾今日还有事要办!之后我们兄弟三人吃酒言欢。此次一别也有五年了,你的酒量可别倒退了。” “老夫岂敢在你面前示弱、怕你不成。” 青衫男子看着刀疤长老手持古首,剑眉一皱再看向血台之上,“你这背向吾的鸟人是谁?无情你体内的玄气怎么如此紊乱?” 血台上不知何时站起身的法严无情,皮笑肉不笑道:“五年不见你的修为倒是大有进步,这次打算在宗门呆多久?” “吾随缘而定,离、见皆性起。” “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一剑笑问天,你竟敢无视吾的存在,更称老夫为…你是想领教一下吾的威严与玄功了吗!!”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空间一颤。青衫男子一剑笑问天,后退三步……背后三尺长剑一声剑鸣,脚步斩于地而纹丝不动。 “不错!有一丝资格挑衅吾。” “大长老!以后小心点不要走夜路,咱兄弟三人可不介意用剑捅你屁股。”左手颤抖不止的一剑笑问天抬头说道,双眼一炸杀机。 “吾不介意月黑风高夜,宰杀几只无牙兔,就不知是清蒸好?还是红烧好。” “清蒸红烧吾都爱,就怕大长老没有牙口吃。” “何不试试?吾等你们。”话落,大长老化身一道剑光从众人头顶上空飞出大殿…… 刑法有道与陈余等人默默无语的转身走出大殿,宗主插手此事,亦非他们能插手了。 “无情!那鸟人对你怎样?”一剑笑问天看向法严无情关切的问道,心想这鸟人实力更强了。 正欲插嘴说话的刀疤长老,在法严无情的眼神警告下,把想说的话吞入腹中,古首剑化光进入体内丹田世界中。 “问天!你传来宗主何法令?”法严无情摇摇头反问道,此辱当铭刻血肉筋骨中,他日亲自找回。 “你既然不说,吾不强逼你,记住他日若一战,吾的三尺长剑必须在场。” “老夫古首剑岂能一怯。”刀疤长老摸着自己脸上的刀疤,想到某事思绪万千。 被两位兄弟情义感动的法严无情,笑道:“你们这是打算带我这执法长老违反宗规啊!” “咱们兄弟三人很久没有在刑牢中一起大碗吃酒了。吾甚是想念啊!”一剑笑问天,双眼调皮一眨,听见自己兄弟如此话语,心中松了半口气,就怕自己的兄弟受此辱造成心结,对日后修行不利啊。 哈哈哈~~~ 刀疤长老哈哈大笑,“倒时咱一定要踢宗主屁股一脚。” “刀刀!吾在来此之前听宗主说甚是想念你啊!”一剑笑问天转首看向刀疤长老。 “我暂时不想见他。”刀疤长老嘴唇哆嗦,屁股发寒。 “宗主可叫吾代他问你一句话:你的屁股可洗干净?” 从血台上步步走下来的法严无情哈哈大笑,心底的怨恨烟消云散,心结已散,心性提高一二。 手按在问天的肩膀上,“多谢你们了。” “兄弟之间何须言谢,咱们今夜把酒言欢,调戏明月仙子。”一剑笑问天豪爽道。 “好”三声响起。 三人视线碰撞在一起,情义染晴天。 “汝就是楚星夜!”青衫背剑客右肩一晃,出现在银眸少年的面前,视线顺着面前牵在一起的手对着蒙面仙子一笑。 在无形威压中的楚星夜后退半步说:“是” “你怎么没有修为?” “丹田破碎。” “原来如此。”一剑笑问天看向刀刀一眼,刀疤长老转过头。他心中已确定一件事了,这少年与少年时的刀刀很相似。 “宗主有令要见你。” “宗主见我为何?”楚星夜问道。心生疑惑不解,就他现在的废人身份又有何资格让宗主一见?更是惊动大长老要杀自己,暗中究竟隐藏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只从楚星夜被天道封印修为后,昏迷五天后再醒来他忘记当天昏迷时发生的所有事,脑子一片空白。 在这一天之中是否发生了其他楚星夜记不起来的事情,所以才引起大长老要杀他? “问天长老,你的宗主法令呢?”韩曦月插嘴问道。 “吾没有法令。”一剑笑问天双手在身前一扬,“宗主在路上碰见吾,叫吾顺便传一句话。” “正好!我也要去见爷爷。”韩曦月拉着楚星夜的手正欲, “恐怕不行,宗主只言见他一人。”一剑笑问天抓住楚星夜的肩膀,转身化一道光向远方杀去,“吾去去就回,刀刀把酒准备好,今夜你不把酒灌进鼻孔中吾跟你没完。” “一贱!你再叫老夫刀刀,老夫就跟你拼命。” “刀刀!你可很年轻,何必倚老卖老呢!”话落,一剑笑问天的一袭青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刀疤,你这次也太鲁莽了,冲动了。”法严无情转身看向刀疤长老说道。 “结果挺不错的。”刀疤长老转身向外走去,“无情!记得晚上早点来。” “你更要担心的是问天的早点来。” “咱们把酒喝完,他来不来无所谓了 。”刀疤长老耸耸肩。 “刀疤长老你要给我一个解释。”韩曦月在大殿外追上刀疤长老问道。 黑色巨门上的执法堂三个大字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二人,沉默不语。 “解释就是他恢复丹田了,还有就是他可以继续修炼了,这个解释可让你满意?”刀疤长老一笑,如春风拂过麦田,阳光灿烂。 “你说的是真的?”曦月手捂住面纱后的嘴,泪水惊喜的滚落。 “真的。”刀疤长老挥挥手,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林中,消失在惊喜的“月牙儿”中。 “小家伙老夫能做的都做了,以后你会如何!成龙还是成虫全看你自己了。一贱回来了,吾也该好好闭关修炼了。” 看着远方消失的背影,韩曦月轻轻说道:“多谢你了,刀剑痴狂。”右肩一晃,迈步向远方走去。 阳光下,一袭白衣如梦中仙子。 一座挂满长白绫的大殿中,阴风阵阵,祭台上放着上百快黑色亡人牌位,一块放在最下边的新亡人牌位前的香炉中燃烧着三根香。 站在祭台下的大长老背对着身后的刑法有道、陈余以及左眼下一枚血痣的白衣少年。 空气压抑而阴风凉凉。 “大长老!宗主插手此事,我们该如何办?”刑法有道问道。 浑身滔天杀气的大长老说道:“对于必死之人,何不给他留一口喘息挣扎的机会,吾岂能让他死的轻松。” “您的意思,宗主会按照宗规把银废逐出宗门?” “难道你当吾这大长老的身份是捡来的,一点没有份量!” 大长老转过身,一双布满血丝的桃花眼旁已起几根眼纹,黑瞳中是无尽的深邃,如陷人的泥潭。额头上的两三道皱纹不知失眠了多少个日夜。而英俊的容貌已是蒙上时光的尘埃变得模糊而年迈,如六十岁之人。 对于玄修者来说百年只是修行中的一闭眼,再睁眼,外貌变化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张无所谓的皮囊,而时间是追求大道与实力的基础。 “大长老您误会了,有道岂敢如此想。”后背发凉的刑法有道解释道。 “你下去吧!此事已不需要你再出手了。” “遵命!有道告辞。”弯腰双手抱拳的刑法有道与陈余一同转身离去。 许久过去…… “浩儿~,这一次你可不能再让为师失望了,否则后果不用吾告诉你吧!”双手背负于背的大长老说道。 “师尊,浩儿发誓银废绝对不可能再活第二次 。”单膝跪地的血痣少年,右手发誓道。 上一次失败是他所谋划的生死台一战,楚星夜竟然斩杀底牌齐出的魁虎,濒临死亡的前息被白毒救了过来。 这次失败后他被大长老罚入极冰洞窟中,遭受冰冻之苦十五日,如今想起十五日的痛苦,心中对银废的仇恨咬牙切齿,恨不得亲自出手把银废凌迟折磨而死。 可恨的是按照大长老与宗主的约定,非同等境界之人不可出手对付楚星夜,违者必斩。不然银废早已死无葬身之地,岂能挣扎到现在。 “吾希望在此次闭关出关后见到他的尸体,而非你的失败。 ” “浩儿一定不辜师尊期望,让银废粉身碎骨。” “你下去吧!让吾安静的待一会。算算时日你的师兄师姐们也快回来了,这瓶丹药给你。”一道白光从大长老身前射向单膝跪地的血痣少年。 手抓住空中白光的血痣少年转身离去,“师尊告辞。” 大长老看着面前的新亡人牌位,上面的字皆由他一刀一划刻出来,这世间最惨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牌位上刻着“吾孙上官文耀”六个大字。 “耀儿!你在下面一定很孤独吧!爷爷很快就会把杀你的凶手送来,任你折磨,别急~别急~很快的……” 第四十三章 不说再见即是再见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一轮烈日悬挂之下的山巅上,有一座青砖古亭,周围林木参天,群鸟展翅惊醒入梦的山林,胜过人间最美山水画。 青砖古亭中,正坐着一袭麻衣的老者正埋头煮茶,白发被绑于脑后,手持紫色茶壶,壶底燃烧着一朵烈焰,水正沸时;石桌上放着三个玉瓷杯,杯上刻制着钟鼎铭印。 杯中放着的青黑色茶叶,取自天伤崖峰顶的千年灵雾茶树上,此崖顶峰之险非天变境修为以下之人可攀爬上,即使爬上采摘茶叶亦是一险。作为南荒苦域北域中的三大帝国的帝主想喝此茶亦是按颗泡,一年不敢泡十次以上。 而此茶壶与茶杯皆为桃林上人制作,名叫“一煮天下”,此壶与杯非只有煮茶之功效。“一煮天下”在玄修界只有三套,另外两套,一套在与天玄道宗齐名的梵炼天之宗主手上,最后一套被桃林上人送给一位神秘之人。 “宗主!吾把他带来了。” 一道青光在石亭外停下,声音豪迈如钟鼓声响。披发的楚星夜与一剑笑问天站在石亭外的十丈处。 “楚星夜你有很多疑惑!”麻衣老者正往杯中倒水,两钱茶叶在“洪流”中翻腾雀跃如游鱼一般。 “是的。一年前我昏迷的当日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为何大长老一行人要致我与死地?宗主您是不是应该跟弟子说说。” “进来坐吧!茶泡的正是时候,喝一杯茶,我再跟你说说。” 抱刀的披发少年走进青砖古亭中,能一饮宗主泡茶的人非英雄即豪杰。 亭外的一剑笑问天正欲转身离去, 韩宗主问道:“你不坐坐饮一口茶。” “吾找刀疤去,”一剑笑问天摇摇头,“吾爱美酒恨苦茶。” “那你去吧!另外你和痴狂做好前往嗜魂战场镇守的准备。” “那儿又出现动荡了?” “嗜血一族有点不安分了。” “正好!十年过去了,不知嗜魂战场还记得吾之大名否?!”一剑笑问天转身“哈哈”大笑离去。 “此茶名为灵雾茶,茶味与吃茶者的情绪一般,这乃此茶的玄妙之处。”韩宗主解释道。 韩宗主名叫韩浩然,浩然二字取自《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与“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手握茶杯,一股淡淡的清香溢出,钻进楚星夜的鼻中,入百骸,先苦涩,饱经风霜。再甘甜,神清气爽,如遨游天地间。再吸一口茶,银眸少年皱起眉头,喜悦中含着一点莫名苦涩。 “潜龙入渊,再腾飞万里遨游,由苦到甜,再苦涩是提醒你人生路上没有一片坦途,不忘初心。”话落,韩浩然举杯一小饮,眉宇间满是心旷神怡。 “好茶。更谢宗主的人生谏言,弟子铭刻在心。” 楚星夜把怀中的弑夜横放在双膝上。 韩浩然放下玉杯,视线看向楚星夜怀中的玄黑战刀,问道:“你怀中的刀可有名字?” “此刀名弑夜。” “行走在黑夜中的杀伐,是孤独亦是不甘平凡的勇气,你欲以杀证道。”杀气起,风云变色,楚星夜如身处怒雷的轰杀中,已不知何为恐惧,要知死人岂有恐惧。 霎时,杀气散,一片风平浪静,云卷云舒。 被汗“淋成”落汤鸡“的楚星夜回过神来,说道:“我无法修炼,又何来的以杀证道。” “你体内的情况又如何瞒的了本宗。” 韩浩然望来的一眼,让楚星夜感觉全身再无秘密可藏,就如同他知道自己身体上有多少根汗毛般恐惧。 双肩僵硬的楚星夜回答道:“是吗!” “茶温了,该吃茶了。”韩宗主举起茶,一饮。 楚星夜端起茶杯放入唇边一饮,心中的烦躁不安,随微微苦涩渐渐沉淀在心底。 “如何?” “心更静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你昏迷当日发生的事情吧!那一日大长老之孙因重伤无法治疗而死亡。” “跟我有关?”心生疑惑的楚星夜问道。 “当时在场的只有你与他,你重伤昏迷,身上的剑伤是他所造成的。” “那就是我杀了他?!发现我们的是谁?”站起身的楚星夜情绪有点激动,没想到他昏迷失去记忆的当天会发生如此事,大长老之孙竟然死在他身边,他当日为何会跟上官文耀冲突并杀死对方?难道自己是傻逼吗!!!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有十多位弟子。宗门一一排查过并无嫌疑。”韩宗主不急不缓地把楚星夜的杯中添上茶水。 “哈!你们就认为是我杀了他吗?”脖颈暴出八条青筋的楚星夜怒吼道。 “你认为自己很重要!!对方可是大长老之孙,你没有当场被大长老斩杀,已经是奇迹了。” “为何现在才跟我说此事?” 韩宗主提壶手一顿,杯中的茶水刚离杯口一寸位置,“这很重要吗!” “哼!也是。”楚星夜手中的杯子被握的滋滋响,心中的怒火被无情埋葬。 “一件地级上品功法,外加一些其他的东西,换的你一线生机,可结果你太让我失望了。不过现在你要弥补本宗的损失了。” “我到也值钱。”楚星夜把杯中的最后一点茶痛饮完,“终于来正题了,宗主要我付出什么?” “很简单!你被逐出宗门了。从今日起你若是能在三年内完成本宗交给你的任务,你身上的生死禁制将被解除。”韩宗主双眼半眯,“你觉得如何?” “我有拒绝的理由吗?” “这是护身符,若是遇到危险的事可以往里面注入玄力,这信符会助你三次。” 一枚黑色骷颅的玉符躺在桌上,“钻入”楚星夜的银眸中。 双眼一闭,楚星夜问道:“什么任务?” “这个任务就是……” “我若是完成这个任务,我又能得到什么?” “你若是能完成任务且活着,我会给你一个惊喜,而你与少宗主的事我作为爷爷不会过问,但作为宗主,你要走的路很长,难比只手遮天。” “可以!我接受这个任务了。”楚星夜抓住桌上的黑色骷颅玉符。 他知道从宗主叫他来之前,他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弱者在强者的手中岂有选择权,更何况是废物。而韩浩然给他的惊喜与作为爷爷不阻碍他与韩曦月的关系,如镜花水月,近在眼前,一砰就破。要知道作为宗主的他想做成的事可就多了,更重要的是完成韩浩然交给自己的任务难如凡人杀死神一般。 “记住你若是没有完成任务,只有三年的命可活。”韩宗主再举壶往楚星夜面前的茶杯添满水。宗主的茶不是好喝的,何况还帮楚星夜添茶,更重要的是所泡的是灵雾茶叶。 “知道了。”楚星夜点点。 与此同时,韩宗主双手打出一道血色印记,再射入楚星夜的心脏处。 因疼痛摔倒在地上的楚星夜,咬着牙、疼的在地上打滚,从青砖古亭中滚到亭外,即使如此银眸少年却未从牙缝中挤出一个疼字或是其他的字音。 坐在石凳上的韩宗主端起茶杯慢慢地吃着茶,杯中的茶水完,放下杯子。 身体的疼痛终于褪去的楚星夜蜷缩一团,喘着粗气,汗水哭湿了尘土。 “你去吧!明日就离开宗门。你因犯闯禁地一罪,被本宗逐出宗门,关于任务的内容,你若是说给他人,结果你自己想。” 爬起来的楚星夜刚站起身,一道掌气拍来。银眸少年被砸到五丈外,双膝跪在地上,已是血肉模糊,紧接一道黑光划破如冰冻的空间插在地上。 “这样就更像样子了,离开吧。”韩宗主挥挥手,示意楚星夜离开。 爬起来的楚星夜,拔起弑夜,一条血路被双脚拖向山脚。 在这弱肉强食的玄修界,唯有强大才不会受到欺负,唯有强者才能得到尊重。弱者只是案板上待刮鱼鳞的鱼,挣扎只能增加自己的痛苦,却更能增加刮鱼鳞的者心中的痛快与残忍。 “叶吴传吾法令:楚星夜因私闯禁地被本宗逐出宗门,从今以后他将不再是天玄道宗的弟子。” “遵命。”一人突然出现且跪在地上,再抬起头已消失在空气中。 “楚星夜你可不要让本宗主失望了。一块好铁若是不经历千锤百炼,又如何能被炼制成一口惊天之刀。” 韩浩然手一挥,石桌上的“一煮天下”消失不见,再化为一道光射向远方。 踏上山坡之上的狼狈少年,双脚已被血染红,身后一深一浅的脚印铺在山的尽头。悬崖边古松旁的月白色的倩影正回首望来,月牙中一闪惊慌,转瞬一股淡淡雪莲的仙香钻进鼻翼中,狼狈少年感觉心安,扑进母亲怀中的感觉应是这般。 “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半蹲在地上的韩曦月把手中的药瓶收进储存腰带中,再抬头担忧的望向星夜。 楚星夜坐在草地上,双膝已被紫云上了药,包扎好此时脸微红,如烧红的锅底一般,黑中含着红。 “路上不小心摔伤了。” “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让楚星夜的心瞬间得到最温柔的安慰再欲张嘴说却被一枚玉指压住唇:“你别说,让曦月好好的看着你。” 最美的永恒就是我眼中有你,你眼中有我,只静静的看着彼此到能从水中捧出明月。 在两道温柔的视线吻在一起时,已是最深情的对话。 楚星夜脸微红。 韩曦月长长的睫毛微颤。 许久,夕阳西下,一块淡胭脂的红布贴在远处的山巅之上,二人的头顶上空已遛来胭脂红的云层。 楚星夜扭扭发僵的脖颈。 韩曦月面纱下倾城的脸绽放出无人可赏的美,转首望向远方,“我多么希望之前即是永恒。” “你都知道了?” “宗主已经把你逐出宗门的吧!我猜也是。” “他其实是一个好人。”楚星夜张张嘴最终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是何人,作为孙女的我更了解。你明日离开宗门我就不送你了。”韩曦月转过身,眼角的一滴泪水触动睫毛微颤。 “嗯。不说再见即是再、见。”楚星夜转身走向自己茅屋中… 韩曦月转身离去。 第四十四章 兄弟情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一轮淡白的圆月挂在天空上,山川大地被披上光纱衣,黑夜朦胧的美如出浴的丽人。 剑血峰的白砖古亭中,正坐在刀剑痴狂、法严无情与一剑笑问天。 三人的石桌下放着十大坛老酒,揭开的酒香四溢,一亭如绽放的白色花朵。 此酒名为“兄弟情”是刀剑痴狂手中最顶级排名第五的美酒,兄弟相聚大口吃酒啃肉岂不美哉;第三为“月光仙酿”一饮月光醉。而排名第一的酒刀剑痴狂未曾喝过一滴,因不舍,亦因自己不够资格喝。 爱酒之人亦是最懂美酒的人,每一坛酒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若是喝酒之人不懂坛中酒,不如喝白开水。 石桌上放着三大盘炒好的雪兰鹿肉,此肉被誉为“酒道侣”在玄修界十大下酒菜中排名第三的存在,一般管事一下之人岂敢囊中羞涩花钱一尝此肉。而对于凡人来言,百世无法一尝。 一剑笑问天拿起一块肉放进嘴中,味香吻欢舌尖。再抱起一坛“兄弟情”豪饮。 砰~ 酒坛一顿,桌微颤,豪气冲天,“好酒啊~。”酒坛中酒已过半。 刀剑痴狂脸上的刀疤一颤,举起酒坛狂~干——咕噜咕噜~~ 砰~ 酒坛被砸在地上碎成几瓣,刀剑痴狂一抹嘴唇挑衅的看向一剑笑问天,藐视道:“小子你不行啊!” “我是让着你,现在还有七坛酒看咱谁先喝完,输的人就大吼冰如雪·梦我爱你,如何?刀刀。” 眉头一皱,刀疤长老弱弱说道:“能换一个吗?” “不怕就干,孬就叫我大爷。”一剑笑问天,提坛再豪饮,酒坛碎,酒完。 “老子岂怕你一贱。” “你是不怕我,倒是怕某人。”话落一剑笑问天举坛豪饮。刀剑痴狂见此亦不甘示弱抱坛牛吞。 一旁的法严无情举坛把酒倒进碗中,再举碗慢饮。对于二人喝酒如打仗已见多而习惯,冰如雪·梦这个名字勾起心中的回忆,一个霸道,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可惜遇见了一个木头疙瘩的刀剑痴狂。如今这奇女子还在闭生死关,当年一战,死了太多人,痴狂断那人一臂,换得终生无法使用“断刀”,脸上更添一道刀疤,从此后自称刀疤长老。 唉!一声叹息随酒下腹,师徒情皆孽缘、孽债,刀剑痴狂终是梦。 砰~一剑笑问天倒在地上,笑看向正饮酒的刀剑痴狂,“刀刀!你慢着来,我等你。”他的身边躺着四个空酒坛加一碎坛。 “咕噜”一声,刀剑痴狂把坛中的最后一滴酒吞下,双手合掌,酒坛炸碎。 “叫吧!我有点耳鸣,声音可要大点。”一剑笑问天打了一个酒隔,摸着自己涨成球的肚子。 “冰如雪·梦老子我爱你你你你你你……。”声之巨大,回音震天地,黑暗颤两下。 “谁大晚上鬼哭狼嚎啊!还敢毁辱我的女神。是谁找死。”一道愤怒的巨声在隔壁的山头响起。 “敢骂刀刀,找死。”一剑笑问天一跃而起,月光撒衣上,如身披血衣。几个跳跃间,已身在隔壁山峰中。 “我身为执法堂长老就是专门为你们擦屁股的。”法严无情喝一口酒,颇为无奈道。 “你习惯就好了,一贱快回来了。一个新入长老不教训一下,眼高于眉,更不知道尊重一下前辈,更逼迫女弟子与其发生关系,人渣一枚。”话落。 一袭青衫,从远处的黑暗中踏出,剑未出鞘,已提一昏迷之人到石亭外,随手把昏狗扔到石亭外。 “如此之人,有机会斩了,省得污染宗门之名。”一剑笑问天,双眼一瞪刀剑痴狂,手一伸,一坛“兄弟情”入手。 “教训一下就行,给无情这位执法长老一点面子嘛!”刀剑痴狂手指朝亭外的昏狗一指,衣裳炸成灰尘,一张白屁股上正有一个血脚印。 法严无情笑了笑,耸耸肩,继续饮碗中的酒。 坐在石凳上的一剑笑问天,放下酒坛,看向刀剑痴狂,问道:“楚星夜与你是何关系?可否是仇家之子?” “他是何人我不能告诉你们,我亦不会收他为徒,一是不配,二是你们知道的。” “能让你说不配收为弟子的人可不多,你不愿说他来历,我岂会逼你。更难得的是我在他身上看见你少年时的影子,差点认为他是你的私生子。” “滚开!老子一根棍如何生儿子。”刀剑痴狂一瞪兄弟。 “我可是听人们说,你时常与女弟子研究《大洞真经》,还听说你都打算研究一下《素女心经》,这么努力都没造出半个崽吗?” 刀剑痴狂眉头竖起,瞪向一旁小口喝酒被呛的法严无情,“无情这话是不是你告诉一贱的!!” “非也!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刀刀五年不见你可不老实了,弟妹倒时出关,小心家法伺候哦~~”一剑笑问天拍着刀剑痴狂的肩膀说道。 “放屁!老子对那些小胸脯,小屁股的不感兴趣。” “嗯!等弟妹出关,我会跟她说的,你还是个小处男。” 噗嗤~无情一口酒喷出,全撒在刀剑痴狂的身上,小处男!! “一贱!老子跟你的决斗提前,现在拔出你的贱,看老子不砍死你,把你的“小和尚”当球拍。”刀剑痴狂老脸比锅底还黑,手握古首剑,杀气腾腾。 “我岂怕你脚软体虚。”一声剑吟起,殇无心出鞘,一剑笑问天踏步站在巨石上,此处月光正好影遁,身入影中,殇无心剑光寒如月。 殇无心:剑长三尺,剑身雪白,千锤百炼的锤印如鱼鳞,重百斤;剑由天外异石再经名剑匠师古赤炼打造而成,剑出世,天坠血。后剑淬百万尸,剑鸣泣,山河破碎。 手持古首剑的刀剑痴狂站在石亭外的台阶上,月光披于身,如身披月光战甲,几缕青丝在风中舞动。 古首剑:剑长三尺三,剑身铭刻古纹印,由古赤炼的好友无名剑师打造,剑出世时,无名剑师投炉以身淬剑。剑飞天,哀鸣三日后,整座山峰坍塌成湖。 风起,剑动,花草齐展腰。 一束光乍起,殇无心在空中一斩,狂风大作。 “仗剑踏玄修,豪气贯苍穹;一剑笑问天,谁可与争雄。”诗号起,杀机现。 刀剑痴狂体内的玄气沸腾,衣袍激荡,剑一转,身后飞沙走石,一束惊天剑气冲入云层中。 “吾有刀剑自天上来,刀剑乱舞斩阴阳。吾有痴狂自地狱来,痴狂大笑逆天地。” 黄昏的山巅,两位剑者一战,谁败谁胜? 远处的黑暗中,响起两道声音。 “你觉得这二人,一招后谁更强?” “还没有战斗过,我又如何知道!” “真的吗?” “不然呢!他们又岂会真的动用全力。百年平手罢了。” 古亭外,手握殇无心的一剑笑问天,剑后扬,再一转,剑气凝聚在三尺长剑上。 “我有一招花五年时间才初成,名曰:剑心碎·暗沉,一剑暗伤,心已碎。刀刀你可有资格一接。” “正好我的剑有点皮痒,就看你的无心是否具有止痒的功效。”刀剑痴狂古首剑出鞘,剑鞘射到岩石上,石碎。 亭中的法严无情,撑着下巴双眼迷离的看着亭外的剑者,酒未醉人,戏已迷人眼。 剑啸长鸣,二人扬剑杀向彼此,擦肩而过时,剑鸣涕泣。 当~嚓! “好友,你的剑招倒没有退步,我甚喜。”一剑笑问天剑在地上一划,地面冰冻三丈,冰寒剑意恐怖如斯。 “无情!你可以施展你那一招:剑心碎。花五年创出此招,此招又有何异处。”刀剑痴狂双手握剑,立于面前。 “好友呀!此剑一出,我心碎矣。” 剑一颤,刀剑痴狂怒道:“废话少说,施展此招吧!” “好!”一剑笑问天神态严肃,衣衫无风自起,剑斩于地,再扬起,大地冰封七丈远。 “无心剑法第二式*剑心碎。” 一道巨型寒冰之剑,凌空斩向刀剑痴狂,地面寸寸结冰西行。 刀剑痴狂眉头皱起,剑一扬,古首剑大射灰光。右脚踏起,腾空斩向杀来的冰之巨剑。 狂剑·逆天行。 咔嚓~~ 冰剑破碎,持剑的刀剑痴狂左膝跪地,剑插于地,双肩颤抖不休,“此招果然不凡也。”话落,一股玄气注入古首剑中,激荡的剑鸣声再次响起。 轰! 一道冰之剑气,从破开大地射向刀剑痴狂的后背。 “等的就是你——逆天行。”古首剑一扬,转身斩向冰之剑气。 轰隆隆……山峰颤抖,古亭欲坠。 古亭中的法严无情,摇摇头,还好事先已吩咐下面人了,不然这么大的动荡,引来众人观看,可就扰了夜色的静美。 以刀剑痴狂半蹲的十丈内灰尘如发光浓雾。 “刀刀!感觉如何?”青衫背剑客从尘埃中踏出。 一阵“咳咳咳”的声音在尘雾中响起,一道身影劈开尘雾,显出刀剑痴狂的身形。剑在手中一转,一股飓风把尘雾刮散。 “一贱此剑真贱也,阴人之上上招,假以时日何人能避开此一剑。” “哈哈!在外游历见了太多阴人之事,此招算是防备,我追求的还是豪气贯苍穹之气概。走吧!继续吃酒。” 一剑笑问天伸手拍了拍刀剑痴狂头发上的灰尘,再把他遮眼的一缕长发拂与耳垂后,一同走到石亭中,三人举坛吃酒,交谈大笑不断。 刀剑痴狂二人听着,一剑笑问天讲述这五年在外游历的趣事。 而远处黑暗中的二人偷偷的离去,不带走一片黑暗。 二人心想日后定要提防一剑笑问天此招:剑心碎。空中之冰剑实为障眼法,在他使出剑心碎的起手式时,剑尖插于地的瞬间,剑心碎在地面凝聚一道剑气待敌人大意时杀出。 若是敌人真的把空中之冰剑当做必杀一招,头身分离已不远。 举坛喝酒的一剑笑问天双肩一顿,酒继续灌入嘴中。 法严无情眉角一抖动,放下酒坛,说:“暗中观察之人已经离开了。” “咦!无情的鼻子果然灵敏的呀。”刀剑痴狂说道。 “再损我就以破坏宗门山峰之罪,罚你进邢牢中吞空气去。” “无情你这恐怕就不能如愿了,宗主已叫我与刀刀前往嗜魂战场了。”一剑笑问天放下酒坛说道。 “你们此行一定要小心,我倒时就不能送你们了。” 一剑笑问天不屑道:“哈哈~~嗜血一族皆是渣渣,有何可惧。” “也不知某人当年在嗜魂战场被追杀一个月,才被老子救下。啧啧啧啧~~那场面可真惊心动魄,引嗜血一族中的亡人族半族追杀。你小子可真够胆的孤身十万里,仗剑取亡人族首领头颅,最终还被你弄成了。”刀狂剑痴调侃道。 当年一剑笑问天还只是天变境五品的修为,相当于管事的实力,在营帐中受激,暗中一人一剑横穿嗜魂战场十万里,进行斩首,并且成功斩杀亡人族首领天变境八品的高手,之后被亡人族半族之人追杀一个月,成功的对当时战局造成重大转变,玄修界八大宗门在当时一战中得以一挫嗜血一族的锐利。 一剑笑问天之名,被亡人族排在玄修必杀名单中前五的存在。 如今二十年过去,嗜魂战场又有何变化呢? “刀刀,这次可有兴趣与我一同横穿嗜魂战场百万里,一剑取三大嗜血皇族的皇主?” “老子要找宗主去,咱不跟你这疯子去嗜魂战场,杀皇主老子还不如砍了咱宗主,做一坐坐天玄道宗之首的宝座。” “痴狂!你的野心与疯狂岂是问天能比,看来你就准备明日喝宗主的比灵雾茶更高级百倍的茶吧!倒时给我们留一点残渣就行了。事后,你一路走好,我们不送,明年的明日我们给你上三根香。”法严无情抱着酒坛远离刀剑痴狂,一副你别靠近我的模样。 “你们谁敢告密,小心老子古首剑无情,一斩兄弟情。”刀剑痴狂站起身,手握古首剑,剑气四射,脸上的刀疤狰狞。 “不说。”一旁的二人齐摇头,心疼这娃。 “我怎么感觉有倒霉的事会发生了?”刀剑痴狂皱皱眉,收起古首剑。 咔嚓一声巨响,石亭塌下,掩埋住三人。 “刀刀!我要揍你。” “痴,狂!你把古亭弄塌了。” 三道身影从古亭废墟中炸起,紧接着另一道黑影划破安静的月色向远处逃出…… 第四十五章 他未死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天玄道宗山门一里外。 背负弑夜的楚星夜行走在平原上,抬头。 一口石剑插入云霄,剑踏大地,搅拌风云,藐视苍天。 此剑名曰:玄天道剑。以此剑为阵眼初代天玄道宗布下绝世大阵,历经万年的风霜,阅尽宗门的衰落与兴起。石剑上已经布满大大小小的坑坑洼洼,如同一件修修补补的衣裳。 石剑虽如此,但以此剑建立的阵法却被历代宗主强化,如今以此剑为点,周围万里众人无法飞行。若是发生战斗,阵法将降下威能惩罚非玄天道宗之人,或困住敌人。 万里之外有一巨城,名曰玄道城。此城依天玄道宗而建立,为天玄道宗而服务,其内玄修家族,势力众多,明面一片和平之景,暗中相互敌视,竞争激烈。 天玄道宗对此不打压,也不助长,使其保持在一个平衡的点上。 城内禁止飞行,以及战斗。更有不少的凡人居住在内,维持城池的基本允许:做店小二,开客栈,酒馆等,为玄师们服务而获得生存的基础,和物质的享受。 每年一定时间,城内就会来往众多玄修商人或者商会举行拍卖等商业活动,众玄修界云集,购置自己满意的天材地宝,武器、玄技等物。而今距离下次拍卖活动还有半年之久。 楚星夜低下头,与进出的身穿天玄道宗的宗服的弟子擦肩而过,走进城门口。 大街上的摆设井井有条,一条十丈宽的马路有不少的人来来往往,再交叉纵横通向四面八方,若不是本城的小孩误入此城,怕是要迷失了方向,哇哇大哭。 鑫源客栈外,楚星夜抬起头看了一眼此牌匾,便往里走去。刚踏进门口就迎面走来一店小二打扮的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帮我开一间上等房间,共七日。再把饭菜送到房中。” “好的,客官——请。” 楚星夜跟随对方走上楼。来到一间房门外,推门进入。 “客官此间房布置有顶级防御阵法,您可以放心住。” “订金多少?”楚星夜打开窗户正好可以看到人潮人海的街道,嘈杂的吆喝,吵闹声铺面袭来。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栋栋房屋,大大小小的街道,青色砖瓦一路铺到初阳之下。 “一共二十枚中品玄晶币,退房时退您三枚中品玄晶币。” 从怀中掏出二十枚玄晶币,楚星夜丢给店小二说道:“再帮我来三样菜:蛮猪炒青椒、火-辣鸡丁、再来个青菜。” “好的!客官您稍等。”店小二合上门离去。 在房中转悠了一圈的楚星夜坐在椅子上:共一厅三室一间上厕所的地方。一个会客厅,一间客房,一间修炼室,一间沐浴室。 食指敲在桌面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此次闭关修炼七日,突破到初入境九品就出关,再前往恐惧山脉。 …… 放下筷子,桌面是残羹剩饭。楚星夜转身走向修炼室,双膝盘坐在练功床上,双手转换打出一连串的手印,变化莫测,一股玄奥的气息从他的身上苏醒过来。 烈日正爬到中空,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少了一半,声音低低沉沉……夕阳沉下山脉,一片金橙色的云布补在山巅与天空的交接处。 体内“波”的一声!修为到达初入境一品。楚星夜睁开双眸,一道银色亮光划破黑暗,一阵骨骼的嘣炸声响起。 屋中一片明亮如白日,几个发光的的圆球镶嵌在屋顶上,光线比阳光更柔和,比月光更温和几分。 这光球名叫发光石,注入玄气可发出明亮的光,此光球内部刻有吸收玄晶币内的玄力转化为光,每此使用前需要注入玄力激活阵法,关闭发光石发光也是注入玄力关闭阵法运行。 玄晶币由玄脉中的玄气沉淀孕化而成,再由玄晶师提炼,炼化成一枚枚两指宽的纯白色六边晶石体。根据晶石体内的玄气储存量和纯洁度可分为上中下,还有极其稀少的极品玄晶币。玄晶币品阶之间的兑换是上品玄晶一枚兑换百枚中品,一枚中品玄晶兑换百枚下品玄晶。 玄晶币是玄修界通用的流通货币,好比世俗的黄金白银。 玄修者可以吸收玄晶币内的玄力来储存到丹田提高修为,但是在战斗过程中不适合吸收玄晶币来补充体内丹田的玄力枯竭。 从怀中拿出紫云赠送的储存袋,体内的玄力在筋脉中运作,再从手掌传进储存袋,他的心念注入储存袋中。 一方十丈大的空间出现在楚星夜的感知中,十丈的空间中放着一堆千枚的上品玄晶,放射乳白色的光;一枚手掌大的晶石出现在楚星夜的手掌中。 这枚晶石怎么像古籍中记载的用来记录失传已久的上古炼体功法!! 上古之时曾是炼体士称霸纵横的辉煌时代,可如今上古的炼体功法要不失传,要不残缺不全,再要不就不再适合现如今的时代修炼。 炼体士寥寥无几,更别说其中会有大能力者。 自从上古炼体界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故,旧天道死亡,新天道当世。炼体士的辉煌:斗转星移,破碎虚空,呼风唤雨……皆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沉浮。 自中古以后,玄修功法出世,玄修者主宰这片星空,玄修界中的辉煌到如今以逐渐步入黄昏,南荒苦域的天地玄气开始枯竭,大能之辈如凤毛麟角。 炼体士以炼体强化身体,强大者可以化身巨人摘星遮月,拔山以石掷。 玄修者以玄功使天地玄气存之于丹田,借玄技之势展人之威,可上天入地,神通震古。 把晶石帖于眉心,聚集一丝心念投入其内,脑海中一震,一尊金色的巨人左手托日,右手托月,双眸紧闭,一呼一吸搅乱风云…… 迅速收回心念的楚星夜后背大汗淋漓,额头的汗珠如排兵布阵的残兵。 “这就是炼体士的恐怖,双手可摘日月,呼吸可化飓风。” 敲打自己眉头的楚星夜,再抬头:窗外以是初阳升起,一夜过去了。 “如何才能修炼成这套炼体功法呢?无口诀,也无提示,只有一具金色巨人双手托日月,呼吸化飓风。” 手握辟谷丹药瓶,吞下三颗辟谷丹,双眼闭上,手握玄晶币,运转体内的功法,一丝丝玄气如拔丝抽茧般从玄晶币中钻进手臂中,再按照体内的玄功运转路线存于体内的丹田之中。 他所修炼的功法是天玄道宗的地阶下品功法,此功法是他获得初锋之王后被宗主所赐的功法。 此次宗主也没有废他的功体,他能继续修炼此功法。只是他记得弑夜中的器灵说过要让他修炼他所给的功法,但现在对方无论他如何叫唤对方都没有一点反应。虽是如此他相信对方依旧存在着,只是不知何时会出现。 只要他的修为没有突破到始玄境一品,他就可以更换一次功法。 你何时才能出现?楚星夜欠你的,终要还。 客栈中的其他房间中的修炼之人,眉头一皱:是谁在修炼,吞纳玄气速度有点惊人,至少有脉窍境修为才能造成此波动。 七日转瞬。 一波玄气在体内的丹田炸起,楚星夜睁开双眼,七日终于把修为修炼到初入境九品。 一百枚的玄晶币化为灰烬,把床上铺了一层,站起身,床上留下一个双腿盘膝的印记。 双手挥拳,一套拳练下来,呼吸微喘,微出点汗。 全身肌肉,筋脉在玄气的润滑下,兴奋的微颤。 “掌柜,结账。”倚靠着掌柜桌的楚星夜,食指敲着桌面,双眼在周围的人身上扫视,一股渴望战斗冲动在双眼中炸现,如跳跃在指尖的电火花。 坐在座椅上的众玄修者微微凝神:这位少年不凡。 “您的两枚玄晶币,一路好走。”掌柜把玄晶递给面前的银眼黑衣少年,眼角藏着一丝冷漠,如草丛中隐藏的毒蛇。 银废——楚星夜。 接过两枚玄晶币,他转身离去。 顺便去城中的坊市逛逛,看能不能碰到什么奇珍异宝,适合自己的玄技,刀法。 坊市是玄修界中玄修者进行物品交换的区域。只要你有足够的玄晶币以及慧眼就一定能在坊市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当然若是你运气足够的好的话,至少能获得意外的惊喜,相反若是你运气差,被坑死在坊市中也属正常。 一条屋檐的街道下,两长排摊位如一地落叶铺向黑砖青瓦的尽头,遥望远方。 摊位前后站着,坐着,围着众人,有摊主更有购买者。 “治疗外伤的极品紫萱草一株,是炼丹,交换所需的不二选择,一点都不贵:只要九九八,只要九九八。” “顶级黑耀铠甲是保命,冒险的不一选择,保一命,未来可得无限的可能。低价出售一千九百九十八。” “一口凡阶上品血犀剑,削铁如泥,价值一千中品玄晶币。” “凡阶上品玄技:铁臂拳,修炼大成,每一拳轰出雷鸣声,碎石断铁、杀人不在话下。” 楚星夜一路走来,看见不少天玄道宗的弟子正与摊主讨价还价,争论不休…… 左脚落地,右脚死在江南烟雨中。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他抬起头,一行泪水顺着眼角的雨水偷偷地滑落下去。后背的弑夜在他背上微微的颤抖。 把自己血脉与心跳压死,那微微的颤抖是真是真的。 他还活着。 第四十六章 小萌兽,杀机现。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再迈步向前走去,弑夜的挣扎逐渐微弱,当楚星夜走了百步时,挣扎已停。 为何弑夜刚才会颤抖? 一个疑问在心中如蝉鸣。 左脚落地,转身。弑夜又挣扎了起来……渐强。 楚星夜停在摆放武器残骸的摊位前,弑夜的挣扎是之前所未有过的强烈。 这里面有她需要的东西? 无人问津的摊位之主,睁开双眼。此人方脸,嘴角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 “你要那件?” “我先看看。”一双游离的视线在摊位上扫视一遍,再又一遍,不知买那一个。 “你要买就快点。”山羊胡的男人不耐烦起来。他讨厌一个人磨磨唧唧。 “别急。”楚星夜眉头一皱,伸出手在摊位上的物件上逐一摸一次:一把只有剑鞘的断剑、一个拳头大的古钟,破一个洞、一口破刀…… “我的东西不脏,不用你每一个都擦一次。”山羊胡男人眉头一高,一低,声音中的厌恶更甚。 手刚贴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一只外来的手贴在楚星夜的手掌上。 “这块破石头本公子要了,渣渣放开你的脏手。” 背上的弑夜颤抖变成挣扎,欲要脱离他的后背,楚星夜扭头。身穿天玄道宗初入弟子服的少年脸上的厌恶转变成惊讶,再变成狰狞,眼中的杀机暴增。 “果然是你这大名鼎鼎的初锋之王——银废,楚星夜。楚师兄你好像不记得我了,也对,像我这样不起眼之人,却是很难入楚师兄的眼。” “我认识你吗!”楚星夜的语气厌烦。 “果然!楚师兄忘记了我。可本公子一直记住那一日的耻辱,不成想终于有找回的一天。” 楚星夜的眉头皱的可以拧出水来。 “我帮楚师兄回想一下吧!两年零八个月前,天玄道宗收徒那一日,一群教训小乞丐中的一名小男孩。记得吗?有印象吗?”少年的五官离位,手掌发力。 “你就是那个揍她最狠的人。”楚星夜声音变得冷漠,眉头松下。 “原来楚师兄还记得呀!当年如此护短那个死乞丐,可现在你的结果又如何呢。她由麻雀摇身一变化成凤凰,你这个真龙倒是变成一只毛毛虫了,如今更是被逐出宗门,你真可怜。要不就跟本公子后面混吧!本公子身后还差一个会吠的丧家犬。”他扭头。身后站着三位家族给他的奴仆。一个个把腰弓着,低头垂眉。都是低贱之人。 “滚。” “呀!银废你确定是对我说的吗!” “把你的狗爪子挪开,否则我不介意再踩你一次脸,让你的记忆再次复苏,有些人是你这一辈子都不能招惹的。” 方耀收回手,后退一步。可恶!就凭他现在是个凡人,我岂怕。 “银废。就凭你现在,本公子已是初入境八品的修为,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你像只臭虫按死。” “老板这枚石头多少钱可得?”楚星夜问道。 “价高者得。”山羊胡男人说道。心中想到:老子一个破地方捡到的石头,原本是压桌布的,这次看来能卖出去,还能赚个出乎意料,不过这个身穿华服锦衣的少年来头可不小,最终的结果必然是…… “老板我出一百枚中品玄晶币。”方耀挑衅的用眉角看向楚星夜。就凭你现在的,你又拿的出多少玄晶币呢!又能在本少面前挣扎几次。 “一百零一块。” “两百块中品玄晶币。” “两百零一块。” …… “六百块中品玄晶币。银废你还有钱吗?要不本公子施舍一块给你。你是跪下求本公子,还是狗吠几声?” “六百零一块。” 方耀嘴角抽动。这真的是打他的脸了,哼!我就不信你身上的钱有我多。 “八百块中品玄晶。” “你这臭乞丐也配跟我们公子争宝物,还是趁我们公子心情还好时,现在就滚蛋吧!”一位仆人挖着鼻孔说道。 “银废你还是走吧!本公子的财富岂是你能比的。” 方耀低头。银废把石头握在手中,并没有打算放手。 摊主在心中笑掉了牙齿。若是每天都有对手在自己摊位前来这么一次,那就发财了。一块破石头卖出八百中品晶石啊!果然天玄道宗的弟子都是爆发富。 “八百零一块。” “一千块。” “一千零一块。” “一千零二十块。银废你还有钱吗?”方耀握紧拳,心中冷笑。白痴一个,你再出价,本公子才不出呢,一块破石头岂值这么多钱。本公子对你身上的玄晶币才更感兴趣呢! 楚星夜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千零一百。” “银废。恭喜你得到神奇的破石头。”方耀转身离去,大摇大摆如直行的螃蟹,“对了!本公子期待下次再见到你。” “玄晶币给你。”楚星夜扔下七枚中品、四百枚下品晶石。储存袋中的上品玄晶石他可不敢乱花出来,正所谓财不可外露。 “小少爷,下次再来哦。”摊主忍着嘴中牙齿要跳出来的冲动说道。 “那也要你还有这样的石头,才会有下一次。”楚星夜回头,“当然还要你那位福星再来。” “唉!这机会果然只有一次。” 把破石头收进储存袋中,弑夜停止颤抖,再取出来,颤抖再起,收入,再取,收入……再去。 楚星夜一路上玩的兴致勃勃,就感觉在拿一个糖逗小孩。小孩伸手欲夺,糖收回,小孩手收回,再糖伸出,小孩…… “这一枚防御符多少钱?”停在一个出售阵符的楚星夜问道。 “这枚是一品下阶铜钟防御符,可抵挡始玄境一品全力一击。” “给我来这样的十张,不!还是八张吧。”楚星夜脸上露出钱不够的尴尬表情。 “一张一枚中品玄晶币,八张共八枚中品玄晶币。”摊主笑脸相迎,取下八张防御符递给面前的黑衣银眸少年。 “这个是攻击阵符吧!”手指指了指摊位上一角放着的一沓画有小剑的阵符。 “一品中阶星剑符,每一张一百二十枚下品玄晶币。” “少点吗?我没有那么多钱,还要买一匹赶路的马。” “这一张张都是我辛辛苦苦才绘画好的,每一张阵法都是我一笔一笔刻好的,这,” “——停。给我来八张吧!”楚星夜伸手推开摊主递给他的符,“就七张吧。” “可以。” 楚星夜接过阵符,再递给对方相应的玄晶币。离去时一步三回头,走的是那么的恋恋不舍。 行走在坊市最后的一段街道时,楚星夜回头。一人匆忙躲进摊位的人群中。 跟吧!继续跟吧!后果你自己承担。 楚星夜扭头,往前走去。再去买一匹马,就离开玄道城。 摊位前偷偷摸摸的人离开摊位,向坊市最深处走去。 茶馆中的某一雅间中。方耀放下茶,一人推开阁门走进来。 “公子,那人在各处购买了不少的东西,阵符,丹药等等,对方应该是打算离开道玄城。” “叫人继续跟随。” “遵命。”来人转身离去。 “银废!这次本公子一定要你的狗命,不!我要废你双脚,双手。让你此生只能做一个比臭狗还恶心的乞丐。” “咔嚓”一声,手中的杯碎成几块。方耀眼中杀机爆增。 专门出售马匹的马厩中,楚星夜双手靠在栏杆上,双眼游动,在每匹骏马上停顿一息。 一匹长得奇怪的马竟然趴在地上,马头架在腿上;全身黑色,双腿膝盖以下是白色的马毛。 “来人!”楚星夜站在趴在地上的马栏杆外。对于外面的一声叫唤,此马只是举举马耳后再垂下,继续睡觉。 “少爷!您看上那一匹马了?” “就这匹。”楚星夜指指身后。 “您不会看上这匹马了吧!”售马之人的声音十分惊讶。 “这匹马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就是有一点不符管教,每次被揍个半死依旧不改脾性。您要小的帮您牵出来。”售马人转身去牵那马。 “慢着!”楚星夜一手握住售马人的手臂,“这匹马究竟有何问题。” “咔嚓”一声,售马人被捏的只吸气,不吐。 “您……您是玄师!” “说这匹马究竟有何问题?”脸色平静的楚星夜松开手。他脸上的平静更添一丝杀机,吓的售马人跪下直磕头。 “请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不是成心想骗您的,请大人饶命。” “我讨厌人跪在我面前。” “谢大人饶命。”售马人爬起来,腰弓着解释道: “大人这匹马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野性不改,每位想坐在这畜生上的人都全摔倒在地,无一例外,即使是玄师们都不例外。” “帮我牵出来,我到要试一试。” “好的!” …… 楚星夜一手握住缰绳,翻身骑在马背上,再扬起马鞭甩在马背上。马前脚高抬起,再落下之时,化身一道黑影射向城外,街道的人纷逃。 一枚玄晶币落在售马人的脚步,他捡起玄晶币,竟然是上品玄晶币,赶紧揣进怀中。一匹普通野性难训的马竟然值得一枚中品玄晶币,我几年都不用做事了。 坐在马背上的楚星夜,感觉自己骑在一朵颠簸的黑云上,下半息就会摔倒在地上。这匹马确实不错,以其奔跑的速度至少比的上普通的、与蛮兽杂交后的玄马。 穿过城门只在一瞬间,再睁开眼,已到城外的一大片绿林中。 就在此时,马一声高昂!抬起腿腾空而起,再落地,刹不住的向前射去。 轰!一道巨响,灰尘腾起。 楚星夜牵着马从灰尘中走出来,身上倒是布满灰尘,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马与人平安无事。 两道身影从道路旁的森林中一前一后走出来。 “银废,你的运气真不错,竟然能在本公子的一品攻击符下活过来,你倒是隐藏的挺深的,劝你把身上的玄晶币以及宝物留下,再跪下向本公子磕下九个响头,本公子就放你过去。不然,” ——“不然如何?”楚星夜抬起头,银眸炸现杀机。 第四十七章 悔意与杀机起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果然是你——大名鼎鼎的初锋之王——银废、楚星夜。原来你还记得我呀,这真的让本公子心感荣幸啊!”富家公子恍然大悟的说道。打开玉扇扇着风,一双圆目中塞满仇恨的看着面前的黑袍少年。 富家少年本名方耀。三年前他参加天玄道宗的收徒大会,看见一个小女乞丐也想拜入天玄道宗,他和四名好友围住这名小乞丐,一阵拳打脚踢。 奇怪的是,躺在地上任他们踢打的小乞丐竟然一声不哼,要知道他们五人当时下手都是往死里打……之后一位银眸少年出现几拳把他们打晕过去,并且丢在一个山沟沟中。 当他们醒来后,知道自己失去了成为天玄道宗弟子的机会,回去后他们各自被自己的家族罚了半年……当时结束刑罚的他,发誓要杀了当时揍他们的银眸少年楚星夜。 一年后他得到消息说大名鼎鼎的初锋之王,竟然变成了修炼只会下降的废物,当时他在家中喝了三日的酒以庆祝仇人变成废物。 今日他得到消息说银废被逐出宗门,正在玄天道城,他立马从美娇娘的肚皮上爬起来…… 黑袍少年眼角的冷光盯着身旁的富家公子,有点后悔三年前他心生一念善意,没有扬刀斩杀了当时欲杀妹妹的五人。 当年少年离开宗门去外办事,路遇五名少年正欺负一名小乞丐,他出手五拳把五人砸昏过去,然后把他们扔在一个遍地都是野狼的山沟沟中,冷笑道“就凭你们这些渣渣还不配进入天玄道宗。” 少年把小乞丐带回宗门,找玄药师给她疗伤,当时玄药师治疗少女时,被吓得说“此女竟然在这样重的伤势下还能有一丝气息,意志之坚强世间罕见啊!”之后玄药师开好疗伤药离去时,边摇着头,边不可思议的说道“如此重的伤势她是如何还能有一丝气息?如此重的伤势她应该当场就死……” 之后少年叫来女弟子给少女换药,换好药的女弟子惊骇的跑来告诉他,少女身上竟然有新旧伤疤上百处,还不包括那些因时间太久已经淡去的伤疤。 当场少年少年下定决心,这位少女以后就由他来保护,谁都不准伤到少女的一根发丝,也包括他。 黑袍少年双手握的骨骼声炸起,双眼中是无尽的恨意,后悔在其中挂起了白旗。 在少年成为废物时,他恨少女的无情无义,之后随着时间的蔓延最终看的平淡,可心中对妹妹的芥蒂依旧存在着。当他生死台一战后得知了妹妹,竟然为了保护他被逼进九死之地。 少年心中的后悔无时无刻的在折磨自己,若非有光头阳的苦粥,他又如何能埋葬心中的无尽后悔,再振作起来踏进禁地之中,有了现在新生的自己。 抬头看着黑袍中炸现的凶光,富家少年五官狰狞地说道:“楚师兄,这次出来就让本公子好好招待你吧!放心!一定保证过程让你欲仙欲死。” “滚。”楚星夜冷喝道。现在以他的修为还不能无视这座城的禁令:城中战斗者,斩杀。只要自己出了这座城,若是对方还跟来,他会拼着自己的命斩杀了这个渣渣,以祭奠心中被埋葬的后悔。 “呀!银废你确定是对本公子说的吗!” “你若继续在小爷面前狂吠,小爷不介意再揍你一顿,让你的记忆再次复苏,有些傻事这一辈子不能再犯第二次。” 富家公子被黑袍少年冰冷的声音吓得后退一步。心想可恶!就凭他现在是个凡人,我岂怕。故作强势道: “银废,你还是识相一点,本公子初入境九品的修为,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你这只臭虫弄死。” “老板这枚石头多少钱可得?我要了。”黑袍少年转首问道。身旁的富家公子脸上一副恨意滔天的表情看向他。楚星夜心想:愤怒吧!愤怒吧!出城后小爷一定会斩杀你。 “价高者得。”山羊胡男人说道。心中想到老子在路上捡到的石头,原本是压桌布用的,这次看来能卖出去,还能赚个出乎意料。面前的黑袍少年竟然就是天玄道宗大名鼎鼎的银废,难怪要把自己藏在黑袍下,不敢见人。 “老板我出五十枚下品玄晶币。”富家少年挑衅的用眉角看向楚星夜,就凭现在的你,又拿的出多少玄晶币在本少面前挣扎几次。 “五十一块。” “一百块下品玄晶币。” “一百零一块。” …… “六百块下品玄晶币。银废你还有钱吗?要不本公子施舍一块给你。你是跪下求本公子,还是狗吠几声?” “六百零一块。” 方耀嘴角抽动,这真的是打他的脸了,哼!我就不信你身上的钱有我多。 “八百块下品玄晶。” “你这废物也配跟我们公子争宝物,还是趁我们公子心情还好时,现在就滚蛋吧!”方耀身后的一位仆人挖着鼻孔,嘲讽的说道。 “银废你还是走吧!本公子的财富岂是你能比的。” 方耀低头看去,面前的银废把石头握在手中,并没有打算放手。 在心中快笑掉牙齿的摊主,心想若是每天都有对手在自己摊位前来这么一次,那就发财了。一块破石头卖出八百中品晶石啊! “八百零一块。” “一千块。” “一千零一块。” “一千零二十块。银废你还有钱吗?”方耀握紧拳,心中冷笑。白痴一个,你再出价,本公子才不出呢,一块破石头岂值这么多钱。现在本公子对你身上的东西更敢兴趣呢! 黑袍下的楚星夜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千零一百。” “银废。恭喜你得到神奇的破石头。”方耀转身离去,大摇大摆如直行的螃蟹,“对了!本公子期待下次再见到你。” 黑袍少年扔下一千枚下品晶石,拿着破石头离去,黑袍下的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 “小少爷,下次再来哦。”摊主忍着嘴中牙齿要跳出来的冲动说道。 “那也要你还有这样的石头,才会有下一次。当然还要你那位福星再来。”楚星夜嘲讽的说道,再迈步向顺着人流向前方走去 行走在坊市最后的一段街道时,楚星夜回头瞧去。一人匆忙躲进摊位的人群中。 “跟吧!继续跟吧!小爷在城外等着你。。” 楚星夜扭头,往前走去。 “再去买一匹马,就离开玄道城。” 摊位前偷偷摸摸的人离开摊位,向坊市最深处走去。 茶馆中的最深一间雅阁中,富家少年放下茶,一人推开阁门走进来。 “公子,他现在往马厩的街道走去,看样子是打算离开玄道城了 。” “叫人继续跟随。” “遵命。”来人转身离去。 “银废!这次本公子一定要你的狗命,不!我要废你双脚,双手。让你此生只能做一个比臭狗还恶心的乞丐。” “咔嚓”一声!手中的杯碎成几块。方耀眼中杀机爆增。 专门出售马匹的马厩中,黑袍人双手靠在栏杆上,双眼游动,在每匹骏马上停顿一息。 视线中一匹黑色丑马竟然趴在地上,马头架在腿上,尾巴扬起挥舞不止。 “来人!”楚星夜对着外面的一声叫唤。 “客人!您看上那一匹马了?” “就这匹。”楚星夜指指身后趴着睡觉的黑丑马说道。 “您不会看上这匹马了吧!”售马男子的声音十分惊讶。 “这匹马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就是有一点不符管教,每次被揍个半死依旧不改脾性。您要小的帮您牵出来。”售马人转身去牵那马。 “慢着!”楚星夜一手握住售马人的手臂,“这匹马究竟有何问题。” “咔嚓”一声,售马人被捏剧痛。 “您……您是玄师!” 玄师是无法修炼的凡人对玄修者的称呼。 “说这匹马究竟有何问题?”银眸中一闪怒意,吓的售马人跪下直磕头。 “请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不是成心想骗您的,请大人饶命……” “我讨厌人跪在我面前。” “谢大人饶命。”售马人爬起来,腰弓着解释道:“大人这匹马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野性不改,每位想坐在这畜生上的人都全摔倒在地,无一例外,即使是玄师们都不例外。” “帮我牵出来,我到要试一试。” “好的!” …… 楚星夜一手握住缰绳,翻身骑在马背上,再扬起马鞭甩在马背上。马前脚高抬起,再落下之时,化身一道黑影射向城外,街道的人纷逃。 一枚下品玄晶币落在售马人的脚边,他捡起玄晶币,竟然是下品玄晶币,赶紧揣进怀中,“一匹普通野性难训的马竟然值得一枚下品玄晶币,我几年都不用做事了。” 坐在马背上的楚星夜,感觉自己骑在一朵颠簸的黑云上,下半息就会摔倒在地上。 “这匹马确实不错,以其奔跑的速度至少比的上与蛮兽杂交后的普通玄马。” 穿过城门只在一瞬间,再睁开眼,已到城外的一大片绿林中。 就在此时,马一声高昂!抬起腿腾空而起,再落地,刹不住的向前射去。 轰!一道巨响,灰尘腾起。 楚星夜牵着马从灰尘中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身上倒是布满灰尘,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两道身影从道路旁的森林中一前一后走出来。 “银废,你的运气真不错,竟然能在一品攻击符下活过来。本公子劝你把身上的玄晶币以及宝物留下,再跪下向本公子磕下九个响头,本公子就放你过去。不然,” ——“不然如何?”黑袍少年抬起头,银眸炸现杀机。 第四十八章 算计与相杀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本公子会让你生不如死,悔恨当初。” “你确定?”楚星夜抬起头。手握一口华丽的剑,扛于肩上的方耀一步步走来。 “本公子确定你的脑袋会非常想念你的脖子。” “是嘛!”右脚往前一踏,拔出弑夜,握于手 。楚星夜傲然挺立。 “公子,这家伙不简单让我替您教训他一顿。”方耀身后的仆人说道。 “不用!楚师兄当然不简单了,他可是天玄道宗的初锋之王,当然这是以前,你知道现在他的称呼吗?” “属下不知。” “银废——银眼的废物。”方耀抬起眉角,“哈哈哈哈——楚天才我没有说错吧!” “你的废话太多了。”楚星夜松开马的缰绳,马朝一旁走去,没有逃去。 “楚天才你不会是想杀我吧!”抬手指向楚星夜的他,“哈哈哈哈,就凭你这废物也想杀本公子,天真。” 他身后的属下,双眉锁起。直觉告诉他,这名被公子称呼的银废,一点都不简单,警惕起于脊梁骨。 “杀你很难吗!?” “不!!本公子杀你轻而易举,反而你是螳螂挡车,找死。” 身形一动,一刀斩出,血溅三尺。楚星夜收刀。 “你…你……”方耀抬起手,臂断于大地上。 “下一刀就是你的脑袋。” “方伯,快点杀了他快点杀了他杀他……”方耀倒在地上,一步步向后爬,他又想起天玄道宗收弟子的那一天,他被一双银眼的少年揍的哭爹喊娘。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小小的年纪,心机竟如此重。你这一刀至少有初入境七品的实力了吧!”被方耀叫为方伯的他,本是方家仆人,只是因为表现突出,被赐予修炼的机会,而他的努力也不负他。三十八岁终踏入始玄境一品,他也获得跟随方耀身后的美差。方家的未来天下是方耀的,而跟随他身后的众人又岂会…… “你猜。”刀斩于肩,身体微弓。 “始玄境的恐怖不是你能想象的。”方伯手握一口剑,剑身微赤。 “我打个喷嚏你知道有多大的威力吗!” “黄口小儿你太放肆了。” “八旬老头,你骨头还没有发霉吗!” “你你你……你这,” ——“你千万不要被小爷气死了,那小爷就亏大发了。” “为何?”剑一颤,方伯反问道。 “小爷的弑夜还没有尝到你的活血,它岂甘心。”右肩一动,弑夜划破天地,一刀斩到方伯的脖颈处。 方伯抬剑一抵,再发力。楚星夜携刀后退三步。 右脚踏出,方伯一剑化十剑刺向楚星夜的脖颈,下丹田,脑门,心脏等十处。 一刀抵挡,再处处抵挡,一时楚星夜落于下风,在刀光剑影的生死之间徘徊。 剑一斩,方伯心大定:“一个初入境六品的渣渣,也妄想打肿脸充胖子。想杀我,做梦。” 低头一瞧。他的腹部被刺一剑,血哭湿了衣服。 “始玄境的恐怖果然不是我能想象的,这回我大意了。”一步退,步步退。 “方伯杀了他快杀了他为我的断臂报仇……” 方伯向一侧扭头。方耀的断臂已经不再流血了,像一只断腿的流浪废狗。一大族方家的未来竟然是这样的人做领导,可笑,耻辱。此次回去,我必然会受到惩罚,不过,我方鳞岂愿跟此废物。 “今日我以你之头,来换家族对我的原谅。” “别杀我,我给你很多钱。”一大把大把的上品玄晶币撒在地上,楚星夜脸上凝固恐怖的情绪。 “你身上还有多少上品玄晶币?”炙热燃烧双眼,方伯伸出舌头舔着嘴唇。一个疯狂的念头插入心中。他扭头看向方耀,一丝杀机再起。 “断了这银废的双肢,我要他变成本公子的吃屎废狗。” 银眸射出死光。这找死的人,想方设法的都是找死。 “别杀我,我还有一百枚……上品玄晶币。”楚星夜全身因恐惧而颤抖。 “这真的是意外的惊喜啊!放心我会亲手杀了你,给你一个疼快。”剑一转,方伯体内的玄气沸腾的运转,“~~~~” 双手横剑抵挡,身体止不住的滑行,楚星夜右膝锁在地上,一道巨沟始于天涯,断于膝下。 “咦!不错不错嘛。”剑斩于肩,方伯说道:“下一招要你的狗命。” “本公子说了,他的命我要了,你敢违背我的命令。”爬起来的方耀,脸色已红润,五官狰狞。 “公子!请放心。我会留他一条残命的。” “他全身的玄晶币本公子要了,你的奖赏本公子会另外给你的,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多谢公子。”方伯捡起脚边的两枚上品玄晶币,“我会留你一条残命的。” “你别杀我,你只要放了我,我身上的玄晶币都是你的,而你只要动手杀了这不知死活的执垮,再把他之罪嫁祸给我,你何乐而不为呢!” “方伯别听他的话,你只要杀了他,这些玄晶币我都给你了,本公子都不要。”方耀双眼闪过一丝恨意。 “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吗!只要你跟他一回家族,就是你身上的玄晶币不保,连命能不能留下都难说。”颤颤抖抖站起身的楚星夜,张嘴喷出一口血,脸色苍白。手握紧弑夜。 “——闭嘴,你这银废。方伯你难道不信我吗!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呀!我怎么会做恩将仇报,卸磨杀驴的恶事。” “公子请放心,属下必然会保护您的,”剑一指,“至于这家伙,属下会留给他一条残命接给您的。”方伯身形一转,一剑斩向方耀。 “方家剑法第二式*剑斩清风。” “方伯你,”大惊失色的方耀仅存的手握阵符,注入玄力。 “二品阵符*惊之雷。” “轰隆隆”巨响声起,剑与雷击杀在一起,雷碎,剑逼近。 “二品阵符*水击。”一道水柱从空中突显,杀向持剑的方伯。方耀手中的玉符化为灰烬,阵符再现。他本是方家的继承人,又岂无杀手锏以保命。手臂被银废斩断,这只是他一时大意所致。据他了解,银废已经丹田破碎,无法修炼,可现在……难道他的修为跟他闯禁地有关。 念头瞬间在脑海中渡过,手中使用阵符的动作却不慢,数十道阵符攻击过,地面留下坑坑洼洼的泥坑。 持剑半膝跪地的方伯,气喘吁吁,脸上的汗水花生大。 “方伯我可以原谅你这次冒犯本公子,只要你杀了银废,再丢弃剑,我保证自己不会秋后算账,更会把银废身上的玄晶币全数给你。”连发数十张二品阵符,体内的玄气已是一半枯竭,方耀脸露善意,更掩盖脸色苍白。 “公子之话可当真? ”你别傻了,他岂会真的不追究。”站在一旁的楚星夜不忘自己的提醒持剑的方伯。 “银废你闭嘴,你有何资格插嘴。”方耀转头,“方伯你可不能相信他的话,若是我们斗个两败俱伤,结果必然好于他,再说了我们可是一个家族的,我们可是亲人啊!我爷爷可是非常看中您啊!他还说,” “——他说什么?”脸色微变的方伯问道。 “爷爷说:他打算重用你,还准备让你修炼家族秘技之一。” “方伯,他的话真的可信吗!你的命真的要交给外人吗?这玄修界真的是仁慈的世界吗?”楚星夜又插上一句话。 “方伯!这银废向来心机重,一肚子阴谋诡计,你万万别上当啊!让他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方耀句句诚恳以望打破方伯的戒心。他此时最后悔的是:竟然只带一人来杀银废,是以造成他断臂,性命攸关之局。若是回到家族,他要杀了这狗奴才喂狗吃。 “公子你若是发下心魔誓言不再追究属下,并把那小子身上的玄晶币赏赐给属下,属下就放心了。”手握紧剑,方伯低头。 “好!我这就发心魔誓,”手中阵符一变,方耀怒吼道:“去死吧!老狗。” “执垮死的是你。”再抬起头,方伯杀机沸腾。 “三品阵符*雷击一杀。” “方家剑诀第三式*剑击。” 二人以最强的一招攻向对方,谁也没有把对方的话认真来看。从世界的开始,命运之轮的运转就注定他们必有一战。 一战执生死,生死两茫茫。 来世再枭雄,笑傲当玄修。 闭上双眼,楚星夜吐出一个轰字。 远处玄气与灰尘缠绵入骨,斩出雷霆巨响——轰隆隆~~~ 一个厌恶的声音钻出灰尘大喘一口气。 “就凭你这样的老狗也想杀本公子,也不拉坨屎照照脸。再来个始玄境九品,也要死于本公子指下。” “真的吗!” 灰尘欲四处逃窜,却死于地上。 “你……”刚脱于唇,就亡于唇。满脸残尘枯叶的方耀抬起头。一口黑暗的死亡之刀贴于他的脖颈,吻舔~他娇嫩的皮肤。 “想早点死,就松开你的手指。”银眸之中微微泛白,楚星夜露出一口白牙,胜于白玉。 “你如何才肯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即使你叫我做牛做马,哪怕让我叫你一声爹,只求你饶我一命,我是方家的继承人,只要你留我一命,整个方家都是你的……” “你说完了吗!” “……求求你饶我一命吧!”手指一动,方耀再使用阵符。 腿一抖…… 一串串血从玄黑战刀上砸下,大地受伤。 方耀低头。一口玄黑的刀从背后穿过他的胸膛而出,露出残忍的笑容。心中的疼痛被疑惑捅翻在地。 一道阵符之威在他的指尖射向远处的森林中,巨树炸裂死成残尸。 “你…你的…实力究竟……是…多”血从口中往外奔流冲毁最后一个字。 “初入境九品的实力。”死神的声音从方耀的身后响起。 “你…”一口血喷出,“…将,”血喷出,“受到”血喷出,“方家的……” “慢点说。我忘记告诉你了,其实我现在的实力堪比一般始玄境一品。咦!你死了呀。” 方耀脖子歪向一旁,泛白的双眼吊在空中,死不瞑目。 即使再强大的力量,却在算计面前如摧枯拉朽。 地上的方伯残尸静静的观看这一切,脖颈中最后一股死气消失在天地之间。 尘归尘,土归土,死后再无怨亦无恨。 刀拔出,无血,再斩于肩。 楚星夜分别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上找到两个储存袋,一个灰土色,另一个金锦色。扛着刀迈过黄昏的地平线,身后的森林沉入黑暗中。再骑上马背,扬鞭远去。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再次响起,掀翻了森林的沉睡,打破亿万的残梦。森林中漫起杀机。 第四十九章 害羞师兄与粉衣师妹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两名身穿金色锦服,头戴玉冠的少年扯缰绳齐落下马背。 “师兄!这个残尸年龄大的是死于阵符之下,想必是这二人是死于两败俱伤。”蹲在一脸残破的尸体旁的脸色苍白的少年抬起头。另一名高大的少年用手查看地上的少年尸体,手指碰在贯穿胸膛的刀形血洞,血已冰 冷僵硬。 “这具尸体的致命一击不是剑捅的。”高大的少年说道。 “师兄你认为是有人暗中坐山观虎斗,再最后动手杀人?” “不!你看地上的痕迹与脚印,有三处脚印大小不一。其中一处所站之人, 一直站在原地静观,直到二人两败俱伤才出手杀人。” “为何这二人会在第三人面前战斗还弄个两败俱伤?” “若是这二人皆认为此人威胁不到他们,那他们又何必忌惮于他。” “我们走吧!追杀楚星夜要紧。” “是!师兄。” 二人翻身上马,扬鞭远去…… 玄道城内——方家中。 “耀儿还没有回来吗?”大殿内的龙椅虎垫上坐着一位枯瘦的老者,下巴一大缕白胡子修剪的整齐;双眼精光如剑,身居高位,威势不凡。 回禀家主:少主出城还未归来。”高台之下,站一人,身穿灰色衣裳,左胸口处绣有一个方字家徽。 “耀儿回来了,就叫他来见吾。” “遵命。”此人转身离去。 “耀儿回来也该解开他身上的禁制,未来的玄天道宗将有他一席之地。到时李家,吴家再台面上依旧三家鼎力,可暗中……哈哈哈哈~~~。” 天玄道宗。 翠竹林中,一袭月白色战衣的韩紫云这,手握暗凰,一剑出,一道暗红的剑气向天边袭杀而去。 以我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完全使用天耀的第一招,这次闭关到足以支持天耀第一招就出宗找寻星夜。 只要你一直佩戴我亲手绣的储存袋,紫云就不怕找不到你。即使天涯海角,有你的足迹,便亦有我。 从竹林小径中闯出一粉衣的身影。 “雪儿!你来了。”头不转的紫云开口叫道。 “师姐!小樱苏醒了呢。” “那太好了。”头一转,一只雪白,双翅带黑的比手掌大的红嘴鹰落入紫云的眼中。 “小樱你还睡呀!”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的小鹰,若雪嘟着小嘴,对方不情不愿的睁开双眼,一道精光射出,高声啼叫,已展翅飞入百丈高空,尽情翱翔。 “小樱这一次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有不少的成长了。”话落,白光劈开空间稳稳的落在紫云的肩上。雪夜之鹰抬头轻啄紫云的几缕青丝。 雪夜之鹰属于蛮兽一族之中的空中王族。成年速度远胜闪电之速,实力恐怖,一爪之下可撕破空间。 “师姐!星夜哥哥还没有回来吗?” “他回来了,又走了。”触摸雪夜之鹰的手指一颤,紫云抬头望向远方。你孤独一人,此时又行走在何方何地?玄修界的残酷又在你心中留下怎样的刻痕! “星夜哥哥去哪了?”若雪问。 “他踏入一个孤独残酷的世界中——玄修界。” “师姐,” ——抬手打断若雪的疑问,紫云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紫云的述说,若雪双眼中的情绪暴动,时而震惊,时而悲伤,时而担忧,时而忧心…… 话完,眼中的情绪已哀鸿遍野埋于眼底。 “雪儿相信星夜哥哥离开宗门一定没事的,现在他可以修炼了,玄修界将是他金鳞化龙后的翱翔的之所在,雪儿更相信再次相见之时,星夜哥哥已经成长到仰慕的高度。” “好了!他若是听见你这么夸他,非得尾巴翘到天上搅云彩。” “咦!星夜哥哥长有尾巴吗?” “小呢子找打!”剑一举,紫云详怒道。 “师姐好暴力呀!打人了师姐打人了……”抱头的若雪高声大叫。 雪夜之鹰蹲在紫云的肩上打着细鼾,纹丝不动。 “紫云师妹!宗主叫你去天之崖见他。” 嬉闹在一起的紫云与若雪停止指尖的挠痒,转身看向来人。 少年身穿黑鳞甲,几片血迹幻化成铁锈,长发劈于肩上,英俊的面孔是桀骜不驯的眼神,暗中潜藏几缕柔情。 来人正是天玄道宗玄剑峰峰主韩北齐的大弟子:傲战天玄 “傲战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紫云问。 “刚回来三日,师尊还未归来吗?”双手翻掌,已有两件华丽的盒子,“这是师兄路过给两位师妹带的小礼物。”傲战天玄再转身,两件礼物已腾空而起被紫云若雪接下。 “那紫云就多谢师兄了。”看着手中的礼物,紫云眼中含笑。 “傲战师兄,若雪还有礼物吗?”熊抱住傲战天玄的手臂的若雪双眼冒金光,手中的礼物刹那间已消失。 小樱睁开双眼,展翅飞到傲战天玄的肩膀上,用脑袋摩擦傲战天玄的脖颈。 主宠二人为礼物齐心一战。 果然二字还未从紫云的嘴中吐出,两件礼物已消失在若雪的手中。 “傲战师兄哥哥还有礼物吗?”摇着傲战天玄的手臂的若雪再问。 紫云双手捂眼。两件礼物再次消失于若雪的手中。 “傲战师兄哥哥大哥哥,” ——“停!我还有两件礼物就没有了。” 两件礼物再次消失手中,若雪松开怀中的鳞甲手臂:“傲战师兄的黑傲战甲一定价值连城吧!”雪夜之鹰收起眼中的娇媚,展翅鹰击长空再落于若雪的肩头,一脸傲然。即使被拔了毛,放在火上烤也傲然不熟。 “你不会要打劫我最后两件宝物吧!” “哎呀呀!雪儿怎么会呢!我就是好奇这件黑傲战甲究竟能换多少玄晶币——嗯!丹糖吃。” “小丫头你还是把师尊送你的碧柔雪心玉佩卖了吧!换的丹糖超乎你想象。” “呀!那我卖了,师尊若是问起,我可以说是傲战师兄叫我卖的吗?”若雪抬起脖颈,一根雪白的玉链露出半截。 “你先卖了吧!,师兄保证会告师尊是你贪嘴才把碧柔雪心玉佩卖了。” “哼哼!”若雪转身。韩紫云正转身离去。 “师姐你去见师祖爷爷吗?” “嗯。”紫云点头。 韩紫云的背影被几株翠竹斩断,傲战天玄收回目光问道:“我回来时听说楚星夜因闯禁地而被逐出宗门是真的吗?若雪。” “嗯!我也是刚听师姐说起星夜哥哥的事。” “师妹没有阻拦吗?” “宗主的决定,即使是师姐也阻止不了。” “也是。师兄走了,雪儿师妹记得把碧柔雪心玉佩卖了哦!” “臭师兄,坏师兄。雪儿若是卖了,你就可以使劲的笑了。” 右脚迈出,一团灰尘在战靴下炸起,一袭红色披风斩于空,战神的身姿渐远。 L“放心!师兄一定保证不笑。” “哼!信你才怪。” 楚星夜为何会踏入禁地?禁地之中又有什么危险,我真的很想闯进去一尝,他都能从禁地中安全出来,我傲战天玄又岂输于他。一拳轰在翠竹上,竹断,指未痛。 傲战天玄收拳,再迈步离去…… “找我有何事?”紫云抬头。一身灰袍的背影站在悬崖边,衣袍在风中微微摆动。 “都不叫我爷爷了,还在记恨爷爷呀!”淡淡的声音从灰袍身上响起。 “我岂敢呀!” “爷爷作为宗主,也有自己的为难,不得已而为之。”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紫云的声音不轻不重。 “我将为你在这次生日之时举行继承少宗主的仪式,你是否能成为正式的少宗主还要看你是否能通过后面的三次仪式。” “我知道了,你已决定我也无权拒绝。” “你只要成为少宗主,爷爷身上的重担也会轻一点,日后也对你有好处,更对你身边的人有不小的帮助。” “我会成为少宗主的——这是我在母亲墓前许下的承诺。” “爷爷一定会查出你母亲是为何而死,若是有害她之人,爷爷举全宗之力灭之。” “爷爷这宗门何时是你一人了。”一道挺拔的灰色背影刻入紫云的眼中。 “爷爷好歹也是一代宗主,岂无这一点权利。” “你若是没有事,紫云就走了。” “你的生日还有九个月零九天吧!” “嗯。” “到时爷爷送你一份大礼。” “随便。”转身,紫云离去。“踏踏踏”一阵脚步声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那一日的到来一定会非常热烈吧!”韩宗主挥袖,飘然离去。 这次闭关到生日前几日再出关吧!到时就在少宗的仪式举行完就离宗去找他吧!这算是紫云送给你的惊喜哦。紫云双手握紧拳:“这少宗主,韩紫云是要做定的。” 黑夜吞噬天与地,一片片悲伤从地底冒出感染了黑夜——黑夜为之哀伤。 一片片火光炸起,一道孤独的身影刻印在炙热燃烧的火焰中,一口刀在火光中扭曲不定。 双眼盯着怀中的弑夜,手中的黑色金属终贴到刀身……一息、两息、三息、四息…十四息、二十息、三十息…百息。 一束紫光从弑夜刀身中射出,楚星夜的脸上炸满惊喜。 紫光暗淡……熄灭。 “你…还好吗?” “多谢你的帮助。” “你说句话吧!” ……许久过去,楚星夜身前的火焰已经熄灭,他沉入无尽的黑暗中。黑暗啃食他的心跳……最终他遗忘了自己的心跳声。 原来她还未苏醒。 第五十章 少年的傲骨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手捧冷水洗净脸上的昨日痕迹,再翻身上马,马蹄声掀翻森林辽阔的梦,一骑北行。 踏踏踏~~~~ 马速快斩风——风停。 楚星夜抓起背上的弑夜,拉缰绳,马低鸣而停。 两名少年身穿金色锦服,立于马上,淡漠的看着远处的黑衣握刀少年。 午时的太阳格外的毒辣,一缕缕阳光从稀疏的树叶中照射进来,落在地上已是斑斑点点。 “你不逃吗?”年岁小的少年开口问道。 “我骑的马又如何敌的过日行万里的良驹。”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的寻找,楚星夜眉头皱起。这两人是谁?难道对方是他所杀的方耀家族之人——可又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 “看来你做好死亡的打算了,”视线在空中碰撞在一起,“你在想我们是何人?为何要杀你?对不。” “你若是想说我不介意听听。” “正好——我对一个死人没有解释的兴趣,既然要死又何必留念凡尘。” “那万一死的是你呢!” “你觉得你能在两名始玄境的手下逃生。”“世间无绝对。” “师弟,杀了他,跟他废话干嘛。”高大的少年手握一口剑。 “原来你们是天玄道宗的人,想来是大长老派你们来杀我的吧!果真看的起我这个银废,让两名始玄境的高手来杀我,大长老对他的孙子很是宠爱呀。” “你果然不愚蠢呀!!银废。”高大的少年冷笑。 “你自杀还是我给你个痛快?”年岁小的少年剑指向楚星夜。杀气腾腾。 “我一个废物又岂劳烦你们动手,我自杀得了。”刀抬起,拉起缰绳斩于马背,马高鸣向林中奔去,化身黑色的箭射去。 “初锋之王也不过如此,真是愚蠢。”年岁小的少年扭头看向一旁并不打算追的师兄问道:“师兄我们追吧。” “不急!他既然想玩,我们就陪他好好玩一场,希望越大绝望又岂会少,到时斩杀他于剑下,岂不美哉。” “哈哈哈哈——那希望他能逃的远一点,不要太愚蠢了。” 骑在马背上,身体随着胯下的马奔跑而起伏,片片大树向后轰斩去,楚星夜回头一看。那二人并没有追来。希望你们能让小爷玩个痛快。 “师兄!已过了半柱香了,该出发了,不然银废会等的太急了。”年岁小的少年说道。 “好。”翻手掌心已出现一块金色的罗盘,一枚黑色的指针正狂躁的转动。高大的少年右手打出一个手印,一股玄气在空间起波动,黑色的指针安静下来,指向一个方向。“好了,符印罗盘已经找到银废的方向了。” 二人策马扬鞭远去,胯下的马化身两道闪电。 符印罗盘专门用来追踪人的,对于物品来说毫无作用,施展符印罗盘的专门符印的人必须比被施展者的修为要高一个境界,才能施展成功。 猛地拉住缰绳,马高抬前腿,嘶鸣高昂。楚星夜嘴角一扯。 “你继续跑吧!” “逃快点哦!” 两名少年冷笑。 “驾~”调转马头向前奔去。 “师兄还玩几次,银废才能乖乖等死呢!” “这要看他有多愚蠢哈!” “哈哈哈哈。”二人大笑。猫戏老鼠莫不如此。 ……拉住缰绳,楚星夜再次调转马头,向一旁扯马逃去。 不远处两名少年闭眼,双手抱拳坐于马背,一片绿荫护于身。 ……拉住缰绳,楚星夜再次调转马头,向一旁策马逃去。 两名少年坐在巨石上饮茶,而两匹玄马正低头吃草。 ………… 不远处两名锦衣少年正坐在马背上擦拭手中的剑,抬头。 楚星夜拉起缰绳,马一声嘶鸣,倒地。一跃而起,在地上一连翻滚右膝斩于地,手握刀半蹲。 “银废你要不坐下喝杯茶,休息半刻再跑。” “这马真可怜,都被你骑死了。” 边说话,二人边擦剑。 天色已微醉,一把粉色扫帚在天上扫过,遗留下粉色的痕迹。 “看来我楚星夜就要死在这里了。” “恭喜你说对了,这座森林将是你的天然坟墓,而你的头是如何的待遇就要看大长老的怒火了。”年岁小的少年抬起头,剑斩于身侧。双目填满杀机。 抬剑,年岁小的少年扬鞭——踏踏踏,一剑刺出。 在地上打一个滚,楚星夜低头。一道剑痕刺在腹部上,破了皮,若是他的速度再慢一点,他就是冰糖葫芦中的一颗葫芦。 “咦!反应速度不错呀。”年岁小的少年扯转马头,眼中的兴趣更强烈,“银废你的实力不止这一点吧!没想到你竟然可以修炼了。隐藏的挺深的呀!” “你要不试试我刀的锋利。”刀斩于肩上,楚星夜轻吐一口气。 “那就要看看你能躲过我几次攻击。”年岁小的少年扯动缰绳,策马扬鞭,剑再动。一剑斩向袭杀来的楚星夜。 当! 手臂一震,上下牙齿碰撞在一起,楚星夜倒飞出去,撞在大树上,叶疯落。 “咳咳咳~”一口血从嘴中喷出,楚星夜抬头看向策马一步一步走来的少年。 “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初入境六成左右的实力又如何是我的对手,把你的压轴手段使出来吧!别到时死了又怨恨我没有给你机会。” “你会后悔的。” “真的嘛?” 站在一旁的高大少年低着头擦拭自己手中的剑,对于战斗中的二人看都不看,眼中只有手中的剑。 刀插于地,楚星夜爬起来,一擦嘴角的血迹。一滴血砸在草叶上,叶微颤。楚星夜的人已出现在年岁小的少年三丈前,扬刀斩向马的脖子。 年岁小的少年从马背上站起,一脚踏在马背上,腾空一跃,剑划开空间,斩向楚星夜。 刀一转,楚星夜丹田的玄气顺着筋脉流入到手臂中,一招玄技使出——凡级刀诀下品*战刀一指动魔山。 轰隆隆~~ 一道身影从暴起的灰尘中倒飞出去,“噗~”一口血洒在空中,楚星夜双手握刀,插于地,止住爆射的身体右膝跪于地。 一道金色身影劈开灰尘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剑一转,一束亮光射到楚星夜的双眼上。 “银废!我现在就送你去下地狱。”剑再转,脚步由慢到快,最后一道金影杀向半膝跪地等死的楚星夜。 嘴角一扯,银眸中射出危险的光,楚星夜手指微动。 “轰隆隆隆隆……”一阵巨响携带着千道剑光响起。声音之大千里之外都能听的清楚。 手一顿,高大的少年抬起头。一团灰尘笼罩师弟与银废二人。这银废果然是好算计,至少有五张一品中阶星剑符才能达到这种效果吧,可惜一品中阶的阵符再多也对始玄境无效,可他以前……不好。 踏踏踏……一阵脚步声响起,灰尘纷逃。 高大的少年一脸戒备,手中的剑扬于身前。 一双瞳孔睁大的,血淋淋的脑袋出现在灰尘的边缘处,那熟悉的脸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扭曲,五官挣脱原位。 “你竟然杀了师弟。”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手臂一挥,楚星夜把脑袋抛起,一路滚到对方胯下的马的马蹄边。已被泥土与血混成另外一种颜色。 “你找死。”浑身玄气剧烈波动,高大的少年已策马杀向楚星夜。 一个翻身刚躲过,对方再次杀回,此时再躲避已是迟了,心念一动,一个光形盾牌出现在楚星夜胸前。 “去死吧你。”一剑携带一玄马之力刺出,光形盾牌在剑前如纸被捅破,噗噗噗……噗!已响七声。 后背抵在大树上,最后一张阵符在手指中化为灰烬——噗!第八个光形盾牌破碎声响起。 轰隆隆……数十颗大树在玄马的冲击下被剑刺成两节。 高大的少年扯住缰绳,马蹄钉于地上。 双手握刀的楚星夜已是浑身狼狈,汗与泥土已玷污他的身体,胸膛的鼓动如风车转动。 再拉住缰绳,调转马头,高大的少年扬刀杀向楚星夜。 奔跑的楚星夜,一脚踏在树上,翻身扬刀斩向高大的少年,一剑在他腰下扫过 再中转往上。 凡级刀诀下品*战刀一指动魔山 初阳剑法*醉风抚初阳 一刀斩在一剑上。 “去死吧!”剑再转——初阳剑法*醉风抚杀 轰隆隆~~~ 倒飞的身体横冲直撞入树木中,一路碾杀,枝断叶落,后背斩在腰粗的树上,身体内的骨骼杀出轰鸣声,楚星夜向一块抹布从墙上掉下,张开喷出一口血。 果然以我现在的初入境九品的实力要想战胜大宗门的始玄境还是太勉强了。 初入九品与始玄境隔一境界,隔天地。 “你不是杀了我师弟吗!再站起来杀了我呀!”高大少年策马拖剑,一剑斩在楚星夜的三尺高空上。 “银废起来呀!再战啊!” “你…鬼叫……什么。”右手搭在弑夜刀柄上,抬起头。他丹田内的玄气还有一半,却将再也使用不出来。 “刷!”高大少年手臂一动,手中之剑射向楚星夜的脑门,欲以剑把楚星夜钉死在树上。 刀一转,劈掉空中的剑,楚星夜突起一刀杀向马背上的少年。 黄阶下品刀决*春意知几许 黄阶中品剑诀*风残叶落 轰隆隆…… 噗!身体倒飞出去,刀脱于手,斩向大地,楚星夜撞到岩石上,一口血喷出三尺远。一口寒光的剑斩破空间,剑断生死。 睁开眼,剑已在面前三寸。 高大的少年手臂悬于空中还未放下,胯下的玄马已趴在地上,一时无法站起,冷眼看着下一息眉心将被射穿的楚星夜。心中的恐惧已杂草丛生:初锋之王果不虚名,以初入九品坑杀始玄境一品,再以初入境九品的实力使出黄阶玄技——天赋,智慧都不低于大宗门之道子。 道子是大宗门之内实力,天赋在年轻一辈弟子中第一的存在。是一宗未来强大的保障与根基之一。 踏踏踏……一阵马蹄声从外面杀来,一口剑疾驰而来——当!剑斩于剑上,楚星夜额前的一缕刘海拂动,双眼睁开。救他之人又是何人? 第五十一章 绝境中一战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黑夜降临,荒林欲安静,百虫起喧闹 “是你!”高大的少年抬起头。两人随蹄声渐来。 “北山鸣——北师兄,以你始玄境的实力来追杀一个初入境九品的弟子,这不太好吧!”一身灰袍,长相再普通不过,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让人无视他。 他视线一转,一颗染遍血与泥的头颅让他惊讶。叶落枯!三天前刚由初入境九品踏入始玄境,此时就死在这里,还且还是死在大名鼎鼎的银废手中,原本上面之人让他们保护楚星夜一路平安,他们心有不愿,一个废物凭何让他们保护,若是死在路上岂不更好!是以他们一直在道玄城坊市,店铺逗留,突然想起要保护银废,最终策马扬鞭,此时幸好救对方于剑下——原来对方并不是废物,若是以初入境九品能斩杀始玄境一品的人是废物,那他们又岂不是更是废物不如矣。 视线再一转。靠在岩石上的楚星夜,身上血迹斑斑,几处伤口再不止的流血,脸上却无半点因无法忍受的痛苦而皱起的皱纹,一双银眸在微醉的黑夜中亮起的光驱散悬崖中的粘稠的黑暗。 “北师兄你自己离开还是让我用剑请你走。”灰袍少年说道。 另一结伴的少年坐在马背上并不说话,只是一双惊讶的眼睛无声的说明他内心深处的波澜起伏。 “夏斩阳师弟!秋愁雪师弟!你们是来保护这个废物的。”手中的剑握紧,北山鸣视线锁住重伤的楚星夜。 “有杀人的人,就有救人的人。北师兄你是选择逃走还是杀了这人?”手掌一翻,夏斩阳握紧一口剑。 “若是单打独斗你们自然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自然是,”身一转,剑一扬,北山鸣飞身而起,一剑杀向楚星夜。若是不能完成任务,我又岂能不受惩罚。 当! 一口剑横空出世,挡在北山鸣刺出的一剑前。楚星夜被面前的灰袍少年挡住。 坐在马背上的少年秋愁雪已不知在何时落下马,持剑站在北山鸣身后的十丈之内。手指轻轻敲在剑柄上响起清脆的雨滴声。 “别紧张!我就是看看他的伤势如何 !关心一下。” “是吗!北师兄你的剑有点碍眼呢!”夏斩阳剑一动,剑碰在剑上,杀出黑夜前的黎明之音。 “咦!不好意思,我拿错东西,疗伤药放在宗门了。” “那北师兄去拿吧!但愿你我下次在宗门外相见,你没有忘记疗伤丹药。” “夏师弟下次离开宗门别忘记背后有人哦!”剑收起,北山鸣转身离去,脸上的微笑如渐凋谢的血花。枯萎。 “师兄,你不顺便带走叶师弟的脑袋嘛!” 蹲下身,北山鸣捡起叶枯落的脑袋走向森林更深处。 身体内的疲倦终于斩杀了双眼的明亮,楚星夜闭上了双眼,不知生死。 突然间的转身,夏斩阳蹲在楚星夜的身旁,一枚丹药喂进楚星夜的唇中。 “斩阳师兄他如何?”牵来马的秋愁雪问道。 “无大碍,只是昏迷过去了。” “那我们走吧!” “嗯。”抱起楚星夜,夏斩阳把他递给坐在马背上的秋愁雪,再转身捡起地上的一口黑刀。 “一位刀客刀不离身,剑客亦是。” 二人策马离去。 踏踏踏……一阵均匀的脚步声从远处蔓延而来。北山鸣停下脚步,抬起头。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黑暗中静止。 “你是何人?”北山鸣手握一口剑,全身颤抖,汗水已染湿了身上的衣服。 “你没有杀掉楚星夜!” “长老!”双膝跪地,北山鸣说道:“他并不是废物,他现在的修为已是初入境九品了,他还,” “他还杀了叶枯落对吧!你又是怎么失败的?全身毫无伤害的你又打算说什么?”黑暗中的声音又冰冷了几分。 “请长老赎罪,弟子下一次一定会杀了楚星夜,” ——“说!为何失败了。” “弟子在杀楚星夜的时候,夏斩阳与秋愁雪出现救下楚星夜。” “你可以回宗门接受惩罚了,若不死,即为赎罪。”黑影隐入黑暗中。 “多谢长老饶命。”北山鸣爬起来,“银废!连长老都出来杀你了,你又岂能活,叶枯落你的仇有长老替你报,你也死的值了。夏斩阳与秋愁雪但愿你们还能活着,我受惩罚的代价就是你们死亡,这我也值得了。” 一堆火堆在黑夜中燃烧着,火星炸射,一片闪烁的火光驱散黑夜的寒冷,摇动树的影子。 “唔!” 睁开双眼,一片火光闯进来,转动头,全身上下轰鸣出巨疼的洪流。 “这里是哪?”背靠在树上的楚星夜开口问道。两个背影在火光中挺立。 “一个安全的地方。” “为何要救我?”皱起的眉头一扭,楚星夜想起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在他昏迷之前救他的少年。 “上面的大人叫我们保护你,直到你离开宗门万里之外。” “多谢你们了。” “你得罪何人了?竟然能让两名始玄境的弟子来杀你。” “你们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吗?”闭上双眼,身体内的疼痛更苏醒一分,带来锋利之痛感。 “那是猫,我们是人。”夏斩阳右肩一耸,声音平淡。 “大长老。” “你得罪大长老了!!”夏斩阳睁开双眼,眼中的震惊被火堆的焰火点燃。 与夏斩阳一同睁开眼的秋愁雪,转头,二者的视线触碰在一起。 “你是如何得罪大长老的?”夏斩阳问。 “我稀里糊涂的宰了他的孙子。”楚星夜嘴角上扬,心里想到为何我偏偏杀的人是大长老的孙子呢!我是怎么杀的他?身为天玄道宗的大长老之孙难道暗中没有高手保护他吗?为何就被我杀了?为何我的那天的记忆以及后几天的记性消失了…… “原来他严昊天是被你杀了,宗门内一直说严昊天是被魔宗之人杀死。啧啧啧……你可真厉害!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啊!” “若是厉害,也不至于被你们所救。” “以你初锋之王的身份来说这句话,我们真是受宠若惊啊!” “虚名罢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一年多废物的经历让你成长了不少啊!楚星夜。” “我宁愿没有一开始,也就没有这样的结果了。” “天不随人愿。看来明天我们一行要偷偷摸摸的走了,但愿一路平安。”夏斩阳抬头望向远方,一头黑暗巨兽杀向他们。 “你们救了我一次,已经够向上面交差了,明天之后的路我一个人走。” “若是我们真的回去了,上面之人必打断我们的腿。” “你们应该知道,大长老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而你们在我身边,只是陪我一起送死罢了。”睁开双眼,楚星夜欲站起身。 “我劝你还是躺着休息一晚上吧!你现在离开又能走到何处,再说了,天黑了,路不好走了。” “我身上有一点痒,抓痒都不可以吗?” 掏出右手,在背上抓痒的楚星夜打了一个哈欠。“夜深了,我先修炼了,你们继续。” 夏斩阳嘴角抽动一下,火堆的火焰被搅动的跳动几下。这人真有意思。 盘膝的楚星夜,开始运转体内的功法,一股浩瀚的玄气从辽阔的世界杀来。 夏斩阳与秋愁雪同时睁开双眼,扭头看向盘膝的楚星夜。好强的天赋,吸收玄气的速度至少达到始玄境八品才能达到的速度,日后不死,其名必将大耀玄修界。可惜却在最弱小的时候得罪了不该也不能得罪的人。他们前来保护楚星夜,只是一名普通的管事下的任务,虽说是上面的大人物要保护楚星夜,可这大人物能大的过大长老吗?除非是宗主——哈哈!别开玩笑了。 “师兄!你害怕了?” 夏斩阳扭头瞪一眼秋愁雪:“闭嘴!睡觉——若是实在保护不了他,那也只能……” “嗯。”秋愁雪闭上双眼。 唉!命苦啊!!竟然接下这么一个要死的任务,说不得……夏斩阳闭上双眼,进入修炼之中。 火堆的火不知在何时已经熄灭了,夜还很漫长。 一片灯火通明的古楼中,屋檐下,花园中,假山岩石上挂着盏盏花灯,黑夜被点缀的妖娆多情。 一座高大威武的主殿之中,几颗光石点缀在殿顶,殿内光线暗淡。高台之上消瘦的老者坐在龙椅虎垫上,一语不发,手指敲打扶手响起的清脆声在此时肃杀三分。 踏踏踏…… 一人抱着一具尸体走进大殿,双膝跪地:“家主!少主他……” “查清是谁杀了耀儿,老夫要灭他满门。”黑暗颤抖,空气发寒。 “遵命。” “你还不走!” “家主!少主身上的伤还有方三留下的。” “哈!方三。”双眼中的暴戾斩出,老者浑身玄气暴躁,一股股旋风向四周刮去。 “少主与方三战斗时,被第三者偷袭以一刀捅在后背而亡。最终方三被少主所杀,而少主与方三身上的储存袋被对方带走。属下怀疑少主遇害与少主离开道玄城有关。” “把方三眷属全部压入地牢,折磨至死,而方三把他的肉割成一块块,再喂狗。” “属下遵命。”此人转身离去。 抱着方耀尸体的老者,一行老泪流出,缓缓地走出大殿的门口。 千年寄托,百年野望,已刹那消失…… 一代枭雄,家族兴衰,已老迈心衰…… 耀儿,你的仇。爷爷会让杀你的仇人被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一路行去,行人垂头,胆战心惊…… ” 第五十二章 被杀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天刚明,睁开双眼,楚星夜站起身,只感觉身处在森林中神清气爽,安静的能感觉体内的肌肉在雀跃不已。 “你打算去哪?”睁开眼的夏斩阳问道。丈前的火堆遗留下棉花似的一团白灰,几小节未燃尽的树枝横七竖八。 “前往恐惧山脉。” “那我们送你到恐惧山脉就告辞了。” 秋愁雪在此时睁开双眼。 “愁雪师弟你和楚师弟共骑一匹玄马吧!他身体的伤势还未好,你照顾着他。” “嗯!”秋愁雪淡淡的应道。 “楚师弟你原来是打算走大路前往恐惧山脉吧!”坐在马背上的夏斩阳扭头看向坐在愁雪师弟怀中的楚星夜。一黑衣如墨,一白衣如雪,恰如两株黑白之花。 “既然有人追杀我,我们还是走小路吧!就走东南方向的小路。” “始于绿萝森林,横穿枯木山林地,渡过夏溪就到了恐惧山脉。正好师兄有一份关于此路的地图。” 这条小路很少有人走,其中有不少的山贼聚于其中,以打劫欲渡过夏溪的人。又因枯木山林地山深,险地众多,常年大雾,一般之人进入其中往往会迷路,更使欲剿灭其中山贼的宗门总是无功而返。 “那正好。”楚星夜往前面挪了挪屁股说道。 “楚师弟你储存袋中也有此路的地图吧!” “咦!斩阳师兄你为何会有此一问。” “半夜能从修炼中醒来三次,早晨最早醒来,且昨日谈论有大长老会派人来杀你,你语气虽是含有担忧,但一双银眸深处未有半点担忧,即使谈论地图时你也未有一点惊讶流露。”夏斩阳一笑,“楚师弟你背后必有凭借吧!不然你也不会在杀了大长老的孙子还能活到现在,即使被逐出宗门,宗门也会暗中保护你,我这些推断的过程与结果没有错吧。” “斩阳师兄果然明察秋毫,师弟岂敢说不是。” “哈哈哈哈……看来我们师兄弟要好好的保护你,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那师弟就不拒绝二位师兄一番心意了。” “我们走吧。”夏斩阳挥动马鞭,玄马化身为箭射向远方。 “请。” 楚星夜的请字刚脱于唇,胯下的马已奔跑到十丈之外,一片绿叶偷吻发丝。 烈阳之下,两匹玄马在大路上疾驰而去,留下一条久久未消散的黄沙巨龙。 坐在马背上的三人一脸凝重,眉宇之间快凝聚水滴。 晶莹如雪的汗滴从马身上流出来,急促的敲打在地上…… 一股暴戾的玄气波动从远处一路追杀他们而来,就好似发狂的城池大的蛮兽一路碾压阻他的城池山脉,城破,山脉平,河流毁。 “楚师弟,看来对方是把我们当成猎物了,让我们惊慌失措,胆颤心惊,最终被对方虐杀。” 暴戾的玄气波动在楚星夜的感知中速度更快一倍,一股黄烟在他们身后的荒林中化成巨箭,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身体感受的威压越来越恐怖且难以承受。 戏耍老鼠的猫又岂会顾及老鼠惊慌逃命的感受,更何况后面追上了的可不是一只猫啊!简直是可怕的—— “夏师兄我们分开逃吧!” “放屁,对方追的就是你,分开逃有什么意义,若是你死了,我们保护你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若是不分开我们下一息就要结伴一起下地狱,若是分开了,死的也只是我一人,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死。” “楚师弟,师兄我也不想跟你个大男人死在一起,那太别扭了。” “已经迟了。”秋愁雪插嘴说道。 轰隆隆……一道光剑从百里之外杀来,三人大惊。如身处在天裂的旁边,死亡降临。 “快跳马!” 三人在剑气一尺前,跳下马背,在地上一路横扫而去。 屁股坐在脑袋上,楚星夜翻过身,惊鸿一瞥:巨大的剑气从两匹马斩过,马从腰部一分为二,四条蹄在地上跑了十丈远,一分为二的马身爆炸开来,天空下起血雨,掉在地上的马肉全是带血的粉末。 一道极速的身影在楚星夜的眼中停于他的二十丈远的大树之绿巅。 夏斩阳与秋愁雪手持一口剑,站在楚星夜的身前,一脸凝重,丹田内的玄气已沸腾。 来人把自己藏在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双杀意的双眼,双手背负于身后。 “你们滚!吾今日只杀楚星夜一人。黑袍说话的声音被刻意变了音,沙哑分不清是男是女。 “鼠辈何必隐藏,显出真身来吧!”剑一斩,夏斩阳说道:“我们是不会丢下楚师弟走的。” “我显出真身来,你们又岂能有活命,看在你们修行不易,又是同一宗门,你们若是能接下我一剑,你们可活。” “那你还是别显露真身吧!小爷怕你长的丑吓到我这两位师兄。”右膝站起,拔出背上的弑夜,楚星夜抬起头。 “必死之人,你凭何插话。”风刮起,黑袍动。 “小爷插话还要你的同意吗!笑话。” “看来你想到自己该如何死法了 ,吾不会给你一个痛快的。” “笑话!小爷的生死岂是你能决定的。”银眸中的星光大放,楚星夜握刀的右臂微颤。 “楚师弟你莫说话激怒他了,要死也是我们师兄弟死在你面前,你,”夏斩阳瞳孔放大:一道剑光杀来。 手中剑一扬——斩阳杀生剑法。 ‮‎​‍‌‪‎‍‍​‌‎右脚踏出,​⁠‌‪‫‬‪‬​‍‬‌‭‎‌秋愁雪一剑斩出——秋愁怒雪。 二人在黑袍人射出的一剑面前,无法躲避,只能使用自己最强的绝学,以妄接下此剑招。 剑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刹那。 一声巨响,满天黄沙漫飞。 三人倒飞十丈外,同时喷出一口血,双脚一软,单膝跪于地。 “楚师弟!我们尽力了,下辈子再见了,到时你可不能再一见面就坑我们了。”血从嘴中不断的流出,夏斩阳看向师弟,“愁雪师弟,师兄这次害你了,好在我们可以结伴,也就彼此不孤单了。” “师兄,” 二人竟然同时闭上双眼,弃剑倒在楚星夜的面前。 “为一个废物而死,你们死的太废了,好再吾会送这银废与你们一同前往地狱,你们也就不孤单了。” 手中剑再起,一道剑光杀向单膝跪地的楚星夜,黑袍人手一翻,剑消失在手心。这一剑之下,楚星夜已是死人了,下一息带他的脑袋就可以回去交差了,但愿大长老不因此而愤怒…… 轰鸣声再起,灰尘中却无一滴血。 灰尘翻滚,一道身影从灰尘中踏出。黑袍人大惊:怎么可能? “这是不是很让你惊讶!你是不是很恐惧!放心,小爷一定会杀了你的。”银眸再开,深处再无一丝感情波动,无喜无悲亦无怒。楚星夜右脚踏出,身形幻化成一道光,爆射向黑袍人,一跃而起,一刀劈向黑袍人——战刀一指动魔山。 轰隆隆,巨树在刀气之下,炸成残渣四射。 黑袍人抬头。一口玄黑战刀斩在剑上,自己竟然半跪于地,更耻辱的是:他竟然会在初入境九品的银废的面前一显弱势。耻辱啊! “啊啊啊~~~”丹田内的玄气沸腾,黑袍无风自动。 “去死吧!粉碎粉碎粉碎……粉碎吧你。”一剑剑斩下,下一息已是斩出百剑。 横剑抵挡,楚星夜被刀上的剑斩推到百丈外,一道巨沟在大地上留下无尽的痛楚。 “去死吧!银废。”黑袍人抬起剑,体内的玄气全部聚集到手臂上,再到剑上,一剑斩出。 玄阶下品剑法*夏炎暴怒。 一口巨大的火焰之剑斩向楚星夜。 轰隆隆……一刀斩下,巨焰吞噬楚星夜,巨刀再向前斩去,刀过之处,绿树化成灰烬洒于大地,五十丈内一片焦黑,空气中的热浪滚滚。 “哼!这下让你好好体会一下灰烬的感觉,你死也不亏了。” 手掌一翻,剑消失于手。黑袍人转身正欲离去。 细微的响声惊动他的耳朵,脑袋缓缓地转回,脊椎骨生了铁锈。 一坨黑糊糊的东西在地上微微颤抖……刀插于地,楚星夜半蹲于地,脑袋抬起,露出一嘴白齿,脸已是黑如锅底。 抬手把下巴往上一拍,嘴闭,黑袍人双眼中的惊讶如鱼翻白死亡。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小爷还没有杀了你,又岂能死。对吧!弑夜。” “这力量这么强大,急什么,让我玩玩不是更好吗?” “啥?还有五息时间啊!” 手中剑再出现,黑袍人虽然疑惑面前的黑不溜秋的银废是如何在自己这一剑下活了下来,以及他体内巨大的玄气波动。这一切让他胆颤可更兴奋,这银废手中一定有不得了的宝物,若是这宝物到自己手中那我将会如何强大,那长老之职位也将有我一袭之位。 刹那间,黑袍人看着楚星夜的眼神已是贪婪化为实质。 “银废交出你手中的宝物,吾可以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贪婪用错了对象,三息之内小爷斩你以报二位师兄之仇。” “笑话,以你现在又如何控制体内庞大的玄气,吾的境界岂是你的妄想能触之。” 刀斩于身前,双手握刀,右膝后退半步,楚星夜化成一道黑影,一刀劈开天地。 黄阶下品刀决*春意知几许 剑一扬,黑袍人一剑斩出,巨焰吞噬开天一刀。 轰隆隆…… 双脚落于地,馅于半尺,楚星夜随刀扬起再此爆射向倒飞出去的黑袍人。 黄阶下品刀决*春意知几许 正面一刀劈出,黑袍人一剑斩出,楚星夜已在他的后背,春意知几许一招再此劈出。 玄阶下品剑法*夏炎暴怒。 一剑虽挡下楚星夜的背后的一招袭杀,却也被黑玄战刀上爆出的巨力轰飞,极速的风在眼前斩去……我怎么可能败于银废。 嘴角一邪笑,楚星夜右脚踏出,身形化为箭,一刀斩向空中倒飞的黑袍人,黑袍人扬起剑横挡,右脚落地丹田内的玄气再出——玄阶下品剑法*火焰袭杀。 “这点火焰可不够戏份哦!”楚星夜双手握刀——黄阶上品刀决*刀魔乱世。 黑袍人砸到地上,几个弹起,单膝跪地:“噗噗~~”张嘴喷出几口血砸到地上,身上所穿的黑袍以破破烂烂,一张中年模样的脸更添几分苍白。 “银废!你手中的宝物吾要定了。”张嘴吞下一枚丹药。黑袍人丹田内的玄气再增,天变境一品变成二品。 “哎呀呀!还有一息时间了。”右肩抗刀,楚星夜脸上升起严肃认真的表情。 “你没有机会了。” “是嘛!” 最后一战再起,生死将定。 第五十三章 本皇驾临人间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去死吧!银废。”双手握剑,丹田内的玄气倾巢出动,注入青溟剑中,黑袍人黑发爆射如一代杀伐的狂神。 “该死的是你,老家伙。”刀斩于地,一团黑云笼罩住弑夜,楚星夜闭上双眼。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黑衣黑袍的二人在满天黄沙中巍然不动。 暴风雨的前夕是平静的杀机。 太阳的下山是白日的死亡,黑夜的降临。 双眼一睁,刀动,身形爆射,楚星夜腾空而起斩向黑袍人。 黑袍人嘴角一撇,剑动。 一刀斩天地,血雨骤起,天地苍茫,天悲地哀——夜起黎明。 剑出,十步杀一人,剑回,魂归于剑碑——归魂故里。 擦肩而过,一刀一剑斩在一起,右膝跪地,楚星夜睁开眼轻喝:“死。” 一圈血痕在脖颈处涌出,黑袍人双眼的恐惧颠覆了那一方天地,“咔嚓”一声,手中的剑断——剑断则人亡。 每一位真正的剑客,他永远都不会使自己的剑离开自己一尺外,剑离则人亡。 喷!一颗头颅飞到天上,失去头颅的脖颈暴撒血泪,坠于地。黑袍人的头颅的双眼死不瞑目。 噗!双手握紧弑夜,张嘴喷出一口黑血,楚星夜拖着弑夜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这个方向躺着两位为他而死的人,相见只有一天,却以生命来救他这个陌生人。值得吗? “你现在还不疗伤,死的将是你。”一个悦耳动听的,萌萌的声音响起。让人忍不住心中的宠爱伸手去揉揉这声音的主人。 一步迈出,踏下,枯叶响。一条血的弯曲溪流在楚星夜的身后源起,有起点,却无终点。 “本皇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牙齿咬住下唇,血钻出,脸上的表情如死了一般。 “小夜子,本皇提醒你,你再不疗伤,你的身体将爆炸开来,这就是你强行使用本皇的力量造成的后果,死亡你知道不!你不怕死是……” “本皇在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右脚一软,脸上五官一扯,单膝跪于地,再张嘴喷出一口血泡,其中有肉在沉沦。 “小夜子!你给本皇去死吧。”萌萌的声音斩开光明的世界,弑夜射出紫色的光注入楚星夜的胸膛处。楚星夜闭上眼,倒在地上。 “本皇讨厌使用暴力,可你非得逼本皇大开杀戒,给你力量就是叫你逃跑的,你可好非得要逞强杀了那该死的黑袍人,虽然本皇也觉得这黑袍人该死,但也不是你现在能杀的嘛!你使用本皇的力量跨越三大境界斩杀一个天变境的渣渣,本皇很不满意,这是一个亏本的买卖,本皇亏大了……” 萌萌声音之主一开口说话再也停不下来了,大有一口气说个三天三夜,把死人说成活人,把活人说成死人。 空间波动,百颗各色各样的丹药出现在空中。有红的,绿的,乳白的……拇指大,小拇指大,花生大,黄豆大…… 一道紫光从弑夜上射出,射到楚星夜的嘴唇上,楚星夜的嘴唇竟缓缓地张开,一颗颗丹药自动的飞入他的嘴中。 “本皇把你储存袋里所有的疗伤丹药给你喂下,虽然都是一些等级不高的丹药,好再能填饱你的肚子,这下本皇刚苏醒,又有麻烦事要吾做了,等你醒来,看本皇不胖揍你一顿,那两个家伙又未死,你激动,悲伤个屁呀!你若是死了,能让本皇满意的奴隶就少一个了……” “哎呀!那两个家伙要救一下,不然就得真死翘翘了。本皇出手向来就要报酬,那就以你们的储存袋为交易条件吧!可惜,本皇还是亏了。” 弑夜挣脱楚星夜紧握的手飞行远方,不就后又从空中飞到楚星夜的怀中,一波紫色的光笼罩着楚星夜,楚星夜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逐渐变得红润。 心脏的跳动由微弱逐渐走向强有力的砰砰声…… 黄昏微醉,龙形的山脉染上金辉,腾飞入天。 手指微动,眼睫毛颤抖,楚星夜睁开双眼。怀中躺着弑夜,一片片枯叶在燃烧后的大地上滚动…… 双眼一颤,银眸放出光来:“弑夜!弑夜!你还在吗?” “本皇不在。”赌气的声音从弑夜上传出来。 “咦!这是谁在说话呀。”楚星夜翘起的眉头平稳地坐下。 “本皇才没有跟你说话。” “一切都感谢你了。”站起身,楚星夜扛着弑夜向前走去。 弑夜再无声音传出。 蹲下,楚星夜看着地上的两具身体,一时无言。抱起夏斩阳,手臂感受到的心跳声,让他感受到惊喜,放下夏斩阳的身体,再伸手探在秋愁雪的脉搏上,一阵细微的跳动在手指尖跳跃。 这下太好了,都活着。 意念探进储存袋中,十丈宽的储存空间中只有九枚上品玄晶,以及一枚光石再无它物。 “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我储存袋中的东西都去哪了?千万别告诉我我储存袋中的东西都自己长脚逃了,或者长翅膀飞走了。” “这是本皇出手帮你的代价,本皇出手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那你的收费也太高了吧!我全部的家产你就给我留九块。” “本皇收费只看心情。” “那你先帮他们疗伤,我先欠着你。” “本皇盖不赊账,再说了本皇不认识他们,不救。” “那好吧!”楚星夜点点头,在他们身上摸了一个遍,再掏出手空空荡荡。 “之前在我昏迷的时候有其他人来过吗?” “没有。”萌萌的声音从弑夜中响起。 “那他们身上的储存袋呢!难道是被你拿去了?”两口剑躺在地上,落在楚星夜的双眼中。 “本皇顺便救了他们,那储存袋就是本皇的。” “你能不能还给他们,他们欠你的我帮他们还。” “好呀!他们一命本皇只收两座中品玄晶山脉,你什么时候给本皇呢!小夜子,本皇可不赊账哦。” “你还是直接要了我的命吧!” “你的命早已属于本皇的了,再说你的命在本皇眼里还不值一块下品玄晶币。” “我的命何时这么不值钱了?” “还能活半个多月的你又能值多少钱呢!” “不跟你说了。”楚星夜蹲下身,在黑袍人的身上一番寻找,双手再次空空荡荡,却染上血。 “他身上的储存袋或者是储存戒指也在你手中?别告诉这是真的。”抬头看着肩上的弑夜,楚星夜的心中直冒血,生死一战后自己由身价上百枚上品玄晶币的富少变成乞丐,生死换来的战利品全部落入某个黑心的自称本皇的家伙手中。 “恭喜你,小夜子,你果然不笨。” “哈哈哈……”楚星夜一阵冷笑,眼睛冷嘲嘴巴。 背靠在树干上,一脸身为可恋的楚星夜,呆呆地看着黑夜蔓延,白日溃逃。 “小夜子你是不是要死了?”一道紫光炸现。楚星夜闭上双眼,再睁开时,整个人呆滞了,任凭黑夜吞噬了自己也无感觉……半夜时分,一个高声大叫把正入睡的百鸟千虫吓醒。 一缕月光因好奇,钻过重重绿叶、树枝,一屁股坐在五官离了位的楚星夜的脸上。 我没有看错吧!你能幻化成型出现在刀空间以为的外界!! “本皇可不是一般的器灵可比的。”靠在树旁的弑夜刀柄的龙目闪烁紫光。 “结果还不是器灵吗?” 一缕紫光从弑夜的刀柄上射到楚星夜的背上。 “啊!”全身炸起被雷劈过的感觉,肌肉与骨骼抽搐,披于肩的长发根根炸起,比刺猬的刺还长百倍。楚星夜张开嘴,一口黑烟逃窜出来,被他嘴中的口气熏的由白色变成黑色。 “感觉如何?”弑夜的龙目极速的闪烁紫光。 “味道真不错,有初恋的感觉。” “要不再来一次,嗯!一次应该满足不了你。” “还是别吧!我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本皇感觉你的身体不会低于本皇对你的期待的,一百次如何?小虐夜。” “不!你太高抬我了,再来一次,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好吧!那这一百次先欠着吧!本皇会慢慢的讨回。” “你不是说过不欠着的吗?”一脸欲哭无泪的楚星夜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哪!我怎么会遇见这么的器灵——谁是主人?谁是宠物! “本皇有说过吗?”弑夜龙目的紫光闪烁变得缓慢,“本皇问你一个事,你要实话实说,不准夸张,也不准贬低:本皇可爱吗?本皇美丽吗?本皇高贵吗?本皇霸气吗……?”紫光大射,整座森林被紫光射成一个马蜂窝,月光退避三舍。 “给本皇说实话,否则……”紫光中一团巴掌大的黑影,摩拳擦掌, “你这又准备电我?!”缩到一块巴掌大的黑影中的楚星夜弱弱的问道。 “回答的让本皇满意,本皇就不电你。” “怎样说才能让你满意。”楚星夜问。 “嘿嘿嘿嘿……你猜。” “你很漂亮,你和可爱,你很高贵,你很霸气。” “就这?!”紫光中的黑影往前一探,楚星夜往后一退。 “就这。” “那你给本皇去死吧。”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树上的鸟双翅捂耳:这是何种动物发出的惨叫声??? 第五十四章 白发送黑发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一轮橘红色的太阳挂在山脉之上,山脉沐浴着温柔的阳光。楚星夜眨巴一下眼,橘红色的太阳的光辉在频闪,挑逗他的眼。 一片枯叶发出的惨叫声,让楚星夜回头。躺在树下草地上的夏斩阳正看着他。 “没想到我们死了还能在一起,上辈子我是不是欠你的?那应该是上上辈子了。”夏斩阳回头。秋愁雪躺在一旁。他说:“鬼还要睡觉吗?” 双手抱拳于胸,楚星夜冷笑。 “楚星夜你的脸怎么肿成一个包子了,还是刚熟的。” “师兄你还真幽默,要不。用你身边的剑刺一下自己,体会一下做鬼的感觉。” “刺你不是更好嘛!”手握剑,夏斩阳傻笑。 “师兄你若是没事,师弟就去找点吃的去了,愁雪师兄的伤势比你严重一点,会比你后醒。”弑夜斩于肩,楚星夜转身向森林更深处走去。 枯叶在他的脚下响起一条小路的叫声。 原来还能活着的感觉如此美好啊!夏斩阳双手枕于脑后,身体伤痕熟习后带来的阵阵疼痛让他感觉神清气爽,翻身可一斩天变境高手。 噼里啪啦…… 三人面前的火堆炸出颗颗火星,楚星夜正忙着烧烤着三只兔肉。 “楚师弟,你烤兔肉的手艺真不错,让师兄我垂涎三尺,口水流了又流。”夏斩阳用残破的衣袖一抹嘴唇,衣袖再添一处水渍。 “别急!还没有烤好。”再翻滚一次兔肉,楚星夜伸手再地上的几个草叶分别抓了点香料,撒在染上金妆的兔肉上,就如一片清香的风刮过金光灿灿的稻田,偷偷溜进饥饿之人的鼻翼中,打着滚……咕噜咕噜的声音从腹中苏醒。 “愁雪师弟,你的肚子叫了,也不管管。”夏斩阳说道。 “师兄,你的肚子难道没有叫。”秋愁雪一瞪正捂住肚子的夏斩阳。 “有吗?没有。” 咕噜咕噜……一阵不爽的声音钻过手掌的镇压,暴于空中。夏斩阳大叫:“愁雪师弟你的肚子又叫了,还叫这么大声,等等不行吗?” 秋愁雪抬头,瞪了自家师兄一记白眼。 “可以了,吃完这顿咱们就告辞了。他日再见,初阳之下。”把手中的两只兔肉分别递给二人,楚星夜蹲在地上边吹气边大啃,嘴唇四周堆砌厚厚的一层油。舌头一卷,再一吞,差点把舌头吞进腹中。 “咦!你们怎么不吃?” 夏斩阳与秋愁雪拿着手中的兔肉,腹中咕噜咕噜的叫,也无法让他们张嘴吃手中的兔肉。 “我们要互送你到恐惧山脉,不然我们就算任务失败了。”低着头的夏斩阳说道,语气平淡却坚定三分。 秋愁雪低头看着手中的兔肉,鼻未闻到香味,手未感觉到烫。 “多谢师兄们的好意,师弟一个人前往就可以了,再说一个人前往也目标小一点……” ——“你这是在嫌弃我们受了重伤,觉得我们若是继续跟着你就会成为你的累赘,包袱——对吧。”牙齿一斩嘴唇,夏斩阳身体爆出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他竟然被同情了,可怜了。 牙齿渐渐咬不动,楚星夜松开嘴中还未撕断的肉块,肉再无味。 “师兄,你们想错了,对于楚星夜来说 :当那两道背影站在我的面前时,我又岂会把你们当做包袱,累赘,楚星夜感激你们还来不急呢。你们现在为了保护我已重伤,星夜岂能再害你们。你们现在应该回宗门好好的疗伤,他日再见不远……” “嗯,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再说保护师弟你 ,是我们应该的做的事,谁叫我们是你的师兄呢!” “咦!下一世你们还继续做我的师兄吧!”张嘴,楚星夜笑着啃下一大块兔肉,肉更香几分。 “去你的,想都别想了。”夏斩阳捡起一块石子砸向楚星夜,却被后者哈哈大笑躲开。 秋愁雪张嘴吃着手中的兔肉,只感觉或许这就是有缘。 缘起之时,前世再续。 生死之后,情义可斩铁。 一节节断骨,骨渣堆在地上。楚星夜正舔着油腻含着肉香的手指。 “楚师弟问你个问题可行?”一抹嘴唇,夏斩阳一脸严肃。 “可以,只要我知道的,只要我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那个黑袍人是谁杀死的,你千万别说是你杀死的,那可别怪师兄把你揍成比猪头更猪头。” “夏师兄,你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是我。” “哼!那你可知是谁,当时我们受那黑袍人一斩,就昏迷过去,原本以为会死,谁知现在还能吃一顿烤兔肉。” “夏师兄,你能长一点脑不?你们都差点昏迷过去了,我又岂能不受殃及。” “真的?” “我迷迷糊糊的看见有一身穿白衣的身影向黑袍人射去,之后我就昏迷过去了。” “你可看见对方的脸,或者其他的特征?”夏斩阳脸上爬起一丝激动。若是知道救下他们之人,他们日后再见也能报答对方。 救命之恩岂能不报。 “我没有看清楚,就知道身穿一白衣。”楚星夜坐在地上。 “唉!可惜了,昨日救命之恩难报矣。” “对方好像是男的。”楚星夜说道。 “你不是说你没有看清楚嘛!”夏斩阳诧异的问道。 “我又没有说没有听见对方的声音嘛!” “对方说了什么?” “模糊!忘记了。”双手往外一翻,楚星夜无辜的说道。 “你这是白说。” “有吗!至少你知道了对方是男的。” “嗯!”夏斩阳看向远处的黑袍尸体,他已经知道对方是宗门的初级管事,管事共分初中高三个级别。此人名叫黄立山,擅长使用玄技归魂故里,天变境一品的实力。可惜一代高手竟然出宗只为了追杀楚星夜,最终的结果却是魂归故里,可怜亦可笑。不过我已经知道大长老是有多想除掉楚星夜了,这下他若是知道自己的派出的黄立山已死,不知该有多愤怒,想来也会暂时再派出人去杀楚星夜,看来我面前的如邻居小男孩的楚星夜的背后也隐藏着不简单的实力,至少能与大长老的实力一抗,那就不知道他为何会被逐出宗门,难道楚星夜被逐出宗门另有隐情? “夏师兄!你在想什么?”楚星夜回头一笑。夏斩阳抹着自己的头。 “师兄就是有一些想不明白的,刚才想了一下总算有一点头绪了。” “哦!是何?” “这是一个秘密,总之楚师弟要独自一人前往恐惧山脉,我与愁雪师弟就不护送你前往了,再说我们身上的伤势可比师弟重的多,倒时若成了楚师弟的累赘,到也不爽快。师弟你此行可要注意,危险总是比及时雨来的多一些。” “看来师兄的秘密,倒是与我有关了。” “快点滚吧!下次宗门再见之时,若是修为比师兄低了,师兄的一顿拳头的大餐是少不了的。” “看来为了避免师兄的一顿大餐,我还是别回宗门了。反正是被逐出去的,若是再回去倒是有点丢脸。” “咦!你倒时真的不回来,宗门某人会很期待的。”夏斩阳拍了拍楚星夜的手,贴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再挥挥手与秋愁雪离去。 “夏师兄!你们的储存袋是被那人拿去的,我身上也被她劫去了。” “安啦!你下次遇见他替我们向他道一声谢,救命之恩,他日再报,若有所帮助,必竭尽全力帮助他。” “我知道了,二位师兄他日再见。” 夏斩阳二人同时回头拱手:“他日再见。” 一笑,楚星夜手握弑夜,转身离去。 他日再归来已不是今日之楚星夜。 “师兄你认为这次帮助我们的人是楚星夜身后的势力所为?”秋愁雪问道。 “那师弟以为何?” “必然与他有关。” “嗯!回宗以后关于楚师弟的事,我们还是别多说什么。相信未来的天玄道宗会因为他而发生变动。” “嗯。”秋愁雪点点头。 “谁能想到昔日的初锋之王会突成废物,却再此又崛起,他的未来又岂能平凡,我到要看看你的路能走到何等地步。” “师兄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体内的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原来师弟体内也有。这种东西还提高了我体内丹田之内的玄气品阶,我火属性的玄力的威力想来也有不小的增幅。” “嗯!我体内水属性的玄力威力想必也有不小的增幅。” “看来是转祸为福,此次离宗倒是不虚此行。” …… 二人的背影最终被一片绿叶遮盖住,风吹,绿叶动,远方再无一人。 道玄城方家祖坟之地。 一片大大小小的,造型各异的墓碑星罗密布在大地之上,枯叶、绿树之中一展陵墓的阴气狰狞,恐怖。 一座新雕刻而成的石碑上刻着方耀之墓的四个大字,钻入眼中已是杀气腾腾,堆起的圆形坟堆上填的是新土。 新土、新碑、新坟亦是新人。 方家之主,一代枭雄此时站在墓碑前,脸上五官暗自流泪,白发人送黑发人,催人老,更何况这黑发人还是未来方家崛起的根基。 踏踏踏……枯叶被践踏的声音从远处杀来,一重一浅。 “查的如何了?”方家之主方问鼎的声音冷如刀锋,一刀斩断河。 “少主离开城门是为了杀死天玄道宗的楚星夜,后与方伯发生战斗,方伯死于少主之下,一旁的楚星夜偷袭少主,少主被他所杀。”来人低头,语气平缓无一丝波动,身穿方家家服,左胸前有一方字。 “就是天玄道宗银废楚星夜?”方鼎天双眼炸开,眼中血丝棋盘纵横。 “正是此人。” “他怎敢杀老夫之孙,就凭他也配。” 此人沉默不语。 “他不是废物吗?又怎么会有实力杀死耀儿?” “他闯入禁地被逐出宗门,现在能恢复修为必然与禁地有有关。” “把他身上的秘密带来,若是不交杀之再夺,我要他死无全尸。” “遵命。”来人抬起头,脸上伤疤纵横,凶狠十分。懦弱之人,瞧一眼,三日可吃不下饭。 “天玄道宗禁地藏着的秘密,别让老夫失望,耀儿的死不是白死的,方家必然会在老夫手中再此强大起来。” 再转身,一团风刮起,墓碑前再无一人。 阴风阵阵,万块墓碑齐咆哮。 第五十五章 坠崖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天玄道宗,一座雄伟的宫殿之内,朱红大铜门外,九根巨柱上百条石龙盘绕,气势磅礴。 殿内金碧辉煌,高台之上,身居高位的大长老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你的脚步声在告诉我,你失败了。” 一步步走进来的人,停下脚步单膝跪于地:“属下派出的人已经被对方所杀,任务失败。” “韩宗主你是铁定心要保护这个废物了,你们之间究竟有何秘密?禁地之中是否隐藏着连我也不知道的秘密!当他杀我之孙起,楚星夜就注定要死。” “大长老,楚星夜已经可以修炼了,且能斩杀始玄境一品的对手,现在是否再派出人去杀他?” 此人抬起头,方形脸,眉心有一颗黑痣,名叫渡水横尚。 “禁地竟然把他破碎的丹田修复,还能继续修炼,这禁地之中果然不简单,我的韩宗主对他可是用心良苦啊!逐他出宗门,明为宗规,暗中打着什么算盘,我岂能不知。” “大长老那我们还排人去杀他吗?” 渡水横尚用手在脖子前一划。大长老抬头看他一眼,道:“我的韩大宗主岂会让你这么容易得手?再说了,当楚星夜死了,不知我的韩宗主会是何等表情?” “大长老你打算亲自动手?那小子即是有神保护也得死于您老之下。” “白痴!他岂需要我亲自出马,再说了我若是亲自动手了,这天玄道宗也将不再平静如初。我可不想把这天玄道宗毁在我手中,本来我打算让浩儿日后继承少宗之位,可惜!可叹!结果如此,这天玄道宗就由我来做宗主吧!” “参见天玄道宗方宗主,愿方宗主一统玄修界。” “时机未到,一切等待。”大长老摆摆手,示意渡水横尚站起身。 “你现在派人前往千杀楼,让杀手追杀楚星夜。面对杀手的追杀,你又能活到什么时候!韩宗主当你听到楚星夜的死亡后,不知你会有何反应,那时你与他的秘密终将暴露出来,没有秘密的敌人将不再是敌人。” “遵命!属下这就前往。” “去吧!”渡水横尚转身离去。 “千杀楼与楚星夜你会选择谁?我的韩大宗主。我很期待呀。”声音落地,宝座之上再无大长老的身影。 “浩儿之死,虽是意外的结果,但楚星夜与你皆有责,你们逃不掉,也躲不掉。” 连成片的山脉中一条白蛇小道中,楚星夜骑着从玄道城买的丑马,一路扬尘远去。 一日前他独自行走在森林之中,一阵马蹄声响起,他回头发现,他买的丑马竟然追上了自己而没有离去。 手牵丑马的缰绳,抚摸马脸:从今日起你的名字就叫丑八怪,既然要丑,那就丑出天际,与日月争辉。 丑八怪打了一个喷嚏,摇动脑袋示意:我才不要这名字,我如此英俊潇洒,怎能被你取名丑八怪。不干!不干。 “别拒绝,我楚星夜的坐骑,样貌与名字岂能是凡品。”翻身坐上马,楚星夜策马扬鞭远去。 坐在马背上的楚星夜,手中拿着一副地图,马的四蹄行在只有马身大的悬崖峭壁上,四周是深不可测的悬崖,一块石子被丢进悬崖中不可听见音。 这地方就是绿萝森林的末端之地:一叶陡崖。一片落叶也无安息之地,唯有葬于悬崖之下。 背上的弑夜闪烁紫光。 “进入枯木山林地,你就要开始修炼本皇给你的功法。” “我可以拒绝吗?” “那要看你有几条命,够本皇一斩。” “别动不动就杀人,这么暴力,小心长皱纹。” “呸呸呸!本皇年轻美貌,美若天仙,皱纹怎么敢长本皇脸上。” “是是是。您是天下最美的,最可爱的。” “那是必须的。”弑夜的龙目紫光频闪,萌萌的声音傲娇几分。 “有人靠近,你自己保重。”弑夜的声音消失在楚星夜的耳旁 ,楚星夜回头。 三匹马从远处的林中钻出来,三名中年大汉双眼凶狠狠的盯着楚星夜,一前一后的踏上一叶陡崖。 收回视线,楚星夜心中暗想:这三人一脸杀机,更明显的是看自己的时,双眼中没有一时惊讶,这说明对方是一路来找他的,而现在他们就是要杀他,看起身上穿着打扮必然不是大长老派来的,那就是道玄城方家了,从方耀从城外拦住他时,他就已经知道他将无可避免的将与方家不死不休,或许这不死不休的因以从三年前,他揍方耀之时已种下,而现在已成为一颗参天大树,已结果。 “小兄弟,你可是前往恐惧山脉?”前面的年龄大的开口问道。 “正是!怎么你们也是去恐惧山脉?” 楚星夜扭头看向身后,一笑。 “我们兄弟三人也是前往恐惧山脉的,要不一起同行吧!这往后的路多山贼,强盗,你若和我们一起也好在遇到危险时有一个照应,如何?” “好啊!正好我第一次出来,这一路上有大哥们的照顾,小弟就放心了。” “出门在外,彼此照顾一下。” 这小子就是一个稚,要抓到手有何难,方之明心想。后面二人看向楚星夜的背影,越发冰冷,如同看向一个死人。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方之明问道。 “姓楚名小夜。” “看你的年龄只有十五岁左右吧!却修为不凡,果然英雄出少年。” “大哥你也没有比我大多少。” “哪里!大哥我都有三十五岁了,真的是老了。” “怎么会呢!看大哥身手不凡,精神饱满,想必已是始玄境五品以上的高手吧。” 楚星夜一边与他闲谈,另一边则是用心神与弑夜说话。 这三名实力如何? 前面的始玄境八品,后面两位始玄境六品。小夜子这三人想捉你,你是否该乖乖配合一下他们,毕竟你现在的修为与他们一比真是蚂蚁与大象比大。 我肯定是逃命要紧,你当我是白痴,与他们硬碰硬。 哦!那你打算如何逃命呢!这陡崖有百丈长,你已走完一半了,若是你不能在这里阻挠到他们,再趁机逃命,你将被活捉,这毫不意外。 小爷岂是他们能捉的。 哦!你可有什么打算。 不可说,不可说。 哼!你倒时可别求本皇帮你。 “楚兄弟我真是与你一见如故,难道我们以前见过面?”方之明笑的灿烂,只差十步他就能出手制服这楚星夜,就算你该了名,你的脸,银眸也无法隐藏。只要捉住了你,带回家族就是大功一件。我的修为也能突破始玄境到达脉窍境一品,未来在家族中将受到不凡的待遇。 “方大哥你们应该与方耀是同一个家族的吧!”回头,楚星夜冷笑。 “方耀是谁?大哥我,” “你别装了,去死吧。”刀在手,楚星夜用尽体内的玄力暴击出最强一招,袭杀向还差五步就能出手擒住他的方之明。 一刀斩天地,血雨骤起,天地苍茫,天悲地哀——夜起黎明。 “找死。”方之明剑在手,翻手一剑刺向楚星夜。 方家剑诀*第四式朝阳之裂 轰隆隆…… 方之明胯下之马,未退分毫。不好! 楚星夜已一个抛物线掉入悬崖之下,厚重的云层被劈开,眨眼已不见身形。 站在悬崖边,方之明脸上青筋暴起,抬手一剑插进悬崖石块中。该死的,该死的就差一点就可以生擒这小子了,可恨啊!转眼皆成空。 “大哥怎么办?” 二人站在身后,看向悬崖之下,自古坠入一叶陡崖无人可生还,这小子竟然突然暴起,真是自找死路。 “回去!就说楚星夜坠入一叶陡崖,死无全尸。”拔出剑,方之明骑上马向一叶陡崖继续走去,要想在一叶陡崖上调转马头往回走 是不可能的事,实在是太窄了。 他究竟是如何知道我是方家的人?难道就是为了一个方姓?那他为何出手袭杀再坠入崖底难道只为了求死? 他坠崖前的一笑又是为何?但愿你坠崖未死,我受的惩罚才值得。 他回去必然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不死也要丟半条命,只因为他为未生擒回楚星夜,能活半条命还是楚星夜坠入崖底算是报了少主方耀的仇。 踏出一叶陡崖,二人见方之明未调转马头,心生疑惑。 “你们回去就如实报告情况,若不出意外,不日后我……”后面的话只有他们三人彼此听的见。 “大哥!你一路保重,我们在道玄城外十里长亭等你。” “去吧。”方之明摆摆手,二人掉转马头向回走去。 我就在这里等你,看你何时会出现,小小诈死的把戏岂能骗的过我,好奇的是你如何从一叶陡崖爬上来。 一叶陡崖下终年白雾,水雾堆积在崖边生长的草叶上,终年以泪洗面,崖底如一只贪婪巨兽。 此时一阵风刮过,白雾翻腾,一黑衣少年挂在崖壁上,手中握的弑夜插入崖壁中 。 小夜子,你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很聪明嘛。 嘿嘿!这算是你把我的玄晶币打劫去的代价嘛! 一丝血从嘴角流出,楚星夜伸出舌头舔了舔。 其实本皇还打算帮你杀掉了那三人,可惜迟了,你就出手跳崖了,啧啧啧……这一跳果然英姿飒爽,可惜若是本皇不出手,你这下非得死的渣都不剩,现在以你距离崖顶有几百丈的距离,你就慢慢的爬吧!至少也要爬三天,本皇就睡个好觉。 楚星夜沉默不语,双手松开刀柄,十指锁在石缝之中,以乌龟还慢的速度向上攀爬。 嚓!弑夜从山壁飞起,插到楚星夜的背上,道:“还是这个位置舒服啊!” 咔嚓咔嚓……手指锁在石缝中因后背弑夜的重量而使身体向下坠。 “你的体重怎么增加了?” “有吗!就几斤而已你就承受不住了吗?” “你会飞,你给我下来,你这只是增加几几斤吗?这至少有上百斤了。” “本皇不下来,本皇睡觉了。”刀柄上龙目紫光缓缓暗淡。 移动手臂,挪到双脚,楚星夜缓缓地向上爬去,松垮的石块破碎坠到崖中。 第五十六章 修炼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咔嚓”一声。 右手抓握的石块坠下,另一只左手紧扣石块,把坠下的身体吊起。楚星夜喘息的胸膛急剧的起伏鼓动。 “小夜子!你向左边爬去,那边有一个山洞,正好适合你突破初入境,到达始玄境。” “知道了!”手卡在石缝中,向左边挪动……楚星夜抬起头,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出现在眼前,洞外是一个巨大的岩石平台。松开手,双脚在地上一蹬,楚星夜跃到石台上,再翻身已站起身。 此地看来是人为劈开的,手指摸在石块上,除了灰尘以为却十分光滑。 本皇温馨提示你:此山洞可不简单,你若是不想丟掉半条命,还是先突破到始玄境再进去为好。 把你的功法传给我吧! 楚星夜双腿盘膝坐在石块上,闭上双眼。 保持你的心神专一,本皇会把此功法传给你,在修炼此功法时若是有半点分神,死成渣渣可别怪本皇没有提示你。 你开始吧! 弑夜大放紫光,此光把楚星夜笼罩进去,在白蒙蒙的崖中如一团紫日,白雾被驱散走。 神之浩,宇宙渺,天之道,生阴阳……夺天之玄,补己身,借天地之力,练吾之神体……上可斩天,下可灭地。 一丝丝玄妙的波动向四周以无形无音的方式扩展去,盘膝在石台上的楚星夜,感觉体内发生难以想象的变动,并传进脑海中渐重渐浓的疼痛感,被压抑的修为终于突破重重的阻碍脱困于天地——始玄境一品,始玄境二品,……四品、六品……八品……始玄境九品。 悬崖内肉眼不可见的玄气被未知的吸引出来,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一股股风,逐渐增大,并向楚星夜飞去,最终一座巨大的由玄气汇聚的龙卷风玄气把楚星夜笼罩住,盘膝的楚星夜未受龙卷风的半点影响,纹丝不动,体内的筋脉被玄气挤撞的扩大了一倍,丹田内一股玄气洪流从天而坠入,丹田内的玄气以剑斩的速度增加…… 他的体质竟然又再次超乎本皇的想象,本皇已经施展压制他体质之法,竟然还能趁机吸收玄力连续突破一个大境界并且冲劲不止,若是再让他继续下去,非得惹出天道,他不死也得成个残废,更重要的事还要本皇出手救他,本皇才不做亏本的买卖。 沉入修炼功法中的意念被体内的变化惊醒,楚星夜面对体内的变化束手无策,他就好像被洪流卷走的一只蚂蚁,随波逐流已是无法形容,他对身体下命令,却石沉大海,体内的功法继续允行,恐怖的玄气争先恐后的从他快被挤爆的筋脉中杀向丹田……修为突破始玄境到达脉窍境一品,一共一十二条筋脉在刹那间就被打通,紧接着筋脉上的穴位被玄气并且被灌满玄气…… 一颗颗血汗从楚星夜的额头钻出,血汗滑到他的下巴时,全身的衣服已被血汗染成血人,全身颤抖不止,整个身体处在崩溃的边缘上,下一息就会身体爆炸而亡。 为何会这样?难道这就是修炼这部功法的困难之处,可是真的好痛啊!!! 啊!我的身体快要炸了!……不。 一叶陡崖之上,晴空万里的天空已是乌云密布,雷鸣电闪齐上阵,雷电之力凝聚的条条黑蛇在乌云之中钻来钻去。 林下的方之明抬起头,在恐怖的天象之下,心生恐惧,人在天地之威下终究只是比蚂蚁大一点的动物。 为何晴空万里的天空突显此番景象?莫非有什么天地灵宝出现才难道一叶陡崖之下有什么奇宝异物将现世?那必然是我的了。 丢下玄马,方之明拔腿奔向一叶陡崖的方向。宝贝一定是我的。 黑蛇乱舞,远方的乌云再此杀来,一轮红日出现在东边,而西边出现一轮弯月,月之上出现点点泪痕。 日月竟然同现,如此奇景究竟预示着什么? 如此奇景,出现的宝物必然不凡,我若得之,这玄修界将有我一袭话语权,小小的方家又算的了什么,即使是天玄道宗也不敢惹我……快点。 方之明奔跑的速度再次加快。 未知的山巅之上,一青衣道袍的白发老者睁开双眼,周围含苞的花纷纷绽放。日月同升的奇景被眼中的沧桑抚摸地模糊。 此番奇景是为大凶之征兆,这世间又出现了逆天之人或物,将来必将给玄修界带来无尽的杀戮与灾难。可为什么吾推算的结果中此人或物会給南荒苦域带来一丝生机,这一丝生机究竟是何, 喉咙中的血再也阻止不了,从青衣白发老者嘴中喷出,撒在百花上。 果然是逆天之资,不是吾能推算的出此人此物命运,看来吾也是时候出世了。这玄修界将不再平静,吾也该为自己谋得一份突破的机会,吾卡在这一境界快百年了吧!也该突破了。 天玄道宗之内,道源峰之巅,石亭之上刻着大道自然四个大字,亭下坐着二人,一人拿起茶壶正在添茶,正是天玄道宗的宗主韩浩然,对面一人则是刀疤长老。 我可是得到消息,大长老派人去杀那小子了,你就不担心? 刀疤!你这是在试探我吗?手中的茶壶一滞,韩宗主看向面前平静的脸。 “我什么时候前往嗜魂战场?” “你不担心那小子的生命安全?以他现在的实力在大长老的追杀下岂能有活命,算算时间他也遇上追杀追杀他的人了,此时应该已死翘翘了吧!可惜了!好不容易才能继续修炼,可结果是更快的死亡。” “你若没有话说,就闭上嘴多给我添几杯茶,我会坐的更久。” “咦!你好像忘记我的身份了,我可是宗主,这倒茶的事该你做吧!小刀疤。” “别用宗主的身份压我,我已经替你背黑锅了,你现在该是弥补我了,宗主倒个茶怎么了,我还没有叫你帮我倒洗脚水呢!算是给你宗主的面子了。” “小刀疤,你确定不后悔?”韩宗主手握茶壶,一脸冷笑。 “别威胁我,我不怕。宗主有啥了不起。叫我做,我还不做呢。” “看来本宗要让你知道宗主究竟有何了不起。” “我可是跟你背闯禁地的黑锅的,你现在可不能恩将仇报,” “嘿嘿嘿嘿!你猜本宗会如何惩罚你!” “我还有事,先走了。”刀疤长老推掉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欲逃。 刀疤长老扭头。韩浩然正抬头看向天空。 红日与弯月同时出现在白天,而之前晴空万里以消失不见,出现大片乌云,时不时有黑色电蛇出现,一副天威奇像。 “这是怎么了?天变了!宗主您不去瞧瞧,万一是什么天地灵宝呢。” “这幅景象在古籍中描述过,是世间出现天逆之人或物才会产生的天威奇像,看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叶陡崖之上,小刀疤你正好去看看。” “我不去。”刀疤长老转身离去。 “那你去哪?” “我去一叶陡崖喝口酒去。” “去吧!多喝点酒。”右手一抬,韩宗主丢给刀疤长老一个酒坛,“这算是给你的弥补,那小子应该也在一叶陡崖,你去见见他吧!不然你去嗜魂战场也不知何时能再回。” “这卢瑶天酒还有吗?宗主别小气,再来几大坛。”话不急,手中的酒坛已经消失 ,刀疤长老一脸渴望的看向韩宗主。后者一脸黑。 “你当卢瑶天酒是水吗!还几大坛,要再想一坛就在嗜魂战场好好表现一场,就算是回梦游仙我也给你一坛。” “此话当真!!” “我说的话向来算数。” “啧啧啧……那你坑我几次,都可以忘记嘛!我可记得死死的。” “咦!你还记着的呢。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几次可是你,” ——“你再提别怪我不去嗜魂战场了。” “你舍得不要回梦游仙酒吗?” “把酒给我备好,下次你亲自带给我。” “可以,你可要快点,不然这一壶酒我可能送给别人了,小白泽可在我这里求了三番五次了,他用五品提修丹给我换,我都没同意。” “回梦游仙你想换什么?” “带回弃族的一名统领来换,这个条件不难吧!” “不难!刚好与回梦游仙的价值相等,我可一点没有赚到。” “回梦游仙可只有区区几坛,弃族的统领可是不少哦。” “算了!要在你手中拿东西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把酒给我留着。” “快去吧!”韩浩然摆摆手。刀疤长老回头向前走下山。 各地之处皆看到这天威奇象,纷纷派人前往一叶陡崖,一时之间八方云动,暴雨欲来风满楼。 身为造成天威奇象的当事人楚星夜,却未知因为自己修炼功法而造成八方势力云集一叶陡崖。还在苦苦的坚持着体内的疼痛,筋脉炸开,丹田再次欲破碎,体内四处肆掠的玄气所带来的疼痛感,已不是人间所能承受的,更何况是人。 …… 一丝清凉从未知之处缓缓流入正处于崩溃边缘的楚星夜脑海中,他如被渴了半个月的鱼疯狂的吞啃这一丝清凉,体内的玄气渐渐从体内的筋脉中褪去,丹田破碎的趋势减缓,体内的疼痛已让楚星夜的感觉麻木僵硬,头顶上的玄气汇聚的龙卷风渐渐变小,向四周逸逃。 楚星夜的修为停在脉窍境七品,脸色已是如血玉一般,嘴唇却苍白如雪。 双眼睁开,体内的玄气一震,周围的石块被扫一空,成为灰尘消失于黑暗之中。天上的天威奇象瞬间消失。 “小夜子,恭喜你修炼成功八荒武动决。” 这功法是什么级别的?这么这么恐怖,差一点我就被它吞噬的玄气撑爆体,若是被自己修炼的功法吞噬的玄气给爆体了想想就够悲催了。” “这只是凡阶下品功法,只是太难修炼了,只是没有想到被你修炼成功了,本皇还打算换一个仆人呢!没想到你的命挺硬的,竟然能在十万人之中第一个修炼成功。” “十万人中第一个!?那十万人呢?” “不是十万人,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人才对,他们失败了,当然是死的呢。” “你真狠啊!” “小意思,本皇的手段可不是你能想象的,日后你就知道本皇有多厉害。” “得,”张嘴喷出一口血,楚星夜倒在地上,全身抽搐脉窍境的修为竟然再一步步的倒退:脉窍境五品、四品、三品……始玄境九品、七品、五品…… 我是不是又要做成废物了?血随话不止的往外流。楚星夜脸色苍白如白纸,更一捅就破。 “怎么会这样吗?怎么会?”弑夜发出的声音再无平静,刀身在地上剧烈的抖动。难道是本皇记错功法了? ” 第五十七章 三人同行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日升、月落。 一轮火红的初阳从漆黑一片的山脉后爬起来,森林中的黑暗渐渐淡去…… 几颗柏树下,有着一堆被雾水打湿的熄灭火堆,几根未燃尽的木柴旁是一堆啃的干净的骨头。 而远处瓜子脸男子与身穿青白长袍的少年正盘膝修炼。距二人五步远的地方躺着一位清秀少年,胸膛被缠着白纱布,双脚各用木棍绑着。此人正是重伤昏迷过去的楚星夜。 远处有三匹马正在低头吃草。 瓜子脸男子双手打出数十下手印,体内的玄功停止运行,再睁开双眼,一闪精光。 于此同时,身旁的少年也停止运转玄功睁开眼。 “污染啊!师兄有个比拯救玄修界还重要的事就教给你了,你可不能推卸责任啊!”夏斩阳从楚星夜的身上收回视线,语长心重的说道。 嗯? 吴然皱起眉头,问道:“师兄你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别叫我污染!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使用离间计把你和我姐拆散。” “滚!小屁孩就你的脑袋中装着指甲大的智商,还想拆散我和你姐,别睁眼做梦了。”夏斩阳一巴掌拍在污染的头上,再一脚揣在污染的屁股上,把他踹到楚星夜的面前。不悦的说道:“这家伙身受重伤根本不能坐马,现在只能交给你背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现在就走。” 吴然不满的双手插腰,吼道:“师兄!他身受重伤不能坐马,可为何是我背楚星夜?你就刷空手。” “就凭我是你师兄,就凭我是你的姐夫,就凭我的实力比你高。” “臭不要脸!你只是我未来的姐夫中一员预备,再说我还是你未来的小舅子,你不该讨好我吗?” “别说废话,快点背着楚星夜我们走。”夏斩阳手握青冥剑,脸上的五官保持着警惕,“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再不快点走,我们的命都要留在这里。” 把楚星夜背在背上的吴然不以为然,说道:“你装吧!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就在心中偷笑。我就不应该凑什么热闹 ,非得跟你出来。现在好了,搬东西,跑腿的事都是我干……” “好了,污染!等这次任务完成,师兄请你去月下云烟楼 。”夏斩阳回过头,对着污染眨着大眼,嘴角处挂着坏坏的笑。 月下云烟楼,人间仙地,英雄豪杰心醉神迷之处。 二人身后跟着三匹黑马,其中一匹马特丑,正是楚星夜的坐骑,一举一动间都透露出无法驯服的野性。 丑马虽是普通马种,却不像其他普通马一般害怕比它们还厉害的“杂种~马”,此时正用自己的马嘴调戏吴然的坐骑,黑嫣儿。 只是这黑嫣儿却不怎么鸟它,丑马见自己的勾搭不成功也就停止了勾搭的动作,颓废的跟着二人走。 “师兄那是何地?”背着楚星夜的吴然跟在夏斩阳身后,好奇的问道。 “那可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能让世间所有的稚嫩少年变成男子汉大丈夫。” 吴然拉着师兄的衣袖,一脸向往,“师兄这地方真的有这么神奇吗?那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 “月下云烟楼就是一间青楼罢了。”一道悠悠的声音响起。 吴然回头看向背后。一双银眸中满是回忆的银光。 “操!你身受那么重的伤!?你是怎么醒过来的?”被响起的陌生声音吓一跳的夏斩阳,嘴巴张到最大。一双银眸正望着他。 “你们是什么人?是你们救了我吗?此地是什么地方?”楚星夜问道。声音虚弱的像快要熄灭的灯芯。 “我们是刀,嗯?师兄你干嘛踢我?”吴然看着自己的师兄,不知对方干嘛对自己挤眉弄眼。 夏斩阳一脚踩在污染的脚上,对着楚星夜很认真的说道:“我们与你原来是同门师兄弟,昨日我们遇见那个叫张林峰的家伙正要杀你,好心的我们救下你。你不用太感谢我们,以后成名了,照顾一下我们就好了。 “师兄!你把我的脚踩痛了啊~~” “你活该。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吗?出门在外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瞧瞧我踩你一脚,把你踩痛了你才知道。这算是师兄给你上一课。” 夏斩阳收回脚,再一脚踩向污染的脚,却落了空。 躲过一劫的吴然,眉头皱起,“师兄你干嘛又想踩我的脚?” “哎呀呀!惯性嘛!!”夏斩阳转身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师兄!楚星夜刚才说月下云烟楼就是青楼。为何此楼竟然叫如此俗的名字!青楼还不如红楼好听。我好像在书中看,” “哎呀!你管它是什么楼!我们赶路要紧,把嘴巴闭起来。”走在前面的夏斩阳大声喊道。不能让这家伙再问下去了,否则老子还没逛过青楼的事,被他在悦悦面前说成逛过青楼,我一个月的洗衣板又逃不了了。 被背着的楚星夜闭上眼。心中想到瓜子脸的男子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在掩饰着背后派他们救自己的人身份。不然他们怎么会在那时恰巧的路过,并且出手救下自己。 究竟会是谁派他们救自己——天玄道宗宗主!韩曦月!应该是后者吧…… “师兄我要告诉我姐去,你竟然背着她逛过青楼。你准备跪一年的搓衣板吧!” “你这是逼着师兄我杀你灭口啊!” “那你更完了,我姐会为她死去的弟弟报仇,杀了你这个” 楚星夜在一阵吵闹声中睁开眼,迷糊的看见远处正走来五人。他们手提长剑。 夏斩阳把肩上的青冥剑斩下,双眼淡漠的望着面前眼露杀机的五人。他们身穿青衫短袍,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 “放下背上的人,否则杀了你们。”五人中看似是领头的男人剑指提着四尺长剑的男子,冷声说道。 “你们胆子不小,竟敢对天玄道宗的弟子说杀字。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吴然怒吼道。 为首的人眉头皱起,眼中一闪迟疑,“我们今天杀的就是天玄道宗的弟子。笑话!难道只能天玄道宗的弟子杀他人,他人就不能杀天玄道宗的弟子吗!” “我的师弟是说,就凭你们这些渣渣也想杀我们,简直就是找死。”夏斩阳剑眉一竖,周身透着一股冰冷之气。 “大言不惭!你们二人岂是我们兄弟五人的对手。”领头人眉间一怒。天玄道宗的弟子狂妄,世人皆知。今日一见,世人所言非虚。 “不!你们说错了,你们这些渣渣的实力,还不配我出手。师兄快咬他们。”吴然一指五人,命令自己的师兄道。 “你这是放狗咬人吧!”夏斩阳回头一瞪污染。瞧他脸上的神情,显然是面前的五人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 “师兄你说错了。我是放师兄咬渣渣,不是放狗咬狗呀!” 噗嗤~ 楚星夜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真是一对有趣的师兄弟。 “你们这是找死。”被二人赤裸裸的轻视惹怒的领头人,拔出剑杀向二人,“上!杀了他们。” 杀~~ 吴然看着向他们杀来的五人,大吼道:“师兄快咬他们啊!” “别急!这些渣渣一招就解决了。”夏斩阳把剑插在地上,双眼半眯,视线中只有五颗人头。 “无知狂徒!受老子一剑。”领头人右脚在地上一炸,腾空一剑劈向瓜子脸男。 体内的火属性玄力注入剑中,一招“火焰吞天”使出。 火焰吞天:世间有神火名叫吞天,此招取名吞天,借吞天之势来抒发创造此招人的魄力。可惜!此绝世一招流传于世因残缺不全,被改成下三流的剑招。 看见自己的剑锋还差一根发丝就要斩到瓜子脸男的脖颈时,领头人心中不屑的想到:天玄道宗的弟子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我一剑斩了。 夏斩阳嘴角微微一扬,杀机现。 锵~ 青冥剑出鞘声响起。 青锋剑法第二层·一剑无悔 一道青光在空中一闪——咔嚓一声! 领头人双眼瞪大,自己的剑竟然被斩断了,紧接着一个惨叫声从领头人嘴中响起。 啊~~~ 领头人被一剑从腰间斩成两半,砸在地上。 慢自己头领三步的四人,看见自己始玄境三品的头领,竟然被对方一招斩成两半,全身的寒意把想杀对方的念头砍翻。 猛然!转身向四周逃出。 “师兄别让他们逃啊!”吴然双眼冒星星的盯着师兄,兴奋的吼道。激动的差点自己拿剑冲上前去杀人。 “他们是逃不了的” “的”字还未全吐出嘴,已提剑杀向四人,速度如风。 眨眼间!林中响起四道惨叫声。 啊~ 啊~ 啊~ 啊~ 夏斩阳肩扛青冥剑从林中走出,嫌弃的说道:“这些家伙也太穷了,杀四人真的亏大了。” “师兄你又放了一人吗?”吴然抬手接过师兄丢过来的黑色乾坤袋,问道。这枚乾坤袋正是夏斩阳弯腰从头领人的腰间取的。 自从三年前师兄偶得青冥剑,从此每次杀人皆放一人,只断其手臂一只。问他原因,他总是笑笑,并不解释,而后身边的人习惯了,也就不再问了。 “楚师弟!你何时得罪了玄道城方家?他们竟然派一名始玄境三品,外加四名始玄境一品的人来杀你。” 楚星夜抬手抓住瓜子脸丢过来的令牌,一看,白色的令牌中正有一个“方”字。 夏斩阳看见楚星夜抓住自己丢过去的令牌,双眸半眯。心中想到这家伙好强的恢复能力,若是自己受了他一般的伤,至少要躺一个月才能动动手指,前提还是精心疗养下才行。 “我前几天顺手斩了他们家族的少主吧!”楚星夜淡淡的说道。再把手中的令牌丢掉。 “楚师弟果然不凡!竟然斩了方家的少主,看来我们这一程不会太无聊了。”夏斩阳把青冥剑插回剑鞘,再抗于肩上。 “师兄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楚星夜问道。 “我叫夏斩阳!”夏斩阳说,“我的名字你应该没有听过,毕竟按你以前的地位,如今被你叫一声师兄,我都有一点害怕。” “夏师兄这一路我还要靠你们保护呢!再说以前是以前,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以前吗?所以这师兄二字你承担的起。更何况你比我年长。” “哈哈~~,既然如此我可不客气了,楚师弟再叫一声师兄吧!咱还没听够呢!” 楚星夜笑了笑,很认真的叫道:“夏师兄。” “哎~楚师弟。”夏斩阳大跨步向前走去。 背着楚星夜的吴然正拿着乾坤袋抿着嘴傻笑,心中偷偷的说道:两千五百枚的下品玄晶币可真不少了 ,方家送死的人再来多一点吧。咱有一师兄,来一个咬一个,来一双咬一双,倒时得到的玄晶币我就全给姐姐作为嫁妆。 啪~ “污染你傻笑什么?”夏斩阳一巴掌拍在污染的头上问道。 “师兄!你说方家的人什么时候能来呢?”吴然问道。双眼冒着金光。 “你这么想他们来干嘛?” “他们来了,我就放师兄咬他们呀!” “污染你给老子去死吧!” 夏斩阳提剑追向背着楚星夜的吴然……后面的三匹黑马追着夏斩阳跑。 第五十八章 《弃天决》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师兄你还没有跟我说你何时逛的青楼?姐姐叫我代她看着你,我果然不负使命,你终于被我抓住把柄了。”吴然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的师兄,当说道把柄二字时,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背上的楚星夜同情的看了这娃一眼。这娃究竟是被他师兄欺负成什么样了,至于笑成这般不!这就好比人被天镇压百年,一朝脱身出,敢言把天屠了。 “污染啊!师兄敢说你今后回不了宗门,见你姐了。”拔出青冥剑的夏斩阳冷冷的说道。 “师兄你这是用武力威胁我,我要告诉姐姐去。”一步步后退的吴然,开始哇哇的大哭。 “停!你又来这一招,算我怕你了。我直接告诉你得了吧!老子还是个稚,老子还没有进过青楼。”扛着剑的夏斩阳大步向前走去,走的是威风凛凛,豪气冲天。 “呀!原来师兄也是一个稚呀!!还是一个大稚、老稚哈~~”破涕为笑的吴然小跑追师兄而去。 背上的楚星夜被这变脸的速度吓的目瞪口呆,如此高人,生平第一次见。 烈日当空,一条蜿蜒起伏的土路上,正走着二人。年龄大的男子肩扛一口四尺长剑,而年龄小的则是背上背着另一名少年。 “师兄你跟我说说月下云烟楼的事呗?”吴然拉着师兄的手,双眼泪汪汪。 “我不知道。”夏斩阳黑着五官,语气如铁般说道。 “快点说说呗!大稚兄。” 噗~ 正在喝水的楚星夜,一口水全喷在夏斩阳的身上,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夏斩阳对着憋住笑的楚星夜挤出一点笑,再狠狠刮一眼自己的师弟,“月下云烟楼,早就在五年前被一男人给抢劫一空了,也不知道月下云烟楼做了何等惹那男人愤怒的事。抢什么不好,竟然抢到青楼去了,最后还不解气的把月下云烟楼一把火给烧了。唉!天下英雄的人间之地又少了一处。” “哇~,抢的好!火放的好。像这样的青楼,世间还是没有最好,多少无辜少女沦陷,被男人们糟蹋。以后我也要专门打劫青楼,放火烧青楼,救无辜少女出苦海。” “孩子!你还是洗洗脚,早点睡吧!一般青楼背后的势力可不简单,就说这月下云烟楼背后的众多势力中摆在门面上的就是玄修界中等门派云烟谷,暗中的大门派说出来吓的死你。” “师兄我们天玄道宗好歹也是所谓的八大宗门之一,应该是月下云烟楼的暗中势力之一吧。” 噗~ 楚星夜又一口水出来,可惜这次夏斩阳反应的快,没有被喷到。 “楚师弟你这是专门故意的吧!”夏斩阳剑眉一竖,瞪着楚星夜说道。 “上次是故意的,这次真不是故意的。”楚星夜把喝水的水葫芦收回去,一脸无辜。 “星夜!你使劲的喷,正好给我师兄洗洗脸,他的脸皮太脏了。” “污染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若是被宗主听见了,宗主喝茶的名单上就有你一员了,倒时你可要给师兄带点茶叶渣啊!宗主的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喝宗主茶的人若是没有一点实力,早就在黄土中睡了一百年。” 打一个冷颤的吴然摇摇头,“师兄我可不喜欢喝茶,更何况是宗主的茶。” “污染啊!师兄何时才能沾你的光,喝一点宗主的茶叶渣呢?”夏斩阳语重心长的问道。 “师兄你别白日做梦了,这样的事绝对不可能的。” 一双火热的视线瞧来,楚星夜绷住笑,看向夏斩阳,“夏师兄为何这样看着我?” “我感觉楚师弟像一个人。” “师兄你的嘴别靠的太近,你都快亲到星夜了。”吴然一巴掌把夏斩阳退开,吼道。 “像谁?”楚星夜问道。 “传闻五年前一把火烧了月下云烟楼的男人,身边跟着一位银眸缺牙小男孩,而正好楚师弟就有一双银眸。楚师弟你快点承认吧!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大叔,我当时亲眼看见他一把火,把那青楼给烧了。” “切!”夏斩阳朝着楚星夜竖一根中指,“你真不会说谎,” “嗯?” “说的比真的还真。”夏斩阳摇摇头转身向前走去,“像那样的高手,他若是你的大叔,他岂会让你加入天玄道宗。更在你成为废物的时候也不接你走。” “果然!骗不了你。”楚星夜挠了挠头发,脸红的一笑。 “我可是最会识人的。”夏斩阳重重一点头说道。 “夏师兄,你手中的剑应该是佛门的吧!”楚星夜盯着夏斩阳肩上的四尺长剑,问道。 当年打劫月下云烟楼的却是大叔,而放火的则是自己。 那一日他与大叔在前往天玄道宗的路上,途径一座名叫风清城,看见十五名玄修者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少女。 大叔一剑斩杀十四名玄修者,并且从最后一位玄修者的嘴中得出,他们皆为月下云烟楼之人,强抢少女已是经常的事,而这次他们的任务是抢一百名少女,作为烟花女子。 之后大叔前往月下云烟楼的所在城池,凤鸣城。提剑斩杀月下云烟楼的高层,并且把所有烟花女子放走的同时,把云烟楼的财物全分给她们。而后楚星夜一把火把玄修界闻名遐迩的月下云烟楼给烧了。 也不知那位叫他夜哥儿,并扬言要嫁给他的小妹妹现在过的如何?楚星夜心中浮现出一名身穿粉衣的小女孩,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她名叫萧楚儿。 小星夜听她说过云烟楼之事。 她说她比其他同为抢来的姐姐待遇好太多了,刚被云烟楼抢来半年,就受到成为花魁的礼仪训练,平时又因她听话,就没有受到棍棒打骂…… 而后萧楚儿一路跟着他们前往天玄道宗,后面被大叔送一本玄功秘籍强逼离开了。 夏斩阳肩上扛着的剑四尺长,剑鞘玄青色,上面刻着佛门的符文;剑柄处一面有一个繁体的“杀”字,另一面有一个繁体的“救”字。 夏斩阳看着肩上的青冥剑,缓缓地说道:“这口剑是一名和尚收费送给我的。” 楚星夜斩断脑海中关于云烟楼的回忆,说道:“这费用就是师兄每次杀人时就放一人活命,对吧!” “楚师弟果然聪明,从污染说的一句话中就推测出这个费用了。” “我怎么感觉夏师兄在贬我呢!”楚星夜缓缓地闭上双眼。 吴然双眼瞪着自己的师兄,说道:“师兄!星夜有伤在身你就别在跟星夜说话了,让他好好的疗伤。” “我怎么感觉你这小子与楚师弟的关系增进的真快,都快超越小舅子与姐夫的关系了。” “我老实的告诉你,你就是我的预备姐夫中的一员之一,你懂不。”说完这话的吴然狂奔逃去。 “污染!你看我不把你揍成猪头我跟你信……” 夏斩阳提刀去追污染…… 感受着剧烈震动的楚星夜,皱起眉头,却未说什么话,而是在自己的脑海中呼唤某兽的存在。 出来吧!我知道你醒着的。我身上的伤是你在暗中治疗的吧!不然我在那样的重伤下,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果然一道萌萌的声音在楚星夜的脑海中响起:本皇不需要你的感谢,救你只是本皇暂时还不想换一个仆人,而你刚刚好有资格做本皇的仆人。 我当时若是叫你主人,现在的我应该已经被你杀了吧!你说我说的可对。 这是一个秘密,当你叫本皇主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而你现在若是好奇的话,就可以叫本皇一声主人,本皇立马满足你的好奇。 呵! 外界的楚星夜嘴角微微抽搐:我不会有这样的好奇的,反倒是你该把功法传给我了吧。 本皇现在就把功法传给你,记住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开始修炼吧!否则过程出什么事,别怪本皇没有提醒你。 收回脑海中念头的楚星夜,突然感觉脑海中多了一部功法。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楚星夜的脑海中响起。 声之悲伤,山河破碎,城池荒芜。 声之坚定,海涸石烂,九死不悔 。 云天绝地,天道浩渺……以玄力创吾身,借天地创吾道。 天道之下,众生如蝼蚁,吾花一万年创造此功,功成之时,却被天道反噬,临死之前吾给此功法命名为《弃天决》,若有后人得缘修炼此功,当踏弃天之道,走出属于自己的大道…… 何谓弃? 吾给它定义为:弃者,自强不息也;弃者,唯我独尊也;弃者,走自己之道,在绝望中依旧保持希望的信念。 双目流泪的楚星夜在心中想到,好大的口气,竟然敢把自己创造的功法命名为弃天,不过正和我的胃口,今后我就以此功法走出属于自己的弃天之道。 尤其是想到自己在重新修炼之前的一段废物经历,心中的悲伤如洪水般泛滥成灾。 深吸一口气,楚星夜收起自己心中的悲伤,双手握拳,眼前望见的是一轮烈日当空,胸中的豪情万丈。 我此辈定要站在玄修的顶峰,一览众山小。 “我说楚师弟你打算去何地?我与污染就是在外面逛逛,你若是有地方去,我们就做点好事送你去。”夏斩阳一擦额头汗水问道。再看向身后的三匹马,咱们真像白痴,有马也不坐。 “我打算前往枫叶城。”楚星夜睁开眼说道。 枫叶城隶属于暗夜帝国西南地界的三大城池。其中有五大顶级玄修世家,以及数百玄修小世家,小势力。 “正好我们师兄弟二人无事,就送楚师弟前往枫叶城,倒时在城中玩一番,就回宗。”夏斩阳说道。 “夏师兄,究竟是何人叫你们保护我的?就不能跟星夜说说吗?”楚星夜说完此话,歪着头盯着吴然看,直看得吴然红了脸。 “星夜呀!你再问,我们也不能说。若是我们把他的名字说出来,我们回宗就得挨打。”吴然低声说道。 “原来是刀疤长老派你们来的!”楚星夜心情复杂的说道。从他离开宗门之后,在路上的他回想起杂物殿的经历,以及刀疤长老对他态度与做法,满腔的仇恨皆烟消云散。 刀疤长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磨练他的意志,锻炼他的心性,并让他成功的通过禁地,可惜他当日因为弑夜中的小紫兽生死未知而极度悲伤,昏了头。并没有想到刀疤长老所做的一切皆是良苦用心。 若非如此,他岂会在自己出了禁地后,并不在意他要我取的玉鼎玄心;在禁地之外刀疤长老拔剑护他;在执法堂怒怼刑法有道;还有执法堂长老法严无情也在维护自己…… 若是这些不能证明刀疤长老对自己的良苦用心,那还有什么能证明刀疤长老的良苦用心。 唉! 可惜现在已晚,不能对他说一声诚挚的感谢,现在的他应该已经去嗜魂战场了吧! 他为何要如此帮自己呢? 一个巨大的疑问在楚星夜的心中,随着他的思考越变越大。 他究竟为何要帮自己?? 被楚星夜吐出的“刀疤长老”四字吓到的吴然,大声的说道:“星夜,这是你自己想的,可不是我们告诉你的。”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我推测出来的,与你无关。”楚星夜闭上双眼,突然感觉自己很累,很想睡觉…… 万里之外的莽荒群山之上,两只巨大的白鸟正展翅向西方飞去,速度堪比闪电。 两位男子各站在一只白鸟的头顶上,在狂风中岿然不动,连身上的衣角也没有被风吹动。身后的鸟背上分别坐着上百位精英弟子,双目紧闭,空气中凝固着一股战意。 阿切~ 站在鸟头上的刀疤长老,擦着自己的鼻子,“也不知是哪个家伙在暗中骂我!”难道是楚星夜那个臭小子在骂我?嗯!待老夫从嗜魂战场归来,若是你小子的修为还不能让老夫满意。老夫绝对会扒了你的衣服,叫你围着天玄道宗裸奔一百圈。” “刀刀!你又自称老夫了!你的年龄可比我还小一点啊!”一剑笑问天睁开眼,不悦的说道。 “一贱,关你屁事。” “刀刀!我是好心关心你,若是弟妹出来,看见你这张老脸,不把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弄掉我跟你信。” “她要扒我的人皮~面具,也要先问问古首剑答应否!”刀疤长老眉头怒起。 “这句话我就先替你记住了,倒时我告诉她。” …… 鸟背上的众精英弟子,对于两位长老一路上的斗嘴已是习惯。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的哈哈大笑,到现在的紧绷不动,皆是经历了“风雨” 之后的坦然自若。 第五十九章 危机再现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山巅之上的空中被晚霞染出少女害羞般的嫣红,而森林中升起一柱白烟,在枝叶间砰砰撞撞地消散于空中。 趴在熄灭的火堆旁,想把火吹燃的吴然抬起头,看向远处,脸上有几道黑炭的痕迹。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从远处的几颗大树后响起。 背靠在大树上的夏斩阳,睁开双眼,手握青冥剑,脸上爬起几分凝重。 踏! 一名身穿黑长袍的男子,站在楚星夜等三人的视线中。 此人外貌在三十岁左右,长着一张圆脸,双眼眯成一道缝,身材稍胖。不注意看的时候感觉此人为人和善,可当仔细的看他的双眼时,就感觉此人属于那种笑面虎,人前和善,人后阴险狡诈。 “污染!此人是高手,我拖住他时,你趁机带着楚星夜离开。”眉头皱起的夏斩阳对着污染轻声说道。 污染点点头,再挪动脚步向楚星夜靠近…… 站在树前的楚星夜朝着远处的黑袍圆脸男子说道:“这位高人,不知找我们所谓何事?若是有需要帮助的,我们师兄三人愿效犬马之劳。” “我若是要你们的项上人头,你们愿意把它送给我吗?”圆脸男子微微一笑,脸上的双眼眯成针缝大,一道阴光从这缝中射出。 “高人!这真的有点太为难我们了,你长一个脑袋就够丑了,若是再加三个头,不是比三脑兽还让人恶心啊!”楚星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时,一步步向自己的丑马挪去。 从他被夏斩阳救后,这已是第三天了。在弑夜中的小紫兽的暗中疗伤下,他已经能简单的走动了。 而楚星夜所说的三脑兽,是蛮兽中一种长着三颗兽头的强大蛮兽,中年期实力堪比脉窍境三品的玄修者,也相当于天玄道宗的核心弟子一级。而它长着的三颗头是一颗比一颗头丑陋。 被楚星夜所说的话激怒的圆脸男,针缝眼盯着楚星夜,说道:“银废,你敢如此说我,你这是找死。” “看来你就是大长老派来追杀我的最强之人了,大长老真是看的得起我,竟然派像你这样的高手来 。”楚星夜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能推测出对方的身份,皆是根据对方说的“银废”二字,除了天玄道宗以外,没有几个人知道他银废这个称号,而想杀他的除了大长老也没有别人了。 “你们三个渣渣,别想着逃。你们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圆脸男子左手一张开,一口宝剑被握住。双目盯着楚星夜等三人。 他叫张定山,是天玄道宗的核心弟子,这次他出来追杀楚星夜就是公子为了以防万一,怕张林峰二人误了事。果然张林峰没有杀死楚星夜,反而被斩一只手臂,而自己的师弟也被楚星夜杀死。 两个都是没用的渣渣。 现在由他杀了楚星夜是最好的结果,而他将得到大长老的赏赐,以后前途无量。 夏斩阳拔出青冥剑,站在楚星夜与污染的最前面,剑指圆脸男子,“你核心弟子也不害羞,竟然出手杀我们这样的晚辈,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哈哈哈~”圆脸男张定山哈哈大笑,再一撇嘴角,不屑的说道:“你觉得你们能从我的手中活着离开吗?当我以真面目出现时,这就决定了你们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我杀了。” “废话少说,接我一招。”夏斩阳右肩一动,修炼的《风雨步》步法被使用出来,身影飘忽不定,刹那!人已出现在圆脸男子的身后,一剑刺去。 青锋剑法第二层——一剑无悔 一道青光斩出。 当——轰~ 滑行五丈,剑斩于身侧,夏斩阳定住脚步。抬头看向远处的圆脸男。 心中想到:果然不愧核心弟子的高手,修为应该有脉窍境二品了吧 !竟然随意一剑就挡下我半成玄力的“一剑无悔”。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 玄修者的修为境界是初入境到始玄境,再到玄元境、最后就是脉窍境了。 一般玄修者隔一品战胜对手都难,而现在夏斩阳属于始玄境九品,他要想跨两大境界战胜脉窍境界的张定山,难如凡人登天。 “接我一剑。”张定山脚一抬,没有使用玄技步法,速度比夏斩阳使用的《风雨步》还快一半。 风起时,青山剑已斩向夏斩阳。 仓促之下的夏斩阳发出一招——青锋剑法第一层——月下竹影 轰轰~ 被张定山普通一剑劈飞的夏斩阳,在空中喷出一口血。 啪嗒~ 身体重重的砸在地上,扬起三丈高的灰尘。 咳咳咳~~~ 一阵声音在灰尘中断断续续的响起。 嗯? 张定山转过身,看向灰尘中的夏斩阳,“竟然能接下我两成的力量还活着,你的实力可不一般啊!” “老子还能接你全力一击呢。”一道青光从灰尘中杀出,全力施展下的《风雨步》,让夏斩阳的速度达到一个始玄境九品根本达不到的恐怖速度。他吼道:“污染,带楚星夜离开啊~~~” 体内的风属性玄力注入剑中,青冥剑剑锋大射青光——青锋剑法第四层·一剑止戈 “我到要看看你的全力有多强。”瞧着朝自己杀来的夏斩阳,一脸淡定的张定山运转体内的土属性玄力,一招“青山剑法第一层·青山依旧”使出。 只见青褐色的剑光在尘埃中不断炸射。 当当当~~~剑鸣声不休的响起。 吴然在自己师兄喊出“污染”二字时,就把楚星夜抱在马背上,策马向远方逃去。 师兄你一定要活着啊!吴然猛甩马鞭,胯下的玄马吃痛以极快的速度向远处奔去。 而此时坐在吴然怀中的楚星夜正在与脑海中的小紫兽讨价还价。 你把我身上的所有含有玄力的物品都抢去了,现在叫你出手帮我一下都不行,你也太过分了。楚星夜大声的吼道。 那些是本皇为你解开封印,助你逃出禁地的补偿品,再说你那点东西还不够还本皇百分之一的损失。小紫兽萌萌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在楚星夜的脑海中响起磨牙的声音,好似在威胁某人,你在讨价还价,小心本皇咬你。 你要怎样才能出手?前提说了,我绝不会叫你主人的。玄金币你可以提,但别提太多,我现在身上也没有。楚星夜妥协的说道。 小紫兽提醒着某人道:你暂时没有玄晶币,可以先向本皇打借条呀!从现在开始你要本皇出手帮你就以玄晶币跟本皇换。 多少钱一次?楚星夜问道。 不多!不多!就八千中品玄晶币吧! 你这是趁火打劫,八千中品晶币的价格至少可以叫杀手,杀死三个脉窍境的玄修者了 。楚星夜大声嚷嚷着。 既然你不原意,本皇可以只要一半的价格保你不死,而那两位本皇可不认识 。 “算你狠!我欠你八千中品玄晶币,你现在还不出手?”恼怒的楚星夜直接把脑海中的话吼了出来。 被吓一跳的吴然忙问道:“星夜你怎么了?什么玄晶币?”急于逃命的吴然显然没有听清楚星夜吼出的话。 于此同时,远处的一声巨响也代表远处的战斗告于段落。 轰~~ 一道黑色的身影砸向林中更深处,回头的吴然看的真切,此身影就是他的师兄夏斩阳。 “师兄!”吴然一声悲吼,泪水早挂在脸上。 脸色凝重的楚星夜对脑海中的小紫兽吼道:你快点出手啊!! 不急!那个家伙可没有这么容易死的,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一道萌萌的、慢悠悠的声音在楚星夜的脑海中响起。 当一个“吧”字出来时,楚星夜被马首前的一张圆脸、眯眼吓的把呼吸定住,一口剑在他面前放大十倍,并朝他斩来。 “想逃出我的手可没有这么简单啊~”张定山傲然道,再收剑,望向自己一剑之下的成果。 撕拉~~ 黑嫣儿的马头跟马身分开,砸向五丈外的林中,马身轰然倒下。楚星夜与吴然在慌忙中从倒下去的马身下逃开…… 哗啦啦…… 天空下起了血雨,躺在地上原本狼狈不堪的楚星夜与吴然被马血一淋更加狼狈。 衣服被血淋湿,粘在身上黏的让人难以呼吸。 踏踏踏…… 远处响起细微而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楚星夜猛然抬头往回看去,再拉着吴然让他往回看。此时吴然看着那道熟悉的模样,脸上的泪珠忘记往下流了。 站在楚星夜身后五丈远的张定山眉头一皱,“这家伙承受我三层力量的一击竟然还没死,这命可真顽强啊!要知道自己这一击,玄元境三品的渣渣都得重伤。” “师兄,你果然没有死啊!”吴然终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对着半身血衣的夏斩阳喊道。 拖着青冥剑的夏斩阳抬起下巴,对着吴然一笑,再张嘴吞下两颗补玄丹,“两颗的量就应该是我的极限了吧!” 补玄丹是玄修者在战斗处于危及生命时,服下后能瞬间补充丹田玄力的丹药,弊端是服下补玄丹后会产生暴虐的玄力危及服用者。重则筋脉尽断,轻则重伤昏迷。 而以始玄境九品的修为吞服一颗补玄丹是最合适的,若服用两颗尤其是在重伤的情况下会危及生命。 一道剑伤划破夏斩阳胸口的左右,血不断的往外涌出来,而他身后的地上被血流出一条蜿蜒的小溪,周围是一个个血脚印。 看见夏斩阳吞下的正是“补玄丹”的楚星夜,在心中咆哮道:你还不快点出手,以他始玄境九品的修为根本承受不住两枚“补玄丹”的暴虐力量。 别催本皇!本皇还没有睡醒呢! 楚星夜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只小紫兽正用自己的爪子擦着眼,睡眼朦胧的说道。 别开玩笑了,器灵怎么可能需要睡觉。 那是你没有见识,本皇岂是一般的器灵可比的。他已经吞下补玄丹了,就让他发泄一下体内的力量,不然后果更严重。 我看你是故意的。外界的楚星夜把两道眉头皱成一道直线,清秀的脸在银眸的衬托下如梦似幻,可惜脸上的血渍破坏了这份美。 当然啦!本皇可与他不熟,本皇为何要帮他。小紫兽很肯定的说道。 哼! 外界的楚星夜冷冷一哼!没有在脑海中说话了。 张定山瞧着吞下补玄丹的夏斩阳,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渣渣,我现在就用五层的力量斩了你 。”左肩一动,在楚星夜眼中化为一道黑光向夏斩阳杀去。 “渣渣!去死吧。” 腾空而起,青山剑大放褐光,一剑劈下。 青山剑法第二层·苦竹思夏 双眸“炸开”的夏斩阳,一声吼,“给老子去死吧。” 青冥剑——入世化魔 一朵青莲从青冥剑上斩出,射向张定山。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 啊~ 一道黑影再次从玄气与灰尘的巨浪中撞向与楚星夜相反的方向,一颗颗大树皆被黑影撞断——咔嚓咔嚓~~ “师兄!!!”吴然大声喊道,泪人雨下,拼命地挣扎想去看自己的师兄,却被楚星夜抱得死死的。 “你放开我啊!师兄!师兄!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杀了我的师兄,老子要跟你拼命。楚星夜你放开我~” 吴然大声的咆哮道。他可只有这一位未来是他姐夫的师兄啊! 虽然师兄平时喜欢欺负他,但只是把他当小孩逗玩一般,有什么好东西,最先想到的还是自己;平时在宗门自己被人欺负了,师兄一定会帮自己找回面子来;在威险时,师兄最先想到的就是保护自己,就好比这一次。而今师兄他死了啊!!! 楚星夜感觉自己怀中有一匹疯狂挣扎的野马,他快压制不住了,胸口的伤口好像蹦开了吧! “该死的渣渣!竟然给我的脸上刺一剑。我现在就把你的头斩了当球踢。”张定山愤怒的声音在尘埃中响起。再出现在一双银眸中是这样的: 一张圆脸的右边有一指甲宽的剑痕,而胸前的黑袍被割一道口子 “夏师兄的实力真是变态,竟然以始玄境九品之力,伤到玄元境的核心弟子。”楚星夜喘着粗气说道。 嗯?——啪~ 楚星夜突感怀中的挣扎消失,吴然一动不动,唯有他的心跳声在告诉楚星夜他还活着。。 放心!本皇只是把他弄晕的,本皇现在的身份只有死人才能知道。 嗯? 正抬起剑准备砍掉夏斩阳的张定山,猛然回头看向楚星夜的方向。 而此时楚星夜的身旁正悬浮着一口玄黑战刀,刀柄的龙目射出紫光,这双紫龙目正在望着他。 张定山下意识的舔舔嘴角,双眼灌满贪婪,这神刀是我的了。 第六十章 一爪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一大片乌云从遥远的天边杀来,森林之上已是乌云压定,压抑的气氛在森林中堆积出让人恶心的感觉。 轰隆隆…… 雷鸣声把天地万物炸得心惊胆颤,而一道道闪电劈开天幕向这人间杀来。 林中炸现无尽的紫光,一道霸气的声音响起: “本皇出世,尔等还不跪下。” 紫光中的楚星夜捂住自己的脸,没脸见人了,这家伙又来这一套。 “大言不惭,不过是装神弄鬼之术,也敢来吓我。” 瞧见眼前紫光阵势的张定山,握紧手中的青山剑,语气虽是藐视,但双眼眯成一道针缝,眉头皱起。显示他的内心并不如他语气说出来的那般轻松。 “敢说本皇的人都已经变成白骨了,而你的下场将会更惨。” 紫光渐渐消失,一只黑白的小熊趴在楚星夜的头顶上,小嘴里露出两颗的犬齿,一双紫眸堪比世间最宝贵的紫宝石,而此时紫眸中满是凶光。 “你给我下来,你怎么能站在我的头顶上!”楚星夜双手去抓头顶上的小紫兽,却被一爪子给拍下来。 “本皇是何等尊贵的存在,站在你的头顶上已是你无上的光荣,你这无知愚蠢的仆人竟敢用你的肮脏的手来碰本皇,若是按本皇以前的性格,你早就被本皇轰成灰灰了。” 话落,森林震三下。 小紫兽一爪按在楚星夜的头顶上,楚星夜只感觉一股强大的玄力源源不断的注入他的丹田中,在他的感知中,如此巨大的力量竟然对他的丹田没有半分影响,就像这力量原本就是他自己的。 张定山瞧着远处的一首一人,一股恐惧从脚底蔓延到头顶,预感告诉自己他应该逃跑。 那只黑白兽应该是传说中的灵兽存在,可他在任何的灵兽谱中都没有见过一只黑白的巴掌大的小熊,关键这样的小熊竟然还能口吐人言自称本皇。 要知道虽然灵兽是众多蛮兽中的皇者存在,可也没有像这般幼年期就能说话的。 咔嚓~ 张定山转身像远处逃去,这次任务失败对他来说是小事,这次不成下次可以继续,若是把命留在这里就没有以后了。 总之逃命要紧。 “你想逃去哪?”霸气的声音响起,一股劲风携带枯叶杀向张定山。 轰隆隆~~ 张定山被背后的风劲撞得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再单膝跪地。 突然!一股恐怖的威压把他压在其中,这感觉就是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 噗~ 张嘴喷出一口血来,心想这次该要死了。同时心中则是在想,这样强大的灵兽怎么会跟在一个废物的身后,不!看他们的言语,这灵兽是把楚星夜当成了仆人。再说我只是想杀他的仆人,若是我跪地求饶,她应该能绕我一命。 “尊贵的灵兽大人,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的仆人,还请您绕我一命,我可以成为您手下的一位仆人。我的实力可比银废强多了,我的价值可比银废强多了。” “小虐夜!你瞧这渣渣的眼光多好,你就是本皇的一名仆人,还不承认。”黑白小熊傲然道。紫眸中满是骄傲的光芒,心中是相当的愉悦。 感觉小紫兽停止了继续传力量的楚星夜缓缓地睁开双眼,银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明亮,堪比夜空中的启明星。 微微一笑,此笑胜过阳光明媚。 “我岂是像他一般无骨气,再说我可不是你的仆人,小紫兽。” “哼!你敢叫本皇为小紫兽。” 黑白小熊萌萌的声音中添加了几分不悦,白爪子压在楚星夜的头顶上,一股强大的力量逼迫楚星夜跪下。 轰~ 楚星夜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头顶传来,刹那!双只脚背陷进泥土中,双手握紧弑夜强撑着膝盖不往下弯。 咬牙切齿道:“想逼小爷下跪,小紫兽你是想多了。” 咦! “在本皇这一爪下,你竟然不跪下,得了本皇的力量,翅膀硬了,想飞了吗!!” 黑白小熊不悦的说道,一道紫光在全身一闪,一股更强的力量杀向楚星夜的双脚,“本皇倒要看看你,你能在本皇的手中挣扎到什么时候。” 轰~ 一声巨响,楚星夜的膝盖一下都被埋进土中。 一丝血从楚星夜的嘴角中缓缓地流了下来…… “小爷,绝不,下跪。” “好骨气。” 黑白小熊紫眸中一闪凶光,滔天的威压在它的头顶上形成一道气流的漩涡 。 远处的张定山瞧着黑白小熊头顶上的威压漩涡,满天大汗,“这是何等的实力啊?若是今天能成为这只灵兽的仆人,我未来岂是一般。”再看向膝盖埋入土中的楚星夜,心中升起一丝不屑。废物就是废物,竟然还拒绝。能成为如此强大的灵兽的仆人可比成为天玄道宗的核心弟子还要好上百倍。 突然! 紫眸一闪迟疑,头顶上的威压漩涡渐渐消失不见。 楚星夜感觉被大山压着的身体突然轻的好似鸿毛。双手撑着弑夜大口喘气,弑夜的刀身以入土一半。 黑白小熊抬起爪子,挡住小嘴打了一个哈切,说道:“下次再叫本皇为小紫兽,本皇一定会把你活吞了。这次就算给你一教训。” 咦! “本皇的紫毛怎么变成黑白色了?真是奇怪!算了,本皇回去睡个觉去。” 黑白小兽化身一道紫光飞入弑夜中。一道满是杀气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对面的渣渣,你若想本皇饶你一命,就杀了本皇的仆人,而你就有资格成为本皇的仆人,受本皇的光辉照耀。” 抬起头的楚星夜大声吼道:“不是改你杀他的吗?怎么是我来?” “本皇把杀他的力量传给你了,你自己解决他吧!你若是杀不了他,本皇可不会管你死活的,还有以本皇的高贵的身份岂做打手之事。” “该死的,你又坑了小爷的玄晶币了。”楚星夜咬牙切齿道。心中对小紫兽的恨意更加强烈,狗屁的高贵。 本皇跟你的交易可是没有说过本皇会亲自出手帮你杀对方,还有你体内的力量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存在,再浪费时间,被杀了可别怪我哈! 这一道声音直接在楚星夜的脑海中响起。 哼~ 楚星夜从泥中拔出双脚,手握弑夜盯着手握剑的圆脸男。 “银废,就算你得到灵兽大人的万分之一力量,却也不是我的对手,玄元境的强大岂是只有玄元境力量的你可比的。” “是嘛!你这懦弱的家伙竟然想认一只蛮兽为主,还对她下跪,我真为你感觉丢脸。”楚星夜嘲讽的说道,字字如针刺在张定山的心中。 “敢如此说我,我今天杀了你这只银废。”被楚星夜所说的话气的圆脸狰狞的张定山提剑杀向楚星夜。 “废”字刚在空中消散,张定山的人已在楚星夜的面前,愤怒之下,玄元力更强一分,一招青山剑法第一层· 使出。 战刀一指动魔山 楚星夜一刀斩出,与张定山的剑在空中重重的撞在一起,强大的余波向四周斩去,刹那!周围再无一片枯叶。 “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嘛!”楚星夜看着面前的圆脸,冷说道。 “是嘛!”张定山针缝眼中射出一道凶光,手中剑一收,再斩向楚星夜。 青山剑法第三层·青山之怒 一道褐色的三尺剑芒出现在青山剑上,一斩。 楚星夜见此,运转体内的玄力一刀斩出。 无始刀法第一层· 刀气与剑气杀出刺目的光芒,驱赶走森林中不知何时蔓延的黑暗。 当当当~~ 百道剑光与刀光炸射,最后一道撞击声响起后,一道黑影从刀光剑影中砸向林中。 滑行十丈外的楚星夜,单膝跪地,再站起时,胸口已多了一道剑伤。 原本被小紫兽力量压住的伤势再次爆发出来。 哎呀呀!看来你处于劣势。 黑白小兽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楚星夜的脑海中响起。 还没有到最后的一刻小爷岂是败。 楚星夜在脑海中说道 。 一道黑影再次杀来。 轰~ 横刀抵挡的楚星夜一步退,步步退。 “银废受死吧!” 张定山发动修炼的《疾风步》,瞬间出现在楚星夜的三尺前,一道黑褐色的剑芒再此出现在青山剑上,张定山一剑挥出斩向楚星夜。 青山剑法第三层·青山之怒 眼见褐色剑芒斩向自己的楚星夜,在此时竟然闭上了双眼。 轰隆隆…… 一阵巨响停歇后, 从尘埃中响起一道不甘而难以置信的声音。 “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定山低头看着贯穿胸口的一口漆黑的战刀,这口战刀如同黑夜一般在吞噬他渐渐消失的生命。 “抱歉!这一招是我的保命招,现在告诉你也无妨,那就是小爷其实很厉害的。”楚星夜站在张定山的背后,握弑夜的手臂在剧烈的颤抖。 刀拔出,一股鲜血射在楚星夜的脸上。 轰~ 张定山砸到地上,青山剑还被他握得紧紧的。 力量渐渐消失的楚星夜,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握紧插在地上的弑夜。 “我何时才能有这股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 话落,整个人扑在地上,昏死过去。 胸口的新伤旧伤爆发再加上使用最后一招《乾坤步法》和无始剑法第三层·无始无终终究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承受住的。 更重要的是,他体内的力量并不是他的。 弑夜的龙目一闪紫光,两道紫光源源不断注入楚星夜与远处夏斩阳的身体上,为他们疗伤。 第六十一章 天劫现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细长的睫毛微颤,眼眸睁开,坐起来的吴然被眼前的惨状吓的呼吸亡在嘴中。 五十丈以内空无一物,大地是被火烧过了一般,黑漆漆的。周围的颗颗大树都成为他今日的回忆。 视线急忙的在周围扫了一圈,一道背影让他停住了急切,爬起向那背影跑去。 翻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泥垢,血迹斑斑,把他脑海中熟悉的一张脸涂抹的很丑。 再伸手探在师兄的鼻尖,一丝丝温柔的呼吸触在手指上,吴然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师兄还活着。 再翻手,掌心已多了一枚金色的丹药,把这枚丹药喂进师兄的嘴中,吴然盘膝而坐,为自己的师兄输入自己的玄力助其吸收丹药之力。 此枚丹药是二品疗伤丹药,名叫 半柱香后。 吴然停止运功,把自己的师兄放在地上,他突然发现周围少了一人,不!是两人。 昨日那个要杀楚星夜的人不见了,还有楚星夜也不见了。 视线中在大地上一阵搜寻,他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类似兽爪的巨坑,站在巨坑旁的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昨日要杀楚星夜的人已经死在坑中,尸体被拍成一堆烂肉,从尸体上残留的衣服碎片能推测出此人的身份。 “楚星夜去哪了?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杀了敌人?难道真是蛮兽杀了他?”吴然盯住兽爪坑中的一堆烂肉,恶心的感觉在胃中折腾来去。 嘶噪~ 一匹黑色玄马从远处奔来,这匹玄马正是他师兄的坐骑“黑虎”。 吴然手牵着黑虎,抬手抚摸马的脸庞,道:“先把师兄换个地方,等师兄伤好了再去找楚星夜。看现场的战斗痕迹以及没有楚星夜的尸体存在,想来他一定平安无事,若是昨晚他出了事,我现在也不可能活着。” 想通的吴然转身背起自己的师兄向远处走去,黑虎跟在其后。 千里之外的正有一匹长相奇丑的马奔跑在泥路上,背上的少年缓缓地睁开双眼,银眸中一闪疑惑,只见周围的树木正在快速的向奔去,而自己正趴在丑马的背上。 他声音嘶哑的说道:“喂!这是打算去哪?” 急速的风中一闪紫光,一只黑白的小熊趴在楚星夜的头顶上,道:“前往恐惧山脉,提高你的修为,本皇可不想每次你遇见敌人都要本皇出手帮你,告诉你,本皇不是你的打手。” “哦!” 唇微张吐出一个字的楚星夜,双眼一闭昏迷了过去。 黑白小熊手向东方一指,恐惧山脉正是在那个方向,丑马按照她的指示向恐惧山脉前进。 恐惧山脉是南荒苦域的一处玄修者探险猎杀蛮兽换取玄晶币之处,其按照蛮兽的实力可分为外中內三层,外层存在着一些弱小的蛮兽,以及生长着比较平常的灵药,矿石,多半是玄元境以下的玄修者为主。 中层则是存在着强大的蛮兽,实力皆是玄元境以上,其内存在的灵药与矿石也异常稀有珍贵,在中层冒险的皆是玄元境以及脉窍境的玄修者为主。 而那里层的蛮兽则是异常的强大,普遍的实力皆是聚变境以上,比脉窍境还高一大等级的存在。而更深处存在着连天玄道宗长老一级的高手也要夺路而逃的恐怖蛮兽。 据天玄道宗的相关记载,传说中能横穿恐惧山脉的玄修者不超过三根指头。而恐惧山脉的尽头有什么则没有人知道了,有传说对面是一个上古的战场,也有传说对面存在着某一个强大的种族…… 黑白小熊能知道恐惧山脉的存在,皆是她从脑海中混杂的记忆中找到的,她脑海中的记忆量非常庞大,却又混乱无比。每次在记忆中寻找自己需要的记忆过程总是伴随着剧烈的头痛。痛的她想把自己的脑袋一爪子抓破。 又三日后。 一座山谷中,一条小溪从山谷口路过一直往下流去。 而此时山谷深处,一块大青石上正盘膝坐着一少年,而十丈外的大树杈上正趴着一只黑白小熊,紫眸半眯无精打采的盯着青石上的少年。 楚星夜望着树杈上的黑白小熊,很认真的问道:“修炼这部弃天决可有什么注意事项?” “没啥注意事项,只是修炼这部功法的一万人中已死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人,而你就是修炼这部功法的第一万的人,当然你若是死了,还有第一万零一,零二的存在。” “你这是在吓我吗?”楚星夜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本皇可没有吓你,本皇只是在说一件事实罢了!按照本皇脑海中的记忆片段记载,修炼这部功法失败的人下场都非常的凄惨,烈火焚烧灵魂之痛与之相比如毛毛细雨。温馨提示:千万别失败哦。” 楚星夜一字一字的说道:“请你安心,我一定不会失败的。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哈欠~黑白小熊抬起爪子“本皇期待你的表现。” 表情凝重的楚星夜深吸一口气,按照脑海中的《弃天决》开始修炼,双手掐决,一股玄奥的气息从楚星夜的身体上蔓延出来,同时一股古老而悲伤的吟唱在他的脑海响起。 当风起之时,一座五角形的光芒出现在空中,庞大的玄气由四面八方汇聚到阵法之中,在楚星夜的头顶上形成一个漩涡,再从楚星夜的头顶被体内的《弃天决》的运行吸入丹田中。 此阵法由黑白小兽专门为楚星夜布置的聚玄阵,由一千块中品玄晶并刻下阵纹所布置而成,专门吸收天地山川中的玄气,再汇聚到阵法中,被阵法中的人吸收。 突然丹田之海一震,在楚星夜的感知中七种不同颜色的玄力分布在丹田之海中,它们分别是金木水火土还有光明与黑暗的玄力属性。 突然七种玄力属性发生暴乱向四周侵略而去,这结果自然苦了楚星夜本人。 丹田之中以变成一座战场,七种玄力每一次撞击之下,产生的痛苦如万蛇撕咬,更胜凌迟之痛百倍。 趴在树梢上的黑白小熊站起身,紫眸中满是凝重与不解。他体内的玄根为何是七种属性,原来的他不是火属性玄根吗?沉思许久的黑白小熊喃喃自语:“小虐夜的血脉究竟是何?本皇现在可真有点好奇了,要不把他开膛了一观究竟。” 与此同时,盘膝的楚星夜七窍流血,脸色忽黑、忽白,体内相互交锋的七股玄力正准备再此碰撞在一起时,若是这一次碰撞,楚星夜的下场就是爆体而亡。 “哼!修炼个功法也要本皇出手。” 黑白小熊提起爪子,一道紫光射进楚星夜的丹田中,七股玄力见到一股紫光又加入战斗中,停止了相互的交锋一起对抗这股外来的力量。 可惜在紫光的打击下,七股玄力皆缩成一团,各回自己的区域中,而紫色力量盘踞中央,傲视七股玄力。 心神一直关注着丹田变化的楚星夜,再催《弃天决》趁机突破到始玄境,空中源源不断的玄力纷纷被楚星夜吸进丹田中,七股玄力的势力再此扩大到三倍后,同时向中央的紫色力量发起进攻,结果一触之下,再次不敌紫色力量,只好鸣金收兵了。 见此情况,楚星夜强忍着体内的剧痛,双手按照《弃天决》上突破始玄境所记载的法门打出玄决手印。 刹那!从楚星夜的身上射出万道金光来,当金光散尽时,楚星夜已突破到始玄境一品,头上的白发恢复成黑发,脸上的衰老已消失,皮肤水嫩中透着玉瓷般的光泽。 好一个清秀的少年郎。 突然,楚星夜与黑白小兽齐抬头望向天空,原来的晴空已消失,一片漆黑笼罩着山谷中,此时天空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雷鸣电闪齐上阵。 而万里之外依旧阳光明媚。 皱着眉头的黑白小熊喃喃自语道:“为何会引来天劫?” 楚星夜道:“这是干嘛?要下雨吗?为何我感觉心惊胆战。” “小虐夜,这可是传说中的天劫哈!你就慢慢享受吧!”黑白小熊的幸灾乐祸声音响起。 楚星夜大惊失色道:“天劫!你不是骗我吧!” 玄修者能引来天劫,一是做出惨无人道、灭绝人性之事引来天道降下惩罚;二是修为修炼到一定境界会引来天劫,而渡过天劫则是修为境界到达更深的层次,实力与寿命将获得难以置信的增加。 而现在的楚星夜并没有做出惨无人道之事,他现在的修为只是始玄境罢了,又如何会引来天劫? 黑白小兽看着渐渐成型要降下雷罚的云层,低声道:“按照这雷罚的规模应该只有玄元境全力一击的威力,看来让小虐夜引出天劫的可能就与他血脉和他现在所修炼的弃天决有关了。” 楚星夜眨巴着眼,宛若六神无主般向黑白小兽问道:“我该怎么办?我可没有经历过天劫!” “承受天劫有两种方法:一是用阵法等防御物品来抵御,二就是靠自己自身的修为境界来抵御,这也包括肉体力量。这一次本皇帮你渡过这次小雷,下次你就必须靠你自己的力量了。” 楚星夜一抹额头上的汗珠,道:“感谢了。” “这次为你布置聚灵阵以及现在帮你抵御天雷,本皇要一万中品玄晶币。” “行!先欠着。”楚星夜抬头望着平静的雷云,催促道:“你快点,雷就快要劈下来了。” 黑白小熊伸了一个懒腰,一跃而起,兽影已出现在楚星夜的头顶之上,与此同时空中的雷云猛地一阵翻腾,天威再次增强。 被天威压趴在石上的楚星夜,纹丝不动,为何天劫之威又增强了? “天劫之威会根据闯入者的实力而增强威力,而本皇为你抵挡天劫,天劫之威自然会变得更强。” 轰隆隆…… 一道白色的球形闪电从云层中携天地之威向黑白小熊杀来。 “看本皇一爪撕烂你。” 黑白小熊抬起自己的爪子,瞬间在她的爪子旁出现一只比球形闪电大五倍的紫色爪子,此爪栩栩如生。 “去吧!” 紫爪杀向袭来的闪电——轰隆隆~ 紫爪消失不见,比原来小一半的球形闪电依旧向黑白小熊杀来。 “再来。” 紫爪再出,轰击在球形闪电上,紫爪再次被击碎,球形闪电此时距离黑白小熊只有十丈的距离。 吼~~ 被球形闪电激怒的黑白小熊,一声咆哮!瞬间由巴掌大的小熊变成水缸大的紫色巨熊,杀向球形闪电,张嘴一口吞下球形闪电。 瞧见这一幕的楚星夜被震撼的银眸中那紫色巨熊的身影久久不散…… “本皇现在要沉睡一段时间,你自己好自为之,记住当本皇醒来,你的修为还是原地踏步,我会让你尝尝被劈的感觉。”一个霸气的声音随着紫光钻进弑夜中而消散于空中。 第六十二章 小姐快逃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天空阴沉沉的,空气中一股烦躁与压抑在缓缓地蔓延,马路两旁的绿草红花皆垂着头,像是不堪重负。 一阵马蹄声从森林中闯了出来,从森林的缝隙中可看见十几个护卫护着一辆豪华的马车正向远处使去。 从马车的窗帘中掀开,露出一张秀丽的脸蛋来,少女望着马路旁行走的银眸少年,说道:“小姐!你看那位少年竟长着一双银眸呀。”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道淡淡含着杏花香般的声音在马车中响起。 让人不禁想起杏花烂漫绽放时,空中飘动着的杏花香,此时正是青春年少时。 秀丽少女皱起眉头,道:“小姐看他一个人走的挺累的,我们要不要搭他一成?” 少年身穿一件黑色残缺的长袍,眉宇间堆压着疲劳,可他的脊背依旧坚挺,疲劳,孤寂,饥饿都无法让他停下步伐来,也不知他从何地走向何处去。 一道柔和的视线从被掀起的窗帘往出去,那道孤寂而消瘦的背影落入眼眸中,她淡淡的叫道:“常伯,停下车问那少年是否愿意与我们同行?” 正坐在车夫旁的白胡老者,面部发福,一双眼中显示出一股淡淡的威严,他轻声劝道:“小姐这一路上可不安全,还是别搭外人了,再看那少年也不知其何来历,咱们还是小心一点。” 窗帘慢慢的合上,车中的小姐并没有说话了。 这世道人心险恶,若是因自己的一片好心而引来灾难,自己被毁辱是小,害了无辜人的性命岂不是大罪。 楚星夜抬头看了一眼渐渐消失在眼前的马车与十几匹护架的仆人,也不知是那位家族的公子小姐,当然这些也不关他事。 现在距他突破始玄境的时间已经过去七日了,在来这里的路途中他把那匹丑马丢在那森林中,让它回归自由,而他自己则是徒步前往恐惧山脉,这也算是他对自己的一份修炼。 当他突破到始玄境时,他取出那枚炼体功法,结果依旧是无法修练。 再踏步人已走进森林中…… 嘎吱一声! 豪华的马车猛然停了下来,而周围的几十人护卫正警惕的望着远处,刀剑已拔出。 白胡老者站起身看着前面的十几名山贼打扮的人,沉声道:“不知各位拦下我们所谓何?” 为首的红衣虬髯大汉坐在马上,一头乱发披于脑后,目光如鸷鹰般锐利,当这目光从白发老者的身上转移到马车时,立刻变得贪婪起来,伸出血腥的舌头一舔嘴唇,好似饿狼看见了食物一般。 “把你们的财宝交出来,我们就兄弟就饶你们一命。” 白胡老者,道:“看各位的打扮应是这附近有名的绿林好汉,鸷鹰堂吧!” 红衣虬髯大汉,傲然道:“算你这老头有眼色,老子就是鸷鹰堂三当家,人称贪狼剑,莫问是也。” 鸷鹰堂是这一带有名的以靠打家劫舍的山贼,又因自己的山门处于迷雾林中,让苍莽王朝几次派军皆是扫兴而归,连对方的老巢都找不到,又谈何的剿灭。 “那你可知我们是谁?竟敢劫我们的道。”白胡老者手握宝剑,目光如虎,厉声问道。 红衣虬髯大汉对着马车一舔嘴唇,说道:“对于把脑袋挂在腰带上的我们来说,有区别吗?识相的就把财宝交出,再把马车中的小姐交出来,老子就让你们走。” 这此他们是有人给他们付出大笔的玄晶币叫他们劫这眼前这些人,并叫他们杀了马车上的人。 他可听说这马车上坐着的可是美女,再杀了她之前,让自己爽爽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看来这是没有可谈的了!”白胡老者,对着护卫使一眼色,“杀了他们。” “遵命!” 一名守卫应道,此人名叫古辰,是这队护卫中的头领,身材虎背熊腰,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他大吼道:“杀啊!”扬鞭与护卫杀向山贼。 古辰提剑挑上红衣虬髯大汉,二人在周围的剑光刀影中一动不动的望着对方,两道如虎般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在一起。 “杀!” 古辰一声大吼,提剑刺向虬髯大汉的心脏处。 虬髯大汉面目狰狞,对着刺来的剑直接无视,抬手一剑斩向守卫的脑袋,这简直是以命拼命的打法。 古辰见此,剑一转刺向朝自己斩来的剑。 当~ 两道剑撞击在一起,二人胯下的马齐往后退三步,二人第一招试探下,彼此实力相当。 周围一名山贼一剑刺在护卫的心脏处,还不待剑拔出,后背已被刺穿…… 一名护卫跳起来一剑刺在地上的山贼,对方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 刀光剑影,厮杀阵阵中一具具生命在血中枯萎,血染红了大地,马嘶鸣声在这杀戮中到显得几分凄凉。 古辰再抬剑以始玄境九品全力,使出古家剑法·无尽秋意杀向虬髯大汉。 贪狼剑莫问见此,剑在空中连刺三下,始玄境九品之力全部使出,一招贪婪之啸杀出。 轰~ 剑与剑碰撞在一起,产生巨大的劲风把周围的交战的众人吹的东倒西歪,一招之强恐怖如斯。 接着只见虬髯大汉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一剑劈向古辰,此正是他的绝招贪狼食月。 十几道劲风随剑斩向古辰,剑未到,劲风先行已把古辰的金边白袍斩出十几个口子。 古辰眉头一皱,剑随意走,使出最强之招杀向虬髯大汉——古家剑法·秋夏同现。 周围正交战的山贼与护卫皆停下,望向杀招出的二人,眼眸中唯有那两剑。 “常伯,此招之后谁胜一筹?”如淡淡杏花音从马车中响起。 “贪狼刀此招是在生死之中得到锤炼,以杀人为主,再加其心狠毒,招招以命搏命,而古辰是从小受到古家大力培养的人,其天赋不凡,又经常与人厮杀,此战二人势均力敌罢了,只是”白胡老者望着空中的两剑,担忧道。 “常伯,你所怀疑的是这贪狼剑是专门为我而来,其后必有后手吧!” “正是!我们古家在苍莽王朝内虽是下三流的家族,却也不是一个小小山贼能招惹的。” “的”字刚出口,白胡老者站起身,在马背上一跃而起,一道白虹显威,斩向虬髯大汉。 当~ 空中的白胡老者突感身侧有异,收剑斩出,再缓缓落地,沉声道:“想不到鸷鹰堂的堂主夺命箭也来了,既然如此何不出来一见,藏头露尾岂是你之风范。” “哈哈哈……” 一道阴柔的大笑声响起,只见一名手持黑弓,身披红披风,双目阴气沉沉的男子从树林后走出来,身后跟着二十人。 “古家常管事,果然身手不凡,能接下我一招夺命箭而不受伤的人可不少。” 此人正是鸷鹰堂堂主夺命箭,箭不虚,而他身披的红披风传说是由箭下的尸体所染成,一个杀人如麻的恶人。一年前就传闻此人突破到玄元境一品,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远处的虬髯大汉与古辰一剑终于落下。 古辰一剑刺在虬髯大汉的右胸口处,而虬髯大汉一剑只是刺在他腹中。 二人本实力相当,可惜的是虬髯大汉在白胡老者杀向他时,心绪一乱,剑招自然落于下风。 二人齐收剑,各自退回自己阵营中。 与此同时,白胡老者沉声说道:“不知是何人出钱请堂堂的鸷鹰堂堂主出手拦下我们?若是堂主有兴趣的话,我们倒时可以边喝杯酒谈一下交易,如何?” 他手握紧剑,担忧的视线扫了一眼马车。 “哦!你能开出多大的条件?”箭不虚问道。 感觉对方口气松动的白胡老者,沉声道:“只要条件不超过我的氛围之内,我都可以开出。” “我鸷鹰堂正好差一位压寨夫人,我看马车中的小姐就比较合适。”箭不虚视线望向马车。 “大胆!小姐岂是你敢” 白胡老者一吼,抬手一剑,把空中射来的一箭斩断。 这一箭如此之快,众人明明看见箭不虚没有搭弓拉弦,箭已射出。而那白胡老者的反应速度也是高,众人看见地上的断箭才知其一剑斩断了暗箭。 “老家伙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交出马车中的小姐然后自杀,二是让我杀了你。” “你”字刚脱嘴而出,三只箭已在空中齐射向白发老者,箭不虚朝前挥手,山贼们扬刀剑齐杀向众护卫。 “杀~” “杀~~” “混蛋!老子必杀了你。”吞下一颗止血丹的虬髯大汉提剑杀向古辰而去,招招皆是以命换命的打法,而古辰则是剑招进退自如,一时二者打斗是难舍难分。 白胡老者腾空而起,躲开第一箭,再抬手斩断后二箭,落地之时,以《三乾步》出现在箭不虚的面前,一剑斩出。 箭不虚横弓抵挡,二人一时打的不分上下,越战斗下去,常伯越心惊,深感此人不凡,只听闻别人说箭不虚箭法高超,没想到他近身格斗更是不凡。 与此同时一直在旁观看的剑眉星目,一身书生打扮的大汉,提剑向马车杀去。此人正是鸷鹰堂二堂主诸葛明,始玄境九品的修为。 突然从马车上射出一道雷光,诸葛明见此身法一变,却来不急,雷光以轰来。 明剑踏天 诸葛明运转体内玄元力,最强一招使出。 轰隆隆! 注意到远处处变故的箭不虚心神一荡,腰间被常伯一剑划了一个口子,心怒之下,招招更加凶残,一时常伯处于下风。 “二品阵符天雷击果然够味,古家小姐,我倒要看你有多少玄力支撑再发出几道天雷符。”诸葛明从烟尘中,腾空一跃,一道巨大的剑光劈下马车。 一道雷击再次向诸葛明劈来,同时一道杏花香般的少女声音响起,“不知你是否能同时承受二品中阶玄雷?” 一道蓝色雷光从侧面杀向诸葛明。 空中的诸葛明双眼一颤,体内的玄力在一刹那全部注入剑中,剑鸣声响。 雷与剑撞击在一起。 轰隆隆…… 咔嚓一声! 两道倩影从马车中逃出,此时诸葛明站在三丈外剑指二人,脸色乌黑,阵符攻击之下本无伤势,他沉声道:“区区两枚二品阵符岂能杀我。” 远处的常伯见小姐有难,脱离战场袭杀向诸葛明,“小姐快逃啊!” 啊! 一道惨叫声在远处响起,原来是古家护卫皆死于山贼之手后,几名山贼与莫问围杀古辰,最终古辰不敌,被莫问一剑砍了脑袋,此时正被莫问一脚把脑袋踩成血肉浆。 诸葛明见常伯杀来,躲已是来不急,再次催发丹田中的玄力使出——明剑踏天 常伯一剑抬起,古家剑法·鹰击长空使出。 一剑斩下,诸葛明的剑招如纸被刀捅破一般,常伯一剑斩在他的剑上,其被斩出十丈外,砸到地上身受重伤昏死过去。 刷~ 箭不虚松下弓弦,一支金属箭正射在常伯的背后。 噗~ 常伯双膝跪地再站起身,把黄衣少女以及丫环护在身后,大吼道:“小姐快逃啊!我拦下他们。” 满脸灰尘的少女已是泪水恋恋,转身拉着丫环向林中逃去,她本是养尊处优的古家大小姐平时岂见过这等场面,保护自己的护卫皆亡,就连常伯也要…… 箭不虚抬弓,玄元力注入弓中,箭术三箭穿云使出。 三只箭射向常伯,周围的山贼随箭后杀向常伯。 “来得好,老夫今日一死也要多拉一点同伴。” 古家剑法第三层·剑傲于世 提剑入人群中,剑光炸射时,山贼们的头颅齐飞,整整三十人皆死在剑下。 扑通~ 胸中再被射两箭的常伯砸在地上,身死,血染红了大地。 六十三章 变故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您可冤枉我了,若是能偷,我一定会把你手上的储存戒指偷走。” “你是没有机会的。”这位留着八字胡的老头重重的哼了一声,他认定对方一定是偷来的,即使不是偷来的,也必定是通过其他肮脏的手段弄来的,不然一个刚修炼到始玄境修为还没稳定的小鬼,怎么会有这么一大堆东西呢——至少不是一个始玄境一重的人所能有的。 “你叫什么名字?把你的身份令牌给我。” “凭什么?我可没有听说过卖东西还要问名字,更加是要身份令牌的。” “我怀疑你是偷了某位精英弟子的储存袋。” 楚星夜这算是搞明白了,这八字胡的老头就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是自己的,非认为是自己偷来的。 “你有证据吗?你认识我吗?若是你不认识我,又凭什么认定我是偷来的。” 八字胡的老头一下子愣住了,他忘记了自己是长辈,修为是面前小家伙的几倍高,随便出一招就能让面前的小家伙躺在地上,几天爬不起来,“哼!你这储存袋里的东西,有一半的蛮兽尸体损伤太大,我只能给你按正常的价格给你三分之一,另外的金属材料虽然普通,却胜于数量,”他把储存袋往桌面上一丢“我给你出价一千枚下品玄晶。” “可以。”楚星夜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情绪来,如瓶盖盖的紧紧的,怎么摇瓶子也不会漏出一滴水来。 八字胡的老头手心多了一个储存袋,抬手扔给楚星夜,“你看一下数目对不,别让我知道你这些东西是偷来的。” “您老真有闲心,我这个败类可要抓紧时间修炼。”楚星夜接过储存袋,一丝意念投了进去,他嘴角笑了笑,“数目很对,感谢您老的储存袋,可比我的空间大很多。” “哼,快滚吧!” “我还要买点东西,就不打搅您了,您老别累着。” “我…我怎么可能累着!”八字胡的老头吹胡子瞪眼的。 “您的心太大了。”楚星夜丢了一句话给对方留下一个背影转身走向阵法的交易方框处。 “我心很大?会累着?”他喃喃自语道,一时并不明白对方所表达的意思。 “小师弟,你胆子可真大,竟然哪样说闲老。” “我只是实话实说吧了!再说了我就算是用不择手段的方式获得,也不归他来管。”楚星夜想了想“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炼世界里,光凭讲道理,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小师弟,你年龄大概只有十五岁左右,却有了自己的这番见解,我挺好奇的。”对方右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楚星夜,修长的五指如翠竹一般,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长长的睫毛如月牙似的。 “小夜子竟然是一个隐藏着的小色狼。”紫皇的声音如天坠巨石一般砸在楚星夜的脑海深处,海平面掀起惊涛骇浪,把楚星夜整个人吞下。 “呀,小师弟,你怎么脸红了。”对方放下撑着下巴的右手,一副看见天踏下来的表情。 楚星夜扭过头去,“这不关你的事。”而他在脑海里与紫皇争吵,双方骂的火热朝天,一时之间竟然战的不分上下。。 “小师弟,你的眼睛竟是银色的,可真漂亮呢!”她眨巴眨巴眼睛,睫毛像眨眼的星星似的。“喂,人家在跟你说话呢!怎不理我。”她就像没有看见楚星夜不断变化的表情一般。 “额,”楚星夜吐了一口气,侧过头认真的看着她,“你有事吗?” “我没事,倒是觉得你有事。”她又举起左手撑着下巴,直瞪瞪的盯着楚星夜的双眼看,看的楚星夜把头扭向一边,才收回直瞪瞪的目光。 紫皇躺在弑夜的黑暗空间,“女色狼一个,臭小夜,你最好被对方一口吞了。” “喂,你们在干嘛呢!我敢时间呢!”站在楚星夜身后身穿普通服的男弟子不耐烦的盯着他们。 她双眼闪过一丝冷意瞧着对方。 “师姐,我要购买白加石,千木,朱红泪……”楚星夜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一张写满字的白纸,放在柜台上, 她收回目光,拿起白纸瞧了起来,“小师弟,这些都是布置阵法的普通材料,我这里倒是都有,只是…” “只是什么?”楚星夜急切的问道,他现在若是想快速的提升实力只能借助紫皇所说的玄泉来提升修为,他所修炼两部功法,一部是残缺不全,第二部分的功法还不知道躺在哪里睡觉呢!而前几天他所修炼的功法,要靠它来提升修为简直就是把沙海种满树木——需要惊人的玄气。 这两部坑爹的功法全是哪个家伙教给他的,美其名传授。 前者的希望就是在大海捞针,而后者的希望虽然渺茫可胜在眼前有一条捷径可走,更重要的是后者更靠谱一些,只是紫皇所说的后遗症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他梦中常做噩梦,上了贼船,也要在这船上当老大。 “黄星木前三日就被人买去了,现在库房中一株都没有,而你要十株,此时就是在开玩笑。” “什么时候能有?”楚星夜双手扒着窗台上,鼻子差两寸就能碰见对方的鼻子了。 杨静耳垂红了三分之一,如悬挂的红彤彤的果子一般,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我很急的。” 杨静把脸慢慢的往后挪,待到安全的范围时才松了一口,掩嘴轻笑道:“你在急也没用呀,我更无能为力呀!” “小夜子,问这个女色狼究竟是何人所买的,我们去叫那人送我们几株。”紫皇淡淡如临峰之顶的声音在楚星夜脑海中响起,同时还留下一串串回声。 “送我们?您老面子太大了吧!”楚星夜上眼皮往上一抬,在脑海里说道。 “哼!这是秘密,本皇岂会告诉你。” 楚星夜不用看都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把她洁白无暇的下巴抬得高高的,“故弄玄虚。”他在心里想到,却也没在自己的脑海里说出来。 虽然他还是有一点怀疑紫皇所说的话是否可靠,可眼前只能这么试一试,若是结果不像她所说的,嘿嘿,哪我可要下井落石,好好的嘲讽她一次,毕竟机会是要牢牢地把握住的,想到这里,他说话的声音反而更加温柔了。 “可以告诉我,是谁买的吗?美丽的小师姐。” “额……让本皇再吐一会,……额。” 楚星夜的额头爬满了翘着尾巴的黑线,“慢慢吐,好歹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去死,小夜子。” 楚星夜双手握着耳朵,可无济于事,吃亏的总是他——声音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就算把耳膜捅掉也无及于事。 “为什么在师姐前加一个小呢!人家说话声音很难听吗?” “额!”楚星夜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怎么会呢!小师姐你的声音好比黄莺吟唱,动人心弦。” “嘻嘻,看在你夸我的份上,我就告诉是谁买的,”她挽了挽发丝“是阵法堂的陈留。” “陈留?”阵法堂,练丹堂还有炼器堂这三堂是天玄宗三大宝贝,凡事能成为这三大堂的弟子,即使他的修炼天赋比猪高一点,哪他以后的未来也是不愁吃穿,顺便在人前也有一定存在感。反之他在这方面有一定的天赋,那么恭喜他了,除了吃穿住行不用愁以外,他简直就是天玄宗的宝贝旮瘩,简直可以是呼风唤雨的存在,前提他的天赋足够的逆天,只因在这个世界境界的修炼处于主导地位。 “你应该是刚晋升为普通弟子一级吧!”她瞧了瞧楚星夜左胸上身为普通弟子的标志。 “嗯!” 她想了想,“你很急着要吗?” 楚星夜认真的看着她的眼,“很急。”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叫我的师妹带你去见陈留,若是对方不同意与你交易,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我觉得你长的太漂亮了。”楚星夜一激动,嘴巴自己就喷出话来。 “你才觉得吗!”她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进入身后的房间里,十几息后,她手上拿着一个储存袋,放在柜台上,“除了黄星木以外,其他的都齐了。” “嗯,谢谢,一共多少?”这时楚星夜心脏砰砰砰的狂跳,呼吸有一点重,眼睛一眨一眨的。 “哦,一共一千五百枚下品玄晶,够不够?”她调皮的对着楚星夜眨眼就差吐香舌了。 楚星夜左手伸到衣领中,握着储存戒指,“刚好够了。”是的一块不多,一块不少,他身上一共有一千五百枚下品玄晶。 “给。”楚星夜把之前卖的材料所的储存袋以及一千五百枚下品玄晶,教给她。 她点了点头,两只手各拿着一个储存袋,三息时间过去,她把原本属于楚星夜的储存袋递给他,“你查看一下,数量是否对数!” 楚星夜接过储存袋,往其投入一丝意念,一堆各种材料躺在储存袋中“数目对了。” “嗯,你坐在大殿等一下吧,我这就跟我师妹发消息,叫她过来带你去。” “多谢了,”楚星夜把腰微微的往下弯, 杨静瞧着这一切,双眼的喜悦之光更亮了。 “现在终于轮到我了吧!你们真是磨蹭,弄了这么久。”他是刚加入阵法堂的弟子,这一次是来购买基础材料来练手的,他们所说的陈留,他听过这大名,可这一辈子都很难与之能有一面交谈之缘。 “就凭这个家伙!可笑,陈留绝不会把自己的东西给他。” 楚星夜坐在椅子上,慢慢的等待,等待。 六十四章 答应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楚星夜看着马路前的血腥战场,地上皆是躺着之前他所看见的护卫,而敌人的尸体应该是被处理了,不远处一两豪华的马车也被斩成两节。 一具无头的尸体身受三箭死于地上,从他身上流出来的血竟然是绿黑色的,一股刺鼻的恶臭钻进少年的鼻中。 看来这箭上有毒,否则中招者也不至于流出绿黑色血,更散发出恶臭,当然这一切也更他无关了。 再迈步穿过尸体向恐惧山脉前进,此地名叫迷雾林的外围,是前往恐惧山脉的三条路线之一,若是按他现在行走的速度至少要十天左右就可到底恐惧山脉。 当夜幕降临时,森林中亮起了一片火光。 火堆前,楚星夜正烤着两只野兔,一股诱人的香味从色泽焦黄油亮兔肉中溢出来。 沙沙~ 黑暗中响起两个脚步声。 楚星夜抬起头,道:“朋友,深夜有缘,何不过来品尝一下我的手艺如何?” 火光下,一口刀影被刻在树上,楚星夜抓起一个兔肉往林中扔去。 踏踏…… “多谢公子了!”一道少女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此时已站在火光中。 两位黑袍人落入楚星夜的目光中,前者并没有戴帽子,一张秀丽的脸上,沾上了不少的泥土,看起来像三天都没有洗脸了,手中正抓着自己丢过去的兔肉;而后者带着帽子,把自己脸藏于帽中,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面貌,身高与自己一般,身穿秀白靴,一双手修长而白净。 在楚星夜的印象中,这样的一双手能排在他所见到的玉手中前五位。排在第一的自然是韩曦月的一双春葱般的柔荑,十全九美,就像是一块精心琢磨成的羊脂美玉,柔软如水,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既不太长,也不太短,可惜握起来有一点冷。 二人坐在火堆旁,斯文的吃着手中的兔肉,当楚星夜把手中的兔肉几口就全啃完后,二人的正望着他,显然被他吃东西的模样惊道了。 秀丽少女看着银眸少年说道:“公子,您烤的兔肉味道真好。我们吃一点就饱了,剩下的给你吧!看您好像还没有吃饱。” “不用,你们吃吧。”楚星夜摇摇头,看着火堆中的火炭微微发呆,对于二人的身份是何,他并不感兴趣,明日一早就分道扬镳,没有下次。 “公子你贵姓?” 一道少女的声音从黑袍人身上响起,她吃完手中的兔肉,正用手巾擦着自己的手,抬头问道。 楚星夜淡淡的回道:“姓楚,名星夜。” 看着对方并没有因自己的声音而露出惊奇,显然这楚星夜在她们走到火堆旁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多谢楚兄的这一顿美味,它日有缘,小女子期待能再一品楚兄的手艺。”黑袍人说完这句话,对着身边的少女叫道:“萍儿,我们走吧!” 秀丽少女丢下兔骨头,对着银眸少年说道:“公子,我们告辞了,有缘再见,不过您烤的兔肉可真好吃。” 楚星夜抬头笑了笑,说道:“慢走,不送。” 当他见到秀丽少女的脸时,他就知道这两位就是白天坐在豪华马车上的人,而现在她们这服装扮必是为了躲避追杀她们的人,他不留她们是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 楚星夜盘膝开始修炼《弃天决》,火堆的火渐渐熄灭,再睁开眼已是天明时。 “该继续前进了。” 楚星夜握起弑夜战刀向恐惧山脉的方向继续前进。 “别想逃!” “抓住她们,这回这两个小娘们别想从我李大爷的手中跑了。” “别出生,伤了他们娇美的皮肤,三堂主会活劈了你们。” …… 楚星夜正从林中走出来,就看见昨日夜间所见到的两名少女,正向他这里跑来,后面追着十几名大汉。 一人急切叫道:“楚兄快走,他们是这里的山贼,杀人如麻。” 急切声中,一个鹅蛋脸,脸色苍白,目光如惊慌鹿的漂亮少女从远处逃来。而身后正是那秀丽少女。 楚星夜并不回话,握住弑夜斩于身后。 苍白少女见楚星夜并没有打算逃跑,伸手去拉他的手,道:“楚兄,快逃。”可楚星夜手一躲,她并没有握住。 楚星夜淡淡地说道:“逃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当对方叫他一声楚兄时,他在这些山贼眼中就与她们是同伴,而他并不打算逃跑,他想试试自己始玄境一品的实力如何?现在正好有练手的对象,又岂能逃。 苍白少女听到楚星夜镇定自若的表情,双脚下意识停了下来,说道:“楚师弟,既然有信心,小女子不才,倒是可以帮楚兄一点忙。”她手握一张一品的阵符,这枚阵符是她身上最后的一张,其他的皆在逃跑的途中用光了。 “把你的阵符放好,下次再用。”楚星夜看了她手中的阵符一眼,淡淡的说道。 苍白少女问道:“这…难道楚兄打算一个人杀了这些山贼?” 楚星夜沉默不语,双眼盯着追来的山贼。 “小子!你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对象,我们鸷鹰堂可不是好惹的,劝你自杀得了,别让老子们出生,否则让你生不如死。”山贼中的黄衣大汉威胁道。 “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也敢拔刀盯着老子们,老子把你的银眼珠子挖出来。” 一个鹰勾鼻,颧骨高耸的大汉,提剑从人群中杀出。 苍白少女只见楚星夜右肩一动,身体已出现在鹰勾鼻大汉的面前,刀光一闪,刀竟然已插在大汉的胸膛中,她喃喃自语道:“好快的速度,他的修为至少有始玄境五品的吧?” “兄弟们上,一起杀了这小子。”众山贼齐吼,扬刀剑杀向银眸少年。 “小姐,公子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山贼太危险了,你帮帮他吧!”被称为萍儿的少女对着自己的小姐说道。 “你没有看见楚兄神色自若,双目镇定吗?”苍白少女回道。一双秋水眸望着楚星夜,或许这次她需要他帮他一个忙。 喝~ 楚星夜一声低吼,运转体内的玄元力,七种颜色的光芒出现在他的身上,如身披彩虹。 右肩一动,提刀杀向山贼中——战刀一指动魔山。 一道七种颜色的刀气从弑夜中劈下面前的黄衣大汉。 “小屁孩,给老子去死吧!”黄衣大汉一声怒吼,催动丹田中的玄力,一剑杀向楚星夜。 啊! 黄衣大汉一声惨叫,只见自己的宝剑竟然被斩断,再低头看去,一口玄黑战刀捅进自己的胸膛。 楚星夜拔出弑夜,如狼一般扑进羊群中,尽情的杀戮,刀起刀落,惨叫声与血雨混杂在一起。 苍白少女双目呆滞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他如此小的年龄,杀人好像对他来说就好像走路一般,再平常不过了。” 萍儿回头看着小姐说道:“我从没有见过像他这般厉害的少年,即使是陆家被称为天才的陆鸣风也比不上他。若是家族能招纳这名少年,未来我古家想必已是苍莽王朝的数一数二的世家了,小姐你看?” 苍白少女摇摇头,说道:“像他这样的人必是大势力,世家倾力培养出来的,如此俊才岂非我小小的古家所能容下。” “兄弟们,快逃啊!”六名山贼见自己的兄弟皆死于如杀人魔的少年手中时,丢下兵器向四处逃去。 楚星夜从绿衣长衫大汉的胸膛处拔出弑夜,一股血射在身侧的地上,再抗刀向远处大步走去。 这些山贼皆是初入境九品左右的修为,对于他现在来说就和提刀砍草一般 ,并没有什么难度。 “楚兄,请稍等一下。”苍白少女连忙叫道,见楚星夜并不停步,秀眉一皱,“小妹能否请楚兄帮我一个忙,带我们离开这迷雾林?” “我杀他们只因他们要杀我,我势单力薄并,你们还是找其他人帮你们吧。”楚星夜朝背后摆摆手,脚步不停。 “若是楚兄能送我们离开这迷雾林,小妹必有重报。”苍白少女见自己这一句话并没有打动少年,赶紧说道:“不知楚兄可对云雾仙果敢兴趣不?” 苍白少女见面前的楚星夜停下步伐,心中一喜,继续说道:“小妹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恐惧山脉中层有一株三百年的云雾仙果,现在正是成熟的时候,若是楚兄能带我们离开这迷雾林,事后我愿把此地告知给楚兄。” 云雾仙果可以提高服用者始玄境三品的修为,局限就是一人此生中只能服用一枚,再服用第二枚已是无效。 “我如何才能信你所说是真的?”楚星夜问道。 “小妹手中正有此物所在之地的一处地图,小妹可以让楚兄一看后半部分的地图。” 刷~ 楚星夜提手接住苍白少女丢过来的一半截地图,打开来看图中正标记着几个地名,最终打圈之处就标记着:云雾仙果。 “若只是一份地图,并不能让我下定决心保护你们从山贼的手中把你们护送出去。”楚星夜把地图再丢回去,淡淡的说道。他并不能确定这地图上记载的云雾仙果现在还在,若是他冒生死得来的却是一株无果的树,岂不被坑了。 接过地图的苍白少女信誓旦旦的说道:“小妹愿心魔起誓,此果无人采摘。” “哦!你先发了心魔誓言再说吧!”楚星夜回道。 “我古倩在此对心魔发誓,若是地图中记载的云雾仙果是假,此生受心魔所阻修为再无法增进。”发完誓言的古倩看着楚星夜的背影再无说话。 心魔是每一位玄修者修为增进道路上的阻碍者,若是发下心魔誓言者,所说的,所做的与心魔誓言有违,他此生将受到心魔的阻碍,修为难以精进,若是事后能斩除心魔,那当别论了,可是心魔岂是轻易所能斩除的。 楚星夜说道:“既然你已发下心魔誓言,我只会想办法把你们护送出迷雾林,再加上我现在也是山贼想除掉的目标之一。” 古倩心有愧疚的说道:“若非小妹当时一声叫楚兄逃跑的话,楚兄也不会被逼出手杀盗贼了。” 楚星夜淡淡的说道:“行了,走吧!”再迈步向前走去,古倩二人紧跟其后。 六十五章 拦路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森林中。 “楚兄,你这是带我们去往哪里?”古倩看着黑衣背影,他挺拔的脊背是她所见过的少年中最为挺拔的,看着这样的脊背,它好像可以说话给予危险中的人一点安慰,好似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什么危险闯不过去。 猛地定住脚步,古倩差点就撞到少年的背上。 “怎么了?” 沙沙沙…… 一道阴冷如蛇的声音响起。 “小兔崽子,就是你杀了我的人。” 脸色苍白,披头散发,一双眼射出阴光的男子从树林中走出来,身旁并无外人,他很自信。 “我只是杀了想杀我的人,是否是你的人我就不想知道。”楚星夜握紧弑夜,双肩微微的放松。 这人给他的感觉就如同老虎遇见熊一般,非是之前他所杀的山贼渣渣所能想比,尤其是对方握住剑的手,这是一只经常杀人的剑,也是一双会杀人而不染血的手,手修长而白净,如天上的白云未曾有过一丝感情。 “楚兄此人是鸷鹰堂七大杀手排名第六的刘伟东,有始玄境一品的修为,一口铁剑很是厉害。”古倩低声说道。苍白的额头上有两三滴汗珠。 刘伟东就是一直追杀她的人,若非对方有意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早就被对方擒回鸷鹰堂了。 “你先站到一边去。”楚星夜像后摆摆手,握刀的手更紧几分。 “楚兄你小心一点。”古倩与自己的丫环退到十丈外。 “你如此年轻就到底始玄境,真的很让我嫉妒,而我嫉妒的解药就是杀了你。” 刘伟东今年二十八岁,像他这样的年龄修炼到始玄境已是被同伴与外界称之为天才,而今他竟然见到一个年龄只有十七岁左右的少年竟然也是始玄境的修为,这如何不能让他嫉妒。 “我猜死的人一定是你。”楚星夜肩膀一动,人已在刘伟东的面前,一刀刺出,再十刀连续劈出,一刀比一刀快,更狠。 古倩明明看见楚星夜肩膀一动,却没有看见他是如何人已到刘伟东的面前,只是黑影一闪。 “好快的速度。”萍儿惊呼。 刘伟东右肩往后一退,一刀砍掉他肩头的衣角,再连续退后三步。这少年好快的步法,应该是修炼步法玄技所得到的结果,想来他身上的宝物会更多了。 他一舔嘴唇,踏步像楚星夜杀去,体内的《明决》功法全力运转,一股强大的玄元力在剑上凝聚出半尺红剑芒。 剑斩无情 喝~ 楚星夜一声低吼,提刀杀向刘伟东,“战刀一指动魔山” 咔嚓~ 刘伟东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断剑,许久才吐出二字:“为何?” 一口玄黑战刀贴在他的脖颈处,一丝血如线一般从他的皮肤上滑下去。 楚星夜笑了笑,轻声说道:“带我们离开这迷雾林,我知道你有办法能不惊动你的同伴就把我们带出这迷雾林。” “你们死心了吧!通过迷雾林的各条道路皆被我们堂主派人把守,你们插翅难逃。”刘伟东闭上双眼,回道。 “看来你的命你是不想要了。”楚星夜抬刀砍去。 刀斩断风,古倩与萍儿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慢着。” 一道大叫响。 古倩与萍儿睁开眼。 刘伟东双脚颤抖不止,颤声道:“我……我带你们离开迷雾林,你真的能放过我?” 他脖子半寸前的玄黑战刀缓缓地离去,他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如牛喘。 人都是怕死的,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人。 楚星夜说道:“我说的话从来都是算数,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带我们离开这迷雾林,我自然不会杀你,相反还会给你一点辛苦费。” “辛苦费就算了,我只想活着。”他看向古家的小姐与女仆,“你们最好化一下妆,换上男人的衣服,否则我可没有办法带你们出这迷雾林。” “楚公子,你真的相信他会老实的带我们离开这迷雾林?”萍儿指着地上的人,问道。 “他若是爱惜自己的命,自然会带我们安全的离,开;若是不爱惜,我的刀自然会给他想要的结果。”楚星夜缓缓地说道,语气平淡的好似无关。 他又忽命令道:“把你身上的衣服拿出来。” 地上多了两套男人的衣服。 楚星夜指尖夹着一枚黑色的丹药,递给刘伟东,“把这个吃下。” “这是,” “什”字还未吐出,丹药以射进他的嘴中,咕噜一声,被他吞进腹中。 “这是什么?”他此时问的速度快了很多,脸色却更加苍白。 楚星夜收回弑夜,“一枚毒丹,三日没有得到我的解药,你会死的很惨,血肉化成脓水,骨骼无存。” 刘伟东眼中泛起死灰色,“你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 “你们去森林中把这套衣服换上,动作快一点。”楚星夜并不理会刘伟东,对着古倩说道。 一会时间过,两个俊俏的“少年”从林中走出来。二人因第一次穿上男子的衣服,有一点别扭,走起路来不时的看着衣服。 楚星夜在地上抓一把湿泥土,走到古倩面前。 “楚兄怎么了?”看着面前的俊秀少年,古倩的双眸微微眨巴着,手握紧衣角,从来没有那一位少年公子与自己离这么近,他与她的脸就相差一拳远。 看见他抬手欲抚摸自己的脸,少女脸早已微红,下意识的闭上双眼。 手指在自己脸上划过,从皮肤上传来很粗糙的感觉。 噗嗤~ 萍儿看着小姐的被楚星夜抹成比锅底还脏的脸,忍不住笑了出来,再看见楚星夜向自己走来,打声道:“公子我也也被抹吗?” “不抹那些山贼一眼就能看出你们是女的。”楚星夜已抬手去抹黑萍儿的脸。 手握镜子的古倩看着镜中的陌生而脏的脸,她看见镜中自己的耳垂已是两颗樱桃红。 此时楚星夜已把萍儿的脸抹的很黑,很脏。 当少女换上男子的衣服,再把自己的脸很脏,那么除了本人以外就无人可知道了。 “我们走吧。”身穿黑袍,头戴黑帽的楚星夜对着刘伟东说道。 刘伟东在前,楚星夜在后,而古倩二人走在最后面。四人向前面走去。 十名山贼正手持刀剑,站在道路的两旁,路过的男人女人皆小心翼翼的从一双双凶狠的目光走去。那赤裸的目光好似能穿过衣服看到他们的皮肤上。 其中一名黄衣山贼道:“刘老大现在应该抓住那两个小少女的吧!这么久还不来,不会都已经把她们吃了几次了吧!” 蓝衣山贼插嘴道:“这可是堂主要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敢碰。” 黑衣山贼抱怨道:“这都守了几天了,可真是无聊,回堂里吃喝玩乐多爽啊!” 一名山贼眼尖的看见一人从山道的拐角处走来,可正不是他们嘴中说的刘老大、刘伟东嘛!后面跟着三名兄弟。 黄衣山贼说道:“刘老大竟然没有抓住那两个丫头,这两个丫头可真会躲。” “刘老大。”十名山贼齐声叫道。 刘伟东扫了他们一眼,狠狠说道:“那两个小丫头也不知又躲到那死林子何处了,老子回堂一趟,你们好好看着,若是把这两个丫头放走了,老子把你们的脑袋当尿壶,听见了没有?” 众山贼大声回道:“听见了。” 刘伟东等四人的背影消失在山贼的目光中,其中一名山贼低头看见地上有块红色小布,瞳孔放大,再缓缓地走去…… 楚星夜看着刘伟东问道:“像之前的关口前面还有多少?” “还有五处。”刘伟东双眼中仇恨的目光一闪而逝,沉声道。 “大概要多久能走完?” “天黑之前,就可以走完所有关口。” 楚星夜冷冷说道:“快走一点!” “是。” 古倩轻吐一口气,能如此顺利通过第一道关口皆是楚星夜的功劳,若非是他,现在自己已经与萍儿身在狼窝中,不知是何等凄惨了。同时她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何鸷鹰堂会知道她的车队会在那时经过迷雾林,并且埋伏好。这次行动就只有家族的高层知道,难道家族中有叛徒,那又会是谁? 四人很顺利的通过第二处关卡,这处关卡中有十名山贼把守,修为境界大约皆在初入境六品左右。 第三处关卡通过,第四处关卡通过…… 当楚星夜等四人来到第五处关卡时,天色已是黄昏,几朵嫣红的云挂在山巅之上。 “站住!” 一声大喝响起。 圆脸大耳,满面麻子的大汉拦住了楚星夜等一行人。身后站着六名山贼大汉。 萍儿垂下的手紧握拳,头垂下,心中在祈求一定要通过。 “麻老五,你敢拦老子的路?”刘伟东眉头一皱,声音微怒。 这麻老五是刘伟东的死对头,二人平时互相看不顺眼彼此,时常发生矛盾,又因二人实力相当,是以平时的战斗二人有输有赢。 “刘狗东,老子练成了我麻家刀法第二层,此时你正好来了,接我一刀再走。” 麻老五在一年前意外得到一门刀法,他就给这门功法改名为吗家刀法,这是打算当成传家宝了。 “正好,让我试试你的狗屁刀法第二层有多厉害。”刘伟东手握剑,言语中蠢蠢欲动想教训对方一顿。 咳咳~ 两声低咳嗽声响起。 六十六章 问号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楚星夜后背背着弑夜,以缓慢的步伐在山道走着,他这是准备去藏书室去领他应得的功法与玄技,他可不会忘记他应该得的东西。 到他走到藏书阁的门口时,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有普通弟子,也有精英弟子,更有一两位核心弟子从藏书阁走出。楚星夜记得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可是这是第二次,却是两年后,时间长的他差点找错了路,柜台上的管事之人已不是原来之人,这位是中年的男人。第一层大殿的摆设也与原来的不相同,他记得大门后的两侧可没有放两株盆栽,管事的柜台也不是七字形的,而是马蹄形,哪时哪管事是一老头,总是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睡觉,可每一个人都规规矩矩的按照程序走——在他面前有一本记事薄,每一个人都把自己的领取的资格放在桌子上,然后这个老头就趴在哪里把资格上的人所要去的地址都说的轻轻楚楚,就好像对方就是抬头睁着眼看着的。 柜台旁赶紧走路的地方趴着一只成人大的奇甲的蛮兽,一种嗜血狂战的蛮兽,它此时正呼呼的睡觉,他记得他从哪里路过时就如白日提着一展灯笼,而心脏就随着这展灯笼一起一落咚咚的跳动。 “你要找的功法分别在第二楼,甲号房间内,和甲一房间内,这是你进去的令牌,请拿好,记住只能选择一次,若是选择了,就不能退了,这代表修炼一途须谨慎而勇往直前,后退代表死亡。” 楚星夜拿起今牌往楼梯间走去,当他回头时往后瞄一眼,身后站了好几个人。转过身心里想到,这后面的一句话,让一个后退两年的我该如何说呢! “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天才银废吗!您怎么来这里了。” “原来天才银废就是他呀,久仰久仰,第一次见到你的真面目,甚是激动万分。” 楚星夜眉头一皱转过身,两位长相路人模样的人正以讥讽的眼神瞧着他。随着对方这两句话的响起,周围的弟子皆瞧向他,一大堆鄙视,嘲笑,看戏,原来如此……的表情以及视线一股脑往他身上压,他嘴角一扯,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这里是藏书阁禁止闹事,即使是吵架也会被这里的管事阻止,并且会根据问题的轻重进行惩罚。 “这个银废怎么来这里了?”一开始开口说话的男人以疑问的声音说道,声音之大远在楼梯上的楚星夜听的清清楚楚。 “对呀!他不是应该被赶出咱们天玄宗吗?可他现在还穿着初入弟子服,竟然还有资格来这里。” “难道最近流传的消息是真的吗?” 一群人瞪着好奇的眼神看着门旁站着的普通男弟子, 这种被众人关注的感觉他最喜欢了,只见他轻轻咳嗽了两声“我听说这位所谓的银废可以修炼了,更重要的是前日子他竟然通过了成为正式弟子的考核,成为一位普通弟子,可对方竟然拒绝了邀请他加入各脉管事。”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就他哪样还能通过考核成为正式弟子,难道成为正式弟子的资格降低,随便是谁都可以成为普通弟子!” “这位师兄,考核的难度段不然会降低,看来这废物不再是废物的。” “可废物终究还是废物,就像烂泥扶不上墙。” “对方都没在了,等会试试他就不知道了吗?” …… 楚星夜站在甲号的房间里,房中没有一人,这一间房间里放着三排炼器师炼制的黑色货架,货架上放着一块块呈现出不同程度的颜色的玉牌,整整齐齐,而这里玉牌的颜色越浓所代表的功法也就越高级,每个玉牌上的都有一个阵法光幕保护要想取得其中的玉牌就要使用玄力来破除,玉牌所呈现的颜色越浓则就越难破开 楚星夜站在一个光幕上刻着行云诀的功法外,光幕的明亮程度是这里最明亮的二十之一的存在。 “别拿这个,”紫皇出声提醒他,“去拿第三个架子上,从左到右的第五块玉佩。” 楚星夜放手转身去找,他面前的一块玉牌暗淡无光,还有一道裂缝出现在这上面,上面的光幕没有一个字,想来这么多年无一人取这门功法——谁看的上呢! “你确定要我拿这个!”楚星夜抬起手指着前面的暗淡无光被毁容的玉佩。 “本皇都不知你的狗屎运气竟然会这么好了,前日子本皇在瀑布下教你的功法只是整套功法的其中之一的存在,你若是想继续修炼,就必须寻找到其余的功法。” “缺失多少?”楚星夜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若是缺失的多,哪叫他如何在这茫茫人海中去寻找齐全。 “放心,你总有一天会寻找到的人这部功法被分为十二部,而你现在以得两部,未来的希望会更大。” “你说的轻松,我现在是差十部,若是长时间找不到第二部,哪不是我的肉体修为一直停留在原地。” “你说这个问题,它确实是一个问题……” “然后呢!”楚星夜等了一阵,对方却一直没有说话了。 “没有然后了。”紫皇坐在他的右肩上晃着脚,调皮的十指在空中划着一道道无形的轨迹。 “我被你坑了,”楚星夜抬起手欲从光幕里伸进手去抓这块毁容的玉佩,哪只右手被阻,纹丝不动。奇怪,我都用了五层的玄力怎么会破不开呢,他眉头一皱,右手收回,在猛的往前一抓,五指闪过一丝光芒。 “怎么没吃饱饭吗?”紫皇嘴巴打着哈切,讽刺的说。 我就不信这么弱的光幕,我会破不开,他双腿站成马步,深吸一口气,运转之前修炼的功法,平静温和的玄气,如愤怒的火焰在他的经脉里燃烧起来,而下丹田里就是一片火海,他压住内心的恐惧,把这燃烧的玄气运转到右手中,紧接着右手化掌为拳往前一击,光幕如烟消云散一般消失而去。 这时只见楚星夜的右臂上的衣服化为灰烬,不等他惊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上传到他的脑海里,他抱着拳头在地上打滚,痛的五官变了形,嘴唇紧咬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怜的惨叫声,过了许久,疼痛感消失,他已是大汗淋漓。 “如何?威力大不大?”紫皇站在楚星夜贴在地上的右脸颊前面。 楚星夜紧了紧苍白的嘴唇,眼神闪过一丝恐惧,“威力很一般。” “记住,若非是生死关头,切莫全力运转功法,后者后果很严重的。” 楚星夜点点头。 紫皇一副你要听话的表情看着楚星夜,然后消失在原地。 楚星夜从楼梯走了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柜台处,把手中的玉佩放在柜台上。 柜台坐着的执事若有所思的瞧了柜台上的两块玉牌,又瞧了瞧楚星夜,然后笑了笑,执笔问道。 “姓名?” “楚星夜。” “职务?” “普通弟子。” …… 执事边问边执笔快写,很快就把楚星夜的情况登记好了。 “可以了,记住三个月后把这两块玉牌归还回来,若是延期不还,必有重罚,切记,切记。” “嗯!”楚星夜点点头从人群如乱丝团的眼神中穿过,一瘸一拐的离去。 人群立马如鸟儿一般唧唧咋咋的叫道。 “没想到对方真的通过考核,成为普通弟子了。” “不过废物终究还是废物,咸鱼味脱不了身,取一个功法竟然弄成这副模样。” “可笑,可笑。” 人群如同吃饭时饭里掺杂了沙子一般,不停的吐着“口水”——可这个时候他们并没有在吃饭。 楚星夜站在一个山谷内,有十几间木房子如错落的棋子摆放在残缺的棋盘上,山谷中有一道瀑布把完整的山谷分为两半。 “你确定这里有一处玄脉的爆发穴位。” “当然,你也不看看本皇是什么的存在,自高无上。” “呵呵,是挺高大的,——比我巴掌大。” “小夜子你又调皮了,”紫皇弑夜中飞了出来,“看本皇的紫皇点点拳。” 楚星夜拔腿就往前跑,可背上背负着沉重的弑夜,他又哪能跑的有多快呢,眨眼间就被恶魔似的萝莉追上了,只听见山沟内响起一阵凄惨的惨叫声,以及一串串喜悦声,如一串串冰糖葫芦在空中如蝴蝶般的飞舞。 楚星夜黑着脸,脑袋扭向左边,紫皇就坐在他的右肩,双脚如放在水中一般上下摆动,——若是有水一定会扬起一串串水儿似的花朵。她嘟着小嘴,灌满喜悦的双眼睁的大大的,其中有一些喜悦偷偷的遛出来,展翅飞向群山中。 “你怎么向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告诉本皇,是谁欺负了你,本皇一定会狠狠的鼓励她……哎呀!说错了,狠狠的惩罚她。”紫皇右手捂着小嘴,双眼遛出的喜悦更多了,成群结队似的。 “哼!”楚星夜感觉自己的脸一定是青一块,黑一块的,而它们正在对它们的帮凶吹捧撒花,——脸上传来一阵阵针刺的疼痛感。 六十七章 无事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三日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这日楚星夜以早早的停止修炼,当雾气还没散之际,他以到初入弟子的广场上,他双手抚摸着战台上的测试玄石,脸上的表情如晴空中的白云瞬息万变。 这块石头给他的记忆太多了,太深刻了,现在想起来,就如昨天发生的事。 “咳咳咳…”几道咳嗽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身后站着三位执事,站在中间的是初入弟子峰的大执事,他认识他,在他处于云颠之上时,他经常关照他,可当他跌入云层时,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好久不见,大执事。”楚星夜回头摸着测试玄石,他对他没有一点感觉,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又重新又站起来了,更不是当初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两年前的天娇成为了废物,两年后又站在自己的面前,其中他在天玄宗的背景确是这般大——从来没有听过,见过初入弟子错过了考核的机会还能重新考核。 “人总是用脚走路的,你可见过哪一位一直停留在原地吗?” “好了,你开始考核吧,我也想知道你现在的修为在什么程度。” 楚星夜转过身,闭上双眼,右手抬起来,右臂一根根青筋暴起,肌肉分明。这一日他等了太久,等的太久,久的他都想自杀了。 体内的功法疯狂的运转,一股股精纯的玄气顺着经脉游走到他的右臂上,当他挥拳往测试玄石上一击时,手臂里的玄气立刻汇聚到他的拳头上,轰的一声,拳头咂到测试玄石上,玄石表面立马射出刺眼的红光,眨眼间巨大的测试玄石通体成红色。 “始玄境一重的修为。”他果然又重新站起来了,大执事瞧着楚星夜,心里跳出一个念头,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赶紧摇头把这个念头驱赶走。 “我可以进行第二场考核了吧!”楚星夜收回拳头,转过身,一脸平静的看着大执事,他内心的波动已经随着这一拳发泄了出去,他感觉在他挥拳后时,他的心境好似发生了一次升华,感觉身体很是轻松,比白云还轻,可这感觉眨眼间就消失了,他都怀疑哪是幻觉。 “当然可以。”大执事摸了摸下巴说道,他身边的执事互相看了一眼,这废物竟然有了始玄境一重的修为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太搞笑了吧,废物成为天才,哪他们呢! 这一刻他们内心的嫉妒如喷泉一般涌上来,最终汇聚在他们的双眼上。 楚星夜偏过头,看着他们嫉妒的视线,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嫉妒视线了,真的很怀念啊!不过……他现在是新的楚星夜,他的视线绝不会在停留在这上面,他转过头,不在看他们。 “现在跟我们去第二场考核之地吧。” 三人走在前面,楚星夜双手放在脑后跟着他们走。这第二关考核的内容是进入一幻境,在两柱香的时间内走出幻阵才算是考核成功,反之失败。 众人走了一段路程,在一个山谷外停住脚步,山谷中有一石塔,石塔上有三个大字,幻石塔。 众人又往前走,走到石塔的大门外。 “这里就是第二场考核,你进去吧,两柱香之内,你若是能清醒的走出来,考核就算成功了。”大执事双手打了一个手印,一个光点从他的手指中射到门上。 “里面有坐垫,而当你坐垫的时候,幻石塔的幻阵就会开启,而当你在两柱香的时间内,离开坐垫,就代表你通过,大门就会自动打开。相反若是你在两柱香内没有通过,幻石塔就会发出警告,那时幻阵就会自己关闭,大门也会打开,可这结果就不相同了。” “我在提醒你,你一定要保持内心的空明也就是心态要平静,这样就会更容易的从幻阵中走出来。” “多谢大执事你了。” “去吧。” 楚星夜走上前,正伸手推开门时,大门却自己打开了,他愣了一下,嘴角扬起笑容。 “有意思。” 走廊里伸手不见五指,‘哐当’一声,楚星夜往后面瞧一眼大门自己关闭了,整个走廊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来走廊的四周墙壁上都镶有一颗颗可以发光的宝石,七八丈长的走廊转眼就走到尽头,转过身,面前是一个空阔的客堂,地上放着四十个白色坐垫,而周围刻画着许多的线条以及符文,而这些线条与符文构成一副巨大图画,楚星夜猜测这应该就是具有幻化之力的阵法。 他走到最前面的一个坐垫坐下来,双腿盘膝,双眼闭上。 当他坐到坐垫的时候,地面上的图案宛如活了过来,根根绿色的光线从四周外围往中间汇聚,刹那间整个图案变成绿色的图案。 “这里是哪里?”楚星夜站在黑暗的空间里,这里无声无色什么也没有,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刚才在做什么?”脑袋里有一点东西,就如云层中的星星,若影若现。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躺在地上无聊的打了十几个哈息时,一丝亮光从他的眼缝里钻了进来,痒痒的,他爬起来,脸上的两道眉毛往上翘,眼神里有一道不可思议的光,其中还有什么却看不清楚,嘴巴半张开。 “孩子,我终于见到你了。”一位女的站在楚星夜的身前,倾城的容貌,哪双眼睛也是银色的,一脸慈爱。 “你是谁?”楚星夜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感觉到内心的悸动,也如呆在冰天雪地里的人面前生了一堆火,十分温暖,可他的印象里没有这人一点模样。 “孩子,我是你母亲啊!都怪我在你小的时候离开了你,没有好好的陪着你,看着你长大。” “母亲,你是我的母亲?”楚星夜右脚往后退了一步,这太不可思议了,过去了十几年,突然有一天有个女人站在你的面前说她是你的母亲,你一时能接受吗? “你叫楚星夜,这名字是你父亲给你取的,你父亲叫楚天河,娘亲叫梦嫣…我是你的母亲,我这次来是接你去见你的父亲去的,他很是想你。” “父亲——楚天河,母亲——梦嫣,这是真的吗?” “真的,我是你的母亲啊!我的儿啊!”自称为梦嫣的女子脸上露出 爱怜与悔恨的表情,一步步往楚星夜走来,楚星夜呆在原地,双手往上抬着…… “大执事,你说这小子能在什么时候清醒过来?” 站在大执事左手边的执事问道。 “一柱香左右吧!” “您这么高看他?不会有错吗?毕竟他以前可是废物名扬天下的废物。” “这幻境的考核与一个人的修为无关,即使是你现在进去,也要一柱香时间才能清醒,可能会更长呢!” “是吗!” “你别不信,这小子的心智之强可以表现他废物的名号上。” “呵呵,他应该感到光荣。” 大执事摇摇头,并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原地,双眼闭上。 对方见大执事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开口说话了,只是双手抱胸鄙视的看着幻化塔内,他可不信就凭这废物能在一柱香之内走出幻化塔,想当年他还是初入弟子的时候,他也是哪批弟子中的佼佼者的存在,却也是在一柱半香的时候才醒来。就凭他,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废物罢了。 幻化塔内,盘膝坐在坐垫上双眼紧闭的楚星夜,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我是你母亲啊,你为什么要杀我?”自称为楚星夜的母亲的女子双眼满是痛苦,以及难以置信。她的儿子会在她的怀里出手伤他,伤害他的母亲。 “好了,你也别演戏了,我知道你是假的,从我出现在这个空间的时候,我就是清醒的,清醒的知道,我昨天晚上做的梦。” “你说什么?我不清楚?孩子我是你的母亲啊!” “我警告你,别再称是我的母亲了,这感觉虽好,可却是虚妄的,我总有一天可以找到我的父母,而不需要你的安慰。”楚星夜抬起手握着对方的手,“我谢谢你了,但请你走吧!再我生气之前。” “小子,你是本尊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过心志最强的人存在,在你之前心志强大的并没有存在,可……。”楚星夜站起身,而抱着他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一道声音从四周传了出来。 “多谢夸奖,再见了。”楚星夜右手往前一击,整个空间破碎,当他回过神,睁开眼时,他已知道自己处在幻石塔内的坐垫上,地上的幻阵绿的发光,却对他没有一点作用。 楚星夜之前待着的空间内,已是完好无损,一道神秘的声音再里面想起,“再见,本尊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妖孽的小子。即使当年你妖孽的父亲的心志也比你差多了,哈哈哈,本尊会在这里等你再次回来的,时间不。会太久,本尊睡的……” “当我坐上坐垫的时候,到现在没有超过五十息时间,若是我现在出去的话,必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睡一觉,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六十八章,勿看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三日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这日楚星夜以早早的停止修炼,当雾气还没散之际,他以到初入弟子的广场上,他双手抚摸着战台上的测试玄石,脸上的表情如晴空中的白云瞬息万变。 这块石头给他的记忆太多了,太深刻了,现在想起来,就如昨天发生的事。 “咳咳咳…”几道咳嗽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身后站着三位执事,站在中间的是初入弟子峰的大执事,他认识他,在他处于云颠之上时,他经常关照他,可当他跌入云层时,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好久不见,大执事。”楚星夜回头摸着测试玄石,他对他没有一点感觉,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又重新又站起来了,更不是当初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两年前的天娇成为了废物,两年后又站在自己的面前,其中他在天玄宗的背景确是这般大——从来没有听过,见过初入弟子错过了考核的机会还能重新考核。 “人总是用脚走路的,你可见过哪一位一直停留在原地吗?” “好了,你开始考核吧,我也想知道你现在的修为在什么程度。” 楚星夜转过身,闭上双眼,右手抬起来,右臂一根根青筋暴起,肌肉分明。这一日他等了太久,等的太久,久的他都想自杀了。 体内的功法疯狂的运转,一股股精纯的玄气顺着经脉游走到他的右臂上,当他挥拳往测试玄石上一击时,手臂里的玄气立刻汇聚到他的拳头上,轰的一声,拳头咂到测试玄石上,玄石表面立马射出刺眼的红光,眨眼间巨大的测试玄石通体成红色。 “始玄境一重的修为。”他果然又重新站起来了,大执事瞧着楚星夜,心里跳出一个念头,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赶紧摇头把这个念头驱赶走。 “我可以进行第二场考核了吧!”楚星夜收回拳头,转过身,一脸平静的看着大执事,他内心的波动已经随着这一拳发泄了出去,他感觉在他挥拳后时,他的心境好似发生了一次升华,感觉身体很是轻松,比白云还轻,可这感觉眨眼间就消失了,他都怀疑哪是幻觉。 “当然可以。”大执事摸了摸下巴说道,他身边的执事互相看了一眼,这废物竟然有了始玄境一重的修为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太搞笑了吧,废物成为天才,哪他们呢! 这一刻他们内心的嫉妒如喷泉一般涌上来,最终汇聚在他们的双眼上。 楚星夜偏过头,看着他们嫉妒的视线,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嫉妒视线了,真的很怀念啊!不过……他现在是新的楚星夜,他的视线绝不会在停留在这上面,他转过头,不在看他们。 “现在跟我们去第二场考核之地吧。” 三人走在前面,楚星夜双手放在脑后跟着他们走。这第二关考核的内容是进入一幻境,在两柱香的时间内走出幻阵才算是考核成功,反之失败。 众人走了一段路程,在一个山谷外停住脚步,山谷中有一石塔,石塔上有三个大字,幻石塔。 众人又往前走,走到石塔的大门外。 “这里就是第二场考核,你进去吧,两柱香之内,你若是能清醒的走出来,考核就算成功了。”大执事双手打了一个手印,一个光点从他的手指中射到门上。 “里面有坐垫,而当你坐垫的时候,幻石塔的幻阵就会开启,而当你在两柱香的时间内,离开坐垫,就代表你通过,大门就会自动打开。相反若是你在两柱香内没有通过,幻石塔就会发出警告,那时幻阵就会自己关闭,大门也会打开,可这结果就不相同了。” “我在提醒你,你一定要保持内心的空明也就是心态要平静,这样就会更容易的从幻阵中走出来。” “多谢大执事你了。” “去吧。” 楚星夜走上前,正伸手推开门时,大门却自己打开了,他愣了一下,嘴角扬起笑容。 “有意思。” 走廊里伸手不见五指,‘哐当’一声,楚星夜往后面瞧一眼大门自己关闭了,整个走廊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来走廊的四周墙壁上都镶有一颗颗可以发光的宝石,七八丈长的走廊转眼就走到尽头,转过身,面前是一个空阔的客堂,地上放着四十个白色坐垫,而周围刻画着许多的线条以及符文,而这些线条与符文构成一副巨大图画,楚星夜猜测这应该就是具有幻化之力的阵法。 他走到最前面的一个坐垫坐下来,双腿盘膝,双眼闭上。 当他坐到坐垫的时候,地面上的图案宛如活了过来,根根绿色的光线从四周外围往中间汇聚,刹那间整个图案变成绿色的图案。 “这里是哪里?”楚星夜站在黑暗的空间里,这里无声无色什么也没有,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刚才在做什么?”脑袋里有一点东西,就如云层中的星星,若影若现。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躺在地上无聊的打了十几个哈息时,一丝亮光从他的眼缝里钻了进来,痒痒的,他爬起来,脸上的两道眉毛往上翘,眼神里有一道不可思议的光,其中还有什么却看不清楚,嘴巴半张开。 “孩子,我终于见到你了。”一位女的站在楚星夜的身前,倾城的容貌,哪双眼睛也是银色的,一脸慈爱。 “你是谁?”楚星夜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感觉到内心的悸动,也如呆在冰天雪地里的人面前生了一堆火,十分温暖,可他的印象里没有这人一点模样。 “孩子,我是你母亲啊!都怪我在你小的时候离开了你,没有好好的陪着你,看着你长大。” “母亲,你是我的母亲?”楚星夜右脚往后退了一步,这太不可思议了,过去了十几年,突然有一天有个女人站在你的面前说她是你的母亲,你一时能接受吗? “你叫楚星夜,这名字是你父亲给你取的,你父亲叫楚天河,娘亲叫梦嫣…我是你的母亲,我这次来是接你去见你的父亲去的,他很是想你。” “父亲——楚天河,母亲——梦嫣,这是真的吗?” “真的,我是你的母亲啊!我的儿啊!”自称为梦嫣的女子脸上露出 爱怜与悔恨的表情,一步步往楚星夜走来,楚星夜呆在原地,双手往上抬着…… “大执事,你说这小子能在什么时候清醒过来?” 站在大执事左手边的执事问道。 “一柱香左右吧!” “您这么高看他?不会有错吗?毕竟他以前可是废物名扬天下的废物。” “这幻境的考核与一个人的修为无关,即使是你现在进去,也要一柱香时间才能清醒,可能会更长呢!” “是吗!” “你别不信,这小子的心智之强可以表现他废物的名号上。” “呵呵,他应该感到光荣。” 大执事摇摇头,并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原地,双眼闭上。 对方见大执事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开口说话了,只是双手抱胸鄙视的看着幻化塔内,他可不信就凭这废物能在一柱香之内走出幻化塔,想当年他还是初入弟子的时候,他也是哪批弟子中的佼佼者的存在,却也是在一柱半香的时候才醒来。就凭他,他算什么东西,一个废物罢了。 幻化塔内,盘膝坐在坐垫上双眼紧闭的楚星夜,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我是你母亲啊,你为什么要杀我?”自称为楚星夜的母亲的女子双眼满是痛苦,以及难以置信。她的儿子会在她的怀里出手伤他,伤害他的母亲。 “好了,你也别演戏了,我知道你是假的,从我出现在这个空间的时候,我就是清醒的,清醒的知道,我昨天晚上做的梦。” “你说什么?我不清楚?孩子我是你的母亲啊!” “我警告你,别再称是我的母亲了,这感觉虽好,可却是虚妄的,我总有一天可以找到我的父母,而不需要你的安慰。”楚星夜抬起手握着对方的手,“我谢谢你了,但请你走吧!再我生气之前。” “小子,你是本尊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过心志最强的人存在,在你之前心志强大的并没有存在,可……。”楚星夜站起身,而抱着他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一道声音从四周传了出来。 “多谢夸奖,再见了。”楚星夜右手往前一击,整个空间破碎,当他回过神,睁开眼时,他已知道自己处在幻石塔内的坐垫上,地上的幻阵绿的发光,却对他没有一点作用。 楚星夜之前待着的空间内,已是完好无损,一道神秘的声音再里面想起,“再见,本尊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妖孽的小子。即使当年你妖孽的父亲的心志也比你差多了,哈哈哈,本尊会在这里等你再次回来的,时间不。会太久,本尊睡的……” “当我坐上坐垫的时候,到现在没有超过五十息时间,若是我现在出去的话,必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睡一觉,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六十九章 再战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一柱香时间过去了,这小子还是没有出来,就凭这废物,他就是好运得了什么机缘所以他的修为才会是始玄境的修为,可惜一个惊人的机遇被这废物浪费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站在大执事左手边的执事往地上吐出一口痰,他抬起脚狠狠的踩着这口痰,就他,也配,可笑。 当时间过去了一柱香,到了一柱半香的时间,大执事睁开双眼,看了还是关着的幻化塔大门,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我看错了。 “哐当”一声,在超过一柱半香的时间还没到两柱香的时间段里,幻化塔的大门大开了,楚星夜的身影走了出来。 “大执事,你怎么了,脸色有点不好呢!让你们久等了,我现在算是通过考核了吧!” “走吧,去第三场考核吧!”大执事并没有对他有过多的表示,反而他有一点疏远,可他们相见时,彼此并没有多么亲密。 楚星夜转过头对以鄙视眼神瞧着自己的执事露出和善的笑容,可换来一个讥讽的笑容,以及对方嘴巴动了几下,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楚星夜摸了摸头发笑了笑,对此他并没有看的太重,反而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呵!我什么时候看的这么淡了。 “这第三场考核考的是你的体魄,这座塔分为七十五层,层数越高,此层所受的重力越强大……” “大执事,您老真逗,这面前除了一个木房子外,哪有塔?塔呢!”楚星夜东瞧瞧,西看看,倒是有很多的弟子从木房子的大门进进出出。 “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大执事一马当先,往木屋走去。 走在大执事左手边的执事说一声,“土鳖虫。” 楚星夜眉头一皱,停住的步伐恢复正常,土鳖虫是蛮兽中的一种废物级的存在,人们用这个蛮兽名称来嘲笑见识低下的人,可谓是骂人不带脏字。 一直走在大执事的年轻执事反倒就像是透明人一般,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说他沉默,他脸上的表情一直是淡然的表情,真说他淡然吧,可又感觉怪怪的。 当楚星夜一行人踏进木屋的时候,他才知道,内有乾坤。木屋的四周都刻有阵法,楚星夜认真的看了一眼,感觉脑袋一晕,当他收回目光时,眩晕感又消失不见了。 “别看周围墙壁上的阵法。”大执事头也没回的提醒道,可楚星夜认为他提醒的真不是时候。 楚星夜跟着他们从房间内的岩石楼梯走了下去,他本以为这下面必然是漆黑一片的,身后不见五指山谁知里面就如阳光下的白天,顺着楼梯走下去,这个楼梯宽有五个人并排走还有空余,大概走了五十个阶梯,出现一个楼梯拐角,楼梯还一直往下蔓延,不知其尽头在何处,可能大执事说的是对的,这真的有七十五层。 楚星夜收回眼神,往前快走几步,“大执事,你到过七十五层没有?” “七,七十五层!” “哎呀,大执事您可要走稳点,可别摔倒了。”楚星夜看见大执事身子往下一跌,却被对方稳住了身子。 噗通…… 反倒是站在大执事左边的执事一脚没有踩稳从楼梯上摔到楼梯的拐角处的平台上,而右边就是一条走廊。 对方倒是没有受伤,毕竟他是玄师,再加上摔倒的楼梯阶层并不太高,这一摔虽然没有让他受伤,可他的面子却受了很大的伤,这伤就如他当街被路人扔臭鸡蛋边骂他是白痴一般。他吐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楚星夜,然后还没爬起来就迫不及待的张嘴破骂起来,想来他这是给自己挖个坑好把自己埋起来,不然外人看到他。 大执事从他一旁走过,对方把脑袋下垂的快碰见他的肚挤眼了,而当楚星夜从他身边走过时,他却拉住楚星夜的衣服,一步抢在他前面,昂首阔步的。可他屁股上有两个洞,一左一右,应该是他刚才摔下来时碰到的,也露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楚星夜看着那白如冰块的双眼,强忍着笑,把脸都憋成猪肝色。 对方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特别的视线在瞧着他,于是回头又瞪了一眼楚星夜,楚星夜忙摇摇头,然后把脑袋扭向一边,终于没有去看哪两双眼,楚星夜的脸上恢复了正常,五官端正,潇洒自然。 楚星夜注意到这一层应该就是大执事所说的第一层了,而这第一层有二十五间大门,也就是说这一层有二十五间房子。大门的门框上有一个拳头大的宝石,其中有一多半的宝石都是红色的,而哪少部分就呈现出透明色,只是这宝石反射着四周墙壁上指头大小的宝石发出的白光来,到不是纯粹是透明的。 当大执事停在一间刻有十八数字的大门外时,这门框上镶嵌着拳头大的宝石正呈现出不是纯粹的透明色的光芒,楚星夜就猜到这一间就是自己考核的房间。 当大执事一手推开石门时,楚星夜瞧见房间里的模样,房间的地面是黑色的砖石铺成的,而黑色的磁砖表面上却是坑坑洼洼的,其中有几处脚掌印如刻在上面一般。房间的正面靠墙壁的地上有一凸起的黑色石台,石台上刻有一个阵法,这个阵法楚星夜还是不认识的。 “这一间房间就是你进行考核的地方,我现在把你所要注意的地方告诉给你,你仔细听着。” “此地名为玄重塔,每一层房间都会产生相应的重力,呆在房间里的人无法使用玄力来抵抗这股重力,只能依靠肉身的力量来抵抗。” “凡事知道玄重塔修炼的人都知道,刚踏进房间时最好是不要在房间里走动,只有当你感觉到身体习惯这股重力的时候,才可以逐渐的运动。” …… “记住,凡事在玄重塔必须根据自己的承受能力来决定在哪一层修炼,修炼多久。玄重塔是凡事逞强之人的地狱,无一例外。你之前不是问我有没有到过七十五层吗?我这就告诉你,从上古到天玄宗在这里建立宗门时,没有一人踏入过七十层,更别说哪七十五层了。” “我说完了,你有什么不懂就快问我,我会跟你解释的。” 看着大执事严肃的表情,楚星夜摇摇头,“我没有什么不懂的。”他真的被吓到了,七十层以下真的该有多恐怖啊! “这一场的考核就是在这间房间里呆两天,这个是通过考核的最低标准,而你只要呆完两天就算考核成功了,记住千万别逞强。” “一动不动的呆两天吗?”楚星夜摸着自己的拳头,身体内的骨头传出冲动的欲望,他迫不及待的想体会一番。 “是滴。” 楚星夜从大执事的手中取过三块下品玄晶,往面前凸起的黑台走去,步伐稳健。 大执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出来,两位执事跟在其后,当楚星夜把三块下品玄晶放到黑色平台上时,平台上的阵法如蚂蝗见血--叮(盯)住不放一般,楚星夜能感觉一股浓郁的玄气从玄晶里传出来,而被石台吞噬。 哐当一声,大门关上了,房间里如夕阳西下时的明亮程度,楚星夜盘腿坐了下来,瞬间一股恐怖的重力降临到他的身体上,这股重力从四面八方往他身体的每个部位挤压,或者说是每个毛孔都在被挤压。 “大执事,您觉得他能坚持多久,”之前一直看不起楚星夜的执事对大执事说道,而这次他没有说对方不能通过考核,若是拥有始玄境修为的人不能在玄重塔第一层坚持两天,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存在的。 “按理他应该能坚持到两天半就出来了。” “我也这么觉得。” 哐当一声,大门打开了,楚星夜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了出来,头发刚水洗一般一坨坨的粘在脸上,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吧嗒一声滴在地面上。 “呵,刚过两天时间多五息时你就出来了,时间把握的真准啊!” 楚星夜瞧了他一眼,并没有跟他说话,“我通过了吧!” 大执事点点头,他知道对方在对他说话,一次让失望,第二次还让失望,他已面无表情。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眼睛不经意的跳到房间内的黑色凸起石台上,跟着双眼中跳过一时惊骇,脸上的表情却风平浪静,没有一丝波浪。 “小子,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敢不回我话!”被楚星夜无视的执事跳出来,他不甘于平静。 “你话很多呢!你跟我说话我为什么要回你,这是我的责任吗?”楚星夜停住脚步,回头盯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了。 “你,你小子,我今天就教教你,该如何尊敬前辈。”他扬起拳头就准备砸向楚星夜的后背,可他又很快就停住了动作,一股恐怖的气息从他身旁传来,他额头不断的冒出汗水。 大执事肩膀越过他,一道冷哼响起。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内心充满了怨恨,大执事还在偏袒这个废物的难道他还不如一个天赋普通的弟子重要!他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更重要的是因一个废物而被大执事骂,他无法平静自己的内心。 第七十章 愤怒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眉头一皱,刘伟东缓缓地说道:“麻老五,老子今天有事,没空跟你斗,下次我再跟你比。” “狗屁,刘狗东你别想走,除非你今天承认你不如我,我就放你走。”麻老五拔出刀,锋指刘伟东。 看着灼灼逼人的麻脸大汉,楚星夜银眸炸现一丝杀机,冰冷的视线向面前站着的六名山贼扫了一遍,再看向森林中,一丝凝重在眼眸更深处沉淀。 森林中隐藏着十几人,有一名高手,实力绝对比他高。 若是他现在出手,即使能在一瞬间杀死面前的山贼,结果也是逃不脱森林中的众山贼追捕。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否则也不会活到现在,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待,唯有静观其变。 静观刘伟东对自己生命的看重而做出的努力。 人在面对生死时做出的选择,以及行动的结果会更接近奇迹。 刘伟东怒道:“麻老五,我告诉你,三堂主交代我去办一件急事,你若是耽误我把这件事没有办好,到时我在三堂主面前一说,你的人头必定不保。” 眉头一皱,麻老五听着刘伟东不像“骗人”的语气,大声说道:“看在三堂主的面子上,我今天就放过你,现在滚吧!” 这声音之大好似吓到了他身后的山贼,他们一个个呆在原地。 他扫了一眼刘伟东身后的三名手下,接着说道:“刘狗东,记住你的狗头只能是我的,好好保护着它。” 被气得满脸通红的刘伟东重重一哼,迈步向前走去,“这不用你担心,你还是担心自己的脑袋明日醒来是否还在脖子上吧。” 低头的古倩轻轻吐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大惊一场,只要通过这最后的一个关卡,她就获得安全了,这次回到家族,她一定要查出是何人把自己的行踪吐露了出去,还有是何人派鸷鹰堂来专门杀她们。 她要给常叔与保护她的守卫一个交代,以敌人的死亡来交代。 夜黑,几颗星辰散挂在黑夜中,森林中亮起一团光。 刘伟东停下脚步,不回头的说道:“我现在已经把你们带出迷雾林了,你现在该把解药给我了吧。” 手持着光石的楚星夜,缓缓地说道:“我自然说话算数,只是我并没有解药。” 光石是一种注入玄力就能发光的石头。 猛回头,刘伟东在光石柔和的光芒中,双目圆瞪,大声道:“你骗我。” 楚星夜抬手劈在刘伟东的脖颈,速度之快,快过刘伟东的下意识躲避,他已倒在地上。 速度之快也吓到了身后的古倩与萍儿。 古倩抬起头,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不解道:“楚兄,你杀了他吗?” 已弯腰从刘伟东腰间拿出一个储存袋的楚星夜淡淡的说道:“看在他带我们出来的份上,我只是打昏了他,让他好好睡一觉了。 ” “这样是最好不过的,若是放他回去,只怕引来山贼的追杀。”古倩说道,“楚兄你给他吃下的不是毒丹吧!” 楚星夜耸耸肩,“我这人讨厌用毒,又怎么会给他服下毒丹呢!” 他认为用毒是一种下五流的手段,是以不屑于做此事。 “那楚兄给他服用的是什么?倩儿倒是有点好奇。”古倩抬脚从刘伟东的身上跨过去,追上楚星夜的背影,问道。 那枚不是毒丹,又会是什么丹药?肯定不是疗伤之类的丹药 。 在光石中楚星夜嘴角微微上扬,解释道:“那只是一名泥丸。” “原来如此。楚兄的智慧当属倩儿所见到的同辈中的佼佼者,能认识楚兄这样的俊杰是倩儿的荣幸。现在倩儿就把云雾仙果的地图交给楚兄。”古倩抬手向前一扔。 楚星夜手向后一抓,一卷地图已在手中,他脚步不停,打开地图,确定地图是完整后,已被他收入储存戒指中。 在他的感知中,戒指空间中只有一套黑色战甲,三百块中品玄晶币,还有一个属于刘伟东的储存袋,袋中有八十九枚下品玄晶币,一口凡级宝剑,外加一些衣物等杂物。 他好歹是一名始玄境一品的玄修者,竟然会这么穷。 楚星夜哪里知道,像普通的始玄境一品的玄修者能有四十枚下品玄晶币已算是富有了,有八十九枚下品玄晶币的刘伟东已算是富豪了。哪能比得上大势力,大宗门的始玄境弟子,几百枚下品玄晶币只是小意思。 刘伟东的这个储存袋是一次机缘巧合下获得,从死人身上捡到的。 “这次多谢楚兄的帮助,倩儿告辞了,有缘当再见了,更祝楚兄早日得到云雾仙果。”古倩向楚星夜行一礼,再手握光石向远处走去。 萍儿的双眼中含着几分不舍,低声说道:“公子,一路保重,萍儿告辞了。” 楚星夜笑了笑,“一路好走,它日若有缘自会再见。” 回首的萍儿看见他的笑容,只感觉他的笑容比月光还温柔三分,比阳光还灿烂,可惜这次一别,要再见已是不可能了,只因这南荒苦域大得超过一个人的想象。 看着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森林中,夜的黑暗渐渐把远处光石发出的光吞噬干净。 夜更黑,一阵冷风吹过,掀起无数的寂寞来,更把黑暗埋葬了。 楚星夜感觉身上莫名的一冷,他习惯了孤独,可现在随着二人的离开,他反而感觉几分寂寞了。 心若感觉寂寞孤独,人会更感觉自己的存在,这存在的感觉有点苦涩。 沙沙沙……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森林更深处向楚星夜的位置踏来,声渐响,一股危机逼近。 一道强光亮起时,当楚星夜睁开双眼时,自己以被手握刀剑的大汉们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麻老五狞笑道:“小子,我们又见面了。你可真胆大,竟敢杀我们鸷鹰堂的人,更要挟刘伟东带你们通过五处关卡,现在放下武器,老子给你一个全尸。” 楚星夜握紧弑夜,低沉的问道:“你能告诉我原因吗?你们如何知道我们隐藏身份的?” “让我来跟你说吧!” 一个让楚星夜感觉熟悉的声音响起,人群让开一条路来,刘伟东拖着剑走出来,在光石的光芒下,他的双目射出出几丝仇恨与愤怒。 “在通过第一道关卡时,我丢下一个红碎布,这是我们传递信息的方式,其中有一个“敌”字。还有在通过最后的一个关卡时,你若是注意的话,应该知道我当时说话中有提到三堂主三字,当时你有没有发现麻老五的手下表情都有点奇怪。” 楚星夜苦涩的笑了笑,“现在回想起,他们在听到三堂主时双眼疑惑而发呆,只恨当时我竟然误会了他们的表情是被麻老五吓到的。不知三堂主这三个字有何问题?” 刘伟东哈哈大笑后,说道:“三堂主已死,他一个死人又如何交给我任务呢!” 楚星夜说道:“看来你在同意答应带我们离开迷雾林时就已经算计好了,可是你当时真的觉得我会把解药给你吗?” “为了保命,我一定会把你们带出迷雾林,从而得到解药,可结果你竟然是骗我的,老子服下的根本不是毒丹,现在我给你解释的话已说完,你也该死去了。”刘伟东剑指楚星夜命令手下道:“杀了他。” “杀啊!” “杀啊!” 二十名山贼手握光石,一手握刀剑杀向楚星夜。 即使是一个始玄境五品的玄修者,面对这二十名初入境的山贼也必须格外的小心,双拳难敌四手。 “就凭这些初入境的渣渣,可杀不了小爷。” “爷”字刚出唇,一口玄黑战刀在人群中搅动风雨,刀光剑影伴随着刀鸣剑击声炸现。 刀如雷霆,刀光如电,楚星夜在山贼中如鱼入水般,山贼的攻击每每都伤不到他的半点衣角,倒是时不时随着弑夜的挥洒,惨叫声响起,一个个山贼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死人与活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死人永远不会动一下。 一剑刺在楚星夜的腹部,山贼一喜,当黑光斩下时,他的脑袋与身体分离,砸到地上,双眼圆瞪。 腹部却完好无损的楚星夜,腰向下一弯,剑锋从腹部上扫过,与此同时五口寒锋从其他方位杀来。 一旁观战的刘伟东冷笑,心中暗道:战斗了这么久,现在这五口剑不把你扎成马蜂窝才怪。即使你再厉害,双拳终究难敌四手。 喝~ 楚星夜深吸一口气,右脚在地上一点,腾空而起,弑夜在空中一扫。五口寒锋砸到地上,五个大汉手捂血不止的喉咙,齐倒在地上。 “怎么……怎么可能?”下意识后退一步的麻老五一脸不可置信,显然被楚星夜的这一击吓到了。 若是他自己面对这一危局,腹部与背部必被刺一剑,而他拼命的一击也只能斩杀三人啊!可现在他面前所看到的一切超乎了他的想象。 心生胆颤的刘伟东咆哮道:“杀了他,全部一起上,杀了他,杀了他。” “杀啊!” 被同伴鲜血激起血性的十名山贼,提剑毫不畏死的杀向楚星夜。 已死换死是山贼们的底牌,若是怕死也不会当山贼了,整日把脑袋挂在腰带上,又岂能在此时怕死。 看着杀红眼的山贼们,楚星夜运转《弃天决》,提刀杀向山贼们。 战刀一指动魔山 瞬间两名山贼死在刀下,可不畏死的山贼们再此扑来。 并不害怕的楚星夜挥刀向山贼杀去,刀剑因斩击而发出的声音,压盖住了山贼在临死前发出的一道道惨叫声。 这惨叫声是生命之灯在熄灭之前的,最后一次大放光芒,黑暗从远方再次侵略来。 当无边的黑暗中还有微弱的亮光时,光一颤,一口剑携着无尽的恐惧一刺。 当~ 楚星夜从尸体上拔出刀,向后一斩,剑刺在刀身上,力量之大,让楚星夜右臂颤抖不止。右脚在地上一踏,腾空一跃,一口刀光劈断黑暗,斩断一块黑布。 麻老五手指划过刀锋,一滴滴血砸到地上,这血并不是他的。 楚星夜的后背被麻老五的偷袭一斩,划出一道伤口,他所穿的黑袍已是破破烂烂,血染红了黑袍,全身上下已有四处刀剑伤口,血不止的流,在这场厮杀中他没有机会吞下疗伤丹药,即使是多余的一个动作也会带给他死亡。 血顺着裤脚流到地上,这血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麻老五与刘伟东一前一后,把楚星夜围在中间,楚星夜看着面前的刘伟东,心中倒是有一点后悔到时为何不杀了他,而只是打晕他,当然若是时间倒退,他还是会打晕他。 只因他重承诺,他讨厌把承诺当放屁的人。 刘伟东张嘴说道:“时间过去很久了,久的你所保护的两个丫头已被带回山贼窝了,现在想来她们都躺在大堂主的床上发出诱人的呻~吟吧!啧啧啧…那皮肤可真水嫩呀!一手握不住傲然挺立的胸脯,修长的大腿缠在腰间……” 麻老五插嘴道:“等堂主享受玩了,就该轮到我们兄弟们了,要知道我们与堂主可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楚星夜紧握弑夜的双手已是青筋暴起,双肩颤抖不止。 他最恨的就是男人羞辱女人,更何况古倩二人好歹是他认识的人,相处时间虽短,却已知道彼此的姓名,算是朋友了。 他怎能看着她们受尽无尽的羞辱呢! “你很愤怒,你很想一刀杀了我们,可惜的是你体内的玄元力还有几分呢!我若猜的不错,你再发出一招想必就该力竭了。”刘伟东说完此话,视线向麻老五一点,二人心中已知彼此的想法:不拼命以缠住敌人力竭为止。 “你们说的话让我很愤怒,而结果就是我会用这一招斩了你们的脑袋。 ”楚星夜抬起一双因愤怒而染红的双眸…… 第七十一章 意外惊喜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大言不惭,死到临头还嘴硬。” 麻老五右肩一动,人已在楚星夜的背后,一刀斩向他的双脚。与此同时,刘伟东腾空一跃,一剑攻击楚星夜的头顶上空。 二人齐力配合下,一人攻下,一攻上,二人虽平日是死对头,但相互更了解彼此,是以这次配合堪称一绝。 若楚星夜攻击上,则双腿断;回身攻击下,则脑袋不保。 在这样的攻势下,楚星夜绝对活不了,即使是始玄境九品的人也不能在这样的攻击下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 麻老五心中暗道:在这样的围杀下,你是保护自己的双脚,还是脑袋呢? 他能想到在一息后,地上将躺着一具无头或无脚的尸体。 腾空而起的刘伟东双手握紧剑柄,体内的玄元力已是全力咆哮,他暗道:这一剑斩下,一定要把你的身体劈成两半,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怒。 他的愤怒只能用鲜血来浇灭。 一滴汗珠孤独地挂在楚星夜的太阳穴上,他感觉此时已是他所面对最危险的时刻,他能预想到,若是自己还站着不动,此地将多一具无头无脚的尸体。 可他名叫楚星夜,楚是楚天的楚,星是杀星的星,夜是血夜的夜。 只有他杀别人,岂能他被别人杀。 丹田中的最后一丝七彩玄元力通过筋脉注入弑夜中,弑夜黑的让黑夜胆颤。 归无刀法第一层:虚无缥缈 一尺长的七彩刀芒随着楚星夜的腾空而起,劈开黑暗,咔嚓一声! 剑断。 空中的刘伟东双眼圆睁,眼珠险些全部瞪出,一口玄黑战刀捅进他的心脏中,他听到一个“砰”的一声,他的心脏炸碎成碎沫。 他竟然没有看清对手是如何斩断自己的剑,并把刀刺入自己的胸膛中。 速度之快如风似电。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脑后中死亡前的回忆还没有出现,他已经死了,死的很干脆利落。 楚星夜在空中抬脚一踢刘伟东的胸膛,反作用力使他落在麻老五的身后,一刀斩去。 从杀了刘伟东到在空中借力落在麻老五的背后,只是一息间就发生的事。 啊! 麻老五一个踉跄向前奔了十多步,才止住惯性。 他的后背被刀斩出一道巨口,血不断的从伤口处顺着屁股,脚后跟流到地上,不需要多久的时间,血已在地上汇聚成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这是一条血溪。 “咳咳~,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你体内的玄元力明明就快枯竭了,难道我们感知错了?” 麻老五转身,双目盯着楚星夜的红眸,喃喃道。 “你们感知的没有错,我体内的玄元力是快枯竭了,可是这快枯竭的玄元力的数量也是多出你们的想象 。”楚星夜笑了笑,他丹田中的七种玄元力储存量是两个始玄境一品的多,这是他刚修炼《弃天决》获得的一个好处。 “你的强大果然超出我的想象了,我从来没听过一个始玄境一品的人可以在杀死二十名初入境七八品的人后,还能杀了一名名始玄境一品的人,看来你真的是一名天才,我真后悔与你动手了。” 麻老五叹了一口气,握紧刀柄又说道:“这次能让你这样的天才见识一下我修炼成的麻家刀法第三层,此生无憾。” 楚星夜说道:“希望你这麻家刀法别让我失望了。” 麻老五苍白的麻脸此时却漫上几分嫣红,他说道:“你若是接下我这一招而不死,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这个算是给你的礼物。” “对你这样的人,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楚星夜缓缓地闭上双眼,当他睁开双眸时就是一绝生死的时候,他自信能活下的是自己,他绝信。 “人有自信是真的好,可,”麻老五睁开双眼,右肩一动。 风沙走,黑暗涌动,几颗光石射出来的光中有两道身影迅速的碰撞在一起,两口形状不一的刀战斗在一起,一争高下。 一刀刺向楚星夜的喉结处,速度之快如风,如闪电,这一刀麻老五认定楚星夜是躲不开的,猛然,他收刀,一刀斩在脑袋的右下方,一口比黑夜还黑的刀斩在自己的刀身上。 麻老五额头的冷汗纷坠,他若是收刀慢一点,还没有使用麻家刀法第三式的他就会死在这一刀上。 这小子是他见过最年轻的天才,战斗的经验非常丰富,招招都是快而狠。 他不知道自己能在这样的攻击下还能坚持多久。 楚星夜收刀,一个盘腿扫向麻老五的双脚,麻老五腾空一跃,跃起二丈高,他打算这一跳,跳到楚星夜的身后,再使用麻家刀法第三式,可。 楚星夜停住扫势,右脚在地上一点,回身向前一斩,一口刀斩在弑夜上。 麻老五双眼圆瞪,他没有想到楚星夜竟然识破了自己的意图,竟然提前做出了准备,当他的刀斩到对方的刀上时,一股反作用力把他震的后退三步。 危险了。 这三步退时,麻老五的空门大开,这时若是有攻击,他很难做出反击。 楚星夜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在麻老五退第一步的时候,他已做出反应,一刀斩向麻老五的心脏处。 这样能一刀致命的机会,若是放过了,那人就是白痴,楚星夜不是白痴,他很聪明。 当弑夜斩到麻老五心脏时,一个砰的响声,如炸雷般在楚星夜的脑海中响起。 上当了!! 全力聚集在这一刀中,再想做出变招以慢了,高手过招,瞬息之间,就能决定一人的生死。 麻老五的刀如毒蛇露出毒牙一般,速度之快,让人心生不可思议,这速度太快了。 噗~ 一刀捅在楚星夜的腹部上,入半寸深就再也无法刺入。 麻老五脸上的肉不受控制的颤抖不止,一串串冷汗流湿了胸膛的衣服,他不敢动,若是他想死只要动一下。 一口吞噬黑暗的玄黑战刀贴在他的脖子上,刀锋之冷如寒冰,死亡已降临。 “看来这次还是我赢了,你胸口前垫着的铁皮应该不是普通之物吧!可惜它救不了你一命。”楚星夜笑了笑。 他竟然在这时候还笑的出来,一口刀以捅在他的腹部半寸深,若是对方欲拼死一搏,死可能是他,也可能是彼此。 他的笑容不冷,如阳光一般温暖。 他的手很有力,砍掉一颗脑袋还是轻而易举的。 他相信自己的速度很快,快过死亡而给对方死亡。 楚星夜又笑了,他轻声说道:“你觉得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快?”这声音温柔的好似情人间的蜜语。 麻老五说道:“要不……要不试一试?” “听见你颤抖的声音,我觉得更要试一试不可。”楚星夜手指微动一下。 突生的变故吓了他一跳。 “楚大爷,您的刀最快,小的甘拜下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一命吧。” 麻老五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到:“我上有老下有小,女人跟别人跑了,小的为了混口饭吃,不得已才上了山做山贼……” 见此场景,楚星夜哭笑不得,骤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他说道:“我以为你是一条好汉,原来也是被生活打败的男人,只要你说出鸷鹰堂的所在地,我今日就饶你一命。” “多谢楚大爷饶我一命,我现在就把地图交给你。”麻老五低头在胸前的口袋一整翻找。 当麻老五取出一件灰色的卷轴时,站在他面前的楚星夜嘴角微微扬了扬,他抬起手缓缓地去抓这个卷轴。 低头的麻老五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如刚出水的小荷才露尖尖角。 “你觉得死亡会是什么感觉?”楚星夜的手停在离卷轴一尺远的位置上,他缓缓地问道。双眼并没有盯着卷轴,而是盯着麻老五的脖子看,好似看一个死人般。 “我体验过几次死亡的感觉,那滋味可难受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可结果你知道吗?” 麻老五双肩一颤,瞳孔放大,他本能地问道:“结果是什么?”当他感觉自己怎么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话已经无法收回,握住卷轴的双手微颤。 他很害怕,却不知为何害怕。 只要楚星夜手握住这个卷轴,麻老五自信死的人一定非自己。 “结果是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你说是吗?楚美人。”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闯进来,声音飘渺的让人听不出这说话的声音是在何方,好似四面八方都有人。楚星夜与麻老五都不敢去看,为何不敢去看只有自己本人知道了。 “你是何人?”麻老五感觉自己后背的伤口快把他体内的血流干了,现在他只能用说话来减轻自己内心的恐惧与急切。 “本公子是谁,你问一下你面前的楚美人就不知道了嘛!本公子先提醒你一下,一定要握稳你手中的卷轴,若是掉了话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哦。” 说话的主人并不急着出来,冰冷的声音飘忽如乱风,在这声音的渲染下,森林的黑暗更加神秘而让人心生恐惧。 “白玉儿,你何时话这么多了?”楚星夜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这笑容他人并不能看见,说话的声音干净而清澈如泉水叮咚响——好友的突然到来,让他十分喜悦。 他内心的喜悦如同壶中的沸水,水虽已沸腾却无法流出,内心虽喜悦,却被平静的表情掩盖着。 “楚美人,你应该很想本公子吧!” 啪嗒~ 麻老五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手中的卷轴掉在地上。 他两人果然是认识的,看来死的一定是我了。 “本公子的话还没说完,你这家伙怎么就倒下了,本公子不是说好叫你拿稳手中的卷轴,可是你让它掉在地上了,那你就给本公子死。” “死”字一出,一口剑从黑暗中射出来,速度之快“死”字之音还没有消散在空中,剑尖已刺在麻老五的脖颈的皮肤上,一丝血流出。 按照这一剑的威力,结果是:一定会把麻老五的脖子刺穿。 剑之速度虽快,可楚星夜的速度也不会太慢,一刀劈向剑,剑被以原来的轨道砸进黑暗中。 双眼闭上的麻老五已昏迷过去,地上也多了一摊水渍,一股骚臭味冒出——他被吓尿了。 “楚美人,你现在能接下我几剑?本公子很好奇哦~” 随着说话声音地响起,一道身影从黑暗中缓缓地踏出来…… 第七十二章 流星许愿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一道蓝衣绝美的少年从黑暗中缓缓地走了出来,手提一盏精美的古灯,他从远方而来。额前的两束长发随着他的前进而左右摇摆,一双桃花眸中半掩半遮着莫名的情绪,如喜似怒、似怨带悲。 “我要杀他,你打算阻止我吗?”公子玉右脚踏在地上,看着十丈外微红的银眸问道。 楚星夜看着公子玉狭长的桃花眸,语气尽量的平静说:“你何时来的?你应该不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公子玉说道:“我刚从这里路过,并不是专门来找你的。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他两道眉头一皱时,总让少女想躺在他的怀中去抹平他眉间的皱纹,若是能听他诉说心中的愁事,这应该是少女感觉到最浪漫的时候,携手看夜空繁星的浪漫又岂能与之相比。 “我不能让你杀了他,他对我还有用。”楚星夜低头看着脚下被吓昏过去的大汉,此时他不想看冰玉儿的桃花眸,只因他心中决定的事谁也无法阻碍。 公子玉低头看着手中的月牙,问道:“有何用?” 楚星夜回道:“我要他带我前去鸷鹰堂,救两个朋友。” 公子玉缓缓地说道:“鸷鹰堂是迷雾林中众多山贼中的一股小势力,其中有三大堂主,七大护法。三大堂主中大堂主箭不虚刚在前日晋升为玄元境二品,一手箭术高超非凡,正如其名每一箭射出都不会空;性格更是狡猾残忍,比残狼还毒三分,据可靠信息说他最厉害的不是箭术而是剑。” “二堂主名叫诸葛明现已死亡。三堂主名叫贪狼剑莫问,实力在始玄境九品,一口贪狼剑在迷雾林中也算是有名,其性格贪婪好色,手中的剑更沾染着不少的凡人血,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玄修界的败类。” “七大护法现在已死两名,另外五名是……”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实力,可以从鸷鹰堂中安然无恙的带走人从而不惊动山贼们。但是你现在若能接下我的一剑,我就陪你一同前往鸷鹰堂救人。” 楚星夜抬头看着冰玉儿手中的月牙,一笑:“你还是老样子,现在没门可破就变相要我接下你的一剑,这当然可以,只是你这一剑必须与我的实力一般,否则你的全力一击我可接不了。” 楚星夜在心中暗笑,想帮我的忙也弄成这般,真是傲娇像一个大小姐。 公子玉微微一笑,道:“我这一剑的实力当然与你始玄境一品的全力一击相当,你若是能接下这一击,我保证能帮你把人救出来。” “那就来吧。”话落,楚星夜双手握紧弑夜,同时放松自己的呼吸,让身体各部位得到最大的放松,当刀动之时,身体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公子玉微吸一口气。楚星夜只见到公子玉右肩一动,身形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周围只有散落在地上的光球还继续发出光来,无风,更格外的安静。 安静的让人感觉害怕,可楚星夜没有空去害怕。 短短的十丈远的距离以公子玉的速度只要一息多,楚星夜在这一息中感觉如过一年,冰玉儿的月牙有可能从前方刺来,也有可能从头顶上斩下,更有可能从背后刺来,以他现在的实力很难挡住公子玉如此一击。 脸上虽是满头大汗,汗水更是流进了眼中,楚星夜却也不敢眨一下眼,全身凝聚的气机皆在弑夜上。 瞳孔猛地一缩,他感觉公子玉攻击来的方位,是前方吗——前方无风更无身影;那是背后吗?也可能是头顶! 一丝果断在心中一现,楚星夜已转身——战刀一指动魔山 刀斩在风中势如闪电,刀下没有一丝阻力。 糟了!!公子玉的攻击并不是背后,而是。 “楚美人你猜错了哦!” 一个戏虐的声音在楚星夜的“背后”响起,刹那!一块蓝色衣角出现在光芒中,月牙如毒蛇一般刺向楚星夜后背的右下方,这一剑若是刺下,楚星夜至少要躺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行走。 公子玉脸上绽放出残忍笑容来,暗付道:楚星夜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那两个女人你还是别救得好,那不是你该管的闲事。 剑芒已贴在楚星夜的黑袍上,黑袍因畏惧而紧紧的贴在主人的背上,纹丝不动。 如此一剑,同境界的人根本无法避开攻击,可是楚星夜背后好似长了一双眼睛,腰往左边一扭,手中发出的全力一击竟然被截止在空中。要知道砸出一拳容易,难得是这一拳轰出去的半途中就把它收回来,更何况楚星夜现在攻出的一招,可不是普通一拳可以相比的。 他人无法做到的,楚星夜就做到了,只因他是楚星夜。 被截止的刀招终于找到发泄口了,猛地向身后斩去,其势威猛如破竹。 刀斩在月牙上,从月牙上反弹过一股强大的力量射到楚星夜的手臂上,胸膛,以至全身。 他向一块石头一般砸向黑暗中。 轰~~ 后背重重的撞在地上,并在地上滑行三丈,再撞到树干上。 噗~ 张嘴喷出一大口血,楚星夜挣扎着想站起身,双肩晃了一下,身体好似认命了一般,根本爬不起来,唯有急促地呼吸。 一场大战之后,即使是铁打的身体也快废了,现在又因猛收回刀势造成的反噬和受公子玉始玄境一品的一击,他想站起来就如同枉然二字一般。 “以你现在的实力,去鸷鹰堂救人,就是送死去。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经过我的同意,即使是你也不能决定自己的死亡。” 公子玉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楚星夜守住刀势,再转身向他发出攻击,那一刹那,他竟然被吓到了。若是当时自己是楚星夜,他自信做不出如此的反应,唯一的结果只是后背受的伤害更轻罢了。 沙沙沙…… 走到麻老五面前的公子玉,抬剑刺在掉在地上的卷轴上,只听‘咔嚓’一声响,一口匕首从破裂的卷轴中露出了一角。 公子玉看着这口匕首冷笑后,道:“从头到尾麻家刀法根本就不存在,而这口匕首就是你所说的麻家刀法第三式吧!可惜,这下五流的招式并不能救你一命。” 麻老五睫毛一颤。 “本公子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昏迷过去,本公子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己用这口匕首自-杀吧!” “慢着。”躺在枯叶上的楚星夜用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 若是公子玉杀了此人,他势必无法到达鸷鹰堂,可是以他现在的情况,公子玉不杀这人,他也没有能力走到鸷鹰堂去,更何况要在玄元境二品的敌人眼皮下救人。 此时他感觉奇怪的事:公子玉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如何知道鸷鹰堂的详细情况,还有就是他只是单单认为自己前往鸷鹰堂,只是送死才不惜重伤自己,以阻碍自己去送死吗? 公子玉眉头微皱,他讨厌别人把自己认真说的话当成耳边风,更是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既然你不想自己动手,那本公子帮你一下。” 突然!麻老五张开双眼,一手握住匕首,身体如鲤鱼打挺一般,向蓝衣公子的心窝刺去。 此变化无法用突然二字来形容。 既然现在死亡是自己唯一能面对的,何不拼一次,哪怕能刺破蓝衣公子的一块衣角也是值得的,所以他用自己的恐惧与对活着的渴望来刺出这一刀。 “留他一命啊~”楚星夜吼道。 公子玉看着这麻脸大汉垂死挣扎的一击,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来。 这笑容残忍而冷酷;这笑容是对无知的嘲讽;这笑容是对弱者一击的无言以屑。 公子玉看着慢如龟速的麻老五,终抬手一击。 眼看着着匕首的刃锋就碰到蓝衣时,麻老五心中爆发出无尽的喜悦来,手握紧一点匕首,再用一点力,这一刀将刺进对方的心脏中,他要把这强大的敌人的心脏搅碎成肉沫。 突然,喉咙间一凉,麻老五明明看见蓝衣公子手握的剑悬于身侧,此时竟然在自己的视线中。 楚星夜眼不眨的看着,公子玉何时抬剑向前刺去他竟然没有看见——原来他的实力又有了极大的提升。 麻老五觉得视线中的一口剑无比的圣洁,如元宵夜中最明亮的一轮明月,这口剑也是他这一生中见到最美的一口剑。 他颤颤地问道:“这……这口剑,他叫什么……什么名字?” 公子玉温柔的一笑,笑容如身披月光的暖风,在这寒冷无月的黑夜中,他如月神在人间的使徒。 “她叫月牙。” 月牙剑锋刺在麻老五的喉咙中,血还没有流出来,因为血还来不急流出来。 麻老五喉咙里“咯咯”地响,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跳动,麻痣也跟着跳动,张大了嘴,伸出舌头来。 鲜血,已从他的舌尖滴下来。 他喉咙发出的咯咯响,好似在赞美只有这口剑才配的上这么美的名字——月牙。这口剑很美也很锋利,这是他用自己渐渐流逝的生命验证出来的。 “你能死在这么美的剑下,是你这一生最自豪的时候,既然你已经死了,那死在你手下的六名无辜的少女也算是得到报仇了。一路好走,地狱你不孤独。”公子玉拔出剑,麻老五喉间的血没有射出来,只因公子玉在拔出剑的同时,从指间射出一朵梅花,遮盖这个伤口——肮脏的血无法射出来。 公子玉不喜欢杀人,也就更不喜欢被血粘在衣服上,可是这玄修界总有一些非得找死的人存在,所以他时常又要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杀人。 有人说杀人是一件艺术,可是对公子玉来说杀人只是杀人,杀人是一件不美的事,与艺术相隔十万八千里。 他半躬的腰好似在对杀人这件事做出无言的反感。 闭上双眼的麻老五,要封印住眼中对这个人间所看到的最后的一幅画面。 夜很黑,很冷,没有月光的黑夜让人无法感觉到寂寞——死人也是不能感觉到寂寞的。 轰~~ 麻老五的身体砸到地上,扬起几片枯叶再从空中缓缓地落在他的身上。 人既然已杀,他此时已完成半件事,公子玉抬起的右脚悬在空中,一阵咳嗽声在背后响起。 咳咳咳~~~~ 他无奈地揉揉眉间,说道:“你不能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觉吗!等你醒来天亮了,你会发现明天更加美好。” 撑着弑夜而站起身的楚星夜,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他说道:“我不太喜欢睡在死人堆中,尤其是在这么冷的夜中,连月光都没有。” “能活着就不错了,楚美人何不将就一晚上。”公子玉终踏下右脚,再迈步向远处走去。 楚星夜看着哪道蓝衣背影,他挺拔的后背如同他手中的月牙,再缓缓地问道:“冰玉儿,你去哪?” “夜这么深了,尤其是杀了人后,若是不找一个睡觉的地方,我今晚是睡不着的。”公子玉手向后一扬,楚星夜抬手接住一个食指大的玉瓶。 公子玉接着又说道:“吞下这枚丹药,你明天就又可以生龙活虎了,还有就是你今晚放心在这里睡觉,没有人会打搅你的,明早我来找你。” 楚星夜并不看手中的玉瓶,又重复地问道:“你现在要去哪?” “我不是说了吗!去找个地方洗个澡,再舒服地睡个觉。” 盯着玉瓶的楚星夜,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是打算去鸷鹰堂去洗澡吧!” 无尽黑暗前的公子玉停下脚步,淡淡地说道:“鸷鹰堂的堂主请我去吃饭,另外还准备了一个大浴池让我去泡澡,他如此的盛情款待,我岂能拒绝。” “这么的好事,你竟然不让我去,冰玉儿我果然看错你了。” 哈哈哈~~~ 哈哈大笑的公子玉迈进黑暗中,这大笑声让黑暗变得更加暖和。 此时的楚星夜打开玉瓶吞下一枚丹药,再抬起头在光石的光芒照射下,他的银眸已是泪泫然欲泣。 原来没有月光的黑夜并不太冷,反而很温暖,若是此时有一颗流星划过,我愿阳光洒在我脸上时,当我睁开双眼时就能见到你——我的好友。 第七十三章 梅花落前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此时迷雾林的最深处,有几处暗淡的光在黑夜中亮起,暗淡的好似一阵急风刮过,这光就会熄灭了。 十几名山贼大汉正在用石砖搭建的城墙上来回地巡查,手持刀剑。 此城墙至少有十丈高,厚有三丈五左右,墙之坚固身为七大护卫的麻老五全力一刀斩下,只能在墙面上留下一道大拇指宽的印痕。 城墙的深处,房屋之间的过道、瓦檐下正是火光通明,有光石发出的光,也有一堆堆木材燃烧的熊熊大火。 热闹的声音在灯光中肆无忌惮的响起,声音之大,更有回音响起。 “这次能抓到古家大小姐,还真的劳烦箭堂主了,我这里有一份薄礼外带一点小东西送给箭堂主,还请箭堂主笑纳才是。” “好说,好说,礼物的小事明日再说,此时此刻就该尽情的饮酒享乐才是。” “箭堂主说的即是,我敬箭堂主一杯。” 哈哈哈~~~ …… 城垛上巡视的黄衣山贼大汉,打了一个哈欠,不自觉的抱紧身体,抱怨道:“今夜可真冷啊!堂主与其他兄弟在聚义堂中喝酒吃肉,咱们命苦,还要守到下半夜才能休息啊!” 红衣山贼大汉轻轻地锤了他一拳,“我看你你的酒虫又睡醒了吧!” 黄衣大汉扭头看了城墙深处的灯火通明处,嘴角撇撇,说道:“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喝酒,这么冷的夜晚若是能抱着一瓶暖酒再弄几个下酒菜,美美地吃一顿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当然想喝酒了,只是现在时间还未到,我就不去想,喝酒的欲望就自然小了。”红衣大汉扭头看着城墙外的黑夜微微发呆,接着又说道:“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什么东西在黑夜中一晃,好像是有人来?” 黄衣大汉扭头向红衣大汉指的地方看了一眼,黑夜浓的像墨池中的浓墨,他摇摇头道:“没有人啊,应该是什么野兽跑过去,再说了,这么高的城墙修为不高的人是无法跃过的。” 三年前这周围有一个与鸷鹰堂同等实力的山贼团来犯,系皆被斩首于城墙之里外,从此之后,鸷鹰堂之名又在迷雾林中扬名一次。 “我今日不知为何一直右眼在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唉~ 红衣大汉叹了一口气,手更握紧了剑柄,在光石的光芒下脸上愁云密布。 “我说你就是想多了,没人想死来犯鸷鹰堂,你也没有算命的潜质。”说完,黄衣大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他笑不出来了,嘴大张着,却不敢闭上。 公子玉抬头用眉角盯了他一眼,缓缓地说道:“你家堂主请本公子喝酒,你信不?” 黄衣大汉双眼凸出,血丝密布,他猛点头,被吓的不会用嘴巴来说话。 公子玉温柔地抽出月牙,再抬手一指弹射一朵梅花射在黄衣大汉的脖颈出,再转身一跃落在墙垛内的草地上,没有发出一滴声音,再缓缓的向灯火通明处走去,蓝衣的背影在此时看来是那么的寂寞,那么的无奈。 他不喜欢杀人,可这世间人太多了,而坏人更不少,他无法不去杀人。 他不是好人,也自认为不是坏人,他只是一个有喜有怒,有缺点更有优点的人。 他是人,只是人。可是有些人被称为人,却做着一些畜生才做的事,或许畜生与人的区别在于是否会说话。 当公子玉抽出黄衣大汉脖子上的月牙时,城墙上的十三人以及暗中躲着的十人皆死,死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死的人。 有些人想死却又害怕死,他们真应该嫉妒这些死在公子玉手中的山寨——他们的死是最幸福的,在不知不觉间就以知道神秘的死亡就是那么一回事。 人世间最大的神秘以及最大的恐惧就是死亡,无数人逃避,却最终终将死亡,哪怕哪些传说中的玄修大能唯一的结果或许还是死亡吧。 从屋檐下的转角走出两人,相互扶着彼此,满脸通红,脚步虚晃,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公子玉眉头一皱。视线从他们二人扫过去,只要他们就这样的走过去,他不想再让他们的血来污月牙。 可惜,人生太多无奈,找死的人也不少。 左边醉酒的男子,醉眼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蓝衣少年,大声道:“美…美娘子,我怎么没有…没有见过你这么美的娘子,过来让…让爷们香一口。” 旁边扶着他的人笑骂道:“你个傻娃,你没有看见他是男的吗!喝了酒就醉成男女不分,你的酒量真差。” “放屁,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更本就没有喝醉,老子…老子还能再喝一…一缸。”他推开扶着的人,双手张开向公子玉抱去,“老子根本就没有醉,你何时见过我们山寨有这么美的少年吗!简直是比天下的第一美女还要美,他绝对不…不是我们山寨的。” 公子玉一个侧步轻松地躲开醉鬼的袭抱,醉鬼扑在地上,用嘴狂亲大地,边说:“这皮肤为…为啥这么干。” “对呀,我怎么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说你是从哪里来的,” ‘的’刚说出嘴,他人已倒在地上,醉了过去。 公子玉嘴角撇了撇,再迈步向远处走去,“要想活命,就早点离开这里,下次本公子我在见到你们为非作歹,你们唯有死之一途。” 之前倒在地上的男子,眼皮一眨,心中暗道:这次鸷鹰堂碰到铁板了,怕是以后迷雾林再无鸷鹰堂三字了。 “站住,堂主在里面回见贵客,你现在滚回去。”五名带刀的山贼拦在公子玉的身前,为首的山贼头目虎目闪现凶光,拔刀指向面前的绝美少年,“你今天不用回去了,朋友你的胆量可以啊!竟然闯进鸷鹰堂来,说:你的同党在哪里?” 随着山贼头目拔出刀来,一旁的山贼皆拔出刀,一脸戒备。 从来没有人能只身闯进鸷鹰堂来,更没有人能活着走出鸷鹰堂,这绝美少年就是在找死。 “本公子的同党就在手中,你们果然没有看见,所以你们也没有看见自己的死亡。”公子玉笑了笑,再迈步从人群中向大殿走去,门上的‘聚义堂’三字在光石下好似在颤抖一般。 踏~ 双眼瞪的老大的五人缓缓地倒了下去,喉咙处有皆有一朵娇艳的梅花,他们在死之前都没有看见敌人是如何出手的,他们为何会死,当然他们已经死了,如何死的也不重要了。 山贼头目在后背砸到地上时,从嘴中喷出一大口血。 血,夜雨,是这么的凄美,五片梅花在血雨中越发娇媚动人。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四面皆刻着山水花纹,十二人坐在酒几前,坐在黑色坐垫上,而鸷鹰堂大堂主大马金刀坐在大殿上最高处的宝座上。 他端起酒杯向下面的客人与兄弟们敬酒道:“本堂主在这里借酒祝愿我们鸷鹰堂日后与名家的关系更加亲密,合作更加繁多,一起互利互惠。” 名家是苍莽王朝的如临郡中三大家族中的一员,与古家、凌家同为三大家族,彼此的实力相差不多,这次名家与鸷鹰堂合作只为了擒住古家的大小姐,只为了得到一件东西。 坐在箭不虚左手第一张酒几前的正是名家二公子,名不凡。他身穿紫衣,戴金冠,手持酒杯向箭不虚举杯一饮后,说道:“箭堂主有心了,不凡再次拜谢了。” 在名不凡饮酒后,众人微微一笑,齐举杯共饮。 突然,一人从大殿的门外如箭一般射了进来,砸在箭不虚的酒几上,酒几碎。 在人砸到酒几前的箭不虚已跳起身,躲开酒几的碎渣与酒水。 殿中的众人扔掉手中的酒杯,猛地站起身,向殿外怒目而视,名不凡坐在酒几后,安稳地坐在坐垫上,提壶给空杯倒上美酒,再举杯慢饮。 坐在右手第一位的三堂主莫问,早已站起身,手持贪狼剑,怒道:“何人找死!看老子不把你宰了。” 站在右边最后一位的男子,名叫徐青,是七大护卫中的首领,实力最强,他大吼道:“兄弟们,还不给我拿下外面的家伙,是几百人也让他们有来无回,敢犯我们鸷鹰堂的人,从来没有得到一个好结果的。” “本公子听说,箭不虚请我喝酒,所以本公子亲自来了,不知他该喝的断头酒是否喝够了。” 话落,一位蓝衣绝美少年慢悠悠的走进大殿中,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放肆,你是何人?”徐青问道,眼角的余光看着大殿门外,无一人,更无自己的兄弟。 大殿外有五十名兄弟守在‘聚义堂’中,皆是鸷鹰堂内的顶尖好汉,他们去哪了,还有对方难道是一人闯进来的吗? 公子玉看着高台上的箭不虚,手指弹射出一朵梅花,梅花飘在空中,再缓缓地飘向大地,他温柔的问道:“你们不觉得这片梅花很美吗?” 名不凡饮完杯中的酒,站起身向蓝衣少年一拜,恭敬道:“这位贤兄您继续,我只是一个旁人,你可以无视我的存在。” 听见名不凡所说的话,莫问重重一哼,在心中骂道:无耻的小人。 公子玉并不回复紫衣少年的话,反而说道:“在这朵梅花落在地上之前,这间大殿中鸷鹰堂的人不会再有一人站在本公子的面前站着。” 七十四章 曾经是谁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再迈步向前走去,弑夜的挣扎逐渐微弱,当楚星夜走了百步时,挣扎已停。 为何弑夜刚才会颤抖? 一个疑问在心中如蝉鸣。 左脚落地,转身。弑夜又挣扎了起来……渐强。 楚星夜停在摆放武器残骸的摊位前,弑夜的挣扎是之前所未有过的强烈。 这里面有她需要的东西? 无人问津的摊位之主,睁开双眼。此人方脸,嘴角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 “你要那件?” “我先看看。”一双游离的视线在摊位上扫视一遍,再又一遍,不知买那一个。 “你要买就快点。”山羊胡的男人不耐烦起来。他讨厌一个人磨磨唧唧。 “别急。”楚星夜眉头一皱,伸出手在摊位上的物件上逐一摸一次:一把只有剑鞘的断剑、一个拳头大的古钟,破一个洞、一口破刀…… “我的东西不脏,不用你每一个都擦一次。”山羊胡男人眉头一高,一低,声音中的厌恶更甚。 手刚贴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一只外来的手贴在楚星夜的手掌上。 “这块破石头本公子要了,渣渣放开你的脏手。” 背上的弑夜颤抖变成挣扎,欲要脱离他的后背,楚星夜扭头。身穿天玄道宗初入弟子服的少年脸上的厌恶转变成惊讶,再变成狰狞,眼中的杀机暴增。 “果然是你这大名鼎鼎的初锋之王——银废,楚星夜。楚师兄你好像不记得我了,也对,像我这样不起眼之人,却是很难入楚师兄的眼。” “我认识你吗!”楚星夜的语气厌烦。 “果然!楚师兄忘记了我。可本公子一直记住那一日的耻辱,不成想终于有找回的一天。” 楚星夜的眉头皱的可以拧出水来。 “我帮楚师兄回想一下吧!两年零八个月前,天玄道宗收徒那一日,一群教训小乞丐中的一名小男孩。记得吗?有印象吗?”少年的五官离位,手掌发力。 “你就是那个揍她最狠的人。”楚星夜声音变得冷漠,眉头松下。 “原来楚师兄还记得呀!当年如此护短那个死乞丐,可现在你的结果又如何呢。她由麻雀摇身一变化成凤凰,你这个真龙倒是变成一只毛毛虫了,如今更是被逐出宗门,你真可怜。要不就跟本公子后面混吧!本公子身后还差一个会吠的丧家犬。”他扭头。身后站着三位家族给他的奴仆。一个个把腰弓着,低头垂眉。都是低贱之人。 “滚。” “呀!银废你确定是对我说的吗!” “把你的狗爪子挪开,否则我不介意再踩你一次脸,让你的记忆再次复苏,有些人是你这一辈子都不能招惹的。” 方耀收回手,后退一步。可恶!就凭他现在是个凡人,我岂怕。 “银废。就凭你现在,本公子已是初入境八品的修为,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你像只臭虫按死。” “老板这枚石头多少钱可得?”楚星夜问道。 “价高者得。”山羊胡男人说道。心中想到:老子一个破地方捡到的石头,原本是压桌布的,这次看来能卖出去,还能赚个出乎意料,不过这个身穿华服锦衣的少年来头可不小,最终的结果必然是…… “老板我出一百枚中品玄晶币。”方耀挑衅的用眉角看向楚星夜。就凭你现在的,你又拿的出多少玄晶币呢!又能在本少面前挣扎几次。 “一百零一块。” “两百块中品玄晶币。” “两百零一块。” …… “六百块中品玄晶币。银废你还有钱吗?要不本公子施舍一块给你。你是跪下求本公子,还是狗吠几声?” “六百零一块。” 方耀嘴角抽动。这真的是打他的脸了,哼!我就不信你身上的钱有我多。 “八百块中品玄晶。” “你这臭乞丐也配跟我们公子争宝物,还是趁我们公子心情还好时,现在就滚蛋吧!”一位仆人挖着鼻孔说道。 “银废你还是走吧!本公子的财富岂是你能比的。” 方耀低头。银废把石头握在手中,并没有打算放手。 摊主在心中笑掉了牙齿。若是每天都有对手在自己摊位前来这么一次,那就发财了。一块破石头卖出八百中品晶石啊!果然天玄道宗的弟子都是爆发富。 “八百零一块。” “一千块。” “一千零一块。” “一千零二十块。银废你还有钱吗?”方耀握紧拳,心中冷笑。白痴一个,你再出价,本公子才不出呢,一块破石头岂值这么多钱。本公子对你身上的玄晶币才更感兴趣呢! 楚星夜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千零一百。” “银废。恭喜你得到神奇的破石头。”方耀转身离去,大摇大摆如直行的螃蟹,“对了!本公子期待下次再见到你。” “玄晶币给你。”楚星夜扔下七枚中品、四百枚下品晶石。储存袋中的上品玄晶石他可不敢乱花出来,正所谓财不可外露。 “小少爷,下次再来哦。”摊主忍着嘴中牙齿要跳出来的冲动说道。 “那也要你还有这样的石头,才会有下一次。”楚星夜回头,“当然还要你那位福星再来。” “唉!这机会果然只有一次。” 把破石头收进储存袋中,弑夜停止颤抖,再取出来,颤抖再起,收入,再取,收入……再去。 楚星夜一路上玩的兴致勃勃,就感觉在拿一个糖逗小孩。小孩伸手欲夺,糖收回,小孩手收回,再糖伸出,小孩…… “这一枚防御符多少钱?”停在一个出售阵符的楚星夜问道。 “这枚是一品下阶铜钟防御符,可抵挡始玄境一品全力一击。” “给我来这样的十张,不!还是八张吧。”楚星夜脸上露出钱不够的尴尬表情。 “一张一枚中品玄晶币,八张共八枚中品玄晶币。”摊主笑脸相迎,取下八张防御符递给面前的黑衣银眸少年。 “这个是攻击阵符吧!”手指指了指摊位上一角放着的一沓画有小剑的阵符。 “一品中阶星剑符,每一张一百二十枚下品玄晶币。” “少点吗?我没有那么多钱,还要买一匹赶路的马。” “这一张张都是我辛辛苦苦才绘画好的,每一张阵法都是我一笔一笔刻好的,这,” “——停。给我来八张吧!”楚星夜伸手推开摊主递给他的符,“就七张吧。” “可以。” 楚星夜接过阵符,再递给对方相应的玄晶币。离去时一步三回头,走的是那么的恋恋不舍。 行走在坊市最后的一段街道时,楚星夜回头。一人匆忙躲进摊位的人群中。 跟吧!继续跟吧!后果你自己承担。 楚星夜扭头,往前走去。再去买一匹马,就离开玄道城。 摊位前偷偷摸摸的人离开摊位,向坊市最深处走去。 茶馆中的某一雅间中。方耀放下茶,一人推开阁门走进来。 “公子,那人在各处购买了不少的东西,阵符,丹药等等,对方应该是打算离开道玄城。” “叫人继续跟随。” “遵命。”来人转身离去。 “银废!这次本公子一定要你的狗命,不!我要废你双脚,双手。让你此生只能做一个比臭狗还恶心的乞丐。” “咔嚓”一声,手中的杯碎成几块。方耀眼中杀机爆增。 专门出售马匹的马厩中,楚星夜双手靠在栏杆上,双眼游动,在每匹骏马上停顿一息。 一匹长得奇怪的马竟然趴在地上,马头架在腿上;全身黑色,双腿膝盖以下是白色的马毛。 “来人!”楚星夜站在趴在地上的马栏杆外。对于外面的一声叫唤,此马只是举举马耳后再垂下,继续睡觉。 “少爷!您看上那一匹马了?” “就这匹。”楚星夜指指身后。 “您不会看上这匹马了吧!”售马之人的声音十分惊讶。 “这匹马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就是有一点不符管教,每次被揍个半死依旧不改脾性。您要小的帮您牵出来。”售马人转身去牵那马。 “慢着!”楚星夜一手握住售马人的手臂,“这匹马究竟有何问题。” “咔嚓”一声,售马人被捏的只吸气,不吐。 “您……您是玄师!” “说这匹马究竟有何问题?”脸色平静的楚星夜松开手。他脸上的平静更添一丝杀机,吓的售马人跪下直磕头。 “请您大人有大量,小的不是成心想骗您的,请大人饶命。” “我讨厌人跪在我面前。” “谢大人饶命。”售马人爬起来,腰弓着解释道: “大人这匹马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野性不改,每位想坐在这畜生上的人都全摔倒在地,无一例外,即使是玄师们都不例外。” “帮我牵出来,我到要试一试。” “好的!” …… 楚星夜一手握住缰绳,翻身骑在马背上,再扬起马鞭甩在马背上。马前脚高抬起,再落下之时,化身一道黑影射向城外,街道的人纷逃。 一枚玄晶币落在售马人的脚步,他捡起玄晶币,竟然是上品玄晶币,赶紧揣进怀中。一匹普通野性难训的马竟然值得一枚中品玄晶币,我几年都不用做事了。 坐在马背上的楚星夜,感觉自己骑在一朵颠簸的黑云上,下半息就会摔倒在地上。这匹马确实不错,以其奔跑的速度至少比的上普通的、与蛮兽杂交后的玄马。 穿过城门只在一瞬间,再睁开眼,已到城外的一大片绿林中。 就在此时,马一声高昂!抬起腿腾空而起,再落地,刹不住的向前射去。 轰!一道巨响,灰尘腾起。 楚星夜牵着马从灰尘中走出来,身上倒是布满灰尘,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马与人平安无事。 两道身影从道路旁的森林中一前一后走出来。 “银废,你的运气真不错,竟然能在本公子的一品攻击符下活过来,你倒是隐藏的挺深的,劝你把身上的玄晶币以及宝物留下,再跪下向本公子磕下九个响头,本公子就放你过去。不然,” ——“不然如何?”楚星夜抬起头,银眸炸现杀机。 第七十四章 斩杀 - 吞天灭道 - 一剑浪客 聚义堂外的花园中,名不凡走在前面,老人紧跟其后向聚义堂外面走去。五丈外一群山寨向他们的方向奔来,为首三名中处在中间位置的大汉盯了一眼,暗道:他们怎么走了?看来闯进来的贼人已经被大堂主给宰了,鸷鹰堂可不是菜园门,是一个活人就可以闯进来。 他那里知道聚义堂中的众兄弟都被他所想的贼人给杀了,就连三堂主就在几招中就被杀了,现在他的大堂主还等着他们救命呀。 大汉问道:“名少爷,是何等大胆的贼人闯进我们鸷鹰堂来了?”声音嘶哑如石块相互摩擦发出的。 他身穿短衫外面套一件灰袍,一头乱发披于肩头,手握一口斩—马刀,全长五尺,刀刃长二尺,柄长三尺,重四十五斤。 名不凡站在道路的一旁,平静地说道:“你进去就知道了,你们堂主说了,谁最先进大殿就赏赐五十枚下品玄晶币,若是谁杀了那贼人,就让他做二堂主的宝座。” 众山贼听见只要杀那闯进来的贼人就可以成为二堂主,呼吸如牛喘,双眼填满了贪婪。 不说成为二堂主有多威风,只要成为二堂主每次打劫后的财宝就可以分到一成,可别小看这一成,这一成抵得上十名普通山贼两年的获得财物。 “多谢名公子告诉我等此事,我们定当为大堂主分忧,斩杀贼人。” “贼人”二字,尾音未绝,众山贼已全力奔向大殿去,彼此生怕被旁边的人抢去了斩杀贼人之首的机会,错失成为二堂主的机会。 名不凡看着被贪婪所蒙蔽心神的众山贼,心中冷笑。 老人问道:“少主,  你说那蓝衣少年是否还能活下来?” 箭不虚可没有说过谁杀了蓝衣少年就可以成为二堂主,更重要的是那样的杀神岂是这些渣渣所能杀的,这样的渣渣再来一百也对蓝衣少年造成不了致命的伤害。 当玄修者修炼到玄元境以后,始玄境的渣渣再多也无法弥补彼此之间的差距,跨一大境界战胜敌人,已是绝世天才之举。 名不凡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为了鸷鹰堂与那蓝衣少年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名不凡笑了笑道:“就算他能活下来,也要脱一层皮,再说他是否死亡皆与我们无关,现在我们就把古倩带走。”迈步向外走去,老人紧跟其后,再一拐角二人消失不见。 在名不凡与山贼说话的时候,大殿中公子玉一招“冰心望天”攻向箭不虚的左胸前的灵虚穴。 剑未至,箭不虚脸上就感觉一冷,全身汗毛如猫炸毛,瞬间一招《金光灭八方剑法》中的第二招“金光如芒”使出。 两口剑刃在空中斩在一起,一股狂风从剑刃碰撞处向四周刮去,桌椅碗筷皆被刮到十丈外,以二人所站的位置形成一个干净大圆。 额头前的长发被风刮得向后斩去,公子玉笑了笑,说道:“你的实力倒是值得本公子一杀。”声音如同从冰川中穿过一般,无比寒冷。 箭不虚脸皮绷紧的向一块被晒裂开的岩石,握剑的右手青筋暴起,经脉中的金属性玄元力源源不断的按照剑招的发动路线图运作。 一滴汗从箭不虚的下巴跌落砸到地面上——啪嗒一声~ 箭不虚率先发动攻击,收回剑,一招扫堂腿腿法扫向公子玉的双脚,右脚金光纵横,这一脚威力之大可断铁,一头牛受此一招必然当场死亡,可是对于公子玉来说却不算什么。 他抬脚向箭不虚的扫堂腿踢去,虽然他这一脚提出的速度慢于箭不虚的一脚,可是竟然最先攻击到对方的脚上。 轰~ 二人双脚一碰就立马分开,双掌在空中一拍,声音如闷雷。 二人腿与掌的一轮交锋,看似势力不相上下,实则箭不虚已落于下风,他体内竟然在一脚一掌的交锋中已已被对方的冰属性玄元力侵入体内中,这两股冰属性玄元力在他调动金玄力的围攻下待在原地巍然不动,他的金属性玄元力竟然没有对方的玄元力精纯,暂时无法把这两股玄元力逼出体外。 造成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蓝衣少年修炼的功法比他的功法要更高深一些。 若是这次能得到这蓝衣少年所修炼的功法,他必定会实力大增。 公子玉右肩一动,发动“雪缈步”人已在箭不虚的面前,月牙如一束月光般刺向他的喉咙处。 箭不虚临危不惧,瞬间放弃防守,采取攻击,一招“轻风落叶” 剑招缥缈,忽左忽右,没有见过这一招的人根本无法提前推断出这一招是攻击你的喉咙还是下丹田处。 可惜公子玉可不是普通之人,大名鼎鼎的天玄道宗的初锋十雄的排名第三的白玉公子岂会推断不出对方的一招攻击方向。 只见白光一闪,公子玉收回攻击已破箭不虚的攻击,并且以闪电般的速度发动第二招“冰心已碎” 月光般的剑锋已凝聚一层薄薄如蝉翼的冰晶,这一击已动用他五层的冰玄元力。 吼~ 箭不虚在心中怒吼一声。 他在这一招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若是他现在不能接下这一招,喉咙处贴上一片梅花的一定是他了。 在这一吼之下,他动用全身的玄元力,发出他最强的一招。 剑出时,金光大射,整座大殿成为金光的海洋,眼前除了金光还是金光。 在这突然爆射出来的金光中,公子玉虽下意识闭上双眼,但斩出的一招稳如泰山。 只听叮当一声响~,金光海洋一震,波涛汹涌。 金光中的剑影如翻江倒海的巨龙,剑鸣之音如满天下起的雨滴般密集的响起。 当金光消失时,箭不虚右膝跪在地上,身上已多了十几处的轻重一致的剑伤,每一处剑伤的深度都是一样长短的,能造成这样的伤势已说明公子玉的剑法已是不凡了。 要知道在敌人身上留下十几处剑伤这不难,难得是每一招一式所用的玄元力都是一样的,而且每一招发动的角度要把握好,若是偏一丝一毫所造成的伤害程度就会不一致了。 咳~ 箭不虚喷出一口血,站起身已是满头大汗。 公子玉回头看向那枚差一节指甲长就要落在地上的梅花。高手之间的战斗可在一息时间内发动上百招,现在时间刚刚好,在梅花落在地上之前杀了箭不虚。 当公子玉回头看向空中飘着的梅花时,箭不虚已发动攻击,一招昨日才领悟到的《金光灭八方剑法》第四招“一剑眀灭”,在这一招之下,丹田中的金玄元力再无一滴,丹田之壁一震,这正是丹田中的玄元力损耗完的征兆,而这样的后果就是箭不虚即使能活着,也将趴在地上如死猪一般,任人宰割。 再当公子玉感觉胸口前一寒,回头时,一口金虹离他的胸口只有一纸宽。 在战斗中还分神的公子玉已绝对逃不过这一剑。 箭不虚压住喉中喷出来的血,在心中咆哮道:你给老子去死吧。 公子玉死在这一剑的局面下已经无法能改变了,除非在这时能发生奇迹。 可是奇迹就是由人造成的。 剑已穿透公子玉的心脏从他的后面刺出一尺长,公子玉竟然在剑刺穿胸膛的时候,眉头未皱一下。 箭不虚正想哈哈大笑时,他竟然看见蓝衣公子被剑刺穿的地方没有血流出来,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逐渐如冰一般冷。眼前的蓝衣少年如烟一般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缓缓的转过头想看身后,吧嗒~~手中的剑倒在地上,一口血从最中喷出 ,他吼道:“我……不甘” 人已砸到地上,喉咙处已多了一片妖艳的梅花,而此时不远处的那片梅花终温柔地落在地上。 站在箭不虚身后的公子玉转过身来,看向大殿门口站着众脸色苍白如白纸的众山贼,他微微一笑,在山贼们的眼中,他此时的一笑如同魔王在开启死亡盛宴的恶之笑容。 “你…你,你杀了我们的大堂主?”大汉问道。 公子玉扬起剑,剑身如月光未有一滴血的污染,纯洁如处子,淡淡的说道:“若是你的眼睛没有骗你,这大殿中的人皆是我杀的。” 大汉猛地跪下重重的一磕头道:“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们鸷鹰堂的大堂主了,我们誓死效忠您。”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山贼们终于从殿中的十几具尸体中回过神来,齐跪下道:“我等誓死效忠您。” 公子玉看着大汉道:“你倒是很聪明。”垂头的大汉,脸上的流动的汗滴一滞,嘴角微微扬起,暗道:这次算是小命保住了。可惜想法很好,现实却很残酷。 “我这人有点奇怪,最讨厌聪明人。” 大汉猛地抬起头,双眼满是恐慌,猛磕头道:“请大人绕我们一命,请大人饶我们一命……” 周围的山贼们跪在原地因惧怕连眼都不干敢眨,唯恐自己的一举一动惹怒蓝衣少年,把他们杀了。 公子玉说道:“饶你们一命很容易,断一根小拇指,再发誓以后再不做山贼我就可以饶你们一命。” “好。” 大汉从怀中掏出一口短刀,一刀斩断左手的小拇指,血如溪流,眉头未皱一丝,“我发誓今生再做山贼,死于自己刀下。” 这名大汉的心性之坚毅让公子玉另眼相看,同时心中暗暗做出一个决定。 “我数十声还未斩下自己的小拇指的人,我会让他体验死亡的滋味。” “你要杀老夫的手下,也不先问问这里的主人,少年你真的太没有礼貌了。” 一个如大海惊涛的声音从众山贼的后面响起……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