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狂风怒号,黑云汇聚在一起向世间倾泻着自己的愤怒。 一对男女相偎在田野间,急躁的雨水刷刷的落下,却在落入他们身旁丈许之地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我的实力已经无法再有突破,真仙境似乎就已经是我的尽头了。” “那我们还如何报仇?咦,不对,听你这句话,你似乎是找到了另外的对策。” “没错,我决定尝试获取除了灵气以外的另外一种能量。” “你是想说?” “星纹之力。”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但我们世界好像并不允许其他能量的存在吧。” “我自有办法,但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就算是以我们现在的寿命而言。” “嘿,我猜你马上就要说除非两个字。” “除非我们杀死两个与我们境界相同的人让他们成为我们的献祭者。” “哈哈,你果然说了除非,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别闹啦,我们谈正事好不好?” “好吧~_~。可是要找到同境界的献祭者真的很难诶,但是,你知道吗?” “嗯?” “其实……我可以为你祭出自己的生命。” “不行!” “没有什么不行的。” “可是……” “好啦,不要再可是啦,以后再说,哈。” 夜雨中,她含笑说着。 她的脸湿湿的,他关心的问候了一句,她说那是雨水。 他点点头,朝她伸出僵硬的手轻轻地拭去了那两行雨水。 “我们会找到两位献祭者的。” “嗯嗯,我相信你!” 暴雨下的夜晚,犹如一面昏暗的镜子,映照出坐在田野上的他们俩…… 风中你的脸颊,眼泪都美得很融洽…… …… 黑暗,是沉默者的嫁衣。 光明,是勇敢者的号角。 光明使者终安在,不教黑暗渡阴人…… 第一章 你要离开我知道很简单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莹莹时节,花香肆意。 葳蕤花海,纵横交错。 一座木屋以天为棚,以草为邻,呆在广阔蓝的怀中,立在无尽绿的隔壁。 屋顶上空白雾袅袅,仙气飘飘,花枝落满了竹篱。 男孩依偎在木屋摊开的窗户前眺望着漫天白云,吮吸着新鲜的空气,那一头少年人的黑发沐浴着炫目的阳光。 说他是男孩,他看上去已经有十七八岁了,长得也是尤为俊朗。 此时的他眉头微皱,神情略显紧张,介乎于极度的焦虑和喜悦之间。 在他因紧张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 他在等待一个人归家。 男孩吸了口气,芳香伴随鼻子一路游到胸腔。 随后他又有点惆怅的吐了口气。 明天就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了。 往常几年的生日都会有师父的陪伴,而师父也会在他生日前早早就位,但这一次师父却是出奇的没有出现。 莫非师父在给我准备一份大大的成年礼? 男孩嘴角一歪,开始陷入美丽的遐想中。 时间跟随着云朵缓缓的飘过,男孩终究耐不住乏味,一把走到了木桌前,抄起了个小板凳坐下。 他转了圈右手拇指上的储物指环,几张照片出现在他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已经稍稍褪色了。 他怀着一种孩子对母亲般的崇尚,深情的凝望着这些照片。 第一张照片里映着一对母子,母亲抱着不大的孩子,满脸笑容。 接着他看向了第二张,第三张…… 手在照片上摸很轻,他给的思念很小心。 一切似乎都维持着原状。这些照片被珍藏着,并非因为痴迷,而是骄傲地珍藏着。 如此多的母子二人的痕迹遗留在这些照片里。 不过,他生命中很大的一部分,这些照片中最重要的一抹,却不见踪影。 不是母亲离开了他,而是他离开了母亲,甚至包括地球这位老母亲。 他定了定神,然后熟练的从桌上拿起了一本叫做《修仙界至高宪法》的书默默的看着。 到了18岁,我就能正式修炼从而踏入仙途了,少年想着。 “只要我修到真仙境界,我的肉身就能被空间之力所允许。 这样,我就能穿越空间隧道回到地球了!” 修仙世界的文明虽说各方各面都比地球的文明要高出许多,但他总归还是要回去的。 他要回华夏!因为那是他的故乡,那儿有他的家人,那儿的人和他用着同一种语言。 “这里的生活虽然很热血很自由,但我并不属于它,这份满足和幸福还是回地球再体验的好。” 咔嚓! 开门声打断了少年的自言自语。 男孩快速的望向门口,只见一个强有力的身躯站在门前。 那饱经风霜的俊雅面孔和细致乌黑的袅袅长发,是他敬爱的师父无疑了。 “呦西,师父回来了!” 男孩摆出一个笑容,激动的从板凳上跳了起来,快步跑到师父身后替师父关上了门。 师父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缓步走至板凳前做了下来,望了眼桌上的《修仙界至高宪法》,微微一笑,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他抬起头,刚好迎上了男孩兴奋的眼神,他漆黑瞳孔里透出的目光飞速掠过男孩的脸庞。 他凝了凝神后便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定睛一看才注意到徒儿已有一米八高,白面朱唇,比自己低半头,身姿也颇为挺拔。 “不错,又长高了。” 师父那慢悠悠的语速和慵懒的态度让男孩一度想起了这几年来被师父的恶魔训练所支配的恐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也就长了一NeiNei啦。”男孩用手指比划了两下。 师父听言点了点头后又一次坐了下来。 男孩也打住了嘴。 言多必失,小心为上。 他可不想再惹师父生气,然后经历一段恐怖的魔鬼训练了。 ;´༎ຶٹ༎ຶ`想想又是一阵寒颤。 男孩百无聊赖的看着师父右手那根带着翡翠指环的拇指漫无目的的敲打着桌面,目光忽然有些闪烁。 师父会给我一个怎样的生日礼物呢? 他有意识的瞅了瞅自己右手拇指上那块翡翠指环,笑了笑后便将目光快速转了回来。 在他眼中师父那张修长的脸,还有漆黑眉毛下更加漆黑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多少有些神情沉郁。 “还不快去给为师取碗灵水来。”师父忽然呵斥道。 男孩先是一愣,随即笑到:“得嘞,师父!” 过了一阵,男孩端着一碗灵水走到师父跟前,只见师父正把花生高高抛起,再张开红润的嘴唇接住,动作精准且万无一失。 男孩快速将碗放至桌上,然后抓了两粒花生闪身往后退了两步,喃喃道:“师父,明天你徒儿我就十八了。” “当真十八了,哎!想想这四年倒是转瞬即逝啊。” 他喝了口灵水继续说道: “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你还穿着当年地球的学生服躲着一只幼赤狼的追杀呢。” 说罢,燕侠志难得的笑了一下。 他怀着无限得深情,回忆着地球美丽的景色。 好像有很长时间没回地球转转了呢。 当然,这是相对于他而言。 世界的等级越高,时间流逝的速度越快。 修仙世界是三级世界,时间流逝速度是差不多是地球的365倍。 简单来说就是地球一天,修仙世界一年。 他在修仙世界待的时间已经快一万年了,离开了地球也不过二十多年罢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徒儿越发紧张的神态,燕侠志这才甩掉了杂乱的思绪转而说到: “实不相瞒,为师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庆祝你的生日!为了为你准备这份大礼,我可是付出了不是时间啊。” 这话一出来,男孩瞬间感动得热泪流涕。 他沿着桌边来回踱步,努力压抑着心中奔涌的情绪,好让自己接下来不要张口就激动得胡言乱语。 好歹他也是修仙世界最强仙尊的唯一指定首席开山兼关门大弟子——梁缘! 淡定,得淡定,生日礼物还要明天才能拿到呢。 想到这,梁缘当即便停下了步伐,尽管他还是忍不住用鞋底摩擦着木质地板。 燕侠志看到徒儿这般激动模样,哭笑不得,只得让他安分的坐下来。 “为师和你说过在我身体里,不,应该说是在我脑子里的那个东西吧。” “嗯,师父您是说过。”说着,粱缘把花生一股脑塞进了嘴里。 燕侠志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他抬起头:“你也知道对我们地球人来说,修仙这两个字基本上只存在于小说和电视上。 我们……似乎与修仙一道无缘。 但是那样东西的出现却让你师父我有了修仙的资格,也是那样东西让我有了如今的一切。” 他摊开手,似乎想要揽住整个修仙世界。 “师父,那样东西叫什么来着?”梁缘忍不住插了一句。 “系统!” “哦,对对对,叫系统。” “而现在为师我也决定赐予你一个系统。” 听到这句话,梁缘不由得心中怦然一动,他眼里目光闪烁,是那种每个人都心有戚戚的神采。 “真的吗,师父?” “现在就给吗?” “不是明天吗?” 说完这些话后梁缘停了下来,像是要喘口气,又像是惊奇于自己说这番话的大胆。 他好害怕师父因为他的回问而弹他脑瓜崩儿,然后坏笑的来上一句:假的! “是的,现在就可以给你。” 师父给予肯定的回答,梁缘松了一口气。 “当然,我给你的这个系统它具体有什么能力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也不是万事明了。 送给你的只有四个字‘好好感受’。” 说完还轻轻捏了捏徒儿的肩膀。 “徒儿遵命!” 梁缘的脸笑成了一团,表情仿佛进入了极乐世界。 燕侠志见到徒儿这般表情让他突然很害怕徒儿在有了系统后之会傲娇自满,那可是修仙之道的大忌啊。 于是便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梁缘脸上肌肉猛的抽动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师父此刻的想法,随即便露出深深的愧疚。 “为师今日在这里郑重的告诉你,不要因为有了强大的力量辅佐而被愚蠢的自大蒙蔽了自我。 你可要知道如果没了系统,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不仅仅是你乃至我......”说到这他清了清喉咙。 “都只会是一个贫乏得展现不出个性,可悲得构不成威胁的小人物罢了。” 尽管燕侠志脸上还是堆着笑容,目光还是那么柔和,但他身上还是流露出一种无可抗拒的威严。 这些话一字一句的敲打在梁缘的耳旁,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他只觉得背上发冷,手脚忍不住轻轻颤抖,忙将头埋得更低了些,本来稍显白皙的脸蓦地里涨得通红。 燕侠志继续说到:“拿到系统后先好好了解它的功能,等到明天你灵根成长完全的时候我也会赐予你正式修炼的功法,最后为师再呆两天就得去办正事了。” “记住!我走后切忌惹是生非,凡事一定要与自己商量。” 随后又是叭啦叭啦讲了一大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大道理。 他望着梁缘,希望他能有所理解。 不过梁缘经历有限,见事不快,有些话他必须得静下来细细思量。 粱缘用干燥的舌头舔着同样干燥的嘴唇,心里默默咕哝着,终于听完了训斥,可以安心思考了。 粱缘深埋着头,仔细回味着师父刚才说过的那些话。 “我懂了,师父!”梁缘抬起头,双目湛湛有神,满脸亦是坚毅之色。 燕侠志摇了摇头,对于徒儿这样简易的回答,他显然不会满意,但也只得如此。 时间会让他明白这些道理的。 他缓缓伸出右手并张开,转眼间,一个状如小蝌蚪般的透明物体便悬浮在他的右手掌心。 这便是“系统”在三维空间的形态了。 他的右手轻轻一推,“小蝌蚪”缓缓的向着梁缘的头部游去。 “小蝌蚪”挺身而入,梁缘只感觉头部一凉,随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 就一个喷嚏,没了? 梁缘满脸困惑,按正常剧情来说这个系统不是应该有特殊提升之类的话给传达我吗? 比如说什么系统绑定宿主成功之类。 然而,等了半天,系统什么话也没说,梁缘只得傻傻的望着师父,以示求助。 燕侠志也傻了,看他徒弟这表情就好像在说: 你搁这玩我呢(・_・)。 燕侠志:(≖͞_≖̥) 他只好轻咳两声:“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比如说感受之类的。” 梁缘欲哭无泪,他也想说些话啊,可是这要他咋说吗,难道来一句:“就……挺凉快的”? “就一开始头部有那么一丝凉凉滴感jio,之后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师父,您说会不会系统根本就没进入我身体里啊?”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渐渐降成一阵呢喃,最后归于沉寂。 “没进你身体里?系统连提示音之类的也没有??”他疑惑的语气逐字加重。 “我也以为会有这样的声音,可是……真的没有!”梁缘的语气十分肯定,头都要给点到地下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师父给他的系统是个盗版玩意儿。 毕竟任何一个东西进入身体里,身体都是会有反应的好伐。 他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总感觉马上会有一件大无语事件发生。 “怎么可能,这简直就是胡扯中的鬼扯!” 燕侠志满脸的不相信,只好曲起泛起光芒的食指,用指节敲了敲梁缘的额头,但也顿时露出一脸愁容。 还真没有啊,不会卡bug了吧,那也不对啊,这玩意儿要是能卡bug,那肯定就会有程序猿之类的人来修,问题是没有啊! 他长吁了一口气,隐隐带有一丝侥幸的意味。 还好他当初接受仙人的馈赠拿到系统时,没有发生这种事,哎呀~当真是委屈徒儿了。 ( ̄y▽ ̄)~*捂嘴偷笑 当然,这个问题他还是要解决的。 因为他相信在徒儿心中,自己肯定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 这种问题要是解决不了,那岂不是太失面子了,毕竟他这张迷乱众生的脸本就很薄。 啊切~ 粱缘又打了一个喷嚏。 嗯,应该是太凉了,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燕侠志坐下来脱下长袍,然后用一种看起来非常舒服的姿势半躺在椅子上,就像身体上的舒适能够帮助他思考一样。 虽然他自身的系统确实有点不靠谱,但系统在任务奖励这方面还是没有坑过他的。 怎么说这新系统好歹也是他辛辛苦苦完成任务后拿到的奖励,而且他也是按照系统所说的方式将新系统安装在徒儿身上的。 那么问题应该是出现在徒儿身上,所以或许只是融合没有彻底完成才没有提示吧。 “你先等一会儿吧,或许只是绑定没有完成,还是耐下性子等一等吧。”燕侠志安慰着徒儿。 “知道了师父,您不是总说精彩的总在最后头嘛。 万一这个系统也是想给我个惊喜,在我生日的时候出现呢。” 梁缘虽然咬字有点模糊,但脸上已经开始露出一点希望的苗头。 “哟,还挺懂得安慰自己啊,平时没少自wei吧?” “???” 燕侠志看着一脸吃了粑粑表情的粱缘,只好笑着说道: “缘儿,你先去别处待会儿,为师想静静。” 梁缘连连点头,大步跨进了自己的卧室。 你想就想吧,还把你想的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多大人了,也真是不怕害燥。 莫非修仙可以增长人的脸皮厚度不成? 粱缘来到卧室准备先做两百个俯卧撑来吓一吓自己那抗不了幼赤狼一巴掌的身体。 想着几年前被幼赤狼当猴耍就来气,等老子修仙了,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粱缘默默下定决心。 …… 待徒儿走后燕侠志便开始咨询起了系统关于新系统的问题。 然而系统只是告诉它,它虽然给予了那个新系统给他,但是对于这个新系统的一切信息它也并不了解。 就像母亲也并不会知道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会有什么能力一样。 不过虽然猜不到,但是孩子还是会在一定程度上遗传一些母亲的能力的。 突然间,一个念头第一次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如果真如他所想,那么…… 他转过头,朝着梁缘所在的卧室望去,神眼开启,发现徒儿只是在做俯卧撑,便暂时放下心来。 他喝了口灵水,走到徒儿所在的卧室,打开了门。 只见梁缘刚刚站起身,拍打着他的双手,说了句:“做十个算了,剩下的晚上再做吧。”随后便躺到床上开始思考着午餐和晚餐该吃些什么。 兔肉?不要不要,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 要不野猪肉?算了算了,皮糙肉厚的,不好吃。 我知道了,吃……咦,刚刚什么东西在说话? 看着躺在床上的徒儿,燕侠志微微一笑,关上门准备找徒儿搭两句话。 刚准备走上去,却猛的看见徒儿双目大睁,摆出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 所幸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只对了一次口型他就发现徒儿嘴里一直再重复着‘不要啊’三个字。 完了,不会想法真的灵验了吧! 这表情跟当初的我一模一样啊!! 想到这,燕侠志赶忙闪身到徒儿的身边,想要一把抓住徒儿的手。 意外的是,他抓空了。 因为徒儿此时已化成了一团炫目的金光。 金光跳跃着,闪烁着,明亮得仿佛能燃烧人的双眼。 然后金光渐渐变弱,变成几十条金色射线,从一个核心向外扩散。 几十条变成上百条,然后上万条,随后是几百万条光线。 每一条都延伸向外,指向空间中一个不同的点。 每一个点似乎都是一种可能性,他意识到。 他想要用仙术阻挡徒儿这次的穿越,但似乎一向能起作用的空间能量隔绝术在这一刻却失效了。 他想要在用别的仙术,但似乎已然来不及了。 那所有射线中的一道开始爆发更加强烈的光芒。 光芒在一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又在下一瞬间消失殆尽。 在一瞬间,有一百万个可能。 粱缘去了那唯一的目的地,百万分之一。 “系统啊,我早就应该要想到你那不靠谱的能力啊。” 燕侠志朝着床板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转成了中指。 “他grandmother的,草率了。” 他很沮丧地愣了一会儿,表情中满是懊恼和后悔。 想我一世英名,居然连徒儿的手都抓不住。 这么多的世界,徒儿会被系统带到哪一个去呢? 看来,这是自己给自己增加了一个主线任务啊。 当然,徒弟的安危他倒暂时不用太上心,毕竟徒儿可是从他身上摸摸蹭蹭拿了不少好东西呢。 虽然一个世界的东西到了另一个世界会根据世界法则而遭到不同程度的削弱,但这都不重要,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更何况只要徒儿他能够利用好系统,说不定也会像他一样成就一番雄伟大业。 不不不,应该说既然都有系统了还不能占山为王,呸,还不能功成名就的话,那还玩个屁,干脆回地球找个班上算了。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于是一改内疚之色,毫不羞愧地把寻找徒儿改成了支线任务。 突然,系统传来了一条讯息。 燕侠志微微一笑,因为真正的主线任务来了。 他读完了任务介绍,总结为了六个字:寻找星纹法瓶。 他读过圣书,知道这件圣器在几十万年前神魔大战时被一个晦气玩意儿玩丢了,还特么丢到了空间隧道里。 不过它虽是圣器,但是在当时的那个时代,圣器遍地有。 更何况星纹法瓶里面还有一股不同于修仙世界的法则力量,强行利用还会反噬自身。 需要星纹法瓶的人又奈何没有神级大佬的那种穿梭空间的能力,以致于这件圣器只能孤零零的游荡在空间隧道。 运气好或许还能被刚好穿过那条空间隧道的大佬捡到,运气不好就只能一路穿到底,落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新世界。 燕侠志有点疑惑,系统为什么会颁布这样一个任务。 以往系统颁布的任务都是根据实时事件出发的,可是这一次也没什么事件发生。 唯一称得上事件的便是他徒儿穿越了,可是如果系统是按这个事件触发任务的话,是不可能发布一件与事件不相关的任务的。 除非系统有bug了,毕竟他是不相信徒儿能跟这个星纹法瓶产生什么联系的。 就算有联系,也应该是徒儿那个系统发布任务给他,而不是我的。 没想那么多,燕侠志轻轻打了个响指,身子便消失在了原地。 现在,他要从一级世界开始寻找星纹法瓶了。 第一个,便是地球! 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了一座别墅式的木屋安静的等待着主人的回归。 芸芸花海,有娇艳的绿叶舞起。 一只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着,绽放着对地球母亲的情怀…… 第二章新的远方是又一次的长别离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情似雨滴,似断难断。 雨水和乌云告别后便开始落入人间,伴随着遥远且亲密的雷声,热烈的亲吻着楼宇。 雨水落下,休闲中的人们有些惊慌失措,他们奔跑着,有的在寻找遮蔽处、有的在赶往家中爱人们的身边。 当然,也有一个特殊的身影穿梭在楼宇间躲避着别人的追捕。 视线拉近,就能发现这个跑在最前头的这个货,他——不正常。 梁缘飞速地冲过一个街道,几乎没有注意自己奔跑的方向。 而他身后有七八人一边咒骂一边追赶着他。 这群人模样酷似黑涩会,他们个个身着黑色长袖外套,衣服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白线衬托,背面则印着两只交叉的灰色骷髅手图案。 飞跑中的梁缘快速的回头望了眼身后成群结伴的黑衣人,仰头无奈的大吼了一声,然后加速狂奔。 说起来,这事出的一切缘由都是他那该死的正义感所导致的。 …… 他刚穿越到这个新世界来,便被这个地方的一切事物所吸引。 这里的建筑都是方方正正的,颇具现代主义风格。 但是经过他仔细的观察,他发现这个世界几乎是没有那些工业化的设备的。 手机、汽车、电线杆等等现代化的科技没有一丝出现过的痕迹。 倒是在路边有许多路灯形状的柱状物体。 也不知道是靠什么生光发亮的。 这个世界的人们身上的衣着与地球比起来也算潮流,不过很少能看到谁的服装上有一些光怪陆离的奇状图案。 更有意思的是粱缘还在这个神奇社会下看到了一些长相奇奇怪怪的生物,当然,正常的像猫狗之类的动物也还是有的。 虽然他没有见到汽车,但是他发现这里的兽车也还是不错的。 要不是在修仙世界待惯了,他必定会惊讶一番的。 而且,他也发现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所说的话粱缘基本能够听懂,并且还确定了他们说的是正规汉语。 至于为什么他们说的是汉语而不是英语之类的,那就只能怪中华文化“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了。 他曾听师父谈起过,一个世界与另一个世界之间的空间屏障隔得越近,那么它们之间的联系就会越深。 所以,这个世界指不定就是自己地球所处的那个世界的隔壁邻居。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霎时间,一股亲切感由然而生。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粱缘打心底的想问一问街上的路人这是哪儿之类的话。 不过仔细一想,这里既不是地球也不是修仙世界,万一不懂邻居家的说话方式问出事了,反手就被暴扣一顿怎么办。 嗅到一丝恐惧气味的他只好裹紧身子一路走一路环顾四周,胆战心惊的品味着周围那新鲜迷人的事与物。 通过观察,他也渐渐的了解到了这些人们的一些行为准则。 一路上,没有人因为他长得帅而选择去揍他,看来是个颇为友善的社会。 因此,他也终于愿意鼓起勇气询问路人几个地理常识问题。 他走了两步,忽然眼前一亮。 前面那位帅哥,清爽帅气,帅哥的发型,也清新有型。 就决定是你了! “前面那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品貌非凡的帅哥,我可以弱弱的问一句这是哪里吗?” 七八个男人听到声音齐刷刷的回头,看到声音的主人已经在和一个人交谈后,便都垂头丧气的回头走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想,我难道就不帅吗? 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你觉得不帅的地方,那就麻烦你自己克服一下嘛,真的是。 被粱缘搭话的小哥先是一愣,然后定晴一看,见粱缘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和这般寒酸单薄的穿着,便知他不是一位流浪汉就是一位离家出走的孩子。 这位小哥倒是猜得不错,毕竟粱缘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地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个跨宇宙级别的离家出走的人。 也趁得上是史上最强流浪汉了。 小哥打量着粱缘散射单纯和智慧光芒的双眼,随后面色温和的说道:“我们这里是【森罗省区】,如果你愿意回头再走几里路的话就可以到【颠乱省区】了。 但我劝你还是别往那边走,那里不像我们森罗省区,他们那儿地……额……太乱。” 小哥说完话后摇了摇头也没等粱缘说出一句谢谢便自顾自的走了。 “地乱?”他这一好意的提醒反倒勾起了粱缘的兴趣,他倒还挺想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的战力值到底是怎么样个评估法。 如果和地球一般无二的话,那他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 有大宝贝在手里,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粱缘阴笑着回头朝着颠乱省区走去。 行完了这几里路后,粱缘终于知道那个小哥说的地乱是什么意思了。 他看着这个被称作颠乱省区的地方,陷入了沉默。 一地的残破品。 而且很难看到有绿植,不像刚刚那个森罗省区。 那儿可以说是每家每户旁边都栽着一两棵或大或小的树,地下除了零乱的枯枝落叶之外很少能看到有什么吊人胃口的垃圾。 一副林中城的样子赫然浮现在他的脑海。 那才是文明城市该有的亚子。 他四处张望着…… 一处处毁坏倒塌的矮墙,缭绕着废弃的土块;这里与那里,原先应该都住满了人家。 他看着周遭杂乱无章的一切,原本平静的心瞬间就像是被点了火一般躁动了起来。 他也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这里的行脚过客个个面色不善了。 他无趣的走着,直到他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一群身影…… 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时不时会传来一阵哀嚎声和咆哮声。 凑近了才发现那群人在揍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并且很有节奏感,一人揍一拳的来,恁是谁也没有想多击出一拳的想法。 有组织,有纪律,就是走错了路子。 粱缘看着这一幕,心中极为不适。 这算是聚众围殴了,搁在地球得犯法,但在这地方他就不知道了。 要是不犯法的话那他就只能来一句:“那没事了nmsl。” 他纠结了片刻,最终内心的正义感和翡翠指环所带来的底气占据了他脑海的至高点。 梁缘跑上前一把推开了那个准备对早已满身是包的人动手的狠家伙。 他挡在受害者身前,随后摆出一副光明伟岸的样子,慷慨激昂地说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手下留情!” 他感觉自己的周围有一团光芒在照耀。 这就是当正义使者的感觉吗? 好爱哦。 不过,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 那群人满脸问号,像看傻瓜一样看着粱缘。 甚至有一个还对他说到:“阿阿阿,我阿你个头啊,阿阿阿。” 而那个被粱缘救下的人也没有感激他反而还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傻。 粱缘倍感困惑,难道这个世界救人犯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也太……有意思了吧(ФωФ)。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被暴揍的人准备加入一个叫做【鬼手军团】的不知道几流的组织,想加入这个组织就必须抗住一星斗武师的一百拳。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了解到详情后的梁缘赶忙说了一句:“在下没财没色,肾虚体弱,望各位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阿弥陀佛,哈利路亚。”然后准备溜之大吉。 但是,被他推倒的那个小可爱可受不了那个气,他堂堂鬼手军团的成员居然会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伙子给推倒。 怎么,想地咚啊? 他开始喊上兄弟们将进攻的矛头转向梁缘,梁缘见状只好撒腿就往来的路上跑。 凭借着师父多年的恶魔训练所带来的优势,梁缘很快就甩开了他们七八米。 “看样子所谓一星斗武师实力也并不怎么样嘛!” “就这啊?” 粱缘一边摆出欠揍的表情一边竖起中指。 虽然这个行为很幼稚,而且攻击性不高,但是它侮辱性强啊,能很好的激发出他身后人的战力值。 为了准确评估这群所谓一星斗武师的战斗力,他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没追上,那就说明他在这个世界上起码能有最基本的逃跑……呸,生存能力。 追上了,那就说明他需要依靠大宝贝来保障自己的幸福生活了。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很想知道,就是竖中指在这个世界代表什么意思。 万一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想到这粱缘浑身一哆嗦,随即开足马力狂奔。 然而腿还没跑热乎呢,老天便刷啦啦一声,不争气的降下了悔恨的泪水。 随着进度条的推进,粱缘身后那群人凭借着人数优势和对地形环境的熟悉好几次差点抓住他。 好在梁缘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手和猥琐矫健的步伐,多次绝境逢生,化险为夷。 但随着雨势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渣男渣女变成落汤鸡。梁缘也因为许长时间没吃上饭,奔跑的速度也是一点点慢了下来。 好在他身后那群人像傻子一样喜欢边跑边喊,看样子也是浪费了不少劲力。 粱缘费力狂奔,一个木质的界牌从他身边快速划过。 上面刻着:您已来到森罗省区。 背面则刻着:您已来到颠乱省区。 而界碑下方的地面上也印有一条明显的黄色分界线。 …… 就在梁缘一边奔跑一边低头看着右手犹豫要不要使用翡翠指环的时候,身后那群人最快的已经要将手搭在他身上了。 只听哐当的一身,梁缘倒在了地下。 他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人了,不过被撞飞的却是自己。 而他撞到的那个人仅仅只是手中的伞掉到了地上而已。 那人捡起伞甩了甩,抬头望去,发现被他顶飞在地下,脸疼成一团,看不清帅与丑的神秘小伙身后还跟来了一群人,似乎还来着不善。 “望什么望啊,混蛋!” 说话的正是最初被梁缘推倒的那个小可爱,此刻的他已经怒火侵蚀了头脑。 一开始倒还好,但是越追他就越气,越气就越想追到粱缘。 以至于现在看到眼前这人一脸冷漠的望着早已怒虫上脑的他,便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不过骂完之后他也注意到了眼前人衣服上的绿色袖标,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要出事了。 他身上猛然立起的寒毛很赞同他的想法,于是便把鸡皮疙瘩兄弟也叫了醒来为他加油打气。 捡伞那人眉头微微一皱,他就想出来安安稳稳的买个鸡蛋,本来被人撞了一下忍忍也就算了,还被人这么一骂,他也开始有点小脾气了。 更何况眼前这些人好像并不是住在这附近的人,那就……更好办了啊。 那人动作潇洒的把伞一关,飞奔到小可爱身边一拳挥出,小可爱便飞出去几米开远。 其他人见小可爱这般惨状非但没有惊恐,反而都是大吼了一声朝着攻击者奔了过去。 但不出意外,那群人很荣幸地被打倒在了地上。 而且都是被一巴掌扇翻的。 那人揉搓着手掌,此番动作正式宣告战斗的结束。 他开始仔细打量起躺在地下的这群不速之客。 “咦?” 看着倒地的人清一色的服装,那人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蹲下来将一个倒地的人连衣带人翻到了背面,看到衣服上的图案后瞬间一脸苦色。 他匆忙的捡起伞站了起来不顾梁缘诧异的目光流行赶月般朝着别处跑去。 嘴里还自言自语着:“鬼手军团的人怎么会来这里,这要是被堂主看到了,不被骂死。” “现在是维持‘南五首’平衡的重要时刻,我特喵的怎么就犯傻了呢。” 梁缘满脸懵逼,什么堂主,什么南五首,这都啥跟啥呀。 他看着倒地不起的那群黑衣人,忍不住傻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在笑他们实力太菜,还是笑自己和他们一样都倒在了地下。 突然他身旁传来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尼玛……我尼玛……我……” 粱缘歪头表示困惑,你是想说我尼玛千山外,听风唱着天籁吗? “我星号你个星号B的臭小子,下次你可没那么好运了。可别…咳…给我们逮到了,不然让你屎翘翘!” 梁缘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的站了起来。 还屎翘翘,我看你是屁股翘。 他从口袋里抓出一只粉色千纸鹤偷偷放在了地下,然后踢了那人一脚后便灰溜溜地朝着救他那人离去的方向跑去。 直到梁缘离去,那个被揍飞去几米远的小可爱才匆匆赶到倒地的同伴身边。 他扶起一个人说:“那个打伤我们的人应该是【扶木堂】的人没错了,这事要是给老大说应该能掀起不小的花火。” 被扶那人说:“你疯了?我们追那小子本就追到了别人的地盘,更何况还是你先骂的人,老大明事理,不会找麻烦的,除非那小子也是扶木堂的人。” “但你想想,那小子主动挑我们的事,我们的眼线又这么多,他要是清楚我们鬼手军团的作风就应该知道自己跑到哪都只会是死路一条,所以只能寻求扶木堂的庇护。 我们只要喊老大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肯定会放人的,毕竟现在是特殊时刻,我们干不了那个人,还干不了那个臭小子?” …… 梁缘沮丧的走在大街上,任凭雨水击打着他的身体。 他那身白衣已经脏的不堪入目。 他本想感谢一下救他那人顺便问一下这个世界的具体现状,但奈何那人走得实在太快,压根追不上。 没错,就是走,而粱缘用的却是跑。 一开始还能看到他的背影,后面完全就见不着身影了,在加上他刚刚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那群人,盲猜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不过好在那人的面容他是死死的记在了心里。 话说俺已经半天没吃饭了,现在该怎么办啊,哦,俺知道了。 他开始在脑海里呼叫系统,想看看系统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没有回应,没有声音,只有雨的淅沥声和风的呼啸声。 雨水模糊着他的脸庞,他望着天空,不禁感慨道: “这倾盆大瓢,呸! 这瓢雨的盆,呸! 这……好大的雨呀!” 他苦涩一笑,不愿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连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他开始一路走一路回想,说来也怪,他当初就是简单的做了十个俯卧撑,然后就听系统嘣出来了一句: “恭喜宿主完成测试任务【强身健体】,奖励穿越功能一次,即刻执行。” 然后他就来到了这个世界,也不知道作为当事人的师父此时作何感想,而且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系统。 而且这个测试任务是个什么意思? 是测我够不够资格使用系统吗? 算了,还是先想办法搞碗饭吃吧,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流通货币是什么。 哎,不得不说,这个新篇章的开局有点棘手啊。 他摸着干瘪的肚子走到一个巷子里,忙不迭的换了一身衣服。 可惜,储物指环里没有伞,只能继续跟个憨批一样淋着雨。 砰砰,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暖暖的眼泪和寒雨混成一块。 他将手扣在头顶,努力抵挡暴雨的侵袭,用地球人所拥有的天生本能躲避着地上的水坑。 无所事事的走了几分钟后,他的脚步最终停留在了一家面馆前。 他的手有点颤抖,眼神中带着些许兴奋…… 这个世界吃霸王餐不犯法吧? 第三章某年某月某天的某人出现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最终梁缘还是没有选择踏入那家面馆。 他的内心另一个想法告诉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碗面而违背自己的小良心。 大不了跑到一个小山或者什么地方去打个猎,与那些光怪陆离的动物打个交道,混个眼熟。 他扛不住修仙世界里最垃圾的灵兽的一巴掌,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这里最垃圾的什么什么兽一巴掌。 “诶,小伙子,快进来,别再外面傻站着了。” 梁缘一愣,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面馆老板娘在朝某处挥手。 由于此刻雨着实下的太猛烈,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所以他也不确定老板娘是不是在同自己说话,只好用手指了指自己说:“我吗?” 没等他做出下一步行动一个妙龄少女就撑着伞朝他跑了过来,连撕带扯的将他拖进了面馆,留下一路芬芳。 进入面馆,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梁缘长舒了一口气,像小狗一样甩了甩身上的雨水。 送她进来的女孩看着这一幕咯咯的笑个不停,这种又害羞又尴尬的感觉让梁缘恨不得原地开个狗洞钻进去。 要是钻不开怎么办? 哼,二营长,老子的意大利炮呢! 不过他发现面馆内部这种暖暖的氛围,慢悠悠的调子,使他认为即便是脾气再硬的人也会变和气吧。 老板娘虽年近半百,但仍容光焕发,体态丰茂,一如秋日下的菊花,二如春风中的青松。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走上来朝着粱缘心平气和的说道:“小伙子,来,你先找个位置做着,阿姨马上就给你端碗面来。” 梁缘一脸懵逼,给我下面吃? 难道这就是人性的光辉吗? 是什么造就了这一切,是他的颜值吗? 呜呜~ 想法虽如此,但梁缘也不好意思一直傻站着,还真就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刚坐下没一会儿,老板娘就把面放到了梁缘的桌前。 一碗牛肉面。 “可惜没有鸡蛋,不然就更完美了。”老板娘小声道。 梁缘没听太清,于是下意识的抬头啊了一声,表情有点逗比。 看得老板娘是喜笑颜开。 好一个俊小伙啊,比我家儿子好看多了。 而且第一眼瞅着咋那么像我多年未见的一个侄儿子呢。 “阿姨问一问,孩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咦,阿姨,你是怎么知道的?”出于礼貌,梁缘没有立即开动。 “这么大雨,本地人谁还在外面待着啊。”老板娘解释性地指了指门外。 梁缘瞟了老板娘一眼,憨憨一笑,这回复够正点! “在外面淋那么久的雨,会着凉的,这碗面就当阿姨给你暖暖身子了。” “谢谢阿姨!”梁缘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这小伙子,牙口好啊,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常吃软饭的。 老板娘微微一笑,又好奇的问了问梁缘关于他身世上的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以及为什么会来这里。 关于身世梁缘只能憨憨一笑然后装作极为无害的可爱模样说了句:“秘密秘密,嘿嘿。” 只怪一切来的太突然,他脑子也很笨,暂时还没能想到一个可行的关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背景故事。 而为什么来这里梁缘给出的答复则是躲避鬼手军团的人。 老板娘则是以笑回应着他,身世问题不知道也罢。 小年轻有个性很正常。 她的女儿就是个很鲜明的例子。 她又有所想法的瞅了一眼嗦面中的粱缘,一种悠远的神情出现在她眼中。 暗暗感叹这小伙子真是越看越顺眼。 他会不会和我侄儿子有着某种关系啊? 由于店里来了客人,老板娘只好先招呼他们,然后丢给了梁缘一句:“要是不够吃的话,阿姨这里还有哦。” 梁缘嗦了一口面,忽然有点出神。 面条在牙齿的咬合下崩坏,融化,一种美好的、许久未曾体验过的家的感觉。 好想回家啊! 他吐出一口带着些许葱香味的暖气。 但既然来到了这个新的世界,回家这个目标就得暂时搁一搁了。 他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口大口吃着面,丝毫没有注意到送他进来的那位少女正坐在另一头,傻傻的看着他,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哦,不好意思,写错了,少女并没有在看他。 少女摆出一个类似思想者雕像的动作,目光涣散。 虽然我承认你长得很帅,但我一定要看你吗,真的是,哼,等我擦擦嘴巴先。 我才不看你嘞,不然那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 “呼,哥哥还没回来吗?” 少女换了个姿势,奶白色的双手拖着下巴,甚是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梁缘手里那碗面,视线丝毫不敢往上移动一丝一毫。 等梁缘吃完,她就得快速跑过去把梁缘手里的碗抢过来,因为妈妈说务必再去打一碗面来给那位小帅哥吃。 她本来不想动的,但看他是个小帅哥的份上就勉强委屈委屈自己吧。 她鼓起勇气朝粱缘轻轻投了一瞥,内心有所感想:我在这生活了十八年,怎么对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非他是从外地来的精神小伙? 而且他长得这么帅完全可以靠脸吃饭,怎么却偏偏连把伞也买不起。 咦,仔细一看,他长得好像一个人诶,哦,我想起来了,就是…… 老板娘在厨房傻愣愣的站着,面对着菜单上的“鸡蛋清面”四个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儿子要是再不把鸡蛋买回来,这客人要的面可就迟迟上不了。 平时儿子去买篮鸡蛋只要十分钟,这次怎么花了半小时还没见人影。 咔嚓嚓! 玻璃大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篮鸡蛋。 “哥哥回来了啊!”少女兴奋的喊着。 哥哥回来了她就可以不用做事了,就可以躺在床上好好的享受生活的美好了。 少女甜美的声音吸引了梁缘的目光,他朝少女望去,细细一瞅,嘴里的面差点没吐出来。 这个婆娘不是人啊! 九天仙女下凡尘! 他曾经跟随师父外出历练过两个月,途中遇到过的圣女不计其数,可是绝对没有哪一个长得有她这样清纯可爱的。 当然这圣女个个都是几百上千来万岁,能清纯那就来屁了,没腹黑死你就算烧了高香了。 他火热的目光停在了某点。 被他夹在半空中的面啵的一声掉进了汤里,溅起一阵汤汁。 他拿了张纸胡乱擦了擦,发现,不够,又拿了一张,还是不够,干脆直接拿了一把,终于擦干净了。 他把粘稠的纸揉成一团,有点羞涩的将它扔入了垃圾桶。 事完,处于贤者时间的他将目光拉回原点。 这腿,啧! 这脸蛋,耐屎! 这小蛮腰,斯国一! 一抹单纯的笑容划过他的嘴角。 他相信,就算是被称作仙界芳心拿捏者的师父见到她了,也会是赞不绝口。 一想到师父,梁缘忍不住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好像老了一秒钟。 如果师父没有给他这个破系统的话,或许现在他早就已经在修炼什么厉害的功法了。 本来成仙指日可待,现在却遥遥无期。 哎,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要是系统能回他两句话的话他倒还不至于那么绝望,可是这个系统到头来就说过一句话,这句话还使得他身处异地。 烦得很哩。 搞得我看,呸,吃面的心情都没有了。 所以他特别希望师父能够穿梭空间隧道来到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 也不说师父来了之后那时的他能不能抗住空间隧道的压力,成功回家。 但起码! 可以让师父给自己一堆功法,然后通过自己努力的修炼得到成仙,再然后自己穿过空间隧道,最后合家团员。 啧,多么正点的想法! 粱缘奖励了自己一口面。 嘶溜~ 师父,加油! 真TM正点,这白花花的想法。 您一定能找到徒儿我的! 跨越山河来拥抱我吧,师父! 多大风浪我们都要在一起啊! “回来了你也不准去楼上休息,你要帮妈妈洗碗懂不懂?” 这道声音打断了梁缘的思绪,迫使他纯洁善良的小眼神朝声源处望去。 “嘶!” 梁缘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口那人头发向后梳起,慵懒的神色和懒洋洋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这不正是救他那人嘛。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咦,这话一出来,怎么感觉有种自己是反派的感脚。 梁缘赶忙站了起来,椅子挪开的动静吸引了那人的目光。 梁缘朝他挥挥手:“那个,恩人。还记得我吗?” 景尚朝粱缘望了过去,下意识的一个名字从脑海里蹦了出来,嘴巴也抑制不住的想要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幸好他反应迅速,立马就将嘴闭上了。 太像了……乍看第一眼我还以为他回来了。 他抑制住自己莫名激动的心情,随后淡定的说到:“你是?” “就在刚刚啊,你……救过我的。”粱缘使劲朝着自己和恩人之间来回摆手。 “啊!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时候被我撞……”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撞呢,那叫身体与身体的拥抱。 粱缘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你我都知的话:“我叫梁缘,那个时候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本来他还想在太字后面加上某个语气助词的,但毕竟文明社会要争做文明人嘛,那两个字不太优雅,就只好拖长了这个字。 之后,粱缘又发自内心的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景尚赶忙扶住了他:“这边来说。”说着将梁缘带到了一处安在角落边上的桌子旁坐下。 而那位可爱的妙龄少女也踏着小碎步默默地跟在后边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时候,我也是心情不好才出手的。”景尚解释道。 而梁缘也是正襟危坐,面露微笑的向他说明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鬼手军团?就是那个统一了颠乱省区的组织吗? 听说那里是一个武力不行就讲辈分,辈分不行就讲道理,道理讲不通就动手的地方。”少女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两人同时望向少女,景尚点了点头,梁缘也迎合的跟着点了点,想要听少女说说那个地区的事。 但是少女从此缄口无言,和粱缘大眼瞪小眼。 面对少女水灵灵的眼睛,粱缘甘拜下风,但还是不服气的吞了一口唾沫。 “那个你的眼睛……”少女忽然笑到。 粱缘感受到了一股奸诈的味道。 “怎么了?”他一口唾沫吞了下去。 她不会夸赞我眼睛很biu特否吧? 那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该洗脸了。”少女微微张嘴。 什么东西从头顶飞过,发出嘎嘎嘎的声音。 美女VS帅锅 战绩:1:0 粱缘尴尬地揉着眼睛,不愿搭理少女,回过头来对着恩人继续说到:“其实在你救了我之后,他们告诉我下次逮到我会让我死,所以我感觉情况好像变得更糟糕了。” 这些话说出来,梁缘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这说得什么话,怎么感觉反倒是像在怪罪他一样。 “啊?”那人表情有些许吃惊,“我也算救了你诶,怪我咯?” 粱缘内心大感不妙,苦着脸说道:“没有没有,其实我是想说他们的威胁已经让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哦?既然如此,那你可就要负责了哟,哥。”没等梁缘说完,少女插了一句话,还整出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粱缘藏在身后的手暗地里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所谓最佳女陌友,亦是如此。 “负什么责啊?”那人回头看向自己的妹妹。 梁缘突然站了起来说到:“能让我到你们这里上班吗?” “啊?”不仅仅是那人,女孩也倍感诧异,不觉银牙暗咬。 “不行不行。”没等那人回答,少女反倒先说话了。 “你来这儿上班要是被鬼手军团的人看见了,那我们家面馆可能就要倒大霉了,有哥哥在虽然我们也不怕,但是这样太麻烦了。”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地摇着头。 粱缘看着她此刻的表情,觉得自己要是再得寸进尺一点,她绝对会哭出来的,所以只好低头沉默不语。 少女看到粱缘不说话,只好再次说到:“其实你可以加入我哥哥加入的扶木堂,我和你说,他们那群人可厉害了,什么鬼手军团,绝对会被打得屁滚尿流的。” 少女的眼里是对扶木堂满满地崇拜。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犹如可爱小猫一般灵活。 粱缘颇为开心的点点头,但是还是很想表示一句扶木堂是那种黑涩会吗? 如果是的话,那她还真是烟囱里招手——把我往黑道上领啊。 “那……能让我加入扶木堂吗?”梁缘抓住机会果断出击,眼神中尽是期待。 他眨眼甩掉了固执的留在他头发和睫毛上的水滴。 “我的实力也不差诶,换算下来可是二星斗武师的级别。” 粱缘撒了个小慌,但他自认也不会比二星斗武师差多少,追他那些人都是一星斗武师,那换算下来和二星斗武师四六开应该没问题。 那人扶着额头,百感齐生,我们招人不仅仅是看实力啊。 “搞出问题了吧,哥哥!”少女哈哈大笑。 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好生可爱。 “话说,你快去帮妈妈做事啊!”那人朝着女孩大声呵斥到。 女孩轻轻哦了一声,噘着嘴捏着裙角走进了厨房。 他不言不动,神色淡然,似乎心驰远方,正在想什么事情。 “啧,叫我负责,我怎么负责嘛。”他站了起来围着桌边来回走动。 也就在这时,老板娘突然走了过来,挤眉弄眼的说到:“负责?什么负责?莫非你把哪位姑娘家的肚子搞大了?” “哪有,妈妈,你先离开一下这里吧~”景尚满脸温柔地轻轻推着自己母亲的手臂,想让她暂时离开这。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才注意到她有点脚步不稳,但仍向他微笑着。 她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整洁的发髻,她脸上的皱纹每年都会稍稍增多一些。 她的双手显露着青筋,但很平稳。 一朵鲜花戴在她的头上,正应了那句: 人老簪花不自羞,花应羞上老人头。 老板娘哼了一声,扯回手没再搭理儿子,而是转头将目光望向了梁缘:“小伙子,你是想加入扶木堂?” 梁缘点点头。 “那你找他没有用,要找就找林晨。” “林晨?” 这名字一听就有主角风范啊,莫非是个位面之子? 粱缘默默朝自己颔首。 “就他啦!”老板娘用手指了指墙壁上的一副壁画。 梁缘抬头望去。 那副画栩栩如生,人物刻画得极其逼真,要不是右下角上注明着某人所画,他还真以为是相机拍出来的。 画上有三人,左边应该就是恩人和他妹妹了。 “就是右边那人吗?” 老板娘笑着回到:“是呀!不过本来画上应该是四个人的,而且你知道吗,孩子,你……”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景尚便急忙挥手示意母亲离开,待母亲离开后才指着画像上右边那人缓缓开口到:“他是扶木堂的堂主。” “堂主?”梁缘眼睛瞪得有些大,这么快就要见到重量级人物了吗? “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体被树枝缠绕着啊。” 那人疑惑的望向了梁缘:“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梁缘只好嘿嘿一笑作为回应。 “星纹种你总该知道吧。” 梁缘摇摇头,一副昏昏噩噩的样子。 “奇怪,知道斗武师却不知道星纹种,你都让我怀疑你是不是疯人院里出来的人了。” 疯人院?这是个好的借口啊。 但粱缘还是说到:“非常惭愧,我对星纹种的历史知之甚少。” 他微微一笑欲意化解尴尬。 那人只好坐下来语重心长的将自己的所知所闻说了出来:“两百多年前因为某个事件的出现,让我们整个世界开始充斥着一个被先人称为星纹之力的神秘力量。 代表着着不同能力的星纹之力飘荡在世界各地,他们会选中小部分人让他们拥有星纹种,持有者会获得寻常人没有的能力。 我家堂主得到的就是木属性的星纹种。并且这种元素型的星纹种只会归属于一人,直到那人死去。 并且元素型的星纹之力一缕更比六缕强。 不像我的,是力量型星纹种,世间想我一样有这种的少说也有上千人,上万人也说不定。” “而拥有了星纹种的人也被称为星纹师!” 梁缘兴奋的拍打着大腿,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好玩啊,不仅有奇奇怪怪的生物还有这奇奇怪怪的职业。 他望了眼拇指上的翡翠指环,霎时间意气风发。 成为一名顶级的星纹师或者斗武师,是否就能抗住空间隧道所带来的的压力了呢? 强者之路,我来了! 不过那人接下来的话却将梁缘拉回了现实。 第四章我要找到你不管南北东西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你应该清楚,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无论对他们来说,还是对我们来说,你都是惹了鬼手军团的人。” 梁缘面露愁容,想说句话却又不知道该什么。 他不太清楚一星斗武师之上的级别的人有多厉害,也不知道星纹师战斗力怎么样。 所以也不好说自己能不能靠翡翠指环里的小宝贝们解决掉鬼手军团那个不知深浅的组织。 虽然师父给他的法宝确实很强很全能,可那只是在修仙世界。 万一法宝在这里的能力被削弱了怎么办。 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个世界好像也就那样,应该是个一级世界。 那人背对着梁缘,将手插进了裤兜朝着前面走了几步。 步子迈的格外的慵懒,似乎随时都要摔倒一般,但是他的脚每一次落地都能很结实的盘根在地上。 “我们南域也是有规矩的,要是谁破坏了这个规矩的话,平衡就会被打破。到时候的场面可就不容乐观了。 因为害怕而想进入一个组织,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可没有那么容易。”那人说着说着表情开始激动起来。 “劳驾你了。” 梁缘站在他的身后,显露出一脸恳求之色。 在不清楚实力的情况下,能有人替他解决麻烦是最好不过了。 这是师父告诉他的道理。 也正是这个道理让师父苟到了自己真正强大起来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 那人只是低着头,抿紧嘴唇凝神思索着,随后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梁缘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依稀知道恩人在这件事情上的为难。 看来今天得先露宿街头了,大不了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而明天…… 明天自有明天的生活,生死有命嘛。 “那好吧。”梁缘说得很小声。 但景尚还是听到了,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闪动。 “今天的事情确实打扰到你了,那就……告辞啦。” 梁缘双手合十,朝他小鞠一躬便准备离开这里。 寻求帮助失败,那么只能自己去解决了。 没等梁缘走几步,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大喊: “真的是……啊,我知道了!” 听声音正是恩人。 声音之大,惊到了一位正在吃面的客人,他差点打翻了自己的鸡蛋清面。 客人见面差点撒在自己腿上,欲要发火,抬头却见一名元气十足的少女从厨房端着碗面走了出来。 她轻踮脚尖,四处张望,似乎想为手里那碗牛肉面寻个归处。 牛肉面很香,她也是。 少女有着月弯弯的柳叶眉,香喷喷的樱桃唇,直隆隆的琼瑶鼻,粉浓浓的腮红儿,娇滴滴的鹅蛋脸;轻飘飘的花朵身,奶白白的葱枝手,软绵绵的杨柳腰,白腻腻的羊脂腿;身上更是穿着一件好生漂亮地三色合聚的长袖裙。 如此仙姿佚貌的少女正是面馆老板娘的女儿景瑜。 那人一见此女,顿时软了半边,怒气早已不知飞到哪个阴沟子里去了。 就这一眼,差点收了他三魂六魄,只得暗暗自忖:“只听人家说【一碗香】的主人家有个好女生得是出水芙蓉,今日一见,只觉得出水芙蓉一词形容得不够全面,得再加一句沉鱼落雁方能形容个七八分。” 他一双贼眼,不离这少女身上,就算在吃面时也不忘抬头瞧个几眼,直到少女进了厨房这个惯觑风情的动作才消停了下来。 下次还来。 …… 景尚回头望向梁缘并不显壮的背影:“我下午会让你见他们。” 梁缘闻言大喜,转过身来,道了句:“谢谢。” 但景尚还是提醒梁缘道:“不过你要清楚一点,不是进了扶木堂,事情就能改变的。 一直依靠别人,是成长不起来的。” “你的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选择。” 梁缘转动着眼珠,不敢和他对视。 一个念头忽然飘过他恍惚懵懂的脑袋。 他紧握着拳头,胸中战意高炽,眼神明亮似海。 “谢谢,你的话对我意义非凡。” “对了,我叫景尚。”景尚伸出友谊的小手。 粱缘接受了他伸出的手,坚定而谨慎地握着它。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日出,我送你三百六十五个祝福,景尚大哥。” “你这话,我喜欢。” 粱缘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看向门外。 外头艳阳宜人的光芒宣告着暴雨早已结束。 狂风不竞日,暴雨不终朝。 “对了,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景尚趁闲问了一句。 “我从远方来,亦要回远方。” “哦?远方?离这里很远吗?”景尚感觉他说话很有趣,就附和了一句。 “很远。” “很远有多远?” “远到回不去。” “说人话。” “我从东土大唐而来,欲前往西天取经。” 景尚:(°ο°) 他似乎是猜到了粱缘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想再多问,于是转而问道: “请问这个经它正经吗?” “这个经啊?来来来,哥,咱们坐下来,且听我与你娓娓道来,您可仔细听好了勒。” “话说啊,在那遥远的上古时期,那时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 西游记的故事或许很浪漫,但时间总归是要离去的。 生命的尽头或许就是时间的尽头,你不在了,它也就不在了。 无论你是否经历过了九九八十一难,在最后的时刻你总会知道,最远,原来是永远。 …… 待粱缘说到女儿国那一篇章最精彩的部分时,好巧不巧的开饭时间到了。 忙碌了一天的粱师傅也准备蹭饭了。 一眼望去…… 他的桌对面是听他讲故事听入了迷的景尚,他脸压在手掌心上,一副思考的模样。 这孙大圣竟这般的强大,不知道我们堂主能不能干过他。 左边是对粱缘散发着母爱光辉的老板娘,她望着粱缘,眼神里的光彩捉摸不透。 好一个俊俏小生。 右边是因为哥哥一直没有帮她忙而生气的妹妹,她抱臂挺直的坐在椅子上,眼里是对哥哥友尽的杀意,和对粱缘无尽的怨恨。 哎,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让她忽然有点放不开了。 都不能当面说哥哥的坏话了。 …… 南域有五个省区,而梁缘现在所在的省区为森罗省区。 森罗省区又有上下左右中共五个城区。 而扶木堂作为森罗省区最大最强的组织,自然有他们的集会场所。 集会场所有很多,景尚带粱缘去的是最近的一个,也是下城区唯一的一个。 酒馆坐落在森罗省区的最南边的下城区,离颠乱省区北边边界也就不过二十来里的距离。 酒馆两旁分别有着一座十来米高的常青古树,它们倾斜着交叉在一起,投下的阴影覆盖了整个酒馆。 古树旁是菀菀黄柳丝,濛濛杂花垂。 酒馆门前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延伸出去几米开远然后分叉为两个路口。 一个木质招牌立在离酒馆不远处的位置,上面写着…… “青木酒吧。” 梁缘望向招牌,嘴角微微一斜。 景尚走向门口,梁缘跟了过去。 门上巨大的标志吸引了他的目光。 两个藤蔓相互缠绕着,围成带着些许弯度的八字型,在它们中心则是一株绿芽。 “这有什么含义呢?”梁缘边想边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酒馆的主厅不算很大,但也有小半个篮球场那么大。 阳光通过玻璃窗户倾斜而入,两丈高的墙壁升入拱形天花板。 “虽然有点突然,但是我打算让他加入我们。” 景尚准备向扶木堂的成员们介绍下梁缘。 “这谁啊?” “谁知道啊。你呢?” “不知道。那你呢?” “我知道个嘚啊!”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啊?”一个人说到。 他们齐齐望向粱缘。 但他们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粱缘的脸,也不是那干净得如同新缝纫的白衣黑裤,而是他的笑容。 那是一种非常善意的、爽朗的、带有传染性的笑,叫人很难不用笑容去回报他。 忽然,一个留着寸头的俊秀年轻人朝着梁缘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跟我来。” 梁缘呆呆地跟着那人走了两步。 回过神来后就边走边朝路过的每一个人笑了一笑。 “喂,阿尚,这是个什么情况?”说话的是一个依偎在沙发上的三十左右年纪的男人。 此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异常俊雅。 气概非常,丰仪出众,眉目之间别有一种英爽之气,咄咄逼人。 蓝黑色的头发下,那对眼睛里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从远处看,首领之威,一览无余。 此人便是扶木堂的堂主林晨。 景尚像他说明了梁缘的来意和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这可不行!” 林晨拒绝的十分干脆。 “可是你也知道既然已经选择帮忙了那就不能坐视不管了。”景尚面向林晨询问到。 旁边一个留着浓密眉毛的人替林晨说到:“你的意思我们也都知道,只是尚哥,你也清楚,如果这给鬼手军团的人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借此机会找茬的。” 林晨转头望向眉毛哥:“鬼手军团,一个下三滥的地方生出来的蛀虫而已,随时可以捏碎他们。” 随后他将目光移向景尚:“不过水有源,树有根,这件事情是你和那位小兄弟扯出来的,而不是我们扶木堂。” 说完这些话他站起来拍了一下景尚的肩膀后便走出了门。 …… 粱缘跟着寸头男来到了一个包间里。 寸头男死死地盯着梁缘看了有五个呼吸的时间才开口道:“你是叫粱缘吧?话说你长得还挺像我曾经的一位老大哥。 说说吧,你跟尚哥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梁缘向他说明了一切。 听完后那人用手扶着额头,表情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尚哥果然一向喜欢爱管闲事啊。” 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人实在长得有点像他舅舅的儿子,而他自从那件事之后也就再也没见过那人了。 换做是我,好像也会这么做。 那个留着浓厚眉毛的眉毛哥也走了进来,靠在门槛边上,看着粱缘:“小子,或许你还不知道,现在咱们南域各方势力之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平衡筹码就快要压到极限了,因此各势力之间很容易因为一点小事而搅起战火。 我们堂主已经不想再因为无谓的争端而付出血的代价了。”说完这些话后他转身去了厕所开炮。 这些话落入梁缘的耳中,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一般。 这些话概括为简单的一句就是:“年轻人,耗子尾汁!” 系统这是让他穿越到了一个特殊时期啊。 我能按ESC跳过剧情吗? 他望着包间外黯淡下去的天空,他的侧脸,明显有着一层郁悒的神色。 …… 在离青木酒馆不远处的地方,一只队伍浩浩荡荡的穿过人群,动作流畅,部署清晰。 他们统一穿着黑色炫酷外衣,外衣背面两只交叉骷髅手的标志格外显眼。 这只队伍里的每个人无不例外的都把自己的手插到了裤兜里。 他们的步伐嚣张跋扈,此情此景应当有一只BGM响起: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他们经过一家水果铺,一个人随手将立在铺前的招牌打翻。 听到声音,铺里穿着朴素衣服的老板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破裂的招牌,顿时一股火气袭来,抬头朝着前方大吼了一声。 那群人停下脚步,一个个的都将目光望向了水果铺老板。 水果铺老板瞬间全身颤抖了一下,右眼皮更是连抖了三抖,似乎在记录美好生活。 他预感到自己今天可能会躺在这里。 一个满脸疤痕,留着光头的高个子朝着水果铺老板走去,低头望着他,语气冰冷:“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扶木堂的聚集地之类的?” “鬼知道啊。”老板努力摆出硬气的模样说道。 那人看到水果铺老板如此态度也不愿说什么废话于是便抓住了水果铺老板的衣领将他举了起来。 “就在前面的酒馆里。”老板颤颤巍巍的说着,一只手使劲拍打着光头高个子提起他衣领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则往青木酒馆的方向指了指。 在水果铺老板看来,这群人就像是一团乌云,来到这里给了他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恐惧。 听到回答,光头高个子笑了笑后松开手放下了他,又假惺惺的替水果铺老板梳理了一下衣领。 他朝着队伍最前方走去,在一个高大的身影前停下了步伐。 “项阳,那地儿就在前面不远了。我们去……嘿嘿嘿……宰了他们吧!” 叫项阳的人点了点头,一丝微笑牵动着他的嘴角。 此人有着颇为完美的脸型,一对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扬起。而最显眼的则是他右耳那闪烁着炫目光亮的红晶石耳钉。 他二十五六岁年纪,脸罩寒霜,一副要惹是生非的样子。 他揉了揉右手,略带颤抖的声音从他的嘴里边传了出来:“今天,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 扶木堂下设有四社,青木社负责地方经商,苍木社负责地方情报,坚木社负责地方保卫,而朽木社则负责其他三会没有囊括的其他所有事项。 此时一个归属于苍木社的扶木堂成员表情慌张的跑了进来,他喘了几口气,一边用手比划一边急匆匆的说到:“鬼……鬼手军团的人来了!” “鬼手军团的人怎么会来?” 一个人略带愁容的说道。 “那个……这件事我出去解决吧。”梁缘朝着他们说道。 既然鬼手军团的人都主动找上门来了,不去的话那显得也太没气量了。 说心里不颤那是不存在的,毕竟对面人多仗势大。 气势,是能唬死人的。 但是他起码能保证自己死不了,他可是有逃命法宝的。 大不了最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心里暗念道:“我内心有满满的正能量,此劫一过,必有大福。” 就在这时,景尚走上前冲着粱缘说道:“这种事情你可无法一个人面对。” 不给粱缘反驳的机会景尚又指着他说出了那句让身为低胜率玩家的粱缘痛恨无比的话:“更何况我去的胜算比你更大。” 景尚转身走向了门口,步伐快速沉稳。 “我也去。”眉毛哥一边系着裤系带一边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拉屎更舒坦的事了。 “我们也去!” 虽然此刻到场的扶木堂成员只有区区七名,但是他们都毅然决然的跟着景尚走了出去。 他们七人站在酒馆门口,以人字形方阵站着。 身后是他们需要守护的东西。 鬼手军团的大部队此时也来到了酒馆门前。 他们约有一百来人,将扶木堂七人团团围住。 一个人嘶吼着走了出来,他正是早上被景尚一拳轰飞的那个小可爱。 他来回踱步,打量着前方的七人。 “就是他没跑了。”那人指着景尚对着项阳说到。 项阳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回队伍。 他往前走去,直到离景尚两个拳头不到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早上我们的人受你照顾了嘛。”他懒洋洋的说道,丝毫没将身前的人视作威胁。 他的视线朝后看去,随后甩甩手:“应该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子躲在你们这里或者是其他别的……你们的……什么什么鬼地盘。” “你觉得呢?”景尚面色凝重,须眉倒竖。 对于项阳来说,这样的回答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他的右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他呼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我觉得……你们应该把他交出来!” 一缕猩红色的星纹之力从项阳的左手飞速窜出末入空中,随即一簇手指大小的火苗附着在了他的脸上。 “可我好像并没有没这个打算。” 景尚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立场却十分坚定。 此话一落地,项阳脸上的火苗霎时熄灭,他身后的那群人也整齐划一地往前走了几步,个个凶神恶煞,面露狠色。 景尚赤裸裸的声明让他们的对话一度陷入沉寂,这些话在他们之间悬而未决,仿佛任何一句都会宣判战斗的开始。 “我就期待你嘴硬呢。” 项阳邪魅一笑,重重的拍了拍手掌:“扶木堂扰乱了鬼手军团的招募工作,早上的事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光头高个子从人群中快速窜出极速走向了景尚身旁的寸头男,他撞了撞自己的拳头,嗤笑道:“宰了你哦!” “你觉得你能打赢我吗?”寸头男手插裤兜,斜视着光头男,气往上涌,脸慢慢涨红。 寸头男自走出门与鬼手军团的人对峙后就一直保持戒备的神态,像一张拉紧了弦的弓,随时可以发出凌厉的一击。 他不似景尚那般深沉、冷静,在强敌相对中,仍然能够心平气和的说话,但却有一股莫可言喻的锐利,蕴藏于俊秀面孔中的狂野,给人一种凶厉的杀气。 这种奇怪的冲突和项阳泰然自若的表现开始令景尚有点不安,他解释性的朝前走:“这是我个人的问题,与扶木堂的人没有关系。” 他希望能将事情的严重程度降到最小值。 项阳弯着腰,斜看着他,一脸蔑视:“我有说是扶木堂的问题吗?我们都只是单纯的想看一看那个小伙子而已。” 他身后的人附和着。 他的双手朝着前方比划了两圈,这是南域代表性的嘲讽动作。 他猛地站起身,语气中带着狠意:“不过你确定你要火上浇把油?” “你们要打,我会奉陪到底的,但是我想你们也不愿矛盾升化?”景尚如此说到。 项阳很不解的愣了一会儿,但景尚的表情丝毫没有让步的成分。 一丝恼火划过项阳的脸庞,但他马上又耐心起来。 不愿吗?其实我很愿意,只是…… 项阳的嘴巴微微张开,再闭合,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细小的火焰无意识的流过他的手臂和肩膀,上下跳动。 “你知道什么叫舞台悬念吗?我们必须要营造出高潮,这才只是第一幕,气氛才刚紧张起来。” 他扫了景尚一眼,凌厉且干脆。 “就让我们安心的等待第二幕的开始吧。” 景尚微微皱眉,有点不懂项阳的话所要表达的意思。 他是一个榆木脑袋,不懂什么阴谋阳谋,做事纯凭自己的感觉。 而脑子笨的人有一个特权,那就是不用瞻前顾后就可以行动。 项阳摸了摸有些颤抖的右手,然后转身往队伍里走去,步伐缓慢且嚣张。 “我会再来的!” 当然,他更希望扶木堂的人自己过来,毕竟这里不是他们颠乱省区。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说短长。他人多少会在这件事上加上点不利于他们的料。 要不是他住的地方刚好离扶木堂在他们森罗省区下城区的集会场所没有太远距离,他还真不愿意自己亲自赶这趟路。 “难道这样就算了吗,项阳大哥。”光头高个子俯视着寸头男,满脸讥讽。 “喂?我说走就走!”说完还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酒馆,眼神中隐隐透出一丝失望。 高个子快速扫了一下自己的大光头,朝寸头男身前吐了口痰,不服气的回到了队伍。 寸头男眼神瞪得溜圆,一副要吃了那人的表情。 前面有垃圾桶不知道吐桶里啊,作为一名南域积极向上的热血分子,一点素质都没有。 见着一个接着一个离去的鬼手军团的人,景尚的目光闪烁,凝神思索着什么。 满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梁缘站在玻璃门后,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没想到景尚大哥最终还是会为了他而得罪整个鬼手军团,尽管他们相识也才不过一天。 就一天,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帮我呢? 仅仅是因为起了恻隐之心吗? 可能吧,毕竟师父说他不就是如此才收我做徒弟的吗? 又不是因为我长得帅。 他扫视着扶木堂成员的面孔,希望愧疚还未显现于自己的双眼之中。 …… “项阳大哥,我们的人可是被他们欺负了啊,就这样走了真的好吗?” “他们的堂主不在,我连战斗的欲望都提不起,那你说打起来有什么意思,还是在别人的地盘。” “可是……” 项阳打了个手势,叫他安静。 “嘘,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吵闹。” 第五章好人一生平安输了请你爬山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寸头男抬头望着这座他和兄弟们一手搭建起来的酒馆,忽然有些感慨。 就算是今天看起来,这座酒馆仍是如此的浪漫和风光。 他点了根香烟,开始回望过去…… 青木酒馆占据了他们脚下这条名为古木街的一个拐角,从多年前它就已经开始在这里了。 他和林晨,景尚那群人从小就在下城区长大,他们赤脚插根于这片母土。 他们大部分人从小都没怎么读过书,所以那个时候的他们教养也基本都很差,脑子绝大多数时候也有点不好使。 当然,现在不同而语了。 时间,总是能改变很多东西…… 那时候的他们都很快乐,毕竟小时候的他们丑和穷都还不是那么明显。 而且单论战斗力,他们比谁都强,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就聚在了一起,成为了各自相互依靠的好伙伴。 尽管中间发生了许多曲折,但他们仍然靠着坚不可摧的凝聚力渡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每当他们之间有分歧有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坚固的友谊总能助他们及时的消除误解。 扶木堂是自由充实且快乐的,成员的性情和能力总能神奇的互补,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也有一些遗憾,某个遗憾也确实令人心寒,但总体来说还是顺利的。 他尤为记得在他们小的时候,森罗省区还是被另外两股势力统治着,其中一个还是景尚的舅舅在管理着。 由于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发生了,那两股势力最终解散。 为了不让南域其他省区和外域的人来干扰到森罗省区,他们最终成立了扶木堂,扫清了一些来找茬的势力,也一步步步壮大了扶木堂的声望。 最后他们建造了这个酒馆,以此来作为扶木堂的第一根据地。 此刻越是回忆,寸头男的右眼皮越是跳动的厉害。 幸亏刚刚鬼手军团的人没有动手,不然这个酒馆只怕是得成废墟了。 堂主如此深爱这座酒馆,酒馆的丧失绝对会让他因此而生气,然后去找鬼手军团的人大动干戈,最后斗个两败俱伤,之后顺理成章的被其他势力坐收渔翁之利。 想想都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但这种愚蠢的事实在是太平常了,有太多势力因为这种事情被推翻,被替代,被灭亡。 人们明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做。 就像他明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但仍然还是忍不住抽了起来。 也像某位名人说过的一句话至理名言:“曾经造就你成功的特质,也会让你的城池毁于一旦。” 其实现在的他最希望的事情便是咱们南域的“南五首”能够联合起来,拧成一股绳来对付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些外域势力。 南域应当团结起来,不然只会被外域蛀虫一步步的馋食。 可是似乎“南五首”的其中两支要开战了…… 寸头男甩开思绪,跨着僵硬的步伐走进了酒馆。 其他扶木堂成员也都跟着走了进去,个个面色凝重,似乎都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粱缘缩在门口,一个扶木堂的成员像是没看到他一般,蛮横的撞了他肩膀一下。 不疼,只感觉像是被青春撞了一下肩膀。 他好像听到了一声抱歉,又好像没有。 梁缘淡然一笑,待他们全部进去后便离开了酒馆,独自一人走在了大街上。 飒飒冷风来,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凉意,直击他的心脏,颤栗着他刚成年的灵魂。 这已经是秋天的季节了吗? 他打了个喷嚏。 现在该怎么办呢?他想,事情的发展好像超出了他的能力所及。 他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去做那件事了。 他伴随着系统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才短短半天,就体验到了兴奋与不安。 他发觉自己还颇为幼稚,正在犯着所有可能的错误。 其实现在的他完全可以不去管这件事,因为他知道自己迟早会离开这里的。 但可惜粱缘不能这么做。因为他将来绝对会踏入修仙这条路,若是就这么离开了,迟早有一天心魔会拦住他,脸上带着令人讨厌的微笑,询问他今天为什么这么懦弱。 到那时他该怎么回答呢,绝对不能仅仅说:“他自己要帮我的,管我什么事?” 然后心魔肯定会再度无情的嘲笑他。 他打了个颤,将身子又缩得更紧了一点。 所幸上午他特意放了一只千纸鹤在那群人的身旁,就等着他们回到大本营,让千纸鹤记录他们鬼手军团所在的位置。 现在好像也只有等着千纸鹤回来才能确定下一步的行动了。 我会慢慢等的! 梁缘环顾着四周的楼宇,摸了摸打着咕噜的肚子。 现在他需要找份工作,没有钱,他很难吃上可口的饭菜。 面对恐惧的第一步,消除懒惰。 而至于系统,粱缘现在都不愿想起它,就算一不小心想起来了也会莫名的不爽。 他可能不是个正经人,但这个系统绝对不是个正经系统。 想着,他的步伐在一个书店门口停了下来。 他念着店门口的的告示,有了点想法。 “招用店员一名,男女不限,年龄16~30,工资面议。 嗯~我觉得我又行了。”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大步跨进了书店。 这个世界定有那五颜六色的生活,我可不能乱七八糟的过。 …… 酒馆内 扶木堂的成员越聚越多,他们结伴喝着酒,恣意交流着最近所发生的事。 门被温柔的打开,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晨哥!哟,小不点你怎么也跟着你爸爸过来了。”寸头男看向门口,刚喝了两口酒的他微微有点兴奋。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门口,见到来人,自动开出一条路来。 林晨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牵着林沐的手走到了一个沙发旁。 “你先在这坐着待会儿,爸爸先陪朋友们聊会儿天,然后再来陪你玩好不好?” 林沐眯着小眼睛点了点头,待父亲走后便从口袋里搜出了一包零食就开始吃着,那是她最喜欢吃的奶饼。 白色圆形,看起来酥酥的,铺满芝麻粒的饼。 林沐轻轻咬了一口饼,开心的荡起了自己白白嫩嫩的小短腿,丝毫不在意掉在身上的饼干碎屑。 寸头男几人跟着林晨走进了一个小包间。 寸头男向林晨说了他那时离开后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鬼手军团的那群人,我看完全是打算跟我们对着干了。” 林晨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他恼火的站了起来,踢翻了身边的一个椅子。 寸头男嘴角微微一抖,开始向他谈起鬼手军团的首领:“他们的老大项阳好像是星纹时代以来第一位统一颠乱省区的人。” “颠乱省区……”林晨微微皱眉,他将目光拉向了远方…… 自星纹时代来临之后,南域五个省区有四个都曾得到过统一,只有颠乱省区,几百年来以来一直处在战乱的状态下,从未有一个势力能号令群雄,独步风云。 颠乱省区虽大大小小的出现过近百个势力,但是都未能达成统一之势。 以至于这个迷人混乱的省区屡遭外部侵犯,反复地沦陷和被攻占,而它只有被动地承受与消化。 从此成为了一片处处暗示着被剥夺和被占领,遍布愁容和叹息的战争坟场。 直到前些年才出现了一个志在夺取颠乱省区首领之位的男人。 其实力之高强,性格之暴烈令人魂惊胆落。 他创建的鬼手军团在短短几年时间就吞并了颠乱省区绝大部分势力。 也正因如此,其他侥幸存活的势力面对着恐怖的如潮水般袭来的军团,也不得不对鬼手军团俯首称臣,跪拜在他们之下。 从此,颠乱省区得到统一。 空缺了两百多年的,代表着南域五大最强势力的代名词“南五首”终于再次复苏。 …… 景尚默默的坐在面馆门口发着呆,嘴里还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他的脸上阴晴不定,既有懊恼也有愤怒。 他静静地注视着这座他所热爱的地区,在渐渐变暗的天空中沉浸于自己的思维中。 他拿出了星纹时代降临之后才有的特产之一——火机,才刚点着火就被赶来的妹妹一口气吹灭了。 景瑜傻笑着,手里还拿着两根棒棒糖,一只给他哥哥,一只自己吃。 “你正儿八经烦恼个什么劲啊,哥。” 景尚没有说话,只是撕开了棒棒糖的包装纸。 见哥哥如此表情妹妹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男生没有成功加入扶木堂对不对。 哎呦,林晨哥哥那么重视扶木堂,哪有那么容易就让别人加入的啊,所以啊…… 所以你不会想让妹妹我来安慰身为哥哥的你吧。 更何况,需要安慰的应该也是那个男生啊,看着都……可怜兮兮的。”说完,还嘟了嘟嘴,可爱至极。 谁要是被她的可爱咬上一口,灵魂都要失重。 景尚听到妹妹谈起那个男生,终于也是回了句话:“说起他,也不知道他现在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又继续说道:“那件事情,我本该让他自己去做个了断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插手,因为我不想……跟那会儿似的。” 他望向天空,呆呆出神,眼神中透出异样的光芒,又是痛苦,又是无奈,显然是想起了一件他毕生都无法忘却的一件事情。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 “我不想后悔,所以我才想帮他啊!”景尚再一次开口。 妹妹也明显的顿了顿,她咬了咬嘴唇说道:“你是把那个男生当成了张言哥哥了吧。话说仔细看的话他们确实长的有那么一丢丢像,而且都憨憨的。 哥,你是不知道,吃完午饭的时候他还问了我一堆依稀古怪的问题。 哥,你说,世上真有这种又蠢又长得好看的生物吗?” 景尚歪头看向景瑜。 “我不是说你,哥。” …… 晚风袭来,带来的不只有凉意,还有那只千纸鹤。 相貌平平的梁缘张开手,千纸鹤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手掌心。 他刚从书店里面试出来,没想到千纸鹤就飞回来了。 “喂,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啊!” 听到声音梁缘赶忙把千纸鹤藏了起来。 他回头望去,朝他快步走来的是那个见过一面的寸头男。 “因为你,扶木堂现在都不像样了,你觉得……你应该怎么处理这个烫手山芋?” 梁缘呆呆出神,满是歉意的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耸肩这个行为反而惹恼了寸头男:“喂,我在问你话啊。” 说着还把手向粱缘伸去想要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举高高。 虽然没用多少力气但是寸头男很自信的认为提起一个这样的小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梁缘却是快速的按住了他袭来的手,将他手压了下去后坚定的说道:“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他知道,这句话一出口,他便没了回头路。 寸头男有点诧异的抽回手,粱缘也把手缩了回来。 要不是刚刚为了填饱肚子吃了一颗增加力量的药丸,他还真就挡不住这人袭来的大手。 粱缘想了想开口道:“我会去跟鬼手军团的人做个了断!” 说完转身就往后走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然后转了回来朝着寸头男说了一句:“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连累到你们了,麻烦你替我向景尚大哥说句对不起。” 寸头男看着梁缘越走越远的身影,昂头吐了口气,然后快速的往面馆的方向跑去。 此时,在高层楼宇和低矮房屋构成的省区天际线上方,夜晚已经来临,整个街道似乎都笼罩着一层深琥珀色的薄雾。 …… 寸头男赶到面馆周围,看到坐在门口的景尚,急匆匆的跑了过去:“景尚,那小子跑去了颠乱省区,看样子是准备自己一个人和鬼手军团做个了断。” 景尚大惊失色,猛吸了一口气,不带丝毫犹豫,独自一人冲了出去。 景瑜歪着头对着寸头男说道:“这事儿你和林晨哥哥说了吗?” “还……还没有。” “所以你还傻愣着干嘛?” 美女叹气。 …… 奔跑中的梁缘慢慢停了下来,他摸了摸自己酸痛的脚,长舒了一口气。 飞在他头顶不远处的千纸鹤也停在了半空中。 梁缘已经全力跑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感觉到了浓厚的疲倦感和饥饿感。 犹豫了一会,最终转了一圈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指环。 一颗眼球大小的药丸出现在了他手中。 他磕碎下了药丸,霎时间一股暖流以口腔为中心流向四肢百骸。 疲惫感和饥饿感也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他只觉得全身有一股用不完的力气。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横扫饥饿,做回自己! 老子牌修仙劳模药丸,你最佳的选择! …… 此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菱状的白色晶石。 他重重的敲了敲晶石,晶石瞬间亮了起来,白光照耀着梁缘周围的空间。 这玩意儿叫做光石,是这个世界的特产,专门用来当做发光工具。 你想要的光,它都有。 他手里这个则是面馆老板娘特意给他晚上散步时用的。 别的不说,老板娘在照顾人这一方面真的拥有顶级思维。 他用光石仔细打量着周围。 四周破烂的房屋比比皆是,废弃的物品在大街上随处可见。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各样的气味:烟味、垃圾浓烈的臭味、汗味以及混凝土的气味。 肮脏和破乱是这个地方的主色调。 看样子是到颠乱省区了啊。 不过应该离鬼手军团的场地还有一点距离。 毕竟他不相信哪个势力的场所会像堆垃圾般那样草率。 他轻轻呼气,不去想因不适带来的恼怒感。 千纸鹤动了起来,梁缘紧紧的跟在千纸鹤的后面。 修真纸鹤,持续为您导航。 又大约跑了半小时,千纸鹤这才在一座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梁缘环顾着四周,小区旁边的围栏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大门也被撕碎成了两块。 小区外围除了几座瘦小的房屋闪烁着弱小的光芒外便是一片黑暗。 但小区内部却是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谁的吼叫声,显得格外的不同寻常。 小区淡月照人定,素商无处不凉秋。 “这不会真就是鬼手军团的场地吧?还真那么草率啊。”梁缘喃喃自语。 他朝着天空拜了拜:“师父保佑,师父保佑,好人一生平安。” 然后颇为无奈的踩着地下躲都躲不开的各式垃圾品,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个有着“堕落的极恶组织”之称的鬼手军团…… 第六章白虎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人生如梦,朋友如雾…… 粱缘一边低声唱着歌,一边走着。 就这么慢慢的唱着老歌,让他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而他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如果现在的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或许系统、星纹种什么的都不存在,他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 有时醉生梦死的人们最终会清醒…… 粱缘猛地摇了摇头,把干瘪的想法赶出脑海。 迷离恍惚的假想,推翻不假思索。 管他是梦还是现实,活着就好…… 但如果真的是幻想,请不要唤醒我。 他还是挺喜欢和这光怪陆离的世界打交道的。 他放空脑海开始朝某个不可见的目的地前进着。 他希望能在此看到一个人能够带他去见他们鬼手军团的首领。 而带去的过程会发生什么别样的故事他倒是无所谓。 也许老天猜到了他的想法,溜达没多久,他就听到了一句带有恶意的话,矛头明确的指向他:“喂?哪里来的臭小子,没见过你啊?” 还没等梁缘回话,又有一道声音进了他的耳朵:“这小子有点眼熟啊!” 梁缘举起光石望向了声源处,那是一个不大的篮球场,每个篮球架下都坐着四五个人,他们嘴里叼着烟,身旁放着精心雕刻过的各色形状的白亮光石,眼神一个比一个凶狠,面色一个比一个凶悍。 但是他总感觉这些人的嚣张是装的,而没有大佬自带的那种不怒自威的特质。 他们站了起来,跑到了梁缘的身前,将它围住。 粱缘微微一惊,心想,这就是日常围殴吗? “哟,这不就是老大要找的那个臭小子吗? 抓了他说不定我就能升为小队长了。”其中一个人说到。 “那可不行,你还欠我五百皇市币,这小子给我,钱不要你还了。” 他们自顾自的讨论着,丝毫没将梁缘放在眼里。 似乎在他们眼前的只是一个随手就能捏死的小蚂蚁。 打架,他们这些背后拥有组织的小成员从来不怕,只要不把人打死那都不成问题。 有一个人看着粱缘如此淡定的站在这里,独自走向前恶狠狠朝他的来了一句:“小子,我觉得你有点忘形了!” 很强的讽刺和敌意,莫非是我这张好皮囊让他们嫉妒了? 其实在他们眼中,粱缘确实很帅,但是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他们早已认为老大的颜值甩所有人都TM的一条街,还是很长很长的那种。 梁缘估算了一下,他们大约有二十人,从他们这NPC式的对话中可以得出眼前的人都只是些小人物的结论,他盲猜这些人都是一星斗武师左右的级别。 他之前磕了药丸,力量比平时的他强了至少五倍不止,对付这些小角色应该足够。 突然,他尴尬一笑,好像……他自己也是一个小段位的角色。 这居然是一场低端局! 其实粱缘并不太想和他们发生肢体接触,毕竟他来这里的本意不是如此,但是这群人似乎很想将拳头呼在他的脸上。 那就试试吧! 不过梁缘依然没有做出一个动作和说出一句话。 在那些小混混眼里,梁缘现在的表情似乎是在诉说着自己的窝囊。 看着梁缘的废物样子,那些人瞬间就起了戏弄之心,这家伙迟早要交到老大的手里,不如现在就让他适应适应那乞怜摇尾的模样,那就先揍他一顿让他老实老实点吧。 果然,离粱缘最近的那个人已经按捺不住自己躁动的身体,刚想伸手去抓梁缘的衣领,却被他快速反应下的一脚踢开,那人捂着肚子吃痛地倒在地下,却恁是没有吭一句声。 那群人见状,猛地发一声喊,朝着梁缘挥拳踢脚的杀去。 梁缘快速地挥出第一拳,迎向了前方一人扑面而来的带着廉价香烟味的拳头。 两拳相撞,只听咔嚓一声,那人捂着手,大声呼痛,随即朝后逃了四五米,欲等其他人将梁缘拿下后他再报仇。 就这短暂的一次交手,粱缘就断定这个世界的人的身体素质普遍地比地球人高出了一大截。 如果不是因为师父让他进行了恶魔训练,他能肯定自己就算吃了药丸也打不赢这些喜欢玩弄弱小的家伙。 随着那人懦弱的撤退,粱缘也做出了反应。 他开始和围攻而来的人缠斗起来,这来势汹汹的袭击可没有吓到他。 小小的战斗范围内,梁缘寸步未退,闪转腾挪间挡住了所有袭来的拳和脚。 只听“嘭”的一声,梁缘只觉背后一阵酸痛,似是被人用篮球击中了背。 梁缘面色冷漠的转过身向捡球的那个人跑去。 他一脚踢出,将球踢飞。 那人表情有些诧异,然而没等他做出反应,便觉胸口一痛,向后摔去。 见状,那人身边一人提着不知从哪抄出来的棍棒朝着梁缘跑来。 梁缘轻哼一声,猛地跃起,双膝离地,使出了师父教他的那招乌鸦坐飞机,将它压在了地下。 那人面色惨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众人一见此人能使出如此夺人眼球且威力高猛的招式,大感势头不对,开始落荒逃窜。 这个人,似乎很拽。 不过这群人顽劣成性,即便在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捡起地上的垃圾品朝着梁缘扔去,随后还扔下几句狠话。 梁缘无语,果然是一群恶劣之徒。 “这还不够我热身的呢。” 首战告捷,粱缘此刻信心十足。 他踢了踢腿,准备休息一个下课的时间后再度行动。 但没等梁缘休息片刻,他只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愤怒的呼喊声。 又是一群人朝着他冲来,梁缘赶忙做好战斗准备。 那群人渐渐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个精壮结实的黑衣大汉。 此人虎虎有威,脸上,手上,凡是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 一看就是个夜生活单一的男人。 梁缘向他凝望良久,而那人只是抱臂而立,扫视着他,眼神中满是鄙夷之色。 他可是力量型星纹种拥有者,虽然他的星纹海只有几十万的储量,但是对付一般的三星以下的斗武师还是绰绰有余。 他的周身骨骼噼啪作响,不时发出轻微的爆响之声。 他的左手掌心微微发出蓝色的光芒。 每一个拥有星纹种的人左手掌心都会有一个漩涡形的印记,星纹之力的级别不同,印记的颜色也会有所不同。 星纹之力总共九个级别,其代表的颜色从弱到强依次是白绿蓝紫粉黄红棕黑。 而梁缘此刻面对的敌人的印记则是蓝色的。 粱缘不敢小瞧眼前之人,但也没有半分畏惧之心。 “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你断只手再道歉也来得及。” 哼,欺负了我的小弟,以为一句道歉就能解决? 那人招呼他身后的人退去,随后没有任何技巧的朝着梁缘一拳轰出。 这一拳用了他体内星纹海一万储量的星纹之力。 梁缘只觉疾风扑面,一个拳头离他只有不够两个脑袋的距离。 他伸出手格挡,那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梁缘只觉手臂发麻,久久使不出劲来。 “这就是鬼手军团的实力吗,看样子不使用师父给的东西,是别想安稳的见到他们的老大了。” 黑衣大汉可没给梁缘那么多的时间去思考,直直地朝着梁缘使出了一招野蛮冲撞。 梁缘将体内的力量全部灌注在腿上,猛地弹开,才堪堪躲过这一击。 梁缘不再多想,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输的。 他想要去触摸翡翠指环,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使不出一丝劲来。 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才想起刚刚那人对着他的手臂来了一拳狠的。 他大喊一声,体内的力量向着双手涌去,他忍着剧痛将手一点点的挪向翡翠指环的位置。 马上就行了! 只要再靠近一点点然后再转动一圈,就能将师父给他的东西取出来了! 然而,那人已贴至梁缘的身前,大喊一声后狠狠地举起了梁缘,在梁缘恐惧惊慌的眼神下将他重重地摔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给他那么一摔,梁缘想要伸出手足支撑已然不及。 砰的一响,额头和鼻子重重摔在地下,鲜血长流。 梁缘浑身剧痛,几欲晕倒,咬紧牙齿拼命支撑,才勉强站立。 那人看着梁缘此刻狼狈的身形,揶揄一笑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看着眼前人嚣张做作的模样,梁缘胸中豪气一生,趁着那人拍衣服的时间,靠着最后一丝力气,滑动了手里的翡翠指环。 只见一只蓝色千纸鹤凭空浮现在了空中。 千纸鹤背着一颗药丸,将它倒进了梁缘的嘴里。 梁缘轻哼一声,感受到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那人见梁缘脸上的伤口瞬时间便缝合了起来,不由得暗骂一声。 草(本纲目)! 这药丸真TM厉害呀,竟然有如此快的修复速度。 莫非这人是神医宗的人? 可是神医宗的人怎么会不远万里来到这里? 除非…… 忽然,一个非常恐怖的念头穿过了他的脑海。 难道这人是神医宗派来或者花钱买来故意挑衅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扶木堂与我们鬼手军团的人开战,以此来消耗我们的能量,然后让其他势力吞并我们? 首领说现在是特殊时期,外域势力很有可能会对我们南域插上一脚。 “你是神医宗的人?”那人问到,眼神蕴藏着一股霸道泼蛮的味道。 “神医宗?那是什么鬼?”梁缘的小脑袋充满了大大的疑惑,打着打着问我这个干嘛? 神医……莫非是我刚刚吃的丹药引起了他的怀疑? 扁鹊听了直呼受不了。 他本想对那人说是的,看看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反应,但是脑海中却是想起了离别前师父对他说的一句话: “一个人牵扯到的事物越多则越难已脱身。” 于是他便打消了这个冒充他人身份的歪念头。 “不是!”梁缘吐出一口血。 这药丸真给力啊,我总共就一百点的血,硬是给我回到了一百零一滴,也不怕我爆死。 见那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梁缘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 但梁缘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刚刚被揍得那么惨,现在他可得打回去。 “喂,可别分神啊,我们的战斗还没结束。”梁缘的左手紧紧的抓住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指环。 那人眉头微皱,一股火往心头上涌。 “哼,你有药丸,那我就把你嘴打烂,看你还怎么吃药。” 那人快步向梁缘袭来。 景尚大哥跟他说过南域新出条的法文,其中第一条也是整个法文里最重要的一条,那便是不能杀人! 没有人能在南域掌握杀生大权。 当然规则也仅仅只是个规矩,既有所能,就必有所不能。 虽然景尚大哥说南域对杀人犯的惩罚很可怕,但他觉得那只是针对一般人。 他就不信某个位高权重的人kill了一个人还不能掩盖不成。 而且他认为大人物杀人是否有罪,并不在于行为本身,而在于权力命运以及权力所匹配的话语权和解释权,关键在于能否将个体杀人依附和挂靠于某种集体或团队杀人这一“大”的行为集合和政治神龛上。 他虽然不是上位者,但有法宝持身的他也自信可以做到不漏痕迹的杀死一个人,但是没有必要。 可以,但没必要。 杀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就算你是打着正义的名义。 毕竟杀人能将一个人引向一条黑暗的道路,那是一条不归路,一个无法挣扎,不能回头的路。 这条路会让你感到恐惧,会让你陷入情感矛盾和道德负罪之中。 当然,他不杀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他是一名优秀的共青团员,将来要是回地球了他还准备入党呢。 《共青团员之歌》他至今都还记得怎么唱。 他,可是母亲的骄傲。 所以,为了轻轻教训和那位黑衣大汉,他准备用垃圾一点的法宝来应付。 那就白虎拳套吧! 在那人又快又狠地一拳即将落下来的关键时刻,梁缘也终于将那对威武帅气,钪锵有型的白色拳套套进了手里。 仓促之际,他慌忙地闪过了那人的第一拳,又躲过了那人动作僵硬的一次横踢后,终于也是找到了一次自己攻击的机会。 他轻轻的朝着对方挥出了一拳。 啊笃King!(งᵒ̌皿ᵒ̌)=3⁼³₌₃⁼³₌₃⁼³₌₃ 这一拳看似软绵无力,实则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白虎之力。 拳风犹似狂风怒潮般涌至,其势犹不可挡。 那人微微一愣,十万量的星纹之力倾泻而出才勉强抵消掉拳风所带来的劲力。 然而紧随而来的拳头确是实实在在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那人连退几步,满脸愕然。 这是什么拳套,杀伤力竟如此之大? 难道这人其实是炼器宗的人? 神医宗反而也只是这个人的喙头? 他实在不敢再想象下去。 而且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就算猜对了又怎样呢? 他不仅影响不了大局,还只能当一个炮灰,更重要的是还TMD必须得显得心甘情愿才行。 当然无论这个小子是谁,都让他坚信了一点,南域要变天了! 为了让生命财产得到保障,看来得找个机会回家种田,远离这尘嚣了。 他虽然怂了点,但怂怂保平安嘛。 对了,我可以让这个小子揍我一顿,然后顺理成章的回家养伤。 看到那人处在思考之中,梁缘微微一笑。 他应该是被我打怕了,肯定是在思考怎样才能不丢面子的结束这场战斗。 就这样被我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白虎拳套之所以被称为白虎拳套,不是因为它是由白虎的皮肉制成的,而是因为里面蕴含着一丝白虎的灵气。 这白虎拳套虽然是他最垃圾的法宝,但好歹是个灵器,他刚刚那最轻力度的一拳其实足以击倒一只成年赤狼。 所以那一拳挥出他心里也是没底的。 但是看到结果,还算可以,那家伙看样子还能再抗我几拳。 而且,法宝的实力在这个世界被削弱了的想法也算是得到了印证。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白虎拳套那一丝灵力的密度下降了许多。 或许是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所导致的吧。 当然,他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等灵气用完,白虎拳套就和普通的拳套无异了。 所以,梁缘想要速战速决,不给那人再度思考的机会。 然而还没等梁缘冲上去打出他的第二套广播体操,他忽然浑身一紧,似乎有无形的重力压体而来。 他整个身体都沉滞了许多,仿佛体重增加了一倍,浑身那种轻灵如燕的感觉消失了。 梁缘眼前那黑衣大汉也是微微一惊,望向梁缘的后方:“你来干什么?” 梁缘艰难的转过头,观其眉眼发现此人居然与他对战之人有九分想像。 “看到我弟要被人揍,我过来帮帮忙,没有问题吧?” “谁要你帮忙啊!怎么?重力型的星纹种特么了不起啊?” TMD,你来了,我还怎么被揍怎么回家啊! 算了,也罢,不就是被揍嘛,以后有的是机会。 而梁缘此刻也是一脸的困惑。 重力型星纹种? 莫非拥有者可以操控和改变重力? 那我现在不得玩完了。 大意了啊,只顾着想办法来到这里,却没顾着保命。 应该事先套一件防御型法宝在身上来着。 粱缘挣扎了起来,想要将手移向翡翠指环的位置。 “你如此伤害了我弟弟,我该怎么处置你呢,折磨简直是太便宜你了。” 随着附加在梁缘身上的重力越来越强,他只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几欲崩裂。 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啊,梁缘咒骂着。 这新世界的剧情都还没展开呢,他不会就要挂了吧。 噗嗤! 最终,由于压在他身上的力量太过猛烈持久,梁缘实在坚持不住,绝望地倒在了地下。 伴随着轻微的挤压声,梁缘的身体被压进了泥土内。 第七章叱咤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梁缘猛地憋住一口气,一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再这样下去可要死人的。 身后那位大哥,看你文质彬彬的,肯定读过不少法文法规吧,玩擦边球我不介意,但我希望你…… 等等,他不会杀了我然后找一个人李代桃僵吧,那我不就亏炸了。 粱缘用自己匮乏的社会语录把那即将置他于死地的人狠狠的羞辱了一遍。 这位玩重力的大哥可千万别钻法文的漏洞啊! 蹭蹭不进去就好了! 还有,这鬼手军团的首领是怎么管理下士的啊? 你的手下都要杀人了,你还不出来管管吗? “给你点建议,小子,别把勇敢当聪明。”声音从上面传来。 麻蛋,我要是真把勇敢当聪明,那我不早就聪明秃顶了,锃亮锃亮的那种。 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且与毒赌不共戴天的良好青年,老天爷,你肯定也不想我死我不对? 那么你能告诉我我该如何活下去吗,需要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吗? 卧槽! 对了,还有系统! 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粱缘开始在脑海里死命的呼喊着系统。 “系统啊,呸,爸爸啊,你儿子我都要小命不保了,你还不帮帮我吗?” 然而系统没有回话,似乎梁缘的死与他无关一样。 梁缘绝望了,要不是这该死的系统,他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更不会被一群人压在身下任由他们欺凌。 虽然系统是师父给他的,但他丝毫没有要怪罪师父的想法,反而是对系统的仇恨值逐渐拉满。 这破系统除了他阴差阳错的完成了一个测试任务的时候说过两句话,其他时候就没搭理过他。 他只能祈祷完成所有测试任务之后系统就会搭理他。 当然,前提是得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缘感觉到自己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周围的一切似乎模糊了起来。 对于正在承受痛苦的他来说,无意识状态似乎是件好事,但他知道,这只是缺氧状态下的一种胡思乱想罢了。 他的身体希望自己能够完全昏迷,这样一来,疼痛就会停止。 一道若隐若现的黑白相间的鬼神式的建筑浮现在他的脑海。 它就这么凭空出现了,仿佛是从一片雾气中显现出来。 他好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气味。 那……就是师父所说的鬼门关吗? 死亡逼近,恐慌用它粗重的藤蔓紧紧地抓住粱缘,这足以令他窒息。 原来,杀与被杀都使我感到恐惧。 就在他即将泄气的那一刻,压在他身上的重力突然消失。 他好像听到了一句话:“再给我两分钟。” 让我把记忆结成冰~ 尽管身体被压在了土里,但这也不能阻止他的大脑下意识的唱出下一句歌词。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开始刺向他的鼻喉,梁缘猛地清醒过来,将头从泥土里拔了出来。 他猛烈得吮吸着周围的空气,似乎下一刻就要窒息。 咦,还活着? 片刻后,他将双手从泥土里抽了出来,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他刚刚所积攒起来的每一份力量。 又休憩了片刻后他才将白虎手套塞回了翡翠指环里。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某人抽了出来,他惊讶的回头望去。 是景尚大哥! 他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那群鬼手军团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下,面露痛苦之色。 尤其是那个使用重力型星纹种的人,被揍得手都折了,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思考着人生。 他几乎能感觉到那人精疲力尽的叹息。 他朝那人狠狠的瞥去一眼,也不管他看没看到。 这个眼神明确的告诉了那人一个道理。 俺也是有人罩的! 这一波,我没死,他折了一只手,四舍五入,我TM简直赚了一个亿。 虽然人不是他揍的,但粱缘身上依旧流露出了一种复仇的快意。 梁缘如释重负,腼腆地向景尚报以微笑。 不得不说,你可真是母牛不下仔——牛批坏了。 景尚先是回以一笑,然后厉声说到:“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可以一个人对付一个组织?” 对啊,为什么?因为年轻人气盛吗? 也对,年轻人不气盛叫年轻人吗。 “我很想说,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既没必要又莽撞。” 梁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景尚生怕梁缘摔倒,微微弓腰扶住了他。 “谢谢。”粱缘的声音格外嘶哑。 他的头发早已蓬乱不堪,衣服被汗水和血液浸透,鼻翼扭曲,粗重的呼吸声几乎拉出唿哨。 “这种力不自胜的感觉是不是很痛苦?” “额,还行,感觉还可以再来一次。” “走吧,回去。”景尚的声音温柔但有力。 粱缘长舒了一口气后道:“可是问题还没有解决啊诶,就这么走了,鬼手军团的人肯定还会来找麻烦的。” 临崖立马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 趁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他只想赶快的去道歉。 梁缘费力的擦了擦嘴角边的鲜血,道:“我不想看到你们因为我而开战,所以其实我来这里只是想找他们到个歉而已。”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是一个倔强的人,热情一旦燃起,便不会轻易被扑灭。 景尚停下了步伐,望向梁缘的眼神没有责怪,只有愧疚。 一个人的身影突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此刻,他面对梁缘已没有了那种大人对小孩的严肃态度。 他心平气和地对着梁缘细声说道:“行,咱们道完歉就走。” 他们朝着小区内部走去,决意要为这个可怕的、永无止境的夜晚划上一个句号。 经过这次惨败,粱缘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如果和一个实力高强的人战斗,可能会连碰到翡翠指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秒杀。 所以,他觉得现在自己完全有必要往身上套一件保命的法宝了。 以前在修仙世界咋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哦,忘了,师父一直在身边。 想到这,他突然有点小爽,在地球,有当官的妈妈罩,所以成了官二代;在修仙世界,有身为仙尊的师父罩,理所应当的又成了仙二代;而现在到了这个新世界,居然也有人罩他,那我这会儿又该是个什么二代呢? 黑二代? 不过说起被人罩,我更想罩人啊。 我要用我宽阔的胸膛罩住每一个值得被我保护的人! 诶,奇怪,这一路上居然一个人影都见不到了。 而且除了景尚大哥手里那块光石,他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任何一处光源了。 四周是一片寂静的黑暗,除了他们两人轻微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音。 可他很清楚地记得,他刚进来的时候,四周总是有或大或小的光亮! 忽然,他像是踩到了一个什么小东西,差点摔了一跤。 他朝景尚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我能踩到那东西,绝不是我的错。 他抬头望向月亮,故作凶狠的模样。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这样的月色太美丽太温柔~ 只怪这风清月明夜啊。 随着一个急刹车,他们停了下来。 在他们的眼前,是一栋极为精致和干净的红色住宅楼。 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细节呢,因为这栋楼是他们走了这么久唯一发现的一栋有着亮光的小楼。 如果是刻意为之的话,鬼手军团的首领应该就在这里面。 “进去看看?” “嗯~也行。” 就在他们刚准备踏进楼房的那一刻,一群人从楼房里冲了出来。 随后又是一阵令人耳疼的嘈杂声袭来,黑暗中窜出来了无数身影。 他们似乎守住了每个角落,紧盯着向上和向下的坡道。 梁缘面色凝重,他咳了咳,然后缓慢的说到:“那个……我是来道歉的。请问你们领头的在吗?” 黑暗之中七八道光同时迎面照来,耀眼生花。 粱缘不禁闭起双眼,还扬起手,遮住眼帘。 等再睁开时便看到一人站在他和景尚大哥面前。 那人面目憔悴,萎靡不振,一望而知便是荒于酒色。 “不用扶木堂保护你了吗?嗯?”憔悴男子说着将目光移向了景尚。 景尚只是望着梁缘,看他要怎么回答。 “之前发生的事和扶木堂无关,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说着他轻轻推开了景尚扶着他身体的手。 “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有斗志,挺好。”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看似虚弱的身子:“虽然这斗志看起来也没多少了,来得也迟,还那么的……无聊。” 说到无聊两个字的时候他还特意耸了耸肩。 他笑了一声,然后眼睛瞟向景尚,寒意十足, 僵硬的声音从他嘴皮开裂的嘴里传出:“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那个小兄弟值得你一个人来找他,看来对你很重要。 你就留着他吧,我们以后也不会再动他了,算是送你们扶木堂的礼物。” “不过礼尚往来,你们也得表现出诚意。” 那人转而看向梁缘,就当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我们也不为难你。介于你伤害了我的几个手下,小子,听好了,你还得受点小伤。” 梁缘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那人又看向了景尚,那是一种漠视一切的俾视:“而你,将你的右手留下来怎么样?算是我们相互尊重的象征。” 梁缘的心猛地一颤,刚准备张嘴争辩就被景尚制止了。 景尚十分耐心的点了一支烟,轻吸一口,随后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道:“听起来还挺生动,我倒想见识一下你们有怎样的实力来卸下我的右手。” 那人甚至都不愿意做出不屑的表情:“你这话很厉害,但我们都清楚这只是说说而已。” 他定了定身子,然后猛地大吼一声:“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那群人将梁缘二人围得更紧,个个蓄势待发,盛气凌人。 此情此景,梁缘实在忍不住想要说话了,他其实很不愿意让这件事情牵连到景尚大哥,于是开口乞求到:“断我的臂吧,你们要是愿意,我没问题的。 只求你们鬼手军团以后不要在找扶木堂的麻烦了。” 断臂重生的药丸在粱缘的印象中应该是没有的。 至于为什么是应该,只能说他翡翠指环里的东西太繁杂了,他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清。 但是他记得他有一个比断臂重生更加厉害的玩意儿。 所以缺胳膊少腿对他来说倒也无所谓。 而且,他不想成为任何一场战争的导火线。 自己一个人面对鬼手军团他可以用法宝对付他们,实在不济还能用法宝逃命。 但是景尚大哥来了,他可不就不能用什么变态的法宝了,自己今天说不定还得睡他家呢,等下表现得太强势,引发他的怀疑可就不好了。 他可不想头上被扣上一个什么神医宗之类的帽子。 听了粱缘的话,那人大笑,他身后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声,任谁听起来都觉得空洞和虚假。 那人面色兀的冷了下来,望向景尚:“你看,这位小兄弟都知道要留下来一只手臂是对的,你这个做大哥的,都没有你的小弟心胸豁达吗?” 景尚的心瞬间冰冷了下来,望向那人的眼神充满怒意:“你可能搞错了什么东西,他……不是我的小弟,而是我的朋友!” “朋……朋友?” 梁缘望向景尚的眼神有些许感激,小声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几乎不可闻。 “朋友!”他踌躇地、小心翼翼地说道,令这两个字深深地烙进了他的胸膛。 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洋溢在他的心间。 自从他穿越到修仙世界之后就再也没有交到过什么朋友了,因为在那个所有人都为成仙而痴狂的世界里,修行是至上的。 想要成仙,那就不能情字当先。 甚至连师父都跟他说:“在修仙世界,你必须对每一个都人心存警惕,因为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在某一时刻成为你意想不到的敌人,哪怕他是你的妻子儿女!” 那个时候他还很幼稚的回了师父一句:“那如果他是我的师父呢?” 也就是这句话,为他以后的魔鬼训练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朋友!” 他笑了。 他的心亮了起来,温暖着他的身体。 他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扭过头,景尚对他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大哥的笑可真他妈暖。 粱缘也露出了笑容,与景尚交换了一个长长的、感激的目光。 “是小弟还是朋友我……不在乎,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要不要留下你的右手。” 粱缘不经意地发现这个男人的门牙中间有条明显的缝隙,让他看起来像只兔子,再对照他瘦弱枯黄的脸,甚是滑稽。 “3!”男人比了个三的手势。 鬼手军团的人开始躁动起来。 “2!!” 有几个人甚至吹起了匪哨。 “1……”什么声音愈来愈近。 猛烈的震动声从远处传来,一道接着一道。 众人打开光石朝着声源处探去。 只见一道巨大的身影朝着他们袭来。 当各种颜色的光亮照到那庞然大物的身体上时,众人才发现那是一颗巨大的古树,足足有十来米之高。 “会移动的树?这棵树风骚的模样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梁缘眉头紧锁。 而景尚却是笑了起来。 他们……果然还是来了。 咻咻咻! 数十道身影从树上落了下来。 “扶木堂的人?”说话的是那领头人。 即使是在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他也是一脸苦相,而现在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八章首领之战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星空是夜晚的霓虹,照亮着下方颠乱省区即将发生的令人惊羡的故事…… 林晨对着身旁扶木堂的众人十分严肃的说到:“你们往后撤一撤,记住!可千万别再和旁边鬼手的人起冲突了。” 项阳也同样转过身一只手掏着耳朵,一只手指着在场的所有鬼手军团的人说了一句后退。 “后退”两个字极速横穿过他们的脑海,强迫他们缓缓的朝后退开。 他们二人周围的场地瞬间空旷了起来,隐隐约约有一股生死决斗的悲凉感。 项阳邪魅的微笑在黑暗中高傲的闪烁着,让粱缘的注意力迟迟不能离开。 几个鬼手军团的人将各色形状的光石抛在地下围成一圈,强烈的白光置换着明暗立场,肆意的映着两道高大的身影。 这是南域两个最强势力的最强者之间的战斗! 虽然不能使用星纹种,但仍然会是一场精彩的对决。 鬼手军团的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首领所说的这舞台剧的第二幕的开启。 粱缘无意间瞟了鬼手军团的人一眼,见这些人的眼睛在黑暗间炯炯生光,像是一对对凶兽的眼睛,充满了凶恶残忍之意。 他叹了口气,低沉而悠长。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认定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无可避免。 他心中祈祷林晨堂主可千万不要败。 这要是败了,往后要治疗的可不仅仅是身上的伤这么简单。 景尚望着场上对峙的两位首领,微微一笑:“有眼福了。” …… 项阳扭了扭脖子,眼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只想战斗! 只有战斗才能激发他内心的欲望,才能让他不断的变强。 只有变得足够强大了才能有实力统一南域,也只有统一南域了才能完成母亲临终前的遗愿——击败西域驭兽宗! 十年,再给他十年的时间,他必让驭兽宗血债血偿。 而且这场战斗也能让他知道如今不在不使用星纹种的情况下的他身体力量到底如何。 自从来到南域而未尝一败的他一向喜欢先发制人,所以轻哼了一声,便主动出手了。 战斗打响! 一拳,两拳……拳拳劲力透体而出。 项阳的拳法虽快,却一一被林晨躲过或挡住。 林晨微微一笑,似乎接受了这轮一击一避的战斗。 项阳微怒,他弯起左腿,膝盖顶向林晨的腹部。 林晨用手按住他的膝盖,另一只手找到机会,直向项阳的脸部袭去。 项阳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躲闪,硬生生抗下了这一拳。 林晨有些吃惊,随后甩了甩手。 远处的梁缘也是一愣,这一拳下去,要是打在他这完美的脸部肌肤上,只怕他这张帅脸再也见不得人了。 他们二人拳来脚往,斗得极是紧凑。 梁缘看着他们这种贴身肉搏,拳拳到肉的打法顿时寒毛卓竖,身体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他紧张的笑了笑,擦了擦前额。 斗了数个回合,两人皆后退了几步。 项阳嗤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随即快速踢出一脚,鞭腿破风如同虎尾。 林晨同样用腿受下了这一击,虽觉腿脚微微发麻,但仍然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一击极不满意。 就这一个简单的摇头,项阳瞬时间怒气填膺,快拳连攻,臂影晃动,似有数条手臂同时击出一般。 林晨摆出防御姿态,臂如玄铁般坚硬,挡住了项阳持续数秒的拳击连打。 看着这一幕,扶木堂的人皆是抓耳挠头,满心担忧。 林晨一脚踢出,腿力迅猛,出招干净。 迫使项阳不得不闪身躲开。 这一脚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也让项阳停下了对林晨的连攻。 林晨揉了揉手臂,扭头一笑后快速朝前跑去。 劲步之快捷如风,让项阳略微诧异了一下。 林晨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就以来到了项阳的跟前,紧随而来的是他果断弯腰打出的一拳。 这一拳朝着项阳的肋软骨击去,然后一记转身肘顶向他的胸椎。 项阳惊愕的连退几步,捂着胸口,神色冷然。 他只觉着胸间气血震荡,待气息调匀,便闪身杀向林晨。 他们缠斗起来,拳拳到肉,速度快到令人难以置信,两人各自用手臂挡住对方来势汹汹的袭击。 项阳用蛮力擒住林晨向他袭来的一只手,身随手转,身体的重力顷刻间压向林晨还未收回劲力的右手。 见状,林晨改变打法,猛然蹲身,左脚勾住项阳的盆骨区域。 项阳感受到盆骨后方一股巨力压向他,又看向左边林晨即将袭来的右脚,随即便意识到了什么。 他松开林晨的右手,本想一击重拳砸向他的左脚,但是林晨的右脚已然和他的左脚扣在了一起。 林晨双手扶地再松开,猛的凌空转体一百八十度。 他的双脚随即离开原位,然后回缩,再伸开,一个回旋双脚蹬直直地踢在了项阳的身体上。 项阳如箭离弦般向后摔去。 他危急中抗住那股冲力,用力一跃,这才避免倒地。 但胸腹间热血翻涌,差一点就有一口血喷了出来。 鬼手军团的人见到首领这般模样,个个气血上涌,面罩寒霜。 只要首领一声令下,他们绝对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和扶木堂的人干一架。 项阳吐了一口血痰,随后猛呼了一口气,带着一股强烈的咸腥味。 他皱起眉头,摸了摸疼痛难忍的肚子。 他已经许久没有流血了,这滚烫如烈火般的血液,撩拨起了他内心强烈的好胜心。 此刻,一股更加粗暴的战意从项阳的身体里倾泻而出。 他调整自己的呼吸,气力贯通周身。 右手在那股气力的影响下开始微微颤抖。 他按着右手,大吼了一声。 他可是背负着鬼手军团的招牌的人啊,他怎么能输呢? 他欲要摆开战斗姿势,林晨却早已不耐烦的奔到他眼前。 他大感不妙,想要抓住林晨的衣服,却被林晨一把推开,然后便看着自己的腹部被连攻几拳。 项阳怒火中烧,他再度伸出手终于一把抓住了林晨的衣服,然后准备用另一只手打在林晨的头上。 他飞速出拳,却感受到一个更快的拳头打在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 他松开手,大吼一声弯下身不顾一切的摞住林晨的腰向前奔去。 周围的人赶忙散开,生怕被撞到。 一个人在躲开的时候还趁乱踢了林晨一脚,但造成的伤害似乎并不理想。 地下的光石被踢散,有一个甚至被项阳庞大的脚力给踩碎。 林晨一拳一拳的击打在项阳背上,而他仍然不顾疼痛地抱着林晨向前猛冲,随后猛地跪地,双手向后甩去,给林晨来了一个沉痛的后空摔。 粱缘捂眼不忍直视,下意识的啧了两声,内心满是不安。 林晨没想到项阳会来这么一出,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要双手撑地已然来不及。 危机中,他身子用力一转,这才背脊先着地。 虽免头骨破裂之祸,但背上痛得宛如每根骨头都被火烧一般。 项阳踉跄的站了起来,左手狠狠地捶打着双腿,看着倒在地下的林晨,大笑了两声,发泄心中的快意。 林晨缓了缓神,随后双手扶地,猛地一跃。 任凭他技艺高超,也差点扭伤了腰。 这一刻,他也怒了。 他瞥了瞥项阳那张近乎疯狂的脸,然后极速贴向项阳。 所谓拳攻三路,肘打连环。 在这样的攻势下他一步一步破开了项阳的防御。 项阳支撑不及,几欲倒地。 林晨抓住机会,猛地跃向项阳,其势好比猛虎扑羊。 他摆直右手,一记鞭拳直接击向项阳的脑袋。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项阳再也站立不定,一交坐倒。 他绝望的嘶吼着,脑海里满是对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了星纹种的我会这么弱啊!” 他浑身发颤,止不住的大口喘气。 “我……我到底哪里跟他不一样啊?” 他的双腿晃荡着,胡乱踢动。 那个面皮焦黄的大队长看到自己的首领如此的歇斯底里,不禁吞声饮泣。 其他鬼手军团的人也是脸色难看,失魂落魄,似乎想要为自己的首领承担这次痛苦。 项阳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把自己撑起来。 他吼着重新站稳脚跟,又一次发起了攻击。 林晨往旁边闪躲,然后肩肘并用,打中了项阳的肋骨。 项阳轻哼了一声,差点儿倒下。他猛得转身击出一肘,但这明显匆忙的一击并没有打中林晨。 林晨挡住了项阳的胳膊,然后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差点击碎了项阳的门牙。 项阳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他吃力的闷哼着,右手颤抖的扣着疼痛难忍的嘴唇。 项阳能感受到皮肤上的热量,在门牙受损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差一点就下意识的使出星纹之力了。 他果然太依赖星纹种了,就连身体都不受大脑的使唤想要自己使用星纹之力了。 他用舌头舔着牙齿,检查着,以确保它们都还留在原位。 他苦笑着逞强,还想上去和林晨过两招。 突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我们上!” 鬼手军团的人猛地向着林晨冲去。 项阳转头大吼一声,眼神骇然:“住手啊!” 吼完这一声,他差点倒下。 大队长见状赶忙冲过去扶着项阳,用自己的身体给项阳当靠枕。 项阳缓了口气,回头对着身后的自己人吼道:“你们谁要敢是插手,我就先解决了你们!” 他身后的一众人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梁缘看着这一幕,忽然有点佩服起这个鬼手军团的首领来。 他忽然有点知道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只有他能统一颠乱省区了。 真正的领袖总是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上蹿下跳,而不是像他这样自己到处乱窜,惹得一身是非。 林晨望向项阳,微微一笑,眼里不再有冷意。 项阳同样将目光移向了林晨,心里虽有不服,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林晨实力的认可。 他没有经过什么系统化的训练,各式各样的战斗招式都不曾懂。 但是他自认为肉身强度还是挺不错的,但是没想到没了星纹种一打起来还是遭不住。 他低垂着双眼,噘着嘴的头忽然摇了两下,这一连贯的动作让人猜不出他此时此刻的想法。 “能让他教我点近身格斗技巧就好了。”他心里嘀咕着。 一个离奇的想法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 要不去那个监狱进修个几年? 他摇了摇头。 不行,物是人非事事休,鬼知道我出来后鬼手军团还没有。 好不容易一手打拼下来得到的东西,转眼送给别人那可就不好看了。 凭他平时心高气傲的脾气,向别人认输,实时千难万难,但这一次,他是心服口服。 因为这一次失败让他终于有了一个新的目标。 他捶了捶手,低语道:“不知道,十年后的我会是怎么样呢。” 他朝着林晨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安心的回家了。 虽然他的动作显得很是不耐烦,但嘴上却是摆着一个意味盎然的笑容。 尽管只是转瞬即逝的浅浅一笑,但依旧被众人瞧在了眼里。 林晨也是付之一笑,随后便向着扶木堂众人的方向走去。 他走的很慢很拐,显然也是受伤不轻,只是一直在强忍着。 寸头男飞快的跑到他身边扶住他,带他朝着巨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还不忘贱贱的来上一句:“打的好啊,堂主,差点就比我帅了。” 梁缘也是搀扶着景尚跟在他们身后。 他发现,这个世界的人似乎都很讲道理。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暂时的,毕竟他才来了这里一天。 他是个惹事精,梁缘在这一点一向对自己看的很清。 为了避免以后出现这样的事情时连累到扶木堂,他认为自己应该去一个新的地方。 反正师父总能找到他,去哪都无所谓。 但是他又有点舍不得景尚大哥这样一个新朋友,内心备受选择的煎熬。 他低垂着双眼,脑海中翻转着他的种种选择,试图权衡每一种选择的利与弊。 最终,他们都攀爬上了大树,离开了这个南域最为顽强的一个省区。 待扶木堂的人走后,鬼手军团的人也是慢慢的围住了项阳,全部蹲了下来。 他们有许多事想问,有许多话想说,但见老大神情萎顿,均知多说一句话便会加重他一分伤势,只好忍住不言。 “抱歉啊,阿宽。”项阳翻过身拍了拍他身旁一人的肩膀。 那人恸哭流涕,唾沫飞溅的说到:“项阳大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个人其实~只是推了我一下,如果我不计较的话,你根本就不会受伤的。” 项阳只是莞尔一笑,客气的骂道:“傻子,‘南五首’之间总会有第一战的,至于战后是会成为敌人还是盟友就得看双方各自的信念了。” 项阳挣脱了扶住他背的那人的双手,挤出了点力气躺在了地下,仰望着宜人眼球的星空。 有人忽然说了一句:“老大,你肯定还会变强的。” 项阳笑了,一边的嘴角向上抬起,笑容爬上了一侧脸颊,触及了一串小小的淤青。 “我们都会!” 第九章冰属性星纹种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夜深了,该睡的已经睡了,忙碌的依然在忙碌。 月亮弯弯,散落的月光穿过了绵绵缠缠的云群,飘飘洒洒地落入人间。 森罗省区内,一颗高大的人形古树轻“手”轻“脚”的走在大街上,生怕吵到真在熟睡中的父老兄弟们。 而对一些仍在街上游荡着的路人们来说,这只人形古树似乎并没有让他们感到恐惧,反而是安心占了他们内心想法的绝大部分。 就好像这只人形古树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他们的伙伴一样。 “我就到家了,我先下去了,明天见!”一个扶木堂成员朝着同伴们说到。 “好,再见。” 只听嗖的一声,一个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松鼠式的落地姿势极其潇洒。 “帅啊!” 某个18岁小伙子这样感叹道。 一路上就这样走走停停,等来到青木酒馆时,待在树上的人已经不多了。 看着一个个跳下去的身影,粱缘有点懵逼。 这让他负伤跳下去,那不得分筋错骨。 景尚刚准备跳下去,忽然想起粱缘好像有伤在身,二话不说便背起了粱缘咻的一下跳下了树。 “抓稳了!” 下来后,粱缘忍不住打了个鸡皮疙瘩。 这丫的比跳楼还刺激。 生命诚可贵,爱情……哎,算了。 景尚撸起袖子,一支手表漏了出来,他瞅了一眼道:“啊哦,一点了。” 星纹手表,星纹时代的代表产物之一。 看着景尚手腕上的手表,粱缘小声惊叹道:“有意思哈,居然有电。” 景尚有点不解的回头看向粱缘:“电,什么电?” “哦,你是想说谁会使用电吧。那我可得告诉你了,如今大皇朝的星帝那可是雷属性星纹种的拥有者,随手甩出一道闪电可不成问题。” 景尚两眼放光,凝视着高空,似乎在他眼中,现在的天空早已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而粱缘则表示满脸懵逼,大皇朝又是什么鬼。 听起来还很厉害的样子。 这名称有一点大华夏古时朝代那味了。 粱缘皱了皱鼻子,然后指了指景尚手腕上那看起来颇为华贵端庄的手表:“这东西怎么用的啊?” “啊,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玩意儿叫手表,能记录时间,还挺有意思的。 重点是一缕星纹之力就能让这玩意儿转动大半年了。 就是我也搞不清楚这星纹之力到底是怎么储存进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的。” 粱缘:“那我清楚了,我能问问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吗?” 景尚有点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梁缘分,沉思了两秒后说到:“星历250年9月3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见粱缘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块手表,景尚低头望了眼自己那块刚买不久的青色星纹手表。 他将手表取了下来,直接朝粱缘扔了过去。 粱缘在惊愕之中接住了这块手表。 这是要给我吗? 梁缘刚想说什么,景尚又立马来了一句:“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我去找点膏药给你敷着。” “好……好。”粱缘抓着手表的那只手不禁握得更紧了点。 ……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青木酒馆 此刻,酒馆内只有五人:林晨以及景尚,寸头男,眉毛哥和粱-呆头鹅-缘。 景尚,寸头男以及眉毛哥算是扶木堂在下城区的负责人。 而林晨则是扶木堂的龙头老大,绝对的一把手。 …… “我没猜错,你果然还是来找我了嘛。”景尚吃着下酒零食看向旁边坐着喝酒的林晨。 “我只是执行扶木堂的条文法规而已。”林晨回话,没有望向景尚。 “你说什么都对。”景尚微微一笑。 他抓起一把豆子放到嘴里,没再说一句话,可是眼光神色之中,却似已说了千言万语。 寸头男此刻围了过来,一脸笑眯眯的靠在景尚的身上说道:“他们鬼手军团的老大倒也是个有名堂有理智的人。” “我认为,我们这次两方首领的对决,更像是我们双方贯彻各自信念的一次会晤。”眉毛哥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此刻,粱缘正坐在他们身后的沙发上。 他在脑海中回放着过去二十四小时发生的事,轻呼了一口气。 他刚刚偷偷把景尚大哥给他的膏药装进了翡翠指环里,然后拿出一颗药丸磕了一小口。 他怕一次吃一颗,等下恢复得太快,让林晨大哥他们怀疑起他是不是神医宗的人可就不好了。 他站起身,挪了挪刚换上的景尚大哥给他的黑色衬衣。 粱缘挺直身板,清了清喉咙,朝着正在相谈甚欢的景尚大哥他们说了一句:“那个……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粱缘紧张的笑着,擦了擦前额。 “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感鸡不进……” 他们回过头来看向粱缘,每个人的表情各不一样,寸头男更是张嘴皱鼻露出尖牙,一副你再不把话说完我就要宰了你的样子。 但他们心里都对粱缘没有恶意,这一点粱缘自己也很清楚。 “我会想办法还清这个人情的。 再之后我就准备离开这里了。” 粱缘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离开这里。 不能成为他们的累赘,这是粱缘脑海里此刻的想法,毕竟他现在太弱了。 他隐隐能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危机从远方向这里缓缓游来。 在这次危机中,他只会成为被保护的那一方,而不是守护者。 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强。 就像他刚来到修仙世界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可能要遇到一个贵人。 然后,他就遇到了自己的师父。 请问,这是金手指吗? “啊?这是什么意思?”景尚一脸的匪夷所思。 “我决定离开这里,然后一个人在……” 话还没说完便被寸头男打断了:“无论接下来你要说什么好听难听的话,我都希望你只是说说而已。”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啊?”眉毛哥给了他一个你自己好好再思考一下的眼神然后便望向了林晨,似乎想听听他的想法。 林晨懒懒地转过头,朝粱缘快速地投了一瞥:“随你自己便吧。”然后转头继续喝着手里的酒。 景尚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过去拍了拍粱缘的肩膀,说到:“想感激我们啊?好啊,加入扶木堂好好为守护这片土地而战。” “更何况……有一句话叫啥来着,浩盛,就是你爸常给你说的那句。”景尚转头望向寸头男。 寸头男戏谑的说到:“好死不如赖活着。” “滚蛋,不是这句!” 寸头男这才摆正身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了那句话。 与朋友在黑暗中同行,更甚过一个人在光明中独行。 景尚做出一脸欣慰的表情,果真金石之语啊! 粱缘忽然有点不知所措,虽说是金玉之言,但他仍感觉好肉麻。 不过他也仔细想了一下,好像师父就属于独行的那一类人,而且还是在黑暗中独行。 在修仙世界,信任真的是供不应求。 还好这里不是残酷的修仙之地,虽然仍免不了尔你我诈,但至少还是有规矩的。 不以规矩,无以成方圆。 在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通往人生成功的路程上多了一条彼路。 景尚走到前台,不知道从哪里摸索出了一瓶样式很高大上的酒。 他朝着粱缘投过去了一个疑问了目光:“你抽烟吗?” 粱缘摇摇头。 “你喝过酒吗?” “没……没有。” 景尚点点头,然后拿出玻璃杯倒了一杯酒递向粱缘,粱缘礼貌的走上去刚想去接,转眼就听景尚又来了一句:“你成年了没?” 粱缘歪头摸了摸后脑勺,憨憨的来了一句:“刚过完十八岁生日。” “那行,这杯就当做是你的入会酒了。度数不高,你可以放心喝。” “嗯!”粱缘笑着接来了酒。 这时,林晨抬起酒杯举向众人,景尚看到后大笑着催促着粱缘快来碰杯。 就这样,粱缘这辈子的第一杯酒伴随着欢声笑语下了肚。 他啜饮着,血红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流淌,落在他宽阔、肌肉发达的胸前。 “叮,恭喜宿主完成测试任务2【朋友羁绊】!” 听到来自系统的久违的声音,粱缘猛的一愣,众人也是齐刷刷的看向了他。 “奖励随即星纹种一个,即刻抽取,现在开始!” “叮!恭喜宿主获得冰属性星纹种。” 他的左手掌忽然闪出一道白光,粱缘下意识的甩了甩手。 看到这一幕,景尚猛的抓住粱缘的左手,摊开一看,一个白色的漩涡印记此刻已印在了他的手掌心。 景尚忽然愣在那里,双眼圆睁。 寸头男蔡浩盛更是大张着嘴,迟迟说不出话来。 眉毛哥汤维有点结巴的说到:“哇,厉害呀,你刚刚居然获得星纹种这种可遇不可求的能力了。” 粱缘看向他们,脸上呈现几何式的懵逼。 景尚兴奋的说到:“快,快看看是什么星纹种!” “啊?该怎么看啊?”粱缘询问到。 景尚一点也不愿耽搁时间的说到:“握紧左手,然后闭上双眼,感受左手掌心上的那股星纹之力。” 粱缘也很好奇星纹种到底是个什么神奇东西,便照做起来。 他闭上眼,慢慢感受着。 忽然他脑海一片空灵,然后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进入到了一个异度空间。 这个空间一片蔚蓝色并且极其狭小,他都有种感觉就是这个空间塞不进他这个人。 他忽然听到了景尚大哥的声音:“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像是到了另一个地方。” 粱缘给予肯定的答复。 “这个地方我们俗称星纹海,是用来储存星纹之力的地方。” 粱缘点点头,他忽然看到星纹海里“啵”的一声蹦出了一条如小蛇般大小的奇怪物质。 “在星纹海内游荡的便是星纹之力了。” “你的星纹海内现在应该没多少星纹之力,你只有打坐的时候星纹之力才会慢慢生成。” “想要提升星纹海的容量,升级星纹之力的等级你就必须不停的使用星纹之力战斗,当然还有一些特殊方法可以提升,不过现在对你没用。” 粱缘睁开眼,眼前的一切瞬间星移物换恢复了原样。 “你现在可以试着使出星纹之力了。”景尚一脸语重心长的说。 粱缘抿嘴点点头表示otmk。 如果没听错,系统说他拥有的是冰属性的星纹种。 粱缘伸出左手,白光从掌心冒出,他试着将星纹海内那道星纹之力驱出体外。 星纹之力很乖巧的从印记处游了出来,它飘向粱缘的食指并包裹住。 噗! 一声轻响,白色的星纹之力如波纹般散去,粱缘的食指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卧槽!”眉毛哥极其羡慕的大吼了一句:“这……这是冰属性的星纹种诶!” 看到粱缘手上的冰霜,林晨却是微微一皱眉。 元素属性的星纹种不同于其他星纹种,他们每个都只会选择一人作为持有者。 既然粱缘拥有了冰属性的星纹种,那就说明上一个持有这个星纹种的人已经死了。 景尚好像也是想到了这件事,便颇为严肃的对他们说到:“上一个持有冰属性星纹种的人好像是北域的人吧。” 林晨赞同的点点头:“嗯,那人是极北之地的一个组织北极门的首领。” 景尚有点疑惑的说到:“话说冰属性的星纹之力喜寒,前几代持有者一直都是北域人,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会是我们南域得到了。” 林晨没有回复他,只是说出了自己刚刚在脑海里想到的话:“北极门的首领死了,看来他们北域的势力图又要发生变化了。” “就看大皇朝是选择插手还是无视了。” 又一次听到“大皇朝”三字,粱缘的好奇心已然达到极致。 不过他没有选择问出口,毕竟他觉得要是问了这么一出,绝对会让林晨大哥起疑心的。 在聪明人面前他是很难解释自己来路不明的身份的。 对他来说,或许也只有景尚大哥这样性格的人才不会多想多问。 但粱缘还是问了一个别的问题:“那林晨大哥,你的星纹海有多少容量了啊?” 景尚抢着替林晨回答了这个问题:“你不会想要知道的,这数字有点大,会给身为新手的你带来压力的。” 林晨笑着点点头,表示你丫说得也太好了吧。 而这时寸头男却是沮丧的摇着头:“哎,说起压力,好羡慕你们星纹师啊。 不像我们这种人,想变强,只能申请成为斗武师,然后猎杀异兽和抓捕罪犯来提升星级。” 眉毛哥忽然放下酒杯看向沮丧中的寸头男:“诶,话说浩盛,你到南域府申请成为七星斗武师成功了吗?” 寸头男满脸不爽的回到:“一说到这啊,我就来气,那检察团的人看到我只杀了七丹异兽里最垃圾的两个存在,他们居然说还要在考虑考虑。 怎么?垃圾的七丹异兽就不是七丹异兽了啊?” 眉毛哥哈哈大笑,尽显猥琐之态。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寸头男说得越可怜,他就越开心。 “奶奶滴,你再笑,信不信我把你手里的酒喝了。” 说着,寸头男欲要抢夺眉毛哥手里的酒杯。 发现抢不过就丝毫不要脸的用手捅着汤维的腰。 受不了这种刺激的眉毛哥只得连连躲闪后退。 “别刺我腰啊,刺得我想拉屎诶!” 这其乐融融,相得甚欢的一幕,被粱缘瞧在了眼里。 他舒心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倒了一杯酒到自己的杯中。 景尚大哥说这是南域独特的红酒,在陶桶中陈年酿造至完美再由酿酒大师加以一点点甘蔗汁与普通异兽血点缀而成。 粱缘望着酒杯,银杯之中他似乎看到了未来那全然陌生的生活。 …… 愿君豪敬杯中酒,世间难得友谊人。 第十章好吃不过饺子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远岭抱枝围野色,日光下的青木酒馆透着亮色的光辉。 光线透过窗户洒在屋内,落在大厅的几座桌面上。 粱缘昏昏沉沉的睁开了双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沙发上,身上是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骚粉色毯子。 他微微抬头,发现另一边的沙发上蔡浩盛大哥正躺在那里呼呼大睡,手里抱着一个抱枕,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做一个美丽迷人的梦。 粱缘吐出了一口浊气,挪开毯子缓缓站起了身。 稍微运动了下身子,察觉到伤势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他走向窗户,将它打开,让森罗省区清爽的空气进入屋内。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十分娴熟。 粱缘有点诧异了起来,就好像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一样。 他按压着太阳穴,慢步朝着厕所走去。 打开门,看着熟悉的蹲坑,粱缘打了一个嗝。 当粱缘从厕所出来后,他发现浩盛大哥也已经醒来,呆坐在沙发上,时不时揉捏着眼皮。 等粱缘做到沙发上,寸头男伸了一个懒腰说到:“今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啊?”粱缘扭头望向寸头男。 “那是片异兽聚集的森林,在中城区,有点距离,所以等会儿我会给你看个会飞的好宝贝。 到时候我会去猎杀一个七丹异兽,而你也可以找几个等级低点的的异兽熟练熟练自己的星纹之力。 至于安全,你放心,那里驻守着咱们扶木堂坚木社的成员。” 粱缘道了声谢,转身躺在沙发上。 他抬起左手,望着掌心上那漩涡模样的星纹种陷入了沉思。 现在,他最关心的,便是该拿他这了全新的、不起的力量来干点什么,以及他能不能利用它来找到一个好姑娘。 嘿嘿! 寸头男看着粱缘,身体前倾,说到:“你这星纹之力的等级太低了,才白色。 这两天我认为你可以多练练,等白色化成了绿色也算是达到了我们入会的条件了。” 粱缘点头回应。 他闭上双眼,握紧左手细细感受着,发现自己的星纹海现在一缕星纹之力也没有了。 他赶紧坐了起来,用景尚大哥教他的方法打坐着。 寸头男看着打坐中的粱缘,也没在打扰他,起身就往厕所走去。 他知道就粱缘现在那星纹海的级别,顶天了也就能储存一万量的星纹之力,所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填得满满当当的。 他走进厕所,眼神定在一个地方。 说到星纹之力,这个梁缘拥有了游荡于这个世界上的最强大的力量之一,这就使他有了一份未经雕琢的,有待开发的能力。 一旦他能利用好这份能力,他就能成为举世无双的冰属性星纹种强者。 但同样的,他也成为了一个需要注意的潜在威胁。 最好将他留在扶木堂! 这也是他为什么今天选择带粱缘去他那片森林的原因,毕竟任何一个好的关系都是需要培养的。 他可不想让这么一个好苗子明珠投暗。 …… 不到半小时,粱缘就停止了打坐,左手上的白光乍然熄灭。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星纹海内有一万缕星纹之力,不多不少刚好能填满整个星纹海的空间。 他满脸疑惑:“是不是只有让星纹之力的等级提升了,才能冲开屏障,扩充星纹海的空间? 还是说只有扩充了星纹海空间,星纹之力的等级才会提升。” 粱缘决定将这些疑问带到浩盛大哥所说的那个地方去解决。 当然能不能解决,最终还是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他环顾四周,发现浩盛大哥的身影已然不见。 他将眼皮重重关上,眉毛不自觉的往下拉着。 突然之间,只剩下粱缘孤身一人。 独自一人,在这光暗交织且宁静的大厅中。 只有这个穿越者,和他的思绪,烦躁且沉重。 在修仙世界的时候,他就算一个人在小木屋里待个小半年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而现在这种孤独感却时常围绕着他,让他的心脏极为膈应难受。 也不知道师父那些年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 当然,他也很清楚像师父这类高人独处的原因。 不是因为他想孤独,而是因为在他的周围属实找不到自己的同类。 他好奇地走遍了酒馆的每一个房间,每一处角落,所过之处,只有坚挺的墙壁在沉默的凝视着他。 他走进厕所,望向镜子里的人,里面的人也正在看着他。 他沉默不语,慢慢将手伸向镜子,随后便感受到了一阵冰凉的触感。 镜子里的人就真的是我吗? 我还应该相信科学吗? 心烦意乱的他无所事事的走到吧台,猛地跳起,一屁股坐在转椅上,震得转椅嘚嘚的叫。 他的眼睛了无目的扫射着柜台上琳琅满目的酒瓶,随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有一点点的烦诶。 低头看向戴在他左手的那块青色手表。 “这才八点呐。” 他轻轻的抚摸着那块时候星纹手表,心里想着以后走路得小心一点了,不然蹭坏了手表可就不好了。 他转头望向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浩盛大哥是出去了吗? 这么放心留下我一个人吗? 就不怕饥渴难耐的我偷偷拿一瓶酒喝吗? 这里的酒虽然醇厚美味,但奈何他不胜酒力,昨天仅仅是小酌了几杯就倒在了沙发上,再也没有醒来。 他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出去,出去之后又到哪里去呢。 他现在身上连一张这里的皇市币也没有,关乎物质上的事他好像啥也干不了。 要不去书店看看? 可是明天才正式上班诶,现在去的话要是不给加班费咋办。 不给的话,我该去哪里举报呢? 突然,他看到门前缓缓走来一道女性化的身影。 粱缘双眼紧眯,如同面临大敌。 门开,人显。 来着约莫三十岁,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在粱缘眼中,她就是一个绝色丽人。 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福分能成为她的爱人。 长腿蜂腰,一双迷人的丹凤眼,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她的身材展现无遗,亚麻色的头发好看的让人咂舌。 粱缘张大着嘴巴,迟迟没有开口。 此时的他已然呆若木鸡。 一句古诗缓缓飘过他的脑海。 胸间波浪兼天涌,腰上风云接地阴。 直到那人走近了,粱缘才慢慢缓过神来礼貌的问候道:“那……那个……阿…呸…姐姐好。” 他知趣的从转椅上跳了下来,双手放在身后,有点不知所措。 她不会是客人吧,如果是的话,我一个啥也不懂的小毛头该怎么招待她呀。 要不先问她喝不喝点儿? 来客拖着一口诱人心神的御姐音说道:“客气了,小弟弟。 你就是粱缘吧,我老公说你昨天刚加入他的扶木堂了呢。” 话一出口,粱缘明显的送了一口气,不是客人就好。 等等,老公? “姐姐,莫非你是林晨大哥的妻子?” “是的呢!昨天,你可让咱家晨大哥吃了不少苦呢。”那人露出一个慈母般的笑容。 粱缘尴尬的挠着头,说了一句对不起后立马转身坐上转椅不敢再望向她。 那人也是嫣然一笑,听得粱缘一阵鸡皮疙瘩。 美女vs帅哥。 战绩2:0 突然,又是一阵脚步声。 粱缘好奇的回头,刚好看到浩盛大哥提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浩盛望着身材苗条的林晨妻子,原本脸色平静的他忽然一愣,然后念稿子似的说到:“啊,琳姐,你也来了。你吃早餐了吗?没吃我这有。” 琳姐含笑说到:“吃了哟,我就不打扰你们吃早餐啦,我去打扫卫生。” 寸头男嘿嘿一笑,吃了就好,我就买了两份早餐,不然可就难办咯。 换做别人,他肯定会来一句:“难办?那就别办了。”然后把桌子一掀。 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老大的爱人 “来,粱缘,吃早饭。”寸头男把袋子放在沙发旁的圆形玻璃桌上,指了指粱缘。 粱缘微笑着点点头,连蹦带跳的跑到桌子前。 包子,烧麦,糖卷,饺子。 全部都是他喜欢吃的食物。 呜呜~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下来。 这些吃食,自从他离开地球以后就再也没有接触过了。 在修仙世界不是吃肉就是嗑药丸,虽然在治愈身体这一方面确实没的说,但就是吃的不够痛快,以至于几百万年了,仍然没有一位以吃证道的仙人出现。 没等粱缘坐下,寸头男就已经将一个包子塞到了嘴里,还颇为满意的说到:“果然,这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哟。” 粱缘也是拿起一个烧麦尝了起来,一脸愉悦的附和道:“果然,也只有美食可以抵抗全世界所有的悲伤和迷惘。” 无论世界多么让人失望,有些东西必须坚守,比如底线。 我做人的底线就四个字:不能饿着。 寸头男一脸严肃的点点头,深表赞同,他举目远望,一只手扶在胸前说到:“粱缘,没想到咱两个在美食这一块竟是难得的知己。 从今往后就让我们把眼睛留给美女,把体重留给美食吧。”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觉得粱缘这人在饮食这方面还是蛮搭他的,以后有机会是能成为好朋友的。 粱缘笑着道:“可以是可以,但你能不能不要再抓着我手里的那个包子了呀。 嘚,你瞧,压碎了吧。” 寸头男尴尬的一笑,松开了手,啧,这包子还挺软的。 他拿起木筷夹起了一块饺子放到眼前,满怀深情的说到:“这就是饺子吗,雪白晶莹的皮面,还有那美味的汤汁在里面蠕动。 吃乎,肥也;不吃,馋也。” 粱缘傻傻笑了一声,在寸头男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吞下了最后一个糖卷。 饭毕,粱缘轻轻打了一个嗝,寸头男瞧状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一个。 最后两人都心满意足的躺在了沙发上,不约而同地看着琳姐安静的打扫着地板,眼神纯洁且美好。 “等会儿我要出去办个事,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回来后我就带你去那儿开阔开阔眼界。” 寸头男从沙发上跃了起来,和嫂子道了个别后就离开了。 粱缘也是够闲,于是主动提出要替琳姐姐打扫卫生。 陈琳也很干净利索,没有拒绝。 “那我就去打扫包间的卫生了,你就清理大厅吧。” …… 正在擦拭桌面的粱缘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长啸,似是飞禽的声音。 他好奇的走出了门,顿时两眼瞪得比灯泡还大。 一只巨大的飞禽卧在地上,飞禽的背上坐着浩盛大哥和一个新面孔。 粱缘兴奋地将抹布一甩,快步跑到了飞禽面前,仔细地打量着这只异兽。 “咕咕!”飞禽嫌弃的挪了两步。 “……” 这只飞禽形似恐龙世界里的翼龙。但它的皮毛却是青褐色的,且极为浓密,头冠上的那一撮毛更是呈现耀眼的红色。 飞禽的眼睛狭长,呈琥珀色,闪着灵光。 寸头男从飞禽上跳了下来,颇为自豪的说:“我就问,美丽不美丽?精致不精致?” 粱缘点点头,眼里满是精光。 这鸟,很哈拉哨,很good。 “这就是我说的我们扶木堂的一大好宝贝,学名青禾鸟,你叫它【吃不饱】就好了。”寸头男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青禾鸟的身体。 “不愧是咱扶木堂啊,宠物的名字都是这么……温婉动听。” “诶,怎么能说是宠物呢,它可是咱们的朋友,朋友懂不懂?” “懂懂懂懂懂……”粱缘重复了这个字十多遍,很像是地球某种现代化科技启动时发出的声音。 寸头男指了指坐在青禾鸟身上的那人说到:“看到那人没,南域府监察部的陪检员。” 粱缘目光朝上,只见那人一身青色正装(模样可参考中山装),高大挺拔,颇为英俊潇洒,有一点地球上欧美人的感觉。 寸头男也将目光望向了那人,继续说道:“以后啊,你要是想申请成为斗武师,就必须通过域民之家报道给南域府通知这类人。 想提升斗武师星级也得找这些人。 我今天邀请他去那个森林就是为了让他见证和记录我击杀一只七丹异兽的,为了晋升为七星斗武师我可是下足了力气啊。” “七星斗武师有多强?”粱缘有点好奇的问道。 “这不好说,毕竟吧,它也只是一个头衔。 但是呢,我也算是马上能晋级七星斗武师的人了,我毫不炫耀的告诉你,整个森罗省区能打赢我蔡浩盛的人屈指可数。” “那你觉得景尚大哥能打赢你吗?”粱缘朝着他挑了挑眉。 寸头男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极为沮丧的回道:“哎,你们有星纹种的人都是变态,能不能不让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美妙啊!”粱缘感叹着,露出了一个“我已经懂了”的笑容。 看粱缘笑得这么猥琐,寸头男开始用一种不愿意浪费一丝时间的姿态催促道:“烦烦烦,你快点坐上去,我还要赶着去暴揍一顿异兽呢。” 粱缘嘿嘿一笑,猛地一跃,落在了吃不饱的背上。 寸头男也跟着跳了上来,朝着粱缘说到:“吃不饱的羽毛那叫一个绑硬,等会儿飞的时候可得抓稳了啊。” 粱缘心里回道:“yes,sir!” 嘴里说着:“咱们去哪?” 寸头男朝前猛地一指。 “嘿嘿!出发,灵木森林!” 第十一章打个人不知打工鸟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白日光在照耀,光芒洒在了每一个吃饱了没事干的路人身上。 吃不饱轻叫了两下,又扭了扭身子,示意大家抓好扶手,坐好位置,它马上就要芜湖起飞了。 感受到背上三个位置热了起来,它一声长啸,猛的煽动翅膀,化作一道青光,飞向高空。 街区呼啸而过,成为无情阳光下一片模糊的彩色起伏。 粱缘的头朝下,空气拍打在他的脸上。 啪啪啪! 他胡乱的摸索着,两只手在他不懈的努力下也终于紧紧的抓住了吃不饱那如钢铁般梆硬的家伙。 他感觉到自己穿过了一片冰冷柔软的纯白色虚无之地,这些东西混淆了他能捕捉到的一点点信息。 他碰到了云层! 大气的能见度急剧降低。 又是一团云雾向他袭来,粱缘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他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自己曾经问过师父的一个问题。 他问一朵云有多轻呢? 师父说大约五十万公斤。 这份回忆让他笑了笑,不过依然感觉自己的压力很大,他什么都听不见,因为耳朵里的风声太大了。 也不知飞了多久,他开始感觉到自己好像要吐了,那可不会太好看,一点儿都没有一位帅哥应该有的样子。 随着身子轻微一晃,他感觉到青禾鸟在缓慢下行。 他们从云层底部飞了出来,粱缘感到阳光十分晃眼,他终于能看得清楚些了。 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景色。 层层叠叠的绿色植被宛如一张巨大的毯子。早晨的天空带着碧蓝的纹路,给所有景致撒上了一层亮白色。 蜿蜒的河流闪闪发光,远处的海面忽明忽暗。 那是海吗?好像去看一看啊! 能有个人陪的话那就更好了。 但内心另一个想法却告诉他,还是下辈子再想吧,这辈子你没那福气。 这个想法一出来,粱缘顿时就不乐意了。 于是他脑子里的两个想法开始左右互搏谁也不肯让着谁。 脑子里的战况愈发焦灼,突然,第三个想法溜了出来准备捡漏。 看海?为什么要去看海,你以为你是海王啊,你英雄归来啊! 说的好,粱缘猛地朝自己扇了一巴掌。 理想尚未完成,岂能有这种虚幻缥缈的想法? 吃不饱渐渐接近地面,它总感觉谁在用什么硬硬的东西在蹭它的毛。 粱缘好奇的左瞧右望,装作一副纯然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的脑海此刻正在拿这里和修仙世界的一些森林相比较。 虽然这里叫灵木森林,但很显然这里没有什么所谓的灵气。 他们下面是蓊蓊郁郁的丛林,植被十分繁盛,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茂密且黑暗。 吃不饱开始往前加速急飞,最终在一片较为平坦的地面停了下来。 吃不饱双脚平稳落地,从容优雅的慢慢将身子靠向地面。 蔡浩盛率先从吃不饱的背上跳了下来,紧接着的是那位南域府的陪检员。 看到他们二人安全无损的跳了下去,粱缘于是也松开了手,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生怕踩疼吃不饱。 然而吃不饱只是歪歪头,像是在表示你太看得起你自己的力量了。 粱缘跳了下来,在踩到地下那摊软绵绵的草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种感觉就像飞翔在~缘分天空~美丽的梦~ 只听得寸头男头皮发麻,真想一拳撂他脸上。 而欧美脸只是呵呵一笑,表示这种声音我已经听惯了。 更骚气的他都见识过。 有钱人的日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看到所有人都跳了下来,吃不饱也开始卧在地下,眼皮也渐渐的沉重了起来,于是它轻鸣了一声,准备开睡。 毕竟它早饭都没吃就被喊来上班了,肚子严重抗议的它只能依靠睡觉来抵抗饥饿了。 呜~加油,打工鸟! 寸头男左右望了望,眉头不知不觉的就皱了起来。 他挠着头,很是不解的和欧美脸说到:“我这望了大半天,怎么没有看见一个我们扶木堂的人啊,按理说这块地应该有人驻守的。” 那位陪检员将双手搭在腹前,点头回道:“你倒是说得没错,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我们南域府的侦查团前几天才对灵木森林进行了第一百零一次勘察,没有八丹以上的异兽苏醒过的痕迹。 我想他们应该不是去和异兽战斗去了,指不定在哪个地方打猎准备吃烧烤呢。” 寸头男微笑着说:“还是你们大皇朝的人稳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某种担忧和恐惧还是轻轻地敲打了一下寸头男的脑袋。 万事不可大意! 他转头指向粱缘,不愿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问题:“走,我带你去看看专属于我的好宝贝。” “什么宝贝啊,有没有吃不饱那么大?” 寸头男啧了一声说到:“这个宝贝可不是什么异兽了,是我爱到心坎里的武器啊。” 说完,他开始朝着前方不远处一块满是苔藓的灰色巨石跑去。 粱缘见状,满是好奇的跟了上去。 欧美脸也紧紧跟在他们身后,默不作声。 待跑到了巨石跟前,粱缘这才看到巨石旁边有一块方方正正的铁石,上面有些许泥迹。 寸头男上前轻松的将铁石挪到了别处,一个半径能塞进两只手臂的洞口就这样显现了出来。 他将手伸进洞口,左掏掏,右摸摸,忽然眼睛一亮,像是触到了什么东西。 只听到一阵咔嚓声。 巨石从中间向四周裂开,似是莲花开放。 裂开的巨石中间是一个竖着的古铜色的长条盒子。 盒子看着很厚,似乎装了很多东西在里面。 寸头男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的将盒子拔了出来。 他开始一一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把弓,一个箭囊,二十多支箭,以及一些小杂物。 他拿起了弓,仔细的掂量了掂量。 这把弓全身金黄色,外围被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绿色藤蔓紧紧包裹着。 寸头男笑着弯腰将箭囊背到身后,然后检查了一下弓的松紧程度后再一次满意的笑了起来。 在他的身后是粱缘满脸惊讶和羡慕的表情。 倒是欧美脸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让粱缘很是佩服。 不亏是陪检员,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 在修仙世界,他虽然也见识过很多厉害的法宝法器之类的,但是由于自身没有元气,所以绝大部分法宝法器自己根本使用不了。 看着浩盛大哥能有一件这么好看且趁手的武器,还是挺羡慕的。 他的翡翠指环里,大部分玩意儿都是一次性或者短期性的。 本来呢他是想到了18岁开始修仙之后,自己再去遍地都是宝,满街都是钱的修仙世界找个合适的好宝贝长期用着的。 奈何系统这一手瞬间穿越打的他是猝不及防,连修炼的功法都还没从师父那里要到就来到了这里。 啧,说多了都是累。 作为一名即将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系统你咋说带我走就带我走呢。 系统,你为什么不理我,想让我变成狗不理吗? 寸头男拍了拍发呆中的粱缘的肩膀,说到:“这样的武器,你想不想要啊?” 粱缘目似朗星,客客气气的说到:“肯定呀!” 然后还大肆发表了一通自己对这把弓的良好看法。 景尚很是欣赏的点着头:“有想法。实不相瞒,这把弓还是许多年前我在大皇朝举行的射箭大赛上以第二名的资格拿到的。” “第二名?那也就是说第一名的奖励更变态咯。” “嗯,第一名的奖励虽说也是弓,但是它的拉力能达到近一吨,你说要是蓄满力之后的那一箭射出去会是什么感觉? 说来也是遗憾啊,那第一名只堪堪比我高了两分啊。” 粱缘也是微微替浩盛大哥感到惋惜,虽然不排除有装的成分。 “那你这把弓多少拉力啊。” “三百千克不到。” “卧槽,那这也差得太远了一点吧。” “远归远,但起码拉得动啊。就那第一名那弓箭,一般人不练练还真拉不动。短期内,那把弓效果还不如我的好勒。” 粱缘点点头,浩盛大哥说是说的好,但是他怎么就是闻到了一股酸臭味呢。 寸头男看着粱缘的表情,开始思索起来:“过个一阵子炼器宗就会开展五年一度的宝器大展了,到时候咱们去参加参加,看看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宝贝。 具体的细节等到那个时候我再给你说吧,现在我可要去好好照顾照顾某位卑鄙龌龊,不知廉耻的七丹妖兽了。” 粱缘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自己说道:“那我现在要干嘛?” 寸头男左眼睁大右眼眯小,很是客气的说到:“当然是玩啊,这一块算是灵木森林的外围区域,没啥厉害的异兽,安全的很哩。 你可以到附近随便找几个一丹二丹的异兽来练练手。” “那你呢?” “我准备和他往更深处走了。”说完,寸头男指了指不远处正在低头看花草的陪检员。 南域府那人好像也察觉到了寸头男在望着他,便信步走了过来。 寸头男朝着粱缘叮嘱了几句话之后便与那人径直朝着丛林深处跑去。 粱缘目送着他们离开。 凉风吹打在他的身上,他意识到自己也该训练训练了。 原本以他经过魔鬼训练后的体质,在地球上起码能徒手碾压九成九的人,然而来到这个地方,他的优势就不再是优势,但缺点仍然是缺点。 对扶木堂大部分的人来说,他或许并不惹人讨厌,但似乎也全无用处。 他能进扶木堂,似乎完全就是景尚大哥的面子。 得想办法提升下这个星纹种的等级了。 他希望自己未来可以在师父找到他的时候能够意气风发的向他讲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离奇经历。 而不是哭丧者着脸向师父抱怨自己最近被谁怎么怎么样了,希望师父为我做主替我报仇这类只有跑龙套才会说的话。 他摊开左手掌,望着那块白色的星纹印记陷入了沉思。 他星纹海内这一万缕星纹之力一次性发挥出来会是什么程度呢? 会不会直接冻死一个一丹异兽? 透心凉,心飞扬。 他嘿嘿一笑,表示看来还真得找个异兽试一下了。 他慢步跑到吃不饱的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身旁隐隐传来它粗重的呼吸声。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片方圆半里的平坦地界应该是人为开发出来的,为的就是能有一个能让人好的安脚的地方。 于他而言,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的是清幽花香。 片刻后,粱缘朝着熟睡中的吃不饱道了个别后便瞎选了一个自认为最安全的方向跑了过去。 才刚脱离那块平坦地走进森林中没多久,粱缘便有了一种从草原来到热带雨林的感觉。 他在森林中瞎晃悠着,密切的希望着能有几个实力远不如自己的低丹异兽疯狂的挑衅他,嘲讽他,然后被他给打败,最后更被他的魅力所折服而心甘情愿的当一个小跟班。 粱缘自顾自的笑着,时不时憨憨地朝着空气比划两拳。 …… 林中一片寂静。 周围的植物厚实粗壮,奇形怪状。 巨大的树木上缠绕着藤蔓,一路向上汇入他头顶上的深绿色阴影中。 这里能听到附近小溪的潺潺水声、不知名昆虫的唧唧声和某两栖动物的呱呱声。 这里的地面有些潮湿,并且暗淡的空气中充满了灰尘和树叶。 这地下满是大大小小的石块、淤泥和落叶。 显然不适合步行。 他伸出左手,一阵微弱的白光闪烁,他的左手开始被白色的星纹之力围绕,随后星纹之力消散,寒冰浮现,被冰包裹的左手已然化为尖刀状。 他尝试用冰刀开辟道路,只短短几秒不到,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冰刃上沾满了汁液,变得黏,糊不堪。 他看到了一只像搪瓷一样颜色艳丽的虫子在他的右手上静静地杵着。 显然这只虫子很好奇人类这种能够直立行走却又不能飞行的哺乳动物。 他心念一动,一缕星纹之力飘出,那只虫子可怜兮兮的化为了冰块碎落在地。 虫:? 虫它妈:??? “这地方也太难受了。”他小声说到,深怕又招惹到什么小东西飞到他身上。 他抬头望去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张巨网下面。 网上的丝很细,看起来如轻烟一般。 这张网挂在树干之间,他在上方树叶的阴影中,观察到了网的主人。 红黑相间、八条腿、浑身是尖毛,有地球的成年藏獒那般大。 他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从网下走了出来。 他想着自己要是被溅了一身绿色液体,顿时便干呕了起来。 他继续向前走,明亮的眼光一束束地穿过树冠,冲破了翠绿的暮色。 他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监视了。 他听到了一阵很长很尖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东西在他的前方移动。 他看到树叶在晃动。 粱缘立刻躲在阴影里,背靠着一颗擎天古树。 他静下心来等待着,忽然有点不敢呼吸。 那个东西好像在靠近他。 他立马将两只手化作冰刃,这消耗了他大半管星纹之力。 他有点激动,但暂时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有些发痒,有些麻痹。 他屏息凝神,看到一只绿色的如蝎子一样的小型生物,有他手那般大。 它顺着他的脸往下爬,停在了喉咙上。 它尾部上的尖刺绿光一闪,狠狠朝着粱缘的喉咙刺去…… 第十二章你的出现让我猝不及防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什么东西化作了冰块,落在了地下,打在坚硬的石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粱缘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 忽然他眼前的植被被快速分开。 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样东西,很大的东西。 像是一只四足恐龙,有半个地球现代社会的公交车那么大。 他不知道这只异兽有什么名称,但是它的头长得跟鳄鱼一般无二,跟个二愣子似的。 姑且就叫他鳄嘴兽了。 鳄嘴兽低着头,这里闻闻,那里嗅嗅,似乎是在寻找美味可口的食物。 粱缘心里祈祷它是一只素食类异兽。 它一边哼哼,一边从鼻孔里呼出湿润且难闻的气体,像是榴莲味。 鳄嘴兽微微抬起头,似乎注意到了粱缘。 它盯着他看了好长一会儿,然后又继续埋头用嘴巴瞎鼓捣着什么。 粱缘紧张的心松了下来。 鳄嘴兽放了个屁,声音像唢呐一样。 “这恒河里。” 粱缘暗地里竖起大拇指,神色异常。 此刻的他真希望自己的鼻子因不适而堵塞。 鳄嘴兽突然怔住了! 他突如其来的一怔,让粱缘也跟着愣住了。 大哥,你不会真要吃我吧? 然而鳄嘴兽只是抬起头,似乎是在聆听声音。 它突然一惊,开始朝着来的方向逃跑,速度快到让粱缘都只看到了一道由灰尘和碎叶组成的轻烟。 粱缘再次一愣,微微有种不祥的预感。 它到底听到了什么? 突然,一声尖叫响彻树林。 像是狗被人狠踢了一脚之后发出的噪音。 不得不说跟人类表达痛苦的方式很像。 伏尔泰说得好,人类通常像狗,听到远处有狗吠,自己也会吠叫一番。 粱缘绷紧全身,化为冰刃的手护在他身前,时刻准备着。 一只四足生物从远端一个藏身之处冲了出来。 它一直在跟踪粱缘,现在准备发动致命一击了。 它可是个十足的丛林杀手,作为二丹异兽的它,下巴的咬合力能轻松咬撕裂人类的脖子,前爪则是可以把他们的五脏六腑都扯烂。 粱缘一眼望去以为是一只巨大的刺猬,直到凑近看了才发现是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猎豹。 等等,凑近了…… ゙━=͟͟͞͞(Ŏ◊Ŏ‧̣̥̇) 他迅速闪躲,杀手豹从他旁边冲过,撞在一棵树上。 树叶像纸屑一样齐刷刷的掉落。 粱缘骂了几句他自己都听不懂的脏话,然后迅速摆准姿势,准备战斗。 他的战斗经验几乎为零,对上人还好,对上异兽一时间突然有点慌。 打不赢人起码还可以讲理,打不赢异兽那就只能进肚子里最后和它的屁股说不要拉得太难看了。 杀手豹站了起来,摇晃了一下脑袋后开始向粱缘发起第二次进攻。 粱缘的眼睛扫向它的后腿。 像这种四足生物一般只要废了它的腿,这种鬼东西就跑不了了。 他用一只手挡住杀手豹袭来的前肢,然后另一只手朝着它的后肢砍去。 但是让粱缘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星纹之力等级太实在低,化作的冰刃锋利度远远不够切断它的后腿,只造成了一点芝麻大小的皮外伤。 所幸的事,粱缘挥出去的力量并不少,所以他也成功的将杀手豹砍摔在地。 但杀手豹也抓住自己落地的那一刻,粱缘精神松懈的那一瞬间用自己的前爪朝着他的大腿抓去。 但粱缘只是往旁边一跳,便轻松地躲开了它镰刀似的爪子。 还很得意似地朝它扭了扭身子,但又觉得这会提前惹怒杀手豹,便停下了动作。 倒地的杀手豹隔空对着他一阵撕咬,开合的下巴里满是飞溅的唾液。 粱缘没有管它而是用这短暂的安全时间思索着现在的他还可以使用哪些冰属性的招式来应敌。 猛兽将搏,弭耳俯伏。 杀手豹储足力气后再一次站了起来,快速向它奔来,比刚刚的它更加要快。 粱缘眼神一紧,看来它还是生气了。 他肌肉紧绷,随后猛地动了起来。 他甩出闪着白光的左手,然后身体往后退去,数道冰刺向着杀手豹袭去。 粱缘有点无语,就这十几根冰刺,居然消耗了他近一千缕星纹之力。 杀手豹虽然步伐敏捷,但却十分自信的没有躲开向它袭来的冰刺。 冰刺在撞向它身体的那一刻,它身上的尖刺如利刃般直接将冰刺劈成冰渣。 粱缘大惊,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浪费这些星纹之力了,还不如直接用冰刀砍。 杀手豹得意的向他杀来,眼神里满载着暴怒之火。 一丝恐惧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粱缘的脑海。 他不该感到恐惧的,他还有杀手锏。 他摇了摇头,想努力甩脱心中的恐惧,就像小狗甩落身上的水珠一样。 粱缘定了定神后四处望了望,发现没有太好的角度可以闪躲,便只好硬着头皮上。 “豹哥,轻点。” 杀手豹猛地一跃,后腿上镰刀一样的爪子高高抬起,打算把他开膛破肚。 只需一秒,粱缘就能成为它的爪下亡魂,腹中美食。 一道蓝色的激光射出,将跃在空中的杀手豹击倒在地。 它撞入了灌木丛,临死之时一阵痉挛。 “我只是名刚出茅庐的共青团员啊,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粱缘望着手里那块蓝色如五角星状的石头说到:“有了师父赐予的这些东西虽然不能做到肆无忌惮的行事,但起码关键时刻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不过这玩意儿以前射出的射线可有拳头那么粗啊,这次居然只有一根手指那般粗,而且能量一下子就空了一半,削弱的有点过分了哈,老天。” 我奶奶常说,要削削刀妹啊,削我这玩意儿干啥。 埋怨的话说完,他深情地把这块石头收进了翡翠指环里。 “以后还是得酌情使用啊,被发现了不得了。” 过早和轻率地显现力量即等于出卖力量。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被各路高手单手碾压,他就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法宝终究是外物,还是要赶紧提升自身实力才行啊。” 听说还有个什么速度型星纹种,万一要是被持有这类星纹种的人发现了我的秘密,跑过来抢了我的翡翠指环那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虽然他们没有我的手也打不开翡翠指环,但是正所谓得不到就毁掉。 想想,就是一阵寒颤。 以后万一遇到了这类闪电侠还是尽量交朋友的好。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向压塌了灌木丛的杀手豹身旁。 看着它的身体化作点点流光消失在空气中。 原地只留下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绿色兽丹。 兽丹上附着着一个更小的只有弹珠大小的白色兽丹。 他将兽丹拾了起来,自信的摆弄着:“这个异兽差不多有半个幼赤狼的实力吧。” 浩盛大哥告诉过他不同级别兽丹的价格。 一个二阶兽丹大概能换两千皇市币。 粱缘满脸欢欣,看来这几天的饭钱不要瞅了。 没开心片刻,他的思绪又开始游离。 若是不靠翡翠指环的话,他其实连一个二丹异兽也干不过。 而只比他大几岁的浩盛大哥现在却在狩猎七丹异兽。 这鸿沟差距有点大过头了。 但是这种想要快速提升实力的欲望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 他开始靠在树上思考着自己现在要不要继续深入丛林。 在深入进去,他很难说自己不会迷失。 他揉了揉鼻子,感觉到自己胸口有点闷,甚至在某一秒差点透不过气。 他发觉带给他来这种烦燥的感觉的不是这浑浊,腐糜的空气,而是某种未知的即将发生的一件事情。 这迷人的第六感。 他决定先回去。 …… 寸头男警觉的注意着四周,南域府那人面无表情的跟在他的身后,没有说话。 寸头男看着手里的两颗六阶兽丹,有种想一巴掌拍碎的想法。 他想要遇到的是七阶异兽啊! 忽然,他眼神微微一动。 他好像感受到了前方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 一阵足以令人窒息的咆哮声传来。 这激起了寸头男内心战斗的欲望。 “这熟悉的声音,是森林巨猿没错了。”寸头男兴奋的狞笑着。 他身旁的欧美脸一脸的鄙夷,有一种想扣鼻屎弹在寸头男身上的冲动。 寸头男做完热身动作,打量着这片狩猎场,搜寻着那只异兽的气息。 他朝某处跑去,在一颗树旁停了下来,盯着不远处一只庞大的黑色巨猿。 那只森林巨猿没有十米,也有九米九。 不同的异兽每提升一个丹级,身体就会发生别样的变化。 森林巨猿丹级提升的变化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体型。 这是一只七丹的森林巨猿。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七阶兽丹通常为红色,因此导致七阶异兽的眼睛普遍已红色为主色调。 此刻,它的双臂举高,仿佛正准备攻击。 寸头男看着这巍然的姿态,微微一笑。 越是强大的森林巨猿越嗜睡,像他所遇见的这只七丹的森林巨猿一周起码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睡眠中度过的,剩下的时间则用来捕猎进食。 看来是有什么东西打扰到那个家伙的睡眠了,这才导致它暴起。 不过这样也好,击败暴怒的森林巨猿更能证明他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七星斗武师。 他调试着手里的弓箭,内心毫无喧嚣。 块头越大,消耗越大;越是强大就越是易颓。 如果要击倒像森林巨猿这样的大块头,你只要耗过它就好了。 森林巨猿似乎是闻到了人类的甜美味道,它将头转向寸头男所在的位置。 伴随着一声粗狂,冰冷的威严怒吼,森林巨猿朝着寸头男的所在方向大步跑去,掀起疾风卷秋叶。 它巍然的身形投下的阴影覆盖了寸头男的整个身躯。 寸头男凝视着他,强壮的肌肉在战意和力量之下紧绷,鼓出。 他微微一笑,这是一个冰冷的,危险的笑容。 我的内心此刻定是战意满满,我的内心荣耀与骄傲并存。 “我可是一名六星斗武师!而你,宝贝,你将成为我荣耀路上的垫脚石。” “今天,我将成为七星斗武师!” 他向着可能在听着的任何人、任何异兽大声的说着这句话。 森林上空,小片的乌云逐渐靠拢,似乎在预谋着什么。 …… 粱缘庆幸自己的路痴属性不是很高,他一路哼着歌回到了那片平坦之地。 就在他赶回来的路上,他很荣幸地遇到了一个看他不顺眼的二丹异兽,碰巧的是他也刚好看它不顺眼。 所以他现在有两个二阶兽丹了,换算起来足足四千块钱呢! 这辈子手里都没有这么热乎过。 当他在远处看到吃不饱的身形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过随即表情便僵硬了起来。 好像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呢。 他看到吃不饱的身旁有一个人在死死的盯着它,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粱缘快步跑了过去,那人听到脚步声也是疑惑的望了过去。 “who are......呸.....你是什么人?”粱缘双手护在胸前,厉声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那人反问到,语气冰冷。 粱缘皱着眉头,直到他瞟到那人衣服上的袖标识这才舒展开来眉头。 原来也是扶木堂的人。 就是不知道堂主哪个时候也给我来一件带着扶木堂专属袖标的衣服或者直接给我一个袖标贴着。 粱缘笑着伸出手:“我是咱们扶木堂新来的成员,我叫粱缘。” 看着粱缘伸来的手,那人没有选择去握,而是说到:“你我皆知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其他势力的人,你有什么方法证明你不是在骗我呢?” 也对,凡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粱缘思索了一下说到:“蔡浩盛你认识吗?他现在在森林深处和一个南域府的人在猎杀七丹异兽,等他们回来了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的。” 那人双眼通红,别在身上的剑鞘随着轻风微微摆动。 他的脸色异常苍白,眉头紧锁,似在思考什么事情。 粱缘的头发忽然翘起了几撮,风,似乎大了一点。 “我问你,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的?”那人询问到。 粱缘转过身,手指胡乱的摆了摆然后确定了一个方向:“嗯……好像是,额,对,就是那里了。” 那人点点头,趁着粱缘转身回来的时间拔出剑来,一剑此入他的心脏位置。 剑尖所向,心摧剑往。 那人将剑拔了出来,舔了舔剑上流淌着的新鲜的的血液,露出如同狒狒般的阴笑。 剑上倒映着粱缘困惑的眼神。 剧情的走向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年轻了,大意了。 粱缘找出了仅剩的最后一点的力量。 他这才注意到这人的衣服上有一丝血迹。 这人不会把驻守在这里的扶木堂的人给杀了吧,然后冒充起了他们。 或者说他是被控制了? 粱缘吞了口腥咸的液体,努力地朝那人说笑道:“老哥,你看,这天也快要下雨了…… 我看你这身衣服挺新的,虽然有点血污,但淋湿了也可惜。要不咱两骑着这只鸟回去找个酒馆喝喝? 你我都知道,青木酒馆的味道就很不错。要不就去那?” 但显然,这番奚落没有触动到那人的内心。 他仍在阴笑,冰冷地恐惧穿过了粱缘的心脏。 粱缘比平时更加强烈的意识到,现在的他是多么的脆弱无力。 生命力的急剧流失,让粱缘不甘的倒在了地下。 这无情的一剑他并没有感受道什么刀光剑影。 也就是说,他居然被对方的一下扑通公鸡给秒了。 长路漫漫,果真磕磕绊绊。 第十三章你觉得你能杀死我吗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星武大陆著名文学家鲁树人曾经说过: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他马的居然还有复活币,草! ······ 秋雨下连绵,风吹林中河。 雷声隐隐,一阵大雨来,林中花树皆湿。 雨水击打在吃不饱的身上,顺着羽毛落了下来。 一到猛烈的雷声响起,像是早已定好的闹钟一般将吃不饱从沉睡中催醒。 它饿了,想要进食,随便吃点什么都好。 它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它优雅的站了起来,金鱼般的眼睛瞄向了一个躺在地上的身影,想法复杂。 咕咕咕,这个小子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一面来着。 想起来了,就是早上那个声音有点贱又有点甜的小伙子。 咕,说起甜,肚子好饿啊。 咕,地上怎么有血迹啊? 咕,他的胸口是被刺穿了吗? 咕,那他是不是就是死了啊,我吃个死人没问题吧,咕咕咕! 也不知道人肉是个什么滋味,好兴奋啊,咕! 它开心的吼叫了起来,双翼止不住的拍打着地面。 等等,这个人好像和我的金主爸爸们有点关系,那他是怎么死的呢? 难道是被…… 咕,不管了不管了! 能吃不吃,罪大恶极! 吃不饱刚想一嘴巴顶下去就见一道巴掌大小的金光从粱缘被刺穿的胸前冲出,射向天际。 金光消散,伤口愈合。 粱缘猛地睁开眼,咳嗽了几声。 吃不饱吓得踉踉跄跄的退后了几步。 我滴个乖乖,搞半天没有死哦,害得我馋了他半天身子,咕。 粱缘望向吃不饱,嘿嘿一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死了。” “咕(是的)。” 不过吃不饱聪明的摇着头。 “你就是觉得我死了,我能从你的表情里看出来。” “咕咕(那你还是厉害)。” 吃不饱使劲的摇着头。 它可不会告诉粱缘它是馋他香喷喷的身体。 粱缘咧嘴笑了起来,他也不会说他看到了它嘴角边流出来的些许口水。 他摸了摸胸口,有点胆战心惊。 作为一个牢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唯物主义战士,怎么能忘了自己的主角危机呢。 都怪我年轻不知这江湖险恶啊,如果不让那个坏蛋在自己是杀人犯的谢罪书上签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难解我心头之恨。 幸好昨天晚上睡觉前从指环里取了个救命法宝放在身上。 琉璃金芒珠,还挺好用的。 可惜是一次性的,并且这也是他唯一的可以给人提前灌上一命的法宝。 本来还想在苟到人生最危难的时候再用的复活币就这样被毫无价值地用掉了,以后我要是再死一次的话,我该怎么办呐。 这多损呐! 还特么被自己所认为的自己人给杀了个措手不及。 看来我的霉运又好起来了呀! 以后万事都得留心了。 不能仗着自己有金手指就瞎几巴乱玩了。 雨滴拍打着他的脸,风声像是在嘶吼。 粱缘站起身,虽然他的脚步不稳,但他还是很高兴自己还活着。 他精神有点疲劳,只想溜到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睡上个几天。 但他不能这么做,只少现在还不能。 他得往森林深处走去。 现在最紧迫的是,他必须在那个冒牌货伤害到浩盛大哥前将他解决掉。 粱缘理清思路,深吸了一口混合着雨水的空气。 突然好想我女朋友啊,也不知道她吃没吃饭,今天上班了没,住在哪里,多大了,叫什么。 他嘿嘿一笑后朝吃不饱道了个别,然后顺着浩盛大哥离开的方向跑去。 浑然不知身后的青禾鸟以一个怎样的眼神在看着他。 我的早餐就这么溜了,真晦气。咕! 祝你长命百岁,咕! 老板永远不死,咕! …… 寸头男举起左手上抓着的箭矢。 雨水流过箭头,滴落在他戴着护腕的手上,然后蜿蜒而下,到达因发力而膨胀的前臂之上。 箭术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的武器只有箭,仅此一技尊为天命。 森林巨猿拨开挡在它身前的巨树,朝着寸头男袭去。 寸头男快速且谨慎地将箭搭上弓。 箭矢过隙,呼啸在空。 穿过由层层雨水组成的围栏,射向森林巨猿。 头部覆着一层特殊晶石的箭支袭向进攻中的森林巨猿的胸口。 晶石渗入巨猿的胸膛,在触碰到血液的那一刻瞬间爆炸。 森林巨猿哀吼着,它腹部往上的一块区域形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红色雾气。 这就是爆破晶石的威力。 寸头男舔着嘴唇,继续搭弓拉箭。 刚刚那一箭并没有阻止森林巨猿前进的步伐。 又是一箭射出。 在箭头即将刺入森林巨猿庞大的身躯那一刻忽然炸开。 浓重的雾气像烟尘一样覆盖着巨猿身前的区域。 森林巨猿因失去目标的踪影而大声吼叫,捶打着胸口。 吼声震耳欲聋,一些刚刚聚拢准备凑热闹的低丹异兽又吓得四散逃去。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寸头男大步向前,时不时地在巨石和巨树之间轻松地跳动。 他那不可思议的听觉捕捉到了远处的低语,虽然音量很低,但他也隐约能猜到意思。 那是一句赞赏的话,是从南域府那人的口里说出来的。 他趁着雾气还未消散的这个时间点,来到了巨猿的身后。 他脚下的每个水坑都因雨水而泛着涟漪。 他朝着水坑吐了口唾沫。 拔箭,提弓,瞄准,放箭!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箭矢直接刺入了巨猿的腿部,在刺穿了它的腿骨和皮肉后飞入森林深处,变得不可见。 森林巨猿怒号着,回荡着骇人的声音,震颤着寸头男的耳朵。 它在呼唤着什么。 寸头男有些吃惊,但并没有退缩。 身边传来什么声音。 一只一米不到的异种猴子忽然从黑暗中窜出。 它扑向他。 寸头男抬起左臂,企图挡住异种猴子的攻击。 然而,它还是一口咬了下来。 寸头男疼得叫了起来。 他感受到异种猴子的攻击力量将他像后推去,擦过潮湿的灌木丛。 偷袭,真尼玛不客气啊! 它的下巴紧紧锁住寸头男的胳膊,像一只咬着屎味的骨头不放的狗子。 它开始晃动嘴巴,撕扯着他,想把他那条胳膊扯下来。 寸头男咒骂了一句,扔下弓箭,一拳砸向异种猴子的腹部。 它终于松开了他,半摔半滚地跌倒在一边,发出痛苦的号叫声。 “一只二丹异兽也敢咬你爷爷我,NND,不看族谱的你吗?” 寸头男低头看着他的手臂。 血液从被异种猴子的尖牙刺穿的伤口处成股流下。 他撕下了他单薄外套的一只袖子,简单的对伤口包扎了一下。 他拾起弓箭,准备对异种猴子实行致命一击。 但抬眼看去时,猴子已然没有了踪影。 只有那只巨大的森林巨猿在愤怒的嚎叫着,胡乱的捶打着周围的树植。 他刚准备对森林巨猿下手,却发现身边又出现了其他异兽,不过都是些一二丹的异兽。 他们纷纷从黑暗中钻出来。 这些异兽长得古怪且丑陋,有的像是人形,有的像是经过了变异的野兽,肮脏不堪。 他们嚎叫着从四面八方袭击寸头男,用长着尖牙的下巴啃咬他,用恶心的利爪玩命撕扯他。 “希望南域府那人不要被这些暴乱的异兽给盯上啊。” 寸头男屏息凝神,开始反击。 右手甩动长弓,左手击出重拳。 低级异兽们不断压上,他时不时地踢走一两只,再用手肘击倒三四只。 他的力量和耐力令人胆寒,这是粱缘怎么训练都达不到的效果。 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肉身强度也会不一样。 在打斗的过程中,寸头男找到机会射出了一箭。 像烟一样的雾气再次汹涌袭来,这一次则是在森林巨猿的身后。 空气逐渐浑浊,视野变得模糊不堪。 异兽们在雾气里来回跑动,搜寻着寸头男的身影。 寸头男趁机休息了一会儿。 一只人形异兽凭借自己强大的嗅觉察觉到了寸头男所在的位置。 他用长满绿色毛发的胳膊缠住了寸头男。 他轻而易举的挣脱了它的钳制,经过一番一面倒的搏斗后,人形异兽的生命被终结。 但这也暴露了他。 当其他低级异兽的利爪刮过寸头男大腿后背的时候,他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他一记扫堂腿,将异兽们踢开,从而摆脱了魔爪。 得一击解决掉森林巨猿才行啊,起码得不让他发出声音。 他的战斗技艺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他超出常人的力量和无所畏惧的勇气以及他人无法比拟的箭术,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缺乏智慧和谋略。 有了,他记得自己好像还有一支涂有大量催眠草药的箭。 这可是从神医宗那买来的珍贵草药啊,他想,是时候发挥你们的作用了。 他取下箭囊,找到了那只箭。 拔出那根箭的一刻,顺带踢走了几只来找茬的低级异兽。 他甩动着胳膊,然后搭弓上箭。 虽然视线模糊,但这难不倒他。 他闭上眼,将自己的心放松,感受着森林巨猿的位置。 射箭是心术,用心而不是用眼去感受目标。 他拉着弓,控制着箭,感受着风,最后找准了时机。 一箭射出,带动阵阵风声。 这是他堪称全力的一击。 没有必杀技,只有必杀心! 箭矢准确无误的刺入了正在嚎叫中的森林巨猿的脑袋。 强大的药效顿时麻痹了这只七丹异兽的身体。 森林巨猿困惑的倒在了地下,一脸不甘。 我堂堂七丹异兽居然会被一个小小的人类给催眠,我不甘啊。 算了,等醒来再说吧,上次梦到了一直雌性巨猿在朝我卖弄风骚,还没把她拥入怀里呢,就被一只不起眼的异兽给弄醒了。 如果这次能续上那个梦,就暂且原谅这个无知的人类吧。 它这样对着自己说道,然后渐渐陷入了梦乡。 随着巨猿嚎叫声的停止,那些低级异兽也停下了攻击,尖叫着四下散去。 寸头男望着这只酣睡中的庞然大物,忽然有点脑瓜疼。 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在将他彻底消灭的同时又不会惊醒到他呢? 正思索时,一个声音响起。 “蔡浩盛?” 寸头男转过身,然后放松了手臂。 “杨莱?” 一个人面带微笑地站在大雨中看着他,衣服上的扶木堂专属袖标格外明显。 “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寸头男问道。 那人耸了耸肩说:“有一个很严重的事情你需要知道。” 寸头男对此表示疑惑:“什么事情?你便秘了,还是……” “我们驻守在这里的人都死了!” 此话一出,一种可怕的,下沉的感觉瞬间就摄住了蔡浩盛。 他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悲痛和挫败。 那些人里,可是有不少人和他一同经历过了几十上百场的战斗啊。 而此刻他的这些朋友和战友们却死去了,死在了一场他所不知的战斗中。 他不顾手臂上的伤拉着那人的肩膀使劲摇晃着:“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受伤了。”他看着寸头男绑着碎布的胳膊上涌出了鲜血。 “我知道,但这不是重点,我现在是在问你他们为什么都死了。”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随即松开了压在他肩膀上的手。 “我也不知道,我刚一来到这里,就看到他们一个个早已躺在地下,没有一个活口。” 他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混合着雨水滴落在地。 寸头男上前安慰道:“没事的,这件事情我们能解决的。” 那人哭着摇着头。 寸头男急了,暗地里说大喊着:“你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啊。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瞧瞧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一阵风吹过,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妈的,进沙了。 他沉重的说到:“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向大皇朝寻求帮助,毕竟南域府的人现在就在附近。 你能告诉我他们的尸体现在在哪里吗?” 那人抹掉眼泪,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他点了点头:“我非常乐意。” 寸头男安慰式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带我去看看。” “朝这边走。”话音刚落,他就快速地沿着灌木丛前行。 寸头男四处望了望,有点疑惑。 南域府的那人怎么还不出来? 莫非他也发现了我们扶木堂的人的尸体,早就在那里待着了? 他不再思考,开始跟随着杨莱。 …… “那边。”那人说,“看,浩盛大哥,就是那里。” 寸头男走到他的身旁,凝视着前方那片树林。 “除了这些树长得比较特别之外我什么也没看到啊?”他困惑的说道。 “那里!”那人又说了一遍,声音略显急躁:“就是那边,在我们前面啊,大哥!” 他又仔细看了一会儿,但还是只看见一层叠一层的树植以及被闪电照亮的雨水。 没有一具尸体。 “杨莱!”他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开口道:“真的没……” 有什么东西从后面刺中了他。 疼痛的感觉从寸头男的脚趾一路蹿到头顶。 第十四章人生短暂我好像要挂了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雷声霹雳,震颤着每一寸土地。 寸头男痛苦的扑倒在地。 他差点绊在一个老树上,陷入疯长的草叶里。 按道理,那一剑明明能刺入他的心脏,可是身后那人似乎没有那么做。 他翻了个身,试图站起来。 “杨莱?” 那人双眼泛红,嘴唇泛着笑意,但没有一丝同情与温暖的感觉。 “你不应该背对着我的,蔡浩盛。”他舔了舔嘴唇,继续带着阴冷气息说道:“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难过?” 寸头男哼了一声,一片叶子伴着雨水落在他的头上,他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我当然难过,不过不是因为你欺骗了我,而是我再也无法信任你了。” 杨莱抿了抿嘴,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 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羞愧,这种坦然才是最让人感到震惊的。 他真的毫无愧疚,他已经一步步深陷背叛者的沼泽,却毫无内疚之情。 …… 粱缘来到了一片有着明显的战斗痕迹的地方。 他看着躺在地上大睡着的森林巨猿,内心倍感无语。 猿兄弟,你受伤了你不知道吗? 就不怕流血Debuff和重伤Debuff活生生把你磨死吗? 我都踢了你七脚了,还搁这睡呢,你以为你做的是春梦呢! 他贱咪咪的眼神胡乱的一瞟,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支箭矢,但是却没有箭头。 他又四处看了看,发现地上居然还有一袋被遗落下的箭囊。 看这华贵奢侈的装饰,那只能是浩盛大哥的。 他看了眼箭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背了起来,又望了望森林巨猿,默默的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耐屎啊,猿兄弟!” 他咬紧着牙关凑到它的毛茸茸的巨耳旁说到:“我现在就去找浩盛大哥,要是没找到,我就会认为是你杀的,然后你就完了。” 睡梦中的森林巨猿忽然打了一个颤。 梦中正在干羞羞事的它好像看到了远方虚无中走来了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的脸如石头一般冰冷,顷刻间扑灭了它的欲,火。 “那边的灌木丛好像有被东西劈开的痕迹,去那边看看。” 他又踢了巨猿一脚,然后便行动了起来。 在他刚离开吃不饱不久之后他就用了一张珍藏多年的隐形符,为的就是躲避异兽的跟踪,顺便给那个冒牌货来个出其不意的一击! …… 寸头男沮丧地感觉自己块要死了。 他的胸口刺痛,嘴巴和鼻孔里全是血块。 他的力量正在抑制不住的消散。 他跪倒在地上,雨滴砸在他的身上,混着鲜血一同落下。 某种黑色的绝种树木点缀在这片区域内,它们的树干弯曲,树枝伸展开来。 这些树的形状似乎满怀卑微与恐惧,向着挥洒着细雨的天空绝望地尖叫着。 弓箭安静的躺在寸头男前面的潮湿地面上,被雨水无情的浇灌着。 他吐了口气,想要伸手去拿。 “这可不行哦。”一个声音说道。 “为什么?” “因为这会让我不得不再次伤害你。”那个声音说道。 寸头男无奈的摇摇头。 我知道这个声音,他想,这本应该是个温柔的声音。 杨莱,我们曾经是朋友,但现在他彻底背叛了我。 不,应该说是背叛了整个扶木堂。 寸头男喃喃低语:“为什么?你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不得不这么做。”那个声音说道,依旧没有一丝温暖。 “我们驻守在这里的人都是你杀的?”寸头男的双眼充满愤怒。 “不是!”那人冷漠的摇着头。 “我甚至可以说,他们的死与我背后的势力也无关。”他继续说道,用手擦了擦被雨水清洗过无数遍的夺命长剑。 “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背叛者的话吗?”寸头男咬着嘴唇。 “虽然我确实很想杀死他们,但首先我绝不会揽别人的功,其次,我从不干与任务无关的事。” 除非实在忍不住,就像他前面宰的那个南域府的人和另一个臭小子一样。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陌生人用那种质疑的短浅的眼光注视他,哪怕他和自己同处一个组织。 “那我还真该给你写封感谢信啊!”寸头男面对他的说辞嘲讽道。 那人微微一笑,不再做解释。 他踢开了弓,站在袖箭的射程以外看着寸头男。 那人眯起眼睛说到:“我们的世界马上就要出大乱子了,战争要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有可靠的消息来源,我的好兄弟。” “所以……” “所以……如果你还有问题,你大可投降,然后听命与我,一切由我做决断,你就会发现,不用你问,我就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前面那个问题你就没回答。” “。。。” 那人吐了口气,发誓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寸头男抬起头,尽力让自己呈跪姿。 雨水从他的脸上流下,洗去了一丝血污。 他休息了片刻开始起身。 “我真不希望你再动!”那人命令他。 “为什么?”他回答道,然后站了起来。 “因为我会杀了你的!“ 寸头男清了清嗓子,带点鄙夷地说到:“你一直在这么威胁我,但你并没有杀我。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但你知道我绝对会站着面对死亡!” 那人抬起持剑的右手,一只令人反胃的背叛之手。 透过大雨,寸头男看见那只剑上闪烁着诡异的银色光芒。 “我好像之前没有说过要杀你,毕竟……” 寸头男打断了他的话:“可能吧。其实我知道你的意思,毕竟我已经失去了反抗力量。 在你看来,或许我现在的威胁还不如一只二丹异兽。” “所以,想想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寸头男耸了耸肩,然后疼得皱了皱眉头。 “看样子你是准备利用我了。” 那人耸耸肩:“这不好说,得看你怎么理解了。” “投降吧,我真的希望你能和我站在一边,这是念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之上。不然我会再次伤害你的。” 一阵隆隆声,伴随着闪电辉映,寸头男向前走了一步。 “停下!”他低吼道,右手的肌肉因用力而紧绷。 寸头男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 雷声依旧,但他终于感觉到雨势开始变小了。 他盯着杨莱,随后面无表情的瞟了眼四周,眼皮有意识的跳动了一下。 “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句口头禅。”寸头男说道:“他总是喜欢关键时刻念叨着那么一句话。 我想你应该认识,他叫汤维。” 那人挑了挑眉头:“哦?就是那个眉毛都快长到鼻子的那个人? 都是扶木堂的人,倒也见过几面。 不过我不喜欢他!” 寸头男咳了咳:“他的那句口头禅就是:朋友多了路好走,此路不通还有彼路。” 杨莱皱了下眉,随后轻蔑的笑了一下。 彼路?我倒要看看你所说的彼路在哪里。 但他不愿再给蔡浩盛多说一句的时间了,便欲提剑指向寸头男,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好像不受控制了。 怎么有点凉嗖嗖的感觉。 他低头,猛然看见自己的整只右手都被冰封了起来。 “是谁这么大胆!”他怒吼道。 粱缘跳到他身前,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剑,得意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杨莱眉头紧锁,这个小子有点蹊跷啊,心脏受了我一剑,居然还没有死透。 这绝无可能,除非……TMD,指定是那只青禾鸟采摘了什么草药救了他,不错,只可能是它。 早知道就把那只臭鸟一同给杀了。 “这可能令你有些困惑,”粱缘朝杨莱敬了个他自认为动作很帅气的礼:“但……没错,就是我!可爱又迷人的正派角色——扶木堂粱缘。” 杨莱大吸一口气,劲力往整只右臂传去,冻住他右臂的冰块瞬间成堆落下。 “你的命还挺硬。”杨莱斜眼说到。 “其实吧,我倒是觉得是你太次了。”粱缘嘲讽到。 “呵呵,你倒是很勇敢,不过也很愚蠢!”他说道:“你可知道就算我没有了那把剑,力量也足以屠杀一只普通的五丹异兽? 你这种不堪一击的新手还想阻止我?” “但我确实阻止了你。”粱缘满脸嘲讽的说出了这句话。 “以你刚刚使出的星纹之力的程度,我想你的星纹海用不了多久就会耗尽。”杨莱不屑的说道,甚至觉得自己也很愚蠢,居然在这浪费时间同他瞎扯淡。 “我知道。”粱缘对此表示赞同。 “然后你就会被我打死。” “这个我也知道。” “那你还如此坚持?” “没关系,我只需要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一会儿?” “对,就这一会儿就可以了。” “然后呢?” “然后这样。”寸头男说道。 那人的后脑忽然一阵颤栗,陡然的惊惶出现在他眼中。 一支短箭狠狠的刺穿了杨莱的头部。 “我……就这么死了?” 他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得这般草率,是什么影响了他对局势的判断? 但是再怎么多的想法都无法阻止他顺着箭矢的冲击力倒在地下。 当他的生命力在消散尽的那一刻,他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也好,至少我不会再因背叛而彻夜难眠了。 在生命的最后,他仿佛看到了在夕阳下裸奔的自己。 那是他青春的纪念册啊。 内奸,卒。 正应了那句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你怎么把他杀了?”粱缘愣住了,他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景尚有些虚弱的甩了甩粗糙的手臂:“这一箭如果不能致命的话……” 他咳了咳:“以我现在的状态和你如今的实力你觉得我们能打得过他吗?” 其实粱缘很想说,他在冻住那人手臂的时候也往他身后贴了一张镇魂符。 那符可以大幅度麻痹他的感知,虚弱他的力量。 然后粱缘也自信完全可以和景尚大哥打配合抓住他。 配合是配合了,但没想到后果严重了点。 当然,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了。 粱缘努力憋出一句话:“可是你杀了一个人诶,不仅如此,这唯一的线索也因此而断了。” 他望着地上新鲜的尸体,一种熟悉的恐惧感萦绕在他的脑海。 师父曾经也当着他的面斩过一群修仙者的脑袋,虽然那群人确实罪有应得,但他还是为此恶心了三天。 “关于线索这一方面我自有办法。 更何况我们自己的命更重要不是吗?这可容不得一点差池。” “你……还有杀过其他人吗?”粱缘犹豫了片刻决定问道。 寸头男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到:“自从几年前南域新法文颁布后,这个人算是我杀的第一个人吧。 没想到,居然还是我的……算了,已经不是了。”他摇了摇头,有点不愿面对眼前那具尸体。 “好吧……诶诶诶,你别动了,我来扶你。” 粱缘走上前扶他。 “谢了。” “应该的,不是吗?” 寸头男不假思索的点点头:“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你还好吗?”粱缘忽略了他的话转而问道。 这么一问,寸头男这才强烈的感觉到淤青处和其他地方都在隐隐作痛。 “实不相瞒,我感觉我快坚持不住了,额……我好像要挂了。” “挂了?那不存在滴!” 粱缘指着天空,此时雨已经停了,乌云逐渐散开,天外别着彩虹,太阳开始渐露头角。 阳光洒在森罗省区的灵木森林,反射在污水坑上。 粱缘尽力用欢快的语气调皮地说着:“你看,阳光如此明媚,天空如此蔚蓝,生命中还有那么多值得活下去的事情没有干完,你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滴,相信我。” 他遥望高空,那是一种从未被污染过的明朗,不是天空,而是他的心灵。 寸头男想笑,但是笑声变成了痛苦的呻吟声。 “哟呼呼~” 他因疼痛而皱着眉头,但仍举起他还完好的手臂给了粱缘一个击掌的手势。 粱缘有点迷糊,然后会心一笑,回了一掌。 “我有个好东西给你,这可是对我来说一个很重要的人送予我的。” “什么?” 粱缘从口袋了掏出了那个被咬过一口的药丸递给了寸头男。 “你吃了吧,不过在口袋里放久了点,药力应该消散了些。” “可以啊你,有点东西哈!” 寸头男一口吃下了药丸,动作里没有掺杂一丝犹豫。 刚吞下,顿时感觉浑身清爽了许多,身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似乎还恢复了许多。 他对着粱缘说道:“味道不错啊,吼,居然还是薄荷味的。 对了,你来的时候有看到南域府的那个人吗?” “没有。”粱缘摇头。 “那就奇了怪了。” “你说会不会那个人就是幕后黑手。”粱缘朝寸头男挤眉弄眼的表达自己天真的看法。 而寸头男也是立马打断了粱缘的猜想。 “不可能。这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 他右手缠着粱缘的脖子,说到:“我们星武大陆自古有句老话。” “啥呀?” “你可以不相信自己的朋友,但你一定要相信大皇朝的人,因为他们从来不会让你失望。” 他抬起头,颇为深情的说到:“两千年来,一直如此。” 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唯有道者处之。 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 大皇朝能在星武大陆保持其非凡的统治力,合情合理。 粱缘想起了自己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祖国,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两千年来,一直如此。 这使他对大皇朝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它或许是那种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光明力量吧。 当然,至于它的真实模样究竟是怎样的,粱缘还有待考察。 寸头男眯眼看着陷入美好回忆的粱缘,一丝忧虑悄悄划过心头。 粱缘是如何做到走到杨莱身后却又使他不自知的呢? …… 一个身影缓缓从黑暗中显了出来,手中燃烧着的木棍绽放着致命的火焰。 他戴了一顶黑帽,一双黑色手套,除了两眼露出来之外,全身所有的肌肤都隐藏在黑色的衣帽中。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冷漠的嘲讽道:“老大本对你寄予厚望,没想到你却带着私人情结,这总会坏大事。 不过被自己的朋友解决,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他蹲了下来,继续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可惜你杀了南域府的人,为了不拖延时间,尸体我只能原地给你火葬了。” 忽然,他抬起一道眉毛,如往常一样尖刻。 他缓缓将手伸向尸体,撕下来一张以蓝色为主调且只有巴掌大小的符咒。 符上是一连串看不懂的红色字体和符号。 “这南域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有很多啊,有意思。” 他将符折好后塞到了口袋里,缓缓站了起来。 他左手握拳按住右胸,低垂着头,小声念了一句:“北影王温潮汐,为你送行。” 伴随着一阵噼啪声,什么东西烧了起来。 “不亏是北域来的人啊,连弃尸策略都那么蠢。” 一道性感妩媚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那看来是我老套了。”温潮汐抬头望向不远处某棵古老的黑枝树,做出防御姿势。 居然有人跟在他的身边却让他不知,听声音似乎还是个女人。 “你又何必如此拘谨呢,小女子我可不配当你的敌人。”女子含笑说到。 “哦?何来此言。” “当然是身份上配不上啦。您贵为黑影党四大暗杀王的北影王,而小女子只是区区一个不入眼的小角色罢了。” 温潮汐闻言歪嘴一笑,随后摆出一副以你为我傻啊的表情。 他极具压迫力的目光射向女子所在的那颗高壮黑色古树上,炯炯逼人,如具形体,似乎是要看穿人的内腑心事。 女子从树上跳了下来,她同温潮汐一样,一身黑衣。 她纤细的身材隐藏在涌动的黑色紧身衣之中。 她娉娉婷婷的走过来,走姿优美,笑容如花,流露出无限娇柔。 作为一代北影王,温潮汐有着丰富的阅历和经验。他能洞察到那女子美丽形态之后的冷酷变化,便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处在平和态。 “南域我虽是初来窄到,但是我还是清楚南域一些势力分布的。更何况影帝也说我们影网在南域的南影王那可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想必……就是你吧。” 女子掩嘴一笑:“世间漂亮的女子如此之多,你怎敢肯定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位南影王呢?” “整个南域,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一个暗杀王,还是一位女子,你说除了另一位暗杀王之外还有谁能做到?” “既然你以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无需再做自我介绍了吧?” “那是当然,陈琳。” 第十五章南五首之名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天色呈靛蓝,阳光似锦缎。 寸头男躺在自家床上,和床前的人在聊着什么。 “情况已经基本了解,我们侦查团的人会去灵木森林调查的。 你就先好好疗伤吧,有什么发现我们会通知你们扶木堂的。” 一个身着青色正装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炭笔在黑色粗纸本上记着什么。 “谢谢!”寸头男有点气虚的说到。 他刚泡完药澡,喝完药汤,但这反倒让他使不出什么劲来了。 “我很早以前就告诉你了不用说谢谢,不用说谢谢,你还要我再说多少遍?” 寸头男被那人真挚且犀利的眼神望得发慌,尴尬地点了下头就闭上了眼睛。 那人见寸头男闭上了眼睛,就也不再说话,知趣的走了。 他将门开到一半,忽然转过头对着寸头男说道:“你知道我这人该表示感谢的时候,绝不会吝啬的。” 寸头男睁开眼,刚想对他说些什么,但是屋内早已只剩他一人。 随后就看到粱缘偷偷摸摸的走了进来。 只见他两眼闪着精光,满脸兴奋的走来,对着一脸无语表情的寸头男说道:“哇,浩盛大哥,你家可真大啊!不仅大,还贼漂亮。” 他搓着小手,看着浩盛大哥的脸色有所缓和,又继续说到: “诶,我能问问您是干什么营生的吗?” “不能。” 六个句号从粱缘的脑海中划过。 看着粱缘满脸吃了屎的表情,寸头男笑了起来,但马上他的表情就变得和粱缘一模一样了。 因为粱缘就要一屁股坐在他被被子盖住的腿上了。 “你不要过来啊!” 他的鼻孔因恐惧而颤抖的喷出一阵芬芳。 这一声巨吼吓得粱缘浑身一惊,屁股不禁又加大了点力气。 咔嚓! 什么东西碎了。 不用想,当然是寸头男那颗脆弱的心啦。 在这大好时辰,寸头男掩面掏出了痛苦面具。 为了赶快让粱缘起来,他疙疙瘩瘩的说到: “那个……你不是想知道我干什么营生吗?告诉你可以,但是你得烧杯热水给我喝。” 粱缘爽快的答应了浩盛大哥的请求,一屁股蹦了起来。 嘶~ 寸头男忍着剧痛朝他露出了一个慈母笑。 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 粱缘走了出去,捣鼓了好几分钟才走了进来。 “烧个热水怎么这么久?”寸头男询问道。 粱缘一脸苦色:“这可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个火石的温度太难控制了,我嘴巴都不敢吹得太用力。 要我说,还不如用柴烧把火来的痛快。” “但是那样就不符合我有钱人的身份了。” 对于这种装逼,粱缘永远都是报以礼貌且不失尴尬的微笑。 B话已过,正话开始。 “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其实我也没什么正经工作。” 寸头男吹了吹冒着热气的充满华丽感的水杯。 粱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的工作很不正经?” 寸头男点点头,虽然通过猎杀异兽来赚钱确实不算是个正经的工作,但好在不要朝九晚五的上班啊! 但粱缘确实会错了意思。 他的目光下移,在浩盛大哥身体的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难怪来钱这么快!”他碎碎念着。 浩盛大哥的形象在他心中瞬间崩塌。 寸头男朝着粱缘挑了挑眉,说到:“其实你也可以靠这个赚钱,当然,你现在这方面还是太弱了,要挣也挣不了多少。” 粱缘瞪大双眼,望了望自己的某个地方,又望了望浩盛大哥充满善意的眼神:“你还能看出来别人这方面强不强?” (⊙o⊙) 听到粱缘这句话,寸头男哭笑不得,一副在看傻子的表情:“别人我不知道,但你这还要看?你什么实力你自己不清楚吗?” 粱缘指着自己,一副无辜相,我清楚个嘚啊,我可是一个人间美貌小处男。 他有点结巴的说到:“我…我…我,我这……怎么看嘛?” 寸头男急了:“你TM合上左手,再闭眼感受不就知道了吗?” 粱缘挤着眉头,以求学的姿态问道:“左手这一点我还能理解,毕竟有的人习惯这只手,但是这个闭眼是有什么高深之处吗?” 寸头男闻言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不是,是你有星纹种还是我有星纹种啊,这高深之处我怎么知道,要问你也得去问景尚啊,我滴个乖乖。” 听到星纹种三个字,粱缘这才恍然大悟。 搞了半天我在女性频道而你还在潇湘电影频道。 这绝不是我想歪了,绝对是你说歪了。 粱缘长舒了口气说到:“我还以为你是干那个的呢?” “哪个啊?” “哪个不重要,不是就好。” 寸头男:(¬_¬) 寸头男像是猜到了梁缘像说什么,展示着自己的肌肉,一脸坏笑的说到:“以我这雄躯,这脸庞,从事那个行业倒也能赚不少钱。” 粱缘鄙夷的一笑,没想到阁下还真是这种人。 我特么的……反手就是一个外瑞古德。 但他实在也是不想再深入这方面的问题了。 这浩盛大哥也太难伺候了,把我的灵魂都掏空了,只留下了一副英俊的外表。 “但是说真的,你要是还没找到工作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几个,保证没有压迫没有排挤没有加班。”寸头男颇为正经的说到。 “谢谢,工作我自己倒是找到了一个,虽然工资不怎么高,但好歹能打发一点时间。” “什么工作?” “说出来怕你这有钱人见笑,图书管理员。工资两千一个月吧,月休三天。” “每天还能读读书,挺好的。”有钱人笑着说到。 这个笑容极具内容,就像是马云在对着你笑。 图书管理员当然好啊,他对这个世界的历史了解得太少了,刚好蹭到了一个这样的职位,怎么也得发挥发挥它的长处吧。 他想要认识这个世界,然后熟悉他周围的一切,直到像熟悉自己的手指一样熟悉这儿的每一张脸、每一缕性格、每一盏心灵和友谊。 “对了,盛哥,那个身份证在哪里办啊?” “你没有身份证?” 寸头男的表情有点不可思议。 “没有。” “这么说,你是当了18年的黑户咯?” “额,是的吧。” “身份证这个我有办法,就是……” 寸头男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粱缘说到:“你问我身份证怎么弄这反倒也让我升起了一个疑问。” “您说。” “我特别想知道你到底是来自哪个地方?” 粱缘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具体来自什么地方,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从小就和我师父生活在一起,在一个深山里面,那里花海纵横,极是美丽。 日子一直都很平淡,直到我十八岁生日那一天,我师父突然对我说:‘你已经长大了,你应该出去锻炼一下自己了。’ 然后我就被打晕了,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 说完这段话,粱缘长舒了一口气,希望这粗糙的背景故事能骗过浩盛大哥吧。 寸头男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慢慢滋生。 过了好一阵,寸头男才笑容可掬的开口道:“你师父可是真没良心啊,他就没给你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有啊,比如在灵木森林我给你吃的那个药丸,以及……”粱缘给他看了看自己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指环。 寸头男嫌弃的摆过头:“这玩意儿能值多少钱啊,十万皇市币顶天了。” 粱缘双眼圆睁:“十万还不多啊?” 当然多啊,寸头男心想,但我要是说多,那岂不是啪啪打我这个有钱人身份的脸。 “不多。”他漫不经心的说到。 粱缘心里切了一声,不多就不多呗,它里面装的宝贝,拿出来一个都能吓死你! “所以我也没打算就这么卖掉它。”粱缘这么说到。 “不卖也好,毕竟是你师父给你的。这师徒情意可不是随便能用钱来衡量的。” 粱缘点点头,你终于也算是说了一句良心话了。 “你没地方住吧?”寸头男继续说到。 粱缘挠着头,害羞的嗯了一声。 哎呦,还挺害燥,我喜欢。 “简单,以后住我这就完事了。你可别拒绝啊,那样就显得却之不恭了。” 寸头男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真的?啊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粱缘恨不得立马抱上去亲他个十几二十秒。 但还是忍住了。 “朋友相交,贵在知心。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你今天也算救了我一命不是吗?” 粱缘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点头。 “你就一个人住这里吗?” “一个人!” “那你的家人呢?” “他们呐,你就无需操心啦。” “哦。”粱缘轻轻点了下头。 说完他忽然又是想起了一个问题:“浩盛大哥,刚刚那人明明给你喊了医生,你为什么不接受治疗而是选择自己处理啊。” “你或许很难理解,但我喜欢感受疼痛,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我的怒火熄灭。”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认为自己从来都是一个激烈威严,在愤怒中充分领略人生的人。 “有人敲门了,快去开门。”寸头男催促道。 粱缘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门口:“这也没有声音啊。” “不是这个门,是外面的大门。” “卧槽,这么远你都能听到,怎么做到的啊?” “想知道啊?简单,一声爹的事。” “爹!” 寸头男:ԅ(✧_✧ԅ) “就……就这么突然的吗,我以为你好歹会拒绝一下啊。” “拒绝个嘚啊,我先去开门,回来就告诉我你怎么这么吊。” 说完急不可待的一溜烟跑了出去。 出了房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感叹道:“这简直就是豪华别墅啊!” 假山真水,翠竹苍松。 他走到大门口,门口两边是厚实的铜墙铁壁,墙壁围成一圈,保护着内部那栋辉煌灿烂的三层楼的别墅。 他启动了大门旁边的某个机关,大门缓缓张开。 粱缘走出门,四处环顾。 “哪有什么人吗?靠,被骗了。” “我就说,哪有人可以听到那么远的声音。” 他转身往回走,却突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景尚大哥,那个~你刚刚是怎么在我后面的。” 景尚指了指旁边的围墙:“跳过去的呗。” 粱缘点点头,你厉害,你想干啥都行。 “话说,蔡浩盛的伤~他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伤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浩盛大哥就有大问题了。”粱缘耍着嘴皮子。 景尚:呵呵,好冷 “对了,尚哥,浩盛大哥受伤这个事情我们也没告诉你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吃不饱飞回兽栏,就知道你们回来了啊。更何况……” 他偷摸摸将嘴巴移到粱缘耳边,轻声说到:“更何况每次蔡浩盛去灵木森林啊,回来后都是以伤员的身份在家里修养的。 我看啊,多半是实力不行硬要逞强造成的结果。他这次晋升七星斗武师我盲猜他失败了。” 屋内的寸头男正喝着热水呢,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说了一句:“要不是身体不舒服,谁愿意多喝热水呢。” 粱缘看向景尚,一脸正色的点点头:“你猜得没错,确实失败了。但原因不在于异兽,而在于另一个人。” “谁?” “咱们移步房内,听我予你细细道来。”粱缘故作神秘的说道。 …… “什么??” 听完粱缘说完他们今天早上的遭遇,景尚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迟迟回不过神来。 “就这么全灭了?” 景尚有点不相信,毕竟那些人个个都是四星斗武师往上的级别,甚至里面还有几个千万星纹级别的星纹师。 就算被团灭了,但很难有势力能够做到悄无声息的。 “他们肯定还活着!”景尚再一次说到,他认为他们应该是被抓起来了。 这些人很重要,应该不会被杀害,而是被当成与我们扶木堂谈判的筹码。 “可能吧,这种事情说不清楚。不过南域府的人已经过去调查了,用不了多久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寸头男回到道。 相比于景尚的盲目乐观,他更加理性。 “如果歼灭我们的驻守部队的是一群人的话,单凭南域府,这个问题确实就能解决。 但如果灭掉他们的仅仅只是一个人的话,那即便是南域府也没有办法。” 话是这么说,但放眼整个森罗省区,能以一人之力团灭整个精英部队的人一个手指都能数过来,而且这其中一大半本身就是扶木堂的成员。 景尚面露愁容:“请将你的看法摆上台面。” 寸头男:“如果那个陪检员是被同样杀害了我们的驻守部队的人给杀害,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大皇朝作为我们星武大陆的最具影响力的势力,它可不允许自己的人被下黑手,而且还是一名域府使。” “但是如果杀害他的人另有其人的话,这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情了。 因为这就是两股势力的顶风作案了,需要一些时间。当然不排除他自己实力太菜,被异兽给解决掉的可能性。” 粱缘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自己也又插不上一句嘴,属实感到无聊。 这刚来就有命案,这南域新出炉的看家法文看样子也不顶用嘛。 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句能插上嘴的话:“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林晨大哥。” 寸头男摇摇头:“会有人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他的。 其实,有他在,我们也不必太操心。” 景尚赞同的点点头,如果人算是样东西的话,那林晨还真不是个东西。 只能说,他就是个变态的玩意儿。 对兄弟,就应该这么自信! 景尚抱臂靠在窗户上,望着精心装饰过的天花板说到:“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不仅仅只是针对我们扶木堂那么简单?” “你是想说我们森罗省区其他组织也有可能发生了这样类似的情况?”寸头男皱眉,咬字有些模糊。 “不止,我甚至觉得其他四个省区……” 这段对话倒是引起了粱缘极大的兴趣。 他朝他们问道:“你们刚刚说的其他四个省区都有哪些啊?” 寸头男撇撇头,示意景尚给他回答。 景尚清了清嗓子说到: “我们南域有五个省区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粱缘点点头,睁大着眼睛仔细听着。 “五个省区以及他们区域最强大的势力分别是颠乱省区的鬼手军团;游园省区的童王门;广原省区的方州神会以及清北省区的斗神学院,然后就是我们森罗省区的扶木堂啦!” “而我们南域的区域图形状就像是一朵不规则的四瓣花。上花瓣是清北,下花瓣是颠乱,左花瓣是广原,右花瓣是游园,中间的芯就是我们森罗。” 见景尚停下了嘴,寸头男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们南域的面积是四个域里最小的,但是实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粱缘颇为欣慰的点点头,感到收获颇多。 至于其他三域的问题,他觉得这已经超过了他的过问范围,当然,这也不在他的好奇范围之内。 有一些问号,也许对我并不重要。 第十六章疯头帮的捆绑play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街上是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十分热闹,青木酒馆内却是格外的冷清。 青木酒馆虽说是酒馆,但却从不招待外人。 这个酒馆虽然从不做客人生意,但很显然它也有着它别样的用处。 林晨半躺在沙发上,一个人喝着闷酒。 温热的光线照在他俊秀的脸上,微微勾起的嘴角上沾着一滴红色的液体。 在他的身侧,有一头浑身雪白的只有足球大小的异兽,似鹿非鹿,似虎非虎,额头上有着一只短短的晶莹剔透的犄角,胸口上有着一个爱心形状的红斑,形态很是优美。 林晨抚摸着酣睡中的雪白异兽,紧紧端视着天花板。 旧日才挥散而去的愁绪苦闷,这一刻又飘然而至。 他和他的兄弟们很多时候都应接不暇,一次次的击退着那些对扶木堂心怀不轨的人。 每次解决完一个麻烦,他们都会激动不已,似乎是为未来的诸多可能性欣喜若狂。 一杯酒下肚,略带苦涩的口感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随着眼神再一次盯向昏暗的天花板,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我们只是想保护这个省区罢了,虽然从没有人让我们这么做。 又是一杯酒下肚,这一次他没有再皱眉,而是朝着自己讪笑了两声。 一群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聚集在一起,用他们当时可笑的想法下定决心守护着森罗省区。 也不记得当初是谁起了扶木堂这么一个名字了。 “抚”代表着搀扶,帮扶的意思,而“木”其实就是人的意思。 因为人跟树木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他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是个人都会触碰到黑暗,而且人就是会习惯这些,不过,这种时候,能陪在他身边的就只有家人和真正的朋友了。 扶木堂诞生了,不过他们一直都清楚的是一旦打着组织的旗号行事,就势必会被一些好事之人纠缠不清,这或许就是每一个组织必将面对的宿命吧。 扶木堂终将消失在历史的洪流里,也许过个几十上百年,运气不好的话,四五年也有可能。 但是他相信,只要森罗省区还在,就一定会有人传承着守护的意志。 两根藤蔓互相缠绕支持,保护着中心代表着生命希望的绿芽,这就是扶木堂旗帜所代表的意义。 没有什么走动的声音,林晨的身边却突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青色正装,有着一张几乎要择人而噬的大嘴巴,他抚摸着络腮胡,面色红润的望向林晨说到:“咳咳,灵木森林那件事,疯头帮的嫌疑最大。 至于杀害我们南域府陪检员的人倒是将自己隐蔽的极其好,初步判断不是内域势力的人所为。” “疯头帮?”林晨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几十年前,有两股势力统治着森罗省区,一个疯头会,一个联木会。 其中疯头会更是由景尚的舅舅执掌着。 这两股势力多年来一直呈势均力敌之姿,为了让森罗省区的民心得以安稳,两方有意向的开始了合作。 他们重新整顿和修建了森罗省区,让森罗省区的经济实力提升了多个档次。 但是在许多年后的某一天,疯头会却意外的瓦解了。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联木会抓住这个机会吞并了疯头会的几乎所有地盘和地方上的产业。 中间残酷血腥的过程可想而知。这对当时所有疯头会的人来说这都是一段难以启齿,苦不堪言的岁月。 以疯头会的角度来说这既悲愤屈辱又隐隐底气不足;而以联木会的角度来说这既暧昧难表但又理直气壮。 这残酷的大清洗期间,侥幸存活下来的疯头会的人开始逃往外省区甚至外域,但也有极少部分的散兵游勇留了下来,成立了一个疯头帮的地下组织。 几年过去了,联木会也因为一代掌门的人逐步退居二线,他们的影响力也开始直线下降,直到最后再也抵挡不住新兴势力冲锋的号角声。 当联木会的旗帜被烧毁的那一刻起,隐藏在黑暗中的无数个势力便开始抛头露面,时隔多年的战国时代再一次来临。 而扶木堂的横空出世也为这次战国时代正式划上了句号。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看到旧人哭。 从此森罗省区开始了属于扶木堂的时代。 在他们管理森罗省区的这段日子里,经历了一幕幕轻逸又残忍,迷离又柔软的故事…… “在我们南域府的记录里,疯头帮一直都是一个行事谨慎的帮派,他们一直在寻找机会意图再复当年疯头会的雄风。 不过以如今他们的实力是很难做到能团灭一个近百人口的精英部队的,其中应该另有隐情。” 南域府的人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林晨的眼色。 “其他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只是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灭掉了我们扶木堂派去灵木森林的坚木社的人的?” 林晨问道,他试图在迷雾中找到一条出路。 “灭,应该还不至于。但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我猜还是老路子,你们有内鬼了。”那人做出了一副鬼脸。 “我的人不会的。” “每个老大都这么说。” 这句话说到头了,林晨索性也就不再说话,只是痴痴的望着手里的高脚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背叛者必须受到严惩,这关乎传统,关乎价值观。 大嘴巴上前拍了拍林晨的胸口:“放轻松,找人,我们南域府可是略知一二。” “只是有一点我一直弄不明白,以他们疯头帮如今的实力若与你们扶木堂为敌明显是以狸致鼠,以冰致绳,他们究竟是怎么敢的?更何况还是在这个时候。” 林晨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闷了一口酒然后指了指桌面上那摆放整齐的酒堆说到:“喝点?” “我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那人整理了一下行装,不等林晨回话跺了跺脚后说到:“而且我等下还要去游园省区那边处理点事,骑鸟怎么能喝酒呢!” 游园省区?林晨莞尔一笑。 那里可是孩童的游戏天堂啊,林沐这几天总是吵吵着要去那里玩,我哪里有空嘛,陈琳要上班也没空,其他扶木堂的人又这么大岁数了,保护我女儿可以,但是陪我女儿玩,他们应该一个都做不到。 要不去问问景尚他妹妹看看她哪个时候放假?哦,不行,今年景瑜就要毕业了,不能浪费她学习时间。 等等,好像还有一个小伙子可以试试…… 看林晨像是在思考事情,大嘴巴于是开口道:“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我走啦!” 林晨点点头:“你们南域府的这笔人情我会记下来的。” 粗犷豪放的笑声随着一个人的身影一路离去。 话分两头,粱缘又开始干起了猥琐勾当。 粱缘跟着景尚来到了他家的面馆,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好好地蹭一顿午饭。 老板娘的牛肉面味道一流,他可以吃到连一滴都不剩。 一进门,粱缘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股少女独特的芳香没有了。 “尚哥,你妹呢?” 一日不见,甚是思念啊。 “你说一个学生放完假之后该干嘛?”景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读书啊。”粱缘秒回道。 “所以……你懂的。”景尚抽了张纸擦了擦手,然后一个精准打击完美的将纸投入了垃圾桶。 粱缘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有点好奇这个世界的学生会学些什么内容。 要不我也去当个学生试试? 不行不行,朝6晚11,啊这谁……顶得住啊。 魔教中人也顶不了,我说的! 粱缘像是想起了什么,转了圈手中的翡翠指环,两个二阶兽丹出现在他手中。 “对了,尚哥,这个兽丹要去哪里兑换现金啊?”粱缘一边说着一边将拿着兽丹的手摆在桌上。 景尚注视着这两颗兽丹,开口说道:“三个地方,一个是域民之家;一个是大药堂;还有一个就是黑市了。” 他伏在桌子上,一只手伸了出来,盯着门外说到:“你给我吧,我去帮你换。” 粱缘不舍的将兽丹一个一个的塞到了景尚大哥的手里。 他咽了口气,眼巴巴的看着景尚将兽丹塞到了口袋里。 景尚忽然坐直了起来:“等这个兽丹换来的钱一到手,你可就不能白吃白喝了嗷?” 粱缘咕嘟了一声。 大意了,就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景尚大哥。 粱缘心里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说:“以后特么话一定要想好了再说,没想好就沉默不语,总不会错。” 粱缘歪嘴一笑,被自己得出来的道理感动到。 这个歪嘴的行为,也被景尚瞧在了眼里,他低呼了一声:“幼稚!” “咱们吃完饭就去青木酒馆吧,有些事情得了解和处理一下了。” “好嘞!”粱缘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会不会是关于灵木森林的事情? 如果是的话,他还挺想帮忙的,倒不是热情,主要是自己的琉璃金芒珠就那么用掉了,总得找几个坏蛋发泄一下吧。 然后粱缘又问了景尚大哥几个关于异兽的问题,直到老板娘招呼他们去吃饭他才停下了求学的步伐。 他也终于明白了异兽分为普通异兽和丹阶异兽。 丹阶异兽就是体内有兽丹的异兽,丹阶越大,体内的兽丹等阶也越大。 丹阶异兽死后会化为流光,原地只会留下一个兽丹。而普通异兽死后则不会化为流光,于是人们就可以吃异兽肉穿异兽皮了。 “妈,这么多肘子,怎么吃得完啊。” “吃不完晚上继续吃,缘儿啊,晚上继续来张阿姨这吃啊。 你个臭小子,我跟你说啊,你以后要是敢欺负粱缘,我跟你没完。 小缘啊,阿姨跟你说,你加入了这个扶木堂,以后会遇到很多危险的,要是有什么对付不了的事你就去找他,他要是不帮你,你就告诉张阿姨,阿姨替你揍他。” “好……好的。” “想当年啊,你阿姨我可是……” “妈,你这菜的味道越来越好了啊,来,儿子我给你夹个青菜。” “想当年我可是……” “这个肉蛋葱鸡好啊,来妈,我给你捎一点。” “我可是……” “唉,粱缘,你看为什么有一只乌鸦在我们头顶飞啊。” …… 下城区某条人烟稀少的街 日光温柔地点亮着街角每一处色彩,直到两道秀丽身影的出现,才迫使它带着某种偏爱将溺爱的光芒撒在她们身上。 此刻,在曙光之下,除了这两位烟视媚行的少女,其他事物似乎都显得黯淡无光。 两位少女正如那春兰秋菊,各极其美。 左一个一身黄色衫裙,淡扫蛾眉,樱唇微翘,带着些许诱人的笑意,气质略显文雅。 右一个一身殷红,红得路人看得一身醉意,面容虽是可爱,只是神情间带着淡淡的火爆,使人不敢轻易遐想。 “诶,小瑜,你《萧清云思想和大皇朝特色理论体系概念》背完了吗?”左边名为黎梦的少女率先看口道。 她口中的萧清云,乃大皇朝当今人皇,也是大皇朝建国以来第三十一代人皇。 萧清云胸怀千秋伟业,秉持以人民为中心的高尚理念,一位名高天下的伟人,与星帝张太雷一同被称为“星武双红”。 两位杰出的人物被当世诗人赞美曰:“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行”。 大皇朝总是由五个国度组成,如今这五国分别是萧国,叶国,楚国,夏国和蒋国。 君主之姓乃国之姓,并且除了中央的大皇朝外其他四域是没有国家这个概念的。 五国之中国力若是排行前三,其国之君主即可竞选人皇之位。 天下之民支持率越高,胜算越大。 自星纹时代以来,人皇之位一直由萧国握在手里。 而星帝则是星纹时代来临后大陆各方势力票选出的给予大陆战力最强者的雅号。 听黎梦提了这么一嘴,景瑜挽着黎梦的胳膊忽然紧了紧,她羽睫颤动,带了点小小的不开心楚楚可怜道:“你……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咱两好不容易趁着午休时间偷偷出来玩,你说起这个好煞我兴致啊。”一边说着还一边摇着黎梦的手臂,说完话后她还竟不住叹了口气。 马上就要结业测试了,她能不叹气吗?这个《萧概》她可是一点也没背,不是因为她懒,而是因为她将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了学习古语。 学古语是她的爱好,而她的梦想则是成为域府监察部里一名光荣的语种记录员。 所幸的事,虽然结业测试会考《萧概》,但面试语种记录员的时候却不要。 当然,记录员也是域府里唯一不需要考《萧概》的文职。 以南域府为例,它其下设有四个部职:监察部,主战队,侦查团,皇法院。 这四个部职里除了主战队和监察部内的记录员外,其他通通都逃不过《萧概》的魔爪。 在景瑜叹气的那一刻,她身旁的黎梦也是紧嘟着嘴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 她又何尝不是没有背《萧概》呢,当然,她和景瑜不同,她是真的懒。 可恶啊,她快要被《萧概》折磨死了。 黎梦恨铁不成钢的朝着自己的小脸蛋来了一巴掌,吓得景瑜立马回过神来,摸着黎梦红扑扑的左脸说到:“你这是为何?” “我也真是……犯什么贱啊,居然会提起《萧概》。我……我……我就不应该让它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黎梦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听得景瑜不亦乐乎。 两人开心的聊着,殊不知从她们踏出校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然成为了恶狼眼里的小绵羊。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街角里传来一阵非善意的声音。 一个为首的指着另一个小的说到:“真准备好了?那个,你,再把任务说一遍。” 小的走上去细细说到:“老大说让我们上去先……然后再等……最后……就可以了。” 为首的听完点点头然后继续观察着二女的行踪。 “其实啊,你完全可以不要背萧……” 一群留着爆炸头的人忽然从黑暗中窜出,拦在了二人的身前和身后。 二女见状,下意识的立马抱紧在一起,大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意。 为首的爆炸头开口说道:“景瑜姑娘,黎梦大小姐,我们帮主找二位有一事相求,多有得罪了。” 他特意将话说得很慢,似乎是想给她们点时间思考,当然最终的结果还是不会变的。 一想起结果,那爆炸头烦操的摸了摸屁股。 两人紧抿着嘴,呸,一事相求,能有什么好事。 “带走!”为首那人用摸完屁股的手擦了擦旁边的手下然后示意他们赶紧行动。 两个爆炸头从衣服里掏出两根绳子欲要捆绑play。 “带走?有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第十七章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秋日带暖,金风送爽。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只见一个俊俏年轻人叼着根狗尾巴草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气势强如虎啸之威。 此人二十来岁年纪,背上斜插长剑,一张坏坏的笑脸上却只有一道浓浓的眉毛,但这也给他的阳光帅气加入了一丝不羁。 似乎是有救了? 景瑜静静地看着这人装逼。 不过她身旁的黎梦却是眼冒金星,口水横流,全然一副花痴样子,丝毫不在意自己美少女的形象。 这就是英雄救美吗,小说里的情节居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她立马松开了景瑜的手,然后从腰间别着的小包里抽出了一块小圆镜,照了照脸,然后整理了一下发型。 “美美哒!” 景瑜:←_← 难道她忘了我们现在仍处在危险之中吗? 随时都有可能被捆绑的好不好? 绳子在身上很难受的。 为首的爆炸头看着来人疑问道:“何人阻碍我疯头帮行事?” 来着用手取下嘴里的狗尾巴草,慢着调子回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玉树临风张齐林是也。” “我呢,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欺负弱小的草莽之人,哼,受死吧!” “慢着,瞧你也是江湖中人,就不给我们一个解释解释的机会吗?”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你强抢民女。” 但确实需要解释解释,不过不是他们解释,而是他解释。 说完这句话,张齐林倒也不着急去揍这些混蛋了,而是走到景瑜和黎梦面前。 两人此时虽是素颜出门,但这般仙姿佚貌着实引入眼球。 张齐林望了一眼景瑜,随后转头望向一脸花痴微笑的黎梦,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旁:“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假,呸,剑客,别无他意。” 这个解释很合理吧,本来想说假面剑客的,但奈何今天忘带面具了,只好作罢。 张齐林朝着黎梦微微一笑,随后将狗尾巴草插在了胸前的小口袋上,然后转身掏出长剑向着那群爆炸头杀去。 风无声气如止水,光无影疾剑无痕。 短短十个呼吸的时间,那群爆炸头就倒得倒,跑得跑。 这期间黎梦还用自己白白的双手偷偷拦住了双眼。 她平时最讨厌打打杀杀了,还是不要看这无聊的东西了。 咦?前面那个爆炸头怎么回事,明明就只是肩膀被刺了一剑,居然倒地装死。 喂!左边那两个爆炸头你们就跑什么,那位帅气的张哥哥还没对你们下手呢。 …… 待危险解除,张齐林这才持剑走向二女面色温和的说到:“打架的男人最无聊了,抱歉让你们受惊了。初次见面,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黎……黎梦。还有,那个……谢谢你救了我们。”黎梦痴痴的说到,月画烟描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羞涩。 “不客气,不客气。” “黎林夕。”景瑜慢悠悠的说到,樱唇微微含笑。 看到张齐林三下五除二的就将这些人摆平了,她虽然感到开心,但是她有一点不能理解,就是绑架她们的人实力实在是太低了,要不是因为是第一次遇到绑架发生在自己和黎梦身上,人突然变懵了,不然其实以黎梦四星斗武师的实力,这群人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可问题是,从刚刚这群人对我们说的话中明显能清楚他们认识我们,那显然黎梦的实力他们是清楚的。 可他们为什么还敢上呢? 是疯头帮没人了吗? 还是认为女人很好对付? 她突然替他们感到一丝发窘。 听到景瑜向那人说自己叫黎林夕,黎梦有点困惑的歪头望向景瑜,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但为了我而改名字那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算啦算啦,咱俩是闺蜜,你就算是喊我爸爸我也是不会拒绝滴。 黎梦脑子里是她自己捂嘴偷笑的画面。 张齐林俊目流眄:“如此漂亮的两姐妹也是很少见啊。” 黎梦傻傻的笑着,挽着景瑜的手越发的紧了:“谢谢夸奖。” 景瑜呵呵一笑,极力掩饰着眼里对花痴黎的鄙视。 张齐林嘿嘿一笑,朝着黎梦伸出了手,再一次做了个自我介绍。 黎梦憨笑着的同时也不自觉地将小手伸了出来,张齐林按住了她手指前方小小的一块区域,低头轻吻了一下。 黎梦顿时一阵鸡皮疙瘩。 我……我居然被人亲了。 ヾ(*Ő౪Ő*) 还是被这么帅的一个人。 啊啊啊啊!!!! 看着已经陷入石化的黎梦,景瑜赶忙说到:“那个,我们马上就要上课了,就先走了。” 随后硬将痴呆中的黎梦拖着走了几步。 “得。” 张齐林皱了皱眉,最后只好拍了拍屁股走人,顺便留下了一个能让无数花痴犯傻的霸道笑容。 “啊啊啊啊啊!” 看到这个霸道总裁范的笑容,黎梦开始尖叫,被景瑜拽着脖子的她不停的用手朝着张齐林离去的方向挥去。 “啊你个头啊,人都走没影了。”景瑜拽着她的脖子痛骂到。 黎梦噘着嘴,一副本该娇艳的花朵焉了的样子:“呜呜~你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了,我……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中了情毒。” “哼,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帅哥,还没有聊上几句你居然就这么提着我走了,我不要面子的吗?哼哼哼!”黎梦摸着轻红的玉劲义正言辞的向景瑜说到。 景瑜轻叹了一声,她将头发拔到耳后,降低着自己的声音,慢慢寻找并对上黎梦的视线:“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对你的想法不会很单纯。” “那你说说,我们上学的时候向我们表白的人有哪个目的是单纯的?喜欢一个人,目的当然不单纯啊。” “我不是说这方面……” “我不听不听!” 黎梦轻哼一声,双颊晕红的她一脸得意的指着景瑜,挺起她的小酥凶说到:“我看你啊,就是羡慕。 你肯定嫉妒他亲的是我,而不是你。” 黎梦:哼唧!(o`ε´o) 景瑜:乁(˙ω˙)厂得,这人没救了。 “你好痴啊!”景瑜美眸含笑,露出了好看的小酒窝。 “我这才不是痴呢?”黎梦反驳到,可爱的小虎牙差点就要咬在景瑜的手上。 “嗷呜~” 万物有情心有爱,何畏他人笑我痴,黎梦这样想着。 “哎,我不和你吵了,回学校吧,我都没心情玩了。” “哦。”黎梦弱弱地回了一句。 “不玩就不玩呗。哼,嫉妒鬼!” …… 初次见你,你意气风发的对我笑。清秀俊雅的脸庞,沐浴在金光灿烂的曙光之下,眉眼弯弯,给我的小手轻轻来了一个吻。 …… 星武大陆的地域自古便划分为一个中央和东南西北四域。 大皇朝这个纵横了大陆几千年的由五大王国组成的庞大势力,其地域面积几乎囊括了整个中央,就算在外域也有着专属与它们的机构与地盘,其中令人们讨论的最多的便是域府以及域民之家。 …… 这是一座由众多豪华高干楼组成的微型城池。 城池外,是由四座建构雄伟的巨型城墙围成的坚实护盾,城墙上立着无数哨站,每座哨站上竖着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红旗。 红旗上印着五颗排序规整的黄色四角星。 旗子随风飘扬,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咄咄逼人。 而城墙与城墙之间是一扇同样有着庞大身躯的钢铁城门。 每一座城门上,立有一块数米宽的朱红牌匾,上面赫然刻着“南域府”三个金漆大字,精光粼粼,宏伟非凡。 四座城门就这样风风光光地敞开着,无时无刻不在欢迎着四方宾客的到来。 这圈城墙就这样围绕着南域府,上面印刻着来自久远过去的战斗伤痕。 此刻,南域府内,某栋高干楼。 “TMD,这疯头帮的人是不要命了吗?连我黎超人的女儿也敢碰。” 一名面色凶悍的中年男子狠狠地拍了拍他身前由白玉雕刻而成的名贵长桌,长桌应声而碎,散落一地。 一位工资待遇明显不错的肥胖侍者寻声提着扫把缓缓上前。 名叫黎超人的中年男子面色红润的坐在一张粉色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是一根木质的烟斗,微微泛着黑色。 他一身棕衣,脸上的红色S型纹路异常显眼,似是用刀子雕刻出来一般,两道浓密的长眉,给人一种侵犯性的冷厉感觉,嘴角微微翘起,显得十分高傲。 很多明眼人都能瞧出这张粉色的沙发与这位男子霸气侧漏的气质极为不符,甚至与整个房间的主色调相比也显得格格不入。 在他右手边是个端着香茶的老管家,而左手边则是一位斜刘海盖过左边眼睛的瘦脸男子,他眼窝深陷,长下巴略不对称,看上去像刚刚打牌输空了家底。 这左边之人喝了口手中的葫芦酒,带着沙哑的声音开口道:“需要我去吗?” 中年男子喘了几口粗气,喝了几口茶,摸了摸这骚气十足的沙发,这才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域府作为大皇朝开设在四大域内的特殊机构,在一般情况下,作为外来势力的他们其实是不会插手进域内各个势力之间的争盾的。 除非那个势力欺负到了大皇朝的头上,或者触犯了本地法文。 很显然,疯头帮就属于前者。 中年男子作为南域府的主战队统领,也显然有足够的实力剿灭疯头帮。 甚至可以说,如果真有人绑架了他的女儿,只要有必要,他会不惜把整个南域撕扯成碎片来解决这个问题,当然,南域归南域,沙发归沙发。 南域可以撕,这张粉红沙发不行,那可是她女儿送给他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呢。 虽然撕成碎片确实有些夸大其词了,但父爱的力量确实如山崩地裂,江翻海涌。 中年男子等火气削弱了些,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不必,疯头帮的人公然在扶木堂的地盘上掳人,他们自然会要追究。 而且与我爱女同行的那位小女不用想也知道是景尚那小子的妹妹了,如果景尚负责追查,森罗省区地面上,还有什么人能够抗拒?” “只是我感觉背后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现在倒挺想看看疯头帮他们身后站着哪些人。” 瘦脸男子毕竟是个精明干练的老江湖,点了点头,道:“我先去保护大小姐。” 自从大小姐越发注重她的隐私后,统领已经好几年没叫人保护在她身边了。 “你顺便去下清北省区,让斗神学院的人发发通告给南域所有学校,让他们加强一下学校周围的安保。” “好,那我就先走了。” 中年男子点点头,看着瘦脸男子离去的身影,扯了扯嘴角。 希望他的长相不会吓到我的乖女儿吧。 瘦脸男子走后没多久,一个身着青色正装的人走了进来,他有着一张令人望而生畏的大嘴巴。 这人的形象只能说太有辨识度了,八分的颜值就因为这个大嘴巴,使之足足下降到了及格点。 “领事,救下令爱的人已经查清楚了。” “请说。”黎超人把玩着手里的名贵烟斗。 “张齐林,二十一岁,资料上显示是个孤儿,东域人,最近才来的南域。” “东域人?不管了,既然救了我的女儿,就应当嘉奖,你派一下你们侦查团的人去找他,就说我黎超人想邀他来我南域府做客。” “是。”大嘴巴拱礼道别。 ……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街上回家的学生越来越多,他们边走边打闹着,好不快活。 青木酒馆内 眉毛哥抚摸着肚子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刚好看到林晨牵着自己的女儿走了过来。 林晨指着眉毛哥,轻声对着小可爱林沐说到:“来,叫哥哥。” “哥哥好!”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得眉毛哥几乎要软化成棉花。 林晨又指了指在沙发上一个人玩着手指游戏的粱缘:“这是你爸爸我新招的成员,你可以叫他缘哥哥。” “缘哥哥!”林沐看着粱缘,眼睛差点滴出水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居然在玩他们小孩子才玩儿的小游戏。 这个哥哥有意思的很哟,看他充满智慧的眼神,应该会很多很多好玩的游戏吧,今天我林沐一定要让他教我玩十个小游戏! 不,五十个! 林沐扑的一声钻到了一脸懵逼的粱缘怀里。 他低头看向林沐,这发型,这软乎乎的小脸蛋,第一眼还以为见着了个女版小哪吒。 林晨见状先是一脸惊讶,然后便被极速袭来的严肃表情掩盖掉,但他的内心仍然狂呼着:“太好了,我的乖女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会体谅父母了。知道父亲忙,特意抓了一个哥哥当陪玩。 你们玩得越亲密我越开心,到时候你想去游园省区玩就喊这位哥哥吧,哈哈哈哈!咳咳,怎么回事呢林晨,你该正经点。” 这么想着,林晨一脸平静的走到了前台,但是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他动作里所透出的愉悦。 粱缘一把提起林沐,将她举高高,眯眼说到:“快嗦,你找哥哥想干什么?” 林沐将眼眯成一条缝,嘻嘻笑道:“林沐想要缘哥哥交我玩游戏。” “可以,你多大了呀?” “沐沐式睡了。” 式睡了?你是想说四岁吧。 粱缘放下林沐刚想开口答应林沐的请求,就见景瑜打开门,将半个身子露了进来。 她左瞧瞧,右望望,直到所有人都一脸疑惑的望向她时,她才开口带着委屈的口气说道:“我今天差点被人绑架的事情你们知道了吗?” 由于粱缘的位置离她最近,所以他就率先开口说道:“知……知道啊。” 听到粱缘哥哥和某个人对话,林沐回头望向门口,顿时小眼放光。 这不是景瑜姐姐吗? 林沐露出了一个这个年纪不应该做出的表情。 我要去闻姐姐身上的香味! 哪个女孩子不爱香水呢。 姐姐你别跑,林沐我来啦!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林沐松开扯着粱缘大腿的手咻的一声张开双臂跑向了景瑜。 游戏什么的都去屎吧,我只要香喷喷的姐姐! 景瑜见状只好走进来然后关上门,迎接着小不点的怀抱。 她和小不点闹了两句后便将目光移向了粱缘,皱了皱鼻子,颇为严肃的开口道:“所以,你们就没有什么行动吗?” 粱缘摆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你看我们这里现在少了哪位大将军?” 景瑜摇着小脑袋瓜,天然美丽的眼睛眨了眨:“我怎么知……诶!我哥呢?” 粱缘笑了笑,一副你懂的表情。 有道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这还没有灯呢,粱缘的精神就已经几欲饱满了。 咳咳~ 现在景尚大哥或许已经带上了人马杀到了疯头帮的老巢。 但是还是那一句话,这件事情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毕竟世间万物都一样,表面简单,背后就复杂。 他总觉得景尚大哥这一次的行动虽然不会是无功而返,但也绝对不会称得上是硕果累累。 景瑜可爱的点点头,一副我已经懂了的模样。 她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噘着嘴朝着粱缘说到:“那个,粱缘?” “嗯?” “我妈说,她想要你去我们家吃晚饭,你有空的话可以来的。” 粱缘一脸冷静的点着头,然而内心早已汹涌澎拜。 只要能蹭到饭,我就怎么都有空! 我空荡荡的肚皮等着安慰。 只是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去,会不会显得不太尊重啊。 粱缘将目光移向林沐,林沐心领神会。 她抬起头,摇着景瑜姐姐的腿奶声奶气的说到:“嗯~姐姐,我也想去你们家吃饭。” 景瑜笑了笑:“好啊~没问题。”然后询问式的看向了林晨。 林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要不是女儿明天还要上学前班,不然让他去你们家住几天我都乐意。 粱缘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朝着景瑜说到:“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吧。饭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哇。” 景瑜的美眸望向一脸单纯的粱缘,她很想说,你其实可以先等我回家了再来的。 但看着林沐一脸恳求的小巧模样,只好摸了摸她的头说到:“走吧,走吧。” 林沐学着超人起飞的模样原地跳了几下,开心的叫道:“噢耶,可以吃饭饭咯!” 众人看着可爱到极致的小不点,皆是温柔的笑了起来。 较之儿童的轻盈和纯净,成年世界是阴郁、繁重和焦虑的,每天有数不清的骚动和忧愁。 林沐似乎是他们殷红的心中那开出的一粒绚丽的纸花。 对酒馆内的众人来说,他们很久以前就已经发过誓,就算是自己身负重伤,也不能让林沐受到一点不应该在她身上出现的委屈。 而今天,粱缘也发了这个誓,没有人强迫他要去发这个誓,也没有人告诉他该发这个誓。但是看着林沐那让人忍不住怜爱的模样,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有了这个想法。 毕竟以后还得靠小不点来拉进自己和扶木堂众人的关系呢。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天,他管不了,但人,他管得了。 当然,现在的他可能还无法完全做到。 但这都只是时间问题,师父来找他是,他成为一名修仙者是,他回到地球也是,一切都是! 第十八章秋日偶成,春天禁止入内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等下。” 林晨叫住了粱缘。 此刻的粱缘刚在两位小美女的注视下做完第七套广播体操里的扩胸运动。 他准备做完全套内容就离开。 听到声音,粱缘疑惑的回头问了句,“还有什么事吗,堂主大大?” 林晨望了一眼跟在景瑜身后的林沐,又看了眼粱缘,煞有介事的说到:“你这阵子有空吗?” “应……该没有。”粱缘揉了一下耳朵,“我明天要上班了。” “上班?哪里上班?” “不远的,就前面那书店。” “书店?”眉毛哥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对啊。好像叫什么青木书店。”粱缘和眉毛哥大眼瞪小眼。 “那没事了,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很利索的解决。”眉毛哥歪了歪嘴角。 眉毛哥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书店为什么会同意招收粱缘。 汤维从下往上扫了一眼粱缘,果然,他的脸就是门路啊。 眉毛哥故作正色的说到:“这么说吧,这个青木书店只是我们扶木堂旗下青木社这个部门的一个小产业而已。你要是想,我们可以一个月给你请29天假。” “大可不必,两三天差不多就行了。”粱缘用手摆出一个X。 当然,要是带薪休假,那就当我没说。 “哦,对了,带……” 话还没说完,粱缘就用更大的声音盖过了他,“小意西啦,既然你们想让我休29天假,我还系没有问题滴。我们计划一下啦!” “带不了薪水休假。” “那个……家里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撒腿就准备走。 眉毛哥跑过来一把抓住了粱缘的肩膀,一副坏笑的模样。 粱缘朝他嘻嘻一笑:“我想起来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说说吧,你们找我需要干些个什么勾当。” 他朝着空气甩了甩食指,突然辞言义正的说到:“首先说好了嗷,我可干不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那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你们还是找别人吧,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滑稽脸)。” 眉毛哥汤维上前摞着粱缘的脖子,“诶,哪会让你干这种差事啊,我们让你干的那可是……可是……” 他望向林晨,表情似是在说可是后面该接什么,快点告诉粱缘顺便也告诉告诉我。 林晨会意的笑了笑,“过上个几天希望你能和汤维带林沐去游园省区玩一玩。” 游园省区?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的诶,不会是个娱乐大都市吧? 趁我现在腿脚还利索,确实可以去见识见识一下这个世界除了森罗省区外其他地方的风景。 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遇到一两个和蔼亲民的大人物,然后阴差阳错的和我交个朋友。 这是我乐于见到的场面。 法宝只能保我一时,而不能保我一世。 所以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安全考虑,我在此声明并提醒各位父老乡亲,多交交场面上滴朋友准没错滴。 当然他会选择去还有一个目的。 他想看看能不能趁那段时间凑巧把系统下一个不可知的测试任务给完成了。 粱缘重重哦了一声,表示没有问题,我都ok的。 反倒是眉毛哥做出了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苦笑着朝着林晨投去一瞥:“我?我去干什么啊。” 林晨把他拉到角落里,小声说到:“去干什么?当然是去保护他们啊。不然你以为我叫你去干什么,怎么,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游乐场小王子啊?” “去是可以去,只是有风险啊。” “风险?你觉得这件事我交给你去做最大的风险是什么?” “最大的风险就是交给我去做啊。” 战术擦汗。 粱缘没有管他们偷偷摸摸的在交谈什么,而是蹲下来望着被瑜丫头牵着的林丫头,满含温柔的细声说到:“你说,那里会好玩吗?” 林沐扯开景瑜牵着她的手,迈着小脚丫走到粱缘的耳边伸出小手环住他的耳朵同样小声兮兮的说到:“不知道。” 粱缘小挪了一步,欲要听她继续说,然而林沐却已将手收了回来,扑朔着大眼睛单纯的望着他。 粱缘站了起来,尴尬的朝着嘴角微斜的景瑜笑了一下。 景瑜似笑非笑,清秀绝俗的鹅蛋脸上那对大眼睛秋波流慧,楚楚动人。 粱缘回过头见林晨大哥还在和眉毛哥聊着什么就提了一句:“我们就先走了。” 随后三人走出了门。 景瑜牵着林沐走在前面,而粱缘则默默跟在她们身后。 “沐沐,你想吃什么?”景瑜望着林沐的脸上柔情无限,眼波盈盈。 看着林沐歪头思考的可爱模样,粱缘好想来一句:小问号,你是否有很多朋友? “我想呲……哎呀,有好多好多呀。” “你不说,那我就随便做一点菜了哦。” 林沐满脸欢心:“张阿姨做的我都喜欢呲,瑜姐姐的也是。” 景瑜听林沐来了这么一道小小的彩虹屁,顿时眉间眼角笑意盈盈,说不尽的清纯可爱。 忽然,林沐回头淘气似的对着粱缘说到:“哥哥,你快来!” 粱缘小跑了上来。 林沐的右手被景瑜牵住了,于是便将左手伸向粱缘。 粱缘困惑的歪着头。 “牵牵。”林沐奶声奶气的说到。 粱缘牵住了她的手,乌黑深邃的眼眸下意识的瞟向景瑜,一个泛着迷人光泽的浅浅笑容在他脸上浮现。 景瑜身上的某样东西重重地扑通扑通了两下。 “看什么呢,贼眉鼠眼的,信不信我锤你。”景瑜扭了扭奶白色的小拳头。 你干什么瞪着眼睛看着我~ 嗯~ 虽然我平易近人,天生丽质~ 但……你也不要看的这么明显嘛~ 粱缘眼神一滞,暗喊泼辣。 不要这么彪悍好不好,很印象形象诶。 粱缘扭头苦笑一声,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果然漂亮的女孩不好对付,以后还是少招惹她的好。 可恶!战绩来到了恐怖的3:0 此时夕阳下山,西边天上晚霞如血。 太阳缓缓下山,周遭暮色渐渐袭来。 秋风拂面,微有凉意。 正所谓秋风起,白云飞,草木黄落雁南归。 三人就这么手牵着手慢步在秋日街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有时林沐觉着走累了,还会叫他们抱一抱,背一背。 当景瑜看着粱缘背起沐沐的那一刻,不知为何,竟然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秋风带来风情,吹动少女的心。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在外面齐肩走哩。 还带着一个这么可耐的小奶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呸,是什么呢是,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她擦了擦嘴角,没有口水。 我果然不是黎梦那种花痴。 小林沐酥酥服服的躺在粱缘的背上,小杏脸时不时往他身上这里蹭蹭那里撞撞,小脑袋瓜简直乐昏了头。 也不知背了多久,景瑜主动提出想要抱一抱一路上买了不少好吃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小林沐。 当然,钱都是她一个人出的。 这个叫什么……哦,粱……什么来着的人居然一点都不懂得照顾女孩子家家,帮女孩子分担些零花钱。 呸,那么难记的名字,人如其名,一看就是个笨鱼脑袋。 而口袋搜不出一分钱的粱缘也发誓,老子下辈子一定要当一个大财阀下的大大大~大公子! 随着一股清香袭来,他竟觉得此时的景瑜相比昨天的她更加容光照人,端丽难言。 也许只有那句话才适合她吧。 此物只应天上有,不知何故在人间。 不过话说回来,昨天她穿的什么什么衣服来着,哦,半身裙。 可惜了,没今天穿的叠叠裙好看。 等等,为什么是可惜,今天比昨天更好看不应该感到开心吗? 因为昨天是我第一次遇见她吗? 他看着景瑜抱着林沐那优雅从容的姿态,慢慢的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把控的远了些。 从并排变走为了并列走。 “姐姐,榨汁~榨汁~我要喝水果榨汁儿~” “喝,喝两碗够不够?” “够了姐姐,姐姐真好。” 粱缘歪头眼一瞪,这对话有点熟悉哈。 “你要喝吗?”景瑜出于礼貌,回头问了一句。 “可以吗?”粱缘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可以。” 收到果汁,粱缘猛吸了起来,一口就喝了一半杯,一副满足的表情。 景瑜嫌弃的白了他一眼,调皮的说到:“哪有你这么喝果汁的呀,渴得跟久旱逢甘霖似的。” 林沐抬头望了眼粱缘,嘻嘻笑着。 好吃的东西进肚里,可爱的人放心里。 景瑜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脱口就来了句:“你好穷哦。” 粱缘干瞪眼表示你居然说我穷,我笑了,你这不是再说废话吗? “我虽然口袋贫穷,但我脑袋可不贫穷。还有啊,你好歹说点漂亮话啊,你这样说让我在林沐妹妹前很难堪诶。” 林沐抬头看向粱缘,委屈的说到:“粱哥哥,我可什么都没听到!” 景瑜白了他一眼,不服气的回到:“哼,漂亮的话我虽然不会说,但漂亮的我正在说话。” 她嫣然一笑,十分豪爽的将钱往结账台上拍去。 啪! 最后一碗菜终于是端了上来。 老板娘吹了吹手,回头笑着喊到:“小帅哥,小美女们可以来吃饭啦!” “好的,妈。” “好嘞,张阿姨。” “哇,有好呲的肉肉,我来哩!” 世界上有两种最耀眼的光芒,一种是太阳光,一种是你努力干饭的模样。 …… 下城区,从原时代到星纹时代一直都是森罗省区最为热闹的商业中心。 而封斗街,则是掩藏在下城区内繁荣表象下最混乱的一片街区。 这片地盘上经营着大大小小的诸如赌场,酒馆之类的娱乐作坊。 玩牌玩骰这一种娱乐方式在南域人心中就像是浪荡醇厚的南域美酒,性感迷人的小野猫。 南域牌连同南域异兽酒,南域烟斗作为奢靡的,神秘的,堕落的异域情调的南方宫廷般的豪华享受,馋的外域人心痒痒。 不过……开赌场却是为扶木堂所不齿的,准确来说是为林晨所不齿的。 因此,这一座街区并没有被归入扶木堂的地盘,它作为一座金山,被持有商机和梦想的其他组织所占有。 这些组织相互维持着这片地区的秩序,维护着利益分配。 他们各自处理自己地盘里的大小事,各自保护自己地盘里的老百姓。 这片街区的组织到底有多少,没有人能数得清楚,人们只觉得有很多很多,而疯头帮就占着其中一个名额。 疯头帮行事拘谨,但是正所谓船无水不行,事无钱不成,他们总需要一个能够为他们挣钱,让他们有足够资本行事的东西。 而开赌场,似乎就是他们最好且最安全的选择。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在封斗街,因为这里是以前疯头会的地盘,他们对这里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赌场什么的,他们经营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而赌场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那些精彩纷呈的故事,只可惜这些故事往往令普通人很讨厌,但历史往往就是由那些讨厌切毫无目的的冲突推动的。 第十九章东南西北四条街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神马赌场 不同于往日那欢乐的景象,今晚的神马赌场内流淌着一股极为严肃的气氛。 此时,赌场的一楼,七八台赌桌早已被砸得稀巴烂。 地下是散落的纸牌和骰子,以及缺胳膊断腿的椅子。 两方人马对峙在了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封斗街常见的火药味。 楼梯间传来一阵不慌不忙的脚步声。 一位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左边那方的人马见到来着齐声喊着:“范老大!” 右边那群人见到来着也是紧张了起来。 被称做范老大的人对着左边人马那位站在最前头的黑衣男子说道:“和气生财嘛,不必和他们吵,都是一群二十出头的小孩子,就当他们是无心之过吧。” 黑衣男子说道:“我要是有心的话,就派的不是这些小喽啰和他们斗了。” 黑衣男子又想说些什么可是忽然听到了对面那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湘哥!” 随后,这个声音越来越大。 范老大也被这串声音所惊动,朝着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位相貌俊雅的男子从人群中穿过,走到了他的面前。 俊雅男子面对着范老大装作客气的模样来了一句:“你就是范兆?幸会……久仰!” 范老大却是干笑一声,假装客气的回了一句:“你是哪位?” 俊雅男子身旁忽然窜出一个黄毛来替他回答道:“他可是我们胡帮最屌的老大——于湘,TMD,你个土包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面对那人的辱骂,范兆并没有生气,而是颇有礼貌的讯问了一句:“你知道你的小弟们犯事了吗?” “你们犯了什么事?”俊雅男子望向他身旁那位黄毛。 黄毛指着对面的黑衣男子说道:“老大,这个黑不溜秋的人硬TMD说我耍老千。当然,耍老千我认了,但是我tm的和自己人打牌耍老千管他屁事啊。要管也是老大您来管嘛。” 黑衣男子抿着嘴,没有说话。 来赌场打牌居然和自己人打,活着么大岁数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既然这样,难道窝在家里打不好吗? 俊雅男子见黑衣男子没有出口反驳,于是冷笑一声,丝毫不给面子的开口说道:“范兆,这很显而易见。现在是你的兄弟在惹是生非,我想谁是谁非各位都很清楚吧。” 他摊开手,示意任何人都可以上前来评理。 范兆反唇相讥:“我们开门就是来做生意的,来着皆是客。但我们这间赌场是不欢迎那些出老千的朋友的,当然……也不欢迎一些面目可憎的人。” 说完他还特意指了指俊雅男子身旁那位狐假虎威的黄毛,吓得黄毛连往后退了几步,低头耸脑了起来。 俊雅男子见黄毛怂成这样,也是轻蔑的笑了一下,随后更是不屑地朝着范兆叫嚣道:“你倒是挺有种,以前北街可能你说了算,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给我听好,现在你有对手了!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北街这块地盘上永远只能是一个组织掌管。” 他往前走了一步,推开了黑衣男子,继续说道:“而我觉得那个组织将会是我们胡帮,你们等着卷铺盖跑路吧。当然,如果你们需要跑路费的话我也不会拒绝,这点钱我们胡帮还是有的。” 范老大抿了抿嘴,刚组织好语言准备文明回击就听左面传来一道声音:“哇,这可真是大场面啊,这么多人你们是要打架还是跳舞啊。” 只见一个四肢粗壮的灰衣男子走到范兆和于湘的面前,抱胸站立。 此人灰衣上的绿色袖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两枝微微弯曲的藤蔓环绕着中心的绿芽。 扶木堂的人怎么来这里了?他们······不是不会管赌场的事吗? 这是站在这里的所有人此刻脑海里的唯一想法。 灰衣男子笑了笑指着于湘和范兆说道:“你们两方人之间的斗争恐怕得先暂时停一停了,我们扶木堂呢,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一件事情。 啧,我这么和你们说明了吧,你们两人只要谁先替我们扶木堂完成这个任务我们扶木堂就推举谁为北街的老大。” 此话一落地,人群顿时就骚动了起来,那可是扶木堂啊,森罗省区最强大的势力,只要能得到他们的帮助,那还不是平步青云。 范兆抬起了一边的眉毛,有点踧踖不安的说道:“请问,那个任务是?” “哦,很简单,你们只需要替我们找到疯头帮的人就好了,人头越多,推举机会就越大哦。” 范兆和于湘的脸色同时难看了起来,要说是在以前,找两个疯头帮的人那是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如今他们面对的问题是疯头帮的人在几天前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且莫名其妙。 别说他们北街,就算是在整个封斗街你都别想看到有爆炸头发型的人。 这一开始对他们来说还是好消息,毕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嘛,但你们扶木堂如今整这么一出,让我们很难做人啊。 我们要是没有找到人,不会直接自己把北街给吞了吧,那你让我们这些小势力怎么活啊,我们手底下也有一群小的要养啊。 这不像是一个生意问题,更像是一个生死问题。 不过他们还是答应了,毕竟那可是扶木堂啊,和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次元上。 像他们胡帮,范帮这种三流组织,能有一两名千万级别的星纹师或者三星以上的斗武师就已经是烧香拜佛了,而他们扶木堂你星纹等级没有到绿色还不一定收你,你斗武师等级没有三星你都不要有加入扶木堂的想法。 灰衣男子没有注意到他们脸上的愁容,事实上他就不是一个敏感的人。 听到他们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便离开了神马赌场,顺便抛下了一句:“明讯不如暗查哦。” 只听得他们浑身发抖,只想打两手牌来发泄发泄。 ······ 大王餐厅 一座豪华包厢内,七八个穿着得体的人坐在圆桌旁讨论着什么。 他们身后各自站着两位保镖身份的人物。 一个模样很是嚣张的寸头男子拿着一根筷子指着窗外的风景大声说道:“现在南街我打理,比东街都要旺,我能分你们一杯羹已经算好了,你们居然还想要更多?” 他座位旁边一位中年胖子缓缓起身走向窗边,停顿片刻后语气低沉的说道:“瞧瞧这南街的夜景,永远都是那么让人屏息凝神。这里的一切生命,一切灵魂是如此的璀璨……又如此无助啊。 大王,我知道你很有志气,想一统整个封斗街,但问题是你现在并没有做到。而且你的声音很大,我很不喜欢!” 大王也是不客气,猛的站起来回复到:“我大王自出娘胎起舌头就打横,不懂什么场面话,你们要是谁不服我大王的话,我分家也行,转会也可以,我有手有脚的,我就不信南街会饿死人。” 中年胖子揶揄一笑,掏了掏耳朵淡定说道:“怎么说我也是天王会的掌门人,你在我面前嚷这么大声,是觉得我人老了,耳朵不好了吗?” 大王轻轻啧了一声,态度也是稍微变恭敬了一点,他吊儿郎当地坐回位子上敷衍的回道:“算我错了,天王。” “不过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啊,可别噎着了,贪多可嚼不烂啊。” 说完他起身就走了。 心里还默默自忖:tmd,早知道要厨子在菜里下毒。NND,毒死你们这群老不死的家伙。 等大王走后,其中一个坐着的人语气尽显嘲讽的说到:“世风日下,没大没小的,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了啊,你说是吧,天王。” 天王只是微微一笑,点了一根烟后缓缓开口:“他就是个传播负能量的疯子,不过我们这齿弊舌存的圈子专收拾这种人,看他能趾高气扬多久。” 门开的声音吸引了天王等人的注意,让人不得不想到:难道那小子又回来了? Guess right! 那小子确实回来了,不过是被人托着回来的。 进门的那位白衣男子将奄奄一息的大王往天王所站的方向一扔,天王嫌弃的挪了挪位置,之后还不忘拍了拍衣服。 这衣服要是给这小子碰到了,他承认自己会恶心一天。 大王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下,语无伦次地喃喃说着什么。 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听。 天王抬头看到来着,眉头忍不住紧缩了起来。 因为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看到扶木堂的人来到封斗街。 他们能来这里,似乎预示着要有大事发生,如果自己能想法子从中帮上他们一手,功成名就也就指日可待了。 白衣男子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那个,不好意思啊,我看到他那嚣张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就揍了他一顿,我想,你们不会介意的吧。” “不会,不会,不会。”众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好了,现在我们该来谈一谈正事了。诶,你不要紧张嘛,我又不要你们干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情,那多血腥啊。” ······ 西风酒馆 一个包间内 一位黑衣中年男子靠在真皮座椅上,面无表情的抽着雪茄,他的身旁坐着一位蓝衣女士。 一个长发男子进门后找到一个椅子做了下来。 中年男子望着长发男子,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缓缓开口:“明天呢,我要去一趟广原省区,需要过很长一阵子才会回来,西街的一些琐事,你吩咐给阿薇去办就好了。” 说完,他望了一眼蓝衣女士,她朝他颔首。 长发男子微微点头,看样子老大是准备将西街这块地盘交给他打理了:“谢谢王先生。” 王先生笑着说到:“阿黎,你很聪明,而只有聪明的人才能无往不胜。今天扶木堂的人给我们的任务你要是能够出色的完成,你就是我们华盛社的阶庭兰玉!” “是,王先生!” ······ 东街 景尚插着腰,抬头望着眼前偌大的凤鸣楼陷入了沉思。 这可是他第一次进赌场啊,还不是为了打牌。 他叹了口气,颇为委屈的走了进去。 咦?怎么一进来就有两位女士搂着我的腰啊,哎,不管了,可能是我长得帅吧。 诶,不对啊,一个赌场怎么连一个赌桌都没有。莫非开在二楼? 还有,赌场里的气味不应该是以烟味和汗味为主吗,怎么这个赌场香香的。 莫非是女士赌场? 更让人捉摸不透的是,楼上的女人趴在栏杆上拿着丝巾朝我招手是什么意思? 哎,真是百思不解难理透啊。 看来林晨不让我们开赌场是有原因的啊,就比如,这么多女人,哪里找去。 …… 九月的风扑击摇曳的花丛,秋天在只属于它的夜晚细数着它洒下的枯叶。 吃完了晚饭,粱缘和老板娘一家告别后就牵着小不点的手回到了青木酒馆。 本来老板娘极力要求景瑜要她送粱缘和林沐回去的,毕竟对粱缘来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迷路了可不好。 但景瑜却以明天要考试,她要抓紧复习为由拒绝了母亲的要求。 如果只是粱缘一个人来吃饭的话,她可能确实不好意思拒绝,但问题是小不点也跟来了。 别看小不点才四岁,但她对这片地方可熟悉了。 粱缘跟着小不点,准不会迷路的。 回来到了青木酒馆,汤维就递给了粱缘一张银行卡大小的卡片。 粱缘接到这张卡,仔细看了起来。 金色镶边,金属材质,正面刻有粱缘的名字,名字底下则镶嵌有“-南-5201314SLY”这一串数字加符号。 卡的背面则是粱缘的大头画像,也不能说是画得活灵活现,只能说是画得栩栩如生(狗头x1)。 卡的背面还贴有一张特殊材质的膜,至于它的作用是什么,懂得都懂(狗头x2)。 啧,不得不说拥有速度型星纹种的人那画画的速度真是绝了。 难怪他们能把画画得那么逼真,五分钟一副画,就照这速度练下去,不逼真才怪。 我要是有了这速度型星纹种,绝对TM十分逼格的来一句:“天不生我键盘侠,键道万古如长夜,键来!” 林沐看到粱缘的身份证,调皮的来了一句:“哥哥,你的这个没我的好看,我的是粉色的。” “哦。” “哦?” “嗯嗯,我的没你的好看。” “嘻嘻!” 既然拿到了在这个世界专属于自己的身份证,粱缘就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寸头男的家中。 “盛哥,我来啦。” 粱缘打开卧室门,开心的朝着寸头男说道。 寸头男朝他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房间我已经喊人布置好了,你今天就可以住进去了,在二楼,你可以去看看,钥匙已经插在门锁里了。” “那……我就上去了。” “上去吧,那些生活用品我也已经叫人制备好了。” “好嘞,那晚安。” “安吧。” 粱缘来到卧室,第一件事便是开窗,与金风直直扑了个满怀。 这可是秋天呢,这是思念的季节。 第二十章栀子花开呀开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南域府,某栋楼宇内 一位俊俏的年轻人叼着跟狗尾巴草,抬头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明晰。 他看向这些五六层的建筑,历经风雨,被墙上的点点污垢点缀着。 张齐林吞咽了一下,而后双手抵在脑后缓缓地踏入了大门,并步入二楼的阶梯。 在他的身后是一身青色正装的大嘴巴。 大嘴巴面露微笑,张齐林每上一座台阶,他也跟着上一座台阶,不过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隔着三步之遥。 “五十格的台阶,走起来可真是费劲啊。” 张齐林走到二楼,轻轻的吐槽了一句,语调轻松而不快。 一阵停顿。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表情发生了点轻微的变化。 他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长的走廊。 走廊通向一件天顶低矮的宽阔的房间,走道在其中纵横交错。墙壁上是已经打亮的光石,闪着柔和的白光。 张齐林回头望向大嘴巴,眼神里的意思像是在表达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大嘴巴会意,礼貌的走到了他的前头三步的距离,随后客气的来了一句:“随我来就好。” 张齐林耸耸肩,跟了过去。 直走了将近一分钟,大嘴巴这才停下了步伐。 张齐林也停了下来,他望了眼大嘴巴,又望了眼近在眼前的门,随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将搭在脑后的手分开然后将狗尾巴草的根茎塞进了他左胸前的口袋,然后拍了拍身子,示意大嘴巴我已经准备好了。 大嘴巴点点头,打开了门。 这是一件不见天日的宽雅室,但屋中却有着适度的光亮,那是白灯光石透过水晶和明珠反映出来的温柔光华,光度不强,但清晰可见事物,柔和中有一种彩丽的感觉。 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张齐林本来是想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的,但他还是不争气的笑了起来。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坐在了骚粉色的沙发上,真是太TM好笑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 大嘴巴听到笑声一脸黑线,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挺喜欢粉红色的,嘿嘿。 “小友,走累了吧?来,过来坐坐。”黎超人听到他那放肆的笑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认为年轻人就应该这么无拘无束,当然,也不能失了大体。 张齐林感觉到自己被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也不好意思再笑了,便正了正色,故作矜持的走了过去。 他一做到椅子上,黎超人身边的管家就立马给他冲了一杯热茶。 黎超人抚摸着烟斗,笑着朝他说到:“来,尝尝,这可是我们大皇朝独有的黄金茶。” 张齐林低头轻轻品了一口泛着黄色微波的茶,只觉得杯中茶温度适中,入口清香,直通肺腑。 他吐出一口暖气,说出了那句美妙的词语:“通透!” 黎超人笑了笑,将烟斗放到了桌子上一个装饰精致的盒子里,随后接下了管家递来的一份纸质文档。 他翻开那份文档,朝着正在用眼睛仔细打量烟斗的张齐林轻轻提了一句:“小兄弟是东域人?” 张齐林摆正坐姿,随后清了清喉咙:“嗯,没错。” 说完他还从口袋了掏出了身份证递给了黎超人。 当黎超人客气的接过身份证看到其上面刻有“张齐林”三个字样,以及“-东-5552021CNM”这串符号时便点了点头。 身份证是不存在作假的,因为做了也没用,每个地方的域民之家对身份档案都是有记录的。 张齐林收回了身份证,然后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极度轻微的呼了一声。 “小兄弟不远万里到我们南域来,我看不仅仅是旅旅游那么简单吧。” “来找一个朋友,顺便也旅旅游。” 黎超人点点头,然后端起了茶杯,掀起茶盖,不过他没有选择马上喝,而是说到:“当初给她身旁安一个保镖她又不愿意,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哎,有时候我们这做父亲的也很难办啊。 昨天的事情如果没有小兄弟你的帮住,或许老夫我的爱女此刻已经生死难料了啊。” 张齐林朝他颔首,颇为客气的说到:“昨天那件事我也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而至于先生您女人不同意您在她身边安插保镖,其实也情有可原,毕竟谁也不想时刻被人监视着,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 说完这段话,他微微有点出神,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 我似乎必须像礼物一样出现在那个人的世界里才行,他这样想着。 黎超人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没有看到张齐林眼里的落寞,开口说道:“我稍微看了一下你的身份档案,作为一名孤儿,你在这样的年纪还能做出像昨天那样如此正义的举动属实不容易啊。 我曾经也见过很多与你这般年纪相仿的孤儿,他们个个都是刀口舔血的存在。忠义,在他们眼里是不存在的,对于他们来说,物质上的需求才是第一位。 毕竟……这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时代了。” 张齐林听完他的这一段话,不慌不忙的回到:“我虽然是个孤儿,但我很感谢我交到过的一个朋友,他告诉了我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除了钱还有很多东西很宝贵。当然,我说的不是金啊,银啊,钻石啊古董什么的,而是正义,自由以及公理。” “好,说得好!不过……说实话,老夫我倒挺羡慕你的,了无牵挂的感觉一定很轻松吧。” 这话一出口,张齐林的眼角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他抿了抿嘴,回到:“世事无常,轻不轻松其实我也定义不了。毕竟人生不像做菜,把所有菜准备好才下锅。不过我知道的是命运向来偏爱勇者!” 黎超人露出欣慰的笑容,眼里载满着前辈对后背的那种欣赏。 他沉默了半晌时间,直到看到张齐林瞅了一眼手表后才缓缓开口道:“从进门到现在,小友总共瞟了三次手表,我想,小友你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做吧。” 张齐林点了点头:“确实有点事情需要办,不过没关系,晚点走也来得及。” “百年光影如流水,一世浮化似星云,人生本就短暂,我啊,也就不浪费小兄弟你的时间了。你的这个人情呢,我也就记下了,以后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告诉我,我来给你解决!” 张齐林站起了身,朝他握了握拳:“那就谢谢了!”然后准备离开。 黎超人笑着朝大嘴巴挥了挥手:“阿耀啊,该送客啦!” “好的。” 张齐林背对着黎超人快步走向门口,两人各自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 早风吹干了夜晚遗留给巷子的点滴潮湿。 粱缘早早的来到了书店前,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天上班打卡。 书店里除了那位胖胖的脸有点婴儿肥的女店长正在整理书籍外,再无他人。 胖胖店长看到粱缘这么早过来,也是有点欣慰,现在才七点诶,他们书店正常的营业时间是八点,这小子居然早到了一个小时。 如今的打工人都这么勤奋了吗? “店长好!” 粱缘朝她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然后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收银台。 虽然是一名收银员,但这也无法阻止他求知的步伐,凭借自己那偷摸摸的手段,他肯定自己能在上班时间狗狗祟祟的拿两本书观摩观摩。 看着粱缘一屁股坐在了收银台旁边的软垫椅子上,胖胖女店长的心颤了一颤。 这小伙子长得惨绝人寰也就算了,居然还是扶木堂的人,而且能让汤维这个坚木社的社长亲自来找我为他说事,似乎他们两人关系很不错啊,着实让人羡慕啊。 虽然她也是扶木堂的人,但她是隶属于青木社的。 青木社对于一个人的身体素质要求并不高,但是得具备一定的商业头脑。 粱缘打量了一下四周,心里想着反正也没到上班时间,而且也没有手机可以玩,他星纹海的空间又满了,何不趁现在找两本书看一看? “那个,店长,我能拿两本书看看吗?” “当然可以啊,小帅哥。 哦,忘了和你说了,等下还有一个人会来上班,也是新来的,他也有你那么帅哦,你们两个可要和睦相处哦,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针锋相对。” 什么!有我那么帅? 那我倒要见识见识到底是何方妖孽能拥有我这样的颜值。 粱缘撸起袖子,装作凶狠的模样朝着外面狠狠地盯了一分钟,就好像那位高颜值的牛马就在外头似的。 胖胖店长见他这副贱兮兮的模样,婴儿肥的脸上顿时就绽开了花儿般的笑容,你问我是什么花,当然是栀子花啦。 栀子花开,so beaut so white。 栀子花开,如此可爱。 店子虽然胖胖的,但她的肉却很乖,都待在了自己应该待的地方,所以看起来并不肥。而且笑起来的模样也甚是可爱,转过头来的粱缘直接看得当场融化。 粱缘摸着胸口,猛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店长,你多大了呀?” “芳龄27。” “那你结婚了吗?”粱缘脱口而出。 “还没有呢,怎么了,难道你是有什么好的相亲对象想要介绍给姐姐吗?” “没……没有。” 梁式狂汗: (⁄⁄⁄⊙⁄_⁄⊙⁄⁄⁄) “其实呀,你要是在长个五岁,姐姐保证吃了你!” 粱式震惊:Õ_Õ 被店长征服的粱缘只好落荒而逃,如饥似渴的跑到了离店长最远的一个书架前随便挑了一本书大快朵颐了起来,才重新让自己的心跳声回归到了最初的起点。 店长温婉一笑,挑逗小屁孩是她最喜欢做的一件事了。 真是可恶啊,战绩来到了吓人的4:0。 粱缘何时才能驳回一局呢? …… 时间慢慢的来到了八点,粱缘也抓住了这短短的一些时间补充了一点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知识。 营业时间到了,粱缘放下了书本,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像小学生上课一样端坐着,表情严肃,心里立志做一名光荣的收银员。 看到粱缘一脸严阵以待的表情,店长也是嫣嫣一笑,然后继续清点着书籍,嘴里还碎碎念了一句:“上班时间到了,那位小帅哥应该也要来了。” 说帅哥帅哥到。 这不,才过了一分钟,就有一位身材修长的人站在了书店的门口,嘴里还叼了根细细长长的狗尾巴草。 见到来着,粱缘内心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来客人了!” 他咳了咳,将身子挺的更直了,模样就像是一位正在上公开课的小学生。 …… 张齐林双手搭在脑后,大大咧咧的走进了青木书店,他瞥了一眼收银台旁正襟危坐的粱缘,嘴角微不可查的歪了歪。 但当他将视线往粱缘的脸上瞟去时,眉头忽然皱在了一起,脸色也是暗了下去。 当他仔细打量了两眼后,眉头才渐渐随着轻晃着的头缓缓松开,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有意思哈。” “有意思?什么有意思?是我长得很有意思吗?”粱缘满脑子问号。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么形容长得好看的人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可真没意思。 “朋友,你姓什么?”张齐林朝着粱缘搭话。 “粱,粱缘的粱。” 张齐林点点头,不是和我一个姓就好,不然他会有点难以接受。 “我叫张齐林。” 张齐林朝粱缘伸出手,粱缘客气的朝他握了握。 粱缘的表面虽然平静但是内心却是躁动的。 因为他害怕这个世界的每一个顾客都是像张齐林这样进店买书前还要和他握握手,这可也太麻烦了。 他发觉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社交恐惧症。 看来得学习一下新思想了,得完美的融进这个世界。 张齐林打量完粱缘,便将目光移向了胖胖的可爱店长,热情的朝她招了招手,高声喊到:“店长,我来报道了!” “你好啊!”店长也是热情的回应道,眼睛因为向上的嘴角而眯成了一条线。 初为打工人的粱缘心下自忖着:“还好他是来上班的工作人员。等等,他不会就是店长说的那另一位小帅哥吧?这店长眼光也不行啊,也不对,他的确是小帅哥,只不过他还在山脚下,而我已经站在了巅峰。” “不要脸的巅峰。”他的脑海里忽然飘来了这一行话。 粱缘忽然皱了皱眉,好奇怪啊,我怎么会自己骂自己呢。 哎,算了算了,不要脸的巅峰也是巅峰嘛。 “巅峰时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他的脑海里又飘来了一句话。 粱缘狠狠删了自己一巴掌,对自己怼自己这一行为表示深深地疑惑。 我TM到底怎么了? 看到粱缘扇了自己一巴掌,张齐林也是吓得往旁边闪了闪。 南域的人都这么神经的吗? 他缓了缓情绪,然后吊儿郎当的跑到了店长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到:“店长,你昨天说今天我来了再告诉我干什么工作,现在我来了,可以告诉我要干什么了吧。” 店长将手里厚厚的一堆书抱在了颇为丰满的凶前,然后语重心长的将他的工作内容说了出来:“很简单,两个字,保安。” “保安?” “对的,等客人来了,你就不停的在店子里走动巡逻就好了。你只需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偷东西或者搞烂东西就行了。然后等快要下班了,你和收银台的那位小帅哥一起搞下卫生就好了,这些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那……没来客人的时候,我是不是就可以随便玩了。” “可以啊,只要不离开店子太远就好了。” “好的。”张齐林朝她敬了个礼,然后赞美似的来了一句:“店长,你今天穿的这身紫色衣服真的很有韵味!贼好看。” “小嘴真甜。不过啊,上班时间嘴里不要总是叼着跟东西,知道吗?” “知道了。”张齐林笑着将狗尾巴草插进了胸前的口袋。 “好了,你去工作吧。我等下整理完这些东西,也准备去另一个地方了。” “嗯嗯!” 粱缘下巴点在桌台上,斜着眼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人聊天,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第二十一章沧溟监狱城 - 听说你很罩得住 - 拾豆页 微风拂过青木书店,店门前立着的两棵幼小的发财树轻轻摇晃着。 店内,有一男一女在叽叽喳喳,还有一男在远处看着他们叽叽喳喳。 “齐林啊,就你现在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总感觉你会到处惹是生非。”店长语重心长的对着张齐林说教。 “你说你是外域来的,那就要入乡随俗,遵守我们南域的规则,更要遵守我们森罗省区的规矩,知道吗?” “嗯。”张齐林点了点头,但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知道我们森罗省现在的掌陀者是谁吗?” “知道啊,扶木堂嘛。店长你不就是的嘛。” “不仅我是,那位小帅哥也是,看着你的年纪也比他大,以后多让着他点知道吗?当然,也不要委屈了自己。”店长指了指不远处坐姿端正的粱缘。 “行吧。”张齐林朝着粱缘看去,淡淡一笑。 那小子一副工作认真的态度,就算他不是扶木堂的人,我也会让着点啊。 当然,他要是阻碍我干那一件事情,那就另说了。 粱缘察觉到张齐林的眼光向他瞟来,憨状可掬的朝他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 “还有,午饭和晚饭我会给你们送过来,你们就不要自己浪费钱再去买啦。” “嗯。” “行啦,那我就先走了,别偷懒哦。”店长从架子上拿起小包就优雅地往门前走了过去。 在经过粱缘身旁的时候,还不忘一边朝他挥手打气一边说:“好好工作哦,加油!” 粱缘听言笑逐颜开,模样像极了刚进厂上班的学生仔。 “店长,再见!” 粱缘吼道。 他感觉到自己的赤子之心此刻正爆发着强烈的光芒。 挣钱,挣钱! 加油,奥利给! …… 萋萋古树铺灵木,袅袅长秋送西风。 灵木森林 这是一片典型的原始森林,针叶林和阔叶林在这片人迹罕至的林地茁壮疯长,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显得刚毅而深邃。茂密的枝叶让阳光无法直射下来,地面潮湿且阴暗。 仔细一看,能看到地面上遍布着神秘物种留下的痕迹。 眉毛哥汤维用食指向着四周扫了一圈,低头对着跪在地下的一个坚木社成员说到:“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知道。”跪在地上,用手压着双腿的那人唯唯诺诺的说到。 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也几欲流出眼角。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怎么让你加入坚木社的?” 那人疯狂点头:“我本来在青木书店里当保安,是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这里驻守森林的。” 汤维听他说完,莫名一股火气就是涌了上来,他差点就想一脚踢向那人的头。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他搓了搓脸,呼了口气,随后说到:“你TM的,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还和疯头帮的人串通起来绑架了我们坚木社那么多成员。” 要不是苍木社的情报来得及时,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跪地上那个衣食住行都是由自己照顾的小子会为了区区一点金钱来背叛自己这么多年共事的兄弟们。 “说吧,你收了他们多少钱。”汤维蹲了下来,犀利的眼神几欲穿透那人扑通扑通跳的心脏。 那人刷的一声眼泪就留了下来:“一百万。” 万字才刚落地,汤维就被那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只见那人用跪着的腿努力向前挪动着,只为离汤维更近一点。 他一边哭一边摸着唐维的大腿说到:“大哥,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念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就放过我让我走吧。” 汤维无语,我TM刚从清北省区把偷偷溜走的你抓回来,现在又让我放你走,你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 但汤维终究是没有说出这些话。 反倒是他身后一个同样是坚木社的成员若有所思的朝地上哭丧的那人说到:“如果就这么放你走,其他三个社的人该怎么看我们社长。你作为我们扶木堂的叛徒,那我们就应该按家法来处置。” 汤维站了起来,双手插裤兜,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把他带到沧溟监狱城去吧。” “是” 汤维转身骑到了吃不饱的身上,驾鸟离去。 “咕咕!” 一听到自己要被带到沧溟监狱城,那人吓得魂惊胆落,哭得更来劲了,不要命似的劝说着押他起身的那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不耐烦了,开口说道:“你求我们也没用啊,规矩就是规矩。而且沧溟监狱城还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呢,我们扶木堂一年都只有十个名额。” 说到这他自己都耸了耸肩,他也贼好奇为什么一个监狱居然还限制了名额,奇怪,真是奇怪。 这人面对依旧哭哭啼啼的那人,只好苦口婆心的说到:“你其实也不要害怕,不就是坐个牢嘛,面对困难,坚持一下,不就习惯了。你说是不是,哈?” 那人闻言,停止了哭泣,眼神忽然变得阴冷了起来。 他简短的思考了一下扶木堂管理层一直以来在福利方面的优待,然后留恋地看了一眼四周。 片刻之后,他回了一句哈你妈然后猛地挣脱开了那二人抓住他两只手臂的手。 并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下伸手抓向了其中一个人别在腰间的长剑。 他一把掏出长剑,向着自己的脖颈划去。 背叛者,卒。 …… “诶,粱缘,这都过了半小时了都没有人来买书,我出去溜达一圈,你替我守一下没问题吧。” 张齐林双手压在台子上,他恳求的目光照得粱缘都开始不好意思了起来。 粱缘害羞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认真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最好早点回来。等下老板娘一来看到你不在那……可就不好了。” 他其实内心不是特别希望张齐林出去溜达的。 他认为打工人就要有打工人的觉悟,不好好赚钱就算了,居然还想着出去玩。 看看我,说上班就上班,连系统和星纹种我都不研究,搁在一边了。 张齐林笑着站了起来,看了眼手中的表,随后说到:“现在快九点了,我十一点之前就回来。老板娘按理说应该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来。” “好吧,那随你。只是外面那天气……我觉得晚一点可能会下雨。” 粱缘做出最后的挽留。 张齐林双手插兜走到门口,仰视着不怎明亮的天空,淡然的笑着。 这一幕,落在粱缘的眼里,就像是在说:“不要试图挽留一个要走的人,你用什么挽留他,他就会带走什么。” 哎,风决定要走,云怎么挽留。 粱缘猛的拍了自己一巴掌,才从网抑云状态切换回了正常状态。 “我走了。” “嗯。” 粱缘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来这个世界的人也喜欢忙里偷闲啊。” 算了,他走也走了,客人也没有,留下我一个人也好。 终于可以干一点一个人干的事情了,嘿嘿嘿。 粱缘露出奸笑。 “哈,心中无事,眼前清静,俱是快活时景啊。” 粱缘吟了句诗,起身伸了个懒腰。无意间从玻璃墙内瞟到了外面的一个画面。 几个穿着青色正装的人面露凝重的经过了青木书店,朝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行去。 “那是南域府的人吗?” 粱缘皱起眉头,“青色着装?上次在浩盛哥家里见到过,应该是侦查团的人。走得这么急急忙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粱缘努力思考着,“林晨大哥的青木酒馆就在前面不远,他们不会去那里了吧?” 此刻不仅仅是粱缘,离开青木书店才几步路的张齐林也倍感疑惑,“这群南域府的人……不会去找扶木堂的人了吧?” “那刚好,省得我自己去找。” 张齐林充满仪式感的将狗尾巴草慢慢叼进嘴里,默默跟在那群人的身后。 “应该把剑拿过来的。” 张齐林有点后悔没有把武器带在身上,虽然他知道等下不会有什么流血事件发生。 但是,有那把剑在身上,他会得到极大的安全感。 对于他而已,朋友会背叛你,但剑绝对不会。 …… 张齐林站在离青木酒馆十米外的距离,看着那三位南域府的人急匆匆的冲进了青木酒馆。 “莫非……”张齐林低头沉思。 而此刻,在他的身后,粱缘悄咪咪的躲在后方同样看着那群人进了酒馆。 “他们果然是进去了。”粱缘很满意自己的猜测。 “咦?我怎么看到张齐林了,他似乎也在望着青木酒馆啊。” 没想那么多,粱缘转身快步跑回了书店。 既然内心的想法得到了验证,那就没必要再耽搁时间了。 他可不想被店长大大发现私自离开自己的岗位。 被扣工钱,这可是他不允许的。 …… 青木酒馆 汤维面色红润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两搓厚厚的眉毛一动一动的,极为滑稽。 他刚才灵木森林回来,准备独自一人窝在沙发上小酌一杯,享受男人简单的快乐。 当他看到三个陌生面孔侃然正色的站成一排候在吧台前,不仅暗叹一声:“什么玩意儿,我扶木堂的地盘就这么轻易的让人给进来了?” “哦,是南域府的人,那没事了。” 三人中一个年纪最长的人上前看口说到:“你们堂主在吗?” 汤维摇头:“不在,我能问一下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那人朝汤维颔首,满含歉意的开口说道:“实在是抱歉,我们团长说这件事情如今只能和你们堂主说。” 汤维闻言有点舌桥不下,暗暗自忖:“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堂主亲自来听?” 他咳了咳:“你知道我们扶木堂有四个社吗?” 那人先是歪头表示疑惑,然后开口回到:“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其中一个社的社长吗?”汤维的语气重了起来。 “我看了资料的,这当然也知道。” “那那那……我一个社长都没有资格听吗?关于你们想要说的这件事情。” “没有,因为准确来说这件事情与你们堂主林晨的妻子陈琳有关联。”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