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奈何情深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物是人非茶微凉,细数寒愁终断肠。我把泪,化作寸寸相思。 紧握青丝,听,谁在耳边细语,谁在掩面而泣,谁在立誓忏悔。又是谁的笑颜媚了谁的眼,失了谁的魂。 佛说:执着,是人生苦海里的轮回。 我的执着,却是轮回后你转身的凝眸。 景孝四年,七月 柳司韶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墨色的浓云压的极低,天气闷得让人喘不上气,不时地激起一片震天动地的雷声。 长安街上的行人都急匆匆地躲避,呼啸的冷风吹过,整个长安城都沉浸在苍凉之中。柳司韶望了望远处的天牢,也疾行了几步。拎着食盒的手紧了紧,心中生寒,深深地叹了口气。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长安城,要变天了啊。 “柳大人。” 天牢的侍卫看见柳司韶,这位大理寺卿自那位关进天牢后便来的勤快,虽然圣上已经下旨,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去见里面那位。但是,法网不外乎人情,里面那位又是极其特殊的存在,他们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柳司韶偶尔进去看看那位。 柳司韶点了点头,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那些守门的侍卫见此,也都恨恨地叹息着,狠狠的将头瞥向一边。 “柳大人,明日便行刑了,真的,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年轻的侍卫眼中流露出焦急与期待,睁着大大的眼睛希望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reads();朕不想放弃治疗。柳司韶深深地望了一眼天牢里面,那里阴森森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天边骤然一亮,伴随着闪电而来的,是一个令人心惊的天雷。将天牢显得,更加肃杀。 最终,柳司韶也只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年轻的侍卫眼中蓄了泪,紧紧地握紧了拳,恼恨的一拳砸在墙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至死都不会相信,皇后娘娘会叛国!” 柳司韶心中憋闷,如鲠在喉。他又哪里会相信,里面那位会叛国?就算是天下人全都通敌叛国,里面那位也不会! 随着一声响雷,豆大雨点砸了下来。柳司韶怔怔的站在雨中,抬头看着天,灰蒙蒙的看不着边际,感受着雨滴一颗一颗砸在他的脸上。 许久,柳司韶凄惨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那年轻侍卫的肩膀,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天牢深处走去。 晋国,几乎连两岁稚童都知道这位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皇后娘娘。 名门忠烈,秦氏,秦玉。 明宣四十八年,秦玉领兵击退匈奴、西北,官拜大将军位。景孝二年,入宫即后,数十里红妆,三军送嫁,送嫁的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仍望不到尾。抬撵轿的是晋国赫赫有名的将军,景孝帝亲自驾马到大将军府迎亲。 两年来,宠冠后宫,母仪天下,景孝帝为她散尽后宫三千,给她天下女子可望而不可求的荣宠。 皇后喜梅,为博皇后一笑,景孝帝特意为她在宫中开辟了一处梅园。 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测。最终,却因景孝帝一旨获罪,以通敌叛国之名关进天牢,午门斩首。 明日,便是行刑之日。 柳司韶走在阴暗的天牢里,紧紧地皱了皱眉。天牢潮湿阴暗,秦玉早年受过伤,在这里,旧伤定是复发了。 柳司韶站在围栏外,静静地看着里面的女人。 秦玉正坐在一堆杂草上,透过高高的天窗,向外看着。一身染着血的白衣,散乱着头发,脚踝处各拴着两个千斤铁球,那精瘦的脚踝,已经血迹斑斑,血泡早已磨破。 镶刻在墙里的铁链,各栓了两只铁爪,洞穿了她的两边琵琶骨。只一动,便会流出血来,皮肉翻飞,露出森森的白骨。 入秋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凉。这天牢阴暗潮湿,她还有旧病,竟还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破败单衣。 柳司韶狠狠地眨了眨眼睛,哽咽着吞了吞口水,将眼泪逼回眼眶,紧握着食盒的手泛着白。她是统帅百万大军的大将军,是宠冠后宫的皇后娘娘,如今却要忍受如此折磨。 “皇后娘娘,司韶来看你了。” 秦玉动了动,回过了头,对着柳司韶扯了一个大大的笑。 看见那明媚的笑,柳司韶只觉得刚刚憋回去的泪,又涌了上来。赶紧低头将食盒打开,偷偷的将泪擦了下去。 她终究,不过是名女子啊。 “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武陵醉。” 秦玉笑着站了起来,转身走向柳司韶。因着这一动,扯动了铁链,牵动了琵琶骨。又有血染红了她已成暗红的衣衫。 秦玉却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只远远的接过柳司韶递过去的酒壶,盘膝又坐在了地上reads();穿到希腊的调酒师。 铁链很短,即便是这样扯到了极限,距离围栏还是有一步的距离。柳司韶不得不将手臂伸入围栏,将吃食远远地送到秦玉面前。 他看得清楚,秦玉站起来时颤抖的腿。她腿上有伤,受不得寒,如今定是如针刺入骨一般剧痛。 柳司韶只觉得心里发酸。 “都是一些你爱吃的,可还有什么想吃的?” 秦玉摇了摇手中的武陵醉。 “有它便足够了。” 柳司韶也随着秦玉在围栏外席地而坐,也拿着一壶武陵醉饮了起来。就像多年前第一次见到秦玉那般,天地为庐,畅谈对饮。 只是时隔多年,再次席地对饮时,却已然成了生死离别。 “娘娘,到底是为何?” 秦玉与景孝帝,算的上是青梅竹马,曾经生死与共,一同打下晋国大好山河。是天下间唯一一个可以与景孝帝并肩之人,景孝帝向来宠爱秦玉,除了秦玉,身边再没有任何女人。 一直以来,三千宠爱在一身。 却一夜之间将最心爱的女人入狱,还以那莫须有的罪名侮辱秦玉。 他不相信秦玉会叛国,却想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让那年轻的君王如此狠绝。 秦玉苦苦一笑,为何? “因为太爱,却已无缘。”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缘起则聚,缘灭则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就算情深几许又如何?缘灭,总是聚不到一起。 因为太爱,才不得不负。 秦玉觉得,她和那人,就像是三途河边残艳与毒烈般唯美的曼珠沙华。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 生生相守,生生相错,轮回千年,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却有着命中注定错过的缘分。 就如同这不受祝福的地狱之花一般。即便拥有真挚的爱恋,却无法掩饰美丽外表下无比惨淡的灵魂。 “你到现在都不肯说,到底是做了什么惹恼了他,让他竟不顾多年情分,如此狠绝。” 秦玉低头看着手中的酒,苦苦的一笑。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能改变他的决定吗?” 柳司韶哑然,确实,知道了又如何?谁都不能改变那看似年轻却手段狠绝的帝王。湘王天天跪在御书房门前求情,景孝帝却闭门不见。三军将士联合上书,景孝帝却视若无睹。百姓写千人血书请旨,景孝帝仍旧无动于衷。 他的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而天下间,唯一能动容他的人,如今,正被他关在这天牢之中。 “娘娘,明日,已经准备好了。” 秦玉,万万不能死。 既然景孝帝不管不顾非要处死秦玉,要保下秦玉,就只能有一个办法了。秦玉的部下已经做好准备,明日,劫囚车reads();美色当前。 看着柳司韶豁出去的样子,秦玉淡淡的笑了起来。 劫天牢,劫囚车。她想得到,难道那人想不到吗?就是计划周密又如何?那人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然后一网打尽呢。 她太了解他了,没有什么事情不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司韶,你觉得,就算我被废去了武功,穿了这琵琶骨。这小小的一座天牢,能奈我何?” 柳司韶突然睁大眼睛看着秦玉,灵台一瞬间清明。 是了,百万大军她都不在话下,更何况这小小的一座天牢。 她是草原翱翔的雄鹰,她是雪山狂傲的苍狼。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拦得住她。若是有一天她被困住了,那只能是因为,她想留下。 “司韶,这世上,能困住我的,只有我自己。” 这小小的天牢,她想要出去,简直轻而易举。她可以远离长安,找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但是,天下虽大,却没有他。 她甘愿留在这里,即便受尽折磨又如何。这里,有他的影子,有他的味道。 柳司韶正想要再说些什么规劝,却听闻外面传来脚步声。 “柳大人,娘娘,宫里来人了。” 随着狱卒进来的,是一位年纪不算大的公公,身后跟着几名御林军。柳司韶与秦玉转头看去,那年轻的公公大家都认得。那是景孝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内侍总管,常德海。 柳司韶慌了慌,放下酒壶看了看里面的秦玉。秦玉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这幅看破生死的样子,真让人心痛! “常公公。” 常德海对着柳司韶行了行礼。 “柳大人。” 常德海跟秦玉交情不错,对于柳司韶违抗圣令,擅自进天牢探望秦玉一事也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常德海见秦玉这幅模样,也皱了皱眉,心中泛着酸涩。 “一介罪后,怎敢当常公公如此大礼。” 秦玉虽获罪入狱,却是没有废去皇后的头衔,礼法不可废。 “皇后娘娘言重了。” 秦玉笑了笑,放下酒壶。 “可是他又有什么旨意?” 常德海仍旧躬身,低垂着头。 “回娘娘话,皇上有旨,宣娘娘即刻入宫。” 随即,常德海微微的抬起头,语气放的极轻。 “皇上想见娘娘。” ------题外话------ 新文开张,小虐怡情,大虐伤身,不是虐文,偶有虐点,女强爽文,放心入坑 第二章 落魄皇后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轻哼一声,无非是想要再折磨她,她连死都不怕,还会怕折磨吗?只不过临死之前能在看看他,也是好的。 常德海手一挥,便有狱卒打开围栏,拆下锁住秦玉琵琶骨的锁链,与拴在脚踝上的铁球。 只是那铁爪与脚踝上的锁链,已经钉入骨髓,无法拆除。 秦玉每走一步,脚踝上都传来钻心的痛,每走一步,都有血迹从脚踝处浸出。两脚间不轻的锁链,拖着地发出阴森森的响声,也拖出一地的血色,显得格外的惊悚。 柳司韶紧紧地握手成拳,紧紧地咬紧牙关,身上因为隐忍而发抖。才想上前一步,却被常德海带来的御林军揽住。 “柳大人勿让属下为难。” 秦玉轻飘飘的瞟了一眼,回了他一个安慰的笑。 她腿本就旧病复发,行动不便,如今加上那钉在骨髓里的铁链。柳司韶想象不到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痛。 常德海上前弯腰扶住了秦玉,规规矩矩的样子就像平日在宫中一般。 柳司韶无能为力的看着秦玉拖出的一地血色,即便这样,她的背还是挺得直直的。让他不觉得想起,多年前看见秦玉驾马从灞桥上过一般,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她的脸是平静的,她的笑容,是幸福的。 是因为要去见那个人了吗?秦玉,那人伤你至此,你竟还甘之如饴。 秦玉,值得吗? 秦玉走在通往乾清宫的路上,那是那人的寝殿,她曾日日居住的地方。 秦玉脑子里回放了两人自相识至今的种种,这一路,似是走完了她的一生。 “娘娘,您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您。” 秦玉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朱色雕花大门。这扇门里,有她思念的人,这扇门外,有他一心想要置之死地的人。 秦玉手覆在门上,感受着来自门的冰冷,心里却是气血翻腾。 七七,这或许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 秦玉耳边似是传来曾经来自这门内的欢声笑语,曾经,他将她拥入怀中,曾经,他视她如珍宝。曾经,一切,都已化为曾经,犹如过眼云烟。 秦玉慢慢的推开朱色大门,那人,就如她想的那般映入她的眼帘。 她心心念念的人,就如同她想的那般,高高的坐在龙椅上,案上放着厚厚的奏折。他像以往一样,拿着朱砂笔,细细的批阅。 曾经,她就坐在他身旁,替他磨墨,甚至替他批阅奏折。他偶尔会不悦的皱着眉,偶尔会爽快的大笑。 秦玉慢慢的走了进去,铁链激荡着大理石地面,在这个寂静的寝殿内,格外的响彻。 常德海将门关上,那一地触目惊心的血色,让他皱了皱眉,借着关门的空挡,偷偷的瞄了一眼座上的人,景孝帝,并没有因为秦玉的到来而抬头看上一眼。 大门紧紧地关上,殿内暗了下来。 秦玉盯着那人,走进了,慢慢悠悠的跪在了案前reads();美色当前。 “罪臣秦玉,拜见皇上。” 景孝帝如同没有听见一般,仍旧沉浸在奏折当中。秦玉也不再言语,只是跪在地上,含笑的看着坐在上首的人。 那一身明黄,真是与他最为相配的颜色。他轻轻地皱着眉,她知道,奏折里定是有什么又惹他不快了。 他是一个好皇帝,爱民如子。他不是一个暴君,减免赋税,是百姓心中的仁德之君。 身为帝王,平日里很少看出他的喜怒,喜怒不形于色,是身为帝王最根本的素质。但是她却总能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 他的七情六欲,在她的眼中向来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 他平日里总是噙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对人随和,并不是一个残忍的君王。 秦玉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腿,来自脚踝的钻心之痛早就麻木了。这双腿碰不得凉,曾经每到阴雨天气,他都会将她的腿放在他的怀里,将她裹在锦被里,不让她感受到一丝凉意。 这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对她这双腿来说,不过是雪上加霜。 秦玉自嘲的笑了笑,他对她,却是残忍的。 “朕以为,一个连心都麻木的人,身体也是会麻木的。原来,还是会感受到痛吗?” 景孝帝突然发声,在秦玉所料之外。 秦玉抬头看着景孝帝,见他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揉了揉痛到麻木的腿。 秦玉听得出来他的讽刺,她身上的千疮百孔,她从未言语过一声疼痛。那铁爪入骨时,她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而他要的,不过是想看着他痛。她却没有遂了他的愿。 “罪臣也原以为,心死了,身体也会跟着死去。却没想到,这身体竟活的比从前更好。” 景孝帝噙着笑意看着秦玉,全然不在乎秦玉的御前失礼。 “你是朕的皇后。” 秦玉盯着景孝帝的眼睛,这样温柔的神情,就像是平日里含情脉脉的注视她一般。只是,平日里那双凤眸是含情的,此刻,却是冷漠的。 “是又如何?” 明天她就要上刑场了,是不是皇后,还有什么区别。秦玉有些自嘲,历朝历代,哪有像她一样落魄的皇后。 自古惹恼了君王的后宫女人,不过是一杯鸩酒,一条白绫。她却落得个遍体鳞伤,午门斩首的下场。 保不准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是又如何?景孝帝挑着眉。如何? “是皇后,你就是朕的女人!只要你是一天皇后,你生便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鬼!无论何时,都不会属于那个夜恒!” 秦玉怔愣了下,看着景孝帝大笑起来。 “我的心属于夜恒!” 景孝帝骤然握紧双拳,凤眸阴冷,愤怒到了极点,反倒笑了起来。挥手将案上的十几本奏折全然摔在秦玉脸上,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 “这些都是为你求情的折子,你通敌叛国,为了夜恒背叛朕,你觉得,朕处置你,可有不妥?” 秦玉翻看了几本奏折,都是一些上奏求情不相信她叛国的奏折,一道道熟悉的名字印在她的眼中,只觉得心里暖暖的reads();穿到希腊的调酒师。 心下也明了了,原来,刚刚惹他不快的,是这些求情的折子。 秦玉突然有些好笑,似是看到他因为她不痛快而感到痛快。摇了摇头将折子一个一个收好。 “并无不妥,罪臣理应处斩。” 景孝帝一声冷哼。 “你倒是认罪认得痛快!” 秦玉仰着头,一派认真的看着景孝帝。 “认不认罪,明日不都要处斩。” 景孝帝心里更加不痛快,他不喜她这样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的样子。她什么都不惧怕,从来不流泪,也从来,不会喊痛。 可是她明明很痛!他清楚的看到,她额上,因为隐忍而浸出的冷汗。清楚的看到,她因为隐忍,而克制不住的打着哆嗦。 秦玉! 景孝帝在心中愤恨的喊着! 他偏要让她求饶!偏要让她喊痛!偏要让她知道,什么叫怕! “皇后娘娘为官多年,想来,会有很多同党吧。” 秦玉揉着腿的手一滞,她向来了解他,只一言,便已料到他又在做什么打算。 “皇后娘娘曾统领百万大军,身边定有很多死忠。这些上奏求情的,可都是皇后娘娘意图谋反的同党?柳司韶不是也经常去看望皇后娘娘吗?可否为皇后娘娘通风报信?” 秦玉目光炯炯的盯着景孝帝,她早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范围之内。柳司韶可以常来看望他,多半也是他的默许。却不曾想,他竟要拿此事来逼她就范。 秦玉觉得胸口一滞,口腔一阵血腥,却生生的将血吞了下去。身体有些发虚,额上也浸了一些虚汗,眼前也变得有些模糊。 秦玉突然将要脱口的话全都憋了回去,说与不说,不重要了。 她进宫前,是吃了药的。 秦玉目光紧紧的盯着上方那人的眼睛,想要将那人的脸最后刻进脑海。 她本就抱着见他最后一面的心思入宫,明日处斩,不知是否还能见着他。若是就这样去了,当着他的面,将他的音容笑貌刻在心里。 这样,是否下一世,还能寻到他? 这样,他是否,也会永远的记着她? 怎么办,她不想从他心里抹去。她要用她的法子,让他此生都记得,在他的生命里,她曾出现过。 七七,对不起,即便是最后一刻,我还是算计了你。 “乔小七,都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好不好。说点,有意思的。” 乔楚骤然握紧拳,秦玉的气若游丝他自是感觉到了不妥。凤眸锁住秦玉,瞳孔猛然缩紧。只一瞬便拍案而起,转瞬间便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秦玉。 “你竟然服毒!” 第三章 香消玉殒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倒在乔楚怀中,口中的血再也忍不住流出。用尽全身力气,将肮脏瘦弱的手搭在乔楚手上。乔楚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势牢牢将秦玉拥在怀中。 “柳司韶断是不敢给你毒药的,你从何而来的毒!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死!来人,宣御医!常德海!御医!” 常德海在外面,听着乔楚暴怒的声音,心中一震,想也不想便匆匆跑向太医院。常德海是会些功夫的,此时心中焦急,更是用起了轻功。 秦玉很满意乔楚的神情,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 终究,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她从来不怀疑,他是爱她的。 她是秦玉啊,天牢都无法拦住她的去路,区区一个见血封喉的毒药,又有何难? “小七,都说了不要讲那些煞风景的话,你又不听了。” 乔楚紧紧地抱着秦玉,周身被恐惧笼罩,从未有一刻,他像现在这样害怕。 秦玉对毒向来有研究,她若抱了必死的心,即便是能活死人生白骨的神医何肃也救不了。 “秦玉,你听没听到朕的话!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死!” 秦玉觉得意识有些模糊,这毒药一直藏在她的指甲中,本想着明日行刑时使用,却没想到,用在了今日。 “小七,你知道的,我骄傲了一辈子,不想被推倒午门被斩那一刀。脑袋咕噜在地上,血溅三尺,太丑了。我生于战场,在战场上英勇了一辈子,不想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秦玉只觉得呼吸困难,腹里似是穿肠一般的难忍。 这药效来的太快,她还没有看够他,她还没有与他多说一会话。 “别怪我,我毕竟,是你的皇后啊reads();重生末世录。” 秦玉的手轻轻地覆在他的手上,乔楚却觉得,那双手,似是狠狠地抓在他的心上。他,从未想过真的处死秦玉。 他本想着,明日行刑时,偷梁换柱,从他废了秦玉的武功,下旨赐死时,便已经做好了打算。他要将秦玉困在身边,困一辈子。 就算她背叛他,就算她有了别的男人,他都要牢牢的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秦玉,你别想离开朕!你若敢离开朕,朕就斩了柳司韶!” 秦玉眉眼一转,泪已模糊了双眼,数不尽的哀伤从眼中流出。 “至少,这是一种解脱。” 秦玉试图将身子蜷缩在乔楚怀里,更加贴近乔楚。她知道,乔楚是明君,断不会斩了柳司韶。 乔楚连着封了秦玉几处大穴,想要将毒素抑制住。可是秦玉下手向来狠毒,即便是对自己,也毫不留情。看着秦玉嘴角不断流出的鲜血,乔楚只觉得身处严寒。 “阿玉,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你不是要听有意思的吗?我还没说,你怎么舍得?” 秦玉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抓住乔楚的手,盯着他的眼一眨不眨,生怕闭上了,就少看一眼,少看一眼,便再也看不见了。 “是啊,小七,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呢。怎么办,说不了了呢。” 她多想告诉他,在天牢的那些日子,她有多么想念他。她多想告诉他,天牢太冷,太凄凉。她多想告诉他,伤口真的很疼,他真的太过狠心。 在天牢的日日夜夜,她多想念他温暖的怀抱。多想,他能像现在这样,紧紧地抱着她。她总是盯着天窗,一坐便是一整夜,那是她在思念着他啊。 秦玉低低的笑着。 这样多好,她还能被他抱在怀中。 “小七,好冷,你抱紧一点。” 秦玉的声音有些飘渺,瞳孔已经散去,紧紧地盯着乔楚,努力的记住他最后的样子。 “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小七,我累了,若有来世,别再遇见了。” 秦玉的手从乔楚的手上滑落,重重的摔在地上,乔楚僵硬的身子,死死地抱着秦玉。像是失了魂一般,抱着秦玉轻声低喃。 门,猛然被推开。 湘王呆滞的站在门口,正看到秦玉的手跌在地上,身后跟着刚刚赶回来的常德海与太医。 太医一眼便看见被景孝帝抱在怀里的皇后,紧闭着双眼,已经了无生息。吓得跪在一旁。 “圣上,请节哀。” 节哀? 乔楚僵硬的转过头来看向那太医,那泛着红的凤眸,阴狠毒辣,吓得太医拼命跪在地上求饶。 “节哀?她还没死!” 乔楚轻轻地摸着秦玉已经泛着凉的身体。她单薄的衣衫已经被大雨浸湿,身上满是血迹。碰触到秦玉琵琶骨上冰冷的铁爪,乔楚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这是他亲手给她钉上的,她总想要逃离她身边reads();黑帮总裁的霸爱。她是天边翱翔的鹰,他便折断她的翅膀。她脚上的锁链也是他亲自钉上,她是草原的苍狼,他便打断她的腿。 这样,她就能永远的呆在他身边了。 湘王颤抖的身子,一手紧紧地抓住门框,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他听到秦玉被召进宫,便马不停蹄了赶进宫,却还是晚了一步。 “嫂嫂!” 秦玉嘴角的黑血,秦玉紧闭着的双眼,秦玉嘴边终于解脱的笑,秦玉垂在一边的手。没有一处不彰显着秦玉撒手人寰的事实。 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瞪着他了,他再也听不到她那爽朗的笑声了,她再也不会拿着马鞭佯装打他了。 身为将军,她没有死在战场马革裹尸。身为皇后,她死在了最心爱之人的怀中。 她,走的可会安心? 湘王只觉得心中怒气翻涌,双目赤红的死死瞪着乔楚。 “她死了!你满意了!你终于逼死了她!七哥,你心里可痛快!” 乔楚慢慢的将秦玉抱起来,转身向内殿走去。 “朕说过,她没死!她只是睡了,她恼朕,不肯醒来。” “常德海,传朕旨意,若是太医院无法让她醒过来,朕,就让太医院百人,为她陪葬!” 天边的雷,打的更响了,雨,下的更大了。风呼啸而过,似是承载了乔楚的怒气一般,吹遍了晋国每一寸土地。 “阿玉,你的腿受不得凉,怎么这么不听话,睡在了地上。” 乔楚慢慢的将秦玉放在龙床上,手上一用力,锁住秦玉的锁链与铁爪,顿时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乔楚用袖子擦着秦玉嘴角的血。 “阿玉,你向来喜爱干净,是太累了吗?竟然这样也能睡着。” 乔楚轻轻地抚摸着秦玉身上的伤口,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阿玉,乖,不痛了,一觉醒来,就不痛了。” 湘王听着乔楚似是疯癫的低喃,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转身看到门外的电闪雷鸣。你们,是在为秦玉报不公吗?是在为秦玉惋惜吗?你们,是来接她的吗? 皇后娘娘,你做的很好,你用你的死,彻彻底底的报复了那个疯狂的男人!皇后娘娘,你一生为了那男人精于算计,终于,也狠狠地算计了那男人! 七哥,这样的结果,你是否满意?我的好七哥! 湘王狂笑的步入大雨之中。 七哥,秦玉至死都没有告诉你那个秘密吧。 七哥,从小你就告诉我,犯了错,就要承担错误的代价。 七哥,你犯错了怎么办?那代价,你是否承担的起? 她用死来惩罚你,那么从此,就让那秘密,随她而去吧。 景孝四年,七月,皇后,殁 野史记载,那晚,太医院上下百人,无一人生还。伴着倾盆大雨,血洗了整个皇宫。 第四章 静静地看你出轨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明宣四十八年,七月 秦玉翘着腿趟在丞相府的房顶上,双手交叉置于脑后,翘着的腿轻轻地晃着,嘴角暧昧的扬起,璀璨的眸子难掩此时的喜悦。 今晚的星星真亮啊,像是容哥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眨的她心都醉了。容哥,容哥。秦玉心里叨念着顾容的名字,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顾容的音容笑貌。天上一颗一颗的星星此刻在秦玉的眼里全都成了顾容的脸,浅笑的容哥、气恼的容哥、温润的容哥、冷漠的容哥…… 秦玉痴痴地笑着,伸手在空中抓了抓,好似抓住了顾容的手,嘴里不自觉的吐出容哥二字。秦玉只觉得心里暖暖的、痒痒的,像是有只小猫在挠她的心一样。那般温柔的容哥,看着她的眼充满了温柔宠溺,似是要溺出水来,那张俊俏如谪仙一般的脸正一点一点靠近她的脸。 容哥,秦玉心里念着他的名字,慢慢的闭上眼睛,高高的撅起来嘴唇,耳边掠过一丝晚风,好像容哥在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 “大将军reads();暴力牛魔王!” 华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身边一脸痴傻的秦玉,这幅失了魂的模样倒像是万花楼里看见锦娘直流口水的纨绔子弟,哪还有一丝驰骋沙场的大将军风范。 哗,幻境破灭了,眼前除了星星还是星星,手里握着的除了空气便是夜风,哪里还有顾容的影子。耳边唤她的不是顾容似水的一声阿玉,却是那满是嫌弃的一声大将军。 秦玉腾的一下坐起身,一巴掌拍在华景的头上,一脸的痛心疾首,狠狠地捂着胸口。 “死丫头!这个节骨眼叫我做什么!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能一亲芳泽了,就差一点!” 秦玉突然一脸娇羞的摸着脸。 “要是容哥真能如此对我,那该有多好。” 华景一脸气愤的看着秦玉。 “将军!你这样、你这样对得起姑爷吗?” 秦玉身子一抖,暧昧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接着一脚踹了过去,华景身形一动,堪堪躲过这一脚。秦玉刚刚如火的热情,似是被浇了一盆冷水,顿时熄的连火星子都不剩。 “呸!死丫头,你家姑爷只能是容哥,晋国丞相,顾容!” 秦玉望向对面的屋子,屋内闪着烛光,窗上隐约映照出那人的影子。那是顾容的书房,是整个丞相府最亮的屋子。顾容年纪轻轻就已位于百官之首并不是浪得虚名,这间屋子不到午夜是不会熄灭烛火的。她倾心于他,夜晚无事时,总是要在这房顶坐上一坐,而他书房的烛火,却经常燃到天亮。 顾容出身世家,世代为官,父亲官拜中书令,却从未有人像他一样,年纪轻轻便官至正一品,统帅百官。反观秦玉,武将出身,生于沙场,长于沙场,与其彻夜读书,倒不如一剑给她个痛快。 华景横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甚至比她还要痛心疾首,那样子到像是对负心人的不齿。 “将军,你这样,可曾想过姑爷,姑爷要是知晓你今日所为,定会悲痛于心,你,你简直,简直……” 秦玉扬了扬眉,看着华景紧皱着眉,急切的想要寻找可以形容她此时行经的词汇而又寻不得的痛苦,竟大笑起来。华景见她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反倒是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心里更是憋闷着急,气的垛了跺脚,转身不在看她。 秦玉见她如此,心里竟有一丝爽快。 “我无耻我无耻,你可莫要在跺了,踩坏了容哥房顶的瓦片,容哥可是会怪罪我的。”华景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气愤,怒视着秦玉,却不再言语,只那表情却是在控诉一切。秦玉摸了摸鼻尖,看着华景那一副我就在这静静的看着你出轨的表情,一时间竟也不知说什么好。 华景口中的姑爷,她委实有些冤枉。晋国与匈奴、西北三十二部落一战,断断续续战了十三年,她六个月前方回长安,在长安城的日子前前后后不足三年,从未成亲,而华景口中的姑爷,不过是晋国的太子殿下,乔楚。 乔楚此人……想到乔楚,秦玉只觉得后背森森寒气,狠狠地摇了摇头,甩去脑海里乔楚的记忆。此人,无话可说! 至于姑爷的由来,不过是年幼无知时犯下的过错。却不知那人对华景下了什么*汤,竟将华景的心牢牢收买。与其说是她的丫头,不如说是那人的眼睛。无论她是去喝花酒,还是去看美人,她都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死死地盯着她。 “刺客reads();黑帮总裁的霸爱!抓刺客!” 丞相府自西而来一道黑影闪过,那黑影途径顾容书房时,停顿片刻,竟是回眸望了望房顶坐着的秦玉,随即一闪身消失不见。 秦玉嘴角上扬,双手一拍,看着远处正在追来的追兵,呵呵的笑了。 “有刺客!” 话音刚落,起身整理一下衣袍,翻身跳下房顶。华景恨恨地看着秦玉,淡淡的吐出“又来”二字,便无奈的追随而去。 此时丞相府的护卫才刚刚追到,看到秦玉二人却并无一丝诧异。秦玉倒是反客为主,随手指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刺客往那边逃了,你们快追,我去看看丞相如何。” 那领头护卫的脸上刹那间竟露出与华景无异的神情,如吃了苍蝇一般暗自摇摇头,对后面的护卫挥了挥手。 “去那边追!” 秦玉抬脚像书房走去,脸上难掩狡诈的笑意。那护卫刚要追去,便听闻房内淡淡的声音传出。 “慢着。” 那声音清扬入丝竹,让秦玉略微恍惚。 书房的门慢慢打开,顾容背光而立,一席白衣,未戴冠束发,晚风拂过,吹动他的发丝,竟显得有些缥缈。 秦玉就那样出神的看着,眼睛竟是一眨不眨,生怕一个眨眼,眼前的人便随风而去,消失不见。 “权武,自与秦将军为邻,府里哪还会有刺客。即便是有,待看见秦将军英姿后,也会仓皇而逃。” 顾容挥了挥手。 “退了吧,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何必当真呢。” 秦玉依旧痴痴地看着,身后的华景却已然羞红了脸。饶是她读书不多,也听出了顾丞相的言外之意,将军的脸皮,果真够厚。 权武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顾容道了声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秦玉,便带着人退了下去。 他身为护卫,明知刺客一事是秦玉所为也无可奈何,只能尽心职守全力保护顾容安危。生怕哪天不是秦玉的安排,那顾容岂不是真的遭遇危险。 “秦将军。” 华景死死地拽了拽秦玉的衣袖,方把那早已元神出窍的秦玉拽回神来。 “丞相可有受惊?” 那张温润的脸一沉不变,如玉雕一般,刻画着浅笑,温柔。 “有秦将军在此,容自高枕无忧。” “顾相此言差矣。” 秦玉还未张口,便被这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闻其声,知其人。秦玉紧紧地皱着眉,狠狠地咬着后槽牙。不用回头便知这声音的主人是哪位妖鬼蛇神。 顾容踏出房门端正的对着远处缓缓而来的那人抬手作揖。 “参见太子殿下。” 秦玉双手握拳,松开,再握拳,再松开。来回几次方平下想要揍他的冲动。转身看着已立定在自己面前的妖人,端正的作揖。 “太子殿下。” 第五章 将军,切勿翻墙了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看着乔楚脸上得逞的笑意,秦玉恨不得一拳挥过去,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如此,乔楚此人,不得不说。 此人乃人中之龙,天之骄子,生母是当今慧慈皇后。与他的名字一样,乔楚,翘楚,人中翘楚。此人生性狡猾,性狡如狐,智多近妖。不仅如此,相貌也如妖狐。凤眸流转,笑可倾城,称为妖人,再贴切不过。 对于乔楚,秦玉只有一字箴言,躲! “不知太子殿下夜深至此,所为何事?” 乔楚负手而立,嘴角含笑,却笑不至眼底,凤眸略带愤恨的在秦玉脸上流转。 “自是与秦将军所为一事。” 顾容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也望着脸色黑青的秦玉。 “容惶恐,区区刺客,竟惊扰了太子殿下与秦将军大驾,容着实惶恐reads();[综港剧]坏心狐狸攻心记。” 顾容抬手作揖,乔楚虚扶一下。 “顾相乃国之栋梁,社稷之福。顾相的安危委实重要。本宫听闻今夜丞相府恐又遭遇刺客,便早早带人埋伏在相府周遭,只等刺客现身。” 乔楚含笑看着秦玉一副欲求不满的脸,脸上笑意更深,眼中的愤恨也又加深几分。 “秦将军只一心担忧顾相的安危,本宫却不能也如秦将军一样忽略了刺客。” 乔楚稍稍侧头吩咐。 “还不将刺客带上来。” 乔楚的护卫将刺客扭压上来,那人跪在秦玉三人面前。乔楚的笑意更深,秦玉的脸更黑,顾容却依旧那副风轻云淡。 这刺客,三人都认得,秦玉的一员副将,陆晟。 那人低头看着地面,不敢抬头看向秦玉,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委委屈屈的低声唤了一声将军。 秦玉握了握拳,深吸口气,揍皇子是死罪,冲动是魔鬼。 “太子殿下,顾丞相,夜已深,既然丞相无碍,刺客已擒,那下官也便不再久留了。告辞!” 秦玉面上一本正经,心中却已翻江倒海。这乔楚,又坏了她的事! 顾容不语,刺客陆晟,只这个月便已来了三次,大家自是心知肚明,却从未揭穿。秦玉年纪尚轻,虽已官拜大将军,却童心未泯,他只一再放纵她。况且,他这相府,无论多少守卫,对秦玉来说,依然来去自如,他又何必计较。 “秦将军,这刺客?” 秦玉横眉瞪了乔楚一眼。 “人是太子殿下捕获,自是听从太子殿下发落。下官告退!” 秦玉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顾容,那表情如丧考妣,无声的唤了一声容哥,愤愤的拂袖而去。只路过陆晟时脚下顿了一顿。 “没用!” 继而转头又看向一脸释然的华景。 “叛徒!” “秦将军,顾相府中有正门,切勿再翻墙而过了。” 耳边传来乔楚夹杂着笑意的声音,秦玉脚下一软,握着的拳紧了紧,心中的对乔楚的怨念又加深几分。 乔楚端着青瓷茶杯,撇了撇上面的茶,吹了一吹,茶香扑鼻,果真是好茶。 抬眼看了看站在下面的陆晟,眉梢一挑。 “陆晟,你说你,堂堂正三品副将,却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若是让人知道,晋国副将去丞相府做刺客,颜面何存啊。” 陆晟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望着地面,时不时的偷看乔楚两眼。听闻这话反倒深恶痛疾的向前走了两步。 “太子爷,我们将军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 将军吩咐的话,他哪里敢不从。将军让他向东,他哪敢向西,将军让他坐着,他便不敢站着。这些年跟着将军,不只是战场上出尽风头,背地里偷鸡摸狗的坏事也做了不少。 长安大街上刻意而为的英雄救美,勾栏瓦肆让人唾弃的花花公子,街头巷道令人畏惧的恶霸……哪一次,哪一次不是他听从将军吩咐,暗中做尽了坏事,好让将军如愿抱得美人归reads();重生娱乐圈之歌神。 乔楚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你知我知大家知的默契。 “你说,你家将军会不会来带你回去。” 陆晟这次却是一脸凛然的看着乔楚,那副傲娇的神情,笃定的态度,让乔楚握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 “当然,将军一定会来。” 他很多年前跟在秦玉身边,无论征战如何,将军从不会抛弃他们一人。 乔楚垂眸一笑,只是撇着杯子里的茶。 他料定秦玉一定会来,所以今日便早早的坐着这里等她。或者说,昨夜,他一夜未睡。 似是想起了什么,乔楚的嘴角竟泛着宠溺。 那丫头,年纪不大,却机灵的很。单看她的经历,便知秦玉年纪虽小,却并不简单。 秦玉父母皆是武将,十四年前匈奴联合西北三十二部落攻打晋国,秦父任大将军带兵出征,其母任中郎将随军征西。也就是那一年秦玉出生。据说那时正与匈奴人打的火热,秦玉的母亲挺着肚子还骑马打仗,军医多次说胎儿不保,秦玉却始终好好地活在秦母的肚子里。又听闻,秦玉是在马上生出来的。 秦母本是留在营中待产,却得到战报说前方战事险恶,大将军已成败象。秦母担忧前方战事,便带兵援救,战场到了,羊水也破了,秦玉就那样出生了。据说那一场战争,终以胜利告终,刚出生的秦玉在一堆尸体旁边,被将士们团团围住。 自古以来战场上只有死人,哪有新生。秦玉的到来,给了将士们胜利的希望。秦玉的哭声,刹那间传遍沙场。婴儿的哭声,游荡在那满是血腥的沙场,显得格外的肃杀。 匈奴人与西北部落并不似野史杂记写的那般,并没有因为秦玉的出生而退敌,反倒是越战越勇。因为疏于对秦玉的照看,秦玉竟被狼叼了去。好在那是只丧子的母狼,只把秦玉叼去当做狼崽哺育,据说找到秦玉的时候,秦玉正在狼窝睡的没心没肺。 却巧秦母身子孱弱,战地环境恶劣,异常艰苦,秦母没有奶水喂养秦玉,战场又无奶娘,所以,这母狼便成了秦玉的奶娘。以至于秦玉张嘴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叫娘,而是狼啸。 秦玉自幼聪慧,对战争极为敏感,两岁时便已经从沙盘上看出敌方的破绽,每每父母征战,她便负手立于土坡观战,三岁时独自一人拜师学艺,消失七年,无人知晓七年去向,只知归来后徒手战败大将军麾下骠骑将军,九岁领兵出战匈奴,一战成名,十岁便封为二品神勇将军,十四岁时大破匈奴与西北大军,迫使匈奴与西北签下每年向晋国进贡的条约,官拜从一品大将军位。 今正,是秦玉凯旋归京的第六个月。 遥想那日秦玉归京,父皇早早的便率百官百里相迎。他站在城楼上,远远地边看见秦玉身披银色铠甲,骑着白马行在秦父右后方。 秦玉银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烨烨生辉,一把宝剑跨在腰间,笔直的腰背散发着不可侵犯的肃杀。 秦玉目光迥然的看着前方,嘴角却噙着邪邪的笑意,俊朗的外貌,飒爽的英姿,如天神一般引得长安城的姑娘对着她抛着媚眼丢着手帕。秦玉目光所及之处,无不引得尖叫一片,闺秀们纷纷羞红了脸。 许是边关寒苦,秦玉的脸不似长安城女子那边白皙红嫩,却是浅浅的麦色,到为她增加了几分男子的潇洒不羁之感。 “太子爷,大将军求见。” 第六章 秦玉,活该你长不高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侍卫的话将乔楚从记忆中拉回,乔楚嘴角一斜,手中的茶已经冷了,她还真沉得住气。 “请。” 秦玉依旧一身男子长衫,高高将头发束起,手上竟拿着一柄折扇。乔楚暗自苦笑,乔楚回京的日子虽短,却已然成为长安城公子哥之首。 与她赫赫战功齐名的,是她二岁孩童都能数上一二的风流韵事。 光华霁月,风流将军,荒唐淫肆。无论是官家子弟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她看上眼的,总会以各种方式弄回府中,在官道上一棒子敲晕抢回府的不计其数。逛青楼,找小婠,好色成性。看见美人无论男女都想要调戏揩油,不弄到手中不罢休。 无奈那女子一身男装,怎一个潇洒了的,多半还未调戏人家人家便前仆后继的围着她转,长安城人人只道秦公子风流潇洒,秦将军威武神勇俊俏如天神,却哪个还记得她本是女子? 如今这一派翩翩公子风范,手执折扇,发上竟插了简单的玉钗,却又不知是在哪里学来的模样。 “参见太子殿下。” 乔楚微微皱眉,一瞬间了然。青衫,折扇,玉钗,加上这规规矩矩的礼节。不是学着那顾容顾大丞相,还能有谁。 秦玉竟是将顾容的做派学了个十之*,心中顿时酸涩。 “本宫恍惚间竟以为是府中下人将顾相错报为将军,不曾想却真是秦将军本人。” 秦玉不知他语气不善又是为何,只知她自识得他那日起,性子变阴晴不定,如此这般,到也算正常。 “太子爷扣着下官的副将,下官岂有不来之理reads();郎君朵朵开。” 乔楚轻哼一声,若不是扣着她的人,她躲他还躲不及,何时像今下这般亲临太子府。 “陆副将在太子府,本宫还能亏待他不成?” 秦玉咬了咬后槽牙,换做平日,他陆晟在他府上住一辈子她都不会担忧,何况他定不会真的扣下陆晟,次日便会将陆晟放回去。 只今时不同往日。一大早那妖人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真的扣下陆晟,连早朝都未参加,更甚者那妖人竟在圣上面前参了她一本。 虽未提及陆晟一事,但却上奏她看管不力、纵然下属。秦玉只听这便已知晓那妖人所谓何事。 那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匈奴人奸诈,虽已归顺晋国,但为了以防万一。大军归京后,她留了一千人在岭南驻守,领军是她麾下的长水校尉阳安。令他将其中一百人安插进匈奴与西北大军。 一个月前阳安方领军回京,她自是要犒劳一番。只是她中途醉酒,便离席去了丞相府看她心心念念的顾美人。阳安在岭南奋战九年,孤身一人尚未娶妻,如今归京自是要去那万花楼与他思念已久的老相好温存一番。 只是他的老相好不仅早就投入别人怀抱,还被纨绔子弟侮辱一番。铁血的汉子加上喝多了黄汤,怒上心头,竟与那财主老爷大打出手。 长安城娇生惯养的大财主,哪里是战场上煞神的对手,待她闻讯赶到时,阳安已打断那人四根肋骨。 不过此事,早已被她压下,那夜之后无人再言。却不曾想竟被那妖人拿住把柄,还在朝堂参了她一本。 不仅阳安被罚了五十军棍,还被罚守皇城半年,便是连她都被扣了三个月俸禄。 秦玉又怎会听不出乔楚的言外之音,他这是杀鸡儆猴,拿阳安一事逼她就范。 想想,他会用陆晟一事给自己安插个什么罪名?她自是无所谓,不过是一些纵容之罪。陆晟便是不同,夜探丞相府。结合乔楚在朝堂上所论之事,以他对乔楚的了解,刺杀丞相,盗取晋国机密,敌国奸细,与外邦勾结。每一项,都是死罪。 即便是她有心承担,力保陆晟,但乔楚做事一向狠觉,不达目的绝不罢手,陆晟就算不死,也得被他扒掉一层皮。 “太子殿下自是不会亏待了陆晟,但陆晟毕竟是将军府上的,白白吃着太子府上的米粮,下官深觉不妥。知晓的知道太子殿下是体恤征西将领,不知晓的,还以为下官虽是堂堂大将军,却养不起一个副将。下官脸皮虽厚,却断不能做有辱国体之事。” 乔楚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玉,小小的个子还不及自己的胸口。也难怪,心眼太多,压的长不高。 “巧舌如簧。” 秦玉避重就轻,轻都算不上,简直就是厚颜无耻的乱说一通。却说的正中要害,暗指朝堂亏待有功之臣,将军府一贫如洗,副将都要上太子府讨饭吃。 秦玉啊秦玉,活该你长不高。 乔楚攥起秦玉垂在耳际的发丝,绕在手指上把玩。暗自欣赏秦玉隐忍的有些微红的脸。 这人就是这样,年纪虽小,却能屈能伸,极为隐忍,也极为狗腿。 若是平日里,他如此行为,必是会惹毛这只小狼崽。浅则恶言相向,深则大打出手。躲他如瘟神。今日有把柄在他手上,不仅自投罗网,还忍着拳头任他为所欲为。 “有一事秦将军说的很对。” 第七章 太子是断袖?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皱眉,乔楚却是很满足,低下头在秦玉耳边轻语。 “阿玉的脸皮,确实很厚。” 秦玉握了握拳,向后退了一步,发丝自乔楚修长的手指上滑过。乔楚突然想要伸手去抓住什么,心里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很是失落。 看了看手上消失的发丝,抬眼却见秦玉作揖。 “太子爷言重了,下官惶恐。” 乔楚上前一步,秦玉便随着后退一步。 “惶恐?这天下之事还有什么可以让阿玉惶恐的?” 秦玉扁了扁嘴,小人啊小人,你可别栽在我手上。 “下官,惶恐。” 乔楚哼笑一声,这小狼崽好的不学,到是那顾容的迂腐做派学的有模有样。对于顾容,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乔楚一挥衣袖,转身上座,从袖中拿出一份奏折。 “来人,将此奏折送入宫中。” 对于顾容那千年道行他还颇有些费力,但是对付秦玉这小狼崽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想怎样!” 秦玉哪里还有一丝斯文模样,一挥衣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旁的陆晟拍着胸口呵呵的笑了笑。这才是他们将军,刚刚那娘娘叽叽的模样,真是心有余悸。 乔楚伸出两根手指头,一脸奸笑的看着秦玉。 “两件事。” 秦玉一拍桌子。 “你这是得寸进尺reads();灵媒是种职业!” 乔楚嘴角含笑的又伸出一根手指。 秦玉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根根如玉,真是恨不得折断了他! “你说!” 乔楚满意的收回手指,小狼崽恼了呢。 “今日早朝,顾丞相所奏之事。” 乔楚言尽于此,聪明如秦玉又怎会不明白? 秦玉咬了咬嘴唇,今日早朝,顾容只奏了一件事,立太子妃。太子爷如今已二十又四,做了十二年太子,小自己三岁的九皇子端王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他呢,别说孩子,连个能生孩子的人都没有。 身为太子,为皇家延续皇嗣极为重要,皇帝急,大臣也急啊,但是偏偏人家当事人不急。总不能逼着人家生孩子吧。 顾容身为晋国丞相,为了晋国的千秋大业,挺身而出,力谏太子册立太子妃。如此,太子妃一事终被提上了朝堂。 秦玉抚了抚额,难道这妖人是有了心爱的女子?想要让她保荐?难怪今日顾美人提及此事的时候他没有反对,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你早说如此,何必弄这些弯弯绕绕。你说你喜欢哪家的姑娘,我保荐了她便是。” 乔楚嘴角一勾,装傻充愣,小狼崽惯会的戏码。 “阿玉莫不是在边关这几年,风沙吹进了脑子,吹傻了不成?” 秦玉翘着的二郎腿抖啊抖、抖啊抖,整个人载在椅子里,一手扶在扶手上,一手支着下巴。一双杏眼看着乔楚,散发着算机的精光。 这妖人一把年纪了还不娶媳妇,难道……是个断袖? 秦玉上下打量着乔楚,这妖人,着实妖娆,说是狐狸修成人形她也相信。若真是娶媳妇,她还真不知道,这长安城的女子,哪一个能比他还美艳。除了…… 秦玉狠狠地打了个哆嗦,顾美人是她的!怎可让这个妖人染指! 乔楚静静的看着秦玉,看那双杏眼滴溜溜的转着,便知道这小狼崽心里又在闷着坏。这女人,真是一刻不得消停,稍有不慎就会被她抓住把柄,反将他一军,防不胜防。 “下官愚钝,不知太子爷是何用意?为皇家开枝散叶、延续皇嗣,是太子爷的职责所在,做臣子的……” “玄翎,立刻进宫。” 秦玉不语,只是静静地抖着腿,乔楚也静静地看着她。玄翎与陆晟两人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能在太子爷身边近身伺候的,哪有等闲之人。玄翎低头看着脚尖,太子爷周身醋意,明显的在和大将军打情骂俏,他哪敢上去凑热闹。 “阿玉这是打算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太子妃,而舍弃了陆副将吗?” 秦玉心里早有打算,她先前不知乔楚安得什么坏心眼,只能任他宰割,如今,她晓得他所为何事,又怎会轻易被他欺负了去。 “太子爷是打算为了一个陆晟,而娶一个不知名的太子妃吗?” 乔楚轻笑着摇了摇头,他便知道,只要让她看出他的心思,她便会反扑过来,狠狠地咬他一口。 “七日前西城军与南城军聚众斗殴,秦将军不会不知吧。” 第八章 阿玉,为什么回来?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抖的正欢的腿突然一滞,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以乔楚的个性,怎会如此轻易的就让她夺了上风,原来那件事,竟也被他抓了把柄。 西城驻军是她从岭南带回来的,也就是当初征讨匈奴和西北三十二部落的大军,如今回朝,便被编制为西城驻军。而南城驻军,是一直驻守皇城的守卫军。南城军与西城驻军向来不和,南城军嫌弃西城粗鲁,西城嫌弃南城军娘气。 日子久了,谁也不服气谁,七日前在营地,两军的领军便打了起来。多日的怨气一朝迸发,由个人切磋就变成了两军斗殴。 南城军的头头是禁军首领宋毅,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宋毅又怀着对秦玉的崇拜之情,虽然吃了亏,但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谁知乔楚那妖人,表面上什么事都不说,心里却憋着一肚子坏水! “晋国开国大帝是在马背上夺得的天下,如今太子虽为人贤德、恭谦礼让,举朝皆称太子之善,但太子却从未建功立业,恐让他国以为我天朝储君只会舞文弄墨,纸上谈兵。如今匈奴已退,西北虽平,但仍有姜国、楼兰虎视眈眈。治国安邦平天下,下官私以为,太子应披甲震慑四方,让众泱泱小国看到我天朝风范。此乃社稷之幸,百姓之福啊。” 乔楚觉得这样胡说八道的秦玉,甚是可爱。只是她忘了,他也曾带过兵,也曾策马扬鞭。 “本宫就是喜欢如此假装正经的阿玉。” 乔楚站起身走近秦玉。 “特别是喜欢阿玉与顾相唱反调的样子,甚是可人。” 秦玉恨的牙痒痒,心里默默地叨念起顾容的名字,她可以想象得到,明日早朝与顾容的针锋相对。容哥啊容哥,你可莫要怪我啊,我也是不得已才屈服在这妖人的淫威之下的。 “不知太子爷还有何吩咐?” 她可不会忘了乔楚的三个手指头! 乔楚靠近秦玉,伸手将秦玉圈在座椅当中,秦玉紧紧地贴在椅背上,极力的控制住想要踹出去的脚。 那边站着的两只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太子爷明显的是在调戏将军,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你若在翻墙去丞相府赏月,本宫就掀了顾容的房顶reads();秦时若云。” 秦玉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反常即妖乔楚还是懂的,随即便又添了一句。 “若是敢坐在墙头,本宫就掀了整个相府。” 秦玉又点了点头,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她还可以去偷看顾美人洗澡。 乔楚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却又不知哪里不妥,只知道这女人如此爽快的应许了,极为反常。 秦玉嘴角含笑,伸手推开乔楚。 “如此,太子殿下的三件事下官已全然应许,也只望太子殿下记性没有那么好,忘却这几日所发生的事。” “三件事?” 他的第三件事明明还没有提,这小狼崽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他。 “下官保证,明日之后不会再有人提及太子妃一事,更不会坐在丞相府的房顶赏月,也不会爬丞相府的墙头。下官相信,以太子爷的贤德,自是也会应许对下官的承诺。如此,下官告辞了。” 秦玉冲着陆晟勾了勾手指。 “还不走?难不成真喜欢上了太子府的米粮?” 陆晟心中一颤,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秦玉眼中的花火。秦玉因为他在太子爷这里栽了跟头,定会从他身上找回来的。若是可以,他当真是想常驻太子府。 秦玉一挥衣袖,狠狠地瞪了一眼乔楚,不等乔楚说话,转身便走。 乔楚侧身望着秦玉远去的背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阿玉,你为何回来。” 秦玉脚下一顿,一向张扬的脸顿时变得有些严肃。 秦玉站在那里不说话,乔楚也望着她的背影不言语,只是他身后的玄翎却看得清楚,那紧握的双手,青筋凸起,呼吸微乱,无不彰显乔楚此刻的紧张。 这事,他清楚一些。 四年前,秦将军年仅十岁,当时还只是二品神勇将军。那年秦将军自岭南千里赶赴长安,却在离京时发誓,再不踏进长安城一步。 六个月前,大军凯旋之际,她请旨驻守岭南,却不知何故,大军凯旋时,又请旨归京任职。 玄翎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四年前太子爷与秦将军本是极为要好的两个人,并非如今的剑拔弩张。 “阿玉,为什么回来?” 秦玉突然笑了笑。 “顾容。” 秦玉又似没心没肺一般,啪的打开折扇,大步而去,一点也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 “陆子,听说竹青园新来了个小倌,模样清秀的让多少人都垂涎欲滴,风头隐隐要胜过挽月了。走,陪爷去看看,有没有挽月俊俏,能不能抵得上容哥的万分之一。” 乔楚嘴角含笑,慢慢的那苦笑变为大笑,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桌子支撑着自己,似是随时都要倒下一般。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一下散去,胸口窒息憋闷,口中一阵腥甜。 顾容,你果真是为他而回。 第九章 染指太子爷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内侍总管曹宣顶着火热的太阳,领着一队御林军在朱雀大道上急的团团转。拿着帕子看着一队御林军挨家挨户的红楼赌坊搜查,闹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 “哎呦,都给咱家搜仔细了,要是找不到人,不只是咱家,你们都小命不保。” 曹宣扯着尖锐的嗓子喊了喊,掐着腰拿着帕子使劲的扇了扇。心里急的跟着了火一般,怎么这么个大活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呢。 “曹公公,都找遍了,没有。” 曹宣只觉得捏着帕子的手抖了抖,这么大个长安城,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啊。 “小祖宗诶,你到底是躲到哪里去了啊,这不是要咱家的命嘛!” 那御林军首领看着曹宣被晒得苍白的脸,心里暗自思索。 这可是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内侍总管,自幼便贴身伺候万岁爷,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地位非凡。平日里便是朝中大臣都礼让三分,今儿却得了这苦差事。顶着火热的太阳在这寻那小祖宗,可见此事非同一般。 若是连这万岁爷身边的红人都有性命之忧,那他们这些御林军岂不更没有好果子吃? “曹公公,你看,人会不会在相府?” 曹宣苍老的眸子亮了亮,是了,相府reads();暴力牛魔王! 那小祖宗平日里可没少往相府跑,这会儿子没准真就躲在相府哪个旮旯角落呢。 “留几个人继续搜,你跟着咱家去相府瞅瞅。” 曹宣心思一动。 “不仅要搜,还要给咱家喊,找不到人,喊也给咱家喊出来!” “何人在这里放肆,可知这是谁的车架?” 远处传来一声斥责,曹宣闻声望去,只见一顶紫檀木龙凤车辇停在不远处。眼尖的看见那车辇上龙凤飞舞的两个字,东宫。 太子的车辇。 曹宣拿着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个小祖宗没找到,这个小祖宗却来了。 急走了几步上前,看见那车辇旁边的小太监,可不正是太子身边的内侍常德海。 “奴才曹宣,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千岁。” 乔楚隔着轻纱看着跪在地上的曹宣,这人轻易不出宫,皇上在哪他在哪,寸步不离身。能让他出来办事的,定不是常事。 曹宣跪在地上,乔楚没让他起,他便不敢起。别看他平日里得了万岁爷的恩宠,嚣张放肆轻易不把人放在眼里。但是对这位看似翩翩君子的太子爷却是心生畏惧的。 他自幼便跟在万岁爷身边,对于这位爷,别人不知,他还不知吗? 别看太子爷平日里总是噙着笑,手段却是残忍至极,性子也最阴晴不定。除了将军府那位,朝野上下,谁不畏惧他。 “你这大肆周章的,在寻何人?” 乔楚声音阴冷,愣是让曹宣刚刚火热的心瞬间来了个透心凉。 得,这事要是让太子爷知道了,他也就不用等着万岁爷弄死他了。这位的手段,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可怖。 “曹公公,咱们爷问你话呢。” 常德海看着当朝万岁爷身边的红人,愣是被自家主子逼得一脸的视死如归,心里也有了几分考量。这事,定是和那小祖宗有关没错了。 长安城谁人不知主子对那小祖宗的心思,这天下间也唯有那小祖宗能扰了主子的心。 曹宣又伸手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只觉得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回太子爷,奴才,奴才在寻秦大将军。” 常德海偷偷的瞄了眼车辇,隔着纱帘,他看不清乔楚的神情,却是听见乔楚一声冷哼。 “又惹了什么事?” 曹宣狠狠地吞了吞口水。 “回太子爷,秦大将军今儿早抢了殿阁大学士府上的公子,殿阁大学士担忧……担忧大公子的清白,就……就联合了翰林司掌院理事、大理寺少卿、都察院御史和几位大人,一起在万岁爷面前告了御状,弹劾了秦大将军。” 啪,曹宣只听见车辇内不知是什么,似是被乔楚折断了一般reads();血浴凝。曹宣暗暗心惊,生怕下一个被折断的是自己的脖子。 “哼,她倒是潇洒。” 这厮今儿个早上告了假没上早朝,言说是生了病。还真是生了病!只怕是相思病吧! 翰林司掌院理事,大理寺少卿,听听这些名字,哪个不是遭到了那厮的毒手。哪家的公子没被那厮抢走过! 殿阁大学士,惹了谁不好,偏偏去招惹那个老古董。那老古董三脉单传,就那么一个孙子,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秦玉那厮祸害了。 “殿阁大学士以死相逼,只求万岁爷保住大公子的清白,让秦大将军交出大公子,否则便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万岁爷宣了秦老将军进宫,却是怎么找不见秦大将军了。秦老将军现在气的,声称要打死秦大将军。” 乔楚不以为然,就算秦老将军不打死她,他也打算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走吧,去捉那个祸害。” 常德海低声询问,“殿下,可知道大将军现在所在何处?” 乔楚冷哼一声,曹宣带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只能证明她并不在这。既然红楼赌坊不在,那便只有一个地方了。 “去花舫。” 花舫,长安城最大最远近闻名的红楼楚馆。由三十六艘华丽的舫船,由远及近的散布在望不到边际的碧落湖上。 舫船从不靠岸,越是头牌花魁的舫船,停泊的越远,也越华丽。每艘舫船上,都只有一位美人。每一位都美若惊鸿,琴棋书画无所不能。 长安城最有名的花魁娘子与头牌小倌,都是出自花舫。 花舫由美人们自行择客,由鸿雁传书。若是客人的礼物打动了美人,便由嬷嬷领着下人,划着小船接引。 此时,秦玉正沉浸在碧落湖最远的一处舫船上。 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秦玉却始终觉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乔楚上了花舫,便看到秦玉衣着凌乱松散,蒙着眼睛泛着荡漾的笑。舫上轻纱浮动,秦玉便在这轻纱间胡乱摸索。 笙歌荡漾,纸醉金迷。 “痴梦,梦梦,小梦梦,你在哪啊?小爷看到你了。” 乔楚看着秦玉脸上无耻的笑意,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下流坯子! “小梦梦,等小爷捉到你,定好好地疼你,疼的你明儿个都下不了床。小梦梦……” 乔楚看了眼跪在一旁的头牌小倌痴梦,真想一脚踢他下去! 只见秦玉狠狠地扑在乔楚身上,揽着乔楚的腰肢,嘿嘿的笑着。 “小梦梦,小爷捉到你了。来,给爷香一个。” 常德海与曹宣并一众护卫在身后一声不敢出,眼睁睁的看着秦玉上下摸搜着乔楚,噘着嘴慢慢靠近乔楚,众人狠狠地闭上眼睛,不忍看见太子爷就这么被大将军染指了。 乔楚忍着一掌拍死秦玉的怒气,低头看着对自己上下其手的淫贼还能做到什么地步。却见秦玉突然双手摸着自己的脸。 “诶?小梦梦,你怎么突然间长高了?咦?这脸怎么比平时滑嫩?啧啧啧,这脸摸着,怎么像乔楚那妖人?” 第十章 太子技巧差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身为太子殿下的贴身内侍常德海,与太子殿下的贴身护卫玄翎,饶是早已习惯了秦大将军的风流做派,此时还是恨不得跳进湖里,更莫说偶然一见地曹宣,此时更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只愿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reads();暴力牛魔王。 秦玉伸手就要扯下自己蒙着眼的帕子,却被一只大手遮住了眼睛。秦玉抓住那只大手,咧嘴一笑。 “小梦梦,又调皮了,爷……” 秦玉话未说完,便被一张嘴吞下了她欲出口的所有话。身子一轻,便被一只大掌拦腰带入一个坚实的胸膛。 常德海与曹宣等人,骤然瞪大了双眼,接着齐刷刷的迅速转过身去。 这哪里是大将军要染指太子爷,这明明是太子爷趁虚而入,李代桃僵,占了大将军的便宜。若是稍后让大将军知道,被太子爷占了便宜? 众人恶狠狠的打了个寒颤,按照以往的惯例,后果不堪设想。 秦玉也搂过那人的腰,抬着头深深的吻着,却不知始作俑者虽然占了便宜,脸色却是越来越差。那阴冷的凤眸捕捉着秦玉每一个神情,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似是要将秦玉吸进去一般。 深吻,却不动情。 在黑暗中,秦玉的感官更为敏感。 来自面前人的阴霾杀气,她清清楚楚的感受的到,却懵懵懂懂不知为何。 一吻过后,秦玉有些气喘的趴在那坚实的胸口,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似是回味一般的咂了咂嘴巴。 “小梦梦,怎么味道变了?心跳也变了,技巧变差的。” 秦玉用手指戳了戳那坚实的胸口。 “好像,这里也不一样了。” 秦玉有些迷惑的握着那蒙在自己眼前的大手,轻轻地拿开。映入眼的是一张愤怒到了极点的俊颜,似仙近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此绝色却让风流多情的秦玉猛的松开手,连退两步。微醺醉意瞬间清醒。 “妖……太子?” 秦玉看了看乔楚身后的阵势,再看看跪在一旁的痴梦。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乔楚像是来捉奸一样? 她,刚刚对这妖人太子做了什么?啊!不对,这妖人太子刚刚对她做了什么? 目光不由的在乔楚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那有些发红的薄唇上。又不怕死的咂了咂嘴。 “太子殿下。” 秦玉对着乔楚规规矩矩的抱拳作揖,太子生的美,美人的脾气都是不好的。她虽有爱美之心,却也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对这美艳绝伦的太子殿下,可是望而止步。 乔楚怒从心来,忍了许久,便是想要知道,秦玉在这花舫,是不是当真什么都做的出来!不出所料,便是连轮廓味道都区分的出来!亲一下还有技巧!嫌弃他技巧差吗? 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秦大将军! “秦玉,本宫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你!” 秦玉嘴角抽了抽,偷偷地打了个酒嗝,她实在不知哪里又惹到这尊大爷了。明明是她被占了便宜好吗? 果真是性情阴晴不定,妖人! 秦玉眼见着乔楚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又冷冷的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痴梦,拂袖转身走了。更加的一头雾水。 难道太子爷也相中了痴梦?怪自己今晚占了痴梦?所以欲求不满,恼羞成怒? 早说啊,让给你不就行了吗?何必生这么大火,带这么多人,弄这么大阵仗reads();血浴凝。搞得跟捉奸一样。 常德海看着自家主子被大将军气的拂袖而走,不由的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这世上能把主子气成这样的,也就只有大将军一人。主子不舍得拍死大将军,可是忍心拍死他们的啊! 曹宣只觉得,凡是跟大将军沾边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好事情。看着太子爷闯了祸,又趁着大将军没反应过来的怔楞之际逃之夭夭,心下有了被大将军当做出气筒的准备。 “大将军。” 曹宣硬着头皮上前,低着头不敢看秦玉。 这小祖宗比太子爷还折磨人。 曹宣余光中看到,秦玉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乔楚火速逃离的方向。片刻之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没有想象中的雷霆万钧,反倒是邪邪的一笑,喃喃的道了一声。 “技巧虽差,味道还不错。” 曹宣嘴角抽了抽,这是在评价太子爷? 见秦玉没有暴怒,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了下来。又低低的唤了一声:“大将军。” 秦玉早早的便看见了曹宣,这位万岁爷身边的红人,此时出现在这里,定是有圣旨传召了。秦玉将刚刚不甚愉快的事情抛开,温文有礼的含笑看着曹宣。 “曹公公。” 秦玉秉着太监的作用往往比枕边风的作用大的原则,对曹宣甚是拉拢客气。 可别小看了太监的作用,历史上,大到朝廷风向,小到妃嫔恩宠,哪一个少了太监的身影。论太监之重要性,可参考九千岁魏忠贤,把持朝政,以至于只知魏忠贤,不知有皇上,就可以得出,一个好太监的重要性。 “这大热的天儿,圣上怎么舍得让曹公公出宫办事,秦玉真是罪过。” 秦玉伸手拿过桌上的酒杯。 “这是冰镇的桃夭醉,在夏天最是解暑,好喝不醉人,曹公公饮上两杯解解暑吧。” 若是乔大太子性子阴晴不定,那么这位大将军,便是有名的笑面狐狸。春风谈笑间置人于死地的事件太多。如今又被太子爷占了便宜,她的酒,他又哪里敢喝。 曹宣低头拜谢,端着那酒杯却是不敢饮,生怕秦玉一个高兴,分分钟毒死他。 “大将军,奴才是来传旨的。” 秦玉将痴梦扶起搂在怀里,不时的亲一亲痴梦的小脸。 “不知万岁爷有何旨意?” 曹宣仍是低着头不敢看秦玉。 “回大将军,万岁爷宣大将军即刻入宫。” 那桃夭醉曹宣不敢喝,秦玉却是喜爱的,酸酸甜甜的如同酸梅汁一般。在冰里镇上个把时辰,入口清凉,乃夏日解暑之良品。 饮上一口桃夭,亲上一亲美人,生活如此惬意。 “曹公公,宫里,可是又闹出了什么事?” 第十一章 秦玉的魅力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能让曹宣出宫的事情,定不是小事情。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自幼就跟在万岁爷身边伺候,一伺候便是几十年,却从来都没有这么心累体累过。 晋国的两个小祖宗,早晚他的老命,是丢在了这俩祖宗手上。 “回大将军,殿阁大学士联合了翰林司掌院理事、大理寺少卿、都察院御史和几位大人,在万岁爷面前告了御状,殿阁大学士以死相逼,以保大公子之……清白。” 秦玉呵呵的笑了起来,那老匹夫还敢告状。 “小爷我看上他家公子,是他家公子的福分,长安城多少人排着队要对小爷自荐枕席reads();最终救赎。多少大臣家的公子削尖了脑袋往将军府钻,想要得到小爷的青睐。” 是了,邪门就邪门在这。 秦玉秦大将军,好色风流,红颜不少,蓝颜不缺。什么荒唐的事情都做,偏偏人生的貌美,又赫赫战功,从未尝一败仗,深得皇上重用。 在乱世之中,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朝中将才屈指可数,万岁爷对这秦大将军宠爱有加,莫说她行事荒唐,便是她要染指皇子,万岁爷都恨不得将皇子扒光洗净了送到秦大将军床上。 整日里巴不得她看中了哪个皇子抢回府,偏偏她对皇室中人都敬而远之。一度让万岁爷自尊心受挫。 再说这晋国百姓,人人言传秦大将军风流,却人人都无法逃脱那天神之姿。一张脸蛊惑了多少少男少女,谁还管她是不是风流荒唐。 也正是知道了她的爱美之心,如她所说,长安城多少无知的少男少女排着队削尖了脑袋,争先恐后的想要入她的眼。 而这秦大将军,向来对美人没有抵抗力,只要是美人,统统来者不拒。却唯独对相爷顾容一往情深。 也难怪,难怪看上她的自家小祖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走吧,看曹公公的样子,可是出来有些时候了,可别让万岁爷等着了。” 秦玉起身,痴梦便乖巧的为秦玉整理衣衫。 话说这秦玉身为女子,却是一身男子装束,驾马走在长安大街上,又是引得一阵轰动。也让曹宣又一次见识到了秦大将军的魅力。 御书房内,秦玉挑眉看着一旁痛心疾首的殿阁大学士司马言,而其余几位大臣却是有着敢怒不敢言的姿态。 秦玉多有些不解,平日里想着法子往她府里塞美人,今儿个却又来怪她了。这是什么理? 还有自己的爹。 秦玉脚下微微的挪了挪,她发誓,若这里不是御书房,若明宣帝没在这里。她敢保证,她爹一定会立马劈了她。 平日里她荒唐也就荒唐了,她爹虽然也总是扬言要打死她这个不孝子,但是她自幼轻功好,跑的快,也到底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这下可好,丢人丢到御书房了。 秦玉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想来这顿打定是少不了了。 “万岁爷,要给老臣做主啊。” 司马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顿时声泪俱下,那眼泪来的到也快,便像是那戏台子上的戏子。 秦玉感受着她爹越来越浓厚的怒气,嘴角一抽。 “司马大人,你这就不对了,本将不知哪里得罪了大人,竟要大人联合一众大人一同弹劾本将。” 司马言颤抖着手指着秦玉,老泪纵横,让秦玉险些以为,她抢的不是他孙子而是他。 “大将军,老臣三脉单传,就这么一个孙子,你就行行好,放了我那小孙儿吧。” “司马大人此话怎讲?本将愚钝,怎地有些听不懂呢?” “大将军可是饮多了酒,将脑袋丢在了温柔乡?” 第十二章 惩罚秦玉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嘴角又是一抽,抬眼闻声像上望去,只见乔楚那妖人正正襟危坐,手中端着茶,垂眸撇着茶水。却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得,这次自己又成了台上的戏子,供他观赏了。 秦玉私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收他看戏的门票。 “太子爷教训的是,下官惶恐。” 她却是饮了不少黄汤,且白日宣淫,被他抓个正着。还抢了他看中的痴梦,真是罪过。 “大将军,请放了老臣那小孙儿吧。” 秦玉一脸的无辜看向司马言。 “司马大人说的可是今早本将将大公子请回府里一事?” 秦玉低头想了想,今早儿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孽子!还不把司马大公子放出来reads();我的私人生活!” 秦玉心中一惊,完了,她爹是真恼了,这顿打定是跑不了了。 “爹,这你可冤枉我了。你从府中来,定是知道大公子不在府中,有何来放人之说?” 她素来怜香惜玉心疼美人,何曾为难过美人?不是向来美人想要如何,就便如何? 这次换做秦老将军秦世忠嘴角一抽。 是了,这孽子虽然不像话,行事荒唐,但是向来说一不二,况且,府中,确实没有司马公子的身影。 “司马大人,本将不过是将大公子请去花舫增进一些同僚之情而已。而倘若大公子至今还未归,那想必是不愿归府而已,你去花舫寻了便是。” 秦世忠听了心中一叹,骂了一声孽子! “唉!万岁爷,小儿虽行事荒唐,掳了司马公子。但是如小儿所言,若司马公子此时还未回府。那便是司马公子自己个儿不想回去。” 秦玉虽然奸诈,这种事情上却也不屑扯谎。 司马言顿时火大,这秦世忠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他爹俩明摆着是告诉他,不是我们不放你儿子回去,是你儿子自己贪恋美色不想回去。 “万岁爷……” 司马言还想说什么,却是被明宣帝挥手打断。 “司马卿家勿在多言,事情起因经过,朕已然明了。此事虽是大将军冒犯在先,最终却是司马公子个人意愿,也怨不得大将军。既然老将军都出此言,那司马卿家便去将司马公子领回去吧。” 秦玉如今虽是从一品大将军位,但是明宣帝对她宠爱看中,却是前所未有。试想连儿子都舍得出去讨好这位将军,区区一个小公子又算的了什么。 司马言倒也识相,他本就没有打算明宣帝能将秦玉怎样,他要的,不过是换的小孙儿的清白。谁料秦玉竟将人丢到了那种地方! “老臣,多谢陛下。” 秦玉无所谓的扯了扯嘴。 就因为这事打扰了她陪痴梦饮酒,真是罪过啊。 只是,看乔楚那妖人的神情,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此事终究是因为大将军当街抢人而起,若是就如此轻易放过,恐难服众。若是司马大人心中有怨,而使大将军与司马大人生了嫌隙,却是得不偿失了。” 玫瑰都是带刺的,乔楚那妖人就是那朵长的娇艳欲滴,却是满身是刺的玫瑰!今日之事,看来若不让她受点苦头,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下官惶恐。” 司马言心中有数,这明摆着是太子殿下要惩罚大将军,却偏偏要将自己拉下水。 明宣帝心里也略微犯难,一个是儿子,一个是重臣。一个阴晴不定,一个笑里藏刀。 “太子所言甚是,那么,便罚大将军一个月俸禄吧。” 明宣帝一言,秦玉心中一痛,眼前浮现那白花花的银子张着翅膀张狂的从眼前飞走。狠狠地瞪了一眼乔楚,她的银子! “臣……” “一个月的俸禄是否少了点。” 第十三章 打了将军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话为出口,乔楚便将她要狡辩的话堵了回去。 这小狼崽向来巧舌如簧,若是让她开口,这一个月的俸禄便罚不了了。他可是要让她张张记性的!看她还敢不敢放着他这么个世无其二的尤物不要,偏偏去勾搭那些个世间凡物。 “臣附议,孽子犯错在先,若是不严惩,恐难令其受教。私以为,应罚孽子五十杀威棒,以示效尤。” 秦玉身子一哆嗦,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原本以为也就一顿齐眉棍,却不曾想爹这么狠reads();狂蟒之灾!五十杀威棒!她要找娘哭诉!问问她是不是捡来的! 乔楚没想到秦世忠会下此狠手,众大臣也都诧异的看着秦世忠,顺便为秦玉节哀。便是连明宣帝都没想到,秦世忠会这么狠。 五十杀威棒,平日里发配充军的犯人,到了军营第一件事便是受上十棒二十棒的杀威棒。杀杀他们的威风。 通常来说,这一杀威棒下去,所受之人没个一个月两个月是下不来床的。这五十棒下去,岂不是要了秦玉的半条小命。 到底,不过是十四岁的孩子啊。 明宣帝为难了,打个十到二十吓唬吓唬她也就行了,做做样子也就罢了。这实打实的五十杀威棒下去,他还真就狠不下心。 目光扫向乔楚。 这丫头粗鲁是粗鲁了点,也风流了点,荒唐了点,无耻了点,又狡猾奸诈下流了点。但是长的却是细皮嫩肉的,一张脸倾城倾国。最重要的是,这丫头是自己儿子的心头肉啊。 秦玉狠狠地瞪着乔楚,也不打算为难明宣帝了。 她爹既然这话说出来了,就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就算明宣帝不罚她,她爹私下里不还是得动用家法。这五十杀威棒,跑不了她的。 还未等乔楚说什么,秦玉便跪在地上谢恩。 “臣认罚。” 明宣帝看着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平日里这丫头没少让他吃亏,他难得看她吃瘪一次,心里即便不忍,却还是有点小兴奋。这可是你爹要打你的,可不能怪在朕的头上。 注意到秦玉恶狠狠地看着乔楚的目光,明宣帝心里却又犯难了。 本来两人就生了嫌隙,水火不容,这下这丫头更是恨死自己家的小子了。这臭小子也是,明明中意人家姑娘,却想着法子折磨人家姑娘。 到底是嫩了点,跟他年轻的时候没法子比啊。 秦玉趴在长凳上的时候,眼里全是乔楚的影子。饶是她内力再深厚,这五十杀威棒下来,也够她喝上一壶的。 心里又暗自加深一笔对乔楚的仇恨。下次看见他,定是有多远便躲多远! 秦世忠不让她用内力抵抗,她便不用内力,皇宫大院,秦玉趴在长凳上受罚,即便额头上浸满了汗也一声不吭。 最后的结果是,秦玉被人放在担架上抬回了府。 秦玉觉得,她有必要在娘面前哭诉一番,作为她或许一个月没法调戏美人的代价。 夜里,秦玉睡得很沉,只是觉得在睡梦中,梦见了乔楚。 梦里,乔楚轻轻地替她上药,然后轻轻地拥她入怀。 温柔的抚着她的发,用淡淡的声音跟她说话。 他说,阿玉,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听话一点。 他说,阿玉,好好地睡一觉吧,明早就不痛了。 他说,阿玉,我心疼。 ------题外话------ 各位,中秋节快乐 第十四章 唐门逍遥子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天已经微微亮了,屁股还是火燎燎的痛。这顿杀威棒打的可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擦了擦额上的汗,竟然梦见了乔楚那妖人,真是噩梦一场。 “将军?可是醒了?” 门外传来华景小心翼翼的声音,秦玉稍稍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软枕上。 “进来吧。” 华景端着水盆推门而进,看了眼趴在床上的秦玉,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老爷虽然平日里也总是对将军喊打喊杀,却是从来没下过这么重的手。饶是将军体质再好,这一顿杀威棒下来,也至少要个把月才走的了路。 将军也不是那么好打的,跟着夫人一顿哭诉,夫人心疼将军,这会儿子老爷估摸着还在房里蹲着呢。 “让你得罪姑爷,这回有你苦头吃了吧。” 华景嘴上这么说,看着秦玉动也不动的趴在床上,眼眶却已经红了。 秦玉嘿嘿的笑着,她可最是看不得美人落泪了。 “不就是一顿打,还要不了小爷我的命。不出十日,小爷定能生龙活虎的去花舫一展雄风。” 华景看不得她那个得瑟的模样,伸着手指狠狠地戳在了秦玉的屁股上。秦玉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顿时痛的呲牙咧嘴。 “将军!你再去那种地方,还想惹恼姑爷不成!” 秦玉扯过被子,狠狠地把自己埋了起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如今虎落平阳,不跟这丫头一般见识reads();医仙药女。 秦玉受了一顿杀威棒,顺理成章的辞了早朝在家养伤。虽然皮肉受了点苦,但是她有神医的关门弟子啊,不管是什么伤,一顿灵丹妙药下来,再加上她内力深厚底子好。杀威棒打的还是比较知道分寸,没有伤了她的筋骨,只是伤了皮肉,看着严重,实际上不过是肉痛。 不出十日,定能如她所言,生龙活虎。 “阿景,今儿个初几了?” 华景洗了洗帕子给秦玉擦了擦脸。 “初六了。” 秦玉眼睛一亮,忍着屁股的疼痛起了起身。 “清秋、夏致是不是今儿个回来?” 华景洗着帕子抬头撇了撇秦玉,看着秦玉歪着脖子正看着她,那模样竟有些好笑。 “是是是,将军的两大侍婢要回来复命了。” 清秋、夏致、染春、醉冬,秦玉的四大侍婢,她跟在秦玉身边的时间短,不知道那四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在秦玉身边的。她是秦玉捡来的,秦玉捡她的时候,那四个人就已经跟在秦玉身边了。 她也知道,那四个人的另一个身份,其实是秦玉的四大剑侍。就如同秦玉的另一个身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唐门门主,逍遥子。 唐门,伫立江湖百年的名门大派,却是无人知晓唐门所在。就连她,也不知晓唐门在哪里。她并没有机会跟随秦玉闯荡过江湖,却是听闻过江湖上的传言。 一朝入了鬼门关,醉颜红尘万事休。 黄泉路上莫回首,奈何桥上路途遥。 曼珠沙华念此生,忘川河里忘千年。 醉酒多情美人泪,谁人不知任逍遥。 传言说,唐门处在江湖中立,亦正亦邪,统帅武林,地位超凡。无论黑道白道,遇见唐门皆绕道。 就如那首打油诗,若入唐门,必先入阎王殿。而进了阎王殿,便要忘记红尘万事。也就是说,入了唐门,从此再与江湖无关。 身处江湖,却不过问江湖事。统帅武林,却不管江湖门派纷争。 即便是如此,唐门,却是江湖最崇高的存在,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而打油诗的最后一句,却是近几年才添上去的,说的便是唐门新任门主,逍遥子。 逍遥红尘,风流多情。 华景只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题外话------ 小妖精们,放假啦开森了吧,放假啦也不要忘记了咱们秦大将军啊,对于昨天,一个阖家团圆滴日子,太子爷就能那么作死的打了秦大将军,小妖精们怎么看捏? 玉琳:太子爷,追妻之路道阻且艰,大喜日子打了将军,有何感想? 太子爷:且追且珍惜,暖床可好? 玉琳:最近网络清水,牵手是最大限度,太子爷觉得可好? 太子爷:玉琳是男主的后娘! 第十五章 将军的好胃口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什么时辰到?” 华景低头想了想。 “约莫着也得巳时。” “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将军可要用膳了?” 秦玉瞅了瞅自己的屁股,萎靡的又趴了下去。 “算了算了,不吃了。你叫两个人,把爷抬出去晒晒太阳吧。” 她现在这样,哪还有心情吃饭! 秦玉院内有一处紫葡萄架,此时翠绿的葡萄叶爬满了藤架。秦玉在架下的凉阴处,趴在美人榻上。伙着华景和几个小厮赌起了骰子。 几个小厮哪里是秦玉的对手,哭丧着脸已经输光了这个月的薪水,偏偏秦玉正在兴头,怎的都不放人。 “三个六,大!哈哈哈,拿钱拿钱!” 秦玉内里深厚,耳力自然不凡,当初闯荡江湖的时候,什么三教九流没遇见过。这小小的骰子,早已经玩的出神入化。 “将军,小的几个连下个月的薪水都预支出去了,再赌下去,就没有活路了。” 秦玉看着几个小厮被她压榨的想要临阵脱逃,将银子一收,素手一摆。 “得得得,小爷今天高兴,兴致正浓。放你们一马,咱换个玩法。” 几个小厮一听,心里哀叹,这是跑不了了。 “小爷要是输了,小爷掏钱,你们要是输了,你们就脱衣服!” 几个小厮面上一僵,不由得怨念起了乔楚,若不是他非要惩罚将军,将军哪能受伤在府,没有美人在怀,就抓着他们几个折磨reads();南晋七皇子。 转念一想,只要不是掏银子,堂堂七尺大汉,几件衣服又算的了什么。反正是逃不脱秦玉的魔爪了。 “好!赌了!” 秦玉哈哈大笑起来。 “小爷要把你们输的连裤衩都不剩!” “大将军好胃口,连府里的下人都不放过。” 秦玉的笑声顿时卡在嗓子里,一口气出不去咽不下,噎的她打起嗝来。 秦玉只觉得打了屁股是不是把脑子也打坏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前呼后拥的进了她的院子,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秦玉打了几个嗝,回头望去,只见乔楚那妖人带着常德海与玄翎刚刚踏进她的院门。日光洒在他什么,华服加身,金灿灿的晃瞎人眼。 “太子爷千岁!” 华景带领着一众小厮给乔楚问安,秦玉却是扫了两眼一下子趴在了美人榻上,看也不再看他。 “下官臀部受伤,身不能动,脚不能行,无法给太子殿下请安。失礼之处,望殿下海涵。” 秦玉说的阴阳怪气的,乔楚看了看她像条死鱼一样趴在那里,只觉得好笑。 她语气中浓厚的哀怨,他又怎么听不出来。只那哀怨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秦玉没有发觉,她这近乎撒娇一般的幽怨,着实讨好了乔楚。 乔楚只挥了挥手,那几个小厮便逃也似的离开,感激涕零的拜别太子爷。 秦玉杏眸一横,她还不知道府里的小厮手脚这么利落,眨眼间跑的比兔子还快。这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见乔楚那妖人就差激动的痛哭流涕了。怎地,把乔妖人当成了救命恩人?免得没了钱还没了裤衩? “别跟本宫打官腔,你什么德行本宫还不知道。” 乔楚很自觉的挤在秦玉的美人榻上坐下。 “大将军真是风流,即便卧床不起,脑子里还想着那些风花雪月。” 说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手就不老实的狠狠地戳在了她的屁股上。秦玉没想到他这么无耻,抢了自己的地盘不说,还下流的戳了自己的痛处。恨不得马上跳起来与其决斗,奈何天将降大任于她,先苦了她的筋骨,还饿了她的体肤。 看着秦玉因痛而纠结的脸,乔楚只觉得心里的火气少了一半。这厮连个府里的小厮都选的精致俊朗。 秦玉咬着后槽牙,心中默念了两遍三字经,厚颜无耻的对着乔楚呵呵一笑。 “人不风流忹少年。” 乔楚冷哼一声。 “少年轻狂,将军当心再吃上一顿杀威棒。” 秦玉知他在讽刺自己,遂不在搭理他,对于这种妖人,少惹为妙。乔楚看她兴致缺缺,不再搭理自己,也不再撩拨她。一抬眼看向常德海,常德海立马狗腿的奉上一青花瓷瓶。 “伤可好些了?本宫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给你上上。” 第十六章 意谋害将军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言罢就要动手向秦*部伸去,秦玉察觉不妙,全身一僵,随即也顾不得疼痛,翻身跳起。赤脚站在地上,呲牙咧嘴的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指着乔楚。 “妖人!你竟要趁人之危,意图谋害本将!” 乔楚看着秦玉怔楞片刻,他不曾想,秦玉挨了五十杀威棒,屁股都打开花了身手竟然还这么敏捷。常德海等人也吃惊的看着秦玉,这哪里像是受了伤的人。 “阿玉……” 乔楚话未出口,便觉得身后劲风袭来。当下转身一掌挥去。 只见从天而降两名裙装遮面少女,各自手持长剑。因着自己的一掌而向后闪开。两名女子站稳身形,话不多说便又持剑像乔楚袭去。 乔楚面色一冷,却是动也未动。身边跟着的常德海与玄翎拔剑护驾。 高手对阵,只一出手便知对方实力如何,只一招,二人便不敢轻敌。这两名女子剑下没有一丝花招,招招狠毒,招招致命。 看到四人打在一起,华景刚要张口,秦玉便挥了挥手。知晓秦玉的意思,便扶着秦玉重新趴回美人榻上。 她刚刚弹跳而起,纯属条件反射,天知道她现在有多痛。 看了秦玉的反应,乔楚便知那两名女子怕是秦玉的人。当下也悠哉的看起了热闹。 看那两名女子的招式、配合与内力,乔楚只感叹秦玉手下当真是卧虎藏龙。殊不知当秦玉看到常德海与玄翎出手后,也有着同样的感叹。 “行了行了,住手吧,这么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可能是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双方都未尽实力,就算打到天黑也未必分出胜负。 秦玉话音刚落,双方各自收手。那两名女子挽了个剑花将剑收起,扯掉面纱,对着秦玉与乔楚单膝跪地,持剑抱拳。 “将军,七爷!” 乔楚看清两名女子容貌,两名女子容貌相同,竟是双生子。 认出二人正是早些年就跟着秦玉的清秋与夏致两名侍婢。不曾想,时过经年,这二人竟有如此好的功夫。 听着一声七爷,乔楚只觉得这俩丫头甚是可爱reads();[口袋妖怪BW]王后。 早些年间,秦玉偶尔归京,因他排行老七,便唤他一声乔小七。这两个丫头,便尊他一声七爷。如今再听到这称呼,前尘往事迎面袭来,那厮却是再不肯唤他一声乔小七了。 听了那声七爷,秦玉也怔楞片刻,转瞬即逝。 “什么七爷八爷的,叫太子。” 清秋、夏致想起了当年秦玉与乔楚的一些不愉快,撇了撇嘴,乖乖的唤了一声太子殿下。乔楚很不高兴,心中憋闷,却也无处发泄。 “岭南那边,都安顿妥当了?” 清秋、夏致点头称是,心里却明白,她们明面上是在岭南,实则是在唐门。一切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如今她们奉命回来,染春与醉冬则留在唐门听命。 “将军,你怎地受伤了?” 如乔楚所言,秦玉像条死鱼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夏致善药,隐隐嗅到淡淡的药香。 夏致话一出,秦玉只觉得莫名的痛意席上心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乔楚,罪魁祸首竟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贱笑!顿时一团怒火憋在胸口。 “怪本将大意!一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 秦玉指桑骂槐,乔楚倒是一点也不气恼,反倒是笑呵呵的一巴掌拍在了秦玉的屁股上,秦玉顿时痛的险些落了泪。 “你家将军拈花惹草、招蜂引蝶,却一个不小心被蜂王蛰了。” 秦玉一脸铁青,咬紧牙关,嘴角抽搐,颤抖的伸着手指着身旁的乔楚。严防死守,生怕他再一个“不小心”将他的咸猪爪拍在自己的屁股上! “你个妖人!趁人之危!待本将身体康健,定要你双倍奉还!” 看着秦玉吃瘪,乔楚很是愉快,刚刚心里的阴霾全都烟消云散。他就是想要看到这小狼崽张牙舞爪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将青花瓷瓶放在榻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玉。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清秋与夏致。二人刚刚回来,定是有许多话要与秦玉说。他在这里,二人必然拘谨,想必有些话也不想让他听了去。 “既然大将军仍是无法下榻,那么本宫也便心安了。只望大将军此次能得了教训,安分守己,洁身自好。如此,也不枉本宫的一片心思。” 乔楚看着秦玉越来越不佳的脸色,心情却是越发的好。锦袍一挥,转身便走。 “常德海,回了吧。想必大将军没个二三十日也是无法再去寻花问柳了。” 常德海偷偷地看了眼秦玉的怒容,撒腿便跟这乔楚离去。是非之地不久留,是非之人皆远之。太子爷吃醋惹恼了大将军,大将军心里窝着火,天晓得什么时候会发在谁身上。 “乔楚!此仇不把非君子!本将跟你,势不两立!” 果然,常德海尾随在乔楚身后,前脚刚刚踏出院门,后脚便传来了秦玉夹杂着深厚内力的河东狮吼。略微抬头偷偷瞄了一眼乔楚,这位心满意足占尽便宜的太子爷,此刻就像是偷吃了腥的猫,好不自在。 常德海吞了吞口水,抠了抠被秦玉的怒吼声震得有些疼的耳朵。 大将军向来有仇必报,太子爷这次让大将军吃了这么大的亏,大将军哪里会轻易放过,以后的日子,怕是不轻松了啊。 第十七章 来着何人?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站在院中的槐树下,望着天边的半月,伸了伸懒腰。 休憩了十日,她总算可以好好地泡个澡了,能走等动的日子,真是舒坦。 “将军,贪图凉爽,仔细着莫着凉。” 秦玉刚刚洗浴完毕,发上还滴着水,夜风一吹,甚是凉爽。见夏致拿着帕子从房内走出,咧嘴一笑,乖巧的坐在树下的藤椅上,不查的皱了皱眉。 这顿杀威棒打的够狠的,十日过去了还会隐隐有些痛楚。 “哪里有那么娇弱。” 夏致拿着帕子绕到藤椅后面,仔细的为秦玉擦着头发。 “是,我们将军哪里会娇弱,不过是趴在榻上十日无法下榻而已。” 听了夏致的讽刺,秦玉也不恼,翘着腿晃啊晃,手上把玩着树上掉落的槐花reads();秦时若云。 “那我们夏大美人可是心疼了?” 夏致手上不停,脸上却是有些恼。 “才不心疼你,殿下罚你也是你自找的。” 暴遣天物,放着那么个大美人不管不顾,非要去吃那吃不到的。眼神不觉得瞥向相府,那就是一株雪山冰莲,现世谪仙,哪里会食人间烟火。偏偏自家将军非要尝一尝那只可远观的冰莲的滋味。 夏致说这不心疼,嘴上还是小声的嘀咕着。 “老爷怎么狠的下心,那五十杀威棒,便是个粗壮的汉子也未必受的了,更何况我们娇滴滴的将军。” “你从哪里看出将军娇滴滴的了?” 听了清秋的话,夏致手上一滞,撇了撇嘴。是她口误,将军全身上下确实没有一处有娇滴滴的样子。 清秋将一叠风干牛肉放在藤椅旁的的藤桌上,秦玉除了爱钱爱美人之外没别的爱好,唯独爱吃,特别是这风干牛肉。 一壶好酒,一叠风干牛肉,准保让秦玉这只饕餮挪不动步。 平日里若是谁犯了错或者有事相求,一顿美酒佳肴,定会事半功倍。 秦玉顺手偷香,摸了摸清秋光滑的小脸蛋,成功的得来了一记白眼。 “小爷确实没有一丝娇滴滴的模样,花舫的痴梦却是娇出了水来。小爷也有段时间没有见到爷的美人了。” 秦玉站起身像房内走去。 “给爷装扮的英俊点,去看爷的小梦梦。” 清秋与夏致齐齐看向华景,她们自小跟在秦玉身边伺候,哪里会不知痴梦是何人。华景撇着嘴松了松肩,这夜黑风高的,怎地又想起了她的美人? 秦玉一身白月男子华服,发上插了一根晶莹剔透的玉簪束了发,左侧腰间佩戴着一枚上好的翡翠。一手拿着柄紫金折扇,紫金扇骨,紫金扇面,扇面上用金丝白银相间绘着简单的纹路。一手拿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 全身上下散发着老子就是有钱的气势。 长安城的夜生活向来多姿多彩,即便是入夜了,在这花街柳巷,也同样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小商贩叫卖些小玩意,小街摊上热气腾腾的热馄饨,花娘们嬉笑的招揽着客人。 秦玉这潇洒的一路,自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清秋三人跟在秦玉身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玉嘴角含笑,带着三人东拐西拐的却是拐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昏暗巷子。 秦玉负手站在巷中,颔首看着地面。 “阁下自出了将军府便一路尾随,此刻无人,何不现身相见?” 空荡的巷子,此刻除了秦玉四人,连个鬼影都没有,秦玉的声音淡淡响起,倒是有些令人悚然。 然而华景三人却警惕起来,华景内力不高,只会些拳脚功夫,这一路自是不知有人尾随。夏致清秋二人却到了闹市才觉察到被人跟踪了。 “真是想不到,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逍遥子,竟然是晋国战功显赫的大将军。” 三人闻声望去,那人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们身后reads();穿越之江山美人梦。四大剑侍当中,清秋内力最好,竟连她也没有察觉。可见此人内力武功定是上乘,有了这个认知,三人立刻警惕起来。 秦玉却是负手背对那人,若无其事的勾了勾唇角。 江湖中人,可能连当今皇帝是谁都不知道,但是,不会有人不知道逍遥子是谁。而朝廷与江湖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也不会把浪迹江湖的逍遥子与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联系起来。 逍遥子的行踪不算隐秘,却也飘忽不定,便是连唐门中人都无法探知她的行踪。这人竟找到了这里,岂是一个不简单便可了事? 那人侧着身子略微侧头看向秦玉,秦玉面对这隐晦的月光,那人看不清秦玉的身形。 “不曾想,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逍遥公子,竟然是名女子。” “本尊也没想到,妙天机兵器谱排名第二的天下第一刀风无痕竟然能追到了这里。” 妙天机,江湖人称窥晓天意,洞悉天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算无遗策。虽然武功平平,却是江湖上无人敢得罪的角色。 而妙天机根据江湖杀人制敌的武功,将江湖上有名的江湖客依着顺序,排出了闻名江湖的兵器谱。 妙天机兵器谱排名第一的,自然是江湖上令人生畏的逍遥子所用的承影剑,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剑。而妙天机兵器谱排名第二的天下第一刀,便是一直苦苦追寻逍遥子,但求一战的武痴,鸣鸿刀风无痕。 鸣鸿刀刀长三尺,据记载,乃是上古神器,金剑出炉,自然形成,却是刀意甚强,极易反嗤持刀者。 而风无痕的无情刀法,更是出自上古盘龙刀客的刀谱,雪落无痕,寒光逼人,只闻刀风,不风人影。蝉联三年江湖第二,当之无愧。 而天下第一的,便是逍遥子的剑,承影剑,江湖人称无影剑,因为逍遥子的剑快的,当真是剑过无影,剑出无形。 承影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却从未有人见过秦玉的剑出过鞘。 江湖人只道唐门门主逍遥子武功高强,自负高傲,因未遇对手遂身负宝剑而从未出鞘。而早些年间,那些上门挑战的,见过逍遥子出剑的,早已魂归离恨天。自此便再没有人敢挑战承影剑的权威。 而秦玉,在私下用过软剑,用过长鞭。却也同样从未有人见她的剑出过鞘。她的剑,只在战场上用过。 其实并不全面,只因为她身上所负,乃是素有乱世之剑著称的承影剑,王者之剑。 承影剑出而乱世现,不到祸乱的时候,承影剑断不会出鞘。 承影剑,只有剑柄而不见长剑剑身,在清晨天将亮的时候,或是傍晚天将暗的时候,面向北观察它,在天色黑白交替的瞬间,北面的墙壁上会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看不见的剑身划过身体,甚至察觉不到疼痛。 因着承影剑的剑意,承影剑出,必见血而归。 她虽手段狠辣,却不嗜血,所以轻易剑不出鞘。 作为剑侍之一的夏致,此时背上背的,便是秦玉的狠戾之剑,承影剑。 “逍遥子,风无痕向来只认第一,今日,定要与你一战,改写妙天机的兵器谱排名!” ------题外话------ 小妖精们,国庆节快乐 第十八章 未尝一败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身为剑侍,又怎能让敌人近了主人的身。 清秋夏致华景三人几乎与风无痕同时亮出兵器,刀光剑影,不过如此。 “想要与门主一战,先要过了我们这关!” 清秋在三人里武功最好,但是面对天下第一刀的时候,心里还是没有胜出的把握。 “等等。” 秦玉淡淡幽幽的一句话,制止住将要动手的四人。借着月光转身看向风无痕。 “本尊给你个挑战本尊的机会。” “门主!” 清秋没曾想秦玉要自己动手,而秦玉只是略微抬了抬下颌,清秋三人便收了兵器退到了一旁reads();我叫布里茨。自知风无痕的天下第二不是浪得虚名,秦玉早晚都是要出手的。 “逍遥公子可是想从在下这里得到什么?” 风无痕自小浪迹天涯,自是知道秦玉此时是有何用意。 秦玉勾了勾唇角,邪邪的一笑。 “无痕刀客无情刀,果真名不虚传。” 风无痕面向秦玉,握刀抱胸。 “我并不知道是谁传报的消息,而且这个消息我也没告诉任何人。不过是有人借幼童之手送信给我,言说若想寻得逍遥子,便前往长安将军府。” 秦玉眸光一闪,眯了眯眼,果然不简单。 “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逍遥子,拔出你的剑!” 秦玉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如赏月一般风韵含笑的看着风无痕。 “我敬你是江湖豪客,亲自出手与你一战,这便够了。” 风无痕细细品味,却觉得秦玉并不打算拔剑。对战而不拔剑,这对一个江湖刀客来说是一件侮辱的事情。顿时怒上心来。 “逍遥子!拔出你的剑!” 秦玉摇着折扇,依旧春风得意的看着风无痕。 “风无痕,我既是敬你,便不会侮辱你。江湖皆知,唐门逍遥子善剑,乃是天下第一剑客,实则不然。兵器谱上的排名,也不尽是正确。” 秦玉看着练刀练到近似痴魔的风无痕,极其有耐心的跟他解释。 “妙天机的兵器谱上有一兵器,名曰瑶凤扇,却只有兵器而无人用。你可知晓?” 江湖人哪有不知晓的,传言瑶凤扇为天界西王母的法器。扇面扇骨皆以玄铁炼制,而扇面镀了一层刀劈不断火烧不起水浸不湿的玉骨纱。平日里看着与平常折扇无异,使用时却是刚柔相济,似刀似剑似暗器。 只是可惜,这样的强兵利器,却未见有何人使用,并不得见其真容。 便是妙天机都曾有言,若是瑶凤扇现世,江湖定会重新排名兵器谱。 风无痕看着秦玉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心下了然,骤然睁大眼睛看着秦玉。秦玉很满意他的表情,伸手轻轻地拂过扇面。 “没错,这便是瑶凤扇。” 风无痕突然狂笑起来。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天下难寻的瑶凤扇,竟然也再你手里!今日来的,果真值得!” “江湖豪杰,我向来敬重。风无痕,本尊用这瑶凤扇与你较量,可是辱了你?” 风无痕鸣鸿刀一横,挽了一个刀花,风动刀鸣,真如龙鸣虎啸一般寒气森然。 “能与瑶凤扇较量一番,可算不虚此行!” 秦玉挽了一个扇花,一旁的清秋等人顿时翻了一个白眼,这个扇花纯属是秦玉耍帅而故意而为的。 “江湖中人人都只本尊善剑,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本尊的瑶凤扇使的如何。” 言语间二人飞身上前,鸣鸿刀虎虎生威,大有所向披靡之势reads();江湖遍地是土豪。瑶凤扇也不甘示弱,扇前骤然出现明晃晃的刀刃,扇间散出几缕金丝紧紧缠住风无痕的鸣鸿刀。 那金丝极细,却是极为坚韧,即便是那削铁如泥的鸣鸿刀竟也无法将那金丝斩断。风无痕面上凌然,竟然是天山金蚕丝! 若单论兵器,不论武力,这瑶凤扇当真可以与承影剑一争高低! 自古兵器,一寸短一寸险,但是这瑶凤扇在秦玉的手上,却更是印证了另一句话。 天下武功,无快不破。 瑶凤扇的金丝与鸣鸿刀相击,擦出耀眼的火花。天下第二的刀客,自然不是浪得虚名,刀快的,如同无影一般,人刀合一,人自是刀,刀自是人。 这种境界,便是连秦玉都要敬上三分。 那边观战的清秋三人,早已看的怔愣。 入朝为官,秦玉从来不用真实实力。人在江湖,逍遥子也鲜少出手。就算是她们,也根本不知道,秦玉的武功究竟强到什么程度。 而今日一见,看着秦玉始终游刃有余的含笑应对,实在不知秦玉是否一如既往的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可是不管是否隐藏了真正的实力,这般高手对高手的较量,实在是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畅快!她们看的比较量者还要酣畅淋漓! 这般较量,想必此生未必再有机会看见了。 只见一道金光死死地缠住了风无痕的脖子,风无痕的刀也扫向秦玉的脖子,却终究是晚了一步。 一百零一招,这便是高手只见的对决,入朝之后,秦玉隐藏实力,却也从未有人在她手上走上二十招。这风无痕竟然可以在秦玉手上过了一百零一招! 不愧是妙天机兵器谱上排名第二的高手! “风无痕,本尊敬你是江湖中难得的高手,不忍杀你,你走吧!” 承影剑不见血不归鞘,她不用承影剑,而改用瑶凤扇,就是想要留他一命。风无痕此人,无门无派,痴武如命,功夫了得,偶尔做做杀手,赚些赏银。脾气秉性却是耿直孤傲,在江湖那种吃人的地方,是难得一见的遗世青莲,她欣赏他。 风无痕却是大笑起来。 “此生与逍遥子一战,当真是痛快!只风无痕此生从未尝一败,作为一个刀客,刀,便是自己的命,如今我的刀慢了,也便无法再做一名刀客了。” 不能再做刀客,下场,就只有死。而秦玉,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他的刀,终究是无法快过秦玉。 金光一闪,风无痕瞳孔骤然放大,随即如死尸一般的倒在地上。 秦玉轻哼一声,瑶凤扇一挥,同样是金光一闪,伴随着一道红色的身影从暗处被秦玉打了下来。 “花不沾身一夜笑。” 秦玉受了折扇,如翩翩佳公子一般摇着扇子看着地上早已吓的瑟瑟发抖的红衣男子。 “兵器谱排名三十六的花夜笑,以轻功著称的采花公子,看的可还满意?” ------题外话------ 小妖精们,看文要收藏啊 第十九章 剑本无心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花夜笑吞了吞口水,天知道他只不过是采花路过,恰巧好死不死的看到这一幕。要是他知道今天出门不利,打死他也不在今晚出来采花! “满……满意,不!不不不,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我就是梦游,梦游!” 秦玉慢慢的向花夜笑走了两步,花夜笑趴在地上便向后挪移两步。 “哦?本尊怎么没有听说过,堂堂的采花公子,竟还有梦游的毛病?” 秦玉继续向花夜笑走去,花夜笑继续向后挪移。 “我这剑侍精通医理,要不,采花公子看看?” 花夜笑被秦玉逼到墙角,退无可退,顿时哭丧个脸看着秦玉。 “逍遥公子reads();晚明!逍遥尊主!我不过是采花路过,无意间看见了,我发誓,我发誓一定守口如瓶,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她那个剑侍何止是善医理,善毒才对! 秦玉皱着眉故作为难。 “你真的不会说出去?” 花夜笑跪在地上,他哪里敢说出去啊。唐门遍及天下,逍遥子的武功更是以恐怖著称,便是连风无痕都不是她的对手,他又不是猫,哪有那么多条命让他去挥霍啊! “逍遥尊主,我发誓!从此以后花夜笑隐退江湖!” 秦玉一手抱胸,一手把玩着瑶凤扇,那瑶凤扇在她手上转啊转转啊转的,看的花夜笑心里直突突。 “怎么办呢?本尊向来觉得,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秦玉此话一出,花夜笑顿时笑的瘫软在地,狠命的磕头求着秦玉。 “尊主!尊主扰了我吧,尊主!我保证不会泄露今日所见的一丝一毫!尊主!” 秦玉轻轻一笑,瑶凤扇在他的肩膀一点,花夜笑顿时定在原地。 夏致最是看不上花夜笑这种采花贼,明明是个采花贼还大言不惭的叫什么采花公子。真是下流至极! 看着秦玉饶有兴致的看着花夜笑,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比平日丹药要大上许多的药丸,在花夜笑惊恐的眼神下塞进他的口中。 秦玉笑的更加奸诈,瑶凤扇再同样的地方又一点。 花夜笑顿时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捂住嗓子跪在地上喘息。 “这个是唐门的噬心蛊,不晓得你听没听过,若是你说了不该说的,便会被蛊虫,噬心而死。” 唐门的噬心蛊! 唐门亦正亦邪,就在于她比正派还正,比邪教还毒! 啪的一声,秦玉打开折扇大摇大摆的转身便走。 “这人,就交给你了。回去告诉妙天机,瑶凤扇现世,从今以后,世上再无风无痕。” 风无痕没有死,但是,从今往后,怕是再记不得前尘往事了。而这,对于秦玉来说,与死人无异。 而花夜笑,若是将此事说出,便会疯癫痴狂,一个疯子的话,谁还会相信。 秦玉心里感叹,她真是个可爱仁慈的人。 巷子口,秦玉顿住脚步,眸光一冷。 “唐门有叛徒,清秋,查!” 清秋抱拳应了声是,转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能知晓她身份的,只有唐门中人,而唐门中知晓她身份行踪的,也只有亲信寥寥。若是在这些亲信中出了叛徒。 秦玉杏眸微眯,她此生最恨背叛,背叛者,死! 阴冷在秦玉脸上闪过,却是一瞬即逝。秦玉啪的将折扇打开,脸上依旧是桃花依旧笑春风的雅痞模样。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夜深时刻的惊鸿一梦。 “扰了爷看望小梦梦的时辰,真是不可饶恕。” 秦玉带着仅剩的夏致与华景,大摇大摆的向着花舫走去reads();[红楼]环心如水。路过花舫前面的小馄饨摊的时候,对着买馄饨的老两口招呼了一声。 “江伯江婶。” 老两口的馄饨摊停在湖边的街口,从热气腾腾的白烟中抬头望去,是两个年过六旬的白发老人。老人无子,为人随和,只经营着馄饨摊过日子。 而秦玉,最是得意这馄饨摊的馄饨,百吃不厌。 “是秦爷呀,又来看梦公子的吧。” 老两口对秦玉早已经熟悉,秦玉晚上若是吃宵夜,必定来上两碗馄饨。若是来花舫,也必定要吃上两碗祭祭五脏庙。 因着秦玉这个活招牌,老两口这馄饨摊的生意,格外的红火。就算是地痞流氓,也不敢来骚扰,只因长安城都知道,这馄饨摊,是秦爷罩的。 秦爷,自然就是秦玉秦大将军混迹长安的称号。 秦玉在老地方坐下,华景与夏致也随着在秦玉对面坐下。 “江婶,今儿个饿了,来三碗。” 江婶年纪大了,有些发福,笑起来的时候眯着眼睛,对秦玉的宠溺就像个慈祥的奶奶。 “大晚上的,吃那么多也不怕积食。” “晚上去捉了老鼠,消耗了体力,实在是饿得慌。” 秦玉难得正经些,这饕餮向来看着爱吃,闻着了馄饨的香味,肚子里更是打起了鼓。 “老头子,快点,秦爷饿了。” “好好好,这就好。” 秦玉看着江婶转身去催促江伯,呵呵的笑了。 老两口虽然不富裕,却是携手白头,老来为伴。这场景,多让人羡慕,这美好,又是多少人看不到的。 身处高位,手握重兵,她若再不荒唐些,帝王怎能容她? 自古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她形式荒诞,醉心美人不重军权,自是君王喜得乐见。放任她的荒唐,也不正是如此。 君王需要的,从来都只是一把利剑,一把可以刺进敌人心脏的利剑。而利剑,是不需要思想的。 秦家掌握重兵,将军无数,祖上更是开国大将。君王多猜疑,怎会留秦家这么大的隐患在身边来威胁他的王位。 秦玉能做的,不过是保住秦家,只做帝王眼中的一柄利剑。 虽然她喜爱美人是真的,但是她心里想要的,也不过是一双人,携白首。像江伯江婶一样,洗手作羹汤时,有人可以为她擦掉脸上粘上的面,白发苍苍,携手相伴,笑的掩不住满心的幸福。 知冷知热,相伴一生,平平淡淡方是福。 秦玉看的出神,眼中流露出淡淡的伤感。她不知,在对面的阁楼上,有一人,却将她的伤感苦笑羡慕,尽收眼底。 你在馄饨摊上看风景,却不知,已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相爷?” ------题外话------ 我是存稿君。玉琳也出去浪喽 第二十章 夜色如梦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捧着热乎乎的馄饨正吃的欢快,突然听闻夏致一声惊呼。秦玉刚入口的馄饨一口没咬,直接吞了下去,顿时烫的她险些落了泪。 接着便觉得一道阴影投来,淡淡的冰凉香气充斥了她的脑子。抬头望去,一张含笑的脸印入眼帘,拥有那张淡然绝色,每一份笑意都拿捏的恰到好处的人,不是顾容还能有谁。 “容哥!” 顾容点了点头。 “将军也来这里吃夜宵?” 秦玉长在嘴哈着气,一时有些怔楞。什么意思?也来这里吃夜宵?也的意思是不是说,容哥也是来这里吃夜宵的? 呵呵,呵呵呵,秦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聪明。 “江婶的馄饨很好吃。” 华景与夏致很有眼力的站到了一旁,顾容很是礼貌的对二人点了点头,然后极其自然的做到了秦玉对面。 身后的权武面无表情的看了华景二人一眼,三人很是识相的走远了一点。在权武的认知里,虽然秦玉对顾容的贞操很危险,但是对顾容的人身安全却是最有保障的。况且这人来人往的小馄饨摊上,他不信秦玉会对顾容做些什么reads();帝凰决:凤驭九宠。 秦玉很满意这三人的小动作,离她和顾容远些,给她与容哥制造了独处的机会。 秦玉挑眉,这很难得! “相爷还是老样子?” 江婶看起来与顾容也很是熟稔,江婶不是多嘴的人,秦玉与顾容竟然不知对方都有如此的爱好。 顾容依旧俊颜含笑,对着江婶与煮着馄饨的江伯点了点头。 “恩,还是老样子。” 相比秦玉的老样子,顾容的老样子可是简约的多了,一碗馄饨,一碗清水。 秦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三碗馄饨,饶是脸皮再厚,也有些微微的发烫。 “容哥……” “将军……” 二人同时发话,然后同时停止,看着对方相视的笑了。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同时发声,秦玉从来没想到,她和心心念念的容哥竟然默契到了这种程度。看着顾容呵呵的笑着。 “你说吧。” 顾容也不再推脱。 “伤可是全好了?” 顾容不问还好,顾容这一问,秦玉脸上觉得更热了几分。 她这伤可是因为抢了人家公子,被人家告了御状才得了的。如今当着顾容的面,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恩,好了,区区几下杀威棒,如同瘙痒。” 顾容含笑的看着秦玉摇了摇头。 “只会胡闹。” 秦玉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谁能告诉她,这宠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这傲娇地小语气又是怎么回事?这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一瞪眼,谁能告诉她,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浅笑如玉不食人间烟火的容哥吗? “容哥。” 秦玉有些痴了。 秦玉的这幅模样让顾容着实有些无奈,如玉般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又不是馄饨。” 秦玉嘿嘿的笑着,收回即将流出的口水。 “容哥秀色可餐。” 不远处的权武眉心一皱,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果然是个下流坯子。华景与夏致望天,纯当看不见秦玉那没出息的模样,那副模样明摆的是告诉权武,她们跟她没关系,根本不认识那人。 “再不吃就凉了。” 顾容看了看秦玉的馄饨,早就没有了热气。秦玉傻呵呵的一笑,得来了华景三人很大的白眼。 这不是将军好吗?这货是谁?将军怎么能这么呆傻呢?将军你的智商呢?你的威武呢?你刚刚高手对决时的气势呢? 秦玉低头吃着馄饨,一副闺阁女子的小家子气,偷偷地看着顾容吃着馄饨reads();甘心为受。 她从来不知道,馄饨也可以吃的这么优雅,不发出一点声音。看着他吃馄饨,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 谪仙便是谪仙,即便身处红尘,即便沾染五谷吃着路边小摊,也一样可以优雅的像是在食天地之气。 美感,看他吃东西,就是一种美的享受。 不知不觉间,秦玉竟又是看的痴了。 “看着我就真的饱了?” 秦玉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顾容低低的笑了起来。 “那每到用膳之时,将军便看一看我,我岂不是为将军省下不少银子?到时候将军可是要分一半给我的。” 秦玉觉得,有时候,仙也会如妖一样,是会蛊惑人心的。 “若是可以,我倒真想天天看着容哥。区区银子算什么,莫说将军府,连我都可以给你。” 这*裸的表白,让顾容一怔,随即又是低声笑了起来。 “胡闹。” 秦玉很想说她是认真的,没有在胡闹。顾容的手便伸了过来。 “将军方才要说什么?” 顾容伸手在秦玉嘴角擦了擦,那里沾了一片香菜叶。那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动作,那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表情。 秦玉只觉得脑子哄的一声炸了,呆呆的看着顾容,他指尖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她的嘴角。他那腻死人的笑容在脑子里荡来荡去,他似水的声音在耳边久久缠绕。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不是老子再勾引他!不是老子定力差!是他在勾引老子! “容哥,你今晚,吃了什么东西吗?来的时候,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不该遇见的?” 今晚的顾容,太过反常,这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顾容! 顾容是仙,是冷玉!根本不会像面前的人一样,这么带有暖意的温柔的。 “恩?” 顾容有些不解,稍稍歪了一下头,看着秦玉皱了皱眉。 我次噢!这一声醉人心脾的恩,让秦玉从头醉到脚!只觉得身子都有些软了。这哪里还是高高在上不染凡尘不食五谷的谪仙丞相!这明明就是致命的暖呆萌受! 秦玉紧紧握了握拳,深深地吸气吐气。她发誓,若是顾容在勾引她,她一定好不客气的扑倒他! 顾容似是明白了秦玉话里的意思,也似乎没有看到秦玉的反应。 “将军以为我中邪了?” 秦玉好不客气的点了点头,若不是中邪了,她家顾容不会这么反常的。 秦玉的反应似乎取悦了顾容,顾容含笑抿着唇,邪邪的看着秦玉。 “那你就当我中邪好了。” ------题外话------ 还是存稿君。喜欢这样滴容美人吗?喜欢就收了吧 第二十一章 失了谁的心?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啪的一声,秦玉生生折断了手中的筷子。 她今日方才懂得,什么叫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迦叶尊者拈花一下,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魔乃在一念之间。 平日的顾容,便是那一念的佛,让人放下妄想,只敢远观。今日的顾容,便是那一念的魔,勾了人的魂魄,醉了人的心。 这或许便是书中所说的,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 骤然,秦玉像对面阁楼望去。 她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秦玉皱眉,目光转冷。 这样浓烈的杀气,武功定是极高。竟然迫使她产生了危机感! 不知这样是否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她想不到谁还可以有这样的身手,可以让她本能的警惕! “怎么了?” 感觉到杀气在渐渐减弱,秦玉回头对顾容灿然一笑reads();重生之归园田居。 “没什么。” 顾容一心百孔,自是知道秦玉这是不想让他知道,也不再过问。 “将军若是吃好了,可否陪我在月下散散步?” 秦玉狠狠地咬着后槽牙。 容哥,你这是逼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口,强了你啊! 秦玉深吸一口气,君子的风范还是要有的。而且杀气虽然减弱,这暗藏杀机的地方,却是留不得。 “求之不得。” 两人对着江伯江婶打了声招呼,放下银子,自顾的便向人群中走去。 “将军方才究竟要和我说什么?” 秦玉走在顾容的身边,实在显得娇小,那矮矮的个子,还不及顾容胸口。秦玉走了几步吹了冷风,被顾容蛊惑的神魂颠倒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暗笑容哥还在问这个问题,倒是有够执着。 “只是想问容哥怎地会来这小摊吃馄饨。” 华景三人看着自顾远去的背影,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将军不会是把相爷拿下了吧?这月下散步是什么情况?这二人世界又是什么情况? 华景迟钝的挠了挠头,不是说了要去看痴梦公子的吗?怎地拐了丞相走了? 三人对视了片刻,后知后觉的追了上去。 在几人走了许久后,一道清冷的身影坐在了刚刚秦玉做过的位置。 “殿下!” 常德海叹了口气将头撇到一边,乔楚身上的寂寥落败,去还未淡下去的杀气,显得他整个人那样孤独悲凉。 今夜,本是应了五皇子的约,却无意间在阁楼看见了秦玉,自然也看见了秦玉与顾相的在一起的一切。 “常德海,来碗馄饨吧。” 阿玉,若是没有四年前的事,今日陪着你吃馄饨的,会不会是我? 所为温饱思淫欲,秦玉觉得这话说的的确精辟。那晚她虽然没有化身饿狼,把容哥拐到小巷子扑倒,但也秉持着君子风范与容哥月下长谈,增进了彼此之间地感情。 虽然回府后泡了半晌的冷水澡,消了心中对容哥的不良幻想。但是,为了长远之计,而忍一时之邪念,秦玉觉得很值得。 而此刻,秦玉坐在一品楼,品味着来自匈奴的烤羊腿的时候,就又想起了那日没有见到的痴梦。 十余日未见,她的小梦梦定会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寝食难安的。 华景与夏致在一旁看着秦玉荡漾的笑容,齐齐的丢去一个白眼。这下流的模样,定是又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 但是也不妨碍两人感叹秦玉的手上功夫。 秦玉的剑快,刀功自然也不会差。只见那嵌着华丽保持的精致小银匕首,在秦玉手上就如同接头杂耍卖艺的艺人一样,匕首在她手上转的飞快,令人眼花缭乱的。 一片片羊腿肉被秦玉片下,整整齐齐的摆在盘子里,那肉的大小薄厚竟然相差无几。 许是在岭南待的太久了,秦玉偏爱这些专属于匈奴豪气十足的吃食reads();郎君朵朵开。匈奴人粗狂好战,但是吃食却极对秦玉的胃口。 当初在岭南对战匈奴的时候,华景等人曾一度怀疑,秦玉会不会被匈奴的吃食引诱,因着匈奴的美食而缴械。 事实证明她们是错的,在秦玉的眼中,征服匈奴,让匈奴臣服,想要多少美食没有? 果然,秦玉彪悍的理念,是她们这些凡夫俗子无法理解的。 “快吃快吃,吃好了爷可是要去看小梦梦的。” 华景与夏致极其嫌弃。 这一品楼的烤肉师傅是来自匈奴的汉子,原本这些烤肉都是在后厨里面片成肉片摆放在片子里才端上桌的。但是这仅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秦玉秦大将军,自是认为自己动手方才美味。 一品楼的师傅不敢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得罪了长安城的霸王秦爷,就把那顶大的烤炉弄到了秦玉的厢房。 这一身的油烟烤肉味,痴梦公子那么一个爱安静地人,一定连舫船都不让她上!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今日发生了件大事,有人包下了整个花舫。” 一品楼厢房的隔音算是极好的,但是对于秦玉这等内里深厚的人来说,耳力已经非常人所能比,所以这刚刚走进厢房的公子说的话,自是一字不漏的落进了秦玉的耳中。 听脚步声应该有五个人进了房内,听呼吸声,门外应该还有四个小厮。几位公子点了菜品,小二退了出去,将门关了上。 秦玉心中一笑,这几个人她还真就不陌生,都是长安城出了名的公子哥。刚刚说话的那位,就是城西金铺的简少东家。 “长安城有钱有势的富商多得是,能将花舫包下来,不足为奇。” 这人说着便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秦玉侧耳听了听,恩,这位是城西玉石坊的李公子。 “李兄所言甚是,长安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有钱人。” 秦玉轻嗤一声,这是城南绣坊的张公子,良辰锦坊是皇商,宫里的娘娘们最是喜欢他们家的绣作。 比起其他几位,这位确实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二代。家里穷的就剩下钱了,也不怪人家张口就这么张狂。 秦玉不觉得默默在心中呼喊,豪爷,谁说长安城不缺有钱人,在下就是那个没钱地啊! “几位兄台有所不知,包下花舫不足为奇,但倘若为了痴梦公子而包下花舫,几位说,这奇还是不奇?” 此言一出,不仅隔壁厢房里的几位公子,便是连秦玉都皱了皱眉。 “简兄说的可当真?” 若是放在一年前,为了谁包下厢房都不足为奇,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为了痴梦而包下厢房,那便是长安一大奇闻。 “这痴梦公子可是秦爷身下的人,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明目张胆的上秦爷的人。难不成色胆包心,不要命了?” “莫兄所言甚是,自从出了那事以后,长安城谁还敢招惹秦爷。只要秦爷看上的人,便是连皇亲贵族,也不敢跟秦爷强人。这人,难道不知长安城谁说的算?” ------题外话------ 谁让太子那么不解风情,打了阿玉,虐他一下。可满意? 第二十二章 太子果真是断袖!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李公子此言一出,几人不觉得想起了几个月前长安城的霸王肖姚,肖姚的姐姐是明宣帝的宠妃,家里虽是商户,却因着肖妃而得了皇商的头衔。 肖家是长安城的首富,有钱有势,便是连朝廷官员都上赶着巴结肖家,指着肖妃能在明宣帝身边吹吹耳边风。那肖姚自然也是横走长安城,谁也不敢惹。 直到秦玉回京,一夜间终止了肖家独大的场面。只因为秦玉看上了痴梦,而肖姚独横惯了,哪把秦玉一届草莽放在眼里。 只一夜,肖姚被丢到了军营了,成了军营的小倌。肖家富可敌国的财富,全都充入了国库,便是连宠极一时的肖妃,都被打入了冷宫疯了。 秦爷的名字一瞬间传遍,自那以后,再无人敢招惹那总是笑眯眯的煞神! 思及此事,几位公子齐齐了个寒颤。 那事?秦玉暗自摇头,别人不知,秦玉还不知。商人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商人却是掌握了国家的经济命脉,足以让经济瘫痪。 肖家独大,官商勾结,贪污枉法,奈何人家富可敌国。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将士粮饷都无法发放。偏偏肖家粮铺的粮食堆积成山,他堂堂一国之君,竟也要被一个小小的商人牵制! 宠着肖妃,就是为了肖家的粮和财。 秦玉不过是顺了明宣帝的意思,寻了名头帮明宣帝解决了他的污点,还填充了他的国库,解决了百万大军的粮饷。 明宣帝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惩罚她。若不是明宣帝地放纵,她又怎敢如此嚣张。 只是明白事情原委的人,太少。间接成就了她长安秦爷的名声。 “长安城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除了那位。” 莫公子说的含蓄,但是大家也都明白。 秦玉自然也是明白的。 那位,说的自然是她恨之入骨的那位! “几位还别说,最近本公子听说了一些秘闻,兄弟几个可要听听?” 李公子说的极其小声,秦玉动了动耳朵,也跟着听着他口中的秘闻。 “本公子小妾的表哥是殿前大学士府上的小厮,这小厮私下有个相好是司马大公子院里的二等丫鬟,这秘闻本是二人床第趣事,却辗转被本公子所闻。说的是那日秦爷将司马大公子敲晕了带回府里,却被司马大人在御前弹劾。上面那位爷,也因此罚了秦爷五十杀威棒。” 秦玉咔的一声将匕首插在桌子上,目光微冷,显然是恼了。 华景没有内里,听不得隔壁的言谈,眼里却是极好的,秦玉这浑身上下突然散发出的阴冷,着实有些渗人。 相比华景,夏致内里虽谈不上极好,听隔壁的悄悄话却还游刃有余。 二人相视一眼,纷纷离秦玉远了一些,免得引火上身。 “难怪这几日长安城这么冷清,原来是少了秦爷的身影啊reads();侯门将女。” “兄弟几个,听说这天下第一庄已经下了注,这痴梦公子究竟鹿死谁手,一比四地赔率。当真是场好戏。” 莫公子却不以为然。 “是不是好戏还很难说,有道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上面那位平日里虽然总是与秦爷作对。但是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大张旗鼓的挑衅秦爷,这哪里是抢个男人,这分明是打秦爷的脸。” “那兄弟几个还在吃什么?不若去碧落湖探了究竟,究竟花落谁家?” 隔壁的几个公子哥看热闹不怕事大,说的痛快走的也痛快,生怕晚了看不到热闹。 秦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好你个乔妖人!打了爷的屁股不说,让爷成了床第饭桌的谈资爷也追究了,现在还要来打爷的脸!简直就是老虎不发威,你当爷是纸糊的! “爷,这群混小子说的……” “这群混小子说的对!那妖人打了爷的屁股还要打爷的脸!爷倒是要看看,他要怎么打爷的脸!” 秦玉到碧落湖的时候,果然周遭为了左三层右三层的人,却是一眼就看到挤在前面的四人锦衣公子,不是一品楼那几只,还能有谁。 秦玉依旧一手拿着折扇,另一只手拿着的,却不再是鸽子蛋一般的夜明珠。而是刚刚在一品楼用来片羊腿的精致匕首。 秦玉脸上看不出一丝恼意,看着却是春风满面,嘴角看着若有若无的笑。手上的匕首抛出接住,接住在抛出,抛来抛去的在手上把玩。 明明是一把精巧的匕首,在众人看来却是冒着寒光,让人一点也不怀疑,秦玉兴许会用这片羊腿的匕首,片了太子爷的腿。 秦玉大摇大摆的向花舫走去,周围围着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还不时有想唤着秦爷像秦玉打招呼的人。 秦玉站在岸边抖着腿,折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着自己的肩,那匕首还是被秦玉抛上抛下。花舫的嬷嬷吓得对秦玉点头哈腰,一口一个秦爷,生怕那匕首落在自己身上。 “嬷嬷,爷记得跟你说过,这痴梦,爷包了。今儿这事……” 秦玉止了话,一副流氓混混的模样看着远处属于痴梦的舫船。 “秦爷,对不住,今儿这事确是不是小人能做主的。那位爷来,小人阻挡不了,也不敢阻挡。差人去府上寻您,您又不在府上,秦爷,小人不敢得罪您,但是那位爷地来头,您也知道,也是小人得罪不了的啊。” 秦玉摆了摆手,不在为难嬷嬷。乔妖人确实有些手段,入朝为官后,明里暗里也听闻了不少乔妖人的实际。她原以为乔妖人只不过是只狐狸,听了他的传闻后,不想还是条狼。 但即便所有人都怕他,她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他的,一个花舫嬷嬷,又怎敢拦住他的去路。 秦玉轻哼一声,运起内力,抬脚便向痴梦的舫船略去。脚下踏着舫船,眨眼睛便稳稳落在痴梦的舫船上,引得岸上惊呼一片。 太子爷真的是个断袖! 这是秦玉踏进舫船后的第一认知! 原本她只以为,乔楚是为了打她的脸面,来痴梦这里不过是找找麻烦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却原来,并是不她以为的就是她以为的。 第二十三章 将军威武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只见床榻上,乔楚一腿长腿跨过痴梦的身子踩在床上,一条腿踩在踏板上,一条手臂支在腿上,一条手臂支在床上,身体向前倾,整个人将痴梦以一种极度占有的姿势将痴梦笼罩住。 而痴梦,两只手肘支在床上撑着身子,身上松松垮垮的挂着一件外衫。诱人的锁骨,白皙的胸膛,平坦的小腹都清晰可见。 一双桃花眼透着朦胧,正以一种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极品小受的风情,惨兮兮的看着乔楚。 啪,秦玉抛出去的匕首忘记了接,直直的插在了船板上。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这纯纯的*即视感扑面而来,画面,有些美,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来。 不觉得想起了乔楚此人这二十几年的经历,寻找铁证来验证眼前所看见的,断袖的事实! 秦玉在脑海里极力的找搜刮理由说服自己这是真的。 乔大太子这个人,可谓是天之骄子,然而天之骄子也未必一帆风顺。 乔楚出生的时候不足满月,当年皇后无故早产,正正早了四个月。整个太医院群医束手无策,断定乔楚定会胎死腹中。 明宣帝保大不保小,一碗落胎红花,皇后誓死不喝。 恰巧当时闻名天下地云意老仙云游到了长安,云意老仙与皇后有些交情,掐指算到紫微星有难。便拿着皇后的腰牌入了宫,剖腹产子,这才保住乔楚一命。 而乔楚不足满月体弱多病,云意老仙便收了乔楚做了关门弟子,将还在襁褓中的乔楚抱走调息,直到七岁时才归京,身边却多了一个玄翎。 乔楚不仅身体康健了,还学了武艺。跟着明宣帝学习为君之道,十二岁封了太子之位。但终究是先天不足,因着身体的原因,乔楚偶尔会去皇家别院疗养。 而乔楚至今的二十多年,身边跟着的,也只有常德海与玄翎。没有小妾没有同房,便是连个暖床的丫鬟都没有。 乔楚这人不近女色,也没听说过近男色。没有什么太大的癖好,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恩,对了,除了她偶然间发现,乔楚极其喜欢吃蜜饯。 难道是因为身边没有女人,自幼跟男人生活在一起,所以喜欢男人? 还是说,因为四年前那件事,对乔楚造成了心灵上的创伤,以至于对女人在无感? 难怪,难怪她追求容哥的时候,这厮会出来捣鬼reads();惹爱,诱你上瘾。难怪她在街上勾搭俊男的时候他会恼火,难怪她包下痴梦后,他会恼羞成怒的打她板子。 原来,堂堂晋国太子爷,竟然是个断袖! “秦玉,你那是什么表情?收回你那肮脏的想法!” 乔楚的呵斥声将秦玉的心魂拉了回来。 看着乔楚慢慢悠悠的向自己走来,强硬的扯了一个笑容。 “那个,啊,有些事情,小爷是可以理解的。不就是喜欢男人嘛,龙阳之好而已。都是男人嘛,是吧,况且你是在上面的。” 秦玉不明白,他这越来越阴沉地脸色是为了哪般?他这么大费周章地包下整个花舫,太子爷花舫寻花问柳,断袖之名恐怕这时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想必皇后都知道了。 也就是她是单纯无知的小白兔,以为这妖人就是故意要打她的脸而单纯的上门找麻烦的。 现在被人亲眼看见,恼羞成怒有什么意思? “秦爷。” 那边痴梦委委屈屈的糯糯的唤了秦玉一声,秦玉的心都被唤软了。 “小梦梦,别怕,有我在。” “秦玉!” 乔楚的怒喝声制止了正在飞吻的秦玉。 秦玉看着如炸毛了的狮子一样的乔楚,心下觉得是自己撞破了人家的好事,还亲眼看见人家心里的断背山,突然就有那么一丝罪恶感。 但是看见痴梦那欲语还休的模样,心里也一凉。 管他丫断不断背山的,他打了她的脸是事实!她是来找他算账的呀! “太子爷,虽然您也喜欢小梦梦,但是,这小梦梦是小爷的人。君子不夺人所爱,太子爷不会不知吧。全长安都知道,小梦梦是在小爷身下承欢,太子爷今日所为,无意义是狠狠地打了小爷的脸。今日太子爷若是不给小爷一个说法。” 秦玉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紫檀木玫瑰椅上,啪的一声打开折扇。 “太子爷恐怕是无法走出这间花舫。” 龙阳之好?在上面的?在她身下承欢? 乔楚心里琢磨着秦玉的这几句话,重点放在了几个重点词汇上。紧紧地握着拳头,真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 斜斜的看了一眼躲在床角地痴梦,就这样的,也配在她身下承欢? 乔楚漫步走到秦玉身前,撑着玫瑰椅的扶手,将秦玉圈在椅子里,欺身而上。 “谁说本宫喜欢男人?阿玉要不要亲自试一试,本宫到底,是喜欢男人多一点,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恩?” 乔楚一手勾起秦玉的下颌,秦玉有些呆了。 狐狸精! 秦玉脑子里果断的飘出这三个字reads();邪色生香。乔楚就是个狐狸精! 要妖精本就张着一张妖孽的脸孔,如今又用这低沉沙哑,慵懒迷离的声音来蛊惑她,勾引她!那一声淡淡的恩,尾音婉转,性感魅惑,像是有羽毛在挠着她的心一般。 一张脸在自己面前逐渐放大,秦玉猛然回过神了。一掌拍向乔楚,乔楚反应也是极快,闪身躲过这含着内里的一掌。 秦玉暗叹,幸好自己对乔楚这妖孽,还是有些抵抗力的。不要就要被勾了魂魄去了。 乔楚心里更是恼怒,秦玉这一掌下手也是狠辣了一些,竟然用了内里。若不是他躲了过去,定会少了一口血! 竟然真的舍得对他下手! 她的那些个美人,莫说宠溺,平日里连大话都不舍的说,生怕声音大了吓坏人家。他可倒好,直接拳脚相加! 秦玉! 乔楚心里怒吼一声。 “你竟真的对我出手!” 秦玉摸了摸鼻子,怎么?又不是第一次出手揍他了,做什么这么大反应!欲求不满吗? 乔楚心里泛着酸。 “本宫今日若非要走出去呢。” “那就打败小爷,以后痴梦就是你的!” 乔楚没想到秦玉竟然说话间便出手,熟不知秦玉本就是要来收拾他的。 打她的屁股,戳她的痛处,还打她的脸,今日,就是雪耻之日! 秦玉一脚飞了过去,腿风扫到了桌子上的花瓶。乔楚看见那瞬间就粉身碎骨的花瓶,手上也不敢含糊。 今日秦玉是料定了要让他好看的。 有了这个认知,乔楚也认真起来。 毕竟,他武功不如秦玉,每次与秦玉发生拳脚上的切磋时,多会被秦玉打的很惨。 没错,就是很惨。秦玉这小狼崽,才不会管他到底是不是太子,先打了出来气再说。 乔楚在秦玉手上,从未走过八招。 两人从舱内打到舱外,从舱外打到舱顶。远处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看着两人打了起来,不时的起哄叫好。 倒是苦了华景二人与常德海二人,看着远处大家的二人,四个人急的在原地团团转。 完了,将军又把太子给打了,这顿家法禁闭,定是逃不了了。 完了,太子爷又被将军打了,回到宫里,定是少不了皮肉之苦了。 噗通一声,随着声音望去,舱顶,秦玉抬起的腿刚刚落下,湖里,乔楚刚刚浮出水面。 岸上有喜有忧,喜的是押秦玉赢的,忧的,是押乔楚赢的。总归,除了那四位,没有人担忧秦玉与乔楚的处境。 ------题外话------ 假期最后一天啦,小妖精们假期愉快吗?玉琳也是最后一天首推啦,打滚卖萌求收藏。 太子爷:玉后妈说了,前面打了阿玉,现在让阿玉还回来,收藏好了,还给机会秀恩爱。 第二十四章 捡了一个孩子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啧,又没忍住。再抬头看看浮出水面的乔楚,啧,湿身的太子怎么一点也狼狈,倒是更增添了几分妖孽魅惑之感。 湿发贴在额间,仍滴着水珠,衣袍紧贴在身上,性感身材一览无遗,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上天的宠儿就是上天的宠儿,即便落入水中,那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势,依旧没有损害一丝一毫。 秦玉揉了揉鼻子,这妖孽,真是不公平。 “秦玉!” 乔楚一拳砸在水面上,平日里揍就揍了,怎么说也是在地面上。今日竟真的为了一个小倌,狠心将他踹进水里! 秦玉无辜的松了松肩,忽略乔楚语气的愤怒,与似是喷火的凤眸。 “太子爷,这下算作那日你赏小爷板子,又趁人之危意图谋害小爷的小人行径的回报。嗯,从今日起,你我也算是两清啦。” 秦玉掸了掸衣摆,潇洒的转身,完全不顾仍在水里的太子爷。突然又似想起什么,转身看向乔楚。 “对了,痴梦是小爷的人,而今日你又未曾打赢小爷。切记,往后‘兴致’来了,也不要骚扰小爷的人,不然……” 秦玉哼笑两声,抬脚便跳下舫顶reads();[机甲]重生军人。乔楚恨的牙痒痒,兴致?骚扰?若是可以,他现在就想让秦玉看看他的“兴致”如何! 秦玉却完全不知道乔楚此刻的想法,安慰了痴梦一番后,一挥衣摆,点脚便上了岸。竟是丝毫也不顾被仍在花舫的太子爷。 “将军,跑路吧。” “要不,回岭南?” “老爷一定会追到岭南打断将军腿的。” “要不,去西北吧,随便找个部落,躲上一阵子再说。” “西北好,西北三十二部落,老爷一只半刻也找不到,找到时气也消了大半。” 秦玉摇着折扇,依旧潇洒的在前面走,身后夏致、华景两个丫头,紧张的讨论着秦玉的逃亡路线。 当街与太子爷抢小倌,还将太子爷踹进碧落湖。打了皇子,丢了皇家的颜面,虽然每次明宣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太子爷也不追究。但是,老爷的家法却是不会饶了将军的啊。 秦玉啪的一声将折扇合上,转身用扇子一人一下敲了敲二人的脑袋。 “笨那!秦家军的斥候是白养的吗?安插在西北的斥候,只要小爷一露面,消息分分钟传到老爷子耳朵里。这会儿子,估计小爷还没出城门,就得被老爷子绑回去!” 秦家的消息网有多灵通,别人不知她还能不知?她亲自训练出来的斥候队,可是媲美顶级间谍特工的。 也知道到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最作孽啊。 “那,将军,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秦玉回眸望了望已经有些远的花舫,看着华景邪邪的笑了笑。 “当然是去天下第一庄收银子。” 一比四的赔率,她可是压了银子的。这么好赚钱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华景只觉得,都说太子爷是狐狸,她却觉得将军才是狐狸修成的人形。 与夏致对视一眼,夏致表示深有同感。 当秦玉三人从天下第一庄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秦玉颠着一大袋子银子摇摇晃晃的从赌坊走出,显然是赢了不少的银子。 “这些银子,够给容哥买个像样的玉簪了。” 夏致与华景对视一眼,着实为太子爷感到悲哀。用揍了太子赢了的银子,给相爷买礼物讨好相爷,不知道太子爷知道了会是什么感受? 秦玉还未走出两步,便又后退了回去,盯着赌坊不远处地上蹲着的一个小乞丐。 “你,抬起头来?” 那小乞丐闻声抬头,看向秦玉。 小乞丐年纪不大,又瘦又小,身上裹着几块破布拼凑的衣服。头发糟乱,脸上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长相,捧着个破碗也是脏兮兮的。一双手脏瘦的似乎只有皮包骨头一般,赤着脚,脚上隐约可见一些伤口化成了脓。 只是那孩子有一双特别亮的眼睛。 那孩子抬头看着秦玉,秦玉冷着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孩子看。 街上的乞丐,没有一个人敢直视秦玉的眼睛reads();肋骨(婚宠)。也从没有一个人,可以在秦玉这样的目光下,仍无所畏惧。 这孩子却是不同,那是一双亮的,如同星辰一般的眼。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清澈,干净,无欲无求,无畏无惧。 那是一双只有新生儿才会有的单纯的眸子。 秦玉在长安城的时日不久,但是凭着她的过目不忘,城里的乞丐,她却是全都知晓的。虽然名字不是很好听,但是丐帮给她丐帮帮主的头衔,还是有依有据的。 因为在秦玉看来,想要探听消息,除了红楼赌坊,便只有乞丐知晓的最多最全面。而想要散播消息,也只有这些移动小喇叭,效率最高。 而这孩子,秦玉没有见过。 想来是她卧榻这几日新来长安的。 秦玉蹲下身子,看着那孩子笑了笑。那孩子却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秦玉。 “你可知我是谁?” 那孩子点了点头。 “大将军,秦玉。” 秦玉也点了点头。 “那你是谁?” 那孩子咬唇看了秦玉一会。 “百里子桑。” 姓氏百里,秦玉垂眸想了想。百里是大姓,这个姓氏在晋国极少。据她所知,只有三大家族姓氏百里。 邬丘武学世家,丽陵文学世家,还有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开国神祖皇后的军师一族,人称狐算百里。 狐算百里,呈天恩泽,据说那一族的人与生俱来的军事谋略,料事如神,算无遗策。各国争抢,想要得狐算百里一族的一人。只是在历经晋国两代之后便隐居于世,在无迹可寻。 邬丘,丽陵,她没有听说最近有什么变动。况且,这个人,叫百里子桑。 秦玉对着百里子桑伸出手。 “跟我走,你可愿意?” 百里子桑看了秦玉片刻,歪着头,在他脏兮兮的小脸上,隐约可见他皱了皱眉。 “你会救我母亲吗?” 秦玉仍是伸着手。 “你会相信我吗?” 百里子桑又咬了咬唇,随即把手放在了秦玉的手上。秦玉笑着牵起百里子桑,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秦玉握着百里子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而百里子桑跟在秦玉后面,也没有松手。 他的个子还不及秦玉,脏兮兮的小手被秦玉握着掌心。秦玉的手不温暖,冰冰凉凉的,却是很舒适,握着他的手,心里却是暖暖的。 一路上,秦玉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地牵着他走,默默地看着秦玉牵着自己的手。 “是我爹要我来长安找你的。” ------题外话------ 求收求收啊… 第二十五章 将军的面首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没有回头,却是笑了笑。 “是吗。” 话虽如此,秦玉的语气中却是没有一丝疑问,似是一切,都已经在她的预料之中了。 “可是我今天听说你揍了太子。” 秦玉心中默默的笑着。 若是她没有猜错,百里一族定是遭受了什么,百里子桑被父嘱托来长安寻她,定是要让她护百里子桑周全。 而百里子桑,今日来寻她,却正巧看见她将乔楚踹进湖里。 揍太子,是死罪。在百里子桑看来,或许她现在自身难保,更莫说护他周全。遂以,刚刚,并没有拦住她的去路,而是想着再观察两日。 若不是她习惯了观察身边形形色色的人,习惯了警惕,刚好被路边小乞丐星辰般的眸子吸引,她也不会凑巧,将寻自己的人领回去。 “我担心……” “无碍。” 简单的两个字,阻止了百里子桑的话,这平平淡淡的两个字,也安了百里子桑的心。 “母亲被抓了,父亲为了掩护我逃出来被杀了。父亲嘱咐我,一定要来长安寻你。” 百里子桑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半块玉佩递给秦玉。 秦玉停下步子,回头接过那半块玉佩。 那是半块紫玉,简单的纹路,玉质却是极好的。玉佩中间,沿着齐齐的裂痕,可以看出半个遥字。 秦玉摸着那个玉佩,那本是自己的腰佩。年幼时有幸见过百里子桑的父亲,百里复。那年她年纪尚小,却被师傅派出独自游荡江湖,因为受了伤,无意间破了百里复的阵法,见到了百里一族。 也算是百里复救了自己一命,百里一族隐居的山林修养了一段时日,却和百里复兴致相投成了忘年交。 因为百里一族的处境,她便留个半块玉佩,只言若是有朝一日百里一族有事,无论何事,只若拿了这半块玉佩与她,她便是赴汤蹈火,也会报当年一命之恩reads();伯虎,我是秋香她哥。 “父亲说,你看了这个,便会明白。” 秦玉自是明白,当年百里复没有推脱,想来他也清楚自己一族的处境。只说若是有一日拿这玉佩寻她,定是攸关性命之事,只请她可护持玉佩之人的周全。 那年她在山林养伤的时候,正看着小百里子桑出生。百里子桑这个名字,还是她与百里复一同取的。 “大将军,你可会救我的母亲。” 秦玉笑了笑。 “你没有你爹的果断。” 百里子桑怔愣了一下,咬着唇皱着眉,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秦玉低头看着他,也不打扰他。 片刻后,百里子桑再次抬起头来看着秦玉。秦玉只觉得,那双眼更亮了。 “三个月前,有一群人找到了我们的村庄,有一个男子,看样子是个很有身份的人,但是又不像是上位者。他要爹出山助他,却又不说是哪国,爹没有同意,那人便派人围困了我们的村子。连着三个月,村子里的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消息也传不进来。” “爹说那人只是一个走狗,不是真正的主子。那人说话的语音,像是晋国人,却也像姜国人,他的那些手下里,竟然还有楼兰人。爹说他们是刻意让我们听不出他们是哪国人的。” “直到一个月前,那人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他们抓了母亲,也抓了很多族人,想要爹臣服。可是爹誓死不从,他们便杀了很多族人。爹趁乱设下阵法,让我逃了出来。可是那些人也很懂阵法,爹死在了他们的乱箭之下。” 百里一族隐居的山林,她从那次出去后,曾经又寻回去过,只是当时已经人去楼空。想来以百里复的智慧,定是居无定所,经常转移的。既然可以轻易让她发现,那便不再安全。 想不到,有人竟然也找到了百里一族的居所。若不是百里一族出现了内奸,那便说明此人的高明与能力非常。 至少,手握重权。 秦玉没有说话,百里子桑却从怀里又拿出一样东西,是一个黑漆漆的凤尾暗镖。 秦玉接过那暗镖,眼睛一亮,接过来看了看,嘴角一勾,将暗镖递给夏致,只说了一个字。 “查!” 夏致接过暗镖,道了声是,转身两个纵身便消失不见。 百里子桑看着夏致消失的方向,一颗心终于放下,他爹说的,总不会错。 秦玉看着眼前脏兮兮的孩子,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将军府走。 “百里,跟我回家。” 是夜,东宫 “将军府如何?” 常德海摸了摸被明宣帝罚了板子的屁股,又想起了将军府那位不能惹的小祖宗。 “回殿下,将军府传来消息,秦大将军被秦老将军施了家法,先下正被罚跪祠堂。” 乔楚轻哼一声,秦家的家法,怎么也会让她脱一层皮。虽然心疼她,但是她这浑人,不惩罚一下,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reads();狂蟒之灾。 今儿个竟为了一个小倌踢他下水,当真是一点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给她点教训也长长记性!” 常德海暗自唏嘘,自己太子爷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是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呢。看看那小表情,心疼的就跟罚了自己一样,这小滋味,啧啧,嘴硬心软。 乔楚看着常德海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头一皱。 “可是她又关了祠堂也没忘闯祸?” 常德海偷偷的看了看乔楚的表情,太子爷现在的心情,真不是他能揣测出来的。 被将军毫不留情的踹下湖,在将军心里的位置还不如个小倌,因着将军被罚心疼,又强忍着装作不在乎,若是听了他接下来的话,会不会恼羞成怒? “殿下,大将军在街上带了个孩子回府。” 常德海的声音越来越轻,他感觉得到,话音落下的片刻杀气。 “死性不改!” 那便勾搭着别人家的公子,外面还养着个痴梦公子,怎么?府里还有养个孩子! 孩子?乔楚眉梢一抬。 秦玉再怎么荒唐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难道最近爱好变了?还是那孩子长得实在好看,留在身边养大了再下手? 反常即妖,这孩子,必定有问题。 “什么孩子?” 常德海想着那将军府报信的人的形容,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回殿下,咱们的人说,那孩子本是街上的乞丐,却是被将军一眼看中带回府里。梳洗一番后,着实俊俏,真实姓名不知,来历不知,只知将军唤他,阿九。” 嘭的一声,乔楚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心里细细琢磨着阿九这个称呼,曾经秦玉唤他小七,今日又来了一个阿九。可是找到了替代品? 阿九,阿九! “去将军府!本宫要看看,这个一刻也不消停的女人弄来的阿九,究竟是何方神圣,让她竟带回府里,亲自养着当面首!” 常德海心里一惊,连忙拦住乔楚的去路,这自家小祖宗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追女孩子。秦大将军再荒唐胡闹,终究是个女孩子,像自家小祖宗这样,动不动被将军打一顿,然后惩罚将军一顿板子,罚将军几个月的俸银。 秦大将军是有仇必报的主,出来名的爱财,这样只会把秦大将军越推越远,哪里还会美人在怀。 常德海想不明白,自家小祖宗的高冷呢?冷静沉着呢?怎么一遇见和秦大将军着边的事情,就会乱了分寸呢? “殿下,万万去不得,秦大将军终究是个姑娘。您这样,只会把秦大将军推的更远。您看顾相,再想想司马大人的大公子。” 乔楚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听着常德海的话,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殿下,想要对付大将军,您应该这样……” ------题外话------ 小妖精们,收藏收藏撒…… 第二十六章 惊艳的少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常德海奉命到将军府请秦玉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午时,秦玉退朝后,规规矩矩的回府跪祠堂。 “阿九,你不必在这里陪着我。” 百里子桑在叔侄兄弟中排行第九,为了他的安全,防止身份暴露。秦玉并没有告诉父亲百里子桑的真实身份,只唤他阿九。遂以,除了秦玉与华景,再有已经离开调查的夏致,再没人知道百里子桑的真实身份。 “可是你是因为我,才惹恼了老将军,才被罚跪祠堂的。” 他心里明白,秦玉是真的对他好。 那晚秦玉将他待回府,为了隐藏他的身份,只对老将军说是在外面看中的小子,要带回府里养着,当场便气的老将军拿出家法罚她。 那么粗的鞭子抽在身上,秦玉连眉头都没皱,老将军让秦玉拿了银子把他送出府去,秦玉愣是挺着鞭子不肯答应。 最后老将军没办法,一怒之下便把秦玉关进祠堂,让她跪到知错为之。 “不是因为你,我打了太子爷大家有目共睹,即便没有你,这顿家法也逃不了,这跪祠堂,每个月不跪上一跪,我都不习惯。” 秦玉说的轻巧,百里子桑听的却没有那么轻巧。 虽然他明白,秦玉打了太子定会收到惩罚,但是言语之中还是可以听出,秦玉打太子是经常的事情。而最多的,却是因为自己。 “要不……” “不可能!” 百里子桑原本想说,不要跟老将军说说他的身份,要不就听从了老将军的话,在府外安置了他吧reads();侯门将女。结果却硬生生的被秦玉打断了,更是被秦玉不容置疑的否决了。 “阿九,跟了我,你就是我的人,是我的人,就要听我的话。我让你呆在将军府,你便只能跟在我身边,不要想着离开。” 百里子桑怔愣着看着秦玉,只看着,不再说什么。而常德海,正听到秦玉宣告阿九的所有权,暗暗心惊,庆幸这话没有被太子爷听见。 “小姐。” 秦伯在祠堂外轻声唤了一声,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常德海。 传言本就传说自家大将军在街上相中了个小乞丐带回府,要养大了当面首,现在这更解释不清了。 秦玉跪在垫子上,侧头望了望,她早早的便听到了脚步声,听声音还是两个人。这种呼吸声与脚步声,应该是乔楚的内侍常德海无疑了。 “秦伯,什么事?” 祠堂的门关着,没有吩咐秦伯也不好进入,只带着常德海在门外候着。 “小姐,东宫派人来了。” 秦玉撇了撇嘴,果不其然是常德海,不知道乔楚那妖人又有什么幺蛾子。 “奴才常德海,给大将军请安。” 常德海跟在乔楚的身边最长,乔楚的事情也最清楚。所以在常德海心里,早就把秦玉当做了太子爷对待,遂以一直以太子妃的礼仪对待秦玉。 “常总管多礼了,常总管此次前来,可是带了太子爷的什么吩咐?” 秦玉的声音没有感情,甚至有一丝丝冷。常德海向来机灵,只听这声音就知道,这大将军向来是又因为太子爷被罚而恼了。 常德海心里着实为太子爷着急,大将军这接二连三的因为太子爷受罚,看来这怨恨不浅啊。 “回大将军话,太子爷邀大将军游湖,派奴才来接大将军。” 秦玉闻言后,冷哼一声,游湖?那妖人会好心邀她游湖?妖人会是那种有着游湖的闲情雅致的人?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百里子桑也担忧的望着秦玉,他并不清楚秦玉与乔楚之间的种种,却是听闻了秦玉的跋扈,与乔楚的冷情手段,以及人们对这两位的恐惧,还有昨日揍了太子一事。 所为宴无好宴,以太子的手段,邀秦玉游湖,只怕来者不善,怕是鸿门宴吧。 “秦玉一届粗俗之人,不懂得什么风花雪月之事,只怕会绕了太子爷的雅兴。何况,秦玉现下还是家法在身,出不得祠堂。请常总管回了太子爷的好意吧。” 常德海尴尬的看了看一旁,已经在秦玉身边修得了一身道行的秦伯,秦伯面色不变的对着自己笑了笑。 常德海人精一样的人,怎么会听不出秦玉那别有意味的“好意”二字,暗道秦大将军果然对太子爷怨念深重。 “大将军说笑了,将军博学儒雅,怎能称是粗俗。况且,老将军已经撤了对将军的惩罚,允许将军出外游湖,更是得了太子爷的意思,准了将阿九留在府中。将军现下已是自由身,自是可以应邀游湖的。” 秦玉眸光微眯,看了看百里子桑,这个乔妖人还真是不忘摆她一道。华景那个大嘴巴,连阿九的事情都向妖人交代,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妖人是料定了她不会应邀,便用阿九的去留来做交换,无耻reads();南晋七皇子!常德海这个狗腿子,跟在妖人身边久了,也学会了妖人的伎俩,奸诈! 秦玉从垫子上站起来,稍稍活动了一下双腿,跪在这也有些时辰了,动一动活活血,还真有点麻。 “阿九,小爷带你去吃鸿门宴。” 百里子桑抬头看着秦玉,一脸的不可置信,秦玉看着百里子桑那呆萌的样子,坏心思的对着他挑了挑眉。 原本她只是被百里子桑那双清澈单纯的眸子所吸引,无意间却领了故友之子回府。万万没想到,那个肮脏的看不出面目的小乞丐,梳洗干净之后,竟是那样的夺人心魄。 百里子桑年纪虽小,相比秦玉还要小上五岁,尚未长成,但是却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粉雕玉砌的,精致的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那双明眸不染一丝杂质,明明是狐算百里一族,却偏偏一点也不像狐狸。反倒像雪山的精灵,像观音娘娘身边的童子。 美人秦玉见得太多了,乔楚的妖,顾容的仙,痴梦的媚,挽月的醉……,她见过太多太多风格迥异的美人,却是没有一个,像百里子桑这样的。 百里子桑的美,让人心静。 乱世红尘,喧嚣浮躁,百里子桑却可以抚平人内心的躁动。他整个人,就像那山间幽潭,可以洗涤人心,与他在一起,仿若身处天山那满天飞雪之中。 静,莫名的静。静的仿若不存在于世,却又静的让人无法忽视。 秦玉想不到,百里子桑尚未年幼便如此,若是长成翩翩少年,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百里子桑看着秦玉的表情,突然觉得背后森森冒着凉气。秦玉嘴角挂着的邪邪的笑意,杏眸里散发着算计的精光。这幅模样,活像是苍狼看到了猎物一般。 殊不知秦玉现下心里想的,却是美的东西,要自己留着。而像百里子桑这样的美人,更是要留在自己身边看着。 外面的世界如狼似虎,像百里子桑这样人心险恶的小白兔,只要离开自己,就会被那群饿狼生吞活剥了的,只有自己身边才最安全。 百里子桑不知道秦玉此刻所想,想必要是知道了秦玉的想法,定会觉得,世上最危险的,莫过于秦玉身边无疑。 毕竟,秦玉才是饿狼之首,苍狼之王。 秦玉在百里子桑不解的眼神中打开祠堂的大门,门外,清风徐徐,阳光正好。常德海与秦伯,就那样沐浴在午后的日光之下,清风之中。 “大将军。” 常德海恭敬的对秦玉行了一个礼,只是当目光扫向秦玉身后的时候,却是怔愣住了,心里脑中,刹那间千万种想法闪过。 ------题外话------ 百里子桑默默地跪在祠堂里,秦玉心疼的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秦玉:阿九,起来吧,小爷心疼疼的不要不要哒。 百里子桑:不要,都没有收藏,小妖精们都不喜欢阿九,就让阿九跪死在祠堂吧。 秦玉:妖人乔楚!美人出没,给小爷要收藏去! 乔楚:AH都大婚了,本宫若要到收藏,秀个恩爱可好? 玉琳:这个得小妖精们说的算。 第二十七章 将军弑君怎么办?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这便是大将军捡回府中的孩子吧,这便是那个让大将军宁可惹恼了秦老将军,宁可跪祠堂也要留在府里的面首阿九吧。这便是那个,让自家太子爷万般在意别扭的美人吧。 秦大将军虽然荒唐,虽然留恋风尘,虽然也时不时的“请”哪位公子回府。但是,秦大将军却从没让谁在府中过夜,也从未让哪个美人入住过将军府。 阿九这孩子的样貌,他在来的路上做了无数的猜测。究竟是长的有多么惊为天人,才能让秦大将军大破往日的原则。到底是美成多么人神共泣,才能让秦大将军失了分寸。 闻名不若见面,多方揣测也不如一见。 除了自家太子爷,他发誓,他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孩子。 虽然那孩子还小,但是那孩子的每一处,都像是经过天神之手精致刻画成的一般。难怪,难怪会让秦大将军不顾反对也要让那孩子留下。 有朝一日,若是这孩子长大,足可倾国倾城,所幸,不是女子。 常德海吞了吞口水,偷偷的撇了撇秦玉。 红颜祸水,先人诚不欺我。 这世上有一个秦玉这样绝色的女子便已足够,若是再多了一个阿九那样的女子,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却又不幸,阿九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 太子爷有一个顾相做情敌和一堆所谓的蓝颜美人,就已经难以应付了,现如今又多了一个阿九reads();南晋七皇子。近水楼台先得月,顾相毗邻而居,阿九身处月中。对于阿九这样的劲敌,太子爷又该怎么应付? “常总管,怎么?不走吗?” 秦玉冷淡的声音响起,常德海猛然一惊,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盯着那孩子看了许久。默默地为太子爷鞠了一把泪,收敛了心思,弓着腰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将军,阿九公子,请。” 远离了花舫的碧落湖,虽然没有了花舫的繁华景象,却也热闹非常。曾经她也曾陪着美人来这里游过湖,架过舟。 碧落湖的景色甚好,浩瀚迂回,绮丽迷人。很多才子佳人来这里游湖,吟诗作画载歌载舞。湖外有湖,是晋国最大的湖。 她看到碧落湖的第一眼,便让她联想到了洞庭湖。这地方,堪称一绝。 秦玉远远的便看见湖面上挺着一艘巨大的双层画舫,处处彰显皇家的高调奢华,华丽的有些夸张,却又极度符合乔楚的身份。 秦玉看着面前高调的有些夸张的画舫,画舫上雕龙刻凤,偌大的东宫字样格外显眼。秦玉驻足在画舫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乔楚就站在二层画舫上含笑看着她。 今日的乔楚,一身湖蓝色云纹锦袍,负手而立。湖面上清风吹过,吹动他额边的发,吹动他的衣袍,竟显得那样不真实。 那姿态,是皇家上位者的气势,是睥睨苍生的霸气。 抬头看着乔楚,秦玉竟有些失神了。 乔楚,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仰望着他。曾几何时,乔楚也是这番令她无法移眸。 乔楚,乔楚…… 秦玉杏眸微眯,心里默念着乔楚的名字,一些前尘往事涌上心头,竟然有些酸涩。 “大将军,请。” 常德海出声提醒,他自幼便在宫中,最是能察言观色。他精准的捕捉了秦玉的每一个表情,看着秦玉微微变化的表情,他生怕秦玉就差这临门一脚,反倒拂袖而走。 秦玉自嘲的笑了笑,时过经年,想不到那些事,还是如此轻易的就影响着她的情绪。或许真如华景所说,那事,便是她咽喉的一个刺,咽不下也吐不出。 忘不掉,也根本不想忘。 “阿九,这鸿门宴的排场如何?” 百里子桑虽然年幼,长了一副足以蒙蔽人双眼的容貌。但是,血液里流淌的,终究是狐算百里一族的血液。 他可能单纯,说白了就是迟钝,但是他不是傻。秦玉刚刚那么明显的失态,就是傻子都感觉的出异常,更何况是他。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秦玉身上浓重的悲伤,掺杂着近乎残暴的杀气。 她想杀了太子?! 百里子桑为自己这个认知感到害怕。 那日他亲眼看见秦玉是怎样揍了太子,又是怎样把太子踹进湖里。他一点也不怀疑,秦玉或许真的会一个不高兴做出杀了太子这样的事情。 “大将军,我们,还是不要游湖了。” 百里子桑是真的害怕,真的害怕秦玉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如今正逢乱世,秦玉用兵如神,自幼便未尝一败,明宣帝看中秦玉,以至于秦玉做出什么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明宣帝都假装不知reads();心机。可是太子爷是储君啊,未来的皇帝啊,若是秦玉一时冲动,那便是弑君! 百里子桑越想越害怕,一个激动,竟伸出手拉住了秦玉的手。 “大将军,我们回府吧。” 百里子桑这一动作,着实让三个人震惊。 秦玉惊诧百里子桑突然之间的变化,她感受的到他的害怕,他在害怕什么?害怕乔楚? 不过……,秦玉低头看着百里子桑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心里有些微微的暖意。 他害怕的反应,是依靠自己,这点,她非常满意。 常德海听着百里子桑的话,又看着百里子桑的动作,刹那间紧张的手心都出了冷汗。 什么?这时候回将军府?他看到秦玉微微变化的表情,本就害怕秦玉突然之间撂挑子不干了,这孩子又来捣什么乱?若是这时候秦玉回了府,太子爷不恼羞成怒他把脑袋卸下了当凳子。 目光再移向二人牵着的手,常德海只觉得腿软。 这孩子本就长得美貌,又是被将军亲自带回府里,养在府里。太子爷心里本就不舒服,如今,看到了那孩子的真容,又看到二人如此亲密的动作与眼神交流。 常德海默默地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只祈祷太子看在大将军赴约的面子上,心情可以好一些。 僵硬的扭头看向画舫上的太子爷。 只见乔楚放在腰前的手紧紧地握成拳,脸色阴冷,凤眸微眯,目光凌冽。常德海只觉得这个夏天未免太过寒冷了一些,他仿佛看见太子爷周身散发着阵阵的寒气。 杀气,浓烈的杀气,常德海一点也不怀疑,自家太子爷这一刻是多想杀了阿九那孩子,又是多想狠狠地教训一下秦大将军。 乔楚在看见百里子桑的时候,心里就憋了浓浓的怨气。他便知道,能让秦玉那厮不管不顾带回府的,定不是寻常之姿。 一看之下,果不其然。那名唤阿九的孩子,只是幼年,便已如此耀眼,若是长成少年,岂不将秦玉的三魂六魄全部勾了去? 这口怨气还没吐出,接着便看见秦玉看着自己失神的模样。 他太了解秦玉,从秦玉的眼中,他便知道秦玉那一刻所想。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却也稍稍有些满足,至少,前尘往事,秦玉还记得。 心中的怨气刚刚散去几分,火气却骤然飙升。 他站的高,却看得清。 他清楚的看见那孩子担忧的一把抓住了秦玉的手,声称回府。而秦玉那厮,本性难移,竟是用那般温柔似水的目光安慰着那孩子。 他在等,等秦玉的回答。 他发誓,若是秦玉这一刻又为了别人舍弃他,他一定什么都不管,一掌拍死那个名为阿九的孩子,一定! 秦玉不明白百里子桑的误会,百里子桑也不明白几个人只见的暗潮汹涌,更是不明白,自己现下,正在死亡的边缘。 ------题外话------ 小妖精们,不收藏就弑君啦… 第二十八章 关系微妙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反手握住百里子桑的手,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不用怕,有我呢。” 百里子桑心里更是无奈,正是因为有你才担忧的啊。 秦玉自是不明白百里子桑的小心思,拽着他的手便踏进了画舫。而秦玉简简单单的话语,极其自然的动作,更是让常德海心惊胆战,让乔楚怒火中烧。 “下官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千岁。” “草民见过太子爷,太子爷千岁reads();重生末世录。” 画舫缓缓地行驶在了湖面上,常德海也略微的松了一口气。有惊无险,好在大将军没有因着那孩子的一句话而又扔下太子爷。 而乔楚妖狐一个,本就喜怒不形于色,收敛了烧得旺盛的怒火,极力安慰着自己,至少这次秦玉没有为了别人而丢下自己。 乔楚含笑看着秦玉,看的秦玉心里有些发憷,她敏感的直觉告诉她,乔妖人今日有些反常,甚至有些……诡异。 “听说因着本宫,连累的阿玉受了家法,本宫心里深感愧疚,今日便向老将军求了请,免了阿玉再跪祠堂。又请了天下第一楼的厨子备了阿玉最爱吃的菜,从宫中取了上好的武陵醉,给阿玉压惊。” 鸿门宴果然不是那么好吃的,她时时刻刻的提防着乔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只觉得哪里是压惊,明明是受惊。 秦玉牵着百里子桑坐下,瞟了眼桌上的菜品。有句话怎么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桌上的全都是她平日里最爱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乔妖人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定会有大风浪。 “太子爷严重了,不过就是一顿家法而已,秦玉皮糙肉厚,自是算不得什么。倒是太子爷,养尊处优,却无端落水。这宴,本应是秦玉邀约才是。” 乔楚拿着酒樽的手一顿,对着秦玉浅笑了一下。 无端落水?那是哪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踹下湖的?又是哪个为了个小倌争风吃醋的! 秦玉这话,看似客气,却是讽刺意味十足,乔楚心里恨不得当场把秦玉也丢下湖尝尝湖水的滋味。 却是打不过也舍不得。 “你最爱的武陵醉。” 乔楚选择忽视秦玉的话。 秦玉也不客气,随着太子爷的喜欢,端起太子爷亲自斟满的酒,浅浅的抿了一口。只浅浅的一口,便微微的眯起杏眸,嘴角轻轻勾起。那满意的模样,就像终于刚刚酣睡醒来的小狐狸。 乔楚看的微微怔愣。 秦玉看似无害亲近,却更像是一直刺猬,全身都长满了刺,凡是靠得太近的都会被她身上的刺所伤。平日里都是针尖对麦芒,看见他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不是防着他就是攻击他。 很少像现在这样,放松警惕,这般,舒适。 在旁边听候伺候的常德海心下不由的为太子爷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最了解大将军的,非太子爷莫属。 太子爷将大将军的脾气摸得太清了,一桌酒席,一樽美酒,轻轻松松卸下大将军的心防。刚刚还是警惕十足,现在便只沉醉在武陵醉之中。 倒是恨得常德海身边的华景牙痒痒,看看大将军那没出息的样。一桌子的吃食,一瓶子黄汤,就把魂都勾走了。 “阿九也尝尝?” 乔楚心里即便是对百里子桑万般不满,但是,今日却是不想表现出分毫。自来熟的将百里子桑的杯子里,也斟满了武陵醉。 百里子桑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了看秦玉,又看了看乔楚,他是不是过于担忧了?看这相处的样子,很是和谐,想来大将军是不会一不高兴再把太子爷踹进湖里了。 只是…… 百里子桑有些后知后觉,他怎么觉得,大将军与太子爷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关系有些微妙reads();黑帮总裁的霸爱。 “多谢太子爷。” 百里子桑刚刚要接过乔楚手上的杯子,中途却被一直素手拦下。 “阿九还是个孩子,饮不得酒。” 说着便生生夺下乔楚手上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乔楚咂了咂舌,心想秦玉似乎也只有十四岁而已。 “太子爷可是有什么话想对下官说?” 乔妖人今日要是没有什么幺蛾子,她自己就纵身跳进碧落湖再也不出来! 平日里,乔楚的冷情孤傲,朝野上下哪个不畏惧。睁眼闭眼就可决定人的生死,不高兴时跺跺脚都让人心惊。 今日,却眉眼含笑,设宴款待亲自斟酒。 她怎么那么不相信,乔妖人是没有憋着坏的? 难道?酒里下了药?菜里下了毒?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不过她就药倒她,然后也一脚将她踹进碧落湖? 秦玉垂眸看了看杯子,医理用毒方面,她虽然不若夏致那般精通,但却也不差。这酒里,她确实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 乔妖人知她甚深,倒是也不乏用她无法察觉的药物。 秦玉垂眸思索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便决定!这可是武陵醉啊!不管有毒没毒,喝了再说,反正都已经喝了,大不了就是被丢进碧落湖里游上一游而已。 “哦?难道一定要有什么话说,才可以邀阿玉出来吗?不过是觉得今日天气甚好,想要与阿玉一同欣赏一下我大晋的大好河山而已。” 乔楚心里默默补充上一句,就像你同那些美人游湖一样! 秦玉眉眼一抬,她才不信他会单纯的游湖而已。 “游湖赏景固然好,美酒佳肴,美人相伴,却是少了丝竹伴乐,着实有些美中不足。” 上画舫的时候秦玉便已经观察了,这画舫上,除了几名船夫,便只有她们几人,再无其他。 而乔楚似是早就料到了秦玉会这么说,更似乎是早有准备。只见乔楚嘴角魅惑的一勾,看着秦玉慢慢起身。 “怎会扫了阿玉的雅兴。” 秦玉心中一惊,难道…… 下一刻,乔楚便证实了秦玉的想法。秦玉眼睁睁的看着乔楚走至一旁,常德海早已将纱幔拉开,纱幔后面,是一张古琴。 乔楚优雅的坐到古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古琴的声音犹如深山秋潭水落一般,委婉缠绵,回旋往复。 只听这简单的一个音色,便已然可以听出这琴定是极好的。 乔楚垂眸,如玉的双手扶在琴上,一个神秘的笑意在他脸上浮现。随即手指一勾,一连串的乐声从他指尖流淌而出。 秦玉深吸一口气,竟还有些惊魂未定。乔楚竟亲自为她弹琴奏乐! ------题外话------ 观察期,收藏收藏把,不收藏,还把太子踹进湖 第二十九章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她听过容哥抚琴,听过小倌抚琴,却从未听过乔楚抚琴!暂不说乔楚的琴艺与容哥不差丝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单单看今日抚琴之事,秦玉只觉得,未免太过惊悚。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她虽然不精通音律,但是做为一个翩翩公子,流连花舫,周旋在各美人之间的公子哥。音律这东西,多多少少懂得一些,用来作为追求美人的手段,彰显风流才子的标签,琴棋书画自是不可或缺。 乔楚看似不温不火,却是弹得一手好琴。 这一首凤求凰弹的简直就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音节流亮,曲中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的感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孽尾永为妃……” 秦玉痴痴地听着,那令人如痴如醉的琴声,再配上乔楚性感低沉的嗓音,更加让人着迷。若是平时,若是常人,秦玉定会品着美酒,抱着美人,吃着红提,静静地欣赏品味。 只是当下,有了天时地利,却是少了人和reads();灵媒是种职业。 乔楚这样反常,只能让秦玉感受到浓烈的危机。 嘭的一声,秦玉一掌拍在桌子上,秦玉突然的发作是众人始料不及的事情。乔楚的琴声戛然而止,将目光投向秦玉。 只见秦玉腾的一下站起身,目光直视乔楚。面上流露的,不是如阿九一般的沉醉,反倒是……恼怒。 恼怒? 乔楚不解,他不就是谈个凤求凰吗?不就是吟个诗嘛?好吃好喝的邀她游湖,又是哪里得罪了她? “乔妖人,乔大爷,乔大太子,您有什么话您直接跟我说成吗?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是游湖又是美酒,又是弹琴又是吟诗。” 乔楚着实有些冤枉,他没什么话跟她说,她喜欢游湖,他便投其所好而已。 “阿玉,本宫只是想与你游湖,仅此而已。” 秦玉素手一伸,做了一个止住的手势。 “太子爷,你觉得我信吗?若是单纯的游湖,你今日所为根本不符合你往日的作风。大家都是敞亮人,有什么你就直说,有什么招你就直接使出来,秦玉接着便是。您能别在这样憋这坏行吗?太惊悚。” 常德海发誓,他在自家主子的嘴角,看到了微微的抽搐。 “秦玉!在你眼里,本宫今日邀你游湖,就是有所图谋吗?” 秦玉深吸一口气,这样才对,这冷声冷气,不屑一顾的神色,才是乔大太子正常的样子。 “难道不是?我知道了,这就是你的报复。让我放松警惕,然后一脚把我踹进湖里以泄你心头之恨。你现在对付我的方法,就如同草原熬鹰一般,妖狐不愧是妖狐。” 乔楚强压着真的把她一脚踹进湖里的冲动,对着秦玉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这笑意在秦玉看来,却是承认了她的想法。 “这琴,阿玉可还想听?” 秦玉一怔,乔妖人果然是不能惹的。她宁愿乔楚罚她板子,罚她银子,看见她时和她大打出手,最好是也能一脚把她也踹进湖里。 可是,乔楚偏偏选择了最让她招架不住的招数。 秦玉现如今的感觉,就像是周身被棉花紧紧地缠住,拳头打出去,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不听不听,你不就是想报那落水之仇嘛,你别这样,你这样太恐怖。我自己跳下去还不行吗?我自己跳下去!” 秦玉话说的快,动作更快。还未等乔楚说什么,便看见一个身影闪过,紧接着噗通一声,秦玉已经纵身跳进湖里。 “乔楚!我们两清啦!” 乔楚含笑看着秦玉在湖里游向湖边,嘴角依然是含着笑意,但是那笑却阴冷至极。 她宁愿跳湖,也不愿相信,他不过是想与她游湖而已。 常德海吞了吞口水,不敢看向乔楚。 乔楚不语,常德海也不敢发言。许久,铮的一声,乔楚一掌拍在那古琴上,古琴应声而裂。 既然那人不愿听,那便不再留。 “爷……” 常德海看着那四分五裂的古琴,小声翼翼的唤了一声,本是以为乔楚不会回答,却听见乔楚轻哼一声reads();阳光狠受。 “你的好主意?游湖?弹琴?吟诗?” 常德海死死地低着头,长安城的公子哥,都是这么取得姑娘芳心的啊。 “她是秦玉啊。” 乔楚低低的嘟囔了一声,常德海却是惊醒。 是了,那是秦玉啊,大将军秦玉,自是不能与寻常女子相提并论。这些小女子的招数,对流连风月场合的大将军来说,的确不值一提。 是夜,秦玉站在槐树下,突然想起白日里乔楚的行为,竟是轻轻地笑了起来。突然,一只海东青扑啦啦的对着秦玉猛地飞了过去。 秦玉眉眼一挑,缓缓地伸出手臂,那海东青便乖乖的落在了秦玉的手臂上。 秦玉伸出另一只手点了点海东青的额头。 “好久不见了小白。” 海东青极通人性,听了秦玉的话竟是用小脑袋蹭了蹭秦玉的手。秦玉笑着从海东青脚下取下密信。 这海东青是唐门风堂专门为她传递消息的,平日里都是用信鸽,没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是不会动用海东青的。 如今海东青传信,定是唐门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秦玉转身回房,拿出特殊的药物洒在信上,那信上顿时出现一些奇怪的符号。见到那符号后,秦玉却是笑了起来。 “阿景。” “将军。” 华景不明白秦玉那神秘的笑意又是为何,更是不知信上的内容是什么。 “去把阿九唤醒。” 百里子桑年纪尚小,早早的便睡下了。 华景心里也明白几分,关于阿九的事情,那便是夏致那边有消息了。 “是。” 华景转身便走,只见她前脚刚走,后脚便又一人闪身入了秦玉的书房。 “将军。” 秦玉将写好的回信重新放回海东青的腿上,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去吧,小白。” 秦玉手臂一轻,海东青便又挥动着翅膀向天际飞去。 “全都安排妥当了?” 秦玉看向来人,来者却是去而复返的夏致。 “全都安排好了,只等将军一声令下。” 秦玉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信件,笑的有些意味深长,手上轻轻一握,那信件在她手上瞬间化为灰烬。 “今晚就送他离开,若有人跟踪,杀!” 单单的一个杀,便注定了今夜的不平静,那轮微红的弯月,更是将这寂凉的夜,显得格外的肃杀。 原本秦玉想着,待百里一族的事情全部安排妥当之后,便将百里子桑送去唐门历练reads();[死神]放下刀,和我私奔吧。百里子桑毕竟还小,正是学习的大好时机,待在自己身边,只会耽误了他,白白浪费了百里子桑一身的才华。 却不曾想,经过夏致短日的调查,百里一族的事情,竟然出了变故。 当日她断定唐门出了叛徒,让清秋前去查探,没想到。夏致暗中的调查,竟然沿着线索与清秋调查到了一起。 海东青送来的信件,便是清秋送来的。 百里一族之事,竟还与唐门内鬼有所关联。 如今百里子桑在将军府的事情,已然被有心人知晓。 秦玉笑的有些低沉,既然知晓她便是逍遥子,那她便用唐门的势力来护百里子桑的安全。毕竟逍遥子做事,要比秦玉做事,方便的多。 今日,也是她确定内鬼的时机。 她秘密将百里子桑调往唐门一事,没有几人知晓,若今日出了什么意外…… “将军,阿九来了。” 华景进来时,看见夏致怔楞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女人跟在将军身边久了,就把将军那一套毛病全都学了去,只会翻墙头,从不会走正门。 “将军,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要事发生?” 年纪虽小,毕竟是狐算百里一族的血脉,洞察力警惕性还是值得认可的。 “百里一族有消息了,今晚,我要送你离开。” 百里子桑眸中一亮,刹那间却又变为灰暗。 族里有消息了,他真的很高兴。但心里却莫名的失落。 是要离开秦玉了吗?在秦玉身边虽然是极短的,但他却已然习惯了。目光看着秦玉的手,那是一双冰凉却可以温暖人心的手。 “我们还会见面吗?” 秦玉嘴角一勾。 “只要你愿意。” 短短的一句话,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百里子桑心里生根发芽。百里子桑至此,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你等我,我定会回来助你!” 这是一个出自九岁孩童的誓言,这是一个,沉寂百年的,百里一族的誓言。 狐算百里,沉寂百年,终于,在这样一个透着杀气的夜晚,重出江湖。 百里子桑清楚的明白,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值得一提。他现在,不配站在秦玉身边。但是,他是百里子桑,他身上流淌着的,是狐算百里的血液,是天下谋权者,都想要得到的百里后世。 终有一日,他会回来,会重新回到秦玉的身边。 终有一日,他会助秦玉踏遍山河,征程万里。 终有一日,他要看着秦玉,指点江山! ------题外话------ 小妖精们,三千敬上,求奖励奖励,收藏收藏。 第三十章 遭遇逼亲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红尘白日长安路,马走车轮不暂闲,长安城的盛世繁华,好虽好,但是在秦玉眼中,却抵不过岭南的浩瀚黄沙、无边草原。 岭南的酒不似长安这般细腻柔和,而是如夏日一般浓郁刺激,畅快淋漓,一口下去,从口中一直辣到胃里,到胃里还有一种火热的感觉。她独爱岭南的古井烧酒,口感刺激,余味悠长reads();南晋七皇子。 长安城唯有这武陵醉深的她心,与古井烧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更胜一筹。 只可惜,武陵醉是贡酒,不能日日品味。与其喝似水的酒,倒不如直接喝茶。 秦玉无聊至极的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一方天地,望着长安大街的人来人往。 太久了,久到她险些忘记她本不应属于这里,险些忘记她前世本是特种部队的队长,她带领的特种兵,是特种兵里的特种兵,个个都是兵王。她在部队里,更是有狼毒花之称,无人敢小觑。 十四年了,她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了十四年。 那年她睁开眼,看见的便是漫天黄沙和残缺的尸体。她被包在襁褓里,被人抱在怀中,围绕在四周的血腥让她意识到身处战场。 军医说的没错,她娘肚子里的孩子果真没有保住。而她一缕游魂却是鸠占了鹊巢。 “华景,今日那说书的怎么换人了?” 大军凯旋后,她这个皇朝第一女将便成了折子戏与说书人的宠儿。长安城不能策马扬鞭,不能困兽打猎。自从被弹劾事件、打太子事件、家法事件,跳湖事件之后,加之又送走了百里子桑这一系列让她心塞的事件之后,她爹警告她若是再不收敛,就把她送去宫里做太子伴读,陪皇后礼佛。 啊呸!太子伴读!太子早就不读书了好嘛!她爹还不如简而言之,直接说白了告诉她,若是再不收敛,就把她送进宫让太子报仇! 还礼佛,谁不知道皇后深居简出的,整日把自己关在佛堂。她宫里的人,走路就跟猫一样没有声音,大气都不喘一下,沉寂的能憋死人! 东宫是什么地方,乔妖人的地方,若是她一步踏进乔妖人的地盘,乔妖人不还把她吃了不可!她可是还记得乔妖人在她这里可是挨了不少打。 就算乔妖人不吃了她,入了皇后的佛堂,她也想分分钟伴着佛祖西去。 遂以,她只能闲着无事,来茶馆听听说书。 昨日正讲到秦小将军潇洒不羁、风流成性却独独钟爱无双公子。总是在上朝时跨马候在相府门前,此乃长安一大佳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顾容就是那个无双。 这还是他未做丞相之前的称呼,可想当年顾容是何等的风姿卓卓。 “哪有几人的脸皮能厚过将军。” 华景很是不屑。哪里是她爱听书,明明是想听她和顾容的故事。天知道那说书的是不是受了她的好处,不然她和顾容哪里会有让人传颂的故事。 她日日夜夜在她身边伺候,除了对顾容死缠烂打,顾容对她逼如洪水,她二人哪有什么佳话。 “要说这倾城公子与秦小将军的故事,真可谓是一段佳话。有秦小将军的地方,便有倾城公子的身影。话说那年倾城公子被困南疆,秦小将军千里相救,夜以继日,半刻不得停歇。生生跑死了三匹马,便是连最喜爱的战马也未能幸免……” 秦玉剥着花生的手一滞,听着说书人说的绘声绘色,风声夜雨,人喧马嘶,若不是知道只有一人讲述,她甚至以为那是一群人的折子戏,这口技说的好啊! 可是说书说的很好,只是说的内容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与倾城公子的故事?她何时与倾城公子有故事的!她要听的是无双公子,无双公子reads();心机!倾城公子是什么意思?啊?啊!? 一笑倾人城,二笑倾城国。此倾城,便是那笑颜倾城的妖人乔楚。 长安四公子,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说书的说的没错,当年乔楚乃是长安第一公子,风头胜过其他。 那时的乔楚,眉如墨画,面若桃花。驾马自灞桥而过,年少轻狂,一双含情的凤眸不知勾了多少长安少女的心。 哪似如今这般阴险狡诈。 乔楚也确实带过兵,只自那事起,乔楚却再未踏进军营一步。 华景看了看秦玉的脸色,看到秦玉脸上泛起的淡淡苦笑。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却是轻哼了一声。 “这说书的说的多好,跟真的一样。简直就是良心之作,不像之前的那个,轻易地就被收买,胡编乱造、无迹可寻。” 秦玉才不会理会华景的冷嘲热讽,之前那个话本子就是她编的,就是她收买了说书人照着她的话本子说的。那又怎么样,她就愿意听。 这人说的好又怎样,绘声绘色如身临其境又怎样,她不喜得听。 “华景,去敬国寺求注签吧,看看我这几日是不是遭了小人,事事不顺。” 华景不理她,恐怕觉得不顺的就只有她一人而已。 秦玉趴在桌子上不住的叹息,不去看华景的白眼。 今日早朝父亲辞了官,自匈奴一战后母亲身子一直都不好,再不能带兵打仗了。母亲本是江南富家女,自幼习得一些武艺,后来嫁给了爹,就跟着爹一同出征。 那是一段美丽的故事,父亲年轻时风流倜傥,年纪轻轻已在军中担任要职。那年父亲随明宣帝下江南,邂逅母亲,只一眼,便已千年。 母亲生性温柔,是地道的水乡姑娘,想着嫁与父亲可以一世长安。只可惜生不逢时,适逢战乱,父亲带兵出征,母亲巾帼不让须眉。 只是这段美丽的故事后面,她还听说了一些更加美丽的传说。 母亲生的美貌,据说那年在江南,一眼相中母亲的不止父亲一个,还有明宣帝。可是母亲早就看出了明宣帝并非普通人,而深深地爱上了器宇轩昂的父亲。也就是说,母亲是父亲从明宣帝手中抢回来的。 她更喜欢这个故事,每每看到父亲想到这个故事,都觉得父亲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怎一个气派嚣张了得。 小的时候,她也总幻想着,有哪天,有人也可以像父亲一样把她抢走。只是后来发现,好像没人敢来抢她。 话说回来,如今天下太平,父亲便想圆了母亲的愿望。远离朝堂,浪迹天涯,一世长安。 不过她觉得,父亲不过是想要母亲离明宣帝远一点。毕竟那曾经是觊觎过母亲的人。 这男人,实在小气了些。 最小气的,便是这爱妻如命的男人,竟然逼着她成亲。 ------题外话------ 小妖精们,玉琳正在观察期,喜欢请收藏,不喜欢都看到这里了,也支持一下撒, 秦大将军:不收藏就让乔妖人打一辈子光棍! 第三十一章 将军府的姑爷是老男人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原因是母亲前日去敬国寺上香,遇见了她表哥秦武,秦武年十八,大她四岁,却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母亲爱不释手,回家之后与父亲叨念了两天,只言秦武家的小儿子多乖巧可爱,半句不言秦玉。可父亲这个滑头,半辈子都在讨母亲欢心,甚至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出卖,又怎么听不出来母亲的言外之意。 今日早朝,父亲所奏有二。 一是辞官归隐,二是请皇上赐婚。 父亲看上的是新晋状元郎上官清与太子太傅的小公子司徒晔,就连远在江南却颇具盛名的神医公子欧阳如玉也在他的考虑范围,而明宣帝想要赐婚的对象,却是年纪与她相仿的十三皇子乔煜,可是父亲却又不想她嫁给皇室中人。 好好地一个早朝,生生的成为了她的相亲大会。 太尉的儿子,太傅的孙子,年轻有为的中郎将…… 好再,最后候选人太多,明宣帝决定在商讨定夺。 她觉得明宣帝不过是因为他的十三皇子没有取得头筹。 更好再如今正值征兵,她当场便请旨练兵。匈奴、西北一战损失重大,她是从战场上回来的,她决定亲自带兵,让他们都能从战场上回来。 一番大义凛然之后,她如愿躲过了赐婚,进了军营。 而最让她头痛的事,此番练兵,有一个特殊的存在――乔楚。 那日她应许了乔楚太子妃一事,果真将此事暂且压了下去reads();红楼之开国风云。谁知道却为自己埋下了祸患,明宣帝下旨让乔楚随行,领南城军参与练兵。 想来,明宣帝已然知晓她嫌弃南城军娘气,甚至知晓聚众斗殴一事。 不愧是小狐狸的爹,老狐狸! “小玉儿。” 噗,秦玉很不地道的一口茶喷出,想也不想起身就要逃。 秦玉有没有说过,乔家的人都是奇葩,这声音略带一丝撒娇,长的唇红齿白的公子,就是今日朝堂上险被赐婚的对象,十三皇子乔煜。 “小玉儿。” 秦玉仓惶的身形顿住,只见乔煜已经踏上了二楼的阶梯,唯一的一条出路已经被堵死,转身望了望窗口,瞬间心如死灰。 御林军将整个茶楼围得死死地,大有就等着她跳的意思。 便是华景都有些惊慌失措。 “将军,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逃啊,还能怎么办!” 说话间乔煜已经来到二楼,笑嘻嘻的堵在楼梯口。 “我说玉儿,你怎么一看见我就跑啊。这次若不是七哥出主意,我还见不到你呢。” 秦玉这才看见,在乔煜的身后,还有妖人乔楚。 她便说那小屁孩什么时候知道拿御林军来堵她了,原来是那妖人又从中作梗。 乔煜说着便向秦玉走去,秦玉狠瞪了一眼乔楚,向茶楼的令一扇窗子退去。 茶楼邻水而立,一边是繁华的长安大街,一边是才子佳人所爱的碧落湖。 秦玉紧紧地靠着窗子,抬眼看了一下窗外的碧落湖,突然伸手指着站在走进的乔煜。 “你、你、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乔煜自是知道她的,向来说得出做得到,怕她真的跳下去,真的站在那里不在往前。 “你别跳别跳,我不过去还不行吗?” 虽值七月,但是这湖水还是很凉,她早年受过伤,沾不得凉他是知道的。况且,这碧落湖的水极深,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如何是好。 “你来做什么?” 对于乔楚那妖人,秦玉是躲,但是对于乔煜这娇生惯养的孩子,她却是怕啊。 乔煜恨恨地瞪着秦玉,眼中波光粼粼,一幅被抛弃的模样,那无辜的脸、控诉的眼,让秦玉差点都以为自己对他做了什么无恶不作的事情,然后又对他抛夫弃子。 “我听说早朝的时候父皇要将你赐婚与我,你为什么不同意,为什么不肯嫁给我?那个顾容就那么好!好到值得你千里迢迢特特的为他回来!” 秦玉面露惊慌,一个月这么快就过去了吗?自她回了长安后,乔煜这孩子天天缠着她,她去万花楼他跟着,搅的她一个美人也不能入怀。她想和顾美人交流一下感情,他准保巴巴的跟着,总是搅的不欢而散。 却还总是一副你为何负我可怜兮兮的表情。秦玉骂他不是,打他不是,话说严重了他甚至哭给你看!秦玉每每这时都想问候他的家人,明明是他搅合了老娘的好事reads();宅男进化论! 直到一个月前,秦玉忍无可忍,略施小计,迫害的人家孩子被明宣帝关了禁闭她才偷得清净。 秦玉琢磨着乔煜的话,定是那妖人乔楚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不然这孩子怎么会巴巴的带着禁军来堵她。 “顾美人就是好,就是值得我千里迢迢特特的为了他回来。” 秦玉的声音很大,茶楼一时间竟寂静无声。 乔楚淡笑不语,乔煜却已经红了眼眶。 “顾容他哪里好?本皇子有哪里比不上顾容,顾容他再美貌都已经是二十又五的老男人了,本皇子还年轻。你喜欢美人,再过两年,本皇子一定比顾容漂亮。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喜欢一个老男人。” 秦玉张了张嘴,看着乔煜红着眼眶,实在不忍心再说出什么刺激他的话。却看见乔煜身后的乔楚黑了黑脸,嘿,乔楚只比顾容小了一岁,那他岂不是也是老男人。 乔楚看秦玉打量自己的眼神,加上嘴角扯动的一丝笑意,怎会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秦将军惯会欺负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乔楚面上无所谓,心里却泛着嘀咕,秦玉也不过十四,他……真的老吗? 乔楚话音刚落,那边乔煜却不慎满意。 “七哥,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秦玉皱了皱眉,她不也才十四。 “玉儿,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顾容,哪里配不上你。你为何眼中只有顾容,玉儿,你告诉我。” 秦玉看着乔煜越来越近的步伐,心下一横。 “我就是喜欢顾容,顾容哪里都好,等我练兵回来,就请旨赐婚,让他做我将军府的姑爷!” 秦玉扶着窗子,一咬牙,一闭眼,抬脚便跳了下去。空中尚留着秦玉撕心裂肺的呐喊。 “乔楚!你等着!” 他惯会用这十四岁的孩子来欺负她。 华景哪里会在这承受乔煜的眼泪,几乎是一瞬间便随着秦玉跳了下去,噗通两声落水声。乔煜在楼上气的直跺脚,看着秦玉越来越远的身影,恨恨地咬着牙。 “秦玉!我恨你!” 秦玉料想,大将军冲冠一怒为蓝颜,为了丞相大人即便跳水也不屈服于皇十三子的势力之下。定会成为长安城最新折子戏。 “爷。” 顾容抬头望了望茶楼开着的窗,脸上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些动容。 他刚刚路过茶楼,便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秦玉与乔煜的对话。心里顿时思绪万千,最终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走吧。” ------题外话------ 又到了每日卖萌的时间了,快快点击收藏,有美男相送。 太子爷:你们这些小妖精,看霸王文不收藏?难道是想让顾容那厮做姑爷不成? 容美人:收藏过了这个可以有。 第三十二章 定把美人娶回家!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回自己家也要翻墙。自从她在朝堂上违逆了她爹请求赐婚的奏折,并且成功的躲进了军营,她爹是天天在家里堵着她,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心情好了一顿耳提面命,心情不好了,那齐眉棍可不是说笑的。 秦玉看了眼父亲居室的方向,灯还亮着,前厅的灯却已经熄了。这个时辰,看来是要就寝了。不过她爹向来狡诈,还是得小心为妙。 目光看着居所的方向,脚下却不自觉的向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将军,你这个时候偷偷去丞相府的话,老爷知道了会打断你的腿的。” 秦玉被华景看穿了心思,不甘心的又看了眼丞相府的方向。又摸了摸自己的腿。今儿下早朝,还没进府就看见管家远远的跟她招着手。 她坐在马上,还傻笑着也跟着管家挥着手,嘿,今日秦叔格外的热情。 谁知秦叔在那边气的直跺脚,近了才悄悄地告诉她。让她赶紧找地方躲起来,老爷在府里大发雷霆呢,家法都请了出来,就等她进门呢。 嚯,家法。秦玉只觉得背后森森的寒气。想也不想,调转马头撒丫子就跑。 “老子今天非劈了她,老子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这是她逃离府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看来是气的不轻。 原因是今日顾容的爹做客将军府,听秦叔的意思是,顾老爹是跟她爹告状,告她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做客丞相府,还话里话外的暗示她总缠着他家顾容。 她很无辜好吗?她不过是夜晚无心睡眠时想要赏月,恰巧丞相府的风景好一点,又恰巧遇见丞相府有刺客,她既然占着人家的地盘赏月,自然要帮着抓一下刺客。 仅此而已好吗?好吗? 秦玉真的觉得很委屈,她偷看顾美人洗澡的时候,可是一次都没让人抓住过。 秦玉悻悻的调转路线,不甘心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都怪爬墙头爬的太勤了,这双腿习惯了,不自觉的就想向着丞相府的方向去。 “都怪那顾老头,我爹那么好面子的人,英勇了一辈子骄傲了一辈子,如今人家找上门了告状,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顾老头现在就这样傲娇,若是我把顾美人娶回家,他不是更要找我麻烦。” 华景摸了摸鼻子,好像不会有那个时候。 “将军,状元郎长得也不赖。” “上官清长得确实眉清目秀,但是怎抵得上顾美人万分之一。” 有一句话,秦玉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若是放在平日里风流快活当真惬意。可若是娶回府,那岂不是断了她潇洒自在的美好前途? 想起顾美人,啧啧,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啊reads();美色当前。 “将军,你这样,可有想过姑爷。”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乔楚有多钟爱秦玉,却只有秦玉整日装傻充愣。 “都告诉过你,秦家的姑爷,是顾容,真是没了记性。” “秦家的姑爷,谁都能是,就是不能是顾容!” 一声叱喝,秦玉猛地顿住脚步,看着她爹气势汹汹的向她走来,她娘在身后不住的向她偷偷地挥着手,身后跟着护卫举着火把,刹那间灯火通明。她爹竟是在这堵着她,看来真是气的不轻。 都怪她大意,以为到了家就放松了警惕,心中又想着顾容,竟是没有发现这藏着的危险。 “爹,娘。” “你还知道回来。” 秦玉呵呵的笑着,她爹上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她可是无法忽视她爹手上的齐眉棍。 “爹,这么晚了,还没睡啊。你看,娘都困了。” 秦世忠手中握着齐眉棍,脚下虎虎生威。 “你这逆女没回来,老子哪里睡的着?” 秦玉干笑着,她看着娘给她使得眼色,那明显是告诉她赶紧跑啊。秦玉慢慢的挪动着脚步,默默暗示着华景,伺机逃跑。 “爹,其实顾美……顾丞相挺好的,年少有为,玉树临风。” “住口!老子今天不打折你的腿,看你还敢不敢整天的追在顾容那小子的屁股后面。” 秦玉突然大惊,看着秦世忠身后的母亲。 “娘,你怎么了?” 秦世忠果真上当,扬起的齐眉棍瞬间放下,转身看向妻子。还未言语便已知晓上当,再回头的时候,哪里还有秦玉与华景的影子。 恨恨的甩掉齐眉棍,大叫了一声逆女方才解气。 “爷,可是被老将军赶了出来?” 秦玉侧卧在美人榻上,伸手接过挽月递过来的夜光杯,放在鼻端嗅了嗅。 “饮醉,诺大的长安城里,也只有你最懂我。” 秦玉身着月白色云纹锦袍,区着一条腿在榻上,披散着头发,发上还有一丝雾气,浑身散发着慵懒,显然是刚刚沐浴完。 挽月一席红衣,松松垮快的披在身上,发丝未挽,跪坐在秦玉榻前,仔细的为秦玉斟酒。秦玉饮下一口饮醉,他便从案上那一刻葡萄送进秦玉口中。 “挽月不过是楼中一小倌,所会的不过是察言观色,怎敢称得上懂爷。” 秦玉放下夜光杯,将挽月拉坐到榻上。挽月极其自然的坐在榻上,秦玉也同样熟练的将头枕在挽月的腿上。闭上眼不再看他。 “爷说你懂,你便懂。” 挽月伸手轻轻的按揉她头上的穴道,听了秦玉的话轻轻一笑。 “那是锦娘最懂爷,还是挽月最懂爷呢?” 秦玉也轻笑出声reads();[红楼]环心如水。 万花楼的锦娘,竹青园的挽月,长安城两大绝色,却只是只能看不能得的清倌。才貌双绝,若不是身处红尘,怕是当年的四公子便会是六公子。 “锦娘那个女人,总是把爷当个孩子。” 秦玉哼了一声。 “女人就是女人。” 挽月柔情的看着秦玉,一根手指轻轻地描绘着秦玉脸的轮廓。秋水伊人,似是在看绝世的珍宝,却也像是心中所爱。 “爷生于战场,长于战场,在战场驰骋十四载,威震四海。经他人所未经,受他人所未受,忍常人所不能忍,又怎会是孩子?” 秦玉翻身搂住挽月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我便说着世上,懂我者,只你一人也。” 挽月抚摸着秦玉的发,目光温柔的让人心疼。 他的温柔不似顾容,顾容的温柔只是刻画在玉石之上,万般温柔也不过是示人的脸,没有一丝温度。挽月的温柔,却是有着看破红尘的悲凉,让人心生怜惜。 “才说你不是孩子,却又如此孩子气。” 秦玉动了动。 “我喜欢你的味道。” 秦玉还着挽月的手紧了紧,头埋的更深了。 “让我心安。” 挽月抚着秦玉发的手猛地一滞。她一定是醉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定是累了,才会选择醉。 他在这楼中,日日期盼着她来,却又希望她再也不会来。 因为她一定是心情有恙的时候,才会来他这里,讨上一杯饮醉,偷得半日浮生闲。 心安,他从不知他竟是会让她心安之人。他知她一向警惕,酣睡之榻仍有冷剑相随,只在他这里,可以一夜浅眠。 挽月突地一阵心疼。 锦娘是女子,秦玉在她眼中,不过是十四岁的孩子。她心疼秦玉,也只是当她是个孩子。他却不同,他一直视她为女子。一个有着万般无奈、坚韧的让人心疼的女子。 他见惯了长安城的女子,这个年纪,金钗之年。哪个女子不是养在深闺,绣花扑蝶。她却在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坚强身处沙场,执剑杀敌。 “爷,顾相……” 秦玉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挽月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爷对顾相,定要如此吗?” ------题外话------ 看在玉琳为了收藏,接二连三的放大招放美人,有勾引住你们吗?有要领养美人的吗?有了就赶紧收藏收藏。 挽月:看了本公子的美貌,还不留下你的收藏就想走? 太子爷:秦玉,你把本宫至于何处? 秦玉:都说你是渣男,求收还求不到,开篇就虐女主,要你何用!本将见不得无用之人,若是挽月也求不到收藏,下一章就拖出去斩了! 第三十三章 人不无耻枉少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知道挽月的意思,那日在茶楼,她说顾容万般好,定要将顾容娶回将军府的话,早就众所周知了。他在这楼中,消息最为灵通,又怎会不知此事呢? 秦玉又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非缠不可。” “那太子爷呢?” 秦玉与乔楚的过往,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如今,已经被很多人遗忘,即便是她自己,也不愿意再提及。 秦玉还着挽月的手一紧,却没有说话。挽月也不再说话,只静静的抚着她的发。 好似过了许久,久到秦玉呼吸平稳,好似已经睡去。久到挽月轻轻地叹气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秦玉问了他一句话。 “长歌,认识我,你后悔吗?” 长歌,段长歌。 世人只知他叫挽月,只有她知道,他原名,段长歌。 只这名字,她也许久未唤了。 “未曾。” 秦玉笑了笑,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她说什么。挽月却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声音嘶哑,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她说。 “未曾。” 她,也从未曾后悔,认识乔楚。 秦玉跨坐在马上,褪去了长袍,一身戎装。宛如当年乔楚驾马从灞桥上过一般,英姿飒爽。身为女儿身,却引得亭台楼阁尖叫一片。 秦玉无耻,秦玉很无耻。 当年乔楚驾马而过,面若冰霜,冷峻如天神。哪有她这般无耻张狂。 秦玉很享受,享受这群无知少男少女的尖叫,享受的对着她们挥手而引来更大声的尖叫。 华景在身后怒视着秦玉,她只道秦玉只在战场上无耻,却不曾想战场下更加无耻。 “将军,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秦玉从来都不会在意华景的鄙视。 “人不无耻枉少年啊。” 华景恶狠狠地抓着缰绳。 “你昨夜背着姑爷偷偷跑到挽月公子那里不说,还占挽月公子的便宜,在人家怀里睡了一晚,害的人家整条腿都麻的动弹不得。你倒好,没有一点怜惜之心不说,还在这里招蜂引蝶!” 秦玉突然笑嘻嘻的转头看向华景reads();[网王]双向暗恋。 “我对不起你家姑爷,对不起你家挽月公子,我无耻。” 秦玉突然抢走华景要说的话,华景气恼的张了张嘴,愤恨的继续把缰绳当做秦玉蹂躏。 “皇上命我练兵,我也得去看看这兵招的怎么样了啊。” 华景自从岭南回来,难得见她正经一次。 “东西南北四城,均设有招兵处,将军要去哪一城?” 东西两城是曾经随她出过征的,北城是她带回的一万秦家军,暂且被编制到了皇城禁军。只有这南城,一直都是驻守在皇城的禁军,骄傲的不可一世。根本不把其他三城放在眼里。 如今让她练兵,让乔楚担任南城禁军统领。秦玉嘴角微微一笑,那笑意让华景心中一寒,她收回刚刚说秦玉正经的话。 秦玉如此明显的不怀好意,难不成…… 秦玉似是看穿了华景的心思,挑了挑眉。 “南城。” 果然。 乔楚远远地便看见秦玉策马而来,一身戎装好不威风。再看她胯下白龙驹,如它主人一般高傲的仰着头,不可一世。 乔楚好笑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战马。连个马的性子都养的如她一般。 秦玉当然威风,风水轮流转。 以前总是乔楚对她作威作福,现在也终于被派到她手底下做事,她岂有不威风之理? 秦玉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嘚瑟之气。 乔楚宠溺的一笑,放下杯子,慢悠悠的向秦玉走去。 秦玉却坐在马上,装作没有看见他一般。 “秦将军。” 秦玉这才故作惊讶的回头看他,却没有下马之意。 “咦?太子殿下也在这里?” 乔楚仍是笑着。 “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楚如今只是南城禁军统领,不是太子殿下。” 秦玉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似是刚刚想起一般。 “如此,倒是委屈了太子殿下。” 只要是张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秦玉此时的嘚瑟来,偏偏乔楚还助长她的嘚瑟。 “乔统领,招兵可还顺利?” 秦玉远远地望着招兵登记处排着长长的队伍,想着南城的百姓倒是对入伍当兵挺积极的。 “托将军的福,百姓知道此次入伍是由秦将军亲训,很是踊跃。” 让太子爷拍她马屁,从未有过的事情,拍得她很享受。 秦玉拍了拍手。 “那就看看乔统领招兵的质量如何。” 乔楚看秦玉这才有下马的架势,侧身让了让,却不料秦玉还未下马,便又一人风风火火的跑来reads();朕不想放弃治疗。 “统领,不好了,那边打起来了。” 秦玉对着乔楚一挑眉,又安安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上。 大有一副我就坐在这等着看你出丑的架势。 乔楚自动忽略秦玉的嘚瑟模样。 “何人生事?” 那人抬头看了看秦玉,又看了看乔楚。 “是,是千夫长。” 秦玉的眉又挑了挑,乔楚再下面看的真切,那眼神明显是在告诉他。看吧,现在是你治军不严,你的军官挑事了。 “所谓何事?” 那人又抬头看了看秦玉,支吾了半天却不敢说为何。 秦玉轻咳一声。 “都说南城禁军是娘子军,你这幅别扭的样子,到还真像个小娘子。” 秦玉本就对南城军不满,没上过战场,却比任何人都趾高气昂,上次还敢和她的人打架,害的她被乔楚摆了一道。 这些南城禁军中,有多少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又有多少是朝廷官员的公子。到了服兵役的年纪,不忍心送到前线,便用了手段全都留在了长安城。 平日里嚣张跋扈,她就是要搓一搓他们的锐气,杀杀他们的威风,看看他们有什么资本如此狂妄。 那人听了秦玉的话,通的一声跪在地上。秦玉本不是低调的主,这些人又怎会不认得她。虽然如所有南城禁军一样,不满秦玉刚刚的话。 但是秦玉的威严摆在那,语气中明显的不耐却让他不得不服。 “禀将军,有女子前来从军,但是千夫长不收。所以,发生了一些口角之后便打了起来。” 秦玉顿时来了兴趣。 “哦?为何不收?” 那人偷偷的看了看秦玉,心一横。 “千夫长说,军营重地,不允许女子进入,女子,女子就应该,应该……” 秦玉一挑眉,身子向前倾了倾。 “应该如何?” “女子就应该回家找个男人嫁了,洗衣做饭相夫教子。” ------题外话------ 小剧场求收。 挽月:将军,你好狠的心,人家才刚出场两章,你就把人家的戏份删掉了。 秦玉:经本将考察,收藏未见涨,可见小妖精们并不喜欢你。 挽月:你们这些狠心的小妖精,看了人家的美貌,就想不负责? 秦玉:若是你的呼声高,收藏好,本将可以考虑再把你放出来。 挽月:那可以扑倒将军吗? 秦玉:这个看收藏。 第三十四章 军令如山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侧着头,对着秦楚一扬眉,此次换做乔楚假装看不见。 秦玉轻哼一声,看见没,南城的禁军就是这样,自以为是。 “走吧,随本将去看看这颇具男子气概的千夫长。” 秦玉依旧没有下马,乔楚却是看着策马而去的秦玉暗自摇头。 秦玉很少摆架子,平日里待人总是很随和。即便是在朝堂上也总是带着一丝慵懒、一丝无赖。但若是她真的摆起了将军架子,那就只能证明,这小狼崽恼了。 看来,是要来个下马威了。 秦玉确实是有些恼了,她最是讨厌那种自以为是又看不起女人的男人。 秦玉到的时候两人已经被拉开,那千夫长被人拦住,脸上有些伤,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损。却让有想要冲上前去的意思。许是知道惹了事,只是在人群前叫嚣着吐着口水,放着狠话。 反观那女子,同样事被人拦住,却只是拿着剑怒视着,发丝凌乱,身上的上也不少,只那腰背却挺得直直的。 秦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秦玉的到来着实让人有些惊讶,特备是看到秦玉坐在马上,而太子爷却如同跟班一样跟在后面。 “本将听闻,有人闹事?” 那千夫长哪知秦玉在这里,如今看到秦玉,瞬间便没有了方才嚣张的气焰。那女子也有些惊讶,更多是却是惊喜。 “本将还听闻,这南城禁军只收男人,不收女人。可有此事。” “正是。” 说话的是一直沉默的女子,秦玉嘴角一扬,这女子审时度势,到是个人物。 “千夫长可是看不起女子?” 那千夫长倒也是个硬骨头,硬是挺着脖子看着秦玉。 “上阵杀敌是爷们的事,娘们就应该回家洗衣做饭带孩子。” 此话说的甚重,诺达的校场顿时鸦雀无声。要知道,面前这个统帅百万大军的大将军,也是个女子。 秦玉倒是对他另眼相看,她知道南城军中有看多人不服她,但还未曾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如此说话reads();我家后院通向异世星球。 “你们不服本将,是也不是?” 那千夫长不说话,表情却是足以证明。 “好,很好。” 秦玉邪邪的一笑。 “本将麾下有三千女兵,是本将亲自训练的亲兵,你们南城军,只要有一人能打败她们,本将明日便请辞离京。”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唏嘘。秦玉此话,太过严重了些,也太过自负了些。 那千夫长突然上前几步走。 “将军严重了,将军能力众所周知,末将等没有不服之意,更是对将军崇拜至极。只是放眼天下,如将军这般神勇之人,普天之下,也只将军一人。其他女子,怎敌得过将军万分之一。” 秦玉倒是小看了这人,这人有的,倒也不全是匹夫之勇。 “本将言出必行。” 秦玉调转马头,慢慢行去。 “传本将令,四城禁军演武坪集合,限时一炷香,过时不到者,军法处置。” 秦玉早早的便等在演武坪,她倒是要看看,这些南城军哪里来的勇气,胆敢挑战她的威严。 看着演武坪聚集越来越多的队伍,整齐一致。顿时有些热血沸腾。 她离开战场太久了,久到她都已经忘记这种沙场点兵的感觉了。就如同她热爱这身戎装,胜过那套官服。 秦玉有些愤恨,若不是当年她在与雇佣兵的交战中发生意外,她现在又怎会在这里被这些看不起女人的男人挑衅。又怎会训练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这些南城军,抵不上她曾经所带特种兵的万分之一。 “乔统领,有没有兴趣赌一场?” 乔楚对比了一下四城禁军的军纪作风,不冷不热的吐出两个字。 “不比。” 那些南城军个个都是年纪轻轻的热血汉子,整日在皇城哪里知道天高地厚。秦玉一向治军严明,她带的兵,随便那一个不是以一敌三的好手,跟她比,除非他还没睡醒。 秦玉哼了一声表示对他的不屑,乔楚随意的挑了挑眉耸了耸肩,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倒是有几分秦玉的无赖。 “禀将军,东城禁军统领韩岳前来报到,东城禁军应到三万,实到三万,请将军指示!” “禀将军,西城禁军统领绍康前来报到,西城禁军应到三万,实到三万,请将军指示!” “禀将军,北城禁军统领欧阳宁前来报到,北城禁军应该一万,实到一万,请将军指示!” 乔楚看着纪律严明的三城禁军,再看看云里雾里的南城军,除了叹气再无其他。这便是差距,这便是秦玉曾带过的兵。 不由的瞪了一眼一旁的前任南城禁军统领现任他的副手的宋毅,这便是他带的兵! 麻雀焉与雄鹰斗?不自量力。 秦玉侧目看了看身边的乔楚,邪邪的一笑。 “乔统领,南城军如何?” 乔楚一掀衣摆,从高台上跳了下去,站到禁军中唯一一个女统领欧阳宁的身边reads();重生末世录。 “禀将军,南城禁军统领乔楚前来报到,南城禁军应到三万,实到三万,请将军指示!” 秦玉偷偷一笑,这妖人学的到快。 “韩岳、绍康,各自带兵到一旁整顿。” “是!” 秦玉手里拿着马鞭,站在高台上走来走去。 “今日之事大家想必也听说了,南城军不服女子上战场,觉得女子就应该回家带孩子。北城军的女兵们,让本将听听,你们服吗?” 秦玉马鞭一扬,直指北城军。 “不服!不服……” 整齐如一的声音刹那间冲上云霄,这便是北城三千女兵的气势。 “很好,本将也不服!” 秦玉目光停在那千夫长的身上。 “所以本将立下了军令状,若是他南城军有一人打败本将的三千女兵,本将明日便请辞离京!” 秦玉话音刚落,那方气势如虹带着死亡气息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杀!杀!杀!……” 乔楚不得不佩服秦玉,短短的两句话便激发了这些女子体内的血性,谁说女子不如男? “欧阳宁,女兵留下,其余人等带到一旁观战。” “是!” 欧阳宁回头看着身后的女兵。 “姑娘们!干他娘的娘娘腔,让这些娘娘腔看看咱们女兵的厉害!给老娘狠狠地干!不用给太子爷留面子!” 秦玉很得意,非常得意,得意到乔楚总能抓到她偷偷的笑。 南城的禁军总教头范超突然走上前。 “将军,我们南城军从不和女人动手。” 很好,又是一个看不起女人的男人。秦玉长鞭一指,正指着那千夫长。 “那他一炷香之前在做什么?” 秦玉看着那些女兵,目光如炬。 “一炷香之前,他为了不征女兵而和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秦玉坏笑一下。 “却没有讨得什么便宜。” 那群女兵鄙视的唏嘘了一声。 “范超,你告诉本将,在战场上,敌人会不会因为你是女人而不杀你?” ------题外话------ 矮油,今天没有小剧场,可是今天有帅气的秦将军, 秦玉:看见没有,本将就是这么英俊潇洒闪亮亮,敢不收藏?军法处置! 第三十五章 以身相许秦将军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范超被秦玉两句堵得哑口无言,又间接助长了那群女兵的气焰。 “在战场上,从来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死人和活人!” 秦玉的声音很大,提了真气,大到整个平原十万大军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让人仿佛看见那漫天的沙漠。 秦玉的话让人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秦玉的马鞭又指向那听了秦玉的话变得有些沸腾的南城军。 “你们若是不想让人称为娘娘腔,不想败在你们最看不起的女人脚下,就给老子看看你们的本事。让老子看看你们凭什么不服!” “杀!杀!……” 范超哑然,他不得不承认,秦玉是个很好的将领,虽是十四岁的女子,但是大将军之名,当之无愧。他也想看看,由秦玉亲自训练的女兵,究竟何等英勇。 转身叫了三个千夫长上前。 “带上你们的三千人,讨教一下大将军的三千女兵。” 秦玉却是双手负在身后。 “范教头未免太看不起本将这三千女兵了,本将要的,是以三千,对阵你那三万!” 不止是范超,便是一直悠然的乔楚都抬头看向秦玉,她惯会以少胜多,如此悬殊之战,她一向如此自信。 他正是独爱她那份自信,那份神采飞扬。 “将军未免,太看不起我南城军了。” 范超语气相当不善,下面的队伍也有些骚动,秦玉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傲然。 “当年,赵子龙接到进攻军令时,手上只有二十个士兵,却是攻下了十座城池。增兵至两万,马匹三千,这兵力可是悬殊?本将这三千精兵,个个可以以一敌三,对你这养尊处优的三万禁军,绰绰有余。” 范超面上暗黑,他没听说过赵子龙是何方神圣,更是没见过这样悬殊之战。极为不爽秦玉的话。 “既然将军如此自信,那属下,这三万南城军,定会全力以赴reads();狂蟒之灾!” 秦玉并不理会他的语气不善,她向来用实力说话。 “本将在这三千女兵后方,放了一面军旗,你们南城军,只要夺了军旗,或是将这三千女兵打到在地,再也站不起来,就算南城军胜。而若是让本将的女兵夺了你们南城军后方的军旗,则算本将胜。” 秦玉看向范超。 “但倘若本将的女兵无法在一个时辰之内取得南城军军旗,也算本将输。乔统领以为如何?” 乔楚不觉得想起四年前的那场南疆之战。 他不如秦玉,他十岁才升为都督带兵出征,秦玉是天生的将才,而他学的,却大多是治国之道。 四年前的南疆之战,他被困南疆,正值边关战事吃紧,无法调动援军。是秦玉,从千里之外赶去救他,那时秦玉也是只带了三千精兵。 “乔统领?” 秦玉又唤了一声。 “南城军若是输了,便给秦将军的三千女兵洗三个月衣服!” 秦玉挑眉,这不明摆着就是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如此,便开始吧。” 秦玉俯下身,一手支在高台上,腿一伸便坐在了高台边缘。两条腿搭在台下,晃来晃去。 若是脱了这身戎装,倒像是坐在水边嬉戏的小丫头。 乔楚在台下看着她,高高的演武台把她的身形显得愈发的娇小。脚尖一点,运气轻功飞上高台,一掀衣摆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侧脸,小巧的耳朵,心里总是痒痒的,不觉得凑了上去。 秦玉很是警惕,他刚一靠近,她便连头都未转,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乔楚笑眼咪咪的看着这精致的小手,真是小,正面袭来却连他的脸都盖不住。 鬼使神差的一噘嘴,切切实实的亲在了她小巧的手心。 只见秦玉的小脸一红,脸耳朵都泛着粉嫩,一双杏眼看过来,却是透着怒气。 手上一用力,狠狠地将他的脑袋推开,还借机在他的衣摆上擦了擦手。 “恶心!” 乔楚很得意,乔楚很满意。她的脸皮一向很厚,眼下,却因为他的调戏在这十万禁军面前红透了脸。如此便可适可而止了。 若真是惹恼了她,受苦的可是这十万禁军。 “若是南城军输了,我给你洗一辈子衣服。” 秦玉狠狠地的瞪了他一眼。 “太子爷是想抢洗衣女的饭碗?” 乔楚笑的没脸没皮,无意间又凑近了许多。 “那我就给阿玉洗一辈子脚,洗一辈子澡。” 秦玉无语问苍天。 是谁说的太子爷年少有为,贤德稳重,是谁说的?啊?啊?让他站出来,本将保准不军法处置! 这妖人,欺骗了世人啊。他比她还不要脸! “无耻reads();红楼之开国风云!” 乔楚觉得,他其实还可以更无耻! 看着才刚刚开始便已成败势的南城军,偷偷的运气内力,确保十万禁军每一个都能听见他说的话。 “南城禁军,本统领刚刚已经和秦将军立下了军令状。若是你们输了,本统领就以身相许秦将军!你们可别令本统领失望啊!” 今夜的丞相府书房,没有了往日的灯火通明,秦玉悄无声息的躲在顾容的书房里。她年纪虽小,内力确实极深。她进丞相府便如同进自己家一样,若是她不巧被人发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想被人发现。 顾容天还没黑便被请去了御史大夫的府邸,直到满天都是星星在召唤了也没有将他召唤回来。 “将军,你这是做贼,我要去告诉姑爷去。” 秦玉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再过两日就要练兵了,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好好看看我的容哥了。” 秦玉吸了吸鼻子,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 “可惜啊可惜,我们家容哥竟然不在!” 她今天着实有些意外,顾容一向以清廉高洁著称,深居简出,从不参与任何达官贵人的集会。今日却是应约去了御史大夫府,可疑! 难不成?难不成是看上了那老头子的孙女?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把老头子的孙女嫁出去! “将军,相爷不在,我们走吧。” 秦玉一屁股坐在了顾容平日坐的椅子上。 “我不!即便是容哥不在,嗅一嗅容哥的味道也是好的。” 秦玉一脸沉醉的狠吸了几口气,双手抚摸着椅子的扶手,似是摸着顾容的手一样享受。 “将军,你真下流。” 华景是在受不了秦玉那副*的模样,秦玉给了她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随手翻起桌案上的书籍。 “我还从没有来过容哥的书房,让我好好看看,容哥平日里都在忙些什么。” 华景也挑了张椅子坐下,倒是认可了秦玉的借口,她也未曾有幸来过顾容的书房。四处张望欣赏着书房的摆设。 “相爷的书房可没有姑爷的气派。” 秦玉面色不善。 “再叫那妖人姑爷,老子就把你踢回岭南!” 华景脸皮的厚度与秦玉所差无几,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咬牙切齿,反倒是一副你不要害羞,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暧昧的看着她。 “那日姑爷当着十万大军的面都已经以身相许了,怎么还不是姑爷,想必现在全长安城没有不知道的了。” 想起那日,秦玉便觉得悲痛欲绝。 ------题外话------ 太子爷听说小妖精们都不喜欢他,为避免媳妇被相爷拐走,太子爷决定以身相许吧。 太子爷:媳妇是自己的,相爷是大家的,收藏是玉琳的。 第三十六章 夜探相爷府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那日与南城军一战,结果可想而知,女兵大胜。南城军面上虽不光彩,却是心服口服。南城也顺利征召女兵。 南城军虽没有看上去那么不济,但是实战经验不足,皇城安逸,他们平日里操练的也不过是个人能力,默契度等于零。 反观她所带的女兵,曾经在岭南,算得上是一枝独秀,却从未有人敢向南城军一般轻视她们。对战匈奴与西北,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役,默契十足。那些南城军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赤手空拳,女兵力气虽不如他们,却胜在灵活。加上南城军心里对女人的不屑,对战一开始,女兵便以全方面压倒的形式战胜南城军,毫无悬念。 倒是那乔楚,一句“我会遵守诺言。” 下面所站十万禁军不分男女无不起哄,一声大过一声的“以身相许”似海浪一般向她席卷而来。 害的她走在街上,百姓都一眼暧昧的看着她。还有姑娘看她如看负心汉一样,双眸含泪咬着手帕,就连她去挽月那里,挽月都嘲笑她不是缠着顾相嘛,什么时候换人了。 便是连她爹,都不再拿齐眉棍想要将她灭口,以防她再厚颜无耻的追着顾美人给他丢人了。早早的堵在下朝的必经之路上,连捆带绑的给她丢回了府,还一副终于舍得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的训了她整整一天。 无非就是她终于想开了不再纠缠顾家那小子了,终于出息了,给他张脸了,连太子殿下都扬言以身相许了。 耻辱啊,耻辱啊!想想就是耻辱! 想想在天子脚下,百官面前,她就那样被她爹五花大绑仍在马上,直接丢进将军府。跟游街示众有什么区别啊。 让她以后还有什么颜面面对百官,有什么颜面面对长安百姓,有什么颜面统帅三军,还有什么颜面勾引美人,见她的顾美人。 她爹的面子有了,她却恨不得一头扎进护城河,再也不上来。 秦玉欲哭无泪啊,乔楚!你是上天派下来折磨我的吗! “谁稀罕他的以身相许!让他娶南疆的公主吧!” 秦玉脱口而出,随即身子一僵,目光有些呆滞,正翻着折子的手也停在空中。 华景的脸上也因这句话没有了刚刚的得意,反而是一脸的担忧。 咬了咬唇,月光昏暗,秦玉低着头,她看不清她的表情。试探的问了一句。 “将军,你还好吧?” 华景起身走向秦玉reads();晚明。 “那件事,你还是放不下吗?” 放不下吗? 秦玉苦苦一下,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折子,再抬起头时,却依旧是一副泼皮模样。 “老子好的很!” 秦玉轻轻地拍了拍手。 “容哥的案上无非就是一些折子和一些之乎者也的资料,无聊的很,走,去看看容哥都看一些什么书。” 华景跟在后面,虽然秦玉表现的没什么,但是她知道,那件事,始终是她心里面的结。 “你可小心着点,自古丞相府的书房就是禁地,没准容哥的书房里也有什么机关也很难说。” 华景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忍不住鄙视她小人之心,内心阴暗。 “啧啧啧,我就说我们家容哥博学吧,你来看看。” 华景凑上前去,那是一本很旧的书,书页泛着黄,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各种各样的文字和符号。像是密语,又像是只是一些图形。旁边还有顾容手写的一些批注,同样是有文字有符号。 有些她看的懂,有些她见过,却不认得。 “这是什么?” 秦玉随手翻了翻。 “这东西,叫天书。” 华景不解。 “天书?” 秦玉一巴掌拍在华景的额头上。 “平日里叫你多读些书,就是不听。” 华景一副苦大仇深的脸看着秦玉,好像她这不爱读书的性子是和秦玉学来的。 “所谓天书,其实不过就是收录了所有国家的文字所写的一本杂记。说白了就是类似晋国志的游记。相传百年以前有一位世家公子,倾心于山水,醉心与各国风土人情。年轻是便孤身游历各国。” “每到一国便用这个国家的文字记录他的所见所闻,堪比史书。” 华景惊讶的看着秦玉。 “各个国家?” 秦玉点了点头。 “没错,相传他用了六十年走遍了每一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 秦玉一页一页的翻着那书。 “这里的文字,不仅有一个国家的官方文字,还用了他所到的每一处的方言,你说,他得走了多少地方。” 秦玉将那书放回原处。 “这书受到很多人的追捧,却已经失传很久了,没想到在容哥这里。” 华景有些不屑。 “不过是一本游记,只有顾相和太史令那些文人才会稀罕的东西。” 秦玉耸耸肩,不置可否。 “可是你看,我们家容哥多厉害,看他的批注,懂得那么多的语言,甚至还有一些军用密语reads();[红楼]环心如水。” 华景很鄙视她这种一提到顾容就如痴如醉的表情,正要出言讽刺她两句,突然耳朵一动。 “有人往这边来。” 秦玉点了点头。 “是容哥,走,不能让他发现我们来过。若是让他知道我们未经他允许偷偷来他的书房,他一定会生气的。” 华景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刚刚是谁死乞白赖的非要来的,现在到想起来是未经许可擅自进入了,现在知道她们家顾容会生气的,早干什么去了。 华景心里虽然这么想,脚下却不耽误,翻窗而出,两三下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顾容推开房门,站在门口却不进去。 “管家。” “爷。” 管家在他身后却不进前。顾容只头也不回的望着房内。 “今日可曾有客来访?” 管家恭敬的回答。 “不曾。” 顾容还是没有踏进房内。 “秦将军可有来访。” “未来。” 顾容一挑眉。 “哦?” “听说秦将军惹了事,自今日早朝后,便一直被秦老将军绑在府里教训,已经一天了。” 顾容轻轻一笑。 “这丫头自归京后,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是要好好管教一下了。” 顾容挥了挥手。 “退下吧。” 管家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是。” 顾容慢慢的走了进去,门开着,月光照进房内,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顾容走路很轻,没有一丝声音。 慢慢的伸出手抚过桌案,抚过桌案上的折子。最后,停在书架前面。 顾容默默地站在书架前,只是静静的看着,许久许久,伸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 正是秦玉拿过的那本天书。 ------题外话------ 顾容:秦将军可有来访? 管家:未来。 顾容:难道,这几日收藏不见涨,大将军移情别恋了? 管家:相爷,以将军的性情,这个有可能。 顾容:那你还在这废话!不给爷想办法求收藏! 管家:……爷,脱了吧。 第三十七章 大家闺秀出秦府(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当夜,东宫。 月色朦胧,正殿昏暗没有一丝光亮。月光透进的阴影中,隐约可见主位上坐着一锦袍男子,男子面前跪着另一瑟瑟发抖的青年男子。 “在演武场时,不还威风的很?” 男子声音冰冷,在这静寂的夜里,如寒针落地一般扎进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心里。 “殿下,奴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青年男子正是演武场与秦玉一较高下的范超。 范超跪在地上,精神萎靡,战战兢兢的模样显然有些精神失常。太子爷手段残忍长安谁人不知,他这几日被关在东宫地牢,太子爷虽没有对他用刑,但是却将他关进一个全然黑暗的密室整整三天。 三天时间,不吃不喝,漆黑的密室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昼。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自己的嘶吼,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密室似是空灵一般,他发出的任何声音,都如同山间泉洞,回荡之声久久不散。 三天时间,密室中就像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一般。在他要睡去的时候,便有各种各样的似是被训练一般的虫鼠钻出来,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那不是*上的折磨,而是在摧残他的意志。 范超突然想到听欧阳宁队伍的人提起的一个草原上的故事――熬鹰。 驯鹰开始,首先要给鹰拉膘,不但不给进食,还要给它洗胃。洗完胃再用热水给鹰洗澡,让它出汗。晚上再把鹰放在专门驯鹰的粗绳子上,鹰站不稳,而且还有人在下面不断地用棍子敲打绳子,绳子不断晃动,这样鹰就无法睡觉了。 鹰疲乏到极点,就会掉在地上,此时用清水冲洗鹰头,然后让鹰饮茶或盐水。这样没几天鹰就瘦下来了,有的鹰会饿得只剩皮包骨头,一点精神都没有。 这就叫“熬鹰”reads();[死神]放下刀,和我私奔吧。 范超觉得,太子爷深谙此道,他这三日,就如同太子爷手上的那只鹰。而今,便开始要驯化了。 “范教头这是何意?” 何意?太子爷问他是何意?这话应该他问才对。可是范超不敢问,若是他现在都不知太子爷是为了哪般,他便也不用在长安禁军里混迹多年了。 想想那还不知生死如何的千夫长,范超只觉得自己知晓的太晚了。 “殿下,奴才知错了,奴才日后定以秦将军马首是瞻,再不敢违逆分毫。” 其实范超知道,太子爷的所为,不过是为了当日他违逆秦大将军出气而已。而经那日的一战,禁军当中还有哪个不服秦大将军。 范超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早已经被长安众人遗忘的一件,轰动当年,人人传颂的佳话,关于太子殿下与秦大将军的佳话。 “范超,你记着,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她,挑衅她,忤逆她。” 自被秦世忠关在房内一顿教训之后,秦玉便把自己关在府中再不出去撒野。她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爹的棍子不怕爹的咆哮,却是怕她爹如女人一样将她绑在房内絮叨一天。 秦玉毫无生气的将自己倒吊在树上,远远地望着相府。 早朝的时候顾美人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唉!” 秦玉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容哥现在在做什么,将近午时了,有没有吃过饭?是不是还坐在书房看书?他府中有个极漂亮的荷花池,此时会不会吃过午膳在亭中赏花? 容哥容哥,你此时在做些什么啊? “大将军!” 华景坐在旁边的秋千上,嗑着手中的葵花籽,两条长腿荡啊荡啊,好不逍遥自在。 “唉!” 秦玉又叹了口气,选择无视那个女人,百无聊赖啊。 华景好笑的瞟了她一眼。 “大将军,加上这一声,你已经叹了第三十六声了。” 秦*上用力一勾,身子轻松而起,稳稳地坐在树枝上,目光炯炯的看着相府的方向。 “景姑娘,我们回岭南吧,我好想骑马啊,云风已经很久没有驰骋了。岭南的沙,岭南的草,岭南的葡萄,岭南的美人。” 秦玉微眯着眼,一脸的怀念。 华景吐出最后一个葵花籽皮,跳下秋千,拍了拍手。 “还有岭南的古井烧酒。” 秦玉猛地睁开眼睛,狠狠地一拍手,那眼睛竟似放着绿光。 “对!没错,还有城南简大娘的古井烧酒。” 秦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简大娘的古井烧酒最是醇正。要上一壶古井,再来一盘素拍黄瓜,啧啧,人生难得一逍遥啊。” 华景轻哼一声,素拍黄瓜,瞧瞧这点追求reads();(重生)相煎何太急。 “我倒是不知道人生是不是逍遥,我只知道,今儿一大早,夫人就和长安城里几位颇有些身份地位的夫人去了福桂居。回来之后直接去了丝竹馆,听说给将军请回来一位丝竹馆的夫子。” 秦玉浑身一震,险些从树上掉下来。 丝竹馆是什么地方她还是知晓的,她还和李太傅的孙女李静苒一起去偷偷看过那里的俊俏公子。有道是丝竹之乱耳,那个地方,就是专门教人弹琴、乱人耳朵的地方。 娘要让她学琴? “景姑娘,我们跑路回岭南吧。” 华景暗笑。 “华景读书少,不知道若是将军偷偷跑回了岭南,扰了夫人的计划,惹了夫人伤心,老爷会不会追到岭南把将军绑回来,再打断将军的腿让将军再也跑不了。” 秦玉很没骨气的摸了摸自己的腿,不觉得咽了咽口水。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呵呵,呵呵呵……” 秦玉干笑两声。 “那个,你还听说了什么?譬如都是哪几位夫人?” 华景故作神秘,背着手低着头在秦玉面前走来走去。 “这个嘛……!” 秦玉眉心一皱,心下着急,这丫头让她惯的越发的没大没小了,找机会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一脸的殷勤。 “此次练兵,自是不会将你留在府中。好姑娘,你快告诉我吧。” 华景心中一喜,仰头看着秦玉。 此次练兵,秦玉言她是叛徒,欲把她留在府中。 她年长秦玉四岁,那年匈奴破城,她的父母都死在匈奴人的刀下,是秦玉在废墟之中发现了她,自此她便跟在秦玉身边照料。便是上了战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把她留在府中,还不如一脚把她踢回岭南守城去。 “听说都是几位公子的母亲,那日在朝上老爷提了赐婚未果,夫人便一直耿耿于怀。几位夫人也都有意无意约夫人出去,想来是要想着与夫人结为姻亲之好。” 华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恐吓着秦玉。 “夫人今日请了教琴夫子,明日便会请刺绣娘子,后日就会有诗词歌赋,夫人这是势必要将将军培养成大家闺秀!” ------题外话------ 秦玉:唉! 华景:大将军,加上这一声,已经是第三十七声了。 秦玉:收藏不涨,本将心里甚是苦恼。 华景:将军,要不然,你就换个红妆,牺牲一下色相吧。 秦玉:……这个,红妆得拿收藏换啊。 玉琳:原谅此处出现不和谐的作者君,今天一睁开眼发现是重阳节,据说重阳节是老人节,在外的孩子有没有给家里的父母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呢?最近听说很火的一句话,她养我长大,我陪她变老。好心酸的话。为了重阳节,要不要加二更呢?要二更地记得我给留言呀。二更可能在晚上八点,小妖精们要等着我呀,我要收藏花花钻石奖励,要奖励 第三十八章 秦玉,你喜新厌旧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只觉得眼前一黑,稳稳地抓住了树干,耳朵里不断的浮现大家闺秀,大家闺秀…… 秦玉脑海中慢慢的浮现出一个身影,一袭轻纱襦裙,发上束着金钗步摇,耳际上一颗摇摇欲坠的玛瑙坠子,纤腰玉带,眸似星华,水袖蹁跹,跪坐在古琴之前,玉指轻弹,浅笑间颔首遮面,音如黄莺,醉人在心。 细看,那人竟是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 秦玉一激灵,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风一过吹的身上有些凉飕飕。原来竟以惊了一身冷汗。 狠狠地摇了摇脑袋,这画面太过惊悚,不能再去想了。 秦玉一手撑着树枝,一抬腿从树上跳了下来,还未站稳便以大步向房内走去。 “快,给我收拾包袱,练兵时便宿在营地,不回府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爹她娘她惹不起,躲还不行吗? 华景笑嘻嘻的跟在后面,步伐顿时轻快了不少。 “好嘞,我这就去收拾包袱去。” 其实她倒是很想看看,将军抚琴的样子,定是……定是人神共泣,天怒人怨! 让她和太傅府的李小姐偷偷跑去看人家夫子的美貌,现在看到家里来了吧。 “小姐!” 秦玉还未踏进房内,便有人匆忙的跑了来, 秦玉闻声回头,是管家秦伯,身后跟着个身着侍卫铠甲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风尘仆仆,唇红齿白却是不失英气。秦玉有些惊讶。 “朗宁?” 那少年手执佩剑,见秦玉唤他的名字,激动的笑着上前拱手行礼。 “大将军。” 秦玉竟也有些激动,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她个子只到朗宁的胸口,却是一拳打在朗宁的胸口上。 “好小子,几年不见,硬朗了。” 朗宁含羞的呵呵笑着。未执剑的手握成拳,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那是,再也不是将军口中的小白脸了reads();囚宠之姐夫有毒。” 两人熟稔着笑着,享受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臭小子,可是三爷回来了?” 朗宁难掩心中的激动与喜悦,阔别五年,他终是再见到了秦玉。 “是,爷回了。当下正在马场等您。” 秦玉一扫这几日的烦闷,心情极为欢快。 朗宁虽是贤王亲卫,却是曾经和她一起并肩作战,共同对抗西北三十二部落、生死与共的兄弟。 “不是说过两日才会回来,怎地提前了?” 她这几日一直延后未去练兵,便是想着要亲自去城门接他,没曾想他竟提前回了来。 “爷听闻将军凯旋,便加速处理锦州的事务。回程时急着见将军,便把人马扔在后面,带着我快马加鞭提前回了来。” 秦玉随着朗宁走出了院子,看到朗宁,便是连华景都一副喜悦的神情,甚至夹杂着一些道不明的情感。 “三爷可去过宫里?” 朗宁行在秦玉右侧,始终保持着慢秦玉半步。 “爷已经去过宫里了,见了圣上和贵妃娘娘,出宫后便让我来请将军。” 秦玉微微皱眉。 “锦州距长安何止千里,多日风尘,三爷怎地不休憩两日。” 秦玉接过管家递过来的缰绳,抚了抚追风的鬃毛。朗宁侧身看着秦玉,双目直视秦玉星眸。 “爷想见您。” 秦玉见到乔渊时,乔渊负手而立背对着她,身边一匹汗血宝马正百无聊赖的甩着尾巴。 乔渊一身深紫色蟒袍,雍容华贵。紫金靴上有一些尘土,想来是一路风尘至京也未过府换过衣衫便直奔马场。 他本是极爱干净之人,衣衫锦靴向来是一尘不染,如此倒是难为他了。 乔渊听闻马蹄声,知是秦玉来到,缓缓转过身,微微一笑。 “丫头。” 秦玉只觉得万籁寂静,天地间只有乔渊这一笑,容姿绝艳,天地失色。 秦玉利落下马,张开双臂直扑进乔渊怀里,乔渊含笑搂过秦玉。 “时贤,你回来了。” 秦玉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乔渊十六封王,封地明阳,却一直在京。因为人贤德、温润如玉,人称三贤王,字时贤。 秦玉不觉得想起乔楚的小字,颜齐,不由得心生恶寒。 人可以闷骚,但是闷骚成乔楚那样的,也是一种境界。 “阔别五年,终是再见到你了。” 秦玉离开乔渊的怀抱,一旁的汗血宝马却伸着脑袋蹭着秦玉的胸口。时不时的打着响鼻一副讨好的样子。 秦玉伸手摸着马的鬃毛,少有的宠溺。 “赤云竟还识得我reads();[网王]双向暗恋。” 乔渊伸手揉了揉秦玉的头发,像是秦玉揉着赤云的鬃毛一样。 “你是第一个让它吃亏的人,它自是会终生不忘的。” 秦玉手一抖,这话,竟是如此熟悉,好像那人也对她说过。 那年乔楚被册封为太子,她爹奉旨归京,那是她与乔楚第一次见面。那时她年纪甚小。乔楚只当她是不懂事的孩子,却不曾想竟在她手上吃了一亏,当时,乔楚便是如此说的。 乔楚说,你是第一个让我吃亏的人,终此一生,我都不会忘了你的。 乔渊似是看出了秦玉的异样,双手环抱负在胸前,居高临下饶有兴致的看着秦玉。 “本王人还在锦州,便听说你死缠着顾容那小子,可有此事?” 秦玉不回答,反倒负手在身后,仰视着乔渊。 “顾美人温润如玉,翩翩君子,气质出尘如谪仙。年纪轻轻已位于三公之列、百官之首,是长安城多少姑娘夜思日想之人。” 乔渊看着秦玉一副理所当然的泼皮模样,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你即如此说,想来那些传言便是真的了。只是可怜本王那痴心的七弟。” 秦玉一努嘴,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怎地又和他扯上了关系。” “呦。” 乔渊一脸惊诧的看着秦玉,一双星眸上上下下将秦玉打量个便,似是不认识秦玉一般。 “你和本王那七弟的事情,当年在长安城可是传的沸沸扬扬,世人皆知。一度成为长安佳话,你当时倒是拍拍屁股回了岭南,可怜本王那七弟在长安独守冷月。” 秦玉白了一眼乔渊。 “青天白日,净瞎说。” 乔渊诧异的张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秦玉。 “哎呀呵,你这凉薄冷情之人,当年是谁死皮白赖非要嫁给本王的七弟,是谁对本王七弟的美貌垂涎欲滴,又是谁追在本王七弟的身后一口一声乔小七。如今那负心人看惯了本王七弟的美貌,抛弃了本王那可怜的七弟,转而纠缠新欢,不仅厌恶了本王那七弟,还不敢承认当年所为。” 乔渊一指弹向秦玉的额头。 “着实无耻。” 秦玉脸皮一向很厚,对乔渊的话满不在乎。 “当年秦玉年幼无知,识人不得。如今七殿下更已贵为太子,秦玉脸皮虽厚好在还有自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秦玉高攀不得,更是不敢胡搅蛮缠,扰了太子美誉。” 乔渊见秦玉说话明理暗讽的,知不能再多言,倒是伸手揽过秦玉的肩膀。 “当真抛弃了本王七弟转投本王表弟的怀抱?” ------题外话------ 秦玉:既然已有的美人无法让小妖精们满意,那么,红妆虽没有,美男放一只。 乔渊:有美人兮名时贤,本王如此温油,还不用收藏来欢迎本王的到来?花花打赏本王也不挑剔的。 第三十九章 美人出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是了,顾容是乔渊的表弟,乔渊的母亲是顾尚书的妹妹,是顾容的亲姑姑,是协助皇后管理后宫的婉贵妃。是明宣皇最宠爱的贵妃,身份地位,仅此于皇后。 而皇后性子冷情,不予与人争宠,虽贵为皇后,德才兼备母仪天下,却是深居简出,一副国色天香竟是没有婉贵妃得宠reads();[机甲]重生军人。 提起皇后,乔楚的母亲,秦玉未免有些伤感。 皇后本是草原之王葛青部落的郡主,统领整个古尔贝大草原。是草原上的太阳,一身的好骑术驰骋古尔贝每一个角落。却最终入了宫,做了皇后。 秦玉见过皇后几次,那原本应是一个很明媚的女子,却终日在小佛堂礼佛。每每见到她,皇后都只是拉过她的手听她讲在匈奴与西北的事情,然后一脸向往,最后终是化成一声声的叹息。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乔楚那惊世的容颜便是随了皇后。她每每看到皇后,都难以想象那曾经是多么洒脱之人,只是如今,在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 秦玉觉得,她似乎可以理解皇后的心情。 若是做惯了无拘无束的雄鹰,便不会委身做笼中的金丝雀。 “顾美人难道不好?” 乔渊终是什么都没再问。 “好好好,两个都是我弟弟,哪个娶了你这小老虎,都够他喝上一壶的。” 秦玉被乔渊揽住肩膀,一手肘杵在乔渊胸口。 “谁嫁给我那是他的福气!” 乔渊但笑不语。 “走,好久没有驰骋了,让我看看你的马术如何了。” 秦玉轻叹口气,却是一脸的欣喜向往。 “胜之不武啊。” 乔渊的马术很好,五年前她在西北,对战西北三十二部落,战事吃紧。便是乔渊带兵前去援助。两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与乔渊并肩作战。虽然后来楼兰有恙,乔渊转而驻守楼兰边境,但那些酣战的日子,注定此生难忘。 “丫头,此次锦州事了,父皇或许会为我赐婚了。” 秦玉稍稍领先乔渊半个马头,听了此话回眸笑嘻嘻的看着乔渊。 “这么些年了,你府里的妾侍不少,却始终没有册立王妃。第一个子嗣必是王妃所生,圣上急于抱孙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乔渊策马追了上去,看着秦玉明显看好戏的样子,神情有些异样,眼中多了些伤感。 “我求父皇,年初的时候我便答应父皇,一年内必立王妃,请他再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自己选择。父皇疼爱我便允了,如今一年已然过去大半,我那心爱的女子,却还不愿嫁我为妻。” 秦玉策马扬鞭,感受着风猛烈的刮过耳际的声音,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青草味道。 “咱们三爷竟有了心爱的女子,我这在岭南还真是孤陋寡闻了。不知是哪家小姐,如此有福气?” 乔渊不知不觉竟落在了秦玉身后,停下马静静地看着秦玉越奔越远,伸手向着秦玉的方向抓了一抓,似是想要抓到什么。终究是化为无奈的一笑,低头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猛的一扬马鞭追了上去。 秦玉远远地似是听见了乔渊唤了自己的名字。 是夜,秦玉偷偷溜进相府。 她爹看她看的严厉,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由头找容哥闲聊。今日乔渊回京,正好以乔渊做由头,借机多亲近一下容哥。 为了防止乔楚又从中作乱,秦玉打发了华景,独自一人偷偷的绕过相府,避开她爹看着她的眼线,也避开乔楚放在相府的奸细,从后门翻墙而入reads();肋骨(婚宠)。 今夜相府的书房早早的便熄了灯,卧室却是亮着灯。秦玉望着那亮着烛火的卧房,到底是进呢?还是进呢? 秦玉站在门外踌躇了片刻,到底是敲门呢还是不敲呢?在思索了两个呼吸间,决定翻窗而进。她猜测,这个时辰,容哥已经沐浴过后,拿着书卷靠在美人榻上看书。 轻轻地将窗子推开,正对着那张,她在房顶时,就可以清楚的看见的美人榻,榻上没人。 没人?难道在小书房? 蹑手蹑脚的将窗子关好,一屁股坐在了美人榻上,榻上放了一本《国策》,秦玉略微翻了两页,上面有容哥的批注,字体大气端庄,和他的人一样。 秦玉对这样的书,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若是哪日睡不着觉,倒是可以翻上两页当做催眠。将书扔到一边,向小书房寻去。 说是小书房,不过是卧房内识文断字的地方,简简单单的一张桌案,一个书架。小书房与内室仅隔着一张山水屏风,而小书房却也空无一人。 秦玉努了努嘴,听着那隐隐的水声,和屏风那边散发出来的雾气,站在桌前竟是瞬间羞红了脸。 不会真的让她赶上了吧,她这次可不是有意的啊,容哥今日沐浴的时间,有些推迟啊。虽说她偶尔也会偷偷的来看容哥沐浴,但是每次都是被华景破坏了,至始至终,她连容哥有没有腹肌都不知道。 要不要借机偷看呢?还是假装不知正大光明走过去看呢?正犹豫思索之间,却听闻窗外有一丝响动,那声响虽然离的远,却逃不过秦玉的耳朵。 脚步轻盈,呼吸微弱平稳,定是内力深厚轻功不凡的高手。这相府里里外外哪个人她不认得,多的是书香之气,哪里来的这般高手?听那高手的步伐,由远及近,显然是冲着这里来的。 相府毕竟是重要之处,权武也不是空领薪水吃素的,显然是发现了那高手的存在。 “什么人?抓刺客!” 听声响,权武与那高手过了两招,高手过招,刚一出手,权武便知,此人断不是秦玉的人。 秦玉嘴角一勾,想也不想,抬脚便像屏风那边走去。 屏风那边,顾容眉心一皱,此刻,又怎会听不到外面的打斗。虽说秦玉总是时不时的上演一番刺客的把戏,但是秦玉却是极有分寸,每次都只是命陆晟虚晃一下就走。陆晟的功夫也是极好的,每次都没有停留,更是没有与府中护卫发生过争斗。 此时外面明显的打斗声,只能证明,今日并不是秦玉作怪,而是真的遭遇了刺客。 顾容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起身便出了浴桶,抬眼,却正看见秦玉绕过屏风进来。 “容哥,你怎么样。” 秦玉绕过屏风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伴着哗哗的水声,顾容一脚踏出浴桶,一条腿还留在浴桶之中,一只手正伸着拿一旁挂着的浴巾。身上除了流着的水珠,一丝不挂。 ------题外话------ 小妖精们,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好啊,香艳献上,是不是该有奖励啊。 容美人:爷已经脱了,这收藏花花钻石打赏,是不是也要献上啊? 第四十章 堕仙成妖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二人僵在原地,皆是震惊的看着对方。这样的视觉冲击,对秦玉来说,无异于致命的诱惑,吞了吞口水,将飘走的心神抓回。 “容……容哥。” 顾容突然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面上仍旧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倒是淡定的扯过一旁的浴巾,将浴桶中的另一条腿迈出,镇静自若的围在自己身上。 “大将军就打算这样一直看着在下?” “啊?” 秦玉仍是盯着顾容,竟是一时间无法回神,盯着顾容的脸看了许久,听到外面权武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才将她的思绪拽回。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 “将军不会是想,就这样和在下详谈吧?” 顾容向着秦玉走了两步,身上沐浴后的清香迎面扑向秦玉,竟是让秦玉又醉了几分。 秦玉不觉得又狠狠地吞了吞口水,猛然间转过头,逃似的绕过屏风。 坐在桌前,清楚的听着顾容发出轻笑的声音,还有衣服摩擦的声音,秦玉的脸竟是发烫起来。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意图浇灭心里不该有的邪火。 脑海里确实不觉得又去想刚刚看到的一切。 容哥虽是文臣,当朝丞相,手无缚鸡之力,身材却是出乎意料的好reads();豪门契约・恶魔总裁,别诱我!。不同于外表看的那样飘飘若仙,弱不禁风。容哥的身材,却恰恰与之相反。 修长精健,有腹肌却不夸张,线条轮廓明晰,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摄人心魂。在前世,这样的身材,绝对是超模的黄金三角比例。在当下,便是习武之人,也不见得有这样完美的身材。 不论前世今生,她见过的赤身男子绝对不少,但她发誓,容哥的身材,是她见过,最完美的存在。秦玉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又饮了一杯冷茶,晃了晃脑袋再也不敢去想,生怕一会鼻血喷出,在容哥面前已然唐突了,却是不能再丢人了。 “大将军深夜至此,却是不知所谓何事?” 顾容的声音悠然响起,秦玉却是第一次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便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个,容哥,我真不是有意的。三爷回来了,本是想着来告诉你一声。见你屋内烛火亮着,看时辰此时定是在美人榻上看书,便想要与你开个玩笑,吓你一吓。却没曾想,你没在看书,而……而在沐浴。” 顾容在秦玉旁边坐下,饶有趣味的看着秦玉此时极力的解释,低着头的模样,怯怯的语气,却是愉悦了顾容。 “哦?” 顾容此刻竟是生了戏弄的心思,低着头的秦玉,自是没看到顾容此刻轻轻勾起的唇角,带着丝丝的韵味。不像是谪仙,却更似堕仙成妖。 “是真的,我是掐准了时辰过来的。却正巧门外有刺客,才不及多想,才……” 才看到你正巧出浴的。 秦玉猛地抬起头看着顾容。 “这次的刺客真的不是我的人!” 顾容深有意味的含笑点头,看着秦玉面前的冷茶,皱了皱眉。 “茶冷了就不要喝了,伤胃。” 那深有意味的笑意,在做贼心虚的秦玉看来,却是更加坐立不安。 “刺客虽然跑了,但真不是我的人。” 刚刚听到门外的声响,不用多想,权武便不是那高手的对手。打斗了两声,刺客却逃走了。刺客跑了,早就在秦玉的意料之中。 权武虽然不是刺客的对手,但是相府护卫众多,又毗邻将军府,有她这个追求者时时关注。在这些护卫当中,刺客一时间也讨不了好,若是再惊动了将军府,引来她这个煞星,便连脱身都难。 只是刺客可能没想到,那煞星此刻,就在屋内。却是被屋内的妖孽,迷了心智,失了魂魄。 秦玉此刻的慌乱,似是真的愉悦了顾容,没有秦玉想象中的怒不可揭,倒是含笑的起身走向秦玉。白玉一般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了揉秦玉的头顶。 “我知道。” 秦玉浑身一震,瞬间僵住动也不敢动。 顾容身上,夹杂着水雾清香,如此近距离的充斥着秦玉的大脑。顾容如魅惑一般空灵的声音,久久不散的回荡在秦玉的耳边。 秦玉又狠狠地吞了吞口水,却仍旧是不敢动一下,她怕自己狼性发作,直接扑到了心念已久,早已起了邪念的容哥。 “容哥,我……” “大将军对于刚刚所见,可还满意?” 可还满意?当然满意reads();琥珀之剑!是她见过最满意的! 只是这话,她哪里敢说出口。 “都说大将军风流潇洒,花名远扬,怎地今日,却是连看也不敢看我一下?可见传言不可信。” 顾容笑着又在秦玉旁边坐了下去,看着秦玉通红的脸,笑意更是加深了几分。而顾容越是如此,秦玉便越是担忧。 顾容想来崩于山前而面不改色,他越是含笑,秦玉心里越是发怵,琢磨不透顾容究竟是有没有很气恼。 “传言,自然是不假的。” 秦玉转头迅速的看了看顾容,随即又转回来垂眸,看着秦玉难得一见的卖蠢的样子,顾容心里更加愉悦。 “我看将军的样子,玉面娇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看了将军出浴。” 玉面娇羞!秦玉虎躯一震,却是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夜已深,秦玉便不打扰容哥休息了,秦玉告辞。” 来不及多说什么,秦玉便已然拔腿就逃,嘭的一声撞到一旁的凳子却是好似没有任何知觉,运了内力,风一般的消失在顾容的视野当中,门外的权武,却是只看见一道墨色的影子闪过,无法识别是何人从相爷房内奔出。 顾容望着被秦玉撞倒的凳子,再望着那已消失不见的身影,想起那女子方才难得一见的神情,竟是又轻笑起来。 夜里,秦玉竟是一夜未眠。再说乔渊此番前去锦州,确实身负皇命。锦州受匈奴之战牵连,引发瘟疫,无数的百姓染病死去。明宣帝本打算亲自前去看望那些被战火纷扰的流连失所,又遭瘟疫之灾的无辜百姓。却终究被顾容等大臣以龙体为重为由劝阻。 最终,乔渊以钦差大使的身份代替明宣帝前往锦州。而归京后,明宣帝又以褒奖乔渊为由,在宫中设宴群臣。 却是由皇后主持,遂众大臣都可携带女眷,带着自己的夫人与儿女。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褒奖设宴为由,实则是为了为各位皇子立妃。各位大臣自是将自己的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以入各皇子的眼。明宣帝虽下旨可带女眷,却是昭示着必须将自家女儿带来,导致那些不愿自己女儿进宫的大臣也不得不将女儿带进晚宴。 秦玉身为武将之首,宫宴自是也坐在首端,她爹坐在她的上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她。便是她娘都时不时的拿眼白她两眼。 她爹虽是辞去了大将军之职,但是却被封为护国公,位居三公之上。职位虽高,却是有名无实。平日里连早朝都不用上,白领着皇帝的薪水,也只是明宣帝奖赏有功之臣,怕寒了边关战士的心。 秦玉只是低头饮酒,莫说她贪杯,只这绝顶好酒武陵醉,只有皇宫才有,平日里她嘴馋都找不到地方喝。 秦玉一杯酒饮下,眼神却是偷偷的瞄向顾容。 ------题外话------ 小妖精,你们要的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看到没看到没?可还满意? 容美人:小妖精,对于你们看到的可还满意?身子都被你们看光光了,还想不负责?不留下收藏花花,谁也别想走! 玉琳:没错,又是我,我又来了,小妖精们,以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会双更撒,上午十一点,晚上八点,我这么努力了,还不给点奖励撒 第四十一章 必以江山为聘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虽说昨夜仓惶而逃,但那一幕却着实香艳。本想着今日早朝见到容哥是否会尴尬?是否需要请罪?却不曾想,容哥却是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处,更似是忘记了昨夜发生了什么。昨夜的那一场香艳,仿佛只是她做的一场春梦。 春梦无痕,她自己竟然也恍惚了。究竟是梦,是真? “都说秦大将军千杯不醉,看着架势,果真有些名不虚传啊。” 秦玉抬头看着一身绛紫蟒袍,头束玉冠的乔渊。 “我当这是对我的褒奖。” 乔渊躲着酒杯,看了看上位的乔楚,又看了看秦玉对面的顾容。只见两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秦玉的方向。 坏心思的低头悄声与秦玉说着悄悄话。 “你莫不是又惹了什么祸,惹的秦公不快吧?” 秦玉啧啧两声,也低头在乔渊耳边说道。 “爹爹是长安城出了名的畏妻你又不是不知,今日娘不知听了什么谗言,非要让我以女眷的身份着女装赴宴。” 乔渊见秦玉一副吃了黄连的样子,心中大快,不由的大声笑了出来,引得一众官员侧目看来reads();帝凰决:凤驭九宠。 “让你穿女装的主意,也只有一品夫人想的出来。” 秦玉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是个将军,穿个女装来赴宴,岂不是会被满朝文武嘲笑死。 乔渊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玉。 “还真想见见你穿女装会是个什么样子。” 秦玉白眼一翻。 “人神共泣。” “哈哈哈……” 乔渊听闻秦玉的话又是一阵大笑,再次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眼光,饶是秦玉脸皮再厚,也受不了这几十双眼睛满含探究的注视。 秦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赶紧回到你的位置,莫在这里骚扰我。你若再待个一时半刻,恐怕我便会被你那些仰慕者用眼神射杀了。” 乔渊突然伸手勾了勾秦玉的鼻子。 “丫头,多年未见,你还是如此欢快。” 乔渊明显感觉到来自上位的冰冷目光,呵,他这个弟弟,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余光扫过乔楚,一脸阴暗,套用秦玉的话,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他或许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乔渊突然正经了起来。 “丫头,今日之事,以你的聪明自是知道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我们兄弟几人的婚事向来没有自主权的,或许今日,或许今日过后,我,或是七弟,或是五弟,或是我任何一个兄弟,都可能被赐婚。” 乔渊犹豫了一下。 “与其让我娶一个我毫不认识的女人,倒不如娶一个我熟悉之人。” 秦玉心中一颤,昨日乔渊方跟她提过他心中已有所爱,今日便与她说这事。难道?难道那女子没有身份地位?是个平民之女?他贵为贤王,娶妻自是事关重大。 自古皇族娶妻,哪个不是为了自身利益?与其说是娶妻,倒不如说是交易。贤王妃不是重臣之女,也必是贵族闺秀,若是让他娶个贫民百姓,那第一个不同意的,怕是便是婉贵妃了。 乔渊一向重情重义,难道是想让她站在他那边,举荐那女子? 秦玉一拍乔渊胸口,一脸的仗义豪气。 “你相中的是哪家姑娘?你若真心待那女子,我自是站在你这边的。届时,定会力保那女子贤王妃之位。” 乔渊恨恨的盯着秦玉,想着这样迟钝的女子,是凭着什么追着自家七弟,又缠着自家表弟的。 “秦玉,我且问你,若是今日我向父皇请旨,纳你为妃,你可会愿意?” 乔渊的声音不大,却是把握的刚刚好,他可以保证,无论是乔楚还是顾容,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秦玉却连怔愣半刻都没有,直接一拳打在了乔渊的胸口。 “死小子,五年不见还学会开老子玩笑。害的老子还以为你看中那家贫民之女,正琢磨着怎样求皇上都答应。” 乔渊失望的叹着气,一脸痛楚的捂着胸口,悲切的看着秦玉reads();修真之尸心不改。 “哦,我的心好痛,想我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你竟是看不上我。好心痛。” 秦玉讪讪的挥了挥手。 “越发的无耻,赶紧回到你的座位去。” 乔渊眼中的痛楚一瞬即逝,快的让秦玉没有一丝察觉。 “臭丫头,这么多年了,什么都骗不过你,一点意思也没有。” 乔渊似真似假的端着酒杯走了,留下秦玉一人后知后觉,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被宫宴吵得昏了头,只觉得乔渊那一瞬间的痛楚,竟是会让她心痛。 秦玉透过乔渊,直勾勾的看着坐在乔渊上方的乔楚。 醉了,真是醉了。秦玉觉得或许是太久没有喝酒了,竟只多喝了两杯,便已昏醉了。 醉到她看到乔楚,竟是会微微的心痛,醉到她看到乔楚,竟是又想起了那些封存了许久的前尘往事。 十二年前,乔楚被册封太子。那年,匈奴与西北三十二部落隐隐有着退兵之意。许是为了拖延时间休整,许是别有用意。总之那年,与匈奴、西北的征战,并没有那样紧张。 父亲奉旨归京,带着年幼的她。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除匈奴草原,西北黄沙以外的地方,长安。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个让她一度梦牵的男子,乔楚。 也是这样一个宫宴,百官齐聚,普天同庆。 小小的她偷偷饮了武陵醉,站在明宣帝和百官面前,伸着如藕一般的胳膊指着乔楚。 她清楚的记得,她那时对乔楚说的话。 她说,乔楚,你且等我,等我长大后,必嫁给你。 她说,乔楚,你且等我,我必为你马踏天下,以江山做嫁,与你为妻。 秦玉苦笑,她定是醉了。 “秦将军莫不是饮多了酒,醉了?” 秦玉回过神时方知,不知何时明宣帝与皇后已经到了,宫宴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了,乔楚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桌前,便是连一众大臣为何一脸幸灾乐祸、一脸担忧纠结的看着自己她都不知所为何事。 秦玉对着乔楚挑了挑眉。 发生了什么? 乔楚的确接受到了她的信号,也对她挑了挑眉。 你猜呢? 秦玉发誓,若不是在宫宴当中,她定会一拳挥过去,让他一脸的贱笑! 秦玉本想着向父亲求救,却被乔楚巧妙的挡住了视线。 乔楚啊乔楚,你的贤德稳重呢?你的沉着冷漠呢?全都丢进护城河了吧! 看着明宣帝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心下一横。站起身对着明宣帝拱手作揖。 ------题外话------ 太子爷,你的节操呢? 小妖精们,那么香艳的一幕,应不应该让太子爷知道呢? 第四十二章 许你太子妃之位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皇上恕罪,臣觉得这武陵醉实在是琼浆玉露,小小岭南闻所未闻。一时贪杯便多饮了几口,适才不胜酒力,一时走了神。请皇上恕罪。” 秦玉话音刚落,竟脚下不稳,身子随着晃了晃。 乔楚憋笑,他向来知道这小狼崽巧舌如簧,善作无辜。却不知还是演戏的个中高手,秦将军果真威武。 “可是本太子却听闻,秦大将军素有千杯不醉之称。岭南古井*至极,相较这武陵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秦大将军痛饮千杯依旧虎步生威。怎地今日只饮了两杯,便脚下不稳了呢?” 秦玉狠狠地的咬着后槽牙,她发誓乔楚一定是故意的! 面上对着乔楚微笑,心下却狠狠地咒骂他。 妖人reads();肋骨(婚宠)!你不说话是不能死!是不能死!啊?啊? 秦玉再次对着明宣帝拱手作揖。 “言过其实,臣,惶恐。” “大将军,圣上是问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是有看中的公子?” 秦玉闻声望去,听了顾容的话脑子一抽,想起昨夜看到那香艳的一幕,实在很想回他一句。 有啊,你不知道吗?就是你啊! 但是她实在无法忽视来自她爹她娘的杀气。 乔楚一定是故意的! 凑巧在她需要的时候挡住了她的视线,有适时在她需要遮挡的时候放出了她爹的杀气。 秦玉一句话憋在口中,对着顾容张了张嘴,万般不舍的什么要紧的话都没说出来,不情不愿的道了声谢,多谢他的提醒。 “大将军年少有为,前几日秦国公提醒,朕才想起,秦将军眼看就要及笄了,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不知大将军可有心上人?” 明宣帝并未怪罪她的失礼,反倒是一脸含笑的看着她,不似帝王,更像长者。 秦玉叹了口气,都怪她爹!若是大婚有了夫婿,她还怎么风流潇洒! “启禀皇上,匈奴虽退,西北暂平。但是仍有姜国、南疆、楼兰对我晋国大好河山虎视眈眈。臣一心只想为陛下镇守边疆,扩充土地,其他事情,万万不敢想。” 秦玉眼角扫向顾容,但若是夫婿是容哥,即便是不能在拈花惹草,她也认了! “若说这心上人,倒是有的。” 明宣帝笑着看向秦玉。 “你且说与朕听,让朕看看是谁家的公子,竟入了大将军的眼。” 秦玉稍稍侧头瞟了瞟顾容,只觉得身边一阵刺骨的寒意与阵阵杀气。 杀气来自她爹,不置可否,寒意?谁?乔楚?乔渊?还是谁? “回皇上,臣的心上人,一直都是对我晋国狼子野心之人,姜国国君首当其冲。” “哈哈哈……” 明宣帝满意的大笑。 秦玉只觉得突然从冬天变成了夏天,寒意没了,杀意没了,世界还是如此美好。秦玉甚至听见了隐隐有大臣的深深地吸气的声音。 她刚刚的话,着实有些吊人胃口,以至于让几个想要与她娘成为姻亲之好的大臣、夫人都屏气听她心上之人,却也只是虚惊一场。 “不愧是朕的大将军,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下来,又怎会少不了那些惯会拍明宣帝马屁的大臣。 “大将军心系百姓实乃百姓之福啊!” “大将军年少有为威震各国,将军之名当之无愧啊。” …… 秦玉皱眉看了看一个又一个站起来拍马屁的大臣,回身对明宣帝行礼。 “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全凭皇上英明神武,勤政为民,雄才大略,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ads();都市鬼神说!” 秦玉话一出,百官全部起身,对着明宣帝拱手作揖,大呼吾皇万岁。 乔楚不查的叹了口气,秦玉惯会如此,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马屁拍的响亮。听听这满朝文武的马屁,有哪一个有秦玉拍的到位。所有的马屁到了秦玉这里,全都成了为她做的嫁衣。 秦玉的马屁果真拍的明宣帝很舒服,大笑的让秦玉都看见了那满脸的褶子。 “大将军如此,着实是晋国之福,只是家国天下,大将军年纪也到了适婚之龄。长安城的闺秀们在这个年纪已然谈婚论嫁。大将军统帅三军,自是不能同日而语。大将军身处军中,感情一事颇为懵懂,那三军之中也未有与将军相配之人。” “这满朝文武,包括朕的几位皇儿,你且与朕说,可有你看的上的?只若是大将军看的上的,即便是太子妃之位,朕也允了!” 原本跃跃欲试的几位大臣听了这话,顿时偃旗息鼓。明宣帝的话,再明白不过,很多大臣不由的想到了多年前也是如今这样的场景,秦玉素手一指扬言要嫁给乔楚的言谈。想来明宣帝竟还记得那时的童言无忌。 谁人敢与天家争? 秦玉皱眉,难道赐婚一事终是躲不过去了? “皇上,家国天下,臣愿牺牲臣一人已保万家安。” 明宣帝手一挥。 “大将军有此言论朕深感欣慰,只若连这有功之臣都打了光棍,岂不是要寒了边关将士心?” “臣,惶恐。” 秦玉心思转的飞快,想着今日到底如何才能逃过这一劫。 “皇上,大将军虽统帅百万大军,却终究是女儿家。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大将军选夫,她又哪里好意思啊。” 皇后的话音刚落,秦玉心中已然明朗。对啊,她怎么忘记了,她是个女儿家啊。 秦玉不察的对皇后抛去一个感谢的眼神,多谢她的提醒。 秦玉适时的运上内里,面上一红,微微低垂着脑袋。 “哈哈哈……” 明宣帝听了皇后的话爽朗的大笑起来,又看见秦玉微红的脸,笑的更加欢快。 “朕只记得当年大将军也是在宫宴上,指着朕的楚儿扬言非君不嫁。朕本想着若是今日大将军还能如当年一般,非楚儿不嫁,朕便许了大将军太子妃之位。倒是忘了大将军早非当日的二岁孩童,已长成懂得害羞的大家闺秀了。是朕的疏忽,朕的疏忽。” 明宣帝一言,百官皆笑。秦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以后她还怎么见人啊。 “本太子还以为,时过经年,大将军早已忘记当年之言,另寻新欢了。却不曾想,大将军也会害羞。” ------题外话------ 说好的十一点,我竟然早更了。早更?什么鬼? 说好陪我一起走,你却偷偷养了文,我这么努力的双更,你们还忍心养文吗? PS:太子殿下本来设定是一个很暖心,很忠犬,很腹黑,反正就是很完美的一个男主,但是,没想到,一时脑残,就成无脑的渣男了,请为太子爷默哀一分钟…… 第四十三章 御前献艺(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动了动手指,讪笑着深吸两口气,抑制住想要掐死乔楚的冲动。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大将军的婚事就此作罢。若是朕那不争气的皇儿有本事,便自己去征服大将军的心吧。” 明宣帝明亮的眸子在秦玉身上转来转去,那是一直翱翔天际的雄鹰,是驰骋在草原的野马。岂是一般凡人可以驾驭的了的? 明宣帝的眸子又扫向乔楚,若是她甘愿入宫便罢,若是强迫与她?明宣帝深深地看向皇后,曾几何时,他的皇后也如秦玉那般,极其洒脱,极其傲然。 在草原清铃一般的笑声,马背上奔驰的丽影,只一眼,便使他沦陷。 只可惜,雄鹰只属于草原,折断了翅膀的雄鹰,终是无法再翱翔reads();[口袋妖怪BW]王后。 秦玉的厚脸皮,谁人不知,秦玉的倔脾气,谁人不晓。即便是在朝堂上,秦玉也敢对着他耍无赖。那样果敢狠绝之人,又怎会在这区区宫宴上害羞。 害羞?秦玉会害羞?明宣帝哼笑,不管别人信不信,他却是不信的。 他不过,是听懂了皇后的言外之音。 她不想,让秦玉成为第二个她。 而他,无愧于天下,却是愧对于她。 “朕听皇后说各位卿家的爱女,为宫宴准备了御前表演助兴。那就,开始吧。” 秦玉抚了抚额,伴君如伴虎,特别是在虎身边还有一只无耻的狐。秦玉郁闷的用眼扫了扫已经回到上位的乔楚,遇人不淑啊! 秦玉悻悻的回到座位坐下,不时的用眼扫过明宣帝与皇后,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谁道是帝王无情?明宣帝许是真心爱着皇后的吧,不仅仅是为了皇后身后的势力,古贝尔的支持。 刚刚皇后的出言提醒,寓意何其明显。狡猾如明宣帝又怎会品不出个中含义?既是因了皇后的一句话而轻言作罢,明宣帝势在必得的赐婚,她可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的。 秦玉目光及至婉贵妃,那个明艳的女人,一身的骄傲。得万千宠爱与一身,却又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帝王之爱,何其深,何其浅。 不觉将目光锁定乔楚,那是晋国下一任帝王,他的爱情是否也如明宣帝一般。即便心中有爱,却是万般不由人。稳定江山,制衡朝廷,将一个又一个女人迎进后宫,真心假意,真真假假,到最后,便是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何为真心,何为假意。 乔渊呢?身为王爷,又有几分可以遂了自己的心意? 今日,或明日,终有一天,明宣帝会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赐给他做妻子。婉贵妃会将一个对他有利,可以稳定他在朝中势力的女人送到他的身边。 皇室都如此一点不由己,那么她呢? 今日若不是明宣帝怀着对皇后的愧疚之意,今日,她是否就入主东宫,成了乔楚的女人?是不是也被成为一颗棋子,一道筹码? 她虽不是皇室中人,但是她却有着千军万马,有着即便是皇族都忌惮的兵权。 秦玉苦苦一笑,错了,她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她虽风流,处事荒唐,却还曾妄想,可以像前世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样的生活无所谓,可以驰骋疆场,可以立足朝堂,可以锦衣玉食,可以粗布麻衣,可以市井繁华,可以世外桃源。她最终要的,不过是一双人,一世安。 她怎忘了,忘了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她的身不由己。 这便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秦玉越想越有些烦躁,端起酒杯扬手而尽。 乔楚,她曾经年幼无知,想着嫁于那人为妻。如今,那人已非她心中良人。 她不想像皇后娘娘一样,被困在宫中,年年岁岁、朝朝暮暮,只凭着心中对过去日子的念想活着。 她不是皇后,她做不到!做不到共侍一夫,做不到眼中景色,只有那一方小院。 “大将军?” 秦玉终是被唤回神,定睛一看,是李太傅的孙女,李静苒reads();(网文)大神,鲛人来袭。秦玉嗤笑一声,这丫头也准备了御前表演? 这是她在长安城中唯一一个跟她脾性相投的女子,她在御前表演会演些什么?打架?赌骰子? “大将军今日可是有心事?竟是这般失神?” 秦玉眉眼含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本将着实为李小姐的美貌沉醉。” 李静苒才不吃她这套,偷偷的斜眼看了看上方的乔楚,又低着头瞄了瞄身后的顾容。谁知道她是为谁的美貌沉醉。 “敢问将军,静苒刚刚一舞如何?” 秦玉暗自吃惊,这丫头竟会跳舞?可惜,可惜刚刚失神,并未仔细欣赏那定是惊了天人的舞姿。 “小姐衣抉飘飘,舞姿妙曼,婀娜多姿,美不胜收。” 李静苒满意的一笑,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秦玉才会顺着她赞美她几句。平日里想在她的嘴里听到一句好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大将军过奖了。” 李静苒转身面向明宣帝。 “启禀圣上,大将军虽征战沙场多年,却是身怀绝技,文武双全。臣女识得大将军多年,深知大将军私下里娴静文雅,不仅精通词翰作画,便是连诗书歌赋也无一不晓。此番盛宴,何不让大将军一展才华?” 秦玉端着杯的手一抖,杯中的酒荡出,溅在她的手背上。秦玉却只是咬着牙怒视着李静苒。 “启禀父皇,儿臣也有所耳闻。大将军不仅善骑射,更酷爱诗词。听闻前几日还请了教琴夫子过府讨教琴艺。” 明宣帝听了李静苒与乔楚的话,着实有些惊讶。不知是明宣帝,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惊讶。李静苒用娴静文雅来形容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哪里娴静,哪里文雅,连她爹娘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那些什么诗词歌赋。 秦玉暗自咒骂李静苒,竟在这种场合摆了她一道,这死丫头。 “大将军还有如此才华?” 秦玉被李静苒与乔楚弄得骑虎难下。 若是她答不会,那么便是弃李静苒不顾,李静苒便是欺君之罪。若是她答会……秦玉一咬牙,关键是她不会啊! 秦玉看到李太傅愧对的对着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低声训斥着李静苒不得胡闹。讪笑着起身,对着明宣帝一拱手。 ------题外话------ 今天不卖萌啦,今天正经一下。 昨天编辑跟我说,追文率太低恐难上架。玻璃心的我,忧伤的一天没有码字,我是不会说我是被太子追杀躲起来了。玉琳的文,初来乍到,没有大神的那样精彩也没有玉琳肥。但是请相信,玉琳以后一定会做的更好,将更多更好看的故事带给大家。 感谢那些,能一路陪着玉琳走到现在的宝贝,每当玉琳看到数据低而没有动力坚持下去的时候,是你们的评论带给玉琳继续下去的动力,每一个作者,都像在黑夜中爬行,而你们就是作者的光。而我很幸运有你们的陪伴。也希望你们可以继续陪着玉琳走下去。 谢谢一路有你们,爱你们。 第四十四章 毁人不倦(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回皇上,略懂。” 明宣帝却是以为秦玉在谦虚。 “还请了教琴夫子讨教琴艺?” 秦玉咬了咬唇,又是华景这个奸细!连她娘给她请教琴夫子的事情都告诉乔楚那个妖人! “雕虫小技,恐惊圣听。” 秦玉一语,断了明宣帝要她弹琴的后路。让她毁琴可以,弹琴?等于毁人! “秦大将军太过谦虚,父皇,不如就让秦将军也展示一下,也让我们看一看巾帼英雄的风采reads();[口袋妖怪BW]王后。”乔楚看向秦玉,“如何?” 秦玉发誓,有一天她一定把乔楚毒哑!一定! “太子爷过誉,下官乃是堂堂一品大员,当堂奉歌献舞,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乔楚还记得那年初次见到秦玉的情景。 那年这小狼崽倒是天真无邪的可爱,至少表面上看着是这样。 那是一个初雪的冬天,小狼崽粉嫩嫩的小脸就那样不期然的撞进了他的眼。一席粉色襦裙,似雪一般的雪狐披风,兜帽上雪白的绒毛映的她的小脸煞是可爱。当然,要忽略她无辜可爱的小脸下,藏着的那颗狐狸一般狡猾的心。 可惜啊可惜,小狼崽长大了之后便再没穿过女装。 秦玉的肤色虽是没有长安城大家闺秀那样白皙透亮,但是秦玉却生的美艳。 皎若秋月,般般入画,芳菲妩媚,占尽风流。有道是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说的便是秦玉。 前提是,秦玉需将那无赖模样收敛了去。 他是真的想要看看,如今已长成大姑娘的秦玉,身着女装的模样,该是怎么样的温婉动人。 “秦将军此言差矣,秦将军虽是我朝中一品大员,却也是秦国公掌上明珠。秦将军身为人女,御前献艺,有何不可?” 秦玉刚想说什么反驳乔楚,那方明宣帝却插话进来。 “大将军越发小气。” 秦玉顿时哑口无言,她今日才发现,她为何总在乔楚手上吃亏?心下好好地问候乔楚几声,面上却是不作声动。 “臣惶恐。” 作孽啊!她平日在朝堂跟明宣帝耍无赖,偶尔为了军中的福利,甚至敢将明宣帝也算计到其中。如今,遭到了报应啊! 听听明宣帝说的什么,小气!这明摆着是报复她前几日在朝堂上见书院学子涨了俸禄,硬是赖着他涨了军中将士的俸禄。 那时明宣帝也只是丢给她一声小气。 自作孽不可活啊! “大将军越发扭捏。” 秦玉真心想一头撞死,很想问问皇后娘娘皇上今日可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也终于知道,乔楚的恶性是遗传谁的! “如此,臣便献丑了。” 秦玉在暗处对着一脸得逞的李静苒握了握拳,普天之下,也只有这女子敢迫她在御前献艺。看她日后怎么收拾她! 秦玉的小动作却是被乔渊看在眼里,他本想着要为她解围,却存了私心也想看看秦玉究竟能有何才艺蒙混过关。 他可不知道秦玉何时学过那些女儿家的玩意,如此一想便错过了先机,被乔楚抢了先。 当下看到秦玉一副胸有成足的对着李静苒示威,暗自嘲笑自己倒是白白替她担忧。 他隐约记起那年他问秦玉,兵法战略,她年纪轻轻为何懂得那么多? 他想他始终也不会忘记那年秦玉很臭屁的告诉他reads();(网文)大神,鲛人来袭。 因为她是天才,天才虽不是万能的,却是无所不能。 乔渊缓缓回神,只见秦玉端着一杯酒,一掀衣摆向场中走去。 “笔墨伺候。” 乔楚含笑,果真不出他所料。骄傲如她,又怎会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奉歌献舞?他与她识得多年,曾多次飞鸽传书,他知她的字向来写的好,堪比书法名家。 而秦玉虽不爱读书,只看些兵法,却颇有才华。 如此,到也谈不上为难与她。 秦玉很了解乔楚,见他眉眼微挑,手端杯却不饮,便知他心中又憋着坏。赶紧先下手为强,将他的坏心眼扼杀在摇篮里。 “圣上,臣武将出身,今日又着戎装,多有不便。且自知琴不如苏小姐,舞不如李小姐,歌不如周小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既是这画还无人献艺,臣也只能讨个便宜,在这画上献丑了。” 明宣帝心情格外愉悦,即便他贵为天子,也很少有机会看秦玉吃瘪。 “朕对大将军的画作,很是期待。” 乔楚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这小狼崽真是越来越不简单,竟是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他想要让她献舞之话憋了回去。 如此了解他,他甚是欣慰。 小太监听着秦玉的指令,奉上高一尺宽两尺的白布。 秦玉手执狼毫笔站在白布前,一手执笔区在胸前,一手置于腹上相托。盯着白布看了些许,随即一边嘴角邪邪的一挑,眉眼一扬,终是下来笔。 秦玉下笔从容大气,没有一丝停顿,如她在沙场一般的气壮山河。 乔楚紧紧地盯着秦玉,如此安静认真的秦玉,着实吸引人。目光所及,见所有人都紧盯着秦玉,心中一紧。 他收回刚刚想要秦玉穿女装的话,她只能在他一人面前着女装! 她太过明媚,太过耀眼。即便身披戎装,都掩盖不了她的光芒。乔楚的目光锁定顾容,她的美好,只能在他一人面前展现!即便是顾容,也不可以!更加不可以! 若是秦玉此时注意到乔楚,定会发现乔楚此时纠结扭曲的脸是多么的精彩。 秦玉一边作画,一边饮酒。端着酒杯看了看画,举杯一饮而尽。旁边的小太监很是懂事的又为秦玉将酒斟满。 不仅是乔楚,便是乔渊顾容等人,也从不知秦玉还会作画。她自幼便在疆场,自归京之后便是一副纨绔模样,根本没有一丝女子的自知。 若不是知她若乔楚,甚少有人知道秦玉其实也是满腹经纶,脱去戎装,当个文臣也未尝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秦玉深吸一口气,放下笔,也放下酒杯,对着明宣帝作揖。 “臣献丑了。” 听了秦玉的话,早在一旁等候的四个小太监便走上来将秦玉的画撑起,高高举起,全尽展现在明宣帝面前与众大臣面前。 明宣帝双眸一亮,便是晋国最具才华的顾容也不由得感叹,周遭众大臣一阵研讨。 “臣恭祝陛下早日统一六国,一统天下!臣愿一马当先,为陛下鞠躬尽瘁!” 第四十五章 拍马屁的始祖(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的话有些恭维拍马的成分,却是很符合她的画作—鼎苍大陆上的六国版图! 秦玉此话一出,似是将宫宴推到了一个*。 众大臣无不起身对明宣帝作揖恭维。 “祝陛下早日统一六国,一统天下。” 乔楚看着秦玉的眼颇为复杂。 这,便是秦玉,随便一句话便可统领百官的秦玉。 秦玉的马屁拍的明宣帝很是舒爽,猛地拍案而起,苍老的眸子此时亮的惊人。端着酒杯举向众臣。 “有尔等卿家,统一天下,指日可待!干!” 明宣帝一饮而尽,百官无不沸腾。 相比之下,秦玉却是冷静的多。似是完全不在乎她的话引来多大的反响。 只是指着画作上的一出留白。 “请皇上题字。” 这便是拍马屁的高手,无论何时何地,都给明宣帝展示的机会,即便是区区一幅画,也会将最后的留白留给皇上。 油滑如秦玉。 明宣帝很是欣慰,便是连明宣帝身边的近身伺候的太监总管都不觉得要重新看待秦玉。他在明宣帝身边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女子。 忽略大将军的身份与赫赫军功不说,此女子油滑无赖,嚣张霸道,溜须拍马,即便是连明宣帝都敢算计大耍泼皮reads();[机甲]重生军人。却是深得皇帝的宠爱。 他今日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何无论她多么撒野,闯了什么祸事,明宣帝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 明宣帝放在杯子,大步走了下来。站在秦玉那副画的面前。 忽略秦玉画的内容,单看手法,秦玉的功力确实深厚。一些专门舞文弄墨的文臣看了也不觉称赞一番。 虽说只有单一的墨色,但是笔势雄健洒脱,力透纸背,浑然天成却又不失细腻。若不是亲眼所见,由秦玉完成,只看画作,却更是让人觉得是出自百年名家之手。 “大将军果然文采风流。” 顾容也不觉称赞,秦玉的笔法,却是令人惊叹。而画的内容,则更是令人惊叹。 明宣帝接过太监总管图总管手上的狼毫笔,站在画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很是满意的下了笔。 “举山河内外,皆匍匐脚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玉高声读着明宣帝的题词,末了还不忘拍马。 心下却想着,幸好前世跟着外公参加过文学学会。外公是退伍军官,本就喜欢舞文弄墨,退役后更是参加了文学学会,钻研这些古时的书法绘画。她自幼耳濡目染,被外公培养的到也学会了不少。 “哈哈哈哈……晋国得大将军,实乃朕之幸事!来人!将此画作裱起,挂在朕的御书房内!” “嗻。” 图总管小心翼翼的吩咐人将画作收起。 “大将军实乃国之栋梁,你且说,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允了你。” 秦玉拱手作揖。 “为国鞠躬尽瘁是臣等的本分,臣不敢要赏赐。” 乔楚看着秦玉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听她此话说的微妙。不敢要赏赐,其实还有想要的。他就知道,秦玉断不会轻易拍马,既是拍马必有所求。 这只小狼崽,不知不觉中竟是又摆了皇上一道。而皇上? 乔楚看了看很是兴奋的明宣帝,暗自摇了摇头。 小狼崽越是长大越是不可小觑啊,明宣帝此时怕是还没有料到就这样掉进了小狼崽的圈套了。若是冷静过后,想明白了,不知会不会愤恨的将小狼崽关起来? “赏赐终究还是要的,大将军要是无所求,那么朕可就便自作主张了。” 秦玉故作为难,顷刻对着明宣帝拱手作礼。 “若说赏赐,臣恳请皇上应许,臣的夫婿,可有臣自己选择,臣的婚事,可由臣自己做主。” 乔楚独自斟了一杯酒,果然如此。 明宣帝一愣,随即一眼暧昧的看着乔楚笑。 一副你闯了什么祸的表情看着乔楚,乔楚也只是无辜的饮酒。 在明宣帝的心中,秦玉虽然浪荡不羁,名声有不怎么好。却早已是他儿乔楚的女人了。至于期间他们发生的一些不愉快,他在上次赐婚乔煜一事中,已然看出了乔楚的态度reads();肋骨(婚宠)。 “好!允了!” 正如他所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乔楚是否能征服秦玉,便看他的本是如何。至于秦玉,若是选择了别人,只有两种可能,交出兵权,或者,永远不能成为皇权的威胁。 向来,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所以在明宣帝心中,秦玉的这个请求,无关紧要。 “谢主隆恩。” 秦玉道谢退回自己的桌子,她自是不知明宣帝心中的盘算。 明宣帝很是高兴,大手一挥。 “歌舞奏乐!” 他心中早被六国版图占据,哪里还记得赐婚献艺一事。 “秦国公,得女如此,夫复何求啊。朕敬国公一杯。” 秦世忠满心的自豪,这便是他秦世忠的女儿,晋国的大将军! “谢陛下。” 秦玉得逞所愿,此番请旨也是临时起意。由明宣帝赐婚而起,李静苒那丫头误打误撞,倒是成全了她。 看着场中的轻歌曼舞,秦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 酒到酣时,随着明宣帝四处敬酒,大臣们也都放得开了。你来我往,敬的好不痛快。 秦玉与秦世忠首当其冲成了敬酒的对象,二人来者不拒欣然接受。 “秦大将军,文武双全,禀赋超群,执干戈以卫社稷。巾帼不让须眉,实乃女中丈夫。容敬大将军一杯。” 顾容起身敬酒,秦玉着实有些受宠若惊。想起香艳的一幕,脸上微红,呆呆的望着顾容好一会才会了意。 痴痴地也站起身,端着酒杯敬着顾容。 “顾相谬赞了。” 顾容并不多言,只是一仰头一饮而尽。 顾容想来不会说恭维的话,既是如此说了,那便是真心肯定秦玉。 秦玉心里有些醉了,看着顾容对她微微一下,只觉得天地失色,竟有些痴。 却在这时,挡在顾容与秦玉中间的舞女们突生变化。 被围在中间的红衣女子猛地从袖中拔出腰间的软剑,一跃而起,飞向上方。而周遭的白衣女子,也都纷纷从腰间拔出软剑。 行刺? ------题外话------ 看到有宝贝留言说,想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小妖精们,你们想四年前发生什么呢?猜一猜吧。 太子爷:想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这是本宫和阿玉的秘密,想知道?拿收藏换。 秦玉一脚踹了过去,“你的节操呢?” 太子爷帅气一躲“被你踹进湖里淹死了。” 太子爷心中狂啸,下一章,他要重振雄风! 第四十六章 太子也下流(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瞬间便被拉回现实。 提了真气一跃而起!向着明宣帝的方向飞去。大吼一声。 “护驾!” 场面顷刻间混乱起来。宫女太监的四处逃窜,各位大臣的妻女惊悚的尖叫,便是连各位大臣也都乱作一团。 御林军顷刻间与那些白衣女子打斗起来。 秦玉轻功极好,又用了内里,眨眼间便已追上那红衣女子。 同样是抽出腰间的软剑,那女子哪里料到秦玉如此好的轻功。还未至明宣帝身旁便已与秦玉打了起来。 秦玉眼见明宣帝被乔楚乔渊护在身后,心下放心,手上却是不耽误。 那红衣女子也是个中高手,手段狠辣,招招致命。秦玉本是手上留情,想要活捉了她。但见她手法凌厉,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杀手。 而武功造诣如此之高的杀手,是不会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的。下手也不在留情。 十二招,那女子便被秦玉扫到剑下。 秦玉剑锋凌厉,而目光却比剑锋更加凌厉。 “可有话说?” 那女子也是个狠辣角色,看着秦玉笑的有些猖狂。 “胜者为王、败者寇。败在秦将军手上,无话可说。” 那女子阴冷的目光突然转向明宣帝。 “只可惜,杀不了那狗皇帝!” 言必,那女子嘴角流出黑血,缓缓的倒了下去。见血封喉,果真不出秦玉所料,是死士。 那些白衣女子也纷纷被御林军所擒,却无一不咬破嘴里藏好的毒。 秦玉皱眉,这是一次有规模的预谋。 秦玉收好软剑,对着御林军首领挥了挥手。 “收拾干净。” 这才转身看向明宣帝。 “皇上受惊了。” 明宣帝摇了摇头。 “无碍。” 转身吩咐乔楚。 “大将军衣袍已湿,楚儿,你带大将军下去换身衣服reads();[口袋妖怪BW]王后。” 秦玉这才发现,刚刚顾容敬给自己的酒,还未来得及喝,便发现刺客,一时疏忽,那满满一杯酒竟都洒在了自己衣摆上。 秦玉谢恩,缓缓的跟在乔楚身后。 却听见明宣帝对御林军的首领厉声呵斥。 “罗英!你身为御林军首领,竟让刺客混入宫中!你可之罪!” 罗英单膝跪地,一手执剑拱手在前。 “臣知罪!” 明宣帝语气不善,将被扫了兴的气愤全然发泄在罗英身上。 “可知刺客是何人?” 秦玉跟在乔楚的身后越走越远,远远地只听见血月教三个字。 “太子殿下,既是刺客已死,宫宴也不会再继续了。下官衣衫也并未湿透,便先行离宫了。” 乔楚漫不经心的在前面走,也不管秦玉是否中途溜走。更是看也不看秦玉,却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秦玉不得不跟在他身后。 “秦大将军想抗旨?” 皇上的话便是圣旨,皇上让她换衣服,她便得换衣服。秦玉略微思索。宫宴虽是无法继续,但是万一一会明宣帝又召见她呢? 正值夏日,穿的也少。刚刚不觉得,此刻风一吹,衣衫湿乎乎的粘在身上,也却是不舒服。 秦玉虽然多年不在长安城,但是毕竟还来进过几次宫,方向感极好的她,顿时察觉有些不妥。 “敢问殿下,这是要带下官去哪?” 秦玉怎么也想不通,明宣帝怎么总是忘记她是个女儿身。换衣服这样的事竟然不妥个女眷,反倒让乔楚领着。男女授受不亲,他身为帝王,不知道吗? 却不知明宣帝竟是刻意为之,有意安排。 秦玉与乔楚中间的不和,瞎子都看的出来。即便是帝王,也是人父,自是要为自己的儿子多安排一些机会的。 乔楚只是在前面走着,对秦玉的话只当做没有听见。 他越是如此,秦玉越是觉得不妥。 这妖人又存了什么坏心思? “进去吧。” 秦玉站在宫门前,方知乔楚带她去了哪里。 “东宫?你带我来你宫里做什么?” 乔楚将宫女太监挥退,自行推门而进。 “换衣服啊?秦将军难道是想穿女装不成?” 秦玉咬着唇,她才不要穿他的衣服! 乔楚似是看穿了秦玉的心思。 “我的衣服你又不是没有穿过,别扭什么?难道你想抗旨?” 秦玉一口血气憋在胸口,这妖人是故意的!她发誓,她看见了乔楚道貌岸然的脸上,闪过隐忍的笑意! 嘴角抽了抽reads();(网文)大神,鲛人来袭。大步跟了进去。 老子能屈能伸。 秦玉怎么也想不到,乔楚直接带着她到了他的寝宫。看着乔楚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然后退到了屏风外面。 秦玉又是一挑眉。 “且不说你的衣服太大,我穿不了。难道你不出去?” 乔楚才不管秦玉隐忍的小火苗,悠然的坐在屏风外,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丝毫没有离去之意。 “除了母后的衣服,你只能穿我的。” 秦玉气结!这算什么! “阿玉,我说过,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便是衣服,也只能穿我的,阿玉,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 秦玉心中一颤,不再搭理他,绕过屏风,拆了腰带。 不就是个衣服,换了还不行吗? 她太了解乔楚,乔楚的占有欲极强。他决定的事,向来不会改变。 不走就不走,有什么? 秦玉刚刚脱下外衣,耳垂一动,随手将乔楚宽大的袍子披在身上。 这妖人果然不是正人君子! 乔楚只是靠在屏风上,静静的看着秦玉。 秦玉身披乔楚的锦袍,显得那娇小的身子更加消瘦。更像是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乔楚,你下流!” 乔楚看着秦玉微红的小脸,她娇小的身子被裹在他大大的袍子里。那样惹人怜爱。 乔楚慢慢靠近秦玉。 “阿玉,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秦玉慢慢整理好大的有些过分的外袍,见乔楚靠近闪身要躲,却被乔楚看穿心思堵住去路。 秦玉每动一下,乔楚便随之堵住去路。他太了解秦玉,甚至比了解自己还了解秦玉。他在心里计算着秦玉的每一步。 秦玉一路后退,终是被逼到床边。 秦玉心中警钟长鸣,见乔楚似是要伸手搂她,暗道不好。反射性的出手。 乔楚嘴角一扬,早已算好了她的每一步。便是连她的出手招式都算的清清楚楚。 秦玉见乔楚丝毫没有退让之意,手上便认真起来。 乔楚却是接招接的游刃有余。 ------题外话------ 小妖精们,周一真不是个值得兴奋的日子,送点太子爷的小福利吧。 秦玉:妖人!谁给你的胆子敢看爷换衣服! 乔楚:玉后妈。 秦玉:爷要把你揍的你后妈都不认识你! 乔楚:本宫要雄起!重振雄风! 第四十七章 太子凶猛(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两人在这寝宫中厮打起来,高手对决,只一出手便知对方实力。 “想不到秦大将军竟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刚刚在宫宴上,秦玉用了十二招方将刺客拿下。而已秦玉现在的表现来看,秦玉分明可以在五招之内击毙刺客。 秦玉心下一紧,下手丝毫不敢怠慢。 她小看了乔楚。 三十六招,乔楚一个大擒拿将秦玉双手反剪在身后。压在桌上欺身上前。 秦玉心下已经了然。 乔楚之前摆在她的手上,总是打不过她任她欺负,也不过是一直隐藏了实力罢了。 她竟不是乔楚的对手。 而就是先下,乔楚也未见得是乔楚真正的实力。 毕竟,她已快用全力,而乔楚却一直从善如流。 她进攻,乔楚也只是防御。 她突然想到,猫捉到老鼠的时候,明明可以一口吃掉老鼠,却是一直逗弄老鼠,知道老鼠精疲力尽才将老鼠吃掉。 她与乔楚。便是老鼠与猫。 她忽然有些看不清乔楚了,他,太会隐藏。 秦玉的所有心思,在乔楚眼中与透明无异。秦玉心思刚动,他便已经了然。 “阿玉当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不过是拳脚无眼,我怕伤了你,我不想你受伤。” 秦玉轻哼一声,便是不与这狡猾的狐狸说话。 “阿玉,你想多了,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复杂。我只是不想伤你罢了。” 乔楚声音低低的,一股磁性的魅惑席上秦玉心头,竟是又些醉了。 秦玉扭头转到一边。 “无耻下流。” 乔楚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秦玉的脸,然后牵制住秦玉的下颌,迫使秦玉看着他。 乔楚低着头,直视着秦玉的眼睛,秦玉被迫的看着乔楚,恍惚间看到乔楚眼中的痛,心中一紧。似是无数悲伤四面八方像她心中席卷而去。 秦玉忽然紧闭双眼,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reads();[口袋妖怪BW]王后。 乔楚低下头在秦玉耳边轻语。 他的头紧紧地贴在秦玉脑侧,他的呼吸温润的喷洒在秦玉耳际。 秦玉心中痒痒的痛,身子不由得挣扎起来,却是没有丝毫用处。 “阿玉,你可知,我每次看到你追在顾容身后,我都想杀了他。” 乔楚的声音带着霸道,带着不可置疑的深信,带着浓厚的悲伤。 秦玉心里很慌,像是有什么堵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乔楚的话,她信。她丝毫不怀疑乔楚对顾容的杀心。 “阿玉,你怎地如此狠心。” 秦玉耳垂一痛,却是被乔楚狠狠地咬住了。 秦玉眉头一皱,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乔楚凤眸有些朦胧,整个身子都压在秦玉身上,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秦玉呼吸时身子的起伏。 乔楚宽大的衣袍因为刚刚的打斗而松松垮垮的挂在秦玉身上,此时被乔楚压在桌上,大半个肩头都露在外面。诱人的锁骨肆虐的张狂着,秦玉用白布裹着的胸也隐约像乔楚嚣张的叫嚣着。 乔楚松开牙关,将秦玉小巧的耳朵含在口中,用牙轻轻地撕咬。 秦玉身子一僵,随即开始挣扎起来。 “乔楚,你放开我!” 秦玉抬脚便要袭击乔楚,乔楚却早已了然秦玉的所有招式。修长的腿将秦玉欲要抬起的腿牢牢控制住。 他的唇,慢慢沿着秦玉的耳朵下移,温柔的亲吻着秦玉天鹅般优雅的颈项。 “阿玉,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只一次,她便离开他四年,半句只言片语也不给他。 他怕了。 乔楚的吻,温柔的落在她的项,她的玲珑锁骨,最后,一口含住那觊觎很久的红唇,娇艳欲滴。 秦玉的头猛地摇晃起来,想方设法的想要挣脱乔楚的控制,却是越挣脱越被乔楚紧紧地抱在怀中。 “唔……乔楚,乔……,你冷静一点。放……” 秦玉的所有言语,尽都被乔楚吞吃入腹。 乔楚似是有些失常,将秦玉紧紧地搂紧怀中,全然不顾秦玉的挣扎。 秦玉从来没有想过,乔楚有一天,也会这样待她。也未曾想过,向来冷静如乔楚,竟也有情绪失常的这一天。 乔楚的舌轻易撬开秦玉的牙关,游蛇一般寻找着,探寻着,也毫无技巧可言的肆虐着,汲取着。 直到口中充斥着腥甜,乔楚才猛然惊醒。 注视着秦玉冰冷的眼,注视着秦玉红肿的唇上,被他肆虐过的痕迹。 伸手轻轻抚着秦玉嘴上被他弄出来的伤痕,秦玉的唇上还沾着血,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乔楚苦笑一声,放开了秦玉。 秦玉却终究只是看着乔楚,没说一句话reads();(网文)大神,鲛人来袭。 “对不起。” 乔楚懊恼的坐在了一旁,不再旁秦玉分毫,秦玉也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整理自己的衣袍,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唇。 看也不看乔楚,转身便走。 “阿玉,离顾容远一点,我怕我真的会杀了他。” 秦玉踏出房门的脚一顿,却仍旧什么都没有说,大步而去。 乔楚紧紧地盯着秦玉远去的背影,月影斜斜,照射进房内,徒增几分寄凉。 阿玉,这是多少次望着你远去的背影了?这是多少次你离我而去了?这是多少次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了? 阿玉,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遥望你远去的背影。 最后一次,放你离开。 招兵多日,秦玉终于走马上任,今日早朝告了假,懒懒的被华景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将军,你嘴怎么坏了?昨日穿着太子爷的衣服回来,是不是去东宫了?换个衣服换了那么久,你们俩个……” 华景一脸八卦的坐在秦玉的床边,从昨晚看见她从宫里出来,便一直盯着她的嘴八卦。 女人啊,无论古今,八卦的能力都是极强的。 秦玉只觉得有华景在身边,如同有了五百只鸭子在耳边聒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些鸭子! 若不是因为她的唇被乔楚那妖人磕破,她今日早朝也不会告假。 想想今日她就要去练兵了,该怎么见人啊! “景姑娘,我要你吩咐准备的那些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华景嘿嘿一下。 “放心吧将军,准备的妥妥的。” 秦玉这几日虽是没有练兵,但是却也没闲着。让她吩咐欧阳宁在演武场准备了一些让那些新兵少爷兵娘娘腔绝对意想不到的东西。 华景笑的阴险,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那些娘娘腔经历那些东西时候的惨叫。啧啧,她们可是亲身经历过来的。 也让他们尝尝,秦玉练兵的狠辣滋味。 秦玉揉了揉脖子,松了松手腕。 手腕有些青红未消,可以想象到昨夜乔楚是有多失常。 华景眼尖,一眼便看见秦玉手腕的青红。 “哇哇哇……” 冲上去捉住秦玉的手腕,惊奇的上下看了又看。 “想不到太子爷这么凶猛。” ------题外话------ 秦玉一个扫堂腿过去:妖人!你竟然扮猪吃老虎! 乔楚轻松躲过,趁机摸了一把秦玉的脸:不过是宠着你惯着你怕伤着你而已。 第四十八 嘴怎么了?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一拳打了过去!恨恨的盯着丢在一旁地上的衣服。 “拿出去丢了!” 放在这里添堵吗?碍眼吗? 华景只暧昧的看着秦玉笑。有进展,有奸情! 秦玉对这样的丫头真的很无奈,这还是丫头吗? “赶紧收拾一下,看看这些新兵蛋子到底如何。” 华景哼了一声,秦玉明显的是转移话题。 秦玉做梦也没想到,才一出门,便看见顾容候在她府门口。 “容哥?” 顾容一身月白色长袍,一只玉钗束发。身后跟着权武,手中拿着一个锦盒。 “秦将军。” 秦玉让他唤她阿玉,但是每次他都固执的只唤她秦将军。 “容哥可是有事?怎么不进府?” 顾容轻笑。 “今日是秦将军练兵之日,容不敢过多打扰。也不是什么要事。” 顾容看了一眼权武,权武机灵的将手中的锦盒奉上。 “昨夜一睹秦将军风采,觉得此物更适合秦将军。” 秦玉睁着大大的眼睛,如木偶一般怔愣的接过权武递上来了锦盒。 容哥送她礼物?容哥送她礼物? 她不是在做梦吧,她一定是还没睡醒!一定是这样的! 秦玉打开锦盒,是一直全身青翠通透的毛笔,如竹节一般的笔身,雪白的笔毛,笔毫饱满圆润reads();甘心为受。 “好笔。” 秦玉的识货似是取悦了顾容,温柔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倾城笑颜。 顾容很少笑的这样欢愉,他一向温柔浅笑。如刻画好的一般,每一笑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每一笑都是同样的弧度。 秦玉又痴了。 “这笔是出自尚艺之手,你可喜欢?” 秦玉看到那笔身上,末尾处却是有一个署名,巧天工。 尚艺是天下间百年难得的能工巧匠,一双巧手无所不能,人称巧天工,巧夺天工。 但是有才之人颇有些怪癖,传言尚艺每样东西,都只作两样,是为了表达他与夫人一双人的恩爱。 秦玉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毛笔。 这竟是出自尚艺只手,尚艺三十年前便已经收山与夫人云游,不再制作东西。而他所制的东西,皆成为无价之宝。 想不到,顾容手上竟有这样的宝物,更想不到,顾容竟将这样宝贵的东西送了给她,一个武将。 秦玉倒是大方的接受,一点也不扭捏,甚至生怕顾容后悔又将东西收回。很是没出息的将锦盒盖上抱在怀里。 “嗯,喜欢!很喜欢!”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秦玉在心中默默地补上这一句。 顾容看到秦玉一副怕被抢的模样,不由的又笑了起来。 “你喜欢便好,如此,便不耽误将军练兵了。” 秦玉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像身处云端,整个人都是飘的。 “容哥慢走。” 秦玉含笑的看着顾容转身,事实上,秦玉脸上的傻笑,一直没停过。却见顾容突然转身。 “秦将军嘴怎么了?” 秦玉仍旧是笑着,什么怎么了?啊,嘴怎么了。 “没怎么,夏日蚊子太毒,被蚊子咬了一口。无碍。” 顾容怔愣了一下,随后便是一脸的了然。 “告辞。” 秦玉怀中抱着锦盒,痴痴地看着顾容转身离开,一直目送他进了府门。才被华景拉着拽回了神。 “华景,你打我一下,打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 秦玉抚摸着锦盒,如痴如醉。 “将军!时辰要到了!” 华景幽怨的咬着嘴唇,接过小厮牵过来的马,抬腿上了马。 大事不好!顾相特特的在将军府门口等候将军,还送将军如此贵重的礼物。有蹊跷,有奸情!反常即妖!目光扫过秦玉的嘴唇,难道昨天,想起顾容刚刚一副了然的姿态。 难道……昨夜?不是和太子爷,而是和……? 华景只觉得事态严重,她定要将此事报告给太子爷reads();帝凰决:凤驭九宠! “容哥终于知道我的好了,终于知道我并不只是一个武将,终于看到了我的才华,终于知道了我的心意,容哥,容哥……” 秦玉似是着了魔失了魂一般的叨念着,手里不停的抚摸着锦盒。 华景心痛的看着秦玉。 “将军!再不启程就过了时辰了!” 华景的河东狮吼是在战场上出了名的,此时的一声咆哮,当真将秦玉随着顾容而去的七魂六魄全部拉了回来。 抬头看了看时辰,今日她贪睡了些许,若是再不启程,便真的无法在午时赶到演武平原了。 不舍的竟锦盒慎重的交到管家手中,这东西脆弱的很,万是不能带到营地去,万一一个不小心毁坏了,她可是会懊恼死的。 “秦伯,这几日我不回府,你可要替我好生收藏着。” 秦伯看在眼里,自是知道秦玉爱屋及乌,对这东西的珍重程度。 “小姐放心,秦方定会好生收着的。” 秦玉终始咬了咬唇,又望了望相府,一个狠心上了马,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 到演武平原的时候,十三万大军已然整齐的候在演武平原。 秦玉策马而来,此时正值正午,她命大军辰时便来演武平原集合,由四城统领带领,她的亲卫队队长左秋监督。 此时大军已经在太阳底下站了三个时辰了,有些新兵已经虚脱了,而那些老兵也满头是汗,显然有些吃不消了。 秦玉行至高台方才下马,四城统领也早早的便候在这里。 欧阳宁与秦玉最是熟悉,是秦玉一手提拔的统领。见秦玉来了,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秦玉的不对劲。 “将军,你嘴怎么了?” 而与此同时,华景那不怕事大的不安份子也发出了询问。 “太子爷,你嘴怎么了?” 两人同时发问,在场的几人突然间沉默了,一双双探究的眼睛在秦玉与乔楚身上瞄来瞄去。然后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秦玉轻咳一声,不觉得用手摸了摸嘴唇。 “没什么,就是被蚊子咬了。” 欧阳宁等人才不相信秦玉的话,用手肘怼了怼乔楚。 “太子爷当真以身相许了?” 韩岳等人也不甘示弱,以自认为很小声却是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的声音在乔楚身边嘟囔。 “将军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太子爷这小身子骨,也不说温柔着点。” ------题外话------ 千万不要骂我,最近上班有点忙,又是月底,财务结账,所以对不起了小妖精们,又恢复一天一更的状态了,不要抛弃我…… ps:太子爷华丽丽的逆袭,你们有惊艳到吗? 第四十九章 铁血兵王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绍康一副安慰的态度揽过乔楚的肩膀,在外人看来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秦玉一挑眉,他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野蛮,粗鲁,可怜了太子爷。” 欧阳宁八卦的凑到乔楚身边。 “想不到我们将军这么狂野,太子爷可吃的消?” 乔楚呵呵的笑着,似是怀念一般用手摸了摸嘴唇。 昨夜,狂野的好像是他,却是装作无辜清白一般。 “还好,还好reads();豪门契约・恶魔总裁,别诱我!。” 欧阳宁等人见乔楚这般表情,无不暧昧的笑着。 秦玉内力深厚,别说如此距离,即便离得再远她也听的清楚。 什么叫还好?乔楚这是误人子弟,毁她清白!解释一下能死啊!是不是能死!你即便不解释,能不能不作出那令人误会的表情!那副怀念的娇羞的小受模样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几个,是不是没事做?” 秦玉话一出,几人纷纷立正站好,哪里还有刚刚的嬉皮模样。 “请将军吩咐!” 秦玉满意的笑了笑,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不成。 “左队,人到齐了?” 别看左秋是个女人,身手绝对不输任何在场的任何一人,除了乔楚那妖人。左秋这个亲卫队队长,可是经过一层层磨练,凭着实力选拔上来的。 亲卫队队长虽然头衔不高,但是能坐在这个位置的,绝对不可以小觑。 “禀将军,三万新兵,十万老兵,无一人缺席。” 秦玉点了点头。 看着那些已经站了三个时辰的禁军。 “首先,很高兴你们今日站在这里,特别是刚刚入伍的三万新兵,很高兴你们选择了禁军这个队伍。为此,恭喜你们,成功的进入了地狱式的训练。” 秦玉残忍的一笑。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相信,你们会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便是我。你们会非常的恨我,前所未有的疯狂的恨着我。但是,你们只能恨着,没有丝毫的解决办法。” 秦玉话一出,欧阳宁、左秋二人无不心中生寒。她们每个人都是这样被训练过来了,所以今天才能站在这里。 想想秦玉的手段,实在有些令人生畏。 “相信熟悉我的人,都会知道,在我的队伍里,有一只很奇特的存在。他们没有极高的地位,没有极高的背景。但是,他们有极高的战斗力。我称这只队伍为,特种部队。” 秦玉看着下面那些士兵,有些已经支持不了倒了下去,有的却仍旧咬牙坚持。 “而能进入特种部队的人,我称他们为,兵王!” 欧阳宁和左秋两人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兵王。她们就是特种部队里选出来的,她们就是在那魔鬼式训练里磨练出来的。她们身为女子,但是今日能站在秦玉身边,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她们是兵王! “你们是禁军,不同于皇城外驻守的百万大军,你们是皇城的最后一道保障,最后一把尖刀。”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当中,会有极少的人,可以进入特种部队。前几日与南城军对战的三千女兵的实力你们看见了,毫不夸张的说,那只是特种兵实力的一半不及!” 秦玉的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那日女兵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而秦玉麾下一直传说着由一只天兵天将组成的队伍。听说便是连训练都有所不同。重要的是百战百胜。被各国传颂。 只是隐秘性极高,没人知道这只部队有多少人,没人知道这只部队是怎样的一样组成,也没人知道这只不对究竟在哪,只知道,那是逢战必胜的一只队伍,名为特种部队reads();我叫布里茨。 欧阳宁嗤笑,那三千女兵不过是精兵而已。离特种兵,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告诉我,你们想不想进入这样一只队伍!” “想!想!” 震耳欲聋的惊天吼声。 秦玉嘲笑。 “毫不客气的告诉你们,就凭你们现在的本事,想进我的特种部队,简直痴心妄想!” 秦玉手一扬。 “看到那些东西了吗?那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 那便是秦玉吩咐华景准备的训练器材,完全仿照她前世带兵的设备。 圆木,沙袋,障碍、深坑等。 “接下来,我会对你们的体能进行训练。那边的八种障碍,你们必须每日完成三遍以上。我会派人监督,并教你们如何操作。” “在平原的五公里处,我设置了一个岗亭,每日你们要负重五公里越野跑,每日必须往返一次。” “两天时间,我会通过你们的表现,将你们分成班。并且,会从你们里面,选出一个班长。并且从我的亲卫队里,给你们各自分派一个教官,你们平日的训练,便是由教官亲自教授。” “做完以上这些,会由教官教你们,每日蛙跳三百,俯卧撑三百……并且会教你们端腹,匍匐,擒敌战术等等,还有一些在偷袭时会用到的手势用语。” “无骨而不立,无节而不活,无肌肉而无力,不要小看了这些东西,我会用这些东西,训练你们的力量、速度、耐力、柔韧和协调。” 秦玉所说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全然都是陌生。但是对于欧阳宁与左秋却是再熟悉不过。这些看似简单的训练,却非一般人可以完成的。 可以完成这些的人,正如秦玉所说,需要有足够的力量,速度与耐力。 “这些,是你们每日的常规训练,两个星期以后,我会根据你们各自的强项,组合成队。这期间,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选拔出我要的兵王,由我,亲自训练。” “而从今日开始,你们中间,不会有禁军教头,他们会跟着你们一同训练。只要你们有人可以超越他们,那么,你们就可以替代他们,成为禁军教头。” 一百名禁军教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低垂的头,没错,他们被秦玉罢官了。而下面的大军却是斗志昂扬取代意味十足。毕竟,有多少人要奋斗多久,甚至终其一生都无法做到禁军教头的位置。 “至于你们的四城统领,会代替我,来训练你们。所以,你们以后恨的人,还有他们。当然,除了恨,你们可以打败他们,甚至来打败我。” 秦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很人性化的,在我的队伍里,全靠实力说话。你打败了他们,就可以取代他们,打败了我,就可以取代我。我不在意我的队伍打架斗殴,我也不会听败者的解释,我要的,是强者,是能赢的人!是绝对的实力!” ------题外话------ 月末好痛苦,预算报表折磨的我脑袋都大了,一大早还被领导训办事不利,求安慰。 好想化身阿玉,求带走…… 第五十章 夜里不要睡太熟(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欧阳宁与左秋太熟悉不过这些台词,对秦玉很是鄙视,心生恶寒。秦玉每次练兵都会这样说,人性化?她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练兵狂魔!不在意打架斗殴?很好,赢的人单挑大军,采用车轮战方式,输的人翻倍训练,采用循坏式方式。 秦大将军,你太虚伪了!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在欺骗这些懵懂无知的小羊! “对了,提醒你们一下,夜晚不要睡的太熟,我会不时的突袭。若是你们被擒,或是没有按时集合。那么,很抱歉,负重三公里。” “另外,还有一点提醒你们,在我这里,只有服从,绝对的服从!服从服从再服从!” 秦玉温柔的一笑,顿时让人毛骨悚然。 “好了,你们的军旅生涯,正式开始reads();晚明!像今日这样站军姿,会经常出现的,这不过是最简单的训练。祝你们,玩的愉快。” 欧阳宁与左秋不禁为这些禁军捏了把汗。玩的愉快?是死的痛快吧! 秦玉说的没错,她会成为这些禁军日后最大的敌人。 刚刚一日,也正是因为是第一日,秦玉的训练并没有太过苛刻。只是简单的轻装五公里越野,一个时辰的端腹,一百个蛙跳,一百个腹部绕杠。结果这些所谓的禁军,便已经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那些曾经在她手下待过的还好,南城军的三万少爷兵和那三万新兵蛋子。此时正趴在营帐中痛骂秦玉。 反观她那一万北城军,同样的训练,当下正围着篝火切磋武艺,谈论战术。 什么是差距?这就是差距! 秦玉坏心思的在新兵营帐外巡视,侧耳倾听帐内对她的描述。 魔鬼,夜叉,嫁不出去……这算什么?更难听的她都听过。 秦玉负手走到最后一个新兵帐外,这个营帐出奇的安静,甚至连烛火都已经息了。里面呼吸均匀,想必是已经睡了。 秦玉有些惊奇,她甚至想要看看这帐内,都住了些什么人。 秦玉由最后一个新兵营帐绕到南城军营帐,她想知道,这些少爷兵自上次一站,有没有张张记性。 却是如同新兵营帐一般,不同的是,有的营帐空无一人,有的营帐咒骂连连,也有个别的营帐,早早的便睡了。 秦玉慢慢的像高台走去,猛然回身。 “你跟着我到底要做什么?” 秦玉很是无奈,自从从营帐出来,这妖人便一直在她身后尾随。她当做看不见他,他却也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她后面。 “作为统领,将军的副手,当然是要跟在将军左右,听凭将军差遣。” 秦玉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乔楚的唇上,那里有她咬过的痕迹。注意到秦玉的视线,乔楚含笑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突然间凑近秦玉。 “滋味如何?” 秦玉不由分说一脚踹了过去!乔楚身形一动,轻易的便躲了过去。 “下流!” 乔楚故作受伤,我见犹怜的舔了舔薄唇。 “我看阿玉一脸的怀念,还当阿玉要在尝一尝滋味呢。” 秦玉眉头一皱,一拳打了过去,这次乔楚却没有躲。那一拳真真切切的打在了他的胸口。 “乔小七!你果真够无耻!” 秦玉转身像高台走去,留下乔楚一人站在原地。 听了秦玉的话,乔楚有些失神。乔小七,秦玉唤他乔小七。自那事以后,秦玉发誓再不踏进长安城一步,断了与他的所有往来。再见面时,她便再也不唤他乔小七。 总是生疏的称他为太子殿下,便是气恼到了极点,也只会气急败坏的直呼他的名字乔楚。 她唤他小七,是不是代表,她有机会原谅他?是不是代表,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乔楚很兴奋,贱笑着摸了摸刚刚被秦玉打过的胸口,嘿嘿两声向秦玉追了过去reads();[红楼]环心如水。 左秋是秦玉的亲卫队队长,无论何时都时刻跟在秦玉身边,当然,像太子爷想要和将军沟通一下感情的时候,她会识相的自动消失。 乔楚对着不知何时又出现在秦玉身后的左秋抱了抱拳,表示对她的感谢。高傲冷漠的左秋却是连个表情都不给他。乔楚心下全是喜悦,也不在乎左秋的冷漠。 而欧阳宁与那一万北城军在篝火旁远远地便看见了秦玉。 她了解秦玉,也了解秦玉的练兵风格。而她手下的这些一万北城军,因着有她这样的统领,自是也对秦玉有所了解,毕竟,她们可是由秦玉亲自训练出来的。 看着秦玉站在高高的演武台上,全都幸灾乐祸的看了看周围的营帐。 除了她们北城军,其他三城都已经入帐,有的帐子已经熄火就寝,有的帐子却也有很大的谈笑声。 欧阳宁看了一下时辰,马上亥时了,北城军也都了然。 秦玉治军严明,不只是训练严明,便是作息时间到管理的非常苛刻。 早起的时间,吃饭的时间,训练的时间,而亥时,必须熄灯入睡。 北城军熟练的扑灭篝火,训练有素的回到各自的营帐。 乔楚有些诧异,只见刚刚还聊得火热的北城军只一瞬间,便整齐如一的迅速回到各自的营帐。未有片刻,整个北城军营帐全部熄灭烛火,统一的让人咂舌。 乔楚回眸望了望秦玉,只见秦玉满意的笑了笑。 这是他第一次见秦玉练兵,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训练有素的军队。 这也只是秦玉练兵的冰山一角而已,若是晋国百万大军都如此。乔楚不敢想象,那会是如何一直强有力的队伍。 秦玉就那样负手而立站在高台上,观察着下面营帐的一切动静。 逐渐有烛火熄灭,当然也有已然通亮的营帐。 秦玉一句话也没有说,亥时三刻,当烛火已经全然熄灭的时候。 乔楚惊闻身后想起战鼓声。 乔楚转身,只见是左秋正在有力的敲打着战鼓。而秦玉却仍旧是负手站在高台上,一双杏眼冷冰冰的观察着一切。 乔楚突然想起秦玉白日里说的一句话,脑海里闪过当时秦玉说那话时的样子,只觉得身后冷森森的。 秦玉说,夜里不要睡的太熟,我会不时地偷袭。若是你们被擒,或是没有按时集合。那么,很抱歉,负重三公里。 ------题外话------ 乔楚看着秦玉眉峰一挑,笑的痞气十足:滋味如何? 秦玉嫌弃的摸了摸自己的唇:没有容哥好。 乔楚眸光一冷,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秦玉:你去做什么? 乔楚:找顾容尝尝滋味。 顾容:…… 第五十一章 首施军威(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原来秦玉夜里不睡,是要给这些禁军找苦头吃。 想起刚刚寻帐时那些禁军对秦玉的咒骂,这些禁军,还是嫩了一些。欧阳宁和韩岳、绍康第一时间便跑到了高台下,对秦玉抱拳作揖。然后在秦玉的点头示意下上了高台站在秦玉身后,与乔楚一同观看大军的动态。 只见最先出帐的是北城军,整齐迅速,衣着整齐。一万禁军火速而又熟练的向着秦玉的方向聚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列队完毕。 乔楚终于知道,欧阳宁那一队人马在看到秦玉站在高台上之后,幸灾乐祸的看着周遭的营帐是为何了。 她们便是这样被训练过来的,她们了解秦玉,了解秦玉的手段。 第二队列队集合的,是东城军。其次是西城军。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被分成班,但是毕竟是在秦玉手下呆过的。 乔楚看着慢慢悠悠的从营帐中出来的南城军与新兵,回头对着欧阳宁抱了抱拳。 终于知道什么叫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了。 接受到乔楚的信号,欧阳宁也回以抱拳。 承让承让,她的狡猾奸诈,全都是跟你家夫人学的。 自那日发现二人的奸情,欧阳宁以与华景串通一气,将乔楚归秦玉所有。 新兵与南城中也不乏有集合快的,但是更多的,是衣衫不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reads();[死神]放下刀,和我私奔吧。 秦玉的目光注视着那些新兵中与南城军中早早熄灯的帐子。这些集合最快的,便是那早早熄火入睡的。想来,这帐中应是有聪慧之人提点,猜出了她今晚的行动。 秦玉皱眉看着下面发着牢骚的新兵与南城军。 面上没有表情,心下却想着以后是不是只要练这两只队伍就够了。 秦玉也不管发着牢骚的禁军,只伸手一指北城军。 “欧阳宁,带着你的队伍,回营。” 欧阳宁很是得意,道了声是,便昂首挺胸的带着北城军回营休息。而此时的北城军,也像是骄傲的孔雀一般洋洋得意。 “韩岳,绍康,你们知道我的规矩。” 韩岳、绍康也分别道了声是。便纷纷站到了自己那一城队伍前面。 “东城军,一百个俯卧撑,开始!” 韩岳一马当先,带着东城军原地做起了俯卧撑。 “西城军,一百个俯卧撑加蛙跳,开始!” 绍康也带着他的队伍,原地做起了俯卧撑和蛙跳。 一时间报数的声音此起彼伏,韩岳、绍康的心中暗自不服。下次,定不会再输给欧阳宁那个女人! 南城军与新兵们只呆看着韩岳与绍康的兵,知道秦玉这是在惩罚他们,却是不知竟连统领也不会放过。 秦玉向来惩罚分明,无论何时、何事,都是一场竞争。她只看实力,有实力,那就可以回去睡觉,没实力,就要接受惩罚。 南城军与新兵们有些骚动,秦玉至始至终没有说对他们的惩罚,他们中间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甚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秦玉却也只是冷眼看着,不做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指示。 直到韩岳与绍康的惩罚结束,秦玉才缓缓下令。 “韩岳、绍康,带兵回营。” 有人欢喜有人忧,新兵与南城军眼睁睁的看着又两只队伍回营休息,终是忍不住爆发。 “将军,大半夜的这是要做什么!” “将军,你把我们凉在这里是何用意?” 秦玉却是没有回答这两人的话,尽管他们的话代表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声。 秦玉只是素手一指,却是指向新兵中一名穿戴整齐至始至终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面无表情,即便被秦玉点了名字,也没有丝毫的神情。只是冷冷的上前一步走,双手抱拳。 “禀将军,凌峰。” 秦玉又指向南城军一女子,那女子有些面熟,正是那日入伍被阻,与南城军千夫长大打出手的女子。 “你呢?叫什么?” 那女子如凌峰一般,只冷冷的山前一步走,双手抱拳。 “禀将军,上官沐reads();(重生)相煎何太急。” 秦玉满意的点了点头。 “左秋,这两个人,归你了。” 左秋道了声是,凌峰与上官沐二人也都只是出了队伍,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左秋的身份,大家早就有所猜测。左秋凌驾于四城统领之上,仅次于秦玉。众所周知是秦玉的亲卫队队长,却是在此次练兵中担任重要角色。 而秦玉早先有言,大军中会有少数人被选入特种部队。 所以,众人猜测,左秋的另一个身份,或许是特种兵,甚至是在特种部队担任要职。 如今,凌峰、上官沐二人被归到左秋麾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二人,已经被选为特种兵了。 而今日,只是练兵的第一日。 “你们两个,明日开始,住进中军帐。” 此话一出,大军又一阵唏嘘猜测。 中军帐,那是秦玉与几位统领的的营帐所在。而早在设置营帐的时候,中军帐,便是空的。原来那些空营帐,是为了特种兵准备的。 秦玉只负手站在那里,看着下面的骚动。慢慢的,秦玉不语,下面的骚动也渐渐停止。 “你们若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本将可以在这里慢慢的陪着你们说完。” 反正就算是说到明天早上,她又不用训练,而他们……秦玉呵呵一笑。 “你们可以一直说到天明,然后跟着大队伍,一起接着训练。只要你们不死,只要你们还有一口气,就得给本将坚持训练!坚持不下去的,就给本将收拾铺盖滚回家去!老婆孩子热炕头,随你们怎样说!” 下面瞬间竟的连呼吸都听得见,将军一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秦玉虽然不会真的让他们流血,但是秦玉会让他们流汗。 “但是这里是军营!军营要的,是铁一般的纪律!难道你们的统领没有告诉你们!在本将的军营里,没有报告,是不允许讲话的吗?难道你们的统领没有告诉你们,在本将的军营里,要的是绝对的服从吗?” 秦玉有些怒了,说话是提了真气,声音之大震耳欲聋。 “在本将的营中,想要有说话的权利,就要拿出能说话的实力!在本将的营中,只有服从,没有质疑!” 秦玉手一指,正是刚刚像她提问的那两个人。 “明日一早,收拾东西,离开军营。” ------题外话------ 秦玉冷眼看着乔楚,手一指“再求不到收藏花花打赏,就跟本将滚回家去!” 乔楚心下一惊,看着台下的小妖精们“还不速速点击收藏,献上花花打赏,本宫滚回家去了,谁来扑到将军!” 秦玉冷哼“还有容哥。” 乔楚泠然,慢慢的解开腰带,脱下外袍。 秦玉“你又做什么!” 乔楚“学顾容露肉博收藏,求不养文” 顾容“……” 第五十二章 看着乔楚跑(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那二人瞬间震惊。 “将军,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秦玉目光阴冷,自回到长安后,她一指泼皮无赖,识得她的人也都道她是纨绔子弟。却是没想到,身处军营之中的秦玉,竟是如此的严肃冷情。 “上了战场,敌人会给你一个不杀你的机会吗?不服从军令的人,上了战场,便是送死。与其让本将把你们送到前线送死,倒不如你们回家享受天伦!” 秦玉的话让下面的大军有所动容。 “本将今日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上了战场,你们能平安回来!” 秦玉的一番话让下面的大军无地自容,刹那间整齐如一的跪在地上。 “请大将军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自古一将功成万古枯,身为将者,哪里会顾惜身为士卒的性命。而秦玉,虽然年纪轻轻,手段狠辣了一点。但是,有一点不可置疑,秦玉想让他们在战场上活着。她想的,想向来都是,能把他们带走,就能把他们带回。 他们在这长安城,看多了生死离别。那些出征的战士,又有多少平安的回来的呢? 乔楚只在身后静静地看着秦玉,他不知道此时秦玉是否动了心思,施了设计reads();美色当前。让这些懒散又不服气的铁血汉子彻底臣服于她,不单单是因为她是大将军而臣服,只是为了她这个人而跪。 但是他知道,秦玉在这些禁军身上,动了真情。 秦玉给他的书信上曾经提到过,秦玉说,在与西北三十二部落征战时,她折损了三千多弟兄。秦玉说,有很多兄弟是她亲自带走的,她答应过他们的家人,会平安把他们带回来。但是她食言了。 那些兄弟,她带走了,却没能带回来。 秦玉还说,她最想要看到的,便是自己解甲归田。 因为那便意味着,天下太平。 乔楚觉得,他可以理解秦玉此刻的情感。她或许,是想到了那些,在她面前倒下去的弟兄,再也无法回来的弟兄。 秦玉不察的叹了口气。 “教官出列!” 两个身着戎装的男子走出,这是在分班之前暂时接管他们的教官。 “属下在!” 秦玉目光一冷。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那两人面无表情,只厉声道了一声是,便头也不回的跑到一旁,负上沙袋,像黑暗中跑去。 “报告!” 秦玉闻声望去,是仍旧跪在地上的一名新兵。 “说!” “将军,是我们的错,为何要惩罚教官!” 秦玉冷笑一声。 “教不严,师之惰。在本将的营中,没有一个人,有的,只是一个集体。今日,若只是你们当中一人犯错,惩罚的,便是你们整整一队!而你们的教官,会受到加倍的惩罚!若是你们日后分了班,你们的班长,便会承担你们双倍的惩罚。” 秦玉稍稍看了看身后的乔楚。 “而你们的统领,也是如此!” 乔楚眉峰一挑,竟是无辜遭殃。早在看到韩岳与绍康的下场后便已经预知了自己的下场。却是没想到,一切来的如此之快。 乔楚二话没说,径自跑开,负上沙袋,也同那二人一般,想着黑夜跑去。 乔楚早就知道,被分到秦玉手下,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果然如他所料。 而秦玉也知道,以乔楚当今的功力,这些,不过就是开胃小菜,不值得一提。但是她就是想要看他受苦! 秦玉不觉得舔了舔嘴唇,该死的,还有一些痛。 “你们知道,对于他们的惩罚是什么吗?负重五公里越野,还有完成两遍障碍。这些,都是托你们的福!” 秦玉此话一出,跪着的禁军全都将头垂的低低的。秦玉很满意。 这些都是铁血铮铮的汉子,虽然还不成气候,自负懒散。但是,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看到无辜的人因为他们受罚,心中的愧疚无以言说。 而她要的,便是他们的愧疚感,让他们以后不敢轻易犯错reads();[红楼]环心如水! “负重三公里越野,开始!” “是!” 秦玉看着像黑暗跑去的臭小子、臭丫头们,嘴角一扬,总算是有个兵的样子了。至少今晚下来,他们会有兵味了。 由于实力的悬殊,加上对秦玉手段的熟悉程度,秦玉将四城禁军与新兵打乱重新发成四连,每连两队。乔楚等四位统领各代一连,实力相当。而特种兵,由左秋带队,训练同样的项目。 而每一队又分成两个班,由各自的统领选出各自的班长。每一连秦玉分派四个教官,对他们进行专业的训练。 因为都是禁军,所以秦玉便没有像训练她秦家军一般,将实力悬殊的分开,有精兵与普通士兵的区分。 在日后的训练里,秦玉会按照他们各自的强项决定他们的兵种。 秦玉一向喜欢权利下放,特别是这种练兵的事情。她只负责每日骑着马,然后看着他们练。特别是喜欢坐在马上,看着乔楚在下面跑五公里的时候。 那叫一个痛快! 秦玉自练兵起便一直以练兵为由告假,乔楚自是也以练兵为由不去上早朝。 对于秦玉的可以刁难,乔楚不以为然。暂不说他内力深厚,这些训练根本算不上什么,很多时候他一整日训练下来,粗气都不喘一下。让秦玉很是愤恨! 只说他年幼习武时所受的苦,跟这些训练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秦玉自那日败在了乔楚手上,便发奋习武。而乔楚,自秦玉脱口而出乔小七之后,便如强效狗皮膏药一样整日早早的完成训练粘在秦玉身边。 秦玉将权力下放,他也有样学样,将权力分派给各个班长。平日里只死乞白赖的赖在秦玉的帐中。 秦玉起初也赶过他多次,奈何自己技不如人,总是败在乔楚手上。也便任由他去了。 秦玉用手抵在额头,支在案上,低头看着刚刚城里传来的书信。乔楚则搬着小凳子坐在秦玉对面,手支在下巴上,含笑的看着秦玉。 秦玉只看着书信,当他不存在。 今日的书信,是她在长安城的密探传来的,有关前几日她让人调查的血月教刺杀明宣帝事件。 江湖与朝廷想来井水不犯河水,她不会相信,一个单纯的江湖组织,会贸然潜入皇宫行刺皇上。 秦玉慢慢回想起那日那女刺客最后说的一句话,她说可惜杀不了那狗皇帝。 这事必定有蹊跷! ------题外话------ 秦玉坐在马上,悠哉的看着乔楚在前面跑,时不时的拿着马鞭抽上两鞭子。 “让你要不来收藏,让你要不来花花,让你要不来钻石……” 乔楚委屈的摸了摸鼻子“顾容也没要来……” 啪的一马鞭甩过去。 “容哥身材好!” 乔楚腾的站住,“我身材也好,要不你看看。” 第五十三章 来了个刺头(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她这几日没有上朝,却也听说了朝廷那边的消息。罗英调查的结果是,血月教是前朝余孽。 但是她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前朝余孽,前朝已经亡了几百年了,哪里还会有余孽留到现在才刺杀? 就算是前朝余孽,她们是怎么混入宫的?宫中必定有人接应,又是谁在接应? 秦玉细细的想着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想要从在场的人中寻到一丝蛛丝马迹。 “阿玉,不过是一封信,你已经盯了一炷香了。” 乔楚伸手将秦玉手中的信件夺了过去,不由分说夹在了一旁的折子里。秦玉的思绪被乔楚轻易拉回。 想要对乔楚说些什么,却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 乔楚啊乔楚,你的高冷呢? 乔楚见秦玉只是盯着自己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样,好看吗?” 秦玉皱了皱眉。脸皮果然够厚! “半月前宫宴行刺,宫里传来消息是前朝余孽所为,你怎么看?” 乔楚盯着秦玉,他就知道秦玉是个不安分的人reads();秦时若云。 “此事并没有表面那样简单。” 乔楚见秦玉听的认真,也便收起了那副与秦玉一般无二的赖皮模样。 “血月教崛起于四年前,就是你发誓再不入长安城的那年。” 秦玉眉心皱了皱,却没有打断他的话。乔楚却是故意如此说的,见秦玉并不是没有反应,便继续说了下去。 “血月教崛起于月丽,发展迅速,到如今已有四年,在江湖中已经赫赫有名,颇有地位。” 乔楚眉头一皱。 “只是这血月教却不是名门正派的组织。随着门派的迅速发展,俨然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江湖至尊唐门,不管不顾任其发展,已经隐隐有着称霸江湖黑道的趋势。” 秦玉胳膊支在案上,摩挲着自己的下颌,武林至尊,江湖黑道。乔妖人果然知道的不少,她却不打算暴露自己逍遥子的身份。 “四年前崛起,杀手组织。又怎么会突然成为前朝余孽?” 秦玉又陷入思索里面,乔楚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他就是喜欢这样认真的样子,尽管他认为这件事根本不需要这样认真。 “欲盖弥彰罢了。” 秦玉点了点头,她的想法与乔楚不谋而合。 “报!” 营帐外突然大喊一声。听那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秦玉快步走到帐外。 “何是?” 那小兵双手抱拳。 “禀将军,四连有人挑战。” 秦玉一挑眉。四连?目光在乔楚身上转了转,四连是乔楚所带的连。 “哦?本将最喜欢刺头。” 秦玉还未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走,去看看。” 乔楚垂眸细细品味着秦玉的话,喜欢刺头?她说喜欢?刺头吗? 秦玉随着那小兵走去,直到演武高台。 只见高台前未围满了人,此时上午的训练已经结束,是将士们自己的时间。没想到这些人没去休息,竟然在这里进行了挑战赛。 高台上两人站在激烈的打斗着,秦玉到的时候,正看见有一少年回身一腿,将一个曾经的禁军教头提倒在地。随即伸手将那禁军教头扶起,什么话都没有说,却是双手抱拳表示承让。 秦玉饶有兴趣的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一旁的单杠上看着台上的情况。身边的乔楚更是一手扶在单杠上,脚尖一点飞身坐了上去。 那禁军教头倒下后,人群中又上去一位赤身大汉。那大汉的个头较那少年高出许多,身上的肌肉块头随着那大汉一握拳的示威,颤动着叫嚣着。 大块头的拳头,似是一拳就能打死那少年。少年仍旧什么话都没有说,对着大块头一抱拳。那大块头也不是好惹的,捏着拳头咯吱作响,大喝一声。 “小子,来吧reads();穿越之江山美人梦!” 那少年看样子是新兵,新人摆擂,对老兵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 大块头挥拳上前,只见那少年站在那里却是动也未动。台下惊呼声一片,直到那拳头眼看就要砸到少年身上的时候。少年脚下微妙的一动,身子轻晃一下,竟是轻易的躲开的大块头的攻击,绕到了大块头的身后。 大块头见没有打中那少年,猛然回身又挥起了拳头。 少年却只是如刚刚一般,鬼魅的身影闪躲着大块头的攻击。 秦玉饶有兴趣的笑了笑。 这少年到有些本事,读过的兵法可以学以致用,倒是个人才。 与刚刚禁军教头的比武不同,禁军教头本身武艺高强,耐力、灵活性都很强。所以少年选择了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 而与大块头的比武,却是选择了以静制动。大块头力量足够,却因为身形高大魁梧,灵活性不够,耐力不强。所以少年只慢慢的消耗大块头的体力。 然后在大块头体力消耗殆尽之事,找准时机,猛然发力,给大块头致命一击。 而这少年,下盘平稳,身形轻巧,想来轻功是极好的。 有勇,有谋,还是个刺头。 果然不出秦玉所料,不多时,那大块头便已经喘着粗气,出拳的速度也开始变得缓慢无力。想来是体力已经耗尽,碗大的拳头全是半分也没有落在少年身上。 反观少年,面不红气不喘,一副悠然自得。 刹那间,少年趁着大块头支着膝盖喘息的时候,抬腿反击,正踢向大块头的后背。大块头反应也不慢,第一时间抬手抵挡。 少年一击不成,想也不想趁着大块头抵挡的空档,另一只尚在空中的脚直踢向大块头胸口。 大块头不料少年竟有如此动作,被狠狠地踢了一脚,身子向后退了几步。 大块头愤怒的大吼一声,便又冲向了少年。少年鬼魅的身形闪动,大块头根本看不清少年的位置。 秦玉却看的清清楚楚,少年抓住大块头的左手的一根手指,从大块头右脑方向拽到脑后,同时抬脚猛地踹向大块头的小腿窝。 大块头手上一痛,腿上也不堪吃力,竟生生的跪倒在地。 秦玉暗自叫好,好一个四两拨千斤。 抬眼看了看坐在单杠上的乔楚,一脸的嫌弃。 毕竟是个太子好吗? “你连里竟还卧虎藏龙呢。” ------题外话------ 秦玉:本将就喜欢刺头。 乔楚:我也有刺! 秦玉轻声:玫瑰都是带刺的,碰不得。 乔楚:那我没刺! 秦玉转了转拳头:究竟有没有? 乔楚一把抓住秦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眉峰一挑:有没有,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第五十四章 亲自教授(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言必,竟是飞身上了高台,旋身稳稳的落在高台上。 “大将军!” 台上少年后退一步,对着秦玉抱拳行礼,台下的将士也都大喊了一声将军。 秦玉负手而立,只看着那少年。 “你叫什么?” 这少年腿上功夫极好。 “萧关。” 秦玉道了一声不错。 “左秋,你的了。” 左秋只道了一声是,萧关嘴上一扬。 “谢将军。” 秦玉看了看台下,发现军中其实有很多像大块头一样的身材。他们的力量足够,却是灵活度不够。 秦玉看了看身边一脸战败的公鸡模样,突然伸手,本想拍一拍那大块头的肩膀。奈何大块头实在太高大魁梧,秦玉站在他身边,便像是那大块头领着一个幼童。 可是手已经伸出,断是不能在收回。 大块头已然看到秦玉伸出的手,正在纠结是不是要蹲下来让秦玉能拍得到他的肩膀,却见秦玉的小手已经拍在了他的小臂上reads();血浴凝。那差不多已经是以秦玉的身高所能够到的最高的部位了。 秦玉脸皮厚无所谓,那大块头却是臊红了脸,一时间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 台下的将士见状,却强忍着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而坐在不远处的乔楚,却是已然笑开了花。秦玉内力极好,耳力也极好,乔楚的笑清清楚楚的回荡在她耳边。 该死的,个子高了不起啊。 “大块头,你叫什么?” 那大块头低着头看着秦玉,秦玉小小的个子只到他的腰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赛洪。” 秦玉自是看见大块头几乎红透的脸,顿时觉得这些大汉也蛮可爱的。 “你也不错,只是你的力量雄厚,但是灵敏度稍差,体力更是欠缺。” 她刚刚也观察了大块头,大块头其实在萧关只躲避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妥。出拳的时候力气也减半,只是不甘心袭击不到萧关,也隐藏了一些实力。而在萧关主动出击的时候,大块头全力出击,也用了一些技巧躲避。 但是体力的欠缺和灵活性不如萧关,终是败在了萧关手上。 赛洪的脸更是红了。 “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 秦玉微微点头,倒是愿赌服输。 秦玉伸手,随手点了几个如大块头一般身材的大汉。 “我相信,你们的力量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个人。但是,若是遇见了萧关这样的对手,你们就会很吃亏。体力与灵活,是你们最大的欠缺。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对你们体能训练的原因。” 秦玉看了眼身边的赛洪。 “你虽然输了,但是我很满意你。我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后还在这里。还是与萧关比武,结果让我满意,你就是左秋的人。” 赛洪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秦玉,胸前的肌肉随着他的激动颤了颤,最后终于明白了秦玉的意思,对着秦玉一抱拳。 “定会让将军满意!” 大块头一抱拳,手臂上的肌肉像是要弹出来一样,肌肉上的汗珠在阳光下一晃,竟是晶莹的发亮。 秦玉点了点头。 “我这里有一套拳法,很适合你们这种力量型的。当然,此拳头也是任何人都通用的。我只演练一遍,记不记得住,便看你们的天分了。” 秦玉亲自教授,台下的人多少都有些兴奋。特别是大块头,顿时眼也不眨的盯着秦玉。 “请教军赐教。” “此套拳法,名为泰拳,杀伤力极大。是一种徒手格斗技艺,以力量与敏捷著称。考验的便是力量与敏捷度。” 秦玉此言,让大块头们颇有些兴奋,在他们看来,秦玉这便是针对性的训练。此套拳法,根本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此套拳法,用人体的腿、膝、拳、肘四肢八体作为武器进攻。出拳发腿,使膝用肘发力流畅顺达。力量展现极为充沛,攻击力猛锐、凶狠毒辣。” “这本是你们日后的训练内容,今日,我便在这里教授给你们reads();暴力牛魔王。” “泰拳招式灵活,头撞、拳打、肘击、膝顶无所不用其极。想尽办法,让你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成为武器,可用则用,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拳法、肘法、膝法、腿法、母招、子招。” 秦玉一指赛洪。身体猛然起势,双手握拳放在下颌,左脚在前右脚在后。 “你,跟我打。” 赛洪挠了挠头,秦玉的样子却是有些唬人,身材瘦小,还是个女子。让他与秦玉对打,他还真有些下不去手。但是细细想来,秦玉身为大将军,叱咤疆场,敌人闻风丧胆。 秦玉的手段残忍毒辣他也是有所听闻的,心下一横,猛的像秦玉挥拳。 秦玉猛的抬起右脚,身体向左拧,左脚以前脚掌为轴,脚跟内旋配合身体左拧,右腿呈弧度猛的像赛洪脑袋袭去。 秦玉力气虽然没有赛洪大,但是攻击力极高,虽然身体矮小,但是这一脚却是切切实实的踢在了赛洪脑上。 “这招叫右横扫踢。” 赛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身子不由得像一边倒了倒。刚刚站定身形。秦玉便又袭了来,使了一个后旋踢。 “这招叫鳄鱼摆尾。” 秦玉身形小,敏捷度本就占了上风。无论赛洪怎么抵挡,都逃不过秦玉的攻击。竟是被秦玉当做了活靶子硬是传授了二三十招。 末了,秦玉整理了一下衣袍,看着鼻青脸肿好像又大了一圈的大块头。 “想要练泰拳,就要先练好抗击打能力。以后这种训练,不会比这个轻松。” 秦玉看到下面一张张有些纠结的脸,他们看到了泰拳的威力,但是也看到了大块头的惨状。秦玉说,抗击打能力训练,就是挨打,不会比大块头现在好过。 看着大块头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还有身上四处可见的淤痕,只觉得背后发凉。 “真正的泰拳,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大块头,好好练,一个月后,我看你的表现。” 赛洪虽然身上疼痛,但是心里却是高兴的。暗暗将秦玉每一句话记在心中,包括秦玉所有打他的招式。 乔楚幽灵一般的跟在秦玉身后,刚刚秦玉的每一个招式,每一踢腿出拳他都看见眼中。那泰拳的威力他也看到眼中,自是知道秦玉对大块头根本没有用力。不觉得暗自咂舌。 若是军队都学会了这套拳法,那该是何等的神勇? 同时乔楚也暗暗觉得,秦玉对他还是好的。至少在每一次打他的时候,甚至在上次他占了她便宜的时候,秦玉对他没有用过类似这样的招式。甚至,秦玉对他,始终没有用过全力。 ------题外话------ 好基友今天上架,刚刚去抢首订,结果连个楼层都没抢到,我会不会很苦逼…… 好伐,尽管没抢到,但是,我还是要推荐好基友吾娇的文,祥林娇真的很啰嗦很温油地,今日上架,《重生之全能影后》,求首订。 ps:看到留言,大宝贝说好久没有看到容美人出来了,不开森高达一万点,哦,我也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好伐,今晚看看,是不是要把容哥带出来遛遛了…… 第五十五章 容哥来报道(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自那日秦玉一展身手,亲自教授大块头功夫之后,军营里的氛围极度高涨。而秦玉下达的任务量也越来越大,常常把训练特种兵的手段拿来训练这些禁军。 此时,秦玉正骑着马,看着一个个禁军在自己面前跑过。接连训练了有些时日了,秦玉觉得是时候放松一下了。特特的选了乔楚的那一连,做一个最简单的游戏。 “快点跑快点跑,落在后面的五十人,便惩罚两百个蛙跳外加一个时辰端腹。” 秦玉坐在马上,看着就连乔楚额头都显出汗珠,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意。 没错,漫无目的的跑,没有时间限制,没有目的地的循环跑。在九公里的岗亭,秦玉放了一堆旗子,而在始点,也有一堆旗子。每个人,从始点出发,跑到九公里的岗亭,那一个旗子。然后跑回始点,在始点在拿一个旗子。 直到跑不动了,再也无法继续的时候,上缴旗子。而秦玉,在这期间,有喊停的权利。而若是在秦玉喊停止的那一刹那,得到旗子最后的五十人,便会得到惩罚。 这其中,也包括乔楚。 乔楚觉得,秦玉这是以权谋私,滥用执行,足够被弹劾的! “将军!” 秦玉远远地便看着左秋向自己跑来,打马而去。 “什么事?” 左秋四处望了望没有乔楚的身影,方才向秦玉禀报。 “将军,相爷来了。” 秦玉把玩着马鞭的手一顿,杏眸顿时发亮。 “你说谁?容哥?” 秦玉眼中的异样光芒,让左秋深深地鄙视了一把。 “将军,是相爷。” “真是容哥!容哥怎么来了?这演武坪这么乱,这么脏,满军营的汉子,容哥怎么能来这?容哥现在在哪?” 左秋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自家将军像个小媳妇一样唠唠叨叨的不停。 “在营队。” 左秋的话引来秦玉大大的不满reads();血浴凝。 “你怎么不早说!” 马鞭一挥,勒马而行,口中的话,还回荡在空中。 “给我拦住乔楚!若是他敢来捣乱!我就革了你的职,让你去养马!” 留下的左秋看着秦玉疾行的背影,踢了踢脚下的土,早知道她就去草地喂马,让华景来通报了。 左秋又四下望了望,好在现在太子爷没在,若是太子爷在的话,以太子爷的性子,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随即想起秦玉消散在空中的话,再想想太子爷,兴许,她会养一辈子马。 秦玉策马而归,远远的便看见中军帐前,遗世而独立的身影。那人迎着日光,负手而立,一袭白色劲装,正看着远处练习马术的禁军。 营帐不若演武平原的草场,是一片无垠的青草,营帐方圆几公里,都是泥土砂石。那些练习马术的禁军,虽然隔得远,但是激荡起的灰尘,却像似要覆盖天地一般。 秦玉皱了皱眉,那样谪仙一般的人,怎么可以沾染这种尘世烟尘。随即,秦玉又笑了,那笑,带着傲娇与自豪。她的容哥就容哥,即便是在这样的凡尘俗世,也可以一尘不染。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秦玉远远的跳下马,生怕自己的马性子太烈,惊了那如水天幻境一般的人。 许是听到了来往的禁军唤她将军,顾容缓缓回头,正对上秦玉的眼,淡淡一笑。那笑,仿若昙花,带着醉人的香,迷了秦玉的心。 “秦将军。” 顾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响起。也将那失了魂的秦玉,从幻境中拽会。 “容哥。” 秦玉竟是扭捏的一笑,突然看到顾容今日不是青衫,却是一身马装。随即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皱着眉看着顾容。 “容哥,你怎么会来这?” 顾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劲装,给了秦玉一个这都看不出来吗的眼神。 “我来找将军报道啊。” ------题外话------ 万圣节万圣节,看过来看过来。 顾容:小妖精们,既然你们这么想念我,那我就出来溜溜,万圣节快乐。 乔楚傲娇的抹着眼泪:来来来,小妖精们,你们说你们想咋地,我才是猪脚,你们竟然都不想我。 哈哈,这章短了点,只怪我看电影看的忘记了时间,刚刚看到有宝贝说要福利撒,好伐,今天来个福利,我竟然以为万圣节还有些日子,所以昨天没有发题外搞活动,我有罪,我去面壁思过。 福利怎么弄呢,我就在评论区里挑选前几名好吧? 十点整,我来发福利,取今日评论的前十名,是前十名啊,不是按楼层哈。每人二十个币币。 虽然有点少,但是我会经常不定期的在题外搞活动哒, 最后,我今天看的电影叫《归来》好感动的电影,推荐 第十五六章 书生也疯狂(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突然睁大眼睛,张着嘴,从头到尾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容。 “报……报道?” 秦玉滑稽的表情动作取悦了顾容,顾容慢慢的伸手,轻轻地抬了抬秦玉的下颌,将她张得有些夸张的嘴合上。 “当心尘土进了嘴里。” 顾容的手上,带着淡淡的蛊惑香气,肆虐着秦玉的感官reads();暴力牛魔王。顾容的手,冰冰凉凉的,贴在秦玉的下颌,就像千年不化的冰域雪川中,突然滴下一团炙热的火焰。 顾容的笑,不似以往的冷漠,带着丝丝得宠溺。简直让秦玉,融化在那浅笑当中。 “容……容……” “容哥。” 顾容那溺死人的笑意,容哥二字那样自然的脱口而出,同样是容哥二字,为何从顾容口中说出,就如同从地下启出的千年美酒,沉沉的让人闻上一下,便迷蒙让人不知今夕何夕。 秦玉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会紧张,更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紧张的会结巴。面上一红,又在容哥面前丢脸了。 “容哥,你若有什么事情,遣个下人来,我便去了,总么亲自来了。这种地方,乌七杂乱,脏了你的衫。” 虽然容哥今日的装扮,的确让人眼前一亮,身上的文弱书生的书香气息全无。反而增添了久居上位者的英俊潇洒,睥睨之姿。 “秦老将军不是一直嫌弃容连个红缨枪都耍不起来吗?容今日,是来与将军,学习枪法马术的。” 顾容修长的手一指远处马上作战的禁军。 “就像他们一样。” 秦玉随手望去,正看见一个禁军耍了一个漂亮的回马枪。她很难想象,容哥在马上耍回马枪会是什么样子,准确的说,她从来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容哥会骑马耍枪。 在她的心目中,顾容便是雪域冰川上的莲,是四海九天外的仙,也是婆罗彼岸的魔。 秦玉狠狠地在自己胸口打了一拳,力气之大竟将自己捶的咳了起来,顾容紧张的看着秦玉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动作,想要一探究竟。 秦玉却捂着胸口,低笑着连连对顾容摆手。 “我只是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这次换做顾容一笑。 “难道在将军的心中,容也弱到只能执笔挽卷,而不能拉弓射箭?” 弱?不不不,她的容哥怎么能用这个字来形容,那太侮辱容哥了。她的容哥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是仙。 等等?秦玉突然捕捉到顾容刚刚话里的含义。 刚刚容哥说,秦老将军不是一直嫌弃他耍不起红缨枪?虽然的确如此,但是她爹表现的不会那么明显吧,竟是连容哥这个当事人都知道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容哥这是什么意思?是来做个她爹看的?还是说…… 秦玉猥琐的一笑,还是说,容哥终于知道了她的心意,有接受的心思,所以,为了讨好未来的岳父,特特的来学习马术枪法? 秦玉越想越满意,越想笑的越开心,牢牢地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不能自拔。 “将军?秦将军?……” 顾容看着秦玉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后竟是笑出了声音,险些将眼泪笑了出来,着实有些担忧。 秦玉强忍着笑意看着顾容,却还是遮掩不住,嘴角咧着的弧度。 “难道容刚刚的话,就如此好笑?竟让将军笑的如此不能自拔。” 秦玉此时看着顾容,便像是看着自己夫婿一般,本就仰慕的目光,此时更是恨不得粘在顾容的身上reads();血浴凝。 “不不不,一点都不好笑。走走走,我这就教授容哥马术,我的马容哥骑不来,我们去马厩,我亲自给容哥挑一匹温顺的小母马。” 若是可以,秦玉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温顺的小母马,驰骋在顾容身下。 秦玉为顾容选了一只成年的汗血宝马,全身血红,额头似闪电一般的额白。这马虽然是烈马,但是这一匹,却温顺根本没有脾气。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这是秦玉自己的马,在这些汗血宝马中,也是领先的佼佼者。 秦玉与顾容同乘一骑,勒马驰骋到几公里外的草场,而营中,无人知晓二人去向。这也是秦玉的小伎俩,为了避免这难得的约会被乔楚打扰。 “这一匹,是我的马,叫追风。你别看它温顺的一点脾气也没有,速度却是极其迅速。比之我的云风,也不见得逊色。” 追风与云风,是秦玉一起得来的一公一母,别看追风平日里温顺的不得了,但若是在紧要关头,追风的脾气,可是比云风还要烈上几分。 在追风面前,云风都是不敢随意撒野的。 秦玉轻轻在追风耳边低语了几句,追风嗤笑的打了一个响鼻,极其灵性的给了秦玉一个傲慢的眼神,然后踢了踢蹄子,走到顾容身边。 顾容被这一人一马逗的又笑起来,见追风行到自己身边,便伸手轻轻地抚摸追风的鬃毛,以示友好。 追风似是跟着秦玉一样的性子,对顾容的美色完全没有抵抗力,竟是在顾容面前讨好卖乖起来。看的秦玉轻哼一瞥,佯装的挥了挥拳头,那追风似是懂得秦玉在自己的新主人面前硬气不起来,毫不客气的回了她一个不屑的响鼻。 “呀和,现在有人给你撑腰了是不?竟然连我都不放在眼中了。” 追风对于秦玉的话,干脆调转马头不去理她,秦玉出了假装痛心欲绝的轻叹一声,毫无办法。谁让她在顾容面前,就像追风一样呢。 狐假虎威的东西! 顾容不似看似那般弱不禁风,坐在马上的风姿,让秦玉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神。 顾容便是天神,那英姿飒爽,那傲视睥睨,让秦玉心里油然升起俩个字,膜拜。 顾容一点也不像初学者一般,他坐在马背上,没有一丝的方寸大乱,身体一点都不僵硬。若不是她真的知道顾容是第一次骑马,她一定会要跟顾容在策马扬鞭一番。 “双手各持一缰,缰绳自无名指及小指间绕出,握于掌心,拇指轻压于上……” 顾容学的快,无论什么,秦玉说一遍,顾容便可以做到完美无缺,而秦玉,只能有欣赏来形容顾容的在马上的风范。 短短半个时辰,顾容竟是已然学会了在跑。秦玉不放心的骑着云风跟在顾容的身后,一个失神,却见前方的顾容竟甩下马去。 秦玉心中大惊,瞬间暴起,提了真气,稳稳地接住落下马去的顾容,二人在草地上滚了两圈方停下来。 ------题外话------ 玉琳刚刚听到风声,听说太子爷正率禁军杀来,这次务必要把玉琳吊在城门上示众,小妖精们,是你们要容哥才把他放出来遛遛的,你们可不能抛弃我撒。 今天一号,你们要拿收藏花花钻石打赏来保护我…… 第五十七章 这个女人是我的!(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追风明明稳稳地小跑着,容哥怎么会跌下马呢?但是此时,秦玉已经无法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此时,秦玉正被顾容牢牢地压在身下。 秦玉发誓,她现在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心跳快的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容……容哥,你……你没是吧?” 秦玉觉得,呼吸微滞,似乎有窒息的预兆。面上发烫,此时一定很红。胸口起伏略大,呼吸急促,无不彰显着秦玉此刻的紧张。 顾容紧紧地将秦玉压在身下,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压在她的头下。而秦玉,则是紧紧地搂着顾容的腰。严丝合缝,夏日穿的薄,秦玉觉得自己甚至能感受到顾容身上的温度。 “应该没事,但是将军,看起来好像有事。” 顾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的时候又贴近秦玉几分。两人本就贴的进,眼下随着顾容的脸的靠近,如此一来,秦玉能感受到顾容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甚至他呼吸时候的胸膛起伏,都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清清楚楚的感受着对方。 远远地看着,二人便像在草地上拥吻一般reads();宅男进化论。 “容哥没……没事就好,我……我好像,是……是有点事。” 她要无法呼吸了,这算不算是有点事?若是她成为鼎苍史上第一个因为紧张而窒息而死的将军,会不会成为鼎苍流传百年的笑柄? “容看将军面色绯红,心跳迅速,呼吸略带停滞,额头鼻尖沁出香汗,不知将军身体有何不妥?” 顾容的声音,就像勾魂索命一般,悠扬婉转,低哑性感。顾容的眼,迷离而慵懒。顾容的嘴角,噙着一丝邪魅的笑意。每一个字,从顾容的薄唇中吐出,回荡在秦玉的耳畔,都带着致命的蛊惑。 秦玉呼吸一滞,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顾容低低一笑,低头便舔了一下秦玉的鼻尖,带着咸咸的汗珠味道。 “将军,再不呼吸,我就帮你呼吸了。” 顾容笑的邪魅,语气中带着轻佻的味道。秦玉身子一抖,脑子瞬间空白,除了那突然放大的俊颜,还有鼻腔里,属于顾容魅惑的味道,什么也没有。 顾容就像罂粟,令人窒息的美丽,犹如天使与恶魔的化身,让人上瘾而无法自拔。顾容就像食人花,美丽的外表下,却是致命的危险,随时准备将人拆吃入腹。 秦玉紧紧地住着顾容的衣衫,因着秦玉的紧拽,还有刚刚翻滚时的动作,导致顾容此时的领口大开。秦玉不敢看顾容的眼,将将垂眸,竟是看见顾容那诱人的锁骨和胸腹,一马平川的暴露在秦玉眼底。 秦玉本就不能正常呼吸,如此一来,更是觉得彻底要窒息而亡。 脑子里突然想到那夜所见,月上柳梢,月光倾洒,良夜*,半室旖旎。容哥暴露在自己眼前的身子,倾泻在身后的乌发,胸前沾染的乌发仍滴着水珠,水珠顺着坚实的腹部缓缓流下。 “在回味?嗯?” 尾音婉转勾魂,暗哑磁性,秦玉觉得自己身子已经慢慢地抖了起来。顾容似是一眼便看穿了秦玉的心思一般,低低的笑着,甚至伸手,又将领口扯大了几分,从秦玉的角度看去,更是一览无余。 “容……容……容哥,你……你别这样……我会,会……” 秦玉的话紧张的没有脱口,但是秦玉心里明白,容哥,你别这样,你要再这样,我的狼性可就把持不住了。 顾容却是更加戏弄起秦玉,伸手轻轻地弹了弹秦玉的耳垂,然而慢慢揉捏。 “你会怎么?嗯?” 秦玉想到顾容之前对自己说的话,说自己父亲嫌弃他耍不起红缨枪的话,此时顾容的做法,正是让秦玉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难道,顾容是想先生米煮成熟饭,等有了小顾容,她爹也便不能反对了。 啧啧,容哥就是容哥,想的就是比她周全。 思及此,秦玉美滋滋的笑了笑,想到此时的场合,没想到容哥玩的这么大,这么狂野。随即似是下了狠心一般,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以天为盖地为庐,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顾容似是感受到了秦玉突然之间的主动,嘴角邪魅的一勾。 “是这样吗?” 秦玉感受到顾容的呼吸越来越靠近自己,她甚至能感受到,顾容越来越靠近自己,属于顾容的温度。正当秦玉已经慢慢感觉到了顾容的唇的时候,耳朵突然一动,立刻警觉起来reads();永不结痂的伤。随即突然暴起,抱着顾容迅速的一翻身。 哧,一箭狠狠地插在地上。 那位置,是顾容刚刚的所在。 秦玉半跪在地上,腰身前倾,一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一手搭在跪着的膝上。整个人将顾容护在身后,目光如炬。 远处,乔楚正坐在马上,手中持箭,怒视着一切。 杀气,浓厚的杀气,秦玉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来自乔楚的杀气。他那一箭,是真的要杀死顾容,不容置疑。 乔楚打马上前,目光锁住秦玉。 “秦玉,你难道不记得我那晚跟你说过什么吗?” 那晚,他说,阿玉,离顾容远点,我怕我真的会杀了他。 秦玉鹰一般的眼神看着乔楚,冷哼一声。 “乔楚,你也真的不记得,我同你说过什么?” 秦玉说,谁也不准动顾容,否则,我也会杀了他! 秦玉的话,更加惹恼了乔楚,铖的一声,乔楚拔剑而起,鬼魅的身形直接向顾容袭去。顾容已经含笑,却是动也未动。 顾容即便丝毫武功不会,也知道这一剑,足以要了自己的命。顾容不知道,秦玉却知道,乔楚这一剑,蓄满了真气与怒气,他是真要要致顾容与死地。 秦玉瞬间便进入了战斗状态,随手拔出腰间的匕首迎向乔楚。一寸短一寸险,乔楚知道,对秦玉对手,极有可能伤了她,他不忍,也不舍。 中途,硬生生撤了内力,改变方向,半跪在地,一剑插进草地。自己却因强行改变方向撤掉内力而被内力反嗤,半跪在地,一口血涌了上来,却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乔楚背对着秦玉,秦玉虽想要上前与看看乔楚,却又担忧乔楚会突然暴起而伤了顾容。 “你真的要保他?” 秦玉站起身,目光直视乔楚。 “必保无疑。” “太子爷这是何意?男未婚女未嫁……” “闭嘴!” 乔楚站起身,收了剑,直勾勾的看着秦玉,狠狠地打断顾容的话。 “顾容,这个女人,是我的!” 乔楚说的是我,不是本宫,说的是顾容,不是顾相,这是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宣战。 ------题外话------ 电脑卡了,所以今天更晚了,原谅我,奉上容哥…… 今天写这篇的时候,突然有一个YY,如果将军和容哥在一起,那么,将军滴地位……? 顾容:当然在下! 秦玉:这个要看民意,有了收藏花花钻石打赏,在下又如何? 乔楚:你们俩当我是死的吗? 玉琳:……正在逃亡中,勿找。 第五十八章 将军爱美人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说的是我,不是本宫,说的是顾容,不是顾相,这是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宣战。 “乔楚!我不是任何人的!” 乔楚觉得胸腔一团怒火在燃烧,口中又是一阵腥甜,突然对着秦玉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秦玉,你好样的!” 乔楚死死地撰着拳,转身跳上马,策马扬鞭,夹杂着怒气消失在秦玉的眼前。 乔楚消失了,顾容也走了,据说是被明宣帝召回了宫,也说是皇后出了什么事。总之。不管是什么情况,乔楚不在,秦玉很开心。终于不会有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了。 想想这练兵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每天睁开眼睛便会看见乔楚像魂魄一样无声无息的坐在她的床边。她练兵、用膳、研究兵法,无论她做什么,就算是她在洗澡的时候,都要防着乔楚那只妖孽会不会像冤魂一样冒出来。 这下好了,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秦玉承认,她的武功不如乔楚,内力不如乔楚。即便她警惕性再高,对乔楚那妖人也是防不胜防。 这回好了,乔楚走了,走了已经有五天了。这种远离朝堂远离乔楚的日子,她过的很是舒心。 但同时,顾容也走了,那日当天便走了。顾容是百官之首,断不能呆在军营,秦玉也不允许那般谪仙的人在营队里受苦。而乔楚那妖人,那日之后,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秦玉觉得,这是乔妖人又在憋着什么坏! 而她的探子回报,乔楚却是是被明宣帝当夜召回了宫,因为皇后遇刺了。 当然,这便是这些日子美中不足之处reads();宅男进化论。 皇后待她很好,很是喜欢她。她将军府房内,还有一件雪狐披风是皇后亲自做给她的。知她不喜红粉,便知选了月白锦缎,绣了简单的梅纹图案。 她很是喜欢,没有女子的妖娆,也不会像男子那样严谨。 皇后遇刺,听说是被宫中丫鬟所为,一匕首刺入胸口,虽然性命已无大碍,却是中了毒。 乔楚虽然进了宫,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华景,你说,皇后娘娘会没事的,对吧。” 华景是在秦玉近身伺候的,这些日子有乔楚她身边晃荡,很是识相的消失。如今乔楚不在了,这乔楚的眼线便又回来替乔楚看着她! 秦玉端着本兵法,看了半日也没看出什么。 华景知道秦玉表面虽不表现,心里却是担忧皇后的。给秦玉斟了一杯茶。 “将军放心,皇后吉人自有天相。况且太子爷已经回去了,宫里传来消息皇后性命已无大碍。” 秦玉放心兵书,将压在一堆兵书的下方抽出了一封信。这是这几日皇宫传来的消息,她虽人不在长安,却在长安安插了眼线,即便是宫里,也有她的人。 三封信,分别记录了皇后遇刺前、遇刺后、与皇宫那边调查出来的结果。 宫里的调查结果,与当日宫宴行刺明宣帝的那些死士所处无二,是血月教所为。 “血月教。” 秦玉看着那三封信,突然笑了。 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只是一些参差不齐的条纹。而那纸上明明有条纹,却只是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这是秦玉平日里与下属通讯的密语,仿照近现代抗战时期的电台密码,并非这个时代的用语,是秦玉亲自教授。若不是秦玉亲信,一般人即便得了这信,也看不懂。更何况秦玉还用了特殊药物将书信内容隐去,若不是用同样的药物那信的内容便无法显示。 秦玉的保密工作,一向做的极好。 “无痕。” 营帐不大不小,却是不知从何时突然冒出一名身着紧身黑衣的男子,如同凭空冒出的一般。那男子面容冷峻,说不上倾城之貌,却也算的上标志。棱角分明如刀刻一般透着冷峻,鹰眸泛着冷光,剑眉入鬓,眉峰上挑,无一不透着寒气。 “尊主。” 秦玉两指夹着那用火漆密封好的信封,随意一挥,那信封便如同飞镖暗器一般森森的飞向无痕。 却见无痕身形动也未动,只一伸手,那封快可致命的信封便已然被无痕夹在了双指之间。 “查!” 秦玉冷冷的一个字,无痕只眨眼的瞬间,便又消失不见,如同蒸发一般。 若不是华景早就熟悉了如此场景,一定会觉得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根本没有人来过一样。 无痕是秦玉的贴身暗卫,她不知道无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在秦玉身边的,可能很早,也可能更早。 她只知道,秦玉一般不允许别人靠近,但是却可以容忍无痕的接触reads();永不结痂的伤。秦玉所有的习惯,无痕了如指掌。与其说无痕是秦玉的影子,不如说无痕是另一个秦玉。 她是秦玉的贴身丫头,虽然每次秦玉都骂她叛徒,但是她知道,秦玉相信她,秦玉的事情,她从不对外人讲,包括乔楚。 无痕的存在,恐怕也只有她知道。 秦玉的功力有多深厚她清楚,天下间,除却妙天机兵器谱排名前十的人,能在秦玉手上走上十二招的,屈指可数。在江湖之中,以秦玉的武功,稳坐天下第一的宝座。但是秦玉却知道隐藏锋芒,每次出手,都隐藏了一半的实力。 秦玉的暗器,想来以快、准、狠著称,天下间能在秦玉手上接住暗器的人,同样屈指可数,但是其中就有无痕一个。 无痕的武功有多厉害,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无痕可以徒手接住秦玉的暗器。无痕甚至曾经在秦玉手上走上百招。 而她明明知道无痕会形影不离的跟在秦玉身边,但是她却从未感受到过无痕的存在。他就像一个没有呼吸,没有影子,没有喜怒哀乐的游魂。 “报!” “何事?” 还是那日的传报小兵,秦玉挑眉,又有人挑战? “禀将军,有人求见将军。” 秦玉放下手上的兵法。 “带进来。” 从帐外走进一男子,秦玉稍稍有些惊讶。 “将军!” 秦玉一笑,竟是熟人。 “朗宁?可是三爷有事?” 朗宁点头,果然知贤王莫过秦玉。难怪贤王将秦玉引为知己。并称天下间能与之齐肩之人,非秦玉莫属。 “爷想见将军,已在竹青阁等候将军。” 朗宁发誓,秦玉在听见他说竹青阁的时候,嘴角那瞎子都看的见得抽搐。 秦玉吞了吞口水,试探的问了句,以确定她并没有听错。 “竹青阁?” 朗宁点了点头。 “没错。” 秦玉这次怀疑,不是自己听错了,而是朗宁记错了。 “爷听说将军喜爱美人,在长安城的时候总是往竹青阁跑,所以,便在竹青阁设宴,等候将军。” ------题外话------ 乔楚:秦玉!我在的时候你被顾容压倒,怎么?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想压倒乔渊! 秦玉:这个看群众的意见,有收藏有花花有钻石有打赏,就算压倒你也未尝不可。 乔楚突然掏出胸口的帕子抹起泪来:小妖精们,我的福利,看你们表现了…… ps:今天请个假,感冒好难过,可能不会有二更了,抱歉。 ps2:万圣节那天说给我长评的小妖精,我可等着呢,不给长评我就虐容美人……捏嚯嚯嚯嚯 第五十九章 宝剑美人心暗许(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喜爱美人,总是往竹青阁跑。 秦玉突然觉得背后冷森森的,是哪个杀千刀的传的言! 老子在乔三爷心中的形象啊!虽然她是总有事没事的去个青楼,去个小倌馆。 秦玉自练兵起便一直没再长安城出现过,此时骑着高头大马再次招摇在长安大街上,同样是引来不大不小的骚动。 秦玉潇洒的下马,一气呵成,引得这竹青阁上上小小一阵惊呼。 热情的跟她那些老相好打招呼,这竹青阁的人她都认得,一个月不见还有点想念。 一抬头便看见在二楼雅间门外站着的乔渊。 乔渊一身月白的锦袍,绣着雅致竹叶暗纹,腰间挂着紫玉环佩,发上系着羊脂玉冠。站在围栏边俯视着秦玉,怎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秦玉看着乔渊竟有些看痴了。 乔渊与乔楚不同,乔楚的美是夹杂着邪气的妖艳,顾容的美是谪仙一般出尘的温润,挽月是令人醉到极致的温柔,乔渊呢?秦玉想不到该如何形容乔渊,只觉得,此刻的乔渊,玉面美得佳人妒。 “才一月不见,竟是不认得了?” 秦玉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竟直勾勾的盯着乔渊看了好一会。 “乔三爷玉面越女、一笑倾城,秦玉多看两眼,只觉得又忌又慕。” 秦玉大步向楼上走去,乔渊摸着自己的脸,目光追随着秦玉。 “丫头这是在夸我?可不知这容貌与顾相相比如何?” 秦玉几步便行至乔渊身边,随着乔渊进入雅间。乔渊早已备好了美酒佳肴,只等秦玉入座。雅间内只秦玉乔渊二人,华景与朗宁识相的守在门口。 秦玉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径自斟了一杯酒。 “此刻当然是乔三爷最美。” 乔渊坐到秦玉对面,听了秦玉此话竟是大笑起来。 “真想知道,若是此刻顾容那小子在,秦玉是否还会这样说reads();江湖遍地是土豪。” 秦玉只自顾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乔三爷秀色可餐,根本不用备着美酒佳肴,只让秦玉看着三爷美貌,便已醉了。” 乔渊作势拿着筷子去敲秦玉的头。 “好一个牙尖嘴利油嘴滑舌,凭着这张嘴,这张脸,勾搭了多少少男少女芳心暗许。” 秦玉做无辜状。 “哪有,瞎说。” 秦玉饮了口酒。 “是多少少男少女勾搭了我的芳心暗许。” 乔渊大笑,这丫头的脾气秉性,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变。难怪乔楚说她一张嘴巧舌如簧。 “丫头,你这张嘴,便是死人,也会被你逗的爬起来笑。” “三爷讲的太过恐怖,若真是这样,秦玉还是少开口的好。” 秦玉脑中顿时有了画面感,她一说话,便有死人爬起来笑,煞是恐怖。 心里想着乔渊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请她吃饭。 “三爷可是有事?” 乔渊只饮酒,看着秦玉吃,这些都是他印象中秦玉喜欢吃的。 “有东西送你而已。” 秦玉眸光一闪。 呦呵,最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总是有人送她礼物。不由的想起那日顾容送她的毛笔,心中泛起阵阵苦涩,思量着好久没有见到容哥了,一会是不是要去相府看看容哥去。 容哥送她礼物,她是不是也要选个回礼相送? 以身相许如何? 秦玉嘴角偷偷的扬了扬。 “不知乔三爷有什么宝贝?” 像乔渊这种皇家子弟,出手阔绰,就算不是宝贝,也是价值不菲。万一哪天她不当将军了,没有了朝廷俸禄,她也可以把这些东西当了换银子。 乔渊哪里知道秦玉的小心思,只看秦玉一脸的期盼甚是满意。 将身边放置的一个长长的锦盒递给秦玉,秦玉接过的时候,只觉得锦盒甚是沉重,看来东西不小,定是价值不菲。 迫不及待的打开锦盒,秦玉当场愣住。 是一柄通体赤红的宝剑,剑柄上饰有七彩珠、九华玉,寒气逼人,刃如霜雪。剑身上清晰镌刻着两个篆字,九州。 “九州!” 秦玉不觉惊呼。 鼎苍大陆千百年来流传了一个传说,关于剑的传说。 传言创世之初,铸剑大师钟离子承天之命与众神铸磨千年,终是铸就了五柄世人争夺的绝世好剑。 承载着圣道仁爱的仁道之剑,九州。 一把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仁道之间,剑身上的九华玉代表着鼎苍大陆,而七彩珠代表着上天注视着九州的眼睛reads();晚明。 传言九州乃帝王的象征,帝王之剑,君有道而剑在侧,剑在侧而国兴旺。君无道而剑飞弃,国亦破。 一把是她早先得的承影剑。 一柄不甘寂寞的杀戾之剑,杀人太多。剑出鞘,必见血光,否则绝不入鞘。 所以,除了战场,秦玉的剑,从不出鞘。 还有一柄为含光,同样看不到它,使用的时候甚至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剑身划过身体,甚至没有一丝感觉。 传言铸这把剑时,雷公打铁,天帝装炭,是一柄极致优雅尊贵的威道之剑。 另外还有一柄龙渊,引天池之水所铸,如有巨龙盘卧,通体黝黑,锋利无比,出剑时有龙吟之声相伴,煞气逼人。 最后一柄是乔楚手中的宵练,白天看得到它的影子,看不到亮光。夜里看得到亮光,看不清形状,出之有神,服之有威。传言是钟离子呕心沥血之剑,剑成之后,众神归天,钟离子竭力身亡。此剑,乃为勇绝之剑,实乃绝唱之剑。 “送给你。” 秦玉拿着九州甚是惊喜,她向来视剑如命,如同前世深爱各种各样的手枪一般。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她爱着各种各样的宝剑。 没想到,九州竟在乔渊手上。 秦玉虽爱,却是不敢收的。 据史记记载,鼎苍大陆原为九州,因有九州而得名。后世因寻遍大陆而终寻得六州,而更名为鼎苍。可人们还是相信,在六国所属的六州之外,还是有其他国家的。 便如同因大陆得名的九州之剑,得九州而主天下。 此乃帝王之剑,是要呈给皇上的。 更何况,君子不夺人所爱,乔渊一身武艺,定是也对此剑爱不释手。 秦玉恋恋不舍的将锦盒合上,递换还给乔渊。 “我已经有承影了,断是不会抛弃它的。” 乔渊没有接过,此剑即使给了秦玉,断是不会收回的。何况,秦玉,值得天下间最好的。 “给你了便是你的,这剑,只有你配得上。” ------题外话------ 秦玉一手执剑,一手执笔,桌案上放着钻石花花和打赏,盯着那涨的可怜的收藏。挑眉看着乔楚:小七,看见没,都是我的追求者送的。 乔楚心中琢磨到底谁才是那个追求者,不屑的轻哼一声:庸俗。 秦玉狠狠地嘲笑了一声:呦呵,那你太子爷倒是送我点不庸俗的。 乔楚修长的手一指,万里山河:本宫送的,是这天下! 秦玉嫌弃的皱了皱眉:虚幻!有本事你也求点收藏鲜花钻石送我呀。 乔楚怒视秦玉,半晌像门外走去。 秦玉:去做什么。 乔楚:求收藏博美人欢心。 第六十章 以身相许如何?(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抚着锦盒,心中像是有所思。 “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吗?三爷剑术超群,此剑,更配三爷。” 秦玉言外有意,乔渊自是听的出来。 “丫头,知我如你,自是知晓,乔时贤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之礼。况且,此乃帝王之剑。” 秦玉突然笑了起来,心中只细细品味那意味深长的一句帝王之剑。 “乔三爷,此剑是帝王之剑不错,却更是仁道之剑。时贤人称三贤王,是最适合九州之人。秦玉手上鲜血无数,比起九州,更适合承影。” 乔渊不语,只是看着秦玉。 “乔三爷既是将此剑送给了我,那么,现在,我便将此剑送给三爷。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乔渊对秦玉实在无可奈何,秦玉决定是事断是不会改变。既然她不改变,那么,他便为她而变。 “既如此,那时贤便多谢秦将军。” 乔渊将锦盒收回,却不打算放过秦玉。 “丫头,九州你不要,那,要不然,我以身相许,你觉得如何?” 秦玉一口酒喷出,总觉得今日乔渊有些不对劲,不对,是很不对劲。 “乔三爷,你发烧啊,怎么在说胡话。” 乔渊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秦玉reads();血浴凝。 “丫头,你有没有没考虑过,有一天嫁给我吗?” 这边秦玉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门突然被退了开。 “三哥!你明知道小玉儿是要嫁给我的!你怎么可以抢我的老婆!” 秦玉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果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边乔渊还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那边,乔煜那货又来添上一脚。 对于乔煜的到来,乔渊也始料不及。 “你个臭小子怎么知道我在这!” 乔煜气鼓着腮帮子,听了秦玉的问话,顿时笑开了花,看着秦玉的眼神便像是看见傻子一样。 “你骑着白马招摇过市,瞎子都看得到,聋子都能听说。更何况为夫我了。” 秦玉强忍住想要揍他的拳头,乔渊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明显的面色不善。她感受到了来自乔渊的怒气。而乔煜,那小祖宗也不是好惹的。 “三哥,你说嘛,你为什么要抢我老婆!” “你三哥只是看我迷恋顾容,怕我残害了顾容,想要舍己为人而已。” 秦玉觉得此解释牵强的很,不由的又补上一句。 “你那只眼睛看见三爷抢人了,你三哥平日里总是拿我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 听了此话,乔煜的像是一只被捋顺了毛的小狼狗,总算是有些相信了。 也是,秦玉那男人一样的性子着实不讨人喜欢,三哥那种谦谦君子哪里会喜欢秦玉。何况,平日里三哥也总是和秦玉开玩笑,若是哪天秦玉没人要,他便吃亏一点收留她吧。 秦玉总觉得此时的场景,此时的解释,倒像是红杏出墙被丈夫捉奸了。 等等,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解释啊?为什么要和乔煜那臭小子解释啊。她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误会了又怎么样啊。正好还甩了一个尾巴。 秦玉突然站起身,看着仍是一脸阴沉满腔怒火周身寒气十足的乔渊。 “天色已晚,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该回营看看那帮臭小子了。三爷,告辞。” 乔渊毕竟是身处高位已久,此时怒火中烧,对于秦玉的告辞,也只是略微点头示意。 秦玉转身便走,临走前目光不察的扫过放在桌上的九州剑,眼神复杂,意味深长。 “小玉儿,你……” 乔煜见秦玉要走,急忙的追上去,却被乔渊猛地厉声呵斥住。 “乔煜,给本王站住!” 秦玉突然回头对着乔煜做了个鬼脸,一脸的幸灾乐祸。 乔煜啊乔煜,你自求多福吧。乔三爷要娶我的玩笑从小到大都开过无数次了,你竟还是如此没有记性。 三爷平日里谦谦君子,温润尔雅。但是一旦惹恼了三爷,三爷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了的。 乔煜,但愿今日之后,我还能看见你跳跃的身影。 哦,不,还是不要看见的好reads();[口袋妖怪BW]王后。 秦玉牵着马,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丞相府。还一脸诧异的看着华景。 “唉,你看,怎地走着走着就走到这了。” 华景在身后起鼓着脸死盯着秦玉,一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样子。 “我回府告诉老爷去!” 秦玉顿时如霜打的茄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垂的头无奈的摇了摇。 将军府就在丞相府旁边,她爹要是知道她回来过府而不入,却拐进了相府,不打断了她的腿绝不罢休! 她就是想不明白,容哥哪里不好?年少有为,风度翩翩,温文有礼,博学多才……容哥的好,便是她数算一天也数算不清的啊。她爹定是老糊涂了,才看不到容哥的好! 她爹就是太小气,不喜欢比他优秀的人。 “走吧,回府。” 秦玉这厢还未踏步出去,相府那边的管家便迎了过来。 “秦大将军?” 秦玉回头只见管家并未从府里出来,心下有些疑惑。 “顾伯。” 秦玉平日里还是一派谦恭有礼的。 “秦大将军可是有事找公子?” 秦玉看了一眼顾管家来的方向。 “顾相可在府上?” 秦玉已有一月有余并未在长安城出现了,因着练兵,连早朝都告假的事情,对于相府的管家还是清楚的。此时秦玉突然在城中出现,看秦玉牵着马,想来是并未过府而是径直来了相府,可见却是有事要找顾相相商。 只可惜,顾管家面露为难。 “此时公子并未在府上,秦大将军可过府一坐稍等片刻,顾回这就派人去通知公子。” 秦玉面露诧异。 “哦?顾相不在府上?” 顾管家见秦玉如此态度,便更觉得秦玉是有正事要找顾容。 “今日早朝过后,慕容大人便将公子请进了府,说是偶得了一幅荀翁的真笔绝迹。公子便到此时都未回府。” 秦玉暗自咬牙,心里极为不痛快,面上却为表现出分毫。 慕容大人,又是慕容柯这个老匹夫!好好地御史大夫没事研究什么真笔绝迹,明明就是看上了容哥想要招容哥当他的乘龙快婿! ------题外话------ 秦玉手中拿着九州:三爷怎地想要送我礼物? 乔渊扭捏的一笑:这不是戏份太少,连个露肉的机会都没有,送点礼,博点出镜率嘛。 秦玉将九州丢回锦盒:那你应该找二郎啊。 乔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不是二郎的亲闺女嘛 玉琳:二郎是几个意思?想博出镜率?送点实际的,什么收藏花花钻石,送了就加你的戏份! 第六十一章 万花楼的容美人?(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她定要想法子将慕容柯那老匹夫的孙女嫁出去!断了他这个念头! “秦玉也并未有重要的事找顾相,既然顾相不在府中,那么也便不叨扰顾相了。改日再说也不迟。” 秦玉双手一抱拳。 “秦玉告辞!” 秦玉望了望将军府,利落的上了马。 “回营。” 华景在身后暗自偷笑。 她就知道顾相才不会看中将军这种粗人。想想慕容大人唯一的孙女慕容秋月,那可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美人,素有长安一绝之称。 明眸皓齿、出水芙蓉。不仅人长的美,性子也美。 温婉贤淑,柔情绰态如吹风拂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文采出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温柔的似风似水。堪称长安大家闺秀之典范。 垂涎慕容秋月这位大小姐的人,可以从长安南城排到北城都排不下。 听说是未来的皇后人选,当下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只可惜,这太子妃被秦玉那粗人横插一脚reads();重生娱乐圈之歌神。 再对比秦玉那粗鄙之人。 人家拿针她执剑,人家绣花她杀人。人家读圣贤女戒,她看兵法谋略。人家轻易不出门,她轻易不回家,青楼赌坊无处不在。 就算给她一个绣花针,在她手上也只能是暗器。 这样的人,也就太子爷被她下了蛊瞎了眼才会非她不娶。稍微正常一点的,就像顾相,怎么会舍弃牡丹看上秦玉那狗尾草。 虽然自家将军也是少有的绝色,但是比起人家慕容小姐,总是少了一点应有的女人味。再说,能配上自家大将军那英姿飒爽的气质的,除了太子爷,谁人还配的?相爷那小身子骨,弱不禁风,这若是到了岭南,还不被岭南的沙埋了? 秦玉有些不高兴,没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容哥,还听到了她心爱的容哥要被人家招去做孙女婿。看看人家慕容老匹夫多有眼光,再看看她爹。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慧眼识珠。不像她爹,愣是把珍珠当石头! 若是她爹也像慕容老匹夫一样,那么她早就美人在怀了。何苦孤苦伶仃还被华景那臭丫头嘲笑! 秦玉恹恹的眼神突然被一道身影吸引。 “华景,你看那是不是容哥?” 华景随着秦玉的手看了去,那是万花楼的后院。那里确实有一个人身影一闪而过。但还是少不了对秦玉的鄙视。 “将军,你是思之如狂看谁都像相爷了吧。那可是万花楼的后院。” 华景嗤之以鼻,前几日不是刚刚见过相爷。 若是书院的后院她还能相信那是相爷的影子,可那是万花楼的后院啊。谪仙一般的相爷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秦玉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是了,那是万花楼的后院。若是在万花楼的后院看见她还有情可原,说不定是没带够银子偷偷从后院逃了。但是顾容…… 顾容去烟花之地?秦玉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自己真是对容哥的想念刻入骨髓了,都怪容哥那日太过孟浪,以至于朦胧了双眼,看谁都像容哥。 秦玉深深地叹了口气,一拉缰绳,策马而去。 再见到乔楚的时候,已经是六天之后。 那日秦玉睡得很不好,梦里梦见了很多人很多事,梦见身边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她身处浩瀚海洋,想要伸手抓住一个人却是什么也抓不到。她梦见昔日战场,在她身边倒下的一个又一个兄弟。 她梦见了乔楚,她梦见乔楚在宫中被人行刺。那浸了毒的剑马上便刺进了乔楚的胸口,而乔楚却是笑看着正从远处赶来的她。 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剑一点一点刺进乔楚的血肉。 “不要!” 秦玉猛然惊醒,却见天还未亮,黑漆漆的夜里有一个朦胧的身影。 那身影坐在自己床边,一只手被自己紧紧地抓住,另一只手正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做噩梦了?” 秦玉尚未清醒,看见乔楚坐在自己身边,刹那间便坐了起来。 双手捧住乔楚的脸,紧张的查看他的胸口。 “小七,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乔楚早早的便来了,他隐去了内息,隐去了声音,让秦玉无法感受到他reads();我的私人生活。 他看见秦玉睡的并不踏实,看到秦玉紧皱的眉头,听着秦玉在梦中唤他的名字。 此时,又见秦玉如此紧张的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口的时候,还有什么不清楚明白吗? 秦玉梦中,有他。秦玉,担心他。 他的阿玉一点都不可爱,只有在梦里,只有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才会卸下所有防备。才会不知不觉的,唤他小七。 乔楚的心里,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拳,看见秦玉的样子,他只想将秦玉揉进他的心里。 乔楚用力的抱紧秦玉,只狠狠地抱着,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阿玉。 秦玉心有余悸的也回抱着乔楚,有力的抱着,想要再用力的抱着。秦玉的头搭在乔楚的肩上,整个身子都被乔楚拥在怀中。 “还好你没事,还好,还好……” 乔楚听着秦玉如梦魇一般低喃着,他不清楚,现在秦玉是否清醒,是否还在梦中。 只觉得肩膀上,突然一阵炙热,似是要将他的肩膀灼伤。 秦玉的,泪。 只一颗,真真切切的落在了他的肩头。 乔楚的身子一颤,慢慢的松开秦玉,捧着秦玉的小脸。那不施胭粉的小脸上,尚有一道泪痕。 那泪痕灼伤了乔楚的心。 他从未见过秦玉流泪,秦玉自幼执拗倔强,向来流血不流泪。 如今,只是一个梦,一个有关他的梦,便将秦玉所有的坚强隐忍击碎。 “阿玉,那只是梦,一个梦而已。” 乔楚轻轻的抚摸着秦玉的脸,静静的看着那尚有担忧之色的双眸,泪光晶莹。慢慢的靠近秦玉,含住秦玉的唇,用力的汲取着。 阿玉,他的阿玉。 他便知道,秦玉心里,从始至终都是有他的。什么顾容,什么乔渊,四年前他便知晓,秦玉有多么害怕失去他。 如今也是一样,只一个梦,便可以让秦玉所有的伪装支离破碎。 秦玉紧紧地抱着乔楚,同样用力的回吻着他,直到乔楚褪去她的衣衫,将她压倒在床上,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肆意点火的时候,秦玉猛的惊醒。 水汪汪的眼睛眨了又眨,确定不是在梦中,伸手猛地推开乔楚。一翻身挣开乔楚的束缚,一巴掌甩向乔楚妖孽般的俊脸。 “乔楚!你无耻!” ------题外话------ 今天没有小剧场,今天是来问问小妖精们一个不大不小滴问题。 咳咳,你们觉得我有建群的必要吗?嚷着要吃肉的宝贝,肉是放不上来的,只能清水炖萝卜,但是肉可以炖在群里。但是我觉得追文的宝贝少,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看,会不会加群,所以,争取一下你们的意见。可以给我留言哦,爱你们,么么哒 第六十二章 再得爱将(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堪堪躲过秦玉突如其来的袭击,还未稳定身形,秦玉的腿由向他踢去。 据说那晚,很多人都听见了秦玉的怒吼。秉着秦玉的教导,夜里不能睡的太熟,大多数禁军都听到了来自秦玉营帐的打斗声。 再秉着那声音明显来自乔楚,大家都识相的装作没有听到。 除了第二日看到乔楚与秦玉时,那暧昧不清的笑意。 秦玉的怒气,只有是长眼睛的都看得到,以至于大家都躲着秦玉走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些平日里张狂的禁军,在见到秦玉阴沉着脸,明显的欲求不满,全都恨不得夹起尾巴,在秦玉面前变为隐形的。 反观乔楚,神清气爽精神好,满面春光好不惬意。 不由得私底下暗自揣测。 难道?在那个方面,堂堂大将军竟斗不过一个小白脸? 有了这个认知后,禁军们在看到乔楚的时候,纷纷举起大拇指。 太子威武! 即便如此,他们也逃脱不了来自秦玉的怒气。 此时秦玉手里拿着马鞭,负手走在禁军之中。今日的训练,是射击,也便是弓箭。分为固定靶射击、移动靶射击、飞靶射击。 射击场由于秦玉的存在,气氛变得十分的压抑。 “你!敌人就在你前面,站着不动你都无法将敌人击毙,上了战场,你就是别人的靶子!” 秦玉马鞭一指,那年轻的新兵顿时有些战惊。 “你!让你射敌人的头,你射敌人的胸!战场上讲究的是一招毙命,你懂不懂!” 乔楚神采奕奕的跟在秦玉后面,此时放觉得昨夜似乎并不应该讲小狼崽惹恼了reads();[死神]放下刀,和我私奔吧。这下可好,小狼崽四处找人发火呢。 秦玉的马鞭又一指。 “你,叫什么名字。” 乔楚眉一扬,事情又转机。 “苏伊。” 那是一个身材有些娇小的女子,长的一双大大的眼睛,甚是机灵。 秦玉对着远处的靶兵挥了一个手势。这些手势他们都懂得,换移动靶。 苏伊明白秦玉的意思,随手拿了一只箭,拉满了弓。 那边靶位一动,苏伊想也没想,箭飞也似的飞了出去,正中那靶人的脑袋。 秦玉饶有兴趣的看了看。 她之所以注意到苏伊,是因为苏伊在这些人中,每次射箭的速度是最快的。她的箭总是第一个命中靶人,而且,十发箭,每一箭都射中相同的位置,眉心。 秦玉注意到了她的手,有些硬茧,有些粗糙,她的脸也是常年风吹一般的高原红。没有长安城女子的粉嫩。 秦玉又挥了一个手势,加速移动靶。 苏伊还是淡定的拿了一只箭,只看了那靶人一眼,拉弓射箭,命中眉心。 秦玉笑了笑,又挥了一个手势,飞靶。 只见远处的空中,快速的飞起一个盘子。 盘子飞的快,但是落地也快。这考验了苏伊不仅眼力要好,速度也必须是极好的,同时也代表着,苏伊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盘子的位置,包括风向风力带给她的一切阻力。 只见苏伊迅速挽弓,看着盘子拿起一只箭,眨眼间便将箭射了出去。 只听啪的一声盘子四分五裂,周围阵阵叫好。 击碎盘子,还需要苏伊有足够的力量。 换做在她前世,苏伊足够可以做一名优秀的狙击手。 “家里是做什么的?” 有这样好的手法,不仅仅是要靠天赋,还有靠很多的训练。像她这样快、准、狠的,定是经常射箭。 苏伊灵动的笑脸对着秦玉笑,脸上出现两个深深地酒窝。 “回将军,苏伊的父亲是山上的猎户,苏伊从小就跟着父亲打猎。” 秦玉很喜欢苏伊,不仅以为苏伊单纯可人的性格,还是因为苏伊箭法过人。在前世,她的队伍里,最受她宠爱的,便是狙击手。 “左秋,她以后跟着你。” 苏伊脸上的酒窝很是喜人。 “谢谢大将军。” 禁军中不乏有很多人是猎户出身,但是像苏伊这样好的手段,却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他们羡慕苏伊的幸运,却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苏伊那样的实力。 “将军!” 秦玉闻声转身,是那个叫赛洪的大块头。 “赛洪?” 大块头见秦玉还记得他的名字,又是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着秦玉抱拳做礼reads();(重生)相煎何太急。秦玉有意思的笑了笑,这大块头实在可爱,动不动就脸红。 “将军,一个月期限已到。” 秦玉回想了下日子,这么快,一个月又过去了。 “你准备好了?” 赛洪有些激动。 “时刻准备着!” 他夜以继日的练习,就是为了今天,就是为了让秦玉看看他正真的实力!他不会让秦玉失望的! 秦玉看着赛洪自信满满的样子,好样的,在她的队伍里,要的就是这种老子天下第一的自信! 秦玉点了点头。 “演武台前,列队!” 秦玉饶有兴致的看着赛洪与萧关各站在演武台上的一方。两人向着对方抱拳拱了拱手,随即赛洪还是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 但是今日的赛洪已非昔日的赛洪。赛洪的敏捷度明显提高了不少,在与萧关的对战中,已经没有了那日的莽撞。而是已经学会了用脑子,不仅仅只会挥舞拳头,而是灵活的会使用全身各个部位。 而萧关也看出了赛洪的不同,对待赛洪已经不再是想那日以不变应万变。 赛洪深的泰拳的精髓,每一出拳顶膝力度都刚刚好,姿势极为标准。他的体力经过这一个月的训练也极为提高。 一炷香过去了,两人竟还不分上下。毕竟那日,萧关也习得了泰拳的招式。 “住手。” 秦玉缓缓地出声制止,两个正打的不可开交的人刹那间分开。秦玉看到了萧关与赛洪的额头都有了汗迹。 “大块头,恭喜你,进了左秋的队伍。” 大块头很是得意,对着秦玉抱拳拱手。 “谢将军!” 萧关也走了过去拍了拍赛洪的肩膀,认可了赛洪。 赛洪的进步大家有目共睹,更加坚信了秦玉的训练,都想着又朝一日可以进入特种部队。若说萧关等人是先天优势,那么,像赛洪,便是后天培养。 禁军士气空前的高涨。 秦玉收了两名爱将,心情也没有之前的烦躁。 午饭时分,乔楚仍旧死皮白赖的赖在秦玉营中,秦玉也习以为常的没有再赶走他。 “皇后娘娘身体如何?” ------题外话------ 没人吗?没人吗?真的没有人吗? 也不知道这题外小妖精们都看不看得到,难道真的没人看到嘛? 都没人理吗? 好伐…… 我去码字,准备在不久的将来放大招!万更! 第六十三章 闷骚小鸽子(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他昨夜出现的突然,今日上午又恼他,还没有好好问问他皇后的状况。 乔楚夹着牛肉的手一顿,笑着抬头看着秦玉。 “算你还有良心,知道问候母后的状况,不枉母后如此疼你。” 秦玉拿着筷子在他手上狠狠一打,乔楚只含笑的受着,觉得这场景像极了平民夫妻。 “母后那一剑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剑上淬了毒,至今未解。” 秦玉皱了皱眉。 “是什么毒?” 若是行刺淬的毒,本应见血封喉才对。乔楚知道秦玉的不惑,夹起一块牛肉放进秦玉碗中。 “是紫英顶。” 秦玉的手一滞,震惊的抬头看着乔楚。 凡是剧毒,名字越是美丽,毒性便越大。 而紫英顶,她有所耳闻,剧毒之最,见血封喉,无解。只是紫英顶这种毒,已经在鼎苍大陆消失了近二十年了。她也只是在古书中了解一点,没想到,至今又重现江湖。 只是,用这样的剧毒,毒杀一国皇后?秦玉的不解全被乔楚看在眼里。 “本是刺杀父皇的,母皇却冲上去为父皇挡了一剑reads();狼人驯养计划。那毒本是见血封喉,但是父皇拿出了舍利子,生生将母皇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如此,倒是合理的多了。 “舍利子?” 传言当年佛陀座下弟子明镜大师羽化,肉身化为六颗佛舍利,分布在鼎苍六国。 传说舍利子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之效。更有传言说服下舍利子可以修炼成仙。 当然,要集齐六颗佛舍利。 所以,六国国君都想得到六颗舍利子,舍利子也成了六国镇国之宝。 想不到,明宣帝竟可以将镇国之宝,给皇后服用。而皇后明知必死无疑,却仍然为明宣帝挡剑。 秦玉不由得有些动容,明宣帝与皇后之间,还是有爱存在的。在生死关头的瞬间,他们还是选择,让对方好好的活着。 “父皇的那一颗舍利,只够维持母皇的生命,多则两年,少则九个月。” 想来乔楚也是不太相信,明宣帝竟会把舍利给皇后服用。毕竟多年来,皇后的深居简出,明宣帝了冷淡。让大家都以为,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了爱情。 舍利在晋国已有百年,如今,也算是体现了它存在的价值。 “刺客真的是血月教?” 乔楚点了点头。 “是血月教没错。” 秦玉知道他这话背后的意思,刺客是血月教没错,但是,却不是单纯的血月教那样简单。血月教,前朝余孽,便向当日乔楚所说,不过欲盖弥彰而已。 “那么,你想如何?” 乔楚放下筷子对着秦玉笑。 “我想怎样,你不是知道吗?” 乔楚的心思,秦玉一向清楚,如此,她心了然。 无论血月教如何,无论刺客究竟是何人,在乔楚心里,这些都不重要了。再生命关头,他要的,只是可以救治皇后的方法。 “你打算何时走?” 乔楚欣慰,天下间,能有知他如秦玉一般的人,此生无憾。 “年后。” 秦玉不再言语,低头继续吃饭。 还有两个月便是年关了,乔楚身为太子,是必须出席的。他此次寻找舍利子,为了防止遭到破坏,许是极为隐秘的。毕竟,那舍利子,是各国的镇国之宝。 另外,以他的身份,还是要有所安排的。 “听说,你前几日去见过贤王。” 乔楚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秦玉突然想起了乔煜,幸灾乐祸了笑了笑。 “十三殿下如今可好?” 乔楚好像也是想起了什么,无奈的笑了笑。 “听说惹恼了贤王,现在还被关在宫里,抄写经书,不得踏出房门一步reads();重生之归园田居。” 抄写经书,秦玉不由的大笑起来。乔煜那货向来最是讨厌经书,早年太后在世的时候,对他甚是宠爱。总是抱着他在佛堂一坐便是一天,如今长大了,便留下了童年阴影。 以至于一听见有人念佛,甚是听见木鱼的声音,便会条件反射跑的比谁都快。 当下,却是有够他受的了。 想不到乔渊还真是对症下药,下手果然够狠。 “听说他送了你东西。” 还是极其肯定的语气,秦玉皱了皱眉。 乔楚这人向来不显山不漏水,却是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把九州送给了我。” 乔楚没有丝毫的惊讶,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为博红颜一笑,他当真下得了血本。” 乔楚低头意味深长的笑着,九州,帝王之剑吗? 长安城又来信了,华景认识那花哨的鸽子,那鸽子的翅膀上,有一小撮红色的羽毛。秦玉很喜欢那小鸽子,便将那鸽子,作为传递相府消息的专用信鸽。 看着秦玉本是欢喜,却慢慢变为恼怒的脸,只觉得相府那边传来的消息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 “慕容柯那个老匹夫,注意竟然打到了小爷的身上!小爷看上的人,是他可以肖想的吗!” 华景就知道此时多半和慕容秋月少不得干系,自从那日过府却没见到相爷,反倒听闻相爷去了慕容府,将军对此事便格外的上心。 心思想到此处,目光不由的偷偷看向帐外,好在太子爷昨夜便得了皇后凤体有恙的消息匆匆回宫了,如若不然,见到将军这幅神情,定是又会上演一番生死搏斗。 “将军,慕容小姐秀外慧中,是长安闺秀的典范,绝色之姿长安无人能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多少公子哥垂涎,上门求亲的人,都要把慕容府的门槛踏破了,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秦玉挑眉看了看华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华景一副看破生死也要誓死保护不让太子爷戴绿帽子的模样,大义凛然的在秦玉面前进言。 “可是太子爷却不识金镶玉,偏偏看中了将军这颗顽石。慕容小姐一颗芳心东逝水,从此太子妃位是路人。如今人家相爷有意,神女有情。将军却还要拆散人家的姻缘,当真是不地道。” 秦玉将手中的短信攒成一团,狠狠地丢到了一边。 “哪一个告诉你容哥对她有意的!” ------题外话------ 秦玉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谁告诉你容哥稀罕慕容秋月的! 华景誓死捍卫太子爷帽子的颜色:慕容秋月秀外慧中。 秦玉轻哼一声:能当饭吃吗?她有钻石吗?她有花花吗?她有收藏吗?她有那么多爱容哥的粉吗? 华景嘴角一撇:将军,你也好久没有了。 秦玉:……美人这么多,积蓄不够分啊,再没有收藏鲜花鸽子蛋一般的钻石,容美人就跟别人跑了,小妖精们,狂风暴雨来的猛烈些吧! 第六十四章 去绝色坊送银子(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华景皱了皱眉,她这说了一堆,大将军却只听进去了这一句。 “大将军,你当所有人都如太子爷那般眼光啊!你看看你,哪一点像个女人,相爷那般谪仙的人,当然只有慕容小姐那般风华霁月的人才配得上。” 秦玉没有在意华景的激动,反倒是皱着眉细细思索起来。半晌一拍桌子,觉得华景所言甚是有理。 “走!左秋,备马!” 华景大惊,难道话说严重了?将军要杀去慕容府?华景一点也不怀疑,自家将军会一怒一下,将那闺秀典范慕容秋月绑了丢进军营。 “将军,我胡说的,你别当真啊。慕容小姐经不得军营里的历练啊,将军……” 秦玉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华景一挑眉。 “小爷觉得阿景从来没说过这么正确的一番话,小爷觉得很有道理,小秋你觉得呢?” 左秋牵过秦玉的马,冷峻的脸上竟也浮现一个神秘的笑意,与秦玉如出一辙。 “属下以为,甚好。” 华景彻底凌乱了,一时间怔楞在原地,竟呆愣的看着秦玉与左秋驾马而去忘记了追赶。 完了完了,将军这是真恼了,若是真的把慕容小姐丢进军营。华景只想想就觉得身后直冒冷汗。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去给慕容小姐通风报信?可是就算慕容小姐知道了,也无可奈何。要不然向相爷求救?相爷既然经常去慕容府,定是对慕容小姐有意了,如今慕容小姐有难,相爷定不会不管的。 可是……相爷出面,定会让将军更加恼火的。 实在不行的话,也就只有太子殿下了!可偏偏此时皇后凤体微恙,太子爷进宫看望皇后,她区区一个将军府丫头,根本无法通知太子爷呀。 华景看着那已经看不见的身影,猛然惊醒。 “将军!将军你要去哪里啊!将军你等等我啊!” 华景匆忙牵来一匹马,向秦玉与左秋追去。可是寻常的马又哪里比得上秦玉的马,待华景追去的时候,秦玉与左秋早已不见了踪迹。 长安,绝色坊。 绝色坊,不是红楼楚馆,却是长安最受欢迎的地方。无论是平民闺秀还是后宫妃嫔,只要有女子在的地方,就不会有人不知绝色坊。 长安最大的女子会所。 集绫罗绸缎、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一系列女子喜爱之物为一体的女子休闲会所。 在绝色坊,可以量身定做世无其二的精美华服,可以得到精心打造的世间独有的华丽首饰。可以学到如何牢牢捉住男人的心得方法,更有养颜护肤高手化妆高手,让你四十岁看起来犹如二十岁。 在绝色坊,可以泡温泉,可以打马吊,可以听戏吟诗,可是女红御夫,可以享受可以学习……总之在绝色坊,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reads();心机。 绝色坊,只有女子,男人禁入。 是长安城无论豆蔻年华还是徐娘半老之最爱场所。 这绝色坊暗地里的东家,自然是秦玉,唐门逍遥子是也。唐门那么大的门派,银子的支出用度自然是不小,虽然有产业支撑,但是在秦玉眼中,银子当然是越多越好,谁还会怕银子多了咬手不成? 杀手有风险,红楼易查封。最赚钱又没有风险的,当然是赚女人的钱。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攀比,有攀比就有消费,有消费,自然就有生意。没有哪个女人是不爱美的,绝色坊的存在,自然就成全了女人的爱美之心。 绝色坊里大多是唐门的人,但是绝色坊做的却是女人的生意,像秦玉这样,虽有这女子的绝色之容,行事却没有一丝一毫女子之风的,又怎会踏足半步。 用人不疑,隐忍不用,秦玉将军事上放权的作风,很好的用到了生意上。 唐门下属,除却四大剑侍,便是分设天、地、玄、黄、金、木、水、火八大分堂。天地玄黄为武力,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威风丧胆威震武林。金木水火,便是后勤,江湖不知,却是令内部忌惮,如同司法执法戒律一般,监察刑罚无所不用其极。 相比天地玄黄的高调嚣张不可一世,金木水火则更为神秘飘忽,便是连唐门内部玄字第一号密探高手,都无法探到金木水火的消息。 而绝色坊坊主,就是这唐门金字第一号的堂主,也掌管着唐门所有的账务钱财,在钱生钱这样的生意上,是绝对的好手。 而绝色坊里面,除了直接接触逍遥子的几个重要人物,其他人还是不知道,这位花名颇盛的风流将军,便是自家那位,同样逍遥风流的唐门尊主。 可是当秦玉踏进绝色坊时,坊中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惊。 这位号称秦爷的大将军,是不是走错门了?这里可是绝色坊,经营的可是正当生意,比不得红楼楚馆。这位秦爷是不是把绝色坊当成了歌舞坊? 金字第一号的京都掌事月娘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作为金字第一号二把手,分派在长安的掌事,她自是知晓秦玉的身份的。在她看来,尊主亲自驾临,相比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务了。 一边吩咐人通知堂主,一边迎上招呼秦玉。 “这外边是吹的什么风,竟把秦爷吹到了咱这绝色坊来了。” 这绝色坊虽不是红楼楚馆,却是清一色的美人。月娘虽是掌事,却是也只有二十*的年纪,在这绝色坊保养的,看着却更像个二十三四的小姑娘。 秦玉风流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男色贪爱,女色也向来不拒,男女通吃,方是大将军本色。伸手在月娘的脸上抹了一把,手感滑嫩,不愧是绝色坊出身。 秦玉满意的笑了笑。 “爷来这里,自然是给月娘送银子的。” 月娘一边笑着,一边为秦玉引路,将秦玉引至三楼的雅间。 绝色坊三楼,那是即便有银子有身份的人,也轻易无法触及的地方。如今秦玉初初光顾绝色坊,便被掌事引至三楼,可见秦玉的身份地位在绝色坊何其高。 “爷说笑了,爷的银子,绝色坊可是轻易不敢收的。” 第六十五章 给爷做套女装(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月娘心里却是想着,这坊里的银子都是送给你,哪里又敢收你的银子。 “秦爷来坊,怎地不差个人提前知会一声,也好让坊里准备一下。” 金子第一号堂主,绝色坊坊主绝念娇,一身纱裙,翩翩而来。绝色坊建立已有些年份,自建立之初,秦玉这个唐门尊主就没有出现过一次。平日里有什么指示,也只是通过影卫暗中通知,从未有一次像今日这般亲自上门。 绝念娇心中疑惑,身为唐门最为隐秘的四大堂之一的堂主,她也没有听说近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重要到让尊主亲自动身。 不禁话外有音,到底是出了什么紧要的事情,能让尊主亲自上门?若是要来,怎地不派人提前知会一声,她也好准备一下reads();[机甲]重生军人。 “娇娘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这绝色坊,爷来不得?” 绝念娇已过三十,却是风韵犹存,别有一番韵味。阅历颇深,极有手段,更是增加了她身上,让人无法移眸的魅力。 绝念娇如今以三十出头的年纪担任金子第一号堂主,手段本事自是不言而喻,是八堂中唯二的女子,更是最年轻的一个。 看人极其准确,过目不忘,极其懂得人心。看起来虽是温柔无害,手段却是极其狠辣,秦玉的心思,也是最懂的。 秦玉虽是短短两句话,便已然知道秦玉来此,想必并不是以尊主的身份驾临。 “秦爷真是说笑了,娇娘不过是怕招呼不周,不能让秦爷满意。” 绝念娇将秦玉引至桃缘居,桃缘居,从未有人进入过。这本就是绝念娇为秦玉准备的居所,里面陈列摆设,全都是照着秦玉的喜好而设。 秦玉与绝念娇进入居室,左秋守在门外,月娘则亲自为秦玉准备茶点。不多时便将秦玉喜爱的茶点奉上。 香气清鲜,味道甜爽的皇家贡茶,君山银针。与绝念娇做的小螺丝酥,还有秦玉百吃不厌的牛肉干。 “娇娘,这绝色坊,在你的手里,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单看绝色坊每月的进账,便可以知道,较其他产业,这绝色坊的进账,绝对是要翻上至少两倍。 当然,这里的消费,自然也是比其他产业要高上至少两倍。 “尊主,能让尊主亲自动身的,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绝念娇虽然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是还是要问上一问方才放心,毕竟,逍遥子的心思,世间能有几人清楚。 逍遥子坐镇,她本身又是内力极高之人,自是不怕会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 “娇娘,我来这里,真的只是送银子这么简单。” 月娘的手一滞,她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绝色坊送银子,可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那么简单。 绝色坊,做的那可是女人的生意! 月娘将茶递给秦玉,不觉得在秦玉身上瞄了瞄。除了那张脸,雌雄难辨,哪里像个女人? “月娘,坊里你的手艺最好,我就是来跟你学刺绣的。” 这下,不知月娘,便是连一向稳重,阅历极深的绝念娇也不觉得身子一滞。月娘更是震惊之下,嘶的一声扯烂了手中的帕子。 刺绣!戎马沙场的大将军,令江湖威风丧胆的唐门尊主,要学刺绣! “尊主,你……你这是……” 绝念娇真的很想问一句,尊主,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吗?你是生了什么病了吗?真的不用召鬼医何肃进京给您瞧瞧? 秦玉才不理会二人的反应是何等的震惊,在秦玉眼里,只有更震惊,没有最震惊。 “娇娘,找两个手艺好的,为爷做两套女装。” 嘶!月娘的手帕彻底被月娘撕烂,便是绝念娇也吞了吞口水,故作平静的深吸两口气稳定心神。 坏了坏了,这几日尊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会定要与左秋好好商量一番,看看是否要召鬼医来给尊主看看reads();心机。或许,应该寻个天师来给尊主看看,这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撞邪。 “再找玉娘,给爷打两套首饰,她在京城时间长,消息广,手艺好,也知道容哥的喜好。” 听到这里,二人才听出个所以然来,原来,竟是为了那顾容顾丞相。 秦大将军迷恋相爷一事,在长安已经不是什么隐秘的话题。而这位顾相爷每次也都是不远不近,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 玉娘也是这绝色坊的掌事,却是得了尊主的命令,注意着顾相的一举一动。近日顾相与那位慕容大人,走的似乎有些近了。 而慕容大人的孙女慕容秋月,已是适婚之龄,长安闺秀之典范,素有第一美人之称。这样细细想来,尊主的异常,也便可以解释了。 晋国的风俗,晋国民风开放,女子皆可入朝为官。而若是女子有了心仪的男子,而那男子也有意,便寻了男子的衣衫,在那男子袖口处,绣上自己的闺名。以告示此人已归自己所属,良人有主,其他女子见了,便不会再对这男子示好。 尊主着女装,戴首饰,学女红,估摸着,十成十是要在相爷的袖口,绣自己的闺名。 想起尊主那日夜宴险些被明宣帝赐婚,尊主又是要及笄之龄,可以婚配,这事,定是全然为了将军府姑爷一事了。 “尊主,娇娘这里,珍藏了一套霓凤羽衣。据记载,此衣乃是九州大帝为帝后寻得的上古宫廷之宝,传言是西王母赠予上古帝后七彩火凤的大婚之礼。蚕丝百翎晶石菱纱所制霁月锦绣,刀枪不惧,水火不容。式样繁复华丽,望之心醉。此衣世间只有尊主一人得以驾驭。” 既是珍宝,仙家之物,千年不腐,自是有所灵性。一般人即便穿上此衣,也如同寻常衣物一般,毫不耀眼,更会如芒刺在背一般。而若非常人所得,便如谪仙坠入凡尘,说不尽的娇美,数不清的柔情,轻盈如雪花飘舞,矫健如受惊游龙。 轻盈飘逸,令人心醉,穿上此衣不仅舒适自在,更有助于内里增进,提高修为。 自得了霓凤羽衣后,她便想着,尊主毕竟是女人,有朝一日定会有一与之匹配之人,携手并肩。当那日,她便将此物作为贺礼呈上。却不曾想,竟用在了今日。 秦玉眉眼一挑,重点放在了刀枪不惧,水火不容之上,可东西千年不腐,堪比金丝铠甲,说是武学之宝也不为过。 绝念娇此时若是知道秦玉心中所想,定会痛心疾首,怒斥她暴遣天物。 “呈上来看看。” ------题外话------ 是谁~在呼唤容哥~? 容哥说最近又是扑倒又是露肉的,求得收藏不仅没涨还在掉,心累,身心疲惫,于是乎,请了假,想去海边散散心。 小妖精们,你们说,我这么好滴银,怎么能不给假呢。 容哥独自一人漫步在一望无垠的海边,时不时的有寄居蟹从他脚边爬过,偶尔拾起一个贝壳,午后的阳光,洒在金色的沙滩上,在容哥的身上,镀了一层迷人的金光。 梦幻般的,就想欧洲油画里走出的王子,海风吹动着他的发。只见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海边,慢慢勾起一个蛊惑的笑。 薄唇轻启,醉人的声音淡淡飘出:想要本相回来?没有收藏花花,本相会回去? 第六十六章 将军穿女装谁也挡不住(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当娇娘捧着锦盒将衣裙展现在秦玉面前时,秦玉只觉得那衣裙虽安安静静的躺在娇娘手上,却仍旧让她惊艳的无法移眸。 的确不是俗物,她虽然不懂得绣工制作,但却可以看出,那样式的繁杂非常人之功。广袖流仙,却没有她想象中那样拖沓。不同于寻常轻纱襦裙,冗杂繁琐,却是精致简单却不失华丽。 秦玉看着镜中的女子,微微有些失神。 自幼时册封太子之宴,穿过一次女装后,她便在没有碰过这些女人的东西。时过经年,穿上身上,却别有一番滋味。 “蓝色裙裾清冷如寒露的在风中漾出深深浅浅的涟漪,高雅脱俗,风姿神韵,迎风飘飞,如鸾凤飞翔,自带鹤鸣之声不绝于耳,裙裾飘飞如白云升起,风情万种。此衣,果真只有尊主才能驾驭。” 秦玉觉得月娘的话有些夸张了,但是这霓凤羽衣,确实华丽优美reads();心机。让她险些就不认识这镜中的女子,原来竟是自己。 “爷若是穿着这个回去,想必连母亲也不会认得了。” 娇娘正垂涎的姿态,因着这一句话,便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尊主,您能不开口说话吗? 轻轻地叩门声响起,是在外守着的左秋。 “进来。” 左秋应声而入,看着秦玉的刹那,竟是怔楞住了。 “小秋,怎么样?如此,与那慕容秋月相比,可有胜算?” 左秋身为女子,却也是吞了吞口水。在营地,她便知道将军听了华景的话,就有此意。她从未见过将军着红妆,却不想竟是这样的夺人心魄。 “完胜。” 那慕容秋月虽是有着长安第一美人之称,却也不及将军万分之一的美艳。这一身群衣,映衬着将军柔美,却又不是英气。将军本就绝色,如今更是貌美似妖。 将军一身戎装时,岂敢有人把她与慕容秋月做比,更是不敢称之为美人,只那雌雄莫辩的容颜,便已然勾人心魄。倘若世人看到将军今日,便可知,什么才叫美人,什么叫失魂落魄。 秦玉很喜欢完胜这个词,对着镜子又笑了一笑。 “何事?” 这时左秋才猛然回神,自己竟被将军迷惑的忘了正事。 “将军,下人来报,太子爷的车架,正往这边来。” 如今,估摸着已经到了楼下了。 秦玉眉心一皱,那妖人不是进宫了,怎么又来添乱。 “拦住他!” 若是让那妖人看见自己着女装,定嘲笑死她。 秦玉与左秋都低估了乔楚此时的怒气,自听闻秦玉来了绝色坊,稍加一想,便知道秦玉打的是什么主意。 心下愤怒,竟然为了顾容而解了铠甲!秦玉!为了顾容,你当真什么都做的出来! 当下便备了马车,火速赶往绝色坊。 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夹杂着乔楚满腔的怒火,却在看见秦玉的瞬间失神。 房内一时间静寂无声,双方都震惊的动也不动的看着对方。 秦玉最先反应过来,被乔楚这么目光灼灼的盯着,突然有一种难为情的感觉。好像自己有什么秘密,突然被扒光了暴露在乔楚眼前一般。 “乔楚!你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吗?你太子爷高贵的教养呢!” 秦玉用怒火中烧,代替心中不安的尴尬,竟然破天荒的想要藏起来,消失在乔楚眼前。 秦玉的这一番怒吼,成功的将众人从震惊中拉回,一众人纷纷的向乔楚请安行礼。然而被秦玉一份吼斥的乔楚,却已然没有了最初的怒意。 含笑一步一步逼向秦玉,他不会忽略秦玉脸上那一抹红晕。 “你们都下去吧。” 左秋三人正在原地,偷偷的看着乔楚,又怯怯的看着秦玉reads();[机甲]重生军人。 “太子爷,秦爷……” “出去!” 乔楚冰冷的声音打断娇娘的话,这一刻,他是夹杂着惊艳的怒气。 秦玉这一刻的美艳,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而她这般的美艳,却又是为了别的男人。 “将军……” 左秋想,难怪华景总是说,将军每次出去鬼混,太子爷必定出现。而每次,都像是被自家夫婿捉奸一样。 她的观察力警惕性是秦玉一手培养出来的,自是不会忽视,太子爷刚刚进门时,自家将军脸上的一丝慌乱。 慌乱,就代表着将军心里有鬼。不觉得想到那日两人嘴上对称的伤口,竟然有一丝趣味之感袭上心头。 乔楚此时的幽怨与恼意,便是瞎子都感觉的到,秦玉自认为打不过这妖人,也明白这妖人今日怕是不能轻易放过她了,挥了挥手。 “都出去吧。” 左秋与玄翎在外面将门关上,最后望了一眼那明明满身的怒气,却是一副被人抛弃的模样的太子爷,耳边似是想起了华景常说的话。 将军,你对得起姑爷吗? 月娘与娇娘在楼下急的团团转,既是将她们赶了出去,便是不想让她们听到什么。四人退到楼下,紧紧的盯着楼上,先要察觉楼上是否有什么动静。 乔楚武功内里隐藏的极好,除了秦玉,怕是没人知道,秦玉竟不是乔楚的对手。此时四人都紧张的注意着楼上的动静,生怕将军一个不高兴,再将太子打出个什么好歹。 房里只剩乔楚一人,秦玉倒是自在了。广袖一挥,转身在旁边的美人榻上坐了下来。 秦玉前世虽是军旅世家,但是毕竟受过书香的熏陶,这一身衣裙穿在身上,到也不觉得违和,反到穿什么,便是什么。 身着戎装,威风飒飒,立于万军之前睥睨山河。换上红妆,俨然书香门第,大家闺秀。 “太子爷消息倒是快,我这前脚刚入门,太子爷后脚便跟了来。” 秦玉才不会相信,华景能将消息传递到宫中!她身边,定然还是有乔楚的奸细!或者,这长安城,定然有乔楚的眼线,只要她前脚刚入长安,后脚便有人将她的消息传递给乔楚。 可恶!她竟然没有发现! 秦玉话里话外的讽刺,乔楚自然听的明白,只是,如今的重点,并不在此。 “为了顾容,你竟然要牺牲色相引诱?” ------题外话------ 乔楚一脚将门踹开,看着秦玉一身红装,瞬间恼怒:你穿这身衣服做什么! 秦玉不屑的挑了挑眉,完全无视乔楚:还不是你们一个个的不中用!求个收藏都求不来,本将只能自己上阵! 乔楚心里顿时火气全无:你这是要牺牲色相,引诱这些小妖精吗? 秦玉嗤笑:你牺牲也没人看啊。 乔楚委屈的看着秦玉:那,要不,我牺牲一下……? 第六十七章 绝不会让顾容得到你!(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一个箭步上前,眨眼间便到秦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reads();心机。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语气冰冷,便是连话语,都变得伤人,如腊月寒冰。 “接下来,是不是要宴请顾相,然后脱光了爬上他的床?像上次一般,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是不是就在操场以地为被天为庐了?” 这话甚是伤人,秦玉甚至不相信这样恶毒的言语,竟是出自乔楚。 她就知道上次的事情不会那么轻易就结束,秦玉心中恼怒,面上却是极度的平静,片刻后,竟是轻轻地笑了起来。伸手捉住乔楚的腰带,向着自己猛然一用力,使乔楚更靠近自己。 随即,杏眸婉转,竟是说不出的妩媚流出。 “这样的招数,太子爷以为如何?” 秦玉的另一只手,翘着精巧的兰花指,慢慢的扶上乔楚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打着圈圈。 色诱,这些蛊惑人心的伎俩,她不是不懂,只是不屑,以她的身手,更是用不到。 身为特种兵队长,并不只是单纯的只会打打杀杀。有很多国际杀手特工,都是出自她手。色诱,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手段,她若是用起来,更是炉火纯青。 “对于容哥,我自是舍不得敲晕了带回府,强上了他。只能委屈自己,用此伎俩得到容哥,以便成就容哥将军府姑爷一事。太子爷以为如何?” “太子爷向来眼光不俗,阿玉今天这样,可能否成功的引诱住容哥呢?” 乔楚轻抬秦玉下颌的手,骤然收紧,紧紧地遏制住秦玉的下颌,神色冰冷,泛着浓浓的杀气。 “秦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玉一把抓住乔楚的衣襟,将他的脑袋拉下,与自己近在咫尺,清楚的感受着,喷洒在自己脸上来自乔楚的怒气。 “我说,我要勾引容哥。” 菱唇微启,那魅惑的姿态,竟是比痴梦挽月,更胜三分。乔楚的怒气,也被刺激到了一定的极限。 “你是真的不信,我会杀了顾容!” 秦玉下颌吃痛,面上却微露分毫。无论是何原因,乔楚既能对她说出那番话,都是不可饶恕的! 一把甩来乔楚的衣襟,脱离乔楚的遏制,站起身如女皇一般高傲冷艳的注视着乔楚,脸上,再没有一丝玩味。 “殿下也是真的不信,我可以保下容哥。” 秦玉此时,便像是光芒万丈的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却又不舍得移开。身上的气息,却是没有太阳一般的温暖火热,反而如同地狱般的阴冷。嘴角勾起不屑的嘲笑,更甚似嗜血的女妖。 此时的秦玉,相较乔楚,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杀气?来自秦玉的杀气?她为了顾容,想要杀了自己? 乔楚心里的怒火,添上了浓浓的酸涩,烧的更加旺盛。 秦玉今日固然是美的,只是那美艳,却不是为了自己而绽放。 醋意酸涩,怒火中烧,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心爱的女子,为了别人而绽放。女为悦己者容,没有一个男人,在面对心爱的女子,为了别的男子而装扮还能保持冷静。 向来沉稳冷静的乔楚,在这一刻彻底丧失了冷静,丧失了理性。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秦玉拦腰制住,扑倒在美人榻上reads();[机甲]重生军人。 秦玉心下一惊,想要反应,却是为时已晚。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万法不离其宗。为了制住她,乔楚,竟是用了十分的内里,竟是快的让她也捕捉不到,防范不及,更是无法破敌。 乔楚的武功,竟是到了如此的境界。 来不及让她多想,乔楚的唇便已经夹带着怒火骤然落下。炙热的大掌,愤怒的扯着她腰间的束腰。 秦玉又哪里会轻易就范,在她脑子里不断的闪过一句话。 乔楚这妖人,竟然来真的! 本就不是乔楚的对手,当下便也不敢松懈。手上提足了真气,一掌便想乔楚胸口袭去。乔楚本就被怒火烧昏了头,这一掌无异于火上浇油,只一抬手,便化解了秦玉手上的内里力,随即在她身上大穴一点,秦玉竟觉得真气再提及不得。 乔楚竟然封了她的内力! 有了这个认知,秦玉竟心生恐惧,却仍旧不会乖乖让乔楚掌控。好在乔楚没有愤怒到直接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只是没了内力,单凭拳脚上的功夫,又哪里是乔楚这武学造诣令人发指的妖人的对手。 乔楚轻松的便将秦玉的双手制住,一只大掌钳制住秦玉的双手置于秦玉头顶,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薄唇封住她的,另一只大掌竟是两三下便扯开了秦玉腰间的束带。 纵横沙场,称霸江湖多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不济,第一次觉得,这样无力。而这无力之感,竟还是来源于乔楚。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感,让秦玉恨不得一口咬死乔楚。 当下,秦玉却是这样做了。 薄唇的痛楚,口中的甜腥,更加刺激着乔楚的大脑中枢,令乔楚变得更加疯狂嗜血。掌上传来,来自秦玉肌肤的娇嫩滑腻,更是让乔楚丧*为人的理智,化身成狼。 “乔楚,你禽兽!” 乔楚埋头在秦玉颈项,秦玉的味道,如同世间最致命的毒药,如同南疆最厉害的蛊虫。 如同世间珍藏千年的美酒。饮了,便无法自拔,饮了,便再离不开,饮了,便沉醉其中。 “禽兽也好,下流也罢,总归,我是不会让顾容得到你的,不会!” 阿玉,这是不是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四年前的自荐枕席,你便也如法炮制,重复当年的情景吗? 阿玉,为什么你还认不清这个事实,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得到你,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染指你。只有我,只有我乔楚! 乔楚一把扯开秦玉最后束胸的裹布,那玲珑身材,毫无预兆的暴露在乔楚眼帘。秦玉虽年纪尚小,但是在鼎苍大陆,这个年纪早已可以嫁做她人妇。 更何况,秦玉习武,身上却没有伤痕,肌肉也不似男人一般刚硬,发育的恰到好处,没有一丝赘肉。那双紧致的长腿,更是长安女子无法媲美的。 “乔楚,不要逼我杀了你!” ------题外话------ 秦玉被乔楚死死压住,咬牙切齿到:不是说好你牺牲求收藏的吗? 乔楚嘴角一勾,对着秦玉抛了一个媚眼:可是,小妖精们说要吃肉呀。 秦玉:……吃肉就有收藏?我读书少,你们可别骗我。 第六十八章 箭在弦上(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清楚的感受到乔楚的反应,那样真实的触感,他不是吓唬她,他是真的想要了她。 乔楚抬头看着秦玉,那充斥着杀气的眼眸,那冰冷的神情,让乔楚一点也不怀疑秦玉的话又半分作假,她是真的想要杀了他,就如同他先前感受到的,浓浓的杀气。 抬手轻柔的抚摸着秦玉的脸,嘴角勾起一个妖娆的笑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等着你杀了我。” 随即,低头含住秦玉的唇reads();血浴凝。就在伸手要扯下秦玉裤子的时候,却突然感受到,秦玉骤然间的痛苦与身上刹那间的痉挛,瞬间便制住了所有动作。 抬头便看见秦玉满脸的痛苦神色,被自己钳制住的手也紧紧地握成拳。不同于刚刚的愤怒,此刻,秦玉竟是强忍着苦痛。 “阿玉,你怎么了?” 秦玉只觉得腹中突然剧痛,一股热流流出。这种强烈而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再清楚不过。前一世,她每月都会受一次这样的折磨。 乔楚清楚的捕获着秦玉的不妥之处,紧皱着眉心,额头上浸出冷汗,牙关紧闭,身子竟是慢慢蜷缩起来。 乔楚的箭在弦上瞬间便被恐慌代替。 在他的印象里,秦玉便是受再重的伤,也不会如此难忍。 放开秦玉的手,跪在美人榻上,点开秦玉的穴道,让她可以用内力抵制。 “阿玉……” “滚!” 秦玉扯过衣衫盖在身上,一手紧紧地捂住腹部,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阿玉,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可是你……” “别再让我说第三遍,滚!” 她向来体寒,常年在军营,身子更是无法得到很好的调养。如同前一世一般,为了伏击,经常在雪地里一爬便是一天一夜。这样的境况,更是让她寒气入体,也更是让她遭受巨大的疼痛。 秦玉的身子轻轻地颤抖着,整个人蜷缩在踏上。乔楚对血腥的味道向来敏感,虽是淡淡的甜腥,却是逃不过乔楚的鼻子。 “葵水!” 这个想法竟是取悦了乔楚,不顾秦玉的挣扎,将秦玉紧紧地搂在怀中,一直炙热的大掌覆盖在秦玉冰冷的小腹。 秦玉惹着剧痛挣扎着想要脱离乔楚的怀中,但是初潮的痛苦,让她竟然无法运用内力。挣脱不得,秦玉竟是一口咬在乔楚的环着自己的手臂上,乔楚冷静下来,自知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竟是一动不动的任由秦玉咬着。 源源的内力透过乔楚的手掌传入秦玉的小腹,热流流变全身,痛感就是减少了几分。 “阿玉,来了葵水,你便是女人了。” 是女人了,我便可以正大光明的要了你了。 今日本就是个意外,乔楚那话,出口,便已后悔,只是为时已晚。当下,若是秦玉怒火中烧与他大打出手,他还有补救的机会。只是,秦玉却是就着他的话,将自己说的那样不堪。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秦玉,恼了。 在他的印象里,秦玉越是生气,表面便越是平静。而秦玉,鲜少生气,唯一的一次,便是四年前与他断绝了所有往来。 这次,显然比四年前,更加气恼。 可是当时,他也被愤怒与醋意冲昏了头,竟是全然不顾秦玉的感受。才有了之后一系列,后果严重的事情。 而他,多年的隐忍,也不过是等着秦玉葵水的到来。秦玉还小,他本不想伤害她。 记得前世,每每月经来临之时,痛苦不已,曾几次竟是昏厥过去。今日,剧痛来袭,而由着乔楚内力的强行介入,竟是让她有了几分昏睡之感reads();暴力牛魔王。 “乔楚,你在眼里,秦玉就是那样不堪。” 面对惹恼了的秦玉,乔楚选择忽略刚刚的话题。 “阿玉,你今天真美。” 可显然秦玉并不打算这样放过他。 “回答我!” 乔楚看着靠在怀中,已经隐隐有着睡意的秦玉,心中一痛,懊恼万分,只后悔当时的冲动与失了理智。 他本是相信她的。 “阿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是一时气恼,口不择言。” 阿玉,若不是因为气恼你为了顾容如此,而冲昏了头,又怎会故意说出如此重伤你的话。 “你终究是不信任我的,无论我做什么。” 虽然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但乔楚心里,还是对四年前一事心存介怀。 “阿玉,你又可曾信任过我。” 秦玉冷笑一声,是了,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彻底的信任。四年前没有,四年后,也没有。 “乔楚,我不会原谅你,四年前不会,四年后,也不会。” 乔楚心中生痛,他知道秦玉恨他,有时,他甚至期待着这恨,因为这至少不会让秦玉无动于衷,至少,这四年里,秦玉不会将他遗忘。 只是秦玉,就如同今日一般。 人在冲动之下,会作出令自己也无法挽回的事情。一旦被眼睛迷惑的心智,一旦被怒气燃烧了大脑,便再也不会冷静的思考,甚至被自己迷惑。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源于,你对我的不信任,我对你的不相信。 我们,本不该如此。 “阿玉,若是可以,我今日,真想让你成了我的人。即便你恨着我,也是好的。” 秦玉靠在乔楚怀中,微微眯着的双眼中染满了睡意。 “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 这次换做乔楚轻笑,笑的那样悲凉,那样沧桑。 “那又如何。” 便是死在你的手上,那又如何?不能陪你百岁到老,宁愿葬身你手也好。 秦玉已然呼吸平稳的在乔楚怀里睡去,乔楚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 说她不信他,已秦玉这样的人,却可以毫无顾虑的在他怀中熟睡。说她信任他,但是,她却又质疑着他。 “睡吧,阿玉,一觉醒来,就不再痛了。” “阿玉,今日,便是没有这个意外,我也不会把你如何。” 随手点了秦玉的穴道,让她足以睡个好觉而不被人吵醒。为她整理好衣衫,起身唤来娇娘月娘帮她洁净身子。 这绝色坊出自秦玉的手笔,别人不知,他又怎会不知。一直以来,他都放任秦玉,纵容秦玉,即便是今日,他也不过是想要给她一次深刻的教训,仅此,而已。 第六十九章 乱点鸳鸯谱(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一连五日,乔楚都没敢在秦玉面前出现,秦玉也是难得的得了清净,那日之事,也因着谁也不愿提及而不了了之。 啪,一张镀着金边的红色请柬被秦玉撇到嫌弃的丢到了一边,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随后拿起来一本看到一本的阵法。 “回了,就说我练兵走不开。” 华景看了看那被丢弃在一边的请柬,那可是三爷的请柬,就这么被自家将军当做废纸一样丢在一边。微微皱了皱眉,自家将军与三爷的关系向来不错,何时如此扫过三爷的面子。 便是连左秋都诧异的看了过去,今日送信的不是朗宁,却是宫里的公公reads();暴力牛魔王。那公公有些面生,看穿着,不是一般的小公公,应该是掌管了一宫的总管。 自幼在宫中长大的公公,早就听说过秦将军的威名,却从未有机会见上一见。更是说不上见到军营这么大的阵仗,此时受了将军的冷对,已经吓的身子发抖。 华景与左秋对视一眼,均对那请柬的内容感到好奇。 “将军,奴才还带了口谕。” 秦玉两脚交叉放在桌子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竟兵书放在腿上,极其潇洒自在。 “什么口谕。” “圣上的口谕。” 秦玉这才抬了抬头,看了那公公一眼,神情以为慵懒。 “说说。” 那公公轻咳一声,随即抬起腰板,只看了一眼秦玉,便有弯腰蔫了下去。 “传圣上口谕,秦玉那厮自幼就没个姑娘家的样子,整日除了跟着公子纨绔胡闹,一点没有女子的自觉。此次贵妃邀众闺秀进宫,正好让她学学闺秀典范。秦玉那厮要是不来,朕就扣她三个月俸禄。钦此。” 秦玉啪的一声又把兵书摔在了桌案上,蹭的放下双腿,一手放在桌案上,身子前倾。 “啥?三个月的俸禄!” 后日是长安最有名的女儿节,长安叫百花节。因为这一日百花齐放,最是艳丽。传说那一日是百花仙子的生辰,所以百花齐放为其祝贺。 原本那日应该是皇后设宴朝臣闺秀,游御花园赏百花,但是皇后礼佛不问俗事,这事便落在了乔渊的母妃,顾容的姑姑,协助皇后掌管后宫的婉贵妃身上。 自古有训,后宫不得干政,后宫之人更是不能与朝臣有所往来。而秦玉,便是那个特殊,身为女子,又是朝臣。所以此事,定是婉贵妃请示了明宣帝,所以才有了口谕一说。 那公公,便是婉贵妃宫里的总管。而乔渊,怕秦玉不去,又亲自写了请柬。 秦玉掐着指头算了算三个月的俸禄是多少银子,算出结果后心疼的直咋舌。又是宫宴,还是跟一群女眷的宫宴,除了看看几朵花,念上两句诗,连武陵醉都不能多饮,能有什么意思。但是不去又要损失银子,一想到银子秦玉就肉疼。 去了,无聊,不去,心疼,这买卖,怎么算都不划算。 明宣帝越来越小气,越来越会给她找不自在,这个老狐狸。 秦玉轻哼一声,看着那小公公。 “有劳公公,劳烦转告娘娘,秦玉后日,定会准时进宫,不会扫了娘娘赏花的雅兴。” 秦玉变脸变的极快,她可以不把婉贵妃放在心上,但是却不能不把银子放在心上。秦玉前后语气相差甚大,那小公公竟是突然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奴才定会将话带到,那么奴才,就不打扰将军了,奴才告退。” 秦玉扯了嘴角笑了笑。 “华景,送公公。” 华景为人圆滑,将那小公公送出帐后,又塞给了那小公公一锭银子,托那公公在宴会之时多多照看一些。 有钱能使鬼推磨,宫里出来的人,大多都势力,更何况这年纪轻轻,却已经升为一宫的总管的人reads();血浴凝。虽然畏惧秦玉,但是有些话,却未必会跟秦玉说。 而华景这一锭银子,却将那未出口的话,全都引了出来。 “景姑娘客气,这百花宴,也无非是娘娘宴请几位闺秀。不过今年这百花宴,咱家听说,万岁爷也是会到场的。太子如今尚未成亲,三贤王也只有一位侧妃,至今也无皇嗣,想来是要借这次机会,赐婚。” 华景一惊。 “又赐婚?” 上次三爷回京,已经险些要赐婚,怎么这次又要赐婚?这万岁爷是有多着急抱孙子啊。 那公公点了点头。 “没错,正是赐婚,今年的百花宴,咱家听说啊,不仅召集了众位闺秀千金,还召集了皇子公子。” 华景了然,这次想来不仅是为了皇子赐婚,而是这万岁爷想当月老,乱点鸳鸯谱了。 “多谢公公提醒,华景心里有数了。” 那公公受了银子,又讨好了秦玉,心里突然美滋滋的。 “咱家这就回宫复命了,景姑娘无需再送了。” 华景福了福礼。 “公公慢走。” 华景与那小公公的话,一字不落的被秦玉听了去。赐婚,这次她敢打包票,不会再落在她的身上。那些闺秀想必也早就讨好了传话的公公,早就听到了风声。 若是只有皇子也就罢了,却还有大臣家的公子。 秦玉笑了笑,向来宴无好宴,这次,想来是热闹了。 “华景,你回府一趟,把那件淡黄色马装拿来。” 华景突然一愣。 “将军,你说的是那件?” 秦玉点了点头,随手又重新拿起那阵法看了起来,高高的翘起二郎腿。 “没错,就是那件。” 宫门外,一辆又一辆的马车驶进宫门,秦玉骑在马上,一身浅黄色马装,随意将头发拿发带绑了,不同于男子束发,不同于女子发髻,却是介于二者中间,别有一番风味。 “秦玉!秦玉!你等等我,等等我!” 秦玉看热闹般看着一辆辆马车急匆匆的进宫,自己却慢悠悠的极不情愿的随着云风自己慢行。若不是为了那三个月的俸禄,她才不会进宫! 大臣的公子入宫,那会不会有容哥?虽然容哥的爹和自己爹一样在他封相的时候就辞官了,但是他姐姐是婉贵妃,侄子是三贤王,儿子是相爷。自己好歹也被封了个无官无职的文渊侯,如此这般,容哥也是会来赴宴的呀。 不知道,明宣帝会不会不开眼的给容哥赐了婚,他要是真的给容哥赐婚,自己就豁出去这身官职,也要砸了他的场子。 上次明宣帝可是金口玉言答应她的,她的婚事她自己做主,就算不砸了他的场子,她也要在婚礼那天抢了容哥! 秦玉正沉浸在如何抢亲的思索中,却被后面一声尖锐的吼叫打断了思考。 第七十章 老子就是传奇!(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将军,是李小姐。” 华景摇头看着李静苒从车窗外探出大半个身子,真在对着秦玉挥手。着实感叹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这长安城中,将军只与这李家小姐交好。 秦玉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李静苒那厮,回头看着李静苒对着自己狂挥手,恨不得自己跳下车来跑向自己reads();暴力牛魔王。 “李伯,快快快!赶快一点。” 秦玉皱了皱眉,打扮的是个闺秀样子,却哪里像个闺秀。 “秦玉,你今儿可是给面子,竟然没穿你那身戎装。” 李伯驾车与秦玉并行,李静苒就这样伸着脑袋仰头看着秦玉,将秦玉从头打量一遍,艳羡的对着秦玉啧啧了两声。 “还真是个美人。” 秦玉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好像平日里她爹看着她一般。 好歹是个百花宴,全都是女子,又在后宫之中。她穿个戎装,或者穿个青衫,总是不太好的,她又不会穿女装。这一身马装,倒是偏得中性一点。 这身马装,通身浅黄,打亮了秦玉的肤色。上身一件短披肩,披肩里面是银亮色的锦缎,绣着简单的云纹,袖口各绣着一虎一狮,窝在袖口似是要挣脱出来一般。 紧身束腰,两条长长的绣带随风飘逸。身下宽松的裤子,远看竟是如裙子一般。 “李静苒,你打扮的这么光鲜亮丽,可是听说了赐婚的消息?” 秦玉眼尖的看见车内坐着的老嬷嬷,李静苒的奶娘。平日里李静苒无论去哪里,何时做过马车,今日有那老嬷嬷跟着,想来是李静苒的娘有意让老嬷嬷看着她,不容她放肆。 秦玉一针见血,直戳李静苒痛处。 真如秦玉所想,她娘怕她惹出麻烦,失了礼数,特特的派来奶娘跟着她。至于赐婚一说,她娘是有这个打算,所以才特特的将她打扮一番。但是她爹却是万般不同意,宁可她嫁给平民百姓,也不愿她嫁给皇子王爷。 正是因为她爹的反对,所以她才不用被她娘打扮的那样夸张,看着就像一只成精的山鸡。 “一言难尽啊。” 李静苒的马车进了第一道宫门便不可再进了,而秦玉的马,却可以直入内宫。 秦玉与李静苒到了晚,由小太监领着在御花园等候,为秦玉领路的,便是那日送请柬的小总管。 远远的便看见御花园内一群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的,倒是不比百花逊色。只是今日的主题,也不知是赏花,还是赏人。 秦玉爱美人,但是对这些娇滴滴的朝臣闺秀,却是敬谢不敏。若说这朝臣家的公子,秦玉倒是可以数算一番,这些大家闺秀,秦玉却是因着几次宫宴,而面熟,人不熟。 而旁边的李静苒,却活活的像一只嚼舌的鹦鹉,在秦玉耳边嘀嘀咕咕的给她介绍这些豪门千金。 “阿玉,你看,雏菊旁边正笑的那个粉色衣服的,是从一品左都御史的小女儿邵天娇。她人就跟她的名字似的,是个小辣椒,她爹天天可愁坏了,就怕她脾气辣,嫁不出去。” “她对面的那个,穿绿色长裙的那个,她爹是开国郡公。唉,史书上开国郡公何其英勇,怎么这后世就这么没有用。郡公府现在哪还有曾经的辉煌,门庭冷落,谁都不把何郡公当回事。她爹啊,就想着她能飞上枝头,嫁到皇家,让郡公府再辉煌辉煌。我觉得,却是痴人说梦。” “她那个姑娘,倒是个好样的,就是有这么个爹,弄得总有些小家子气。” 对于这姑娘,秦玉倒是多看了两眼,那姑娘生的秀气,却如李静苒所说,站在那些莺莺燕燕中,总觉得有些小家子气reads();血浴凝。 秦玉不免有些凄凉,虽然她年纪尚轻,但是却听到过很多那位开国郡公的事迹。陪着开国大帝征战山河,舌战群儒,千军万马之前也不曾畏惧一分,是何等的英勇豪迈。 所以开国大帝便赐了何家开国郡公世袭郡公位。所说只有正二品,但是却是为数不多的世袭位。 再放眼当下,何肖只知吃喝玩乐,没有一丝政务。到了这一代,开国郡公府,是彻底落败了。却还要牺牲自己的女儿,来博得曾经的繁华景象,岂不正应了李静苒的话。 痴人说梦。 “那边的那个,围在芙蓉花旁的那个,穿着淡紫色衣裙的那个,就是要和你抢容美人的慕容秋月。” 秦玉放眼望去,那女子浅紫色的衣裙,头上简单却精致的女子发髻,拆着一只流苏步摇。正望着那芙蓉颔首低笑,以袖遮面。 玉面娇羞,犹如浩瀚皎月,清丽脱俗,宛若空谷幽兰。灼若芙蕖出绿波,芙蓉不及美人妆。这女子用绝色之姿形容,当之无愧。 再看她无论举手投足,浅笑雍容,冰肌玉骨,气质高雅,仪态不凡。长安闺秀之典范,实在当得。 慕容秋月,若是此等女子站在容哥身边,才属绝配。 绝配?!秦玉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赶紧的摇了摇头。 呸!论样貌,她可以比过慕容秋月十道街!论身材,她同样完胜慕容秋月!论学识,她积累两世的中华悠久历史的魁宝,集中华上下五千年众大家文豪的智慧与一身,慕容秋月就算骑着云风也追不上她的步伐! 她面对千军万马眉头不皱分毫,挥斥苍穹,统帅百万大军,军功显赫,六国之中谁人不闻风散胆。她秦玉二字在战场上,就是不败的神话!她秦玉的名字在晋国就是一道护国屏障,论其他五国谁敢来犯! 论鼎苍六国史,她秦玉就是传奇! 文可称臣,武可为将,家喻户晓,谁人不识。便是老弱妇孺对幼童的调教,说的也是做人应学秦将军,又是哪个说学她慕容秋月? 出了长安,谁人又识得她慕容秋月是哪个? 秦玉又挺了挺腰,底气瞬间胀满。 她才是那个可以站在容哥身边的人! 李静苒又说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她见过,是她麾下将军的女儿,今日也被迫无奈进了宫。一个是…… 秦玉扬了扬头。 “那个是谁?” ------题外话------ 最近真的好感动,因为数据不好,基友香香,蓝蓝,都在帮着题外,还有之前给我题外的娇娘,不知道看文的宝贝,有多少是看到题外来支持的呢?我是题外承包户,承包了香香所有的题外,真的好幸福。 还有最近给我评论的宝贝们,作者君最近迷上了一个软件,竟然没有好好写文,我有罪,果断卸载了这个让我堕落的软件,认真写文给那些支持我的宝贝。 推荐香香宝贝的文《豪门隐婚之叶少难防》还有蓝蓝的文《冷王追妻之帝师请上轿》娇娇的文《重生之全能影后》,要剧情有剧情,要文笔有文笔,小妖精们,要去看哦,我也是她们的读者呢…… 爱你们,扑到,群吻,么么哒 第七十一章 宫里有人好办事(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李静苒顺着秦玉的目光看去,摇了摇头,那女子,她也不认得。 “大将军,那位是婉容郡主。” 秦玉与李静苒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reads();都市鬼神说。这位晋国唯一一位郡主,她们还是有所耳闻的。 “原来这就是那位郡主。” 李静苒不屑的轻哼一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主,不过是有个正一品的郡王老爹,能有多威风。” 李静苒看了看秦玉,有手肘怼了怼秦玉的手臂。 “你看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你这个正一品之外的大将军都没她这么鼻孔朝天目中无人把。” 自从秦老将军辞了官,秦玉便升了大将军位。说是说正一品大将军位,但是明宣帝最注重的就是礼数孝道和这等级关系。 就拿普通宅院说,若是谁家大人娶个续弦,将侧室提升为正式,在自家院子里,那是夫人,而在有身份的外人眼中,却还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侧室。 便是家里祭祀、主持。这升了正式的侧室,还是没有权利的。她见到了嫡出的子女,还是要唤一声大小姐,大公子的。 而秦玉如今的官职也是如此,因正一品之外再无品阶,所以说的时候,才会说正一品。而真的论起等级的悬殊,秦玉的地位,是与顾容一般无二的。 而顾容的地位,却是百官之首,辅助帝王的第一要臣,凌驾于所有朝臣之上。 秦玉一手敲在李静苒的额头上。 “深宫内院,隔墙有耳,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 李静苒气恼的闭上了嘴,她就是看不惯那个什么婉容郡主嚣张的样子。 那一身淡红色的衣衫,身边围着一群巴结的女子,指着一簇牡丹说着什么。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笑颤抖着,打扮的活像是一直孔雀! 牡丹真国色,国母方可配大红。她这一身淡红色算什么?国母之下她最大吗?不过区区一品郡王之女,有什么值得张狂的? 秦玉嗤笑一声,对李静苒的话不置可否。 这一身衣衫,的确太过张狂,倒是深得她爹上官长空的真传。因着上官家祖上曾经救过先皇的命,而只剩下如今这一脉,故而先皇感激,便封了上官家郡王爵位。 上官大人辞世,上官长空继承爵位,这上官家的独女,则被人尊称一声郡主。虽说是正一品,但是却是隐隐高人一等。在长安城中,除了皇家公主,谁人不是像她行礼。便是那长安绝色慕容秋月,也要对她行礼,尊上一声郡主。 而秦玉,却不会将她放在眼中。 那小公公在一旁听着却是轻轻一笑。 “将军在京城时日尚短,有所不知,这位婉容郡主这两年一直都在山上学艺,这好今日回来,赶上这百花节,就一起进宫了。” “这位婉容郡主,自幼丧母,上官郡王为了她也没有在续弦。自小娇惯,无人能管,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上官郡王都恨不得给她摘下来。” “两年前在长安街头,遇见了西郡郡幻山的恒青派的高手,回去便吵着嚷着非要去郡幻山习武。上官郡王便亲自带着婉容郡主去郡幻山拜访,拜在了恒青派莫掌门的门下。” 秦玉轻笑一声,还真是个娇惯任性的孩子,倒是委屈了莫岳。 说话间三人便来到了御花园,总管公公对秦玉与李静苒行了行礼便退了下去。秦玉四下看了看,百无聊赖,便同李静苒一同进了御花园的亭子,许是乔渊有所交代,见秦玉到来,便有宫女端上早已准备好的瓜果牛肉reads();医仙药女。 “王爷交代了,要奴婢好生伺候将军,将军若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去做。” 秦玉对着那宫女点了点头。 “你下去吧,替我谢谢王爷。” 这位王爷,自然便是三贤王乔渊。 随即另一宫女上前,却是只端了一壶酒。 “太子爷吩咐,让奴婢随身跟着将军,听凭将军差遣。” 秦玉好不客气的自己倒了一杯,是她喜爱的武陵醉。想来这二人也是猜到了,她在这百花宴上,定会无趣的很,与其干坐着,不如让她吃喝个痛快。 “你也回去吧,告诉太子爷,这武陵醉我收下了。” 两位宫女倒也不多停留,对着秦玉福了福就真的退下了。二人退下,李静苒便自在了,一屁股坐在旁边,拿起一串红提吃了起来。 “啧啧啧,真是宫里有人好办事啊。” 秦玉忽略李静苒那一脸羡慕嫉妒恨,端着酒杯栽坐在亭边的围栏上,靠在八角亭柱上,一脚曲起踩在亭子的围栏上。看着湖里的各色各样的金鱼。耳边是那些个闺秀的欢声笑语,到也不见得无味。 李静苒看着秦玉的姿势,眼睛竟有些直了。 亭边风大,吹动着秦玉的发,秦玉的衣袍。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这般完美演绎的绝色之姿,真是艳煞旁人。 秦玉,就算是静静的坐在一旁,也是一颗耀眼的星。 李静苒觉得,星星太亮,是会招人妒忌的,就像现在。 上官婉容带着一群对她阿谀奉承的官家小姐,极其嚣张的向这边走来。李静苒一眼望去,那些个官家小姐,多半是三品以下官员的千金。凡是稍有官阶,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心高气傲,处处彰显大家风范,是不会巴结一直翘着尾巴的孔雀的。 就像慕容秋月一众等,虽然也像这边走来,但是却各成一派。那般婉转从容,大方得体,是这些小家子气的女子,学习不来的。她们的眼中,只有权势地位,没有风花雪月。 “不知这两位是哪家的千金?” 李静苒没有官阶,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见了上官婉容,还是要行礼的。起身对着上官婉容福了福。 “太傅之女,李静苒,给婉容郡主见礼。” 李静苒虽然说的客气,但是那股子高傲劲儿却是遮掩不去的。上官婉容喜欢俯视别人,却是不喜欢李静苒的态度。 “区区一个太傅而已。” 上官婉容又指了指秦玉,她来了许久,在日头下站了半晌,也不见得有宫女太监为她呈上瓜果酒水,这个人一来就有这么特殊的对待。别人一见到她,都会先来和她见礼,这个人却躲在这里饮酒作乐,视她不存在一般。 她心里岂能服气! ------题外话------ 只有美男,没有渣女是不完整的,放渣女出来求收藏…… 号外号外,读者群已经开通,群号:450076435,敲门砖,任意美人名字,欢迎来勾搭 第七十二章 你算什么东西!(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极其不喜她的高傲,一个郡王之女,哪里来的勇气这么和她说话reads();灵媒是种职业。太傅又如何,莫说这太傅位列三公,太子之师,与郡王同属正一品官位。便是这朝堂命官,又岂容她在这里品头论足! 秦玉头也不回,若论冷傲,她若论第二,谁还能是第一? 李静苒认识秦玉许久,又怎么会不知秦玉此刻的恶趣味,站在一旁掐着腰兴趣正浓的等着看热闹。 上官婉容骄纵至今,何时如此碰过壁,还是当着这么多人,心里火气顿时升起。上前一步直指秦玉。 “本郡主问你话呢!你竟然敢不回答!你究竟是谁家的闺秀!” 因着李静苒的缘故,上官婉容也自动把秦玉当做某个一品二品家的千金了。却不知,自己正在作死的路上。 那方慕容秋月等人却是认得秦玉的,这派淑女典范,自然不会同上官婉容一般无知。皆对着秦玉福了福礼。 “见过秦将军。” 听了慕容秋月等的声音,秦玉才回过头来,就是这惊鸿一瞥,竟是以女子之身,让这一众闺秀失了神。 这等天神之姿,天下间,也只有秦玉一人。 “小姐们客气。” 秦玉爱美人,无论男女通吃,对这些温婉的美人,秦玉自然是没有脾气的。便是声音都放的极轻,生怕自己声音大了吓到这些娇滴滴的美人。 秦玉的声音本就带着一丝常年征战的沙哑,如此故意放轻声音,更是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暗哑魅惑,竟是让一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红了脸。 秦将军,晋国只有一位女将军,那便是秦氏一族,秦玉。 如此一来,上官婉容便已然知晓秦玉的身份。虽然她两年不在京中,但是看慕容秋月一众冷傲的之人的做派,便知道这秦玉怕是不是好惹之辈。 但是秦玉对慕容秋月与她的态度,两极分化明显,便是瞎子都看的出来,她又哪里吞的下那口气!故作无惧的对着秦玉扬了扬头。 “不过是个将军,说白了也只是个将军的之女,有什么可傲气的。见了本郡主,竟然还不行礼!你可知罪!” 慕容秋月是个聪慧,极其会看眼色,看李静苒的态度,便知道这事是为了哪般,当下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了一个笑。 上官婉容身后有知晓的人,偷偷的拉了拉上官婉容的衣袖。 “郡主,这个是秦大将军,位列三公之上。” 此话说的再明显不过,秦玉不用和你见礼,反倒是你要对秦玉见礼。然而上官婉容却是全然不当回事,反倒恶狠狠地看了过去。 “秦玉!这可不是你的岭南,不是你的战场!你的骨气再硬,见了本郡主也是要行礼的!” 秦玉突然觉得好笑,轻飘飘一个眼神抛了过去,竟是吓的上官婉容一哆嗦。 那是收割无数人命的无常,身上自然带着戾气,平日里被她遮掩下去,但是这戾气一旦毫无忌惮的释放出来,便是鬼神,也会忌惮三分,又哪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娇滴滴的千金所能承受的住的。 只见秦玉一个眼神扫了过去,上官婉容身后有的闺秀竟是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上官婉容后退一步,却是故作镇静。 “便是你爹见了我,也要对我行礼,你,又是什么东西reads();阳光狠受。” 秦玉的话,就如同她的眼神一般,轻飘飘的,带着虚幻,却带着极重的杀伤力。让上官婉容身子一抖,脸色瞬间煞白。颤抖的手,指着秦玉。 “你……你竟然侮辱我,侮辱我爹!” 秦玉低头看着轻轻摇晃的酒杯,轻轻地笑了笑。秦玉从始至终,无人看出她是否恼怒生气,是否毫不在意,竟是没有人能揣摩出她的心思。 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所谓,一切都是那么的轻飘飘的却带着足以致人死地的重量,秦玉就是那样玩味似的坐在那里,好像一切,都引不起她的兴趣。 “侮辱你?” 秦玉嘴角噙着一个邪邪的笑。 “便是杀了你,谁又能奈我何?” 秦玉语气极淡,说的不像是杀人,说的那样随便却又让人不得不信。无所谓的态度,说的就好像是随便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方神情,在哪里见过?这方神情,该怎样形容? 那种蔑视苍生的神情,那种睥睨一切的态度。就是让人不会有丝毫的怀疑,只有她说的出的,她就一定做得到。 上官婉容怒视着秦玉许久,许久后,嘴角一勾,对着秦玉做了做福。 “是婉容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将军,请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与婉容一般见识。” 秦玉轻哼一声,女人之间的斗争,从来都不逊色与战场。后宫之中,血流成河,白骨森森,比的战场,更是恐怖几分。 女人,若是论起阴狠毒辣,丝毫不逊色战场上的阴谋诡计。 她向来都知道,也向来不屑,所以她对这些心机颇深的千金小姐,向来也都是敬谢不敏。但是不屑,并不代表不懂,若是惹恼了她,她不介意用血,来结束一切。 李静苒与慕容秋月等都吃惊的看着上官婉容,这哪里还是那嚣张跋扈的婉容郡主?而李静苒与慕容秋月明眼人也都看的明白。 上官婉容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折过这么大的面子。哪能就此罢休? 能屈能伸,虽然是好事,但是也要看看对象。只愿上官婉容能明白,燕雀,岂是鸿鹄之敌手?莫要自寻死路的好。 “贵妃娘娘驾到……” 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宣告着百花宴主人的到来。也将上官婉容从秦玉那里解救出去。众人忙对着远处銮驾上的女人行礼,秦玉自是也不例外。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銮驾,皇后的銮驾,此时,却是赐给了婉贵妃,可见婉贵妃的地位之高。 “都起来吧。” 婉贵妃由宫女搀扶着下了銮驾,一眼便看见了秦玉,因着乔渊的关系,秦玉与这婉贵妃也接触过几次,秦玉垂眸又对着婉贵妃低了低头。看见秦玉的小动作,婉贵妃也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远远地就看见你们聚集在这,可是有什么热闹事情,说给本宫听听。” ------题外话------ 号外号外,读者群已经开通,群号:450076435,敲门砖,任意美人名字,欢迎来勾搭 第七十三章 惩罚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众人面色一暗,明明如同鬼门关上走一遭,被人看了热闹去,自己哪还有什么热闹。 秦玉自是无所谓,即便是当着婉贵妃的面,也不将手中的酒杯酒壶放下,反倒是又偷偷的饮了一口。婉贵妃便是看见了,也含笑带过。 那女子,皇上都宠着她,听说在朝堂上,连皇上都敢算计,而皇上却对她无可奈何。经过几次宴会,她也自是知道秦玉嗜酒,自己的渊儿又总是在她面前提起这女子的事迹秉性。这百花宴名单还未出,渊儿便赖在自己宫里缠着自己要好生照顾那女子。 如此这般,秦玉在她这里偷喝两口酒,她又能如何?况且秦玉对她恭恭敬敬,如此这般,也只当做小孩子心性。 众人不语,上官婉容却上一步,对着婉贵妃福了福身,那讨好撒娇的态度,不言而喻。 “贵妃娘娘,我们在讨论谁的衣裙最漂亮。” 婉贵妃扫视了众人一番,脸上带着笑,但是秦玉看的出来,她不察的皱了皱眉,显然是不相信上官婉容说的话。 “哦?可是讨论出了谁的衣裙最漂亮?” 对于上官婉容的借口,秦玉也只是不屑的轻哼一声,转头看向旁边栽种的水仙花reads();(网文)大神,鲛人来袭。上官婉容心中打了什么算盘她心里怎么会不明白,她可不会单纯的认为,上官婉容被自己打了脸之后便会忍气吞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无非是想借着婉贵妃打压自己而已,但是,只怕到时候会引火上身。 “太子驾到……贤王驾到……十三皇子驾到……” 这边上官婉容还未说出个所以然,那边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众人望去,只见由乔楚带领了一众皇子公子缓缓而来。 众人这才觉醒过来,是了,今日,是要取得这些皇子青睐的。 众人便由对着乔楚等人作福,而乔楚和一众公子,又给婉贵妃请安。 “参见太子爷,贤王爷,十三殿下。” “给婉贵妃请安” “母妃金安” 如此这般,全长安城最具身份地位的千金少爷,都在这御花园中聚齐了。 “贵妃娘娘这是在众千金说什么笑话,也让我们听听。” 乔煜最爱热闹,当下便忍不住想要探听一二,婉贵妃看着乔煜笑了笑。 “哪里是什么热闹,不过是众位千金再比谁的衣裙最漂亮。” 乔煜觉得无趣的皱了皱眉,在这些千金身上扫了扫,最后看见秦玉眼睛突然一亮,刚要说什么,便被秦玉一个眼神吓得憋了回去。 秦玉只默不作声的用唇语吐出两个字,乔煜便不敢在放肆,那两个字,是乔煜的噩梦。 佛经。 “那可是比出来了?” 乔渊此时却好奇起来,今日秦玉这身装扮,果然清新脱俗,让人眼前一亮。难得一见她不着戎装,不穿青衫。指望她穿女装是指望不上了,这身偏女性化的马装,却别有一番滋味。 “还用比,当然是小玉儿。” 乔煜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婉儿,比试的结果是什么?” 婉贵妃笑着召唤着上官婉容,借口是她编的,她也想要听听,她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婉贵妃十三岁进宫,从一个小小才人,到如今的贵妃,历经了多少后宫杀人不见血的争斗。如今儿子都二十余岁,又哪里看不出上官婉容打的什么小九九。 却见上官婉容面露为难。 “原本讨论的极其顺利,却因为秦将军……” 上官婉容说着,还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秦玉。 “却因为百花宴,秦将军并未穿着女装,而无法评定。”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又哪里听不出上官婉容的言外之音。 上官婉容这是在控诉,秦玉视礼数于无物,婉贵妃主持百花宴,秦玉却连个正经的女装都不穿,穿的不伦不类的,不成体统不说,还不把你婉贵妃放在眼里。 秦玉不屑这般小儿科,甚至看着那水仙花连头都没抬reads();[综港剧]坏心狐狸攻心记。慕容秋月与李静苒却纷纷叹了口气,既然你自寻死路,想要与秦玉为敌,也怨不得别人了。 而那方,婉贵妃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面上含笑,看不出表情。乔楚那里,自从来了,便一语不发,桀骜如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乔渊也只是像是没有听闻什么一般,眼里只有秦玉。乔煜却生了恼意,狠狠地瞪了瞪上官婉容。 “小玉儿,你别躲在后面,快出来!” 乔煜这话一出,所有的眼睛都聚集在秦玉身上,秦玉发誓,她一定要让乔煜那厮,再抄上个百遍佛经! “秦将军,你惹了祸,还不过来。” 婉贵妃佯装恼气的叫着秦玉,但是所有人都听的出来,婉贵妃对秦玉的宠溺。语气中带笑,哪里是恼了,明明是长辈对晚辈的调侃。 众闺秀纷纷让开一条路,秦玉无奈,只好走上前去。 “贵妃娘娘也调笑秦玉。” 婉贵妃竟是在秦玉上前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秦玉的手,懂事的小宫女,自然的上前将秦玉手上的酒壶酒杯收走。 “知道你爱喝这个,回头让渊儿送几壶到你府上,这会儿子就陪本宫走走,莫要到百花宴还没开始,你便先独自饮醉了。” 秦玉也极其自然的搀扶着婉贵妃,看在乔渊眼中极其顺心,但是在乔楚乔煜看来,却是极其刺眼。 那个位置,便像是对着自己儿媳一般! “那娘娘可不能小气。” 秦玉的大气让婉贵妃极其满意,就像看着自己儿媳一般越看越喜欢。 “你这丫头。” “贵妃娘娘……” 上官婉容竟是有些意外,却是不死心的唤了一声。婉贵妃不悦的皱了皱眉,却没有表现出来。 “秦将军,你今日着马装,引得众千金不满,可是要惩罚的啊。” 上官婉容听见惩罚二字时,眉峰一挑,笑了笑。 “秦将军这马装,料子虽是上乘,手工倒也精细,只是却不符合这百花宴……” “小玉儿,你穿的,竟然是那件马装!” 乔煜一声惊呼,打断了上官婉容的话,成功的将目光吸引过去。秦玉点了点头,对他笑了笑。 “没错,就是那件。” 这话说的隐晦,竟是没有人听的懂。 “贵妃娘娘,你忘了,皇祖母赏赐的那件!还是我亲自去岭南赏的呢。” ------题外话------ 今天再请个假,可能不能有二更了,一晚上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灌了一大杯姜水,肚子疼的要抽过去了似的。没错,我生病了,女同胞们,你们懂得的,理解万岁, ps:不要因为我生命了就抛弃我。 原谅我差点又忘记明天过节这件事,明天有活动哦,只要评论,就有11xx币,活动详情在评论区置顶,评论不许欺负我,本宫目测,你们那么爱我,一定会至少两行的对不对?凑字的,本宫就赐一丈红,明日补三更,要来看啊 第七十四章 自寻死路(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煜这么一说,婉贵妃才恍然大悟,一拍额头,竟是松开秦玉的手,对着秦玉福了福身。 “太后万福金安。” 不仅是婉贵妃如此,便是连乔楚乔渊乔煜也都对秦玉行了行礼。一众闺秀虽然不明白,却也依样画葫芦,对着秦玉福了福身。 秦玉亲自将婉贵妃扶起,如方才那般扶着婉贵妃。 “本宫竟是忘了这件马装了reads();秦时若云。” 乔煜上下看了看秦玉,难怪这件马装那样熟悉,原来竟是皇祖母的那件。 “皇祖母自幼在草原长大,酷爱骑马,在马上的英姿,无人能及。而这件马装,是先皇亲手为皇祖母所制的,皇祖母宠爱小玉儿,说小玉儿最像她,便将这件马装赏赐给了小玉儿,见马装,如见太后!” 见马装如见太后,便是见了皇上,也是可以不跪的! 上官婉容哪里知道这些渊源,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皱着眉,木讷的盯着地面,似是在思虑什么。 “娘娘恕罪,秦玉自幼在疆场长大,何时穿过女装。因着参加娘娘的百花宴,未免失了礼数,便寻了这件马装。” 婉贵妃到没有多想,秦玉从不穿女装也是知道的,便是连皇上皇后设宴,秦玉也不是穿戎装便是穿青衫,今日便是她穿铠甲参加百花宴,她都不会不满。 反倒是特特的寻了一件先太后赏赐的马装,这却是给足了她的面子。 而若是今日没有上官婉容那么一闹,乔煜想起马装的来历,以秦玉的性子,也只是当这是一件普通的马装而已。 婉贵妃对秦玉的喜欢,便又加深了几分。 “这马装,很适合你。” 婉贵妃看了看上官婉容,心情有些不悦。 “婉容郡主今日这身装扮,倒也是与众不同。” 红色,在这后宫之中,只有皇后才可以拥有,便是连她,都只能穿粉色。这上官婉容,竟然穿了一件淡红色的衣裙。着实猖狂了些,太不懂礼数! “谢贵妃娘娘。” 上官婉容却是没有听出婉贵妃话里讽刺的意思,反倒是面上含笑。今日这身衣衫,是她精心制作的,目的就是让人眼前一亮。 婉贵妃轻哼一声,这等脑子的人,放在宫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轻轻抓着秦玉的手,拍了拍。 “既然是百花节,让你们来,便是来赏花的。都别在这站着了,都陪本宫走一走,今日这御花园的花啊,开的极好。” 御花园的花,真的是千百种,开的极好,竟是有绿色的菊花。这在宫外,可是不曾见到过的。 “单单这么走着,也没有意思,在众的都是才子才女,莫不如本宫来指定一朵花,各位,来做个诗吧,太子以为如何?” 乔楚站在最前面,与婉贵妃齐平,略微点了点头。 “甚好。” 婉贵妃又看向身后的千金公子们。 “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齐道一声:“谨遵娘娘旨意。” 婉贵妃轻笑一声,道:“那好,若是谁的诗最好,本宫有赏。” 婉贵妃兴趣正起,随手指了指开的正艳的兰花。 “百花齐放各争春,唯有兰花香正好。” 作诗的是那位绿衣郡公之女,何敏。 婉贵妃点了点头,“好,正应景。秋月,你也来一首reads();穿越之江山美人梦。” 慕容秋月点了点头,看了看那兰花,悠悠一笑。 “千古幽兰异众芳,任是无人也自香。” 婉贵妃又是点了点头,“好诗!这慕容家的姑娘,当之无愧的才女。” 慕容秋月大方的道了谢,何敏却是抿着唇,皱着眉,一脸的怨恨看了看慕容秋月。明明她的才更好,却只得了一句应景!让她如何甘心。 婉贵妃拍了拍秦玉的手背,“丫头,也做一首给本宫听听,你上次在晚宴上做给皇上的画,现在还挂在御书房。本宫可不会忘记,你这大将军,也是个博学多才之人。” 秦玉没入宫前便已然料到,这百花宴,无非就是看看花,做做诗,却不曾想到,自己也被脱下了水。 “如此,秦玉便献丑了。” 若说这诗词歌赋,秦玉自觉没有这些才子才女懂得多,但好在,与外公练字的时候,也写上过几首,当下,也能撑撑场子。 “新妆才罢采兰时,忽见同心吐一枝,珍重天公裁剪意,妆成敛拜喜盈眉。” 秦玉话音一落,众人才看到,那隐藏在众兰花之中的,竟有一株同心兰。同心兰,乔楚深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秦玉,却没有言语。 婉贵妃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好!秋月,你可要当心了,这才女的头衔,可是一不小心,就被这大将军抢走了。” 秦玉不语,慕容秋月也不卑不亢的道了一句,“贵妃娘娘说笑,将军博学,慕容自愧不如。” 婉贵妃突然起了兴致,指着远处的牡丹,国色牡丹。这诗,若是做不好,可是要惹祸上身的。 “这个我来!” 上官婉容两次被抢了风头,又岂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天下真花独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上官婉容话音一落,四周再无声音,皆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婉贵妃,秦玉清楚的感受到,婉贵妃握着自己的手一紧,雍容的笑容上,出现一丝裂痕。 心中嗤笑道,果然,这诗做不好,是会惹祸上身的。 天下真花独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牡丹,花中之王。在后宫之中,唯有皇后才可佩戴牡丹,唯有皇后的宫中,可以饲养牡丹。皇后,便是后宫中的牡丹,便是众花之王。而她,权势再大,即便是代替皇后掌管后宫,也不是牡丹。 即便她行使皇后之权,她也不是真国色! 秦玉感受到了婉贵妃的怒气,这便是后宫女人的悲哀。这诗,若是上官婉容当着皇后的面做,那便是极好的诗词,但当着婉贵妃做,却是触碰到了婉贵妃的逆鳞。 这百花宴素来都是皇后主持,这次,却让婉贵妃代劳,这诗,若是落在有心人耳中,便另有意味了。 “婉容郡主这诗,做的当真是好!” ------题外话------ 光棍节就这么开始了,单身的小妖精们,祝早日脱单! 今天你们一定会给我花花钻石的对不对?恩恩? 快去评论区留言吧,晚上十点,准时发放福利,爱你们的我,么么哒。 第七十五章 初见端倪(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婉贵妃不愧是后宫半个主人,代理皇后,即便现在满腔的怒气,却还能做到雍容华贵,让人看不出喜怒。 “本宫累了,太子,你便带着她们,各自逛逛吧。” 说着,婉贵妃又拍了拍秦玉的手。 “有空的时候,便来本宫宫里坐坐。” “恭送娘娘。” 宫里的娘娘向来娇贵,出来些许时日了,如此回宫,也说的过去。但是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哪个不知道是上官婉容扫了婉贵妃的雅兴。只有那上官婉容得了赏赐,心里还正在高兴。众人看她得意的样子,心里也都明白,这婉容郡主日后的日子,想必是不好过了。 送走了婉贵妃,众人也自在许多,一众才子难得见到一众美若天仙的才女,皆是争先恐后的想要在美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学,一群人玩的正欢,却已然没有了秦玉的身影。 秦玉消失的快,待众人从走婉贵妃再抬起头的时候,秦玉已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便是连乔楚乔渊乔煜,也没发现秦玉的何时不见的,更莫说知晓秦玉的去向。 秦玉定然是有意而为,她若是不想让人找到她,便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去向。别人不说,秦玉有这个能力,在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哥,七哥,小玉儿这跑的也太快了点吧!” 乔楚不搭理他,径自转身走了,没有了秦玉,这御花园赏花,也没什么意思。乔渊亦是如此,对着乔煜笑了笑。 “这丫头,现下定是躲起来找酒喝了。走吧,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乔煜气恼秦玉的不地道,哼了一声。 “这个女人!若是存了心不让人找到她,谁还能知道她躲到哪个老鼠洞去了!唉,三哥,七哥,你俩等等我啊!” 若说秦玉现在在哪里,或许,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便是乔楚。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中宫皇后,坤宁宫内,秦玉刚刚不声不响的从坤宁宫外翻墙而入,脚下刚刚落地,稳稳地站在原地四处望了望,便看见宫门下站着的那个修长的身影。 杏黄色的袍子,绣着四爪巨蟒。很少见到乔楚传的这样正式,这身衣服,陪在乔楚身上,更是将乔楚的睥睨不逊,展现的淋漓尽致。 秦玉不知道,乔楚是猜到了她的去向,还是正巧在坤宁宫碰到。总之与乔楚对望了片刻,便不再理她,乔楚却是紧走了几步,追上了秦玉。 “怎地来看母后,还偷偷摸摸的。” 秦玉不搭理她,这不是废话吗?她身上有官职,便是来赴百花宴,婉贵妃都要请示皇上定夺。如今她撇下一众人,独自来见皇后,这不明摆着落人话柄吗? “我当真不知你来了这里。” 乔楚面做无辜,他本也与乔渊一样,以为秦玉定是又躲在哪里饮酒去了。原本是看到秦玉搀扶婉贵妃,便想象了下秦玉搀扶母皇的样子。本想着来跟母皇说说,秦玉今日入宫了,母皇素来最喜欢秦玉,便想要问问母后是否要召见。 母皇向来少笑,但是每次秦玉入宫,都会引得母皇很开心。 谁知道,刚刚踏进宫门,便看见秦玉做贼一样,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的人,这宫中的御林军又哪能发现她。 “哼reads();宅男进化论。” 秦玉轻哼一声,她又不是没心没肺,先太后与皇后疼她,那是真疼。她在岭南的捷报传回长安的时候,每次都会再传份给先太后报平安。 只是可惜,先太后薨的时候,她正与匈奴战的如火如荼。 她不能时常入宫,与妃嫔之间又要保持距离。皇后遇刺后,她也没来看望过。如今难得入宫一次,想也不用想,她自是会找机会来看望皇后的。 这乔妖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乔楚轻轻地笑着,一把扯过秦玉的手,向小佛堂走去。看着乔楚那嘚瑟的模样,秦玉竟是一时挣脱不得。 乔楚心里美滋滋的,竟是与乔渊做了比较。 你看,你母妃牵着秦玉游御花园,秦玉却来探望我的母后。 秦玉怔楞的看着乔楚牵着自己的手,怎么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乔楚知道秦玉心中的估计,率先上前将宫人们都支开,秦玉方才进了内殿。小佛堂内,慧慈皇后闭眼跪在佛像前,她一向不喜这佛堂里有宫人伺候,秦玉走的轻,她竟是没有发现,仍是闭目诵经。 “儿臣给母后请安。” “秦玉给皇后娘娘请安。” 慧慈皇后明显身子一抖,听了乔楚的声音倒是不见得有什么反应,听了秦玉的声音,却是突然回头。 “玉儿,你来了。” 秦玉笑着上前将慧慈皇后扶起,乔楚面上虽是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早已得意忘形。这便是他母后与婉贵妃的区别,这才像婆婆与媳妇之间的相处方式。 “今日百花宴,我便来了。” 秦玉扶着慧慈皇后坐到太妃椅上,乔楚那方乖巧的给秦玉与慧慈皇后各自斟了杯茶。 “本宫听说你今日会进宫,给你做了些杏仁酥,还想着差人给你送去,没想到你自己个儿却来了。” 秦玉苦笑,她这个贪吃好色的名声,是人尽周知了。先太后还在世的时候,年纪大了,胃口总是不好,慧慈皇后便总是自己做些小点心给先太后,先太后还就喜欢吃。 慧慈皇后马骑的好,手艺也好,每次她进宫的时候,总会赖在先太后宫中讨些吃的才舍得走。自先太后薨了之后,慧慈皇后便不再动手做些精致的点心。却总是在她进宫的时候,做给她吃。 “听说娘娘凤体有恙,一时不得进宫来,今日难得入宫一次,便寻了机会来看看。娘娘可好些了?” 慧慈皇后转了转手中的佛珠,脸上的神情,让秦玉一时间有些看不懂。 无奈?还有,痛心?为何,是无奈?痛心又是为了哪般? “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些皮外伤。” 皮外伤?秦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舍利子是一国至宝,慧慈皇后病重不治,明宣帝舍至宝相救。慧慈皇后就算再对明宣帝没有爱情,也会有些感动,这无奈心痛是从何而来? ------题外话------ 八点三更,作为一只单身汪,又是加更又是放福利,傲娇的要单身礼物求安慰…… 第七十六章 咬人的狗不叫(三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慧慈皇后明明是中毒不愈,虽说只有几人之情,便是连救治的太医也事后被明宣帝灭口活口。但慧慈皇后鬼门关上走一遭,又怎么会只当做是皮外伤? 她忽略了什么?还是有人,故意对她隐瞒什么?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秦玉脑中闪过,快的让秦玉捉不住那是什么reads();惹爱,诱你上瘾。是什么呢?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隐瞒…… 秦玉眸光突然一亮,对了,就是隐瞒!慧慈皇后遇刺,众所周知,但是为什么明宣帝要灭口呢?灭口! 秦玉突然上下打量了乔楚一番,乔楚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至此秦玉却没有揭穿,倒是在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里面是一些丹药。 “秦玉这里有一些疗伤的药,娘娘若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可以服用一颗。” 慧慈皇后没有察觉到秦玉的不妥,含笑拿起那小瓶子,脸上有些惊讶。 “楚儿,这是不是与你拿来的那瓶一样?” 这次换做秦玉惊讶,慧慈皇后断不会一眼识别丹药是否一眼,慧慈皇后定是看到了,与之相同的瓷瓶。而这瓷瓶,秦玉保证,这长安城,除了她,再找不到第二个相同的。 “样式差不多而已。” 乔楚淡淡的解释道,慧慈皇后却好像偏偏要拆乔楚的台一般。 “不,是一样的,这瓶子底下,都有一个峰字。” 慧慈皇后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还特特的拿给秦玉看。 “玉儿,你看,这是不是一样的。你们俩啊,这是商量好的吗?送的东西都一样。” 慧慈皇后自顾自的说着,秦玉那边接过瓶子,手指在瓶身摩挲两下,看了看那瓶子的底部,却是有个峰字。 这两个瓶子,是一模一样的,便是里面的丹药,都是相同的。 这瓶子,虽然样式普通,但是材质却极其不普通。这种瓶子,是特制的,外表虽然与普通瓶子无异,但是里面却是加了一味草药,一味天下间只有她师门才有的草药。眼看看不出来,但是一旦摩挲瓶身,便会闻到那草药的味道。 她师门隐蔽,外人不易寻到。她是关门弟子,她也并无师兄弟。她师傅生性怪癖,她也不曾有师叔师伯。这瓶子,若不是出自她手,断不会有第二个出现在晋国。 乔楚,又是如何得到?乔楚,你究竟都隐藏些什么? “我们俩个,当然是想要娘娘健健康康。” 秦玉将瓶子重新递给慧慈皇后,话题一转,不在说这瓶子的事情。却是深有意味的看了乔楚一眼,后者也只是淡笑而过。 出了坤宁宫,秦玉与乔楚一前一后,避开所有的宫人,却谁也不先开口。 “阿玉……” 乔楚向来对秦玉没辙,他可以对任何人沉得住气,却唯独为秦玉半分也沉不住。 秦玉负手走在前面,脚下一顿,却不回头看向乔楚。 “我竟不知,原来在太子爷身上,还有这么多秘密。” “阿玉,我并不是有意隐瞒你,只是有些事……” “只是有些事我不知道的好,对吧。” 秦玉突然笑着回头看着乔楚,那笑里带着浓厚的讽刺,乔楚最怕的,就是秦玉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笑,代表秦玉恼了reads();我家后院通向异世星球。 “阿玉……” “太子爷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说,你知道的,秦玉向来,只听真话。” 乔楚知道,所以宁可隐瞒,也没有骗她。眼睁睁的看着秦玉又在他面前消失,心里再没有了之前的嘚瑟,怎么他总是,如此望着秦玉远去的背影。 完了,嘚瑟的有点过了。 秦玉心中生了恼意,乔楚这个人向来神秘,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倒也正常。只是秦玉没想到,在慧慈皇后这件事上,他竟然也对自己有虽隐瞒。 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就是这么喜欢这么爱的吗?什么事情都瞒着她,那种她以为她什么都知道,那种她以为乔楚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她。却突然间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的感觉,真特么想要杀人! 秦玉的理智却还在思考,那个瓶子,乔楚究竟从何而来?她的唐门出了内奸不假,但是那是她师门的,唐门根本没有。或许,是有人偷了她的东西?毕竟她的东西多,不能每一样都带在身上。 但是就算有人偷了她的东西,那个人也断不会是乔楚,乔楚又怎么会有的? 秦玉觉得,有些事,有些人,她有必要查一查了。 秦玉这方心里憋着恼火想要杀人无处发泄,刚刚进了御花园便送有人送上门来孤独求虐。上官婉容远远地便看见秦玉一个人走进御花园,她刚刚去了婉贵妃宫里谢赏,回来便看见秦玉。见四下无人看见,便迎了上去。 秦玉本不想搭理她,这种智商可以拉低整条街的货,向来入不了秦玉的眼。奈何某个奇货可居,正策马扬鞭驰骋在作死的路上。 “秦将军留步。” 上官婉容到底是在高手门派学过武艺的,脚下轻动,手臂一伸,便堵住了秦玉的去路。 “好狗,是不会挡道的。” 上官婉容面色一黑,傲慢的仰着头看着秦玉,轻蔑的眼神趾高气昂的看着秦玉,嘴角讥笑着。只是她这气势,在秦玉面前,却是相形见绌。 “秦将军可是还在为方才的事情而恼怒婉容?未免太过小气了。秦将军的威名,婉容自幼就仰慕,只是秦将军在京时日不多,婉容两年前又离京。如此将军入京,婉容出京,就这样错过了。” “秦将军不在,婉容也听说了秦将军在京的豪迈事迹。秦将军气概不凡,自是不会与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 秦玉双手抱于胸前,眼神冷傲的,像是这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那是一种,苍蝇俯视蝼蚁一般的高傲。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注定了让人膜拜仰慕。 上官婉容得不到秦玉的回应也不恼,从远处看来,却是恭恭敬敬的对着秦玉,一副大家千金的风范。 但是秦玉却看得清,她那精明的眼,散发出算计的光。嘴角的笑,出卖了她内心的激动。那是一种,计谋将要得逞的激动。 ------题外话------ 可算写到我满意的地方了,下一章的对话我好喜欢,你们看看会不会喜欢呢?哈哈 光棍节终于要到尾声了,这几天不在状态,没有小剧场,但是小妖精们还是要给我收藏给我花花给我钻石哒,傲娇如我…… 第七十七章 在作死路上渐行渐远(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的谋划,从来都只用在战场上,她不屑于这种,小女子只见的机关算计reads();狂蟒之灾。但不代表,她没有看戏的恶趣味。秦玉嘴角噙着一丝讥笑,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小丑,在关公面前,是如何将大刀耍起。 “秦将军不说话,那婉容就当将军是默认了,婉容这厢,谢过将军了。” 这边二人的谈话,已经引起了不远处一众男女的注意,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来听听二人在说些什么。上官婉容礼数十足,在她们看着,也能猜测出,上官婉容或许是在为刚刚的事情,要取得秦大将军的原谅。 “婉容听说,秦大将军仰慕顾相,不知可是真的?” 秦玉嗤笑,好戏要开场了吗? “将军风流倜傥,花名远扬,听说还包下了花舫的痴梦,经常挽月公子一同渡夜。将军男女不忌,便是连那万花楼的花魁锦娘也是大将军的入幕之宾。若是大将军喜欢,别说那自献枕席的,便是当街抢了回府的,也是不计其数。” 上官婉容态度谦恭,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珠玑。 “顾相谪仙一般的人,将军这般,又如何站在顾相身边?又怎配得上顾相?难道大将军也是想要将顾相,当做大将军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面首吗?” 上官婉容此刻的嘴脸,就像是一个恶毒的女巫,咬牙切齿,句句讽刺刻薄,嘴角带着奸笑,丧心病狂的不择手段来攻击她,歹毒的神情,便是连脸都变得如蛇蝎般扭曲。 “将军如此风流,可还是处子之身?可是在疆场之上也如此荤素不忌?战场皆是男子,想来入得大将军眼的,也不在少数吧?边关寒冷,每夜可是都有人为将军暖床?难道将军纠缠顾相的时候,就不觉得自己肮脏不堪吗?” 这点中伤,对秦玉来说算不得什么,背后议论她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敢这么当着她的面,如此说话的,上官婉容,是第一人。 “你……”秦玉语气轻飘,对着上官婉容一挑眉:“羡慕?” 秦玉的脸皮,可是出了名的厚,这样粗浅的攻击,若是换做别的大家闺秀,听到了如此中伤自己清白的话,或许会无地自容,从此再没有面目面对众人,甚至会哭喊着投河自尽,悬梁了结此生。 但是,不巧,她是秦玉。 在秦玉的字典了,从来没有害臊这样的字眼。 上官婉容没有在秦玉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神情,反而被秦玉不要脸的,轻飘飘的甩出三个字来作为回应。 她把这个,当做秦玉道行的高深。 却没想过,秦玉是何人?战场上收割人命的死神,秦玉对付的,都是各国猛将,甚至一国之君。便是对付秦玉,也要用些上的了台面的手段,而不是这些,高墙内院,女子之间争斗的不肯入目的小伎俩。 一个,是广阔天空展翅的雄鹰,一个,是关在笼中的金丝雀。一个,是站在巅峰,挥斥苍穹的霸主,一个,是躲在井中的井底之蛙。 目光短浅,没见过世面,却偏偏要与雄鹰争斗一番。 上官婉容装模作样的捂着嘴奸笑两声,似是吃惊一般的看着秦玉。 “羡慕?将军可真会说笑话,这也难怪,听闻将军在疆场出生,饮的是狼奶,体内自然有着狼的性子。也难怪,将军会如此生猛,又如此风流。不懂得女子应有的礼义廉耻。” “不像婉容,自幼便在长安城长大,有着教习嬷嬷亲自调教。知道女子的清白最为重要,应该恪守本分,自尊自爱。不能像发情的野兽一般,看中了,便扑上去,毕竟,我们是人reads();伯虎,我是秋香她哥。” 上官婉容仰头看着秦玉,眼神中的傲慢不屑,讽刺挑衅,让秦玉都能看清她翻白眼时的眼白。 “不过畜生终究是畜生,比不得人。” 秦玉突然笑了起来,竟然将上官婉容笑的一时间不知所措。秦玉笑了许久,随即皱着眉,极其为难的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估计为难的凑到上官婉容耳边轻语。 “你知道,惹恼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秦玉的声音,极淡极淡,若是平日里听,或许能听出一丝性感的味道。但此刻,秦玉似是玩味似的在她耳边轻语,那短短的一句话,从秦玉的嘴里轻轻地吐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上官婉容的耳边,竟是让上官婉容觉得,刻入骨髓的寒冷。 那是一种,带着死亡气息的寒冷,就想勾魂的无常,在远方向着她招手,轻唤她的名字。 上官婉容突然咬破自己的舌头,剧烈的疼痛与瞬间充斥着自己口腔的血腥,让她还保持着理智。指甲死死地掐进手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怕她!不能怕她! 上官婉容极力的保持镇静,掩饰自己的恐惧,突然看见秦玉身后的人影,只觉得连上天,都在帮她。 上官婉容也学着秦玉的样子,凑近秦玉低声细语。 “婉容不知道惹恼将军的下场,但是婉容很想知道,将军的下场,会是如何?” 上官婉容话音一落,眸中精光一闪,突然死死地抓住秦玉的手,扑在秦玉身上,随后剧烈的挣扎,大喊大叫。 “大将军,是婉容的错,是婉容有眼不识泰山,大将军大人大量就原谅婉容吧。大将军,婉容知错的,婉容真的知错了……” 上官婉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命的抓住秦玉自编自导挣扎了片刻,成功的将御花园中众人的视线吸引过来后,便狠狠地向后倒去。 上官婉容的身后,是一大片的荷花池,此时荷花开的正好,蜻蜓蝴蝶都在上面停留,若是仔细的看着,还能看到荷叶上蹲着的小雨蛙。 噗通一声,上官婉容重重的跌进了荷花池。惊起一片蜻蜓蝴蝶,外加一阵蛙鸣。 “救命啊!救命!我不会游泳!救命啊!大将军,婉容知错了,救救婉容……救命!……” 上官婉容一落水,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宫人们便连忙向这边跑来,便是那些公子小姐们也都向这里跑来。而从秦玉身后缓缓走来,却是顾容。 ------题外话------ 今天给大家分享一个前几日群里发生的逗逼事件。 群里有个叫狗蛋的妹子和一个叫狐狸的基友。建群那天这俩货一见如故,成为了好CP,然而当作者君从超市回来,狐狸君突然私信我大哭,说原来狗蛋不是妹子,是个汉子。 作者君也很震惊,狗蛋妹子竟然是也爷们?我问狗蛋这是真的吗?狗蛋让我自己猜。 我又问狐狸,你是怎么知道的?狐狸说,她加了狗蛋的扣扣,然后看见狗蛋聊天背景的自拍照。 好吧,都是自拍照惹的货,狐狸是个惧内的软妹子,言说不能加别的男人,就把狗蛋拉黑啦。 笑点来啦,狗蛋把聊天背景发在群里,问狐狸是这样自拍照吗?狐狸很肯定的说是!然后,那所谓的自拍照,不过是韩佳人的老公延正勋,狐狸现在还在跪求把狗蛋重新加回去…… 第七十八章 饶你一条狗命(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小公公们将上官婉容从荷花池救上来,夏日的衣衫本就单薄,如今全身尽湿,衣裙紧紧地贴在身上,不仅将身形全然暴露,竟是连里面肚兜都看的一清二楚。 一些与上官婉容交好,时刻想要讨好她的女子,立马上前将上官婉容围住,指使着宫女去取一身干净的衣衫。 那方上官婉容,却早已哭的梨花带雨。 “今日这事,怨不得大将军,是婉容不小心跌进湖里的,不是大将军将我推下的。” 上官婉容似是受到了惊吓,身子哆哆嗦嗦的不敢去看秦玉。话虽是这么说,却是正将秦玉推了出去,告诉这些本就不明事理的人,她是被秦玉推下了湖。 “出了何事?” 顾容的声音淡淡想起,顾容是懂礼之人,上官婉容衣衫不整,他自是非礼勿视。背对着上官婉容看着秦玉。 “你可有事?” 秦玉嘴角噙着笑,很好,这女人真是有把她惹恼的本事。她在乔楚那里受的气还无处发泄,这女人却赶着来惹恼她。 秦玉看着顾容紧张自己的神情,觉得好笑,掉进湖里的又不是她好不好。对着顾容点了点头,还未开口,便被上官婉容误会是在问她,被她抢去话来。 上官婉容确实在秦玉不在的这段时间打听了秦玉的事情,听到秦玉与顾容这一段,也只是听说,秦玉纠缠顾容,而顾容,却敬谢不敏,对她不冷不热。 在上官婉容想来,顾容那般温润的人,又怎会有脾气。那样的人,就算是厌恶秦玉,也不会有虽表达。但是在她们看来,顾容,定是与秦玉两立的。 文武是天敌,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她刚刚便是看到了顾容,才设计掉进湖里,上演了一处好戏。她想着,顾容一定会为了平日秦玉的纠缠,而站在自己这边。 “相爷不要责怪秦将军,都是我不好,早些时候婉容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秦将军。刚刚婉容看到秦将军,便想要对秦将军配个不是,却……却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并不是秦将军推的我,与秦将军无关。” 上官婉容这幅害怕的模样,明显的是告诉别人,她畏惧秦玉。而也正如她所说,早些时候,她确实冒犯了秦玉,秦玉也却是说,就算杀了上官婉容,又能如何? 而刚刚她们也都看到了,上官婉容对着秦玉谦和有礼,明显的是在认错的模样。而上官婉容落水的时候,她们也确实看到了,她是从秦玉怀中被推下去的。 “既然与秦将军无关,那便散了吧,婉容郡主也去换身衣衫,皇宫内院,如此这般,有犯天颜。” 上官婉容怔了怔,散了?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就散了!事情闹的越大,到时候秦玉才越是不能用强权压制她! “明明是秦将军将婉容郡主推下湖中,婉容郡主怎么能如此就算了。” 说话的,是那绿衣女子,何敏。 “何小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何小姐与秋月同在远处,婉容郡主落水之际,何小姐正在于秋月赏菊,众位小姐公子皆可作证,何小姐又怎会看到婉容郡主是因何落的水?” 慕容秋月声音温婉,让人心生暖意,此话一出,便有人出来作证reads();伯虎,我是秋香她哥。 “没错,方才我等看到了一株绿色雏菊,便诗性大发,婉容郡主呼救之际,正是这位何小姐在作诗,断是不会看见,婉容郡主是为何落水的。” 出来作证的,是一位公子,秦玉知道这位公子,还曾经调戏过,这是她麾下将军的公子。那公子与慕容秋月有礼的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何敏顿时哑然,扶着上官婉容看着二人。 “便是想,也能知道,是秦将军推郡主落水的。相爷这么草率的做法,很难不让人想象,相爷是畏惧强权,在偏袒秦将军。” 呵,秦玉突然一笑,对着顾容勾引似的挑了挑眉。 这朝野上下,她秦玉还真不知道,她家容美人畏惧哪个强权。 “也就你还笑得出来。” 顾容看着秦玉没心没肝的笑着,竟是也对秦玉宠溺的一笑。 “本是早早的便来了,却被圣上叫去了御书房议事。刚出御书房,便急急地赶来,却碰上这样的事情。在御书房的时候,看见秦将军的画作,一直想着此次游园可以与秦将军切磋一二,却好像,不合时宜。” 秦玉本是恼怒的心情,突然顿时全无。 “怎么会不合时宜,那边的花开的极艳,难得游一次御花园,若是不好生观赏一番,岂不可惜。” 秦玉突然绕过顾容,走向上官婉容。身上的戾气瞬间暴露无遗,杀气,浓浓的杀气。若不是容哥在场,今天,她定会用上官婉容的血,来抚平自己心中的怒气! 秦玉一步步走去,上官婉容却不争气的向后退着,便是连四周的人,也都屏息不语。将军一怒,伏尸百万,战场上的煞神,秦玉的怒火,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承受的住。 只见秦玉,手起,人落,湖响。 秦玉当着众目睽睽的面,硬生生将上官婉容丢下湖里,所有人都怔愣了,也所有人都明白了。 秦玉,她若是想要做什么,何曾需要隐瞒?她向来无法无天,她连太子都敢踹下碧落湖,区区一个郡主,又算得了什么? 这世上,又有什么,是秦玉不敢做的? 上官婉容的话,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她真的不会游泳。秦玉不动,谁也不敢上前,任凭上官婉容在湖里呼喊扑腾。 秦玉就在湖边站着,如俯视苍生的天神,看着不堪一击的蝼蚁。 “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秦玉轻笑一声,声音阴冷,在众的没有不相信的,在秦玉眼中,上官婉容,就是蝼蚁。他们毫不怀疑,秦玉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致上官婉容与死地。而今日,不过是上官婉容自编自导的一场闹剧。 而秦玉,是真对她动了杀机,却又不屑亲自动手。 “这是最后一次。” 秦玉出言警告,不屑的转身便走,对着顾容,却是半分脾气也没有。如沐春风,没有杀气,没有阴冷,温和的,就像在长安街头,看着秦玉自万花楼前,驾马而过一般。 第七十九章 告御状(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都说秦玉是战场杀神,却独爱美人,战场上人人畏惧,阴冷残酷。对待美人,却是和声细语,大话都不讲一下。 熟悉她的知她如此,不熟悉她的,方知这话,果然不假。 “容哥,可有幸,邀你游园?” 秦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围在周遭的人,知趣的让开一条路。顾容似是压根没把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那表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此乃容的荣幸。” 秦玉与顾容这方走后,那边才有人醒悟过来,连忙呼叫着把已经淹没头的上官婉容捞上岸,却在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晚宴如约而至,秦玉无视乔楚,端起酒杯遥遥的敬了敬顾容。白日因着有着容哥的缘故,秦玉也算过的愉快,却也正因着白日的缘故,这些闺秀公子,不经意间,都规矩了许多。 如那小公公所说,今日百花宴,明宣帝果然来了。看来今日的鸳鸯谱,明宣帝是点定了。 “朕听说,今日婉贵妃与众位游湖作诗,婉容得了头筹,怎地朕看着,却不太高兴?” 明宣帝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妥,这上官婉容向来嚣张跋扈,最爱出风头,如今几位朝臣闺秀都御前献艺,得了赏赐,按照上官婉容的性子,早就坐不住了。 今日却乖巧的坐在一旁,低垂着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而各位公子小姐,也都兴致低迷,今日游园赏花,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下午的时候,倒是有所耳闻,这上官婉容得罪了秦玉,又落了水,想必是被秦玉教训了。 明宣帝这一发话,知晓内情的公子千金,全都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纷纷低下头,似是对酒杯里的百花酿极其感兴趣,却是耳听六路,偷偷的观察着动向。 明宣帝不问还好,明宣帝一问,上官婉容却突然抬起脸,那张娇小的脸上,早已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上官婉容起身跪在殿前,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请皇上为婉容做主。” 明宣帝眉头一皱,那方婉贵妃却是一直知道今日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情,秦玉将上官婉容丢进荷花池的事情,自然也是知晓的。 而婉贵妃,因着今日御花园上官婉容的诗,本能的就偏向秦玉。 “御驾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看来上官郡王真的是把你宠坏了!” 婉贵妃既然能代替皇后掌管后宫,身上自是有着后宫之主的威严,这厉声呵斥下,竟真的将上官婉容吼的不敢在哭闹。 “你这刚回京,就受了委屈?还真是稀奇,向来都是你给别人委屈受,谁敢招惹你。说来给朕听听。” 明宣帝心里明白,却是故意这样说。这长安城,这朝野上下,除了秦玉,还能有谁?秦玉在朝堂上,都敢给他委屈受,上官婉容一个小小郡主,秦玉哪里会放在眼里。 上官婉容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被她爹娇惯的无法无天,这一回京,京里多了个秦玉,定是在秦玉那里碰了壁又不服气reads();伯虎,我是秋香她哥。秦玉那个顽劣的性子,他可没看出来,秦玉除了美人,还对谁那么放纵过。 上官婉容虽然不再流泪,身子却还是一抽一抽的看着极为委屈可怜。在场心软的公子哥看见了,若是放在平日里,定会看的心都疼了,无奈今日,便是当众赏她板子,那些个怜香惜玉之人,也未必会眨下眼。 “皇上,婉容今日方才回京,并不识得秦将军而得罪了秦将军。而后婉容寻得机会要与秦将军道歉,却被秦将军推下荷花池,婉容本想着小事化了,却不曾想,秦将军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将婉容丢下荷花池。婉容毕竟是郡主,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这样的侮辱。” “皇上,秦将军害我,请皇上为婉容做主。” 郡王上官杰却是并不知晓今日种种,听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在御前告了秦玉一状,心下顿时知道不好!自己的女儿不知道,他常年在京还能不知晓嘛。秦玉,哪里是那么容易告状的! 当时殿前大学士联合众大臣弹劾秦玉,到后来不还是不了了之。区区一点委屈,又哪里值得在御前告状。 偷偷看了眼秦玉的脸色,秦玉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一般,悠然的独自饮酒,就像平常晚宴一般。 只是秦玉越是如此,上官杰心里却是担忧。连忙也上前跪下。 “皇上恕罪,小女今日无意间跌下荷花池,许是受到了惊吓,才会在御前口不择言胡言乱语的,请皇上恕罪。” 上官婉容不料自己的爹会来拆自己的台,暗自唤了一声爹,丢给上官杰一个怎么这样的眼色。上官杰却是低声让上官婉容闭嘴,可无奈,他自幼将上官婉容娇惯的天不怕地不怕,又哪里会在意他语气中的不善。 明宣帝皱了皱眉,虽然对上官一家不满,倒是能恶心恶心秦玉,也未尝不可。 “秦将军,婉容郡主状告你有害人之心,可有此事。” 秦玉似是极其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轻飘飘的看向跪在殿前的上官父女俩,随即轻轻地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那表情,似是才发现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猜测出明宣帝召唤她所谓何事。 “回皇上,秦玉向来不会害人。” 秦玉突然转头看向殿前的两个人。 “秦玉素来只会杀人!” 秦玉的声音冰冷,带着盛气凌人的杀意。她已经警告过上官婉容了,最后一次,可是她却还不知收敛,自寻死路! 秦玉这话,竟是让明宣帝都无话可说。看来这上官婉容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惹恼了秦玉这狼崽。 而只有乔楚知道,秦玉这么大的怒气,多半是因为他。这上官婉容不知死活,撞在枪口上了。 “圣上,静苒也有状告。” 李静苒早就看上官婉容不爽,趾高气昂不说,秦玉不愿意与她一般见识,她全偏偏死咬着秦玉不放。这人,若是不给她些教训,她会一直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秦玉不放的。 李静苒跪在御前,这次李太傅却是并没有阻拦,反倒是欣慰的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李太傅的孙女,你不会,也要状告秦将军有害人之心吧?” ------题外话------ 原谅我这几日写的很苏,宫斗宅斗完全是白痴…… 第八十章 惩罚(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明宣帝明显的调戏意味,却让上官杰心生不详之感。 “皇上,臣女状告婉容郡主诬陷朝堂命官。” 明宣帝看了眼秦玉,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说说吧,怎么惹了秦将军了。” 李静苒丝毫不诧异明宣帝猜出她所告之事与秦玉有关,反倒从容不迫的反击上官婉容一军。 “启禀皇上,今日游园赏花,婉容郡主不慎跌入荷花池,却诬陷是秦将军谋害,还告到御前。天子脚下,众目睽睽做出这等诬陷朝堂命官之事,有违法纪。” 诬陷朝廷命官,这样的罪,可大可小,全凭一张嘴,一个心情。而恰恰,秦玉是出了名的口若悬河,又碰巧心情不好。 “皇上,小女一时糊涂,惊吓过度,并没有此意啊。” “皇上,婉容没有诬陷秦将军,秦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婉容丢下荷花池,很多人都看到了reads();心机!” 上官婉容不甘心所有人都向着秦玉,便是连一向疼爱自己的爹都站在秦玉那边,孤注一掷,势必要将秦玉拖下水! “皇上。” 一个温婉似水的声音慢慢响起,一抹淡紫色身影,慢慢跪在御前。 “臣女御史大夫之孙女,慕容秋月愿意作证。婉容郡主落水之际,小女等都相隔甚远,并未见到婉容郡主是如何落水的。” 慕容秋月刻意忽略秦玉将上官婉容丢进荷花池的事情,只阐述了上官婉容自编自导的那一幕。而慕容秋月向来与秦玉没有什么交集,如此言论,倒更具可信度。 本是后院女人之争,而如今,却牵扯到了朝堂之上,如此,明宣帝便也不能再坐在一旁看热闹了。 而事实证明,秦玉是不能招惹的,谁惹,谁死。 “婉容郡主,你有什么话说?” 明宣帝至高无上的君主威严,不怒自威,刻意放低的语气,让上官婉容有些慌了,毕竟,也只是个与秦玉年纪相仿的女子。接二连三被秦玉与明宣帝这么一吓,竟是瘫坐在了地上。 “皇上,不是的,冤枉,我没有诬陷她,大家都看见了,我却是被秦玉丢进了荷花池。” 上官婉容满脸泪痕花了妆,瘫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看着明宣帝。秦玉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官婉容。 “是我把你丢进荷花池的,那有如何?” 那有如何?是啊,那有如何?秦玉的狂妄,让上官婉容竟是连哭都不记得了。 “启禀皇上,事情的起因经过,是这样的……” 慕容秋月将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那边婉贵妃又将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明宣帝的脸色已经慢慢严肃起来。 婉贵妃是什么人,明宣帝又是何人?婉贵妃在明宣帝耳边低语几句,明宣帝的脸便沉下几分。秦玉这次算是体会到了耳边风的威力了。 “婉容郡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明宣帝恼怒的一拍桌子,吓的上官婉容与上官杰连忙求饶。明宣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今日这事,本就扫了他的兴,他也不愿再多做纠缠。 “上官婉容诬陷朝廷命官,其心可诛,不过朕念你是初犯,杖责三十,关天牢思过三个月。上官杰,教女无方,纵容上官婉容以下犯上,目无法度,褫夺你郡王爵位,降为兰州知州。” 秦玉不耐的摇了摇头,上官杰一家,空领俸禄,身在郡王爵位却没有任何作为。明宣帝早就对上官一家这样的朝堂蛀虫不满,奈何上官杰素日里只贪图享乐,挥霍金银,却并无犯什么大事,明宣帝最多骂上两句,也找不到由头惩罚。 如今,也算是借着秦玉,夺了他的爵位。 一场闹剧算是告终,至始至终,秦玉虽然心中恼火,但是大将之风却让她不屑与上官婉容那种小女子一般见识。 而今晚明宣帝真正的目的,才刚刚揭晓。 “李太傅可是有个好孙女啊,不仅秀外慧中,还有勇有谋。” 李太傅与李静苒一同起身谢恩,秦玉却觉察到了不妥,今日,李静苒除了风头,得到了明宣帝的注意,若是平常也就罢了,今日这样的场合,越是低调到让明宣帝察觉不到越好reads();[机甲]重生军人。 “李太傅,你的孙女,可有及笄?” 李太傅心中警钟长鸣,却秦玉所想并无二般。 “过了年,就是及笄之年。” 明宣帝突然笑了起来,看了看身边的婉贵妃。 “这般女子,若是谁家娶去了,可是谁家的福气。” 婉贵妃也随着笑了起来。 “皇上可是醉了,这谁家的福气,还往外推不成。” 婉贵妃在宫中大半辈子都在琢磨明宣帝,明宣帝有所一说,她有怎么不明白明宣帝的心思。婉贵妃的话,正顺了明宣帝的意,当下大笑起来。 “是了是了,是朕醉了,这样的福气,当然要娶回自己家里才是。” 李太傅手心出汗,他年纪大了,在这朝堂一生,什么样的风波没见过,皇家黑暗,他怎会不知。他只有这么一个孙女,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为孙女找到个如意郎君,而不是将孙女,推入火坑! 李静苒如今也明白了明宣帝的意思,但是她此时却是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没法做。君臣君臣,他是君,她是臣,身为臣下,向来只有听命的份。 况且,今日来此,她便已然做好了心里准备。 她爷爷是太子太傅,她的身份虽然不是多么显赫,但是她的婚事,只怕由不得自己。为自己指婚,不过是迟早的事。 “慕容柯,你的孙女可有及笄?” “回皇上,秋月也是过了年,就及笄了。” 慕容秋月与李静苒年纪一般,与秦玉同年所生,秦玉今日却是不担心自己成为鸳鸯谱上人,却也为李静苒捏了一把汗。 “朕早就听闻,慕容大人家的孙女,素来有长安第一绝色才女之称,朕看着也觉得果然名不虚传。温婉贤淑,大方得体,实乃闺秀之典范。” 明宣帝突然话锋一转,看向秦玉。 “秦将军,你可得学着些啊。” 秦玉没想到明宣帝会无时无刻不戏弄自己两句,到也后者脸皮对明宣帝笑了笑。 ------题外话------ 这章写的很没有气势,很不满意……原谅我吧,我是个单纯地娃子,后宫心机,真心无能,本来想要好好虐一下渣女,但是觉得,让一个大将军和这么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实在拉低了将军的档次,没办法草草收尾了,小妖精们,见谅…… 小妖精们,推荐好友的文文,龙龙哒《名门盛宠首席编剧》,真个文真的让我看的牙痒痒,我也想有个小黑屋系统,码字分分钟不是问题,为这个渣手速呀,只有羡慕嫉妒恨的分,很好的文, 明明是个富二代,我却自己上班挣钱。 明明可以开豪车,我却每天挤公交。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而我却自己努力着。 这就是我们普通人和明明的区别。 先来段简介给你们瞅瞅,欢迎去勾搭收藏。 第八十一章 除了碍眼的虫(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皇上,可饶了秦玉吧,秦玉这辈子,许是投胎时,男子魂误投了女儿身。除非回炉重造,否则是学不来的。” 秦玉的自我调笑取得龙颜大悦,指着秦玉点了点。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朕倒要看看,哪个敢娶你这凶悍的狼崽子。” “没人敢娶,秦玉就给皇上守一辈子边关!” 这马屁拍的有够响亮,两句调笑便已然让明宣帝扫走了方才的不愉快。 “朕看秦公若是想要抱上外孙,比朕抱上皇孙都难啊reads();狂蟒之灾。” 秦世忠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明宣帝想要给自己儿子找媳妇,却偏偏要拉自己下水。这可倒好,夫人本就着急想要有个外孙,那逆子却偏偏难以修理,今天晚上,看来又要睡书房了。 “朕看着慕容大人与李大人家的孙女,甚是喜欢。如今太子尚未娶亲,贤王妃之位也虚位以待,顾相也是朕的侄儿,如今却也没有一房妻妾。朕这晋国的好儿郎,怎地都讨不到媳妇?” “这些年,连年征战,乱世英雄,多亏了秦公,秦将军。如今战事将歇,国泰平安,倒不如明年开春,便增添点喜事吧。” 明宣帝这话,虽没有直言赐婚,但是在场的都是狐狸成精,哪个会听不懂。 明宣帝先是提了李静苒,又提了慕容秋月,接着点了点秦玉。最后,直言太子没有大婚,贤王妃空虚,顾相未娶亲。明宣帝这是明摆着有意赐婚,却又没有说谁是谁的良缘。 秦玉却是知道,明宣帝根本没有给自己赐婚的意思,他不过是在警示自己,是她自己不要嫁,那这位置可就是别人的了,到时候,想嫁也晚了。 若是没有秦玉,这太子妃之位定归慕容秋月莫属。那么,李静苒,又是会是贤王妃,还是顾夫人? 圣意难测,只要明宣帝还未开口定夺,一切都是空话。 秦玉却有着更深层含义的想法,正如明宣帝所说,乱世,他的心思,便会在别国之上。如今战事告歇,他的心思,也便收回放在他的朝堂,他的皇权。 太子太傅,太子的师傅,是太子的人。若是将他的孙女嫁给贤王,便是将太子的势力削弱。而顾相,又是贤王的表弟,御史大夫又一直在像顾相示好。 所谓的赐婚,不过是明宣帝政坛上的一颗棋子。而这些身不由己的女子,就是他政坛的马前卒。他可以随意落子,他也可以,扰乱棋盘。 难怪自古以来,帝王之位,从来都是白骨堆积,血流成河。实在是因为这个位置,带给人的诱惑,足以用命相博。 秦玉突然,想要逃离,逃离这种专统,逃离这种身不由己。有那么一刻,她很想,很想很想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百花宴的最后,明宣帝也没有为慕容秋月和李静苒指婚,但是大家都清楚,她们,已经是帝王家的女人了。 而那个想要进入帝王家的女人何敏,却被指给了一个三品朝臣。何敏虽然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在秦玉看来,这些个女人,何敏才是最幸福的。虽然嫁的不是什么高官显赫,但是却是一府正室。因着她的身份地位,她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得到丈夫全部的宠爱。 正当秦玉骑着马离开皇宫的时候,那曾去她军营传圣上口谕的公公却匆忙的赶来。 “总管大人来此,可是婉贵妃娘娘有什么指示?” 小公公哪里敢在秦玉面前称大,连忙赔笑,做小伏低。 “秦将军说笑了,咱们娘娘要奴才来转告秦大将军,天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三十板子,说重不重,说轻,却也是可以要了人的命的。保证日后,不会再有那些不长眼的虫子,碍了将军的眼。” 婉贵妃可以在后宫一手遮天,把手伸到天牢里弄死一个两个,却也再平常不过。这不也是后宫的女人,经常使用的伎俩吗? 上官婉容是死是活,与她来说,都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婉贵妃这样一来,却是好像秦玉欠了她人情一般,果然好手段。 “带秦玉谢过娘娘reads();红楼之开国风云。” 小公公也是眼力极好的,心狠手辣又办事极为妥当,不然年纪轻轻,又怎会升为一宫总管。 “秦大将军慢走。” 秦玉驾马前行,后宫的血,未必比战场的多。这厚厚的宫墙,隔着的不是人,而是心。 还有两个月便是年关,秦玉下令抓紧了对禁军的训练。同时也有条不紊的开始了对特种兵的训练。 十三万大军中,秦玉只挑选了五百特种兵。 人选既定,秦玉便带着五百特种兵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了长安城。 一同消失的,还有身为禁军统领的太子殿下。 秘密消失,这也是秦玉对他们的训练,凡是有一人被发现,便退出特种兵。可是显然,这些被精挑细选出来的人,都没有让秦玉失望。 秦玉带着五百特种兵连带乔楚、华景、左秋、欧阳宁等人,连夜快马加鞭的去了靠近南疆的一处密林里。 那处密林靠近海岸,周遭百里荒无人烟,便是连飞禽走兽都少有。 那里的百姓称这里为鬼林,因为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人出得来。久而久之,鬼林一带都无人敢在靠近。 而秦玉,称这里为热带雨林。 秦玉被五百人牢牢围在中间,听着秦玉讲解怎样在鬼林里活下去。 “常规训练你们都很出色,但是单单的训练,还不能展现你们的实力。你们需要的,极强的单兵作战能力,和相互配合的能力,是在任何恶劣的条件下,可以生存下去并完成作战任务。” 秦玉扫视着周围特种兵的神色。 “距离年关还有一个半月,你们要在这里生活一个月。期间,坚持不下去的,可以提出来,回到长安。坚持下去的,一个月后,便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一起过年。” 五百特种兵能坚持到这里,自然不是可以轻易放弃的。 “请将军拭目以待!” 秦玉满意的一笑,现在还没开始,说什么都言之过早。 ------题外话------ 昨天看评论,傷悲宝贝说得了荨麻疹,要容哥安慰,好伐,容哥还被我放假,就让我来安慰安慰吧,千万不要用手抓啊宝贝,么么哒,还有落樱宝贝,听说被期中这个小婊砸欺负?恩?朕答应她干掉小婊砸就给她一个小剧场,考不好别回来见朕! 继续推荐基友的文,首推中的龙小女,《名门盛宠首席编剧》, 我是许湘明,昵称明明,以上段子,就是我的真爱粉为了歌颂我,而呕心沥血之作。 我来自未来,带着我最爱的【大作家小黑屋系统】。 自从来到这里,我有了土豪爹妈,有了萌娃,有了霸道总裁老公,有了千万脑残粉。 顺便,干掉了嫉妒我才华的二伯一家子,夺回了家业,称霸娱乐圈,勇夺奥斯卡。 嘎嘎,我就是万人羡慕的明明。 我也要大作家小黑屋系统…… 第八十二章 走你走过的路(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特种兵必须要人人掌握攀登绝壁、擒拿格斗、无人区生存等一系列的训练reads();郎君朵朵开。同时还要掌握强大的生存本领,什么样的食物是可以吃的,什么样的水是可以喝的。你们最终的目的,是晋国最厉害的一柄尖刀。” “你们可能会窃取情报,敌后侦查,偷袭。” “你们的训练分为三层,渗透训练,山地训练,和野外生存训练。现在,便是你们的第一课,野外生存。” 因着跟在秦玉身边久了,秦玉的一些从前从未听过的专业术语,如今也都清楚明白。 “斥候队长。” 五百人中挤出一个娇小的身影,脸上涂得黑黑绿绿的,细看竟是个女子。 斥候队,相当于侦察兵。 “在!” 秦玉看了看那张武装后的脸,加上她身上的衣服,巧妙的与山林结合,很是满意。 “让你们带的东西可都带了?” 那女子点了点头。 “禀将军,已经检查过了。五十名斥候队员,武装已全部齐全。” 秦玉点了点头,她在进入雨林之前,便已经告诉了他们,进入这里需要带的装备。 雨林潮湿,对于斥候队来说,他们要画地形,研究山路,随时传报信息。 所以不能用常规的纸笔,要带着防潮的草木灰和炭笔。而在这里面,若是想生火,火折子也是必不可少的,有了草木灰,会方便很多。为了以防万一,秦玉还让他们带来石火石。 当然,纸笔这些东西,只有斥候队才用的到。但是像是必需装备,草木灰,匕首,绳索,却是每个人都随身携带。 “在这座鬼林里,没有淡水,只有海水。我不会给你们食物,这里除了野兽以外,你们不会有敌人。所以,食物的短缺,是你们最大的困难。” “你们可以猎取野猪、蛇、鸟,还有昆虫,当然也可以下海扑鱼,可以采集花朵、植物,还有果实。” “接下来,我会教你们识别可以使用的动植物,怎样汲取可以喝的水,还有多种生火的手段。你们要学习的便是如何保持体力,怎样不会是身体脱水。还有,要会区分草药,为自己会受伤的队友疗伤。” 这片鬼林本就进来容易出去难,听村民说进来的人从来没有人从这里出去过。如今,秦玉又增加了他们的难度,不由得感叹之前那些特种兵是如何挺过去的。 在特种兵们还没消化秦玉的话的时候,只见秦玉骤然一抬手,一柄银亮的匕首甩出,擦着几个特种兵的脸直直的钉在后面的大树上。 只见大树上一只还在扭曲的蛇,被死死的钉在树上,匕首插入蛇脑。那是一条四五尺长的蛇,红色条纹鲜艳,应该是一条剧毒的蛇。 秦玉走上前去,一手拽出匕首,一手拽着蛇尾。腕上一使抖劲,那蛇便一动不再动了。 “蛇是丛林里最常见的美食,特殊情况下,是可以生吃的。当然,迫不得已的时候,为了活下去,这丛林里的一切,都是要生吃的。” 只见秦玉拿着匕首,捏着蛇头,匕首围着蛇脖子划了一圈,又向下豁开一点。拇指和食指捏住,一使劲,直接快速将蛇皮往下一拉,整张蛇皮便被秦玉剥了下来。 秦玉拿着匕首,三下两下便从蛇腹取出一颗碧绿色的蛇胆reads();军娘。 “这个可是好东西。” 秦玉手上还沾着那蛇的血,拿着那颗蛇胆,在众目睽睽之下,仰头将蛇胆放入口中。随即在众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情况下,有三下五除二的割下了一块蛇肉放入口中。 当秦玉说着生吃的时候,大家还都不可置信。此时,秦玉将带着血的蛇肉放进口中,直接挑战了在场众人的味蕾。 所有人都狠狠地吞了吞口水,胃里酸水直往上返。 秦玉直接把蛇肉丢给赛洪。 “大块头,尝尝。” 赛洪硕大的个子,拿着手里小小的蛇,一手抽出匕首,唰的割下一块蛇肉。那带血的蛇肉在他手上,却是怎么也放不进嘴里去。 看着秦玉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下一横,闭着眼睛将蛇肉塞进自己口中。基本上嚼也没嚼,直接便吞了下去。 乔楚紧紧地皱着眉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秦玉。 战地虽然艰苦,但是后方供给还是供应的上的。况且,秦玉自幼便会打秋风,战场上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是从来不会断了粮草。 看她那副熟练程度,像是经历了千百遍。 阿玉,你可知,虽是训练,但是你如此,我心疼。 阿玉,你何时,在何地,受过如此的苦? 秦玉向来最会伪装,但是她的眼神,从来骗不过他。秦玉刚刚吃生肉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感,无比的真实。 乔楚拿过赛洪手中的蛇,就着蛇血,吃着蛇肉。不说一句话,眼睛也不眨一下。 阿玉,我错过了你那么多年,从今以后,我会走你所走的每一步,走你走过的每一路。尝你所尝,受你所受。 秦玉对着乔楚眯了眯眼,她不知道乔楚此时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饿了?吃一口就行了,整整半条蛇都快被他给吃了。 那妖人向来养尊处优,天之骄子,何时吃过这样的苦。看着乔楚这样,秦玉心中竟然泛着酸涩。对着苏伊使了一个眼色,苏伊极其聪明伶俐,古灵精怪。只一个眼神便知道秦玉的意思。 上前夺过乔楚手中的蛇。 “统领大人好歹给我们留一点尝鲜嘛。” 苏伊那小丫头自小在山中长大,虽然长得一副可人的脸,却是什么都不惧怕。也不怪秦玉喜欢她。只见她学着秦玉的模样,拿着匕首割下一大块蛇肉,想也不想的塞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咀嚼起来。 还恶作剧的将蛇递给萧关。 “将军说的没错,味道还真就不错。” 萧关更是无所畏惧,也大口吃了起来。 有了几个人的打样,剩下的人也便没有什么畏惧的了。分别在周围找了青蛙,蛇,蝉吃了起来。 秦玉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递给乔楚,那样妖孽的嘴角上占了血,竟然没有一点恐怖的样子,反而将妖孽发挥到了极致,让人有想要扑倒的冲动。 扑倒? 第八十三章 你要的态度!(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摇了摇头,为这个荒诞的想法感到可笑。 “擦擦吧,堂堂太子爷,这是什么样子。如同茹毛饮血的野人,实在是有失国体啊。” 乔楚听着秦玉的冷嘲热讽,心下却明白,秦玉这是心疼他了。要他以后不必如此。 确实,秦玉可以自己这样,却是看不得乔楚如此。乔楚在她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养尊处优。何时落魄至此? 乔楚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接过秦玉的帕子,拿在手上看了半晌。秦玉将帕子给他便转身继续教特种兵生火,并没有看见乔楚嘴角勾起的笑。 乔楚手里拿着秦玉的帕子,秦玉向来不是怀里会有手帕的人,如此看来,此帕子必定有玄机。 捏了捏帕子,有一角凸起,翻开帕子,在帕子的一角竟有一个歪歪扭扭的绣字。乔楚看着那绣字,深深地笑了,许久,没有擦拭嘴角的血,反是放在了最贴近胸口的位置藏好。 那字虽然绣的歪歪扭扭,但是乔楚认得出来。 那是一个楚字。 楚,他的名字,这帕子,本是绣给他的reads();穿到希腊的调酒师。 他从未想到过,秦玉有朝一日会放下剑拿起绣针。从未奢望过,有朝一日,秦玉会为他绣帕子。 是夜,秦玉找了一刻极高的树躺了上去。乔楚在下面抬头看着秦玉高高的躺在树枝上,脚下一点,运气轻功,飞了上去。 秦玉迅速起身,还未有所动作便被乔楚紧紧的搂在怀中。秦玉正欲挣扎,却听见乔楚死不要脸的声音淡淡响起。 “你若是在动,我便大喊你非礼我。以你的名声,你觉得,大家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好,很好,秦玉自知自己的名声,说什么大家都不会相信,只要乔楚一喊,大家一定以为大将军远离长安,没有美男相伴,饥渴难耐了! “你又要做什么。” 乔楚从身后将秦玉抱在怀中,将头搭在秦玉的肩膀,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一样乖巧。 “阿玉,别动,我就想抱抱你。” 乔楚的声音慵慵懒懒,却似是带着魅惑,秦玉也不再挣扎,只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的背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秦玉甚至清楚的听见乔楚的心跳,坚实而有力。 “什么时候绣的?为什么不给我呢?” 秦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方绣帕,她一直都带在身上,原本是当初一时兴起所绣。四年前没有送出去,本应毁了,却没有舍得,便不想让任何人知,今日,竟是一时头脑发热,给了他。 “四年前,觉得没有必要了。” 乔楚身子一滞,却是将秦玉抱的更紧了些。 “阿玉,四年了,原谅我吧。” 秦玉语气冰冷,眼神也逐渐冰冷。 “太子殿下何错之有?又谈何原谅。” 乔楚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阿玉,不要用这样陌生的语气跟我说话,不要再这样对我。” 秦玉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那太子爷想要秦玉用什么样的语气跟太子爷说话呢?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太子爷呢?是要想南疆皇女那样献媚吗?还是像玉珠那样自献枕席?” 秦玉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来自乔楚的颤抖。 “阿玉,那是个误会。” 秦玉冷哼一声。 “误会?太子爷的误会可真美好。” 反手一肘袭向乔楚,轻易的挣开乔楚此时松懈的束缚。 “不好意思,秦玉乃一介武夫,粗鄙之人。太子爷要的态度,秦玉给不了。” 乔楚捂着胸口,只觉得窒息,眼睁睁的看着秦玉跳下树枝,消失在黑夜里。 阿玉,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许久许久,久到乔楚保持着一个姿势似是石化了一般。 阿玉,四年了,有些事情,你是逃避不了的reads();美色当前。 阿玉,我定会,要你原谅我。 长安城,贤王府 乔渊负手站在窗前,月上柳梢头,乔渊仰头遥望。房内的蜡烛已经快燃尽,散发着昏暗的光。桌案上却发着耀眼的光亮。 九州不甘寂寞的躺在锦盒里,借着烛光,映着月光,亮的有些鬼魅。桌案前,背对着乔渊坐着一道身影。正低头看着九州,看不清他阴影下的脸是如何神色。 乔渊面色凝重,紧抿着双唇,目光微冷。 “都准备好了?” 桌前的身影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答。 乔渊的瞳孔骤然收紧。 “那便行动吧。” 那身影低垂的头稍稍侧了侧,低低的侧眼看着乔渊。 “她呢?” 乔渊似是想到了谁,目光顿时变得柔和,却又似带着一丝冷漠无奈。随即便是带着深深惋惜一般的无奈。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本王有心娶她,她却对本王无意。” 那身影似是叹了一口气,同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与乔渊认识已久,知道乔渊此话的含义。乔渊向来身处高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直到遇见了她,终是遇到了想得而得不到的。 乔渊看着窗前的梅树,天空隐隐的飘着雪花,雪中红梅,煞是好看。 二十九,初雪,她的生辰。 本想将九州送她,当做生辰礼物,她却怎样都不肯收。本想在今日与她好生过一个生辰,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渊伸手接过一片雪花,看着那雪花在他掌心慢慢融化。自嘲的笑了笑。 她便像他掌中的雪花一般,永远都留不住,也握不住。 秦玉向来能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自娱自乐,更是能在无论怎样艰苦的环境下过的舒适,看着她用草绳编的吊床便知,她是怎样一个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她过的有多安逸。 此时秦玉正驾着火,烤着刚刚抓来的野山鸡。四溢飘香,让驻扎在秦玉周边的特种兵们垂涎欲滴。 在这里,秦玉只会提点他们会遇见的各种状况,以防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有性命之危。剩下的,全部都靠他们自己,秦玉只会顾着自己的口粮。他们想吃,便自己动手,生不起火,便吃生的,找不到水源,那便渴着。 而乔楚,向来秦玉去哪里,他便跟在哪里。 ------题外话------ 小妖精们最近在嚷着要见容哥,容哥没放出来,把三爷放出来跑跑龙套吧,话说你们真的舍得把容哥丢进林子里受苦吗?表这么对容哥撒。林子过去,容哥就出来啦,而且出场方式,真是浪漫呢,敬请期待。 ps:今天继续推龙龙的文,首推求收呀。《名门盛宠首席编剧》 龙龙的文笔很赞的,作者君也是羡慕嫉妒恨呀,特别是作者君看完龙龙的文后更是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深深地恶意,看过都说好,欢迎前去勾搭。 第八十四章 谁与争锋!(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像他这种上天的宠儿,秦玉很是觉得不公。而他的厚脸皮,也确实让秦玉感到无奈。 秦玉的吊床,他稳稳地霸占着,秦玉不得不重新觅巢。她吃什么,乔楚准定能轻而易举的弄到和她一样的东西。她弄好了,他便仗势欺人的当众抢走,把他那个没做处理的丢给秦玉。秦玉不得不再把他那个也一并处理了。 秦玉刚开始还会反抗反抗,后来,在乔楚大太子的骚扰下,她学乖了。她打不过他,她脸皮没他厚,她没有他那样厚颜无耻。她每次无论做什么,都会聪明的带上乔楚一份。以至于在这样万分艰苦的环境下,乔楚那个少爷竟然长胖了许多。 秦玉实在无法忽视身边存在感极强的乔楚,将烤好的山鸡递给乔楚。 “太子殿下请用膳。” 乔楚这些天不知受了多少秦玉的冷言讽语与白眼嫌弃。却是一脸的满不在乎,甚至乐在其中。 伸手接过秦玉手上的烤鸡,却是突然拉过秦玉的手,将烤鸡插在一边。 秦玉挣扎未遂,便看见乔楚将一个草编的指环套在她的指上。 “你的生辰,在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先用这个代替,等回到长安,再送你个好的。” 秦玉怔楞了一下,呆呆的看着手上的那个指环。 她的生辰吗?雨林里终年炎热,她在这里也有一段日子了,竟是忘了,今日是自己的生辰。秦玉低头摸着手上的指环。 乔楚的手很巧,即便是草编的,也甚是精致好看。 “太子爷未免太过小气了,难道不知秦玉一向喜欢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 乔楚只是看着秦玉笑。 秦玉的小气贪财是出了名的,满朝文武甚至连明宣帝都知道秦玉贪财小气。最喜欢的便是四处打秋风,在明宣帝那里不知讨了多少好处。秦玉倒是说的义正言辞。 每每占了人家便宜,总是一副大义凌然,装作人家非要给她送银子的为难。然后一脸为难的收下,并言辞切切的告诉人家。 秦玉俸禄不多,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身为三军统帅,还要为百万大军做考虑。秦玉在此,便代替三军多谢大人了。今年三军的冬衣,有望了,三军将士再也不怕冬日严寒了。 “阿玉,你曾经说过,若日后嫁人。必要那人寻得天下独一无二的戒指,让那人亲自戴在你的手上,将你的心牢牢拴住。我觉得很有道理。” 乔楚突然抓过秦玉的手,看着那枚草编的指环。 “天下间,只此一枚。” 乔楚说的隐喻,秦玉却是明白。 他是在告诉她,他只为她一人,编此一次。她是他心中的唯一。 秦玉也低头看着那枚乔楚制造的指环,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拔下手上的指环,随手一丢丢进黑暗。 “女子的玩意,秦玉要它何用?当不了银子换不了钱,既是一文不值,秦玉也无需留着。” 乔楚的目光顺着指环的方向望去,面上难掩心痛。 秦玉拿着烤鸡径自吃了起来,再不搭理乔楚。而乔楚,暗自伤神许久,终是一言不发走向黑暗reads();惹爱,诱你上瘾。 待乔楚消失在黑暗之中,秦玉才放下烤鸡,也放下面上的伪装。紧皱着眉头,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摊开,手心里躺着那枚草戒。 “将军!将军!出事了将军!” 秦玉被匆忙跑来的脚步声与惊呼声惊醒,猛地坐起身闻声望去。只见苏伊仓惶的跑来,身上尽是血迹,衣衫破败,脸上伤痕累累,便是走路也摇摇欲坠。 秦玉的眸子顿时清醒,三两步上前扶住将要倒下的苏伊。 苏伊向来机灵,箭术极好,通过训练轻功也是上乘。在每次比武对战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吃亏。何时如此狼狈过。 苏伊既是如此,定是出了大事。 “出了什么事?” 苏伊满是血的手朝着身后一指。 “将军,一公里处,巨蟒的蛇窝,将军快去救他们。” 苏伊勉强说完话便眼一黑昏了过去。 在这雨林之中,蟒蛇不是少数,但是若是误入了蛇窝,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这些特种兵,自进入雨林里便是分派成各个小队,如今不知是那些小队被困在了蛇窝。看苏伊的伤势,状况堪忧。 秦玉召唤过离自己最近的一小队照料苏伊,并嘱咐所有人原地待命,除非此处遭受攻击,不然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巨蟒出动,她不知因为巨蟒还会引来什么样的不必要的麻烦。 安置好一切,秦玉与乔楚不约而同的迅速朝巨蟒处略去。二人轻功本就是极好,此时提了真气更是身形如风。 秦玉远远地便看见被数不清的蛇围困住中央的一行小队。二三十人在大块头的带领下拿着手里的武器攻击着蛇群不让蛇群靠近。而在不远处,萧关与凌峰、上官沐正在与巨蟒纠缠。 那些大大小小花花绿绿颜色极为鲜艳的蛇死了一波又上一波的向大块头一队冲去,而巨蟒,秦玉顿时震惊。 那哪里是巨蟒! 周身赤红,身体像是一条火红色的长龙。身长千尺,人面蛇身,眼睛上下排列,此时正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口中衔烛,身下有四条巨龙似得爪子。 秦玉脑中飞速的转动,脑中似是有什么信息只在瞬间闪过。 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暝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尺,在无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 这哪里是巨蟒,明明是《山海经》中的烛龙,烛九阴啊! 此时那烛龙似是只是挑逗着萧关三人,就像猫捉老鼠一般的戏弄着三人。秦玉暗幸,所幸烛龙没有恼怒,若是烛龙恼怒,她哪里还会看到仍旧上蹿下跳袭击着烛龙的三人。 可是这三人又哪里受得了烛龙的戏弄,三人身上早已有了伤口血痕,烛龙似火。他们身上已经有了被灼伤的痕迹。 秦玉想也不想,提剑便冲了上去。 乔楚与秦玉默契十足,只见乔楚拔出宵练直奔烛龙,在乔楚的掩护下,秦玉承影剑出鞘,一剑扫向蛇群。 承影一出,谁与争锋。 第八十五章 利剑出鞘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带着杀戾的王者之剑,在蛇群中一闪而过。随着剑气,蛇群翻涌着向外涌去,剑气所到之处无一生还。只一剑便已经将蛇群破了出口reads();侯门将女。 大块头等人尚在震惊当中。 秦玉的剑,终于出鞘了。 只见剑柄而不见剑身,由剑发出的狂戾之气令人生畏。 那蛇群似是感受到了来自秦玉的杀伐之气与承影剑的煞气,远远地盘旋在外围而不敢上前,吐着蛇信子踌躇着再次攻击。 “还不快走!” 秦玉大吼一声,赛洪首先反应过来,心里明白,他们在这里只会让秦玉更加分心。大手一挥,二三十人有条不紊的迅速撤离。 那群蛇见秦玉不是好惹的主,此时看见赛洪等人择路逃离,便将势头重新转向赛洪,想着赛洪袭去。 秦玉看见那群蛇里不乏有蟒蛇的身影,那红色森蚺在群蛇中间吐着信子。秦玉一眼便清楚,那是指挥群蛇的首领。 群蛇这方刚动,秦玉长剑一挥,前方冲锋的蛇便又在空中向后翻涌死去一片。虽看不见剑身,但是剑气之狠厉让那红色森蚺不敢在发号施令。 赛洪断后,最后回眸忘了一眼秦玉。只看见秦玉手执剑柄,飞身向那群蛇中央的红色森蚺袭去。 来不及说什么,赛洪只暗恨自己此时帮不上任何忙,一咬牙,带着小队迅速消失。 那红色森蚺盘旋在群蛇之间,蛇身上还盘旋缠绕着无数颜色鲜艳的小蛇。那些蛇虽小,却是动作飞速,剧毒无比,见血封喉。 秦玉此时也不敢懈怠,目光扫了扫乔楚那里。乔楚此时宵练已出鞘,萧关等人早已身负重伤,支撑不了多久,而上官沐,此时也正被烛龙的尾巴紧紧缠住。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若不先出掉这些小鬼,必是祸患。心下想着要尽快出掉这些祸害,手上也不耽误。 反手将从红色森蚺身上飞过来的一条翠绿色的小蛇拦腰砍断。那翠绿的小蛇只有拇指一般的粗细,被秦玉斩断后落在地上,血液瞬间腐蚀土地,冒起阵阵白烟。 森蚺张开大嘴对着秦玉狂怒的示威,四排牙齿似是泛着嗜血的寒光。森蚺身上的小蛇齐齐向着秦玉飞去。 秦玉此生最是厌恶这些冷血动物,一下一狠手上挽了个剑花,那些蛇还没到达秦玉身边,便已经一分为二落在了地上。 那森蚺身上没有了缠绕着的小蛇,秦玉才看见那森蚺蜷曲的身体下竟然缠绕着一只花斑豹。而那森蚺至少要有*米长的身子、三百多公斤重。 秦玉心下思考着,森蚺她还是有所知晓的。皮厚体粗,力气极大,亲水。蛇皮可以拉伸,所以可以吞下比自己大的多的食物。切记勿被它缠住,它会将食物缠到窒息而死,然后整条吞下去。便如那只花斑豹一样。 打蛇打七寸,它即便是再大再凶残,也不过是一只比较大的蛇而已! 心下了然,手上也不再耽误,飞身上去,向着森蚺七寸袭去。 森蚺体大,擅长袭击,硕大的尾巴像秦玉扫去。秦玉心下也不含糊,提剑迎着森蚺的尾巴,挥手便是一剑。 森蚺着实小看了秦玉手中的承影,王者之剑,削铁如泥。即便是森蚺的蛇皮再过粗厚,仍旧是被承影划了大大的伤口。森森露骨。因着疼痛,森蚺大大的扭动着蛇身,半截蛇尾摇摇欲坠,场面煞是渗人。 森蚺顿时发了狂,张牙舞爪的飞身像秦玉袭去。 秦玉艺高人胆大,区区森蚺还不在她眼里reads();南晋七皇子。她只想着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这货。 秦玉提真气于剑上,一脚踏在树干上,接力迎向森蚺。森蚺张着血盆大口欲要将秦玉吞吃入腹,秦玉迎着森蚺,在森蚺料定将秦玉吞进口中之时,只见秦玉突然闪身至森蚺脑下,抬手便是一剑,一剑刺入森蚺咽喉。 痛的森蚺用力的拿尾巴扫了过来,力气之大,所到之处的树木全然被它扫到。 秦玉见蛇尾向她袭来,抬脚借助扫射而来的蛇尾,脚下一点,飞身上了森蚺的脑袋,在蛇尾再次扫射来之前,一剑刺入森蚺的七寸,剑柄扣住蛇身,整只剑身全然刺入蛇身。 秦玉不敢耽误,得手手迅速撤离。一切发生的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速度之快让森蚺来不及反应,便已经瘫痪在地。 重重的蛇身如有倒坍的参天大树,哄得一声砸到地上,溅起一阵落叶灰尘。 一击击毙,秦玉再不管那森蚺,执剑回身,正看见乔楚被烛龙的尾巴扫到在地。 乔楚还未起身,那烛龙的尾巴便又砸了过去。秦玉来不及多想,瞬间冲上去,抱着乔楚滚到了一边。 烛龙已然发怒,周身顿时着起火来,一张嘴,如火龙一般喷射出烈焰。烈焰所到之处瞬间烧为灰烬。 秦玉皱眉,这烛龙她只在书中看到过,一直以来只当做神话故事。如今亲眼所见,到真是觉得棘手了。 “你还好吧?” 刚刚那一下,乔楚定是收了内伤,却是忍着一口血也不吐出来。乔楚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吐了一口血水。 “好一只烛龙。” 秦玉惊诧,没想到乔楚竟然认识这东西。 只顷刻间,烛龙再次向秦玉与乔楚发起进攻。秦玉与乔楚默契十足,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没有对视一眼。全都提剑起身飞向烛龙,一左一右两面夹击。 烛龙逼着一只眼,对乔楚与秦玉的夹击满不在乎。巨大的龙爪一爪伸向秦玉,身后的尾巴也没有一丝懈怠,随意的扫向乔楚。 二人轻功极好,堪堪躲过来自烛龙的袭击。 随着闪躲,秦玉看到烛龙身后的暗门。 那是一个极为隐秘的暗门,周围杂草横生,却都颗颗如水草一般飘荡在空中。细看,那暗门竟是暗藏玄机,古老的石门中央,刻着一龙一凤,龙追凤尾,凤随龙后。龙凤中间,一颗耀眼的红色宝石。 暗门中间,竟是趴着一只小小的白色绒毛生物。隐藏在花花草草中间,秦玉看不清那白色绒毛是什么。 ------题外话------ 这里是草稿君,作者君那货不在…… 请假请假,很悲催的一件事情,感冒了,忍了好几天,终于决定不应该放弃治疗。所以请假一天,今天只有一更了。 作者君所在的地方是北方寒冷之地,这大冬天飘着雪,楼下供暖却坏了,一个星期都还没修好,所以,生命在于静止的作者君,觉得这个冬天其实应该冬眠才对。 ps:想要看容哥的小妖精,容哥马上就出来了,你们猜是明天还是后天? ps2:作者君感冒后发现体质太差,小妖精们有没有不累还能锻炼的运动?给作者君推荐推荐。 第八十六章 炸了毛的狐狸(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暗门中间,竟是趴着一只小小的白色绒毛生物。隐藏在花花草草中间,秦玉看不清那白色绒毛是什么。 直觉觉得那只白色绒毛生物比这烛龙要厉害许多reads();南晋七皇子。 原来,那烛龙竟是在这看守石门的。 那暗门里定是藏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竟可以让烛龙这种传说中的上古神兽来镇守。想来萧关等人必定是误闯了它们的阵地。 反观那些村民,因着有传说雨林里有宝藏而大肆进入却无一人出去。久而久之雨林再没人敢进,成了鬼林。想必也是因为烛龙和那森蚺。才使得他们进的来,出不去。 乔楚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与秦玉对视一眼。秦玉猛的转头看向萧关。 “萧关,带着他俩快走!” 萧关已经身负重伤,而上官沐已然昏倒在地,凌峰以剑支撑不让自己倒下。三人虽有心而力不足,着实帮不上秦玉什么忙,在这里,秦玉与乔楚倒是要照看着他们的安全,反而给秦玉二人添乱。 有此认知,萧关与凌峰对视一眼,相互支撑着架起上官沐,看准时机,逃了出去。 没有了萧关三人的牵绊,乔楚与秦玉顿时放开了手脚,执剑对视一眼,向着烛龙刺了过去。双剑合璧,承影宵练,在空中交叉,一时间火花四溅,激荡出龙鸣凤啸之声。 不远处的那只白色绒毛生物听到剑鸣之声竟是动了动,好像那只小东西正在熟睡,而被这剑鸣声吵醒一般。 那只白色绒毛的小东西低低的吼了一声,竟似是低低的婴孩啼哭。烛龙听见那嘤嘤的声音竟是瞬间熄灭了身上的火焰,变得乖巧的不得了。 秦玉与乔楚诧异的对视一眼,紧紧地盯着那白色绒球,神经绷的更紧,更加警惕。 只见那小东西慢慢的站了起来,慵懒的伸了伸小短腿,身后刹那间伸出九条雪白的长尾。 秦玉与乔楚无不震惊。 九尾狐! 那小东西小小的身子,在空中肆意摆动的长尾。 秦玉与乔楚对视一眼,不知那门里究竟藏了什么东西,竟然用上古两大神兽来镇守。 上古两大神兽,秦玉在心里自嘲的笑笑。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这个世上竟然真的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秦玉紧握着手中的承影剑,与乔楚并肩而立,二人呈蓄势待发之势。只要那小东西只要有所行动,他俩可以在第一时间反击。 九尾狐,生性狡诈,秦玉记得《山海经》中记载。九尾狐出,必是乱世。 秦玉却怎么也没想到,那小东西迈着小巧的步子,走到那张牙舞爪的烛龙面前。突然优雅的身段如炸了毛一般对着烛龙一顿狂叫。 秦玉发誓,她看见那小东西对着烛龙发狂的时候,飘荡在空中的小爪子,和根根立起的雪白绒毛,就像炸了毛的猫。 炸了毛的狐狸?秦玉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个想法。 然后那凶悍的烛龙顿时如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低着头垂着尾巴,可怜兮兮的转过身去。前面的龙爪,像是两只手一般放在胸前,走了两步回头望了望,便背对这秦玉委委屈屈的蹲在了一旁的参天大树前。 秦玉错愕,这哪里还有刚刚不可一世的烛龙样子。明明就是一只被主人骂丢进阳台的小狗。 那小狐狸在烛龙委屈的面树思过之后,便是一脸讨好的靠近秦玉,却是不敢靠近乔楚reads();心机。 秦玉在小狐狸靠近的时候,承影一横,那小狐狸便蹲在剑前讨好的舔着自己的小爪子。那九条张狂的尾巴也慢慢隐去,只留下一条盘在自己身边。 “它在刻意讨好你。” 乔楚虽然没在小狐狸身上感受到杀气,但是他不得不提防着小狐狸会不会突然暴起而伤害到秦玉。 “狐狸生性狡猾,九尾狐更是诡计多端,万不可轻信。” 就像乔楚一样,她一直都怀疑乔楚是狐狸转世。所以才长了一副妖孽的面孔,狡猾如狐,智多近妖。 那小狐狸似是能听懂秦玉的话一般,舔着爪子的小舌头顿时停住,一双圆圆的眼睛泪眼兮兮的看着秦玉。似是在控告秦玉一般。 “传言九尾狐通人性,你这样说,它可是会伤心的。” 秦玉突然想起了聊斋里面的狐狸精,暗自想着这小狐狸若真是如乔楚所说通人性,那么一会会不会眨眼间变成一个天仙似的女子。专门吸人精髓勾人精力。难不成,这小狐狸还没有变成狐狸精便已经将乔楚的魂魄勾了去? “你听的懂我说话?” 乔楚看着秦玉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觉失笑。 “阿玉可是没有听过九尾狐的传说?” 秦玉对着乔楚翻了个白眼,他这是在*裸的嘲笑她孤陋寡闻。 “妖狐狡诈,食人魂魄。” 乔楚忍不住笑出了声,便是那小狐狸也诧异的盯着秦玉看。 “传言九尾狐极其通晓人性,千年才出一只。灵性极高,智慧不比人低,一旦认主,一生不移。是灵圣之物,极其难得。” 秦玉怔怔的听着乔楚的话,她怎么听着他口中的九尾狐如宠物一般,一点也没有狡黠之意。 “阿玉可读过天方夜谭?” 秦玉皱眉,这是什么书?虽然很不想看到乔楚嘲笑的眼神,但是不得不摇了摇头。 乔楚出奇的没有讽刺秦玉,反倒是对着秦玉笑了笑。 “传言九尾狐是火凤心头血凝结而成,一生专情,是极其难得的灵兽。你若能将它收了做宠,有利而无一弊。” 秦玉皱眉,听乔楚的话,这传说中的天方夜谭似是与她所知的山海经有些出处。秦玉将此出处理解为地域上的差距。 秦玉看着那小东西,慢慢的将承影剑归鞘。只见那小东西绕道绕到秦玉脚边,小脸讨好似的蹭着秦玉的靴子,大尾巴一摆一摆的极为享受。 秦玉似是看出了那小狐狸的表情,那久别重逢的喜悦是为了那般? “这东西,怕你。” 没错,乔楚也看出来了,这小狐狸,刚刚对着烛龙炸毛,再看到他执剑而立时,只瞬间便像捋顺了毛的小狗,乖巧的让人诧异。 而那小东西看他时,眼中流露出来的惊恐,是他与秦玉都无法忽视的。就连小东西要凑到秦玉脚边狗腿时都是绕过他走。 乔楚收起宵练,最后看了一眼烛龙。 “不知小狐狸与那烛龙在这里守护着什么东西。” 第八十七章 收了小狐狸(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以她收了个灵宠为结尾,对小狐狸仍是有些忌惮。暗自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看看那本什么劳什子的天方夜谭。 “烛龙居于钟山之下,此时竟出现在南疆边境reads();[网王]双向暗恋。又有灵狐一同看守,那门里的东西,定不是寻常之物。” 秦玉想到那般厉害的上古神兽烛龙都听从一个小小的狐狸,心里对小狐狸的看法不觉有些改变。暂不论小狐狸是否如乔楚所说忠心护主,但看它足以震慑烛龙便要高看一眼。 说道震慑,秦玉突然上下打量起乔楚来。 说他是妖狐转世,这妖人从来都是一脸的不屑,如今更是验证了他妖狐修炼而成的说法。那可以震慑烛龙的灵狐,却对他极为惧怕。 为何?为何? 还不是因为这妖人是妖狐! 改日回来长安,定要请法师来一探究竟,看看他是否会显出原形! 乔楚虽不知秦玉在想什么,但是看她打量自己的眼神便可以知道,这小狼崽定是没有什么好心思,又在胡思乱想了。 小狼崽?乔楚突然看着秦玉笑了。 如今小狼崽收了一只小狐狸。有意思,真有意思。 乔楚笑的着实有些肆无忌惮,成功的得到了秦玉的白眼。 “可想一探究竟?” 秦玉仍然觉得有些奇怪,对小狐狸还是心存芥蒂。 试想,她与乔楚尚不知是不是那烛龙的对手,而那小狐狸似是睡醒了便来讨好她。没有一丝预兆,所为反常即妖。秦玉一向谨慎,这种情况,她不会徒然冒险。 “不想。” 乔楚看着秦玉脸上的神情,将她的心思也猜出几分。再看她理也不理小狐狸,转身便走,一点也没有当人家主人的自觉,弄得小狐狸满眼忧伤。 想着或许把九尾狐的传说告诉她,能让她对小狐狸有所改观。 那烛龙偷偷的看到秦玉已走,欢快的跑了过来,讨好一般的张着嘴,对着乔楚摇尾巴。乔楚不明白这是为何,却看见小狐狸又似炸了毛一般对着烛龙叫。 那烛龙的神情顿时失落,怕是小狐狸告诉它,自己要走了,让它好生看住那暗门。 乔楚有些可笑的转身追上秦玉,烛龙则是恋恋不舍的看着小狐狸离开。 秦玉看过受伤的特种兵后,便躺在吊床上闭目养神,乔楚坐在与她毗邻的吊床上看着秦玉床下满是受伤的小狐狸。 秦玉不喜欢它,还处处提防着它,瞎子都可以感受的到。那浓厚的敌意,难怪小狐狸会那么难过。 “阿玉,天方夜谭是一本上古传说,上面记录了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的所有三界之事。” 秦玉脑袋动了动,这开眼睛看向乔楚,心里却想着那不就是山海经嘛。 “天方夜谭上记载,继混沌天神之后,盘古开天辟地,盘古的祖师创始元灵便是在那时羽化,用毕生神力孕育了一只天地间第一只七彩火凤。创始元灵之女,四清九天上位份最高的一位上古天神,与天同寿。” “便是连创世元灵的四个爱徒,鸿钧老祖,混鲲祖师,女娲娘娘和陆压道君,都要称这位上仙为祖上。元始天尊等三位三清上仙,见到这位上仙的时候,都要行跪拜礼。可想而知这位上仙的仙位是四清九天上最高的。” 秦玉咬了咬嘴唇,她前世虽然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过多的涉猎研究。但是山海经还是看过一点的,这里,好像有所出处,至少,她没听过,这个可以称霸三界的创始元灵之女reads();囚宠之姐夫有毒。 “后来这位上仙如很多羽化的上古神祗一般,遇到了此生最大的劫难,天劫。她的天劫,是天帝。” 秦玉眸光微闪。 “她,爱上了天帝?” 乔楚对于秦玉的揣测点了点头。 “没错,她爱上天帝,从此开始了她的天劫。天方夜谭上说,她为天帝孕育了一子,却是在产子那日,羽化了。” 秦玉心里有些酸涩。 “她没能度过天劫?” 乔楚又点了点头。 “是她自己一剑刺入心口,她心苦涩,心头之血滴入青丘,幻化成了九尾狐。” “九尾狐是心血所化,形成之日起,便能感受来自火凤心里的所有情感。火凤对天帝的怨念与爱恋,火凤对幼子的眷恋与不舍,心怀天下的大爱之心。” “她感受着火凤的心,代替火凤完成所有想要完成的事。照看幼子,仇恨天帝。三千年前,三界有过一场浩劫,妖界横行。带着火凤那颗心怀天下的心,九尾狐以己之身封了妖界,却是灰飞烟灭。” 秦玉转头看向那小狐狸,那小狐狸抱着自己的尾巴,蜷缩在地。听着乔楚的故事,竟是低低的哭了起来,小小的身子一颤一颤,颤的秦玉心底发酸。 乔楚将自己的宵练拿在手上抚摸。 “上古神剑,阿玉只知其一,不知一二。你只知它从何而来,却不知它被何人所用。” 因着这些,只有天方夜谭有所记载。 秦玉不自觉的摸了摸承影剑。 “承影宵练本是一对,天方夜谭上讲,火凤有孕之时,众神庆贺。钟离子便合众仙之力为火凤铸炼了两柄神器。一柄承影送给火凤,一柄含光,送给火凤肚子里的孩子。” “又再之后铸炼了宵练,想着在火凤产子那日呈给了天帝。怎知,那日,火凤就用钟离子所铸的承影,一剑刺入心口。承影带着火凤心中所恨所怨,流落人间,从此成为杀戾之剑。” 秦玉对着小狐狸伸了伸手,小狐狸委委屈屈的含着泪光跳到了秦玉怀中。 秦玉抚摸着小狐狸柔软的绒毛,轻轻的擦着小狐狸眼中的泪。 “可是听到了承影的声音,才认我做了主。” 秦玉自言自语的说着,不是在问小狐狸,而是自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一直以为,承影的杀伐狠戾,是铸剑起便携带之气,却不曾想,竟有这般心酸经历。 乔楚没有讲火凤与天帝之间发生了什么,秦玉也没有问火凤到底为何怨恨着天帝,恨到在骨肉出生之日便狠心离去。 他们都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你不说,我不问。躺在吊床上,各自怀着心事。 ------题外话------ 原谅作者君脑洞太大放荡不羁,小苏终于过去了,写的我也是冷汗直流呀…… 下一章开始正常啦,进入状态不容易,脑子真是秀逗了。 第八十八章 想你就来看你(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野外生存训练很是顺利,除了遇见了烛龙,收了一直灵狐算是大事,其余的事情,特种兵们全都可以自己解决。没有一个人掉队,秦玉很满意。 还有半月便是年关了,秦玉带着一种一行人马花了几日连夜赶回长安,让这些将士可以和家人一起过年。 乔楚因着皇后,一回长安便入了宫,连着三日也未见人影。 秦玉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早朝,即便是快到年关了,明宣帝也未曾罢过一次早朝,兢兢业业着实称为明君。 秦玉看着院子里堆着的两个大大的雪人,还有忙忙碌碌,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的美人。连耳朵都冻得通红,不停地搓着手,却还在雪中贪图一时的玩乐。 “挽月。” 秦玉轻轻地唤了一声,虽然舍不得打搅院中的美好,却更是舍不得美人因一时贪玩,而受了风寒。 秦玉站在廊下,一身白色劲装,领口处淡蓝绣文,雪白的披风,毛绒绒的领子将秦玉裹得严严实实的。 挽月闻声回头,似是刚刚发现秦玉一般,诧异的看着秦玉。正看着秦玉在廊下对他浅笑,这一笑,仿若冬日里的一抹斜阳,照进挽月的心。 “秦爷?” 挽月连忙丢掉手中的雪团子,拍了拍身上的浮雪,有些紧张的跑向秦玉,面上,看出来有些惊喜,有些意外reads();南晋七皇子。 “这大冷的天,还飘着雪,秦爷怎么跑这来了?” 挽月进了廊下,身边的小丫头连帮挽月解下披风,却被秦玉抢先一步。 秦玉伸出双手覆在挽月脸上,通红的小脸被冻得冰冰凉凉的,秦玉皱了皱眉。接着解下挽月还带着雪的披风,仔仔细细的抖了抖披风上的雪,随手交给旁边伺候的小丫头。 “你也知道大冷的天,就这么跑到外面贪玩,若是染了风寒,还不心疼死爷。” 秦玉解下自己的披风罩在挽月身上,顺手便牵起挽月的手放在自己手中,冰冷的仿若是置入了寒冰一般。两手搓了搓,放在口边呵了呵气,然后便紧握在手中。 虽然秦玉的手,盖不住挽月修长的指,但是挽月却觉得刹那间便暖进了心底。看着秦玉皱着的眉,心知秦玉是因着自己不顾及自己的身子而生了不悦之色,任由秦玉握着自己的手,低低的笑着不说话。 对美人怜香惜玉,没有半分脾气的秦玉,听着挽月偷偷地笑着,竟是也无可奈何。一时之间装作的恼意也破了功,轻叹了一声,身边留着这么个知自己心意的人,也不知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竟还笑的出。” 二人一行上了楼,挽月偷偷地看了看秦玉的侧脸,这般模样,怎能不让长安的少男少女羞红了脸,雌雄莫辩,偏偏又温柔细腻的,让人心醉。 秦玉是将军,是狂傲的,是冷硬的,常年在军营中,雅痞气十足。然而,秦玉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美人。 偏偏,这美人里,没有乔楚。这也是乔楚又爱又恨之处。 “若是能让爷心疼,挽月宁愿染了风寒。” “竟说傻话。” 挽月但笑不语,心里却知道,这不是傻话。长安城的美人,何止千千万,但能让秦玉真正放在心里的,又有几人? 身后跟着的小丫头推开房门站在门外伺候,秦玉牵着挽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径直上了美人榻,另有小丫头端上茶品糕点后便退了出去。 挽月将秦玉的披风仔仔细细的挂好,转身为秦玉斟茶,旁边的小火炉上温着一壶饮醉。随后,又拿了一件毛绒毯放在秦*上。 “这么冷的天,爷怎么出来了,腿可还好些?” 是了,秦玉怕凉,虽然年纪尚轻,但是早年受了伤,这双腿却是受不得凉。知晓此事的人,不多。 “有徐子墨在,已经无碍了。” 徐子墨是她随身的军医,医术了得,这些年她生里死里,大伤小伤,全都靠徐子墨照料。 挽月却仍旧不放心秦玉的话,拿着羊皮水袋,灌了慢慢的热水放在秦玉膝上,便是连脚下都踩着汤婆子,这才安心的在秦玉身边坐下。 “小题大做。” 秦玉说的无所谓,心里却是暖暖的,而挽月才不顾秦玉的话,在火炉子里加了些银碳,让屋子里更暖和些。 “爷的事情,马虎不得。” 挽月拿起火炉煮着的茶,为秦玉重新斟上reads();侯门将女。 “爷可是要留下用午膳?” 秦玉靠在美人榻上,一手握着挽月的手,一手拿着茶杯微眯着眼,放在鼻下轻嗅。那副享受的模样,似是人间最美好之事,莫过于此。 “今晚,留下过夜。” 今日是秦玉一人前来,没有华景跟随,挽月敏感的嗅出了一些不寻常,却也什么都没有问。 “挽月去吩咐人准备准备。” 秦玉放下手中的茶杯,房内散发着饮醉的酒香,醉人心脾。向往常一样,秦玉缩下美人榻,搂住挽月的腰,将头放在挽月膝上。 “不用,没什么事情,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想你了,就来看你,就这么简单,仅此而已。 挽月身体一僵,只一刹,便变得柔和起来,轻轻地抚着秦玉的发,嘴角含笑目光温柔的低头看着秦玉,如鸵鸟一般将头藏在自己怀中。 细看,那笑中,含着一丝苦涩,那温柔的眸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痛楚。 挽月知道,这是秦玉脆弱的表现。 她累了,想要好好睡一觉,想要,藏起来。 秦玉还未说什么,突然翻身看着挽月。 “长歌,我没什么事情,许久没见你了,真的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挽月向来敏感,她想要好好睡一觉不假,却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从头上拔下一根白玉发簪,献宝似的递到挽月面前。 “骑马来的,没地方放,就插在了自己头上。” 秦玉傻傻的笑着。 “要除夕了,送你的新年礼物。” 简单的玉簪,簪身如飘逸缠绕的绸缎,托起簪尾一轮浅月。细看,上面浅浅的刻着两个字,长歌。 挽月拿着玉簪的手有些抖,竟是连眼眶都有些湿润。这是秦玉,特意为他准备的礼物。 对月,长歌。 ------题外话------ 顾容:大将军,话说本相已经好久没有出场了吧,难道你没听到小妖精们的呼声那么高吗? 乔楚:训练一回来就把本宫的戏份删掉了,一回来你就去看美人这样不好吧? 乔渊:难道我的戏份就多吗? 乔煜:那明明是我媳妇好吗?你们亲亲的亲亲,露肉的露肉,我连个手都没碰到好吗? 百里:我貌似刚出场就被送走了…… 痴梦:不只是将军,就连小妖精们都已经把我忘了吧…… 夜恒:作为本文的重要人物之一,老子还特么没出场呢! 对于各路言谈,秦玉呵呵一笑:放你们出来也不见涨收藏,求花求钻求打赏什么都求不到还想出场? 挽月含笑轻抚手中的发簪:秦爷说了,最近数据不好,谁能求到收藏就疼谁…… 第八十九章 只想讨你欢心(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看他久久不说话,竟像是小孩子急迫的想要得到认可一般,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挽月。 “怎么?不喜欢吗?铭钰坊的小公子得了一块天然好玉,质地淳厚,知道我喜欢这东西,就送给了我。我想着也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东西,就雕了这么个簪子给你。” 说这秦玉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太久没雕了,手艺都退步了。” 挽月连连摇头,怎能不喜欢,怎会不喜欢!秦玉哪里没送过他像样的礼物。每当得到了稀罕的东西,秦玉总是派人给他送来。如今,这是秦玉亲手雕的,他又怎会不喜欢! “不!挽月很喜欢,是太喜欢了,所以,才说不出话来。” 秦玉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对着挽月咧嘴一笑。 “你喜欢就好reads();黑帮总裁的霸爱。” 秦玉看着挽月手里拿着玉簪,久久的盯着玉簪不动也不说话,心里有些后悔现在把玉簪拿出来了,这美人有了玉簪就不要她了,她被美人冷落了。 虽然是她亲手雕的玉簪,满足了一下她的成就感。但是被一个玉簪比下去,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伸手想要夺过挽月手里的发簪,谁知挽月速度极快,慌张的拿着发簪躲开。若不是美人榻上铺着厚厚的毛绒垫子,秦玉躺在挽月腿上的脑袋,就磕在了美人榻上。 “爷送出去的礼物,还要收回去不成?” 秦玉看着挽月像是受惊了的兔子,要像是护食的豹子,怔楞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坐起身,伸手招呼挽月坐回来。 “专门雕来送你的,爷怎会再要回来。爷是要给你戴上。” 挽月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他太过在乎这玉簪,也太过紧张了,以至于草木皆兵。重新坐回榻上,将玉簪递给秦玉,乖巧的像个小媳妇。 美人的脸皮都薄,不像乔楚那妖人一样,脸皮比城墙还厚。接过发簪,只随手勾了勾挽月的鼻子,并未放话调笑他。跪起身子,将挽月的发挽好,轻轻地将玉簪插上。 秦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挽月,靠在美人榻上,邪邪的的笑着。 “果然,还是白玉最衬你。” 挽月重新将毛毯盖在秦玉的腿上,绯红的脸为秦玉斟了一杯刚刚温好的饮醉。 “爷惯会讨人欢心。” 秦玉就着挽月的手,饮了一口饮醉,满足的眯了眯眼,像只吃完鱼干在太阳下晒太阳的猫。 “爷只想讨你的欢心。” 是夜,挽月跪坐在琴前轻抚,琴声婉转流畅,窗外落雪纷飞,房内的碳火,时不时的发出噼啪的声响。 秦玉饮了许多饮醉,似是真的醉了一般,倒在美人榻上沉沉的睡去,身上只着了一袭月白睡袍,盖了一条银狐毛毯,没有一丝防备。 挽月止了琴声,拿着烛剪,缓步而行,似猫一般小心翼翼,不发出一丝声响。走到烛火旁,剪灭了两台烛火,房内瞬间暗了下去。 放下烛剪,为自己斟了一杯饮醉,跪坐在秦玉榻前,细细的临摹着秦玉的眉眼。 今日,他似乎也醉了。 轻轻地拿下秦玉为他插上的发簪,放在手中细细摩挲,好像那玉簪上的温度,便是秦玉的温度一般。 饮醉,饮醉,他还未饮,便已然沉醉。 仰头一饮而尽,酒杯落在一旁,挽月手中紧紧地握着发簪,醉倒在秦玉榻旁。耳边,是秦玉清浅的呼吸。 将军,别对长歌太好,长歌,会变得贪心的。 雪虽下的不大,却连着下了好几日,秦玉披着披风,迎着风雪,惬意的走在长安街上。 此时的长安街已经没有往日的繁华,家家户户都收了摊子在家张罗着准备过年。辛辛苦苦忙碌操劳了一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雪下得有些急,街上已经积了厚厚的积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身后只留下深深浅浅的两排脚印,一排整齐深浅如一的脚印,属于秦玉reads();暴力牛魔王。一排脚印较大的,属于顾容。 秦玉觉得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人生苦短,这样忙忙碌碌,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父母健在,老婆贤淑,孩子孝顺。一家人在温暖的家里和和睦睦的过年。 人,终其一生,所求不过如此。 “怎么会想着叫我与你去赏梅?” 今日下了朝,顾容的马车便堵在了宫门口。 她今日去探望了皇后,出宫时晚了一些。这么大的雪,大臣们早就不在了,只有顾容的马车还停在宫外。 她骑着马出来之时,便看见相府的管家顾伯站在马车旁,对着马车内说了些什么。随即,一只白玉般的手便拉开了帘子,顾容一身官袍,迎着风雪跳下了马车。 身后小童为他撑着伞,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她走了过去。 秦玉当下了然,知道顾容是专门在此等候,策马上前。在顾容旁跳下了马。 “下这么大的雪,若是有什么事遣个人到府上知会一声便是。何苦自己等在这里,仔细着再患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秦玉难得正经一次,顾容听着她的语气,知她是有些急了些。 “北城外的梅花开得极好,想着可以有人一同赏梅,不知秦大将军可赏脸?” 秦玉怔楞了,顾容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但是拼在一起,组成一句话,她怎的有些不懂呢?不,不是不懂,只是不相信。 秦玉突然扯了一个大大的笑,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无赖模样。 “好啊好啊。” 生怕顾容反悔一般,连忙答应。 顾容含笑,素白的手指拿过小童撑着的伞。秦玉觉得自己定是眼花了,她竟从那笑容中,读出了宠溺的意味。 秦玉这方还沉溺在那梦幻似的笑容里,顾容这边已经将自己的伞放在了秦玉手中。 “这么大的雪,既不坐马车也不撑伞。堂堂大将军,竟小孩子似的不懂照顾自己。” 顾容握着秦玉的手,将伞塞到秦玉手中,秦玉像是牵线木偶一般。随着顾容的动作,看着顾容握着自己的手。 平日里秦玉总是想着法子占顾容的便宜,绞尽脑汁的想要摸摸顾容的脸啊手啊,堂堂大将军甚至装的了柔弱摔进顾容怀里,就是想要一亲芳泽,多亲近亲近。为了偷看顾容洗澡,梁上君子也做过。 这还是顾容第一次主动的牵自己的手。 ------题外话------ 顾容傲娇的看着身边一众美男“将军不来看本相,那本相就去看将军,谁让本相呼声高。” 秦玉冒着桃心眼看着容美人“送上门的美人,岂有不扑倒之理?” 乔楚恼恨“姓顾的,你敢赏梅老子就敢捣乱!” 顾容轻轻一笑“想要捣乱,也要看你求收藏的本事!” 求收求花求钻小剧场又开始啦,你们要的挽月,你们要的容哥,你们要的美人统统奉上,收藏钻石鲜花还不来的猛烈一些…… 第九十章 携手到白头(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呆呆的看着自己那被顾容握过的手。 顾容的手很大,握着秦玉的手可以将秦玉整只手包的严严实实的。顾容的手很滑,不像她,常年握剑握缰绳,手心里有茧子。顾容的手心,很温暖,很踏实。 “未时,我在将军府门口等你。” 我在将军府门口等你,我等你,等你…… 秦玉的耳中全都是顾容的话,在这漫天的雪地中,久久回荡。 秦玉挑了一件月白的袍子,将皇后绣的那件披风披上,丢掉华景独自出了门。一出将军府,便看见等候在雪中的顾容。 秦玉依旧是没有撑伞,她没有在雪中撑伞的习惯。顾容撑着伞在将军府门口望着她,见她出来,微微的笑了笑。 自然的上了台阶,将伞放到她头上。似是早就料到她不会撑伞一般。 “听说你素来喜梅。” 秦玉将思绪拉回,看着走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同撑一把伞的顾容,总觉得那样的不真实。 是了,她虽不喜女子的玩意,也很少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但是,她很喜梅。 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罢了。 秦玉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跟顾容说过此事,她跟顾容说的太多了,平日里有机会便缠着顾容说上一通。顾容基本上都不搭理她,只她一人自言自语说的欢乐。 没想到,顾容竟然都记得。 “这种雪天,只有梅花还迎风绽放。” 顾容低头看着秦玉reads();阳光狠受。 “也只有梅,值得你的喜欢。” 顾容突然停下了脚步,低着头看着秦玉。秦玉也停下脚步,回望着顾容。 秦玉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音之大让她感觉她的心跳声似乎回荡在这个寂静的街道。一切都很安静,安静的她能听见雪落的声音。 秦玉突然错开眼眸,回头看着身后的两排脚印。 那是他们一起走过的路。 秦玉觉得很暖,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心中流过。顾容也回头看着那两排脚印。那宽阔的雪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印。 秦玉笑了,顾容也笑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有顾容在身边的感觉,和顾容一起撑伞的感觉,只有她和顾容的脚印的感觉。 这方天地,只有她和顾容。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 天底下有很多人,但是,伞下却只有你和我。 你,和我。 和,这个字用的多美妙。 “容哥,若是每年你都可以陪我赏梅,那该有多好。” 顾容收回视线,重新落回秦玉的脸上,极其认真的看着秦玉的眼,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好。” 似是什么重重的击在了秦玉的心上,顾容语气虽淡,力度却击垮了秦玉的心。 顾容的话,就像是誓言一般,镌刻在秦玉的心上。 若是秦玉此刻有什么愿望,那么,她定是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两人相视一笑,什么都没有再说,继续前行。 秦玉伸手夺过顾容手中的伞,丢到一边。 顾容略微诧异,却任由秦玉任性。继续走在秦玉身边。 秦玉只笑着看向顾容。 “想看看容哥白发苍苍的样子。” 顾容淡笑不语,眼神却是扫过秦玉的头发。似是在告诉秦玉,他也想看看她白发的模样。 两人很有默契的走在雪中。 多想,多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白头。 北城外的红梅开得很旺盛,较于长安城内的要好上很多。隔着很远,便可以闻见淡淡的梅花香。 “原来容哥白发苍苍的时候,也是这般美如冠玉。” 顾容看着秦玉发上的雪,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确实是如白发一般。 “原来秦将军即便是满头白发,也是如此英姿飒爽。” 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将军为何喜爱梅花?” 秦玉轻抚着一只白梅,放在鼻端轻嗅reads();[死神]放下刀,和我私奔吧。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顾容看着秦玉在梅林中穿梭,娇小的身子像是梅中仙子一般。 不同桃李,就像她不同于寻常女子一般。秦玉,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秦玉。 “听说秦将军得了一只灵狐。” 秦玉在梅花里太头看向顾容。 “不就是这只。” 却见秦玉指了指肩上小小的一团,与披风上的雪狐毛融为一体,长长的尾巴绕着秦玉的脖子如同雪狐围脖一般。 那小东西听了秦玉的话,终于抬头看了看顾容,然后又一头栽到秦玉肩膀藏了起来。 “九尾狐是个有灵性的神兽,传说与它歃血为盟,便可与它心意相通,誓死不渝。小狐狸可是有名字?” 秦玉想着这几日都一直叫它小狐狸小狐狸,却是忘了给它起个名字了。 歃血为盟?秦玉觉得这个法子可以试一试。小狐狸听的懂她的话,她却不懂小狐狸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若是可以心意相通,那么既是不用说,也可以知道对方心中的想法,却也是不错的。 “还没有名字,要不,容哥给它起一个?” 顾容这厢还没有回答,便被突兀的一声打断。 “谁说它没名字,它叫乔七玉。” 秦玉突然紧紧地闭上眼,狠狠地咬着后槽牙! 是谁!是谁!是谁告诉这个妖人她在这里的!这个妖人消失了几天为什么要冒出来!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出来煞风景! 乔七玉!秦玉从心底发出一阵恶寒! 乔楚慢慢的从梅林深处走了出来,秦玉暗恨!这家伙到底是何时来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是他的功力又增长了还是她陷入了顾容的温柔乡而失去了警惕。 “乔楚!” 秦玉恶狠狠地吼着乔楚的名字,那两个字像是从秦玉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太子殿下。” 顾容面上没有一丝微恙,一点都不在乎乔楚突然的出现,又似乎早就知道他在这里一般。 乔楚对着顾容点了点头。 “顾相与秦大将军好生闲情雅致,竟在这大风雪的天气,来北城赏梅。” 顾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秦玉的满心喜悦被乔楚的出现扫的一干二净。在大雪之中,只剩下满腔的怒火。 “乔楚!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楚心里很是酸楚,叫顾容就是一口一个容哥的叫着,温柔的腻人!叫他呢,凶巴巴的一句乔楚。这就是不公平待遇! “阿玉,我来赏梅啊。” ------题外话------ 不捣乱,不是太子的性格…… 第九十一章 为搏红颜一笑(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故弄玄虚的拨弄了两下梅枝,心里却不如嘴上说的那般。 本太子是来看着你们俩的!本太子是来搞破坏的!幸得本太子来的,若是本太子不来,那小狐狸就要随了别的男人的姓了!小狐狸只能姓乔!姓乔! 看着乔楚那副嘴脸,心下也能将他的心思猜出几分。赏梅?她怎么不知道他大太子殿下有这种雅致,还赏梅!最多不过是在御花园摆弄几株花草,装模作样的吟上两首酸诗! 乔楚仰着头看着秦玉,我就是来盯着你的怎么样?我就是看不得你跟顾容那小子单独相处又怎么样?你打我啊。 厚颜无耻,卑鄙小人。这是此刻秦玉对乔楚的形容reads();黑帮总裁的霸爱。 最终,因为乔楚的破坏,她与顾容的二人世界,终是成为了乔楚与顾容的二人世界。她只能鼓着腮帮子气愤的在二人身后怒视着乔楚! 二人对着颗梅树,一人一首咏梅诗,你来我往十分融洽。 秦玉发誓,她这辈子没听到过那么多关于梅的诗。估计以后有人提到梅便会想起今日的遭遇! 好好地一个约会被乔楚破坏了,她的容哥好不容易约她一次,好不容易两个人的关系有所进展。全都被乔楚那妖人破坏了,秦玉只要想起来乔楚那份嘴脸,便恨的牙痒痒。 当日夜晚,秦玉病了,据说得了风寒,病的很严重。 与秦玉风寒一起到来的,是期盼已久的除夕宫宴。 今日,不用着官服。 秦玉拖着病体,艰难的入了宫,乖巧的坐在秦世忠座位的下方。 今日的秦玉,让很多人惊讶。 秦玉嗜酒,每每有宫中盛宴之时,都会多饮几杯武陵醉。今日秦玉却是滴酒不沾,只裹着披风坐在那里看着武陵醉发呆。 秦玉的身子,向来是凶猛如虎,何曾像今日如病猫一般萎靡。很多人都偷偷的观看着秦玉,想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看看那是否真的是秦大将军?秦大将军是不是中了什么巫蛊之术?秦大将军怎么会轻易的病倒?秦大将军怎么会舍弃武陵醉? 一时间揣测万分。 稍有一两个知情人,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到秦玉的耳朵里。秦玉亲耳听到旁边座位的兵部尚书趴在自己的耳边窃窃私语。 “听说秦将军为了博美人一笑,陪着顾相在北城外吹了整整一下午的冷风,回来便得了风寒。咦,秦大将军?” 即便在温暖的内室,秦玉还是怕冷得带着兜帽,牢牢地把自己塞到披风里,兜帽的绒毛几乎将她的整个脸遮住。秦玉穿的很厚,裹在披风里,远远地看着便像是一团毛茸茸的雪球。 秦玉对着兵部尚书尴尬的笑了笑,那兵部尚书刚刚得来的消息想着与人分享,却是忘记自己上座便是这消息的主角,一时间也只尴尬的对着秦玉笑了笑,然后逃也似的转过头去,假装拿着酒杯喝酒。 秦玉只望着故事中的另一个主角顾容叹了一口气,明明是个柔弱书生,同是吹了一下午的冷风,竟半点不适也没有。 再看看自己,妄为大将军啊。一身武功可抵万军,内力深厚可让落雪半片不沾身。竟是病的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丢人啊丢人!秦玉只想把自己捂死在披风里。 再看看她爹,唉!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眼神明明是在讽刺她,连个弱质书生都不如,还大将军呢。 乔楚倒是端着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秦玉。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秦玉会因为吹了一下午的冷风而得了风寒。看看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装的可真像,他就是不会相信,那只狼崽子会得风寒! 但是却又隐隐的有些担心,她装的也太像了点。许是因为发烧,嘴唇有些干裂爆皮,脸上也是不正常的红润。紧紧地裹着披风,怀里还有一只可比火炉的小狐狸。 乔楚有些疑惑,不会是真的病了吧reads();暴力牛魔王。 这小狼崽子连最爱喝的武陵醉都只看不喝,一滴未动,这不是小狼崽的性格啊。难道真病了?万一,万一真病了可怎么办。 “烧成这样,不在家休息,还跑来这里做什么!” 乔渊将自己的披风给秦玉披上,语气中带着责备。 秦玉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年就一个除夕,不是想着来凑凑热闹。不过是风寒,又不会死。” 乔渊面色本就不善,听了秦玉的话更是黑了脸。 “胡说什么!” 秦玉虽然烧的有些糊里糊涂,但是还听的出乔渊隐隐的怒气。讨好似的呵呵笑着。 “开个玩笑嘛,干嘛当真呢。” 乔渊送袖中拿出一颗药丸塞到秦玉口中。 “才几天没见,就把自己弄成这样,秦大将军果然是好样的。” 秦玉还是傻呵呵的笑着,也不问乔渊递给来的药丸是什么,乖巧的吞了下去。乔渊看着秦玉这幅模样,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什么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秦将军的野外生存能力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秦玉扁了扁嘴。 “我都这幅样子了,三爷也不知心疼心疼。” 面对这样的秦玉,乔渊唯有叹息。 “那颗药是雪莲制成,可以退烧,你且先吃着,待宫宴过后,我再命人送药去你府上。” 秦玉嘿嘿的笑了笑,看看人家三贤王,再看看乔楚那个混蛋。唉,不能提起他不能提起他,想起来都是泪。 “哪里有那么脆弱。” 想起送药,秦玉真的是心痛啊。 昨日她得了风寒,第一次找了郎中进将军府,一直跟着自己的军医狠心的抛弃自己回家过年了。她实在病的起不来床,她爹便随便在大街上拽了个郎中回来给她看病。 几服药下去,可算是下得了床了。 容哥听了她风寒严重的消息,特特的亲自送来很多名贵草药上门,全都被他爹送了回去,一样未收。一点面子也没给顾大丞相留。 因为她总是追缠着容哥,她爹本就不喜欢容哥,嫌弃容哥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满肚子阴谋算计的柔弱书生,一个红缨枪就能把容哥压的起不来。 ------题外话------ 各路美人都出场啦,小妖精们,欢喜不?还不把手中的花花钻石都送出来?点击收藏,把这些美人都抱回家吧! 兵部尚书趴在秦玉耳边低语:听说了没有,大将军昨天为了博红颜一下,吹了冷风,生生受了风寒。咦,大将军? 秦玉讪笑:本将还不是为了收藏,为了小妖精们能贡献出花花钻石,本将也能给美人们买礼物。 兵部尚书大悟:将军这是苦肉计? 秦玉看了眼对面的容美人:本将这是美人计! 第九十二章 本王要你们陪葬!(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她爹的话着实有些太看不起容哥,容哥毕竟是个男的,若说他耍不起枪倒是有情可原,压得他起不来实在是夸张了些。 等她知道他爹连着药材和容哥一起赶出府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家里都是习武之人,对容哥那种只知道纸上谈兵,甚至连兵都不会谈的书生都没什么好感。 若不是华景那个大嘴巴说漏了嘴,她根本不会知道容哥来看过她,却被她爹狠心的拦在了门外。 她着实有些心痛,怒吼她爹至少把那些名贵的草药留下啊。容哥送的草药定都是上等药草,就算不吃,还能去当铺当了换银子啊。 好再回家过年的军医大人还有点良心,知道她病了,还有心陪她一起来赴宴。 “若是坚持不住,就早些回去休息,这热闹,不凑也罢。” 秦玉乖乖的点了点头。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婉贵妃驾到reads();黑帮总裁的霸爱!” 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众大臣及家眷纷纷起身行礼。 乔渊说的没错,这是她第一次参加除夕宫宴,却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如乔渊所说,这热闹,不凑也罢。 不过是与平日里一样,明宣帝说上几句话,众大臣开始无限的拍明宣帝马匹。然后奏乐歌舞,君臣开始你来我往的敬酒。 秦玉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皮越来越重。 “听闻大将军受了风寒,如今看来,大将军身子确实是抱恙。可有看过御医?” 秦玉猛然听见明宣帝似是叫了自己,抬头望去,想了半天才想清楚明宣帝刚刚说了些什么。 起身对着明宣帝拱手行礼作揖。 “回皇上,不过是小小风寒,并不大碍,哪里敢叨扰御医。” 秦玉只觉得说话似乎有些语无伦次,此时脑子浑浑噩噩的,只想着躲在被窝好好地睡上一觉。回答明宣帝的话,全凭着本能。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世英名,竟是败在了小小的风寒之下。 秦玉看着明宣帝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是什么也听不清楚。扣了扣耳朵,极力的想要听清楚明宣帝在说什么,却是只听清了明宣帝让她入座。 秦玉呆愣的谢恩做了回去,继续发呆看着大家的嘴巴一张一合。 秦玉狠狠地打了一个哈气,睡眼有些朦胧,上下眼皮眼看着便合在了一起。却突然听见一声尖叫。 “护驾!” 秦玉骤然惊醒,却见一个黑影像明宣帝袭去,秦玉想也没想,飞身冲了上去。 只觉得胸口一痛,身体慢慢的从空中跌了下去,随后有人接住了自己,焦急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秦玉觉得自己定是发烧烧坏了脑子,此时才想起来,本能的冲上去时,冲的倒是很快,却是没有拔剑,硬生生的挡在了明宣帝面前,被刺客狠狠地一剑刺入胸口。 刺客的剑很快,武功很好,似乎是个杀手,一招毙命,毫无偏差的一剑刺入她的心口。力度用的刚刚好,伤口很深,也很痛。 疼痛让秦玉渐渐地清醒过来。 只觉得乔楚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势紧紧地把自己抱在怀里,惊恐的唤着自己的名字。第一时间接住下落的自己,封了自己的穴道将血止住。 “阿玉,阿玉,不要睡,不要睡,坚持住!阿玉,你一定会没事的,御医!御医在哪!阿玉,醒醒,快醒醒!本宫不许你睡!” 秦玉只觉得好累,好冷,耳边嘈杂的声音好吵。 她笑着看着乔楚,这妖人向来冷静,哪里有这般惊恐的时候。那样害怕的表情,真的不适合他。 “御医!若是你救不了她,本王就让你赔命!” 三贤王时贤,什么时候也这样残暴了。 秦玉的手被乔楚紧紧地握在手中,除了御医与她带来的军医,不让任何人靠近。 “秦将军,你不是说每年都会陪着容去北城赏梅吗?身为三军统帅,万万不可食言!” 秦玉呵呵的笑着,容哥,你可要记得你说的话啊,每年都陪着秦玉去赏梅reads();暴力牛魔王。谁若食言,谁便是小狗。 秦玉听见母亲唤自己的名字,听着父亲紧张的声音。 周围乱糟糟的一片。 “好吵,小七,你让他们静一静,我好困,想睡。” 秦玉回握着乔楚的手,乔楚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将秦玉紧紧地抱在怀中。 “阿玉,你不是要来凑热闹的嘛,不许睡!” 秦玉向来不会听乔楚的话,眼皮越来越沉,耳边的声音也变得飘渺,终于在乔楚颤抖的声音中,陷入了黑暗。 七天了,秦玉被安置在东宫,一直高烧不退。即便是大年初一,因为秦玉的受伤也都守在东宫。 明宣帝张贴告示,寻找天下名医,只要能救秦玉,赏万两黄金。 而秦玉,自那日遇刺,便一直昏迷不醒。因着抢救及时,一直被千年人参吊着一口气。却是昏昏沉沉的,偶尔清醒片刻,说一两句胡话,就又睡了过去。 秦父秦母似是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却是保持着镇定,不哭不闹,一副大将风范。 乔煜华景每天在东宫像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转来转去。乔渊的火气也随着日子的增加,秦玉越来越不好的状况越发的大。 宫中的灵丹妙药全都于事无补,只能吊着秦玉一口气,不让秦玉直接去见阎王大人。 乔楚只是一刻不离的守在秦玉床边,紧握着秦玉的手,不眠不休。青青的胡渣子长满了他的下巴,眼底青黑,眸子却瞪着发亮。生怕他松开了秦玉的手,便再也握不住了。 啪的一声,乔渊将茶杯掷到地上,力气之大瞬间四分五裂。 “什么叫听天由命!区区一个剑伤都治不好,本王要你们何用!” 华景在一旁低低的哭出了声音。 刚刚太医院的几位掌事来报,说秦玉重伤不治,高烧不退。这些日子若不是有千年人参吊着口气,早就魂归离恨天了。太医院无能为力,当下只能听天由命了。 气到一向温和的乔渊狠狠地将被子砸到掌事的身上。 “哭什么哭!秦玉还没死!都给本王滚出去!你们这群庸医,秦玉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要你们全都陪葬!” ------题外话------ 小妖精们,想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乔渊狠狠地将茶杯掷在地上,周身散发着杀气:你们这群庸医!如何才能救治秦玉! 众御医跪倒在地:禀王爷,大将军伤及要害,药石不灵啊!怕是,怕是时日无多了,除非……除非…… 乔渊一脚踹了过去:除非什么! 掌事怯怯的抬起头看着乔渊:除非有收藏钻石等物,安抚大将军受伤的心,想必,还有一线生机。 乔渊又是一脚踹过去:那你们还在这跪着做什么!还不去给本王求收藏!求花花求钻石求打赏!若是求不来,本王就要你们陪葬! 兵部尚书眉头一皱,暗中思虑:大将军熟读兵法,狡若灵狐,难道,这才是苦肉计? 第九十三章 陈年往事(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紧紧地握着秦玉的手,外面无论发生什么,好像都影响不到他。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秦玉一个人。 “三贤王息怒,小儿今生所犯太多杀戮,今日能有此一劫,全都是上天的惩罚。能不能挺得过去,全凭小儿的造化了。” 秦母对着乔渊悠悠的说着,一旁秦父也只是沉默。 秦家世代忠烈,秦家先祖曾跟随晋国开国大帝征战沙场。秦家所出将军无数,也死伤无数,同样也杀人无数。 秦家手上沾的鲜血,可以淹了整个鼎苍大陆reads();(重生)相煎何太急。 如他夫人所说,许是杀戮太多,秦家人死的死伤的伤,到他这里,就只有秦玉这么一个女儿。 若不是生于战场,若不是秦玉又如此高的战争天分,他不会让秦玉上战场。如若可以,他更希望秦玉生于盛世,自幼长在长安。可以像长安城里的大家闺秀一样,学学女红,看看女戒。 拿的不是剑,而是绣花针。 秦玉自幼便征战沙场,杀人无数。天意吧,上天终究是惩罚了秦家,降祸在秦家最后一颗独苗上。 只可惜,秦玉不是战死沙场,没有马革裹尸。却是栽在了刺客手上。 他是秦玉的父亲,他懂秦玉,懂秦家人与生俱来的血性! 对于秦家人来说,对于秦玉来说,最好的归宿,便是战场! 乔渊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本王从不信天,从不信命!本王只相信自己!本王要的,从来都是自己得来的。本王不让她有事!即便是老天,也带不走她!” 秦玉的手动了动,乔楚知道,秦玉这些天总是这样。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但多半都是迷迷糊糊的沉睡着。 乔楚固执的认为,秦玉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都能听见他说话。他在这里守着她,她想让她每次睁开眼都可以看见他。他总是和她说话,希望自己可以唤醒她。 乔楚坐在床前的垫脚板上,将秦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含情脉脉的看着秦玉。 “阿玉,你还记得,四年前你负气离开吗?阿玉,你一直不肯听我的解释,每次和你说起这件事,你都要逃避。阿玉,现在,你终于可以静静的听我的解释了。” 四年前,秦玉人在岭南,对抗匈奴。南疆趁此时偷袭晋国北部,镇守边界的辽通守将千里加急传报长安请求支援。当下,乔楚任命为兵马总督,率两万禁军对抗南疆。 却不料辽通守将福成安早就投敌,假传军情,勾结南疆,引乔楚进城。两万大军被困辽通,奋力抵抗。 那年,乔渊率领部分人马驻守楼兰,秦玉带兵在岭南,长安城只留守三万禁军。一时间,朝野上下竟是没有可用之人。 乔楚被困辽通之时,便知不会有救援之兵。熟料秦玉远在千里之外,对长安城的一切事务却是了如指掌。 在乔楚被困的第三天,便带着三千精兵彻夜赶往辽通。 秦玉若如天降之兵一样,乔楚做梦也没有想到,秦玉会来支援他,乔楚的兵气势瞬间高涨。 那场仗打的很痛快,秦玉带的精兵个个以一敌百,凶猛异常。 秦玉来的快,仗打的也快。 南疆武力本就不强,本想着趁此机会占占晋国的便宜。却哪里想的到秦玉这般勇猛。三天,仅仅三天便打的南疆投降。 南疆女皇亲自求和,愿将皇女下嫁晋国以示诚意。 而皇女下嫁之人,便是乔楚。 乔楚不从,扬言心中已有所爱,断不会娶其他女子为妻。更何况是他心爱女子的手下败将。但是这些,秦玉却是不知的。因为南疆求和的第二天,秦玉便带兵离开了。那日,是她与乔楚决裂的开始,那日,秦玉发誓,从此再不踏进长安城一步。 那日南疆皇女亲自孤身来到晋国驻地,扬言要嫁给乔楚,宣称南疆女皇已经将求亲的圣旨火速加急的送去给明宣帝reads();秦时若云。 而这些话,乔楚却是不知的。 因着当时,乔楚却是被令一女子所缠。 乔楚被困辽通时,救下的孤女,玉珠。自救下玉珠起,玉珠便一直跟在乔楚身边要做牛做马。因着军营里没有女人,为了玉珠的名声,乔楚也便将她留在了身边。 战争结束后,秦玉便看见了在乔楚身边近身伺候的玉珠。 玉珠想来也是大家闺秀,生的极为好看。对着秦玉也温雅至极,但是秦玉却是不喜欢这个女人。 在秦玉看来,玉珠不是要为乔楚做牛做马,而是要做乔楚的女人。 一切果然不出秦玉所料,虽然秦玉常年在沙场,但是女人精准的直觉还是有的。 就在南疆皇女来找秦玉,扬言要嫁给乔楚的那天,玉珠爬上了乔楚的床。 那天南疆皇女趾高气昂的找到秦玉。 “你便是秦玉?” 秦玉向来不喜南疆,南疆多巫蛊之术,在她眼中,就是邪门歪道。何况,一个手下败将的皇女,没有资格这样跟她说话。 秦玉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南疆皇女在秦玉的眼中看到了不屑。 “虽然你有本事打败了我们南疆,但是你终究只是个小将。而本宫,马上就要成为你们晋国的太子妃了。” 秦玉不屑的笑了笑,秦玉这一笑,便是连周遭的将士听了也无不哄笑起来。 晋国谁人不知,早年秦玉可是在明宣帝面前便发过话的,此生定要嫁与乔楚为妻。而这么多年,秦玉与乔楚之间暧昧的关系,瞎子都看的出来吧。 秦玉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这个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 许是这些笑意触怒了南疆皇女,那南疆皇女掐着腰告诉秦玉。 “本宫的母皇已经快马加鞭送上了求亲的帖子,而你们的皇帝,不日便会宣布赐婚。你们就等着吧!” 战败求婚以保和平,这是战争年代时常发生的事情。南疆和亲以示诚意也是再自然不过,但是,秦玉没想到,和亲的对象,竟然是乔楚。 秦玉心底隐隐的泛着醋意。 “既然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那便跟着小将去见见我们太子爷吧。” ------题外话------ 四年前的误会,小妖精们,猜到了吗? 南疆皇女掐着腰看着秦玉:不过是个武将,不出数日,仍旧要像本宫低头请安! 秦玉不屑的轻哼一声:既然是未来太子妃娘娘,那小将是不是要贡献出钻石花花随个礼份子呢? 南疆皇女高傲的头颅一扬:礼就算了,到时候,只要你跪在本宫面前,恭恭敬敬的唤本宫一声太子妃,本宫还能保证你日后的仕途,一帆风顺。 秦玉承影一出,剑指南疆皇女咽喉:虽然乔妖人呼声不怎么高,也求不来钻石花花和收藏,但毕竟是本将的男人!想染指本将的男人,要看你求收的本事! 第九十四章 你说我便信(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心下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她本是想着要看乔楚怎么说。 却没有想到,当秦玉拉开乔楚大帐的时候,满室旖旎,而那正对着她全身*的人,便是玉珠。 南疆皇女气的冲上去大骂,而秦玉,却是一声不响转身离开。 乔楚,没有追上去。 也是,她本就打扰了乔楚的好事,何况,还有一个未来的太子妃。 秦玉只觉得好笑,自己不远万里来救他,却是看到这样的一幕。想着那些与乔楚书信往来的日子,想起乔楚对她说的话。 无不充满着讽刺。 而就在此时,岭南来报。 秦玉颤抖的手打开急信,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父母被困乌尔坡,弹尽粮绝,父亲身负重伤,却仍旧拼死奋战。 秦玉愤恨的将急报握在手中,当下便整军出发回岭南。 而就在秦玉要出发的时候,乔楚拦在了秦玉的马前,却是质问秦玉为何要不告而别。 秦玉看着他那一副没有丝毫愧疚的脸,心下生恨reads();都市鬼神说。 她为了他不眠不休的从岭南赶来救他,甚至还因为她的擅离职守,使得父母被困匈奴乌尔坡,至今生死未仆。 他却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暖玉在怀,左拥右抱,逍遥自在! 秦玉只冷冷的看着乔楚。 “乔楚,你听着,我秦玉至此与你恩断义绝,发誓从此再不踏入长安城一步。如违此誓,犹如此箭!” 秦玉从箭筒中拿出一根长箭,当着大军,当着乔楚的面啪的一声折断,狠狠地仍在乔楚脚下。随即一勒缰绳,全然不顾乔楚,策马而去。 至此,无论乔楚传多少书信与秦玉,秦玉看也不看,直接化作灰烬。 四年来,再未见乔楚一面,直到大军凯旋,秦玉出乎意料的返了京。 却是为了顾容。 乔楚握着秦玉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 “阿玉,那日我没能追上你,待你走后,我询问了前因后果,方知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知南疆皇女要嫁给我一事,更是不知玉珠潜入我帐中一事。” “那日,我在辽通发现了一出温泉,想着你多日劳累,定是没有好好洗过澡放松一下。便去了那温泉搭理一番,想要让你泡的舒适一些。” 乔楚眼中一痛。 “可是待我刚刚返回的时候,便看到你整军要回岭南。还发下那样狠毒的誓言,我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很心痛,但是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看到了你遗落的信件,知道你为了救我,使秦伯父秦伯母陷入险境的事情。我询问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了南疆皇女的话,也知道了帐中的玉珠。” “但是阿玉,你要相信我,待我知道南疆皇女请求和亲的时候,我便已经拒绝了。而帐中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我的亲卫。玉珠常年在南疆边境,多少学会了一些巫蛊之术,以为帐中的人是我,便用了巫蛊,谁曾想到,蛊术反嗤,却是害了自己与我那亲卫。” “阿玉,一切都是误会,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也不愿相信我呢。阿玉,我很心痛。” 秦玉睁开眼睛,便看到如流浪汉一般的乔楚,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落在自己手上的滚烫。 乔楚的泪,乔楚此生,第一次落泪。像是炮烙一样烙到她的心上。 乔楚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虽然昏迷,却是什么都听得到。 乔楚在她身边,为她擦拭着,打理着,喂她吃药,也为她痛着。 是啊,她为什么当初不选择相信他呢?为什么就不听他解释解释呢? 秦玉自问,她重活一世,却还是不明白。耳听不一定为实,眼见为未必是真。 是她还不够爱他?是她不够相信他?还是,她从来不相信自己。 她太多疑,也太没有安全感。 “你说的,可当真?” 乔楚的手猛然一顿,惊慌的看着秦玉。 “我何曾骗过你reads();医仙药女。” 秦玉满意的笑着。 “乔楚,我信你。从今以后,无论何事,只要你说,我便信。” 乔楚宠溺的看着秦玉笑。 “阿玉,为何不信我?为了在父皇面前,制造你没有功高盖主之意,不注重权力地位,为了营造你荒唐枉为的性子。你胡闹,我便陪着你胡闹,你任性,我便纵容你任性。你想做的,我都配合着你,揍太子,抢美人,风流成性,花名远扬。” “为了配合你从不将权利地位放在眼里,为了让父皇对你没有丝毫忌惮。我宁愿做那个,全城都知道的醋意太子,愿意做那个全城眼中的你的手下败将。你追逐顾相,我便在你身后追逐你。阿玉,你还有什么不信我的。” 秦玉心里,一直都知道,她太过得势,她的权利太大,若不是身处乱世,若不是她足以令其他五国忌惮,明宣帝又怎能容她。 可是即便如此,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身为帝王,绝不容许有人威胁他的王位,即便这个人,他还用的到。 她的赐婚,迟迟未定,也是明宣帝不敢将她嫁出去。身为大将军,所嫁之人必须要与之匹配。但是与她匹配之人,明宣帝又觉得权利太大,一旦勾结,更会成为威胁。 而太子,皇子,虽是明宣帝亲生,明宣帝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权利极大的将军。朝堂之上,众皇子直接,都有着微妙的关系,互相牵制,谁的权利,都不是绝对,相互制压。就像暗潮汹涌的朝堂,有争斗,有党派,却始终维持着一种平衡。 而她这个大将军,常年不在京中,正处于中派。 而一旦她嫁,就会打破这个平衡。这是明宣帝绝对不会允许的。 所以,她的赐婚,也是一种试探。所以,她只能如此,只能将兵权,弃之如尘,只能荒唐了事,让明宣帝感受不到威胁。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乔楚,一直都在配合她,配合她,打消明宣帝的疑虑。 秦玉含笑,嫌弃的摸了摸乔楚的胡茬子。 “看你,一点都不潇洒,哪里有容哥的半点风姿。像个老头子一般,我这么喜爱美人,一定要抛弃你。” ------题外话------ 乔楚疼惜的握着秦玉的手:阿玉,我的良苦用心,你可知晓?即便被小妖精们说我是渣男,嫉妒,占有欲强,但是,阿玉,我都是为了保护你。 秦玉虚弱的点了点头:小七,我都懂,为了我,你做了太多…… 乔楚将秦玉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阿玉,只有你懂我足以。 秦玉摸了摸乔楚的胡茬子:小七,可是你没有求到收藏花花钻石是事实! 乔楚怔楞了一下:阿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意那些俗物吗? 秦玉抽回自己的手:都是人间的事,什么俗不俗的,要不到收藏花花,你说你这个男主还有啥用! 乔楚转身抽出秦玉的承影剑,秦玉眉心一皱,:你做什么? 乔楚看了眼秦玉:去打劫! 夜黑风高,乔楚背后截住小妖精:本宫的老婆生病了,还不交出你们的收藏花花钻石给本宫老婆治病! 第九十五章 一线生机(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握着秦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对着秦玉笑。 “只要你好好的,我必定风华绝代。” 秦玉有气无力的看着乔楚,他的惊恐,他的害怕,他的无助,他的不知所措,她都看在眼中。他向来看不出喜怒,人的情感,他总是隐藏的很好。 但是此刻他脸上的所有感情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脸上,所有的一切,无不让她心痛。 “乔小七,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不管我看不看的到,都要风华绝代。” 小七,你要好好地。 乔楚的眼中蓄满了泪,死死地握着秦玉的手,看着秦玉再次陷入黑暗。 阿玉,没有你,我的风华绝代,给谁人看? 阿玉,没有你,我用什么好好的? “太子爷,让我把将军带走吧,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乔楚怔楞的闻声望去,是秦玉一直以来的随身军医,也是神医何肃的关门弟子,徐子墨。 秦玉这些年征战沙场,受伤无数,确实没有一丝后遗症与伤疤,却都是经过徐子墨一手调养的reads();(网文)大神,鲛人来袭。 听闻神医何肃,是秦玉的师弟,所以徐子墨,虽然年长与秦玉,却是秦玉的师侄。是秦玉极其信任之人。 “有几成把握?” 徐子墨师承神医何肃,神医何肃,生死人肉白骨。只若人还有一口气,便可以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若只是普通的剑伤,徐子墨有把握将秦玉就醒,但是那剑上偏偏还淬了毒。秦玉现在就是中了那由七虫七花所炼制的天外飞仙,所以才会如先今这般时而清醒时而沉睡。 七种毒虫,七种毒花,解毒也必须要由这七种毒虫七种毒花做解药。可是天下间的毒虫毒花何止千百,倘若下错一种,秦玉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徐子墨心下捉摸一番,定睛看着乔楚。 “五成。” 乔楚回眸看着秦玉,若是连何肃都只有五成把握,那天下间,便再无可用之人。除非捉到刺客,找到炼制毒药之人。可偏偏刺客武功高深,那日刺伤秦玉之后,便逃的无影无踪。 阿玉,即便是有五成,我也要一试! “来人!备马车!” 因着何肃的怪癖,隐居山野,不喜人多。所以乔楚只派了近侍华景,亲卫左秋与徐子墨随行。秦父秦母虽然担忧,但是何肃既是秦玉的师弟,便也安心许多。 而乔楚,秦玉在清醒十分,死活没让他相随。言皇后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嘱咐乔楚尽快找齐舍利子救皇后的命。 乔楚夹在母亲与秦玉之间两难,想着秦玉与皇后同样是中毒,可否一同到何肃处救治。 徐子墨却言,秦玉与皇后中的毒不同。秦玉内里深厚,自行的将毒素逼出一部分,加上他及时赶回救治得当,算是保得了秦玉一时。 而皇后,不如秦玉那般有着深厚的内力,且医治不及时,又是见血封喉之毒。本是已死之人,因服了舍利子才起死回生。 当下之际,皇后已是行尸走肉之人,必须要服下六颗舍利子,才可保性命无虞。 乔楚总觉得徐子墨言过其实。他说这些,不过是听了秦玉的话,不想让他陪同。乔楚也知道,秦玉不想让他看见她有什么意外。不想他亲眼看着她永远的离开他。 秦玉,在怕。 乔楚妥协了,秦玉即便是在昏睡中也执拗的很,若是乔楚跟随,她便不启程。 这天,长安城下了好大的雪。那般肃杀,好像老天都在惋惜着秦玉的离开。 乔楚站在城门上,看着秦玉的马车渐行渐远,只留下深深地一道马车行过的痕迹。 阿玉,若是你此次有什么意外,你放心,乔楚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上路。待寻到舍利子,救得母后后,乔楚定陪你。 阿玉,你定会没事。 史书记载,晋国二六三年,冬,除夕之夜。大将军秦玉以身救驾,身中剧毒,群医束手无策,病重不治。于二六四年初八,前往天山寻神医何肃,再无音讯。 ------题外话------ 小妖精们,至此,第一卷完,稍后八点,第二卷,三更,等着你们撒。因为要截卷数,所以二更字数少了点,三更补上,么么哒 第一章 金蝉脱壳(三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晋国二六四年,初十,扶越,晋国与姜国边境之城。 一匹马飞速的向城里奔去,却在看见城门口老树下的茶棚里的人时,勒马停了下来。 马上的人看着坐在茶棚里的人,扯嘴笑了笑,好像早知道这人会在这里等她一般。 茶棚里的人优雅的喝着茶,即便是在这简陋的只有遮阳的篷布的茶棚里,那人还是那么风华绝代、优雅从容。 桌子上放了两个茶杯,一只属于那人,一只,属于那人所等之人reads();[口袋妖怪BW]王后。 “阿玉,我便知道你会来。” 秦玉下马,好不客气的坐在了那人对面,拿起杯子便喝,云风乖巧的在一旁晒太阳。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 乔楚轻轻的笑着,为秦玉重新斟满茶。 “阿玉,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 他自始至终都不相信,秦玉会因为吹了冷风而受了风寒。更不会相信,像秦玉那样的人,会因为发烧而不拔剑。 秦玉的剑有多快,别人不知,他还会不知吗? 秦玉那种人,她出剑,向来不用脑。本能,秦玉拔剑,全凭本能。她的剑,快过她的思想。 这样的人,会在有危险的时候,而不拔剑。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是故意的。 当然,他也是在随后冷静下来之后,才想到的这一点。 当时看到秦玉全身是血的倒下他怀里,气若游丝,他的脑子根本一片空白。哪里还有心思想秦玉为何没有拔剑。 他能想到的,只有秦玉。 直到徐子墨的一句话,他才逐渐冷静下来。 那日宫宴,徐子墨也在,一直坐在秦玉身后。只说因秦玉高烧不退而伴在左右,那时,他便察觉到一丝不妥。却并没有仔细考虑。 但是秦玉遇刺后,徐子墨的诊断,却是让他重新考虑了起来。 徐子墨师承何肃,又是秦玉贴身的军医,他怎么会不清楚,秦玉的心脏,与常人不同。 秦玉的心脏,长在右边。 却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将秦玉的情况说的极为严重。言之凿凿的说那一剑刺入心脏,回天乏术,除非他师傅何肃亲自出手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只能听天由命。 那时,他才想起,秦玉和他说过的话。 那是秦玉在岭南的时候,匈奴王一箭刺入她的心脏。她本以为必死无疑,最后却是安然无恙。只因为徐子墨告诉她,她的心脏与常人不同。 而为了她以后的安危,这件事只有她与徐子墨两个人知道。但是秦玉却把这致命的秘密,告诉了他。 那时乔楚才敢确定,秦玉却是无恙。 秦玉遇刺,徐子墨第一个冲上来为秦玉救治。以徐子墨的手段,想要瞒过一众太医,掩盖秦玉心脏偏移的事情,将秦玉的情况表现的极其危险,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他便知道,秦玉与徐子墨,必定是早就串通一气,故意而为。 再说那刺客,武功之高可以将秦玉刺伤,却在刺伤秦玉之后不再刺杀皇帝,反倒是逃跑。在守备森严的皇宫大内,可以做到来无影去无踪,除非武功高深之人,便就是故意安排之人。 联系起来不难发现,那故意安排之人,便是秦玉。就是那刺客,也是秦玉的人。 再细想可以让秦玉如此处心积虑,甚至不惜伤害自己而设计使自己金蝉脱壳的事情,就只有为皇后找舍利子了。 皇后须得舍利子一事,从未声张,知晓之人也不过三两reads();(网文)大神,鲛人来袭。此次他离宫寻找舍利子,也是禀了明宣帝寻了借口出来。就怕有心人知晓而从中作梗。 而秦玉,却早就想到了脱身之法。在众目睽睽之下重伤不治,而离京寻求神医救治。 秦玉啊秦玉,到底是输你一截。 也难怪临行之前你死活不让跟,还有徐子墨那不成熟的谎言。 “我诈伤一事你虽清楚,却怎知我会来姜国,还在这里等着我?” 秦玉觉得这妖人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只要心思一动,他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此次计划她安排的天衣无缝,安排了人易容假扮她,便是连她随身侍从华景与左秋都骗了过去。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被这妖人识破。 乔楚一副高深的看着秦玉。 “因为我了解你啊。” 鼎苍大陆,匈奴、西北、晋国、姜国、楼兰、南疆六国鼎力。而秦玉刚刚战败匈奴与西北,南疆是她最为厌恶之地,楼兰此时也尽是风雪。秦玉不喜热不喜冷,此时只有姜国正值春暖花开。 他料定,秦玉必定会先来姜国。 秦玉桀骜的哼了一声。 “乔小七,你知道的太多了。” 乔楚摇了摇头,对着秦玉抱拳。 “在下墨染,姜国朝安人,祖父文渊城墨氏。” 秦玉左眉一挑,这妖人竟然在姜国安排了身份。墨姓,在姜国虽称不上贵族,却也是书香世家。传言墨氏家族分支甚广,墨氏先祖是姜国第一个建立书院的人。秦玉想了想,就如同孔子一般,桃李天下。 朝安城,姜国京都。墨氏一族多在墨氏先祖的故乡,文渊城,才子的聚集地。而朝安城的墨氏,却是墨氏一族唯一一个弃文从商的。听说是这一代墨氏家主最小的儿子,而这个小儿子,却是生了一个继承墨氏优良传统的儿子,也就是墨染。 传说公子染年幼的时候便离开了家,寄情于山水,励志要向先祖学习,走遍天下每一个角落。 是了,那位写了天书的世家公子,就是墨氏的先祖,墨谦。 墨染二十年音讯全无,自四岁离家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啧啧啧,乔妖人竟然在姜国天子眼皮子底下使诈。 乔楚挑衅一般的看着秦玉,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了通关文书。秦玉看着他那个显摆样,真想撕了他的文书,让他进不去姜国! 乔楚似是看出了秦玉眼中的坏心思,连忙将通关文书重新放回怀中。 “阿玉若是没有带文书,可以扮作我的妻子。” 秦玉摸了摸下颌。 今天她穿了一件竹青色锦袍,袖口处绣着雅致的暗纹,腰上挂着白玉玲珑腰佩,束冠插簪。气质优雅,丰神俊朗,俨然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哪有一丝女人的样子?乔楚这样明显的是要占她便宜。 乔楚一身雪白长衫,腰间祥云白玉腰带,上面坠着玉质极佳,象征着墨氏一族的墨玉。没有束发,只用了一根丝带随意的绑着。 风吹动他额前的发丝,真真的风华绝代。 但是reads();[综港剧]坏心狐狸攻心记!秦玉怎么看怎么觉得闷骚! “公子染是否是认错了人?在下云峰岛,司徒秋叶。” 乔楚一口茶呛在嘴里。看着秦玉那嘚瑟的模样。 云峰岛!南疆与楼兰交界处,有一片汪洋大海,无边无际,无人敢涉及,称为南海。 南海以南,有岛名云峰,坐于云烟缭绕之地,海天相接之间。据说太上老君便是在云峰岛修炼成仙,岛可通天,奇珍无数,更有长生不老仙丹。引得无数商贾侠客、文人百姓,甚至权臣帝王前去一探究竟。却都无一返还。 从此以后,除了渔民,再无人敢踏入南海一步。 阿玉啊阿玉,倒是小看了你。 “那日公子染遇到海难,随海飘到云峰,是在下救了公子,并将公子送回姜国。怎地公子竟忘记了在下的救命之恩?” 乔楚就知道秦玉这狼崽子一对着他笑,就不会安什么好心。 这女人,惯会睁眼说瞎话。 “秋叶公子的救命之恩,染今生无以为报。惟愿对秋叶公子以身相许还报公子恩情。” 秦玉心中一阵恶寒,现在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好不好。这妖人还敢在无耻在下流再恶心一点嘛! “没有你的重口味!” 乔楚就知道这小狼崽虽贪图美色,脸皮也够厚。唯独在这方面脸皮薄的紧,虽然不能一亲芳泽,总是占占口头上的便宜,他也是很满足的。 啧啧,他也忒没追求了些。 只可惜,小狼崽现在还是个孩子,待她在长大一些。 乔楚对着秦玉笑的有些不怀好意,秦玉只觉得阴测测的,这妖人又再憋什么坏水! “你的小狐狸呢?” 秦玉只扫了一眼云风,只见云风背上有一个小包袱,小包袱里偶尔露出一团白色。定是那小狐狸无疑。 “没想到乔七玉竟然也被你带来了。” 秦玉心中又是一阵恶寒,没好气的白了乔楚一眼。 为了她金蝉脱壳的计划,她早早的便做好了准备,早就命人捉了一直与小狐狸长相相差无几的雪狐回来。 小狐狸平日里乖巧的很,只露出一根尾巴。自带回长安,除了乔楚、便是她拿去臭显摆的顾容,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是一直雪狐。 如此狸猫换太子,小狐狸便被换了出来。 况且,她早便安排好了她此次来姜国的身份。既是云峰山的人,便要有这世上难得的东西,以此,才能让人更加相信她的身份。例如,千年难得一见的上古神兽,九尾狐。 乔楚知道,以秦玉的心思,在长安的安排定是天衣无缝。若不是他事先知晓秦玉心脏偏移的事情,恐怕也会被秦玉蒙混过去。 秦玉做事,向来万无一失。 ------题外话------ 第二卷开始啦,夜恒君会在这一卷出现,小妖精们,留点爱给我们夜恒君吧,相信我,他的出现,一定非常惊艳! 第二章 帅不分国界(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既是云峰山的人,便要有云峰山的标志。小狐狸,再好不过。 毕竟,在这鼎苍大陆,没有人真的见过九尾狐。九尾狐,不过是书上的传说。 乔楚看了一眼秦玉放在桌上的剑。 何况,她还有承影剑。 突然,远远地一阵喧嚣声,秦玉与乔楚闻声望去。只见一小队人马远远地行来,前面禁军开路,将要进城的百姓拦在两侧reads();江湖遍地是土豪。 身后是一辆辆马车,看马车的样子贵气不凡。偶尔有少女探头而出,秦玉料定,那马车里做的,定是姜国的各个大家闺秀。 小队前面的,是两匹高头大马,极好的汗血宝马。马上各自坐着一男一女,看衣着打扮,那女人应是皇室中人,而那男子,趾高气昂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若是秦玉猜的不错,应是朝中某位重臣的公子。 那女子头戴金钗,身披华服,却是不同于那男子的张狂。看她的表情,却像是终于被放出笼子的鸟儿。脸上的喜悦、单纯尽显无疑。 “倒是个可人。” 皇室众人,能有这样天真无邪的笑的人,实在不多。若是秦玉没有猜错,这位应该就是自幼由皇帝亲自抚养的先皇后之女,琉璃公主,夜莺。 姜国先皇后早逝,只留下夜莺一个女儿。姜国皇帝深爱先皇后,至此将夜莺养在身边,再未立后。像极了先皇后的聪明伶俐,也只有琉璃公主,才能有这般天真无邪、不谙世事。 乔楚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便只低头饮茶。 在他眼里,向来只有秦玉一人。 “那女子是姜国琉璃公主,那男子,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万国舅的小儿子,万齐平。这个时候来这,应该是受了扶越郡守的邀请来狩猎的,毕竟,扶越郡守与万家,还是同宗亲戚。” 秦玉回过头来,点了点头。 是了,姜国谁人还有万国舅这般势力,这般阵容。 姜国仁德帝多病,缠绵病榻,姜国外戚当道。后宫中万贵妃横行,朝野上万国舅当道。仁德帝的权利基本架空,与其说姜国姓夜,倒不如说姓万。 仁德帝,不过是个傀儡。 而万齐平的姐姐是万贵妃,父亲是万国舅。他的身份,就如同无冕的太子。横行霸道不可一世。 仁德帝子嗣稀薄,膝下只有自出生起便被封王,流放蜀州的燕王夜恒。如今仍留在都城的宣王夜政,琉璃公主夜莺,年近五岁的九皇子夜安。 其余的,多为早夭。 万齐平好色,看他的样子,多半是觊觎琉璃公主的美貌。 秦玉心思转的飞快,突然抬头对着乔楚笑的诡异。 突然那边队伍尖叫了起来,琉璃公主的马疯狂似的跑了起来,伴着琉璃公主的尖叫,和禁军的慌乱。 秦玉的笑更加诡异。 “啊!救命啊!你快停下来!停下来……” 琉璃公主的声音带着恐慌,便是万齐平也害怕起来。 “你们!快!拦住她!如是伤了公主,你们全都得死!” 乔楚当下便知道秦玉安的什么心思。他可是亲眼看到秦玉在馒头上掐了指甲大小,然后淡然的把那指甲一般大小的馒头当成了暗器,狠狠地打在了那汗血宝马的身上。 秦玉的暗器有多厉害他曾经可领教过,这轻轻地一下打在马的身上,力度控制的刚刚好。那马吃痛,疯狂的奔出去。 乔楚暗自为那汗血宝马默哀,只是吃痛而已,秦玉若是用了力气,估计便直接将马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馒头打在马身上的力气委实不小,那些都城的少爷禁军,哪里能将那发了狂的马拦住reads();我叫布里茨。禁军拿着刀剑红缨枪,更加让马惊慌,四处逃窜。 只见那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抬起,要将琉璃公主摔下身去。 就在此时,秦玉瞬间飞身而起,只眨眼间便掠到琉璃公主处。一手将被甩着空中的琉璃公主牢牢地搂在怀中,站在马背上,一手拉住缰绳。 琉璃公主惊魂未定,只是呆呆的看着秦玉。 不多时,那发狂的马便安定下来。 秦玉嘴角一勾,回眸望着琉璃公主,四目相对。琉璃公主就是一时间羞红了脸,不敢在看秦玉的脸。 秦玉本就貌美,在长安城的时候就不知勾了多少少女的心。如今刻意的装扮了一番,又是从天而降如天神般的英雄救美。 乔楚只叹了一口气。 又一个无知少女将心落在了秦玉那无良妖孽身上了。 话说此时琉璃公主,确实只一瞬间就对秦玉芳心暗许。 自古良人佳话,便是多出自英雄救美,更何况这英雄还是如此英俊不凡。自秦玉从天而降将她护在怀中那一刻,那双眼便再也无法从秦玉脸上移开。 秦玉是她见过,最英俊最潇洒的人。 秦玉的从天而降英雄救美,不只虏获了琉璃公主的心,也虏获了在场姜国少女的心。 那些被围在两边的平民百姓们,从马车上下来的大家闺秀们。那阵阵尖叫声,那一颗颗媚眼桃心。更加满足了琉璃公主的优越感。 自古美女爱英雄,何况是如天神般的英雄。 乔楚扶额,深深地叹气。 真是个祸水! 秦玉单手抱着琉璃公主,脚尖轻点,带着琉璃公主飞起,旋身下马。 秦玉此时却是有些做作,在她的印象中,凡是英雄救美。必然要带着美人在空中悬着三百六十度,让观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欣赏她的风流倜傥。 这才能称得上完美。 尖叫声更加热烈,而琉璃公主的心也跳的越发的快。低着头缩在秦玉怀里,不敢抬头看她。 秦玉认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帅的人,到哪里都有尖叫。 帅,是不分国界的。 秦玉抱着琉璃公主轻轻落地,迅速放开琉璃公主,随即退后一步与琉璃公主拉开距离。然后双手抱拳作揖道。 “情况危急,在下多有得罪,唐突了姑娘,请姑娘见谅。” 此刻,那些大家闺秀无不上前,牢牢地将琉璃公主围在中间。眼睛一个个的却是看着秦玉。 想不到秦玉如此天人之姿,还如此彬彬有礼。 抱了琉璃公主,也是出于救人,却还和琉璃公主认错。一点也不贪图琉璃公主的美貌,实乃正人君子。 ------题外话------ 诶呀呀呀呀呀,今天去食堂帮忙包饺子了,回来晚了,抱歉抱歉。 第三章 飘着雪的夜你在哪?(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在众千金心里,越发的完美。 琉璃公主娇羞的低着头,一张脸绯红,双手绞着衣袖。 “公子哪里的话,多亏了公子相救,莺儿才安然无恙。” 夜莺对着秦玉作福。 “莺儿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贵姓,家住何处?莺儿改日定登门道谢reads();朕不想放弃治疗。” 此时万齐平一边训斥着禁军,一边向夜莺走去,行至夜莺身边,看着众女子全都娇羞的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救人少年。 心下泛起阵阵酸气与愤怒,却还是在众千金面前装作谦谦君子。对着秦玉一抱拳。 “多谢这位公子搭救,正如莺儿所说,改日齐平定会亲自登门道谢。” 万齐平笑得阴险,他日定会登门,到时,是不是道谢,那就难说了! 与此同时,一道白影从众人间飞速的闪过,最后落在秦玉肩上。待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 惊愕声阵阵,众位千金却格外欢喜。 只因,秦玉肩上,趴着的那只小狐狸,是九条尾巴。 “九尾灵狐!” 众千金之中不乏博学多才之人,一眼便看出那小狐狸是书中所刻画的上古神兽。此言一出,大家又是一片惊叹。 那小狐狸舔了舔秦玉的脸,然后乖巧的趴在秦玉肩头。九条尾巴却是嚣张的在身后摆动。 乔楚嘿了一声。看小狐狸那嚣张嘚瑟的模样,与秦玉如出一辙。 这才多久,养的马脾气跟她一般,养只狐狸,秉性也与她无异。 秦玉啊秦玉,你到还真是个天才啊。 秦玉对着众千金笑了笑,最后对着万齐平回了个礼。 “在下云峰岛司徒秋叶,奉家师之名送墨氏公子染归家。不过是区区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云峰岛!墨氏公子染! 秦玉语出惊人,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又是一阵惊呼。 天下谁人不知云峰岛。而在姜国,又谁人不知公子染。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难怪他长的如天神一般,难怪他会有九尾灵狐。原来,他是神仙岛出来的人。 公子染,消失了二十年的墨氏公子染。竟然是去了云峰岛。 原来云峰岛真的不是传说,而是有人居住。 这人的师傅,难道是云峰岛的神仙? 一时间,猜测纷纭。 乔楚站起身,一手拿着自己的佩剑,一手拿着秦玉的承影。含笑向秦玉走去。 若想取得舍利子,就必须要进入皇宫,而要进入皇宫,就必须有可以进入皇宫的人。乔楚只觉得,秦玉本身就是一个局,她的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或许都是一个局。 便像此刻。 琉璃公主的出现只是个偶然,秦玉却是想也没想便利用了这个偶然。不仅成功了接触到了皇室中人,接触了到姜国的核心人物。更是成功的将他墨染的名字昭示众人。 此刻,他相信,只有他踏进姜国,便会有墨家的人来寻他。 秦玉,你当真是个危险的人物,可以随时利用任何人任何事。你的计谋根本不用想,拈手即来,即便是万分小心,还是会跟着踏进你布置好的圈套reads();囚宠之姐夫有毒。 此生,幸不与你为敌。 “秋叶。” 乔楚一声呼唤,引得众人回眸。乔楚的出现,成功的将气氛推向了巅峰。 只见乔楚闲庭漫步一般向秦玉走去,那场面,就像是天神踏着七彩祥云而来一般。秦玉的美,乔楚的妖,无一不冲击着众人的视线。 乔楚将佩剑递给秦玉,秦玉只是对乔楚点头笑了笑。然后向夜莺与万齐平介绍乔楚。 “这位是公子染。” 乔楚抱拳示意一下。 “有礼。” 众千金也娇羞的对着乔楚作福。 她们庆幸,幸得今日琉璃公主想要骑马,万齐平便邀了众人一同出城游玩。也幸得公主的马收了惊吓,如若不然,她们怎么会认识到这两个,几乎是从天上下来的公子。 “在下与公子染还有要事,各位,告辞了。” 秦玉与乔楚双双抱拳示意,大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之势。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牵着马离开。 那不舍之声骤然而起,夜莺出神的看着秦玉的背影。乔楚虽生的妖艳,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只容得下秦玉一人。 司徒秋叶吗?既是护送公子染回府,那么,在墨家,定能寻得到你。 万齐平也望着两人的背影出神,云峰岛出来的人。 传言千年以前,鼎苍大陆的鼎苍大帝便是得了云峰岛的帮助而一统鼎苍。若他真是从云峰岛出来的人,有他相助,何愁大事不得,天下不平? 而就在两人成功混入姜国土地时,晋国,相府。 顾容一袭白衣坐在窗前的榻上,发丝还滴着水珠,整个人显得雾气腾腾。手中拿着一本书卷,手肘支在窗柩上,看着窗外月明星稀。 以往,他在房内,那人,就坐在对面的房顶。 她以为他不知,其实多少个日夜,他都因她的存在,而彻夜不眠。 他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他总能知道,她就在外面。透着窗子,透过灯影,她就在那里看着他。 而今,那人又在何处呢? 何时,她还能坐在房顶,看着星星,也看着他呢?何时,她能在大喊大叫的抓刺客,只为了见他一面呢? 顾容透过窗子,看着以往秦玉看过的星星,难怪她总说,相府的星星好看。原来相府的星星,真的比较好看。 秦大将军,星星已经升起,顾容已经安歇,你在哪呢?顾容和星星,都在等着你回来。 权武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家相爷一炷香都没有翻过的书册,只动也不动的痴痴地望着外面。知道自家爷定是想念秦大将军了,心里也有些酸涩。 平日里秦大将军总是隔三差五的就来相府闹的鸡飞狗跳,自编自演的刺客戏码白演不换。习惯了秦大将军的吵闹,如今突然静了下来,才知道,原来相府,可以静的这样可怕。 秦大将军,那日他亲眼看见,秦大将军流了多少血,那血,染红她的袍子。他也亲眼看见,自家相爷瞬间惨白的脸,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reads();[网王]双向暗恋。 爷再害怕。 顾容的确在害怕,想起那天的事情,顾容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愿回想。那样小小的身躯,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他在害怕,血就那样流着流着就流干了,害怕她就闭上了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那一刻,他多想像乔楚一样将秦玉抱在怀里,多想也对秦玉轻声说不怕。只是,他有什么资格?他只是一个丞相,即便位高权重,也只是区区一个丞相。 顾容轻轻地叹了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对她如此上心?如此的想要贴近她,再贴近她?是从她年幼回京时,趴在墙上偷偷看他,对着他痞里痞气的吹着口哨喊他美人?还是她拽着他的衣袍,前一刻还说长大要嫁给他,下一刻就在大殿上指着乔楚说要娶他? 是她以年幼之龄,却身披铠甲,从边关屡屡传来捷报?还是她时不时的从边关寄来两件缴获的稀罕玩意? 是她凯旋时眉飞色舞,如天神一般桀骜的身姿,却偷偷向他抛着媚眼?还是她时时纠缠于他,在他的房顶看星星,却把他的府里闹得鸡飞狗跳? 顾容不知,只知道,她就那么,厚着脸皮,活活的挤进他的心里。牢牢占据着,驱不散,赶不走。 “权武,你说,她会没事的吧。” 权武看着自家爷失落的脸,望着窗外,脸上布满了担忧。 “爷放心,大将军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权武粗狂的声音,话不好听,却让人心安。 顾容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啊,她命大着呢,在战场上出生,被狼叼去都没事。区区一个剑伤,又怎么会有什么事呢? “不知她现在何处?身体如何了?又何时回来。” 权武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只是在自言自语,他不需要任何回答,他只是在说给自己听。只想,图个心安。 许久,顾容干脆一把丢掉手中的书卷,起身向外走去。 夜深了,外面飘着雪花,他刚刚沐浴完,身上还散着雾气,被冷风一吹,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权武赶紧拿来披风给他披上,却阻止不了他踏出房门。 “爷,仔细受了风寒。” 权武知道,他阻止不了自家爷,但倘若秦大将军在,一定不会让爷这么任意而为。秦大将军心疼爷,是心疼到了心里了。 她断不会让爷大冷的天,穿着单衣便跑出去吹冷风。一定会怒气腾腾的将爷扛在肩上丢回床上,再用被子裹起来。 权武有时候真的觉得秦大将军真心威武,敢对爷这样做的,也只有秦大将军一人。例如现在,他也想将爷抗灾肩上丢回床上,再拿着棉被把爷裹起来。但是后果,一定是爷把他踢出府外。 兔子急了还咬人,谁说爷脾气好,爷若发起脾气,谁不退避三舍。 “爷,大将军若是知道了,会心疼的。” 顾容顿了顿,目光直直的盯着前面的房顶,好像秦玉还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痞里痞气的看着他笑,喊他容美人。 可是风一吹,什么都消散了,除了风雪,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顾容眼中闪过一丝痛。 “她人在何处都不知,又哪里会心疼。” 第四章 房顶上的星星(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顾容慢慢的像前走去,清扫过的地上,又积了一层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让顾容想起那天,与她一起去城外赏梅。 “是我不好,那日,本不应邀她去赏梅。若不是我邀她赏梅,她也不会受了风寒,也就不会……” 顾容声音骤然停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接着落雪纷飞,却都冰冰凉凉的融化在他掌心。 “那日得风寒的,应该是我。” 顾容轻声低语,轻的,只能他自己听见。 “权武,拿个梯子过来。” 权武一愣,看着顾容继续走向对面的屋子,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爷。” 顾容轻飘飘的一眼看去,权武狠狠地吞了吞口水,自家爷的话,从来不容许任何人违背。只消半刻功夫,权武便拿来了梯子。 管家和权武还有一众小厮小心翼翼的扶着梯子,心惊胆战的抬头看着顾容一点一点爬上房顶。 “爷,小心啊,上面滑reads();修真之尸心不改。” “爷,上面风大,好歹多穿一点啊。” “爷,小心啊爷。” 房顶上的雪也被小厮打理过,只有薄薄的一层,风却是大的很。顾容扫了扫房顶的雪,慢慢的坐在了平时秦玉坐的地方。 看了看下面闹哄哄的人,各个都拿着灯笼,吵吵闹闹的。 “你们都下去吧。” 管家与权武对视了一眼,将其他小厮都赶走,二人却留下来紧张的看着顾容。顾容缓缓地躺在房顶,双手学着秦玉的样子放在脑后,看着天上的星星。 风雪打在他的身上仿若不知,只静静地看着星星。 难怪秦玉总愿意爬房顶,原来房顶的星星,真的很美。秦玉,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一起赏雪,一起躺在房顶看星星。 于此同时,姜国这边,一切果真如秦玉所料,一路上都有人跟踪。几日后,二人赶到姜国都城朝安,两人前脚刚步入客栈,后脚墨家的人便寻上了门。待看到了乔楚身上,属于墨家的标致墨玉,还有乔楚颈后蝴蝶办的胎记,便生生将乔楚迎进了墨府。 至于秦玉,听说秦玉是云峰岛的人,更是犹如迎接神仙一般,八抬大轿将秦玉也一同接到了墨府。 别人不知道,秦玉还会不知,乔楚那妖人,全身上下干净的很。白皙透亮的就像剥了皮的鸡蛋,那有什么胎记。 这妖人不知何时打探了消息,早早地做足了准备。 秦玉觉得,墨家人未必就真的全然相信了乔楚。毕竟乔楚的长相,与墨家人一比,实在是太过惊艳。墨家人虽然称得上英俊,却绝对不能用妖娆来形容。 但是,因着乔楚身上的印证,又因着秦玉这个云峰山的仙人。还因着两人一出现便救了公主,结识了国舅爷的公子。将二人迎回府,有利而无害。 商人就是商人,无奸不商。 秦玉翘着二郎腿,极其豪爽的坐在太妃椅上,痞态十足的摸着下巴看着乔楚。这妖人会不会使什么妖法?来了姜国短短四天,便已经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成功的接近了姜国权利的核心,国舅爷万翔鹤,并顺利的成为了万国舅门下的幕僚。 她知道乔楚安得什么心。 混进皇宫容易,盗取舍利子对乔楚而言也不难。难得是她二人现如今都不知道那舍利子被藏在何处。前日她二人已经偷偷潜入皇宫,除了偷听了到一些宫中秘闻,对于舍利子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遥想那日混进皇宫,秦玉不觉偷偷地笑了起来。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四天前,乔楚与秦玉很是默契的选择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不约而同的穿了夜行衣,偷偷地潜进了皇宫。 秦玉趴在皇宫大院的琉璃瓦上,一眼便看见距离自己不远处,同样在琉璃瓦上的乔楚。心中很是鄙视了一下。 骚包就是骚包,同样是做贼,同样是潜伏在琉璃瓦上。怎么他的姿势就是那么欠揍!张狂的连脸都不说找块布遮一下。 整个身子躺在琉璃瓦上,一手支着头,一条腿弓着,正含笑看着她。 秦玉在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声。 这妖人现在,就差面前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琵琶美人拥在怀了reads();灵媒是种职业! 看看他的那个姿势,哪里像是做贼,明明是来皇宫赏月的! 秦玉没出息的抬头看了看,抱歉,今天阴天! 乔楚看了看下面巡夜的御林军,丝毫不放在眼里,几个闪身便闪到秦玉身边,看着秦玉嘿嘿的笑着。 秦玉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还没看清人影,身边便多了一个妖人。 这妖人,扮猪吃老虎蒙骗了自己那么多年。想当初,她还洋洋得意的将乔楚踩在脚下。没曾想,这妖人的武功竟是如此深不可测。 想多了,都是泪啊! “我就知道阿玉今日会来。” 秦玉嫌弃的向旁边挪了挪,夜行衣就夜行衣,还带着金丝暗纹是要闹哪样! 太子就是太子,连个夜行衣都骚气腾腾的彰示着他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身份。 “一点当贼的职业素养都没有,” 乔楚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就是没有带面罩嘛。 “这么风华绝代的脸,遮住了阿玉不就看不到了。” 秦玉真想一拳打过去,打的他真真的风华绝代! 乔楚看着秦玉的表情,委屈的扁了扁嘴。 “其实是忘记戴了。” 卖萌可耻!秦玉看着乔楚这我见犹怜的表情,活生生的想起来以前养过的哈士奇。 秦玉皱了皱眉,不再搭理他,她是来办正事的。今日,定要找到舍利子的下落。 同样看了看御林军,难怪乔楚那妖人连个面都懒得遮,估计若不是为了应景,他连夜行衣都不会穿的。 这些御林军,在秦玉眼里都不值得一提,更莫说乔楚那妖人。 秦玉几个闪身,轻轻松松的便寻到了仁德帝的寝宫。乔楚悠闲的吊在秦玉身后,好像此次前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寻找舍利子,就是为了陪秦玉过一把夜探皇宫的瘾。 秦玉与乔楚趴在仁德帝寝宫的殿上,稍稍打开一扇琉璃瓦,向寝殿里面看去。 ------题外话------ 感谢小妖精们的支持,小妖精们投评价票的时候,可不可以选择一下,五星五星好伐,拜托拜托。 傷悲宝贝说考试考的不好,结果我昨晚做噩梦,一晚上都在学英语,吓死我了。 另外推荐基友文的时间,趴体泰姆。 基友龙龙的《名门盛宠首席编剧》,文笔超赞,内容更赞,咱们龙龙,只有更好,没有最好。大爱龙龙的小黑屋系统,请赐给我一个吧…… 【双处】+【娱乐圈】+【系统】+【腹黑霸道总裁】+【萌宝】 楚枭:“许湘明,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宝宝是我的亲生孩子,你知不知道我在心里诅咒了,宝宝的爸爸多少次吗?” 许湘明:“我能说我失忆忘掉了吗?” 楚枭:“……” 第五章 司徒驸马(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仁德帝确实身体抱恙,骨瘦如柴的身子裹在锦被里,枯槁一般的手放在锦被外,皮包骨一般。不时的使劲咳嗽一阵子,就像是要把五脏肺腑全都咳出来一样,旁边的太监紧张的伺候着。 秦玉真怕他这么咳着咳着就过去了。 “他这哪里是病,明明是中了毒。” 秦玉虽没有徐子墨那样高超的医术,却也近朱者赤多少也学会一点。仁德帝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眼圈有一片淡淡的乌黑。 看来不是什么剧毒,却是中毒已深。看来这毒是一点一点的日积月累所得。 此事,不难与万国舅联系起来。 “皇上,您这样,又是何苦呢。” 老太监一脸揪心的伺候着仁德帝,仁德帝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拿着帕子又使劲的咳嗽了起来。 “荣保,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即便用了那宝贝又如何。如今大权掌握在万老贼手上,朝中大臣都以万老贼为首是瞻,大半的兵权也都在万老贼手上。朕的亲信、忠臣全都惨遭万老贼的毒手,万老贼挟天子以令诸侯。” “如今,就算朕用了那宝贝,身体康复,也无事于补。这宫里的御林军,全都换成了万老贼的人,将皇宫围的密不透风,朕无法与外界通风报信。朕的康复,只能让万老贼更加的忌惮朕,更是会加害与朕。” 秦玉与乔楚对视一眼,心中有所思量。仁德帝口中的宝贝,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舍利子。 荣保声音焦急,带着无奈与悲痛,脸上带着浓浓的恨。 “皇上,那就任那万老贼无所欲为吗?他们,早晚会害了皇上的性命的啊。” 仁德帝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晶亮,秦玉突然觉得,那双眼睛,如此熟悉,像极了她认识的某个人。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想谁。 还有那苍老的脸,虽然干瘪毫无生气,但是那轮廓,总是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仁德帝似是用生命在笑一般,那样狠戾,那样残忍,也是那样自信。 “恐怕万老贼等不到那个时候,只要他一天找不到玉玺,就一天无法加害与朕。他尽管慢慢的折磨朕吧,朕在等,在等他沉不住气的那天。就算要了朕的性命又如何?这姜国的天下,始终不会落入贼人手中!姜国的天下,永远都会姓夜!是夜家的天下!” 仁德帝一口气说完,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看着他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却是仍是一脸的阴谋算计信心满满。秦玉不得不对这个帝王另眼相看。 传说仁德帝的皇位,是白骨堆积的,是踩着自己兄长的尸体登上的宝座。 虽然眼下看着是万国舅占了上风,但是,秦玉相信,以仁德帝向来的手段,定会留了后手。在看仁德帝此时的张狂,那后手,必定会给万国舅致命的一击。 同时,秦玉又与乔楚对视了一眼,乔楚这妖人或许真的不是来盗取舍利子的。他或许真的是来凑热闹的,那优哉游哉的样子,似是对听到的消息一点都不感兴趣。 算了算了,秦玉深吸一口气,对着妖人不能有太多的要求。 姜国的玉玺被仁德帝藏起来了,万国舅急着找到玉玺然后将仁德帝赶下台,而这寝宫也不会有舍利子的下落reads();肋骨(婚宠)。 万国舅想要找玉玺,定会搜查这宫里的每一处,而找玉玺的过程中,定不会遗落那镇国之宝舍利子的。 听仁德帝的意思,舍利子并没有在搜查中落入万国舅手中,而是和玉玺一样被他藏了起来。 秦玉皱了皱眉,如果她是仁德帝,会把舍利子藏到哪里呢? “皇上,你还在等燕王爷。燕王爷或许……” 秦玉刚刚要与乔楚离去,却听到了燕王二字。随即又反身继续偷听。 燕王不是自幼便被流放了吗?听说燕王的母亲是因为他难产而死,所以燕王自幼便被仁德帝嫌弃,赏了最苦寒的封地。名为封王,实为流放。 二十多年仁德帝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而这位王爷自被流放之日起便被下令,没有传召不得归京。而以仁德帝对这个儿子的厌弃,二十年间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一样,从没有传召过一次。久而久之,大家早都忘记了这个王爷。 秦玉想来想,这个燕王被流放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对这个流放蜀州的燕王也没什么印象。 荣保想说什么?或许什么?或许已经死了?或许根本不会来救仁德帝?毕竟这么多年,燕王音讯全无,仁德帝也从未尽过一丝身为人父的责任。 仁德帝有些气若游虚,精力已经用完,慢慢的滑了下去,荣保为他盖好被子。 秦玉隐隐的听到他说。 “待朕的儿子回来,何止是这姜国,即便是天下,又有何不可。” 燕王夜恒,秦玉在心中默默地记住这个名字。 仁德帝向来以阴险狡诈著称,或许这个燕王,真的是他留的后招。为了掩人耳目而将夜恒自幼流放。表面上对他厌恶,其实暗中却将他培养成为自己手中最厉害的一柄尖刀。关键的时候,狠狠地插进敌人胸口。 若真的是如此,那么这仁德帝的心计真是太可怕了。还有燕王夜恒,隐忍蛰伏二十余载,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心智。 秦玉突然对这个燕王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秦玉对危险的感知尤为强烈,那或许会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 “走吧,看来今日此行,也并非一无所获。” 乔楚耸了耸肩,对秦玉的话不置可否。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似乎,真的只是来凑热闹的。 秦玉好不吝啬的飞了一个白眼过去,默默地向来时的路掠身而去。乔楚仍旧像来时一样,轻松的吊在秦玉身后。 却见秦玉突然在一片琉璃瓦上停了下来,然后像是蝙蝠一样挂在房上偷听里面的对话。 乔楚闻声,叹了口气。 是琉璃公主夜莺的寝殿。 那日秦玉救美后,入住墨府,琉璃公主果然如当日所说,登门道谢。不仅琉璃公主登门,便是连万齐平也去过墨府。 乔楚自是知道,万齐平是为了秦玉当日所言的云峰岛的身份。而琉璃公主…… 乔楚只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琉璃公主是对秦玉一见钟情了。 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另一个女子一见钟情是什么感受?乔楚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同样难受,就像是自己藏着掖着的宝贝被别人觊觎了一样reads();都市鬼神说。 “公主,可是又在想司徒公子了?” 琉璃公主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双手缕着垂在胸前的发丝。贴身丫头为她梳着身后的长发,看着琉璃公主满脸的娇羞笑意,同样也是笑的暧昧。 “才没有。” 琉璃公主撒娇的瞪了一眼小丫头,虽然言语说着没有,但是语气却是在告诉人家。对!没错,本公主就是在想司徒秋叶。 “想那司徒公子彬彬有礼,谦谦君子,样貌长得如天神一般。武功高强,又是云峰岛的高徒。公主不想,这朝安城可不知道多少女子日思夜想呢。” 乔七玉这时听了琉璃公主的话,从秦玉怀中钻了出来,对着寝殿内龇牙咧嘴的炸着毛。乔楚看在眼里,不知那小狐狸是在宣告秦玉的所有权呢,还是琉璃公主夸大其实而在反驳琉璃公主的话。 秦玉抬头敲了敲小狐狸的脑袋,又白了一眼乔楚。 “小东西,凑什么热闹。” 小狐狸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乔楚,似是在像乔楚控诉秦玉一般,不情不愿的又钻回秦玉的怀里。却又在故意使坏的露出一小块白色尾巴。 “她们敢!司徒公子是本公主的!本公主要求父皇,将司徒公子赐给本公主做驸马!” 秦玉心中恶寒,抬眼像乔楚望去。哪知乔楚却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回望着她。 乔楚心里却是很难受,秦玉是他的!即便是个女人也不能染指! “恭喜,司徒驸马。” 秦玉心里很憋屈,那日上演英雄救美,一是想成功的接触到皇室中人,二是想用这个办法是最快展露她与乔楚身份的时机。三是,她本想着,以乔楚那妖人的样貌,只要妖人一出现,定会将琉璃公主的心勾住,趁机让乔楚施展美男计,套出舍利子的下落。 却是万万没想到,想来算无遗漏的她,竟然算错了她的美貌。那琉璃公主没有被乔楚迷惑,却对她纠缠不放。 她只觉得这样的戏码,有些似曾相识。 在长安城,她是不是也这样纠缠着顾容?顾容是否也如她现下的心境? 看了看乔楚那张明显看透她心思的脸。狠狠地撇了撇嘴。 “我就是缠着容哥了怎么样?我就是要留下来当驸马了又怎么样?” 秦玉仰着脖子,一副不服咬我的表情看着乔楚。乔楚却是满足了秦玉的要求。 身形一动,将秦玉狠狠地压在琉璃瓦上,牢牢地将秦玉圈在两臂之间。秦玉刚要挣扎,乔楚却是看着秦玉的眸子慢慢靠近。 “若是不想暴露行踪,就不要动。” ------题外话------ 有没有小妖精发现,二更现在都是三千了呢?话说今天忙了一天,真的是累成狗呀…… 可怜,没有心力发小剧场了,直接来吧 再推荐基友的文,《名门盛宠首席编剧》,龙龙是小才女,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谁看谁知道。小妖精们,尽情的勾搭吧 第六章 明明爱着(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话还没说完,低头便咬住了秦玉的唇。秦玉哼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乔楚的衣服,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乔楚reads();[综港剧]坏心狐狸攻心记。 乔楚很温柔,温柔的啮咬着她的唇,她的舌。滑舌灵巧的撬开她的齿,纠缠着她的舌。 乔楚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秦玉清清楚楚看着他的眉眼,这人的一切,在两岁那年初见时,便全然刻进了自己的心里。 那年她站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示着乔楚的所有权。今生,她定要嫁给乔楚。她虽然在长安城的日子短暂,但是却想着这天下迟早是乔楚的,她要为乔楚平定天下。 她愿为乔楚,负尽青春韶华,抛却红衣如霞,只想有朝一日,得见乔楚君临天下。数不清的千军万马,算不尽的机关变化。折戟沉沙,她甘愿披甲上阵,金戈铁马,替他一路征伐,她只想助他夺得天下,静静看他江山如画。 她想,她是爱着乔楚的。 若是没有四年前那件事,她想,她如今,可能已经嫁给乔楚了。 真好,她与乔楚,终究在没有嫌隙。 她的乔楚,她的乔小七。 秦玉抬眼望着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已经褪去,空中偶尔闪着几颗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似是害羞看见什么一般,又像是在见证什么一般。 秦玉突然怔愣住了,曾经,她也是这般躺在房顶,看着星星,而心中所想,却是那个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容哥,她的容哥。 她爱乔楚,那容哥呢?这个男人,越接近,越痴迷。 秦玉没有推开乔楚,让乔楚似是愣了愣,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秦玉,得不到秦玉的回应。外加秦玉此刻的失神,从她的眼中便可以看出,此刻,她在他怀里,被他拥吻,想的,却不是他。 有了这个认知,只一刹那,便又加深了对秦玉的吻。伸手将秦玉怀中的小狐狸拽出,毫不留情的丢到一边。狠狠地将秦玉搂在了怀中。 小狐狸在空中翻了两翻,轻巧的落在了一旁,然后看着秦玉与乔楚,看清后立刻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大尾巴也遮在眼前。偷偷地挪动步伐,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秦玉与乔楚。 这两个人,半夜在人家屋顶上,不知羞不知羞! 乔楚很兴奋,他的阿玉,时隔四年,不,已经有五年了,时隔五年,阿玉终究是原谅了他。 阿玉终究还是他的阿玉。 谁知乔楚的兴奋只持续了一秒,便被秦玉狠狠地推开。嫌弃的擦了擦唇,道了一句下流,抬腿便走,走时还不忘抬头看了看星星。 容哥,那日她瞒了所有人,包括容哥。那日的血,似乎还历历在目,那日容哥紧张的神情,还回荡在她的脑海,容哥急迫又温润的话语,还没在空中消散。 容哥,她一场狸猫换太子将自己换走,容哥可会对她担忧? 容哥,她原以为容哥是白衣风雅,圣洁无暇的雪山冰莲。接触久了,才发现,容哥其实是花开彼岸的曼珠沙华。容哥,鬼魅似妖,高洁似仙。 容哥,许久未见。 乔楚呆愣在原地,也学着秦玉的样子抬头看了看星星,心里有些恼。不知这星星,又让她想起了她的哪个美人。 他恨星星! 那日回去后,她于乔楚一致认为,舍利子可能并没有藏在皇宫。 而秦玉猜测,按照定律,舍利子应该会被藏在皇陵reads();重生娱乐圈之歌神。所以她昨日又与乔楚潜入了皇陵一探究竟。但是结果让她很懊恼,除了觉得姜国财力实在雄厚,历代君王的陪葬着实有些丰厚,让秦玉这个贪心的小人想着以后应该来盗墓。 另外觊觎了一下从未去过的晋国皇陵,然后被乔楚那个妖人看穿心思以外,并没有什么收获。 秦玉在皇陵里,看到那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真的想要把那些珍宝全部搬到将军府。这些东西,随便几个都可以赶上她军中一年的军饷了。 “阿玉,收起你那贪婪的目光。难不成你怕我养不起你?” 秦玉拿着一串夜明珠,一颗就已经价值连城了,竟然是整整三十六颗连成一串,这得值多少银子啊。 “你懂什么。” “太子府什么东西没有?东宫的那些宝贝随便哪个不比这些值钱。” 秦玉突然想到了什么,晋国确实比姜国富有。乔楚那妖人的府里,却是富丽堂皇的要命。那,晋国的皇陵? 秦玉嘿嘿的笑了起来。 “晋国皇陵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就不要想了。” 秦玉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就这样被乔楚那妖人*裸的拆穿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又不会去盗墓。” 乔楚从身后抱住秦玉。这小财迷,他可不会相信她不会盗墓的话。君子?她是个小女子,四处打秋风的时候,可不见得就光彩。 “阿玉,待百年之后,我也像这样,与你携手同棺而葬。” 乔楚说的是面前的这座水晶棺,里面是姜国的开国帝后,携手葬在一个棺木里面。应该是用了什么防腐的珠子要么就是用了南疆的秘术,尸体至今都没有腐坏,就像是两个冰封的人一般。 这对开国帝后的感情,她也是听到过一些的,传言他们共同打下了姜国的江山。但是同苦容易同甘难。听说姜国成立后,姜国开国大帝为了巩固他的江山。又娶了当时别的国家的公主,和朝中大臣的几位千金。 开国皇后最后在宫中郁郁而终,开国大帝后悔莫及。死后与开国皇后同眠。 秦玉不明白,明明爱着,却又要伤害着。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不在了。 秦玉不期想到自己与乔楚。 乔楚,日后的晋国天子。而她,晋国的大将军。 要爱情,还是要自由? 乔楚日后,也会有如姜国的开国大帝一般。有各种各样的妃子宠妾,也许也会为了晋国娶别的国家的公主。 她是这个时代的人也就罢了,偏偏她有着前世的思想。 或许,终究会有一日,她会离开乔楚,离开容哥。 ------题外话------ 看到这章,有没有小妖精会想到前三章呢? 明明爱着,却要伤害着,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不在了。 每日一推,龙龙的《名门盛宠首席编剧》,女主,明明。哈哈,明明爱着…… 第七章 两处相思(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她和容哥,一个一国之相,一个一国之将,一个百官之首,掌控朝堂,一个万军之帅,统领六军。一文,一武,把握了整个晋国的命脉。 无论是否辞官,无论是否还乡,她与容哥,至死都不会在一起。 明宣帝,不会允许如此威胁他江山的事情发生。她与顾容中间,始终隔着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银河。 文臣武将,历来都是宿敌reads();狂蟒之灾。她与顾容,甚至不能走的太近。也正是如此,她才明目张胆的纠缠顾容,也正是如此,顾容,才对她一直不冷不热。 一切,都放在明面上,一切,都让明宣帝,看的清清楚楚。 乔楚察觉到秦玉的不妥,放开秦玉,正面看着她。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秦玉突然甩开乔楚,继续翻看着那些宝贝。那不愉快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好像刚刚只是乔楚花了眼一般。却也知道,秦玉惯会伪装。 “活着的时候已经跟你纠缠不清了,死了以后,断不会再跟你纠缠到下一世。再说,我的容哥,我的美人,岂会为了一颗小草,放弃我整片森林。” 乔楚突然笑了,看着秦玉极为认真,似是誓言一般。 “秦玉,你生是我乔楚的人,死,也是我乔楚的鬼。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我乔楚都缠着你。你的容哥,你的美人,活着争不过我,死了,也不是我的对手。” 秦玉突然笑了,她真的很想接上一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遇到乔楚,她是做了什么孽,还是修了什么福。 若无相欠,怎会遇见?或许,她做了几世的孽,才遇见乔楚。又修了几世的福,才爱上乔楚。 没有如秦玉所料那一般,皇陵也没有舍利子的存在。 而就在秦玉与乔楚夜探皇陵,秦玉感叹的时候,晋国这方,顾容,得了很重的风寒。 那日雪夜赏星之后,顾容便高烧不退,便是连十几年风雨无阻未曾间断的早朝也告了假。卧病在床,御医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却还是不见效果。 “咳咳咳……” 顾容靠在床上,脸色惨白,却是泛着不自然的红,薄唇苍白干裂,短短几日,憔悴的似是收了一圈。拿着帕子止不住的咳,盖着厚厚的棉被,即便是烧着银碳火炉,也感觉寒冷。 权武拿着汤药,感觉不烫的时候递给顾容。 “爷,喝药了。” 顾容虚弱的手接过药碗,全身的无力感让他动也不想动弹。额头冒着虚汗,头疼欲裂,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 满屋子的药香,顾容一抬手将药汁全部饮下。这几日吃不进东西,胃里似乎全都是汤药,如今苦涩的药进入嘴中,似是麻木一般感觉不出味道。 “喝了这许多,都喝成了药罐子了,也不见好转。” 顾容低头咳了两声,将药碗递给权武。 “权武,你说,我会不会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权武拿着碗的手一僵,突然转身看着顾容,脸上的紧张与恼意尽显于表。 “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顾容惨白的一笑,拿着帕子又咳了几声。 “以前她在的时候,我没有发现,她不在了我才察觉,原来她在的时候,把我照顾的那样好。” 她在的时候,虽然吵了一点,总是缠着他说这个说那个,但是他的习惯,她全部都知道。她在的时候,从不会让他喝凉茶。她在的时候,他的用膳总是很规律。她在的时候,从不会让受伤,更不会让他染了风寒reads();最终救赎。 “爷,你这样,大将军知道一定会很心痛的。” 顾容苦笑一声,她怎么会知道。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权武低着头,不敢去看顾容,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顾容轻轻地一声叹息,离了长安,她真的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呢。她的伤治好了没有,她的毒解了没有?她现在是否可以保持清醒,是否可以下床走路?是否可以舞刀弄枪,是否可以策马扬鞭? 又是否,可以回来,与他一起看星星? “爷,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呀。” 顾容低低的笑了笑,是呀,没有消息,也未尝不是好消息。 困意席卷而来,顾容又慢慢的缩进被子里。权武为他盖好被子,转身添了几块银碳,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转身看向正要昏昏欲睡的顾容。 “爷,那边是没有大将军的消息,但是,有消息传来,咱们的人,曾经在扶越看见过极似大将军的人。” 顾容突然睡意全无,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床顶。 “身边可还有什么人?” 权武低头想了想。 “听说在扶越边境,救了姜国琉璃公主,名叫司徒秋叶,师从云峰岛,有九尾灵狐为证。身边跟着的,是姜国消失多年的公子染。事情在姜国闹得沸沸扬扬的,很多人都知道。” 顾容眸光一亮,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九尾灵狐,公子染,司徒秋叶。 “权武,准备一下,明日上朝。” 看来,有些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而有些事,也要他亲自验证! 秦玉将思绪拉回,看着坐在身边饮茶的乔楚,突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小七,你见没见过舍利子?” 秦玉与乔楚夜探两天,却刚刚才发现,自己没有见过舍利子。甚至,她根本不知道舍利子长的什么样子。 就算她看见舍利子,也不认得啊。 乔楚端着茶杯,怔楞的看着秦玉。 他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秦玉不知道的呢,原来,也会有意外。 “方圆四寸,形如莲花,下有孔。黄紫色,赤色,白色,黄白色,黑色,金色。有奇香,色泽剔透。母皇服用的,是肉身所化,呈赤色。姜国的这颗,据我了解,应该是骨化而成,是黑色的。” “莲花下有小孔,手指插进小孔,舍利子便会发出忽明忽暗的光亮。” 乔楚详细的解释给秦玉听,那副博学的样子真是让人喜爱。是谁说的,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秦玉自是不会当着乔楚的面承认他有魅力,努嘴哼了一声。 “知道了,乔博学。” 秦玉心中默默记住舍利子的特征,想着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舍利子送回晋国。为了探听舍利子的下落,乔楚做了万国舅幕僚reads();伯虎,我是秋香她哥。 那么,她也必须做些什么,接近仁德帝。 最重要的是,她需要削弱姜国的兵力。 虽然她不清楚燕王夜恒的实力,但是她却清楚万国舅党的实力。姜国的大部分兵权,都掌握在万国舅手上,万国舅的亲弟弟,是姜国有名的大将军。二姑爷任兵部侍郎,掌管着兵部。 万国舅那位弟弟,她很清楚。能做到大将军的位置,并不是浪得虚名,因为自己的哥哥是姜国实际掌权的国舅爷。 万翔鹏万大将军,心狠手辣,阴险狡诈,手段残忍,好战嗜血。战争必屠城,麾下也骁勇善战,在六国中,素有狂魔将军一称。 但是此人也极为聪明,姜国兵马与晋国相比,还是弱了一些。所以此人只进犯侵略别国,却从未挑衅晋国分毫。 致以很遗憾,秦玉从未与这位万大将军对战过,没有机会讨教万大将军的兵法如神。 她向来不喜欢留下祸患,万翔鹏此人野心极大,有朝一日羽翼丰满,他的铁骑,必定踏进晋国的土地。她必须除了这个祸患,将一切可能危及晋国领土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秦玉笑的有些阴测测的,乔楚只一眼,便想起上次秦玉这样笑的时候,乔煜那小子被她算计,遭到父皇管禁闭。不知道这次,倒霉的会是谁了。 乔楚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看着秦玉。 “对了,今天刚刚传来个消息。” 秦玉随手拿了一个桔子。 “什么?” “夜恒回京了。” 秦玉扒着桔子的手一顿,她派人调查夜恒,却还没有消息,乔楚竟然已经确认夜恒要回京了。可见乔楚隐藏的,不止是他的武功,还有他的实力。 “什么时候的事?” 秦玉对夜恒极大的兴趣,引起乔楚同样极大的不满。 “夜恒藏的深,不知何时潜进朝安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目前已经在朝安了。” 秦玉皱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夜恒回京,可是独自一人?” 仁德帝等的便是夜恒回京,按照仁德帝的话,夜恒是潜伏的狼,手下定有兵马无数。按照秦玉所想,夜恒定然会挥师朝安,清君侧,擒佞臣。又怎会像现在这般,偷偷潜入朝安? “最多不过五人。” 秦玉摇头。 “朝安城定然有夜恒的人。” 狡兔三窟,夜恒可以隐忍蛰伏二十余载,又怎能不在朝安城安插培养自己的势力?便像她一般,虽然远在岭南,手却伸的够远够长。 “阿玉,一直以来,你都想错了方向。” 一言惊醒梦中人,秦玉啪的一拍桌子。 是了,自听了仁德帝的话以来,她一直都想错了方向。她习惯了千军万马,听了仁德帝的话,便想当然的想着用武力结局一切,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里,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第八章 顾容死了?(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万翔鹏手握百万大军,夜恒就算隐忍二十余载招兵买马,便是可以以一敌百,又能召集多少兵马?夜恒大军出动,未至朝安便会被万翔鹏发现,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而万翔鹤在京城,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夜恒自幼被仁德帝遣去封地,稍有不慎便会被万翔鹤冠上谋反之罪。 所以精明如夜恒,断然不会轻易出兵,只会慢慢渗入朝安,施以巧计,使万翔鹤的铜墙铁壁分崩离析。 夜恒,竟是精明如斯。 咕咕咕……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秦玉向外急走了几步,刚到门口,便看见树上蹲了一只翅膀上长着一撮红色羽毛的鸽子。 秦玉打了一个口哨,那鸽子便乖巧的落在了秦玉的手臂上,那是专属容哥的鸽子。秦玉拿下绑在鸽子腿上的字条,手一点,那鸽子便有扑啦啦的飞到了树上。 乔楚看了眼那字条,确实白纸一张,连个墨点也没有reads();最终救赎。正当乔楚以为这是向秦玉发出什么信号的时候,便看见秦玉拿出一个精巧的瓶子,沾湿了纸条,那纸条上顿时出现长长短短的线条。 当下便觉得秦玉暗线的隐秘工作做得真真是极好的,心思慎密如斯。 秦玉向来对这些暗号做的极好,便是军中的手势,暗语,若不是自己人,怕是见了也不懂其中含义。 秦玉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凝重,乔楚自是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不知是什么大事,他竟是还没有听到消息。 “可是长安发生了什么?” 秦玉将纸条攥在手心,抬头看向乔楚。 “容哥遇刺。” 乔楚皱眉,先是父皇遇刺,再是母皇,接着是秦玉的自编自导,现在又是丞相。若这不是一场预谋,意图颠覆晋国皇朝的预谋,他便想不出还会有什么了。 “血月教?” 秦玉咬着唇摇了摇头,稀奇就稀奇在这,这次,不是血月教。 “是楼兰。” “楼兰?” 乔楚细细的琢磨这这两个字。 接二连三的刺杀,全都是血月教所为,而丞相这里,却是楼兰?目的何在? “活捉了一个刺客,楼兰人。” 秦玉与乔楚,皆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管是不是楼兰,事态都不容小觑。 若真是楼兰,选在这个时候在晋国犯事,那极有可能是知道了晋国大将军秦玉受伤不愈,出长安养伤的消息。丞相是百官之首,刺杀丞相,定会削弱了晋国朝堂的气势。若是楼兰在此刻有出兵晋国之心,也不无可能。 而若不是楼兰,便更加危险。晋国,晋国朝堂,都有可能混入了敌国的奸细。这还不如真打真枪的打一场来的痛快,不知道有多少晋国的消息被传到了敌国。 而敌暗我明,晋国甚至不知道,是哪一国的奸细。 “顾容死了?” 虽然乔楚把顾容当做头号情敌,但是他也毕竟是晋国的太子,在国家的角度想,他不希望顾容在这种情况下出事。 秦玉一个大大的白眼丢了过去,她虽然原谅了乔楚。但是,容哥的地位,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你倒是盼着他有事。” 容美人谪仙一般的人,老天爷怎么舍得让他有事。不过她没在,却是受了重伤。待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权武!武功太差,怎么能在容美人身边守护! 而就在秦玉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耳朵一动,迅速起身走到房外,乔楚自是也听到了房外的响动,起身跟了上去。只见天边一只海东青盘旋了一阵子,直奔秦玉而来。 秦玉伸手,海东青稳稳地在秦玉手臂上落下。秦玉眉峰一挑,海东青出,定要大事。连着海东青一起带进房内。拿下海东青腿上的纸条,一点手,海东青便又飞了出去。 如刚刚那般,这次的字条,却与刚刚那字条有着截然相反的信息。 “脸色怎地这般难看?” 秦玉面色黑暗,紧紧地皱着眉,随即轻轻一笑reads();伯虎,我是秋香她哥。 “容哥奉命私下寻访六国,如今已到朝安。” 乔楚剑眉一挑,刚刚那字条明明说顾容遇刺,现在这字条,却言明顾容暗访六国。乔楚探究的看着秦玉,只见她笑的深有意味,想必心中已经了然。 秦玉的内部,出现了内奸。 可令乔楚另有疑虑的,却是另一件事。 “顾容何时到的朝安?” 秦玉一声哼笑。 “昨日。” 这次换来乔楚一声哼笑。 “他倒是来的巧,夜恒刚一露面,他就来了。” 秦玉白了一眼乔楚,什么也没有说的向外走去,想要回到自己房里写回信,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这是有人,引诱她去楼兰,或者,与楼兰开战! 乔楚也不去留她,只看着她丢下白眼不满的离开,心里顿时有醋意满满。 秦玉站在门外看着落在树上的海东青,在松手时,那纸条以变为灰烬,随着春风吹过,散落在风中。 秦玉走后,乔楚也走到门外,似有所思的看着那海东青。不知过了多久,只低低的说了一声。 “顾容,查!” 似是自言自语一般,但若是此时秦玉在的话,定然会发现,乔楚话落,暗处,一道人影闪过。 秦玉写好书信,放走海东青与信鸽,刚刚落座,便有人来访。 “少爷,司徒公子。” 两人闻声望去,是墨府的管家,身边跟着一个衣着过于华丽的小厮。那小厮秦玉与乔楚都认得,那是在万翔鹤身边近身伺候的小厮。 长的油头粉面的,不过十二三的年纪,锦衣玉食,虽然对外说是小厮。但是姜国人都知道,那是万国舅养的男宠。 国舅爷好男风。 秦玉倒是无所谓,在她的那个年代,大家都是自由恋爱。爱情嘛,不分国界,不分年龄,额,可能也不分性别。 更何况,在晋国也有很多小倌馆,例如竹青园。有权有势的大人家里,都会有三四个男宠。秦玉很理解。 但是,乔楚不理解! 每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乔楚的眉皱的就如同老头子一样。每次见万国舅的时候,都像老鹰抓小鸡的鸡妈妈一样,把她护在身后。 就像现在,乔楚那冰冷的眼神,让那叫子蒙的小厮连门都不敢踏进。只委委屈屈的站在门外。 “墨公子,司徒公子,国舅爷有请。” ------题外话------ 最近太忙了,真的是要累成狗了……要是哪里不对,请小妖精们尽管提出来,有时间了我就改,月末月初年末年初真的是财务汪的噩梦, 有个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就是要上架了,这个按平常来看的话,是个好消息,但是对于最近忙成狗没时间码字的作者君来说,已经算不上好消息了…… 第九章 终于再见(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皱着眉,老不死的昨天刚请完今天怎么又请!是不是看中了阿玉的美貌?他就知道,那老东西觊觎着阿玉! 秦玉感觉到乔楚身上的杀气,不明白这妖人又发的什么疯。 对着子蒙点了点头。 “劳烦子蒙公子在前厅稍等片刻,在下与公子染换件衣服,马上就去。” 子蒙对着秦玉笑了笑,行礼跟着管家一起退了下去。 他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怎么惹到了墨大公子。每次墨大公子见到他,都恨不得杀了他,从来没有好脸色。还是司徒公子好,温文尔雅,长相俊美,笑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秦玉不明所以的看向乔楚,乔楚对着她狠狠地哼了一声,同样没要好脸色看她。 “在晋国有个挽月公子,在这里,还想有个子蒙公子不成?” 看看她笑的那个明媚,看看她叫子蒙公子时的腔调。她怎么从来不那么对着他笑,怎么从来不叫他公子! 秦玉含着笑咬了咬下嘴唇,踱着步子走到乔楚面前。乔楚看着秦玉那得意的样子,他发誓,他看到了秦玉身后翘起的尾巴了。 秦玉伸出手,食指抬起乔楚的下颌,看着乔楚此时有些矫情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好大的醋味,谁在吃醋?” 乔楚吃醋的样子,乔楚霸道的占有欲,乔楚的强势,乔楚的小任性。无不挑动秦玉的心弦,她爱惨了这样的乔楚。 乔楚当然吃醋,他散发的杀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发着玩的。 伸手就势搂住秦玉的腰,身形一动,翻身将秦玉困在椅子里,乔楚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玉。 “最想吃的还是你。” 秦玉与乔楚到达国舅府的时候,一眼便看见张狂的不可一世的姜国大将军万祥鹏。 万翔鹏前几日据说去了营地,一直未曾相见。今日万翔鹤设宴,多半是为了引荐此人。 此人位于万翔鹤左侧下方,宴上还有万国舅的一众幕僚,万翔鹏所带来的一些武将。而万翔鹤右下方的两个座位,却是空的。 那位置仅次于万翔鹤之下,与万翔鹏无异。这两个位置定然是留给她与乔楚的。秦玉心中冷笑,万翔鹤这是要让她与乔楚处于众矢之的。 而让秦玉与乔楚吃惊的是,在万翔鹤上首,竟然是顾容。而顾容在看见秦玉乔楚的时候,却只是不经意的一点头,似是与她二人毫不相识一般。 “万国舅。” 万翔鹤有些微胖的身子动了动,圆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意,两只小眼睛咪咪着看着秦玉与乔楚。 “来来来,老夫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老夫新得来的左右手。” 万翔鹤指着秦玉。 “这位小公子,就是来自云峰岛的高徒,司徒秋叶。” 下面一阵窃窃私语,秦玉耳力极好,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些人在讨论她的身份。无外乎是一些云峰岛的高徒可是当真?云峰岛竟真的有人居住?云峰岛当真有神仙?她的师傅是不是就是神仙? 秦玉嘴角一勾,对着在众的各位抱了抱拳,却是什么都没有说reads();军娘。 万翔鹤又指着乔楚。 “这一位,便是云游四海的墨家公子,墨染。” 乔楚也只是对着众位抱了抱拳,幕僚间也开始讨论起来墨染此人。毕竟,他的身份不如秦玉,万翔鹤虽然说着秦玉是他的左右手,但是秦玉却不是他的幕僚。 万翔鹤又指向万翔鹏。 “这一位两位或许应该已经猜到了,这位便是大将军万翔鹏,也是老夫的亲弟。” 秦玉与乔楚又对着万翔鹏抱了抱拳。 “大将军。” 万翔鹏似是很看不上秦玉与乔楚这样的小白脸,眼也不抬,自顾喝着酒。就像把秦玉与乔楚当做子蒙那样以色侍人一般。秦玉二人也不在乎,只是听了万翔鹤的话就坐。 万翔鹤客套了几句,而下面的幕僚也跟着应和了几句。但是秦玉的心思,却只在万翔鹏的身上。 万翔鹏此人,长相与万翔鹤有几分相似,但是因着常年练武,身材不像万翔鹤那样臃肿。皮肤晒的黝黑,左眼角下面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年纪嘛,万翔鹤有她爹那么大了,这万翔鹏,虽然只比万翔鹤差了四岁,但是因为常年习武,看着倒是相差很多。 万翔鹤又一指顾容。 “这位,是远方的贵客,晋国的丞相,顾容,顾相爷。” 秦玉与乔楚又对顾容一拱手,顾容颔首而笑。 “顾相爷。” 秦玉与乔楚就坐,想起刚刚收到的信件,没想到,顾容动作如此迅速。而万翔鹤,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了,顾容是晋国的使节,领着圣旨来拜访姜国国君的,却是被万翔鹤迎到了自己的府邸。 而顾容的表现,却是也出乎二人的意料。看着二人,没有任何震惊之色,却是全然在意料之中,这点,值得深思。 “司徒公子,墨公子,老夫以后能有两位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啊!” 万翔鹤将秦玉的视线拉了回去,秦玉回眸,也同样端着酒杯回敬与他。万翔鹤看着很高兴,大笑着将酒杯端起一仰而尽。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闪过,银光一晃,黑影直奔万翔鹤袭去。 “老贼,去死吧!” 秦玉想也没想,拔剑出鞘,只见剑柄不见剑身。秦玉甚至没有起身,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反手一剑。就那么轻松,那么不屑的一招。黑影人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秦玉似是有意而为,慢慢悠悠的将承影剑插进剑鞘。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那黑衣人武功之高甚至还没有看清他的身影,待看清他的身影之时,便已经成为了秦玉的剑下亡魂。 在场的人大多是武将,虽然有些是跟在万翔鹤身边的幕僚,但是也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身处高位,刺杀难免不断。这样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 在众的人在看到刺客时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反倒是被秦玉的武功而震惊。 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她是怎样出手的,看清楚时,她已经优哉游哉的将剑归鞘reads();郎君朵朵开。 不多时,在万翔鹏身后哗啦一声,那剑气,斩断了万翔鹏身后一人多高的万宝花瓶。而她的身子,甚至一动也未动。 文臣多震惊,武将皆崇拜。 更多的,是害怕。 若秦玉是刺客,若那一剑再下偏一寸,那么,斩断的便不是花瓶,而是万翔鹏的脖子。 幸得,未与此人为敌。 万翔鹏征战沙场多年,历经生死的人,自是没有其他人一样的后怕。看了看身后碎了一地的花瓶,如此高超的剑术,他从未见识过。 万翔鹏心下有所思,司徒秋叶,一个剑术高超的剑客。 万翔鹏不屑的眼神在扫到秦玉手中的承影剑时又亮了亮,看着秦玉的目光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只见剑柄而不见剑身,一柄晋国大将军的承影,一柄晋国太子的宵练,一柄不知所踪的含光。 万翔鹏捏着酒杯深有意味的看着秦玉,上下打量着秦玉。 天下谁人不知,承影剑的主人是晋国的少年女将秦玉,秦玉的年纪,应该也是这般大。万翔鹏皱了皱眉。 难道这人是……? 又狠狠地甩掉这个想法,晋国那少年女将,年关遇刺的消息,可是不胫而走。这个时候若是不死,也应该在哪里修养,怎么可能大摇大摆毫无忌惮的出现在他面前。 而且,晋国的使节,这顾丞相也在场,这三人明明都是不认识的,没有一丝可疑的地方。 万翔鹤又是大笑了几声。 “司徒公子好身手,来人,将这刺客的尸体拖出去。” 尸体很快就被处理好,一切就像没有发生一样。万翔鹤端着酒杯又敬了秦玉一杯。 “今日之事多亏了司徒公子,这刺客武功高强,老夫府上的侍卫竟都没有发现此人。今日若不是有司徒公子在,老夫恐怕会有性命之危啊。” 秦玉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端着被回敬了万翔鹤。 眼神却与乔楚对视了一下,两人心中都了然。 什么刺客,又什么性命之危,这府中的侍卫当然发现不了。因为这正是你万翔鹤万国舅爷亲自安排试探的,又怎么会让人发现? 秦玉察觉到万翔鹏看着自己的目光,嘴角一勾,端着酒杯遥遥的敬了他一下。 万家人多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秦玉要的,就是这种你明知道有蹊跷却又无法确定的疑惑。 有句话怎么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与这句话类似,你越是觉得我不可能这样出现在你面前,我就越是这样出现了。 顾容也在此时向秦玉遥遥举杯。 “司徒公子神采奕奕,出手敏捷,除了我国大将军秦玉,本相还未曾见过身手如此高超之人。” 秦玉端着杯的手一滞,顾容的话外音她怎么会听不出来,顾容这是在告诉她,没想到,在这竟然能看到秦将军,更没想到,秦大将军竟然这般体壮如牛! 第十章 狸猫换太子(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心里觉得很是对不起顾容,呵呵的一笑。 “顾相爷过奖,雕虫小技而已。” 顾容也听得出秦玉的言外之音,狸猫换太子,雕虫小技而已,您相爷大人有大量,勿怪。 乔楚在一旁听着,却是心中阵阵冷哼,没想到,到了姜国,还逃脱不了顾容的阴影!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听大哥说你是从云峰岛出来的高徒?” 秦玉颔首。 “正是。” 万翔鹏对秦玉颇有疑虑,秦玉的承影剑他没有见过,却是听说过。 “你的剑术确实了得,不知道你用的剑,是什么神器?” 万翔鹏是十足的武将,说话直来直去,不像万翔鹤那样文绉绉的。 秦玉勾着嘴角,手抚着剑鞘。在众的人都静悄悄的听着二人对话,便是连万翔鹤都深有意味的看着二人笑。 “含光。” 秦玉料定这些人一定没有见过含光,更是不会见到承影。承影不会轻易出鞘,承影戾气太重,出鞘必见血光,否则绝不归鞘。所以,见过承影剑的,全都已经不在了。 而秦玉,就是欺负他们承影含光宵练,傻傻分不清楚。 乔楚今下的佩剑,不过是普通的宝剑。就算她拿着承影说含光,也不会有人识货。 “你说你来自云峰岛,你师傅是谁?云峰岛上又是什么光景?” 秦玉早就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万翔鹤此人奸诈,今日万翔鹏必定是他召回相见,由万翔鹏的嘴,来分辨她的真假。 “在下师从无忧散人,云峰岛如世外桃源,岛中百姓善良朴实,自给自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云峰山上有处云峰山庄,住着岛主叶无忧,人称无忧散人。叶无忧座下有律止、武止、行止三大长老,庄内三千弟子。在下不才,便是庄主叶无忧的关门弟子。” 万翔鹏见秦玉说的头头是道张口便来,心中的疑虑也在一点点打消。 就在此时,秦玉怀中的小狐狸却钻了出来,似是闻到了酒香,嚣张的摆着九条大尾巴。两只小爪子好不客气的捧着秦玉的酒杯舔了起来。 九尾灵狐,若说刚刚对秦玉还有所顾忌,那么此时看到九尾狐,便是将剩下的疑虑也打消了。毕竟能有上古灵兽做宠物的人,皆不会是凡人。 秦玉看着小狐狸捧着酒杯,那张狂的尾巴扫来扫去。心里很是满意。 那日听了顾容的提醒,与小狐狸各自点了滴血在酒中,两滴血相融后又各自喝下。历经了歃血为盟后,果真如顾容所言,她可以与小狐狸心意相通。 小狐狸吱吱歪歪的跟她说话她能听得明白,而她心里想什么,小狐狸也全然感知的到reads();美色当前。就像那日出现在琉璃公主与众人面前,特意露出九条尾巴。现在这样钻出来显摆它的九条尾巴,全都是秦玉心思所动。 小狐狸也很享受这样显摆的过程。 那边乔楚看在眼中,却是无奈在心头。这显摆嘚瑟的模样,明明就是秦玉的翻版。 “司徒公子,墨公子,当日在城门口与二位结识,也是缘分。墨公子已经答应协助父亲,做了父亲的幕僚。司徒公子一身才学,又是云峰岛仙人的高徒,既是有缘,何不也留在姜国,留在万府,与墨公子一同协助父亲。父亲必定许以公子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司徒公子以为如何?” 万齐平坐在万翔鹏下首,切切的看着秦玉,此话一出,众人皆看着秦玉。万翔鹤坐在主位,也一脸含笑的看着秦玉。 “平儿,不得胡闹。司徒公子乃是仙人高徒,又怎会贪图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万翔鹤佯装训斥一声,继而又看向秦玉。 “司徒公子世外高人,闲云野鹤,又怎会拘泥于这些世俗之事?区区国师,又怎会让司徒公子看上眼。平儿不懂事,司徒公子莫怪啊。” 万翔鹤又笑了起来。那神色看着秦玉,颇有几分狡诈。 秦玉心中嗤笑,这双簧唱的当真是好。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她,只要她留下,就是这姜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国师,位高,却不权重。 “国舅爷言重了,在下本就是奉了家师之命以送墨公子返京之际,出岛历练。如今墨公子已然安全回到了朝安,在下也要云游历练,不便多留了。” 乔楚看着秦玉的言之凿凿,玩弄着桌上的酒杯,心下却已经笑了起来。 秦玉是耍太极的高手,虽然是个武将,但平日里在朝堂上,一众大臣不分文武,哪一个不防着秦玉。秦玉在朝堂上不说话,大臣们会想秦玉今日反常,是不是心里在憋着坏。秦玉说话,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掉进秦玉准备好的圈套。 而秦玉惯坏耍太极,特别是向朝廷要银子的时候。 万家一家人唱双簧,话里话外许她国师之位。秦玉的话却也让人深思,出来历练,并不着急回到云峰岛。那么明显的赶紧留我啊,把我留下的意思,让她说的那么为难。 只见秦玉此话一出,万翔鹤与万齐平的眼睛顿时亮了亮。 “司徒公子此言差矣,既是历练,万般皆历练。公子云游是历练,辅佐父亲,也不失为一种历练。如今正逢乱世,百姓为难,如是公子肯留在父亲身边辅佐父亲。助父亲平定乱世,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那何尝不是一种历练,又造福天下百姓,何乐而不为?” 秦玉从不知道,万家这小公子平日里花天酒地颇为纨绔,竟也有如此心机,如此口才。万家的人,的确人人都不可小觑。 万翔鹤很是满意万齐平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而秦玉与乔楚却在无意间对视了一眼。二人可是都注意到了万齐平的那句助父亲平定乱世,这万家人,的确是无冕之王,野心极大。 若是让此人登上姜国宝座,那天下,会更加混乱,百姓定会流离失所,不得安生。此番来此之前,她一直把姜国国君当做是心头之患。如今来此方察觉,这万家人,才是如狼似虎。 ------题外话------ 那货太忙,这里是存稿君…… 第十一章 好生伺候(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面上做思索状,似是觉得万齐平的话很是有理。 “司徒公子这一身好武艺,若是没有用武之地,岂不是可惜了?” 万翔鹏也适时的插言进来,随着万翔鹏的话,一众幕僚也都纷纷规劝秦玉reads();狂蟒之灾。 “墨公子,你与司徒公子相交要好,司徒公子留下岂不是幸事。你倒是也规劝一下司徒公子啊。” “司徒公子一身才华,若是得不得人赏识,岂不是可惜了。国舅爷慧眼识珠,司徒公子定是会前途无量啊。” “国舅爷仁德,心怀天下百姓,不忍看见百姓受苦。司徒公子既然有本事,何不留下助国舅爷一臂之力?” “国师之位高于三公,司徒公子年纪轻轻便委于重任,可见国舅爷对公子的赏识程度。公子可莫要辜负了国舅爷的一片苦心啊。” 而此时顾容心里想的,却也与秦玉乔楚二人无异。这万国舅,当真是只手遮天,操纵姜国国权的一把好手。 默不作声的端起杯子放到唇边,在外人看来是轻抿一口,其实却是一口都没下口。 这万国舅太过猖狂,竟然当着他的面,讨论这样的事情。可想而知,也是有意在他面前展示他的手段与势力。 秦玉面做为难,心里却想着这万国舅好手段,这座下幕僚,都是一等一的谈判好手啊。 万翔鹤却在此时深深地一声叹息,脸上万般可惜与无奈。对着众人挥了挥手。 “各位也不要再为难司徒公子了,老夫虽想要将司徒公子留下相助。对司徒公子万般不舍,却也不会勉强了司徒公子的。” 万翔鹤做心痛状,面上的神情控制的相当到位,浓浓的不舍与惋惜,无奈与痛心。秦玉心里暗自佩服,这老家伙竟然比她还会演戏。 “承蒙国舅爷抬举,既然如此,容在下多考虑一日再做答复,可否?” 乔楚捏着酒杯轻抿了一口,目光在秦玉与万翔鹤身上扫来扫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看秦玉与万翔鹤你来我往的打太极,就如同在戏台下看戏一般,好生精彩。 万翔鹤眸子一亮,转而大笑起来。 “好!好!只要司徒公子肯留下,老夫保证许公子国师之位。除了圣上,地位仅次于老夫。金银财宝、权利美人,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万翔鹤这一笑,众人也都装着高兴起来。 “国舅爷客气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既然国舅爷赏识,若能助国舅爷完成大业。也算是在下不虚此行。” 天下间把云峰岛传的神乎其神,秦玉知道,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才华。万翔鹤要的,只是她云峰岛高徒的身份。 国师之位,苍天庇佑,万翔鹤要的,就是以此来迷惑百姓的心。 秦玉相信,今日若不是她,而是随便的路人甲乙丙丁,只要拿得出身为云峰岛的证据来,万翔鹤都会许下国师之位。 云峰岛,神仙居住的地方。传言实在是害人不浅,也帮了秦玉的大忙。 “哈哈哈!老夫甚是高兴,来人,献舞奏乐!” 万翔鹤是真的很高兴,就如秦玉所想,今日就算秦玉没有才能,只要她是云峰岛的高徒就够了。何况,秦玉如今武功出神入化,又有上古神兽九尾灵狐,佩剑上古神器含光。 万翔鹤心中有所思量,天人相助,苍天庇佑reads();红楼之开国风云。何愁大事不成? 百姓都是愚昧的,他们尊崇云峰岛,而司徒秋叶的出现,多半认为是神明。如此,神明相助,民心所向,即便是说自己是真命天子,又何尝不可? 司徒秋叶初初涉事,不懂得人心险恶,只道所有人都如同云峰岛一般善良可爱。万翔鹤心中嗤笑,如此,更好蛊惑他的心。只要牢牢将司徒秋叶控制住,即便没有传国玉玺又如何?这天下,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只可惜,他只有一个女儿,已经入宫嫁给了那个没用的仁德帝。如若不然,将司徒秋叶纳为女婿,最合适不过。 世人一生追求的,不过是权利,金钱,地位,美人。 想要控制住司徒秋叶的心,就要先找到他的弱点。 万翔鹤目光看向乔楚,心思动了动。 墨染此人确实足智多谋,是他此生中见过最懂谋术之人。只要此人真心相助,等同于如虎添翼。但是此人却也不得不防,与虎谋皮,要小心被他反咬一口。 正思量着,万翔鹤眉眼一挑。 这宴上献舞的舞姬,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看宴中的众人,哪一个不是一脸垂涎。盯着场中衣着暴露,卖弄风骚的舞姬,眼睛眨也不眨。色眯眯的眼睛发着色茫茫的光,恨不得将场中的舞姬搂在怀中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 这才是正常男人的反应,即便是阅女无数的弟弟与儿子,也都一左一右抱着个舞姬调戏暧昧着。 顾容是晋国的使节,周身仙气十足,虽然不言不语,始终含笑,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冷。让舞姬根本不敢上前。 反观司徒秋叶与墨染二人,眼皮始终抬也没抬。 司徒秋叶逗弄着似是喝醉了的九尾灵狐,桌上的美酒佳肴似是比场中的美人更能吸引他的注意。而墨染,却是始终看着司徒秋叶。 那眼中的温柔爱恋,毫无掩饰的暴露出来。 只这一瞬间,万翔鹤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也想到了什么。 “子蒙,去,好好伺候一下未来的国师大人。” 子蒙年纪虽小,却是什么都懂得。他自幼生的美貌,却家境贫寒,被万翔鹤看中,自幼便跟在万翔鹤身边,虽是小厮的身份,但是地位却是不低,从来都是只伺候万翔鹤一人。 而如今…… 子蒙身子滞了滞,震惊的看着万翔鹤。 万翔鹤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懂,伺候国师大人。他是把他,送给了司徒秋叶。 万翔鹤有些不悦,皱着眉看着子蒙。 “怎么?老夫的话你听不懂吗?” 万翔鹤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刚好打断了丝竹之声。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万翔鹤。 心中只有一个认知,国舅爷恼了。 ------题外话------ 犯错误了犯错误了!这脑子真的是湖了浆糊了,我还以为设定了按时发送,还有存稿,结果躺床上回复小妖精们留言的时候才发现,二更没有!没有存稿,没有定时!原谅我这个脑子!发的太晚了,抱歉抱歉 第十二章 学习交流(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自是早早的便注意到了上首发生的事情,却是不动声色的低头饮酒。 她知道万翔鹤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场中的众人,怀里哪一个不是左拥右抱,美人在怀。只有她和乔楚二人,甚至是拒绝舞姬的靠近。而乔楚那妖人也不知收敛一些,盯着她的眼睛都快粘到她身上了。 这些舞姬,身材火辣,长相也算貌美。但是在秦玉这个看遍了绝色的人的眼中,全都是庸脂俗粉,难登大雅之堂,瞧也不会瞧一眼。 而乔楚,向来不近女色,或者说,可能她在场,乔楚不敢当着她的面,亲近别的女色。有了四年前的教训,若哪日真的看见乔楚美色在怀,以她现在的脾气,或许会挥剑一剑劈了那妖女。 她说过要相信乔楚,自是相信乔楚对她的忠诚。她有这个自信。 子蒙眼中蓄着泪,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 “子蒙不敢。” 国舅爷好男色,府中的男宠不止他一人reads();[红楼]环心如水。但是都在府中不长久,每当国舅爷开心的时候,像是这样的宴会,都会把身边的男宠赏给他的下属。每当国舅爷不开心的时候,弄死一两个男宠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早该想到,自己不是特殊的那个,早就该料到,有一天也会被赏赐给别人。他的身份在府中在特殊,也不过是个男宠,仅此而已。 子蒙端着酒,慢慢的走向秦玉。 好在,是司徒公子,那般俊美如天神的少年。他在府中早就听说过,被国舅爷赐给下属的那些男宠,很多都惨死了。 那些武将、幕僚,哪一个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更何况区区一个被国舅爷抛弃的男宠。 在场的众人又都震惊。 谁人不知,子蒙此人,是国舅爷最宠爱的男宠。当年宴会上,万翔鹏万大将军麾下有位将军喝多了酒,调戏了子蒙,险些污了子蒙的清白。国舅爷知道了,想也没想,当场拔剑要了那位将军的命。 这子蒙是国舅爷的掌中宝、心头肉,平日里半分委屈也不给受。眼下,竟然毫不犹豫的将他送给了司徒秋叶。 可见国舅爷对司徒秋叶的重视,已非一般。 子蒙跪在秦玉桌前,向上看了看秦玉。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我见尤怜,让人心疼啊。秦玉向来疼惜美人,特别是这种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美人。 乔楚只看秦玉的脸色,便知秦玉心里做何感想。 这个女人,真实一刻也不得消停。长安城有个挽月也就算了,朝安还真想弄个子蒙? 子蒙规规矩矩的为秦玉斟酒,乔楚只一伸手,提了真气,那酒杯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乔楚手中。子蒙所料不及,那酒洒在桌子上,顺着桌子流淌,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此刻停了丝乐,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秦玉的方向。那酒滴在地上的声音,回荡在静寂的宴厅里,格外的清晰。 万翔鹏看着乔楚的眼睛亮了亮,他没想到,像乔楚那样弱不禁风的小白脸,竟然有如此内力。想起墨染曾流落到云峰岛,又是被云峰岛高徒亲自送回,想来与云峰岛关系不一般。从而更加相信了秦玉来着云峰岛。 斟酒是时了酒是宴席上的大忌,子蒙怔愣了片刻,随即猛地匍匐在地。 “是子蒙愚钝,司徒公子恕罪。” 秦玉心知这占有欲极强的乔大太子可能或许真的又吃醋了,是乔大太子任性,又怎能连累了子蒙。 “子蒙公子严重了,是……” 秦玉话为说完,便被乔楚打断。 “这酒,还是由染斟的比较好,不劳烦子蒙公子了。” 乔楚拿起自己的酒壶,将秦玉的酒杯斟满,伸手递给秦玉。 “秋叶说是也不是?” 乔楚看着秦玉的眼睛,警告的意味十足。 你敢不接试试看?你敢说不试试看! 秦玉笑着接过乔楚的酒杯,而目光所见,却见顾容仰头饮进一杯酒,面色不善。 “听说子蒙公子是国舅爷的心头爱,子蒙公子生的美貌,秋叶虽对子蒙公子心生好感,想要与子蒙公子成为知己好友。却又怎敢夺了国舅爷的心头爱,况且,秋叶早已心有所属reads();晚明。” 秦玉话里话外,透漏着有心结交子蒙,却又不能接受子蒙。如此,却也保护了子蒙不受到万翔鹤的惩罚,可保他一命。 这话,乔楚明白,子蒙明白,万翔鹤自然也明白。 偷偷的抬起头看着秦玉,给了秦玉一个感激的眼神。 而万翔鹤的心思,却是没有想到子蒙,而是觉得一切果真如他所料。 心有所属,不近女色,不贪男色。 万翔鹤暧昧的看着乔楚与秦玉笑着,一副老夫明白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能强人所难了。子蒙,既然司徒公子看不上你的美貌,你还是回来伺候老夫吧。” 子蒙感激的对着秦玉笑了笑,然后应了声是,又蹑手蹑脚的回到万翔鹤身边。 万翔鹤笑的那叫一个猥琐。 他早就看出墨染与司徒秋叶的关系不一般,原来真的是如此。如此一来,想要控制住司徒秋叶,便容易的多了。 万翔鹤看着乔楚。 只要他手中有墨染,司徒秋叶还能不乖乖就范? 墨染长得确实妖娆,是他见过最是妖娆风华的绝色美男,本来将他收做幕僚。一方面是看中他的才能,一方面,也是贪图他的美色。 所幸自己想到了他与司徒秋叶的关系,没有对他下手,否则,后悔莫及啊。 万翔鹏本是大大咧咧,但是看到乔楚与秦玉的一系列表现时,心下也如自己大哥一样有所了然。 难怪他觉得墨染与云峰岛的关系定然不一般,原来竟是这样。 墨染是司徒秋叶的男宠。 在众的人无不这样想着,看着秦玉与乔楚的目光都带着一丝了然的暧昧。 别人说什么怎么看她向来不在乎,只是心里无奈,这个小气的男人。 “子蒙,既然司徒公子抬举你,以后,你可要多多与司徒公子来往。与墨公子多多学习交流。” 万翔鹤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在众的人都是明白人,又怎么会听不懂,都笑了起来。 子蒙应了声是,而秦玉那边却皱了皱眉。 什么叫学习交流?跟乔楚那货有什么可交流的? ------题外话------ 乔楚看了看脸色不佳的顾容,一脸暧昧的转头看向秦玉:阿玉放心,本宫一定会与子蒙公子好好学习,多多交流。 秦玉眉心一皱:交流是什么鬼! 乔楚挑衅的看了看顾容,一脸的嘚瑟:就是人体构造的深入研究。 秦玉邪魅一笑:堂堂一个太子,收藏钻石都给不了本将,还想进行学术上的深入研究?本将倒是可以看看你是怎样临床试验,亲自上阵与子蒙公子学习的。 顾容遥遥举杯:恭喜太子爷菊花开满山。 艾玛,太久没有写小剧场,这篇绝对恶搞太子爷。 第十三章 老子喜欢男人(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与乔楚对视了一眼,乔楚那妖人笑的那叫一个下流得意。 他的意图达到了,这下子她再也不能出去招蜂引蝶了。再也没人可以垂涎她了。而顾容那方,乔楚竟是有些阴险的笑了笑。 乔楚对着秦玉挑了挑眉。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万翔鹤就是让子蒙留教我怎么伺候你的reads();郎君朵朵开。你的容哥就在你面前,你又能如何? 秦玉一脸的黑线,只能看着万翔鹤尴尬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公主,公主您不能进去。公主,国舅爷在宴客,您不能进去。” “让开,你个狗奴才,本公主也是你敢拦的!给本公主让开!” 刚刚继续没有多久的歌舞奏乐,又被这一声怒喝打断了。 秦玉看了看乔楚,这姜国敢如此嚣张的公主,也就只有琉璃公主了。秦玉本就有些黑的脸,更加的黑了几分。 突然想起了那夜夜探皇宫时听到的话,琉璃公主想要招她为驸马。 驸马!秦玉恶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恕她心有余而力不从心,她这辈子都无缘驸马这高大上的职位了。 秦玉心下想着,那边琉璃公主已经进入了宴厅,拦着她的管家吓得跪在地上。 “爷,公主要进,小的拦不住。” 万翔鹤的雅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心下不悦,却也明白,这事怨不得管家。琉璃公主野蛮任性,自小被仁德帝抚养长大,皇宫都出入自由,更何况他小小的国舅爷府。 琉璃公主身份高贵,这些下人又哪里敢拦她。 万翔鹤挥了挥手,那管家识相的退了下去。 “老臣见过公主,下人不懂礼数,冒犯了公主,请公主见谅。” 万翔鹤话虽这么说,却是坐在首位并未站起来行礼。只是拱手抱拳示意了一番。 众人却不能像万翔鹤一般,纷纷站起身对琉璃公主行礼。 琉璃公主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本公主才不会和一个奴才一般见识,听说司徒公子来了国舅府,本公主是来找司徒公子的。” 琉璃公主全然不理会万翔鹤阴沉的脸,一眼便看见坐在前面的秦玉,满意的笑了笑。就连万齐平与她说话也不理会。 “司徒公子,本公主是来找你的。” 若是平日里,秦玉一定会礼数有加的回问一句,公主找在下所谓何事?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秦玉头脑发热,上来便说了一句。 “在下喜欢男子。” 琉璃公主整个人石化了,僵在那里睁着大大眼睛看着秦玉。许久才缓过神来。而那方,乔楚刚刚喝下去的酒险些全部喷了出去,这哪里还是那稳重的秦玉。 “你说什么?你、你喜欢男子?” 秦玉坐在座位没有起身,抬头看着琉璃公主。 “没错,在下喜欢男子。” 琉璃公主皱了皱眉,有些着急。 “你骗本公主!你怎么会喜欢男子!你……怎么可能!” 秦玉一向以为,事实胜于雄辩,她确实喜欢男子,此话不假。只是这话,只有乔楚和顾容知道,秦玉的确喜欢男子,而且必须是美男。 自那日救了琉璃公主,琉璃公主便一直纠缠着她reads();邪色生香。琉璃公主心思单纯,是个好姑娘,她不能欺骗了人家姑娘的感情。今日,便断了她的念想也好。 她设的局,惹的祸,也便又她来弥补。 秦玉慢慢的站起身,看着琉璃公主。 “在下确实喜欢男子。” 秦玉话音刚落,便一手扶在乔楚的座椅扶手上,一手扣住乔楚的后脑,俯身吻上了乔楚的唇。 秦玉的动作,不仅在场众人没有想到,即便是乔楚本人也没有想到。但是很快众人便释然,乔楚也极为享受。 秦玉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便离开了乔楚的唇。 耳边,是琉璃公主的惊呼,还有,酒盏倒落的声音,声音的源头,来自顾容。 秦玉用动作,证实了刚刚在场所有人的猜想。墨染是司徒秋叶的男宠,司徒秋叶好男色,司徒秋叶是专门送情郎回来的。 万翔鹤很高兴,琉璃公主很震惊,顾容,看不清脸色,而秦玉心里,也是万般无奈。反观乔楚,却是得意的对着顾容挑了挑眉,无人察觉。 琉璃公主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伸着手指着秦玉和乔楚。 “你……你们!怎么可能?” 琉璃公主突然转身看向众人,好像是在看众人的表情,想要从众人的表情上得到与她一样的不可置信。但是经过了刚刚子蒙事件,大家都给了她一个,我们早就知道了,这很正常的表情。 琉璃公主满心的委屈,气急败坏的跺着脚撒气。 不多时,琉璃公主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整理了衣袍,重新高贵端庄的看着秦玉。 “司徒公子,今日本公主来找你,是有要事相求。” 秦玉偷偷扫了眼乔楚,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有些搞不懂?难道孩子刺激傻了?乔楚也同样不知道的耸了耸肩。 “不知公主所谓何事?” 琉璃公主心里却想着,暂且不论司徒秋叶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妖孽一般的男子,就算他真的喜欢男子又如何!本公主就是喜欢你! 司徒秋叶,你喜欢他,本公主喜欢你,这不冲突,也不耽误。 琉璃公主高高的仰着头,皇家的高贵在她身上尽显出来。 “听闻司徒公子来自云峰仙岛,师承云峰岛仙人。琉璃今日前来,是想请公子进宫一趟。” 秦玉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虽然事情的过程与她所料有所偏差,但是结果还是如她料想那般。 仁德帝病重,而琉璃公主与仁德帝父女情深,琉璃公主定会来求她进宫医治。如此,她便处在了仁德帝与万翔鹤中间了。她的计划,也更能好好地得以实施。也更能从仁德帝口中探出舍利子的下落。 琉璃公主的意思,大家都懂的,而这也是万翔鹤急于拉拢秦玉的原因。 若是让秦玉进了宫,救好了仁德帝,被仁德帝拉拢,成了仁德帝的人。那么,会成为他最大的对手,成为他最大的绊脚石,也会大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秦玉面上做犹豫状,回过头看了看乔楚,又看了看万翔鹤reads();军娘。 万翔鹤极其聪明的人,只这一眼,以明白了秦玉的意思。 墨染已经是他的幕僚了,那么司徒秋叶这一眼,便是告诉他,他自是站在墨染这一边。也更加坚定了,墨染是司徒秋叶的软肋。若想收买司徒秋叶,就必定要控制住墨染。 “既然琉璃公主有请,在下也不好推脱。国舅爷,染在这里,就拜托国舅爷照料了。” 万翔鹤何等聪明,司徒秋叶能把墨染留下,是一种双方的信任。而他,自是要好好保护好墨染,不让他掉一根头发丝,来维持这种信任。 秦玉敲了敲九尾狐的小脑袋,将九尾狐拎了起来。九尾狐可怜兮兮的看着秦玉。 “好好照顾七七,若是七七有损分毫,我就用你做毛毯。” 说着便把九尾狐极其随意的甩到乔楚怀里,九尾狐可怜兮兮的被秦玉甩了出去,一头扎进乔楚的怀里,顺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了乔楚的怀中。 而秦玉不经意的,深深地看了看顾容与乔楚,二人都听的明白秦玉的言外之意。秦玉虽然明着是对小狐狸说话,实际上却是在对乔楚说。 乔楚,照顾好容哥,容哥要是有损分毫,我就扒了你的皮! 而然别人却是无论如何也听不懂这层含义的,秦玉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让在场的人听见。 那一声七七叫的那样暧昧,那样缠绵,那样亲切。若是有损分毫,就把九尾灵狐做毛毯。那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上古神兽啊! 看来比起这位云峰岛高徒,这位长相俊美看似无害的墨染公子才是不能惹的主。却没人想到,坐在那边的顾容顾大丞相,才更是惹不起的主。 在看那九尾灵狐在墨染怀里趴的那个惬意,那个自然,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司徒公子放心,老夫定不会让墨公子有损分毫。” 连那么珍贵的九尾灵狐都能说做毛毯就做毛毯,他自然知道墨染在司徒秋叶心中的地位如何了。 “有劳国舅爷了。”秦玉看向琉璃公主。“公主,请吧。” 琉璃公主扁着嘴,嫉妒的瞪了眼乔楚,一甩水袖走了出去。 乔楚摸着九尾狐的绒毛,总是挑衅的看着顾容,很满意今日发生的一切。七七,乔楚回味着秦玉的话,含笑看着秦玉越走越远的背影。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笑容从脸上敛去,低头定定的看着九尾狐。 这九尾狐天天躲在阿玉怀中,究竟是公还是母? 事情发展的比秦玉想象的还要顺利,因着琉璃公主的缘故,秦玉可以大摇大摆的被请进宫,并且顺其自然的见到了仁德帝。 琉璃公主的确听闻了云峰岛的传说,并且求她为仁德帝诊治。在秦玉看来,仁德帝应该早就听闻了此事,琉璃公主央着她为仁德帝诊治,也多半是仁德帝想要见她的由头。 再见仁德帝时,仁德帝似乎比那日更加憔悴苍老。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瘦的颧骨高的吓人。躺在床榻上不时的剧烈咳嗽着,整个寝宫散发着浓重的药味与血腥味。 ------题外话------ 为了避免昨天忘更的事情再发生,这里还是存稿君,存稿君真是辛苦了 第十四章 试探(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不察的皱了皱眉,自打她入宫开始,就察觉到四处盯着自己的眼睛。想来,宫中,已然全是万翔鹤的眼线。 “草民司徒秋叶,给皇帝陛下请安。” 仁德帝艰难的撑着身子靠在床上,琉璃公主坐在床边,心疼的注视着仁德帝。 “父皇,这便是莺儿说的那位,来自云峰岛的高人。” 仁德帝狠狠地咳了两声,那双浑浊的眼看着秦玉,呼吸粗重,似是哮喘一般发出破风琴一样呼哧声音reads();(网文)大神,鲛人来袭。脸色没有一丝生气,久病的苍白。 艰难的伸出手示意秦玉不用多礼。 “高人不必多礼,寡人已经自知已经时日无多,如今请高人前来,也只是抱着多活一天是一天的希望。” 琉璃公主心中一紧,眼中蓄了泪。 “父皇怎可这样说,父皇是真命天子,定会长命百岁。司徒公子是云峰岛的高人,仙人的徒弟,有司徒公子在,定会保父皇无忧的。” 仁德帝拍了拍琉璃公主的手,一派慈祥。 “生死由天命,莺儿莫强求啊。只是,父皇舍不得你啊。老贼手段狠毒,若是父皇不在了,不知那老贼会怎么处置莺儿啊。” 仁德帝说的像是生离死别一般,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与不舍。琉璃公主终是孩子心性,被仁德帝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听了这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父皇一定会没事的,父皇说过会一直陪着莺儿的。” 琉璃公主擦着眼泪,猛然看向秦玉。 “司徒公子,求求你,一定要治好父皇。” 秦玉双手对着琉璃公主抱了抱拳。 “公主放心,在下定会竭尽所能。” 仁德帝又剧烈咳嗽了起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秦玉的鼻腔。她对血腥味向来敏感,知道仁德帝定是又咳血了。 秦玉才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倒出了一颗,递给了琉璃公主。 “这是师傅炼制的丹药,虽然不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却有一时之效。” 琉璃公主颤抖的伸手接过药瓶,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出一个便塞进仁德口中。仁德帝也没有顾忌,混着口中尚有的血迹吞了下去。 身为帝王,饮食用度皆要有专门的试毒太监试过才能实用。但是他现在的身子,还能再差吗?况且,云峰岛的丹药,也不是那样容易便求得的。 秦玉只是庆幸平日里多在徐子墨那里搜刮了这许多救命的丹药,本是习惯的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今日却正好让她拿来故弄玄虚。 仁德帝服下丹药之后,果然好了许多,气色稍稍有了转变。不像死尸一样那样苍白,有了点属于人的生气。精神也骤然好了许多,呼吸也跟着顺畅了。 这立竿见影的效果,让琉璃公主大为欢喜。 “父皇,司徒公子果真是高人。” 仁德帝眼神清明了许多,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秦玉。 “多谢高人。” 仁德帝虽然客气,但是身为帝王的威严,因着精神的回转,也渐渐地散发出来。 “圣上严重了,请允许在下为圣上号脉,以找到病症所在。” 仁德帝眼神一扫,荣保很识相的搬来了凳子给秦玉。 “莺儿,你们先下去吧,高人诊治,莫让人叨扰了去。” 仁德帝说的含蓄,秦玉却是明白他话中的含义reads();[综港剧]坏心狐狸攻心记。仁德帝故意支走众人,支走万翔鹤的眼线。一方面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与她听,令一方面,要试探她是不是已经成了万翔鹤的人。 若不是,他这样一方密谈,定会让万翔鹤误以为她被仁德帝拉拢。若是的话,也可以离间了她二人,让万翔鹤对她有所猜忌。 秦玉心中嘲笑,这老不死的稍微有了一点精神就想着要算计她。果真,天下帝王都没有一个好东西,阴险狡诈。 秦玉想到某个妖人太子,身为太子便已经狡诈如狐,日后当了帝王,可还了得? “圣上说的正是,在下诊治,且不能有一丝扰乱。” 连秦玉都如此说了,琉璃公主也不好在留下。恋恋不舍的看了仁德帝一眼,又看了秦玉一眼。带着一众宫女内侍退了出去。 秦玉走在凳子上,手搭在仁德帝的脉上,一句话也不说。妆模作样的吧平日里徐子墨的做派学了个十乘十。 仁德帝也只是滴溜溜的一双眼打量着秦玉,不说一句话。 秦玉心里却已经暗笑起来。 比沉得住气,她若认第二,那便不会有第一。别看仁德帝年纪已老,道行却没有秦玉高。秦玉的故作深沉,在仁德帝看来的确高深。 许久,仁德帝最先沉不住气。秦玉早就料到,既然他有心留下自己,定不会就想着这么坐着什么话都不说的结束。 “高人可是看出了什么?” 秦玉收回手,她就等他开口。 “圣上是中了毒。” 仁德帝面上没有惊讶,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听着秦玉说下去。 “此毒日积月累,已经掏空了圣上的五脏六腑。若是想用药石医治,断是不会治好的。除非寻到灵丹妙药,否则药石无灵。在下无能,在下能做的,也只是能缓解毒素,减少圣上的痛楚,延长圣上的时日。” 仁德帝收回手笑了起来,秦玉说的他早就知道,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高人所说甚是,寡人却是中了毒。寡人自己的身体寡人自己清楚,若是高人能延长寡人的时日,也是寡人之幸。” 秦玉不语,高深莫测的在一边听着仁德帝要开始试探她了。 “听莺儿说,高人是为了送墨家的公子才来了姜国?” 秦玉点了点头。 “正是。” 仁德帝轻笑。 “墨家的公子染,寡人当年还抱过他呢。那小子,像他的先祖。” 秦玉知道仁德帝说的是谁,看着他的样子,像足了慈祥爷爷。这姜国还真是个大戏台子,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 “听说,最近墨家的公子,和万国舅走的很近,经常出入国舅府。” 仁德帝虽是问着,却是肯定。 秦玉心下已经了然,这些定然不会是琉璃公主告诉他的。这仁德帝当真不简单,即便被万翔鹤牢牢地看守着,竟然还有属于自己的眼线。 “正如圣上所知,公子染不日前,已做了万国舅的幕僚。” 第十五章 可听过燕王?(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仁德帝一脸痛惜,诧异的看着秦玉。 “竟是做了万国舅的幕僚,可惜了,当真是可惜了。” 秦玉心里轻嗤,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仁德帝语气可惜,她却不会忽视那苍老的眸子一瞬即逝的阴冷。 老东西那一瞬间,起了杀心。 “在下与公子染初入朝安,公子染游历山河,误入云峰,一身才华无处可施。现下回京,只想为国尽力,以此身才华,献身国土,造福百姓。” 打官腔,秦玉这惯会与明宣帝打官腔的人,自是不会输与仁德帝前。在秦玉看来,仁德帝与明宣帝,虽都是帝王,却还是分了等级。 至少,以明宣帝的精明手段,自是不会让外戚当道,揽了他的大权。 她在明宣帝那老狐狸面前都游刃有余,更不说这不及明宣帝的仁德帝。 秦玉话外有话,虽说的诚恳,却是在无意间告诉仁德帝。她与公子染刚刚回京,根本不知道京中的形式如何,而公子染想要施展才华,投身仕途为国出力,正巧此时万国舅找上门,得了万国舅的赏识,就投入了万国舅门下。 若是你堂堂帝王,想要赏识公子染,那么公子染也会为你出力的。而她与公子染,根本还没有在这场权利之争中,站立一派。 秦玉的“无意间”撇清与万国舅的关系,让仁德帝还是有些满意的。但是秦玉的回答,却是模糊不清,仁德帝只当她与公子染现今,还处在中立的层面。 却也不乏秦玉为了迷惑他而故意如此说的。 “公子染心怀抱负,当真是姜国之福。公子染既游历山河,见识既然广阔,如今国子监那边,却缺一位掌笔之人,若是公子染真心心怀天下,可从国子监司业做起。” 国子监,最高学府,最大的教育机构,学子多为贵族子弟。设六学,目的是培养诸官衙役史人才,朝中人才多出自国子监。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地方,堪比军机处。无论文武,国子监当仁不让。 掌握了一国学子,基本上可以掌握一国走向,而国子监却不止出文臣,还出武将。可见国子监的重要性。 国子监司业,从四品。据秦玉所知,国子监掌事祭酒,已经是万国舅的人了。那么,仁德帝将乔楚推到这个位置上的意义,真是不能不让秦玉多想。 把乔楚放在这个位置上,若是乔楚不是万国舅的人,那么乔楚身处这个位置,便可以打入国子监,将国子监的事情打探给他。若乔楚是万国舅的人,那么由他将乔楚安排在这个位置上,便会让万国舅对他猜忌reads();军娘。 仁德帝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无论结果如何,都对他有利。 都病入膏肓了,还步步都在算计乔小七,秦玉心里对仁德帝的态度又冷硬了几分。若不是想要得到舍利子的下落,若不是得留着他来压制万翔鹤得不到皇位,胆敢这样算计乔小七的人,她现在便结果了他! “皇上乃真命天子,一国之君,皇上的话,便是圣旨,公子染又岂敢不从。能得到的皇上的赏识并委以重任,是公子染的福气。草民不才,待公子染先行谢过圣上。” 秦玉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先是用地位的悬殊,揭示了对圣旨的遵从。接着又恭维的仁德帝的慧眼识珠。此番话,让人听着毫无偏重,还是无法识别,秦玉与乔楚,究竟心在哪方。 “司徒公子乃云峰高徒,可有想过,也投身社稷,为国效力?” 秦玉就知道,这老东西一定会将注意打到她的身上。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万翔鹤能想到利用她的云峰高徒的身份,迷惑百姓,仁德帝自然也不会算漏这一点。 “草民尊家师之命,本意游览河山,四处历练。今日却也得万国舅厚爱,许以国师之位,以此身之力,造福百姓。” 今日宴会当中的话,秦玉断定仁德帝定不会知晓,却是故意将此话说与仁德帝听。果然在仁德帝脸上看到了些许遮掩不及的震惊。 她就不信,老东西都到此刻了,还不说实话! “司徒公子可是应了?” 秦玉面不改色。 “草民不才,得万国舅应许,思虑一日。” 一日,刚刚好。若是此刻仁德帝仍是与她打太极,那么,仁德帝就会失去拉拢她的机会。今日一过,她或许会成为万国舅的人,或许,就此离去。 而不管结果如何,对仁德帝都是一种损失,更或许,是一种威胁。仁德帝自是不敢用民心所向来赌这一局。 “司徒公子来到姜国时日也不少了,可曾听过什么传闻?” 秦玉心中一笑,她就不信,在这种关头,老家伙能沉得住气。她料定了以老家伙现下的处境,不论如何都会出言拉拢她。 破釜沉舟,以他现在的处境,即便她是万国舅的人,他的处境也不会再差了,倒还不如赌一场。 “传闻听到不少,不知圣上说的是哪件?” 秦玉又将话题甩给仁德帝,话至此处,若是仁德帝还当秦玉是纯良无害的小白兔,还看不出秦玉的狡猾,那他也枉为君王几十年。 是了,云峰岛的高徒,岂有等闲之辈? “万翔鹤毒害于朕,意图谋权篡位,挟天子以令诸侯,将朕囚禁于宫中。朝中万家当道,狼子野心,想要夺取朕夜氏江山。” 仁德帝说的极快,说起此事深恶痛绝,说到激动之处竟又咳了起来。秦玉微微皱眉,仁德帝咳的甚是夸张了些,她略微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把就这么咳着咳着,就在自己面前驾崩了。 秦玉面上没有仁德帝想象中的表情,没有震惊,没有差异,也没有早就知晓的了然。没有表情,仁德帝觉得没有表情是对他心灵上的一种伤害。 对秦玉更是另眼相看,秦玉若不是单纯至极,便是道行高深。年纪虽小,心智却已超常人,不愧是云峰岛出来的高徒。 “原来圣上说的是这件事,草民的确有所耳闻reads();邪色生香。” 秦玉的声音极淡,秦玉越是不当回事,在仁德帝听来,越是觉得秦玉的高深莫测。 “司徒公子既然知晓此事,朕却不知司徒公子心中作何想?欲何为?” 是要助纣为虐,还是要助朕平乱?除去那祸乱朝堂之人? 饶是仁德帝为王十余载,今日遇见秦玉,也准定败在秦玉一张冷脸之下。 “云峰岛乃世外仙境,司徒秋叶也一直与世无争。当下在此,只因当日公子染误入云峰境内引发,家师才允司徒秋叶外出历练。这姜国的江山,本与司徒无关,这天下的主宰,亦与司徒无关。司徒秋叶本是世外人,姜国的王朝,究竟姓夜还是姓万,对秋叶来说,都是无关紧要之事。” 若是乔楚在这里,定会调笑秦玉的奸诈狡猾。这一番话,说的仁德帝心都凉了。可偏偏秦玉说的还是话锋严禁,无可挑剔。 仁德帝没有从秦玉的话里听到他想要的结果,也没有听到他不想听的结果。 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让仁德帝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憋着难受却也无法发作。 “司徒公子所言不错,但是司徒公子当真要看到我姜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当中吗?司徒公子乃世外高人,岂不更应心怀天下?” “水深火热圣上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秋叶虽进京不久,却也看见歌舞升平之景象。江山易主,不过是皇权更替,龙椅上的人变了而已。” 仁德帝发誓,若是平日里他听见有人胆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他一定将这人凌迟处死!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现今犹如刀俎,只能任人宰割。 “万老贼本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何况万老贼荒淫无道,手段残忍,若是让他登上王位,暴君当政,新皇登位,百废待兴,苦的自然还是百姓。” 秦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候仁德帝的下文。 “朕自然不会轻易将夜氏江山拱手想让,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是皇权相争,受苦的还是百姓,谋权篡位,两军交战。若是此时引来别国趁虚而入,内忧外患,到时战火纷纷,百姓定当民不聊生。” 话说到此处,秦玉不由得想起在《战史》记载的,仁德帝年轻时候的事迹。勿看仁德帝如今年老而为奸人所害,潦倒落魄,任人宰割,年轻时确实素有铁腕之称。 她所未曾有幸见过,但是从仁德帝打过的数十场战役可以看的出,仁德帝用兵之神勇,手段之铁血。她可以想象出,仁德帝年轻时是何等的英姿勃发。 再看这种苍老的脸,总是会有另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在她脑海里显现。扑捉不到,辨识不得。那样熟悉,又是那样陌生。 “恕秋叶之言,当下,圣上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与万国舅抗衡的?” 仁德帝明白秦玉的意思,若是想让秦玉站在他这一边,便要拿出,让秦玉可以看到希望的底牌。此人之精明程度,恐怕在万翔鹤之上。 仁德帝心下有所警觉,就如同万翔鹤防备乔楚一样。与虎谋皮,却要防备着别被虎吞了。 只是与万翔鹤不同,秦玉的身份特殊,本就与皇权没有威胁。 想要得到秦玉的帮助,就要让秦玉看到他的本钱,让秦玉知晓,他如今所做的并不是以卵击石。 “不知司徒公子可听说过燕王。” 第十六章 离家出走的狐狸(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心中一动,果然不出她所料,老东西要想说服她,定会让她知道,老东西还是有底牌和万翔鹤抗衡的。 “不曾。” 话说这燕王,便是连姜国的百姓可能都已经淡忘的人,更不要说她一个刚刚来京都几日的世外中人。 “燕王便是朕的最后的底牌,朕身下的龙椅,堆了多少枯骨,染了多少鲜血。朕十九岁登基,在位数十载,在这皇宫中,目睹了多少尔虞我诈。又怎么会轻易就让万老贼夺了朕夜氏江山。” 如同那晚窃听到的不同,这些话由仁德帝亲口说出,带给秦玉的却是另一种震撼。 仁德帝的心思之深,所料之远,怕是连她也不及。 燕王,的确是他,为了防患于未然而安排的一柄利剑。原来早在二十余年前,他便已然为自己的江山,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 仁德帝,秦玉不觉得重新打量起这个苍老的帝王。 “所有人都以为,恒儿是因母亲的缘故而遭到朕的厌弃,流放寒苦之地reads();暴力牛魔王。却是不知,那不过是朕下的一手好棋。朕的恒儿,只有被世人忘记,才可以私下招兵买马,默默地守护着姜国的国土。才可以成为,悬挂在这龙椅上的一柄利剑!” 话至此处,仁德帝已不再多说什么,秦玉却已经全然明了。 夜恒,这么多年,秦玉竟然也忽略此人。 仁德帝的深谋远虑,燕王夜恒的隐忍蛰伏。秦玉突然想笑,很久,很久她没有感受到这种危机感了,不枉她把姜国当做晋国最大的威胁。 很好,她为有这样的对手,而感到热血沸腾。 夜恒,秦玉如今正踏在你的疆土,你可知道?不久后,秦玉便会在你的国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又可会知晓? 夜恒,秦玉在此等你! 是夜,墨府。 秦玉盘膝坐在美人榻上,端着一盘红提逗弄着小狐狸。乔楚手握一卷书册坐在旁边的贵妃椅上,听着秦玉捉弄小狐狸。 “七玉,想吃吗?来,拜一拜。” 乔楚顿时出现黑线,看着秦玉似是化身狐狸一般,着实有些好笑。 阿玉,那是九尾灵狐,不是琉璃公主养的小狗好吗? 小狐狸嘤嘤的叫了两声,竟真的举起两只短巧的小爪子,合在一起对着秦玉拜了拜。 秦玉很满意自己的调教,拿着一颗红提递到小狐狸嘴边,只见小狐狸满意的眯起狐狸眼,张着小嘴等着品尝红提的美味。秦玉杏眼却突然散发出如狐一般狡黠的精光,猛地收回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红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小狐狸扑了个空。 看着小狐狸那挫败而懊恼气愤的模样,秦玉咯咯的笑了起来,用手指戳了戳小狐狸的脑袋。 “你个笨狐狸。” 一旁的乔楚看到这方景象,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宠溺的神色,却是足以溺出水来。乔楚这一笑,却是引起小狐狸的注意。 小狐狸不满秦玉的捉弄,瞬间乍起毛,挥着两个小爪子,嘤嘤的对着乔楚装牙舞抓的挥动起小爪子。 与乔楚相处久了,小狐狸也不在怕乔楚,精通人性的小狐狸反倒觉得,这世上若是有人可以制得住秦玉,那也便只有乔楚一人。 “乔大太子!快来管管你老婆!容美人,你现在在哪里,快来管管这个女人!” 乔楚看着小狐狸吃瘪的样子,着实满意。 那日经他鉴定,这只狐狸,是个公的!凡是在秦玉身边出现的异性生物,乔楚都警惕提防的很,必须统统隔离!至此,再也不让那色狐狸钻在秦玉的胸前。 乔楚虽然听不懂小狐狸在说什么,但是小狐狸那明显找他控诉的模样却也能猜出几分,色狐狸这是向他求救,找他做主呢。 笑话,那是本宫的媳妇,本宫媳妇逗弄你,那是你的福气! 乔大太子轻哼一声,给小狐狸丢去一个那是你的荣幸的眼神,又挑衅的一挑眉。小狐狸顿时挫败感剧增,尖尖的小耳朵顿时蔫了下去,小爪子在胸前不甘心的又挥舞了两下,嘤嘤的对着乔楚又叫了两声。 “你个妻管严reads();重生末世录!你的威武呢!你的雄风呢!你大太子的高冷骄傲呢!难怪你会被容美人比下去!” 乔楚看着小狐狸近似奔溃的声音与毫无章法挥动的小爪子,抬头看向坐在一边,吃着红提,嘴角含笑看着热闹的秦玉。 “他说什么?” 秦玉衔着一颗红提,不怀好意的看着小狐狸,小狐狸心里一惊,连忙转身眼泪婆娑可怜兮兮的看着秦玉,嘤嘤了两声哀求。 “不要说……” 秦玉却全然不管小狐狸那假装可怜的模样,眉峰一挑,谁是谁老婆?谁要雄起?刚刚控诉时的勇气呢? “他说你不是男人。” 秦玉又将一颗红提塞进嘴里,饶有兴趣的看着顿时一声不出,极力想要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小狐狸。 乔楚放下手中的书卷,两步走上前去,两只手指将小狐狸拎了起来,抬起手放到与他平视的位置,冷着一双眼压迫感十足的看着小狐狸。 “你是这个意思?” 小狐狸顿时在乔楚的手上挣扎起来,小脖子被乔楚拎在手上,两只小爪子不停的挥舞,嘤嘤的叫着,极力的解释着秦玉对他的诬陷。 “不是不是!纯属误会……” 乔楚看着又炸了毛的色狐狸,转眸看向看好戏的秦玉。 这种感觉,就像是平常小夫妻一样,让乔楚很是满足。 就这样吧,阿玉,就这样一直笑下去,就这样,不再想阴谋算计,不再像天下江山,无忧无虑的,像普通女子一样。 多想就这样看着你笑,看一辈子。多想就这样守着你,受一辈子。多想可以一直这样到老。都像就这样伴着你,平平淡淡一生。 就像馄饨摊上的老两口,携手到白头。 阿玉,乔楚定会给你一个太平盛世,定会保你百岁无忧。 而你我之间,不会有顾容!想起顾容,乔楚总是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今晚,罚你今晚不许吃东西。” 小狐狸顿时睁大了圆圆的眼睛看着乔楚,四只小爪子瞬间蹬的直直的,接着四只小爪子如群魔乱舞一般毫无章法的挥舞着,嘤嘤的声音尖锐的破了音。 “啥?不允许吃东西?白天的时候是谁那么卖力的耍威风?是谁演戏演的那么好?你们这是卸磨杀狐狸,你们不能这么欺负我……” 乔楚轻哼一声,甩手将小狐狸丢在美人榻上,转身坐回贵妃椅上,重新拿起书卷看了起来,再不管小狐狸撕心裂肺的啼叫。 即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知道他说的定不会有什么好话,不听也罢。 秦玉很难得的看见乔楚会与一直狐狸较真,惊诧的同时又觉得好笑。一盘红提也被她吃的一干二净,放下盘子伸手又戳了戳与乔楚哭诉不成功而转向对她卖萌装可怜耍委屈的小狐狸。 “耍威风时不是觉得很过瘾?白日里吃了那么多,少吃一顿全当减肥了。” 小狐狸眼眶中续着泪,却是怎么也掉不下来。 乔楚说,九尾狐不会轻易落泪,九尾狐的泪,便是他的魂。九尾狐只会为了心中所爱而落泪,一旦落泪,便是失了魂reads();黑帮总裁的霸爱。失了魂的九尾狐,便失去了命。 九尾狐,承载了火凤的哀伤,九尾狐的泪,是这世间,最悲伤的存在。如同三生途旁,忘川河边的彼岸花。 血泪锁了九尾狐的魂,载了九尾狐的伤,永生的记忆,久久不散。见者,可唤起永世轮回,千载记忆。 秦玉只觉得,今生都不会让小狐狸落泪。 而此时,小狐狸眼中蓄着泪,装的极为可怜无辜。秦玉向来怜惜之心泛滥,若不是曾听乔楚说过九尾狐之泪一事,定会被这狡猾的狐狸所欺骗。 小狐狸摇着尾巴,用小脑袋蹭着秦玉的腿,想要钻进秦玉怀里。却又想起乔楚的警告,只怕又惹怒了那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便只是对秦玉撒娇卖萌。 “哪里胖,一点都不胖……” 秦玉手一伸,那明显胖了很多的圆狐狸便被秦玉翻了个身,打了一个滚。 “还说不胖,都已经成圆的了。” 这狐狸自跟在她身边后,也变得跟她一样贪吃,如今胖的,看着就像一团绒绒的毛团。 小狐狸见撒娇卖萌打滚没有用,秦玉是打定遵从乔大太子的旨意不给他东西吃了,幽怨的小眼睛看着秦玉与乔楚,委委屈屈的跳下美人榻,嘤嘤的背着秦玉与乔楚离去。 “阿玉不爱我了,阿玉与太子秀恩爱,就抛弃本狐这只糟糠了。阿玉没良心,太子也没良心,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阿玉不爱我,太子欺负我阿玉也不管我了,我要去找容美人,告诉容美人阿玉对不起他……” 秦玉眉峰一挑,乔楚看着小狐狸那略显苍凉的背影,只觉得好笑。这样闲适的小日子都么惬意,陪着心爱的女子,逗逗小狐狸,即便让他用这个天下来换,他也会毫不犹豫。 “他又说什么?” 秦玉听着小狐狸如老婆婆一般的叨念,慢慢消失的背影。 “他说他要离家出走。” 乔楚也笑了起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只色狐狸会离开阿玉的。 “阿玉越来越会说谎了,今日描述云峰岛之事,竟是随口即来。” 秦玉撇了撇嘴。 “那不是我编的,我确实师从云峰岛。” 秦玉伸手又拿过美人榻旁的一碟荔枝吃了起来,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转而说起下一个话题。 “今日进宫,虽是没有探听到舍利子的下落,但是,却得到了另一个重要消息。” ------题外话------ 那个小妖精们,有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要公布一下,文文明天就上架了,不知道小伙伴们还会不会陪着玉琳一直走下去,玉琳能说的是,文文不长,没有几百万,最多也就六十万左右吧,所以说,即便是入了V,也不会水文,因为后面的故事大家应该都能知道,就是开篇或者简介里面提到的故事了,这样算的话,一个月也就一瓶可乐银子? 不管小妖精们能不能一路支持着玉琳,玉琳很感谢小妖精们能一直陪玉琳到现在,写文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很多时候我都很想放弃算了,何苦这么为难自己,没有思路的时候,几天写不出一个字,写出来也不是自己满意的,总是担忧能不能把最好的呈献出来,担忧这么写小妖精们会不会喜欢,话不多说,感谢你们的包容。 第十七章 佛挡弑佛(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放下手中的书卷,如秦玉一般端起桌子上的一盘蜜饯,吃的优雅到了极致。反观秦玉,毫无吃相可言。 “夜恒?” 秦玉就知道,乔楚一向料事如神,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仁德帝真是不可小觑,我倒是小看了他。仁德帝的远虑与谋算,夜恒的隐忍蛰伏,此次来姜国,真是不虚此行。” 秦玉已经觉得热血沸腾了,那是一种站在巅峰的孤寂,终于遇见了对手的兴奋。 高处不胜寒,秦玉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可以与她抗衡的对手了,她很期待。 “能博你一笑就好。” 秦玉对乔楚的行为感到嗤之以鼻,堂堂一个男子,竟然喜吃蜜饯,娘娘腔! “看时辰,万翔鹤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与仁德帝的对话。若是不出意外,明日仁德帝的圣旨便会传到。国子监司业一职,倒是比个幕僚自在的多。” 秦玉短短的两句话,乔楚便已经可以大概猜出今日秦玉与仁德帝的对话如何,也猜得出仁德帝的用意。 “确实是小看了仁德帝。” 仁德帝定是早就料到,今日的谈话必会传到万翔鹤的耳中,从而逼迫万翔鹤就范。明天这圣旨,不下也得下,万翔鹤便只能任由乔楚去国子监任职。 若是万翔鹤从中作梗,那便是在告诉秦玉,他并不相信秦玉。而若是万翔鹤轻易同意,正好便从了仁德帝的意。 “我倒是很好奇夜恒。” 乔楚脸色一暗,气息顿时一冷。 “不允许你好奇别的男人。” 秦玉狠狠地甩了一个白眼,却是站起身拍了拍手,有要走的趋势。 “你去哪里?” 虽然在乔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秦玉踏出去的步子没有丝毫停顿,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时辰刚刚好,当然去驿馆看容美人。” 这个时辰,夜深人静,大家刚刚歇着,也不会有人去容哥那里打扰,时间刚刚好。 乔楚哼了一声,他便知道她今日定会去驿馆找顾容!抬脚便追了上去,他怎会给顾容制造二人独处的机会! 顾容早早地便熄了灯,却没有睡,反而是沏好了茶,坐在那里等着她reads();妖后有令,冷帝熄灯侍寝。他知道,今晚,秦玉与乔楚,一定会来。 秦玉悄无声息的轻轻地敲了敲顾容的窗子,低声的唤了一声容哥,这才蹑手蹑脚的从窗子翻了进去。才一踏进房内,便被顾容一把抱住。 “将军,你没事,真好。” 顾容紧紧地抱着秦玉,秦玉的心,突然狠狠地疼着。顾容对她的担心,她看的明白,顾容如今一颗心落地,让秦玉心里暖暖的全是感动。 反手抱着顾容,贪婪的吸取顾容身上的味道。 “容哥,我没事,害你担忧了。” 顾容抓住秦玉的手,将秦玉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个便,难掩眼中的激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乔楚进来好一会,看着两人当着自己的面卿卿我我,给了叙旧的时间却还不知收敛。抱也抱了,牵也牵了,看也看了,总该注意到他吧,情敌! “咳咳。” 乔楚故意咳了两声来以示自己的存在,果然,顾容好像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诧异的看着乔楚,然后松开了秦玉的手,收敛了自己的失态,对着乔楚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 “太子殿下。” 他眼中心里只有秦玉一个人,若不是乔楚一个劲的释放寒气,又假装咳嗽来找存在感,他真的不会发现他。 乔楚大爷似的坐在了主位的椅子上,顾容与秦玉也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顾相此刻怎么会来姜国?” 在乔楚心里,顾容这时候来,总觉得有些蹊跷。而顾容,却还是不改常态,一如往常一样如冷玉雕刻一般,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一颦一笑,都经过精心算计一般,恰到好处。 “回太子爷,顾容此次来姜国,是奉了圣上之命,来暗中协助太子爷顺利找到舍利子。” 乔楚寻找舍利子,本是秘密进行,如今却派来了顾容,可想而知皇后在宫中,身子许是并不尽人意了。 “可是母后凤体有恙?” 顾容摇了摇头,他只是接受了皇命,原因为何,却是不知。 而秦玉与乔楚都明白,明宣帝并不知秦玉在此,派顾容来,顾容在明,乔楚在暗,由顾容做掩护,里应外合,尽快找到舍利子,也更有把握。 “容哥,这件事交给我和乔楚就可以,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姜国局势混乱,万翔鹤与万翔鹏更是阴毒之人,加上一直蛰伏的夜恒,深谋的仁德帝。此时的姜国,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明宣帝那个老狐狸,怎么就放心让一个书生来这种地方!若是有什么危险,她还怎么有心寻找舍利子。 “不行,我这就派人来保护你。权武的武功太弱,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了,他都没有发现。他又是个男的,有些地方进出不安全。” 乔楚听着前面的话,觉得秦玉说的没错,一个柔弱书生,能做什么?到时候不还是要保护他。除了耍点心机,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可是听着后面的话,心里便有些醋意翻腾reads();神逆虚空。 “有将军在,哪里还需要别人。” 秦玉皱眉摇头,态度坚决。 “把夏致调回来保护你,不行也得行。” 顾容无奈,却是含笑答应了,乔楚那方却越来越不是滋味。听说夏致又被遣去了岭南,如今为了一个顾容,竟然巴巴的要把夏致调回来。他怎么没有这样的特殊待遇。 一切果真如秦玉所料,次日一早,仁德帝的圣旨便传到墨府。册封乔楚为国子监司业,连同乔楚的册封圣旨一起下达的,是秦玉封为大国师的旨意。而传旨之人,便是万翔鹤。 当万翔鹤拿着圣旨出现在墨府时,秦玉与乔楚丝毫不意外的相视一笑,心下却有着一丝不解。 仁德帝的宫中尽是万翔鹤的眼线,即便下旨,也断然不会用玉玺。这圣旨之上的玺印,多半是万翔鹤假冒的。 果不其然,秦玉怀揣着圣旨走马上任时,只是感叹万翔鹤的势力已经如此庞大。 虽然她没有见过玉玺,虽然那伪印很逼真,但是却逃不过乔楚那双狐狸眼。而朝中不乏有独具慧眼之人,却是对以假乱真的玉玺没有半点质疑。 可见万翔鹤所需的,并不是单单一枚玉玺那样简单。 放纵仁德帝,对明明唾手可得的皇位迟迟不动手,只怕,令万翔鹤忌惮的,另有其事。 国师之位,晋国施行的是中央集权,虽然有党派纷争,但是明宣帝的权利却并无分化。明宣帝又极其注重帝王权利的集中统治。 国师之位,历来只有得道高僧才可当得。明宣帝重孝道,重礼法,却不迷信。虽然也敬天奉神,却不沉迷依赖。 晋国历代的君王,夜氏皇族唯舞独尊的孤傲,让他们并不将希望寄托在鬼神之上,也并不需要用鬼神之论来迷惑苍生,蛊惑人心。 遂以,晋国开国至今,并未出任过一代国师。 相反,姜国却不同,这种鬼神之论,六国之中以楼兰为最。姜国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今下,却无实权。而楼兰,虽无国师,却有大祭司,大祭司掌王权,权利地位在楼兰甚至凌驾于帝王之上,在百姓心中,是无比神圣的存在。 称呼不同,却是大相径庭。 历代国师,都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耀,可随意进出宫中,更是在宫中设有国师居住的宫殿。如今秦玉正坐在朝圣殿,翻看着历代国师留下的书卷。 国师之位,虽然在仁德帝这一代君王之下已经没有实际权力。但是在往届国师之中,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虽然不如楼兰把持朝政凌驾于帝王之上,但是却有着改变朝廷局势风向,轻易便可置人于死地的地位。 这些国师留下的手札,还是很具有参考价值的。 她虽然一直防范姜国,甚至也在姜国安插了眼线,但毕竟不如自己深入得来的消息精准。就如同这一次,她竟然意外的发现了,姜国隐藏的一匹狼,夜恒。 姜国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在她的认知之外的?万翔鹤究竟在忌惮什么?除了一个夜恒,仁德帝究竟还隐藏了什么? 原本是要趁着这次混入姜国,接机除掉万翔鹤的臂膀万翔鹏这一大隐患,此时,却犹豫了。咱不说夜恒此人的实力,便单单看这份心机,便不是好对付的。 该不该留着万翔鹏来制衡夜恒? 秦玉的目光,突然被这札记上的一行字吸引reads();高门贵少,强势霸占。 这是最古老的一本札记,上面已经微微的发皱泛黄,上面的落款是帧敬元年,济道。 帧敬元年,姜国开国那年,济道。 秦玉的手指不觉得在案上点了点,咬了咬唇。 济道,姜国开国元年的国师。传言济道是得到高僧,上听天意,知晓过去,预知未来。曾多次助姜国躲过灾难,救百姓脱离水火。 通晓天意是真是假秦玉不知,但是秦玉却知道,这位高僧,却是有些本事。她在晋国时,翻看书卷,便曾看见过这济道的事迹。 帧敬二年,姜国瘟疫横行,是这济道国师不日不夜在难民中视察,最终研制出了解救之法。帧敬四年,姜国大旱,颗粒不收,又是济道开坛做法,求得了甘霖。帧敬七年,济道预知姜国会有地裂天灾,帝君下令疏散百姓,果真不日后,上天震怒,雷电交加,地动山摇。 最终,这济道国师,却因着泄露天机,尸骨无存。而姜国,则为了感念济道,在皇城脚下,特建了一座济道寺,让众人供奉,就是历代国师所在。 而历代国师的遗留之物,便被收藏在这朝圣殿当中。 秦玉拿的这本,便是济道的手札,吸引秦玉的,是这手札上的一行字。 帧敬三年,十月二十九,夜,与院中修禅,见清觉寺竹林骤亮,紫光闪现,甚诡异。竹林复曰鬼林,进者无出,年年异光,伴其异声,其音如雷。百年无人再进,遂封。见光闻声,似得召唤般进林,无人可拦。 林深处,得见一汪清潭,一座石洞,刻龙凤之印。洞前,天神看守,人头兽身,耳戴青蛇两条,声出其兽。 震惊,惊觉此乃天神奢比尸,跪地匍匐拜之。 奢比尸怒,意欲食之,近身而离,莫伤吾。此刻惊觉,帝君所赐随身之琅玕,救吾性命。 再后面的事情,秦玉只大概看了看,后面大概是说,开坛求雨等事,全是求这奢比尸所得。这手札上的记载,对秦玉来说,何等熟悉。 济道寺修建以前,济道所在的寺庙便是清觉寺。这手札上的记载,便是济道的亲身经历。 《山海经》有云,有神,人面、犬耳、兽身,珥两青蛇,名曰奢比尸。按照济道所写,确实便是这《山海经》中所描述的奢比尸。 龙凤之印,神兽看守。若只是在晋国见到,也不足为奇,但是,这姜国竟也有此地,此事。便不得不让秦玉多想。 “国师这是在看什么书,看的这么入神?” 秦玉早早的便听到这琉璃公主的到来,却又听她禁止奴才通报,而又假装不知。如今看到夜莺一身精心打扮的站在她面前,也只是起身拱手作揖。 “不知公主驾到,还望恕罪。” 夜莺脸色一红,竟是有些小女子的羞涩,假装镇定的看了看秦玉放在案上的书卷。 “济道国师的手札?” 秦玉心思一动,是了,在这宫中,如今已经全然布满了万翔鹤的眼线。她若是想要知道什么,定然是会传到万翔鹤耳朵里,到时候难免多生事端。 而这琉璃公主自幼在仁德帝身边长大,这宫里的大大小小事无巨细,定然全部知晓。问谁,也不如问这琉璃公主。 “承蒙圣上与国舅的厚爱,在下不才,担任这国师之位reads();总裁的专宠小女人。自是要看看,历代国师的训诫。” 这书卷明明是翻开放置,而这琉璃公主之看内容,便一眼便知识什么书,可想而知,此书,琉璃公主定然是看过的。 “哪里是什么训诫,不过是一些杂记。” 秦玉猜的不错,琉璃公主自幼跟在仁德帝身边,可以称得上是饱读诗书。这宫中的藏书,琉璃公主皆有所闻。 “秋叶读着,觉得甚是有趣。” 琉璃公主本就想要与秦玉多亲近亲近却苦恼没有机会,如今听秦玉这样说,知觉得时机来的刚刚好。 “司徒国师对这个有兴趣?” 琉璃公主拿过秦玉放在桌案上的手札,翻看了两页。 “秋叶一向喜好此类,便像是这天神奢比尸,如我这小狐一般。” 缩在一旁,还在怨念那日晚上的一事,对秦玉不甚满意。熟知秦玉明明看出他的不满却也不哄他一哄,小狐狸忍受不住秦玉不理他,却又放不下面子先去讨好秦玉。 今日突然听见秦玉唤了他,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耍贱卖萌的心思,摇着九条大尾巴,神气的从琉璃公主面前走过,卖蠢一般的跳上秦玉的肩膀,偷偷地舔了舔秦玉的脸。见秦玉没有把他赶下去的意思,便如偷腥的狐狸一般找了个自认为舒服的地方趴了下去。 “你若是再拿尾巴扫我的脸,我就把你丢出去。” 小狐狸立马将九条尾巴统统收了回去,琉璃公主在一旁惊讶的看着九条尾巴凭空不见的小狐狸,甚是吃惊,随后却呵呵的笑了起来。 没有尾巴的狐狸,胖胖的一团在秦玉肩上,就像是一个毛球,却是有些怪异。 “这食人的怪物,怎么能和神兽相比。” 琉璃公主将手札放下,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便有小童奉上茶点。秦玉仍是坐在桌案前,端起茶杯,撇了撇上面的浮茶,轻轻地嗅了嗅茶香。 “食人的怪物?这手札上记载,可是天神。” 秦玉这一番话,着实让琉璃公主打开了话匣子。 “可不是怪物又是什么,而且是吃人的怪物。那竹林,除了济道国师,千百年来,没有人进去又能出来的。小的时候,听宫里的老人说,十四年前的一天,姜国突下暴雨,雷电交加,雷电劈毁了济道国师曾在的清觉寺。” “父皇听闻后,便派了人去修缮,但是,清觉寺却是雷声不断,很多人,似是受了诱惑一般,竟然进了鬼竹林。整整一队禁军,再也没出来过。” 秦玉的指头,又不觉得扣了扣桌案,似有所思。 “就在两年前,刚刚生下皇子的静妃,惹恼了万贵妃,被万贵妃一怒之下,带着小皇子被遣到了清觉寺思过。据说当天晚上,静妃便疯了,不仅烧了清觉寺,自己还跑进了鬼竹林。” “疯了?” 进入鬼竹林的人,都是受了声音的蛊惑才失魂一般的进了竹林,却没有说,在进竹林前便疯了的。 “没错,是疯了,听嬷嬷说,当天晚上,小皇子夭折了。” 无巧不成书,秦玉却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多巧合。万贵妃无子,便容不得其他皇子存活于世,难道,真的是万贵妃的手段,想要铲除小皇子这么简单? 倘若真是如此,却为什么偏偏选在了清觉寺? “敢问公主,当年静妃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万贵妃?” 这样的宫中秘闻,相比当年知道真相的人,已经再也无法泄露真相了,而琉璃公主,却无人敢动reads();星纹2。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在静妃宫里,好像是搜出了关于万贵妃的巫蛊之物。万贵妃震怒,当时父皇身体已有不适,此事涉及万贵妃,便由万贵妃处置。但毕竟静妃已有皇嗣,万贵妃便将静妃遣去了清觉寺。” 秦玉咬了咬唇,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巫蛊之物,向来与谋逆之罪一般,谁碰谁死。自古后宫,以巫蛊之罪定论的也不在少数。看似此事只是后宫之中的争斗,但是,秦玉却觉得,这些事,隐隐之中,都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关联。 “国师大人。” 殿外,小太监低声禀报,琉璃公主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 好不容易找机会与国师独自相处,却又有何人来捣乱! “什么事?” 那小太监自是知道此刻来通报,定是会惹恼了公主殿下,但是又怕耽误了这位正得宠的国师大人的正事。 “回国师大人话,司业大人传话来,说有要事与国师大人相商,请国师大人移驾墨府。” 秦玉一挑眉,那妖人不是说去国子监看看,怎地这会回了墨府? 乔楚不是善变的人,若是中途改变了他原本的计划,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正好,她也有事要告诉他。 秦玉起身对阴沉着脸的琉璃公主作揖。 “如此,秋叶便告辞了。” 此话一出口,秦玉与琉璃公主均一怔愣,这地方,好像是秦玉的地盘。 秦玉在晋国便一向嚣张放肆惯了,在这里定然也不会给一个公主的面子。琉璃公主原本想说与秦玉一同前往,却被秦玉抢先一步拒绝了。 “云峰岛的事情向来隐秘,秋叶也不便邀公主一同前往,请公主留步,秋叶先行告退了。” 秦玉话音刚落,不容琉璃公主再说什么,抬脚便走。琉璃公主向来聪慧,自是听得出秦玉话里的意思,只满脸不愿的盯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 秦玉快马加鞭到了墨府,一进房门便看见乔楚端了一盘子蜜饯吃的高雅从容。但即便乔楚吃的再高贵再优雅,在秦玉看来,一个男人,吃蜜饯这样的事情,是娘娘腔的行为。 “怎么那么喜欢吃蜜饯。” 乔楚忽略秦玉眼中闪过的不屑与一丝嫌弃。 “因为甜啊。” 乔楚的回答让秦玉险些一拳头打了过去,旋身坐在乔楚旁边的太妃椅上,随手拿起桌上的桔子。 “你很苦?” 堂堂太子,从小锦衣玉食,虽说身子不好,可能会吃些苦药,但也不见得吃甜食吃到这种近似疯狂的地步。 她总能见到乔楚吃一些蜜饯果干之类的东西,就想一只喜欢吃甜食的松鼠reads();遇长生。 “夜恒昨夜,出现在京郊。” 秦玉眉心一皱,联想到了什么。 “可是清觉寺?” 乔楚点了点头。 “没错,在宫里,可是听到了什么?” 秦玉放下桔子皮,随手又拿起一个。 “正是,若是不出意外,我想我已经知道舍利子还有玉玺的下落了。” 乔楚眉峰一挑,虽然他与秦玉对姜国的皇权,对夜恒都有极大的兴趣。都想要接机削弱姜国的实力,但他二人都知道,他们来姜国的目的,毕竟是舍利子。 对于他与秦玉来说,姜国的实力还不足为惧,虽然放纵姜国的做大,不异于养虎为患,但舍利子,才更重要。 “鬼竹林?” 乔楚的猜测不无道理。 今日他与秦玉二人,一个去了国子监,一个去了朝圣殿。而朝圣殿多的是国师遗留之物,秦玉只去了一趟朝圣殿,回来便已经有了断定,那必然与国师有关。 而万翔鹤自然不会放过朝圣殿这样的地方,想来无论是玉玺还是舍利子,都不会在朝圣殿。至于济道寺,人来人往,虽然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但是济道寺这样的地方,实在太过草率。 以仁德帝的心性,他不会这么大胆的将东西放在那种地方。而最可能的,便是初代国师,济道的修道之处,清觉寺。 可万翔鹤也未必想不到清觉寺,所以这清觉寺定有玄机。而清觉寺的玄机,自然而然便是那被禁封百年的竹林。 传言有食人妖怪,进去出不得的鬼竹林。即便是万翔鹤想到鬼竹林,也不敢轻易有所动作。派人去寻,也定然出不来。 而出入鬼竹林,仁德帝定然有办法,但万翔鹤却拿仁德帝无可奈何。 秦玉点了点头,乔楚毕竟是乔楚,他的智多近妖可不是说着玩的。只凭着她去了一趟朝圣殿,便可以准确的想到舍利子的下落。 这番心智,当今世上,又有谁人能敌? “不知如此,还听说了一件,奇异的事情。” 乔楚垂眸片刻,在抬眼看向秦玉时,眼中的闪现精光。 “与那食人的妖怪有关?可与在晋国所见一般?” 乔楚虽然是询问,但是那肯定的语气,已经昭示着他对这件事有十足的把握。 秦玉越发觉得,与乔楚分别的那四年,他越发的会装蒜了。她早就该想到的,当初乔楚远在长安,便可以对岭南战事出谋划策,料事千里。她回长安后,看似每次都是她教训了乔楚,但其实每次都是她吃亏被乔楚坑害! “可还记得那次在训练的鬼林?遇见了烛九阴,收了小狐狸。” 乔楚点了点头,那次在训练,想来不知是他,便是那五百特种兵,也是毕生不会忘记的。吃生肉,喝鲜血,蛆虫鼠蚁,一切仿若昨日。 “你是说鬼竹林里面,也有一个烛九阴?” 乔楚目光扫向小狐狸,他可不希望,在鬼竹林里,再有一只色狐狸reads();闺女,我才是你爹! 秦玉放下橘子皮,拍了拍手,摇了摇头。 “不是烛九阴,但是却与烛九阴无异,是奢比尸。” “僵尸?” 秦玉怔楞了下,她对这些上古神兽不熟,也没有研究。她所知道,只是当年与外公在一起时,练习书法时,读过的一些手稿。 “可以这么理解吧。” 饶是乔楚智多近妖,此次也无法再猜到什么。秦玉点了点听到新神兽时跳到肩上耍贱卖萌的小狐狸的脑袋,心知这世上,这九尾神兽,怕是只此一家了。 “在济道的手札上,记录着他曾经在清觉寺被声音蛊惑,进入过鬼竹林,见到了这食人的怪物,奢比尸。但他却凭着当时君王上次的琅玕安全的出来了,不知道万翔鹤知不知道那手札,但是想来他也不会对那个感兴趣。” 万翔鹤野心勃勃,又怎么会对国师的手札感兴趣。更何况事过百年,若不是秦玉接任国师,也不会想到去翻看那百年前的国师手札。 “但可以保证的是,仁德帝定然看过。” 琉璃公主自幼跟在仁德帝身边,琉璃公主会看过那手札,定然也是通过仁德帝。 “还有一桩宫中秘闻,两年前宫里的静妃产子,却因为得罪了万贵妃而携子被遣到了清觉寺。当晚,小皇子夭折,静妃疯癫,抱着小皇子闯进了鬼竹林。” 秦玉拿起第三个桔子吃了起来,这姜国的柑橘,似乎要比晋国甜上几分。 听了秦玉的话,乔楚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静妃产子,被逐清觉寺,小皇子夭折,静妃失常闯进鬼竹林。一切看着那样顺其自然,单纯的后宫争斗,由万贵妃下手,天衣无缝。 但恰恰就是这份天衣无缝不可置疑,才让一切变得,充满了怀疑。 若是他所料不错,当年的事情,定是由仁德帝一手策划,通过万贵妃的手,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又通过静妃的手,将东西,带进鬼竹林。 静妃与小皇子的生死暂且不知,但是那东西,定然是被藏在了鬼竹林。所以万翔鹤即便事后想到事情的不妥,也无法挽回了。 难怪秦玉以仁德帝为“心上之人”,此人心智之高,手段之狠,的确不易对付。一个把持朝政,将仁德帝踩在脚下的万翔鹤尚且不论。如今,又多出来一个,心思谋略远胜仁德帝的夜恒。 即便不能折断其羽翼,也要伤了姜国的元气。 万家与夜恒,秦玉与乔楚首先想到的便是手握百万大军的万翔鹏,兵权已经掌握在万家手里,夜恒不敢率铁骑踏进朝安的原因,便是因为这兵权。兵权加上万翔鹏,更是让夜恒有所忌惮。 而倘若助夜恒灭了万翔鹏,夜恒的心智加上仁德帝的阴险狡诈,万翔鹤又未必可以与之周旋抗衡。 思虑片刻,秦玉与乔楚已然有了定论,相视一笑。 无论如何,万翔鹏与仁德帝,必死! 而夜恒此时出现在清觉寺,想必,这正是为了玉玺和舍利子而去的。 “什么人?出来!” 乔楚内里好,早就听到了门口暗藏着人,秦玉却是好像知晓来人的身份一般,仍是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reads();盛夏。 “二位爷吉祥,是我,夏致。” 夏致腾的一下从房顶跳了下来,诺大哥墨府,光天化日之下,竟是没有一人发现。 乔楚看了看秦玉,秦玉动作再快,夏致也不能长了翅膀从岭南飞回来,除非,秦玉早有安排。 夏致对着秦玉行了行礼。 “爷,我回来了。” 秦玉伸手丢了个桔子给夏致,夏致倒是也不客气,笑眯眯的接住。 “坐吧,一路辛苦了,可是查清楚了?” 之前让秦玉调查百里一族的事情,结果夏致竟然与调查唐门内奸的清秋查到了一起。这也就是说,一切的事情,都出自这个内奸。 “都清楚了,清秋现在正在路上。” 秦玉点了点头。 “可是那人?” 秦玉最初对内奸有所猜测,但是猜测终究是猜测,没有证据。如今有了证据,来证实秦玉的猜测是否正确。 “爷猜的没错,就是那人。” 秦玉眉间闪过一丝痛惜,没想到,真是那个人。那个人,她那样信任,却始终是潜伏在她身边的狼。 “传信告诉清秋,暂时不要声张,还有,告诉她不用来姜国了,直接去楼兰。还有,你歇息好了,就去驿站找容哥,以后就贴身保护他。” 秦玉低头想来想,又觉得不妥,补充了一句。 “形影不离。” 既然已经有了舍利子的眉目,这边的事情,她便要速战速决。 顾容坐在案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卷细细的看着,时不时的拿起狼毫毛笔写了两句批注,权武在门前手中拿着剑,双手抱着在胸前,远看威武雄壮,细看,却是在偷偷打着瞌睡。 一道黑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悄无声息。那人一身黑色劲装,对着顾容一拱手,什么话都没有说,径直走进内室。 而顾容,却如同没看见那人一般,只拿着书卷看的入神。 “她出宫了?” 顾容的声音淡淡响起,只听室内换衣服发出摩挲的声音,便是如顾容一般低低的应了一声是,声音竟是与顾容一般无二。 “是她的话,定然已经知道了什么,我也不能闲着了呢。” 顾容轻轻地一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容中竟是有着浓浓的宠溺。 黑衣人再次出现的时候,穿着的却是顾容常穿的月白色衣衫,身形动作竟是也如顾容一般。 “爷。” 那人对着顾容再次拱了拱手,一举手一投足的气质,竟是与顾容如出一辙。 “爷真的要亲自出手?” 顾容放下书卷,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抬头看向那人,那人,竟是有着与顾容,一模一样的脸。 “她都去了,我岂有不去之礼?” 顾容将外面的白衣褪去,里面,竟是一袭绯红色劲装reads();疯魔乱。 “除了我,你们谁能胜得了她?” 若是这世上,谁最了解乔楚?又是谁最懂得秦玉的心?可想而知,是她们彼此。 继上次二人不约而同的夜探皇宫,这次又有了不约而同的夜探清觉寺。 二人武功上层,内功深厚,轻功极好。虽然清觉寺在朝安城郊外的井道山上,但是却难不住这两人的绝世好武功。 不用坐骑,单凭着这一身武功,便可以毫不费力的来去自若。只消一个时辰,二人便已然站在了清觉寺的山门口。 乔楚这人,无论在哪里,都会让人忽视不得。今夜她前脚才踏出房门,后脚乔楚便飘到她的身边,如鬼魅一般。 清觉寺只是个不大的寺庙,只因出了济道这个国师而闻名。而自从有了济道寺与朝圣殿,又有这庙后的鬼竹林,这清觉寺更是人烟罕至。 如今这清觉寺只有方丈与几个小和尚还在,但毕竟是济道所在的寺庙,朝廷还是有必要的补贴。以至于虽然庙小,但看着还干净圣洁。 但靠近庙后的一处房屋,显然已经坍塌,蛛网肆虐,风一吹过,在竹林中回响,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若是秦玉没有猜错的话,这厢房,应该便是两年前静妃所住的厢房。 秦玉与乔楚看着那竹林对视一眼,也不知是因为传言听多了,还是确有其事。站在这里,看着那竹林,却是有些诡异之感。 虽然如此,却阻止不了秦玉与乔楚的步伐。二人想也没想,抬脚便踏进竹林。 风吹竹影,玥影横斜,竹影晃动,仿若飘忽的鬼混。若是胆小之人,恐怕此时已然吓破了胆。 同为神兽,小狐狸站在秦玉的肩上,嘤嘤的叫着,感知着奢比尸的所在。而秦玉与乔楚,也在时刻防备着。 这竹林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走完的。竹林被封,所进之人无一人走出,那边说明,这竹林里,可能不知奢比尸一只神兽。更或者,这奢比尸,不会像小狐狸一般,只守在洞前,而是肆意走动的。 才进竹林不久,还未至竹林深处,便已然看见了森森的白骨。而再向里走去,却是更多的白骨,还有一些死相恐怖的血淋漓的尸体。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走了半天,还是在这里。” 乔楚也察觉到了不妥,他们看似一直向竹林深处走,但是除了看到越来越多的白骨,还有那些不肯入目的尸体。这些竹子,却是丝毫未便。 “是幻觉。” 秦玉轻声一笑,想不到,这竹林里竟还有阵法。向来那些进入竹林而出不去的人,多半是死在了这个阵法里面。越走白骨越多,尸体的死相也越恐怖,伴着竹林的风声,如冤魂索命一般。 秦玉看着脚边的无头尸,肠子流了一地,甚是恶心恐怖。身边还有很多残肢败体,吊死在竹林中的,披头散发的在竹子上晃动,好像随时都要像自己扑过来一样。 随处可见的白骨,堆积如山,每走一步,都踩在尸骨上啪啪作响。 秦玉邪邪的一笑,这竹林之中的尸骨,最少的也有两三年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鲜血淋淋的尸首,像是刚死过不久一样。 这阵法,便如同乔楚所说,会让人产生幻觉reads();迷情虐爱:复仇天使的诱惑。而心智不强胆子小的人,看到这些,哪里还会想到是不是违背了常理。轻则被疯狂,重则吓破胆而亡。 进入竹林中的人,又有多少,其实是死在这阵法当中的。更人想不到的是,那济道国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也精通阵法。 “这阵法虽然简单,却是摧残人的心智,恶毒至极。” 秦玉点了点头,听着小狐狸在她耳边嘤嘤的叫了两声,眉心一皱。 “狐狸说,她没能感觉到有神兽在这里。” 九尾狐已经是天地至灵之物,可以感受到任何有灵性的物种。若是九尾狐都感应不到,那,只能说明,这竹林里的,根本不是奢比尸。 秦玉轻哼一声,这济道的手札,竟然是为了迷惑众人之物。只可惜时过百年,即便是知道济道并不是简单的和尚国师,但这济道究竟是何人,也无处可查。 “魔挡杀魔,佛挡杀佛。” 乔楚声音阴冷,周身生气凌然,狂傲又不可一世。这一刹那,秦玉在乔楚冰冷的眼中,看到了睥睨二字。 只见乔楚目光在周遭扫了扫,突然拔剑而起,一剑砍断那悬挂尸体的竹子。竹子砍断的刹那间,便是斩断了阵法的法门。 一切仿若一场梦镜一般,身边哪还有那血淋淋的尸首,白骨虽然不少,却不是那样可怖的堆积如山。 秦玉回眸望去,她二人才刚刚踏进竹林不远,便已经入了阵。回眸还可以看到,那破败的厢房,与远处禅房中,莹莹的烛火。 “难怪叫鬼竹林,在这样的阵法当中,还有几人可以生还?” 乔楚看着地上的尸骨,冷冷的笑着。 “我不禁怀疑,那救世济人的国师,是否真的如传说那般。” 秦玉也有着与乔楚同样的想法,济道国师的身份不简单,这阵法,兴许也是那国师所为。意欲为何?那门里,究竟藏了些什么? 既然这竹林里的怪物,不是奢比尸,那么,那些所为的被声音蛊惑,便是假的。那些人,死的蹊跷。静妃之事,也越发经不起揣测。 深深地叹了口气,乔楚与秦玉继续向竹林深处走去。竹林越是神秘,舍利子便越有可能在这里。而秦玉与乔楚,无论如何都要拿到姜国这颗舍利子,势在必得。 一路上也有着不少的白骨,显然,艺高人胆大之人还是有不少。啪的一声,秦玉似是踩到了什么机关,四面八方的竹剑向着二人射来。 秦玉闪身躲开,拔剑劈开迎面而来的竹剑。那手腕粗的竹子,剑雨一般的向二人射来。与此同时,远处地上伴着窸窸窣窣的声音,黑压压的一片正迅速向二人涌来。 “那是什么?” ------题外话------ 万更奉上,感谢小妖精们的不离不弃,说多了就是刻意煽情了,话不多说,一切都在文里,么么 怕有的宝贝没看到公告,再啰嗦一边, 小妖精们,明天上午十一点,准时上架抢首订,首订是有福利哒。记得要来抢呀。 题外的字数太少,写不下,小妖精们记得要看公告呀,明天十一点首订,都来抢首订呀。么么么么 第十八章 小七,娶我吧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发誓,她就没见过那么多的虫子!只是看着,身上便觉得毛骨悚然。 “食人蛊。” 秦玉对蛊虫向来没有研究,不了解这蛊虫,却从这样简单粗暴的名字上也知道,这虫子,吃人。 “又是南疆的害人之物!” 乔楚嘴角一抽,却是不敢搭话。秦玉对南疆的感情,真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剑雨不歇,蛊虫又迎了上来。秦玉想这竹林里的竹子是不是都被做成了竹剑,劈着竹子的同时,还要防止被蛊虫沾身。 “那蛊虫沾到身上便会钻进身体里,切勿让它靠近。” 秦玉看着那恶心的东西,自是不会让那东西靠近分毫,剑锋狂扫,剑气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哪里还有靠近之物reads();[网配]月下乘风。 “早晚有一日,老子要用铁骑,踏平了她小小南疆!” 乔楚觉得秦玉这话说的甚有道理。 抬眼望去,那蛊虫似泉涌一般,不知从何处始源,死了一批又一批,竟是源源不断。这竹剑停了片刻,却又不知踩到了哪出机关,便又迎面而来。 饶是秦玉与乔楚武功深厚,也受不了这样的消耗。两人显然是想到了一起,对视一眼,纷纷向身后退去。这一退,却是才发现,这竹林后,竟然是个深不见底的悬崖。 蛊虫逼近,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头。二人不是没见过蛊虫,却没见过如潮水般的蛊虫大军。 秦玉本就对南疆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如此一来,这蛊虫起源于南疆。不管眼下这蛊虫是不是南疆人所为,秦玉都将这账算在了南疆的头上。 这样纯消耗内力,总是会把真气耗尽的,二人看了下背后的悬崖,相视一眼。 秦玉与乔楚都对蛊虫没有研究,虽然遗憾没有寻到舍利子,但是来日方长,保住性命要紧,待寻到整治这蛊虫的方法,再卷土重来,定要了这些祸害的命! 悬崖虽然深不见底,但是,看两岸的崖壁,也是溜光泛滑,径直而下,没有一处凸起。平的像是一面镜子一般。 这般天工之手,若是平日里,秦玉定会感叹一下大自然的奇妙,但现在也只能哀叹天公不作美。 只是以二人的轻功,虽然困难了一点,但是这样的困难,二人还是不放在眼中的。 秦玉与乔楚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七玉,走了。” 秦玉唤了一声地上与蛊虫对战的小狐狸,小狐狸消灭蛊虫的战斗力竟是丝毫不比二人差。听到秦玉的呼唤,小狐狸纵身跳到秦玉肩上,熟稔的钻进秦玉胸前衣襟。 一旁乔楚眉心好看的一皱,手上却是丝毫不敢放松。 随即,丝毫没有预兆的,秦玉与乔楚,纵身跳下那深不见底,烟云缭绕的悬崖。 岩壁无可借力之处,那黑压压的蛊虫竟是大批大批追来,却在滑手的岩壁坠落下去。秦玉与乔楚提了真气,将剑插进岩壁,接着剑身慢慢下滑。 不知过了多久,秦玉的承影剑未损分毫,乔楚的普通宝剑,却已经没有了半个剑身。二人听着身下的声音,潺潺流水激荡着石子的声音。 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从朝安一路奔袭,在竹林中又耗损了大部分真气,这百丈悬崖,更是耗心耗力。如今可算无事,秦玉时刻绷着的神经,竟是因着有乔楚的存在而放松了片刻。 秦玉这一放松,便觉得腹中熟悉的剧痛感袭来,身下血涌,只觉得两眼一黑,便向着河水跌下。乔楚早便发觉了秦玉的不妥,瞬间便接住急急下落的秦玉,二人双双跌进水中。 不知名的隐世村落,炊烟袅袅,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户院落,几只老母鸡在院中吃着虫子,两个垂髫小儿坐在院门口捧着一本书,学着村里的夫子摇头晃脑的念着人之初,性本善,厨房里,妇人拿着大勺炒着菜,等着耕地的丈夫回来。 秦玉觉得有什么正在舔着自己的脸,用手扫了扫,摸着的却是一直毛茸茸的狐狸,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张极为朴素的床,身上穿的,也不再是华服青衫,而是一件有些肥的蓝色碎花衣裙。 秦玉动了动,果然,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的葵水本就不正常,却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以至于她双眼一黑,便不省人事了reads();总裁的专宠小女人。 秦玉坐起身,警惕的眸子冷冷的扫了一圈。小小的屋子里,除了身下的一张床,一个破旧的柜子,一个木墩做的矮桌,两个小凳子。墙角两三个罐子,像是酿酒的罐子,上面不是泥封,而是压了重重的石头,石头下像似腌制的菜。 土墙上,挂着的不是熟悉的名家书画,而是成串的玉米辣椒,还有自己那柄承影剑。房门大开,隔了半截碎花布帘。 秦玉了然,想来自己坠入水中,被乔楚带到了一个村子里。这朴素简陋的摆设,不正是与她在岭南作战时,投宿的村庄无异。 “阿玉,你醒了。” 秦玉看着屋外掀帘而入的乔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乔楚一身粗布衣衫,硬是让他穿出了高大上的感觉。随便用布条束了发,腰间也是用粗布束了腰,衣摆被他塞进腰带里,露出两条修长的腿。 这身衣衫,不同于长安的青衫,而是被修改的更适合耕种的短衫。乔楚此时端个瓷碗,活像是刚刚做完农活一般。 “还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虽然乔楚脱了那身锦衣,睥睨的气质却不被这粗布麻衣,减去分毫。 乔楚将姜汤递给秦玉,看着秦玉此时穿着花衣裳,散着头发,就像是个花姑娘小媳妇。也不禁起了调戏之心,在秦玉的脸上摸了一把。 “娘子这是嫌弃为夫贫寒,赚不到银子买锦衣绸缎吗?” 秦玉皱着眉,一口将姜汤喝了下去,毫不客气的将碗丢回给乔楚。 “这里是哪里?” 乔楚挤在秦玉的小床上坐下,秦玉没有抬手赶他走,很满意的笑了笑。 “你晕厥过去,我便同你一同坠到河中,随后背着你走了许久,遇到了这村子里的人,这房子的主人蔡大哥。便进了村子,住进了蔡大哥的家。村子里的人,靠着打猎耕种为生,蔡大哥有个贤淑的夫人,两个双生儿女。” 秦玉眉峰一挑,才不会放过乔楚隐含的笑意。 “还有呢?” 乔楚摇头,自知无法瞒过秦玉。 “我同他们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却被官宦家的公子看上,想要强娶了你为妻。家里商议要你与我逃出朝安,却被官宦家的公子发现,派人追杀。逃亡之际,体力耗尽,坠入河中,随着河流飘到此处。” 秦玉轻哼一声,听着蔡大哥三个字从乔楚堂堂大太子的口中说出,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恍惚之间又听着乔楚编的瞎话,才又想到这晋国的太子,也是无赖地痞的很。 “你这撒谎,倒是用不着打草稿。” 乔楚强行牵过秦玉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秦玉。 “你已经及笄,而我,此生之愿,便是娶你为妻。” 秦玉睡了一觉,内力已经恢复大半,随手便甩开乔楚的手,却怎地也甩不开乔楚那似是狗皮膏药一般的手。 “无耻!” 乔楚起身牵着秦玉,向外走去。 “走吧,蔡大嫂在做饭,你既醒了,也出去见见reads();龙珠之新生赛亚人。” 秦玉被乔楚牵扯着走了出去,突然有一种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的感觉。 走出去,厅子里一张八仙桌,围着几个自制的凳子,简简单单的朴素摆设。唯一华贵的,便是在墙上,挂了一张吊睛白额虎虎皮,完整的一大张挂在墙上。 想不到这蔡大哥,竟是一个打猎的好手,若是收到麾下,定也是一员猛将! 与自己刚刚走出来的房门对应的,是另一间房间。这个房舍,只有两间房。想来一间,是个那双生儿女的,一间是夫妻两个的。 秦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么,今夜休息,岂不是要她与乔楚一间房? 走出厅子,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门口两个小童,院子内几只母鸡,还有一堆尚未劈完的柴,还有一只大黄狗懒懒的趴在一边。周围院落挨着院落,用木篱笆隔着的院子,站在自家院子里,便可以看清别人家院子里的景况。 草棚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炊烟袅袅,香气迎面而来,一个妇人正在大锅前炒着什么。妇人听见声音,抬头看来,见秦玉出来,亲切的对着秦玉咧嘴笑了起来。 秦玉这才彻底看清妇人的样子,头上用蓝色布条缠着发,身上围了一件粉色桃花的围裙。巴掌大的小脸,笑起来甜甜的,露出两颗小虎牙,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皮肤不算白,风吹日晒的,肤色倒是和秦玉差不了多少。 这是一个,年纪尚轻的妇人。 “乔家妹子,你可醒了。你若在不醒啊,你家丈夫可就急坏喽。” 乔家妹子? 秦玉笑着用眼横了一眼乔楚,竟然用真名字,若是被人发现,岂不留下后患。乔楚傻呵呵的笑着,凑到秦玉耳边私语。 “即便是假的,也想你只是乔楚的妻子。” 这话刚落,秦玉竟然有些动容。 乔楚看着秦玉脸上表情的变化,心里竟是像吃了蜜饯一样,美滋滋的。将碗递给秦玉,卷起袖子,向那堆柴走去。 “你把碗拿给蔡大嫂,我去把这柴劈完。” 秦玉傻呵呵的端着碗,怔愣的看着乔楚拿着砍刀劈柴,手起刀落,整齐的将柴一分为二。 堂堂大太子,指点江山的手,杀人的刀,竟然在这小村庄里劈柴? 这么接地气的太子,这么亲民的太子,秦玉真想扇自己两个嘴巴,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在鬼竹林的幻觉里。 还真是活的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这番景象,在蔡大嫂的眼中,却是恩爱甜蜜的很。 秦玉走到草棚边,在蔡大嫂的万般推脱下,自己将碗洗刷干净。 “谢谢大嫂的收留。” 蔡大嫂又笑的露出了两个小虎牙,眼神在乔楚与秦玉之间扫了扫,最终将目光落在秦玉身上。秦玉生的美,一身农家装扮,相比平日里的戎装青衫,更是美上几分,别有一番滋味。 蔡大嫂看着秦玉,便像是看着自家漂亮的妹子一般。 “谢什么,这官家欺凌霸女,最是可恶。小两口不容易。你们便在嫂子这里住下,这乡下村子,没有城镇繁华,吃的也不必大家大户,只要不嫌弃就好reads();高门贵少,强势霸占。” 秦玉摇了摇头,前世一生为国,半刻不敢放松。今生仿若魂归,却也不曾有半分松懈。半生浮尘,哪里会有如此这般惬意偷生。 如此也好,既来之则安之,倒不如好好享受这般,采菊东篱下的悠然日子。 “我虽是富家女,却从未享受过富家女的安逸日子。自幼离家,食不果腹的时候,为了活着,便是虫蚁草根到入过口。如今能有这般可口饭菜,又怎会嫌弃。” 秦玉说的是真的,不论前世今生,虽然后方补给充足,但是她常常会率兵伏击。在雪山草地,一埋伏便是几天几夜,率兵追敌的时候,根本不会带太多的食物影响作战。而食物不够的时候,为了保存体力,可以继续战斗,吃的,还不如在雨林丰富。 蔡大嫂心疼的看着秦玉,秦玉眼中流露的真挚,让蔡大嫂没有丝毫的怀疑,甚至有着身临其境般的感触。 “可怜的妹子,等你大哥回来,嫂子给你加菜,炖个山鸡。” 说着蔡大嫂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玉,摇了摇头。 “你这小身子骨啊,是该补一补了,你这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要是不吃点好的,到时候有了孩子,奶水可是会不够的。” 蔡大嫂朴实,听了秦玉与乔楚的遭遇,却是真心把秦玉当自家妹子对待,也便有什么便说什么。秦玉这方一听,却是怔愣了片刻,当下反应过来蔡大嫂所说的含义,随即便想到乔楚内力好的令人发指,这小小的院落,蔡大嫂声音又大,定是让那乔妖人听了个门清。 迅速看了看乔楚,果然看着乔楚正在偷笑,回眸又佯装瞪了蔡大嫂一眼,脸上一红,竟是垂眸再不敢看人。 “大嫂!” 蔡大嫂眼力极好,看着秦玉不好意思,又看着秦玉的小情郎在一旁偷笑,也便笑着继续炒起菜来。 秦玉却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热,她常年征战,在胸口那团子肉刚刚整出个苗头来,就狠心的用布裹了起来,为了不放那两团子肉茁壮成长而影响自己的战斗能力,能阻止一点便阻止一点。 如今裹布撤了,看着确实比正常女子要小上一点。她没有作为女子的自觉,乔楚也不会作死的用这个来调戏她。如今蔡大嫂一提,就好像突然掀开了遮羞布,让秦玉有生以来,竟然知道了羞涩的含义。 “神仙姐姐好漂亮。” 秦玉被两个孩子的声音打断了自我羞涩,低头看去,那两个双生儿女,正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自己。拿两个孩子,看着还只有四五岁,一人手里拿着一本《三字经》。 秦玉伸手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小脑袋,两个胖乎乎的孩子呵呵的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可爱至极。 “姐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比村里最漂亮的小桃还漂亮。” 说话的是那个个子稍微小一点的胖小子,秦玉捏了捏那小子胖乎乎的小脸蛋。 “有眼光。” 秦玉又捏了捏小丫头的小脸,粉嫩嫩的,像极了蔡大嫂的小巧精致。 “你是姐姐?” 小丫头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玉,狠狠地点了点头,似乎在想秦玉是如何知道的。 “你叫什么?” “春花。” 秦玉转头看向胖小子reads();妖后有令,冷帝熄灯侍寝。 “你呢?” “狗娃。” 村里日子苦,大家都说贱名好养活,这样的名字,秦玉也见怪不怪了。 秦玉看着两个小娃娃手里拿着的书。 “看得懂吗?” 两个小娃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秦玉看的好笑,刚要说什么,却见院子外,远远地走来一个背着山鸡的男子。 男子一身猎人的装扮,黝黑的肤色,却是长得俊朗。不像秦玉想象中的大胡子模样,更不似大块头那样的膀大腰圆。走路有风,方元大步迈的稳稳当当,结实有力。 这若换了肤色,如乔楚一般白皙,手中的弓箭大刀换成金丝折扇、猫眼翡翠,定会是个当红的公子哥。 那人笑呵呵的看着这座小院,目的地明显。 两个小娃娃没有秦玉的眼里耳力,顺着秦玉的目光看去,却是一瞬间跑了过去。 “爹爹……” “爹爹……” 秦玉笑了笑,果然,这便是那位蔡大哥。 丈夫归来,饭菜便已出锅,乔楚的柴,也已然劈好,整整齐齐的堆放在柴垛。 “蔡大哥今日可是打了不少猎物。” 蔡家村里很少看见外人,如今因着有了乔楚与秦玉的到来,本就是打猎耕地好手的蔡勇,今日更是多打了两只兔子和山鸡。 乔楚此言,却是让蔡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村里难有外人,蔡勇难免有些腼腆。 “乔家妹子不是病了嘛,村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打些野味,给乔家妹子补补身子。” 蔡勇说着便把身后的山鸡和兔子卸下给乔楚看,两只山鸡两只兔子,竟还是活的。 “你看,都还是活的,你们是城里来的,村里没什么吃的,怕你们吃不惯。” 秦玉像蔡勇走了过去,蔡勇献宝似的把东西给乔楚看的动作,着实有些好笑,却更让秦玉看出,这蔡大哥的朴实。 “蔡大哥。” 秦玉这一声蔡大哥,叫的蔡勇又是一阵腼腆。 “乔家妹子,你可是醒了,你这才睡了一觉,可把乔老弟吓坏了。” 秦玉瞥了眼乔楚,自己这一觉,睡得却是有些长。昨夜便昏睡,到今日又黄昏才醒,不免怀疑是不是被乔楚点了睡穴。 “多谢大哥收留。” 秦玉对着蔡勇拱手作揖,这一身碎花罗裙,做了一个男子之礼,却是有些怪异。蔡勇却不懂这礼数的怪异,退了一步连连摆手。 “谢不得,谢不得……” “就你话多,还不把那山鸡宰了,今晚炖了,给乔家妹子补补身子。” 蔡大嫂看着温温柔柔的,这一嗓子声音可是不小,愣是把蔡勇吼的唬住了。秦玉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方蔡勇才回过神来reads();一脉相思。 面上一红,狠狠地一拍额头。 “对对对,我这就宰了这只肥的,让你们嫂子给炖上。” 秦玉看着那风风火火的身影,摇头笑了笑,这大汉的身上,竟然看到了可爱。 “蔡大哥,我来帮你。” 秦玉刚走两步,却是被乔楚在后面抓住了手,秦玉对乔楚没有防备,或者说,有乔楚在的时候,秦玉不自知的竟是放松了警惕。一时不防,竟是被乔楚一把拽回了怀里。 乔楚一手搂着秦玉的腰,一手抓着秦玉手,眉头微皱。 “刚刚就不该放你去洗碗,你本身体寒,如今更是沾不得凉。你掉进水里,是我的错,去和孩子们玩吧,看你挺喜欢孩子的样子。这里我来。” 秦玉一时怔愣,歪着头看着乔楚,样子竟有些呆萌。 秦玉向来精明,小小年纪便成熟老道,明明一张稚嫩的脸,却让人觉得像是上了年纪一般。如此这般不经意的露出这个年纪应有的少女表情,竟让乔楚的心思转上了九曲十八弯,呼吸一滞。 “你若再如此,我就吻你。” 乔楚想的却是,见你这般模样,真想就此办了你! 此话过后,秦玉哪里还有方才迷离的神色,抬脚便向乔楚踢去。乔楚却早有防备,手指从秦玉唇边拂过,闪身便向蔡勇走去。 秦玉一击不成,却是看着乔楚得意的背影,真真的是一只偷了腥的猫。抬手摸了摸刚刚乔楚拂过的唇,似是还有乔楚的温度,竟是低低的笑了起来。 看着乔楚挽起袖子与蔡勇一起忙活着山鸡,蔡大嫂烧着开水准备给山鸡洗一个舒爽的热水澡,两个小娃娃蹲在地上挖着蚂蚁,几个老母鸡咯咯的叫着,大黄狗还是懒洋洋的趴在一边,远处的草丛,蛐蛐蟋蟀也开始叫个不停。 日落黄昏,夕阳西下,回首,那人就在你身边。这样的场景,竟恍若入梦。 她不也曾想过,若是可以,有朝一日,褪去战甲,过着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世外桃源,无忧无虑,采菊东篱。秦玉突然想起长安城街头的馄饨小摊,若是,如那老夫妇一般,在这里,与心爱之人,携手终老,看遍日出日落,云卷云舒,也未尝不是人生一大幸事。 秦玉竟是勾起一个,素日里看不到了笑,甜甜一笑,带着满腔的幸福。 “蔡大嫂,我来帮你。” 那边蔡勇嘿嘿的傻笑了两声,挥着手召唤着两个小娃娃。 “狗娃、春花,去村头给爹打壶酒。” 是夜,乔楚饮了些酒,村里的酒不若城里那般绵延,火辣辣的直上头,乔楚酒力虽好,却也有些微醺了。秦玉因着身体的缘故,却被乔楚阻止一滴未沾,着实馋了好久。 此时,二人站在房门口,看着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眉头皱成了一团,一个却笑的有些奸诈。 这房间本是两个娃娃的房间,因着秦玉与乔楚的到来,而让给了二人,睡在了蔡家夫妇房里。本就不大的床,可是如何是好? “阿玉,夜深露重,还不歇了?” 乔楚言毕,便率先攻占了那小床。 秦玉本想要让乔楚打地铺,但是这地上是泥土,寒气太重,让他去外面柴房?他堂堂太子,定是不会去的reads();校园三公主。 竟是一时想不到什么更好的主意。 “难道阿玉动了什么不好的心思不成?” 秦玉站在窗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乔楚。但因着秦玉个子还未全然长开,站在乔楚面前,也不见得多有气势。 秦玉的眼神完全暴露了她心中所想。 没错,我就是在想不好的事情,那又如何?对于你这个无耻的下流坯子,若是没有防范,岂不是被你吃的尸骨无存? 乔楚被秦玉的眼神逗笑,一伸手将秦玉扯坐到自己膝上,一只手环住秦玉的腰,另一只手弹了弹秦玉的额头。 “你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秦玉微微反抗,却被乔楚两只手环住腰身。 “秦大将军花名远扬,风流不羁,即便是担忧,也应该是本宫担忧才是。秦将军难道是在担忧,本宫承受不了将军的热情?” 秦玉嫌弃的轻哼一声,哪里听不出乔楚在取笑她。 “太子爷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秦玉的语气取悦了乔楚,秦玉没发现,此时她的语气,竟像是个炫耀的孩子。 乔楚突然打横将秦玉抱起,完全出乎秦玉的预料,震惊之下一拳打在乔楚胸前。 “你做什么!” 乔楚看着秦玉突然暴起,就像那只炸了毛的狐狸,呆蠢的样子难得一见。 乔楚轻轻将秦玉放在床上,扯下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自己紧随其上,紧紧地搂住秦玉的腰,以极度占有的姿势将秦玉环在自己怀中。 “阿玉,睡吧,我不碰你,我只想搂着你而已。” 秦玉不相信的动了动,以行动表现出对乔楚的不信任,乔楚将下颌放在秦玉头顶,呵呵的笑出了声音。声音低沉,带着阵阵酒香,如远山寺庙的晨钟。低哑性感,回荡在秦玉耳畔,竟如同饮了酒一般沉醉。 “阿玉,你如今这般,我便是想要碰你也碰不得,还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秦玉发誓,她这一刻的脸色,一定是红的!乔楚这般露骨的话,让她耳畔发烫。他的呼吸带着酒香喷洒在她耳蜗,酥酥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 秦玉不再动了,甚至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乔楚的怀中。她本就体寒,这种时候更是畏寒。乔楚的怀中极暖,她静静地听着乔楚的心跳,嗅着属于乔楚的味道。 咚咚咚……乔楚的心跳,沉稳有力,乔楚的胸膛,宽广结实,乔楚的手臂,健壮修长。乔楚,乔楚……秦玉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乔楚,这个她幼时一眼千年的男子,这个曾经带给她忧喜的男子。乔楚,带给她全部安全感的男子。 在乔楚的怀里,她很心安,很舒适,很放松,很……安全。 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有乔楚在的地方,她便会觉得莫名的安全感?或许,是在她选择完全相信乔楚的那一刻,或者,更久,更远。 感受到了秦玉的信任放松,乔楚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 “阿玉,你曾经说过,你最愿意看到的,便是自己卸甲归田,隐居山野reads();二世姻缘。因为那时,便是代表了天下太平,再无战争。” 秦玉听着乔楚的低语,轻轻地低语,带着酒后性感的沙哑,像是魔咒一般,正在催眠她。 “阿玉,若是我们留下来可好?不再被世事纷扰,再不想权势纷争,再不想天下江山,他人的荣辱与我们何干?” 乔楚搂着秦玉的手紧了紧。 “阿玉,我们就在这个村子住下好不好?像蔡大哥大嫂一样,有我们自己的房子,有一个篱笆小院。院子里,也养上两只老母鸡,养上一只狗,有一块自己的地。我耕田,你做饭。饭后你我一起去田间遛遛狗。” “早上,我带着你去山顶看日出,黄昏,我们坐在院子里看日落。平日闲暇时,就手牵手,去看田里的庄稼。你的生辰,我就打猎,偷偷到镇上卖钱,给你买礼物给你个惊喜。” “我们在生两个娃娃,我们看着小号的我们,从牙牙学语,喊出第一句爹娘,到蹒跚学步,到读书习字,到长大成人,到娶妻生子。你教她们习武,我教她们习字。” “等我们老了,就坐在院子中,儿孙绕膝……阿玉,好不好?” 秦玉没有回音,呼吸已经平稳,她竟想象着乔楚的描述,沉浸在了梦中。 乔楚勾了勾唇角,在秦玉头顶落下一吻,久久的,代替秦玉答了一声。 “好。”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撒进屋子里的时候,乔楚看着身边仍在熟睡的女人,一切,竟是那般不真实。 “乔家妹子?乔家妹子醒了吗?” 秦玉今日竟是没有早早的起床练剑,听着蔡大嫂呼唤自己的声音,秦玉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乔楚的脸,和不熟悉的地方,耳边,是鸡鸣狗吠提醒着她,这里不是长安城,也不是朝安。 秦玉看着乔楚含笑看着自己,眉头一皱,一把推开他自己起了身。 “大嫂,起了,什么事嘛?” 门外大嫂的声音再次响起,倒也不是蔡大嫂起的晚,这个时辰,太阳刚刚升起,本是刚刚起床的时候,只是今日,蔡大嫂也是被人叫醒的。 “乔家妹子,有人找啊乔家妹子。” 秦玉与乔楚突然警惕起来,她俩在这里,短短三天,会是谁竟然如此迅速的找到了这里?村里没人会知晓他们的身份,而她俩甚至连蔡大嫂家的院子都没走出去过,更不要说有人去告密。 究竟是谁,会这么迅速准确的找到他们二人? 秦玉与乔楚对视一眼,便已经心意相通,乔楚率先走出门外,而秦玉则在房内,拿下了挂在墙上的承影剑。 乔楚走出房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院中。 “怎么是你?” 那人一身紫色劲装,手持宝剑,对着乔楚拱手作揖。 “爷,可算找到你们了。” 对来人,乔楚仍是无法放松警惕,此人来的太快,太蹊跷。更让他警惕的是,这个时候,此人,不应该在此,而应该在那人身边。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跟踪我们?” 不,不能是跟踪,若有人跟踪,凭他的内力,早早便发现了reads();风云南唐。只是,没有秦玉的命令,这个人,怎么会擅离职守? “夏致?” 来人正是夏致,秦玉在房内的时候,便听出了夏致的声音,只是如乔楚所说,夏致此时,应该在容哥身边,又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夏致显然有些激动,上前几步上上下下的看着秦玉。因着秦玉这身打扮,还有别人在场,夏致不能暴露了二人的真实身份,便换了对二人的称呼。 “我能有什么事?你此时应该在容哥身边,怎么会来这里?” 起初秦玉与乔楚以为,夏致是别人假扮的,但是当夏致走进了,秦玉知道,这是真的。就像别人分不清楚春夏秋冬四姐妹,但是秦玉一眼就可以分辨出谁是谁。 “是公子要我来的,公子说小姐与爷去了鬼竹林,鬼竹林向来进得去出不来,小姐在里面一天一夜都没出来,公子担心,便找人在鬼竹林四周寻找,在鬼竹林后面的崖下河边,我看见小姐身上衣服的料子,想着小姐定是落在河里,我就顺着河水一直找,就找到这里来了。” “在村口稍加一打听,最近有没有刚进村的外来人,就知道你们在这里了。” 夏致说的很牵强,让秦玉不觉的皱了皱眉。 “容哥怎么知道我去了鬼竹林?又是找谁来找我们?” 夏致话中的破绽,太多,让秦玉心中不免想起了夏致说的唐门内奸一事。难道,夏致对自己有所隐瞒? “是万国舅发现小姐与爷都不见了,才找人去鬼竹林搜查的,公子这才知道的,便让我也暗中跟着找。” 夏致说话的样子到没有作假,乔楚倒是相信夏致所说,只是乔楚怀疑的,却是夏致话中所说的顾容。 “有人看到你找来吗?” 对于秦玉的问话,夏致连忙摇头,还拿出了在河边捡到的秦玉的衣角。 “我看那万国舅不像是好人,他派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对小姐有没有害。我偷偷的藏起这个衣角,避开所有人偷偷的找来的。” 秦玉看着那衣角,确实是自己衣服上扯下来的,应该是从崖上掉下河水中,不小心在坠落的途中,挂在了树枝上。 “进去歇会吧,寻了一路,你也累了。” 夏致一路风尘仆仆,黑眼圈浓重,想着为了找她,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了。如今终于找到了秦玉,困意突然袭上心头。偷偷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那我真的去歇着了,这一路,真的好辛苦。” 夏致占据了秦玉与乔楚的小床,可能真的太过辛苦了,刚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秦玉与乔楚则是坐在院子中的木桩上。 蔡大哥天还没亮就出去耕地了,两个娃娃还没睡醒,蔡大嫂已然开始生火煮饭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 秦玉象征性的望了望夏致睡的那间小屋子,手指交叉互相点了点。 “夏致在我身边最久,在我身边的这些人中,夏致最单纯,也可以说最没脑子。别人说什么她都相信,自己却也不会想。她对于我的担忧,比任何都看重。”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们去了一个位于雪山的山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都快要把我埋起来了reads();倾尽风华,帝女毒妃。大雪封山,漫天都飘散这鹅毛大雪。我在山庄的地窖偷酒喝,出来后便看见清秋醉冬都急疯了。” “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是醉冬偷偷告诉夏致,我被困在了山里。夏致那个傻姑娘,什么都没想,一个人拿着剑就去寻我。天亮出去,天黑了都还没回来。这时候醉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满山遍野的人都在寻夏致。” “后来,我在雪山巅峰找了夏致,那个傻姑娘,一人一剑,顶着风雪,硬生生的用了三个时辰寻遍了大半个雪山。而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被狼群围攻,满身的伤,满身的血,满地的野狼尸体。” 秦玉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颤抖,好像在她眼前,有浮现出了那可怕的一幕。乔楚也似乎从秦玉的话里,看到那雪山巅峰,一女子手持一剑,被群狼围攻。 雪山的野狼,向来更凶狠,更残暴,可以瞬间就将人撕裂。雪狼向来成群结队,团结意识极强,它们有着极具杀伤力的牙齿与利爪,它们互相帮助,互相配合,像狐一样狡诈。 秦玉说,很小的时候,秦玉当下才十五,很小的时候,又是多小?乔楚不觉重新看待夏致那姑娘,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那些雪狼,在雪光的映照下,身上的发出银亮的光,那样冷寂,只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狼啸,回荡在山巅之上。那些雪狼,死了一批又上一批,似是永远都杀不尽一般。” “夏致小小身子上的血,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还是狼的,雪地已经被血染的通红。那时,她已经没有了意识,挥剑已经全凭本能,但是她看见我的时候,却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就晕过去了。” “她说,你没事真好。” 秦玉的头埋在手心里,许久,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那次,她差点死掉,为了一句戏言,为了我。所以,我信她。” 乔楚握住秦玉的手,试图让秦玉忘记那种感觉。 “阿玉,已经过去了。” 秦玉突然抬起头看着乔楚。 “那你呢?你怎么看?” 乔楚看着秦玉笑了笑,态度坚定。 “我信你。” 太阳慢慢升起,晨光洒在这简单的小院里,让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过这样的生活,这一日来的太快,开不真实。 不顾世事,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笑望天际云卷云舒。 “小七,你说的可是真的?” 乔楚望着秦玉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会没有缘由的相信你。” 秦玉盯着乔楚的眼睛,不放过乔楚的每一个表情。犯罪心理学的强大,让秦玉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乔楚是否在对自己说谎。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真的愿意,放弃你的太子身份,放弃你的江山,放弃你的责任,放弃你的荣华富贵。在这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耕地狩猎,挑水劈柴。没有锦衣玉食,只有粗茶淡饭。” 乔楚以为,秦玉没有听到他的话,却原来,秦玉全都知道。突然这样问他,是为了什么?是她同意吗?他知道,她早就厌倦了朝堂的尔虞我诈,早就厌倦了疆场厮杀。权利地位,秦玉从来都如过眼云烟,她要的,从来都只是,一双人,一世安reads();皇冠与水晶鞋[继承者们]。 “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血染的江山如画,怎敌你额间一点朱砂,醉酒红尘万事繁华,不若你一笑嫣然最是无瑕。陪君坐看花落尽,春风十里不如你。登九重宝塔,君临天下,并肩看天地浩大,始终不过一场烟花。复了天下也罢,只想与你,共话蒹葭。 “君若拢一径花香,妾可愿执一阙清词?” 曾经,她站在大殿上,遥指乔楚,愿用江山为媒,嫁他为妻。曾经,她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只愿得胜归来日,与君共度良宵,曾经,他待将军归来,凯旋回朝,纵马逍遥,十里红妆。 如今,天边霞色好,长发也及腰,醉卧浓情乡间,他只盼携手终老,惟愿与子同袍。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她累了,从未为自己而活。为国为民,她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舍弃自己的爱人。如今,她真的,想要为自私一次,真的想要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乔楚握着秦玉的手,不可置信的看了秦玉许久,那种喜出望外的神情,让乔楚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滑稽。许久许久,乔楚轻轻的张开双臂,要将秦玉拥入怀中。 秦玉却作弄似的躲开了,对着乔楚捉弄的一笑,向着做饭的蔡大嫂便走了过去。 “大嫂,我来帮你。” 夏致看着秦玉新购置的房屋良田,再看看秦玉一身农妇打扮,实在让夏致无法接受。 “小姐,你真的不走了。” 因着决定留下,在蔡勇家住下始终不是办法,便在蔡勇的帮助下,找了村长,在村里置办了一出小院和一顷良田。 “不走了,我生于沙场,自幼便目睹生死,早已厌倦。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最终所求,不过与良人终老。天下江山,风华盛世,不过如夜空烟花。烟花璀璨,虽美,却只是过眼云烟。” “夏致,我最美的年华,只想遇见最好的他,不想在疆场虚度。我会嫁给他,会为他生儿育女,会为他洗手作羹汤。只想在这里,平平淡淡,过真正属于我的日子,而不是家国天下。” 夏致从秦玉的眼中,看到了决绝,向来,秦玉决定的事情,都不会有所改变。这次,更是无法让她改变决定。 “将军,你留下了,老爷怎么办?夫人又怎么办?挽月公子还在长安等着你回去,三爷也在等着你,相爷还在为你担忧。你留下来,他们怎么办啊将军,我们又怎么办啊!” 夏致有些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将军诈伤,远离长安,悄然来到姜国。若是将军不回去,只有诈死,这,让老爷夫人怎么接受的了! 秦玉慢慢握住夏致的手,轻轻拍了拍。 “夏致,爹和娘已经辞官,本就有着归隐山林打算,我自有办法,把他们接来这里。而容哥,你回去,就是要帮我照顾好容哥。至于挽月三爷,我与他们,本就是有缘无分,就让他们以为,我重伤不治的好。” 夏致更加焦急,一把握住秦玉的手。这哪里还是她一直仰望的将军,家国天下,大义凛然。如今,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她的责任,放弃那些爱她的人。 “将军,相爷那里,你真的就不管不顾了?” 秦玉望了望远处的山,那是朝安的方向,那里,有容哥。 她与容哥,就如同地狱之花reads();断袖王爷,别碰哀家。她是手刃千人血的地狱之魔。而容哥,他是不染凡尘的天山谪仙。她怎敢站在容哥身边,怎敢拉他堕仙。 而乔楚不同,乔楚生来便是妖。 第一次见乔楚,他凤眸流转,散发着妖孽的光。嘴角噙着的笑,是对众生的不屑。那时的乔楚,张狂中带着冷傲,那种骨气里与生俱来的高傲,让她第一时间便察觉到这个男人的危险。 危险的男人,才更令人有着探险的*。 第一次见顾容,却是在自己府中。那是一个雪天,顾容手执一卷书册,迎风站在他府中的花园里。红梅白雪,青衫冷玉。那是一个令人惊艳的男人,却是一个,不能带给人温暖的冷玉。 顾容,没看见她,她却欣赏了,什么叫拈花一笑,什么叫醉了红尘。 对于秦玉,顾容的印象,是那个戴着毛茸茸的帽兜,像个粉色的绒球一般的大胆而不羁的孩子。 她站在大殿上指着要嫁给乔楚的样子。 殊不知,她在这之前,已然见过乔楚,并且,用那稚嫩的外表,诓骗了乔楚。 这便是乔楚对她的印象,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夏致,照顾好容哥。” 此生与顾容,便当做,有缘无分吧。 送走夏致,秦玉望了望天边飞过的燕,张开手臂,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她这只鹰,终于放了出来,终于,也有了她自己的天地。 转身,便投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秦玉搂着乔楚的腰,与乔楚一同看着属于自己的家。院中,一直白色的狐狸懒懒的躺在木桩上晒着太阳,四只小爪子朝天张开,白白的肚皮,大大咧咧的晒在外面。 秦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七,以后,我们要养一只大狗,要通体乌黑发亮,就像我在岭南养的那只一样。” 乔楚拥着秦玉,将下颌放在秦玉的头顶。 秦玉曾经给他的信里说过,她在岭南的时候,养了一只全身黑亮的大狗,自幼养大,不过却因为她出征,无暇照看,便留在了岭南一户人家。那黑犬通人性,以为秦玉不要他了,就开始绝食,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对于这件事,秦玉一直耿耿于怀,在给他的信里曾经提到过。如果有一日,天下再无战事,她可以褪去战袍。她想再养一只,好生照看。 “好,我们就养一只大黑,带着它去河边洗澡,带着它去山林奔跑。” 秦玉点了点头,幻想着二人以后的日子。 “我们再养上两只老母鸡,就像蔡大嫂家的一样,每天早上,我都用新鲜的鸡蛋,给你*蛋羹。” 乔楚抚摸着秦玉的发,在他眼中,似是看见了秦玉挽着袖子,在灶房忙活的样子。 “好,就养两只老母鸡。” 秦玉的手指了指房子后面的小菜园,然后突然杏眸放光一般的看着乔楚,双手勾住乔楚的脖颈,仰头看着他。 “我们在屋后面,种上青菜,每天你挑水,我浇园。” 乔楚何曾见过秦玉如此,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神态,才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宠溺的在秦玉额头亲了亲。 “阿玉,只要你喜欢,怎样都可以reads();诱娶美人智夺江山。” 秦玉紧紧地盯着乔楚的凤眸,这一刻,她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和自己心爱的人,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样的乡村,畅想着自己未来的日子。 家,他们在这样乱世纷争的年代里,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小七,为了我,舍弃了江山,为了我,放弃了荣华富贵。你可舍得?” 乔楚嘴角一勾,狠狠地竟秦玉搂在怀中。紧的,就像要把秦玉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阿玉,曾经,我想要以江山为聘娶你过门,现在,我只想用这一座小院,聘你为妻。” 乔楚抓着秦玉的肩,紧张的看着秦玉的眼。 “阿玉,嫁给我。” 秦玉紧紧地抓住乔楚腰间的衣襟,仰头看着乔楚,他说,嫁个他。这个男人,这个为了她可以舍弃江山的男人,要娶她。 秦玉仰头看着乔楚,看着他透着紧张的双眼,这个男人,自从撞进她生命起,便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这个男人,有着让她迷恋的气息,有着让她着迷的爱恋。这个男人,是她所爱。这个男人,是她的归宿。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从秦玉的唇中吐出,在乔楚看来,却是极大的重量。哄的一声,乔楚觉得,自己此时,似是看见了满天烟火。 小心翼翼捧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玉,惊喜的表情不言而喻。 “阿玉,你说什么?” 秦玉看着乔楚患得患失的表情,只觉得,今生有幸,遇到这个男人。 “我说,小七,娶我吧!” 只一刻,乔楚狠狠地吻住秦玉的唇,将秦玉牢牢的抱在怀中,生怕秦玉反悔一般,不给她任何反悔的可能。 十五年,他终于,等到了她。 乔楚将成亲的消息告诉了蔡大嫂,秦玉的父母此时还不在,乔楚的父母更是无法来证婚。蔡大嫂真心喜欢秦玉,将秦玉当做自己家的妹子,便主动承包了秦玉的婚事,让秦玉当做自己妹子,把蔡家当做娘家,从蔡家出嫁。 村里人朴实善良,蔡大嫂的人缘又是极好,因着蔡勇是打猎的好手,经常把一些山鸡山兔从给村里的人吃。如今蔡大嫂的妹子出嫁,全村的人来都帮忙凑热闹。 村子小,人口少,村里难得办一次喜事,村民们都拿来自家的东西来随礼。腊肉山菜满满登登的堆得跟小山一样。红色的喜布,扯满了了院子,村里的小孩子成群结队的在院子里嬉闹,拍着手吵着要看新娘子。 蔡大嫂家与乔楚家隔的不远,站在院子里就可以看见斜对面不远处蔡大嫂的院子,左邻右舍热心的大婶子在乔楚家帮着张罗,与蔡勇要好的几个兄弟则是充当了接亲的婆家人。乔楚借来了村里为数不多的一匹枣红马,小红马额头上戴着一朵好大的红花。 乔楚一身喜郎红服,是蔡大嫂与几个大嫂亲手缝制的,便是连秦玉嫁衣上的绣纹,都是几个嫂子一针一线绣上去的。村里的布料虽然没有京城的好,但是几位嫂子的绣工却是极好的。 乔楚斜挂着一朵大红花,骑在枣红马上,前方吹楼打鼓的开路,后面蔡勇的几个兄弟则抬了一顶八抬大轿。村里的孩子拍着手,叫嚷着嬉笑着,跟着花轿跑来跑去reads();无限曙光。村民们也都跟着花轿随乔楚去蔡勇家接亲。 这短短的一路,竟是让乔楚觉得无比的漫长,长到看不到尽头,长到他走的每一步,都带着忐忑。 路的尽头,有他心爱之人。 这条路,他走了十五年,以后的日子,会有一个女人,陪着他,走下一个十五年,每一个十五年。 蔡家门前,围着很多村民,每个人都像嫁女儿一样翘首以盼的看着乔楚一路人。乔楚下马,见门作揖,才打开一道道门和隔着的村民。按着村里的习俗,乔楚站在门口,拿着弓箭,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射了一箭,意为感谢各路神明。 又按着习俗对着秦玉所在的房间,高声的唱了一首接亲的民谣。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我挑水来你浇园,天上地星星不若你一分一毫,只羡鸳鸯不羡仙……秦妹儿,开门喽。” 秦玉在里面,听着乔楚低沉的声音,大声的唱着乡土气息十足的民谣,顿时笑了出来。她见过乔楚弹琴,优雅高贵,举手投足都是王者之气。 乔楚的歌,竟然也可以唱出君临天下的霸气之风。 秦玉竟是一时有些踌躇,这人是天生的王者,骨子里便透着天下霸主的气质。他的傲慢,他的桀骜,他的谋论远见,都注定了他有朝一日,整个鼎苍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比起在这乡村田园,他更适合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就算他站在田间,看着那满园春色,也是一种君临天下的睥睨。那良田千顷在他眼中,如千军万马。 这样的人,真的,要在这与世隔绝的乡村,度过一生吗? “秦妹儿,开门喽。” 外面久久不见新娘子出来,乔楚本就忐忑的心,更是揪的厉害。 秦玉,不会反悔了吧? “秦姑娘,该上轿啦。” 喜娘轻轻地唤了一声秦玉,秦玉盖着盖头,迟迟的应了一声。无论天下还是田园,她都是要嫁给乔楚的。 乔楚在门外,紧紧地握着手上,手心里已经被汗浸湿,背挺的直直的,像是雕塑一般望着房内。突然,眸光一紧,呼吸一滞,他所思念的人,终于出现在他的眼中。 喜娘牵着红绸子将秦玉牵出,蔡大嫂搀扶着秦玉,一点一点的出现在众人眼中,引得村民一阵欢呼。村里的小孩子更是欢快的跳了起来,拍着手喊着新娘子真漂亮。 “只羡鸳鸯不羡仙,千里姻缘一线牵。” 喜娘高唱一声,乔楚这边得了指示,便上前去接过喜娘手中的红线。手中握着红线,看着盖头的秦玉,这一刻,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他,终于娶到了阿玉。 “儿离家去,定孝双亲。” 喜娘又高唱一声,轿夫压轿,乔楚扶着秦玉慢慢的踩在米袋上坐进了花轿。蔡大嫂拿出为秦玉准备好的陪嫁,由村里的六个小伙子抬着,狗蛋在前面捧着一个子孙桶,里面放着半熟的两个红鸡蛋和一包花生。 上轿后,由蔡大嫂喂了两个饺子,一帮小伙子扶着轿杆,起轿转了三圈,这才在锣鼓唢呐声中抬往乔楚家中。 一路上,伴随这喜娘的顺口溜,乔楚时不时的向轿中看向两眼,惹的年轻的小伙子一顿调侃。 “娘家陪嫁好大方,八个禄罐满满装……” 喜娘一声高唱,守候在乔楚家中的人点响了早已准备好的鞭炮,喜娘这才牵着秦玉慢慢的下轿,踩着意味五子登科的五个铺路麻袋,将红线交到乔楚的手上reads();冷酷王子的至尊公主。 礼堂上,高堂不在,便由着蔡勇夫妇做了家中的长辈。 “张灯结彩贴双喜,早生贵子喜事多,夫妻双方多和睦,子孙满堂乐呵呵,吉时到,拜堂!” 乔楚紧紧地抓着红线,目光盯着秦玉的红盖头,眼也不眨的似是要将红盖头看穿一般。一些起哄的小伙子看着乔楚,直嚷他是傻小子娶媳妇,怎么看也看不够。 征战沙场,万军匹敌的秦玉,千军万马都不曾眨一下眼,这一刻,竟然也紧张了起来。 儿时的童言,竟然一语中畿。相隔十余载,她真的,终于,嫁给了乔楚。 一切都来的太快,快的太不真实。今天过后,她就是乔楚的妻,今天过后,她便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乔楚,乔楚,她真想看看此时乔楚的样子,她真想一把掀开盖头扑进乔楚的怀中,真想听着乔楚的心跳,真想深深地吻上他的薄唇,真想让乔楚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拜天地!” 喜娘高唱一声,乔楚与秦玉纷纷跪在垫子上,对着门外拜了拜。 阿玉,从此你的名,便冠上了我的姓。 “二拜兄嫂!” 乔楚与秦玉调转方向,对着蔡勇夫妇拜了拜。 阿玉,今日之后,你便只是乔楚的女人,再不是晋国大将军。 “夫妻对拜!” 二人相互叩拜,头碰头时,引得众人一声哄笑。 阿玉,从此之后,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喝交杯酒!” 喝了这最后的交杯酒,才算是礼成,秦玉,才彻彻底底的嫁进了乔家大门,生是乔家人,死也是乔家鬼。从此,再不是秦玉,而是乔秦氏。 此生,最浪漫的事,便是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饮了交杯酒,添福又添寿,夫妻同心不分离,从此便是乔家人!” 秦玉与乔楚纷纷端着酒杯,秦玉低头,看见乔楚握着酒杯的手泛着白。轻轻地笑出了声音,笑话乔楚紧张的要把酒杯捏碎一般。 新娘子是没揭盖头是不允许说话的,一路上秦玉连个声音都没有发,这时发出了一声轻笑,竟是犹如飞鸟掠过平静的湖面,在乔楚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由如鸿毛掠过心头,痒痒的,让乔楚想要一睹芳容。 越是神秘,越是勾人心弦。 这轻轻地一笑,竟让禁欲已久的男人有了难以抑制的冲动。 “你若再笑,我便不顾这礼数法度,直接洞房。” 秦玉乖乖拿着酒杯,真的不再发出一丝声音,这男人声音的低哑她听得清楚。若是惹火了这个男人,她相信,他一定什么都做的出来。 而秦玉此刻不知,在男人心里,已经有了攻城略地,想要将她这个主将拆吃入腹吃的连渣都不剩的全盘谋划reads();绿茵骑士。 秦玉与乔楚交叉放置,酒杯贴近唇边,酒香扑鼻。喜娘与众人也都紧张的看着,等着这杯酒喝下,喜娘一声礼成,秦玉就彻底的进了乔家的门,是了乔家的媳妇。 含住酒杯,还未饮,抬手便要一饮而尽,却突然被一声突兀的声音打断。 “等等!” 伴随声音而来的,是破风袭去的暗器。乔楚眉心一皱,抬手便接住暗器,如眼的是一枚菱形飞镖。也正因这飞镖,秦玉与乔楚即将入口的酒,才没有饮下。 “秦将军,你真的要嫁给太子殿下吗?” 乔楚眸光阴冷的向那人看去,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此刻,只想把手中的飞镖,射入那人的咽喉! 这声音,让秦玉身子一僵,手一滞,杯中的酒漾出,洒在手上。随即猛地扯下红盖头,转头看向那人。 那人依旧一身青衫,头上一根玉钗简单的束了发,许是匆忙赶路,一身风尘仆仆。才几日不见,那人竟憔悴了许多。尽管如此,却仍旧无法掩盖他身上谪仙一般的气质。 秦玉仍旧跪在那里,红盖头被她扯到地上,凤冠也被扯的叮铛作响。秦玉怔怔的看着那人,心里竟是有些痛,心塞一般的痛。 她竟然不敢去看那人的脸,她今日,是此生最美的时刻,她却不敢让那人看见。 秦玉身子都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人的表情,她竟然害怕在那人脸上,看到令她更加窒息的表情。 是心痛?还是诧异?是不屑?还是挽留? 那人向前一步走,此刻,秦玉的眼中,竟全是那人的身影。 “容哥。” 来者正是顾容,秦玉轻轻地唤着,声音极其小心,更添加着讨好的意味。喜乐在顾容出声打断交杯酒的时候便停了,此刻秦玉的声音,更是显得谨慎。 顾容慢慢的向秦玉走去,身后跟着夏致。秦玉早该想到,就算夏致按照乔楚的话,告诉容哥没有找到她,以容哥的眼力,也定会察觉出不妥。 顾容,一个看似文弱的书生,却可以肩负晋国第一丞相的责任,又岂能用如此区区谎言骗过。或许,在夏致还牙牙学语的时候,顾容就已经满腹谋略了。 “秦将军,你真的要嫁给太子殿下吗?” 秦玉突然站起身,竟然后退了几步,秦玉目光里的茫然,秦玉步子里的踌躇,秦玉的不语与无法抉择,让乔楚彻底的慌了。 乔楚看了眼被秦玉丢弃在地上的红盖头,与碎了一地的酒杯。强行忍着杀了顾容的心思,紧紧地握着拳头,慢慢的站起身来。僵硬的对着秦玉扯了一个勉强的笑意,端着酒杯的手向秦玉伸去。 “阿玉,我们的酒,还没喝完呢。” 秦玉这时,才想起身边的乔楚,惊恐的看着乔楚,却没有上前的意思。 “小七。” 乔楚侧着身子,仍旧向秦玉伸着手,将心中的酸涩吞了回去,苦苦的笑着。 “阿玉,你今天是我的新娘,不是吗?” 那边顾容已经走到乔楚身边,目光里,却只有秦玉一人。顾容身上的淡然,让秦玉看着更加心塞。 “秦将军,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阿玉,我们马上就有自己的家了reads();暮色天晓。” “秦将军,你不是说,将军府的姑爷,只能是顾容吗?” “阿玉,喝了这酒,我们再不问世事。” “秦将军,你说要娶顾容那句,可还当真?” 秦玉连连向后退去,看着两人站在自己面前一人一句说的不停,只觉得头疼的想要死去一般。紧紧地皱着眉,双手捂住耳朵,努力的不去听二人说的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有选择的这一天,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嫁给乔楚了,她已经决定放弃顾容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顾容出现,为什么还要让她面临这样的境况! 远处,突然响起马蹄之声,在秦玉听来,来者不少。为首的一人急匆匆的下马,直奔这里而来。随后几人稍落后几步,却也一勒马便向着秦玉的方向而去。 “丫头,你真的要嫁给老七吗?” “小玉儿,你怎么可以嫁给七哥!” “爷,你将挽月至于何处?” “痴梦在你心中只是一个妓子吗?” “秦玉,为什么不等百里回来?” 秦玉看着从马上下来的人,明显的是为了赶路连着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乔渊乔煜挽月等人都站在门口看着她,便是连那些她曾经调戏过的公子哥也都一起来凑热闹。 秦玉狠狠地摇着头,看着这些人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 “秦将军,跟我回长安,娶我。” “丫头,贤王妃的位置,一直就是给你留着的。” “爷,你不是说,只有挽月最懂你。” “小玉儿,我们回长安,我没有爵位,没有责任,我们策马江湖。” 秦玉捂着耳朵后退到退无可退,看着顾容眼中的冰冷,看着乔煜眼中的愤怒,看着百里眼中的不屑……,只觉得一切是那样的可怕。她不想看着这样的他们,也不想让他们看到这样的自己。 “阿玉,喝了这酒,喝了这酒你就是我的女人了,阿玉,喝了它。” 乔楚突然猛地上前,一把抓住秦玉,一个小擒拿手将秦玉牢牢抓住。手中端着酒杯,一半逼着秦玉喝下,另一半则是倒进自己口中。 辛辣的酒入喉,竟是满口的血腥。 “乔楚,乔楚,醒醒,快醒醒。” 秦玉轻轻地拍着乔楚的脸,一旁的小狐狸委委屈屈的嘤嘤两声。乔楚睫毛动了动,身子也紧绷着,脑袋是不是的晃来晃去,眉头紧皱,双拳紧握,似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秦玉看着乔楚,方才是笑,现在又是怕,这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梦? “乔楚,醒醒。” 秦玉又在乔楚的脸上拍了拍,乔楚似是极其挣扎,双手在空中抓了抓,似是小狐狸的血起了作用,又或许是感受到了秦玉拍在他脸上的痛。 乔楚的眼皮沉重的就像是灌了铅,似是梦中遇见鬼压床一样,怎么样都无法清醒过来reads();阴阳珏。突然,在秦玉狠狠地一个巴掌下去,乔楚如噩梦惊醒一般睁开了那双惊魂未定的凤眸。 秦玉没想到乔楚醒的这么突然,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却还是镇定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在竹子上的乔楚。 “你可算醒了。” 乔楚如梦如幻的四处看了看,似是还在梦里没有醒过来一般,又更像是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不过是个阵法,你竟然陷了进去。” 乔楚这才发觉,这还是那个鬼竹林,看时辰,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而已。而他在入了阵,就像是度过了很久很久。 根本没有蛊虫,也根本没有悬崖,没有乡村,没有蔡家夫妇,更是没有他与秦玉的婚礼。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他的梦境。 “这个阵法当真厉害,可以把人困死在梦境中。利用的,就是人心底的执念,执念越深,便越醒不过来。陷进梦境的人,会以为那是真实的,梦里,是人心底所想,也正是因为是心里的执念,才越不愿醒来。人就会一直生活在梦里,直到现实的身体承受不住而死。” 死在梦里,没有一丝的痛苦。心里所想编织出的幻境,越美越真实。 乔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利用人心里的执念所设的阵法,善于利用人性的弱点,设立阵法的人,当真厉害,竟然将他也困在梦里。 幻境里的一切,不过是他心中所想,他以为秦玉想要过那样的生活,他想要给秦玉一个那样的生活。而梦里发生的事,出现的人,不过是秦玉曾经在岭南传信给他说的事情。 梦里,有秦玉告诉他的故事,有他心底想要做的事情,有的,是他担忧害怕发生的事情。如同顾容,如同乔渊。 “你梦见了什么,竟然如此舍不得醒来。” 秦玉摸了摸躲在自己怀里抱着委屈的小狐狸。 “若不是小狐狸的血,你就一直活在幻境里吧。” 乔楚嘴里尚觉得腥甜,原来幻境里喝的那杯腥甜的酒,就是小狐狸的血。小狐狸是上古神兽,她的血自然可以解除一切幻觉。 梦见了什么?乔楚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秦玉咧嘴一笑。 “梦见娶你过门。” 却还差一步,被顾容这些混账打断了! 乔楚突然很好奇,秦玉既然知道这阵法的奥妙,定然也是入了幻境的。只不过她与小狐狸心意相通,幻境困不住她,醒的较早罢了。 而秦玉的梦境又是什么呢?她的梦境,可会有他? “阿玉,你梦见了什么?” 秦玉瞥了一眼乔楚,看着他脸上难掩的好奇之色,轻嗤一声,迈开步子继续向竹林深处走去。 “你猜。” 乔楚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他就知道秦玉不会告诉他的。 “这是什么?” 秦玉突然被远处一地的脚印所吸引,连忙走了几步上前,蹲在地上细细查看。乔楚也瞬间正经起来,追上秦玉的脚步。 “马蹄印。” 秦玉看了看这些马蹄印,竟是不占少数,少说有五六匹马reads();幻灵神界。看马蹄印,这些人竟是行路整齐有序,这样的阵势,她最清楚,这是军中才会有的。 “阿玉,你看那里。” 秦玉像远处看去,只见竹林深处,竟是有人的身影。与乔楚对视了一眼,几步走了过去。 在鬼竹林里,白骨看见不少,有血有肉有气息的人却是一个也没见过。白骨见怪不怪,如今看到这活生生的活人,却才是稀奇。 四个身着一致的黑色劲装,身边都陪着长剑,看衣服质地,显然不是普通料子。这些人,呼吸平稳,面上带笑,定如同乔楚一般,陷进了自己编织的幻境而无法醒来。 秦玉一抬脚,随意的踢起那人身上的随身佩剑,抬手拔剑出鞘,借着微弱的月光,秦玉看着那剑身上,镌刻着一只梅花图案。 剑光一闪,透着寒冷的剑光,秦玉眉头一皱,再看向那人。这次,看到那人衣服的肩膀处,绣着一只银色苍狼头。 一叶而知秋,秦玉目光一紧,否定了刚刚的想法。这些人,即便是进入了幻境,眉宇间也透着无法掩盖的杀气。那是长时间经历沙场自然形成的杀气,就像她一般,出入战场多年,身上不怒自威,透着战场上的戾气。 而这些人,不仅仅如此,从他们的着装佩剑,应该还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秦玉俯身,捏着那人的下颌,打开他的嘴。果然,证实了秦玉的想法。在那人的舌后牙齿是空的,牙齿里面,藏着一颗黑色的小药丸。 那是只有死士才有的,任务失败,就咬破药丸,见血封喉。 乔楚明显也察觉到了不妥,看马蹄印,再看这些人,明显是有人先她们一步找到了这里。这个时候,会有谁来这?又会有谁,敢进入这里,还成功了走出了阵法? 乔楚与秦玉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答案,意识到事情的不妥,两人突然提了真气,运起轻功,沿着马蹄印的方向跑去。 这些人,断不会是万翔鹤的人,万翔鹤这些年,方法应该是想尽了,也无法从鬼竹林出去。而这个时候,也定然不会是仁德帝。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那人刚刚在朝安露面,又在清觉寺附近出现,接着这里就有人来过的痕迹。除了夜恒,秦玉想不出第二个人! 秦玉与乔楚的速度极快,只消片刻便顺着马蹄印与越来越浓厚的血腥味找到了奢比尸的所在。奢比尸正如乔楚所说,如僵尸一般,满地的残骸,却都是被吸了血形如干尸的尸体,无论是马的还是人的。 而奢比尸,却已经被刺死在地上。绿色的血流了一地,发着恶心的臭气。 秦玉上前看了看奢比尸的剑伤,能杀死上古神兽的武器,定不是寻常之物,也必然是上古神器。 这鼎苍大陆,能杀死奢比尸这样的上古神兽的,只有钟离子所铸之剑。一柄承影在她手上,一柄宵练在乔楚手上,一柄九州在乔渊手上,还有一柄含光,一柄龙渊。 含光与她的承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看这伤痕,伤口乌黑如墨,定然是龙渊。七星龙渊,没想到这柄承载着毁天灭地之杀气的上古加之禁断之术的凶剑,竟然在夜恒手中。 ------题外话------ 上架第一天,万更奉上,手速太渣,存稿已经弹尽粮绝,小妖精们,万更可还满意?下一章,夜恒闪亮出场,希望你们喜欢。 第十九章 在下,夜恒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含光与她的承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看这伤痕,伤口乌黑如墨,定然是龙渊。七星龙渊,没想到这柄承载着毁天灭地之杀气的上古加之禁断之术的凶剑,竟然在夜恒手中。 而夜恒,竟然杀死了这上古神兽! 他的武功,又该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夜恒的武功,定然在她之上,那乔楚呢?秦玉皱了皱眉,她没见过乔楚用全力,乔楚的武功怎样出神她也没有把握。 这夜恒,当真是个不能小觑的人物! 危险,这个人自从有所耳闻时,就让她感觉说不出来的危险气息。夜恒,就像丛林里一直潜伏的豹子,不知何时会窜出来咬住人的咽喉。 这种潜在的危险,让秦玉对夜恒,越来越充满好奇。就像在沙漠里探险,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见沙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对未知的挑战了,她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 “是龙渊剑。” 秦玉起身走向乔楚,乔楚在一旁勘察地形,也转身看向秦玉,指着地上的马蹄印。 “他们从这边走了。” 这里的马蹄印明显只有两匹,伴随着乔楚话音的,是一声龙吟之声。龙渊出鞘,便是伴有龙吟之声,煞气逼人。 马蹄印还是新的,龙吟之声尚在耳旁,想来还未走远。方才龙渊出鞘,他们二人都还在幻境之中未曾听见,这一声龙啸,夹杂着怒意,仿佛眼前便出现黑龙呼啸而来。 龙渊,夜恒,都是不同凡响。 乔楚与秦玉对视一眼,默契的运起轻功,向着马蹄印的方向掠去。龙吟之声已息,马蹄印逐渐混乱,路上,还有一具马的尸体,和一具被一竹箭穿心的黑衣劲装男子。 再往后,便只剩下一匹马的马蹄印,必然只有夜恒。 这夜恒,心智该是何等的强大,武功又是何等的出神入化? 自出生之日起,便逐去蜀州苦寒之地,隐忍蛰伏二十余载,必然历经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磨难。入了幻境阵法,竟然可以全身而退,他身边的黑衣人,心智也是何等的强大。是没有执念,还是已经形如前线木偶,被训练的,如同行尸走肉,只有命令,没有思想reads();断袖王爷,别碰哀家! 夜恒,这个名字,如同冬日里无意间落在泥土里的一粒种子,春天到了,便在秦玉心里,生根发芽。 这竹林的外围,皆是迷惑人心的阵法,秦玉与乔楚,先是经过了一阵剑雨,然后轻易的过了阵法,随着马蹄印出了鬼竹林。 接着,马蹄印消失不见,马弃在一旁,人却不见了。秦玉与乔楚这才发现,竟是从清觉寺北面饶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出了鬼竹林。这边的荒地,长满了一人之高的野草,野草漫漫,没有方向。 乔楚毫不停顿,目光随即一扫,手指一指,指了一个方向。 “这边!” 秦玉也看见了乔楚手指方向,野草草尖有着轻轻地外斜,像是被大风掠过一般。来不及想其他,秦玉与乔楚皆飞身追上去。 夜恒的轻功已经如入臻境,在这片野草上飞过,竟然没有一根草被折断,若不是他匆忙之间,飞的太快,身上带起的劲风掠过这些野草,她们也不会发现夜恒的踪迹。 这般出神入化的轻功,秦玉相信,他若是从水面上过,也会轻如鸿毛,不带起一丝涟漪。 然而相比夜恒,秦玉与乔楚的轻功,也未必比夜恒差,两人飞身掠过草地,如同鸿雁一般,甚至来不及惊动草地中的飞虫,便已经闪身而过。 草地的尽头,是一条小路,一边通向山下,一边通向陡崖。而秦玉与乔楚,同时选择了陡崖。 那是一处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秦玉与乔楚想也不曾多想,看着对方嘴角一勾,飞身坠下悬崖。悬崖不若乔楚幻境中一般陡峭艰险,而幻境中的悬崖,却是秦玉真正经历过而又叙述给乔楚听的。 所以面对这不多高,又怪石嶙峋,随处可以作为支撑点的陡崖,秦玉与乔楚,还不看在眼中。二人极快的落下悬崖,不屑的拍了拍手,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后,果然发现在远处又重新有了被打理过的痕迹。 这种痕迹,秦玉再清楚不过。这是身为探子善后比作的事情,为了防止留下痕迹,通常马蹄经过,必然会有人用树枝等消除马蹄印,做些迷惑人的伪装。 这些伪装,或许可以迷惑被人,但是对于秦玉,这些东西又怎能逃过她如鹰一般锐利的眼。什么话也不多说,二人之间的默契,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便迅速的提了真气追了上去。 果然,一炷香之后,在一出人迹罕至的荒野,秦玉与乔楚,看到了想要见的人。 为首之人坐在一匹黑色夜宵之上,那马身上黝黑,黑色的鬃毛在月色下发亮。那人一身绯红色劲装,红色,本是艳俗之色,在这人身上却尽显妖娆,似是红色,就为了这人而生一般。玉刻麒麟腰带,腰间挂着七星龙渊,剑鞘上,镌刻着墨色卧龙。 那是怎样一张人神共泣的脸。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流盼发姿媚,天然一段风韵,自然娥眉,面若桃花,岁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香肤柔泽,见着靡不啧啧,平生万种风情,悉堆眼角。 一双桃花眼,不若顾容一般冷清,而是时刻飞雾流烟,勾魂婉转,转盼多情。墨发用红色发带高高束起,前额的碎发随着风吹过,配上那一双时刻留情的桃花眼,更让人从心底发醉。 这人,是天生媚骨而不自知。 他坐在马上,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静静的看你一眼。飞眸含情引人醉,这是一个不自觉的家伙。 偏偏坐在马上,媚眼留情,却是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之风。严谨、禁欲、高傲、睥睨还有魅惑,在这个人身上完美的融合reads();倾尽风华,帝女毒妃。 当然,少不了秦玉只闻其名,就感觉到的浓重的危险。 闻名不如见面,当这人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秦玉才知道,这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危险。 带着醉人魅惑的致命危险,醉美的危险。 那人身后,齐刷刷的黑色劲装,右手手臂手,都有着苍狼头刺绣,却不同竹林中所见是银丝,而是金丝苍狼。十几人身下都是上好的宝马,腰间长剑也定然锋利,可见此人财力也同样雄厚。 那人勒马在此,看样子,是特意在这里等他们。 有了这个认知,秦玉与乔楚倒是不怕他突然驾马而去,反倒是要想着,这人究竟又有何打算。二人在马前站定,抬眼望着马上之人。 只见为首那人含笑看着二人拱了拱手,桃花眼多情而又无情的看着二人。 “在下,蜀州燕王,夜恒。” 这句话,让乔楚与秦玉丝毫不感到意外,而让二人感到意外的,是夜恒接下来的一句。 夜恒眉眼含笑,那双眼,即便是秦玉,也为之失神。那声音,似是带着沉沉的酒香,温婉缠绵,让人听闻,仿佛置身江南水乡,雨后江南桥头,春泥芬芳,春风阵阵袭来。 “秦大将军,乔太子爷,久仰。” 秦玉没想到夜恒竟然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道出她与乔楚的身份,而他显然,没有丝毫的意外,理所当然的倒像是,早就知晓一般。 她不信仁德帝与万翔鹤没有调查过她与乔楚的身份,然而,即便是精明如仁德帝,手段多如万翔鹤,都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 夜恒,却如此轻易的就得知了她与乔楚的身份,而她的人,却没有一丝察觉。而夜恒的样子,竟也如同早就识得她与乔楚一般。他的实力,究竟如何庞大,他又藏的有多深? 而夜恒,明明知道她二人的身份,却没有通知在皇宫里的仁德帝,显然是另有打算。原以为自己是拨动姜国的棋手,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她与乔楚,竟然成了夜恒手中的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步,她与乔楚,输了。在与夜恒的第一次交锋,输了。 夜恒,带给她越来越多的惊喜,也越来越危险。 “燕王殿下,幸会。” 秦玉也对着夜恒拱了拱手,乔楚却是一脸冷傲的站在一旁,冷眼打量着夜恒。夜恒倒也不理会乔楚,桃花眼盯着秦玉,似笑非笑。 “不知秦大将军与乔太子爷深夜追本王至此,所谓何事?” 秦玉觉得,这一眼,竟是似曾相识。就想当初看到仁德帝一般,总是能在他的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却又捕捉不到,这相似的感觉,究竟来源于谁。 如今看到夜恒,那双波光醉人的桃花眼,更是让她觉得如此的熟悉。 容哥,也有着一双桃花眼,但是不同。容哥的眼,如同神圣一般不可侵犯,他的气质,如谪仙一般不染凡尘,似冷玉,似远山,似冰川。 而夜恒,他的桃花眼,无时无刻不留情,似是多情却更显无情。他的气质,似妖,似魔,如狼,如豹,就是不像仙。 他更像一个妖孽的君王,浑身的媚气,却是掩盖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桀骜霸气。那种高人一等,俯视苍生的王者之风,让人觉得,此时便应该匍匐在地,顶礼膜拜reads();闺女,我才是你爹。 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像认识已久,穿越千年一般。 秦玉心中嘲笑自己,或许,这种熟悉的感觉,只是因为,仁德帝与夜恒,都有着与容哥一般的桃花眼。 秦玉不在乎夜恒的假装糊涂,看了眼他挂在马上的一个小包袱。 “为了它。” 夜恒看也没看那包袱,甚至连个意外的表情都没有,秦玉突然有些牙痒痒,恨的牙痒痒。这人竟然比她还无赖,既然要装作不知,好歹也表现一个诧异的表情,甚至低头看一眼包袱呀。这算什么,装都懒得装了是吗? 夜恒看着秦玉有些不耐的表情,突然笑了。 “本王还以为,秦大将军与乔太子爷深夜私奔至此,却突然看见了本王的美貌,才紧追不舍呢。” 夜恒嗤嗤的笑着,秦玉却险些一口血闷死自己。 这红衣妖孽,竟还是个自恋的毒舌!她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他有着容哥一般的熟悉感! 可是即便夜恒如此没有节操,还改变不了,他身上那凌然之气。这话从他口中说出,竟然显得那样自然不过。 秦玉上前两步走,双臂抱在胸前,用拇指擦了擦唇,邪邪的看着夜恒。 “以燕王的姿色,若是想自荐枕席,秦玉自然不会推辞。” 乔楚面色不善,夜恒却是大笑起来。 “秦大将军花名远扬,夜恒也是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夜恒虽然也想讨教一下大大将军功夫如何,但今夜,着实不是良辰。” 功夫二字被夜恒说的极其暧昧,顿时便让乔楚起了杀气。 “只是不知,被秦大将军抛弃的乔太子爷,会不会醋意翻腾。这男人的醋起来,夜恒可是怕受不起的。” 夜恒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乔楚脚下刚要动,在乔楚看来,夜恒这个人,比顾容要碍眼的多!与其与他废话,不若手底下见真招。夜恒虽然人多,他却未必会输。 乔楚对夜恒的感觉,不像秦玉那般,危险的引诱。而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防备,他有一种浓烈的预感,会成为他今生的劲敌! 秦玉对夜恒越感兴趣,乔楚的感觉便越浓烈。 放眼鼎苍,何人能让他乔楚忌惮,他乔楚想要天下,何人能成为绊脚石。偏偏,出了个势均力敌的夜恒。 棋逢对手,他有兴趣与之博弈,夜恒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讲。 乔楚目光转向秦玉。 这样的对手,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乔楚这方还未动,夜恒那边,便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刹那间便让乔楚打消了心底,对夜恒出手的念头。 那是一朵小小的黑莲,在夜恒手中闪着光,正是乔楚与秦玉来姜国的目的,那颗骨化而成的黑色舍利。 而夜恒,就那样戏谑的看着那颗佛舍利,大有乔楚一动,便捏的粉碎的架势。让乔楚不敢妄动,这种让人钳制的感觉,让乔楚紧紧地握紧双拳,心里恨不得将夜恒碾碎reads();二世姻缘! 秦玉嘴角一勾,却没有理会乔楚浓厚的杀意。乔楚与她都清楚,夜恒的武功有多么出神入化。暂不说能不能抢夺到舍利子,单看夜恒对舍利子的态度,便已经知道,她与乔楚是为了舍利子而来。 而夜恒,根本不在乎舍利子,他不过是想,用舍利子,来钳制她与乔楚。所以若是乔楚动手,若不能一击不成,夜恒定然会毫不客气的将舍利子捏的连渣都不剩。 而想要一击即中夜恒,从他手中抢到舍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燕王如此在意太子殿下,可曾想过秦玉会吃醋?秦玉的醋意,燕王可受得起?” 秦玉这话说的太过暧昧,让夜恒怔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把玩着舍利子,侧着脸,竟舍利子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吻,邪魅的眼神,却是垂着眼眸,斜斜的看着秦玉。 极致的妖娆,极致的魅惑,那一举一动,都如同鬼魅一般,令人欲罢不能。柳叶般的薄唇,在舍利子旁顿了顿,眼中却是秦玉,那姿态,就似是在吻着秦玉一般。 这是个妖孽! 秦玉从心底发出的呐喊,夜恒,一个闻名已久的男人,一个危险至极的男人,一个妖孽般危险的男人。 危险,才令人着迷。 “夜恒受不受得起,大将军试过不就不知道了?” 沙哑醉人的声音从夜恒唇中吐出,秦玉似乎看见他还舔了舔嘴角,妖娆的桃花眼对着秦玉轻轻地眨了眨。 这等妖孽,时间又有几人能抵制的住? 若不是还存有理智,乔楚一定一个箭步上前,灭了这个正和自己心爱女人*的妖孽! 再看看秦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看那看见美人就没有脾气的样子,看看那看见美人,就像饮了陈年佳酿一样。夜恒对她一笑,她便醉到了心里! 夜恒的声音故意变得低哑缠绵,带着浓浓的*味道。任谁,也忍受不住这等诱惑。而秦玉却也只是笑了笑。 “燕王就不怕,秦玉醋起来,一个不小心,弄死了你。” 秦玉的话更为露骨,却是让乔楚更加怒火中烧,让夜恒笑的更加鬼魅。 秦玉这话,虽然隐晦,但是大家都是聪明人,都听的明白这看似*的话,真实的含义。 秦玉与夜恒,这是在各自像对方宣战。而秦玉,则是让夜恒小心,否则,他会死在秦玉手上。 “夜恒,虽是等候大将军前来。” 夜恒的手指摩挲着舍利子,对着秦玉一挑眉。 “弄死我。” 夜恒大笑,看着极度的开心,挑衅似的看了看乔楚,这种胜者的感觉,让他极其享受。双腿一夹马腹,勒紧缰绳,调转马头。 “今夜夜已深,大将军一路辛苦,夜恒心中不舍,就此告别,日后,随时恭候大将军大驾。” 秦玉与乔楚,便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夜恒打马离开。那抹火红的身影,在秦玉眼中,慢慢消失。 乔楚紧握着双手,看着夜恒越来越远的身影,侧头看着正看着他笑的秦玉。 “秦大将军要不要也试一试本宫的醋意?” 乔楚似是夜恒附体一样,转瞬间便到达秦玉面前,居高临下的抬起秦玉的下颌,拇指摩挲着秦玉的红唇reads();星纹2。一手搂过秦玉的腰, “本宫的本事,定然不会让秦大将军失望的。” 比起夜恒,乔楚的时而霸道,时而热情,时而妖孽,时而冷酷,却也不差分毫。若是论起妖娆,乔楚身上的闷骚气质,竟也可以与夜恒一较高低。 秦玉捏着乔楚的下颌,仰头看着乔楚,一手抓着乔楚的衣襟。 “你?” 秦玉一个金蝉脱壳推开乔楚,故意嫌弃的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本将没有兴趣。” 看着秦玉的背影,乔楚也只是宠溺的笑了笑,临走前,深深地望了一眼夜恒走的方向。 回到朝安时,天色还尚早,乔楚在秦玉的怒视之下回了墨府,以免出来太久被人发现,而她自己,却是直接与了驿馆找顾容。 夏致不愧是秦玉亲手训练出来的,她这方刚一靠近,夏致那方便执剑而来。 “是我。” 秦玉从黑暗中走出来,夏致这才惊讶的收起剑。 “将军?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 秦玉向顾容房间看了一眼。 “有点事情找容哥商量,怎么样,今晚可有异常?” 夏致摇了摇头,知道秦玉是担心顾相的安危,也知道了为什么非要让她来保护顾相。权武那厮,武功实在太弱,她与将军都说了些会的话了,权武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若是有什么高手来刺杀顾相,想来定会悄然无息的一剑结果了顾相,权武还在睡梦之中呢。也不知道这些年,将军不在长安,相爷是怎么安全度过的。 “白天的时候万翔鹤来过,与相爷一同去了皇宫见了仁德帝。申时便回来了,用过晚膳后,顾相便一直在房内看书,未曾出去过,也未曾有人来过。” 秦玉点了点头,便让夏致去休息了,夏致的房间就在顾容隔壁,而权武就在顾容的另一个隔壁。夏致一向警惕,在看一眼权武的房间,内力深厚的秦玉甚至能听到打呼噜的声音。 无奈的摇了摇头,秦玉悄无声息的溜进了顾容的房内。 顾容的房间,还是简单至极,习惯就是习惯,顾容习惯晚膳后看书,桌案上还放着一本没有合上的书。 屋内散发着顾容淡淡的冷香,清爽怡人,醉人心脾,秦玉不觉得多吸了几口。蹑手蹑脚的绕过屏风,她能听到来自屏风那边容哥平稳的呼吸,似乎来呼吸,都带着冰莲的清香。 秦玉突然被窗前的两株花吸引,一株夜来香,一株栀子花。 秦玉皱了皱眉,难怪今日房内的味道有些混杂。容哥一向淡雅,房里除了一些竹子,花的种类从来都只有一种。要么是应季的寒梅,要么便是香味浓郁的栀子花,要么就是醒神的夜来香。 容哥从来都不会把两种不同的花同时摆放在房中,容哥说这会使香气掺杂,失了花本身的味道。 但是今日,夜来香与栀子花竟然同时出现在了容哥的房内。 这花,来的蹊跷,出现的诡异reads();校园三公主。容哥做事向来严谨规矩,对待生活更是一丝不苟,这样的不符合他生活习惯的错误,容哥是不会犯的。 秦玉眉心紧紧地皱着,难道,容哥醉酒了?可是房内并没有一丝酒气。 秦玉转头看向顾容,只一眼,便忘记了花的事情。 秦玉轻轻地走到顾容窗前,蹲跪在顾容床头,看着熟睡的顾容。心里荡漾的似是一颗石子掉进了平静的深水湖,激起阵阵涟漪。 容哥沉睡时的样子,安静的,像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这样不染凡尘的人,怎么能是一国之相呢?他应该是住在云峰岛的神仙,受天下人敬仰,他应该是站在圣台的使者,受天下人膜拜。 这样完美的容哥,这样谪仙般的容哥,怎么可以掉进朝堂这个大染缸呢?可是即便是这样的大染缸,却也无法让容哥沾染上一丝尘俗。他还是那样清高那样洁净,还是那样美好的,没有一点瑕疵。 顾容呼吸平稳清浅,不发出一丝声音,秦玉就这样跪在那里感受这顾容的呼吸。看着顾容沉睡的容颜,轻轻地用手在空中一点点临摹顾容的眼,顾容的眉…… 描绘到顾容的桃花眼时,眼中不自觉的浮现起了另一双蛊惑的桃花眼,那双眼,就像是被施了禁术一般,只一眼,便牢牢地镌刻在秦玉心底。 描绘到顾容的薄唇时,秦玉眼前有浮现出了那日在草场时与容哥相拥时的样子,容哥有时候,也有着邪魅的一面呢。 那种谪仙坠妖的蛊惑,带着禁欲一般的引诱,让令人心生荡漾,把持不住。 顾容的唇很薄,比乔楚的刀锋般的唇还薄,薄唇微翘,泛着粉嫩的光,如雨后的水蜜桃一般。秦玉真想尝一尝那味道,一定醉生梦死一般。 秦玉的手指在那唇上细细的临摹,侧着头百看不厌,都说唇薄的人也薄情,容哥,你真的薄情吗?你的情,又终归何处? 容哥,两次三番对秦玉不同,心里,可是有了秦玉?既然有了秦玉,为何,又要用秦大将军这样生疏的称呼,来楚河汉界般分清你我的关系呢? 容哥,你当真薄情吗? 秦玉慢慢的闭上眼,手指在空中勾画,好像将顾容的脸,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刻画在自己脑海,心中,在空中轻吻一下,似是吻上了那觊觎许久的薄唇。 秦玉的嘴角,轻轻地扯了一个笑意,一个大大的,满足的笑意。 慢慢的睁开眼,无害的顾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沉睡着。看着顾容睡的宁静沉稳,秦玉虽然舍不得唤醒他,却还是轻轻地摇了摇顾容的手臂。 “容哥,容哥,醒醒。” 顾容慢慢转醒,睡眼朦胧的看着秦玉,眼神迷蒙,似乎还不太清醒。 “秦大将军?” 睡着睡着觉,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换做常人,定会惊吓的喊出来,身体也会做出惊吓的真实反映。但是容哥,这个从来都是冷冷静静地如玉男子,即便是受到了来自秦玉的惊吓,也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除了言语上的诧异,声音也未见得比平时高,身体也没有常人受到惊吓时向后躲去。 这就是容哥,从来都是冷静的像是玉雕一般,无论是受到惊吓亦或激动时,面上的表情,永远都如雕刻一般,精算到了极限。 “是我,抱歉,吓到你了。” 顾容这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起身看着秦玉,却并没有起来的意思reads();总裁的专宠小女人。亵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可以露出顾容完美的腹肌。 秦玉不觉得吞了吞口水,又想起那令她惊艳的夜晚,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看,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瞟上两眼。 “大将军深夜至此,可是有急事?” 都说刚睡醒的人,脑子会有些迟钝,此话不假。一向精明的顾容,此刻呆萌的样子看着秦玉,发丝披散在身上,衣衫敞开,胸膛起伏,若隐若现。 偏偏,这幅呆萌的极品小受的模样,当事人却不自知。 这是魅惑的,最高境界! 秦玉又吞了吞口水,眼神飘忽竟是不知道应该落点在哪里。 “那个,那个是有点事。” 秦玉的不自然,竟是让顾容笑了出来。 “大将军今日是怎么了?” 秦玉又哪里敢说是受了他的蛊惑,心中生了强烈的想要扑倒之心。 “没……没怎么。” 完全清醒过来的顾容,又哪里会察觉不出秦玉的不妥,即便是秦玉不自然的解释,也逃脱不了那总是刻意而又不经意的瞄向自己的眼。 顾容心里明了,却是愉悦的笑了笑。 到底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即便是花名远扬的风流秦爷。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成不得真。 顾容满意的笑了笑,却也知道秦玉深夜至此,定然是有要事,也不再逗弄她。 “将军深夜来此,到不至于只是为了找容说说话,顺便看看顾容这么简单吧。” 顾容口中说的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让人浮想联翩,惹得秦玉的脸,又是一阵潮红。 “咳,那个,我来是想说,我与乔楚,今日在寻舍利子的时候,遇见了夜恒。” 顾容不愧是百官之首,即便是前一秒还在拿秦玉打趣,正经事一出口,立刻变得严谨起来,即便亵衣还松松垮垮的挂在自己身上。 “夜恒?可是那个自出生之日起,便被驱逐至蜀州苦寒之地的燕王?” 顾容向来读遍百书,身为丞相,耳听六国。这夜恒一事,在姜国史上都有记载,顾容自然知晓。但是除此之外,再深层的隐秘之事,顾容却是不知。 “想来容哥也发现了,万翔鹤挟天子以令诸侯,仁德帝病重,但万翔鹤却不敢真的登上宝座。不知是因为万翔鹤得不到玉玺,也因为仁德帝留了一柄,令万翔鹤也忌惮的利剑。” 秦玉短短的几句话,便让顾容将事情从头至尾捋顺清楚。 那柄利剑,自然便是夜恒了。 想不到,这柄利剑,竟然隐忍蛰伏潜藏了二十余载。不禁感叹仁德帝的深谋远虑,更是敬佩夜恒此人的心智又该何等的强韧。 姜国的水,果然很深很浑。 “舍利子,被夜恒抢走了?” 顾容就是顾容,年纪轻轻便成为百官之首,并不是虚有其表。她只简单的一交代一下,顾容便已掌握全盘。 秦玉点了点头,目光冷清,脑海中又浮现那一幕红色的身影reads();妖后有令,冷帝熄灯侍寝。 “我与乔楚晚了一步,被夜恒抢先了。” 顾容皱了皱眉,嘴角扯了一个笑意。 “可是认出了你与太子爷的身份?” 秦玉点了点头,既然被夜恒抢了先,以秦玉的性格,抢回来便是。除非,遇见的并非善类。秦玉虽然是大将军,常年在疆场,却并不是不识礼数之人。 能让秦玉深夜来此的,定然是要紧之事,而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如何得到舍利子。若是强取,秦玉必然是要找太子爷商量,而非找他。既然能用的着他,必然是被夜恒知道了什么。 要么,是被夜恒识得了他与秦玉的关系,要么,就是识得了秦玉与太子爷的身份。 而就眼下的状况来看,后者则更为可能。 “是,夜恒此人并不简单,甚至极其危险。他认出了我与乔楚的身份,并且拿走了舍利子。” 而这,就是秦玉深夜至此的关系。 如今,秦玉与乔楚的身份,万翔鹤与仁德帝并未知晓,而他却知道。夜恒潜伏在朝安,别人不知,而她二人却知道。原本想当的两方,却因为夜恒手中的舍利子而失衡。 夜恒潜伏在朝安,手中有兵而不发,定是如她与乔楚起初所想一般,夜恒不敢轻易发兵。而现在,秦玉与乔楚却是成功的混在了姜国朝堂,想要办什么事情,比夜恒要方便的多。 秦玉不觉得姜国朝堂没有夜恒的人,只是放眼鼎苍,谁又能比的过她和乔楚?手中既然把握着牵制她二人的利器,岂有不利用的道理? 秦玉想到了这点,乔楚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才放任秦玉深夜来找顾容。而顾容,显然,也不会错过这一点。 “既然这样,夜恒断然会想要利用你和太子爷,达到他想要的。” 顾容的被子又滑落了一点,而二人此刻,似乎都没有欣赏腹肌的心思。 “没错,明日我便会去找夜恒,我猜测,他定然会要我与乔楚,联合你,消弱万翔鹤的势力,甚至除却万翔鹤。所以想借今日,来商议一下如何行事。” 顾容看着秦玉淡然一笑。 “容可是不会相信,大将军就是如此任人宰割之人。大将军是想要消弱除却万翔鹤的势力,还是夜恒?” 秦玉也看着顾容的眼,轻轻一笑,却是没有任何感情,谁说只有认真的男人才最美,这样的秦玉,也散发着让人着迷的气息。 “棋差一招,我与夜恒的首次交锋输给了他,他已经成功的勾起了我的斗志。他想做棋手,这一局,我又怎会让他如此轻易的就赢?” 秦玉目光一凛,眼神微眯,脑海里再次浮现那一抹红,和那时刻散发着魅惑的桃花眼。 “想要我秦玉做棋子,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夜恒想要利用她,那就要看看,夜恒有没有利用她的本事。要知道,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虎咬伤。他想要利用她对于万翔鹤,她又怎会是那么好利用的? 她本就有打算除掉万翔鹏,但是夜恒此刻却让她极度不爽。她可以帮着他对付万翔鹤,除掉万翔鹏,但是,她的爪子,也定然要让夜恒流血! 与顾容商议一番后,天色也微微泛着鱼肚皮,秦玉也必须要走了reads();高门贵少,强势霸占。严肃的事情说完后,秦玉又突然意识到了顾容此刻的蛊惑。 脸色又泛起红晕,眼睛又不知往哪里放。 “容哥,我得走了。” 顾容看了看天色,也知道人多眼杂,秦玉必然要走了,不再逗弄秦玉,起身相送,却更加魅惑。 秦玉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两株极为不妥的花,忍不住问出了口。 “那两株花?” 顾容脸色不变,轻轻笑了笑。 “那栀子花是我今日走在街上,无意间看见的,看着喜欢,便搬了回来。那株夜来香,是在皇宫的时候,游御花园,容只赞叹了一句这姜国的夜来香,是容见过最好的。那万国舅便派人送来了一株,一时无处安放,便暂且放在了那。” 顾容伸手揉了揉秦玉的发,让秦玉怔住一动不动。 “没想到,大将军竟然还知道容的规矩。” 房内从不放不同种类的花,这样的小事,除了府里的管家,便没人注意到。没想到,秦玉竟然知道。 顾容的笑,彻底让秦玉迷失,顾容修长的手指揉过她的发,就如同点了她的穴一般,让她动弹不得,顾容身上的味道,让她想要醉倒在顾容怀中。 “天亮了,大将军难不成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昨夜,大将军是在容这里过夜的吗?” 顾容的话说的暧昧,让秦玉的脸更红了几分。 “容哥,叨扰了,告辞。” 秦玉不敢去看顾容的眼,慌张的逃走,带走一阵劲风。 顾容看着秦玉消失的方向摇头浅笑,感受着手上似乎还留着秦玉发丝的感觉,缓步走到那两株并排放置的花旁,轻轻地抚摸着栀子花的叶子,眼中略有所思。 下了朝秦玉便躲开所有人去了清觉寺,以秦玉来看,夜恒虽然带着她与乔楚绕着清觉寺转了整整一圈。但是秦玉想,夜恒定然还是会躲在清觉寺。 而乔楚与顾容,则是按着事先商定好的计划而各自行动。 秦玉没想到,这清觉寺上下,竟然都是夜恒的人,这让秦玉重新考量夜恒的势力! “秦大将军好本事,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来弄死夜恒呢。” 夜恒为秦玉倒了一杯清觉寺独有的碧清茶,茶香四溢,入口去极其苦涩。夜恒仍旧一身绯红,却已从劲装换成锦衣华服。袖口与领口处都用金丝线绣着玉兰花,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无法言语的高雅。 这哪里是自幼在苦寒之地被遗弃的孩子,这明明是具有高贵血统的欧洲王子,自幼受着高等的礼仪熏陶,骨子里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气质。 只是那高贵的气质下,却不见得有个高贵的灵魂。夜恒,定然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那双桃花眼,时刻都像发情一般散发着*的气息。但是秦玉却看得明白,无情更胜多情,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题外话------ 夜恒君闪亮登场,艾玛,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夜恒盼出来了,告诉我,小妖精们稀罕夜恒不 首订活动公告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小妖精们,先来一个热情滴么么哒,MUA~ 第一次在发文,感谢小妖精们能陪着玉琳一路至今,爱你们。玉琳的文还不成熟,感谢你们不离不弃的包容。历时两个多月,《将军》终于要上架了,就像玉琳在题外说的那样,不知道上架是不是一个好消息,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小妖精会继续陪着阿玉,支持着阿玉。不管怎么样,小妖精们能陪伴玉琳到现在,玉琳已经很感动了。 玉琳从来不没有奢望,《将军》会有这么多人关注,从第一个收藏,收获第一个鼓励,一直到上架,上架也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将军》能有今天的成绩,全都靠你们对将军的爱,谢谢你们。 在写文的过程中,玉琳觉得,收获最多的,不是将军能够上架,而是在写文的过程过,遇见了一群让人心暖的人。在评论里,每一个小妖精们都很有爱,我感觉我们就像朋友,我知道你们要去考试了,知道你们肌肉拉伤了,知道你们家里最近添了新娃娃……而你们,知道我来大姨婆婆了,月末又加班了……,我很享受这个过程,没有距离,就像是隔着屏幕的朋友一样,文写的不好了,你们会给我挑出毛病,你们会鼓励我不要放弃。 还有群里一起写文的基友,写文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法会有枯竭的时候,更会有无数次想要放弃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没有灵感写不出字时候的自暴自弃。总是想说,为什么要这么逼着自己,逛街的时间在码字,看电影的时间用来码字。直到后来才明白,是因为把文字发出来之后,有人在等着看,有人会看,会有人留下暖心的评论,有人在给我加油,给我动力。 所以说,将军能到今天,玉琳能坚持到今天,全都靠你们,小妖精们,基友们。 明天就要上架了,不管小妖精们会不会再陪着将军与太子白首终老,玉琳都觉得很满足了,所以,在上架之前,为了回馈小妖精们,今天万更,感谢你们一路陪着将军到现在,一路支持着玉琳到现在。 但是玉琳还是希望小妖精们可以看着阿玉与太子携手白头,每天三毛钱,追文一个月,只需一瓶饮料钱,小妖精们,你们是要看着阿玉与太子有小宝宝的吧。明天就是首订了,听基友们说首订是个顶重要的事情,你们会支持玉琳首订的对不?爱你们。 明天将军的更新时间还是来时间,十一点,小妖精们会来支持将军首订的对不对?嗯。对! 下面公布将军上架活动。 首订前三名: 第一名:588 第二名:488 第三名:388 前十名(啥?你说前三名?当然不包括了撒) 都会奖励88, 另外,抢到以下楼层的,都会获得28币 分别是,18,28,38,48,58,68,78,88……只要位数是八,都会获得奖励,不知道会不会有88这个楼,88楼特别奖励88,哈哈哈, 这是一个小小的福利,虽然不多,却是玉琳的心意 当然,以后还有不时的有福利哒,比如,将军的生日,周年……玉琳会在题外里发布活动的,请大家继续追文支持将军哦,养文的宝贝,可是要错过活动哒。 最后,感谢你们,爱你们,MUA~ 首订活动获奖名单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小妖精们,快来领奖呀,昨天订阅惨淡,险些就全军覆没无人问津了,你们一定不爱我了…… 请前三甲上前领奖,撒花恭喜 第一名:泠止 第二名:18868536077 第三名:479087031 热烈祝贺,么么哒 前十名的宝贝请上前领奖,撒花恭喜 第四名:宝为你倾尽所有 第五名:zhuzhu843 第六名:薰衣草紫恋 第七名:18045186750 第八名:1872687288 第九名:fishbabylo 第十名:孤女孤女 热烈祝贺,么么哒 挂八的宝贝请上前领奖,撒花恭喜 十八楼:相思了无益6;二十八楼:1211230708;三十八楼:130924;四十八楼:tj雪12;五十八楼:月依柳;六十八楼:15105998413;七十八楼:ceelam;九十八楼:zhizhihua98(哈哈哈,宝贝,你后面的数字是为了你的楼层吗?)一百零八楼:calla433sss;一百一十八楼:蓝色象限仪;一百二十八楼:于姐姐杨哥哥1(这个1后面是不是还用字?显示不出来了) 特别楼层八十八楼的宝贝:muzi163520 以上获奖的宝贝,恭喜恭喜,感谢你们的支持,没获奖的宝贝,同样感谢你们的支持,以后还会有福利活动哒,么么哒。 第二十章 太子,和本王打一架吧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屋子里檀香四溢,茶香悠悠,神圣的佛像摆放在房内,佛像前的香,散着袅袅的烟。夜恒,一身红衣似火,坐在桌子上,一手支撑在后面,翘着腿踩在椅子上,媚眼勾魂看着秦玉。 一面圣洁,一面邪恶,却是让夜恒,完美的融合,没有半点违和之感。好似,夜恒做什么,都是应该的reads();撒娇使性,顾少的心尖宝贝。 秦玉直视夜恒的眼,含笑接过他递过来的茶,顺便,在他的手上摸了摸。那有着修长手指的手,果然如她所想,滑嫩的让人想要捧在手里把玩。 对于秦玉的调戏,夜恒没有一丝厌恶,反倒将脸,更凑近秦玉几分。看着秦玉的眼从未离开他的眼,将茶放在鼻端轻嗅,然后勾引一般的轻抿了一口,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真如风流潇洒的情场高手一般。 而夜恒却也丝毫不显得落后,一个是浪荡多年的情场高手,一个是天生媚骨勾人魂魄的嗜血妖精。 两人的较量,似乎从这里,便已经开始了。 “美人的手泡出来的茶,果然是好茶。” 秦玉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舔还残留着茶香的唇,水润晶莹,对夜恒来说,是*裸的勾引。夜恒哧哧的笑着,红袖闪过,夺取秦玉手中的茶杯,小小的茶杯被他捏在手里,放在眼前观看,似是在看一件精美的宝物。 “是将军油嘴滑舌,专门会讨人欢心,还是真的是好茶,要品过了才知道。” 夜恒捏着秦玉的杯子,就着秦玉喝过的茶,学着秦玉的样子轻抿了一口,落口的地方,似是还有着秦玉的唇印。 夜恒突然间贴近秦玉的脸,温润的呼吸洒在秦玉的脸上,还透着茶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高挺的鼻子就那样与秦玉的鼻尖不期而遇,碰撞在一起。 夜恒蛊惑一样对着秦玉轻轻地呵了呵气,发情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锁住秦玉的眸。将手中的茶杯放在秦玉的手中,而秦玉仰着头,也趁机将手放在夜恒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将军说的没错,真的是好味道呢。” 夜恒似是午夜在秦玉耳边轻语一般,如咒语的声音慢慢飘进秦玉的耳朵,说的也不知是茶的味道,还是秦玉的味道。 而秦玉手背的指尖划过夜恒的轮廓,最后捏住夜恒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夜恒的唇。这场面,像极了两只修炼千年的妖精在缱绻缠绵。 “本将还有一件事也没说错,果真是个美人呢。” 又是一道红色身影闪过,夜恒坐到了秦玉对面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大大咧咧的交叉放在桌子上,手上把玩着不知何时从秦玉腰间拽下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玉字。 “大将军果然是个可人,这东西,将当大将军送给夜恒的定情之物,可好?” 秦玉低头饮了口茶,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玉佩是何时被夜恒扯了去的。想要在她身上取东西,若不是她默许了的,可是不容易的。 夜恒这一手,倒是让她没有察觉。只是这一手,到有点想江湖上的圣手神偷。 “美人喜欢,便是想要本将,本将也洗干净了送上。” 夜恒微微嘟起唇,仰着头透着玉佩看秦玉的脸。 “将军可真回讨人欢心,难不成这样的玉佩,将军的那些美人,都人手一份?” 夜恒皱起眉,看着竟是有些吃醋的恼意,那副傲娇神情,让人恨不得狠狠地蹂躏疼爱一番。只见他轻哼一声,眨眼间便把玉佩丢给秦玉,那速度力量,便是暗器也比不上分毫。 秦玉嘴角含笑,毫不在意,随意一抬手,便接住那玉佩,那玉佩上还残留着属于夜恒的温度。而秦玉手中拿着玉佩,双眼,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夜恒。 “给美人的定情之物,怎可如此随意reads();星际异能联赛。” 秦玉手中摸着那玉佩上的玉字,看着夜恒的眼有些迷蒙。 “这玉佩,虽然不是秦玉祖传之物,却是秦玉自幼戴在身上,从不离身之物。是秦玉,亲手雕刻的形状,便是这上面的字,也是秦玉,亲自镌刻的。” 秦玉拿着玉佩,放在唇边浅吻一下,也是刹那间便将玉佩丢给夜恒,速度与夜恒相比,不差丝毫。 两人之间,不像是递着定情之物,正像是一场功夫上的暗自较量。 “如此定情之物,美人看着,可还合适?” 夜恒抬手,仅用两根手指便接住了如致命暗器一般射来的玉佩,含笑亲吻了一下刚刚秦玉吻过的地方。 “再合适不过。” 秦玉静静地饮茶看美人,而夜恒,却从怀中拿出了黑色莲花,同玉佩一起放在手里把玩。秦玉看着舍利子,却没有半分想要得取的样子,目光自见到夜恒起,就没从夜恒脸上移开。 就好像她今日来找夜恒,就是为了看美人一般。 “都说礼尚往来,大将军给了夜恒定情信物,夜恒也应该送点什么给大将军。只是大将军却是为了另一个美人来的,夜恒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玉突然将手中的杯子掷向夜恒,手一拍桌子翻身而起,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圈后平稳的坐在夜恒腿上,正好伸手,接住刚刚落下的杯子。 夜恒顺势搂住秦玉的腰,而秦玉在夜恒怀中,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捏着夜恒的下颌,轻轻将他的下颌抬起,居高临下如女王一般审视着夜恒。 “本将要怎样,才能取得美人的欢心呢?” 秦玉觉得,夜恒一定做过神偷,这手快的,便是连她也看不出破绽。他手上的舍利子与玉佩,不知什么时候,又让他藏在了什么地方。此时,他一直手搂着自己的腰,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拿着茶杯的手,放在自己唇边抿了抿。 “听说大将军曾经扬言要娶乔太子爷,不知大将军觉得,夜恒比之乔太子爷,哪个更美?” 乔楚已经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他可以冷酷,可以霸道,也可以如夜恒一般妖孽。他那张脸,他与生俱来的王者之风,在长安城素有第一美男之称。 若乔楚是天公作美,那么夜恒,就是出自上帝之手,是上天做完美的杰作,真正的上天的宠儿。 与乔楚相比,夜恒却是,更胜一筹。 “当然是美人最美。” 秦玉这话不假,曾经以为,乔楚是她见过最美的,但是自从见了夜恒这个雌雄莫辩的妖孽之后,乔楚的地位,已经不同往日了。 秦玉的话似是取悦了夜恒,夜恒低头,在秦玉捏着自己下颌的手上轻轻落下一吻。 “夜恒还听说,秦大将军对顾相如痴如醉,不知相比顾相,哪个更美呢?” 顾容的美,是谪仙般不可侵犯,是冰川上的一株雪莲,是令人虔诚膜拜的。顾容的美,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却也带着让人沉迷的醉。 但是比之夜恒,夜恒,这个有着迷一样笑容的妖孽,同样有着一双桃花眼,却比顾容,胜出三分。 “自然,还是美人。” 秦玉自幼闯荡江湖,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只有夜恒,当得起天下第一美的称号,这个美得雌雄莫辩的妖孽,全身散发着危险的妖孽reads();总裁,非离不可。 “将军当真是会讨人欢心呢,听了这话,夜恒当真愉悦的很。” “本将若是削弱万家的势力,除却万翔鹏一党,不知这个礼物,是否使美人更加愉悦呢?” 夜恒笑的有些狂野,深深地嗅了嗅秦玉身上的味道。 “只希望大将军对夜恒手下留情。” 夜恒心里有数,他要挟了秦玉,可是秦玉又怎会那么好要挟,想要尽快的除却万翔鹏一党,除却万家在军中的势力,秦玉出手,会比他更快更狠更稳。 但同时,他也定然会被秦玉这匹野狼抓伤。他留在朝中的势力,但愿不要被秦玉全部扒光的好。 对于夜恒的话,秦玉也只是一笑而过,夜恒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以夜恒这样的人来说,一切本可以自己动手,只不过他为了目的,选择了一个更快速的方法。 他不发兵,全是因为万翔鹏一党,而她快速的除掉了万翔鹏一党,万翔鹤一党,自然不在话下。而他也明白,她岂会这么轻易的就吃这么大的一个亏,定会在他那里找回来! 夜恒是个讲信用的人,秦玉自然也向来说到做到,既然她答应了夜恒帮他除掉万翔鹏,那么夜恒自然也把舍利子交给了秦玉。 当秦玉把舍利子交给乔楚的时候,乔楚与顾容也准备好了万全之策,牵一发而动全身,只等着明日早朝,便离除掉万翔鹏不远了。 万翔鹤此人多疑,即便是自己的枕边人也从来都不信任,包括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对于这样的人来说,离间之计,是上上之策。 而秦玉与乔楚,身在姜国朝堂,即便是万翔鹤不完全信任二人,也能在万翔鹤心中造成阴影。以他多疑的性格,自然会有所顾忌。 以秦玉与乔楚的实力,想要打探到万翔鹤一党的名单,自然不在话下。 而顾容,则是以晋国使臣的身份,有意的接近万翔鹤的亲信。 至于夜恒那边,狐狸藏得再深,也终究会露出尾巴。想要查找到夜恒安插在朝堂的人,也未必见得是难事。 乔楚先是将夜恒的亲信与万翔鹤的亲信,掺杂在一起让万翔鹤知道,万翔鹤先是从国子监查起,自己的亲信也在朝堂上弹劾了国子监的几名官员,从中又连带了兵部、吏部。 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真假掺半,因着真的有夜恒的人的存在,所以一万翔鹤的疑心,即便查到兵部万翔鹏的人,也秉着宁可所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原则,办了万翔鹏的亲信。 对此,万翔鹏多次找万翔鹤理论,却仍旧改变不了万翔鹤的决定。万翔鹏的亲信损失的越来越多,与万翔鹤只见也产生了隔阂。 而万翔鹏的反击也并不弱,在顾容的作用下,也成功的斩杀了几位万翔鹤身边的重臣。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夜恒的人。 万家两兄弟最终的爆发,在于一日晚上,万翔鹏邀秦玉喝酒,而乔楚邀万翔鹤喝酒,顾容也没闲着,同一时间邀请了几位万翔鹤的亲信在同一地点饮酒。 万翔鹏是习武之人,与秦玉这样的高手之间,总是有着惺惺相惜之感,更何况实际上都是征战沙场世人,多日的相处,万翔鹤也看出来秦玉在兵法谋略上的造诣极高,更是投缘。 接二连三的损失亲信,还是由自己的亲哥哥动手除去的,心中烦闷,却又无能为力。饮多了酒,便什么话都说了出来reads();下一站彩虹。 言语之间,除了拉拢秦玉之外,便是对万翔鹤的诸多不满。言说都是万翔鹤受了身边小人的蛊惑,看不清忠心之人。 期间,被秦玉引诱着说了一些朝臣的名字,包括六部中的礼部、户部和刑部,还有一些万翔鹤身边的幕僚。 “这些个小人,惹恼了本将,本将就亲手宰了他们!” 一切都源于这句话。 万翔鹏的这些言论,都被顾容一方与乔楚一方所听去。两天之后,在万翔鹏在兵部的亲信又一次被满门抄斩之后的夜晚。 刑部侍郎曹格志与户部侍郎廖青,皆遇刺身亡,万翔鹏酒后之言也一夜之间传遍朝堂。万翔鹤斥责万翔鹏莽撞行事,而万翔鹏却不承认杀人,兄弟间彻底决裂! 一时间朝堂之上,三省六部人人自危,涉及深广。 驿馆,顾容房中,乔楚霸气侧漏的坐在上座饮茶,顾容则是含笑的看着秦玉。而秦玉,痞气十足的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个小册子,看的正来劲。 “十天,万翔鹏损失掌管军权的枢密使、兵部侍郎、侍郎三人、侍中两人、校尉四人、都尉一人,卫尉寺的大权也落在了夜恒手中。万翔鹤损失了掌管财政的三司使,国子监,吏部两人,大学士一人,还丢了三个参政,五个幕僚。” 秦玉头也不抬,随手拿了个红提放在嘴里,翻了翻册子。 “至于夜恒,损失也不小。丢了刑部,折了太史令,顺天府换了人,内阁的人也清了,就连大理寺都没有他的人了。” 一切都来的太快,让万翔鹤与万翔鹏还来不及反应,秦玉三人就已经有了收网的打算。 乔楚用杯盖撇了撇茶叶,轻轻地吹了吹。 “万翔鹏,也该了结他了。” 他们三人只不过是兵贵神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以万翔鹤的精明,很快他就会寻到蛛丝马迹,反应过来,到时候,就交给夜恒吧。 对于万翔鹏,就简单多了,已经利用完他削弱了万家的势力,万翔鹏此人,也就没什么用处了。万翔鹏在军中的势力,已经削弱大半,重臣已经全被万翔鹤解决。 对于万翔鹏,只需要再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手起,刀落,彻底了断了万翔鹤的臂膀,失了军中的主帅。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出所料,当秦玉出现在大将军府时,万翔鹏正在烛下看着一封密信。秦玉的悄然出现,万翔鹏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国师?” 万翔鹏手持长剑,正要拔剑,却看见是秦玉从黑暗中走出来,诧异的将长剑收起。 “原来是国师,本将还以为是宵小之辈。” 万翔鹏对秦玉的惺惺相惜之情,和对秦玉对战场的料事如神十分敬佩,并将秦玉引为知己,早已没有了最初对待秦玉的不屑。 粗狂的汉子对秦玉有着莫名的好感,如同兄弟一般,这是军人的特质,这一点,值得秦玉佩服,也值得秦玉,亲自出手,送他上路。 “国师快请坐,国师深夜至此,不知道可是有什么要事?” 秦玉顺势坐在了太师椅上,这几日的相处,她也敬重万翔鹏是条汉子。万翔鹏有今天的地位,全凭着自己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虽然他手段残忍血腥reads();我心为你燃烧。但是他对战争的看法与敏感,对兵法的研究与谋略,都是可以让秦玉与他秉烛夜谈的。 若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不是各为其主,她或许,真的可以与万翔鹏成为知己好友。 只是可惜,可惜。 “万将军,在下来此,是有一事相告。” 万翔鹏坐在桌案前,对着秦玉大笑一声。 “国师来的正好,本将这里也发现了一些事情。” 万翔鹏拿着桌案上的密信给秦玉看。 “本将的探子来报,原来这几日蜀州的燕王进了京。” 秦玉挑眉看着万翔鹏,心里想的是未免知道的有些晚了。可这幅模样在万翔鹏看来,却是对燕王的不解。放下密信,又对秦玉大笑起来。 “国师有所不知,仁德帝无能,就应该退位让贤,兄长至今还没有荣登宝座,就是因为仁德帝这只老狐狸,在二十多年前留了一手。这一手,就是掩人耳目的燕王夜恒。” 万翔鹏越是如此,秦玉心中却是对万翔鹏下不了手,心中愧疚之意越浓。可是这表情,在万翔鹏看来,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这燕王蛰伏二十多年,暗中招兵买马,据本将调查,他还掌握了姜国的龙脉与宝藏。至今手中有五十万雄兵,便是这朝堂之上,也渗透了燕王的细作。” 万翔鹏突然脸色变得有些恼怒,啪的一拍桌子。 “这些日,为了铲除朝堂上燕王的细作,还连累了本将的爱将!想来,本将与兄长,都是中了燕王的奸计!一箭双雕,没想到燕王如此狠毒,连自己的人也可以牺牲!” 秦玉暗自摇头,事到如今,竟然还没有想到事情的关键,只能怪他对自己,太过信任,而秦玉,注定辜负了这份信任! “对了,国师方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本将说?” 秦玉对万翔鹏笑了笑,却不带什么感情。 “在下来此,就是为了告诉将军,将军与国舅爷,这几日是中了别人的离间计,自相残杀了。” 万翔鹏一拍手,笑着伸手指了指秦玉。 “本将就说,国师与本将甚是投缘,便连这都一同想到!明日一早,本将便去通知兄长,彻底清除了燕王一党!” 说完此话,万翔鹏突然来了兴致,起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献宝一样拿给秦玉。 “今早得了一本兵法残本,国师请看,这可是当年鼎苍大帝的绝本兵书,只是有些地方已经残缺,国师来的正巧,可以与本将一同参详参详。” 秦玉接过那兵书,依旧发黄破旧,有些字迹已经模糊,有些地方已经残缺不全,像是刚出土一般。在封面,隐约的可以识别出几个字,《六韬兵法》。 秦玉随意翻看了两下,这本却是是鼎苍大帝的手录亲笔,但是,她却早已研读过拓本。将兵法重新放回在万翔鹏面前,慢慢悠悠的坐回太师椅上。 “兵法有云:用间有五,因间,内间,反间,生间,死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之而用之……” 秦玉慢慢的念着《六韬兵法》上的内容,期初,万翔鹏只是听着,后来,越听目光越亮,也越兴奋reads();70亿人大穿越。突然意识到什么,翻开桌案上的书,秦玉所念,竟是与这残本差一不二。 “……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故惟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之所恃而动也。” 秦玉慢慢的念完兵法上的第一篇用间篇,万翔鹏兴奋的大拍桌案!看着这残本兵法,如同至宝。 “好!不愧是鼎苍大帝所制兵法,不愧是军事上的兵学圣典!处处充满了大智慧,大战略!观诸兵书,无出鼎苍!鼎苍大帝,实乃神人也!” 秦玉对万翔鹏着实有些惋惜,这是一个对军事对谋略对战争真正有着极度热忱的人,他对兵法谋略已经到了一种痴狂的境界。这才是一个军人,一个将军所拥有的热情。为得到一本绝世兵书而欢喜雀跃,为听到深邃严谨的用兵之法而惊叹不已。 “国师怎地会读过此书?难怪国师用兵如神,原来竟连这般绝世宝典,都印在国师的脑中。” 万翔鹏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爱不释手的小心翼翼的翻看那残本兵书,眼神中的喜悦之情,不足言表。 “将军不是曾经问过在下,为何对战事看的如此精明。” 万翔鹏头也不抬,心里眼里只有手中的残本兵书。 “没错,当时国师回答本将,因云峰岛收录了天下所有书籍。” 秦玉点了点头,把玩着手中的剑。 “在下自幼便酷爱兵书谋略,读尽天下百书。但是,不仅如此,还因为,在下自幼便生活在战场,便是连出生,也是在充满血腥的疆场。” 万翔鹏的脑中全被残本兵书占据,以至于听到秦玉的话,察觉到了不妥,一时间,却又不知哪里不妥。而当他突然意识了到哪里不妥时,已经为时已晚。 连剑光都没有,杀气也没有,便是连剑出鞘的声音也没有,秦玉的剑,已然搭在他的肩上。只一动,就可以割破他的咽喉。 万翔鹏放下手中的残本兵书,整整齐齐的放好,甚至还用手抚平兵书上的卷角,这才慢慢的抬起头看向秦玉。 放眼鼎苍,有这般谋略见识,又出生疆场的人,只有一个,晋国大将军,秦玉! “在下,秦玉。” 秦玉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前缀,不是晋国人士,不是大将军秦玉。而是简简单单的,她的名字,秦玉。 这是对万翔鹏的尊重,也是对万翔鹏的惋惜。此刻,她是秦玉,而他,只是万翔鹏。他们之间曾经的相惜,曾经的,引为知己。 “秦大将军,失敬!” 万翔鹏没有挣扎,也没有大喊,只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秦玉说的没错,他是个铁血的汉子,输了,就是输了。 “本将早该想到,能有如此见地如此谋略了,天下间,只能有一人。倒是我自欺欺人了。” 秦玉嘴角一勾,给万翔鹏的,是将与将之间的默契。 “平生能与万大将军切磋,引为知己,秦玉不虚此行。” 万翔鹏突然豪爽的大小起来。 “没错!虽然本将遗憾没有与秦大将军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大战一场,但此生能与秦大将军以为知己,败在秦大将军手上,也不枉此生了reads();重生之国民女神[娱乐圈]!” 短短几日的切磋,万翔鹏也深知秦玉在军事方面的造诣,咱不说秦玉的功夫已如臻化境,只说秦玉如狡狐一般的智谋,小小年纪,威震六国,便已不是虚言。 秦玉长剑一勾,万翔鹏的剑便在空中转了两圈便稳稳便万翔鹏接住,秦玉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然而剑无形,却什么也看不见。 秦玉的动作,让万翔鹏有些诧异,秦玉却只是轻轻一笑。 “给你个机会。” 真刀真枪的挑战秦玉,作为铁血铮铮的汉子,没死在疆场是一种遗憾,而连挑战对手的机会都没有,这是一种侮辱。 万翔鹏掂量着手中的剑,自是清楚秦玉的意图。 “能与秦大将军交手,此生,无憾!” 剑光一闪,万翔鹏拔剑而起,袭向秦玉,而秦玉却是站在那里不动,待万翔鹏近身之时,轻易的躲开,回手便是一剑。 万翔鹏心中一惊,堪堪躲开,却仍旧被秦玉的剑气伤了肩膀。秦玉的承影剑,看不见剑身,万翔鹏便掌握不了秦玉剑身的长度,首次交锋便受了伤,而看起来,秦玉并没有用全力。 秦玉双耳突然动了动,知道其实应该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万翔鹏才最保险。而她却因为一时的可惜,给万翔鹏一个挑战自己的机会,即便是死在自己手上,对于一个将军来说也是无憾的。 而秦玉也知道,以万将军府的守卫森严,只要这边剑声响起,就会有大批的护卫向这里涌来。她应该,速战速决。 “万大将军,若有来生,愿你我可称为知己好友。” 只一招,万翔鹏便知道自己不是秦玉的对手,挽了一个剑花飞身刺向秦玉。 “秦玉,若有来生,只愿不与你为敌。” 剑光火石之间,万翔鹏身子下坠,跌坐在桌案前的椅子上,就像秦玉进来时,他坐在烛下读密信一般。慢慢的,万翔鹏的身子像前倾去,倒在桌案上,脖子上一个细微的伤口,留着涓涓的鲜血。 万翔鹏脸上没有一丝痛苦之色,禁闭的双眼,甚至显出满足一般的笑意。他的血,染红了桌案上那本,他爱不释手的残本兵书。 秦玉承影见血归鞘,深深地看了眼万翔鹏,愿你来生,真的成为一只,不受凡尘俗世束缚的大鹏鸟,海阔天空,任你翱翔。 秦玉手中拿着烛火,倒在万翔鹏桌案上,燃着了桌案上的书卷,火花蔓延,秦玉走到窗边,最后回头看了眼已经处于火海之中的万翔鹏。 这本《六韬兵法》就随你而去吧,从此世间,再无六韬,再无万翔鹏。 秦玉离开万翔鹏的房间,便看见对面的房顶上,一道身影傲立在那里,注视着这里的一切。秦玉走向那人,那人含笑着将秦玉搂紧怀中,而秦玉也任由他搂着,二人站在房顶,看着对面火光滔天。 “阿玉,一切都过去了。” 秦玉靠在乔楚怀中,看着那漫天的火光,眼中好似浮现,这些日子以来,与万翔鹏把酒畅谈,沙盘上的指点山河,排兵布阵。大汗淋漓,恣意痛快! 那时,她是真实的,也是痛快的。 可惜,可惜她与万翔鹏,立场不同,终归有你死我亡的一日。就让这场大火,烧掉所有记忆,一切,都随这场火而去。 她还是秦玉,而万翔鹏,就如云烟,消散在火中reads();媳妇很凶残(穿越)。 秦玉与乔楚,注视着眼前的火光,殊不知,在远处,一抹红色的身影,正注视着二人。 万翔鹏死了,万翔鹤的势力被削弱了,夜恒在朝堂的人也差不多被清除了。秦玉与乔楚,悄然无声的退出了朝堂。而夜恒,则大张旗鼓的,回了朝安城。 有传言说,二人的失踪,是如万翔鹏一样遇害了。也有传言说,万翔鹏的死,就是二人所为,事后畏罪潜逃。更有人说,曾经见过二人与燕王一同出入朝安,二人本就是燕王安插在朝堂的眼线,为的,就是搅乱朝堂,如今,功成身退。 夜恒回京了,夜恒的势力虽大,但是被秦玉这么一搅和,想要重新在朝中培养一批自己的势力,也需要一些时间。而万翔鹤,失去了万翔鹏这条臂膀,又失去了一众亲信大臣,一时间想要恢复元气,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夜恒与万翔鹤,半斤八两,势均力敌。秦玉目的达到,抽身而退,剩下的,就让他二人互相争斗,互相制衡吧。 乔楚秘密的派人将舍利子送回晋国,顾容这个使节也停留了很长时间,告别了姜国,三人一行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楼兰。 朝安郊外,落阳亭。 秦玉五人打马而过,远远地便看见落阳亭内,一抹红色的身影。衣摆纷飞,醉眼妖娆。 “秦姑娘,怎么也不跟夜恒打声招呼,就不告而别了?” 夜恒一身红衣,风骚的飘出落阳亭,腰间挂着的玉佩格外现眼。熟悉秦玉的人,一眼便看出那是秦玉戴在身上多年的贴身玉佩。 乔楚眸光一紧,紧紧地握住缰绳,却不想在此与夜恒发生肢体上的交流。而顾容看在眼里,也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秦玉。 秦玉眉头一皱,秦姑娘?什么鬼!姑娘这个称呼,她有些接受不来。 “秦姑娘毕竟帮了夜恒这么大的忙,也不让夜恒尽一下地主之谊,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夜恒一点脚飘上秦玉的马,宛若无骨一样靠在秦玉怀里,竟是一点违和之感也没有。 当着乔楚的面,公然*,乔楚怎能没有反应。只见乔楚一掌向夜恒袭去,夜恒修长的手滑过秦玉的脸,甚是满足的从马上飘走。 一抹红从眼前飘过,稳稳地落在不远处的落阳亭上,似是一条赤蛇一般倒在亭上,一只手支撑着脑袋,微眯着眼,笑着看着秦玉。占了秦玉便宜的手,放在鼻下轻轻地嗅了嗅。 “乔太子爷醋了呢。” 乔楚一击不成,心下对着妖孽更是恼怒,见秦玉没有说什么,明显的放任自己很揍这妖孽一顿,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化指成剑,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旋转着像夜恒袭去,一时间,月白色的身影与绯红的身影,纠缠在一起。 秦玉回头看了看顾容,见顾容对自己也有些不善,显然脸色有些不好看。无辜的对着顾容耸了耸肩。夏致与权武都躲的远远地,极力将自己隐身。 “燕王殿下来此,只是为了,和我们晋国太子爷打一架吗?” 乔楚与夜恒,一时之间竟是难分上下。以指为剑,以指气逼人,夜恒的一角衣袍,竟是被乔楚一指斩断。 夜恒看着从空中飘落的衣角,顿时也生了恼意! “这是本王刚做的袍子reads();盛京明珠!” 秦玉看着那一抹妖红,只觉得乔楚这一生怕是终于遇到对手了,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一个妖人,对一个妖孽。 秦玉觉得这场面,着实有些好笑。 “燕王殿下,看来你特意在此等候,真的只是为了和我晋国太子殿下打一架而已。” 指尖一扫,乔楚发尾一截发被夜恒斩断,慢慢从空中飘落。满意的一挑眉,嘴角一勾。 “当然不是,本王是特意来送秦姑娘的,才不是为了这个老男人。” 老男人三个字,着实戳中了乔楚的心。当初乔煜曾经说顾容是老男人,而乔楚与顾容的年纪相仿,现如今又被夜恒说老。 他大了秦玉整整十岁,本就有着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无力感,现在竟然就这样被人戳破。就好像藏了很久的小秘密,突然间昭然若揭一样。 可是在秦玉看来却是诧异的笑了笑,夜恒嫌乔楚老,他又年轻到哪里去呢? 果然,乔楚不甘示弱的声音骤然响起。 “夜恒,你又年轻到哪里吗?” 夜恒明显的一怔,是了,自己与乔楚年纪相当,嫌弃乔楚老,岂不是也在说自己老?夜恒脸色一暗,再次向乔楚发起攻击。 “燕王殿下,太子殿下,你两位若是再打下去,想必天黑了,秦玉也走不出朝安地界。” 秦玉看了看顾容,对于乔楚与夜恒的战争,顾容冷眼观看,丝毫没有兴趣。 “要不两位打着?我和容哥先走了?” 乔楚与夜恒听出了秦玉言语中的不耐,愤愤的看了对方一眼,不甘心的停了手。彼此都知道,大家势均力敌,再打下去,也分不出个高低你我。 乔楚脚下一点,稳稳地坐在马上,夜恒同样脚下一点,没有骨头一样靠在亭子的柱子上。 “秦姑娘,今日夜恒来送你,就是要告诉你,夜恒喜欢你。今日送你离开姜国,不论你去哪里,只要还在鼎苍,夜恒天涯海角都要追到你!你且等着!” 夜恒*裸的表白,让秦玉一时间竟也无言以对,乔楚大有再打一架的冲动,便是顾容眼中都有些异样。 夜恒在秦玉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从自己的马上取下一个酒葫芦,放在唇上问了一下,然后帅气的丢给秦玉。 “秦姑娘,这世上的美酒,不只有长安的武陵醉,还有朝安的红颜笑。” 夜恒突然翻身上马,看着秦玉灿然一笑。 “这世上的好男人,不只有长安的乔楚顾容,还有朝安的夜恒!” 夜恒对着秦玉丢去一个吻,挑衅的看了看乔楚与顾容,打马而去。 秦玉也毫不客气的接过夜恒的酒,随后便打开酒葫芦饮了一口,入口火辣,直入肺腑。酒香绵延久久不散,果真是好酒。 秦玉大笑两声,也不回头去看夜恒,反而将酒葫芦拴在马上,驾马前行。 “夜恒,你说的没错!果真是好酒!” 人,也自然是美人。乔楚是蛇精,顾容是狐妖,夜恒,便是颠倒众生的魔。她竟然有些期待,下次再见夜恒,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第一章 你是本王的小情人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从晋国到姜国,虽然在朝安只停留了两月未到,从朝安再到楼兰之时,楼兰已正是春暖花开之际reads();大驸马时代。楼兰民风开发,四处充满着西域风情。 街边少女紧身的露脐装,纱裙飞扬,金银饰物系在腰间,走起路来叮铃作响,无论是街边小贩还是大家闺秀,头上金钗玉饰随处可见。楼兰,兵力匮乏,财力却是雄厚,从百姓的生活习惯,衣着打扮就可以看出。 楼兰,有钱。 因着顾容身上的通关文牒,秦玉与乔楚便无需再另行安排身份,方便了很多,直接扮作顾容的随身护卫一同混进了楼兰。 司徒秋叶这个高大上的身份不能再用了,公子染这个名字再楼兰也只是个名字而已。二人需要重新取个新名字,在顾容身边护卫。 “卫云,楚翊,天色已晚,是否要寻个休憩之处?” 卫云,秦玉的新名字,而楚翊,则是秦玉随便给他按了这么个名字。 秦玉看着远处驾马而来的身影,嘴角一勾。 “容哥,有人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 随着秦玉的目光看去,一紫色劲装少女策马而来,来者,正是等候在楼兰的清秋。清秋在几人面前下马。对着秦玉顾容乔楚三人拱了拱手,向来善于观察的她看见几人行路的位置与衣着打扮,心里也知晓自家将军的身份不易张扬。 “几位爷可算到了,客栈已经准备好了。” 考虑到住驿站行事不便,顾容便决定不住驿站,而与秦玉乔楚一起住客栈。 秦玉对着清秋微微点头,乔楚视若无睹,身后的权武则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清秋,又看了看夏致。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分得出来的? 顾容则是客气的对着清秋拱了拱手,眉眼含笑。 “有劳了。” 清秋对着顾容一点头,飞身上马,竟是有那么一丝秦玉的风姿。 “几位爷随我来。” 清秋驾马前行,秦玉等人慢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秦玉看似好奇的四处观看,心思却已经飘远。 当初在姜国收到情报,容哥被刺,即便这个消息明知道会被识破。但是目的明显,就是为了引她来楼兰。 秦玉当初留清秋在楼兰,便已经有了打算。一路上让夏致暗中与清秋通信,早早地做了准备。但是,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要引她来楼兰呢? “几位爷一路上辛苦了,清秋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饭菜与热水,几位爷用过膳后可以泡个热水澡,好好地休息一下。” 作为秦玉的左右手,清秋做事一向稳妥周全,秦玉一向放心。 几人走到前方路口,突然被人群阻拦住了去路,前面路口敲锣打鼓,周遭百姓全都堵在路口看热闹。 秦玉向前望去,是两家接亲的撞到了一起,以至于人群拥挤,道路不通。 秦玉抬头看了看时辰,这已经要日落西山,这个时候迎亲,未免太晚了些。而且,这一路上,看着很多宅院都张灯结彩,喜字贴门。 事出反常,反常即妖。 “清秋,楼兰近日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清秋驾马行至秦玉身边,轻声在秦玉身边轻语reads();毒“夫”难驯。 “爷,楼兰要到了祭祀的日子了。我也是到了才听说,楼兰每隔二十年,地方都要向皇朝进贡妙龄少女,从中甄选二十名年轻的少女做祭品,用她们的血祭祀圣女。今年正是第二十个年头。” 秦玉眉头一皱,看向清秋。 “血祭?” 清秋点了点头,“没错,把这二十名少女洗漱干净,放在祭坛,割了脉搏,活活流干体内的血液。再将这鲜血,由大祭司奉入圣殿。” 秦玉轻哼一声,这些鬼神之论,无非就是想要更好的迷惑百姓的心理,虽然是一种很好的控制人心的手段,却是无稽之谈。 大祭司的地位在楼兰是神圣的存在,百姓供奉神明一般的供奉着大祭司,但是人还是存在私心的,人都怕死,所以才恐慌的着急将女儿嫁出去。 所以说,迷惑人心是好办法,但是手段过于血腥,还是会失了民心。 顾容回过头来,浅笑着看着秦玉,二十年前的楼兰血祭,他还尚小,秦玉还未出生。这些年虽然可能对其他国家有所关注,却也只是关注战事。这血祭一事,秦玉定是不曾听闻。 秦玉连天方夜谭都不知道,乔楚便明白,秦玉怕是不知道血祭一事。刚要开口对秦玉讲述,却被顾容抢了先。 “阿云有所不知,这大婚,并不是百姓为了躲避血祭,怕成为祭品而匆忙大婚的。” 秦玉挑眉看着顾容,楼兰的国史她倒是读过,但是这血祭一事,却并不详细。 顾容对秦玉含笑摇了摇头,秦玉也为之失神,平日里顾容都是生疏的唤她大将军,改名字之后,竟然这般没有距离的唤她阿云,倒是出了她的意外。 “这是楼兰的嫁送。” 秦玉看着前面已经疏散了的街口,神色有些了然。原来这些女子,并不是嫁到夫家,也不是为了逃避血祭,而是嫁为血祭,成为祭品。 乔楚看了看那送嫁的队伍,一众百姓甚至虔诚般的看着渐渐远去的送嫁队伍,转过头来看向秦玉。 “在楼兰,大祭司是比天还大的存在。大祭司犹如神祗,血祭圣女,如同天佑楼兰。楼兰百姓,对于能够被选为祭品,都是心存感恩,值得骄傲的事情。这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因为能被选为祭品,则是证明,她与圣女缘分匪浅,是受灵泽庇佑的人。” 秦玉明白了,这不是蛊惑,这是信仰,是自打出生之日起,就刻在骨子里的信仰。前世,也有种族具备着天生的信仰,为了这种信仰,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的舍弃自己的性命。 信仰就是他们的全部,是圣神的存在,是不允许任何人亵渎的。 乔楚若有所思,楼兰虽小,却很富裕。在六国之中,却是让人忌惮的存在,让其他大国都不敢侵犯。就是这种力量,将楼兰的百姓紧紧地联合在一起,就是这种力量的存在,让楼兰,变得神秘而坚固。 “他们对大祭司是与生俱来的膜拜,这种偏执,比你想象的,还要根深蒂固。” 秦玉笑而不语,跟着夏致继续前行。只是秦玉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隐隐有着不安。此次来楼兰,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总觉得,在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策划着这一切。 从传报容哥遇刺的假书信,到眼下的血祭,秦玉觉得,正是这双手,慢慢的将她推向楼兰。好像身后,有双眼睛,在时时刻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好将她推向无尽的深渊。 秦玉轻笑,楼兰,我等着你带给我惊喜reads();地主你过来。 清秋给秦玉等人安排的是楼兰边境小城乌城最好的客栈,聚客来,天字第一号房。用过晚饭后,秦玉传信给唐门染春,让她重新查一下唐门内奸,从姜国的那封假书信开始,秦玉觉得事情有些偏差,事情,看来并不是她事先料想的那般。 而这个内奸幕后的人,应该就是这个推动她来楼兰的幕后黑手。 因着是边境之城,来往的客商居多,客栈也便变得短缺起来,若不是清秋早早的定好了房间,怕是一时间也找不到住处。 聚客来做为乌城最好的客栈,自然早早的便住满了人。不过人多杂乱,乌烟瘴气的什么人都有。倒是让秦玉联想到了前一世看过的一个电影,龙门客栈。 她住的是天字一号房,隔壁住的便是乔楚与顾容,夏致与清秋住在一起,权武则是住在对面。在对面住的,不仅是权武,还有一对夫妇,夫妇俩是财大气粗的人贩子。下等房关着的十几个男男女女就是他们的生意。 秦玉一行人进来的时候,正巧看着几个大汉拿着剩饭剩菜丢进下等房,无意间瞟了一眼,正看见里面挤着的十几个男男女女。而那几个大汉也总是轮流守在下等房门前,凶神恶煞的,一身强壮的肌肉像大块头一样。 而在两人贩子夫妇旁边住着的,是个病公子,一身的书生气,脸色苍白,夜里总能听见病公子的咳嗽声。他只带了一个书童随身伺候,走近他房间的时候,整个回廊都能闻得见药香。 最后一间住着的,正对着清秋的房门,秦玉没有见过,但是据清秋说,是一个江湖侠客。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拿着一柄短刀,晚饭过后便出去了。 秦玉的预感一向准确,她没有将预感告诉任何人,只是暗中让夏致与清秋小心。而出于本能,每到一处地方,夏致与清秋都会事先将坏境与周围人的底细都摸清。 秦玉吸了烛火,合衣躺在床上,对面的房门都紧闭,看似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联系,但是秦玉却是放不下心。 秦玉耳力好,除了楼下还有些嘈杂,这一层的人基本上已经睡了,除了那个还在咳的病公子。嗯,还有秦玉正对面的那对正在运动的人贩子夫妇俩。 秦玉慢慢的睡了过去,却只是浅眠。子时刚过,果然不出秦玉所料,外面就变得嘈杂起来,听声音,是下等房打了起来。 秦玉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却是一动也没有动。她们只在这里住一晚,明日一早吃了饭便走,她不想节外生枝。 可是偏偏事情不如她所愿,不多时,便有人敲对面人贩子夫妇的门。秦玉侧耳倾听,原因是玄字一号房走镖的镖师压的镖不见了,正强硬的挨个屋搜查,闹得沸沸扬扬不得消停。 而查到关押人贩子那十几个男男女女的时候,被天字一号房的那个江湖刀客相中,那江湖刀客饮了酒,便要强抢,而汉子们哪里肯让人就这么被轻易的抢走。便与江湖刀客发生了争执,却又不是江湖刀客的对手。便匆匆忙忙的上楼来找人贩子夫妇,想办法解决。 总之,一时间,楼下甚是热闹。 住客被打扰的骚乱,被强行搜查的争执纠纷,酒后抢人的拳脚相向,热闹的就跟街头菜市场一样。 人贩子夫妇火急火燎的下了楼,那个身宽体胖,总是穿金戴银,一条大金链子招摇在外的妇人,嗓门也大的很。 而他那个同样体胖的丈夫,穿的也溜光水滑一副暴发户的模样,虽然看着老实,但是从他的脚步呼吸能看出来,他的武功定然不错。 “大晚上的吵吵什么吵吵reads();长官,诱妻成瘾!是谁敢抢老娘的人!也特么不看看老娘是谁!” 妇人的大嗓门瞬间传遍整个客栈,秦玉也不悦的皱了皱眉。 “老子相中这小子了,开个价吧。” 秦玉又皱了皱眉,那个江湖刀客,看中的竟然是个男人,好大一座断背山顿时出现在秦玉面前。 “开个价?你倒是会挑,一眼就看中老娘的宝贝。” 那妇人站在楼梯上,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江湖刀客,一脸嫌弃的哼笑一声。 “这价,你估计是出不起。” 那江湖刀客被妇人不屑的样子刺激到了,身在江湖,身上都有一股子莫名的傲骨。妇人这一说,似是戳中了江湖刀客的逆鳞,一手拎着酒壶,一手牢牢地拽着一个男子,刀疤脸更是显得狰狞猥琐。 “少特么废话,一个下贱坯子,开个价是看的起他!老子玩男人,从来没付过银子!” 那妇人满脸的轻视,江湖刀客虽然住在上等房,但是从衣着打扮,并不像是有钱人。很显然,妇人并不把江湖刀客的话放在眼里。 “三百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在秦玉看来,那妇人明显是故意难为那江湖刀客,将价钱抬高,料定那江湖刀客出不起这个价钱。 而那江湖刀客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碰的一声,江湖刀客将手中的搂着的男子按倒在地,一把抓起那男子的头发,逼迫着那男子不得不抬起头来。 “这种下贱货也特么值三百两,你当老子是吃素的吗?” 那妇人看着手中的货物如此被人欺凌,心中本就不快,当下更是怒火中生。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江湖刀客欺凌了她的货物,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秦玉左耳一动,听到楼下有衣服撕裂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重重的闷哼声。秦玉猜测,是那江湖刀客恼羞成怒,撕裂了那男子的衣衫,并且有所挣扎而被江湖刀客拳加相加,一时吃痛,才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声。 秦玉嘴角好奇的一勾,这男子不哭不闹不吵不叫,只在自己被欺辱的时候才发起反抗,便是受了伤,也只是不经意的闷哼一声。这人,有点意思。 秦玉正觉得有意思的时候,楼下已经闹翻了天。 那妇人狠狠地一拍扶梯栏杆,母老虎的风范尽显无余,指着那江湖刀客,破口大骂。 “三百两都出不起的穷鬼!也敢出来玩男人!老娘的货也是你能肖想的!你当老娘是吃素的吗?” 妇人站在楼梯上,仰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江湖刀客,头也不回的指示身后的丈夫。 “老黑子,给老娘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鬼!” 身后的丈夫握着拳头咯吱咯吱作响,嘿嘿的笑着飞身而起,一拳打向那江湖刀客。二人一时间打在一起,不分高下,楼下因打起架而变得更加嘈杂混乱。 而就在二人打架的同时,那些个镖师镖头已经上了四楼,大吵大嚷的敲着门。秦玉眉间生了一丝恼意,听声音,敲得正是清秋二人与容哥的房门,还有对面病公子的房门。 “小娘子长的真俊俏。” 秦玉听着清秋那边传来的声音,低低一笑,她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敢调戏夏致这个小辣椒的人了。夏致清秋四姐妹长的美,性子虽不同,但是都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说话,谁也分不清谁是谁reads();不灭神话。 以前在岭南的时候,总有人调戏夏致清秋四姐妹,但无一没有好下场。久而久之,再也没人会被她们那单纯无害的样貌所蒙蔽。 果不其然,就听见夏致一脚踹了过去,一脚将那男子踹出房门,嘭的一声踹到在地! “滚出去!老娘的房间也是你能进的!” 那男子碰到了壁,被其他一行人哄笑,脸上一臊,凶神恶煞的又向夏致袭去。 “小娘们倒是个练家子!老子是远威镖局的镖师,怀疑有人偷了老子的东西,要进去搜查,还不给老子让开!” 病公子那边似是也遭受了不温柔的对待,秦玉未出房门,只听见那书童摔倒的声音,还有那病公子剧烈的咳嗽之声。 “你们怎可私自闯进在下的房间,咳咳……不得无礼,不得无礼,咳咳……” “公子,公子,不得对我们公子无礼……” “滚开,病秧子!” 一时间四楼也如楼下那般热闹嘈杂。不过这次权武倒是机灵,听见人声便早早地护在顾容房前不让人进。 秦玉不得不走出房门,凑上这个热闹。 这镖师来的蹊跷,东西丢的诡异,若是没有猫腻,才是见了鬼了! 秦玉一出房门,就看在乔楚一脸看热闹的坐在栏杆上,翘着腿晃来晃去,见她出来,一双凤眸还对她眨了眨。 秦玉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满心的无奈。这幅风骚的样子,哪里像一国太子,倒像是夜恒那雌雄莫辩的妖孽。 想到夜恒,秦玉心中一顿,苦笑了一下,怎么想到他了。 此时,正好有一镖师模样的人来到秦玉面前,嚣张的样子让秦玉真想一拳揍他个桃花朵朵开。 “你出来的正好,我们东西丢了,现在要进去搜查。” 秦玉似是无骨一般的双手抱胸靠在房门前,看着权武已经与那人动起手来,眼皮都不抬一下。 “敢问这位小哥,丢了什么东西?何时丢的?” 不知是权武,便是连夏致那方也没忍住出手教训那出言不逊的镖师。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一看夏致权武出手,便知道是遇到了硬茬子。在秦玉面前那人也不敢太过放肆。 “都住手!” 秦玉面前那人似是说话能做些主,只是他这一喊,却是没有什么用。只因他的手下,根本不是夏致权武的对手。无奈,只好对着秦玉一拱手。 “这位公子,在下等人无意冒犯,请高抬贵手。” 秦玉轻哼一声,倒是挥了挥手。夏致权武领意,也收了手。那人再次对秦玉拱了拱手,满脸的陪笑。 “在下远威镖局的镖头郭明,押镖到这里,夜深之时,发现所押镖物丢失,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还未各位见谅。” 郭明长的白白净净的,说这话倒也客气,只是身边那几个镖头,看着就不若这般客气了。顾容这时从房中走出,对着秦玉轻轻颔首,他不会武功,知晓方才出来只会添乱。 “郭镖头倒是客气reads();末世之植物小队。” 秦玉冷笑一声,郭明对自己拱手行礼的时候,她清楚的看见,郭明的左手手腕处,有一个苍鹰刺青。 远威镖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远威镖局,只要远威镖局走的镖,从未失手,镖镖必达。远威镖局的大当家路远威,秦玉也有所听说。这路远威本是杀手出身,所以这远威镖局,不仅接这走镖的买卖,还接杀人越货的生意。 “哪里哪里,在下可以不搜查,但是还要委屈诸位,移步楼下,见一见我们总镖头。看给位也像是江湖中人,都是老祖宗赏饭吃,刀尖上讨生活。丢了镖,我们也不好过。” 秦玉哼声一笑。 “你这唱戏的倒是点粗全海,但芒古喊扇芒古,也不搭个风蔓流细,合吾,镇江虎!” 秦玉言必,笑着向楼下走去,夏致等也不耽误,跟着秦玉走了下去。乔楚听了秦玉的话,眉眼一挑,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也跟着下了楼。 倒是郭明则是震惊的站在原地,惊恐的看着秦玉的背影。 秦玉说的是道上的行话,意思是说,你这保镖的倒是胆子大心眼多。但是贼喊捉贼,也不打听打听对方是谁。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当心遇见惹不起的人。 郭明一惊,连忙向楼下跑去。 秦玉在前方走,却是悄悄对夏致与清秋做了一个手势。夏致与清秋会意,纷纷站在顾容一左一右,那手势,是让她二人,照看好顾容。 秦玉走到楼梯口,就看到那名唤老黑子的还在和那江湖刀客打在一起,桌椅破碎不堪。却只有阴暗处的一角,却有一张完好的桌子,旁边坐了一个黑衣男子。 那男子一身黑色劲装,桌上放了一柄长刀,正坐在那里,自斟自饮。秦玉看着他的坐姿,却没有办法江湖人的粗鄙,端坐在那,倒是有一股子权武的风范。而权武,却是个护卫。 那人手中拿着酒杯,腕上隐约也能见到那苍鹰的刺身,而他拿酒杯的手,右手端杯,端杯时曲起中指。这个手势,她曾在哪见过。 而他长刀放在左手边,想来这人必定是个左撇子。 也虽深了,但是因着这一闹,楼下围观吵闹的倒是不少。秦玉绕过众人,路过时,看了一眼那被江湖刀客相中的男子,正被一个大汉牢牢地抓住跪在地上。 那男子披散着头发,低垂着头,身上穿着的是灰旧破败单衣,似是因着方才被江湖刀客的撕扯,而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胳膊搂在外面,便是连胸膛也隐约可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想是没少挨打。 秦玉不是圣人,虽然觉得怜惜,但是对于这种每天都会上演很多次的场面,她还是不会理会。径直走向那黑衣劲装的男人,一屁股坐在那男人对面,乔楚也背坐在那男人旁边,只不过脸,却是对着厅中打架的两个人。 翘着二郎腿一颠一颠的,明显是来看热闹的。 而权武,则是找了一个没被毁坏的凳子,寻了一方先对干净安全的地方让顾容坐下,夏致与清秋则是警惕的站在一左一右。 郭明随后跑来,凑在那男人耳边低语。却是一个字不落的全都落在了秦玉与乔楚的耳中。 郭明说,老大,这人是道上的,碰不得。 那男子眉头一皱,显然是听了郭明的话在犹豫,秦玉却容不得他犹豫。 “总镖头,今日你若说出谁派你来的,这事,就算善了,如若不然reads();怪夫办群。连累的,就是远威镖局。” 那男子似是下来很重的决心,既然已经被人识破,那也便明人不说暗话。 “在下陈松,阁下如此,便是在为难陈某,既然阁下是道上的人,就应该知道道上的规矩。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陈某也不会说出雇主的身份。今日若是技不如人,陈某愿把性命交代在这!” 陈松话音刚落,抽刀劈像秦玉,而他这么一动手,四面八方不知从何处涌出很多蒙面黑衣人。除了那几个搜查的镖师,又飞出很多黑衣人指向秦玉等人袭去。 显然,早有预谋。 黑衣人的出现,使大家更加惊慌,奈何大门已经被人堵住,只能各自逃回自己的房间,只有那里,他们还觉得相对安全。 而江湖刀客与人贩子,却还是不分你我的打斗。 秦玉拍案而起,迎向陈松,乔楚则是含笑对付那从天而降的黑衣人。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而顾容坐在那里,帮不上任何忙,心中虽然担忧,面上却不显露一分。 夏致三人,则是不让任何人靠近顾容一分一毫。 陈松一招不成,第二招紧随其后。秦玉下楼的时候没带承影剑,如此却是处于劣势,但是陈松的武功在秦玉看来,实在不得一谈。 陈松的刀向着秦玉面门袭去,秦玉飞身后退,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刀,伸手,两指轻轻一弹,长刀不受控制的向一旁偏去,震的陈松手掌发麻。 秦玉向来速战速决,从不拖拉。后退的步伐瞬间转变为攻击,两指直袭向陈松心口。一击即中,看似轻轻一指,实则用了内里。 陈松顿时向后退去,踉跄了几步,跪倒在地,以长刀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一口血喷出,含笑看着秦玉。 陈松目光一亮,手中顿时出现两个黑色弹药丸,像秦玉脚下掷去。哄的一声,弹药丸爆炸,散发着浓浓的白烟。 秦玉立刻屏住呼吸,这种弹药丸爆炸没有一丝一毫的杀伤力,原本是用于迷惑敌人,作为逃走之用的,但是陈松却在里面加了软筋散,作为进攻的武器。 随着陈松的一个口哨声响起,秦玉耳朵一动,知晓又是从天而降的黑衣人。从朦胧的白烟之中,秦玉看到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像自己袭来。而四周传来铁链的声响,想来是用来控制自己手脚的。 秦玉想也没想便移动身形,与此同时,像自己袭来的还有银针暗器。秦玉两指夹着袭向自己的银针,上面发着绿光,显然是淬了毒。 而这银针的主人,正是天字一号房的病公子。 秦玉轻松的躲过接二连三射来的银针,再一伸手,那些射来的银针齐齐射向周围的黑衣人。 秦玉嘴角一勾,看来,这人为了留住自己,下了很大的功夫。 这些人伪装成住客,看来早就已经知道了清秋的身份,而早早的等在这里。 说是迟,实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秦玉一手将银针洒出,却被袭来的千丝绕缠住了手脚。千丝绕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宝物,遇火不化,遇水不溶,比纱还轻,比蝉翼还薄,却是刀砍不断,坚韧无比。 而且,若是被千丝绕捆住的猎物,越挣扎,缠绕的便越紧。 与此同时,黑衣人的金蚕丝天网也牢牢地罩在秦玉身上,黑衣人迅速转动,牢牢将秦玉缠绕。 秦玉顺着捆住自己双手的千丝绕看去,果不其然,另一端是妙天机兵器谱排名第七的千羽千叶两姐妹reads();穿越贫家女。 “卫云!” 白烟散去,顾容高呼一声。 只见另一端的乔楚,情形也不见得比秦玉好。 乔楚睁着凤眸,却是迷茫无神,身上被重重锁链缠住。秦玉察觉到乔楚的不妥,向他身边的人望去。 果不其然,在乔楚身边不断低语的,是妙天机兵器谱排名第六的苗峰。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人心的执念,迷惑人心。与鬼竹林的幻境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在她前世,就是催眠。 而秦玉知道,乔楚的执念,太深。 而就在此时,方才正与人贩子打斗的江湖刀客,则毫无预兆的向秦玉后心袭去。而秦玉此刻,却被千丝绕与天网牢牢制住无法动弹。 “卫云!” “爷!” 夏致与清秋身形刚动,却见一红色身影带着笑声飘过,而比红色身影快一步的,是一道夹杂着浓重杀气的银光,擦着秦玉的耳边而过。 秦玉眼睛都未眨一下,只看着那红色的身影有些懊恼的回头看了那银光的主人。 “你说你什么时候醒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醒来!” 顾容一颗心重新落了下去,只见那江湖刀客,轰然倒地,龇牙裂目,额头上,插了一柄泛着寒意的匕首。 “这热闹你看了半晌,怎也不见你早些出来!” 秦玉看着一白一红手起刀落,只砍中黑衣人要害,却不害人性命。两人互相看不上,偏偏嘴上还不饶人。 秦玉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手上一用力,抓住缠绕自己的千丝绕,猛地一发力。千丝绕两边的千羽千叶两姐妹便像是收了针扎一般的放开了手,身子向后退去数步,才堪堪站稳身形,抓着千丝绕的手垂在身边,瑟瑟发抖而用不上力气。 秦玉突然爆发的内力,岂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没有了千丝绕的束缚,秦玉抓起缠绕着自己的金蚕丝天网,脚下一点,竟是带着黑衣人一同在空中旋转起来。黑衣人功夫不弱,力气也不小,却承受不住秦玉的力量。纷纷忍不住松了手从空中落下。 秦玉看了看已经结束战斗的一红一白,嫌弃的将天网从自己身上拿下。 “燕王倒是清闲。” 红色来人,自然全身散发着内外兼骚气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燕王殿下,夜恒。而快夜恒一步的银光,正是清醒过来的乔楚。 总的来说,夜恒除了看热闹,也没帮上什么忙。 秦玉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挑眉看向夜恒。夜恒却是一副极品受的模样靠在秦玉身上,抓了一缕秦玉的发丝放在手中把玩。 “小情人,本王当然是想你,才追过来的。” 秦玉狠狠地丢了一个白眼过去,夜恒这人向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从秦姑娘到小情人,若要她勉为其难选择一个,她宁愿选择后者。 乔楚上下打量了一下夜恒,又深深地看了眼正在走来的顾容,什么都没有说。 秦玉一指戳向夜恒腰间,正戳向他的穴道,夜恒闪身躲开,对着秦玉啧啧两声reads();拐走十四爷。 “你这一指下去,你的下半生幸福可就毁了。” 夜恒说的露骨,在场的人谁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乔楚本就不喜夜恒缠着秦玉,脚尖一点,点起地上残留的银针暗器,直射向夜恒。 夜恒旋身一躲,转身把手臂搭在清秋身上,回头看了一眼插进桌子上的银针。 “你这男人,难怪小情人唤你小七,实在是够小气。” 乔楚不理会夜恒言语上的讽刺,夜恒与万翔鹤只见的争斗还没有个结果,如今夜恒却出现在了这里,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秦玉这方休战,店家才哭丧着脸才柜台下钻出来,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店,顿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的雕花红木桌子啊,我的紫玉花瓶啊……” 秦玉看了一眼夏致,夏致点了点头,心中了然。走到掌柜的面前,丢了一千两银票过去。 “掌柜的,这一千两是我们爷赔给你的银子,足够买下你这家店了。这些人,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掌柜的是聪明人,不用我教你吧。” 那掌柜的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原本看着秦玉一行人武功高强,自知惹不起,这些损失就只能认倒霉,全都算在自己头上,没想到,竟有有赔偿。 掌柜的顿时喜出望外的捧着银票,连连对着夏致点头哈腰,就差把夏致当奶奶供起来了。 “是是是,小的明白,明白。小的这就派人把这些人都丢去外面,今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场的房客也都在房门探头观望,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江湖纷争。而江湖,是她们这些小百姓所惹不起的。谁知道多说了什么话,夜晚一觉睡过去,会不会就再也醒不来了,自然也都不敢多言。 那人贩子夫妇见识到了秦玉一行人的武功,站在一旁上下打量着秦玉一行人,却是让人将那男子重新关回下等房。 他们也算是走江湖的,这样的事情见得不算多,却也不见得少。都是跑江湖讨饭吃,自然也就见怪不怪,见秦玉一行人武功高深,出手大方,自知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倒是最自然不过的让交代了大汉几句,转身上了楼。 在秦玉看来,这些人里,也只有这人贩子夫妇,是真正来住店的。 秦玉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紧闭的下等房,也什么话都没说的跟着上了楼,那抹红色的身影,格外自觉的飘进秦玉房中。 秦玉房中有了一抹红色的身影,便不会少了那一抹亮色,不多时,顾容也敲开了秦玉的房门。秦玉也只能坐在桌前,支着额头叹息,看了看赖在自己床上的夜恒,坐在窗子上的乔楚,独自饮茶的顾容。 这还有一个时辰才亮天,大家却都不休息,跑到她的房间来凑热闹。 “小情人,你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闹得腥风血雨。” 秦玉轻笑一声,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暗中有人一直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只是秦玉不解,这暗中的人,引她来了楼兰,却偏偏要再楼兰边境刺杀她,这显然是多此一举。想要杀她,天涯海角,何处不能动手,为什么一定要引她来楼兰? 刚入楼兰就有人杀她,这趟楼兰之行,还真是不简单。 “燕王殿下又是为何来的楼兰?” 第二章 买了一个孩子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这次是夜恒挑眉,倒在秦玉的床上,一手支着脑袋,凤眸流转的看着秦玉,真是让人心猿意马。 “小情人真的不知道吗?” 夜恒的语气不似是玩笑,秦玉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我以为你在挑逗我的意思。与乔楚对视一眼,乔楚却是转头看向顾容,顾容接受到乔楚的眼神,最后看向秦玉。 好吧,大家都不知道。 夜恒将她们的眼神交流尽收眼底,无奈的笑了笑。 “好吧,你们的消息可真是不灵通呢。” 夜恒换了个姿势,坐起身,翘着腿,手搭在腿上支着下巴,尽显妖娆的看着秦玉。 “楼兰王封后。” 秦玉不自觉的敲了敲桌面,眉头一锁。 楼兰王年近六十,老王后薨世近二十年,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了,这个时候要封后? 夜恒看着秦玉厌恶的表情着实好笑,起身,移动步子,瞬间便坐在了秦玉面前的桌子上。挑逗似的看着秦玉的眼,慢慢的挑起秦玉的下颌。 “听说,楼兰王封后,是为了今年的血祭reads();穿越之萌学园。新王后二八之龄,长的那叫一个倾国倾城。” 夜恒话音未落,只觉得背后一阵寒风袭来,迅速的将手从秦玉下颌拿开。银光闪过,一根银针插在地上,入木三分。 夜恒看着地上的银针,桃花眼中生了恼意,转头看向乔楚。 “你说你这个小气男人,什么时候学个女人的玩意,玩起了绣花针。那病秧子公子的银针,是不是都让你搜刮了去。” 对于夜恒的话,乔楚全当没有听见,转头继续看向黑夜。 “你的手在碰到她,就跟它道别吧。” 夜恒哼了一声,故意拿着两只手对着乔楚晃了晃。对于夜恒与乔楚幼稚的行为,秦玉表示深深的头痛。 夜恒,这个一开始就对他防备极深的男人,此刻竟然融洽的坐在自己的面前,丝毫没有防备。秦玉觉得,这或许,就是缘吧。毕竟,谁能想到,全身散发着危险的夜恒,竟是这样一个男人。 秦玉看了看眼下的几人,今日一事,明显是为了她来的,不知那人究竟是何人,竟然可以动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这一路上,不知还会出现多少这样的高手。刺杀她不怕,来多少,她便解决多少。只是她这一行人,目标太大,而她既然已经被人监视住了,想要暗中寻找舍利子,便不是容易的事情。 为今之计,只能分散目标,既然对方是对她来的,那么,她便引开这双眼。 “容哥,小七,有一件事,要跟你们商量一下。” 顾容与乔楚是何等聪明的人,秦玉话还没说出口,二人便已经想到秦玉的意思。纷纷看向秦玉,话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我跟你一路。” “我和你在一起。” 秦玉看了看顾容又看了看乔楚。 容哥不会武功,权武又是个不长脑子的蛮汉子,武功平平。自己自然是舍不得容哥,但是也清楚,若是自己与容哥在一起,乔楚那个小气的男人定会尾随。 但若是乔楚跟自己一路,以权武与夏致清秋的武功,她还真是不放心。夏致清秋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若真遇见了江湖上有名的高手,也定然不是对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双黑手,来一个釜底抽薪,捉住容哥来逼她就范,到时候,她就被动了。 更何况,她只是作为引子而已,寻找舍利子,还是要靠乔楚。 秦玉看着对着自己无限发情的夜恒,嘴角一勾。 “我与燕王一路,容哥,小七,你们一路。” 秦玉的顾忌乔楚与顾容心中都清楚,他们来楼兰,便是为了舍利子。而如今秦玉被人盯上,想要寻找舍利子定然不易。而以秦玉的武功,再加上一个出神入化的夜恒,秦玉定然不会有危险。 但是,夜恒。 顾容与乔楚互相嫌弃的看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一脸欣喜的夜恒身上。 夜恒才是最大的危险! 次日一早,秦玉嫌弃的丢下几个男人除了房门,站在楼梯上向下望,只感叹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楼下已经被重新打理的有条不紊,看不出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迹的残留,打开店门,正常营业reads();灵轮天印。楼下坐在几个吃早饭的房客,还有刚刚进来吃早饭的游客。 一切都正常的再正常不过,大家面色如常,昨夜的一切,好像都只是一场梦一般。 秦玉打了个哈欠,昨夜睡眠不够,今日还要赶路。心中不免又再感叹,美人虽好,不能贪多啊。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秦玉还未回头,便被抱了个满怀。 身后那人牢牢地将秦玉禁锢在自己怀中,听到熟悉的呼吸声,秦玉没有反抗,乖乖的被那人抱在怀里。甚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那人的怀中。 坚实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这般完全占有的姿势,除了乔楚那妖人,还会有谁? “阿玉,夜恒此人危险,一路上,最要防备的,就是他。” 秦玉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将身上的重量全都放在乔楚身上。 “路上照顾好容哥,若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容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秦玉威胁的话语换了一声轻哼,她放夏致与清秋在顾容身边,不就是为了照顾顾容外加看着他的吗? 好歹他也是个太子,怎么就不见得秦玉要谁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你放心,本宫会好好监视他的!” 秦玉杏眸一睁,抬头看着乔楚。 “什么话!” 乔楚却是趁着秦玉一抬头,迅速低头吻上秦玉的唇。 “哎呀!” 秦玉房门对面的妇人,刚走出来便看见秦玉与乔楚吻在一起,虽然事实上只有乔楚一个人在占便宜。但是秦玉穿着男装,个子又小,整个人被乔楚牢牢地抱在怀中,看上去,就像是两个男人在亲吻一般。 妇人显然不可相信这两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人,心中居然各自住了一座断背山,惊呼一声。随后发现不妥,紧紧地捂着嘴又退了回去,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秦玉被乔楚偷香成功,狠狠地用手肘怼了乔楚的胸口。 “没个正行!” 乔楚却是死皮白赖的搂住秦玉的腰,极其不舍的看着秦玉。 “又要有一段时间看不见你了,晋国你已经有了一个挽月公子,还想着一个顾容。姜国不仅勾搭了一个琉璃公主,还挂着一个子蒙公子,便是连燕王夜恒都成了你的情人。” 乔楚将秦玉又搂紧了几分,低头看着秦玉的眼。 “大将军当真是风流不羁,处处留情。此次来楼兰,这一路上,可别再出现个什么公子,什么情人。” 秦玉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捏着乔楚的下颌,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看着乔楚。 “太子爷这是醋了?” 秦玉心中暗自补上一句,这才几个呀,想当初她行走江湖的时候,才就万花从中过,四处留情。 乔楚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没错,醋了。” 他爱秦玉,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有众多优秀的男人的时候,会不吃醋reads();尘里尘外。特别是这个女人,还没有一点自觉!喜欢美人! 而他,远离了京都,也便不会再束缚秦玉的自由。秦玉想怎样,他便放任她怎样。即便她在姜国,当着自己的面与夜恒*! 即便他有多想要杀了夜恒!他都忍了下去。 乔楚这样认真的表情,就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让秦玉心中一点一点沦陷,变得柔软。 “卫云。” 身后,顾容的声音淡淡响起。乔楚脸色一黑,恼怒的看着身后的顾容。明明!明明秦玉脸色变得温柔,明明秦玉对他的醋意要有所表示!偏偏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 他发誓!顾容那厮一定是刻意而为! 果然,秦玉一看见顾容,立马推开乔楚。 “容哥,有事找我?” 顾容礼貌的对着乔楚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秦玉。 “恩,有点事情,想单独跟你说说。” 乔楚一挑眉,单独?也就是说让他回避是吗?打断了他的好事,还想让他回避? 秦玉看了眼乔楚,知道这妖人定不会走的,他不走,自己走。 乔楚看着秦玉为了顾容又一次抛弃了自己,一圈打在柱子上。却听到呵呵的笑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夜恒那厮。 果然,夜恒捧着一把葵花籽,慢慢的从暗处走出,抬腿就坐在了栏杆上。 “小情人的情人倒是不少,早就知道本王情敌多,没想到竟然各个都是。” 乔楚看着夜恒一副魅惑的样子坐在栏杆上嗑着葵花籽,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就是这个说风凉话的人,将会在接下来的一路,陪着他心爱的女人! 秦玉与顾容慢慢的向楼下走去,身边的顾容却好像有些不自在。 “阿云,一路要小心。” 顾容的话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知晓了秦玉的真实身份。 “容哥,你知道的,我最不放心的是你。” 顾容点了点头,看了看秦玉。 “我知道,我不会武功,会拖累你们。” 秦玉突然站住脚看着顾容。 “容哥,你知道的,我这么安排不是这个意思。” 顾容又点了点头,也停下来看着秦玉。 “我都清楚,也明白你的用意。你是要引开杀手,为我和楚翊创造条件,更好的寻找舍利子。” 顾容叹了口气。 “可是我多想我是会武功的,这样,就能帮你了。” 昨夜看着秦玉被网罩住,看着那江湖刀客将刀刺向秦玉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自己扑上去为她挡下那一刀。 他真的吓到了,那夜晋国晚宴,秦玉流血的样子,奄奄一息的样子,即便最后秦玉安然无恙reads();总裁的贴身情人。但是那血是真的,他再也不想看见秦玉流血的样子! 如果可以,他宁愿流血的是自己! “容哥,秦玉喜欢的,就是你这个样子,不会武功的样子。这样你才是秦玉的容哥,才是秦玉想要保护的容哥。” 会武功的容哥,就不需要她的保护了。不会武功的容哥,才更飘然若仙。 这话,顾容听着本应高兴,但是心中却忍不住的升起了惆怅之感。 她喜欢自己,他早就明了。但是,她说,她要保护他。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却想要保护着她。 若是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这就是他和乔楚的区别,一个,是被保护的,一个,是去保护的。 这就是,他输给乔楚的地方。 现在看来,他输给乔楚的,何止是一点半点。 顾容上前,紧紧地将秦玉抱在怀中,秦玉怔楞了片刻,也回手抱住了顾容。 嘭,哗啦啦啦…… 那妇人在看见乔楚亲吻秦玉之后,又目睹了顾容拥抱秦玉。 她没想到,这个个子不高,武功却出神入化的男子,竟然可以坐拥两个美男。一事失神,手中的玛瑙珠子被扯断,哗啦啦的从楼上滚到楼下。 顾容没想到会被人看见,一瞬间脸变得绯红。 “你,一路上小心!” 顾容低低的留下一句话,看了不敢看那妇人,绕过那妇人便跑上楼。秦玉对着顾容的背影呵呵一笑,又对着两次打断自己好事的妇人拱了拱手。 那妇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做的就是买卖人的买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点事,在鼎苍,都有所盛行。 她只是一时诧异,这些长相难得一见的美男,竟然都是这男子的榻上之臣。见秦玉对她拱手,她也礼貌的回了回礼。 这等容貌的男子,出手又阔绰,武功又好。身边有几个绝色男子也不算什么,况且,那些一看就不是俗物的绝色之姿,一般女子,也未必配得上。 用过早饭,秦玉与夜恒,便于乔楚顾容分道扬镳了。乔楚与顾容一行人先行一步,而秦玉与夜恒,则是选择了不同的路走。 说来也巧,秦玉与那人贩子夫妇,也算是有缘分。当秦玉与夜恒绕到而行的时候,正碰见人贩子夫妇在街头卖他们的货物。 那妇人显然也是见多了马上的秦玉与夜恒,这时对秦玉的眼神,便成了倾慕。 这人定然不是简单之辈,虽然有龙阳之好,但是身边的男子一个赛一个的绝色。只一早上,便换了三个,看看这身边陪着的男子,那绝色之姿简直是颠倒了众生。 秦玉看着前方挡住去路的人,中间围着的是两个大打出手的男子,一个络腮胡子,一个身宽体胖,周围的人纷纷叫好。 “这位小哥,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玉低头轻声询问,那人头也不抬的看着前面打架的两个人。 “人贩子卖男人,两个人为了争那个男人打了起来。” 秦玉道了声谢,看着人群中打架的两个人,一时间竟是对所卖之人生出了点兴趣reads();无双剑圣。不知为何,在她脑中,突然就浮现昨夜,被那江湖刀客看中的男子。 今日,他也会被买吧。 目光寻到那被争抢的男人,关在笼子里,发丝凌乱,一身鲜血。瑟瑟的躲在角落,气息微弱,看样子是受了许多的苦。身上的鞭伤崭新,看样子是刚挨过一顿揍,低垂着头,这周遭的环境似乎对他没什么影响。 看不清脸面,身材倒是可以,也不知这样一个男人,又什么地方可以吸引这两个女人不顾身份在这里为了他打斗。 “这是什么人?” 秦玉目光锁住笼子边上一脸横肉的女人,身材臃肿,脖颈上忒粗的一条金链子,一双眼眯眯着看着打架的两个男人,手上一锭黄金,笑的露出两颗大黄牙。还是那副老样子,身后跟着那个武功不错的丈夫。 那人贩子一双眯眯眼顿时发出精光,像是看见了金子一般垂涎的目光在秦玉与夜恒身上移来移去。那目光,想来也是把秦玉当成了客人。那目光里的含义,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倒像是估量着他们俩能卖个什么好价钱。 秦玉知道,这是出自人贩子的本能,只是这本能,她不喜欢。 “这位公子可是看中了这狐媚子?这狐媚子是南疆人,战乱的时候流窜到了姜国,长得那叫一个勾人。” 秦玉看着那人贩子嘴角一勾,邪邪的一笑。 “南疆人?五年前战乱就结束了,若真是南疆人,岂会今时才来贩卖。” 那人贩子看着秦玉的笑怔了怔,秦玉现在在她眼中,那就是一锭锭的金子啊。早上知道了秦玉有龙阳之好,昨晚知道了秦玉有银子。当下看秦玉有些兴趣,便极力的想要促成这桩买卖。 “公子恕罪,我确实是今年才捡了他,也是捡他的时候,从他口中听说的。只是公子有所不知,这狐媚子烈的很,身上有些功夫,忒难驯服。当初捡到他的时候,就剩了一口气,为了救活他,我可是花了好大的价钱,也费了不少的时间。他这身子好了,翅膀却硬了,若不是我一天一包软骨散喂着,早就让他跑了。” “这几个月啊,卖倒是卖了,全让人给退了货了。性子太烈,不好驯服,我那些买家都是本分的商人,那抵得上他这不要命的打法。我看他长的俊俏,便带来楼兰,看看哪个武功好的给他买走,也不用怕被他伤着了。” 秦玉左手在右手手背上点了点,嗤笑一声。 “你把他弄的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连个脸都看不见,你说他长得美他就美了?” 那人贩子看秦玉一身透着贵气,腰间那紫玉环佩价值不菲,再想她昨夜出手阔绰,定是大家出身。腰间挂着长剑,武功又不凡。 献宝一般的将那笼子打开,一挥手便有人拽着铁链将躲在角落的男人拉扯出来,那两指粗的链子扣在他的脖颈,像是布袋一般被人脱了出来。所过之处滑过一地的鲜血。 人贩子看了看秦玉的神色,眉眼一笑,肥胖的手挥了挥,一个大汉女人便一把扯过那男人的头发,令他的头高高扬起,接着,另一个大汉狠狠地泼了一盆水,在那男人脸上毫不客气的摸了两下,那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他敞开的胸膛,水珠在发丝滴滴坠落。 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冷气。那是怎样一张绝色之姿。果真如人贩子所说,狐媚子一般的人儿。一双勾魂凤眸仇恨的盯着秦玉,黑润的明眸,让人觉得刹那间日月无光,洗净的脸上玉琢一般,惨白的唇紧紧地抿着,身上的颤抖彰显着他此刻的痛苦与屈辱。 十四五的年纪便出落成这样的妖媚,长大了定是祸水reads();[HP]炼金爱情。若是此刻忽略他那双布满仇恨的凤眸,忽略他身上渗着血的道道伤痕,她一定乐的欣赏着活色天香的一幕。 人贩子讨好的看着秦玉,却没有看见她眼中惊艳的神色。失望中带着担忧,担忧中带着喜悦。她可以肯定,秦玉的确是见过世面的大家公子,身份地位定是不凡。可是看了看秦玉身边的夜恒,再回想秦玉身边的美人,却有担忧秦玉看不上那狐媚子。 “这位公子,你看这狐媚子可还行?” 那人贩子话音刚落,那旁边争斗的男子也分出了胜负,不屑的看了眼秦玉,丢给人贩子一个钱袋。 “这人归我了。” 那人贩子似是不甘的看了看秦玉,秦玉却看着那男子人又瞪着眼看着比武胜出的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 秦玉不禁失笑。这个男子,有意思。若是她没有看错,这男子,就是昨夜被那江湖刀客看中的男子。 人贩子说的没错,的确是个宝贝。 回手丢给人贩子一锭金子,那人贩子眼疾手快的接到怀里,那双眼闪着精光。 “这人,我要了。” 一旁夜恒挑眉看着秦玉,突然想起临行前乔楚对秦玉说的话。 大将军当真是风流不羁,处处留情。此次来楼兰,这一路上,可别再出现个什么公子,什么情人。 乔楚前脚刚走,秦玉后脚便明目张胆的当街买美人。 “哪里来的小白脸,敢和爷爷抢男人!” 那络腮胡子的大汉刚刚打赢了比赛,中途却杀出秦玉这么个财大气粗的小白脸,心里怎肯轻易作罢。再者,这狐媚子堪称尤物,这世间能有几人。想着那狐媚子在身下缠绵,呻吟,求饶。那娇小的身子,稚嫩而又青涩,只是想想便热血沸腾,又怎么会轻易让他被人夺走。 “呦,这是哪里来的毛猴子。” 本不算静的街头,被夜恒带着戏谑的声音瞬间变得平静,随即,哄的一声大笑打破这平静。夜恒的毒舌秦玉曾经领教过,如此,也算不得什么。 同样戏虐的看着那满脸涨的通红的大汉,气的胡子随着呼吸一飘一飘的。手中的大刀一挥,什么都不说,直接向秦玉袭去。 “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就想尝男人的滋味!在爷爷的地盘撒野,爷爷不打的你尿裤子!” 秦玉看着夜恒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真想把他卖给人贩子!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络腮大汉只有一身蛮力,会一点功夫,不是江湖中人,也不算习武之人。秦玉这一出手,非死即伤的,哪能和这汉子动手。 脚下用力一夹马腹,穿过人群勒马前行,在众人惊呼之际,一俯身,一把将那男子抓起,甩开络腮大汉,奸笑一声,丢下夜恒策马跑了。 “毛猴子,老子才不跟你玩!你找那个红衣服的妖孽打吧。” 秦玉带着男子大笑着越行越远,夜恒没想到秦玉会这般无赖,一时间怔愣在原地,便是在场的众人也惊呼一阵看着秦玉引起的一阵混乱。 谁能想到,看着翩翩公子的秦玉,会突然做出这种无赖之举。那络腮大汉举着大刀对着秦玉的方向破口大骂,随即想着秦玉的同伴还留在这里,转身怒气冲冲的看着夜恒! “那个没毛的小白脸抢走了爷爷看中的男人,难么你就留下来陪爷爷吧reads();兵临天下!” 在大汉眼中,秦玉是打不过他才落荒而逃的,而夜恒,既然是在下面的,自然也没什么本事。而且夜恒长得不知比那男子美上多少,便将注意打在了夜恒的身上。 夜恒脸色一沉,断了一根身下小红马的鬃毛,手中用了力道,之射向络腮大汉的腰间穴道。络腮大汉痛苦的大叫了一声,捂着下体倒在地上,苦痛的大叫着打着滚。 夜恒高高的坐在马上,犹如巡视千军万马的王者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络腮大汉,眼中尽是不屑。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满嘴脏话的人对他的侮辱,对秦玉的侮辱,从此以后,那络腮大汉,怕是再不能人道了。 “就凭你,也配?” 夜恒淡淡的声音响起,却是阴冷如地狱幽魂,带着森森的寒气。众人噤声不敢再说什么,看着络腮大汉痛苦的在地上打滚。那是这一带出了名的街头混混,仗着会一些功夫,有些蛮力,胡搅蛮缠谁也不敢惹。 眼下,却被这个看似柔弱的小白脸,弹了弹手便如泥鳅一般瘫倒在地。自是知道那络腮大汉是惹了不能惹的人。 楼兰人信奉神明,对武功这般出神入化的人也想当尊重,在他们看来,是因为有了上天的宠爱,才可以拥有神可以有的力量。 夜恒嫌弃的轻哼一声,幽怨的看了看秦玉早就跑远的方向,别扭的一拍马屁。心里想着要是捉到了秦玉,该怎么教训一下她。 秦玉带着那男子,一路策马前行,那男子趴在马背上,腹部忍着颠簸引起的不适。秦玉看了看被远远甩没身影的夜恒,慢慢减慢速度。看了看基本上成赤身状态的男子趴在自己前面,坏心思的一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美人,我买了你,你好歹也有所表示呀?” 只见掌下那人浑身一僵,怒气冲冲的抬头看着秦玉。那表情,恨不得将秦玉生吞活剥了一般。秦玉看着好笑,伸手在那人脸上也摸了一把。 “小美人还是个硬脾气,爷喜欢。” 秦玉直视那人的冰冷的凤眸,痞里痞气的舔了舔嘴唇。 “你放心,爷很怜香惜玉的,爷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秦玉坏心思的笑着,眉飞色舞的驾着马。她看过的美人太多,她身边随便揪出一个,都是绝色之姿。其实这男子,在她所遇见的美人来说,不算是绝顶美人。除了那一双勾魂的凤眸吸引她,他的姿色,真的谈不上入了她的眼。 但是这边境的百姓却是不同,这混乱的边界,许是一辈子也见不到这样的美人。 “无耻!” 秦玉又拍了下那男子的屁股,听着后面慢慢追来的马蹄声,邪恶的对着那人一挑眉。 “待爷让你欲生欲死的时候,你就不嘴硬了。” 夜恒脚下一用力,飞身上了秦玉的马,一手搂着秦玉的腰,一手将男子抛向自己的马上。委委屈屈的将头搭在秦玉的肩上,对着秦玉的耳朵轻轻地呵着气。 “小情人,人家等着你让人家欲生欲死。” 那男子被甩在夜恒的马背上,却没有趁机逃跑,对于他现在的状况来说,这荒郊野外的,他没银子,没力气,逃跑,是不理智的行为。 至于在秦玉身边,他在看到夜恒的时候便知道,秦玉根本不会把他怎样。 夜恒太亮,太妖,身边有了这样的尤物,岂能再把世间俗物放在眼中reads();星际大英雄。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与夜恒,实在是有差距。 在遇见夜恒以前,他以为自己即便不是绝色之姿,也算是出众不凡。直到他遇见夜恒以后,他才知道,什么叫世间少有。 对于夜恒的似若无骨,秦玉早已习惯。在秦玉心中,夜恒除了躺着,便是靠着,很少有端端正正的坐在那的时候。 秦玉回手一肘怼在夜恒的胸口,夜恒动也不动,生生的受下了。低头一口咬在秦玉的脖子上,秦玉一吃痛,反手一掌,夜恒身形一动,邪邪的笑着飞回自己的马上,躲过秦玉手中的一抹银光。 “这是对你刚刚抛弃我的惩罚。” 夜恒栽着那男子,伸出拇指偷腥成功得意的擦了擦嘴唇,看着秦玉笑的花枝招展的。偷袭成功,就要见好就收,省的偷鸡不成还得蚀把米。 秦玉也回头对着夜恒笑了笑,手上一动,银光乍现,夜恒眉峰一挑,轻易的便躲过了秦玉的暗器。看着秦玉打马而去,回头看了看那插进草地里的银针,摇了摇头。 啧啧,都是什么习惯,这病公子的银针,是不是被这两个人给搜刮了。 楼兰蔓城,秦玉并没有直接直入楼兰都城,而是为了给乔楚与顾容制造方便,避开相同的道路,绕着楼兰外围迂回而入。 对于蔓城,秦玉没有什么好感,对于蔓城的太守丘泽,秦玉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当初她征西的时候,正和匈奴、西北三十二部落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楼兰便想要趁机打劫,出兵晋国。 蔓城太守丘泽,武将出身,也是一员悍将。当年进犯晋国之时,丘泽还是楼兰都城的三品骠骑将军,就是因为打了败仗,楼兰求和,才将丘泽降到蔓城当个小小的守城太守。 说起当年楼兰之战,秦玉便想起乔渊身边的那个孩子,跟在乔渊身边多年,是乔渊的亲卫,洛言。当年那个孩子,也就像现在的自己这般大,当年在岭南的时候,跟自己很是投缘。 跟着自己一起出征,一起把酒言欢。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她的亲卫。后来乔渊出征楼兰,那孩子也一并去了楼兰。再后来,乔渊回来了,那孩子却没有回来。 据乔渊说,那孩子,就是死在了丘泽手上。 与其说秦玉此次来楼兰,是为了舍利子,莫不如说,秦玉此次来,是为了报仇,为了搅乱楼兰。 舍利子一事,有乔楚顾容,定然不在话下。而秦玉要做的,就是搅乱楼兰,将楼兰所有的视线,都吸引到她这里,让乔楚顾容更好的行事。 进了蔓城,天已经将黒,秦玉找了家客栈大摇大摆的住了进去。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将那男子从头到脚梳洗一遍,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秦玉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嫌弃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小铜镜,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美貌的夜恒,很想一脚踢开他,装作与他不是一路的。 “美人,走了一路了,你叫什么呀。” “夜恒。” 秦玉话音刚落,便被夜恒接了话去,秦玉狠狠地一眼瞪了过去。夜恒全对着镜子抚了抚自己额角的发,满脸的傲娇。 “只有夜恒才能称得上是美人,他这样的,也就算是个看的过去。” 秦玉忽略夜恒自恋闷骚的话,对着对面已经吃了两碗白饭的男子,痞痞的挑了挑眉。跟在秦玉身边慢慢悠悠的走了一天的路,与夜恒同乘一骑,也被夜恒嫌弃讽刺了一路reads();死神之翼。但是对秦玉的芥蒂防备却已经放下了,甚至对秦玉生出一丝好感。 秦玉这人,看着风流放荡,却是个好人。 “慕云,我叫慕云。” 慕云塞了慢慢一口饭,抬起头局促的看着秦玉,脸上甚至在说自己名字的时候,羞涩的出现了一朵绯色红晕。 洗干净了的慕云,白白净净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皮肤嫩的就像是卤水豆腐,能掐出水来。那双凤眸没了仇恨怒视,整个人倒像是一只兔子。 呆兔子,加上一只蠢狐狸,秦玉看着桌子上吃的正欢的小狐狸,这一路上倒也没顾得上它。 秦玉夹了快竹笋放到慕云碗中,看他吃饭的样子,像是活活饿了好几天。匆匆忙忙,狼吞虎咽的,她身边的美人,吃起饭来都是高雅的贵公子,还从来没看见过哪个美人,吃饭吃的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 但是美人就是美人,即便吃的这么没有吃相,也算得上是赏心悦目。可是秦玉却看着慕云的吃相微微皱了皱眉。 慕云虽然吃的火急火燎的,但是没有一粒饭粒掉在桌子上,喝汤虽然急切,却也不发出一丝声音。用餐之处,即便吃的凶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脏乱。 这是骨子里透着的教养,大户人家高贵的教养。 秦玉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圈,看看普通人家的饭桌上,即便是吃的斯斯文文的,但是桌子上总是会有残留,譬如油滴,譬如饭粒。而慕云的桌上,什么都没有。 不仅如此,慕云夹菜,只夹靠近自己方向的,而且,他不会将筷子在饭菜里乱挑。所以,慕云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穷小子。 长着这副模样,定是豪门大户,有钱人家。 “你不是南疆人。” 慕云小心翼翼的闷头吃着干饭,他的筷子基本上不夹菜。秦玉又将一片香菇放到慕云碗中,她看的出来,慕云不吃肉,偏爱笋。 秦玉看了眼挨着自己的一盘子牛肉,不经意的挑了挑眉,她却是无肉不欢。 慕云怯怯的点了点头。 “我是骗她的,我其实是楼兰人,我父亲本是楼兰青阳城的米商,五年前因为战乱,楼兰四处征兵征米。父亲看我年幼,舍不得我入伍,就想要偷偷把我送走。结果当天夜里,我前脚刚走,后脚家里便来了一伙黑衣人,杀人放火。” 慕云脸上浮现痛色,凤眸里蓄满了畏惧惊慌,好似眼中浮现的,就是他回忆中的场景。 “那晚的火,整整烧了一夜,幕家上下十几口,全部葬身火海。那晚我在山顶,看着满天的火光,待我跑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晚了。*烧焦的味道,血腥的味道……” 秦玉将牛肉又靠近自己一点,将素菜向着慕云推了推,她现在知道,慕云为什么不吃肉了。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在温室中长大的少年,一夜之间,目睹了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当亲人的尸首烧焦的味道充斥着自己的鼻腔,刺激着自己的大脑,凡是正常人,估计都无法在品尝这在别人眼中的美食了。 “我本来一直暗中调查这件事,但是我没银子没势力,什么都查不到。后来辗转到了姜国,遇到了一伙山贼。后来,后来你们就都知道了。” 秦玉瞟了瞟夜恒,听见没有,姜国的山贼。夜恒收起小镜子,支着下巴看着秦玉,眉峰一挑,眼尾媚气尽显。 “有什么打算?” 第三章 容哥夜恒傻傻分不清楚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慕云摇了摇头,什么打算?血海深仇,灭门之仇,他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打算? 秦玉对着夜恒伸了伸手,挑了挑眉,痞气十足。夜恒对着秦玉抛了个媚眼,咬了咬下唇。换了个姿势继续看着秦玉。 秦玉的意思夜恒自然是懂得,却故作装傻,一汪春水向东流似的看着秦玉。秦玉突然故作凶狠的瞪着眼看着他,她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贪财的名声晋国朝堂上下谁人不知。 在姜国的一月有余,夜恒的实力财力她可是摸了个门清,身边坐了这么大个财神爷,岂有不剥削之礼? 秦玉一瞪眼,夜恒立刻认怂,乖乖的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秦玉,趁机在秦玉手上摸了一把,这才弥补了损失银子的肉痛reads();豪门契约・女人,别想逃。 秦玉将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递给慕云,暗自思量,哪天是不是应该再回姜国一次,好好打劫一下这个大财主。 “这个给你,吃了这顿饭,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吧。” 以秦玉来看,这些黑衣人八成就是楼兰朝堂的人,慕家财力雄厚,又是米商。而那个时候,楼兰征兵征粮,钱财定是短缺,与其花钱买粮,不如直接派兵神不知鬼不觉的抢了的好。既有了粮,又有了银子。 这些谋权者,上位者惯用的伎俩。而以慕云的身份,想要与朝堂对坑,如同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莫不如让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好好活着。 “你是要赶我走?” 慕云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一袋子银子,然后泪眼婆娑的看着秦玉。 “你买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我是不会走的。” 这次,换做秦玉震惊了。 明明最初,慕云对她是浓浓的仇恨,恨不得生吞了她。这才一日的时间,就要天涯海角相随了?什么叫她买了就是她的人?这要是被乔小七和容哥知道,前脚把他们送走,后脚她就买了个美人回来,还不一掌拍死她。 “你现在自由了。” 秦玉说着深有意味的看了看夜恒,一副小男人模样。 “我已经有了美人相伴,怎么能再当着美人的面捏花惹草?” 夜恒听了秦玉的话,极其配合的一下靠在了秦玉的身上,翘着的大长腿在秦玉眼前晃呀晃晃呀晃。缕着自己的两根发丝,以大房挑衅小三的傲娇姿态看着慕云。 “你若美的过我,小情人就让给你。若是没有我美,那就不要妨碍我和小情人两个人游山玩水。” 慕云长得极为标志,若不是遇上了夜恒这颠倒众生的妖孽,以他的美貌,也不会太过逊色。但是,很不巧,他此刻的对手,是这个一直在卖弄风骚的尤物。 秦玉看着慕云一脸委屈的脸,一把搂过夜恒,美人在怀,即便是危险的美人,她又怎能会拒绝? 蛇蝎美人,容美人是曼珠沙华,乔小七是野玫瑰,夜恒,即使食人花! 而秦玉,还是那句至理名言,人不无耻枉少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全然不顾慕云似是要流泪的凤眸,可怜兮兮的就像被主人丢弃的小狗,搂着夜恒的纤腰,抹了抹嘴向楼上走去。抛弃了如水仙一般的慕云和一袋银子。 水仙,只能养在温室,经不得风雨。 房门一关,夜恒嘭的一声将秦玉压在门上,低着头邪魅的看着秦玉,一手搂着秦玉的腰,一手支在门上,将秦玉圈在臂弯里。 秦玉抬头,正与夜恒那满园春色关不住了脸对上,嘴角一勾。 门咚?想不到有一天,也有人敢对她秦玉做这样令无数女人脸红心跳无法拒绝的动作。感觉……还不错。 夜恒欺身上前,牢牢地的贴近秦玉,夜恒身上,本就散发着如罂粟一般的吸引力,如食人花一般的致命诱惑reads();霸宠,妖慑天下。此时更是媚态百出,犹如一只发情的猫,同时有不失危险。这一刻,秦玉感受到了浓重的压迫感。 “小情人不是说,要让人家欲生欲死吗?看不上那个毛小子,就让夜恒来伺候的小情人,醉生梦死吧。” 看着夜恒将要压下的脸,在自己眼中投下一片阴暗,秦玉邪邪的一笑,抬头对着夜恒,似是要迎接他的吻一般。 “在床上,爷一向怜香惜玉。” 夜恒的脸压下,秦玉轻轻一歪头,生生将夜恒的头错了过去。夜恒也将错就错,一口咬住秦玉的耳朵,尖锐的牙齿,细细的摩挲着秦玉的耳垂,轻轻地呵着气。 “就算是凶猛,又如何?” 秦玉勾着夜恒的衣襟,感受着夜恒如吸血鬼一般的埋首在她脖颈。吸血鬼,她喜欢这个词,对于夜恒来说,他就是吸血鬼,一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吸血鬼。同时他也拥有着吸血鬼致命的吸引力,和如欧洲公爵一般的容颜。 夜恒身形不动,依旧保持着将头埋在秦玉脖颈的状态,细细的咬着秦玉脖颈的皮肤。弄得秦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酥酥麻麻的,却不为所动。 微微抬眸,看着门外黑黑的人影,伸出舌头舔了舔秦玉的脖颈。 “小情人,你来蔓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门外,慕云怯怯的徘徊在秦玉门口,偷偷的像房门瞄上几眼,支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曾跟着家里的师傅学过一些功夫,有一些内力,却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点动静,虽然连里面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但是至少大的声音,还是隐约能听到一些。 “若是只想引开什么,你大可游山玩水,不亦乐乎。却偏偏绕一个大弯子来到蔓城,五年前楼兰曾想要趁火打劫,侵犯过晋国。却被三贤王乔渊打的屁滚尿流。” 秦玉静静地听着夜恒的话,似是梦呓一般回荡在自己耳边。 “这座城池,唯一能让你感兴趣的,就是被贬到这里守边的丘泽。你是为他而来,对吗,小情人?” 秦玉一勾唇角,素手慢慢从夜恒胸口爬上他的脖颈,稍稍动了动脑袋,侧脸紧紧地贴着夜恒的侧脸,双唇贴近他的耳边,似是说着情话一般的声音,慢慢从她唇中吐出。 “美人,没人告诉你,知道的太多,容易被人灭口吗?” 秦玉话音未落,素手已经爬上了夜恒的脖颈,却见夜恒同一时间闪身抽离。秦玉手中,泛着森冷的寒光。 啧啧,真的不应该让她亲手解决了那病公子,这下倒好,银针倒是成了她的随身的暗器了。也不知道那病公子身上的银针,她搜刮了多少带在身上。 老话果然说的不假,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他。 “小情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呢。” 秦玉勾着嘴角邪邪的笑着,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混混一般,痞里痞气的晃晃悠悠的像夜恒走去。 “不是美人说,凶猛一点,又如何呢?爷一定让你,明早下不来床!” 秦玉抬手像夜恒袭去,一个擒拿手,紧紧地住着夜恒的手,猛地一甩将夜恒丢向床榻。夜恒暧昧的就势向床榻上一滚,整个人躺在上面,用手支着头,对着秦玉眨了眨眼,魅惑的看着秦玉,勾了勾手指。 “小情人,来嘛reads();重生第一权臣。” 秦玉向来禁受不住美人的诱惑,她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如此美玉在前,她若是不好好享受,怎能配得上风流潇洒之名? 秦玉慢慢向床边走去,伸手向夜恒抓去,只攻夜恒脉门,夜恒苦笑着摇头,真是一只小狼呢。 对于秦玉的来势凶猛,夜恒也不敢松懈,旋身而起,招架秦玉越来越猛烈的进攻。看样子,这只小狼,是要试探自己的底细呢。 这是秦玉与夜恒第一次交手,对于夜恒,秦玉向来不会放松警惕。她的武功在妙天机的兵器谱排名是天下第一不假,但是她从未因此而对任何一个对手放松警惕过。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之大,天下之大,她的视野还太小,不知道哪天,就会遇见真正的高手。 而真正的高手,向来都不问名利,隐居山野,若是骄傲自大,小看对手,说不定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想乔楚与夜恒,从不在妙天机的兵器谱排名上出现过,却是真正的高手,便是连她,连残胜的把握都没有。 手脚上的功夫,秦玉向来精通近身搏斗,但是面对夜恒,却是没有占得了上风。夜恒就如同猫逗老鼠一般,游刃有余的拆解着秦玉的任何招式,他似是知晓秦玉心中所想,总是能先一步计算好秦玉的下一步。 秦玉的武功,向来是出其不意,却被夜恒屡屡窥视出内心所想。即便是用上了不属于这个年代的近身搏击,夜恒也能防备自若,见招拆招。 夜恒就像是一本武学百科,不论秦玉用上哪门哪派的招式,夜恒都能用相同的门派招式化解。秦玉确实师从云峰岛,那里没有神仙,有的却是武林所有门派的武学经典。自幼她便读遍了武林精髓,但是夜恒,却是个迷。 秦玉以内力化作剑气,从两指射出,夜恒脚下不动身形一闪,身后的花瓶应声而碎。可惜花瓶的同时,身子像前一倾,伸手在秦玉脸上摸了一把,放在鼻下轻嗅,得意洋洋的看着秦玉贱笑。 秦玉越挫越勇,既是做了试探夜恒的武功,自是要用些真功夫。当下身形一晃,速度之快,刹那间仿佛出现很多个秦玉,令人看不清秦玉究竟在哪里方位。 而夜恒眉峰一挑,诧异的同时脚下也变换起来,相同的招式,只见红影而不见其人。光影交错见,之听闻一声衣衫撕裂的声音。随即,红影向后退去,秦玉侧身而立,手中多了一截衣袖。 夜恒看了看秦玉手中的袖子,倒身坐在椅子上,柔软的支在桌子上,对着秦玉又是眨眼,要是咬唇。 “原来小情人这么狂野。” 说着,红影只袭向秦玉,秦玉脚下微动,却不料夜恒不过是虚晃一招,算计好了她要躲闪的方位,如今正中下怀。嘭的一声被夜恒带着,如一道劲风吹过一般,伴随着衣衫碎裂的声音,被夜恒死死地压在床上。 夜恒将秦玉压在身下,坐在秦玉腰间,张狂得意又近似讨好一般的低头看着秦玉,手中摇着从秦玉身上扯下来的半截衣袖。 “人家也喜欢听衣衫被撕碎的声音。” 夜恒俯下身子,慢慢的靠近秦玉,如鬼魅一般让人沉沦。 “这般狂野激情,这般迫不及待的声音,是不是更增加情趣呢?” 秦玉诡异的一笑,手上微动。 “原来美人喜欢撕裂风。” 夜恒瞬间旋身而起,一屁股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看着空中慢慢飘下的一截红色衣摆。低头看着自己拦腰而断的衣摆,顿时觉得冷汗直流。 “还真是个狠心的女人reads();调教极品太子妃。” 这若不是他反应快,这断的,可不止是衣摆这么简单。这个小女人,试探他的武功,还不忘隐藏自己,留那么一手。 秦玉起身慢慢的走向夜恒,一手勾着夜恒的下颌,直视夜恒含情的凤眸。 “还真是个小野猫呢。” 夜恒用手背的指尖划过秦玉*的手臂,真的如一只餍足的野猫。 “小情人的怜香惜玉,凶猛狂野,夜恒还真是,大开眼界呢。” 夜黑风高杀人夜,秦玉与夜恒大战一场后,毫不留情将夜恒一脚踢出门外,门外慕云泪眼汪汪的看着秦玉,如被抛弃的小狗一般。 秦玉各自看了一眼,毫不留情的嘭的一声将门关上,完全不顾衣衫凌乱,少了一截袖子的夜恒在门外对着慕云一副得瑟做作的模样。 噗的一声,指尖内力涌出,灭了房内的烛火,如挺尸一般将自己丢在床上,闭上眼睛听着四周静悄悄了才又起身换了件衣衫从窗口跃出。 夜已深,街头巷口已经除了更夫和醉汉,已经没有行人。躺在房顶上看着满天的星星,也不知容哥与乔楚此时到了哪里。 话说顾容与乔楚此时,在与秦玉分道扬镳后,大大方方的住进了驿站,在驿站,遇见了晋国的使节,顾容得了明宣帝的圣旨,代替晋国前往楼兰恭贺楼兰王封后之喜。 而当顾容与乔楚风风火火的住进阿兰城驿站的时候,前往楼兰帝都的祭祀少女,也一同住进了驿站。 月黑风高,的确是杀人的最好时机。 乔楚躺在床上,突然睁开双眼,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听的见,刚刚,有人从他屋外掠过。目标,不是隔壁的顾容,而是顶楼。 乔楚挑了挑眉,顶楼,住着的是现下楼兰最尊贵的祭祀少女。 这个时候,潜入祭祀少女的房间,这般隐秘小心,除了手起,刀落,乔楚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要选在这个时辰。 子时,月上夜空。 楼上,一丝声音也没有,祭祀的少女,连惊呼挣扎的声音都没有。 而此时,顾容房间却仍旧亮着烛火,仍旧一身白衣坐在烛火旁,手中一卷书册,却是半晌没有翻动一页。桃花眼盯着书卷,目光却已经飘远,显然,是在思念远方的人。 “小情人半夜不睡觉,躺在房顶看星星,难道是睹物思人?” 秦玉躺在房顶上,翘着二郎腿,枕着自己的手臂,二郎腿一晃一晃的。睹物思人吗?看到星星,她第一个会想到的是谁? 是容哥,容哥的眼,就像星星一样。容哥的人,就像是这静谧的夜空。 夜恒学着秦玉的样子,在秦玉身边躺下,脑袋枕着自己的手臂,也翘着二郎腿望着星空。 “最漂亮的星星,在长安。” 长安,相府,有着这个世上,最漂亮的星星,最无与伦比的夜空。 夜恒难得安静的看着夜空的星,目光变得深邃,神色也变得格外的认真。安静的夜恒,没有了春色的笼罩,静静地躺在那里,那双桃花眼,似是藏满了故事。 “那是因为,长安,有你心里的人。” 夜恒淡淡的语气,没有了平常的张狂,没有了平常的戏谑reads();步步高。淡淡的,就像夜间开放的夜来香。秦玉不觉得转头向他看去。 这一刻,秦玉在他身上,看到了顾容的影子。 容哥平日里,就是这幅雾里远山,宁静而悠然,让人只要在他身边,就能从心里变得沉静,就仿佛洗涤人心一般。而此时的夜恒,就让她躁动的心,变得异常的静谧。 “以前,我总喜欢躺在相府的房顶看星星,躺在相府的房顶上,抬头看着夜空。那么静,那么远,又那么近。夜空,能吞嗤我所有的烦恼,能承载我所有的思想。” 秦玉紧紧地盯着夜恒的侧脸,而夜恒,仍旧抬头望着夜空,静静地听着秦玉如梦呓般的低语。 “黑夜里,我显得那样渺小,小到我仿佛就是夜空中的一颗星星。一个星星,又怎么会有思想呢?那时候,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满天的星星。好像一伸手,就能碰触到一样,那时候,我觉得,世上最美的,莫过于此。” 秦玉转头,继续看着天上的星星。 “星星,就像容哥的眼,亮亮的,一眨一眨的。无论何时,只要看到容哥,整个世界都是静谧的。夜恒,你心里,有那么一双眼,那么一个人吗?” 这次,换做夜恒慢慢的转头看着秦玉,桃花眼中,满是秦玉的轮廓。静静地看了许久,满意的勾了勾唇。 “有,那是一个,自幼便住在我心里的人。” 却也是,一个永远无法与我在一起的人。 传说,天上的仙女织女曾经偷下凡间,遇见了放牛的牛郎,深深地爱上了牛郎,并且嫁给了牛郎。织女与牛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两个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很快,有了两个孩子。 可惜,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很快,王母娘娘发现了织女偷下凡间事情。于是派了天兵天将下凡将织女捉拿回来天上。 后来,牛郎得了可以飞升的宝物,便带着两个孩子飞上天去见织女,就在牛郎和织女得以相逢的时候,王母娘娘驾着祥云而来,拔下头上的金簪,在他们中间,划出一条天河,波涛滚滚,永远不得横越。 而他,与他心里那人,就像牛郎与织女一样,永远隔着,无法横越的天河。 “小情人,你不会半夜起来,真的只是为了看星星,赏月,怀念美人吧?”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秦玉的幻觉,夜恒哪里还有一丝顾容的影子。这个全身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发情味道的,活活的像一只发情的野猫! 这样才像夜恒,才是夜恒! 秦玉坐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看夜恒,拍了拍屁股。 “当然不是,今天晚上,我是要去会一会,那个,同样住在心里的人。” 这个,是住在心里的仇人! 秦玉看着对面行窃的小贼,眉峰坏心思的一挑,丘泽,秦玉来了,你准备好怎么玩了吗? 秦玉一路飞至太守府,身边如影随形跟着一抹红影。或许是丘泽自负武功高强,太守府的守卫并不森严,却不松懈。 秦玉与夜恒轻松加愉快的摸进了丘泽的书房,丘泽不愧是武将,书房的摆设与秦玉差不多少。除了兵书,便是兵器,就连上好的青花瓷花瓶,也别丘泽用来插箭。 想起自己家里,打秋风打来了巧天工花瓶,也用来插箭,万宝阁上放着的也是各种暗器匕首reads();极品空间-全能女技师。随手拿起丘泽万宝阁上的匕首,样式简单,却很精致,刀锋锐利,是柄吹毛断发的利器。 拿着在空中丢起,稳稳地落在自己手中,占为己有。嗯,这个品味,她喜欢! “这丘泽,虽然只是个太守,私藏的好东西倒是不少。” 夜恒像秦玉一样,随意拿起一个菱形飞镖看了看,嫌弃的丢到一边。 “听说这个丘泽,每每打败一个敌人,便会将这个敌人的兵器,收纳到自己手里。时时拿出来看一看,作为自己的战绩。” 这一点,秦玉也听说了,这是一个令秦玉不齿的变态嗜好。她没有直接找丘泽,就是要来这里,找属于洛言的兵器。 一柄长短剑,她送给洛言的长短剑,也叫子母剑。就像承影与含光一般。 一手执长剑,一手执短剑。短剑,对于习武者来说,兵器,一寸短,一寸险。而长短剑,却是兵器中极难操控的。 而对于洛言的功夫来说,使用长短剑,最适合不过。只可惜。洛言不在了,长短剑,也消失了。 在一个角落里,秦玉看到了那个在阴暗中,泛着寒光的,不甘寂寞的长短剑。剑身上,镌刻着一个字,遥。 逍遥子,遥。这个,就是她送给洛言的剑。 对于丘泽来说,杀了洛言,是他的一个骄傲。因为晋国被贬,是她的一个耻辱。所以洛言的剑,便被他遗忘在这里,封藏这里,让它染上灰尘,让它再无往日的风采。 秦玉从角落里抽出那柄被遗忘的长短剑,用手擦了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邪邪的笑着,笑的,有些嗜血。 这柄剑沉寂的太久了,久到已经让人忘记了它的存在,久到,已经没有人再记得那个孩子耍起剑来是何等的英姿勃发。 是时候了,是时候让它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是时候重新让人再见识到,这剑,是如何收割性命的。 “夜黑风高,小情人手拿利器,这是要为非作歹呀。” 秦玉挽了个剑花,长短剑在月光中,散着森冷的光,如同死神手中的勾魂镰刀。 “夜黑风高,当然是以命偿命!” 对着夜恒邪邪的笑了下,大摇大摆的向外走去,一点脚又飞上房顶,三下两下便跳到另一个房顶,像是做贼一样盘膝坐在房顶,支着耳朵听着房内的声响。 夜恒则是在对面的房顶看着热闹,听着房内聋子都听得到的暧昧之声,心里一阵恶寒。抬头看了看夜空,这个时辰了,丘泽还是凶猛如虎啊。 秦玉听着房内的欢愉之声,对着夜恒邪魅的一笑,夜恒发誓,他这一刻特别懂得秦玉的笑,特别明白秦玉笑里的意思。 秦玉似是在告诉他,她若是就这样杀了进去,会不会吓得丘泽以后再也不能人道。夜恒突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赶脚,默默发誓以后定是不能真的惹恼了这个女人。 只见秦玉悄无生气的垂在房梁上,手中拿着长短剑,对着夜恒一眨眼,瞬间冲进房内,速度之快,内力之爆发,让她人还没有碰到门,单单是内力,就将门弹开。 夜恒懒懒的躺在房顶,只听着房内一声女子的尖叫声,男子的怒吼声,接着,剑风之声,随后再无声息。 再向房内看去,只见秦玉像是山大王一样扛着一柄长剑,手中上下抛着把玩的短剑,慢慢从房内走了出来reads();霸气重生之超强天后。满脸的不屑,剑上一点血光也没有。 然后站在门口,突然大喊大叫起来。 “来人啊,抓刺客啊!来人啊!有刺客!” 夜恒在房顶看着秦玉的特意捣乱,放肆的大笑起来,配合着也跟着喊了起来。 “来人呀,你们的太守都生不出儿子了,哈哈哈……” 二人放肆的喊叫,成功引来太守府的护卫,秦玉并没有一剑杀了丘泽,而是点了丘泽的穴道,放着他的血。 她要的不是丘泽死,而是楼兰乱!她本就打算,一路进到楼兰帝都,必经之处,必定鸡犬不宁。这次,算丘泽倒霉,遇见了她。 丘泽虽然已经被贬,但是毕竟曾经是当过将军的人,太守府的护卫虽然守卫不严谨,但是护卫却个个都是经受过训练的。 秦玉与夜恒这方一喊,那方便已经灯火通明,训练有素的护卫们,蜂拥而至。秦玉脚尖一点,上了房顶,转身对着房内大喊一声。 “丘泽,长短剑的主人,向你索命来了!” 话音刚落,便与夜恒笑着身影晃了晃便没有踪迹。 她在丘泽身上刺了三百零一剑,整整一套幻阳剑法,就算不失血过多而死,以后,也休想再拿起刀剑,更享受不了,椒房之乐。 如此,一员大将,瘫在床上,如死人无意,莫不如一剑来得痛快。 她,就是要让丘泽,生不如死。 丘泽的事情,果然闹得沸沸扬扬,天还未亮,就已经全城戒严,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却一无所获。 城里,许进,不许出。 全城的大夫都被抓紧了太守府,太守遇刺的消息不胫而走。而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仅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全城,更是在相传的途中慢慢的变得扭曲。 秦玉与夜恒吃过早饭,骑着马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听着路上行人窃窃私语太守府秘闻。 “听说太守昨夜遇刺,全身上下三百多个血窟窿,整个人躺在血水里,除了一双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哪里是三百多个,是六百多个,手筋脚筋都让人给挑了。” “是呀是呀,我听说啊,太守遇刺前,整个府里的丫头亲热呢。那丫头当场就吓晕过去了,现在还疯疯癫癫的呢。” “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太守府那种地方来无影无无踪的。” 卖菜的大婶子左右瞅了瞅,见没人注意她才敢小声和其她人说。 “哪有人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听说啊,是太守女人玩的太多,太残忍。得罪了圣女娘娘,是圣女娘娘惩罚了他。” 那几个卖菜卖豆腐的婶子都吃惊的捂着嘴,左右看了看,又聚在一起说着什么。秦玉没有兴趣再听下去,楼兰对圣女大祭司的执念太过根深蒂固,剩下的话,不过是越传越传神,越传,越失了真相。 很多事情就是如此,一句真实的话,经过了一个人的口,两个人的口,多个人的口,就失去了事情本身的样子。 而往往,人们更相信她们想象出来的事情reads();田园香,家有辣椒小妻。而谎话,在经历众人之口,重新回到自己的耳朵里,也会成为真的。 这就是人性。 “圣女娘娘。” 夜恒调笑的看着秦玉,他的小情人做了坏事,反倒成了惩恶扬善的圣女娘娘了呢。那他算什么?圣女娘娘身边的童子?不不不,他是圣女娘娘的小情人。 秦玉骑着小白马,无视夜恒的调侃。而夜恒看了看自己身下的枣红马,只能感叹一句,秦玉,是天生的将领,在马上,能将她的英姿完全显现。 她最适合的,果然还是戎装,还是疆场,还是在马上驰骋,睥睨万军。 “你就叫他像个尾巴似的跟着你?” 夜恒回头看了看身后一路尾随的慕云,一觉醒来,就发现这孩子守在秦玉的门口。黑着眼圈显然是一夜未睡,生怕秦玉丢下他自己走了。 秦玉不搭理他,他就这么一句话不说的跟着,也不问去哪里,显然是秦玉去哪里,他便跟到哪里。 “他若跟得上,就让他跟着。” 秦玉也回头看了一眼。 “何况,跟着的,可不止他一个。” 夜恒摇头笑了笑,倒是停下了马,他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秦玉的眼睛。身后的小乞丐,自出了客栈就一路相随,看似像一路乞讨,别人发现不了,却是骗不了秦玉的。 果然,夜恒停下了马,那小乞丐左右看了看,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上前,看样子是有什么大事要告诉夜恒一般。 秦玉看了一眼,却是没有什么兴趣,她心里思量的,是远方的顾容与乔楚,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那小乞丐与夜恒说了些什么,秦玉远远地看了一眼,只看见夜恒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随后看了她一眼,最后拍了拍那小乞丐的脑袋,与小乞丐说了些什么。 同时拿了一锭银子给那小乞丐,小乞丐得了银子,对着夜恒激动的点了点头,就像平日里乞讨得了银子一样,得了银子感恩戴德,然后又接着像别人乞讨。 但是秦玉知道,这小乞丐,是夜恒的人,一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夜恒打马上前,追上秦玉,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嬉笑无赖,桃花眼中,也没有了一丝春色。认真的,让秦玉失神。 是谁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即便夜恒平日里含苞待放的令人沉醉,但夜恒褪去春色,才算的上是真正的魅力。 秦玉不觉得想到第一次见夜恒的场景,月色当空,夜恒一身绯色劲装位于马上。那英姿,那眉眼,就那样映入了自己的眼。 秦玉想,若是哪天与夜恒在战场上相遇,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夜恒,一定是他最有魅力,最具风采的时候。那时候,一定是最迷人的。 就像她曾经想象,容哥穿上戎装,位于三军之前,一定很耀眼。 “燕王殿下什么时候成了丐帮帮主?” 夜恒没有因为秦玉的刻意调笑而改变凝重的神色,反倒是看了眼身后尾随的慕云,才严肃的竟事情告诉秦玉。 “第一,楼兰出兵晋国,顾相与乔楚连夜跑了,下落不明。第二,慧慈皇后身体抱恙。” 三个消息,每一个对秦玉来说,都如惊雷一般reads();路人甲奋斗记。这三个消息对秦玉来说,都不是好消息,也是不愿意接受的消息。 而秦玉就是秦玉,什么时候都保持着镇静,头脑时刻都是清醒的。即便这不愿意接受的消息,也令她震惊。 “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为什么没有收到消息?” 若是顾容与乔楚有什么事情,一定会有人通知她的,而她,没有收到通知。况且,她与容哥小七分开,不过才两个日夜。 夜恒看着秦玉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心里更加肯定,这才是秦玉,喜怒不形于色,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的分析。 “昨夜一同入住驿站的祭祀少女被杀,楼兰怀疑是顾相所为,并以此为借口出兵晋国。湘邬那边早就集结了百万大军,显然是早有预谋。我们这边,已经被人盯上,所有消息全部被中断。” 夜恒顿了顿,看着秦玉也变得有些凝重的脸。 “我们被隔绝了。” 夜恒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此事事关晋国的根本,虽然晋国又朝一日也会成为他的敌人,楼兰出兵晋国,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这一刻,他不想,也不愿。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宁愿,与秦玉在战场争锋。 秦玉看了看远处紧闭的城门,楼兰王大婚,或许只是一个借口,就是想要在晋国使节在楼兰的时候,将楼兰使节扣押,由此发兵。 楼兰王大婚,晋国使节必定是有身份的人,出兵才更具有说服力。 她受伤不在京中的消息,定然已经传出,而她爹已经辞官。她狸猫换太子一事她爹娘是知晓的,而她也早有让爹娘脱离长安,她离京不久,爹娘便已经借此处寻药的由头离开了长安。此时定然还不知晓楼兰出兵一事。 乔楚既然与顾容下落不明,定然已经没有危险,他们要么正在回晋国的路上,要么,就是在找她的途中。 兵临城下,身为大将军,她必须要出现在战场上! 而顾容作为一国之相,百官之首,此时也不可以流落他乡。而乔楚,慧慈皇后身体有恙,他断然会选择回京。 “燕王殿下。” 秦玉话还未说完,夜恒便已经清楚了秦玉的意思。 “姜国必不出兵。” 他若有称霸鼎苍的野心,有朝一日定然会与晋国为敌,此时楼兰出兵晋国,他本可坐收渔利。但是,不是时机。 当年匈奴与西北三十二部落联合出兵晋国,南疆进犯,楼兰也趁火打劫。三国同犯,三十二部落虽小,却也骁勇善战,最后不还是被晋国打的投了降。 他刚刚返回朝安,内忧外患本就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兵力出兵晋国。 何况,他宁愿有朝一日,和秦玉战场上相见,也不愿做这小人的行径。 秦玉对夜恒拱了拱手,她不惧夜恒出兵,夜恒想得到的,她也想得到。此时夜恒若是出兵,实在不是什么明确的举动。 她所担忧的,不过是担忧夜恒拦住她的去路。如今有这句话她也算放心了,毕竟像那句老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武功天下第一,也总能遇见敌手,她是人,不是神。 “秦玉先谢过。” 第四章 小情人,再会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夜恒暧昧一笑,手中勒紧缰绳,看了看远处守卫森严的城门,出了这座城门,就是毗邻姜国的乌城。 “楼兰王这婚礼,怕是举行不了了,本王小小一个燕王,未避免也被留在楼兰,倒不如消停回老窝安全。” 秦玉知道夜恒的打算,与乔楚顾容分开而行,就是因为有人盯着她。而想要以最快的方式回到晋国,就是原路返回,从姜国回去。这样必定要再次经过乌城,乌城曾经有人刺杀过她,暗中的黑手安排这一切,定然已经在乌城布下了天罗地网。 对于夜恒的不直说,秦玉也不挑明,同样是看着城门,勒紧了缰绳,淡淡的笑着reads();王牌战神在校园。 “珍爱生命,远离楼兰。” 话音刚落,没有一丝的停顿,二人狠狠地加紧马腹,向着城门冲了过去。这马比不得战马,却是秦玉精挑细选出来的好马,冲至城门没有丝毫畏惧。 城门的守卫对二人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只不过出其意料的,慕云还追在后面。慕云显然是会些轻功的,一直费力的追在二人马后。对于二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没有丝毫的意外,不喊不叫也不说话,只是吃力的尾随在后面。 即便被城门的守卫围起来殴打也不发出声音,就像秦玉第一次见到那孩子的时候一样,被江湖刀客凌辱,也不过是闷哼一声。 秦玉一眼扫过去,心里竟是有些心塞。这般性子坚硬的模样,像极了洛言那孩子。 那孩子长得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第一天进了自己的营队,就被队里的一些刺头欺负了一顿。她的队里向来是胜者为王,比武训练的时候,那孩子被打掉了牙,都是就着血吞到肚子里! 她一眼便喜欢上那孩子的性子,与她太像太像,向来都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也不会示弱分毫。 就犹豫了分毫,秦玉调转马头,一把将慕云拽上自己的马,二话没说,夹紧马腹,与夜恒二人将城门守卫远远地甩在后面。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二人一路策马狂奔,没有丝毫的停歇,却是止不住夜恒的调笑。秦玉看也没看身后紧紧抓着自己的慕云,只希望,这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切果然不出秦玉与夜恒所料,在前往乌城的路上,有人早早的设好了埋伏。埋伏一波接一波的浮现,秦玉转送给慕云的长短剑上都染满了血色。 长短剑是洛言的所爱,这孩子又是与洛言何其相似。若是洛言知道的话,也不会愿意,长短剑就此沉寂。这上面,有洛言的魂,他在天上,一定想看着长短剑再现风采。 路上,慕云抢了一匹马跟在二人身后,虽然功夫不高,但是却能争取不在路上拖延时间。三人坐在马上,看着城门前布满了守卫,乌城热闹的街道,此时显得格外肃杀。 过了这道门,就是姜国的地界,他们,在不能出兵,也再追杀不得。 双方对峙,夜恒突然懒洋洋的轻笑起来。 “第一次和小情人共同奋战,感觉还真是……” 秦玉挑了挑眉,以夜恒的性子来看,她发誓,夜恒的狗嘴里,一定吐不出象牙!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问。 “真是什么?” 夜恒看了看手中的龙渊剑,手指摸着剑柄上龙的眼,显得邪恶而鬼魅。 “*一般的痛快!” 秦玉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他了,就让他把这话憋在心里!憋死他!看了看手中的承影剑,虽然她也就得和夜恒并肩作战,是一件极其痛快的事情。 “慕云,一会看到空挡,就先逃出城!” 慕云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他那三脚猫的功夫,留下来只会给秦玉与夜恒添乱。他看的出来,夜恒与秦玉,相互配合的默契,就像配合了很多次一般。 夜恒看着秦玉挽了一个剑花,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帅气,就像秦玉第一次见到他的那般天神之姿reads();都市之绝品高手。此刻的模样,若是让闺阁少女看见,又不知会醉了多少芳心。 “小情人,这是你我的第一次,你要记住这种感觉,*的痛快!” 秦玉真想一剑刺过去了结了这个妖孽,却见这妖孽邪魅的一笑,策马冲上前。手中的龙渊,发出震耳的龙吟之声,动作潇洒迅速,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手气,剑出,人亡。 那些护卫在他眼中,如同稻草一般,一剑致命,倒下的人,连痛苦都不会觉得。秦玉看了看慕云,慕云点了点头,表示懂得秦玉的意思。 秦玉这是要动手了,告诉他,趁机会,跑! 秦玉这方一动,城门前站立狂傲的高手也动了起来。那是一个年纪很大的夫妇,背已经弯了,两个人站在那里,显得格外的阴森。看着,就有浓烈的死气沉沉,诡异的如活死人一般,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秦玉一剑挥去,剑气扫过,靠近身边的护卫如收割稻草一般倒去。两夫妇年纪虽大,行动却快如光影。 一阵恶臭袭来,秦玉飞身而起。 看着袭来的二人,秦玉眉头一皱,若是她猜的不错,这两个夫妇,应该是妙天机兵器谱排名第四的鬼谷夫妇。 之所以称为鬼谷,是因为江湖上不知其真实姓名,只知一人叫鬼,一个为谷,因而得名。鬼谷夫妇向来形影不离,练就的是邪门武功,向来只食腐肉,人尸,各种毒物毒虫。而他们的武器,就是他们那双手。 人已经被尸毒各种毒浸染,双手呈黑青色,若是被这双手抓伤,别说神医何肃,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他们的血,堪称天下剧毒。 看着年纪很大,其实不过是被毒腐蚀,以秦玉所知,鬼谷夫妇不过半百之龄。身形诡异,套路诡异,人也诡异。 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江湖与朝堂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此人竟然能动用的了江湖上妙天机兵器谱排名前十的高手。 这号人物,她没听说过。 秦玉飞身袭向二人,却在擦肩而过之时用内力传音入耳,仅让二人听见。 “莫不归,练若谷!我的去路你们也敢阻拦!” 莫不归便是鬼,本是归,但是因为武功诡异,又是邪门歪道,久而久之,人们就听成了归。而练若谷,原本是江湖上消失多年的澜沧派的弟子,后来据说,为了讨好当时的名门大派冥渊派,被师门出卖。 却被邪教的护法莫不归所救,从此爱上了莫不归,为了报仇,二人练就了邪门武功,灭了澜沧与冥渊,成为妙天机兵器谱排名第四的高手。 虽然样貌改变了,但是两人的爱情却没有任何改变。 两人虽然练就的是邪门歪道,但是却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而且,秦玉欣赏他们的爱情。特别是莫不归,可以为了练若谷放弃自己令江湖闻风丧胆的护法之职,也可以放弃自己的容貌,抛弃自己的一切,只为了练若谷。 听说莫不归以前,还是江湖上有名的白面小生,一笑勾魂。 所以,她不忍心下手,杀了这对情深之人。 秦玉话一出,莫不归与练若谷二人皆是一愣,站在原地诧异的看着秦玉。 当今武林,少有人知晓她二人的真实姓名,江湖人都称他们为鬼谷。对他们有厌恶,有惧怕。而秦玉,小小年纪竟然张口就说出二人的姓名,看他们的眼神,也意味深长reads();99种死法(快穿)。 “你是谁?” 秦玉站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莫不归与练若谷,一把将剑抽出。 “不认识我,可认识它?” 剑出鞘染血而回,剑出无形,剑起无影。有此番剑法,年纪尚轻,美人相伴,又能轻易的说出她二人的名字。当今武林,只有一人。 醉酒多情美人泪,谁人不知任逍遥。唐门门主,逍遥子。 莫不归与练若谷对视一眼,再看秦玉的时候,眼中就多了恭敬。因着秦玉的传音入耳,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悄悄地对着秦玉拱了拱手,再不敢上前一步。 “尊……” “你们走吧。” 秦玉打断二人的话,话说的虽然隐秘,但是想要瞒过夜恒,也非易事,秦玉的剑再次袭去的时候,莫不归与练若谷对视了一眼,转身便走,同样传音入耳,只让秦玉一人听见。 “逍遥尊主,今日得罪,改日登门请罪!告辞。” 秦玉看着莫不归与练若谷消失的身影,他日就算他们不来找她,她也会去找他们!这,是个线索。 秦玉回头,真看到夜恒对着自己意味深长的笑,而慕云却已经逃出来城外。对于夜恒的笑,秦玉没有任何解释。 最厉害的两个角色已经解决,剩下一下虾兵蟹将对她二人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剑未出鞘,二人便已经出了城。 城外百米处,整齐一致的姜国将士,虎视眈眈的看着楼兰这方,致使楼兰再不敢越雷池一步。秦玉不由得再次看向夜恒,夜恒果然安排的够稳妥。早早的便让人带出消息,集结兵马在此等着他们。 秦玉换上夜恒给的汗血宝马,远远地看着楼兰边境,楼兰一事,并没有这么快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马不停蹄,秦玉一面传递消息,让何肃那边放人回京,一面联系着失踪的夏致与清秋,又传令给唐门,寻找这个可以调动武林高手的幕后之人。又联系着晋国内线,对晋国的朝堂情况与战场情况了如指掌。同时联系楼兰中的线人,寻找乔楚与顾容,找不到也好,若是找到,定要先与楼兰。 白鸽一个接着一个的飞出,随着一系列命令的下达,江湖,朝堂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几天几夜,秦玉与夜恒三人终是到达晋国边境。 一路风尘,夜恒却依旧妖娆若初,慕云却已经不堪重负,面色苍白。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小情人,夜恒就送到这里了。” 此事,他不能出现在晋国。 秦玉对着夜恒笑了笑,这些日子的相处,对夜恒已经没有了生疏,客套虚礼也不多说。 “美人,今日一别,只愿来日相见之时,你我还能如这般恣意洒脱。” 再往前,就是晋国的领土,毗邻姜国的领土,夜恒的眸有些放空,随后对着秦玉邪邪的一笑。 “小情人,希望再见之时,你我不是敌人。” 这辈子,他最不愿意的事情,也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就是有朝一日,会与秦玉战场相见,刀戈相向。 立场不同,各为其主reads();1768年:大恐慌。他若想要天下,与秦玉为敌,是必经之事。 秦玉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错,希望再见面时,不是敌人。 “燕王殿下,告辞。” “秦将军,再会。” 一个月后,扶越 天还蒙蒙亮,火头军刚刚起火做将士们的早饭,一众将士还在晨起拉练。此时,中军帐中突然传出一声暴烈的怒吼,声音之大,让在中军帐外守着的亲兵吓得险些将长矛掉在了地上。 “乔楚!你给本将滚出去!” 左秋早早的就在帐外候着,腰间挎着长剑,手握着剑柄,似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低头用脚在地上划着圈圈。华景端着准备给秦玉洗漱的水盆站在外面,听着帐内如河东狮吼一般的暴怒之声,紧张的看着左秋。 左秋抬头摸了摸鼻子,看着两个亲兵护卫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看着她,皱着眉看了看正在慢慢上爬的太阳,砸了咂嘴。 “你们俩去看看今天早上吃什么。” 两个亲兵如蒙大赦一般感激的看着左秋,对着左秋一挺腰,拿着长矛火速逃跑,速度之快甚至带起一路灰尘。 “乔楚!你丫在钻进老子的营帐!老子就宰了你!” 帐内又是一声惊天吼,左秋与华景双双对视一眼,纷纷盯着脚下划着圈圈。 两个月前楼兰出兵扶越,将军半个月前回了长安,当下便领了明宣帝的圣旨,接了兵符,率十万大军抵制楼兰。 将军来到扶越后的第十天,太子爷便也领了圣旨,来了扶越,任监军一职。太子爷来了扶越十五天,夜里已经偷偷潜进将军帐中五次了。 左秋深深地叹了口气,上次在演武坪,将军私会顾相爷,交代她拦住太子爷她便没有拦住。而今,身为将军近身护卫,又多次让太子爷夜里潜进将军帐中。 左秋望了望后营炊烟袅袅,唉,再这么下去,她早晚会被将军贬为烧火丫头! 秦玉一睁开眼,便看见身边有个几乎把自己扒光的男人躺在自己床上!平日里她一向警觉,特别是在此时在战地,她更是不会睡的太沉。想当年在岭南,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她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乔楚定是点了她的睡穴!不然,她怎么可能连续几次,一点都没有察觉! 她急匆匆的从楼兰赶回,顺利的换回身份,请旨来了扶越,却是迟迟没有乔楚与顾容的消息。然而对她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连她都发现不了乔楚与顾容的踪迹,那么就代表,别人也没有发现。 而楼兰,似乎也只是集结了军队,并没有打算真的要对晋国出兵。她来扶越,距楼兰出兵的日子足足迟了将近两个月,而这两个月内,扶越的大军根本没有实质性的攻击。 她来扶越后,看到楼兰的进攻才发现,楼兰或许在谋划什么。因为楼兰的进攻,根本就是佯攻,随便打打敷衍了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除了些粮食,完全没有浪费一兵一卒。 看着,就跟常日训练一般,拿她们当演戏呢。 秦玉也想的开,不管楼兰谋划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当训练了。有人陪练,何乐不为? 只是她没想到,她来扶越没几天后,就收到乔楚与顾容的消息。有眼线在南阳城发现了乔楚的身影,紧接着乔楚回京,顾容回朝,乔楚却领了圣旨追来了扶越reads();三国伏魔录。 乔楚一把接住秦玉丢过去的香炉,贱笑着将香炉放在桌案上。 “阿玉脾气越来越大,总生气的话,老的快。” 秦玉狠狠地握紧拳头,这一刻再一次感叹,怨念自己学艺不精,打不过这个妖人! “乔妖人!” 乔楚刷的拉开大帐,自然的接过华景手中的水盆,含笑看了看华景。 “让常德海把早膳端到将军大帐来。” 华景木讷的点了点头,远远地看着常德海端着膳食带着两个太子亲卫端着水盆向这边走来。这种事情,就算不用交代,作为常年伺候太子爷周全的东宫内侍总管,也会做的尽善尽美吧。 左秋也看见常德海远远地向这边走来,叹息的摇了摇头。看来太子爷这一时半刻是不打算走了,连常德海和亲卫都带来了。上次太子爷是禁军首领,这次,却是监军,而带来了常德海,他更是太子。 她一个小小的亲兵,一个小小的特种兵队长,她哪里敢拦太子爷的去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爷想要进将军大帐,她怎么拦的住! 再次望了望后营,早饭已经做好,只等早训结束开饭。她似乎已经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拿着烧火棍放饭。 乔楚将水盆放下,伺候着秦玉洗漱,秦玉使唤乔楚倒是使唤的自在,恼虽恼,却是由着乔楚伺候着自己洗漱。 “谁让你把慕云也带来了。” 乔楚还未会晋国的时候,便已经听说秦玉回了国,并且带兵去了扶越。当初在楼兰,他那晚已经听到了黑衣人的行踪,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道,是被人摆了。 那晚过后,天刚亮,便听到了楼上的一声女子尖叫。尖叫声此起彼伏,均是祭祀少女的贴身丫鬟,伺候祭祀少女起床时,发现祭祀少女已经被人一剑割喉。 更没想到,楼兰的大军已经将驿馆团团围住,而此时,驿馆只有祭祀少女与晋国的使节居住,遂意,栽赃晋国有意破坏楼兰祭祀,杀害祭祀少女。 因着顾相的身份,与祭祀少女的重要性,楼兰对血祭的神圣程度,事情发展到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问题。 正巧他收到消息,楼兰已经在晋国边境,集结了十万大军,而秦玉也失去了消息。 当下,他便觉得一切都是一场预谋,而他与顾容的身份,谁都不适合留在楼兰。遂意第一时间在夏致与清秋权武的掩护下,带着顾相突出大军重围,一路回了晋国。 他从未有担心过秦玉,却没有想到,夏致等人却失去了踪迹。 而当他回了长安之后才知道,秦玉竟然在楼兰买了一个男子,还把那男子带去了扶越!天知道当他知道的那一刻,多么想直接去扶越狠狠的教训一下那个花心的女子。 在楼兰的一路上,有了夜恒那个妖孽相配,竟然还有心思去买男人。还是那个同住一个客栈的人贩子手里的那个男人! 那是什么时候?他才离开她多久?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买了一个男人,完全把他嘱咐她不能在弄个什么公子回来的话。她可到好,这次没弄个公子回来,直接买回来! 安顿好长安的一切,领了圣旨来到扶越后看到的一幕更让他恼火。 两军对峙,却是各自安营扎寨,说是井水不犯河水都不为过。秦玉那个不消停的小狼崽,正手把手的教那个叫慕云的孩子剑法reads();花哥,求碧水!。那是什么剑?长短剑!乔渊身边那孩子的长短剑,秦玉送给那孩子的长短剑! 又是慕云又是长短剑,想也不用想秦玉那狼崽在楼兰都做了些什么。 长短剑在洛言那孩子战死的时候就被楼兰的将军丘泽收在麾下,秦玉那狼崽子向来不曾吃亏,她送给那孩子的剑落在敌人的手里,那孩子还算是秦玉的半个徒弟,却死在丘泽手上。 这么些年,秦玉没有机会去楼兰,如今机会送上门,她怎么能不去找丘泽报仇。看慕云那孩子的练剑时的身形目光,都像极了洛言。秦玉亲授的剑法,也是曾经教授洛言那孩子的剑法。 这算什么?买回来个孩子,却带着另一个男子的身影?这算不算是两个男人? 秦玉拿着帕子擦着脸,挑眉看了看乔楚,这个男人向来小气,如今竟是越发的小气。 “乔妖人!这不是你潜进我营帐的借口!” 乔楚再次拉开营帐,华景与常德海纷纷进去伺候,乔楚由着常德海伺候的洗漱完毕,坐在桌案前与秦玉一同享用早膳。 “阿玉觉得楼兰意欲何为?” 秦玉低着头,听了乔楚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猛地抬头看向乔楚。乔楚也回视着秦玉,不知她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阿景,慕云是不是早训回来了,让他来我帐中吃饭。” 乔楚一挑眉?这就是她想到的重要事情?脸色刚一沉,却见秦玉再次看向他。 “听说最近三爷缠静苒缠的紧?” 乔楚没想到秦玉话题一转,竟是又将话题转到了别的男人身上。 “上次夜宴,看中了李太傅的孙女,早先父皇便逼他成亲,他却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自匈奴来犯,乔渊也经常不在京中,一把年纪了,难得遇到喜欢的女子。” 秦玉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乔楚见她淡淡的一句,眉心一挑。 “怎么?舍不得?” 他可是记得乔渊曾经三番四次的想要娶阿玉,奈何这小狼崽每次都是装糊涂,让人哭笑不得。 秦玉倒是极其认真的摇了摇头。 “若三爷对静苒是真心的,我自是祝福,就怕……” 秦玉没有说下去,但是二人都心知肚明,就像上次明宣帝做月老乱点鸳鸯谱一般,想要将李静苒赐婚给乔渊。 自打年后,明宣帝的身体便不如以往,每况愈下。虽然别人不知,但是密切关注那个位置的人却不会不知。 秦玉宫里宫外都有眼线,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重要的讯息。 作为一个帝王,年纪越大,身体越差,便越看中那些身外之物,也更加变得疑神疑鬼。他会慢慢的,觉得身边的人都在骗他,都想要夺走他的皇位,他会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 太子党,贤王党,两两制衡,他会慢慢的,分化两个人的势力。顾相虽然看似中立,但是婉贵妃毕竟是他的亲姑姑,自然而然会偏袒贤王。而朝堂三公,大部分大臣,六部中的四部却都维护太子。 最重要的是,她与乔楚暧昧不清,更是曾经放话要嫁给乔楚。她手握六军,就算顾相是百官之首又如何? 所以明宣帝已经慢慢的开始削弱乔楚的势力了,而同时也更加的顾忌她reads();英雄联盟之超神英雄。所以这次,明明楼兰没有什么过分之举,也让她这个大将军来驻守。 她现在的处境,最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她便会成为这场帝位的牺牲者。 “就算乔渊不爱她,也会善待她。” 秦玉轻哼一声,不爱善待有如何?李静苒与自己何其相似,她怎么会稀罕一个善待自己?她宁愿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即便没有结局,若为自己所爱,即便飞蛾扑火又如何? 若不是与自己所爱,不能携手今生,就算高床暖枕,就算锦衣玉食,那又有什么意义?若不是自己所爱,李静苒就算一条白绫舍了性命,也断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不爱之人。 “乔楚,若是你,又会如何?若是有个女人,今生都待善待你,你又如何?” 乔楚低头不语,秦玉的话,他又怎么不明白,李太傅的孙女素来与秦玉交好,性子,何其相投。 “报!” 帐外,洪亮的一声通报打断秦玉与乔楚的话,秦玉不愿再理会乔楚,乔家人,皇家子嗣,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皇权,什么做不出。 只是,三哥,乔三爷,别让秦玉看错你。 “传!” 秦玉放下碗筷,衣袍一挥走向对着帐门的桌案。帐外,身着戎装的少年颇有气势的几步走进帐内,对着秦玉单膝跪地,目光凌然的对着秦玉一拱手。 秦玉亲手练出来的兵,身上既然有着秦玉的影子,单是这股子傲然的气势,便是别人所无法比拟的。 “何事?” 那少年目不斜视,直视着秦玉,完全无视一旁仍然用膳的乔楚。 “禀将军!楼兰又进攻了!” 秦玉嘴角不屑的一勾,楼兰一直都是佯攻,跟过家家一样,她也懒得亲自动手对付楼兰。楼兰对她应该是有所顾忌,毕竟楼兰当年对战的是乔渊,而通过乔渊,秦玉已经知道了楼兰大将军格莫桑的作战风格,而格莫桑却对她毫无所知。 对她的作战风格,向来都只是听说,若这些佯攻,只不过是想要研究她的套路,那么估计格莫桑要失望了。 “监军大人,来了些许时日了,难道只是为了来本将这里,混吃混喝的?” 乔楚抬头看着秦玉,筷子上还夹着一块香菇,抬头的瞬间,竟是有些呆萌。只见乔楚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的将香菇优雅的放进嘴里,表情似是吃到了人间美味一般。 “既然秦大将军不屑亲自出手,那么本监军,愿意效劳。” 乔楚优雅的将最后一粒米放进嘴里,接过常德海递给来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了擦嘴,对着秦玉勾唇一笑。 “但是大将军可要记得本监军的话,不要趁着本监军亲征的这段时间,又投进了你哪个美人的怀抱。” 这个妖人!秦玉心底狠狠地诋毁了乔楚一番,面上却是对着乔楚拱了拱手。 “整个晋国,最美的美人,不就是监军大人吗?” 乔楚很满意秦玉的话,起身挥了挥袍子,整个大营里,只有乔楚这一帐穿的长袍,那一身月白长袍,优雅洁净竟是活生生让乔楚穿的骚气腾腾。 秦玉目送着乔楚与那少年一同出了打仗,点兵迎战reads();读心术。秦玉站在帐前,看着乔楚一身长袍,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宵练的冷意,让人无法小看这个男人。 乔楚骑在高头大马上,行在万军前,威风凛凛,这一刻,乔楚身上没有了往日面对她时的嬉笑,而是那个众人心中畏惧的太子。 她知道乔楚,他的笑,他的暖,他的多情醋意,无理取闹,他无尽的占有,全都只在她一人面前显现。 他是她的乔楚,是她的小七。而在其他人眼中,他是晋国的太子,是晋国的储君,是未来的天子。他桀骜,冷酷,无情。 他此刻坐在马上,不是她的小七,而是天下人的太子。没有专属于她的柔情,而是对待敌军的冷傲。 他是小七,更是太子! “太子爷真心让人畏惧。” 慕云慢慢走到秦玉身边,与秦玉一同望着乔楚离去的背影,那个背影挺得笔直,就像是一杆红缨枪。没有了秦玉的乔楚,就像是他手中泛着寒光的剑,阴冷,残忍。 “他本该如此。” 这才是乔楚,她在大殿上一眼看中的男人!那个捏着酒杯,目空一切的冷傲男人。 秦玉突然挑了挑眉,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将一切视为无形的桀骜男人,竟然成了一个爱吃蜜饯的狗皮膏药?再次想到那个男人死皮白赖的潜进她的大帐,秦玉只觉得头疼。 是了,这么些年了,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秦玉是不会承认,是因为她的缘故,才把一只野狼,驯化成了一只忠犬。 “慕云,剑法练的如何?” 慕云回过神来,笑着对秦玉拱了拱手。 “三百零一剑已经完全掌握,只是第二百八十剑后,并不能掌握其精髓。” 秦玉满意的点了点头,余光看着常德海一步一行的尾随在后面,华景在常德海身边皱着眉看着她,那副幽怨的表情,似是在控诉她太子爷前脚刚走,你就在调戏男人一般。 扑啦啦一只鸽子落在左秋的手上,左秋什么话都没有说,取下了鸽子脚下的信件,将鸽子放走,走到秦玉面前将信件交给秦玉。 秦玉接过信件,继而向大帐走去。 “精髓之意,不过是熟能生巧。此套剑法看着简单,却是极其不易,你学的很快。” 秦玉再次看了眼慕云。 “去吧,将剑法再练一练,稍后我会去验收的。” 慕云知道秦玉是有事情要做,也不打扰秦玉,是对秦玉拱了拱手,拿着剑走了。 “左秋,你跟我进来。” 秦玉此话一出,华景与常德海便只能在帐外等候吩咐,军机要事,秦玉向来做的严谨。 帐内,秦玉一屁股坐在桌案前,左秋递给她的,看似一封信,实则是两封信。一封是李静苒给她的回信,一封,是信鸽中途被人劫下,为了掩人耳目的信件,来自她的特种兵眼线。 秦玉先打开李静苒的一封回信,原本她听闻乔渊与李静苒在她离京的一段时日往来密切。想要问问李静苒乔渊是否是因为明宣帝身体不善,而为了权利刻意接近。 而眼下,以她的消息看来,明宣帝十有*,是要给乔渊与李静苒赐婚了reads();晋江系统它老抽。她在给李静苒的心中曾经提到,若是她不想嫁,只要知会她一声,她定然有法子让她无法嫁给乔渊。 李静苒是长安城中,唯一与她走的近的女子,是长安那个女子便要礼仪得体的教法里,唯一一个活的洒脱的女子。她不想让那女子,没有一个好的归宿,好的结局。 李静苒的性子,与她极其相似,若不是心中所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秦玉打开信件,上面龙飞凤舞的草书,像极了李静苒那个张狂洒脱的性子。见字,如见君。看着那信件,秦玉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苦笑,最终,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 李静苒的信中写到,她爱乔渊,她这辈子,非乔渊不假。 诚然,在秦玉眼中,三贤王乔渊,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他温婉如玉,礼贤下士,能文善战。在朝堂,他礼数有加,在战场,他也所向披靡,就算走在长安街头,又会使得多少少女羞红了脸。 乔三哥,乔三爷。她上一辈子莫说精通史学,却也知晓九子夺嫡。当她一直引为知己,形同莫逆乔三哥,那个曾经并肩作战,策马扬鞭,酣畅淋漓的三贤王,那个无话不说的乔三爷。 当他拿出九州之时,她就知道,也许,她与乔渊的缘分,就此止步。当她将九州剑牢牢地关在锦盒中的时候,她就知道,或许,她与乔渊的情义,也如那柄九州之剑一般,被牢牢地关进了锦盒。 她为这段情惋惜,那是自己与乔三哥十多年的情分,她与乔三哥,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她宁愿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多,或许,乔三哥不过是想要送她一柄九州,仅此而已。 而今,不知乔渊与李静苒发生了什么,让李静苒那颗心落在了乔渊的身上。两个都是自己的知己,她祝福这段感情。 但同时,她也对这段感情感到担忧。 三爷,别让我失望。 秦玉将李静苒的信件放到一边,拿起另一个隐秘的信件。 身在这个位置,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小心谨慎,包括慕云。 她曾经暗中派人调查过慕云的身份,如慕云说的那般,五年前,楼兰确实征兵征粮,而慕家,也确实是因为财力雄厚,被朝廷洗劫一空,一夜间灭了满门。 而慕云这个人,就如同他说的那般干净。但是越干净,就越可疑。人无完人,这个世上,没有人是干净的。越是查不到什么,就越让人觉得多疑。 就如同乔楚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如果你调查出来的结果,和你看到的结果一样。那么这个结果一定是这个人,想要让你看到的结果。 这封信调查的,是楼兰的幕后黑手,在江湖中,她想不到有谁能动用得了妙天机兵器谱前十的人,除非这个人的武功,高过这些人,让这些人不得不为他效命。 秦玉拿着信件,越看脸色越差,啪的一声狠狠地将信件拍在桌案上,左秋很少看见秦玉发怒,她向来都是极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的。 “将军?” 左秋低低唤了一声,秦玉却突然勾起了一个邪恶的笑。 “线索断了。” 她本是派人去找鬼谷夫妇,然而鬼谷夫妇自上次分开之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毫无音讯。如今传回来的消息,竟然是鬼谷夫妇已经遭到毒手! 能无声无息杀害妙天机兵器谱排名第四的高手,这人,究竟会是谁? 第五章 将军在下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叹了口气,随手拿过拿过一张信纸,提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几行字,随后递给左秋。 “阿秋,京里的消息,圣上圣体一日不如一日,三爷与李静苒近些日子走的又极近。若是不出意外,我预感不日赐婚的圣旨就会赐下。到时候,我定然要返京的,若是在我离开扶越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意外,就按着这信上的做。” 秦玉又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同样交给左秋reads();拜托师兄,放过师妹。 “这是扶越的布防图,也一并交给你保管。” 左秋将东西全都踹进怀里贴身藏好,只是在看那信件的时候,眉心不解的皱了皱,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交代好一切,秦玉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本兵书,腿在桌案上一搭,悠哉悠哉的看起书来。左秋对着秦玉拱了拱手,自觉的退出大帐。 不知过了多久,秦玉伸了伸懒腰,看了看帐外的阳光,大步向外走去,对于乔楚带兵与楼兰的对峙,竟是一点也不上心。 午膳过后,秦玉拿着白玉梳子为小狐狸仔仔细细的打理着洁白如雪的绒毛,这些日子小狐狸褪毛褪的厉害,所到之处无处不见他的白毛。 “你这贪嘴的蠢狐狸,又去偷吃了什么,怎么越减肥越肥!” 小狐狸抗议的扭动着越来越圆滚滚的身体,短短的身子,圆的像个绒球。这些日子没有时间管理他,他就越发的肆无忌惮的吃。 减肥计划,宣告失败。 最近今天清闲了,才想起这只蠢狐狸,克制他的饮食,他就去偷吃。后营那边的火头军,总有人来像她禀告丢了东西,留下一堆白毛。先是丢两块肉,后来是丢条鱼,再后来,能丢一只鸡! 每次秦玉都是恨不得拔光这只蠢狐狸的毛!出去偷吃也不说把屁股擦干净,现在可倒好,全军的人都知道,将军养了一只贪嘴的贼狐狸! 只有一有人丢了东西,就都拿着一撮狐狸毛来找她做主,火头军那边防狐狸就跟防老鼠一样。偏偏老鼠可以抓起来还可以毒死,这小狐狸是将军的爱宠,谁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以至于这小狐狸恃宠而骄,越来越放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的偷东西。秦玉每次看着这蠢狐狸盯着马厩两只眼睛直放光,都怀疑这蠢狐狸若是胃口再大一点,都敢去偷吃她的战马! “你还抗议,你看看你,哪里像一只狐狸,明明是一只猪!又蠢又笨又肥!” 秦玉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聪明的主人,会有这么一只没有智力的蠢狐狸!几千年怎么就出这么一只贪嘴的蠢狐狸呢?传说中的通晓人性上古神兽呢?可不可以退货? 小狐狸滚动着圆圆的身子,欣赏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洁白柔顺的毛发,那圆的如同黑珍珠一般的明眸,已经胖的看不到小短腿,只能隐约看到四个小巧的爪子。粉嫩嫩的小舌头,尖尖精致的小耳朵。 这么可爱漂亮的狐狸,这么聪慧灵巧的上古神兽,哪里胖?哪里胖!哪里蠢?啊?啊!还想退货? 小狐狸圆滚滚的小眼睛看着秦玉,竟是满眼的控诉。 “阿玉一定有了新欢,嫌弃本神狐这个旧爱了。” 秦玉无视小狐狸装模作样的控诉,伸出手指弹了弹小狐狸的额头。 “嫌弃你!嫌弃你会给你搭理狐狸毛,让你偷东西的时候不留下证据嘛!本将的脸都让你这只蠢狐狸丢光了!” 小狐狸艰辛的翻过自己圆滚滚的身子,讨好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秦玉的手背,嘤嘤的叫唤了两声。 “食色,性也。” 秦玉眉峰一挑,抬手在小狐狸身上一弹,小狐狸圆鼓鼓的身子就像是皮球一样在地上滚了两圈。 “和乔楚那妖人学不出什么好东西,怎么?吃饱喝足了,还想去勾搭一只母狐狸?” 小狐狸滚了两圈,费力的停下,小短腿又慢慢的趴会秦玉身边,嘤嘤的讨好秦玉reads();美食之末世求生。 “本神狐心里只容得下阿玉一个雌性。” 秦玉看着小狐狸那趾高气昂的样子,这狐狸,是跟着乔楚那妖人学的越来越没个样子!殊不知小狐狸这傲慢的痞样,却是像极了她自己。 若是乔楚看见,一定会腹诽一句,什么样养什么狐狸。 秦玉放下白玉梳子,作势要教训小狐狸,小狐狸吓得赶紧用小短腿遮住自己的小脑袋,像是鸵鸟一样将脑袋藏起来,两只尖尖的耳朵却是支棱着听着秦玉的动静。 秦玉看着小狐狸那个怂样,这模样可是一点都不像她和乔妖人,不知又是看到什么跟谁学的。 “色胚,滚吧!” 小狐狸像是得了恩赦一般,嘤嘤欢呼了两声,挪动着肥胖的身子,连跑带滚的一溜烟滚出秦玉的大帐。秦玉看着那滚出去的白绒绒的一团,轻轻地嗤笑起来,这肥狐狸平日里懒洋洋的,逃跑的时候动作倒是迅速。 收拾好小狐狸掉下的绒毛,秦玉伸了个懒腰缓缓走向帐外,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竟是与小狐狸所差无几。看看时辰,按照惯例,这个时辰楼兰也该收兵了,乔楚也该带兵回来了。望了望远处一个孤寂的身影,风萧萧,一人独剑。三百零一剑,没有任何花哨,剑剑锋利。突然,秦玉眉梢一挑,破绽? 撇开常德海等人,徒步走去。 “二百九十剑,落雁平沙,力度不够,出剑太慢。” 秦玉的突然出声,慕云显然一惊,却是回神极快。只见秦玉拿过慕云手上的剑,亲自示范起来。 “出剑,要稳,要准,要狠,更要快!容不得丝毫犹豫。” 秦玉身形极快,长短剑在秦玉手上几乎无形,秦玉的招式,没有任何花哨,从来都是一击毙命。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秦玉出手,但是秦玉的每一次出手,都让慕云震惊。 秦玉的剑,从来都是让人捕捉不到。 慕云只有一个认知,秦玉或许不是内力高手,或许轻功不是天下第一,但是秦玉的剑,一定是这个天下最快的剑,秦玉,是个顶级的剑客。 “美人,看清楚了?” 慕云脸上一红,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秦玉眉飞色舞的对着慕云笑了笑,将长短剑递给慕云的同时,一把抓住慕云的手,从背后将慕云揽在怀中。 “本将教你。” 这方刚把慕云揽在怀中,那方暗器却凛冽的袭来,秦玉只能推开慕云,旋身躲开。不远处,乔楚怒气冲冲的走来。 秦玉看了看钉在木桩上的石头,怒气竟然也油然而生,迎着乔楚而去。 “本宫才走了半日,大将军竟又美人在怀!” “太子爷才走了半日,回来竟敢对本将用暗器!” 该死的女人!本性难改! 秦玉面对乔楚率先出手,竟是下了狠手! 该死的妖人!刚刚那一下竟然动真格的! 对面秦玉的狠手,乔楚自然也不敢松懈,小擒拿手已经无法将秦玉擒住,自秦玉接二连三在他手上吃亏后,这小狼崽功夫简直突飞猛进。 大军正是返回的时候,而秦玉与乔楚的对打,自然而然吸引了众多将士观看reads();惹婚成爱1总裁上司,请留步。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错过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秦玉运起内力,化指气为剑气,只袭向乔楚咽喉。乔楚旋身堪堪躲开,剑气擦着他的脖颈擦过。 乔楚脖颈一痛,食指一擦,竟已然见了血色。却见乔楚单脚踩在训练的木桩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玉,嘴角邪邪的一勾,食指放在唇边,舌尖轻轻一舔,妖娆尽显。 秦玉却知道,乔楚的笑,是证明他真的有些恼了。 “阿玉,你竟舍得对我下狠手。” 乔楚一直隐藏着他的实力,就算此刻也是像猫捉老鼠一般的逗弄着秦玉。秦玉不喜欢这种被人捉弄的赶脚,她早就想要与乔楚,真真正正的来一场较量。 “小七,秦玉从来不会手下留情,难道你不知?” 乔楚嘴角一勾,很好,既然这小狼崽想要分个高低,那他就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女人! “输的,可是要受惩罚的。” 乔楚身形一动,白色的身影如一道光一般向秦玉袭去,周围叫好声连连。常德海与华景却是急的团团转。 怎么之前好好好地,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打起来了。这秦大将军看样子根本就是下了狠手,让自家小祖宗吃了醋,心里憋闷,这太子爷怎么也没个轻重,还真的来真的呀。 左秋看着常德海与华景额头急出了汗,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这难得一见的较量,她除了欣赏之外,当然要学个两招。 乔楚快,秦玉更快,两人拳脚相交,指尖内力如剑般锋利。秦玉接着空中落下的一缕发丝,皱着眉对着乔楚笑了笑,乔楚拿着属于秦玉的一截衣摆也炫耀的对着秦玉笑了笑。 两人看似不相上下,但是却都是乔楚吃亏。此时,若是武功高强者,定是看的出来,乔楚即便面对秦玉越来越猛烈的攻击,依然让着秦玉,不舍得真的对秦玉出手。 秦玉自然也明白,一时间发了狠,指尖运起九成内力,向着乔楚身下扫去。乔楚眉心一紧,旋身躲开,脚下却丝毫没有停顿,身形极快的绕到秦玉身后,一个大擒拿手抓住秦玉的肩膀。 秦玉反应却也不慢,却只见乔楚并没有按照大擒拿手的招式继续,中途却是换成了小擒拿手。秦玉刚抬起手,乔楚便顺势抓住秦玉的手臂。而在秦玉要破解小擒拿手的时候,乔楚却改为大擒拿手将秦玉牢牢控制在怀中。 乔楚低头轻轻一笑,周围却是叫好声声。 “小擒拿手已经拿不住你了,难道大擒拿手能耐你何吗?” 秦玉怎么也没想到,乔楚这个妖人竟然已经将大小擒拿手混合在一起,运用自如。 “你赢了!” 乔楚仍旧低低的笑着,秦玉说,他赢了,却不是她输了。识得秦玉多年,这小狼崽,从未认过输,也从未服输!以他对秦玉的了解,他有理由相信,秦玉今日输了,他日,定要赢回来。 “你未赢,就要受到惩罚。” 在秦玉身上,从未输过,而此时,乔楚用的,也不过是你未赢。 乔楚话音刚落,便在众将士的哄嚷之中将秦玉抗在肩头,向着秦玉大帐走去。秦玉一惊,一招金蝉脱壳刚要挣脱乔楚的束缚,却见乔楚轻飘飘的伸手一点,却正点在秦玉的穴道上,泄了她的力道,封了她的内里reads();快穿之推倒隐藏BOSS。 秦玉被乔楚扛在肩上,周围将士起哄声,叫喊声,口哨声,鼓掌声,让秦玉面上一红!她竟然在大军面前,败在了乔楚这妖人手上!丢了面子不说,还这么没有节操的被这妖人扛在肩上! “妖人!放开本将!” 秦玉的挣扎看在乔楚眼中,如同瘙痒一般,啪的一声,乔楚一巴掌拍在秦玉的屁股上。 “还不老实。” 秦玉被乔楚这么一拍,竟然有些拍傻了,她可是晋国大将军啊!她开始统帅三军的大将军啊!当着三军的面,她败在了乔妖人的手上不说,还被乔妖人这么侮辱!顿时怒火中烧,狠狠地握着拳,一口咬在乔楚的肩上! “乔妖人!今日之仇不报!秦玉二字倒过来写!” 乔楚肩上吃痛,脸上却是笑开了花,特特的松了松肩。 “本宫随时恭候。” 对于周围的叫好声,乔楚眉眼笑的就想一朵盛开的菊花! “都散了吧散了吧,本宫的小狼不听话,调教调教,有什么好看的。” 乔楚这话说出口,起哄声更甚!本是在一旁露着雪白的肚皮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的蠢狐狸听着乔楚的话,慢慢的躲进阴影里,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将存在感降到最低,最好让乔楚忽视他的存在。 他连自己的亲媳妇都这么调教,一点都不留情面,他可不会忘记,他刚刚偷吃了他帐中的那一大盘蜜饯。 乔楚扛着秦玉走进大帐,一把将秦玉丢在床上,秦玉虽然被封了内力,拳脚上的功夫却是丝毫不减,脚上一旋,狠狠一脚向乔楚踢去! 乔楚含笑轻轻松松的将秦玉的脚抓在手上,用力一拉,竟是将秦玉拉向自己。秦玉心中一惊,另一只脚速度极快的向乔楚袭去,乔楚不得已松开秦玉的脚,身体向后倾,躲开秦玉的攻击。 秦玉摸了摸鼻子,傲视着乔楚,笑话,她前世可是特种兵队长,她可是狼毒花!没有了内力算什么,她当特种兵队长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过内力这玩意的。 她的速度,她的力量,她的招式,照样打的敌人乱叫!她擅长的,就是近身搏斗的功夫,只有乔楚不用内力,她未必处于下风! 乔楚挑眉,邪邪的一笑,这小狼崽真是不可小觑,她的爪子,还锋利的狠。 秦玉握起拳头,腿上马步一扎,架起了格斗式。乔楚眼睛一亮,这个招式他没见过,甚是新奇,细看却与上一次训练禁军教授大块头的招式相仿。他就知道,这个小狼崽,无论何时都会留一手的。 秦玉放在前面的手,化拳为掌,下颌一抬,挑衅的看着乔楚,傲慢的招了招手。 看着秦玉的样子,乔楚轻轻一笑,今日,定要让小狼崽臣服不可。既然是拳脚上的功夫,他便也陪着她比试拳脚,这内力,不用也罢。 乔楚也扎了一个马步,一手握拳,一手负掌位于拳下,也对着秦玉挑了挑眉。立时,二人脚下挪移,拳脚相加。秦玉招式新奇,乔楚无法揣测秦玉的下一步,一时间竟不分高下打的难舍难分。 二人所到之处,无不鸡飞蛋打桌椅翻飞。 帐外,一众将士看着秦玉的大帐,不时的发出桌椅碎裂的声音,无不扼腕叹息。 “太子爷啊太子爷,将军这只狼,可不是那么好驯服的啊。” 陆晟等人战事善后,将将驾马而回,远远地便看着一众人围在一起,看着秦玉的营帐聊得火热reads();[综恐]奇异恩典。陆晟与秦玉麾下的几位将军顿时好奇起来,不知这不在的时候,又错过了什么好戏。 “小丁子,发生什么事了?” 小丁子对着陆晟嘿嘿的笑着,对着秦玉的大帐扬了扬头。 “太子爷又和咱们大将军打起来了。” 身边的一群铁血汉子也都一起起哄笑着。 “何止是打起来了,还打的火热啊。” 陆晟和几位将军下了马,这太子爷自从来了扶越,与大将军打架是常事,不是什么值得好奇的事情。几人相互看了看,今日聚集在这,定然不会是这么简单。 “来真的了?” 其中一位将军看了看旁边那破碎的木桩子,可是真碎啊,都快成木屑了。平日里打架,可没这么激烈。 嘭的一声,又是桌椅破碎的声音,来自秦玉的大帐。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啧啧,真是来真的了。 “谁赢了?” 小丁子一众哈哈笑了起来。 “咱们将军是被太子爷抗在肩上扛走的,陆副将你说是谁赢?” 扛着回的大帐?大将军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待遇,这太子爷凶猛起来,竟是连大将军那般神勇的人也不再话下,太子爷威武! “咱们将军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其中一位将军拿着马鞭,双臂抱着胸,脸上也抑制不住笑意。一旁陆晟笑着摇了摇头,他可是秦玉的副将,跟在秦玉身边最长,自然是懂得秦玉的。 “咱们大将军,可不是认输的人!” 众人再度哄笑,看着紧闭的帐子,忽略常德海华景在一旁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那是自然,咱们将军何时输过!” 若是服输,此刻帐中,就不是桌椅碎裂拳脚相加的声音,而是另一番场景了。 陆晟与众人一度大笑起来,斜着眼睛看了看远处的车架,那是刚刚与他们一同进军营的车架,来自长安。车架的人他认得,是来自长安的公公,明宣帝身边的内侍总管,曹宣,曾经和太子爷一起捉过大将军奸的曹宣。 曹宣明显是带着圣旨来的,人已经被迎进别的大帐,但是大将军与太子此刻,却显然不适合接旨。而这圣旨,又耽搁不得。 几位将军自然也知道其中要害,与陆晟对视一眼,几人便已经达成共识,做了决定。齐齐向大帐走去。 而帐内,秦玉还与乔楚打的火热。如秦玉所料,乔楚果然是习武的天才,她用前世的招式与乔楚过招,乔楚起初摸不着头脑,抓不住秦玉招式中的精髓,而在与秦玉过了数招之后,竟然已经得起精髓,甚至学以致用。 秦玉起初用太极以柔克刚对付乔楚,乔楚却在几招之内,便已经悟出太极的奥妙所在,见招拆招不说,竟然现学现卖,用她的招式,攻克她的招式。 再说秦玉的格斗术,乔楚更是不在话下,竟然用她曾经教授大块头的泰拳与她对招。秦玉觉得,她这不是在与乔楚过招,而是在教授乔楚武艺! 秦玉本是抓住乔楚的手,想要将乔楚摔倒在地,却没想到,乔楚学柔道之精髓,反抓住秦玉对手,将秦玉两手反剪在后,脚上对着秦玉一勾,整个人将秦玉压在那张已经破碎一半的桌案上reads();[网游]大神别乱卖萌。 陆晟与一众将军粗野惯了,都是与秦玉岭南一同浴血奋战杀出来的生死兄弟,更是习惯了进秦玉的帐子从不通报。 众将士掀开营帐,正看见残破的桌案上,自家大将军被太子爷压在身下,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帐内周遭,解释破碎桌椅木屑,惨断兵器,书册也遍地都是。 在看看造成这样局面的两个当事人,啧啧,满帐子的奸情啊。秦玉与乔楚,一时间竟是如同点了穴道一般,诧异的抬头看向众人。众人无视二人投来的眼神,如同看不见二人一般,纷纷向帐内四面八方扫视一番。 “咦?大将军不在,大将军?长安城有旨意到了大将军。” “大将军这是去哪里了?” “走走走,去外面寻寻,这圣旨到了许久,可耽搁不得。” 放下帐帘,几人窃笑的叹了口气,抚了抚胸口,希望几日过后,不要被大将军罚去打扫马厩。走远之后,一众将士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原来大将军在下,愿赌服输,拿钱拿钱。” 秦玉望着重新紧闭的帐帘,她的这些下属,果然都是好样的,个个都成了精!转头怒视着乔楚,却看见乔楚正含笑低头看着头。 秦玉怒火中烧,她的脸真的是被丢光了!她的一世英名啊!让她以后还怎么统帅三军!什么叫将军在下!无论何时,老子都是在上的! 秦玉冲破穴道,恢复了内力,看准时机,一脚抬起向着乔楚胯下袭去。乔楚没想到秦玉会搞偷袭,身形一动,放开秦玉,堪堪躲开。 秦玉恶狠狠地看着乔楚仍旧贱笑的脸,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再晚一步,老子就让你断子绝孙!” 乔楚摸了摸鼻子,看了看秦玉凌乱的大帐,什么话都没说。他占尽了便宜,在万军面前将小狼崽扛回大帐,也算是对着小狼崽的教训。若是逼急了小狼崽,怕是要适得其反。 小狼崽爪子太过锋利,性子太过凶猛,想要驯服,岂是一日之功。 只默默地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狠心的女人。 出了大帐,华景与常德海纷纷上前为秦玉与乔楚搭理衣衫,乔楚一脸的痛快之色喜形于色,秦玉则是一脸怒容。凌冽的眼神向着那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将士们一扫,顿时鸦雀无声。 她一世英名啊,就这么被乔楚这个混账东西给毁于一旦了! 回头怒视一脸惬意的乔楚,秦玉咬着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妖人!此仇不报,老子跟你姓!” 乔楚笑的更欢了,心中有话,却是不敢当着秦玉的面说出来。以他之姓,冠她之名,他自然万分乐意,并求之不得。秦玉若是肯嫁与他,就算让他以她之姓冠他之名他也欢喜的很。 “曹总管。” 秦玉掀开大帐,便看家曹宣坐在左侧的小椅子上喝着茶,身后跟着两个年级白头粉面的小太监,一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圣旨。 战地艰苦,自是没有多好的条件,众将士都是粗野的汉子,哪里会喜欢饮茶这文绉绉的事情。只不过秦玉爱饮茶,今日曹宣才能饮上一口上好的雨前龙井reads();虫裔。 乔楚那妖人,只爱吃蜜饯,喝茶也不过尔尔。对于一切苦涩的东西,乔楚都敬谢不敏。乔楚对甜的味道,已经过于偏执,凡是偏执,定有故事,秦玉很好奇乔楚的故事,奈何,乔楚嘴严的就跟上了锁一般,口风丝毫不透,同时却也让秦玉更加好奇。 对于乔楚,他不在京中的那些年发生了什么?乔楚从来都不说,她本可以自己调查,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对于乔楚,她不愿,也不想调查。 她说过要信任乔楚,她此生便不会动用自己的力量去调查乔楚。她愿意等,等乔楚想对她说了,亲口将他的故事告诉她。 曹宣见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大帐,连忙放下茶杯对着二人行礼。 “奴才曹宣,见过太子爷,秦大将军。” 秦玉对曹宣印象还不错,曹宣这人,心眼多,向来规矩,别的不说,就是这眼力那绝对是全长安最好的。 都说太监是没根的东西,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但是这曹宣却是个例外,平日里笑脸迎人,却不是墙头草,不贪财,不势力,倒也算是个真性情。 秦玉如后宫的次数上,却是御书房的常客,平日里与曹宣走的还算近。秦玉有什么好东西,也都偷偷的给曹宣带上两个,说不上贵重,却也算是一份心意。曹宣嘴上不说,心里却明镜的,在明宣帝那也帮了她不少的忙。 曹宣心细,性子却有些急。秦玉最喜欢看的,就是曹宣一着急的时候,对着她大喊,“矮油我的小祖宗啊。”那表情,也真是没谁了。 秦玉上前两步虚扶了一下。 “曹总管客气,这长途跋涉,道路艰险,阵地艰苦,圣上怎么舍得又让曹总管来吃苦啊。” 秦玉可是还记得,上一次她逛花舫,让曹宣顶着个大太阳满长安的寻她。 “大将军这是说哪的话,能为圣上和大将军办事,哪里会是吃苦。” 乔楚没有理会曹宣,在上首坐下,这虽然不是自己的寝帐,却是议事之处,垂眸看了看自己先前放在这的蜜饯。如今蜜饯盘子空空如也,上面清晰可见粘了几根白毛。 乔楚挑了挑眉,好笑的摇了摇头,小狼崽怎么养了一只这么没骨气的小狐狸,君子不为不斗米折腰,小狼崽也向来不会低头。怎么养的小狐狸却为了一口吃食而成了贼狐狸? 自从小狼崽让小狐狸减肥以后,小狐狸就如同老鼠一般,四蹿到各个营帐搜刮食物,便是那戒备森严的后营,都已经丢了五只鸡了。 乔楚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看那空空的盘子留下的几根罪证,再抬头看看与曹宣说的正欢的秦玉。嗨,还别说,这贼狐狸四处搜刮食物的样子,倒是与那小狼崽为了银子四处打秋风的模样相似的很。 这副江湖痞气,哪里会是君子? “曹宣,可是乔渊要大婚了?” 乔楚的问话,打断了秦玉与曹宣的寒暄,秦玉瞥了乔楚一眼,轻哼一声在乔楚对面坐下。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翘,抖着腿仰着头挑衅的看着乔楚。 乔楚倒是温婉的看着她,小狼崽这梁子是结下了。 曹宣对着乔楚毕恭毕敬的拱手俯身,对于秦玉他还没有那么规矩,但是对于这尊大佛,他却不敢不恭敬。 “回太子爷话,正是,奴才此次来,便是带了万岁爷的旨意来的。” 身后小太监极有眼里奉上圣旨,曹宣两手捧着圣旨递到乔楚面前reads();萌娘凶猛。 “贤王与太子太傅之孙女定于七月初七大婚,万岁爷有旨,宣太子爷与大将军即刻回京。” 秦玉挑了挑眉,她原本猜测,李静苒与乔渊的婚事怕是近了。她回京观礼,自是不可厚非。只是她没想到,明宣帝竟然亲自下旨宣她回去。 乔楚是太子,乔渊大婚他定是要出席,她却只是个大将军,本是打算借着回京述职的借口回去,这下可好,借口倒也省了。 乔楚接过圣旨,随手丢在桌案上,心中却是与秦玉同样的疑惑,看了看曹宣。 “父皇怎会刻意宣阿玉回去?” 曹宣能在明宣帝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是一心百孔,当下便已明白乔楚此话是何意。 “回太子爷话,是贤王与李小姐请旨召大将军回京的。” 秦玉与乔渊相交多年,与李静苒又是至交好友,如此便也解释的通。但是秦玉却觉得,又贤王请旨,明宣帝不过是想要贤王与她多走动走动。 毕竟在太子一党与贤王一党中,秦玉并没有禀明立场。 秦玉皱了皱眉,咬了咬下唇。 “可是三爷请旨赐婚?” 曹宣又对着秦玉福了福身,这两个小祖宗,一左一右坐着,便是瞎子也能看出秦大将军对太子爷的火药味。心中顿时觉得苦恼,一时间感慨万分。 他这究竟是走了什么运,怎么每次见这两个小祖宗,都是剑拔弩张的。老天保佑,这次可千万别再打起来。 “回大将军,正是。” 秦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却觉得都是自己想多了,苦笑一番。 “曹总管,连日奔波,歇息几日再返京吧。秦玉马快,便先行一步。” 曹宣自幼在京,哪里会骑马,身边又是小太监又是护卫,跟着他一起,猴年马月能到长安。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与乔楚那妖人同行! 乔楚嘴角斜斜一勾,自是看出了秦玉的小心思。 “曹宣歇息几日也好,想来你的马车,也追不上本宫与大将军的马。” 秦玉支着下颌的手一滞,什么叫追不上本宫与大将军的马?哪一个说要与他同行? “太子爷,您身份高贵,身体娇弱,怎能与本将这粗野之人一同骑马。扶越与长安之遥,何止千里,这路上长途跋涉的,骑马怎么配得上太子爷您尊贵的身份?您是一国储君,自是受不得分毫差错,自然是要与曹总管一路乘马车妥当。” 乔楚眉峰一挑,嘿,这牙尖嘴利满口胡说的小狼崽。 “正如大将军所说,长路漫漫,匪类众多,自是要与大将军一路安全。” 秦玉连连摆手,身子也做的端正了,看着颇为一本正经。 “太子爷此言差矣,如是太子爷身娇体贵,若是骑马时有个磕磕绊绊,有了什么损失,那秦玉岂不成了晋国的罪人。太子爷定要乘马车,保重身体,以为万民之福啊。” 乔楚含笑的看着秦玉,这小狼崽还是老样子,就爱一本正经的胡说。 “本宫这身娇体贵的小身板,不还是把粗野体壮的大将军压在身下?” 乔楚也如同秦玉一般,一本正经的说着暧昧如斯的话,一旁垂眸的曹宣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震惊,心中顿时一群草泥马奔驰而过reads();嫁有瑞兽。 把大将军压在身下?把大将军压在身下!压在身下!他听到了什么?他虽然是个净身的公公,但是常年服侍在明宣帝身边,床脚墙角不知听了多少,还有什么不知道。 何况,宫里还有专门教导这方面的教习嬷嬷,一些皇子成年,都有暖床的丫鬟,皇子成年床事,也都是他们这下奴才教导。明宣帝年轻时,他还只是个小太监时,这些事不知听过见过多少。 曹宣怔怔的看着秦玉脸色越来越差,乔楚笑的越来越意味深长,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太子爷这是把大将军给办了呀! 太子爷果然威武!大将军这苍狼一般的女子,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太子爷收服了!还是在上!这是不是意味着,贤王大婚后,太子爷也要大婚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有了太子妃之后,马上就会有位如太子爷大将军一般的小皇孙? 曹宣脑海中,竟是浮现了一个乔楚一般模样,秦玉一般脾气的小娃娃。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这两个祖宗已经不好伺候了,若是再来一个混世魔王? 曹宣这方思绪万千,秦玉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只见她狠狠地一拍桌子,起身走向乔楚,一脚踩在乔楚的椅子上,支撑着手臂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乔楚。 “本将就是不想与你同行!你能如何?” 乔楚前一秒还在笑,下一面,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住秦玉的腰,翻身竟秦玉压在椅子中,两手将秦玉困在椅子里,暧昧的看着秦玉笑。 “那,本宫就只能,在把将军压在身下了。” 秦玉不屑的轻哼一声,双眸微眯,抿着唇一勾。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乔楚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狼崽果真是记仇的动物,若不是让她咬上一口,想来定是誓不罢休。 秦玉今日丢了面子,想要赢回来不假,却也是因为许久未遇对手。特别是遇到乔楚这样的对手,所谓遇强则强,与高手对招,不仅是打的痛快,却能从中提高自己! 虽然她不过是因为败在乔楚手上,心中憋闷而已!乔楚一直都是在用她的招式来对付她,从未用自己的招式出过手,秦玉也一直对乔楚的武功套路,琢磨不透。 秦玉一掌向乔楚打去,乔楚旋身躲过,秦玉却趁势追击。正如慕云所说,她的优点在于,她出手迅速,手出无形,她的剑,可以称为天下第一快剑。她的内力或许不如乔楚,但是,她却比乔楚灵活。 秦玉的一掌,将曹宣彻底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焦急紧张的看着两个人又纠缠在一起打了起来,心里的担忧让他皱着眉随着两人转来转去。 “矮油我的小祖宗啊,快别打了。两个小祖宗啊,祖宗诶!” 曹宣不懂一丝武功,只看着两人又上又下打的不可开交,秦玉一脚踹在乔楚身上,脚还未及乔楚,曹宣便像是那一脚踹在了他身上一般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矮油我的太子爷啊!” 乔楚一把抓住秦玉踹过来的脚,向后一扯,一个标准的一字马,顺便还在秦玉脸上亲了一口。 对于乔楚对秦玉的调戏,曹宣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矮油我的大将军啊!” 第六章 你等一夜,我还一生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一把抓住秦玉踹过来的脚,向后一扯,一个标准的一字马,顺便还在秦玉脸上亲了一口。 对于乔楚对秦玉的调戏,曹宣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矮油我的大将军啊!” 秦玉被乔楚窃了香,皱着眉,狠狠地在脸上一擦,恶狠狠的看着乔楚。 “曹宣!你给本将把嘴闭上!” 曹宣刚要脱口而出的小祖宗三个字,顿时噎在喉中,两只手狠狠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在出声,却仍然紧张兮兮的一步一行跟着二人身边。脸上痛苦的表情,就如同二人的每一招每一式打在他的身上一般。 秦玉被乔楚抓住脚,嘴角邪邪的一勾,一指指向乔楚腰间,乔楚顿时松开秦玉的脚。秦玉却就势旋身,另一只脚一脚踹向乔楚胸口。 乔楚硬生生的接下这一脚,躲也未躲,承受了秦玉这一脚,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秦玉却是不甘心的上前如同方才一般,痞里痞气的一脚踩在乔楚的椅子上。 “别以为你让着本将,本将就会不记得今日之事reads();神武霸主!终有一日,本将会名正言顺的打败你!” 秦玉居高临下的看着乔楚,抬手握拳与脑侧,伸出拇指痞气十足。 “还有,老子是在上的!” 秦玉一挥衣摆,甩袖而走,留下乔楚满眼含笑,曹宣则是满头的大汉紧张的看着秦玉离去的背影感叹,这小皇孙的脾气,还是不要像大将军的好。 一夜好梦,秦玉早早的便派了华景收拾好行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秦玉便拿着承影牵着云风悄声无息的独自一人踏上了回长安的路。 秦玉骑在马上,行至远处,回头望了一眼乔楚的大帐,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难得昨夜乔楚那妖人识相,没有潜进她的大帐骚扰她!待妖人一觉醒来,她已经出了扶越,到明川城了。 秦玉的身影慢慢在黑夜中形成一个模糊的小点,最后消失不见。夜凉如水,秦玉深深地吸了一口远离大帐的空气,就像是关在笼中的小鸟终于又飞在天空一般的自在的味道。 没有了乔妖人,连空气都变得如此清新。秦玉伸手拍了拍包袱里的肥狐狸的小脑袋,看了看不远处的明川城。 “蠢狐狸,天亮了,我们进城去吃个包子再赶路。” 谁知蠢狐狸突然跳出包袱,向着城门奔去。秦玉定睛一看,来来往往的城门前,竟是有一白衣男子位于马上,腰间挎着宝剑,坐下宝马良驹,威风飒飒,凤眸凌冽,手中却拿着一串糖葫芦。 秦玉第一次发现,小狐狸竟然有如此矫健的身形,竟是一个眨眼间便已经跳进那男子的怀中。秦玉咬唇扶额,那小狐狸似是看见亲人一般在那男子怀中蹭了蹭,放着光的葡萄眼,却是死死地盯着那串糖葫芦。 看见那男子得意的笑容,秦玉只想调转马头便跑。只是看见那男子一副我就等你落荒而逃的样子,她却只能硬着头皮策马上前。 妖人一定是属狗的! “阿玉,本宫等你多时了。” 乔楚将糖葫芦递给秦玉,完全不顾小狐狸的垂涎欲滴,肥胖的爪子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似乎糖葫芦已经粘住了他的眼睛。 秦玉嫌弃的看了一眼糖葫芦,实在无法将乔楚与糖葫芦联系在一起。一副生人勿近一本正经的脸,手里却拿着一串小娃娃才吵着要的糖葫芦,哦,对,还有一只蠢狐狸垂涎。 “乔妖人!你是属狗的吗?” 乔楚蒙住小狐狸的眼睛,免得他的口水落在自己的衣衫上。 “阿玉这话从何说起?明明是本宫在前,阿玉在后,是本宫在此巧遇阿玉。若是细究起来,属狗的,也应是阿玉才是。” 听乔楚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有那么一刻,秦玉觉得乔楚是夜恒附身。 她本是逆向思维,她猜测,乔楚发现她跑了,定然会追来。明川城,正是通往长安的大路。而站在乔楚的角度想,她定然会知道乔楚会来追她,定然会放弃明川城而迂回长安。正是如此,她来明川城才正会与乔楚错过。 她万般没想到,乔楚正是利用了她的这个心理,而偏偏选择了明川城! “乔楚!” 乔楚无视秦玉的怒气,将糖葫芦重新递给秦玉。 “阿玉,糖葫芦。” 乔楚那糊弄小孩子的表情,竟是让秦玉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哪里还记得他做了些什么reads();听说,爱情回来过。却偏偏傲娇是的撇过头不去看他,心里却因为这糖葫芦有些美滋滋的,尽管那只是一个糖葫芦而已,只是那送糖葫芦的人,是乔楚。 “小孩子的东西,本将才不会要。” 乔楚宠溺的看着秦玉笑,她在他眼中,一直都是个孩子,长不大的孩子。尽管她是威震六国的大将军,尽管她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他都想把她当做孩子一样宠着,爱着。 在他眼里,她不是统帅万军的大将军,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她可以专一的让人吃惊,也可以花心的令人害怕。她就是她,她只是秦玉。 乔楚驾马行至秦玉身侧,抓住秦玉的手,强行将糖葫芦放在她手中。 “那个小女孩陪着老父亲一起卖糖葫芦,看着那小女孩,我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你。” 没有人知道,乔楚为什么会爱上秦玉,那时候,秦玉长的再漂亮,也不过是个牙都没长全的黄毛丫头。而乔楚,就是那样,不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个牙都没长全的黄毛丫头。 初见秦玉那年,秦玉放两岁之龄,那是一个雪夜,秦玉整个人如陶瓷娃娃一般裹在粉色的披风里,帽兜毛茸茸的绒毛将秦玉精致的小脸包裹住。 那年,他也不过二六之龄,多年不在京中,看见秦玉,也不过是如同其他女娃一般。并没有因为她的精致可爱而多看上两眼,就连听说她是大将军夫人在战地生出的女娃时也你没有抬头看那么一看。 在没有遇见秦玉以前,他从不苟言笑,看什么都是不屑入眼的。他的冷酷无情之名传遍皇城,即便尚未成年,手段残忍却让人不敢靠近。 少年太子,智多近妖,却也如妖一般,视人命如草芥。他总是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生人勿近。那时的他,即便年少,却让人胆寒。 他车架所过之处,无不让人颤抖,他座下的如阴兵般残忍嗜血的千翼卫,是长安多少人的噩梦。 直到遇见了秦玉,一切都变了。 曾经,他活在地狱,阴冷昏暗。而秦玉,就是照射进地狱的那一缕光,是他的救赎。 那年初见秦玉,是册立太子的晚宴,秦玉同秦父一同归京。那是一个飘着雪的夜,他就与秦玉那样不期而然的相遇了。 她站在御花园的荷花池旁,如同一只迷路的羔羊,可怜兮兮的站在大雪中。园中无人,只有她一人迎风而立。雪落在她娇小的身子上,总让他有一种,要把她掩埋的错觉。 “你就是乔楚?” 小鬼很机灵,发现了远处假山旁的他,雪中,她冻着通红的小脸远远地望着她,甜腻的声音说出来如雪一般软绵。 你就是乔楚吗? 这是秦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至今都刻在脑海中,如果可以,他多想重回那年,他定会回答她。 是,我就是乔楚。 可惜,回不去,他只是冷眼的看着这个娇嫩的孩子,不知是谁家的千金。而对此,他没有一丝兴趣。 他冷眼看了看那孩子,如同看到阿猫阿狗一般,转身便走。 “你是回大殿吗?我走丢了,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那孩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委屈,软绵绵的声音,竟让他冷硬的心生出一丝恻隐,而然,却并不多。 彼时,他并不知道,她哪里是走丢了,她不过是厌烦了大殿上的纷扰,特意在此寻个安静reads();契约:魔法少女。 他仍旧抬脚离去,那孩子却是紧紧地追在他的后面,嘭的一声,听声音,是摔倒在了雪中。而他,却向来是不懂疼惜为何物之人。 那孩子跌倒,却不哭不闹,继续追在他后面。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是听不见吗?” 他走的并不快,觉得衣袍一沉,低头看去,却是那小家伙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摆,抬着头看着他。 他不得不承认,这孩子有一双顶漂亮的眼,纯净的如山中的幽泉,亮的如夜空明星。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娃娃,至少,在他见过的孩子当中,是最漂亮的存在。 但这,打动不了他。 一挥衣袍,那小家伙顿时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角所见出,只看见那小鬼爬起来吃痛的拍了拍屁股,再次向他追去。 “你不会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吧。” 他清楚的听见,她说完这句话后,嘟囔了一声可怜。 “放肆!” 他站住,冷眼看着她。平日里便是朝中大臣见了他这般凶残的目光也会退却,而她却惊奇的看着他,没有一丝畏惧。 “你原来会说话!” 他冷笑一声,转身便走,她却小跑的跟在他身边。 “你长的可真漂亮,你一定是乔楚对不对?你是要去大殿吗?我迷路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他突然觉得,这个小鬼有些聒噪,粘人的聒噪! 现在想来,秦玉这般嫌弃他聒噪,也是有所依据的。 “本宫不回大殿,你也勿在跟着本宫!” 小家伙果然不再跟了,只是失落的哦了一声,就在他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些放松后,小鬼竟又追了上来。 “你是太子,你定然也是要去凤凰台的是不是?那我在这里等你。” 那一刻他突然想笑,凤凰台上的大殿,凤凰台高百丈,寻着宫中最高的宫殿走,便是凤凰台。这小鬼,定是被风吹傻了脑子。 后来他才知道,被风吹傻了脑子的,原来是他。 “你若要等,就等便是了。” 他鬼使神差的说出这样一句话,从此,就像是启动了他与秦玉缘分的咒术,一发不可自拔。 他转身离去,小鬼在后面喊着。 “你要记得啊,我在这里等你。” 他不屑的嗤笑一声,转身,便已经忘却那个说着要等他的孩子。 太子东宫,银碳烧的火旺,整个东宫暖洋洋的让人觉察不出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太子,他本是不屑这个位置的。 卧倒在美人榻上,合目浅眠,大殿的晚宴,就让他们等着便罢。他捏着颗蜜饯放在嘴中,等着?突然想起那雪中喊着等他的孩子。 嗤笑的摇了摇头,一个二岁孩童,此时不知会被哪个嬷嬷发现带回大殿。此话,怎能当真?世人所言向来虚假,唯利是图reads();修真界大时代。那孩子,此刻已经躲在母亲的怀中撒娇了吧。 浅眠,梦醒,他起身去大殿。本不应去御花园,脑海中却浮现那张冻得通红的小脸,脚下鬼使神差的就向御花园走去。不知为何,竟想要看看,那里,是否还有那孩子的身影。 他站在回廊下,哪里还有那孩子的影子?不禁苦笑,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特特的绕过来看那孩子。 那小鬼不过二三岁的孩童,这雪夜风寒,又怎会傻傻的等他一个时辰? “乔楚!” 他刚要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那孩子有些颤抖的声音。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的心一紧,迅速的转头看向那孩子。 荷花池旁,那孩子蹲在那里,小小的一团,身上被雪覆盖,远远地看着,竟是与雪融在一起。此刻她抬着小脸,瑟瑟的看着自己。 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呢?是惊奇?换欢喜?他没想到,那孩子竟真的在这里等他。是谁家的孩子,竟是放任在雪夜一个时辰之久而不来寻?是谁家的孩子,竟是在这冻得瑟瑟发抖而不哭不闹。 她才多大一点?蹲在那里就像是个雪团子。 而就是那个雪团子,似乎如银碳一样,刹那间暖了他的心。为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看见那孩子的一刹那,他竟然笑了,竟然,担忧了。 那是一种期待而又意料之外的惊喜。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他紧走了几步上前,低头看着仍旧缩在那里的小鬼。身上抑制不住的发抖,小脸冻得发紫。身上全都是落雪,长长的睫毛上,甚至挂了冰霜,小手僵硬的互相搓着,放在口中呵着气。 “我在等你啊。” 我在等你啊,这是多么美妙的字眼。 他出生后,便被师傅抱走,从不知亲情为何物,情为何物。懂事后,更是历经了血腥的浸染,他生存的地方,没有信任,也没有等待。 他突然觉得,这个小鬼,真是可爱。 “你脑子是不是被风吹傻了!” 小鬼呵了呵气,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说过在这里等你,就算你今晚不来,我也会等下去。你看,我不是等到了?” 小鬼呵呵的笑着,清脆的笑声,是他这辈子听到过最美妙的声音。小鬼的笑容,是他这辈子,看见过最美妙的存在。 他只觉得,心里有些酸涩,彼时,他还不知道,那暖流,便是感动。 傲娇的他,很想把小鬼抱在怀里,为她驱走严寒。却习惯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态度,只冷冷的看着小家伙。 “走吧,去大殿。” 小家伙甜甜的笑着,对着他狠狠地点了点头,小小的身子刚要站起来,却已经蹲的太久冻的太久腿脚不听使唤,身子一倾,便要向后倒去。 “啊!” 小家伙轻唤一声,他发觉不妥,伸手便去捉小家伙。虽是冬日,但是御花园的荷花池却只上了薄薄的一层冰,小家伙倒下去,未必不会砸破冰面,落入水中。 小家伙冻了一个多时辰,冬日池水冰冷入骨,倘若掉下去,看小家伙娇弱的如瓷娃娃一般,未必还有命reads();腹黑无敌之冒牌召唤王。 他担忧的去抓小家伙的手,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害怕,什么叫心惊,什么叫担忧。 岂料,手还未触及小家伙,小家伙却向他扑来。他对小家伙完全没有防备,只有满心的担忧,哪里会想到,这羔羊一般的小家伙,实则是一匹隐藏着的小狼崽。 只觉得腰间小家伙在自己身上一点,防备不及,身子一麻,全身刹那间动弹不得。而他整个身子前倾与抓小家伙,小家伙手上一点,脚上一用力,自己整个人都跌进荷花池中。 噗通一声,身子健壮却是动弹不得他,就这么砸破冰面,落入了冰冷刺骨的荷花池中。池水入骨,他的心却感觉不到冷。 她的手法留了情面,只是刹那间失去知觉而已,落入水的那一瞬间那已经恢复自如。他破水而出,以他当时的内力,这冰冷的池水还算不得什么,却是诧异自己会被这个一点内力武功都没有的小丫头摆了一道。 小丫头站在池边,距他有一段距离,看样子还是时刻防备着他会不会突然偷袭报复她。 “这是对你让我久等的惩罚,你记住,我叫秦玉!以后不要再让我等你!” 小丫头傲慢的仰着头,虽然声音有些颤抖,身子也在瑟瑟,但是那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却气势十足。 秦玉,秦姓。 那一刻,他知道,这小丫头,便是秦大将军战场生下来的女娃,饮着狼奶长得的孩子。看着小秦玉糯糯的声音说着与她年纪不符的狠话,身上的气势,却真如苍狼一般。 他在池中久久没有上来,看着小秦玉渐渐远去的背影,那明明就是大殿的方向。他突然笑了起来,整颗心都好像粘在了那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点的身影。 她说,以后不要再让我等你。 不知为何,那时,他很兴奋,他在心底默默发誓。 今夜你等我一个时辰,我便用一生来等你! 而后,大殿之上,他时刻含笑看着那小小的一个小人。大将军之女便是大将军之女,不似其他孩童一样躲在母亲的怀中撒娇。而是像个小大人一样正襟危坐,甚至,偷偷饮酒。 一杯饮下,脸上已经爬上绯色,他的眼中只有她,而她也不时挑衅的看着他。 一舞凤凰游毕,却见小秦玉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指着他便说。 乔楚,你且等我,等我长大后,必嫁给你。 乔楚,你且等我,我必为你马踏天下,以江山做嫁,与你为妻。 秦玉随着乔楚的目光看去,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那小女孩也不过三四岁的年纪,便跟在父亲身边一同奔走去街头巷尾。 那小女孩穿着一条粉色的小裙子,跟在父亲身边,目光却有着不同于年纪的坚定。 听了乔楚的话,一时间竟是也想到了初见乔楚那年的场景。岁月是把杀猪刀,往事都随风。当年的乔楚,明明是惜字如金,冷傲无情。怎地如今被时光摧残成了这幅摸?与她斗嘴是常事,耍贱犯蠢也偶尔上演,最重要的事,他整个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粘着她! 不禁向上天感叹,当年那个不愿意搭理人的小面瘫去了哪里? “阿玉,吃糖葫芦吧。” 秦玉回头看着乔楚宠溺的笑,竟是也笑了出来,伸手接过糖葫芦reads();捉鬼道士阴阳路。 不过,她喜欢这样的乔楚!这对她一人特殊的乔楚! 乔楚的温柔,乔楚的笑。乔楚的蠢,乔楚的贱。乔楚的吃醋,乔楚的占有。乔楚的粘人,乔楚的宠溺,乔楚的柔情,乔楚的一切,都是她的专属,只为她一人展现。 小狐狸嘤嘤的叫着,两只小爪子扒着乔楚的手,秦玉便在小狐狸怒视自己的眼神下,得意的竟糖葫芦塞进嘴里,嚣张的对着小狐狸挑了挑眉。 秦玉一袭白衣,腰间一块紫玉环佩,头发高高的束起,骑在马上,潇洒帅气,腰间跨着宝剑,腰背挺得笔直。却是一脸张狂而又幼稚的对着个狐狸挑着眉,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乔渊七月初七大婚,先下放六月初,听闻过几日就是凤翔城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甄选武林盟主,阿玉有没有兴趣去凑个热闹呢?” 武林大会一时秦玉自然知晓,自她入江湖起,江湖中的武林盟主便一直都是位于凤翔城天苍山上的青城一派。 青城天下幽,青城派是道家一派,掌门清风子道术丹法极高,武功更高。青城派的武功,清风子已经练致万化归一,一归虚无的境界。也就是青城派所说的决中决,守无致虚。 秦玉不知道乔楚堂堂一个太子怎么会关注此事,却是很乐意到那凤翔城转一转。这武林大会热闹至极,可以看到各大门派,便是连邪教都有参与,武功各路不同,大开眼界。 今年的妙天机兵器谱,前十已经折损,这排名,就要从这重新排名了。 她只有幸参加过一次,这次本以为要错过,却不曾想,竟有机会再去凑凑热闹。 秦玉将糖葫芦递到乔楚面前,对于这个甜食性动物,她觉得乔楚不会放过,果然,乔楚很自觉的就着秦玉手,一边阻止着近似疯狂的小狐狸,一边咬了一颗糖葫芦。 秦玉满意的笑着,望着城门的人越来越多。 “自然是有兴趣。” 二人一狐,一路行至凤翔城,对于武林大会,秦玉期待的很。 三日后,凤翔城。 秦玉牵着马,一身淡蓝色衣衫,腰间一块镶金白玉环佩,一手摇着一柄金丝折扇,潇洒不羁。而乔楚,一袭闷骚的月白色长衫,没有一丝装饰,头发简单的束着,霸气与妖媚结合,却更加迷人。 “乔楚,你师傅可就是云意老仙?” 云意老仙是江湖中人,虽然早已退出江湖多年,但是江湖是什么?一入江湖,终身江湖。即便他已经归隐,终究是江湖人。 朝堂与江湖向来楚河汉界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但乔楚虽然是太子,却是半个江湖人。如此,他对江湖之事感兴趣,也说得过去。 谁知乔楚坐在马上,扶着怀里的小狐狸的脑袋,秦玉只觉得,他好像才是小狐狸的主人才对。 “非也,云意老仙不过对乔楚有救命之恩,却非乔楚之师。” 秦玉转过头抬头去看他,略微有些诧异。乔楚是云意老仙带走的,世人自然而然认为,乔楚便是师从云意老仙。 云意老仙此人,秦玉并不熟悉,她如江湖时,云意老仙已经不知所踪,据说,已经仙逝。而云意老仙的记载,也不过寥寥。遂意,她根本不知云意老仙的武功有多高,高到,已经无人知晓他的武功的境界。 也正是因为如此,乔楚的武功深不可测,也是必然之事reads();女警之近身高手。 却不曾想,云意老仙,竟然不是乔楚的师傅。 “我的师傅,叫冥阎,已经死了,死在我手上。” 乔楚的声音淡淡的,但是秦玉却听出乔楚声音中的杀气。秦玉看着他,他的脸变得冷峻,眉心紧皱,目光也变得阴冷。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意想起什么事情一般。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乔楚亲自动手,杀了自己的师傅?乔楚是太子啊,一个太子,究竟历经了什么?抑或说,当年的皇后发生了什么? 乔楚孝礼有加,平日里对皇后与明宣帝,虽然不热情,却是尽孝尽到。但是,她却感受不到爱。皇后如此,明宣帝如此,便是乔楚,也如此。 乔楚不再言语,秦玉也不再多问,她与乔楚的方式一向如此,对于他的过去,她一向愿意等,等他什么时候愿意对她说为止。 冥阎,秦玉隐约觉得这个名字小时候似乎在哪里听过见过,只是当时没有在意,时间也有些远久。此时却想不起来,从哪里听说,在哪里见过。 而在江湖上,似是从没有听过这一号名字。 秦玉虽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唐门尊主,但是与乔楚在一起,却还是不想暴露自己这个身份。这个身份,是她的退路,若是有天朝堂容不下她,便不再有秦玉,只有逍遥子。 而乔楚,只不过有个江湖中无人知晓的师傅,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遂以,两人一路行至天苍山,也只是被人当做来长见识的名门公子。即便入了青城派,也没有受到清风子的亲自招待,而是被小道士引进了客房。 午饭时分,秦玉与乔楚一身华丽,秦玉一柄金丝折扇在手中摇出花来。各大江湖豪杰,不论出身名门还是江湖草莽,都来到大厅用膳。有些身份的被请进大厅,弟子则派在露天的庭院,浩浩荡荡的排了好远出去。 而秦玉与乔楚,凭着一身富丽堂皇的衣着打扮,则是被当做名门公子被请进了大厅。毕竟没有道出门派,秦玉与乔楚则是坐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如此,也正随了两人的愿。不张扬,不引人注意,才能更好的看戏,而非成为戏子。 秦玉一手伏在桌子上,一手拿着金丝折扇阔气的扇着,目光桀骜的看着主座上的男子,青城派掌门,清风子。 此人一副仙风道骨,正气风范,蝉联多届武林盟主之位。不知是道家修炼之道的缘故,还是保养的好,清风子年过六旬,却没有一根白发,看着便如同而立之年一般。 清风子手中拿着拂尘,一身道服,行路好似一阵风,可见轻功定然不错。上一届的武林大会她曾经见识过清风子出手,那是她还尚幼,却看得出来,清风子的武功高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般,不愧是青城派最出色的掌门。 “各位远道而来,清风子若是招待不周,也请各位江湖豪杰见谅。” 清风子语气就如同一位和蔼的老人,语气谦恭,礼数周全,看不出半点武林盟主的嚣张。老成在在的样子,倒是真有一点前世电视剧里的太上老君的风范。 “清风道长客气,毕竟大家是奔着武林盟主的位置来的,而不是为了天苍山的伙食。” 说话的,是一位草莽大汉,远离主座,身上穿的虎皮,手中拿着大刀,看着倒像是猎户。几位名门掌门起初还与清风子客套两句,此大汉一出,却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肆无忌惮了。 “听说今年妙天机妙先生也来了。” 说话的是坐在首席位置的一位留着山羊胡的男子,四十有余,一副老神在在的高傲模样reads();都市极品花神。看着谁都是不屑的模样,却偏生要做出一副平和的样子。 “没错,听闻妙天机兵器谱排名今年要大改了。” 乔楚抱着小狐狸,目光专注在桌上一盘甜食上,好似周遭什么都不重要,只有那一盘甜食才能入他的眼。 “那人是谁?” 秦玉本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来我往,装模作样。却没想到乔楚看着全世界只有一盘甜食,却耳听着八方,眼观着六路。 秦玉摇着金丝折扇,轻哼一声。 “最初说话的那个山羊胡,是衡岳掌门郦温,年轻的时候本是上一任衡岳掌门的三弟子。这衡山掌门本不是传位与他,而是大弟子。却是被郦温陷害而死,便是那上一任衡岳掌门,也是在闭关之时,被郦温所害而走火入魔。” 这十一大掌门中,秦玉最不屑的便是衡岳掌门郦温。 “此人最是伪君子一个,十足的阴险小人。” 秦玉啪的一声将金丝折扇合上,在手上挽了一个花,换了个手覆在桌上,金丝折扇一指。 “另一个是崆峒派掌门仇怀,他呢,资质平平,却是胜在用功。除了武痴一个,到也算是江湖中最与世无争的一个。” “区区半年,妙天机兵器谱排名连损几元高手,先是瑶凤扇出世,天下第一刀风无痕败在瑶凤扇下而失踪,接着是那采花公子花夜笑,也一夜之间在江湖之中失了踪迹。” 秦玉含笑看着峨眉掌门段慈师太,这段慈师太长相美艳,年纪虽然不下,却仍是风韵犹存,秦玉还曾一度可惜了这美人做了尼姑。却对着段慈师太生不出好感,总觉得她太过孤傲,武功一点也不像她的名字那样仁慈,总让她想到金庸小说里面的灭绝师太。 长相也是如此美貌,四十有余,如今,看她的言谈举止,更是越看越像。段慈,断慈,难道她的封号便是断了仁慈的意思? “段慈师太说的不错,不仅如此,便是妙天机排行第七的高手千羽千叶,第四的高手鬼谷夫妇,也都相继失了性命。” 秦玉听了这话细微的想了想,嗯,好像这些人,都是折损在了她的手上,真是罪过。 “各位,今年武林大会,不知妙天机妙先生会来亲自观看重派兵器谱排名,便是那向来神秘的唐门尊主也会驾临。” 清风子此话一出,有瞬间的安静,几位掌门相互看了一眼,继而转向清风子。 “可是唐门尊主逍遥子?” 清风子含笑点了点头,看向郦温。 “正是。” “这世间,还有几个唐门尊主,自然便是那逍遥子了。” 段慈师太唯一让秦玉看的上的地方,便是她也看不上郦温,便是连说话都有些争锋相对,练枪带刺。 郦温被段慈师太不屑的讽刺了一句,却只是保持谦谦掌门看着段慈师太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却充满了恼怒。 “上一次的武林大会,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么一个小丫头,竟然是唐门的尊主。” “逍遥子面带银质面具,身边护法围绕,怎会看不出。” 郦温又被段慈师太呛了一句,这次却有些恼羞成怒,目光直直的看着段慈师太reads();剑逆诸天。 “段慈师太,你……” “给位掌门稍安勿躁,贫道还未说完,今年的武林大会,不知妙天机与逍遥子会驾临,便是连一向隐世的少林寺方丈无心方丈,也会来参加。” 天下第一大派,少林寺。江湖上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寺的武功出神入化,少林地方武功,便是秦玉至今也有未参透的。 只是自从九年前,少林寺新任掌门上任之后,少林便不再参加武林大会。甚至整个少林寺都不再参与江湖之事,如同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一般。 而今,可算是重出江湖? 秦玉啪的一声将金丝折扇打开,潇洒的摇了摇。若是少林参与武林大会,怕是这武林盟主,便不是清风子而是无心方丈了。 秦玉摇头含笑着,她对这位无心方丈真是好奇的很,而这位无心方丈也神秘的很。她自入江湖起,便没有见过这位无心方丈。而这位无心方丈,似乎也没有什么历史,自幼是弃儿,被前一任少林方丈抚养长大。 佛学深渊,佛缘深厚,资质极高,如释迦牟尼转世。九岁之龄就已经打败了少林十八铜人,如藏经阁钻研佛法,立志普度众生。 一辈子都在少林寺礼佛,与佛相伴,年纪二十有余,是少林寺历代最年轻的方丈,所做善事无数。 秦玉每次想要见他一见的时候,要么是他在闭关,要么就推脱说佛缘不到,不见。总之,秦玉对这个近乎有些熟悉的神秘人,甚是好奇。 或者说,这个人称佛祖座下灯芯的无心方丈,对她有着浓厚的吸引力。 “无心方丈也会来?” 这半天没有说话,说出来的话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邋遢男子,便是丐帮帮主任平川。这任平川的打狗棒法还不如她,但是却是有着一个会算计的脑袋,整个丐帮在他的手上也算逐渐走向鼎盛。 只不过每次看见任平川,秦玉总觉得他应该是个温文有礼的公子哥,而不是和一群乞丐混在一起的丐帮帮主。 看到任平川,秦玉到想起一个人,姜国燕王,夜恒。 当时在楼兰之际,她的消息被隔绝,便是这乞丐帮着传递的消息。也不知那是真的乞丐,还是伪装的乞丐。 她曾悄悄传递消息给唐门,今年的武林大会,唐门自然是要参加的。她想着,那隐藏在幕后的楼兰高手,既然能驱使武林高手,是否,会在武林大会露面? “少林寺无心方丈到。” 正思量着,门外传到底气十足的一声通报。 大厅之外,正襟走进一个男子,那男子手拿一串佛珠,一身洁白神圣的袈裟。秦玉本是一手执扇一手执杯,好奇的看向那人,却在看清那人容貌之时,震惊万分。 啪的一声,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裂,便是手中的折扇也掉在了地上。 “萧郎。” ------题外话------ 传说和尚动情,最是禁欲,这是真的假的?虽然无心方丈更让我想起无心法师,(桃心眼,有看过无心法师的小妖精吗?我是粉哦)本来想换个名字,但是思量想去,对于一个禁欲的和尚来说,对于以后的情节来说,我觉得还是这个名字比较搭 第七章 我愿化为石桥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怔怔的看着无心方丈,他不似夜恒的魅惑,也不似顾容的妖娆,更不似乔楚的妖孽。但是他看着,就让人想要虔诚的膜拜。 不止因为他一身神圣的袈裟,更因为他长的极美。就算是头上的戒疤,也只能更加显出禁欲的诱惑。 他有着一双极薄的唇,如同刀锋一般。他不似夜恒一样阴柔之美,不似顾容一般娇弱之美。他有一点与乔楚相似,阳刚之气。 他轮廓分明,如刀削一般,凤眸宁静如水,眉宇间却英气十足。 无心方丈径直走向主席,对着几位掌门道了一句佛号。但是秦玉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的心中眼中,完全将此人,与已经埋在心底,险些要遗忘的人影重叠起来。 唐门上一任尊主,萧问。 她师从云峰岛,五岁时便已经被放出师门历练,五岁那年,她便认识了萧问。 那年她五岁,出入江湖,身边只有一人跟随,那人便是自入云峰岛起,便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影子,无痕。因着她曾救过无痕的命,遂以,无痕便从此以命相护。 前世,看惯了金庸古龙笔下的江湖,江湖,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地方,从未有所涉足。当她终于机会,亲自看看何为江湖时,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之心。 初出茅庐,年少轻狂,她向来都很狂傲,无论前世今生reads();凤凰吟,倾城哑后。所以,当她出入江湖的时候,却吃了亏。受了伤,误入了唐门境内,遇见了萧问。 遇见萧问那年,萧问还不是如今这般模样。那时的萧问,玉面青衫,墨发如瀑。在银杏树下回眸望她,金黄的银杏叶落了满地,风过,飘飞的落叶落在他的肩上。 十里银杏林,金灿灿的如同油画一般。 萧问手中执剑,负于身后,只静静的站着看着她。不苟言笑,没有表情,即便是看见她垂髫之龄,身负重伤,脸色苍白如雪,也是那般静默的望着。 她与萧问的初识,是唯美的,她与萧问的别离,也同样凄凉。 她与萧问谁都没有说话,她在失去意识前,唯一记得的,便是萧问将她公主般的抱在怀中。 十里银杏林,她和萧问初识的地方。满地的银杏落叶,飘飞的银杏落叶,油画里,有银杏,有萧问,也有她。 一朝入了鬼门关,醉颜红尘万事休。从此,她便入了唐门,成了萧问的剑侍。 萧问,她唯一伺候过的人。 萧问刀锋似的唇总是轻轻地抿着,面上没有表情,就是他的表情,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唐门尊主,却不是冷酷无情手段残忍之人。 他年纪与乔楚差不多,功夫造诣却是极高,听说,他是上一任唐门门主唯一的儿子。 萧问是个很随和的人,在她看来,萧问是个单纯的大孩子,世人在他眼中,皆为善。他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却好像又什么都懂。 清晨,他总是天未亮已经起床练剑,而她,身为剑侍,却要起的比他还早。她在唐门,最喜欢的两件事,一件事清晨为他束发,一件,是在银杏林看他舞剑。 萧问有一头如墨般黑亮的头发,柔顺的如丝绸一般,她的玲珑梳子,总能一梳梳到尾。那时,她觉得,萧问就是上天的珍藏品。 他有一颗至纯的心,有一张菱角分明的脸,一个显赫的身份,一身超高的武功,还有一头,让她曾经爱不释手的发。 她其实是会弹琴的,在唐门与萧问相处的那几年,她特特的学的古琴,为的,就是坐在银杏林,抚琴配合着萧问的剑术。 她学琴为了萧问,她绝琴,也是因为萧问。 萧问是一个做事非常有原则而且一丝不苟的人,他从来不笑,从来不哭,甚至惜字如金。他身边的人,都清楚他的习惯,每天都如同复制的一般,年年岁岁天天,都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唐门也因为有萧问这般的尊主,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显得阴沉肃静而又庄严,但是更多的,是死寂,是没有生气。 直到她去了。 萧问对她很好,从来不会限制她的自由,她虽然是个剑侍,但却比他这个尊主还要潇洒自在。她跟在萧问身边,可以翻阅所有唐门的典籍,可以嚷着要萧问教她武功。 她伙着几个护法赌骰子喝小酒他也从来不会皱一下眉头,只会在她喝醉酒之后,让人将她清洗干净,丢出他的房间。 他有洁癖,每次她弄得脏兮兮的时候,他就紧闭房门,不让她踏进分毫。而她总是有法子钻进他的屋子,故意惹恼他然后溜之大吉。 他很少与她说话,最多的时候是嫌弃她在他耳边说的太多,而点了她的穴道,使她一动不能动,一个声音也发不出的保持一个姿势两三个时辰。 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秦玉,出去reads();狠妻不承欢。”“秦玉,闭嘴。”“秦玉,又是你做的好事。” 他的作息时间异常的规律,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用膳,什么时候练功,什么时候泡澡,都精细的丝毫不差。他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不喝酒,不赌博,甚至连一句脏话都没有说过。 记得有一次,她跟着一个堂主学了一句老娘,他便让她在大殿蹲了三个时辰马步,让唐门上下所有人都来观看,而他老人家则是一本正经的坐在一旁看书看了三个时辰。 他喜欢穿白袍,并且要用玉兰熏香熏过,他不喜欢太过浓重的味道,却也不喜欢没有味道,他独爱玉兰。 而她,却总是拿着他的白袍,用栀子香,百合香来熏。每每他都会皱着眉恼怒的拿着他的衣服看着一旁偷笑的她让她出去! 但是她却是很高兴,七情六欲,他至少会怒了。 他的生辰是正月初一,他父母早殇,唐门上下却没有一人敢为他庆祝生辰。她记得,她为他过的第一个生辰,他怔怔的看了她许久,红红的眼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给了她一个紧紧地拥抱。 他用膳从不吃鱼,便是整座唐门也找不出一条鱼,连观赏的金鱼也没有一条。她总是伙着几位护法一同与唐门十几里外的河边捉鱼,然后精心的烧上一条,摆上他的餐桌逼他吃下。 她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看萧问吃鱼的情景。鱼刺卡在他的咽喉,卡的他眼泪都出来了。那时候她才知道,萧问不吃鱼的原因,是因为不会吐鱼刺。自那以后,她总是细心的将鱼刺为他挑出,将鱼肉放在他的碗中,然后忍着洁癖在她的怒视中吃下。 萧问没有什么癖好,他最痴迷的,不过两样东西,剑术,玉雕。 这两样东西,在后来的许多日子里,都一度成为她的喜好。她如今的剑术,虽然已经达到剑出无影的地步,但是比起当年的萧问,却还相差甚远。 她喜好美玉,虽然近些年已经很少用动手雕琢的时候了,但是曾经,她曾跟着世上最好的玉雕师傅学习过,这个人,便是萧问。 虽然她见识过巧天工的手艺,但是在她眼中,萧问才雕的出世上最美的玉雕。因为萧问用的是心,而巧天工,用的是手。玉在萧问的眼中,是他的挚爱,而在巧天工眼中,玉,不过是件艺术品。 她与萧问,朝昔相处两载,她觉得,萧问就如同她的初恋一般,是心里的刺,想起来,便酸涩疼痛,却又伴着甜蜜。虽然彼时她尚且是个孩子,但是在心里,却已经远远不是个孩子。 上一世,她为国捐躯,终日想的,都离不开她的职业。这一世,她更是在战场出生,生来就对战争极为敏感。很少有这种闲暇之时,无忧无虑之时。 如果说,顾容惊艳了她的时光,乔楚托付了她的年华,萧问,则是温暖了她的岁月。 萧问,初见与银杏林,也消失于银杏林。 她的岁月,终究成为了蹉跎。 那年,又是一个银杏叶飘飞的日子,萧问只一袭白衣,彻底的消失在了银杏林。连他从不离手的剑,挚爱的玉,都未都走,孤身一人,消失在银杏林的尽头。 那年,他在银杏林中,练了他最后一次剑,她在银杏林,弹了她最后一次琴。 那年,他点了她的穴,在她额上落下湿润一吻。她坐在琴前,愤恨而又焦急的看着他离开。 那年,他什么都没带走,孤身一人,留下偌大一个唐门。 那年,她断琴绝响,终身不复鼓,接手了他的唐门reads();鬼王的毒妾。 他消失了,消失的突然,消失的莫名其妙,也消失的彻底。他是萧问,他曾掌管着整个唐门,他若不想让人找到,任谁,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八年,他在这世上消失了八年,她找了他八年。大隐隐于市,他就藏在她置身的江湖,她却未曾有过他的音讯。 唐门,不过如此,她,也不过如此。 秦玉咬着下唇,怔怔的看着远方那白衣的和尚,看着他的衫,苦苦一笑,他还是素爱白衣。看着他如刀削一般的脸,不苟言笑,一举手举投足都冷漠淡然,他又回到了那个小面瘫的样子。 再次苦笑,是啊,他现在是个和尚,是大名鼎鼎万人敬仰的少林寺方丈。和尚,六根清净,不懂得嗔痴怒骂,没有喜乐哀怨,更像一个面瘫了。 她曾调笑他没有人的情感,调笑他脸上面无表情似庙里的佛像,看着都快要立地成佛了。她没想到,曾经的玩笑话,有一天竟然一语中畿。 秦玉看着他头上的戒疤,曾经,她最爱的便是他那一头如瀑长发,如今,他的发呢?她为他束了两年的发呢? 乔楚看着秦玉微红的眼眶,只是为秦玉捡起金丝折扇,拿出帕子擦了擦被酒打湿的手。 “即是故人,何不上去打个招呼。” 秦玉看着乔楚,一把抓住乔楚拿着帕子擦着自己手的手,乔楚回握着秦玉的手,抱着小狐狸,安慰的对着秦玉笑,他感受到秦玉略微发抖的手,放开小狐狸,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我陪你。” 说着,便牵着秦玉的手,从角落里走上前去。秦玉看着乔楚牵着自己的手,心里莫名的感到安心。 “无心方丈。” 乔楚响亮而有礼的唤了一声,他听说过这无心方丈,是晋国出了名的得道高僧,佛法深化,受人敬重。所做善事无数,百姓称之为在世活佛。 无心方丈缓慢的转身,平静的看着乔楚与秦玉,有礼的点头道了一句佛法,目光看向秦玉,波澜不惊。而秦玉,则是紧紧地抓住乔楚的手,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看。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有礼。” 秦玉看着他波澜不惊的凤眸,没有表情如同庙里佛像一般的脸,只觉得心里骤痛。上前一步走,目光紧紧地锁住无心方丈。 “萧郎,你的头发呢?” 无心方丈面无表情的看着秦玉,却是浅浅一笑,如同多年前的正月初一,他对秦玉第一次笑那般。 “阿弥陀佛,施主可是认错人了?贫僧是出家之人,五大皆空,六根清净,自是早已抛却三千烦恼丝。” 乔楚在秦玉的手背上拍了拍,便松开了秦玉的手。秦玉回头看了乔楚一眼,转头又上前一步走。 “萧问,你就算化成灰,秦玉也认得你,又作何不敢承认呢?” 秦玉上前一把抓住无心方丈的肩膀,皱着眉抬头看他。 “萧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一消失就是八年。八年你音讯全无,再出现是却成了和尚!” “放肆!无礼竖子,竟然在此放肆!对无心方丈无礼!还不退下!” 秦玉对无心方丈的话音言辞有些激动,不知是几大掌门,便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武林好汉,也都静静地观望着reads();重生之嫡女皇后。 对于郦温的话,秦玉倘若未闻,仍旧直勾勾的盯着无心方丈看。她只是想要一个结果,就像无数初恋一般,被甩的人总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甩了自己?是自己不够好?还是他有了别人?却始终相信,他是爱自己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被甩的一方便会做出多种猜测。他是不是有了不得已的苦衷?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不想连累自己?他还是爱自己的。 虽然萧问不是她的初恋,但是萧问却是她曾经温暖的存在,她也想知道,萧问为什么会走?为什么要抛弃唐门什么话都没有留,一消失就是八年。 她只想要个答案,想要一个结果。 “这位公子,有什么误会请到内室详谈,勿要在此冒犯了方丈。” 清风子作为东道主,又是仙风道骨之人,言语间对秦玉却是客气,但是却同样让秦玉无视。 “这位施主,贫僧法号,无心。并非施主口中的萧问。” 无心方丈仍旧波澜不惊,语出冷漠。看不出一丝感情,就如同,真的不曾认识秦玉一般。秦玉看着他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放开无心方丈,笑的有些凄凉,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乔楚看在眼中,紧紧地握紧拳头,忍着要教训无心方丈的冲动。秦玉向来桀骜,何曾这样卑微过!这样让人看着心疼,让他心疼。 “你胸口上三寸,有一颗红色朱砂痣,右手食指尖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雕玉的时候不小心划破手指留下的,你素爱玉雕。你惯用左手剑,因为不会吐刺,所以不喜吃鱼,吃水果只吃香蕉,只要扒皮就好,因为你有洁癖。衣服的熏香向来只爱玉兰,寅时起床练剑,卯时必须用膳,戌时要熄灯入睡……” 两年来,作为萧问的剑侍,萧问的喜好她比谁都清楚,作为萧问的贴身剑侍,她与萧问一个卧房,仅有一道屏风之隔,就算萧问夜里说梦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 秦玉的话,没有波澜,极为平静,细细的述说着萧问的喜好。在乔楚看来,秦玉如今的姿态,是他自认识秦玉以来,摆的最低的时候。 这是他捧在掌心的人,在他眼里,秦玉就是王后,从来都是高高的昂起头颅,她头上的王冠,无论何时都是那般耀眼。而此刻,她的王冠,已经被这个,叫做无心的人踩在脚下。 “阿弥陀佛,施主怕是认错人了,贫僧法号,无心。”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如此羞辱无心方丈!来人啊,把他给我赶出去!” 郦温的聒噪让秦玉皱了皱眉,身形一动,竟是在众人来不及看清之际,一把扼住郦温的咽喉。十一大掌门,武功卓绝,江湖赫赫有名的衡岳掌门,只瞬间,便被人至于死地之中。众人惊呼,无不感叹这甚至叫不上名字的毛头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想死的,就把嘴闭上!” 秦玉个子虽然不高,气势却是十足,如今面露凶光,竟是震慑的郦温一时不敢言语。几大掌门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前再说什么。只那清风子身为东道主,却是不能不尽地主之本分。 “这位少侠……” 清风子还未出口,便被秦玉一个目光扫去,口中的话顿时吞了回去。秦玉冷笑一声,看着无心方丈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身形一晃行至大厅门口,素手一指门外的一群和尚。 “萧问,你不是济世救人的圣僧吗?今日,你若不说出个我满意的答案,我就杀了这群秃驴reads();艳骨欢,阴毒孽妃!你不是怜悯苍生吗?你的回答若不让我满意,我今日就大开杀戒!血洗天苍山!” 秦玉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指指点点的看着秦玉,无不不屑的看着她。 “这毛头小子好大的口气。” “哪里来的竖子!竟敢在天下英雄面前大放厥词!” “臭小子,这么大的口气,当心闪着了腰!” 众人一言一句,把秦玉的话当做大言不惭的笑话,秦玉却全然无视,只斜斜的看着无心方丈。 “萧问,你知道,我秦玉向来说到做到!” 无心方丈念了句佛号,同样看着秦玉。 “施主,缘尽缘灭,你又何苦执着。” 秦玉冷笑一声,无心方丈的回答,她不满意! “染春,醉冬何在!” 秦玉一言既出,忽的从空中一路飞降一席人,为首的是两名持剑女子,一人手中拿着剑盒。两名女子身着紫色水袖轻纱,身后随着十数名手中执剑的粉衣少女,由远而近,一路尚好的轻功,脚步落地的飞来。 这般场景,这般阵容,多年前江中众人曾经有幸见到过一次。有些首次参加武林大会的小生,则是惊奇的看着众人如踏云归来一般。 “这般轻功,便是素来以轻功著称的花夜笑也不及,这些女子如仙女下凡一般,美不胜收,师兄,这些是何人?” 厅内寂静,在众的都是内里高超之人,悉数将这首次参加武林大会见到这般场景的少侠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身边同样震惊的师兄则是目光呆滞的看着那飘飞而下的众女子,这些女子,似是仙女,手段,却如同修罗。 “这便是唐门剑侍。” “唐门剑侍!” 小少侠惊呼,江湖上的首尊,亦正亦邪的唐门!屹立江湖百年的唐门!唐门在他心里,从来都是望尘莫及的存在!那是江湖中的一道神话,一则传奇。 只见众女子齐齐落在秦玉面前,皆单膝跪地,毕恭毕敬。 “参见尊主!” 如此一来,众人再次惊呼! 醉酒多情美人泪,谁人不知任逍遥!是了,逍遥子如今,也是这般年纪的少年!多年前那个垂髫小儿,如今,也这是这般年纪! 能在大家都无所察觉,隐去所有气息,瞬息间就能置衡岳掌门与死地的,除了逍遥子,还会有谁? 众人除了震惊,再不做声,想到之前此人曾说,血洗天苍山之言,别人或许是妄言,但若是逍遥子,那便说得出,做得到! 而同样震惊的,却是乔楚! 秦玉就该有这般气势!这般傲然!秦玉生来就该如此!但是看着醉冬与染春一模一样的脸,那是一张,与清秋夏致也一模一样的脸! 唐门门主,江湖至尊,逍遥子! 乔楚摸着小狐狸的小脑袋,看,他的小狼崽还有这么一件大事瞒着他呢,看,他的小狼崽在朝中地位显赫,在江湖,却也有着吓死人的至尊地位呢。 乔楚含笑看着秦玉,这便是他的小狼崽,他乔楚看中的女人reads();大人,咱俩不熟!从初见,便一直给他惊喜的女人! 这身份巧妙,却又违和。谁能想到,朝中指挥万军的大将军,就是江湖中统帅武林的逍遥子! 逍遥子?乔楚也算是半个江湖人,自然知道逍遥子在江湖中的传说。逍遥风流,多情潇洒。 乔楚突然看着秦玉挑了挑眉,这小狼崽的风流多情,还真是本性难改!不由的想着,这无心方丈就是这多情的狼崽子惹的什么感情债! “不知是逍遥尊主驾到,吾等失礼!” 几大掌门皆对着秦玉颔首,抬手抱拳供礼,众人也纷纷起身对着秦玉抱拳。而秦玉此时的眼中,却只有无心方丈一人。 无心方丈上前两步,叹息的看着秦玉摇了摇头。 “秦玉,你这又是何苦?” 秦玉突然笑了,这才承认吗?非要让她自曝身份,用武力解决吗?萧问,你知道秦玉的脾气的! “何苦?八年前你不留只字片语就离开,你既然已经不念旧情,出家做了和尚,秦玉也不为难你,秦玉只想知道,你为何离开!” 郦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自己方才真真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既然这是尊主与方丈的私事,尔等也不便知晓,这便先告辞了。” 郦温这一走,大家也都惊醒,若想要在江湖路上走的远,便要走到该听的事情不错过,不该听的事情,就当自己没长耳朵。不然,若是知道的太多,死的,也便越快。 大家纷纷离席出了大厅,厅内,只留下相互对峙的秦玉与萧问,还有一旁坐着看热闹的乔楚。 “唐门有你,贫僧自是放心,这些年,你将唐门打理的不错。” 秦玉冷笑。 “秦玉只想知道,你为何离开。” 萧问深深地叹了口气,为何离开?因为怕动情,怕,对一个小垂髫小儿动情。而这情,不是他该动的,也不是他能动的。 萧问不经意的扫了眼乔楚,乔楚只低头玩弄着怀中的小狐狸。 有的人,是他一辈子无法触及的,有的情,是他一辈子无法染指的。 “万法皆空,凡是皆为缘,你我相识,为缘起,你我分离,为缘灭。贫僧皈依佛门,为缘至。世间万物,都是如此。” 萧问当了八年的和尚,是江湖中出了名的德高望重,说话,句句禅机。然而,秦玉却不满意。所为的禅机,不过是不愿意说而寻的完美的借口。 他把一切都归为缘,然后,这个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无法让秦玉信服! 秦玉冷笑。 “萧问,若是你我缘尽,今日相逢又是为了哪般?别告诉我,今日你我的缘,又到了!她来来去去,她不累,老子还累呢!” 萧问叹息苦笑,当年秦玉一句老娘,他可以惩罚秦玉三个时辰,而今,他却再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惩罚她了。 “今日,贫僧若是知晓施主在此,定然不会出现。” 他听说了楼兰晋国征战之事,三贤王大婚的告示也已经公告天下,他猜想,此刻她定然不是在长安,便是在扶越reads();绝世天行。她是逍遥子,也是秦玉,她无法脱身。 没想到,她竟然放下了一切,来了天苍山。 萧问心中苦笑,秦玉就是秦玉,自幼便行踪不定,心思难以捉摸。你猜想她在扶越,而此刻,她偏偏人在天苍山。 “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你躲着我,心里,便有杂念。” 萧问道了一句佛号,不语。他不善言谈,即便出家多年,也不愿多言。而面对秦玉,他当下便更不想再与秦玉在言语上整个对错是非。他自初见秦玉起,便知道这丫头向来能说会道,他从未在她嘴上占得什么便宜。 秦玉见他不语,也不在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这个惜字如金的面瘫,向来是说不过她的。即便是与她谈论佛语,就算谈到明年这个时候,这个面瘫也不会胜她分毫! “萧问,秦玉多年寻你,不过是想知道,八年前,你为何要离去。” “因为机缘已到。” 秦玉冷笑,不语。萧问看着秦玉这次没有出口反驳他,只是看着他笑,心中竟是有着惶惶不安,摇了摇头。知道秦玉定是不愿听他在说这些缘分的东西,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推三阻四。 “罢了罢了,贫僧当年手中杀戮太重,一心想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秦玉叹了口气,戏谑的看着萧问一脸认真。 “萧问,出家人,不打诳语。佛祖,是会怪罪的。” 秦玉双手环抱在胸前,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萧问哑口,看着秦玉的目光却再也做不到平静如水。 “秦玉,当年我离开唐门,并没有什么原因,是真的。因为手中杀戮太多,所以想要出家,也是真的。” 萧问的声音再不似方才那般柔和,而是带着他作为萧问是的一贯冷淡。 “秦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若你非要追究个原因,或许,这个故事,便是原因。” 秦玉静静的看着萧问,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萧问要离开。她想不到。 “多年前,我在藏书阁看到一本书,是本佛经,我从那本佛经里面,看到了这个故事。” 秦玉皱了皱眉,唐门的藏书阁有着天下群书,是天下藏书最全的地方,里面不乏有佛经。然人,她没有兴趣,从来不看一眼。 “佛陀弟子阿南曾说,我愿化身为一组石桥,经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 秦玉从不禅佛,这话她能理解的,也不过是表面意思。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你就要出家?” 萧问言尽于此,对着秦玉又道了一句法号。 “秦玉,萧问言尽于此,萧问知道,这答案,无论你满意与否,你都不会血洗天苍山。你自幼,便是个善良的姑娘。” 萧问对着秦玉一俯身。 “阿弥陀佛,施主,萧问已死,从此这世间,只有无心。” “贫僧定会日夜诵经为施主祈福,贫僧告辞。” 萧问话音一落,便大步走出大厅,秦玉皱眉琢磨着萧问的话,她是不满意萧问的回答,但是她也不会血洗天苍山reads();极品恶妃不好惹。 “你站住!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 萧问头也不回,只是路过乔楚的时候,俯了俯身,没有丝毫停顿的走了出去。 “阿玉,让他走吧。” 秦玉不解的看着乔楚,乔楚看着萧问的背影,轻轻一笑。 “他已经告诉你他离开的原因了。” 秦玉仍是不解的看着乔楚,乔楚摸着小狐狸,看着萧问略显萧条的背影叹了口气。 “你可知,他方才的故事?” 秦玉摇头,乔楚无奈的笑了笑,他便知道,秦玉这狼崽子,可不是会看佛经的人。 “这故事本是出自《石桥禅》,佛祖座下弟子阿南出家之前,在路上遇见一少女,从此爱慕难舍。阿南对佛祖说,我喜欢一个少女。佛祖问阿南,你有多喜欢这少女?阿南回答说,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这少女从桥上走过。” 乔楚对萧问不同,顾容对秦玉的感情,是懵懂的,他从不做任何解释,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暧昧,却让人不知他为何意。 乔渊对秦玉,表面立场,却被拒绝。夜恒对秦玉,乔楚摇摇头,这就是一个花蝴蝶对浪子的故事,逢场作戏,没有真情。 而萧问,他却是真真实实的爱着阿玉。 因为钟情而倾心一世,萧问,你究竟有多喜欢秦玉?愿如阿南一般,舍身弃道,不问回报。阿南,就算等到了那倾心的女子,也不过是经过了。 萧问,你就算立地成佛,日日为秦玉诵经,也注定此生,要与佛祖相伴。 秦玉怔怔的看着萧问远去的背影,她想过千万种理由,也没想到过这一种。 萧问,你何苦?你让秦玉,该如何是好? “乔楚,我们明日,便回京吧。” 萧问,你让秦玉如何回报你的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 秦玉觉得眼中朦胧,再看不清萧问的背影。耳中回荡着萧问的话,缘起缘落,缘尽缘散。 这世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她从桥上走过。 这世间,有一个人,愿意不求回报的,默默地爱着她。 这世间,有那么一个人,只愿远远地望着她,将她埋在心底,只是爱着,而不要求她的爱。 萧问,秦玉欠你的情,该用什么来还?他不要她的情,他一如最初的单纯,我爱你,与你无关。 人生过隙,若是可以,秦玉宁愿从未遇见过萧问,若是最初从未遇见,或许,萧问此刻,还是那个不懂得七情六欲为何物的唐门门主。 ------题外话------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一直以来都很喜欢那句五百年……的话,所以写到了故事里。这个时候真的是超级恨我的文笔和我的存稿!因为是裸更时代没有存稿,所以码字着急,文笔本来就不好,所以这章完全没有写出我心里的萧问。萧问在我心里的形象真的是被自己感动的哭得稀里哗啦的,结果写出来的是被自己气的稀里哗啦的…… 第八章 要美人还是江山?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静静的闭上眼睛,萧问的身上,再没有玉兰香,他的身上,充满了檀香。 萧问,萧问!一入佛门深似海,从此萧郎为路人。 是夜,秦玉青城派大殿的房顶上,手中执了一壶酒,躺在房顶,目光中看着星星,心中想的,却不再是顾容。 白驹过隙,她心头久久不散的,是那个一心爱她的萧问。 “无心方丈,在乔楚看来,应是痴心才对。” 在秦玉不知道的时候,乔楚悄然来到萧问的客房,而萧问,早已备好苦茶,只静等乔楚的到来。 “无心,方为永恒,痴心,却无绝对。” 乔楚点了点头,萧问名唤无心,实则他的心,便是秦玉,秦玉,便是他的心。他只一心一意的爱着秦玉,再无其他,爱着,便足以。 萧问苦吗?得不到所爱,却要日日思念?不,在乔楚看来,他的幸福的,他真的如佛陀弟子阿南一般,付出所有,而不求回报。 五百年,再五百年,就算五百个五百年的风吹日晒雨打又如何,只要有一日,那女子走过,便已经心满意足。 “萧问第一次见到那女子的时候,她年纪方为垂髫,那是一个飘着银杏叶的日子,萧问救了她。萧问不如阿南,对她一见钟情方倾心一世。” “但是她却如阿南所爱女子一般,教会了萧问喜怒哀乐。唐门屹立百年,是一个沉默死寂的地方,萧问自幼失了父母,接手唐门,沉默寡言,也无人敢与萧问说笑。” “而她,却什么都不怕。是她将笑带去了唐门,亲自教会了萧问,何为爱,何为念,何为喜。” 萧问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里面是一缕发丝。 “她就像一只黄鹂,整日缠着我嬉闹,却每日都要早早的起来,亲自为我束发,陪我习剑。她改变了唐门,也改变了我。” 萧问的眼神有些飘忽,他很少说话,今日说的话,已经是往日里三个月还要多的。 “突然有一日,我发现,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我的目光已经开始随着她的身影转动。我的心竟然也随着她的喜怒而欢喜悲伤,那是,我知道,那是秦玉说的爱。” “而萧问,注定无法得到秦玉的爱。秦玉总会说,乔楚如何,乔楚怎样。那时我便知道,情深,缘浅,萧问没有早一点遇见那个可爱的女子,在秦玉心里,已经住了一个叫乔楚的男子。” “秦玉身份不同,手中杀戮太重,既如此,萧问愿日日为她诵经祈祷,为她赎尽杀戮罪孽。” 萧问看着乔楚,点头道了一句佛号。 “久闻施主大名,今日一见,只愿施主善待秦玉,莫要辜负深情reads();巨星夫妻。” 秦玉翘着腿,狠狠地喝下一口酒,躺在房顶,酒洒在她的衣襟上也全然不知。 “你去见过他了?” 秦玉闭着眼,感受着身边乔楚悄然而至,身上伴着悠悠檀香,她想,从此以后,她闻到这个味道,心里都会隐隐作痛,都会想到那个,有些凄凉的背影。 “他很好,他做了他想做的事。” 萧问做事,从不违心,只做他想做之事。秦玉明白,萧问未必心会苦,但是她却无法做到不介怀。 “我师从云峰岛,出岛后初入江湖,受了伤,无意间闯进萧问练剑的银杏林,被萧问所救,自此入了唐门,做了两年萧问的剑侍。” “初见萧问的场景很美,美的并不真实。那是一片偌大的银杏林,正赶上银杏叶飘飞的日子,十里银杏,美的至今还回荡在我的脑海。” “萧问是个单纯的人,别人说什么他便信什么。乔楚,我无心瞒你,我实则是会抚琴的,曾经多少个日夜,我会在银杏林为萧问抚琴一曲,然而突然有一日,萧问一曲毕,竟然点了我的穴道,让我亲眼看着他离开,消失。” “至此,我再不碰古琴一下。我寻了他八年,他就像消失了一样。而我,却只想要一个原因。当初年幼,他撇下唐门撇下我,我苦苦寻觅,就是想知道他为什么离开。” 秦玉又饮了一口酒,眉宇间有些痛。 “我想过无数次原因,却唯独错过这个。” 她突然很想逃,她甚至希望,自己从未听到过这个,从未找到过萧问。这份深情,太重,重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阿玉,萧问是性情中人,如此,岂不是最好的结局?他不痛苦,他甚至在为你诵经时而愉悦,他不苦苦追求,他为自己先进所做之事而满足。阿玉,他法号,无心。” 翌日,秦玉撇开众人,悄然离去,离去前,她去看了萧问,萧问却对她避而不见。秦玉坐在马上,见了,她又能对萧问说些什么呢?萧问的情,她给不了,换不了。 秦玉坐在马上,回头望了望远处的青城派大殿,萧问,别了,今日一别,不知今生,是否会再见。萧问,若有来生,秦玉不愿你化为石桥,秦玉只求,你能与心爱之人,相守相依。 萧问站在青城派大殿上,遥遥的望着秦玉远去的背影,嘴角慢慢勾起一个笑,就如同多年前,第一次看见秦玉笑的那般,青涩,而又真实。 秦玉,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佛祖,我对佛祖说,佛祖,我爱上一个女子,她叫秦玉。佛祖我问说,你有多爱那女子?我对佛祖说,我愿化为石桥,经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但求秦玉从桥上走过。 离开了天苍山,秦玉带着乔楚径直去了唐门,重新回到那片,初见萧问时的银杏林。这个季节,银杏林还没有落叶,站在银杏林,乔楚只远远地望着,望着秦玉将曾经属于萧问的剑,埋在银杏林中。 路上耽搁了些时日,再回到长安时,已经临近乔渊大婚的日子。明宣帝格外下旨,因是纳正妃,明宣帝特赐凤凰台给乔渊大婚之用。 “三爷,恭喜。” 明宣帝赐凤凰台大婚,将洞房设在乔渊还是皇子时所在的文辉殿,李静苒由婉贵妃宫中出嫁,至凤凰台举行大殿,接入文辉殿方为礼成。 如今新娘子还是路上,一众大臣正在向乔渊道贺。乔渊一袭大红衣袍,面上含笑,周身散发着喜气。 “丫头,谢谢reads();仙门弃少。” 秦玉沾染着喜气的氛围,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乔渊胸前。 “真不够意思,连我都瞒着,原来三爷中意的姑娘,竟然是李静苒那个野丫头。” 乔渊怔愣了片刻,面上苦笑一闪而过,勾肩搭背的搂过秦玉的肩膀。 “本王这王妃已经娶回府中,不知我哪个弟弟,有幸能把你这野丫头娶回去。” 乔渊目光看向上方坐着的乔楚,一身明黄的衣袍,怀中抱着本是属于她的小狐狸!俗话说,跟着太子有肉吃!这个贪嘴的蠢狐狸,为了一口肉,果断的抛弃了她这个主人! 是谁说九尾神狐一旦认主,终身不移!那眼前这个蠢家伙是什么鬼! 再将目光转向一旁静坐,却总是有大臣上去寒暄的容哥,自楼兰一别,这才刚见面。容哥似乎又消瘦了,眼底,似乎是多了一丝愁云。 秦玉有些黯然,似谪仙般的容哥,终究也知愁滋味了吗?是为了那般而愁?在朝堂之上,无论多么棘手的事情,容哥都不曾皱眉分毫,她竟有些好奇,究竟是何时,能让愁云爬上容哥的眸。 顾容是由仙堕妖,而远方的故人,却是为了她,从此与佛相伴,如了佛门。 她秦玉,何德何能? 秦玉又是一拳打在乔渊的胸前,痞气十足的大笑起来。 “能驯服狼的,自然只有狼王!” 乔渊呆愣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秦玉便是那雪山之上的狼王,若是想要狼王驯服,那只能是狼王心甘情愿被驯服! “去招呼你的客人吧,莫要操心月老之事。” 乔渊勾了勾秦玉的鼻子,道了一句狠心的丫头,便转身去接受别人的恭贺。秦玉望了望上首做的乔楚,破天荒的对乔楚点了点头,随即走向了顾容。 “容哥眼底的愁云,真是看的人压抑。” 顾容对着秦玉拱了拱手,似是这些日子不见,倒是增添了许多生疏感。 “秦大将军。” 秦玉看着顾容的生疏,再望向乔渊的背影,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所有言语,皆是化为一声叹息。 顾容,终究是站在了乔渊身后。 她不愿见到的事情,终究是要发生了对吗?有些事情,终究是走到了尽头。 “容哥。” 秦玉轻轻唤了一声,二人什么都没有说,只因秦玉做了一个动作。她本是站在顾容对面,却是轻轻移动脚步,站到顾容身侧。 这个动作二人都懂,秦玉是在无声的告诉他,她不想,也不愿,有朝一日,顾容会站在她的对立面。 “容哥,若你不是丞相,若你是乔楚的位置,你可愿意放弃江山,与心爱之人归隐田园?” 若是平日里,顾容定会告诉她,此话乃是大逆不道之罪。而今日,顾容全是没有了往日的浅笑,而是深深地看向乔楚。 “秦大将军这是问顾容,江山美人,只能选择一个吗?” 秦玉也看着乔楚,而乔楚却倘若未见一般,只轻轻地低着头,与怀中的小狐狸说着什么reads();大矿主。偶尔还笑着拿手指,学着秦玉的样子点着小狐狸的小脑袋。 “那容哥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顾容此刻的认真,是秦玉从未见过的认真,只是一个比方,顾容却是很认真的在思考,也很认真的在回答她。 “江山美人,顾容皆要。” 秦玉摇了摇头。 “容哥可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江山美人,也不可兼得。” 秦玉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顾容,生怕错过他每一个表情似的。 “容哥,江山美人,熟轻?熟重?” 顾容也转头看向秦玉,目光也锁定秦玉,眼中的认真严肃,宣告着这似是不是比方,而是真实的事情。 秦玉紧紧的握着拳,紧张的看着顾容纠结而挣扎的抉择,许久,顾容说出了秦玉想要的答案。 “江山。” 秦玉的拳握的更紧了,这个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她的意料之外,更,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谋权者,掌权者,江山美人,美人,永远都排在社稷之后。自古男儿心似铁,在皇权与美人之间,都会毫不犹豫的扑向皇权。 顾容这个答案,自古至今,多少英雄豪杰验证了这个选择题。乱世红尘,美人,又算的了什么? 秦玉苦笑,到底君王负旧情。 “秦玉本以为,世间男子都选择江山,但是有一人,他只爱美人。” 秦玉不曾告诉过乔楚,在姜国鬼竹林的时候,他入了幻境,心中的执念编织出了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而小狐狸,作为一只上古神兽,他可以入乔楚的梦。 乔楚不知她的幻境如何,而秦玉,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乔楚梦中场景。 那是最真实的存在,是乔楚最真实的想法,是平日里用多少话语都无法比那更真实的事实。乔楚,为了她,宁愿放弃江山,只愿陪她终老。 顾容也苦笑,所以,秦玉最终的选择,是那个只要美人而不要江山的人。而她,却为了那个不要江山的人,开辟江山。 那人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秦玉突然看着顾容大笑起来,大破方才尴尬而又紧张低沉的气氛。 “天下何处无芳草,留的江山在,哪怕没美人?若是让秦玉选择,也是与容哥一样的答案。” 秦玉用肩松了松顾容,面上的调侃之意明显。 “容哥,看你紧张的样子,怎么还当真了。你只是个丞相,我只是个将军,这辈子都涉及不到这样的抉择,那么认真做什么。” 秦玉哈哈的笑着,引来一众大臣侧目,秦玉见又成了众人的焦点,偷偷的对顾容眨了眨眼,向着一旁聊得正欢的华景走去。 “唉,景姑娘,你快去看看,这新娘子到底来没来啊。” 顾容望着秦玉离去的背影,却是垂眸望着地面,若有所思,而他的手,也同样紧紧地握着拳,力气之大,足以看到手上暴露的青筋。 这一刻,他似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定,又似乎正经历着什么难以让他接受而痛心的决定reads();婚身解数,总裁追妻太高调!。 华景在远处与一众宫女在一旁紧张的观望着,突然对着秦玉挥手喊着。 “来了来了,大将军,贤王妃来了!” 比李静苒先一步到的,是明宣帝与皇后还有婉贵妃。明宣帝亲自观礼,气场十足。 秦玉并没有站在前面,而是站在远处观礼。皇家的气派让人看着有些繁琐,但是这繁琐的礼节,至此决定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看着那一身凤冠霞帔,秦玉心中竟也有些激动。从此,李静苒便是贤王妃了,她的生命里,便多了一个叫乔渊的男人,从此,她的人生便与那个叫乔渊的男人再也分不开了。 她爱乔渊,也希望,乔渊不管真的爱她与否,都能够善待与她。 “想要嫁人了?看在你没人娶的份上,本宫不妨吃亏一些,勉强收下你。” 秦玉头也不转,一拳打了过去。 这恨人的声音,让人听了牙痒痒的话语,除了乔楚那厮,还有谁敢对她这么放肆! 乔楚一把握住秦玉的拳头,手上一用力,向后一带,秦玉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被乔楚拽进了怀里,紧紧地搂住。 “啧啧啧,这么暴烈的狼崽子,本宫看谁敢要。” 秦玉回肘打在乔楚胸口,一个金蝉脱壳离了他的怀抱,这大喜的日子,她还真是不想与他有什么拳脚上的冲突。 “小七,要不要喝两杯。” 乔楚看了看不远处观礼的顾容,秦玉与顾容的话,他自是全然听了去。江山美人,只觉得顾容那厮已经失去了与他争夺秦玉的机会。 江山万里,怎抵得过眼前女子嫣然一笑? “舍命陪美人。” 秦玉轻哼一声,嫌弃的瞥了一眼乔楚。 “你这条命,本将还没有兴趣要。” 贤王妃被送去了文辉殿,明宣帝也带着皇后与婉贵妃离了凤凰台,明宣帝一走,众人便放松了很多。贤王平日里礼贤下士,现下却被人争着灌酒。 酒过三巡,月上柳梢头,秦玉有些微醺,乔楚的脸上却连红晕都没有分毫,席间,顾容一直沉默,眉头深锁,不知心中在作何思量。 秦玉拿着酒杯,站在殿外吹着冷风,凤凰台是整个晋国最高的存在,站在凤凰台上,能看见整个长安城的美景,当然,也看得见她初见乔楚时的御花园。 秦玉站在凤凰台的边缘,俯视着御花园,饮多酒,经风一吹,竟然有些醉了。 眼前浮现的,是初见乔楚的情景。真如萧问所说,一切,都是缘,相识,不过是缘到了。 “我曾无数次感谢上天,那日,我从御花园而过。” 那日他从御书房而出,回东宫的路并不经过御花园,而他却鬼使神差的,从御花园绕道而行,至此,遇见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遇见了他生命中的光。 秦玉饮了口酒,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的乔楚,发现时,却已爱的深沉。 戏言成真,一语中畿,即便是乔楚不爱江山,她却也想为他马踏山河reads();爆宠医妃之病王太腹黑。谁说美人江山不可兼得,只不过美人要的,是英雄心中,与江山相比的分量。 “我听闻,圣上这几日圣体愈发的不好了。” 方才在大殿上,虽然明宣帝掩饰的极好,但是却逃不过秦玉如鹰般锐利的眼。明宣帝眼底发青,走路虚浮,看样子,是病的极重。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明宣帝年轻时御驾亲征时受过重伤,身处高位,防备,猜忌,国家大事,加之前些年战争纷乱,天灾*。样样费心,事事不顺,如今上了年纪,一病,便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没错,虽然隐瞒的好,但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经常咳血,一夜无眠。” 秦玉望天叹了口气,要入秋了啊,都言多事之秋,不知道明宣帝能不能熬过这个秋天。 如今贤王娶了李静苒,已经在慢慢拆除太子羽衣,而贤王那里,也并占不得上风。贤王虽然娶了李静苒,又有顾相支持,宫里有婉贵妃坐镇。但是乔楚,却有皇后和皇后身后的古尔贝草原部落,还有她这么个没有立场的大将军。 再是明君,英明一世,再弥留徘徊之际,也都是要做出糊涂之事。明宣帝算得上是明君,却只是个君王那个,皇权势力在他眼中,越来越重要。身体越不好,他便越怕皇权被人夺去,也越要攥的越紧。 说到底,这几个皇子,他都不信任,谁都不疼爱。 越老越糊涂,这是历代君王都逃不过的魔咒。 “皇后的身体近期如何?” 秦玉突然发现,这还没有入秋,事情就已经如此之多。乔楚摇了摇头,也高高的站上了凤凰台凸起的边缘上。 “还是老样子。” “什么时候出发?” 这一次出发找舍利子,秦玉怕是无法相伴了,夏致清秋至今还没有消息,楼兰虎视眈眈,若不是存在猫腻,绝不会轻易出兵而不发的。 “这边事情结束后。” 秦玉看向乔楚,她方才脑中突然一闪,灵光一过,她心中有些不安。皇后中毒,非舍利子不可,而如今,明宣帝身体也日渐弥留。皇权更替,此时乔楚身为太子,本不应离京,而为了舍利子又不得不离京。 楼兰出兵而不发,将她困在战场,这些事,发生的时间不同,看似没什么关联,但是细细想来,却是一环扣一环,步步深入。 “阿玉,还记得你回京时我问你的话吗?” 秦玉的思绪被乔楚打断,回过头去望他。 “什么?” 乔楚低头看向秦玉。 “你为什么回来?” 秦玉勾唇一笑,她至今还是那个回答。 “顾容。” 秦玉没有往日的痞气,而是极其认真的看着乔楚。 “小七,我曾说,日后只若你说,我便信,那你可信我?” 乔楚没有回答她,而是久久的含笑看着她,然后转身背向百丈凤凰台下,双臂打开,闭上眼睛,想也不想的倒身纵下。 “阿玉,乔楚把命交给你。” 第九章 乔楚,我要你(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毫不犹豫的倒了下去,目光锁住秦玉,含笑下落。凤凰台有多高?高到站在凤凰台看以俯视整个长安。这一刻,秦玉若是慢他分毫,他必死无疑。 这一刻,若不是对秦玉与十足的信任,他不会眼也不眨毫无防备的纵身而下。 这一刻,他把自己的姓名,交在了秦玉手上。 乔楚的动作迅速而又突然,秦玉就那样看着乔楚呈自由落体般下落。而此刻,秦玉脑中闪过的,不是感动,不是信任,而是惊慌。 秦玉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害怕惊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她孤军进入敌人腹地,被万军围困姓名堪忧之时亦不忧虑,而这一刻,她竟然将心,高高的提起。 只一瞬,秦玉便丢下手中的杯子,什么都没有想,同样纵身落下,速度之快,竟是用了十分的内里。 除了满心的担忧,便是抓住乔楚的决心。 “疯子!” 秦玉脚下点着光洁的凤凰台,一路向下,看着乔楚仍旧一脸笑的荡漾,真想在他身上在踩上一脚,让他下落的更快些。 虽然如此,但是秦玉又哪里敢冒险。一把抓住乔楚的腰,发觉他真的一点内力都没有用,完全像个不动武功之人一般。 秦玉紧紧的搂住乔楚的腰,而乔楚却感受到了秦玉身子的颤抖,还有她掌心的冷汗。 “你这个疯子!” 乔楚突然反客为主,运起内力,一把将秦玉打横抱在怀中。完美的公主抱,这是秦玉抱美人的姿态,秦玉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种姿态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秦玉看着乔楚笑的有些张狂的脸,一心的担忧化作浓浓的怨念,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周身的恐惧,才发觉,乔楚在她心里,已经是何等重要的地步。 一圈打在乔楚胸口,便是连下唇都在轻轻地颤抖。 “阿玉,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永远都不会把自己的背后留给别人。我的背后,一直都留给你。而今,我把命也留给你,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大的信任?” 秦玉觉得,眼眶涩涩的,看着乔楚的样子,竟然有些朦胧。狠狠地眨了眨眼,一把搂过乔楚的脖颈,抬起身子便吻住了乔楚的唇。 情至深处,还有什么言语能够表达的呢?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放弃江山,可以把命交在自己手中,她还有什么奢求吗? 萧问说的没错,世间之事,都逃不脱一个缘。古语有云,有缘千里来相会,而她与乔楚,相隔何止千里?或许,她穿越了千年,只为遇见乔楚,只为与乔楚,续上一段缘。 乔楚紧紧地将秦玉抱在怀中,感受着来自秦玉的热情,并秉承着秦玉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旋转下落方才完美的理念飘然下落reads();我有四个巨星前任。 乔楚抱着秦玉,却是全然不耽误脚下的功夫,脚下在凤凰台上点了点,周身旋转三百六十度平稳落地。却仍旧紧紧地闭着双眼,回吻着秦玉。 路过的宫女内侍,皆低头急匆匆的而过,在凤凰台下守着的御林军,都纷纷转过身去不敢多看一眼。 平日里都是乔楚想着法子占秦玉的便宜,如今秦玉主动起来,让乔楚着实有些意外。秦玉虽然花名在外,实战经验却等于零。秦玉的吻很生疏,毫无章法可言。而乔楚,虽然身为太子,却自有不近女色,唯一想要近的女色,却远在战场。即便不在战场,也是一只凶猛的苍狼,想要亲近一番,着实费心费力,弄不好还要遭到一顿暴打。 二人半斤八两,皆是慢慢探索,却吻的极其动情。 不知过了多久,秦玉要窒息一般的离开了乔楚的唇,额头抵在乔楚额头上望了许久,随即靠在乔楚胸口慢慢踹着粗气。 而乔楚却似是一只终于尝到鱼腥的猫,食髓知味,未能尽兴。却也只是静静地抱着秦玉,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阿玉,乔楚是你的,你便是乔楚的命,永远,别离开我。” 阿玉,我无法想象,任何一个没有你的日子。 秦玉双臂仍旧环着乔楚的脖颈,听着乔楚坚实有力的心跳,如此安心,如此真实。 “小七,我要你。” 乔楚身子一滞,晚夏的风在他耳边吹过,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或者说,他明明听见了,却从心里不敢相信。 幸福,来的太过突然。 秦玉在乔楚怀中轻笑一声,含笑抬头直直的盯着他看,他的凤眸染了*,显得妖娆鬼魅。他的脸饮了那么多酒都没有红晕,这一刻,却红的近似发烫。 秦玉咬了咬下唇,对着乔楚眨了眨眼,慢慢的凑近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红唇贴着他的薄唇,他的脸果真很烫,他的呼吸都变得炙热。 近似挑逗一般的在他唇边轻语。 “乔楚,我要你。” 情,不能自己。 乔楚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静距离的盯着秦玉的双眸,秦玉几乎可以在乔楚的凤眸中,看到丝丝火焰。 “秦玉,你……当真?” 不相信,乔楚完全不相信,一切都来的如此突然,突然的,那么不真实,似是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夏日炎炎的夜里,做的一场异常*的春梦。 是了,秦玉今日饮多了武陵醉,定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她向来口无遮拦,荒唐放肆,此刻定是又在出言调戏他,而并非她心中之意。 乔楚的目光灼热而闪烁,秦玉看清了那凤眸中的犹豫,迟疑,与怀疑。一手唤着他的脖颈,一手至他脖颈处,游移至他胸口,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隔着夏日薄薄的一层衣袍,秦玉清楚的感受到她掌心底下,传来处于乔楚身体的炙热。伸出精巧的小舌,在他唇上轻轻一舔。 “我没有喝醉,乔楚,我要你。” 若是面对心爱之人的如此挑逗,乔楚还能保持君子之态,不动情,不动欲,坐怀不乱。那么他就可以去少林寺寻那无心的萧问,至此入了佛门,拜在萧问门下了。 乔楚抱着秦玉,脚下一点,如风掠过般向着东宫而去,速度之快,让人看不清那是人影闪过reads();重生之黑暗系商女。 秦玉不是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便是秦玉饮醉了又如何?便是秦玉次日清早清醒之后要了他的姓名又如何? 他的命,本来就已经交在了秦玉的手上。阿玉,不管你是真心还是酒醉,今夜,你便是乔楚的人,便是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凤凰台上,一人持着酒杯而立,全身冷肃寂寥,看着二人相拥而去,眸中,闪过久久不散的浓郁的痛楚。 终究,他还是失去了她,她给了他选择,而他却亲手,将她推进了别人的怀抱。或许,即便没有他的推波助澜,她还是不会属于他。 她在十余年前,就已经做了选择。 江山美人,为何选择江山,心中却如此的痛苦不堪? 顾容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紧紧地闭上双眼,心中的痛的,似是要死去一般。紧紧地握手成拳,江山多寂寥,江山如画,却没有人并肩与共,无人欣赏。 江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即便有了江山又如何?至此孤老? 顾容苦苦的笑着,手中的杯子嘭的一声被他捏碎,浅浅的苦笑终究变为放声大笑。顾容大笑着跌坐在凤凰台,靠在凤凰台围墙上,屈膝仰天而笑,笑的疯狂,笑的眼泪似是都落了下来。 终究,终究会得了天下,而永远的失去了她。 何苦?何必?万里江山换一个她,可愿?可好? 顾容疯狂的笑着,从未有人见过如此失态的顾相,那个端庄的顾相,那个总是浅笑刻画的顾相,终于在这一日,分崩离析,消失殆尽。 同样饮醉了的肥狐狸,被主人丢弃的蠢狐狸,拖着肥胖的身子,一步一晃,一晃一倒的爬到顾容身边,湿润的舌头舔着顾容跌放在地上的手,手上,被杯子刺破,慢慢的血迹。 顾容低头看着秦玉的小狐狸,彼时,秦玉便是抱着他,趴在自己的桌案上,口若悬河的讲述着小狐狸的来历。 往事浮现,历历在目,却物是人非。顾容笑的更加疯狂,心底默默的呐喊,嘶吼,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撕心裂肺。 秦玉,秦玉!他终于失去了她。 东宫,宫人散去,寝殿内却是没有一丝烛火。 乔楚轻轻将秦玉放在床榻之上,欺身而上。此时他竟像个愣头少年一般,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黑夜中,乔楚的眼亮的如璀璨明珠,内力好的他,黑夜如白昼,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秦玉的每一个表情。 秦玉自幼与狼在一起,饮的便是狼奶,抛开内力不说,她的眸子,也练就的如狼一般可以在黑夜中夜视,同样的看着乔楚,看清楚他额头因着紧张而渗出的汗珠。 秦玉静静的躺在那里仰头看着乔楚,这个人,是她心心念念之人,是她前世今生认定的男人,是她要执手一生,相伴终老的人。 这个男人,平日里,狂傲是他,冷酷是他,无情的是他,专情的也是他。如今,似是个愣头小子的,也是他。 ------题外话------ 其实这一章章节名,应该为了我可怜的容哥改成终于失去了她,但是这个好悲伤,不要,我可怜的容哥。有没有小妖精感受到容哥的痛?好可怜,先放一章,晚上再一章。晚上放啥,你们懂得…… 第十章 箭在弦上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伏在秦玉身上,细细的看着秦玉,吞了吞口水。 “阿玉。” 秦玉嘴角邪邪的一勾,看着这个想要有所作为却又不知如何下手的愣头青,伸手抓住乔楚的衣襟,身子一番,翻身骑在乔楚身上,化身为狼。动作行云流水,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老子是在上的!” 乔楚一把抓住秦玉的腰带,白玉腰带入手有些冰凉,手上用力,想要翻身将秦玉压下。 “是吗?” 熟料秦玉反应迅速,双腿凌空旋转,单膝跪在榻上,挑衅的邪笑着看着乔楚。 “不是吗?” 乔楚手中拿着从秦玉身上扯下来的腰带,失去了腰带的袍子,松松垮垮的挂在秦玉身上,隐隐约约看的见她肩上一颗小小的痣。 而乔楚却也没有占得多大的便宜,发丝散落,被秦玉扯掉了金冠。秦玉嫌弃的丢掉金冠,先发制人向乔楚进攻。手如鹰爪,目光挑衅如炬。 “本将要占领你这座城池!” 乔楚双手抱拳,对着秦玉拱了拱手。 “讨教将军高招。” 秦玉倾身上前,撕拉一声,乔楚的蟒袍在秦玉手中碎裂。乔楚扯掉秦玉外袍的同时,秦玉向着床下跌去,乔楚本能的去抓秦玉,岂料兵不厌诈,秦玉在他穴位一点,他身子一僵向后倒去,便看见秦玉轻飘飘的跪坐在自己身上。 攻城略地,先发制人,兵不厌诈。身为大将军的秦玉,将兵法运用的融会贯通。乔楚失神的瞬间便失去了有利的地形,被秦玉煽风点火,狼之野性瞬间恢复如常,进入战斗状态。 “将军只会佯攻吗?” 秦玉哈哈大笑起来,素手抚摸着乔楚的轮廓。 “攻城略地,无辎重,无委实。太子爷,你的将士都已经丢盔弃甲了,你还有什么能跟本将对抗的?” 乔楚狠狠地吻向秦玉的唇,手上寻着秦玉阵营的破绽之处。加深的吻,让秦玉慢慢的丢盔弃甲柔软下来。 乔楚看准时机,翻身而起,占领高地。居高临下看着双眼迷离的秦玉,嘴角满意的勾着。 “弓箭在手,岂有放弃之理?大意失荆州,将军高兴的太早了。” 秦玉仰头看着乔楚,哪里还有大将之风,此刻在乔楚面前,她只是个小女人,仅此而已。 “小七。” 秦玉一改方才风范,糯糯的唤了一声,这不痛不痒的一声,着实击垮乔楚的心底防线。 乔楚握着秦玉的双手,至于脑上,低头额头抵着秦玉的额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阿玉,我爱你。” 二人重重的低吼一声,满室旖旎,仿若海上扁舟,历经风雨荡漾。窗外,今夜无月,便是连星星,都羞涩的躲进了云层里。 今夜,乔渊的大婚,却不只是乔渊一人的洞房reads();三重天尊。 翌日,清晨。 乔楚早早的起床,侧身看着仍旧熟睡的秦玉,支着头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含笑。 这一切那样不真实,他可以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子。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将他心爱的女人搂入怀中。 终于,她成为了他的女人。 看着秦玉眼下的青黑,熟睡的面容,一夜疯狂,食髓知味,他太不懂得怜惜。竟是清晨方才饶过她放她入睡,这熟睡的面容,显得劳累。 看着秦玉脖颈处的吻痕,脑中浮现昨夜情形,乔楚低低的笑着,为谁占据上风而在床上大打出手,倒也是新鲜。 乔楚听到门外嘤嘤的声音,知晓是贪吃的狐狸来找他的主人了,那可是一只色狐狸。秦玉如今即便睡着,身上也散发着女人的气息,他的女人的气息,他怎会将这样令人心猿意马的一面让那只色狐狸看见? 悄悄起身,为秦玉盖好被子,在她额头轻轻烙下一吻,万般不舍的穿衣离开。吩咐宫人不可靠近打扰了秦玉的休息,随即抱着嘤嘤叫的小狐狸离开。 那小狐狸似是知晓了什么似的,竭力的嘶叫着向房内挣脱,乔楚却哪里会遂了他的愿。 “你个色胚!放开本神狐!” 乔楚不是小狐狸的主人,根本听不懂他在嘤嘤的叫唤着什么,却也能猜出一二。手指敲了敲小狐狸的脑袋,一脸的得意春风。 “乔七玉,你若是吵醒了阿玉,我就扒了你的狐狸皮,给阿玉做一件冬日里的毛领子!” 小狐狸宁可杀不可辱的怒视着乔楚,嘤嘤的叫声却是小了很多,两只肥胖的爪子在乔楚面前不停的比划着。 “你个色胚,竟然趁着本神狐醉酒的时候办了阿玉!你这个色胚,对阿玉图谋不轨!你竟然!你竟然把阿玉……” 小狐狸竟然低低的佯装哭了两声,乔楚却仍旧一脸得意的抱着小狐狸,懒得理他在说些什么。 “你个色胚,你放开本神狐!本神狐的阿玉都被你染指了!你还要把本神狐剥皮做毛领!本神狐要去告诉阿玉!你放开本神狐!你要带本神狐去哪里!色胚……” 乔楚低头看着小狐狸,看他那个蠢胖蠢胖的样子,想起了阿玉一直在督促小狐狸减肥,小狐狸却到各处偷吃而越吃越肥。 而今人逢喜事精神爽,乔楚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兴趣正起,看着小狐狸邪恶的一下。 “带你去找吃的!” 皇城中,唯一一处猪舍。 乔楚一身白衣,怀中抱着一只自傲的小狐狸,站在猪舍旁,看着一群肥猪吭哧吭哧的抢着食物。皇城中的猪圈,经人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臭气。这些肥猪也都被清洗的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影响参观。 “乔七玉,你看,这就是猪。” 小狐狸挪动着肥胖的身子,盯着那肥的发蠢的动物。这就是阿玉口中的猪啊,竟然这般蠢顿,怎么可以拿本神狐和这种蠢顿的动物相比呢?简直就是对本神狐的侮辱! 他有本神狐可爱吗?有本神狐通晓人性吗?他有本神狐这么光洁亮丽的毛发吗? 乔楚看着小狐狸不屑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个肆意的笑。 “乔七玉,你看,多像你reads();重生之暖玉温凉。你这么肥,它也这么肥,你有毛,它也有毛。” 小狐狸抵抗的叫嚣着,乔楚却吩咐人拿来了一面铜镜,放在小狐狸面前,小狐狸本是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却在看着镜中的时候,被乔楚彻底的摧毁了心底防线。 撕心裂肺的嘶叫着,整个猪舍都回荡着小狐狸嘤嘤的尖叫声。猪舍里的猪受到了小狐狸尖叫的惊吓,吭哧吭哧的慌乱的逃窜。 秦玉睁开眼,入眼的便是乔楚被放大的脸,感受到身体有些不适的酸痛,想到昨夜的肆虐的疯狂,才没有一拳打向乔楚那含笑的脸。 “睡得可还舒适?” 秦玉伸出胳膊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手臂上的青紫嚣张的宣示着昨夜的放荡。秦玉眉头一皱,微微红了脸,却怒视了一眼笑的得意春风的乔楚,这些青紫,有多少是因为昨夜的拳脚相加留下的。 “小七,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若是胆敢捏花惹草,老子就结果了你。” 秦玉做了一个手刀,眼神在他身下瞥了一眼。乔楚如同小媳妇一般,讨好的握住秦玉的手,虽然这话本应是他对秦玉说,切勿在捏花惹草了,但是听着秦玉说,却也格外的心花怒放。 “热水已经备好,阿玉洗漱后就可用膳了。” 乔楚很会享受,东宫有一处浴池,引得是温泉水,活水长流。昨夜事后,她已瘫软动弹不得,便是乔楚抱着她在那池水中清洗。温泉水舒经活血,对身体极好,短暂的泡过温泉后,身体舒适的想要好好睡上一觉,却被这匹饿狼抓住而休息不得。 乔楚亲自伺候着秦玉更衣,秦玉耳际一动。 “小狐狸可在?” 她隐约听见小狐狸低低的啜泣之声,虽然远,但是她与小狐狸心意相通,自是能够感知。秦玉话音刚落,便看见乔楚奸诈的笑意。 “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七玉就会瘦下来。” 他是不会承认,这是他对乔七玉小狐狸的报复。自是知道了这是蠢狐狸是一只雄性动物,整日躲在秦玉怀中不是耍流氓又是为了哪般?这是色狐狸! 如今也算得上是公报私仇,打击了色狐狸的同时,也解决了让小狐狸减肥一事。乔楚春风那个得意,秦玉看着生怕他的嘴角扯到脑后去。 小狐狸的暗自伤神是为了哪般乔楚自然是不会对她说,得了甜头的乔太子爷此刻做了贴身近侍做的所有事情。 伺候秦玉穿衣,伺候秦玉洗漱,伺候秦玉用膳。便是瞎子,都看得见乔太子爷性情的转变,如尾巴一般黏在秦玉身上,咧着嘴笑着,寸步不离。 东宫的人全都是乔楚亲信,并不是多嘴之人,遂以,即便是三贤王大婚之日,大将军把太子爷给睡了,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阿玉,我已经派人去告了假,你身体不适,就不要去上早朝了。” 秦玉扶额,身体不适!每当乔楚一脸贱笑的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她都想一拳过去打的他一脸花开红艳艳! 这充满暧昧嘚瑟的四个字!什么叫身体不适?她领兵十余载,大伤小伤无数,险些一命呜呼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这不过是出了一点点血,征战了一夜而已,至于要将身体不适挂在口中吗? ------题外话------ 因为规定,这个是删减版的,小妖精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群里看看未删减版的。群号:450076435 第十一章 风雨欲来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阿玉,我会去和父皇说,早日迎娶你入宫。” 秦玉一个眼神扫了过去,虽然她睡了乔楚,但是她并不打算现在就娶了乔楚。如今正值多事之时,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乔楚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个时候,并容不得她与乔楚懈怠。 “乔楚,昨日之事……” “太子爷,大将军府有人求见。” 常德海并不想这个时候打扰自家主子难得的恩爱,身为太子内侍,昨夜发生了什么他自是知晓,这个时候若是打扰了自家主子,极有可能被自家主子发配到猪舍。但是殿外求见的是华景,华景的焦急他看在眼中,若是耽误了大将军的要事,他或许会被发配到边疆。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太子爷疼爱大将军,这东宫做主的,还不是大将军?他的生死,不还是大将军的一句话? 乔楚看见恨不得将自己藏在地下的常德海,脸色阴沉的似是要将常德海射杀一般,秦玉却挥了挥手,解救了他。 “让她进来吧。” 这个时候知道她在东宫的,只有华景了。 果然,华景一脸焦急的进了正殿,对着乔楚与秦玉福了礼,才将手中的信件交给秦玉。 “将军,左秋传来的消息。” 左秋八百里加急,率先一步将扶越的战况传递给秦玉,而传到明宣帝手中的战报,却是刻意隐藏了些事情。 秦玉早有交代,若是左秋有消息,定要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给她。 乔楚的脸色越来越黑,聪慧如他,怎会不知晓这封信的厉害之处。想来,秦玉是又要回扶越了,而此次回扶越,他却不能跟随。 他不开心,他很不开心。他才刚刚尝到肉香,就要开始食素。若是从未尝到过肉味还好,食髓知味,这滋味,他如何忍受得了?如何忍受,没有秦玉的日子? 这一刻,乔楚才第一次知道,天下太平的重要性。此刻,若是六国统一,此刻,若是他君临天下。他又怎会让秦玉离开自己? 他一直想着,江山算得了什么?秦玉想要山水田园,他就舍弃了江山,陪着她游山玩水。但是现在他才体会到,秦玉是大将军,是晋国的大将军。她虽然想要卸甲归田,但是她更想要天下安宁。 这是她的志向,这是身为大将军的责任,是秦玉的心愿。 若这是秦玉的心愿,他愿意,为她完成任何她想要的事情。 秦玉看着心中简短的几句话,不屑的轻笑起来,一切,果然不出她所料。 左秋在信中说,她留给左秋的布防图被偷了,楼兰终于出兵了,结果却是惨败。 乔楚看着奸计得逞的秦玉笑的有些放肆,默默地从后面保住了秦玉,将下巴放在秦玉的肩膀,一脸的恋恋不舍。 “阿玉,若是可以,真想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reads();以你之姓,冠我之名gl。” 秦玉将信拿给乔楚看。 “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分开,是为了更好的与你在一起。 乔楚自然懂得秦玉说的话,一脸不愿的抬眼看那封信。 “那小子是楼兰人!” 秦玉笑着点了点头。 “慕云不仅是楼兰人,他还是楼兰的大祭司,并且潜伏在我身边,偷了我留给左秋的布防图。” 乔楚趴在秦玉的肩膀上,侧着头看着秦玉。信上说布防图被偷,楼兰出兵却是打败,而秦玉显然是早就猜测到了慕云的真实身份,想来,定是早有防备。 “布防图是假的。” 秦玉收起信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日在初入楼兰就遭遇伏击,事后想来,刺杀,并不是目的。若这个人能调动武林中人,定然早就知晓了我逍遥子的身份。若是如此,这个人定然知道,凭着这区区几个人,想要刺杀与我,定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玉转头看向乔楚,近距离的看着这个似是更加粘人的男人。 “既然早知道不可能,又为什么要为之?而那人贩子一行人,只是一个人贩子,武功竟是比常年行走江湖的刀刻还好,那是我便存了些防备的心思。之后我刻意要与你们分开走,明明已经绕道而行,却偏生又遇见了慕云。” “我试探着从人贩子手中买下慕云,给了他银两让他走。岂料他偏生要追随与我,他曾跟我讲了一个慕家被灭门的故事,故事是真实的,他却是假的。我给了他足够查明真相并买凶杀人的钱财,并问他作何打算。他在讲全家灭门之时不仅没有真实的伤痛,却并没有任何打算。” 秦玉一把打掉乔楚在她腰间作乱的手。 “而且,慕云不是肉,我问过夜恒,夜恒告诉我,在楼兰,只有血族不食肉。因为血族把血视为世间万物的灵,是至圣的存在。而肉里面,总是会有血迹的存在的。而不食肉的血族,在楼兰已经为数不多,只有楼兰祭祀才是纯正的血族人。” “这时候我便猜测,慕云的身份,定然不简单。他既然刻意追随我,那我索性便留他在身边,把危险,放在自己看的见的地方,便不再是危险。” “而真正确定他是楼兰大祭司,是在那日在扶越,我教他练剑的时候。夜恒告诉我,历代大祭司的背后,都有暗纹,是血族的图腾。他曾经在书籍上见过,但是不懂血族的文字,只知道那图腾密密麻麻的纹满了整个后背。” 乔楚听着秦玉一点一点向他解说慕云之事,竟是有一丝为慕云感到悲哀。慕云原以为自己是博弈之人,却没有想到,自己却一步一步的走进秦玉的陷阱,成为秦玉手中的棋子。 若慕云想通一切之后,会作何感想?秦玉布局,从来都是信手拈来。她可以不知不觉,在任何想不到的情况下就开始实施她的计划,让人毫不知情的按着她的计划走。 这就是秦玉,一个狡猾如狐的秦玉,手段如狼的秦玉,玩弄人于股掌的秦玉。她不需要商议,不需要过多的考量,就如同她在战场上一样。她可以接受任何的变化,而任何的变化在她眼里,都可以成为她的棋局,都能为她所用。 此生,幸不与秦玉为敌。 “夜恒告诉我说,那纹身是暗纹,平日里看不出什么。只有在饮了酒或者体内血液循环过快,体温上升之际,才能显现出来reads();[梁祝]祝家七郎。而我与你大打出手的那日,我手把手教授与他,正看到他脖颈处隐约有青红纹身显露,而从他的脉象来看,他的武功造诣,定然高于妙天机兵器谱排名的前十。那时我就已经确定,慕云,便是楼兰的大祭司,这一路的幕后黑手。” “我还没有想到他为何潜伏在我身边,但是我知道,他并不为了布防图。布防图,只不过是他可有可无的布略而已。但是我却不能拿着晋国的疆土来冒险。我留给了左秋一封信,还有一个假的布防图。左秋追随我多年,自是知道我的用意,那封信别人看不懂,左秋定然是懂得。那才是真正的布防图。” 乔楚摇了摇头,这是一只狐狸,运筹千里的狐狸。慕云遇见秦玉这样的对手,不知是幸与不幸。 “所以,你一点都不意外,慕云偷了你的布防图回了楼兰。” 秦玉点了点头,没错,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而行,而慕云最终的目的,想来,也要揭晓了。 “与其说他叫慕云,不如说他是楼兰大祭司,墨影初阳。” 乔楚不管他是叫慕云还是叫墨影初阳,他心里唯一在乎的,就是秦玉为了这个人,要离开他,远赴扶越。 他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今年是楼兰的血祭之年,身为大祭司,不好生筹备血祭,为何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楼兰,他刻意利用顾容来上演了一场杀害祭女之事,寻了借口出兵晋国。又隐而不罚,如今却又趁秦玉不再之际偷了布防图发兵。 墨影初阳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什么时候动身?” 秦玉手指在乔楚环着自己腰间的手背上点了点,靠在乔楚的怀中怡然自在,华景与常德海则是悄然退出了门外。 “左秋的信传来的虽然早了几天,但是传到圣上手中的战报也不过是晚了两三日。怕是两三日之后,我便要去扶越了。” 晋国不乏将军,虽然比不得秦玉,但是对付楼兰却也用不得秦玉亲自动手。秦玉特特的请旨娶扶越,一来不过是为了想要看看墨影初阳做这些事情究竟是为了些什么,她总觉得,墨影初阳是冲着她来的。二来,夏致三人还没有音讯。 乔楚埋首在秦玉脖颈处,轻轻地吻着。温柔缱绻,哪里还有一丝太子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大将军的样子。 “阿玉,我答应你,给你一个盛世,给你一个太平。” 那时,你就不会在离开我。那时,你便只是我一个人的大将军,我一个人的秦玉。 果然,又中了秦玉的话,扶越的战报第三日便传到了明宣帝手中,秦玉自然请旨重回扶越。秦玉走前去看了李静苒,李静苒初为人妇,性子未变,却总是多了一丝女人的气息。 李静苒还是李静苒,却似是一夜间多了些沉稳,多了些贤王妃的姿态,皇家的威严。离别之时,秦玉总觉得在李静苒眼中看到了一些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李静苒没说的话,是新婚之夜,醉酒的贤王拉着她,唤的,却不是她的名字,而是丫头。 丫头,是他对秦玉的专属。 李静苒与乔楚,目送秦玉策马离去,许久,秦玉回眸望了望已经渐行渐远的长安城。她感觉得到,此次去楼兰,或许是风雨交加,而如今的长安,又何尝不是已经暗潮汹涌了呢? ------题外话------ 宝贝们,因为这个月是年末了,作者君有点小忙,所以以后的更新改到晚上八点了,裸更时代,字数也变少了,宝贝们勿怪勿怪。 第十二章 再入楼兰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一个半月后,楼兰国都。 秦玉一路策马扬鞭返回扶越,却并没有看到墨影初阳,而楼兰自一战输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兵,直到半个月前,秦玉终于知道了墨影初阳的用意。 当楼兰浩浩荡荡的大军齐齐在扶越城外大呼她的名字的时候,当墨影初阳夸张的车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当她亲自率兵迎战的时候,当楼兰大军齐齐喊着恭迎圣女的时候。 那时她便已经想到了墨影初阳可能的用意。 今年是楼兰血祭之年,楼兰想来最崇敬圣女,圣女的权利高过帝王。而墨影初阳此时将圣女的头衔出乎意料的砸在她的头上,却并不是要把楼兰的大权交给她,而是想要离间她与明宣帝,不管她是不是圣女,不管她去不去楼兰,当楼兰的大军,楼兰最神圣的大祭司出现在扶越城外,高喊她圣女的时候,就已经在明宣帝心里产生了深深地芥蒂。 晋国此时正是敏感时期,稍有不慎,都会万劫不复。 可是不管明宣帝怎样怀疑,她还是来了楼兰,因为夏致三人还在墨影初阳手中,明知山有虎,她从来都是偏向虎山行。 秦玉此刻站在楼兰圣殿里,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圣女画像,一瞬间脑子竟然想不通,转不明。 这画像虽然用了特殊的药物保存的极好,但是看着至少有百年的历史了。那么,这个百年前的画像里的人,究竟是何人?为何与她一般模样。 “圣女。” 秦玉回过神来,看向旁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祭祀嬷嬷,据说是血族的长老,墨影初阳的姑姑,永远纯正的血族血统。 “嬷嬷,这女人是谁?” 祭祀嬷嬷似是神话故事中的女巫,苍白的发,褶皱的脸,身上的衣服也似是巫女一般,手中拿着一根不知是什么动物盘绕的木杖,上面挂着铃铛和布条。身上的大斗篷将她小小的裹成一团,带着一个大大的兜帽,几乎看不清她的脸。 “圣女,这便是血族始祖,巫焉桢。” 秦玉挑着眉看着画像上的那女子,血族至今几百年的历史了她不晓得,但是从夜恒曾经对她说过,血族现在已经开始凋零,纯正的血族已经存留不多的话来看,血族从兴起到衰落,这个过程,是至少几百年的历史。 那么这个女人,至少已经几百年了。按照夜恒的话揣测,楼兰至今只有两个圣女,一个是这画像上的女子,一个,便是如今站在圣殿的她。 而墨影初阳,不过是秉承着血族大祭司的使命,将她留在楼兰reads();[鼠猫]特殊受害人。只不过,人有相同,她或许只是长得与这个巫焉桢相似而已,并不能肯定,她就是圣女。 “我食肉,也饮过血,生于晋国,长于晋国。” 祭祀嬷嬷的声音沙哑,似是古堡里的陈旧古钟,更似是破旧的风琴,但是听着,却像是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她低低的笑着,就像是童话里给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女巫。 “圣女生于晋国,长于晋国,却,来于异世。” 秦玉突然转头看向身后侧的祭祀嬷嬷,来于异世!她自前世重生与今世,从呱呱坠地那一刻开始,她便已然接受了自己新生的事实。有时,她连自己都会觉得,前世不过是今生的一场梦,她本身就是生于鼎苍大陆的秦玉。 这件事情,她已经在慢慢的忘却,她甚至连乔楚都没有告诉。她享受着她的新生,只当前世不过是一场梦。 而今,突然被人道出,就像是自己心里的秘密突然被人揭开,防不胜防。 “圣女不必惊讶,此时嬷嬷不会对任何人说。” 秦玉转过身来看她,只见她缓缓抬起的眸子,似是猫一般的瞳孔,竟是蓝色的眸子。神秘深邃,却又让人畏惧。 “血族,是天神的使者。千年以前,血族自然形成于世,知天命,听天令。而巫焉桢便是血族的统领,最接近天神的存在,半人半神。血族良善,巫焉桢更是单纯善良不懂世事。后来,纯良的巫焉桢爱上了一个凡尘男子,却被这男子所骗。” “至此,巫焉桢指着上天起誓,诅咒那男子生生世世得不到所爱,永生永世活在黑暗,相爱相杀,孤独,凄惨。” 祭祀嬷嬷不再说话,而是深深地望了望那画像上的女子。她的声音就如同午夜的破败风箱,如同魔鬼念着诅咒,深沉,幽邃,阴冷,没有一丝情感。 “然后呢?” 祭祀嬷嬷重新低下头,将头藏在兜帽里,木杖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着,不似平日里听着的铃铛那般清脆响彻,而是犹如勾魂一般的低沉,沉闷。 “然后,巫焉桢便再也没醒过来,如同一具活死人,圣体不败不坏不腐,直到今日。” 祭祀嬷嬷突然抬起头,蓝色的眸子,直直的锁着秦玉的眼,她的眸子似是有魔力一般,秦玉竟是一瞬间便跌进了她那蓝色的眸子中,失去了自我。 许久,若不是有小狐狸在,她怕是会沉浸在那双眸子里一时半刻清醒不过来。而小狐狸,却是怕是那祭祀嬷嬷,糯糯的躲在秦玉怀里,声音也不敢出一下。 “在圣女的眼里,我看到了圣女的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秦玉轻笑一声,即便是祭祀嬷嬷看出了她异世的身份,这话,对于一个接受了近三十年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教育,她却是不信的。 祭祀嬷嬷看出了秦玉眼中的不信,却是低低的轻笑一声并没有恼意。 “圣女过去,如同今世,统领大军,死于非命。圣女的现在,并非一人。圣女的以后,非浴火,而不得重生。” 秦玉觉得这祭祀嬷嬷就像天桥边算命的先生,说话太过敷衍,装作高深,却有着算命者本身去对号入座,神乎其神,其实不过是装神弄鬼而已。 她前世是特种兵队长,有军衔在身,统领大军却算不上。现在,她有父母有乔楚,自然不是一个人,至于以后,浴火重生,她觉得她的今生,便是浴火重生。 至于异世,用她们神佛的理论来看,完全可以看做是这一世投胎之前reads();走开!你离我远点[快穿]。这句话她反应过大了。 秦玉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只是笑了笑而已,转过身去的时候,身后的祭祀嬷嬷却是摇了摇头,木杖上的铃铛又发出了响声。 “不论圣女相信否,嬷嬷只想圣女记住,非浴火,而重生。” 秦玉笑着点了点头,心里说不上信,也说不上不信。 “多谢嬷嬷,秦玉记住了。” 木杖上的铃铛终究不再响了,此时突然风起,吹动木杖上红红绿绿的布条。祭祀嬷嬷看着那被风吹起的木条,许久,风停,木条却并未停。 “圣女降至,她,回来了。” 自如了楼兰,处处都散发着神神秘秘的气息,她所见到的,所听到的,都是她前世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她觉得一切都便的玄幻起来,这个奇奇怪怪的祭祀嬷嬷,总是神神秘秘的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有着画像上的人,更是让人无法解释。 “巫焉桢。” 秦玉发誓,此刻若是胆小之人,定会被这诡异的气氛,诡异的声音,诡异的话语吓得疯掉。 “她不是已经死了?” 这人都已经是千年之前的人了,这时候回来,只能是鬼!而这世上,本没有鬼,不过是人心有鬼。 “巫焉桢只是没有了灵,她的肉身还在,如今,圣女降至,她的灵,便回来了。” 秦玉不察的挑了挑眉,这人的灵走的诡异,回的蹊跷。这都没了千年的东西了,这她一来,说回来就回来了,至少要个什么仪式做个法也好啊,这么轻易的回来,未免太过草率了吧。毕竟是个圣女,还是个通神的圣女。 “圣女,请随嬷嬷来。” 祭祀嬷嬷在圣殿的祭坛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随后,颤颤悠悠的拿着木杖,口中不知叨念着什么,在祭坛前的机关上轻轻一点, 祭坛瞬间向两边敞开,入目的,是一盏盏明亮的夜明珠宫灯。不大不小的地方,正中央放着的,是一座水晶棺,墙壁上挂着的,皆是那女子的画像,一颦一簇,一举手一投足,或嗔怒,或嗤笑。 “这是什么人?” 秦玉并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原地不远不近的看着里面水晶棺内,静静地躺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 常年警惕让她养成了习惯,她看着那水晶棺,却是警惕的观察着密室里面是否会有危险。 “每年的血祭,都是为了她。” 秦玉一挑眉,有些诧异的看向祭祀嬷嬷。 “你说,这水晶棺中的,就是巫焉桢。” 祭祀嬷嬷点了点头。 “因着巫焉桢失了灵,而血是血族的灵,遂以,施以血族秘术,血祭,保持巫焉桢不死。” 秦玉皱眉,为了一个人不死不活的如活死人一般的躺在水晶棺中,这千年来,要牺牲多少妙龄少女的性命? 秦玉慢慢的走上前,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水晶棺中的女子,即便心中早有准备,在看到那水晶棺中,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还是免得不惊讶。 第十三章 乔太子需要你!(一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水晶棺中,那女子苍白的脸,紧闭着眼,一身大红衣袍,竟是新娘装扮。那女子有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雪白的发丝,即便闭着眼,也能看见她紧锁双眸,眉心处的忧愁怨恨。 秦玉一瞬间失了神,她心中堵塞,一手扶在水晶棺上,一手紧紧地握紧成拳。她清楚的感受到了水晶棺中那女子浓厚的怨念,诅咒,延续着千年的诅咒。 是有多么深切的怨念,才能用自己的灵魂来承载那永生永世的诅咒?当初又是有多爱,才会让自己永生永世不灭,来见证那诅咒? 秦玉痛苦的捂住胸口,她感受到了来自那女子的情感,在她眼前,似是浮现出了漫天火红。那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所有血族都来恭贺血族圣女的大婚,献上自己最虔诚的祝福。 单纯善良的巫焉帧,如同所有等待爱人来接自己的少女,满心欢喜,充满着期待和忐忑的等在喜房。 而当锣鼓响彻,大祭司承载天命送上神之祝福,当所有长老先天祈福,将要亲自送嫁,当血族的少男少女嬉笑着将血族最美的花洒向天空的时候。 迎来的不是那个所有人满心等待的男人,而是战火,是欺骗,是背叛。 那男子行在万军之前,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而秦玉却无法看清他的脸,她看到的,是血族的死亡,是身披嫁衣却面目狰狞的巫焉帧。 她的失望,她的不可置信,她的失落,她的心痛,她深深地憎恨与怨念! 秦玉清楚的看见,巫焉帧站在高台上,身披着火红的嫁衣,面对着那个她曾爱到极致,当下却又恨到极致的男人。 巫焉帧站在高台上,面对着那男子,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她只是笑,惨烈的笑,笑的格外的张狂,格外的怨恨。 单纯的巫焉帧在那一刻,彻底的坠入了地狱,跌进了魔鬼的深渊。 瞬间青丝变白发,半神半人的巫焉帧,怒视着那男子,刹那间风云乍起,天地变换。大风吹动着巫焉帧的银发,吹动着巫焉帧的嫁衣。 巫焉帧似是魔鬼,妖娆而又邪恶,高台之下,她的族人被厮杀,高台之上,巫焉帧咬破手指,承天起誓reads();方芥舟和他的女人们! 永生永世的诅咒,用灵立誓,载天意,承神旨。除非巫焉帧亲自毁了诅咒,诅咒便不朽不灭,她已不毁不败。 秦玉猛然睁开眼睛,捂着胸口喘着气,直直的看向祭祀嬷嬷。祭祀嬷嬷的铃铛沉重响着,似是冤魂的引路铃,更是阴曹地府的哭嚎。 “圣女看到了?” 秦玉不说话,这一切太过诡异,诡异的已经超过了她的认知。若非要用她的思想来解释,她觉得,这是幻觉,是催眠。 但是自从她来到了这个鼎苍大陆,她实在是历经了许多前世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例如轻功,例如内力,自小接受地球万有引力的知识,在她真正的踮起脚尖便无视地球引力的作用,无需翅膀无需发动机。 或许,一切皆有可能。 “是巫焉帧让圣女看到的,只有圣女,才能感知到巫焉帧的过去,感知到巫焉帧的痛苦。” 祭祀嬷嬷拿着叮铛作响的木杖,至秦玉身后绕到水晶棺前,看着水晶棺内的巫焉帧,口中不知叨念着什么。或许是血族的语言,但是秦玉却是听不懂的。 祭祀嬷嬷放开木杖,苍老的手上颤抖的放在身前,慢慢的翻开手掌,手心向上,如同一个虔诚的仪式一般。而那失去支点的木杖,却在原地站立,轻轻地旋转。彩色的木条翻飞,铃铛发着沉重的响声,如女子的低低哭泣。 “你看到的没错,巫焉帧在出嫁那日,被心爱的男子背叛。血族强大,又知晓天命,终究是遭到了君王的忌惮。那男子本是皇朝皇子,刻意接近巫焉帧,夺得巫焉帧的爱。血族善良,不懂得人心险恶。” “当所有人都接纳那皇子时,当所用人都没有警惕的时候,他偷了血族的至宝,为血族带了了战火。” 祭祀嬷嬷的声音有些激动,她看着巫焉帧紧闭的双眼,却更似是看到了那屠杀血族族人的皇朝皇子。 “血,血,都是血,毫无反抗的血族人,就那样惨死在了那险恶的皇子手上!巫焉帧怨念!悔恨!看着一个一个族人倒在自己的身下,她咬破手指承天之命!刹那间风云乍起,天地变幻,她阻止了杀戮,诅咒了皇子,也再也没有睁开过眼。” 木杖突然停止了转动,静静的立在一旁,祭祀嬷嬷也重新将手心反掌,手背朝上。 “巫焉帧以血立誓,血誓!血便是血族的灵。这是血族禁止的咒术,一旦立下,身体便不老不死,不毁不灭。若不用血祭来抚平她的身,她心里的怨念有多大,她的诅咒就有多深。甚至,成为魔障。” 秦玉挑眉,诧异的看着祭祀嬷嬷。 “那永远都要用鲜血来祭祀她吗?” 那些为此失了性命的少女,何其无辜?祭祀嬷嬷重新拿回木杖,低着头摇了摇。 “圣女既然已经收服了九尾狐,向来是已经见到了镇凤龙门。” 镇凤龙门?镇凤?秦玉眉心一挑,那龙凤首尾追颤的暗门,竟然是为了镇凤。这凤,定然便是巫焉帧无疑了,却不知里面镇着的,究竟为何物。 “世间生灵,皆有三魂六魄,巫焉帧千年以前,以血盟誓,失了灵,便失了魂。如今在她体内仅存的,便只有怨念,仇恨。集齐了她的三魂六魄,灵识重生,便再不需要血祭。” “这三魂六魄,分散甚广,由当年巫焉帧豢养的十二灵兽看守。非圣女而不得入内,擅入者,灵识肉身俱灭。” 秦玉心中嗤笑,这祭祀嬷嬷倒不如直接告诉她,你是圣女,你要去把巫焉帧的三魂六魄找回来reads();冷夫霸宠,商门贵女。 秦玉最后望了望那水晶棺中的女子,转身头也不回的便走。 “秦玉只是晋国的大将军,不是楼兰的圣女,也没有那个义务。” 虽然寻找由灵兽看守的镇凤龙门并不难,但是墨影初阳如此算机自己,她心中还是极其不爽。再次见到慕云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墨影初阳。那个可怜兮兮追随自己的男子,那个含着满嘴吃食对自己的说话的男子,再也不见了。 那日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祭祀嬷嬷,也没有见到墨影初阳,最为楼兰最有权力的女人,楼兰王就是她的傀儡,她将楼兰踩在脚下,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去任何地方。 而墨影初阳与祭祀嬷嬷,却像是消失了一般。 直到第五日,她改变了决定,而这一日,却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圣女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墨影初阳带着秦玉去了一个荒野,走过了荒野,入眼的却是犹如世外桃源。这里参天大树围绕,暗无天日,深处,有一汪湖水,波光粼粼,萤火虫缠绕。似是圣地一般,徒增神圣之感。 “我若猜的没错,这里,是血族的圣地?” 墨影初阳浅笑,笑中却是冰冷,再没有秦玉初见时的那般清澈。这般笑容,总是阴冷又沉重。 “圣女聪慧,这里便是仅存的血族圣地。这里曾经是方圆百里,都是如此,族人在在这里生活,不问世事。却最终毁于一旦。” 墨影初阳慢慢的走到湖边,那是小小的一汪湖水,却不知他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哗啦啦的从湖水中升起另一座水晶棺木。 “圣女可知此人是谁?” 秦玉看到墨影初阳眼中闪过的一丝柔情眷恋,那一刻,他的目光是复杂的,是怨恨,是温柔,是怀念,更多的,是无奈。 “你的挚爱。” 墨影初阳低头浅笑,那笑容却是苦涩的。 “曾经就听闻,秦大将军自幼聪慧,熟读兵法谋略,自领兵起,从未尝一败。智多近妖,性狡如狐,如今初阳愈发的体会得到。” 他自认伪装潜伏的很好,却没曾想到,秦玉竟是早早地就识破的他的算计。并且毫无预兆的将计就计,反被她算计了。 从他偷了她的布防图,出兵却大败,他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 秦玉,战场上不败的神话,果真名不虚传。 “秦玉愚钝,有眼不识泰山,并没有很早的认出大祭司的身份。” 墨影初阳哼笑一声,转头看向秦玉。 “真讨厌你这一副料事如神却又装作不在意的傲然模样!着实令人厌烦!” 秦玉也哼笑一声,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那副痞样,哪里有料事如神的傲然模样,明明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我也不是很喜欢大祭司明明很想杀了在下,却又偏偏隐忍的模样。” 若是她猜的没有错,墨影初阳是真的想要杀了她的,他对她有恨,有怨,也有无奈。无论他怎样掩饰,都掩饰不了他在看她时眼中的恨意。倘若所料不错,应该就是因为那棺中女子,而这女子,想必是因为血祭而死reads();三栖特种兵。 墨影初阳此刻对秦玉的恨,显露无疑。 “你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真是让人不恨你都难。” 墨影初阳走下湖水,湖水不深,只淹没了他的腰。他走到水晶棺前,一脸柔情的看着那棺中的女子,轻轻的抚摸着水晶棺,就像是抚摸着那女子的脸。 “我恨你恨的想要亲手杀了你,也让你尝尝,被人生生放了血,血液从体内流出,生命也一点一点消失殆尽的恐惧!” 墨影初阳邪魅的侧着头看她,目光微微的眯起,秦玉甚至看到了里面,嗜血的光芒。 “你知道那种看着自己生命在一点一滴流逝的恐惧吗?岚妹知道。你知道那种惊慌那种无措那种怨恨吗?岚妹也知道。岚妹惊恐的看着我,岚妹在向我求救,求我救救她,她惊慌极了,害怕极了,也无助极了。而我,却无可奈何。” “我只能亲自割开岚妹的脉搏,亲眼看着她的血一点一点的从她身体里流出。滴答,滴答,滴答。恐惧回荡在整个大殿,在一点一点的摧残着岚妹的心灵,腐蚀着她的意志,也将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变得冷硬。” 秦玉面无表情的看着墨影初阳,谁说她没有经历过?前世,在心理学上,她便经历了多少类似如此的事情。 她是特种兵,她是队长,她的很多任务与间谍无异。若是一个间谍落在了敌人手中,想要不让她死去而又想要从她口中套出情报的方式有很多。 第一就是要先摧残她的心智,蒙上她的眼睛,将她关在一个静的连针落地都能听见的密室中。割破她的手腕,滴答,滴答……让她清清楚楚的听见自己血液的流出,让她慢慢的变得恐惧。 虽然这只是一节课程,虽然最后随着时间流逝的并不是她的血液,而是代替血液的水滴。但是这样类似的课程,曾经摧残了多少学员的意识,逼得多少人缴械投降。 “岚妹是恨我的,她恨我的无情,恨我没有救她。我也是恨我的,身为大祭司,楼兰的掌权者,拥有着整个楼兰,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 墨影初阳怒视着秦玉,那种恨,让她想到曾经在脑海中出现的巫焉帧的眼,也是如此的愤恨! “可是我更恨你!巫焉帧!若不是你!你若不是爱上了外族的男人!血族就不会落败!便不会有所谓的诅咒!便不会有血祭!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巫焉帧!” 秦玉挑眉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墨影初阳向来是为爱疯狂了,自己何其冤枉,不过是那女子长了一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却被当做那女子。却将恨意倾洒在自己身上,她是秦玉,不是巫焉帧。 秦玉想着那水晶棺中的巫焉帧,这黑锅我替你背了,你是否要回报我呀。 “听祭祀嬷嬷说,你不愿去寻那三魂六魄。” 秦玉翘起二郎腿,悠哉的靠在石头上,留着我的命,不就是为了那三魂六魄? “这是你们楼兰的事情,与我何干?” 墨影初阳看着秦玉笑了笑,慢慢的从湖中走向岸来。 “那不知乔楚的事情,可与圣女有管否?” 秦玉皱眉,这些日子虽然她在楼兰地位崇高,但是却知道,她的消息被阻隔了,她所有的消息传递,都被墨影初阳拦截了去。 墨影初阳在湖边重新按了一下那机关,水晶棺重新回到湖中,而墨影初阳看着秦玉一脸焦急,却是慢悠悠的向秦玉走去reads();圣蛇琉璃杯。 “初阳知道,乔太子想要舍利子,而眼下,晋国内乱,舍利子与皇位,不知乔太子爷该如何抉择?” 秦玉默不作声的看着墨影初阳,他说的这些,在自己策马离开长安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墨影初阳此时不过是夸大其实而已。 墨影初阳看着秦玉满不在乎的模样,嘴角笑的更加诡异。 “此刻圣女想要回到晋国重新做回大将军,想来也是要遭到明宣帝的忌惮的,而这忌惮,对乔太子来说,应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若明宣帝忌惮她,认定她楼兰圣女的身份,那么她再想要帮助乔楚坐稳晋国的皇位便不是简单的事情。况且,她与乔楚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有着夫妻之实,稍有不慎,便会被明宣帝怀疑乔楚勾结楼兰,意图谋权篡位,夺取他的江山。 “据我所知,如今晋国已经接连有大臣遭到刺杀,死于非命。便是连秦大将军亲自提拔起来的威远大将军,武功用兵极其诡异,也未能免遭毒手。” 秦玉突然看向墨影初阳,目光炯炯。 “你说什么!” 难怪墨影初阳说此刻晋国内乱!威远大将军欧阳明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武功诡异,便是连夏致等人也未曾是其对手,若是连他都遭到了毒手! 墨影初阳笑看着秦玉。 “其实秦大将军的剑侍,夏致清秋姑娘,并没有在楼兰,也并不是初阳将其扣押的无声无息。” 秦玉皱眉,她一直以为,夏致清秋还有权武,是被墨影初阳扣押,以他足以动用江湖高手,又是楼兰权利的顶峰的本事,想要将三个人藏得无声无息,足以去信于她。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夏致三人竟然不是被墨影初阳扣押。若是如此!秦玉脑中闪过一双桃花眼! 是他! “圣女可是想到了什么?秦大将军的身份,也是此人告知初阳。遂以,才有了今日之事。” 难怪,难怪墨影初阳对她的身份了如指掌,对她的行踪同样了如指掌!原来,竟然是他! “圣女不为楼兰考虑,不为振兴血族考虑,难不成,也不为乔大太子考虑了吗?” 墨影初阳看着秦玉有些动容的眼。 “为了巫焉帧,楼兰牺牲了多少妙龄少女,圣女也是有心中所爱,难道忍心亲眼看着,楼兰越来越多像初阳这样痛失挚爱的人吗?” 墨影初阳居高临下看着秦玉,满目的坚定。 “乔太子现在需要你,需要大将军!若是大将军接受了楼兰圣女的身份,寻找巫焉帧三魂六魄,楼兰就是你的!楼兰的大军听从你的使唤!” 墨影初阳的声音,如同蛊惑一般,一点一点的让秦玉动摇。 “只若楼兰退兵,你就可以回到晋国。只若你接受了圣女的身份,回到晋国,即便明宣帝忌惮于你,也不敢轻易将你如何!你可以用楼兰之力,去帮助你心爱的男人!” 墨影初阳慢慢的在秦玉面前蹲下,注视着秦玉思虑的眼睛,他知道,秦玉如今,正在权衡要害!而他,只需要再下一剂猛药。 “你可知,乔太子现如今是最需要将军的时刻,今早传来消息,晋国慧慈皇后,薨。” 第一章 有你之幸(二更)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慧慈皇后,薨! 墨影初阳的话,如同魔咒一般的在她耳边回荡,嗡的一声,她似是听不见所有的声音,脑中只残留着墨影初阳的话,慧慈皇后,薨了! 乔楚的母亲,古贝尔的太阳!落了! 小七,小七你此刻可还好?小七!这一刻,她应该陪在乔楚身边的!她要陪在乔楚身边的! “圣女可有决定了?” 秦玉缓缓地站起身,看向墨影初阳,目光阴冷而又坚定! “大祭司还不退兵?” 秦玉此时唤他大祭司,声音高冷孤傲。他明白,秦玉这是已经将自己,推上了圣女的位置。退兵,回晋国。这是秦玉身为圣女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九月十三,夜,秦玉披星戴月,一身风尘,悄然无声的踏进了东宫。 东宫没有了往日的明亮,借着月关,将东宫显得一片素白。此时,东宫没有护卫,没有内侍,静的可怕! 秦玉一把推开乔楚的寝宫,乔楚的寝宫,凌乱不堪,走进去掀起一片浮尘,好久没有打扫的样子如同好久没有人居住一般。 借着月光,秦玉慢慢的走了进去,在室内墙角处,发现了坐在地上的乔楚。 乔楚的发丝凌乱,已经很久没有搭理的样子,而他整个人瞬间让秦玉的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乔楚一时都骄傲的像一只孔雀,何曾如此颓败过! 秦玉慢慢的蹲在乔楚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乔楚在秦玉进来那一刻便已经知晓,同样静静地看着她,随即,缓缓地靠到秦玉怀中,将头埋在秦玉怀里,紧紧地环着她的腰。 秦玉同样紧紧地搂着乔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抚着他的发。 “小七,我来晚了。” 乔楚埋首在秦玉怀中,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像是一个被狼群遗弃的孤狼。不,狼本身就是孤独的,而乔楚,就是那只孤寂的苍狼,他的世界,只有他。 “阿玉,她走了。” 秦玉看着乔楚如此,心里如同刀绞一般,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颓唐的乔楚。她害怕见到如此无助的乔楚,乔楚,不该如此。 “小七,你还有我。” 即便是孤狼,也是会有伴侣的,狼的伴侣,是最忠诚的,狼的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她就要做乔楚这匹孤狼,永生永世伴侣。 乔楚紧紧地抱着秦玉,此刻,他不是太子,是个需要秦玉的狼崽reads();网游之邪圣皇尊。秦玉抱着乔楚,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 “阿玉,她是为了我才去的。” 秦玉已经收到了消息,慈惠皇后是自缢身亡。而皇后,入宫多年,终日与佛相伴,她早已经看破红尘,不争不怒,宫里宫外一切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若是没有极其严重的事情,她不会说走就走。这些年在宫里,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事,能让她撒手人寰。 “她不想成为乔景庸利用的工具。” 乔景庸就是明宣帝,晋国的君王,乔楚的父皇。 如此,聪慧如秦玉,已经能猜出些许。想来,皇后遇刺是假,中毒是真。而需要舍利子,是真,用的人是假。 明宣帝的身体,应该早就已经要到了穷途末路之地,但是他却不想轻易的就此放开他的江山,放开他的皇权。 所以,迷惑了众人,布了一个大大的局。真正要用舍利子的,是明宣帝自己,皇后不过是一个幌子! 他自己想要学秦始皇,长生不老。而放眼朝野,能寻到舍利子的,莫过于乔楚。她诈伤狸猫换太子,随着乔楚于列国寻找舍利子一事,也定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皇后向来疼她,她又与乔楚暧昧不明,皇后有事,她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定会全力以赴的帮助乔楚全鼎苍的寻找舍利子。 她一时聪明,竟然一直都在明宣帝的设计当中,最深不过帝王心,最狠不过帝王心。明宣帝,明宣帝不愧是一代君王! “乔楚自幼便体弱,母后生我时,遭人陷害,早产生下乔楚。索性被老仙所救,方得保住乔楚性命。母后为报乔楚平安,求老仙将乔楚带出宫照料,才有了乔楚今日。” 乔楚紧紧地抱着秦玉的腰,声音已经渐渐地变得冰冷。 “而当年害的母后早产之人,便是乔景庸,母后是古贝尔最耀眼的太阳,当年母后已有爱人,是乔景庸硬生生的从母亲心爱之人的身边将母后夺走。母后入宫即后,却无法接纳乔景庸。乔景庸怕故古贝尔的势力过大,威胁他的皇位,便不容许势力极大的古贝尔再出现一个太子!” “可是天不遂人愿,乔楚平安的生了下来,又平安的回到了长安,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封了我作太子!什么太子!我根本不稀罕!” “可是我这辈子,唯一庆幸的便是被册封为太子,若没有被册封为太子,我便无法物件你,我的阿玉。” “阿玉,在遇见你之前,乔楚是活在地狱的魔鬼,遇见了你之后,才带来了阳光。” 乔楚慢慢的抬头看着秦玉,颤颤的伸手抚着秦玉的脸。 “阿玉吗,你可还记得小石头。” 秦玉悲伤的眼,突然变为震惊! 小石头,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这个是一个远古的称呼,一个久远的称呼,一个,存在记忆中的回忆。 “石头哥!” 小石头,只有她的影子才知道,小石头是谁! 那年她从古书上得知云峰岛的传说,贸贸然的随着海浪飘到了云峰岛,被他的师傅所救。而与云峰山庄比邻的,是一个魔鬼的存在的地方。 秦玉脑海中,慢慢的浮现出曾经见过的,听过的。 乔楚曾说,他的师傅,不是老仙,是冥阎reads();帝宠归。乔楚身上,有她云峰山庄特有的瓷瓶。她会的武功学术,他也会。 冥阎!冥阎!刹那间,秦玉回忆如浪潮般汹涌而来。 冥阎,是那个魔鬼!那里进去容易,出来难!在云峰岛上,那里是禁地!人称鬼蜮!只因为那里抬出来的尸体,能将海面染成红色! 走进那里,便能听到那里传出来的撕心裂肺的低吼,有人求救的声音,有人怒吼的声音。那里,真的如书上所描写的地狱一般。 鬼蜮与云峰山庄比邻,一半是魔,一半是仙。 而初见小石头,是那年在云峰山庄的庄后,鬼蜮之侧,她看见了那个满身是血,蓬头垢面的男孩子。一个比她大很多,却有着如狼一般凶猛的眼神, 那是她第一次踏进鬼蜮,在进了云峰山庄的第二年,她的师傅为了检验她的功夫,将她丢进了鬼蜮。就是那次,她见到了小石头,记住了那如狼一眼的凤眸。 鬼蜮之所以成为鬼蜮,就如同前世训练杀手一般。厮杀,不停的厮杀,没有白昼没有黑夜的厮杀。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别人倒下的亡魂,固定的地点,不固定的人,不断的有新的人进入,不断的有死去的尸体抬出。 那年,两百人的厮杀,只剩下她与小石头。而已经不知厮杀了多久的小石头,早就已经体力不支,很快,很快他就会成为别人刀下的亡魂,很快,他就会丢到外面的海滩,顺着大海,染红海面的同时,被鱼所吞食。 而她却不知为何,在那么一瞬间,她不想失去这个,与自己并肩战斗了三个月的伙伴。他有着坚定的意志,隐藏在污渍下漂亮的脸蛋,有着狼一般的凤眸。 或许,是因为她食狼奶长大,对狼有着天生的亲切感。在他倒下的一瞬间,她决定救他! 厮杀!拼命的厮杀!护着小石头不让人一刀毙命!她受了比平日里多一倍的伤。无数与她同龄或者比她大的孩子在她的剑下倒下! 她现在天下第一快剑,她现在出剑全凭本能,完全是那个时候被训练出来的。本能,身体感知危险的本能,她会在思想到达大脑之前身体率先出剑! 最终,她赢了,她像一个母狼一样,护着她想要护住的猎物! 在那种阴暗潮湿,缺少食物与水的地方,在那种极其需要保存体力的时候,她果断的割破自己的手腕,让小石头饮自己的血! 小石头最终活了下来,她救了他一命,而他,什么都没说,却在无数次厮杀的时候,将自己的背留给她! 那是一种信任!一种拿命在信任她。 没有人知道,在那种地方,把自己的背袒露在一个人面前,那就是把自己的命教在那个人的手上! 小石头不是多说话的人,他却用着自己的行动告诉秦玉,他相信她!即便她想要他的命! 一年之后,她被师傅接走了,而小石头还在不停的厮杀。又一年之后,她出了云峰岛,从此踏入江湖,她再没有小石头的消息。曾经与她并肩厮杀的石头哥,是生,是死,了无音讯! 秦玉将过往之事一一串联起来,似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一般,突然双手捧着乔楚的脸。 “你是石头哥!” 乔楚苦苦一笑,看着秦玉笑的有些黯然。 “当年阿玉以血救乔楚一命,乔楚体内,流动着的,有阿玉的血液!” 乔楚看着秦玉眼中的诧异,震惊,不可置信,随即变为惊喜reads();天骄至尊。 所有人都不知道,乔楚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野丫头,什么时候爱上这么一个野丫头,这个粗鲁的女人,究竟是哪里,吸引了乔楚。 有人猜测,乔楚是在那年册封太子的晚宴上,对秦玉这个两岁幼儿感兴趣。他不是变态,他没有那么伟大的癖好。 有人猜测,他是被秦玉的赫赫战功而吸引,认为秦玉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 没有,那确实是吸引他的一个地方,但那并不是全部。 他是曾经,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被这个目光坚定的女人,用血救了一命。他曾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与这个女人并肩作战。他曾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将命,交到这个女人手中! “在那个地方,没有水喝,我便饮血,没有东西吃,我便食肉。植物,动物,人肉!一切可吃的,不可吃的,我都吃过。生生的,熬到,我有本事,有能力亲手杀了冥阎,毁了那鬼蜮之地!” 乔楚曾说,他是活在地狱中的人,这世上,他只有他自己,他是活在黑暗中的人。 没错,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人,曾经在那个地方呆过的人,的确是活在地狱中的人!乔楚就是小石头!小石头还活着! 没错,那双如狼一般的凤眸,是乔楚的!是乔楚的眼睛! 秦玉突然紧紧地将乔楚拥在怀中! 乔楚本就是活在黑暗中的人,慧慈皇后因着明宣帝的缘故,即便是爱着乔楚却也不可明着表现出来,她必须要无欲无求,不争不抢不夺。 而明宣帝,明宣帝本想要将他扼杀在母胎之中,他却是命大,活到了现在!对于乔楚,明宣帝只有利用,没有爱! “你是小石头!你是小石头!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我的小七就是小石头!” 秦玉抱着乔楚,感受着乔楚的心跳! “乔楚!振作起来,母后不在了,你还有阿玉!阿玉会一直在你身边!阿玉会一直陪着你!小七,你还有阿玉!” 乔楚看着秦玉,捧着她的脸,如同捧着绝世的珍宝,仔仔细细的看着。 “阿玉,他想要天下!我偏不让他如愿!他想要让我死!我偏要夺取他做无法放手!最舍不得最珍贵的东西!” “阿玉,我要夺走他的江山!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江山,落在我的手上!” 秦玉同样看着乔楚,此刻,她的心中,眼里,只有乔楚一人! “小七,你可还记得当年册封太子的晚宴上,秦玉饮多了酒对你说了什么?” 秦玉含着泪光看着乔楚,双眸盯着他的眼。 “小七,秦玉曾说,定要为你马踏天下!定要为你夺得江山!” “小七,秦玉要嫁你为妻!定要用江山做嫁衣,入你乔家门!” 小七,你要做什么,秦玉必定陪你!只要你想,秦玉就去做! 小七,秦玉不远千里从岭南回来,是为了你! 乔楚轻轻抚着秦玉的脸,慢慢的,吻上了秦玉的唇。阿玉,此生有你,是乔楚之幸! 第二章 将军有喜了!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一切都来的太快,快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秦玉入朝的第一天,果然狠狠地遭到了明宣帝的斥责,却也如墨影初阳所说的那般,楼兰大军在边境徘徊,秦玉虽然已经是楼兰圣女,但却是没有公开反叛晋国,明宣帝虽然忌惮与她,却也一时半刻不能将她如何。 倘若将明宣帝将秦玉扣押,楼兰大军定会第一时间挥师晋国。而晋国六军将士却更加对此事毫不知情,以秦玉在军中的威信,足以让明宣帝相信,即便秦玉不用虎符,也可以调动六军。 立时,朝中六军一乱,便无人抵挡楼兰大军。遂以,秦玉尚且还动不得。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秦玉虽然常年不在长安,在朝中的实力却是不可估量。 兵部有多少人是秦玉一手提拔上来的,朝中将军又有多少是秦玉的部下。如今朝堂之中的明争暗斗,皇后自缢,明宣帝这下棋的高手,定然已经知晓,乔楚对此事察觉了什么。遂以,乔渊与乔楚的争斗,对于明宣帝来说,是喜得乐见的事情。 而她,现下已经明确了立场,拥护乔楚。虽然并未与乔渊决裂,但是朝堂之上,她却已经狠下杀手。 秦玉的目光盯着地面,她回长安已有半月,这半月,足够让她做很多事情。 耳边,是乔渊的温润之声,文雅有礼的乔三爷,便是连置人于死地都是这般温和谦逊。秦玉苦苦一笑,乔三爷,秦玉的担忧终究是成了事实。你我,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为了一个皇位,倾力以付,附注一切,何苦来?何苦来! “臣,附议。” 顾容优雅而坚定的身姿慢慢的站了出来,这几个越来,她被琐事缠身,并没有好生与容哥相处过,不过是上下朝时含笑而望客套两句。 如今望向容哥,回想起过往的种种事情,一切恍若隔世。她与容哥的关系,终究像她与容哥在朝中的站位一样,分立在大殿两边,他身后,是文臣,她伸手,是武将。 她与容哥只见,隔着宽敞的大殿,也阻隔了她与容哥距离reads();重生之良人。文臣武将,自古便不相容,而她与容哥,也终究,不如了历史的洪潮,接续了历史的诡计。 容哥,秦玉曾经问你,江山美人要哪般?你目光坚定的回答秦玉,江山,你要江山。容哥,不知在今后的岁月里,当你想起那一刻的时候,你可会后悔,可会犹豫。 今日与秦玉站在朝堂之上,站在秦玉的对面,你可会有一丝心痛? 容哥,秦玉很心痛。 感受到秦玉的目光,顾容转过头来,对着秦玉颔首浅笑。秦玉见此,也对着顾容笑着点了点头,笑容中的苦涩有多浓,只有他们彼此各自知道。 秦玉回过神,再次望向明宣帝,今日乔渊所奏之事,只这一个多月以来,朝中官员即热连三的被刺杀一事。看似在像明宣帝提议,实则是在含沙射影的这则九门提督与巡抚总督办事不利,守卫松懈。 守卫松懈,这罪不小,皇城都交给他看守,他却人有大臣被刺杀,接二连三的却抓不住凶手。如此,圣上的安慰便是受到了危险。不仅九门提督与巡抚总督难辞其咎,便是连六扇门都受到了牵连,被安了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而这散出的人,九门提督是驻京武将,是由她一手提拔上来的,而巡抚总督却是乔楚的人,至于六扇门,若不是无辜受到了牵连,想来也是乔楚的人。 秦玉暗笑,这是算计到了她的头上,敢动她秦玉的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秦玉向前一步走,对着明宣帝拱手俯身。 “启奏圣上,臣有事启奏。” 秦玉清楚的看到了明宣帝紧皱的一皱眉,这是习惯性的动作。秦玉上朝,无本上奏之时,无话可说之时,许是在憋着什么坏。朝堂之上,能让秦玉上奏之事极少,而秦玉一旦上奏,定不是重要之事,牵连极广,极其难办棘手。 “大将军有何事启奏。” 秦玉抬头看着明宣帝。 “启奏皇上,臣上奏的是五年前克扣粮饷,辎重偷工减料,致使我晋国三十万将士惨死南翼岭一案!” 秦玉一言出,朝堂哗然。 五年前,南翼岭惨胜一事,众人皆知。那是秦玉征战以来最为惨烈的一场战役。果然,秦玉所奏从无小事。 粮饷,辎重。如巫蛊之术一般,想来牵扯甚广。如同瘟疫一般,扩散迅速,谁碰,谁死! 只是事情太过久远,当时没有上奏,如今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啊。朝堂之上一轮纷纷。 “五年前一案,朝堂下拨五十万军资白银,银两下达后却只剩下区区二十万两。所达岭南的粮饷,军师发霉变质之米粮。战地吃紧,粮食短缺,不食,则空腹,食之,则有毒。八十万将士,为了有体力上战场,只能用树木田鼠充饥。即便饿的勒紧了裤腰带,也不敢动那些青草草根,那是要留给战马的!” 这事件是真的,只不过后期有秦玉曾经四处打下的秋风成果,放才缓解了口粮之需。而最让秦玉恼火的是,后方的补给辎重,刀枪护甲,全都是劣质淘汰之物!上了战场,刀枪砍不死敌人,护甲完全不顶作用,反而成了累赘! 八十万将士,足足有三十万没有回来!秦玉怒气之下,却也存了些心思。她当时不在京中,难免明宣帝会为了朝中根基而徇私枉法!避重就轻。而她要的,是此事定要有人用血来洗刷这三十万无辜将士的冤魂!定要有人以命抵命,来抚平她心中的怒火恼恨! “此事,五年前秦大将军已有密旨上奏,请旨彻查此事reads();我的读者不可能都是基。征西大军,国之根本!抛头颅洒热血,舍弃性命,保家卫国的好儿郎!朕都无法让其吃饱!穿暖!拿着劣质兵器,饿着肚子用命在为朕保卫河山!有人却为了一己之私欲,陷山河家园于危难!朕!” 明宣帝啪的一掌拍在龙椅上,满脸的怒气!贪污,*!这在平日里明宣帝尚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动用军饷,便是与叛国谋逆无异!这是碰触了明宣帝的逆鳞!他绝对不可以轻易饶恕! “朕心痛至极!愤怒至极!大将军请旨查办!朕便下了密旨,命大将军全权负责此时!决不可轻饶!” 若方才秦玉的话犹如石子落在大海之中,激起涟漪,那么此刻明宣帝的话,便如同海面上的狂风,牵起千层浪。 一时间朝堂之上议论纷纷,有震惊,有诧异,也不乏有胆怯之辈。秦玉的手段想来毒辣,若是有把柄落在了她的手上,定会死咬着不放。况且,秦大将军护犊子之名,远近皆知,如今迫害的是她的麾下将士,她又怎会轻易放过! 时隔五年,之久,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秦玉时隔五年,不动声色,这!是要连根拔起,不放过一个啊! 秦玉在战场上的煞名,瞬间让众臣胆寒。 乔渊与顾容稍稍的对视一眼,谁也没有想到,秦玉还留着这么一手,朝中之人,哪里有清白之人。暂不说二人阵营中是否有当初贪污粮饷一案之人,只要秦玉在此时,随口扯上他的人,那人不死,也能褪去一层皮。 此事下来,定会伤了他的根本,他的根基。朝中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秦玉这是狠下杀手,要彻底的血洗朝堂啊! 粮饷,辎重,首当其冲开刀的,便是户部与工部。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都是他与顾容的人。 乔渊此时心中焦虑,面上却不动声色。秦玉的反击太过迅速猛烈,他动了秦玉的人,秦玉这只敏捷豹子,便想也不想救狠狠的回首咬死了他的下属。 连根拔起,斩草除根,如此的丝毫不留情面,他不过是治了她的人的罪,她却要他的人死! 丫头啊丫头,为了老七,你当真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吗?顾容与乔渊两个人都抵不过一个老七吗?当真要如此,破坏了三哥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吗? 老七啊老七,你是上辈子积了什么福,这辈子能有幸遇见这么个女人,为你做一切事情,这么一心一意的帮你。 老七,三哥真是,非常的,非常的嫉妒你!嫉妒的,恨不得你死! “三贤王向来以公正严明著称,臣以为,此事,应该交予三贤王秉公办理!” 秦玉竟名单交给明宣帝,名单之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足足有三百余人。其中地方官员也有,也不乏朝堂之上的大臣! 乔楚冷冷的声音响起,瞬间将乔渊推向风口浪尖。 乔渊冷眼扫向乔楚,老七的手段想来阴狠,他如今算是体会到了。打破他的计划,毁了他的心血,抓了他的人不说。还要将他推出,让他亲自将自己的心血打破,亲自将他的人捉拿归案! 老七啊老七,你不愧是丫头的男人,你比她还要恨! “太子说的没错,朝中贤王最是公正严明,此事,便交给贤王来办,定要将名单中人,全部施以王法!不可错过一个!” 乔渊拱手虔诚,一脸的坚定,完全看不出他与此事有何关联。 “臣谨遵圣旨!” 明宣帝满意的点了点头reads();在启人生重回。秦玉暗笑。 她不相信明宣帝看不出来,此事与乔渊没有干系,乔渊不会受到牵连。乔楚将矛头指向乔渊,明宣帝想也不想便将此事应下,可想而知,在明宣帝心中,竟此事尘埃落地之人,也非乔渊莫属。 时贤,小七,这便是你们的父皇!你们的生身父亲。最是无情帝王家。时贤,你我走到今天这一步,秦玉这觉得可惜,只觉得感慨万分,但是无论最终结局如何,最终皇权花落谁家,秦玉都不会怪你,也不会怨你。 因为在这种环境中,若是秦玉,秦玉也要争上一争! 明宣帝,下了一手的好棋,手中紧紧地握着他的江山,他的皇位。但是最终他得到了什么?他算计着他的儿子们,他的儿子们也在算计着他。 他削弱乔楚的势力,现在又来对付乔渊,皇后死了,婉贵妃对他又有几分真爱?最后的最后,当明宣帝撒手人寰的那一刻,那还剩下什么? 江山,落入人手,妻儿,没有一个对他真心,甚至,不会有人为他落泪。 君王,注定一生孤独,乔楚,若是他日你成王,秦玉希望,可以一生陪着你。 “贤王,此事,定要给大将军一个交代,给惨死战场的三万英魂一个交代!” 明宣帝意味深长的笑着,秦玉听的出给她一个交代是暗有所指,明宣帝,算计自己儿子的同时,还不忘挑拨她与乔渊的关系。 明宣帝,如今已是这种境况,再是挑拨又能如何?她秦玉还能在大殿之上,与乔渊打上一架不成? 难怪帝王命短,整日里算计着这个算计着那个,算计着自己的儿子,算计着自己的老婆,算计着自己的大臣,担忧着自己的皇位,担忧着自己的江山,担忧着自己的皇权。 人一共就只长了一个脑袋,他每天要在脑子里装那么多的事情,睡不好,吃不好,休息不好,大脑永远都在告诉的运转当中,他不死,谁死? “臣定会如大将军所愿!” 乔渊话外有话,秦玉却也含笑点头。 “臣谢主隆恩。” 又对着乔渊拱了拱手。 “贤王辛苦费心了。” 秦玉话音刚出,只觉得腹中一阵坠痛,胃里极其不舒服,隐隐的有着呕吐之意。抬手作势掩住了口,将反胃之感压下。 “微臣有事启奏。” 秦玉耳边是状元郎的启奏,但是她却没有心思听下去,她只觉得腹中阵阵不适,脸色苍白的艰难的忍下干呕之感。 “秦大将军是觉得下官所奏之事很恶心吗?” 即便秦玉隐藏的再好,但是她位于百官之前,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中,还是被状元郎上官清所察觉。 秦玉呕心的感觉又涌了上了,用袖子遮了脸,撇过头去连连对着上官清摆手。好一阵恶心的感觉才过去,对着上官清无耻的一下。 要知道,这上官清还曾一度是她的赐婚对象,长得唇红齿白,是个俊俏的小生。 “状元郎误会了,状元郎眉清目秀,言吐清雅,本将喜欢还来不及,怎会觉得恶心。” 秦玉话音刚落,那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连忙避开上官清,用袖子遮面,干呕了两下reads();总裁宠妾叫元芳。 上官清身上的玉檀花香气太浓,她闻不得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闻到,就想吐。秦玉皱眉,这不科学,她平日里没有禁忌,这玉檀花的香气,她也是极其喜欢的。 上官清察觉出秦玉是避开他,嫌弃他身上的味道。上官清脸面一红,状元郎向来都是居高自傲,何况上官清才上任也只有一年之久,正是一副高洁庸正的模样。 此刻让秦玉在百官面前当中嫌弃,他心里怎样都不是滋味。 抬起袖子,低头在身上左右嗅了嗅,感觉身上只有玉檀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羞红的脸左右看了看众朝臣,和一脸看热闹的明宣帝,心中焦急的看着秦玉。 “那秦大将军是嫌弃下官恶心吗?” 秦玉这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看着这唇红齿白的状元郎硬是被自己的失态逼的燥红了一张脸,心里也不是滋味。 “状元郎这样讲真是冤枉了本将,状元郎身上的玉檀清香,着实令人心旷神怡,怎可……” 秦玉话还没说完,便用行动打了自己的脸,才刚刚接近上官清,心中的恶心之感又涌了上来。只好歉意的对着上官清笑了笑,什么话都不再说,尴尬的向后退了两步,与上官清保持了一段距离。 上官清这脸皮极薄的油头粉面,怎能受到了秦玉这老油条的在三羞辱,当下便生了恼意,一挥水袖。 “圣上!” 秦玉尴尬的笑着,觉得这上官清真是可爱啊,此刻的上官清,就如同被抢了糖果,像家人告状的孩子。 “好了好了,秦大将军可是身体不适。” 明宣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挥了挥手,乔楚也紧张的看着秦玉,这几日秦玉一直奔波操劳,莫不是病了? “回圣上,秦玉许是今早吃坏了东西,如今这胃里翻腾,闹腾的很啊。” 明宣帝点了点头。 “秦大将军为国操劳,可也要注意身体啊。” 秦玉这方还没有说什么,在秦玉身后的不良军医徐子墨则是上前走了一步。 “已下官来看,大将军这是有喜了!” 徐子墨一眼,成功的竟秦玉的话堵了回去,朝堂之上瞬间变得寂静,徐子墨看着众人没有反应,故作惊呼了一声。 “将军你有喜了!” 将军有喜了?朝堂之上瞬间变得骚动起来,有喜?百官在朝堂上偷偷的看了一圈,纷纷猜测。谁的孩子?丞相?王爷?公子?眼神偷偷的瞄向上首含笑的太子。 秦玉突然想起了那夜的疯狂不羁,是了,三个月了,她的葵水都没有来。平日里她没有注意,这一说起来她但是觉得此事莫不如真的如徐子墨所说,她有了乔楚的孩子? 看着百官探究的眼神,心中咒骂徐子墨的同时,讪笑着解释。 “意外意外,回头就结果了他。” 结果了他?乔楚刚回过神来,就听到了秦玉这句话,薄唇一勾。 “大将军,戕害皇嗣,是死罪!” 乔楚淡淡的一言,令百官了然! 第三章 交了兵权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皇嗣!众人竟字眼着重放在皇嗣二字上,恍然大悟一般的对着秦玉点头。 哦reads();隔壁住着男主!大将军把太子给睡了!还有了皇嗣! 原来如此,大将军上的了战场,呈的了奏章,还睡得了太子!大将军果然威武! 秦玉身后的一些铁血汉子,大小将军,都自豪的含笑看着秦玉,就好像秦玉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的一般。 看看,这就是咱们大将军!这就是咱们大将军才能做出的事!放眼天下,谁敢把太子给睡了! 皇嗣二字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明宣帝震惊了,放在龙椅上的手一滑,险些从龙椅上跌下来,睁着眼睛看着秦玉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乔楚震惊了,他有孩子了,他有了秦玉的孩子!他有了和秦玉共同的孩子! 此刻若不是在大殿上,他定要将秦玉紧紧地拥在怀里!他自幼孤寂,如今,上天恩待他,给了他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又赐给了他属于他们的孩子! 将军有喜了,顾容向来浅笑的脸,这一刻终于出现了裂痕,再也笑不出来了。再笑,便是夹杂着心中的苦涩,莫不如不笑。 秦玉,秦玉有了乔楚的孩子。晚了,一切都晚了。错过了,什么都错过了。他与秦玉,在秦玉问他江山美人舍其谁的时候,便再无可能了。 可笑,可笑他还自以为是的存着些微的幻想。如今,再不可能了。秦玉,终究是那个人的秦玉,她的心里,至始至终有的,只有那一人。 乔渊放在损失了自己的部下时都仍旧含笑,此刻,却是怔怔的看着秦玉。 丫头,你终究成了老七的人,难怪,难怪你今日要狠下杀手,难怪你不顾多年情分也要打击三哥的根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秦玉轻咳一声,冷眼轻轻一扫,朝中议论的众人纷纷的闭上嘴巴,再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虽说是皇嗣,但是秦玉此刻是不愿意入宫的,此刻的她,是大将军,而不应是太子妃。 乔楚虽然暗示着什么,却没有明说,众大臣自是不好多言。至于明宣帝,他忌惮秦玉,如今秦玉肚子里若真的已经有了乔楚的子嗣,更加让明宣帝忌惮了,乔楚不提,秦玉不言,他便能躲过一时,是一时。 “启奏圣上。” 秦玉一皱眉,挑眉看向乔渊,别人不多言,乔渊又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这样可以避开她的机会。 秦玉想到了什么,明宣帝这老狐狸自然也能想到。乔楚也含笑看向乔渊,他在此时不提及大婚,立时册封秦玉为太子妃,这一点的原因,他倒是与乔渊不谋而合。 “贤王还有何事?” 乔渊温雅有礼,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看向秦玉。 “圣上,既然大将军身体不适,自是要好生休养。如今没有战事,百姓安居。臣以为,可让秦大将军卸甲,在家中好生休养才是。” 乔渊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乔渊话里有话,不仅是说给明宣帝听,还说给众大臣听。他言外之意,秦玉如今身怀六甲,且是皇家子嗣,万般不能有损分毫。此时国泰民安,秦大将军应该在家中休养。每日早朝起的甚早,秦大将军每日骑马早朝着实辛苦。 而皇家子嗣容不得有分毫损伤,即便有战事,大将军也万不可骑马上阵,此时,莫不如让大将军在家休养,安心养胎。 此番说辞,的确符合乔渊的温雅贤德,有理有据,却又意味深长。 的确,若是此时没有了秦玉在朝中,乔渊与顾容对付乔楚要轻松的多reads();祖龙生活记事。而秦玉这只拼命三郎,只会让他们雪上加霜。 而将秦玉卸甲,即便秦玉想要有什么作为,也局限了很多,至少明着她不能做些什么事情。而乔楚,秦玉如今有了身孕,乔楚定然不会放心秦玉,以乔楚对秦玉的紧张程度,他即便有着七窍玲珑心,这七窍也定然都长在秦玉身上。 此番秦玉重重的打击了他,却也送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喘息机会,这机会,足够让他反击的! 而乔渊的一番话,正中明宣帝下怀。明宣帝忌惮秦玉,却又没有借口夺了她的兵权,让她卸甲,无法立足朝堂。如今乔渊这一番话,正给了他名正言顺的机会,让他将秦玉赶出朝堂! “这……” 明宣帝皱眉思索,这假模假样的样子,着实让秦玉觉得恶心! “众位爱卿以为贤王所奏如何?” 众大臣又开始议论纷纷,明宣帝的意思大家都清楚,但是却不敢多言,他们琢磨不透秦玉的心思,生怕因此得罪了秦玉。 秦玉含笑不语,乔楚却上前一步。 “臣以为,大将军卸甲一事,甚好。” 乔楚看向秦玉。 “大将军怀着龙嗣,自是要好生休养,操劳不得。” 秦玉也抬眼看着乔楚,这番心思,却也是她心中所想。她已经下了杀手,接下来只要静静地看着他们越来越乱就好了,而她,已经无需再参与这趟浑水了。 与其每日早早的起来上朝,看着朝中众人狗咬狗,倒不如休养在家,游山玩水来的痛快! “臣也以为,贤王此事,甚妥。秦玉近些日子旧伤复发,身体不适,臣请旨上交兵权,将养在家。” 秦玉与乔楚纷纷出言,众大臣也不再憋着,反倒是你一言我一言的向明宣帝谏言。明宣帝装模作样的,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就依众爱卿所奏,准了。” 这方刚刚宣布散朝,乔楚那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秦玉抓住,手中轻轻一拽,将秦玉拽到怀中。那副占有的模样,让乔渊在一旁看着紧紧地握住了手,而顾容则是脸上再没有了笑容,冷着脸,抿着唇,似是没看到一般,急匆匆的向殿外走去。 “阿玉,真好,真好!你有了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秦玉被乔楚抓的一愣,随即趴在乔楚的怀中,嘴角一勾,双手反手搂住乔楚的腰。 “是,真好,我们的孩子。” 秦玉听着乔楚狂烈的心跳,听的出他此时的激动,和他身体的颤抖。 “小七,从此,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会陪着你,会一直陪着你。” 小七,从此你的世界,春暖花开,再不是地狱。 乔楚觉得,这是他来到这世上,上天给他的最好的礼物,是他听过最美好的好。 小七,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有阿玉,你有孩子。 秦玉的话,如一只手将她拉出地狱,如高山冰川的一缕阳光,彻彻底底的温暖了他。 “阿玉,我们明日就走吧,去古贝尔,去母亲生活的地方,直到孩子出生reads();[末世]精神病院团。好不好?” 古贝尔,一个她向来只是听说的地方。那是一片一望无垠的大草原,那里是一个一个的蒙古包,那里,有草原王庭。 有牧羊,有牧马,有阳光,有草原,有善良可爱的人群。 “好,明日就走。” 长安多风雨,再乱又如何?乱吧,尽情的乱吧。她的爱人,要带着她,带着她们的孩子,远离这糟乱的长安。天高海阔,乔楚带着她,带着她们的孩子,去看那蓝天白云,碧草青青。 这便是她爱的人,几多风雨,他尽可能带她找到一片干净的乐土。 乔楚似是忘记了秦玉是生在战场,长在战场,饮着狼奶长大,身上有着狼性,战争十余载的大将军了。反倒是将她当做了长安城中,最是柔弱的女子,搂着她的腰,一点点缓缓地走出大殿。 大殿外,秦玉没曾想到,过了这许久,大臣都已经走光了,乔渊还留在那里。 “时贤。” 她与乔渊走到如今的地步,她不怪任何人,都是局势所逼,都是命。而乔渊在她心中,无论变成什么样,无论是否站在对立面,出了大殿,出了谋划,他从始至终,都是她的乔时贤。 是那个曾经与她并肩作战,无话不说的知己三哥,时贤,乔时贤,永远都是她心中耀眼的存在,高洁的存在。 “丫头。” 在此事上,乔渊不愧是秦玉的贴心知己,保持着与秦玉一样的观念,算计归算计,谋略归谋略,他与秦玉如今是道不同,但是却改变不了,秦玉在他心中的位置。 “三爷这是特意在此等着秦玉呢?可是有事?” 乔渊一如既往的温雅的看着秦玉笑,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她是刚才岭南回来的秦玉,他是多年不见,终于相逢的乔时贤。 “恭喜恭喜。” 乔渊深深地看了一眼秦玉的腹部,那里有着乔楚的一只大手,他所有的苦涩,只能掩与眼角。 “你这丫头,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也不事先让三哥知晓,真是不地道。” 秦玉一拳打在乔渊胸口,这个习惯的动作,犹如秦玉每次与乔渊大闹一般,总是好哥们一般哥俩好的在乔渊胸口打上一拳, “若不是徐子墨那个长舌妇!秦玉也不知道,这里面,竟然有了个小娃娃。” 秦玉玩笑一般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那模样,哪里是要当娘的模样,完全是一副痞气流氓。 “你这个丫头,都要当娘的人了,却还是每个正经模样。” 秦玉一副没脸没皮的笑着。 “三爷在此等着秦玉,可是有什么事情?” 乔渊看了看乔楚,对着秦玉点了点头。 “静苒如今也是有孕在身,性情大变,在京中只有你与她交好,前几日还在嚷着想见见你。如今你也有孕在身,时贤便想着,请你到府上,看看静苒。” ------题外话------ 小包子名字大征集,秦玉小七的娃应该叫什么呢 第四章 天高海阔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李静苒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自李静苒与乔渊大婚之后,秦玉一直在外奔波,如同与顾容一般,她还没有与李静苒单独相处过。 再见李静苒,她的性情果然如乔渊所说,性情大变。以前的李静苒,大大咧咧疯疯张张的样子,如同秦玉一般。那是一种天高海阔任君遨游的洒脱,那是一种桀骜潇洒的不羁。 正是因着李静苒不同于普通长安女子一般,正是因为李静苒这个长安闺秀不像个闺秀。正是因为李静苒的脾气秉性与她相似,所以才能成为长安城女子中,为数不多的与她亲近要好的。 如今李静苒嫁为人妇,已为人妻,又怀有身孕,将为人母。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张狂,往日的潇洒不羁。 她已经变得内敛稳重,眉宇间隐藏着浓浓的惆怅。 短短几个月,却已经恍如隔世。物是人非,李静苒还是那个李静苒,却又再也不是那个李静苒了。 这段日子,李静苒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将她整个人都改变了。 她不在潇洒,不在豪放,再也不是那个不羁的野马,而是笼子里的金丝雀了。 秦玉看着李静苒如同长安普通妇人一般,那一举一动,一举手一投足,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宫中的嫔妃,无不散发着优雅的气息。像是一个牵线木偶,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像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一般,要谨慎,再谨慎,思量,再思量。 自她从楼兰回来,一切都便了,就是连李静苒这样没心没肺,没有任何心机的丫头,都变得心事重重,变得优柔寡断。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李静苒,也终于有了她害怕的东西。 “终于见到你了。” 李静苒说话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不羁狂野,而是温润的,就如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一般。 “三爷说你性情大变,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秦玉看着李静苒含笑着一副贤王妃的姿态为她斟茶,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这不怨她,皇城是一座吃人城,皇城是一座锋利的磨刀石。在皇城中,无论之前是多么有棱有角锋利的石头,都会被打磨的光洁。若非如此,在这食人的皇城,是无法生存的。 苦了李静苒,竟是被短短几个月,就被折断了翱翔的翅膀。 李静苒手上一滞,苦笑着看着秦玉。 “在嫁给三爷之前,我便已经折断了翅膀,有了如今这样的打算。” 秦玉垂下眼睑,不去看李静苒如今变得如深闺妇人,任命的表情。这本不应是她,也不该是她应有的模样。 李静苒曾经说过的话还在她脑海当中没有消散,那时的李静苒,英姿勃发,扬鞭策马,与她赛马时的张狂模样,让至今还记忆犹新。 那时李静苒如清铃一般的笑声,可以回荡在整个马场reads();市井闲适生活。那时的她,笑的清澈,笑的张狂,笑的仿佛整个天下都被她踩在脚下。 那时的她,曾经幻想,要与她心中的英雄策马扬鞭,要与她心中的英雄笑看河山。 而如今,她的笑,苦涩而又浅淡,这是一种宫廷妇人的礼貌,而不再是她发自内心。她心中的英雄也没有与她策马扬鞭,没有与她笑看河山。 她的英雄,只是让她变的,更加像一个等待宠幸的妇人!她的英雄,生生的夺取了她的笑容。 “三爷对你,可好?” 秦玉很想问问她,这样的生活,可是她想要的?这样的日子,可是她曾经追求的?如今的种种,可会让她有一丝后悔,后悔嫁给这个,表面看似温雅谦和,礼贤下士,心中,却对着皇权有着无限的渴望,有着无限的野心的男人。 皇城中没有亲情,亦也不会有爱情。 李静苒,爱上这样一个男人,是幸还是不幸。 李静苒浅浅一笑,手覆在腹部,低头看着腹部,此刻的笑,倒也算是有些小女人的味道,这是身为母亲的期待,或许在这偌大的王府当中,这孩子,算是她最后的温暖,她的幸福所在。 “阿玉,三爷是静苒爱上的男人,是静苒势必要嫁的男人。” 李静苒抬头看着秦玉,这是秦玉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不知是喜,还是忧。那不言而喻的苦涩,牵强的笑意,让秦玉恨不得此刻就将李静苒带走。 “三爷待我很好,礼遇有加,令我掌管整个王府,给了我王妃应有的权利。如今,我又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我很好,真的很好。” 她不想让秦玉为她担忧,秦玉是苍天的雄鹰,而她,再也无法陪着她翱翔了。她羡慕秦玉,只希望,秦玉能够一直飞在天上,带着她的期冀,带着她曾经翱翔于天的梦。 秦玉不再说什么,李静苒的性子,与她何其想象,即便如今变得如此与世无争,在她心中,还是那个有着野心的女人。 爱了,便是爱了,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即便,是亲手折断飞翔与天的翅膀。 秦玉伸手抓住李静苒的手,咬了咬唇,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倔强的女子,这是一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女子。 “静苒,若是有朝一日,想离开了,就告诉我,我带你走。” 若是不爱了,若是受伤了,便是公然与皇室为敌又如何,她定要带李静苒走,走出这牢笼! 李静苒目光放在秦玉覆在自己的手上,眼中竟是有些酸涩,这双手,曾经教她弯弓射箭,曾经教她如何将剑拿的更稳,出手更狠。 而如今,她能一箭射中靶心,她的剑能的更稳了,出手更狠了,而这双手,却已经不是她随手可握的了。 李静苒的手,有些颤抖的覆在了秦玉的手背上。 “阿玉。” 李静苒淡淡的道了一声,这一言,包含了她对秦玉的所有感情,胜过千言万语。秦玉心中一酸,起身便走。 “阿玉!” 李静苒看着秦玉离去的背影,眼前变得模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急切的喊了一声。 秦玉突然顿住,回眸看她,却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眉宇间的担忧不言而喻。她看着秦玉,微微的长着嘴,有些话,想要说,却又不能说reads();不灭召唤。只突然站起身,急走了两步抓住秦玉的手。 “阿玉,别再对顾相有情!凡事,当心!” 秦玉知道,李静苒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而她,站在乔渊与自己之间,左右两难。 “你如今有了身孕,不要思虑太多。” 秦玉转身便走,却被李静苒紧紧地拉住衣袖,侧眸看着李静苒,只见她含着泪紧张的看着自己。 “阿玉,若是有朝一日,三爷败在你的手上,可否饶过他的性命,静苒,求你。” 秦玉看着李静苒,这个女人,曾经的骄傲,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的傲骨,何曾让她这样低三下四,而她与李静苒的多年的情义,也被这一个求字,变得疏远。 秦玉苦苦一笑。 “三爷也是我的三哥,无论何时,他都是我腹中孩子的三伯。” 此言一出,秦玉挣开李静苒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便走,从此,再见,怕是另一番场景了。 李静苒,保重! 明宣帝五十年,秋。 秦玉上缴兵权,辞去一切职务,以身体不适为由卸甲。太子乔楚,无辜旷朝。九月,携秦玉前往古贝尔草原。 秦玉坐在草原上,看着远处古贝尔的汉子姑娘骑着马驰骋,欢笑。而自己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云风优哉游哉的在一旁吃着草,一副傲娇的样子泡着小母马。 她如今被乔楚看着甚严,承影剑被他藏了起来,刀枪棍棒丝毫不让碰触,便是连马也不让骑了。这因为她现在身娇体贵,肚子里有了个不安分的小鬼! 秦玉看着一旁含笑看着她的乔楚,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来了草原,一望无垠的草原,不让她骑马,这对她来说是多么折磨人的一件事情!看着一群人骑着马在草原相互追逐打闹,秦玉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对秦玉来说,是一种来自心灵的摧残! “小七!我又不是纸糊的!” 乔楚一脸贱兮兮的样子笑着将秦玉搂紧怀中,那副模样真的想让秦玉将他踩在脚下狠狠地揍上一顿! “我知道你不是纸糊的,你是我的心头肉。” 乔楚这幅样子,真的让秦玉有气而无处而发,心里顿时的泄了气。 “小七,我们比试一场吧。” 乔楚却假装没听到一般,指着眼前的这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阿玉,你看,这片草原,曾经母亲,便是在这片草原,策马驰骋。” 秦玉顺着他的手看去,曾经每每入宫,皇后都会提起这片草原,如今,她终于得以见到。 若是可以,她希望她与小七的孩子,也可以在这片没有权利纷争的草原诞生。 “小七,以后,天下平定,我们就带着孩子,生活在这里。” 乔楚怀中搂着秦玉,看着那片策马追逐的少男少女,若是他的孩儿在这里,一定是马术最好的! “阿玉,那日在鬼竹林,你的幻境是什么?” 第五章 秦玉丢了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那日鬼竹林的环境,乔楚一直都记在心中,他只想知道,秦玉的执念,是不是他?秦玉的环境,会不会有他? 秦玉靠进乔楚怀中,脑袋搭在他的肩上,看着那一群策马嬉笑的男女,这样与世无争的生活,多么令人向往。而越是这样令人向往,她与乔楚才更应该努力,乔楚才更应该登上皇位,乔楚会是一个好君王,会开创一个盛世,会让更多的人,过上这样与世无争的生活。 “我看见,你为我开创了一个盛世。” 秦玉与乔楚的执念不同,却又相同。不同于,一个,是为了秦玉隐居山野,一个,是为了乔楚,称霸天下。相同于,他们都是把对方,当成了自己心中的执念。 乔楚搂着秦玉,转过头轻轻在她头顶一吻。 “阿玉,我定会给你一个盛世。” 如今秦玉腹中有了他的骨肉,他却没有立时便将阿玉娶回去,就是想着,又朝一日,可以举国瞩目,看着他将秦玉娶回去。 秦玉,值得最好的,也必须是最好的。 “长安城有消息传来,圣上已经不能早朝了。” 她与乔楚方才离开长安不到半月,明宣帝的身体便已经到了不能早朝的地步。想来,他的身体定然已经到了要立诏书的地步了。 舍利子,可以救命,若是明宣帝的身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定然不会有计,李代桃僵,自己用了那舍利子。而后他又服下了姜国那一颗。而如今他的计谋被识破,便无人再去为他去寻那舍利子。 以他现如今的身体状况来看,就如同乔楚当日所说,少则,半年,如今,已是半年有余。明宣帝怕是,命不久矣了。 可笑,可笑他至今,还死死地攥着他的皇权。 乔楚皱了皱眉,长安的消息,还是让秦玉费心,秦玉年纪轻,常年征战,徐子墨说她身体状况看着健壮,却是外强中干reads();HP同人之教授与魔兽。 她早年还受过重伤,险些要了她的命,若不是她的心位置有偏差,他此刻便无法拥她在怀。徐子墨特特的嘱咐他,秦玉现在本不适合有孕,她不仅身体太过操劳,心思也从未停止思虑,常年警惕,没有丝毫的放松。若是再如此先去,定然心力交瘁。 而秦玉眼下应需要静养,万万不可再过操劳。否则,在日后生产之事,定会有生命之危。若不是秦玉坚持,他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虽然他爱这个孩子,爱着这个属于他与秦玉的孩子,但是秦玉是不可替代的,他舍不得秦玉有丝毫的危险。 秦玉身体不好他向来知晓,秦玉战场出生,自幼饮狼奶长大。三岁便独自一人拜师学艺,不知要经过多少风浪,才能到达云峰岛那个地方。 云峰岛是什么样的存在别人不知他却是知晓的,何况,那样年幼的她,同样被丢进了那个地狱一般的存在,在无数生死攸关当中生存了下来,在没有食物没有粮食的地方生存了整整一年。 而后步入江湖,又不知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才有了如今的江湖当中,统帅武林的地位。十余年的征战沙场,她九岁之龄便作为步兵开始,一步一步的成为了令人威风丧胆,从未尝一败的大将军。 这期间,她受过多少伤,吃过多少苦,自懂事起,她的心思便没有一丝停止思索过,她想的太多,考虑的太多,在乎的太多,算计的也太多。 而她时刻保持的警惕,时刻的防备,从未让她敢有一颗的松懈。在扶越的日子,很多夜里,他并没有点了她的穴道,她不过是因为有他在,而感到安全,因着对他的信任,才没有绷紧身体当中的弦,才会睡得安稳,睡的舒适。 女子身体娇贵,他虽然幼时也尝遍辛酸困苦,但却是有着老仙的调养,身体状况极好。 秦玉总是问他,为什么一个七尺男儿,却是喜欢小姑娘家才喜欢吃的蜜饯,喜欢是甜食。因为他曾经太苦,苦到心里。 因着母亲中毒早产,所以他自幼便身中剧毒。老仙带走他,一方面是母亲为保他的安全,一方面,是求老仙为他解毒。 他自出了母胎之后,便被各种药物每日浸泡,每日喝的药比吃的饭还要多。老仙疼他,每每食药后便给他蜜饯以解口中苦涩。 那时他便觉得,这蜜饯的味道,便是时间最美味的味道。苦到极致,便想要甜到极致,所以,他对甜,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偏爱。 直到遇见了秦玉,他才知道,时间美味,非秦玉莫属。秦玉,有着一股蚀骨的魔力,让他偏爱到了极致,仍然觉得,不够! 而这些,他并不想与秦玉说起,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势必要将秦玉护在怀中的男人。他的甜,他要与秦玉一同分享,他的苦,便由他独自承受。 何况,再遇见秦玉后,他便不知,苦是什么滋味,苦,也是甜。 乔楚搂着秦玉的手紧了紧,若不是徐子墨说,他还不知,秦玉的身体,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 乔楚皱了皱眉,秦玉要静养,要不再动心思去想那些无关的人。看来,他应该断绝了秦玉一切的消息往来,这片大草原,没有常德海,也没有华景,只有他们二人,所以,秦玉那个传递消息的暗卫,也应该变成“哑巴”。 “长安现在已经比想象中的还要乱,你那一招下的狠,乔景庸也乐得看,我那三哥,更是下的去狠手。从军饷开始,户部,工部首当其冲。他想要借着你我都不在京中的时候,用此机会也打压我们的人,却不知他动的,却是朝堂之中没有归于他党,却也不属于你我。” 乔楚勾唇一笑,这朝中,可不知他一个太子和一个乔渊reads();重生女携手穿越男。其他的皇子王爷,虽然没有大出风头,却也无法在乔景庸要驾崩之际对那皇位没有想法。皇权,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有着最致命的吸引力。 “眼下,六部之中竟是没有一个脱得了干系。我倒也要感谢我那三哥,为我除去别的党羽。” 乔楚叹了口气。 “目的达到了,便让他们在京中陷在漩涡当中狗咬狗,你日后便什么都不要想,安心的享受这片草原。” 若不将事情与秦玉说清楚了,她心里便总是惦记着,琢磨着,反倒扰了她的静养。倒不如将事情全都全盘交出,她也好放心。 秦玉翻着白眼努了努嘴,心中自是知晓乔楚是何意。自从徐子墨那个大嘴巴长舌妇叛变乔楚以后,乔楚就一刻也不离身的看着她,总觉得她会不会走着走着就丢了,晒着太阳晒着晒着就化了,睡着睡着就凭空消失了。 秦玉知道他的用心,自从听徐子墨说她的身体可能会有风险,他便格外的紧张,他怕失去她。 秦玉抬头在乔楚的下颌亲了亲,心中满满的都是对乔楚的爱,乔楚的暖。 “乔楚,我有没有对你说过?” 乔楚满眼的宠溺,笑的像个孩子一般的低头看着秦玉。 “什么?” 秦玉抓住乔楚胸口的衣襟,满满的向他的薄唇靠近。 “我爱你。” 都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乔楚即便将秦玉看的再严,也总有着了秦玉的道的时候。 午睡还未醒,秦玉就像八爪鱼一样的吸附在乔楚身上,秦玉今日愈发的像个孩子,睡姿也愈发的不老实,感受到了秦玉手脚并用的将自己保住,乔楚只含笑的在秦玉头顶轻轻地落下一吻,搂着秦玉继续睡去。 他习惯了浅眠,自从秦玉有了身孕,他更是无法睡的安稳。却没曾想,这一时对秦玉没有防备,就一觉睡到了将秦玉丢了。 乔楚猛然间惊醒,手边空空如也,平日里,他都是将秦玉搂在怀中方敢入睡,秦玉只要一动,他便会感知,却从没有一刻睡得如此深沉,连手边已经无人都不知。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中了敌人的迷药,第二种,是被秦玉点了睡穴。 而他自幼便泡在药罐子里,百毒不侵,何况有敌人侵入,他不可能不知。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又着了秦玉的道! 有了这个认知,乔楚腾的坐起身,摸了摸手边空出的位置,早已变得冰凉。抬头看了看,午时入睡,如今已经是申时了,秦玉已经离开自己两个时辰了! 乔楚想也没想,起身便向外寻去。 而此时的秦玉,自点了乔楚的穴道,便打算着偷偷溜出去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再回来假装入睡,神不知,鬼不觉。可惜,她此刻,早已经疯的酣畅淋漓,忘记了时辰。 来草原而不骑马,是人生之憾事!她来草原已经有了半个多月,却每天只能在乔楚的陪同下,在草原走一走,看看日出,看看日落,看看草原豪放的儿女策马扬鞭。 这对她堂堂大将军来说!是一种侮辱!是一种摧残!以她的性子,能忍着半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今日之事,秦玉早就已经预谋已久。伙着平日里的几个小姑娘小伙子,还有王庭里的几大悍将,好好的赛一场马reads();花前月下之女帝。 草原有一种游戏,草原上盛行一句话,叫摔跤见力气,叼羊见勇气,叼羊这种游戏,既是力量的较量,又是只会的竞技,是一种对抗性强,争夺剧烈的运动。 叼羊有很多种玩法,秦玉他们如今玩的这一种,是十个人为一组,儿郎们就要疾驰而去,迅速将羊抄起,不择路的奔跑,其他人追赶抢夺,经过反复的争夺,最后将羊放到指定的地点便算是获胜。 这种游戏一般会持续几个时辰,极其消耗体力,十分的刺激,激烈。 最后的获胜者,会在当天夜里将羊烤了分给众骑手们吃,在草原,称这个为幸福肉。 在草原,马快,并且功夫好的人才会获胜。优秀的叼羊者,是受草原儿女尊敬的,他们会被誉为草原上的雄鹰。 秦玉来了古贝尔已经有了半个多月,看到过一场叼羊比赛,却看到很多人为了叼羊比赛而努力提高马术。 在第一次目睹叼羊比赛的时候,秦玉就被这比赛深深地吸引了,天知道,她当时是有多想撇开乔楚,亲自下场与比一场! 她曾经在岭南,参加过类似的游戏,却都没有一种游戏,这样的酣畅淋漓。他们都没有草原儿女的豪情!没有草原儿女的狂野! 密谋了许久,如今秦玉终于可以上场!她的马术,可以横扫整个古贝尔,她的云风,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这场叼羊比赛,她一定可以夺魁!她就是草原上的雄鹰! “嘿!哦嘿~!” 秦玉驮着羊,将一众草原儿女甩在身后,学着草原儿女的样子,大声的喊着,欢呼着。周遭看比赛的人都沸腾了起来,大声的为秦玉呐喊!助威! “斯琴哈撒大人!今日的彩头,是我秦玉的!” 斯琴哈撒是草原王庭的勇者,每次叼羊大赛,只要他参加,彩头定然是他的。而今,却小看了秦玉,被秦玉甩在后面。 “伊桑,斯琴哈撒是不会认输的!” 伊桑,是草原人对秦玉的称呼,古贝尔的意思是,草原最美的姑娘。 秦玉回头看了看斯琴哈撒,哈哈的大笑起来,她最愿意的,就是与这群豪爽的汉子痛快的策马扬鞭! “巴尔虎,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叫我巴尔虎或者格古拉。” 巴尔虎,古贝尔的意思是勇者,格古拉的意思是草原上的雄鹰。 草原上的人直爽豪迈,对于秦玉的话,斯琴哈撒哈哈的大笑起来,用着不标准的晋国话对着秦玉喊道。 “伊桑,你就是我草原上的巴尔虎,格古拉!” 草原上最美的姑娘,豪爽热情,马术极高,功夫又好,又是王庭的贵客,是草原王外孙的女人! 草原儿女热情的呼喊起来,在场的人都高声喊着巴尔虎!格古拉! 秦玉便是沉浸在这一声声的呼喊中,还有比赛的激情中,完全忘记了,两个时辰,就这样悄悄地过去了。 话说乔楚自大帐中出来,轻易的便打听到了今日的叼羊比赛,更轻易的便寻到了秦玉。而当他看见秦玉的时候,秦玉正双脚踩在马背上,整个人背对着直立在马背上,头上戴着草原姑娘丢给她的花环,手中还肆意的摇晃着一个花环。 笑的那样肆无忌惮,那样张狂! 第六章 真实的乔煜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张狂的真如那草原上的雄鹰,她的马术是极好的,即便在这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草原儿女当中,也难遇对手。秦玉马背上的英姿,更是极其潇洒不羁的,若是在平日里,乔楚定会好好欣赏一下秦玉的身姿。 秦玉笑的张狂灿烂,便是乔楚也很少看见秦玉笑的这般发自内心而没有杂念。她此刻笑的就像一个孩子,一个得意的孩子,一个极其炫耀的孩子。 可是!乔楚紧紧地攥着拳头,可是秦玉此时是孩子他娘! 看看那嚣张的身影!站在马背上肆意的得瑟,她咋不上天呢!他整日小心她的身子,捧在手上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下可好,这该死的竟然点了他来比赛! 这叼羊比赛极其耗费体力也极其激烈,考验着功夫考验着马术,在马上跳来跳去,手上功夫抢来抢去,这要是磕磕碰碰的如何是好? 见秦玉笑的这般欢喜,乔楚又不忍心扫了她的兴,只要她想要的,他就算倾尽所有也会满足她,如今,竟是进退两难。 乔楚眉头一皱,咬着后槽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该死的女人! 只见乔楚穿过人群,运起轻功便向着秦玉掠去,若是她想要玩,他便陪在她身边,他亦放心。 秦玉这方才转过头来,嘴角扬起大大的笑还没有从脸上散去,便看见一个影子极快的向着自己飞来。当下心中一沉,抬头看了看天,心中两个时辰已过,自己偷偷的溜出来被乔楚发现了。 秦玉张狂的笑变得有些讨好的意味,像极了乔七玉在后营偷鱼吃被她捉住的表情。险些从马上跌下去,这下如何是好。 乔楚搂住秦玉的腰,牢牢地坐在马背上,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却见他搂着她骑在马上拖着羊,速度不减的向着指定的地点而去。 “小七。” 秦玉懦懦的唤了一声,乔楚没有应声,秦玉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恼怒了。 “小七。” 秦玉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若是她没有记错,自认识乔楚起,她虽然总是时不时的挑衅乔楚,乔楚虽然都想一个炸弹一样,每次都叫她起的炸掉,但是却没有一次是真心的恼怒她。 这次乔楚却没有炸掉,反而是选择了沉默不语,让秦玉一时之间无从下手。悄悄地回头看他的表情,只见他看着自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小七,我就是太闷了,出来遛一遛。” 乔楚挑眉,遛一遛?这是遛一遛这么简单吗?遛一遛就遛到这来了?遛一遛就遛来叼羊比赛了?若是不是早有预谋,他乔楚会相信? “小七,小七你不要不说话嘛。小七,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生我的气了,你一生气,我就紧张,我一紧张就会多虑,我一多虑就会耗心耗力,我一耗心耗力,就对身体不好,我身体一不好,就对孩子不好,小七……” 秦玉此时啰嗦的就像宫里的老嬷嬷,乔楚向来知道秦玉巧舌如簧,她这样说个没完,倒是让乔楚扑哧一声破了功,手指在秦玉头上轻轻地敲了敲reads();天生科技狂。 “你这个巧舌如簧的小狼崽,待我回去再收拾你!” 乔楚经不过秦玉的磨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秦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头就在乔楚唇上吻了一下,嘿嘿的笑着,将乔楚的最后心底防线彻底击垮。 “伊桑,你这样可是会阻碍马速的啊。” 斯琴哈撒的马靠得越来越近,看着乔楚那副疼媳妇的样子,大笑的合不拢嘴。 “巴尔虎,只要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欺负你一个就好!” 斯琴哈撒一愣,哈哈的笑了起来,这晋国皇都来的漂亮女子,真的是如同他们草原儿女一般,狂野,豪放,骄傲! 乔楚看着秦玉得意的样子,心中也因着秦玉的欢喜而欢喜,秦玉爱这里,秦玉本应该这样笑,这样爽朗,这样肆无忌惮! “斯琴哈撒,你这草原勇士的头衔,可是要保不住了。” 乔楚看也不看斯琴哈撒,虽说是在调侃他,但是他总是觉得乔楚的声音却有些冷呢?此时单纯的斯琴哈撒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乔楚记恨上了,就是他拐走了人家的媳妇,跟自己的媳妇早有预谋才有了今日的叼羊比赛。 斯琴哈撒只见乔楚突然飞身,单脚踩在马背上,那马竟然迅速的跑了起来,殊不知乔楚轻功绝顶,此时立在马背上,竟是一点也不会将自身的重量落在马上。 眼见前方就是指定的地方,秦玉回眸看着斯琴哈撒大声的欢呼。 “巴尔虎,我赢了!” 只见秦玉一手拿起马背上的羊,精准的丢在了筐里。周遭如雷的欢呼声乍起,大声呼喊着秦玉格古拉。 秦玉跳下马,大声的欢呼着,兴高采烈的跳进乔楚的怀里,与乔楚一同分享着自己此时的喜悦。 “小七!我们赢了!我们赢喽!” 秦玉看着相差不远的斯琴哈撒,上前对着斯琴哈撒扬了扬头,那骄傲的样子,真是像极了苍天上的雄鹰。 “巴尔虎,我赢了!今晚,我请你吃烤羊!” 姗姗而来的骑手也都大声的欢呼起来,他们此时应该将秦玉抬起来抛上天,但是因着有乔楚在一旁怒视着任何一个想要上来抱秦玉的人而打消了这个念头。 “伊桑,恭喜你,你是长生天赐给我们草原的伊桑,是我们的格古拉。” 乔楚除了禁止他们将秦玉抛起来外,并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任何不满,他喜欢看着秦玉笑,若不是因为秦玉先下有身孕,秦玉如此,他倒是喜得乐见的。 草原上的篝火如同火凤一般,草原儿女的热情,如果那熊熊燃烧的篝火一般,他们唱着,跳着,人生在世,把酒言欢。 而秦玉却只能唱着,跳着,看着,忍受着! 秦玉不知道这趟古贝尔之行到底是对是错!总的来说,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乔楚不让她骑马,也不让她喝酒! 草原上的马奶酒,后劲很大,但却是极其香醇,而秦玉此时,却只能喝着马奶,没有酒! 她嗜酒,人人皆知,看到好酒,若是不饮上两口,她这心里就像是有一个毛茸茸的爪子,一直在抓着她的心reads();枪炮猎人。 秦玉怒视着桌子上已经酒足饭饱的死狐狸! 乔楚看着她看的紧,他自己不饮不说,一滴酒也都不让她饮,这只死狐狸却乐的痛快,看看他那个圆鼓鼓的肚子,吃羊肉吃的险些撑爆了肚皮,喝酒喝的走路都走不了。 秦玉盯着自己杯中的马奶,真想把这死狐狸也烤了! “伊桑,你这马术了得,哈撒佩服!” 斯琴哈撒喝的醉醺醺的,拿着酒杯,对秦玉竖着大拇指,秦玉眉眼一挑,接着斯琴哈撒的由头,顺手从斯琴哈撒手中拿过他的酒杯。 “如此,巴尔虎就敬我一杯吧。” 斯琴哈撒虽然喝的呆脑晕乎乎的,却是还保持着清醒,秦玉是什么人,那是咱王庭的雄鹰,是王庭大王外孙捧在手心里的女人。 大王的外孙那是什么人,那是晋国的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一国之君的女人有了小娃子,被勒令不能饮酒,他怎么能顶风而上? 斯琴哈撒如同被冷风入脑,瞬间的便清醒了过来,一把夺过秦玉手中的酒杯,脸上的酒红瞬间就变得煞白。 “伊桑,哈撒突然觉得有些醉了,这脚步都站不稳了。” 秦玉就眼睁睁的看着斯琴哈撒抢回自己的酒杯,瞬间被成为了草原上的一颗黑点。这脚步稳健迅速,哪里有半分站不稳的样子。 秦玉咬着下唇,恨恨的回头看着乔楚,乔楚却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篝火旁跳舞的男男女女。 秦玉理亏在前,不敢再迁怒乔楚,只能伸手将那只喝醉了的狐狸从桌子上弹到草地上,圆滚滚的肚皮暴露无遗。 乔楚的惩罚,不期而至,秦玉被罚与赞婶子绣帕子,绣不好就不得出门。 秦玉看着乔楚选的花样,恨不得将乔楚秀在帕子上!拿着绣针看了看,眉峰一挑,手一扬,绣针脱手而出,直直的钉在不远处的桌子腿上,入木三分,上面还插了一个苍蝇。 让她拿着绣针绣花样,倒不如让她拿着绣针联系暗器。 乔楚去了王庭大帐,听说有故人来,乔楚的故人,秦玉都识得,看了看赞婶子。 “赞婶子,昨日吃了太多的羊肉,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去去就回。” 秦玉出了大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上辈子这辈子都没有用这么笨拙的借口桃之夭夭。 她对那故人有着强烈的好奇感,不知到底是谁,既是故人,怎有她不见之理。 秦玉避开众人,远远地便听见王庭大帐里的声音,眉峰一挑。这声音她熟悉的很,只是这说话的语气,她却陌生的很。 这人,是乔煜。 秦玉直觉得乔煜此时来这,定是有什么要是,隐去内息,不敢再靠近,以乔楚的内力,若是再靠近,必保会被乔楚发现。 听着乔煜与乔楚的对话,秦玉轻哼一声,这乔煜,竟然是乔楚的人,这些年,竟然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 难怪她与美人相会的时候,不是乔楚出现捣乱就是乔煜出来破坏,原来乔煜一直都是得了乔楚的吩咐! 第七章 携家带口去抢亲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听着乔楚与乔煜隐隐约约的谈话,怕被乔楚发现而不敢靠的太近。 不曾想,这长安城的演戏高手,竟是不是明宣帝,而是乔煜。这个看似无害的孩子,才是隐藏在暗处的一招杀机。 “七哥,怎地不见嫂嫂?” 乔煜还是那副有钱公子的态度,语气却再没有了往日里的孩子气。只听得乔楚似是放下茶杯,轻轻地一笑。 “昨日偷跑去赛马,眼下正关在屋子里绣花样。” 乔煜一口茶喷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乔楚。 “绣花样?七哥你说那个野丫头在绣花样!” 对于乔煜的口不择言,乔楚只淡淡的扫过去一记冷眼,看着乔煜吞着口水缩了缩脖子。那野丫头男人婆是七哥的心头肉,失言,失言! 只是他怎么也想象不出,秦玉那样的人,拿着绣花针绘着花样的样子,脑中浮现出秦玉嘴角含笑,手拿绣花针,垂眸翘着兰花指,拿着锦帕一点一点绣着花样的样子,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秦玉那个女人,不把绣花针当做暗器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真想不出她绣花是个什么样子。” 秦玉挑了挑眉,想起了被自己钉在桌腿的那只苍蝇。这话虽然听着不怎么中听,但也算得上是了解她。 “徐子墨说她身子不好,只要她能老实的呆着,不再偷偷的去骑马,绣不绣的出又如何。” 秦玉翻着白眼努了努嘴,心里却是暖暖的。 “七哥,以我对她的了解,我打包票,眼下的局势,她是不会安稳的呆着的。” 乔楚摇头笑了笑,似是想起了秦玉,眼中有些无奈。 “我自是知晓,能封锁的消息已经封锁,能瞒得一时就瞒一时吧。” 乔煜深深地叹了口气。 “长安现在已经脱离了你我的想象,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千里之遥来这里见你。如今正是风云乍起之际,七哥,你当真要等她生下孩子才回长安吗?” 乔楚轻笑一声。 “从来江山抵不得她分毫,此时暂不说乔渊还没有得到江山,便是江山落与他手,也有再得来的时候,而阿玉,此生只有一个,我容不得她有丝毫风险。” 乔煜紧紧地皱着眉头,心中格外的焦急。 “关心则乱,她就是一匹狼,驰骋疆场十余载,哪里有你想的那样弱,若真是如此,她也便不是秦玉了。” 秦玉深有同感的点着头,乔煜这小子,这句话最中听! “她最重要。” 半晌,乔楚说出这样一句话,秦玉很是感动,但是感动的同时,还是觉得乔楚将她想的太弱了,想当初她孤身深入匈奴王庭的时候,还不过及笄。 “那,顾容的事情,你也打算瞒着她?” 秦玉挑起眉峰,容哥?容哥出了什么事? 她的消息被阻隔的事情她知道,便是连她的影子每次也都没有什么消息传递给她,那时她便已经知道了乔楚的所作所为reads();机械神皇。 即便长安没有消息传来,唐门也不可能没有消息,夏致至今下落不明,唐门的消息定时传来,没有消息,是不可能的。 “不然呢?” 乔煜有些急了,站起身看着乔楚。 “七哥,你知道她与顾容的关系一向非比寻常,她对顾容的感情,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自她再从岭南回来,她对顾容明显变得不一样了。说她喜欢顾容,但是再她的眼中完全看不出异样,说她不喜欢顾容,她偏偏又对顾容死缠烂打。若是此事瞒了她,日后被她发现,七哥!” 乔煜不再说下去,但是乔楚却明白乔煜言语中的意思。秦玉对顾容的感情,真的不一般,而就是这种不一般,才让他心中生疑。 她向来表现的多情荒唐,对待顾容却格外的专一,反常即妖,就是这种过于专一,才让他觉得异样。 往日,她与顾容毗邻,对待顾容就如同对待乔渊一样,虽然顾容长相俊美,但是她却没有男女之妨,顾容与乔渊在她眼中,都是她的知己好友。 而当她再从岭南回来,却没有一丝征兆,全部身心都放在顾容身上,对顾容近似狂烈的纠缠,让他生了醋意的同时,更多的是疑惑。 “正是因为她对顾容的感情不一般,才最不能让她知道。” 乔煜在皱着眉在原地转了几圈,像一只没头的苍蝇。 “七哥,若是以后让她发现她曾经心心念念的容哥要娶别的女人了,她会恨你的!” 秦玉突然呆在原地,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的坐在那里,一脸的诧异与不可置信。 乔煜方才说什么?容哥要娶别的女人了?要娶别的女人了!容哥要大婚了! 秦玉突然想笑,她有了乔楚的孩子,而容哥也终究有了别的女人。秦玉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容哥,你还是走上了这样一条路,秦玉,不允许! 乔楚耳朵一动,叹了口气瞥了一眼乔煜。 “她已经知道了。” 秦玉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向着大帐走去,一把掀开大帐,看着乔煜先是吃惊的看着自己,随后诧异的脸上堆起了往日孩子气的笑容。 “嫂嫂。” 秦玉目光一冷,让乔煜吞了吞口水,心中一跳。 “再装下去我就阉了你!” 乔楚摇头叹息,无奈的低头拿起杯子撇了撇茶,不再搭理乔煜。这烂摊子,就推给乔煜吧。 乔煜转头向乔楚求救,却看见乔楚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顿时绝望,这个畏妻的家伙! “嫂嫂,乔煜知错了!” 乔煜供着手,对着秦玉九十度大鞠躬。秦玉轻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高高的翘起二郎腿。 “说,容哥要娶哪家闺秀。” 乔煜吞着口水眼神一直瞟向乔楚,乔楚却自秦玉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喝着茶。乔煜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敢于天公试比高的七哥竟然这般没有骨气! “嫂嫂,这……” 啪的一声,秦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吓得乔煜后退了一步reads();网游之兰湖。要知道,他可是一直活在秦玉的阴影下的啊。 “是慕容大人的孙女慕容秋月!” 在乔煜腹诽了乔楚无数次没骨气的同时,终于也没骨气的全盘托出。 “是顾容自己请旨赐婚要去慕容秋月的,真的不管我什么事。” 乔楚轻轻地咳了一声,放下杯子这才看向秦玉,乔煜怯怯的转过头去看了乔楚一眼,心中又所思量。 “当然也不管七哥的事,完全是顾容自己的注意,三哥也从旁协助,大力支持。父皇身体越来越不好,顾容也算是个皇亲国戚,三哥言说为父皇增些喜气,父皇这才下旨赐婚,下个月月初,奉旨完婚。” 秦玉轻哼一声,增些喜气?说白了就是冲喜,明宣帝身子越差,就越糊涂,这种说法,自然会同意! 主动请旨赐婚,容哥,三哥,事情已经到了让你们不择手段的时候了吗? 秦玉直勾勾的看着乔楚,无声与乔楚争执。 她的意思明确,她要回长安,她不可能让容哥娶了慕容秋月。乔楚的目的也很明确,她现在怀有身孕,长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乔煜只觉得站在这二人中间,是人间的一大煎熬,说不出的冰冷,又说不出的炙热,秦玉与乔楚之间无声的争斗,让乔煜觉得现在仿佛置身水深火热当中。 就在乔煜要在濒临奔溃的时候,乔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妥协在了秦玉的眼神之中。 “我陪你回去。” 因着秦玉现在怀有身孕的缘故,乔楚不敢让她骑马,坐马车,是乔楚的条件。马车比不得骑马,当秦玉三人到达长安的时候,正赶上顾容大婚之日。 秦玉看着街上的人都在讨论顾容与慕容秋月的大婚,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百姓都围在相府门口观礼,新娘子多么多么漂亮,接亲的新郎多么多么的俊俏。聘礼多少,嫁妆多少,迎亲多么热闹…… 慕容秋月,长安第一美女,陪着晋国史上最年轻有为的相爷,多么相配。 秦玉三人驾着马车,穿过重重地人群,直奔相府。当秦玉下了马车,一眼便望到隔着重重人群,相府大厅里面,正在拜堂的两个人。 秦玉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宽大的袍子微微的有些显出胖来。看着大厅里面的容哥,秦玉紧紧地咬着唇,看了看身旁的乔楚。 “乔楚,我今日,要抢亲。” 她没有问,乔楚,你相信我吗?乔楚亲自用行动告诉她,他在用命相信她,她还有什么是需要问的呢? 她也没有来得及告诉乔楚,她为什么要不远千里来抢亲,但是她知道,乔楚相信她。 乔楚搂过秦玉的肩膀,坦然的笑着看着秦玉。 “我帮你。” 一旁听着的乔煜只觉得眉眼直跳,自己的嫂嫂怀着自己的侄儿,自己的哥哥陪着怀着自己孩子的媳妇去抢别的男人,这,乔煜自觉地有些接受不了这两口子到底在玩些什么。 “夫妻对拜!” 喜娘在大厅里面高声喊道,秦玉看着乔楚,也同样大声喊道。 “等等!” 第八章 顾相,非顾相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的一声喊叫,打断了顾容与慕容秋月的大礼,将众人投在顾容二人身上的目光吸引。乔楚嘴角一勾,曾经他在鬼竹林看到的,是顾容出声打断了他与阿玉的大婚,而现实中,却没想到,是他与阿玉打断了顾容与别的女子的大婚reads();一醉沉沦,总裁离婚吧!。 乔渊主持大婚,一旁李静苒也在观礼,看见秦玉与乔楚的突然出现,在看向顾容,眼中有震惊,也有了然。 顾容看见秦玉的突然出现,整个人好似突然放下心事一般叹了一口气。含笑对着秦玉与乔楚拱了拱手。 “太子殿下,秦大将军。” 秦玉在乔楚与乔煜的陪同下向着大厅走去,她目光炯炯的盯着顾容,似是要将顾容看穿一般。 “恭喜顾相,不过,这婚事,我反对!” 秦玉此言一出,震惊四座,众人议论纷纷。慕容秋月一把将红盖头揭开,一脸仇恨的看着秦玉。 “秦大将军何出此言?” 秦玉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她紧紧地盯着顾容的桃花眼,那双桃花眼冷漠而没有温度,却要偏生做出一副暧昧的姿态。 “顾相以为如何?” 若是有心人,定会听出秦玉此时言语上的不同。往日里,秦玉总是温温柔柔的唤顾容一声容哥,而今日,却是充满着玩味与冷意的一声顾相。 疏远,而又异常。 “秦大将军!今日是我与相爷大婚之日,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稍后再说吗?” 慕容秋月是大家闺秀,此时被秦玉搅了局,颜面尽失,自然怒不可遏!但是与生俱来的良好教养,让她此时虽然已经怒火中烧,却还是礼数有加。 秦玉自知此事对不住慕容秋月,但是她知道消息的时候已晚,赶回长安路上耽搁,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错过。家国天下,有国才有家,儿女情长与天下事相比,秦玉此刻,只能对不住慕容秋月了。 秦玉对着慕容秋月拱手鞠了一躬。 “慕容小姐,此事是秦玉对不住了,只是若是行完大婚之礼,一切都晚了。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对不住慕容小姐了。” 慕容秋月紧紧地握着拳头,眼中已经蓄了泪,身子已经气愤到颤抖。 “秦大将军,你莫要欺人太甚!” 秦玉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头。 “慕容小姐,秦玉如此也是为了你好。此人,并非慕容小姐的良人,慕容小姐连所嫁之人是谁都不清楚,这大婚,不行也罢。” 慕容秋月愤恨的看着秦玉,若是此刻她没有良好的教养,她恨不得上去将秦玉撕碎! “秦大将军如今已有身孕,有良人相伴,难道还要紧缠着相爷不放吗?秦大将军,你这样做未免太过贪心,太过自私了些!” 秦玉摇了摇头。 “慕容小姐,今日之事,秦玉日后定会像慕容大人解释清楚。不过,今日。” 秦玉直勾勾的看向顾容,目光坚定而冷酷。 “今日,只要有秦玉在,这婚事,便无法举行!” 顾容突然笑了,有些欣慰,有些得逞,也有些,失落。却终究对着秦玉笑了笑,对着慕容秋月拱手俯身。 “慕容小姐,抱歉reads();重生嫡女风华。” 剪短的两个字,抱歉,便宣告了这场大婚最后的结局。顾容,悔婚,因着秦玉的反对而悔婚。宾客哗然,乔渊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慕容秋月的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泪眼婆娑看着满堂的宾客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她长安最具盛名的第一美人,长安闺秀的典范,一生高傲。如今,却成为了全长安城的笑柄! 大婚当天,未婚夫婿因着别的女人的反对而悔婚,最后一步,再最后一步礼成的时候悔婚!她都已经踏进了顾家的大门,如今,却让她颜面扫地的再从顾家大门出去! 慕容秋月向后退了几步,突然浅浅的起了起来,似是在对自己的嘲笑。她曾经是高高在上被人仰视的,她是祖父手中的千金,如今,却被人视为尘埃。 慕容秋月的浅笑,终究成了恨意深重的大笑,她甩开所有搀扶着自己的丫鬟,怒不可遏的指着秦玉与顾容。 “秦玉!我今日的所有,都是被你所赐!我慕容秋月铭记在心!日后定会加倍奉还!顾容!今日你弃我慕容秋月如蔽履,他日,慕容秋月也定会将你踩竟尘埃!” 慕容秋月狠狠地将红盖头甩在秦玉与顾容面前,红妆似火,妖娆丛生。 “你二人!定会付出代价!以血来偿还!” 慕容秋月撕心裂肺的吼着,大笑着穿过众人向外跑去,直到慕容秋月的身影消失,空气仿佛还残留着慕容秋月疯狂的笑。 “圣上有旨,传顾相、贤王即刻入宫!” 慕容秋月离去的同时,有人携旨而来,此人正是曹宣。 “曹公公,宫里可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乔渊上前发问,这个时候明宣帝知道顾容正在大婚,若不是有要是,定不会在此时宣顾容进宫。 曹宣诧异的看着秦玉与乔楚,没想到在此刻能看到这二人,方才看到新娘子跑了出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回贤王,边关急报!” 秦玉突然锁眉看向顾容,却见顾容仍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含笑淡然的看着她。边关急报!秦玉瞬间思绪万千。 姜国,开战了! 万翔鹤在夜恒眼中,果然不值得一提,自夜恒京都后,也不过是拿万翔鹤当幌子而养精蓄锐而已,他就是一只潜伏的豹子,等待时机,伺机而动! 而此时夜恒开战,秦玉紧皱着眉盯着顾容。 错了,错了!她还是棋差一招! “顾相身体不适,秦玉看,顾相此时无法进宫面圣,乔煜,还不请顾相进内堂休息。” 乔煜本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此时突然听着秦玉的话,再看向一副精气十足身子骨明明好得不得了的顾容。心里刹那间知晓,秦玉这是要让他,看着顾容! 即便如此,顾容仍旧是含笑看着秦玉。 “管家,招呼一下客人吧,大婚是不成了,不要失了礼数才好。” 秦玉哼笑一声,凑近顾容的耳边,顾容也体谅着秦玉的身高,俯下身来听她说话。 “如今秦玉回来了,顾相这步棋,也就成了弃子。顾相,好自为之。” 秦玉与乔楚、乔渊一同入宫,再见明宣帝,明宣帝显然有些诧异reads();霸道总裁别宠我。明宣帝的身体,已经成了败相,眼底成青灰色,怕是,时日无多了。 “太子与大将军回来的正是时候,姜国出兵百万,扶越已经被攻陷,诸位爱卿以为该派何人出战?” 秦玉心中不屑的轻笑,这便是她走错的那一步棋。无论她今日是否回京,夜恒的大军,都会踏进晋国的土地。而领兵迎战之人,秦玉嘴角一勾,迎战之人,定会是她秦玉。 顾容娶不娶慕容秋月已经无所谓了,娶了慕容秋月,是乔渊得益,顾容没有娶慕容秋月,夜恒也不亏什么。 “启禀圣上,秦玉愿请兵出战!” “臣反对!” 秦玉话刚落,乔楚便站出来反对。一脸怒气的看着秦玉,她身子本就不好,便是连马都不让她骑,兵器都不让她用,她现在倒好,还想领兵出战! 秦玉转头看向乔楚,目光炯炯的盯着乔楚看,那目光让乔楚无法反驳,却也无法同意。 “既然如此,臣也愿领兵出战!” 乔楚也上前一步走,既然无法让秦玉留下,那他便跟在秦玉身边。 “贤王以为如何?” 明宣帝咳嗽了两声,一时之间没有定论。 “儿臣以为,姜国来势汹汹,在五国之中,为姜国的兵力可以与晋国抗衡。如今夜恒初登皇位便亲征我晋国,定然是有备而来。我晋国已经失去了扶越,万万不可轻敌大意,儿臣以为,又秦大将军领兵功敌,实乃上策。” 姜国的兵力的确可以与晋国抗衡,而夜恒的战术,无人得知,保险起见,还是有秦玉出征比较稳妥。 “既然如此,那便由秦大将军领兵出征,将姜国,赶出晋国土地!” 如此,便是按照秦玉的计划而来,而最大的变故,便是乔楚。此刻,乔楚必须留在长安!虽然明宣帝没有下旨让乔楚跟随,但是以乔楚的性子,定然会跟着她的。 秦玉领了旨意便前去军营点兵出征,乔渊则是回了府,乔楚却是寸步不离的跟在秦玉身边。 “小七,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此次出征,定会兵不血刃,一兵不发。” 乔楚才不信秦玉说的话,无论秦玉说什么,他都要跟在身边,扶越远在千里,虽是领兵,却必须要程马车。 “小七,相信我,若是我猜的不错,夜恒定然不会耗费兵力出战,他要的,是内乱!” 秦玉盯着乔楚,她不信乔楚看不出来夜恒的打算,却只是放心不下她。 “小七,我答应你,我坐马车去还不行?” 只要离开了这长安,天高皇帝远,便是乔楚,也管不得她。 “我说过,江山比不得你的分毫,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 秦玉叹了口气,停下身抬头看着乔楚。 “你可知,我为何要来阻止容哥大婚,又可知,眼下在相府的,可真的是容哥?” 秦玉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乔楚。 “那顾相,并不是容哥!” 第九章 真相(一)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秦玉没有在乔楚眼中看到惊诧的表情,在他眼中,秦玉看到了了然。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乔楚的表情已然告诉秦玉一切,只见他将秦玉搂在怀中,轻轻一笑。 “在楼兰的时候。” 乔楚看着秦玉,秦玉竟不知他原来已经知晓,叹了口气,是啊,他是乔楚,这世上,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他,只要他想知道,还有什么是知道不了的呢? “我曾经问你,问什么回来,你每次都告诉我,是为了顾容。第一次这样问你的时候,我很心痛,却也很疑惑。第二次这样问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慢慢调查。你明明心里的人是我,却为什么一直告诉我是为了顾容回来?” 乔楚嘴角扬起一丝笑,似是想起来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愚蠢,秦玉明明是为了自己,却还生生的吃着顾容的干醋。 “直到姜国之行,我才确定此事,顾容,就是夜恒。” 秦玉点了点头,乔楚知道的不算早,却也不算晚。拉着乔楚便上了马。 “这些事我本不应瞒你,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长安,竹青园。 挽月这次没有为秦玉斟酒,而是换成了茶。怀着孩子,带着爱人逛小倌馆,这也算是长安头一遭。 “长清,坐吧。” 挽月本打算出去的脚步顿住,目光在乔楚身上转了转。 秦玉从来不会在第三个人面前叫他的真实名字,乔太子爷,果真,在秦玉心中是不一般的存在。便是连这个秘密,都要向乔太子爷坦白交代了。 “是。” 挽月规规矩矩的坐在了乔楚对面,身上没有了一丝红楼楚馆的气息,大大方方的样子,看着倒是气势逼人。 乔楚重新打量着挽月,秦玉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调查过,如同秦玉也从来没有调查过他一般。向来是秦玉想让他知道的,他便知道,秦玉不想让他知道的,他便不知道。 凡事,他不会问,不会查,秦玉想他知道,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他。秦玉不想让他知道的,他也不想知道,即便知道了,也只当做不知道。 就像顾容,而挽月,的确是个意外。 “挽月,本名唤长清,段氏一族。” 段氏一族,乔楚看着挽月皱眉思索了一番。 “段长清,段氏一族,可是金衡城段家。” 挽月点了点头。 “正是金衡段家。” 乔楚心中已经有了思量,金衡段家,晋国屹立百年的名门望族reads();天意轮回。晋国历史上,只段家,就出了六位皇后,四位尚书,三位丞相。顾容之先的丞相,便是金衡段家,段长歌。 段长歌,段长清。 “你是段相的?” 挽月颔首。 “段长歌乃亡兄。” 乔楚点了点头,是了,段家被查出企图谋逆,全家抄斩,株连九族。想不到,竟还留下了一人。 秦玉轻饮了一口茶。 “段家抄家之时我还游荡在江湖,年龄尚轻,无意间救了挽月。入唐门的人,我自然会知晓底细,后来听挽月说起此事,便着手一查,却查出了当年段家,乃是被人诬陷。” 秦玉看了看挽月。 “挽月为了报仇,替我掌管了这长安的消息网,下有痴梦的花舫,上有挽月的竹青园,还有万花楼的锦娘打理,我虽然人不在长安,长安的一切,我却了如指掌。” 乔楚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眼见未必是真,耳听未必为实。世人皆以为,秦大将军男女不忌,好色风流,留恋红楼楚馆,痴梦是她的裙下之臣,挽月是她的座上之宾,锦娘是她的暖床知己。殊不知,这人人传颂的风流韵事,风流将军,不过是欺骗的世人的眼,将世人玩弄于股掌。 挽月、痴梦、锦娘,这些秦大将军风流韵事的主角,不过是玩弄世人的障眼法。 秦玉啊秦玉,乔楚还是低估了你。你这盘棋,布局甚大。 “当初我误会你,一气之下回了岭南,发誓再也不踏进长安城一步。匈奴战败,大军凯旋,我本不打算跟随大军返京,请旨留在岭南驻守。” “但是一次意外,左秋截获了一份密旨,自长安来,向姜国方向去。信中是对某人的指示,是因着当时长安的局势所写的行动。当时我便猜测,长安重臣中,混入了姜国的奸细。” 秦玉叹了口气,放开乔楚,目光已经飘远,似乎是回到了那是的场景,又似乎,是对过往种种的感叹。 “当下,我便动用我江湖中的势力与平日里在长安的眼线,竟朝野上下的官员调查的清清楚楚。而正巧此时,长清调查段家被害一事也有了眉目。不曾想,这两件事竟然又调查到一起去。” 秦玉嘴角一勾,含笑看着桌面上冉冉升起的茶的热气。 “意外的发现,容哥的底细,甚是清白。清白到,让人不得不生疑。” 乔楚点头,这一点,与他不谋而合。他当初对顾容有猜疑,派人着手调查顾容,也正是因为调查的结果太过干净清白,才更加的对顾容猜忌。 “一个人不可能那么干净,暗地里与他表面示人的样子竟然是一样的。这不可能,除非,这是他想让人看见的样子,除非,他隐藏的太深。” 秦玉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我苦于没有证据,也不确定。这件事情牵扯的太大,足以动摇一国之根本。他不是常人,他是百官之首,是一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 秦玉眼中有些灰暗,也有些心痛。 “他也是我秦玉相交多年,毗邻而居的知己好友。” 她与乔楚相识的那年,也与顾容相识reads();言灵法师。那年,她认识了乔楚,认识了顾容,也认识了乔渊,乔煜。 同样是相交多年,与顾容也有书信往来,与顾容,君子之交淡如水,顾容就像是前世言情小说中的邻居家阳光帅气文雅有礼的哥哥。 她在岭南多年,也惦记着这位大哥,也送上过许多大哥喜欢之物。只可惜,到头来她却发现,那阳光帅气的邻家大哥,竟只是让她看见的邻家大哥,仿若黄粱一梦。 “我不忍,也不信。当下,担忧着你,也担忧着他,便坚决的回了长安。” 乔楚捉住秦玉的手,秦玉重情,即便她对顾容不是爱情,却也是友情。 “所以,你便时刻的观察着顾容,接近着顾容,而你多情的性子,却让人流传成,你爱恋顾相,纠缠顾相。” 秦玉点了点头,深深的叹了口气。 “没错。而当我发现这个传言想要解释的时候,我却发现了容哥的不妥之处。为了避免被怀疑,所以我便将错就错,继续跟在容哥身边。” 乔楚不禁抬头看向秦玉。 “你发现了什么?” 若是乔楚猜的不错,定会与今日扰乱顾容的大婚一事有关,而此事,却是与相府那位假的顾相有关。 “江湖上有一道失传已久的秘术,用极薄的刀配上蛊虫,加上一些削骨缝合的高超的医术,可以将一个人的脸,便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我总在想,我一直看着容哥,容哥的作息非常的有规律,若是容哥的话,那么,他是靠什么来传递消息,靠什么来下达指令的呢?直到我无意间在唐门发现了这本记载着秘术的书,我才知道,狡兔尚有三窟,容哥,也定然不止一个容哥。” 乔楚点了点头,这秘术他也曾有耳闻,却从未见过。 “一个人,就算是脸面便了,但是他的气质,他的眼神,即便是模仿的再像,也会有所破绽。” 秦玉伸出手让乔楚看。 “特别是这一点,让我察觉到,绝对不止一个容哥。” 秦玉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乔楚面前。 “人的指纹,如同树叶一般,这世上找不出相同纹路的树叶,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指纹。” 秦玉怕乔楚不懂什么叫指纹,拽着他的手指与自己的手指对比,让乔楚更加的清楚。秦玉乃是特种兵出身,也曾教导出过很多特工,这指纹的识别,自然不会轻易的忽略。 “一模一样的脸,却有着两个不一样的指纹,就连看我的眼神都不同。那时我就猜测,相府中,定然有密道,而我在外面看到的,就是那个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的傀儡。傀儡掩人耳目,真身却已经在外面发号施令。” “后来,我曾与华景进入过容哥的书房,我本想着要寻找一下相府的密道,却偶然间发现了姜国的《天书》,上面有着容哥的批注,竟然还有军营中的密语,有些密语,便是连我都要参透许久才能知晓其中含义。而容哥一个不懂军事的文臣,却知晓这么多,实在令人生疑。” 秦玉饮了口茶,心中隐隐的有些痛,这么些年的相交,却都是假的。那在这段日子的相处呢?以容哥的心思,怕是早就知道了她在刻意跟随与调查。那么容哥的突然接近,又有几分真心,几分刻意呢? “虽然知道了这些,但是我还是不能确定容哥究竟是与姜国哪一位通讯。直到我在姜国,遇见了夜恒,而夜恒,却有着与容哥一模一样的指纹。” 第十章 真相(二)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乔楚猜的没错,顾容与夜恒的同时出现,并不是偶然。也正是因为身边有顾容,所以夜恒才会知道他们所有的计划,并先一步赶去鬼竹林。 真正的容哥,是真正的优雅,容哥的优雅,是由内而外与生俱来般从骨髓中散发出来的。而替身所能模仿的,不过是东施效颦,即便模仿的再像,也不过是容哥的一颗棋子,一个傀儡,他没有容哥上位者的姿态与气势。 真正的容哥,是个极为规矩的人,他的生活极其讲究。正如那日从鬼竹林回来,她去驿站看容哥商谈姜国的事。那时,夏致跟随一日的容哥便是假的,他虽然模仿容哥很像名单是他没有容哥规矩,而那日,容哥也不过是先她一步回去。 她在床头看了许久,就是想要看出,床上装睡的,究竟是真的容哥还是假的容哥。直到确定是容哥才配合着容哥将他唤醒。她来的太快,容哥也太过匆忙,他的身上,还散发着凉意,即便发现那两盆花不妥,也没有时间更换。 “你可知,为何近日不见华景?” 秦玉挑眉看向乔楚,乔楚凤眸微眯。 “她便是唐门的奸细。” 这些日子,跟在秦玉身边的一直都是左秋,那个曾经总是笑呵呵的跟在秦玉身边寸步不离的华景,却并不见踪迹。 “没错,华景便是唐门的奸细。我对华景很信任,从未怀疑过她。直到唐门出了奸细,直到开始调查小九一事,才偶然发现,华景,竟一直是潜伏在我身边的奸细。” “华景是容哥的人,准确的说,是夜恒最初放在我身边的一个棋子,一个眼睛。所以,容哥早早的便知道了我的身份,我的行踪,我的一切。” 乔楚叹气摇头,那个总是嚷着太子爷是将军府姑爷的女子,那个与秦玉寸步不离的女子,那个身上有着秦玉影子的女子,谁能想到,竟是一个潜伏在秦玉身边的奸细。 那个脾气暴躁,却忠心耿耿的丫头,竟然,是伪装的。乔楚一时间,竟无法相信。 天下这盘棋,终究谁才是执棋之人?若说明宣帝是棋手,那么明宣帝最后,还是在秦玉的棋局当中,若说秦玉是棋手,早早的便布下了很大的一盘棋局,即便顾容也在她的棋局当中。那么身为夜恒的顾容,却也更早的,便将秦玉置于棋盘之上。 若说他自己,是观棋还是下棋,他自己也没有定论。这盘棋太大,或许在天下眼中,大家都是棋子,都在棋局之中。 “在楼兰,夜恒虽然在我身边,但是你与容哥路上却是被楼兰围追,夏致三人也消失不见了reads();绝代星光。起初我以为是墨影初阳抓走了夏致三人,直到我去了楼兰才知道,夏致三人并不在楼兰。那时我便猜测,夏致定是被夜恒藏到了姜国,用来逼我就范。” 倘若她今下不去扶越,那么她相信,夜恒的下一步棋,便是将夏致推出,让她不得不去姜国。权武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是要让没有防备的夏致与清秋中了他的圈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权武的主子,还是个狡猾的狐狸! “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扶越。” 扶越现在已经沦陷为姜国的土地,不论怎样,乔楚都不放心秦玉一个人进入虎穴。 “小七,长安的事情更加烦心,去扶越,虽然路途遥远,但我面对的只是夜恒一个。夜恒如今的兵力集结在扶越,全力想要对付晋国,但是姜国后面就是楼兰,我若此时一声令下,楼兰的大军就会趁虚而入,直入姜国腹地。” “夜恒不会这么愚蠢,令姜国陷阱腹背受敌的境界。” 姜国处在晋国与楼兰之间,如今楼兰已经掌握在了她的手上,夜恒并非不知,他不会以卵击石硬碰硬,处登皇位,他不会拿他的皇位去冒险。 而今只能各个击破,而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机会让晋国内乱。若是她想的不错,一直以来他都在利用乔渊,看似是乔渊在掌控一切,看似他是在支持乔渊,但实际上,乔渊一直被他握在手心。 “小七,我想给孩子一个名分。” 乔楚的坚持让秦玉只能硬的不行来软的,乔楚的弱点在哪里,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出来。秦玉抓住乔楚的手,放在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 “小七,待你登上皇位之时,就娶我吧。” 秦玉的话乔楚明白,秦玉的意思是说,在孩子出生之前,就娶她过门。而她曾说,要用天下做嫁妆嫁给他,他登上皇位,方能有资格娶她。 而孩子,她想给孩子一个名分,这个孩子,是她们的第一个孩子,若是个男孩,便是日后继承晋国江山的人,而这个人,不能在日后成为诟病。 她要名正言顺的,生下她与乔楚的孩子。 秦玉像是每每出剑一般,稳准狠的抓住了乔楚心中的柔软。秦玉想要的,乔楚都会尽力去完成。而现在,秦玉想要一个名正言顺。 秦玉现在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若是想要再秦玉产子之前拿下晋国,此刻,他不得不在长安。 秦玉,口才了得,出手毒辣,善于抓住人性的弱点,此刻,便是这么精确的抓住了乔楚的弱点。 六日后,秦玉走在马车中无数次感叹。她自幼出征,战争无数,率领百万大军所向披靡。在马上的英姿何其飒爽,秦将一怒天下惧。 如今可倒好,秦将一出天下笑!她堂堂大将军,出征竟然是坐在马车上!若她真的就这样一路到达扶越,岂不是笑死天下将士! 乔楚,生来就是她的克星!是用来让她名声扫地的! 自古领兵的将军,哪一个是坐着马车带兵出征的,她坐在马车里就已经能听到马车外面的窃窃私语,甚至听到了来自姜国将士的阵阵嘲笑! 在秦玉的软磨硬泡下,乔楚终于同意让她带兵去扶越,但是前提是要带着常德海与乔煜跟随,并保证只在帐中出谋划策而不亲自上阵,同时不可骑马,一定要乘坐马车。 秦玉拍着胸脯向乔楚保证,见到夜恒后定兵不血刃,便全程乘坐马车,让左秋与常德海,乔煜跟随。 秦玉掀开帘子向长安的方向看了看,早已经没有了长安城的影子,秦玉叹了口气,乔楚,今日起,长安城的风风雨雨,就只有你一人抵挡了reads();坑爹页游系统。 再抬起头的时候,秦玉眼中的阴霾已经不再,反而换成了一丝狡黠,和一丝丝奸诈。转头看向前方骑着马,担任前锋的乔煜,还有坐在马车前的常德海。 “乔煜。” 乔煜闻声策马而去,低头看着坐在马车里的秦玉,眼中放着异样的光芒,秦玉骄傲一世,策马纵横,英姿飒爽何时见她做过马车。 “嫂嫂有何吩咐。” 秦玉自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异样,心中的憋闷更是增加了几分。 “乔煜呀,你可知有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秦玉此言一出,乔煜便已经明白秦玉是什么意思。秦玉这是要骑马呀,出征之前,七哥千叮咛万嘱咐,秦玉身子不好,如今又有了身孕,定要看着她不让她骑马,秦玉也是拍着胸脯斩钉截铁的保证,就差立下军令状了。 这前脚刚走出长安城,后脚这个女人就变了卦。古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话果然不假,古人诚不欺他。 “嫂嫂莫要为难我,若是让七哥知道,七哥会宰了我的。” 秦玉目光盯着想要躲闪的乔煜,嘴角一丝奸诈的笑意,如同怀中酣睡的死狐狸。 “乔煜,在京城多年,难道就不想像你三哥一样,上阵杀敌建功立业?身为男儿,志在沙场,做个所向披靡的大将军给天下人看看。” 秦玉像乔煜探了探身子。 “你知道的,若是我想要骑马,便是你七哥也拦不得我,而你七哥此时正与你三哥斗的厉害,若是他此刻离京,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秦玉此时就像是引诱乔煜吃毒苹果的巫婆,一点一点的摧垮乔煜的心底防线。 “你若想上战场,秦玉可以帮你。你扮猪吃老虎欺骗我多年,我大人有大量,可以不与你计较。” 先放出点甜头诱惑乔煜,随后与乔煜分析事情的轻重缓急,再捉住乔煜的过错无限放大。乔煜,只在秦玉的三言两语见,便已经败下阵去。 乔煜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策马向前走去。 “唉,那个谁,说你呢,对,就是你……” 秦玉看着乔煜妆模作样的教训人,心中知道乔煜已经缴械投降,而常德海则是乔楚身边最大的眼睛。 “常总管。” 常德海一直坐在马车前,秦玉与乔煜的话他自然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去,此时秦玉一喊他的名字,他自然心中有数。 “大将军,此地距长安不远,奴才觉得,还是待下一站再换坐骑的好。” 常德海心中明白,此时便是太子爷在这里,也抵不住大将军想要骑马的心情,又何况是他。 半个月后,秦玉带着大军终于抵达扶越的下一座城池,桑贝,见到了以真面目示人的容哥,姜国新帝,夜恒。 两军而立,秦玉与夜恒各自站在大军前对峙。 “不知此时,是该叫容哥,还是夜恒。” 第十一章 真相(三)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夜恒坐在马上,一身红色劲装,腰间持剑,头发高高的竖起,额间有些散发随着风而动。(玄幻排行榜 )一切恍如第一次见到夜恒那般,只是那双眼,却是藏着往日里容哥看她的眼神。 哪个是容哥?哪个又是夜恒?容哥夜恒,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存在的,哪一个,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她眼前的这个人,有着夜恒的样子,却有着容哥的感觉。 她的容哥,再也不是她的容哥了。 “秦大将军,在下,姜国,夜恒。” 姜国,夜恒。秦玉苦笑,他坐在马上,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宣告了,她识得多年的容哥,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哪一个才是真的?哪一个才是假的?秦玉觉得,她聪明一世,这一刻,却什么也看不明白。秦玉终于知道,为什么容哥与她走的多近,关系多么密切,他都固执的唤她秦大将军。 秦玉觉得,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孩子以后,性子会变得多愁善感。她再次看到夜恒的时候,心中想着的却是那个温雅如玉的容哥,心口的憋闷,让她有些窒息感。 一切仿若隔世,即便有些事情她早早的就已知晓,但是真正的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她竟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痛,心痛,那种痛,就像是什么东西,紧紧地捉着她的心,让她无法顺畅的呼吸,心塞的,让她想要落泪。 初见夜恒时,他便是骄傲自负,不可一世的说出这样的话,那一句,在下,夜恒。曾经多少次回荡在她的耳边。 初见容哥时,他站在风雪中回眸一笑,漫天风雪抵不过他一笑风华。那时的一句,在下,顾容,曾经惊艳了她的整个年少。 如今,同样的一句在下,夜恒,却让她痛的几乎无法呼吸。(玄幻完本 ) 她曾经无数次想象,夜恒与容哥,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曾经无数次将夜恒的脸配上容哥的气质,却没有一次有这样真实。 她真的很想问他一句,这张脸下,究竟还藏着什么?伪装久了,是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自己?她真的很想问他一句,从初遇之始,是否一切都是假的。他至始至终,都不是晋国的丞相,他只是姜国的夜恒。 秦玉咬着唇,紧紧地抓紧缰绳,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恭喜燕王初登大宝。” 夜恒含笑看着秦玉,嘴角的弧度,是一如既往的精准计量,眉眼拿捏的恰到好处,一切仿若经过精打细算的玉雕画作。 秦玉有些怅然,看着夜恒有些恍惚。 这明明是夜恒的脸,却做着容哥才会做的事。夜恒的放荡张狂,极致妖娆,如妖孽般的狂野肆虐,仿佛都随着容哥的脸消失殆尽。 秦玉不觉苦笑,或许,做容哥做的久了,他便只记得容哥的表情,自己真实的情感,早就被自己埋葬在不知何处了。 “托秦大将军所助。” 秦玉知道,他所说的是在姜国时,她杀了万翔鹏砍断了万翔鹤的左膀右臂,又将姜国搅的一塌糊涂之事。 “陛下初初登基,便不远千里来我晋国的国土,不知是何意?” 在千军万马的注视之下,秦玉与夜恒仿佛不认识一般的生疏,客气的,就如同秦玉在无数次战场,面临敌军的首领一般。 面对如此的秦玉,夜恒心中酸涩,却又无可奈何。(完美世界 ) 他如今已经是姜国的君王,而秦玉,却仍旧是晋国的大将军。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秦玉曾经给过他选择,而他选择了王位。 人生中有无数次的抉择,凭心而论,凭心而择。不可能每次抉择都是对的,但是选择了的路,便没有后悔的机会,也没有后悔的可能,即便是错的,也要咬牙走下去。 抉择,就代表着失去,有舍才有得。他选择了王位,选择了天下。所以在他选择的同时,他失去了秦玉,一时失去,便是永久。即便是他有朝一日后悔了,即便是他再次看到秦玉的时候,心痛的无以复加。即便是他现在站在王权的制高点,心里却是空空荡荡的。 “朕是何意,秦大将军心里不是清楚的很。” 秦玉咬着下唇,紧紧地盯着夜恒,面前的人,无论是作为夜恒还是作为容哥,都让她觉得无比的陌生。 夜恒是为了什么她自然是懂得,若是她所料不错,就如同她与乔楚说的那般,夜恒从一开始要的,便是天下。 而他想要天下,作为毗邻的晋国,定是他第一个要征讨的对象。而楼兰如今在秦玉手中,正虎视眈眈的观望着姜国,他若真的要攻打晋国,楼兰便成了他的后顾之忧。 所以他要的,便是晋国内乱,所以这些年,他适合打算她不知道,他的打算是不是因为她的出现而改变过她也不知道。她如今能确定的是,乔渊乔三爷,一直都是夜恒手中的棋子,一直都被顾容握在手中而浑然不知。 乔三爷,如今不知是否知道了真相。可是无论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乔渊与夜恒的野心一般,向来都是紧盯着那个皇位。若是乔渊知道了顾容的身份,也只会想着,借着姜国的势力更快更稳的击败乔楚登上皇位。 他想的,想来应该是卸磨杀驴,晋国国富兵强,他想的,定然是在登上皇位之后就攻打姜国。 以现在的形式来看,乔渊定是知道了顾容是姜国的人,真实的身份不一定是否知道,但是一定知道顾容与姜国权势有所关联,接以实现他的野心。 可是他不会想到,顾容的身份,是夜恒。一个他根本无法动摇的人,一个,他错误估计的人。 而眼下,夜恒的打算,想来应该就是带兵佯装攻打晋国,将晋国的大军全部引来扶越。而长安城内,定然已经布满了乔渊的人,乔渊的人中,又有多少是夜恒的人呢?立时,乔渊或许会逼宫,或许,会借着清君侧的由头诬陷乔楚。总之,无论借口是什么,乔渊定会对付乔楚。 她已经带着兵远离了长安,而乔楚手中却还有禁军,立时,乔楚自然是少了胜算。而若是她不带兵来扶越,或者中途带兵回去支援乔楚,夜恒这里就会立即出兵,占据晋国的城池,直捣长安。 而楼兰,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愿用楼兰的势力对付夜恒,对于她曾经唤过多少次的容哥。 况且,楼兰的兵力向来是六国中最弱的,自保可以,若想要拿下姜国,却是无能无力。只能在她攻打姜国的时候,在后面加压而已。而她,她无法想象,与容哥刀戎相见的场面,或许,这一生她都无法做到,攻打姜国。 “秦大将军该是心中有数,只要你在一日,夜恒便会一日不出兵。” 秦玉无法对他挥起承影剑,他又怎舍得向秦玉拔出龙渊剑。他如今能做的,只是将秦玉引出,将晋国的大军引出,想办法让晋国内乱,成与不成,全都看乔渊此次能否战败乔楚。 乔渊若赢了,秦玉自然便不会再成为阻挡他的屏障,他便大可向乔渊出兵。而若乔渊败了,乔楚便会登基,他便再也没有办法对晋国出兵,他无法做到,与秦玉,刀戈相见。 “陛下也应该清楚,秦玉也无法,对容哥出手。” 若能出手,她早便将容哥拿下,让他没有机会再回姜国了。 深夜,秦玉独自一人坐在大帐里,温热的茶冒着白气,茶壶在一旁银碳上温热着,桌案上,却是放了两个茶杯。 白日里与夜恒达成了共识,如秦玉与乔楚说的那般,兵不血刃,一兵不发。暂不说她是秦玉,便单说她如今有了身孕,夜恒便不会对她出手。 秦玉与夜恒,都默契的不出兵,都默契的利用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夏致与清秋果然被权武所害,被夜恒藏了起来,白天的时候便已经放了回来,对于夏致与清秋,夜恒除了禁止与外界来往,一切都视如上宾,没病没灾,反倒是胖了。 华景虽然是夜恒的人,但是她却没有将华景关押起来,反倒是将华景放了,让她回到夜恒身边。毕竟这么多年,对于华景,秦玉是当亲人一般对待。华景虽然是夜恒的人,把她的消息传递给夜恒,但是却从没有过害她之心。华景对她,也是真心对待。一切,只能说是各为其主吧,华景没做错。 而今日令她意外的是,华景并未回姜国,反倒是失踪了。对于华景的去向,秦玉并没有再过多的调查。对于华景,秦玉怎可能没有伤心,更多的,便是对华景的失望。虽然没有夏致等人的气愤,但是她却再也不想要听到关于华景的消息了。 “秦大将军等候多时了?” 帐外轻飘飘的走进一人,带着一丝深夜的凉气。 秦玉低头饮了一口热茶,头也不抬,只是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坐。” 秦玉为夜恒斟满了茶,在白腾腾的热气中,夜恒坐在了秦玉对面的位置。隔着白气,秦玉觉得看他有些看不真切。 “容哥最喜欢的白露尖。”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十二章 顾容爱你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夜恒坐在马上,一身红色劲装,腰间持剑,头发高高的竖起,额间有些散发随着风而动。(好看的 )一切恍如第一次见到夜恒那般,只是那双眼,却是藏着往日里容哥看她的眼神。 哪个是容哥?哪个又是夜恒?容哥夜恒,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存在的,哪一个,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她眼前的这个人,有着夜恒的样子,却有着容哥的感觉。 她的容哥,再也不是她的容哥了。 “秦大将军,在下,姜国,夜恒。” 姜国,夜恒。秦玉苦笑,他坐在马上,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宣告了,她识得多年的容哥,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哪一个才是真的?哪一个才是假的?秦玉觉得,她聪明一世,这一刻,却什么也看不明白。秦玉终于知道,为什么容哥与她走的多近,关系多么密切,他都固执的唤她秦大将军。 秦玉觉得,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孩子以后,性子会变得多愁善感。她再次看到夜恒的时候,心中想着的却是那个温雅如玉的容哥,心口的憋闷,让她有些窒息感。 一切仿若隔世,即便有些事情她早早的就已知晓,但是真正的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她竟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痛,心痛,那种痛,就像是什么东西,紧紧地捉着她的心,让她无法顺畅的呼吸,心塞的,让她想要落泪。 初见夜恒时,他便是骄傲自负,不可一世的说出这样的话,那一句,在下,夜恒。曾经多少次回荡在她的耳边。 初见容哥时,他站在风雪中回眸一笑,漫天风雪抵不过他一笑风华。那时的一句,在下,顾容,曾经惊艳了她的整个年少。 如今,同样的一句在下,夜恒,却让她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她曾经无数次想象,夜恒与容哥,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曾经无数次将夜恒的脸配上容哥的气质,却没有一次有这样真实。 她真的很想问他一句,这张脸下,究竟还藏着什么?伪装久了,是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自己?她真的很想问他一句,从初遇之始,是否一切都是假的。他至始至终,都不是晋国的丞相,他只是姜国的夜恒。 秦玉咬着唇,紧紧地抓紧缰绳,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恭喜燕王初登大宝。” 夜恒含笑看着秦玉,嘴角的弧度,是一如既往的精准计量,眉眼拿捏的恰到好处,一切仿若经过精打细算的玉雕画作。 秦玉有些怅然,看着夜恒有些恍惚。 这明明是夜恒的脸,却做着容哥才会做的事。夜恒的放荡张狂,极致妖娆,如妖孽般的狂野肆虐,仿佛都随着容哥的脸消失殆尽。 秦玉不觉苦笑,或许,做容哥做的久了,他便只记得容哥的表情,自己真实的情感,早就被自己埋葬在不知何处了。 “托秦大将军所助。” 秦玉知道,他所说的是在姜国时,她杀了万翔鹏砍断了万翔鹤的左膀右臂,又将姜国搅的一塌糊涂之事。 “陛下初初登基,便不远千里来我晋国的国土,不知是何意?” 在千军万马的注视之下,秦玉与夜恒仿佛不认识一般的生疏,客气的,就如同秦玉在无数次战场,面临敌军的首领一般。 面对如此的秦玉,夜恒心中酸涩,却又无可奈何。 他如今已经是姜国的君王,而秦玉,却仍旧是晋国的大将军。这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秦玉曾经给过他选择,而他选择了王位。 人生中有无数次的抉择,凭心而论,凭心而择。不可能每次抉择都是对的,但是选择了的路,便没有后悔的机会,也没有后悔的可能,即便是错的,也要咬牙走下去。 抉择,就代表着失去,有舍才有得。他选择了王位,选择了天下。所以在他选择的同时,他失去了秦玉,一时失去,便是永久。即便是他有朝一日后悔了,即便是他再次看到秦玉的时候,心痛的无以复加。即便是他现在站在王权的制高点,心里却是空空荡荡的。 “朕是何意,秦大将军心里不是清楚的很。” 秦玉咬着下唇,紧紧地盯着夜恒,面前的人,无论是作为夜恒还是作为容哥,都让她觉得无比的陌生。 夜恒是为了什么她自然是懂得,若是她所料不错,就如同她与乔楚说的那般,夜恒从一开始要的,便是天下。 而他想要天下,作为毗邻的晋国,定是他第一个要征讨的对象。而楼兰如今在秦玉手中,正虎视眈眈的观望着姜国,他若真的要攻打晋国,楼兰便成了他的后顾之忧。 所以他要的,便是晋国内乱,所以这些年,他适合打算她不知道,他的打算是不是因为她的出现而改变过她也不知道。她如今能确定的是,乔渊乔三爷,一直都是夜恒手中的棋子,一直都被顾容握在手中而浑然不知。 乔三爷,如今不知是否知道了真相。(言情排行榜 )可是无论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乔渊与夜恒的野心一般,向来都是紧盯着那个皇位。若是乔渊知道了顾容的身份,也只会想着,借着姜国的势力更快更稳的击败乔楚登上皇位。 他想的,想来应该是卸磨杀驴,晋国国富兵强,他想的,定然是在登上皇位之后就攻打姜国。 以现在的形式来看,乔渊定是知道了顾容是姜国的人,真实的身份不一定是否知道,但是一定知道顾容与姜国权势有所关联,接以实现他的野心。 可是他不会想到,顾容的身份,是夜恒。一个他根本无法动摇的人,一个,他错误估计的人。 而眼下,夜恒的打算,想来应该就是带兵佯装攻打晋国,将晋国的大军全部引来扶越。而长安城内,定然已经布满了乔渊的人,乔渊的人中,又有多少是夜恒的人呢?立时,乔渊或许会逼宫,或许,会借着清君侧的由头诬陷乔楚。总之,无论借口是什么,乔渊定会对付乔楚。 她已经带着兵远离了长安,而乔楚手中却还有禁军,立时,乔楚自然是少了胜算。而若是她不带兵来扶越,或者中途带兵回去支援乔楚,夜恒这里就会立即出兵,占据晋国的城池,直捣长安。 而楼兰,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愿用楼兰的势力对付夜恒,对于她曾经唤过多少次的容哥。 况且,楼兰的兵力向来是六国中最弱的,自保可以,若想要拿下姜国,却是无能无力。只能在她攻打姜国的时候,在后面加压而已。而她,她无法想象,与容哥刀戎相见的场面,或许,这一生她都无法做到,攻打姜国。 “秦大将军该是心中有数,只要你在一日,夜恒便会一日不出兵。” 秦玉无法对他挥起承影剑,他又怎舍得向秦玉拔出龙渊剑。他如今能做的,只是将秦玉引出,将晋国的大军引出,想办法让晋国内乱,成与不成,全都看乔渊此次能否战败乔楚。 乔渊若赢了,秦玉自然便不会再成为阻挡他的屏障,他便大可向乔渊出兵。而若乔渊败了,乔楚便会登基,他便再也没有办法对晋国出兵,他无法做到,与秦玉,刀戈相见。 “陛下也应该清楚,秦玉也无法,对容哥出手。” 若能出手,她早便将容哥拿下,让他没有机会再回姜国了。 深夜,秦玉独自一人坐在大帐里,温热的茶冒着白气,茶壶在一旁银碳上温热着,桌案上,却是放了两个茶杯。 白日里与夜恒达成了共识,如秦玉与乔楚说的那般,兵不血刃,一兵不发。暂不说她是秦玉,便单说她如今有了身孕,夜恒便不会对她出手。 秦玉与夜恒,都默契的不出兵,都默契的利用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夏致与清秋果然被权武所害,被夜恒藏了起来,白天的时候便已经放了回来,对于夏致与清秋,夜恒除了禁止与外界来往,一切都视如上宾,没病没灾,反倒是胖了。 华景虽然是夜恒的人,但是她却没有将华景关押起来,反倒是将华景放了,让她回到夜恒身边。毕竟这么多年,对于华景,秦玉是当亲人一般对待。华景虽然是夜恒的人,把她的消息传递给夜恒,但是却从没有过害她之心。华景对她,也是真心对待。一切,只能说是各为其主吧,华景没做错。 而今日令她意外的是,华景并未回姜国,反倒是失踪了。对于华景的去向,秦玉并没有再过多的调查。对于华景,秦玉怎可能没有伤心,更多的,便是对华景的失望。虽然没有夏致等人的气愤,但是她却再也不想要听到关于华景的消息了。 “秦大将军等候多时了?” 帐外轻飘飘的走进一人,带着一丝深夜的凉气。 秦玉低头饮了一口热茶,头也不抬,只是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坐。” 秦玉为夜恒斟满了茶,在白腾腾的热气中,夜恒坐在了秦玉对面的位置。隔着白气,秦玉觉得看他有些看不真切。 “容哥最喜欢的白露尖。”夜恒端起杯子嗅了嗅,秦玉喜好饮茶,她煮茶的手艺是极好的。 “秦大将军的手艺,是容见过最好的。” 今夜,是顾容的最后一夜,从此世上,便只有夜恒,再也顾容。 今夜,便让他做最后一次容哥吧,他还是晋国的相爷,她还是晋国的大将军,从此他与秦玉,便是对立两面,再不能像如今这样,对坐饮茶。 “容哥若是觉得好,便多饮两杯。” 今夜,是她最后一次为容哥煮茶,从此,她再也不饮白露尖。 顾容苦苦一笑,若是可以,他宁愿时间就停在这一夜。什么江山,什么皇权,似乎,都抵不过这一杯温热的茶。 “秦大将军在此等候,可是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顾容轻轻地饮了一口茶,含笑的看着秦玉,就像以往无数次望向秦玉一般,却又不同于往常一般。 桃花眼多了夜恒才有的多情,却又有着顾容才有的稳重冷漠。(完美世界阅读网 )他身上有着夜恒淡淡的妖孽,却也有着顾容才有的谪仙般只可远观。 容哥,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夜恒,那个妖孽一般的魔。就这样,完美的在她眼前融合为一个人。 那一身红衣,在月色下散发着诡异的魅惑,腰间,是秦玉的玉佩。 秦玉叹了一口气,不同了,回不去了,容哥,无论怎样,都回不去了。 “那便看容哥有什么想说的。”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秦玉心中苦笑,知道与否还重要吗?就算知道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不过,是舍不得容哥,想在这最后,像以往一样,再与容哥秉烛夜谈一番。 “那,容就给大将军讲个故事吧,姜国燕王夜恒的故事。” 顾容又饮了一口茶,桃花眼中变得有些阴冷,有些飘忽,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夜恒的娘本是一名宫女,因为仁德帝一次醉酒,宠幸了那宫女,继而那宫女竟然有了身孕,从而生下了夜恒。那宫女也因此被册封,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答应。” “答应因着是宫女出生,在那吃人的后宫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靠山,终日战战兢兢的过日子。或许是为娘则强,答应如履薄冰的终于生下了孩子,却因着遭人迫害难产死了。而那还没有出襁褓的孩子,却因着宫中卿天鉴传说他是帝王之星,孤星转世,出生便克死了母亲。” 秦玉皱了皱眉,卿天鉴向来是宫中观星占卜一事的,而帝王却也对这观星占卜一事半信半疑。帝王之星,孤星转世。这便是说,夜恒有朝一日,定会登上大宝,多了帝王之座,克父克母。而夜恒的母亲因着生他而死,他的父亲,便是仁德帝。 若这事在宫中流传,不论百官如何,仁德帝也必定容不得他。 顾容看着秦玉浅浅的笑了笑,转动着手中的杯子。 “夜恒的娘,根本不像外界流传的那样,是仁德帝心爱的女人。夜恒也根本不是因着娘亲生他难产而死,被仁德帝厌恶而流放驱逐。一切,都是假的,蒙蔽世人的假象。” 秦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深宫之中,向来如此,一入深宫深似海,深宫的血,不知要比战场多多少。那些深宫之人,向来杀人不眨眼,致人死地不见血。 夜恒的娘死的蹊跷,卿天鉴的话,也流传的诡异,一切,都是深宫中的伎俩。 “仁德帝本应该直接处死那孩子,却因着当下的一时不忍,而将那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册封为王,驱逐流放。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仁德帝为父的恻隐之心,却不知道,那不过是仁德帝的一个棋子。” 秦玉把玩着茶杯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脑中有什么思绪闪过。 是了,夜恒是仁德帝手上的棋子,是仁德帝藏在皇权之后的一把利剑,那么一切,或许都是仁德帝一手策划的。 宫女意外被宠幸被怀孕,这可能真的是个意外。但是直到宫女被册封为答应,生下孩子,到难产而死,卿天鉴的话流传宫中,这一切的事件,或许,都是仁德帝的手笔。 仁德帝才是下了一手的好棋,成功的掩人耳目,让人忘记这个,被他悬挂在龙椅上空的一柄利剑。 “燕王直到两岁的时候,才有了名字,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名字。夜恒,恒,夜色恒久,他生来,便是夜色中的一个游魂。他被放逐,为了避免让人发现,仁德帝根本不会管他。蜀州艰苦,夜恒曾如乞儿一般流落街头。” 夜恒,夜色凉如水,恒,她突然觉得,夜恒这两个字,都带着刻入骨髓的痛。她曾经还玩笑着夜恒是丐帮帮主,她终于知道,这个丐帮帮主,竟是名符其实。 “四岁的时候,夜恒遇见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人,鬼手上官燕。” 秦玉突然睁大眼睛看着夜恒,夜恒的师傅,竟是鬼手上官燕!上官燕至今要是活着的话,怕是要有近两百岁了。夜恒四岁的时候,那时上官燕也是一百余岁的老者。 她曾在古书上看过这上官燕的事迹,一身的功夫出神入化,最重要的是,她的易容之术,堪比现代整容。所以相传,她一百余岁看起来就如同三十岁左右徐娘半老。 “那时夜恒偷了上官燕的东西,被上官燕抓了起来,上官燕有个癖好,她吃人肉,吃小孩子的肉,以此来保养自己的容颜。” “她养了很多孩子,这些孩子都是她手上的玩物,她没有吃了夜恒,却把夜恒当做玩物一般玩弄。夜恒跟在她身边,上官燕高兴的时候,也会教一些东西给这些孩子。” “夜恒那时很会讨好上官燕,跟着上官燕,他学会了吃人肉,学会了献媚,学会了给上官燕引来一些富家子弟的小孩子。” 顾容握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他的目光阴霾,他根本不愿意想起这些过往,这些肮脏的过往。这是夜恒的过往,他现在,是顾容。 在她面前,顾容是高洁的,是谪仙般神圣的。而夜恒,生来便是妖,是魔,是鬼!是夜里游荡的鬼! “直到夜恒七岁那年被送到晋国,从此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顾容。十岁的时候,上官燕死在了顾容的手上。十一岁的时候,他遇见了,另一个改变他的女人,她叫秦玉。” 夜恒抬头看着秦玉,目光中再也没有方才的痛色,而是容哥独有的温柔。 “秦大将军可知,不管是夜恒还是顾容,他都已经脏了,江山美人,他哪里配选择美人。” 嘭的一声,秦玉手中的杯子被秦玉捏碎,滚烫的水溅在手背上如同没有知觉一般,瓷器割破她的手心,血顺着茶水滴下,也同样毫无知觉。 秦玉紧紧地盯着顾容,酸涩的眼眶,红红的蓄着泪,瞪大眼睛不让泪落下。她的心堵塞的,让她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她终于知道,终于知道顾容的洁癖从何而来,终于知道容哥的规律是从何而来,终于知道容哥那般的温柔冷漠,如玉一般的谪仙又是从何而来。 终于知道,夜恒的优雅是从何而来,终于知道,夜恒不愿被人碰触又是从何而来。 她的容哥,她的夜恒。一面是佛,一面是魔。 这样的容哥,让人心疼。 顾容有些嗔怒的将秦玉的手拿起,一手拿着帕子,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轻轻地擦着她掌心中的血。 “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温温柔柔的一句话,让秦玉的泪再也忍不住落下。 “容哥!” 顾容的脸在她眼中变得模糊,她心里的疼痛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她的手被顾容握在手中,温柔的用帕子将她的手心包扎,然后视若珍宝一般,不舍的将她的手重新放在桌案上。 “容哥!” 秦玉隐忍许久的泪,一旦爆发却是再也无法制住。她曾经无数次问自己,自己对容哥的感情,真的是只有试探与假装吗? 年幼时的趴在墙头,那如谪仙的男子惊鸿回眸,征战之时,她不时的将缴获的稀罕物件快马加鞭送到容哥府上。 秦玉一手捂住胸口,那里,揣着容哥送给她的毛笔。 都说假戏真做,她与容哥,却是从未有过假戏! 她爱乔楚不假,但是容哥却也在她心里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是谁说过,人的一生注定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而容哥,不仅惊艳了她的时光,也温柔了她的岁月。 秦玉扪心自问,她不是个滥情的女人,她虽然伪装花心,但是她却深深地爱着乔楚。但是对于容哥,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对容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她只知道,如果这世上没有乔楚,她会冒天下而大不为的毅然跟随在容哥身边,无论他是容哥还是夜恒。 只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这世上有的,不过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没有早也没有晚,恰恰在那一刻,她想爱了,乔楚在了。 顾容轻轻地擦拭着秦玉脸上的泪,温柔的,似是水风拂过她的脸。 “其实自你从岭南回来,我便已经知道你意欲何为,你刻意的接近,实则是为了有理由监视。我本还不能确定,直到你悄悄溜进我的书房,发现了书架角落里的天书,我便知道,你回来,真的是为了我,为了,找出我作为姜国奸细的证据。” 顾容轻轻地抚着秦玉的脸,目光如水。 “华景是我早早安插在将军府的一颗棋子,但是华景却因为你,并没有将多少消息传递给我。她夹在你我之间,想必也是很痛苦的。” 顾容单手捧着秦玉的脸,秦玉的泪,似是止不住了一般,一直流一直流,她甚至有些后悔从岭南回来了,若是不从岭南回来,长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大将军,在我知道你回京的目的后,我便改变了计划,我刻意接近你,刻意撩拨你,在草原也好,在雪地看雪也好,秦大将军,那都不过是夜恒的手段,没有半分真心。” 顾容的拇指擦着秦玉不住流下的泪。 “在夜恒的心中,只有江山,从来没有情,夜恒出生起,便没有情。大将军,抱歉,因着你是将军府的独女,所以从见到你的时候,夜恒对你,便只有算计。” “不要哭了,为了夜恒哭吗?还是为了顾容哭?无论是夜恒还是顾容,都不值得你哭。” 顾容仍旧是浅浅的笑着,释然的叹了口气。 “今夜,是顾容的最后一夜,出了大帐,世上便只有夜恒,再也顾容。而眼下,顾容想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秦大将军,保重。” 顾容对着秦玉笑了笑,拿起桌上已经有些冷的茶,一口而尽,这是,他最后一次,喝秦玉的茶,最后一口茶。 “多谢秦大将军的茶,告辞!” 顾容笑着,起身便走,秦玉已经泣不成声,看着顾容眼看要走出大帐,慌乱的站起身追了过去。 “容哥!” 秦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顾容突然顿住脚步,背对着秦玉。 “容哥!” 秦玉不知道此刻还能说什么,还可以说什么,除了唤他的名字,她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她只知道,就像顾容说的那样,走出这个大帐,他就是只是夜恒,容哥,就彻底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而她,舍不得容哥。 顾容站在大战前,紧紧地握着双拳,咬着牙浅笑着,许久,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秦玉,他从未见过秦玉哭,眼下,秦玉却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秦大将军向来流血不流泪,顾容,值了。” 顾容慢慢的走向秦玉,抬手擦掉秦玉脸上的泪,低头看着她的泪眼。 “不要为顾容哭,顾容心里,永远都忘不了,那日在相府,初见秦大将军的那一笑。仿佛冬日里最灿烂的光,温暖整个冬日。” 也温暖了,属于夜恒阴暗的心。 秦玉抬头看着顾容,她知道,顾容说的,是她第一次见到顾容的场景。 “我不该从岭南回来,不该,不该……” 秦玉哭着摇头,她后悔!她这辈子最后悔,也是唯独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她从岭南回来。都是因为她,她不该回来,不该回来! 如果她不回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不会! 顾容仍旧是笑,但是那笑里有几分苦涩有几分酸痛,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忘了顾容吧,他一直在骗你,一直在利用你,忘了他吧。” 秦玉紧紧地拽着顾容的衣袖,无法接受的留着泪,摇着头。 “容哥,一直都在秦玉心里,一直都在,曾经,现在,以后!一直都在!” 秦玉话音刚落,顾容的吻便突然而至。 秦玉的泪,秦玉的话,被顾容全部吞吃入腹。秦玉没有反抗,她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留着泪,紧紧的抓着顾容的衣袖。 时间仿佛静止了,顾容做了他往日里,无数次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秦玉总说他是谪仙,只有他知道,他是魔,肮脏的魔,秦玉才是这世上,最圣洁的存在。 他哪里配如此碰触她,今日,顾容的最后一日,他做了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值得一生怀念的事。 顾容慢慢的放开秦玉,紧紧地将秦玉抱在怀中,将头埋在秦玉的颈项,不敢让秦玉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也不敢看秦玉的样子。 顾容深吸着气,紧紧地闭着眼,抱着秦玉,感受着秦玉。这是最后一次接近秦玉,最后一次,当碰触到秦玉,他多么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 “秦大将军,日后,再见,便是敌人。不要对夜恒,手下留情啊。” 顾容话音刚落,放开秦玉,看也不看他,头也不回转身便出了大帐。秦玉朦胧的泪眼,看着顾容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夜恒,夜色凉如水,在夜色中恒久游荡的魂。 “容哥!” 秦玉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叫,让顾容脚下一顿,却仍旧头也不回,这一声吼叫,痛进顾容心中。 阿玉,你可知道,自从遇见你以后,顾容以为顾容迎来了他的黎明,恒久的夜色,似乎在天边看到了一丝光亮。 阿玉,多少次,顾容想要为了你改变计划,放弃计划。多少次,顾容想着,就这样吧,就只做晋国的丞相吧。忘了吧,忘了姜国,忘了夜恒,忘了曾经经历的痛,就做你心中那个谪仙一般的顾容吧。 阿玉,你可知,乔渊大婚那一日,你问我,江山美人,我要哪个?你可知,要有多努力我才能说出江山二字。 我多想也能像乔楚一样,大声的告诉你,秦玉,我要你,我不要江山。我也能像乔楚一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你拥在怀中,可以和乔楚正大光明的争夺你。 可是,我终究是夜恒,不是顾容。 阿玉,就这样吧,一切都各归其位,你是晋国的大将军,乔楚的女人。而我,是姜国的新帝,夜恒。 阿玉,顾容对你的心,从未作假过,顾容隐瞒了身份,却从未骗过你,从未利用过你。阿玉,顾容对你,一直都是真心。 阿玉,顾容,也是爱着你的。 ------题外话------ 唉,感觉又没写出心里想的那样,反正心里想的是被自己整哭了,写是写不出那种赶脚了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十三章 景孝帝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夜,终究是会过去的,但是夜恒的夜,却是恒久的。(免费请牢记 ) 那夜之后,夜恒再未出现过,姜国也只是在边境驻营,一兵不发。随着肚子逐渐的变大,秦玉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营中。 扶越似乎已经被人遗忘,乔楚的消息也越来越少,长安的消息也越来越紧张。 十月初三,长安传来废太子的消息,乔楚因不法祖德,结党营私之名被废去太子之名,贬为黎王,封地瀛洲,驱逐出长安,无召不得入京。 彼时,秦玉已有四月的身孕。 十月末,皇子乔煜被刺遇害,险些丧命。 十一月二十八,长安传来贤王被废的消息,乔渊因悖逆乖张,迫害皇子,刺杀手足之名被流放南海边疆。 彼时,秦玉已有五月身孕。 秦玉捏着手中的信站在营帐外,她如今算是知道,乔楚为什么突然改变决定,同意让她来扶越。因为眼下的长安,更加危险。她如今在扶越,身边有着百万大军,在他眼中,夜恒定然不会趁着这个时候对她出手。 她如今,是整个晋国最安全的地方。 秦玉望着远方的天,天气已经冷了,此时的姜国却仍旧温暖如春。长安此时,怕是已经大雪纷飞了。 去年这个时候,她与乔楚看了第一场雪,去年再晚一些的时候,她还曾与容哥约定,往后的每一年,她都要与容哥一起去城外赏梅。去年的时候,三爷还曾送了她一件狐裘,陪着她一起在街头羊肉火锅店里喝酒。 不曾想,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长安的雪已经飘飞,他们四人,却没有一人在长安欣赏那满天的落雪。 一人被禁足与瀛洲,一人被流放在边境苦寒之地,一人,已经成为了一国君王,而她,却在思念着远方的故人。(玄幻排行榜 ) 为了一个皇位,为了一个天下,三哥,容哥,小七,我们是怎么了? “将军,风有些大,回帐吧。” 夏致拿着一件披风搭在秦玉的肩上,细细的为她打理。秦玉手扶在凸起的肚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想小七了呢。 “将军,不要担心太子爷,太子爷会没事的。” 清秋抱着乔七玉,小狐狸最近虽然瘦了,却又开始掉毛了,秦玉有了宝宝,想起前世一位下属怀孕时,婆婆告诉她不要养狗,便嫌弃的将小狐狸丢去自生自灭了。 小狐狸知道被嫌弃的原因是自家主子拿他与狗想必的时候,悲痛欲绝的绝食了两顿饭。而那个无良的主子却在这两顿大鱼大肉严重的提高了伙食水平,最终绝食告吹。 秦玉敲了敲小狐狸的脑袋,顺手摸了摸清秋滑嫩嫩的脸蛋。 “我才不担心他。” 秦玉拢了拢披风,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我总是相信他的。” 乔楚说会给她一个盛世,便不会输。 十二月初七,明宣帝,崩。 至此,皇权之争才正式拉开帷幕。 十二月十二,乔渊起兵攻占长安;十二月十六,乔楚以先皇册封圣旨剿灭乱党,起兵长安。十二月三十一,太子党与贤王党各拥为王。朝堂争论纷纷,乔渊以乔楚假传圣旨为名,对战乔楚。 至此,乔渊与乔楚短暂而又长远的征战,正式开始。史称,双龙之战。 二月二十九,乔渊,败。 彼时,秦玉已有八个月,乔楚真的在秦玉分娩之前,夺得王位。(玄幻完本 )姜国,退兵。 乔渊战败的消息传来,秦玉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乔渊这一生,为了一个皇位迷失了心智,沦落为别人的棋子。也不知,当眼下一切已经成为定局,乔渊,是否会觉醒?当年,他不过是骑在白马上,自灞桥而过,英姿飒爽的温雅贤王。当年,他所追求的,也不过是恣意潇洒,酒醉江湖。 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觉得,江湖在大,也不在他的囊中。最是潇洒,也不是为所欲为。最后的最后,不知他是否会明白。他最初要的,只是潇洒,只是江湖。 夜恒在她一觉醒来便已经退兵了,当她看着扶越归还,大军一夜之间退去,她不过是望着姜国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玉骨毛笔。 昨夜,姜国的大军退去,昨夜,她一夜无眠。昨夜,坐在黑暗的大帐中,静静地做了一晚。她也知道,隔着一帘大帐,外面,有人静静地站了一夜。 就如同无数个夜里,她躺在长安相府的房顶,望着房内的身影,一望就是一晚。而房内的人,也静静地在房内,静静地坐上一晚。 秦玉的身子越发的重了,一日有大半日都是在沉睡当中,自姜国大军退去之后,她便住进了扶越城的太守府当中。 都说战地艰苦,许是乔楚的安排,也许是夜恒的照顾,她此次带兵,却安逸的像个富家少奶奶,除了像个球的肚子,整个人被夏致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倒是长胖了不少。 午时,秦玉用过膳后,看了看左秋接到的长安最新的消息,摸着大大的肚子打了一个呵欠。 “夏致,我困了,要睡一觉。” 长安的消息不过是乔渊没有被乔楚关进天牢,而是禁足在贤王府,不是因着兄弟情深,倒是因为李静苒如今怀有身孕,而李静苒,是秦玉的知己好友。 长安刚刚平定,所有的事情都等着乔楚解决,朝堂上又要大肆清理一番,混乱程度可见一斑。夏致清秋扶着秦玉躺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秦玉嘴角轻轻地扬起,此时,乔楚不仅要彻底的扫除余党,还要准备登基大典,定是要忙的焦头烂额。 秦玉似乎已经看到了乔楚穿着明晃晃的龙袍,坐在御书房忙的头也不抬的样子。乔楚前些日子还传来书信,要接她会长安,她没有回信。她在这里清闲的很,自由自在的无事一身轻,可不要回去帮着他收拾烂摊子。 闭上眼,嘴角含着笑,不知何时悠悠的睡了去。再想来时,秦玉只觉得自己似是被人抱在怀中,脑下躺着的不是软枕,而是肩膀。 那肩膀宽阔结实,躺在肩膀上,似乎听得到有力的心跳。那熟悉的肩膀,熟悉的心跳,熟悉的味道,秦玉勾着嘴角缓缓抬头,入眼的,是那应该远在长安却近在心中的人。 “你怎么来了?” 五日,乔楚夜以继日半刻不得停歇,一路策马扬鞭,跑死了三匹马,千里之遥,半月的路程,只用了五日便到达扶越。 他想见秦玉,几个月不见,他心急如焚。那个女人,那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他知道,她在等他。他想见她,一刻也不得耽误。 “来接你回家。” 回家,这是一个多么温馨的字眼,秦玉挺着大肚子搂住乔楚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脸上的胡茬,他眼底的青黑,无不昭示着他此时的疲倦。 “你这幅样子,真是遭人嫌弃。” 乔楚轻轻地搂着秦玉,特别害怕秦玉那如球一般的肚子,生怕自己碰到了她的肚子。 “我的风华绝代,只给你一人观赏。” 秦玉看出他刻意躲避她的肚子,小心翼翼的样子手都无处安放。心中好笑,伸手抓住他的大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八个月了,你摸,他知道你来,在和你打招呼。” 秦玉觉得很神奇,这孩子一直在她肚子里安稳的很,几乎不曾打闹,这乔楚一来,竟然在里面拳打脚踢闹腾的厉害。 “宝宝,这是你爹爹,看到爹爹高兴吗?” 乔楚如玉一般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放在秦玉的肚子上,感受着来自秦玉肚子的躁动,隔着秦玉的肚子,里面,有他的孩子。 “他在动,他在动,他在踢我!” 乔楚此刻惊喜的像个孩子,那副惊讶的模样,让秦玉觉得,她肚子里有一个小孩子,外面,还有一个大孩子。 “见到爹爹他很高兴。” 秦玉的一句话,却戳中了乔楚心中最柔软的一部分,眼中的惊喜笑意,变成了深深地懊恼悔恨。 “阿玉,对不起。” 自阿玉有孕起,他便应该一刻不离身的陪在阿玉身边,寸步不离,亲自照顾阿玉的饮食起居,亲眼看着阿玉的肚子一点一点变大。 可是,阿玉如今已有孕八个月,肚子变得这般大,他却没有一刻是在阿玉身边。阿玉为了他吃苦受罪,他却不能在她身边陪伴。 秦玉住着乔楚的手,仍旧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小七,不要说对不起,秦玉不是长安城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秦玉是征战沙场的晋国大将军。” 乔楚轻轻地将秦玉搂在怀中,在秦玉的头顶深深地落下一吻。 “是,我的阿玉是不同的,是这个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的阿玉,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从此,他再也不要阿玉离开他,再也不要。 “小七,我们回家吧。” 史书记载,双龙之战贤王乔渊战败,于二月二十九禁足与贤王府。三月初五,太子乔楚亲赴扶越迎大将军回京。四月十四日,太子乔楚登基为帝,封号,景孝帝。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十四章 大婚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秦玉发誓,无论前世今生,从古论今,她就没见过哪个皇后是大着肚子被册封的。(玄幻完本 )她算是明白了,自从遇见了乔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坐着马车率领百万大军出征,大着肚子接受百官朝拜。封后圣旨一下,百官沸腾,百姓欢呼。秦玉官复原职,仍旧手握兵权,挺着个大肚子,无论乔楚怎样说,都不肯在大婚前住进宫中,倒是乔楚,干脆自己住进将军府,除了早朝,乔楚基本上都赖在将军府,恨不得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秦玉身上。 自从封后圣旨一下,秦父秦母收到消息也早早的回了长安,整个将军府热闹的跟过年一样,秦母做梦都想抱孙子,盯着秦玉的肚子笑的合不拢嘴,天天埋怨着秦玉怎么不早些把有身孕的消息传给她。 秦父这个岳丈如今也忙的不可开交,将军府的客络绎不绝,无论大小官员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为了巴结,恨不得拿着自己家的传家之宝来给秦玉添妆。 大臣缠着秦父,这些大臣的夫人也不闲着,都领着自家的千金公子来和秦母套近乎。还有一些不知道突然之间从哪里冒出来的亲戚帮着在府中张罗婚事。秦玉这才发现,原来秦家的亲戚竟然这么多,七大姑八大姨都陆续而来。 再说乔楚这尊大佛,自从从宫里搬进了将军府,这将军府的小太监便捧着一堆一堆的圣旨在将军府进进出出。初初登基,百废待兴,乔楚忙的每晚只睡两三个时辰,却是会按时陪着秦玉用膳,陪着秦玉就寝,然后在在秦玉熟睡之后,消无声息的去书房批阅奏章。 要说这大婚最清闲的,怕就是秦玉了。自从第一日有大臣来求见,乔楚只说了一句皇后需要静养,便再也没有人敢来叨扰秦玉。 没有了华景在身旁伺候,夏致清秋两个人便全权的负责了秦玉的饮食起居,令有左秋近身护卫。乔楚又从宫中派了四个嬷嬷来伺候秦玉。 秦母每日也都会来秦玉的院子里坐上一坐,每次都嘱咐秦玉,用秦母的话说是。(穿越 ) “玉儿,大婚之后定要有个国母的样子,万不可再逛青楼调戏男子了,和那个什么痴梦挽月的,该断了就段了吧。切记切记,万万不可再发脾气动手打皇上啊。” 至于她爹,面上同意秦母的话,私底下却偷偷的暗示秦玉。 “秦玉,你是我秦世忠的种,秦家凡事都是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无论床上床下,都不能被那小白脸制服了。咱们秦家的人,向来都是狼,狼,不仅凶狠,还专一!就像你爹我对你娘一样。” 得,她爹这是在告诉她,床上,她秦玉是要在上的,他乔楚是要被压的。床下,他乔楚若是惹了她,给她戴了绿帽子,那该用拳头教训,就得教训,不能惯着,男人嘛,特别是乔楚这种后宫佳丽三千的小白脸,更是不能惯着。 就像她爹对她娘一样,她娘是她爹从先皇手中抢来的,哪里管他是不是皇上。秦玉觉得这话有理,管他是不是皇上,制服了再说。 “玉儿,这是娘和你几个姨婆们精挑细选出来的喜服样式,你瞅瞅,喜欢哪个?” 秦玉回过神来,乔楚一早就去上朝了,用过早饭后,她便被母亲与几位姨婆堵在房内,拿着图纸让她挑选花样。 秦玉看着那纸上的花样,顿时黑了一张脸,对着左秋夏致清秋三人投去了一个恶狠狠地眼神。三个死丫头,偷笑是几个意思?当爷看不见吗? “娘,这是女人的玩意,我是个将军。” 除了那次在娇娘那里试穿了一次罗裙,她何时穿过罗裙出现在众人面前过?自两岁以后,便是她娘都没见过她穿罗裙是什么样子。 大婚那日,她的生死兄弟定然全部都来祝贺,若是让他们看见他们的大将军不仅出征要坐马车,还穿罗裙,那真的是要被他们笑死了,以后她还怎么带兵上战场,怎么服众。(下载txt电子书免费下载全本待有战事的时候,她也不用谋划策略战术了,直接穿着罗裙往前线一战,笑死他们得了。 秦母与几位姨婆也顿时黑了脸,这秦玉是在战场呆的太久,把自己当成了男人了不成?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难不成还是个汉子? “死丫头,将军怎么了?将军了不起哦?老子带兵上战场杀敌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秦玉被秦母劈头盖脸一顿狂吼,在几位姨婆更黑的脸的注视下,轻飘飘的看了看自己穿着一身劲装的娘。 “那你怎么从来不穿罗裙。” 在她的印象中,除了参加宫宴,她娘向来都是一身劲装,很少穿罗裙。 秦母险些将害怕被老部下看见笑话的话脱口而出,狠狠地在秦玉脑袋上敲了敲。 “老娘当初也是凤冠霞帔被你爹娶回来的!” 在自己老娘的淫威之下,秦玉迫不得已随意挑选了一个,看起来不是很复杂的嫁衣。却又被姨婆缠着看陪嫁清单,足足有三个册子,恨不得把整个将军府都搬走。秦玉随手翻了两页,全都是绸缎布匹,金银首饰,秦玉只皱了皱眉,除了最后一册她点名要的书籍和兵器,这金银首饰,还真用不上,即便爱财如她,也不禁咂舌,莫不如统统换成银子来的实在。 大婚之日,秦玉向来是建国至今史上第一人。 景孝帝乔楚,亲自驾马于将军府接亲,为她抬轿撵的,是晋国赫赫有名的将军,为秦玉抬嫁妆的,是副将、武将,三军首领。嫁妆丰厚的让人咂舌,队伍前方已经进了宫门,后方还为从将军府出发。 景孝帝亲迎,三军送嫁,十里红妆,羡煞旁人。秦玉坐在轿撵里,看着自己竟然有这么多嫁妆的时候,突然有了逃婚的念头。 这么多嫁妆,全都换成银子,她还当什么皇后啊,直接携款私逃,隐姓埋名挥霍个几辈子也挥霍不完啊。 秦玉如今怀有身孕,自如了宫,便被乔楚一路抱着入了大殿,接受百官朝拜。好不容易结束了册封,迎进了凤依殿,乔楚却是出奇的陪着她那一群兄弟喝酒去了。 “圣上威武,竟然收服了我们将军!” 这些个粗狂的汉子,平日里对乔楚恭恭敬敬的,自从乔楚登基之后,再看见乔楚那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眼下几杯黄汤下腹,便全然不知面前的是皇帝还是兄弟了。 陆晟跟在秦玉身边最久,却是最喝不得酒,眼下喝的晕乎乎的,一把搂住乔楚的肩膀,称兄道弟起来,下的常德海与一众大臣在一旁直摸额头。 “兄弟,我跟你讲,我跟在咱们大将军身边最久,就连她什么时辰去茅房老子都知道,你们行吗?” 陆晟手里拿着酒壶,搂着乔楚的肩膀,对着同样醉醺醺的几位将军指了指。 “咱们大将军,那可不是一般女子。九岁征战沙场,至今没有败绩,威震六国,大将军一怒而天下惧!咱们将军,那就是战神!” 乔楚转头看了看搭在自己身上的肩膀,只是含笑,并未多言,也并未不满。 “兄弟,我跟你讲啊,咱们将军不容易啊。” 陆晟抬手大大的饮了一口酒,说着说着竟是抹起了眼泪来。 “他妈的老子长这么大,就特么没见过咱们大将军这样的女人!” 陆晟摇摇晃晃的搂着乔楚的肩膀。 “那年大将军才几岁?妈的忘了几岁了,那还是个小娃娃,那时老子就做了她的副将,当时老子不服她,就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就让老子给她当副将。可是没过多久,我就服了,彻彻底底的服了。” “那年攻打北漠,三十二个部落,其中有一个部落在雪山腹地。大将军带着三十个人潜伏在雪山,一动不动的潜伏了两天,最后挺住的只有十人。大将军就带着我们十人伏击了那个部落。大获全胜。” 陆晟说着摸了摸泪,欧阳宁也忍不住了,晕乎乎的脑袋晃了晃。 “咱们大将军那是一般人吗?当年在匈奴的时候,大将军独自一人潜进匈奴王庭,刺杀匈奴王,斩杀千人,毫发无损的回来。” 徐子墨拍着欧阳宁的肩膀。 “圣上,咱们大将军哪都好,就是腿不好,早些年潜伏在雪地,又落入过冰川,就落下了旧疾,一到阴冷的天气,就如同寒针刺骨一般疼痛,千万不要让咱们大将军的腿受了凉。” 乔楚挑眉笑了笑,很好,还有人记得他是圣上。 在往年与秦玉书信来往的时候,秦玉定然不会什么都告诉他,有些事,秦玉不想让他知道,以秦玉的本事,怕是他查也查不出来,莫不如听这些秦玉身边的人说来的快。 因着秦玉有孕,乔楚滴酒未沾,洗漱干净换了身衣裳才走进凤依殿。凤依殿内,秦玉已经早早的歇下了,自从怀了孩子,秦玉就变得嗜睡,看的秦玉睡得香甜,乔楚挥了挥手,夏致等人便轻手轻脚的退出殿内。 乔楚慢慢的走进床榻,蹲在秦玉床前。 “阿玉,以我之姓,冠你之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阿玉,我终于,娶到了你。”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十五章 良辰美景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乔楚不忍唤醒秦玉,轻手轻脚的将秦玉发上的凤冠摘下,正要褪去秦玉身上的衣袍时,秦玉却慢慢清醒。(完美世界辰东 ) 封后大典太过繁琐,乔楚想要一个隆重的封后大典,向全天下宣布他终于娶了秦玉。却又顾忌秦玉的身子,经不得太多繁文缛节而又一切从简。 尽管如此,秦玉却还是折腾的有些累。虽然在她看来,徐子墨的话太过夸大其词,她的身体如何她自己清楚的很,她从小在马上长大,饮的是狼奶,即便现在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却仍然不觉得吃力,便是眼下骑马驰骋也未尝不可。 不过是因着有孕变得懒散嗜睡了些,乔楚不在她身边,她睡得也算不得安稳。其实乔楚一进门她便已经有所察觉,只不过来的人是乔楚,她便放下心慵懒的不想睁眼。 “吵醒你了?” 秦玉含笑看着乔楚为自己褪去衣衫,自从他去扶越,她的饮食起居全都由乔楚一手照看,便是洗浴更衣这些小事乔楚也从不假他人之手,她如今肚子大的像塞了一个球,弯不得腰,都是乔楚蹲下身子为她穿靴,一切都亲力亲为。 “没有,自己醒的。” 乔楚褪去秦玉的外衫,蹲下身子脱下秦玉的靴子,让秦玉靠在床上,又拿了一个软软的靠垫靠在秦玉身后。随即,自己坐在床边,托着秦玉的双腿放在自己腿上,轻轻地为秦玉揉捏着双腿。 秦玉那双修长笔直没有一丝赘肉的双腿,自从有了身孕之后便变得浮肿,今日封后大典,更是站了许久,此刻这双腿,更是肿了一圈。 “累着你了。” 秦玉看着乔楚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同时,只觉得乔楚这不是把她当孕妇,而是当三等残疾。便是植物人也没有这样伺候的道理,何况,他如今还是一国之帝。 秦玉的身手虽然没有以往的利索,却也不至于像牵线娃娃一样需要有人牵引才能动弹。拉过乔楚揉捏自己双腿的手,转了个身,一头枕在乔楚的腿上,手上还拽着乔楚的如玉一般的手指。 许是秦玉的动作过快,过于粗鲁,乔楚睁大眼睛看着秦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都要当娘的人了,还是真么不稳重。” 秦玉仰着头看着乔楚,乔楚低着头,龙凤红烛烧得噼啪作响。(完美世界 ) “三岁看八十,我这人,到死都是这幅样子。” 乔楚眉心一皱。 “不许你说这个字。” 那日秦玉炸死,他虽然事后觉察出不妥,但是当时却深信不疑。当日秦玉胸口流着血,呼吸微弱,苍白的脸至今还印在他的脑海。 他不愿也不敢想秦玉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要与秦玉白头到老。 “从此以后,我不要你再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阿玉,不要再离开我,永远不要。” 秦玉咬唇看着乔楚紧张害怕的样子,轻轻地笑着,红烛噼啪作响,龙凤呈祥。 “小七,良辰美景,不做点什么,是会对不起你我此生仅有一次的洞房花烛的。” 秦玉伸手勾住乔楚的脖颈,拉着他的脑袋慢慢倾下,自己的身子也慢慢的抬起,一点一点的凑近乔楚的唇。 秦玉如今的身子乔楚碰不得,却无法拒绝秦玉的主动热情,遂以,大婚当夜,秦玉一人坐在床上呵呵的笑着,而乔楚,则是一头扎进了殿外的荷花池。 秦玉乔楚大婚的消息传遍鼎苍,当夜,在遥远的姜国,也有一人,躺在高高的宫殿顶上,举杯对月,望着满天的星辰,醉酒苦笑。 她终于,嫁给了他。 夜晚,再是孤寂再是凄凉,也终究会迎来黎明,而夜恒,却永远的陷入了永夜。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撒进凤依宫时,秦玉闭着眼摸了摸身旁的位置,那个陷下去的地方已经冰冰凉了,这证明了乔楚是起的有多早。 “夏致。” 秦玉轻轻地唤了声,殿外,夏致与清秋推门而入。 “娘娘醒了。” 娘娘,这个陌生的称呼,秦玉轻轻的笑着,抬眼入目的是乔楚放在一旁,昨夜穿着的大红喜服。(玄幻完本 )她这短短的十六载,有不少的称呼,从军一路升致大将军,去了一次姜国成了国师,去了一次楼兰成了圣女,而她现在是乔楚的皇后。她最喜欢的称呼,乔楚的女人。 “小七呢?” 夏致与清秋对视了一眼,皇上排行老七,普天之下,也只有秦玉一人敢如此称呼景孝帝。 “皇上早朝还没有回来,嘱咐了女婢莫要打扰娘娘休息。” 清秋对着秦玉眨了眨眼。 “何止如此,皇上交代了,若是娘娘醒了,就请娘娘先用早膳,又派了太医令来给娘娘请平安脉,太医令现在已经在殿外候了一个时辰了。” 秦玉叹着气摇着头,乔楚太过紧张她了。 “洗漱更衣吧。” 五月的天,正是风和日丽春暖花开之际,秦玉挺着肚子穿过御花园,清秋夏致两人皱着眉亦步亦趋的跟着,时不时的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担忧,娘娘平安脉也没诊,早膳也没用,若是皇上知道了,如何是好? “退朝。” 随着常德海尖锐的声音,众大臣叩拜退出金銮殿,却在金銮殿外的廊下,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大将军。” 陆晟如今已经被封为忠勇将军,看着秦玉的身影,兴高采烈的便像秦玉走去。乔煜正在于陆晟说着什么,听着陆晟的声音也抬头望去,站在廊下的,不正是那个昨日刚刚被册封为后的女子吗? 乔煜走上前去,对着陆晟的后脑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什么大将军,是皇后娘娘。” 陆晟揉了揉后脑,回头望了望乔煜,笑着点头称是。 “哈哈,是是是,我倒是忘了。” 陆晟对着秦玉一拱手,笑的就差把两个唇角在后脑相会了。 “皇后娘娘。” 秦玉也对着陆晟的脑袋狠狠地拍了一掌。 “油腔滑调的家伙!滚一边去。” 陆晟也只是笑,一些往日的同僚看见秦玉,也都纷纷上前寒暄。秦玉瞥了一眼乔煜,这个年纪与自己相当,却一直扮猪吃老虎,本就是乔楚的人,却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 “嫂嫂。” 乔煜看着秦玉打量自己的目光,背后森森泛着寒意,他瞒着秦玉这么久,秦玉会轻易扰了他?只见秦玉含笑看着乔煜。 “湘王殿下。” 乔煜如今已经册立为王,封地府邸,加官进爵。 乔煜看着秦玉微眯的眼神,背后越发的森冷。 殿外的寒暄,自是少不了惊动殿内的乔楚,一声皇后娘娘清清楚楚的落在乔楚的耳中。乔楚一挑眉,起身便向殿外走去。果然在殿外的廊下,群臣当中看见了那一抹水蓝色身影。 那抹蓝色身影挺着肚子,眯着眼睛在与乔煜说着什么,乔楚眉心一皱,大步向秦玉走去。众臣纷纷退到两边,为乔楚让出道路。 乔煜察觉异样,转头便看见皱着眉的乔楚,却如同看见救星一般。 “圣上。” 秦玉看着乔楚的一脸冰冷,努了努嘴,这金銮殿她来过数百次,却没有一次来的这般心虚。刚要俯身对乔楚行礼,却被乔楚上前,当着百官的面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只字未说,在众臣的叩拜下离去。 秦玉脸上有些发烫,她如今虽然是皇后,却仍就是晋国的大将军,当孩子生下来后,她还是要入朝为官的,还是要带兵杀敌的。乔楚这般不管不顾的当着百官的面抱着她离去,她日后,还怎么面对百官啊,今日之事,若是不成为陆晟等人的谈资,她秦玉二字就倒过来写! 只是眼下,她却管不得陆晟,乔楚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着实让她有些心虚。抓着乔楚的衣襟,嘿嘿的笑着。 “小七。” “皇后娘娘来此多久了。” 乔楚完全不理会秦玉,夏致与清秋对视一眼,规规矩矩的回复。 “会皇上,一盏茶的功夫。” “可用了早膳?” 夏致与清秋眉心一皱。 “未曾。” “平安脉可请了?” “未曾。” 秦玉实在是听不得乔楚这冷冰冰的话,勾着乔楚的脖子。 “小七,笑一个嘛,我想接你下朝,想与你一起用早膳。” 就像前世,妻子接自己的丈夫下班,与自己的丈夫一同用早餐。 乔楚对着秦玉的笑脸,终是败下阵来,再做不到冷着脸装深沉。 “简直胡闹,你如今怀着孩子,应该好生休养。” 秦玉靠在乔楚肩上,仍由他抱在自己,在众宫人的注视下一路走回凤依宫。 “小七,我想如此。” 乔楚向来不是秦玉的对手,只秦玉这般似那只会与秦玉撒娇的狐狸一般,在他肩上一靠,轻轻地一句话就可以将他击的溃不成军。 “以后,要坐轿撵。” 秦玉嘴角一勾,在乔楚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竟是让乔楚脸色一红,红致耳根。 “小七,我想去看看静苒,看看三哥。” 自从乔渊大婚之后,她便在也没有见过乔渊,即便是在她大婚的时候,也未曾见到乔渊的身影。乔楚重视手足之情,念在李静苒怀有身孕的份上,只将乔渊囚禁在贤王府。 可是在她眼中,即便乔渊起兵造反,即便乔渊眼中从来没有兄弟手足,即便乔渊战败,他都是那个与她并肩厮杀,疆场驰骋的三哥。在她眼中,乔渊永远都是温文尔雅的贤王时贤,知己蓝颜。 秦玉的心思乔楚都明白,秦玉看似手段残忍,战场上手刃无数,但其实,秦玉最是重情。 “我陪你。”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十六章 过往已殇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贤王府。(请牢记 ) 当乔楚把秦玉抱下马车后,秦玉抚着肚子,望着贤王府三个大字。这牌匾上的字,是乔渊自己题上去的,入木三分,大有挥斥方遒之势。 府外的两个石狮子,如同门神一般守护着贤王府,却没有将贤王府守护好。曾经的贤王府,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贤王府门客三千,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是长安所有府邸中最气派的。 而如今,秦玉摇头轻叹,这么大的府邸,安静的有些可怕。那种落寞萧条,还不如一个小小商家的门第。 乔楚只是将乔渊禁足与府中,褫夺了封号,俸禄。却还是给着他皇子的待遇,只不过,乔渊战败,整个人便变得颓废不堪。朝中不乏有势力之人,落井下石一番必不可少。即便是不看笑话奚落与他,却也因着他曾与乔楚夺过皇位,视之为罪人而不敢亲近。 府中的富丽堂皇已不在,府中的下人们在乔渊战败之际,便已经偷抢了府中的贵重之物逃跑。李静苒大着肚子也阻止不得,如今这府中,只剩下做饭的婆子,忠心的管家,还有李静苒的陪嫁丫头。 秦玉进府,李静苒挺着肚子出来迎驾,如今,她是一届罪妇,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即便往昔亲密无间,现如今,也随着乔渊的战败,而彻底封锁在了过去。 “罪妇李静苒,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自上次见李静苒,已经数月有余,如今再见,恍如隔世。秦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静苒,在她的印象中,李静苒从来都是笑的张狂,笑的没心没肺。 她放肆,嚣张,不羁,狂野。她曾经挥着鞭子在草场驰骋,她曾经是狩猎场上,唯一的大家闺秀。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她从来都是自由的,从来没有人可以拘束着她。 她说过,在这长安城中,只有李静苒与她的性子最像,像极了第二个自己。她能从李静苒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她豪放,她嚣张,她可以陪着自己在街头放肆的饮酒作乐,她可以陪着自己偷偷的去看美人洗澡。(完美世界辰东 ) 曾几何时,这个女子也那般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曾几何时,这个女人也挽着袖子与自己大战街头地痞流氓,出入红楼花舫。 即便是上次相见,她虽眉宇间藏着愁烦,但是她的心却是自由的。这眼下,岁月,你对她做了什么?什么时候,另外一个自己,也能变成如此这般? 秦玉上前一把抓住李静苒的手,阻止她的作福。 她的眉宇间岂止是愁烦,她的心都已经死了,在她身上,她看不到她应有的气息。她像是无数妇人一般,沉默规矩,眼中冷漠没有生气。 “静苒。” 乔楚看了眼李静苒,拍了拍秦玉的肩膀,向着后院走去。 “你们聊着。” 乔渊没有出门迎驾,看着乔楚去的方向,应该是去见乔渊了。秦玉与李静苒穿过回廊,到了上次二人相见的地方,一切仿若从前,却又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你可还好?” 李静苒笑着抚着肚子,脸上终是有了丝生气。 “回皇后娘娘,罪妇一切都好。” 李静苒用词生疏,生生的将二人隔在了银河两边。 “李静苒,你怪我?” 秦玉知道,她爱乔渊,而乔渊今天的一切,都是拜她与乔楚所赐,所以,就算李静苒怪她,怨她,她也无话可说。 李静苒直直的看着秦玉,就如同曾经很多次看着秦玉一般。 “阿玉,我从来不怪任何人,今天的一切,我都已经有所准备。(言情 )今天在这里的,不是我,就是你,而我从来都知道,你从来没有输过,三爷,也不会赢。” 李静苒就如同秦玉一般,看似什么都不管,实则心中,比谁都看的清楚明白。她从来都知道,乔渊爱的不是她,从来都知道,乔渊娶她,是因为她李家的权势。可是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不由自主,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乔渊。 爱情不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理由。她知道她想要什么,她爱乔渊,她想嫁给乔渊,她爱就好,管他爱不爱自己呢? 她从来都不会去怪任何人,她不怪乔渊,也不怪秦玉,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即便大婚当夜,乔渊醉酒,将她压在身下,喊着的却是秦玉的名字。 她不恨秦玉,也不怪乔渊。乔渊钟情于秦玉她比谁都看的清楚明白,而正是因为这份钟情,才更让她钟情于乔渊。 “三爷,可还好?” 李静苒笑了笑,笑容中却有了一丝苦涩。 “还好,不过是没争取到皇位,有些消沉。” “小姐哪里会好,王爷终日喝的烂醉如泥,每次见到小姐都喊……” “绿芙。” 李静苒的陪嫁丫鬟带着哭腔的抢了话去,去被李静苒打断了最重要的话,李静苒知道,绿芙后面的话是,每次王爷醉酒,喊得都是秦玉。 而这话,就如同乔渊大婚当夜喊得丫头一般,不能让秦玉知道。秦玉重情,看着不说什么,心中想的,却比常人要多得多,这话若是让她知道,怕是她最放不过的,就是她自己。 而眼下,秦玉已经贵为皇后,一个罪人喊着堂堂国母的名字,与法与礼,都极为不妥。 秦玉看了眼李静苒身后的绿芙,李静苒的匆忙打断让绿芙也心中想到了什么,不甘心却又不敢再多言,只恼恨的留着眼泪不说话。 “相爷他……” 李静苒不想秦玉顺着绿芙的话想到什么,她向来聪慧,若是让她再想下去,定然会想到什么不该想到的。赶紧找了个话题,引着秦玉不再追究方才的事情。 秦玉与李静苒相交多年,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只不过她不愿让她追究的,她便不再多想。 想起远在姜国的容哥,秦玉只觉得心中隐隐的痛。 “他如今已经是姜国的帝王。” 李静苒只是笑笑,却没有再多的表情,没有惊讶,没有差异。秦玉心中早已明了,长安城中,最先看穿容哥身份的,竟然是李静苒。当日李静苒没有说完的话,就是让她,防着容哥,那时,她夹在乔渊与她之间,不想背叛乔渊,却也不想她被乔渊设计,却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她。 李静苒似是看穿了秦玉的心思,含笑看着秦玉,那久违的笑容,就如同当年在马场策马一般。 “你知道的,自小我的鼻子就比别人灵敏,我曾和你说过,相爷的身上总是有着似是青莲的味道。一日在三爷的书房中,我便问到了这味道,不过几日,却又再府中一陌生男子的身上闻到了一模一样的味道,那男子长得极美,也有着与相爷一般的桃花眼。” 李静苒言尽于此,容哥身上的味道不是熏香的味道,而是与生俱来的。却是极淡极淡的,寻常人是嗅不到的,只有嗅觉极好的人,例如李静苒,才能嗅得到。 而那长相极美的男子,又有着桃花眼的男子,定然就是夜恒本人。 “相爷与数月前,已经重病不治,撒手人寰了。” 那日容哥与慕容秋月大婚,她识破了容哥替身的身份,那日后,便对外宣称相爷病重,几日后,便病重身亡。而那替身,秦玉并没有为难,而是如同华景一般,放回了姜国。 李静苒在秦玉出现在顾容大婚之日之时,便已经将所有线索都串联了起来,或许三爷不知道,但是她却知道,那日大婚之人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相爷身上的青莲味道。 李静苒在秦玉的声音中,听出了苦涩,她与顾容,终究是剪不断理还乱。 “阿玉,人死不能复生,你如今已经贵为皇后,莫要再让其他人扰乱了你俩的生活。” 秦玉与李静苒的话,二人都懂的,在秦玉心里,容哥在这个世上存在过,而不是夜恒的替身。而李静苒则是警示秦玉,莫要对顾容动情。 “我明白,容哥永远是容哥,夜恒只是夜恒,容哥已经不再了,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即便是夜恒。” 秦玉一把抓住李静苒的手,那双手曾经拿过弓,拿过剑,策过马,扬过鞭。如今,却是一双要撑起整个王府的手。 “过段时间,事情平息了,我会想办法,恢复三爷的官职。” 李静苒的手已经有些粗糙,不再有从前的滑嫩,这王府的日子,的确有些清苦,李静苒如今怀有身孕,必然不能吃苦的。 李静苒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玉,这样就好,这样我就不用再夹在你与三爷只见为难。这样,我就能每日看到三爷,拥有全部的三爷。这样,我就只有他了,而他,也剩下我。” 不要太多,她只要他,唯一奢望的,就是他也只有她。 秦玉坐在马车上回望贤王府,最终最终她都没有去看乔渊,她竟不知怎样去面对乔渊,只是远远地望了望那个跌躺在地上,喝的烂醉如泥头发邋遢的乔渊。 那个从来温文尔雅,礼贤下士,从来都整洁的轻微洁癖的男子,如今,也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她,却不敢走上前与看上一眼。 她以为,她或许不会再见乔渊了,却没曾想,当天夜里,她安排去贤王府照顾李静苒的嬷嬷便派人快马加鞭的进宫传报,李静苒早产,生死攸关。 ...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十七章 保大保小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当乔楚搀扶着秦玉急匆匆的出现在贤王府的时候,秦玉一眼便看到伫立在产房门前的乔渊。(完美世界辰东 ) 秦玉印象中的乔渊,永远都是干净出尘的,他总是会穿着一身白衣,一手负在身后,文雅有礼,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笑。 而眼下的乔渊,秦玉早已不认得。那一身白衣已经褶皱不堪,衣衫上沾满了灰尘泥泞,胸口衣襟处,似是水渍一般邋遢。头发乱蓬蓬的,便是那一向俊美含笑的脸,如今都肮脏不堪,整个人就如同她当初在花楼门口捡到的百里小九一般。 那副沧桑落魄的模样,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再也没有当初在岭南一起厮杀时的傲然,再也不是那个,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三爷了。 时贤,已无心。 还未到门前,便已经听到房门李静苒撕心裂肺的吼叫,幸得今日从宫中派了三名嬷嬷服侍李静苒,否则今日,如何是好? “里面怎么样?” 御医已经在门外跪了许久,见秦玉与乔楚到来更是不敢懈怠。 “回皇后娘娘话,情形,不妙。” 秦玉眉心一皱,紧张的望着房间紧闭的大门。 “废物!” 这话明明是用来敷衍她的,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怎么会突然早产?” 御医与管家都跪在地上,皆是不敢抬头承受秦玉的怒火,乔楚在一旁不做言语,却是看着秦玉生了恼意而更加恼火。 “这……这……” 御医跪在地上这了半天也没这出来,却是乔渊在一旁淡淡的开了口。(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 “是我。” 秦玉转头看向乔渊,乔渊虽然不顾念手足亲情,可李静苒的孩子毕竟是他的,虎毒不食子,看如今乔渊担忧的样子,定然不是他刻意不想要这孩子。 “是老奴的错,老奴没有照看好爷,也没照看好夫人。” 乔渊苦笑着摇头。 “是我,我醉酒倒地,静苒去扶我,却被我推到在地,都是我,是我!” 乔渊的声音淡的像是没有灵魂一般,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属于李静苒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有那一盆盆从房内端出来的血水。 秦玉突然紧紧地握手成拳,上前一把抓住乔渊的衣襟,一拳挥了出去。乔渊不躲不闪,硬生生的接了秦玉这含着怒意的一拳。 乔渊被秦玉一拳打的侧过身去,嘴角顿时显出血迹。 “看看你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秦玉想过很多次和乔渊再见面时的场景,却从来没想过,竟然会是这样。尽管乔渊如此,全拜她与乔楚所赐,但是秦玉心痛他这样,她心中的乔时贤,赢的了,输的起,不应该这样自暴自弃。 乔渊如行尸走肉一般,擦着嘴角的血,含笑看着秦玉。 “什么样子?就是这个鬼样子。” 秦玉握着拳恨不得再打他一拳,却是被乔楚紧紧地抓住抱在怀中。她如今也有身孕,动不得气,在乔楚眼中,谁也重不过秦玉。 “丫头,乔渊从来都不是你心里的乔时贤,乔时贤从小便知道,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自己去夺。所有皇子中,乔时贤是第一个带兵出征,第一个册封为王。(完美世界辰东 )当乔时贤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一切都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什么都没有。当他以为他掌控一切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一直被别人玩弄于股掌。” “什么三贤王,什么温文尔雅,什么公子时贤,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乔渊。” 秦玉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下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怔怔的看着乔渊。 她应该早早的告诉他,应该早早的提醒他,与虎谋皮,焉能全身而退?乔渊,你不该,你不该在知道顾容是姜国权贵,还想要放手一搏。皇权之争,不该牵扯别国来犯。 乔渊,难道你还不知,一切错不在乔楚,错不在秦玉,也错不在顾容吗?错只错在,你别皇权野心,迷惑了心智。 “启奏皇上,皇后娘娘,三爷,夫人难产,有性命之忧,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保大,还是保小?” 御医从房内匆忙而出,跪在地上打破了僵局,却又将气氛带入了另外一个僵局。秦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种保大保小的烂梗,竟然有朝一日,让她亲眼目睹。 秦玉不语,如鹰办锐利的目光却是看向乔渊,她要听乔渊说,她要听听,里面那个女人,为了他舍弃了一切,那只苍鹰为了他甘愿折断翅膀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她倒是要听听,乔渊的选择,听听他值不值得那个女人为了他做的一切。 乔楚默默地握住秦玉紧握成拳的手,她太过紧张了,紧张的仿佛御医是在询问她的孩子一般。乔楚为了这个想法心中苦笑,若真的有一日,他没有保护好她,若真的有一日这个问题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定会豪不犹豫的,选择秦玉。 乔渊没有回顾秦玉的目光,只是身侧的手已经青筋暴起,彰显着他此刻的心里,并没有表面那般平静。 “我要静苒,我要她性命无忧,我只要她。” 乔渊的话让秦玉的心重新落了回去,她回眸望了望乔楚,她不知道,若是乔渊选择了孩子,她该如何?她舍不得李静苒,却又叹息那孩子。同样身为母亲,此刻若是换做她,她定会要孩子,静苒若是知道孩子没了会如何?若是知道在性命攸关之际她爱着的三爷选择了她有会如何? “我要孩子!” 房内传出李静苒撕心裂肺的嘶吼,她要孩子!秦玉从来没有这么为难过,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惧怕分毫,此刻,竟然想要逃。 “三爷,要孩子!” 乔渊不顾下人的阻拦,几步便踏进了产房,一众人却死死地抱着秦玉不让她进,产房是污秽之地,乔楚是九五之尊不得进入,而秦玉,却是因为杀人太多,身上戾气太盛而被阻拦。 一夜无话,秦玉在椅子上坐了一夜,乔楚在她身旁陪了一夜,而乔渊,则是在里面陪着李静苒陪了一夜。 从李静苒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秦玉知道,孩子,保下了。秦玉不怪乔渊的妥协,身为一个母亲,若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若换成是她,她也会选择孩子。 夜深,只听着李静苒在房内哑着嗓子痛苦了一夜,最后,只能听见微弱的喘息之声,李静苒已再没有力气喊出声音。 终于,在黎明之际,天空闪过第一抹光亮之时,房门,传出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 生了,李静苒煎熬了一夜终于生了,秦玉再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去。李静苒整个人似乎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般,虚弱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胸口还有起伏,就如同死了一般。 李静苒生了一个女儿,此刻,没有人在意那个孩子。秦玉握住李静苒的手,李静苒虚弱的回了她一个微弱的笑。 奶娘抱着孩子放在李静苒身边,秦玉看的出她眼中的欣喜与幸福。这是她豁出性命才生出的孩子,她与乔渊的孩子。 “静苒,你看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乔渊红着眼睛看着李静苒,秦玉默默地站在一旁,或许,李静苒用命搏的,不仅是一个孩子,还有乔渊的爱。 是谁曾说过,李静苒与她是一个赌徒,疯狂的赌徒,而这一刻,李静苒赌赢了。 “三爷,我们的孩子。” 李静苒气若游丝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呼出这口气,下一口气会不会再吸进去。她眼中是有光的,她喜欢听乔渊说,我们的孩子。 乔渊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紧紧地抓住李静苒苍白的手。 “是啊,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儿,长的像你的女儿。我们要一起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不要让她像我。你不是说,你希望我带着你去草原骑马吗?静苒,你好好养着,快些好起来,我带你和我们的女儿,一起去草原骑马。我们就住在草原上,看着我们的女儿长大,我亲自教她骑马……” 乔渊说着说着便落了泪,却还是一直说着,秦玉从来没听过乔渊说过这许多的话,也从来没见过被恐惧笼罩着的乔渊,他的话里,充满着害怕,他的身子都在抖。 李静苒的目光有些放空,却是心满意足。 “好啊,我们就住在草原上,骑马,看星星。” 李静苒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担忧的事情一般,突然睁大眼睛看着秦玉。 “三爷离不得长安啊,三爷战败,被囚禁府中。阿玉,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三爷吧。” 秦玉的眼已经变得模糊,却是扯了一个大大的笑看着李静苒。 “小苒子,你是不是生孩子生傻了,三爷什么时候被囚禁了,三爷是晋国堂堂的三贤王,皇上宠爱的皇子,谁敢囚禁他。” 秦玉紧紧地抓着乔楚的手,用着哽咽的声音说着轻快的话,一切都仿若以前,一切都好似没有变,以前,多好啊。秦玉想要为她编织最后一个梦,梦里,她还是秦玉,她还是李静苒,梦里,没有皇权,没有江山。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十八章 江珊是哪个小婊砸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小苒子,还不给本将的干女儿娶给名字,难道你要反悔吗?” 李静苒对着秦玉虚弱的笑,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好像还是那日两个张狂的姑娘在草场骑马开着彼此的玩笑,秦玉说要做她孩子干娘的那句话,好似是昨天一般。(完美世界 ) “是啊,我们的女儿还没有名字。” 李静苒重新看回乔渊,目光中的满足是秦玉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到的样子。 “不悔,乔不悔。” 秦玉再也看不下去,握着乔楚的手转身向着门外疾步而去,最后,她只看见李静苒伸手要擦掉乔渊脸上的泪,还有身后传出李静苒虚弱的声音。 “三爷,静苒对你,从来不悔。” 秦玉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她逃到门外时,御医惊恐的喊着血崩,还有乔渊撕心裂肺的一声静苒。 秦玉抬头望着已经渐渐升起的太阳,太阳还是那个太阳,跟昨日的没有什么不同,跟几年前的也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是她们,是回不去的曾经。 李静苒的离去,似是什么都没改变,却又似改变了很多,至少向秦玉再次验证了,她一直都无法接受的现实,一切都无法回去的现实。 当次日乔渊请旨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是惊讶的,李静苒的离去,最大改变的,便是乔渊。重新出现在御书房的乔渊,没有了前一日的邋遢,他如第一次相见那般,穿着一身白衣,束起的发上冠着精致的玉冠。 温文尔雅,飘然若仙。那个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暖的男子,重新站在了她的面前。不同的是,他手中抱着一个婴孩。 “娘娘,静苒生前一直想要去一次草原,她一辈子都在长安未曾离开,死后,罪臣想带着她的骨灰看看她一直想要去的草原,也算是完成她的心愿,还望皇上,娘娘成全。” “皇上与娘娘尽管放心,罪臣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静苒一直不离不弃,如今,罪臣连静苒都没有了,罪臣只想完成她的心愿,孩子还小,不能与罪臣奔波,只求娘娘看在这是静苒的孩子的份上,可以代为抚养。还望皇上与娘娘成全。” 乔渊从来都没有这般卑微过,李静苒生前没有得到的,死后,还有什么意义吗? 秦玉抱着孩子,乔楚抱着秦玉,抬头看看天,这个时辰,乔渊怕是已经出了长安城了吧。 “这孩子,看着到与乔渊有几分相似。” 秦玉努了努嘴,对乔楚的话轻哼一声,这小肉球子还没长开,哪里看得出像谁? 秦玉眼尖的看见那包裹着小肉球子的襁褓里一块紫色玉佩,抽出来一看,这玉佩她识得,是李静苒在大婚那天送给乔渊的,她不知一次听说,那是她娘留给她的东西。(言情排行榜 ) 秦玉眼皮一跳,心中总觉得不好,与乔楚对视一眼,同样在乔楚眼中看到了她心中的担忧。 “来人!快来人,左秋!去贤王府,快去贤王府!” 秦玉察觉的太慢,终究是晚了一步。在秦玉吼出的同时,常德海来报,贤王府大火,贤王抱着王妃的尸体,葬身火海。 终究,他还是与李静苒,一同去了。 秦玉看着怀中似乎知道了父母的离去而突然大哭起来的婴孩,低着头一滴泪水滴落在婴孩的脸上,与婴孩的泪水混在一起。 不悔,从今天起,我便是你娘。 乔楚上朝的时候还在担忧,李静苒与乔渊的离去,秦玉太过平静,她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平静的,总是让人担忧。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阴沉着脸,众大臣喘气都不敢大声的情况下,草草的结束了早朝。而当他们都无法揣度圣意的时候,多么希望秦大将军此刻是在朝堂之上啊。 而当他们出了金銮殿才惊讶的发觉,连着半个月都雷打不动挺着大肚子接皇上下早朝的人,今日竟然没来。回味起龙椅上那一日比一日阴沉的脸,朝臣暗自揣测,难不成这大将军与皇上吵架了? 乔楚虽然不知朝臣心中那些小九九,只知道他多日来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把秦玉给丢了。 皇宫大内,重兵重重把守,竟然没有一人知道秦玉的下落。乔楚疯了,朝臣总说,帝王一怒,流血千里,乔楚恼了,这么多大活人,却连一个秦玉也看不住。 所谓关心则乱,就在乔楚派人搜索皇宫,满城寻找的时候,秦玉在凤凰台的宫殿顶上慢慢露出一个脑袋,换了个姿势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左秋。 “他们找什么呢?” 左秋面无表情的盯着下面就差掘地三尺的御林军。 “在找人。” 秦玉这些天的郁闷气氛突然之间觉得有一扫而光的倾向。 “找什么人?宫里终于有刺客了吗?刺杀的可是乔楚?成功了没?” 乔楚看着她看到紧,不就是怀个孩子吗?乔楚全面戒严,整日一堆丫鬟婆子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里里外外的消息全方位封锁。(好看的 )又是怕她磕着碰着,又是怕有糟心的事来烦她。她现在每日除了晒晒太阳,与左秋夏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两句话,便是吃了睡睡了吃。她那个小狐狸因着她这个主人的缘故,好不容易减下来的肥,又胖成了一个球。 她觉得她这个身子在不运动运动就锈住了,再没有个什么事情让她动动脑子,她都要成白痴了! 眼下不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看着这阵势怕是要找之人来头不小啊。秦玉坐起身来,已经有了摩拳擦掌之势。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好让她分分心思,不要总想起李静苒和乔渊,每每逗弄着不悔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会想起那曾经的一张张笑脸。 她虽嘴上不说,心里却总是过不去那个坎。她觉得这是魔障,是她在心底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牢笼,她得自己走出去。 左秋听了秦玉的话,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应该在找娘娘。” 秦玉觉得前世听过的一句话果然不假,是谁说的,一孕傻三年,一定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导致她智力的下降,不然,她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哪个宫的娘娘?难道也是别国的奸细?” 秦玉看着左秋笑的突然有点邪恶。 “伪装成柔弱的后宫娘娘,成了皇上的枕边之人。潜伏在皇上身边,时刻准备着伸出爪牙,想要给皇上致命一击。那刺客入宫已久,出手之时却发现已然深深爱上皇上,所以放弃刺杀的机会,想要逃离皇宫,却不料早已被皇上洞察一切。” 左秋只觉得秦玉是不是因为存有不良心思的顾相突然成为了姜国夜恒,好友李静苒与乔渊先后而去,所以受到的打击太大而伤了脑子。 “是中宫娘娘。” 秦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中宫娘娘,那就是皇后啊,好家伙,竟然都做到了皇后的位置了啊。 秦玉看着底下的人头攒动,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如今好像就是那个中宫娘娘,而乔楚登基至今,后宫之中,好像也有且仅有中宫一个娘娘。 秦玉觉得自己不仅智商变得有问题,反应能力也很有问题。伸手指了指下面全力搜捕的御林军,诧异的看着左秋。 “他们找的难道是我?” “难不成在找朕?” 秦玉猛然间回头,正看到乔楚一脸怒意的悄无声息的立在她身后。为何而恼?乔楚在她面前从不自称为朕,如此看来,定是那些朝臣又惹他不快了。 “你怎么来了?” 秦玉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已近黄昏。 “这个时辰不是应该在批奏折?” 在转身时,左秋已经不见,乔楚看着秦玉那副懵懂无知的表情,只觉得就像他狠狠地用力的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心中的焦急与害怕,不知道他担忧她会不会又一次转身离开他。她只是跑到这里看风景,他却被自己吓的险些疯狂。 凤凰台本身就高,站在凤凰台上可以俯视整个长安,而这凤凰台上的宫殿顶,自是不会被人发现。秦玉身边每天都有一堆人把她当祖宗似的供着,她嫌弃聒噪,想要讨个安静,便带着左秋悄悄的溜到了这。 凤凰台平日里是供招待各国使节,宫中晚宴的地方,若是没有安排,凤凰台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大殿,除了一些打扫的宫女内侍,平日里也不会有人来。皇宫之中除了冷宫这里最安静。 秦玉在这里吃了左秋从厨房偷来的一只鸡,困意上来就在殿内的软榻上睡了一觉,这才刚刚睡醒爬上房顶,就看到了人潮流动大肆搜索。 殊不知她这一讨安静,却差点将长安掀个底朝天。 乔楚这气,一时间不知该向谁发,怎么发?向秦玉,他哪里舍得?何况秦玉不过是看个风景。最终乔楚觉得这气与害怕,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了。 “想要见你,很想很想。” 他哪里还会批奏折,秦玉不声不响的不见了,他若还批的下去奏折,那他才是疯了! 秦玉挑了挑眉,着急下朝就是为了想见她?秦玉嗤之以鼻,这算什么借口。她想要当昏君,她可不愿做那祸国殃民迷惑君王的妖后。 秦玉看了看乔楚的表情,再看看那已经退了下去的御林军,饶是她现在反应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好笑而又奸诈的看着乔楚,那一脸的阴沉还没有完全消散。 “你不会以为我跑了吧?” 乔楚的眼角不自觉的眯了眯,秦玉心中顿时甜的冒起泡泡,她猜的没错,乔楚就是以为她丢了,以为她跑了不要他了。 对于秦玉的怀疑,乔楚坦然招供,没有丝毫迟疑。坐在秦玉身边,伸手紧紧地将秦玉搂在怀中。 “下了朝没有看见你,心里总觉得缺了什么。上朝的时候总是惶惶不安,乔渊说他只剩下李静苒了,可是最后连李静苒都走了。我就一直在怕,怕有朝一日我也会像乔渊一样。” “你向来爱自由,你是鹰,是在草原上空翱翔的鹰,我总怕,总怕这小小的一座四方城留不住你,也留不下你。” “李静苒死都想要去见一见那一望无垠的草原,我知道你自幼在岭南长大,那才是属于苍鹰的天地。我怕,我怕你会离开我。” “我不愿将你困在这四方城中,我想要看见你自由的样子,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会阻拦你。可是我又害怕,我无法想象,也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哪怕一丝一毫。随着李静苒与乔渊的离去,这种害怕愈发浓烈,愈发根深蒂固。” 乔楚将秦玉搂在怀中,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秦玉在他身边。他可以一辈子生活在地狱,可以永远见不到光明。可是当秦玉这道光洒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便开始贪恋秦玉的暖。随即他开始害怕,害怕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这道光再不会照在他身上,又将他重新打回地狱。 他不怕地狱的黑暗,他只怕当他迷恋上光的温暖之后,重新被打回黑暗。 秦玉噙着泪看着乔楚,她的乔楚,从来都不会如此脆弱,她的小七从来都不会害怕什么。 秦玉什么都没有说,回应乔楚的,却是延绵而又温柔的吻。那般真实而又坚定的告诉着乔楚,她在,她一直在他身边。 这世上,只有乔楚能让她甘心留在这四方天地。这四方天地,虽然没有草原的辽阔,看到的天也只有不过方圆,但是这里有乔楚,外面在大在好,却没有乔楚。 她爱乔楚,她愿意为乔楚画地为牢。 “静苒与时贤的离去,我却是很伤心,我总是在想,皇权真的那么重要吗?除了皇权,我们又得到了什么呢?静苒不在了,时贤不在了,容哥也不在了。后来我想,我还有你。” “小七,我们私奔吧,等到时机成熟,时局安稳,我们就带着孩子,归隐山林。你,可愿放弃这江山,与我和孩子归隐?” 这个答案,她早已知晓,却还忍不住想要听乔楚亲口对她说一次。 “江山是什么?” 乔楚对着秦玉挑了挑眉,起身站在紫金宫顶,逆着残阳,脱下踏枯万骨,染满鲜血的龙袍。极其潇洒的抛下宫顶,那龙袍在夕阳下烨烨生辉,那五爪金龙仿佛要从龙袍中挣脱出来一般。 “为了你我可以不要江山。” 秦玉坏心思的站起身,与乔楚并肩俯视整座长安城,那睥睨之姿,世上,或许只有秦玉,才有资格站在乔楚身旁的位置。而然却说着与她气质丝毫不符的话。 “……你告诉我江珊是哪个小裱砸!”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十九章 小小乔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乔楚嘴角明显的抽了抽,却是一把将秦玉搂在怀中,一起逆着残阳远眺。(请牢记 ) “在我心中,只有阿玉。” 秦玉手扶在肚子上,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万里江山的壮阔。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容哥想要天下,时贤想要江山,可是最后都不在了。我觉得对不起时贤,也觉得对不住容哥。我在想,若是当日你我一走了之,将这皇位让给时贤,他与静苒会不会就不会死。我们之间会不会就不是这样的结局。” “我总觉得亏欠了容哥,对于容哥,我自己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静苒走的时候时贤曾说,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静苒,而最后他却连静苒都失去了。那时我就在想,容哥呢?容哥还有什么?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不合,鼎苍大帝统一九州至今已经几百几千年了。” “如今鼎苍六国,纷扰战乱,若想要百姓再不遭受战乱的纷扰,只有统一了六国。容哥还有什么?容哥只剩下那个皇位了,难道还要把他的皇位抢走吗?我们若是就此离去,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可若是再夺取了容哥的皇位,他最后的结局,会不会也如时贤一样呢?” 她害怕,她心中真的在怕,她已经失去了静苒,失去了乔渊,她不想再失去容哥。 “夜恒会是个好皇帝。” 乔楚怀抱着秦玉,这天下,本就不在他心中,他毕生所求的,不过是与秦玉生生世世不再分离。 “小七,我是个将军,不是因为我出生在将军府,或许是我前生也是个将军吧,在我心中,有国才有家,国是我的责任,百姓是我的责任。我想有个温暖的家,也想着天下的百姓也都有个温暖的家。” 她前生至死都是为国家效力,从小接受军事化教育,战场从来都不是她所愿,却是她的责任,那是一种,已经刻入骨髓融入血肉的责任。 她看到过太多的家破人亡,看到过太多的流离失所,她不是个心软的人,她也从不是心怀天下,她不过是想,人人都有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自然是好,但是她所求的不多,只要人人能吃饱,穿暖,一瓦遮头。(好看的请牢记 ) 她是一个军人,自前世起便是一个军人,这是一个军人的热血,是一个军人的责任。 夕阳下,紫金宫顶,乔楚拥着秦玉,手指向天下山河。 “阿玉,我答应过给你的盛世,便不会食言。五年,再给我五年,五年间我不会动姜国,五年后,我必定统一五国,创一个盛世给你。立时,这天下,便交于夜恒,六国一统,你我便归隐山林。” 乔不悔周岁那日,秦玉与乔楚为她办了个盛大的晚宴。作为乔不悔的叔叔,自幼便被乔楚冠上了郡主的头衔,赐府邸封地。她长大后,秦玉也会与她说她爹娘的事情,她有一个好爹娘,她爹曾经玉树临风温文尔雅,迷倒了长安多少大家闺秀,她娘是她最要好的好友,为了爱她爹,牺牲了自己终生追求的自由与潇洒。 凤凰台上,百官齐贺,乔楚要像百官昭示乔不悔的身份地位,这是他乔家的长女,是乔渊的孩子,享有的,是乔家皇室的尊荣。即便乔渊谋逆,他的女儿也是尊贵的。 那日,琳琅满目的珍宝,刀剑,绣作,诗书,乔不悔肉呼呼的小手,什么还抓不动,便一把摸向秦玉的承影。 秦玉笑的很开心,小家伙,有她娘的风范! 那日,或许是因为秦玉笑的太开心了,导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想出来凑凑热闹,看看究竟是什么,让他娘笑的如此狂放。 当秦玉突然停止笑声,一把抓住乔楚的手,若无其事的告诉他,她好像要生了的时候,乔楚再次出现了他鲜少的慌张。 哪里还顾得上群臣,哪里还顾得上桌子上摸着承影流着口水的乔不悔。秦玉还没有痛的叫出来,他便已经乱了阵脚。一把抱起秦玉,奔向内室额头已经开始冒起冷汗。 “太医令!要生了,要生了!产婆要生了!快!快来人!……” 产婆、嬷嬷,向来都是寸步不离的跟在秦玉身边,自从乔楚见到了李静苒产子,便一直心有余悸,又增加了两名女医随身照看秦玉。(请牢记 )如今正是晚宴,百官都在,太医令自然必不可少。 一群人紧张的跟在乔楚身后,秦玉小厨房自秦玉产子的日子越来越近,一直都是随时准备着,今日终于是派上了用场。 秦玉肚子越发的疼痛起来,额头上也慢慢的开始冒起汗来,躺在乔楚怀中,听着乔楚语无伦次的话,对着乔楚轻轻松松的一笑。或许是李静苒带给他的心灵上的阴影,她从来没见过这般惊慌失措的乔楚。 “哪里是产婆要生了,是秦玉要生了。” 乔楚的呼吸已经打乱,他哪里还听得见秦玉的调笑,他如今心里想的,只是秦玉要生了,要生了! “小七,若是我和孩子……” “不会!” 乔楚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的身子看似强壮,却是外强中干,徐子墨说她现在的身子生子会有危险。随着秦玉的产期越来越近,他就越来越紧张,有时甚至想要悄悄地打掉这个孩子,他怕,他怕秦玉为了生孩子也会像李静苒一样。 怎么可能会一样!他不允许!他的阿玉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会一直在他身边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乔楚一路念叨着,轻轻地将秦玉放在床上,产婆,嬷嬷们开始忙活着,却怎样也无法将乔楚从产房赶出去,他要陪着秦玉。 “你若不出去,老子就不生了!” 这里不是她的前生,古代人封建,产房血腥污秽,乔楚是一国之君,他们认为一国之君在这污秽之地会影响国运,会影响社稷。不过是生个孩子,秦玉不想给人以口舌。 这孩子哪里是她想不生就不生的,然而乔楚却怕秦玉在这时分心与他,极其听话的走了出去。 “我就在外面守着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秦玉只觉得李静苒给乔楚的打击太大,导致如今她生孩子就让乔楚陷入了魔障,呆愣着直挺挺的走了出去,口中还一直念叨着什么,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乔煜陪着乔楚在外面等候,常德海等一众内侍丫鬟也焦急的向房内望着,百官在凤凰台也同样焦急的等待着。 乔不悔虽然也是乔家的血脉,但是这个孩子不同,这个孩子,是皇后的孩子,是晋国的嫡子,若是男孩,那就是嫡长子,很可能是将来的储君,太子! 乔楚目光呆滞的望着房内,丫鬟进进出出,同样是一盆一盆热水端进去,再换成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 乔楚紧紧地握着拳,越看越觉得可怕,当初李静苒也是这般,一盆盆水端进去,一盆盆血水端出来,丫鬟进进出出的,可是李静苒却再也没出来。 他怕极了,他怕秦玉也会如李静苒那般,进去,再也不会出来。 “你听见了吗?听见了?” 乔楚一把抓住乔煜的手,紧张的指着房内。乔煜只觉得手腕处顿时便乔楚抓的火辣辣的疼,却只是皱了皱眉,他也再担忧。 “听见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听见,内力算不上好的他,只听见房内产婆与嬷嬷的声音。 “为什么没有声音?为什么没有声音?” 乔楚紧张的已经基本丧失了语言功能。 乔煜没有成亲,也没见过别人产子,自然不懂得乔楚说的是什么。 “什么声音?” 乔楚皱着眉头,回头紧张的看了一眼乔煜,乔煜从未见过他崇拜的七哥如此担忧害怕过,他凤眸通红,已经失了方寸。 他自幼没权没势,生母位份不高,又去的早,是七哥一直照看着他,扶持着他。七哥看似冷漠,却是重情重义。自幼七哥就是他心中天神般的存在,从未如此,大失方寸。 这世上,能影响他情绪的,让他这般失魂落魄的,只有里面那女子,只有秦玉, “七哥,你太过紧张了,嫂嫂不会有事的。” 乔楚抓住乔煜的手没有一丝放松,反而更加紧了几分。 “生孩子不都要叫的吗?为什么没有声音?为什么阿玉一点声音也没有?” 李静苒生孩子的时候,叫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他问过徐子墨,生孩子究竟有多痛,会让李静苒整整喊了一夜,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徐子墨对他说,剥皮拆骨犹不及。剥皮拆骨,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有过之而无不及,岂是常人所能忍受? 而如今,产房里除了几个产婆的声音,哪里有秦玉的声音,她不喊不叫,却让他更加担忧。 “剑刺入胸膛她都一声不吭,她有多能忍,七哥怎会不知。” 乔楚哪里听得进去乔煜的话,他满心只想着,这是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他再也不要阿玉有任何风险,再也不要阿玉承受这样的痛。 看着乔楚紧张的模样,乔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经一片青紫。 许久过后,房内开始传来秦玉低低的嘶吼,随即嘶吼声越来越大,乔楚的心也提的越来越高。秦玉从来未曾喊痛,就连乔煜都知道,秦玉便是剑刺胸口都不皱眉,如今究竟会有多痛,才让秦玉这般的人都忍不住喊出声来。 终于,在秦玉的一声怒吼下,乔楚再也忍受不住,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进了产房。 丑时,月牙懒懒的挂在天上,小太监刚刚敲过丑时更鼓,房内,伴随着秦玉的一声嘶吼,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二十章 乔吉拉德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那一声响亮的啼哭,响彻云霄,乔煜进不得内室,只听得有嬷嬷出来传报,皇后娘娘生了,恭喜皇上得了一个小皇子。(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 常德海一种宫人都跪在地上恭贺皇上,另有内侍急匆匆的前去凤凰台传报给各位等候的众大臣。乔煜只呆呆的站在那里,嘴角慢慢勾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秦玉终于生了,生了个小皇子。 普天同庆,百官朝拜,大赦天下。还在月子中的秦玉,由着乔楚亲自照顾,秦玉坚持小皇子由自己亲自喂养,不要奶娘。 自从有了小皇子,乔煜总是寻了个由头就往乾清宫跑。自从秦玉生下孩子,就一直住在乾清宫内,乔煜喜欢秦玉生的那个大胖小子,总想着逗弄逗弄他,却每次都能看见乔楚这个老婆奴一脸殷勤的缠着秦玉。 自从秦玉生了小皇子,因着小皇子的名字,秦玉足足三天没有搭理乔楚。乔楚说,他的儿子将来要坐拥天下,心怀江山社稷。秦玉觉得乔楚此人说话太不靠谱,不是说好五年之后就上交皇位,与她归隐?怎地又想赔上她儿子? 皇家无情,皇位如乞丐眼中的肉包子,若是他在有个兄弟亲友,保不齐会成为下一个乔渊与乔楚,运气不好再摊上个顾容那样的丞相,她儿子哪还有舒坦日子过? 好在乔楚最终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立即改口。最终,小皇子被赐名珏,乔楚说,珏,是两个含在一起的玉,从玉而出,又有玉中之王一说。如玉君子,虽然犯了秦玉的名,但是这总是与皇权没有丝毫关系。 可是秦玉却还是不满意,整天在纸上划着,到底是乔峰好一些,还是乔丹好一些,乔渊的女儿叫了乔不悔,她儿子也压个不字,叫乔不斯?乔振宇她很喜欢,可是这些都是别人的名字,没有创意,写起来还不好写,这是她第一个儿子,要不就叫乔一? 起初乔楚由着秦玉胡闹,直到乔楚在纸上看到乔·吉拉德的名字后,乔楚觉得,那毕竟是秦玉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身为孩子他爹,身为男子,他觉得一定不能由着秦玉一高兴,让他儿子长大后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名字。(玄幻完本 ) 于是趁着秦玉还在纠结的时候,先斩后奏,将珏字录入了皇家族谱,才保住了他儿子的一世清白。多年以后,每当乔珏忆起此事,都心中感慨万千,眼中拘着一把泪感谢他爹当年的明智之举。要知道,他爹被他娘压制了一辈子,他想象不到,当年他爹是冒着多大的风险,才背着他娘做了这样的事情。 乔珏满月那日,同样是抓宝,乔珏却是什么都没抓,只牢牢地抓着秦玉不放。当时秦玉只是调笑,这臭小子别是长大了跟她一样,愿意调戏美人吧。这小子才屁大点就三观不正,这是病,得治! 多年以后当乔珏长大,秦玉才知道,乔珏要的,不是美人,而是天下。他爹乔楚因着要给秦玉一个盛世,登基为帝,他也要给同一个女人一个盛世。 秦玉出了月子,缠着乔楚三日,才得乔楚同意她再入朝为官。秦玉是军人,作为一个军人,她的天地是战场。乔楚也不在乎秦玉到底是在宫中为后还是入朝为将,他要的只是秦玉在他身边。只要秦玉不离开他,秦玉想要如何就如何。 遂以,当秦玉下了朝而没有回乾清宫,倒是伙着左秋骑着马招摇与长安街头的时候,乔楚并没有反对。秦玉是鹰,他不愿限制了她的自由,只要这小女人在外面玩够了,知道回家就好。 当秦玉驾马自灞桥过,长安城又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浪。要知道,自改朝换代起,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些曾经招摇于世的公子哥了。 在百姓心中,顾相英年早逝,贤王也殉情而去,公子之首的太子殿下现在已经登基为帝,轻易见不到一面,即便见到了,也是要跪在地上不能直视圣颜的。 而长安最嘚瑟最嚣张的秦爷,也已经贵为皇后娘娘了。这些个长安的姑娘小伙,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热闹了。自从没有了秦爷的长安街,红楼楚馆没有以前红火了,花舫经常传出一两声轻叹。赌坊不没有以前热闹了,便是连乞丐们都觉得这长安街上没有了秦爷的身影,似乎少了些什么。(玄幻 ) 所以,当秦玉再次驾马从灞桥而过的时候,长安百姓是何等的兴奋欢呼,激动的就差要把灞桥掀翻了。 秦玉在马上呵呵的乐着,瞧瞧,这长安城还是这么的热闹,长安的百姓还是这么的热情。她胡汉三又回来了! 秦玉似是国家领导人巡视一般,骑在马上仰着头,挥着手,一举一动都被她展现的极其完美。百姓也极其吃秦玉这一套,她今日下了朝,刻意让夏致为她装扮了一个极其潇洒的男子装扮。 想不到都改朝换代了,她秦大将军还是那么受欢迎。 秦玉很享受,百姓很和谐,除了,突然从天而降摔在她马前的一个落魄男子。 秦玉定睛看去,那男子是从旁边的雅荷客栈被丢出来的,店里的伙计将男子送二楼抛出,紧接着出来三个人便对男子一顿拳脚。 秦玉低头看去,那男子一身粗衣布履,随着男子被丢出来的,是一堆书册。秦玉眼尖,一眼便看到了隐藏在书册当中的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岑府,韶。 岑府,是兵部侍郎岑文的府邸,岑文是乔渊安插在兵部的,但是最终岑文应该是顾容的人。岑文是一届莽夫,也不过是被顾容利用而已。 而岑文早在她在晋国狠下杀手的时候,就牺牲在了朝堂内乱当中。 这牌子是客卿们出入官府的令牌,看样子,这人应该曾经是岑文府上的客卿。 那男子被三个伙计打却是一声不吭,秦玉从伙计的嘴里听出个所以然。应该是这人住客栈没有钱,白吃白住了一月。 秦玉这才正眼去看这男子的长相,男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年纪不大,身材高大却明显的营养不良。眼底青黑,面容消瘦,一定经常吃不饱饭。 虽然如此,却遮盖不住这男子的芳华,眉清目秀,眼中虽然有着颓败灰暗,整个人都散发着对生活的悲观,生无可恋之感。但这人长得还真就是不赖,甚至是好看,比起挽月,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左秋看着秦玉这样子,知道秦玉这又是犯了老毛病。秦玉这人,虽是个姑娘,却更胜男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过怜香惜玉了,无论男女,只要见到了美人,这一颗心就跟水似的想要去疼惜。 “住手。” 秦玉一条腿抬到马上,手肘支在腿上支着下巴,俯身看向那落魄的客卿。 “这人看来也是我晋国莘莘学子,怎地能如此对待,左秋。” 左秋知道秦玉的意思,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丢给那伙计。 “这人,我们将军要了。” 秦玉看着那一锭金子,心中一痛,直呼左秋这个败家女人。那可是一锭金子啊,虽然她现在是皇后了,不用苦恼着赚钱养家了,但是也不能这么霍霍啊,钱要花在刀刃上。他一个人,把自己霍霍的这么瘦弱,能吃多少?这客栈,一个月下来才几个钱? 奈何,她现在是红人,金子都已经被左秋大方的给了出去,她也没有再要回来的理由。 那男子被秦玉所救,却一句话也没有跟秦玉说,踉跄着爬起来,低头看了看被丢在地上的书册,转身就要走。 秦玉嘿的一声,这可是她花了银子买回来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让他走了呢。她秦玉虽然不是奸商,可是却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啊。 “等等。” 那男子顿了一顿,回过头来对着秦玉拱手作揖,算是对秦玉表示感谢。 秦玉看了看被男子丢弃的那些书册,对于一个客卿来说,丢掉书册是一种什么心态,是一种生无可恋的心态啊,她这虽然救了他不让他遭受皮肉之苦,可是他这是要转眼就要找歪脖树吊死的节奏啊。他要是死了,她那一锭金子不就白花了嘛。 “你是明宣年间,兵部侍郎岑文的客卿?” 那男子终于抬头看了看秦玉,随即又看到落在地上的令牌,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是。” 秦玉抬腿下马,捡起地上的书册,随意翻了翻,竟然是他写的谋论。大致看了看,秦玉突然有一种,这一锭金子没有白花的感觉。 “这些都是你写的?” 那男子又苦苦的一笑。 “是又如何?” 呦呵,是又如何?这就是文人的傲气?她容哥可不这样,想到容哥,秦玉眼中灰暗闪过,却一闪而逝。 “你既写的出如此谋略,定是颇有才华之人,既然曾经做过岑文的客卿,怎地不重新为国效力,而落的如此田地?” 以这人的才华,做个客卿着实委屈了他,从这人的谋论上看,这人,若是在朝堂之上,定然会大放光彩的。 那人摇头看着秦玉。 “正是因着在下曾是岑府客卿,才会有如今这样的境遇。” 秦玉恍然大悟,是了,岑文当年拥护的是乔渊,谋逆之罪,如今改朝换代,这人没有被株连就已是乔楚开恩,眼下,即便这人在有才华,也无人敢要。 “公子贵姓?” 这句话在左秋听来,像极了曾经大将军调戏良家公子时的语气。那男子也是一愣,竟是有些窘迫。 “不才,柳司韶。”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二十一章 长安街头的思念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柳司韶,秦玉低低的琢磨着这么名字,她似乎曾在乔渊府上听说过这个名字。(言情排行榜 )三贤王礼贤下士,重用人才,曾经乔渊府上的客卿众多。当初似乎也听说过此人的名气,才华横溢,有治国之才,理应居庙堂之上。却因着落魄时岑文的一饭之恩而屈居与岑府。 岑文有匹夫之勇,却没有经纬之才,府中客卿不过是做个样子,多的却是习武之人,这柳司韶颇有才华,却从未被重用过。 忆起前尘往事,秦玉不觉得有着过多的感慨,这感概,大多来自曾经的相爷。 “你可知我是谁?” 柳司韶嘴角淤青,看着落魄异常,但那文人的风骨,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气质,却让他看上去耀眼很多。 “出生与疆场,二岁便敢指点沙场,九岁带兵出征,明宣四十八年,退匈奴、西北,官拜大将军位,至今未尝一败。景孝元年,册封为皇后,十里红妆,三军送嫁,吾皇亲至将军府相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在被丢下楼之前,便看见这个晋国的传奇驾马从灞桥过。那等英姿,问世间谁人能敌?他在岑府虽不被重用,屈居人下,但是对这女子却是听之甚多。 她是战场上不败的神话,她是长安街头花名远扬的秦爷,她出入赌坊,留恋花楼,她敢将太子踹进碧落湖,她敢自毁名声夜宿花舫。 世人皆醉我独醒,这女子心思缜密,有舍有得,嚣张狂放。世人眼中的她,又有几分真实,几分假意? 他看的清楚,却只愿与世人同醉。 “爷看你也颇有几分姿色,既然知晓爷是谁?那可愿拜在爷的门下,做将军府的客卿?” 左秋此时很想上前提醒,将军府何时有过客卿?莫不要老毛病又犯了,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搜罗美人啊,好歹,好歹也要等夜深人静,神不知鬼不觉的呀。 秦玉不等柳司韶说话,只在柳司韶诧愕的瞬间,一手搂过柳司韶的肩膀,柳司韶虽然瘦弱,但是个子高挑,秦玉搭着他肩膀,稍微显得有些滑稽。 “走吧,以后你就是将军府的人了,跟着爷有肉吃,也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走,跟爷喝两杯去。” 碧落湖旁,杨柳提下,秦玉席地而坐,柳司韶听说过无数次秦玉的豪放嚣张,却是第一次见识到,秦玉这个皇后娘娘,做的有多像大将军。(穿越 ) 以天地为庐,赏碧落之景,饮美酒,食干肉,人生一大乐事。 秦玉拿着葫芦大喝一口,乔楚看她看的紧,只言她身子不好因不得酒。今日出宫,特意让左秋偷了两壶武陵醉,配上上等的肉干,人生几何啊。 对于秦玉的侃侃而谈,柳司韶期初拘束的紧,但是几口武陵醉下去,他发觉与秦玉交谈,是人生一件幸事。 自古文死谏,武死战,为将者,大多数被人称作只有匹夫之勇,有勇而无谋。而秦玉不然,她的才学让柳司韶都有些汗颜。 士为知己者死,柳司韶二十八年头一次有了这种领悟。 秦玉不仅有谋略,她看似痞气十足,但是不经意说出来的话,都让人深思。她有治国之道,经纬之才,便是卸甲从文,也是朝堂之幸。 柳司韶不仅感叹,能与天子并肩鼎力,怕是这世上,唯此人而不可也。 与柳司韶相比,秦玉也聊的酣畅,柳司韶的学问才识,总有一点容哥的影子,但是又与容哥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是谦谦君子。 许是太久没有饮酒了,那日秦玉隐约觉得,自己躺在草地上,头枕着手,耳边是柳司韶的长篇大论,柳司韶这个人,固执中带着执拗,但是他的许多策论与言谈,看似离经叛道,却与她不谋而合。让她隐隐的有着身在前世时,与战友的那些言论,倍感亲切。 天空真蓝,耳边柳司韶醉酒后的絮絮叨叨如催眠曲一般,让她有了沉沉的睡意。她就真的那般睡去了,睡梦中,她梦见乔楚轻轻地斥责,但是有着乔楚宽阔的胸膛,熟悉的味道,斥责两声又如何,翻了个身,眼也不抬,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 庄周梦蝶,是庄周入了蝴蝶之梦,还是自己梦见了蝴蝶?那梦太过真实,以至于,当秦玉在此醒来的时候,睁眼看了看金灿灿的丝蔓围帘,再看到不远处伏在案上批阅奏章的乔楚,秦玉又躺了回去,只觉得还在梦中。 “醒了就过来把粥喝了。” 乔楚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玉眉心一皱,清醒过来的秦玉心知大事不好,自己偷偷饮酒,又在宫外醉酒,不仅被乔楚抓个现行,还真的被乔楚一路抱回宫。(好看的 ) 掀开被子,脸上堆了笑脸,赤着脚便像乔楚跑去。乔楚虽然低着头在看奏章,目光却是随着秦玉而动。看着秦玉赤着脚跑了来,眉心更是皱的紧了。 一把将秦玉抱起,放在自己的龙椅上。秦玉看着乔楚不搭理自己,将她放在龙椅上,又低头看奏章,努了努嘴心道乔楚这是恼了? 这粥还是温热的,看来应该是隔一段时辰便换一碗粥。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可有用晚膳?” 乔楚低头不语。 “你抱我回来的时候可看见了柳司韶那个书呆子?” 乔楚仍旧不语。 “这粥挺好吃的,你不吃一口吗?” 乔楚不为所动,秦玉再接再厉,凑上前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折子让乔楚对她不理不睬的。 “武状元啊,都说新科武状元功夫了得,小七,你说他打不打得过我。” 乔楚仍旧视若无睹,秦玉觉得,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读了那么多,对付乔楚只有一个办法最受用,美人计。 秦玉觉得,是时候放大招了。 拽了拽乔楚的袖子,前一秒含笑的脸这一秒竟然显得有些可怜。 “小七,你生气了啊。我不是偷偷喝酒的,也不是偷偷醉酒的,小七,莫生气了。” “你看啊,我出宫一趟,就发现了柳司韶那个书呆子。他真的非常有才华,简直就是相见甚晚。我只收了他做客卿,凭着他的才华,将来必定能报效朝廷的。” 秦玉没想到,今日随口一说,就奠定了柳司韶与乔楚之间的芥蒂。使得乔楚虽然重用柳司韶,私下里却闭其如洪水猛兽,让柳司韶万分不解。 秦玉见乔楚没有反应,将粥碗一放。 “小七,我没吃饱,虽然我犯了错,惹恼了你,但是你不能不让我吃饱。上断头台前还有一顿饱饭呢,区区一碗粥就想打发了我。” 乔楚也不知自己是恼了哪里,只是看着秦玉醉酒躺在河提时,就气恼秦玉如此不爱惜自己。徐子墨告诉他,秦玉产子伤了根本,日后更应好生照顾。今日天已经渐渐地凉了起来,秦玉却还是如此放纵。 说好了日入时回宫,却迟迟不见她踪影,他那一刻是有多担忧,担忧她在宫外有什么意外?担忧她等不及他的五年之约,忍不住宫中的生活,迫不及待的逃离了他与儿子。 最后却让他发现,秦玉竟然醉酒河提,还与一男子醉在一起。天知道他当时多想把那男子投入河中淹死的好。 秦玉自是不知道乔楚心中有这些许的弯弯绕绕,只能走迂回路线,曲线救国。 对于秦玉的话,乔楚忍了许久不去回答,却不能饿坏了秦玉的肚子。秦玉就像那腹中有无底洞的狐狸一般,胃口不是一般的好。 “还想要吃些什么,让膳房做些送来。” 秦玉微微的眯着眼,笑的有些奸诈。 “我想吃的,膳房一定不会有。” 秦玉捧着乔楚转过来的脸,俯下身子靠了上去。 “我想吃你。” 对于谁吃掉谁这个为题,乔楚向来来者不拒,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吃掉就好,谁还在乎是谁吃掉谁呢? 一吻过后,秦玉如小流氓一般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 “美味。” 乔楚一把捞过秦玉,放在自己腿上,下颌抵着秦玉的头顶。 “阿玉,我真怕你会离开我。” 自那日后,秦玉鲜少出宫,出宫时也不再醉酒。久而久之,不知是秦玉适应了宫中的生活,还是宫中的生活适应了秦玉。 在宫中逗逗孩子,捉弄捉弄乔煜,叫上几个内侍赌赌骰子,宫中的内侍有几个是不会赌钱的,那技艺不比赌坊的混混差。组织几个舞娘跳上一段舞,喝上点小酒。再无所事事的时候,退了朝,约上几个副将将军,在凤凰台那么一呆,谈天说地,把酒言欢,高兴了骑着马去马场跑上一圈。 秦玉的宫中生活比宫外还要滋润,乔楚乐的秦玉自在,也不管她,由着她闹。除了总是在秦玉借酒调戏柳司韶和新人武科状元的时候不是时的出现干扰,其他时候更多的是陪着秦玉一起胡闹。 秦玉与柳司韶当真是相见恨晚,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却每每秦玉凑近柳司韶,乔楚就阴沉着脸出现。 秦玉披着厚厚的披风走在长安街头,她支开了左秋,独自一人撑着伞回荡在长安街头。从花舫岸边,一路走来,在街头的馄饨摊上坐了坐,一切仿若昨夜,喧闹的街头,对面有人与她一同吃着馄饨。 明日便是年关了,长安街头除了她,再无其他人。 厚厚的大雪,掩盖的是她浓浓的思念。 ------题外话------ 最近感冒君来势汹汹,实在扛不住又断更了,今天刚好一点,赶紧来更一章,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二十二章 在回忆中拥有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厚厚的大雪,掩盖的是她浓浓的思念。(免费请牢记 ) 回首望去,厚厚的积雪,只留下她一排脚印。 曾经那个说着每年与她一同赏梅的人,如今又在何处这段路,曾有人和她一同走过。秦玉缓缓丢掉伞,看着自己那一排脚印。 曾经,她也与那人,一起到过白头。 容哥,如今,你可还安好 姜国四季如春,夜恒褪去一身龙袍,穿着往日素爱的白衫,空荡的宫殿,飘荡着他孤寂的灵魂。驳了大臣上奏封后纳妃的折子,褪去一身华丽的龙袍。他不过是黑暗中,夜色下一个游走的魂魄。 他的心已经给了出去,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夜恒飞上房顶,手中一壶美酒,月朗星稀,阿玉,说好一同赏梅,我却一人先走。说好一起白首,我却只能在回忆中拥有。 身在高位,终于明白个中滋味。难怪乔楚不屑于江山,只因江山万里无人并肩欣赏,得了,又能如何 阿玉,你要好好的。 那日,秦玉在郊外仍旧是遇见了乔楚,那日之后,秦玉没有风寒,而乔楚却在宫中为她修建了一座梅园。 日复一日,转眼又是一年春。都说春雨贵如油,乔楚却嫌弃这连着下了几日的雨。 徐子墨特意的吩咐,秦玉的腿沾不得凉,这连着几日的雨,让乔楚的心都阴沉的像是在下雨一般。承乾宫,秦玉像以往一样裹着毛毯伏在案上看着乔楚批阅奏折,怀中抱着圆鼓鼓的小狐狸,吃着案上新进贡的红提。 要说这当皇后有什么好处,秦玉觉得,那就是想怎样就怎样,吃什么都是最好最新鲜的。 秦玉拿了一颗红提塞进乔楚的口中,乔楚看也没看,只张着嘴,连着秦玉的手一同裹进口中,舌尖碰触到秦玉的指尖,冰冰凉凉的,却让他心头莫名的燥热。(免费请牢记 ) “写的什么,眉头皱的向老头子。” 秦玉还未看清那奏章上写的什么,就被乔楚不满的甩向一旁。其实不用看,秦玉也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选秀,历代皇帝无不后宫佳丽三千,而大婚一年,乔楚却只有她一个皇后。那些文官又开始要往后宫塞女人了,这几日她虽然不上朝,却听柳司韶无意间提起过,当时虽然被乔楚驳了回去,但是这些迂腐老臣却怎肯罢休。 秦玉不觉嗤笑,这些老东西,老子上朝的时候怎么不说上奏选秀一事,老子这几日阴雨连天,腿脚不利索告了假,却开始要瞒着老子给老子男人塞女人了 也难怪,乔楚累了的时候,总是会把奏折一股脑的丢给她处理,这几日乔楚明明看着累的很,却不让她碰奏折分毫。 是怕她知道了多心,还是怕她心中不舒服 秦玉塞了一个红提进嘴,丢掉小狐狸,拍了拍手,跪在龙椅上厚厚的垫子上,整个身子都趴在桌案上,拿着砚台细细的磨着。 “不就是选秀嘛,还藏着掖着的。” 乔楚看着秦玉一脸不在乎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磨墨,眉心一挑。 “又是柳司韶告诉你的” 话说这柳司韶的确满腹才华,只一年时间便已经位居庙堂之高,为大理寺左少卿,从五品。秦玉虽然与柳司韶关系密切,却从没有刻意提点。 秦玉啧啧两声,这个小气的男人。 “大理寺卿年岁已高,昨日已经递了辞呈想要归乡养老,像朕举荐了左少卿。如今看来,柳司韶若是当了大理寺卿,岂不是埋没了他细作的才华。” 秦玉伏在案上看着这个醋意十足的男人,她就喜欢看他吃醋的样子,小气的样子。(请牢记 ) “大理寺卿要告老归乡了柳司韶满腹经纶,若是当个细作才是埋没了他。若是他有法子让那些老东西再不敢提及选秀纳妃一事,这大理寺卿的位置,就还让他做吧。” 乔楚放下秦玉手中的磨石,一把将秦玉横抱而起,径直向床榻走去。 “知道你护犊子,那柳司韶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由着你这么护着他。” 秦玉搂着乔楚的脖子,靠在乔楚肩上。 “你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能娶到我。” 乔楚将秦玉轻轻地放在床榻上,拿着软垫靠在秦玉身后,又扯过被子将秦玉裹的严严实实的,又拿着秦玉的脚,放在自己怀中,为秦玉轻轻捏揉着双腿。 一系列动作做得那般自然,就好似这一年之间,做了百遍,千遍。 “恩,我上辈子许是补了天,填了海,灭了妖,拯救了人间。这辈子,才能娶到你在我身边。” 翌日,方一下朝,柳司韶便被请进了承乾宫,二人谈了许久,柳司韶这方前脚刚走,后脚常德海便进了承乾宫。 又过了一日,三朝元老,太傅、尚书等几位上奏乔楚充填后宫,纳妃选秀的大臣被召进了御书房。 秦玉隔着纱帐屏风,靠在美人榻上抱着小狐狸吃着红提,默默地看着几位大臣低着头站在下面,起初还都振振有词,将纳妃选秀的好处说的天花乱坠。 但是乔楚就是头也不抬的坐在那,像是什么也听不到那般批着奏折。慢慢的,几位大臣也识趣的不在多言。 有过了一会,门外低低的传来宫女的哭泣声。几位大臣低着头你偷偷的看看我,我偷偷的瞅瞅你,皱着眉不知所措。 乔楚虽然没说什么,可这算是惊扰御前,常德海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门外便传来常德海低声的训斥之声,再后来,便是那宫女的恳求之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知圣驾在此,奴婢该死。” “你是哪个宫的,这么没有规矩” “常公公,奴婢是凤仪宫的。” 众大臣期初以为这不过是寻常的宫中之事,直到听到凤仪宫三个字的时候,才重新支起耳朵听起来。 眼下皇上宠爱皇后,不肯纳妃,偏偏皇后已经生有一子,实在好不出选秀的理由。若是皇后犯了有失得体,那就另当别论了。 “皇后宫中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那宫女慌忙的跪在地上。 “常公公,常公公救救奴婢吧,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 死这个字眼含着太多意思,众大臣又偷偷的对望两眼,见上面那位仍然没有声响,继而又听了下去。 常德海与那宫女声音的把控,恰到好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几位老眼昏花耳朵不灵敏的老东西听个清楚。 “常公公,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您替奴婢向皇后娘娘求求情吧,奴婢不想死啊。” “皇后娘娘仁慈,你这话可怎么说的” 那宫女啜泣了几声。 “娘娘仁慈,可是娘娘脾气不好,武功却好。上一次,皇上多看了一眼宫女小桃,结果小桃给娘娘梳头,不小心扯掉了娘娘的几根头发。那日娘娘心情不好,就踹了小桃一脚,结果当天夜里,小桃就重伤不愈去了。” “还有上上一次,娘娘让小安子陪她练剑,结果一失手,小安子也死在了娘娘的剑下。” “还有上上上一次,皇上不过在膳席间问了一句绿翠的名字,后来绿翠打碎了湘王送给娘娘的紫玉花瓶,娘娘一气之下点了绿翠的穴道,绿翠一动不动的站了一天,等娘娘想起绿翠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那时绿翠的身子都凉了。” “皇朝上下谁不知娘娘宠爱夏致姐姐,可是夏致姐姐今早皇上领走前,夸了一句夏致姐姐长的漂亮,现在夏致姐姐还跪在凤仪宫门前呢。” “常公公,昨日皇上说喜欢奴婢绣的帕子,常公公,奴婢不想死啊。” 那宫女的哭声越来愈大,常德海便派了两个侍卫将那宫女赶走,又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乔楚身边。 一切都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乔楚波澜不惊的抬头,几位大臣却是吓得不轻。 这几日秦玉不上朝,他们怎么就忘了秦玉的脾气,那可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煞神。想当初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还不是想打就打,不高兴了就把太子揣进湖中。 “朕思虑了几日,觉得几位爱卿所言甚是,今日,朕召众爱卿前来,便是与众爱卿商讨一下选秀纳妃一事。”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语。 “朕觉得,首次选秀,秀女就出自各位爱卿府上吧。” 几位老臣险些跪在乔楚面前,皇后是个将军,将军生了个皇子,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咱不说以后和大将军同朝为官,又何颜面面对大将军。 只说大将军这个武功,这个脾气,谁还敢拿自己家的掌上明珠去犯秦玉那个险。 终于,在柳司韶的这个诋毁秦玉名声的办法下不了了之,同时也让大家重新正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当今皇后娘娘,是战场上未尝一败的大将军。若想往皇帝身边塞女人,首先这个女人要有大将军的军功伟绩,有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还要有统帅百万大军的气魄。 最重要的是,即便打不过大将军,也要挨得住打,这样才能在后宫生存下去。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二十三章 送走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倚在承乾宫门口,秦玉背着光,双手环在胸前,含笑欣赏着龙椅上一袭明黄龙袍的乔楚。(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乔楚手握狼毫朱砂笔,伏在案上,低头看着案上的奏章。案上的奏章堆的如小山一般,每天都有新的奏章,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皇帝与太子不同,秦玉前世今生两世加起来,第一次知道,原来当皇帝这般的累,这般的辛苦。什么事情都要想的面面俱到,身为皇帝,那手中的朱砂笔,看似渺小,却是天下苍生。乔楚的每一个决定,都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影响重大。 但是秦玉觉得,天下间,没有谁能比乔楚更适合当皇上了。他做什么都极为稳妥,看似冷情,做什么却都是为国为民,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百姓。在乔楚心中,百姓远比皇权重要的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乔楚做的极其到位。 短短一年多,乔楚做的很好,减免赋税,法令严苛,是百姓心目中的明君。看到乔楚的作为,每每出宫时听到百姓对乔楚明君的评价。秦玉觉得,五年,对于乔楚来说,或许不用五年,乔楚就能造出一个盛世。 盛世,若是天下不归一,若是容哥在他的姜国,乔楚统一五国,是不是也是一个盛世?她对乔楚帝王的地位,竟然开始摇摆不定了。乔楚为帝,确实是众望所归,百姓之福。她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埋没了乔楚这天生的君王。 容哥,容哥应该会是个好帝王,但是容哥却把皇权看的太重。看着龙椅上的乔楚,秦玉越发的动摇了这个念头。 “看的这么出神?” 乔楚的声音将秦玉的飘远的神思拽回,回神便看见乔楚靠在龙椅上看着她浅笑。秦玉仍旧是靠在门边,对着乔楚扬了扬头。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果真如此。” 乔楚挑眉对着秦玉笑着伸手,如玉的手指在光的照射下格外的耀眼。 “可有风华绝代?” 秦玉慵懒的向乔楚走去,心中暗笑乔楚的小气。(本书由  完美世界整理发布)那时她诈伤,床榻之上调笑乔楚不若容哥那般风华绝代,却令这小气的男人记得至今。 将手放在乔楚手上,被乔楚牵着顺势坐在了乔楚的腿上。 “堪比天神。” 乔楚紧紧地将秦玉搂在怀中,紧皱的眉心也舒展开来,劳累了多日,便是乔楚也感觉到疲乏。但是只要有秦玉在他身边,似乎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便是整夜对着秦玉批奏折,他也觉得甘之如饴。 “小东西都睡了?” 秦玉点了点头,乔不悔不足月而生,即便在宫中受到了滋补,身子骨却还是弱了些。前些日子,深秋的夜却下了一场雨,温度骤降,小不悔受了些风寒。方才哭闹无法入睡,秦玉便亲自哄着小不悔入睡。 或许是小不悔神识当中知道自己爹娘以去,又或许秦玉有孩子缘,无论是小不悔还是小小乔,都对秦玉格外的亲切,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却是格外的粘秦玉。 两个小家伙一岁多了,小不悔越发的像李静苒,只是那性子与眉眼,却是另一个乔渊。倒是那小乔珏,长得出奇的像乔楚,无论是长相还是性子,都如同乔楚的缩小版。 就是这个缩小版,却让乔楚觉得有些碍眼,占有欲极强的乔楚,每每看着秦玉将乔珏抱在怀中的时候,就醋意骤升。在乔楚眼中,即便那还是个奶娃娃,即便那还是自己的种,但那也是个男人! 小乔珏却总是要和乔楚作对一般,那副模样,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在挑衅乔楚。每每小乔珏霸占着秦玉的时候,那狐狸一般的凤眸总是对着乔楚挑一挑眉,似是在炫耀自己的地位一般。 看着一大一小斗法,秦玉觉得这或许是天下间最美好的事情。(完美世界 ) 想必小乔珏在乔楚那里的地位,小不悔的地位却高了很多。秦玉不觉得乔楚是众女轻男的人,虽然都说女儿是爹爹上辈子的情人,但是小不悔也应该是乔渊上辈子的情人。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或许小不悔长得可爱,或是觉得小不悔没有了亲爹娘而怜惜,更或许,小不悔是个女人,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睡了,不悔的风寒好多了,不过药苦而已。珏儿……” “那小子再大一点,就把他送走!” 乔楚一言打断秦玉的话,秦玉茫然的望着乔楚,送走?送走!要把她儿子送走!常日里与儿子争风吃醋也就够了,现在竟然要把她儿子送走!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心头的宝,疼还来不及,还送走? 乔楚察觉到秦玉身上气息突然变得阴冷,看着突然皱眉望着自己的秦玉,乔楚摇了摇头,就知道秦玉太疼那臭小子。 “你要把我儿子送到哪去!” 乔楚伸手刮了一下秦玉的鼻子。 “堂堂七尺男儿,自然要习得一身武艺才华,难不成你养他一辈子?” 秦玉哼了一声,转头不去看他。 “我的儿子,当然由我亲自教授。就算我学艺不精,不是还有你,你做爹的,难道还教不了自己的儿子?” 她怎么说也是武林中的佼佼者,剑法天下第一,再说,以乔楚的武功,放眼天下,难道还有人能胜得了他? “慈母多败儿,你我的武功是如何达到如今这般境界,你比谁都清楚。” 秦玉不语,乔楚说的没错,她的剑法天下第一,若不是经过多年的历练,她怎能如此。乔楚的武功定然无人能及,但若是没有那几年在云峰岛的训练,乔楚又怎能有如今这般武艺。 “你三岁便独自出走拜师学艺,九岁便已经赤手空拳打败麾下将军,带兵出征。你一女子都能这般,我乔楚的儿子为何不能?” 秦玉仍旧不语,乔楚没说,他自幼便泡在药桶里,又在鬼蜮那种地方生活。 没错,若是乔珏在她身边,即便武功套路天下第一,但是没有实战,没有经验,只能是纸上谈兵。 “那,珏儿三岁的时候,也送他去云峰岛吧。” 虽然鬼蜮毁了,但是还有她师傅,她师傅虽然说过不会再收徒,但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定会倾囊以受,云峰岛藏近天下书籍,武学之巅,精华之最。无论是学识还是武功,都有天下间最上乘的师傅相教授,却是比在她与乔楚身边好的多。 乔楚点了点头。 “不悔虽是女子,却也应有所防身,你若愿意,就把不悔送去何肃那里。她身子不好,让何肃为她调养身子,也能跟着学些医术。” 秦玉点头,这点却是极好的,何肃活死人肉白骨,小不悔就算不能将何肃搜刮干净,也能有一技傍身,何肃的医术好,用毒也是极高的。 乔楚看着秦玉点头,心中欢喜了,满意了。他没有告诉秦玉,他也是存了一些私心的,毕竟把这两个碍事的小东西都送走,就没有人与他争抢秦玉了。 乔珏的到来,让他惊喜,但是乔珏那小鬼到来之后,却剥夺了他多少福利!所以乔楚决定,乔珏!是第一胎,也是最后一胎! “你刚刚看的什么,看的这么认真。” 虽然送走乔珏与不悔是正确的决定,但是她还是有些不舍。遂以找了个由头忽略这个话题,看出秦玉的心思,乔楚心中满意了,也不再继续。 “要冬捕了。” 秦玉有些诧异,也有些兴奋,方才的失落一扫而光,若是乔珏与不悔知道他娘这般没有骨气,因为一个冬捕就兴奋的忘记了要与他们分离的痛楚,一定会立刻马上就被送走。 乔楚挑了挑眉,就知道这件事情能让她高兴,伸手拿过一个单独放在一边的奏章。 “今年的冬捕,准备的很热闹。” 秦玉果真一股脑的扑在奏章上。冬捕三年一次,往年的冬捕,她都在战场,而长安这边,也因为是战事吃紧而断了。上一次冬捕也因故而没有举行,这一次冬捕她又怎能错过。 看着户部挥挥飒飒的奏章,秦玉就能猜得到,冬捕时隔多年首次重新开猎,一定会很盛大,很热闹,她一定会取得头筹! 秦玉再往后看,是参加冬捕的名单,只一眼,她就看到了那个,已经许久未见的名字,夜恒。 看出秦玉的少许不自然,乔楚便已经知道了为何。 “冬捕是一年当中最隆重的活动,各国都会有使臣来京朝拜参与。这也是冬捕最热闹的地方,各国都会派最厉害的勇士争得头筹,以耀国威。” 是了,冬捕与狩猎不同,冬捕只有晋国有举办,却与别国活动相同。说白了,不过就是弄个形式,几个国家首领聚在一起,然后相互炫耀自己国家的本事。 如今匈奴、西北臣服晋国,楼兰已算是秦玉的囊中之物,能比的,只有姜国与南疆。南疆,秦玉默默地叨念着这两个字,眼中浮现的是多年前那副趾高气昂的面孔。 时隔多年,再次相见不知又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至于夜恒,秦玉没想过,再次见到夜恒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场景。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二十四章 渐行渐远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迎着寒风,踏着积雪,秦玉站在行宫门前,看着远方的车架缓缓而来。(完美世界阅读网 )客山行宫,皇家猎场,冬捕的日子将到,各国君王纷纷而来。 匈奴王最先抵达,匈奴王齐齐格罗早年与秦玉在战场上兵戎相见过,年纪虽然比秦玉大很多,但却是由衷佩服秦玉。明明是匈奴粗野的汉子,却看着倒像是晋国人一般,没有半分野蛮之气。 齐齐格罗此次来晋国,虽说代表着匈奴,但是私下里却与秦玉相惜,为秦玉带来了匈奴上好的毛皮,还有秦玉向来喜爱的匈奴腊肉。 其次到来的是楼兰大祭司,墨影初阳,秦玉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墨影初阳,却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秦玉自从应许了墨影初阳那件事情之后,虽说一直暗中派人寻找,却一直没有亲自动手相寻,向来墨影初阳此次前来,便是来提醒秦玉此事。 毕竟她这个平白无故得来的圣女,没有那般随意。楼兰倾国以待,她却没有尽力而为。怪也怪她自应许了墨影初阳后,身边变故太多,事务缠身,也实在得不出空闲去寻找。与墨影初阳商谈之后,秦玉已经打算好,过了年关,便着手寻找那圣女之魂魄。 与楼兰一同而来的是西北,西北说起来也算是秦玉的故交,秦玉当年与西北没少开战,靠着西北也没少立军工。这大将军之位,十之八九都是拜西北与匈奴所赐。所以对于西北与匈奴,秦玉倒是突增了几分亲切之感。 西北王重病,无法长途跋涉,来的是他的小儿子桑明子,同时也是西北首领的接班人,鹰特王子。鹰特王子,沙漠中的雄鹰,秦玉熟悉的很。鹰特这只雄鹰,在西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偏偏遇见了秦玉这么个克星。这雄鹰,遇见秦玉,就成了雏鹰。 时隔几年,在面对齐齐格罗与桑明子的时候,秦玉竟生了几分怀旧之感,有了种老熟人的惺惺相惜。 最后来的,也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姜国与南疆。凑巧一般,姜国与南疆一同而至,今日相迎的,便是夜恒与南疆女皇,瓦明珠。 对于瓦明珠,秦玉虽然没有瓦明珠打过什么交道,但是对瓦明珠却是旧识。当年秦玉与乔楚负气,发誓再不回长安的起因,便是这当时还是皇女的瓦明珠。 当年瓦明珠欲与乔楚联姻,却被乔楚拒绝,当年在六国,都曾经是一个笑话。一直高高在上的瓦明珠,被晋国太子抛弃。 据她所知,瓦明珠想来高傲,骄傲的像只孔雀。(好看的 )想来,当初乔楚因着她拒绝了瓦明珠,而如今她又成了乔楚的皇后,想必,瓦明珠定是恨她入骨。如今再遇见瓦明珠,秦玉心中暗笑,不知再见到瓦明珠,又会是何种场景。 车架停下,瓦明珠的车上率先下来两个丫鬟,有内侍跪在地上,一直带着葱白般的手才从车内伸出,由着丫鬟的搀扶,缓缓的从车内走出。 瓦明珠一身女皇的服饰,看着高贵而又堂皇。多年不见,瓦明珠仍旧是那副高傲的模样,身为女皇的她,甚至比当初见到的时候更加高傲。瓦明珠本就长得艳丽,如今着装更加显得瓦明珠亮丽而又威严。 瓦明珠站在车架上,遥遥的昂着头扫了一眼远处的秦玉,随即慢慢的踩着内侍的背下了车架。瓦明珠走在最前面,率领着南疆的朝臣缓步走来。 瓦明珠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见到的张扬与稚嫩。她登基早,早已被皇权磨练的深谙而又老成,在她的脸上,除了仍旧当年的傲然,再看不出其他。 不得不说,瓦明珠是很不错的一代女皇,南疆在她的统治下,比她母亲要好的多的多。 稍稍落在后面的,是夜恒。 夜恒没有瓦明珠那般狂傲,想必瓦明珠要简单的多,没有跪在地上的内侍,没有搀扶的丫鬟,身边只有一个内侍总管在左右。 夜恒也是在车架上看了一眼秦玉这边的方向,如瓦明珠一般,秦玉站在乔楚身边,那一眼,别人虽然看不出她二人看的是谁,但是乔楚与秦玉都明白,他们视线中,只有秦玉一人。 同样的一眼,含义却是不同。在夜恒眼中,那一眼是情,在瓦明珠眼中,那一眼,想必是恨吧。 瓦明珠这人,手段狠辣,向来记仇,比其母更甚。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向来,瓦明珠定然怀恨至今。而这仇,却是不知瓦明珠想要何时来抱。 迎来夜恒与瓦明珠,六国多年来首次聚首,作为地主的乔楚,当夜便在行宫设宴招待。秦玉与夜恒如今身份不同,曾经过往已经如过往云烟,如今再次相聚,二人同样选择想不熟识。 或许,对于二人来说,这样的相处方式,才是最好的。 而晚宴,让秦玉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早就被她遗忘的人,慕容秋月。 当初知晓顾容身份的人极少,慕容秋月自是不会知道,而对于慕容秋月来说,秦玉却是毁了她的姻缘,让她这个第一美人,闺秀典范大失颜面的人。(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 那日慕容秋月跑走之后,秦玉本想着要机会像她解释,但是后来事情繁多,就将这件事忘记了。今日再见到慕容秋月,到让秦玉觉得对她愧疚。 慕容秋月仍旧是往日那般光彩照人,温婉如玉,但是看她的神情,却是再没有当年在御花园中见到的那般淡雅了。 秦玉心中记得此时,想着待回了长安,要与乔楚好生商量一番,给慕容秋月指一个好的夫家。 “皇后娘娘。” 秦玉提前离席,在雪中站了片刻,却不曾想,夜恒竟是寻了来。 秦玉闻声回身,只见夜恒正含笑站在自己身后。皇后娘娘,这话听来,却是有些心痛。这般的疏远隔离,秦玉苦笑,怎奈何,如今他是姜国国君,她是晋国皇后,她二人的关系,只剩下这般了。 “庆宣皇。” 二人点头含笑,却是再没有话说,二人只是并肩站立,遥望夜空。二人久久不做声响,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谁也不知,此时,还能说些什么。 或许,正应了那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今夜,没有星星。或许天公作美,不知何时,夜空慢慢飘下几朵雪花,映着夜空下的雪地,夜恒轻轻地笑着。 “此处,虽然没有梅,却有花。” 夜恒突兀的一声,别人不知为何,秦玉却是晓得。 没有梅,有花,有雪花。只可惜,他不是容哥,踏雪赏梅的约定,是她与容哥定的,而不是和姜国国君夜恒。 “此花,甚美。” 秦玉轻轻抬手,那雪落再她手上,眨眼间便化成了水,冰冰凉凉的,让秦玉叹息。有些事情,就如同这雪一般,越是想要抓住,就越抓不住。有些回忆,就如同这雪一般,握在手心时才会发现,虽然它还是雪,但是已经化成了水,失去了原有的模样。 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要打破的好。就让回忆,永远的留在回忆。 “夜深了,庆宣皇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本宫,告辞。” 秦玉紧紧地将那滴划成水的雪握在掌心,头也不回的便走。知晓秦玉甚深的夜恒又怎会不知秦玉的用意,望着秦玉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着气。许久,望着夜空,如秦玉那般伸手,有雪花落在他手上,眨眼,便化成了水。 冬捕的日子眨眼便已经到了,乔楚与众国君暗自口舌较量一番后,便宣布冬捕开始。秦玉也早早的便换上了马装,亲自出战,乔楚知道秦玉已经许久没有骑马,便也放任秦玉去了。 “小七,不若你我比试一场,看看谁能取得头筹。” 乔楚伸手趁人不注意时刮了一下秦玉的鼻子。 “赌注是什么?” 秦玉是临时起意,哪里有什么赌注,乔楚问起,一时间却想不出赌些什么。也怪平日里乔楚太过宠着她,她想要什么只要抬手便可得着。 秦玉皱着眉,本是要惯性的摸摸怀中的狐狸,一低头才想起来,小狐狸被她留在长安看着两个小娃娃了。 “阿玉若是赢了,为夫就将唐门的大权重新交还与你。” 秦玉眼中一亮,啧啧,乔楚不提她都险些忘记了。自她有孕后,唐门的大权便被乔楚强行剥夺了去,为了让她安心养身子,不再劳心劳力,至今都为归还。而她日子过的逍遥自在,乔楚处理的也极为稳妥,她竟是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秦玉点头,这倒是极好的一件事情。 “若是为夫赢了。” 秦玉一挑眉。 “你若赢了,要如何?” 乔楚奸笑着凑到秦玉耳边。 “为夫要重振夫纲。” 秦玉耳朵一痒,眉心一皱,这话说的笼统,夫纲如何?秦玉从不知何为夫纲。 “一言为定。” 二人对夫纲的理解各不相同,一个想着是在床上的夫纲,一个想着的,却是三从四德的夫纲。 秦玉与乔楚等各国君各自上马,有宫女端来战前酒,秦玉接过夏致端来的酒,放在鼻下嗅了嗅,似是寒梅,又似朱兰。 朱兰是南疆特有的一种花,夜里是红色,白日里却是蓝色。她对花草没有研究,不过是因着朱兰的特殊,可入药,可入毒,是南疆养蛊之物,蛊王最爱,所以才留意过。 夏致对毒有研究,所以夏致拿给秦玉的东西,都是绝对的安全。所以秦玉也未曾多想,仰头而尽。 乔楚这方一声令下,几匹烈马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出去,踏起一片落雪。几个君王却还在原地,相互看了几眼,秦玉也在其中,感受到了夜恒与瓦明珠的目光,回眸各自含笑看了看。最后与乔楚对视一眼,七人纷纷驾马而去。 七人,七个方向,而乔楚与秦玉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背道而驰。殊不知,命运的齿轮在此时开始转动,他们的关系,也注定在此刻开始,如同二人所选择的方向,渐行,渐远。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二十五章 中计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秦玉的剑术在江湖无人能敌,箭术却也因着几年征战而无人能及。(下载txt电子书免费下载全本且不说百步穿杨,只说她弹无虚发,秦玉的箭,送来没有落空过。她的箭如同她的剑一般,只要剑出鞘,必要见血而归,她的箭,只要拉开弓,必要见血而止。 秦玉看着因着冬捕而四处逃窜的小动物,一些傻兔子与她面对面站着,秦玉却也只是摇头而走。她是要取头筹的,对着这小巧的动物,她不是下不去手,而是觉得杀猪焉用宰牛刀?她的箭是用来射杀大型动物的,这些小兔子小山鸡,只会浪费了她的箭。 而然秦玉这方还未走,那方掠着风声而过,在看那傻兔子,已经牢牢地被钉在地上。身上插着一直箭羽,箭羽处有着南疆的标记。 秦玉皱眉,冤家路窄,原来是这个道理。 “叱咤疆场的皇后娘娘,竟然如此心慈手软。” 秦玉循声望去,果然见到瓦明珠打马而来,那高昂的头颅,噙着笑的嘴角,竟让人看着如此的不爽! “毫无还击之力的生物,只会浪费的本宫的箭。” 秦玉向来不喜南疆,自然而然的便同样不喜瓦明珠。瓦明珠不在乎秦玉的冷言冷语,已经笑的阳光灿烂。 “蝼蚁虽小,可千里之堤仍是毁于蚁穴。” 秦玉轻哼一声。 “女皇的晋国文化,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瓦明珠与秦玉并骑,侧着脸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玉。 “大将军才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瓦明珠特意用大将军称呼秦玉而不是皇后,就想用词来讽刺秦玉。当初两国欲要联姻,本是要将她嫁来晋国,嫁给太子乔楚。若是当初她嫁给了乔楚,今日的皇后娘娘,便是她瓦明珠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乔楚竟然拒婚,期初她不知为何。后来她多方打探,才知道原来竟是因为秦玉,那个小小的武将! 没曾想到,那小小武将将成了威震六国的战神,晋国的大将军。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乔楚登基为帝,竟然娶了大将军秦玉为后! 当年她颜面尽失,只想着有朝一日,也让秦玉尝尝滋味。如今她贵为一国女皇,秦玉虽已贵为皇后,但是那又如何,她爬的越高,摔的才越痛! 秦玉不想与这种巫蛊之人为伍,打马想要先行,却没想到瓦明珠在后面纠缠不放。(穿越 ) “皇后这是躲着本皇吗?” 瓦明珠步步紧逼,秦玉知道,她这是想要报当年之仇了,遂也不在躲避。 “难不成女皇还想与本宫谈天说地不成?” 瓦明珠掩嘴而笑,竟是一副娇羞的模样,这做作的样子,配不上她那高傲之姿,却配得上她今日的装扮。 “皇后也算与本皇是故相识,多年不见,难免想要多聊几句。” 瓦明珠话音刚落,却听箭羽破风而来,掠过二人,直射向远处一只梅花鹿。那梅花鹿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便倒地而亡。 那箭破风而过时,虽只是眨眼之间,秦玉却看清那箭的归属,姜国夜恒。 秦玉觉得有些可笑,她选的这条路选的,还真是风水宝地,大家都在这涉猎。 不多时,夜恒便打马而来,看见秦玉与瓦明珠,三人相互见过礼。 “不曾想皇后与女皇都在这里。” 瓦明珠看着与秦玉眼神相交的夜恒,眼中有丝异样闪过,稍纵即逝。 那日晚宴,她无意间看到秦玉与夜恒在雪地中交谈,虽然隔得远,听不见二人说些什么。但是从二人眼中的交流,从秦玉走后,夜恒看她背影的眼神。她可以确定,这两个人,一定又奸情! 瓦明珠当下心中便有了打算,也不再打扰二人。刚要走,便想起什么似的看着秦玉。 “本来有些稀罕物要给皇后看的,庆宣帝这一来,本皇险些忘了。” 瓦明珠当下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秦玉。 “皇后且看看这个。” 南疆多巫蛊,南疆的东西,秦玉向来不喜,却也不得不接。看着那挺漂亮的锦盒,秦玉猜不出里面会是什么。只是打开那锦盒,秦玉却觉得,自己真是高看了瓦明珠,南疆荒地,还会有什么!当然是蛊虫! 这漂亮的盒子里,躺着一个极其恶心的黑色肉球,似是蛆虫一般,散发着臭味与粘液。(完美世界 ) “这是本皇亲自饲养的蛊王,叫红颜蛊,送给皇后。” 秦玉对蛊虫没有研究,也没有好感,当即便要还给瓦明珠,谁知瓦明珠摇头,反倒又将盒子打开,放在秦玉面前。 “这红颜蛊得来不易,上千条送有一条存活,虽然丑了些,但却是一条抵万金。” 秦玉撇过头去,不忍再看那如同蛆虫一般的东西再她面前爬,偏生那瓦明珠就死了心了要恶心她。 “玉儿小心!” 秦玉只觉得那蛊虫突然化作一道黑影向她袭去,身形一闪,却因着大意而晚了一步。那黑色的蛊虫速度极快,之落在她的颈项处,她只觉得颈项一同,那恶心的小东西便如同长了吸盘一样吸附在她的颈项。 那蛊虫有多快?快的秦玉来不及闪躲,夜恒出手仍无法阻止它前行。秦玉至此算是知道,南疆巫蛊,究竟又多么令人发指! 秦玉一把将那黑色蛊虫从颈项处拽下,嫌弃的随手丢在瓦明珠的锦盒里。瓦明珠却是调笑着看着秦玉,一点也不觉得失礼。 “我就说这红颜蛊与皇后有缘,你看看,听说皇后不要它,它都不依呢。” 秦玉轻哼一声,眼中已经有了恼意。 “本宫与它有没有缘不知,本宫与女皇,倒是缘分颇深啊。” 秦玉说的奇怪,瓦明珠却听得懂,这哪里说的是缘,而是怨。瓦明珠见戏弄的秦玉,也不再步步紧逼,反倒是看了看秦玉与夜恒,对着锦盒中一动不动的红颜蛊笑了笑。 “皇后既然不喜,那我们就走吧。” 说着将锦盒放回怀中,打马而去。 “你怎么样?” 秦玉摸了摸脖子,除了心里有些厌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夜恒看了看她的脖颈,见光洁如初,并没有什么异样,却并不放心。 她二人对蛊虫都没有研究,也不知那红颜蛊有何作用,至少秦玉不会相信,瓦明珠是单纯的想要用蛊虫恶心她而已。 “没事,待回去找大祭司询问一下再说,他对南疆颇为熟悉。” 夜恒点头称是,二人结伴而行,再不管刚才的小插曲。 不远处的小山头,瓦明珠看着二人越来越远的背影,从怀中拿出锦盒。打开锦盒,里面黑色的红颜蛊却早成了一滩水,风一吹,连水都干的没有了踪影。 瓦明珠笑的更加艳丽,她说的没错,这红颜蛊真的是千条蛊虫里面才存活一条的蛊王,一条抵万金。只是她若是想要单纯的恶心秦玉,也不会拿这极其难以存活的蛊王来恶心她。 这红颜蛊看似是一条,其实是两条,只所以称之为红颜蛊,便是因为它是红色的。这黑色的躯体,不过是子蛊,供养母蛊生存的躯体。 红颜蛊的母蛊,极其隐秘,如一条极其细微的红色丝线,如月老红线一般,却比头发丝还有细微。 红颜蛊一旦入了人体,就会随着血液而流动,而失去了母蛊的子蛊,便会化成一滩水。 瓦明珠笑的越来越娇艳放肆。 秦玉,看你是否真的有那么好远,永远得这苍天的眷顾。 秦玉与夜恒难得一见,一路随着马儿渐行,比起那夜的相对无话,今日却不知从哪里来的话题。一路说说笑笑,完全忘记了打猎这件事。 突然,秦玉与夜恒耳朵一动,手已经摸在了腰间的剑上。二人都是功夫极好的人,自是感觉除了周围氛围的不同。 这边秦玉与夜恒刚刚对视一眼,周遭开始人流涌动,四面八方射来暗箭,秦玉与夜恒纷纷拔剑而起。而飞起的身影,却只有夜恒一个。 秦玉单膝跪在地上,承影已出鞘,却被她支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此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内里竟是一点也用不出来。 夜恒感觉出了秦玉的不妥,飞身到秦玉身边帮着她抵挡射来的箭羽。 秦玉拿着承影剑,不止内里使不出,她竟是一点也用不上力气,身子也渐渐地开始变得发麻。手慢慢的摸着自己的颈项,从颈项上的一点开始,竟然开始慢慢的发热。 而热源,就是刚刚那红颜蛊所吸附的地方。 “我用不上力气。” 夜恒看秦玉的东西,便已经知晓了些什么。暗箭过后,四面八方出现无数黑衣人。那些黑衣人功夫极高,配合极好,有阵法,有套路,竟是一时间牵制住了夜恒。 秦玉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黑衣人,看他们明明是有备而来,从袖子中套出烟花,放了出去。天边突然响起一阵信号的响声,她只希望她和夜恒走的不是很远,乔楚看见信号能赶紧赶过来。 夜恒突然将秦玉打横抱起,秦玉的承影剑不慎落在地上。 “先带你躲一下。” 这些黑衣人功夫没有夜恒高,却是极其难缠,夜恒看着秦玉越来越不好的状态,只想着先摆脱了黑衣人再说。 却没想到被黑衣人步步紧逼,竟是将夜恒与秦玉逼迫到了一处陡崖,夜恒仗着轻功极好,想也没想便抱着秦玉跳了下去。黑衣人功夫没有夜恒高,断不敢也学夜恒一般。只好留着些人在崖边守候,另一些人去崖低搜寻。 夜恒本想着带着秦玉在陡崖躲避一阵,等到乔楚待人来寻就可安全,却没想到这陡崖却别有洞天。在崖壁的中间,有一处冰洞。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二十六章 决裂的开始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夜恒看着秦玉渐渐变得迷离的眼,不做多想,跳进那冰洞中。(请牢记 )那冰洞中不似想象中的黑暗,因着雪与冰的照应,竟是将冰洞中映照的格外明亮。 果真是别有洞天,洞口长而狭窄,而走进去,竟是宽敞而明亮。四处的钟乳石,冰柱林立,如镜面一般。中间有一处寒潭,正冒着寒气。 夜恒将秦玉放在寒潭边上的大块钟乳石上,秦玉的脸显着不正常的红色,身子也烫的异常。 秦玉此时已经全身发热,意识变得有些模糊,紧紧地握着双拳,咬着下唇。她想,她知道红颜蛊是什么蛊了,红颜蛊,红颜蛊,等同与春药。 夜恒看着秦玉极其难受的样子,突然间看到她光洁的脖颈上,那被红颜蛊吸附过的地方一点赤红,如朱砂一般的耀眼。 “阿玉,你怎么样?” 秦玉咬着唇不说话,这红颜蛊此时怕是已经开始发作了,她抑制住身体的需要,狠狠地推开夜恒。 “你快走!” 秦玉的声音低沉而隐忍,夜恒来不及多想,只知道秦玉如今的样子怕是极其难过。他对蛊没有了解,也不知秦玉如今是何种状况。 看着秦玉脖颈上的赤红,想也不曾多想,就对着秦玉的脖颈低头吻了下去。他想着,那蛊虫是被秦玉丢回了瓦明珠的盒子里,那秦玉体内留着的,可能便是蛊虫剩下的毒,或许,将毒素吸出来能好一些。 夜恒这般做法让秦玉始料不及,男性的气息顿时充斥着秦玉的大脑,摧残着她的防线。 “夜恒!你快走!” 夜恒连着吸了两口,却仍旧什么也没有吸出来,却将秦玉的脖颈吸的一片通红,如吻痕一般的多人眼球。 不顾秦玉的推搡,再次俯身在秦玉脖颈的时候,秦玉再也忍不住轻哼一声。那声音近在夜恒耳边,夜恒顿时全身僵住。 夜恒虽然没有近过女色,却也不是全然不知,只刹那间,夜恒便迅速离开秦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呆的望着秦玉。 秦玉面色潮红,目光中已经因着隐忍而散发着水色,手也不自觉的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贪图凉快。(玄幻 ) 夜恒彻底僵硬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红颜蛊,竟是这般巫蛊!难怪秦玉让他快走,可是这般境况,他如何抛下秦玉一走了之。 “快走!你快走!” 秦玉痛苦的在钟乳石上滚着,外袍已经让她扯开,锁骨香肩已经露在外面,夜恒紧紧地握着拳头,怔怔的看着秦玉。 瓦明珠向来狠辣,南疆的巫蛊也向来厉害,看秦玉这般状况,用不了多久就会筋脉俱损而亡。乔楚还没有赶来,崖上还有杀手,他倒是可以尽快摆脱杀手去找乔楚。可现在秦玉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若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又有杀手,秦玉性命定然不抱。 思来想去,夜恒决定还是离秦玉远一点的好。可他这方刚要挪动脚步,那方却已被秦玉拽住衣袖。 秦玉这时的力气却是极大,只见她露着大片香肩,发丝凌乱,一双杏眼水光春色的抬头望着他。夜恒这一怔楞的时候,却被秦玉一把拽去压在身下,紧接着秦玉的红唇便如火一般压下。 看着秦玉的眼,夜恒便已经确定,秦玉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红颜蛊控制了她的思想,她此刻怕是,完全认不得他是谁,她又再做些什么,她不过是想要自己舒服一些。 “阿玉,阿玉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再忍一忍!” 夜恒极力的推开秦玉,秦玉却热情的让夜恒害怕。也不知她何时恢复的内里,竟是用着十分的内里将夜恒压在身下,热情的吻着夜恒的唇,双手摸索着去扯夜恒的衣服。 夜恒已经看到秦玉的脖颈处凸出的红色筋脉,再这样下去,秦玉必死无疑。当下,夜恒一手扣住秦玉的后脑,反客为主,翻身将秦玉压在身下。 他本就爱着秦玉,秦玉如此,即便不想趁人之危,却也没有他法。 一吻过后,夜恒抬头看着身下的秦玉,她那双水色的眼,如同那只射杀的小鹿一般,似是哀求,似是害怕。 夜恒颤抖的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秦玉的脸。(本书由  完美世界整理发布)这张脸,曾经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在他的脑海。 这样的吻,他曾以为是奢望,秦玉此时就在他身下,那般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仿若梦一般不真实。 夜恒的手,慢慢的褪去秦玉的衣衫,褪到一半的时候,却再也无法下手。 这是秦玉啊!这是他爱着疼着的秦玉啊!是苍天的雄鹰,是草原的苍狼,他不该这般对待秦玉!若是当秦玉清醒之后,秦玉会怪他,会怨他!会再也不想见他,甚至是想要杀了他! 而他,有真是做了对不起秦玉的事情,他以后还有何颜面面对秦玉! 夜恒反手想要将衣服给秦玉穿上,却被秦玉握住了手。 “给我!” 秦玉红唇轻启,声音婉转黯哑,却如同燎原烈火,彻底将夜恒点燃。夜恒眸光一暗,彻底将秦玉的衣衫褪去,俯身将秦玉抱起。 不知过了多久,乔楚终是找到了这处冰洞,除了乔楚,还有常德海带着的几个御林军。当乔楚走进山洞后,一眼,便看见躺在钟乳石上的秦玉。 秦玉双眼紧闭,身上盖着的是一件大氅,乔楚认得,那件大氅是夜恒的。这个角度看去,乔楚便已然知晓,在大氅之下,秦玉定是一丝不挂。 常德海带着六七个御林军跟在乔楚身后,也看见了躺在钟乳石上的秦玉,待看清之后,常德海连声下令让御林军退了出去,自己偷偷地看了看乔楚的脸色,也退了出去。 乔楚慢慢的走向秦玉,秦玉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察觉,发丝仍旧滴着水,脖颈处,一处醒目的吻痕提醒着乔楚方才都发生了些什么。 坐在秦玉身边,他不敢唤醒秦玉,不敢掀开大氅,也不敢将秦玉抱在怀中。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秦玉。 这冰洞中除了秦玉,再没有第二个人,而这件属于夜恒的大氅,却向乔楚宣告,在他来之前,这洞中除了秦玉,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秦玉缓缓睁开眼,冰洞中刺眼的光晃的他一时看不清眼前的人。 “容哥。” 秦玉轻轻唤了一声,乔楚的握着拳的手又紧了几分。 “是我。” 适应了冰洞中的光,秦玉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小七?” 乔楚不语。 “你什么时候来的?容哥呢?” 看着秦玉发的信号弹,乔楚一刻不得停歇的向着秦玉赶去,却只看见秦玉的承影被遗落。 秦玉是个剑客,作为剑客,除非身死,是不会遗落自己的剑的。秦玉功夫向来好,但是却发了求救的信号给他。这么多年,秦玉从来没有遇见过自己对付不了的人。 没人知道,当他看见被遗落的剑时,心中的担忧让他险些疯掉。他下令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当他搜寻到陡崖的时候,听看守猎场的守卫说这崖中有一处冰洞,他便带着人来搜寻。所幸,所幸他终于找到了秦玉。 可是当他看见秦玉的状况时,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不敢靠近秦玉,不敢唤醒秦玉是因着不知这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那人虽然是夜恒,但是对于秦玉来说仍旧是受辱。 他不敢面对醒来的秦玉,他不知该和秦玉说些什么。他那一刻只想杀了夜恒!也想杀了无能的自己! 可是当秦玉醒来,没有他预料中的表情,没有他预料中的责怪。她的语气,她的言语,竟是让乔楚觉得,她更像是心甘情愿。 容哥,叫的一如既往的亲切,这个时候还找夜恒做什么!乔楚瞥见不远处冰柱后的一角衣袍,他突然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那日的冬捕,不了了之,匈奴人得了头筹。那日随着常德海的几个御林军,在秦玉一众回宫之后,都被常德海悄悄处置了。 那日的事情,乔楚什么都没有问,秦玉除了去见了瓦明珠,也什么都没有跟乔楚说。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秦玉与乔楚之间,也好似什么都没有变,但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乔楚依旧上着早朝,依旧宠着秦玉,一切都正常的进行着,只是自那日冬捕之后,乔楚再也没有碰过秦玉。 秦玉自那日起身子便不太好,徐子墨说她受了凉,要好生养着身子。乔楚不碰她,她只以为乔楚是顾忌她的身子。 直到那一天,秦玉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她想错了。 那日是夜恒留在长安的最后一日,同样是一个雪天,秦玉没有上朝,而是出了宫。宫中的梅园开的极其艳丽,但是秦玉却想着,与夜恒最后去一次长安郊外,履行当初的踏雪赏梅的约定。 那日夜恒救了她,她与夜恒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相对无言,更是像相知多年的老友。对于秦玉,夜恒也不再存有痴念,二人同样选择,能再见面时可以点头一笑。 君子之交淡如水,秦玉怀揣着当初顾容送她的玉骨毛笔前去相还,却不知,此次一去,却成了她与乔楚决裂的开始。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二十七章 乔楚之怒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一如那年一般,夜恒仿若还是晋国顾相,而秦玉仿若还是那个尾随其后的大将军。(下载txt电子书免费下载全本雪落纷飞,如那年一般,夜恒撑着伞,与秦玉走在长安街头。不同的是,那年长安街头,只有她二人的身影,再度回首望去,雪地上脚印嘈杂,她与夜恒的脚印,很快就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到底是不同了。 秦玉还是那件大氅,小狐狸慵懒的围在她的脖颈,像是洁白的围巾。 “此去经年,竟还能与你赏一次落雪寒梅。” 秦玉低着头,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响。 “相忘于江湖,终究不如一笑恩仇。” 秦玉含笑抬头,那明媚的杏眸,让夜恒怔楞的瞬间也低低笑了起来。这恩仇二字用的太过江湖,他与秦玉,仿佛没有恩,也并无仇。 “恩,一笑恩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明日种种譬如今日生,顾容已死,夜恒新生,很高兴认识你,皇后娘娘。” 秦玉摇头而笑,她心中放下了顾容,如夜恒所说一般,她与夜恒,重新相识,过往种种不谈,一切只是重新开始。 她与顾容之间有情,与夜恒却是君子之交,初初相识。 “本宫可是要多谢庆宣帝相救之恩。” 那日在行宫,她身中蛊毒,险有性命之危,幸得有夜恒在旁相助,方才保得性命无虞。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却仍旧找过瓦明珠。 虽然没有将瓦明珠如何,但她秦玉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欺辱了去。 “娘娘客气,若非在下,娘娘也不会旧疾复发。” 秦玉自行宫回来,便已经几日没有上朝,那日虽然没有了性命之危,却引发了她的旧疾。她身子不好,生乔珏的时候更是落下了病根,她的双腿又沾不得凉。那日在行宫,却是又伤了根本,致使她双腿如针刺一般。 秦玉只笑,不再说话,出了城门,不远处便是梅林。寒梅的香气,远远地就能嗅到。秦玉不由得想起乔楚在宫中为她开辟的那处梅园,虽然梅是好梅,但是总觉得不如这地方的梅开的艳丽清香。(好看的请牢记 ) 原来梅也喜欢自由,梅园的梅,就如同关在精致笼中的金丝雀。这郊外的寒梅,就如同傲立的苍鹰,还是不可同日而语啊。 曾几何时,她也如这郊外寒梅一般,只是为了那一抹明黄的身影,她心甘情愿只欣赏那一方天地的傲雪寒梅。 “今年的梅,开的越发夺人眼了。” 不知是她看惯了宫中梅园的寒梅,再看着郊外的寒梅,总觉得这梅开得格外的张狂,似是在无情的嘲笑她园中之梅一般。 “听说乔楚为了你,特意开辟了一处梅园,梅园之梅四季开放,羡煞旁人。” 似乎想起了乔楚给她梅园惊喜时的样子,秦玉眼中多了一丝柔情与怀念。 “虽说比不得这郊外寒梅的凌然傲骨,却更加让我喜爱。” 夜恒负手而立,看着秦玉脸上细微的表情,眼中再没有往日的疼痛,而是欣慰,看着自己心爱女人幸福的欣慰。 爱是什么是得到抑或放手爱不过是看着她幸福,自己就很满足。她幸福就够了,何必得到,何必拥有。 “爱屋及乌罢了,看惯了沧海桑田,驰骋过了万里江山,最终落脚的,也不过一亩三分地。他对你很好。” 秦玉望着这小小的不出梅林,夜恒说的没错,她曾经是在无边天际翱翔的雄鹰。可是雄鹰不是极乐鸟,一生只飞一次,困了累了就睡在风中,极乐鸟没有脚,一生只停一次,便是死的时候。 她是雄鹰,她也会累,累了,便想找停歇。而天地虽广,停歇之地不过方圆,乔楚,便是她停留之处。 “没错,他,待我很好。” 何止是好,乔楚恨不得将天下都搬到她面前,她心中所想,乔楚总是第一个知晓。突然间,她想乔楚了,很想很想,很想在此刻见到乔楚。 秦玉四处张望了下,突然间希望,乔楚可以像每次那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梅林。(玄幻 ) 可惜,这次没有。 “这东西,是容哥曾经赠我的,如今,斯人已去,留着,只会徒增伤感。殿下可否待我保管,也让我,断了最后的痴念。” 夜恒含笑接过那只笔,秦玉的意思他明白,物归原主后,她与容哥最后的情分,也便断了。 “这玉佩是将军送给朕的定情之物,朕可不会归还的。” 夜恒调笑着将手捂着腰间的玉佩,那上面的字清晰可见,那是他曾经在秦玉那里夺去的玉佩。 秦玉轻笑着摇头。 “送出去的东西,秦玉自是不会收回。庆宣帝是君子,这玉佩,全当是最为救秦玉一命的谢礼。” 夜恒手上摸了摸那玉佩的纹路,叹了口气。 “唉,真是后悔当这君子了。” 到最后,秦玉也没再梅林等到乔楚。秦玉回宫的时候,已经入夜,一进承乾宫,秦玉便察觉出,承乾宫的氛围,似乎与往常不一样。 所有的宫人都小心翼翼的,她在宫中两年,这些平日里只知道死寂的宫人早就被她调教的沾染了人气。这才一日不见,不知为何,这些宫人又多恢复了最初时大气不敢喘一下的状态。 她没见到夏致三人,也没见到常德海。宫中没有往日彻夜宫灯的明亮,诺达个承乾宫昏昏暗暗,安静的有点可怕。 殿内,只有一盏昏暗的宫殿闪着微弱的光。秦玉今日极其思念乔楚,当她踏着步子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乔楚,推开宫门,便看见乔楚背着光,坐在昏暗的龙椅上,秦玉看不清他的表情。 恩,氛围有点诡异。常德海等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乔楚支开了。承乾宫上下看不到一个宫人,难道乔楚知道冬捕那天收了委屈,要给她一个惊喜安慰她 “今天怎么没有批折子” 乔楚一向不懂得浪漫,秦玉全当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走到桌旁为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冰冰凉凉的,秦玉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她身子不好,沾不得凉。她宫中的茶水,向来都是温热的,此刻,竟是刺骨的冰凉。 “你去了哪里。” 秦玉又皱了皱眉,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也背着光看向乔楚。乔楚的声音,如同她饮的茶水,冰冷彻骨。 秦玉的内里极高,眼睛夜视不是问题。如此,她看向乔楚,便看清了躲在阴暗里,乔楚那如严寒一般的脸。乔楚低着头,她看不见他的眼,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知道,乔楚此刻,定是恼了,异常的恼怒。 秦玉起身向乔楚走去,一如往常一般,自然的坐在乔楚身边,抬手摸向乔楚的脸。 “小七,你怎么了谁又惹到了你是不是那些老东西又要让你选秀了” 秦玉的手没有碰到乔楚,就被乔楚躲了开,回头看向秦玉,那一眼,让秦玉犹如被冰冻一般。 “朕问你去了哪里” 朕,乔楚用了朕这个自称,他的声音,冰凉的就如同雪山之巅,夹杂着狂风怒号。他看她那一眼,带着厌恶,带着心痛,带着恨,真是,带着嫌弃。 “你怎么了小七” 一切来的太突然,若是寻常事,秦玉定能再第一时间镇定自若从容对待。但是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是她心心念念,想了一日的小七。 一时间,她竟然手足无措,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 乔楚居高临下的看着秦玉,那眼神,似是要将秦玉撕裂一般。 “朕再问你,去了哪里。” “去郊外见夜恒了啊。” 秦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乔楚眼中的嗜血,她看的清清楚楚。他明明知道她去了哪里,却想要再听她亲口说出了,或者说,乔楚是想听她承认些什么。 承认什么狡猾如秦玉,竟是一时间想不明白。 乔楚突然噙着一丝嗜血的笑,慢慢的俯身靠近秦玉。 “他明日走,你今日便舍不得去看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他吗” 秦玉皱了皱眉,她不喜这样的乔楚。心下却知道,原来这男人,又醋了。 “小七,你怎么这般小气。相识一场,冬捕那日也亏得有他在。” 不提冬捕那日还好,一提冬捕那日,乔楚本就在愤怒的边缘,更是怒不可遏。 “你心疼他了朕不过是说一说,你就这般维护。你想他想他什么是想他的身体,还是想他带给你的愉悦” 乔楚的话,终于让秦玉察觉到不妥。却已经为时已晚,乔楚伸出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 “冬捕那日就值得你这般怀念那日他是怎么对你的也如朕这般吗” 乔楚轻轻地抚摸着秦玉的脸,慢慢的移到脖颈,在秦玉刚要开口反驳之际,沿着秦玉的脖颈,拖住秦玉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上去。 乔楚的吻,带着怒火,没有了以往的温柔,这不是吻,是惩罚。 秦玉若是此刻还想不明白,那她就妄称狡狐之名。 狠狠地一把推开乔楚,站起身与乔楚对视。拿着袖子狠狠地擦了擦被乔楚的粗暴咬破的唇,这个动作,却是更加惹恼了乔楚。 “乔楚,你混蛋” 乔楚一把抓住秦玉擦唇的手,目光冰冷,却又仿佛在喷着怒火。 “你嫌弃我” 乔楚突然笑了起来,那种冷笑,配上他的凤眸,显得那般妖艳,却也那般冷酷。他仿佛,整个人又投身入了地狱一般。 “你在顾容身下婉转承欢之时,可会嫌弃我” ------题外话------ 矮油,说好了今天有暴力肉,结果只有前兆没有暴力没有肉,被挤到下一章了。看到这里,小妖精们知道为啥暴力了撒,啧啧,没想到作者君这么无耻,竟然还写这么暴力的。 看了评论,发现竟然没有小妖精问我,夜恒到底是不是真的把阿玉那啥那啥了。啊~你们怎么可以那么不关心阿玉,只在乎肉。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二十八章 乔楚,我们结束了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乔楚的话让秦玉心生恼怒,她本就骄傲,虽说曾经是荒唐昭著,但是这话从乔楚的口中说出,却是无比的刺耳。(好看的 ) 秦玉挣开乔楚禁锢自己的手,心中了然。原来那日在行宫的事情,乔楚是这般想的,难怪自回宫这些日子以来,乔楚虽然一如往常,但总有些怪怪的。 原本以为乔楚是心疼照顾她的身子,原来乔楚竟然是嫌弃她,乔楚嫌她脏。 想明白原有,秦玉冷哼一声,只是淡淡的冷冷的看了乔楚一眼,转身便要走。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乔楚多说什么,多说无益。 当年她离开长安的时候,误会了乔楚,眼下,不过是报应不爽。只是她对乔楚竟然心生失望,她那日诈伤,曾经对乔楚说过,只要乔楚说的,她便相信。 那日在凤凰台,乔楚信她,虽未有只字片语,但是乔楚把命交给她,用命来相信她。秦玉心中冷笑,原来把命交给她,并不代表他心中便信任她。 秦玉那冷冷的一眼,不留只字片语转身就走的傲然,更加激发的乔楚的怒意。乔楚上前一把抓住秦玉的肩,反手将秦玉抓紧自己怀中。 “怎么?这就走了?去找谁?顾容吗?” 秦玉一个金蝉脱壳便从乔楚怀中挣脱出来,乔楚屡屡的不堪话语,也彻底的将秦玉激怒。 “乔楚,你够了!” 乔楚噙着嗜血的笑意摇头。 “够了?还不够。” 乔楚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搂住秦玉的腰,一手扼住秦玉的下颌,俯身咬住秦玉的耳朵。 “顾容是怎么对你的?也是这般吗?” 乔楚撕咬着秦玉的耳际,秦玉的脖颈,遏制住秦玉下颌的手,让秦玉微微作痛。秦玉眉心一皱,一掌劈向乔楚。 乔楚头也不抬,反手抓住秦玉劈出的上,将秦玉的手负在身后。 “顾容是温柔的对不对?他也如朕这般对你吗?” 乔楚扼住秦玉脖颈的手慢慢下移,抚摸过秦玉的锁骨,秦玉的腰身,唇也慢慢的吻向秦玉的锁骨。(完美世界 ) “这里,也被他这般吻过吗?这里,也被他抚摸过吗?” 乔楚低低的笑着,抬头看着秦玉的眼。 “你身上,还有他的味道。你在他身下时,是否也如在朕身下时那般动人?” 乔楚摸着秦玉的唇,嘴角始终噙着笑。 “这里,是否也发出那让人无法自拔的呻吟?” 乔楚说着,便发狠似的狠狠地吻了上去。似是要将秦玉吞入腹中一般,又似是,想要从秦玉身上,将顾容的味道遮掩了去。 秦玉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解释都没有。她从来不解释任何事情,相信她的,她即便不解释也会相信她。不信她的,她即便解释了,也没有什么用。 秦玉紧紧地闭上眼,将眼中乔楚带给她的痛遮掩了去。口中浓重的血腥味,腰间被乔楚抓的隐隐作痛。 秦玉感受着乔楚的怒火,再睁眼时,眼中已是冰冷的凝视。她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接受乔楚这般的侮辱! 秦玉挣脱开乔楚紧紧抓住自己的手,随即旋身而起,抬脚向乔楚袭去。 “乔楚!你欺人太甚!” 秦玉的怒气,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乔楚嘴角鲜红,不知是秦玉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只轻轻向后闪身,便轻易的避开了秦玉这一脚。 听了秦玉的话,乔楚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那模样,像极了嗜血的妖魔。 “欺人太甚?你在顾容身下喘息时可曾想过欺人太甚!还是说皇后尝到了顾容的滋味,就嫌弃朕带给你的欢愉了?” 秦玉冷哼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是一拳向着乔楚袭去。可秦玉向来不是乔楚的对手,无论什么样的招式,总会被他轻易化解。 乔楚仅用一只手,便将秦玉的两只手负在头顶,将秦玉压在案上,奏章散落一地。(玄幻 ) “你是朕的皇后,只能在朕的身下承欢!” 乔楚发了怒,惩罚性的将秦玉压在身下索吻,另一只手拽着秦玉的衣衫,撕拉一声扯掉了秦玉的外衫。 秦玉向来骄傲,乔楚的话,乔楚的行为,无疑是将秦玉的骄傲与尊严踩在脚下,无情的践踏。她是女人,是乔楚的女人,作为乔楚的女人,她可以履行女人的责任。但是,她虽然是乔楚的女人,但是她不允许乔楚这般侮辱她。 秦玉抬脚向着乔楚踢去,金蝉脱壳脱离乔楚的掌控,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嘴角让乔楚粗鲁的对待而火辣辣的疼。 “乔楚!你别逼我!” 乔楚凤眸微眯,嘴角的血让他显得更加妖艳。 “秦玉,你这是在逼我!” 乔楚眸中散发着火焰,这一刻,他不知是想要惩罚秦玉还是想要惩罚自己。这一刻,他不知道他心中怨恨的到底是秦玉还是他自己。 他相信秦玉吗?在他心里,他始终不相信的是自己吧。 秦玉在他身边,他每天都能看到她。但是秦玉虽然在他身边,但是他心里从来都是不安的。秦玉是自由的,是潇洒的,那么潇洒放荡不羁的人,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不确定他能将秦玉留在自己身边。 每天与秦玉一同上早朝,每天与秦玉一同下早朝。秦玉不上朝的时候,也都会在下朝的时候站在殿外的廊下接他下朝。每次在廊下寻不到秦玉身影的时候,他都心中紧张到害怕。 他从来不阻止秦玉出宫,但是她每次出宫,他都坐立不安,他害怕,害怕秦玉舍不得宫外的生活,舍不得宫外的自由,他怕秦玉出了宫就再也不回来了。 这次冬捕发生的事情,归根结底,他恨的还是自己。他并非不相信秦玉,就算秦玉与顾容真的如何了,他也无法埋怨秦玉。他恨的是自己,恨自己没有好好的照顾好秦玉,恨自己让秦玉陷入危险之中。 顾容,秦玉与顾容的感情他不懂,他只懂得,顾容在秦玉心中占据了不可或缺的地位。他是君王,是秦玉的男人,却忌惮着顾容。他害怕,害怕有朝一日秦玉会不顾一切离开他,会不顾一切随顾容而去。 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最不相信,就是他自己。秦玉即便在他身边,但是秦玉的随性的性子,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这种严重的缺乏安全感,让他现在只想得到秦玉,只想感受着秦玉。 乔楚话音刚落,便向着秦玉抓去,秦玉心中本就被乔楚的话刺激的如窗外刺骨的风雪,乔楚这般逼近更是让她眸中冷了几分,杏眸一眯,旋身回击着乔楚。 乔楚来真的,有了这般认知,秦玉手下也不敢含糊。 乔楚是认定她与顾容有奸情了,什么在顾容身下承欢,什么在顾容身下喘息,什么顾容带给她的欢愉。秦玉越想越恼怒,手下发了狠,一拳挥向乔楚的俊脸,手下力气之大,让乔楚猝不及防,一招打的他侧了侧脸。 顾容是君子,那日即便身中蛊毒,纠缠着顾容,顾容也没碰她分毫。乔楚如此,不仅是不相信她,也是以小人之心,度了顾容君子之腹。 秦玉的一拳着实在乔楚的眼中又添了一把火,秦玉竟然为了顾容恼羞成怒与他拳脚相加。 秦玉本就不是乔楚的敌手,即便整个大殿被她二人拳脚相交造成的桌椅纷飞,书籍遍地,瓷器尽碎,但是秦玉仍旧在暴怒的乔楚手中走上二十招。 第二十一招,秦玉被乔楚牢牢的抓住腰间束带,运起内力,一抬手便将秦玉甩向床榻。秦玉的身子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控制住力道,稳稳地单膝跪在床榻上,还未及起身有所反应,乔楚整个人便已经压了上来。 对于乔楚的束缚,秦玉毫无招架之力,即便她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经数一数二,但是面对乔楚,她还是无懈可击。 乔楚一手束缚着秦玉的双手,抬在头顶,另一只手则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抬手就撕去了秦玉的衣衫。脆弱的衣衫只能任由乔楚宰割,秦玉怒视着乔楚,她从来没想过,乔楚有一天竟然会这么对待她,这般侮辱她。 她已经放弃了自由陪着乔楚,画地为牢囚禁在这宫中,如今乔楚还想夺取她的骄傲,她的自尊。 乔楚褪去自己的衣衫,压着秦玉的一条腿,另一只手则是将秦玉的另一条腿抬起。秦玉心中一冷,乔楚这是动真格的。 “乔楚,别逼我恨你!” 秦玉始终想不明白,一切都是好好地,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发展成这样?究竟是哪里错了?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她和乔楚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乔楚抬着秦玉的腿,盯着秦玉冰冷的眸子,扯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那你就恨吧。” 恨着,总比忘了强,恨着,就能记着一辈子,他要把她放在他身边,即便是恨着他,他也要她在他身边。她是他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是他乔楚的女人! 乔楚话音未落,已然行动,痛的让秦玉瞬间握紧双拳。乔楚闷哼一声,手扶着秦玉的脸,心中那深深的不安才得以平息,心中的怒意瞬间被掩盖,轻轻地低头吻向秦玉。 秦玉死死地握着双拳,她不再反抗,只是目空一切般盯着床顶。在乔楚野蛮而又粗暴的那一刻,眼中流出清明的泪。 身上的痛远不及心中的痛,那一刻,她只有一个想法,她和乔楚,完了。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二十九章 假传圣旨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泪会流尽,夜会过去,乔楚的愤怒,生生折磨了秦玉一晚,秦玉觉得,或许,流尽的不是泪,而是她对乔楚的信任。(玄幻排行榜 ) 一夜没有合眼,秦玉苍白着脸,无神的眼,看着乔楚起身,穿衣,上朝。那身明黄是她最爱的颜色,此时看着却是那般刺眼。 “从今日起,没有朕的旨意,皇后娘娘不准出承乾宫半步。” 听着乔楚冷漠的声音,看着乔楚并没有看他一眼转身而走的背影。他终究成了一国帝王,他终究将她二人的爱消失殆尽。 他禁了她的足,将她囚禁在这深宫之中。乔楚啊乔楚,这世上,只有秦玉甘心留下的地方,何时有将秦玉困住的地方?乔楚啊乔楚,秦玉今日留在这里,也不过是为爱画地为牢。秦玉的心在你那里,无论身在哪里,心已套上枷锁,身在哪里,哪里便是牢。 乔楚啊乔楚,为什么你不懂呢?秦玉的心,至始至终都是在你那里的。顾容在秦玉的心中却是不可或缺,但是秦玉的选择从来都只有你乔楚一人。 顾容是君子,即便秦玉身中巫蛊之毒,顾容也不会对秦玉做出半分不轨之举。为何你就不懂?不懂顾容,也不信任秦玉。 秦玉坐起身,随手扯过丢在地上,仅剩完好的大氅。走到床边,跪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抬手推开窗子,手臂上的青紫触目惊心。 遥遥的望着窗外的蓝天,今日无雪,天格外的蓝,风也没有昨日凌冽。 今日夜恒该回姜国了,从此之后,不知还会不会相见。 那日在行宫,她身中巫蛊之毒,虽然意识模糊,但是记忆却是有的。那日她失去意识死死纠缠夜恒,夜恒却并没有将她如何。 她身上中的红颜蛊,蛊虫如发丝般的蛊虫,在她血液中游荡。若是不清除蛊虫,蛊虫便会受不了血液中的热度破体而出,而她也会随着蛊虫破体而亡。 蛊虫喜常温,受不了热,亦不喜寒。遇热则破体,遇寒而膨胀。夜恒只是猜到了蛊虫不喜热,却因着秦玉凌乱的外衫,看到秦玉贴着钟乳石的后背而明显游过的蛊虫。(完美世界辰东 ) 冰洞中的钟乳石寒冷刺骨,而蛊虫自后背游至前身时又荡然无存。夜恒当下便已猜到,蛊虫遇冷而现行。遂以,想也不想便褪去了秦玉的衣衫,将秦玉至于冰洞中的寒潭之中。 寒潭冰冷刺骨,秦玉身子本就沾不得凉,进入寒潭的瞬间便已然清醒了几分。然后意识越清醒,眼皮却越来越重。 夜恒为了清除秦玉体内的蛊虫,也不顾寒潭的冰冷跳入寒潭,血红的红颜蛊在秦玉体内越来越明显。夜恒当机立断,在蛊虫游至秦玉脖颈时,两指迅速出手,隔着皮肤将蛊虫钳制住,硬是拼着内里,将蛊虫从进入的地方又逼了出去。 没有了宿体的蛊虫当场化成水淹没在寒潭当中,而秦玉也终究没抵挡住精神的涣散而当场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她便只看见乔楚,而没有看见夜恒。 她不知乔楚是何时来的,也不知夜恒是何时走的,她什么都没有说,乔楚也什么都没有问。原以为乔楚什么都知道,原来乔楚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相信她,怀疑她。 那日夜恒将秦玉抱出寒潭,本想着将秦玉的衣衫穿上,却听到了乔楚的声音,本不想让乔楚误会,却没曾想,更是让乔楚误会至深。 遥远的宫门外,乔楚亲自相送,夜恒眯着好看的桃花眼,看着乔楚嘴角那明目张胆的青紫还有眼底的青黑。 这世上,有谁敢一拳挥在乔楚的脸上?有谁能一拳挥在乔楚的脸上?莫说乔楚的武功如何,乔楚如今贵为一国之君,能做到如此的,怕是只有秦玉一人。 秦玉为何要打他?他看着自己眼中浓浓的不善又是为何?即便他足够隐忍却又散发着浓浓的暴烈是为何? 夜恒心中不明,只是用着常人听不到的声音在乔楚面前低声警告,他知道乔楚不可能对秦玉动手,至少秦玉打他他不会还手。但是今日相送,秦玉身为国母,不可能不出席。她与乔楚,一定发生了什么。 秦玉此时没来,一定与乔楚有关。他不管秦玉与乔楚发生了什么,他只想让乔楚知道,莫要负了秦玉。 “你若是辜负阿玉,夜恒便是倾举国之力,也会将阿玉夺回身边。(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 乔楚本就视夜恒为仇敌,此时夜恒一言,更是让乔楚心生恼怒。 “便是倾举国之力,朕也不会让阿玉离开朕的身边。” 夜恒嗤笑,他本就对乔楚不满,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秦玉爱他,他却做不到爱屋及乌。 “你若保护不了秦玉,让她受伤,让她伤心,就莫怪朕覆了你的天下。” 受伤,这赤裸裸的字眼就如同将乔楚心底的刺刺的更深。冬捕那日,是他无能,是他没有保护好秦玉。 “不会再有那日。” 他不会再让秦玉离开他,他会好好地,将秦玉保护在身边,他会照顾好秦玉,不会再让她受伤。 夜恒桃花眼微眯,再这个字眼让他察觉出一丝不妥。轻哼一声甩袖而去。 “最好不会有那日。” 看着夜恒走上车架,车架缓缓离去,乔楚凤眸闪烁着精光。 夜恒,莫要再出现在阿玉面前了,不然,朕一定会杀了你,为了阿玉,即便是倾覆天下又如何。朕不会让阿玉离开朕,不会。 那日之后,秦玉便如同没有了灵魂的牵线木偶,乔楚却像是灵魂错乱的精神患者。 乔楚有时候会跪在她面前让她原谅他,会搜集所有她爱吃的爱玩的,会为了取悦她召集柳司韶等人在宫中大摆筵席。 有时候,乔楚会像一个暴烈的孩子,恨恨地看着她,无论何时何地,总会粗暴的要她。事后又看着她满身的伤痕懊悔不已,重新取得她的原谅。 周而复始,春天已经悄然而至。唯一不变的,是乔楚始终不允许她走出承乾宫一步,不允许她上朝,也不允许她再参与政事。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乔楚的身体里,似是住了两个灵魂,一个是嗜血的魔,一个是像善的佛。可是无论是哪一个,都让秦玉感到陌生。 乔楚有时会像个无助的孩子,他看着她的眼里充满了恐慌,她感觉得到乔楚的害怕乔楚的恐惧。乔楚害怕失去她,他爱她,毋庸置疑,只是这种极致的爱,她似乎已经无法承受。 无论乔楚怎么待她,她都不怪乔楚,爱太深才对自己没把握。乔楚没有安全感,他曾说一生都活在地狱,她却是他的光。 乔楚如今的状态,与其说是在惩罚她,不如说在惩罚他自己。他害怕得到,也害怕失去,更害怕得到后再失去。 她爱乔楚,乔楚也爱她,可是当彼此的爱变成了伤害彼此的利器,这样的爱,她还承受的住吗? 乔楚,让我们彼此放过吧。至少,让我们都冷静一下,这样的爱,是不是我们还需要的。 景孝三年,二月初八,南疆动乱,三十万大军战争晋国,血洗辽通,辽通两万六千人,无一人生还。 消息传回长安,举国震惊。 二月十二,神威将军率四十万大军迎战退敌。三战,两胜。 三月初十,神威将军战死,阳城破。 三月十五,秦玉奉旨出征,率驻扎在山麓关的十万精兵迎战南疆,左秋率两千特种兵相随。 秦玉带夏致清秋连夜出城,避开乔楚眼线,大军出征时,乔楚正在上朝,消息传来之际,乔楚方知秦玉假传圣旨,带兵出征南疆,此时秦玉已在长安千里之外,一切为时已晚。 乔楚站在凤凰台上遥望南疆方向,这世上,能困住秦玉的,只有她自己。即便他将宫中严防死守,也不过是他自欺欺人。 乔楚心中突然很痛,秦玉留在宫中,不过是她自己想留下。如今她想走了,就消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乔楚突然很害怕,他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秦玉仍旧是来去自如。若此次不是征战,若此次是秦玉自己想走,他相信,无论如何他都找不到她,他会彻底失去秦玉。 乔楚不知何时紧紧地握紧双拳,秦玉此去,还会回来吗? 是夜,秦玉手抚着冰冷的承影剑,身后徐子墨一脸的埋怨。 她身子不好,上次冬捕在寒潭中泡了许久,寒气入骨。南疆乃瘴气湿气所在,越是靠近南疆,她的腿越是刺痛。 只是她是将军,是个军人,无论前世今生,无论她身处何种状况。上阵杀敌是她的职责,保卫江河是她的责任,侵犯山河者,所远必诛。 她可以留在宫中,她爱乔楚,所以她自愿留下。无关禁足,也无关乔楚的天罗地网。只要她想,她可以抬脚就走,不惊动任何人,不留下任何痕迹。 她可以留在乔楚身边,可以在那个小小的宫殿,陪着乔楚一直到老,一直到死。只是身处乱世,她是个军人,就要舍弃儿女情长,肩负起军人的职责。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三十章 成为阶下囚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五月十五,长安传来捷报,大将军秦玉七战七捷,夺阳城,收辽通,退南疆。(完美世界 )南疆大军一泻千里,被秦玉赶回南疆,杀敌十万。 全民沸腾,长安欢呼。大将军还是那个大将军,晋国的守护神。 乔楚手中捏着秦玉亲手写的捷报,眼中散发着精光。他已经太久没有看见秦玉了,如今南疆已退,战事已完,他的阿玉该回来了。 没有阿玉在他身边,他夜不能寐,饭不知味。 阿玉,在外面久了,该回家了。 又是辽通,秦玉拿着一壶酒站在月色下,望着南疆的营帐发呆。 月又圆了,每每月圆夜,长安都热闹的似是要过年一般。记得去年的五月十五,乔楚陪着她一同在长安街头吃了一碗馄饨,又在李书生的摊子上猜了半晚的灯谜。 乔楚,你可还好?你我,可还是一如最初? 许久没见珏儿和不悔了,不知珏儿与不悔有没有想她?两个小家伙两岁了,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不知会不会叫娘了? 为娘方知为娘苦,当年她娘大着肚子上战场,又该有多么不易?边关艰苦,哪里有她生珏儿时那般温饱软玉,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如今,她也为娘,才知道当娘的不容易。她娘与她爹辛苦一生,如今可算是卸甲隐世,过上了此生最想要过的生活。不知他们眼下在哪个山水之间? 秦玉望着月亮饮了大口酒,酒水顺着嘴角流入脖颈。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只潇洒的鹰,放荡而自由,她本是异世人,无拘无束随性而居。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在这个世上有了这许多的牵挂。 她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了乔楚,乔楚本就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他谁都不相信。可是她却太过随性,若即若离从未让乔楚心安,才会让他患得患失。 秦玉仰头又饮了一口酒,轻轻哼笑一声。小七,突然好想你。 南疆的营帐传来声响,秦玉闻声望去,哪里的篝火一堆一堆的,在夜空中格外的明亮。(完美世界阅读网 )秦玉的眼微微眯起,嘴角轻轻的勾着。那嗜血的笑,竟然有了几分乔楚的味道。 长安快马加鞭,传来乔楚十六道金牌召她回去,她却驻军不动。不管乔楚如何震怒,三十六信她一封未拆。 她瞒着乔楚假传圣旨偷偷跑出来的,她能想象得到乔楚当时的震怒。乔楚没来捉她回去,一方面是为了她,一方面是若是她不想回去,天下间没人能捉的住她,若是逼急了她,她或许真的会一跑了之,再也不回长安。 秦玉把玩着手中的酒壶,她不会这么轻易回去,瓦明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她要让瓦明珠对此付出代价。 同样在辽通,几年前,乔楚被困辽通,因着瓦明珠秦玉与乔楚产生隔阂,至此秦玉发誓再不踏进长安城一步。 几年后,又是因为瓦明珠,用着区区一个蛊虫,陷害了她,又因此让她与乔楚产生隔阂。 她已得到消息,三天前瓦明珠已经偷偷的来了大营,此刻,就在对面的某个营帐里。而瓦明珠却迟迟没有露面,以瓦明珠的心机,此时定然憋着什么坏。 她与瓦明珠,彼此相恨,怎能就此轻易放过。 秦玉嘭的一声将酒壶摔在脚下,紧紧地握住了双拳,小七,你且等我,等我回去。 六月初八,一个阴雨霏霏的日子,乔楚越发的烦躁。他下了十六道金牌召秦玉回宫,秦玉却视若无睹。整个朝堂都察觉到,秦玉不在乔楚变得越发的狂躁。 又是一夜无眠,乔楚心中生出从未有过的不安,下了三日的雨了。他担心秦玉的身子,南疆本就湿冷,又下了三日的雨,秦玉的腿定不会好过。 或许是命运的戏弄,不仅是乔楚还是秦玉,他们都没想到过,区区一个辽通,区区一个南疆。几年前,乔楚被困南疆,几年后,秦玉同样被困南疆。 当消息传来的时候,乔楚还未下朝,一身泥泞全身湿透的骑兵,带着一身的伤传报的时候,乔楚觉得一颗心都停止了跳动。 为保辽通,大将军秦玉了无音讯,生死未卜。 秦玉此生无一战败,秦玉二字就是晋国的保护神,是战无不胜的神话。(请牢记 )只要秦玉出征,大家都自动认为,此战必胜。 而如今,辽通虽然保住了,仍旧是未尝一败的战绩,那战神却失踪了。 这是不是大将军的计谋?是不是大将军的策略?那般人物,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一时间,朝野上下无不议论纷纷。 乔楚当场摔了奏章,秦玉失踪,无论真假,他都要亲自上前线验证! 秦玉是真的不见了,不是被别人掳去,在战场上,她自己便躲避了众人的视线潜进了南疆的营帐。 当然,乔楚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世上还有谁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战场上,南疆突然退兵,秦玉突然不见,除了秦玉自己,还有谁有这本事能做到让秦玉无声无息的被擒? 只是乔楚不会想到,秦玉是自己亲自去的南疆营帐不假,但这不是秦玉的作战策略,也不是秦玉想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她是中了南疆的巫蛊,摄神蛊,所以她自动的进了南疆营帐,自动被五花大绑。 南疆的摄神蛊,是巫蛊之最,用中蛊之人之物,想着中蛊之人的容貌,可以发挥更大的最用,可以操控中蛊之人的神识,为所欲为。 而这摄神蛊极其难成,乃是南疆上古巫术,瓦明珠用的便是从古书中方法。在冬捕时窃取了秦玉的发丝,又将南疆最精通巫术的老巫师带在身边,仔细观察秦玉。 瓦明珠在南疆做了无数次实验,终于小有成就,便发动了南疆之乱,目的,便是秦玉。而摄神蛊乃是上古巫术,百年来无人所成,即便眼下操控了秦玉,秦玉也只是时而清醒,时而被控。 而这在瓦明珠的实验中却是没有的事情,可见秦玉意识之坚韧,不是常人所能比拟。 四天,秦玉被吊在南疆营帐外整整四天,时而清醒,而是模糊,没有一丝挣扎,却像是心甘情愿被捕一般。 瓦明珠对秦玉的恨,到了一种狂烈的地步,她不想让秦玉死,她只想慢慢的折磨秦玉,看着她生不如死。 四天不吃不喝,加上前两日的大雨,后两日的烈阳,秦玉的身子如破败的风筝般摇摇欲坠。瓦明珠仰头看着秦玉干裂的嘴唇,苍白的脸,失了神的眼,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挥了挥手,看守的士兵将高高吊起的秦玉放下,毫不留情的砍断绳索,秦玉没有任何预兆,嘭的一声摔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吊起的双手,手腕处已经被粗糙的麻绳磨出血痕。铠甲褪去,身上尽是鞭伤,血染透了她的本应是洁白的里衣。 骤然的痛疼让秦玉猛然清醒,这些日子又是风吹雨打,又是烈日暴晒,未尽一粒米,未食一滴水。秦玉加上旧疾复发,身子也承受不住,艰难的抬头看向瓦明珠。 即便狼狈不堪,那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那眼中桀骜不驯的神情,仍旧让人无法忽视。 “呸。” 秦玉吞出一口血水,眼中尽是不屑,这一刻,仿若她不是阶下囚,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将军。瓦明珠眉头一皱,她就讨厌秦玉这种不屑的神情,就讨厌这种居高自傲的模样! 抬起一脚踹在秦玉胸口,秦玉的身子因着这一脚倒在地上,瓦明珠目光狠辣,一脚踩在秦玉的胸口。 “大将军可还记得,当年朕曾经说过,要把你,踩在脚下!” 秦玉意识又有些模糊,却强忍着不让那巫蛊控制自己的意识,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舌头,用疼痛来抑制住意识。 “哈哈哈哈。” 秦玉突然大笑起来,口中带血,竟是显得有几分恐怖。不屑的扫向瓦明珠,竟是优哉游哉的躺了下去,那模样不像是被瓦明珠踩在脚下,倒像是在欣赏着蓝天白云。 瓦明珠恨极了她这种什么都无所谓的随性,就算有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能饮下一壶酒的样子,让瓦明珠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失败的人。 “你笑什么!” 秦玉笑够了,反倒是将捆着的双手放在头下枕着,高高的翘起了二郎腿,仿佛这是顾容的房顶一般。 “你日日夜夜的思念本将,记得当初与本将说的每一句话,难不成是暗恋本将?真可惜,本将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是这种狂妄!当年也是这般的目中无人,如今被她踩在脚下,仍旧是那副不怕死的目中无人! 瓦明珠手中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鞭子,狠狠地甩在秦玉的身上,秦玉内里被封,这一鞭子下去着实痛苦,秦玉却是眼睛也不眨一下。 “啧啧,本将四日未进食,难不成女皇心疼本将,也四日未进食?” 瓦明珠怎听不出来秦玉这是在嘴硬,嫌弃她没有力气?好,很好! “把她给朕吊起来打!” 两个汉子立刻将秦玉吊了起来,赤着上身,鞭子挥的毫不留情。瓦明珠眼中的怒火逐渐变为畅快,一种变态的畅快。 “去告诉大巫师,我要让她保持清醒!好好的尝一尝朕这鞭子的滋味!” ------题外话------ 我真是亲娘,真的,我可怜的阿玉,就这么被我折磨了,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三十一章 棋差一招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以秦玉的本事与心智,瓦明珠自然不会让秦玉清醒太久,当年秦玉送千里之外彻夜未眠的赶到辽通,以兵力悬殊之势仍旧打的南疆毫无还手之力,她终身不会忘记。(好看的请牢记 ) 秦玉的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瓦明珠看着脚边的血迹,心中除了复仇的畅快,却隐隐生出不安。 秦玉的本事她已经领教过,秦玉手下的悍将也名震六国。她如此明目张胆的将秦玉吊在营帐凌辱虐待,若是按照常理,秦玉手下的悍将理应早早的便发觉。而今日已经是第六日,辽通城除了防守严谨,安静的就如同秦玉还坐镇辽通一般。 瓦明珠感到深深的不安,那种发自心底的不安,甚至让瓦明珠觉得,此刻鲜血淋漓的秦玉是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老巫师用的是秦玉的发丝,刻画的是秦玉的面容,又是秦玉亲自来的她的营帐,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么如此的安静是因为什么?她就算能发觉她瞧瞧的来了战场,察觉她有所阴谋,但是一定不会知道,她会用巫蛊来控制她。即便她早早的做好了防备,但是绝对不会对此事的状况作出任何防备。 可是,这些时日了,那些秦玉的手下,却连寻都没有寻她。这是为何?这种出乎意料的状况,让瓦明珠更加的憎恨秦玉。 她一直都不是秦玉的对手,一直都是秦玉的手下败将,是个失败的人。可是如今,如今她赢了,她成功的将秦玉踩在脚下,可以肆意凌虐,可是为何,为何秦玉还是可以这般轻而易举的就让她感到不安! 秦玉,你究竟又在耍什么诡计! “女皇,若是再不给她吃的,她恐怕不行了。” 看守秦玉的大汉将秦玉的状况汇报给瓦明珠,六天了,秦玉已经六日不吃不喝,饱受凌辱。她那张倾国之容已经苍白的似是死人一般,脸上的鞭伤,身上的鞭伤都是伤上加伤,伤口的皮肉翻飞着,严重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瓦明珠看在眼中,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好像心中所有的不安,都因着秦玉身上的伤口而随风消散。 瓦明珠微微的眯起双眼,嘴角邪邪的勾起。(完美世界 ) “给她吃喝,不要让她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她还有用,朕还没有玩过!” 不管秦玉有什么阴谋,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而她却不同,她已经收到晋国来的消息,尽管秦玉的手下没有什么动作,但是乔楚却不同,乔楚此刻,正在前往辽通的路上。 乔楚有多重视秦玉她心里清楚,秦玉现在在她手上就是一张王牌,一张可以逼乔楚就范的王牌。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王牌死去,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让乔楚来到辽通。 当年匈奴人在秦玉手中吃了多大的亏,六国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匈奴不仅被秦玉击退,甚至还被秦玉挥师杀入王庭,割地赔款,俯首称臣,这口气,匈奴人怎能轻易咽下。 匈奴人凶残善战,虽然自战败起匈奴人便一直表面恭顺,但是匈奴人的血性是无法磨灭的。这笔账,现如今也该还了。 乔楚为了秦玉远离长安,长安无人镇守,秦玉如今又在她的手中,晋国的朝堂,还有谁能掌控战局? 她早就与匈奴商议,合作共同攻晋。立时,在中途伏击乔楚,她与匈奴前后夹击,晋国腹背受敌,她要让乔楚有来无回!让秦玉生不如死! 两个看守秦玉的大汉,自然知道自家女皇对秦玉的恨意,女皇既然开恩让秦玉吃饭,就是不想饿死她,但是,一定不会希望她吃的好喝的好。 两人虽然是粗糙的汉子,但是能在瓦明珠手下做事,对于瓦明珠的心思却能猜得出七八分。在伙房找到装废弃饭菜的木桶,里面储存着这几日吃剩的饭菜,夏日蝇虫居多,南疆的温度颇高,蝇虫更是肆虐。木桶上面飞着蝇虫,饭菜已经泛着嗖气。 两个汉子毫不客气的将秦玉放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也不嫌弃那饭菜的酸臭,直接按着秦玉的头将饭菜塞进她的嘴里。 两个大汉的决定果真讨好的瓦明珠,瓦明珠看着秦玉此时的狼狈,心中更加的痛快。 “不可一世的大将军,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虽说饭菜已馊,但是秦玉却吃的津津有味,清明的双眸似是在享受天下美食一般。(玄幻排行榜 )瓦明珠还是低估了她,她当年地皮草根不知吃了多少,茹毛饮血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过过,除了人肉,什么能吃的不能吃的她都吃过。 这虽然是馊饭,但毕竟是五谷杂粮,比她曾经吃过的蛇虫鼠蚁不知好过多少。 “嗯,还真没想过,南疆虽是弹丸之地,这伙食做的还真不错。” 秦玉算了算日子,她现在是应该好好的补充一下体力了。瓦明珠猜得没错,她却是有所打算,左秋夏致没有来寻她,确实是得了她的指使,她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即便神识受控,也定会准备十足。 瓦明珠看着秦玉的摸样,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看着秦玉吃的滋滋有味,突然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连忙的返回营帐,是了,六日了,乔楚离开长安已经六日了,若是没有猜错,此刻乔楚已经被困必经之路横壁坡。 按照原先与匈奴的约定,此时匈奴已经对晋国开战,可是她至今都没有得到消息。瓦明珠看着这几日传来的消息,突然一拍桌案! 是了,她能想到让晋国腹背受敌的办法,趁着乔楚与秦玉都不再晋国的时候偷袭长安。可是却忘了,她此时也是带着举国的兵力来攻打晋国,想要一举拿下晋国。 但是此时,她的后方却是空虚,她的国都也是失守的。秦玉的人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想来要坏事! “来人!快传信会国都。” “女皇!不好了!” 瓦明珠话还没有说完,帐外就传来将士的通报。 “什么不好了?” 瓦明珠心中忐忑,以她对秦玉的了解,她向来已经猜多了那将士要通报的事情。 “回禀女皇,国都失陷。” 瓦明珠一拍额头,她还是低估了秦玉!秦玉啊秦玉!你竟然以自己为诱饵,用自己将注意力全部吸引,而让自己的人绕道去国都,攻陷国都! 秦玉啊秦玉,你是算准了朕对你恨之入骨,不会让你轻易的就死,若是没有人阻拦乔楚,想必国都攻陷的时刻,也是乔楚来拯救你的时候。 秦玉啊秦玉,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竟然能将自己的生死弃之不顾,竟然将人心算到这般境地。可是那又如何,你千算万算,仍旧是棋差一招。 国都失陷,朕就算失去一切,也要拉上你这个垫背的! “拿承影剑!” 她要用秦玉的剑,亲手结果了她! “女皇!不好了!” 瓦明珠刚刚拿着承影剑走出大帐,便有人全身是血的跪在她面前。她现在,最不想听见的便是不好了这三个字! “又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将跪在地上,满脸的惊慌。 “回禀女皇,姜国杀来了,我们,快抵不住了。” 此刻,当真是天下大乱。乔楚在临行前便已经安排好了,秦玉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失踪,除了一个可能,一个是为了掩人耳目,一个是为了以身试险。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还了解秦玉,临行前,便已经派乔煜镇守长安,派欧阳宁等人率兵驻守岭南。 楼兰因着秦玉的关系,不会对晋国如何,夜恒也不会在此时趁人之危,唯一要防备的,就是匈奴与西北三十二部落。 此时,欧阳宁与匈奴打的火热,乔煜虽然平日里伪装的像是个纨绔子弟,但是乔家的人哪有等闲之辈。长安因着乔煜却是一派和谐,指挥着秦玉亲手训练出的禁军,将叛乱之人一举击破。 但是正如瓦明珠所说,秦玉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慕容一家因着慕容秋月一事,已经犯了。早早的率兵埋伏在横壁坡,此时正与乔楚战的火热。 可瓦明珠输的却不是一招两招,瓦明珠没有算到,她拖住了乔楚,夜恒却在此时来援救秦玉。此时夜恒带兵而来,辽通城的兵也由着陆晟带兵杀了过来。 兵败如山倒,南疆本就不善战,此时更是抵挡不住夜恒与陆晟的双面夹击。腹背受敌这一招,瓦明珠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用到自己的身上。 瓦明珠狠狠地握着手中的剑,听着耳边的厮杀,目光中只有全身浴血的秦玉。许久,瓦明珠突然大笑起来,走到秦玉身边,俯下身,狠狠地遏制住秦玉的下颌,逼迫她看着自己。秦玉空洞的眼,昭示着她此刻已经失去神志。 “你不是不可一世战无不胜吗?那么,朕就让你亲手去解决这场战争吧!” 瓦明珠狠狠地将秦玉的脸甩向一边,将承影剑重重摔在秦玉脚边。 “擒贼先擒王,传令给大巫师,让这个贱人,亲手杀了夜恒!杀了她引以为傲的将士!”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三十二章 可能不够爱你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若是这大巫师也有些本事,夜恒与陆晟不约而同的出手袭击南疆,南疆原本已成溃败之势。(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若说这几日,实则是秦玉实在是没有过多个体力与意志,她安排好了一切,本也没想过要与瓦明珠的巫蛊之术过多抗衡。 但是眼下却不得不让她多加耗费心力与巫术抗衡,但是这大巫师也是用尽了毕生之力,用自己的姓名为引,与秦玉拴在一起,用自己的意识来操控秦玉。 如此一来,秦玉一时半刻却是无法清醒。南疆弹丸之地却多年屹立不倒,全都是靠着巫蛊之术支撑,秦玉向来对这些手段嗤之以鼻,自然不会过多研究,此刻却是被大巫师所控制。 秦玉虽说吃的不好,但是毕竟补充了身体的能量。她武功本就高超,用兵之术更是无人能敌。在战场上几乎没有敌手,此刻被大巫师所控制,发起狂来六亲不认,更是所向披靡。 清秋镇守辽通,远远地看见秦玉骑马而来,不管是南疆将士还是姜国将士,甚至是晋国将士都惨死在她剑下。 清秋心中一惊,将军明显是杀红了眼,这不正常! 清秋当即下令,晋国将士不得靠近将军一步。战场上的厮杀,其实很多人都是死在自己人手上,但是晋国这些由着秦玉训练出的精兵却成功的避免了这个问题。 如今晋国将士躲避着秦玉,秦玉更是不可抵挡,直接杀到夜恒眼下。夜恒早早便发现了秦玉的不妥,秦玉在战场上虽然英勇,却不弑杀。如今到了他眼下,夜恒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秦玉目光的空洞与迷茫。 自秦玉上次在行宫中了瓦明珠的红颜蛊开始,夜恒回到姜国后便苦苦研究南疆的巫蛊之术,南疆的摄神蛊最是闻名远扬,却少有人习得。但是看秦玉如今的状况,还有这些日子以来的消息,他可以确定,秦玉这是被人控制了神识。 秦玉手持承影剑,浴血沙场,直勾勾的看着坐在马上的夜恒。秦玉的坐骑不是她的云风,但也的确是一匹良驹。 夜恒一身血红的劲装,青丝高高束起,龙渊剑持在他手上,隐隐有着血滴从龙渊剑尖滴下。龙渊剑上的墨色盘龙,沾惹了鲜血,张牙舞爪的犹如要飞出来一般。(本书由  完美世界整理发布) 两人在马上伫立相望,周遭任何人都无法靠近他二人的身。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二人最初相遇那般。 那是一个深夜,那是秦玉与夜恒的初次相逢。夜恒也是这般红衣翻飞,桃花眼似是多情却更无情。龙渊剑配在他的腰间,那张天下绝色的容颜,就那样没有预兆的撞进了她的眼。 一切如初,那嘴角温柔的笑,顿时让天地失色。夜恒的脸,顾容的声,在此时,也是那般没有预兆的撞进了秦玉的心。 秦玉紧紧地握住承影剑,目光骤然清明,入眼的,是那般绝色之姿,温婉以对。似是多年前,相府的那回眸一笑,似是那个月夜,红衣飘飞的张扬。 “容哥。” 秦玉低声轻唤,她虽然被控制了神识,但她却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也知道眼下自己若是失去神识发了狂的危险。 秦玉剪短的指甲狠狠地扎进手心,疼痛让她此刻仍旧保持着清醒,那是脑海里却越发的不受控制。 夜恒缓缓地对着秦玉伸手,嘴角的笑,让秦玉觉得周遭没有厮杀,没有痛苦的哀嚎,也没有血腥的肆虐。夜恒温婉而笑,就如同那年长安郊外,踏雪赏梅时,夜恒伸手接住空中的落雪。 “阿玉,我来接你。” 他知道此刻乔楚被困横壁坡,也知道左秋奉秦玉之命攻陷了南疆国度。或许,这就是他与乔楚的区别吧。 乔楚爱秦玉,所以他没有做任何部署,没有想过任何后果,更是不顾前方有什么危险埋伏。乔楚心中只有秦玉,只有秦玉的安危。 所以乔楚得了消息后,不顾一切的赶来辽通,中途遇伏。 而他,他也爱着秦玉,但是他永远都有理智。他站在秦玉的角度,将一切都算计的面面俱到,安排的恰到好处,所以,他虽先乔楚一步赶到这里,但其实,他爱秦玉,没有乔楚爱的深。 秦玉狠狠地闭上眼睛,用尽所有的心里去抵抗那控制。(完美世界 ) “容哥!走!” 她要控制不住了,大巫师以自身为引,将自己的姓名与秦玉连在一起。但是秦玉的意志力却是格外的强悍,渐渐地偏离了大巫师原本对她的操控,以至于让秦玉变得疯狂,不管是谁,都躲不开她的剑。 此刻大帐外,大巫师嘴角已经因着秦玉的不受控制而流出了鲜血。瓦明珠远远地看着秦玉,痛恨的握起了双拳,眼中的算机再次一闪而过。 她虽然不知夜恒实则是顾容,但是她却能看出,夜恒对秦玉的感情,非比寻常。上次行宫一事,便已初见端倪。 “鬼巫,去杀了那个贱女人。” 隐藏在暗处的鬼巫慢慢走出,全身上下散发着犹如蛊虫办的恶臭。身上挂满了黑色布条,整张脸埋在兜帽里,那双发着灰的眼,深深地陷入眼窝,全身上下的皮肤被蛊虫腐蚀,没有一处好肉。 整张脸犹如腐烂了一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鬼巫,瓦明珠养的蛊人。全身上下都是蛊毒,功夫不在话下。 鬼巫得了瓦明珠的命令,拖着长长的大刀向秦玉慢慢走去。所过之处,遇佛杀佛。 “快走!” 秦玉知道,她怕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夜恒却是收回手,对着秦玉含笑摇了摇头。 “我能做的,便是让你清醒。” 他不能去杀了那老巫师,否则秦玉也性命难保。他如今唯一的能做的,便是将秦玉唤醒,让秦玉自己脱离控制。 夜恒话音刚落,秦玉清明的眼已然变得浑浊,持剑飞身向前,一剑向夜恒杀去。 秦玉的剑究竟有多快?只怕就连功夫高深的乔楚,若论起剑术,也未必是秦玉的对手。而与乔楚不分高下的夜恒,此时却也不敢小瞧了秦玉的剑术。 秦玉的承影剑,剑剑致命,她甚至人体构造,每次出手,都对着夜恒的要害袭去。夜恒怕伤了秦玉,每次都是防守,而秦玉不要命的打法,不多时便让夜恒身上挂了彩。 夜恒的不进攻,让秦玉更加的猖狂,剑出无影,剑过无形,秦玉本就是顶级剑客。夜恒即便是化防守为进攻,也不一定是秦玉的对手,只防守的他,此时已经伤痕累累。 夜恒的腰间,手臂上,肩上,甚至连腿上都被秦玉刺伤,鲜红的劲装,被鲜血染成暗红。夜恒不惊不怒,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只在秦玉耳边,用属于顾容的温柔,讲述着自秦玉像是的至今。 “初见你的那年,你还那般小,裹在粉嫩嫩的披风里,整个小脑袋都藏在毛茸茸的帽兜里。远远地看着,就像一个毛茸茸的球,可爱极了。” “那年我也初去长安不久,只知毗邻的将军府一直空置,无人居住。不想那日,就在墙头看到了你。” “那年你说,你长大了要娶我,我虽没有应你。心下却莫名的生出一丝丝甜腻。我自幼无人关心无人疼爱,刚入长安时,也不曾与人交往。你却如同粉嫩嫩的雪球一般,那样毫无预兆的撞进了我的生活,打乱了我的生活。” “你在晚宴上,指着太子乔楚,说日后要嫁给他。那日向来不喜饮酒的我,竟然醉了。对于我这种毕生生活在黑夜里的人,醉酒是致命的存在。但是那日我却只想沉醉。暗夜,果然只适合独行。” “后来,我官拜丞相,羽翼渐渐丰满。本想着时刻得知将军府的消息,安排了华景在你身边,或许只有老天知道,我竟是想知道将军府的消息还是知道你的消息。却不曾想,你竟然成了我日后的劲敌,晋国的大将军。” “你每次战胜,快马加鞭传来的礼物,我虽表面看不出喜怒,心中却很是高兴,每样物件,都小心翼翼的放好。此生,只有你一人还记得我的存在,出生至今,从未有人送礼物给我,从未有人记得过我的生辰。你是第一个,虽然那生辰是假的,但是我却从所未有的满足。” “你自岭南而归,每日纠缠于我,坐在我书房的房顶看星星。你说相府的星星比较好看,你走后,我也曾爬上过房顶看星星,你说的没错,相府的星星确实比较好看。” 秦玉一个旋身,狠狠地刺向夜恒的胸口,尽管此刻,夜恒仍旧是温婉含笑,口中仍旧是清清淡淡的诉说着与秦玉的过往,试图唤醒秦玉。秦玉手下没有轻重,直直的冲着夜恒的胸口而去,夜恒侧身一躲,那剑躲过心脏,却刺入了他的肩窝。 鲜红的血,顺着承影落下,刺痛秦玉的眼,让她瞬间变得清醒。看着夜恒身上的伤口,看着自己的剑还刺在夜恒的肩窝,看着夜恒嘴角的笑,眼中的怀念与温柔,他说的话她都听得见,越是听得见,心下却越是疼痛。 狠狠地拔出承影剑,却是不敢有过多的懈怠,慢慢的向后退去,再不敢靠近夜恒半分。 “容哥,走啊!走!”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三十三章 只为来生与你邂逅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夜恒若是此时走了,他便不是夜恒,他来,就是为了带她走。(完美世界阅读网 )就算为了这久违的一声容哥,他也无法回头,为了这句容哥,就算死在秦玉的剑下,又能如何? “你可还记得那日在草场?那日是我有意跌下马去。你平日里虽然胡作非为,花名在外,素有荒唐之称。可是我却知道,你并非如此。” “你看似纠缠于我,但是你却连碰都不敢碰我,甚至不敢亲近与我,既然你不敢,那么便由我来亲近你。” “你每夜只是在相府房顶看我,可知我也在相府房内看你?你知道我的所有作息规律,那晚我便偏偏打破这规律,让你看到我出浴。” 秦玉慢慢的向后退去,夜恒便一步一步向她走去。那副沐浴春风的笑容,低低轻语,就如同秦玉熟悉的顾容。凡尘谪仙,雪山青莲。 他都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他向来心思细腻,她却从来不知,世上本没有偶然,有的只是伪装成偶然的必然。 容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已然付出了许多,甚至比她想的,还要多的多。 无论前世今生,秦玉可以拍着胸脯指天立地的保证,她从未对任何人有过亏欠,只有别人欠她的,而她却不欠任何人的。 而如今,这样的话她再也不敢说出口了。 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她亏欠了太多。她欠他的情,或许来生也偿还不了。 容哥,夜恒,她自认为武功高超,尽管不是天下无敌,但没有人能将她如何。可是事实上,她却总遇到危险,而每次她有生命危险时,出现在她身边的,不是她深爱的乔楚,而是她亏欠至深的容哥。 命运或许就是这样,爱的越来越深,欠的也越来越深。如果说,遇见乔楚,是幸。那么容哥遇到她秦玉,究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人神共泣的事情,这辈子才那么不幸的遇见了她。 乔楚,此刻,你在哪? 秦玉的神识在挣扎,耳边夜恒的话语,就想午夜的笛声,就想丛林的清泉。看着他缓缓伸出的手,洁白如玉,骨节分明。这双手,曾经在晋国朝堂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这双手,也曾经狠下杀手,铲除异己。这双手,曾刻画过秀丽山河,曾卷起书香。 这双手,也曾拂过她的发,融过冰雪,折过梅花。更曾,救过她的命。如今,这双手,又来迎接她,使她脱离掌控。 秦玉怔怔的看着那双手,慢慢的抬手,要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放在那如佛陀普度众生的掌心。耳际一动,手还未碰触到那掌心,便挥剑向后斩去。 铖的一声,秦玉的剑挡住那劈来的大刀。入目的是鬼巫的一双散发着邪恶光芒的眼,只消一刻,她那双还是清明的眼,立时变得狠辣,转身便向夜恒刺去,完全不顾身后还有个时刻想要要了她命的鬼巫。 大帐中的大巫师,耗尽心力控制着秦玉,用着毕生所学,将秦玉的意识一点点顺从她的控制。(穿越 )秦玉得这的指令,便是杀了夜恒。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但是夜恒却是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夜恒手持龙渊剑,一边要防着秦玉的进攻,一边要对鬼巫发起进攻,鬼巫的力量不可小觑,他生怕自己守护不力让秦玉被鬼巫所伤。 夜恒的看顾,加上秦玉的毫不留情,饶是夜恒再过强大,此时也伤痕累累。对于秦玉对他的伤害,他从来都是含笑以对,尽管身上被秦玉刺伤,他仍旧守护着秦玉,不让鬼巫伤她分毫。 鬼巫长刀所向,一刀劈向秦玉,夜恒挥剑阻拦,却被秦玉一剑劈开,秦玉的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反手便要刺向夜恒的胸口。夜恒桃花眼微微眯起,在秦玉身后,鬼巫的长刀也要刺向秦玉的后心。 夜恒当下,来不及多想,一手抓住秦玉的承影剑,如玉的手掌滑过承影,无形的承影,顿时一片血光。承影没有刺入夜恒的胸口,却是刺入夜恒的肩膀,整个承影,穿过夜恒的肩膀。 承影没入夜恒的肩,靠近秦玉,一手抓住秦玉的肩,一个转身,抬剑,被秦玉劈开的龙渊剑反手正面插进鬼巫的胸口。 在喧闹的沙场,三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久久不动。秦玉的眼,此刻已经变得清明,面对着夜恒,她看的清楚,在夜恒身后,鬼巫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眼前,是夜恒对她温婉的笑,夜恒单手抓住她的剑,她的剑还刺入夜恒的肩,夜恒的龙渊还滴着鬼巫的血。 此刻,面对夜恒的笑,秦玉却是慌了,那曾经明媚了她整个青春的笑,此刻让她觉得那般的害怕。 即便沙场喧闹,她还是清楚的听见,那清清楚楚的,两声刺入肉体的声音。一声,来源于鬼巫,另一声,来源于眼前含笑的夜恒。 秦玉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生涩的眼顺着那明媚的笑缓缓下移。只一眼,便让她全身僵住,有生之年,第一次慌乱无章。 夜恒的胸口,是滴着血的刀刃,鬼巫的长刀,从夜恒的背后刺穿。夜恒,以命相搏,用命在守护秦玉。 “容哥,容哥,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容哥,何肃是神医,没事的,没事的……” 秦玉颤抖的声音,重复的话语,不知是在说服夜恒,还是在说服她自己。秦玉不敢去碰触夜恒身上的刀,也不敢将他肩头的承影抽离,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夜恒依旧含笑,握着秦玉肩膀的手艰难的抬起,擦掉秦玉不知何时已经留了满面的泪。 “傻姑娘。” 夜恒握着秦玉持着承影的手,她的手冰冷僵硬,此刻,她似是吓傻了一般。夜恒握着她的手,一点点将承影抽出,血顺着承影流的欢快。反手握住长刀的刀刃,完全不顾刀刃划伤他的手,眉心都不皱,一把将刀刃抽出。 长刀刺透了他的心脏,此时长刀拔出,鲜血喷了出来,溅了秦玉一脸,那温热的鲜血,让秦玉骤然全身凉透。(言情 ) 嘭的一声,长刀落地,夜恒在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到了下去。秦玉迟钝的接住夜恒,将他抱在怀中。一只手慌乱的捂住那血流不止的胸口,泪水模糊了她的眼。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容哥,一定会没事的。” 夜恒抓住那捂住自己胸口的手,他此生从未有一刻这样宁静,这样安逸。他生来是一颗棋子,后来他是一个玩物,再后来,他是晋国的丞相,最后,他是姜国的皇帝。 他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他此生都活在黑暗算计阴谋之中,他太累了,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这一刻,躺在秦玉的怀里,好像天地之间,只有她两个人存在。他不是夜恒,不是顾容,不是丞相,也不是帝王,他只是个男人,一个爱着秦玉的男人。 这一刻,他不用再在江山美人中做选择,这一刻,他只有秦玉,只要秦玉。没有江山社稷,没有天下苍生,只有秦玉。 他轻松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傻姑娘,怎么又哭了,怎么总为我哭呢。” 夜恒的声音浅浅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随着他的话而出的,是嘴角止不住的鲜血。夜恒的血,染湿了她的衣衫,更是刺痛了她的眼。 “我只想看着你笑,不想看你为我哭。傻丫头,笑一个吧,就像以前,笑的那么不羁,那么张狂,那么无拘无束。” 秦玉将夜恒牢牢地抱在怀中,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她心中渐渐远去了,她要永远的失去他了。 秦玉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抱着夜恒全身都在颤抖。 “你会没事的,你答应过我的,每个冬天,我们都要去踏雪赏梅,你不可以食言!不可以再骗我!你说过要万里江山的,你还没有坐拥天下,你不可有事,我还要看你君临天下,你不可以有事!” 夜恒咳了两声,口中的血更加肆虐,那苍白的脸,沾染了鲜血,配上他那绝美妖孽的脸,显得更加妖娆。 秦玉扯着袖子,慌乱的擦去夜恒脸上的血,却总是擦不净,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傻姑娘,以后,会有人陪你一起踏雪赏梅的。江山美人,我再也不会选择江山。” 夜恒抓住秦玉为他擦血的手,眼中有些迷恋,呼吸也渐渐变得微弱。 “傻姑娘,他来接你了。” 秦玉看也未看,那站在她身后,犹如石像一般的乔楚。乔楚紧握着双拳,没有打扰秦玉与夜恒。 他在横壁坡遇袭,尽管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慕容一家的埋伏,一路策马而来,但是还是晚了一步。远远地,他便看见夜恒与秦玉的战斗,秦玉对着夜恒狠下杀手,身后还有一个人鬼殊途的男人。 当下他便察觉出秦玉的不对,虽然有夜恒护她周全,但他怎放得下心。 运起轻功,还在半途便看见夜恒为了秦玉受了一刀,那一刀位置没有丝毫的偏差,整个刀刃没入他的胸口。 他虽然视夜恒为敌,但是,却从未想过让他死。他与秦玉约定过,五年,五年之后,天下的大统,是夜恒。他没有一刻忘记过,眼前的一切,竟是让他有些恍惚。 “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你不是说你是来接我的吗?你起来啊!你快起来!起来带我走!你快起来啊!” 秦玉的狂吼,尽管让乔楚心中酸涩,但是他却没有资格对秦玉如何。他从来没有照顾好秦玉,从来没有!他总是将秦玉至于危难之中,每次守护秦玉的,倒是夜恒!如今,他又以命守护。 乔楚从未有这么一刻,憎恨着自己!厌恶着自己! 夜恒轻轻地笑着,从怀中掏出那已经沾满了鲜血的玉佩,玉佩因在胸口,已经有了裂痕,鲜血沿着裂痕沁入玉佩之中。 “我恐怕,是无法带你走了。我多想,多想可以与乔楚争一争。我总在想,我比乔楚先遇到的你,为何你却选择了他?后来,我又想,若是我与乔楚共同竞争,你有没有可能选择我?再后来,你问我江山美人如何抉择,那之后每夜我都问自己,若是当时我回答的是美人,一切是不是又不同呢?” “直到最后我才明白,结局其实是一早就已经注定好了的,无论我怎样抉择,你爱的,都只能是乔楚。这就是命,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命。” 秦玉狠狠地摇着头,她不信命!她从来都信命! “什么是命!秦玉从来都不信命!” 夜恒似乎已经听不清秦玉说什么了,他的手,紧紧地抓住那枚玉佩,在他生命中,这便是最重要的东西。他低头看向那枚染着血的玉佩,摩挲着上面的字。 “夜恒是不幸的,顾容却是幸运的。夜恒此生最幸运的是,便是成为了顾容。” 顾容遇见了他今生的美好,遇见了生命中的那个她。 “阿玉,我看到星星了,满天的星星,没有相府的好看。相府已经煮好了白露尖,你什么时候来饮?相府又闹刺客,阿玉,你又想来偷看我洗澡。你送我的小马像你一样贪吃,已经胖的跑不动了。每次你我相邀,乔煜总是出来打搅,只有你这傻姑娘不知他是乔楚派来的。郊外的寒梅开的旺盛,我看过了,这次没有乔楚。”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心口幽居,我放下过天地,放下过万物,却从未放下过你。渐悟也好,顿悟也罢,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缘何?有了无尽的爱在支撑,我能爱你一世。 夜恒的眼便的涣散,那明媚摄魂的桃花眼,那看似多情却无情的桃花眼,那从来只看得见一人的桃花眼,此时,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若真的有来生,我希望遇见了你,就不要再遇见乔楚。” 缘分,两个人刚刚好,三个人便变得拥挤。乔楚,这辈子你拥有了她,下辈子,我定不会让她在遇见你。忘川河边,奈何桥上,我会一直等着她,等着属于我们的来世。 “阿玉,再唤我一声容哥吧。” 他此生最快活的时候,便是做她的容哥。 秦玉紧紧地抱着夜恒,紧紧地抓住夜恒,这般抓住不放手,她是不是就可以不失去他? “容哥,容哥!容哥……” 秦玉的泪,落在夜恒慢慢闭上的眼下,像极了夜恒的泪,他的手紧紧地握住那枚玉佩,他的嘴角还洋溢着满足的笑,而他那双令天地失色的桃花眼,却再也不会睁开了。 是谁说过,若能在一滴眼泪中闭关,这一刻便不再怅惘,这一生便不再枉度。 ------题外话------ 今天这一章,是我自写文以来,最沉重的一章,也是最忧桑的一章。怎么说呢,像无数容哥党一样,我爱着容哥这个男人,这个出场时,优雅如谪仙,再出场惊艳如妖孽的男子,终于从我笔下消失了。容哥的温婉,容哥的妖娆,容哥似水的温柔,容哥那淡淡的笑,终于再也不见了。有人说,让容哥身边出现一个女子陪着他终老吧,有人说让容哥和阿玉在一起吧。我动摇过,我甚至想要换男主,因为我爱上了我笔下的容哥。但是容哥错过了,可阿玉却永远都是他的唯一。容哥的结局,在我落笔写文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唯一没有注定的,就是我爱上他超过了男主。没有人可以陪着容哥终老,我舍不得他孤独终老,或许这个结局才是最好。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第三十四章 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大结局) - 启禀太子将军有喜了 - 玉琳郎 《》 《》 《》 《》 《》 《》 《》 《》 《》 《》 《》 《》 《》 《》 《》 《》 《》 《》 《》 《》 十九年的相知相识,四年的雪月风花,至此以后,再无人煮上一壶白露尖,温热心中的牵挂,将深爱饮下。(言情 )再无人手执书香,画一幅丹青墨卷。再无人白衣飘扬,浅笑刻画如谪仙。 犹记当年雪中廊亭,伊人手执墨卷,白衣飘仙,蓦然回首,惊了谁的岁月谁的眼。红衣似火,初见真容,张狂妖娆,始知何为天地失色,何为绝代风华。 再回长安,遥见墨色衣衫,斯人桃花明眸凝视,她驾马归来,他携百官百里相迎。一杯清酒,一抹浅笑,她竟至今不忘。 相府星辰,如醉人桃花,如温热白露,如清冷明眸。遥记月色如水,她醉看窗影闪烁,扰乱相府。房门轻启,仿若踏莲而出,温润浅笑,白衣明眸,温暖了谁的岁月。 是谁邀敬一杯武陵醉,是谁送上一只狼毫笔,是谁夜游长安街,又是谁共食一碗温热馄饨。是谁送上一柄油纸伞,是谁朝堂对视浅浅一笑,又是谁雪中寻梅共白首。 斯人已去,世间再无绝色倾城。 秦玉久久的抱着夜恒,他的身子还是热的,他的血还是热的,他的回忆仿若昨日。她不相信,不相信这个如魔似仙的人,就这般在她怀中逝去。 都是因为她,是她害死了她的容哥,若不是她一时自负,若不是她失了神识,若不是为了护她周全,若不是她拔剑相向。他一世风华,怎能就此陨落。 秦玉失去的,不仅仅是夜恒一人,还有她的骄纵,她的骄傲,她的自负,还有她十九年的惊艳岁月。 放声的哭喊,却终究没有人回应。 “容哥,容哥……” 秦玉低低的唤着,撕心裂肺的哭着,终究化作仰天一声长吼。 “啊……!” 秦玉爆发着自身深厚的内里,沉重的疼痛让她几欲发狂。仰天长吼,内力爆发,至她而出的内力,使周遭一切都向外翻飞,便是连同在她身后的乔楚,都被她的内力震慑的站立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乔楚清楚的看见,随着秦玉内力的散发,随着秦玉悲痛的嘶鸣。那一头青丝变白发,寸寸如雪。 秦玉似是流尽了此生所有的泪,赤红的双眼,再流不出一滴泪水。白发翻飞,秦玉默然伸手,用衣袖擦净夜恒脸上的血迹。 他向来爱干净,他一定不喜这般全身是血而去。 “阿玉。” 乔楚轻声唤她,她却无动于衷,低低的不知在与夜恒说些什么。乔楚看着那刺眼的白发,她那如瀑的墨发,再不复存在,他突然感到畏惧,他宁愿此刻被抱在怀中的是他,他宁愿被那长刀刺入心脏的是他,也不愿被秦玉这般忽视。 他怕,他怕如那袭墨发办不复存在的,还有与秦玉的感情。 “阿玉,他已经去了。” 秦玉赤红的双眸,雪白的发,突然抬头看向乔楚,几乎让乔楚站立不住。那双眼,阴冷刺骨,带着慢慢的杀意与恨。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成魔成佛的,何止是乔楚,何止是夜恒,不疯魔不成活,这般疯魔的秦玉,乔楚从未见过。 秦玉嘴角一勾,她脸上还沾染着夜恒的血,那般妖娆魅惑,嗜血疯魔。 “他永远都活在我心里。” 秦玉毫不费力的将夜恒抱起,垫脚飞起,稳稳地将夜恒放在他的马上。夜恒软软的趴在马上,似是睡着了一般。秦玉摸了摸那马的鬃毛,嘴角的笑更加鬼魅。 “你等着,我让整个南疆,都为你殉葬!” 再次转身,乔楚还站在原地,秦玉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慢慢的从地上捡起那沾满鲜血的龙渊,刺向过夜恒的承影,她再不愿执起。 秦玉执起龙渊,慢慢向着南疆大帐走去。周遭还在厮杀,却都不约而同的没人敢阻拦她。龙渊剑尖垂向地面,还滴着血迹。她一身白衣被血浸染,血红的衣衫,雪白的发丝。秦玉嘴角勾着一丝嗜血的疯狂,整个人,犹如地狱爬上来的罗刹,犹如嗜血的妖魔。 一步一个血印,犹如九重天上步步生莲的仙子,却带着毁灭苍生的魔性。 凡是阻拦她去路的,都成为龙渊剑下的亡魂,瓦明珠远远的便看见秦玉犹如索命的冤魂一般向她步步走来,心中的怨恨让她显得格外狰狞。 大巫师在秦玉仰天狂吼般便吐血身亡,那一刻她便知道,秦玉已经冲破了巫蛊的控制。瓦明珠慢慢的抽出腰间长剑,多年前,秦玉害她成为南疆的笑柄,多年后,秦玉又让她国破家亡。 秦玉啊秦玉,你我上一世是什么仇什么怨,这一世你要害我如此? 秦玉手执龙渊,站在瓦明珠面前,两人对视,却是相视而笑。 “秦玉,我终究是败在了你的手上。” 瓦明珠看着秦玉那一头发白,笑的更加丧心病狂。 “但是这一次,我并没有满盘皆输。” 至少,还有堂堂一个姜国帝王为她陪葬,至少,她除去了秦玉心中重要的存在。即便今日她死在秦玉剑下又如何?从此以后,夜恒,便是秦玉心中一根永远无法祛除的痛!这痛,会成为一柄钝刀,时不时的便在她的心口割上一割。 慢慢的痛,痛一辈子! 秦玉此时看着瓦明珠,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可悲,却更加的可恨! 那日在辽通,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百里子桑。狐算百里果真名不虚传,当年的小百里已经长成翩翩公子。 百里子桑献计,将南疆大军托在辽通,攻陷南疆都城。她对瓦明珠有私人恩怨,对南疆的巫蛊又厌烦至极,对于百里子桑的提议,她当下便做出了计划。 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那日在战场,她突感自己不受自我控制,便猜测自己许是中了瓦明珠的蛊术。在神识还未全部失控的时候,只对百里子桑说了一句话。 无论如何,计划不变! 她当时虽然不知瓦明珠意欲何为,但是她确定,瓦明珠不会轻易让她死。百里子桑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成功的攻陷南疆都城。 可是棋差一招,她仍旧没有做到万全。容哥,她的一个错误的决定,让她永远的失去了容哥。若早知今日结果,她宁可不动南疆,在乔楚下第一道金牌的时候就回长安。她宁愿从未与乔楚负气,一时冲动假传圣旨来南疆,她宁愿老死宫中,只求容哥平安的活着。 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可是。(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 秦玉低头看了一眼龙渊剑,龙渊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尝瓦明珠鲜血的滋味了。 “我会让你后悔,成为棋手!” 天下是一盘棋,但不是人人都能成为棋手。她身在局中,至此再也不愿被任何人操控。 秦玉扬手抬剑,龙渊剑发出刺耳的龙啸。瓦明珠哪里会是秦玉的对手,若是与秦玉比试别的或许还有招架的余地,但是舞剑,却沾不得半分便宜。 瓦明珠持剑迎击,对阵龙渊,手中的剑仅一招便断成两段,秦玉不会让她有用蛊的机会,她一而再的在她的巫蛊之中吃亏,怎么可能还会第三次让她得逞的机会。 秦玉杏眸微眯,剑光闪过,扬起一片血红。瓦明珠瞬间捂着断臂倒在地上,她的右臂被秦玉从肩处斩断,疼痛让她刹那间脸色煞白,悲痛的叫声让人胆战心惊。 秦玉嘴角一勾,龙渊剑指在她另一只手臂上,就是这双手,用蛊毒陷害了她与容哥,使得她与乔楚感情破裂,就是这双手,用蛊毒间接的害死了容哥。 秦玉扬起戏谑的笑,残忍而嗜血,在瓦明珠惊恐的眼神中,龙渊剑轻轻一扬,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血光之后,是飞的远远地左臂。 秦玉看着瓦明珠仇恨自己的双眸,她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即便在战场上也从来不虐待敌人。而此刻,她却用着最残忍的方式,折磨着摧残着瓦明珠。 秦玉脚下一动,一颗石子稳稳地打在了瓦明珠想要吞毒自己的下颌上,骨裂的声音响起,瓦明珠整个下颌脱落,是她再无法了解自己的生命,只能沦为秦玉泄恨的玩物。 秦玉心中越发的恨,恨瓦明珠也恨乔楚,更恨自己。 “陆晟,敲碎她的骨头,斩断她的双腿,将她装进瓮里,我要让她成为最完美的人彘。” 秦玉冰冷的话语,如地狱的阴魂,说出的话语,不仅让瓦明珠绝望,甚至让陆晟这七尺大汉都发着森森的寒意。 秦玉一眼扫过,陆晟心中一惊,只点头称是,这样的大将军,他从未见过。 “徐子墨,瓦明珠若是死了,你就陪着她去吧。” 徐子墨沉默不语,在场知道真相的人都知道,随着夜恒的死,激发了秦玉最残暴的一面。秦玉冷冷的看着呀呀说着什么的瓦明珠,勾着唇角轻轻地笑着。 “你想死?我怎么舍得你死,怎么会让你死。容哥去了,我又怎么能放你下去,脏了容哥轮回的路。我会好好的对你,让你为你所犯的过错,付出应有的代价。” 秦玉向着姜国的方向望了望,嘴角的冰冷终究有了一点温度,容哥,我送你回家。 终日来的折磨,加上精神上的刺激,秦玉终究是强弩之末,望着那放晴的天,嘴角含笑,两眼一闭,晕死过去。 秦玉这一到,便是半月有余,人已从辽通回到了长安,却仍旧沉睡不醒。徐子墨说,秦玉是自我封闭不愿醒来,现实中,有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乔楚知道,她不愿意相信夜恒已经死了的事实。 六月初三,天空放的很晴,夜空无月,却有着漫天的星星。本应在承乾宫的秦玉不见了,没有人看见秦玉的身影,甚至没有人知道她是否醒来。御林军找遍了整座皇宫,夏致清秋去遍了秦玉喜爱去的地方皆不见其踪迹。 乔楚站在凤凰台上,看着这个见证了他与秦玉爱情的地方,整个长安都在他眼中,他却感到无比的孤寂。 他知道她去了哪里,他终究要失去她了吗? 若是体会到温暖,谁还愿意再次体会寂寥。乔楚将心中的不安默默藏起,紧紧地握着双拳。 阿玉,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相府房顶,秦玉似多年前一般,翘着腿躺在丞相府的房顶上,双手交叉至于脑后,翘着的腿轻轻地晃着。今晚的星星,亦如多年前的晚上,亮的像是容哥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眨的她心都醉了。 秦玉默默地叨念着顾容的名字,容哥,容哥。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容哥的音容笑貌,天上一颗一颗闪着的星星,此刻在秦玉的眼中,全都成了顾容的脸,浅笑的容哥,气恼的容哥,温润的容哥,冷漠的容哥…… 秦玉痴痴地笑着,伸手在空中抓了抓,好似抓到顾容的手。秦玉心中痒痒的,暖暖的,那般温柔的容哥,看着她的眼充满了宠溺,好似要溺宠水来。 秦玉耳边,似乎响起了华景嗔怒的声音,她好像又看到华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那副痛心疾首,仿佛在看着负心人一般恼怒,气愤的直跺脚的模样。 “大将军!你这样做对得起姑爷嘛!” 华景,已经多久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话了,已经多久没有人对她说这般话了。 “死丫头,你家姑爷只能是容哥,晋国丞相,顾容。” 秦玉含笑起身,陆晟的刺客扮演的着实失败,总是被乔楚抓住,为了将陆晟赎回来,她答应了乔楚多少丧权辱国的条约。 秦玉仿佛看见了陆晟过后,权武带着护卫急匆匆的赶来。权武这护卫当的也着实失败,明明知道刺客是她派来的,却又不得不用尽十二分力气去抓刺客,即便如此,仍旧无法将陆晟捉住。 秦玉看着那黑暗的书房,仿佛看见那书房烛火闪动,书房的门慢慢的打开,容哥背光而立,一袭儒雅的白衣,未戴冠束发,晚风拂过,吹动他的发丝,使他整个人都显得缥缈。 秦玉似乎听到容哥淡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退了吧,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何必当真。” 秦玉耳际一动,房下传来声响,秦玉心中一动,眸光一亮。 “容哥。” “是我。” 秦玉看着从阴影处慢慢走出的乔楚,明亮的眸子再次变得阴暗。是了,她怎么忘记了,容哥已经不在了,她睡了那么久,甚至都没有亲手将容哥送回姜国。 “顾容已经不在了。” 秦玉低头看着仰头看着她的乔楚,是她害死顾容的,是乔楚对她的不信任害死顾容的。顾容被与乔楚害死,她又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与乔楚携手一生。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人命,就如同她方才想到的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她也乔楚,再也不可能了。 “容哥一直都在。” 秦玉声音极淡,乔楚听着却是心惊胆颤,紧紧地握紧双拳,注视的秦玉清冷的眸子。(完美世界 ) “在你心里?” 乔楚明明是在问她,却说的比谁都肯定。 秦玉看着他的模样,竟是低低的笑了起来,想到她离开长安去南疆时她与乔楚发生的事情,竟是笑的越发的张扬。 “是,没错,容哥一直都在我心里。你不是说,我在容哥身下承欢吗?乔楚,我不爱你了。” 乔楚,我不爱你了,不爱你了。 乔楚瞬间仿若石化一般,心中翻涌,一口血涌了上来,却被他生生吞下。僵硬的扯了一个笑,假装没有听见秦玉的话。 “胡说些什么,那些混账话当不得真。阿玉,夜凉了,不悔和珏儿想你了,跟朕回宫吧。” 秦玉只是淡淡的看着乔楚,乔楚的痛苦她看在眼中,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回宫。” 秦玉轻轻地笑着。 “小七,你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 跟朕回宫,是啊,乔楚本就是皇家人,流着的是皇家的血统。 只是小七,你知道吗?你最不想皇帝的地方,便是你的情。皇帝是无情的,皇帝虽然有后宫三千,却只能是孤家寡人。 “小七,你要做一个好皇帝。” 乔楚起身飞向房顶,落在秦玉身边,居高临下的紧紧盯着秦玉,生怕一个眨眼,秦玉便在他眼前消失了。 “你说过永远不离开我,现在还是要离开我。去姜国吗?去找夜恒吗?” 秦玉不去看他,只是冷冷的望着对面昏暗的书房。 “小七,你还是不明白,我们回不去了。” 乔楚一把抓住秦玉的肩膀,迫使秦玉看着他的眼。 “回不去我们就重新开始!你是朕的皇后!没有朕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除非你杀了朕,否则朕就把你困在身边,困一辈子!” 秦玉看着乔楚,一掌向乔楚挥去。乔楚腰间配着她丢弃的承影剑,那柄剑害死了顾容,她再不愿执起。乔楚却愿意替她执剑,为了让秦玉留在他身边,乔楚一把将承影拔出。 秦玉本就抵不过乔楚,她唯一能有胜算的便是剑,如今赤手空拳对付乔楚的剑术,秦玉只短短几招便已成败相。 “阿玉,你放弃吧,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永远不会!” 乔楚一剑挥向秦玉的颈项,秦玉迎面而上,一手抓住乔楚执剑的手。时间仿若静止一般,乔楚手中的承影剑搭在秦玉的肩上,而秦玉手中却在抓住乔楚执剑的手后,在乔楚诧异的瞬间多出一柄短剑,那柄短剑此时也正抵在他的咽喉。 那柄只能看见剑柄而不见剑身的短剑,此时他清楚的感受到锋利的剑锋抵在他的咽喉。这柄短剑是从他手中的承影剑中而出的。 乔楚凤眸微眯。 “含光。” 上古的神兵利器,唯一不见踪迹的便是含光。却不曾想,这含光原来一直都在秦玉手中,与承影是一体的。 乔楚轻轻地笑着,是了,传说承影是送给火凤的礼物,而含光是送给火凤之子的礼物。火凤母子各执一剑,承影含光,竟是子母剑。 “小七,你留不住我的,就算今日我留下,明日我也会像今日一样。我想走,没人拦得住。” 乔楚将剑收回,他也怕伤了秦玉。 “阿玉,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即便用尽手段,即便你恨着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乔楚抬手轻轻地抚着秦玉的脸,嘴角含笑,那笑明明温柔,却让秦玉觉得诡异。 “你爹、你娘、左秋、夏致、清秋、染春、醉冬、陆晟、欧阳宁、柳司韶、百里子桑、娇娘、痴梦、段长歌、锦娘……” 乔楚一口气说出几十个名字,每说出一个秦玉都心中一惊。原来她的牵挂,已经这般多了。 “你不会的。” 乔楚轻轻摇了摇头。 “阿玉,你知道,你离开了我,我什么都做的出。” 秦玉一把将含光丢掉,是了,乔楚向来都是冷酷无情手段残忍的。乔楚既然能这般清楚的告诉她,那么乔楚此时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她还未踏出长安,这些人,都会成为乔楚剑下的亡魂。 六月十四,坊间传言,姜国帝王夜恒驾崩前留下即为诏书,传王位于国师司徒秋叶。 六月二十一,坊间传言,姜国国师司徒秋叶,实则是晋国皇后秦玉。 七月初一,晋国皇后,秦氏秦玉,因叛国之罪,被囚禁天牢。 景孝四年,七月,皇后,殁。 野史记载,景孝四年,七月,景孝帝连斩三名史官,更改史书。八月,晋国景孝史更为,七月,秦氏秦玉罪名昭雪,承姜国皇位。病重,于深宫修养,姜国暂由湘王乔煜摄政。 同年,乔珏前往云峰岛拜师学艺,乔不悔前往何肃处疗养。 景孝七年,景孝帝统一五国,唯姜国独立。 景孝八年,景孝帝病重,传位与乔珏,年号,宣庆。 宣庆元年,古尔贝草原,闪现秦玉的身影。 秦玉站在草原的最高处,遥望着长安的方向。她听说了,乔楚病重,五年了,她想要再见一见乔楚。 九年了,她的小珏儿都已经八岁了,大隐隐于市,她总是偷偷的去云峰岛,也时不时的去看望不悔。 她不知道乔楚知不知道她还活着,她只知道,她九年没见到乔楚了,她深爱着的男人。五年过去了,时光冲淡了很多,却唯独冲淡不了她对乔楚的爱,对乔楚的思念。也放不下,容哥死。 那年,她以为必死无疑,谁都没有想到,她却是被人狸猫换了太子。有一次从乔楚的眼皮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这一次,乔楚不会再找到她。 她指甲里的药,不知何时被徐子墨换成了假死药,何肃亲手研制的假死药,便是连精明如乔楚,也没有识破。 秦玉觉得,不是假死的有多逼真,而是乔楚有多惊慌。对于她的死,乔楚失了心,才发现不了。 因着秦玉熟悉的人都被乔楚监视,为了不让乔楚生疑,所有秦玉的亲信都被瞒在其中,只柳司韶与乔煜知晓。 随后乔煜与柳司韶假装嘴角,在承乾宫纵了一把火,与墨影初阳、萧问里应外合,用巫焉帧的身体换进宫去,把自己偷了出来。 她与巫焉帧长的一模一样,躺在那里,都如同死了一般,谁也分辨不出。 因着巫焉帧被送进宫去,便无法再接受血祭。所以秦玉在两年间,凭着小狐狸找齐了巫焉帧的三魂六魄。 小狐狸能够感知她的生死,她被偷出宫时,小狐狸也一同消失在了宫里。在集齐魂魄的途中,秦玉终于知道,为什么祭祀嬷嬷为什么那般急切的让她集齐巫焉帧的魂魄。 她还记得祭祀嬷嬷曾经跟她说的话,她是圣女,是另一个巫焉帧。她与乔楚,不过是巫焉帧与那男子的重演。若是无法集齐巫焉帧的魂魄,不止这一生,便是下一世,生生世世,都被诅咒,都会上演相同的戏码。 祭祀嬷嬷曾说,非浴火,而重生。 她当真是因着一把火,而有了新生。 想想巫焉帧的满头白发,再看看自己的满头白发,或许,巫焉帧爱着的男子,也在深爱着她,而她,却只当做了欺骗。 如今,巫焉帧的血誓破了,她的怨恨也不在了。就如同这九年,她心中只剩下对乔楚的思念,对夜恒的愧疚。 “娘,大帐里来了个男人!” “娘,那男人也有着一头白发,好看极了。” 秦玉看着远处跑来的两个小短腿,还有一只炸了毛的小狐狸。这两个小娃娃便是她当初隐瞒乔楚的秘密,她险些对不起这两个小家伙,如今便对她们格外的好。 她那日赴死时,便已经知晓,她腹中已经有了乔楚的孩子。但是当时的情形,她只能选择闭口不言,对不起腹中的孩子。 没曾想,她安全的出了宫,还剩下这双生子。 她将姐姐起名秦容,顾容的容,将妹妹起名秦颜,颜齐的颜。 一个怀念着顾容,一个怀念着乔楚。 “什么男人?” 她不记得她认识的人中,有白发的。 “他说,他来找他丢失的小狼。” 两个小家伙两岁半,跑起来还不顺畅,秦容嘭的一下摔在草地里,高高的青草没过她的小腿,小家伙坑也没吭声,爬起来拍拍衣衫继续向她跑来。 秦玉心中一紧,在她脑海里,闪现出一个身影。只是那人此刻不应在长安?不是病重吗?发丝何时变白? “那人还带来一个小哥哥,长的好漂亮,比赞婶子家的松哥哥还要漂亮。” 秦玉看了眼秦颜,两个孩子许是被她带大,像极了她,不仅长相像她,便是连脾气斌性都像极了她。 松哥哥是草原上出了名的英俊,秦颜周岁抓宝的时候,什么宝贝都不要,唯独抓着那松小子不放。 小小年纪,便不知跟谁学的,竟然偷看松小子洗澡!让她被整个草原笑话了许久。秦容更是大大方方的将整个草原长的俊俏的小子调戏了个便! 她的身子被何肃医好后,曾经带着两个小家伙在江湖游荡过,却不曾想这两个死丫头见到好看的女子张口就叫美人,看到好看的男子伸着小手就想揩油。 吓得她在也不敢在江湖露面,生怕这两个小色胚日后成为采花大盗。 “娘,你要去看看那个美人吗?” 秦玉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脑袋,或许乔楚早就知道她还活着,这一刻,她总是躲不掉的。 “去找那个漂亮的小哥哥玩吧。” 大帐外,秦玉果然看见了乔珏,乔珏站在马车下,腰背挺得直直的。秦玉眉眼一挑,这就是个翻版的乔楚。 乔珏大大方方的走到秦玉面前,一张老成的小脸顿时破功。 “娘,还是被爹发现了。” 她偷偷去看乔珏,总是游荡在云峰岛上,想来机敏如乔楚,早早地便发现了。 秦玉拍了拍乔珏的脑袋。 “没事,若是发现不了,他就不是你爹了。” 秦玉掀开大帐,果然看见乔楚一袭白发,正坐在案前饮茶,那一袭白发刺痛了她的眼。 “你打算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乔楚的声音淡淡响起,一日当年的清冷,却隐隐的透着些许激动。秦玉扯了扯嘴角,她又何尝不激动呢。乔楚缓缓站起身,转身看向秦玉。 她还是一如当年。 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若我真的病重,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见我最后一面?” 乔楚一步步走来,秦玉的脚下,却如同生了根,一动也动不得。 “你的发,什么时候白的。” 乔楚站在秦玉面前,淡然浅笑。 “你能为夜恒一瞬白头,我又何尝不能为你失了颜色。” 乔楚抬手扶上秦玉的白发,秦玉却是全身僵硬一动也动不得,遏制住扑向乔楚怀中的冲动,秦玉握紧了双拳。 “阿玉,你还继续打算躲着我,还是不能重新接受我吗?” 秦玉眼中生涩,看着乔楚苍白的发,如玉的颜。 “小七……” 乔楚伸手,冰凉的指尖贴上秦玉的唇,制止了她的话。 “你明明爱我,却背负了太多。阿玉,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岭南东山上,不知何时开了一座书院,秦玉与乔楚下了马,站在门前看着院内。秦玉记得这座不大不小的宅院,曾经是一个富商的别院,不知何时成了书院。 “明日休沐,先生说今日可以提早下课。” 秦玉走进院门的脚突然顿住,这声音,她何等的熟悉,这声音陪伴她多年,又曾在她梦中出现过多年。 秦玉看着内院里出来的一抹白色身影,那身影明显也看见了她。 “将军!” 那身影怔楞了片刻,迅速向她跑来,秦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心中竟是难以平复。 “华景。” 华景的泪止不住的流出,想要上前拥抱秦玉,却又不敢,她是将军府的叛徒,是藏在秦玉身边的细作。 “将军!将军,华景对不起将军。” 秦玉上前一把抓住华景的手,她明白华景,也思念华景。华景是容哥人,却从没有背叛过自己,她是个好姑娘,夹在容哥与她中间,最痛苦的,便是华景。 “下课吧。” 秦玉抓紧华景的手突然止不住的颤抖,这声音,这清淡儒雅的声音,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她的午夜梦回。 学生们纷纷而来,在众人中,她看见了最远处那一抹白色身影,一如当年一般温婉儒雅,翩然若仙。 “容哥。” 秦玉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她不敢上前一步,甚至不敢眨眼,她怕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 华景偷偷看了看站在秦玉身后的乔楚,又回头看了看顾容,心中便已经了然。 “将军,是太子救了爷。” 华景向来换乔楚为太子,唤了多年,竟一时改不了口,却也让秦玉仿佛回到了当年。华景还在,容哥还在,她与乔楚还爱。 “当年你放我走,但是太子却怕我对你不利,将我关了起来。直到后来,爷为了救将军而失了姓名,太子才把我放了出来。当时爷并没有死,是太子用舍利子延续了爷的命。后来,太子又为爷集齐了六颗舍利子,才救了爷一命。” 华景看向顾容,眼中尽是温情,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爷这里已经没有心了,只有舍利子。他什么都忘了,忘了我是谁,也忘了他自己是谁。” 华景看着秦玉久久不动的双腿,破涕为笑。 “将军,进去看看爷吧。” 此时,学生走光了,顾容正向这边看来,秦玉看着那清冷的桃花眼,心中一慌,竟是低头躲开了。 “不了,他活着就好,忘了,更好。” 忘了,他就不会记得曾经的爱恨情仇,曾经的喜怒哀乐。他有新的生活,有一直爱恋着他的华景,他的世界,不要再有她。 秦玉与乔楚迎着夕阳向着山顶而去,最后忘了一眼顾容,只要他活着,就好! 耳边,淡淡传来顾容清冷的声音,忘了吧,重新生活吧,不要再记得秦玉。 “阿景,那人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顾容望着两个淡然离去的背影,心中好似一痛。华景也望向携手而去的身影,此生,就彼此相忘吧,这才是对顾容,最好的结局。 “或许是在梦里吧。”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曾经的过往,就当做一场梦吧。 夕阳西下,乔楚拥着秦玉站在山顶,他们的过往,也当做一场梦吧。愉快的,伤痛的,都是出自对彼此的爱。 如今,只要爱,就足够了,为爱,他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如今,他们只想携手终老。面对夕阳,身后乔珏带着两个小家伙默默地走到二人身边,装模作样的看着山间夕阳。 “想不到这几年将军还曾逍遥红尘,四处留情。” “年幼无知,年幼无知。” 乔楚挑眉,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了,竟然还年幼无知? “听说玉女峰掌门怀了将军的孩子?” “纯属造谣。” “还听说清凉寺的和尚有了将军的私生子?” “这是诬陷!” 乔楚冷哼一声,当年坏了他的孩子竟然还坦然赴死!偷偷出宫竟然还拐走了他的娃!他竟然不知道,他还有两个女儿! 乔楚一挑眉:“诬陷?造谣?那这两个女娃娃是怎么回事?” 秦玉看着那两个小号的翻版自己,眉心一皱:“这可能是我爹的私生女!” 两个女娃娃睁着大大的眼睛:“娘,什么叫私生女?” 《》 《》 《》 《》 《》 《》 《》 《》 《》 《》 《》 《》 《》 《》 《》 《》 《虫慌》 《》 《》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