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简介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五年前,她告诉他,为了前途,她不想嫁给这个傻子!  她当着他的面,扔掉了他精心准备的求婚戒指,也扔掉了他们多年的情感。  五年后,她工作的酒店里面迎来最为尊贵的客人,董事长重金聘来的有名建筑师。也是她见过的,最挑剔的客人。只因为他对柳絮过敏,那些压根还没有飘柳絮的柳树全部被拔除,总统套更是被全部修整过。  她代表酒店送上鲜花,结果吃了闭门羹。  书房里,她低声下气的道歉时,才知道他的身份。  “你离开我,就是为了过上卑躬屈膝伺候所有人的生活?”那个被她甩了的人,高高在上的嘲笑她。  她是酒店里一名战战兢兢工作的小小经理,为着生活发愁,为着结婚发愁,还为着怎么将孩子正大光明接到身边养着发愁……  而他已经是有名的建筑师,有美丽模特女友相伴,光芒万丈,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狭路相逢,他挑剔她,横竖看她不顺眼。  她逆来顺受, 为生存全部都忍下来,只求他赶紧离开。  直到有一天孩子生了病,医生告诉她,要想救孩子,必须要和孩子的父亲再生一个……  强大的命运,筑定他们要在一起。  片段  面对他的纠缠,她筑起重重防备:“如果爱的够深,当初我们就不会分开。慕礼,强扭的瓜……不甜。”  他一本正经地不依不饶,行着不怎么正经的事情,“都说了不要在我面前卖弄知识。哈密瓜可以捂熟的,南瓜是可以捂熟的,现在连小西瓜是可以捂熟的,你别刚强扭到手就去尝甜不甜,你放被窝里捂一阵子,就甜了!”  余娆捂住快要脱离自己的裙子,怒视着他,“说人话!”  某人双眼仿佛放绿光:“来一发……哦……不对,是放被窝里捂一捂!”  **********完结文推荐***********  《春风十里,不如你!》原名《土豪老公偷偷爱》  被土豪赶出了娱乐圈,她找了一个老实的普通人嫁了。结婚后却发现,明明穷得相亲没有人要的老公,存折上的零,却多的让她眼睛花!!!  【片段】  “你脾气不好,不够温柔,牙尖嘴利,还有个暗恋十多年的初恋,情史复杂,又轻易相信别的人……”白禹细数她的缺点,叶妃舒被气得不轻,明天她和他可就是要结婚了啊!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的缺点都快赶上星星那么多了。难道就没有优点吗?”  “跟太阳一样少。”  她正要发作,白禹在这个时候俯身贴在她耳边说,“可是太阳一出来,天空里面再多的星星都会淡去了。”  仙侠文:《狐君,叫我女王大人!》  小狐狸幽幽地叹了口气“娘亲,你骗我。父君说明明是你先追求的他,爱他发狂,恋他到死。父君怕你相思成疾,报复人间,便舍身取义娶了你。他是好人。”  某女冷笑,“好人?那是谁睁开眼第一件事就偷偷跑出来吓我,成年后第一件事就是坑了我,手段恶劣,令人发指!”  “父君说他那是报恩!”  “报恩怎么把我圈养起来?”  “父君说打是亲,骂是爱。”  “可是他还坑了我,让我不得已嫁了他,”  “父君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钻石婚姻》  为了筹集母亲的治疗费,她选择去为传说中的GAY跳一支舞,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竟在舞蹈之前喝错一瓶矿泉水,人财两失!哈?什么?那水其实是给他准备的?好,很好,看她不打死他那个王八蛋。   *这个女人简直就跟他杠上一样,酒席上遇到她,就连酒吧里的男卫生间也能遇到她!每一次都麻烦不断,对待这个女人,他发挥快狠准的作风,火速圈进婚姻里……  【片段】“儿子,爸爸给你买限量版变形金刚!”某男对着小版的自己讨好道,某小孩白了他一眼:“我已经玩腻了!”某男人抓狂,本以为费尽心机生下小小八会绑住他那个桃花泛滥的老婆,谁知道这个孩子最喜欢和他作对,给他自己找爹地,给他老婆找男朋友!  《女人,吃完请负责》  婚礼现场被奇怪的录音破坏,谁知道幕后的黑手却是她,雇用小三破坏自己的婚礼,只为与上层社会脱离关系。她是声名狼藉的弃妇,却因为误惹了前途无限的他,什么都丢了,最后还反被无赖,“你要对我负责!”  她费尽心思逃离,反而步步陷入温柔的陷阱。  这是一只大灰狼吃掉小灰狼的故事。  【片段】”方才的菜品色香味俱全,真真是极好的。忍不住多尝了几口,体态丰腴,倒也不负老婆恩泽。”某女咬牙:“说人话!”“老婆,我不想洗碗……”  他的兄弟看不惯:你别那么惯着你内位小姑奶奶成不成?   他火了:我就这么一个媳妇儿,不惯着她还惯着你啊? 楔子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再不走,就要错过航班了!  余娆无可奈何地拽了拽自己的裙摆,未果,怒目瞪向这个死拽着自己不放的人,“松手!”  只不过语气稍微严肃了那么一些,结果这人红唇一扁,晶莹的湿意在狭长上挑的眼尾里堆积,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不许哭。”余娆一声低喝。  那人水汪汪的眸子不停地眨啊眨,水润红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解地看着余娆,十分天真无邪。  “撒娇这一招,没有用。”伸手去掰裙摆上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好不容易胜利在望,直接被那人抓住了手指,牢牢地攥在了他掌心里面。  “你……”余娆气不打一处来,甩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开,她的力气根本就无法与他抗衡,“慕礼,你给我松手,我告诉你,我必须得走了。”  “娆娆,我会乖乖的。”一米八的大个头蹲在自己面前,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留恋地拉扯着要离家的主人。  余娆头疼,慕礼是二十几岁的成熟样子,可是智商却停留在了……十岁的样子。  “娆娆,你跟我来。”  被强行拉到了他的房间里面,看着他翻箱倒柜。  “这是我收集的泰迪熊。”  “这是我最喜欢的变形金刚。”  “这是我的相册。”  他如数家珍,满满地抱在了怀里,捧到了余娆的面前。  “你喜欢的话,我什么都给你。”  慕礼英俊不凡的脸上急的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泛着细腻的珠光,清亮的眸子里盈满了期待,灼灼地盯着余娆。  大概这是最动人的情话之一,可是她不笑,一点儿也不笑,还是冷冷的。“慕礼,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可对我来说,却什么都不算。”  “什么都不算?”一字一字地重复了她的话,慕礼深邃的黑色瞳仁微微地转动,纯净的脸上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娆娆,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些?没关系,我还可以给你其他的。”  他在衣柜里的保险箱前捣鼓了一阵,忽然间拿出一个深紫色天鹅绒盒子,双手送到了余娆的面前,讨好地打开,“这个呢?他们都说这个象征一辈子哎。”  一枚精致的钻戒攥在他细白的指尖。那真是一个漂亮的钻戒,两圈镶嵌的细钻环绕着中央的心形钻石,清澈璀璨。  抑制不住的酸涩涌到了她的鼻尖,眼前有蒙蒙水雾氤氲,钻石闪亮光芒无限放大,刺痛了她的眼。  这款钻戒是Darry ring的“唯一之心”,一个男人一生只能定制一枚,寓意一生唯一真爱。知道这个牌子的钻戒还是因为某位明星的婚礼,她当时傻傻的说好浪漫,那个时候慕礼也没有变傻,揽着她说,等我们毕业,你嫁给我,我就给你买。  她说什么?她说你别傻,那钻戒那么贵,你哪儿买得起?世事难料,现在,他真的傻了,这枚戒指怕是他早已经买好了。  余娆看看这枚钻戒,又看看慕礼。  他笑得憨厚,露出了皓白的牙齿,眼神里欲说还休,羞涩并着忐忑。  接过了戒指,慕礼的笑容果然更甚,灿烂得几乎要灼伤她的眼。下一刻,她扬手就朝着外面猛力一抛。  “这种说扔就能扔掉的东西,就能让人在一起一辈子?”余娆的话如无形的刀,残忍地割在了这个心智如同单纯孩童的男人心上。慕礼深邃的眼光芒暗淡了,仿佛整个世界的光都黯然。  “就凭着一枚戒指,就想让我嫁给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顿了顿,她冷笑着残忍吐出那两个字,“傻……子!”  慕礼的笑容如花枯叶落,瓣瓣凋谢。  余娆头也不回地走,这一次,慕礼再也没有追上来。 防火防盗防亲妹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像是往常一样经过观光走廊,看过了无数次的度假酒店风景,这一次让余娆停驻了脚步。去年才种下,今年刚刚抽出嫩芽的柳树居然都被拔掉了。  余娆蹙眉盯着看了一会,迎面碰上了黑着脸走来的小胖。  “余姐,我靠,今天遇上了一个奇葩,大奇葩。”走得近了,才注意到小胖眼底都是红的,余娆也觉得稀奇,小胖在秘书办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来都是笑眯眯的,今天居然会怒气冲冲。  “今天总经理让我接待一个客人,那人简直是处女座附体。从下车开始,他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指着那排柳树要我们给拔了,因为他的老板对柳絮过敏。我说这还没有到飘的时候呢,他居然说他老板是看一眼柳树都会过敏!”小胖使劲地摇摇头,“我还真没有见过这么事儿逼的男人。酒店里面那套最好的半山别墅要求我们提前三天不准再售出,里面的床单一应换上新的东西,强调是, 一!次!都!没!有!用!过!的!从地毯的颜色到墙上的挂画,全部都被挑剔了个遍,好好的五星级酒店套房在他眼里渣的就跟家庭宾馆似的。他那个老板到底是什么大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来巡视了!”  “这位是尊大佛,董事长花重金聘请过来的建筑师,国外回来的刚拿过设计大奖,难免有些挑剔。 ”余娆作为前厅部经理多少也知道这位即将到来的贵客信息。  小胖鼻孔朝天,不耐地翻个白眼,“再厉害的人这么挑剔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余娆笑着安慰她,毕竟还年轻,从事服务业不就是让人挑剔的。  就在贵客降临的前一天,总经理还召开了会议,“必须一点差错都没有,否则,滚蛋!”  在场的经理全部噤若寒蝉,这可是头儿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说滚蛋这样不文雅的词。  散会之后,余娆的手机嗡嗡地震动,打开一看,陌生的号码。上面赫然是两个搂抱在一起无比亲昵的人。女的一头长卷发背对着她,看不清样子,身上的红裙热烈,那个高个的男人倒是很熟悉。  余娆的男朋友,赵翔。  细细的眉蹙起来,看这照片的背景是在海边,他先前说去了三亚出差,敢情是去泡别的妹子了?  转手就将这张照片发给了赵翔。  等了一会,那边有了回复:余娆,你妹妹要跳海自杀,你知道吗?幸好我当时救了她,这种照片怎么了?你一点都不关心你妹妹!你怎么这么冷血?  她顿了顿,目光在妹妹两个字上面流连了一会,眸光渐渐发冷的同时,飞速地打出一句话,“分手吧。”  “至于吗?你怎么这么不通人情?那可是你亲妹妹啊!难道放着她去死?”  话说到这个份上,余娆敢用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发誓亲妹妹绝对不会自杀,她是宁愿杀了所有人都不会自杀!  “我这不是把你送给我妹吗?怎么样,够意思吧?这世上有几个姐姐能像我这样?”发完这一条,余娆直接将赵翔拉进了黑名单,顺便拨通了余夭的电话。  “喂~”  余夭的声音又软又媚,带着天然的颤,能在不经意间惑乱人心,更别说刻意去**别人。  “你那么喜欢赵翔,我把他让给你。”她开门见山,不屑再虚伪的寒暄。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声低笑,“别说的这么好听,明明是我抢过来的。”顿了顿,她的声音扬高了,充满得意,“我告诉你,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  余夭是她的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别人是防火防盗防闺蜜,她却是防火防盗防亲妹,可惜她从来没有成功过。这个姐姐已经连续抢走了她三任男友。  第三个了,都没有逃过余夭的**。 豌豆王子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经理,突然得到消息,总统套的VIP提前降临了!”工作电话里突然传来消息让余娆来不及伤感再一次失恋。她立刻风风火火地投入到工作中,一边通知客房部做最后的确认,一边坐电梯下到了前厅。  “余经理。”小胖将一大束花交到余娆的手里,恳求道,“麻烦你去献花吧!兴许那位皇帝见到美人儿就会笑了。”  余娆或许不是酒店里面长得最漂亮的,但却是笑起来最有味道的。两弯眉如远山含翠,一双大眼目光含水,笑起来则是工笔画精雕细琢出的美景, 光色艳发,让人直叹,美景,美人。  客人的车子已经驶进了度假酒店的大门,余娆赶紧地走上前,跟在身形高大的门童后。  锃亮的皮鞋落地,从车厢里面微微躬身出来的是一位戴着墨镜的西装帅哥。余娆第一时间上前去,用自己专业的笑容欢迎这位传说中的有名建筑师,“威廉先生,欢迎您。”鲜花递送过去,那人微微停留,也不伸手来接。隔着幽深莫测的墨镜,余娆能感觉到这人在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自己。  他有很好看的唇,棱角分明而有线条美,只可惜略显单薄,难免给人无情的感觉,尤其是他的唇角此刻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余娆觉得后背有幽幽的凉意顺着脊柱爬上去。   “拿走,我最讨厌百合花。”  低沉醇厚的声音如同缓缓流淌着的钢琴曲,声线也如他唇一样凉薄。  不可能啊,明明他的助手说过,这位建筑师最喜欢的花是百合花啊!余娆发愣的瞬间,眼前这位威廉先生抬起长腿,直接越过了她。  对上建筑师身后的助手,他的眼中也闪过疑惑,经过她身边时,深深地看了一眼余娆。  眼神中有太多东西,余娆看不明白,心里一沉,这……到底是不喜欢花,还是不喜欢她?  服务业里面做得好是本分,可要是有一点不如意,那先前所有的辛苦都有可能白费。余娆深知这个道理,立时小跑着跟上去,五厘米的高跟鞋在酒店大堂的乳白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轻快的响声,抢在了门童之前按下了电梯的门,余娆以手横在了电梯门前,做出请的姿势,等着他先进去。  “没有充分了解威廉先生的喜好,是我们工作的失误。请您见谅。”余娆力求挽回失误。  威廉板着一张脸,戴着大墨镜,看不透他的神情。  气氛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冷……  总统套在最高层,早已经有贴身管家伺立在门口。 余娆没有跟着进去,只说了一句“祝您入住愉快。”便暗中抒了一口长气。  没有想到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建筑师威廉在踏上台阶之后突然间回头,余娆暗中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必然是落入他的眼中。几乎是触电一般,立刻换上微笑,只是那句“有什么可以帮您?”还没有说出口,他的高大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总统套的门后。  不到一个小时,余娆就接到了总经理打来的训斥电话,“怎么做事的?总统套里面的床居然都会出问题?余经理,说了多少次了!做事要细心!要是你出错了,容总也保不住你!”  总经理看不惯余娆已久,逮住了机会就大力训斥她。余娆挨了将近十分钟的训,这才匆匆赶去总统套。  贴身管家杨娟立在门口,一看到余娆就眼里冒泪花,“余经理,这位客人居然说床下面放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咯的腰不舒服。可是总统套的大床从国外原装拖回来的。根本就没有人动过,打开看了,就是一枚冒出一点点头的螺丝钉。”  余娆听得目瞪口呆,敢情这位威廉先生是传说中的豌豆……王子?! 未婚妻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工程部已经找人来将大床重新修整检查,不敢有一丝懈怠。余娆自己还亲自上阵将每个细节都确定了一遍,这才放心。  此时威廉人在书房,余娆鼓足勇气敲响了房间的门。轻轻的三下,没有听到回应的她忽然间心生怯意,或许这个时候不适合道歉,不如晚餐的时候再来。  书房里面这时却传来低沉的男声,“进来。”  奥地利施华洛水晶吊灯发出柔和的光线,落在根据人体力学设计出来的行政办公桌上。威廉先生低垂着头,估计是刚刚洗过澡,濡湿的短发根根分明苍劲有力,阳刚的气息扑面而来。很难将这个男性魅力十足的男人跟挑剔和娇气得令人发指的豌豆王子联系起来。  “威廉先生,实在是抱歉,房间的大床已经修整好。让您感到不适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们将会尽所能让您在酒店能够度过美好的时光。”  实际上,这位建筑师很有可能要在酒店里面呆上半个月。余娆非常希望他能够消停一点,否则自己说不定真的得从前厅部经理这个位置上滚下去。  “呵。”低低的一声嗤笑,透着倨傲和冷漠,满满的都是不屑。  慢慢地那人抬起了头,稳稳地靠在了椅背上。头顶上的柔光也无法缓和他眉宇间的凌厉。 分明而立体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眼,乌黑如浓墨,勾魂摄魄一般。  余娆脸上的笑意猛然间僵在了唇角,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头到脚,跟被电击一样,灵魂都为之一颤。  这张脸,太熟悉了。  “娆娆,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那个智商只有十岁的慕礼傻傻地、单纯地跟一张纸似的慕礼,就跟眼前这个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可是,又不像。  眼前这个人漂亮的眼眸里透着冷漠和倨傲,举止间散发着上层社会里的贵气。  她心中的慕礼,平易近人,谦和有礼,跟眼前这人判若两人。  “你在看什么?”威廉提高了声音,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余娆愣了一下,“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威廉先生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这种搭讪方式,真的很老土。”威廉嘴角笑意更加讽刺。  余娆的脸一下子轰得烧起来,嗫嚅着双唇挤出来一句话,“不……不是。”今天的自己怎么一直在出错,飞速整理好自己的心绪,“威廉先生,晚餐会由管家杨娟送过来。您在酒店的这段日子都将由她为您提供个性化服务。”  贴身管家也会同住在总统套里面,只不过是在一楼的一个小房间里面,不到二十平。这样的服务,可谓是24小时。  “嗯。”这一声从鼻子里发出来,冷而不屑。他这样的人,估计也不耐烦多听。  “打扰了。”余娆背转过身去准备离去,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男人叫住了她。  “余娆,当年你离开我,就是为了过上这样卑躬屈膝伺候所有人的生活?”  余娆的背脊僵直如冰,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地转过身去,威廉,不,慕礼神态倨傲地坐着。  “你是……慕礼?你……好了?”  慕礼黑色的瞳仁里冷意凝结成锋利的刀尖,“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会一辈子都是个白痴不成?”  缓缓地摇摇头,余娆心里百转千回,却只喃喃低声说出一句话,“当然……不是。”  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是慕礼的助理,“威廉,沈小姐的航班马上就要到了。您是亲自去接还是?”  慕礼微微挑眉,看向了余娆,“请余经理亲自开车送我去接我的未婚妻吧。”  未婚妻……  余娆心头一跳,五年的时光,改变的太多。那个依赖着自己,向自己求婚的男孩已经有了未婚妻。去酒店的一路上,两个别后重逢的人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余娆陪着慕礼进入机场,接到了那位沈小姐。沈澜是模特出身,个子高挑站在慕礼身边,两个人旗鼓相当,极为般配。  余娆沉默着在身后扮演着搬运行李的人。  “那是谁?”沈澜不客气地斜睨着余娆。  “酒店员工。”慕礼轻描淡写。  两个人议论起她,丝毫不避讳。  “哎,那个行李轻点放,里面放着很重要的东西!摔坏了你赔不起。”沈澜挑剔着她放行李的动作。  “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余娆抱歉地笑,悄悄将刚才被她的行李划出的那道伤口隐藏好。  回到酒店里面,委托门童将东西送回总统套,她才得以回到办公室里面。翻检创可贴的时候,意外看到了放在抽屉最底层的盒子。她几乎都要忘记它的存在了,轻轻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戒指。 不准结婚生子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指尖忍不住轻轻摩挲戒指细钻镶嵌的镂空戒臂,余娆清雅疏丽的眉眼间笼上了淡淡的忧伤。她没有扔掉戒指,当时只是欺骗慕礼那个傻子的障眼法而已。  可,她终究还是扔掉了他们的感情。收藏着这枚戒指是因为一句话:如果你已经不能再拥有,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但她现在知道:如果已经不能再拥有,最好的结局就是忘记。  心底里有个声音叹了口气,准备收走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只手,把她手中的戒指给夺走。  “哇……这么大的戒指!好漂亮啊!”新来的助手许可兴奋地叫,“余经理,这是你男朋友送的吗?这不便宜吧?你男朋友居然是个富二代啊?”  这一嗓子,喊得几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见了,其他几个没有下班的主任、领班都围上了上来,对着那枚戒指评头论足。“余经理,这是好事将近了吗?”  “恭喜啊,打算什么时候请客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开起余娆的玩笑,余娆脸上挂着笑,心里却要哭出来,自己第三个相亲来的男朋友都吹了,还结什么婚!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门口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温暖的笑。  “容总。”在总裁面前,大家一致安静下来。  许可蹦蹦跳跳地上前,“容总,我们在恭喜余经理,她男朋友向她求婚了呢!给她送了这么漂亮的戒指!”一边还晃了晃那枚奢华的“唯一之心”。  容君意眼眸落在那枚戒指上,颇有些意外地挑眉,“余经理,当初提升你当前厅部经理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他一向待人温和,陡然间说话严肃,旁人都十分有眼色退出了办公室。许可偷偷朝着余娆吐舌,将戒指放回桌面上,出去的时候还将门给带上。  “三年之内,不准结婚,不准生孩子。”余娆自然没有忘记。  容君意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手伸向了那枚戒指。这一回,余娆不敢再大意,抢在他之前,将戒指收回到盒子里面,放到了最底层的抽屉里面。  “容总,你放心,我一定会遵守合约的。不会辜负容总您的栽培和期望。”余娆一脸诚恳。  容君意心底里生出几分烦躁,她这样一板一眼,这样小心翼翼,将他当做是信任的领导来看,可是他实际上却是有私心的。  “我听说,今天接待总统套的客人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容君意转换了话题。  余娆一愣,这人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就听说了这些事情,不用说,肯定是总经理把这些事情都上报上去了。  “是……”余娆紧张起来,一紧张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脸红,“但是……都已经解决了。”  “事后弥补得再好,都不如一开始做好!”容总的架子十足。  余娆不住点头,也不给自己找借口。谁让自己遇上的这位VIP客人是曾经的前男友了呢?还是一个让自己给甩了的前男友。  “我看好你的。”训话结束之后,容君意在余娆的肩头轻轻的一拍,换上了一开始的温柔语气。  余娆微微一笑,“多谢容总赏识。”  “这个给你。”临走之前,容君意从西装口袋里面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在出差的时候看到的,觉得适合你,顺便买下来。小东西而已。”  盒子里面装着一对四叶草的耳钉,简单精炼的款式,是余娆喜欢的类型。不得不说容君意很懂女人的品味。  可是,容君意明明已经结婚,只是妻子在外地,两人分居。 嘉乔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进入到酒店里面以来,多亏容君意的一路提携。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容君意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多了一些模棱两可的感觉。  余娆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容君意从来没有明确说些什么,她倒不好说什么。随手将丝绒盒子扔进了抽屉,那儿已经放了四五个类似的丝绒小盒子,个个保存完好。  抓紧时间吃晚饭的时候,余娆的工作手机又一次响起来。看清上面的号码,她就松了口气,是前台打过来的。  只要不是跟慕礼有关系就好……  “徐经理,这里有个孩子,说是找你。”  电话那头响起孩子软糯稚嫩的声音,“我是嘉乔。”  余娆的脑子里面嗡地一声响,腾地一下站起来,金属餐盘因为动作太大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在人数不多的餐厅里分外醒目。惊动了坐在另外一边的容君意。他抬头的瞬间,余娆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步调匆忙,甚至有些跌跌撞撞的意味。  “余经理,这里!”前台的小宋蹲在大堂的客人休息区,朝着她招手。  嘉乔坐在沙发上,两只小短腿悠悠地晃荡,白嫩得跟两截脆生生的藕,见到余娆走进了,蹦到了地上,蹬蹬瞪扑到了她腿上。  余娆被他的力气扑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站稳,“嘉乔,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张阿姨呢?”  小东西水汪汪的大眼无辜地眨了眨,立刻有两包闪闪的泪在眼圈里面打转,“我想你了,你总是不来看我,我就想来看看你。”  心里一阵揪着疼,她确实有很久没有去看嘉乔了。多久了?好像自己都有点记不清楚了,酒店的工作太忙,她好像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休假了。  “你一个人过来的?张阿姨知道吗?”  嘉乔吸了吸鼻子,小脸皱成可怜巴巴的一团,“小肚肚说好饿。”  余娆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牵着他往人少安静的西餐厅,要了一份牛排套餐。水果沙拉和汤先上来,嘉乔攥着勺子,看得出来是饿了,可吃起东西还是很秀气,一口一口地抿,绝对不会像这个年龄的其他孩子那样,把东西撒的到处都是。  “你一个人过来的?”  “不是,一个哥哥送我过来的。”  “幼儿园新来的老师吗?”  嘉乔用纸巾擦了擦嘴,左顾右盼,“牛排怎么还没有来?”  “还要等一会。”余娆手指轻叩在桌面上,“喂喂喂,别转移话题,谁送你过来的?”  嘉乔见自己没能转移话题,睁大了无辜的眼,在余娆含了威慑的目光下弱弱地回应,“我也不认识。”  一个四岁的孩子,胆子可真的是……余娆蹙起了眉,还没有张嘴呵斥他,嘉乔已经主动认错,“我都已经来了,再说这个有意思吗?好嘛,我知道错了。”  热滋滋的牛排在这个时候上来,嘉乔欢呼一声,小手掌拍了拍,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嘘……”余娆一边将牛排切成小块,一边轻声提醒他。  嘉乔小手捂住了嘴,乐滋滋地在座位上扭起来。  吃饱喝足,余娆抬腕看了看表,“我送你回去。”  慕乔立刻就扁了扁嘴,“我不要。”  余娆耐心哄他,“可是我明天早上还要上班。等我休假,陪你去游乐园好吗?”  “你两个月前也是这么说的。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休假?”这孩子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缓兵之计,余娆头疼,才四岁而已,怎么就记性这么好。这到底是遗传了谁… 赔钱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工作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客房部又出了一点小状况,余娆不得已把嘉乔留在餐厅,一个人赶回去。等到她急匆匆处理完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  走回餐厅里面,本该坐在椅子上的嘉乔却被一个中年妇女提着衣领站在过道中。  “怎么了?”余娆飞奔过去想要把嘉乔从她手里夺过来,那人却揪着嘉乔不放,“你是这个孩子的什么人?不会带孩子就不要随便带孩子出来!撞到我们家澜的腿了知不知道!我们家澜的腿是上过百万保险的,你赔得起吗?”  “我不是故意的!”嘉乔都要哭出来了。  “撞到沈小姐哪里了?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余娆注意到了坐在一边椅子上翘着腿的沈澜,双腿修长光洁平滑,哪里有被撞伤的痕迹?  沈澜眯着狭长的眼,认出了余娆是接机的人,眼中不屑,旁边的中年妇女接口,“撞到哪里你赔得起?”  余娆不忍看到嘉乔要哭不哭的样子,伸手一把从中年妇女的手里抢了过来,强笑着,“总归是个孩子,有什么错我来承担,你何必和他过不去?”低头看嘉乔,白嫩的手臂上一圈痕迹,看样子是被勒出来的,她心里就跟被针扎过似的,忍不住语气重了些,“他几岁,你几岁?难不成也要把这个孩子也撞一次,你们才满意?”  “哟呵,你还有理了?那行,那我们找法医鉴伤就行!你等着赔钱赔得倾家荡产吧!”中年妇女几乎是咬牙启齿。  “找他们总经理来,让他看看酒店员工的服务态度。”沈澜轻描淡写,保持着高贵美丽。  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间闪光灯一闪,啪啪啪的巴掌声响起来。  “沈澜,你为难个孩子有意思吗?”陌生的男人持着手机微微一笑,“我刚才都拍到了,明明你把人家孩子撞倒在地上,你还反咬一口啊?”  沈澜立时把墨镜戴上,那中年妇女,估计是沈澜的经纪人扑上去要夺那人的手机。  男人轻轻松松躲过,笑容里露出一抹邪气,“别轻举妄动,我说不定手一抖,就发到网上去了。”  沈澜扫一眼余娆,“你们酒店就是这样迎接客人的?连客人的隐私都保护不好?”  余娆没有反应,抱着嘉乔一动不动。她可以卑躬屈膝,但是不能让嘉乔被欺负,这是她的底线。  “要不,找威廉先生吧……”中年妇女低声说。  敏锐地捕捉到这几个字,余娆立时改口,“对不起沈小姐,我想这次肯定是个误会。这位先生,您能删掉吗?”  陌生男人颇有些失望,冷眼看了看余娆,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改口,刚才还一副十分强硬的样子,又看向沈澜,等那边松口说可以之后,他这才展示删干净东西的手机。  “谢谢您。”余娆抱起嘉乔就朝着外面走,步子越走越快,甚至不敢有一丁点停歇。  一直走出酒店很远,夜风一吹,才知道……背后早已汗湿。  怀里的嘉乔睁着湿漉漉的眼无辜地看着满脸肃然的自己,余娆勉强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嘉乔是让她屹立不倒的盔甲,却又是她面对慕礼时的……软肋。 说话不算数的变胖纸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夜色里,一辆黑色沉稳的奥迪滑到了她的面前。容君意下了车,笑容温润地走到她的面前,“去哪儿?我送你?”  余娆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怀里却突然间一空,嘉乔被容君意抱了过去,“这个孩子都要睡着了,别折腾了。”  他一路跟着疾走的余娆出来,直到她停下脚步,呆立在昏黄的路灯下,这才将车子开过来。  嘉乔确实有些精神不振,被陌生的容君意抱着,也没有别扭,安安静静的。  “那就麻烦你了,容总。”  余娆柔顺地跟着上了车。  容君意准备绕过车头,到驾驶座去,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跑车疾驰地呼啸着而过,引擎的轰鸣声尖利地刺破街道的安静,闪电一般擦过容君意的身边。  “容总,你没事吧?”余娆冲下车去,容君意从地上翻身坐起来,脸色微微苍白地摇摇头,刚才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快,估计这会就怕就……  “你手流血了。”余娆的叫声唤回容君意的注意力,因为刚才的躲避,手掌心擦掉一块皮。  余娆咬牙,“刚才那车你看清楚了吗?开那么快,肯定违规了。我要举报它!”  容君意摇摇头,那个时候顾着躲避去了,哪儿注意到那么多,脑海里面闪过的是模糊的影子。  下车的时候,余娆跟容君意提出第二天请假半天的事情。  “我要把这个孩子送回去。”  “他是?”容君意的目光扫过余娆怀里的孩子,小家伙熟睡的样子很漂亮,“看着跟你有点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余娆心里咯噔一跳,“这是……我弟弟。容总,早点休息吧。”几乎是立刻转身,进到了宿舍楼里。  第二天带着嘉乔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亲自把他送了回去,余娆这才赶回酒店去。临走的时候,任由余娆怎么在教室外面叫嘉乔,他都固执地低头看着手里的玩具,怎么都不肯跟她说一句再见。  余娆知道他这是在怪自己,一路上心里也不好受,快到酒店的时候余娆接到了小家伙打来的电话。小东西心软,跟她道歉来了,估计是老师教导的,因为在电话的末尾他还是撒气了,“坏人,说话不算话的都要变成胖子!”  电话那头传来老师哭笑不得的声音,“嘉乔小朋友,那叫食言而肥。”  余娆眉眼含笑,不舍得挂断了电话。容君意的车也在同一时间开进了酒店的大门,见到容君意下了车,余娆快步上前去打招呼,“容总。”  容君意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  余娆走过去,发现他正盯着一辆十分拉分的银色跑车。  “怎么啦?”  那台车真熟悉,跟脑海里面昨晚上模糊的影子竟然有些重合。  容君意收回目光,冲着余娆微笑,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这么快就来上班了?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赶?”  余娆的注意力也被成功地转移,“嗯,其实还好。毕竟现在酒店是旺季,请假太久不好。”  回到办公室里,容君意拨打了前厅礼宾部的电话,那辆银色跑车的车主是酒店总统套客人的。  这位客人,他隐隐是了解一些情况的,曾经出过车祸,似乎对开车有些阴影,几乎都是请司机开车。  昨晚上那个车速快的不要命的人应该不会是他。  下午,容君意巡视到酒店大堂,恰好迎面遇到从客梯里面出来的慕礼一行人。  这个男人行走时似乎带风,如墨的瞳仁满是冷意,尤其在对上眼的时候,容君意心里莫名觉得不对劲。  “威廉,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总经理,大可以跟南董说一声,让他卷铺盖走人。”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慕礼盯了他一眼,凌厉的胁迫感扑面而来。  声音的主人就是昨天帮过余娆的人,贺琛。他倒是不害怕,但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慕礼,“我昨晚上都看到了……” 麻烦的开始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盯了贺琛一眼,他只觉得背脊上一凉,后半截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却又不甘心自己败下阵来,蛮横地说要打电话告诉姑姑,也就是慕礼的妈妈。  “行。”慕礼上车的动作微顿,嘴角微微勾起,弯成漂亮的弧度,“宋楠听说你在这儿,肯定会主动请缨过来。”  贺琛脸色微变,那丫头过来自己也没有好日子过,立时改口,乖乖地喊了一声哥,“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又重蹈覆辙,伤了哪里,姑姑也伤心是不是?”  那一场车祸可以说是慕礼人生中最大的劫难。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家里人都以为慕礼对开车产生了阴影,可贺琛却在无意间撞见他在街头飙车的情形。  砰地一声,慕礼关上了车门,将贺琛的嬉皮笑脸隔绝。  ――  余娆知道自己昨晚上惹到了沈澜,所以尽量不往总统套所在的楼层去,可是麻烦不是她想躲,就能躲过。  第三天一大早,总统套的贴身管家杨娟被投诉偷东西。  “余经理,你们酒店还有没有规矩了?员工居然偷客人的东西,监守自盗,以后谁还敢住你们的酒店?”沈澜的经纪人咄咄逼人,胖胖的手指恨不得戳到余娆的脸上来。  “这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杨娟是余娆一手带上来的,她不相信杨娟会做这种事情,她也不想这么轻易地认了,传出去,多么难听。  “误会?人赃并获!”经纪人怒了,“偷的可是珠宝广告赞助商提供的钻石耳环,价值三千万!我们都赔不起!”  “我没有,我没有。”杨娟哭着辩解。  “在你房间里找到的,还有什么话好说?”经纪人拿出电话,“交给警察处理吧!”  总经理在这个时候赶到,立刻陪着笑脸,“有话好好说。给你们带来了损失,我们会尽量弥补。”见经纪人脸色稍霁,总经理转头训斥杨娟,“你,被开除了!”  不止杨娟,就连余娆都诧异不已。  杨娟眼泪掉个不停,转头就要走, 被余娆拉住。这个在工作中总是笑吟吟的经理,笑起来很好看的经理此时脸上阴云氤氲。余娆低沉着声音,眼里有两簇火,“你就这样走了吗?”  “不走又能怎么样?呆不下去了。”  “要走也要堂堂正正地走,难道要背负着偷东西的罪名走?”  杨娟的眼泪一下子停住,“余经理…… 我真的没有偷过东西。”  余娆点点头,“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  “我房间里。”  余娆忍不住笑了,转身走回去,“总经理,既然说杨娟偷了东西,那我们就不该包庇她。该开除的是要开除,该送警察局的还是要送进去。绝不能姑息。”  经纪人懒懒地扫了一眼余娆,算她识相!  “总统套的佣人房里有摄像头,看录像吧。”  经纪人脸色立刻就变了,“什么意思?难道是对我的话有怀疑?”  余娆不卑不亢,“不是怀疑,只是不想这件事传出去被人说是沈小姐仗势欺人,仅凭几句话就冤枉人。我们是为了沈小姐的形象着想。”  录像一放出来,经纪人再没有话说。杨娟指着画面定格的那张潜入了佣人房间的面孔,“这人我见过,是沈小姐的生活保姆。” 余管家,要你何用?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杨娟的工作算是保下来了。沈澜的经纪人当时僵着脸,咬着牙说要把生活保姆给开除了。  到底是为什么要陷害一个小小的服务员,经纪人气急败坏地说肯定是两人的私人恩怨,然后就跟怕鬼追一样离开了。  “余经理,我压根就没有怎么和那位生活保姆接触过。”杨娟辩解。余娆只有安抚她,“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他们还在酒店住十几天。”  她是这么想,别人却不怎么想饶了她。  总经理一通电话,余娆从前厅部经理调到了礼宾部,担任贴身管家。  “余经理,这可是董事长亲自下的命令。你在前厅部的工作暂时会由副经理处理。”总经理在面对余娆的疑问时如是回答。  余娆一大早就立在总统套间门口,一直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楼上才传来动静。  这两个人睡到快要十一点不说,起床了还搂在一块。沈澜在旋转楼梯口亲昵地搂着慕礼,她整个人几乎都要挂在他身上,曼妙的身姿在轻薄的睡裙下若隐若现。  余娆低下头,闭上眼睛不去看这有些刺眼的一幕。可是闭上了眼睛,却关不上耳朵。  “人家想要尽早把婚礼日期定下来,婚纱明天中午到了,你答应我要陪我试婚纱哦。”  也不知道慕礼说了什么,让沈澜这样冷艳的冰山美人咯咯笑个不停,笑声烂漫而明快。  虽然没有听见,余娆也还是能猜得出来,无非是恋人之间的软语温言。即将新婚的人哪,哪怕是一阵风吹来,都觉得带着甜味儿。  “还愣着干什么?”尖锐的男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慕礼的助手昂着下巴瞧着她,把手里的一袋子文件全部都丢入她的怀里。沉得她差点没有抱住。  慕礼已经大步走进电梯了,余娆立刻小跑着跟上去,终于赶在电梯门阖上之前冲了进去。  “艾瑞克,我画的图纸不要让随随便便的人碰脏。”电梯下降的过程中,一直神色清冷的慕礼骤然开口,语气肃然冷冽。  余娆呼吸一窒,慕礼不就是在骂她?艾瑞克从她手里拿过图纸的时候,用异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慕礼这样讨厌自己,是不是等会就可以不用跟着去了。她微垂着头,嘴角忍不住上扬,整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暗中松懈下来。  这一幕,落进了慕礼的眼中,一抹精光从他眸中闪过。  送到酒店门口,阴沉沉的天,乌云密布的。本来打算就此別过的余娆忍不住多嘴,“等会可能会下雨,威廉先生注意带上雨具。”  “要你有什么用?”慕礼冷笑着回头盯了她一眼,随后钻进了车后座。余娆跑到大堂里拿了两把打伞,要递给艾瑞克。他却不接,“余管家,要你何用?”  余娆明白过来,这是要她跟着一起去,好充当下雨天打伞的人!  车子开到了城郊的工地,酒店的温泉山庄将会在这里建起来。这一次,慕礼就是被请来设计温泉山庄。  余娆跟在他后面四处巡视,没有过多久,豆大的雨果然啪啦啪啦落下来,余娆第一时间打开大伞,撑到了他的头顶。慕礼个头高,她不得不动作吃力地踮着脚跟上他的步伐。  雨又急又大,不过是一会就打湿了她大半个肩膀。慕礼忽然间停下来回头看她一眼,直接伸手夺过了大伞。  余娆愣了,停在原地不动,看着风雨中的慕礼一步步地远离自己。 湿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她知道他讨厌自己,那句残忍直接的“傻……子”断了他们的缘分。她不知道好了以后的慕礼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他至少记得她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了他。  一阵狂风伴随着大雨模糊了她的视线,水光中那道颀长的身影忽然间停下了。  他……居然朝着自己走回来了。大伞遮在她的头顶,顿时挡去了大半冷风冷雨。  “怎么?难道还要我伺候你着走?”慕礼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余娆。打湿后的额发丝丝缕缕沾在她光洁的脸上,一双眼睛潮湿,就那么傻傻地望着他,潋滟的眸子里映出肃然冷漠的自己。  “还是让我来为您打伞吧?”余娆伸手想将伞接过来,既然是管家,怎么能让VIP客人自己打伞。  慕礼的俊颜阴沉几分,比他身后阴云密布的天还要黑,“你为我打伞还是为你自己打伞?都挡住我视线了!走的比蜗牛还慢!”  余娆手足无措,下了大雨的泥地又滑又黏,她深一脚浅一脚,已经尽她全力,可却达不到他的要求。  “紧跟着我!”慕礼语气很不耐烦,转身就走,余娆只好快步跟上,短短的一段路,她因为害怕摔跤或者是跟不上他的步子,走得异常艰辛。  好不容易回到车上,她长舒一口气,车后排传来艾瑞克的惊呼,“威廉,你的衣服怎么都湿透了。”  “问余管家。”  骤然被点名的余娆回身道歉,满脸的尴尬,“都是我的错。回去我就让餐饮部准备好姜汤。”  “还真够有诚心的,你怎么不去给我买点药?”慕礼冷笑着往后一靠,斜睨着窗外的雨景。  五年不见,慕礼的脾气与他的名气一样都见长。  余娆求助地看向艾瑞克。  “余管家。你懂不懂的啦?因为你自己做事不周到,就要自己亲力亲为弥补。”艾瑞克琢磨着慕礼的意思,应该是要怎么折腾她,怎么来!  回到酒店里面,余娆直接奔向了餐饮部。  厨师长和她熟悉,直接给她去小厨房里面,免得被油烟熏到。余娆正在切姜丝的时候,容君意敲响了小厨房的玻璃门。  “怎么跑这儿来了?”  余娆抬头冲他笑了笑,又飞速低下头去,“客人淋了点雨,我来给他熬点姜汤驱寒。”  “何必自己做?”容君意眉头一蹙。  “没……阿嚏”余娆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容君意体贴地送上纸巾,触及到她的白嫩的手指,刚平复的眉心又凝成川字,“你怎么手那么烫?”  余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确实有点烫。  “这汤,先交给厨房的人帮你做。你先去医务室看看。”容君意不由分说拉她出了小厨房。  走到半路,容君意又突然有事,再三叮嘱她记得去看看。余娆点点头,等他一消失,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现在最想做的是换下这套半湿半干的工装。  一来二去,花了半个小时,她就端着姜汤送到慕礼的书房。  谁知道慕礼只看了一眼,扬手就将那碗姜汤给掀翻了。姜汤飞溅,瓷碗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去拿套子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仿佛有一根刺扎在她的脑子里,尖锐地戳着她太阳穴里突突地疼。余娆定了定,抬眼看着神色冷漠的慕礼。她眼圈微微地潮湿,他一定是很恨她,恨她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他,所以现在才变着法子折磨她。  可是,她却恨不了他,即使当年曾经被那样对待过……  慢慢地蹲下身去,将那只无辜遭殃的瓷碗拾起来,余娆低声道歉,“对不起,既然您不喜欢,那我就重新去熬一碗好了。”  慕礼俊颜上的戾气更重,锐利的瞳仁紧缩,“是去熬一碗,还是重新去端一碗?余管家,没有诚心就不要做,让人恶心。”  如果余娆足够细心就该注意到,姜汤里面有他极为讨厌的枸杞。讨厌枸杞,是因为……她也讨厌。他还保留着这个习惯,她却忘得一干二净,就跟当初她走的干净利落一样。  所以他现在无比讨厌她!  “亲爱的。”沈澜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她踩着七寸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进来,感受到慕礼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沉沉,又注意到狼藉的书桌,她转头呵斥余娆,“到底怎么做事的?”  余娆立刻去找了抹布收拾桌子,沈澜搂着慕礼的胳膊摇晃,旁若无人地撒娇,“我今天晚上要飞往巴黎参加走秀,婚纱明天会送到酒店来。”  “都随你。”慕礼的声音温和低沉,“只要你开心。”  余娆知道慕礼的温柔如同春风,可以融化坚冰。曾经慕礼说过她是他的全世界,可是她亲手丢了他,早已经在五年的时光里面忘记了来时的路。  所以,落得现在这样,她,服!  再端出一碗姜汤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余娆敲开门,却看到沈澜整个人靠坐在书桌上,而慕礼搂着她的腰。大概她的进来,打扰了他们将要进行的好事……  她转头就走,却被忽然叫住。  “你,去拿套子来。”  大脑空白了一秒,努力地吞咽一下口水,余娆应了一声好,跑去门外的值班室,拿了两盒套子这才往里走。再进去的时候,头低得不行,她放下就走。  “亲~爱~的,我们继续……”沈澜娇软的声音微喘,欲念上头的她脸色潮红,很美。可是慕礼却倒了胃口。  只不过漫不经心地刻意撩拨,她就成了这样,亟不可待。  “我希望能把第一次留到新婚夜。”他在“第一次”上刻意地压低了声音,魅惑了沈澜,即使有想法了,她也生生忍住了。  慕礼这样深沉内敛的成熟男人,实在是帅哥中的极品,让沈澜这样的大小姐甘愿忍住脾气。  沈澜从书房里出来之后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余娆的身影,“今天晚上我不在,让新来的生活保姆给我盯好了,只要那个余管家敢在十点之后还去威廉的卧室晃悠,就给我打报告。”  经纪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在去机场的路上见沈澜一直都心绪不宁的样子,努力安慰她,“以你的相貌身材,这个酒店的女人压根就没有能超过你的。慕先生怎么会放着好好的鲜花不要,非要去吃草?不要拉低你的品味和慕先生的品味啦。”  沈澜大概是太在意慕礼了,在意到上次那个管家杨娟只是在十点之后去慕礼卧室送晚安糖被沈澜撞见,就非要整治了那个小贱人。  沈澜阴着一张脸,“我是放心慕礼,可他是男人,架不住别的女人惦记着。”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初中的时候,爸爸带回来一个相貌普通的女人,说要跟妈妈离婚。那个女人,当初就是酒店一名的普通管家,也是在爸爸入住酒店的时候,两个人搞在了一起! 年纪小,不是借口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总统套的佣人房不过二十平,甚至没有楼上主卧室的浴室一半大。余娆坐在床边写今天的工作日记,容君意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直接让她出去一趟。  “你今天没去医务室?”容君意挑眉,有些不满。余娆轻描淡写,“我忙忘记了。”  这都能忘记?她肯定是故意的。余娆这人,在工作上很努力,努力到在生活上似乎总是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容君意直接将一个铁盒放到她手里,余娆一看标签,是姜茶。  “睡前泡着喝,暖胃驱寒。”  他的一片好意,余娆却不想接。她摇摇头,拍了拍胸口,示意自己是个女汉子,小烧小热什么的早都挺过去了。  容君意在她头上一拍,“什么女汉子?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女人!怎么?上司关心下属都不行了?”  “行。容总,有您这份关心足够了。”余娆笑吟吟地。  容君意压低了声音,靠近了她一步,“余娆,我要离婚了。”  心里咯噔一下,余娆脸上笑意不变,“容总,恋爱虽易,结婚不易,且行且珍惜呀。”  她总是笑嘻嘻的样子,容君意叹口气,自己刚才怎么就贸贸然说了这样的话。他敛着眸光,“有时候放手才是一种珍惜。”  这句话她也深有感触,迫不得已的放手,是为了让对方飞的更高。  余娆妈妈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了,余娆对他说了一声抱歉,朝着走廊的另外一头走去。  “娆娆,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你不要再瘦了,一定要好好吃饭。”妈妈的絮叨声在忙碌一天之后安抚她的心。  余娆向来是报喜不报忧 ,只捡着好的说。最近在接待贵客啦,贵客脾气很好啦【其实差得要死】,也不挑剔啦【简直是CHU女座附体】,同事也对她很好啦【实际上是巴不得她滚下前厅部经理的位置】,把这样锻炼的机会让给她啦【明明是被整治】,说明很看好她啦【其实是变相降职】。  妈妈很满意,话题一转,“你什么时候休假啊,你妹妹夭夭要回来了,还带着男朋友呢。你也回来给相看相看。”  “男朋友叫什么?”  “嗯,听说是姓赵,赵翔。”  余娆郁闷地把这事讲给闺蜜陶思听,在大洋彼岸的她回了一句,“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好歹余夭是她的亲妹妹,余娆为她说好话,“她年纪还小……”  “呸,年纪小就可以成为勾人的借口?我告诉你,你妹妹这样嚣张,就是因为有你这样宠着她,惯着她的姐姐。一个嚣张成性的人背后必然有一群软弱的人。”  “我欠她的。”  “不就是当初你得白血病,你家里人为了救你,生了你妹妹来救你吗?不就是你觉得打小父母偏疼身体不好的你,冷落了你妹妹吗?这么些年,你该做的都做了!当初,她还做出那种事来,撞了……”  “行了!”余娆见她要翻出那些尘封的往事,不悦地打断,“这都已经过去了。”  陶思也识趣地不提,“好。那你打算怎么办?嘉乔已经四岁了吧?总不能一直呆在福利院吧?七岁读小学的时候,怎么办?你这么多年相亲都失败了,难道打算继续相亲失败下去?”  余娆越听越觉得给陶思打电话是个错误,这丫头犀利起来简直让人无法招架,句句戳到她心里头去,都快碎成饺子馅了。 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打完电话余娆更加郁闷了,转过身,脚下放着那盒姜茶,而容君意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抱着姜茶轻手轻脚地进门,整个客厅都已经关灯了,黑漆漆地一片。她也不敢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却在门口撞到一具温热的“墙。”  “去哪儿了?”  是慕礼的声音。  “威廉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吗?”她可不会自作多情他在这儿等她。  “我问你去哪儿了?”  他扬高了声音,看不清五指的漆黑中,她能感受到他渐渐崛起的不耐。  “我……就在外面打个电话。威廉先生如果没事的话,那就尽早休息吧。”  “有事!有事!我有很多事!”慕礼突然间狂躁起来,她对他说谎,今天的第二次了!第一次是熬姜汤的事情,第二次就是刚才,她明明就是出去和容君意见面。  “什么事?”余娆还在追问。  她是真心实意地在询问,却彻底激怒了慕礼。黑暗中,一具强壮的身体直接抵了上来。  “啊……”惊叫声被火热的唇覆盖吞没。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沐浴过了,洗去了名贵的香水味,像是洗去铅华,只留质朴。他,好像就是五年前,深爱着她的他。  啪地一声,施华洛奇的水晶吊灯照亮了整个客厅,也让余娆倏然清醒过来。  “求你。”含糊不清的声音在唇齿相依中,她眼中已经沁了泪,如果这一幕被人传了出去,她怕是就再也没有脸见人了。  慕礼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回过头去,眼神森冷。  那一刻,新来的生活保姆感觉有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是听到动静才出来,她没有忘记沈澜临走之前的要求。可是现在,看到的是慕先生出现在余管家卧室门口!这……该怎么办?  慕礼最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冲着新来的生活保姆挑衅地勾了唇角,下一刻,直接将还捂着唇发呆的余娆扛起来,一脚踹开了佣人房的门,大力地关上了门,隐隐传来余管家高亢的尖叫声。  保姆害怕了,有钱男人不都这样,关了灯,立刻跑回房间躺下,只当自己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你要干什么?”余娆害怕地往后退,身下是单人床,她已经退到了墙角,整个人缩起来。  “干什么?”慕礼痞气地睨着她,欣赏着她脸上的惊惧,很好,终于不是那张四平八稳假得不能再假的奴婢脸,“干!你!”  “你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慕礼不屑,“你叫啊,叫啊,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你是我的贴身管家,怎么能不贴身呢?”  余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是即将结婚的人!”  慕礼脸色一沉,双手撑在床沿上,近看了,他眸子里瞳仁锐利如刀,“结婚后都可以随便玩,更何况是结婚前。”  余娆缩到最里面的墙角,悲伤席卷了她,“你变了,变得……你以前最讨厌这样朝秦暮楚的男人!”  慕礼单手拖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像是把玩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彼此彼此。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小三吗?现在你自己不就是当小三?容君意那个王八蛋给你多少钱?” 滚床单?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定定地看着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喷张,他说她在当小三?呵呵冷笑一声,她扬起另外一只脚踢了过去,“滚!”  慕礼什么人?空手道黑带,又跟着名师学过泰拳,余娆这点攻击就跟苍蝇飞蚊子叮,他笑得痞气,“滚哪儿?滚床单?”  余娆气得牙痒痒,手往背后摸索,一边警告他,“我告诉你,这个房间是有监控的!你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告你!”  “你确定监控现在还能用?”慕礼的手指摩挲在她的脚踝,漾起轻轻的痒,“别忘记了,大学的时候,我们一起学过室内装修。”  他在告诉她,室内线路,他轻轻松松能搞定。  “那……”余娆的眼神闪了闪,“你知不知道这个房间里面有报警器?”  用力在背后的按钮一按,刺耳的鸣笛声呜呜地响了起来。  慕礼的眼神很冷,“你非要这么做?”  余娆用力点头,“对!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她嘴角漾起一抹恶意的笑,“我是一个小人物,你是有名的建筑师。你有权有势没错,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问的是你非要做那个王八蛋的小三!”  余娆的笑意微僵,心里尖锐的痛,当初的分离和五年的时间让两个人的信任和感情扫荡干净。  “我只说最后一遍,我没有!”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保姆在外面焦急地喊,“余管家,酒店的保安来了,要求我们开门呢。”  慕礼仍旧站着不动,余娆终于知道害怕了,这个人说不定真的不管不顾豁出去了,可是她余娆不能!如果传出去,还怎么在这个自己扎根了四年,付出了青春和心血的酒店继续呆下去?  “我求你,想想你的未婚妻沈小姐吧。她现在才是你最该放在心上的人。慕礼。不要成为当初我们都很讨厌的人。”余娆上前去推他,打开了房门把他推出了门。  她眼底里漾着明晃晃的恐惧,她是真的慌了,才会这样软着语气求着他。慕礼郁闷至极,站在客厅里看着余娆将大门打开。  “没有什么事。”余娆赔着笑,“是我做恶梦不小心碰到了。”  保安似乎还要盘问什么,慕礼寒着声音呵斥,“大半夜还让不让睡觉了?”  那些人得罪不起贵客,离开散开。  慕礼转身回了卧室。  客厅里面只剩下保姆和余娆。余娆正想说一声抱歉,结果那个保姆自己先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还把嘴巴捂住了。  “本来什么就没有。”突然间疲倦到极点,她也没了笑的力气,冷冷看了保姆一眼。  第二天早上余娆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昨晚上那个冲动的慕礼已经跟黑夜一样过去了,他又变成了冷漠骄傲的威廉。  早上出门也不用她跟着了。  余娆松了一大口气。本来以为会触怒了她,结果,好像是拉开了距离,自己反倒安全了。  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到访了。  余娆当时正好从洗衣房将威廉的衣服拿回来,刚进门没有多久,门铃就响了。站在二楼的她,只看了那个中年贵妇一眼,立刻躲了起来。  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了,她的双手居然在颤抖。  屈辱的回忆在眼前浮现。  当年慕礼的母亲趾高气扬地要她离开慕礼,任余娆怎么求都没有用,无奈之下,余娆说自己怀孕了,有孩子了!  那个中年贵妇保持着高贵,当下就把她囚禁起来。  然后就找人架着她,给她灌药…… 你就是个妖精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就凭你?也好意思怀上我们慕家的血脉?还有脸拿着孩子来威胁我?像这种贱种,我绝对看不上眼!”  那种绝望的感觉,药水的苦涩,随着痛苦记忆的翻涌好像还在唇边。她只是想留在慕礼身边,他已经傻了,比以前还要依赖着她,根本就放不开手。  慕礼的母亲用行动证明了她对余娆的憎恨。  余娆这才不得已的离开,她确实是出国了,却不是为了留学深造,而是为了保住嘉乔。  “余管家?余管家?”楼下的生活保姆在叫她,余娆握紧了拳,要不要出去?慕礼母亲的余威和冷血还印在她的记忆里面……  “什么事?”  余娆终于还是应了,一步步地踩着楼梯走进了慕礼母亲周萃的视线里。  “我想问你茶叶放在哪儿?来了客人了。是威廉先生的母亲。”  “我来吧。”  周萃明显认出了她,皱着眉头不悦地打量她。  “你。”慕礼母亲指向生活保姆,“出去给我买两斤樱桃回来。我儿媳妇澜澜最喜欢吃了。对了,一定要美国进口的。”  周萃是要把不相干的人打发走,整个总统套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余娆,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余娆将泡好的茶放在茶几上,退开了三步,脸上笑吟吟地,“我又不是鬼,怎么会是阴魂不散呢?”  “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在我儿子的房间里?”  余娆将自己胸前的铭牌亮出来,“我是这儿的员工。托您儿媳妇沈小姐的福,我才会成为这儿的管家。本来这事儿也不归我管。”  慕礼和余娆的事情沈澜肯定是不知道的。如果沈澜知道,是绝对不会把余娆放在慕礼眼前的。  周萃眼神闪烁,“你别妄想再勾 弓丨 我儿子,你和他在一起只会毁了他!你看你一离开,他就好了!还成为有名的建筑师,你就是个妖精,你们姓余的都是妖精!祸水!”  “慕老太太,你以为你儿子是唐僧肉,谁都想吃一口?”余娆无视她眼中的冷漠,“我没兴趣!您最好也劝您儿子离开这家酒店!”  说完,余娆冲她优雅颔首,出了总统套。  中午,慕礼被火急火燎地喊了回来。周萃坐在餐桌边,和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堆这个五星级酒店不好的地方。  慕礼越听脸色越难看,“妈,你把我叫回来,就是给我听这个?我是来工作的,这些都是南董事长安排的。”  见劝不了儿子,她又不经意地提到余娆,“我不喜欢那个管家。服务员没有个服务员的样子!”  慕礼的耐心已经用尽,“妈,别拿这些琐碎的事情来烦我行不行?早点回去!”  周萃忍不住小声地提醒他,“那个余娆当初可是立刻在你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你,这种女人无情无义,要不得!你一向聪明,可别再被她蒙蔽了。”  “知道。”慕礼直接甩手又出门去了。  下午,余娆被沈澜传去伺候她试婚纱。  沈澜个子高挑,穿什么都有韵味,抹胸设计露出她精巧的锁骨,长长的鱼尾摆衬得她像是公主。  “你,过来帮我托起裙摆。”她骄傲地朝余娆翘起下巴。  周萃看余娆像个仆人一样忙前忙后,心里高兴。不打算走,是因为她要刻意留在这儿,监督着余娆的同时让余娆看着自己儿子儿媳妇新婚。煎熬余娆! 一碰就必过敏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妈,你说我这样,慕礼会喜欢吗?”一向自信也有资本骄傲的沈大小姐娇羞地看向慕礼母亲周萃。  “喜欢,你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周萃慈爱地理了理沈澜鬓边的一缕头发,两个人携手看向镜子里,“也只有你这样的名门闺秀才能配得上我家慕礼。”  沈澜抿着唇笑,弯起的嘴角里溢出了甜蜜和骄傲。周萃眼角得意地扫向一直充当背景不作声的余娆,她静静地立在那里,手托着雪白的婚纱裙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装!可真会装!周萃等着撕破余娆这个妖精的伪装。  晚餐时间,厨房里面特别为贵宾做的澳洲大龙虾。  余娆一掀开盖子的时候,眼底里波光微动,她其实也不知道厨房会准备这样的菜,慕礼吩咐的餐单被临时改了。  “妈,我知道你来了,特意从国外空运回来的澳洲大龙虾。很新鲜的,你尝尝。”沈澜的讨好,取悦了周萃。  “阿礼,你看看澜澜多贴心。”她的眸光故作不经意地扫过余娆,“这样的女人才是真的好!”  慕礼微微一笑,“她的好,我明白。”  澳洲龙虾虽然好吃,可是剥壳麻烦。沈澜想在慕礼面前表现自己孝顺婆婆打算亲自动手,却被周萃阻止。她转头不悦地看向余娆,“你不是管家吗?怎么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不动?还不快过来剥壳?”  酒店服务业信条:不能对客人的合理要求说不……余娆垂在身侧的手暗地里握紧又松开,终于还是用热毛巾净了手。刀背划开虾背的壳,挑出虾线,余娆将剥好的虾放到周萃面前。  余娆剥到第三只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背后发痒,脸上也有点热。  偷眼看向自己的手,工装下面的手腕已经染上淡淡的红色。真倒霉,这龙虾还真是一碰就……必过敏。  将剥好的虾肉端到沈澜身边的时候,余娆不知道怎么就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啪地一下摔倒了。不过她动作快,那盘剥好的虾却稳稳地端在了手里。  “你会不会做事!怎么笨手笨脚的!”周萃 骂了起来,真的是看她哪儿都觉得不顺眼。  “对不起。”余娆心有余悸地站起来,回头去看,地面上什么都没有,估计被绊倒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  “滚出去。”慕礼冷冷地命令,“只会碍手碍脚。”  余娆正求之不得离开。  周萃的笑意更盛,看来儿子是完全听信了自己的话,对余娆就没有过好脸色。  “妈,你就在这里多呆几天吧。过两天会有一个国际慈善活动,帮助福利院的孤儿。你和我一起去吧。”  周萃自然是沈澜说什么,就答应什么。  “威廉,你也一起去吧~”沈澜娇俏地握住慕礼的手,到时候会有法国模特公司的总裁过来,她希望把自己这个未婚夫带到他们面前,让他们看看自己的丈夫是国际知名的建筑师。  “不了。设计的事情没有忙完。你和妈去吧。”他无比自然地 抽出自己的手,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起身离席。  “澜澜别管他,一工作起来这个孩子就是个工作狂。我们继续吃。”周萃的话让沈澜微僵的脸上露出笑意。  低下头去,只有沈澜知道自己心里有一个黑色的小洞,离着慕礼的婚礼越来越近,那个洞就越来越大。  她惊慌,她无能为力,却只能……忍。 挫败感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喂,张阿姨,嘉乔在不在?能让他听电话吗?”余娆吃过药之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打电话。  “在,你等会,我让人去叫他。”电话里面安静了一会,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嘉乔脆生生地喂了一声。  “嘉乔,最近过的好吗?有没有想我啊?  那头细细地哼了一声,“没有!”  呵,小东西气性还挺大的啊。余娆弯了嘴角,神情愉悦而满足,“男子汉不要这么小气嘛~”  “除非你来看我,带我去游乐园!”  余娆一下子就噎住了,慕礼最少还要在酒店呆上一个多星期。她的迟疑让嘉乔敏感地察觉到,甚至都不需要她再哄骗。  “既然这一次不来,那就永远都别来了!”撂下一句狠话,嘉乔直接挂断了电话。  立刻拨了过去,那头已经换成了张阿姨接电话,“没事的。小孩子生闷气马上就好了。”  余娆心里头堵得慌,自己这些年给嘉乔的真的是少之又少,当年把他放进福利院的时候她告诉自己是为了让嘉乔回来的时候有一个完整的家,过上优渥的生活。  可是这四年过去,她好像还在起点,说好要给他的幸福没有实现,就连陪他去游乐园玩上一整天的愿望都难以满足。  书桌上的镜子映出面无表情的她。  她好累,前所未有的疲倦和灰心,为着自己的无能和失职。  在人前,她一向喜欢微笑迎人。谁不喜欢笑吟吟的人?尤其是她做服务业这一行。就算是做到了经理这个位置,在客人面前也还只是个服务员而已。  勾了勾唇角,她挤出一个笑,镜子里的那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还是笑起来好看,虽然眼底里黯淡地仿佛要哭出来。可是哭出来,谁疼惜?只有自己难受而已,还白白让外面那些人看了笑话。  余娆的工作手机响起,慕礼助手艾瑞克的声音传来,“余经理,威廉让你送一盅酸梅汤去书房。”  书房的门没有锁上,余娆推门而入的时候,慕礼正伏在案上,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时尚的黑框眼镜,专注地绘着图。  当初一起学习土木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喜欢用电脑作图。慕礼偏偏执着于亲手拿笔测绘的真实触感。余娆迷恋他绘图时的认真,他用笔绘着他们的未来,她用目光描摹着他的样子。那个时候两个人一个下午不说一句话,安安静静地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这样的岁月静好细水流长终成了握不住的轻风。  余娆轻手轻脚将酸梅汤放在门边的小桌上,就准备悄悄地离开。  “端过来。”慕礼声音清冽地命令。  他头也没有抬,居然就发现自己了?余娆心里诧异,却不敢怠慢地将酸梅汤端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挑了个边角放下。  “威廉先生。”她不想叫他慕先生,这个人已经是有名的建筑师慕礼,不是她记忆里爱的那个人。仿佛这样就能安慰她,慕礼还在某个角落安好,她和他并没有被现实撕裂的面目全非。“请慢用。”  转身想走,手肘却被一股力量拉住,下意识地反抗,却被更大的力道拽了回去,直接整个人被转过来,面朝下压在了书桌上。  “你干什么?”余娆敢怒却不敢扬声,几乎是咬牙问道,沈澜和周萃出门去了,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慕礼没有说话,他直接抬手将余娆衬衣从包裙里面扯了出来,往上面一推,露出了大片雪背。  余娆后背猛地一凉,绷紧了脚趾,“你疯了!难道沈澜没有满足你?” 余蠢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灯光下她的背雪白如玉,泛着细细的珠光,美中不足的是那上面散布着红色小疹子。  慕礼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线,他就知道,余娆肯定只是随随便便吃个药完事儿。  “我的未婚妻是一日三餐必需的主食,你嘛,就跟那碗酸梅汤似的,饭后甜点,可有可无。”话音一落,愤怒的余娆就奋力挣扎,张牙舞爪,却不过是做困兽斗。  慕礼飞快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膏药,涂满了她发红的背部。  余娆意识到了什么,乖乖地趴在桌面上再没有动静。  房间里,落地台灯静默,浅色的光柔和地倾洒,在墙面上投射下两道亲昵的影子。  以前她也是这样,不小心就过敏了,身上又痒又疼,他不准她挠,又心疼她难受就这样给她抹药。那个时候情深意浓,总是抹着抹着就滚成了一团。  “多谢威廉先生。”一得自由,余娆就站到了书桌后,远在他所触及的范围之外。  慕礼墨色的瞳仁微黯,只是一瞬又恢复了一贯的高傲,扬手将那支药朝着余娆丢了过去。砸在余娆的手背上,又落到了她的脚下。  “我未婚妻有密集恐惧症。你这副样子最好离她远点。”  余娆拾起药膏,露出一个职业的笑容,八颗贝齿洁白闪亮,“我懂得,威廉先生很爱您的未婚妻。”  眉间瞬间凌厉,慕礼略薄的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的未婚妻是沈澜,他为余娆抹药也是为了沈澜,一定是这样……只是这话从余娆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觉得刺耳。  第二天余娆陪着沈澜和周萃逛街,充当人工行李的角色,一直到晚饭才能喘口气。摸出手机发现有未接来电。  余夭打电话干什么?  打过去,那头却是不接,一连拨了两次,余娆最终放弃了。  “哎,你手机在震动哎,怎么不接啊?”旁边的人提醒余夭,“余蠢?这谁啊?”  余夭丢了魂似的呆呆地盯着远处,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奇。正被一群西装革履各个看起来身份不凡的人簇拥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一身贵气,一出现就夺去了整个场子的所有目光。  五年多没有见了,这个男人就跟记忆里面一样夺目,余夭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跟了过去。  包厢外的走廊里灯光幽暗,一楼DJ的音乐极富穿透力。大家都爱这热烈而放纵的气氛,正是皇朝酒吧的魅力。  慕礼好不容易脱离那群公子哥的游戏,往洗手间慢慢走去,迎头一个女人突然间撞进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余夭慢慢地抬起了头,似乎因为撞得疼了,一双曼妙的大眼睛里面氤氲着盈盈的水光,精致的眉眼可怜巴巴地皱成一团,红润如樱桃的小嘴微微张开。  慕礼莫名觉得这张脸熟悉,心里微微一动,好像在哪儿见过?  余夭手足无措地退开一小步,捂着自己的唇,一声娇弱的道歉,眼泪要掉不掉,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这模样,跟记忆里的余娆重合起来。  慕礼心口一窒,本来皱起的眉头舒展,“没事。” 我替我姐道歉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准备离开,衣摆却被一只小手给拽住。余夭脸上带着泪,满脸压抑的激动,“慕礼哥,是你吗?你好啦?”  慕礼脸上浮出疑惑,不懂这个陌路相逢的女人为什么会又哭又笑。  “我是余夭啊!”见慕礼似乎还是转不过弯,余夭心底里流露出恨意,脸上却挂着明媚的笑,“余娆的妹妹。”  慕礼这才想起来余娆确实有个妹妹,曾经去过余家还见过几次余夭。只是那个时候小姑娘还小,齐眉的厚重刘海,穿着普通宽大的校服,总是低着头。跟现在眼前这个明媚时尚的女人相去甚远。  他知道余娆很疼这个妹妹,去哪儿旅游总是念叨着要给这个妹妹买礼物。  “有你这样的姐姐,你妹妹真幸福。”  “不是。是有这样的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真幸福。我的命,都是靠她救回来的。”  余娆说的这段话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慕礼才知道原来余娆小时候还得过绝症。如果不是余夭,他可能就不会遇见余娆。  “你想起来我了?”余夭期待地看着慕礼,只是他脸上一向冷漠惯了,即使对着余夭态度温和一些,难得地应了一声“嗯,记得。”  余夭眼里水雾弥漫,做出羞愧的样子,“对不起,慕礼哥,我后来才知道,我姐居然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居然在你出车祸之后离开了你,转投了别人怀抱。”她嘤嘤地哭了出来,单薄的肩膀抖动着,“我替我姐,向你道歉。对不起。”  慕礼的脸瞬间乌云密布。  他不知道余娆当初离开自己的原因,失忆的时候那些事情他都已经忘记得差不多。清醒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人。  “这跟你没关系。”慕礼声线阴沉,从口袋里面摸出自己的手绢,递过去,“都过去了。”  ――――――――  “你终于回来,余夭,刚才又有人打你电话呢。你男朋友!”  余夭接过手机,已经是第十通未接了。明丽的五官上满是不耐烦,这人要不要这么烦!  她直接打开,那头传来赵翔着急的声音,“夭夭,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你在哪儿?那边怎么那么吵?你在酒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酒吧这么太危险了!”  聒噪!余夭早已经受够这个古板的男人,真不知道余娆看上这种老古董哪儿了,轻轻一勾手指就能跟着她走,还一点生活情趣都不懂。  “赵翔,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分手吧!”一点儿时间都不想再浪费在赵翔身上。因为赵翔这种连鸡肋都比不上的男人,如何能比得上光芒万丈的慕礼?  余夭双手紧紧攥着那根手绢,捧起来,上面还带着一股名贵香水的气息,忍不住大大地亲了一口。这一次,她一定要把慕礼拿到手!  这个时候酒吧门口走进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丽女人,挺直的鼻子上架着一副大墨镜,带着审阅的气势一扫,怒气冲冲地朝着二楼走去。  已经快过十二点了,慕礼居然还没有回来。沈澜听说今晚上聚会的发动者是季子庭,立刻就赶过来。  季子庭什么人,巨不着调的主!好好的男人聚会可能非要搞成一个群P现场! 多少钱,开个价。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已经睡下了,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模糊地拿过去就接了,那头传来赵翔的声音。  “余娆,你知道你妹妹在哪儿吗?”  一看手机时间,已经快要一点,她不禁怒了,“不知道!”  “你怎么当姐姐的!一点儿也不关心你妹妹!亏得你妹妹还救了你的命!她就在酒吧呢!”  余娆脸都黑了,他算什么玩意,劈腿的前男友也好意思来骂她?赵翔话锋一转,“我求你了,我现在在外地,余夭心情不好,一个人在酒吧呢。我怕她出事。”  “现在才说人话,早干嘛去了?”余娆骂着他,一边穿衣出门直奔本市最大的酒吧皇朝。  已经是深夜,街道上行人稀少,唯独这一条街灯火通明,皇朝的大招牌无比耀眼。一进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差点让余娆窒息。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还到处都是女人。余娆站在原地发傻,忽然间手肘被人一拉,“快点,跟我去二楼包厢。”  一个跟她穿着一样衣服的浓妆女人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上走。  余娆昏头昏脑地上了二楼,被推进了一间大包厢。  “来了,来了,职场范的公主,怎么样?”一个拿着麦克风的男人走到她们面前,像是展示商品一样把她们推到了众人面前。  一对上十多双男男女女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酒吧氛围的余娆忽然间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拉进来了。本来是想到二楼包厢里面找妹妹,却好像陷入了更加尴尬的境地。  “对不起,我走错了。”余娆没有看到余夭,转头就走。却被一道黑影拦住。  拿着麦克风的男人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眼神里面充满了玩味,“进了爷的包厢,就没有走错的。只有我们不要的公主!”  季子庭啧了一声,看着觉得好像有些眼熟,包厢里面灯光朦胧,他俯下头去几乎都要贴到余娆脸上去。  余娆恼怒地拍开麦克风,横了他一眼,绕开他准备走,却又被人拽住。  “多少钱?你开个价!”季子庭为了留住她 ,大手一挥,那气势叫一个磅礴。  这人是聋子还是傻子?余娆被他拽的不能走,冷笑着回头,“你开个价?”  季子庭一看有戏,眯了眯眼,“三万!”  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谁不知道在皇朝酒吧哪怕是带最高级的公主出台也不过是一万。结果季公子一口气出三万!  “挺多。”余娆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三万什么?三万越南盾还是三万韩元?要不我给你五万,你回去把自己从人模狗样收拾到衣冠**?长得跟一副司仪像,还好意思装阔绰?”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些紧张又激动,季大少不要翻脸太无情哦!就他那暴脾气!  季子庭噗嗤笑了出来,“不错。” 然后直接拽着余娆出了门。  迎面就碰上了款款走来的慕礼。  余娆正要求救,身边这个神经病倒是先说话了,“阿礼,给你看个好东西。”然后就像是献宝似的把慕礼推到了他面前。  “怎么样?满意不满意?”他两道剑眉喜气地上扬,一脸的求表扬。今晚上所有的朋友都人手两个公主,慕礼却挑剔,他怎么能让他落了单!尤其这个公主长得还辣么像慕礼的初恋,就连那泼辣的性格都像! 能不能不装?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才半天不见,你就到酒吧里兼职公主了?”慕礼的目光淬了冰,看的余娆心凉。  季子庭发觉不对,傻乎乎地问,“你们认识?”  余娆毫不客气地还击,“我倒是不知道有名的建筑师还有拉皮条的朋友!”  慕礼看向季子庭,“她说你拉皮条。”  季子庭愣了一下,笑得灿烂,“别说的那么难听嘛,这叫交个朋友,就跟陌陌,微信摇一摇一样,相逢就是缘分,看对眼了,来一发?”  余娆气笑了,低骂一句,“王八看绿豆,才会对眼。”作势要走,却被慕礼伸手挡住去路。  她仰头看他,语气很冲,“滚开!”大半夜的不睡觉被吵醒到这个乌七八糟的地方来,她的好脾气已经消耗殆尽了。  “贴身管家,这就是你的服务态度?”  慕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她投降了。脸色几度变化,她终于还是平静了下来,“威廉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  “帮我开车回家。”  季子庭一听慕礼要走,自然不肯,虽然说是已经深夜两点,可对泡吧一族来说夜生活不过刚刚开始。  “别啊,再喝两杯,反正司机都在这儿现成的了。”  慕礼勉强点点头,正要跟着进去,却发现余娆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忽然间想起来,这个时间点余娆出现在这里十分蹊跷。  余娆轻咬下唇,犹豫再三还是提了出来,“威廉先生,我想跟你请会假。我想去找个人,我一个亲戚,年纪小,不懂事,这么晚还在酒吧玩。我担心她出事。”  慕礼看了她一眼,“去吧。给你十分钟时间。”  一楼的酒吧里人潮涌动。要在闪烁的灯光了找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确实不容易。冷气十足的空间里,她生生挤出了一身的汗,终于在一个吧台里找到了余夭。  余夭正在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攀谈,手举着酒杯,眼角眉梢都溢着股妖气,她在you惑那个男人。  余娆朝着她走过去,余夭显然也看见了她,猛然间笑容一收,转身就要走。  “跟我回去!”余娆拉住她的胳膊,“不要你管!”余夭愤怒地掰她的手,可她哪儿是余娆的对手。  “余娆你能不能别那么多管闲事啊!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子!你抢走我那么多东西,又要辛辛苦苦装好人,你累不累啊?我刚抢走你一个男朋友呢,你能不能不装?”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余夭就这样尖锐了呢?余娆不知道,这样叛逆的话,落在耳朵里,疼在心里。  余娆盯着余夭的眼睛,两姐妹的眼睛长得十分相似,都是水灵灵的,“我要是恨你,我就不会来这儿找你。夭夭,我那些男朋友你要是喜欢,你就都抢走。我,无所谓。”  余夭脸上的冷漠忽然间变成了委屈,晶莹的泪水婉转地在眼底里流动,“姐……我错了……你别这样抓着我,好疼啊。”  余娆没有好气,“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身后忽然间响起慕礼的声音,“只是逛酒吧而已,你有必要骂哭她?”  余娆的背脊一僵,慕礼的人已经到了她的身边。  “慕礼哥。”余夭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声,眼泪啪嗒往下掉,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冷眼旁观,余夭竟是在对着慕礼撒娇,眼睫毛上垂着泪,不胜娇羞的美。  再看慕礼,从口袋里面递出一方随身携带的手帕,让余夭擦拭干净,温和的态度,比对她的的时候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出酒吧的那一刻,凌晨的夜风一吹,余娆居然冷的颤了一下,觉得那风堪比寒冬腊月的朔风,冷到人骨子里去。  “威廉先生,我先送你回去。”余娆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余夭紧挨着慕礼,几乎整个人都要靠上去。对上她的眼光的时候,余夭的眼角眉梢里都是挑衅。  “先送你妹妹。”慕礼看着车窗外,漫不经心。  余娆沉了声音,凌厉的目光盯了余夭一眼,“不用,您是客人,怎么能耽误你休息?我到时候直接带她去我那儿休息。”  她语调低沉,没有感情,明显是不怎么高兴。换做从前,慕礼肯定是想着法子挑刺,只是今天,他没有说什么,嘴角却是不动声色地轻勾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威廉先生,晚安。”  送走了慕礼,余娆反身回到车里。余夭整个人躺在车后座上,懒洋洋地,早没有刚才淑女的坐姿。  “我才不住你的宿舍,你给我在附近酒店开间房。”  余夭的要求,余娆充耳不闻,油门越踩越近。到了冷清的江边上,停了车,余娆将余夭拉了下来。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余夭抱怨着要回到车上,却被余娆拖着往沿江风光带上走。  啪地一声,余娆反手就给了余夭一巴掌,打的余夭整个人偏过头去,脑后的直发在空中划出飘逸的弧度。  “你凭什么打我?”震惊过后,便是滔天的愤怒,余夭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这么多年欺负余娆习惯了,还真没有想到这个姐姐会突然间不声不响地打她一巴掌。余夭扬手就要打回去,却被余娆牢牢地握住,猛地往后一推。余夭连退了两步才站稳,眼里顿时冒出了委屈的泪。  “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妹妹看,就因为我和慕礼哥关系好,他对我好,你就生气了,你就打我了?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喜欢的,哪怕是你男朋友,我都可以抢走吗?口是心非!不要脸!虚伪!”  她的控诉总是这么理直气壮,仿佛她这个姐姐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欠着她余夭的。  一个箭步上前去,扬手又是一巴掌甩到余夭的脸上。果然那张脸上巴掌印对称了看上去才比较顺眼。余娆歪头看着这个妹妹,她的声音和着江边的疾风变了音色,萧瑟冷清,“余夭,不准你再接近慕礼。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凭什么?就因为你想和他重归于好,就出手打我?余娆,你还是不是人?”余夭再也受不了,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我要告诉妈,让她看看她最引以为傲的大女儿是怎么对付她小女儿的!你为了一个男人就亲手打我!”  “凭什么?余夭,五年前你做过的事情,需要我帮你回忆一次吗?” 恬不知耻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夭心里咯噔一跳,看余娆嘴角噙着冷笑的模样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她又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件事她做得那么隐蔽,事后又没有被追责,所以余娆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不然照这个姐姐的作风,这些年还会搭理她?  “你别发神经!”余夭从包里拿手机,“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妈!”  “你打啊,我也想告诉她,她的小女儿五年前把人撞成重伤,肇事逃逸。”余夭的脸色一变,余娆继续往下说,“现在,还恬不知耻地往被害者身边靠。”  余夭一脸懵了的表情,眼睛瞪大了,像是不可思议她怎么会知道?  “余夭,我这个肇事者的姐姐都觉得愧对慕礼,你当年的任性差点毁了他一辈子!你居然还有脸往他身边去?”言尽于此,余娆只打算提醒她这一次。转过身去,准备回到车上,身后传来余夭尖锐的声音,“你有证据吗?”  余娆脸上浮出嘲讽,这一次却是在笑自己,笑自己天真,怎么会奢望三言两语打消她的念头。余娆没有回头,“慕礼的母亲知道是你做的。”  回到总统套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三点。房间里面亮着灯,沈澜依靠在书桌边,正在翻阅着她的工作日记。  “沈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沈澜将本子随手一放,双手环抱在胸前,“余管家的服务做得不错。”  这一句夸奖的话配上她面无表情的脸,余娆有种不祥的预感。  “早休息。”沈澜迈着猫步,眼眸里含了深意,冷傲地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中午,沈澜和慕母一起要去慈善募捐会,余娆负责开车送他们过去。  车行到一半,沈澜又突然喊换个目的地,改为去福利院。余娆心里咯噔一跳,怎么偏偏是要去那儿?  去了很多次的福利院今天看上去倒是很不一样,园子门口摆上了鲜花,红地毯一直延伸到内里的操场。那儿已经摆上了一个临时的主席台。  沈澜一下车就挽着慕礼母亲朝着站在一群中国人中间的外国人走去,亲热地攀谈起来。  余娆停好车,一个人往二楼的教室走去。嘉乔那个小家伙不知道看到她会不会原谅她,应该会的吧,那孩子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可是教室里面压根就没有看到人,她将二楼所有的教室都看了一遍,又跑到三楼的院长办公室。张阿姨却不在那儿,说是有事出差去了。  余娆郁闷地往楼下走,迎面碰上了一个老师,笑吟吟地问她,“余小姐又来看嘉乔吗?”  这个福利院的老师几乎都知道余娆,因为她来福利院很勤快,经常给很多孩子送上一些小礼品。大家都觉得余娆是个善心人,只有余娆知道,自己是在感激福利院的收留自己儿子的嘉乔。  “是啊。我找半天都没有找到他,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嘉乔在那儿呢,今天来的那对外国夫妇,一看到嘉乔就很喜欢,说是要收养嘉乔,带他去国外呢。”老师注意到余娆唰地一下变了脸色,以为她是不舍,便安慰着她,“那对外国夫妇是从法国来的,男的是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女的是有名的模特,嘉乔如果能跟着去了,应该会过的更好的。” 领养嘉乔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寒着脸飞速又走向三楼的副院长办公室,却没有看到人。往楼下一看,副院长正在和那对外国夫妇握手。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手里还抱着一个攥着一只彩虹棒棒糖的孩子,可不就是她许久没有见到的孩子,嘉乔。  这一路跑下去,高跟鞋几乎是当成了运动鞋,连着两阶并着三阶蹦跳。刚到操场,那边正门驶进来一辆豪车。  余娆想上去夺下嘉乔的冲动瞬间被车上下来的人给掐灭。  慕礼步调款款,浑身散发出一股贵气,足以吸引全场人的目光。  他走上了主席台,沈澜挽住了他的胳膊,牵引着他到了那对外国夫妇的面前。他和他们一一握了手,然后就在主席台坐下。整个过程中并未对嘉乔表现出特别的地方。  余娆将自己隐藏到院子里大梧桐树后,手指甲已经紧张地抠入了虬结苍老的树皮中。他应该是认不出嘉乔的。小家伙留着西瓜头,像是一个西瓜盖在了他脑袋上,长刘海齐齐地一圈盖住眉毛,安安静静地舔着那个棒棒糖不说话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女孩。  心里抑制不住地酸痛,小家伙生她的气,却又不肯剪头发,怕是一直在等她来,才肯去换一个凉爽的发型吧。  主席台上副院长神情激动地做了一通长篇欢迎辞,感谢外国友人对福利院的捐赠。直到那对外国夫妇去教室里听课参与院内的幼儿活动,余娆才得以去办公室里找副院长。  余娆进去的时候,副院长嘴里哼着小调儿,面色红润,十分高兴的样子。  “副院长,那对外国夫妇打算领养嘉乔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啊,你消息满灵通哎。”副院长翻检着文件的动作一顿,“哈哈,找到了。嘉乔的档案在这里。”  余娆一把抢了过去,立刻藏到身后。  “余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副院长板起脸,“这些可不是随便能拿走的。”  “副院长,我不同意把嘉乔送到国外去!”    “你不同意?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因为……”那句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间被敲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副院长。”  余娆转过头去,看到了沈澜和……慕礼。默默地退到了墙边,将那份文件攥紧在手心里。  副院长露出笑脸,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沈小姐,慕先生,请坐。”  沈澜扫了余娆一眼,“我想和您私底下谈谈。”  余娆很识趣,“那,副院长,我等会再来找你。”  知道面前两位都是有钱人,副院长眉开眼笑,瞬间把嘉乔档案的事情抛之脑后,亲自端茶倒水忙个不停。  沈澜也不看那茶,开口说了自己的来意,希望能让那对外国夫妇能够顺利领养他们看中的孩子,到时候她还会给福利院捐出十万翻新校舍。  副校长哪儿有不同意的,直说没有问题。  沈澜很满意,外国人难讨好,不是说礼物越贵重他们越喜欢,而是要合他们的心意。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身边一直沉默的慕礼开口了,“这个孩子是怎么来到福利院的?” 对抗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沈澜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傻气,换做平常人,她肯定一个白眼翻过去了,毫不客气地嘲讽出声,可是眼前这人是慕礼,她现在很喜欢的男人呢。于是,她只是娇嗔了他一眼,“肯定是父母不要了,才送过来的。”  “嗯,是啊,沈小姐说的对。”副院长附和着她的说法。  事情很愉快地谈妥,副院长一直将这两位贵客送到楼梯口,这才反身回去。正要反身关上门,余娆的手已经撑在了门上。  “副院长,我们继续谈刚才的话题吧。那对外国夫妇或许真的是有钱人,可是他们的家庭背景,是不是对孩子好,嘉乔这么大了,去到语言不通的法国能不能适应,这一系列的问题,你都认真考虑过了吗?为孩子着想,我不认同嘉乔去到法国是件好事情。”  副院长悠哉地喝茶看报纸,“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  她可是孩子的亲妈,怎么能不操心!  “张院长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嘉乔这个孩子不能被其他人领养,他是有父母的吗?”  副院长白了她一眼,“有父母还被送到福利院来,这种父母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余小姐,我们院都知道你经常来看嘉乔,很喜欢嘉乔,舍不得这个孩子。我们也舍不得。可是现在孩子能够跟着好父母,去到国外,一个是设计师,一个是模特,难道不比呆在这儿好上很多倍?”说完,就像是挥苍蝇似的,示意她出去。  余娆拿出手机,“我要给张院长打电话!”  副院长最烦她不依不饶的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拿张院长来压我?你难道不知道一个月后她就要退休了,现在福利院的实权都掌握在我手里?我是院长,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手机那头仍旧是无法接通,余娆放弃再找张院长。她如何不知道面前的人肯定是收了沈澜许的什么好处。沈澜那么高傲的人,对那对外国夫妇态度恭敬,甚至有些讨好地意味,可见那对夫妻对沈澜的影响很大,大到沈澜亲自来这儿给副院长许诺了什么。  这个时候显出她一个小小酒店经理的无力,可她却不会轻易放弃!余娆冷笑着上前,“外人?我是嘉乔的亲生母亲!还算是外人?”  副院长一下愣住,显然没有料想到余娆情绪激动是因为这一层。“疯子!”嘴里骂出两个字,一边拨打了门卫电话,“这儿有个神经病,赶紧把她赶走!”  余娆真的被拖出了福利院。一扔到门口,就看见那对外国父母在沈澜和慕礼的陪同下走出来,怀里还抱着嘉乔。  见到孩子的眼睛望向了她,余娆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结果,嘉乔立刻转过了头,莲藕似白嫩的手臂合抱住外国女人的脖子,像是依赖着母亲一样。  余娆一下子面如死灰,“嘉乔”两个字在舌尖上吞吐不下,却又怎么都喊不出来。  无法形容那种感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贝一步步地远离自己的身边。  从未想过,嘉乔的感受。没有问过他是不是愿意呆在这个福利院。现在,他想飞到大洋彼岸,大概也不会再问问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是不是愿意了……  看着他亲吻那个外国女人的面颊,余娆的世界,崩塌了。 性别不符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一个小时后,张院长终于给余娆回了电话。  “你放心,我还是院长,这事儿还是由我做主。过两天我就回来。”当初余娆把嘉乔送去的事情,张院长是唯一一个知**。余娆紧绷的情绪才得以放松,把从福利院里面偷带出来的档案放到了抽屉的最底层。  如果这一次能够保住嘉乔,余娆一定要正大光明地把孩子接到自己的身边来。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一个男人结婚!  可是两条腿的男人街上一抓一大把,但是看上去适合结婚的男人却不多。余娆不求对方有多少钱,只要求老实本分,至少自己能掌控的住吧。可是这两年断断续续谈了三个,倒是各个都老实,就是有点蠢,把持不住余夭那样的美女轻轻勾勾手,就狗摇尾巴一样围了上去。  下午陪着沈澜跟周萃购物回来之后,余娆发现小房间的桌上放了一盒抹茶蛋糕和一个香薰的抱枕。蛋糕盒子上倒是有张小卡片,是容君意送来的。  相比抹茶蛋糕,余娆更喜欢香薰抱枕,闻上去的味道十分舒服,幽幽的香气沁人心脾,有安神的效果。恰好最近的晚上她都为着嘉乔的事情失眠,这无疑是及时雨。容君意倒是个很不错的人选,只是,恐怕这样的人,和她结婚, 怕是委屈了。  余娆正准备吃蛋糕,手机响起来。那头传来好友的尖叫声,“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猜猜我现在在哪儿来?”  习惯了陶思人来疯的性格,余娆很淡定,“你猜我猜不猜?”一句话就堵死了陶思。她不满地哼,“我现在在你们酒店大堂。你这个前厅部经理还不赶紧来接驾?哎,算了,你什么时候下班?”  余娆有大半年没有见到陶思了,立刻就往外走,脸上带着开心的笑,“等我下班干什么?还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  这会沈澜和周萃两个人都不在,去了什么宴会,估计要很晚才回来。所以余娆是自由的,高兴地往外走。  她一走出门,二楼旋转楼梯的转角走出了一个高挺的身影。慕礼英俊的脸上阴沉,刚才余娆说的那些话,那些欢乐的笑声,怎么会是假的。推开那间佣人房间,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某种清幽的香气,还夹杂着某种甜腻。  桌上的抹茶蛋糕敞开了盒子放在那儿,旁边还有一张卡片。慕礼拿起来扫了一眼,幽深的眸孔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  陶思住在商务楼层,余娆直接去到那一层楼等她。两个好友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又笑又跳。  “瘦了,漂亮了。”陶思打量一圈余娆后下了结论,“看的我都要动心了。”  “行啦,放着身边那么一个大帅哥,还对我动心,你眼睛瞎了?”余娆冲那位一直提着行李笑而不语地帅哥点点头,她揣测这位是陶思的追求者。  陶思回头看了一眼苏成,又一巴掌拍到余娆的脑门上,“你眼睛才瞎了。他那样的帅哥,能看上我们这等一般人嘛?”  余娆只当陶思开玩笑,毕竟在她看来,陶思已经是美女中的极品。一身古朴的旗袍,穿在她凹凸有致的窈窕身材上,曲线曼妙。关键是,陶思是多变的美女,扮得起公主优雅,玩的起性感风情。  进了房间,只剩下余娆和陶思两个人。余娆见那位帅哥没有和她同住,不由得好奇。毕竟,有几个男人能在陶思的面前把持住?  “我看他是真想好好追你。”话音一落,余娆的脑袋上就被狠狠地敲了一记。  陶思一双丹凤眼里飞出眼刀子,“我现在都怀疑你是怎么当上经理的。这点儿眼力价都没有。隔壁那位想追我?哈,我倒是想追他,他还看不上我呢。”  “为什么?”余娆愤怒了,我们家的闺蜜一级美女 ,居然还敢嫌弃?  陶思神秘地一笑,“因为,性别不符。” 绝望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一脸的可惜,“这年头,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  “他倒是没有男朋友,还刚被男朋友甩了。所以,跟着我回国来散散心啦。听说好像是被家里逼婚呢,他的男朋友扛不住家里的压力结婚了,他不想结婚,就逃回来了。”陶思一口气讲完,又拿手指捅了捅余娆,“你什么时候休假?”  余娆算算日子,估计要等到慕礼这一行离开酒店,恐怕才能得到空闲。  “早说了,跟我做别的工作,酒店这个工作时间又长,太磨人了。假期还得不到保证,简直是非人的虐待。”陶思是自由职业者,偶尔写写专栏,给杂志社投稿足够让生活清闲。  余娆只笑不语,她看上酒店这份工作包吃包住,又不是很看重文凭,能够尽可能地省出钱来。这一点上,与享受生活为宗旨,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陶思观点相悖。  回到总统套的佣人房,桌面上那份抹茶蛋糕底朝天地躺在地面上。  大概是自己出门那会太大意了,把蛋糕弄地上了都不知道。余娆把已经不能吃的蛋糕丢进了垃圾桶里。 拿起桌上的香薰抱枕,余娆忽然间萌生了去见嘉乔的想法。  这个念头很疯狂,要赶在沈澜他们回来之前回到酒店里,那么意味着她很有可能只能在那儿呆上五分钟,连话都不能和嘉乔说几句。可是,她还是想去,否则今晚上怕是要失眠。  开着陶思的车赶到了福利院,门卫一看是她根本就不肯让她进去。余娆平常和这位看门的老大爷关系还不错,不停地说着好话,保证自己只是进去看嘉乔一眼,隔着玻璃望上一眼就好,绝对不会闹事。  “来晚了。嘉乔后来被接走了,说是被带到那对外国夫妇住的地方去了。”看门大爷说完就把大门紧紧地关上了。  虽然张院长给过自己保证,可余娆还是有了……不好的预感。努力安慰着自己不会的,可是车一开,晚风吹进来,面颊上冰凉如水,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没有出息地哭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总统套,余娆一推开门,就看到慕礼面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气氛阴沉,她感觉到了,勉强打起精神来扯出一个笑,“威廉先生,晚上好。”  慕礼对她向来没有好脸色,语气阴沉地开口,“余管家,你电话是用来做装饰用的?”  余娆一怔,“什么意思?”  慕礼只对着她笑,笑容冷冷的,充满了讥讽。  手机里面有五个未接,都是酒店房间打来的。她想了想,除了道歉,其他的无话可说。  慕礼却不依不饶,“难道不解释一下为什么不接电话?贴身管家,随叫随到,难道不是你们的职业素养吗?”  说什么?难道说因为我一直在哭,又在开车,就算来电话了,也不想接吗?她眼眶微微湿润,低下头去,“威廉先生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慕礼抿紧了唇,狭长的丹凤眼凌厉地眯起,盯着她看了一会,走到了余娆的面前。  感觉到他的强烈气息逼近,余娆头也不敢抬。眼角紧盯着他的动作,几乎是他的手一抬起,余娆立刻跟触电似的往后跳开了一大步。  慕礼的手却转了个方向,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余娆脸腾地一下红了,隐隐地感觉自己的脸被打肿。 立牌坊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沈澜和周萃在这个时候回来,让余娆料想不到的是还带回了嘉乔。  “杰妮芙他们突然有事要回法国一趟,托我们先帮着照顾这个孩子几天,到时候再来把他给接走。”沈澜把怀里已经睡着的嘉乔放到沙发上,皱着鼻子撒娇,“希望他们赶紧把他带走,我最不喜欢带孩子了。”  周萃闻言看了一眼沈澜,只是沈澜正在忙着跟慕礼撒娇自己抱孩子手都酸了,根本就没注意到。  “沈小姐,这个孩子年纪还小,一个人睡一间房可能会怕,要不就让他和我睡吧,晚上我睡眠浅也可以照顾他。”  “行。”沈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才不想照顾小孩子呢,万一晚上要上厕所什么的,她可是要睡美容觉的。  等到余娆把嘉乔抱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周萃一脸和蔼地开口,“儿子,你最近做过体检吗?”  慕礼摇摇头,心里有些诧异母亲怎么会突然提这个。  “那你们明天抽个时间去做个婚前检查吧。”她笑着看向沈澜,“澜澜,有时间吧?”  沈澜一愣,随即乖巧地笑,“有。”  怀里有儿子,仿佛梦都是甜的。余娆起来的时候,嘉乔还在睡梦中。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余娆安排好了早上的早餐,就一直守着他醒过来。  嘉乔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余娆的时候,眼睛倏地一下睁大,又揉了两下,用力地眨了眨。  “嘉乔,不是做梦,是我。”余娆被他稚气的举动逗笑。  嘉乔立刻抿紧了唇,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余娆把他抱起来,带着他去洗手间洗漱。儿童牙膏、牙刷,童趣图爱的杯子和新的毛巾,这些都是余娆一早上为嘉乔准备好的。  “宝贝,你看,这都是你喜欢的叮当猫哦。”余娆讨好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嘉乔板着一张脸,始终没有给她露出过笑脸。  其他人都还没有起来,餐厅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餐饮部送上的海鲜粥有点烫,余娆总是先吹上一口,再给嘉乔喂。  沈澜的生活保姆下来了,看到餐厅里多了一个小孩子,夸奖了一句,“这小女孩长得可真可爱,看上去跟余管家还有点像呢,长大了一定是个美女胚子。”  余娆不打算搭理她,可嘉乔不乐意,他年纪小,但是不代表不知道自己的性别。  “我是男子汉。”嘉乔握着小拳头大声强调道。  “男子汉啊?长大这么漂亮,头发长长的,应该是女孩子吧!哪里有男孩子留长头发的?”生活保姆想逗他,嘉乔眉头一皱,嘟着嘴,是要生气的前兆。余娆回头盯了生活保姆一样,眼里就跟长了刀子似的,射过去。  生活保姆心里看不起余娆,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这样想着嘴上就骂了出来。忽然间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二楼的楼梯口,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她的脸立刻就发白,慕先生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几乎是立刻就灰溜溜地逃到一边去。 沈澜的烦恼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在席上坐下,余娆准备站起来摆盘,却被制止,“不用。”  余娆只当他不喜欢自己经手他的饮食,也不再坚持,坐在嘉乔身边,坚持喂完那一碗海鲜粥。  慕礼冷眼旁观,余娆喂孩子喝粥的时候,眉眼柔和,一举一动都是再体贴不过。如果当初他没有出事,她和他或许就不会分开,或许也会有一个孩子。早上的时候,也像是这样,他坐在一边,看她如慈母般温柔哄着孩子喝粥。  可是这念头几乎一在脑海里面冒出来就被掐灭。  人们常说爱情经得起波澜,经不起平淡。他和她的爱情阳光下的泡沫,轻易就能戳破。  慕礼和沈澜要去做婚前检查,余娆则负责照顾孩子。沈澜因为外国夫妇的重视,连带着对着他们喜欢的嘉乔也很好。还特许余娆带着嘉乔去游乐园玩一趟。  余娆正求之不得,叫上了陶思和苏成,一起去新开的科技乐园玩。  嘉乔这才开心起来,不再板着一张笑脸。余娆抱着他的时候,也会像以前那样双手搂着她脖子,亲昵地靠在她怀里。  几个人玩的尽兴,一直到夜场的游园巡演结束才回酒店去。已经是晚上十点,推门进去的时候沈澜正坐在沙发上,满脸的阴云。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弄丢了孩子你担当得起?”沈澜张口就是责骂,浓浓的火药味。  余娆担心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嘉乔,还好,孩子睡得很香,没有被吵醒。  “对不起沈小姐,让你担心了。”其实余娆已经给沈澜打过电话,只是她一直没有接。  “还不快把孩子抱走?”沈澜白了余娆一眼,烦躁地起身转了一圈。  余娆求之不得,把嘉乔抱到自己房间里面。一切洗漱完毕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余娆注意到沈澜还坐在客厅里,没有睡的意思。  余娆第二天起得早,从房间里面一出来就看到沈澜还靠坐在沙发上。熬了一夜的她,目光呆滞,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了一眼余娆,挺着背,一步一步地走回了二楼的卧室。  余娆呆了一会,总觉得沈澜挺直的背影透着强撑的灰頽。  不过这种颓丧估计是她的错觉,因为吃早饭的时候沈澜又光彩照人的出现在餐桌上。  “看看这个孩子吃饭拿勺子的动作多稳,才三四岁吧?”周萃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夸起了嘉乔,笑吟吟地对着沈澜说,“阿礼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呢,别的孩子这个年纪都要哄着吃饭,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自己喂给自己吃,从小就是一副小大人似的。”  沈澜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的慕礼,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脸上却露出一个笑,“是吗?三岁看到老,这句话还真没有错。”  “等你们结婚生孩子了,可别把孩子教成他这样了。省心是省心,就是不怎么可爱。”周萃打趣道。  沈澜低下头去,怎么都笑不出来了。耳边回响起昨晚上医生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沈小姐,你怀孕方面可能很难。” 好演技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她知道,慕家是一脉单传,如果自己生不出孩子这事被周萃知道……沈澜顿时就没有了胃口。妈妈当年只生了她一个女儿,而那个被爸爸从酒店带回来的女人一举得男,才会轻松进入沈家的门。可是现在自己却是连孩子都生不出来!那会遭受怎样的歧视?  如果自己这一次不能嫁给慕礼,回去估计不知道怎么面对继母那张嘴脸,估计鼻孔都要朝天上去。这些年受她的气还少吗?自从跟慕礼订婚,爸爸高兴,继母也不再敢动不动摆脸色给她看了。  深吸一口气,沈澜决定。弄一份假的婚前检查报告糊弄周萃。等嫁进慕家的门,到时候多得是法子弄一个孩子出来。  耳边传来周萃关切的声音,“澜澜,怎么了?是早餐不合胃口吗?”  沈澜回过神来,充满歉意地笑,“可能是没有休息好,所以感觉不大有胃口。”  周萃细长的柳眉一挑,眼里放光,“是不是……有了?”  “妈!”沈澜娇羞地看一眼慕礼,低下头去,“没有呢。慕礼他……很尊重我。”  周萃慈爱地拍了拍沈澜的手,真是越看这个媳妇越满意,现在像她这么纯洁的女孩子上哪儿去找?不像某些人……她横了一眼余娆,还想拿孩子来威胁她?她的儿子,多得是好女孩上赶着给他生孩子!  莫名其妙接受到一个白眼的余娆垂下眼去,心底里感叹沈小姐真是好演技。  沈澜吩咐余娆带着嘉乔去买几套衣服,好好重新收拾收拾。余娆真心实意地笑,眉眼俱都舒展,宛若是清丽的菡萏绽放。她弯身抱着嘉乔就往外走。  “这个余管家笑起来还真漂亮。”经纪人在旁边赞了一声。沈澜回头冷冷看她一眼,经纪人立时就闭了嘴。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查出来了。那天在皇朝酒吧里面威廉先生送手帕的那个女的姓余,叫余夭。”  “余夭……”沈澜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名字都这么妖,人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怎么跟余管家一样,都姓余?这么巧?”  经纪人为沈澜的敏锐点赞,这女人啊为了喜欢的男人智商瞬间可以爆表,“确实是亲姐妹。”  沈澜的心里转了几个念头,不由得脸色冰冷,“我看她老实,居然还打着这么个主意?”难不成是想把自己的妹妹介绍个慕礼?看慕礼的样子,明显就很吃那个妖妖娆娆的女人那一套!  ――――  余娆带着嘉乔一口气买了五套衣服。有两套是刷的沈澜给的卡,权当意思意思。剩下的三套,却是用自己的工资买的。  “我想吃儿童套餐!”  “我想吃冰淇淋!”  “我还想要叮当猫!”  “好,好,好。都满足你。”余娆几乎是有求必应。回去的路上,嘉乔抱着叮当猫,很严肃地问她,“你知道为什么喜欢叮当猫吗?”  余娆表示不知道,反问道,“为什么?”  嘉乔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盯着她,认真的小模样看的余娆发笑,忍不住又问一遍,“快告诉我为什么啊?”  嘉乔扭过身去,哼了一声,才不告诉你。  余娆笑意更盛,却故意忍住不问。没有五分钟,小家伙主动靠了过来,示意她低下头,搂着她的脖子,贴着耳朵告诉她,“因为我觉得叮当猫像你。能满足我的好多愿望。”  余娆心里一热,眼眶忽然间湿润。嘉乔多容易满足,她明明欠了他那么多…… 差点跪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是那个叔叔哎!”嘉乔忽然间惊叫一声,余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马路边上静静停放了一辆车,而慕礼正准备上车。显然他也听见了嘉乔这一声,一双深邃沉浚的眼正望向她们。  嘉乔迈开两条小短腿,朝着慕礼奔了过去。距离不远,等余娆反应过来的时候,小东西已经扑到了慕礼的腿上。  “叔叔,你看,我有叮当猫。是娆娆给我买的。”嘉乔仰着小脸,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叔叔。同住在一个大房间里,他从来不笑,但是余娆却对他一直很好。嘉乔看在眼里,总觉得不大高兴,因为在小家伙的眼里,娆娆只能对他一个人好。  “嘉乔。”余娆飞快地跑近,弯下身语气着急地要抱走他。可是嘉乔抓的很紧,紧紧揪着慕礼挺括的西装裤腿不放。  慕礼低头看向这个孩子,刚刚吃过冰淇淋的手直接在他深色裤腿上留下了一个猫爪似的印子,英气的眉宇间立刻凝结出一个川字。  余娆暗叫不好,差点就忘记了慕礼挑剔得令人发指的脾气,讪笑着道歉,“孩子小,不懂事,他是喜欢你,所以才会扑上来的。”一面成功地将嘉乔的爪子给挪开了。  慕礼还能说什么?余娆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出言责怪就是跟这个孩子计较了。  见他抿紧唇并不说话,余娆盯着他裤腿上的印记,厚着脸皮,“要不回酒店一趟换掉?”  慕礼却将车门阖上,微微眯起眸子,语气沉静得如同幽幽古井,“我等会还有一个重要会议。”  被他语气中的冷意冻得打了个颤,余娆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湿巾,“你介不介意……”  “介意。”慕礼回答得极其干脆。  余娆正手足无措的时候,慕礼忽然间转身走向了百货商场,还说了一句话,好像是说赔一件……  走进奢侈品店的时候,余娆觉得自己手脚都在隐隐发软,慕礼还真是会挑,一抬脚就进了最贵的一家店。  店员热情地迎上来,询问着他需要什么。  慕礼却都不理,只轻抬下巴指向余娆,“你,去给我挑。”  手指滑过挂着裤子的架子,暗地里悄悄地看看那上面的标价,余娆恨不得立刻把傲然立在身后的慕礼拖出去。  “快点,别浪费我时间。”慕礼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腕表,抬头见余娆还站在那排裤子前踌躇,开口催促道,“选一套。”  余娆脚一软,差点跪了。  等慕礼换好衣服出来,余娆上前去帮他整理。每一个动作都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虔诚,轻柔。  慕礼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他最喜欢她神情专注的样子,有种说不出道不清的魔力,能吸引人所有的关注点。  “好了,威廉先生。”余娆抬起头来,撞进他温柔如水的眼神里,只是这会的她心里都在肉疼这套西装,压根就没有感觉。一套西装将近七十万啊!每根线都是人民币,她能不温柔吗?  等到慕礼直接刷卡的时候,在旁边的余娆有种重新活了一回的感觉。这一回,她将嘉乔牢牢稳稳地抱在怀里,绝对不能让小东西去招惹慕礼了。 小东西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再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余娆抱着嘉乔看着暴雨犯难,而慕礼的助手艾瑞克已经从车上下来,手上拿着一把黑色打伞,遮挡到了慕礼的头顶。  慕礼走进雨帘中,回身去看余娆,她抱着孩子脸上带着愁容,颇有些孤立无援的柔弱。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让人措手不及的雨天,她静立在滴着水的屋檐下,神情焦急。他忽然心念一动,做了一件傻事,冲进雨幕中买回一把伞递送到她的手里。  余娆当时一脸的惊讶,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手里有伞还能淋成落汤鸡。  “一起走吧。”  那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柔和,一双眼睛带着笑意亮晶晶的,轻易地击中他的心房。  最美不是下雨天,而是与她躲在一把伞下,并肩前行。  一起走一段路,变成了一起走一年,一起走两年。他以为会一起走完一辈子,可是韶光偷换流年,容颜渐改。正如诗人所言,岁月把爱塑成了歌,却让唱歌的人四处流浪,而他们的分离唱和,注定不再。  “威廉先生。”艾瑞克不敢催促,只敢轻轻喊了他一声。  慕礼直接从艾瑞克的手里拿过了伞,反身折了回去。  怀里的嘉乔年纪小,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愁的年纪。见到大雨积累流淌在地上形成一股股小小激流,激动地在余娆的耳边撒娇,“我们去踩水玩好不好?”可是身边的人却没有回应,他抬头去看余娆,见她的目光直直盯着雨幕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像是发呆了。  余娆的视线像是被黏住了,怎么都移不开。那个本来已经快要上车的男人这会折返回来。雨势太大,他刚买下的深色西装裤腿已经湿了一角,原本锃亮的皮鞋也沾上了些许泥水。只是他的脚步一如既往的沉稳,不疾不徐,带着天然高傲的贵胄气势。  背后的摩天大楼,乌云沉沉的天幕都被虚化,仿佛全世界里只剩下了他。  “走。”慕礼将伞遮挡到她的头顶,极其简单地吐出一个音节。  他清冽的声音像是被连绵的雨打湿,带了冷意。  余娆只觉得后背上一紧,就被一股力量带近了他的怀里。  嘉乔欢呼一声,伸出白嫩的小手去捉大伞边缘滴落成串的雨滴,玩得笑出了声音。慕礼手中的伞忽然间旋转起来,那水滴便斜飞了出去。嘉乔捉不到雨,回头不满地看了一眼慕礼。  慕礼与他视线隔着余娆在暗中相接,小家伙被他没有任何温度的深沉视线给逼退,反转过头去,窝在余娆的怀里,紧紧依赖着她。  慕礼觉得,越看这个小东西越觉得不顺眼。  嘉乔觉得,越看这个老东西越觉得不顺眼。  “上车,我让司机送你们。”慕礼打开了车门,伸手挡在了车顶,余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弯身钻了进去。  慕礼收了伞,紧跟着坐进去。  “谢谢威廉先生。”余娆客气地道谢。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两个人之间隔的很远,几乎各自占据着靠窗的位置。可越是这样拉远,越是有种淡淡的缱绻流转。  余娆转头望着雨幕,慕礼也望着车窗外的雨幕。气氛沉重。  只有前排的艾瑞克时不时偷看着后排,心底里疑惑着,刚才明明威廉先生怜香惜玉了,这会却又这样冷淡? 故人来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抱着嘉乔刚走进大堂,恰好碰到同样刚刚回来的陶思跟苏城。咋然见到这么个玉一样的萌娃娃,陶思母性发作,抱着嘉乔就要亲。  嘉乔被她的热情吓得将小脸埋在了余娆的肩窝里。  陶思不满地去摸嘉乔毛茸茸的小脑袋,目光被他脖子后面一个红色的痣所吸引。心里一阵狂跳,紧张地望向余娆, “这孩子是不是……”  余娆立刻打断她,“我脚都快要走断了,到你房间去换一下衣服。”  一回到房间里,陶思就紧张地问,“是不是?”  “是。”余娆没有打算瞒着陶思。  陶思瞪大了眼,仔细打量着嘉乔,如果不是因为那枚红色的胎记印象太过深刻,她也不会把这个孩子跟余娆的孩子挂上钩。因为陶思这一生只见过两次这种红色的痣。第一次就是在……慕礼――这孩子的父亲身上。  “真想不到,已经长这么大了。”陶思眼里有泪花闪烁,立刻从行李箱里面把自己买的进口零食全部都翻出来,放在嘉乔的面前。  余娆说不用那么多。  陶思不以为然,“我可是孩子干妈。”当年嘉乔一生下来的时候,她还抱过他呢。只是当初这个孩子早产,小小个,软绵绵的,就连哭的声音都那么细弱。她没有告诉过余娆,自己曾经担心过这个孩子养不大。可是余娆这人就是有本事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正说着话,余娆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起来,那边响起的声音苍老,却分外亲切。  “说什么呢,张嫂,我也想见见你。我现在马上就过来。”  见余娆这么激动,陶思难免好奇,“谁啊?”  余娆怕嘉乔听见,虽然房间里电视机开着,孩子正看着海绵宝宝。她俯身贴着陶思的耳朵,说了一个名字。  陶思立马点头,“那你必须去见见。我在房间里看着嘉乔。”  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酒店大堂,会客区坐着一个中年妇女,余娆一眼望见,眼里几乎立时浮出了温热,出口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张嫂。”  “好孩子。”张嫂握着余娆的手,“好多年不见啦,你倒是一点不变,比以前更漂亮了。”  余娆呜咽着,“五年了……张嫂,我一直想找你……”  张嫂抽出纸巾替余娆擦泪,“过去的事情,咱不提了。我没有想到你还留着以前的号码,到这里来,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给你打个电话。你现在过得好吗?”  余娆用力地点点头,吸了吸鼻子,“还行。张嫂你呢?当初你帮了我,我生怕我孩子没有流掉的事情被发现,所以赶忙出国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你在我离开慕家之后没有多久就被辞了,我一直担心……”  张嫂摇摇头,“傻孩子,我既然有能力瞒天过海帮了你,自然也有能力全身而退。”  “真的吗?张嫂,你要是吃了苦就告诉我……我虽然没有能力替你讨回来,可我能补偿你。”  张嫂当初是慕家的管家,是她在陪伴慕礼那两个月期间唯一对她好的人。  张嫂自然不会要补偿,“我现在过得很好呢。也亏得周萃心里有鬼找个理由把我给开除了,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过的这么好。早不做管家了。诺,你看,我女儿来接我了。她现在是市医院的妇产科医生。”  张嫂起身要走,余娆坚持送她出了门。  大堂的另一头,刚好从电梯里出来的周萃目睹了这一幕,一脸的阴沉立在原地不动,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还关系很好的样子? 买戒指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妈,你在看什么呢?”沈澜好奇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周萃收回目光,“没什么。我们走吧。”  沈澜看出来周萃脸色不怎么好,捡着周萃喜欢的东西说,比如最近本市新开的一家戴瑞珠宝,成功转移了周萃的注意力。  “我很喜欢那家珠宝店戒指的宣传语,一个男人一生只能定制一枚,寓意一生唯一真爱。”  沈澜希望自己会是慕礼的一生真爱,这是女人婚礼的最大愿望。当然,这段婚姻能够带来其他的好处,比如金钱、地位、名望,自然是更好的。  到了珠宝店,沈澜先给周萃买了一条珠宝套链,十分成功地讨好了这位婆婆。因为慕礼工作忙,周萃建议沈澜先看好戒指,到时候让慕礼直接来付账。  沈澜一眼看中一款造型精致的戒指,两圈镶嵌的细钻环绕着中央的心形钻石,清澈璀璨。  “沈小姐好眼光,这款戒指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唯一之心”。”销售员笑容甜美地介绍,戴着白色手套将戒指拿出来。  沈澜越看越喜欢,决定就要这款戒指。  只是这家店子买戒指的规矩略显特殊,要想预付定金就先要输入男方的身份证号码,以求验证唯一性。  周萃有点不悦,哪儿听说过买戒指还要身份证号码的?  “每位男士凭身份证,一生仅可购买一枚。寓意爱情的专注,唯一。这是我们戴瑞的设计理念。”销售员解释道。  沈澜嘴角含着志在必得的微笑,把慕礼的身份证号码给报了出来。周萃告诉过她,慕礼在她之前压根就没有过一个正经女朋友。就像她一样,在遇到慕礼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在遇到慕礼之后,压根就没有想过和其他人结婚。  “不好意思,沈小姐,这位慕先生已经在戴瑞珠宝购买过戒指,所以无法再买。”  沈澜的脸瞬间难看起来,脱口而出“不可能!”将电脑屏幕扳过来朝向自己,上面显示的黑字却不会骗人。  目光像是被钉住了,上面显示着购买记录是在五年前,巧合的是,他买的戒指正是这款唯一之心。更让她揪心的是,慕礼是买这款戒指的第一人。  谁是他的唯一之心,还早在了她根本没有出现的时光里。  沈澜的呼吸像是被堵住,忽然间推开电脑显示屏往后退了一步,“不可能的事情!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盗用了慕礼的身份证来买的!什么破戒指,我还不要了!妈,我们走。”说着,挽上了周萃的胳膊走出了珠宝店。  周萃安慰出来后一直沉默的沈澜,“澜澜我们换家店买。我让慕礼在国外给你买婚戒,比这个牌子更好的。”  沈澜神色这才好了些,心里受用,嘴上却谦虚,“不用啦,妈,只要慕礼对我好就行了。婚戒也不过是个形式。”  两婆媳相视而笑,只是心底里却又各自打起了算盘。  车子开往了医院,周萃和沈澜一同去到五楼拿婚检报告。  周萃先将报告拿到手里看了一遍,只是上面的数据并不是很明白,询问医生,“我儿媳妇身体很健康吧?婚后能够生大胖小子吧。”  沈澜早已经买通了医生,这会自然都说好。周萃舒口气,对着沈澜的态度又亲热了几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外走。  没有想到会碰见老熟人。  周萃一张保养得宜的脸立时拉的老长。 结婚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张嫂也没有想到会在医院里面碰见以前的主顾,脸上也是一愣,正想打个招呼,谁知道周萃冷哼了一声,把她当做空气一样擦肩而过。  “还真是……”张嫂颇为无语地摇摇头,旁边扶着她的女儿有些好奇,“怎么了?”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主顾吗?要打掉自己儿子女朋友亲骨肉的那个。为了保住自己家的名声,连医生都不愿意叫一名。硬生生地要我们给那个可怜的女孩灌药。要不是我下不去这个手,把药给换了,谁知道当时会引出什么样的麻烦来。”  张嫂女儿听后神情玩味,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知女莫若母,张嫂专注地盯着女儿。  “是这样的……”女儿靠近了张嫂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完。张嫂眼神闪烁,只说了一句话,“自作孽啊……”  ――――――――  余娆回去的时候嘉乔已经睡着了。陶思将门关上,带着余娆闯到了隔壁苏城的房间里。这会苏城不在,两个人好肆无忌惮地说私房话。  知晓余娆现在的困境,陶思沉吟了一会,“你就算能拖延得了一时,也拖延不了一世啊。福利院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我觉得早把嘉乔接出来的好。这孩子从小以为自己孤儿,多不好啊!”  余娆何尝不明白,只是要结婚才能领养,可上哪儿去找个心肠不错又愿意领养一个孩子的男人呢?更何况现在是连眼前这一关都十分难过。  陶思也犯了难,目光在房间里一转,落在白色床头柜上一瓶鸡尾酒,那是苏城开过了的,喝了一半。心里冒出个很疯狂的念头,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余娆初时很惊讶,不敢相信自己说听见的,“什么?!你说让我和苏城结婚?你不是说他……他是……同性恋吗?”  陶思用力地点点头,“对啊!他是同性恋啊!”  觉得这是个馊主意,余娆冷哼了一声,“你是在说我像男人吗?”  “正经点!我是很认真地在和你说!”陶思严肃地清了清嗓子,“苏城现在其实被家里逼婚,可他不爱女人啊。你现在其实就是缺个男人想结婚而已,你难道真的是想找个爱的人吗?你不爱他,他不爱你,就是从这段婚姻里面各取所需,多完美!用专业的词儿来说这叫形婚。”  好像说的挺有道理的。余娆感觉自己被绕晕了,仅剩的一点儿理智让她迟疑,“可是我们觉得好,人家苏城不见得觉得好啊!”  “我觉得挺好。”房间里面忽然间响起来男人的声音让两个正在密谋的女人都吓了一跳。倚靠在门边,嘴角噙着笑的阳光大男孩可不就是苏城。  余娆登时就脸红了,陶思扬手就扔过去一个枕头,“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进来了?”  苏城呵了一声,轻轻松松地接住枕头,“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房间。”  余娆作势要走,陶思却拉住她不放,走到苏城面前,“你刚才都听到了是不是?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苏城嘴角的笑意更深,漫不经心地看了看陶思,目光又落到余娆的脸上。他有一双褐色的眸子,宛若晶莹剔透的琥珀,却让人看不透。 戒指呢?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从电梯里出来,余娆脑子里面还在想着刚才苏城看着自己的样子,他说一切随她。只要她点头,他愿意马上结婚,领养嘉乔。  余娆的黑色粗跟皮鞋踩在空荡的楼梯间,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下,一下,节奏轻慢,仿佛她此刻动摇的心。  只是一个星期没有回到前厅部办公室,余娆感觉空气里面忽然间多了不少陌生的气息。她的直觉一向比较准,助手许可迎了上来,不是以往的笑脸,沉着声音,“余经理,有客人在办公室里等你。”  刚才就是许可给自己打电话,急匆匆地让她赶紧下来。  “是谁?”  余娆一面问,一面往里走。推开门,却见到一位个子娇小的女人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见有人进来,本来慵懒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锐利。  余娆感觉到她毫不掩饰地打量,那挑剔的目光从她身上来来回回,像是在打量着商品,不值得一提。  “你好,我是前厅部经理,余娆。请问你……”余娆的目光忽然间落在那个女人手边熟悉的深紫色天鹅绒盒子上,那是用来装慕礼送给她戒指的盒子!“你怎么能随便动我的东西!”余娆冲上去,劈手将盒子夺了过来。  那个女人见余娆着急,冷笑了一声,“你何必那么心疼?他给你送的东西不都是还在这儿吗?”哗地一声,抽屉被那女人扬手给抽出来,里面保存的礼物盒尽数倒在地上,“你倒是挺有本事的?我还以为容君意找了个什么天仙,原来就是这种货色。”  余娆将那盒子拿在手心里,却觉得轻飘飘地没有任何重量。打开一看,里面却是空的。心头如遭重击,像是紧握在手中的风筝在这一刻突然间断线,摇摇坠坠离去。  “里面的戒指呢?”她寒着声音问。  容君意的妻子刘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你倒是教教我,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迷得容君意没有良心,非要和我离婚。你教教我啊?”  地面上那些精致小巧的礼物盒被刘茹的高跟鞋被踩得变了形。  办公室外面早已经热闹成一团,更有人窃窃私语起来,想不到余娆居然是这种人,平常看着笑眯眯的,原来是这种不要脸的。  许可眉头早已经皱成一团,抬眼扫了一圈办公室里的人,多数兴奋的不行,平常这些人都有得到过余娆的帮助,现在却在用刻薄的语言说着似是而非的话。明明知道余娆的努力,却非要将那些努力抹杀。  人心多可怕。  办公室里面忽然间传来一阵尖叫声。糟糕,担心余娆会出事的她立刻推门而入。进去之后却看到,余娆红着眼睛站在一边,手上端着一个杯子。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居然敢泼我水!”刘茹狼狈地捂着在滴水的头发,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是你让我浇浇你吗?我这不是在满足你的要求吗?”余娆手中轻轻一扬,纸杯子落到了地上。  许可莫名松口气,余娆似乎远比她想象地要强大。  “我要告你!乱搞男女关系!”刘茹哪儿受得了这股气,立时就拿出手机打电话。  余娆则直接拿起桌上的座机,“喂,是公安局吗?这儿发生一起入室抢劫。”  刘茹惊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冷静自若的态度,没有温度的语言,强大的气场,令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一层阴影。  唯有许可注意到,余经理拿起电话的手腕分明在轻轻颤抖。 滚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比警察来的更快的是总经理,一进来就呵斥余娆胡闹,怎么能报警?到时候客人看到警察出现在酒店,会怎么想?况且这位是容总的夫人,怎么会是入室抢劫犯呢?  余娆手中紧攥着那只空落落的盒子,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不想在酒店干了?”总经理压低了声音威胁。  余娆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我的戒指丢了,就在酒店的办公室里。我是酒店员工,你不维护我的权益,反倒劝我忍?”  正在员工帮助下整理妆容的刘茹用力拍在桌子上,“你个臭不要脸的!容君意和我还没有离婚呢!你就上赶着要戒指!什么破烂玩意早被我丢了!有我在,你休想!”  那枚戒指一直放在抽屉里,是深藏起的珍宝,是一段纯真感情的见证,却被这个女人给弄丢了?余娆委屈地想哭,脸上神色却越发坚忍冷漠,摆明要等警察来的态度。  民警来的很快,直接进来询问余娆信息。她描述着那枚戒指的形状,旁边的许可忽然间插上一句,“那枚戒指最起码一百万。”  在派出所里面录完口供,刘茹暂时被扣在了警局里面。容君意匆匆赶来,车子停放在门口就一路小跑着进来,恰好撞上要回去的余娆。  “余娆,何必……”话还没有说完,余娆直接越过他,视若无睹地走过。  刚到酒店警局的人就来了电话,刘茹死活不承认戒指的消失跟她有关系,余娆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夏日炎炎的阳光都无法暖了她苍白的脸。  房间里嘉乔仍旧在沉睡。其实细看,还未长开的五官中是有慕礼影子的,唇有棱角,线条流丽。鼻梁挺直,坚忍刚毅。  戒指如果找不回来,那她和他唯一的联系就只剩下了嘉乔。  眼里忽然间掉出一滴泪,余娆赶紧佯装撩头发悄悄地拭去。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得抱着嘉乔回到总统套了。  ――――  一路上抱着嘉乔穿过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碰上两个领班,余娆点点头,走进了总统套。  “她还敢来上班?是我就不会来上班了。”  “为什么不敢来上班,你看她那个气势,都把正室给弄到了派出所了。你见过这么厉害的小三?”  “我就说嘛。她年纪轻轻的,没有后台怎么会升的那么快。原来是爬床啊。啊……对不起。”  她们这才发现身后悄无声息地站了一行人。为首的是最近酒店里面另外一个八卦的暴风中心――度假酒店里迄今为止最为尊贵的客人。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另外一个领班的声音甜的能捏出蜜来。  慕礼英俊的脸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哪怕是无声无息,也散发着锋利的气息。  “滚。”  慕礼的团队都能感觉到老大脾气的突然变化,个个面面相觑。明明设计图纸已经出来大概,明明刚才还心情不错。  本来定在书房里的会议改在了总统套的客厅。慕礼一向严谨,这回允许大家放松。只是对着他那张严肃的脸,任谁也不敢把他这句话当真。  佣人房的门在这个时候开了。余娆带着嘉乔走出来。慕礼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耳边全是刚才那两个女的议论的内容。她并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强势,他看得出来她眼底的憔悴。  今天的余娆没有往日的灵动。  “艾瑞克……”慕礼招手,在助手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随即会议提前结束。 我让你辞职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管家,一杯咖啡送去书房。”艾瑞克临走之前吩咐道。  慕礼挑剔,咖啡一定要现煮的,绝对不喝速溶的。这几天余娆知晓了慕礼很多的习惯,比如,喝水绝对不喝白开水,一定要矿泉水,还指定了某个小众品牌。  餐厅里溢满咖啡的馥郁香气。  嘉乔在旁边馋得伸长了脖子,小脸上写满了渴望。余娆给他倒了小小一杯,叮嘱他一定等放凉了再喝。嘉乔眨着眼心满意足地点头,余娆这才端着咖啡上楼去。  书房里,慕礼立在巨幅的落地窗前,白色清透的窗帘低垂着,浅浅遮挡着窗外的艳阳。  “威廉先生,您要的咖啡送到,请慢慢享用。”余娆放下咖啡就准备走。  “端过来。”  慕礼清冽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余娆低眉顺眼地将咖啡端过去,慕礼却不接。  两个人都不发一语,奇怪地僵持着。  她是心累,不想说话,却不知道慕礼哪根神经不对。转念一想,慕礼不冷言冷语才是正常,自己居然已经习惯他的挑剔,他的刻薄了?  慕礼终于转过身,抬手去拿咖啡杯,余娆见机将托盘端高,慕礼的手却猛然间转了个方向,直接抓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  “辞职吧。”慕礼的手握得很紧,力度大的余娆发疼。她想抽出来,可是另外一只手托着咖啡杯,不敢有大动作。  “我让你辞职。”慕礼再一次重复道。他那双深沉的眸子温柔缱绻,即使眉头凝结,她还是望见他眼底深处散发出的善意。  这英俊眉眼平和的模样着实迷人,仿佛是看到时光深处的慕礼在朝着自己的微笑。那时他笑容比阳光还耀眼,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他会看手相。她自然是深信不疑,乖巧地伸出手去,看着他将两人的手掌心合起。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有羞涩渐渐爬上他的耳根,他的手指忽而用力,两人十指亲昵交握,“这叫,心心相印。”  那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也是从那一天起,他们心照不宣地成为恋人。谁也没有对谁说过一句喜欢,却已情深如许。  余娆胸口里暗暗地闷痛,敛着温热的眸光,声音却冷淡的如同寒霜,“威廉先生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向酒店投诉。”  “你不辞职,难道等着酒店来开除你?”  余娆心里咯噔一跳,随后又冷静下来,她今天闹到打了110,这会怕是酒店里面已经传遍了,慕礼知道了也不算奇怪。  “一个小小酒店前厅部经理和酒店的执行总裁相比,谁更重要?”  当然是容君意更重要。  余娆心里何尝不清楚,只是当时无论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气,做过了又何必去后悔。  深吸一口气,余娆抬起头,鼓起勇气去看慕礼,两个人已经是云与泥的差距,五年时光已经是跨越不过去的银河横亘在彼此之间,他不信她是正常的,可是余娆心底里却还是会些许无法言说的难过。  两人目光相接时,慕礼说了一句让余娆差点哭出来的话,“我相信你跟容君意没有关系。” 野种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偏过头去,忍住心里的悸动,“多谢威廉先生的信任。”    无论是强势的冲击还是温柔攻势,余娆的心都像是一颗砸不破的石头。  “辞职。我能给你所有,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当做没有发生过,其实还是觉得她做过这种事情吧!  “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余娆怒视着他,刚才那点温柔写意全部都随着慕礼那句轻佻的话烟消云散。  因为相知相守过,所以她经不起他的折辱。像是风过平湖漾起了层层鱼鳞似的波纹,余娆也无法再保持平静。她手腕用上了力气,“松手!”  慕礼神色森然,柔光不再,眸子里暗影沉沉,反倒得尺进寸逼近余娆。  哗……  余娆扬手就将咖啡泼了出去,白色衬衣瞬间画上狼狈的色彩,滴滴答答地水珠滚落到地毯上。  房间里面安静得可怕。  楼下忽然间爆出一阵哭声,凝耳细听,好像是嘉乔的哭声!  身体爆发出一股力量,居然甩脱了慕礼的手,余娆脸色难看地朝着楼下跑去。  一楼客厅里,嘉乔站在楼梯的最底层哇哇大哭。  “哭什么哭!你这个没有人要的野种,净给人捣乱!”沈澜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孩子居然敢把咖啡泼到她的腿上,上次在餐厅是撞到她腿上,这回居然改成了热咖啡!  “吵死啦!”沈澜用力一拨在嘉乔的胳膊上,结果嘉乔整个人歪旁边歪去,砰地一声闷响,撞到了脑袋上。  余娆冲过去跪在地上将嘉乔抱起来,将孩子捂着头的手分开,嫣红的血丝在他的掌心分外触目惊心。  沈澜一脸无辜,“我只是轻轻一碰,谁知道他会自己没有站稳撞到墙的!”接收到余娆冰冷的目光,沈澜心里一紧,语气更加无所谓,“一个没有人要的熊孩子,能跟我上了百万保险的腿相比?”说完趾高气昂地转身上楼。  余娆抱起嘉乔,一手捂住他的脑袋,一面往外冲。  一出电梯,恰好碰见在等电梯的苏城。他先是一愣,立刻冲上前来,“我的车就停在外面,我送你们去医院。”  余娆脑子里面早已经懵了,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跟着苏城走。  所幸伤口不大,只是医生上药的时候,嘉乔极其不配合。“痛……好痛……”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医务室里面响起来,像是一把刀子在余娆心头上割着,她怎么都下不去手按住挣扎乱蹬的嘉乔,可怜巴巴地只知道掉眼泪。  “我来。”在医生都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苏城挺身而出,将嘉乔抱在了怀里。“嘉乔乖,只要你乖乖上好药,叔叔再带你去游乐园玩。”  嘉乔抽噎着,看着苏城,没有再吵闹。  等到一切包扎好之后,余娆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要散架一样。  “谢谢你。”  余娆坐在车后座上,对着苏城道谢,  “举手之劳。”苏城摆了摆手。车开回酒店,余娆并未带孩子回总统套,而是去了陶思的房间。  没有过一会,房间的门铃被按响。苏城递过来一张纸,他的手指干净修长,轻点在纸张上,“这些都是要注意的事项,现在是夏天,伤口不要轻易碰到水。我已经跟你写清楚了,按照上面做就行。”  “谢谢你。”除了这句话,余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感谢苏城的仗义相助。  苏城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眸光温柔,“我很喜欢嘉乔,告诉他,等他好了,我就一定会带他去游乐园。” 我辞职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余娆扫了一眼,是容君意打来的电话。余娆特意走到卫生间里将门关上。  “余娆,今天的事情,是我太太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电话里容君意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内疚。刘茹这一闹,已经在酒店里面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容总,请你转告你的太太,戒指没找到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她。”  电话那头是一阵短暂沉默,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余娆,我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处理的不好。你先辞职,我离婚了,一定能给你一个更好的戒指。”  无所谓更好,这世间千千万万更好更美,却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一个。 那一年傻乎乎的慕礼给她的已经是最好。    余娆深吸一口气,“容总,我从来不认为我们有工作关系以外的感情。我对你有感觉,那也是尊敬和崇拜、感激的感觉。再者,我即将结婚 了。”  容君意显然不相信,带着笑意,“不要耍小脾气。”  “容总什么时候见我拿结婚开玩笑了?”  那头一顿,温和的语调不再,“需要我提醒你吗?三年之内不能结婚!”  “嗯,没有忘记。所以我在这儿通知你一声,我不干了。”  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陶思正好回来,将一大盒的玩具模型放在行李架上。  “我想和苏城结婚。”  “你没事吧?”  陶思皱眉头,颇为意外好友这一次的果断。先前余娆决定在相亲路上一条道上走到黑的时候,其实还是犹犹豫豫地不敢贸贸然结婚。每一个男友都说想要交往地久一点,了解地更深一点,结果呢,每一任都短命,都变成了妹妹余夭的男友。  “我辞职了。”  陶思挑挑眉,这简直是今天的第二号炸弹。她上前去摸了摸好友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就净说胡话了呢?”  余娆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我要把嘉乔接到我身边来,正大光明地养到我身边来。”以前是她想太多,考虑太多,所以才会让嘉乔落到被人欺负,被人骂野种的地步。  说做就做,当晚余娆就敲响了隔壁的房门。苏城听了她的来意,眸光玩味地看着她,良久才说一句,“好。”  “我希望能尽快。”  “行,只要你能过了我妈那一关。”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你父母?”  “明天。”  “啊?”这也太快了吧?  苏城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眸子里暗潮涌动,“我妈妈明天就会来这儿。”  余娆愣了一会,盯着苏城看,看不出有任何是在开玩笑的意思。  “这是我的资料,我觉得你最好也尽快给我一份资料,不需要很详细,大概就行。对了,我设定的是,我们认识三个月。”苏城递过来一张A4纸,上面已经罗列好他的大致爱好习惯。  余娆点点头,立刻手写了一份类似的给他。晚上背完资料睡觉的时候,余娆的脑海里忽然间闪过一个念头:怎么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设定好的坑里? 未来婆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早餐是苏城亲自开车到买回来的鸽子粥,香气扑鼻,比酒店大厨的手艺更胜几分。  “嘉乔,喜欢苏城叔叔吗?”陶思故意试探。  “喜欢。”嘉乔大大地点点头,手里还玩着这个叔叔送的小模型玩具,要是说不喜欢,万一叔叔不高兴了,要回去了怎么办?“叔叔还说要带我去游乐园呢。”  苏城蹲在小家伙的身边,与他一般高,目光平视着他,“那你要赶紧把伤养好了,按时吃药,努力吃饭。”  “没问题。”孩子眼睛闪闪冒光,大口大口地喝粥。  苏城的母亲将会在中午抵达机场。余娆却被苏城提前两个小时带出了酒店,去到了一家时装店。  “换上这件。”他直接指向一件欧根纱蓬裙,样式十分可爱,只是余娆觉得不大适合自己。  苏城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看在眼里,“我妈喜欢女孩子年轻可爱点。”  苏城本身也是阳光男孩那一种类型,余娆站在他身边确实有几分像是姐姐,虽然余娆其实和苏城一般大。  换上蓬裙出来,余娆起先还有几分畏缩。苏城伸出拇指给她点赞,“很漂亮,就应该这么穿。”  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年轻了许多,靓丽的颜色正适合明媚鲜艳的夏季,衬托得肌肤胜雪。酒店里工装多以暗色系为主,不需要漂亮,而是得体庄重。  “多少钱?”余娆准备掏出卡,被苏城阻止,“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去见我妈妈应该是我付账。”  去机场的高速路上,余娆再一次将那张纸拿出来看。苏城打趣她,“这是当考试在准备呢?”  余娆默背完一遍,将那张纸收进包里,“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只能成功。我选择了嘉乔,哪怕是你让我背一百页你的生平喜好习惯我都愿意。”  苏城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嘴角噙着笑,“怎么会有人有一百多页喜好习惯呢?”  有。  余娆心里暗暗地说,现在的慕礼就是一个。  机场里,等待了半个小时之后,一个身穿粉色套装的女人走进了余娆的视线。  “那就是我妈。”  苏城在她耳边轻声说,上去就给那个女人一个拥抱。脱下黑色大墨镜的女人看上去只不过才三十多点,一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形。  “这就是你说的娆娆?”  “阿姨好。”余娆点头微笑,“阿姨您比我想的年轻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苏城是两姐弟呢。”  苏母喜欢余娆的笑脸,看着漂亮甜美,不是她一开始担心的那种妖里妖气跟流水线上下来的蛇精脸美女就好。  回到市里的时候,余娆已经凭借着自己在服务行业积攒的经验和苏母成功套了近乎。  晚餐定的地点在本市有名的海鲜酒店。余娆上洗手间的时候才注意到手机上未接来电,足足五个。  她迟疑了一下,回拨了过去。  “余小姐吗?这里是XX派出所,有人捡到一枚戒指,应该就是你丢失的那枚钻戒,请你现在来认领一下。”  余娆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空。改天再来,可以吗?”  “行。”  ――――  书房里面,艾瑞克挂断了电话,“余小姐说没有空。”  慕礼坐在行政办公桌后,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了拳,抵在了唇上。不知不觉中嘴角轻轻地上扬。  至少她没有否认,那就说明,她一直珍藏着这枚戒指。 你心里有我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如果说这个电话是在昨天晚上打来,余娆一定会喜极而泣。可是现在她只是对着洗手台上放着的鱼缸发了会呆,朝着包厢走去。  人的五官都长在前面,其实就是在告诉人们,要往前看。戒指再美再贵再好,那个送戒指的人却不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肩膀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余娆转过头,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碰到熟人――周萃。  “眼睛瞎了还是赶着去投胎?”周萃横眉竖眼,看着余娆的目光里仿佛都带了刺。  余娆并不想搭理她,径直往前走,却被抓住了手腕。  “踩脏了我的鞋子,就想走?”  余娆低头一看,周萃脚上的高跟鞋锃亮,哪儿有什么脚印。  “你想干什么?”  “你,给我擦干净!现在!”周萃甩开她的手,像是沾了病毒一样,“不然我就让你丢了工作。”  余娆退后一步,顺从地蹲下身去。  周萃更加得意,五年前和五年后都一样,她都能死死拿捏住余娆这样低贱的人的软肋。  “呸。”余娆吐了一把口水在周萃的鞋面上,腾地一下站起来,露出天真的笑,“这下子干净多了。”  “我要投诉你!我要开除你!”周萃气急败坏地哇哇乱叫。  “我已经辞职了。”出了一口恶气的余娆心满意足地转身,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愣住,苏城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后悔吗?”余娆脸上的笑意疏淡,丝毫不为自己刚才不文雅的行为做解释。  苏城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我很喜欢。”  一顿饭吃的宾客尽欢。  晚上,苏城将余娆送回酒店之后,又赶去陪苏母。进了电梯之后,余娆整个人就靠在了金属墙壁上。如果不出意外,她和苏城应该很顺利地领证,然后领养嘉乔。  中间电梯停过几次,进来几拨人,又出去。余娆被挤在了最角落里面,等了一会估摸着该到了,抬起头,才发现电梯里还站着一个人。  倚靠在按键旁,慕礼与她站成了对角线。  这人在酒店里面有专用的VIP电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普通的客梯里?余娆提起精神站直了身体,暗暗挺直腰背。  楼层按键一亮,电梯到了,余娆站到了门边。门刚打开一条缝,唰地一下又紧紧关闭。  “不好意思,你不小心按到关门键了。”余娆想请他让开,慕礼勾唇一笑,上挑的眼尾流露出一抹惊人的风情,“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的。”  他伸手就将她拽进了怀里,温香软玉的味道熟悉又陌生。  “娆娆,你心里有我。”慕礼低喃着,寻找着她嘴唇的温度,用彼此的武器暖着时光的凉薄。  他一边按在了紧急制动按钮上,一边将余娆按在了墙壁上,动作激烈而缱绻。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她,可是见到她的时候却只是想吻她,抱着她。  余娆被动着承受着这个吻,直到他退开,她一直冷冰冰地。在她冷漠的状态下,再热的火也熄灭了。  “我都知道了,你还藏着我当年送你的戒指。”  余娆脸上没有他预料的羞涩或者是惊慌,她只是挑眉一笑,就那样看着他,不说话。  “你还爱着我,对不对?”即使知道这样的自己很傻,他还是犯蠢地说了出来。  余娆目光里含了同情,“我只是觉得那枚戒指太贵了,扔了划不来。”  “可是你一直保存着!”  “那是因为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余娆笑得很市侩,“我要卖出一个好价钱。”    慕礼上前来试图抱住她。  余娆往后退,“慕礼,你不会就凭着这个相信我还对你有感情吧?不要这样,我会觉得当年甩掉你简直太对了。因为五年之后,你……”抬手指了指脑袋,余娆笑得恶毒,“好像还是很蠢,不对,是更蠢了。” 苦衷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话是根刺,无情地戳在慕礼心头的伤疤上。有谁会相信,现在年少成名的建筑师曾经是个傻子。  余娆将慕礼眼中的阴翳看在眼底。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到底是在意的。当年慕礼变傻以后,她不止一次梦到过知晓真相后的他会是什么样子的神情。她相信现在的他肯定不知道,否则不会这样巴巴地来找了她。  电梯的广播里传来管理员紧张的询问声音,安抚里面的人不要慌张。  没有人慌张,在场的两个人都冷过了头。  慕礼不发一言,一脸受伤地看着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里面有的只是无尽的忧伤和震惊。这一幕多么熟悉,仿佛五年前的慕礼,蹲在她面前拖长了声音一脸稚气地求着她不要走。  余娆强忍着胸腔里的翻涌,回忆是一本旧书,没事还是……少翻,否则扬起的灰尘容易迷了人眼。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就在余娆以为慕礼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他低哑着嗓音开口了。可是余娆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偏过去头去了。  是觉得他太没有出息了吗?慕礼心里苦笑,他是在荒原上迷失的旅人,只为寻觅心中的绿洲,不敢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慕礼,如果当初我们足够相爱,就不会分开。我已经开始新生活,你也开始吧。”余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清冷。  “我不信……”慕礼烦躁起来,门外已经传来了维修工人说话的声音,余娆就站在门边,他有种预感,如果她一旦跨出这扇门,从此两个人相忘于江湖,各自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余娆冷笑一声,“当初……让你变傻的那个人,你一定很恨吧……我告诉你,我就是那个人的姐姐……”顿了一下,“如果不是为了给我妹妹赎罪,你以为我会陪你这个傻子两个月?我一分钟都受不了。”  光亮透了进来,电梯的门打开了。只是除了维修工人之外,还站着沈澜一行人。  “威廉先生,祝你新婚快乐。”微微扬高了声音,余娆径直越过了沈澜,走向了另外一部电梯。  电梯阖上之前,余娆的余光扫到沈澜靠在慕礼的怀里,皱着鼻子可怜兮兮地撒娇,“我好担心你哦。”  余娆垂下头去看着脚尖,脚尖的高跟鞋上悄悄绽开一朵水花。  她能给他的爱,就是让自己毁灭自己,宁愿彻底背上负心人的名声,也不愿在结局已定的时候让他再有任何为难。他的命运应该是站在云端构建处充满美学与力学的建筑蓝图,让人羡慕,让人敬仰,而不是再因为她,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还有事。”慕礼将沈澜从怀里推了出来,直接搭乘另外一部电梯下往一楼。  “那个余管家,真的没有任何不对劲?”回到总统套,沈澜质问新来的生活保姆。  “没……”  “说实话!”沈澜一见这个保姆眼珠子乱转就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你弟弟不是想进艺校吗?如果你说实话,我就帮你这个忙。”  生活保姆这才畏畏缩缩地竹筒倒豆子,一股脑而地说了。  沈澜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真是低估了余娆,敢情余夭只是一个烟雾弹。 我怕夜长梦多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酒店里面贴出了人事变动,对余娆突然间离职的行为进行了通报批评。  “这明晃晃的就是在打击报复!”许可在电话里面愤愤不平。  人走茶凉,莫过于此,好歹自己在这里呆了四年,几乎把酒店当做是家了。余娆心里不是没有点难过的。只是转头福利院张院长那边传来的好消息将阴云一扫而空。  法国的那对夫妻因为中途出现变故,放弃了领养嘉乔。余娆瞬时松了一大口气,否则自己和苏城闪婚估计都难以改变困局了。  “还打算结婚吗?”苏城欣赏着余娆灿烂的笑脸。  “为什么不结?”余娆反问。  两个人相视一笑,结婚这事儿是势在必行。  余娆陪着苏母在本地的景区玩了两天。苏母临走之前,拉着余娆说悄悄话,“我这个儿子这些年一直都是单身,也不大爱和女孩子说话,可能不是很懂和女孩子相处。余娆,你就多包容他一些。”说着就从手腕上褪下来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子,戴在了余娆的手腕上。  她自然是不敢接的,苏母却怎么都不肯收回去。无奈之下,余娆只好向苏城求助,他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心收下。  陶思见到余娆手腕上的玉镯子,竖起了大拇指,“这玉镯子一看就是宝贝,苏城母亲给的吧?”  余娆点头,说了这几天和苏母相处的情景。说实话,苏母心态年轻,跟余娆也能说到一块儿去,一点儿长辈的架子都没有。  “至少不用担心婆媳关系啦。”陶思恭喜着余娆,心底里却响起了一个遗憾的声音,可惜苏城只喜欢男人。  苏城因为有些事情必须先离开,大概一个星期之后,就回来和余娆领结婚证。  “你确定要这么急?”苏城再一次问余娆,一个星期不是准备不好婚礼,而是显得太过匆忙,不够正式。  “我怕夜长梦多。”余娆立在酒店门口,浅笑着,并未有任何新嫁娘将有的羞涩。  苏城沉吟了一会,“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你第一次婚礼,我又是这样的情况,我还是希望在婚礼这一件事情上面能够弥补你。”  余娆摆摆手,一口否决,不需要。两厢情愿的事情,谈不上谁弥补谁。  苏城不再坚持,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余娆,在她耳边说,“等我回来。”  “好。”  看着苏城的车子进入滚滚车流之中,余娆转身往回走,恰好碰见立在酒店门口的许可。  许可神色有些复杂,“余姐……刚才那个是……”  余娆拨了拨被风撩起的头发,柔柔地一笑,“我未婚夫。”  “未婚夫?”许可显然很震惊,余娆有些好笑,“怎么了?”  “就是那位……给你送钻石戒指的吗?”许可小心翼翼地问。  余娆愣了一下,看了看腕表,催促她,“快去上班吧,下午要迟到了。”  许可这才后知后觉地飞速跑进去。  嘉乔头上的伤好以后,余娆就将他暂时送回福利院,拜托一向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张院长照看着。  重新开始找工作并不如余娆所想的那样容易,投出去的简历是石沉大海,即使有幸到了面试那一关,最后也被刷下来,接连五天,都是无功而返。  从最后一家酒店里面出来的时候,炙热的太阳烤的地面热气铺散,走在上面都让人有种错觉:自己和烤肉之间只差一层孜然了。  余娆兜里的电话响起,老家邻居陶姨打来的电话,说是余娆妈妈突然间住院,让她抽空赶回去一趟。  余娆立刻拦下一辆车往汽车站去,买了回家的票。  病床上,余娆妈妈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一直微蹙。见此情形,余娆无声叹口气,妈妈一向是要强,这一次突然晕倒差点没有抢救过来,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打电话告诉她一声。 身披思念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娆娆……”病床上余娆妈妈慢慢睁开眼,闪过不敢置信,嘴角先是弯起,说出的话却又带着嗔怪,“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又不是什么大病,你工作那么忙……”叹了口气,“肯定是你陶姨,我都说了不要打电话告诉你。”  余娆却装傻,“你可别赖在陶姨头上,是我这几天难得休了假,所以就想着回来看看。你不知道,我前天还做梦梦到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心里不踏实就来看看你,果然是吧。”说着扶起余娆妈妈喂了半杯温水,又给妈妈擦了擦嘴。  余娆妈妈靠在白色枕头上,虚弱的目光里藏了不信任,却又不再争执。  “妈,只有你过的好,身体健康,我才能安心,才能过得好。”余娆握住了她的手,感受着母亲掌心的薄茧。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病,明显费了她大半精神,只是和余娆说了一会话,又睡着了。  整整在医院里面呆了五天,余娆妈妈这才出院。余娆本来是想让她多观察一段时间,可是架不住老人家的倔强性子,提前出院。  余娆许久没有回家,自己的房间倒是蒙上了一层薄灰。亲自动手换上新床单的时候,一片灰白的银杏树叶落到脚边。  背面写着一行小诗:“你绽开一朵春雨,常开不败。而我身披思念,从未打湿。”  那字体干净有力,极具精神气,余娆盯着看了许久,直到上面的字体渐渐模糊,忽然间狠心,张开了手将银杏书签握在掌心里,只消一合拢就能枯朽成末。  可她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就像是对待那枚戒指。明知道扔掉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可终究抵不过对温暖的贪恋。  余娆找了本书,把银杏叶随意夹了进去,放到了书柜的最高层。  傍晚夕阳斜照的时候,余娆提了两袋菜回来。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停放着一辆奥迪,从车上下来一个陌生男人,出声叫住了她。  “余娆,余小姐?”  他身形高大,简单干练的灰色上衣搭配着九分西装裤,下面是一双黑白相间的皮鞋,十分时尚。余娆疑惑地打量着他,自己并不认识这样一号人。  “能找个地方聊聊吗?”  余娆眉头微微挑起,不悦地拒绝,“不能。”  那个男人一愣,反过来道歉,“对不起是我唐突了。看来苏城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我,我是涂粤。”  那人伸出手来,余娆后知后觉地握住,心里却有几分猜到涂粤的身份。  涂粤明显了解的情况超过了余娆所想,他开门见山,一个问题就把余娆给问懵了。  “你不奇怪苏城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找你了吗?”  ――――――  第二天余娆就被妈妈赶回市里去。  人来人往的汽车站,喧嚣杂乱,广场中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则新闻。余娆无意识地瞟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步子。  “据知**爆料,前天知名建筑师和中国超模新秀出现在本市的民政局领取了结婚领证。” 不为人知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失魂寥落地拖着步子走向地铁站,通过安检的时候被工作人员拦下来,要求她把手上的两样东西都放上去过机检查。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还提着一袋子妈妈做的家乡腌菜,一罐是带给余夭的。  余娆直接去到了余夭上班的报社,那头却说余夭已经有两天没有来上班了。无奈之下拨打了余夭的电话,一连拨了三个,就在以外不会接通的时候,那头传来余夭的声音。  “妈让我给你带了一罐腌菜。”  “明知道我不喜欢吃那玩意儿,还给我带,是什么意思?”  “不要就算了。”那可是妈妈亲手做的,外面根本就买不到的独家风味。  “慕礼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知道。”  余夭的声音瞬间高了几度,“你都知道还能这么淡定?”  余娆严肃地提醒她,“不要忘记上次我是怎么给你说的。不要再去招惹慕礼。”  那头一声极为不屑的嗤笑,“余娆你明明就还喜欢着慕礼,却整天装出一副恨嫁的样子。你要是真的恨嫁了,你早就结婚了!”  余娆这会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并不想和妹妹吵起来。可偏偏余夭的兴头不减,喋喋不休:“慕礼之后,你第一任相亲来的男朋友,谈了两年,居然连碰都不让对方碰。你相亲来的第二个男朋友,他很喜欢你的吧,向你求婚了,你却又不答应。第三个……算了,那煞笔玩意儿不提了。明明有无数次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到底是我夺走的,还是你其实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的。”  “说够了吗?”  “没有!”余夭嗓音平静,“余娆,你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被我抢走的男人,因为你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人!”  这些年她和余夭隔阂积久弥深,两个人在一起几乎都是在吵架。今天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是头一遭,却精准地戳中了她那不为人知的心思。周边是无数形色匆匆的路人,只有余娆一个人举着电话,神情茫然地站在路中。  晚上余娆去到了陶思住的酒店。自从上次余娆被度假酒店辞退之后,陶思气急败坏准备去大堂故意闹一通,最后被余娆阻止。  “下决定的是酒店的高层,你去投诉或者去闹,为难的不过都是基层的服务人员。我就是从服务员做起来的,服务行业不容易,还是算了吧。”  陶思细想一下,也是,火气散了一半,但还是意难平,立刻换到对手酒店里面住着。  余娆缩在沙发上吃泡面的时候,陶思提着两盒寿司回来了,抢过余娆的泡面就给倒了。  “你不高兴的时候就爱吃这些垃圾食品,到底是怎么了?”  余娆摇头不说话。  陶思沉吟了一会,“你不会是因为慕礼和模特结婚的事儿不高兴吧?”  余娆嘴里咬着的寿司瞬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慕礼一向低调,这次登记结婚居然会被狗仔拍到,你信吗?”陶思倒了一杯清酒给余娆,自己拿着瓶子直接喝了一口,满意地啧啧嘴,“这种事情十有八九是假的,故意炒作或者是用来博取眼球。” 找个新人娶我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忽然间心里一松。  “但是,他们确实是登记结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娆有点搞不懂陶思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法了。  “这新闻是在一天前爆出来的。可是他们今天下午才登记。”陶思注意着好友的表情,看她没有什么变化,这才继续说,“我朋友商迟在民政局上班,今天那两人的证 ,就是从她手里发出去的。”  余娆缓缓地笑开,沉重的痛意慢慢地碾过心口,“好事儿啊。”拿起杯子一口喝光了清酒,淡淡的辣味蔓延在喉咙里,胃里散发出热气,却始终到达不了心口的地方。  “你和苏城怎么样了?”陶思见她闷声喝酒,知道余娆心里不可能一点儿波澜都没有,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  想到涂粤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余娆咬了咬唇,挤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我可能要找一个新的人来娶我了。”  让余娆意料不到的是陶思这回倒没有暴跳如雷,只是点点头,“行,我也觉得你找个GAY不好,那圈子乱的太多了。我还是给你找个想结婚的去,至少是个直男,你又这么好,相处久了保准会喜欢上你。”  这番夸奖可太高了。陶思就是这么个护短的性子,余娆听过笑笑就算了。  陶思却背地里飞快地打下一行字:明天来我这里一趟,给你介绍一个结婚对象。  不过一秒钟,电话就震动,只有一个字:好。  极其简单地作风,深的陶思的喜欢。偷眼去看好友余娆,抱着脚缩在沙发上,乌发如锻披在肩头,玉一样细腻白皙的脸上浮着淡淡的潮红,别有一番风情。  这两个人肯定会看上眼的!  陶思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来。  当贺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余娆第一个反应是暗地里掐了一把陶思。这介绍对象的效率要不要这么快?她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好吗?  陶思硬生生地抽着气笑着把话说完,“贺琛,这是我最好的姐们儿,余娆。”  贺琛表情有点发愣,怎么说呢,余娆觉得他看着自己的表情惊讶多于欢喜。可是陶思的眼睛像是失去了功能一样,在那儿唯恐天下不乱地打趣,“嗨嗨嗨,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知道我朋友漂亮,也不用这么盯着看吧?”  “你……你好。”贺琛恢复了自然,微笑着伸出了手。  “贺先生是吧。我觉得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余娆犹豫着说道。  陶思拍了一下手,“缘分哪!”  余娆瞪了好友一眼,陶思耸耸肩,找了一个借口就出门去了。  贺琛的眼神追着出门的陶思,又收回来,然后客气地笑,“是吗?我不记得了。”  余娆认真地想了想,“对了,上次在餐厅里面就是多亏你解围。”  贺琛低垂着头,拿着陶思那套茶具煮起了茶,举手投足是透着古韵的悠然与雅静,一边轻声地回答,“是吗?”  余娆欣赏着眼前如画的一幕,觉得他用起这套茶具就跟陶思煮茶时一样赏心悦目目。接过贺琛递过来的茶,清香扑鼻,侵润心脾。余娆浅尝一口,由衷赞赏道,“这手艺跟陶思一样的。”  贺琛略显欧化的深邃眼眸里闪过一抹柔光。 领养一个孩子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在外面晃悠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估计着两个人头一次见面,自己这个中间人不好在外面呆太久。一个小时不长不短,刚刚好。可她回去的时候,贺琛已经不在,只剩下余娆一个人在房间里上网。  “就完事儿了?”  “对啊。” 余娆头也不回地应道,“不然你以为呢?”  陶思走近余娆,发现她正在浏览工作信息,不由得奇怪,“怎么还没有找到工作吗?”  “对啊。不大顺利。”  酒店行业人才流动率很好,忠诚度低,按理说,余娆这样的资历,在酒店里面不愁找不到工作。可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  “我明天帮你问问。”陶思在余娆的肩膀上拍了拍,就跑到床上去给贺琛发短信。  “你怎么回事?怎么那么早就走了?”  “有事。”  同样的简单风格,昨天陶思觉得喜欢,今天陶思就觉得讨厌了,这不是在敷衍是什么?拽什么呢!  “当初是你求着我说要我给你找结婚对象的,现在又这副这样子,你什么意思?耍我呢?耍我朋友呢?”  那头没有了回音,陶思越想越觉得讨厌,正准备拉黑他的时候,贺琛回复了:“对不起,我改天请你们吃饭。我确实是在认真找一个结婚对象。”  陶思冷笑了两声,这年头谁不会说两句好话,关键还是要看行动。  ――――――  贺琛正拿手机出来看,包厢的门就开了。他站起来,对着迎面走进来的贵妇喊了一声,“姑姑,慕礼哥。”  周萃笑吟吟地应了一声,慕礼只是点点头,唯独沈澜在看清楚贺琛长相的时候脸色略僵。只不过一瞬间,她就换做了笑脸,挽着慕礼的手,“礼,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  慕礼看了一眼贺琛,示意他自己主动介绍。贺琛噙着痞气的笑,“慕礼哥,又换啦?我瞧着这个还没有上次那个好。”  沈澜的脸一下子就拉的好长。  周萃一向喜欢贺琛,抬手戳在贺琛脑门上,“胡说什么。沈澜以后就是你的嫂子了。你哥已经和她领证了。”  “真的啊?慕礼哥这么早结婚也太可惜了。”一边还十分遗憾地摇摇头。  沈澜恨不得把贺琛给赶出去,什么人哪,张嘴就吐不出好话来,话里话外都在埋汰她。心底里吐槽却又不能动贺琛分毫,因为周萃这样难伺候的人都不以为意,像是极为宠爱贺琛。  今天一桌是家宴,沈澜这个新媳妇自然是乖巧,还主动给贺琛倒酒。  “我不喝酒。”贺琛笑眯眯地拒绝。沈澜还想说什么,他已经直接把那杯子推到一边去。  沈澜暗地里告诫自己忍,反正贺琛这样的人平日里都少见。  酒过三巡,沈澜忽然间站起来。她今天穿着欧根纱的白裙子,上面勾勒着红色莲花图案,可爱中带着中国风,颇有几分新嫁娘的娇羞。  “今天我终于和慕礼领证啦。我有件事,想了很久了,一直想提出来。我想领养一个小孩。我和慕礼商量过了,我们觉得上次那个叫嘉乔的小孩不错。” 送余娆大礼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好好的,又不是不能生。”周萃不怎么高兴。  “这是慈善啦。妈,我都已经在法国老板面前这样保证了。就跟希望工程一样,就当家里面多养了一个吧,好不好?”  看似是商量,不过是通知而已。周萃是不大高兴的,可是总归两个人刚领证,她不想拂了媳妇的面子。看了一眼儿子,慕礼坐在那儿,没有反对的意思。  就在大家一片沉默声中,贺琛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来,“嫂子说的简单啊,跟养猫养狗似的?养孩子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嫂子连自己生孩子都不愿意吧?”  第!二!次!  不跟她作对,他会死吗?  沈澜死死按住桌子底下的手,脸上努力笑出来,“说什么呢?领养孤儿可是积福。”  “行了,随你嫂子开心。”  一直沉默的慕礼出声,一锤定音。贺琛多少惧怕这位堂哥,也适可而止。  最开心的莫过于沈澜,因为慕礼能在关键时刻维护她。不过,沈澜领养嘉乔的原因却不是她说得那么简单。  上洗手间的空当,福利院的副院长打来电话,谄媚地报告嘉乔抚养手续已经全部搞定,一边又说这一趟手续办得多么辛苦,先要把福利院的张院长权力架空,拿走了嘉乔的档案等等。  “好,我会打十万到你的卡上。”沈澜不耐烦地打断他的絮絮叨叨,不就是想要多要点钱嘛?  心满意足地走回宴席,落座在慕礼身边,沈澜心里像是出了一大口恶气,她很期待,余娆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哦?  怎么给余娆一份大礼呢?感谢她这个前女友不动声色地潜伏在慕礼身边呢?  沈澜越想,心情越好。  早上,余娆又一次去投简历。这一次她不打算去做酒店,而是改为做行政。穿着简单地黑白套装,头发干练地挽在脑后,露出曲线漂亮的脖子,她静坐在椅子上,等候着面试。  贺琛经过走廊的时候,只是不经意地一撇,脚步微滞,这么巧?昨天相亲,今天她就出现在自己公司里?  不会又是陶思的作法吧?为了把他和她的好友凑做一堆,还真是使出了不少的心思啊。  等到余娆进入到办公室里,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贺琛,脸上的吃惊并不小。贺琛心底里疑惑,这是演技太好还是真的不知道?  “余小姐,面试开始吧。”贺琛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  余娆心里一定,公私分明才好,不然她也会觉得尴尬。  面试完之后,贺琛的态度也没有多大变化。余娆心里估计,怕是没有希望,不过也好,不然成为他的秘书也尴尬。  余娆提着包没有停留地走进了电梯。她没有注意到会客室的玻璃后面有一双眼睛一直追随着她。  “当当当……”贺琛屈起手指在玻璃门上敲三下,“回魂啦!季子庭!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个人只要一见到美女,就跟开启了雷当一样。  “哎,刚才从你办公室里走出来的那女的是谁?是不是姓余?”  贺琛惊讶了,伸出一个大拇指赞叹,“季**,你居然能看出来美女名字了?”  “滚犊子!那个可是你堂哥初恋!”季子庭抬脚就踢过去。 巧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傍晚,陶思打来电话说是贺琛请吃饭,让她准备准备出门去。余娆推说很累,想要拒绝。  “贺琛已经开车到楼下等着了。”  余娆这才不得已换衣服下楼。她穿的简单,一身休闲居家的运动服。贺琛绅士地替她开了车门,两个人一路上的话题都是围绕着陶思展开,毕竟他们唯一的联系纽带就是陶思。  观光餐厅里面几乎没有人,流水般的钢琴曲静静流淌,穿着一字露肩长裙的陶思以手支颐,文静得如同一幅油画。  用餐的时候,陶思总是把话题绕到余娆身上,贺琛几乎都是倾听。说到最后,余娆这个正主都听不下去拉着陶思去洗手间。  “你是王婆吗?自卖自夸啊?”  “在我心里,你就是有这么好啊!”陶思很无辜。  余娆感激好友的倾力相助,可是她再傻也看出来一些事情,无奈陶思似乎当局者迷,她也不好点破。  “我和贺琛不合适。”一句话,干净利落地剪短了陶思拉扯的这条红线。  陶思心里不乐意,却没有说出来。重回席上,坐了不到五分钟,就接了一个电话说有急事遁走了。  只剩下余娆和贺琛相对而坐。  “贺先生,你想追陶思为什么要用这么迂回的方式?”余娆淡淡地开口。  贺琛明显一愣,放下手中的餐具,“你居然看出来了?”又苦笑一声,“也是,全世界的人都看出来我喜欢她了,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可以口不应心,但眼神却无法违背本心。”  贺琛微微一笑,忽然间扬起手,朝着余娆的背后挥了挥,“哥!”  余娆还未回头,熟悉的声音已经近到了自己的身后。  “这么巧?”  熟悉的低沉声音,余娆背脊一僵,怎么会这么巧?巧到相亲对象居然会跟慕礼有关系?  贺琛极为绅士地问,“余小姐介意一起吗?这是我堂哥。”  “不介意吧?余管家?”沈澜已经在服务员新增的椅子上坐下,“对不起,我习惯了,差点忘记了余小姐已经不在酒店做了。对了,酒店执行总裁的老婆那事儿做的可真不地道,再怎么怀疑你和容总有什么,也不该闹到你丢了工作啊!”  如果不是和沈澜接触过一段不少的时间,余娆恐怕会觉得沈澜是自己闺蜜,是好心为自己抱不平。  “我自己辞职了。”她淡淡地道。  沈澜亲昵地挽上慕礼的胳膊,小鸟依人地头枕在他的肩头,笑看着余娆,“余小姐,我和慕礼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欢迎你能来。”  余娆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点头。  如果不能挽着他的手步入婚礼的殿堂,她还是希望能目送着他幸福。  “你们俩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沈澜又望向了贺琛。这两个讨厌的人能凑做堆,真是天生一对。  贺琛转头望着余娆,英俊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快了。”  余娆自然明白贺琛的意思,回应同样的笑。  两个人笑望对方的样子看在别人的眼里是“深情”对望。  沈澜刻意地观察慕礼,发现身边这个男人稳如磐石,没有一点儿波动,心里的猜疑更盛,到底是装的太好,还是真的不在意了? 让我抱抱你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用过晚餐,四个人一起离开。贺琛自然是送余娆回家,慕礼和沈澜先上车离开。等着车子离开了,贺琛这才替余娆打开车门。  回家的路,贺琛轻车熟路,直接送到酒店门口。余娆向他道谢,“谢谢你,贺先生。”  转身欲走,却被叫住。  “余娆,你忘了说再见。”贺琛倚靠在车门上提醒道。  哪儿还会再见。余娆细眉蹙起又舒展,估计是指他要追求陶思的事情,于是微笑地从善如流:“再见。”  看着余娆进去之后,贺琛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了大堂吧里,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着,等着陶思回来。  晚上十二点,贺琛整整坐了四个小时之后,陶思踩着十厘米的水钻高跟鞋身姿摇曳地走进来大堂。  “你怎么才回来?”贺琛冲到了陶思的面前。  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陶思只是扫了一眼贺琛就移开了目光,“我今天还算回的早了?你怎么还没有走?”  “我……”等你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电梯来了。陶思一脚跨了进去,随意地招招手,“再见。”  贺琛莫名其妙,先前她的态度还不至于这样敷衍,紧紧跟了上去,“怎么了?是我哪儿做错了?”  陶思倚靠在金属墙面上,风韵的杏眼半合半开,斜睨着他,“你跟慕礼是亲戚?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有问过我。”  陶思微微一笑,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醉人妩媚,“那我不想理你也不需要问你。”  女人这种生物,简直是将不讲理发挥到登峰造极。  贺琛一向惯着陶思,对着她是一点儿少爷脾气都没有,“我错了,行不行?都是我的错。”  “你错在哪儿了?”  “……”  贺琛哽住,说不出话来。  陶思轻摇手指,不屑地指着贺琛,“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尤其你还跟慕礼是亲戚。”  也不给贺琛说话的机会,电梯门一开就走。  等贺琛追上去,陶思飘逸的裙摆刚好消失在门口,只留下空气里隐隐的香气,是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撩人香水味。  ――――  余娆听到关门的动静出来,就看到陶思躺在客厅沙发上,蜷缩着不动。  “胃疼,娆娆。”  估计是胃病复发了,余娆随意套上一件长裙,踏着拖鞋出门去。循着记忆绕到了地段稍偏但是较近的药店,余娆往回走。  安静的小巷里,这会路灯突然间都黑了。余娆走了一段之后就感觉到不对劲,似乎身后有脚步声跟随着自己。  不动神色地加快,耳朵敏感地捕捉着后面,她快,它也快。  一点光在巷口,余娆再也忍不住地跑起来,脚步声也变为奔跑。  手肘一紧,一只手已经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胳膊。  那一瞬间,脑子里面闪过很多黑巷杀人镜头。  余娆吓得惊声尖叫,“啊……”声音瞬间消失,被一只大手堵住了。  “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际,激烈的心跳声在黑暗里变成了跳跃的鼓点。余娆平息了呼吸,伸手去推他,却被一只大手握住。  “别动,让我抱抱你,最后……一次。”  许是他低沉的声音太富魅力或者是跟当初傻掉的慕礼说话语气相似,余娆一时迷惑,安静地没有任何动作。 坏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余娆就及时地停止。慕礼很规矩,没有出现余娆担心的动手动脚。温暖的怀抱很短暂,来不及暖心,就已经慢慢地拉开了距离。  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脸。余娆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夜色里,熟悉的面孔模糊一片,是两个人再也回不去的往昔。  “走吧。”   慕礼低低道,类似于一声叹息,是秋风里吹落枝头最后一片枯叶,到了不得不道别的时候。  两人并肩走到了巷口,再进一步就是光明,霓虹闪烁,繁华夜市。  余娆迟疑了一下,走了出去。这一次身后再没有跟随的脚步声,却能感觉到他视线在跟随着自己。  见不到光的黑影里,慕礼目送着她窈窕的背影在路边停下,等着红绿灯转换,然后一步步走过斑马线,穿过绿化带,最后踏上酒店门前的阶梯,消失在旋转门后。  他爱的女人,果然心够硬,愣是没有回一次头。  明明应该恨她到极点,却又觉得她这样凉薄的性子才好。往事是生活路上的一池泥沼,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不可自拔,难以前进。  慕礼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路边停放着他的车。  坐在驾驶座上,慕礼却怎么都发动不了引擎。最后打电话招来了季子庭。  “我是你的汽车维修师吗?小爷我好歹是X城四少啊!分分钟上百万的好不好!”现在正是夜派对刚开始的时候,被好友一个电话叫出来,季子庭骂骂咧咧个不停。  坐上驾驶座,不过十秒钟,季子庭探出头来,仰望着站在路边看不清喜怒的慕礼,“你他妈逗我呢?车子不是好好的吗?”一边还示威般地将车子往前开了十米。  慕礼心里咯噔一跳,车子没有坏,坏的……可能是他。  一直坐在大厅里等着的沈澜终于在夜晚四点等到了醉酒归来的慕礼,被季子庭和贺琛两个人联手架着。  慕礼一向是优雅自持的,哪怕是喝酒,也只是微醺。可今天,他却完全失去控制了,醉的人事不省。领带乱了,衬衣下摆被扯出了半截,被扔到了大床上就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  “怎么能让他喝这么多酒?”  沈澜因此对着季子庭和贺琛发火。  “不是……是他非要……”季子庭还想要解释来着,贺琛直接冷声打断,“给他用热毛巾擦擦,这样能舒服点。”  沈澜毫不客气地跟贺琛对峙着,这人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贺琛嘴角牵起痞气的笑,只是眼底却殊无笑意,“嫂子不会只会在我姑姑面前是好媳妇吧?不给我们倒杯茶说谢谢就算了,还不知道赶紧给我哥准备醒酒的?”  说完拉着季子庭下楼,一边也不客气地嘀咕,“真不知道姑姑怎么看上她的?”  沈澜气得跳脚,在大门关上之后,把生活保姆和贴身管家都给吵起来。  她是实在不喜欢那股酒味,站在旁边看着生活保姆给慕礼擦拭,只是刚解开一颗扣子,就被慕礼一巴掌拍开,疼得生活保姆眼泪汪汪,也不敢叫委屈。  沈澜赶紧摆手,低喝一声,“赶紧滚!”  自己俯身下去,轻声地哄着慕礼,“是我,澜澜,给你擦一擦,睡觉才会舒服点。”  仍旧是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慕礼翻了个身,嘟哝了一声,“别以为我喝醉了就可以骗我,我老婆是娆娆……”  沈澜听得清清楚楚,脸色骤然发白,余娆,余娆,又是余娆!她一定要给余娆一个教训! 梦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一夜睡得并不踏实,陶思胃疼折腾到大半夜,余娆忙到天将亮才爬上榻休息。第一缕晨光刺破了黎明前的朦胧,沉重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地阖上。  又熬过了一个夜晚。  梦里并不宁静,又回到了五年前与慕礼分别的那一天,他可怜巴巴地求着自己不要走。这一次,她想无论如何都要说出心里的话,可怎么都开不了口。  她着急地直掉眼泪,面前的大男孩忽然间一变,一个小男孩哭着喊妈妈。  听出来是嘉乔的声音,余娆心如刀割,为什么会哭得这样撕心裂肺,这个孩子虽然有些娇气,可一向坚强,极少这样大哭。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  余娆说不出话,扑上前去想要抱住嘉乔,身体却在那一刻扑了空,眼睁睁地看着嘉乔消失了。  唰得一下,余娆睁开了眼,房间里面已经亮透了,安静地只有中央空调的冷风声音。她慢慢坐起来,感觉到脸颊上的异样,抬手触及到一片菏泽。  她愣住,刚才的梦那样真实,她吓哭了。  越想越不对劲,余娆打算亲自去福利院一次。  去的路上给张院长打电话,那头却是她的女儿接的,说是最近住院了,已经不在福利院管事了。  一问什么时候的事情,那头说是已经一个星期了。  恰好这段时间她都在忙着找工作。  福利院换了一个新门卫,不认得她,却也不准她进去。余娆好不容易在门口见着一个老面孔,迎上去说想要她帮帮忙见见嘉乔。  “余小姐,你不知道嘉乔已经被人领养了吗?”  脑袋里嗡地一下,余娆面无表情:“什么时候的事情?没有我的允许,怎么可以这样?是谁?”  “就是上次来我们学校捐款的那个总裁啊,好像是听说他太太很喜欢嘉乔,所以要把嘉乔养在身边。是姓慕是吧?”  怎么都不会想到是慕礼做出的这种事情,余娆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无形的陷阱。慕礼这是想干什么?她已经退让到这一步了,他究竟想干什么!  大夏天里面,走在冒着热气的柏油马路上,余娆的身体却抑制不住地发抖,她的脑子里面闪过很多个念头。  如果慕礼非要夺走嘉乔……  腰线一凛,挺直了背脊,不!允!许!  陶思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询问她晚上想不想去参加一个宴会。  余娆低落的语气,让陶思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  “怎么了?”  “没……”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鼻尖一酸,闺蜜总是这样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与贴心的支持,余娆的声音拖着哭腔,“嘉乔被慕礼领养了。”  那头立刻拔高了声音,“我靠,他想干什么?他自己不能生?也是,沈澜那破树枝身材风吹就倒的能生的出来儿子?你先别哭……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立刻来接你……”  十分钟后,一辆车出现在余娆的面前。  是贺琛。  “陶思让我来接你的,她现在堵在了过江大桥上。她担心你傻站在马路上中暑。”  余娆上了车,神色恹恹地不想说话。  “嘉乔的事情,我也知道。”贺琛打破了沉默的僵局,成功地令余娆慢慢转头,看向了他。  “这事情应该不是我哥做的。都是沈澜的主意。”  余娆脸上出现了松动,“谢谢你。”  “不用。”  贺琛微微一笑,心底里却在想:要是我哥知道,肯定是一场大风波,还能像现在这样小风小浪? 慕乔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麻烦你,送我去见沈澜。”  有些事情,能不惊动慕礼就不惊动他,否则是徒增烦恼。昨晚上夜色里那个拥抱,不就是彼此对过往岁月的一个告别吗?  她不想去招惹慕礼了。  贺琛将车子开到了酒店门口,余娆下车后,贺琛也跟上,看样子是准备要陪着她上去了。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那不行,陶思让我照顾好你。”见余娆皱眉头,他又补上一句,“你放心,我在门口等你。有什么事情,你喊我一声。我散打跆拳道什么的练了点,还行。”  其实何止是还行,做人要谦虚点,才会在关键时刻让自己加分。  按响了门铃,是生活保姆开的门,看到来人是余娆就非常不高兴:“你来干什么?”作势就要将余娆关在门外。  旁边的贺琛大手一伸,挡住了关门的势头。余娆推开生活保姆,走进去就站在客厅里面大声喊嘉乔的名字。  没有喊来嘉乔,倒是把沈澜给喊了出来。她穿着真丝睡衣,婷婷袅袅地倚靠在二楼的栏杆边,脸上没有恼怒,只有高高在上的微笑。  沈澜很满意余娆脸上的焦急,猎物终于送上门来了。  “对付这种强闯的,留给保安就行了。”话是对着生活保姆说的,沈澜却一直看着余娆。  “把嘉乔还给我,一切好说。”  “凭什么?这孩子是我合法领养的!现在连姓氏都已经改了,姓慕……慕乔。根本就没有你说的什么嘉乔。”  “沈澜,你根本就不喜欢孩子!你想要孩子可以自己去生啊!你自己生不出吗?!”  沈澜脸色微变,医生的话早已经让她死了做母亲的这一条心。被人戳中痛处,她沉默着一路款款行下楼梯,行至余娆的面前。  “可是,我就是喜欢看到你难过的样子啊。”  果然跟余娆想的一样,沈澜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并不是突发善心。  “为什么?”她不明白,自己已经离开了她和慕礼的眼前,为什么还要不放过她?两个人并没有宿怨吧!  “为什么?你居然还有脸问?”沈澜眼里闪过恨意,“我告诉你,我最恨当小三的女人,你知道吗?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你非要缠着慕礼?你那么缺男人,你怎么不去找条狗!”  “我没有。”  沈澜讽刺地嗤笑,忽然间伸手猛推了余娆一把,措手不及,她跌倒在地上。  沈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慢地蹲下身来,用很低很低,低到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在余娆耳边说:“你想要染指我的东西,那就别怪我抢走你的心爱之物。对,我是不喜欢小孩子,所以我把他送走了,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余娆的瞳孔不敢置信地紧缩,耳边是沈澜近乎**的笑声,“哈哈哈,远到我自己都不一定想的起来哦,哈哈哈。”  “把嘉乔还给我!”余娆伸手要抓着她的双肩,沈澜立刻反应快速地往后退,朝着门口涌进来的保安命令道:“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 开车硬闯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守在门外的贺琛见势不好,立刻冲进来,隔开那些想要靠近余娆的保安。  “贺琛,我怎么说都是你的嫂子,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这个女人?你最好不要跟这种女人,否则什么时候绿帽子戴上头了,都不知道。”  沈澜眼里含着怨毒,心里甚至认定贺琛这样和她明里暗里作对,就是因为余娆的挑拨。  “你倒是胳膊肘给我往里拐拐试试?”贺琛眉头凌厉地一扫周围这些保安,将地上的余娆扶起来,护在了身后,查看了一下余娆并没有什么伤处,回头凌厉地看了一眼抱手站立在三米外的沈澜,拉着余娆走了。  一直到电梯口,贺琛才放开余娆,安抚她:“沈澜是故意的,我觉得你要找我哥才有用。”  在贺琛看来这是一条无比光明的路。他深深觉得沈澜根本就配不上慕礼,也想不明白那么一个在生活中百般挑剔的男人怎么在选老婆这个问题上这么的随便,  余娆望着电梯门口的盛着白色细沙的烟盅不说话。沉默是因为并不赞同他的说法。已经得罪慕礼,又何必腆着脸去求他?  陶思的电话打过来,余娆声音无力,只说回去再说。  ――――――――  “这事情其实挺好解决。娆娆,你只要说你是直系亲属,要回孩子的抚养权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陶思在咨询过律师之后给余娆出主意。  余娆有些迷茫,出神地看着钱包里面嘉乔的照片。这么久以来的努力,难道都要因为沈澜的报复毁于一旦了吗?可又想到自己的孩子以后要叫沈澜这样的女人做妈妈,她甚至能想到沈澜会怎么样虐**待嘉乔。沈澜不喜欢嘉乔,她早已经看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她而已。  “这事情……能不惊动慕礼吗?”余娆眉宇间笼上淡淡的愁绪。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种不好的直觉。  陶思是乐观派,也是强硬派,“怕什么。你打死不承认不就行了?再说了,当年他是个傻子,他要是能想起你们有孩子,还会放任五年不来找你?说明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沈澜那种嫉妒心强到丧心病狂的女人,会让私生子抢先成为慕家长孙?你放心,到时候沈澜估计第一个就会成为你的盟友。”  从律师事务所里面出来,余娆和陶思在夕阳的暖光中上了车。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台阶上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回过头,凝视着她们俩的背影。  第二天,带着律师的拟好的协议书,余娆跟陶思再一次去到了酒店。  沈澜的电话估计是设置了黑名单,怎么都拨不进去。余娆和陶思连进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保安拦下了。  “对不起,酒店不欢迎你们这样的客人。”竟然开门见山地下了逐客令。  陶思当场就发飙,跟高大的门童吵起来,两三句就噎的门童脸涨红,被逼急了居然直接喊来保安。  陶思拽着余娆就走,坐到了车上。  “MD,老娘本来还想温和点,逼急了,我让你全家后悔惹到我!”陶思目光不善地瞪着酒店大门,对余娆叮嘱道:“系好安全带!挡好脸!”  余娆一边照做,一边紧张地叮嘱:“陶,你可别冲动啊。”  “我不冲动。”陶思绽开一个温和的笑,油门一踩,动作利落而透着股喷薄的狠劲:“不让老娘走进去,我就开车进去!” 抽死你丫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种惊悚来的太突然,陶思真的是说做就做。玻璃撞击碎裂的巨大声音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声,车子破门而入,在华丽安静的大堂里轮胎与地面打滑的声音刺耳尖锐,像是一道不和谐的音符骤然间跳跃进了和谐的曲子中,一切都乱了。  “让你拦着我?我抽死你丫的!一破小野模特走两回国际T台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余娆是吓得缩在了车座椅上,陶思却骂的更加凶残,疯狂地调转方向盘,在铺设着高级大理石地面的大堂里玩起了飞速漂移。  直到,她玩累了,这才心满意足地调转车头,从刚才破洞的地方刺溜一下加速开了出去。陶思也没有打算跑,在门口停下来。立刻就有酒店保安围了上来。  “我们已经报警!”  “等着蹲局子吧!”  面对威胁,陶思故作惊慌,“哎哟,我好怕。对了这事儿再闹大点。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这破酒店居然随随便便就把客人拒之门外!”  “哟呵,你还敢嚣张!”其中一个保安扬起棒球棍在车头狠狠地敲一下。  陶思朝他慢慢竖起大拇指,转为向下,“行,是条汉子!等会你最好也还是这样。”  手腕上忽然间一紧,是余娆的手在拉着她,估计是吓到了,余娆白生生的小脸吓得有些发白。  “都是因为我。陶,等会警察来了,你就说都是我的主意。”  陶思性格冲动,不管怎么说做下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可是陶思压根就不害怕,她好像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你别说话。我纯粹心情不好。等会警察来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一锤定音,竟是连让余娆在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警察来的很快,直接把所有相关人员都带到了派出所问话。  陶思开口第一句,“我要找我的律师。”然后就闭口不谈,感觉派出所里就跟咖啡馆一样。警察脾气也好,竟然也没有生气陶思的不合作态度。  余娆当时只想把陶思给摇醒,陶啊,你不会今天那么一撞给傻了吧。不老实交代找律师干什么?港片还是美剧看多了吧……  余娆碰上这种事的经验就是努力坦白从宽,争取从宽发落。  律师赶来,满额头的汗水。余娆都能听见他的喘气声,都快赶上拉风箱的呼呼声。  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啊。余娆怜悯他的同时又觉得这律师真敬业。短短十五分就赶到了。  “怎么来那么晚?”陶思玩着自己的指甲,连头都不抬一下,“等我被关进局子里还是等我被打死了才来?”  注意态度啊喂!余娆觉得闺蜜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怎么感觉像是突然间从屌丝女汉纸变身了电视剧里那种傲慢的富家千金?  “对不起,小姐。是我动作太慢了。我已经在路上通知了上面的人……”  陶思猛然间抬眼,眸光里射出的凌厉让律师立刻条件反射地闭上嘴,额头上滚下一滴大汗。 大闹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余娆都不敢相信,迟迟站在台阶上没有挪步。  “真的就这样解决了?陶,你的律师跟警察说了什么啊?到底赔款多少啊?酒店那边也松口了吗?”  放在车门锁上的手微顿,陶思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惊慌。用力地把车门打开,她坐上车,朝着余娆招手,“对,律师都搞定了!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律师吧!”  余娆快步上了车,“那个律师怎么那么好?”  陶思暗地里懊恼地咬咬唇,声音却依旧地甜美,“因为他欠我钱嘛!”  “五年前我因为签证被拒的问题来找你,你为了帮我和领事馆的人吵一架,当时也是有个律师来帮你解决问题的。你好像也说那个律师欠你钱?陶,怎么好像都是律师欠你的钱啊?”  “是吗?哎呀,好巧啊,我都没有发现呢。”陶思心里一跳,居然把刹车当油门踩,余娆脑袋砰地一下磕到了挡风玻璃上。  “快,就顾着说话了,你赶紧把安全带系好了!”陶思成功地转移了话题,无形之中舒了一大口气。  余娆轻轻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一边去系安全带。刚才那么一打岔,自然是忘记了一开始的话题,叮嘱陶思千万别分心,好好开车。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刚才被陶思撞出来的惨相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只是门口玻璃门上破了一个大洞,十分难看。陶思将车子停在门口,这一回,门童居然没有上来阻拦。  余娆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进了电梯的时候,甚至兴奋地冲陶思竖大拇指。  陶思表情很谦虚,“哪里哪里,都是欠我钱的律师做的周到。”  本市排名前四的律师,最擅长处理经济纠纷的律师,有名的铁嘴,能不厉害吗?  不过这一切,陶思肯定是不会告诉余娆的。  上到了总统套,敲开了门,生活保姆告知:沈小姐不在。  她们自然是不信的,说什么都要亲自去看看。生活保姆立刻伸手阻拦,又想要关门。余娆时眼疾手快地伸手撑住,陶思极其默契地推开生活保姆。两个人直接就闯了进去。  在客厅里面喊了一圈,没有喊来沈澜,倒是把周萃给喊了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叫保安?”周萃对生活保姆命令道。  “喊保安也没有用。叫你媳妇小野模给我出来!”陶思不喜欢周萃,一点儿也不客气。  周萃气得手指都颤了,“哪儿来的没家教的东西?”  “哎哟,就你有家教,看上一小野模。在国内装装高大上,国外就是一到处走穴的野模。装什么高大上?”  余娆拉了拉陶思的手,示意她少说两句。不是示弱,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跟周萃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拉深仇恨。  “沈澜在不在?在就最好马上出来。好好的礼不愿意讲,就别怪我们来野蛮的。”  余娆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不在!”周萃眉头皱起来,横了余娆一眼,充满了厌恶,“余娆,慕礼爱的人不是你,他心里早就没有你了。他们两个人都领证结婚了!你不要再做这些恶心人的手段了!有我在,你休想进慕家的门!一辈子都别想!” 勒索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当年的事情是余家欠修家的,因为余夭的年少无知和冲动,给慕礼造成了深深的伤害,所以余娆在逼迫着中怀着愧疚离开。  想辩解一句,我没有做这些,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因为周萃这样的人,是不会相信她的。  陶思见好友不做声,以为被这个老妖婆戳到了心里的伤口,出声支援:“真的是要笑死我了,你以为谁都想进慕家?半路起家的暴发户,有什么好骄傲的?都城里面一片叶子掉下来,说不定就能砸到四五个像你这样的。”  周萃暴走了,看到余娆本就膈应了,还带着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她朝着生活保姆大吼:“保安是都死了吗?怎么还没有来?”  陶思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接通之后脸色严肃地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就挂里的了电话。拉着余娆的手往外走,“小野模确实不在这儿。”  “可是……孩子呢?”余娆想说,可能嘉乔在啊。  陶思的脸一下子阴沉的可怕。  “有人查到,孩子今天凌晨就被送走了。”  还真如沈澜说的那样。  余娆握着车门扶手的手倏然间握紧。  “知道送去哪儿了吗?”  陶思没说话,脚上狠狠踩一脚油门,想象着这是沈澜那个女人的脸。就是因为不知道现在嘉乔在哪儿,才感到棘手和愤怒。  “我们现在去找沈澜。只要抓住了她,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那边沈澜一下飞机就被安检人员请到了办公室里面。  “到底检查完了没有?我又不是飞的国际航班?”  “你们再不放我走,我就要打电话投诉你们!我还要告诉所有的媒体!”  “知道我是谁吗?敢把我软禁在这儿?”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沈澜不知道对着外面的工作人员申诉了多少次。可是那些人就是充耳不闻,茶水零食什么的,却又不缺。  沈澜只好给慕礼拨电话,那边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砰,她直接把电话重重地扔到了桌子上。  靠!  这个男人到底靠不靠得住!  恼怒地在椅子上旋转了一圈,又一次拿起了手机,里面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已经知道你全部的秘密。如果你不把三千万打到这个卡上,就把你领养慕礼私生子的事情说出去。”  这是昨晚上临睡前突然间收到的一条短信。她惊的不是这个威胁的人狮子大开口,而是自己居然领养到了慕礼和余娆私生子的狗血巧合!  她几乎是当场就蹦起来,深夜里穿着睡衣开车到了一处小区里,把已经入睡的孩子给摇醒。  “你说!你的爸爸妈妈是谁!”  她不知道她此刻逼迫的样子状似女鬼,本来好梦的嘉乔吓得只会哇哇大哭,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句:“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当时被一个疯狂的念头折磨着:不能让慕礼知道!不能让周萃知道!更加不能让那个陌生号码威胁!  沈澜做了一个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疯狂举动!  ――――――――――作者有话说――――――――――  本文定于7月14日上架,本文不会写长,初步估计二十万字,大家喜欢就支持正版,谢谢。  不喜欢也别BB,本人玻璃心,不接受恶意的差评,但有理有据的评论可以。  宠文  甜蜜结局  上架内容:一个字:爽。 V1废了她!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赶到机场是一个小时之后。顾不得等车子停稳,余娆就跳下了车。陶思吓得不轻,连声喊她慢点,慢点,她也不听,直愣愣地往里面冲。进去的时候,沈澜恰好打完电话,看到来的人是余娆也不惊讶。“你把嘉乔带到哪儿去了?”余娆一向温和入睡的眸子此刻是红的,充满了恨意。如果不是仅剩下的一点理智,她一定上前去给沈澜两大嘴巴子!“你求我啊。”沈澜抱着手,斜斜倚靠着原木办公桌,修长的两条腿在包裙里面下悠闲地交叠。她昂起她的下巴,一贯的骄傲姿态:“求人就是你这样的态度吗?别忘了,现在嘉乔,是我的孩子。”余娆双手紧握成拳:“他不是你的孩子,他是我的。”陶思在这个时候冲了进来,一看两个人对峙的架势,顺手操起旁边装着报纸的铁架子,哗啦一声,拆下上面的铁架子,握在手里:“和她废话什么?不说出嘉乔的下落,就把她脸给花了。”沈澜打量着陶思只是吓一吓自己,一点儿也不害怕,含着挑衅的笑望着余娆:“慕礼马上就来接我了。”余娆眼里闪过一丝担心。沈澜心里冷哼:自己果然猜的不错,余娆确实不想把孩子的存在告诉慕礼。陶思一步步逼近:“你昨天深夜,飞往了泰国,然后今天早上匆匆飞回来,你走的时候带着嘉乔,现在却一个人回来。嘉乔到底在哪儿?”“丢了。”沈澜欣赏着两个人的焦急,慢慢红唇勾起,恶意地吐出两个字。余娆的呼吸瞬间急促,脑海里是那个诡异的梦,嘉乔不停哭泣的场景。即使不知道沈澜话的真伪,她的心也乱了。陶思一边担心地握紧了余娆的手,一边狠狠地挥了挥手里的铁棍子:“你特么不好好说话,信不信我废了你?”沈澜翻了个白眼,很不屑:“有种你倒是废……啊!”腿上传来的疼痛火**辣**辣的,她尖叫着跳起来,低头一看,她上过百万保险的两条长腿上,一道红色痕迹分外刺眼。“你……你居然敢……敢对我动手?”回答她的是,陶思另外一棍子,又快又急,落在她腿上,又脆又响。“说不说?不说,我就打到你这两条腿废为止。”“说什么?我说了,孩子已经丢了!”沈澜咬紧了唇,恨恨地盯着她们俩。“那我就打断你这两蹄子。花了你的脸还可以整容,腿折了,残了,还怎么四处蹦跶,丢别人孩子?”陶思一撩袖子,棍子刚扬起来,砰地一声,一行警察破门而入。“不许动!”跟着警察进来地还有沈澜的经纪人。沈澜立刻大哭了起来,跌坐在椅子上,“我的腿,好疼,好像断了……”陶思看不惯她刚才还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转脸就变成了一朵小娇花,真是好一朵白莲婊。“就抽你几棍子,至于断吗?”余娆拉了拉陶思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陶思这一次仍旧是叫了律师,可是沟通的结果并不让人满意。沈澜现在住进了医院,据说腿很疼,连站立都有问题。再加上办公室的监控录像,陶思和余娆都有直接责任。“她是装的!”自己打的,自己清楚。那点力道,不至于让她腿断了。“小姐,这一次,你的父亲……知道了。”在余娆不在的时候,律师提醒道。陶思脸色微变,沉默了一阵,抬头看着律师:“他说你再闯祸……就……”“就不认我这个女儿是吧?”陶思嘲讽地笑,不在意地挥挥手,“不认就赶快,最好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来。自己滚出去单过。”律师了解陶思家里的复杂情况,想辩解几句,可是看陶思的样子,觉得她应该是一点都听不进去的。其实如果陶思家里那位不在意,他这个分分钟上万的律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来给这个小公主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余娆和陶思被律师保了出去。“我不想走。”余娆站在派出所门口不动,“我告诉了警察,我们是因为嘉乔的失踪质问沈澜的。可是警察却说只有超过24小时才能报案。”这一点,律师已经告诉了陶思。所以她也没有辙,只好劝余娆:“你总不能在这里干等着是吧?回去吧,我已经找人去泰国了。”*****病房里“你说什么?这两个人居然没被关起来?那我不是白挨那几棍子了?”沈澜气得就要下床,被经纪人拦住了,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哎哟,小姑奶奶,你忘记了,你现在在腿伤的严重?”沈澜没有好气:“我那不是为了让那两个贱人受苦才装出来的吗?”静了一会,“余娆家里并没有什么背景,难道是那个野蛮女人?查过了吗?”经纪人叹口气:“我劝你,见好就收。那个出手打你的女人家里可不一般。据说是姓陶。”沈澜手指捏的咯吱响,后悔死当初为了让陶思多打自己几棍子好造成伤很严重的决定,转念又觉得自己吃的亏太大,表面上很委屈地屈服于经纪人,心里却又生了另外一个主意。*******24小时过去,在泰国的搜寻也没有好消息传来。熬了一夜,余娆眼睑下一片青灰,眼里都是通红的。陶思起来的时候看到余娆这样子,估计她肯定是一晚上都没有睡,便安慰她:“你要是先把自己熬垮了,到时候嘉乔找回来了,谁给他母爱啊?”“我还有什么资格称为母亲?”余娆绷不住 了,捂住脸,无助地哭起来,“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他送到福利院。我就不应该这些年挑三拣四不早点结婚。我好后悔啊,后悔为什么没有多对他关注一点?如果我早点发现,他怎么会被沈澜带走?”水光从余娆的指缝里渗出来,她单薄的肩膀因为哭泣着轻轻地抽动。“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只是……想要给嘉乔最好的。”陶思听得心酸,说着说着,自己就红了眼眶。好友的努力,她看在眼里。当初能咬牙生下这个孩子,就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做到的!只是事与愿违,能力有限,现在这样的结果,哪儿能是他们所能预料的。“要我说。这事儿都怪沈澜那个婊子。”陶思咬牙切齿,“她给警察说是带着嘉乔去泰国玩的时候不小心弄丢的。她也不知道孩子怎么会失踪的。”这种蹩脚的借口,只有那些不知道她白莲花般的无辜外表下掩盖的蛇蝎心肠的警察才会信。可是余娆没有证据,沈澜说过的话一句没有录下来。到现在才发现,对手是如此心思缜密,如此狡猾。“要不,把这事儿告诉慕礼吧。”陶思不想让沈澜好过。“不行。”余娆一口否决。陶思识趣地不再提。门铃响了,是贺琛来了,陶思这会真烦呢,挥手让他走,连门都不让进。“怎么了?是不是嘉乔那事还没解决?我听说沈澜把孩子给泰国弄丢了。我已经告诉我哥了。”陶思关门的手一顿,压低了声音:“你哥怎么说?”贺琛眨眨眼:“就是派人多去找找呗。”“哦,就这样?”陶思觉得很失望,又要关门。贺琛的手撑上去,阻止了门合上:“你和我说句实话,那个孩子是不是我哥的?”陶思看着贺琛的眼神变了变。“还!真!是!?”贺琛差点跳起来,嘉乔那个孩子他曾经在路上偶然间帮助过一次,看着很可爱的一个孩子,机灵懂事。陶思没有想到贺琛会这样敏锐,“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贺琛立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没问题。”“你走吧,余娆现在心情很不好,估计也不想看到你。”“可是我很想见到你啊……”这句话没有机会说出口,贺琛再一次被关在了门外。摸了摸鼻子,贺琛想了想,打算去医院里面看看自己那个“好”嫂子。没有想到这一回还是吃了闭门羹。“对不起,威廉说了,不让人打扰。”慕礼的助手艾瑞克守在门口拦住了贺琛。挑挑眉,眼神往关的紧紧的门意味深长地扫了扫,“我哥在里面?”艾瑞克头,又加了一句:“今天总裁脾气很差。”——————“坐吧。”沈澜娇羞地向慕礼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脸上带着幸福的笑,不管怎么说,慕礼此刻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毕竟她才是他的妻子,不是吗?慕礼不动,眉眼如山般镌刻,线条刚毅冷凝。他不笑的时候,眉目间疏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陌生感。“不要再去招惹她。”沈澜一愣:“哪个她?”慕礼眸光沉沉地盯着她。沈澜明白了,不由得冷哼:“到底是哪个她?竟然连名字都不愿意提吗?”  “既然知道,何必装傻。”沈澜咬紧了唇,心里的嫉妒心在翻涌:“我装傻还是你装傻?我现在是被那两个女人打的下不了床,你居然让我不去招惹她?慕礼,我才是你的妻子啊!”慕礼低头,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含在了嘴里。升腾的烟雾后面,是他有些虚化的清冷眉眼。 V2婚姻的本质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所以现在我告诉你:不要招惹她。否则,你以为你会有机会躺在床上和我说话?”他嘴边的烟火星一点一点地闪。回过味,沈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没有温度的眼,从来没有觉得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佛,冷眼看着众生疾苦挣扎。他是神,可以护佑她,却不会护佑着她一个人!这个认知,让沈澜暗地里紧紧揪住了身底下的床单。慕礼走上前,抬手掐住了沈澜的下巴,强迫着她对上自己的眼。他要她屈服于自己,他要她明白:余娆是不能随便动的。“听懂了吗?”骄傲的沈澜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眼里渐渐氤氲出委屈的泪光,一点一点,一闪一闪,美人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没有引来慕礼任何怜惜。慕礼的手用力,疼得沈澜嘶地倒抽一口凉气,她立刻软下来:“知道了。”慕礼这才松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当着沈澜的面擦起来。仿佛刚才碰触到了什么极为不干净的东西。沈澜伏在白色的被子上,脸红到了耳朵根,下巴很疼,却不敢伸手去摸。因为喊疼也没有人疼。啪地一声,那方手帕被扔到了垃圾桶里。以往触碰沈澜,慕礼还不觉得有这么难忍,可是刚才碰了那么一下,他根本就无法忍受。连在看一眼都觉得多余,慕礼抬脚就往外走。“等等……”沈澜出声,“那剩下的三千万……你打过去了吗?”“你放心,这是我答应你,自然会做到。”慕礼头也不回地说道。沈澜垂下眼去,耳边是慕礼走出房间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远,然后再也听不到。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又是爸爸的号码。“澜澜……”很多年了,这个称呼只有在他有求于自己的时候才会这样称呼她。“有什么事快说!”她受不了这样的虚与委蛇。“你……再问好女婿……借个两千万吧。”“你疯了!不是才给你五千万吗?你要那么多钱?你当我是提款机?”“怎么说话呢?你不是说慕礼很疼你,很宠你吗?都能一次拿出五千万,再借个两千万算什么?”沈父很不在意。沈澜摸着还在发热发疼的下巴,心里被一把火烧的要炸了一样。她是告诉家里人,她在慕家很受宠。婆婆喜欢,丈夫宠爱,尤其是慕礼年轻有为,让后母一点脸色都不敢再摆给她看了。“有钱也不是这么给你花的!”沈澜尖叫着挂上了电话,再也受不住地哭了起来。为什么明明应该是人生赢家的她,忽然间一切都变了。*****第48小时,余娆再也忍不住,打算飞往泰国去亲自寻找嘉乔。第一件事就是回老家去找护照。回到家,妈妈并不在。余娆估计她是出去买菜了。她已经有许多年不在家住,可是她的房间却一直保留的很好。家具和床都小心地用布盖了起来,掀开的时候,上面没有一点儿灰尘。看得出来妈妈常常来这儿打扫。翻箱倒柜找了一阵,余娆却怎么都找不着护照。余娆妈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看到狼藉的房间先是一愣,随后加入到余娆的行动里:“找什么呢?回来也不跟妈妈说一声?妈妈帮你找啊。”“我找护照。”余娆妈妈停下来看着余娆:“找护照干什么啊?要出国吗?”余娆这会正在心烦,语气不大好:“您就别问了好不好?我反正要找护照急用。”两个人一起又把整个家里翻了一遍,甚至是家里楼底下的杂物房间都搜寻了一遍,都没有结果。要是补办签证,又得耽误多少时间,余娆在心里一算,绝望就跟潮水似的差点没把自己淹没。余娆妈妈忽然间一拍自己的脑门,“瞧我这个记性!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前段时间你妹妹回来过,也是在家里找什么证,会不会她错把你的护照给拿走了呢?”余娆立刻给余夭打电话,那边却是关机。打电话到她实习的地方,说余夭已经辞职了,早不在这里干了。一下子,余夭整个人就跟泥牛入海一样,没有了消息。“怎么样?”余娆妈妈看她脸色不大好,连忙出声询问:“不会是你妹妹又出什么事情了吧?”余娆害怕妈妈又旧病复发,人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种病几次折腾,于是撒谎:“说是出差去了,你别担心啊。她没事的。”“那就好,那就好。”余娆妈妈双手合十,放在胸口默念了一句,紧绷的神经这才放下来。余娆在家里陪着妈妈吃了一顿饭,又立刻坐上了返程的车,手里提着两罐子妈妈炒的肉条,出门的时候非要她带上的。一觉睡醒,看车子停下了,她以为是到达目的地了,下车一看,四周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是哪儿。车上的乘客三三两两蹲在野草丛生的路边上。“师傅,车子什么时候能走啊?”“出故障了,等着人来拖车呢。很快就到啦,别急。”旁边有人小声骂:“老子都等了一个小时了,还很快就到!照这个速度下去,今天别不是要在这里过夜了吧!”余娆想摸出手机看时间,却在习惯的位置摸了个空。“我手机被偷了。”她这一声喊出来,旁人冷漠地看着她,没有一个人吱声。倒是司机看她可怜,借给她手机去拨,那边已经是关机。联系不上陶思,余娆也只好蹲在路边上,跟大部分人一样眼巴巴地等着司机的救援。一束光刺破了化不开的夜色。有人兴奋地站起来,伸长了脖子去看,结果司机站起来看了一眼,就摆头:“不是的。”余娆提起的心又放下。那辆车越开越近,在客车边停下来。从上面走下来一个高大的人影。余娆以为是哪个家属来接人了,心说谁这么幸福。结果高大人影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没有想到,还真是你。”是慕礼的声音。还真是巧,再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遇上。“车子抛锚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停在路边风尘仆仆的客车,明白了余娆蹲在路边的原因。余娆点点头,“好巧,你怎么会路过这里?”“来这里办事。”慕礼看了眼表,“时间不早了,上我的车吧,我刚好也要回去。”余娆并没有矫情地推辞,弯身提起妈妈煮的菜,上了车。慕礼盯了一眼不起眼兜里的菜:“阿姨做的?”“嗯。”以往她只要回家,就会从家里带来妈妈炒的菜,和慕礼一起分享。车子里分外安静。车子行驶在郊区里面,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余娆看久了,就觉得眼皮子沉重。这段时间一直压力太大,都没有能够好好的睡上一觉。慕礼注意到余娆已经在睡梦之中,脑袋靠在窗户上,山路崎岖,车子时不时遇上一个坑或者是石头,上上下下的起伏让她的头时不时磕在了窗户上,发出砰砰地低响。慕礼迟疑,伸长了手,准备让她靠近了自己的怀里。手刚触上肩膀,余娆突然间睁开眼。“想睡靠在我肩膀上吧。”慕礼并未打算收回手,而是把她往自己身上靠。余娆盯着他,他眼里的温柔令人心痛。转念一想到嘉乔,就是因为他娶的女人而失踪。余娆的脸色就冷了下来,极为不客气:“不用。”“听话。”慕礼的语气里面有宠溺。“慕礼,你已经结婚了。”余娆提醒他,“你老婆因为弄丢了我很喜欢的嘉乔,才被我教训了一顿,还住在医院里面,你知不知道?”慕礼垂下眼,看不清他深邃的眼里是什么样的颜色。余娆无趣地偏过头去,身体却突然间被一股力量往旁边一拉,她靠进了他的怀里。“那你也可以偷走她最爱的。”慕礼的呼吸温热撒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他的眼里写满了某种色彩,是一种邀请的信号。余娆愣了。明明……上一次已经是最后一次,他这样纠缠着到底是在想什么?慕礼的唇眼看着即将压下来,余娆奋力一推,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转而紧靠在了门把手上面。“这种方式……我不屑。”如果这样做的话,余娆会觉得自己跟沈澜没有什么区别。“那你想要什么?”慕礼低沉的声音里有压抑的低沉痛苦。他是想她想疯了,才会跑到这个小镇上来,绕了一圈,假装是路过,把她接回市里。想念太沉重,却说不出口。如何说,怎么说,他想了好多。最后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独角戏,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听。“你想要婚姻,我就给你婚姻。娆娆,我愿意为你离婚。”慕礼从贺琛那里知道了余娆一直在相亲的事情,“你想要领养那个孩子,我就把那个孩子当成是我的孩子。”余娆捂住了自己的唇,偏过头不去看慕礼。明知道她的答案只可能是一种,他却偏偏再来问一次。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做不到一次又一次硬气地拒绝他的深情告白。 V3凶多吉少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停车。”余娆对着挡板前的驾驶座喊。“谢谢你载我一程,但是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慕礼自嘲地弯了弯嘴角,“我说着玩玩,你也信?你答应试试?你一答应,我就会用各种手段报复你。你当真我有那么贱?”就连他自己的心底里都有个声音在说:嗯,你真的挺贱的。余娆想想也是,这人小心眼,自己刚才居然都有点动心。如果自己能够让慕礼离婚,娶了自己,估计沈澜会被气死。可是这样……那就跟自己以前讨厌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了?“我也觉得你一个大建筑师,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接二连三地栽跟头。不然,情商可真捉急。”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再提刚才的话题。慕礼将余娆送到了酒店门口。“谢谢。”站在台阶上,余娆向他道谢,如果没他,估计这会还在山野里面呆着呢。又觉得这样的感谢太干巴巴了,手上只有两罐子妈妈做的炒肉条,纯粹是客气地问:“不嫌弃的话,你拿一罐吧?”只是拿出来的时候,余娆又心生迟疑,因为是家里的罐子,其貌不扬,实在是跟慕礼挑剔的性格十分不搭配。她觉得自己这一回是送上去给慕礼羞辱了。“算了吧……”“好。”慕礼从窗子里伸手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袋子。车子在余娆诧异的目光中驶远。××××××陶思亲自跑了一趟泰国,在那边呆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给余娆的信息都是还没有找到。余娆有种绝望的感觉,泰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是异国,嘉乔一个四岁多的半大孩子,失去了消息这么久,只怕是……凶多吉少。陶思回来的时候,一直和余娆说对不起,她无能,实在是没有发现嘉乔的影子。余娆强撑着笑脸,用力地拥抱了一下明显黑了瘦了好多的闺蜜,“这怎么能怪你呢?不怪你,是我的问题,是我。”陶思抱着余娆的时候,心里都咯噔一跳,没有想到才一个星期不见,余娆就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似的,抱在手里让人心惊。晚上,陶思被贺琛逮住,约出去喝酒。这段时间在泰国,贺琛忙前忙后,帮了她很多忙,这才刷新了陶思对他先前的成见。“我刚才接到我泰国朋友的电话,泰国警方已经停止搜寻了。这种事情在他们那儿一般一个星期已经是极限了,一般都是……”凶多吉少,这四个字他没有说出来,毕竟那么小的孩子,人生都还没有真正意思上的开始呢!陶思眼圈立时就红了,借着仰头喝酒的时候大力地眨了眨眼,想把那股揪心的酸涩给逼退。“想哭就哭吧……”贺琛看出来她难看,在旁边轻声安慰,他的肩膀一直都在为她准备着,只要她想靠。“我才不会哭呢!小家伙一定是在某个地方好好的呢!”说是这样说,陶思的眼圈里面却是水光盈盈地打转,看的贺琛心疼,“嗯,我相信他一定好好的。”“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的朋友。余娆整晚上睡不着你知道吗?这些年,嘉乔就是她前进的动力,她甚至可以没有男人没有爱情,却不能没有嘉乔。我看到她现在那样子,我也好难过。我在酒店的房间里都把刀子啊什么尖锐的东西都收起来了,我好怕她突然间想不开了啊。”“不会的。毕竟嘉乔这不是还没有消息吗?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陶思点点头,擦了擦湿润润的眼角,大力地点点头,“嗯,你说的对!”贺琛又想着法子说一些笑话来逗陶思,可是她都不怎么笑,只是闷头喝酒。贺琛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不怎么地道,却忍不住在想:是放任陶思喝醉,还是放任陶思喝醉呢,还是放任她喝醉呢?有时候酒不就是色媒吗?在喝下去的整整一打之后,陶思冷静地掏出卡:“刷卡,结账!”她那气势,妥妥的女王范,看不出来有一点晕乎的样子。“我来,我来请。”贺琛心里一边遗憾,一边站起来,要拦下陶思结账的行为。“不用,在泰国的时候多亏你帮忙啦。”陶思靠近了贺琛,贺琛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加速了,是要献吻了吗?结果陶思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好兄弟!好姐妹!姐姐以后罩着你!”“说什么好姐妹呢?老子是带把的好吧?”贺琛不服,不愿意当什么好姐妹好兄弟,他想当她的男朋友!“不好意思,小姐,您的卡刷不出来。”服务员将她的卡退了过来。陶思第一反应是不是自己拿错了卡,接过来一看,这可是自己的工资卡,又不是那个人给自己的副卡,怎么会没有钱?“你好好看,不会是你自己看错了吧?再去刷一次!”一分钟不到,服务员回来,还是相同的一句话:刷不了。陶思脸色瞬间十分难看。贺琛立刻掏出自己的卡,“我来付。”陶思则坐在一边,拿出手机给银行打电话,那边是客服人员甜美的声音:“您的卡已经被冻结了。”居然是连自己最后一点退路都给封死了。陶思咬紧了牙,知道是因为自己先前为了余娆而招来的麻烦,那个人在变着法子逼着自己回家呢。“你没事吧?”贺琛关心地问,“没钱了?”“没什么,出了点小意外。”陶思笑了笑,并没有打算把自己的烦恼告诉贺琛。贺琛眼眸微暗。开车送陶思回酒店。陶思坐在副驾驶座上,觉得气氛有些沉默,随便点开了一首歌,恰好是她最喜欢的《梦中的婚礼》。她一愣,有些意外地看向正在开车的贺琛,他皮肤白皙,在暖色的路灯下像是一块没有任何瑕疵的美玉。陶思其实不喜欢这样子类似于小白脸的长相,她更加喜欢现在古天乐那样子的型男,够黑,够壮,够爷们!“好巧,你也喜欢这首歌。”贺琛握着方向盘的手暗地里一紧,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一笑,“嗯。”他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久好吗?陶思最喜欢什么歌,什么样色,什么类型味道的香氛,他都在这辆新车上布置好了,一切就绪,只欠佳人。接下来……只要气氛好……是不是可以……他绮丽想法在陶思两指夹起了一张红色请柬时戛然而止。“这是……慕礼和沈澜的结婚请柬?”贺琛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陶思已经打开了,看清了里面的内容。“明天?!”陶思握着那张请柬的手一紧,漂亮的纸张立刻就皱了。贺琛冷汗直冒:“嗯,嗯。”“他儿子失踪了,他居然要和凶手一起举行婚礼?”贺琛一声不敢吭,生怕自己哪里表现的不好就会被陶思给迁怒了。谁让他是慕礼的堂弟?*****陶思回到房间,余娆并没有睡着,还坐在靠椅上,出神地看着外面的夜景。万家灯火,热闹非凡,只有她一人形单影只。陶思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发现余娆拿起了手里的一张照片,放在唇边吻了吻。慢慢走近,余娆手里吻着的果然是慕礼小时候的照片。“娆娆,你看,我给你带了芝士蛋糕。”她扬了扬手里的包装盒。余娆无动于衷,她现在一点儿饿的感觉都没有。“知道女人为什么爱吃甜食吗?因为甜食能让人觉得心情好。”陶思直接叉了一小块,放到了余娆的唇边。“嘉乔……还不知道……在哪儿……我吃不下……”余娆空洞的眼里有了波动,两行泪滚了下来。陶思无奈地咬咬唇,“娆娆,我给你说,嘉乔会没事的。我今天请了一个泰国有名的大师给算了嘉乔的平安。她说嘉乔好着呢,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会没有事的。”陶思蹲在余娆的身边,祈求的口吻:“求你了,吃一点儿吧。”余娆眼睛盯着她:“真的吗?那个大师真的这么说吗?”陶思无比诚恳地点头:“你相信我,是真的。”余娆这才破涕为笑,顺从地吃了一口芝士蛋糕。“那……大师算出来他在哪儿了吗?”余娆很快就抓住了这其中的关键。陶思有些惊慌:“好像不在……泰国了。”“不在泰国,那会去哪儿来?”这个问题……陶思也托人问过了,大师已经无能为力了。虽然她个人觉得这样的回答,太过飘渺,可是在现实中走投无路的时候,人总是更愿意相信这些虚妄的希望。面对余娆殷切的眸光,她只能如实地回答:“不知道。”余娆放下了叉子,再不肯吃第二口芝士蛋糕。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同样无眠的,还有明天即将举行婚礼的新娘沈澜。婚礼即将在这个酒店的宴会厅举行,一切都是周萃打点好的。她本来以为一切都会顺利的,直到刚才突然间收到一条短信: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扔掉你老公私生子,其实就是怕你婆婆老公知道你不能生以后,要认回那个孩子吧?隔壁的隔壁,是婆婆的贵妇人房。下到楼下去,会经过婆婆周萃的房间。她怕吵醒她,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气得东西也不敢砸。“你是谁?”那头很快就回复:“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别废话,要想我保密,你最好给封口费。” V4抢婚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上一次就有这么一个疯子突然间给自己发短信要封口费,刺激的沈澜立刻把嘉乔这个定时炸弹给远远地扔到了国外。沈澜握着手机,想查号码,想报警,可是号码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报警又会曝光自己知道和做过的那些事情。她烦躁地赤着脚在地摊上打转。大概是看她很久都不回复,那边又嘀嘀发来一条:“你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吧?如果你想让它举行不了,最好就赶紧把钱打到这张卡上来!”看着一连串的数字,沈澜气得肺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当她是傻子,三言两语就要骗的她相信嘛?紧接着一条彩信跳进来,一打开那张照片,沈澜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毯上,冷汗蹭蹭直冒。“你要多少?”“五百万。”******一大早,酒店门口就聚集了很多记者,都举着镜头想要拍下中国模特新秀沈澜小姐跟青年建筑师的珠联璧合。沈澜本是想把婚礼办得人人都知道,可是慕礼却不喜欢跟传媒的人打交道,所以她只好算等婚礼结束后召开一个小型的记者发布会。打扮妥当之后,沈澜戴上了头纱。放置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拿过来,是昨晚上那个陌生号码:钱已经收到,祝你新婚快乐。沈澜暗自舒了一口气,送出去五百万换来今天婚礼的顺利举行,这个代价不可谓不大。“去,把查一查这个号码,还有请侦探给我监视我当初做婚检的那家医院。”她将手机递送给了自己的经纪人。昨晚那个人给自己发的是孕检报告单,让沈澜妥协的同时也暴露了那个人很有可能跟做婚检的医院有关系。等抓到这个人,她多的是方法让这个人把吞进去的五百万吐出来。不铲除这个人,她根本就不能安安心心地当好慕家少奶奶。睡不着,自然是起得也早。昏昏沉沉地打开了电视,余娆坐在沙发上喝水。今天难得是一向爱睡懒觉的陶思也起了个早床,正在洗手间里精致地描眉画唇。电视机里面跳出来记者采访的画面,镜头对准的大门很熟悉,那是余娆工作了四年多的酒店。“今天,超模新秀沈澜和我国有名的年轻建筑师慕礼的结婚典礼将会在这家五星级酒店举行。”原来他们今天举行婚礼。已经变成一潭死水的心里居然有了轻微的波动。他终于要挽着别的女人结婚了呢,年少的誓言再动听都变成了回忆的挽歌。明明说好要笑着祝福,可是自己好像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坚强。啪地一声,电视的画面突然间黑了。余娆回过头,陶思站在自己身后,一手按在了电视机的总开关上。“娆娆。”陶思满脸的担心,眼里都是温柔的悲哀,“你难过吗?”余娆弯起了唇角,笑得却是比哭还难看,陶思宁愿看到她痛哭,满地打滚,或者是激烈到要跳楼,都好过像这样安安静静地浅浅笑。无言的悲哀在流动,比激烈更冲击陶思的心。“说不难过是假的。”她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像就能止住那个流血的地方,“我现在很难过,我好想告诉他,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就配不上他!那个女人亲手弄丢了我们的孩子!”可是理智却在作祟,告诉她,不可以这样。陶思走过去,蹲到了余娆面前,轻柔地捧起了余娆的脸,用很认真、很认真地语气和她说:“我能理解你。你不是不爱慕礼,只是你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要在一起就太难了对不对?我知道,你希望他幸福,你比谁都希望他能幸福。可是现在,你觉得沈澜那样的女人能够给慕礼幸福吗?”不知道是陶思的声音太有魅惑力,还是余娆的心本来就飘向了那个会场。她想去,她比谁都想去。她也不甘心,她比谁都不甘心。尤其是在嘉乔下落不明的时候,这个女人居然要走向幸福的婚姻殿堂?“走。”余娆飘忽的目光忽然间一定,站了起来。陶思顿时就乐了:“就该这样?凭什么要让沈澜快乐?我们去抢婚!恶心死她!”酒店门口,陶思的车刷地一下冲到了酒店的 的门口。吓得所有的保安都往后一退。有记性好的保安认出了陶思的车牌号,只敢客客气气地上前来和陶思打商量:“这位小姐,能不能把车位置挪挪,今天我们酒店承办了一场大型婚礼,你这样会挡住客人,不方便进出。”陶思跳下扯,一身性***感黑色紧身及膝礼服打扮,涂着同色的指甲不耐烦地撩了撩垂在肩头的闪亮碎钻耳坠,“本小姐的车停在你们酒店门口就已经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了!还敢让我给猫猫狗狗的婚礼挪车?”有人上前来把说话的保安给拉了下去,是大堂副经理,“陶小姐,您好。”陶思却只看向了从另外一边走来的余娆。大红色的百鸟超凰旗袍包裹出曼妙的身体曲线,高跟鞋踩得身姿摇曳,十分夺人眼球。两个人的手牵在了一起,一红一黑,高调地携手走进了酒店大堂。过往的同事,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余娆,尤其是恰好迎面走来的许可,嘴长大成了O型。余娆微微一笑,和陶思进入到了电梯。这家酒店她很熟悉,不需要问人也知道举行婚宴的VIP厅在哪里。从电梯里面出来,她们并没有直接走向了宴会厅大门,傻瓜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个人来势汹汹。余娆凭借着对酒店的了解,选择了一条隐秘的路,绕过了保全,走到了后台的新娘化室。“让我来。今天我就是你的骑士。你只需要美貌如花,让我来吵架打架!”轻轻地,陶思推开了门,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看到任何人。“怎么回事?”陶思回头,用目光疑惑地问。余娆耸耸肩,指向了化妆台,那上面还摆着一套红色中式礼服,表明她们两个确实没有来错。在化妆师里面找了一圈,确实没有看到人。本来关上的门忽然间打开,余娆惊醒地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慕礼的燕尾服外套随意地放在臂弯里,冰封过的俊脸在看到余娆的那一刻化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时候,外界传闻恃才傲物、个性高傲冷淡的天才年轻建筑师忽然间做了一个很幼稚的举动。他忽然间把门关上,退了出去。陶思听见声音,从里面冒出来,“怎么了?”余娆也没有搞清楚状况,“是慕礼,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我在里面,就突然间把门给关上了。”怎么说呢,那一刻的心情有点微妙。他是不想看到自己吗?还是立刻就想到了她是来婚礼上捣乱的,所以把自己给锁在这间房里?陶思显然和她想到了一块去,一个箭步跨过去,“不会把我们关在里面了吧?”手还没有触及到门把手,大门再一次用出乎意料地方式打开了。还是慕礼。疏淡清俊的眉眼里透着股傻气,他用力地眨了眨眼:“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怎么多了个陶思?”眼看着他又要关上门,陶思的手立刻抓住了门把手,把慕礼给拽了进来。“大白天的还没有睡醒呢?我就说嘛,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怎么会看上了沈澜那种女人当老婆,原来真的是脑子不好?该不会是你慕大建筑师所有的额智商都花在了建筑设计方面吧?”陶思话里话外都在埋汰慕礼。可是他却一点都没有不高兴。一双沉静的眼忽然间弯起,笑成了新月的弧度。整个平凡的世界都因为他这样一个笑,变得不一样。仿佛星空里的璀璨都投射在了他的眼底,迷得人移不开眼睛。这笑容真是久违了。五年前的慕礼跟现在的慕礼重合。时空仿佛交叠错位。那个狠心离开了的女子,又重新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而她心上的人,一直在原地等她。余娆也向他绽开相同的微笑。陶思看的眼里冒热光,自从嘉乔没有了消息之后,余娆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地笑过了?“哎,我说!”陶思擦了一把泪,“不要傻笑了!要抢婚的赶紧!”然后飞速地把门关上,退了出去。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慕礼慢慢地走近,张开了双臂:“娆娆,你真的是来……”话音未落,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投入到他的怀里,像是一只亟不可待的小兔子一样。余娆的手紧紧环绕在了他的腰上,这些年,在梦里不知道多少次梦到过他来找自己,她扑入他的怀里。这一刻,她觉得满足,无比的满足。慕礼先是一愣,余娆这样固执的性子能来抢婚,还真是稀奇。他忍不住满足地笑起来,她能来,他已经满足。她和他之间,只需要她跨出一步,剩下的99步、999步、甚至是9999步都可以由他来完成。他要的很简单,只要她也愿意,剩下的苦就可以都由他来吃。“娆娆……”“嘘……别说话,让我抱抱你。” V5爆出视频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近乎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慕礼甚至有些受宠若惊,更用力地抱紧了余娆。他发现,自己只有抱着余娆的时候,才不会产生厌恶感。他感激余娆的存在,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等了一会,慕礼想要轻轻推开余娆,余娆却抱得更紧,然后自己松开了他,退开两三步,两个人拉开了距离。慕礼宠溺地笑,温柔地目光如水般掠过她的全身,“这衣服穿着你身上真好看。我记得你以前就跟我说过,想要中式的婚礼是吧?”“我觉得你穿这种西式燕尾服更帅。”余娆回应他同样温柔的目光。慕礼傻傻地笑:“是吗?你喜欢我这样,那我就穿燕尾服,你穿旗袍,我们俩在一起就是中西合璧了,不是吗?这样子举行婚礼肯定是特别特别特殊的。”余娆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只觉得滑稽非常。走到慕礼身边,抬手滑过他的衬衣边角,替他整理了有些偏的领结。“慕礼,我不是来抢婚的。”她有些无奈。“嗯,你不是来抢的,是拿走本该就属于你的。”慕礼嘴边的笑容更加深。余娆脸上不笑了,她的目光虽然温柔,却少了刚才的热度。余娆很认真:“我发现我其实就是不甘心而已。可是走到了这里,看到了你,我就觉得…… ”顿了一下,因为慕礼握着她的手猛然间加重了力度。“你又要变主意是不是?”慕礼低沉地嗓音里蕴藏着怒意,“我不管,今天你来这儿了,就没有退路!这婚,反正我不结了!”  这会轮到余娆发傻了。“你别冲动……你别冲动……我今天就是来给沈澜添点恶心的。”来的路上,余娆脑子里的那股激情与热血早已经退了。就算是恋人,都没有资格去指手画脚对方的人生。更何况,五年后的她们,只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慕礼扬手一扯领结,白色的衬衣领口立时就打开了,男性的喉结滑动,他轻佻地一笑:“口是心非。”“你别冲动……”“你冷静……”“你……唔唔”尾音消失在了唇齿相依之中。慕礼恨不得将挣扎的余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眷恋着她的一切,熟悉的曲线,熟悉的肌肤触感。他只对她有感觉。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娆……啊不好意思,麻烦两位停一下,好像有嘉乔消息了。”陶思只是象征性地捂住了眼睛,可是五个手指头指缝大的可以漏出小鱼。余娆立刻伸手大力推开了圈着自己的慕礼,从桌上站直了身体,将已经被推开的旗袍裙摆往下拉,匆匆整理了,就跑到陶思的身边。“在哪儿?”“据说是有人看到了出现本市的汽车站附近。”余娆立刻拽着陶思往外跑,直接无视身后的慕礼。慕礼正准备跟上去,一直消失的沈澜出现了,紧张地出声喊住了慕礼:“你要去哪儿?我们的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慕礼没有说话,脚步不停地往外走。“站住!”慕礼母亲周萃忽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去路。“你这是要到哪里去?不知道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吗?怎么乱跑?快点回去!”慕礼低低喊了一声:“妈。”周萃压低了声音:“你让我们慕家的老脸往哪儿搁?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你忘记了?你这个不孝子,是要在婚礼上气死我吗?那我不如现在就死在你面前,省的看着你丢光了慕家的脸!”沈澜的手随后挽上了慕礼的胳膊,感觉到慕礼那一刻的抗拒,沈澜就像是作对一样,缠得很紧:“亲爱的,宴会厅在另外一个方向,你记错了。”看在周萃眼里,是沈澜这个媳妇很懂事很包容地给慕礼一个台阶下。可是慕礼抿着唇,没有任何顺着台阶下的要死。“澜澜,你先去补补妆,我看你的唇妆好像有点缺了呢。”周萃和蔼地对她说。这是母子俩有什么话要说了,要专门支开她。沈澜看了一眼慕礼,虽然不舍得,可还是听话的回到了化妆师。看着沈澜关上了化妆间的门,周萃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剜了一眼慕礼:“跟我来!”要聊的自然是要到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去说。化妆室里面,沈澜一直紧贴在门上,她试图听清楚里面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可是无奈门的隔音太好,她什么都没有听见。兜里的手机突然间响起来,沈澜没有留神,被震动声吓得扔掉了手机。手机砸到了地上,直接接通了电话。一个很奇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沈澜,只要你敢结婚,我就会把你一些不想别人知道的视频公之于众,你信不信?”沈澜第一反应就是好笑,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接二连三地被人威胁。“你是哪根葱?我告诉你,我沈澜不是吓到的。有本事,你就来!我不怕!”拾起手机,沈澜很无所谓地说。“是吗?那你可别后悔。”沈澜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完全就没有放在心上。对着镜子里面细细地补了妆,又一次呈现出了一个完美的自己。沈澜昂首挺胸,骄傲地走出了化妆室。她在等着慕礼过来,挽着这个良人一起去往宴会厅。蹬蹬瞪,沈澜的经纪人狂奔着过来,胖胖的身躯就像是一个肉球滚了过来。“这么慌张干什么?”沈澜觉得自己的手下也应该和自己一样保持着优雅。“糟糕了!你看!网上突然间多出这么一条视频。”视频一点开,就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走在异国的街头。沈澜起先都还没有明白,但是当她觉得高挑女人身上穿的那条裙子和自己有的一条裙子相似度极高的时候,她忽然间明白过来。这个女人其实就是自己!再看视频标题:疑似模特圈新秀遗弃孩子?“这是什么时候发上去的?”“就在刚才啊!因为你的微博突然间多了很多评论啊。感觉就像是有人操纵一样,都把枪口对准了你。”“赶紧封杀啊!难道还等到闹大吗?”沈澜感觉头都大了,为什么结个婚就这么难?“这个东西发出去的很快啊!”经纪人抬眼看她,“你实话说,这个视频是真的假的?我们才好采取相应的公关应急措施。”沈澜正要说话,慕礼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什么视频?”沈澜的双眼立刻瞪大,示意经纪人赶紧走。“拿起来。”慕礼的声音压迫感很重。经纪人知道慕礼有洁癖,不喜欢直接触碰,她看了一眼沈澜,无奈地举起了手机。沈澜一把夺了过去,讨好地笑:“不要管这些了。就是一些喜欢你的粉丝,大概是嫉妒我嫁给你了,发了一些不好听的话。网络就是这样,我们不管了吧。”说着就要去揽慕礼的胳膊。慕礼退开一步,沈澜的手落了空。“我不喜欢说第二遍。”慕礼倨傲地看着她。“有人发了一条所谓的冤枉我故意丢掉小孩子的视频。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拿手机。”慕礼直接打断她。他不想,也没有兴趣听她瞎扯那些有的没的,当他刚才没有听见这两个人之间的聊天吗?沈澜的目光游移再三,终于扛不住对于慕礼的那种敬畏,颤抖着手拿起了手机。慕礼看完了视频。“这上面不是我。”“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条裙子是你的。而且上面有一个属于你个人的标志,在腰部位置绣上了一个蝴蝶。”慕礼的记性很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的这一番描述准确,精准到了形状,位置。沈澜的唇动了动, 下意识地想要狡辩:“我当时只是和他闹着玩,我没有想到会弄丢他,这是真的。”慕礼深邃的眸光里含了似笑非笑的嘲讽。经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沈澜终于受不住慕礼这样目光的凌迟,使出了泪眼汪汪这一招。“你怎么会是这种人?”慕礼不为所动,他本身谈不上多喜欢沈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踩着高跟鞋从自己面前走过,居然生涩地扭到了脚。无力跌坐到自己面前,也是跟现在这样,仰着脸,充满了眼泪汪汪的无助感。那个时候他怎么就心软了呢?他怎么会觉得沈澜在某种情况下跟余娆有点相似。就是那么一点点动心,两个人居然走到了结婚的地步。也是走到现在,他忽然间想不明白,当初的自己,怎么会觉得她跟余娆形似的,明明一点儿都不像。沈澜觉得自己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也收起了娇弱的姿态,她很不服气:“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有时候眼见不一定是为实。你刚才说的那条裙子,我都已经弄丢了!你这么不相信我,其实你就是想跟余娆一起是吧?慕礼,我都已经和你结婚了!你不能这样?”慕礼突然间出声打断她:“多少钱?沈澜一愣,“什么?”“我就是问你,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婚?” V6 他们结婚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脸上神色十分冷淡,英俊的眉宇间有一丝不耐。“你再说一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可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他居然就提出了离婚?慕礼眼里不屑,“刚结婚,就要了七千万。你们沈家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沈澜的脸立刻红了,手上紧张地抓紧了婚纱裙摆,“我爸问你要钱了?他要,你就给吗?”慕礼微微一笑:“我不给,你迟早也会要。这算是给你的补偿之一。”这个男人……居然从还没有结婚开始就在想着怎么离婚的事情?!这认知让她心里发寒。她愤怒地扬起了手,她沈澜什么时候会被人嫌弃到这种地步!几乎是想也没有多想,就想狠狠地给慕礼一巴掌。慕礼稳稳地接住,轻轻一推,沈澜整个人就往后连退了两步,这才没有倒下。“你想清楚……”慕礼丢下这句话,反身朝着宴会厅走去。沈澜抓紧了婚纱地裙摆,上面的碎钻硬度咯在掌心里面,很疼。这就是她想要的豪门生活?******余娆和陶思赶去,却是扑空了。汽车站里面人来人往,找了整整三个小时后,还是没有任何迹象。“你放心,说不定是哪个好心人,把嘉乔给带回来了呢?说不定哪天就会出现在某个派出所呢?”陶思的安慰让余娆心里稍微舒服点。两个人回到市中心。经过广场中心大屏幕的时候看到上面播放着一场盛大的婚礼。进行曲的节奏响起,珠联璧合的男女手挽着手走在红毯之上。他们终于还是结婚了。陶思低骂了一句:“我靠,贱货喜逢大傻逼。”疲惫的余娆只看了一眼就漠然地闭上了眼。本来就不抱着希望,又有什么失望。她现在只想要好好的休息,然后在本市展开搜寻,把自己的宝贝嘉乔找回来。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前台叫住了他们两个人:需要续交房费。陶思的卡已经都被尽数停用了。“我也觉得这样住酒店不是长久之计。我们租一套房子吧。”两个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礼,站在酒店大门口拦车的时候,余娆看着陶思汗湿额发的样子感到十分内疚:“陶,都是因为我,才会把你拖在这儿。”陶思本来是过来度假的,最后却变成了短暂定居在这儿,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余娆。陶思满不在乎:“我自己就打算呆在这儿。在外面玩累了,再说这儿是我妈的老家,我很喜欢这座城市。”只有在这座城市里面,那个人才不会把自己抓回去,只会用那些手段逼着她回家。一辆黑色轿车猛然间停在她们俩面前。贺琛从车上下来,“你们这是要搬走?”“对啊,打算找个房子住下来。毕竟天天住酒店不是长久之计。”余娆笑着回应。贺琛双眼一亮,这不就是瞌睡来了,有人就送上枕头了吗?他轻轻咳嗽一声,双手指向自己,示意她们两个看过来:“我这儿刚好有一套三居室,就缺你们俩美女了!”陶思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压根就没有捧场的意思。余娆也是一脸黑线:这推销自己的方式怎么听都觉得略奇怪。场面冷下来,贺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我不是那个意思,开个玩笑呢。我刚好有一套空置的公寓在中心花园附近。”陶思和余娆就被贺琛强拉上车,直接送到了那套闲置的小公寓。小公寓里面一应俱全,陶思和余娆几乎只需要入住就可以。“你开个价。”看了房子之后,陶思勉强满意,却又不想白白占了这个便宜。“不需要。”贺琛哪儿会愿意收这个钱,能帮到陶思和余娆,他白送这套公寓都无所谓。趁着余娆收拾收拾房间,放置行李额时候,陶思把贺琛拉到了阳台上。远眺,是滚滚江水奔流不息,近看,是中心花园的葱茏繁茂。夏天的风吹过,吹起陶思肩头的深棕色卷发,她靠的近,卷曲的发尾就像是一只小手似的撩拨过他的肩头,心里一阵痒痒。“哎,我说……等会余娆要是坚持给你钱,你就说你以前欠我钱,你知道吗?”“为什么啊?我不需要你们付房租啊。”“让你这么说,你就这么说,这么废话干什么?余娆那样子的性格,要是你不这么说,她到时候一定会按照市价给你的。你就说你欠我钱!”陶思顿了顿,嘴角不自然地弯了弯,“不过现在我没有多少钱,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把钱给你。”贺琛推开陶思,他是真的有点怒了:“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缺这点钱的人还是小心眼?”他忽然间将腰背挺得很直,陶思像是突然间才感觉到,原来贺琛这个在自己心里有点娘的人其实也挺高大威猛的。陶思吞了口唾沫,落在贺琛粗大喉结的目光不自在的收回:“ 好了,好了,是我小心眼了。”那就等到自己有钱了再给贺琛付房钱吧。她先一步走进客厅里,落在身后的贺琛眼眸深深。他觉得陶思这个女人,真有点煮不透砸不烂的意味,太难搞。余娆留贺琛下来吃饭,打算做一顿好吃的,犒劳这段时间给自己很大帮助的两个人。贺琛有心想在陶思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于是也挽起袖子要进厨房。“贺琛,你别去帮倒忙。”陶思一向是君子远庖厨,躺在沙发上玩平板。“太小看我了!”被这么鄙视,贺琛更加要好好地表现一下自己。清洗大虾,挑出虾线,一边还给余娆讲解一下做菜的小秘诀,听得她一愣一愣的。“看不出来你会做的还挺多的。”余娆朝他竖起大拇指。“还行。”他抿着唇微笑,保持着自己一贯谦虚的风度。一整桌菜做好,贺琛把最后一道佛跳墙给端出来,香气溢满整个房间。沙发上陶思忽然间跳起来,喊着余娆的名字,跑进了厨房里。余娆正在盛饭,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看陶思递过来的平板,正好是现在网上炒的沸沸扬扬的视频。两个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相同的东西:这下子,沈澜赖不掉了吧?吃过饭之后,陶思打算亲自去律师事务所找律师谈一谈这次事情。贺琛本来想跟着去,陶思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再说了,我们现在合计着怎么对付你嫂子你哥,为了你好,你还是不要搀和进来吧。”陶思和余娆坐上车,火急火燎地走了。贺琛满脸寥落,好说的好听,不就是害怕他坏了他们的事情。这个陶思,防备心理怎么这么重呢?律师给的建议是:不建议起诉沈澜。拖着步子走出事务所,八月骄阳似火,烈日射的人眼根本无法直视。余娆一抬眼就被强光刺得紧闭上了眼,抬手挡住,听到陶思闷闷的声音:“娆娆,我觉得律师说的挺有道理的,会牵扯出你把孩子送到福利院的旧事。但是,我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她。”余娆伸手牵住这个一直给自己帮助的闺蜜:“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嘉乔找回来。至于那些作孽的人,迟早会有报应的。”余娆这人心大,其实这些年她吃过很多苦,在很多人手里吃过亏,如果受到的伤害都要一一报复回去,她可能会活的很累,很累。“你这是打算放过沈澜了……”陶思不敢相信她会有这么大的心胸。“嘉乔没事,一切好说。”余娆顿了顿,阳光下,那双潋滟的眸子里面盛满阴翳,“一旦有事,那我什么样的表现,我自己也说不定。”网络上,沈澜的视频一跃成为微博热门,几乎是上百万的网民点击评论,炒的沸沸扬扬。更有神通广大的网友把沈澜的身世、模特圈子里的那些事情给八了个遍。沈澜经纪人一开始是想采取危机公关的,可是面对这样快的传播速度,就像是火势燎原一般,她只好沉默着,干脆来个不变应万变。沈澜主动跟周萃说了这件事,哭哭啼啼地说真是不小心,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非说她心肠太毒。在这件事上,周萃站在沈澜的立场上,有着特别大的宽容。“澜澜,别担心,孩子调皮,自己走丢的事情也是有的。网上总是有些人无聊的要死,整天自己家里的事情都管不好,还去骂别人。我们慕家会挺你。”甚至还招来了结婚后一直忙的不见人影的慕礼,要他帮忙处理好这次的危机事情。“你们已经结婚了,一荣俱荣,一毁俱毁,你知道吗?”慕礼嘴里含着烟,看了一眼缩在一边的沈澜,淡漠地点点头。等到周萃走之后,慕礼强迫沈澜留下来。“离婚协议书,你到底什么时候签?”在结婚当天晚上,不是火热的洞房,而是把拟好的离婚协议书送到沈澜的手里,要她签。沈澜这两天一直在躲,如果不是因为向婆婆求助也不会主动出现在慕礼的面前。“我……我尽快。”沈澜不敢看慕礼的眼睛,即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眸光的重量。想她那么容易离婚?不可能! V7局中局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自然看穿这是她的拖延之计。他没有追究那么多,放任沈澜走。然后拨打了通话记录里的人,下命令:再闹大点。他有很多种方式,逼得沈澜自己退出这场婚姻。沈澜焦头烂额的时候,经纪人终于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孩子已经找到了,我们派人盯守住了那个地方。”沈澜一张张查看着经纪人派人拍到的照片,看清照片上那个年轻女人的脸的时候,沈澜的手指甲狠狠地掐在了照片上,让照片上的面孔看上去有些变形。“我要亲自走一趟。对了,到时候带上一群记者。我要让人看看,余娆的真面目。我要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余娆这个亲生母亲自导自演出来的一场好戏。”经纪人对余娆这个名字不陌生,闻言仔细打量照片上的面孔,心里也是一惊,经过沈澜的提醒,确实觉得这两个人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沈澜站起身来,这些天她的广告合同几乎都被终止,就连这件事都被国外的模特公司知道,都纷纷表示要暂缓,她就一直憋屈地窝在新家,跟坐牢没有什么两样。******早上,余娆像是往常一样,出门去买菜。刚走出公寓大门,迎面呼啸一个东西砸过来。额头上一疼,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顺着额头上流下来,模糊了她左眼的视力。抬手一抹,黄色的鸡蛋在手心里,浓重的腥味熏得余娆差点吐出来。“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敢陷害我的女神!用臭鸡蛋打你!臭不要脸!”紧接着而来的,又是两个臭鸡蛋,在她的腿上绽开,还有一个则是落在了她的跟前。余娆已经傻了,要不是门卫室里的人立刻赶出来,驱赶那个男人,余娆估计全身都会遭殃。回到家打开门,陶思恰好起床,正站在阳台上做舒展动作,看到余娆的狼狈,不由得惊讶:“怎么了这是?不是刚出门去买菜吗?”“我也不知道。大清早出门就碰到了神经病。”余娆赶紧进到浴室里面,从头到尾洗了两遍,确定没有味道了,这才出来。“行,我知道了。”陶思表情凝重地挂了电话。“怎么了?”余娆在她身边坐下。陶思飞快地在膝头的平板上面点了几下,页面上跳出来一个热门微博:自导自演,史上最厉害前任,最有心机小三。“这个帖子扯什么淡呢?居然说沈澜这次丢孩子的事情是你的策划?到底谁是小三?谁是心机表?”陶思看到一半,气愤地喊出了声音,实在是对这帖子里面写的东西接受无能。余娆的目光却落在了最关键的几行字上面:余娆指示妹妹余夭把孩子藏起来,制造出孩子失踪的假象。余夭怎么会牵扯到这件事里面来?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你赶紧回来,警察到我们家来把你妹妹余夭给带走了!说是涉嫌绑架儿童勒索!”余娆妈妈紧张地声音里面带了哭腔。“妈,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一边说,余娆站起身,往门外走。陶思紧跟了上去,“我开车送你回去。”坐电梯直接到达地下车库,开车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公寓门口围满了人。有人举着大横幅,上面的红色大字很显眼:余娆,心机婊!向沈澜道歉!“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人都疯了吗?”被那场景震惊,陶思忍不住问候了沈澜全家,“不用说,这事情肯定是沈澜煽动的。怎么会一夜之间,所有的舆论风向就变了?肯定是请了水军!”陶思会这样说是因为她也这样做过,在黑沈澜这件事上面她黑的不遗余力。现在轮到沈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很不高兴。余娆漠然地收回眼,她不在意沈澜是不是黑了自己,本来中国网民中就有一群很奇怪的生物,凑热闹不嫌事大,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还是赶紧赶回去吧。”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余夭是不是真的像文章里面说的那样带走了孩子。顾不上被妹妹在背后捅上一刀的难过,她甚至隐隐希望那是真的,那样的话,说明嘉乔是安全的。五个小时的车程在陶思的技术之下缩短成了三个小时。车子一开进院子,就能看见有些人围在楼下的门口,手上还拿着横幅,写的东西跟她先前在市里看的差不多,中心思想就一个:沈澜无辜的恶,贱人余娆道歉!陶思直接一车开到门口,长长的鸣笛声刺耳,吓得那些人立刻散开,让出了一条路。“这里就交给我,你赶紧上去。”陶思拍了拍方向盘,目光警醒地观察者周围的情况。余娆在她肩头拍了拍,闺蜜之间说谢谢就生疏了,她直接跳下了车,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进去。有人发现了余娆的踪影,想要涌上去,抓着她。谁知道停在门口的车忽然间发动,一个飞速的飘逸移转,轮胎与粗糙地面的摩擦的声音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陶思的车横在大门口,就像是手拿了一把大刀,随时准备横扫千军万马的关二爷,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余娆进了门,妈妈正躺在沙发上,脸色不是很好,见到余娆进来,强撑着起来。妈妈眼睛里面红红的,看得出来是哭过了。“你可算是回来了。刚才还有一群人在楼底下说着些很难听的话。你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说你和余夭做了坏事?”“妈,你信我吗?”余娆找来了一方热毛巾,替妈妈擦了擦脸。“你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我当然是信的。会不会是余夭……她这个孩子太叛逆,从来都是要你去给她收拾烂摊子。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她不懂事,做了什么错事,拖累你了?”妈妈反手握紧了她,眼里满满都是慈母的关切之情。余娆只觉得头大:“妈,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妹妹心不坏,只是任性了一点。我会尽量保住她的。”暂时安抚好妈妈的情绪,余娆又下了楼,楼下围观的人已经散了,在陶思身边还多了一个人,贺琛。“去派出所吧。”――――――一见到余娆,余夭脸上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沈澜提供了你发短信威胁的证据。”警察的一句话让她脸上的淡然瞬间破裂。“勒索她五百万?”她立刻摇头,“这种事,我没有做过。”“没有?那你的账户上面为什么会突然间多出五百万?”余夭傻了眼,被突然间多出来的一条条罪证给压得喘不过气来,忽然间转头看到了站在一边的余娆,她忍不住向她求助:“姐,我没有敲诈勒索啊!沈澜那个贱女人是在故意害我!”陶思看不惯这个妹妹,网上不是传说她在局子里面咬余娆,说是余娆支使的吗?现在居然还有脸向余娆求助?这人的脸皮,简直可以拿去挡子弹了。见余娆似乎准备向前跨一步,陶思拉住了她,不客气地教训余夭:“你是不是收了沈澜的钱来咬你姐姐,诬陷你姐姐支使你这样做的?你到底收了多少?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我……没有…… ”余夭一脸的冤枉,“我恨都恨死沈澜了,为什么还要去帮她?就是因为她, 我才会丢了工作,她居然还给我的学校告我的状,我连学位证毕业证都没有拿到!我为什么要帮她?”余夭和沈澜的梁子早在很久前就结下来了。她曾经还被社会上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教训过,当时被揍得脸上破了相,不敢去上班,也是在那天,她接到了余娆的电话,在电话里面句句犀利地直戳余娆的内心。她当时恨沈澜恨的要死,就把希望放在了余娆的身上,希望她能够突然间转变思想把慕礼夺过来。到时候看沈澜这个嫉妒心强到不正常的女人还怎么嚣张。――――――-听完了整个过程,余娆发现这件事情其实非常棘手。因为沈澜出示的证据是真的,有短信,勒索五百万,而余夭的账户里面确确实实多了五百万,是在最近打上的。“短信都是一个星期前发的,可是我妹妹的账户是昨天才多了五百万啊!”余娆对警察提出了整个过程中看上去不怎么合理的地方。“沈小姐说了,她因为丢失了孩子,心里慌乱,忙着找孩子,所以没有时间看这个手机,直到昨天婚礼之后拿着这个手机才看到这条短信,为了保住孩子的平安,她立刻凑齐了五百万,打到了这个账户上。”陶思和余娆彼此无声地对视一眼,心底里面都问候了沈澜的亲人。沈澜小姐当真是玩的一手好莲花。余娆提出要保释自己的妹妹余夭,警察却不同意。最后贺琛托人去说情,派出所都没能放人。余夭见事情无法转圜,也不哭,反正哭也没用,只会让人白白看笑话。这一点倒是让陶思佩服。“ 我承认我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抓住沈澜的错处。所以那天晚上沈澜出国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余夭看了一眼余娆,低声道:“我用的是你的护照。” V8又不见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胆子可真够大的。贺琛心想,这盗用他人护照说出来又是一宗罪。这小丫头居然顺利出国回国。“我一直跟在沈澜的后面,一直用DV偷拍着她的一举一动。因为我觉得她这样子不正常。没有想到,真的让我录到了。我亲眼看着她把那个在睡梦中的孩子扔在了 路边的长椅上。”听到这里,余娆的心里一紧,即使已经看过那段视频,再听妹妹叙述一遍,还是会觉得愤怒和难过。有些伤口,就像是被秋天的落叶掩埋,表面上看不见了,实际上只要一掀开,就能看到里面的伤口,还在流血,还会痛。“我当时以为她是有什么急事,兴许是去上厕所什么的,我怕我跟的太紧,她会发现我,所以我一直在原地等。我当时真的觉得,这个孩子在,她就回来。结果我在那里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余夭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浮出鄙视的神情,“一个亚裔的小孩子,白白嫩嫩的,被扔在异国的街头,这种缺德事也就她这种女人做的出来!当时有一个不怀好意的中年男人上来,伸手指在那个小孩子脸上乱摸,我看不下,上前去把孩子抱起来就走了。”陶思冷不丁地出声:“你会这么好心?”余夭弯弯唇角:“我确实心不好,可是那个孩子当时睁开眼,迷迷糊糊的,似乎没有睡醒,却对我甜甜地笑了笑,然后就又睡过去了。不设法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不能和沈澜成为同样一个人。”“那个孩子呢?”余娆现在只关心这个。余夭看了一眼警察,“已经被送回了沈澜那里。”临走前,余娆忽然间转身,走到余夭面前,紧紧地抱了一下。“谢谢你,谢谢你的善心。”余娆在余夭的耳边说。余夭自嘲地笑了笑,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善良。她确实有给沈澜发了威胁短信,威胁她不准举行婚礼,可是沈澜没有听,婚礼照常举行。于是余夭恼羞成怒,把视频发到了网上去。“我期待你把沈澜的伪善面具撕下来。”这是余夭现在的希望。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是真的要坐牢,也要拉着沈澜做垫背,不让她好过。――――――――度假酒店的设计图稿最终确定,慕礼打算回家去一趟,临走之前,把设计图稿一并带走。车子驶进别墅小区,看到拐角的第一家,门口种植了满园红玫瑰,花朵热烈繁盛,仿佛是在诉说着新房的甜蜜。慕礼幽幽地冷笑,嘴角弯起不屑的弧度,装饰的再好看又怎么样,这栋所谓的婚房,他几乎看都没有看过。堂堂一名建筑师,自己住的婚房别墅居然是买的模式房,外形跟别人一样,像是从流水线上下来的,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你的心思根本就没有认真地投入到这场婚姻里面。”昨天婚礼之后,季子庭这样对他说。他当时一愣,意识到自己确实对结婚这件事兴趣缺缺,仿佛好像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满足亲人长辈的期望就可以。停好车,慕礼经过鹅卵石小道,看了眼角落里面栽种的一颗柳树,碧丝绦在风中轻摆腰肢,仿佛在招手。耳边响起了余娆轻快的声音。“如果穿越的话,我选择成为一棵树的话,我想做柳树。让我长在河边,看流水淙淙。任分别的人折下我的枝干,表达挽留的心迹。或者是被离人带去遥远的远方,在他的怀中,看尽异国他乡的热闹,却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与他共担思念的愁苦。”那个时候慕礼的心思几乎都在土木工程上公式的标准化计算,不解风情,也对这些女人情怀不懂,还取笑了余娆的奇怪想法。可是笑归笑,他还是记住了余娆这一番奇思怪想。曾经十分厌恶柳树,甚至厌恶到了会过敏的阶段。他的世界里面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种生物。不知道余娆是不是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一番这样的话。大概是忘记了吧,人长大,总是用自以为成熟的态度抛弃了想象力,因为他们觉得没用。脚下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他甚至想要抬手折下一段柳枝,想象着这个余娆。他想将她妥帖收藏,存在怀里,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在浮华挣扎。只是,可惜,她不稀罕。大概他以为的为她好,只是他觉得而已。慕礼顿时就觉得无趣,抬起的手又果断收了回去,逃离了这个角落。推开门,这个叫做家的地方,处处都充满了陌生的气息。还好,他回来之前,叮嘱了管家单独打扫出一间卧室。主卧室是在二楼,慕礼没有打算进去,因为沈澜平常肯定是睡在那里。他直接上到顶楼的阁楼,这儿光线充足,又极其安静,是他打算睡觉的地方。随后把文件放到了桌面上,楼下传来一阵阵喊声,似乎在找什么。慕礼嫌吵,直接下到一楼去。管家一看到慕礼回来,吓了一跳,因为男主人的脸色不是很好。“在找什么?”“慕乔小少爷不见了。”慕礼墨色的瞳仁微转,他一向在外人面前都是冷着一张脸,哪怕是惊讶,也只是淡淡的。想起来了,慕乔就是沈澜做主非要收养的那个孩子。“不是一直都没找到吗?”他根本就没有上网,不知道沈澜利用嘉乔的的事情反咬了一口余娆。“刚找回来的。”沈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款款地走近了慕礼。“你知道吗?孩子是被余夭给带走的。我收到 的那些敲诈勒索的信息也是她发的。我是被陷害的。”慕礼的眉心在听见余夭这个名字的时候轻轻拧起。他对这个名字没有好感,所以在听到她做坏事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怀疑。沈澜试探着:“她说这事儿是她姐姐指示的,这简直就是在贼喊捉贼!”眼里深藏来了一抹不为人知的激动,她的心底里有个兴奋的声音在呐喊:“看看吧,你心心念念护着的人其实也不过如此。”慕礼平静的目光瞬间凌厉,刚才还平静的海面瞬间暴风席卷,掀起了惊涛骇浪。“这种话,别让我再听到。”沈澜不服气,凭什么他就这么确定余娆是个好东西,没有坏心?“为什么?又不是我冤枉她!是她亲妹妹这么说!自己家里人都这么说了,难道还会有错?我知道她是你心尖上的人,是你的白月光,可是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事实真的是这样?”沈澜气得身体在发抖,眼底里涌出了血丝,这让她看上去像是双眼赤红。“因为我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慕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直接转过身去,修长的腿在台阶的第一层处停住,他没有回头:“离婚协议书你最好识趣地早早签了,这样我还会心情地好多给你一点钱。”沈澜的脸惊怒与嫉恨交加,看着慕礼挺的笔直的背影双手握拳紧的咯吱响。“夫人……小少爷好像不在别墅里了。”管家已经找过了一遍,什么结果都没有。沈澜歇斯底里地吼:“那就出去找啊!派人去找!一个四岁的熊孩子人小腿短还能跑到哪儿去?找不回来,你们都别想好过!”管家被女主人突然间失去了优雅高傲,变身为河东狮吼的样子给吓到,立刻唯唯诺诺地小跑了出去。沈澜狂躁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慕礼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为什么?越想越难受,跑到了主卧室里面,根本就没有慕礼的痕迹。他回到这个家,居然根本就没有打算和她过日子。这个认知,大大地打击了沈澜的自尊心。――――――有贺琛的保驾护航,余娆和陶思很顺利地找到了慕礼的新婚住所。每一人的目光都被那一片热烈的红色玫瑰所吸引。陶思不屑地冷哼:“俗!”见余娆平静着一张脸,贺琛安慰她:“我哥那不懂浪漫的样子,怎么可能会种这么多红玫瑰?估计是沈澜弄出来的。你别放在心上。”余娆轻轻一笑,语气温柔:“嗯,红玫瑰而已,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她连人都不放在心上了,还会在意这些?按了门铃,却迟迟不见人来。贺琛奇怪,怎么连管家都不在?贺琛又给慕礼打电话,连续拨了将近十分钟电话终于接起。“什么事?我很忙,没有空。”“余娆现在在你家门口。”一分钟后,打开门的是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慕礼。刚刚沐浴过,他来的匆忙,就连劲道的短发上还滴着水,透明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额头滚到了他苍劲有力的胸肌线条上。“你来干什么?”他的语气很冷淡。贺琛的眸光闪了闪,暗地里忍不住摇摇头,这个时候真希望季子庭能够出现在这里,给这个堂哥上一节基础课《怎么正确追女孩》。果然是男人一结婚,态度就大变了。余娆的心底里甚至有些许的不舒服,她的脸色比慕礼更难看:“我来要回我的孩子。” V9饿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的双眼瞬间瞪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余娆不是打算在慕礼的面前保密到底,打死都不说出来这个孩子的身世吗?一个念头忽然间闪过。难道说,余娆终于想明白,改了主意,要放大招?慕礼的眉心拧起来,深沉的眼底里极快地闪过一抹失望,原来她来这里,只是为了找那个孩子。“我不知道。”陶思就不乐意看到他这么敷衍的态度:“你不知道?你不是沈澜的老公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这人说话就没有一句实话,就跟沈澜一个德行,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明明昨天他还在期盼着余娆,可是转眼,他就能娶了那个女人!余娆拉住陶思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陶思一时气愤,心说难道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维护这个人?他根本就不值!余娆看陶思一副气不平的样子,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那就找个知道的人来说。”余娆抬眼看着慕礼,公事公办的语气,“把你老婆叫出来。”慕礼被她没有任何温度的话语给刺痛,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冷峻,丢下一句“你们随意”就转身上了楼。贺琛在客厅里面转了一圈,端出来两杯水,“没有找到管家,也不知道去哪里偷懒了,所以我只找到了矿泉水,你们将就着喝点。”陶思白了他一眼:“我就爱矿泉水。为什么一定要喝茶,难道我们是来恭喜他们新婚快乐的?”贺琛小心翼翼地赔不是:是是是,你说得对。余娆拿起来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沉默着打量着客厅的布置。整个客厅装饰的很华丽,一点也不像余娆认识的慕礼。她猜,这个应该是沈澜的品味。她那么骄傲的人,估计就是爱好这些浮夸奢侈的宫廷风格。余娆心里有种被骗的感觉。为什么他可以一边给自己深情表白,一边又和沈澜亲亲我我?客厅里的设置陌生的让余娆找不出一丝属于慕礼的印记,属于她记忆的慕礼的印记。心里的愤怒渐渐升起,像是升温的火焰一样高涨,可她整个人外表却像是一汪泉水,沉静地似乎让人感觉不到存在。陶思也跟她一样,打量完了整个客厅,蹦出一句话:俗!俗透了!整个一暴发户品味!“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沈澜从门外回来,看到堂而皇之坐在客厅里的余娆和陶思立刻变了脸,手指着门外,朝他们吼:“再不走,信不信我就叫警察,有人私闯民宅了!”“是慕礼哥给我们开的门。”贺琛赶紧把慕礼拉出来打圆场。沈澜一哽,想想也是,这个家里只有慕礼一个人,自然这门是他开的。心里的怒火更胜,这是什么意思?离婚协议书还没有签下来,他就等不及把前任给迎进来了?她转身就想走,却被余娆出声叫住。“到底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妹妹?开个条件吧。”沈澜慢慢地转过身,倚靠在走廊扶手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她罪有应得,管我什么事?”这意思就是不打算放过了。这个答案早在预料之中。陶思都懒得费力气骂沈澜了:“看吧,和人才能谈条件,和畜生根本就沟通不了。”“我要见嘉乔。”“不给。”“我是嘉乔的妈妈。”“别忘了,他现在是慕乔,我沈澜才是孩子的妈妈。”事情闹到了今天这一步,余娆自然是不能再退缩了。“我是嘉乔的亲生母亲。”在亲生母亲四个字上面重重地咬音。沈澜想说那又怎么样,却被突然间奔进来的管家给打断:“夫人,还是没有找到啊!”沈澜狠狠地瞪了这个管家一眼,怎么说话都不会看场合,难道没有看到这儿还有外人吗?可不能让余娆知道孩子又丢了。“我刚才好像在后院看到了。”贺琛忽然间站起来出声。“是吗?你看到小少爷在后院玩吗?我再去看看!”管家念叨着冲到后院里面,“慕乔……小少爷……”一声声地呼喊传进来。余娆脸色一变,这难道是……“你又把孩子给弄丢了?”贺琛抢先一步把余娆和陶思的心里话都给说了出来。沈澜哪里想到他们会这么聪明,居然是在套话?!“没有!”她一口否决。管家又跑了进来,满头的大汗:“贺少爷,你确定刚才是在院子里面看到了慕乔小少爷吗?”贺琛摇摇头,他刚才突然间多一句嘴是觉得事情怪异有心套话而已,谁知道会套出这样一个消息来!?余娆当时就要扑过去撕了沈澜的脸:“你会不会带孩子?你就是故意想要害他是不是?我知道你恨我,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有本事冲着我来!你拿着孩子撒气干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四岁的孩子!”沈澜吓得把面前的管家一推,转身就往楼上跑。没有追到,余娆跌坐在台阶上,忍不住哭起来,低低地喊着嘉乔的名字。陶思强行把她扶起来,“哭什么哭?现在是哭得 时候吗?赶紧去找啊!嘉乔那么聪明的孩子,说不定去找你了呢?”余娆立时停止了哭泣,仰着脸看着闺蜜。“只要我们先找到,我们就带着孩子走!离这个地方!”————————————慕礼在榻上昏昏沉沉地躺着。他最近太累了,度假酒店的设计图纸修改了再修改,有好几次都是熬着通宵修改。有人劝他不需要那么拼命,因为他是名建筑师。可是慕礼一口否决,坚持故我。他要一份完美的设计图纸,跟他混乱的人生相比,完全是相反面的构造。梦里面并不踏实,他质问着余娆,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心如铁石一样不肯答应他?他已经为她低到了尘土里面,没能开出花来,却即将煎熬成泥土。余娆一直没有表情,最后似乎被他的质问逼得奔溃,忽然间哭起来。他又慌了神,心,立刻就软了。想过去安慰她,手还没有碰触到余娆,就感觉到某个地方一疼。那种感觉可以叫做:蛋疼。慕礼从梦里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在疼。他刚一抬起脚,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有什么掉落到了地上。慕礼觉得奇怪,捂着关键部位按亮了床头的灯。床底下,一团小影子窸窸窣窣地爬起来。“你怎么在这里?”小家伙揉着被撞疼的额头,眼泪汪汪地喊了一句:“饿~”慕礼坐起身,猜想刚才可能是这个孩子趴到了自己的腿上。他有火发不出来,熊孩子是不是故意的?这是要他断子绝孙?见慕礼眯着眼躺在床头没有任何动作,嘉乔又一次软软地重复了:“饿。”大概是真的饿的太狠了,翻来覆去只会那一个字:饿。季子庭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嘿,快出来陪哥们聊聊天,谈谈心,我又失恋了!“恭喜你,又一位睿智的女性脱离了苦海。”慕礼漫不经心的地说。“你会不会说话呢?是我又被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糟蹋好不好?像我这样……”接下来大概是一连串各种形容词,慕礼耳朵听的长茧,立刻出声打断:“好,我来。”反正也说不着了,慕礼想要出去放松放松,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结果感觉到腿上一重,是那个团子紧紧地缠在了他的腿上。“饿~”软糯糯的一声。他的心一软,弯身抱起这个孩子。————————酒吧里。见到慕礼进来,手上还抱着一个孩子,季子庭的眼睛珠子差点蹦出来。“这是你……私生子?”打量了一遍这个孩子,季子庭张口就蹦出这个结论。慕礼没有搭理他,而是招来了服务生,要来一份菜单,丢到了嘉乔的面前。“想吃什么,随便点。”谁知道没有一分钟,正在和季子庭说话的慕礼感觉到有什么在拉着自己的衣摆,低头一看,小包子嘉乔捧着菜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又是要哭出来的表情。“又怎么了?”慕礼咬着烟,含糊着声音问。“看不懂……”嘉乔小朋友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声音细小的跟蚊子叫似的。慕礼一愣,“不好好学习吧?谁让你平常调皮?”嘉乔更加难过了,撅着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在福利院里面是第一名!娆娆都说我很聪明的。”小家伙很委屈地说,接受不了这个不中肯的评价。听到娆娆两个字,慕礼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飘忽。“说你调皮,你还不认了?那今天是谁躲到我房间里面,吓得别人到处找?”慕礼一边教训,一边招来了服务员。不知道小孩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本来是想问问这个小屁孩的意见,可是一看他抽泣的小奶猫样子,暗地里摇摇头, 直接合上了菜单。“上面的菜都来一份,小份就可以,”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一定要快。”季子庭怪声怪气的叫起来,“哎哟,霸道总裁,快说,这个孩子是不是你跟别人生的?” V10陪我一周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10嘉乔仰着脸,抽泣着:“我在孤儿院长大,我没有爸爸妈妈。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季子庭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没事,哥哥有爸爸妈妈,可是爸爸妈妈还是不要我了。”嘉乔的眼泪一下子就停住了,像是不敢置信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季子庭。“可是哥哥还是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了。”季子庭抖抖眉毛,做了一个夸张的甩头发造型。这个动作逗笑了嘉乔,小家伙一下子呵呵地笑出来。“哥哥好帅。”嘉乔嘴里突然间冒出来这么一句夸赞。“有眼光!”季子庭伸出大拇指,给小家伙的话点赞。慕礼沉默地看着,忽然间伸出手把嘉乔抱到自己的另外一边,远离了季子庭。“你干什么啊?我正在和我的新朋友聊得好好的呢!上哪儿去找这么识货有捧场的朋友啊?”季子庭要把嘉乔抱过来。“怕你带坏小孩子。”慕礼冷冷地打击他,“他再识货,也改变不了你被甩的命运。”季子庭气得跳脚,“还能不能做朋友了?这么直接?”“说实话,才是真朋友!”饭菜上来之后,嘉乔显然是饿的狠了,刚吃了第二口就呛的咳嗽起来。慕礼伸手在他背脊上轻轻拍了拍, 沉声叮嘱他:“慢点。”嘉乔大力地点点头,长长的睫毛上还缀着晶莹的泪珠。慕礼心说这个孩子还算是省事。等他和季子庭喝了几杯之后,忽然间感觉到不对劲,回头一看,吃饱喝足的小家伙已经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难怪会这么安静。失恋的人最爱用酒浇灌, 季子庭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也不管慕礼听没有听,慕礼则自己喝着自己的。结果两个人都喝的酩酊大醉,直接在包厢里面睡着了。“哎哎,醒醒。”迷蒙地睁开眼,是季子庭在推着他,“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慕礼坐起身,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几点了?”“七点半。”这么早?慕礼眯着眼看着季子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意气风发的样子跟昨晚上那个失恋的怨男简直是天差地别。每一次季子庭失恋都要喝醉一次。他和贺琛都笑话他,磨磨唧唧絮絮叨叨,跟演琼瑶剧似的非要回忆一遍自己的光荣恋爱史。可是第二天起来,他就会像是没有失恋过,随着夜的阴霾离去,一切的不愉快都消失了。这是季子庭双子男最神奇的地方,治愈能力一级。脚边上还缩着嘉乔,慕礼伸手轻轻一提,小家伙立刻从危险的边缘上拯救了回来。小家伙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顺势牢牢地抱住了慕礼的腿。慕礼动了动脚,想把这个缠人的小东西从腿上弄下来,可是孩子手脚并用抱的很紧,像是生怕被丢下来一样。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慕礼一睁眼就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嘉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瞧着他。也不知道他醒了多久了,难得的是居然没有吵闹。“饿了吗?”小家伙点点头。坐起来的时候慕礼觉得脑袋有些沉,轻轻摇了摇,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助手艾瑞克打电话过来催问设计图稿。“放在别墅的四楼卧室,你直接过去取。”设计图稿一交,慕礼近段时间都不会有什么大事。拧开一瓶水,喝了大半解渴,回头看到眼巴巴瞧着自己的嘉乔,小眼神里面写满了渴望却又乖巧地不说话。“走,”大手一挥,慕礼将这个孩子抱起来,“带你去好好玩一次。”整个慕家都已经闹得人仰马翻,孩子刚抱回来还没有24小时结果就消失了,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到时候外界会怎么传?沈澜急的上火,后悔当初要领养孩子的决定,什么都没有捞到,反倒是惹了一身的骚。夕阳斜下,慕礼抱着嘉乔,一大一小进了屋。管家激动的都要掉泪,谢天谢地可算是找回来,一边上前来伸手要接过孩子,嘉乔往慕礼怀里一躲,紧紧抱着慕礼。“我抱着吧。”反正今天带着他玩,也是抱了一天了。话音一落,也不在意管家脸上诧异的眼神,抱着嘉乔上了楼。卧室的门被敲响,打开门,沈澜绽开一个娇羞的笑:“我听说孩子被你找回来了?我来带孩子吧,他在只会打扰你。”嘉乔本来在地毯上玩着积木,听到沈澜的声音,立刻躲到了床底下。“不用。”慕礼拒绝了。沈澜对慕礼的脾气还是有些略知一二的。慕礼不喜欢小孩子,对待那种及膝以下的生物一概都是敬而远之。“孩子会吵到你,你刚忙完,需要好好休息。”“他很乖。”慕礼说完把门关上。沈澜站在门口,对着紧闭的门气得双眼冒火,却又没有办法。慕礼在书桌边坐下,这孩子又窸窸窣窣地从床底下爬出来,小脑袋警戒地在床弦边左顾右盼,确确实实安全了,这才重新爬回刚才的玩具边,继续搭积木。慕礼观察着他的所有举动,觉得这孩子虽然话少,可却十分机灵。“你不喜欢刚才那个女人?”他好奇地问。嘉乔搭着积木的手一顿,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重重地点头。慕礼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那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嘉乔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是受惊的蝴蝶翅膀颤动着,他摇头。他不想回福利院。“那,如果送你去娆娆那里呢?”小家伙没有说话,眼神却不会骗人,明显在听见娆娆两个字的时候亮了亮。“我很想娆娆。”嘉乔这段时间辗转过几个陌生的地方,沈澜太疯太恐怖,余夭虽然长得像余娆,可是对他却没有好脸色。小家伙已经四岁了,到了眷恋一个人的感觉,虽然他还不明白,那种感情是对妈妈的思念。慕礼在地毯上坐下来,伸手在孩子的脑袋上摸了摸:“羡慕你。”羡慕他现在才是余娆牵肠挂肚的人。孩子听不懂,但是能感觉得到慕礼情绪的变化。今天两个人疯了一天,革命友情那是火箭速度增长。“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我们可以住在一起。”嘉乔很认真地说,他是很认真地想要和这位“小”伙伴分享生活。慕礼没有表情,他已经为余娆放下过所有,但是她心如铁,未曾软化过分毫。“娆娆人很好的。她会做好吃的菜,会给我买漂亮的衣服,还会带我去游乐场玩。就是忙了一点,哎,没事,以后她没有空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玩啊。”嘉乔甚至丢了手里的积木,偎依到了慕礼的身边,像是生怕他不相信似的。她的长处她的优点,只怕他比这个小奶猫知道的多吧。“那……你现在……想不想见她?”慕礼的目光也不知道望向了哪里,有些心不在焉。嘉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想!”——————暮色初降,一天居然又要过去了。搜寻无果的余娆颓废地坐在路边的长凳上。暗色一点点蚕食着天边的光亮,就像是她渐渐减少的耐心。世界即将要崩塌一般。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余娆立刻接通,喂了一声,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是我。”吊起来的心,沉到了谷底。“我在等很重要的电话,没有什么事,就挂了吧。”“娆娆。”电话里传来的清脆童声让余娆的手僵在那儿。久违的声音!“嘉乔……宝贝……”激动的一通乱喊,余娆眼角温热了。仅仅是一个声音,足够让她忘却先前末日般的晦暗,忘却脚的酸痛和整宿的失眠。人总是在经历过失去之后,才会明白拥有的难能可贵。“想见孩子,就来这儿。”慕礼报出了一个地址,“记住,你一个人来。”————见面的地方是在高速路口。余娆打的到达,路边上已经停靠着一辆越野。小家伙隔着车窗朝着她招手,余娆几乎是立刻就奔了过去。一上车,就把孩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对不起,对不起……”余娆不停地道歉,是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才会让孩子受颠沛流离之苦。嘉乔呵呵地笑,孩子心性,在见到余娆之后就都忘记了。“娆娆为什么道歉,我很好呀。”孩子的懂事,更让余娆心里难过。等她哭完,才发现:车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上了高速。“你这是要把车开到哪儿去?”“去海边。”去海边来回起码要一天。“不要。”第一反应就是抗拒慕礼的擅自决定。慕礼从后视镜里盯了余娆一眼,“嘉乔想去。”“对啊,对啊,我好想去海边呢。”嘉乔立刻响应。余娆心疼地摸摸孩子的脸,感觉到他瘦了很多。反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半夜。慕礼将车子停在海边的一栋小屋门口。余娆抱着已经睡着的嘉乔下了车,跟着慕礼走进去。“我们要在这儿呆几天?”“一周。”余娆立刻不干:“不行,太久了。”慕礼忽然间回头看她:“只要你陪我这一个星期,孩子你就可以带走,我帮你解决沈澜,不让她找你麻烦。”余娆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写满了不信任。 V11强扭的瓜,甜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陪,怎么陪,这其中都是大有文章。思及这人一直以来出尔反尔的反复纠缠,余娆并不打算助长这样的歪风。“你以为沈澜为什么会紧抓着我不放,不就是因为你的纠缠?”余娆压低了声音,往门外走以免吵醒已经睡熟的孩子。推开客厅的窗户,带着咸湿海浪味道的晚风涌进来,夜的静谧让人心平和。不远处传来欢声笑语,余娆稍稍探身,不远处燃烧着一堆篝火,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围坐一圈。记忆里他们第一次的接吻,也是在海滩上的篝火晚会。那个时候是玩真心话大冒险,她输了,惩罚是从在场的一众男生里面挑一个人献吻。周围无数男生伸长了脖子,眼冒绿光。她不忍直视那些男生脸上红的冒油的逗逗,或者是没有刮干净看着就扎人的胡渣。最后目光落在了身边这个一直安静出奇的男人身上。跳跃的火光暖了他清冷分明的侧颜,她鬼使神差地指向了他。她红着脸,细细的声音央求他: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我就亲你的脸。她当时多忐忑,生怕这位土木系里面鼎鼎有名的高材生会拒绝他。周围有人起哄,加上慕礼不说话,余娆心一横,牙一咬,直接朝着他光洁无暇的脸颊上吻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或者扑更形象一点。就在这个时候,慕礼忽然间侧过脸,两唇意外地相接。周围爆发出轰动的笑声。余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看着他。他的眸底里有热烈的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映着篝火的缘故。那一抹轻柔的笑意比他柔软的唇更烫人。那个时候他和她还没有在一起,说过的话几乎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可是爱情,似乎来的悄无声息,沁入人心却不知。耳边传来暧***昧的热气,轻轻的柔柔的,余娆一惊,慌张中却被抱入宽大的胸膛之中。他的手紧紧缠在她的腰上,下巴枕在她的肩头。“还记得那次的篝火晚会吗?也是在这片海滩上,你第一次亲了我。”慕礼语声温柔,语气悠远,那群围着篝火的年轻男女勾起了共同的回忆。“那一个晚上,你玩游戏输了三次,亲了我三次。”余娆背脊一僵,没有想到这人还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那个晚上确实挺戏剧化,第一次吻脸颊却吻上别人唇。谁知道后面还有两次?当时就有人打趣她,你是故意的吧?余娆还记得后来自己还被人排挤了,尤其是主张举行篝火晚会的女生,她最想要和慕礼发生点什么,最后却被拉进来凑数的余娆占尽了便宜。“告诉你一件事。”他的唇贴近了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熨帖着她的耳膜,“你会连着输,是我做的手脚。”余娆不敢置信地侧脸看他,“怎么可能,我记得我们当时都还是陌生人。”慕礼眼眸温柔,眸光里凝结着狡黠的笑意。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从相爱开始。她是他的预谋已久,她只是不知道而已。余娆的眼眸轻轻垂下,细密如扇的长睫宛若是蝴蝶轻盈的翅膀,掩住了她情绪的风起云涌。“慕礼,放手吧。”沉默一会,她红唇轻动,粉碎一室的旖旎绮思。回忆是盛装的美人,浓妆艳抹,随意招摇就能俘获疲惫促弱的心。可华美衣裳之下,是腐朽的回忆,一去不复返的旧时光。再美,也抵不过分手的事实,抵不过他结婚的事实。“我要离婚了。”慕礼的眸光紧追着她,怀里的人没有一丝动容,仿佛自己抱着的不过是一座冰山。不对,冰山,也好歹会有一丝融化。余娆冷笑:“随随便便结婚,随随便便离婚,谁知道你下一刻是不是又要告诉我,你又要结婚了?我还是那一句话,你离婚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她虽然柔弱,可是一旦下决定的事情却不会轻易更改。慕礼从她眼里看到的是坚定的令人心寒的固执。他感觉到自己的可笑。慕礼慢慢地松开手,站直了身体,又恢复了高傲的清冷模样。“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余娆定定地瞧着他,眼眸里慢慢渗出鄙视的情绪。慕礼知道自己无耻,拿着孩子来威胁她,逼她就范。“如果爱的够深,当初我们就不会分开。慕礼,强扭的瓜……不甜。”余娆尝试着和他好好讲道理。“呵……”慕礼冷笑一声,“哈密瓜可以捂熟的,南瓜是可以捂熟的,现在连小西瓜是可以捂熟的,你别刚强扭到手就去尝甜不甜,你放被窝里捂一阵子,就甜了!”余娆几乎被他绕晕,正想骂你胡搅蛮缠,结果整个人天旋地转,直接被扛起来,扔到了另外一间卧室里的大chuang。脑袋重重地磕在被窝上,突然间眩晕了一下,他已经欺身而来,压在她柔软的身上。余娆伸手推他,手撑在他厚实的胸膛。掌下结实有力的肌肉隔着薄衣衫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是一个阳刚男人的象征,愤发怒张,硬实如石。“别逼我恨你。”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余娆红了眼,咬着牙低声威胁。慕礼的手探进她的衣底,闻言倒是一顿,英俊不凡的脸上浮出冷凝,“反正你也不爱我,那不如恨我,好过你忘记我。”他熟悉她的身体胜过自己,轻车熟路。余娆憋红了脸,咬着唇,忍受着折磨。他的力气大,她跟他的搏斗,无异于是蚍蜉撼树。很快,衣衫被褪下,她的身上已经急出薄薄一层汗。慕礼的眼眸里已经被情****欲染上浓重的颜色,黑的发亮。啪地一声,好不容易挣脱一只手的余娆抬手掌掴了他。这一巴掌扇得很用力,余娆的手掌隐隐发麻。慕礼却只是微微偏了脸,时间像是被人刻意放慢,他转正了脸,眼眸沉的如同暴雨来之前的天空。房间的门忽然间被敲响。“娆娆……娆娆…… ”是嘉乔的声音,小手轻轻地拍在门上。“放开我!”余娆奋力地挣扎,“嘉乔在叫我!”慕礼定定地瞧了一阵余娆,忽然间松开了手。余娆得了自由,几乎是立刻就蹦起来,床上外套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她的手在颤抖,她缩在门边,离自己远远的,可怜的像是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余娆打开门,脸上已换上了慈爱的笑:“嘉乔怎么啦?是做恶梦了吗?”一边将门关上。慕礼靠倒在床上,听着余娆温柔的声音安抚着做了噩梦的孩子。很快,响起了女人细细的歌声,她在哄孩子睡觉。夜风将白色的窗帘吹起来,外面的男男女女已经散场,似乎是因为突然下起了雨。失去了观众的篝火被遗弃,仅剩的火光在挣扎中虚弱地灭掉了最后一丝火星。手边触及到一丝长发,是刚才余娆挣扎的时候落下的。他心念一动,一圈又一圈地将头发缠在了自己的中指上,仿佛是她许诺的婚戒。余娆哄着孩子的歌声也消失了,脚步声也没有了,隔壁的卧室门关上了。慕礼吻着她的发,睁着眼,到了天明。朝阳如同一团火焰,猛然间跳跃出海面。慕礼翻了个身,准备睡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几乎是立刻就从榻上弹起,顾不得穿鞋,到隔壁一看,里面已然空了。他走到窗户边,清楚地看到余娆抱着孩子的背影匆匆,艰难地爬上了马路,拦下了一辆车。即使隔得远,他也能从她不停弯腰的动作上猜的出来,她在乞求着别人的帮助。她不轻易求人,可是为了逃离,她什么原则都可以打破,但是除了一条,就是不能和他在一起。――――――余娆抱着沉睡中的孩子敲开家门的时候,睡眼惺忪的陶思被吓得嘴长得老大。“你消失一个晚上就把嘉乔给找回来啦!”“嗯。”余娆把孩子放到床上,又赶紧去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陶思正坐在床边观察着嘉乔。“怎么找回来的?”陶思很感兴趣。“从慕礼那儿偷回来的。”“你和慕礼在一起?”陶思的关注点在这里,上下打量了一番余娆。余娆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要我陪他一个星期,我不同意。”陶思当时就爆粗,“结婚了还想这些?碰过沈澜了,还想来碰你?还怕得病呢!”余娆打了个呵欠,其实她昨晚上一个晚上没有睡好,“我们现在搬走吧。”“现在?”“对,现在。慕礼要是醒了,就会来要孩子的。他对我纠缠不休,他老婆也对我纠缠不休,我带着孩子去外地避风头。”余娆立刻起身去收拾东西。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余娆拥紧了嘉乔。孩子在身边,却又觉得好像缺了什么。她想不明白,或者是不想明白,闭上眼,沉沉地睡去。――――――一个月后。清晨的鸟鸣声唤醒了全新的一天。余娆拉开窗帘,让璀璨澄澈的阳光盈满整个房间。这儿是座山城,四周都被青山环绕,太阳从山顶慢慢爬起,驱散了山顶缭绕的白雾。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儿的空气都比大城市要新鲜。“嘉乔,醒醒啦,该吃早饭啦。”余娆轻轻拍着儿子的小屁股,小家伙不乐意地翻了个身,睡到了床的另外一边。 V12咬人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12“你不是说今天和楼下的粒粒一起玩吗?我早上去买早餐的时候碰到她妈妈,说粒粒已经起床啦。”嘉乔刚才还软绵绵的身体立刻弹坐起来,“我也起床啦。”“好乖,自己去洗脸刷牙,早餐放在桌上啦。”余娆摸摸了嘉乔的小脑袋,就去客厅忙自己的事情。嘉乔自己踩在备用小凳子上,挤牙膏,含一口水,又吐出去,然后对着镜子左右上下,十分认真地刷牙。余娆满意地微笑,低下头检查最后一遍昨晚上的工作成果,然后发给了老板。她现在在一家室内设计工作室工作,做各种各样文案方面的杂事。嘉乔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完成了早餐,余娆板起脸,“还有一杯豆浆没有喝完。”嘉乔两只小手勾在一起,眼睛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明显已经等不起出去了。“我喝不完啦。”余娆看他这样急切的样子,勉强点点头,把孩子送到楼下粒粒家。一路上叮嘱他,在别人家里面要懂礼貌,不能随便拿别人家东西,要让着女孩子。嘉乔嘟起嘴:“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余娆失笑,在孩子的小鼻子上宠溺地刮了刮:“可你还是个小孩子啊。”嘉乔觉得痒,抬手捂着呵呵地笑,在余娆的目送下蹦蹦跳跳地跑进了粒粒家。里面已经有一群小朋友了,热闹的程度堪比游乐场。余娆在门口站了一会,和粒粒的父母说了一会话,嘉乔被粒粒的拉着,很快就融进了那群孩子里面。余娆这才放心,回到家里喝掉刚才嘉乔没有喝完的豆浆,拿了笔记本和包,去公司上班。说是公司,其实就在离家不过百米的一个门店里面。“今天接到一笔生意,说是让设计一栋别墅,我们去现场看一下,到时候才好跟客户沟通。”老板今天难得穿了西装,可见对这单生意的重视。别墅其实还没有完全竣工,外面的脚手架都还没有拆。余娆戴了安全帽,手上带着纸笔,跟在别墅主人的后面,记录着他的要求。“我打算把这里挖空,到时候变成一个展柜。”客户指着一堵墙要求道。“好,没有问题。”老板一口答应。余娆记录的手一顿,细细地看了一遍客户所指的那堵墙,“恐怕做不到。”客户和老板一起回头看她。老板脸上有点难看,“不懂就不要乱说。”余娆是第一次跟着这个老板出来,才发现这个搞室内装修的好像不怎么靠谱。“这儿是承重墙。”余娆解释道,又具体结合这栋别墅的形状,列举了不能动这堵墙的理由。客户若有所思地说,“你更专业一些嘛。懂得还挺多。”“以前学过一点。”余娆大学本科学的土木工程,这些东西都是在慕礼的影响下学的。之所以会这么清楚,是因为慕礼就给她举过一个类似的例子。建筑是一门要求严谨的科学,却又要求融合美学的艺术,所以能在设计这一块出人头地的,一般多数都是有天赋的,要做好这个不容易。慕礼……本身就是一个极为有天赋的人,又难得的十分努力。老板一路上没有说话,回去的时候就给余娆甩了五百块钱:“这是你的工资,我这儿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明天不用来了。”余娆不矫情,收了钱,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出了门。山城的阳光并不刺眼,云朵悠悠地在天空上浮动。虽然没有了工作,可却一点都不伤心呢。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想她还是会选择说出那样一句话。做人不能昧着良心,尤其是住房这样的事情,稍有不慎,哪怕只是毫厘之差,都有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她不愿意妥协,也不屑跟着这样的老板一起。余娆买了菜回到家,嘉乔还没有回来。本来有些担心,想要去楼下专程看看,因为嘉乔第一次被这栋居民楼里的孩子邀请,但是想想又算了,有大人照看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打开电视,一面择菜,准备晚饭。余娆正盘算着重新找工作的事情,冷不防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抬头,就看到电视上出现了慕礼的照片,旁边配着标题:“年轻建筑师深陷抄袭丑闻”。她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慕礼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抄袭?新闻上说慕礼设计的五星级度假酒店涉嫌抄袭另外一个设计师的作品,两人的设计图稿非常巧合地相似,甚至有知情人爆料,证明慕礼抄袭的最关键人证之一就是慕礼的新婚妻子。太荒唐了。余娆立刻给陶思打电话,却是关机。陶思这一次是去帮她处理余夭的事情,去了有一个星期,还不见回来。算算时间,好像有两天没有打过电话了。余娆只好打给妈妈,旁敲侧击余夭的事情,结果很令人失望。余夭没有回家,那估计就是还没有出来。总归是自己的妹妹,嘉乔还是被她给救回来的,余娆放心不下,正是坐立难安的时候,房门被拍的砰砰响。是嘉乔回来了。“宝贝,今天玩得开心吗?”余娆想蹲下身亲亲孩子的脸,他却一溜烟地跑到进了房间里。怎么了这是?好像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准备去看看嘉乔,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一个陌生的胖女人气势汹汹地一吼:“那个坏小子呢!打了人就跑啦?”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同样胖乎乎的小孩子,正在哇哇哇地哭,眼泪鼻涕一大把。“你们找谁?”“那个野孩子,叫什么乔的!”余娆明白过来,“是找嘉乔吗?我是孩子的妈妈,怎么了?”胖女人将自己的孩子一推,“你看看你儿子把我儿子咬的!都出血了!你儿子属狗的啊?有这么咬人的吗?”小胖子呜呜呜地举起手臂,黑胖黑胖的手臂上一个刺眼的牙印。“真是我们家嘉乔咬你的?”余娆都不敢相信。她转身进屋去找嘉乔,结果那个孩子躲了起来。余娆最后还是在衣柜里面才把他翻出来。“告诉妈妈,真的是你咬的吗?”嘉乔小嘴唇紧紧地抿着,倔强地不肯发一言。门外是胖女人的吼声,“你不信就去问问其他的孩子!都说是看着他咬人的!”“是你咬的是吧?”其实嘉乔不否认,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她有点头疼,第一天融入这个小朋友的圈子里,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走,去给那个小朋友道歉。”嘉乔却伸手拽住了床沿,跟余娆反向拉扯。余娆从来没有见过嘉乔这样不懂事的时候,沉了脸呵斥他:“你今天必须跟小朋友道歉,因为是你做错了事。”“他也做错了!”嘉乔撅着嘴。余娆不喜欢他这样,“他做错了,你也不应该咬他!”“我咬死他!”嘉乔忽然间蹦出来的一句话,简直是石破天惊。余娆没有见过一个小孩子脸上会出现这样的恨意。嘉乔有些小脾气,却从来没有这样骄纵、暴戾的一面。“你道不道歉?”“我不!”门外小胖子还在哭,余娆不想和嘉乔再争执下去,“好,那你就在家里好好反省!”反锁上卧室的门,余娆赔着笑脸,带着小胖子去打针,处理伤口,又买了好些水果和玩具到她家道歉。回到家,打开卧室的门,嘉乔坐在床边上。余娆把他拉到客厅,打算召开一场很严肃的家庭会议。“你知道你今天做错事了吗?”嘉乔仍旧没有说话。这样的态度惹怒了余娆,“你这样子我觉得很失望。你明明咬伤了人家小朋友,还不肯认错道歉。你知道小朋友多疼吗?还要打针还要吃药!如果被咬的人是你呢?”嘉乔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眼角扫到了沙发上的衣架,余娆顺手扬起来,“你这样不认错,那我就要教训你了。”孩子不教育不成材。余娆狠了狠心,抽了下去。嘉乔小身体轻颤了一下,嫩白如藕的小腿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痕。这个孩子怎么会这么倔强?余娆又狠心连抽了两下,嘉乔的眼里已经有泪光在闪。最后还是余娆心疼,扔了手里的衣架,自己先哭了出来。“你今天可以咬了人不认错,明天呢?我觉得太失望了,都是我没有教好你。”她捂着脸哭,想到自己一个人呆着他躲在人生地不熟的小城市里面,前途堪忧,就越发难过。你嘉乔凑过去,依偎在余娆的身边,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不停地重复:“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错了,娆娆,你别哭。”余娆没有理他。嘉乔心软,看不得余娆哭,刚才的倔强系数奔溃,哇哇地大哭起来,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小胖子不准大家和我玩,他说我是孤儿,说谁和我一起玩就会没有爸爸。说我是扫把星!还伸手去推粒粒,把粒粒推倒在地上,我去推他,结果他不小心摔倒了,爬起来的时候就来打我。我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我就咬他了。”余娆愣在那儿,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嘉乔整张小脸被泪水糊的清亮,一抽一噎,小手紧紧抓着余娆,生怕她不要他了。余娆沉沉叹口气,把孩子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 V13离婚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关注慕礼的事情是从每天早上开始,网络上的新闻吵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些权威都冒出来,含沙射影明里暗里地说慕礼名不副实,更有些人居然说他获奖的作品都可能是假的。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深潭里面,负能量吸着人往下坠。慕礼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哪怕是关于他的官方网站被黑客攻击,页面上挂出“抄袭狗滚出设计界”这样一句极为有侮辱性的标语整整三个小时。整个微博界都在为他的绯闻沸腾,一点点的小风浪就可以轻轻松松地上到热门排行榜。余娆关上电脑,清丽的眉眼间染上了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淡淡愁绪。她在想他到底是怎么了,骄傲如他,怎么会放任着整个世界都在诋毁他?嘉乔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变得不大活泼,也不爱和其他的小朋友来往,坐在木制的地板上津津有味地玩着搭积木。对于这样的游戏,他总是乐此不疲,拆了又搭,搭好了又拆,直到他满意,才拽着余娆去看他的“艺术品”。“很漂亮。”余娆总是鼓励他,得到表扬的小家伙干的更加起劲。可是余娆更想这个孩子去接触其他人,试探着问他,“今天天气不错哎,我看到有小朋友在楼下玩,你想不想一起去啊?”小家伙撅起嘴,“他们太笨了,我不喜欢和他们玩。”余娆故意板起脸,“跟我说实话。”“好吧。”小家伙很无奈地耸耸肩,“他们不怎么和我玩了。不过我也不想和他们玩。他们都不会用积木搭出各种各样的房子。”余娆没有再说什么,呆坐了一会,忍不住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一进入微博,只不过短短几分钟,整个网络好像有事另外一副样子。这一次上到微博头条的是慕礼与沈澜的离婚新闻。沈澜在微博上发了一条:“不后悔。”下面一群粉丝跟风安慰她,跟这种抄袭狗人品有问题的人根本就不会有未来,美女你值得更好的人。余娆气得恨不得砸电脑,她不相信慕礼会做抄袭的低级事情,更不相信沈澜会做出坚持真理哪怕是离婚的高级事情。披了个小马甲在下面骂了一句:真相还没有出来,谁知道她是因为什么离婚的?说不定是因为胳膊肘往外拐才离婚的呢?这条评论刚发上去,不过短短几秒钟,就石沉大海一般。余娆找了好几遍,最终确信:有人比她更无聊,秒删评论。————沈澜在电脑那头一条条地看着新增加的评论,直到看到一条格外不一样的。她当即按下了删除。像这种说她不好的评论,是一定不能留的。桌边的手机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周萃打过来的。不过,她没有打算接。既然决定离婚了,她才懒得再去应付这个老太婆呢。在这个时候离婚,估计免不了被人说落井下石,可是她凭什么跟着慕礼一起同吃苦共患难?没有多久,房间的门被敲响。生活保姆走进来跟她通报:前任婆婆来了,非要见一见她。沈澜不耐烦地走出去,周萃在一楼等着她。“澜澜啊,你们才刚刚结婚怎么能就这么草率地离婚呢?现在慕礼事业上遇到一点问题,可那是小风浪而已,我相信他没有做过。现在这些记者,很多都喜欢瞎写。”周萃握住沈澜的手,慈爱地在上面拍了拍。沈澜状似不经意地收回,给周萃倒了杯茶,调整了一下坐姿,这才开口:“慕礼其实很早以前就给我提出过离婚,只是现在才爆出来而已。”她说了谎,其实真相是,她一直拖到慕礼深陷入抄袭丑闻的时候才签署了离婚协议。“慕礼根本就不想和我结婚,他到现在连碰都没有碰过我。我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碍……”周萃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柳眉倒竖:“怎么可能!你儿子身体好好的!”“是吗?”沈澜捂着唇,咯咯得笑,“那就是为他的前女友守身如玉了?谁知道呢?”“澜澜,这事儿就不能再好好考虑考虑了吗?”周萃还是想挽留她。网上那些说沈澜是证明慕礼抄袭的证人之一的新闻,她压根不信。她相信这个媳妇是爱着自己儿子的,女人结婚了,不都是死心塌地为着自己丈夫想吗?沈澜无聊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你儿子逼着我离婚,你又来劝着我不离,你们母子俩烦不烦呢?”沈澜的耐心已经用尽,在周萃讶异的眼神中站起来,“我和他已经签字离婚了,白纸黑字,两不相欠。我走我的阳关道,你们倒霉可别再拉上我。”当她傻吗?慕礼一旦这次在抄袭丑闻中倒下,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到那个时候,这个男人还有什么价值?趁着这个时候还能多拿到点分手费,就赶紧撤了。周萃恼怒地回到家,一进门就挑剔家里的各种不好,茶水太烫,空调太低,发了一通脾气,给慕礼打电话。这一次,那一头终于接电话了。“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妈?你跟沈澜离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说都没有给我说一声!?你什么意思?当结婚是过家家?结了才几天就离婚?”周萃憋了一天的火气如同火山喷发。慕礼的声音沉静,跟周萃形成鲜明对比:“就是因为我不想当结婚是过家家,所以我才离婚。”“少胡说!当我不知道你?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什么姓余的?我告诉你,休想她嫁进来!这辈子都休想!”慕礼苦笑一声,“您别激动,就算是我想,她还不愿意呢。你以为她会想嫁进来?我现在这样,还会有谁愿意跟我沾上关系?”周萃一愣,似乎感觉慕礼情绪不大对,又想到那个抄袭丑闻,“到底怎么了?事情很严重吗?那些记者乱写一通,妈相信你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现在不是你信不信,而是其他人不信。我现在可能比较麻烦,很多合约多终止了,还有可能面临违约的指控。”周萃一下子紧张,“这么严重?”周萃终于不再拿离婚的事情来烦他。慕礼一旦跨掉,慕家也差不多就到头了。挂掉电话,慕礼将电话再一次改为关机。“好像上钩了!”季子庭欢乐地嗷嗷叫,提起来,却什么都没有,鱼钩上的饵子都已经被吃光了。他立刻变成了苦瓜脸,甩了杆子,喊着无聊死了,不钓了。慕礼稳坐钓鱼台,不一会就钓上一条鳊鱼,看的季子庭眼馋,不信邪地坐到慕礼身边,他就不信了,今天还真就要空手而归了。鱼漂动了一下,季子庭立刻扬手抬起,鱼竿起得早了,鱼还没有完全上钩。这样反复几次,慕礼已经又掉上一条。“你是不是用的鱼饵比我好?还是你用的鱼竿比我的特别一点?”“和你一样。”季子庭想不明白了,一样为什么他就偏偏钓不上鱼呢?慕礼神秘地一笑,优雅地抛杆出去,鱼钩利落如水,然后擦了擦手:“钓鱼本就是讲究时机。起杆起的太早,鱼还没有完全咬钩,钓不上来。起杆若是太晚,狡猾的鱼就会把鱼饵都吃光了。只有刚刚好的时候,才能一钓一个准。”季子庭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看鱼漂咯。鱼咬钩,鱼漂沉下去的程度就知道了。你要舍得,又要果断。”季子庭低头想了想,慕礼又是钓上一条鱼。他看着好友优雅的解开鱼钩,将战利品放到渔网里。这个时候的慕礼,举止平和,身姿清贵,像是古诗中说说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里的蓑笠翁。虽然不是相同的情景,可是慕礼的处境却是极为相似的。外面已经传得沸反盈天,而慕礼却躲在这个小岛上,悠然自得地钓着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那些热心的狗仔们估计打死都想不到慕礼还会有心思钓鱼。“你这样子,是已经解决好设计图严重撞车的问题了?”虽然觉得提起这个煞风景,可是季子庭忍不住不问。慕礼沉吟一会,英挺的眉眼平静,“我正在钓鱼。”季子庭一开始没有明白,后来将他刚才说的钓鱼秘诀联系起来一想,深深点头,慕礼不会完全坐以待毙,那些跳梁小丑们现在蹦跶的多厉害,以后就会死的多难看。——————余娆在厨房里面忙活好晚饭,将最好一道西红柿蛋汤端上饭桌,便喊嘉乔洗手吃饭。小家伙哎了一声,洗好手坐在餐桌边。租的这个房子不大,餐厅紧挨着客厅,这会电视机开着,又一次跳出来关于慕礼的新闻。沈澜气定神闲地出现在电视机里,说自己离婚的事情其实是很早以前就决定了,婚姻太冲动,不想后悔一辈子所以分开。同时还谴责了慕礼的抄袭行为。“设计图是设计师的心血,我是模特很明白原创的重要性。所以慕礼这样子剽窃他人行为,即使他是名家,我也觉得必须唾弃和坚决谴责。”余娆听得作呕,正想换台的时候,小家伙忽然间大喊了一声:“小偷!” V14白血病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惊讶得回头看他,嘉乔愤愤地举着筷子,对准了电视屏幕上侃侃而谈的沈澜。“娆娆,她是小偷。”嘉乔神情认真地重复一遍,“我亲眼见过她偷偷跑进了慕礼的房间。”“你看到她偷了什么吗?”小家伙一下子答不上来了,挠着头皮作思考状,“嗯,我想想。”毕竟还是个孩子,余娆并未将嘉乔的话放进心里,“好了,先乖乖吃饭。”嘉乔闷头吃了两口饭,嚼着嚼着忽然间从座椅上跳下去,小短腿飞快地跑进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面多了一样东西,高高地捧着奔到余娆的面前。“就是这样的东西。我看见她偷偷地在看这样的东西。”那是一份卷起来的图纸,是余娆买来给嘉乔涂鸦用的。“那你怎么没有告诉叔叔呢?”嘉乔撅起嘴,“我后来躲在他房间里面睡着了,当时只记得好饿,什么都忘记了。那个小偷还想要把我要回去,我不敢告诉叔叔,我怕他告诉小偷,我怕再被小偷丢了。”余娆奖赏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乖,继续吃饭。嘉乔做的很对,有些事只需要告诉我就可以了。”孩子虽然幼稚,可却十分简单,谁对他好,谁对他坏,心里清清楚楚。第二天的新闻是传说被抄袭的设计师即将起诉慕礼。镜头里义愤填膺的人有一张平凡忠厚的面孔,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被渲染成为一个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生活却被大建筑师仗势欺人。这样的例子,最容易刺激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的神经。余娆已经不忍再去看网上的评论,几乎是一边倒的嘘声。她没有慕礼的联系方式,想来想去能传递消息的,大概只有贺琛了。贺琛很惊讶能接到她的电话:“你现在在哪儿?你和陶思怎么都同时失踪了?”余娆不想谈自己的位置,主动提起慕礼的事情。“嘉乔告诉我,他曾经躲在慕礼的房间,看到沈澜似乎动过他图纸。虽然嘉乔不过是个小孩子,可是我相信嘉乔肯定是看过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找你,是想让你旁敲侧击地告诉慕礼,从沈澜身上下手,或许能有突破。”话一说完,余娆觉得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下。“好,我要是能找到他,我一定会告诉他的。那个沈澜,就不是个好东西。先前一直拖着不肯离婚吧,现在我哥出大事了,她就各自飞了,还说什么离婚是早就决定好的事。这个女人还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现在连我姑姑都不再夸她了。”贺琛积攒了好多话,一股脑儿地倒出来给余娆听,“你不知道,我哥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 真是看不懂了,不求他们雪中送炭,可也别落井下石啊。”终于发现余娆一直沉默着,贺琛及时地打住:“对不起啊,我这一开始就没有停下来。”“没事。”其实她也想知道,慕礼的近况。“陶思现在到底在哪儿啊?怎电话也打不通?你们没事吧?”余娆只好说实话:“陶思没有和我在一起。贺琛,我也找不到陶思了。”下午外面下了大雨,余娆要出去买菜,嘉乔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非要跟着去。结果晚上就发起了低烧。余娆起先是喂了点温和的药,可是孩子连续三个晚上都是这样,一到晚上就开始发烧。余娆只好 送去医院,拍片子做检查住院,全套程序走一趟,能折腾的都折腾了一遍,医生最后建议她去大医院检查。余娆一咬牙,决定把孩子带回去原先的城市。入住儿童医院的第一天,医生检查完,将她喊到办公室里。“孩子血液里的白细胞过少。”余娆脑子里面有点懵,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小心翼翼地开口,嗓音却是低哑,带着无法控制的颤音。“医生,到底是什么病?”医生望着余娆的眼里有了怜悯,毕竟是这么小的孩子,“白血病。”一瞬间呼吸困难,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难以喘息。她痛苦难忍,伸手到自己脖子上想要将那阻碍自己呼吸的手拨开,可却悲哀地发现那儿根本什么都没有。扼住她呼吸的是强大的命运,让她窒息的是残酷的现实。余娆的脸比纸还白,还要脆弱,只消一阵风就能轻易吹破。医生放柔了声音安慰她:“孩子,毕竟还小,而且这个病发现得早,就能及时早治疗。”余娆茫然地点点头,稳稳地站起来,对着医生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去交费处把住院费给交了。又买了嘉乔最喜欢吃的菜,给嘉乔饱吃了一顿,看着他睡着。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阳台,上面晒了许多的白色被单。余娆再也忍不住,跑上去坐在长凳上大哭一场。差点哭的背过气的时候,泪光里面多出一只手,上面托着一包纸巾。“谢谢。”骤然间发现这里还有人,余娆的情绪立刻掩藏住,低着头接过了纸巾,抽出纸巾的时候手却又抖得厉害,几次没有能成功,还弄掉一张落到地上。“我来。”那只手稳稳地抽出一张纸,单独放到余娆的手里。余娆擦干净了泪,那人又递上一张,余娆接了。那人忽然间在她身边坐下。“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遇到什么事情了?我或许能帮到你。”声音温和清亮。余娆这才看向他的脸,原来是许久不见的苏城。“对不起。”他这一声道歉来得迟,迟的余娆这个人都忘记他做了些什么,“我本来说好要娶你,可是……我还是放不下我爱的人。”“涂粤来找过我。他给我说你已经回去了,所以我从那天开始就明白你应该去追你的幸福去了,不会回来了。我没有再坚持当初我们俩的约定,所以你不必感到抱歉。”涂粤是苏城爱的人的弟弟。苏城抿着唇没有说话。夏日的午后,闷热的天气里面终于来了一阵风,吹得四周悬挂着的白色床单飘动。余娆深吸一口气,想把这阵低沉的气压随风而去,她转移了话题:“那你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苏城脸上出现了很幸福的神情,他的语气很轻很缓,像是把深藏的宝贝慢慢拿出来与人共享,分外小心翼翼,“我再也不用担心他离开我了。”顿了顿,“因为他已经走了。”这一刻,风停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凝滞。余娆回头看他,想说什么却又被他眼底里那一抹忧伤给憋了回去。余娆把手里的纸巾给递回去,“要是难过就哭一哭吧。兴许哭一下就好了。”苏城接了纸巾,却只是攥在手心里面。“在最好的时光里面和最爱的人在一起,陪着他走过了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其实我很幸福。所以我不哭,没有什么好哭的。我觉得我比很多同性爱人都要幸福。我虽然没有得到过正大光明站在他身边的理由,可是他是爱我的。从他活着到死去,都只是爱我一个人。”说话的时候,他仰头看着天,刚才还透明清新的蓝天这会渐渐爬满乌云。余娆分明看到他眼角一点一点的晶莹在闪着光,可她却装作没有看到,学着他的动作一起看向了天空。“好像要下雨了。”“嗯。”话音刚落,雨势就瓢泼一样倾泻下来,让人措手不及,苏城反应比余娆快,立即站起来,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室内跑。雨下的大,整个城市就像是笼罩在一层细密的黑云灰雾里。苏城和余娆站着擦雨水的时候,一个胖护工 这才气喘吁吁地爬上来,一看那些已经湿哒哒的被单拍着大腿,直呼来晚了,来晚了。“苏医生,你怎么不帮我收一收啊!”胖护工发现了苏城,委屈地对他说。苏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胡姐,我光顾着自己跑了。下次给你带好吃的起司蛋糕补偿你。”被叫做胡姐的胖护工立刻就笑了,也不管那些被单扭身下了楼。来往有些护士也和他打招呼,余娆好奇地问:“你是这儿的医生?”但是苏城身上没有穿白大褂。苏城点点头,“我最近调过来的,在这家医院里面。对了,你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余娆没有吭声。苏城也不再多问,“反正有什么难事找我来,或许还能帮上你。”余娆点点头。“娆娆,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回家。”嘉乔闷闷地对着余娆说。在医院里面要接受各种各样的检查,是不是要戳手指抽血,还不准他随便乱走动。余娆削着苹果的手一顿,“嘉乔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病好了,我们就回家了,好不好?”嘉乔耷拉着脑袋,小手指对了对,“娆娆,我想玩积木。”“好。”余娆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正是太阳最热的时候,余娆从公交车上下来,撑着一把太阳伞快步走进医院。她步子急,没有注意迎面碰上同样没有看路的人,结果两个人撞到一块。她没事,那个人却跌到了地上。“你没事吧?”她伸手要将那个人拉起来,结果那人抬起脸一看到余娆就瞪大了眼。(下面剧情就要转哒~~沈澜蹦跶不起来啦!) V15 浮出水面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她直接喊出了余娆的名字,这让余娆吃惊。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十分熟悉自己的样子。“你是? ”“我是张嫂的女儿。”女人惊慌地回头,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边围上来三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汉。“救我。”她躲在了余娆的身后,可是余娆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手里唯一能够抵挡一下的就是刚给嘉乔买的积木玩具。“别多管闲事!”领头的一个壮汉恶狠狠地警告余娆。余娆护着张嫂的女儿一直往后退,这是恩人的女儿,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你是跑不掉的,你男朋友在等着你。”黑衣人渐渐形成一个包围圈,领头人对着余娆身后的人说。张嫂的女儿张圆小声的在余娆耳边快速说道:“这群人就是沈澜派来的,她要把我捉去。”余娆不明白,怎么会跟沈澜扯上关系。“你们再过来,我就喊人了!青天白日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出门左拐不到五十米就有一个派出所!”余娆用力地挥舞着手里的积木包,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黑衣人们对视一眼,忽然间扑上来直接抢人。“救命啊!”“杀人啦!”“抢劫啦!”余娆紧紧地抓着张圆的手,一边胡乱地高喊着,怎么惊世骇俗怎么来,可惜更多的却是行人们看到了纷纷躲得更远点。突然间领头的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直直地倒下。一身白色大褂的苏城手上拿着一把铁椅子立在那儿。余娆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天神降世。“这里是医院,你们居然敢在这儿闹事?以为这儿都是病人?”苏城扬起手里的椅子,朝着拉扯着余娆的黑衣人砸了过去。黑衣人为了躲闪立时松开了余娆,得了只自由的她,马上抬脚去踹还拉着张圆的黑衣人。她抬起脚,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后跟的四寸尖跟上,对着男人的膝头不遗余力地踹,脑后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一荡一荡,划出轻灵的弧度。只是她脸上却是透着股打家劫舍的狠戾,一边踹,嘴上还一边骂:“踹死你!让你不做好事!居然来劫持女人!”本来劫持着张圆的黑衣人疼得膝头一软,哐一声跪在地上,五官疼得扭曲成一团。最后保安赶到,联合着同时赶来的民警,把这三个身份不明但是看似犯罪分子的黑衣人都给抓起来。余娆陪着张圆去做了笔录。“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追我。”张圆面对警察的提问这样回答,余娆在旁边感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刚才在危难的时候,张圆明明不是这样说的。那三个黑衣西装男就说是张圆男朋友欠了钱,要他们来找张圆还钱。张圆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我一分钱都不会替他还!”出了警局,余娆在附近找了一间饭馆,要了一个包厢,两个人往里面一坐,等到吃了差不多,余娆这才开口:“张圆,你一开始说沈澜要抓你,为什么在警局里面又改了口?”张圆低眉敛目,有些懊恼。刚才情况紧急,她怕自己被抓去,万一被折磨的连命都没有了怎么办?她害怕自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所以才会在余娆的耳边说了那样的话。看出来她似乎并不是很想说,余娆慢慢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你觉得沈澜这一次没有成功,下一次就会放过你吗?”余娆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张圆果然抬头看向了她。“别忘了,今天被抓的那三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沈澜这个人,我挺了解的。高傲目中无人,自私睚眦必报。更何况,她现在风头正盛,我觉得她一定是不会想放过你的。反正她有钱。”余娆在赌,赌张圆是得罪了沈澜,所以句句不离沈澜的疯狂报复心。张圆的手紧张地摩挲着茶杯,她已经有所动摇,说还是不说?现在的她似乎根本就不能和沈澜对抗。“我说。”张圆的防线被余娆攻破,选择了说实话。“我以前在妇产医院,是里面的一名实习医生。她刚好来我们医院做过婚检。而我,很巧合的知道了她的一个秘密,当时留了一个心眼,没有销毁那份检查报告的原件。”张圆喝了一口茶,看向余娆,“她无法生育。可是为了顺利结婚,她就买通了我们科室的一个主任,让她帮忙做戏,让婚检一切都顺利。”余娆默了默,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应该不止这么点事情吧?”如果不是触怒了沈澜,怎么会遭遇到她疯狗似的强烈报复?沈澜这人喜欢玩阴的,可是对付张圆的方式却是简单粗暴了许多,直接派黑社会的人来捉。张圆眼里闪过诧异,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纠结要不要说。余娆看出来她在犹豫,劝她:“你最好全部都告诉我,我才能找人帮你。实不相瞒,我和沈澜也有仇。可是你也知道,沈澜这人风风雨雨都过来,现在简直是到了事业的高潮期。如果不能让她再也爬不起来,你不觉得后半生都无法安生了吗?”张圆盯着余娆,似乎在考虑着她话的真假,然后笑了笑,说起了跟主题无关的话题。“我听我妈说过你。说你善良,对爱情专一。在慕礼变成傻子的时候都不离不弃地跟着他,最后却被慕家那个眼高于顶的老太婆赶出去了。”余娆不明白她突然间提起这件事做什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别误会。”张圆担心余娆会翻脸,赶紧解释:“我只是搞不懂你,为什么有了慕礼的孩子却又不去找他?”“张嫂既然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你,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被赶出慕家的吗?”余娆的声音有点冷,因为那段回忆并不愉快。张圆一愣,摇摇头。余娆神情渐冷,敛着眸光 ,“我苦苦哀求她,告诉她我已经有了慕礼的孩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陪着慕礼就可以。她却告诉我,不配剩下慕家的血脉,然后让人给我灌药!”张圆惊呼一声,她是妇产科医生,怎么会不明白随便做药流的危险后果。“她甚至连请医生都不愿意,直接让你妈熬药给我强行灌。亏得你妈心好,把流产的药给偷偷换了,还帮我制造了流产的假象,我才得以逃脱。”余娆抬眼看她,绽开一抹冷艳的笑,“我恨慕家。”“其实我一开始知道沈澜不能生育的时候也觉得慕家活该。这样处心积虑不惜欺骗的女人居然被慕家那个眼高于顶的老太婆捧着。我自己都觉得上天有时候是公平的。”余娆没有回答,上天公平不公平又如何,沈澜这个坏心肠的过的风生水起,周萃还是过着安稳的贵妇生活。而她的儿子,现在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忍受着一般大人都难以承受的绝症折磨。“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男朋友。”张圆脸上浮出懊悔的神色,“当时我们感情好,我几乎把所有遇到的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去拿这件事勒索沈澜。”“勒索沈澜?勒索多少钱?”余娆心里一跳,怎么这么巧?余夭不就是说自己是冤枉的,根本就没有勒索过沈澜吗?“五百万。”张圆喝了一大口茶,“我也是突然间发现他出手阔绰心里觉得奇怪,我男朋友那个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白领,根本就没有那么高的工资。我追问他,他不耐烦就说是买彩票中的。可他是什么运气我还不清楚?我一开始是怕他挪用了公司的资金,暗中调查他。后来他才发现了他旧手机里的勒索短信。”说到这里,张圆冷笑一声,“这人多蠢,想发财没有本事又不踏实,连作案都心浮气躁地连作案工具都不收拾干净。我知道情况之后,就骂他疯了,他说他都已经把钱给花了。五百万在澳门赌场玩一圈之后几乎就精光了。他已经被来的太容易的钱冲昏了头,我当时就气得和他分手。他好像是又去找过沈澜了吧……我猜,肯定是这样,不然沈澜也不会查到我的头上来。我当时就预感到了可能会查到我身上来,所以我就跳槽,换了医院。结果,今天,他们就找上门来了。”张圆看着余娆,认真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泄露了她的私事。余娆沉默了一会,“这事儿,我会帮你的。当初是你妈妈救了我,这个恩情我一定会报答。”张圆暗中舒口气,隐隐觉得余娆给了承诺就一定会做到。其实除了相信余娆,她又能相信谁呢?沈澜现在炙手可热的势头,只有倚靠着她的敌人才最可信。余娆立刻打电话给贺琛,把情况说给他听。贺琛二话不说,亲自开车过来接张圆。上车之前,张圆忽然间转过来,在她耳边快速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告诉你一件事,沈澜还知道了,嘉乔是慕礼的孩子。”余娆当时瞪了她好半晌,这个张圆是故意的吧,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会忘记说。张圆狼狈地快速逃上车,生怕余娆后悔一样。“你联系一下陶思吧。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贺琛可怜巴巴地对余娆说,“她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她不喜欢我不要紧,只要我喜欢她就够了,别躲着我就行。”这段时间贺琛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望穿秋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三秋,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女人心真狠,他咬牙拍桌子说不就是一个陶思,天涯何处无芳草。于是跟着新近失恋又原地复活满血状态下的季子庭一起出入各种派对。对着各种各样的漂亮妹妹,贺琛觉得好像越来越提不起兴趣。跟着季子庭玩了第二个晚上,贺琛就提出不想再去了。季子庭当时手勾着他的脖子,一脸沉痛地看着他,“你完了,你病的不轻了。”贺琛吐出一个字:“滚!”一边抬脚不客气地赏在季子庭的狗腿上,把他踹离自己的身边。他整天干什么都觉得不大提的起精神,他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哪一次不是那些妹纸追着他,把他追烦了,然后果断甩了。慕礼对于他整天萎靡不振的样子只有幸灾乐祸:“你这是报应你知道吗?以前从来都是你甩别人,你烦别人。现在你终于被人甩,别人烦你。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一物降一物。”如果陶思愿意和他在一起,被降服也愿意。可是现在陶思连人都见不到,他只能被煎熬地五脏俱焚,期盼从余娆身上抓到点希望。“陶思其实有段时间会这样,完全失踪。很有可能是去哪个沙漠探险或者是大森林里面考察,反正等她玩够了,她就回来了。”这件事情上,余娆也帮不了贺琛。陶思爱自由,而爱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排他性和独占欲。――――――贺琛将消息带给了慕礼。慕礼仍旧是在钓鱼,天气闷热,气压低沉,湖里的鱼在水面上探头,却极少咬钩。闻言,他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整个人就像是老僧入定。“这事儿是她主动找我的。我觉得,她还是挺在乎你的。她先前不是搬走了嘛,现在又搬回来了。我觉得她是因为担心你,才会回来的。”慕礼却忽然见直了腰身,低呼一声:“上钩了。”唰地一下提上来的是一条个头令人惊讶的草鱼。“好家伙!够大!”就连贺琛也竖起大拇指赞叹。慕礼慢条斯理地收拾了渔具,贺琛在旁边看着,时间好早,还没有到慕礼往常收手的时候。“不钓了吗?”“够了。”慕礼将东西收起,将战利品交给助手,慢悠悠地沿着鹅卵石小径走远。回去的时候,车开到一半,他才想起来,刚才被慕礼那么一打岔,居然忘记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到底该不该告诉慕礼嘉乔的身份呢?ps:明天看情况更新哦~尽量多更  V16绯闻是怎么炼成的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嘉乔的病,最先面临的问题是缺钱。余娆的积蓄并不多,如果要动骨髓移植手术,她那点钱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她一面恳求医生尽快找到合适嘉乔配型的骨髓,一面想办法筹钱。来钱最快的,莫过于就是去做销售,多劳多得。余娆最开始是在街上帮人发传单,她看中这个工作时间自由,一天一结,早早发完就可以回去照顾嘉乔。嘉乔已经害怕打针,小小的孩子正是在调皮的时候却被拘在病房里,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已经够难受。余娆心疼他受病痛折磨,想要抽出更多时间来陪陪他。这座城市今年的夏天尤其闷热,烈日当头,余娆手里抱着一堆传单,朝着过往的行人笑吟吟地发传单。有些人会接过去,有些人却是直接无视,更甚的却是那些翻个白眼给你的人。余娆擦了擦汗,一瓶冰矿泉水都不舍得买,捧着从医院里面接出来的凉白开小小地抿了一口,又继续手上的工作。身后突然间传来疑惑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拖长了尾音,似乎不大相信是她。余娆转过身,苏城一脸的惊喜,“还真是你!”他的目光落到余娆晒得通红的脸上,细密的汗水在刺目的阳光下泛着细腻的珠光,她颊边的头发几乎湿透。“你怎么在做这个?”苏城笑不出来了,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气温高达37摄氏度,估计市中心可能已经到达了40摄氏度,她这样站在烈日下暴晒怎么承受得住?“我在工作啊。”余娆递出一张传单送到他手里,露出一个笑脸:“支持一下我的工作。”苏城也不接那张传单,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余娆。今天难得休息和科里的几个男医生出来吃自助。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大家聊起天,忽然间一个男医生指着窗外,“哎,看到那个女的了没有?就是皮肤特白挺瘦的那个,手里正在发传单的。她的孩子就住在我们医院,才四岁呢,就得了白血病。”苏城顺着同事所指的方向,好奇地看了一眼,一看是熟人,立刻撇下了众人,飞速下楼来。余娆舔了舔发干的唇,“我这样工作又不偷不抢,靠着自己的本事赚钱,其实工资还不错,发得快还可以早点下班。就是辛苦了一点。”话音刚落,手上传单沉甸甸的质感却是一轻。苏城将她手里的传单全部都拿了过去,“你去阴处休息,剩下的都交给我。”余娆怎么过意的去,追着苏城要把传单拿回来。苏城板起一张脸,沉声呵斥她:“听话。”突然发现阳光大男孩不笑的时候还是看上去非常严肃的,余娆也隐隐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些发晕,也不再强撑,站立在距离苏城几步远的阴处打算休息一会。苏城一米八几的个子本就打眼,再加上他笑起来温润人心,几乎是传递出去的广告单子都被人接了过去,还有小姑娘特意红着脸折回来又要一次传单,只为听他说一声谢谢和灿烂的笑。不过是一会的功夫,他就把手里的单子发光,在阳光下对余娆做了一个OK的手势。余娆不得不感叹,这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领了工资,余娆大手一挥:“请你吃冰淇淋吧。”苏城拒绝,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刚才吃了自助,现在实在是装不下了。你要是实在想感谢我,就帮我开车回医院吧,我想在副驾驶上好好休息一会。”余娆求之不得。两个人并肩朝着停车站走去。余娆不小心,脚下没有踩稳,身体歪了一下,幸好苏城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臂,她这才没有跌倒在地上。“可得小心点,摔到地上去说不定就熟了。”余娆冲他感激地一笑,刚才好像觉得眼前晃了一下,脚下就没有站稳。大概是有些中暑的迹象,苏城瞧她脸色不大好,担心她再摔倒,握着她的手臂没有松开,“不行,得赶紧找个阴凉的地方。”所幸车子停的不远,苏城先一步上去把车内的空调开起来,再把余娆扶到副驾驶座上坐着。“你现在就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和我说。”见余娆虚弱地笑了笑,似乎又想说什么,他又加上一句:“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余娆再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养神。过了一会觉得好多的时候,额头上微微一暖,睁开眼,是苏城的手,轻轻地刮着她眉心间的穴道。“这样会舒服一点,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余娆又一次闭上眼,等他替自己按摩,也不多话。苏城的手很灵巧,拿捏的分寸十分到位,不多时余娆就觉得自己好上了许多。“好多了,谢谢你。”余娆睁开眼的那一刻,目光无意间对上了对面车里一双阴沉的眼。心头一跳,那是多时不见的慕礼。他坐在对面车里的后排里,明明隔上了一段不远的距离,她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他。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又好像没有看见,对面的车发动了,朝着他们对面驶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擦身而过。“怎么了?”苏城发现余娆的不对劲,望向窗外,只见到那辆车的车尾消失在转角。“是看到熟人了吗?”余娆摇摇头,“没什么,大概是我看错了。”车里的慕礼根本就没在看她,他目光直视着前方,连一个斜视都吝啬给予。回去的路上,余娆坐在副驾驶座上魂不守舍,睁开眼闭上眼都是想着刚才看到的慕礼。她已经不能和他在一起,只有在脑海里心里面想想他而已。第二天病房的门口,苏城“巧遇”了余娆。余娆当时手里拿着嘉乔换下的衣服,打算去洗衣房。苏城一身白大褂,晨光从走廊的窗户外面照射进来,映的他周身泛起一层柔和的光,就像是所谓的天使。苏城的笑容也像是天使那样温和,“这么早……是哪个小朋友生病了?”余娆并没有告诉他嘉乔生病的事情,却又不好拦着苏城走进去。“苏苏。”嘉乔明显还认得他,一见到他就高兴地喊出来。苏城上前去,神奇般地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小小的魔方,“这个给你玩。”嘉乔对这样的玩具似乎情有独钟,拿在手里就迫不及待地把玩。苏城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地提点两句。“多谢你给嘉乔的玩具。”苏城要回去巡房,走的时候余娆送他到门口。苏城叹口气,柔和的目光越过余娆落到了病床上跟魔方奋战的嘉乔身上,又收回来:“发传单的工作就别去了吧。”余娆低头看着脚尖不说话,露出一段白色细腻温润的脖颈,顺着柔美的曲线往下,是她单薄的肩膀。这样瘦弱的女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人,却要承受着这样的重担,“发传单那样的工作别去做了。”苏城眼里隐隐含了怜悯,声音也不自觉地一再放柔,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他大致也对余娆有了一些了解,这个女人外表柔弱内心却十分刚强。“我可以先借钱给你。你现在最关键的是,照顾好嘉乔。孩子未来的路还长,我觉得母亲的陪伴在他病痛的期间是最为重要的。你不要顾此失彼。”苏城的手轻轻放在余娆的肩膀上,暗中含了力量拍了拍。即使隔着夏天的衣裳,也能感觉到她嶙峋的骨感。单身女人带着孩子本就不容易,更何况这孩子还生了重病。余娆闷闷回答:“我想想。”苏城走后,余娆捧了孩子的脏衣服去洗。正好胖胖的护工胡姐也在,正在低矮的水槽里面洗着拖把,一见她进来就对着她笑:“苏医生在追你吗?”余娆一愣,连连摆手,解释道:“不是啊。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可是男女之间的事情更多的是越描越黑。普通朋友这种官方借口,护工胡姐听得多了,了然地一笑:“医院里面都传遍了呢!你不知道护士部里面多少年轻小姑娘对他抛媚眼,他理都没有理吗?人送外号冰山王子来着。可唯独对你那么好,那天不是还给你发传单,又送你回医院吗?”余娆沉默,心说苏城根本就不喜欢女人,怎么会看得上那些水灵灵的护士们?可是这些话却又根本就说不出口,胡姐后面说的那些话却又是辩解不了的,她干脆闭了嘴,飞快地洗手里的衣服。这个时候洗漱间里面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余娆忽然间发觉周围有不少目光都在偷偷地瞄着自己,再看那些目光身上穿的几乎都是白色护士服,余娆心里明白了,这是组团来围观他了。沉沉叹口气,这平白无故地被人围观了,真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事情。走出水房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的小声议论。“天哪,是她吗?我们市院第一帅喜欢的人居然是她吗?”“听说苏男神还倒追这个女人呢!”“我要哭了……”晚饭的时候,苏城又来了,带了一大袋子水果,还有一袋子盒饭。“你太客气了……”余娆有些受宠若惊。“不小心多定了两份外卖。这家店味道不错,你们将就着尝点。”苏城把盒饭一一拿出来,然后自己捧了一盒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二话不说开始吃。他刚做完一台手术,连中饭都没有吃上。一台手术太过耗费力气,只有吃饱了,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嘉乔本来不爱吃饭,可是看到苏苏吃的那么香,自己吃起来的时候好像感觉也香了许多,比平常还多了一点。苏城陪着孩子玩了一会魔方,余娆看出来苏城精神不济,于是告诉嘉乔,魔方明天再玩。嘉乔舍不得苏城这样的大伙伴,不断叮嘱他:“明天要再过来和我玩。”余娆送苏城出门,顺便到楼下去买点生活用品。苏城跟在余娆旁边,话里话外都是围绕着治疗这种病成功的例子。余娆默默地听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我不会放弃希望的。我比任何人都相信嘉乔会治疗成功的。因为,我自己就是白血病治愈成功的例子。所以,你别担心,我不会垮的。”苏城表情一愣,夸张地长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不是多此一举。你的话,给了我那么多正能量。”余娆和苏城在昏暗的路灯下相视一笑。苏城走之前,像是忽然间想起什么,从外衣的兜里掏出一样东西。“这个差点就忘记给你了。拿好,密码我已经改成了你的生日。”余娆看清手心里躺着的是一张银行卡,那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暖意,是苏城身上的余温。眼眶里温热凝聚,水光氤氲,眼前的苏城在她的眼中就被柔光包围,变成了天使。“哎,别哭。该笑。”苏城将余娆揽进怀里,在她的后背上安抚地拍了拍,“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事儿,那就根本不算事。更何况是用来救命呢。”余娆哭着笑出来,“谢谢你。”这一幕,又被医院里的工作人员看了去,当天晚上就在医院里疯传,更是有人拍下了照片,上传到了医院建立的内部论坛里面,碎了无数人芳心……第二天余娆明显感觉到病房门口经过的人了,这一次不仅是年轻女护士了,还有一些男医生。来查房的护士变多了,以前是一个,现在变成了大于三个小于九个,尤其还每一次来的人都不一样,不带重复面孔的。她感觉到不对劲,却又不好说什么。就连走廊里拖地的清洁阿姨都会对她笑,笑得很有深意。终于余娆抱着嘉乔去到另外一栋楼做身体检查。抽血的时候嘉乔哭得昏天黑地,硬是被三个护士医生按着才顺利抽完。主要是抽血的位置换了,成年人都疼得受不了,更何况是孩子。余娆当时只敢对着墙壁站着,耳边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她默默流泪。擦干净泪,又要做回强大的母亲,安抚孩子的痛楚。嘉乔一直小声地抽泣,嗓音已经喊疼了,没有力气大哭了。余娆一路安慰他,一路朝前走。不期然撞上了路人。“对不起……”她道歉的声音在看到周萃的脸时顿住。 V15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周萃脸色瞬间很难看,往旁边退了两步,像是在躲避着致命的瘟疫,“怎么到哪儿都还能碰见你?晦气!”怀里的嘉乔哭得气不顺,咳嗽起来。余娆顾不得理会周萃,在原地请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嘉乔乖,别哭了。”嘉乔顺过了气,趴在余娆的怀里静静掉泪,哑着声音喊了一声:“妈妈。”余娆泪眼模糊,喉咙里面像是被什么温热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只能亲了亲儿子的额头。再抬起头,周萃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有嘉乔孤儿这个身份在先,估计周萃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孩子会是余娆的。周萃是来医院看自己的一个好姐妹。平常一起打麻将,结果突然间就生病病重住到了医院里。人老了,上年纪,病来如山倒。老姐妹说人没了不要见,最遗憾的就是还没有看到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结婚,连孙子都没有能抱一抱。这话触动了周萃,自己儿子的婚事一直不顺,刚刚结婚就离婚,这抱孙子也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去了。下到楼下,没有想到会只爱一次见到余娆。不过她是背对着自己站着,正在跟一个个子很高的医生说话,那个男医生接过了她怀里的孩子,一只手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一下,两个人并肩往走廊的另一头去了。 周萃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着看了好久。身边有护士走过,她听到她们的议论声:“对对对,就是那个女的,叫余娆,现在和苏医生在一起了。”下午回到家,慕礼恰好也在家里,助手和律师们从家里的书房里面鱼贯而出。周萃看准时机,端着一盅刚刚煲好的汤送进去。“儿子,事情怎么样了?”“妈,不用担心。没事的。”慕礼的话让周萃放了心。她一直相信儿子,只要他说没事,那就没事。“我今天去医院里面看朋友,结果在医院里面看到了余娆。”慕礼有些讶异地挑眉,周萃不喜欢余娆,从来都不会主动提到余娆名字,今天太阳难道是从西边出来了?“她跟一个个子高的男医生在一起了。”周萃说完就紧盯着慕礼的表情。她想知道儿子有多在乎余娆。结果慕礼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的意味说不清,周萃拿不准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慕礼低头喝汤。瓷勺轻轻撞击在汤盅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周萃的心轻轻地跳了几下,“儿子,妈妈希望你能早点重新开始。我怕我等不到你有儿子的那一天。”“妈。”慕礼打断她的话,“别咒自己。我现在手上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根本没有心思急着结婚。”周萃的目光在慕礼浮出疲惫的脸上略停留,便不再说,退了出去。房门关上以后,慕礼丢下了汤匙,往后一靠,沉沉吐出一口气。拉开抽屉,从最底部抽出一个深紫色天鹅绒包裹着的精致盒子。目光久久停留在上面,最终还是没有打开,再一次放了回去。余娆,你都重新开始新生活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停滞不前?沈澜又一次上到了微博头条。只是这一次,却不是什么好事,而是被冠上了小三的恶名。名模疑似插足某某名媛,在广场中心的巨幅海报在深夜被人泼上了乌黑乌黑的浓墨。巧笑倩兮的女神,一下子就从云端跌入到泥潭里面。余娆知道这事儿还是经过护士值班台的时候听到的。一群护士围着电脑在那儿讨论。“我说这女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脸的小三相!”余娆听到这话倒也没有觉得多舒服。网络上的热门一直在变,围观的群众都是被舆论引导着。想当初,她不就是被骂的很惨的那一个?中午苏城又过来,带了水果,还带来一个平板。“我在里面下载了很多益智的软件,你放心,没有什么游戏。这能够让嘉乔在医院的时候学到一些东西。”苏城三言两语就打消余娆的顾虑,嘉乔得了新玩具,昨天被抽血之后的阴影就抛在脑后了。“你有陶思的消息吗?”苏城忽然间问。余娆无奈摇摇头,陶思偶尔消失一段时间其实是常事,她本来也没有想太多,可是这次一个个都来问她这个问题。她不免就多想,紧张地反问:“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苏城想了想,从兜里拿出手机,示意余娆看上面的一张图片:“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觉得眼熟?”照片不是很清晰,因为是在晚上拍的,像是撒上了许多细密的小雪花,跟老式陈旧的电视机效果差不多。那上面是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人,被挡住了一半的脸,正弯腰进入一辆豪华的林肯加长。余娆凝视了一会,不确定地出声:“陶思?”苏城嗯了一声,“跟我想的一样。”“你从哪儿来的照片?”余娆把手机还给苏城。“就是今天昨晚上的一条新闻。昨晚做完手术已经很晚了,我等电梯的时候刷微博,刚好看到,然后顺手保存了。”“什么微博呀?”余娆准备自己亲自去看看 。“不用了。”苏城出声阻止她,“那条微博我找过了,已经被人删除了。”“那你还有印象吗?”苏城回忆了一下,“好像说沈澜得罪的人就是她。”“名媛?”余娆讶异地说道,摇了摇头,“不大可能吧。她给我说她家就是一小地方的暴发户,除了点小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陶思的原话更难听,我家俗的不能再俗,我才懒得回家去。苏城微微一笑,“反正不管是不是,沈澜的好日子不远了。”余娆的注意力也被转移,想到慕礼的抄袭丑闻,心情不免低落,“希望吧。”苏城出门的时候,余娆送他到电梯口,跟他说起最近医院里那些沸沸扬扬的绯闻。“我觉得传的也太夸张了。苏城,这样子对你不好吧?你毕竟是在这里工作。他们的脑补能力也太强大了。我觉得这样传下去,对你以后不好。”这话说的委婉。其实就是在告诉他,少了点吧。余娆这是为他着想。苏城不在意,脸上的笑容温和,“我怎么觉得挺好的。自从绯闻传开来,就再也没有热心的人跑来给我做媒,也没有一些护士好端端地突然间跌倒在我面前,明明走在平坦的路上,把我给吓一跳。”“可是……”余娆有些说不出口难道他不要重新开始吗?苏城的眸光柔和注视着余娆:“没有什么可是。你在意吗?如果你觉得这让你困扰,我就尽量少来。”“怎么会?”余娆现在一颗心都扑在儿子身上,只是一些绯闻而已。身正不怕影子歪。“那不就得了。医院的工作有时候压力太大,比较枯燥,所以同事们八卦了一些。只要不是恶意中伤,就当笑话听吧。”苏城在余娆的肩头轻拍一记,背影潇洒地消失在紧闭的电梯里。下午太阳不是很大,难得的阴天。余娆抱着嘉乔到楼下的草地上走走。嘉乔不愿意被牵着,余娆只好不远不近地站着,目光紧紧捕捉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摔了。一个小时过去,天空上也不知不觉布满了乌云。这是要下雨的前奏。“嘉乔,我们该上楼去了。”“不,不要,我还想再玩一会。”嘉乔头也不抬。余娆只好走过去,嘉乔调皮,跟她唱起反调,往前面跑。一辆车忽然间驶进来,停靠在草地的边上。正好挡住了嘉乔的去路。余娆追上去,把孩子搂紧怀里,轻轻在他屁股上抽一记:“在这样,我就不带你出来了。”话音刚落,停在路边的轿车打开门。锃亮的皮鞋落地,笔挺的裤腿,往上是修长的两条腿。余娆一愣,没有想到会看到慕礼。嘉乔还记得慕礼,记得他带着自己去吃好吃的。这会看到慕礼就以为他是来看自己的,欢快地喊了一声:“慕叔叔。”慕礼看了嘉乔一眼,只是点点头,然后转过身,从车里面迎出一个年轻的女人。他扶着她,那样子就像是小心翼翼捧着易碎的花瓶。两个人进了医院大楼,那个方向,是去做产检。嘉乔懵懂的脸上多了疑惑,转向余娆的怀里,稚嫩的童音清脆:“慕叔叔是要有宝宝了吗?”余娆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她也答不出来。“多谢你,送我来产检。”孕妇丁月对着慕礼道谢。慕礼并未在医院的椅子上坐着,一直站在窗边,凝望着外面的景色,闻言这才转过身。“不用谢。”慕礼仍旧是冷冷的样子。丁月的肚子有些月份了,站着觉得沉,便在床边坐下:“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的。 ”“你做不到,我也有其他的办法让他下场很难看。”丁月捧着肚子,朝着慕礼绽开一个感激的笑:“我主动找的你,我就下定决心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剽窃你的。这一点,我很清楚。他什么水平,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那样的设计。”丁月口中的他,就是指那个诬陷慕礼抄袭剽窃他设计的人。“我只是想求你,求你放他一马。我和他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当时候我会劝他,主动改口的。”慕礼忽然间看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孩子,你还要生?”丁月之所以会来找慕礼,是因为她的丈夫在靠着死咬慕礼抄袭之后身价水涨船高,人有名了,钱也多了,然后心也花了。以前老实巴交的一个人,现在整夜整夜的不回家。那些在外面的女人,更是直接把床上的照片发给她这个正室,向她示威,逼她退出。在慕礼看来,那种男人根本就不值得爱,更不配有孩子,这个女人连那个男人什么的尿性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居然还选择生下孩子?这个一直微笑着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微红了眼眶,男人没有经历过怀孕,没有经历过孕吐、贫血、脚抽筋、脚肿大等等各种怀孕的辛苦,他们也不会懂得小宝宝在肚子里面一天天变大的喜悦。女人生来的母性本能,让她决意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孩子没有错。孩子是我的,他能回头是岸最好,不能,我也能养大他。我只是……不想让孩子的父亲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沉默一会,慕礼终于答应,“行。”丁月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多谢你。多谢你。肚子里的宝宝都很激动呢。”“威廉,你确定要等那个孕妇出手吗?谁知道要等多久?女人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心软,万一她突然间反悔呢?我觉得不大靠谱,总归是要自己动手才好。再说了,我们容忍那个小丑蹦跶的时间足够了。”送走了丁月,助手艾瑞克担心地对慕礼说。慕礼坐在车后排,光线微暗,他的脸色也一样,看不大清楚喜怒。艾瑞克总觉得经历过这件事之后的慕礼变了许多,不大挑剔,却更深沉了。艾瑞克便改了口:“其实说起来,那个小丑会被发现出车九,也是亏得我们安排的那几个女人。那几个女人倒是没有套出来什么,反倒逼得这个正室出手了。这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路过市区的中心广场,工人们冒着烈日在脚手架上拆着沈澜的海报。艾瑞克暗地里冷笑了一下,骂这个女人活该。慕礼会出事,就是跟沈澜的出卖有关系。先前还表现的自己爱慕礼爱的要死要活,结果结婚了,转头就咬慕礼一口。一个念头突然间冒出来。艾瑞克透过后视镜看向慕礼,他正在闭目养神,于是闭紧了嘴。他觉得丁月这一招倒是挺像是沈澜用的招式。也不知道到时候那个跳梁小丑发现自己是被老婆在背后捅一刀子,会怎么想?这人哪,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威廉。”到了目的地,艾瑞克不得已出声叫醒了慕礼。慕礼睁开眼,立时就恢复了以往的精神。今天要参加的是一个高端的私人宴会。穿过长长的走廊,转角处传来女人的呵斥声。“我X你大爷!”看样子像是在吵架,慕礼眼观鼻,鼻观心,准备走过去,结果转出来的女人差点撞到他身上。“是你?”“是你!” V18奇葩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跟慕礼几乎是同时出声。陶思白了他一眼,骄傲地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准备擦身而过。慕礼却在这个时候低声一句,让陶思停下了脚步。他说的是:“嘉乔住院了。”陶思被父亲派来的人捉住,现在被看管在一个叔叔这儿,成天焦头烂额,压根就没有时间去关注余娆的事情。“怎么会突然间住院了呢?”她紧张地问。一连串脚步声此时传来。“慕先生,有失远迎,请进。”来的人正是今晚上晚宴的主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慕礼看了陶思一眼,上前去跟主人握了握手。“思思,过来,给你介绍一位青年才俊。”晚宴的主人朝着陶思招手。陶思不情不愿地挪过去,“叔叔,我认识他,以前是同学。”慕礼看着陶思的目光若有所思。晚宴的位置,陶思被临时安排在慕礼的旁边。是晚宴主人的意思,方便两位校友聊天。“陶小姐,陶公主,你这么厉害,余娆知道吗?”慕礼借着敬酒的时候轻声对陶思说。陶思不自然地撇撇嘴:“别叫我公主。”陶思的父亲在国外继承爵位,拥有庞大的帝国集团。圈子里众人都知道这位宠爱女儿,真正过着比公主还要娇养的生活。 可谁又能想到,圈子里面称呼公主的女人居然跟普通人一样就活在这个小地方。如果今天不是到这个私人的高端宴会,慕礼怕也不会知道陶思的雄厚的背景和令人咋舌的身份。“余娆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暂时别告诉她。”陶思脸上略带忧虑,当初是为了保护自己而隐藏的身份,到了后来和余娆成为了闺蜜,却是为了保住这段友情,而不知道怎么告诉她了。结果一拖就是这么多年,一直到现在。“你也会害怕?”慕礼奇怪地看她一眼。从认识余娆开始,就认识了陶思。这货看上去是个横行霸道刁蛮的女liu氓,实际上却是货真价实的金枝玉叶。陶思被戳中了心思,惆怅地盯着手里的高脚杯,不说话。她摸不准余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想想这些年为了圆谎,她也说了不少的谎话了。比如说她每一次召唤来的律师,都告诉余娆,那是因为这些人欠了她的钱。余娆不是蠢,也不是单纯,而是出于信任,几乎是陶思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席间,陶思的电话嗡嗡震动了几次,她都没有理,最后烦了,直接按下了关机,闷头喝酒。“男人都特么不是什么好东西。”陶思低头骂了一句,慕礼只当没有听见,估计这位是心情不好。“我说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陶思将枪口对准了身边的慕礼,她老早就因为慕礼结婚的事情心里不爽,“你一边想要娆娆,一边又在跟沈澜结婚。等结婚了,又没有几天就离婚。像你这种两面三刀翻脸无情出尔反尔的男人,就应该被车撞死。”“被撞过了,也死过一回了。”慕礼面无表情地回答。陶思这才正眼看他,醉眼熏熏:“你是不是在耍娆娆?我告诉你,当初余娆就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要怪就去怪你妈。都是你妈做的好事。我x你大爷!”她突然间就骂了一句脏话,慕礼眉头一拧,正要呵斥她不要殃及家人,陶思突然间站起身。椅子在身后发出刺耳的声音,整个宴会场突然间安静下来。慕礼的面前多了一个男人。“思思,我有话要给你说。你出来一下,我们好好谈谈。”一个面相圆润的男人抓住了陶思的手,哀求着说道。陶思想了想,顾忌到今天是叔叔的晚宴,不好闹得太过,于是顺从地答应。两个人相携着一起朝外走去。慕礼回忆着那个男人的脸,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目光忽然间落在身边一个黑色手袋上,那是陶思刚才落下的。沉默了一瞬,他想起来了,那个男人是某房地产老大的儿子,平常经常上报纸的金融版面。今天早上慕礼还在报纸上看到他的脸,只不过却不是在他的老地方金融版面,而是在娱乐版块。“你想说什么?”几乎是一走出宴会厅,陶思作势就要挣脱他的手。没有成功地扯出来,正在火气上的陶思抬脚就踹,男人为了躲避,立刻就闪开。 “思思,我说你值得发这么大的火气吗?我们俩家的联姻都是一定的了。这么多年的婚约了,这么深的感情了,值得为了一个女人跟我闹成这样吗?”陶思的未婚夫吴正拖长了声音,那样子就像是在说你这样太低级了。陶思火气蹭蹭往上冒,“以前你玩多少女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好,非得去玩小野模?脏不脏?也不怕得病?我还怕得病呢!”“她是处。”吴正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她给我的时候是个处。她不是那种在外面随便乱玩的女人。还有,你也别一口一个小野模小野模的叫。多难听。”陶思气得笑出声来,恨铁不成钢地抬手去戳吴正的脑门。吴正没有躲闪的及,挨了好几下,疼得感觉皮都被戳下来一层。“她说她是处,你就相信她是处?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可以补的?再说了,她都结过婚了!你丫找一个二婚的当小蜜,你口味可真重啊!你是不是玩女人玩腻了,非要美特斯邦威不走寻常路?”吴正没有听明白,“邦威?什么?美特?法国新出的品牌?”吴正跟陶思一样,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不同的是,吴公子并没有像陶思这样被放养,所以也不懂这些。“你找死呢!别转移话题!”陶思抬脚又要踹 吴正,他跳着到处蹦,不一会反倒累的陶思够呛。“你别跳,有种你别跳。”她扶着墙,伸出手指警告他,“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他们俩在一起从来就说不到一起,说不了两句就要开始动手动脚。吴正严肃起来,和她说今天的主题。“求你放过她吧,我知道泼墨门的幕后黑手就是你。”“她?”陶思靠着墙冷笑,“她是谁?你竟然这么护着她?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吗?”吴正心说这还不是因为提起她的名字,你就会跳脚吗?“陶思,我们彼此对彼此都没有感情。是家里人把我们俩硬安排在一起的。当初也是你说,各过各的,各不干扰。你这些年交往男朋友,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我说过你了吗?我干涉过你了吗?你这样子,我们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了?”吴正说来说去,就是在为那个女人开脱,想让她不管这事儿。“谁都可以,就是唯独沈澜不行。”陶思寒着脸,无视吴正瞬间僵下来的脸。“凭什么?”吴正急了。他新近认识的沈澜。彼时,沈澜刚离婚,失意的女人楚楚可怜,吴正起怜惜美人的心,然后就掉进去了。就凭着那个小野模敢伤害余娆和嘉乔!现在还来招惹她!不过这话陶思不会对吴正说的。被蒙蔽双眼的男人和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一脸傻逼相。陶思斜眼看他,“凭什么她就行?”吴正支支吾吾,“沈澜怀孕了!”陶思脸上的表情顿时微妙起来,她沉声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初不是说,我们俩在一起不生孩子吗?如果我愿意就可以找别人生孩子吗?”这话陶思确实说过。“我说过的话那么多,你特么就记住了这么一点是吧?老子说什么你都相信?”陶思急的爆粗口,“你信不信我找人做了她?”“你敢!大不了这个婚就不结了!”两个人彻底谈崩了。吴正走得时候还威胁陶思,“你敢动她试试!”陶思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拿高跟鞋敲开吴胖子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豆腐渣。脚步声从背后响起,陶思立刻转身,凌厉的目光射向来的人。慕礼接触到她森然的眸光,十分淡定的扬了扬手里的包,“我是给你送包来的。”陶思这会哪儿还有心情管这些,没有好气地道:“扔了吧!”慕礼却固执地递过去,“女人不都喜欢包包吗?因为包治百病。”陶思回过味,上下打量了一眼慕礼,“看不出来慕大建筑师也玩微博。”慕礼不理会她的打趣:“我告诉你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顿了顿,“沈澜对你未婚夫说谎了,她根本就不会怀孕。”陶思大吃一惊,瞪着慕礼:“你丫偷听!”――――――――第二天,余娆听到的八卦版本又变了。昨天还在被骂小三的沈澜,今天就又一次的登上了头条。XX房地产商的儿子要娶她,据说还是奉子成婚!那个传说中的名媛就这样完败给了沈澜。“做女人要是做到像沈澜这样,简直是人生赢家啊。新一代的邓文迪啊有木有!”护士们兴奋地崇拜着。余娆感叹:还真是成王败寇。下午,病房里面迎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拜访者。消失很久的陶思出现了,一进来就扑到余娆的怀里哭。“我被甩了。” V19生个孩子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嘴角抽搐,按着陶思的肩膀,安慰她别急,别急,先告诉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谈的恋爱。陶思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水流不出来了。这一招装柔弱实在不是她陶大小姐的风格。于是,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撩拨一下头发,“我未婚夫跟别的女人跑了。”余娆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又有了未婚夫?”陶思一咬牙,把自己的身份连同被沈澜抢了未婚夫的事情干脆都说了。当然叙述的重点肯定是在被沈澜这个女人抢了未婚夫这件事上面。说自己是怎么被逼的,说自己的未婚夫是怎么对自己的,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沈澜的挑拨。“沈澜这是故意的了?她明知道吴正是你的未婚夫还特意去抢?”余娆的脸色变了变,并没有出现陶思一直担心的那种感觉自己被骗之后的愤怒。陶思的心一直悬着,这会当然是乖乖的点头。不过,沈澜是不是故意的,那就不知道了。“都是因为帮我。”余娆很自责,“你是被我连累了。沈澜最开始讨厌的人只有我。”陶思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她又觉得心虚,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我的气?”余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早就猜到你身份肯定不一般。看着不显山露水的,可是一到关键时刻就能召唤出各种各样的帮手,这会是一般人?”“那你怎么不问我?娆娆,你有没有生我的气?”陶思赖到了余娆的身边,用着特有的方式撒娇。余娆假装生气地隔开她的手,“去去去,少来这些。你不说肯定是有你不说的理由。我把你当朋友就相信你,为什么还要去怀疑那么多?”陶思凝视着余娆,有一段时间不见,她比以前瘦了。鹅蛋脸的下巴变的尖尖的,巴掌大的脸上一双潋滟的眸子大的惊人。她心里遗憾地一叹,这样好的姑娘为什么要经受这样多的麻烦?余娆捧着她的脸,感觉到陶思脸颊上的肉似乎还多了一些,温柔地语笑嫣然:“其实被抓回去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让你多点肉了。太瘦了,身体不好。”陶思却是鼻子一酸,这个道理为什么放到你身上就不懂了呢?到底是为什么,越来越瘦?“嘉乔的病有点棘手,白血病。”说话的时候,余娆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嘉乔今天又抽血检查,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小鼻头却是仍旧泛红,在梦里面估计也睡得不踏实,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不时地凝结。陶思捂住了嘴,将即将脱口的惊呼声咽回去。眼眸久久凝视着嘴角犹带着清浅笑意的余娆,自己先哭了出来。这一回,确实是真的哭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陶思不停地反问着这个问题,“嘉乔还那么小……”她的脸枕在余娆的肩头,温热的泪水沁湿夏衫,转瞬变凉。“大概是我……这个母亲没有当好。”余娆伸手在闺蜜的背上轻轻拍着,像是哄着半大的孩子一样,“好了,不要哭了。我今天刚哄完嘉乔,现在实在没有力气来哄你这么大的巨婴。”陶思不好意思地胡乱抹眼泪:“你才是巨婴呢,我这叫少女情怀。”整理好自己的妆容,陶思严肃地问嘉乔现在的情况,打算联系更好的专家来给孩子会诊。最愁的倒不是医生的水平,还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就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个道理。陶思想了想,“你当初是怎么好的?”余娆想了想,这个问题其实她前几天刚问过妈妈。妈妈说只有用妹妹的脐带来就她,所以父母亲匆匆忙忙怀了余夭,才将余娆磕磕碰碰地拉扯大。谈及到余夭,妈妈又心酸地念叨了几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久也不来一个电话。当初是对生病的余娆关心太多,忽视了余夭的成长,才会让她现在这样叛逆。余娆知道余夭现在还在派出所关着,也不敢说实话,只好找借口胡说几句。“那你再生一个呗?”陶思脱口而出。余娆抬眼瞪她,简直是说话不经过大脑。陶思连连告饶,“对不起。”“能等到合适的骨髓配对是最好的。”余娆有些沮丧。能在全国13亿人口中找到一个合适的骨髓配型成功,那无异于大海捞针。“孩子的爸爸做过骨髓配对了吗?”陶思问道。余娆看了她一眼,觉得陶思有些奇怪,怎么有点话里话外都在围绕着慕礼的感觉。“怎么可能?用膝盖想都知道。我和慕礼闹得那么僵,贸贸然喊他来做骨髓配对,不会泄露什么吗?”余娆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走到那一步。陶思却觉得这没有什么,“配个型而已,又不是做亲子鉴定对不对?你不好开口,我去找吧。”余娆叮嘱她:“千万别泄露嘉乔的身份。”“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瞒着有意思吗?如果说在嘉乔健康活着和一直乖乖留在你身份,你选哪一样?”余娆被陶思问住了。答案很明显,她自然是选择嘉乔健康活着。可是她却一直在做着蠢事。余娆感觉到愧疚,低头不说话。陶思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得了,别想这么多。我会帮你瞒着的,嘉乔是你的宝贝,是你的命,谁都不会抢走的。”陶思一个电话把慕礼约到医院。“事情办成了?”下了车,远远地就看到陶思脸上带着微笑,神情放松地站立着。慕礼猜想,一切顺利。“办成了。多亏你出的主意。”陶思眨了眨眼,“看不出来,你这么了解余娆的性子。”慕礼抿唇微笑,他只是在赌余娆心软。“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我要做一个骨髓配对。”慕礼一愣,“和谁?”陶思语焉不详,“就是我一个亲戚家的孩子啦。反正你今天都出来了,顺便就帮我做一下。”慕礼根本就不相信,陶大小姐会出现在这座小城市里面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可是现实中哪儿会有那么多奇迹。他没有说穿,只是笑了笑:“看不出来。你家里有亲戚得了重病会住在这种小医院里面。”陶思打着马虎眼:“哎呀,谁家没有个穷亲戚啊。我家又不是一生下就是有钱人。”“要做骨髓配对,是得了白血病?多大的人了?”慕礼的随口一问,陶思听得胆战心惊,哪儿想到他也懂这些。不过转念一想,他当初跟余娆那么要好,知道这些事也是正常。她脸上正正经经地撒谎:“16岁,正是花季。”陶思送慕礼到大门口,“多谢你帮我这个大忙。”慕礼敛着眸光:“各取所需,我也不是白白帮你。”“哦,那我就放心啦。有事尽管开口吧。对了,沈澜那儿,我会帮你好好收拾她的。”“难道不是你自己要收拾她?”慕礼的反问让陶思愣了愣,立刻点头,“是,是我要收拾她。我会借着她成功推掉跟吴正的婚约,反正他爱沈澜爱的要死,我正好成全他们。到时候,再适当出手揭穿她假孕的事,吴正的爸爸头一个就不会放过她。”陶思心情愉快地说完,那头慕礼已经弯身坐进了车里。等到车子消失在门口,陶思忽然间反应过来:这一切不都是慕礼教她的吗?结果出来,是在一天以后。医生给的消息让人失落,慕礼的骨髓和余娆一样,都不适合嘉乔。那就只有再等。可是嘉乔的病却在突然间严重起来。孩子的抵抗力弱,时好时坏让人心里没有底。嘉乔瘦的厉害,一只小包子就在不停地发烧之后变成了小豆芽。他不爱吃药,也抗拒抽血。每一次的例行抽血都像是一场世界大战,他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这大概是他唯一最有生命力的时候。余娆熬不下去了,在陶思的帮助下,转到了都城里面最好的医院。医生做完所有的例行检查之后,给了一个结论:“要么等,要么就孩子父亲再生一个。用脐带来救治孩子。”余娆当时就愣在那儿,呆呆地不说话。医生合上病历,“难道孩子父亲不在了?”余娆摇头,人还活的好好的,而且活的非常好……“那不就得了。要生就赶紧抓紧。现在采用保守治疗,可以保住孩子顺利活到16岁,这个病小时候治好是最好的,长大了才不容易复发。”余娆出了办公室,默默走回病房。嘉乔换了个新地方,有些好奇,四处地摸来摸去。这间病房设计的很特别,并不大像是病房。墙壁绘着充满童趣的图案,天花板上挂着许多蓝色海豚玩偶。墙上的液晶电视开着。巧的是,恰好在播放着一则关于慕礼的新闻。抄袭丑闻都是自导自演的闹剧。那个口口声声咬定慕礼抄袭的人,其实才是抄袭者。而他居然是被自己的妻子给爆出来的。这样的反转,真是让人大快人心。镜头一转,是慕礼面对众记者提问。画面上的他,低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一举一动都透着清贵。余娆久久地凝视着他。 V20求慕礼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头顶着烈日,余娆进入到慕礼的公司,前台接待的人员拦住了她,要见慕总必须要有预约。余娆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看着前台拨打电话。她跟贺琛要过了慕礼的号码,在来之前给慕礼发过了短信。“对不起,慕总不想见你。” 不是说他很忙经典借口,而是无比直接地说他不想见。即使余娆心理建设做得再好,也免不了一阵失望。有些话,必须见面了亲自去谈。余娆为了嘉乔,不得已再一次温言讨好:“麻烦你,转告你们慕总,我真的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关乎人命。”前台皱着眉,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刚才电话里助理转达的慕总原话更加难听:“让她滚。”“怎么什么人都在这儿?直接让保安赶出去!”一道声音忽然间响起。周萃从楼上下来,怒视着站在前台不停纠缠的余娆。前路艰难,她会离开慕礼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周萃。这个女人心太狠,狠的让人又恨又怕。余娆深深看了周萃一眼,不再不顾颜面地继续纠缠。挥开那些保安的手,她大步自己走出公司的大门。周萃冷眼看着余娆的身影消失,周身散发着低沉的冷气压。刚才在楼上,慕礼的助手进来的实惠说余夭要见他的时候,她刚好在。听到儿子面无表情地说出一句让她滚,周萃这才放心地离开。在周萃看来,余娆这个女人实在人品低劣,慕礼现在重新振作,她就来纠缠,肯定不打什么好主意。“看来是时候给阿礼介绍新的对象了。”周萃自言自语,这个想法让她一扫刚才遇见余娆的晦暗,立刻心情开朗。余娆在大街上瞎转悠,没有办法,她只好给贺琛打电话。贺琛恰好在附近,便开着车来接她,两个人找了安静的一处咖啡厅谈。余娆把事情给贺琛说了,贺琛听后半天没有作声。神色凝重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要我说,这事儿怕是难。”余娆点头,“我知道这事儿难。慕礼根本就不想见我。”“这不是简单地献血呢,这可是生个孩子出来。”贺琛看了一眼余娆,“我尽量把你的话带到吧。”“我当初把他得罪狠了,他现在估计也不想见我。要是实在不行,捐精也行,大不了,我去做试管婴儿。”这实在是最差的一步棋了。试管婴儿中间还要费多少力气,她不知道,却也知道肯定很不容易。多拖一天,就耗费一天,嘉乔就要多煎熬一天。————“噗……那女人真的说让慕礼捐精?”季子庭一口茶全部都喷出来,赶紧抽了纸,慌乱地在裤子上擦拭。贺琛给了季子庭一个白眼,“我看她也是没有办法了。”季子庭多少知道慕礼和余娆地那些纠缠,他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余娆起码拒绝了慕礼不下三次。一次比一次狠!搁谁身上不难受?现在有事儿,就来找慕礼了,求慕礼了,这是把慕礼当什么了?慕礼那么骄傲,会同意?”“这不是一般地事儿。是孩子生病了。是慕礼和余娆共同地孩子。就当是为了孩子,牺牲一下又怎么样了?那孩子很可爱的,要是成功地治好了病,我哥不就白捡了这么一个大儿子?”古人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人是要救地,可是生下一个孩子来救一个孩子,那以后这俩孩子跟谁?算谁的?季子庭觉得这事儿要是搁在自己头上,肯定受不了。居然一下子多出两个孩子,一大一小,这算怎么回事?况且跟孩子母亲感情又不深厚,难道要为了养育孩子,两个人绑在一起过日子?那样的人生简直是灾难。季子庭于是给贺琛出主意,先跟余娆谈好,把这以后的安排都给说清楚讲明白了,免得到时候闹得不愉快。“我以前以为你就是有点禽**兽,没有想到你是禽***兽**不如。”“老子这么费力给出主意,你居然还这样说我!不和你说了!我反正就是觉得后路得想好。免得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最大困难过去之后,又冒出各种不愉快。好好一件事,就这么变了味。”季子庭站起来要走。贺琛抬脚把他踹远,送他一程:“你丫就是一恐婚族,不知道祸害多少良家妇女!”等他一个人冷静下来的时候,却又不得不承认爱玩的季子庭说的话确实是个问题。生一个孩子又不是种一个西瓜,瓜熟蒂落吃了就干净。可是孩子呱呱坠地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思来想去,仿佛深陷在一团混乱的毛线球里面,找不到解脱的线头,越挣扎越被捆绑的紧。他灵机一动,抱着试试的心态给陶思打电话。居然拨通了。“喂。”当陶思略带慵懒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贺琛耳里的时候,所有的烦心事都一扫而空。他甚至激动地结巴了,“我……我 ……是我,贺琛。”“我知道。我有你的号码。”“你最近去哪儿了?”“我去结婚啦。”陶思这也算是实话实说,却是是被绑着乖乖地等着和吴正结婚。贺琛这一刻连呼吸都忘记,全世界都崩塌,半天他才声音生硬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不给我发请帖。”陶思嘻嘻笑了一阵,“我没有结成,当然是没有请帖咯。”贺琛额角三条黑线,紧绷的声线舒张:“吓死我了。”“找我什么事呀。”贺琛赶紧把正事说了,陶思细想了一会,“还是直接告诉慕礼吧。这个决定让他去做吧。”“我就是怕他不愿意。万一他真的不愿意,你说我们也不可能真的架着他的脖子,让他去和余娆生孩子吧。”贺琛心底里是希望慕礼不拒绝的,他想用一种最好的方式,让慕礼能够答应。“他不同意啊,很好办啊,就架着,让他去生吧。再说了,这种事,他又不要怀孕,生孩子也不是他生,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好了,你先去说吧,真啰嗦啊,贺妈。”陶思挂了电话。贺琛对着电话出神,半天对着电话咬牙启齿,说谁是妈呢!一天之后,余娆接到了慕礼的电话,他要求见孩子。孩子这会还在都城里的医院,由陶思照顾着,余娆激动地应好,她马上去订动车票。“不用了,你直接下来。”慕礼的车子已经停在了余娆所住的公寓下面。余娆提了个包,一口气直接奔到车门前。她跑得急,连一口气都没有歇,坐进去之后,车厢里面气氛安静地过分,她压制着自己的呼吸,缓缓地悠悠地吐纳。车子直接开往了机场。慕礼一上飞机就闭目养生,他戴着大墨镜,从始至终都没有摘下来。头等舱里很安静,余娆四处看了看,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太安静了,她想和他说什么,可是一转头就是他紧抿成线的薄唇,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他只说要跟自己去看嘉乔,却没有说要和自己生孩子。余娆也学着慕礼闭目躺着,却怎么都睡不着。她想这命运是多么嘲讽,她曾经狠心拒绝过他很多次,如今,竟然轮到她要求着他,给她一个孩子。如果换做以前,余娆根本就不会做这种自打耳光的事情。可是为了孩子,她没有办法。她要抓住机会,要缠着慕礼,不惜一切。下飞机的时候,余娆不小心崴了一下脚,疼痛钻心。本来并肩的慕礼仍旧大步流星,将她甩下了好几步。余娆咬着牙,小跑着跟上去。吃过午饭后的嘉乔此刻正在午睡。小小的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蜷缩在白色的被单里面,似乎要融为一体,苍白孱弱地让人心悸。慕礼换上了防护服,静静凝视着孩子的睡颜,站立如松。时间缓缓流淌,一切似乎都被人刻意放慢。余娆看了看嘉乔,又紧张地看了看慕礼,他抬起眼,目光正好对上余娆的眸子。深邃双眸勾魂摄魄般冷漠。余娆的心瞬间掉入到了冰窟窿里。慕礼走出病房,脱下身上的防护服。旁边有一间陪护房,余娆把他请进去,从小冰箱里面拿出一瓶冰镇过的依云矿泉水。“喝点水吧。”余娆将水地送过去。啪地一下,慕礼扬手打掉了她手中的水。水瓶子落到地上,咕噜咕噜转着滚到了墙角。这莫名的怒气,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敢发火。气氛太难受,她清了清嗓子:“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做亲子鉴定,嘉乔是你的孩子,货真价实。”慕礼的视线如刀,锋利地抵着她的脸庞。“你什么时候怀的!说!”余娆强作镇定,“你猜得到。”慕礼冷笑:“我不想猜,我要听你说。”“五年前。你出车祸之前,我怀上了。”慕礼眉头紧紧凝起,眸光复杂地看着余娆,有些情绪像是摇晃过后的可乐瓶在膨胀,可他死死地捂住。慕礼的脑海里面闪过丁月那张哭泣的脸。有时候女人生下孩子,不过就是因为母性,跟男人不见得有多大关系。他又冷了下去。 V21这么心急?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俊眉修眼蒙上一层冷意。余娆心跳加速,像是疾走的鼓点,跳跃得几乎要蹦出胸口。僵持的气氛每一秒钟都是一种凌迟。慕礼忽然间站起来,转身要往外走。余娆心里一慌,立刻扑过去拖住他的手臂。“慕礼,我求求你,救救嘉乔。他真的是你的孩子。”慕礼停住步子,慢慢转头看他。他的双眸是深深的暗海,探不清里面的情绪。余娆从他沉静如镜的眼睛里看到此刻的自己,紧攀着他的手臂,满脸写满了两个字:急切。余娆从未想过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预料的到,她当初是不是会留下一点余地?余娆不知道,当下她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紧抓着慕礼的手,将他的质地精良的西装揪成皱巴巴的一团。她害怕自己一松手,就等来慕礼的拂袖而去。当初她有多绝情,她现在就有多担心。慕礼的手请放在她的掌上,微微收紧,掌心微凉干燥。“余娆,如果不是嘉乔生病,你这辈子都不会让我知道他的存在?”余娆表情一愣,深深地凝视着慕礼深邃的眸子,那一刻,好像望见了他眼底涌起的情绪,仿佛是伤心,仿佛是遗憾。余娆呐呐不敢言,她是这样的,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重重地点点头。一簇怒火瞬间跳跃在慕礼的眸中,他猛然间抽手,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余娆空旷的心房宛若突发地震,整个人颠簸着迷迷糊糊。张开的手指在空气中抓了抓,是空的。余娆在慕礼即将跨出病房的时候追了上去,“你相信我,我这一次找你真不是为了其他的。我真的不是因为你重新东山再起来找你,我真的只是为了孩子……”骤然间慕礼转过身,将她一把抵在了透着凉意的白色墙面上。陶思正好等在外面,见情形不大对就要冲进来,“慕礼,你干什么?”不等她走进来,门已经被慕礼扬手给甩紧了。陶思的声音被隔绝在外。慕礼的俊颜猛然间在她眼前放大,近到她能看见他眼底悄然烧起的血色荆棘,他在生气,他的鼻翼甚至因为怒气而一张一合。余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发这样大的火。难道说,是因为还记恨着当初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甩掉他的仇?“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我道歉。”余娆自以为聪明地先低下头来。可是这样的道歉,听在慕礼的耳中并未具有多少诚意。弱者低头,不是因为真心实意,更多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道歉?一句对不起,就想把过去抹杀?”慕礼的声音里讽刺十足,他的剑眉眉尾上扬,呼出的气息喷撒在她脸颊上,在她的心里漾起一圈圈的涟漪。她轻颤着身体,嘴唇动了动,嗫嚅着问:“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忘记过去?”慕礼危险地眯起眸子,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轻轻颤动着的唇,像是在感受着她唇上的纹路,“生下孩子,两个都必须跟着我。”余娆一口气哽在了胸口,嘴长成了O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慕礼欣赏着她吃惊的表情,微微一笑:“怎么?不愿意?这就是你的诚意?”尾音刚落,笑容利落地收起,竟是要再一次拂袖而去。“难道不能给我留一个吗?”余娆小心翼翼地跟慕礼讨价还价。“留给你?让你送去孤儿院还是让他变成你跟别的男人的孩子?身体里面留着我慕家的血液,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慕礼居高临下地看着余娆脸色一点点因为焦灼而苍白,他毫不费力地能把她逼到绝路,“要么全部给我,要么你就去找别人。”“这……这……怎么能找别人?”她眼里的光芒渐渐熄灭,在孩子的命和孩子的归属问题之间,余娆的心里的天平毫不犹豫地偏向了前者。“好!”她大声地喊出来。慕礼的脚步顿住,修长的背影英挺,他的头微微垂下,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好。”门一拉开,陶思就冲了进来,扶住靠在墙边的余娆,一边狠狠地瞪着慕礼,一边紧张地问怎么样了。余娆强撑起微笑,“他答应了。”眼里却不争气地落下眼泪来。“那你怎么哭了呢?好好的怎么会哭呢?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啊?”泪眼模糊中,慕礼正在低头跟医生交谈着什么。余娆慌忙擦拭了泪,深深地呼吸,等着情绪稍微平复,这才对陶思绽开一个安抚的笑,“我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了。”陶思却是一脸的我不相信。“我真的高兴。你知道的,先前我是怎么一次又一次拒绝过慕礼的。他能答应,我真的很意外。只是他说,要我把孩子都给他,都要给他抚养。”余娆嘴角的微笑渐渐地挂不住了。一旦治好嘉乔,她可能什么都没有了。陶思伸手在余娆肩头抚慰地拍了拍,“这孩子,他本来就有责任抚养。你也先别难过,先生下孩子,治疗好嘉乔再说。”嘉乔的病情暂时被控制住,不再一味地消瘦下去。医生很乐观地告诉余娆,以嘉乔现在的身体是完全可以等到你们生下孩子的。就连嘉乔这个半大的孩子好像也从医生护士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很感兴趣地问余娆是要和慕礼叔叔生宝宝吗?余娆正在给他温柔地擦拭着脸庞,闻言一顿,面对着孩子懵懂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假装听不到,一边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嘉乔想吃什么水果?现在可以吃水果了呢。”“哦,我想吃苹果。”嘉乔嘻嘻笑,还没有忘记刚才的问题,“我更想要小弟弟。娆娆,你什么时候和叔叔生个小弟弟?”这孩子,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不会消停。余娆停下来,目光如水般凝望着满脸稚气的嘉乔。其实孩子跟慕礼还是有相似的地方,他笔挺的鼻子和线条美好的嘴唇都随慕礼。余娆垂下目光,执起了孩子的手,专心地擦拭着每一根青葱似的小手指,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快了,等有了小弟弟,嘉乔就能够到处去玩了。不用再呆在病房里面。嘉乔开不开心?”“开心。”嘉乔大声地答道。“我也很开心。”余娆用同样的语气回答。给嘉乔收拾好一切,余娆端着洗脸盆站起身的时候,才发现病房的门口站着西装笔挺的慕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静静地站在那儿不说话。“你来了。”余娆挤出一个微笑和他淡淡地打招呼。慕礼比她态度更淡,只是矜贵地微微颔首,甚至是连一声回答都没有。他直接走到了孩子的病床前,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件玩具。那是嘉乔最喜欢的动画片里面的人物。你嘉乔从床上弹起来,欢呼一声,张开手就要拿过去。慕礼却在他的手即将抓住的那一刻骤然间提高,让嘉乔落了个空。嘉乔渴望地紧盯着玩具。“想要吗?”“嗯。”“那就叫我一声爸爸。”余娆紧张地抓紧了手里的盆,意外地看了一眼慕礼,这个男人居然用这样方式哄骗嘉乔认他?“不……”嘉乔小声地抗拒。慕礼颇有些意外,小孩子在心爱的玩具面前抵抗力几乎为零,嘉乔却是个特例。他小心地诱哄着:“只要叫一声爸爸,这个英雄玩具就属于你了。”一边还将手中的玩具刻意地放到嘉乔面前。嘉乔的目光恋恋不舍地紧追着他手中的玩具,却仍是摇摇头。“为什么?”慕礼直起了腰,余光扫向一边的余娆,语气有些不悦。“妈妈没有说你是我爸爸。”小家伙看向了一旁几乎沦为了背景的余娆。余娆心里喊了一句赞,却不敢在慕礼冷峻的几乎要杀死人的目光里表露出分毫。“这个玩具,给你了。乖乖睡觉。”慕礼忽然间改了主意,把玩具递送到嘉乔的手里。小家伙美滋滋地把玩具捧在手里,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说了一声谢谢,就抱进被窝里面。孩子得了新玩具,比平常多玩了一个小时,这才睡着。慕礼在这个时候拉住了她的手,指了指门外,示意她出去。“去哪儿?”余娆被他拉着,向着电梯走去。“你说呢?”慕礼按下了电梯,回头看了她一眼。好看的眉眼里透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余娆的心轻轻地一跳。有些事情,终于被提上了日程,比如生孩子。“那嘉乔怎么办?”她回头看向嘉乔的病房,那儿已经站着两个保镖似的人物,两个护工正走进去。“有专业的护工守着,不用担心。”慕礼的手一拽,将她拉进了打开门的电梯里。封闭的空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余娆不自在地拉开一段距离。慕礼从金属的墙面上观察着余娆的表情,脸上的神情越发冷漠。电梯门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住院部门口停放着一辆车,见到慕礼走出来,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算是熟人的人走下来,恭敬地打开了车门。艾瑞克在看到余娆的时候很平静,仿佛天经地义。余娆却因为这平静更加紧张,并排坐在车后座上的时候,甚至连手脚怎么放都觉得不自然。车子很快开到了一栋别墅楼前。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余娆只隐隐约约地看见别墅的形状,那并不是慕礼和沈澜曾经的婚房。跟着下了车,慕礼已经打开了大门,余娆连忙小跑着跟上去。沿着一条鹅卵石的小径弯弯曲曲地绕过一处惊鹿,盛满水的竹筒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深夜的晚风轻轻地拂过,周围一切静极了。原来还黑漆漆一片的客厅一瞬间灯火通明。余娆跟着走进去,慕礼已经脱了外套,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去洗澡。”他对她的命令。这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余娆呆愣了一会,跟着慕礼的步子上了楼。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撞见慕礼瘦而有力的背脊,因为脱衣服的力度绷起苍劲的线条,强有力的冲击着她的视线。慕礼回过头,恰好看到余娆。“怎么?是想跟我一起洗,嗯?”慕礼的气息逼近了,人鱼线进入她的视线,她的眸子忽然不知道往哪儿放,偏过头,“不是你让我去洗澡吗?”“我已经告诉你,在一楼洗。”余娆惊讶地看着他,他说了吗?她怎么没有听到?好像刚才他上楼的时候确实说了什么,可是那个时候的她心思一下子就乱了,根本就没有集中精神。“哦,是我搞错了。”转身就想走,手腕却被拽住,一股力道将她拖了回去。“既然来了,还想走?何必?你不是很急切想和我滚床单吗?”慕礼抵制住余娆的挣扎,语气里充满了危险的意味。余娆暗中吞了吞口水,一咬牙,“是。”慕礼却松开了手,懒洋洋地展开了双臂,双眼紧盯着她:“你,来给我脱。”他的身上只剩下了裤子。余娆紧张地闭了闭眼,豁出去了,小手颤抖着放到了他的劲腰上。一紧张,却怎么都解不开裤子,她急得脑门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偏偏慕礼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欣赏着她紧张的表情。“再拖下去,我就没有兴趣了。”他懒洋洋地拖着声音威胁。余娆忽然间开窍,一下子解开那道巧妙的暗扣,长舒一口气。现在就剩下了最贴身的底裤。“快点。”慕礼不耐烦地催促道。快就快,她又不是没有见过。这一次,效率快的让慕礼吃惊。“这么心急?”余娆低头不是,抬头也不是,脸红到了脖子根。慕礼拥住了她的腰,直接抱起来,跨进了浴室里。“我自己洗,自己洗。不敢麻烦你。”余娆羞涩地抓住了浴室玻璃门的把手。“我有洁癖,你知道吧?我要亲自监督。”慕礼不由分说,把她拖到了花洒下,亲自监督,甚至是亲自动手,把她洗了个干干净净。 V22早点怀上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余娆渐渐感觉到瞌睡上头,眼皮子沉得再难以睁开。慕礼的手却在这个时候探上她的腰,恰好搭在曲线下陷的那一段。她的手放上去,半睁半开地眸子朦朦胧胧地瞧了他一眼。彼时,房间里面亮着一盏橘黄的小壁灯,光线如纱,曼妙地罩在美人的脸上。刚才在浴室里面的热情余韵还未彻底消褪,红晕如同胭脂,淡抹在她润白滑腻的肌肤上。慕礼心里一热,星火瞬间燎原。“睡了吧,时间不早了。”余娆以为他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双眸刚闭上,阳刚的身躯压上来,热切的呼吸扑面而来,她唰地一下睁开眼,撞入他浓郁乌黑的双眸里,清亮的惊人。“还来?”余娆蹙起眉,迟疑地出声,多多少少是不大愿意再来一次。刚才浴室里面已经耗尽她的大多气力,如今是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再动。慕礼掀开薄被,双手已经开始不老实,而面上和语气总是平常那般疏离严肃,“你难道不想早怀上孩子?”余娆想想也是,这种事多来几次,可能就容易怀上了。为了嘉乔,她强撑着睁开了昏昏欲睡的双眸,双手撑在他的肩头,用接纳的宽容姿态,迎合他。这会不像在热气缭绕的浴室,彼此面对面,坦陈地没有一丝可以躲闪地方。慕礼的眼在看了余娆潋滟双眸几秒之后,忽然间探身伸手去床头柜。余娆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间停下来,耳边传来啪地一声,最后一丝光线消失,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余娆莫名地松了口气。后来的事情都一切顺利,如鱼得水。还未走进病房,里面传来陶思逗着嘉乔的笑声,两个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都笑得没心没肺。余娆走进去,将买好的水果放在床头。又挑拣出几个拿去洗。正认真的时候,陶思忽然间从背后蹿过来,跟做贼似的声音:“昨晚上上怎么样?做了吗?”“嗯。”余娆点点头,不打算瞒着她。“活好吗?”陶思得寸进尺,余娆抿着唇不答话,她就凑到余娆的跟前,一双眼睛跟放大镜似的,不放过余娆脸上一点儿反应。“回答我呀。”余娆忽然间转头,塞了一个苹果堵住陶思的大嘴巴,“吃苹果吧,问这些干什么。”陶思咬苹果咬的嘎嘣脆,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余娆的后面,既然不让说,就采取眼神攻势。进入到病房之前,余娆回头警告陶思: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陶思嘻嘻笑:“那你告诉我呗,告诉我你们昨晚上做了几回?做了多久?技术好不好?温柔还是霸道?”这人简直是得了三分颜色就要开起染坊。可是防得住大的,却没有防得住小的。就连嘉乔也感兴趣余娆昨晚上去了哪儿。“我就在隔壁啊。”余娆还想撒谎。嘉乔咬了一口苹果,不赞同地摇摇头,“大人教育小朋友不要撒谎,自己却又撒谎。干妈都说你昨晚上和慕叔叔在一起了。”余娆翻了个白眼,在孩子脑袋上装样子地敲了他一下,“那你还问那么多。”“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去生小弟弟了。”余娆横了陶思一眼,那家伙一双眼睛黏在电视上面,像是在专心的看着电视,可是实际上竖着耳朵在听这边的动静。“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嘉乔伸手拉住了余娆的衣摆。旁边一直偷听的陶思笑得跟中风似的,肩膀颤个不停。余娆:“……”下午,慕礼来医院里看嘉乔。这一次仍旧是给孩子带了礼物,却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哄骗着叫爸爸。嘉乔很欢喜,拿到了礼物,高高兴兴地说了一声:“谢谢叔叔。”就专心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玩具。慕礼眼神微暗,在旁边看着嘉乔玩。孩子感受到慕礼的目光,抬眼瞧了他一眼,冲他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叔叔今天还要和妈妈生弟弟吗?”慕礼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微微一笑,“为什么不能是妹妹?”他想要个女儿,一子一女凑成一个“好”字。嘉乔显然是被问住了,竟真的思考起来。,乌溜溜的眼珠,恍若在清亮泉水中浸泡过的黑濯石,滴溜溜地转。“小弟弟可以和我一起玩。小妹妹总是爱哭。”“谁告诉你的 ?”“福利院里的小朋友都是这样啊。我不喜欢爱哭的小妹妹,粒粒不爱哭,可是我看不到她了。”嘉乔天真地数着手指,想到在小山城里面的小伙伴粒粒,那个摔倒了就马上爬起来嘿嘿笑的圆脸小姑娘,失落在心里面闪过,但是小孩子心性,很快就忘记了。一连三个晚上。清晨的第一束光照射进透明的窗户,余娆在朦胧的意识中感觉到身边的人在起身。挣扎着睁开眼,慕礼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对着镜子打领带。晨光落在他的身上,氤氲出一圈金色的光芒,衬托得整个人气质拔绝,让人觉得难以直视的同时却又移不开眼。她曾经最爱他身着正装的肃然模样,他不说话的时候五官线条分明,充满了正气,透着股冷酷劲儿。就是这副酷酷的样子,曾经倾倒过无数少女的心。他不曾看过谁,高傲如他,从来没有传出过和谁谁的绯闻,就连校花的追求都不屑一顾。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偏偏看上了她。那个时候的余娆心里多美,美得像是可乐瓶里面冒出了甜美的泡泡,却又舍不得沾上一口。慕礼从镜子里捕捉到余娆迷离的目光,冷声开口:“怎么不多睡会?”“嘉乔还在医院里。”余娆拥着被子坐起来,随着她的动作,雪白的肩头暴露在空气里面,她微微偏头,乌黑的发如墨随意倾洒在肩头,黑白分明,隐隐若现。慕礼的喉头微紧,本来打算出门的脚步鬼使神差地转了个方向,在床头站定。余娆仰头看着他,他的动作比心更快,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嘉乔那边有人照顾,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怀上孩子。”余娆想说什么,可是慕礼的手暗中加大了力量,她只好顺着他的力道又一次躺下。晚上,两个人大汗淋漓地并排躺着。黑暗中,只听见两个人微喘的呼吸声,彼此交替。“明天晚上我就不过来了。”余娆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觉得这几天应该差不多了。”“差不多?怀孕起码要等一个多月才有迹象。要是一个多月之后没有反应呢?你是要嘉乔多等一个多月?”慕礼冷着声音,有一丝压抑的不悦。余娆没了声音。嘉乔就是她的软肋,拿嘉乔来说事儿,总是会无比奏效地让她乖乖闭上了嘴。慕礼又一次翻身覆上,不同于刚才的和风细雨,余娆恍若在风暴中颠簸,如何都挣脱不了。太疼了,疼的她想哭,却又不敢。她不知道哪里又惹怒了慕礼,于是只敢咬紧了唇,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第二天醒过来已经将近中午。慕礼已经不在身边,余娆拖着步子从床上爬起来,全身的骨架都像是被人拆下来,再被人重新组装起来。洗完澡出来,镜子里映出她身上深深浅浅的青紫红,余娆自己也吃了一惊,慕礼这是属狗的吧?慕礼派了车送她回医院。走进医院大门口,里面传来尖锐的争吵声。余娆本着热闹不多看的原则打算远远地绕开,却在经过人群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看看,看看,那个就是沈澜呢。很有名的模特。”“就是那个傍上房地产商巨子的女模特?”余娆的脚步慢了下来,没有忍住回头去看,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人群里爆发出惊呼声。“你居然骗人?你居然敢骗人?”男人粗狂的吼声响彻整个医院大厅。女人的哭喊声伴随着巴掌的声音随后响起来。整个现场一片混乱。“看什么看!都他妈给老子滚!”围观的人群也在这个时候纷纷散开。沈澜趴在地上,精心打理过的卷发就像是鸡窝一样盘踞在头顶,衣服被撕破了好几道,脚上的高跟鞋也少了一只。余娆觉得解气,这人终于得到了该有的报应。想当初她做了多少害人的事情?仅仅是曾经那样对待过嘉乔,余娆就觉得她不应该有孩子,这种人也不配有孩子。余娆眼尖地忽然间发现站在另外一边看热闹的陶思。她绕过去,抓住陶思的手。“走吧。”热闹看的差不多了。陶思不乐意,“你知道刚才是谁打的沈澜吗?”余娆摇摇头。刚才人多,围观的人重叠了几层。余娆不敢贸然凑上前,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难道是……吴正?”余娆猜测。毕竟刚才那道男声一直在喊让你骗我。陶思挑挑眉:“怎么会?吴胖子心软,哪儿会对女人动手?刚才动手的可是沈澜她亲爸爸。打起女儿来,一点都不手软。连扇带踹的,大庭广众之下可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留。”余娆没有说话,眼中露出鄙夷。这样的父亲难怪教不出好女儿。 V23 贱人的下场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两个人边说着话,边准备往楼上去,本来趴在地上的沈澜忽然间看见了她们两个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爬了起来,冲到她们面前。“是不是你?”她咄咄逼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整我的?是不是你让你好朋友整我的?” 沈澜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余娆。陶思见她那副样子恐怖,挡在了余娆身前,“你还真是好笑,自己落得这副下场,不想想自己的问题,却在这儿来逼问别人的不是?”“你们难道不是在报复我!”沈澜委屈地大吼,枪口对准了陶思:“陶大小姐,你根本就不爱吴正,你为什么就不肯成全我和他?当初你恶整我的商业海报,找人封杀我……”“停!”陶思抬手打断她的话,“你说什么?我找人封杀你?我还真没有那个兴趣。”沈澜却不理,“你是我惹不起的人,你也没有打算真的和吴正怎么样,你为什么和我过不去?有钱就真的了不起?”她摆出这副可怜巴巴的弱者姿态,如果不是知情人,怕是会觉得她真的是一朵受尽欺负的小白花。这副样子在余娆和陶思看来就十分恶心。“你要不是为了钱你会这样子削减脑袋往豪门里钻?别跟我提什么真爱不真爱,真爱建立在互相尊重和信任的基础上,可是你呢?就凭着一个假肚子,就要逼走我,逼着整个吴家接受你。”说到这儿,陶思又想起一件事,“你当初跟慕礼做婚检的时候,不是照样也用了欺骗的手段吗?说了一个谎言,最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填补,就像是雪球,越滚越大,压死你。”沈澜忽然间泪如雨下,腾地跪倒在陶思的面前,“我求你,放过我吧。”她的手还伸过来,陶思立刻本能地往后退。沈澜扑了个空,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贱人!”沈澜从地上抬起头,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陶思是个爆竹脾气,一点就着,立时就沉了脸,“你他妈再说一遍,贱人你骂谁?”余娆拦住她的腰,眼角不经意间看到一个人立在不远处。她飞速地在陶思耳边说了两个字:“吴正。”陶思便冷静了下来。吴正站在不远处,始终没有走近。陶思朝他招手,“你,给我过来。”吴正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过来。“你还心疼她?你知道她爸爸为什么打自己的亲女儿打的那么狠吗?回家去问问你爷爷你爸爸。”吴正的脸上并未出现惊讶的神情,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有意思。陶思感兴趣地挑眉,歪头去看地上刻意压低脸上声音抽泣的沈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感情这个女人刚才是要故意激怒她吧,到时候吴正一心软,她就可以又攀上吴正这棵大树。她横了沈澜一眼,当豪门里的人一个个都他么是傻逼,能够被你握在股掌之间,耍的团团转呢?“吴正,这种女人,你还要吗?她刚才还有力气骂我是贱人,看到你来了就下跪。你是不是很吃她这一套?腻不腻?要找也去找个有职业素养的影后嘛?偏偏看上这种。”陶思嘲讽地盯着他。沈澜也在这个时候抬起脸,仰视着吴正,让眼泪恰好滚落脸庞。以往只要这个时候,吴正的心都会软,可是这一次,吴正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我是来专程找你的。陶思,你出来一下。”陶思也颇为奇怪,眼角余光扫到地上沈澜瞬间惨白的脸色,本来想拒绝吴胖子的要求,转念却又大大方方地答应了。“我先把我朋友送上楼。”陶思是害怕沈澜发什么神经,会对余娆又一次不利。巧合的是,慕礼这个时候从医院门口走来。他这人,身形高大,气质清贵,走到哪儿都是目光的焦点。“慕总!”陶思朝他招手,等慕礼走近了,将余娆往他怀里一推,“好好照顾她,可别让疯狗给咬了。”沈澜的身体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起来,这一对贱男女果然还是在一起了!傍上吴正这样只有家世拿得出手的男人,她就是想出一口恶气。谁知道她惹到的会是陶思,陶思死死地要把她给逼到绝路。她忍不住呵呵地森森低笑。余娆有些害怕到了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的沈澜,慕礼揽着她的手用上了力气,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两个人朝着电梯走去。“以后遇到这种人都压绕着走,不去招惹她。我会安排保镖保护你。”电梯阖上,慕礼在她耳边轻声说。余娆点点头。沉默了一瞬,她又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你看到她如今这样,会难过吗?”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自己犯蠢问了这样的问题。慕礼的目光紧锁在跳跃的数字键上,“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她又不是什么无知的少女,全部都是她自己做的。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话说的很中肯,只是多少听起来有些缺少人情味,因为沈澜怎么说都曾经是他的妻子。慕礼的余光注意到余娆沉思的侧面,轻咳一声,“怎么了?”余娆想了想,终于还只是摇摇头。她不是圣母,真没有必要为了沈澜去打抱不平。余娆后来才明白,自己那个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是物伤其类,由己及人。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希望的种子已经在发芽。如果不曾有希望,又何来失望。又或者说,种子一直在冬眠,随着缠绵的春风而来,便破土而出,顽强扎根在心底。“不要想太多,好心情才有助于备孕。”跨出电梯的时候,慕礼淡淡地提醒她。又是滚完床单的一个早上。慕礼像是食髓知味,要的又急又狠,商宁疼得喊出来,那人又化作和风细雨,温柔绵绵。陶思似乎对她跟慕礼滚床单的事情特别感兴趣,没事就问:“滚了吗?”余娆脸红了红,受不了她这样的简单直接。陶思哇地一声尖叫,“不得了,这得连续多少天了?”“别胡说!”余娆连忙出声制止她。说话也不看场合,两个人就站在走廊里,周围还时不时地有护士经过呢。陶思挤眉弄眼:“那你告诉我,你们有几天没有做?”余娆认真地想了想,呵呵干笑两声,“今天天气不错,贺琛下午说要来看嘉乔呢。”“别转移话题啊,那慕礼是得有多么饥……渴……”余娆着急地伸手戳她脑门:“你再说,我保证不打死你!我看最饥……渴的人是你才对,赶紧地去找个男朋友!”“我是想找个男朋友啊。吴家人现在又来厚着脸皮求我了,上次吴正那货居然来给我道歉,说让我给他一个机会好重新开始。”陶思眉宇间闪过懊恼,“怎么有脸皮说出这样的话?”“你爸那儿应该不会同意的。”余娆安慰她。陶思脸上微微变了变,当初会定下来这样的亲事就是这个父亲,他的眼里只有钱,只有他的事业,妻子女儿又算得了什么?陶思赖着余娆,“那你赶紧给我介绍一个吧,好不好?”余娆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人:“我觉得有个人好像还不错。”“谁?”陶思双眼冒光地看着他。“贺琛。”“他就算了吧。”“怎么呢?”“我当他是朋友呢。难得有一个愿意和陶思做朋友,而不是陶氏集团千金做朋友的人。”余娆只能在心里哀叹,贺琛,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傍晚贺琛提着果篮如约前来,同行的还有季子庭。贺琛进来之后,目光就在病房里面转了一圈。余娆只好说实话,不用看了,陶思不在。“去哪儿了?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好像……好像是去相亲了吧。”贺琛没有说话,沉默的样子让余娆觉得他挺可怜的。“陶思其实觉得你很好的。”余娆安慰他。“但就是不想做我女朋友,对吧?”贺琛苦笑了一下。余娆摇摇头,“不是啊,你想多了。”贺琛的双眼唰地一下亮的惊人。余娆觉得接下来的一句话真是难以启齿,“她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季子庭在旁边落井下石:“一开始还以为是给你发好人卡,敢情这是友情卡。”贺琛抬脚踹过去,怒骂一句:“滚。”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恰好在楼下撞见上来的慕礼。贺琛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慕礼觉得奇怪:“怎么了?”一旁的季子庭幸灾乐祸地说了贺琛今天的好运,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发了两张卡。“你说说他这是不是情路坎坷?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放眼看世界,你会发现,还可以在其他的树上撞死啊。”季子庭没有正形的笑完,就立刻跑到车上去等人。贺琛神情很难过地问:“我的情路怎么这么坎坷?”慕礼:“所谓的情路坎坷,不过就是睡不到想睡的人而已。”贺琛阴郁地看着好友春风满面的脸:“那你现在是睡到想睡的人了?”慕礼餍足地一笑:“自然。”贺琛嫉妒的胃里冒酸水:“你小心被发现了!我看余娆这人,一旦刚烈起来,我怕你把搓衣板跪穿咯都没有办法了。”“舍不得自己,套不到老婆。”慕礼优雅地施施然上楼去,不理会他的这些话。贺琛对着这话认真地思考起来。 V24姨妈来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月底的时候,姨妈如约而至,余娆坐在马桶上,看着那一抹鲜红愣了好久。她心情不好,再加上被姨妈这样折腾着,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陶思这两天人又去外地,余娆只好给她打电话,说今天姨妈来的事情。“你也别太着急了,兴许下个月就来呢?我觉得可能是慕总还不够尽力,让他再加把劲。”“去你的。”这人总是这样没有正行,余娆的X生活已经是前所有未有的高频率,如果还要再提高,她无法想象。中午,慕礼给她打来电话,余娆当时没有接到,后来看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她猜想估计是没有什么大事,否则早就回拨过来,于是她也没有去管。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里面传来久违的熟悉声音。“是我。”余夭的声音轻柔,“我终于被放出来了,姐姐。”抄袭者交代了一切,包括怎么样威胁沈澜,发了什么短信。警察经过对比,发现跟沈澜提供的关于余夭勒索的短信似乎一样,时间什么都对的上,这才认定余夭无罪。沈澜现在自顾不暇,哪儿还有时间精力去关照余夭,让她在里面再多呆上一段时间。“有空就先回家去看看妈妈吧,她很担心你,我一直都没有说实话,都说你去外地出差了。”余夭的声音略微疲惫,也没有像以往那样非要唱反调,顺从地应了一声好。电话刚刚挂断,慕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余娆当时在发愣,一不小心按到了挂断键。屏幕黑了下去。病房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慕礼的助手进来,从包里面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当初慕先生跟你定下的协议。”余娆一页页翻开,整个协议足足有十页,却都是在围绕着孩子的归属问题。她看到第三页的时候就被那些法律中的各种专业名词给绕的眼晕。小腹里姨妈的隐痛不断折磨着她,脸色微微苍白的余娆,不耐烦地签下了这份合约。孩子没有怀上,她怎么能翻脸?完成任务的助手将文件收好,离开。嘉乔正在病床上睡得正香,余娆爬上旁边的陪护床,看着嘉乔也渐渐地睡着。下午电话一直嗡嗡响个不停。余娆被吵醒, 接电话的时候语气也十分不好,“有什么事?”“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在干什么?”“我肯定在忙我自己的事情。”余娆说话的时候一股火药味,被连挂几个电话的慕礼很久不曾对着一个人这样迁就,当下就冷了声音,“你不想生孩子了?”余娆的大姨妈立刻汹涌,疼痛让她咬紧牙根,倒吸一口凉气。缓了一缓,这才冷笑一声,“我倒是想生,这种事如果我一个人能完成,我肯定早自己去做了。我求着你让我生,你倒是真的让我怀上啊!你整天这么拽,你怎么百发不中!你到底行不行!”余娆是真想骂,我让你免费睡,让你出点力气让你爽,你倒是给我做点有用功啊!那些腰酸背痛的苦倒是白受了!这话说的难听,直接上升到了人身攻击和男人的尊严问题。慕礼的声音阴沉,“我要是百发不中,嘉乔从哪儿来的?余娆,你吃错什么药了?”余娆:“对!我就是吃错药了!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你也回家吃药去!有病!”她只管只撒气,然后挂断电话。挂断电话还不放心,还要彻底关机,看着手机屏幕再也不会亮起来,她才觉得清净。她还在床上赖床,病房里面迎来另外一个老熟人。苏城带着果篮,敲开了门。余娆这才强打起精神要下床招待他,只是刚做起来,大姨妈一下子奔了,她脸上的痛苦没有掩盖住,发出痛苦的一声低呼。“怎么了?”苏城心细,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走上前来查看。余娆捂着小肚子,不说话。“等等。”苏城放下东西就出门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壶开水和一包红糖。一杯热热的红糖水下肚,胃里面暖暖的,连带着姨妈疼也渐渐消停。余娆缓了缓,发白的脸色也看上去正常了不少,渐渐恢复了血色。“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到都城里面来开一个医疗研讨会议。”苏城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看样子是好上了许多。“手拿过来,我给你看看。”“看什么?”余娆虽然疑惑,可还是伸出手去。她摊开手掌,以为他是要给自己看手相。苏城却是握住了她的手腕,摆出切脉的架势。余娆没有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苏城闭着的眼睛睁开,做出一个嘘的姿势。余娆配合地抿紧唇,再不发出一点声音。约莫过了一分钟的样子,苏城睁开了眼,余娆笑着追问,“苏中医,怎么样?”苏城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可惜那儿根本就没有胡子。“要多静养,保持心情稳定,还好起来的。”余娆含笑应了,迟早会好起来的,她一直都这样相信着。到了晚饭时间,护工来给嘉乔送晚饭。余娆却并不打算吃晚饭,而是跟苏城一直去外面吃。嘉乔抓着苏城的手,一个劲地喊:苏苏,我也想去。苏城笑着跟嘉乔保证,下一次带他去游乐园玩,嘉乔这才松开了手。两个人行到医院门口,苏城恰好开了朋友的车来,两个人刚坐上车,一辆车忽然间开过来,好巧不巧横在苏城的车前,挡住了去路。余娆认出那是慕礼的车,他人就坐在后排,她偏过脸,看向驾驶座上的苏城,他正在往后倒车,准备让出空位来。“怎么回事?”几乎是他退一下,那辆车就紧追着别过来,苏城觉出不对劲来,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对面车上驾驶座上的面瘫脸司机。车窗摇下去,苏城探出头,很礼貌的语气:“麻烦你们往后退一下,我这儿不能再退了。”对面的司机顿了一下,缓缓伸出手,做了一个OK的姿势,示意他可以过来,苏城看着那辆车在往后退,于是慢慢发动了车。结果,砰地一声,不小的震动,两辆车撞一起了。“糟糕。”苏城下了车,查看两车相撞的情况,他的车凹陷进去一块,对方的车也是蹭掉了一大块漆。只是,两辆车的价格档次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余娆看苏城表情严肃,也跟着立刻下了车,看清相撞的情况,她心里已经认定这完全是慕礼的责任。走过去敲响驾驶座旁的车窗玻璃,示意里面的人下来,不管怎么说,撞了对方的车,都应该下车来给个说法,哪怕是一句询问怎么了,或者是道歉吧。司机推开门,下了车,第一句就是赔钱。“多少?”苏城认定这是自己的责任,没有多想就问对方要多少,“等保险公司来,再说。”司机拿出了电话,要保险公司那边的人过来。听电话里面说,大概要一个多小时以后才能过来。苏城有些担心地看眼时间,等会还要赶航班回去,怕这么一等会耽误了。余娆知道苏城等会还要回住的酒店收拾东西,还要赶飞机,于是去跟司机商量,这个赔钱的事情能不能缓缓,让苏城先走,到时候保险公司估算了损失,他再赔钱好了。司机回应她硬邦邦地一句:“去找慕总。”慕礼坐在车后排,从始终都没有下车来。余娆去敲车后排的窗户,敲了好一会,车窗玻璃这才慢慢降下来,露出慕大总裁一张英俊的冰山脸。余娆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作担保?你是他什么人,你给他作担保?”慕礼深邃的眸子里幽冷,紧锁着她的面庞。余娆脱口而出两个字:“朋友。”慕礼眼神嘲讽地看着她:“什么朋友?”余娆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脾气又蹭蹭地往上冒:“你管的着这是什么朋友吗?我想嫁的朋友!满意了吗?”慕礼诧异地看着她,像是不认识一样,余娆被他打量的冒火,不耐烦地撑在车顶的手指用力地敲了敲,发出一连串跳跃的清脆响声。“余娆,今天你刚签下的合约里面有一条,在没有生下孩子和嘉乔病愈之前,你不能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更别说嫁人。”慕礼沉声提醒她。余娆的脸色一寸寸变黑,“那只是我的普通朋友,你让他先走。”“余娆。”苏城喊出她的名字,将她拉到一边去,“我朋友在赶过来的路上,这里的事情交给他处理。只不过,今天可能赶不及和你吃晚饭了。”“没事,下次,下次还是有机会的。”苏城的朋友来接手,余娆目送着苏城上车离开。很快,这起突然的事故就解决了。见没有什么事了,余娆准备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折回去,两手撑在车窗前,微微弯腰。慕礼抬头望着她。“今天晚上你不用来了。”微微一顿,余娆眼里流露出厌烦:“因为我月经来了。” V25吃醋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刚回到病房,慕礼就紧随而来。她只当没有看见他,在嘉乔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慕礼就在她身边站着。他有洁癖,即使这间房明天都有人进行打扫消毒,他仍就不会在这里坐下。嘉乔抬头喊了一声慕叔叔,又低头去玩刚才苏城带来的新版魔方。“这个很简单。”慕礼看了一阵之后,忽然间出声。嘉乔正在苦恼怎么都调整不好,闻言睁大了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真的吗?”慕礼抬手接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翻飞。余娆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不过一会耳边就传来嘉乔的欢呼声。“好厉害。教我,教我吧,慕叔叔。”小家伙兴奋地叽叽喳喳,慕礼嘴角笑容温润,却是从口袋里面拿出另外一件玩具。“今天我们来做这个。”“这个是什么?”“自己动手修建房屋。”“嗷嗷嗷嗷。”嘉乔兴奋地欢呼,转头就把刚刚到手没有多久的魔方给忘记了。他本来就对这种建筑类的东西感兴趣,这会就像是小尾巴似的,紧紧跟着慕礼,追问这个,追问那个,仿佛是一个活体移动的十万个为什么。慕礼一一解答,言语温和。他声音醇厚清冽,跟孩子说话的时候又一再放柔。余娆在旁边听着,烦乱的心不知不觉地平静下来。慕礼其实能当好一个父亲吧。到了晚上十点,那座小型别墅模型终于被拼凑好。嘉乔爱不释手,捧着模型左看右看,像是献宝一样捧起来,“娆娆,你看好看吗?”“好看。”余娆从书本里抬头微笑,顿了顿,“只是,时间不早了哦。该睡觉了呢。”平常这个点,嘉乔早就上床休息,今晚上,她是格外对他宽容一些。嘉乔一听就有些泄气,慕礼将模型从他床上拿起,放到床头柜上。“今晚上,就不睡医院里面。我们回家去。”慕礼弯下腰,将嘉乔从被窝里面抱出来。余娆立刻站起来,“你要带孩子到哪里去?”慕礼怀里抱着孩子,神色微冷,“嘉乔暂时可以不住在医院。带他回家,让他适应一下他以后的生活。”他这是在提醒她,合约已经自她签名的那一刻开始生效,他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要行使权力。“可是……可是孩子还没有生下来!”余娆有些慌张地说。慕礼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越过了余娆,朝着门外走去。小家伙不懂大人之间的风起云涌,趴在慕礼的肩头,冲落在后面的余娆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娆娆,来追我呀。”余娆自然是咬牙追了上去。慕礼上车,她也跟着上车。“我来抱孩子吧。”看嘉乔睡着了,余娆想要将孩子抱到自己怀里来。慕礼头也不抬,用自己的衣服将孩子的小手小脚包裹起来,这才低声回答:“不需要。”余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到了别墅,慕礼抱着嘉乔回到卧室里面。孩子一被放到床上,忽然间醒了过来。睁着惺忪的睡眼,吵着要余娆陪着,抱着。余娆一下子犯了难,她自然是极为不舍得。于是卧在嘉乔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部哄着他,直到他的睡梦逐渐安稳。慕礼换上了睡袍,走到床边,看到余娆躺在大床上,冷眼看着她。那架势就像是在等着她走,他才会上来一样。“孩子……习惯跟我睡了。我怕他等会睁开眼看不到我,会哭闹的。”她细声细气地解释。慕礼的眉头皱起来,“你不是不想跟我睡了吗?”余娆一愣,“什么时候说过……”慕礼已经掀开薄被,在另外一边躺下。嘉乔醒得早,嘻嘻地在余娆脸上这儿摸摸,那儿揉揉。余娆被闹醒,知道孩子在逗她,也不睁开眼,想故意吓一吓他。“嘉乔乖,让你妈妈再睡会。”慕礼轻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孩子调皮的手一下子远离了她的脸。余娆闭着眼,竟然很快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洗漱完毕,下到楼下,嘉乔正趴在地毯上玩着积木。余娆走过去,习惯性地摸了摸孩子的脑门,还好,一切都正常。“慕叔叔呢?”余娆没有看到慕礼。眉头忍不住微微蹙起,这人总不会把孩子独自丢在这儿就走人了吧?“爸爸在厨房。”嘉乔头也不抬地回答。熟悉的清脆童声喊出那一声爸爸,余娆心里咯噔一跳。她只不过是睡了一个懒觉,怎么起来就觉得世界变化如此之大,嘉乔竟然会突然间改口叫他做爸爸?“爸爸?”余娆小心翼翼地试探,“谁叫你这么说的?”嘉乔正专心于手中搭建的积木,慕礼刚才教了他一样新的搭建方法,现在正在努力回忆着,手上不小心一歪,整个初初有了规模的积木就倒下了。“爸爸!爸爸!”嘉乔伸长了脖子,对着厨房的方向喊。不一会,慕礼匆匆从里面出来,身上还套着围裙,竟然是一副正在下厨的样子。“怎么了?”“又失败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倒下来。”嘉乔沮丧地嘟起了嘴。慕礼蹲下来,单膝跪在地上,一块块重新构建刚才嘉乔搭建的房屋,“要这样子,底下的这一层一定要十分精确,不能有一点缝隙。只有这样子,上面才能稳稳地搭建好,不会倒下来。”嘉乔听得认真,眼神里充满了急切的跃跃欲试。慕礼适时地放手,将主场重新交给了嘉乔。在旁边看了一会,孩子上手很快,举止小心,第二层顺利地搭成,他这才又回到厨房里面去。整个过程中,余娆都是被忽视的看客。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但是一直以来依赖着她的嘉乔,像是发现了新的玩伴,显然也更喜欢慕礼这样的新玩伴。她心里有种……吃醋的感觉。中饭是慕礼亲手做的西餐。余娆替孩子将牛排切成小块,嘉乔咬了一口,脸上满足得不得了,一双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儿,竟是一副连舌头都恨不得咬掉的表情。“好吃,真好吃。”慕礼从厨房里面端出第二份,便脱了围裙,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小孩子喉咙还细,我觉得最好还是少做这些牛排。以前己看到过小孩子被噎到的新闻。”余娆面无表情的提醒慕礼。慕礼正在切手里的牛排,闻言放下刀叉。“我来。”他要接过余娆手中的工作,余娆稍微躲闪一下,这个人的手已经缠上来,从背后拥住了她,将她圈在怀里。“牛排是精心挑选过的。我自认为,论起照顾孩子这些事情不比你差。只是一直以来没有机会罢了。”他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掌心温暖干燥,手指修长有力地托住了盘子的边缘,轻轻地一抬,“从今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我。”余娆手掌中一空,盘子已经转移到了慕礼的手中。嘉乔美滋滋地咬着他喂到嘴边的牛排,并不在意到底是谁来喂。余娆觉得那一刻,生命的重量都轻了。嘉乔吃饱了,又跑回去重新专注于他刚才没有做完的事情。餐厅里面只剩下了慕礼和余娆。“尝尝?”慕礼将一份切好的牛排推到余娆的面前,戏谑地笑,“看看我是不是具备照顾好孩子的能力。”余娆没有动,慕礼已经用叉子喂到了她嘴边。没有多想,她张嘴咬下去。那味道确实美味,只是有些冷了。“如果刚出锅的时候吃,味道可能更好。” 余娆点点头,毫不客气道:“是有点冷了。”慕礼微微一笑,将餐具交到她的手里,“那就吃完吧。”余娆看了他一眼,他眉宇间的冷厉都被温柔的笑意暖化。她机械地吃完,愣是没有找出一点可以说的地方。当晚,余娆给陶思打电话,说到最近和慕礼的相处就是一肚子火。“他甚至亲自下厨,表现他能够很好的照顾孩子,话里话外地说我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力,让他错过了嘉乔成长的这几年。我承认,他现在能够给嘉乔的,我可能这辈子都给不了。可是,我爱嘉乔不比他少!”余娆爱嘉乔,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陶思一连串地肯定是是是,“其实我觉得慕礼多傻啊。”这话余娆爱听,说慕礼傻,贬低慕礼,似乎就能够让她在最近一系列的失败中找到点成就感。“快说,他哪儿傻了?”“你说他何必亲自做这些呢?以后的老婆能够对孩子很好就是了,你觉得呢?他一个大老爷们,再牛逼再厉害再会做菜难道就能够代替母亲?以后他再敢在你面前刺激你他很厉害,你就拿这个呛他。”余娆一听,刚才好不散去的忧郁这会立马就聚拢来,小心翼翼地问,“他……还会再娶?”陶思在电话里头笑起来,“你这不是说废话吗?你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排着队想扑倒他?”余娆喉头发紧,“谁会那么傻,一进来就给两个孩子当后妈。”“这你就不懂了,反正孩子还小。再者,那也是看嫁什么人了?像慕礼这样的,当后妈也多少女人都愿意。” V26差点死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话刺痛了余娆。想想这几天慕礼是怎么样对嘉乔好的,然后这个孩子就在无形之中改变了许多,跟慕礼渐渐亲近,也开始叫他做爸爸了。事实摆在眼前,她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估计是感觉到余娆突然间的沉默,陶思在那边变了话题,“我一直觉得后妈再好,也比不上亲妈,你说是不是?”这话听着比刚才那个顺耳多了。余娆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勾起微笑。“可是你把孩子给了慕礼,他们迟早也会有后妈的啊!除非……”陶思故意停顿,勾起了余娆的好奇心,她紧接着追问,“除非什么?”“除非你和他在一起咯。”陶思轻快地接口,“你们俩在一起不就圆满了?百分百的原装父母,你觉得呢?”余娆:“我们俩要是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事在人为懂不懂?有个词儿叫破镜重圆,你知道不知道?”“从科学的角度来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感情这事儿,精密的机器无法测量,它的破损,也是高科技无法弥补的。”陶思不高兴了,在电话那头不耐烦地哎呀一声,“行,既然科学这条道说不通,那我们来说说文艺的。还记得那年大四追过我的一个文青吗?人长得不怎么样,可是写的信却打动我了。我现在压根就想不起他什么长相,可是他那一首诗我却依旧印象深刻。你不知道树叶什么时候变黄,婴儿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爱上一个人。”陶思轻缓地念了出来,两个人沉默了一会,余娆轻笑一声,“爱上一个人容易,可是结婚,却不容易。你爱上他,可以是你一个人的事,哪怕是他不回应你,哪怕是他抱着别的女人走进婚姻里。可以说是一个人天时地利的迷信。结婚呢,牵扯到的东西就很多了。”“你就是想太多。”陶思对余娆的想法不赞同。“不是想太多。”余娆哭笑不得,干脆给她打了个比方,“两个人结婚就像是建造一座房子对不对?要有坚实的地基作保障。爱情只是其中的一根木桩,你见过只有一根木桩的地基就能撑起整栋房子的吗?现实中,最稳固的房子,是建立在许多根木头桩子上面。也只有将许多的现实因素都考虑进去,才能打造出稳固的地基。否则,房子即使建立起来,也是豆腐渣工程,经不起多少风吹雨打,或者是变形,或者是倒塌。”“我明白了,你是告诉我,你其实还是爱着慕礼的对不对,只是说,你和他之间还有很多现实的阻碍对不对?”余娆嗯了一声,又觉得好像不对劲,“我不是说我还爱着慕礼……”那边陶思已经激动起来,兴奋地打断她的话,“行了,行了,不需要解释了,我都懂得。让你袒露你的内心,还真不容易。绕来绕去,绕出那么一大堆。”余娆无语,“刚才我们俩明明讨论的不是这个,我们在说婚姻的可行性,婚姻的基础!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爸妈门当户对,你知道吗?再没有比他们更登对的夫妻了。他们的结婚,对企业有利,对两家集团发展有利,现实的因素几乎都有利,唯独一点,他们之间没有爱情。”许是回忆起并不开心的童年,陶思的声音有些低落,“我承认你说的对,只有爱情的婚姻可能撑不起一个稳定的家庭,但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是抽走了房间里的承重墙,对住在屋子里的人都是折磨。对要承担整个家的夫妻是折磨,对孩子也是折磨。”余娆第一回听陶思说起家里的事情,不免有些惊讶。陶思一向性格开朗外向,除了有时候会流露出霸道的傲气,平常都是笑脸迎人的姑娘,十分招人疼。大家一致都觉得她是在蜜罐子里长大,家庭和谐父母相爱,才会教养出陶思这样的性格。余娆一时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唉,我说你们俩,其实真的很有缘分。五年过去,还是又聚到一起。虽然是因为嘉乔生了这样的病。你往另外一个角度想,像不像是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又给你开了一扇窗?”“不。我觉得上帝是在给我关上门的同时,还夹到了我的头。”陶思被余娆那一个十分毁气氛的冷笑话气得直接挂断电话。余娆独自笑了一会,觉得自己挺有才,无比自然地把这个话题给结束了。大概是说了冷笑话,自己也着了凉。下午,余娆的小肚子就疼得十分厉害,整个人跟煮熟的虾米似的蜷缩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嘉乔被带回医院去做检查,慕礼这个时候估计也是在忙。余娆疼得冷汗涔涔,艰难地爬到床上滚进被窝里面,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给埋起来。肚子里面翻江倒海,大姨妈抽风似的作威作福,余娆疼得忍不住小声地哼哼。这个时候她很想有个人能陪着自己。咬着唇,强撑着把手机握在掌心里面,在通讯录里面搜寻着。嘉乔太小,看到她痛经地样子,估计反倒会吓到。妈妈在老家,离这个地方远着呢,根本不可能马上出现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她年纪也大了,也不能让她再多操心了。陶思?刚才才跟她在电话里面不欢而散,人也在国外,也无法马上出现。脑海里面闪现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是可以现在打电话,出现在她的面前的。眼睛里面因为痛楚渐渐温热潮湿,太疼了,她用力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向腿部,想把肚子温暖起来,仿佛这样就能稍微减轻一点痛苦。耳边忽然间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喂?”“怎么不说话?”“没吃药吗?”“余娆,你打电话过来不说话是想怎么样?”苍白着脸的余娆觉得自己耳朵好像是出现了幻听,不然怎么会听见那个冷清高傲的威廉先生没有温度的声线。颐指气使的语气,透着股不能直视的高贵冷艳,每一分钟都在提醒着她,现实与回忆的差距。忽然间好想慕礼啊……如果是以前的慕礼,会怎么样做?余娆忍不住低低地抽泣,回忆太美了,才让人觉得现实中如果不保持清醒,就会毁天灭地般地陷进去。已经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生活在校园象牙塔里的小女生,生活已经教会了她,要学着保护自己,做好自己,而不是去依赖着别人。可是现在……她真的很疼,好想放任自己,喊出心底里那个深藏的名字:“慕礼……慕礼……”昏昏沉沉中,有一双温柔有力的大手,将她托起。被大姨妈折磨的快要死去活来的余娆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这一定是做梦吧。不然她怎么会看见慕礼的分明如雕塑般的侧颜。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她紧紧揪住了这个人前的衣服。“你怎么才来……”她当做自己是在做梦,她也确实疼得有些不省人事了。“对不起,我来迟了。”慕礼看了她一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叫了你好久,你才来。我都以为我要自己死在这里了……”这种状况下,越是哄着,女人就越是娇气。余娆眼里噙着的泪水,这会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一串串往下掉。候在门口的助手艾瑞克见到慕礼急匆匆地抱着一个女人出来,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女人是余娆。她泪流满面,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手指几乎将慕礼胸前的衬衣给揪成一团,皱巴巴的。艾瑞克有点傻了,慕礼有强迫症的,穿西装的时候绝对不允许出现皱痕的。可是现在?搞不清状况一头雾水的他赶紧上前去,伸出了手,打算把余娆给接过来,“威廉,我来吧。”慕礼不悦地抿紧了唇,急匆匆地呵斥:“还不赶紧开车!”绕过了艾瑞克,直接钻进了车后座。艾瑞克坐到了驾驶座上,扫了一眼慕礼的神色,立刻将车开往最近的医院。送进急救室,医生马上给输液,余娆这会已经不哭了,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的,似乎陷入了到了梦境里面。慕礼负手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余娆的睡颜。病房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艾瑞克只是探了个头进来,做了一个接电话的手势,提醒他,那个会议还在等着他回去主持。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可是脚却没有挪动,没有离开的意思。梦里的余娆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突然间眉头皱的厉害,脸上出现了难过的表情。护士在这个时候送进来一暖宝宝,示意可以放到病人的肚子上。慕礼接过来的时候眉头微皱,用干净的毛巾包裹起来,还是觉得不妥。有种烫伤叫做持续性地低温烫伤。慕礼想了想,将自己的手放在暖宝宝上捂热,放到余娆的肚子上,轻轻缓缓地揉动。余娆清秀眉宇间的川字也渐渐地平息今天只有一更,明天24号恢复正常 V27我更怪我自己(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醒转的时候,病房里面只有管家守候在床边。见到她睁开眼,管家关切地连声询问感觉怎么样?还疼吗?余娆还有些迷糊,四周打量了一圈才明白过来这是在医院里。她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送我来医院了。”管家很惊讶,“余小姐,是慕先生抱你来医院的。是你给他打电话的,如果不是他及时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你痛晕在床上了。”余娆愣神,下意识地觉得不可能,“我怎么会给他打电话。”管家生怕余娆不相信,一再重复:“确确实实是慕先生突然间回来,抱你下楼的。这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可以作证。”余娆默默地拿出手机,通话记录摆在第一条无法抵赖。更让她震惊的,是通话时长,足足十五分钟。努力回想,只有一些模糊的零碎的片段,她以为自己当时是在做梦,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些自己以为的幻听,确确实实是慕礼的声音。怎么解释,这是巧合还是故意?她怎么就刚刚好按下了慕礼的电话,刚刚好,他就来到了她的身边?痛经痛到晕厥过来,住到医院里来,这还是余娆人生中的头一遭。她提出要出院,又被管家阻拦。“还是再观察一会再说。”余娆想想也是,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回家也是躺着,不如等着这波疼痛过去。下午的时候,等来了慕礼。慕礼迈步进来,手上提着一个印着有名私厨logo的袋子,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还疼吗?”他低声问。余娆有些不大自在,不敢看他沉静的双眸,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低头专注自己手里的游戏。玩了一会,发现不对劲,慕礼一直站在床边上,她讶异地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怎么了?”“饿了吗?吃点东西。”他将袋子打开,捧出一个精致的食盒,又将小桌子支起来,打开盖子,递上湿纸巾让她擦手,自己拿着餐具候在旁边,等她擦过手,又递上餐具。余娆吃了几口,意识到心底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来自于哪里。她扬眉看他,慕礼俊眉修眼,立在床边,温润如玉般的存在。“怎么?是有点烫吗?”见余娆皱着眉看他,他以为是这粥有问题,俯身下来,就着她的手浅浅尝了一口,感觉还好,却见余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写满了惊讶。这人有洁癖,现在居然去吃她吃过的粥。“难道是……不对你的口味?”慕礼的眉头微皱,直接她手里的勺子接了过去,端起食盒,喂到她唇边,“这个粥是药粥,对女性身体有益,味道可能不尽如人意,多少吃一点。毕竟,你现在是在特殊时期,乖。”他的语气太过温柔,英俊眉眼间的冷厉全部都在这一声绵长轻缓的“乖”里化作了飘渺虚幻的雾气,打湿了人的心头,润化了所有的坚硬。余娆有种时光的错位感,面前的人是五年前与她热恋的男子,而不是历经浮华后冷清高傲的有名建筑师。于是她顺从地启唇,含住了他亲手喂来的那一口粥。本来苦涩的味觉在暖意里面突然间苏醒,绵长温暖的口感,在唇齿间回荡。整个过程中,余娆都没有去看他那双能勾魂摄魄的眼眸。这个时候的慕礼太过温柔,病中的她太软弱,她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陷入他缱绻、温柔的眼眸里。一碗粥不知不觉中吃的干干净净。“你一天没有吃东西,怎么扛得住痛?”声音里有薄薄的责怪。余娆眼神躲闪,睫毛像是受惊的蝴蝶翅膀扑了扑。“吃过了……”她弱弱地说,可惜底气不足,被慕礼轻易看穿是在撒谎。“你这人稍微有点不舒服,就不吃东西。本来身体就弱,还低血糖,怎么会不痛晕过去?”他说得对,全部都对,余娆今天一天没有胃口,只喝了一杯热牛奶,就在床上躺着。她脸上讪讪的,又听见慕礼继续在那儿一本正经地训她:“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怎么把孩子带大的?嘉乔能长大到现在才生病,也算是你好运气。”余娆本来觉得理亏,不想和他多争执,可是听他提起嘉乔,言语间似乎责怪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失职,才会导致嘉乔如今生病,不由得有些冒火,“你这是在怪我?嘉乔生病,我比谁都难过。你要是嫌弃他是累赘,那你就滚,不需要你再多费心思。让你给我一个孩子,你都没有做到,你凭什么说我?”慕礼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谁知道她会这样敏感,脑洞大开的方向简直是把人往绝路上逼着。“我……”慕礼的嘴唇动了动,“我是怪你。”他放缓了声音,在余娆再一次暴动之前出声,“我怪你没有早点告诉我,我怪你非要一个人养着孩子。可是……我更怪自己。”我怪我自己,真是傻,傻到你被你蹩脚地甩掉,傻到你带着孩子躲躲藏藏五年了才找到你,傻到孩子在眼前也没有认出来。余娆抬眼看他,等着他接下里的话。慕礼在她的目光中却是紧紧地闭上了嘴。余娆其实很想问清楚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明明这人是一脸的欲言又止。可是想到刚才才发过火,她又拉不下这个脸。“我要回家。”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慕礼嗯了一声,却是直接把她从病床上抱起来。余娆被他抱在臂弯里,一路上穿过走廊、大厅,无数人行来注目礼。“看人家老公对老婆多好,你看看你。”一个年轻女人一脸羡慕地说。“我怎么对你不好了?”身边的男人不满意。“每次人家来大姨妈,你就让我多喝热水。我睡不着觉,你也让我多喝热水。我肚子疼,你也让我多喝热水。你当热水是万能药啊!”“难道大姨妈来的时候喝热水不对吗?科学家说的……”男人不服输地争辩,身边的女朋友哼了哼,转身就走,他立刻追上去。余娆一直注意着那对小情侣,见她们吵嘴,不禁觉得好笑。 V27(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大抵一般的男孩子都是这样神经粗大,以为让女朋友喝热水这样一招是百试百灵的丹药。殊不知,女孩子更多的时候是在变相撒娇,只想要多那么一点的陪伴。抬眼看向抱着自己的这个高大男人,他外表是冷硬的,内里,却是温柔的一片海,他的关心和爱护是重重叠起的海浪,托起她,与湛蓝的天空更近一步,看见不一样的海阔天空。慕礼捕捉到余娆的目光,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着我干什么?难道终于感动爱上我了?”他语气里面有三分调笑,三分戏谑。平常总是冷冰冰的一个人,突然间这样轻佻的语气,余娆心里微动,别过眼去,并未说话。“你现在最关键的是,好好养好身体。”慕礼一再强调,余娆乖巧地点头,接过话头:“养好身体,才能早点生孩子。”慕礼看她一眼,很认真地问:“你整天就想着怎么滚床单吗?”这是变相骂她呢!她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为了生孩子,你当我愿意和你滚床单?”慕礼斜眼睨着她,“怎么着?对我的活儿还是我的器有意见?我看你还是很乐意的。”他忽然间凑过去,唇贴着她的耳,热气呼呼地熨帖着她的耳膜,“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嘛。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我们俩的身体会那么契合,契合到你会情不自禁地配合我?”余娆登时脸红的不行,抬手就朝着他挥过去。慕礼擒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拖,带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余娆登时就像是被捆绑起来的大闸蟹,不能再张牙舞爪。他怀里有清淡的气息,那是属于慕礼独有的味道。头顶传来慕礼低沉的声音。“别激动,这才刚出院,小心又住回去。”刚才她动那一下,感觉到下面有如决堤般奔涌,余娆于是放弃了挣扎,闷闷地回应:“放开我。”“你还虚弱着,别闹。”慕礼抱得紧不肯撒手。已经到手的,怎么会放开。“我还不至于自己坐着都不行吧?”被他抱着又算是怎么回事?“不行。要是这个时间段里面没有养好,耽误嘉乔的病治疗怎么办?”一提到嘉乔,余娆就彻底没有了办法。就这样被一路抱着回去,嘉乔正好在家里,见到余娆被抱着进门,像看什么稀奇事情一样,一直跟在身后。余娆被放到床上,嘉乔正好也扑到床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娆娆是怎么了?”“没事。”嘉乔的小嘴嘟起,像是不相信,使劲地盯着她的脸,仿佛生怕她在说谎。余娆伸手摸摸孩子的头,读懂了孩子这一刻眼眸里的紧张。慕礼将孩子抱起来,“嘉乔乖,不要吵妈妈休息。我们到楼下去玩积木。”嘉乔趴在慕礼的肩头,回头深深地看了眼余娆。余娆冲他安抚地一笑,“去玩吧。”慕礼抱着孩子出门,顺手将门带上。正陪着孩子玩的高兴的时候,手机响起,慕礼看了眼号码,径直走到了落地窗边,将声音压到了最低。面无表情地听了一阵,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会尽快把孩子送走。” V28直面真心(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爸爸,爸爸,你看我的房子搭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嘉乔急切地呼喊着慕礼。他收起电话,蹲到孩子的身边,略略扫了一眼便不吝啬地夸奖:“非常棒。”嘉乔小脸蛋兴奋地微红,就像是粉嫩嫩的红苹果,“我希望以后我们都能一起住在这样的大房子里面。”他掰着小手指模样认真地算着,“我、你、妈妈,哦,对了,还有小弟弟。”慕礼表情若有所思,一边温柔地抚抚孩子的头。余娆完全解脱是在五天之后,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明朗了许多。夏末秋初,绵延细密的秋雨来的格外的早,张开了一张巨大的鸽灰的网,将整个城市都给完全罩住。她特意好好的沐浴,用精油和花瓣泡过了澡,而后在房间里等着慕礼回来。身上穿着浴袍,躺在大床上看着书,外面是丝丝的雨声,偶尔一阵夜风,吹得窗外的树叶婆娑摇曳,慕礼在这个时候回家了。他走进来的时候,身上仿佛犹带着夜色里的微凉。见到余娆躺在床上,他也并未多言,转身进入到浴室里面,不多时,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他正在洗澡。余娆莫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本来她还担心慕礼会对自己这样子的主动出言调***戏或者是嘲讽,可是他没有。慕礼洗完澡出来,身上只围着一根浴巾,露出线条完美的上身,肌理分明,八块腹肌堪称完美,竟是比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时还要好。余娆不由得多看了好几眼。慕礼盯住她不放,黑漆漆的瞳仁一动不动,看的余娆不好意思,合上手中的书作为掩饰。慕礼却将她准备放到床头的书拦截过去,余娆读书的时候习惯性地在里面插上一页书签,所以慕礼毫不费力地找到她刚才读地那一页。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一下子就被吸引住,捧着书看起来。余娆默默地在床上滚了滚,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难道不应该是按照往常地规矩那样滚一滚,然后尽快睡觉吗?稍稍清了清嗓子,以作委婉的提醒,慕礼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目光被书本上的文字吸引。在余娆等得几乎要睡着地时候,慕礼终于啪地一声合上了书本,放置到床头柜上,一边顺手熄灭了灯。余娆屏住呼吸,黑暗里面慕礼却只是在她身边躺下,似乎打算就这样睡着了。余娆犹豫着,有些想开口,可这个时候耳边又响起慕礼曾经轻佻的调侃,就那样着急滚床单吗?心里又生了怯意。慕礼在这个时候翻了个身,面对着她。虽然满室的黑暗,可是她还是知道,他在望着她。“余娆,孩子会有救的。”他突然间这样说。“我知道,我一直都这样相信孩子会有救的。”慕礼的手伸进她的被窝,却是找寻着她的手,然后用力地握住。“刚才那个故事,父母没有因为孩子得了重病就放弃孩子。每一个生命都有存好的权力。那我们呢?为什么一定不能在一起?”余娆的心跳慢慢地加快,眼泪已经悄然无声地涌了出来。她不说话,手上却在用力地挣扎着,试图甩掉。如果已经说了很多绝情的话,做了很多绝情的事,那就坚持到底。这样半调子的好人半调子的坏人又有什么意义?慕礼隐隐发怒,忽然间翻身而上,将她牢牢地制服,“你告诉我,你哭什么?你以为,关着灯我就看不见吗?我就感受不到吗?不会!即使我看不见,听不见,我还是知道,你的心在向我靠近!不然你为什么哭?”他将她的手执起,固执地按在自己的心口,让她感受胸腔里一颗心永恒地节奏,“你这样固执,永远都打动不了,那也别怪我做事不给你留情面。”话音刚落,他与她的搏斗重新开始,只是在这一片的战场上,余娆只能在他的征服下丢盔弃甲,溃不成兵。正是在蓄势待发的时刻,慕礼却停止动作,凝视着妩媚绽放的余娆。“我打算把嘉乔送到国外呆一年。”本来在云雾高处飘着的余娆立时一哆嗦,那些爱与欲都像是突然间蒸发。“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非要送到国外去?”“联系了一家国外专门治疗白血病的医院,前提是必须先送到那儿呆上一年,为到时候的移植手术做准备。”余娆的手撑在他的胸膛,那儿湿滑温热,全部都是他的汗水。“我也去吗?”余娆急切地问。慕礼慢慢俯下身,隔得近了,两个人微喘的呼吸近可相闻,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觉得那里是一片沉寂的海,全然没有往日情动时的热度。“不能。”“为什么!”“因为你要留在国内,备孕生子。”慕礼又补充一句,“但是你还是可以见他。你放心,在那里,不仅有专业的医护人员,还有人带他学习,还有其他的小朋友和他一起,不会无聊。”余娆怎么可能甘心,“孩子还那么小。”嘉乔都还没有到学龄,居然要被送到国外去,余娆心里头的不舍像是被人恶意摇晃过的可乐瓶,气体在疯狂地膨胀。慕礼将她牢牢地钉死在原地,“嘉乔已经是我的儿子,我有权利决定怎么教养他。余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尽早怀上孩子。”余娆喘着粗气瞪着他,“孩子已经是你的了,为什么连给我多看几眼的机会都不给?”“那你考虑过我吗?”慕礼扣着她的双手。“不就是让你几年没有看到孩子吗!以后这孩子都是你的了!你何必呢?”“我认为你专心怀上了,救回孩子更为重要!”他语气里面潜藏了气恼,他明明问的不是这个意思,她却总是理解到歧义上。两个人争执的不欢而散,慕礼准备翻身离去,余娆急忙拉扯住他。慕礼明白她的意思,却又故意不给她。不过一会,他就不再动,“我累了。”他躺倒在一边。余娆不由得骂:“你倒是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到底行不行?要不要去买点什么艾万可之类的吃吃,补一补?”她存心想要激怒他,可是这算盘却打错了。慕礼闻言动弹一下都没有,只是拖着嗓子幽幽地道:“自己动。”明白过后,余娆闹了个大红脸,却又厚着脸皮完成了,自此,人生解锁一个全新的模式,又涨姿势了。纵然动作生涩,可是某人受用。第二天余娆亲自送嘉乔去到机场。孩子不懂事,对未知的出国之旅只觉得分外激动,也不知道慕礼和他说过什么,他一直笑着,也不见有半分的委屈。余娆甚至偷偷问过嘉乔,“要是不想去,就告诉妈妈,我们就不去了好不好?”嘉乔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果断地摇摇头,“我很想去呢。”孩子被特护抱着上了飞机。再也不看不见的时候,余娆忍不住偷偷抹眼泪。嘉乔不在,别墅里面只有她和慕礼两个人相对。这段时间,慕礼在家里的次数也多了,有时候会将工作搬到书房里面做,偶尔还能看到助手艾瑞克出入。见到余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他也不再露出惊讶的表情。当初就能看出来,慕礼对着这个酒店小管家不一样。慕礼是什么样的人,何必对着一个打工的疾言厉色,紧抓着不放?不过就是心里对她还有着什么罢了。这样一想,艾瑞克不禁暗中替当初的自己抹了一把冷汗,居然作死地欺负余娆。谁让慕礼当初的表现那样冷清,轻易地骗过了大多数人的眼睛?有几次,慕礼也会带着余娆去参加一些私人的聚会。不过见面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朋友,比如季子庭、贺琛。季子庭的交友最广,每次带着出来的姑娘都不一样,偏偏每一款都各不相同。唯一的相似点大概就是都是能说会道的美人,在男人们聚会的时候还和余娆聊上一会。有一次接连两回,季子庭带来一个性格特别外向的大学生,听说才大二的学生,水汪汪的皮肤,一掐仿佛就能出水的年纪。她和余娆本来聊得好好的,忽然间压低了声音问,慕先生给你多少钱一个月?一个星期去逛一次超市吗?在他身边呆多少年之后,会得到一辆车还是一栋房子?余娆当时脸色古怪,不说话了。那姑娘安慰她,“没事,我只是想打听一下行情而已。我们学校很多这样跟着大老板的学生。一般都是一个星期去一次超市,一个月给八千生活费,三年后给一套房子。”看在季子庭平常待人接物都不错的份上,余娆留着面子,只是轻轻摇头。她跟着慕礼,就是为了生下一个孩子。那姑娘抿抿嘴,“难道说慕先生准备娶你了吗?哎,我告诉你,我们学校有个人可是号称说正在和慕先生相亲恋爱呢。”余娆一愣,“那是他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V29直面真心(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那姑娘看着余娆的眼神便多了鄙夷,同为女伴,她总觉得余娆矜持过分,现在说这样的话,无形中是给她一巴掌,是个女人不就想要抓紧优质男人,从此改变生活?余娆虽然说不关心,可是脸上的淡然早已经有了轻微的裂痕。这个姑娘心里头忽然间生了几分恶意,有心要撕裂余娆的假矜持,便添油加醋地描述刚那件事:“那位可是我们学校的三大校花之一,长得真是美,比那个谁小龙女还要不食烟火,大半男生看了都会走不动路。也是慕先生亲自到学校接送过她几次,她说那是她以后的结婚对象,现在正在相处当中。总是男方要主动许多,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嫁呢。毕竟现在结婚太早。”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余娆,“你说呢?还在读大学,结婚是不是太早了?”余娆不置可否,抿了一口矿泉水。那姑娘暗中不屑地撇了撇嘴,继续道:“照我说,结婚时间不是问题,越早越好。好男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慕先生也刚好到了要结婚的年龄了吧。我觉得女人就要懂得抓住机会,不然过了25,挑挑拣拣,就算长得漂亮,也顶多是当二房的命了。可二房这职业,又是吃青春饭的,能多久呢?女人啊,可真悲哀。”她句句往余娆身上戳,含沙射影地说她老 ,说她只能是个被包被养也迟早被甩的命。冷不丁季子庭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说什么呢?这么专注?我们打算去打高尔夫球,叫了你们几声都没有听见?”余娆还好,但是旁边那姑娘却吓得不轻,她害怕季子庭来得早,将刚才那些话听了一部分去。可是看季子庭脸上笑意如旧,她便放了心。慕礼在不远处和余娆招手,示意她过去。她跟季子庭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走过去,被慕礼揽在怀里。“在聊些什么?”慕礼低头看了看余娆。“没什么。”余娆抿唇微微地一笑,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三拨人分三辆车,开往郊区最大的高尔夫球场。贴近自然,空气区别于城市里,新鲜怡人。偶尔有一阵风吹来,只觉得秋高气爽。余娆脸上带着笑意,欣赏着周围的环境。慕礼揽着她往前走,“会打吗?不会打,我教你。”余娆微笑着没说话。换了衣服,带上装备出发到了目的地。余娆注意到季子庭身边已经换了一个女伴。相比于刚才那个学生,现在这个成熟温婉,跟在季子庭身边 ,巧笑嫣然,不夺目也不让人忽视。贺琛打趣他季子庭:“我们是到这儿来就换了一件衣服,你丫除了换衣服,还换一个女人?”季子庭正接过女伴递过来的球杆,拿在手中挥了挥,轻描淡写地回应:“既然来打球肯定要带个专业点的,谁耐烦还老哄着不懂事的学生。”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然地相撞,季子庭微微一笑,余娆礼貌地回应,然后移开了目光。同行的女伴看到慕礼,眼里微微一亮,再看到慕礼身板立着的佳人,身形略微清瘦,但是皮肤白皙透亮,秋风过境,吹起佳人颊边垂着的乌黑长发,宛若是一副画卷,让人移不开眼。她不免好奇,委婉地向季子庭打探:“那是慕总的女朋友吗?真是漂亮,难怪藏得那么深。”季子庭凉凉看了一眼女伴,语气寡淡:“我带你来不是因为你长得多漂亮,而是我喜欢你这人懂分寸,不多话。”女伴立时讪讪地闭了嘴,心底里嘀咕,那人是谁,竟然连问一问都不可以。季子庭兜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一看号码便皱起眉头,正好是刚才被送走的那个大二学生。这女的难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一脚踢开她?没有眼力价!哪只眼睛看出来慕礼是把余娆当成一般女伴对待了?也亏得慕礼没有听见,余娆也好涵养,没有将那些话当回事,否则,今天这事儿怎么可能轻易了结。季子庭想也没有想,直接把号码拉黑。旁边的女伴暗中观察到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心说这位可是个翻脸无情的人,还是小心点好。慕礼带着余娆稍微走远一些,从身后教着她怎么执杆,叮嘱她注意手与脚还有肩部的要领。余娆默默地听着,慕礼纠正了又纠正,却还是这儿有问题,那儿有问题,每一杆都脱了。慕礼也没有不耐烦,在余娆又一次脱杆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拿手点着她:“还跟以前一样运动神经几乎没有吗?”余娆抓着高尔夫球杆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并不说话。以前她确实不爱运动,也不懂这些篮球足球等等。“没事,第一次这样子已经不错。”慕礼以为余娆因为屡屡失败有些不大高兴,上前来握着余娆的手,轻轻挥杆,一杆进洞了。“好厉害,威廉。”一道清脆的女声忽然间响起。来的人是穿着一身白色球衣的年轻女孩。皮肤白腻地如同一颗珍珠,散发着光彩。眉眼间楚楚动人,一双眼睛顾盼生辉。同为女人,余娆也忍不住赞叹一声,当真是个大美人。苏灵款款行到慕礼面前,在距离三步的地方停下来,“好巧啊,会在这儿碰见你。是跟你朋友来打球吗?”苏灵的目光落到了余娆身上,快速地将余娆打量了一遍,嗯,皮肤还行,五官凑合,身材凑合,实在是一般。她微微扬起下巴,潜藏的骄傲流露出来,转头看向慕礼,声音娇软:“威廉,我们可不可以一起打球啊?我的朋友刚走呢,我一个人,想加入你们。你朋友不会介意吧?”慕礼看了一眼余娆,本能地打算拒绝。余娆却抢先开口:“不会。”苏灵立刻眉开眼笑,走到慕礼身边,吵着要慕礼和她比赛。余娆立刻出声,“你们打吧,我在旁边看着就好,我不是很会。”她将球杆递送到一边球童的手里,便站在一边看着。苏灵眉目生动,几乎都是挨着慕礼,而慕礼的心思却仿佛都在挥杆进洞上面,也不多话。一局打下来,自然是慕礼赢了。“好厉害呢,威廉。伯母以前就夸过你高尔夫球打的不错,你还谦虚说只是打着玩玩而已。我要去问问伯母,你还有什么隐藏的没有告诉我。”苏灵嘟着粉红的唇撒娇。余娆不免多看她两眼,渐渐地明白过来。慕礼恰好接到一个电话,要暂时离开一会,去到楼上的休息室一趟,叮嘱余娆无聊了可以去找季子庭和贺琛。慕礼一走,只剩下了余娆和苏灵两个人。余娆正打算转身走向贺琛,苏灵出声叫住了她:“我有朋友来了,我们一起打一局吧。”余娆推脱自己不会。“没事的,我朋友也不是很会,大家都是新手啦。”苏灵这样说,余娆倒也不好马上离开。很快来了一车人,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嘻嘻闹闹地走到他们身边来。“这位是我的新朋友,也是威廉的朋友。我们一起玩几局吧。”苏灵向那群人介绍余娆。立刻有人出声附和,“怎么玩?还像上次那样,一杆一万吗?”苏灵渴望地看着她,“余小姐玩的起吧?”余娆有些露怯,“一万一杆……是不是太……”“一万而已,低于这个玩起来就没意思了?怎么,威廉的朋友会这点钱都没有吗?不是吧?”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议论,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她,那些目光内涵各个都不尽相同。苏灵轻咳嗽一声,“你们不要太闹了。余小姐怎么会没有钱?这样子说别人是对威廉的不尊重啦!”“对哦,咱们公主最心疼威廉先生了。”“也是,迟早都是一家人啦!现在就这么为威廉先生这么着想了,一看就是贤妻良母了。”“灵灵,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不要等大学毕业啦。越早越好啦!做我们学校本科学生结婚的第一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吵闹闹地起哄,苏灵面有得色,却又故作娇羞,看了余娆一眼,像是很不好意思,“我朋友都这样啦,就是活泼了一点,你不会生气吧?要是你玩不起的话,一杆就少点,五千?”“好。”余娆从球童那儿接过球杆,一锤定音。苏灵知道余娆不会打,干脆让余娆先开始。第一杆,余娆打的不怎么如意。苏灵暗中撇撇嘴,嘴上却笑着安慰:没有事,再接再厉。苏灵打的时候就像是公主出场,那一群朋友十分捧场的欢呼。她动作轻灵,一看就是经过良好的培训。“公主加油,公主好厉害!”每一次都伴随着这样的加油。而余娆势单力薄,一轮到她,就全场寂静,像是突然间冷场。可是到后来,余娆突然间开窍,越打越顺手,竟然有赶超苏灵的势头。超越苏灵的时候,那群人鸦雀无声。最后,余娆以五杆的优势,赢了苏灵。“承让了。”余娆微微一笑,轻轻地对苏灵说。对比于余娆清爽的样子,苏灵则已经汗湿了额头,妆容有轻微的模糊。她目光灼灼盯着余娆,优越感被余娆的胜利打的烟消云散,扯出来的笑也是十分勉强:“余小姐是故意的吧?明明很厉害,还装出一副不会打的样子。”余娆听出来这人是在嘲讽她,也不在意。因为胜利者不需要去管失败者的话,赢了就是赢了,这胜过千言万语。“对啊对啊。虚伪!”那一群年轻男女里面又起了声音。“打球太累,我不大想打。我也说过了,一杆一万有点太多,我就是怕有些人输不起。输的多了不想给钱倒是其次,没得伤了和气,对不对,苏小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余娆这番话气得苏灵咬紧了牙。她是想给余娆一个难堪,可谁知道别人反将她一军!她本是显出自己大方主动变成五千一杆,结果反被人耻笑自己玩不起。余娆这一招扮猪吃老虎狠狠地打了苏灵一巴掌。“余娆,阿礼让我们送你回家。他现在可能走不开。”季子庭站在人群后面突然间出声。见有男人过来,苏灵的眼泪立时在眼眶里面打转,柔弱的光流转,“威廉不来了吗?”竟然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季子庭笑意不变,桃花眼温柔,“威廉忙不过来,托我告诉苏小姐一声,下一次再约。”苏灵没有办法,咬着唇看季子庭和余娆离开。远离那群人之后,季子庭忽然间开口:“慕礼在二楼等你。”余娆微微诧异,不是说他忙吗?“他懒得应付其他人了。”季子庭的语意不明,却特有所指。余娆明白过来,点点头。“有些女人不懂事,我已经给她教训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季子庭没有说清楚是谁,余娆却听明白了,看了一眼季子庭,他面上不显山露水,实际上已经将那个大二女学生的话听得差不多了。“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哪儿来那么多的交浅言深。她也不是初入社会的女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五年,不会这点事情都想不开。“球打得不错。”季子庭夸奖道。他刚才到的时候恰好将余娆的逆转过程看在眼里。像苏灵那样被上天眷顾被人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女人,就算是掌上明珠又怎么样,余娆这样历经风雨打磨后天长成的熟女,才会不动声色地将人玩在鼓掌中。季子庭看着余娆漫步上楼的背影想:她这样淡然,大概是因为胸有成竹吧。难怪慕礼对她割舍不下。房间里只有慕礼一人,见余娆进来,就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刚才看你好像在和她打高尔夫?”慕礼的目光紧锁着余娆的脸,似乎一直这样波澜不兴。余娆笑了笑,“是啊,她的球打得不错。”慕礼将头枕在她的肩窝上,唇在她的脖子上吻了吻,热气得脖子上痒痒的,她忍不住躲了躲。“不高兴?”慕礼将她转过来。余娆望着他的眸子,“那你倒是说说我哪儿不高兴?”慕礼微微沉吟,“你不喜欢苏灵对不对?”余娆点点头,很大方地承认:“我不喜欢她。”慕礼眼底里烧起两簇火,压制住心里的激动,声音刻意保持平稳:“为什么?”余娆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样的女人自己都是一个要人疼要人爱的孩子,怎么能照顾得好孩子?我不认为这样的公主能当好一个母亲。 ”  慕礼微微一愣,明白她这是在说什么,脸上微沉,“你觉得我要娶她?”余娆反问:“难道不是?就算不是,你妈妈不是很喜欢她吗?你妈妈喜欢的,你不就喜欢吗?”“没有!”慕礼马上说。余娆有些生气:“你娶沈澜不是这样?难道说是你自己爱上沈澜想娶的?”“别提她。”提到这样的女人简直倒胃口。余娆将这男人的疾言厉色当做是心虚的表现,“我也不想提她。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不然你就死不承认。”慕礼觉得余娆胡搅蛮缠,却又反驳不了。娶沈澜的愿意有一部分是因为母亲周萃的压力,还有一部分,是他想看看余娆能不能忍受着他结婚。他想人总是要逼着自己一把,才能知道走到哪一步。他一脚仓皇地踏入婚姻,终于想明白,自己根本忍受不了这样的婚姻。有些错误总是要犯了,才知道错了。“那你呢?你先前想找谁结婚?贺琛?他可是我亲堂弟!难不成你想让侄子叫大伯做爸爸?把爸爸叫做大伯?乱不乱?”“我和贺琛压根就没有可能,你不要胡扯。”“那个基佬呢?形婚这种事你都敢做?孩子总是会长大,你觉得他知道他的爸爸是个GAY好还是知道所谓父母亲结婚就是为了打掩护?”余娆压制住胸口里面翻涌的怒气,“你说得对。孩子总是会长大,总是会知道爸爸妈妈根本就不在一起。长大了,就能承受了!”“你倒是会说,那照你的说法,我结婚不结婚,找什么样的女人结婚都没有关系?反正孩子都会长大,迟早要面对残酷的现实,那就不如让他早点面对!”余娆忽然间发作,直接扑过去,把他压倒在沙发上。“姓慕的,你要娶就娶好了!你就是看中别人长得好看,就顾着自己快活。”余娆恨恨地在他胸口捶了几下。慕礼还没有喊疼,她自己眼里倒是先泛红了。慕礼一把将她拉下来,一口咬住她的唇。余娆破碎的呜咽声被吞咽下去。两个人转瞬间调换了一个姿势,慕礼忽然间发作,毫不留情地脱去她的衣服。余娆胡乱扭动,也抵挡不住他的攻势。两个人在扭打中中融合,最后契合。“我们才是最合适的。”攀上云端的那一刻,慕礼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余娆眼角泪光闪烁,紧紧地拥紧了他的背。 V30直面真心(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一场云雨餍足,两个人懒懒散散地起来,再出门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顾忌,他拥她在怀里,仿佛争执后的滚床单总是格外契合一点,浇灌出的感情也是如雨后春笋般疯长。行到楼下,并不见慕礼常坐的那辆车。余娆被拥着,到了一辆黑色奥迪车前。“司机不在?”驾驶座上没有人,余娆四处张望,谁知道慕礼直接打开驾驶室的门,把钥匙塞到了余娆的手里。“什么意思?”她不明白慕礼这样突然的举动。慕礼不做声,示意她坐上去。余娆恍然大悟,这是让她当司机。她钻进驾驶座上,慕礼则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看着余娆轻车熟路地将发车,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什么时候拿的驾照?”车子平稳行驶入车流中的时候慕礼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余娆眼睛盯着路况,“挺久了,大概是三年前吧。”慕礼抿紧了唇,余光落在余娆紧握在方向盘地手上,一如以往的漂亮白皙。他曾经握着她的手,亲吻着手背,向她许诺,以后一定让她做家里的公主。她只需要美艳如花,而他负责赚钱养家。那个时候同学都流行去考驾照,余娆却苦恼。她方向感差,在马路上的时候又对着滚滚的车流有别样的恐惧,害怕一个人过马路。如果旁边有人陪着,那她也是要握住那人的手臂,才能放心走过去。这样的人自然也不敢去开车。慕礼认为这些都不算是事儿,告诉她没有事,开车这种事家里有一个人会就行了。可是时过境迁,当年说要负责开车的人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而胆小如她,俨然是一副老司机的架势,坐在驾驶座上。他猜,这些年她一定吃了很多的苦。“以前不是说不考驾照的吗?怎么会突然间改了主意去考了?”“在酒店里面当过门童,不会给客人泊车少拿了好多小费。所以咬牙就去学了。学了才发现其实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害怕。”慕礼又一次沉默。余娆想起那个时候为学驾照吃过的苦,忍不住莞尔,“夏天天气热,几个大胖子坐在车后排,我刚学的时候连方向盘都抡不动。好在那个时候遇到一个好师傅,不像其他教练那样爱拍女学员大腿,最大的爱好就是抽点小烟。容总让我给教练送了几条烟,他对我倒是很和气。”慕礼免不了冷哼。余娆咯噔一跳,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提到了容君意,才会让他不高兴了。他不爱听,她偏要说。“我那个时候在酒店里面什么背景都没有,多靠容总提拔,他也是刚接手酒店,喜欢提携新人,如果不是遇见他, 我也不会升的那样快。”“当然喜欢新人了。新人想往上爬,新人又单纯没有什么头脑,有些人就喜欢潜规则新人。”慕礼的话带着刺,余娆唇边的笑意更深,露出颊边两个浅浅的酒窝。“他将你一手提拔起来,不也一手毁了你在酒店里的前途吗?靠着这样结婚的男人有什么好结果?这种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余娆平静地回答:“本来就没有纯粹的好人坏人之分。我只是感激他的帮助,感恩而已。至于其他的方面,我不予评价。”这话在慕礼听来就是我就是记住他的好了,其他的负面东西我都懒得管。慕礼偏过头去,半晌,余娆还是专心开着车不理会他,他又有些不平:“那我呢?你对别人倒是一分为二,辩证地看待问题。可你对我却是一点情面都不曾留。”后视镜里面映出一辆车一路上都在紧跟着他们。余娆冷冷地盯了一眼,驾驶座上的是一个年轻女人,一身白衣服。还能是谁?自然是苏灵。“留情面干什么?留情面你就不会把嘉乔要走吗?”余娆声音凉凉地道。慕礼被她这一呛,嘟哝了一声。余娆的关注点还在后面那辆车上面,自然没有听清楚,漫不经心地反问:“你说什么?”慕礼拖长了声音:“没有什么。”车子开进别墅区,那辆车无法进来,也再没有跟上来了。余娆下了车,要将车钥匙还给慕礼,他却摆手。“给你的礼物。”余娆拎着钥匙在手心里面打转,挑着眉望着他,“平白无故地送我车,是什么意思?”她虽然带着笑,可是眉眼间未见喜色,那一双潋滟眸子里面戒备浓重,只不过都被她此刻略带戏谑的样子给掩饰住了。慕礼上前去搂住她,“怀孕的过程着实辛苦,买辆车而已,你自由出入也方便。”余娆嗯了一声,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便暂时收下了。刚进大门,慕礼的手机就响起来。余娆跟他挨得近,听出来里面说话的是慕礼的妈妈周萃,问他在哪儿,干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干什么,我自然是在忙。”“你在哪儿忙?今天跟你在高尔夫打球的那个女人是谁?”周萃咄咄逼人。慕礼松开了余娆,径直走到一边去。余娆回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猜想的到肯定是那位苏灵美人告状告到周萃那里去。慕礼到底怎么处理好这件事的,余娆不知道,反正她也不多问。第三天余娆开过一次那辆车出去,结果发现仍旧是被跟踪,她绕了几圈,才把那辆车给甩掉。回家的时候,便告诉慕礼,不肯再开这辆车出去了。“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车子跟着我。”“记住车牌号了吗?”余娆早已经铭记于心,当即准确地报出来。慕礼打电话问的结果,她也不多问,除了苏灵,还能有谁?她是打定主意不插手慕礼的事情,只要苏灵不来招惹她。某个午后,两个人还在午睡的时候,余娆电话突然间响起。叮铃铃的声音吵得人睡不着,余娆当时睡得迷迷糊糊,怎么也不愿意起来去关掉手机,于是伸手去推身边的慕礼。“是你的电话,你赶紧去接。”慕礼同样睡眼朦胧,爬起来拿过电话就直接接起来。“喂,你哪位?”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会,就在慕礼不耐烦地要挂掉电话的时候,那头忽然间出声。“我是余娆的妈妈,你哪位?”慕礼当时脑子还不清醒,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下意识的,“我是慕礼,妈妈你好。”那头迟疑了一下,又问:“余娆呢?”“在我旁边睡觉。”大概是听出来慕礼的声音慵懒,估计还在梦中,余娆妈妈也不多话,只留下一句:“告诉她,我下午五点到,让她来车站接我。”慕礼迷迷糊糊应了,放下手机之后,又把滚到一边去睡的余娆给捞了回来,抱在怀里面,这才踏踏实实地又一次睡着。两个人一觉睡到下午四点。余娆从慕礼的怀里挣脱,去洗了把脸,感觉清醒之后,想起手机的事。看到通话记录的时候自己吓一跳,妈妈什么时候打来过电话,而且自己还接通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清楚时间,她昏沉的脑子里面如同被雷劈过,浑身一震。慕礼被余娆疯狂地摇醒,睁开眼就看到余娆满脸的焦灼。“你怎么接我的电话了?你说话了吗?你怎么随便接我电话呢!那是我妈打来的!你和她说什么了?”一箩筐的问题砸过来,慕礼猝不及防。迟疑了一阵,努力搜寻了一下,给了一个让余娆顿时绝望的答案。“我说我是慕礼,我说你在我身边睡觉。”余娆气鼓鼓地瞪着他,扛起枕头就朝着他脸上摔。慕礼连忙挡住,“还有你妈说五点到车站!”余娆彻底疯了,这都四点多了!她在原地着急地打转,一脸要抓狂的表情。“还不赶紧去收拾一下?”慕礼命令道。余娆这才从焦灼中反应过来,立刻去洗手间里面梳理一下。再出来地时候慕礼已经穿好衣服,拿着车钥匙。“走,我陪你去接妈妈。”余娆瞪他一眼,“那是我妈妈!不要乱喊。慕礼看了她一眼,抱紧她的肩头,“好,先去车站再说。”到达车站地时候已经过了五点。余娆妈妈正站在门口。余娆上前去,一脸抱歉地说路上堵车耽误了。余母很宽和地一笑,“嗯。”目光越过了余娆,落在了余娆身后地慕礼身上,“你就是慕礼吧。”慕礼有些受宠若惊,“伯母你认得我?”“见过照片。”寒暄一阵,三个人到了附近的私房菜吃晚饭。点完菜之后,慕礼出去上洗手间。门一关上,余母看着余娆,脸色不大好看,“这人是不是上次报道里面说的那个姓沈的模特的老公?”“他们已经离婚了。”余娆的纠正引来余母的一瞪,“你怎么会和他搅在一起?我当时还不信你会插足进去,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余娆有些委屈,“我和他本来就认识,沈澜嫉恨我是他前女友而已。”“那现在呢?”余母语气稍缓,“他离婚了,你这是打算和他在一起吗?”余娆没有说话。她和他的着眼点都在孩子上面,好像再没有提过两个人要怎么样。余母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要自爱啊!你知道这个社会对女人有多苛刻吗?”“妈,我怎么不自爱了?”“你今天中午不是和他睡在一起吗?连电话都是他接的!”余娆登时不敢说话,心里您要是知道我几乎天天和他睡在一起,还不撕了我? V31直面真心(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我们俩都在一个办公室,我电话响了,他怕吵醒其他人,所以帮我接了。我们俩就是同事而已。”余娆灵机一动,想出这么一个借口。余母沉默地看着余娆,表情严肃,大概是在揣摩余娆这番话里的真假成分。慕礼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他像是没有感受到母女俩之间诡异安静的气氛,端茶倒水忙个不停,又是送上果盘,完全取代了服务员。“小慕,别忙了,坐下吧。”余母看不过去,开口让慕礼休息。慕礼哎了一声,在旁边坐下。“我刚才听娆娆说了,你现在和她在一家公司是不是?多谢你这次开车来接我。本来是小事,还这么麻烦你。”慕礼手捧着茶杯,看了一眼余娆,她冲他眨眨眼,示意他不要拆穿。慕礼嘴角勾起一抹笑,说哪里哪里,小事情不费什么力。余母这次来市里,是来检查一下身体。一个月前的那场大病来的凶险,虽然幸运地挺了过去,可还是给她带来了阴影。人上了年纪,有了不舒服就要及时地检查,不然等到严重了才去检查,那可就来不及了。事关母亲的身体,余娆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陪着她去做检查。“今天你们来接我就是请假了,怎么还能让你一再请假陪我?你明天早上上班之前送我去大医院就行了。”“不行,那总是要陪着你的。现在医院排队什么的爬上爬下,我担心你一个人吃不消。”余娆坚持。余母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慕礼,“你这好不容易刚换了工作,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总是请假呢?”末了,又眼含警告地瞪着余娆,你公司领导都搁跟前了,你还这样张口就说不上班,还要不要继续工作了?“陪妈妈做体检是尽孝,公司没有理由不允许。更何况 ,您难得来一次,到时候让余娆陪你在这里多玩两天。反正公司里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慕礼一派和蔼的领导作风,余母其实就是怕慕礼不高兴,谦让了几句,又叮嘱余娆一定要好好工作,报答慕礼这样的好领导。慕礼笑得意味深长,笑眯眯地盯着余娆,她自己说的谎,当然不能自己拆穿,也学着那些职场新人一样,用敬茶的方式来敬慕礼一杯。“多谢慕总,我以后会好好工作的。”美人儿声音柔腻,慕礼笑意更深,一双深邃的眸子弯起,快要成一条缝。大概这样的称呼,能让慕礼有种角色扮演的不同感受。他脑子里面想的是,下一次让余娆穿上白衬衣,高腰黑色包裙,刚好卡在大腿上,端庄地叫他一声慕总。慕礼喉头发紧,盯着余娆的目光微热。余母住不惯酒店,非要去余娆平常住的公寓看看。余娆当然不敢带她去平常和慕礼住的别墅,而是带着余母回去以前贺琛借给她和陶思的公寓。慕礼让司机开车送他们到楼下。余母看着渐渐开远的车子终于问出了心底里的疑惑:“你真的和慕总没有关系?”余娆伸手挽住余母的臂弯,撒娇道:“妈,接送一下而已,好歹我在他公司也算是一个很重要的帮手啦。”余娆妈妈点点头,像是相信了余娆这种说法。余娆心说反正自己打死不认,那又有什么关系?余娆总归是觉得没有定下来的关系,何必告诉母亲呢?妈妈上了年纪,总是爱多想,东想西想,劳累的不过是她自己罢了。上到了楼上,余娆妈妈提出平常经常吃的药忘记带了。余娆立马说她去买,让妈妈在家里休息一下。药店在小区门口的马路对面,不远不近,大概来回需要十分钟的样子。余娆买药回到家,余母抱手在沙发上坐着。“妈,怎么不开电视看呢?”余娆将电视打开,去厨房才发现白开水也没有。饮水机里面倒是有水,可放置了不知道多久了,余娆也不敢喝。开炉灶,打火,水壶里面放满水,架上去。余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是有多久没有在这儿住了?连现成的白开水都没有?”余娆吓一跳,余母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看着她。“妈,你稍微等等。喝药还是喝热水比较好。”不知道为什么,余娆觉得妈妈此刻的眼神犀利,像是要把人的心思看穿,她竟然觉得不敢直视。“别跟我绕弯子。刚才我在这个房间里面看过了,地板上都有一层灰了,架子上也是。卧室就更不用说了。还有卫生间里面,干的一点儿水都没有,根本就是很久没有用过了。你平常不住这里,或者是几乎不住这儿,你骗我呢?当我老了,就可以这么欺负了是吗?”余母情绪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眼圈竟然泛红。余娆心里咯噔一跳,百密一疏,妈妈已经将这个房子看了一遍,根本就没有给她再找理由找藉口的机会了。余母早先就怀疑了,只是一直憋着不说,总归是要找到证据,让余娆哑口无言才好。可是现在看着女儿真的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却更加难受。丈夫早逝,自己辛苦拉扯着两个女儿长大。小女儿叛逆,本以为大女儿懂事,可实际上很多事不告诉她罢了。“你妹妹余夭从小就爱和我唱反调,年纪小点不懂事,出门了就从来不告诉我她在外面的情况。你呢?我从小在你身上付出那么多,你怎么对我的?娆娆,先前那拨人来我们老家闹,我没说你,我站着你这边,是因为我觉得一家人,在你已经很难过的时候就该无条件信任。可是你呢?你怎么做的?”“妈……我错了,我跟你说实话行了吗?”余娆见不得妈妈难受的样子,又想到她这次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深怕她这会情绪激动,等会身体就要难受,于是选择了投降。“好,我听你说。”余母情绪一收,擦了擦泪。“我和他是在交往,有时候住在一起。但是你知道的,我和他都在一家公司,所以不方便公开关系。而且我觉得还是要多相处一阵吧。他也刚离婚,也不好对外公布是不是?不然到时候,我的小三名义不就坐实了?但是你相信我,你闺女没有贱,非要去抢结婚的男人。”余母沉吟了一会,觉得比较可信,却又不赞同余娆的某些作法,“恋爱谈久一点无可厚非,有助于了解对方的性格,优点缺点,两个人适不适合长久在一起。但是,这住在一起,还是要斟酌一下。毕竟,以后你们俩要是没有成呢?他不要紧,你是个女人,别人会说你啊。”余娆点头,表示明白。一场小风波就算是这样过去了。晚上,余娆和妈妈睡在一起。慕礼的短信在这个时候发来。“想你。”房间里已经熄灯,屏幕上亮起的光引起了余母的注意力。“这么晚了,别玩手机了,早睡。”老人家注重养生,十一点就要躺下按时睡觉。余娆直接关机,然后闭上眼睛睡觉。第二天清早,余娆起来的时候,客厅里面焕然一新。窗明几净,窗帘被拉开,明媚的阳光透进来,撒在木制地板上泛起一层粉腻的光。“起来了,幸好你这里还有点米,我熬了粥,马上就可以吃了。”余母拿在抹布,从厨房里面走出来。“妈……你怎么起来的那么早?这些事情不用你做啦!”余娆上前去要拿走她手里的抹布。余母白了她一眼:“我给你打扫好了,你以后就在这儿住了。还是不要去他家里住。要矜持,得不到的稀罕物,男人才会懂得珍惜。”余娆额角三条黑线,妈妈以前不是这样,从来不说这些事情。她不由得好奇,“您这是怎么了?居然都给我说起怎么对男人了?”余母利落地擦着碗柜,一边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多大了?以前不说是因为觉得你还小,不需要想这些。人到了什么年纪就该干什么事,你现在已经28了吧?该结婚了!”“我还没有满28呢!”余娆不乐意被人提醒年龄,但凡是个女人都不爱听这个。心底里却是一惊,时间过得这样匆忙,她居然即将满三十岁。总以为三十岁离自己好远,现在却是触手可及。“在老家,按着老历(农历)算,你现在就是28,都快满29了。”余母不在乎地说。余娆听不下去了,被残酷的现实逼得躲到卫生间里面。刷牙的时候,她盯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不服输地左照右照,身材依旧,皮肤依旧,顶多就是个二十三四的样子,哪儿能跟大婶联系上来?脑海里面闪过苏灵青春逼人的样子,昨天她是没有化妆吧。在人生最美好的日子里,青春就是最好的化妆品,意气风发,脱离了少女的幼稚,却又没有成熟女人的世故,那是一种独属于那个年龄段的奇特美丽。很不幸,余娆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她不禁想,自己在那个年龄段干什么了?她在最美好的年纪里,遇到了慕礼,被他爱着,眷顾着。然后命运转折,从他出车祸之后,那些两个人共同设计过的人生蓝图从此一塌糊涂,被扔到了记忆的角落里,从此腐朽。命运从此瘦骨嶙峋。余娆本来的好心情又一次消散,胡乱地洗漱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一会呆,这才走出去。母女俩吃完早饭下楼。楼门口停着那辆慕礼送她的奥迪,余娆愣了愣。她记得这车是停在别墅门口,什么时候搁这里来了?“看什么呢?”余娆妈妈以为余娆在发呆。“没什么。妈,我们打的过去吧。”余娆挽着余母走到路边,拦下一辆空车,坐了上去。到了医院,余娆忙前忙后去挂号,让妈妈在一边等着。护士一听余娆报上的名字,给了她一张专家号。“直接拿着这个上到七楼,今天是老专家坐诊。”余娆倒是一愣,不明白怎么会给这样的好处。再问的时候,护士只说不知道,是上面关照的。余娆道了谢,拉着余母笑眯眯地去坐电梯,“今天运气好,居然挂到专家号呢。”余母却是问,“会不会很贵?”“是要贵点,就是贵个二十块。”余娆撒了谎,护士压根就没有收她的钱,只说已经有人结了。人都还没有开始看病,就有人把钱都给结了,余娆想来想去,觉得这事儿只有慕礼做得出来。一切检查完,结果还要第三天才会出来。余娆带着余母从专家会诊室出来,好巧不巧,居然碰到了许久不见的周萃。周萃正要进去,见到出来的人是余娆,便顿足了脚步。余娆只当没有看见,扶着妈妈,细声细气地问她等会想吃些什么。周萃却站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很久,直到余娆和她妈妈进入到电梯,她这才踏进了专家会诊室。“老王,你什么时候也给一般病人看病了?”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教授抬起脸,颇有些意外,“那可是阿礼拜托我亲自看看的。”周萃登时脸色就阴沉,要不是自己突然间来医院一趟碰巧撞上了,恐怕还要被自己那个心思深沉的儿子给瞒住了。这两人果然还是藕断丝连!“你不认识?我还以为是你未来亲家。”“谁跟那种人是亲家!”周萃没有好气地说。――――――下午,余母去超市里面买了一堆菜回来,打算请慕礼吃一顿饭。“好端端的,请他吃饭做什么?”余娆不大想把他叫来。脑门上挨了余母一戳,“他先前来接我,还请我吃过饭,难道我就不应该请回去?你们俩现在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就算是结婚了,也不应该这么随随便便。他不欠你的,他也没有拿过你一分钱,为你做这些,都是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人哪,要懂得感恩。你不能拿别人的喜欢不当回事,当做理所当然。不然等到他哪天,冷了心,走了,你哭都没有地方哭。”余娆于是乖乖地去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慕礼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谁啊?”余娆一噎,这人还问自己是谁?昨晚上还给自己发过肉麻兮兮的短信呢。“我,余娆。”她没有好气地回答道。“你认识我?”余娆一顿,半天憋出一句话,“慕礼,你疯了吧?好端端地玩什么游戏呢?失忆?”慕礼的声音很不愉快,“原来你还记得我。我还当你没有我号码,不记得我这个人。”“哪有?你别抽风。”“你昨晚上为什么不理我。”慕礼的声音闷闷的。他昨晚上一个人在床上翻来滚去,总是睡不着,思来想去,想明白自己是因为身边缺少了余娆,于是给她发去一条短信。结果石沉大海。余娆早上醒来之后压根就忘记了这回事,经过他的提醒这才想起来,于是梗着脖子狡辩:“没头没脑的一条短信,谁知道你那是要发给谁的?我还以为是你发给苏灵的。”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慕礼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我看你是皮痒,欠收拾。”余娆哎哟一声,“慕总你这是生气了?我好还害怕呀。本来还想说请你过来到家里吃晚饭,可是你要收拾我,那还是算了吧……”话音刚落,那边慕礼立刻接口,“我来!你给我等着!”――――――不过十分钟,门铃响起,余娆一惊,这个时候难道是陶思回来了?跑去开门,门口站着的人却是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礼品的慕礼。“这么快?”“当然。”慕礼强行越过余娆,走了进来。厨房里面的余母听见动静走出来,热情地招呼他,“娆娆赶紧给小慕泡茶。”妈妈开口,余娆当然只有老老实实照做。 端了茶上来,放在慕礼跟前。慕礼也不喝,只拿眼睛盯着余娆,目光好似胶水,余娆浑身不舒服,瞪回去。“你老看我干什么?”慕礼笑着,压低了声音,“你等着。”他老神在在地坐着,高深的样子,透着股古怪和邪气,余娆心里微跳,大概明白了他在说着什么。吃饭的时候,余母不停劝慕礼多吃,言语间多是感谢他对余娆的照顾。旁敲侧击地问慕礼家里还有什么人,慕礼一一如实回答了。余母又问,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慕礼看了一眼余娆,她眉眼低垂,面无表情。“还不急吧,总归是要过一段时间再说。”余母也不再多问,觉得这个答案跟自己女儿说的差不多。吃过晚饭,慕礼呆到八点多,就要离开。余母让余娆送慕礼下楼。余娆拿了钥匙出门,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电梯里。一进去,慕礼就把她抱进怀里,胡乱地要吻。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烫的余娆肌肤发热。“电梯里面有监控呢!”余娆伸手推他,慕礼的声音带着喘,“我们这个角落属于视频盲点。”两个人纠缠着,直到电梯到了一楼,叮的一声,门开了。慕礼拉扯着脸上红成一片的余娆出门。“这附近有什么酒店?”慕礼突然间问。余娆一愣,不明白突然间提这个事情干什么,慕礼却很急的样子,将副驾驶座的门,将她塞进去,又小跑着绕到了驾驶座里。余娆不由得怒了,“我妈搞不好就在上面看着,你信不信?”慕礼当真抬头去看,房间里的窗帘拉着,哪儿看得到有什么人影子?“没有。根本就没有人看着。”“我送你下个楼,结果老半天不上去,你让我妈怎么想?”慕礼面色微凝,神情委屈地看着余娆,“可是我想你……”“我不就在你面前吗?”余娆满不在乎地拉扯开安全带,准备推门下车。手腕上一紧,整个人都被拖了过去。“我这儿想你……”慕礼暗哑着声音,余娆的手心下面捂住的是东西突然间动了动。瞬间整个人就像是煮熟地虾子红遍了全身,骂了一句“流亡民!”慕礼这才正经起来,生怕余娆真的恼羞成怒,急急抓住她的手,“娆娆……”余娆脸红的不行,所幸夜里黑着,看不大出来。“放我下车。我要回去。”可是慕礼根本就不放,余娆不由得急了,“我要是再晚点上去,我妈真的会说我的。她知道 我这段时间和你住在一起了,说过我了!以后不准我再和你随便住在一起!你要是再这样,我妈可能就更不喜欢你了。”这一回换成慕礼愣了,“你妈知道了?”余娆嗯了一声。慕礼忽然间拍掌大笑,“好事。早说啊!知道了就知道了,既然不喜欢我们随便在一起,那就正经在一起!”余娆瞬间无语,半天幽幽地问:“正经地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车子里面并未开灯,只有如水地月光淡淡地温柔照应。余娆侧颜安静,睫毛掩住了眸光。虽然她不看他,他还是能感受到,她在关注着自己。她的手心里面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慕礼将她的手固执地与自己十指相扣。“娆娆……”慕礼轻轻地开口,竟觉得心跳如战鼓响,又恍若是被风吹过的麦田,涌起层层的浪。他忍不住轻咳一声,“正经的在一起就是让你的名字出现在我家的户口本上。”车厢好像变成了一座孤岛,上面只有她和他两个人。沉默了一阵,余娆的手挣了挣,“时间不早了,我得上去了。”慕礼的手没松开,直到余娆再一次挣了挣,他这才缓缓松手。余娆立在路边上,“注意安全。”慕礼降下车窗,目光眷恋着她的脸庞,“我看着你上去。”余娆默了默,点点头,转身离去。夜风吹起她的裙摆,像是一朵在夜色里热烈绽开的花。――――报告拿到手,余母身体一切都好。余娆终于联系上了余夭。余夭提出要在外面请吃饭。余夭定的地方是一家中式餐厅。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寥寥摆了十来桌,然后用屏风隔开。报上余夭的名字,服务生带着母女俩去到了较为安静的一个位置。经过隔壁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一个熟人,周萃,同座三四个打扮华贵的中年妇女,中间最打眼的莫过于那张青春逼人的面孔:苏灵。两个人坐了一会,就不见余夭出现,余母便叫余娆打电话询问一下,看是不是在路上出什么事情了。余娆正要拿出电话,余夭就拨了过来,却是让她到门口去一趟。余娆给妈妈说了一声,就朝着餐厅门口走去。路边上停着一辆白色宝马,见到她来,先按响了一声喇叭。车窗降下来,余夭坐在里面朝着她招手,示意她坐上去。余夭两手撑在方向盘上,身上穿着粉色的真丝旗袍,衬出妖娆饱满的身形,手腕上戴着一块白色表。余娆只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那是LV。“姐,我临时有事,可能上去不了。这里有我给妈买的礼物,你帮我拿上去吧。” 她从车后座提出一大堆袋子,全部都是名贵的补品。余娆也不去接,沉了脸,“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了?你这段时间都去干什么了?”余夭笑了笑,妩媚的深棕色卷发滑落到肩头,“我没有干什么,这些钱都是我赚得。姐,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拿着东西上去吧。我还有事。”她把东西一股脑儿地塞过来,余娆也不接,就那样瞪着她,“余夭,你忙什么?你忙到连走几步路上去看看妈妈,说一会话坐一会都不可以了吗?”余夭有些不耐烦:“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老是用一副教训小孩子的口气和我说话。”余娆攥着她的手腕,用力扬了扬她戴着手表的那只手,“那你就像个大人一样给我解释一下,你这车、表、衣服、钱都是从哪儿来的?”余夭被她弄疼了手腕,反手甩开了余娆,“男朋友送的。”余娆根本就不信,“什么样的男朋友?这样阔气?出手就是几十万的东西?别不会是什么老男人吧?”余夭怒了,冷眼看着余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倒是跟着年轻男人啊,人家不也照样给你大房子、豪车。说白了,天底下哪里有给人白艹的女人?你觉得我是什么,我也觉得你是什么。大家谁都别说谁。”“谁跟你说的?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被亲妹妹用这样粗鄙的话形容,余娆尤其又怒。“姐,你要是这样的人,我都觉得还好。最傻的是什么,最傻的是给人上了还不要钱的!”余夭的目光忽然间放远,从门口颤颤巍巍下来一个步履匆匆的人,不是妈妈是谁?余娆回过头去,诧异地喊了一声:“妈,你怎么出来了?”余母行到车前,脸色难看到极点,目光忽然间落到了旁边的余夭身上,瞧见女儿脱胎换骨似的打扮,还坐在驾驶座上。“早知道你们会长成这样,不如当初就把你们给掐死!”余母愤怒地咬牙挤出这一句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V32直面真心(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母被送到医院里面急救,突然间的脑溢血危险万分,所幸当时余夭开着车送到医院及时,才捡回来一条命。余娆和余夭守在病床前,谁都不说话,等着余母醒过来。期间慕礼打来电话,说是询问余母的情况,余娆声音疲惫地如实回答,慕礼立刻说马上赶过来。余夭走出来,带上了病房的门,“妈好好的怎么会成这样子?”她脸上带了疑惑,拿眼看着余娆。“我也不知道。”余娆知道她的意思,又补上一句,“你的事情在不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拿到妈妈面前说。”余夭这个时候拿起电话,当时病房走廊里面十分安静,余娆清晰听到话筒里面传来的是男人的声音,目光紧锁着余夭。她似是察觉到余娆的目光特意背过身去,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声音本就天然的慵懒,刻意放柔之后边有种糜糜之音的酥人。这会打起电话来,几乎将那种本领发挥的很充分。她回答的很简单,嗯,嗯,好啊,等等,行。“那个人到底是谁?”余娆盯着她的眼睛。余夭轻轻勾唇角,正要说话,病房里面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两个人立刻冲进去。余母已经醒了,地上打破的是一个透明水晶杯,玻璃渣混着水淌了一地。“妈,想喝水是吗?我来。”余娆上前去,赶紧重新倒了一杯水,喂到她唇边。余母喝了水,缓了好一阵,这才呼吸平缓,头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没多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却是慕礼提着果篮进来。“伯母,不好意思,才知道这事儿,来迟了。”慕礼将果篮放在床头,不好意思地说。余夭见到慕礼进来,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踱步到窗前,也不知道是在看窗外的景色还是在看手机。“娆娆。”余母忽然间开口,“当着我的面,和这个男人断绝往来。不然我死给你看。”余娆和慕礼都是一愣,不知道平常看着挺和气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间这样激烈。“妈……”余娆低低地惊呼一声。她一直想要远离慕礼,可是在听见妈妈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却又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整颗心都疼痛地紧缩。余母唰地一下睁开眼,充斥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也不年轻了,以前还可以说是年少不懂事,轻易地冲动。现在呢?你看看你,是给人家免费生孩子,免费倒贴人家都不要!你怎么这么贱?”余娆脸色一下子刷白,双唇颤抖着如暴雨中娇弱的花朵,“妈……”余母抬手按住胸口,刚才一激动就忍不住觉得有些闷闷的,头也有点疼。一看女儿那副要哭不哭,脸色通红的样子,她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心里绝望地想果然就跟那群人冷嘲热讽的说的一样。“阿姨……”慕礼想要开口。“我教训我女儿,轮不上外人插嘴。别看着我在这儿骂她,可是我那是为着她好,真心为她好,免得在歧途上越走越远。”余母脸色虽然不好,可是态度却极为强势。慕礼还想开口,却瞧见余娆红着眼拼命地朝他打眼色,示意他出去。慕礼不放心,沉默着没有动静。“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承认吗?”余母提高了声音,一手用力地在床上捶了捶,发出咚咚的闷响。余娆担心地扑过去,含着眼泪劝她:“妈,这事儿等你身体好点再说,好吗?”余母冷冷甩开她的手,“身体还要着做什么?脸都没有了。人要脸,树要皮。我辛苦拉扯你们姐妹俩长大,一个比一个的丢人脸,我还不如死了!”刚才余娆说是去接余夭,留着她一个人在餐厅里面。本来与隔壁就只隔着一道屏风,旁边说话似乎是有意让她听见一样,说的大声,她本来也不是有意去听隔壁的话,可是无意间听到对面说到慕礼,她就有些上了心,再仔细一听,隔壁的说话内容就让人冒火。“你说现在的女人都这么不要脸吗?当初就想拿孩子来要挟我,想赖在我儿子身边,我没有允许。那个时候还没有毕业,谈结婚也太早了。结果余娆不声不响地把孩子生下来,现在居然又赖在我儿子慕礼的身边,搞破他第一段婚姻就算了,看着我儿子现在东山再起她就贴上来。还扯些是孩子生病的借口。她以为,生了我老慕家的孩子就可以母贫子贵嫁进来?休想!孩子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反正我是不会认的!”隔壁一个尖锐的女声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然后几个女人附和着说对啊对啊,添油加醋地跟着骂。余母即使知道要冷静,可也免不了手脚发凉,心跳加速。偏偏这个时候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宠了进来,将她团团围住。“你女儿呢?那个小表子去哪儿了?”“看你女儿勾引男人的样子,就知道你也是个老表子。老表子养出不规矩的小贱人。”余母心里冒起一团火,当即拍案而起,“贱人你骂谁?”“哟,恼羞成怒了哦?你不会不知道你女儿现在在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当小情**人吧?破坏人家家庭,害得人老来夫妻散开。”领头的女人说话尖酸地厉害,拿食指点着她,恨不得戳到余母鼻子上来。“差点忘记了,你老公死得早,根本就不懂得这种感情,对吧?所以才来教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好端端的叫什么余夭,还真是个妖精!”余母一把年纪从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屈辱,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说,还要累及到已经长眠于底下地丈夫,说她不懂老来夫妻相伴的感情。她一直未再嫁,一是因为带着两个女儿担心孩子吃苦,二则是因为与丈夫鹣鲽情深,不想再嫁。隔壁桌的人还嫌不够乱,出来招呼那个指着余母骂的女人,“哎哟,沈太太哦,何必跟这种人多费口舌哦。你骂她都是抬举她了。”余母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走出餐厅的,感觉所有的目光都在或明或暗地嘲讽着她。心口里烧着一团大火,把所有的意识都给烧毁,她无意识地朝前走,直到看到车里的两个女儿,骂出那一句话之后脑子里面的一根弦就断了。 V33直面真心(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被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敢多一句嘴,眼泪只在眼眶里面打转。她只是去见余夭那么一会,妈妈就像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一样。脑子里面转过一张总是高傲的嘴脸,多半是周萃,不然除开她还能有谁,这样阴魂不散?慕礼听不下去,走到余娆身边,“伯母,我们俩的事情并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其实已经打算结婚了。余娆为了我,吃了苦,现在孩子又生病,所以我们俩结婚地事情耽搁了。”余母对着慕礼也没有好脸色,咬牙切齿地笑了笑,“结婚?你们家我可高攀不起。我家里虽然条件一般,可也还没有到要卖女儿求富贵的地步。她在家里也是我捧在手心里面,尽心尽力养大,绝没有把她推到火坑里的说法。”慕礼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仍旧温言好气地问,“您说得太严重了,我家怎么会是火坑?”“回家问问你妈去。”余母盯着慕礼一字一句地郑重道,声音冷的没有温度,“结婚这种事,还是和父母商量好再说。不然,做儿女的受累,父母也受累。”慕礼一头雾水,听这个话好像是两家人撞在一起了。他还想问自己母亲说过什么了,让余母这样火大。手腕上却是一紧,余娆正在对他摇头。眼圈红红的,像是强忍着不哭出来。再看余母,已经别过脸去,明显不想再看到他。他不想走,余娆却已经推着她往外走,两个人一直到了走廊外。“你回去吧。我妈现在也不想看到你。”余娆说完这句话就要进去,却被慕礼拉住,“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一个中餐厅,你妈刚好坐隔壁。”余娆擦了擦泪,脸上的神情也变冷,“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你回去问问你的好妈妈吧。”又想起什么,冷笑了一声,“不过问了也没用,错误总是在其他人身上,她怎么会有错?刻薄的人从来都说别人刻薄。”慕礼眉目间凝重,余娆觉得大概是听见她说他妈妈坏话,有些不悦。她也懒得多管。“我妈其实骂我骂的很对,我多贱哪。贱到为别人生了孩子,还不要一分钱,现在还傻乎乎地给你生孩子。明明你们家就不重视,不在意。我现在后悔了,孩子给你,你妈说不定就能把他们给弄死。”说到最后,她清秀的脸上竟带了森冷,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样。“怎么会?余娆,你这话有点过分了。”慕礼辩解道。余娆红着眼圈瞪他,“我妈刚才才从鬼门关里面救回来一趟,这事绝对和你那个尖酸刻薄的妈妈脱不了关系!”慕礼的眉头打成了一个结。“还有。”余娆伸手用力戳在他的胸口,“我当年告诉你妈妈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当时是个傻子,我都愿意留下来,愿意生孩子。可是你妈转头就找人把我绑起来,给我灌药!”那是她这辈子的梦魇,每每在梦里梦见当年被人捆绑起来,任人宰割的命运,她都会惊出一身冷汗,脸颊上也是泪水横流。眼泪夺眶而出,余娆在模糊的泪眼中看到慕礼渐变的脸色,那一刻震惊、难过、惊惧、心疼五彩纷呈在他脸上呈现。余娆残忍地笑开,“这件事我本来一辈子都不告诉你。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找张嫂,因为她的良心,我、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嘉乔,才逃脱一劫。你不是怪我,把孩子丢在福利院吗?可是不这样做的话,我怎么知道你妈妈会不残忍到那种地步,非要杀了嘉乔不可呢?”“娆娆……”慕礼暗哑着嗓音开口,在这一刻,许许多多的念头纷至沓来,他好似想明白了许多本来觉得费解的事情。余娆一直以来的倔强、逃避,似乎也有了合理的答案。他伸手想要抱住余娆,可是她并不给他机会。“滚!”余娆背后藏着的手指甲已经用力掐进了掌心的肉里,这个时刻唯有有疼痛让人清醒。“我妈说的没错。我会和你断绝所有往来的。你等着。”余娆咬牙说完,转身进入到病房里。余母正在骂余夭,“你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别人会说你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在一起!五十多岁!”她反复重复着年龄,“那可跟你爸年纪差不多了!你说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余夭低垂着脑袋,看着脚上的白色真皮高跟鞋尖。余母最恨这样的锯嘴葫芦,余夭不像余娆,余夭从小就不大和她亲近,性子有些内向,很多事情都是闷着不说。所以余夭现在不回答,她也弄不懂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又想到余夭从小被冷落的多,自己疏于关心,便心疼地软了语气,“你告诉妈妈,妈妈不会怪你。人总是会做错事的时候,如果真的有,那就和那人断了关系。走错路不要紧,及时回头,金不换。你还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来。”余夭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站在一边抹眼泪的余娆,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妈,我知道了。”她这样懂事,态度配合,余母也有些意外。刚才骂了许久,这会也是累了,便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不多时,病房里便响起余母的鼾声。余夭突然间拿出手机看了看,又看了眼病床的妈妈,蹑手蹑脚地朝着门外走去。余娆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出去,正好听见余夭对着电话里面撒娇,“哎呀,人家在医院里。你也来啊?我妈妈住院了呢。嗯。好,我下来。”她准备要走,余娆上前拽住她,“刚才在妈妈面前你是怎么说的?你还是要去见那个老男人是不是?”余夭不耐烦地甩开她,“妈年纪大了,刚动过手术,有些话当然是哄哄她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连孩子都有了,居然还是现在这副样子。你就是loser。你就是听了妈妈的话,却又不完全听进去,结果,活的好吗?慕礼的妈是个狠角色又怎么了?这事儿如果换成是我,哄住她儿子拿捏在手,忍她五年,十年,然后十五年,二十年后呢?老东西老了,躺在床上动弹不了,到时候还不是你作威作福的时候了?气不死她!”余娆以前从来没有发现余夭还有这样一面。她一时呐呐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吐出一句,“你不懂。”余夭拿香奈儿的粉饼盒漫不经心地补好妆,又对着镜子补上大红的口红,她的樱桃小嘴瞬间变得丰满欲滴。“姐。”余夭郑重地喊她,“今天这事儿,我也猜得出来是谁气得咱妈住院了。我不会让妈妈白白遭了这一回罪。谁挑的事儿,谁造的孽,我都要一一讨回来。”她转身要走,余娆忍不住伸手又去抓她,还是那句话,“妈妈醒来看到你不在,会担心的。你要气死她?”余夭无语地看她,“你傻不傻?你不会说我是去有事了吗?你非要说实话然后气死她?我有我自己的要走的路,你要受虐你要去当包子是你的事情,我反正不会咽下今天这口气。”她用力地一甩,成功摆脱了余娆,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走向了电梯,然后跨进电梯里面消失。余娆那一刻心里有动摇。余夭的话似乎有魔力,蛊惑了她。为什么非要当包子受人欺凌?余夭那样有自信,意气风发,连带着让余娆都相信她一定就能狠狠地挣回来这口气。她愣了半晌,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余夭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靠男人罢了。这样的倚靠,就像是菟丝花缠绕着大树靠近了天空。可如若树一旦倒了呢?余娆打定主意,等妈身体再好点,一定要好好收拾余夭。余母睡醒之后,几乎都不曾正眼看过余娆,她有心事,余娆也有心事,母女俩对坐着,相对无语。安静的病房里面忽然间传来砰的一声。母女俩都吓了一跳。余娆起身去看,原来是窗户没关紧。刚才还好好的天空,这会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几乎是刚将窗户拴好,豆大的雨噼里啪啦砸了下来。不远处一处闪电狰狞地划破了天际,将乌云沉沉的天撕裂成两半。雷鸣声轰隆而来。兜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是慕礼打来的。余娆不想在这个时候接他的电话,直接挂断。转过身,余母正定定地瞧着她。“怎么不接?”她主动和自己说话,余娆受宠若惊,低低地回答不想接。余母便明白这通电话是慕礼打来的。气氛再一次陷入尴尬中。风雨声充盈了整个房间,整个天际几乎是陷入到黑暗之中。余母冷着声音开口,“孩子呢?”“送到国外去治病了。”“什么病?”“白血病。”余母神色顿时微变,再看余娆的眼神便柔和了许多,不再充满戾气。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与丈夫夫妻情深,生下第一个女儿便捧在掌心里面爱着,谁也不曾想余娆会得绝症。那个时候在医院里带余娆检查身体,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她也跌在丈夫的怀里哭得喘不过气。还好,生了余夭这个健康的孩子,救回了余娆。她以为女儿多舛的命运会变得平顺,可是历史突然间重演,而女儿还是个单亲妈妈。“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因为孩子是我偷偷生下来的。”余娆一五一十地将过去的事情都说给妈妈听。听到是余夭撞伤慕礼的时候,余母脸色瞬间难看,沉沉地叹口气。“所以你一直不肯跟慕礼在一起,是因为觉得他那个母亲那一关过不去是不是?”“是。”余娆很坦诚,“她既然看不起我,还想要弄死嘉乔,就这一道坎,我永远都过不去。”余母不禁摇头,最后却是握住女儿的手不再说话。有些东西不需要说出来,有着相同经历的母亲却是懂得。这大概就是要原谅她的意思了。余娆便握着妈妈的手低低地哭泣起来,“您可千万别再出事了。为了那种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的。”正哭着,余娆的电话再一次响起来。这一次却是慕礼的助手艾瑞克打来。这人要厚脸皮到什么地步?她又一次挂断,那边紧接着又打来。“接吧。”余母看她那架势就像是在跟手机搏斗似的。余娆却仍旧摇头,直接关机,“能有什么事情比的过你?”接下来的三天余娆彻底得了清净。陶思打来电话,问起余娆在哪儿。她回答在医院。“原来你在医院啊。那别人怎么说找不到你?慕礼伤的如何?脱离生命危险了没有?”余娆登时就愣住,感觉听不懂陶思说的,“我在医院里面照顾我妈。我妈前几天脑溢血住院。”陶思啊了一声,忙问阿姨怎么样了。“没事,抢救过来了,好了许多了。”“我今天刚好回来,等会过来看阿姨。”余娆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禁不住心里的疑惑,“你刚才说慕礼,他怎么了?受伤了?”陶思沉吟了一会,含糊地带过,“等我过来再说吧。”中午陶思提了礼品过来看余母。她以前也常去余娆家里,余母记得她。陶思会说话,开朗地 逗笑了余母。两个人说了一会,余母到了午休时间,陶思便起身告辞。余娆送她到电梯口,心里还记挂着那件事,这会又一次问出来。“慕礼出车祸了。就在三天前。”余娆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没有一点儿血色。“当时好像是他自己开车,车子不知道怎么的摔下了路面,翻到了草丛里面。他也是命大,当时下了大雨,把一颗大树吹倒,恰好挡住了车子翻滚的趋势,这才没有翻到河里面去,捡回一条命。不然,滚到涨起大水的河里面,谁知道什么时候捞的上来?”陶思明明近在余娆面前,余娆却觉得那声音就像是从远方软绵绵地飘来,听不真切。“那他人呢?”余娆抖着嘴唇轻问。“你有空去看看吧,也在这家医院。”陶思看着她。余娆独自在电梯门口站了一会,快步回去拿起手机。余母见她脸色不对劲,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余娆说了实话,“慕礼出车祸了。”余母脸上一愣,慢慢地问,“严重吗?”余娆紧握着手机,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去打个电话问问。”余母连忙点头,“去吧,去吧。”余娆拿着手机一直走到了走廊的最顶端,身边有人经过,小孩子被母亲抱着,扯着嗓子哭。那声音就像是一根针戳进余娆的神经里。她心里莫名地发慌,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嗓子眼。抬手推开逃生通道的门,这儿倒像是十分安静,像是一座孤岛。余娆这才拨出去助手艾瑞克的电话。等了好一会,那儿才接通。“慕礼……他还好吗?”“命大,找死没死成。”艾瑞克怪声怪气的,余娆噎住,竟然不知道找些什么话,发了一会呆,那边又不耐烦地问,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她也找不出话来,只好这样说。手机握在掌心里,她保持着贴着耳朵打电话的姿势发呆。那边沉默了几秒,却没有传来余娆所想的那种嘟嘟的机械声。“我说……”艾瑞克有说话了,“你这个女人怎么心这么狠?怎么连看看都不愿意?他在十楼3号病房。亏得我们头儿最后一个电话还是给你打的。”余娆挂断了电话。她抬脚就走,等到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十楼。刚才居然就这样一路走着上来了。气息微微的喘,握着门把手一用力,直接到了走廊里面。3号房在走廊的另外一头。她脚步放轻,仍旧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一声声的,像是踩在心里。有人突然间里面出来。贺琛无意识地扫过来,看到她,拧着眉头打了声招呼。余娆见他神情凝重,再无往日见面时的平易近人,心里先是一沉,有两股力量在胸口里面较劲,把整个意识都拧成一股麻花,疼的她说不出话来。贺琛从兜里拿出一支烟,大喇喇地在原地转了个圈,自顾自地抽起来。有护士经过,提醒他先生这儿不能抽烟。他不耐烦地点头,却仍是含在嘴里,吞云吐雾不停歇。护士站在那儿不动。“你他妈烦不烦?老子抽都抽了,让我抽完抽痛快了,保证再不抽了。”他横眉冷对时满脸的戾气腾腾,“谁他妈耐烦来你们这医院来抽烟。”护士许是被吓到,一声不吭地走了。贺琛给余娆让出一条路,“你去看看他,看看他……还能不能认出你。”余娆不由得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贺琛却沉着脸,摆摆手,示意她进去自己去看,再不肯多说一句。余娆推门而入,房里面只有季子庭,一见她进来,就別过脸去,似乎在抹脸上的泪。季子庭也出门去,把空间留给她和慕礼两个人。床上的慕礼静静地躺着,似乎在闭目养神,额角上还包着纱布,绕了厚厚一圈,脸颊上还有一些细碎的伤口,不过已经结痂。她脑子里面还盘旋着贺琛刚才说的那一句。五年前的记忆像是泡沫般涌出来,一个个在眼前爆炸,让人措手不及,睁不开眼。那个时候慕礼睁开眼,定定地盯了她很久之后,甜甜地叫了她一声,姐姐。病床上的人嘤咛一声,睫毛开始轻颤,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余娆的心停在了嗓子眼,看着他慢慢地张开了眼。慕礼的眼先是四处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余娆的身上。那眼神清淡如水,并不像是以往他看着自己的惯有眼神。余娆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出现当年那一幕。慕礼一直不说话,余娆倒率先耐不住性子开口试探,“你还认识我吗?”慕礼表情一愣,随即慢慢摇摇头,又抬手捂住了额头,似乎做起摇头的动作触痛了伤口,他英挺的眉头凝结起来。“是哪儿疼?很疼吗?要不要叫医生?”余娆担心地走过去。慕礼摇摇头,平息了一会,又睁眼看她,见余娆还立在床边不走,低垂着脑袋悄无声息地抹泪,忍不住出声道:“你哭什么?”余娆哽咽着,抽了抽鼻子,“你又忘记我了?”她这个时候才明白,其实他一直在她心底里。他恨着她,折腾她的时候,她一一忍受,甚至有种甘之如饴的矛盾感。她忘不掉他这么多年,他恨着她折磨她多时,她安慰自己,彼此都没有忘记自己。人生短短几十年,如雪泥鸿爪,一旦死去,便是雁过无痕。自己唯一这样用力爱过的人,居然不记得自己,那当真是大海里一滴水,沙漠里的一粒沙 ,有什么特别?可是现在,慕礼似乎又要忘记她了。余娆心力交瘁,本来与他是断开的缘分,因为孩子的缘故又凝结在一起。如今这般,她除了哭,便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她这一句嗓音又软又糯,像是受尽委屈的孩子娇声讨要着说法。慕礼笑了笑,眼眶中微微泛红,只说一句话:“你好狠心。”余娆愣愣地瞪着他。“一个人躺在雨地里,你不肯接我电话地时候,我真想就这样死了。”慕礼叹了口气,“不过想想,我难道不应该死吗?”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地泪似乎要承受不住,那些情绪堆积在眼角,即将蔓延出来,慕礼赶紧闭上了眼。“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拖长了声音道。余娆想笑,眼泪却又大滴大滴地砸下来,她抬手抹了抹,骂了一句:“傻子。”过了一会,慕礼又问,“你妈……怎么样了?”“还好。她让我问问你情况如何了。”慕礼咧开嘴想笑,却又牵动到伤口,只能憋着,余娆无语,“你别以为我妈这是原谅你了。”慕礼定定地看着余娆,“娆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余娆弯下身,小心伏在他胸口,在他已经生了胡茬的下巴上亲了一口。有些事情,在生死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V34直面真心(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让我进去!”周萃尖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划破了满室的温馨。余娆慌忙站直身体,周萃的高跟鞋已经踏进来,面露不悦地瞪着余娆,“你在这儿干什么?还嫌害得我儿子不够?”“妈……”慕礼眉心凝起一个川字,含了警告的意味,“不关余娆的事情。”周萃几步走到慕礼的病床边,指着余娆鼻子骂:“难道不是这个女人在你面前告状了?难道不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开车和我打电话?上一次出车祸是被她妹妹撞的,这一次也还是因为她的事情。你难道还没有看清楚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余娆看了慕礼一眼,“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周萃并不打算放过余娆,“你妈住院了,关我什么事?骂她的人是姓沈的!你也不看你妹妹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年纪轻轻的却傍上了……”“妈!”慕礼突然间提高了声音,手指紧紧地揪住床单,满脸的愤怒,“这是她妹妹,跟余娆有什么关系?你要是觉得她这样不堪,那你儿子喜欢她,这辈子就爱她一个人,那是不是也不堪?”周萃几乎要抓狂,气得胸口不断起伏,“你这是什么态度?就这样跟我说话?你真是鬼迷心窍了。”“鬼迷心窍的,我看是你才对。余娆当初怀的可是我的孩子,你居然要灌她药,弄掉那个孩子!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可以心狠到这个地步。”这些话在慕礼的心里憋了两天了,余娆没有来看他的时候,只要他清醒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孩子,妈妈那是为了你着想。”周萃一脸受伤地看着慕礼。“有些伤害就是打着爱的名义肆无忌惮造成的。”慕礼很失望地说道。周萃仍旧是一脸的执迷不悟,余娆漠然地想,这人活到周萃这个年纪,一切都固定了, 哪儿还是三言两语能改变的。“你刚动完手术,还是静心养伤吧。”余娆轻轻地对慕礼说,伸手将薄被替他盖好,绕过正在跟慕礼大眼瞪小眼的周萃,出了病房。贺琛和季子庭相对站着,看到余娆出来,突然间都不说话。余娆朝着他们点点头,也不计较刚才谁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按下电梯,红色的数字跳跃变化,电梯叮地一声打开,清脆的声音像是蛋糕出炉。余娆轻轻地踮起脚,跨了进去,步子都像是轻盈了许多。走廊里还是以往的那些病人,护士们戴着口罩,面无表情地快速穿梭。可余娆却觉得一切好像都不大一样了。至少感觉像是拨开了乌云,见到明朗的日头,暖暖地照着。这一切地根源,可能是她主动吻在他满是胡渣的下巴上,尽管那触觉不是很美好,刺刺的,痒痒的。也有可能是慕礼在周萃面前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一边,哪怕只是一句言语的维护。有时候穿过重重地雾障,发现直面真心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像是第一口冰淇淋的滋味,第一次初恋牵手的悸动。早上贺琛带着食盒专程来探望余母,说是家里特意炖的燕窝,十分滋补,还有一些补身的汤。说话地时候贺琛特意看了一眼余娆,她明白过来,这些恐怕都是慕礼托他带过来的。余娆拿了小碗去盛,鲜香的味道飘散出来。在一旁的余母都忍不住夸赞,“真不错,真是谢谢你了,小贺。”贺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底气不足地谦虚,哪里哪里,阿姨你喜欢就好。谁知道话音刚落,余娆就极为不给面子的发出一声干呕。“对不起……”余娆挤出这三个字,胃里面的翻腾又一次涌起,急急忙忙捂着嘴,奔到了外面的洗漱室里面大呕特呕,到最后,竟然是呕到连苦胆汁都给吐出来,胃里面空空如也,她这才停下来。“你没事吧?”贺琛弱弱地在背后紧张的问。余娆苍白着一张脸,虚弱地摇摇头,接过他递送来的纸巾,擦干净嘴边的水渍。“难道是吃错东西了?”“没有……”她今天早上都还没有吃东西呢。两个人说着话走回病房,余母紧张地问,“怎么了?”余娆勉强笑起来,“没事的妈,可能是有点不大习惯那个味道。”余母盯着余娆泛白的脸看了又看,却又欲言又止。等到贺琛走后,门一关上,她立刻抓住余娆低声问:“你是不是有了?”余娆明显一愣,脑子里面飞快地盘算自己上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这一个月好像已经推迟了足足一个星期。她一时确定,又不确定,最近事情多了,她越发不确定到底推迟没有。余母脸色登时不好看,“赶紧去验孕。”验孕棒给了余娆光荣的两道杠。余娆看了很久,又使劲地揉眼睛,发现自己真的是没有看错。她忍不住微笑起来,孩子终于来了。余娆为了得到准确信息,又专门去做了早孕检验。医生给的结果也是一样,怀孕一个多月,叮嘱她千万要小心点,毕竟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余娆第一反应是想去告诉慕礼,孩子来了,嘉乔也有救了。挤在电梯里,她都是小心翼翼地护住肚子,生怕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到了十楼,却恰好撞见苏灵深知窈窕地走进病房。余娆立在那儿,忽然间有些败了兴致。她等了一会儿,见苏灵一直不出来,自己又慢慢地下楼去了。余母见余娆回来,脸色有些奇怪,“怎么去了那么久?到底是怀没有怀上?”余娆点点头,“怀上了。”余母不由叹口气,“那你告诉慕礼了没有?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余娆想了想,回应道:“要等到嘉乔治好病再说吧。”余母脸色又不大好看,恨铁不成钢地戳在她脑门儿上,“你平常地机灵劲都到哪里去了?你已经不年轻了,当了一次未婚妈妈,还要当第二次吗?告诉慕礼,让他赶紧想办法,在肚子大起来之前娶了你。” V34无法生育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想了三天之后,余娆捏着诊断报告书再一次站在慕礼的病房前。结婚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她虽然明白自己爱着他,可面对结婚这种事,她仍旧心有顾忌,徘徊不前。越是面对爱的人,越是小心翼翼。因为她做不到置身事外,他一举一动只怕都会牵动她的心思。门还未敲开,一身淡紫色裙子的苏灵从里面走出来。“我们谈谈吧。”余娆将那份报告悄悄地藏起来。苏灵和余娆一前一后到了天台的窗户边,天空蒙蒙飘着细密的雨,枯黄的叶子细雨秋风中瑟瑟发抖。苏灵上下打量了一余娆一遍,她不解,为什么自己明明比余娆好上太多,不论是家世背景还是长相身材,她都可以完败余娆,可是慕礼却仍是要选择她。“说吧,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慕礼?”开门见识,直接提钱。余娆心里竖起的防备不免稍稍放松。她反口问道:“你能给我多少钱?”苏灵见她眼角眉梢里面藏了笑意,脸上一肃,“我比你年纪小,但也明白一个道理。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一开始都是捧在手心里面千般万般宠爱,女人胡闹也觉得可爱,撒泼也当是撒娇。可一旦日子久了,男人对女人的爱就像是一条下降的直线,逐渐变少。慕礼如果选择了你,我爸爸多得是手段制裁他。当然,只是在建筑方面。但是一个男人尤其在自己擅长的有天赋的行业不能大展身手,抱着爱的女人过日子,一年两年,他爱你,但是五年十年后呢?”苏灵伸手将窗户打开,让冷风细雨飘进来。余娆身上穿的少,不禁暗中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包住手臂。耳边,苏灵的声音继续:“与其等到那个时候成为怨侣,不如现在聪明地拿了钱,走人。”余娆还是那句话:“那你能给我多少钱?”苏灵想也没想,直接吐出一个数字,利落干脆,可见是早已经想好多时。余娆点点头:“确实让人很心动。”苏灵有些发愣,她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可显然对手十分顺从,几乎不用动刀动枪,自己已经先放下武器。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种感觉反倒没有成就感。“你让我回去想一想。”余娆又说。苏灵有些不悦,“这还要想吗?你觉得不错说明就是心动了,何不直接答应了呢?抓住机会才能改变人生。”余娆微微一笑,“我跟慕礼有孩子,孩子生病了,必须要怀孕生一个。这中间还要纠缠起码一年多。你这样想要跟他在一起,那应该受得了吧?”苏灵抿着唇不说话,余娆转身,快速下了楼。进入到电梯里面,按键的时候她还犹豫了一下,仍旧是按下了妈妈所在的楼层,不打算去看慕礼。出了电梯,她又忍不住站在走廊的窗户边发呆。苏灵无疑是一个强大的敌人,如果自己执意,慕礼应该是娶了自己。可是她又觉得苏灵的话多少有些道理,如果慕礼真的因为娶了自己,违背父母之命,毁了自己的事业,十年之后,是不是真的会回头来怨恨自己?她不免又觉得灰心丧气,窗外秋意浓重,四处都是萧瑟的灰色,暗扑扑的,让人打不起精神来。正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余娆?”苏城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犹豫,余娆露出一个笑,“你怎么来了?”目光忽然间落到他手上夹着的那张纸上,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裤兜,心里一惊,那儿是空的。苏城捕捉到她脸上一系列的表情变化,默默将那份检验报告递还回去。他刚才跨出电梯就见余娆一个人站在这儿,背影单薄,衬着秋意密布的水天一色,莫名让人觉得忧伤。只是近了,才发现她的身后掉了一样东西,拾起来才发现那是一份验孕报告。余娆将报告折起来,塞到了裤兜里面,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你怎么来了?是来开医学研讨会议吗?”苏城摇摇头,“我先前碰到陶思,她说你妈妈住院了,我特意来看看。”苏城只略坐了一会,便要走。余娆送他到电梯口,想了想还是说找个机会请你吃顿饭吧,上一次走的匆忙。苏城答应了。晚上,两个人约在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餐馆简单地吃了一顿便饭。苏城问起余娆,难道是重新找了男朋友,准备什么时候办好事?余娆有些尴尬,“这是跟嘉乔爸爸在一起怀上的,嘉乔的病需要。”苏城一脸惊讶,眼神里明明灭灭,一直盯着余娆看。“怎么啦?”余娆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话直说吧。”苏城想了想,捏着茶杯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杯子地边缘,似乎在斟酌着该不该说。过了一会,他终于开口,“你难道不知道……嘉乔的病……已经好了吗?”余娆认真地盯着他,“你说什么?”一时心跳快的仿佛从云霄飞车上面直直坠落下来,有种失重的紧张感。苏城的眉头皱的更紧,“你居然不知道?我们最近在跟一个国外的医院做交流,当时那个医生举了一个病患的例子,上面出现了嘉乔的照片,说到这个病人已经成功治愈,我就想起了你,特意来看看你。”“你确定?”“确定。”苏城很认真,“我找那个医生问过了,要了一些资料。只是,你为什么看上去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余娆脸上僵硬地挤出一个笑,“不好意思,我现在突然间有事,得回医院一趟。今天谢谢你带给我这个好消息,我改天再请你吃饭。”她站起来就往外走,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击出一连串清脆跳跃的音节,所经过的地方,男男女女都将眼光投向了她。她像是丝毫没有感觉一样,走出餐馆,直接走向刚好停在门口的的士,打开门就坐进去。抱上地址,便绷着脸不发一言。车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她脑子里面乱糟糟的一片,心里越是高兴却又觉得疑惑。如果嘉乔身体好了,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疑问就像是在滚雪球,越滚越大,最后几乎将她内心里的高兴给扑灭。总觉得不对劲。她直奔慕礼所在的的楼层,病房的门并未完全合拢,还留了一丝儿缝隙。里面传来周萃的声音。“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真是作孽啊!”一向高傲的人突然间发出这样悲怆之音,余娆难免觉得奇怪,脚步一顿,默默地没有推开那扇门。“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所以我没有说。”慕礼的声音响起,“医生说了,这次车祸,我伤到了那个地方,估计是不会再生育了。”屋子里面静了好一会,周萃绝望的声音响起,“难道说我们老慕家的血脉就要断了?不会的!国内的医术不好,我们去国外,找最先进的医生,总是会有办法的。”慕礼幽幽地回应,“没有用了……”“不许你这样说,还没有试过,怎么可以放弃!”“妈,慕家是不会绝后的。我有儿子,有嘉乔啊。”“不行!”周萃飞快地打断他,“那个孩子不是有病吗?白血病可是绝症!”“已经治好了!”慕礼拖着声音回应。“那又怎么样?得过这种大病,身体能健康到哪儿去?”周萃十分不以为然。余娆在外面听得心里冒火,白血病治好了身体自然也是健健康康的。余娆自己就是个例子。“可是余娆肚子里面有一个了。总归这个是没有问题的。”周萃哼了一声,“谁知道?她自己以前不就是个得了白血病的吗?总是她的基因不好,才会得这些乱七八糟的病!早说了,不要找她这样的,能给你什么?累赘!”“那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怎么样?”慕礼的声音也上了火,“妈,你怎么这么固执?”“固执的人是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余娆。看看她妹妹就知道了!我一直都怀疑是不是她们姐妹俩合谋,一个把你撞傻,一个就来照顾你,乘机赖在我们家。她那个妹妹手段可了得了,竟然逼得沈太太自杀了。沈国浩跟她可是多年的夫妻,连看都没有去看一下。这会沈太太还一个人灰头土脸地在医院里面。那个小妖精倒是跟着沈国浩去迪拜吃喝玩乐。姐妹俩到底是会什么法术不成,迷得男人一个个人五人六跟丢了魂似的。”听到这儿,余娆再也听不下去,轻手轻脚地走了。坐电梯回了妈妈所住的楼层,拿出手机,拨通余夭的电话。“你现在在哪儿?你是不是跟沈国浩在一起?”余夭噗嗤笑出声, “你知道啦?难不成我和他的事情上报纸了?还是那个黄脸婆又来妈妈那里闹了?我就说她一定是在做戏。一把年纪了还闹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幼稚把戏,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钱。” V36爱情就像鬼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听不得她这样肆意妄为地践踏世人约定俗成的道德伦理,哪儿有小三做了亏心事还这样理直气壮,反过去骂人的,异常刻薄难听。“你有没有……廉耻!”余娆颤抖着唇,想了半天吐出这样一句。以前余夭抢她的男朋友,一而再,再而三,她都不曾这样骂过她。面对着救过自己的妹妹,说她一句没有廉耻,已经是余娆的极端,还是在气极的情况下。余夭默了一会,倒也没有生气,“廉耻是什么?姐,你倒是很知道廉耻的样子。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未婚生子,生了一个还要替别人生第二个?你以为做小三贱,可没有想过自己这样贱得倒贴上去就看起来高贵些了?我又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都喜欢我。我只想过的随性一些,人生短短几十年,在我最好的年纪里肆意地挥霍才好!”“狡辩!”余娆气得扬高了声音,握着手机的手也跟着轻微地颤动,“你所谓的快乐就是建立在破坏别人的家庭上面?你所谓的快乐就是跟一个和咱爸差不多大的年纪地老头!沈国浩是什么人!那可是在社会上混的,从灰色地带起家的老江湖了。你一个小姑娘能斗得过他?那点小心思,人家只怕是早看在心里,乐得玩你。等把你糟蹋的差不多了,就一脚踢开你。你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余夭振振有词,“高风险伴随着高收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以为这次妈妈住院抢救那么顺利是全部因为妈妈命大呢?全托了他请来了最有名的专家给全力救治。”余娆顿时没有了话说。“姐,你难道不恨沈澜?按照现在的辈分,她怕是见到我也要矮我一个头,对我恭恭敬敬的。”按照她本来的意思,她更想出现在沈澜家的户口本上,听沈澜叫自己一声妈,可后来遇上了沈国浩,发现他在沈家这个大家族里面才占据类似于族长的位置,她使用了一些手段,耍了一些心机,然后成功地挤掉了原先的沈夫人。余夭什么都没有,只有年轻,但那却是她最大的资本,还有一点,她的出生时间,十分合沈国浩的命格。余夭的声音又有些得意,“要说这事,也是多亏妈在一个好时辰生了我。我出生,治好了你。现在,这个命格,也让我平步青云,成为沈国浩的女人。”余娆只觉得头大,“你犯得着为沈澜那样的女人去毁了自己的后半生吗?”“她当初设计我,让我蹲在看守所大半个月难道不是试图毁了我?”余夭的声音变得阴冷,“没有什么对不对。这个社会,谁赢了谁就是胜者,谁才可以站着说话,看别人挣扎。哈,你不知道沈澜如今看到我那副贱样。我会好好对她的。”那边挂了电话,余娆心力交瘁,也没有再拨打过去。她慢慢走回病房,本来在床上闭目休息的余母立时睁开了眼,紧张地问,“怎么样了?”余娆沉默着摇摇头,“去的时候病房人太多,也不方便说。”余母盯着余娆的肚子,过了一会,极为无奈地说,“总归要尽早啊,如果他想要娶你,就不应该拖到现在。”余娆心里咯噔一跳,觉得妈妈的说法很正确,如果想要娶自己,为什么不尽快?嘉乔的病也好了,他却提都不提。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思绪太多让人觉得累,余娆趴在病床上想着想着就进入到了梦里。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听见陶思的声音,叫她起来,到陪护床上去睡。余娆睁开眼,陶思的脸近在眼前,一下笑出来,“累了就睡到床上去,趴着多难受?”余娆却注意到她眼底里一圈暗红,“你哭过了?”陶思神色顿时灰頽,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余娆站起来,找了一个借口,和陶思走到走廊里面。这会已经是晚上,夜色朦胧,月光幽然。余娆拉着陶思走到走廊尽头站定。“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余娆轻声问。陶思却垂着头,不愿意说的样子。她哪儿会想到余娆这样敏锐,会一下子就发现她哭过的痕迹。其实来找余娆,也是希望能和好友呆在一起,可是看看余娆趴着睡觉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那些事情,和余娆经历过的这么多苦难比起来,压根不值得一提。白天的时候她也是站在这儿给余夭打的电话,想起那些糟粕事,不禁又有些烦躁,于是不耐烦地催促,“你倒是说啊?”顿了一下,看陶思仍旧是一脸犹豫的样子,她又想起今天在慕礼病房外听到的那些事。这些她视为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一个个却各有心思,有的明知道自己最担心嘉乔的安危,却又瞒着自己。有的明知道自己在担心她,当着面却又吞吞吐吐不肯说。余娆忽然间发脾气,“不说算了。一个个都是大爷,还要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是不是?当我是什么人了?行,也不需要我操心,都不把我当回事。”余娆一向在陶思面前和和气气,很少发火。陶思被她一脸烦躁和不耐烦的样子给吓住,慌慌张张拖住要走的余娆,赶紧低声地求饶:“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火啊?我就是觉得你现在事情也挺多的。不想给你添乱。”见余娆瞪她,陶思又立刻改口,“好好好,我说。”一副怕了余娆的样子。只是真的答应要说,就又觉得有些迷茫。她想了想,“其实也很简单。我今天看到贺琛和我爸在某个咖啡厅见面了。”余娆不解地看着陶思,不明白这又有什么不对。陶思只觉得嘴唇干涩,“贺琛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我。我也准备答应了。我一直表现的爱理不理,甚至还对他脾气特别不好。可是他一一包容了。我当时就想,能够碰到一个爱上你本来样子的人,是件多么不容易。 直到我看到了他跟我爸见面的那一幕。我才觉得,其实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纯粹的爱情。”她眼圈顿时微微泛红,转过头去,“那不叫爱情。爱情就像鬼,说的人多,见过的人少。” V37爱是克制(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别这样……”余娆不喜欢一向开朗的陶思说出这样颓丧的话来。总是要对爱情抱有希望,你相信它的存在,你才能看得见爱情。“我初中的时候特别胖,我爸妈的事情影响到我,我压力很大,不知道怎么纾解,就靠吃。一直吃,不停地吃,一个暑假我胖了三十斤。那个时候班上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唯独有一个男生对我很好,总是和我说话,温柔耐心地陪我。我慢慢喜欢他。结果,我发现他一家人毕恭毕敬地送我爸上车,那样子……”陶思眉头蹙起来,显然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我当时沉不住气,跑去质问他,怎么会认识我爸。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爸,怎么会一直忍耐着脾气这么差的我?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怨恨。他爸爸是我爸爸公司里的小职员,所以他被逼着对我好,哄着我。”“陶……”余娆忍不住上前去握住她的手,眼神湿润的看着她。陶思吸了吸了鼻子,深呼吸一下,又慢慢笑出来,“不知道,这一次贺琛又从我爸那儿要了什么。你说,我是揭穿他呢,还是当不知道呢?”“当然是揭穿他。”余娆义愤填膺,回答地没有犹豫,大抵正常人都会这么选择吧。想起贺琛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如此之好,如何情深如许,即使是被冷落,也没有放弃……感觉以上种种都变了味。就像是珍藏起来的一包糖果,特意留在最后品尝,忍了忍,终于打开看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是馊的。陶思表情有些忧郁,想了想,“成年人的爱情不都是斤斤计较,放在天平上精准计量,不能太爱,不能太重视,仿佛随时都可以抽离。大概大家都经历太多,懂得光阴如梭,生命宝贵,那就尽量少将自己投入到不必要的感情当中去。我还是假装不知道吧。”余娆没有明白,她不懂,陶思一向风风火火,直来直往,怎么会在这样的原则问题上选择了退让。“我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人,何必大喇喇地告诉他。一来,他这个人还是可以结交的,有帮得到忙的地方。二来,我自己会注意防着他。他既然骗我,我何尝不可以玩回去?”陶思眉眼中带着笑,可是说话时却有些阴郁。余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等了一会,她问起沈国浩。“这个人赫赫有名,年轻的时候什么事情没有做过,家里有背景有权势,简直是属螃蟹的。不过中年之后就开始收敛,倒是一心在做慈善商人。有传言说,他是因为以前坏事做多,所以死活生不出儿子,所以现在才会做善事弥补。”陶思挑眉,“怎么问起这个人了?哦,对了,这人还是沈澜的大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他?”余娆面露犹豫,终于还是说出来:“余夭现在跟他在一起。”陶思啊了一声,吃惊不小。“我也是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走到一起去。”余娆很懊恼,恨铁不成钢,又是自责,“年纪小,走上歪路,是我平常对她关注太少。”陶思安慰她,“你妹妹年纪哪儿还小,都二十多了吧。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做什么,要承担什么后果。再说,我虽然看不惯她,但不得不说,你妹妹顶有主意的一个人,你也别太担心了。”过了两天,余母出院,余娆接她接回公寓,打算让她再修养两天。余母却又执意回去一段时间,把老家的事情都打理好,就搬过来照顾余娆。余娆于是给余夭打电话,告诉她妈妈出院,要回老家的事情。余夭说行,这一次她亲自送妈妈去车站,保准没事。余夭来的时候,又换了一辆车,白色亮眼的宝马变成了黑色低调的奥迪,余娆盯着那四个圈,眼神微沉。姐妹俩将余母送上车。余母叮嘱余娆这头三个月要注意什么,说了一大堆,又转头去说余夭。她又有些不耐烦,一个劲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余母有些生气,却欲言又止,怕自己说对了,让好不容易稍微缓和的母女关系再一次紧张起来,暗中叮嘱余娆看着点余夭,好好跟她说说。车子开走之后,余娆坐着余夭的车回去。余母不在,余娆说话自然无所顾忌,“这车子是那个人的?”“不是。”余娆难免诧异地看她一眼,“那是谁的?”“当然是我的啊。”余夭妩媚地笑开,红唇招摇:“我跟着他,这车子我开,自然是就属于我的。”余娆问:“你真要这样跟着那老头?”余夭反问:“你真要未婚生子?”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各自都不退让。余娆心里气闷,于是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余夭忽然间呕了一声,车子猛地停下来。余娆吓了一跳,拿起自己包里准备好的纸袋递过去,余夭顿时扶着纸袋吐了起来。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钟的样子。精致妆容也掩盖不了她呕吐过后的苍白,她靠在真皮座椅上大口大口喘息,胸口快速地起伏。余娆又赶紧递过去一瓶水,“漱漱口。”一切忙完之后,余夭又开始开车。余娆担心地看着她:“要不我来开吧。”余夭手脚发软,知道不好强撑,于是推门下车,两个人调换了位置。车子重新发动。车子开到市中心, 余夭已经恢复了正常。余娆将车子开到医院门口,准备下车的时候忽然间看着余夭,“你……别不会是有了吧?”余夭没说话。余娆顿时冒火,拿手点着她,“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现在这样是没有办法,你又是为什么!傻不傻!”“搏一搏,才知道以后的命运会不会改变。兴许我怀的是个儿子呢,老沈不是还没有儿子吗?”余夭打的竟是这样的主意,一脚油门轰出去。余娆气冲冲地走入医院大楼。慕礼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正在和手机里的人视频聊天,见余娆推门进来,直接挂断。余娆脸上带着玩味的笑,目光落在他掌中紧握的手机上,“怎么?和谁聊天呢?一见我进来就挂断?” V38(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眼眸一亮,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像是看见了糖果的孩子,连眼睛都不会转了。他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到她了,目光温柔地眷恋着余娆的脸庞,发现她似乎比以往瘦了一些,皮肤却像是比以往好上了许多,跟剥皮后的荔枝似的,水灵灵的。“问你话呢?别不会是跟什么女人聊天吧?”余娆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慕礼眼巴巴地抓住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面,小手柔若无骨,皮肤滑腻,他心里微动。余娆却不悦地将手给抽回来,“问你话呢。”“公司里的人。当然是都比不上你重要。你可是最尊贵的稀客。”轻描淡写的语气,余娆却听出来,他这是在暗暗责怪自己,来的太少。“我妈那儿只有我照顾着,最近她刚出院,又回老家去了。刚一送走她,我就来看你了。”慕礼嘴角笑意渐深,不管余娆多久没有来看自己,反正现在来了,在自己的身边,那就足够了。“对了,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联系嘉乔了。他现在一个人在国外,怎么样了?我想见见他。他的病,没有严重吧?”余娆一脸的担忧,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捕捉着慕礼的表情,“你看,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我们的计划也不得不停止,等你健康,起码要等上挺长一段时间吧?我总是担心嘉乔的病症会突然间恶化,做梦一旦梦到,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慕礼墨色瞳仁微动,一脸宠溺地看着余娆,“傻瓜,嘉乔在那边很好,身体也控制地很好,不会发病的。”余娆敛着眸光,强忍着甩开慕礼手地冲动。她想过要直接问慕礼,可是如果一个人存心要瞒着自己,又怎么会轻易承认?她考虑更多的是,这样直接开口问了,慕礼会怎么想?慕礼已经打算瞒着了,他反咬自己一口,说她不相信他,那又该是怎样一副令人尴尬和内伤的场景?昨天晚上她再次问过了苏城,他似乎早就知道她会为问自己,直接把当时留心拍下的照片转手发给了她。余娆心底里的某个角落传来一声叹息。她不大想说话。“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大好?是照顾病人太累了吗?”慕礼关心地问。她站起身来,“对啊,是觉得好累,我想先回去休息了。”慕礼眼中有不舍一闪而过,“行,那你去休息吧。”余娆点点头。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慕礼的喊声。“你……有消息了吗?”余娆不解地转过身,“什么消息?”慕礼看她满脸疲惫强撑着精神的样子,摆摆手,温柔嘱咐她,“好好回去睡一觉再说。”****出了医院大楼,余娆拿出手机走到僻静处拨通了陶思的电话。“陶,帮我一个忙好吗?”“嗯,直说。”“我想要知道嘉乔的身体状况如何了。”陶思只当余娆是想念嘉乔,也没有多想,一口应承下来,正好她明天就要飞去美国。 V39(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可是……”陶思犹豫地拖长了声音,“你当初不是告诉我,是慕礼做主把嘉乔送去美国的吗?怎么不直接问慕礼呢?还要偷偷来问我?”她的声音忽然间紧张,“难道说……他又欺负你了?他没有病吧?你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现在还准备再生一个,他这是抽气哪门子的邪风呢?”余娆没有想到陶思的心思会转的这样快,瞒不住的,大概还是瞒不住吧,只是一个简单的举动,外人就能感觉到不对劲来。余娆支支吾吾把事情给说了,“我弄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说谎?我不想被骗,却又不想这样直接地把话给说出来,伤了两个人的感情。”“我懂了……你就是希望能够靠着自己的力量解决这个事情对不对?”余娆点点头,有犹豫着问她:“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不好?”陶思反问,“为什么不好?”余娆一愣,在她看来,是觉得像陶思这样性格直来直往的人是看不惯这样迂回的试探方式的。“如果换做是你,你是不是就会直接开口问了……”余娆迟疑着问。陶思眨眨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余娆莫名其妙。陶思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看着余娆不住地摇头,“直来直往那是看对着什么人来,不然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坑哪?我挺支持你这样的。留个心眼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有一点,这种事,做一次两次就行,不要再多了。否则,伤感情。还是信任彼此比较好。”余娆听了之后若有所思。陶思又说,“大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小情绪难以掌控。去看嘉乔的事情,我会尽我所能,办的人不知鬼不觉。”关于嘉乔的话题到这儿为止,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挂了电话之后,陶思握着手机看了眼通话时间,这样子东来西扯居然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望着手机屏幕发呆,看着它渐渐暗下去。忽然间觉得自己的世界也暗淡下去。记忆潮涌而来,她反复回忆着她跟贺琛的感情变化的最开始。是什么时候发现贺琛对自己有感觉的呢?陶思想想,发现自己也并不是很能说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贺琛开始在意的。陶思爱旅游,离开父亲的身边,去到世界的各个角落,或者是繁华喧嚣的都市,或者是人烟罕至的南极,她都想去。那些旅行的意义,大概就在于离开吧。每一回她回来,贺琛都会出现在机场来接她。无论是多晚,无论是多早,他都准时出现在机场。只要一走出来,就能看见贺琛的微笑的脸。贺琛见着自己也不说什么,主动迎上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旅程怎么样?”“累不累?”“想吃什么?”总是这朴实的三句,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阿谀奉承。她想起她和他一起走向停车站,并肩而行,她低垂着脑袋,想了很久说想吃家乡的一种炸糕。贺琛啊了一声,“那是什么?”他一脸的惊讶,逗笑了疲惫的她。她幽幽地叹口气,“我逗你呢。那种炸糕很多人都不吃了。”转头,她就忘记自己说了这样的话。再有下一次,贺琛来接她,手里捧着一个食盒,打开就是她记忆里的炸糕。“你尝尝。”贺琛殷切地将炸糕递送到她嘴边,眼睛里写满了期待。陶思咬了一口,心里已经咯噔一跳,味道并不是儿时的味道。因为那是妈妈做的,她已经离开人世很久了,久到没有人再想的起来,这个企业的主人本应该是她的妈妈,而不是她的爸爸。“好吃吗?不好吃吗?”贺琛有些失望,“对不起,我的手艺不大好,还是做成了这样子……’陶思当时情绪很低落,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可是整个人却不怎么再说话。贺琛没有勉强她再吃。后来开车回去的路上,陶思才注意到他扶着方向盘的手上有红肿的伤处。看那情形,倒像是……被油烫伤的。下车的时候,她特意问贺琛要了那盒炸糕。他扭捏着,不大愿意再拿出来。“你居然扔了?”她佯装发怒。贺琛一脸惊恐,小心地赔不是,“怎么可能!没有扔!没有扔!”他双手捧上来,恭恭敬敬的样子。陶思一把抢了过去,抱在怀里,“我当时只是不怎么饿而已,我现在很想吃。”末了,又添上一句,“味道不错。”贺琛眉目舒展,笑容忽然间让陶思觉得眼前有绚烂的光炸开,五光十色的。陶思绷着脸,骂他一句傻子,可是尾音却是轻飘飘的,绵绵的。下一回,贺琛又带了炸糕来,味道比上一次精致很多,数量也比上一次多了许多。陶思不禁无语,“没有必要这样吧!”贺琛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是有星星在里面闪耀,“因为……你难得夸我做地东西好吃呢。”陶思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一回事。大概就是从这样以后,她开始暗中观察着贺琛。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是有些缩手缩脚,透着股她以前称作为小白脸的气质。可在商场上,这人做商业谈判时,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柔和的五官仿佛被磨得锐利,散发着精锐的气息。他将对手逼得脸色发白,不停地抹汗,只能畏畏缩缩地点头称是。陶思想了很久,琢磨着贺琛为什么会前后差别这样大,最后观察得出原因:是自己对他了解太少。她将他的存在视作理所当然,她从来以为最有意思的世界总是在别处,最后才发现,就在自己的身边。可能是窗台上悄然绽开的一朵花,一粒沙,总是要等着自己去发现。陶思不知道,是不是别人也会有相同的经历,认识一个人,会有种发现了新世界的幸福感。她慢慢变得十分期待,灯火阑珊处,他候在那儿,眼巴巴地等着自己的样子,一看到她过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 V40(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她曾经以为自己多么幸运,自己只是陶思,不是谁谁的独生女,然后遇见了一个愿意等着她的人,她甚至第一次萌生了为贺琛驻足的想法。可是现实却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嘲笑她跟多年前一样愚不可及。陶思翻了个身,紧紧闭上眼,脑海里面闪过的却都是他。他在的时候,他是一切。他不在的时候,一切是他。陶思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地呜咽,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忍不住伏在枕头上低声地啜泣。她反反复复问自己,怎么就对他上了心,他对你做了什么大事吗?将记忆肆意搜寻一遍,她终于想起来,那一次感情的转折点。她跟爸爸又一次吵架,恰好贺琛打来电话,他问她在哪儿,两个人恰好都在一座城市。他想要见她,希望她能够带他在这座城市玩玩,可是陶思因为讨厌跟自己吵架的人,连带着讨厌这座让她爸爸将企业发展到强大的城市,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要去旅行。”“去哪儿?”贺琛急急地问。“随便吧,买到哪儿去哪儿。”她真的买了一班最近起飞的飞机,是一架国际航班,飞往一个气候温和的国度。可是旅程却并未如将要到达的国度那般令人愉快,天气很差,飞机出了故障,在高空中盘旋。强大的气流让飞机不停地颠簸,整架飞机的人都在尖叫,甚至有胆小的人已经哭了出来。坐在头等舱的有夫妻,有情侣,有母子,大家都是圆满的双数,唯独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只能抓紧座椅,自己给自己打气。她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说不定真的会死在这一个航班上。她的脑海里面闪过了很多人的脸,父亲有他的企业,余娆有嘉乔,她呢?她的眼前闪过贺琛的脸。那一张脸皮肤白皙,总是被自己嫌弃长得太过精致秀气不够有男人味。飞机忽然间一个俯冲,强烈的失重感传来,周围一片哭嚎,她紧紧地闭上了眼,身上忽然间一重。诧异地睁开眼,是贺琛出现在她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别怕,有我在。”机舱内的“兵荒马乱”声中,他那一句安慰,精准地落入到了她的耳内。她当时想,如果下一站是去死,有他陪着,又有什么关系?最终是虚惊一场,空难没有发生。所有人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周围有情侣甚至发誓说回去就要结婚,珍惜当下。有人热吻,有人相拥。唯有贺琛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松开了她。“你没事就好……刚……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他结结巴巴地解释,脸上有可疑的红云。他误解了陶思双眸定定瞧着他的意思。她当时想,他一定是很喜欢自己,才会在自己面前笨拙,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现在的陶思,忽然间觉得贺琛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如果论心眼,她不觉得自己比一般人少,她甚至很擅长扮猪吃老虎,将自己伪装成为傻大姐,想什么做什么,非常直接。其实她不过是装出来的,不然她怎么会那么精准地打击成功她想打击的人,几乎就没有失手。可是现在,她用人性最负面的能量去思考贺琛的一系列举动,有种近乎绝望的感觉。又一次即将踏上旅途,她只提了一个包,上了飞机。身着端庄职业套装的空姐温柔地提醒大家,飞机即将起飞,请关上手机。陶思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电话号码,漠然地按下了挂断。――――――贺琛心急火燎地去找余娆,按了门铃,发现里面没人。所幸他自己是这套公寓的主人,拿出备用钥匙打开,在小公寓里面转了一圈,陶思的东西都还在,她最爱的酒红色行李箱也静静地躺在角落里。贺琛想不明白她会去哪儿,电话也不接。已经整整五天,没有联系过了。他一开始以为她可能是刚回来想要好好休息,他自己这几天也忙,一直筹备着的开酒吧的事情遇到了障碍,卡在那儿,他为了这事儿跑上跑下,忙的头都晕了。可如果不是这样,他恐怕两天前就熬不住了。他害怕陶思那样风一样性格的女人,会不喜欢他总是缠着她。他克制着自己对她的感情,结果……等来的是她现在的下落不明。贺琛坐在客厅里面,外面从天明到了天黑,公寓的大门这才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余娆回来了。“你怎么在这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进来小偷了。”余娆轻轻拍着胸口,一脸被惊吓过后的心有余悸。“我……我打你电话你没接。”“手机没电了。”余娆走进来,将大包小包放进卧室里,这才走出来到餐厅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到他的面前。“怎么了?房东来收房租吗?”余娆打趣道。贺琛喝了一口水,感觉到干涩的唇被湿润,他心内的焦灼火烧的感觉好像淡了一些。“我已经有五天没有联系上陶思了。”余娆轻描淡写地答:“大概是出去旅游了吧。她一向是想到了,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贺琛一脸犹豫,他知道这个答案是最可能的,可还是觉得不对劲,“你联系的上她吗?”“她不是一向都是想回来了就会回来吗?这也是她赚钱的方式,周游列国,写成文字,赚点稿费啊。”贺琛脸上的失望浮出来,清清楚楚地挂在脸上。余娆冷眼旁观,有心试探,“你怎么了?找她有急事吗?”贺琛苦笑一下,“我以为……经历那件事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已久变得不一样了。我以为她会……”他突然间站起来,向余娆道别,“她如果联系你,请你转告一声吧。”余娆点点头,应了一声,好的。等门缩上,脚步声渐渐远。余娆站在窗帘后,眼看着贺琛的车子驶出小区的大门。她这才拿出手机。上面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嘉乔一切安好,身体已经痊愈。 ”余娆用力地捂住唇,陶思已经帮她查到了。嘉乔好了,完全好了!她应该放声大笑,最后却是大滴大滴的眼泪先流出来,边哭边笑。――――感谢各位的月票,三少最近确实更新的太少,因为前几天码字的时候手会有麻麻的刺痛感,我很担心自己手出问题了,刻意修养了几天,今天感觉好多了。慢慢地会尽量恢复以往的更新的―――― V41(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冷眼旁观,揣测着慕礼隐瞒着自己的真实目的。偶尔去医院看慕礼,每一次他见着她的时候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难得见着一个面瘫冰山脸会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他甚至会问,“你渴不渴,要不要我削个苹果给你?”余娆默默地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他,又看看了坐在椅子上的自己,“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才是病人。”慕礼毫不在意,“病人怎么样?我是男人,给你削个水果而已,这又有什么困难的?”他拿着刀子,手势并不熟练,皮削的又厚,一个又圆又大的苹果在他的手里倒像是经历了吸脂减肥,变得窈窕了许多。余娆微微一笑,准备伸手接过来,慕礼却又阻拦,非得切成小块,喂给她。余娆瞧着他稚气但十分认真的举动,心里很复杂。“不好吃吗?”慕礼无意识地捕捉到她的情绪,见她面无表情,以为她是有些疲惫。余娆摇头,解释道,“好吃,只是最近有点累。”“哪儿累?”“肩膀吧。”“我给你按一按。”慕礼示意她转过身去,坐到病床的边缘来。余娆本来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想推脱说不需要,可是慕礼却十分坚持。“你相信我,我以前给我妈按过。”余娆只好顺从他的意思。正享受着他的按摩,病房的门突然间打开,周萃忽然间冲进来。看清眼前的场景,她倒是一愣,却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非要指着余娆骂一通。周萃脸色非常不好地往那儿一站,余娆很自觉地走出去。两个人总是气场不对,在一处只会吵起来。余娆的身影消失在病房外,高跟鞋敲地面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最后归为平静。周萃一直板着一张脸不说话,慕礼看着她,觉得不大对劲,“妈,怎么了?”周萃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慕礼是她的骄傲,她因为他中年之后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苦,除了出车祸那一次,儿子变傻几乎将她的人生信念摧垮。她以为儿子再一次变好之后,大概又会是一帆风顺。可是她错了。人生没有什么十全十美。就像是古人所说的那样,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大概是上天也见不惯她平顺了那么多年的人生,总要给她一个晴空霹雳。周萃迟迟不说话,眼圈却忽然间红了,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神情十分不对。“妈,到底是怎么了?”周萃一向要强,极少在人前表露自己的软弱,更不要说哭了。上一次慕礼见到周萃哭,还是在爸爸的葬礼上。“你答应我……你答应我,要赶紧结婚!”周萃哽咽着说。“到底是怎么了?”“你先答应我,你会赶紧和苏灵结婚!”周萃虽然是一副要哭的表情,说出来的话极为霸道,慕礼眉头蹙起,明显不想接下这句话。“我要你快,很快就和苏灵结婚。必须要在半年之内把婚结了。不,半年太久了。还是一个月之内!”“妈!”慕礼不悦地打断她。周萃眼泪沁出泪,呜咽着说:“阿礼,妈妈时间不多了啊……妈妈得了癌症……” V42(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怀孕之后的余娆明显比以往嗜睡,白天总是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着,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吃过中饭之后,习惯睡午觉,昏昏沉沉的,听见门开的声音,余娆从沙发上支起头,朦胧着双眼,看见是陶思进来,又躺了回去。“几点了?还在睡?”陶思一边很嫌弃地说,一边将门关上,拖着行李箱的动作却是放轻了。“这次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余娆以为陶思还会在国外呆上个几个月。陶思大喇喇地往余娆的脚边一坐,整个人毫无形象地陷入到沙发里,伸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懒腰,“不早了,我都在国外呆了一个月了。”说到这儿,她表情有些发怔。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模型,是一个Q版的泥人,按照她和贺琛的样子做成的。那些美好的回忆仿佛还在昨天,颜色鲜活艳丽。她心底里叹口气,一个月啊,足足有一个月都没有联系这个人了。“是吗?都有一个月了啊?”余娆也跟陶思一样伸个懒腰,慵慵懒懒地坐起来,跟陶思并肩歪倒在沙发上。“时间过得这么快啊?”陶思忽然间从沙发的缝隙里面抽出一样东西,拿起来发现是一本书,翻过来一看,居然是关于建造师的考试资料。“你怎么突然间想到看这个了?”陶思随手翻了几页,发现里面的东西几乎都陌生了,那些曾经学了四年的东西,都跟第一次见面一样,陌生地让人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当初大学四年学的这些有什么意义?我们那个时候还为了考试,熬夜通宵,抄笔记抄的手抽筋了。可是现在,这些东西陌生地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学过一样。”陶思苦笑了一下,眼眸里流露出哀伤。她想起贺琛,想起她和他相处地那些点滴,最后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其实可以用光年来衡量,陌生地像是从未真正认识过一样。“我突然间想要去考这些证,毕竟当初自己就喜欢。”余娆自己也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如果真的喜欢,怎么会在毕业这几年里跳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行业。她在陶思诧异的眼神中答道:“我就是突然间闲下来了,觉得不适应就找了几本书来看。毕业以后一直在为生计为孩子奔波,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旋转不停的陀螺,一直没有停止过转动,可是一旦停下来就觉得迷失了方向。我想要拥有自己的事业,坚持当初的理想。”陶思大力地点点头,“对,我支持你。理想嘛,就是我们自己觉得有理的想法。你觉得有理,你就去做。”两个人沉默了一阵,陶思的五脏庙唱起了空城计。“家里有吃的吗?”“没有。”“那出去吃吧……”陶思站起来,余娆却懒懒地不想动,“太麻烦了。”“怀孕也不要老是不动。”提起孩子你,余娆就妥协了,觉得陶思说的有理,于是两个人随便打扮了就出门。开车到了附近一家有名的私房菜馆,一进去就是鹅卵石铺就的小路,门口摆了老大的一个鱼缸,碧色的睡莲叶子铺陈在清澈的水面上,几尾肥圆的锦鲤缓缓地从叶子缝隙中探头。走进篱笆门,就是一个大的露天阳台,种植了很多月季花,摆放着简单的几桌。服务员一见陶思来,就将她们引到了里间的包厢里面。恰好这个时候对面包厢的门打开,露出里面一桌人的脸。余娆无意识地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张熟悉面孔,贺琛坐在主位上,正对着门边。陶思就在余娆身边,脑袋微微偏了一下,像是看见了,又像是没有看见。往自己的包厢走进去,坐在位置上,熟练地报出一连串的菜名。“够了,我们两个人吃而已,你点那么多干什么?”余娆想要阻止陶思的土豪行为。陶思看了余娆一眼,“我想吃,我吃得下,你行不行?”然后继续我行我素,又多点了两个菜。服务员陆陆续续端菜进来,门开了几次,余娆偶尔也能看见对面包厢的情景,一个漂亮的女人正一脸羞涩地站在贺琛的身边,靠的很近,近地两个人就像是耳鬓厮磨,如同交颈鸳鸯。陶思自然也是瞧见了,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等菜一上齐,招呼着余娆赶紧开动,吃相斯文,可是吃的数量却不怎么斯文,不过一会就扫空了五个盘子。余娆惊讶地看着她,连自己的筷子都吓掉了,“你是从非洲回来?”陶思翻了一个白眼,“让你在那种只有简单两三样烹饪方法的国家呆上一个月试试?就算是中餐厅都做得不地道。家乡菜,果然还是要在家乡吃。”余娆却将目光飘向门口,“真是因为饿了?而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你看刚才,贺琛和那个女的……”她说得含糊,有意试探外加上刺激。陶思吐掉嘴里的骨头,这才慢悠悠地回了余娆一句,“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贺琛要是就爱那种口味,说明他其实本来就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又有什么不高兴的,我难道不应该觉得庆幸?总归是没有开始过,总好过在一起了才发现他是这样的人,被恶心了才好吧?”余娆没有话说,乖乖吃饭。两个人吃掉了一大桌子菜,时间也过去了三个小时。服务员这个时候推开门,手里托盘拿着一壶茶。余娆一愣,“我们没有点这东西。”就连陶思的表情也是疑惑,跟着附和:“我们没有点过,送错了吧?”“是对面的先生送过来的。说这茶可以解腻。”陶思立刻绷起脸,“拿走,拿走,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这东西。”她还想说,余娆怀孕了,根本就不能喝茶,话到嘴边又忍住了。服务员又端茶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陶思又把她叫回来,“还是放着吧。”茶端回来,放在那儿,却没有一个人去喝。顶级的茶叶泡出清新的香气,陶思拿起来,冷笑,“我觉得漱口不错。” V43(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学着陶思的模样,端起一杯,闻一闻,不由得一笑,“这在外面几千块钱一两的茶叶,你拿起来漱口?”陶思哼了哼,“拿来漱口都算看得起他了。”余娆眼眸弯了弯,端高了茶杯挡住的翘起的嘴角,还说不生气,不在意,那又何必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看得起谁?”包厢的门被应声推开,贺琛带着温柔的笑意走进来。余娆的眼里立刻转到陶思身上,她脸上表情不变,只是握着杯子的手在看到贺琛的那一刻猛然间收紧。余娆清楚地看见陶思眼底流转过一抹过不悦,但立刻又恢复如常,表情变化之快,让余娆暗中忍笑。“好巧。”陶思温柔巧笑,“你也在这儿?”贺琛一愣,探究的目光定在陶思的脸上,像是在观察她说的是真是假。“刚才我不是让服务员送茶过来嘛?怎么,喝着我送的茶,不想认账?”贺琛在椅子上坐下,给陶思已经空了的茶杯满上。他擅长泡茶,余娆见识过他的茶艺,动作如行云流水,哪怕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他看向余娆,余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再加水。陶思也不喝,拿着那杯茶转了转,自己往椅背上稳稳地一靠,给余娆飞了一个眼波流转的媚眼,“服务员只说是对面的贺先生,我只当是那个最近缠着我到美国去的某个人,回国了还不乐意放我一会自由,非要眼巴巴地追过来。”她语意不明,声音娇软,带着明快的笑意,虽然是恼怒的意思,可更多让人遐想那是一种甜蜜,被人追着的享受。贺琛眼眸深深,“取消婚约之后的你,还真是桃花朵朵开。难怪现在看着你,春风满面。”“难怪如今我看谁都是春风满面的样子,原来我自己就是这样。”陶思故作苦恼地笑,那模样真是又调皮又娇俏。作为旁观者的余娆总觉得这间包厢里面暗潮汹涌,她压力很大,于是低头吃菜。包厢的门忽然间被敲响,一个妙龄女郎走进来,正是刚才和贺琛靠的很近的女人,她的目光飞速在里面打了一个转,然后落在贺琛的面上,未说话,先绽开一个甜甜的笑。“贺总,原来你在这儿,大家都说要去下一家庆祝,非要你一起去。少了你,可就没有意思了。”“你有事就去忙吧。”贺琛还没有说话,陶思抢先开口。贺琛并没有挪动起身的意思,那个妙龄女郎也不走,一直微笑着等着。“我送你们走吧。”贺琛估计她们俩也吃的差不多了。陶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弹了一下,“不用。娆娆还没有吃饱,我打算还叫一些菜上来。”“还想吃什么?我觉得这儿有些菜不错,我来点吧。”贺琛看向余娆,很认真地询问道。余娆的表情瞬间很微妙,她其实是为了不被卷入这场风波里才假装低头挑挑拣拣着吃菜。这满桌的菜还有几道都没有吃完,根本就不需要再点。余娆看了一眼陶思,硬着头皮无奈说,“好吧。” V44(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不劳烦你了。等会还有人要来,他的口味,我最了解。”贺琛的脸色在陶思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微微变化。陶思一向是个被人伺候的主,不喜欢等人,尤其不喜欢等男人。她口中那个从来不说名字的贺先生,就是她对他变淡的原因?“那好吧。我先走了。”贺琛站起身,带上了门。待人走远,余娆这才阴阳怪气地开口,“贺先生?哪个贺先生?我怎么不知道啊?”陶思抿着唇,眉头拧起,“总归是要拉开距离的。”余娆仍旧笑得意味深长,盯着陶思看,看到陶思心里发毛。“你看我做什么?你呢?真打算就这样和慕礼断了?你舍得?”陶思反戈一击。余娆端起茶杯,放到唇边的时候想起自己怀孕不能随便喝茶,便又放下去。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甚至想了一个月。“我觉得,我心里还是舍不得吧。”在好友面前,她不需要任何遮掩,直接敞开心扉来说。陶思点点头,“也是,毕竟你们两个人多么难得的缘分,五年前断绝了联系,然后又一次因为孩子在一起。”余娆眉宇间却又有忧色,迟疑着开口,“可是,他最近几乎很少再来找我……最近几乎都没有了消息。”“你也没有问他?”“嗯。我没有问他,我其实也希望他少来,毕竟孩子现在头三个月,我想等孩子稳定了,再告诉他吧。”陶思却是皱眉,“你头三个月不是正要人照顾吗?”余娆不做声。陶思拿手指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知道男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大男子主义吗?你要依赖他,给他刷存在感的机会。”余娆一脸迷惑,“什么是存在感?”“就是让他做牛做马的机会,当POS机的机会。”余娆听了,垂头思考。她一向是能不麻烦别人便不作声,对着慕礼也是如此。大概是这五年独自一人撑过来了,知道唯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说白了,你其实还是有些不相信慕礼对不对?”陶思一脸我很明白的样子。余娆反问,“这跟信任有关系吗?我看你对男人也并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我需要吗?”陶思得瑟地挑眉,流露出一股天然的霸气。她确实不需要。她能轻声办到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办到的事情。可是她也失去了很多这些人轻轻松松就能做成某些事情的快乐。当天晚上,余娆就想了很久她信不信任慕礼的问题。得出的结论,令人沮丧。怀孕满三个月,余娆去医院做了产检。得出的结果让人觉得满意,孩子的发育情况很好。从医院里面出来,就接到了余母的电话,今天从老家过来了。余娆立刻赶回去,还在路上买了两斤米,提着上去。一打开门,余母正在弯身合上行李箱。“妈,在干什么呢?”余母一言不发,上前来,拖着她手,就往外走。“妈?怎么了?”余娆不解地问。余母反手就给了她一响亮的巴掌,“我生你的时候没有给你生骨头?”余娆被打懵,直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挤出一句话:“怎么了?”余母扬手甩来一张报纸,砸到她脸上,又落到地上。那上面是…… 慕礼和苏灵的婚纱照。 V45(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双眼直瞪瞪地瞧着地上的那张报纸,想把上面的人脸给看清楚。眼睛使劲地眨了眨,可是脸太疼了,那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脑袋是晕的,头也晕的。啪嗒,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滚了出来,眼前的世界模糊一片,她怎么眨眼睛也看不清楚。“还看什么?”余母上前来拽她,像是拖着一个布娃娃一样,往电梯口走去。进了电梯里面,余母没有好气地剜了她一眼,“哭什么哭?给我回家!不准你再和他有往来!”余娆白着脸,不作声。脑子里面想的一直是那张照片,她想知道,再一次 举行婚礼的慕礼,脸上是带着什么样的表情。是微笑?还是没有表情?下了楼,恰好有空的士停在门口。余母拖着余娆把她塞进去,司机下车来帮着把行李塞到后备车厢。一路上,低沉的气压萦绕,余娆毫不抵抗,甚至到了车站,还主动去买票。等车发动了,余母又压低了声音说余娆,“我看你倒是一点不着急。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余母的目光落到余娆的肚子上,倒是看不出来有任何怀孕的痕迹,她便皱眉,“孩子没有了?”余娆没有来得及说话,余母又说,“没有了也好,省的我带你去医院,丢不起那个脸。”余娆顿时不敢作声。她肚子至今还没有显怀,下意识地将手臂悄悄横在肚子上面,不大想让肚子里面那颗豆芽听见这样的话。回到老家,一路遇到邻居,众人都笑眯眯地问余娆回来了,余母都是笑着应:娆娆回来休假。走到家门口,对门的老婶婶恰好提着垃圾袋出来,看着余娆又是一顿夸,“哎哟,都认不出来啦!娆娆看着以前比以前还漂亮啦!真是女大十八变!”“哪里,哪里。还是那样哦。”余母笑着谦虚。“有男朋友了吗?”老婶婶突然间话锋一转。余母顿了一下,老婶婶又拍了拍余娆的肩膀,“年轻人不要太挑呢!我家老三都准备结婚了呢。”余娆始终保持着微笑。进了门,余母脸上的笑意又垮下来,变了脸色,一脚将行李箱踢倒在地上。“她就蛮有意思啦!她家老三长成那样,当然不能挑啦!找了个女婿能好到哪儿去?”余母这时憋了一肚子火气急着要爆发,余娆结婚的事情早成了她的一块心病,转头看见余娆弯身将行李箱扶起来,一声不吭又像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余母将枪口对准了余娆,“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能再拖了!娆娆,一个男人真的爱你,就应该愿意娶你!明天,你就给我相亲去!”余娆给她倒一杯水,余母接过去,缓了缓,没有再骂。“妈,结婚这事,我觉得不能草率。”余母才熄灭的火焰就又要燃烧起来,瞪着余娆,“你知道什么叫不能草率?你看看你,过成这样!”余娆眉头一蹙,想要开口辩解,可是余母把话给说绝了,“你是想气死我?我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两母女陷入了僵局。余母抹了一把突然间涌出的泪,“你让我以后怎么去给你爸爸交代?我这身体越来越差。你们年轻人就顾着自己快活,也不想想以后!我让你结婚,难道是害你不成?好,以前小时候你整夜整夜哭,我耐心哄着你。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再也不肯听我的话了。”余娆无法,做了退让,“好,我听你的。”等的就是余娆这一句话,余母立刻把泪一收,拍板道:“后天就去相亲。”晚上,陶思给余娆打来电话,“你去哪儿了?明明早上还在,晚上就打包走人了?你这是逃跑呢?”余娆躺在自己房间里面,压低了声音说了今天自己妈妈是怎么夹枪带棒将她带回老家。“那你明天要去相亲啦?”陶思在电话那头笑得兴奋,浓浓的一股幸灾乐祸。余娆有些无奈,“是啊,想想自己也真是不孝,让她老人家担心。”“那慕礼呢?”陶思又问。她感觉到余娆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余娆轻轻地一叹:“能怎么样?他做出了他的选择,我又何必再不要脸地凑上去。我真的做不到。”陶思笑起来,“我今天无聊,看了一部国产的小电影。里面女主明明想要追上劈腿离开的男朋友,中途被人一巴掌打醒,她就停止了追逐的脚步。她说,她还是想要和自己肮脏的自尊心过一辈子。”余娆反问,“你这是在告诉我慕礼是渣男,让我赶紧地及时悬崖勒马吗?”陶思态度一变,严肃起来:“热水里面找一坨冰块,就像是在长久的婚姻关系里面去寻找爱情。明明一开始看着冰块放进了热水里面,但它就是渐渐地消失不见了,它或许在你心里,也许不在。我忽然间觉得,爱情或许没有那么重要,我们都对未来生活有隐隐的担忧,以为有了爱情,就是有了救生衣,有了糖。这样的想法太过片面。依赖着对方,温暖着彼此,信任着彼此,爱或者不爱,又有什么要紧?至少你有困难时,他在你身边,给你支持。爱情不是必需品,它也不是奢侈品,它只是你青春的记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会失去或是沉淀。最关键的还是自己的成长,做平和从容优雅的自己。 ”“不得了,看部电影都能把你的人生观给改变了!”“什么人生观……我人都没有生过,哪儿来的人生观?”两个人在电话里面笑了一会。第二天,余母当真拿来无数的照片,也不知道从哪儿搜集来的,高矮胖瘦各种类型,一一陈列在余娆的面前。“这些都是我托人找来的。你看看,看中了谁,就先见谁?”余娆知道骑虎难下,不能再随意敷衍,跟着余母一溜看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她面上表情一时间有些茫然,这些都是陌生人,难道自己下半辈子就要和这些人中间的某一位一起过,到了进入坟墓的那一天,才知道爱与爱?可是那个时候,爱与不爱,又有什么要紧。她随手一点,“那就这个吧。” V46(1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咖啡厅,舒缓的音乐低低地流淌,余娆静坐在窗边,看了眼外面艳阳高照的天,路人一个个都是行色匆匆,感觉自己就像是坐在了一座孤岛里。冷气开得足,余娆从包里拿出一块羊毛大围巾,盖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低头看了眼腕表,已经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三点整,可是对面的位置还是空的。出门前,余母叮嘱了她许多,可是她却大多不记得了,感觉被这地面的热气一烫,全部都蒸发。她只记得一点,今天这亲,一定要好好相,如果不想看到妈妈再一次住院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思考间,对面的位置上忽然间多出一个人。“没事。”余娆并不在意,她不是第一次相亲,对这样的情况见得多了。只是定睛一看,她心里倒是轻微地不适应。男人穿着白色衬衣,皮带系的很高,恨不得将腰带提到胸口。就像是高中时代给她讲过课的严厉数学老师,老师头发因为粉尘飞扬灰扑扑的,而眼前这位却是地理老师口中的“地中海。”见余娆的目光落到他光秃秃的脑门上,男人不好意思地掏出纸巾慌乱地一溜乱擦,他额间的那一缕硕果仅存的刘海来回晃荡,甚是可怜。“不好意思,天太热了。”他冲余娆绽开一个笑。不笑的时候他还是个头有些早熟的大叔,跟扔在街上再也看不出来相貌的路人没有什么特别,可是一笑,饶是余娆再见识广,见人多,也淡定不了。那一口黄牙,真是让人风中凌乱。余娆不说自己有洁癖,可也无法接受这样一口黄牙的男人。一旦想起以后两个人接吻,要与这样一口望而生畏的黄牙做亲密接触,余娆的身体就起了强烈的反应:想吐!反胃!余娆真是忍着心底里的不适,保持着礼貌继续面不改色地坐着,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抓着椅子的扶手,不然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掉头走人。那个男人提出点一份水果拼盘,余娆连忙拒绝,不用了,实在在家里吃的太饱。其实她是不想和他吃一盘东西,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那个男人又问起余娆的年龄,工作,收入。余娆一一据实而说。“年龄有点大,工作也没有,收入也没有……”对面的男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余娆,“怎么跟介绍的人说的不大一样。”余娆微微点头,“那你希望找什么样的?”“年轻一点没有工作倒是可以。年纪大了,没有工作没有收入,那有积蓄吗?”余娆直直看着他,“你娶我,难道不应该你准备钱吗?”男人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余娆一遍,目光太直接,像是一把尺子在衡量着她,“余小姐,你多少岁了?难怪你现在还嫁不出去。”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我说,这位,你出门前没有上过厕所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样子,还有资格挑别人?” V47(1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相亲男被气得不轻,斜眼瞪着来的人,“你谁啊你?关你什么事?”苏城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朝着余娆眨了眨眼,转瞬间又变为倨傲的样子,挑剔地打量了相亲男,“就你这样,还想要年轻女孩嫁给你?就你这样,还有脸挑剔女士?”苏城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走过来,目光不善地握着桌上摆放着的水晶花瓶。“我就是突然间看上她了,怎么?你有意见?”苏城气场很足,身上穿着深色西装,说话时轻佻又蛮横,透着股痞气。“看到了没有……那边都是我带来的人。”苏城压低声音,手指向不远处那一桌。相亲男望过去,脸色瞬间就一变。那一桌个个都是彪形大汉,小指大的大金链子在脖子上,一边还朝着他这边望过来,眼神冷的……相亲男打了个颤。“你坐……你坐……”相亲男刚才才擦过的脑门上又沁出了汗,一边狗腿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急,双脚还绊了一下,差点跪在地上。苏城痞气地打了个响指,“出汗这么多,估计是肾亏吧。年纪大了,赶紧去医院治治。平常少去包钟。”相亲男边灰溜溜地跑出去,很快就没了影子。余娆绷不住地哈哈大笑出来。苏城很无奈地挠了挠头皮,恢复了平常阳光大男孩的模样,等着余娆笑完。偏偏余娆乐不可支,靠在座椅上一副随时要笑断气的样子,苏城摊开双手,“有那么好笑吗?停一停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演这种痞子老大的天赋。”余娆好不容易停下来,接过苏城递送过来的纸巾在眼睛上轻轻地按了按笑出的眼泪,“你什么时候来的?”苏城眉眼温柔,“来了有一阵了,只是你没有注意到我而已。”恰好在这个时候那一群苏城口中的自己手下走过来了,个个十分有礼貌,“苏医生,既然你还有事,我们就下次再聊。我们提供的价钱真的是很公道了,我们保证是诚信经营,给你最满意的装修。”讲话的是一个长的最为粗犷的男人,余娆望过去的时候,他还对着余娆咧开嘴笑了笑。憨厚的神态和地痞混混的形象反差极大。苏城点点头,“行。我回去再想想,到时候给你们回复。”等着这群人走出去。余娆再一次控制不住地笑起来,“敢情连他们都是假的?”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苏城也忍不住笑,“ 他们都是做工程的,正当生意人,只是长得吃亏了点。”沉默了一会,苏城又问,“怎么突然间回来了?刚才那是在相亲?以前那个……”余娆神色黯淡一瞬,轻描淡写地回应,“如你所见,被家里催婚了。”苏城识趣地不再问刚才那个问题。余娆又问他的近况,苏城最近在忙开独立诊所的事情。正说着话,余娆的电话响了。“怎么回事?怎么那人说你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你和谁在一起呢?”余母打电话过来询问。余娆说没有啊,别人开的玩笑。余母当然不信,非要那个人接电话。苏城接过余娆递过来的电话,余母听见声音不是慕礼的,又和缓了许多。余娆在旁边听着,准备接回电话的时候,听到苏城忽然间笑出来:“好的,阿姨,我一定来拜访您。”余娆双眼立刻瞪大,十分诧异,“我妈和你说什么了?怎么好好的说到去我家了?”苏城抿唇不语,只是微笑,将电话递还回来。“娆娆,你如果有自己中意的对象就可以带回来。我也不是那么霸道的人,非要你去相亲。只要对象不是姓慕的,都可以!”余母对慕礼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余娆眉宇间又渗出淡淡的忧色,自己回来之后就换了号码,是打算真的跟他做个了断,她才能毫无顾忌地来相亲。“我一开始还排斥相亲。结果发现,相亲的人还不见得看的上我。”余娆苦笑着说。苏城不赞同地摇摇头,“不就是遇上一个极品吗?何必这样贬低自己?那种人生失败者活该单身一辈子,不然免得糟蹋女性。”余娆想想也是,可也难免觉得头大,她不是第一次相亲了,本来这就是一条艰难的路,更何况余母这样心急火燎。“我真不想相亲。可是没有办法。结婚这事儿,难道两眼一闭,咬牙嫁了,或许就发现没有那么困难了。”苏城表情微动,“嫁给陌生人确实没有安全感。盲婚哑嫁那是过去了。不如考虑一下熟人?”余娆当真认真思考了一番,脑海里面闪过慕礼的影子,又暗中忽略,最后发现自己还真找不出一个熟人。苏城浮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手指向了他自己,轻轻地点点。余娆不解。“怎么不考虑我?”“你……”“嫌弃我?”“……”“与其你嫁给一个陌生人,不如你嫁给我。我们俩都知道彼此的过去,不用再交代人生。本身在一起就是彼此温暖的过程,爱情到最后也会变成亲情。我们在一起,只是少了那一步。我会用我所能,给你亲人一样的幸福。”余娆定定地瞧着苏城,像是不认识这个阳光大男孩一样。他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是我说的太突兀了吗?还是觉得我这个求婚方式太简单了?”余娆却勾起一个笑,“刚才你说的话还算话吗?”苏城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哪一句?”“跟我回家见父母。”“当然!”苏城站起来,自然而然地执起她的手,两个人牵着走出咖啡厅。接下来的一切如同行云流水,带回去见了余母,余母自然是十分满意的。婚礼也很快,定在一个星期以后。“需要这么急吗?”“需要。”苏城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孩子到时候生出来,就说是早产。刚刚好。”余娆点头。举行婚礼是在当地一个三星级的酒店里面。人不多,摆了十多桌酒席。苏城因为投资做医院的事情手上余钱不多,关于婚礼排场的问题也跟余娆沟通过。她表示,没有问题。毕竟两个人过日子毕竟重要。――――――感觉文文离大结局不远了。―――――― V48(1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婚礼这一天,陶思自然是当首屈一指的伴娘。身穿着紫色的小礼服,忙前忙后,给了余娆许多的贴心建议。比如只能穿舒适的平底鞋,比如不时递上水或者一颗奶糖,让余娆能够及时补充一些糖分。“亲爱的陶,我感觉你比我还要重视。”余娆对着镜子将耳边的钻石耳环正了正,慵懒地舒展红唇。陶思看了她一眼,“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结婚这么大的日子,事关女人一辈子的重要回忆。”余娆倒是无所谓,“回忆只是回忆,重要的还是过好现在。再美好也不过是那一刻,日子不过都是粗茶淡饭,油盐酱醋茶,家长里短。”陶思暗地里皱眉,想说这人怎么就没有一点结婚的憧憬,可是一想到余娆跟苏城的结合内幕,她又识趣地闭上了嘴。 余娆从镜子里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了然一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现在的大环境下不都是这样吗?身边有人结婚了,有的人是说是因为年龄到了,父母催了,觉得那个人条件还不错,等等等等,唯独就难以听到一个人说,我想和他结婚,是因为我爱他,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陶思上前,一个指头戳在余娆的脑门上,“我怎么说你呢?不该清醒的时候,偏偏比谁都理智。”余娆敛着眸光,镜子里面映出一个容光艳丽的丽人,乌黑的发髻如云堆积在脑后,露出光洁修长的一段脖颈。陶思上前去,将手轻放在她的肩头,“娆娆,我问你,你真的……真的……放下他了吗?”如扇的细密睫毛轻颤,恍若是微风吹皱一池的春水,但,极为短暂,余娆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事到如今,放与不放,还有什么关系?”陶思又问:“如果他有苦衷呢?”余娆站起来,一瞬间而已,整个人散发出凌厉的戾气。她看着镜子里的陶思,一字一句地问,“我不问原因,只看结果。我们现在早已经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不来就是不来,除非……他死了。”陶思噤若寒蝉。余娆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尖锐地问,“他死了?”陶思立刻摇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那不就得了。”余娆冷漠地说。这一刻的她,看上去十分冷漠,难以相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看到陶思摇头的那一刻,心中有如尘埃落定,叶落归根。事已至此,最好的结局就是,他很好,我很好,但都跟彼此无关,相忘于江湖。余娆提起裙摆,转过身来,“走吧。”陶思上前去,将桌上娇艳欲滴的捧花送到余娆的手里,“我相信你,能够把生活过好。”只是……缺少了慕礼,你能够真的快乐吗?余娆弯起唇角,笑起来的时候,双眼如弯弯的桥,只是桥底深处再无璀璨星光,只是一湖平静的水光。两个人一起走出新娘化妆间,朝着电梯走去。刚走过转角,却见苏城走进了逃生通道,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清丽的女人。 V49(1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当时就疑惑,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感觉有些奇怪,这婚礼都要举行了,这两个人走进酒店的逃生通道那种僻静的地方干什么?考虑到今天是余娆和苏城的大日子,自己心里想的那些怕是会毁了好友的心情。所有的疑惑都给憋在了陶思的肚子里。可是,身边的余娆却疑惑着说出声了,“苏城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她?哪个她?你认识?”陶思看着余娆问。余娆思索了一下,“那个女人是我以前工作过的酒店里面一个同事,许可。”只是,她好像没有邀请过以前的同事吧?今天的婚礼几乎都是两家的亲人,以苏城那边的亲戚居多,还有一些苏城诊所的合伙人,而余娆这边只来了两三桌街坊邻居。“上去看看?”陶思是行动派,想到就跃跃欲试,她很想了解这两个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去那种地方,孤男寡女的,不知道避嫌吗?余娆迟疑着该不该上前去偷听。“偷听……不大好吧,事关到别人的私事。”“什么偷听?说的那么难听,我们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站在见不得光的地方的人,是他们,不是我们!要想别人不偷听,也别做那种让人误会的事情啊!”余娆:“……”陶思不由分说将余娆拉了过去,她脚下穿着七寸高的高跟鞋,蹑手蹑脚地踩在酒店走廊里厚重的团花图案的地毯上,落地无声,那模样像是一只优雅的猫。令人沮丧的是……逃生通道的门太过厚重,压根就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音。陶思整个人都像是壁虎紧贴在了门上,都没能听到只言片语。她无奈地回头给余娆做了一个推门的动作。余娆摇摇头,表情十分严肃地否定了她的打算。偷听就算了,还要贸贸然进去,不就是摆明了进去捉女干吗?“走吧。”余娆上前去,要把不死心的陶思给拖走。她的表情忽然间一变,整个人兴奋起来。里面传来女人愤怒的吼声。“你不能这样子!你这样子只会害了别人!”“我没有!你不懂,就不要多管闲事!”“你害了我姐夫,害了我姐,利用了我,你现在还想要祸害余娆?”“什么祸害不祸害,你没有资格评论。我确实想和她结婚。”“那我呢?我等你那么久!”许可声音里面带着哭腔。“许可,你只是来参加婚礼,我表示非常欢迎,恭迎你,给你留有位置。可是如果你来无理取闹,那不好意思,我们之间只能到这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一道门的原因,扬高了声音,带着激愤的苏城好陌生,让余娆甚至觉得像是在听陌生人的对话,那个人不是即将和自己结婚的男人。“我们到这儿?你不是说你喜欢男人吗?你现在居然愿意和女人结婚?你都是骗我的!”“为什么你还不明白,这都是拒绝你的借口!非要我说的这么清楚?”余娆和陶思彼此对视一眼,两个人准备撤退,结果逃生通道的门突然间打开。苏城跟余娆和陶思迎面撞上。 V50(1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苏城一向如阳光和煦的脸上怒色未散,那一抹厉色和阴翳在他的面孔上,像是阴影落在五官上,看上去分外陌生。见到余娆和陶思,苏城脸上的怒意瞬间变为吃惊。陶思反应得很快,“怎么是你?我和娆娆路过这里,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尖叫声,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还好吗?是在里面和谁吵架呢?”这一长串的问句下来,配上脸上关切的表情,真像是一个出于关心而好奇的人,而不是因为八卦被抓包的。“没什么。就是和一个朋友起了点小争执。”苏城很平淡地说,脸上已经是雁过无痕,一派平静,再没有刚才的情绪起伏。陶思的手按在了门上,她哪儿是苏城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人,既然余娆不好出面,那她就来做那个讨人厌的人,非要一查到底才好。“什么朋友啊,挑在今天吵架啊?”她一边说,一边用力。苏城上前一步,身体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挡在了门前,阻挡了陶思的动作。他看着余娆,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婚礼要开始了,我们走吧。”余娆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平静澄澈,仿佛刚才的阴翳与戾气不过是她的幻觉。陶思在苏城的背后偷偷地朝着余娆使眼色:不要这么轻易放过他!那一瞬间,余娆心里转过很多的念头,可是手已经做出了选择:挽上了苏城的胳膊。“走吧。别让客人们等急了。”陶思那一刻表情略略失望。余娆微笑着,空出的另外一只手,牵住了陶思,三个人一起往宴会厅走去。身后传来女人带着哭腔的喊声,“苏城……苏城……”可是余娆和苏城都当没有听见。苏城走的很稳。余娆眼角的余光注视得到他的表情,男人神情坚毅,只有一个目的地,那就是宴会厅。余娆觉得他这样就足够了,他想结婚,她也想结婚,两个人奔着同样的目的去,也坚定不移地朝着这个方向走,即使有人哭着流着泪挽留,他也狠心不曾回头投去一眼的怜惜。余娆忽然间觉得自己也变了,同情心渐渐少的可怜,为着结婚,连物伤其类的同感都没有。可是转念想想,如果苏城真的感动,离开了,那她如何跟满堂的宾客交代,如何跟妈妈交代,妈妈要如何自处。想来想去,发现自己盘算的,全部都是关于别人的看法,竟然没有一条是和自己有关的。她一点也不难过,也不猜忌,谈不上是出于对苏城的信任。她只是用着最理智的角度去思考,这中间的种种,变得非常简单,不再有患得患失,不再有心痛难过,也不再有……快乐甜蜜。陶思凉凉的声音传来,“苏城,那个女的,哭着喊你,连我这个陌生人都觉得她很难过了。我们是认识你,不认识的人要是看到了,听到了,会怎么想你?”苏城微微一滞,如果不是余娆挨着他,也不会感受到他细微的变化。“不用管。”他没有感情的声音传来。 V5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进入到宴会厅,十几号桌子坐的满当当的,倒也显得热闹。余母一见他们俩进来,即使再矜持,再端着,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地上扬。年纪大了,最希望看到女儿能够嫁出去。旁边街坊邻居不停地恭贺,哎呀,你家娆娆好福气啊,小伙子看着很精神,又很俊啊!听说是医生吧?医生好啊!现在去医院里面看病,医院里面没有一个熟人,那才叫麻烦!余母乐得合不拢嘴,招呼完老邻居们就在亲家――苏城母亲身边坐下。苏城母亲递来一杯茶,水是温热的。余母正好觉得口渴,不客气地喝了。苏城母亲又是递瓜子又是递送奶糖,态度很和善。余母心里面那点对这桩婚事匆忙举行的不快,也散去了那么一些。苏城这个女婿简直就是瞌睡来了,立刻就有人送上了枕头。余母心里头忽然间就想起了慕礼,虽然说苏城论外貌长相身材家世等等各方面比起慕礼都要差上那么一些,但是女人过日子,最关键的还是看这个男人对你好不好!余娆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苏母嘘寒问暖,竟然比她这个亲生母亲还要周到。余母在旁边看着,不管这个亲家母是做戏还是真情,她都觉得受用。毕竟,这是面子!打得是那些平时总在背后说余娆年纪大的那些人的脸面。你们女儿倒是年轻啊!嫁过去能遇上这么好的婆婆?这么好的丈夫?余娆不是嫁不出去,只是挑剔着,等来最合适的那一个!“婚礼快开始了,去台上吧。司仪在招手呢。”余母注意到台上司仪的动作,提醒余娆。“那我上去了。”余娆朝着余母和苏母柔柔地笑了笑,款款上前去。苏城迎下来,扶了她一把,温柔地叮嘱:“小心。”余娆那一刻有些晃神,站在高台上,下面几百双眼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所有的视线都胶着着。她有些发懵。幻想过无数次的婚礼场景,好像不过如此。司仪上前来问戒指,因为等会会有交换戒指那个环节。苏城看着余娆,他早已经把戒指交给了余娆保管。余娆在自己的身上下意识地摸了摸,这才想起来自己都交给了伴娘陶思。她用目光在台下搜寻着陶思的身影,并没有看见她。陶思不是个不靠谱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失踪?“别着急,我去找找。”苏城走下台子,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还对宾客们示意,婚礼马上开始。司仪在台上活络起来,一边问余娆问题,“你跟苏医生认识多久了?”余娆笑了笑,“大半年。”“是一见钟情吗?”“不算吧……应该是相处了一段时间,觉得很合适。”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司仪是做惯了婚礼的主持,知道怎么调动宾客的口味,说起笑话来,带起了气氛。余娆虽然配合着,可是目光却注视着门口。大门打开了,穿着伴娘裙子的陶思快步走进来。“苏城呢?苏城不是来找你了吗?”陶思很奇怪,“没有啊,我没有看到他啊。我刚才就在门口。”余娆没有说话,目光落在陶思掌中闪烁的手机屏幕上,提醒道:有人打你电话。陶思拿起来,看了一眼,迟疑着开口:“是慕礼打来的……” V5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眉头蹙起来,不悦地看了一眼陶思,她不明白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他结婚的时候,她没有去打扰。现在轮到她结婚,他打电话来干什么?“接不接……”陶思眼巴巴地望着余娆。“接了干什么?”余娆正面对着陶思,眼底里都是冷凝,“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没有必要再去纠缠了。”“既然你做了选择,你心意已决,那接个电话又有什么?”陶思咄咄逼人,将手机举到了余娆的面前,又软了语气,“接一下吧,接一下吧。”余娆很无奈,复杂的目光定定落在闪烁的屏幕上。那串号码她很熟悉,早已经刻在了心里。她像是跟电话那头的人做一场无形的拉锯战,一个人一个劲地打,一个人一个劲地等。门口传来一阵骚动,陶思朝着那边看了一眼,“手机交给你,接和不接都随便你。我去外面看看,是出了什么事情。”手机还带着陶思的手掌的余温,被塞到了余娆的掌中,手机震动一时停止,她心里咯噔一跳,这样的宁静不过一秒钟,震动又起。她不禁苦笑,这又是何必?如果你真的在意,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你为什么不出现在我面前?难道真的非要等到错过了才知道后悔?余娆想起慕礼的第一婚姻,她知他不爱沈澜,可是有些错,真不能再犯。有些人,一转身,一错过,就是一辈子。门口的喧嚣声更大,余娆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台下苏城母亲和余母已经坐不住了,朝着门口走去。余娆一咬牙,一狠心,将慕礼的电话挂断,提着裙子冲着台下走去。――――――“电话又挂断了……”贺琛听到里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觑了慕礼一眼。“陶思居然不接你电话?你小子白做那么久功夫了?”慕礼抬起手边的拐杖,用力地戳在贺琛的小腿上,疼得贺琛直龇牙。“你倒是做了那么久的功夫,可是余娆还不是要跟着别人结婚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季子庭头也不回地给了慕礼出乎意料的一击。慕礼阴沉着脸,目光森然的瞪着季子庭。季子庭呵呵笑了一声,继续开启吐槽模式,“你丫还败给了一个死基佬。难道是余娆嫌弃你的男人味还不如一个基佬?”贺琛精神上给季子庭的神补刀点赞,可是行动上却是为他默哀。慕礼抱手保持缄默,眼底不见烦躁,却隐隐有担忧。贺琛看到慕礼颊边生出的青色胡茬,又觉得慕礼这段时间过的实在太过艰难,一边是得了绝症的亲生母亲,一边是心底挥之不去的挚爱,偏偏两个人不能共存。“我还是继续拨打吧。”贺琛暗中叹口气,一颗心却一直往下沉。陶思最近和他的联系次数锐减。明明先前还相处的很好,现在却像是回到了最初的冰点。他很想问,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想他贺琛也是从小到大被女孩子追着跑的男人,现在这样低姿态去讨好一个女人,她却死活不看在眼里。他也会心灰意冷,却做不到真的放弃。 V5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换回自己的号码,那头仍旧是没有任何回应。他不停的重复着拨打,面无表情,动作近乎麻木。本来闭目养生的慕礼感觉到贺琛身上的不耐烦,声音寡淡的说,“算了。”贺琛于是放弃再拨打,等了一会,试探地问,“如果过去了…… 婚礼已经结束了怎么办?”慕礼勾起唇角,浮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她既然想结婚,想要一次公平,那就给她一个机会。总是要尝试了,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你是说基佬会是最好的?”季子庭又一次神补刀。慕礼微眯双眸,眼神犀利地盯着嬉皮笑脸的季子庭瞧,沉声低笑着问,“敢情你玩腻了妹子,现在改胃口换男人了?不然,你怎么会口口声声维护着?不是深有感触又是什么?我可提醒你,男同圈子可真是乱,传播艾滋风险很高。”季子庭骂了一句粗话,“谁爱那玩意?”然后一脸嫌弃地闭着嘴,大概是脑补到那画面,觉得倒尽了胃口。车厢内又恢复了安静。季子庭专心开车,贺琛忧思着陶思的若即若离,慕礼则是闭着眼。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贺琛唰地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振奋。慕礼也随即睁开眼,他的右手仍旧未好全,全靠着贺琛暂时充当着助手。贺琛的表情很怪异,不是惊喜。慕礼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余娆那样倔强,是不会主动拨回来的。他倒也不怎么失望,只是左手接过电话一看,却是苏灵。“你在哪儿?”“没事的话,就挂了。”慕礼没有兴趣跟苏灵多说废话。他从未对她有过好感,而苏灵似乎仗着自己貌美年轻,被一干贪图她美貌和家世的人捧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要么以为四海之内皆是她妈,要不就是公主病病入膏肓。苏灵几乎要抓狂,大呼小叫,“慕礼,你什么意思!葬礼刚举行完,你就急急着去找那个女人了是不是?”“你既然知道,还问那么多?”慕礼将手机听筒稍稍拿地远了些,顺便开了免提,放置在座位上。他不想和苏灵这样用听筒打电话,他觉得自己洁癖发作了。苏灵冷笑连连,“你妈就是算准了你这德性,所以非要赶在死之前让我们俩结婚了。她刚刚埋在地底下,你就这样火急火燎地去找她了。你妈死都死不安宁!”慕礼脸色黑沉沉的如同外面的天,乌云密布,低气压蔓延。就算是一向怜香惜玉的季子庭听见苏灵说的这些话,也不由得暗暗摇头。看着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儿,怎么句句都往人心上狠狠地戳软刀子?真是白瞎了那么一张清纯脱俗的美丽脸庞。贺琛则是转头去看风景,不敢去关注慕礼的神情。不过他也猜得到慕礼现在的样子,大概是戾气腾腾,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慕礼的母亲,也就是贺琛的姑妈,昨天下葬了。癌症,发现的晚,扩散地奇快,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人就没了。 V5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心里也有难受,姑妈对亲人总是极好的,却在余娆的问题上死活不肯让步,为难的不过是慕礼而已。不过换做谁,被老婆一口一个你死去的妈这样不礼貌地说着,都会不开心吧。更何况,苏灵和慕礼一点儿感情基础都没有。贺琛在旁边看着,明白慕礼完全只是为了满足姑妈的遗愿。死者为大,更何况是生养自己的母亲。慕礼的手指轻轻地交扣在膝前,静静地等待着苏灵在电话里头如同泼妇一样发泄完毕。苏灵说了半天,感觉到这头的沉静,就像是重重打出一拳,却软绵绵地砸在了棉花上,闷闷的。苏灵试图软和语气,“慕礼,你回来不回来?今天是去见我爷爷奶奶的日子!一大家子都在等着你,我爸爸刚才都还问起了你。我给你撒谎了,说你出去有事,在赶回来的路上。”慕礼却并不领情她这一番好意,“不需要撒谎,我不会过来了。”苏灵立刻扬高了声音,尖锐地像是被突然间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猫,“你不想在建筑设计界混了?你长本事了?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多得是办法让你在阴沟里翻船!再没有办法翻身!我还有办法搭上你那个女人的名声。她不是今天结婚吗?你要是敢去找她,我就把她以前地事情全部都给扒出来,看看她以后怎么做人!但凡有点羞耻心的,只怕是会恨死你才对!”苏灵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个办法真好,慕礼的沉默更助长了她心口里面燃烧起的快乐感觉。她享受将慕礼这种难以捉摸的男人掌控在手中的 感觉,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围绕着她转动。苏灵继续得意洋洋地往下说,“你上一次因为沈澜,差点就混不下去了吧?你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那个女人也可以吗?你信不信,一旦你坚持去找她,我就有办法弄上新闻,弄上法庭,说你出车九,告你通女干罪!”她嚣张地在电话里面笑起来,说不出的满足,她不停地问,“怎么样?怕不怕?”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贺琛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真是白瞎那张脸,怎么就这么缺心眼?慕礼是轻易受人威胁的吗?只怕是一时屈服,只会用超过十倍、百倍的代价还回来。苏灵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对手没有半点反应,她甚至怀疑电话那一头还有没有人在听。“说话啊……说话啊……”一声轻笑,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起。慕礼懒懒将手机拿起,以保证声音清晰地进入话筒里面。“我很谢谢你,能够陪我演了一场戏,圆了我妈的遗愿。如果你也单纯如同我所想的那样,我觉得我们大概会相处的更愉快,以后还能做个朋友。”慕礼绅士的声音突然间低沉,“但是,你就不应该耍了见不得光地手段,用那种小家子气的手段来逼婚。你错就错在,不该擅自将我们俩的结婚照发到报纸上。你说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那其实就是你故意找人做的。我和你,根本就没有拍过婚纱照,全部都是PS出来的。” V5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苏灵可怜巴巴地说,“婚都已经结了,你还说这个有什么意思?老公,我承认是为了嫁给你,所以在报纸上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刊登了那样的照片,可我那也是为了给你妈吃一颗定心丸啊。你不是想要让你妈在生命的最后一个月里面过的顺心吗?”她又委屈地流起了泪,吸鼻子的声音不停地传来,刻意压低了地声音又娇又软,含糊中带着一股我见犹怜,“我为了和你结婚,为了圆了你妈的愿望,没脸没皮的做到了那个份上,我家里人都反对,我爸差点没有被我气死,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地去找那个女人呢?难道就是因为她给你生了一个孩子吗?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对你的孩子的,当做亲生的一样。你回来好吗?”慕礼还是没有任何动容,他的眉心凝结出一个深刻地川字,眉眼间的线条十分凌厉,像是一尊雕塑,没有任何温暖的情感。“苏灵,其实你不必担心这么多。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让你再不和你的家里人产生分歧。”慕礼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电话那头苏灵很好奇地问,是什么?慕礼轻轻地笑了笑,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我们并没有结婚。”苏灵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笑了出来,“你说什么呢?我们可是领证了。”领证那就是不可能有假,是慕礼怎么都抵赖不了的。苏灵有些不耐烦,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耍起无赖,驾驶座上的季子庭突然间骂了一句粗话,车子同时也停下来。贺琛问一句怎么了,探身往前面看。连带着慕礼也不再说话,看向季子庭,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间停下来。前方排起了长长的汽车长龙,并排两行汽车速度慢的像是蚂蚁,缓缓行进。贺琛主动下车查看,很快又坐回来。“交警在做安检,不知道为什么每辆车都要查。”贺琛小心地看了眼慕礼的脸色,再看看手表,焦急不禁表现在脸上。根据余娆老家的风俗,婚礼一般都是在中午两点正式开始。现在已经是一点五十了。他们怕是要迟到了……慕礼的沉默引起苏灵又一次的不满,“你快点回来,只要你现在马上调转车头回来,我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你要见那个女人也可以,你留足我的面子,以后你要怎么玩,我都 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季子庭从后视镜里面看着慕礼,心说这个女人以退为进倒是用的不错,只是她却没有真正了解慕礼。“错过了今天,就可能没有以后了。我已经错过很多了。”慕礼坚定了心思。苏灵冷笑连连,“你现在不错过也得错过,那地界现在堵车堵到婚宴散了都没有问题。”“你倒是很了解。”慕礼想了想,意识到不对劲,即使刚才听到他们对话,她也不会猜的那么准。她这样笃定的语气,只有可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堵车……是她指示的。――――――对不起大家~明天开始尽量恢复两更――――― V5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你为了堵住我,还真是煞费苦心。”慕礼冷冰冰地对苏灵说。“我去看看,到底还要多久。”贺琛的手按在了门把手上,准备下车。慕礼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示意不需要。他自己则推门下车。一打开门,热气扑面而来,慕礼大步迈进,朝着收费站那边走去。身后传来季子庭的呼喊,“你干什么去?”慕礼大步流星,没有回头。贺琛推开车门下车,慕礼的颀长的背影已经穿过无数车辆。今天气温高,烈日抓住了最后一次肆虐的机会,是以即使堵车了,马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几乎所有人都宁愿躲在车厢里面。“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季子庭眯着眼,仰头看着一言不发的贺琛。贺琛眨了眨眼,眼神里面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不会是打算走回去吧?”季子庭也是一愣,脸上随即露出敬佩的神情,竖起了大拇指,吐出两个字:“爷们!”慕礼很快就走过了交警的安检线,并没有人拦住他。苏灵的手再长,也无法来控制到他的个人行为。苏灵一直在电话里面等着慕礼投降,她觉得慕礼这样的成功男人,应该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怎么样达到目的,能屈能伸。既然得不到余娆了,那慕礼就应该回来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慕礼抬手拦下了一辆通过了检查线的面包车。“回城吗?回城一个人五十。”司机摇下车窗玻璃,露出一张漠然的脸。这是一辆黑车,回城的价钱也是翻了几倍。慕礼直接拿出五百,扔进了驾驶座的窗户里。司机几乎是立刻换上了谄媚的笑,当即推门下车,像是五星级酒店的门童那样,替慕礼拉开了车门。慕礼这一系列动作全部都没有故意隐瞒苏灵。“你到底是想干什么?”苏灵咬牙切齿,“如果你这一次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车子在颠簸中发动了。慕礼目光在车厢里游移了一圈,他发誓,这大概是他这一辈子坐过的环境最差的汽车。脚底下还有果皮瓜子壳,一个空了的水瓶被人踩扁在晃动中四处滚来滚去。还有这样的座椅,垫子甚至都已经黑的看不出原本的图案。如果换做平常,他恐怕看一眼都会觉得难以忍受。可是现在他坐在这辆车上,看着城区的高楼越来越近,他心里只有安稳。因为,钢筋水泥筑造成的城市森林里有他所爱的人。“我本来就不打算再回来了。苏灵,这场戏已经闹够了。我们当初说好是做戏,那就必然是做戏。”慕礼的语气很坚决,声音平稳,像是在商场上用最冷静的语气攻击竞争对手。“什么做戏不做戏?你以为我就那么容易打发?”慕礼当然知道苏灵不是随意打发的主,这个女人小手段太多,他被她算计成功一次是因为他当时为母亲周萃的病焦头烂额的时候。但他不会给她再有第二次算计的机会。“结婚证,你没有好好看过吗?”慕礼嘲讽着说,“你没有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吗?苏灵,你让我在小地方栽一次,我也让你感受一下。这是送回礼。” V5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单调的机械嘟嘟嘟声传来,灌进苏灵的电话里。她握着手机,呆了一会,这人居然敢挂了她的电话!她一直以为慕礼是个聪明人,选择她自然是经过了慎重的决定,毕竟苏灵自信自己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自己个人都足够匹配上慕礼。一时怒火上涌,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心里涨起了怀疑的潮水,忐忑填充在胸口,盖过了所有的情绪。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结婚证。结婚证放在她的卧室里面,自从拿过来的第一天见过就再没有好好看过。结婚证还是老样子,并未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苏灵上下翻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感觉到哪儿不对劲的地方。苏灵忍不住冷笑,慕礼这人,还真是无聊。她将结婚证放进包里,下到楼下。爷爷奶奶已经到了,见到苏灵,自然是抓着她问孙女婿的下落。两老都是从国外刚回来,特意来看这位孙女婿。苏灵很抱歉,只说慕礼那边有点急事,又岔开话题,撒娇哄着老人说带他们去哪儿玩。苏父还未表示出什么,苏母暗中不大高兴,得了空就将苏灵拉到一边去,压低了声音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大的事情不是已经提前交代过慕礼一定要来家里了吗?苏灵好面子,在自己妈妈面前也不敢说实话,还是坚持刚才哄骗俩老的那套说辞。苏母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灵一阵,直盯着苏灵心里面发毛,“你们结婚本来就匆忙,虽然说要给男人空间,可也别给太大的自由了。女婿那人看着话不多,有城府,年纪轻轻的,已经这么有名气,你爸爸也是因为这样才允许你这样匆忙嫁给了他。可是我倒是觉得,男人对你好,才是真的好。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多优秀。”苏灵不耐烦听这些,想她在家里从小就是小公主,掌上明珠,要什么就得到什么,就连这个别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男神,也娶了她。只要是娶了,爱上她,难道不是迟早的事情?苏灵的脑海里面闪过一张白净如玉的脸,不笑的时候沉静如一株悄悄盛开的蔷薇花,笑起来的时候则是热烈奔放的玫瑰,那可是慕礼曾经放在心里的女人。可是苏灵太过骄傲,即使心里觉得余娆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却也自负自己美貌家世远胜余娆几条街。她输给余娆的,恐怕就是遇上慕礼的时间晚了些。她相信,自己嫁给了慕礼,在慕礼身边,迟早也能勾走慕礼的心。男人嘛,谁不是贪新厌旧?苏母的眼尖,透过家里的落地窗见到提着礼盒走近的陆放,心说这孩子还真是实诚,又见自己女儿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知道她恐怕听不进自己说的话,不禁叹息一声,“看来看去,我还是觉得陆放这孩子最合适,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对你又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灵不耐烦地打断。“男人不是都要调教嘛!他现在只是忙啦!我也不想爱上那种只围绕着我转,就像跟屁虫似的。”那边,客厅的门已经打开,陆放笑吟吟地走进来,爷爷奶奶喊个不停。哄得俩老乐得合不拢嘴。苏灵白了一眼熟门熟路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的陆放,“他怎么又来了?这人有意思吗?我的爷爷奶奶,又不是他的。”苏母轻轻打了苏灵一下,因为宠爱女儿,打的那一下就跟轻抚似的,“不许你这样说。”一边上前去招呼陆放。苏灵只当没有看见,躲到楼上去,却又被苏父叫住,去把珍藏的红酒拿出来,要和陆放痛饮。苏灵眼皮子直跳,深吸了几口气,才将那股不忿压制下去。转过身,一脸懵懂地问,“爸,那酒不是说要留着和你女婿喝吗?就那一瓶呢。”“哎,慕礼呢?我怎么没有看见那位传说中负有盛名的建筑师?”陆放眼眸里有挑衅的笑意,只有立在楼梯上的苏灵才能看见。苏灵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回击,“他自然是有事。不像是某些人,没事闲逛。”“爷爷奶奶好不容易来一次,难道还有什么比得上亲人?”陆放这话一出口,苏灵的脸色立刻十分难看,正要翻脸的时候,陆放又嬉笑着转换了话题,缓和气氛:“也是,兴许别人就是把这些时间用在工作上才能出名。爷爷奶奶,我可是时间多的闲人,这一回可要带你们好好玩玩。”爷爷奶奶笑呵呵地和他聊起来,很快客厅里面都忘记了刚才那一刻的不愉快。苏灵立在楼梯扶手那儿,看着陆放插科打诨,又是给奶奶递水果,又是给爷爷捶肩膀的热情样子,心里头堵得慌。不要脸!她在心里这样骂,别以为她不知道陆放这样做低伏小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贪图她家的财力人脉背景吗?一副小男人样子!苏灵和陆放其实已经认识了许多年,自小学就在一个学校,幼儿园一个班,小学一个班,初中又是一个班。别人都说这是不可多得的缘分,她只有一个字:呸!因为陆放从小就会讨人喜欢,没事就跟在她的后面,导致别人老是起哄说她和他有些什么。明明她是班上最漂亮的那一个,却没有一个男生追她!直到高二分科,她的命运才得以改变。陆放又问她打算选什么,苏灵说对文科感兴趣,想去最好的大学学传媒。等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天,在分班名单上陆放才知道苏灵选择了理科。他跑来问她为什么?苏灵满不在乎地说,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间变了主意。“可是学传媒不是你的理想吗?”苏灵深深记得陆放那一天的表情,甚至记得那一天的天气。那是一个大晴天,九月里艳阳炽烈,照射在陆放的脸上,显得他皮肤发白。可是他的瞳孔那样黑,浓郁如墨,像是能把人的心神给吸引进去。又像是她小时候养到一半就不想再养的小狗,小狗被送走的时候也是这样殷殷地看着她。苏灵漫不经心地回答,“理想就是我自己觉得有理的想法而已。”陆放抿紧了唇,转身就走。少年的身形还没有发育完全,可是个子却已经抽条,单薄消瘦,阳光下的黑影拉扯得很长,一步步地走出她的视线。真好,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跟屁虫了。苏灵满心欢喜地想。结果上课的第一天,英语老师也是班主任正在讲解语法的时候,一阵椅子拖在地上发出的刺耳声中断了讲课。四十多双眼睛地注视中,陆放将自己的座椅拖进了教室里,就在老师的讲台边上放下了。“同学,你干什么?”“老师,我突然间想学理科。”“出去。”“别呀,总是要给我一个机会啊。我是诚心实意想要学习理科的。”陆放在座位上坐下,拿出了英语课本,摆在桌面上,摆明了就是不打算再走。英语老师不得已上完第一堂课,一下课就将陆放给叫到了办公室里面。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八卦着这个突然间多出来的同学,苏灵那群追随者都脸上一个个兴奋着,唾沫横飞。“多帅啊!说搬来就搬来!”“我们班终于有个能拿得出手的男生了。”苏灵自诩自己与众不同,才不会参与这种八卦,更何况八卦的对象还是自己十分不喜欢的陆放。她只是担忧,担忧老师会放过陆放。她甚至打算亲自去办公室里面。说做就做,进到办公室里面,恰好不见陆放在里面。她猜想是不是被原来的班主任带走了。她便很严肃地跟老师谈刚才的那种现象。“老师,像这种随随便便就更改注意说搬就搬的学生是万万不能要的。无组织无纪律,一点也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第一堂课难道就能试出自己喜欢不喜欢了文科了?摆明了是太随心所欲!今天想搬来,明天又想搬走呢?难道就让他竖起这种榜样吗?太散漫了!”她巴拉巴拉说完,背后响起一道粗噶的嗓音,少年变声期特有的音质,像是鸭公开口嘎嘎嘎叫唤。“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改。”是陆放的声音。他越过苏灵,将一杯茶放到了班主任地桌上。刚才他是跑到了二楼的办公室里面去接水了。苏灵被人当面抓住了背地里打小报告,骄横地扫了一眼陆放,走出办公室。过了一会,陆放从里面走出来,抱着一打英语作业本。这么一会的功夫,这人已经打通了班主任的那一关,开始替班主任做事了。苏灵不客气地骂:“跟屁虫!”陆放眯着眼,盯着她笑,嘴角有两个漂亮的梨涡,精致秀气却跟说话的嗓音不符,却不妨碍他讨大众喜欢。“请叫我,课代表。”陆放一字一句地说。苏灵不甘心地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非要转班级。“陆放也和你一个班,多好啊。不要闹了,爸爸希望你学理科,这已经是你们学校最好的理科班了。”后来到了大学里面,有人用十分羡慕的语气对她说,苏灵,你这样漂亮,从小到大追你的人肯定好多。苏灵露出一个女神的招牌微笑,温婉如水,心里却在爆粗:屁!我从来从来就没有收到过一个人的表白,哪怕是一纸情书!这年头都用四个字来形容她和陆放:青梅竹马。苏灵只想说:青梅**毒马。没错,陆放这样一直阴魂不散,哪怕是到了大学了都没有放过跟她同班机会,简直就是毒马。直到大学毕业后,陆放去了日本留学,苏灵这才觉得松口气,有种被人从笼子里面放出的自由感。她看上慕礼,拿下,嫁给他,不费吹灰之力,她甚至连请柬都没有给陆放送去一张。原因很简单,她做过一个梦,梦到她和慕礼举行婚礼的时候,陆放出来了。“灵儿,你这样美丽的女子,怎么能用那么俗套的钻戒就把自己套牢。”然后,他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条镶嵌满了闪烁钻石的大链子,将她捆的牢牢实实。苏灵吓得醒过来,满额头都是冷汗。那个时候妈妈一直都没有松口准许她和慕礼结婚,一直都在说陆放。苏灵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外面天亮。她想,那个梦一定不会成真的。因为陆放从来不曾叫她灵儿,从来没有过那样的亲昵。苏灵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翻看着手机,那边慕礼估计是将她拉进了黑名单里面,总是无法接通。苏灵气得摔手机。手机砸在被子上又反弹到了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响。一双手忽然间拾起那个手机。“何必将脾气发到手机上面?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值得吗?”陆放的声音突然间响起,吓得苏灵立刻弹起来。“你怎么进来的?”“用脚走进来的。”陆放微微一笑。苏灵一瞪眼,那一句我是问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进别人的卧室还没有说出口,陆放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不疾不徐地回答:“我敲过门了,你没有听到。想什么呢?这样认真?”“有事?”苏灵防备地看着他。“准备吃饭了。”“知道了。”“跟慕礼吵架了?”陆放试探着问,引来苏灵全副戒备,她几乎是立刻回答:“没有!”陆放瞧着她一个劲头地笑,眯起双眸的样子似乎在嘲笑着她。苏灵冷哼,不客气地越过他,“管你屁事!”陆放瞧着被甩上的门,脚步忽然间停下来,苏灵的包敞开着,那一本厚封皮的证件十分惹眼。打开一看,陆放的眼神忽然间变得玩味起来。――――――-慕礼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赶到了婚宴现场。他一直期盼着这场婚礼还在举办中,只要还在举办中,就一切都有可能。酒店的大堂里,每个人都诧异地看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帅气男人像是疯了一样冲进电梯里面。婚宴门口摆着大红的指示牌:余娆和苏城的婚礼。只来得及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焦急压下去。他推开门,台上哪儿有身着礼服的新人,宾客们都已经散场,只余下三三两两,服务员甚至都已经在收台。 V5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婚礼……结束了?”他随手抓过一个服务员问。“对啊。刚结束,今天这场婚宴结束得挺早。”服务员感到奇怪地看了一眼慕礼,大概是将他当做记错时间的客人,“新人应该在隔壁的休息室里面,好像还没有走。”慕礼又急匆匆地往隔壁走。门并没有锁,只是轻轻一推,就将门给打开。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新娘礼服的女人,立刻抬起头来,两个人四目相接。慕礼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了失望。“不好意思,你来迟了,婚宴已经结束了。”余娆微笑着勾起唇角。慕礼朝着她走近,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我不是来参加婚宴的。”在来的路上,他想自己应该能做到十分地平静。可是等到看到了余娆,他才知,自己真无法心平气和。看着余娆披上婚纱,成为他的新娘,是他的梦想。在梦里梦到过她穿着婚纱巧笑嫣然的美丽模样,他甚至都会笑醒。可现实如此骨感,如此残酷,他见到披着婚纱的余娆,却是在她和别人的婚礼之后。哪怕是他已经预料过这样的场景,他心中的酸涩仍旧如同煮沸的水,几乎要溢出锅。余娆歪头看着他,“不是来参加婚宴吗?难道是来抢婚的?”她嗤笑一声,脸上的神情无比讽刺,“连抢婚都要迟来一步,有意思吗?”慕礼喉头发紧,无可否认,余娆说的没有错。可是这……真不是他所愿意……他微微启唇,抬起双手按在余娆的肩头上,暗中用力。余娆顺势仰头直直望进他清亮的眼眸里。“你听我解释……”他英俊的脸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想是这一路上狂奔着过来。如果不是挨得近,余娆也不会发现他淡定雍容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担忧的心。她的心里头忽然间奇异地安定下来。至少,慕礼是真的在乎她的。在这场感情里面,她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他爱她,或许没有那么少。所以余娆开口说,“好,我听。”“我这个月一直没有来找你,是因为我妈生病,很严重的病,癌症,过世了。”慕礼声音也有些发紧,“我一直陪着她,直到昨天下葬。”余娆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低低地道一声:“节哀顺便。”慕礼又问,“我一直给你发短信,你却一直没有回复我。”余娆早已经弃用了先前的号码,自然看不到。“我知道了。”余娆轻轻用力,推开了慕礼,站起身与他平视。她盈盈如水的眸子是无波的湖面,没有任何的波澜,她太平静,让慕礼心里忽然间涌上异样的不安,却被他强行压在了心底里。“慕礼,你的解释我也听到了。我要走了。”余娆要往外走,却被慕礼攥着,“你什么意思?”“有些事情不是你道歉就可以挽回。”余娆冷冷地一笑,“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错的大概就是我们遇到了彼此。我们并不适合。所以才会一再错过。”他握着她的手加大了力气,像是要生生掰断她的手腕,余娆忍受不住痛,低声吼,“你有种就掰断我的手。我还是不会和你在一起!” V5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房间的门冷不丁被人敲响。站在门口的是慕礼最不想见到的人苏城。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搭在臂弯里,只穿着里面的白色衬衣。他像是没有看见余娆跟慕礼之间的暗潮涌动,剑拔弩张,上前来揽住余娆的肩膀,温和的声音关心道:“让你等急了,我们现在回去吧。”余娆点点头,又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累。慕礼却仍旧不放手。余娆挣扎了一下,又气又急地喊了一声:“松开。”见慕礼不理会,她向苏城求救,“老公。”“慕先生,君子有成人之美。娆娆已经嫁人了,这是她的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还可以做朋友。纠缠不放,失了风度,你不在乎,可是娆娆一个女人却不能不在乎。你随心所欲,只会害了她。”苏城的手暗中用力,慕礼却不看他,两个男人暗中较劲,每个人脸上都是云淡风轻。疼得人大概只有余娆。她清丽疏淡的脸上蹙起了秀气的眉,显然是被慕礼的手抓着太疼了,贝齿轻咬着红润的下唇,渗出妍丽的血色。慕礼忽然之间就松开了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苏城意味深长地定了慕礼一眼,用一种环抱的姿势,拥护着余娆走出了休息室。慕礼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们的背影。余娆从始至终都不曾回过头。――――――一进入到电梯里,余娆退出苏城的怀里,与他拉出一段距离。“多谢你。”余娆头也不抬,盯着电梯上跳跃的红色数字。“不需要这样客气。”苏城注视着她恬然沉静的侧颜,双手暗中插入了口袋里面。“刚才的事,太突然了,对不起。”沉默了一阵,苏城开口。余娆眼眸微动,“没关系。”她总是这样波澜不兴,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到底是性子本来就豁达,还是她对这场形婚本就不在意。苏城不想探寻真实的原因。“我亲自去向妈道歉请罪吧。”苏城轻声说。“不用了。”余娆扫了他一眼,“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婚礼当然比不上人命重要。”苏城回头去看余娆,有些女人总是嘴上说着不在乎,可是转头又会将气撒出来,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他觉得余娆应该不是这样的女人,事实证明,余娆确实也不在意。“她怎么样了?”余娆问道。“没有什么大问题。”苏城看了眼腕表,猜想这个时候大概许可已经缝合好手上的伤口。余娆注意看着苏城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许可只是扭伤了一下脚之类的小伤。可是刚才很多人都看见地面上那摊血迹,鲜红浓郁地流淌了一地,看一眼就心惊肉跳。目睹惨状的陶思心有余悸地说,许可这女人可真傻,也够狠,刺啦就在自己手腕上划出那么一大口子。从来就没有见过哪个人的血就像是打开了水龙头,哗啦啦地直淌血。余娆并未亲眼目睹,可是听陶思描述,再看婚宴厅门口留下的那摊血,也忍不住冒出鸡皮疙瘩。也幸亏是遇上了苏城,他是医生,经验丰富,当下就解下领带捆绑在许可的手腕上,扯了一块餐巾布捂住伤口,飞速抱着许可送到附近的医院。新郎不在,所以婚礼也是十分潦草地举行完毕,只为了不耽误了吉时。宾客们很快吃完,一个个都散了,只剩下余娆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两个人刚坐上车,苏城的手机便响起来。他那只拿起来,扫了一眼,挂断又放了回去。没有过一会,电话又响起,苏城这回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挂断。余娆不免多看他两眼,见他侧面线条紧绷,心说这人并不是如外表所看到的那样没有情绪。“接吧,万一找你是有急事呢?”余娆劝他,暗中猜测到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苏城这才拿起来,简单地几句嗯嗯,不行,没有任何情感。车上很安静,余娆甚至能听见话筒那边是个女人的声音,很是激动。“我告诉你,你想死,我不拦你。要死就死得利落点,对准脖子上的大动脉,一刀下去,血都能喷出来,神仙都救不了你。对,想救你都救不了你,还不用抢救了,省的浪费我的时间。”苏城声音冷酷地像是冬天里的朔风,描述的那些场景让人暗中生寒。余娆忽然间有些反胃,不舒服地抬手揉了揉胸口。那边苏城已经将电话啪地一声扔到了仪表盘前面。“你去看看她吧。”余娆跟许可共事过,觉得小姑娘开朗外向,其实性子十分讨喜,现在这样极端,大概是用情太深。“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苏城冷着声音说。他一向待人接物谦和有礼,像是四月天的阳光,耀眼却不刺眼,暖和却不灼人。突然间这样变脸,余娆噤若寒蝉。“对不起。”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说的太过僵硬,苏城低声道歉。“没事。这确实不是我该管的。”余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苏城叹口气,抬起左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低沉地开口,“做医生的见惯了生死,可我也厌恶死亡,更厌恶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的人。我在医院里面工作这么多年,见到多少为了生,挣扎努力最后还是被病魔夺走生命的人。她……还是太年轻了,以为自己有多爱我,居然用这样的法子来逼我,以为我就会心软。”余娆眉头微蹙,要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步,有谁会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作威胁?“我不会去看她。我已经结婚了,这种事,一点都不能纵容,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年轻人总是这样,失恋一次而已,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走上轻生的道路。”“可是……她都是因为太爱你。”谁不曾年轻过,谁不曾化作七月的骄阳,恨不得为所爱的那个人耗尽每一分光和热,哪怕是一点点都不想剩下,哪怕是自己最后如飞蛾扑火,毫无退路。年轻时的爱情,或许盲目冲动,但却是热烈,纯粹。苏城沉默了很久,久到余娆几乎在要沉闷中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才低声开口。他闷闷地说:“我给不了她同样的爱情。”许可年轻美好,热烈纯粹,直来直往。可,苏城不是。他在最好的年纪里面爱过一个隐秘的爱人,甚至都不能正大光明牵过他的手,走在他的身边。可是那些破碎的感情片段却让人甘之如饴。他的爱,已经给了别人,再也无法爱别人。他也没有那个兴致去照顾一个小姑娘,给不了热切的回应。许可透过镜子里看到自己拧着眉头的样子,忽然间陌生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过来,几乎将他淹没。还未到而立之年,他却觉得生命如同一颗被虫蛀空的树,外面枝繁叶茂,里面却早已经空虚腐朽。余娆凝神细想了这一句话一阵,胸口里面有什么沉沉碾过,疼得她整颗心都紧缩。爱情多么奢侈。曾经她以为自己一定不能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她害怕自己行尸走肉一般生活。可是现在,她结婚了,她也不如同行尸走肉。爱与婚姻,大概是两回事。――――――陶思打来电话,询问余娆,苏城有没有回来。余娆一一告知,却隐去了慕礼回头来找她的事情。“你就打算这样原谅他了?”陶思很为余娆打抱不平,“婚礼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为了送那个女人去医院,耽误了。害得你最后一个人支撑着婚礼到最后。”“耽误了就耽误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婚礼也就是个形式而已。过日子不就是大家包容,难道非得整成琼瑶剧,我要跑去医院里面抓着许可来一场狗血澎湃的撕逼大战?”余娆是一点都不在意,苏城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可取之处,至少他最后回来了,虽然错过了婚礼。陶思一连啧啧了几声,“我要不是你闺蜜,简直都要觉得你是因为多么深爱苏医生,才会这样宽宏大量了。娆娆,你为什么对着没有感情的苏医生都这样宽宥,却对某些人那样苛刻呢?”余娆装傻,“我和苏医生结婚了,就是为了好好过日子,当然要宽容一点。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难道和别人就不是过日子了?”陶思直接指出来,“你这人就是记仇加胆小。要知道甜蜜和痛苦都是相伴而来。你当某些人无关紧要,他怎么样造,你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有些人,却是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你,你害怕自己失去控制,所以选择了逃避。”余娆有些恼火,“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是我闺蜜还是别人闺蜜?”“我这是就事论事。跟是谁的闺蜜没有关系。”“结婚这事儿,最主要是自己的态度,跟爱与不爱没有多大关系。”“哦?”陶思故意拖长了声音,“来来来,让我听听你这人的三观,余老师。”余娆刚刚清了清嗓子,陶思就在那头吐槽:“你连世界都没有观过,你从哪儿来的世界观?我懒得听你那些鸡汤文学。”最后,陶思抛给她一个棘手的问题:“嘉乔怎么办?”慕礼跟苏灵结婚,慕礼又是无法生育,恐怕是不会放手嘉乔的抚养权了。余娆抚着肚子想了许久,嘉乔的抚养权努力争取,而自己肚子里面的这个,是一定一定要归自己抚养。――――――季子庭和贺琛赶到举行婚礼的酒店时,宴会厅早已经全部打扫干净。“不会吧?”季子庭预感到不对劲,“慕礼这人不会出什么事儿吧?”两个人刚才打了慕礼很多个电话都没有人接。贺琛也是担心,连忙又拨打慕礼电话。季子庭侧耳倾听,“我好像听到了慕礼电话的声音。”两个人循着声音去寻找,却见慕礼脸色颓丧地坐在沙发上,手机放在一边,嗡嗡地响个不停,他却充耳不闻。看这个情形,大概是没有追到新娘子。季子庭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毕竟是好兄弟,见他这样子不高兴,也挺为他担心的。他走过去,安慰地轻拍了拍慕礼的肩膀。“没事,跟别人结婚的女人,咱就不想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慕礼木然地点点头。贺琛也走上来,“哥,你还有嘉乔啊。”嘉乔是他和她的孩子,是证明两个人在一起过的唯一证明。慕礼枯井般的眸子里面有了水光波动。余娆可真狠,连孩子都不要了,也要跟着别的人结婚了。门口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音,猛然间顿住。“你们怎么也在?”陶思一脸诧异,她的手机忘记在这儿,半路上又折回来拿手机。贺琛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季子庭因为对余娆窝火,冷冷地回了一句:“你说呢?”陶思倚靠在门边,了然地笑了笑,“来送份子钱?没赶上没事,我可以代收。慕大建筑师,少说也会给一万八千吧?”季子庭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贺琛,要不是碍着他在场,真想开骂。这个娘们儿可真精,明知道慕礼不是来参加婚宴,一个个心情都是不好的时候,她居然空口白牙地大喇喇要红包!他们三过来就是抱着抢婚的目的,哪儿会带钱。“刷卡行不行?”贺琛从自己的兜里掏出卡。“抱歉,我只收现金。”陶思回答地很欠揍。慕礼忽然间站起来,贺琛知道他腿脚不方便,想要扶住他,却被慕礼坚决地推开。他步履稳健的走到陶思的面前,真的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塞进了陶思的手里。盒子小巧玲珑,陶思凭着敏锐的直觉揣测到那是什么,奇怪地看了一眼慕礼。想要挑刺,嘲讽他两句,可是一看到慕礼略显苍白的脸,她又不忍心再说什么。慕礼大步走出房间,季子庭立刻跟上去。 V6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没有追上去,在陶思的面前停下来。“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贺琛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如果你接了电话,我哥和余娆兴许就不会错过了。陶思,你对我有什么意见,直接冲着我来发,好了。”陶思横了他一眼,冷冷地问:“你这是在质问我?”贺琛一愣,他其实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可是话一出口,却将那些委屈和无奈的话说出了三分哀怨,七分恼火。贺琛深吸一口气,他很久没有见过她,他是真的很想和她好好聊一聊,“ 我不是质问你。只是觉得我们俩之间的恩怨别牵扯到别人。”陶思哈地夸张笑了一声,“我们俩哪儿有什么恩怨?你们男人还真是好笑,一通电话就能解决?这么天真?”贺琛眼眸灼灼地盯着她瞧,她眼底里面有尖锐地挑衅,他曾经十分爱她对着别人嚣张的模样,即使高傲,即使颐指气使,他也喜欢的紧,觉得她不过是天真率直,性格爽朗。可是一旦有一天,她态度高傲地对着他说话的时候,他只感受到咄咄逼人。“你们女人非要这样?”贺琛也有些懊恼,“感情用事,脾气大,一发起火来,什么都不管不顾。”陶思眼角直跳,“是,女人就这么肤浅,这么意气用事,一切凭着感情走。谁对我们好,谁对我们虚情假意,我们看的清清楚楚。不像你们男人,凡事都是从利弊出发,想什么做什么,都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跟上了发条似的。为了利益,都不惜刻意做牛做马,出卖自己。”她三言两语挑地贺琛直冒火,“你什么意思?你在说谁?”陶思抱手冷笑,打量着贺琛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说谁,谁心里清楚。”贺琛满脸的莫名其妙,下意识地解释道:“慕礼不是那种人,我姑姑得了癌症,死之前就想看到我哥娶苏灵,不然不肯接受治疗。人活在世上,不可能只有爱情吧?毕竟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将心比心,换做你,你难道不会这么做?”陶思胸口气得起起伏伏,眯着眼,犀利地盯着贺琛看,“那倒是不好意思,我做不到将心比心。因为我妈早就过世了。”贺琛顿时有种火烧眉毛的感觉。陶思越过贺琛,弯身去翻找落在沙发上的手机,终于在沙发与坐垫之间的空隙里面找到了。恰好有人打进电话来,她接起来,瞬间转换了一个声音,甜腻腻的对着那头的人撒娇:“嗯,人家不小心忘记了,你等着我,我马上过来。”她往外走,面前忽然间一黑,是贺琛挡在了她的面前。“你要干什么去?”陶思瞪他一眼,往另外一个方向走,结果贺琛又一次挡过来。“你特么给我滚开。”陶思怒斥。“不让。”贺琛冷冷地瞧着她,像是一座山,横在她的面前。陶思红唇紧抿成一条线,跟他对峙着。贺琛的目光落在她红润饱满的唇上,忽然间俯身咬了上去。陶思当时只以为贺琛是要和自己打一架,看他突然间凑过来,也只当他要动手,谁知道这人是动嘴。她错失了先机,直接被人推倒在了沙发上。他的手像是藤蔓,将她捆缚地牢牢实实。陶思剧烈的挣扎,他却越缠越紧,吻的密密实实,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陶思气得反咬回去。扎扎实实地一口,只听到贺琛闷哼一声,瞬间有铁锈般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我爱你……”贺琛的头枕在她的肩窝,声音里面带着喘息,呼出的热气熨帖着她的耳膜。贺琛像是找到了感情洪流宣泄的出口,重复着那声,“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陶思寒着声音,伸手去推他:“起来。”贺琛固执地像是抱住了糖果的孩子,可怜巴巴地重复着:“陶思,能不能不再不理我。”陶思低垂着眉眼看他,贺琛白皙的脸上爬上了粉红,细密的长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像是羽毛般轻柔地掠过她的心里。这小鲜肉,看着还真是可口。“你……不是我爸派来的吗?这……也太认真了……”认真到陶思心生动摇,她望着天花板喃喃地低语。“你说什么?”贺琛一脸疑惑地问,细细地吻过她的耳垂,舌尖卷住她玉珠般的耳垂,那是陶思的敏感点。她身体暗中情不自禁地轻轻颤动。“我们换个地方。”门外有人经过,甚至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陶思不想在这种地方被人撞见。贺琛立刻要了一间房牵着她直奔房间。两人从一进门,陶思就反客为主,将贺琛一把推倒在床上,然后一步步地跨坐上去。贺琛躺着,一脸任君采撷的娇羞。“这么容易脸红?”陶思眼眸里面带着魅惑的笑,手指跳跃地滑过他的脸,轻柔地揉了揉他的耳尖,那儿是可爱的粉红色。贺琛手扶在陶思的腰上,想要反客为主,却被陶思制止。“嘘,让我来。”陶思的食指抵在如花的唇瓣上,那儿刚刚被贺琛狠狠地吻过,这会鲜红欲滴,泛着细腻的水光。她媚眼如丝,食指轻轻沿着他的身体曲线下滑,勾勒着他的身材,一件件脱光他的衣服。不得不说,贺琛的身材保持的不错。这人看着瘦削,但是脱光了,却十分有料。贺琛暗暗压抑着兴奋,等待着女王大人的宠幸。她只要愿意,只要他有,他什么都愿意给。即使在最情动的时候,陶思也是处于上风,她喘息着,用十分撩**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是我在上你……我上你……”贺琛全情沉入,猛然间发力,用尽全副力气取悦着陶思。一室生香。激情褪去过后,贺琛抱着陶思,一动不想动。陶思忽然间坐起身,贺琛只当她要去洗澡。没过一会,陶思就从里面出来,洗浴过后的她,早已经退去了刚才的热情。贺琛满眼的爱意,拉过陶思的手,在上面印下一个吻。陶思面无表情地抽回手,从包里面拿出一叠钱,扔在了床头。“辛苦费。”贺琛笑着看她,“宝贝,这是干什么?” V6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沐浴过后的陶思额发濡湿几缕,紧贴在她的脸上,显得肌肤吹弹可破,白腻如脂,又像是一尊玉雕的人儿,只是表情很冷。“嫌少?”她扬起下巴,睥睨着坐在床上的男人,“你大可以去找我爸要,就说是我上了你。”陶思拿起包转身欲走,手肘上却是一紧,被人拉了回去。“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贺琛压抑着嗓音里的愤怒。“还非要说出来吗?”陶思满不在乎地单手撩拨了一下肩头的湿发,“我一直觉得当女表子不可耻,最可耻的就是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贺琛忽然间胸口里面发凉,刚才一场欢愉之后的余韵顷刻间变成细密的刺,戳入他每一寸的肌肤。刚才她有多热情,他有主动,那无形的刺就深入到肌肤里多深。“你……”贺琛眼里忽然发红,“我说你,怎么对我忽冷忽热,原来是这样看待我?把我当成鸭――子?”最后两个字他加重了声音,脸上浮出伤心的表情。刚才陶思一直说着是她在上他,他只当她是男女欢愉中的动人情话,只为助兴。谁知她却是当真,亏得他刚才那样卖力,以为自己的苦心等来了春天,结果却是直接掉到了寒意逼人的冬天。陶思心里忽然间有些发慌,这种情绪却又被她给强行压制了下去。家里那位招来的演员可是一个比一个专业了,瞧贺琛满脸的受伤,让陶思差点后悔自己这样伤过他了。虽然人生如戏,可入戏太深,非伤即疯。“为了什么这样接近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不懂。”贺琛阴沉着声音,“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行,这是打算打死不承认了。陶思不耐烦地别过脸,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未成功。“你把话说清楚!”贺琛始终无法接受在陶思这样的说法,攥紧了她的手肘,将她拉近自己。陶思的情绪憋到了最高点,忽然间发力,将贺琛推回了床上。整个人欺身而上,胳膊肘狠狠地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冰冰地眯眼警告他:“就这么玩不起?上一次床而已,我都没有唧唧歪歪瞎逼逼,你抓着我不放是几个意思?”空出的另外一只手抓起散落在床上的粉红大钞抽在贺琛的脸上,一连抽了三下,啪啪的声音清脆,“乖乖拿钱。做鸭子就要有这个眼力价,看不清我玩腻了你吗?”贺琛觉得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已经不是手肘,而是一把刀,她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房。从来不知道,只是三言两语,就让他尝到了心如刀割的痛楚。而这一切,都是他喜欢的人所带给自己的。“一次就玩腻了。”陶思的手肘忽然间加大力气,直到贺琛憋红了脸,她这才起身,这一回贺琛再无还手的力气。陶思转身就走,忽视身后传来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声。贺琛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房间里面太安静了,刚才被他调成了震动的手机发出嗡嗡的蜂鸣声。那声音坚持了很久,可以想见拨打电话的人是怎样的有耐心。他翻身下床,捞起手机。刚一接通就听见里面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火爆骂声。“你丫死了啊!打你那么久电话怎么就死活不接?我还以为你x尽人亡了!你小子别不会是又见到女人又走不动路了吧?你这么没有出息,你家里人知道吗?”“你他妈打这么久电话就是为了骂我?”贺琛不耐烦地吼。季子庭一愣,“我这是有正事。你哥住院了。我等会还有事,必须赶回去。你来医院看着他。现在必须要卧床静养。”“这回又是伤到哪儿了?”贺琛语气不耐,可手上却十分利索地套上衣服。“慕礼上回不是出车祸脚受伤了吗?那伤口还没有好全呀!我今天追着他到电梯,一出酒店,人就不行了。一张脸疼得发白,手心都是冷汗。拉到医院里面一检查,得,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老婆老婆没有了,本来快好彻底的腿又伤到了。”贺琛火速赶到医院里面。一进门,一股烟味就扑面而来。慕礼人歪在病床上,单手夹着烟,在吞云吐雾。“不是说要手术吗?”贺琛看慕礼这样子透着股闲适,一点都不像是受身体折磨的人。他第一反应是季子庭这货为了脱身去泡妹纸,故意夸大事实引他过来,然后金蝉脱壳。“嗯。”慕礼眉眼连抬一下都不愿意,从鼻子里面发出一声模糊的音节,当做是回答。贺琛就像是看着外星人似的看着慕礼,“动手术之前允许抽烟?”慕礼又吸了两口,抬头看向贺琛,目光忽然间定在他脖子上的某一处。他算了算时间,贺琛中间消失了将近一个小时,对正常男人来说,那什么完全足够了。“你小子终于到手了?”“啊?”贺琛不防他的话题转移地这样快,慕礼别有深意伸手点了点脖子处。贺琛明白过来,脸色倒是不怎么好看,低低地说,“没有。她……不是我想的那样。”男人多多少少好面子,即使心里不舒服,事关尊严,贺琛对着慕礼说不出口,只能这样含糊着应答。慕礼从认识余娆开始,就认识了陶思。陶思那人,看着心直口快,好像没有心机,又很冲动。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外人看到的那回事。她很能伪装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拿不到的。看看陶思有个什么样的爸爸就知道,众所周知的精明,有心机有手段,当初在商业收购案子中扮猪吃老虎,硬生生地逼垮了那个行业的老大,让那个厂家从世界上消失。有这样的爸爸,陶思会差到哪儿去?护士忽然间走进来,寒着脸提醒慕礼,房间里面不准抽烟。慕礼将手上地烟摁灭,以作表态。结果护士走之前还顺便将他的烟给拿走,说是等他出院的时候再还给他。慕礼没有烟可抽,悻悻地转头捕捉到贺琛脸上偷偷藏起的笑意,大概是在嘲笑他被那位护士长骂的样子。慕礼忽然间善心大发,打算做一回知心哥哥,给弟弟来一次感情顾问。“那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慕礼问,见贺琛奇怪地看着自己,他耸耸肩,表示自己只是出于关心,毕竟他认识陶思已经很久了。贺琛本是犹豫着不想说,却又被慕礼摆出的一副沉稳可依赖的样子给骗倒,禁不住慕礼三言两语的哄,轻咳一声挑挑拣拣着说了。慕礼哪儿会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八卦,本来就是无烟可抽之后,找点事情来做打发等待手术之前的时间。“你…… 你……”慕礼忍不住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一面又捂着笑,却又没有藏好。贺琛莫名其妙,“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病房的门忽然间被推开,一群医生护士走进来,到了要给慕礼动手术的时间。慕礼被送进手术室之前给贺琛留了一句:我出来再和你说。贺琛于是在门口守了整整五个小时。手术很成功,慕礼被推出来。贺琛迎上去,看见慕礼已经睡着,只好按下不提。第二天早上,慕礼醒来,贺琛买了早饭回来,伺候着慕礼吃完,看他躺着休息,又拿起昨天晚上被打断的话题。慕礼白他一眼,“你哥我都刚从手术台上出来没有满24小时,你就不能好好关心我,非要整天儿女情长?你非要这么不孝?我还虚弱。”贺琛特爷们儿地架起一个二郎腿,耐着性子和他数:“我倒是不知道虚弱的人还能吃一盒清粥,加了两个茶叶蛋,还有一个苹果,一根香蕉,还有一碗汤……我这个正常人都没有你吃得多。”被毫不留情地戳穿,慕礼懒洋洋地换了一个姿势,双手枕在脑后,“我那是做完手术消耗了许多体力。”贺琛:“动手术的人是医生,又不是你。”“贺琛。你还是太年轻。”“什么意思?”“追一个女人之前,要做好功课,就是了解她这个人。”“我做了啊……我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观察了她一段时间才决定追她。”慕礼很认真地问这个很苦恼的男人,“真的吗?你了解她的家庭出生吗?你知道她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吗?”“我喜欢她,就是喜欢她这个人,为什么还要去了解她出生什么样的家庭背景?我和她在一起,又不是和她的家庭在一起。”“所以说,你没有成功拿下她啊。”更何况,如果真的了解陶思的身世背景,慕礼揣测,贺琛不见得会想要再靠近陶思。贺琛不服气,“是我不了解女人,但是我也知道,女人的家庭出生只是决定她是谁,却不见得就能决定她是什么样的人。哥,你可别跟我妈一样,整天说门当户对。那多没有意思。”慕礼用看蠢货的眼神看他,反问道:“家庭出生难道不是这个女人很重要的一部分?” V62形婚(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想了一会,忽然间兴奋地开口:“你是说……陶思她觉得和我在家庭条件上有差距,所以她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这人总算是没有蠢到家。慕礼胡乱点头,贺琛就乐得屁颠屁颠地奔出了病房,去寻找新世界的大门:陶思。贺琛和慕礼也就相差个三年,怎么觉得心态上面差距那么大?慕礼搞不清楚这小子傻乐什么。但是很明确的是,陶思对贺琛,没有如贺琛对陶思感情那样深。――――陶思回到家后一直躺在沙发上懒懒不想动弹,她一直等着家里那位大人物给自己打电话来骂自己不检点,正好自己和他借机大吵一架。等来等去,等到她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陶思醒地早,见外面是灰蒙蒙的晨光,爬起来看了看手机,一通未接都没有。她又躺下去,对着手机屏幕发呆,房间的门倒是吱呀一声开了。啪地一声响,房间的灯亮起来,陶思的瞌睡一下子被骤然的光明驱散。“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开灯。”余娆一脸惊恐地拍着胸口,一连数几下,这才平息下来。陶思眯着惺忪的睡眼盯着她,“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新婚第一天吗?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余娆熟门熟路地换了拖鞋,一路踢踢踏踏地小跑着跑到陶思身边,将手上的两大袋子东西往茶几的玻璃桌面上一放,整个人摔进软绵绵的大沙发里面。陶思抬脚轻轻踹了踹似乎在平息着呼吸的余娆,又问了一次刚才的问题。余娆这才懒洋洋地看她一眼,慢悠悠地回答:“结婚怎么了?结婚就不能来你这儿了?不欢迎呀?”“对。”陶思点头,“不欢迎。”余娆反扑过去,挠她的痒痒,“我还就非得赖你这儿了。”两人认识多年自然是对彼此的弱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陶思顾忌着余娆肚子怀着一个小的,也不敢怎么挣扎,只得不停地躲闪。沙发上偏又空间地域狭小,陶思笑得眼泪都出来,不住地求饶:“我知道错了,我错了。”余娆这才满足地收手,准备站起来,目光忽然间定在陶思半敞开的胸口上。她有点不敢相信,又凑上去细细地瞧。陶思不明所以,故作娇羞地拿捏了嗓子怪腔怪调地挥开她的手,“讨厌啦!还要再来一次?奴家体力不行了啦。”“说,女干夫是谁?”“什么女干夫?”陶思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地看着余娆。余娆拿手指头戳着陶思的脑门,“装,还装?你胸口上是被你自己咬了一口?别告诉我是蚊子,现在都入秋了,我们这地儿哪儿还有什么蚊子?”陶思坐起来,将略显凌乱的衣服理好,轻轻咳嗽一声,“我饿了。”她伸手指向桌子上的两大购物袋子,“娆娆,赶紧做饭吧。就算你不饿,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饿了呀。”余娆的手在肚子上抚了抚,呸了一声,“我是孩子妈,饿不饿我最清楚。她说她就想知道是哪个男人睡了她干妈。”陶思的手颤抖如风中的落叶,点了点余娆,又点了点余娆的肚子,上前去,捂在肚子上,摸了摸,像是抚在孩子的脑袋上,“宝贝儿,千万别听你妈说的。干妈我就是一纯情少女。”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余娆不客气地拨开陶思的手,朝着门口走去,一边嘲笑她,“你这可是错误示范。以后宝宝要是出来了以为胸口上被人啃一口是纯情……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门一打开,余娆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倒是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陶思在吗?”贺琛小声地问。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余娆的目光有意识地往贺琛的脖子那块扫了过去,还真是巧,那儿也有一块可疑的红梅。余娆压低了声音问:“你昨天跟陶思在一起?”贺琛老老实实地点头。余娆了然一笑,嘴角意味深长地弯起来,说了一句稍等,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陶思,“女干夫来了。”陶思还没有明白过来,余娆往旁边让了让,贺琛走了进来。“你们聊,我去厨房里面做饭。”余娆忽略陶思几乎可以冻穿人的目光,提起两袋子食品,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贺琛在陶思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两个人无声静坐。大概是因为下午滚过床单,又闹了不愉快,本以为是会老死不相往来,谁知道,第二天就见面了。还是在这样的大清早。静坐了大概五分钟,只听见厨房里面淘米洗菜的水声哗啦啦,想是余娆准备熬粥。陶思看了一眼贺琛,他两只手交叉,放在膝头,显然是有话说,却又一副很纠结的样子。“有事说事,没事就走。”陶思不想多做纠缠。贺琛轻轻了嗓子,踟蹰了一会,终于还是艰涩地开口:“陶思,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追你,却又怕连朋友都做不成。我从来没有抱过玩玩的心态,总归是要相处了,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合适不合适。你喜欢我吗?”陶思歪着头看他,“你什么意思?”“我想来想去,都弄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间就变脸。你如果对我有意见,你就对我直说。”男人的思维是有问题就解决,有话就直说,不喜欢这样用情绪折磨人。陶思不由得乐了,“你真不知道?你当我是傻子吗?”贺琛很不理解地看着她,“我追你的时候是专心致志追你一个,没有和其他女人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陶思不说话,一双眼睛定定地瞧着他,不怒不喜。“难道说你家里不喜欢我?不愿意让我们交往?如果是你爸爸那里,我可以去说。”陶思忽然间讽刺地一笑。贺琛觉得肯定是有哪儿不对劲,思来想去,突然间揣测到一种可能。那个念头让他心里发慌,他几乎坐立难安。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不是太傻了?贺琛的脸色忽然间涨得通红,“是不是……是不是我妈找过你了?”陶思听了也是一愣,不明白这人怎么突然间说到这茬。贺琛见陶思仍旧沉默,一颗心咕咚掉下去了,挫败地深吸一口气,“我妈是不是说了很难听的话?老一辈的人总说要门当户对,她要是说了很难听的话,我向你道歉。我孝敬我妈,但人生是我自己的,我绝对不会像我哥那样,因为我姑妈,错过爱的人。”――――躲在厨房里的余娆听见客厅里面传来一声响,以为是两个人起了什么冲突,结果探头一看,沙发上只剩下陶思一个人坐着。“贺琛呢?”“走了。”“怎么突然走了?”“谁知道?神神叨叨的。”陶思不耐烦地又在沙发上躺下。“别不会是你又说了些什么刺激人的话吧?”陶思沉默不语,沉浸在思考当中,刚才贺琛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余娆看她不肯说,也懒得多问,吃完早饭之后,她干脆到床上躺下。昨晚上苏医生临时医院里面有事,半夜里面被叫走。剩下余娆一个人睡在全新但是陌生的房间里,她竟然睡不着。大清早送走妈妈之后,余娆干脆回到了陶思这儿。一睡就到了下午三点。手机上倒是有一个未接,是苏城打过来的。余娆回拨过去,响了几声,就被挂断了。不过一会,发来一条短信,在忙。余娆回他,回家吃饭吗?那头就再没有回音了。余娆还是决定回家做菜,毕竟两个人刚结婚,搭伙过日子,各自分工。新家里一切都是新的,余娆穿着拖鞋踩在瓷砖上,有种自己不过是路过的过客的感觉。厨房里面的水龙头她一开始没清楚,开错了方向,以为是热水,结果是冷水溅了她一身。狼狈地换了一身衣服,再来炒菜发现看着精致干净地没有一点儿油烟的厨房里面结果是什么都没有,油没有,鸡精什么的调味包,都没有。她想想煮粥算了,结果翻遍了橱柜里面愣是没有找到米。余娆只好脱下围裙,下楼去到门口的超市大包小包地买回东西。这一顿饭,做的可真不容易。她累的不想吃,干脆等苏城回来再说。时间一分一秒地走,余娆实在撑不住,写了一张便条,贴在冰箱上,告诉他有什么吃的。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苏城才回来,他略显疲惫,一进门就到浴室里面洗漱。余娆将早饭热好,洗完澡的他却说已经吃过,直接进到另外一间卧室里面锁上门睡觉。余娆只好一个人吃。这种事情发生过好几次之后,余娆渐渐摸清楚苏城的习惯。他的工作是真的忙,一场手术可能做上十多个小时,即使是休假,也有可能安排去做手术。于是苏城回家的次数减少, 余娆也嫌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太浪费,去到陶思那里。有时候在陶思家住上几天,苏城可能也不会多问,想是他自己也没有回家。算算日子,该到了做产检的日子。余娆打电话到苏城手机上没有接,她打算回家去换套厚衣服。结果在浴室的洗衣篓里发现一件衣服,上面一个淡色妖娆的唇印。 V63形婚(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看得出来唇印的主人品味不俗。余娆凝神看了一会,又将那件衣服给扔回了洗衣篓子里面,态度谈定。如果说这件衣服换成是慕礼的,余娆猜想自己怕是早已经抓狂难受。可是苏城,她不会。不是因为她不爱他,而是因为,苏城喜欢的是男人。男人哪儿还会用口红?――――医院里面,余娆排队很久之后,终于轮到了她做产检。医生微笑着告诉她孩子发育的不错,还给了她一张B超照片。照片里的那团阴影隐约可以见到一个孩子的小小雏形,乖巧地静静躺在她的子宫里。余娆翘着唇角,用和蔼温柔的目光触摸着孩子的形状,才将照片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了包包的最里层。那是孩子的第一张照片,意义非凡,必须好好保存。只是心底里却又有些隐隐的遗憾,这种喜悦似乎该跟某个人分享,可是那个人……好像不需要这种喜悦。余娆坐的出租车上面放着一个移动电视,上面正在介绍本市将建起最贵的别墅新区,坐落在江边,背靠着绿化做得最好的青山。主持人用夸张的语言介绍着这个还在雏形当中的楼盘已经卖出了一个高价,无数名人有钱人都趋之若鹜,刷新本市的交易记录。余娆听得咋舌,想不到本市的有钱人不仅多,还乐意烧钱。就连出租车司机也忍不住感叹,那儿可真是一个有钱人的聚集地,还有各种名人做邻居。听说还是一个年轻建筑师设计的,才让这个别墅新区价格如此之高,也还是有无数的有钱人愿意烧钱。“我记得那是一个挺特别的姓……叫……”等红灯的空隙,司机师傅揉着脑门用力地想,忽然间用力地一拍大腿,“姓慕,叫慕礼。”“是他啊……”余娆接口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建筑师。这个人了不得啊。”司机师傅以为遇到了知己,一路上就在说着各种有关于慕礼的八卦。余娆一直不说话,一直到下车,问 一句师傅多少钱,那司机才终于闭上了嘴,转移开了话题。余娆想起苏城似乎说过今天要休假,可能会提前回家,可是陶思又跟她约好了,余娆记不清楚到底是今天还是每天,干脆给苏城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第一个电话拨过去,并未有人接。余娆又拨了第二个,这一次,那头接通了。“你好,请问你是?”听筒里面传来的是一个柔柔轻轻的女声。“这不是苏城苏医生的电话吗?”余娆不免诧异,第一反应是自己拨错了号码,可是仔细看了屏幕,发现自己并未拨错号码。“他去给我买饭了。”“你是他的同事?”余娆知道苏城科室里面还有几个女医生,他们经常谁空闲了就去给刚做完手术的医生去买饭吃。“额……我……我是。”那边迟疑了下才回答。余娆心里觉得略微奇怪,也并没有多想,请对方转告一声,自己可能无法回去做晚饭。那头没作声,忽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真是个没有礼貌的人,余娆心想。――――余娆和陶思也有一段时间不见了,陶思又跑出去呆了一个星期才回来。一下飞机,就跟余娆约定说要到私房菜去大吃一顿。余娆到了约定的包厢,并未看到陶思,于是拿出手机拨打,那头很快就接了。“娆娆,我现在有点小事耽误了,我马上过来,你先点菜。我爱的,都给点上。”“好啊。”听见余娆在那头轻快地答应了,陶思收起手机,收起了刚才讲电话时五官之间溢出的轻柔。她面无表情地看向与自己隔桌相望的女人,“不好意思,您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能够再说一次吗?”贺琛的母亲身穿着青花瓷的套装,显得大气典雅,即使是年过五旬,可因为保养得宜,看上去像是只是三十出头。她的嘴角在听到陶思这句话之后隐隐抽动,刚才说的那么明白了,难不成不是中国人,所以听不明白汉语?贺母眼光略微阴沉,可仍旧保持着来端庄优雅,语气少了一丝柔和:“现在很多年轻女孩,吃不起苦,都想不劳而获。个个削尖了脑袋想钻进豪门里,也不看自己跟对方配不配的上。”陶思微微一笑,“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不喜欢那种人,妄图不劳而获,一点儿感情都不谈。其实就是冲着钱去的。”“陶小姐是个明白人。”贺母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地啜了一口,今天这个包厢是她为了请陶思谈一谈专门开的。这个私家厨房看着不起眼,可是那物价也不是一般,仅仅两杯茶和包厢费就几千。贺母在这儿撞见的陶思,心里更加肯定陶思这样挥金如土的女孩子不是被人包了,就是花着男人钱虚荣心和胸前那点肉一样膨胀的厉害的拜金女。贺家靠商业起家,自然是希望贺琛能够娶回来一个贤内助,而不是大手大脚花钱跟烧钱一样的败家媳妇。这样一想,贺母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了。“那你何必又做自己都看不起的人呢?”陶母放下茶杯,上好的茶杯杯底与桌面上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陶思感觉有人在自己的心里敲了一下钟。刚才的昏昏欲睡,现在忽然间变成了打鸡血状态。陶思用力点点头,嘴角的笑容越发浓郁,目光认真地盯着贺母,一副很期待她接下来的话的样子。“你和我们贺琛不合适。娶媳妇不是只看长相就可以,婚姻是件很慎重的事情,事关两个家庭,差距太大,价值观不同,往往沟通起来很累。”陶思摇摇手,“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说我家里条件不好,配不上你儿子?所以为了以后各自的幸福着想,别再来勾着你儿子?”贺母为着面子说的委婉,没有想到陶思会这样直接地说了出来,她愣了一愣,然后点点头。陶思忍不住噗嗤笑出来,遇上这种事情……还真是人生头一次。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被嫌弃穷的那一天。她笑了好一阵,耗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没有放天大笑,对面的贺母脸色黑的如同锅底。“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这个样子跟电视剧里面演的真像。”陶思不好意思地抿唇压抑笑意。“这里是三十万。”贺母戴着祖母绿戒指的手将一张支票推送到陶思的面前,“希望你能够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搭理我儿子。我知道你并不喜欢他,只是喜欢他的钱。以你的能力,可以去更好的人家。”这个场景多么熟悉,就像是早年看到过的偶像剧。陶思的目光静静地落在支票上,她知道贺母肯定调查过自己,但是一般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她隐藏的那么好,甚至能瞒过身边最亲近的闺蜜那么多年。眼前不禁闪过贺琛的脸。机场里面,无论多晚,无论多早,她走出出口,看到的第一张脸总是贺琛的微笑。他看见自己的时候双眸清亮柔和,像是遥远的星辰余晖, 投射在他乌黑的眸底里,指印着她,给着她安全感。贺琛倒是很少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他的车一直藏在她家楼下的树阴下。明明是不起眼的奥迪,她总是能一眼就轻易地捕捉到,哪怕是隔着三十楼的高度。她只需要站在阳台那儿悄悄地看一看。“这钱,您还收起来吧。”陶思又将支票推了回去。贺母整个人的优雅瞬间就褪去,仿佛是一把出鞘的锋利匕首,“怎么?你还嫌少?”陶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想了想,很认真地道:“对,我嫌少。”贺母也不吃惊,看着陶思的目光里面露出不加掩饰的鄙夷,神情里面倒是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早说就是了,搞那么多,不就是想要多捞点钱?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我愿意考虑你能给的价格。”贺母觉得陶思合该就是这样的人,在商言商,那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掩饰,反倒显得恶心。“那不好意思,如果不狮子大开口,我觉得我对不起我自己。”“你……”贺母阴沉地眯起双眸盯着陶思看,忽然间笑了出来,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听到了吗?你心心念念想娶的人,也不过如此。就这种随时就可以把你给卖了的人,你还想要?”贺母说完,也不等电话那头的人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陶思不禁有些恼怒,她一直看在她是贺琛的母亲的面子上一直用尊称,结果这个女的却在背后摆她一道,给贺琛拨了电话。只是她不能恼怒,因为贺母正在用好看戏的目光看着她,似乎等着看陶思惊慌失措。陶思才不会做这种事情,让想看自己笑话的人看到自己的弱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自尊无价,如果不是狮子大开口,我觉得我肯定对不起我的自尊。那笔钱真要说出来,你整个贺家也出不起!”陶思站起来,“一边说着讨厌拜金,一边用金钱来收买人,我也不觉得贺夫人你有多高贵。”走出门的时候,陶思忍不住低声骂:真不知道这操蛋的优越感是从哪儿来的。 V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进门的时候脸上难免带了些阴郁和怒气,余娆自然看出来了,关心加上好奇就追问了缘由。陶思没有打算隐瞒余娆,竹筒倒豆子地一股脑儿说了。甚至还学了贺母说话时面瘫似的模样。余娆听了之后,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就停不下来。等到笑够了,余娆勉强恢复了一本正经,安抚陶思,“这不是说明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够好吗?有什么好气的呢?再说了,我觉得你应该高兴。贺琛母亲会这么想,不就是说明贺琛其实根本不知道吧。不然要是知道了你的家世,不捧着你还来不及,还巴拉巴拉说这样一堆,白白的惹人嫌弃。”陶思心里觉得余娆这话其实是有道理的,可感情上却还是不大敢相信:“万一这是做戏给我看呢?”余娆摇摇头,“你这人够奇怪,非要把贺琛想的那么坏吗?贺琛要是个势利眼,怎么会冒着这样的风险,这样对你呢?”菜品在这个时候一一上来,陶思看见想了许久的美食顿时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喂饱自己的肚子才是正事。”两个人畅快地大快朵颐,饱餐一顿。两个人一起走出吃饭的地方,等着陶思去将车子倒出来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小意外。陶思的车子跟一辆忽然间横插进来的车子刮蹭到了。陶思当时就火冒三丈,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得剑拔弩张,直冲对方的驾驶座。“你,下来。”陶思不客气地在车窗玻璃上用力地叩了两下,见对方似乎不想搭理,她提高了嗓门:“撞车了没有看到?还装傻呢?被撞的是我的车,又不是你的脑子!”余娆看情形不对,赶紧走过去。刚走到陶思的身边,车门突然间打开了。从车上下来的是穿着黑色雪纺长裙的苏灵。“还真是巧。”苏灵目光凉凉地扫了余娆一眼,整个人靠在车门上,两条长腿慵懒地交叠。“我当是谁?原来是慕太太。怎么就你一个?慕先生呢?”陶思刻意地顾盼,轻松地撕裂了苏灵美丽脸上的高傲。苏灵看着陶思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怨毒。陶思眼里燃烧着挑衅的小火苗。唯独什么都不知道的余娆在一边莫名其妙,轻轻地拉了拉陶思的手,暗中示意她赶紧有事说事,别拉扯上跟慕礼有关系的人和事。因为那话落在耳朵里总是很奇怪。陶思转去案发现场,那儿就是刮蹭掉了一点漆,回头见苏灵一脸冷傲地站在那儿。于是陶思改了非要苏灵赔偿的主意。“算了,反正这车的漆我也打算重新做了。”可是陶思难得的宽容和退让并未得到别人的体谅。苏灵几乎气得跳脚,指着陶思破口大骂,“你什么意思?把我当穷鬼,赔不起你那点漆钱吗?”余娆在旁边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声援闺蜜,“我们是事主,事主现在不想追责,难道还要被肇事者责备?这是什么强盗逻辑?”“算了。”这会轮到陶思上前去勾住余娆的臂弯,让余娆跟苏灵拉开距离,“别人心情不好,何必砸这儿给别人在这儿当免费出气筒。”余娆嘀咕,心情不好就可以耍横了?这个苏灵是属螃蟹的?两个人上了车,陶思这回只用了一把,就十分利落地将车开了出去,只剩下苏灵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停车场。微凉的夜风吹起她的黑纱裙摆,宛若是一朵暗夜里寂寞盛开的蔷薇花。刚才咄咄逼人不过是外强中干。车子刚开进停车场的时候,苏灵就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一向将她捧在手心上疼着爱着的爸爸,开头对着她就是一通乱骂,如同淋了满满一盆子的狗血。苏灵直到最后才明白,原来是结婚证有问题。爸爸骂她不孝,骂她不知道羞耻,居然领了一本假证来骗家里人。“我从小富养着你,让你可以不愁吃穿,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培养你,你最后居然闹出这样大的一个笑话?你让我怎么抬得起头?”“爸,怎么可能,一定是哪儿弄错了。”“弄错,慕礼大庭广众之下说那只是为了她妈妈演得一出戏,至于什么结婚证,那都是已经跟你说好了,假的,玩意儿,骗父母的。那上面连公章都没有。你究竟在想什么?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货。”苏灵坐回车上,爸爸的那些话仿佛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她伏在方向盘上面不想动。后面有车子不断鸣喇叭的声音,催的她烦躁不已,一打方向盘,干脆直接从另外一头开了出去。她越想心里越慌乱,脚下油门不停,感觉整个人就像是上了线的木偶,被人提着往前行。车子最后在一栋大楼前停下来,门前有熟悉的LOGO,她居然不知不觉将车子开到了慕礼的公司的门前。先前和慕礼闹了不愉快,这人住院动手术,她也去看过一次。可是慕礼嘴巴太毒,人又冷冰冰的,苏灵性子高傲,明明是关心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变成了伤人的恶言恶语,又一次不欢而散。“滚,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慕礼说的绝情,完完全全撕破了他一向绅士的外表。苏灵现在最想找的人就是慕礼,问问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当初找她的时候,明明说的不是这个道理。难道两个人不就是奔着结婚去的?不然谁乐意陪他演那种戏,还要伺候他那个快死的脾气古怪的妈?苏灵想到就要立马做到,拎着包下车,刚踏上台阶,走了几步,就被身后的一股力量给拽了回去。是陆放。“关你什么事?你放手!”苏灵现在满脑子都是找慕礼算账,质问, 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没有地方可以发。“回去。”陆放把她往回拖,力气又大,苏灵被直接拖下了台阶。 “凭什么?”“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就绝对不会去找那种人了。你已经被羞辱 过了,被人当众打了左脸,难道还要把右脸送上去打一次才舒服?”陆放脸色沉峻,说话的语气十分严厉。“你谁啊你!你不过就是靠着我家的一条狗,你们全家都是靠着我爸提携养的一群狗!什么时候狗能做主主人的事情了?” V65形婚(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陆放的唇紧抿成一条凌冽的线,黑黢黢的眸子像是即将卷起狂风骇浪的海面,沉重的低气压的弥漫。苏灵起先是狠狠地与他眸子对峙,可是渐渐地,在他看似平静却略显苍凉的目光下,她觉得那股支撑着她的气消失了。平静下来,她不禁有些后悔,气势汹汹的目光渐渐暗下去。“这些年,我怎么对你,别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唯独你不感动。我说我怎么打动不了你,还觉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原来原因在我这儿,我不是一个人,是一条狗。”陆放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声音里有隐隐的笑意,清清楚楚地飘进苏灵的耳里。她知道自己错了,却没有办法对着陆放说错一句简单的对不起。“你怎么样你自己清楚,你真的是为我好?还是想要靠着我家?陆放,你把自己的位置放得这么低,也别怪别人看不起你。”苏灵一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看陆放的脸色,平静地可怕,连那点风雨欲来的趋势都不再有。陆放忽然间松开了手。苏灵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一根根抽离自己的手腕,曾经扼地她皮肤发疼的力道骤然间消失,仿佛生命的力度在那一刻都为之一轻。“那你去。”陆放自嘲地一笑,有些话不应该说的太直白,因为现实就已然十分残酷,还非要戳穿。他转身就走。苏灵同时转身。去就去,难不成她还害怕吗?有些事情,她就是要亲自去走一趟才会觉得甘心。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她刚走上台阶,身后猛然间传来陆放的声音。“你还真去!”陆放愤怒地钳住苏灵,她被唬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狂奔逃离。陆放比她的动作更快,直接调转一个方向,然后拦腰扛起。“放我下来!”苏灵拼命地挣扎,结果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放你下来让你去找慕礼,我脑子有病吗?”陆放不客气地将苏灵往路边的车子里扛,他的车子就停在苏灵的车子后面,刚才是跟着苏灵一路过来的。路上有人看见一大美女忽然间被人扛着,有些跃跃欲试地想要上前来帮一把,只是刚走近两步,陆放就跟被人侵占了领地的狮子一样,冷峻如冰的目光犀利地一扫,“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吵架的?”那人也不敢上前来了,悻悻地绕开。苏灵被气鼓鼓地锁在副驾驶座上,“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谁是你媳妇了?就你这样的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陆放利落地发动汽车,冷笑了一声,“对,你这样的癞蛤蟆还是不要妄想去吃天鹅肉。”苏灵沉默了,气鼓鼓地不做声,又不甘心地吼,“你这是绑架!我要告你!”“你妈让我绑的,有种回去告你妈去!”陆放不耐烦地吼回去。“不可能。”苏灵不相信。“怎么不可能?你让你家里丢了多大的丑,你知道吗?都嫌你丢人,就你自己不知道。最烦你这种丢人还要连带一家顺带祖宗十八代的。”陆放毫不客气地嘲讽。苏灵无话可说。现在连妈妈都这样想,她无法想她们承受了什么。 V66形婚(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回到家里,爸爸并不在,只有妈妈在家。保姆阿姨说太太一直在卧室里面躺着,连饭都没有吃下几口。苏灵心疼妈妈,去敲卧室的门,里面没有吭声。推门而入,苏母背对着门口躺着,留给苏灵一个背影。苏灵低低喊了一声妈,苏母如同老僧入定。她只好走过去,苏母紧紧闭上眼,一脸很嫌弃的样子。苏灵站了一会,又低声喊了几句,还是不理她,只好走出房间。陆放一直等在房间门口还没有走,看到她出来,上前问:“怎么了?”苏灵摇摇头,“不理我。”“陆放,你进来。”房间里面传来苏母的声音。陆放轻轻拍在苏灵的肩膀上,轻声安抚一句别担心。房间里面传来陆放和苏母说话的声音,声音极低。苏灵心里一时复杂地像是一团乱麻,恨慕礼这人心机深沉对自己耍了小手段,又伤心苏母对陆放这个外人居然比对亲生女儿还好。就连陆放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她的面前都不知道。“进去吧,你妈已经不生气了。”陆放以为苏灵是觉得害怕。苏灵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进去。“妈……这个事情……”“犯错不要紧,你还年轻,都还可以重新开始。可是一再犯错就没有意思。我早先就告诉过你慕礼那人不适合你。如今这件事,你敢说完全都是慕礼的错?”苏灵轻咬下唇,神情中闪过犹豫:“可是他也不应该那样摆我一道。”苏母叹口气,“你怎么摆他一道,他就怎么对你。你和他本来就没有感情,就算你真的和他结婚了,你们也是迟早要散的。”苏灵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在触及到苏母疲惫苍白的脸色的时候,强行忍住了。苏母又说,“凡事也要看两面,你本来就和慕礼不合适,现在没有结婚就更好。毕竟一婚和二婚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到时候我们就会跟外人说,这事儿是闹了点小误会。你去国外呆上一年两年,和陆放一起去。”苏灵本来是认真听着,一下子没有忍住出声反驳,“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去?”苏母板起脸呵斥她,“闭嘴。”目光扫向了门口,陆放似乎并不在门口,“陆放多好的人,成熟稳重,最重要的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一个女孩在外地,肯定要有个熟人陪着。”苏灵嘟着嘴巴表示不愿意。苏母也懒得跟她再讲,这事情已经定了。――――――余娆路过苏城的医院,突发奇想打算去看看他。她刻意走到医院对面街角的一家甜品店买芝士蛋糕,因为好像记得苏城这人提过喜欢吃甜食。一走进去,里面人倒是不多,她等待蛋糕的时候,忽然间看见转角那儿坐着一个熟人――许可。许可表情有些呆滞,一脸的心不在焉,盯着她对面的咖啡杯。余娆正疑惑,许可在等谁,结果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另外一处走了出来。那人修长的手指掠过了许可的发顶,短暂地停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许可温柔的笑,她这一笑,整个人都鲜活。作为旁观者,余娆觉得那画面实在是和谐,男女相视而笑,就像是她曾经看过的温暖系漫画。可是,那人是余娆名义上的丈夫――苏城。苏城和许可一同走了过来,看到站在收银台的余娆两个人都是一愣。“你怎么来了?”苏城往前一步,朝着余娆走近,同时也自然地放开了许可的手。“余姐。”许可毫不退让,也同时往前一步,紧跟在苏城后面,“好久不见。”哪儿是什么好久不见。明明上一次婚礼还见过。这人不是记性不好,只是在暗中告诉余娆,苏城这人根本就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余娆。余娆只是矜持地朝着许可微微点点头。“东西我来提。”苏城从余娆的手里接过了芝士蛋糕盒。“我就是路过这儿,想到你喜欢吃甜的,我就来买一盒。”“正好,最近就想吃甜的。”苏城和余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并肩走出了店门口。许可被忽略在身后,用哀怨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背影。她等了一会,希望苏城能够发现她落在后面了。可是她好像想错了,眼看着两个人就要走过马路。许可一咬牙,一跺脚,小跑着跟了上去。 苏城正在叮嘱余娆,还是少来医院,现在毕竟怀着孩子。许可恰好听见,不由得脱口而出,“你们不是才结婚吗?怎么这么快就有了?”苏城不悦地盯了她一眼,不理会她,走到路边,拦下一辆空的士,“早点回去,我晚上会回家给你做饭。”那语气就像是十分关心妻子的贴心丈夫,仿佛回家做饭是再正常不过。余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也不想揭穿,顺从地坐进的士。苏可一直在原地看着余娆的车子进入到滚滚的车流里,这才准备离开。“苏城哥哥。”许可喊住他。苏城眉头微挑,“事情不是已经说完了吗?你的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回去以后好好注意,别再伤口裂开,否则,你这手,就难以再弹钢琴。”许可眉眼中染上疏淡的忧愁,“我一个人住,我也不想再让手上的伤口裂开。”苏城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医院里催他回去做紧急手术。“嗯嗯,好。我马上回来。”苏城简单地对着电话那头应了几声,表情严肃地挂了电话。他拔腿要走,却又被许可拦住。“怎么了?”苏城不大耐烦,到底还要怎么样,该说的都说了,他不喜欢和许可这样磨叽。“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芝士蛋糕不能多吃,对你身体不大好。”许可满脸委屈地说。“嗯,好。”苏城语气比刚才软化了许多,末了,又加上一句,“你回去注意点。”苏城回到医院里面做完手术已经是晚上十点,拿出手机一看,又有许可的未接,居然是十多个。他是看在许可的手上次因为自杀受伤严重的份上多去看了许可几次,却不想去看许可。他收起手机,在休息室里面喝了一大杯水平息呼吸,结果这个时候路过的一个护士对他说,苏医生你老婆又来了。 V67形婚(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苏城一惊,余娆这个时候突然来医院难道会是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他急急赶去住院部,问了好几个护士,这才找到病房。匆匆推开门,却见到许可坐在病床上,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你终于来了?”苏城满头的大汗突然间就凉了。许可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声说,自己的手又一次伤口开裂了。苏城想发火,却又觉得无可奈何,这人总是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不会照顾好自己。“你这样子作,你的手到底还要不要了?”许可忍不住红了眼眼圈,眼泪大滴大滴地掉在手上缠着的纱布上,“我想要啊,怎么不想要啊。我会弹钢琴,全部都是我姐夫教我的。手一旦废了,我还怎么弹琴给你听?”提到许可的姐夫,苏城的火气发不出来,像是被人泼了一盆的冷水,只剩余满腔的寂凉,扬起泼天的灰尘,堵在喉头里。斯人不在,可是他却无处不在。那人也是很会弹钢琴,他和他的相识就是因为一曲《梦中的婚礼》,仿佛印证了他和他的结果:想要结婚,只能在梦里罢了。苏城平和了语气,“你给我注意点。”许可含着眼泪,可怜巴巴地仰头看他,“那你照顾我几天,好不好?”苏城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这恐怕才是许可的真实目的吧,“我给你请个钟点阿姨,照顾你。”“钟点阿姨……”“那请全职保姆也可以。”苏城这话直接截断了许可接下来的诸多理由。许可看着苏城神色坚定不容置喙的脸,无奈地选择了退让。苏城招来一个特护,拜托多费点心思照料,这才离开医院。许可还想多留苏城多呆一会,苏城却是皱着眉头看着表,想也没有想的拒绝:“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病房里只剩下了许可一人。特护被她遣走,她坐在床上,房间里面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将她孤独的影子拖得很长。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许可脸上的迷离在看清上面的电话号码的时候全部散去,犹豫了一下,果断地接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对不起。那头的声音却并未被她道歉的态度打动。“许可,你根本就不起作用。”男人低沉的声音让许可莫名地打了个冷颤。她知道自己没有圆满完成任务,可是她已经在尽力了。“请您相信我,我真的用全力在勾弓丨着苏城。”许可哀求道,“慕先生,您相信我,我甚至不惜再次割裂我手上的伤口,这都一个月了,上次在婚礼上弄出的自杀伤口都还没有愈合。”“我不问过程,我只看结果。你收了我的钱,就应该做好这件事。”许可听着他这话似乎是打算要反悔,不由得紧张起来,“可是我不是已经很成功地拖地苏城没举行婚礼吗?我遵守了我们事先的约定。慕先生,你相信我,苏城迟早会落到我手里。只要……只要他还爱着我姐夫。他爱着我姐夫,就不会碰余娆。你相信我。”慕礼道:“凭什么?”许可一咬牙:“余娆怀孕了!苏城在这两个月内肯定是不会碰她的!我会趁机骗他到床上。慕先生,我保证一击即中,以余娆的性子,不离婚也要离!” V68形婚(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许可忐忑地等待着,那头却是突然间挂了电话,一连串机械的嘟嘟嘟声,不间断地传来。许可松一口气。――――慕礼却觉得一口气悬在胸口里面,哽在那儿不上不下,就连怎么挂断了电话都不知道。听到余娆怀孕这一消息,他丝毫不怀疑,很笃定的相信这孩子一定是自己的。难怪余娆这样急匆匆地结婚,难不成是想掩盖自己怀孕的事情?慕礼又觉得不大可能,只怕是结婚了才知道怀孕的事情。慕礼思来想去觉得完全弄不懂余娆这人在想些什么。面对着自己的时候,诸多挑剔,可是转头就随便地把自己嫁了一个基佬。慕礼站起身,办公室的巨幅落地窗映出霓虹灯下的城市。他想,那些氤氲着暖光的房间里面倒是怎么样的幸福光景?办公室里的座机响起来,是从家里打过来的。“你怎么还不回来?”嘉乔稚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今天忙了一点。”慕礼看了眼时间,平常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在家里,今天忙着跟一家跨国公司谈合资的事情耽误了。“你真讨厌,说话不算话。我不想见到你了。”嘉乔气呼呼地说。慕礼沉默着,目光落在办公桌前余娆曾经抱着嘉乔的照片上,这照片还是从嘉乔那儿强行要过来的。余娆连嘉乔都可以舍弃,那他又算什么?慕礼目光晦暗,被时光斑驳,被回忆腐蚀。这个事业蒸蒸日上的男人在午夜里也会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喂喂喂!”嘉乔试探地声音传出来,“我知道你很难过,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马上回来给我讲故事,我就原谅你。”孩子明明是想要他的陪伴,却非要这样口是心非。这个孩子的矫情是遗传了谁?反正不是他……慕礼心里一暖,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有嘉乔。“我马上回来。”慕礼郑重地说道。“说谎的会变成大胖子!”嘉乔飞快地说道。“不是教了你很多遍了吗?那是食言而肥!”慕礼无可奈何地抬手揉了揉眉心,下次那种诸如XX格格的电视剧一定不能让这个孩子再看了。嘉乔这个孩子歪解成语地能力太强,这样放任下去,他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哼,你说的话不可信,我才不相信你。”嘉乔小朋友很拽。“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慕礼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孩子从美国回来之后就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孩子的身体比以前健壮了许多,心智也比以前成长了很多,“你现在就回来。马!上!以后也不许超过十点不回家!”嘉乔飞快地说道,估计是在家里想过了很多遍。“好。爸爸答应你。那你叫我一声爸爸好不好?”慕礼轻声地诱哄着嘉乔。可是嘉乔却死活不买账,直接很拽地挂断了电话。有些事,是急不来的。慕礼有的是耐心去和嘉乔建立感情,毕竟现在陪在他身边的就只有这个儿子了。当然,余娆,他肯定必须得抢回来,孩子,他也要!休想让那个孩子流落在外面,冠上除开慕之外的姓! V69形婚(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嘉乔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眼闭得紧紧的,远远看着像是熟睡了。正是秋初,客厅里的窗户开着,微凉的风灌进来。臭小子,也不知道盖一床被子。家里请了保姆照顾嘉乔,换了一个又一个,因为嘉乔总是过了两三天就能找出各种理由换掉。慕礼微叹口气,这家里新来的保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看他在沙发上睡着也不知道给他披床薄毯子。他有些明白儿子挑剔的原因,保姆总归是看着钱做事,孩子的心最为纯洁和敏感,谁对他好或者不好,大概最清楚不过了。归根到底,还是他和余娆两个大人之间的矛盾,影响落到了无辜的孩子身上。慕礼上前去将嘉乔抱起来,孩子在睡梦中感觉到被人抱起,睁开眼朦胧的睡眼。“嘉乔乖,是爸爸。”慕礼温柔地轻哼,大手在嘉乔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嘉乔低声哼了一声,小脑袋歪在慕礼的肩膀上,又继续睡着了。慕礼把孩子抱回房间,又拿了热毛巾,先给孩子擦拭脸和手。这个时候嘉乔还是很乖顺的,一动不动地享受着爸爸伺候洗漱。但是等到慕礼要他坐起来刷牙地时候,嘉乔不乐意了。双手紧紧地抱着枕头,恨不得和枕头合为一体,小脸也埋在里面。“听话,必须要刷牙才能睡觉。”慕礼声音稍微严肃了一些。“不不不。”“必须要刷牙,不然牙齿会被虫子蛀空。你是选择刷牙还是到时候去医院里面医生拿了大钳子给你拔牙?”嘉乔这回也不哼哼了,估计是在思考着利弊。慕礼耐心地等候着,今天其实也挺累了,他自己也还没有洗漱。可是必须先忙完孩子的,再忙自己的。只要在家,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不洗漱就上床去睡觉,身边的人也不行。季子庭说他这是有强迫症。两个人一起在外地旅游的时候,住过一个套间。白天爬雪山累了,季子庭回去就倒在自己那张床上要呼呼大睡。慕礼压根就无法忍,硬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忙完了所有的清洁,可是看到已经睡成一头猪的季子庭,慕礼的强迫症和洁癖发作,压根就不能忍受着那副德行的季子庭,直接又要了一间房。好在嘉乔这小子被他的话震慑到,闭着眼睛都强撑着坐了起来。慕礼将电动牙刷放进他嘴里,又端了两个杯子,一杯漱口,一杯用来装吐出来的水。“乖。”一切整理好之后,慕礼那颗心终于放下了一大半,这才放心地自己去洗漱。带着满身的湿润,慕礼擦干头发之后这才回到床上。给嘉乔掖好被子,这才关上床头灯。忙碌的一天即将过去。嘉乔翻了个身,一条腿大喇喇地搁在了他肚子上。慕礼正要把小东西的腿给挪开,结果嘉乔轻声说了一句话。“我不要去医院。”慕礼以为这小子是没有睡着,凝神等着下一句,结果再没有了下文。黑暗里面,嘉乔的呼吸声平稳,悠长而有节奏。这孩子,估计是怕了在医院里面呆着的感觉。慕礼也不喜欢去医院,当年出车祸之后他脑子出问题,被母亲悄悄地带去医院很多次,后来还是找了偏方才给治好。也是在他好之前,母亲赶走了已经怀孕的余娆。毕竟逝者为尊,可是他心里不是没有怨言的。可是作为男人,却不能像个娘们儿似的找人吐苦水。他只能扛下来。余娆不等他,他也能理解。向来情深,奈何缘浅。如今,只能将这当做命运赠与的礼物,终将照亮他们以后的路。是的,慕礼无比相信,他和她能够走到一起。现在解决不了的,怕是要等时间来解决。夜里,慕礼睡得并不好,嘉乔这孩子睡相不好。大半夜里面,他马上要进入梦里,看着学生时代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百褶裙的余娆对着他笑,他正要走过去,肚子上突然间一疼。嘉乔这臭小子踢了他一脚。慕礼打开床头灯,黑着脸看着嘉乔,臭小子差不多已经和枕头齐平,头朝着大床边沿。他呼呼大睡,梦里容颜平静安详,慕礼只好摸着肚子缓和那阵疼。臭小子,平常一声不吭的,梦里面是故意这样大着胆子打老子吧?慕礼又将嘉乔给板正,让他脑袋睡在枕头上,又替他盖好被子,然后一觉睡到天明。 孩子早上起来却打了连串的喷嚏,鼻涕两行,挂在嘴巴上面。这简直是戳到了慕礼的弱点,瞌睡马上散开,赤着脚奔去找抽纸,一连抽了三张塞到小家伙手里。“快,擦。不许掉。”可是嘉乔毕竟还小,撸了几下鼻子还是留有清亮的水光。慕礼强迫症发作,隔着五张纸捏着他鼻子,自己亲自来擦。公司打来电话,秘书提醒他今天有会议。慕礼叮嘱嘉乔自己动手穿衣服,就去洗漱。神清气爽地出来,看到让他皱眉的一幕。嘉乔还只穿着睡衣,张开一个大字躺在床上,被子也不盖,闭着眼睛睡。“起来,自己穿衣服,今天要去上学。”嘉乔嘟着嘴,有气无力地哼哼:“我好难受。”慕礼不由得气笑了,好家伙,第一天去上学就想着理由逃避了?这还怎么得了?“慕嘉乔!”慕礼放严了语气,一字一字地郑重喊出他的名字。每当他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喊他。“如果你再不起来,我就不送你去学校了,让司机郑叔叔送你去。”嘉乔闭着眼,嘴巴翘起老高,都能挂上一个油瓶。慕礼不想惯着小孩子的一些臭脾气,自己下楼去吃了早餐。他有雷打不动的习惯,早餐必须要精致享用,不能敷衍。用着早餐的时候慕礼其实也一直在等着嘉乔,目光一直注意着楼梯,结果愣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完,那孩子都还没有下来。慕礼憋着气,克制着情绪上楼去。嘉乔还躺着,睡衣没有换,就连睡觉的姿势都没有换过,还是张开呈大字型躺着。“慕嘉乔,你到底想着怎么样?”慕礼觉得头疼,他和余娆都不是不爱学习的人,即使当初情最浓的时候,别的情侣都是翘课踩着单车去吃冰,各个公园里面闲逛,他们却是乖乖在前排听课,只需要在一处,也不需要你侬我侬。可千万别生出来一个变异种――不爱学习的熊孩子。都说是三岁看到老,嘉乔的三岁他没有看到过,也不知道什么是样子。可是根据嘉乔现在的样子来看,感觉挺危险。圈子里面也不是没有看到过这种例子?小时候隔壁邻居俩博士后,学识渊博,在物理生物研发这一块是拿过大奖的。谁提起来不是竖着大拇指夸奖?可是夫妻俩生出来的女儿,却是什么都平庸,文不行,理不行,成绩中等。倒是博士后夫妻俩领养的儿子成绩很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慕礼先前还在某个饭局上见过那个小时候的邻居,似乎进入了娱乐圈里面,不过身上倒是有股清高劲,这一点还是遗传到了她的高学历科学家父母亲。当时慕礼还和她交换了名片,她没有认出自己,淡淡的。慕礼提起她父母,叶妃舒脸色并不好看。因为当时在饭桌上,慕礼是贵客,他的一举一动莫不是被人关注着。他本来是打算私底下对叶妃舒表示感谢,因为当初也是受了她父母点拨,对建筑有兴趣,也学到了很多。然后那些人为了捧着他,开始说起了叶妃舒父母。科学家啊,非常有名啊!就是可惜了,一场车祸就没了!好像是听说有个女儿,不过资质平庸的很。估计都是因为父母太厉害了。叶妃舒就在慕礼旁边,虽然脸上没有什么,握着杯子的手却是露出了狰狞的青筋。慕礼想,自己无心之失,勾起了这位心里的痛。父母早逝,自己又没有遗传到父母的天分,被人当着面议论,确实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出于愧疚心理,慕礼转移了话题。只是到后面,又有人不停地灌叶妃舒,似乎是想将她灌醉。慕礼知道,叶妃舒这样的身份就是那些刚出道的小明星,被人带出来陪酒。说的难听点就是高级小姐了。这本是一件小事,他却不知道怎么有点感慨。大概是养着儿子,自己做了父母的缘由,才知道记忆里那个总是保持着优雅的叶妃舒妈妈为什么会对叶妃舒那样暴躁。父母实在是不想孩子走上了发展的错误方向。就像叶妃舒一样,估计要是她父母还在,说不定会和她脱离关系。慕礼这样一想,火气并着焦虑涌上来。“再不起来,我揍你了。”可是手刚落在他脑门上,就被那滚烫的温度给惊住了。嘉乔发烧了。慕礼心急如焚,立刻抱着孩子去医院里面。等到孩子打针的时候,秘书打电话来委婉地提醒他,要开会了。今天的会议主题是签约,这件事事关公司战略转型尤为重要。――――叶妃舒是三少完结文《春风十里不如你》女主哦――小说阅读网首发―― V70形婚(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公司里,秘书等得脖子都长了,会议室里面那几位都是大爷,她也不敢得罪。可她也不敢催慕礼快点,再快点。那位简直是大神,不能再厉害,直接管着她吃饭的家伙。就在秘书将要跪了的时候,一身习惯性黑色西装的慕礼出现了。秘书欣喜地迎上去,即使看到慕总怀里还多了一个孩子,她也没有多想。这个时候慕总能出现,都是万幸。“慕总,我来抱吧。”秘书伸手想要将嘉乔从慕礼怀里抱过来。嘉乔搂着慕礼的脖子的手收紧,小脑袋不悦地偏到一边去,很不高兴:“我不要别人抱。”孩子的声音里面还有几分暗哑。慕礼看了一眼手还伸着等着接孩子的秘书,直接越过。秘书感觉自己的眼睛珠子都要跳出来。这竟然是要带着孩子去签约了?秘书不愧是专业的,飞快跟上去,七寸高的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如履平地,用十分专业的态度跟慕礼低声说明里面的情况。会议室的门打开,里面等得不耐烦的客人在看到抱着孩子出场的慕礼之后每个人脸上都闪过八卦的好奇。“实在对不起,孩子突然间生病,我实在放心不下。”慕礼抱着孩子在首席上坐下,一本正经的温润谦和模样。这次来签约的乙方公司代表里面有人第一次见到慕礼,见他进门就道歉,脸上还带着歉意的笑,觉得有些传闻也不见得都是真的。这样子抱着孩子的慕礼分明就是普通再不普通不过的奶爸,哪儿有外人传言的那般冷傲孤高难以相处?在场的领导有很多都是有了孩子的人,每个人呢都是年轻父母过来的,都对慕礼的举动表示理解。慕礼出手,态度专业,技术过硬,乙方公司自然是除去了最后一点怀疑,直接将合约签订。气氛和乐,有人打着哈哈和慕礼套近乎,“慕总想必是个很疼老婆的人吧,孩子都交给你照顾了。看你的样子,一定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和丈夫。不知道是哪位女士,这样有福气,独占了您这样的世纪好男人。”慕礼脸上的笑意忽然间凝滞,看了一眼怀里歪着脑袋在自己肩窝上呼呼大睡,甚至流出口水的嘉乔,又恢复了笑容:“孩子妈妈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我也希望她能够早点回来。”秘书在旁边很有眼色地适时插话,请各位代表移步去已经订好位置的酒店里面用午餐。关于慕礼妻子的话题这才结束。但是这话自然是已经流传了出去。年轻有为拿过大奖的设计师,本市有名的钻石王老五,感情上的事情自然是媒体关注的重点。于是有人揣测,甚至还有人出了一个专题,列出了一二三四五几个可疑的目标,大家猜猜慕礼突然间冒出来的私生子的生母是谁。慕礼知道那些媒体做出的这些事情还是在第三天带着嘉乔去医院里复检的时候。他带着嘉乔去的是本市最大的三甲医院,其实完全可以请私人医生到家里来,可是他还是不怕麻烦地来了。因为,兴许能碰上在这儿做产检的余娆。他担心嘉乔曾经的病又复发,毕竟医学上并没有什么绝对地事情,即使美国那边给出的治疗结果是痊愈。于是给嘉乔做了一整个系列的全身检查。在医生办公室等结果的时候,有一小屁孩,看样子比嘉乔要大一些,打量着慕礼的时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慕礼沉着脸没有理。他本来就不喜欢逗孩子,尤其是这孩子给人感觉像是贼精。那孩子就和嘉乔说话。“他是你爸爸?”“嗯。”嘉乔比慕礼友善许多了,本来等医生的过程就十分无聊。“你妈妈呢?”嘉乔被这个突然的问题给问懵了。他从回来之后就只看到过慕礼。“我知道你妈妈在哪儿。”那孩子又说。嘉乔眼睛一亮,很感兴趣地问:“在哪儿?”慕礼扫了一眼那个孩子,见他从身后抽出一一份卷起来的报纸,在桌子上摊开。慕礼真是叹为观止,这些记者几乎是脑洞大开,甚至将那些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生意上有过往来的人都给写了上去。嘉乔的眼睛从上面扫过,很失望地摇头,“这些都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比这些人都要漂亮。”那孩子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忽然间贼兮兮地笑起来,“你其实没有妈妈吧。”然后唱起怪里怪气的歌儿来,“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又像坨粑粑。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一只没有妈妈,一只没有粑粑,真奇怪,真奇怪。”“你胡说!”嘉乔声音扬高了。他愤怒了,显然是被这个同龄孩子歌里面所唱的内容给激怒。“哦~我胡说~你其实是有的,只是你妈妈不要你了,对不对?”那孩子一脸的得意。慕礼板着脸,这典型的熊孩子,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有医生走出来来,虎着脸呵斥他,“孙小宝,你又在这儿瞎捣乱呢!怎么到处乱跑!赶紧回病房去!”孙小宝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引得医生作势要敲他,他也不害怕,直到有特护进来把这个孩子抱走。那孩子被拖走的时候,尖叫声跟杀猪似的。“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拐卖小孩了!大家快救救我。”医生摇着头把门给关上隔绝了难听的喊叫声,“不好意思啊,那孩子被父母给丢在医院里面了,有人生没有人教。”“为什么?”慕礼难得的多问一句。“因为那孩子有心脏病。估计是家里穷,负担不起了吧。多亏了苏医生,号召了募捐还是自己捐钱了,让这个孩子住在医院里面,等着合适的心脏。像他这种啊,如果没有合适的心脏,恐怕活到成年很困难。”医生叨叨了一阵,又转换了话题,给慕礼报喜,“一切顺利,没有任何问题。”慕礼这才放心地抱着嘉乔出病房。走廊的另外一头还能听见那个叫做孙小宝的熊孩子的哭闹声。电梯的门关上,一直有气无力不作声趴在慕礼肩头上的嘉乔忽然间问了一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怎么会?”慕礼立刻反驳。嘉乔这孩子敏感绝对不能让他有种阴影。“那她怎么会不来见我?我知道的。我知道她肯定是因为我生病了,所以不要我了。”嘉乔的声音软绵绵的低落,听着让慕礼心疼。他自知亏欠这个儿子很多,即使那些亏欠并不是他有意为之。“谁告诉你的?”慕礼板起脸,一个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又不怎么认识字,肯定不是看了那些所谓的八卦新闻。那就很有可能是家里的保姆。回去就要把这个保姆给换了。慕礼眼里闪过冷意。嘉乔忸怩着低声说,“刚才那个小宝说的。他不就是因为生病,他的爸爸妈妈才不要他了吗?”熊孩子!慕礼骂了一声,又耐心哄着儿子,“你妈妈只是暂时有事,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那个孙小宝为什么会被他爸爸妈妈不要了,肯定是因为他太调皮了。我看他是故意要看你难过的。你要相信他的话了,以为你跟他一样了,他就高兴了。这是不对的。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难受上。”嘉乔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眨巴眨巴看着他,满眼的崇拜,极大满足慕礼为人父需要被崇拜的心理。他赶紧拿着孙小宝这个例子对嘉乔进行教育,“所以以后不要调皮知道不知道?调皮的孩子都不惹人喜欢。”嘉乔嗯了一声,搂着慕礼的脖子不松手,过了一会,小声地说,“我想娆娆。”慕礼伸手在孩子脑袋上摸了摸,“没问题,爸爸很快就会让你妈妈回来的。”父子俩刚到医院门口,还没有坐上车,贺琛的电话拨了过来。“哥,救命啊!!”刺耳的男高音从里面传出来。慕礼把话筒拿的远了一些,这才问怎么了。“宋楠,宋楠她来了!”难怪贺琛整个人慌了神,跟忽然间得了精神分裂一样。慕礼故意笑着说恭喜。“恭喜什么啊!”“宋楠不是你童养媳吗?那不是从小就说要娶回家去当媳妇的吗?”贺琛在电话里面连声求饶,“我求你了,可别再说这种话了! 那可是我小学一年级说的话,连年轻冲动都算 不上! 我那个时候连小鸡鸡都没有长成,连男女区别都搞不懂,怎么会知道讨媳妇是什么?还不就是当时我妈不准我吃糖,宋楠却老是偷偷给我送糖吃,让我一时脑子一抽,在家长会上面说了那样的话!”“你妈可是当真了。”慕礼知道贺母很是满意宋楠这个儿媳妇,曾经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夸奖过贺琛有福气有眼光,那么小就有前瞻性,抢到了宋楠这样温柔体贴家世出众长相甜美的乖巧的完美女人。“得了吧。我这个当事人只当玩笑话的,她当真有什么用?”贺琛耍赖,“我不管,你帮我找人招待她。”“她就是来找你的。”慕礼不想揽上这事儿。贺琛呼天抢地,“你还是不是我哥了!明知道兄弟有难,还非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听听,宋楠一个大好的姑娘在他一大老爷们儿嘴里居然成了火坑。 V71形婚(1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有苦说不出,有些话哪儿说得出口。宋楠那姑娘小时候看着确实是很水灵,又很乖巧。他那个时候抢了宋楠的糖吃,后来宋楠见了他都会主动送上各种糖。孩子的喜欢是很简单的,他就觉得这姑娘会给自己送糖吃,他就喜欢她听话。可是后来长大了,跟着宋楠相处久了,才知道这姑娘简直不要太好。对,是太好了!宋楠一姑娘家学习起来,简直就是开启了学霸模式,初中三年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数学奥赛,每次都是第一名。高中三年则代表学校才加生物物理化学的奥赛,每次都会捧回奖杯。贺琛那个时候并不是一个多么爱学习的主,成绩中等。每回开家长会,都要面对宋楠这样的别人家孩子。每每回忆自己的中学时代,贺琛都觉得那是个噩梦,因为宋楠这样强大的好学生,居然每一次都是他的同桌。贺琛表示,他的压力真的好大啊。不是他好面子,而是开完家长会之后就要被家里剥夺零用钱。彼时,贺少还未成年,小金库也没有建立,资金来源全赖着家里的财政部长——贺母。一旦零花钱被扣,贺少就不能下课去到网吧跟三五狐朋狗友打游戏,只能乖乖回家,就连追女孩子的心思都没有了。那个时候年纪小,也还是知道,追一个女孩子是需要花心思的,而他能想到的最花心思的就是花钱,买一盒巧克力,买上一束花,或者是一条链子。一旦没钱,精神世界只剩下了读书。贺琛暗中跟宋楠暗中较劲,不想输给她,至少不能输的太难看,最后考上了不错的大学。好在宋楠这人成绩更好,去了他隔壁的学校。贺琛以为可以松口气,可是宋楠这人有事没事就往他的学校跑。那个时候两个学校相邻,经常举办活动。宋楠因为茶艺精通,赢得了众多屌丝的青睐,但是没有几个人敢追啊。因为大家都看宋楠有事没事来找贺琛,贺琛这人怎么说也是一副衣冠楚楚的帅哥样子。再加上贺琛有经济头脑,刚进大一就凭借着商业头脑,在网络上经营几个大V号赚了十多万广告费。又在校门口开起了奶茶店,吸引众多妹子,造就了一副贺琛很厉害的假象,所以美丽学霸宋楠妹纸对他情有独钟。许多不明真相的人羡慕贺琛这样的好运气。他只想呵呵了。那段时间宋楠和他一起去海边。那个时候软妹子哪个不是喜欢在沙滩上写上XX,我们永远在一起,等等之类甜蜜的情话。宋楠倒好,在贺琛看个风景的功夫在沙滩上写下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贺琛坦言:老纸都快要吓尿了好吗!宋楠对他轻柔地微笑,海风吹的她肩头的发乱飞,贺琛当时的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那把在风中凌乱的头发。这姑娘心太深。后来宋楠更厉害的一面表现出来,更加将他们两个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V72形婚(1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有天上完晚自习,宋楠和一群姑娘结队回校舍。她们学校是那种开放式的校园,就是没有校门的那种,公交车从校园里面经过,所以经常有外校的人在校园里面畅通无阻地行走。回学校的路上回经过一段行人较少的地段,灯光昏暗,婆娑的树影下面停着一辆轿车。一个姑娘忽然间尖叫,马上是一群姑娘的尖叫声。当时宋楠是跟着三五个姑娘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据走在宋楠身边那姑娘描述,宋楠第一反应就是快步上前,当时其他人都是吓懵了,看着那群快步跑走的人各个都是一头雾水。从那辆轿车里面跳下来一个形容举止猥琐的大叔,怎么说是大叔呢?因为昏暗的光影里面看见他脑袋上的地中海。他奸笑着走到了宋楠面前,张开了他的衣服,那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穿的。看清楚的人都吓傻了。也有人立刻吓得尖叫,这是碰上了心理变Tai啊。那个有露鸟癖好的大叔听见女孩子被吓得惊叫,心里面就更爽,忘形地走向了看似柔弱的宋楠。宋楠当时很镇定地说:“你过来点,我看不清。”大叔还真是乖乖的听话了。等大叔一走近,宋楠抬脚就往大叔敞开的弱点踢了过去。忘记交代了,这姑娘练过跆拳道,黑带。没有想到一个学霸,不但没有是书呆子,居然还会拳脚功夫吧。那条大街上从街头到街尾都能听见大叔凄惨的叫声。后来据说被抓起来的那倒霉催的大叔在病床上醒过来,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心好累,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宋楠被警察传去做笔录的时候很平淡地说:“我恨不得踢残他,反正他有跟没有那玩意,也没有差别。”这话太犀利,霸气毕露,分分钟没有朋友。经此一事,宋楠的追求者莫名少了许多,她还是有事没事去找贺琛。贺琛的妈妈也是在那个时候跟他提,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够一毕业就结婚,把孩子生了,然后小两口可以放心去社会上打拼,反正长辈们都还年轻,可以帮他们带孩子。贺琛坚决不同意,跟宋楠那只是小时候的事情,他可不想耽误宋楠这样的女强人。宋楠似乎觉得这提议不错,至少不反对。贺琛后来找了借口,嗯,不立业,一定不成家,刚好宋楠也出国深造,这结婚的事情就暂时放置到一边。上一次半年前宋楠说要回国的消息差点把他给吓跪了。后来因为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耽误了。贺琛就遇上了陶思。世上能让安抚人心的东西确实不多,比如冬日里温暖的阳光,比如周末不用加班而是窝在沙发里喝红酒看书听上一曲久违的老歌。妈妈做的拿手菜红烧肉算一种,跟好友聊天是一种,遇上那个命里的人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是一种。贺琛初见陶思时的感觉就是这样。单方面的喜欢让人欢喜让人忧,在他打算割舍的时候又挑起那脆弱的神经。他讨厌却又反反复复,迷恋到不知疲劳的入骨。 V73形婚(1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宋楠回国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了贺琛。他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宋楠声音的时候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头传来宋楠兴奋的声音。“贺琛,我回国来嫁你了。”贺琛直接吓醒,捏着手机看着天花板发呆。他不喜欢她,这么多年被亲人的议论推着往前走。比如贺母,最爱时不时念叨宋楠如何,如何。他是本着解释越多会越描越黑的原则不多说,结果他妈就有变本加厉的形式。这事儿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可能是令人艳羡的青梅竹马终成眷属的故事。可放在他身上,恐怕就要演变成悲剧,因为贺琛很清楚他对宋楠没有感觉。有,那也是兄弟。慕礼最后当然没有答应贺琛的要求。贺琛垂死挣扎:“这是包办婚姻!你不就是吃过这个苦吗!自己尝过了,为什么还要逼着我走上这条道?”慕礼在电话里面一字一句无比郑重,又无比冷肃:“如果父母那一关你没有办法过去,那你也没有办法得到幸福。结婚这种事,你以为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太年轻了。”“你不年轻!你不年轻还不是把人生过成那样了!”贺琛对着电话里面吼,这种戳人伤口的话他敢这样直白,是因为慕礼早已经很酷炫地挂断了他的电话。贺琛很悲哀地想,他连这个哥哥都搞不定,怎么去搞定宋楠和自己的妈妈?机场。贺琛漫不经心地盯着墙上悬挂着的电子屏幕,耳边传来广播里面柔和的女声提醒着航班信息。他终于还是一个人来了,说到底还是觉得慕礼那话有道理,终究还是要把话当面说清楚才是,总不能还逼着人娶了她不是?他抱着这样的念头来,感觉前路是一派光明,所以见到宋楠拖着小行李一路小跑着奔出来见面就扑上来给他一个大大拥抱的时候,贺琛身体僵硬着也还是手轻轻地在她背后拍了拍,表示意思意思。怎么说都是认识了许多年的朋友,多年不见面了再次相逢,抱一下也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么久不见,没有想到还是那么帅啊。”宋楠上下打量了一遍贺琛,又笑着拍了拍贺琛的胸口。贺琛疼得暗中咧了一下嘴,又忍不住道:“宋楠,你是不是又练什么了,手劲大的跟大老爷们似的。”“哟,不错,这么敏锐,看来还是很关心我的嘛。我在国外跟着一个拳击冠军练过啦。跟你说,拳头砸在沙袋上砰砰响的感觉真不赖。”宋楠还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打向贺琛的脸,在距离他鼻子尖很近的地方猛然间收住。贺琛硬生生地憋住。他是个爷们,不能被一女人吓住。“走吧,我们去吃饭。”“别啊,先去酒店开个房吧。”宋楠将行李箱扔到和贺琛面前,“我得洗个澡什么的,你懂得。”贺琛呵呵干笑,对了,宋楠这人的洁癖症简直是令人发指的,比慕礼还恐怖。平时不发作,一发作就要别人的命。宋楠不喜欢某种食物的味道,不喜欢有些颜色,所以贺琛不能吃某种事物,即使吃了,也要漱过口再回来,牙缝里面还要剔干净,一点儿都不能带到她面前。 她不喜欢的颜色不能穿在贺琛的身上,要么自己换掉,要么她来替你脱掉。以上两点,贺琛如果没有照做,后果很惨啊。宋楠这个学霸的超级大脑就会记录下来,然后在两人练习跆拳道的时候,贺琛会被揍得很惨。贺琛一个男人总不能下死手去胖揍宋楠吧,但是宋楠这样披着软妹纸外表的女爷们就可以下死手打他了啊!贺琛还不能诉苦啊,一旦这样做了,就会被嘲笑:男人不能娇气,这样是会被鄙视的。“喂,结婚这事儿想的怎么样了?我妈和你妈都催了呢?”宋楠无比自然地勾着他的肩膀,她个儿高,脚下又是一双恨天高,踩得风生水起,跑起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贺琛忍住把她的手给扒拉下来的冲动,而是出声提醒她:“这个,我肩膀上刚受过伤。”“怎么弄得?”宋楠歪头看着他。“哦……就是被东西砸到的。”贺琛想说的是注意点影响,勾肩搭背的像什么样子。可是他不敢,为什么?他怕她不分场合地揍他。这些年这丫头肯定是没有放弃过健身,虽然他也没有,可是他的坚持只是在保持身材上面了。宋楠笑了笑,眸子闪了闪,“我还以为是因为好久没见,你不习惯我这样搭着你呢。”贺琛干笑,心说你都知道,还非要凑上来,有意思吗?他转移话题:“走吧,酒店定好了。”“不错,不错。是五星级的吧?我只相信五星级酒店的卫生条件。”宋楠高兴地挽着贺琛的胳膊,来之前就担心这个小城市里面没有五星级酒店,“话说回来,我不大想得明白,你怎么就愿意呆在这儿了?虽然是你老家,可是父母都不在这儿了。”贺琛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追陶思而留在这儿的。“我觉得这儿挺好的。”他要摆出一副打定主意留在这的样子,他觉得宋楠这样的高材生是不会选择留在这样的二三线小城市。“是吗?我觉得你眼光肯定不错,那我也要留下来。”“咳咳咳……”贺琛一口气没有缓过来,直接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没事吧?好好的怎么就呛到了?这么笨?”宋楠笨拙地拍着他的背,贺琛连忙制止,他怕自己的心肝脾肺肾要被这个巨力女拍出来。“哎,我说,那个女的是不是认识你,一直在看着你。”宋楠忽然间说道。“谁?”好不容易缓过劲头的贺琛直起腰,顺着宋楠望着的方向看过去,膝盖一软,差点没有跪下。站在几米外的,一身热烈红裙,散发迷人光彩如明珠的正是陶思。贺琛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去打招呼,脚下刚迈开步子,胳膊上就是一紧,就被人牢牢地拽住了步子,无法再挪动。陶思在那儿看了这两个人很久。出口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贺琛熟悉的脸等着那儿,她当时一颗心就跟小鹿乱撞似的。那一刻,她明白过来,自己是很期待着见到这个男人。可是马上接下去演的那一幕几乎让她恨不得自戳双目。她的脚下就跟生了根似的,站在那儿动不了了。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动。那个女的很高,穿着高跟鞋站在贺琛的旁边,身高方面很是登对。看得出来,他们是很熟悉的状态,熟悉的那个女人能够搂着他的肩膀。这个动作贺琛最不喜欢别人对他做了。以前陶思试图这样子搂过他,却被他给扒拉开了。“我是个纯爷们,被女的这样搂着像什么样子?”贺琛在她的面前坚持着大老爷们纯爷们的形象,那个时候陶思是觉得他怕是想要保持形象,因为自己以前嘲笑过他。可是现在看到这一幕,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直到那两个人发现了她。首先是那个女的先看向她,再然后是贺琛。他明显是想要过来的,脸上还习惯性地浮起笑容。可是那个女的却直接勾住了贺琛的手臂,拖住了他。陶思感觉到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场,嗯,陶女王打算采取主动的策略,谁先就谁掌握场面的控制权。陶思拖着行李箱,短短的几米,走的摇曳生姿,步步生莲,硬是走出了国际模特走秀的气场。“好巧,在这儿碰上。”陶思率先打招呼。“巧……”贺琛惊喜地说不出话来,陶思很久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了,今天能碰上,还真是意外。“陶小姐是吗?”就在贺琛还在欣喜的时候,宋楠忽然间开口,“你好,我是贺琛的未婚妻,宋楠。很高兴见到你。以前我在国外,以前多谢你对贺琛的帮助。”未婚妻这三个词刺得陶思暗地里血气上涌。行啊,速度倒是很快啊。“贺琛你跟你哥慕礼还真是挺像的,不愧是有血缘的表亲。”陶思含蓄地骂,脸上还带着骄矜的笑。贺琛很快就反应过来,陶思这是在讽刺他,找未婚妻的速度超级快。“不是,你误会了…… ”贺琛着急着解释,“她不是我未婚妻。” “贺琛,男人要有男人的担当,不就是当初你不赞同我出国,担心我一去就不回了吗?可是现在我回来了,我们就不闹了啊。乖,咱爸咱妈都等着咱们回去结婚呢。”宋楠非要在这个时候添油加醋地打断贺琛的话。贺琛简直都要气疯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压根就没有那些事情。“宋楠你闭嘴。”“我们俩刚才还约好去酒店里面开房间,你见着小三你就翻脸。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开房是让你去洗澡,那又有什么了?”“呵呵,陶小姐,你相信成年男女去酒店里面开房间只是想找个洗澡的地方?”宋楠直接将问题抛给了陶思。 V74形婚(1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的耐心根本就已经用尽,听着这两人斗嘴实在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贺琛,抛出了迄今为止最为直接的一句话:“跟我走, 还是陪这个女人去洗澡?”贺琛回望着她,眼神坚定,那种感觉就像是漂泊已久的船舶终于见到了灯塔,他只想循着灯光走。“跟你。”他毫不犹豫地说。大手一挣,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直接从宋楠的手里挣脱。“贺琛,你妈怎么交代你的?”宋楠在后面追问。贺琛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陶思不悦地看着他,眼神里面闪过质疑,只要这个男人敢跟慕礼一样,被妈妈捏在手里,她就一定翻脸。这样的男人,要起来有什么意思?“我会把酒店的地址发给你,你这么大的人了,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了。”贺琛要交代的就是这么一句,仅仅是出于朋友的情意。然后他搂住了陶思,“这个女人才是我想要娶的人。宋楠,我想对你说的,只有这一句。”说完,也不管宋楠说再说什么,贺琛搂着陶思往外走。两个人走出机场。贺琛将陶思的行礼放上车的后备箱。箱子倒是比以往轻一些,估计陶思这一回去的地方不算远。两个人坐上车,新的问题来了―不知道去哪儿。贺琛双眸凝望着陶思,眼神里面灼热涌动,任陶思装惯了女王,也有些不大习惯,受不了那个热度。“开车呀。”陶思佯装生气,催促道。“哦,好。”贺琛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发动了车子。手握着方向盘,这才想起一件事,这才小心翼翼地看向陶思,弱弱地问:“我们去哪儿?”“去洗澡。”贺琛:“……”缓了一会,他还是选择发动了汽车,方向是朝着陶思家。“刚才那个不是我未婚妻……”贺琛觉得陶思太安静了,他忍不住率先开口,打算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他不敢想,陶思误会地样子,这个女人要是误会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知道她,你妈给我说过。”陶思很平静地说。贺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不合适。他想了半天,绞尽脑汁挤出一句话:“背景都是浮云,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这个人,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物质、家庭,什么都不能影响我喜欢你。”这一段话,他说得结结巴巴,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蹦出来。陶思听完倒是笑了笑,“你认识我爸爸吗?”“你爸爸,没有啊。如果你愿意让我见得话,我很愿意的。”贺琛藏着笑,带了几分讨好地说。“你家里可是很看不起我家的,我带你去见我爸,万一你妈上门去羞辱我爸怎么办?”陶思很苦恼地问。这个问题其实是存了几分试探,几分搞笑。贺琛很认真地想了才回答,“我妈那边不会做出骂上门的事情。再说了,我都不知道你家在哪儿,我妈怎么会知道?”“她要是真的知道了呢?” V75形婚(1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她知道我是什么性格,到时候就是她逼我到那一步的。”贺琛脸上严肃地回答,想到了什么又涎着脸说:“我觉得吧,这些都是假设,要看会不会发生,其实很简单的。”“怎么看?”陶思很认真地问,好奇心被贺琛给勾起来。“嫁给我,就知道啦。”贺琛眼眸里溢满了温润的笑意。“做梦!”陶思别过脸,过了一会,轻声说,“必须先谈恋爱。”陶思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哼着自己变了调子的小曲儿,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兴趣的样子。余娆觉得她是这一趟出去回家相处的还算愉快。直到晚上,陶思坐在客厅上娇声打电话,那声音柔媚的快要掐出水来。直到她磨磨唧唧缠缠绵绵不舍地挂了电话,余娆忍不住开始八卦。“快,还不老实交代!是不是这一趟回去在路上俘获了桃花?哪儿人?家住哪儿?干什么的?身高三围?风趣?温柔?霸道?邪魅?”陶思娇羞地捂脸,“全部都是。”余娆被她那模样给惊得捂住了肚子。“到底是哪一方神圣?”“哎呀,你认识的。”余娆开始脑洞大开,她认识的男人不多,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种可能。“贺琛!”陶思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眼里溢满了温柔,都快要冒出来,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被幸福充斥。只要一靠近她三米内,都能够感觉到她身上那股纯纯浓郁的春天气息。贺琛和陶思这两人终于在一起了。似乎先前的纠缠都是沸腾的前期准备。相比于这两人的沸腾,余娆的婚后生活更像是一潭平静的水。苏城的工作更忙,前两天跳槽,因为他的新医院马上就要开起来。余娆甚至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苏城。这是她选择的路,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只是为了一种责任。所以当看到超市里面有怀孕的妻子被老公扶着腰,表情爱怜地关注着样子,余娆心里面总是会闪过一阵抑郁。陶思今天要和贺琛在外面庆祝纪念日。两个人在一起了,连认识满三百天都变得十分有意义。余娆也不想回家,在超市里面多买一些菜。逛到奶粉区地时候,忽然间想看看高处的一罐子奶粉,正努力踮起脚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将那只罐子接了过去。“谢谢你。”余娆因为是遇到了好心人,结果转过脸来才发现是慕礼。慕礼身上穿着休闲装,手边也推着一个车,居然也是一副来逛超市的样子。见到是余娆,慕礼也很惊讶,“我说是哪个可怜孕妇,买个东西都没有人陪,又矮又要踮脚去够高处的东西,一点儿孕妇的自觉都没有。”余娆眯着眼睛,眼神犀利地看着表情冷淡高傲的慕礼,“你哪只眼睛看得出来我是怀孕了?”她今天穿着宽松的衣服,遮住了微微隆起的肚子,压根就看不出是孕妇。“你不是怀孕了才着急找人嫁了吗?”慕礼十分挑衅地压低了声音,“难不成会是太爱我了,受不了我和别人结婚的新闻,然后为了报复我,才随便嫁人了?” V76形婚(1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他说话的时候离得近,温热的呼吸倾洒在她的侧面脸颊上,伴随着身上熟悉的清淡香味,余娆这才发现现在跟他说话的姿势看上去略微暧mei。余娆下意识地想往后退。慕礼比她动作更快,提前洞悉了她的意图,伸手将她一拉,余娆整个人就被带入了慕礼的怀里。鼻尖里满满的都是属于慕礼的味道。“这么冒冒失失地干什么?撞到货架,上面的东西掉下来砸到你怎么办?”慕礼闷闷地说。余娆平复下心情,轻轻从他怀里面退出来,客气有余而热情不足的说一声谢谢。慕礼英气的眉蹙起,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你已经是孕妇了,要对自己和孩子负责。”听这个语气是责备余娆笨手笨脚。余娆想为自己开脱,却在看到慕礼眼眸里面的讽刺的时候熄灭了这个念头。她不得不承认一点,在慕礼的面前,总是会犯一些她自己也不想犯的错。或大或小,总是会露出一丝破绽,被他那双幽沉如深海的双眸看着,一切的话语都是苍白的遮掩,如同窗户纸,一戳就破,弱不禁风。“我当然比你更清楚这一点。”余娆毫不客气地刺回去,“前男友,哦,不对,是前前前男友,多谢关心。”余娆推了车继续往前走,路过零食区的时候,被那些花花绿绿的可爱诱(you)人包装给迷花了眼。余娆以前不怎么爱吃甜食,可是自从怀孕之后,就对甜食情有独钟。一切跟随着心走,她拖着购物车边拿边往里面扔。直到走到了零食区货架的尽头,她这才满意地收手。一拽购物车,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购物车里她刚才费心挑拣的那些零食都到哪儿去了?整个货架区只有她和……慕礼。他也推着车,落后她几步,立在一排奥利奥货架前,拿起了一盒原味的放到了他自己的购物车里。余娆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了一阵,也跟着拿了一盒奥利奥扔进自己的购物车里面。慕礼没有反应。余娆又拿了几包薯片,噼里啪啦扔进了购物车里面,然后挑衅地盯着慕礼瞧。那个眉眼冷峻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形状美好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单薄的线。“孕妇不应该吃这些垃圾食品。”他一边伸手到余娆的购物车里面,要那些颜色包装浮夸的薯片扔回货架上。余娆不由得怒从胸口里面冒出来,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购物车。“你谁啊你,我爱吃什么关你什么事了?”她一着急,声音就有点大。附近有几个人都投来了关注的眼光。慕礼毫不客气地拨开她的双手,“多大的人了,发个脾气装不认识人。要闹可以,不准拿身体开玩笑。垃圾食品没有营养,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不准吃。”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哎呀,怀孕了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不要太随性子啦。吃这些对孩子不好啦!”“对啊,你老公说的很对啊。吵架也不要拿吃的开玩笑嘛。孩子最重要!” 有一对六十多岁样子的老太太老公公对着余娆劝说。俩老人都是慈眉善目的样子,声音又温和,余娆不想顶撞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加上他们说的确实有理。在理智之下,她只好看着慕礼将东西一样样地放回货架上。余娆推了购物车急匆匆地朝着蔬菜肉类区走。她走哪儿,身后慕礼就推车走到哪儿。她买什么,慕礼也是买上一份。余娆几次都想翻脸,可是这家超市又不是她开的,她能来,他为什么不能来?只是脸上却不怎么好看。她摆了一张臭脸,假装身边根本就没有这人。中间,慕礼好几次和她搭话,“这个樱桃不错,想尝尝吗?”“这个不错,听说营养丰富,你觉得呢?”每回他这样说的时候,余娆都是在心里冷笑,这个男人明明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又龟毛又挑剔,怎么可能在飘满油烟的厨房里忙活?余娆只管买自己的东西,一句话都不多说。在她眼里,慕礼甚至比不上那些帮忙称菜的大妈,余娆会在接过菜的时候说声谢谢,露一个笑脸。对着慕礼,她直接垮下一张脸。排队结账终于轮到她。余娆将自己的包翻了个底朝天,在众人无语和不耐的眼神中发现自己闹了一个大乌龙。来逛超市,居然忘记带钱包了。收银员没有表情的脸上瞬间很难看,“没带钱你逛什么超市啊?没钱,这些东西可不能带走。你到底有没有钱啊?没有就赶紧走,别耽误后面的人结账。”排队的那伙人眼神里面也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余娆咬咬牙,“等我上去取钱,等会再来。”话音刚落,旁边多了一个身影。“我来付。”慕礼挤到她的身边,将钱递了过去,又把东西提在手里。“走吧。”慕礼似乎是打算送余娆回家。余娆想将东西接过来,却被慕礼挡了回去。他清俊的眉眼里面含了警告,“别忘记,你是孕妇。”“这点东西不至于吧。”余娆不以为意,觉得慕礼是小题大做。慕礼落在她身上的眸光瞬间有千斤重。余娆在那样凝重的目光下选择了退让。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余娆住的方向去。慕礼坚持将余娆送到了家门口。余娆打开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假装大方地说:“想请你进去坐一坐喝杯水的。但是你忙,我家里也乱,就不请你进去了。”“没关系。”慕礼撑开门地缝隙,提着东西,长腿一迈,走了进去。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回来过了。慕礼的目光飞速地从那些家具上面扫过,那儿有薄薄的一层灰。他十分周到的将菜送到了厨房。那儿光可鉴人,没有一点水或者油的痕迹。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开火。余娆倒了杯水给他,她其实是担心苏城会突然间回来看到这一幕。总归是瓜田李下。慕礼接了一个电话,说话的声音十分柔和,“好的,爸爸马上回来。”余娆心念一动,电话那头的是嘉乔吗?她好想他。她想要套近乎,可是慕礼却突然间起身告辞,愣是连那杯水都没有喝。 V77形婚(1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心里面痒得像是有无数只小猫在拼命地挠啊挠啊,眼看着慕礼出了门,她又忍不住追上去。“等等。”身后传来余娆焦急的喊声,慕礼缓步停下,嘴角慢慢弯起,勾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嘉乔是余娆的牵挂,不论如何,她都不会割舍下的。她在自己面前摆出各种冷若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涉及嘉乔,她绝对不会再不动如山。慕礼慢慢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余娆已经一路小跑着到了面前。慕礼没有说话,用沉静如海的目光望着她。余娆只纠结了几秒钟,磕磕巴巴挤出一句话:“你帮我把这袋子水果带给嘉乔吧。”她将白色的购物袋递过来,期待着慕礼能够接走。她知道,以慕礼的条件不可能缺了嘉乔这些寻常的东西,可是这袋子水果却是她对孩子的想念。慕礼怎么看不懂余娆眼里的期待,他沉默着接了过去。余娆心里面松了一大口气,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随着慕礼这一个代表接受着她的好意的举止有所松动,随即开口进一步地套近乎:“嘉乔还好吗?我挺想见他的。”“原来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慕礼轻声嘲讽道。余娆一口气哽在胸口里面不上不下,“我当然记得。你要是不想养了,可以把孩子还给我。反正你也带不好孩子。”她和他总是这样,三言两语不合,看不见的火星子就四处飞溅。仿佛气场不对,仿佛两个人身上都带了电,一遇见就能引发一场灾难。慕礼的手按下电梯的按钮,沉默了一阵,又才开口,“嘉乔很好,身体也比以往好多。他倒是经常问起你,我只说你出去旅游了。他可能跟你在一起习惯了这种几个月不见的日子,所以也没有吵闹。渐渐的,也没有再问过你去哪儿的问题。”余娆就站在慕礼的身侧,金属的墙壁上映出了她的脸,五官都模糊了,好像只剩下了白白的脸色,朦朦胧胧的,又像是起了一层水雾笼罩着。余娆的思绪已经飘远,她总是会想起嘉乔的眉眼,闭上眼就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那可是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在慕礼的描述中,似乎有将她淡忘的意思。这个念头只要刚刚一冒头,浑身就难受,心里就像是被什么沉沉碾过,痛得没有声音,也发布出来声音。沉默中,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慕礼抬脚跨了进去,余娆追着走了两步。“还有事?”慕礼挑眉询问。余娆很用力地点头,心里面很乱,她说不出来一件正经的事情,说不出一件能够把他留下来的事情。可是她想说的那些事情每一件都是极其重要的。“现在天气冷了。嘉乔晚上喜欢踢被子,晚上睡觉一定要起来看几次。嘉乔很敏感,有话也是憋着不说,这个时候要耐心多哄哄,他才会慢慢表达出来心里的想法。这些都需要你多多费心了。他……”“嘉乔是我儿子,我自然会费心。”未等余娆往下说完,慕礼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余娆被堵得难受,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说不出的沮丧。慕礼本来是想刺余娆难受,可真要看到她闷头不说话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心疼。自己先选择退让,“你还是顾好你自己。”话虽然说得硬邦邦的没有感情,可是声音却比刚才柔和了许多。电梯门阖上,余娆立在那儿看着电梯在下面一层稍作停留,然后一路顺畅地降到了一楼。“怎么站在这儿?”另外一边电梯打开,苏城从里面走出来。“你今天回来得巧。刚好我准备做一顿好吃的。连菜都买好了。”“好。”苏城一回家就倒在沙发上,余娆在厨房里面问他想吃清蒸还是红烧没有听见回应,出来一看,那人已经呼吸悠长,睡得很熟了。余娆忙完,见苏城睡得正好,于是将盘子扣在饭菜上,自己去到卧室里面补觉。她睡得浅,听见外面有动静就起来看,苏城边拿着电话边穿鞋,站在玄关那儿准备往外走。“不吃点再走吗?”“不吃了,来不及了。”苏城匆匆回答完这一句,就像是一阵风似的出了门。余娆立在门口,听着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余娆只好自己一个人吃饭,晚上看了一会书之后,坐在沙发上给嘉乔织毛衣。苏城在这个时候回来。他脸色不大好,眼脸下是青黑一片,倚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休息。余娆看他几眼,敏感地感觉得到苏城心情恐怕不大好。“给嘉乔织的?”冷不丁听见苏城的说话声,余娆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愣了愣,点了点头。“你吃过了吗?餐桌上还有饭菜。”余娆指向餐厅,“需要我帮你热一下吗?”苏城无力地摆摆手,他一点儿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你想见嘉乔吗?”“想。”“现在结婚的人是你,慕礼结婚的事情已经证实是假的了。你完全可以把孩子要回来。”这是余娆第一次听到苏城谈论这些。她并没有主动给苏城坦诚过跟慕礼的往事,但也没有掩饰。“我想,可是当初我已经签过了一份协议。嘉乔的抚养权归他。甚至是……我肚子里的这个都是他的。”余娆没有打算瞒着苏城,“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个孩子跟他有关系。我担心,他也会把孩子要走。”“不会的。有我在。”苏城走到余娆的面前,半跪在余娆的身边,轻抚了她柔软的发顶。“我觉得有些事总是要试试,不试怎么会知道孩子要不要的回来?”听苏城这话,似乎是打算帮着余娆要回孩子了。作为母亲,余娆自然是十分希望陪着孩子成长。“试试吧。”余娆点点头,她说这话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能够多见见孩子,压根没有想到苏城会为她这一句有些随意的话做了多么大的事情。周五的时候,余娆正一个人在家看书,手机忽然间响起,一看号码,是婆婆苏城母亲打来的。 V78形婚(1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平常苏母待她还不错,十分和蔼的一个人。再加上她一直在外省,并不跟她们一起住,所以天涯论坛上面讨论的那些各种关于婆媳相处不好的情况完全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陶思那丫遗憾地说她空学了一身斗婆婆的武艺,结果完全没有地方可以使。能不斗就不斗,毕竟家和万事兴。苏城母亲如往常一样问起了余娆跟苏城的生活,又问余娆肚子里面有没有消息。余娆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苏城母亲自己怀孕的事情,那边苏城母亲自个儿将问题给接了回去:“ 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早点生孩子,趁着我们年轻,也能够帮你们带是不是?孕妇高龄生产对孩子对孕妇都不好。”挂了电话,余娆叹口气,关于孩子这事儿,苏城是默认过,愿意当做是自己的。虽说他们俩是夫妻,可是彼此心里都十分明白,他不会碰她,她也不会愿意。所以这个孩子,着实是促成这桩婚事的很大一个原因。结婚着实牵涉的方面很多,余娆坐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烦,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算作欺骗了苏城的母亲,毕竟她待她还算不错。想来想去觉得很烦,她站起来来回走了一小段,又觉得房间里面太过安静,于是打开了电视。地方新闻正在播放一则新闻,本市刚修建的一座桥居然在竣工三个月之后就突然间垮塌了。这一次事故造成的影响不小,报道说有三十多人当场死亡。因为事关建筑行业,余娆正在看这方面的书籍准备参加资格证考试就多看了几眼新闻画面几眼。那座桥的施工方余娆并不清楚,并不是本市数得上名字的大公司。这件事出来,恐怕多得是遭殃。尤其是某局的一把手。余娆想起来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似乎是苏灵的父亲。只能够感叹一句,世事难料。下一秒,手机响起,是陌生的号码。“余娆,当初签的合约你都忘记了?需要我提醒你?”慕礼声音的冷冽透过话筒,让余娆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你说什么,我不大明白。”“你会不明白?那律师函发到我公司是什么意思?想走法律途径解决这事儿?我倒是不怕绯闻,这些年往我身上泼的脏水还少吗?合约在手里,有理的是我。我劝你最好不要妄想这样抢回嘉乔。孩子的父亲,只能是我。”慕礼的声音冷静里透着冷酷,没有一丝感情。余娆被这一通话砸下来,脑子里全是混乱一片。“还有,我提醒你一句,没有男人会大方到这种程度去帮自己老婆要回跟别人生的孩子。这种人,要么活雷锋,要么就是有所图。”慕礼顿了顿,轻笑声里包含着讽刺,“可是余娆,除了你这个人,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他图的?”余娆气得手脚直颤,“就是我让他做得怎么样?你当初让我签的合约就是不平等的!你骗我在先,凭什么就不让我把孩子要回来了!”“余娆……”慕礼那头的声音低落下去,“你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余娆冷笑连连,“为什么要明白?难道说被抢的人知道了抢劫犯的犯罪动机就要原谅他了?” V79形婚(1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抢?这难道不是属于我的?”慕礼咄咄逼人地紧追反问。“属于你?你就当初贡献了一个蝌蚪,凭什么我十月怀胎辛苦养大的儿子,就变成属于你的了?你怎么有资格说是你的了?”“你当初没有从中获得快乐?难道我先前就没有出过力气取悦你?再说了,儿子生下来,你给我养育他的机会了吗?我为人父的机会被剥夺,我连我儿子什么时候生下来,生下来的时候多大,几斤几两,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牙,什么时候开始会走路,什么时候开口喊出第一个字,等等全部都不知道!我失去的,谁又来补偿我?”慕礼声声有力地指控,竟然余娆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无法反驳。这些年她独自吞下这些辛苦,以为他无法再为她分担,却从来没有问过他愿意不愿意。造成这一切的究竟是为什么,他们终于为了孩子要公开撕破那层回忆掩盖着假象吗?还是说他们其实从未真正地了解彼此。象牙塔里的爱情,只是单纯的属于她和他两个人,没有双方父母,没有孩子。“已经错过了就错过了。嘉乔也不可能再变小,再让你体验一次。有些事情,这一辈子就那么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余娆顿了顿,终于说出心底里的话。“慕礼,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慕礼在电话的另外一头保持着沉默,余娆说的话都对,他也无法反驳。他和余娆分离的那几年,像是生生被人剪断,留出一段空白。也是短短几年,月亮还是当年的月亮,人却不再是当年的人。“你再娶一个,你会再有孩子的……嘉乔还是……”“休想。”慕礼声音冷酷地严肃打断。余娆刚才才低沉下去的声音立刻扬高,“为什么?”“生一个多麻烦。嘉乔就挺好了。”“你说实话,你就是想要白捡这么一大儿子是吧!”“你都知道,你还和我说这么多干什么。”慕礼的语气很让人觉得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余娆气得直接摔挂了电话。正在平复的当中,被砸落在地毯上的手机i顽强地嗡嗡震动。看都没有看,余娆坐在地毯上拿起来就放到耳边。“其实你想要回嘉乔也不是没有办法。”慕礼低沉清冽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余娆警觉地眯起双眸,狐疑地问:“什么办法。”“离婚,和我结婚。”余娆愣在那儿,半天没有言语。四周一切都很安静,听筒那边的慕礼似乎也在耐心地等着答案。“别闹。”她皱着眉头,寒着声音道,像是在警告那些调皮的孩子不要胡闹一样。“一直在闹的人,难道不是你?”慕礼的声音里面暗含了一丝火气,“余娆,我结过一次婚,你也结过一次婚了。我们扯平了,行不行?”余娆觉得又是好笑又是生气,“敢情婚姻在你眼里是用来报复的工具?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随心所欲,随便结婚了没有多久就随便离婚了吗?”慕礼的火气更大,“那你是在告诉我,你和那个死基佬结婚是玩真的!”“不是!”余娆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们压根不是在玩,是真的结婚了。谢谢你关心。这事儿,我们还是交给律师去处理,我丈夫会全权代理。”余娆十分礼貌地挂断了电话。出了这口恶气,心里却并不是舒服。她想结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觉得苏城这人看上去比较靠谱,家里简单,既然不爱,那就是出于作伴的原因两个人凑合在一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余娆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走了两圈,念着自己肚子里的小宝宝,也不敢多生气免得伤身体。打电话给陶思,一口气吐槽慕礼这人做出的没有风度的事情。陶思倒是很平静,带着笑回应:“你发现没有,轻易能挑起慕礼情绪,让他跳脚的人,好像大概就你了。反正我只见过你。其他时候的慕礼,从来都是有距离感,给人感觉像是高高在上的,让人仰望的。可是你口中慕礼,却是个有血有肉有情绪的人,不需要让人仰望和膜拜,很平常也很真实。”余娆没有好气,打电话给陶思并不是想要听她来夸慕礼的,“他本来就是一个有点厉害的普通人。这个时候你作为我的首席闺蜜,难道不应该跟我一起大力吐槽这个男人吗?”这个时候,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男人声音。“为什么不吃早饭?给你准备的牛奶、三明治,你一样都没有吃!啊啊啊啊啊啊~你是要气死我吗?”“哎呀,对不起啦,人家早上起来晚了,就直接出门了。”陶思柔着声音撒娇道歉。“我不是叮嘱过你很多次了吗?早饭是一定要吃的。不吃早饭的危害很严重你知道吗?你现在年轻可能还感觉不到,等上了年纪,这样肯定是会有影响的。我家以前那个邻居伯伯就是这么死的,特别不爱吃早饭,又熬夜,然后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走了,你知道吗!还有……”“够了!”撒娇的软妹子瞬间消失,女王大人威严出声,“不就是吃个早饭吗?老逼逼叨叨,还拿着这个吓唬我!”男人的声音立刻变得软绵绵的,又是谄媚又是讨好,跟刚才那个理直气壮数落陶思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我就是担心你嘛。亲爱的,我不是吓唬你。我就是担心你。我错了,下次一定不吼你了。好不好,你别生气,宝贝儿,要不我去跪方便面?或者是去跪遥控器不准换台?”余娆已经在电话那头笑得打跌,她知道贺琛喜欢陶思,但从来没有见过贺琛在短时间内转换两种截然不同的角色,简直要分分钟精神分裂的节奏。“对不起,贱内不懂事,让你见笑了。”陶思故作无奈地说道,“我让他去面壁思过了。对了,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哎呀,被他那么一打岔,我就给忘记了。让我想想……嗯,娆娆,我不建议你要回嘉乔,至少现在不是合适的机会。” V80形婚(1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提着一袋子吃的在苏城新开的医院下车。私立医院环境比公立医院更为精致,一进入大厅,笑容甜美盘靓条顺的大堂引导员就上前来,温言细语地询问需要什么帮助。余娆直说找苏城苏医生。“请问你有预约吗?”“这个……没有。”“那不好意思,苏医生这会很忙,要等到下午。”余娆来之前没有跟苏城打过招呼,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回家,大概是医院的工作着实很忙碌。她迟疑了一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引导员,“那麻烦你把这些东西交给他好吗?”“没有问题。”引导小姐将东西接了过去,又问:“您的名字。”“余娆。”身后忽然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苏医生今天在吗?”“在的,在的。”引导小姐笑眯眯地将目光投向了余娆身后,“许小姐今天又来给苏医生送饭啦?你可真体贴。苏医生可真有口福。”熟络的寒暄,显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余娆的身形僵在那儿。听着许可甜蜜而羞涩的话语伴随着她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的清脆声音越来越远。余娆转过身的时候只捕捉到了许可候在电梯口的背影。许可这人也算是奇葩一朵了。喜欢一个GAY还这样执迷不悟。余娆压根就没有将许可放在心上。出了医院大门,余娆接到陶思电话,让她陪着一起去参加某某大牌时装在中国的深秋发布会。那个品牌是余娆的心头爱,于是欣然地答应了。发布会是在当天晚上。余娆和陶思的位置在第一排,她们俩因为堵车结果姗姗来迟,座位几乎都被黑压压的人填满。余娆被陶思拉着,穿过人群,几乎是挤到了第一排。人多,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余娆歪了一下,整个人重心往后倒,直接跌倒进了一个温热的怀里。跌的姿势很巧妙,她正正坐进了那个人的怀里,坐在那个人的大腿上。“对不起。”余娆窘迫地要站起来,人一慌乱就会手忙脚乱地出错。刚一站起来又一次没有站稳,跌坐下去。“舍不得起来了?”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冲击着余娆的耳膜。匆匆扫一眼身边的人,幽暗的光线下,他极富棱角的五官镀上了一层冷峻的光。尤其是那一双深沉的双眸,勾魂摄魄一般,带着诡异的笑意。“娆娆,怎么啦?”陶思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回过头来压低声音关切地问。“没事。”余娆暗中调整了一下脚上的鞋子,微微用力,试图自己站起来。结果腰上横空被一只手臂拦住。“你别闹!”余娆急了,台上已经有主持人开始出来致辞了,等会灯光有一亮,看到她坐在慕礼的腿上,别人会怎么想?那画面太美,反正余娆是不想敢想。但凡跟慕礼扯上点关系的女人,都会上到报纸的娱乐版面,被人八来八去,恨不得是祖宗十八代都给写的清清楚楚。她可不想淌这一趟浑水。“没事吧?”柔和清亮的女声响起,一只手在余娆的手肘上扶了一把,借着这股力道,余娆站了起来。“谢谢你。”余娆不往回头对好心帮助自己的人道谢。“小事。”那个女人冲余娆微微一笑,双眸弯起如飞在清清水面上的桥,粼粼的波光隐在眸底。好漂亮的一双眼睛。余娆被陶思拉回座位上的时候都还在想那双眼睛,好像在哪儿见过。“想什么呢?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陶思在耳边的询问声将余娆飘忽的思绪给拉了回去。“啧啧,你不会是因为慕礼也来了,所以就不怎么开心吧?”陶思拍了拍余娆的手,“当初要结婚是你选的,你现在就得想开点。慕礼如今也是水涨船高了,那身边的女伴还真是换的比衣服还勤快。”慕礼与他们其实就一条走道之隔,大概一米的样子。只需要稍微偏头,就能看见他们。慕礼正偏头和旁边的人说什么,忽然间笑起来,嘴角翘起漂亮的弧度。余娆认识慕礼那么久,自然是分辨得出这人是开心地笑,还是敷衍地表示表示。慕礼真心笑起来,神采飞扬,有种暖阳在眼前升起的璀璨和惊艳。慕礼一向是个内敛的人,不动声色的平和沉静是他的外表。曾经他的笑,只为着她一个人,可是如今,他在别的女人身边展现了那样顾盼生辉的笑容。再看他身边那位佳人,笑起来一样很美,水一样的娇媚,却不俗,而是酥。正是刚才帮了余娆一把,解了余娆窘迫困局的人。余娆终于想起来,那人为什么眼熟了,因为前两天才在报纸上看到她和慕礼的新闻。那个女人的名字也挺有意思,三个字:叶妃舒。不过大家更喜欢叫她――慕礼的新绯闻女友。因为这两人已经被媒体拍到多次共同出入。“我觉得慕礼应该是逢场作戏的多吧。你知道他在修剪那个明星别墅区造势,这应该是营销手段。我听说他现在打算转型,不再只是做设计,要做房地产这一块。生意人,自然不再是如同以前那样低调。毕竟要打出一个招牌来。还有什么比请明星来,效果更好的?”陶思给余娆分析了一堆。余娆目光定在了T台上,表情很淡漠,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样,“真也好,假也好,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反正也没有人拦着他。”陶思无奈地耸耸肩,“也是,他也应该重新开始了。人家慕总好歹也是正值壮年的青年才俊啊,怎么会少了女人。只是,他找什么样的女人就决定了谁会成为嘉乔的新妈妈啊。”余娆闷声不说话,眼睛追着模特走,脑子里面认真不认真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陶思觉得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地有成为碎碎嘴的嫌疑,自己是一心想要好友幸福,可是幸福与否,关键还是看她自己。她觉得好,余娆不见得就觉得好。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发布会结束,一走出大门,记者们的闪光灯蜂拥而至。余娆被陶思护着走了另外一条路,她们俩不是明星,自然没有媒体紧追着不放,很容易就走到了路边。慕礼这一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一出来就被里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人多拥挤,叶妃舒也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整个人差点扑到地上,被身边的慕礼警觉地抓住了。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肘,一边往前走,一直到两个人坐上车。外人看来就是慕礼怜香惜玉将叶妃舒护在了怀里,俨然是捧着如珠如宝的样子。“这个…… 呵呵,我哥绅士风度。”坐在驾驶座上的贺琛干笑着解释。余娆和陶思并排坐在后座上,两人都不说话。她们的车就在慕礼的车后面,将刚才英雄救美杀出重围的景象都看在眼里,哪儿会理会贺琛苍白无力的打圆场。“走吧。”最终还是余娆主动开口打破了车内莫名的诡异气氛。车子开到了余娆和苏城所住的小区楼下。陶思坚持要送余娆上楼去,看着余娆安全进门了这才离开。一进电梯里,贺琛就忍不住把陶思勾过来,搂在怀里,一顿胡乱地亲。“电梯里面有监控呢,就不能克制点吗?”陶思被吻得呼吸不稳,胸口起伏着嗔他。“怎么克制?我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腻着你。怎么看你都觉得不足够。”贺琛又在陶思的脸颊上香了一口。陶思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句肉麻,一边又搂紧了贺琛。两个人腻歪着出了电梯。贺琛的车子就停在了小区门口。陶思说着今天时装发布会上看中的衣服,贺琛嗯嗯听着,目光无意识地扫向旁边那辆车上交叠的身影。男人伸手猛然间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给推开了。就是这个瞬间,贺琛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脸。他心里面就呵呵了一声,这苏城看不出来招男人喜欢就算了,还这么招女人喜欢?贺琛望了一眼坐上副驾驶的陶思,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陶思,可是那边女人已经跌跌撞撞地下车来,差点扑到贺琛的身上来。贺琛迅速地往旁边一闪,那模样就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传染病一样。那个女人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贺琛,抬起的脸和贺琛打了个正面。长得还算不错的女人,可惜了眼神不怎么好,看上个GAY,还是个结婚的GAY。贺琛把陶思送回公寓,想着要好好温存一下。结果季子庭的电话打来,让他出去嗨一把。贺琛想也不想地拒绝,有什么能比陪着陶思重要?季子庭不依不饶,一副你非要过来,不来以后就再也不来的架势。陶思听见了,很大方地恩赐:去玩吧。“不行,我要陪着你。”“不用你陪。”“为什么?”“因为我要赶稿子。你赶紧出去玩吧。”贺琛一脸受伤:“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往外推啊,外面好多妹子啊,你不担心我啊?我好害怕啊。”陶思受不了这人演可怜巴巴的样子的,扶着额头做女王范,“你,在这儿只会耽误我做正事。”贺琛拖着步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V81形婚(2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临进门的时候还注意到包厢外面的招牌:王子包。他不由得一笑,这季子庭什么时候换口味,转到这种包厢里面来了?怎么说也应该去公主抱,王妃包啥的。推开门,指定的包厢里没有外面纸醉金迷的奢靡绮丽,清凉凉的一股气息扑面而来。贺琛莫名打了个颤,然后看见了端坐在沙发正中的女人――宋楠。“贺少,你可算是来了。我们等你老半天了。”季子庭一脸看到救星的表情上来,握着贺琛的手就差热泪盈眶,“这种时刻怎么能少了你呢?”贺琛下意识地拔脚要走,却被季子庭用力地扯住。“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好歹我们也算是从小认识的朋友。”宋楠幽冷的声音飘来,“坐一下会死?还是你怕你家的那位砍死你?”隐约还能听见骨头咯吱咯吱响的声音。这熟悉的声音, 这威胁的语气,贺琛太熟悉了。旁边还杵着季子庭正在看热闹,男人都好面子,不能让人轻易瞧不起,不然以后在季子庭这个坏胚子面前肯定是要被取笑得抬不起头来。贺琛一副慷慨就义的势头转身,坐下,一气呵成。已经有一段日子见,自从上次贺琛想也不想地选择跟着陶思走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宋楠。宋楠这人也挺有风度,她本来就是一个有才情的女子,自然有属于自己的傲气,他当众拂了她的面子,她自然没有跟上来继续做无谓的纠缠。如今宋楠坐在一臂之远的安全距离里,和和气气,身上穿着柔和的白色欧根纱长裙,包厢里面的暖光打在她略显沉静的脸上,看上去很是无害。贺琛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季子庭。那货很无辜地眨眨眼,然后找了个借口尿遁了。宋楠忽然间站起来,将话筒递送到贺琛的面前,他看了宋楠一眼,默默地接了过来。你的话我晓得无论你说的多么温和某一些难解的隔阂把爱伤害了那多不值得没什么好怪的我已经乏力继续拉扯没有谁非爱谁不可就算变心了也非罪不可赦她只是最最无辜的第三者就算她消失此刻告诉我能得回什么呢责怪她又凭什么呢她只是无意闯入的第三者我们之间的困难在她出现之前就有了虽然我愤怒但是我明白的把过错让她去背着那是不对的贺琛手持着话筒,从头到尾都没有作声。这首歌他根本就不会唱,就算会唱,他也不想唱。宋楠背对着他,墙上大屏幕的光线时明时暗,她的歌声也有些飘忽,萦绕着某种情绪,让贺琛觉得不安。宋楠唱的太认真了。“你用青春大胆假设 我去将失去 活成一种获得”唱到这一句的时候,音乐声戛然而止。话筒被她放在了腿上。她没有回头,声音冷的没有温度:“怎么不唱?唱一首歌都这么难吗?”贺琛将话筒放在沙发上,站起身,“我不会唱。”“呵。”宋楠冷笑一声,“是不会唱,还是不想唱。”贺琛看着宋楠倔强骄傲的背影,早该明白今天就是一场鸿门宴,是他想的太简单了。该死的季子庭上个厕所去了那么久,估计可能不会回来了,留着他一个人面对着宋楠这样的定时炸弹。“我去找找季子庭,他刚才喝了点酒,上厕所这么久没有回来,我担心。”贺琛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我好好的和你说话你不当回事,是不是非要逼着我武力解决?”宋楠阴测测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包厢里安静到能听见她悠长的呼吸声,低沉压抑,像是暴风雨来袭的平静的假象。“都是。”贺琛很诚实地回答。清晰地感觉到宋楠的呼吸声急促起来,还伴随着手关节捏成拳头的咯吱声。“我女朋友不是第三者。我一唱这首歌就会让她担了这个名声。”这是立场问题,贺琛坚决捍卫,哪怕是真的挨打。“你认识她多久?”“不到一年。”“你认识我多久?”贺琛沉默了一下,“二十多年了。”“是二十三年。”宋楠纠正他,“从幼儿园开始,我就和你同班。你怎么长大的,我都在旁边看着。你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守着。我以为只要我成为你身边最好的那一个,你就会看到我。就算没有,那也会迟早习惯我的陪伴。后来,我发现你似乎太习惯我的存在了,我就想要不要离开你一段时间,或许你就会对我有不一样地想法。所以去国外留学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强忍着没有联系你。我告诉我自己,只有忍得住寂寞的人,才能守住繁华。谁知道,这一忍,居然把你忍到了别的女人身边。”贺琛拧眉,脸上神情亦有些恍惚。经宋楠这一提,回忆里面那些他没有注意到的事情鲜活的串联起来。宋楠一直都是不主动找他,但又不解释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他以为她是清高地懒得解释,以免越描越黑。谁知道这其实是她这样性子高傲的女人委婉表白的方式。“宋楠,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很好。”“既然我很好,你为什么不选我,非要选她?你这样爱惜她,甚至是唱一首歌都怕污了她的名声。你是我认识的贺琛吗?你什么时候心思变得这样细致?你以前不是大大咧咧,压根就不把女孩子当回事的吗?”“大概我们都会遇上一个人,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变得和以前不一样。可是不管怎么说,我很喜欢这样的变化,我很喜欢现在的我。”“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宋楠轻声问,“这些年,你对我真的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哪怕是一点点喜欢都没有吗?”这多像时下流行的问题。“你有没有爱过我?”“爱过。”“后悔吗?”“不后悔。”寥寥数语道不尽那些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心酸往事沉浮,都湮没在了旧时光里。“没有。”贺琛果断地回答。“好,你可以走了。”宋楠几乎是立刻接口,下了逐客令。贺琛没说话,直接将走出了房间。走过一个拐角就见季子庭在那儿跟一长腿美女聊天聊得热火朝天。贺琛心里窝着一股无名火,走上去冷冷丢下一句话“有事,先走了。”,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下了台阶,很快消失在电梯后面。季子庭心说这人怎么摆了这么臭的脸色,难不成是挨打了?他想着要不要去恭喜一下宋楠出了心头里的那口恶气,结果走进去一看,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面,宋楠跪在地上,身子趴在玻璃茶几上,双肩颤抖着。虽然听不见她哭的声音,可是季子庭却感受得到,她一定是很哭得很伤心的。多难的,从来都是学霸让人哭的角色却突然间转变成了哭得凄惨的那个人,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如此伟大,不论是谁,不论有多厉害,都是平等的。季子庭想了想,又将推开的门关上,自己静静地退了出去。谁都会失恋,大哭一场总好过闷成内伤好。第二天贺琛接到一条短信,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后会无期”他一退出来,短信就忽然间从屏幕上消失了。像是压根就没有存在过,在收件箱里面也找不到了。季子庭打来电话,说是刚从机场回来,刚才才把宋楠给送走。“她还好吗?”贺琛问道。季子庭笑了一下,“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她昨天哭得差点晕厥过去。你说我们几个认识那么多年了,愣是从来没有见过她流过一滴眼泪。昨晚上,她就好像是把这二十多年的眼泪都一下子给流出来了。难怪说女人是水做的,那眼泪多的。”贺琛一下子哽住,想了想,“嗯,哭一哭就好了。这样子才像个女人,以后才会有男人敢要她嘛。”季子庭也是笑出来,“我也觉得宋楠这人太傲了,现在谁不喜欢撒个小娇的女人?这个社会,太要强的女人,多半感情生活都不会太顺利。不过话说回来,你妈那儿你怎么想?我听宋楠地意思是打算出国去,再也不回来了。”“我妈那个老古董,非说什么门当户对。我贺琛虽然没有什么大成就,不像慕礼那样。可我好歹能养活我女人,给她优渥的生活。我又不是吃软饭的,需要老婆娘家来帮衬。”“哎哟,听着这个口气,是打算抗争到底了。果然是真爱了啊?”“废话,你以为我是你,非要万花丛中过吗?我告诉你,常年打雁的,小心被雁啄了眼睛。总是有你为情所困的一天!”季子庭骂:“原谅小爷我放荡不羁一生爱自由!”后来这两个男人想起今天说的话,都觉得被自己说出的话打了脸,很疼,特别疼。余娆被陶思约出去一起去新开的酒店吃饭,还没有落座,迎面碰上余娆的妹妹余夭。她也是来吃饭,非要凑成一桌。当时陶思人不在,余娆架不住余夭的热情,不得已两桌人凑到了一起。陶思回来,见到这种阵仗,脸色自然不怎么好,却看在余娆的面子上忍住了。余娆告诉她:“我妹怀孕了,让着孕妇点吧。” V82形婚(2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听到这个消息,陶思的第一个反应是余夭什么时候结婚了?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往余夭腰线那儿看了一眼,还真是隆起了一个圆球,尤其余夭身上穿着包身的裙子,身体的曲线暴露无遗。余娆有些吞吐,一脸的尴尬。有些话不需要说,只消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能看明白。陶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点点头,也不意外。这个余夭姑娘也是一个胆大有心机的主,玩起手段来尤其是对付男人那是一套一套的。此时余夭正在点菜,看也不看菜单只说把最好的招牌菜上上来。陶思一看那架势,更确信一点,余夭肚子里面怀的这个肯定是个金蛋。余夭点名只喝某种牌子的矿泉水,说那才是高纯度的纯净水,其他的水跟它比起来简直就和自来水差不多。余娆和陶思都没说话,见过讲究的,还真没有见过怀了孩子将就到这个地步的。“姐夫怎么没有来?”余夭问道。上次婚礼,余夭在国外,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延误了好几天就错过了。不过当时还是打了一笔很大的礼金过来,说是人可以不到,但是礼金一定要到。礼金数字不小,余娆觉得太过贵重。后来跟苏成算礼金的时候,她说起过这事儿,苏成说反正余夭结婚也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再添上点还回去就是了。“他工作一直太忙了,算了吧。”“这位姐夫做什么的?我听说不就是个医生吗?怎么那么忙吗?忙到婚礼都缺席了?”“医院的手术确实多,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这什么时候有病人什么时候有手术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余夭喝了一口水,挑着眉说,“这么忙,就不要结婚好了。吃个饭也没有空,我还以为他是国家领导人呢。”陶思忍不住插嘴,“男人打拼事业,又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含着金钥匙,能捡着现成的。”余夭看了陶思一眼,她感觉得到姐姐余娆的这个闺蜜不喜欢自己,但只是冲着陶思微微一笑,又看向了余娆,“我一直以为你会跟慕礼在一起,结果竟然是跟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结婚了。工作又忙,看样子也不会是个会心疼老婆的男人。努力或许是真的,可是做手术的能赚上多少个钱?你别不又是破罐破摔,随便捡着一个,只要是个男人的就结婚了吧?以前找相亲对象就是这样,你该多爱某个人啊,自从离开他之后,看男人的眼光就随便成这样了。”这些年早已经习惯余夭在言语里面对自己冷嘲热讽,余娆作为姐姐,有时候不想多计较。她闷不做声,想要忍忍就过去了,可是陶思却不愿意。这人会不会说话?明里暗里说谁是破罐子呢?这是对姐姐对长辈说话该有的态度?陶思将手中的茶杯子放桌子上用力一放,冷笑着开口:“咱都是普通人,就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我倒是觉得你姐这样挺好,有钱人虽然好,可是毕竟家庭背景差距摆在那儿,娆娆当年在某人妈那儿吃了那么一大亏,当然得谨慎了。又比不得你年轻,没有什么能力,就想着靠着年轻的资本傍上个有钱的,一劳永逸了。我倒是劝你,有钱男人好找,却不好依靠。尤其是当小三什么的,迟早也会小四小五上位。”余夭身体往后一靠,手指屈起敲击着桌子面上发出闷闷沉沉的响声。她无名指上的鸽子蛋闪烁着璀璨澄澈的光,亮的刺眼。“有些人哪,说别人不是的时候那是道理一串一串的,就跟以前的思想道德老师似的。我知道我喜欢抢我姐的那些男人,我承认我以前做过不要脸的事情。可是我有一点比你好,陶思。我不会做了表子,还想在人前立起一块大牌坊。”余夭说这些尖酸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陶思,目光里闪烁着鄙夷。陶思莫名其妙,她这人不喜欢被人指桑骂槐地骂,尤其还是一个本身就品德不端正的人。“说什么呢,余夭,一点礼貌都没有!”余娆当然感受到了好友的不爽,余夭攻击她没有问题,攻击陶思就不行。“我可没有说错。某些人做了小三,还不敢认。”余夭一脸的无所谓。余娆不由得有些怒了,“闭嘴!”陶思在旁边拦住她,“别,让她说。我还真想听听她有什么话说。”如果不是看在余娆的面子上,她会直说看看这个贱人狗嘴里面能吐出什么象牙来。陶思恶狠狠地阴沉着脸盯着余夭,小婊砸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肯定要撕了她的嘴。余夭老神在在地抿了一口水,这才拖着嗓子慢悠悠地道:“贺琛是你新男朋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我整什么烟雾弹。”陶思不耐烦地催。“你难道不是挖了别人的墙角,从小三上位的?”余娆觉得荒唐,她作为旁观者一直都看着贺琛是怎么追的陶思,贺琛压根没有女朋友。“胡说什么呢?”余娆呵斥余夭。“胡说?你男朋友昨天晚上在哪儿你知道吗?他跟原配在一起呢。就唱了一首歌,梁静茹的《第三者》。歌儿唱的好听,歌词更是有意思。她跟贺琛多少年感情,二十三年。你才多久?你就是占了在贺琛身边的便宜。她一直在国外,都是贺琛母亲认定的儿媳妇,却被你中途插上一脚。你跟苏城一开始是怎么开始的?朋友?呵呵,难道没有主动联系过?没有在一起玩过?呵呵,这些手段我很了解。你怎么小三上位的,你自己最清楚。别说你不知道,这话骗骗男人就算了。”余夭顿了顿,嘴角扬起胜利的笑容,“只有女人才知道,谁是表子。”余娆突然间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余夭,“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表子长表子短地挂嘴巴上,标榜自己呢?”转身又去拉陶思,两个人走出了包厢。一直走到门口,余娆这才停下来,满脸的歉意:“别和我妹妹计较,她那个人……”“没事。我明白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陶思微笑着说,脸上看不出一点发怒的样子,完全没事的样子。 V83形婚(2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两个人另外寻了地方吃了饭,陶思将余娆送回家。余娆的身影一旦看不见,陶思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要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她只是不想让余娆内疚,今天这事儿完全是余夭挑起来的,她没有必要对着余娆发脾气。认识这么多年了,也是知道余娆什么样的性子了,余夭就爱挑着她姐那样的软性子捏,不就是仗着当年的救命之恩为所欲为。陶思理解余娆的难处。回去的时候,陶思给贺琛打了电话,才将将响了一声,那头就接通。贺琛欢乐的声音传来。“女王大人,要召见小的吗?”“在干嘛呢?”“在酒吧呢,看装修,监工。”“那你继续忙吧。好好工作啊。”“嗯,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啊。”贺琛对着话筒里大大地亲了一个,陶思甜甜地应了,然后挂断了电话。杂志编辑打来电话催稿子,已经催了三次了。都说事不过三,编辑说要是明天还看不到稿子,就要让陶思看不到后天的太阳。陶思心里就算对贺琛这事儿有想法,也还是打算先忙完自己的事情。毕竟养活自己的,还是靠着稿费。陶思回家闭关,灵感大发写的酣畅淋漓,结果完全忘记了时间。把稿子检查一遍之后满意了,这才发出去。全身的力气都跟被人抽走了一样,她直接倒在旁边的地毯上就那样睡着了。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月明星稀。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陶思爬起来,全身都酸痛。走到客厅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窗户大开着,冷风萧瑟,灌进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她摸出手机给贺琛打电话,那头却没有回应。奇怪了,这人一向不会这么晚不回来。算了。扔了电话,陶思一连打了四五个喷嚏。厨房里面锅冷灶冷,她自己不想做菜,从冰箱里面翻出凉拌腐竹和一瓶辣椒。就着辣椒,陶思吃完了所有的腐竹,可胃里头还是觉得空落落的,那股烧热的感觉煎熬着。她又连啃了两个苹果。吃饱了,陶思又爬到床上去睡觉,结果半夜肚子痛醒了。肚子里面胀痛得厉害,就像是要炸开一样。她痛得在床上打滚,死死揪着床单,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也没有好上半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贺琛打电话。关机。最后还是打了120。――――――余娆接到陶思的电话是早上。声音有气无力的说自己在医院里,把余娆吓得够呛,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快速冲到医院里面。陶思病歪歪地躺在病床上,看到余娆提着早餐来,差点没有哭出来。“你可算是来了,我好饿啊。”余娆将馒头和清粥放到陶思面前,方便她吃。把昨晚上的情况搞清楚,余娆忍不住念叨陶思:“该吃正餐的时候不好好吃饭,偏要吃那些凉拌的东西,都已经是秋天了。你是把自己的肠胃当下水道吗?”陶思喝了一大口粥,感觉胃里面被热腾腾的粥填满了,周身都觉得暖和起来。她这才抽空回了余娆一句,“我们这一代有多少不是吃地沟油,喝毒奶粉长大的。一个凉拌腐竹而已……哎哟,我可是病人,你居然打我……”余娆又给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倒是挺有意思的,还记得自己是病人啊。你怎么进的医院,你只忘记了?看你的眼睛,昨晚上肯定是哭肿了。你早该给我打电话的。”陶思嘴里咬着满头,含糊不清地说:“我那是没有睡好。给你打电话干什么,除了打扰你睡觉以外,还能干什么?你现在可是孕妇,休息好,可是很重要的。”陶思吃完,今天的药水也输完了,可以出院了。余娆和陶思乘电梯下楼。“哎,怎么没有看到贺琛?你不舒服他怎么会不在场?”余娆自从看到陶思后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种时候怎么会没有看到好男人贺琛?这实在是不科学。陶思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道,估计是在忙。电梯里不多时就被塞满,到了13楼的时候又呼啦啦下去了一半的人。一个护工提着两袋子东西喊了一声等一下朝着电梯奔来。余娆站在电梯门口,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这一等,余娆就看到了很难料想到的一幕。一男一女从病房里出来,那女的低着头,似乎在哭,靠倒在那个男人的怀里。那个高个儿男人余娆觉得很眼熟。怀孕之后,总是觉得记忆里不如以往好了。电梯门很快在眼前阖上,一直到一楼,余娆终于想起来,那个男人,可不就是贺琛。她就跟触电似的,全身一震。呼声在喉咙里面被硬生生地给咽下去,余娆小心翼翼地看向身边的人。陶思感受到她的目光,亦回望着她。两个人如此默契,默契到余娆在陶思的面前无法隐藏自己的心内的想法。“你也看到了是吧。”陶思问。余娆飞速地垂下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耳边传来陶思的冷笑声。“我说他怎么就夜不归宿了。原来是陪女人来了。”余娆嗫嚅着,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在看到陶思略显苍白憔悴的脸色时怎么都说不出来。说白了,贺琛对余娆来说就是一陌生人,对余娆重要的是闺蜜陶思。贺琛对陶思好,余娆自然也会对贺琛好,给贺琛说好话。可要是贺琛对陶思不好,对不起,你是谁?“你打算怎么做?要上去当面要一个解释吗?” 余娆撩起袖子,一副随时准备展开撕逼大战的架势。【撕逼:意思就是撕下对方装逼的伪装。】陶思哼了一声,拉着余娆往外走,“要一个解释的话,我刚才就会拉着你去了。”暗地里深吸一口气,“我现在身体刚好,总是要把身体养好了才能想别的事情对吧。”余娆点点头,觉得陶思说的很有道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没有健康,那么其他的都是浮云。余娆跟着陶思回去。亲自煮了一锅养生粥,又帮着把家里给收拾了一遍。陶思躺在沙发上,看着余娆忙来忙去,连忙制止,“你就不能有点孕妇的自觉?”余娆将茶几擦完,抽空回应:“我肚子里面这个孩子一点儿都不折腾,可乖巧了。我觉得肯定是个女孩。”余娆脱了外套,里面穿的衣服很贴身,这才能看见她肚子上的弧线,圆润的一个小隆起,再过五个多月,就会有个小娃娃瓜熟蒂落。陶思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忽然间萌生了一个想法,“我也想生个孩子,生个闺女,让她跟我一样穿着亲子装。母女俩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出门,走哪儿都吸引人眼球。”“生呗。赶紧结婚就可以生了。”“可是我不想结婚啊。”陶思撑着下巴,拖着嗓子幽幽地答。余娆看她一眼,“我可不赞同你做单身妈妈。你想没有想过,以后孩子问你,怎么别人都有爸爸,我怎么没有的时候,你怎么回答?”“我一个人就能又当爸又当妈呀。难道你觉得不够汉子吗?”陶思笑出了声,“我也就说说罢了。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生孩子就是受罪。”陶思一时脸上流露出惆怅的神情。她倒是完整家庭出来的孩子,却不觉得有多幸福。一个完整的家庭很容易,有爸爸妈妈孩子。可是爸爸妈妈不相爱,即使他们再怎么隐瞒,孩子也还是能感觉得到的。她深深记得父母是怎么在深夜里面吵架,父亲摔门而去,妈妈也从那个闹崩的晚山之后一病不起。然后传来父亲跟各种女明星的绯闻。妈妈病恹恹地躺在家里,不闻不问,活的像个植物人。在父亲拿下整个公司之后,妈妈终于油尽灯枯,撒手离去。即使过去了很多年,陶思回想起妈妈死之前说的话仍旧觉得剜心般的撕扯难受。她说:“我死之后,立刻火化,撒在海上。”到死,妈妈都没有再看爸爸一眼。长大以后,陶思觉得妈妈太傻,为了一个男人心灰意冷,活腻了一样耗尽自己的生命。不论到什么时候,陶思都决定,首先要好好爱自己,才能去爱别人。第三天,陶思去医院打针的时候,贺琛的电话终于拨过来。“在干嘛呢?”“在医院里。”“怎么了?怎么会到医院了呢?来看人嘛?”“嗯,看人。”反正自己也即将痊愈,陶思也懒得告诉贺琛了。“我这几天有点忙,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了,就给你做好吃的。”不冷不热地挂了电话,陶思握着手机发了一会呆,抬头一看,药水已经输完了,最后一滴已经到了针头附近。她立即大喊医生,可还是迟了那么一点,鲜红的血已经顺着输液管往外流。捏着手往外走,一群医护人员推着一个病人飞快地往她身边跑过,血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陶思犯恶心,靠在墙边上缓和。“你没事吧?” 身边传来一个柔和的磁性声音。陶思睁开眼,撞入到一双熟悉的眸子里。那人身上穿着简单的白大褂,阳刚的眉眼微微皱起,正盯着她看。陶思心头忽然间狂跳。 V8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居然是他。陶思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男人,她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些离开了你的生活很久,久到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你以为你忘记了,可是他一出现,你就会很准确地想起来,这人是谁。曾经这人在陶思的生命中扮演过很重要的角色,也是他给自己上过很重要的一课。他曾经红着眼睛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她,用尖酸的语气戳穿她和他感情的真相。“如果不是你爸爸,你以为我会和你做朋友?”可是现在,他似乎却一点都不记得她了,甚至用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如果很晕的话,就在旁边坐会,闭眼休息一下。”陶思听着这声音觉得更晕了。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坐一下吧。”陶思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晕的这样厉害。她听见他在招呼清洁工尽快将走廊上的血迹拖干净,语调温和,嗓音沉稳磁性。缓和一阵之后,陶思睁开眼,面前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而他早已经没有了踪影。“厉远。”陶思轻声呢喃出他的名字,呆坐了一会,慢慢地坐电梯下楼。没有想到的是,一出电梯,就碰见他从另外一部电梯上下来。他个子高,简单的医生白大褂在颜色各异的病人中十分惹眼。这人身上就像是自带了光圈,吸引人的目光。他如果不是这样优秀,当初也不会让陶思一度陷进去。她的目光跟触电似的,待要移开,厉远倒是先一步发现了她,冲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这一笑,露出八颗洁白的可以去做牙膏广告的牙齿,炫白地令人莫名心里一跳。“现在好点了吧?”厉远甚至走上来问。他似乎是对着一个陌生人随口关心两句,陶思表情僵硬地点点头。“厉医生。”身后有人叫他。厉远转过身去看背后的人。他移开了半边的步子,就这样,陶思看到了两个熟人。贺琛跟宋楠。宋楠立在那儿,一脸的孱弱柔和,快走两步到了厉远跟前,“能单独谈谈吗?”“好。”厉远跟着宋楠移步去到了安静的角落里。这个时候只剩下了她和贺琛相对无言。贺琛一向都是主动的一方,自然先一步走过来,“这么巧,你也在这家医院看人?”陶思点点头。贺琛又问,“怎么脸色不大对?看上去不怎么有精神,是没有睡好吗?是不是又熬夜赶稿子了?”他一如既往的温柔贴心。陶思正要回答,那边传来宋楠的喊声,“贺琛,你过来一下。”贺琛做了一个手势,表示马上过去,然后轻轻摸了摸陶思的脸颊,“乖,回到家给我发信息,不准再熬夜了。早点睡觉。”贺琛快步到了宋楠的身边,陶思几乎是拔脚就走。厉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陶思背影。――贺琛有几天没有回家,余娆就在陶思的公寓里面住了几天。两个女人都是有另外一半,却都没有人过问。“你看你老公,都几天了,连个问候也没有。找个基佬结婚,除了那张证和一个称呼还有什么意思?”“你看你男朋友,都几天了,除了短信就没有其他的了。真这么忙吗?只能发短信,不能回家看一下或者是打个电话吗?” V8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苏城那是忙工作。贺琛也忙着工作?”“……”陶思无话可说。在和贺琛的相处中,她一向是处于被动的位置。所谓的被动,并不是占据弱势,而是站在高位上。真像是女王,只需要稳坐在宝座上,其余的都不需要去想,然后万事等着朝臣叩拜,仆从伺候。所以如今贺琛一忙,陶思和他就像是断绝了联系。陶思虽然什么都没有说,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余娆还是隐隐感觉她并不怎么开心,于是劝她,主动联系一下吧。陶思当面答应好,转头就忘记。陶思突然间接到通知,去年的一部小说被某个名导看中,想和她谈谈影视改编的版权问题。她去到指定的地点,并未见到导演本人,倒是导演的助手。那人估计是看陶思年纪轻轻,开口就是一个很低的价钱,又拿导演的名头压她,一顿天花乱坠的分析利弊。看似是为陶思掏心掏肺,站在她的位置上去分析,实则是想把她给绕晕。陶思并未松口,只说回去再好好想想。回去之后,就接到了编辑的电话,询问怎么态度摆的那么傲气,影视改编可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听编辑的口气,似乎那位助手告了陶思一状。陶思不由得气乐,这点手段,她当年不知道从她爸那儿见过多少,一个小小的助手狐假虎威狗仗人。她本来是有些动心,后来干脆狮子大开口,没有这个价格她绝对不卖。紧接着,杂志社里忽然间撤销了她的专栏,说是紧急改版了。陶思也没有太当回事,反正她也写腻了。过了一个星期,圈子里面也有些作者朋友给她打电话,询问怎看到跟你那小说很类似的电影要开拍了。 陶思莫名其妙,自己找了新闻去看,发现还是那个名导,电影的故事还真和自己的小说差不多,可是编剧却不是自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陶思必须选择维权,直接找律师发律师函给导演。那边没有回应。律师告诉陶思这事儿着实不好处理,法律对于抄袭的认定要求很高,有时候又取决于审判人的主观认定。所以那个名导才会如此嚣张和明目张胆。反正只要不超过原著的百分之二十,然后注水稀释一下,法律根本就不能拿他怎么样。陶思哪儿是个愿意闷声吃大亏的主,想的太多,结果夜里开车回家的时候出车祸了,直接住医院里去了。陶思昏沉沉地醒来,发现自己脖子根本就不能动弹,想抬手摸摸脑门,却只摸到了纱布的质感。伤在额头上。“护士,能给我一面镜子吗?”陶思向进来给她换药的护士问道。对着镜子一照,陶思差点没有摔了手里的镜子,“不会留疤吧?”护士看她一眼,“车祸进来的吧?捡回一条命都算不错了。到时候用刘海盖盖,疤痕就看不见了。”陶思顿时觉得天昏地暗。余娆接到消息赶来医院看她,一进门就大呼万幸。陶思有气无力地翻一个白眼给她,“万幸什么?”余娆瞧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习惯性地想给她脑门上一个爆栗子,手落到一半的时候又猛地收回来。眼前这位额头上还包裹这一圈纱布呢。“出车祸呢!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还不幸运?”陶思扁着嘴,不想喝水,不想吃药,什么都不想做。女人都爱惜自己的容貌,余娆可以理解,更何况陶思还有些臭屁。余娆好说歹说,说等拆了纱布再担心也不迟。“怎么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医生!”余娆见到男医生就兴奋,跟看到救星似的,“你赶紧劝劝我朋友。她什么都不肯配合,不愿意吃药,也不愿意吃饭。就怕脑袋上会留疤痕。”“找医生也没有用。”陶思一直闭着眼,赌气说道。“不会留疤的。相信我。”男医生走近了。“你保证吗?”陶思语气里面含着敌意,猛地睁开眼,接下来的话全部都被吞了回去。厉远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正低头看着她,“我保证,因为主刀医生是我。”他俯下身,凑近了陶思。“嘴都有些干的起皮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吸也是不是轻轻拂过她的脸。陶思下意识地想偏头,却发现脖子压根就不能动,只能僵硬在那儿。厉远抽了棉签,沾上水,细致地涂在陶思的唇上。陶思觉得这样不好,拒绝道:“不……不用了。让我朋友来吧。”厉远没有再坚持,将棉签递送到站在旁边的余娆手里。“要在医院里面观察三天,还是好好吃饭吧。”“嗯。”陶思有气无力地软绵绵回答。厉远走后,余娆赶紧给陶思喂饭吃。这一回,陶思没有半点矫情,乖乖张嘴就吃。真是喂什么就吃什么,一点儿公主的娇气都没有。“这才乖嘛。吃得好,也早点好。”余娆把陶思的这一切变化都归结于陶思终于想明白了利弊关系。晚上余娆想留下来陪着陶思,被陶思拒绝了。“有护士巡夜的。再说了,晚上我一睡着就会到大天亮。你现在是孕妇,就不要在这儿呆着了。别太累了。”余娆最近确实容易觉得累,病房里面她也睡不习惯,于是提了东西走人,打算明天一早再来看陶思。夜里的病房很静。陶思也不知道是因为白天睡得太久还是因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怎么都睡不着。熬到了晚上十二点,无论如何也该睡觉了。她又突然想上厕所。下床的时候,全身都僵硬,光着的脚触到地板上时,被上面的凉意给惊了一下。鞋子……不知道被放到哪儿去了。陶思坐在床边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被尿意给打败,陶思一咬牙,光着脚踩下去了。病房里的地板很凉,跟冰块似的,从脚底板里灌进去。她忽然间很想贺琛,他这个时候在干什么?还陪着他的青梅竹马宋楠吗?如果他有想起过她,那就会发现联系不上自己。可是他没有。在无助的时候想要帮助无异于是雪上加霜,因为不过都是空想而已。她更惊讶自己什么开始这样依赖着贺琛,他不是万能的。这并不好,因为人还是要靠自己。她扶着墙,朝着卫生间一步步地挪过去。“在干什么呢?”伴随着男人的询问声,病房的灯也在这个时候亮起来,充盈了整个房间。厉远推开病房的门,皱着眉头,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上。陶思满脸的尴尬,站在那儿纠结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想上洗手间,可是我又找不到鞋子。”厉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走到病床边蹲下去,站起来的时候受伤提了她的鞋子。他走到陶思的跟前,蹲下身,一手握住了她的脚踝,示意她抬起来。“扶着我的肩膀,把鞋子穿好。”厉远见陶思没有动静,以为她没有听到。抬起头,却见陶思愣愣地看着自己。“哦,好。”陶思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抬起脚。厉远很贴心地帮她穿好,然后等她去上厕所。出来的时候,厉远还没有走,又扶着她回到病床上。“多谢你。”陶思道谢。“我是医生,这是我该做的。”厉远温柔浅笑,双手插在了医生白大褂地兜里面。陶思将被单轻轻地拉上去一点,盖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厉远上前去,将她的被子拉到合适的位置,“这样子睡觉比较好。睡吧,房间里面留一盏小灯。”陶思点点头,闭上眼,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大概是在走廊上就放轻了吧,她也没有多问为什么这么晚了,厉远怎么还在医院里面。陶思一直关注着电影的事情,和编辑沟通几次之后,编辑给她说了实话。姑娘,你还是放弃吧。你以为杂志专栏撤销的事情真的那么凑巧吗?哪儿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那人名气那么大,你一个小写手和他闹,无异于鸡蛋碰石头。陶思硬气地说, 谁是鸡蛋,谁是石头,还不一定呢。住院的第三天早上,陶思收到了一束白菊花。寄送人没有写,卡片上只写了一句话:祝早日康复。陶思咬着唇恶狠狠盯着白菊花很久。恰逢医生的查房时间。护士先一步进来,看到白菊花也是一惊,“怎么有人会送这种花?太不吉利了吧?”陶思微微一笑,“我倒是觉得挺漂亮的。”“可是……这白菊花不是一般用来送死人的吗?”“送什么花,这都是人约定俗成的。白菊花还有其他的意思,菊花苦寒,还有坚强品格的意思。看自己怎么看吧。说白菊花不吉利,花多无辜。”陶思的手轻抚在白菊花还沾着水珠的柔软花瓣上。站在门外的厉远将这一番话都尽数听去,陶思太专注,并没有看到他。厉远满脸的若有所思。下午,陶思和人又一次谈崩,在电话里面忍不住破口大骂。厉远又一次推门而入,又到了例行检查的时候。“遇到什么难事了吗?住院就不要想了。都交给家里人去处理吧。”厉远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心情起伏太大,对伤口愈合不好。”陶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想告诉家里人。” V8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厉远看着陶思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陶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没有注意到厉远的眼神变化。她不想告诉家里的人,本来父亲就不赞成她写这些,一直主张她回家去学管理,要她继承他的事业。陶思说嫌脏,不想回去。如今事业上出了问题,那人一旦插手,陶思只会被逼着回去。无异于折断自己的翅膀,从此以后都为着别人活着。“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等报告出来,身体恢复的不错,就可以出院。”厉远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夹,动作停下来,看陶思一眼,“怎么了?”陶思很忧郁地叹口气,“没怎么。”她只是不想每天都只能躺在医院里面无法动弹。偷眼瞄了瞄厉远,他侧颜专注,散发出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的英气。连续接触几天了,陶思发现他似乎对自己印象都没有了,一点都没有提起以往的事情。陶思也暗中松口气。毕竟那是不怎么愉快的回忆,虽然错不在她和他。检查的报告出来,必须还在医院里观察三天。不能出院,陶思也闲不住,耷拉着拖鞋跑到花园里面。天气晴好,几个老头老太在跳交谊舞,花白的头发随着他们优雅的动作轻微地摆动。陶思觉得那画面简直不能再美。“我还以为你闲不住偷偷出院了,原来是躲到这儿了。值班护士到处找你,到了该吃药地时间了。”厉远手里提着一个盒子,站在阳光底下,微眯着双眸,对陶思微笑。“哎呀。”陶思猛地一拍大腿,“我看人跳舞看的太入迷了。”双手在椅子上一撑,准备站起来。厉远却说,“不急。陪我吃点东西再上去。”他手里的盒子放着寿司,一一在长椅上铺开。陶思早上只喝了清粥,这会刚好饿了,也不客气,拿了筷子就开始吃。“嗯,好好吃。”陶思发出满足的喟叹。漂亮的大眼睛享受地闭上,暖暖的阳光下她的脸饱满细腻地像是剥了壳的荔枝。厉远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将寿司不动声色地往陶思那边轻轻拨了拨。旁边的老头老太跳完舞散场,经过的时候一个个都跟厉远打招呼。“厉医生,这是你女朋友呢?”“哎哟,小情侣好甜蜜啊。”“我说你怎么不需要我们介绍女朋友,原来已经找到这么漂亮的啦。”陶思连连摆头,“不是,不是的。”厉远则只是微笑,也没有解释。等着那波人走远,陶思有些尴尬,“他们可真是想象力丰富。”厉远则是递送给是陶思一瓶水,温柔叮嘱她少喝点。太阳很暖和,吃饱之后,陶思就有些犯困。厉远看了眼腕表,站起身,“该上楼去吃药了。”“嗯。”陶思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跟厉远并肩上楼去。电梯里面人很多,陶思本来是站在厉远的旁边,后面却被挤到了紧挨着他。陶思不好意思地笑笑,厉远的手稍微抬了抬,绕过她的肩膀,为她营造出一方安全的地带。陶思的目光始终只敢落在他的下巴上,没有勇气抬起来迎上他的目光。出了电梯,陶思这才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厉远的手抬起来,想要在她的发顶上轻轻抚摸一下,却又放了下去。“快去病房吧,别乱跑了。”他柔和地叮嘱。“嗯。”陶思转身就进了病房里面。厉远站了一会,准备去往办公室,忽然间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宋小姐。”宋楠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厉医生,那是你女朋友吗?”厉远一愣,没有回答。宋楠调皮地眨眨眼,“我只是好奇而已。你知道的,我表妹很喜欢你。如果你有女朋友了,我也可以让她死心啊。”宋楠其实是厉远的患者家属,但是她家里人似乎跟他特别有缘。她的表妹更是对厉远一见钟情,有事没事就喜欢跑到医院里面来找他。厉远却对小姑娘避之不及,刻意地保持着距离。“还不是。”厉远噙着的笑意变深,眼眸里闪过温柔的神色,“不过也快了。”宋楠捂着唇轻笑,真心实意地恭喜道:“真的 吗?那恭喜你了。”厉远点点头,朝着办公室走去。宋楠站在原地,看着厉远的背影消失,脸上的笑意消失,神情冷漠。转过头,盯着陶思病房的方向,她的眼里露出一抹讽刺。这就是贺琛爱的人?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是贺琛打来的。宋楠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宋楠,公司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帮地痞不会再到公司里去找麻烦了。”“是吗?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嗯,说谢谢就太客气了。晚上就好好睡觉吧。今晚上不会有人来闹了。”“我不是客气,我是真的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爸的丧礼估计都会被人闹翻,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地的灯,欺负我家只剩下了女人。把我妈气到住院。我一直以为女人也可以做成男人的事情。可是我爸走了之后我才知道,家里还是要有个男人。”宋楠说到后面声音里面带着软绵的哀切。如果不是她爸爸突然间去世,她这个时候怕是应该在国外,读自己的书,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跟一群文化不高动不动就咋咋呼呼要用拳头解决问题人打交道。贺琛沉默了一下,“我们俩家也是世交了,你就像我妹妹一样。别说什么谢不谢的话了。”“嗯,那今天晚上还要麻烦你在我家住着,我还是害怕。”宋楠说的楚楚可怜。“行。”贺琛稍微犹豫,还是答应了。――余娆煲了汤送到医院里面来。贺琛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过来了。余娆看了一眼看陶思。她以为陶思会不让自己接电话,谁知道陶思微微一笑,示意她接电话,不过要放外音。“余娆,你知道陶思最近去哪儿了吗?怎么电话一直都没人接?短信也不回?是不是又出国玩去了?你知道她什么时候 回来吗?我好去接她。”陶思脸上神情讽刺,示意余娆就说今天。余娆只好干巴巴地照说。贺琛犹豫了,又问今天什么时候。“晚上一点。”贺琛没有说话。“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如果很忙的话,我就让苏城去接她好了。”贺琛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末了,又叮嘱余娆,接到了陶思务必给回一个电话。挂了电话陶思和余娆相顾无言。陶思倒是看不出喜怒,她的心里很平静,就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他会有这样的答复。“你们俩这是在闹哪一出呢?你住院了,也不见他来看你,原来他是以为你出国玩去了。你是怕他担心才没有告诉他啊?”余娆小心翼翼地问。陶思冷笑,“他现在估计忙的要死,哪儿分得出身来照顾我?”“你……”余娆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陶思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和他才认识多久,他和宋楠多久? 我哪儿比得上他的青梅竹马。”“你是不是受我妹妹的话影响了?她说的话你也信?她那人总是让你怎么难受就怎说话。”“怎么不信?我看你妹妹说的也未必都是假话。说的那么细致,有些肯定是真的。这事儿,我比你了解得多。”余娆听她这样说,这才恍然大悟,陶思肯定是将余夭说的话放到心里面去了,免不了内疚。“对不起……”“行了,该说这话的人不是你,也不是你妹妹。说不定,我还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了小三呢。”陶思当冷笑话说,可惜余娆不买账,她笑不出来。――站在医院门口,余娆准备打的回家。一辆黑色奥迪恰好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打开,余娆往后退了两步。从车上下来一个漂亮的女人,满脸的焦急,急匆匆地往医院里面跑。她怀里面抱着一个孩子,余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击中。那个女人抱着的正是嘉乔。出什么事了?余娆顿时心急如焚,一路小跑着跟上去,只看到那个女人抱着孩子挂了急诊,已经跑进了诊室里。她想跟进去看,门却已经被锁上。她只好站在门口等着。没有过多久,走廊的另外一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余娆心里涌起莫名的感觉,第六感告诉她是谁来了。还没有回头,熟悉的味道已经近到了身后。“请让一下。”慕礼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余娆背脊僵硬,双脚就像是生了根,直到慕礼再一次不耐烦地重复让开,她这才缓慢地挪开步子。“嘉乔怎么了?”余娆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喊住了慕礼,莹白的脸上写满着急。慕礼英俊的脸上冷意凝结,乌黑的眼眸看了余娆一眼。“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余娆一哽,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隐形的刀子戳进了她的心房。这个时候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 V87(感谢月票!)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刚才抱着嘉乔进病房的女人一看到慕礼就退开一步,“赶紧进来吧。”慕礼大步跨进去,余娆也想跟进去,慕礼却在这个时候说了下了一道命令:“不准其他人进来。”那个女人只好拦住了余娆,一手撑在门上,一边将余娆往外赶:“对不起,请你出去好吗?”余娆没有防住,门在眼前关上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半个小时之后,诊室的门才再一次打开。当先一步走出来的是刚才那个女人,脸上戴着墨镜。慕礼抱着嘉乔走在后面,孩子被他用衣服包裹着,看不清楚脸色。余娆刚想上前一步,就被人拦住。还是刚才那个女人。“对不起。”她一边道歉,一边用手隔住了余娆。就这个空隙,慕礼抱着孩子走远了。余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抱走。她只能安慰自己,嘉乔会没事的。慕礼会对嘉乔好的,会用尽全力对嘉乔好的。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于是,拦了车,让司机师傅跟着慕礼的车。车子在别墅入口就被拦了下来。余娆下了车,跟安保说找慕礼。安保大概看余娆不像是找麻烦的,又禁不住余娆的再三恳求,打了电话过去询问慕礼。等来的是慕礼的一句:我不认识她,赶走。毫不留情。余娆愣在那儿,差点没有哭出来。这人明知道自己在乎嘉乔,却一点儿消息都不肯透露。混蛋,坏蛋,王八蛋。在心里面骂完之后,还是要继续找他。她只好拨给贺琛,询问慕礼的联系方式。贺琛二话不说就把慕礼的联系方式发给了余娆。听得出来余娆声音挺焦急的,出于关心,贺琛问了缘由。“应该没事的。你知道的,我哥那人是天蝎座的,有点儿记仇。但是对嘉乔是挺好的。他可能只是不想说,但是嘉乔那边他会好好照顾的。”这些话余娆何尝不明白,慕礼的记仇,她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可是为人母亲,即使孩子不养在身边,她知道嘉乔生病,肯定还是会挂念着。“谢谢你。”“不用谢。”“对了,好奇问一句,你最近在忙什么呢?”贺琛顿了顿,“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情,一直在帮忙。”“有句话,我想告诉你。”这事儿思来想去,余娆还是觉得得告诉贺琛,“陶思出车祸了。”“啊?你说什么?”贺琛激动地扬高了声音,“什么时候的事?在哪儿?严重吗?人呢?人有没有怎么样?”“人还好。就在XX医院呢。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吧。”贺琛立刻心急火燎地往医院里面赶,一边又拨打陶思的电话,发现还是关机。整个人烧心烧肺似的。到了医院门口,跑到电梯门口又才想起来,似乎忘记问陶思住哪间病房了。回拨给余娆,那头却已经关机了。――余娆给贺琛打完那个电话,手机就没有电了。踮着脚往别墅区里面看,不用想,造型最为别致的那一套类似于钢琴造型的,肯定就是慕礼的家。安保人员是个中年大叔,端着盒饭坐在亭子里面劝余娆回去。“吃晚饭的时候到了,赶紧地回去吧。万一他要是几天不出来呢?难道你还能在这儿等几天吗?”余娆突然间就犯了倔强,固执地站在那儿不动。暮色降临,黑夜笼罩。马路上的霓虹灯亮起,别墅区里家家户户也被光明充盈。唯独她蹲坐在马路边上,目光始终望着别墅区里面。一座铁门似乎将整个世界残忍地分为两个部分。她被阻隔在强行分割出来的孤岛上。这种守株待兔,慢慢地衍生出一种自我惩罚的意味。肚子里面不知道唱过多少次空城计,她已经有快六个小时不吃不喝了。铁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车子进进出出,却没有一辆车是慕礼的。她等得两眼发晕,全身无力地缩成一团,夜风又凉,她意识到自己有多蠢的时候,耳边有人叫着她的名字。抬头一看,一辆小车停在不远处,车后排的车窗摇下来,露出了余夭的脸。余夭本来只是觉得这人看着眼熟,自己也不确定,尝试着喊了一声。没有想到还真是。“这么冷的天,你坐在马路边上干什么?”余夭推门下车来,将余娆从地上扶起来。摸到余娆冰凉的手,挑眉怒视着她,“是没有钱了还是怎么的?你身体很好是不是?我告诉你,爸已经去世了,就算爸还在,妈也不能老蚌怀珠了。我可帮不了你第二次了。你就使劲作自己吧!”余夭嘴巴上说的难听,一边还是吩咐司机赶紧把车内的温度调高。车子滑进了铁门内。她等了这么久,都快绝望放弃的时候,余夭居然把她带进了别墅区。“你怎么可以进去?”她欣喜地看着余夭。“我就住这里面。”“太好了。”余娆忍不住用力地抱住了余夭。“行了,行了,有什么好激动的。”余夭很久没有和姐姐这样亲密过了,忍不住推开了余娆。  打小,她们俩关系就很微妙,她想亲近余娆的时候,却被爸爸妈妈赶到一边,因为她们担心她会打扰到余娆养病。她渐渐地疏远了余娆,在叛逆期开始的时候,余娆又拿出姐姐的身份和架势来管她,结果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拧巴着,越来越远。余娆被推开,也不觉得尴尬,脸上还是乐呵呵的,鼻尖儿你冻得红红的,看上去就像是雪人。下了车,余娆才发现余夭家居然正好是在慕礼家的旁边。其实说是旁边,也还隔得有些远,但至少能看见慕礼家别墅里面亮着橘黄色灯光。“跟我进去吃点东西再走。”余夭看了余娆一眼,然后踏上了台阶。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余娆跟在她后面,忍不住出声:“你怀孕了怎么还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余夭身姿摇曳,头也不回,十分不在乎的语气:“谁规定说孕妇就不能穿高跟鞋了?我们这别墅区里面有几个明星太太怀孕了不照样踩着高跟鞋出门。”“高跟鞋可以穿,但是别穿这么高的。”余娆目测余夭的鞋跟应该有七八厘米。余夭没有理她,进门后有佣人候着拿来了拖鞋。余夭上楼去换衣服,余娆被引到客厅里面坐着。余夭再下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了真丝睡衣,脱去外套,明显看到她的肚子比以前大了很多。“怎么看上去比我肚子大多了?”余娆忍不住好奇地问。余夭眼角眉梢漾出喜色,嘴角得意地上翘:“怀的是双胞胎。”余娆高兴,“真的吗?确定了?”“那当然。”余夭也骄傲,怀的双胞胎,说不准应该还是个龙凤胎。老沈不是一直没有孩子吗?这一下就来了俩,老沈高兴就买了最贵的别墅供着她住着,司机保姆里里外外伺候着。余夭的日子过的别提有多快活。老沈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要什么就买什么。她一天刷个几十万,都不会说她一句重话。余娆又问,“你和那个沈什么领结婚证了吗?”余夭伸了个懒腰,往厨房那儿看了一眼,“该吃饭了。”起身朝着餐厅走去。她不想答,余娆自然就明白过来,十有八九是没有领证。“那个沈什么的和她老婆离婚了吧?你别不是被骗了都不知道吧!”余夭在餐桌上坐定,闻言忍不住冷笑,“那个黄脸婆,早就被踹了。别提那些倒胃口的了,赶紧吃饭,吃完让司机送你回家。我这儿就不留你了,老沈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不方便。”餐桌上摆了六菜一汤,看着卖相不错。余娆这会感觉到饿的不行,所幸先吃饱再和余夭说。余娆胃口大开,吃了两碗饭加上一碗汤。饭后佣人又送来了水果。余夭挑挑拣拣吃了一些就放下了。时间不早,她提出让司机送余娆回家。余娆没有忘记自己这一行的目的,表示一定要去慕礼家一趟。余夭扶着腰站在落地窗前,只要一拉开窗帘就能看见慕礼家。“你看到没有,那儿站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看着眼熟吗?最近在电影节上拿过最佳女配角的大奖,新人,却风头正盛。”余夭回眸看余娆,等待着余娆的反应。“和他扯上关系的,谁能不火。”余娆想起来了,上一次在秀场就是多亏这个女人帮她一帮,才能摆脱当时的窘迫。她还记得她的名字,叶妃舒。因为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天上的弯月亮,眸子里盛满璀璨的星光。“ 以前确实有挺多人想借着他炒作,可都没有看到有什么实质性的新闻。可是眼前这位就明显不一样了。我可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出现在慕礼家了。来来回回也见过好几次了,有时候是她一个人,有时候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出入。有时候,还带着嘉乔。”余娆面无表情。余夭做了母亲,心也软和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非要刺得余娆伤心才好。她其实挺想说,叶妃舒大有取代余娆成为慕礼妻子的趋势。 V8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今天嘉乔好像生病了。我很担心他。慕礼不让我见孩子。”余娆低声说,好看的眉眼间染上了淡色的忧愁。她曾经为嘉乔而活,为嘉乔奋斗。当嘉乔跟在慕礼之后,她义无反顾地去追寻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匆匆入了婚姻这座城,结果却渐渐发现,有些东西真的是不可或缺的。可是她已然缺乏了再来一次的勇气,安慰自己说,这,大概就是生活。要习惯平淡,安心于平淡。再来一次,或许不能比现在更好。那么再来一次又有什么意义?曾经那个敢于抗争,哪怕明知道未来道路艰难也抱着开朗心态,幻想着幸福的人已经被岁月斑驳。说来也好笑,为什么我们越长大,反倒越胆小。难道不是应该随着长大更敢做什么,更知道自己要什么?道理都懂得,在关键时刻,却一次又一次地退缩。余夭笑了两声,有些话她知道不该说,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脾气。她挑眉望着余娆,“该!你自己想想你难道不是活该!好好的,非要选择这一条路!舍不得孩子又要嫁给其他的男人。”余娆没有生气,“你不懂。”“我是不懂。你倒是懂,懂得那么多,日子还是过成现在这副德行。”余夭这人一向是觉得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的爱,那就让自己有很多很多的钱吧。过得就像是师太笔下的女主角喜宝那样。人生短短数十载,最要紧的是满足自己,不是讨好他人。 余娆还是坚持着出门了。夜里有细细的雨丝凉扑扑地落在她的脸上,刚才吃饭的那么一会功夫,天空里居然飘起了雨。余娆一路小跑着去按门铃。余夭坐在客厅里面,眼睛虽然是散漫地盯着电视,可还是担心着余娆。虽然嘲笑着余娆的傻,余娆的纠结,可还是会担心她。“夫人,外面下着小雨呢。”佣人提醒余夭。“去给她送把伞吧。”余夭仍旧没有回头去看一眼,哪怕是只要一回头就能透过落地窗看到余娆站在慕礼家门口。注定是送上门去被羞辱的,那还有什么好看的。――有了伞的庇佑,余娆更加不愿意走了。“慕礼,你开门!让我见见嘉乔!我就看看他!哪怕是让我看一眼也好!”余娆手拍在门上,既然门铃不管用,那就用最原始的方式,扯着嗓子喊吧。凄清的夜里,细密的雨丝静静地飘着,余娆拍了一会,即将放弃的时候,门在这个时候开了。叶妃舒站在门口,手上提着包,似乎是准备走了。看到余娆,叶妃舒冲她微微颔首,算作打过招呼。“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开车回去。”叶妃舒回头对着慕礼说,“我明天再来看嘉乔。”慕礼穿着浅色的家居装,明朗的颜色衬得他五官线条看上去不是很凌厉。玄关处的暖光投射在他的周身,柔和了他今天下午时冷漠肃杀的冰冷气质。他对着叶妃舒勾了勾唇,“好。我明天派司机来接你。”叶妃舒微微一笑,开车离去。慕礼转身要关门,余娆立刻拦住,眼看着门就要关上,余娆下意识地抬手去挡。慕礼的动作立刻收住,忍不住狠狠地瞪着这个胆大包天甚至有几分不要命意味的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见嘉乔。你急让我见见他吧。”余娆可怜巴巴地哀求。她鲜少用这样的语气和慕礼说话,这一次,真的是太担心嘉乔了。她是真的想见儿子。慕礼看也不看余娆,薄唇里面坚决地吐出两个字:“不行。”“为什么?我也是孩子的母亲。哪一条法律上说了不让母亲见儿子了?慕礼!”余娆看这人颇有几分油盐不进的味道不免怒了。“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法院见。我还是那句话,反正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慕礼乌黑的眸子认真地看了余娆一眼,脸上出现玩味的神色,“你也知道你自己是光脚的,搞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吗?看来我得提醒你一遍,是你选择另嫁他人,是你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你想见嘉乔,你以为嘉乔就想见你吗?”“嘉乔想不想见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代言了?两片嘴皮子一碰,就说孩子不想见我。慕礼,说白了,你就是怕我抢走孩子,让你们慕家绝后是不是?”余娆说这话是还记着当初不小心听到慕礼和慕母周萃的那次对话。余娆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面前的慕礼望着自己的眼神一变,目光的温度倏然间变冷。“你认为我就是害怕慕家绝后所以才将嘉乔养在身边?”慕礼一字一句地说道,忽而笑了出来,说不出的讽刺,“所以你就等不及地嫁给了苏城。反正他是基佬,反正他也缺孩子。所以你宁愿把孩子冠上不相干的人的姓氏,也不愿意便宜了我这个当初出过力的父亲?”余娆气鼓鼓地看着慕礼:“你让不让我见嘉乔?”“休想。”慕礼强硬到底。“好……好……”余娆被气得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肚子忽然间疼起来,余娆下意识地弯下腰,双手捂着肚子,缓缓地蹲下去。“你没事吧?”慕礼担心地上前来询问。他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肘上,余娆厌恶甩开,苍白着一张脸,怨恨地看了一眼慕礼。她不需要他的帮忙,这个男人的绝情让她心寒。争执到如今这一步,再多的美好回忆也苍白无力了。“家里有医生,我带你看看。”慕礼不由分说,上前来要扶着她进去。余娆偏偏不肯挪步子。她倒吸一口凉气,初秋的凉意丝丝缕缕地灌进了肺里,整颗心都被凉透了。那种凉意散发出来,遍布了全身。余娆有种身处隆冬腊月的错觉。今天一天确实是太过折腾了。她担心嘉乔,却差点耽误了肚子里面的这个。余娆没有说话,被慕礼扶着进到了温暖的室内。喝了一杯热水之后,一个医生模样的中年男人从楼上下来。伸出三根指头捏着余娆的手腕,越到后面脸色越为凝重。余娆不禁被他严肃的样子给吓到,神情紧张的紧盯着他。“过了头三个月就别别以为万事大吉了。身体受了点寒气,秋天了要注意保暖。”医生叮嘱道。虚惊一场。余娆见慕礼不在场,赶紧压低了声音问:“医生,嘉乔怎么样了?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你自己都顾及不好自己了,就别去操心别的了。”“可那是我孩子啊。”医生白她一眼,“你担心有用吗?再这么情绪激动胡思乱想,你肚子里面这个还要不要了?难道这个就不是你的了?”好凶的医生,余娆被呛得说不出话,嗫嚅着双唇,眼神可怜地望着医生。医生站起身,看到站在二楼转角处的慕礼。慕礼微微点头,医生看懂了他的意思,终于还是给余娆透了句口风:“孩子健康,不需要多想。”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余夭站在门口。“我来找我姐姐的。”余夭身上裹着羊毛绒外套,走进客厅里见余娆安然无恙,挑眉问她:“能走动吗?”余娆点点头,自己已经好多了。“那就走吧。”余夭身后跟着保姆,上前来扶起余娆。经过慕礼身边的时候,余夭倒是笑了笑,“多谢你。我姐夫马上就要来接我姐姐了。”可是眼神倒不怎么友善。出了慕礼家,余娆忍不住出声问:“是你给苏城打电话了?”余夭也不回答,拖鞋踢踢踏踏地,脚下飞快地进到了室内。周遭的空气一温暖,人的脾气似乎也温会软和一些。余夭让保姆去厨房里面倒蜂蜜水来,这才瞪余娆一眼,“是的!”想起来刚才的那一幕余夭就来气,“你进去肯定没见到嘉乔吧?慕礼这人铁了心了,你以为你打动的了?他就不是个脾气温和的主,你赶着凑过去简直就是送上门去让人虐的。所以我赶紧打电话给苏城,让他来接你。”余娆垂头丧气地不说话。姐妹俩相对而坐,彼此都不搭理谁。不多时,院子里面就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这么快?余娆准备站起来,余夭比她更快一步站起来。白嫩的脸上露出妩媚的喜悦,快速去到门边,亲自打开门。“亲爱的,你回来啦?”余夭扑上去挽住沈国浩的手臂,脸颊亲昵地在上面蹭了蹭,“吃过晚饭了吗?”“还没有。想吃你做的酸汤面,我就赶回来了。”沈国浩凑过去,在余夭的脸上亲了一口。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热,让余娆很是尴尬。好在沈国浩很快就发现了立在客厅里面的余娆,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家里有客人?”余夭娇嗔:“我姐姐,来家里看我。”沈国浩唔了一声,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对着余娆这样的小年轻无法随着余夭那样叫余娆姐姐,只是点点头算作是打过招呼。余夭扶着他上楼。空气里面留着一种奇特的香气。余娆心说这么大年纪了,还用味道这样妖的香水。 V8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苏城很快就开车到了。本来在厨房忙活的余夭亲自送余娆出门。“姐夫,这么晚了叫你来接我姐姐,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我知道你一向工作很忙的。忙的连自己婚礼都顾不上了,可见多敬业。”余夭脸上带着歉意地笑说。苏城有些羞赧,“不忙,不忙,接你姐姐还是有时间的。今天时间不早了,改天再来上门拜访小姨子。”余夭还想说什么,被余娆打断,“好了,好了,夜里凉,赶紧去忙吧。别再外面站着了。”余夭不甘心。余娆瞪她一眼,有时候都怀疑余夭是不是属刺猬的,怎么逮到谁就刺谁。就这样的刺儿头似的性子,是怎么迷倒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难不成那些男人都隐藏着一个人格,就爱余夭的冷嘲热讽?余夭这会心情确实不怎么好。看到老沈回来,她是高兴的。可是这男人身上也不知道沾了哪个小妖精身上的香水味。她不能问,因为纠缠不清只会让老沈觉得女人无理取闹。她还要故作贤惠和大方亲自下厨给沈国浩去做酸汤面。在余娆上车之前,余夭将她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叮嘱:“你也长点心,他忙可以,家里的财政大权可得都在你的手里才好。”这估计又是余夭的御男手册之一了,余娆敷衍地应了,坐上了副驾驶。苏城倾身过来,替余娆绑好了安全带。车子一发动,余娆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妹妹给你打了电话。你工作那么忙,还要你来接。我实在是过意不去。”苏城手握着方向盘,脸色疲惫,精神却还好。他笑了笑,“那么客气干什么。我们好歹是夫妻。这段时间重新开医院,我很少回家,也没有怎么照顾你。是我的失职。”余娆很不在乎,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苏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她和他只是形婚。形婚,顾名思义,就是形式婚姻。“什么失职不失职的。说的太严重了。我们就是形婚。”苏城嗯了一声,“你说的对,所以你妹妹需要看我表现的时候,我就应该来。”两人结婚时确实说好,双方都要配合,尤其是在彼此亲戚出现的时候。余娆觉得苏城说的有道理,便不再执意道谢。“嘉乔的事情,你怎么直接发律师函了?”“我觉得走法律程序比较好。毕竟我们俩已经结婚了,而慕礼现在是单身。一个事业处于上升期的父亲能带好孩子?审判长一般情况下都会考虑让孩子跟着母亲。这事儿我也询问过了律师,你放心,既然希望把嘉乔养在身边,那就要迈出这一步。”“可是……”余娆有些踟蹰,不知道该不该说,“当初我和慕礼签约,他让我怀孕治疗嘉乔,就要把两个孩子都给他。”苏城眉头微皱,“确实有些棘手。可也不是没有办法。先打官司再说?”余娆回想起来今天的经历,本来还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用力的点点头。――到了家门口,一下车,贺琛就迎了上来。几乎是一靠近,余娆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郁刺鼻的烟气,她忍不住退开了一步。再看不远处,公寓楼的门口地上堆满烟头,横七竖八地。贺琛意识到余娆是个孕妇,自己一时心急,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打不通你电话,慕礼也说没有看到你。陶思的公寓里面也没有人。我只好在这儿等着你。我去那家医院找了,几乎把住院部的每一层楼走了个遍愣是没有发现陶思。你确定没有说错是XX医院吗?”贺琛熬得眼睛都红了,说话时嗓子暗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和沧桑。“是啊,没有错啊。”余娆又将陶思的病房号说了一遍,“你找过了吗?”贺琛脑子里面嗡嗡的混乱一片,等得时间太久,感觉脑子都被烟味和冷风灌得晕晕乎乎的。那家医院那么大,他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木有看过这间病房了。说不定真是自己漏看了。贺琛道一声谢了,转身开车走了。余娆回到家,给手机充电。陶思的短信来了。“我回家养病去了。”余娆以为她说得家是回去公寓了,心说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折腾。念及贺琛等得心力交瘁的样子很可怜,余娆在睡觉之前给贺琛打去一个电话,告诉他,陶思应该是回家去了。贺琛在医院里面自然是扑了个空,大半夜的开车又往陶思家里赶,结果发现陶思家里黑灯瞎火的。他早已经被折磨的火气上涌,心一横,一直敲着陶思公寓的门,一边喊着陶思的名字。没有召唤出女王大人,倒是把安保人员招来了,说是他大半夜这样敲门是扰民。“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身体不舒服,我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情。”贺琛临时编了一个谎言。安保人员见过贺琛多次出入,知道他确实是陶思的男朋友,只说小伙子,你别逗吧,你女朋友压根就没有回来过。我都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她人了。“不可能!”贺琛直觉这人在骗他。“你不信啊?你要不跟我去供电房间看看,看她的用电记录就知道了。”贺琛顿时就觉得失去了方向。再给余娆打电话,那边有事关机了。“小伙子,赶紧回去吧。再敲门,我就要赶你出去了。”安保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回车上,贺琛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刚才来来回回的奔波再加上没有找到陶思,让他彻底失去了精神。贺琛伏在方向盘上,身体很累,很想睡。可是脑子里面却没有一刻停下来。一定是他这段时间太忙了,所以忽略了陶思。她一定是生他的气了。她这人高傲,即使心里不高兴,也鲜少会表现出来。她说没事,他居然傻傻地相信她是真的没事。贺琛撑起力气,拿出手机给陶思发短信。“我错了。”“对不起,是我忽略你了。”“女王大人,求你理一理我……哪怕是赐我极刑也行啊。”“宝贝,我真的很担心你。你再不理我,我就要死了。”一条条发出去,就像是石沉大海,再没有回应。屏幕黑了,又被他按亮。生怕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陶思的回复。周遭很安静,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这种感觉几乎快要把他给逼疯。手机忽然间响了起来。贺琛的心跳如战鼓疾走,全身的力气像是瞬间都回来了。他立刻将电话放到耳边:“喂,宝贝,你终于愿意接我电话了!”那头噗嗤传来一声笑声。“是我。”是宋楠,“还没有找到你女朋友吗?”全身的力气又像是被抽走,他趴在方向盘上,有气无力地回应:“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觉?””“没什么,我只是刚才好像又看到了有一些游手好闲的人在外面晃荡,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可能是看到你开车出去了,那些人就又来蠢蠢欲动了。”宋楠叹口气,“贺琛,你来我家睡吧。怎么说你女朋友都是那么大的人了。如果是我,我就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让你这样担心了。”“你别担心,待在家里就别乱走了。知道吗?我马上过来。”宋楠温柔地叮嘱,“那你慢点开车。”挂了电话,贺琛在方向盘上又趴了一会。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陶思的家。赶到宋楠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宋楠还没有睡觉,端了煲好的汤出来,无论如何都要贺琛喝一点。“你看你的脸色太差了。都是我,胆子小,这么晚了,还要你跑来跑去。”贺琛见她自责,很给面子地将汤喝完了。然后往沙发上一躺,随意地盖了床薄毯子。不多时,整个人就陷入到了深度睡眠里面。宋楠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直看着贺琛的睡颜,目光眷恋。刚才贺琛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还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面。几乎是立刻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连饭都不肯吃,就出门去了。只言片语里面,她能猜到贺琛和他女朋友之间发生了什么。宋楠见过陶思,虽然接触不多,可从陶思的模样神态来看,宋楠看得出来陶思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高傲,漂亮,不乏追求者。这样子的女人一向端着,总是被动。宋楠太了解了,因为曾经她也是这样。可是她没有陶思幸运,能够征服贺琛。可是现在,谁能最后拿下贺琛就不一定了。宋楠蹲在贺琛的身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脸。年少时,最爱他的鼻子,线条挺直。可是只差毫米的时候,贺琛突然间动了,眉头一皱,吓得宋楠赶紧收回了手。她不敢让他知道,自己有越界的心思。她答应了,把贺琛当哥哥,当好朋友看。所以贺琛才会傻乎乎地为她忙前忙后。贺琛傻啊,几乎是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宋楠曾经为他的傻气痛心过无数次,可是现在却爱上了他的傻。不傻的话,她怎么会有机会呢?至少陶思肯定不傻啊! V9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如果陶思知道她在接近贺琛,还不采取任何行动,是不是也太不上心了?还是说在厉远医生的攻势下,忘记了贺琛这个男朋友?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宋楠望着贺琛的睡颜,无声地道了一句晚安,然后满足地睡去。――第二天贺琛又来找余娆说没有找到陶思,余娆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怕是被她爸爸接回去了。贺琛追问余娆陶思爸爸家在哪儿?这回就轮到余娆支支吾吾了。“不是我不想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余娆一脸的为难说道。贺琛一开始不相信,一直不停地求着余娆,余娆还是那句话真的不知道。让他耐心等着再说。贺琛这才无奈地放弃。这样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月。陶思回来的时候全身的伤都已经愈合,还换了一个全新的发型。余娆见到她的时候,差点都没有认出来。陶思先前是中分,这会剪成了齐刘海。她傻愣愣地盯着陶思的脸看,陶思抛了一个媚眼给她,“怎么?被我的新发型给迷倒了吗?”余娆点头,“好看。可是你以前不是说觉得齐刘海太呆板了吗?”看了一会又觉得不对劲,示意陶思坐到自己的身边来,然后伸手要撩开她的头发。陶思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别动。”余娆觉得奇怪,呵斥她,“让我看看你额头上的伤。”陶思哼了哼,有些别扭地偏过头,“别动我的新发型。”“听话。”余娆倔脾气也上来了,“反正让我看一下又不会怀孕。照顾一下我这个孕妇好不好?我要是没有看到,心里面就会跟小猫抓似的难受。”陶思还是那句话:“不要。孕妇还是要放宽心比较好。”话音刚落就被余娆忽然间挤上前来,感觉到余娆的大肚子抵着自己,陶思也不敢乱动,只好任由余娆撩开了她的刘海。余娆屏住了呼吸,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对吧?”陶思呵呵地笑,一脸你上当的幸灾乐祸表情,“我就是想逗逗你,果然上当了吧!”她将头发拨好,没心没肺的笑,还是跟以往一样,“我其实就是想换个新发型而已。上了年纪就觉得年轻真好, 齐刘海看上去是不是就年轻好几岁了?”余娆这才放下心来,仔细端详了她的发型,夸了几句,确实好看。陶思长得漂亮,标准的瓜子脸,当然是什么发型都能HOLD住了。余娆又问起陶思这些时间到底去哪儿了,知不知道贺琛找她都快要找疯了。陶思眨了眨眼,长睫毛如扇,遮盖了她漂亮大眼中的情绪,她轻声道:“我手机被我爸给扔了,那天给你回复短信都是争分夺秒。”“你爸怎么这么做啊?”余娆很不解地问。陶思脸上出现复杂的神色,最后全部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说来话长。”陶思突然间消失的那天晚上,确实是被她父亲给接回去了。她爸亲自到医院里面把她给接了回去。“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不告诉我?”陶父居高临下地站在病床边上,威严的五官凌厉,盯着陶思看了很久,最后无奈地说:“小时候教你的那些还真是白教了。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你想过你妈看到了会怎么想吗?”陶思满不在乎地靠在床上,闻言刻意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眼神里面写满了诧异,多少年过去了,这人已经很久没有提到母亲了。陶思不由觉得好笑,“人活着的的时候没有想过她会怎么想,死了倒是去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做给活人看呢?你没有资格提她!”当时陶思父亲沉默着,这个掌管着商业帝国叱咤风云的男人似乎唯独对自己这个独生女儿无可奈何。“我总归是有资格管你吧。”陶思父亲大手一挥,下了命令,没有可以违抗,“跟我回家。”于是陶思连夜就被带上专机,回到了原本居住的城市。这一呆,就呆了足足一个月。陶思身体好的差不多地时候几次都想偷偷地跑了,结果都被父亲派的人给拦住了,捉回家去。“你要是再这样逃来逃去,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那就别怪我做什么事情,你可别后悔。”父亲威胁她。“你要干什么?”陶思知道这人是个说到就做到的性子,立时就警惕地看着他。“你不就是想去看你的小男朋友吗?”“……”陶思的沉默让陶父以为是默认。他不由得暗中冒火,拿手点着陶思说,“你住院的时候这个男人来看你了?现在伤都要养好了,他都还没有找到你。这种男朋友,你看上他哪一点了?你知道他现在天天在干什么吗?和一个女人同居了。整天一起出入那个女人家里面。长得就是一副小白脸样子,做的就是吃软饭的事情!”“你凭什么这么说他?”陶思很不满,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动物,竖起了全身的刺。“凭什么?他有哪点值得你看上眼的?家庭事业背景根本就不值得一看。我看你和他迟早也会没有结果的。趁早分手!”“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上位的?当初和妈妈结婚的时候,你也是一个家庭事业背景拿不出手的男人……”哐当一声,茶几上的茶杯子被他扫落在了地上,杯子里面的茶叶和水溅落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形成一滩难看的印记。那是他最爱的一套杯子,专门从景德镇买回来的藏品。可他却说砸就砸了,可见是真的气的狠了。陶思当时也不说话了。因为这些年,这个父亲真的几乎都没有在她面前有过这样失控的时候。无法再继续谈下去了。陶父站起来,默默地转身上楼去。不知道为什么,陶思看着他的高大背影,竟然品出了几分苍老和落寞的味道。他走的很慢,看似每一步都很稳,其实每一步都透着虚浮。陶思心里并没有多少刺伤了他的快意,她不想承认,心里面涌上的竟然是自责和难过。后来过了三天,她就被陶父放走了。毕竟困得住陶思几个月,却不能困住她一辈子。“那你现在是打算去找贺琛吗?你们也有很久没有见面了。小别胜新婚呢。”  余娆挤眉弄眼地恭喜。陶思笑着抿唇,神态矜持。这座城市今年的秋天似乎来得特别早,比往年都要早一些。余娆都已经早早地穿上了呢子大衣。到了医院做产检的时候,余娆将外衣一脱,陶思忍不住诧异地哟了一声,“一个月不见,肚子就跟吹气一样大了好多呀。”余娆神态温柔地摸了摸线条越来越圆润的肚子,“是啊,孩子长得快嘛。你不知道这个孩子有多乖,一点儿都折腾人。不像是当初我怀嘉乔的时候,每天都要孕吐,几乎是吃什么就要吐什么。”陶思一脸羡慕,搓了搓自己的手,又往手心呵了呵气,“我想摸摸宝宝可以吗?”“没有问题。”陶思这才将暖和的双说放到余娆的肚子上去,摩挲了几下,“宝宝乖哦,等你出来了,干妈带你玩哦。”检查的结果是一切都好。陶思扶着余娆准备下楼,身边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陶思?”厉远一脸惊喜地看着陶思,“你的伤都好了吧?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回来。”陶思巧笑嫣然,“厉医生,多谢你那段时间的照顾,有时间请你吃个饭吧。”“好啊,我现在就有时间。”厉远脱口而出,“如果你觉得现在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改天再约。”陶思看向余娆,余娆摇摇头,“我婆婆今天会来,我得回家去。你和厉医生去吃吧。”“那好吧。厉医生,我想先把我朋友送回去,她家倒是住得不远,你介意耽误这点时间吗?”“不介意。”厉远温柔地回应。送走了余娆,陶思开车把厉远载到了平常常去的私房菜馆。老板亲自来迎接陶思,把她带到了常去的包厢里面,又问她怎么很久没有来了。“最近去外地啦。一回来不就到你这儿来吃饭了吗?”陶思乐呵呵地说。老板的目光落在温柔含笑的厉远身上,他正在给陶思倒茶,举止体贴,看上去是个非常绅士的人。老板有些话就咽下去了。难怪这段时间只看到了贺琛一个人来,有时候身边还带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老板当时还觉得这贺琛是个花心胚子。现在看来,陶思和贺琛估计是闹掰了。老板心里头转过的念头多,脸上倒是热情地招呼厉远。点完菜之后,老板就将门带上了。走到店子门口,远远地就看到贺琛的车滑进了院子里面。老板暗地里一拍大腿,还真是巧,这两个旧日的情侣都选择在了今天来吃饭。贺琛下了车,又绕到副驾驶座上,将宋楠迎了下来。老板一看这架势,心里疾呼,可别碰见才好! V9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点名要到老地方。老板心里立时就黑线,老地方不就是陶思常去的那间包厢?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不好意思啊,今天那个包厢已经有客人在里面了。不如给你换一间如何?”他指向了相反方向的一个包厢,那儿距离陶思所在的包厢隔得很远,几乎拉成了对角线,遥遥相望。贺琛眼皮微动,看了老板一眼,“什么客人?”贺琛知道那儿是轻易不让一般的客人进去的,因为陶思和老板相熟,所以老板几乎都把那个包厢空出来,好让陶思来的时候随时都有位置。老板微微一笑,“您要是不满意,我可以再给你换一间?楼上如何?楼上风景也不错,现在秋高气爽,看到满院子的银杏叶很美的。”“真的吗?听说这银杏叶子变黄很美的,可是这儿有名的一景。”宋楠很感兴趣,上前伸手拉住了贺琛的胳膊,亲昵地挽了上去,“我们上去坐吧。”贺琛脸色却凝重了。即使老板的神情和话语里面什么都看不出来,可直觉告诉他,他这一个多月以来很想很想见的人就在里面。贺琛忽然间甩开宋楠的手,直接朝着包厢的门奔了过去。只是轻轻一推,门就被打开了。如他所料,陶思确实在里面。还多了一个他不怎么想见到的人――厉远。他的目光忽然间被陶思与厉远交叠的双手给吸引。厉远的手覆盖在陶思柔软的小手上,很亲昵的姿势。陶思甚至没有一点儿闪躲,大大方方地回望着贺琛。“我一直都担心你……”贺琛觉得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人给扼住,呼吸都变得艰难,每说出一个字都在消耗着全身的力气,“可是你……却……”厉远忽然间明白过来什么,捉住了陶思的手,握在掌心里面,“如你所见,我喜欢她,我在追求她。”贺琛觉得有什么在心口里面膨胀,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头那股沉重的闷痛,“你解释……只要你解释……我就相信……”“解释什么?”陶思面无表情地打断贺琛,“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解释的。”宋楠在旁边看到贺琛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用力拳起,上面青筋直冒,纵横在肌肤上,十分狰狞。贺琛在怒气的边缘,却仍旧在极力忍着。终于,那只拳起的手松开了。所有的纠结似乎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贺琛忽然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需要解释什么呢。再呆下去,简直就是自取其辱。贺琛转过身,拉着宋楠一起出门了。他走的很快,朝着二楼的包厢去,脚步踩在楼梯的木制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老板准备的包厢很亮,视野着实很好,窗外就是金灿灿的银杏树叶,映的满室都是暖光。贺琛立在窗前,旁边宋楠送上一杯茶水,他看也没有看就伸手去拿,结果整杯茶都泼到了他的手上。“没事吧?”宋楠大惊失色,茶水还是有点烫的。I贺琛淡定地推开了宋楠的手,自己随意甩了甩手,“没事。”宋楠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可是你的手都被茶水烫红了。我去找老板要点烫伤药来。”她一溜烟地跑出了包厢的门,贺琛的话都还没有出口,她人就已经消失了。贺琛想说,他是真的没事。心处在凛冽的寒冬里面,这点儿烫伤又算的了什么?根本就比不得心上的痛苦。门外传来蹬蹬瞪地急速脚步声。宋楠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一点儿都不停歇地到了贺琛面前,捉着他手往上面上药。宋楠一边往上面细细地吹气,一面动作轻柔地抹药。贺琛忽然间笑了出来。宋楠瞪他一眼,“笑什么?你是被烫到了手,又不是被烫到了脑子。”“不是。”贺琛忍住笑,“我是为你感到高兴。你还是有女人一面的。以后不用愁嫁了。”宋楠垂下头,没说话。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却不能表现出来。――贺琛走后,陶思将目光望向了厉远。厉远着实是陶思喜欢的那一款,充满了阳刚气息。他回望着她的时候,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眼神清亮而柔和。陶思不得不承认,曾经喜欢过的人着实很容易让人心跳加速。可是,对她来说,那只是好感而已。好感不能代表喜欢,更不是爱。就在贺琛进来之前,厉远终于表白了。他诉说着对陶思的好感和这些天见不到她的想念。如果这种挂念,见不到就心里无法安定的感觉不是爱情,那什么又是爱情?“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厉远很诚恳地说。陶思沉吟了一会,“你知道吗?我对你也是一直有好感的。”厉远原本忐忑的眼里忽然间就亮了,情不自禁地,伸手覆盖在了陶思的手上,“做我女朋友吧,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对你。而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间闯进来的贺琛给打断了。陶思突然间将手给抽了回来。“厉远,我觉得你当医生挺可惜的。”陶思低头,目光落在手里把玩着的茶杯上,肥厚的茶叶在水里面浮浮沉沉,就像是人生,起落都会有时。看谁笑到最后吧。陶思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我觉得你应该去当演员,这样的话,你说不定能拿到奥斯卡影帝。”厉远的心早在陶思抽回手的时候就往下沉。现在听到陶思这样阴阳怪气的话,一颗心暗地里面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什么意思?”他稳住自己的声音,努力让自己听上去很镇定,“我听不懂。”陶思深吸一口气,慢慢抬眼望向厉远。“你其实还记得我是谁对吧?”陶思冷笑一声,亲口说出这样的话就跟承认自己傻子一样。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不是蠢又是什么?陶思的声音无波无澜,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很愤怒,可是真的等到了把话都说清楚的那一刻,她心如枯井。连愤怒都是多余的。任何情绪都是不值得的。“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我当初还一直内疚,因为我,让你委曲求全对着我好。让你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当年的事情,确实很抱歉。因为你是没有任何能力反抗的。所以你那样对我,我也不怪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明明记得我,却又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又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身上好歹还有当初的血性和耿直,可是现在看来,时间确实是一把杀猪刀。人总是可能受父母亲的影响,成为自己曾经讨厌的那一种人。”“你听我说……”厉远焦急地想要解释。陶思不耐烦地挥挥手,“我爸会来这家医院,是你告的密吧?是你把我的事情告诉我家里人的吧?”厉远抿紧了唇,“我妈来医院来看我,看到你了。就告诉了你爸爸。”“是谁说的没有关系。反正跟你脱不了关系。当初我巴心巴肺地对你,你不当回事。现在你却又怀着目的来接近我。你觉得我可能傻到明知道你有问题还和你在一起?”陶思站起来,“与人深交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诚实。不能想着算计别人。”厉远出声叫住陶思,“我并不是想要算计你什么!”陶思背对着他,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这个时候再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I“当年的事情,我也很内疚。明明我也从中受益,却还是因为心有不甘伤害了你。你一开始假装不认识我,我知道你尴尬。我只当你也不想提起过往的事情,所以……我也当做不认识你。我以为过了那么久再重逢,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不可能。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时间过去了,不代表伤害不存在了。我本来还想和你做朋友,但是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你如果真的要什么,不如直接开口。别再迂回地被我爸操控了。他不见得看得上你。”陶思说走就走,连饭菜都不打算吃了。厉远在这时候追上来,拉住了陶思的手肘。“干什么?”陶思很不耐烦的问。她最烦纠缠不清的男人了。“你还没有吃饭,你去吃吧。该走的人,是我。”厉远丢下这句话,直接出了门。陶思站在原地呆了一会,想想也是,一桌子的菜可别浪费了,又折回去继续吃。越吃又越觉得心里闷的厉害。刚才贺琛那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宋楠怎么还是跟他形影不离?吃饱之后,她坐在包厢里懒懒不肯动。这个时候透过窗户,看到贺琛和宋楠上车了。陶思心念一动,跟着出去了。I一路上尾随,知道贺琛的车子停在一栋别墅门口。那大概是宋楠的家。陶思想起父亲说贺琛和宋楠同居地那些话,一颗心就像是被一双大手握住。陶思双眼紧紧地盯着贺琛的动作。他下车了,和宋楠走到了大门口。宋楠先进去了。陶思暗想,要是贺琛真敢跟着进去……她就……她……算了……贺琛都不信任她了。她还能怎么样?可是……下一秒,贺琛居然方向一转,朝着她的车走来了! V9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下车。”贺琛在驾驶座的车窗外站定,手指屈起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陶思哪儿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地就被发现了,一时之间有些呆愣,反应不过来。这个空当,贺琛又一次在车窗玻璃上面敲了敲,“我都看到你了,跟了我一路。别装了。”陶思缓缓降下车窗玻璃。贺琛手撑在门框上,微微俯下身。随着距离的拉近,陶思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浓浓的不善气息。再看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笑。“我就一句话问你,这句话你也应该知道。”贺琛粗着嗓门说。陶思心里咯噔一跳。这是要来清算了吗?终于受不了,要和她把话说清,决定分手吗?她忍不住抿紧了唇,美丽的脸庞上渐渐呈现出冰冻的寒意。她忽然间后悔自己这样一路跟来的偷偷摸摸,他不够爱她,所以也不够信任她。她看的这样明白,也真的按照心里的想法那样不解释不道歉刺激了他。她看上去似乎不在意,可还是忍不住跟着来了。原来对贺琛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她爱自己保护自己的原则。这个念头,让陶思对接下来贺琛要说的话,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绝望。扶着方向盘的手,不知不觉中用力地握紧了。贺琛狠狠地瞪着永远摆着一副女王冷傲表情的陶思,恶狠狠地问:“你的伤好了吗?”“啊?”陶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贺琛吐出一口浊气,刚才愤怒的声音这会已经低落下去,伸手抚在她的刘海上,“对不起,你住院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尽到男朋友的责任。”陶思的心蓦然间就软化。她一向独立惯了,即使贺琛真的不在身边的时候只是有些小小失落,倒不会觉得有多难受。因为她不敢将自己的全部感情投放到一个人的身上。她很明白,依赖会演变成一种病症,会让自己失去自我,变得不像自己。她害怕自己一腔热情,付诸东流。她就这一颗心,禁不起别人的伤害。“嗯。”陶思冷冷地应了一声。贺琛眼里流露出心疼,伸手想将陶思的刘海,却被她躲开。“还生我气呢?你不在的时候,我天天都在想你。”贺琛委屈地说。陶思抬眼朝着宋楠的大门口望去,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宋楠的衣角还在看似隐蔽的角落里。陶思本来想吐槽贺琛,你想我,想到天天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可是她忍住了。这本来是她和贺琛之间的问题,犯不着在别人家门口杵着吵给别人看,给别人添乐子。“上车跟我走,还是进去?”陶思问贺琛。“跟你走,跟你走。”贺琛双眼冒光,一路小跑着钻进了副驾驶。只要陶思还愿意和他说话,那就说明还有戏!陶思轰一脚油门,车子跟离弦的飞箭一样驶离了宋楠的家门口。“女王大人,你这是打算开去哪里?”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之后,贺琛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一条路并不是回家的路。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了。“把你带到郊外去,杀了抛尸。”陶思寒着声音说,双眼冷峻地盯着前方的路况。贺琛双手用力抱住了扶手,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真的吗?那会不会先X后杀?”“哼。”陶思冷哼。贺琛很羞涩地捂住脸,“人家就一个要求,多X几遍。”“想得美。”*――车子最终停在了山顶。入目的是火烧一样的风情,枫叶红了,燃烧着秋天的灿烂璀璨。贺琛倚靠在车头,望着漫山遍野的枫叶发出感慨:“霜叶红于二月花,停车坐爱枫林晚。”陶思忍不住讥笑他,“是停车坐爱这一句话在前面,你背到哪儿去了?丢人!”“原来是这样啊!停车坐爱比较重要,对吧?”“让你多读点书,小学生都不会背错这句名诗。你还不如小学生。”贺琛侧头,走向了陶思,“有一点,我肯定比小学生厉害。 ”陶思斜睨着他,“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的。我比小学生……大!”贺琛刻意在大这一个字上加重了声音。陶思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在贺琛含有深意的热切目光里终于醒过神来,“呸!不要脸!”贺琛抱住了陶思,把她用力地圈进怀里面,“不要脸这事儿干得好那叫心理素质过硬!”陶思忍不住挣扎,可是他抱得太紧。“你不是不相信我吗?干嘛还来抱我?你确实挺不要脸的。”陶思忍不住傲娇,气鼓鼓地瞪着贺琛。贺琛桃花眼一眨,委屈地说,“我那么久没有见你。你一回来,第一找的人居然不是我。我肯定会吃醋啦。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最担心你哪一次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可是我知道,我不应该拦着你,也拦不住你。我只好为你做更多的事情,让你在外面玩的时候想起我,然后舍不得离开对你这样好的我。”陶思还是不满意,“哦,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是吧?是希望我一想起你,就忍不住怒火冲天,回来揍哭你是吧?”贺琛赶紧地执起陶思的手,往自己脸扇,“这事儿完全是我的错。我也不辩解了。你揍我吧,怎么揍都可以,别气坏了自己。就有一点,别把你自己的手打疼了,”贺琛还真不是说着好听,抬着陶思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招呼。一个巴掌声响亮,惊得没有任何准备的陶思发愣。“你有病啊!”眼看着贺琛还想再来一次,陶思立刻要缩回自己的手,猛然间就挣脱了。她没有好气地瞪着贺琛。贺琛很认真地点头,“对,我有病!患上一种病,见不得你心疼难受生气的病,一看到你这样,我就忍不住发病。”陶思叹口气,“你松开,这样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贺琛没有动作,他眼神里忽然间溢满了紧张。陶思忽然间这样正经的样子,在他看来就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信号。“我!让!你!松!开!”陶思一字一句严肃地说道。贺琛忽然间压过去,狠狠地吻住了那双朝思暮想着滋味的柔软唇瓣。他吻得热烈,似乎恨不得将她吞噬。陶思承受不住他的热情,倔强的腰肢在不知不觉之中软化,如煮过的面条,渐渐倒在了车头的引擎盖上。在两个人都气息不稳的时候,贺琛这才不舍得放过了陶思。万般的不舍,都化作了和风细雨般的轻吻中。他不时地轻啄着她的唇,用缱绻的目光描摹着一个多月不见如同多少年不见的骄傲小女人。“我好想你。”贺琛一遍遍地低声呢喃着。曾经他觉得那些言情剧里面男主角一直重复这一句话肉麻的要死,简直就是编剧无能想要凑时间内容的表现。可是只有情到深处的人才知道,翻来覆去的一句话是因为心内的思念太重。千言万语要说,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只好用着笨拙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爱中的人着实智商会下降,可是遇到爱的人,他哪怕是智商为负都觉得是开心的。宁愿做个快乐的傻子,也不想做一个忧伤的聪明人。陶思凝望着他,嘟着嘴小声地抱怨:“你不相信我……”贺琛不禁无奈地解释,“我当时是被气到了。可是转头一想,你怎么会是做这种事的人。如果把你往这种方面去想,不仅是对你地侮辱,也是对我的侮辱。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是我苦苦追求来的。”陶思这会气已经消了,抬起头,主动在贺琛的唇上亲了一下。“我也相信你。”她觉得贺琛说得对,要相信自己选择的人,是尊重对方,也是尊重自己。那个贺琛的青梅竹马,在贺琛身边那么多年,都没能和贺琛在一起,说明贺琛压根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爱情这种事儿,压根就没有先来后到的说法。它本来就是一件没有道理的事情。爱与不爱,都是缘分。小别胜新婚,两个人都是久旷之身,误会都已经彼此说清楚,一点小接触都能够点起燎原之火。贺琛用力地揉着她 ,露天旷野里,陶思有些不大好意思,想抬手阻止,手腕却是软绵绵的。就连脱口而出的呵斥都是靡靡之音,酥软地跟吃了不知道多少糖,甜地发腻。根本就无法阻止,反倒是助长贺琛的兴致。就在即将失控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路人说话的声音。从枫树林里面渐渐近了,听上去还很不少。本是一脸迷醉的陶思瞬间清醒,伸手要推开身上的这个人。贺琛不得已地将松开陶思,立刻将她抱到了副驾驶座上。他刚坐上驾驶座,一群戴着清一色红色帽子的老年团从枫树林里面出来了。陶思低着头,捂着发烫的脸催促,“还不快开走!”耳边传来贺琛带着笑意的声音,“遵命。”陶思冷哼,还笑的出来,还真是脸皮厚!想骂他,又作罢了。这人恐怕是越骂越开心。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陶思拿出手机给余娆打电话。拨出去,等了一会,迟迟都没有人接。陶思忽然间回想起来,余娆这会怕是在接待她婆婆,忙着吧。――――**小说阅读网独家――――――余娆这会其实不忙。因为这位不怎么常来的婆婆的突然间到访,打乱了她的生活步调。她匆匆给在医院的苏城打去电话,没有人接。她只好拨去了他的办公室,有秘书接了电话,于是余娆只好让秘书转告苏城这事儿,让他没事最好早点回来。她是希望苏城来亲自接待他的妈妈,她只要起到配合的作用。可是苏城一时之间补回来,她做好了忙前忙后的打算。可是一见面,婆婆就盯着她的肚子瞧,“有消息了吧?”肚子大了,迟早都是隐瞒不住的。余娆只好承认了。“好,好,好。这可是大好事!”苏母眉开眼笑,“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啊!”余娆不好意思地笑,“我是想着等月份大一点,稳定了,再告诉你。这也是苏城的意思,知道你的身体不是很好,怕你担心。现在月份大了,稳定了。我和苏城正打算抽个好日子给您报喜,结果您就来了。你说巧不巧?”苏母拍着膝盖笑,激动的不行,“谢天谢地,苏家可算是有后啦!”然后,余娆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只需要坐在沙发上,等着苏母端上水果,做好饭。她本应该是主人,却反倒成了客人一样。余娆几次都觉得不好意思,想进去厨房帮着苏母打下手,都被苏母心疼地赶了出来。苏母做了一大桌子菜。“娆娆,饿了吧?饭菜都做好了,赶紧来吃。”苏母慈眉善目地将饭都盛好端上桌。余娆受宠若惊,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六点。“苏城还没有回来呢!等苏城回来一起吃吧!我给苏城打个电话,看看他到哪儿了。说不定这会就在路上了。”余娆作势要拨打手机,却被苏母给阻止。她惊呼着一把抢走了余娆的手机,“哎哟,怀孕了就要少用这些东西啦!对宝宝不好!”“可是……”“没事,苏城等会回来我再给他热。但是现在可不能饿到了我的小乖孙。”在餐桌边落座,苏母就一直不停地给余娆夹菜。“吃这个,对孩子好。”“吃这个,能够补充维生素。”余娆的碗里不多时就堆出了一座小山,远远地超过了她平时的饭量。在苏母殷切的目光注视下,余娆只好硬着头皮吃光了这一碗饭。几乎是她一吃完,苏母就上前来端起她的碗,又盛了一碗出来。“妈,我真的真的吃不下了……我已经吃得很饱了,真的。”余娆压力很大。苏母的热情让她吃不消不说,还心里有负罪感。尤其是听到苏母一口一个我的乖孙的时候。 V9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不行!”苏母哄着她,“你现在可是双身子了,又不是你一个人吃,你就算不饿,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还是要吃的。你看看现在这样就是太瘦了。你得多吃点。”余娆暗地里面叹口气,自己就是个吃不胖的体质,当初生嘉乔的时候,也没有长多少肉。别的人看到生完孩子后的她,压根就不相信这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门锁在这个时候传来转动的声音。苏城回来了。“妈,你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苏城脸色疲惫,明显是不怎么高兴。苏母瞪他,“我给你打过电话了,你也没有空接。再说了,我想看我儿子,难不成还要预约吗?”苏城母亲大概是到了更年期,前一秒还对着余娆温柔的说话,对着晚归的儿子的时候,她就板着张脸。余娆作为一个外人,真的是担心他们俩人会吵起来。于是赶紧打岔,“苏城,你看妈特意做了好多菜呢。你赶紧来尝尝。妈做菜辛苦,你上班也辛苦啦,赶紧来吃。”餐桌子上确实摆满了菜。苏城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妈妈做的,去洗了手,在餐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吃饭的时候,看到苏母一个劲儿地给余娆夹菜,不顾余娆眼角眉梢流露出强撑的意味,苏城又一次忍不住开口说他妈:“人家吃饱了,你为什么非要别人继续吃。不要给别人夹菜,你知道别人喜欢出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吗?完全不顾及别人的喜好。”苏母脸上的笑意又消失了,苏城这话落在她耳朵里就是怎么听都怎么刺耳,“什么叫别人?你怎么说话呢?这是别人吗?这是你媳妇!你媳妇肚子里面还怀着你儿子!”本来沦为争执点的余娆已经够尴尬了,听到苏母最后一句落地有声的话的时候,喝在嘴里汤忽然间呛到了气管里。“咳咳咳……”余娆剧烈地咳嗽起来。苏母立刻给余娆顺气,一边心疼地说,“吃饭要小心点啦。难受不?慢慢喝。好了,好了,以后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准说话,”余娆咳得一张小脸都红透了,一边用眼神示意苏城不要再说了。苏城沉默着拿起碗筷,自顾自地吃起来。吃完饭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休息。苏母刚把水果拼盘端出来,苏城的手机就响了,说是医院里面有事,催着他赶紧赶回去。他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苏母不高兴地在后面追着问,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情?怎么就那么忙?还要不要休息了?“医院里的事情,当然是叫我去,就得去了。病人在手术台上面等着救命,难道我能说不好意思,我这边刚吃完饭,我要睡一觉?”苏城沉着脸说完,苏母就不说话了。苏城觉得自己刚才那个语气可能不大好,自己软和了态度:“我今天晚上不一定能回来,要是太晚了,可能就不回来了。别等我了。”大门关上,客厅里面一时之间太过安静。余娆抱着肚子挪到苏母身边,“妈,苏城这个工作确实是很忙。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他今天估计还是知道你来了,才特意赶回家来吃饭的。”余娆这话就是想告诉苏母,您儿子还是很在乎你的。苏母沉默了一会,反过来安慰余娆:“孩子,辛苦你了。我家苏城工作太忙了。连你怀孕了都没有好好照顾你。幸好这一次我来了,以后就都让我照顾你吧。”被这样好的婆婆宠着,余娆并没有觉得有多幸福,反倒是觉得压力山大!苏母还真的就这样住下来了。苏城和苏母沟通,表示不是很希望老人家退休没有多久还这么操劳。苏母一口说,为了余娆肚子里的乖孙,什么困难都是浮云。老人家太过固执。沟通失败,苏城只好一脸抱歉地来找余娆。余娆赶紧摆手,示意苏城千万别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不好意思的人是她才对。“你妈一直都觉得我肚子里面怀的是你的孩子……可是我们俩都心知肚明,这不是。看到她那么忙前忙后,我觉得很过意不去。”苏城看一眼余娆的肚子,“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既然说好了形婚,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以后,有些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妈愿意忙,你就让她忙吧。”余娆心情复杂地应了。既然苏城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坚持什么。苏母很勤快,也是个做事很细致的人。分分钟闲不住,一定要把厨房洗手间都要打扫的干干净净才行。有时候余娆要自己煮点东西,用过了灶台。苏母一回来保准就会发现,就像是侦探一样。“有什么想吃的,就让我来做。你可千万不要……”苏母一旦打开话匣子,就会停不下来。看的出来,苏母真是很重视余娆肚子里的孩子,也很照顾余娆。恐怕连亲妈都不见得能做到她那个份上了。余娆和家里只是电话联系。亲妈大概知道余娆肚子里面怀着的是谁的种,也懒得多过问余娆的事情,只是每个星期都会打个电话来问一下。余娆知道妈妈大概是被她和余夭伤到了,现在只想安度晚年,跟着院子里面的那群老邻居,一伙老头老太太没事就去爬爬山,跳跳广场舞。一辈子都是围着别人转,先是围绕着丈夫转,丈夫死了之后,就围着两个女儿转。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人的思想大概也转变了,要为着自己活了。毕竟婆媳之间还是有隔阂的。比如有时候苏母想儿子了,偏偏不会自己主动打电话。非要旁敲侧击地问余娆,今天苏城会不会回来啊?苏城在医院里面忙什么你知道吗?苏城的同事你都认识吗?余娆一开始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后来,苏母就教育她,要多和丈夫联系。简而言之,就是没事多刷刷存在感。可是余娆和苏城从结婚后的状态就是彼此过着彼此的生活,只有在有需要彼此身份的时候才会出场。___很快慕礼就会粗线哒,表忘记他! V9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不敢找借口不打电话,以免苏母看出来什么。万幸的是,苏城那边是真的忙,十个电话拨过去,倒是有九个都不接的。每当那边不接电话的时候,苏母嘴上不说,可是脸上却不怎么高兴。余娆心里高兴,可是脸上却满是歉疚地安慰苏母,自己没事的,男人就该忙着自己的事情。这种事情多了之后,苏母转变了策略,亲自去医院里面给苏城送饭。余娆因为怀孕的缘故,被特许不用跟着去医院。余娆乐得自在,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看考考证的书,月底的时候就要考试了。她宁愿在家里面看书。两个人呆在同一个屋檐之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余娆渐渐感觉到苏母这段时间不正常的地方。有时候在沙发上坐着发呆,有时候则是在原地不停地转圈,很烦躁的样子。余娆关心问她,苏母又是一脸笑容地说没事,什么事儿都没有,让余娆什么都别担心。余娆觉得苏母对自己这样好,肯定要对苏母也好,于是平日里面对苏母的事情上了心。某天苏母大早就出了门,余娆立刻跟着出去。苏母走的不快,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在一家豆浆店门口,苏母进去了。余娆守在外面,不多时就见到了许可款款而来。这么巧?这两个人难道是约到了一起?余娆躲在路边的另一家店里面,边喝着热牛奶,边翘首盼望。肩膀上忽然间被人一拍,却是余夭。余夭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放在桌子上,却并没有坐下来。她的肚子已经不小了,这家店里位置空隙不大,她坐下去不大方便。“你大早在这儿看什么呢?”余夭顺着余娆的目光往外面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这儿捉女干。”余娆将手里的热牛奶递给余夭,然后说了自己大早出现在这儿的缘故。“这是小事。我本来就是打算去那家店吃早餐。看到你在这儿就来打个招呼。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帮你看看。”余夭又扶着腰,漫步进了隔壁的店子里面。过了五分钟,苏母和许可一前一后的出来了。余娆立刻进了豆浆店里面,余夭正坐在角落的一个卡座里面,朝着余娆招手。“怎么样了?听到什么了吗?”余娆急切地问。她有预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所以这两个人才会表情凝重地离开。余夭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豆浆,这才抬起眼皮子回答,还未开口,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能听到什么,还不就是当妈的约见儿子小三啥的。”余夭紧盯着余娆看,别以为会在她脸上看到惊讶什么的表情,结果余娆却是长出一口气,“终于发现了。”“你早知道?”这回反倒轮到余夭诧异了。余娆点点头,“我能猜得到一点吧。这女人是我以前在酒店工作时候的同事。在我和苏城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她在宴会厅外面自杀了。苏城也是因为送她去医院才会缺席了后面的婚礼环节。”余夭挑眉,话题忽然间一转,“你婆婆对你好吗?”余娆点头,“好啊,很好啊。好的没有话说。”余夭又问,“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余娆一愣,猝不及防,她呆呆地望着余夭。艰难地吞咽一下口水,要说谎吗?可是她感觉得到余夭的目光太过锋利,似乎能看清楚一切。“好了,我知道了。”余夭自问自答。这一下,很多她觉得奇怪的东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余娆会突然间结婚,为什么余娆会一点都不在意,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的?”余娆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未免也太精了。突然间就能够把这些东西都猜对了。余夭忽然间望向了门口,柳叶形状的眉毛挑起来,“还真是巧。”余娆望过去,眉头也是一跳,心里跟着说了一句,还真是巧。推门而入的是慕礼。慕礼个子高大,身上穿着颜色沉稳的西装,精致的剪裁衬托地整个人身形颀长。有种人身上仿佛天生自带着魅力光环,走到哪儿,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慕礼就是这样的人。他一进来,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个热闹的豆浆店骤然间安静了一下。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慕礼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直接走向了点单处,要了两杯豆浆打包带走。他推门出去,车窗玻璃降下来,露出了嘉乔的脸。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慕礼,露出稚气的灿烂笑容。余娆忍不住站了起来。心跳的很快,里面好像住着一只鸽子,扑腾着翅膀想要飞出去,飞向自己想去的地方。车窗外露出另外一张脸。叶妃舒双眼弯起像是弯弯的桥,她就坐在嘉乔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余娆有种感觉,这画面就像是妻儿在车上等着慈爱的父亲,体贴的丈夫。她的脚步慢了下来,像是有千斤重,拖着她,再也迈不动。有些事,明白是一回事,真的发生了又是一回事。“爸爸,妈妈……妈妈在那儿!”嘉乔眼尖,忽然间看到了店子里面的余娆。慕礼正要打开车门的动作定在那儿。虽然不愿意,可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头。只是隔着一道玻璃门,余娆立在那儿,一双眼睛水光盈盈,远远地瞧着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见了,余娆比以前看着像是丰润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深天寒,衣服穿得多的缘故。余娆根本就看不出来大肚子的痕迹。慕礼那一刻心思急转。余娆本来胆怯,可在慕礼望过来之后,陡然生出一股勇气。迎着他们的目光,走了出去。走到慕礼面前,余娆微笑着点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车厢内的嘉乔。嘉乔看着比以前要壮实一些了。“我可以和孩子说会话吗?”余娆问慕礼。她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她还记得上一次慕礼是怎么劝阻着她,死活不让她见嘉乔。她想,慕礼总不至于在孩子面前当面拒绝她吧?余娆就是想到这一点,这才下定决心走了出来。慕礼还没有说话,嘉乔已经抢先一步推开车门,从上面溜了下来。“娆娆。”嘉乔抱住了余娆的大腿,扬起小脸甜甜地喊了一声。余娆想弯下腰,可是肚子大了,无法做这个动作。她只能单手抚在腰上,一手轻抚在孩子柔软的发顶。“嘉乔乖。”只是这样一句话,余娆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慕礼深沉的目光从余娆的腰上滑过,暗地里松口气。想了想,绕到了副驾驶座上。余娆稍微将孩子拉远了几步,这才低声问,“嘉乔过的开心吗?你爸爸对你好吗?最近有没有生病?”嘉乔乐呵呵地,眼睛笑得弯成了漂亮的月牙,“爸爸对我很好。我先前出过一次痘痘,但是已经很好了。”余娆一听他出痘,紧张地捧起孩子的脸,仔细地端详。孩子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嫩白嫩白的,已经看不出来痘痘的痕迹了。嘉乔对余娆扮了一个鬼脸,“爸爸说了,不会留疤的。”余娆这才长舒一口气。“可是你都不来看我。”嘉乔嘟起水嫩嫩的唇抱怨,“没有你,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余娆的心都要化开了。她哽咽着声音,强笑道:“嘉乔别怪我,是因为你爸爸不愿意让我来看你……他……”话音戛然而止。一个念头,飞速地闪过她的脑海。慕礼上一次死活不让她见嘉乔,是不是就是因为嘉乔出痘痘了。慕礼担心痘痘会传染给她?可是他为什么不肯告诉她呢?余娆垂下眼,心里一阵悸动。告诉她了,又能怎么样?她除了担心害怕,还能做什么?以她的性格,那种时候十有八九肯定是要凑上去,一定要陪在孩子的身边才会放心的。可那不是添乱吗?嘉乔撒娇地摇晃着余娆,“你在忙什么啊?你答应我,你快点来看我好不好?”余娆无奈地笑,“好,我答应你,快点来看你。”嘉乔咧开嘴笑了。余娆觉得心酸,以往这个孩子肯定会不肯罢休的。可是现在她只要开口给他一个承诺,他就能高兴成这样。是一再的退让,是因为实在太想她,所以才会愿意妥协。“阿嚏。”嘉乔忽然间打了一个喷嚏。声音不小。慕礼从副驾驶座上下来,走到余娆的面前抱起了嘉乔。“该去上学了。”嘉乔趴在慕礼的肩头,恋恋不舍地望着余娆,叮嘱她:“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你一定会来看我哦!”余娆含着泪光点头。车子开走之后,余娆还站在那儿依依不舍。“别看了,都看不见了。”余夭走到余娆的身边,没有好气地说。余娆点点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一队车队浩浩荡荡从街边开过。余夭哟了一声,“还真巧,谁家也在这种日子结婚?”余娆问,“难不成你认识的人也在这天结婚?”余夭的目光在余娆的脸上打了个转,别有深意,轻轻吐出一个名字:“沈澜。”___下一更在晚上十点―――― V9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沈澜这个名字曾经是余娆的噩梦。有一段时间,余娆甚至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可谓是恨之入骨。可是时过境迁,她对沈澜曾经有过的仇恨都已经淡化了。她只有一个反应,这人谁啊?关我什么事?所以她没有任何反应。街道上那一行车队浩浩荡荡,打头阵的是一辆悍马加长,后面清一色喜气的奥迪车,很是壮观。不少路人都被财大气粗的派头给吸,纷纷停下早上上班的匆忙脚步观看着热闹。余夭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压低的声音里面透出一股隐隐的兴奋,“这声势很浩大嘛!估计沈澜结婚的车队就是这样的呢。”余娆知道余夭一向不喜欢沈澜,当初也是托了沈澜的“福”,余夭才会进入到局子里面蹲着,差点要在里面呆上几年,毁掉一辈子。所以这会听到余夭用似乎有些羡慕的语气谈及沈澜,不禁觉得十分怪异。她忍不住诧异地看了一眼余夭。等着车队过去,余夭将余娆拉上车,要司机送余娆一程。到了车上,余夭这才款款道来。“沈澜嫁得挺不错的,是个来中国做生意的外国人。听说嫁过去之后就会跟着老公回到国外定居。老公还是个高富帅。”余娆心说这有什么好说的。余夭忍不住妩媚地眨眨眼,“可是你知道那个高富帅多少岁了吗?”这一听就知道有猫腻。余夭还未开口,自己先乐得笑出了声音。“比老沈都还大上十岁。都可以当沈澜的爷爷了。哈哈。”余娆想到了邓文迪和默克多。这两者都是年龄相差极大。虽说邓文迪都被说成是小三上位,被多少女人怒骂。可实际上又有多少人骂着邓文迪,却做着邓文迪的成功梦,希望小三上位。沈澜那样眼高于顶的性子,难不成也走上了这样的路?余夭乐呵呵地继续说:“沈澜以为自己嫁的是什么好人呢。哈哈,其实她就是被家族抛弃的棋子。用她换取利益。她还高傲地要求这样要求那样,最后还不是嫁了。一旦她嫁过去,是死是活,沈家都不会再管了。”余娆追问为什么。“也不看看她当初非要缠上吴家小儿子闹出来的丑事。以为灰姑娘是那么好当的吗?又不是每个王子都能够随意娶平民。她要在本市的圈子里面再找到一个好人家,根本就不可能了。结过婚又离婚的女人,还陷害了前夫,又设计别人的拜金女,这样的儿媳妇谁会要?也亏得遇到外国老男人会要沈澜这样的。指不定是哪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奇怪癖好,家庭暴力或者X虐之类的。”余夭眼里闪过报复之后的快意。对,沈澜如今这样,跟她脱离不了关系。沈国浩是余夭的大树,也是沈澜那个大家族的大家长。沈澜嫁给外国人是不得已,却又看上去很不错。她甚至对沈国浩的安排很满意,其实全部都是余夭没事在沈国浩耳边几次吹过的枕头风。沈国浩只管大局,只要对家族企业有利,对自己有利,哪儿会管一个小小侄女。余夭压根不说自己和沈澜的恩怨,完全只说沈澜嫁过去对沈家的好。这样的推波助澜,就促成了沈澜现在的婚姻。“好了好了。”余娆见余夭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 “别提她了,注意点胎教。”提及孩子,余夭眼角眉梢的表情柔和。她伸手轻抚在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上面,抱歉地低声说,“对不起啦,宝宝。妈妈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哦。”余娆忍不住问,“孩子也没有几个月就要生了,沈国浩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难道你都要生了,也不给你一个名分吗?你不是经常嘲笑我,说自己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情吗?现在你这样算个什么事情?”余夭很不服气,“好东西自然是值得等的。你别管。”眼看着又有要吵架的趋势,余娆适时地闭上了嘴。吵架生气伤身,对于两个孕妇来说,明显是不理智的。余娆下车的时候,余夭破天荒的叮嘱了一句,“姐,没事多联系。”多少年了,她们姐妹俩之间的关系都是拧巴着。余夭一向是反感余娆打电话过去关心,现在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真的是当了母亲之后,长大了不少。余娆忽然间觉得余夭如今这样,也不见得完全是坏事。人,总是会走弯路,只要还是朝前走就行。余娆回到家,苏母这会已经等得发慌,一见余娆回来,就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这么早去哪儿了?连电话都没有带!”苏母仔细地查看了一遍余娆,发现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以后出门都要带上电话。当然最好不要单独出门知道不知道?”余娆点点头,抱歉地说:“我妹妹突然间来找我去附近吃早餐,就在小区附近,我就没有带移动电话。妈,你放心,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苏母满意地点点头。苏城难得抽空回家一趟,苏母匆匆忙忙出去买菜。如果是以往,苏城肯定会拦着苏母说随便做点菜就行了,可是这一次他没有。苏母念叨着要做几道大菜,苏城都笑着应说好。苏母乐的出门的脚步都轻盈了不少。等苏母出去了,家里的大门关上,苏城和余娆说起了打官司要回嘉乔抚养权的事情。他很惭愧,因为几乎没有律师愿意接手这个案子。每次只要一听说对方是慕礼,律师事务所就纷纷表示这样的案子,他们无能为力。本市稍微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出奇地相似,给了一致的答案。“这也太巧了吧?”余娆觉得不可思议,她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事儿肯定是慕礼在幕后打过招呼了。余娆又问,“那能不能找外地的律师呢?”“找过了。我托人找了帝都的律师。都是一样的回复,这种案子他们不接。”余娆忍不住冷哼,慕礼的手伸的还真挺长。冷静下来想想,慕礼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一个光脚的,怎么能够斗得过慕礼?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苏城见余娆不说话,不免内疚,这事儿是他答应了帮助余娆的,结果拖了这么久只有一个这样的结果。“我会再试试的。我就不信了,把资费给的再高点,总是应该有人看在钱的份上搏一搏吧。”苏城发狠的说。余娆抬眼望他,他这段时间比以前已经瘦了很多。下巴都尖了,那双总是温润如水波荡漾的眸子下陷,里面满是血丝。作为形婚夫妻,余娆对他要求不高,但是苏城做的已经超出了余娆所料想。余娆很满足。“算了吧。我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是把肚子里面的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来。”余娆微笑着说,“多谢你,这段时间你已经很辛苦了。就不要为这件事情再伤神了。”苏城往沙发上一靠,他的生活确实就像是不停旋转的陀螺,似乎就没有停歇下来的时候。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苏城忽然间觉得未来的人生似乎也是这样白茫茫的一片。他失去了方向感。失落和疲惫都如同潮水,将他从头到脚淹没。“对不起,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是我太没有用了。”苏城忽然间声音低落地说,充满了挫败感和自我厌弃。“怎么会?我觉得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低估了慕礼。他是不可能对嘉乔放手的。他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孩子了。他自然是要把嘉乔给牢牢独占。”肚子里的宝宝在这个时候轻轻地动了动,余娆抬手抚上肚子。宝宝似乎感觉到母亲的触碰,顿时安静了下来。余娆丰润如玉的眉眼间流露出母性的柔和神采,“我想这个孩子能够留在我身边,或许就足够了。”苏城侧头,看了余娆一眼。“你真的打算跟我过一辈子?余娆,你真的对慕礼一点留恋都没有了?不过,这个问题我可能不应该问。你都愿意把孩子生下来,为了生下这个孩子,你甚至愿意和我这样的人形婚。”余娆很认真地看着苏城,“曾经那么爱的人,你说一点感情都没有了。那几乎是自欺欺人。我不想骗你。可是女人怀了孩子,更多时候想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有时候,孩子的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孩子的父亲。”“孩子确实很重要。”苏城忽然间发出感慨,“如果有可能,我也很希望我爱的人能够有血脉在这个世界上流传下去。”余娆知道苏城的爱人已经死去,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恨也好,爱也好,前提都是那个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吗?余娆想起慕礼,至少和苏城比起来,她是幸运的。慕礼还活的好好的,还活的非常好,大有越来越好的趋势。慕礼这段时间在电视上出现的机会很多,不过还多是在娱乐版块。全部都是因为他身边有个绯闻女友,叶妃舒。公司的公关部将这些资料都整理出来,交送到总裁办的秘书处。本来去找慕礼有事的季子庭被花花绿绿的版面所吸引,拿起来一看,不由得被那些记者天花乱坠的猜测给弄得哭笑不得。慕礼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一推开门,就看到季子庭吊儿郎当地翘着一条腿斜斜地倚靠在办公桌边上,手上还拿着报纸。他匆匆扫了一眼,只是一眼,就能确定,那肯定是娱乐报纸。季子庭见他进来,赶紧站直了身体,将报纸往慕礼面前一送,示意他看看。慕礼直接推开,表示不想看。“你看看啊,你连看一眼都不肯,你怎么知道这个报纸有没有用呢?”季子庭不罢休,非要让慕礼分享一下报纸上面对他自己的描述。慕礼一双眼睛紧盯着面前的电脑液晶显示屏,对季子庭的殷勤无动于衷。“你当我不知道,从认识你开始,什么时候见你丫喜欢看报纸?除非是娱乐八卦报纸。能让你看的乐不可支的,只可能是这种不正经的娱乐报纸。这上面,素来就是为了夺取眼球,怎么夸张怎么写。吸引一些市井小民的注意力,满足人们无聊的八卦心理。”季子庭被慕礼这一通话说的哑口无言,最后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服!”“话说,你这样的行为跟你以往的形象不符啊。以往你虽然也是常常上这个娱乐版块,可那都是被偷拍到的。可是你现在,明显就是不拒绝参与这种能够引起话题的事情。似乎乐得这样子在公众面前刷新自己的存在感。”这才是季子庭疑惑的地方。他紧盯着慕礼,又问:“而且这一次,翻来覆去都是跟同一个人传出绯闻。你是不是喜欢叶妃舒了?”“不是。”“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这女人明显有利用你的势头。如果是搁在往常了,你肯定是不乐意的。甚至会让公关团队处理掉这种事情。可是现在你默许了,也就是在放纵。我觉得除开喜欢这个原因,也没有什么了。”“我乐意。”好一句我乐意。季子庭啧啧了两声。这人终于是从余娆的阴影里面走出来了吗?季子庭觉得挺好,男人嘛,总不能为着一棵树就放弃了一整个森林。就在这个时候,秘书敲门走进来,说是叶妃舒已经在楼下等了。提醒慕礼不要忘记了今天晚上的宴会。慕礼嗯了一声,把工作收尾,不一会就站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你找我有什么事?”慕礼临走之前问季子庭。季子庭挥挥手,示意慕礼先走,“赶紧去约会吧。不能让美女等太久啊,那可不礼貌。”慕礼凉凉看他一眼,“你好像没有什么事?”季子庭嗯了一声。“那就麻烦你,去帮接一下嘉乔吧。他老师要求家长亲自去接。我这边实在是抽不出空。”季子庭呵呵笑,“行,孩子我去接。你就安心去约会吧。” V9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季子庭赶到学校的时间早,担心等到放学的时间会找不到嘉乔,于是进入到学校里面去等。距离放学还有二十多分钟,季子庭倚靠在学校里的观光走廊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周遭本来很安静,没有过多久就传来一个柔和女声。“为什么上课老是欺负你前排的女孩?你这样揪着人家的头发,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她会难受吗?”“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你揪前排女同学的头发了,她说你还经常踢她的椅子,吵得她不能安心听课上自习。”“你是男孩子,男孩子天生比女孩子力气大,并不是用来欺负女孩子的。你家里,你爸会这样欺负你妈吗?”季子庭听得有意思,偷偷地回头去瞧,那儿站着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手上还抱着一堆书籍。估计是这所小学里的老师。她的对面站着一个低垂着头,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做错事被训斥的调皮孩子模样。这个时候做错事的小男生抬起头来,很肯定地说:“会!”本来微微弯着身子的女老师一下子直起了腰,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无语,“怎么欺负的?”小男孩说:“每天晚上我爸爸都会把我妈妈欺负哭。而且都是趁我睡觉的时候,他就在房间里面欺负我妈咪。爸爸说欺负妈咪,是因为爱妈咪。我也爱左和和,所以我也想欺负和和。”噗……季子庭一个没有忍住,笑出了声音。女老师抬起头来,朝着季子庭的方向望了过来。为免尴尬,季子庭立刻闪身躲回了柱子后面。这熊孩子说的欺负压根不是常人所理解的那么回事。还有他的父母还真的挺强悍的,每个晚上啊……这频率真心略高。女老师大概也尴尬,小孩子可能不懂,但是大人一听都明白这孩子说的是什么啊。季子庭竖起耳朵倾听,那边沉默了一会。又听到女老师问,在家里面你爸爸对你好,还是你妈妈对你好一点?“爸爸。”小男孩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那好,把你妈妈叫到学校来。”女老师一锤定音。季子庭差点笑得打跌。这个女老师也真够绝的。他突然间很想看看这个长发及腰的女老师长什么样子,可是等他探头去看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大一小消失在走道拐角的背影。顺利接到了嘉乔,把孩子放到了后座上的儿童座椅上坐着。季子庭手撑在方向盘上,略微犹豫,扫了一遍这些老师,发现没有一个是刚才的那个女老师。嘉乔又在后排说季叔叔,我饿啦。季子庭回过神,将放在副驾驶座上早已经买好的饼干拆封了,递给嘉乔。“晚上想吃什么,叔叔带你去吃。”慕礼这会估计也不在家,肯定还在和叶妃舒参加活动。季子庭反正没有什么事情,他最近空窗期,与其一个人吃饭,不如带着嘉乔一起去,这样正好有个伴。嘉乔在车后排晃着小短腿,四处张望着周遭的风景,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不回家吃?爸爸是不是有事?”“对啊。”“嗯……”嘉乔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那……季叔叔,是不是想吃什么都可以?”“那是当然。”季子庭回答地毫不犹豫。“我想和娆娆一起吃。”季子庭愣住了,“娆娆?”他疑惑地问,“谁?”嘉乔眨了眨眼,“娆娆就是娆娆。”季子庭将车子靠边停在了马路边上,想了一会,终于明白过来,“你想和你妈妈一起吃?”“嗯。我想和妈妈一起吃。”嘉乔可怜巴巴地说,“叔叔,我都好久没有看到她了。”虽然前天才刚刚在街边上碰到过。季子庭不怎么待见余娆,他觉得这女人心太硬,个性太强,太傲。慕礼都被她吃得死死了,她还是毫不留情地转头嫁给其他人。而且季子庭拿不准慕礼知道这事儿会不会不高兴。嘉乔看得出来季子庭脸上在犹豫,并不是像刚才答应自己说吃什么都随便的时候那么豪爽。嘉乔的小脑袋低了下去,两只小手无助地对在一起,轻轻地唱了起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季子庭瞬间满头黑线。“嘉乔,你唱这种歌,你爸爸知道吗?”嘉乔吸了吸鼻子,偏过头去,继续我行我素地唱。“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最苦恼,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最苦恼……”“停!”季子庭终于受不了魔音灌耳。这孩子翻来覆去唱这几句,不是诚心让人难受吗?嘉乔稚嫩的小脸上一点儿笑容都没有,要哭不哭却又强忍着的样子,看着让太让人闹心。你说他胡闹吧,他又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大吵大闹,满地打滚地说我非要!我必须要!他就这么唱几句,用平和的姿态表达着诉求,季子庭真心觉得,要是自己拒绝了嘉乔这个要求,就显得太过残忍了。季子庭想到自己没有母亲受过的苦……他咬咬牙,豪爽地答应!季子庭给贺琛打电话,说让他联系一下余娆,说嘉乔想要跟她吃一顿饭。当时陶思就在身边,立刻就表示没有问题,正好他们俩开车去把余娆给接出来,送余娆去跟季子庭和嘉乔汇合。挂了电话之后,季子庭回头看一眼嘉乔。小家伙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叔叔,叔叔你最好了。这孩子,小嘴可真甜,真会说话。在这一点上倒是一点都不像是慕礼那样的性子。估计是随着孩子的母亲。余娆那个女人总归是有什么优点,估计是话多又会说好听的话,和话少冷清的慕礼互补吧。余娆接到陶思电话的时候,苏母已经在厨房里面忙活了。余娆当然是心动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就生出翅膀到达嘉乔的身边才好。不得已肯定是要说谎,就说闺蜜回来了,想要好好聚一下。苏母有些不大高兴,她担心在外面吃,菜品里面总是会放很多的调料,可能对孩子的身体不好。但余娆表现的很想去,她只好放余娆出去,还亲自将余娆送到楼下,看着她上车,拜托陶思多多照顾一下余娆。车子开动之后,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陶思透过后视镜看到苏母还站在公寓楼下迟迟不走。“你婆婆对你还真是好。”余娆点点头,“确实是好。”嘉乔和季子庭已经到了私房菜馆,点好了菜。余娆很久没有和嘉乔同桌吃饭,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一次机会,不停地给孩子张罗。“吃点这个好不好?”“再来点这个?”“还想要什么?”陶思看余娆大着个肚子还站起来,弯腰什么的实在是不方便,便主动上前来,接替余娆。余娆在旁边看着嘉乔吃饭,看的目不转睛。嘉乔已经比以前长高了不少,他到了换牙的时候,下排的牙齿缺了一颗。小家伙自己也爱美,怕被人取笑,于是也轻易不肯笑,倒是话比以前多了。拉着余娆东问西问,又对余娆的大肚子感到好奇,想要摸摸。余娆欣然同意了。嘉乔的手放上去,在上面了一圈,忽然间哎哟一声,吓得缩回手。“里面有东西动了一下。”嘉乔双眼瞪得溜圆。“因为里面有个小妹妹呀。”“小妹妹?”嘉乔脸上又是新奇又是兴奋,“在你的肚子里面吗?那她什么时候出来啊?”“很快了。”余娆的预产期,大概就在一个多月后。正说着话的空隙,季子庭的电话忽然间响起来。他拿起来一看,脸色微变,“是慕礼打来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应该不会那么快结束了吧。我听说今天好像是参与一个什么明星慈善晚宴,这个点估计是才开始呢。”贺琛试图打圆场。“希望吧。”季子庭祈祷。接起电话的时候,季子庭已经自动地切换了模式,变成了轻松的语气,“我在和你儿子在外面吃饭呢。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嗯,好,我知道呢。你别担心,你儿子不会被我弄丢的。弄丢我自己都不会把你儿子弄丢的。什么?我丢不丢无所谓……你也太没有哥们意气了。好好好,我发誓,一定不会让嘉乔又任何闪失的。好好好,我记住了。哎呀,你可真麻烦。我知道啦,绝对不让你儿子碰海鲜,也不让他吃辣,也不能吃牛肉,嗯,一定会注意的。哎呀,慕礼,你有完没完了,你知道你很事儿妈你知道吗!”季子庭差点没有把电话扔了。“怎么啦?”余娆关心一句,“慕礼是责备你带着嘉乔在外面吃饭了吗?”“没事,没事。”季子庭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笑出来,“这不是有你这个当妈的在吗。我相信你肯定比慕礼更懂得照顾好嘉乔啦。慕礼这人就是十二星座里面事儿最多挑剔龟毛让人发指的Chu女座。”季子庭看向嘉乔,伸长了手去摸孩子圆圆的脑袋,“辛苦你了,孩子。”--下一更在晚上十点―― V9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嘉乔一脸懵懂,眨巴眨眼眼睛问,“辛苦什么?”季子庭呵呵干笑,对着孩子还是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要是孩子把这话传到慕礼的耳朵里,季子庭一想到后果,立刻觉得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刚吃完饭,陶思那边忽然间有急事必须要走,于是把余娆托给了季子庭,请季子庭务必把余娆安全送到家。车开到余娆所住的楼下。到了该分离的时刻。幸福总是这样短暂,余娆抱着嘉乔不肯松手。孩子眷恋着母亲,紧紧靠在陶思的臂弯里面。“时间不早了,再迟点,慕礼该打电话来催了。”季子庭提醒余娆。余娆亲吻在孩子的额头上,叮嘱嘉乔一定要乖乖的,乖乖的听慕礼的话。嘉乔一直抿着唇不说话,小手拉着余娆不肯松开。余娆柔声哄着他,“等妈妈生了妹妹,就一定来看你好不好?到时候你就有个妹妹啦。”嘉乔垂下眼,五根白嫩的小手指暗中加大了力气,他在赌气:“我不要妹妹。我要弟弟。”余娆哭笑不得:“好好好,弟弟,弟弟。嘉乔听话好吗?”季子庭下了车,钻进车后排,抱住嘉乔。“嘉乔,你要是再不让你妈妈走,到时候被你爸爸发现你偷偷见你妈妈了,不仅叔叔我会被骂,你也会挨骂。挨骂不要紧,到时候你爸爸把你看的牢牢的,别说弟弟妹妹了,你到时候可能连你妈妈都见不到。”季子庭试图跟嘉乔讲道理。嘉乔墨色的瞳仁里面有微波荡漾。孩子很懂事,这些道理他明显听得明白,可是情感上却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他还没有强大到完全控制好的自己的情绪。慢慢地,嘉乔终于还是放了手。就在这个时候,季子庭冲余娆打眼色,示意她抓紧这个机会,赶紧地离开。余娆推门下车,对着里面的嘉乔说再见。她不能弯下腰,无法看清楚车子里面嘉乔的表情。可也大致猜得出来,嘉乔一定感到十分委屈。秋风一吹,余娆心内蓦然间生起萧瑟的悲凉。转身的时候,她心内的愧疚和不舍汹涌成潮。会再见的,一定会再见的。余娆暗自给自己这样加油鼓劲。“妈妈……”身后忽然间传来一声稚嫩的喊声。是嘉乔在叫她。余娆不敢置信地立在原地,像是播放着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慢慢地转身。小心翼翼的动作透露出她心内的期待。嘉乔从车后排探出小脑袋,对着余娆招手,“再见。”余娆慢慢地笑开,用力地点头。嘉乔这孩子心软,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了她。车子很快开走了。余娆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湿意,赶紧往电梯里面去。刚进门,就看到苏母站在门边。“妈,你刚才出去了吗?”余娆以为她是刚刚才回来。苏母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没有。我刚才就是去丢了垃圾。”这个小区里面的住户不需要下楼,直接在所住的楼层就有专门的丢垃圾通道,直接把垃圾丢下去就可以。余娆觉得累,去卫生间洗漱。她没有注意到,苏母审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刚才余娆和嘉乔在大门口分别的那一幕,苏母不小心撞见了。尤其是嘉乔喊得那一声妈妈,苏母听得清清楚楚。过了两天,苏母在打扫书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拆封的邮件。她本来是不打算看的,可是手一抖,却反倒将里面的东西都给抖落到了地上。一张张捡起来,目光忽然间被上面的内容吸引。苏母看第一眼的时候还不相信,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去看第二遍的时候,捏着文件的手就跟被秋风吹动的枯叶一样颤栗个不停。立刻给苏城拨去电话。苏城这回又是不接电话。苏母觉得自己必须去医院亲自找一趟苏城。她立刻丢了手里的抹布,夹着文件就要出门。恰好余娆从卧室里面出来,看到苏母在玄关处穿鞋, 问了一句妈你要去哪儿?“有事。”苏母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人。留下余娆一个人摸不清状况。――*小说阅读网独家首发――――“苏医生,有人找。”苏城刚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刚做完一个长达6个小时的心外手术,整个过程都必须全神贯注,生怕有一点出错。做完一场手术,就跟打了一场打仗差不多。苏城满身疲惫,只当是又要应对哪个病患家属,他转身准备走,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苏母急匆匆地冲上来,把苏城给拉到了僻静的走廊尽头。“你是不是对我说谎话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余娆是个二婚的?”“不是。”苏城的眉头皱起来,觉得妈妈居然为这些事情跑来医院一趟,简直无法理解。苏母又问:“不是?不是她怎么会有个孩子?”苏母从包里面掏出那一份文件,扔到了苏城的怀里,没有好气地说:“自己看看!都和你结婚了,居然还想着要把跟前夫生的孩子要回来!”苏城随意地扫了一眼,额头上立刻冒出一条黑线。这文件是他接收的。他那天在书房里面看这份文件,结果医院里面一个电话打过来,他走的匆忙,随手就把这份文件给扔进了抽屉里面。他以为扔到抽屉里面就是安全了,可是他却忘记要锁柜子了。“我说了,妈,余娆没有跟人结过婚。她不是二婚。”苏城想要纠正自己妈妈的这种说法。可这只会激怒苏母。“什么?不是二婚?那就是未婚先孕了咯?跟乱七八糟的野男人没有结婚就生了孩子,现在嫁给你了,就想要把孩子给要回来?她在想什么?”苏城不得不佩服苏母强大的分析能力。他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她就已经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给分析出来了。“妈,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我和余娆都已经结婚了。”苏城将那份文件卷成了皱巴巴地一团给捏在手里。苏母感觉自己看不懂自己的儿子了,“你找什么样的不好,你偏偏要找这样的?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现在看来,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啊!你为什么这么做?敷衍我吗?结婚可是一件人生大事。老婆能随便选吗?你告诉我,你看上余娆哪一点了?”苏母越说声音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苏城摆摆手,表示这个问题不想再说。“妈,我和余娆都已经结婚了,她都已经要生了。你觉得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我看上余娆很多地方。她省事儿, 独立,不矫情,没有那么多的坏毛病。你看我工作这么忙,没有时间多多陪着她,关心她,她一句怨言都没有。妈,人都有过去。”苏母眼神犀利地盯着苏城,“是,人都有过去。你说得对。”苏城垂着眼不说话。苏母忽然间做了让步。“行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有空就早点回来。”她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一点儿都不磨蹭,直接离开了。苏城后来放心不下,特意早点回家。苏母还是一如既往,对待余娆很好。该关心的一点儿都没有落下。苏城就觉得放心了。毕竟苏母那么大年纪了,应该更懂得人都有过去这个道理。――陶思又要出国了。贺琛表示很想跟着一起去。因为舍不得陶思。可是他实在是走不开,酒吧马上就要开业,现在是非常关键的时刻。他依依不舍地送陶思去机场,在过安检之间,捧着陶思的脸亲个不停。陶思无奈又嫌弃地推开贺琛。“又不是出去就不回来了。你能有点出息吗?糊了我一脸口水。”贺琛手足无措,“我就是担心你跟上次一样。你要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会好好回来。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报一次平安。”陶思一一答应了。贺琛这人是估计是吓跑了。所以现在很没有安全感。陶思宠溺地踮起脚在贺琛的下巴上亲了亲,然后转身进去安检。安全着落,陶思下飞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贺琛打电话。她一边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刚接通,只来得及喂了一声,陶思的肩膀忽然间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手机砰地掉落到地上。神奇的是,明明是陶思被人撞到了,可是撞人的人却跌倒在了地上。陶思讽刺地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人,“你没有长眼睛吗?”那人从地上爬起来,目光与陶思撞了个正着。陶思不禁吓一跳。这人不是曾经跟慕礼闹出结婚绯闻,最后被证实是假消息的女主角――苏灵吗?以往陶思见到苏灵总是出尘的清纯与高傲,可是这一次,苏灵却是满面的泪痕,眼神凄凉,神情仓皇。她只是凉凉的看了陶思一眼,却冷漠地什么都没有说,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安检口。那是飞回国内的航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奔丧呢!”陶思没有好奇地说。陶思其实说对了,苏灵确实是去奔丧。只有奔丧才会这样匆忙。 V9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匆匆忙忙寻找到了她的位置,苏灵坐下去的时候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抽走了。广播里面传来机长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的声音。苏灵摸索着去抓安全带,触及到裤兜里面的震动的电话。是陆放打来的电话。这一路上,她疲于奔命,无暇分心去关注电话。足足有四十个未接。苏灵想要按掉,可是发软的手却闹了一个乌龙,居然按到了接通键。“苏灵!”陆放的声音带着喘息,似乎在一路奔跑,“你在哪儿?”“我要回国。我要回去!你拦不住我的!”“我不是……”“你不是?”苏灵冷笑着打断了陆放,“我爸爸出事了,这样大的事情,你居然都没有告诉我!你还瞒着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想再和你说话。”空乘人员提醒苏灵关掉手机,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苏灵挂断了电话,闭目靠在了座椅上。身体很累,很累,仿佛灵魂都空了。可是脑子里面却很清醒。如果不是有人告诉她节哀顺变,她都不知道她家在半个月前出了大事,爸爸被纪委的人带走。就在前五天,关押在审的爸爸传出来突然间死亡的噩耗。苏灵无法形容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感觉,因为当时她还坐在电脑前和妈妈嘻嘻哈哈地聊天,说爸爸总是不在家,那妈妈你来美国玩吧,我带你去到处转转。她在畅想着各种带妈妈旅游的计划,那边有同学给她传来父亲的死讯,说让她节哀顺变。当时就跟晴空霹雳似的,一个天雷降下来,整个人呆立在电脑边。她飞快地给妈妈发去消息,开门见山地问,妈,爸爸是不是出事了?她当时多么希望那是假的,电脑那头的妈妈会愤怒地发消息骂她,说她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混账话!她等啊,等啊,这个过程中仿佛心跳都停止了。却什么都没有等到。苏灵明白了。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可是身体已经很诚实地做出了反应。眼泪夺眶而出,啪嗒啪嗒地砸在面前的键盘上,跟下雨一样。苏灵飞快地打出一行字。“妈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头终于有了回音。“告诉你有什么用?”“好不容易把你送到国外去,就安心呆着。”“这才是对你爸爸最大的孝顺。”苏灵眼前被泪水模糊地不行,已经看不清屏幕,手指仍旧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不行,我要回来。”没有人可以自以为是的替她做决定,哪怕是打着爱的旗号。她立即冲出门买飞机票,然后直奔机场。中途陆放就给她打了电话,很紧张的问她在哪儿。苏灵这个时候无比敏锐,“你是不是都知道了?”陆放没有说话。她和他一直是对头,却又一直在一起。他的沉默,让她瞬间明白过来。滔天的怒火淹没了她的理智。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身边亲近的人几乎都知道了,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让她活生生地成为了一个傻瓜。 V9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再踏上故土,久违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到处都是看习惯的黄色肌肤,黑眼睛。苏灵满身疲惫,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麻木地穿行。坐车回家,却发现家里的别墅都已经被查封了。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有家回不了。她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一开机就嘀嘀嘀的响个不停,全部都是陆放发来的消息。粗粗扫了几眼,大概都是在劝她不要冲动。苏灵没有理会,直接拨打了妈妈的电话。“妈,我回来了。你在哪里?家里我进不去。”“在殡仪馆。”苏母低声回答。苏灵匆匆赶过去,灵堂只有苏母一个人寂寥的站在那儿。“爸爸呢?”苏灵问。苏母转过身来,手上捧着一个木制的四方盒子。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空洞地看了一眼苏灵,“你回来的刚好,我们接你爸爸回家。”苏灵说不出话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用力地扼住了她的脖子。她想见爸爸最后一面都没有赶上。她膝盖一软,跪在了苏母面前,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爸爸从小到大都把她当做是小公主一样疼的,往事历历在目。先前她因为被强制送出来国,对爸爸心里有怨念,所以去到国外之后,也狠心不和爸爸联系。三个多月,爸爸打来电话她不肯接,爸爸发信息,她也不回。现在想来,苏灵觉得自己太过混账,太过任性。她从来没有想到,那个疼爱自己的父亲会突然间就没有了,变成了眼前这个小小的四方盒子。苏灵仰头,眼泪在她白皙的脸上蜿蜒肆虐。她死死地盯着骨灰盒,想从泪光中看到爸爸。可是没有。爸爸再也不会对她笑,叫她灵儿,哪怕是骂她,打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爸爸连给她养的机会都没有。“起来,有什么好哭的。”苏母不解地看着女儿,憔悴的脸上没有一点伤心的意思,“你爸爸不喜欢看到你哭。从小你一哭他就非要起来抱着你。你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让你爸爸省点心吗?”苏灵强忍住哭声,双手在地上用力撑起,勉强站起来。“妈。我来抱吧……”苏灵想把爸爸的骨灰盒抱到自己的怀里面来。苏母调转了目光,朝着前方走,“不要。 我怕你毛手毛脚的。”苏灵踉跄着跟上去,“妈,我们现在到哪儿去?”苏母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苏灵也紧跟着坐上去。苏母说了一个地名,苏灵反应过来,这是要去自己的舅舅家。“妈,为什么要去舅舅家?为什么我们家会被查封了?”苏灵有太多的疑惑了。“我们的钱都被冻结了。没钱,自然只能去投奔你舅舅了。”苏母很平淡地说。舅舅家住在老式的四合院子里面。舅妈正蹲在门口的自来水管边洗衣服,看到苏灵和苏母回来,站起来跟苏母打了个招呼。在看到苏母手里捧着的骨灰盒时,眼里闪过一丝不快。这儿又不是苏家!干嘛还把死人的骨灰盒子给带回来!这不是晦气吗?但是她忍住没有说出来。苏母单独住在一个小房间里面,没有床,还睡得是旧式的炕。被子铺的又薄,光是坐在上面苏灵都觉得硬的慌。苏母却似乎已经习惯了,抱着丈夫的骨灰盒睡着了。苏灵想去找点吃的,出去问舅妈有什么吃的吗?舅妈忙着洗衣服,只说自己去厨房看吧。到厨房里看了,冷锅冷灶,剩饭加上一盘子的小菜。苏林当即掉头就出了厨房。“舅妈,厨房没有饭菜。”“怎么没有?不是还有饭和小菜吗?”“那不是剩饭吗?我妈胃不好,吃不惯剩饭。一碟子小菜哪儿吃得饱?再说,我感觉小菜都放坏了,有股怪味道。”舅妈放下手里的衣服,皮笑肉不笑地回头看着苏灵,这姑娘长得水灵灵的,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主。所以到了现在明明家里已经破落了,都还搞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境地?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那可不好意思,我家里就这情况,我们都是吃这些的,身体也好好的。我不知道你以前吃什么,但是我家里就只有这些。你要不愿意吃,你可以出去吃。”苏灵哪儿是受这种气的人,她以前就不喜欢这个舅妈。以前这人来她家的时候,随便提一袋子咸鱼还是什么狗都嫌弃不吃的酸菜,走的时候又大包小包地走。以前看到她的时候满脸堆着笑,现在又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苏灵掉头就出门了。再回来的时候,苏灵提了六个饭菜盒子。这些都是她专门去饭馆里面炒的。把饭盒子放在厨房里面之后,苏灵又想起自己刚才在门口看到有卖水果的,小跑着出去买水果。等她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让她愤怒的一幕。饭菜盒子空了四个,剩下的两个还被扒拉了一半。苏灵循着菜香去寻,结果正好在舅妈家的大客厅里面看到了她买回来的那几道菜。肉呼呼的小表弟正在大快朵颐。“舅妈,这些菜可是我专门去买的。”“哎哟,反正你买了那么多,你们两个人又吃不完,也是要浪费的。我就端了一些菜。”舅说的理直气壮。桌子上除开苏灵的菜,还摆了酸菜鱼和鸡汤。苏灵出去买饭没有去多久,那会功夫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些大菜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菜舅妈早已经做好了。苏灵上前,手撑在了圆形的餐桌上面,一个个地打量着这些菜,“那好,这么多菜,我也担心浪费,那我把我妈叫起来,一起来吃吧。”舅妈当时脸色就很难看。苏母却说不是很有胃口,苏灵好说歹说,她仍旧是不想吃。苏灵也没有胃口,随意吃了一些。睡习惯床的人根本就无法适应炕。苏灵根本就睡不着,可是又怕吵到早早入睡的妈妈。苏灵就那样僵硬着,保持着一个姿势到了天亮。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是痛的。去厨房里面找早饭,苏灵又忍不住冷笑了。昨天那些好菜又不见了,只剩下了素菜的残羹冷炙。苏灵在厨房里面四处翻检,愣是没有看到那些菜。苏灵跑去找舅妈,她正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磕着瓜子。一看苏灵进来,就把瓜子盘往自己身后一放。她以为自己做的隐蔽,苏灵其实完全看到了。心里冷笑。一盘瓜子而已,当真她看得上眼?这人自己小气,就当全世界都跟她那样心眼芝麻大点。“舅妈,昨天那些饭菜呢?”“那些啊。我打算留给你表弟中午放学回来吃,这样就不用出去买菜了。”“表弟一个人吃的完?我吃什么无所谓,我妈可不能随便吃。”“你妈不是没有胃口吗,吃什么都无所谓的。”苏灵当真是长了见识,立在原地眼光跟刀锋似的尖锐地来来回回打量着这个舅妈。“就是因为我妈不怎么吃东西,所以更要吃好的。不然她身体会撑不住。”舅妈却突然间站起来,踢翻了身前的垃圾桶,“要吃好的就自己去买!吃住都在我家里,还要怎么样?带个死人的骨灰盒回来我都还没有说什么!就你们事情最多!真那么讲究,就别住我这儿。我们这儿庙小,容不下你们这样的大佛。都已经破落了,还真当是以前呢?穷讲究个什么劲!”大概人气到了极点,反而会突然间平静了。苏灵脸上居然笑了出来,她自己也诧异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就算是穷了,我们也讲究的起来。不像有些人,这一辈子都改不了身上的穷酸劲。舅妈,你可得给表弟多吃点,吃胖点。看上去才会像是有钱人家出来的。毕竟,他可能只做的到这一点了。”有这样的母亲,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苏灵这话可算是踩到了舅妈的雷区。“你滚!你有骨气你倒是滚啊!赖在我家混吃混喝算什么!一边要我们伺候,一边又嫌弃我家,你们可真高贵。你爸已经倒台了。贪污腐败!吃了不知道多少老百姓的血汗钱!死得好!早就该死了!”舅妈甚至还高兴地拍起了手。这无疑是在苏灵的伤口上狂妄地撒盐。无论爸爸做了什么,终究都是她的爸爸!苏灵当场拿了手边上的杯子朝着舅母砸了过去。舅妈就跟被人割了肉一样,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那可是水晶杯!死丫头!你赔!我要你给我赔十个!”苏灵冷笑,“这杯子就是你当年从我家拿走的!也是贪污来的!该砸!”砰砰砰,苏灵把那一排杯子都给砸了。舅母红了眼,扑过来抓着苏灵的头发就打。苏灵反手去抓。可是她哪儿是舅妈的对手。舅妈打架撒泼都是一把好手,她骑在了苏灵的身上,一手揪着苏灵的头发,一边下狠手给苏灵耳光吃。“小表子!让你猖狂!”舅妈恶狠狠地说。话音刚落,整个人突然间往后倒去。 V10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陆放发誓,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狼狈的苏灵。在苏灵挂断他的电话之后,陆放立刻就买了飞机票回国。一落地,他就急匆匆地赶往了苏灵的舅舅家,结果就看到了眼前令人震惊的一幕。这个胖女人疯了一样骑在苏灵的身上,蒲扇大的手对着苏灵扇耳光,一边嘴里面还十分的不干净。陆放怒极攻心,上前来一个飞脚,直接踹在胖女人的心窝上。胖女人跟个球似的骨碌碌滚到了地上。陆放蹲下身,立刻将苏灵从地上扶起来。她头发散乱地不像样子,两边的脸已经红肿了。她皮肤白,粗粗的五指印在脸上触目惊心。陆放的眼神忽然间定在了她的嘴角,那儿已经渗出了血迹。他想问一句疼不疼。话到了嘴边又给吞了回去。怎么会不疼?都疼得连哭都不会了,人都被打傻了。陆放直接把苏灵抱起来。走到露天院子里的时候,一直像是失去了意识的木偶娃娃一样的苏灵忽然间说话了。“放我下来。”陆放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放她下到地上去。苏灵仍旧坚持,一字一句地郑重说道,我说,放我下去。我自己走。陆放妥协了。苏灵下到地上,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自来水管边,用冷水洗脸。她非常快速利落地把自己给收拾了一遍,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指疏通抚平,嘴角的血迹用手指揩干。陆放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做完这一切的苏灵,眼神里面慢慢溢满佩服。保持着骄傲,其实需要很强的心理素质。“多谢你。”苏灵低声道谢,没有看他,站了一会之后,她又拿出粉饼把脸上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拇指印遮盖一下。确定自己看上去没有事之后,苏灵进到了房间里面。妈妈已经坐在床边,身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我们走吧。”苏灵很诧异,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我不能让你在这儿受委屈。”苏母抚着苏父的骨灰盒幽幽地说。苏灵忍不住了哭起来。刚才被舅妈那样咒骂那样扇耳光,她都没有哭。可是现在只是妈妈一句话,为她撑腰的一句话,苏灵心里的委屈就如同洪水倾泻一般决堤了。她抱着妈妈嘤嘤地哭起来。苏母亦回抱着自己的女儿,脸上出现悲悯和无奈的神情。“不要哭,以后遇到这种事情都不要哭。因为你会发现可能还有更多。”苏灵搬出舅妈家一个星期之后,舅舅才打来电话责怪苏灵怎么脾气那么大,舅妈说她两句而已,居然就动手打人了。言辞之间也没有多问问她们这对落难的母女如今现状如何。最后还对苏母说要好好教一教苏灵,女孩子这样要强,会没有人要的!苏母当时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有时候,亲人的不理解比落井下石还要雪上加霜。母女俩租了一套小平房,房子还没有以前家里的卫生间大。周围的环境也是鱼龙混杂。呆了一个星期之后,苏母催着苏灵回美国去完成学业。苏灵自然是不肯的。她根本就放心不下妈妈一个人在国内。妈妈如今年近也大了,爸爸在的时候,体贴她,愣是没有让她出去工作过,不舍得她吃上一点苦。所以苏灵比任何人都知道,妈妈一个人生活必然是十分艰难的。苏灵舍不得。“妈妈我不想回去了。”苏灵想明白之后,很郑重地说,“我要代替爸爸,继续对你好。以前他在的时候就没有舍得让你出去工作,他如今不在了,我也要凭借着我自己的能力,让你过上那样的生活。”苏母当时没有说话,板着脸,私底下找了陆放来说服苏灵。当苏灵见到突然间出现的陆放的时候,她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那就不要开口。省省力气,我反正是已经打定主意放弃国外的学业了。”陆放看着这个神情倔强的女人,嘴角勾起微笑。他轻轻摇头,“你搞错了,我不是来当说客的。我知道,你是不会听我的话的。我只是问过我自己,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择跟你一样的路。”“那你找我干什么?给我妈妈交差吗?陆放,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我爸爸已经死了。你不需要再为我忙前忙后,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了。”“你是觉得,我为你做的,都是因为你爸爸?”陆放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可是黑漆漆的双眸里面笑意渐渐凝固。苏灵看得懂,却不想去看懂。她低垂下头,“你赶紧回去吧。那个专业又是你喜欢的,你应该坚持学下去。”“难道我不能是你的朋友?在你的世界里面,我只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势利小人而已?”陆放忽然间生气了,声音忍不住扬高。苏灵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是的。你就是这样。”陆放眼眸里面有什么破碎了。苏灵从来没有在陆放的眼睛里面看到那样的冷意。“你这人……永远都知道怎么伤人。”陆放笑得讽刺。原来一厢情愿就是掏心掏肺地对那个人,然后让那个人有一天能够飞速精准狠狠地踹在自己的心口上。“你也可以选择不让我伤。”苏灵冷漠地说。这话说的可真对。陆放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是他非要跟着回国,是他非要来守在她的身边,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钱。能怪谁?反正不能怪苏灵,因为没有人逼陆放做这些事情。陆放转身就走。苏灵看着陆放的背影一点点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面。这是她第一次看陆放的背影,以往总是这个人跟在自己的后面。到今天才发现,原来当年的少年已经长得如青松般挺拔,远远超过了她,成为一个高大的男人。苏灵用手遮挡住湿润的眸子。对不起。她在心里说。脑海里面浮现出陆放母亲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场景。昨天,陆放的妈妈特意来家里看望了。说实话当时苏灵真的是受宠若惊。因为爸爸出事之后,当年的那些老熟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再没有了消息。现在陆放的妈妈能够来家里做客,无异于是雪中送炭。当时苏母已经睡着了。陆放妈妈不让苏灵叫醒苏母了,只说略坐坐就走。几句寒暄,最后话题就绕到陆放的身上。陆放妈妈说:“很担心陆放呢。家里都指望着陆放来接手家里的企业呢。送他出国了,又好好的跑回来。灵灵,你帮我劝劝他,你和他感情好,他最听你的话了。”人家一片慈母之心,没有骂她没有说她,用一种低姿态求着她。苏灵当然说没有问题。有一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莫过于一直和你作对的人。陆放最喜欢和她反着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苏灵也很明白,陆放是真心在帮助自己。有时候总是要经历过一些风雨,才能看清楚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她终于看清楚陆放的人品,却在这样的时刻不得不和他说再见。也可以说她太过骄傲,她这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那些狐朋狗友再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帮助。陆放可以说是她这些年真的朋友。这唯一的真朋友,最后居然被她用这样的方式给逼走了。苏灵忧伤,但很快注意力就被转移。因为她现在最想要去弄清楚爸爸的死因。明明还未开始审理,只是被双规,却会突然间传来死亡的消息。她一直觉得爸爸那样心胸的人,怎么会选择这样一条窝囊的路呢?苏灵四处奔走,却全部都吃了闭门羹。她被人处处拒绝,心里有火气,像是撒泼一样堵在门口不肯走。最后还是爸爸以前的老部下出来,给她说了一句话。这事儿你可以去问问一个人,慕礼。苏灵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是慕礼怨恨着她。因为当初的事情,确确实实是她算计了慕礼,想要嫁给慕礼。甚至阻拦者慕礼去见即将结婚的余娆。 她又关注到慕礼的最新动态。这人似乎事业一路顺风顺水,甚至是越做越大。苏灵更注意到,慕礼新近接下的一个工程,曾经和爸爸起过冲突,最后是直接抢过去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法子。苏灵万分后悔,觉得都是自己引狼入室,所以最后才会让爸爸死了,家败了。苏灵站在慕礼公司马路的对面上,看着他公司的大楼,满眼的阴翳。她不敢贸贸然地去找慕礼算账,因为上一次被人赶出来的羞辱她还记着。如今的苏灵很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在暗处,才能更好地算计一个人。于是,她时常跟踪着慕礼。发现这人经常跟一个小明星出入公众场合。苏灵冷笑,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前还一副非卿不娶的痴情模样,可是佳人再嫁之后,他就有了新欢。所以苏灵更加肯定,慕礼不是个好人,他一定要受到惩罚。最后苏灵的目光落在了慕礼的软肋上――嘉乔。 V10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个孩子苏灵知道,传说是慕礼的私生子,生母不详。不过慕礼却是很疼爱这个孩子,单亲爸爸甚至有时候都会将孩子带到公司里面。苏灵甚至还亲自见到过一次。秋已经深了,眼看着即将入冬。苏灵头戴着棒球帽,将风衣的领子竖起遮挡住大半张脸。她已经站在风口里面很久了,冻得手脚都发僵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个很意外的收获。她看到一个小男孩偷偷地从一个小门里面跑了出来,跑进了路边的绿化带里面。小家伙动作很快,娇小的身躯灵活地在绿化带里面穿行,然后飞速地到马路的另外一边。苏灵跟了上去,尾随着他上了公交车。小小的人儿连扶手都抓不住,只能紧紧地抓着别人的椅子。苏灵与他刻意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苏灵很肯定,这孩子就是慕礼的心头宝。只是,她不明白,这孩子是打算去哪儿?这个孩子被好心人让出了一个座位。小人儿手脚并用爬上了椅子坐着,小脑袋四处顾盼,显然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一般来说,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是不会独自出现在公交车上。有中年妇女也觉得好奇,询问嘉乔,“你这么小,怎么一个人坐车?你爸爸妈妈呢?”嘉乔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轻声说,“我妈妈在公交车站等我。”苏灵顿时就觉得有些棘手, 心底里面有两个声音,做还是不做?下手的话,才能出了心头里的那口恶气,才能为死去的爸爸报仇。不下手的话,等会这孩子就会看到余娆,那个时候哪儿合适动手?恐怕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机会了。苏灵还在思索着用什么样的方式,嘉乔却忽然间爬下了座椅,蹦跳着走到门边,下车了。苏灵心一惊,身体反射性地跟着下车了。车站台上哪儿有余娆的身影?再去搜寻嘉乔的影子,小家伙已经朝着一个小巷子走去了。苏灵心里疑惑,一面跟上去。凛冽的秋风一吹,周围的树叶飒飒作响,更加衬得这儿的僻静。走过一个转角,到了一个岔路口延生出了三条路。苏灵站在那儿,茫然地不知道嘉乔那个孩子选择了哪一条路。她还在思考的时候,一双手忽然间从身后将她抱住。“美女,找谁呢?找男人?”猥琐的声音在耳边,伴随着难闻味道喷洒在苏灵的脸颊边上。苏灵惊讶地偏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男人。一个类似于流浪汉的男人脏的像是一年没有洗澡一样。看到苏灵的正面,那个男人双眼亮起来。“美女,好漂亮,好漂亮。”他一张嘴说话,口水就从满口的黄牙里面滴了出来。“放开我!”苏灵被恶心的反胃,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都冒了出来。“不放,不放,美女,做我老婆。”男人似乎脑子有点痴傻,嘿嘿嘿嘿地笑个不停,抱着苏灵的手更加用力,整个人从旁边凑上来,一张嘴要往苏灵的脸上亲。太恶心了!苏灵一边奋力地挣扎,一边大喊,“救命啊!救命啊!”“不怕,不怕,老婆,我会对你好的哦。”男人笑嘻嘻地安慰苏灵,一边把苏灵往旁边的一个巷子里拖。苏灵不放弃地呼喊着,可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这条巷子里面太安静了,似乎就她和这个脑子不大清楚的流浪汉了。那一瞬间,苏灵想到了很多。她为什么要起了坏心,去害一个小孩子?这是不是报应?这个脑子不正常的男人是想要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她不要!只要一想到等会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做的事情,苏灵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一个小男孩的尖叫声传来。“警察叔叔已经快到了!等会把你抓到派出所里面去!用枪打你!”流浪汉的动作瞬间凝固了,发出一声尖叫,哇哇哇地跑走了。苏灵软软地坐倒在地上,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她的全身都在发抖,双脚软绵绵地,根本就使不上力气。本来戴在脑袋上的帽子已经在刚才挣扎的过程中给碰掉了,头发散乱地披散在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可惜她连抬手撩一下头发的力气都没有。“姐姐,快点走吧。”稚嫩的童声在她的上方响起。苏灵慢慢地抬起头,没有想到的是,刚才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嘉乔。嘉乔眨了眨眼,见苏灵没有动作,有点发傻的样子,不禁又一次催促道:“我们快点走。”他上前来,扯住了苏灵的手往前面拉,“我刚才说警察叔叔来了是骗那个坏疯子的。我怕他等会发现了,会跑回来找我们。我们快点走。”苏灵一听,身体里面立刻涌出了力气,咬牙站了起来。拉着嘉乔一起往另外一条路上走。安静的小巷子里面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停歇,几乎是一口气跑到了街边上。看到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行人,苏灵眼里忍不住湿润了。她忍不住回头,果然看到巷子里面闪过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低头去看自己身边的孩子,苍白的小脸上顿时满是讶异。这个孩子说的没有错!如果刚才她还一直在那儿没有走,说不定还是会被那个神经有问题的男人给拖回去。苏灵赶紧拖着嘉乔走到马路地对面,钻进了一家看上去灯火通明生意不错的面馆里面。室内很暖和,一落座,就有带着甜美笑容的老板娘上来点单。苏灵根本就没有胃口吃东西,于是她望向了对面的嘉乔,“你想吃什么?是牛肉的还是肉末臊子?”“我不饿。”嘉乔摇摇头。苏灵这会全身都像是脱力一般,根本就走不动了。她贪恋这儿的温暖,喜欢这儿的人多,给与她很多的安全感。她还是点了两碗面。然后进入到洗手间里面,拿着洗手液当做是洗面脸在自己的脸上用力地搓着,一连三遍。她近乎神经质地对着镜子自照,确定上面什么都没有了,这才放心地出去。其实那上面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苏灵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小朋友,为了感谢你,我请你吃一碗面。”面上上来之后,也不管嘉乔吃不吃,苏灵埋头自己吃起来。拿着筷子的手即使颤抖,她也要努力把自己的胃填满。温热的汤面下到了胃里面,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和了起来。苏灵边吃边告诉自己,不能哭。即使眼前氤氲出朦胧的雾气,她也告诉自己,那是汤面散发出来的热气。等她吃完,旁边的嘉乔也自己拿着筷子在吃了。这孩子吃东西的时候很是秀气,小口小口地吃,也没有跟其他的孩子一样吃个东西要撒地到处都是。苏灵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一会,感觉自己已经彻底活过来了。小家伙喝了一口汤,发出满足的喟叹。苏灵睁开眼瞧着他,面无表情地问,“你刚才不是说不饿吗?怎么把面都吃光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坏人,带你来面碗是想害你?”苏灵觉得嘉乔这孩子早慧,很机灵,根本就不像是个一般的小孩。这孩子的警备心,让苏灵这样的大人都自叹不如。嘉乔摇摇头,满足地笑出来:“我是看姐姐你吃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所以我也想吃了。”苏灵一愣,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心里一松,眼里的警备松懈,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面好吃吗?我觉得特别好吃。”苏灵笑着说。尤其是还能安安全全地坐在这儿吃碗面,简直不能再幸福。嘉乔用力地点头,“确实不错。谢谢你请我吃面。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嘉乔从座椅上溜下去,朝着门外走。苏灵匆匆结了账,追上嘉乔,问他要去哪儿?嘉乔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又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夜色已经降临。“我要回家。”嘉乔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苏灵下意识地接口,“你不去看你妈妈了吗?”嘉乔有些低落,“可是再不回去,爸爸会担心的。”苏灵知道慕礼和余娆没有在一起,估计慕礼心里也怨恨着狠心嫁人的余娆,所以也不让孩子去见母亲。不然这个孩子也不会被逼到了自己偷偷地跑走,独自穿过大半个城市去见妈妈。“我送你去见你妈妈吧。你这一次出来被你爸爸知道了,下一次可能就很难出来了。所以不如达到目的,见到你妈妈。回去挨骂了也值得,对不对?”苏灵蹲在了嘉乔的面前,目光平视着他。嘉乔想了想,明显是被苏灵说的心动了。他看着苏灵用力地点点头,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的。这孩子有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黑的浓郁,如同在清水里面浸过的黑瞿石。“姐姐你真好。”嘉乔说。孩子的眼睛黑白分明,没有一点邪气。在他如此纯净的目光下,苏灵觉得……很惭愧。 V10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苏灵把嘉乔送到了余娆家楼下。拨打了余娆电话,没有人接。“你知道你妈住在哪一层吗?”苏灵问。嘉乔摇头,他只知道余娆的电话号码。苏灵又打了一会电话,那头终于接了。可是听声音却不是余娆的,像是年纪挺大的女人接的。“请问余娆在吗?”“在,她在睡觉。”“那,能把她叫醒吗?”“她才睡下呢,好不容易睡着的。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是她的婆婆。”“有个小朋友想要见余娆。”“小朋友?什么小朋友?”苏城的妈妈忽然间没有了声音,“上来吧。”苏灵要把嘉乔送上去,嘉乔却拒绝了。苏灵也没有坚持,只好把他送到了电梯口。苏灵这才返身出了公寓的大厅。被清凉的夜风一吹,苏灵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不该有害人的心思,还是做好事,更让人觉得愉快。苏灵站在路边上等公交车,车子还没有等来,却等到了嘉乔。小家伙哭哭啼啼地从灯光明亮的公寓大门里面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抽搭着抹着眼泪。那样子,别提多可怜。苏灵忍不住上前去。“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哭了呢?是谁欺负你了?”嘉乔只是哭,什么话都不肯说。苏灵追问不出来,又放心不下他,于是一咬牙狠心抱着嘉乔拦了一辆的士。去往慕家高档别墅区的路上,嘉乔一直哭,一直哭,一直没有停下来。苏灵从来不知道一个小男孩也能有那么多眼泪,只好在旁边默默地给他递上纸巾。嘉乔接了纸,眼泪湿了一张又一张。车子忽然间停下来。苏灵往外面看,这儿又不是红绿灯,也不是到达了目的地。I“师傅,怎么在这儿停下来了?”苏灵奇怪地问。司机立刻下车了。紧接着,马上就有穿着制服的警察扑到了门边,直接打开了门。“下来!”苏灵一脸的茫然,人还没有动作,就被人大力地一把拽下了车,用力地按在了车门上面。“干什么?”“干什么?你涉嫌拐骗儿童,跟我们走一趟。”手上一凉,一双手铐铐住了她的手。在被押送上警车的时候,隔着出租车,苏灵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一身深色西装的慕礼抱着嘉乔,眼光冷漠地与她相望。那种肃杀的目光近似于沙漠里的野狼,满身的煞气。她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我没有拐骗他!”苏灵拼命为自己辩解。慕礼没有表情地转身。苏灵被身后的警察用力一按,押进了警车里面。――苏灵在警局里面被关到了第二天。一直到中午,她才被人放出去。季子庭站在警局门口,冷眼看着满脸憔悴的苏灵。苏灵认得他,知道他是慕礼的好朋友。苏灵昂起头,冷笑一声,“我和慕礼之间的恩怨,犯不着累及到孩子的身上。他做了什么,我迟早会从他的身上讨回来。”季子庭眉头一皱,感觉苏灵的话里面怨气十足,“你什么意思?”“我爸爸的事情,我一定会讨回来的!你告诉他,让他把他儿子看好点,下一次,谁也担保不了还会不会出事了。”苏灵说这话纯粹就是气话,自己压根就没有做那种事情,居然还被关在派出所里面呆了一个晚上。季子庭啧了一声,拿出一支烟,在嘴边上点燃了,“我看你是没有待够吧?我能把你捞出来,也能把你再送进去。”苏灵脸色立刻一变。她一时没有忍住怒气,占个嘴巴上的便宜,恐怕是要吃更大的亏。心里面懊悔,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有些话根本就不需要说出来。季子庭桃花眼微微眯起来。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一轮暖阳在天空里面高高悬挂着。苏灵立在他的车边上,即使是熬了一个晚上,她仍旧是很美丽的。脸上更是如同剥开壳的荔枝饱满白皙,一点儿瑕疵都没有。季子庭这人有怜香惜玉之心,看到美女就忍不住心软,看苏灵背脊单薄却强撑的样子,便多嘴说了两句开解的话。“我说你这人观点有问题。你爸爸是因为其身不正,所以才会被双规。你不想想你爸爸有问题,反倒去怪别人。像你这样想法狭隘的,做出绑架别人孩子的事,说真的,还真是很有可能。你也别怪别人怀疑你。你自己就不应该做让人怀疑的事情。”“他自己没有问题?他当初会和我凑近,难道不是因为我爸爸的背景?难道不是因为想要利用我爸爸的资源?真是好笑。”季子庭看苏灵满脸怨念的样子,不禁连连摇头,“这事儿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他不优秀,你会看上他?再说了,他还真没有靠你爸爸的裙带关系得到过什么了不得的好处。反倒是你爸,对他各种打压。简直是要把慕礼逼出设计界,你知道吗?利用职权的人是你爸爸!公报私仇的人也是你爸爸!你以为慕礼为什么突然间转型去做房地产了,好好的设计工作不做了。”“不可能!我爸不会是这种人!当初我非要嫁给慕礼,被我爸送出国,他根本就不会为我去做这些不理智的事情!我曾经还被他骂过!”苏灵据理力争,斜睨着季子庭,“你是慕礼的好朋友,好哥们儿,你当然是一心替慕礼说话了。别人都说了这事儿跟慕礼脱不了关心。”季子庭不耐烦地抽了口烟,“别人?谁?你爸爸以前的同事?还真是有意思。你爸爸死了,最高兴的就是他们了。他一旦活着,万一供出背后的那些人,不知道多少人遭殃。你居然会相信他们的话?”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和苏灵沟通这事儿真是一件无聊至极的事情。这女人,光看脸还是不行。脸长得漂亮,可是情商智商不行,都是一大硬伤。像苏灵这样的美人,只能像是青花瓷,或者是仕女图。供奉着,挂在墙上,看上两眼就行。否则一开口就让人倒尽了胃口。“需要我送你吗?”季子庭这人绅士惯了,即使讨厌苏灵,也还是礼貌而又客气地问了一句。苏灵冷着脸拒绝了。I走到街上的时候,季子庭的车轰隆一下从她旁边飞快地跑过。苏灵忍不住眼圈发红。季子庭这人虽然讨厌,可是有些话确确实实说的没有错。她一开始就怨恨着慕礼,所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了慕礼的身上。她被蒙蔽了眼睛,根本就没有好好地客观的想一想。――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搞定。”是季子庭发过来的。“谁发来的短信?”本来在躺着睡觉的嘉乔一下子就坐起来,“是妈妈吗?”慕礼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心里有些怒气却不好对着嘉乔发出来。嘴里仍旧是温柔地哄着儿子,“嘉乔乖,先睡觉。”嘉乔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满了失望。“妈妈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他伤心地问出口,眼里有晶莹的泪光破碎了,“妈妈是不是再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谁说的?”慕礼声音里面难免带了一些火气。“嗯……嗯……是那个老婆婆。住在妈妈家的老婆婆。”嘉乔一想起昨天那个老婆婆,眼泪就滚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那个老女人冰冷的一副嘴脸,对他说你妈不要你了,你就是被抛弃了。你妈都已经和别的人结婚了,从此以后就是别人的爸爸妈妈了,你应该回你自己的家去,而不是赖着来找你妈。当时嘉乔就脸上发白,固执地说我要找妈妈,我不信。老婆婆不让他进去,说这些话就是他妈妈说的。嘉乔没有办法,只好一路哭着回去了。慕礼脸上阴沉了几分,明白嘉乔说的就是苏城的妈妈,余娆的婆婆。“你以后还单独自己去找余娆吗?”慕礼寒着声音问。在慕礼的目光注视下,嘉乔根本就不敢说什么,只能胆怯地摇摇头,表示再也不去了。只是眼泪却又大滴大滴地滚出来,像是珍珠一样。慕礼抬手轻轻地擦了擦孩子眼角的泪,“我并不是不让你去找娆娆。你可以去看她,但是不能单独去。万一昨天遇到的那个女人是个坏人,想要把你绑架了,怎么办?”“爸爸,那个姐姐自己就遇到坏人了,被一个很坏的疯子抱住了,是我骗他说警察叔叔要来了,才把那个人吓跑,救了那个姐姐的哦。”嘉乔很得意地说。慕礼没有忍住,给孩子脑门上轻轻来了一下,“你才几岁?你就去给我玩见义勇为?我问你,当时真的有警察在吗?”嘉乔又是很骄傲地摇头,大声地回答,“没有!”这种事……还真是脑袋不想事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爸爸,爸爸,我是不是很聪明,吓跑了那个坏人!”嘉乔摇着慕礼的手撒娇,求表扬。慕礼捂着额头,心说这孩子的缺心眼到底是遗传了谁?慕礼点点头,“你做的不错,可是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知道吗?因为你这一次可能是因为刚好碰到个傻子。所以你撒谎,别人就信了。但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 V10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苏灵落魄地回到家。妈妈坐在沙发上,一听到门的动静就立刻坐起来。“你去哪儿了?怎么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苏母很担心,眼睛下面是两团乌青的暗影,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一看就知道昨天很有可能是一夜没有睡。苏灵很疲倦,但还是故作没事人一样笑了出来,“妈,对不起,昨天我给朋友过生日,一群人喝多了,直接睡着了。所以现在才回来。”苏母上前来围绕着苏灵走了一圈,“不对,你撒谎,你身上根本就没有酒味儿。”“妈,我是在她家洗过澡才回来的。衣服都是快速给我烘干的。你当然是什么都闻不到了。”苏灵推着妈妈到卧室,“你感觉再睡一会吧,我去煮饭。”女儿安全回来了,苏母念叨几句,也没有再说什么,到卧室里面去休息了。苏灵在厨房里面开始忙活,淘米煮饭,这些事情在她过去的二十多年的生命里面从来就没有做过。不沾阳春水的五指,如今也能在冷飕飕的自来水里面来去自如。不是她不怕冷了,她还是会怕冷。每回煮饭的时候手指在里面恨不得飞快地从水里面抽出来。可是,那样子会没有办法把米淘干净。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苏灵这个曾经被娇养着的公主,像是被人打入了凡尘。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像是重新开始的,还有贺琛和陶思。一颗心里面容纳两个人本来就是刚刚好,却要强行插足第三个,那肯定是十分拥挤的。必然有一个人要出局。如果要在陶思和宋楠中间做一个选择,两个人只能存在一个,贺琛必然是选择陶思。贺琛从那以后,就对宋楠开始有意识地疏远了。宋楠也是个有自尊的人,给贺琛打过几次电话都被婉拒之后,也觉出贺琛的意图来。宋楠甚至是直接就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女朋友回来了,所以我们就不能见面不能联系了吗?”“没有,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她什么都没有说。”“是吗?那可真有意思。明明你先前就不是这样的。怎么她一回来,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宋楠话里话外都在讽刺,贺琛这人在宋楠面前也不想多伪装自己,干脆说了实话,“我女朋友确实没有说过不准我见你或者是和你联系,这一类的话。但是,我知道什么能够让她开心,什么会让她不开心。既然知道她会不开心,我何必又去做这些事情呢?宋楠, 我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你总是要学会自己面对恐惧。”“你女朋友会不开心你就这样放在心上…… ”宋楠想说什么又觉得句句都在往自己的心口上戳刀子,再说下去,她保不住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在那一刻,她忽然间明白,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贺琛对宋楠来说,就像是一双磨脚的鞋,可是她居然还妄想着穿着它走完这一生。宋楠直接挂断了电话。贺琛也没有回拨过去。他一向是习惯了这样对待宋楠,一旦吵架,也不会主动去理去哄。反正过不了多久,宋楠又回像是没事人一样回来找他,日子还是照旧一样过着。贺琛给陶思打电话,问她在干什么,洗漱睡觉了吗?他知道陶思是个喜欢熬夜的主,所以贺琛都会打电话过去提醒她早点休息,这样对身体也会好点。陶思说,那你给我说个故事吧,兴许听个故事就会能够早点睡着。贺琛搜肠刮肚,想了一个人找一头心爱的小熊的故事。可是刚开了一个头,“从前有个人想要去找一头可爱的熊……”就被陶思给打断了。“你这个故事太长了。一听这个从前就知道肯定很长。不行,我要听一个短一点的故事。”陶思娇嗔道。“好,那我就说一个短一点的。我爱你,嫁给我吧。”一时之间,两边都静默了。贺琛一颗心在胸腔里面回荡,战鼓疾走,甚至连呼吸屏住了都没有感觉。这句话,他是第一次说,他说他想娶她。有些人是经历了波澜就散开了。有些人则是经历了波澜,感情弥坚。贺琛觉得自己对陶思的感情就属于是后者。“你说句话吧。”“你这样安静,我心里慌得很。”“随便说点什么都行,只要你说一句都可以。”贺琛终究还是先沉不住气了。陶思说,“我觉得这个故事挺不错的。等我再回味回味,晚安吧。”也不等贺琛再说什么,陶思已经挂断了电话。机械的嘟嘟声敲击在贺琛的耳膜上。贺琛心里复杂地很,这回味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说好呢,还是不好呢?晚上,贺琛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在新开的酒吧里面坐着。慕礼一进来就是打量酒吧里的包厢。贺琛知道他对装修设计这一块很精通,于是很期待地问,如何?慕礼浅浅抿了一口红酒,平淡地说一句还行。“还行啊?就一句还行吗?我觉得我这个酒吧可以算是本市最时尚奢华的了。”贺琛很不乐意。慢一步来的季子庭恰好听到这一句,不由得笑了,“你能得到你哥一句还行,就已经是很不错了。你哥轻易不说好,就算是还行都很吝啬说。”一边又用口型说了三个字“Chu女座”。贺琛想想也是。慕礼这人一向是挑剔出名,能让他挑剔不出什么大毛病,就已经是某种程度上的一大成功。贺琛又将自己的苦恼给说出来,问:女人被求婚了,却什么表示都没有,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慕礼看他一眼,“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拒绝你了。非得把什么话都说清楚?”贺琛心里咯噔一跳,他其实已经想到了这个答案,却不愿意完全相信。所以他又看向了季子庭。季子庭呵呵一笑,在暖色的灯光下,笑起来像一只偷吃了东西的狐狸,“我说啊,征服女人这种事儿,你就应该问问我。找我就对了。女人不都喜欢好听的话和浪漫吗?求婚也是啊。你说你这样三言两语,又没有文采又没有创意,女人会答应你才奇怪。除非真的是嫁不出去了,恨嫁太久,你这样随随便便一求婚,别人就答应了。”贺琛低下头,脸上流露出沮丧。这个求婚,确实是太失败了。他是心里想到了什么就给说了出来,压根就没有想到过要怎么怎么设计流程,怎么怎么有创意或者是文艺。这些他统统都没有。在他看来,他有一颗想和她过一辈子的心,好像其他的都是累赘,太过多余。季子庭笑嘻嘻地搭上贺琛的肩膀,“你也别担心了。这事儿,让哥哥我来教教你。”慕礼在一边沉默不语,听着季子庭传述着那些所谓的这些年追女人的经验,突然间插一句嘴:“季子庭,你求过婚吗?”季子庭一愣,“当然没有!我求婚干什么!婚姻就是人生的坟墓!我要去自寻死路吗?”慕礼看向贺琛,感觉这货已经被季子庭的那些经验给洗脑的差不多,“听听,这样一个根本就不想结婚的人居然来给你说怎么去求婚,你觉得靠谱吗?”“那你说怎么办?”贺琛也觉得慕礼说的对,可是他现在实在是没有方向,“那你教教我,哥。”季子庭被人拆了台,也乐得看笑话似的抱手看着慕礼,“嗯,对对对,让这个已经结过婚的人来给你讲讲。看看他有什么金玉良言。”慕礼手握着高脚杯,轻轻晃荡着杯子,暗红的液体在杯子里面晃荡。他一脸思索的表情,引得贺琛很期待地看着他。等了大约快三分钟,慕礼突然间抬眼,“好像是都是女的说要结婚,要嫁给我。”除了余娆。贺琛呵呵冷笑,“还真是浪费我的表情。”慕礼又问:“你想结婚,你告诉你妈了吗?你给她说,你想娶的人是陶思了吗?”贺琛自然是摇头。求婚这事儿当真是临时起意,他就是很想娶她,其他的事情倒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有考虑。慕礼拿手点着他,“陶思不答应你才是对的。她估计也是看得出来你是临时起意。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哪儿能事光靠一时冲动能够搞定的。你这样做,只能显示出你的不成熟而已。”贺琛拿起酒杯灌了大大一口,“妈的,明明是找你们来帮忙,怎么觉得你们越帮越忙。我反倒更加郁闷了。”一楼的酒吧里面,这会已经热闹开了。季子庭端着啤酒,移动到栏杆边上,双眼像是开了雷达一样,在下面的美女们身上逡巡。他的目光忽然间落在一个长发及腰的窈窕背影上。说真的,那女人光是看扭动的舞姿就知道是个火热的性子。旁边有不少男人都在朝着她的方向慢慢地移过去。季子庭有种莫名地心动,因为他想到了嘉乔学校的那个有意思的女老师。只是再没有机会见到本人正面一次。季子庭是个行动派,既然想去,就直接下去了。 V10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正在伤心的时候,突然间接到一个电话。顿时双眼就冒出光。是陶思打来的。这个点了,在那边估计是刚刚起床,陶思鲜少会这么早给自己打电话。难不成,是她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明白了?女人嘛,有时候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是很诚实嘛。贺琛欢欢喜喜地接了,“喂,亲爱的。”“慕礼和你在一起吗?”“嗯……”贺琛一愣,陶思居然不是找自己的,“他就在我旁边。怎么了,需要他接电话吗?”“对。你把电话给他。”贺琛郁闷地把电话递给了慕礼。慕礼也是诧异,陶思有什么要和自己说的。“余娆要生了。你赶紧去看看。”慕礼当即跟触电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在哪家医院?”“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会这么突然。不是距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多天吗?”慕礼一连抛出几个问题,让电话那头的陶思也无从招架。她哪儿知道啊。她睡觉的时候电话关机了,今天醒得早,还是因为心里面有事。打开手机一看就接到了余娆发来的消息,只有三个字:“我要生了!”“我给她打过电话了,没有人接。估计这会还在医院里面。你赶紧去看看吧。我总觉得不怎么踏实。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人了。”陶思在电话那头用恳求的语气说。“我不是别人。”慕礼回应。贺琛一直跟在了慕礼的身后,见慕礼挂了电话,立刻去接电话,那头陶思已经挂断了。他不禁着急地心慌,“到底怎么了?”“去医院。”“哎,好。”贺琛立刻把自己的车开出来,载着慕礼去医院。陶思刚才几乎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提供。慕礼只能揣测,余娆应该是送到距离她住处最近的一家妇产医院。他和贺琛匆匆地赶过去,在产房外看到了一个不算陌生的老女人,正焦灼地站在门口。看来余娆是还没有生出来。这个时候产房的门打开。一个医生摘下口罩,走到苏城母亲面前,满脸严肃地问:“情况很危机。孕妇如果再坚持顺产下去,很有可能大小都保不住。”“真的不能顺产了吗?”苏城母亲问,“不是一般都可以顺产的吗?她又不是第一次生。”“我们已经不能再拖了。”医生坚持。苏城母亲还是很犹豫。之所以这样坚持顺产的原因,就是因为听说顺产出来的孩子才头脑聪明,身体健壮。苏城母亲还没有想清楚,里面又出来一个护士,直接大喊孕妇可能不行了,现在怎么办?要保大还是保小?这一句话,惊呆了慕礼和贺琛。两个人的脚步都情不自禁地同时慢了下来。女人生孩子这样凶险吗?居然已经到了生死的关头?苏城母亲双手紧紧地握住拳头,无比肯定地说,“医生,保小!尽量保小!”医生和护士交换了一个眼神。“医生,保大!”慕礼突然间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胸口里面发凉,眼里面却有两簇火苗在熊熊地燃烧,“必须保大!”他无法想象,余娆要因为生个孩子而丧命在手术台上。他宁愿她嫁给别人,成为别人的妻子活的好好的,也不要她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爱也好,恨也好,首要的前提都是这个人还存在啊。苏城母亲怒视着慕礼,她不认识慕礼,只觉得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男人非常没有礼貌。“你是谁?我们家的事情,凭什么要你来管?”苏城的妈妈质问慕礼。慕礼压根不搭理她,而是拿出了电话,直接拨给了院长。院长在听说情况之后,马上表示会再派几个妇产的专家来,让慕礼不要担心太多。“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个女人,我一定会出手打你。”慕礼冷眼对着苏城的母亲说。“没人性。”他的眼神如刀般锋利,在苏城母亲的脸上狠狠地刮过,像是恨不得能够戳出两个洞来。苏城妈妈知道理亏,别过脸去,嘟哝一声,“我又没有说不救我儿媳妇。”贺琛倒是忍不住了。这老虔婆还有脸说!刚才明明说要保小,那不就是明摆着不把大人的性命当回事了嘛!慕礼注意到贺琛的动作,暗中挥挥手,眼神里面施加压力。现在他们要做的是静静在外面等着,祈祷着。而不是费力气去跟这个老女人去争吵。那样,太丢份!陶思又打来电话,询问贺琛,余娆怎么样了,生了没有?贺琛知道陶思和余娆的感情好,担心把情况照实说了,会让陶思着急地睡不着。他只把情况简化了说,只说可能还要点时间,要再等等。陶思急的都要哭出来了,“怎么会还没有生出来呢?生个孩子,疼上这么久,怎么会受得了啊?”贺琛只好温柔安抚。“现在有你们谁守在那儿呢?”陶思问。“我哥,我,余娆的婆婆。”“怎么没有看到苏城?苏城居然不在?”贺琛只好走远一点,声音刻意压低,“苏城不在不是更好吗?再说了,这事儿本来就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孩子不是……我哥的吗?”这些道理陶思当然是都知道。可她还是忍不住吐槽,“道理是这样没有错。可余娆嫁给他一个基佬,又不是不吃亏的。两个人互相利用的时候他在。现在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在。这形婚结起来还有什么意思?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起什么大作用吗!我看迟早也是要离婚的!”这话贺琛爱听。“对对对!”不离婚的话,慕礼怎么会有机会呢?贺琛可是站在慕礼那边的。他也知道,慕礼这人的心思虽然深,可实际上还是放在了余娆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爱着,怎么会大半夜跑来守在他最不喜欢呆的医院里面守着。什么叶妃之类的女明星,贺琛估摸着,那可能都是慕礼迷惑外界的烟雾弹。说不定还是用来小小刺激一下余娆的。 V10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产房里面传来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这个声音让在在场的所有人精神为之一震。余娆生了。护士把孩子抱出来,“恭喜是个千金。”苏城的母亲早先知道余娆怀的是个女儿,可心里面一直都还有点期待,希望医生查的不准确,最后生出来的是个小子。现在看到是个女儿,苏城母亲顿时没有了兴致,看了一眼孩子就让护士把孩子抱走,自己也走了。贺琛傻乎乎地跟着护士走了两步,结果发现慕礼并没有跟上来。慕礼还站在产房外面,一点儿去看孩子的想法都没有。“哥,不去看看孩子吗?”“不去。余娆还没有出来。”慕礼贴在门上的透明玻璃那一块,想要努力将里面的情况看清楚,可是什么都看不见。“我要守在这里,你去看孩子吧。回家去休息也可以。”贺琛应了一声,跟着去育婴房。在那儿给小宝宝隔着玻璃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陶思。陶思接到了照片,立刻打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问余娆怎么样了?情况好不好?“我哥在产房门口守着呢。”贺琛说,“你不知道余娆那个婆婆真的好奇怪啊,简直可以说是极品了。昨晚上医生问她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老太婆说要保小。今天孩子顺利地生出来了,结果她只看了一眼孩子人就走了。余娆的基佬老公也没有出现。”陶思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没有破口大骂。她说,“等我回来。”贺琛一个激灵,女王大人这冷静的语真是不大寻常。估计陶思回来之后,要掀起一场大风浪了。--余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病床上。身边坐着的是大肚子的余夭。余夭本是双手撑在腰上,绕着床边走来走去,见余娆醒来,立刻站定。“饿了吗?我让人给你煲了汤。你多少吃点?”身上的麻醉药效力已经过去了,肚子上的伤口疼得很厉害。她摇摇头,表示不想吃。一边移动着目光,在房间里面搜寻了一圈。余夭知道她在想什么,“孩子还在育婴房里面。早产儿,要在里面呆几天。”听见早产儿这几个字,余娆又有些忧郁。余夭又问,“好好的,怎么会早产了?”余娆疲倦地闭了闭眼。这事儿说来也真是意外。她偶然从楼下保安那儿得知了有个小朋友来找过自己,最后又哭着走了的事情。保安还给描述了孩子的长相,因为孩子长得漂亮,哭得又伤心,无法不让人印象深刻。余娆想除了嘉乔,就不可能有别人了。于是回家问了苏城的母亲。苏城的母亲说是啊,是有这么一个孩子。余娆想不通为什么婆婆不肯叫醒自己,而且在自己面前提都没有提过这事儿。苏城母亲当即就变了脸,“你不是没有结过婚吗?怎么冒出来的一个儿子?那孩子口口声声叫你妈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私生子。这说出去可不好听。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书香世家的大家族,可也丢不起那个人。”言辞之间是警告余娆和以前的事情撇清关系,越清楚越好。余娆心里面想到嘉乔很有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以前她在酒店里面上班,工作忙起来很久没有去看他,嘉乔一个人居然从福利院里面跑出来,安全抵达酒店里面。“我确实有个孩子,这个苏城也知道。”“呵,苏城知道是一回事。可是你自己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嫁进来我们苏家了,你还以为是以前?”“你也当妈的。难道自己的孩子来看自己都不可以?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连告诉我都没有?那孩子还是哭着走的。他要是一个人出来的,没见着我,又一个人回去了,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得了?”“怎么来的就能怎么走。”苏城妈妈的态度很强势。余娆哪儿想到平常挺温和的一老太太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面这样强势,让人无法理解。余娆气得转身就要出家门,被婆婆在后面一拽,好巧不巧,肚子刚好磕到了。然后余娆就被送进了医院里面。余夭心疼余娆生产之后脸白如纸的孱弱,温声劝道:“算了,现在你就是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你都别想了。”余娆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又闭上眼睡去。余夭在旁边看着余娆睡着,想到走廊上去给妈妈打个电话。刚出病房,迎面就看到苏城行色匆匆地急急赶来。余夭站定在原地,眉眼间浮上不冷不热的笑,“姐夫,来这么早啊。”“不好意思,我昨天一直在手术台上,后来做完手术就睡着了。所以也不知道你姐姐突然间早产的事情。”苏城破天荒地向余夭解释道。苏城脸上的胡子都没有刮干净,胡渣丛生,显然应该是熬夜了。余夭想了想,还是强行压下了心里的不快,摆摆手,算是放过了苏城。余夭刚给妈妈打完电话,就看到苏城从病房里面出来了。“好好好,我马上赶过来。”苏城边打电话边说。余夭眉头打了一个结,这才来了多久,又是要走?“医院那边有个病人需要马上去抢救。不好意思。我得马上赶过去。到时候我会让我妈来照顾你姐姐。”苏城看着余夭说完,转身就走。大步流星,脚步匆匆。余夭忍不住叹口气。如果是以前,余夭说不定会想要勾Yin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是个基佬啊,他不爱女人。所以苏城是女人勾不走的。可是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懂怎么对女人知冷知热,还是因为他不爱女人。可见,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圆满。有时候,这个男人有了这样的优点,可能就注定了他会有那样的缺点。一个模样干净利落的中年女人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保温盒来了。余夭见她打算往余娆的病房里面走,上前去拦住她,“你谁啊?”中年女人微微一笑,“你好,你是余娆的妹妹吧?我是慕先生派来的月嫂,照顾余娆小姐的。”现在市场上的月嫂,都是要提前预约,尤其是金牌月嫂。如果是想现找,那几乎是不大现实的。可是慕礼马上就派来了月嫂,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个男人很早以前就将事情准备好了。余夭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睡梦中柔弱的余娆,叹口气。余娆还是有福气的,能够遇到慕礼。余夭能知道余娆生孩子的消息,也是慕礼派人打的电话。在她来之后,一直守在病床边上的慕礼才走。说来说去,这两人也算是很有缘分了,明明就是割舍不下,却偏偏不在一起。余娆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星期,有经验丰富的月嫂照顾着,坐月子一切都很顺利。中间苏城来看过几次,苏城的妈妈并没有来。余娆本来不想多问的,可念及苏城妈妈在职怀孕期间各种照料,还是询问了她的下落。“在外国的姐姐家里有点急事,所以妈妈回去了。”苏城说。回去了也好,余娆心底里面倒不是很想见到她。余母这回也从老家赶回来了,帮着来照顾余娆的宝宝。小丫头虽然是早产儿,可是情况良好。睡着的时候乖乖的,哭起来的时候声音也够吵闹。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个早产儿。余母看着孩子说,这姑娘以后一定是个有福气的。小姑娘出生的第五天,余娆即将出院的时候,突然间发起了烧,脸色发黄的厉害。以前晚上都睡得好好的,可是现在一到晚上就吵闹。余母很着急,心说这一胎生出来的可别又是得了白血病。这个家,可真的承受不起再来一次的痛楚了。最后医生检查说是新生儿黄疸,需要照蓝光就行。孩子一到晚上还是会醒来,余母年纪大了,熬了一个晚上头就有些发晕。余娆只好自己来照顾。晚上把小床放在自己的病床边上,自己要亲自照看着。有时候她自己也撑不住了,就那样靠着床头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担心自己昨晚上睡着了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别不是孩子的病情又严重了,结果却发现孩子好像比以前好上了不少。余娆只想到了月嫂,出言感激月嫂熬夜辛苦了。月嫂连连摆手,不辛苦,不辛苦。余娆拿了三百,给月嫂,算作是多给的奖金,正好是要临近过年了。月嫂执拗不过,收下了。第二天,余娆又一次睡着的时候。病房的门轻轻地开了。一直守在小床边上的月嫂看到进来的人就站了起来。慕礼穿着锃亮的皮鞋落地无声,他快步走到了病床边上看了余娆一眼。她睡得很香。慕礼又在小床边上看了看篮子里的宝宝,小姑娘正趴着,白嫩如玉的小手一张一合,估计是白天睡多了。现在很精神。慕礼将蓝光关掉,把孩子从摇篮里面抱出来,带到了病房外面。刚出生的时候,她连眼睛都睁不开。现在的她,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瞧着他。慕礼伸手在孩子嘴边的酒窝上点了点,这个孩子下意识地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来舔。慕礼忍不住笑起来。身后的月嫂看慕礼心情不错,小心翼翼地适时开口:“慕先生你,余小姐以为晚上都是我来照顾的。所以她给了我三百的奖金。”她的工资慕礼已经全付了,给的确实很多。她会这样说,是以为觉得自己把功劳抢了。这可不好。但是又对慕礼和余娆的状态不好说什么,只好这样来试探。“那你就拿着吧。”慕礼轻描淡写地说。“可是……慕先生,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慕礼看了月嫂一眼。那一眼里面只有锐利的光芒。月嫂立刻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多嘴了,于是连忙道歉,“对不起慕先生。”“你只要好好照顾好孩子和她。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多管。”慕礼抱着孩子转身,结果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笑吟吟的陶思。陶思上前来,想要从慕礼手里接过孩子,却被慕礼拒绝了。“为什么不给我抱抱?我可是孩子的干妈!”慕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刚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吧?中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多繁杂的地方。新生儿免疫力可不比成人。你还是不要抱我女儿比较好。”陶思讪讪地后退一步。不得不承认,慕礼的挑剔、洁癖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说,你挺有意思的。自己照顾了余娆,照顾了孩子,居然都不敢告诉余娆。这可不像你啊,慕大总裁。”陶思故意打趣慕礼。“告诉她有什么用。她就会离婚嫁给我?”慕礼眼眸里面闪过一丝暗淡,低下头去看怀里的女儿,小姑娘打了一个呵欠,小小的五官都挤成了一团。“我对她好,就是想对她好。就这样而已。”陶思一直都挺不待见慕礼的。可是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慕礼足够能打动人心,就连她心底里面都会为之动容。“可是你没有想过吗 ?你不告诉她,她就会永远不知道。照着娆娆那样执拗的性子,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头了。”陶思担忧地说。慕礼温柔地将一笑,“有缘分自然会在一起。如果不能在一起,只能说明没有缘分。”这话陶思不爱听。“什么缘分不缘分的。那都是软弱没有勇气的人为自己逃避找的借口而已。不努力,就算是住在一个屋檐下,都会散伙。”慕礼看了一眼陶思,“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贺琛你的背景?”陶思一愣,沉默了一会,“再过一段时间吧。”“还想考验他?那你小心,别端的太过,最后什么都没有了。”“经不起考验的人,要起来还有什么意思。”――慕礼和陶思一起出的医院。在门口迎面碰上了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孩子。慕礼脚步一顿,在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叶妃舒?” V10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叶妃舒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慕礼,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我弟弟发高烧了。”慕礼上前去,帮着叶妃舒把弟弟接到了他的怀里,“走吧。”这个时候慕礼回头看向陶思,“让我司机送你回去。”陶思摆摆手,若有所思地一笑,“不用了,我自己打的回去。”慕礼也没有再客气,跟着叶妃舒很快地上了台阶。陶思在原地看了叶妃舒的背影很久,心里在想,慕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陶思直接打车去到了贺琛的家。她悄悄地潜入了贺琛的家里,贺琛抱着手机睡着了。她慢慢地俯下身去,将他手里的手机抽出来。手机屏幕亮起来,恰好停留在她的照片上。这张照片,陶思自己都没有看到过。照片上的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屏幕,表情认真,连嘴角都紧抿着。这一定是贺琛趁着她在工作的时候悄悄拍下来的。再往这个相册的后面翻,这样悄悄拍下来的照片还很多。一时之间,一颗心柔软的像是划开的香甜巧克力。悄悄掀开被子的一角,陶思睡在了贺琛的身边,让贺琛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腰上,形成一个拥抱的姿势。“亲爱的,晚安。”陶思轻轻地说,用目光眷恋地描摹着贺琛的睡颜,然后闭上了眼睛。她希望,她的梦里,也能有他。――第二天早上,陶思是被突然间吵醒的。她感觉到被子突然间被人大力扯了一下,本来睡眠就浅的她瞬间就醒了。“怎么了啊?”陶思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解地看着缩在了床头的贺琛。贺琛听见陶思的声音这才整个人放松下来。他长舒一口气,“是你啊。吓死我了。”他上前去,把陶思整个人都给抱进了怀里,让她趴在自己身上。陶思迷迷糊糊地亲在他的下巴上,拖长了声音问:“刚才看到我,怎么那么大的反应?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贺琛连呼冤枉啊,冤枉啊,他哪儿敢做这些对不起陶思的事情呢。“我就是突然间醒来,看到床边上多了一个长头发的脑袋,怎么会不吓到。 心说昨天我就是在家里睡得啊,怎么会突然间冒出来一个女人来。要是真的多了一个陌生女人,你不得弄死我。不对,是我自杀都不能谢罪了。”陶思哼哼,“你知道就好。不过,哪儿有人在家里睡觉的,会突然多出一个陌生女人来。那肯定是自己抱回去的呗。”贺琛点点头,“女王大人英明。不过。”他突然间停顿,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确确实实有人遇上了这种事。”“谁啊?”“季子庭。”陶思哦了一声,表示不是一点都不惊讶。照着季子庭那样的性子,他一定是很忙的。床上人来人往。哪一天床上没有人,才该是惊讶的时候吧。贺琛见没有吸引陶思的注意力,便继续往下说,“季子庭这一次可算是栽跟头了。 他这一次啊,可是出现在女人的床上呢。”――如果再给季子庭一次时光倒流的机会,季子庭一定不会选择端着酒瓶子下去,找那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其实本来鱼水之欢本就是人之伦敦,天性如此。可是哪一次,季子庭不是带了女的回家,在自己的家里面胡天胡地。可是这一次,他不知道怎么喝多了酒。估计是当时脑子里面只剩下了酒精,连怎么跟着那个女人走的都不知道。他着实被那个女人给迷得七荤八素了。他总是将这个女人和学校里面的那个老师联系一起,虽然这样的联系根本就禁不起推理,完全只是他单方面的揣测。他想这女人多神秘,在学校里面是端庄的老师,可是在酒吧里面却是个磨人迷人的小妖精。水蛇腰一扭,让人移不开眼。看到正面的时候,烈焰红唇,眼神迷离。他喜欢这样的女人。至于后面怎么勾到了一起,怎么回到那个女人住的地方,季子庭都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那个晚上肯定是极其疯狂的。即使是被酒精淹没了记忆,他从身到心都透着愉快。就是因为这样的完美,才造成了他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躺着的床压根就不是自己习惯的大床。一股烟味飘到了他的鼻尖。家里就他一个男人,好好的,怎么会有烟味。季子庭半眯着眼睛动作缓慢地搜寻着烟味的来源。然后,他看到了。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坐在落地窗边上的榻榻米上,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衣,懒懒散散地扣着几颗扣子。两条光洁的长腿从衣摆下伸出来,肆无忌惮地沐浴在冬天浅暖的光里面。季子庭不是没有见过女人抽烟的。他一直觉得美女抽烟的样子很美,有种风尘的妖艳,说不清道不尽的风情。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抽烟的样子,就是让人觉得怎么看都怎么……别扭。“你不适合抽烟。”季子庭出声说道。女人没有理他,像是在和他故意作对一样,猛地大吸一口。很不幸,她直接剧烈地咳嗽起来。季子庭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咳嗽,乌黑的长发随着身体的起伏在白色的衬衣上晃动。“你该走了。”女人沙哑着声音说。季子庭没有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这儿是自己的家,他甚至还脱口而出:“你搞错了吧?”女人撩了一下头发,抹了一把脸,站起来,走到床边上。她拿出了一叠钞票,往季子庭面前一伸,“够了吧。”季子庭心里已经窝火,可是一贯对美女的绅士风度让他强压住了心里面的怒气,“你什么意思?我不要钱。”女人抬起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望着季子庭,人很美,眼睛也很美,可惜却没有任何暖意。“哦,原来你不是出来卖的。”冷的人说出来的话倒是能轻易让人怒气冲天。“你哪一只眼睛看得出来我是卖的?”季子庭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 V107中秋快乐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与季子庭隐忍着愤怒不发的压抑表情相反,面前这个女人仍旧是波澜不兴。她秀气的眉头轻拧,然后做出了一个季子庭闷到吐血的动作。她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他,用一种很欠揍的声音问,“怎么?你嫌少?要不再给你三百?不过,你也不能再高了。你也不过如此。”说完,目光还飞速地落在季子庭的下面,然后移开。季子庭立刻下意识地夹紧了腿,拉扯着红色的被单确认盖住了关键部位。“什么叫不过如此,你是嫌弃我功夫不好?呵?笑话。”这事儿被嫌弃,可是大大伤及男性的尊严。季子庭饶是再豁达,都不会轻易认下来。一旦传出去,这叫他以后还怎么在本市的情场上混?女人脸上浮出厌烦的表情,抬起手将落在颊边轻微挡住视线的头发往脑后撩去,“你赖在这儿不走,又不是要钱,难不成还是要我负责?”听她这样重复第二次,季子庭这才如梦初醒,认真地往四周看了看。说实话,卧室的格局跟他的卧室挺像的,就连里面的陈设也很相似。只是这张床不怎么相似,因为被单是红色的。季子庭一个大老爷们,哪儿会用这样艳红的颜色,看着倒挺像是结婚用的床单。女人见他这样拖沓,耐心都已经用完,“都是成年人了。梦醒了,就该起床各走各的。该干嘛就去干嘛。赖着不走,我可没有兴趣。你总不会真的是个吃软饭的吧?”季子庭当时就愤怒了,哗得一下从床上起来。被单又从身上滑下来,他又急急忙忙地弯身扯住了,这才没有在这个女人面前丢脸。“现在用美男计,可是没有什么用了。”女人还是出声嘲讽了他。季子庭发誓,这真是一次十分十分不愉快的ONS。昨晚上的那些愉快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就已经完全变了质。季子庭走进电梯的时候才想起,呵,自己的腰带居然落在她家里面了。想回去找,可思及刚才那个女人刻薄冷清的态度,季子庭还真拉不下这个脸再去一次了。丢了就丢了,多大个事。反正都不值男人的尊严来的重要。到了马路边上想打车回去的时候,往裤兜里面一摸,别说钱包了,就连一毛钱都没有。季子庭心里一惊,难不成自己刚才是遇到了一个女贼,被人摸光了所有的钱不说,还免费伺候了那女的一个晚上?好在手机还在,季子庭给贺琛打了电话。一接通,贺琛就问,“昨晚上你去哪儿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你了。”季子庭巴拉巴拉地将今天早上的糟心事挑挑拣拣地说了一些。贺琛听着听着就笑了出来。“你这人有没有人性,一点儿都不同情我!男人可也是人呢。”贺琛说,“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你钱包落在我酒吧的包厢里面。我就说嘛,你不带一分钱出去,居然消失了一个晚上,是怎么开的房?现在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季子庭骂了一句,“你赶紧开车来接我。”等贺琛开车到了之后,季子庭第一件事就是让贺琛去商店里面买一条新的皮带。贺琛在旁边看着他系皮带,一直笑个不停。说真的,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情场浪子一样的季子庭这样狼狈。季子庭栽过一次,当然是马上就站起来。他当天晚上,又去一次贺琛的酒吧里面。仍旧是在老位置上。他这人长得英挺,笑起来的时候有种时下很多小女孩喜欢的那种中性气息,雌雄莫辨中透着几分邪气。他只需要往那儿一坐,手捧着啤酒,周边就有女人的眼光往他那儿飘。有胆子大的,直接往他旁边的位置坐了,和他搭话,说出去喝一杯什么的。季子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厌倦这样的方式。他坐在那儿,不动声色的态度,就等于冷漠地拒绝了所有主动上前来的花蝴蝶。他坐在那儿,觉得自己都快成雕像了,直到大半夜。他忽然间醒悟,自己这是在等什么人吗?眼前闪过那个女人的脸。季子庭心里一惊,自己难道是在等她?对!他在等她没有错,他等着想要证明,自己压根就不是什么从事不正经职业的人。可惜他没有等到。第二天去上班,季子庭难得没有看到慕礼。一问,说慕礼是还在家里休息。这人是个工作狂,轻伤不下火线。如今会躲在家里休息不出来,季子庭心说难不成是什么重要的病?等到中午的时候打了个电话去问。慕礼声音里面带着笑意,“老子又当爸爸了。”季子庭当时一愣没有反应过来,问了一句特别傻的话,“叶妃舒有孩子了?”“滚!”“那是?”“昨晚上,余娆生了,生了个女儿。现在我有一儿一女,凑了一个好字。”慕礼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现在却是真的笑出了声,可见是十分开心。“”恭喜,恭喜啊。”季子庭说,“余娆离婚了?愿意回到你身边了?”慕礼沉默了一下。季子庭心说自己可算是踩到了雷区。余娆那样执拗的性子哪儿会那么容易答应离婚。真要是那么轻易能够劝服,也不会宁愿嫁给一个基佬,也不愿意嫁给慕礼了。就在季子庭想要说什么挽救一下场面的时候,慕礼开口了。“迟早的事情。”季子庭一下子来了兴趣,“听你这么说,似乎是有想法了?打算怎么做?”“当然是从余娆选的那个男人下手。”“你打算怎么下手?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问题根本就不是出在余娆找了什么样的男人身上,而是余娆这人本身就想不明白呢?”慕礼只说了四个字。“杀鸡儆猴。”季子庭略略回味,顿觉的慕礼这一句话简直是犀利无比。这一次,慕礼出手肯定会整治娶了余娆的基佬苏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就要震慑到对手,包括其他潜在的对手。即使余娆想要嫁人,也没有人敢娶。下午刚开始工作,就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亲爱的,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声音很是娇媚,每说一个字似乎都带着甜。可是季子庭愣是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了,更不用说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你是?”“呵……你还真是薄情,我是姜媛啊。和我在滚床单的时候,就说我的声音最特别,有辨识度。一听就知道我是谁。可是一下了床,这才多久,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想不起来了。”季子庭顿时头疼的厉害。他最不喜欢女人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说不出的酸味,熏得人想吐。他知道这是女人在闹小脾气,就是女人在告诉对方你快来哄我的一种信号。可惜季子庭真不爱哄这样的女人。喜欢你,对你感兴趣的时候,男人还愿意哄一哄女人。可是一旦没有了兴趣,分了手,对方就算是朵花,一闹起脾气来,在季子庭的眼里都是牛粪。“哦……你声音在电话里面有点变化,我一时就没有想起来。”季子庭反应的很快,为自己的刚才的失误找好了借口。姜媛沉默了一下,“好吧。我原谅你。亲爱的。你快过来,我在这儿等着你呢。”“我在上班呢。”季子庭莫名其妙。“我不管。你说要在一月四号这一天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取一生一世的好意头。”放屁!季子庭根本就不可能许下这种诺言。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一生一世这种话。所谓的诺言,统统都是用来打破和辜负的。若是做得到,根本就不用口头来说。“我不可能说这种话,你记错了吧。”“哼,你在床上的时候难道没有说过,想和我一起起床看日出?想和我这样过下去?想在一月四号那天,给我一个惊喜,让这一天成为我们记忆里面永生难忘的大日子?这些话,难道不是你说的?季子庭,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和不同的男人睡觉,结果记错了谁说的话?把别人的话赖在了你的头上?季子庭,你太过分了!”眼看着电话那头的女人有越说越激动的势头,季子庭赶紧道歉。他这人在女人堆里面人缘好的一大原因就是他懂得如何安抚女人的心理,及时的道歉。女人就是一感性的生物,喜欢作,喜欢闹。看似不可理喻,其实哄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对不起,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开个小玩笑。你消消气,消消气。我这个开玩笑的方式不对,都是我的问题。”季子庭认错的时候当真是能放得下姿态,然后他及时转移了话题,“可是我现在工作真的很忙啊。等我下班了再说,好吗?”只要这个女人一挂电话,季子庭就打算把她的号码给拉到黑名单里面去。“不好。你下班了,我这儿也下班了。你现在就过来,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多久。”姜媛坚持说。“你在哪儿?”季子庭问。“民政局,结婚登记处。” V108我们领证吧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季子庭一听结婚登记处整个人就懵了。他忍不住笑出来了声,“你在那儿干什么?”“你说干什么?自然是等着你来结婚。你答应我,在今天结婚,取一生一世的好彩头,你忘记了吗?今天结婚登记的人可多了。我可是特意来排队的。好不容易快要轮到我了。亲爱的,你赶紧过来。我在这儿等着你。”姜媛声音温柔地说。可这样的温柔小意,落在季子庭的耳朵里,却让他后背爬上了一股幽幽的凉意。他有一瞬间真想扔掉了手里握着的电话。他什么时候许过这样的话了?他,季子庭可是打算纵横情场一辈子不罢手,哪怕是想着去自杀都不会想着要结婚!“姜媛,我很坦白地说,我不可能和你结婚的。”开玩笑!上过一次床而已,就要结婚?那他不知道要结多少次婚了!季子庭暗道晦气,怎么会睡了这样一个脑子转不过弯玩不起的女人,“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怎么可能?这话明明就是你说的。你就说想要和我结婚的。”“不可能。”季子庭很肯定的说,“因为我打定主意做个不婚族。我这一辈子,都不打算结婚。”姜媛又冷哼,“我怀了你的孩子。”季子庭捂住额头,“真的吗?你确定?”“我确定!我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你的。我的男人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我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不孕不育症。也就是我根本就没有生育的能力。所以我才会不打算结婚,打定主意要单身一辈子,免得耽误了其他女人。所以说,你怎么可能怀的了我 的孩子?姜媛,男人或许都喜欢被人戴高帽子,但是没有人愿意戴绿帽子。你这样说谎骗人,你觉得我可能会和你结婚?”姜媛急急忙忙说,“我没有!怀孕的事情是我骗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就范,娶了我。对不起。”电话那头的季子庭暗地里面长舒一口,也亏得是两个人只是打电话,彼此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季子庭嘴角浮起恶劣的笑,眉头拧起,亦正亦邪的脸上涌上不耐和厌恶。可是他的声音仍旧平和,话语轻柔,“没事。其实我也是骗你的。大家都是在骗人,无所谓谁对不起谁。”寻常的女人若是被人拆穿,自然是感到无地自容,立马挂断电话。偏偏姜媛不是这样。“你到底来不来?”姜媛像是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这样的忘性,让季子庭这样的情场老手都不得不感到佩服。于是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说,不来。然后季子庭很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删除聊天记录。做完这一切的季子庭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不少。他继续埋头做事。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季子庭的电话响了。这一回,季子庭很聪明地先看了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又是陌生号码。十有八九是那个女人换了其他的号码打过来。季子庭直接不理。对付这种女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冷淡对待。越是搭理她,她就越是容易作。有些女人的坏毛病,可是一点儿都不能惯。季子庭这人情场规则之一就是可以宽容女人的不可爱,但是不能纵容女人的无理取闹。手机一直嗡嗡地响了将近半个小时,季子庭一直都没有搭理。直到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来,是秘书打进来的内线。“季律师,有警察打电话找你。”警察找他能有什么事情?他最近并没有跟警局有牵扯的官司。带着疑惑,季子庭还是接听了电话。“季子庭是吗?麻烦你过来一下民政局好吗?这儿有位叫做姜媛的小姐说必须要见到你。”“管我什么事?”这警察也是吃饱了撑得没有事儿干吧?“姜媛的情绪很激动,她的手上有刀子,还挟持了一名人质。如果你不来,很容易出意外。我希望你能来安抚一下她的情绪。”疯了吧她!季子庭都不敢想象那副画面,这个姜媛,看着柔柔弱弱,怎么会做出这样偏激的事情来。心情顿时变得很烦躁,他不想去。这女人要发疯就让她发疯,还要拉上别的无辜的人,可见一定是心理有问题。对着不讲理的人,妄想着能说清楚道理?这简直就像人试图跟畜生讲道理,天方夜谭。季子庭坐在位置上,表情阴郁。他想要先把手里的工作处理完,紧要的关头上,门被敲响。他好不容易连续上的思路被打断,整个人变得很烦躁。他没有表情地看向门口的女秘书。“季律师,有警察找你。”女秘书脸上带着尴尬,神情里面还有一丝惊慌。I警察走进来,“你就是季子庭?”"对,我是。"季子庭慢慢站起来。“跟我们走一趟吧。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去哪儿?”季子庭其实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民政局。”――穿着制服的俩民警在身后护送,将季子庭夹在了中间。这一路走过了公司长长的办公室走廊。季子庭有种古代被关押游行示众的感觉。坐上警车,一路都是绿色通道,很快就赶到了民政局。门口被许许多多的人围住了,密不透风。季子庭还是在民警的护送中,才能够穿过了重重人墙。今天确确实实是个好日子,所以在今天来领证的人也特别多。有人见他走进去,就小声地嘀咕着,原来男主角是他啊。怎么看着一副渣男样子啊?长成这种样子哪儿会是什么好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花心的坏胚子!季子庭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不知道刚才说话的人是谁,但是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怪异。让人觉得浑身都不大舒服。季子庭走到最里面的办公室,即将推开门的时候忽然间反应过来,那种眼神叫做鄙夷。他到底是做错什么了?这些人犯的着这样鄙视他?结婚登记处的大厅里面,两拨人拉扯成了对角线的阵势,显然是形式严峻。一个黄色卷发的女人手里握着尖刀对准了一个女人的脖子,她的目光望着对面的人,似乎在和那个背对着季子庭站着的女人低声交谈着什么。有民警立刻迎上来,“季子庭先生是吗?等会麻烦你说些温柔的话,安抚一下拿刀者的心。尽量不要刺激她的情绪,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好吗?刚才,我们已经派了人跟她在谈判,但是一直都没有取得很大的效果。”季子庭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他慢慢地走上前去,锃亮的手工皮鞋落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引起了姜媛的注意力。姜媛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大大的笑脸,她笑得很灿烂,“你来了?”可惜了她的手里还拿刀,锋利的刀尖上挟持着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即使笑得再美,都是令人恶心的。“你这是干什么?我只是来迟一点,你就玩起了刀。乖,放下来。我担心,刀子太锋利,会伤到你自己。”季子庭说话的时候,感觉到站在他旁边的女人侧头微微看了他一眼。季子庭知道这人就是警方说的谈判专家。他心里腻歪着碰到的这些糟心事,于是连带着对这个谈判专家也不待见,连看都不屑多看一眼。姜媛脸上又是感动,又是羞涩,神情微妙。她连续地眨了几次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你担心我?”“那是当然。如果不担心你,我怎么会来。”季子庭伪装无可奈何。“看吧。我亲爱的,其实也没有那么绝情。”姜媛这一句话明显不是对着季子庭说的,倒像是对着季子庭身边的谈判专家说的。姜媛又说,“她说你不想来,其实就是在玩着我的感情。说你就是个坏男人。说我大好的一个女人,犯不着为了不值得的男人走上一条极端的路。可是你看,我的亲爱的根本就不是那么薄情。你还是来了。”季子庭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外面那些人会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原来都是因为这个谈判专家。季子庭心里冷笑,嘴角却是勾起,露出玩味的笑容,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只能看见一个侧面,可是季子庭却莫名地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人似乎在哪儿见过?“亲爱的,你既然来了,那我们就把结婚证给领了吧。”姜媛又是老调重弹。“你要这样领证吗?”季子庭下巴轻点,那个无辜的姑娘脸色发白,眼泪都被吓得流了出来,还不敢哭出声音,只能任由着眼泪在脸上放肆地蜿蜒。姜媛像是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记了。”她的刀子拿起了,却又放下。“你过来,我就放了她。”姜媛娇羞地说。季子庭的脚步没有挪动。“快过去。”旁边一直沉默像是背景的谈判专家说话了,“她是不会伤害你的。她,不舍得。”这声音曾经刻入季子庭的骨髓,他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想起来,他为什么看她眼熟了。 V10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因为这个女人,那天还在用刻薄冷清的语气说他是个卖的,说他不行。对他大行各种侮辱男人尊严和能力的事情。所以季子庭死死记得了她的声音。这个世界还真是巧。他在酒吧里面等了那么久的女人,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女人,居然突然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算不算是狭路相逢。季子庭本来想要迈开的脚步停留在原地,像是唱反调一样。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身边的谈判专家,“你说什么?你让我别过去?小心危险?”舒喜宝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季子庭,捕捉到他灰褐色眼底里面的一闪而过的恶意,很快就明白,这人怕是记起了她,也记起了她和他之间的那些宿怨。现在听到季子庭这样故意歪曲的话,舒喜宝根本就来不及计较。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姜媛的反应。姜媛很是不解,说话要是吃了火药一样,随时都会爆炸了一样,“你什么意思?我是那种人嘛?我拿着刀子,又不会真的怎么样?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我的老公。你这个女人真讨厌。”舒喜宝顿时无语。这女人还真是善变。刚才在季子庭没有来之前,明明她一直在骂季子庭是个负心汉,然后一直情绪激动像个泼妇一样地喊着说要见到那个负心汉。当时舒喜宝为了安抚姜媛的情绪,保护人质的安全,就跟着说了一些姜媛口中负心汉的坏话。其实一开始舒喜宝都不知道姜媛口中的负心汉说的是谁,她会跟着一起骂,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姜媛不反感自己。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极少有女人能够淡定地保持着理智。更何况是做出拿刀劫持人质的女人。这个时候,恐怕讲道理都是没有用的。舒喜宝知道姜媛是个不讲道理的女人,但是没有料到这个女人还这样没有原则,反口就咬了她一口。“相信我,我只是想提醒你老公过去的时候小心点,毕竟你手上拿着刀子,万一他不淡定,伤害到你了呢?”颠倒是非黑白这事谁不会。舒喜宝现学现用。姜媛又问,“真的是这样吗?”她一双眼紧盯着季子庭。季子庭招招手,“你把那个女人放了。你这样,我们怎么继续聊天。我不想和你说话的时候,还隔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好好好。”姜媛双眼里面激动地冒出火热的光,“我马上就放了她。只要你走过来。”季子庭没有办法,只好一步一步地走过。姜媛这人果然守信用,把那个女的放开了。人质一得到自由,就跌跌撞撞地跑走了。姜媛眼里流露出幸福的羞涩,“我们领证吧,好不好?”季子庭双眼落在她手里并没有放下的刀子上,“可是,现在没有办事人员啊。”“你。”姜媛忽然间指向了季子庭身后的舒喜宝,“你过来。你给我们盖章。”季子庭正要皱眉说这不是工作人员,舒喜宝已经自发地上前来。 V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进门的时候脸上难免带了些阴郁和怒气,余娆自然看出来了,关心加上好奇就追问了缘由。陶思没有打算隐瞒余娆,竹筒倒豆子地一股脑儿说了。甚至还学了贺母说话时面瘫似的模样。余娆听了之后,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就停不下来。等到笑够了,余娆勉强恢复了一本正经,安抚陶思,“这不是说明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够好吗?有什么好气的呢?再说了,我觉得你应该高兴。贺琛母亲会这么想,不就是说明贺琛其实根本不知道吧。不然要是知道了你的家世,不捧着你还来不及,还巴拉巴拉说这样一堆,白白的惹人嫌弃。”陶思心里觉得余娆这话其实是有道理的,可感情上却还是不大敢相信:“万一这是做戏给我看呢?”余娆摇摇头,“你这人够奇怪,非要把贺琛想的那么坏吗?贺琛要是个势利眼,怎么会冒着这样的风险,这样对你呢?”菜品在这个时候一一上来,陶思看见想了许久的美食顿时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喂饱自己的肚子才是正事。”两个人畅快地大快朵颐,饱餐一顿。两个人一起走出吃饭的地方,等着陶思去将车子倒出来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小意外。陶思的车子跟一辆忽然间横插进来的车子刮蹭到了。陶思当时就火冒三丈,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得剑拔弩张,直冲对方的驾驶座。“你,下来。”陶思不客气地在车窗玻璃上用力地叩了两下,见对方似乎不想搭理,她提高了嗓门:“撞车了没有看到?还装傻呢?被撞的是我的车,又不是你的脑子!”余娆看情形不对,赶紧走过去。刚走到陶思的身边,车门突然间打开了。从车上下来的是穿着黑色雪纺长裙的苏灵。“还真是巧。”苏灵目光凉凉地扫了余娆一眼,整个人靠在车门上,两条长腿慵懒地交叠。“我当是谁?原来是慕太太。怎么就你一个?慕先生呢?”陶思刻意地顾盼,轻松地撕裂了苏灵美丽脸上的高傲。苏灵看着陶思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怨毒。陶思眼里燃烧着挑衅的小火苗。唯独什么都不知道的余娆在一边莫名其妙,轻轻地拉了拉陶思的手,暗中示意她赶紧有事说事,别拉扯上跟慕礼有关系的人和事。因为那话落在耳朵里总是很奇怪。陶思转去案发现场,那儿就是刮蹭掉了一点漆,回头见苏灵一脸冷傲地站在那儿。于是陶思改了非要苏灵赔偿的主意。“算了,反正这车的漆我也打算重新做了。”可是陶思难得的宽容和退让并未得到别人的体谅。苏灵几乎气得跳脚,指着陶思破口大骂,“你什么意思?把我当穷鬼,赔不起你那点漆钱吗?”余娆在旁边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声援闺蜜,“我们是事主,事主现在不想追责,难道还要被肇事者责备?这是什么强盗逻辑?”“算了。”这会轮到陶思上前去勾住余娆的臂弯,让余娆跟苏灵拉开距离,“别人心情不好,何必砸这儿给别人在这儿当免费出气筒。”余娆嘀咕,心情不好就可以耍横了?这个苏灵是属螃蟹的?两个人上了车,陶思这回只用了一把,就十分利落地将车开了出去,只剩下苏灵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停车场。微凉的夜风吹起她的黑纱裙摆,宛若是一朵暗夜里寂寞盛开的蔷薇花。刚才咄咄逼人不过是外强中干。车子刚开进停车场的时候,苏灵就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一向将她捧在手心上疼着爱着的爸爸,开头对着她就是一通乱骂,如同淋了满满一盆子的狗血。苏灵直到最后才明白,原来是结婚证有问题。爸爸骂她不孝,骂她不知道羞耻,居然领了一本假证来骗家里人。“我从小富养着你,让你可以不愁吃穿,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培养你,你最后居然闹出这样大的一个笑话?你让我怎么抬得起头?”“爸,怎么可能,一定是哪儿弄错了。”“弄错,慕礼大庭广众之下说那只是为了她妈妈演得一出戏,至于什么结婚证,那都是已经跟你说好了,假的,玩意儿,骗父母的。那上面连公章都没有。你究竟在想什么?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货。”苏灵坐回车上,爸爸的那些话仿佛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她伏在方向盘上面不想动。后面有车子不断鸣喇叭的声音,催的她烦躁不已,一打方向盘,干脆直接从另外一头开了出去。她越想心里越慌乱,脚下油门不停,感觉整个人就像是上了线的木偶,被人提着往前行。车子最后在一栋大楼前停下来,门前有熟悉的LOGO,她居然不知不觉将车子开到了慕礼的公司的门前。先前和慕礼闹了不愉快,这人住院动手术,她也去看过一次。可是慕礼嘴巴太毒,人又冷冰冰的,苏灵性子高傲,明明是关心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变成了伤人的恶言恶语,又一次不欢而散。“滚,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慕礼说的绝情,完完全全撕破了他一向绅士的外表。苏灵现在最想找的人就是慕礼,问问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当初找她的时候,明明说的不是这个道理。难道两个人不就是奔着结婚去的?不然谁乐意陪他演那种戏,还要伺候他那个快死的脾气古怪的妈?苏灵想到就要立马做到,拎着包下车,刚踏上台阶,走了几步,就被身后的一股力量给拽了回去。是陆放。“关你什么事?你放手!”苏灵现在满脑子都是找慕礼算账,质问, 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没有地方可以发。“回去。”陆放把她往回拖,力气又大,苏灵被直接拖下了台阶。 “凭什么?”“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就绝对不会去找那种人了。你已经被羞辱 过了,被人当众打了左脸,难道还要把右脸送上去打一次才舒服?”陆放脸色沉峻,说话的语气十分严厉。“你谁啊你!你不过就是靠着我家的一条狗,你们全家都是靠着我爸提携养的一群狗!什么时候狗能做主主人的事情了?” V111喜宝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舒喜宝苍白着脸,上面已经冒出了一层层细细密密的汗水,细碎的额发沾着汗水紧贴在脸上,更显得她的脸色没有血色。舒喜宝单手捂住了刚刚拔出刀子的伤口,再用那只手在牛仔裤兜里面摸索着。她掏出了一个手机,没有握紧,手机啪嗒一下掉到了脚边的地毯上。“你别动。”季子庭呵斥她,用安全带将她牢牢固定在在位置上。舒喜宝无奈地用余光去扫脚边的手机,试图伸长了手将手机拾起来,可是无奈受伤的地方太疼了。舒喜宝无奈地闭上了眼,放弃了。季子庭为了赶时间,将舒喜宝就近送到了最近的门诊去包扎。医生问舒喜宝要不要打麻醉。“这不是问废话吗?”季子庭觉得这医生简直是在搞笑,舒喜宝这人脸色都发白,就连唇都疼得失去了娇艳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根本承受不住再一次的皮肉之苦。更何况,不打麻醉药直接缝针,季子庭一个大老爷们光想想都觉得疼得慌。“医生,你赶紧给她打麻醉药。”舒喜宝缝针的时候需要把外套脱下来,只剩下最贴身的衣服。季子庭不方便呆在那儿,干脆躲到了车上坐会,抽上一支烟。舒喜宝在诊所里面缝针,他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满脑子都在想舒喜宝为自己挡刀子的事情。这个女人明明如此清冷刻薄,呛声的时候别提多厉害,可是她居然会为他挡刀子!如果不是她,或许他现在压根就不能好好地坐在这儿吞云吐雾。耳边忽然间传来一阵嗡嗡嗡的蜂鸣声。季子庭在车里面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在副驾驶座的地毯上面,座位下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躺着一只屏幕不停闪烁的手机。想来应该就是刚才舒喜宝不小心掉的。季子庭拿起来,上面的号码没有存姓名。季子庭犹豫了,按下了接通键。“舒喜宝!”愤怒粗噶的男人声音顿时蹦跳出来,“你是在耍我吗?不是说好今天离婚的吗?你为什么没有来!你是骗我吗?有意思吗?不是都说好要离婚的了吗?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今天不来,咱们这婚就离不了。要么你现在就来,要么咱们就继续拖。到时候就算是你想离婚,我也不答应。哪怕是你告到法院里去。我就是要等分居几年,等到法院判自动离婚,解除我们的婚姻关系。我耗得起,你一个女人耗得起? 你现在不愿意,我就耗死你!耗得你人老珠黄,嫁不出去!”她结婚了?这个男人是她丈夫?今天她出现在民政局难道是去办理离婚的?这个男人的态度这么嚣张?这么斤斤计较,一点儿都不像个男人!“对不起,她今天不是故意不来,只是因为受伤了,所以现在来不了。”季子庭没有忍住,还是决定替舒喜宝解释。毕竟这个女人是因为救他,才会爽约。那边的男人一时愣住了,然后又恶声恶气地问,“你他妈谁啊?”季子庭眉心立时拧成了一团,“请你说话客气点。”“你他妈接了我老婆的电话,我他妈还没有问你是谁,你他妈倒是反过来让我客气点。你找抽呢?信不信我弄死你?”“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让你说话客气点。张嘴闭嘴就带你妈出来溜,你是有多孝顺。我最近确实皮痒,你来抽抽?看看最后谁弄死谁。”正说着话,玻璃窗被冷不丁地敲了一下。舒喜宝苍白着脸站在驾驶座外,一双黑漆漆的眼里面没有任何情绪,空洞地像是宇宙的黑洞。可是季子庭却又感觉得到,她的目光透过了某个不知名的方向,望向了他。季子庭急急忙忙下了车,皱着眉看她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你怎么就出来了?怎么不坐一坐好好休息一下。”舒喜宝伸出一只手到他的面前。季子庭不大明白她这个举动是想要干什么。舒喜宝看季子庭傻愣愣的样子,忍不住皱眉,干燥的唇里吐出一个词:“手机。”季子庭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地把手机递还回去。舒喜宝拿起来一翻通话记录,唰得一下抬起头来,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尖,“你接我电话了?”季子庭很坦然地点点头。舒喜宝深吸一口气,别过头去。握着手机的五指用力地收紧,然后又将胸口里面郁结的那口气给慢慢地释放了出来。舒喜宝越过了季子庭,走向了马路边,扬起了一只手,看样子是准备打车了。季子庭跟上去,“你想去哪儿?回家吗?我送你。”舒喜宝摇摇头。“那你是想去哪儿?多远我都可以送你。来吧。”在这个说话的空当,马路上已经过去了好几辆载满了人的的士,愣是没有看见一辆空的。季子庭忽然直接将舒喜宝转了个身,朝着自己的车子推去。“说吧,想去哪儿,我送你。”坐上车之后,季子庭问舒喜宝,一副自己是的士司机的架势。舒喜宝头靠在座椅上,轻声吐出一个地点,“民政局。”季子庭明白了,她还是想要赶回去。“是赶着去离婚?”季子庭忍不住出声问。舒喜宝嗯了一声。季子庭忽然间找不到话说了。因为他忽然间意识到一件事,她和他的419是发生在她的婚内。也就是说他季子庭,居然被一个已婚女人给睡了。这年头,被女人免费睡了,本就已经够丢脸,对方还是个结婚人士,还这样有恃无恐。简直是刷新了季子庭的三观。两个人不说话,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面渐渐在沉默中延生出一股尴尬的意味。季子庭这人闲不住,他不喜欢尴尬的感觉,尤其旁边这个女人还才刚刚救过他一命。“今天多谢你救我。”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说这一句话最合适。舒喜宝看了季子庭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其实她本不是有意去救季子庭的命,当时怎么说呢, 她自己只是想去劝劝姜媛,害怕姜媛在一时激动之下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可谁能想到姜媛会突然间拿着刀子扑了过来。舒喜宝会救了季子庭完全就是一个意外而已。可是她懒得解释。“那个女人……真是疯了。”季子庭又找了一个话题。他觉得只要是个人,在现场目睹了姜媛的所作所为都会觉得她是个实打实地疯子,绝对不含任何添加剂。尤其是舒喜宝还被姜媛那个疯子给刺了一刀,缝了几针。“呵……”舒喜宝脸上浮起讽刺的笑,慢慢地偏过头,睨视着开着车的季子庭,“她只是太在乎你了……她在乎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而已。”“在乎我,在乎到想要杀我?”季子庭第一个反应就是反驳这个根本就逻辑不通的悖论,“她那不是在乎,她那是演化到了偏执极端人格的变TAI。这样的在意,是病态的,是不健康的。”季子庭扫了一眼抿着唇不说话的舒喜宝,“你是谈判专家,你应该了解这种心里。姜媛肯定是心理或者是精神方面有问题。所以才会严重到拿刀相向的地步。女人,一偏执起来,还真可怕。”季子庭说这话,完全是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所以才会心里面想了什么就说了什么。他根本就忘记了,坐在自己副驾驶座上的舒喜宝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可你别忘了,你也是被女人救的。”舒喜宝淡淡地说。季子庭顿时就没有了声音。舒喜宝又说,“我不是谈判专家,我只是个女人,我刚好对女人心理比较了解。”季子庭一声都不敢吭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舒喜宝也将脸偏到了一边,看着窗外闪过的城市街景。脸上沉静如同深海,可是心里却早已经涌起了惊涛骇浪。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了解女人。只有感同身受,才有可能对对方的切肤之痛,有着深刻的共鸣。舒喜宝回想起今天看到姜媛的情景。今天是个好日子,有很多的情侣来办理结婚证。进来的人几乎都是成双成对,唯独就舒喜宝和姜媛两个人是只身前来。舒喜宝来得早,无聊的时候观察着结婚登记处的那些情侣。幸福的情侣似乎都是相似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彼此对望一眼,眼里面都充满了幸福的情意。就连她这个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孤独和腐朽气息的人,站在几米之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舒喜宝自然是将目光投向了形单影只的姜媛。她手上拿着号码纸,一直在打电话。舒喜宝从她眼里清楚地看得到她的焦急。舒喜宝就想,这个女人在等谁?她的爱人一定不是很在意,否则领证这样的大日子居然都会迟迟不见踪影。她看着姜媛一直和排号在后面的人交换序号,让在她后面的人先去登记。舒喜宝看到姜媛讲电话的一开始好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神态,到后面又很焦急又很急切的样子。舒喜宝眼里面渐渐地流露出怜悯。虽然听不见姜媛在说什么,开始舒喜宝却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得到她的情绪变化。没有为什么,因为她曾经也是这样的人。她跟这个男朋友相处了五年,从大学开始,到现在工作一年,然后结婚。期间分分合合好几次,最后都是因为她狠不下心割舍不掉这个男人,以及大学四年那最宝贵的时光,无数个人生中地的第一次。于是,她一狠心,一咬牙,想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了。父母当时极力反对,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个男人明显是配不上你的,怎么能草率地结婚呢?舒喜宝当时什么都听不进去。那个时候爱情大过天,她甚至还不小心有了孩子。有了孩子,这婚是不结也得结了。可是这个男人,在说好领证的前一天突然间消失了。这无异于是晴天霹雳。舒喜宝一个人等在结婚登记处,在约定好的那一天,从天亮等到了天黑,都没有等到那个男人。一直到过去了一个星期,那个男人满身疲惫地回来了,说要结婚。舒喜宝问他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多天一个消息都没有?男人说,“我去见前女友了。我就是想在结婚之前和她告个别,干干净净毫无牵挂地和你结婚。”舒喜宝当时感觉到血腥味都涌到了嗓子眼,他怎么可以说的这样坦坦荡荡,好像结婚之前去见一次前女友是一件多么正大光明了不起的事情。可是那个男人又说,“我的心里从此以后都只会有你了,再没有牵挂了。你还想和我结婚吗?如果这一点信任都没有,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结婚了。一点儿信任都没有,还怎么结婚呢?”舒喜宝当时爱他那样深,深到完全没有了自我,深到了他只要挖坑给她跳,她就一定慷慨英勇地往下跳。结婚之后,确确实实也是过了一段平静的好日子。可是,她却在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次,流产了。当时她躺在充斥着冰冷药水味的医院里面,给他打电话,是个陌生女人接的。“他现在在睡觉,好不容易才睡着,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女人的直觉在很多时候都是很准确的,舒喜宝强撑着身体的痛楚问,“你谁?”“我是他爱的人。”极具挑衅意味的话。舒喜宝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你是他的老婆。”“知道你还有脸说?”“可是老婆又不等于是最爱的人。”“你不要脸!你胡说!明明他爱的人是我,他爱我,才会娶我!”“那是因为他娶不到我,所以才会娶了你。你当时不是用怀孩子这一招绑架了他吗?如果不是你怀孩子,他压根就不会和你结婚。谁告诉,娶一个人就非要出于爱。有时候人们结婚,更多地不就是因为有传宗接代的需要?”“不要脸!你让我老公接电话!我不想和你说话!”“嘘……他刚才才和我大战了几回合,这会正睡的香呢。憋了好久的男人,果然不一样的勇猛。” V11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舒喜宝心都凉透了,明明是身处在炎炎的夏天里面,可是全身却抑制不住地颤抖。电话被那个嚣张的小三给挂断了。不甘心的她,再一次拨过去,那边掐断。她不死心地又拨过去,已经是关机了。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有时候就是那样薄弱,只要你将电话一关闭,对方就再也找不到你。像是本来握在手中的风筝线还在,可是风筝却飘飘荡荡地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她在医院里面呆了一整天,拖着孱弱的身体回到家里。冰冷的锅灶,什么都没有。她打开了客厅的落地灯,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睁着眼等了一个晚上。他没有回来。舒喜宝给老公最好的朋友打电话,询问说知道不知道钟诚在哪儿?知不知道钟诚的前女友?对方是钟诚的好兄弟,男人嘛,在这种时刻都是想着先给好兄弟大好掩护再说,死活都说不知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根本就记不得了。又让喜宝不要想那么多,都已经结婚了,就该好好信任。舒喜宝一腔热血沸腾,她就是太信任这个男人好不好!所以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你就别替钟诚瞒着了,那个女人都已经找上我了。说是和钟诚睡在一起了。”钟诚的好兄弟一惊,“不会吧?”舒喜宝为了诈他,自然是往夸大了说,自己又编了一些谎言,真真假假的,轻松地迷惑敌人,瓦解了对方的防线。可是得知了结果的舒喜宝并未觉得有多高兴。“我先前就劝过老钟了,都是钱女友了,就少和前女友来往了。他就说谢琳过的不怎么好,他放不下她。但是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嫂子你的事情来。我只知道他们见过几次面,但是不知道他们会发生到这一步。哎呀嫂子,你别冲动啊。钟诚可能只是一时糊涂了呢?你这不是怀着孕吗?兴许就是一时冲动,没有忍住。男人的本性,理解理解。”舒喜宝当时就问,“弟妹在旁边吗?”“在啊,怎么了?”“让她听听你怎么说的,你问问你老婆,如果以后她怀孕了,你和旧情人出去睡一觉,她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你。”那头被舒喜宝呛得说不出话来。舒喜宝通过调查,知道了以前这对狗男女做过的很多事情。足足半个月以后,距离喜宝流产半个月之后,这个男人这才满身疲倦地回来。以往他一回来倒头就睡,喜宝只会心疼,哎呀,老公真是辛苦了,为着这个家太劳累了。她不仅不会让老公再劳累一点,她这个孕妇还会反过去照顾他。可是现在想来,这个男人恐怕是在外面伺候多了前女友,精力有限,体力不足,肾亏肾虚了。舒喜宝说了没有孩子的事情。钟诚哦了一声,很平静地说,“那说明那个孩子和我们没缘分。”态度冷淡至极,理智至极,让舒喜宝冷到了骨头里面。舒喜宝当然是和他闹,各种闹,不准他出门,不准他用手机,什么都不准。可是她近乎于疯狂的挣扎,只会加速她陷入离婚的沼泽地里面。“我受不了你了!我要和你离婚!对!我就是要去找我的前女友!她比你温柔!比你善解人意!我就是不想和你过了!有过孩子又怎么了!那都是你非要怀上的!”钟诚大变脸,分分钟刷新舒喜宝的三观。 V11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舒喜宝心都凉透了,明明是身处在炎炎的夏天里面,可是全身却抑制不住地颤抖。电话被那个嚣张的小三给挂断了。不甘心的她,再一次拨过去,那边掐断。她不死心地又拨过去,已经是关机了。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有时候就是那样薄弱,只要你将电话一关闭,对方就再也找不到你。像是本来握在手中的风筝线还在,可是风筝却飘飘荡荡地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她在医院里面呆了一整天,拖着孱弱的身体回到家里。冰冷的锅灶,什么都没有。她打开了客厅的落地灯,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睁着眼等了一个晚上。他没有回来。舒喜宝给老公最好的朋友打电话,询问说知道不知道钟诚在哪儿?知不知道钟诚的前女友?对方是钟诚的好兄弟,男人嘛,在这种时刻都是想着先给好兄弟大好掩护再说,死活都说不知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根本就记不得了。又让喜宝不要想那么多,都已经结婚了,就该好好信任。舒喜宝一腔热血沸腾,她就是太信任这个男人好不好!所以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你就别替钟诚瞒着了,那个女人都已经找上我了。说是和钟诚睡在一起了。”钟诚的好兄弟一惊,“不会吧?”舒喜宝为了诈他,自然是往夸大了说,自己又编了一些谎言,真真假假的,轻松地迷惑敌人,瓦解了对方的防线。可是得知了结果的舒喜宝并未觉得有多高兴。“我先前就劝过老钟了,都是钱女友了,就少和前女友来往了。他就说谢琳过的不怎么好,他放不下她。但是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嫂子你的事情来。我只知道他们见过几次面,但是不知道他们会发生到这一步。哎呀嫂子,你别冲动啊。钟诚可能只是一时糊涂了呢?你这不是怀着孕吗?兴许就是一时冲动,没有忍住。男人的本性,理解理解。”舒喜宝当时就问,“弟妹在旁边吗?”“在啊,怎么了?”“让她听听你怎么说的,你问问你老婆,如果以后她怀孕了,你和旧情人出去睡一觉,她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你。”那头被舒喜宝呛得说不出话来。舒喜宝通过调查,知道了以前这对狗男女做过的很多事情。足足半个月以后,距离喜宝流产半个月之后,这个男人这才满身疲倦地回来。以往他一回来倒头就睡,喜宝只会心疼,哎呀,老公真是辛苦了,为着这个家太劳累了。她不仅不会让老公再劳累一点,她这个孕妇还会反过去照顾他。可是现在想来,这个男人恐怕是在外面伺候多了前女友,精力有限,体力不足,肾亏肾虚了。舒喜宝说了没有孩子的事情。钟诚哦了一声,很平静地说,“那说明那个孩子和我们没缘分。”态度冷淡至极,理智至极,让舒喜宝冷到了骨头里面。舒喜宝当然是和他闹,各种闹,不准他出门,不准他用手机,什么都不准。可是她近乎于疯狂的挣扎,只会加速她陷入离婚的沼泽地里面。“我受不了你了!我要和你离婚!对!我就是要去找我的前女友!她比你温柔!比你善解人意!我就是不想和你过了!有过孩子又怎么了!那都是你非要怀上的!”钟诚大变脸,分分钟刷新舒喜宝的三观。 V11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一夜露水之情,本以为是彼此进入到彼此的生活之中,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可谁能想到,见面会来的这样快。舒喜宝虚着眉眼,表情木讷地看着前方。她在思考,等会见到钟诚了,该怎么说?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态度,才会既不丢脸又不咄咄逼人。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既然都已经决定离婚,又何必去在意对方的想法。“到了。”季子庭忽然间出声。舒喜宝心头一跳,这样快?她感觉这一路还真是顺利,一点儿都不堵车。仿佛因为她要离婚了,所有的一切都变的顺利了。舒喜宝僵硬地哦了一声,伸手按在了门锁上。推门下车,脚踩在民政局前的水泥地上的时候,她的脚甚至有些发软。“你还好吗?”季子庭敏锐地感觉到她脸上神情的不对劲。他并不知道舒喜宝在想什么,他只是在担心,刚刚缝针的舒喜宝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了。舒喜宝漠然地抬眼,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纵使心里面已经疼得五脏都像是碎了,可她还是要努力坚强地走过去。钟诚在一进门的地方等着她,一见她进来,就把手里的烟狠狠地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好了让你四点钟准时在这儿等着我吗?这婚不是你说要离的吗?怎么又不来了。你耍我吗?”钟诚走上来就是一连串的质问,满脸的戾气。舒喜宝直接越过了他,朝着柜台走去。她说,“去办离婚吧。”结果钟诚忽然间出手抓住了她。他的大手直接握在了舒喜宝的伤口上。“嘶”舒喜宝疼得闷哼一声。在后面看着的季子庭立刻出手,忍不住拨开了这个无理的男人。“你干什么?”钟诚非常不悦地突然间冒出来的季子庭。“你干什么?”季子庭咄咄逼人地反问,“没有看到她的手上受伤了吗?你眼睛长头顶上了吗?”钟诚冷笑一声,眯着眼睛不悦地打量着季子庭,“我老婆我怎么就不能碰了。”“都要离婚了,还什么老婆老公。”季子庭非常不客气地嗤笑,“就算是夫妻,哪儿有你这样的老公?”“关你什么事?你他妈谁啊,跟个八婆似的在这唧唧歪歪?”钟诚忽然间话音一顿,他想起来了,季子庭这个声音耳熟,刚才好像就是他接了舒喜宝的电话。钟诚把舒喜宝给拽过来,胳膊将舒喜宝圈起来,在她的耳边恨恨地低声说,“天天在我爸妈耳边闹,把自己伪装的多么贤惠,说的你有多爱我,可实际上呢,这婚还没有结,就把男人给带到了我的面前?你也不过如此,虚伪!”在被钟诚揽到怀里的那一刻,舒喜宝心里膈应的厉害。她甚至是抗拒着他的接近,抗拒着跟他有贴身的接触。她偏过脸,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距离。“嗯,对,我虚伪。”舒喜宝毫不犹豫地接口。钟诚表情一下子凝固。以往的舒喜宝要是被他这么一说,铁定是要辩解的。可是如今的她,表情冷漠,言语简单。钟诚从看到她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却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钟诚细察着她,终于明白舒喜宝哪儿不对劲。原来这个女人的眼从进门开始就没有正视过他。她的眼里看到他,就再也没有光。那种光,能让人觉得全世界都明亮。舒喜宝抬头看他,“快点,不然马上就要下班了。”钟诚脸上玩味地一笑,“行,领就领。”两个人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工作人员如同往常一样问了几个想要调和的问题。“确定想好了吗?”“真的不能再缓和了吗?”舒喜宝没有做声,她的肩背挺得笔直,像是绷紧的弦。有些事情即使已经想清楚,可是真到了要做的时候还是会一些迟疑。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会是这样的结局,草草的离婚收场。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只等着一张离婚证,这个痛苦的梦就结束了。“对。”舒喜宝轻声地回答,语气肯定。“没有!”钟诚的否定让场面的气氛瞬间就改变。舒喜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钟诚会说没有?居然会说这事儿还能缓和?就连站在舒喜宝身后的季子庭都觉得诧异。那一声“没有”,确实是钟诚这个态度恶劣的男人说出来的。这个男人刚才不是口口声声地骂着舒喜宝不肯来离婚,故意拖延着时间吗?季子庭微挑眉头,然后望向了舒喜宝。季子庭虽然不是主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可以前在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接触了不少闹离婚闹到了打官司境地的夫妻。一般情况下,女人都是不希望离婚的。但凡男人表示有一点悔改,说上几句好话,都能够将看上去冰冷的女人给拉回来。这就跟男女谈恋爱一样。女的说分手说几次都不见得能真的分手,可是男的就不一样了。一旦提出分手,那就是真的想好了,再没有可能和好了。季子庭觉得,舒喜宝的答案可能是……答应。因为舒喜宝的脸上同样也是惊讶。她那双总是呆滞的双眸里面,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很复杂的情绪在她那双总是沉静的双眸里面荡漾开了。就凭着这一眼,季子庭敢断定,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肯定是不一般的。钟诚站了起来,椅子被他的动作戴起来往后退,椅子腿摩擦在地面上发出尖锐的声音。“我突然不想离了。”钟诚大声地说,嘴角勾起来,露出一个不羁的笑。他看了季子庭一眼,那一眼里面有几分挑衅地放肆,“其实我们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回来了,就该好好过日子。你也别生我的气了。不就是因为我没有来参加你外婆的葬礼,犯的着跟我闹到这个地步吗?”钟诚说到这儿就心里面冒火。他一回到家就看到了舒喜宝留在家里的离婚协议,上面已经签好了她的名字。她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分手,激怒了钟诚,所以他带着气来到这儿。可是钟诚却又突然间改了主意。 V115(欠一千字)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他觉得想通了,根本没有必要离婚。离婚了他上哪儿去找像舒喜宝这样对他好的女人去?舒喜宝这样的女人,这些年来一直对他任劳任怨,对他予取予求。钟诚即使背叛过了舒喜宝这么多次,可是舒喜宝还是一直在他的身边陪着。“我们不离婚了。”钟诚看着舒喜宝,一字一句郑重地说,见舒喜宝没有反应,仍旧坐在椅子上根本就不想挪动的样子。钟诚心说自己可都主动退让了一步,这个女人怎么拿起乔拿上瘾了呢?“你别闹了。”钟诚又说。舒喜宝一听到这句话,波涛汹涌的眸子里面顿时无声无息。他说她在闹离婚。可是一直以来,吵着闹着要离婚弄到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要离婚的人是他钟诚!现在,这个男人居然反过来倒打一耙,责怪她不懂事,责怪她无理取闹。心口里面那些悄然燃起的死灰又覆灭了,没有了生息。你不能指望一个错的太离谱的男人突然间想明白,你也不能指望一个只享受着她的付出却喜欢到别人那儿犯贱受虐的男人真的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舒喜宝垂下眼,这个无声的抗拒激怒了钟诚。一直以来在这段关系中,钟诚都是处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他习惯了接受舒喜宝的好,习惯了她对他的从不拒绝。说白了,就是把舒喜宝当成奴才使,当成老妈子使用,或者是当成一条狗。想要她来的时候,就必须要来。想要她站着,她就不能趴着。钟诚伸手就将舒喜宝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像是拎起了一只小鸡那样容易,“我问你,你到底是想怎么样?你先前不是死活都不肯离婚的吗?现在又一心想要离婚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一直守着没有离开的季子庭这个时候上前来,想要保护舒喜宝。这个女人太柔弱了,战斗力在这个凶恶的丈夫面前简直就是个渣。季子庭刚靠近,钟诚凶神恶煞般瞪向了他。“是不是这个男人?你是不是就是找了这个男人,有了下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婚了?”钟诚情绪激动地摇晃着舒喜宝。可怜的女人脸色本来就发白,神情却流露出绝望,给人感觉就像是一只被人丢弃的娃娃。季子庭心里头涌起一股怜惜。所以,即使面对着钟诚突然间朝着自己挥出的拳头,他也勇敢地迎了上去。用自己的拳头硬生生地砸开了。钟诚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再看季子庭,脸色倒是如常。没有想到这个看着娘炮的小白脸,居然还有两下子。“你们有一腿是吗?呵,这么迫不及待地和她在一起了?”钟诚狠狠地看着舒喜宝被季子庭揽到了身后。舒喜宝忽然间推开了季子庭。她在季子庭诧异的目光中走向了钟诚。“我告诉你,没有错。我就是想离婚。房子和车子都归你,我愿意净身出户。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请找他。这位是我的律师。”舒喜宝的手指向了季子庭。 V11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舒喜宝从未觉得自己人生是一出戏,平常电视剧里面那些狗血的渣男闹离婚桥段,她总是一笑而过。没成想,这事儿,真的会发生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她为着这个男人付出了五年的青春和心血,结果到离婚的时候,撕破了所有的脸皮不说,还还要被冠上骑驴找马不忠诚的名号。也对,她确实已经背叛了钟诚,也背叛了以前那个一心只想让男人回头的舒喜宝。以前的舒喜宝想要很多很多的爱,有情饮水饱。现在的舒喜宝,在半身陷入泥潭时及时醒悟。她再和这个男人过下去,那就是对过去的自己一个极大的侮辱。舒喜宝一口气将那些话说完,便再也不看他的表情。不用看她也知道他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愤怒地令英气的五官都扭曲,大概是现在的她出离了他的掌控。这个男人,从来都不喜欢她的束缚,如今她真的给了他自由,他却反过来讨要这份枷锁。真是可笑。身边的季子庭很有眼色地及时从西装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名片,递送过去,“你好,我是舒小姐请来的律师。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谈,舒小姐已经将离婚事宜全权交由我来处理。”“舒喜宝,你给我过来!”钟诚先是一愣,然后拿手指着舒喜宝。季子庭往旁边站了一步,将舒喜宝挡在了身后。舒喜宝没有选择躲在季子庭身后,她从季子庭的身后走出来,只说了一句话,“这婚,我离定了,你不离,也得离。”钟诚的脸上出现了惊愕的神色。她丢下这一句话,直接走出了民政局。她走的很快,脚下穿着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击着发出轻快的声音。她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速度快得感觉能听到耳边的风声。待走过了一个街角,她终于忍不住扶住了凹凸不平的墙面。耳边的风停了,舒喜宝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她不知道,季子庭站在马路的对面,看着她弯着身子在角落里面痛哭。她哭了多久,他就站在那儿看了多久。――余娆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星期,这中间都没有看到先前殷勤伺候着自己的苏城母亲。为此,余母不禁气闷,她先前生过几次生过几次大病,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自己一个人在老家的时候跟着老头老太太锻炼好不容易好上了许多。可是现在来医院里照顾女儿和外孙女,又觉得身体素质在下降。照顾孩子一个就已经够累了。“亲家母是什么意思?怎么你生孩子这几天连看都没有来看一眼?”余母问余娆。余娆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苏母不来正好,“好像是有事回美国去了。”余母又问,“那苏城呢?他这个当爸爸的怎么也不见来多看看?”余娆看了余母一眼,知母莫若女,她将女儿接过来自己抱着,“妈,苏城工作忙。你要是累的话,就多休息休息吧。孩子我来带着。”晚上,余母没有走,陪护在旁边的病床上睡着。往日里,她的睡眠一向都是很好的,可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醒了。她心里原本就有事,因为她忽然间觉得余娆找的这个丈夫苏城并没有结婚前看上去那么靠谱。男人有没有前途,有没有上进心,人品好不好,这些固然重要。可都不如这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知冷知热来的重要。再优秀的男人,对老婆不闻不问,他也不是一个好丈夫。苏城太忙了,忙的令人感觉不正常。哪儿有男人忙到连老婆生孩子了,也不来多看几眼?要么就是不爱这个老婆。要么就是天性凉薄。余母悄悄地穿上拖鞋,走出了病房。她忽然间想去看看放在育婴室里的外孙女。走到那儿,却看见了一个熟人。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身上还穿着深色的西装,在护士的指导下,抱着孩子。他神情专注,看着孩子的眼神眷恋温柔,像是深深的大海,无穷无尽。他看得太专注了,以至于余母就站在他的正前方看着他都不知道。余母先是疑惑,慕礼怎么会大半夜的出现在这儿。一个念头忽然间闪过脑海里面,余母感觉到眼前有些发晕,幸好及时地扶住了墙面,才没有倒下去。手指上瓷砖的冰冷触感让人清醒,余母越想越觉得那个念头是对的。如果说这个孩子不是苏城的,那么苏城和苏城母亲都对余娆冷淡就是很自然的。难怪余娆一点儿也不在意,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苏城的,所以无所谓他们来不来看。余母匆匆忙忙转身就走。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尚在睡梦中的余娆拼命地给摇醒了。余娆睡眼惺忪, 一看外面的天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再看床头摆放着的脑中,才晚上十一点半。“妈,怎么了?”余母已经将自己的怒气克制又克制,说话的时候仍旧有几分咬牙切齿,“孩子到底谁的?是不是慕礼的?”“妈……”余娆一愣,“你怎么突然间问这个了?”余母其实心里面早有了答案,见余娆不否定自己的答案,就默认了她承认。余母一屁股坐在床边上,“苏城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吗?”余娆静默了一会,轻声回答,“知道。”“知道?”余母搞不懂了,“既然知道,怎么还和你结婚呢?”余娆不想说苏城是个同性恋的事情,以余母这样年纪的人,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样的惊世骇俗。余娆只好说,“苏城说不在意。他说他反正也生不了孩子。”余母挑眉,“他不孕?”苏城,对不起了。余娆哪儿知道苏城是不是真的不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苏城不碰女人,不就等于是不孕了。于是,余娆点头了。余母叹口气,心里面愧疚涌起,“我就担心你欺骗了别人。”“妈。你怎么突然间想起问这个了?”“我……”余母很想将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余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什么。” V11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出院之前,余夭大着肚子到医院里面来看余娆。来之前,余夭刻意给余娆打了电话,挑了一个余母不在的时间来。她不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妈妈,只是怕妈妈念叨。她现在肚子已经够大,搁在哪儿都是十分惹眼,落在余母的眼里恐怕是十分碍眼。余夭在病房里面转了一圈,看了看可爱的侄女,心里喜欢,“那眼睛一看就是我们余家女人的标志,长得就像是你。”至于其他的地方,并不怎么像余娆,小巧的五官透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这话余夭没有说出来。余夭略坐了一会,就要离开了。她现在月份大了,不大能久站着。在医院里面又不方便坐着。她要走,留下了一个不薄的红包。“这是什么意思?”余娆不打算接着。余夭反手将钱抛在了病床边上的柜子上面,“这不是我给你的。是我给小侄女的。到时候她百日酒,我怕我已经临产,来不了。所以这钱就提前给了。是我的一点小心意。”“那也不必要这么多。”以着余夭的性子,说是小心意,绝对不是真的小心意。余夭一脸你怎么这么啰嗦的表情, “你现在又当妈妈了,又在坐月子,就该对自己好点。以前你生嘉乔的时候,我们这些家人都不知道,所以照顾不了你。可是现在不一样,既然都知道,那就要对你好点。我看那个苏城也就那样子了,不会知冷知热地疼你。男人不疼你没有关系,那就自己对自己好点。”余夭怀孕之后,脾气真的变好了许多。像是经历了蝴蝶的蜕变,余夭也懂得照顾别人了。余娆将红包捏在手心里面,感受着上面残存的余温,一时之间感慨万千。陶思就在她发愣的空当走进来了。“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陶思将带来的礼物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面,目光落在余娆手里的红包上面,“谁给你送的红包?看样子钱不少啊,这么厚。谁啊?那么大方?”“我妹妹。”陶思一听,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微妙。她冷笑一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妹妹会这么好心?”“人总是会长大的。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余夭会变的柔和。大概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上的棱角就会被世事磨平,然后变成一个圆滑的自己,更好地适应这个社会。”余娆想到余夭成长的原因,心里又暗自叹气。“你妹妹现在是跟沈国浩在一起是吧?沈国浩多大年纪,走过的路恐怕比你妹妹吃过的盐还要多。你妹妹跟着他,不是傻是什么?我看哪,懂得对家人好确确实实是长大一点,可是某些方面还是在歪路上,越走越远了。”陶思是知道余夭的那些事情的,圈子就那么大,沈国浩又是一个名人,她多少能知道一点这些八卦。余娆能说什么,她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她真的无能为力再去管着那么多。余夭这人挺有主意的,从小到大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似乎是因为小时候被父母亲忽略了,因此变得很独立。陶思看余娆不知道如何接下去的时候,自动转换了话题,问起了余娆的婆婆,今天怎么没有在场。怀孕的时候不是伺候地十分殷切吗?怎么今天就不见踪影了呢?“不清楚,好像是有事走了吧。”“别不会是因为你生的是女儿,就懒得来照顾你了吧?”陶思意有所指地说。余娆一听,不禁一愣。她压根就没有想过会有这方面的原因,“不会吧?我觉得苏城妈妈看起来挺开明的一个人,应该不会重男轻女那么老封建吧?”陶思双手一摊,“这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余娆觉得陶思这话里面意有所指,“你很少这样随便批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了?”陶思一脸犹豫,这事儿该说不该说,她还真的有点拿不准。感觉这事儿要是搁在谁身上都会觉得不大好受。“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就是不喜欢自己人瞒着我。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力。”“娆娆,答应我,听我说了这事儿,要尽量保持冷静。我告诉你这事儿,只是想让你小心她,并不是故意要挑拨什么……”“行了。我和你什么关系,犯的着这样小心翼翼地铺垫那么长吗?”余娆不快地打断她。陶思于是把自己从贺琛那儿听来的经过给说了。“你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可是当时的情况已经紧急到了医生出来问保住大人还是保住小孩的紧急关头。然后……你婆婆说,保住小孩子。万幸的是,你挺住了。最后大人和小孩子都是平安。你婆婆听说你生了个女儿,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直接走人了。 ”余娆还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件事。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在她怀孕的时候一直悉心照料她的婆婆做出来的事情。任谁听到了这样的话,都会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她曾经在关键时刻被人放弃过。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还被人嫌弃。即使这个孩子,没有苏家的血脉。余娆沉默了一会,艰难地启唇问,“你怎么知道?当时我生孩子的时候你是在国外,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谁告诉你的?”这个问题问到了关键点上。陶思想起慕礼说自己对余娆好只是因为自己想对余娆好,这样默默付出的方式,陶思并不认同。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对方正大光明地感受到,否则一腔感情表白给了瞎子看?“慕礼告诉我的。”余娆哪儿会想到是他。平静的心,在一瞬间有些慌乱。他的名字,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轻易地乱了她的心神。她是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所以不闻不问,害怕自己的心里面再起波澜。她想要过平稳的人生,选了一条自己以为平稳无波的道路,可还是依旧将生活过的不怎么如意。“他……怎么会在?”余娆小心翼翼地问。“你说呢?”陶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女人是如此地了解女人,陶思就是看不惯余娆这副装傻的样子,还问出这样傻的问题。“是我找不到人,就把你要生孩子的消息告诉了贺琛,告诉了贺琛就等于是告诉了慕礼。你和我都知道,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慕礼的。他这个当父亲的,肯定就会赶来了。也亏得是他赶来了。不然谁知道苏城那个恶毒的妈妈会做出什么事?”陶思早已经堆了很多的话想要说,还真是不吐不快,“说她恶毒还真是不为过!碰上这种事情不都是想要尽力保住大人?于情于理都该是这样的!可就是有些自私的婆婆,就想着传宗接代,不管儿媳妇的死活了。儿媳妇不是人?不是别人父母辛辛苦苦养大的?凭什么为人媳妇的生死要靠这种人来决定?我要是在场,非得跟她打起来。她今天也是不在这。要是在这儿,我非要把她骂的不想当女人。”余娆叹口气,苏城母亲的行为着实让人心寒。可是想想,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好?必然是有所图。苏城母亲希望她生个儿子,可是她却生了一个女儿。所以苏城母亲连在这儿装装样子都懒得敷衍了。“算了吧。毕竟只是婆婆,又不是亲妈。这事儿算是一个教训。以后你生孩子的时候,一定要有娘家人在旁边陪着。只有娘家人才会真的在乎你的死活。”余娆无奈地苦笑着说。陶思翘起腿,脚上的红色羊皮高跟鞋悠悠地一晃一晃,“我才发现女人生孩子太危险了。前几天微博上不就是出了一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吗?一个孕妇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一开始是说医护人员逃离了现场,任用孕妇死手术台上。可是实际上呢,孕妇难产死于羊水栓塞,而且这事儿一旦发生在孕妇的身上,死亡率几乎是百分之百。除开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一个极品婆婆和软弱的没有良心的丈夫。这俩奇葩非要坚持顺产,说是这样对孩子才好。可是孕妇实在顺产不了,他们一直拖到了孕妇不行的时候,说要保住小孩。就这样,孩子死了,孕妇也死了。”刚刚生完孩子,也是从鬼门关里面逛了一圈出来的余娆听了这条新闻无限唏嘘。“所以我说,嫁给爱你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真正爱你的男人,才会在这种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选择你。”陶思总结道。再这件事上,余娆没有发言权。因为她嫁给苏城的原因有很多,却独独没有一条原因是关于爱。 两个人沉默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间被人从外面推开。是余夭的保姆进来了。“余小姐的钱包落下了,叫我上来取。”保姆走进来直奔着床头柜,果然看到了余夭的钱包压在了陶思带来的水果下面。拿着钱包,保姆跟余娆点点头,跟阵风似的快步走了出去。下午, 余娆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余母一手抱着孩子,旁边陶思扶着余娆,手里还帮忙提了一些东西,三个大人一起从电梯里面出来。大厅里面,慕礼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旁边跟着叶妃舒,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迎面走来。还是叶妃舒先一步看到了余娆,脚下的步子一顿,然后冲余娆露出了一个笑脸,微微点头示意。余娆回以一个微笑。慕礼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叶妃舒的动作,抬头朝着余娆望了过来。他的双眸乌黑如墨,勾魂摄魄般,自有一股沉静的力量,吸引着人的目光。余娆心里咯噔一跳,不自然地垂下眼,避开了慕礼极具力量的摄人眸光。慕礼脸色如常,抱着小男孩,跟叶妃舒一起并肩,从余娆的身边擦肩而过。“走吧。”余娆轻声说,然后迈开了步子,朝着医院门口走去。从她嫁给了苏城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慕礼曾有的温柔,会给别的女人。慕礼最璀璨的笑容,也给了别的女人。愿赌服输,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余娆在心里面这样告诉自己。余娆回到了和苏城共同的家。苏城这一天特意早早回了家。回来的时候,从外面买了好些已经做好的菜回来,说是对不起余母,辛苦她照顾余娆这么久。余母因为心里面有愧疚,早先的一肚子火气都忘记了。即使她不喜欢吃外面那些油重盐味又重的菜,还是看在苏城的面子上,多吃了一碗饭。“给小姑娘取个名字吧?”余母问苏城的意见。她觉得既然苏城能够接受余娆怀的是别人的孩子,那就把教育这个孩子的权力给苏城。苏城突然间被委以重任,觉得有些棘手。取名字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得慎重。他当下就说,先给孩子取个小名吧,大名等他再想想。“小名叫做安安吧。希望这孩子以后能够平平安安。”苏城略微思考以后说道。这小名的寓意不错,大家都赞同。似乎是为了弥补余娆,苏城这段时间一直都尽量地按时上下班。余母观察了一阵之后觉得苏城其实还行,也不是那么差,于是便打算放心地回老家一趟。余娆快恢复地差不多了,也觉得这段时间妈妈太过劳累了,亲自把余母送上了回老家的班车。当晚,苏城在书房里面做事,余娆就在客厅里面看书,一边还带着安安。已经是晚上十点,苏城忽然间换上衣服,准备要急匆匆地出门。穿外套的时候,苏城还不忘交代余娆,“医院突然间有急事,晚上不用等我了。直接把门锁好吧。卧室里的暖气已经开了,等会你和安安就可以直接去睡觉了。”说是夫妻,他们之间更像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朋友。“那你开车小心点。”余娆叮嘱道。等把安安抱到卧室之后,余娆发现书房还有光线。苏城走的时候,电脑忘记关了。余娆俯下身去,准备关机的时候,忽然间看到一个对话框。最新的一条消息是:你们还是离婚吧! V11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一看发件人,妈妈。余娆在电脑桌前坐下,冷静地将对话框的聊天记录都给看了一遍。内容不多,余娆花了不到五分钟就看完了。苏城的母亲要苏城和她离婚,生个女儿怎么传宗接代?现在的国家政策又是只有独生子女才能够生二胎。要想有个男孩为苏家传宗接代,苏城现在再娶一个就好了。反正苏城现在开起了医院,在外面单打独干,绝对有资本挑个更好的年轻的小姑娘,尤其是没有结过婚的。余娆的目光在那些黑色的字体上面流连了很久。有些事情总是要亲眼看到才知道有多震撼。苏城的母亲明明在余娆的面前表现的十分喜欢余娆,很是体贴殷勤。可是暗地里面,却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不满意。这人从来就没有在余娆的面前表现出来过丁点的不满。可是一旦爆发,就放出了致命的一招。苏城的母亲勒令苏城必须要和余娆离婚。最凉不过人心。余娆和慕礼没有在一起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余娆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和慕礼的母亲周萃做到平心静气的和平相处。哪怕是伪装出来的和平,余娆都觉得自己做不到。可是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最后还是遇到了一个极富心计的婆婆。余娆身上明明挨得是软刀子,却觉得比被当面锣对面鼓地直接对垒吵架还要来的难受。书房里面开的暖气似乎失去了效果,她觉得冷,从心里面冷到了外面。该怎么做?她也不知道。如果这场婚姻也这样匆匆地结束?那画面太美,余娆根本就不敢想。迷茫的时候,总是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关系最好的闺蜜。余娆低下头去编辑短信,将自己看到的东西都给写上去。打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隔壁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余娆一慌张,看也不看就发出去,然后直接冲到了卧室里面,抱起从睡梦中突然间醒过来哭个不停的孩子。本来郁结的心情,因为孩子的哭闹,瞬间就被转移了全部的注意力。余娆好不容易将孩子哄睡着了,自己也累的够呛。几乎是一躺下,余娆陷入了睡梦中,睡着了。第二天中午,余娆接到了余夭打来的电话。“那个恶婆婆使出什么手段逼你们离婚了吗?”余夭开门见山地问,余娆措手不及,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余娆疑惑地问。余夭在电话里面冷笑,“这不是你昨晚上发给我的信息里面说的吗?你失忆了?”余娆去翻短信箱,原来昨天匆忙之中,将本应该发给陶思的信息发到了余夭那里。“她……还没有。因为这事儿她只是在催着苏城去做。”“苏城什么反应?”“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也不是很愿意离婚。这一点上,他算是还不错。至少没有非要听着母亲的话。”“那是当然不愿意离婚了!要是我,我也不离婚!因为,和你结婚,等于是买一送一。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问题。直接掩盖了她儿子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 V11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一看发件人,妈妈。余娆在电脑桌前坐下,冷静地将对话框的聊天记录都给看了一遍。内容不多,余娆花了不到五分钟就看完了。苏城的母亲要苏城和她离婚,生个女儿怎么传宗接代?现在的国家政策又是只有独生子女才能够生二胎。要想有个男孩为苏家传宗接代,苏城现在再娶一个就好了。反正苏城现在开起了医院,在外面单打独干,绝对有资本挑个更好的年轻的小姑娘,尤其是没有结过婚的。余娆的目光在那些黑色的字体上面流连了很久。有些事情总是要亲眼看到才知道有多震撼。苏城的母亲明明在余娆的面前表现的十分喜欢余娆,很是体贴殷勤。可是暗地里面,却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不满意。这人从来就没有在余娆的面前表现出来过丁点的不满。可是一旦爆发,就放出了致命的一招。苏城的母亲勒令苏城必须要和余娆离婚。最凉不过人心。余娆和慕礼没有在一起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余娆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和慕礼的母亲周萃做到平心静气的和平相处。哪怕是伪装出来的和平,余娆都觉得自己做不到。可是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最后还是遇到了一个极富心计的婆婆。余娆身上明明挨得是软刀子,却觉得比被当面锣对面鼓地直接对垒吵架还要来的难受。书房里面开的暖气似乎失去了效果,她觉得冷,从心里面冷到了外面。该怎么做?她也不知道。如果这场婚姻也这样匆匆地结束?那画面太美,余娆根本就不敢想。迷茫的时候,总是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关系最好的闺蜜。余娆低下头去编辑短信,将自己看到的东西都给写上去。打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隔壁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余娆一慌张,看也不看就发出去,然后直接冲到了卧室里面,抱起从睡梦中突然间醒过来哭个不停的孩子。本来郁结的心情,因为孩子的哭闹,瞬间就被转移了全部的注意力。余娆好不容易将孩子哄睡着了,自己也累的够呛。几乎是一躺下,余娆陷入了睡梦中,睡着了。第二天中午,余娆接到了余夭打来的电话。“那个恶婆婆使出什么手段逼你们离婚了吗?”余夭开门见山地问,余娆措手不及,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余娆疑惑地问。余夭在电话里面冷笑,“这不是你昨晚上发给我的信息里面说的吗?你失忆了?”余娆去翻短信箱,原来昨天匆忙之中,将本应该发给陶思的信息发到了余夭那里。“她……还没有。因为这事儿她只是在催着苏城去做。”“苏城什么反应?”“没有什么反应,好像也不是很愿意离婚。这一点上,他算是还不错。至少没有非要听着母亲的话。”“那是当然不愿意离婚了!要是我,我也不离婚!因为,和你结婚,等于是买一送一。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问题。直接掩盖了她儿子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 V12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苏母回到家看到余娆,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跟以往的热情不同,如今只剩下了见面视若无物的态度。余娆心里膈应,但还是保持着礼貌,招呼了一声:“您来了。” 苏母点点头,然后走进客房,再也没有一句多话。余娆觉得呆在同一个屋檐下太压抑,干脆抱着安安去到了陶思的家里。“苏城妈来了,我觉得家里太闷了,干脆就到你这儿来。不会觉得我打扰到你们了吧?”余娆嘴上说得抱歉,可是实际上一点儿抱歉的意思都没有。贺琛很客气,“一点儿都不打扰。你来了正好。正好免得陶思看多了我的脸觉得烦。你在这儿刚好可以调和一下。我去外面给你们买吃的回来。等会在这儿吃了晚饭,我再送你回去吧。”贺琛真不是客气,拿了东西,在陶思的脸颊上亲了亲,就出门去了,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好闺蜜。“苏城哪儿怎么说的?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是被他妈赶出来的?还是你自己要出来的?你可得对我说实话。有什么委屈的,我全部都给你讨回来。”陶思一长串的问题让余娆又是感动又是无奈。“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有那么怂吗?被欺负到赶出来? 我这是自己出来的。苏城这段时间医院里面出了事情,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估计苏城妈妈是知道苏城工作上出问题了,特意从美国飞回来。”“苏城医院出什么事情了?”“就是XX医院,最近在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出了医疗事故的医院,死者家属抬了棺材堵在了医院大厅里面。”“那这事,估计棘手。可大可小。给钱能解决就是小事,钱都无法解决了,那就真是大事了。”余娆点点头,感觉到胸口上有异样的感觉。低头一看,怀里的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瞧着她,小手儿揪住了她衣服上的装饰品,手指紧握成拳头。安安的黄疸已经完全褪去了,水肿的皮肤也变得正常。这会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陶思看的心头大爱,感觉就像是洪水泛滥一样,伸手想要抱一抱。余娆把孩子刚递过去,陶思却又忽然间缩回手。“怎么了?”余娆疑惑地问,这人不是很想抱安安的吗?“别急。等我去洗洗手。刚才好像摸了钱了。”陶思像是一阵风似的跑进了洗手间里面,足足洗了一分钟,这才出来欢欢喜喜地从余娆怀里面将安安抱了过来。在余娆的指导下,陶思抱孩子的动作还是显得很笨拙。因为这个孩子太小了,太可爱了,她生怕自己稍微用点力或者是不小心,就会伤到小宝贝。“安安可真乖。干妈抱你都不会哭。长大以后肯定是乖巧的贴心小棉袄。”陶思对着孩子夸奖。安安黑漆漆的眼珠子定定地瞧着陶思,忽然间咧开嘴傻笑。“她听懂我说的话了哎!这孩子可真聪明!知道我在夸她。”陶思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出来。余娆忍俊不禁,这孩子还小,哪儿能听懂陶思说的话。“应该是看你对着她说话的样子逗乐她了。不过,安安真是个省心的姑娘,吃了睡,平常也不吵不闹。有时候你看她,她就会冲你乐。想想我生她的时候,受的那些苦,觉得都在她冲我一笑的时候全部都烟消云散了。”“安安取大名了吗?”陶思问。“还没有呢。你有什么好建议吗?”陶思哼了哼,“先别急着上户口。万一那老太婆非要搅合的你和苏城离婚了。可不能让我们的宝贝改一次姓。先观望着,等她满月再取大名也不迟。”余娆觉得陶思说得有理,给孩子取名字这事儿本就是费心费脑的事情,给多点时间再想想吧。下午,贺琛带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全部都是直接从私房菜馆里面打包带回来的。他让余娆和陶思单独去吃饭,自己自告奋勇要留在客厅里面照顾小宝贝。孩子被放在了摇篮里面,是陶思知道余娆要带着安安要来特意去商场买的,方便小宝贝睡觉。贺琛趁着闺蜜俩吃饭八卦兴起的时候,偷偷拿手机拍了几张安安的样子,给慕礼发了过去。――慕礼这会刚开完会,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助手来汇报情况。“有人示意电视台以及报社都适可而止。所以这事儿,恐怕在舆论上很难再闹大。”“背后的人是不是苏城的姨父?”“对。”慕礼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转着手里的派克钢笔,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表情,“光凭着这么一件事确实不大可能把医院给搞垮。但是至少要让他们大伤元气。”助手点头称是,很恭敬地回答,“死者家属那儿我们已经打好了招呼。不管是医院那边愿意给多少钱,他们都打定了主意,要告到底。誓不罢休。”办公室的门忽然间被人敲响,门直接被人推开。季子庭走进来,径直在慕礼的办公桌边缘上坐下。全公司上下,也就季子庭敢大喇喇地坐在有洁癖的老板办公桌上。助手知道这两人情谊不同一般,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慕礼。慕礼给了他一个眼神,助手便退了出去。季子庭没说话,坐在那儿一脸地郁结。不大像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说。慕礼准备走站起来,贺琛的短信在这个时候到了。“你家的小公主,比刚出生那会漂亮多了。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是谁和谁的女儿?慕礼心说我女儿刚出生那会也是很漂亮的。那个时候,他第一次抱着她的时候,真的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好看。小鼻子小眼睛小模样,小手掌小脚丫,他都觉得看不够。她闭着眼睛打个小小的呵欠,他都紧张。孩子一哭,他的心都能化了。照片上的安安好像比刚出生那会大了一些,脸上圆嘟嘟的。慕礼越看越爱,正想现在就抱着孩子亲一亲。“喂喂喂,我和你说话呢?你在看什么?你居然没有听?我说了那么多,你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你在看什么?还看乐了?我这儿郁闷呢,你还能乐出来。”季子庭不满的声音传来。慕礼头也不抬,“我看我爱的第二个女人。你别吵。”第二个女人?这家伙终于是想明白了,打算要梅开二度,迎来第二春了?会不是是叶妃舒?季子庭脑子里面立刻就闪过了叶妃舒的脸。悄悄伸长了脖子去看,结果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照片是一个襁褓里面的小婴儿,眼睛还是闭着的,正在睡觉。季子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个慕礼口中爱的第二个女人就是指他最新的女儿。“看的那么起劲有什么用,这个孩子不是还在余娆那儿吗?说不定这孩子到时候还跟着醒苏。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季子庭故意泼冷水。“不会。”慕礼斩钉截铁地回答,“这个孩子只会跟着我姓。”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种志在必得的光芒。“你给我说说。如果你和一个女的明明滚过了床单,而且还不错。可是那个女的却死活讨厌你,非常难接近。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季子庭问。慕礼站起身,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边回应,“这问题可不像是你季少的风格。不就是一个讨厌你的女人吗?换了。她不喜欢你器大活好,总是会有人爱你的多金帅气。你身上总有一面能够戳中女人的G点,然后她们爱上你,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了?”季子庭脸色难看,额角上挂着黑线,幽幽地抱怨:“我什么时候说这是我遇到的事情了。”慕礼赶着回家去和嘉乔打球,父子俩已经说好了。他在季子庭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这种问题,不用问别人。就问你自己。你对她有感觉,并且有想法和她有美好而持续的发展,那她再冷都不是问题。你要是没感觉,她就算再讨厌你,又怎么样?反正对你来说,滚过床单的女人也不少了。你缺床伴?”季子庭没吭声。心里却在骂卧槽,这不等于是没有说吗?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做才来找慕礼的吗?慕礼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季子庭的表情,轻笑了一声,“别告诉我,你本来只是约一次炮,却没有想到会爱上了对方?”季子庭心头一震,嘴上很快反应:“不可能!”“真爱这事儿,有些人追寻了一辈子,都没有找到。有些人下楼买个麻辣烫,或者是在社交软件上扔一次漂流瓶,就遇上了真爱。我们公司里技术部的那个小彭,不是要结婚了吗?他和她老婆就是在火车上认识的。”说起这些修成正果的例子,慕礼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想起他和余娆,明明认真如他和她的开始,却变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在曲折的人生路线里面,两个人距离越拉越大。 V12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的话句句落在了季子庭的心里,小石子抛进了平静无波的池塘里面,却能掀起整个池塘的波动。上次舒喜宝一人在街角一直哭个不停,身体都痉挛了,像只煮熟的虾米一样弯下腰蹲坐在地上。季子庭在秋风里面看着,他从来不知道女人真的可以流出这么多伤心的眼泪,仿佛全身都是水做的。季子庭这人平常最烦女人流泪,在他的记忆里面,妈妈总是对着他眼泪长流,除了哭就是哭。童年里面似乎总是伴随着女人无能为力的软弱低泣声。他感觉不到一点童年的快乐。可是如今,季子庭看到了舒喜宝,忽然间明白了妈妈的眼泪为什么总是那么多,她的眼里为什么总是常含着泪水。因为用情太深,而这如许的深情却错付。在寒风里面站的太久,季子庭穿着大衣都觉得难以抵抗着沁骨的寒意,于是走过去想要将舒喜宝拉起来。这样保持着蹲坐的姿势,腿也会麻木。“滚开。”舒喜宝径直挥开了他的手,结果自己也一下子失去了中心,重重地摔坐在了地上。季子庭脾气也上来了,上前去不管不顾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我下去……不要你碰我……”舒喜宝挣扎着,可是她的力气哪儿拧得过季子庭这样的大老爷们。季子庭的双手就像是铁锁般强硬禁锢着她。周围有路人将目光投向了他们,舒喜宝看到他们眼中的习以为然和好奇,舒喜宝选择了放弃挣扎。“去哪儿?回家?”季子庭将她放到副驾驶座上之后,自己回到了驾驶座上。舒喜宝脸上出现迷茫的神色。“家?”她暗哑着声音低声地问,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疼的嘲讽笑容,“我没有家。”刚才在钟诚的面前,她慷慨豪爽地放出话说房子车子都不要了,愿意净身出户。现在再回去,岂不是打自己的脸。更何况,舒喜宝也不愿意回去。那地方满满的都是回忆,令人窒息,孤独地像是一座监狱。季子庭想了想,“那……去我家?”“我现在可没有钱给打赏了。”舒喜宝冷着声音说。一说到这个问题,季子庭就会忍不住气得跳脚。“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那种人!”“我没有兴趣了解你是哪种人。”舒喜宝转脸看向了车窗外,“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和钟诚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结婚了却对着一个女人肆无忌惮,你没有结婚却对着一群女人肆无忌惮。从本质上来说,你们都是享受型的男人,秉着不上白不上的原则,拒绝不了那些主动张开的大腿。”季子庭发动了汽车,“人之初,性本善。男欢女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别把我和你老公比。我没有结婚,我也没有强迫别人和我发生什么事情。这档子事情就是图个你情我愿。就跟当初我和你一样。要说不是我们看对了眼,我们也不会睡到一张床上去。”舒喜宝耿直着脖子,可是耳朵已经羞涩地发红。那是她的放肆,想要报复钟诚的手段。可是在成年人的世界,人首先就要为自己的行为埋单。她报复的人和自食其果的人都是她自己。因为舒喜宝发现自己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变得跟钟诚一样,对婚姻不忠实。如今再被季子庭提起这事,他还大喇喇地说起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舒喜宝都替他心里面膈应。“看对眼?对的。”舒喜宝忽然间笑起来,沙哑的声音透着股怪异,“我就是想找个看上去像是鸭子的男人。所以我找上了你。”季子庭双唇抿紧成一条线,这一次,他懒得搭理她了。车子开到了季子庭的公寓楼下。“多谢你。”舒喜宝说完这一句,推开车门就下了车。“你去哪儿?不是往那边走!”季子庭见她朝着大门口走去,连忙出声喊住她。舒喜宝没有回头,冲他挥挥手做再见,洒脱地连一片云彩都不带走。季子庭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冲了上去,伸手拽住了舒喜宝刚刚放下去的手。“干什么?”舒喜宝见是季子庭又一次纠缠上来,忍不住拧起了秀气的眉。“你要去哪儿?都把你带到我家楼下了。你何必这么矫情?你现在就一失婚女人,还能去哪儿?”季子庭想将舒喜宝往相反的方向拖,却被舒喜宝一下子给甩脱了。“我不去,我嫌脏。”舒喜宝白了一眼那一栋楼,虽然不知道季子庭到底是住在哪一家,她将厌恶鄙视恶心一系列的情绪都清楚的完全写在脸上。“脏什么脏?老子也是很爱干净的!”季子庭又一次拖住了舒喜宝的手腕。“脏!不知道带了多少女人去过!”舒喜宝扬起了另外一只手,本是想挥开季子庭,却没有先到一巴掌给呼到了季子庭的脸上。巴掌声音倒是不大,却把两个人都给吓到。卧槽,老子这可是第一次被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脸!季子庭松开了手,想摸一摸被打了的那半边脸,却又觉得那样子太窝囊。最后直愣愣地看着舒喜宝。舒喜宝转身就跑,背影仓皇仿佛是逃难。季子庭事后想了很久,总是不明白舒喜宝到底是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那女人个性太强,被人看到了离婚的私事,她又是处于弱势地位,简直可以说是一塌糊涂。所以次才会那样厌恶着季子庭。没过多久,季子庭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本是不想接的,万一是哪一个发了疯的女人打来的,他不胜其烦。电话响了一遍又是一遍。季子庭看着闪烁的屏幕忽然间想到一个人,会不会是舒喜宝那个女人打来的?他心里面竟然有了一丝期待,是来道歉的?拿起来的时候,他还故意保持着沉默,没有率先开口。可是那头传来的却是姜媛的声音。“对不起,季子庭。我是姜媛,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季子庭差点没有把电话给扔了,姜媛现在季子庭的字典里面就是疯子。“你相信我,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那天被我划伤的女人?我想找她道歉,赔她医疗费用。”“姜媛,你又是在闹哪一出?”“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现在在医院里面,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里曼一片空白,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别人告诉我做了什么,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爸妈已经教育过我了,说我必须要向别人赔礼道歉。”季子庭想了想,“这事儿,我得先问问别人。毕竟,你当初出手伤人。如果她愿意,我再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好,谢谢你……”季子庭也不知道怎么会应承下了这事。感觉恰好是找到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找舒喜宝。电话一拨过去,自报了家门还没有说事,舒喜宝直说:“季律师,把拟好的离婚合同马上送过来吧。我在这儿等你。”然后舒喜宝报上了一个地址。季子庭赶过去的时候,包厢里面恰好如他所想,舒喜宝和钟诚相对而坐。“离婚合同。”季子庭从包里面将合同拿出来,一式两份。舒喜宝抬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季子庭。彼此对视的瞬间,季子庭暗中眨了眨眼,示意一切放心。季子庭确实很聪明,离婚协议拟的倒是很像那么一回事。钟诚看了以后,一句废话都没有挑出来。飞快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干净利落。舒喜宝连看都没有看,直接签了。签字的时候心里面平静地像是一座废墟,连风都没有一丝。“什么时候领证?”季子庭在旁边问。钟诚站起来,将协议书带走,“现在就去。”舒喜宝没有任何意见,顺从地起身,跟在钟诚的身后。季子庭脸上也是疑惑,今儿这个无赖男人怎么态度这样坚决了?等着从民政局里面领证出来了,路边上早有一辆宝马车等着,滑下的车窗里面露出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的脸。钟诚几乎是小跑着过去,坐到了副驾驶。那车子开动之前,那个女人对着舒喜宝挥了挥手,招摇的红唇大大地勾起一个笑。“你认识她?”季子庭觉得怪异,问道。“认识。”舒喜宝嘴角浅笑,“就是我丈夫……不对,现在应该叫做前夫了的初恋。也是我们这段婚姻的终结者。”敢情刚才那个笑容是胜利者的笑,是来舒喜宝的面前示威来了。季子庭很快就想明白,钟诚突然间态度转变这样快的原因。“多谢你。”舒喜宝回头看向了季子庭,“今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会丢大脸了。”如果季子庭不能带着离婚协议书及时赶到,舒喜宝很有可能就会再挨上一次羞辱。她哪儿能想到,钟诚会这么快就和那个女人再一次和好。钟诚的犯贱,终于还是成全了他心心念念的爱情。终于那个女人是离婚了呢还是没有离婚,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情了。“走吧,我请你去吃饭,庆祝我解脱。”舒喜宝脸上扬起了大大的微笑。这是季子庭第一次见到舒喜宝这样灿烂的笑,仿佛是有一阵不知名的风忽然间从哪儿出来,拂动了满满心房盛开的繁花。“好。”季子庭,心底里还是很傲娇的季先生居然想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要是换做以前,饶是季子庭这人再如何绅士,也做不到和甩了自己一巴掌并且始终没有道歉的女人推杯置盏,把酒言欢。吃完了饭,舒喜宝说不尽兴,今天要嗨到天明,非要去酒吧里面玩。季子庭跟了去,想说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在旁边看着,舒喜宝一个女的应该会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好巧不巧,季子庭看到了一个熟人。陶思行色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走到了一楼最大的卡座里面。贺琛也来了?季子庭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贺琛的身影。定睛一看,陶思跟一个男人,一前一后,朝着洗手间走去了。“我去上个洗手间。”季子庭对舒喜宝说。舒喜宝手上拿着一瓶啤酒,身体随着劲爆的音乐节奏轻轻地晃动。人多热闹的地方,总是容易让人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季子庭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越走越近的时候,听到了陶思说话的声音。“你什么意思?谁要你插手这事儿了?”“我不插手,就让那个导演那么欺负你?陶思,你什么时候也会让这种小跳虫骑到你头上去?”“我……”“别告诉我,你的小说改编成电影的收入你压根就没有看在眼里。那点钱,可能还不够你以前一天花出去的多。可是这是钱的事吗?要是让人知道了你陶大小姐的脸这么容易就被人踩了,最后被人看不起的人是谁?”“反正这事儿你别管。我自己有分寸。还有,以后也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们俩不是已经好聚好散了吗?我都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想惹麻烦。”“做不成夫妻,总归我们俩还是发小,是朋友啊。当初沈澜那事儿上面,你也没有少帮我。我帮你这一下,你现在可能不高兴,但是我觉得你迟早会感谢我的。”“吴胖子,你别指望我跟你说谢谢。那电影好歹是我作品改编的,首映礼上面你居然让人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白菊花砸场子。”“哎哟,陶女王,这不是给你报当初住院的时候收到白菊花的仇吗?那个狗导演居然敢咒你死,我就要他生不如死,电影上映不了,他赚不到钱,到时候跟投资方也无法交代。他想死都死不了。”季子庭想了想,悄悄地拿出手机给贺琛发去一条短信,“我在酒吧里面好像看到陶思了,好像有点喝醉了,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吧。”不到一分钟,就听到陶思的电话响了。“喂,嗯, 什么?没有,我不在酒吧,哪儿呀,我在回来的路上。你乖乖等着我回来。”季子庭眼中闪过疑惑,明明就在酒吧里面,她为什么还选择撒谎?那边贺琛回了短信过来。“你丫是喝多了,看错了。少喝点,少泡点女人,小心你的肾。”贺琛居然还得意洋洋?在陶思和那个男人并肩从挂角处走出来的时候,躲在了暗影里的季子庭偷偷用手机将这一幕给拍了下来,然后给贺琛发了过去。有时候,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贺琛那头沉默了。季子庭想了想,自己主动退了一步,“可能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你别放在心上。刚才我还听到这个男人说什么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之类的话。我就想这不是笑话吗?你女朋友不是明明就没有结过婚吗?”“滚蛋,这肯定不是我女朋友。”半分钟之后,贺琛回复了短信。得,季子庭早就该料到贺琛是不会相信的。这人爱着陶思正在兴头上,哪儿会听到进去别人说陶思不好的地方。傻男人一个,这个陶思身上肯定是有秘密。不过季子庭也知道,情侣之间的事情,外人真不好插手,哪怕是感情深厚如他们从小差不多是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陶思回到家的时候,贺琛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她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然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贺琛。贺琛幸好手拿着平底锅够问中国,不然里面刚刚烧热的油,就有可能溅出来。“又瞎闹。不是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吗?在我做菜的时候不要从后面一声不吭地抱着我。”陶思眨巴眨巴眼,这人平常总是对她诸多包容,十分怜惜,可唯独他在厨房厘里烧菜的时候绝对不允许陶思瞎闹,只要她稍微一闹,贺琛就会板起脸来呵斥她。女王大人却偏偏就爱死了小鲜肉一本正经训人的严肃模样,看着就让人肾上腺飙升,想要扑倒贺琛。陶思扑进贺琛的怀里,抱着不想撒手,“我想你啦。”贺琛连忙将手里还滴着油的锅铲放下了,“好好好,马上就好了。你先出去等我。我在这儿忙着,等会炒菜溅油到你身上了怎么办?”陶思被贺琛无情地给推开。她还是赖着不肯走,“那我帮你切菜好不好?”她的手刚伸向菜刀,还没有碰到刀子,就被贺琛给拦截了。“你,马上给我出去。”陶思嘟着嘴,不肯挪动步子,跟贺琛面对面站着,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贺琛直接将煤气灶的火给关了,走到陶思的面前,弯身直接将她抱起来。“宝贝儿,你乖乖地在这儿坐着,好不好?”贺琛将陶思放到了沙发上坐着。“你嫌弃我!”陶思控诉他。“哪儿的事。”贺琛一米八四的个头在陶思的面前单腿跪下,“厨房里面太危险了,我就是不想你受一点儿伤害。”他执起她的手,“这双手,只应该拿来敲敲字,或者是涂涂指甲,浇浇花,而不是拿菜刀,和柴米油盐酱醋茶搅和到一起。” V12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我会小心的。”陶思眉眼里流露出柔和的光,感动地望着满脸温柔的贺琛。“这不是你小心不小心的问题。是我不愿意。”贺琛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我不想你受一点伤。我不愿意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吃苦。”陶思望着他,眼中的柔光闪烁,大大地点了头。贺琛露出一个宠溺的笑,站起身来,在陶思的发顶上印下一个轻吻。感觉到贺琛的动作顿在那儿,陶思觉得奇怪,问道:“怎么啦?”贺琛在她的头发上又用力地嗅了嗅,“头发上好像有味道。”“不对啊,我不是才洗的头发嘛……”陶思立刻呆在了原地,她想起来了,今天去过酒吧了,回来的路上虽然撒过了香水,可是头发被她忽略了。贺琛笑了笑,“对啊,所以才觉得好香嘛。 ”听到他这么说,陶思心里面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伸手去推贺琛,“那你赶紧去做菜吧,亲爱的,我等不及吃你亲手做的了。”重回厨房里面,贺琛将煤气又一次打开。啪地一声轻响,蓝色的火苗跳跃,锅子里面平静的汤这会又慢慢地开始冒泡。蒸腾的热气慢慢地上涌,模糊了贺琛若有所思的脸。陶思头发上并不是什么洗发水自带的香气。那种复杂的味道贺琛很了解。他是酒吧老板,还有谁比他更懂得酒吧里面的空气是什么样的味道?陶思为什么要说谎?如果她大大方方地说去了酒吧,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可是她却不说。算了,不说,自然是有她自己的理由。贺琛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已经开始沸腾的汤上面去。吃晚饭的时间到了。贺琛将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面端出来,就去客厅叫陶思来吃饭。电视机开着,上面播放着晚间新闻。可是陶思却抱着笔记本,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就连贺琛已经走到了她身后,她都没有发觉。贺琛低头去看,屏幕上显示的是娱乐板块的新闻。某某导演新作的发布会上面被白色菊花被淹没的场景。“这个电影名字……怎么跟你有部小说一模一样?”贺琛问。陶思正在沉思,没有提放有人会在耳边说,吓得全身都颤了一颤。一看是贺琛,脸色顿时就有些怪异。她笑了笑,一边将笔记本合上,一边伸手去揽住了贺琛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昵地蹭了蹭,娇软着声音说,“我都饿啦。”贺琛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饿了啊?赶紧洗手吃饭。都已经做好啦。”“你抱我去洗手。”“好。”贺琛将陶思一路抱到洗手台上,从涂洗手液到搓洗每一寸皮肤,全部都是贺琛亲自做。“亲爱的,你辛苦啦。”陶思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时忍不住在贺琛的脸上亲了亲。“我愿意,你喜欢就好。”贺琛宠溺地给陶思夹菜。甜蜜的晚餐才刚刚开始,门铃在这个时候被按响。“谁啊?”陶思放下手中的筷子。贺琛站起身朝着门走去,“可能是物业,今天该交物业费了。”门一打开,却是贺母板着一张脸站在门外。 V12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妈,你怎么突然间来了?”贺琛一脸惊讶,贺母最近说是去了三亚旅游,预备着在暖和的热带地区度过这次的冬季。所以贺琛才会十分放心地将陶思给带到了自己的公寓里面住着。贺母直接一脚跨进了门,“我自己儿子的家里,我来之前难道还要给你报备吗? ”她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锋利,掠过坐在餐桌边的陶思。陶思站起来,乖巧地喊了一声,“伯母,你好。”贺母看了她一眼,没有应,在沙发上坐下,“今年过年就跟我一起去三亚过年。到时候宋楠她们也会一起去。”“我不去。”贺琛不怎么高兴,这个问题已经在电话里面讨论过了,“我不是说好了要留在这儿过年吗?过年的时候酒吧生意最好,到时候还有一系列的活动。我要是甩手去三亚度假了,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年年都去那儿过年,我也过腻了。”贺母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这熊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敢当着外人的面顶嘴了,尤其这个外人还是她十分不喜欢的陶思。贺母严厉地说,“你爸那边本来就不喜欢你做这个。好好的干什么不好,开什么酒吧。你外公点名要和你好好谈谈。你不去怎么行?”贺琛的目光望向了陶思,她倒是在那儿吃的悠闲自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贺母注意到自己儿子在看谁,心里恨的火大,还没有结婚呢,就这样看着女人的脸色行事。这要是结婚了,她儿子以后还不被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贺母有种自己辛辛苦苦养大教育好的儿子被别人偷走的危机感,她又说,“你外公以前最疼你了,有什么好吃的都要留给你。这两年他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一直养在三亚。他最惦念着你,你居然连陪他过年都不愿意。你说说,你做人的良心呢?”贺琛被说得头大, “妈,你说的是。我会去看外公的。”他的眼睛忽然间一亮,望向了陶思,“我要带着女朋友一起去。”贺母立刻绷紧了神经,虎着声音问,“什么女朋友?你女朋友就是宋楠,我也只承认宋楠是你女朋友,以后也会是我们贺家的儿媳妇。”陶思在餐桌那边接了话,“贺琛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陪你去了?我过年也是会回家的,你不用刻意留在这儿陪着我。你妈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吧。过完年我们再见也是可以的。”贺琛只好妥协地回应:“好。”贺母立刻就暴起,“你谁啊你?你凭什么对我儿子的事情指手画脚?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这么不要脸,随随便便就在别的男人家里面?我们说我们家里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了?”“妈,你怎么回事啊?我这不是答应去三亚看外公了吗?好端端的你去骂陶思干什么?她有什么错?”贺琛伸手抓住贺母激动地挥舞着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陶思慢条斯理得咽下最后一口菜,然后放下了筷子,“对不起,我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再待下去,只怕就要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了。走到玄关处,陶思踮起脚去拿衣架上的外套,身后传来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别走。”贺琛从后面抓住了陶思的手,“饭都没有吃多少,我特意给你做的菜,你要多吃点。等吃饱了,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的。”陶思固执地将手从贺琛的掌中抽了出来,“我也吃饱了。多谢你的招待,饭菜的味道很不错。”如此的客气,那就是疏离的信号了。即使陶思脸上带着笑,可贺琛还是从她伪装到完美的笑脸之下看出来陶思已经在生气了。这种情况下,贺琛自然是不允许陶思走的。 拉拉扯扯间,被晾晒在一边多时的贺母寒着嗓子开腔了,“要走就赶紧走,没有人留着。脚长在你身上,又没有人把你的脚捆住了,让你走不了。没有教养!”陶思是为了贺琛才一直忍让着,可是她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即使为着贺琛,念着这个人再不好,也是贺琛的妈妈,可对这种人忍让也还是有个限度。尤其是谈到了教养这个词。什么是教养,在陶思的理解就是被谁用什么的方式教育和养大。这个词直接就将矛头对准了陶思的父母亲。“阿姨,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现在拉着不让我走的,是你的儿子。我来到他家,好歹也算是个客人。主人招待客人,周到热情,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贺琛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做不出来让客人吃的正好的时候就赶人走。因为这种事情不管谁遇上了都不会觉得主人家有教养。贺琛拉着我不让我走,就是不想闹出那样的笑话。传出去,到时候别人几岁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您四五十岁的人了还不知道,那不就是贻笑大方了?”这一番话就跟软刀子似的,拐着弯的在骂贺母这人太过强势,没有礼貌,还不如孩子。 贺琛一听陶思这一连串的话就知道要糟糕。贺母这人在家里面一向强势习惯了。就连贺琛的父亲都是退避其风头三分。也不是因为有多害怕,而是惹到了贺母,她一旦打开了战斗模式,那就是无休无止的念叨,直到你服输为止。可是眼前的陶思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包子,贺琛预感前路一片迷茫。“你闭嘴!就你这样的,长辈说一句,你就能说十句的就是家教好了?知道我不待见你,你还在我眼前戳着,你是故意的吧?像你这种小姑娘我看多了。傍上一个有钱的男人,就恨不整天都挂在男人身上,这样才好少奋斗多少年是不是?想攀上有钱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就你这样尖酸强硬的性子,豪门你进得去?要温柔贤惠听话,你一样都没有!”“我还需要嫁豪门?我就是豪门!”如果是平常,对着普通的人,陶思肯定会义气干云地将这句话豪爽地甩到对方的脸上。可这一次陶思没有,她说不出口。因为贺琛在旁边,他握着她的手力量微微加大。她懂得他的意思。第一次,陶思为了喜欢的人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强行压制住内心里那股躁动的气,陶思强行没有还嘴,她的声音里面带了些恳求的意味,低声说,“让我走吧。我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贺琛没有松手,而是不耐烦地回头去看自己的妈妈,觉得女人大概是到了更年期,那种霸道专横的意味就像是一种强烈的香水味,非要充斥到占领整个房间,逼得人每一次呼吸都觉得难受胸闷才会罢休。“妈,陶思是我的女朋友,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她都是我女朋友。你这么说她,就是在说你儿子不行。你平白无故贬低自己的儿子,就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了?”“臭小子,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为了别的女人来跟我对着干吗?跟着什么人就变成什么样,你也敢跟我顶嘴了?”贺母在面前扫了一圈,沙发前的茶几有个水晶花瓶,想拿那个砸过去,又怕伤到贺琛。最终还是往沙发上捞起一只抱枕,朝着贺琛砸了过去。力度不够,砸到贺琛的小腿上就被弹开了。就是这个瞬间,陶思摆脱了贺琛的阻拦。开门,走人,关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电梯还在半道上,陶思没有耐心等,直接走的消防通道。走道里面只有她一个人高跟鞋发出的清脆声音。来来回回旋转式的楼道走的人头晕,陶思最后直接席地而坐,打开了手机。想来想去,只好给余娆拨去电话。“喂。在干嘛呢?我心情不好,想和你聊一会。方便吗?”陶思担心的是余娆这会要给孩子喂奶,不方便接电话。“巧了,我这会也心情不好。在去你家的路上呢。”陶思立刻站起来,“好。你慢点儿,我马上回家。”开车到家的时候,余娆恰好抱着孩子走进小区门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陶思赶紧把车停好了上去帮忙。大冬天里面,余娆累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她也没有客气,把手里的两包婴儿用品都给了陶思。“这一回,我算是和苏城妈妈撕破脸皮了。我想想也是,别人那么不喜欢我,我何必在那儿找不痛快。”余娆说起这话的时候胸口上下起伏,一肚子的火气。苏城妈妈前后变脸的太快,差别太大,让人心理落差太大。陶思忙问是怎么了?苏城妈妈欺负你了?余娆喝了一口水,缓解了喉咙里的干燥,这才慢慢说出事情的经过。今早上余娆把安安放在摇篮里面,余娆要去厨房里面忙,又不好把孩子带进去,就把摇篮放在了餐厅。结果,她进去做个三明治的功夫,就听到了安安的哭声。急匆匆地出来一看,苏城妈妈手里端着一个杯子,一半的水洒出来,有一些恰好落进了摇篮里面。苏城妈妈非但不为自己的行为道歉,还反倒说余娆不应该,怎么能把摇篮放在这里呢?要是不注意被绊倒,摔一跤怎么办?她这么年纪了,能禁得起摔?余娆当时就冒火了,一个箭步上前把安安从摇篮里面抱出来。万幸的是苏城妈妈杯子里的水是温的,如果是烫的,要是洒在了婴儿这样娇嫩的肌肤上,那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余娆感觉将孩子脸上的水擦干净。苏城妈妈还一直在旁边不依不饶地念叨,听得余娆很烦。“你洒水洒到了孩子的身上脸上,也不见你马上帮忙擦一擦。你不补救也不愿意你道歉都算了,你还一直在旁边来指责我?没错, 我是放个婴儿摇篮在这儿,这么大一个东西,你会看不见?我又不是放了什么小小的不容易看见的,故意要害你。”“谁知道你心里面怎么想的?你说你就这条件了,肚子还不争气。生个女儿跟你一样没有用。”苏城妈妈嘀咕着,偏偏这话余娆又能听得清清楚楚。当妈的人,都是受不了别人平白无故说自己的孩子。余娆将孩子哄好了,冷眼瞧着苏城妈妈,“你也别嫌弃女人,你自己就是个女人。”“我不是嫌弃女人,我就是嫌弃你。”余娆当时脑子就轰然炸开了,这不是摆明着不想再好好相处了吗?当即,余娆甩手走人。“我和苏城结婚,各取所需,谈不上谁欠了谁什么,或者是谁占了什么便宜。所以抱着孩子收拾收拾东西出来了。免得整天面对着苏城妈妈阴阳怪气的嘴脸,我怕对孩子发育不好。”“做得对!”陶思很支持余娆这样,余娆和苏城又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犯不着在那个家里面受罪。“你又是为什么心情不好?”余娆问陶思。陶思双手一摊,肩膀无奈地耸起,“以前别人说婆媳关系如何如何我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如今我算是明白了。我都还没有和贺琛结婚,她妈妈就这样对我了,说我家世不好,说我脾气不好。一点儿优点都没有。你说要是以后结婚了还能相处下去吗?”余娆捂着嘴直乐,简直不敢相信还有人会嫌弃陶思家庭背景不好,“你说实话了吗?你拿出你的家世背景来,保准他们对你亲亲热热的。”“可是……”陶思美丽的脸上染上一层郁色,“那样子的话,他们对我好,不是因为我这人,而是因为我的家里了。他们喜欢我,其实只是喜欢我家里的钱带来的好处。我就是不想过上那样子的日子,才会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陶思叹了口气,“家世背景是把双刃剑。它给了我保护的同时,也给我在看人识人方面增加了困难。 这世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最容易引起心变的就是钱权。”“你大可以找个和你身份背景差不多的。那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了。”余娆说道。陶思苦笑,“哪儿会有那么凑巧的。这地球上面几十亿人口,我偏偏就遇到了他,偏偏就渐渐与他情深。娆娆,你知道吗,被贺琛爱着,我觉得我这么多年以来走的那些弯路,都是为了补偿今天得到的幸福。我也不怨恨了,我感激。所以我也舍不得了,无法轻易地洒脱了。”遇到对的人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找回了自己丢掉的另外一半。认识他之前,你好像住在南极,全世界的人都和你有时差。你说的话,他们过了夜,放凉了,变质了,也就忘记了。而这个人不一样,他和你在同一个时区。你你见到他的一瞬间,仿佛就像是打开了天亮的开关。你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懂得,你开一个话题他就明白。你交代一下关键词,他就能感知到方位。这种感觉,真的像是遇见了一个盛大的奇迹。门铃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响起来。陶思坐在沙发上不肯挪动,心里是盼着他来的,可是他真来了,却又生出了几分拿乔的意思,不想太快缴械投降。“估计是贺琛来了。看他多紧张你,赶紧去开门吧,也别和他闹脾气了。毕竟这事儿他也没有错。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余娆看出陶思的想法,在旁边劝到。陶思心里早就动摇,有时候也不见得非要男朋友做出多浪漫多惊心动魄地事情,两个人相处就是这样细水长流的小事,他拿出了自己真诚的态度和行动,这就足够了。“怎么是你?”“怎么?不欢迎我啊?”吴正吊儿郎当地一笑,轻轻晃动了手中的袋子,“这是我奶奶托我给你的。”吴正奶奶很喜欢陶思,两家当初能结亲的有个很大原因就是吴正奶奶强烈要求。如今两家的婚事已经取消了,老人家还跟以往那样得了什么好东西会想到陶思,陶思感觉到很惭愧。“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老人家了,她身体还硬朗吗?”陶思将吴正给迎了进来。吴正并不打算久坐,和陶思寒暄了一阵子就要走。陶思送他到电梯口,巧的是电梯打开,出来的人恰好是贺琛。贺琛看到陶思站在电梯口脸上立刻就露出笑容,“宝贝儿,你怎么知道我要来?”陶思下巴轻轻点了点吴正,给吴正介绍贺琛,“这是我男朋友。”吴正的目光飞速地掠过了贺琛的全身,然后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么多年,你口味变化挺大嘛。”要不是刚刚才收了吴正奶奶送来的护身符,陶思这会铁定一脚踹过去。有些人还真是你非要分分钟原谅他上百次,才能和他继续做朋友。“快走吧你,吴胖子。”等吴正笑嘻嘻地进入到电梯里,金属的门阖上,贺琛这才询问刚才那人是谁。“发小。”“发小?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男发小。”“就他一个,平常也不怎么联系。所以也就不给你介绍了。”“哦,我怎么觉得看着对方有点眼熟呢?”“他就一大众脸,扔到街上,十个就七个都跟他的五官中一样相似,你会觉得眼熟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好吧。”贺琛觉得陶思说的有道理,也就没有再往下想。伸手一把将陶思抱在怀里,准备亲上去的时候却被陶思伸手挡住。“余娆今天来了。她今天要在我这里住。所以今天你还是回你家去吧。”贺琛认真地看着陶思,“亲爱的,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没有。没有什么好生气的。”“真的没有?”陶思点头。女人有时候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嘴上说是没有,心里可能翻江倒海地在说,有。如果你无法及时洞穿她的真实想法,那这种小情绪一旦在心里面积累的多了就很容易惹出不小的麻烦来。贺琛想了想,“我妈那人有时候挺倔强的,宋楠毕竟和我认识了那么多年,她一直都很喜欢宋楠,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我觉得我妈只是不了解你的好,所以才会一味的偏袒宋楠。”陶思似笑非笑地问,“我有什么好?”“你如果不好,我怎么会爱上你?而不是宋楠?缘分这事儿,本就是很奇妙。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就冲这一点,我妈就应该接受你了。这个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你妈永远无法接受我呢?”“不可能!”贺琛斩钉截铁地说,“就算是,那也没有关系。因为和我过一辈子,和我一起生活的人是你。我妈那儿,我尽到孝道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她还真没有权力插手。我也不会听。”“是吗?”陶思脸上倒是并未见得多高兴,“你哥哥慕礼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你能说他不爱余娆吗?他爱啊,明眼人看着都知道他一定是很爱余娆的。可是在母亲和爱人之间,他的天平就失去了平衡。爱是一回事,说是一回事,可是事到临头,你又能保证吗?”贺琛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执拗地咬牙说,“反正我就是不会像我哥那样。再说了,我哥现在不是在努力吗?那个基佬的医院不是在打官司吗?我看这官司迟早也是要输的。算是给那一家人一点教训。看以后稍微有点能力的,谁敢娶余娆?余娆迟早会被我哥追回去的。”“你说什么?难道苏城医院出事,是你哥干的?”陶思惊讶地说。贺琛示意她压低声音,“不是。首先医院本身就出了问题。我哥只是抓住机会推波助澜。像这种医院,不给教训,真当人命是可以拿钱就能搞定的了?”“慕礼……这一招……可真是……”陶思心里头有些同情苏城。门内,本来放在门锁上的手又悄悄地垂了下去。余娆满脸的阴翳。这一招,可真是毒。余娆苦笑,慕礼是要断了她的所有后路,逼她回去他身边吧? V12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当时就想,不结婚就不结婚,离了男人难不成还不能活了吗?可是心里却觉得实在是对不起苏城。虽然说和苏城妈妈已经闹翻了脸,却不代表跟苏城已经彻底翻脸。总归是结婚一场,却因为她的关系,医院的事情被人咄咄相逼。想了一夜,余娆决定:离婚。给苏城打了电话,那边依然是苏医生在忙。“什么时候有时间?”“不知道?”“告诉你们苏医生,再忙也请抽出时间来,我要和他谈离婚的事情。”余娆这样告诉电话那头的秘书。秘书支支吾吾,明显是被余娆的话给惊住了,回答的时候都变成了结巴,“好……好……好好的。”既然将离婚这事儿提上了日程,余娆才发现这个过程中要面临的困难重重。首先最大的困难就是余娆的妈妈。想不到一种温和如春风的方式能够让余母接受,并且不会出现很大的情绪波动。陶思听完余娆的忧虑,当即冷笑,反问她,“你觉得可能吗?当初你结婚,就是你妈一手促成的。老人家就像看着适婚的女儿结婚。可是现在这才多久?生完孩子,都还没有满月,婚姻还没有满一年,你就说要离婚了。我觉得你妈要是没有吊打你,那肯定是亲生母亲。”反正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伤害都是注定会造成。余娆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忍不住双手抱住了头,心里面哀叹,“难道我就直说嘛?我妈不得气死?”陶思灵机一动,给她想了一个法子,“你可以让你妈对你这次婚姻不满啊。让她觉得你都必须得离婚了。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余娆看着陶思,心里面对陶思说的这个没有底,“你觉得可能吗?”陶思用力地点点头,说服余娆相信自己,“那可是你妈啊。她希望你结婚的落脚点是为了你好。但是你要是真的被欺负了,过不下去了,那她肯定是会转变想法的啊。不管支持你结婚还是支持你离婚,这都是想要你过得好。这一点儿都不冲突。”余娆想想也是,于是给余母打了一个电话。先是例行关心了一下妈妈在老家的生活。余母表示身体又恢复了许多,在这边跟着一群老姐妹们白天搞文艺活动,打打麻将,晚上跳跳广场舞,一切都好。还打算过两天来帮余娆照顾安安。余娆哪儿还敢劳累她,万一她又累出个什么好歹来,到时候既要担心大的,又要担心小的,余娆估计是会吃不消。“不用。我这边一个人照顾孩子还是忙的过来的。”当母亲的何其敏感,余母当时就察觉出了余娆这句话中的关键信息,“苏城那边还是爱理不理?”“苏城还好。就是苏城妈妈回来了。和我处不好。”余娆将那天和苏城妈妈争执而离家的事情给说了。余母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苏城妈妈的不是,反倒是劝余娆下次要吸取教训。孩子是自己的,也就是亲妈会把孩子放在心上。余娆当时还有些不服,明明就是苏城妈妈这人故意挑事儿,心地不好。“你管好自己就行。别做那些能让她挑刺的事情。你不惹她,她还怎么惹你?听妈妈的话,妈妈当年也是和你奶奶有摩擦。可是对方毕竟是长辈,你忍着,让着,尤其是在苏城的面前,他会知道你的难处的。再说了,苏城妈妈能和你过一辈子吗?不会的。”余母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余娆要是再闹下去就是不懂事了。挂了电话,余娆当即长叹一口气。既然行不通,那就缓一缓。苏城终于在第二天中午给余娆回电话了。“你出来吧,这种事情,我们还是面谈比较好。”他声音疲惫地说。面谈就面谈,余娆心说见面了,我也还是说得出口离婚的事情。虽然当初结婚之前,两个人就做了协议,不轻易说离婚。见面的地点是约在了苏城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里面。余娆没有抱着安安一起去,这孩子每到中午吃完奶之后就会呼呼大睡,只要不被吵醒,就会安安静地一觉睡足两个小时。“离婚吧,我觉得我们俩已经过不下去了。也不是我们俩过不下去了,是我觉得和你妈实在是相处不好。”为了赶着回去,余娆一坐下,连客气的寒暄都省去,直接开门见山。苏城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听到余娆说这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眉眼平和地往椅背上一靠,修长的手指交叉相握放在膝头上,“我妈不会和我们过一辈子。过日子的人是我们俩。”“是我们俩没有错。虽然我们俩没有感情,可是我也知道,结婚不是只有两个人的事情。还有我们彼此的家庭。你妈对安安很讨厌,就因为安安是个女儿。这种莫名的歧视,我觉得会不利于我孩子的成长。”“我妈那人多少有点思想守旧。老一辈的人了,还是受着重男轻女的思想束缚。可是我不一样。我在和你结婚之前就说了。不管你生男生女,我都会把你的孩子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来疼爱。”余娆听了这话并未有多少动容,苏城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身体微微往前倾,双眼注视着余娆平静的眸子,“还是说,你想和慕礼重修旧好了?如果是的话,我就放你自由。”余娆眉头蹙起,“不是。好端端的,说到他干什么?我想离婚这事儿,跟他没有半点关系。”苏城轻轻笑了,“你知道我医院最近出事的消息吧?我像是被人缠住了一样,本来是个意外,每年每间医院都会有一些意外。本来赔钱就可以了结的事情,却非要闹上法院。一出事,记者来的飞快,就像是眼睛一直盯着我们医院一样。巧合多了,就会显得刻意了,你觉得呢?”他声音又轻又缓,说起自己倒霉的遭遇来就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云淡风轻的。余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幽幽的触电感顺着背脊爬上了自己的头皮,低头一看,手上已经冒出了一个个小小的鸡皮疙瘩。“你知道为什么吗?”苏城浅褐色的眸子像是琥珀,一动不动地盯着余娆看。明明是平静的眸光,却暗藏着锋利的尖锐。他顿了一下,轻轻地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慕礼。”他又一次往后一靠,单手搭在了椅背上,神情懒散,“慕礼这人不厚道,没本事留住你,结婚当天我这个新郎都缺席了,他都没有能及时地来抢婚。现在你生了孩子了,他就开始在背后搞小动作了。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不就是想逼我就范。”余娆沉默了一阵,“这事儿我也是才知道。所以,我想和你离婚。”她回望着苏城,这个曾经在她最迷茫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的男人,“我不想害你。如果我一旦和你离婚了,慕礼就不会再抓着你怎么样了。”苏城瞧了余娆一阵,忽然间笑了出来。这一笑,倒是让余娆莫名其妙。“你笑什么?”“我笑你天真。”余娆脸色不大好看。自己都为着他着想了,这人居然还反过来说她天真,她耐着性子问,“你有什么成熟的想法?”苏城笑着摇摇头。余娆抿着唇不说话。苏城这才恢复了正经,“要说这一点,你还真没有必要担心。出来单干之前我就想有想过会遇到过什么样的问题。如今出现这样的问题,就当是历练好了。你如果不想和慕礼在一起,那我们就继续处着。我的想法其实也不怎么成熟,我这人有个特点,别人偏不让我做的,我就偏要。慕礼这人太自负,难不成是想用着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把我打倒?再说了,一旦你离婚了,没有任何背景的离婚女人还拖着孩子,哪儿是那么好过的?余娆,你是吃过苦的人了。我也很欣赏你,我们俩都是吃过苦的。在一起,才会懂得彼此的苦,能够很好的生活在一起。不求爱,但求相处愉快。”苏城说完, 低头去喝茶,也不着急,等着余娆慢慢想清楚,再给答复。咖啡厅里面这会十分安静,轻缓的钢琴曲若有若无。余娆选的这个位置比较偏僻,靠在角落里面。与隔壁座只是用着一面假花堆砌的墙隔开。起先他们俩在说话,还不觉得。这会一安静,隔壁人说话的声音稍微大点,他们在这儿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什么?你说什么?不会吧?”女人惊讶的声音响起。“怎么不会?贴吧上面都有呢!”“真的吗?我要去看看。”“这么亲昵的照片,肯定是有什么了!我说嘛,苏医生一向都不怎么喜欢和女人接触,平常那些科室里的年轻护士们都喜欢往他身边凑。我还听说,那心外科的护士上晚班的时候脱地一件不剩想要扑倒苏医生,结果人家苏医生连眼皮子都没有抬,直接推开她走了。”“不会吧?那护士可是胸大腰细,水蛇美女哎!”“所以说,苏城这人肯定是个基佬,我当时就怀疑了,现在贴吧上爆出来了,简直就是证实了。” V12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些讨论苏城性取向的话一点不落地都被余娆和苏城听见了。余娆尴尬地扫了苏城一眼,他脸色明显已经不是很好看,嘴角抿紧。余娆坐直了身体,伸长脖子瞧了对面一眼,几个年轻女孩子都是陌生面孔,只不过其中有一个倒是有些面熟。余娆想起来在她是苏城医院大堂里面的引导员。看来,这些八卦的人都是苏城医院里面的员工了。“你还想离婚吗?”半晌之后,苏城问。这种情况下,余娆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如果她回答说是,免不了有雪上加霜的嫌疑。余娆轻咬了唇,犹豫道:“暂时不提吧。”她给自己留了余地,苏城得到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也已经满意。“我是不希望离婚的。至少现在不要。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婚了……”苏城顿了一下,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你刚才也听到了,本来是秘密的事情居然突然间暴露了。知道我秘密的人也就那几个,只要有心想要挖出来,也不是很难。难得是背后的人真是费尽了心机。”“背后的人”这四个字让余娆的心里忽然咯噔一跳,她想到了……慕礼。苏城的脸上露出忧伤的表情,转头看向了窗外。即将过年,冬日里的天空总是灰蒙蒙阴沉沉的,像是有什么在眼前挥之不去,又好像是有什么悬在了心上。总让人觉得压抑,无法心情开朗。“这些人说什么,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不想他在死后还要受人非议。我只想他一如生前,干干净净的,没有沾染上这些负面的消息。”苏城低声呢喃,眼眸中流露出深情的怀念与哀伤。那一刻,余娆觉得面前沉浸在自己回忆世界中的男人仿佛是高山上屹立着石头,俯视芸芸众生,静默成了世间最深情的存在。“好。我答应你,会帮助你度过这一次的难关,让这些流言都不攻自破。”余娆下定了决心。苏城慢慢转过头来,眼神里隐约有璀璨的光闪烁,他真诚地说,“谢谢你。”余娆回以他一个微笑,“不用谢。你帮过我,我也帮你。”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余娆惦念着家里的安安,拿起包走人。离开之前还对苏城说,需要她这个太太出马的时候,就给她打电话,别客气,她很愿意帮忙。苏城站在马路边上看着余娆坐着的计程车消失在街尾,过马路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咖啡厅。这一路走进医院,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见到他都会和他主动打招呼,苏城一一笑着回应了。医院里面最近出事太多,人心难免惶惶。作为领导者之一,他要是也跟着萎靡不振,那也会直接影响到大家的工作士气。所以,即使是苏城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也不会把这种颓丧的负面情绪带到外人面前。下午即将上班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秘书推开。进来的人小心翼翼的,甚至是连呼吸都放轻了。办公室里养了一缸子的热带鱼,苏城心情不好或者没事的时候就会看一看这些花花绿绿的小鱼。这会,他刚弯身喂完里面的小鱼,看他们一窝蜂地争抢着食物,在鱼缸里面漾起不小的波浪起伏。苏城看了一会,这才看向刚才进来之后就一直被忽略在角落的人,“今天的事情办得不错。你弟弟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来上班。”“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医院大堂的引导员激动地连连对苏城鞠了两个躬,“你真是个好人。”“好好干。希望你继续保持踏实稳重的优点。”什么事踏实稳重?就是潜心做事,不多嘴,不多看,不多管。引导员很明白苏城这句看似夸奖实则暗含了警告的话。“您放心,我一定会再不多一句嘴。”“去工作吧。”苏城挥了挥手。门被引导员带上之后,苏城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着。苏成手肘支撑在椅子的扶手之上,交叠着撑住了下巴,长腿悠闲地翘起来。心情不错,因为成功软化了余娆。女人就是女人,感性的动物,说几句好听的痴情的话,再适当的示弱,就能够轻易引出女人的同情心。今天的这一切都是苏城刻意安排的。那几个八卦的女人包括着八卦的内容都是苏城授意的。戏很简单,却达到了不错的效果。苏城要的就是分化余娆和慕礼。慕礼这样对他穷追不舍,他就更不能和余娆离婚,如了他的意。办公桌上忽然间传来突兀的嗡嗡蜂鸣声。屏幕上的号码显示是许可。苏城顿觉得好心情都被破坏殆尽。该说的,他都已经跟许可说清楚,让她不要再来找自己。不要再纠缠,从此以后,彼此的路,各自珍重。他也身体力行着自己说过的话,许可三番五次打电话甚至是堵在医院门口,苏城都不去理。这一回,苏城仍是不打算理会。刚将电脑打开,门外传来秘书惊慌的声音,“不可以,不可以,许小姐,苏院长不在。里面没有人。”话音刚落,门却已经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这不是人是什么?苏城,你听听,你的秘书真是不想干了,居然说里面没有人,她不把你当人。”许可嘲讽地横了一眼脸色发红的秘书。“苏院长……对不起……”秘书可怜巴巴地都要哭出来了。许可的脾气是说风就是雨,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般人根本就拦不住。更何况,先前许可被苏城拒绝了很多次,怕是已经积攒了很多的火气。苏城挥了挥手,“出去吧。”秘书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办公室的门给带上。许可快步走到苏城的办公桌前,一巴掌拍在那上面,“你什么意思?躲着我算什么?还是不是男人?”苏城抱手坐在椅子上,“我就是不想见你。先前觉得还能把你当妹妹,现在觉得不行了。还是当陌生人比较好。”“你把我当妹妹?”许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嘲讽地笑了出来,“有哪个哥哥会和妹妹滚床单的?”想到那天的情形,许可的眼圈忍不住微红。她是喜欢苏城,所以能把自己给了苏城,那是很不错的体验。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尖锐的刺痛伴随着心底里的甜蜜,复杂的滋味,令人深刻。她以为会是新的开始,谁知道却等到了这个人的避而不见。如果一开始就是结束,那何必开始。即使……这样的开始,是她强求和谋算来的。“许可,我不喜欢女人,我讨厌有心计的女人。我为什么会和你发生关系,你还要我说清楚吗?”苏城冷着声音问。被药物控制的感觉怎么会是美好的?只能是个错误,是苏城压根就不想再想起来的回忆。许可一噎,果然……他还是知道了。她微微闭眼,将心里面的情绪给压制下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必须冷静,要是再闹下去,只会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你别想多……”许可看着苏城没有情绪,显得清冷的眸子说,“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苏城眉眼不动,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许可。显然,他觉得许可说不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来。许可双手撑在了办公桌上,没有开暖气的办公室里面桌面沁着凉意,她的手放上去,才感觉到自己的掌心里面都是汗。她情绪很激动。“姐夫……还有个孩子。”刚才还像是一个雕像的苏城瞳孔猛然间放大,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逼得往后退,直接撞到了墙上。“你说什么?”苏城不敢置信地说,“他还有孩子?”“嗯。”许可用力地点点头,“其实葬礼上……那个女人就带着孩子来过一次,结果被我姐姐给赶走了。我姐姐说……说他喜欢男人就算了,还和别的女人搞不清楚,还搞出一个孩子出来。她的面子往哪儿搁?所以当时就把那个女人给骂走了。我会知道这件事,还是偶然间听到我姐和她的闺蜜打电话才知道的。巧的是……有刚好遇到那个女人了。一个年轻女人,觉得养一个孩子太难了,想要把那个孩子送到我们家。我姐想都不用想,新交了男朋友,开始新生活了,根本就不可能再去养前夫的孩子。所以我就把那个孩子给接下来了。”苏城拧着眉头,“孩子在哪儿?”“让保姆帮我抱着,现在就在门口。”在没有看到孩子之前,苏城心里面还觉得这事儿不大像是真的,可是一看到孩子,苏城也不得不承认了。这孩子长得真像是那个人的缩小版。“孩子的妈妈呢?”“我给了她一笔钱,她走了,也没说去哪儿了。”苏城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本来睡着的孩子突然间醒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瞧着苏城,咧开嘴笑了。苏城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都飘在了空中。 V12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接到余母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余母声音都气得在发抖,急的余娆连忙安抚余母千万别为了这样的事情动了气,到时候被气得住院了,那可是实在不值得了。余母缓和了好一阵,这才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怨气,“苏城看着挺温和有礼貌的,怎么他妈会是那样一副德行?尖酸刻薄得要命!说话太难听了!”余娆便知道余母对上了苏城的母亲,两个老手之间必然发生了一场世界大战,只是自家老妈暂时落败。“要我说,苏城妈妈这人实在是个笑面虎,在没有结婚之前看着和和气气的,结果你一生完孩子就翻脸,这种笑里藏刀翻脸无情的人最可怕。我看啊,你得远离着她。”“是是是。”这个节骨眼上,余娆肯定不会傻到去说苏城妈妈的好话。苏母的厉害,余娆早就见识过了。余母又说, “你本来就和苏城没有多深的感情,临时结婚,感情能深到哪儿?要是苏城那边不想好好过了,你们就趁早离婚吧。谁也不耽误谁。”余娆还记着跟苏城的约定,只含糊了表示苏城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就算真的要提离婚,也得等他过去了这段事业危机才好。余母听了也觉得有理,这个时候提了离婚,难免有落井下石的嫌疑。这种雪上加霜,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情,不是余家的教育理念。余母当时还愤愤不平地说,这个苏城妈妈,千万别来求我们,不然今天受得这气我是要加倍还回去。余娆听了只是笑,妈妈这话说的有些小孩子记仇的意思,宽慰了妈妈几句,也没有放在心上。谁想到,一语成谶,苏城妈妈还真的上门来求余娆回去了。临近过年,余娆不好一直在陶思这儿住着,打扰这俩小情侣过二人世界。她就回老家去,和妈妈一起过这个春节。走之前,给苏城发了消息,说是回老家过年了。天气冷了,余母的老伙伴们也不出去蹦跶了。余母便在家里含饴弄孙,一家人过的和和乐乐。中午,余母抱着安安在阳台上,带着小孩子看外面。余娆在书房里面看书。余母突然间抱着孩子进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怎看到一个很像是你婆婆的人走到院子里面了?”“不可能吧?妈,你别不会是看错了吧?”余娆从书堆里面抬起头来。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余母和余娆对视一眼,这个时候,谁会来?打开门,许久不见的苏母脸上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亲家母,你好啊。一段时间没见,  你起色好多了啊!”余娆从书房里面出来,苏母见到她笑容更加灿烂,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搬了进来,放在玄关处。“娆娆,你也是真是的。拌几句嘴,你就跑回来了。害得我好找。妈妈知道错啦,都是我对不住你。那几天我身体不好,心情也是不好,所以说话难听点,你可要原谅妈妈。”苏母亲亲热热的上前去握住了余娆的手,那模样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苏母又转到了余母的面前,伸手去逗她怀里的安安。谁知道安安一看到她,就哇哇地哭了出来。换做是平常人,这会肯定都会尴尬了。苏母却是哎哟一声,别不会是尿尿了吧?来,让奶奶看看。说着就要伸手来抱走安安。余母何等的老江湖,当即身子自然地往旁边一转,躲过了苏母的手,一边轻轻摇着安安,一边往房间里走,“安安不哭,不哭哦,不怕不怕,外婆保护你哦。”苏母站在客厅里面, 可怜巴巴地看着余娆,“亲家母是不是不愿意原谅我?”没等余娆说话,苏母又说,“娆娆,我当时是一时想不明白,你真的要原谅我。 我这人思想老旧,就是想要个孙儿。可是苏城已经教育我了,我现在明白了,这才转过弯来,立刻来求你们原谅了。”余娆心说既然思想老旧,都老旧四五十年了,怎么会才半个月不到就突然间转变了思想呢?余娆和苏母不冷不热地打了半天太极,苏母竭力邀请余娆回去过年。余娆推辞说必须要在这边陪着余母过年。两个人最后达成一致,大年初一的早上,苏母派车来接余娆母女俩回去。送走苏母之后,余母才从房间里面出来。安安已经被哄着睡着了。“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余母还特意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天上哪儿有太阳,什么都没有。余母刚才在房间里面闭门不出来,但却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本来余母还有些气不平,可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既然苏母都愿意让步,那她们也没有必要咄咄逼人。除夕当天,即使是家里面只有两个大人,余娆还是做了很多的菜。余母吃过饭之后,被老伙伴们邀请去打麻将。余娆抱着安安,想出去看看,可又怕别人家放鞭炮吓着安安。只好抱着孩子在家里,给安安拍照片,发给同样也是回家过年的陶思。陶思爱的不行,恨不得立马赶回来抱一抱安安。小姑娘长大了许多,白白胖胖的,一双眼睛乌溜溜的,黑白分明,像是可口的葡萄。安安又爱笑,笑得能甜到人心里面去,真是让人越看越爱。余娆说,你别急,我初一就会回去。苏城妈妈来道歉了。陶思听了也是诧异,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余娆又给余夭拨去电话。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余夭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算算日子,余夭应该要临产了。那边等了好一会才接通。余夭仍旧是慵慵懒懒的说话调调,“我啊,很好啊。生了,嗯,一对儿子。”“好事儿啊!孩子生的时候几斤几两?”余娆关心的是余夭生产有没有受苦。可是余夭似乎不大愿意提起这个话题,“别提了,反正受了不小的苦。你呢?你最近怎么样?你和那个男同性恋离婚了没有?”“别老把那个词挂在嘴巴上。别人有名字。这怎么说也算是别人的私事。”余娆呵斥余夭。余夭讽刺地笑了一声,“自己做的事情,还怕别人说?他是同性恋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都有人闹到了本地网上最有名的贴吧里了。虽然后来及时被人删帖了,可还是不少人都知道了他当年是个男同性恋的事情了。”余娆心一惊,这事情居然已经闹到这么大了?“我看啊,估计就是苏城是个同性恋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了,你那个恶婆婆才会突然间跟变了个人似的来求你回去。毕竟你是苏城名义上的妻子,还生了一个女儿。仅仅是这一点,都足够让很多人都相信先前的那个帖子只是一个谣言。”余娆叹口气,心里说果然如此。人啊,都是无利不起早。苏城妈妈态度转变的原因是在这里。“我提醒你,在妈妈知道之前,赶紧离婚了。”余夭这人说起关心的话来总是透着股幸灾乐祸的意思。余娆也客气地回送她一句:“我提醒你,在妈妈知道之前,赶紧结婚了。”挂了电话,没有多久,门铃响了。余娆往猫眼里面一看,什么都人都没有。她没理,又坐回了沙发上,结果门铃又一次响起来。又是往猫眼里面看,什么人都没有。余娆立刻紧张起来,难不成是碰上了什么坏人?隔着门,余娆大声喊,“要是敢再按门铃,我就报警了!”门外传来细细的童声,“娆娆……是我。我是嘉乔。”窗外的爆竹声炸开,宝蓝色的天空上开出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妍丽的光斑驳投射在屋内,映出余娆同样灿烂的心情。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门打开了。“新年快乐。”嘉乔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对她甜甜地行了一个抱拳礼,小人儿穿着童版的西装,穿着锃亮的皮鞋,俨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他扑到了余娆的腿上,孩子还是记忆里依赖着自己的孩子,一见到她就喜欢扑上来。“嘉乔,妈妈好想你。”余娆忍不住热泪盈眶,紧紧地会拥住嘉乔,蹲下去,怜惜地亲吻在孩子的脸颊。余娆将孩子抱进屋里,嘉乔如今长个子了,变沉了,她差点没有抱住。把家里所有的好吃的都搜罗出来放到了嘉乔的面前,看嘉乔吃东西的时候,余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嘉乔是怎么来的?“额……司机叔叔送我来的。”嘉乔往嘴里塞了一个巧克力,又拿起了一个棒棒糖。余娆见这孩子净是对着甜食下口,不禁觉得奇怪,“没吃饭吗?怎么现在这么爱吃甜食了?”嘉乔往嘴里塞巧克力的动作一顿,先是叹了一口气,又将手里的巧克力放下了。“慕先生一点儿甜食都不准我吃。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行。”孩子都对甜食有种向往。以慕礼的性子怕是对孩子严苛大于慈爱。正说着话,门开了。打麻将的余母回来了,看到家里多了一个嘉乔,倒也不觉得多奇怪。“外面下雪了。”余母脱下外套说道,“好冷。”然后她看着余娆的眼睛说,“慕礼一个人站在楼下,怪可怜的。” V12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躲开余母的目光,看向了嘉乔。“你不是说是司机叔叔送你来的吗?”嘉乔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很无辜地说,“司机叔叔就是爸爸啊。爸爸开车送我过来的。”余娆一噎。余母坐到了嘉乔的身边,嘉乔立刻就乖乖地喊了一声外婆。余母其实是第一次见到嘉乔,也是第一次听人这样叫自己外婆,又是高兴又是吃惊,“你见过我?”嘉乔看了一眼余娆,心说外婆这个问题问的好傻,我叫娆娆妈妈,娆娆叫你做妈妈,那你肯定就是我外婆了。小学老师刚教的知识,稍微推理一下就能搞清楚,压根就不需要认识你。可是他面上还是一派乖巧,甜甜地回答:“因为外婆长得很漂亮,和娆娆一样漂亮,那肯定就是我外婆啦。”“哎哟,这孩子,嘴真甜。”余母被嘉乔的回答逗乐,笑得合不拢嘴,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叫着,嘉乔想要吃什么,她就给拿什么。夜,眼看着要深了。只有在除夕夜,才会夜越深,越是热闹。外面的爆竹声渐多,几乎就没有停止过。五彩的烟花几乎将外面的天空照亮。嘉乔从余母的腿上跳下来,工工整整地站着,“我要走了。”“怎么就要走了?”“才来多久就走了?”余母和余娆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余娆走到嘉乔的面前,蹲着与他平视,“嘉乔,今天就在妈妈这里睡了,明天再回去,不好吗?”嘉乔的眼珠子转了转 ,很认真地说,“爸爸还在下面等我。外面下雪了,很冷。妈妈你有外婆陪着,还有小妹妹陪着。可是爸爸什么都没有,他只有我。所以我要去陪他过年。”余娆定定地瞧着嘉乔。嘉乔确确实实长大了,能说出这样一番很懂事的话了。可是他的懂事,却是要走向别人的保护之下。她眼里流露出不舍,暗哑着嗓子问,“可是妈妈也很爱你,也想年年和你一起过啊。”嘉乔为难地嘟着嘴,不舍地看了看门口,又回头看了看余娆,小声地说,“妈妈,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过?”余娆张了张嘴,有些话却不好说出口。她选择了自己想走的人生路,自私地忽略了嘉乔的感受。这个孩子,心底里面肯定是不好受的,却又懂事地放在心里面不说。“要不……就让慕礼也上来一起过年吧。家里还有一间房,余夭以前的房间,现在可以用来当客房。慕礼可以将就一下。”余母提出了一个听上去不错的方案。余娆不赞同地看了一眼余母。余母撇撇嘴,“外面在下雪呢。从这儿赶回去也要四五个小时。现在都半夜了。万一在路上,出个什么事情,你想后悔一辈子吗?”余娆松动了,看一眼嘉乔。这可是她十月怀胎剩下来的孩子,在生活的夹缝中抚养了五年的孩子,要是真要出了什么事……余娆想想就觉得心慌得厉害。“好吧。”她艰难地答应了,“不过,慕礼愿意不愿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估计……悬。”“试都没有试过,你就开始说悬了。”余母推了余娆一把,“去,我和嘉乔在楼上等你,你去把慕礼请上来。”余娆无奈地换了鞋子出门。下到一楼,一盏昏黄的路灯下,慕礼身形颀长地立在那儿,光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他正在抽烟,食指和中指夹着雪茄,从线条流丽的薄唇中飘出的也不知道是气还是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慕礼了。眼前的人仍旧是熟悉的人,可又多了许多陌生的感觉。余娆忽然间心生怯意,近似于近乡情更怯。余娆站在那儿想着该怎么走过去,怎么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像是忽然间有了感应,转过身来。余娆看着比以前不一样了。这是慕礼看到余娆的第一想法。余娆原本的身材总得来说还算是比较匀称,山山水水分明,可还是有些偏瘦。可如今,刚生完一个孩子的余娆,倒是比以前丰满了。她身材恢复的很快,本来就是个不容易胖的体质。这会儿腰细胸大,哪怕是身上只是随意披着一件睡衣,也掩盖不住别样的风情。这是属于女人的别致韵味。慕礼不知道自己看着余娆的眼神有多专注,专注到余娆脸皮发热。这人是怎么回事?把儿子教的那么会说话,怎么讨人喜欢,怎么到他这儿了,就跟块木头似的戳着。傲娇的技能又开始爆发了吗?余娆叹口气,自己想要儿子陪着过年,就等于是有求于慕礼。既然是有求于人,那就必须要首先低头了。余娆顶着他的目光走过去,“你怎么不上去?”慕礼看着余娆,“难道我上去了,你就会让我进去?”余娆被他这么一呛声,不自在地咳了一下。雪这会已经变成了鹅毛一般从天空上面降落下来,铺了一地。余娆忽然间想起那一年,他们第一次因为过寒假分开了快半个月。新年夜她说她很想他,很想很想很想。他当时就安慰她,说开学就能见到了,不要想太多。结果,第二天傍晚接到他的电话,让她马上下楼。他千里迢迢赶来了。那一年的大年初一也是下着大雪,凛冽的寒风里面,他们紧紧牵着手,心像是火热的夏天,在雪地里面留下一个又一个脚步。夜渐渐降临,慕礼又将她送回楼下。余娆不想上楼,他也不想走,两个人相对站着。慕礼忽然说,“你看,你再站下去,头发就白了。”余娆抬头看他,雪一样落满了他的头发,“你也是。”慕礼紧扣住她的手,拥她入怀,“真想和你这样一不小心地就白了头。等你很老很老,老到说话漏风,喝汤漏汤的时候,我的背也佝偻了,我还能这样牵着你,看雪。一起度过最难熬的冬天。”当时的余娆是怎么反应的,记不清楚了,可是如今她突然想起这个片段,惊诧于自己能记得那么清楚的同时,她还讶异,慕礼这样的理科生能说出这样的甜蜜情话。爱情,果然是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可是如今时光流转,回忆褪色,物是人非,她和他相对而站,一米的距离,含蓄道出两人现今的感情变化。“我想让嘉乔在这儿过年。很晚了,要不……你也上去坐吧。”话一出口,余娆觉得心里松口气,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开口。可是人家慕礼却是保持沉默,显见是对余娆的这个提议兴趣缺缺。“太晚了,又下着雪,这种情况下开车很容易出事。”余娆又补上一句。慕礼挑眉,终于给了余娆反应,“你在关心我?”“是……是啊。”没出息的,余娆居然结巴了。慕礼又说,“不好吧。你可是结婚了的人,让我这个前男友到你家过年,不大合适吧。”他肯定是故意的,傲娇如他,根本就没有把苏城放在眼里过。一再挑衅她和苏城本就不牢固的婚姻的人,就是他慕礼,现在居然为她的婚姻着想了,这不是笑话是什么?余娆忍不住冷笑,“慕礼慕总,你还会在意这些吗?”慕礼将手中的雪茄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慢慢朝着余娆走近。光影笼罩下来,雪的清冷气息伴随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慕礼在距离三步的时候,站定,他说,“我在意你。”余娆颇有些受宠若惊,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她问。慕礼轻笑摇摇头,“上去吧。”余娆奇怪的目光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最终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去。慕礼在她身后沉默走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余娆几次想回头看他,但都忍住了。这人要是真的转了性子,又有什么不好?兴许……是有了新的开始,不再有心力如以前那样纠缠着了吧。进屋之后,嘉乔见到慕礼高兴地从沙发上飞下来,蹬蹬瞪跑到慕礼的身边,伸手去拉他的手,“爸爸,我们一起过年啦。”余母又问:“吃过饭了吗?”慕礼笑着说,“吃了,四点多吃的。”“哎哟,那吃的早。不行,守岁肯定会饿的。娆娆,你赶紧把饭菜热一些,我们一起再吃点。”余母开口,余娆自然是不得不遵守着照做。余娆进了厨房,不多时就将猪肚鸡汤、佛跳墙等等热好了。吃完饭将近十二点,新的一年即将开始。余娆收拾完厨房出来的时候居然看到慕礼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面,正坐在床边给安安换尿布。余娆呆在那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初这人入住酒店时的挑剔和洁癖都是令人发指,现在居然能够淡定自若地给孩子换尿布了。“我来吧。”余娆走过去要将孩子接过来。“已经好了。”慕礼将孩子小心地放回床上。安安小手小脚乱瞪着,冲着慕礼乐呵呵地笑。“你的衣服……”余娆这才发现,慕礼的衣服上有一大片水渍,看情形……很像是小家伙画的地图。 V13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也有些尴尬,似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地图”。余娆深知这人的性格,立刻提出,“你把衣服脱下来,去洗洗吧,我把你的衣服洗了,熨好。”慕礼在浴室里面洗澡的时候,余母已经抱着睡着的嘉乔到自己房里去睡了。余夭的房间也已经收拾好。余娆让妈妈放心去睡觉,慕礼这边她会好好招待的。余娆家是老房子,卫生间也是浴室,地方小,勉强能够转个身。余娆拿暂时替换的衣服给慕礼的时候,慕礼从里间探出头来,两个人的脸险些撞到一起。余娆甚至能感觉到慕礼的唇擦过了她的脸。她匆忙的退开,脸上还没有什么,心跳却已经不可抑制地先乱了。慕礼却像是没有任何知觉一样,平淡地道了声谢谢。浴室的门再一次关上。洗手台上的镜子里面映出她此刻的样子,肌肤白腻的脸上隐隐有淡淡的鲜嫩粉色。伸手轻触他刚才不小心亲吻过的地方,像是被烫了一下又弹开。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唇上湿润的气息。慕礼出来的时候,身上并未穿着余娆刚才找给他的衣服。毛巾往身上随意地一搭,光着膀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余娆支起了架子,就在沙发前面熨衣服,正好正对着慕礼。“你怎么不穿我找给你的衣服?”余娆问。慕礼英气的眉头微拧,余娆找的那衣服就算是加大码他也根本就不能穿,而且那件衣服明显就是一件女式的。“太麻烦。穿了也还是要脱的。”余娆哦了一声,目光从他的上半身掠过。不得不说,这人的身材是时下最受欢迎的那一种,宽肩窄腰,腹上有八块匀称的肌肉,人鱼线往下蔓延,肌理分明有致。余娆莫名觉得有些干渴,忍不住看了好几眼,恰好慕礼的眼神望了过来,将她窥探的目光给抓了个正着。她立即低下头去,佯装努力熨帖着手上的衣服。偏偏这个男人在沙发上坐不住,在客厅里面走来走去,似乎在展露着他的好身材。余娆在心里反复念着道德经里的那一段。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慕礼从余娆卧室里面转出来,刚才悄悄做了坏事的小姑娘这会已经呼呼大睡了。余娆将熨好的衣服拿在手中轻轻地抖了抖,示意慕礼可以穿上了。慕礼走到余娆的面前直接穿上。“怎么样?”余娆问。“不错。”她以前做过酒店里的贴身管家,怎么会做不好这些事情?慕礼当然是没什么好挑剔的。余娆满意地看着慕礼身上的衣服,手还放上去习惯性地顺着他的脖子边滑到了胸口上,为了让衣服显得更熨帖。可是做完这个动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做的太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昨天和今天好像就在眼前重叠。那个时候他们住在一起,她也是喜欢为他熨衣服,看他穿上之后又贴心地为他整理。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了。久到那些回忆都已经被放在了角落里面,落了灰,上面还堆满了许多腐朽地树叶。可是随着这个动作,翻开了枯叶,吹走积灰,好似一切都如常。甚至是慕礼接下来的动作都如往常。慕礼按住了她着急着滑走的手,想要将这一刻的感觉留住。“放手。”余娆不敢去看他,是自己先出丑在前,一点儿都不好意思抬头。慕礼的手抓的很紧,反倒是将她用力箍在了怀里,这个动作更是突然,突然到余娆刚惊讶地张开了嘴,生那些惊呼全部都被慕礼给尽数吞了下去。热吻炽烈,却短暂。慕礼松开余娆的时候,也是突然。余娆又气又羞恼,瞪着慕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颤抖着双唇挤出一句话:“你怎么这样?”亏得她刚才带他进门之前还觉得这人绅士,老老实实没有半点越矩的举动。慕礼无辜地反问,“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的?不然,你主动干什么?”余娆哑口无言,刚刚才被疼过的唇水润饱满。她瞪了慕礼一眼,可落在慕礼的眼中却是娇嗔,璀璨的眸子熠熠生辉。慕礼心生了异样的心思,那种感觉是野火燎原,在身体里面燃起一把放肆的火。他想要吻余娆很久了,从刚才在楼下看到她的时候他就萌生了这个想法。可是他克制了。他在意她,他希望余娆不受人非议。所以他忍。况且,如果不忍,余娆怎么会这么放心地把他带到家里来?这人的防备心就是一步步地被瓦解。“怎么?瞪我是因为对我的吻不满意?那……再来一次,我保证这一次温柔,吻到让你高……chao。”这话说的直白露骨,余娆见他嘴角挂着的坏笑邪魅,心慌地立刻跳开,奔进了自己的卧室里面。啪嗒一声把门给反锁了。余娆背靠在门上,觉得全身都在发软。难道是身体空旷太久,所以被他这么撩一下,就抑制不住地酥麻了。更可气的是,她甚至心里觉得那个吻还不错。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的门冷不丁地被敲响。“干什么?”余娆惊慌地问。“我睡哪儿?”“你睡余夭的房间,就靠近门口的那一间。”“不想。我要睡沙发。”余娆没有好气,“爱睡不睡。”外面果然没有了响动。余娆躺下了,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客厅没有被子,这么冷的下雪天,慕礼怎么能睡的好?余娆又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抱了一床被子出去。慕礼仰面躺在沙发上,已经安然睡着了。余娆心底里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蹑手蹑脚地上前去,将被子小心翼翼地盖住了他的全身。慕礼没有醒过来的趋势,呼吸悠长。余娆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她知道,这人一直以来很忙碌,即使她刻意忽略他的消息,可是有关他的事情还是会时不时偶然的跳出来,进入到她的生活中。他的事业做得蒸蒸日上,房地产这一块他做得如鱼得水。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不是过得好好的,地球照样转,太阳照常升起。虽然他们没有在一起,可是知道他过得好,余娆似乎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准备起身离去,手肘上却是一紧,余娆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忽然间失去了重心,被人拽倒在了沙发上。“你……居然装睡!”余娆怒视着压着自己的慕礼。慕礼在余娆的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亲,“陪我睡。”“不行。”要是明天早上被妈妈看到了,余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去你房间睡。”慕礼压根就不打算撒手,“里面的床也大一些。”余娆却听出了特别的意思,床大一些,那不就是方便滚了一些嘛?“不行。”才不能让他的想法得逞。“那好。就在这儿睡。”沙发不大,勉强容纳下两个人,而且两个人还非得紧紧地抱着。余娆可着劲挣扎,却感觉到背后有什么硬物抵着自己的臀。“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是你,把它给吵醒了。”慕礼在她的耳后说,暖暖的热气呼进她的耳膜,漾起一层层的痒。“你无赖。”余娆动不了,只好打嘴仗。话音刚落,耳垂上一暖,余娆吓得惊呼出声。慕礼这人居然咬住了她的耳垂。“你干什么?”余娆着急地说。“当无赖啊。”慕礼的声音里面透着股得意。余母的房间里面这会传来咳嗽的声音,余娆和慕礼两人都没有了动静。等了好一会,余娆这才闷闷地说,“安安一个人睡我不放心。万一她踢被子怎么办?”“不会。”慕礼很有信心,余娆房间里面开着暖气,哪儿会那么容易感冒。听到怀里的人低低地叹了口气,慕礼在她的掌心轻轻摩挲,“大年初一叹什么气。 好好睡一觉再说。”余娆嗯了一声,她是想好好睡得,可是被他这样紧紧地抱着,哪儿睡的着呢?不多时就她又觉得热,又叹了一口气。慕礼的声音里带着含糊的睡意问,“又怎么了?”“你抱着我……热。”慕礼哦了一声,“那要不要我给你脱衣服?你是不是睡不着?那要不干脆就别睡了,我们做点其他的事情?”余娆立刻摇头如拨浪鼓,“一点儿都不热,我好想睡。”慕礼嗯了一声。余娆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浓郁地化不开的夜色,清冷的夜,耳边有男人悠长规律的呼吸声,余娆竟也渐渐睡着了。一早醒来,余娆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余娆从床上坐起来,还在发呆的时候,余母推门而入,“终于醒了。快点洗漱吧。苏城妈妈派人来接你们了。”客厅里面已经没有了慕礼和嘉乔的身影,余娆有种自己做梦的错觉。余母压低了声音,催促余娆赶紧去洗漱,“他们早就走啦。慕礼说让你多睡会,就没有叫醒你。”余娆不禁有些哀怨,可是她想再看看嘉乔,感觉还没有看够儿子,就被慕礼这人给强行带走了。余娆心情不好,回去的一路上都不怎么有笑脸。在家里还没有坐多久,苏母就让余娆把送去的衣服换上,带着安安去参加医院晚上的餐会。苏城母亲甚至是专门等在了门口,一见到余娆就上前来非要抱住安安,拿出一对银镯子,套在了孩子的小手腕上,说是新年礼物。余娆不想收的,可是架不住苏母的热情。走进酒店的宴会厅,苏母手里抱着安安,一路介绍说这是我的孙女,我儿媳妇刚刚生的。一时之间,余娆就成了全场的关注焦点余娆甚至被苏城揽在了怀里,她忽然间明白过来,自己今天的作用。在场的除了苏城医院里的同事,还有一些官员,以及媒体。她和安安都成为了道具,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做出满脸的幸福表情就可以。哪怕是不说一句话。这种被当做背景的时间并未持续很久。余娆笑得嘴角发酸,找了借口去上洗手间。安安被苏城妈妈抱着,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思,余娆见安安靠在苏城妈妈怀里玩着手上刚刚得到的那一对银镯子不亦乐乎的样子,于是自己一个人走开了。“你看苏院长夫妻好恩爱啊哦,小宝宝好可爱。”“对啊对啊,我也觉得。不是说同性恋根本就不会接受异性吗?苏院长都结婚生子了,哪儿可能是男同性恋?平常就和和气气的一个人!”“对啊,我也觉得不可信。肯定是有人故意中伤苏院长。”I“那是!苏院长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医院, 又是留美博士,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肯定是会遭人嫉妒……”等这些声音消失以后,余娆这才慢慢地走出来。今晚上的宴会必然是十分成功的。从回去以后苏母一直脸上带着笑和苏城说个不停就知道了。余娆抱着安安,安安静静地坐在车后座。自那以后,余娆便发现了苏母的一个新特点。那就是在人前,就会对余娆很热情,一点婆婆架子都没有。抱着安安一口一个宝贝,一口一个我媳妇好,我媳妇和儿子感情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可是在人后,虽说不至于视而不见,那也绝对比不上在人前的热切,连以前一半都比不上。余娆心说余夭果然都猜对了。春节假过完,余娆带着孩子去苏城医院里面打疫苗。一进门,发现还是那个引导员。她认出了余娆,热情地带着余娆直接到了专家门诊。打完针之后,余娆抱着安安路过了育婴室,意外地发现穿着白大褂的苏城也在里面。他正抱着一个孩子,满脸的沉重,眼神里面有焦急、担忧、痛苦。余娆很少见到苏城为什么事情露出这样复杂的表情。 那个小孩子是苏城的亲戚吗?很快,苏城拖着步子出来了。“怎么了?”余娆上前关心地问。苏城看到来的人是余娆,皱紧的眉心舒展开来,很平淡地说:“一个小患者,才六个月,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 V12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躲开余母的目光,看向了嘉乔。“你不是说是司机叔叔送你来的吗?”嘉乔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很无辜地说,“司机叔叔就是爸爸啊。爸爸开车送我过来的。”余娆一噎。余母坐到了嘉乔的身边,嘉乔立刻就乖乖地喊了一声外婆。余母其实是第一次见到嘉乔,也是第一次听人这样叫自己外婆,又是高兴又是吃惊,“你见过我?”嘉乔看了一眼余娆,心说外婆这个问题问的好傻,我叫娆娆妈妈,娆娆叫你做妈妈,那你肯定就是我外婆了。小学老师刚教的知识,稍微推理一下就能搞清楚,压根就不需要认识你。可是他面上还是一派乖巧,甜甜地回答:“因为外婆长得很漂亮,和娆娆一样漂亮,那肯定就是我外婆啦。”“哎哟,这孩子,嘴真甜。”余母被嘉乔的回答逗乐,笑得合不拢嘴,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叫着,嘉乔想要吃什么,她就给拿什么。夜,眼看着要深了。只有在除夕夜,才会夜越深,越是热闹。外面的爆竹声渐多,几乎就没有停止过。五彩的烟花几乎将外面的天空照亮。嘉乔从余母的腿上跳下来,工工整整地站着,“我要走了。”“怎么就要走了?”“才来多久就走了?”余母和余娆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余娆走到嘉乔的面前,蹲着与他平视,“嘉乔,今天就在妈妈这里睡了,明天再回去,不好吗?”嘉乔的眼珠子转了转 ,很认真地说,“爸爸还在下面等我。外面下雪了,很冷。妈妈你有外婆陪着,还有小妹妹陪着。可是爸爸什么都没有,他只有我。所以我要去陪他过年。”余娆定定地瞧着嘉乔。嘉乔确确实实长大了,能说出这样一番很懂事的话了。可是他的懂事,却是要走向别人的保护之下。她眼里流露出不舍,暗哑着嗓子问,“可是妈妈也很爱你,也想年年和你一起过啊。”嘉乔为难地嘟着嘴,不舍地看了看门口,又回头看了看余娆,小声地说,“妈妈,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过?”余娆张了张嘴,有些话却不好说出口。她选择了自己想走的人生路,自私地忽略了嘉乔的感受。这个孩子,心底里面肯定是不好受的,却又懂事地放在心里面不说。“要不……就让慕礼也上来一起过年吧。家里还有一间房,余夭以前的房间,现在可以用来当客房。慕礼可以将就一下。”余母提出了一个听上去不错的方案。余娆不赞同地看了一眼余母。余母撇撇嘴,“外面在下雪呢。从这儿赶回去也要四五个小时。现在都半夜了。万一在路上,出个什么事情,你想后悔一辈子吗?”余娆松动了,看一眼嘉乔。这可是她十月怀胎剩下来的孩子,在生活的夹缝中抚养了五年的孩子,要是真要出了什么事……余娆想想就觉得心慌得厉害。“好吧。”她艰难地答应了,“不过,慕礼愿意不愿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估计……悬。”“试都没有试过,你就开始说悬了。”余母推了余娆一把,“去,我和嘉乔在楼上等你,你去把慕礼请上来。”余娆无奈地换了鞋子出门。下到一楼,一盏昏黄的路灯下,慕礼身形颀长地立在那儿,光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他正在抽烟,食指和中指夹着雪茄,从线条流丽的薄唇中飘出的也不知道是气还是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慕礼了。眼前的人仍旧是熟悉的人,可又多了许多陌生的感觉。余娆忽然间心生怯意,近似于近乡情更怯。余娆站在那儿想着该怎么走过去,怎么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像是忽然间有了感应,转过身来。余娆看着比以前不一样了。这是慕礼看到余娆的第一想法。余娆原本的身材总得来说还算是比较匀称,山山水水分明,可还是有些偏瘦。可如今,刚生完一个孩子的余娆,倒是比以前丰满了。她身材恢复的很快,本来就是个不容易胖的体质。这会儿腰细胸大,哪怕是身上只是随意披着一件睡衣,也掩盖不住别样的风情。这是属于女人的别致韵味。慕礼不知道自己看着余娆的眼神有多专注,专注到余娆脸皮发热。这人是怎么回事?把儿子教的那么会说话,怎么讨人喜欢,怎么到他这儿了,就跟块木头似的戳着。傲娇的技能又开始爆发了吗?余娆叹口气,自己想要儿子陪着过年,就等于是有求于慕礼。既然是有求于人,那就必须要首先低头了。余娆顶着他的目光走过去,“你怎么不上去?”慕礼看着余娆,“难道我上去了,你就会让我进去?”余娆被他这么一呛声,不自在地咳了一下。雪这会已经变成了鹅毛一般从天空上面降落下来,铺了一地。余娆忽然间想起那一年,他们第一次因为过寒假分开了快半个月。新年夜她说她很想他,很想很想很想。他当时就安慰她,说开学就能见到了,不要想太多。结果,第二天傍晚接到他的电话,让她马上下楼。他千里迢迢赶来了。那一年的大年初一也是下着大雪,凛冽的寒风里面,他们紧紧牵着手,心像是火热的夏天,在雪地里面留下一个又一个脚步。夜渐渐降临,慕礼又将她送回楼下。余娆不想上楼,他也不想走,两个人相对站着。慕礼忽然说,“你看,你再站下去,头发就白了。”余娆抬头看他,雪一样落满了他的头发,“你也是。”慕礼紧扣住她的手,拥她入怀,“真想和你这样一不小心地就白了头。等你很老很老,老到说话漏风,喝汤漏汤的时候,我的背也佝偻了,我还能这样牵着你,看雪。一起度过最难熬的冬天。”当时的余娆是怎么反应的,记不清楚了,可是如今她突然想起这个片段,惊诧于自己能记得那么清楚的同时,她还讶异,慕礼这样的理科生能说出这样的甜蜜情话。爱情,果然是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可是如今时光流转,回忆褪色,物是人非,她和他相对而站,一米的距离,含蓄道出两人现今的感情变化。“我想让嘉乔在这儿过年。很晚了,要不……你也上去坐吧。”话一出口,余娆觉得心里松口气,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开口。可是人家慕礼却是保持沉默,显见是对余娆的这个提议兴趣缺缺。“太晚了,又下着雪,这种情况下开车很容易出事。”余娆又补上一句。慕礼挑眉,终于给了余娆反应,“你在关心我?”“是……是啊。”没出息的,余娆居然结巴了。慕礼又说,“不好吧。你可是结婚了的人,让我这个前男友到你家过年,不大合适吧。”他肯定是故意的,傲娇如他,根本就没有把苏城放在眼里过。一再挑衅她和苏城本就不牢固的婚姻的人,就是他慕礼,现在居然为她的婚姻着想了,这不是笑话是什么?余娆忍不住冷笑,“慕礼慕总,你还会在意这些吗?”慕礼将手中的雪茄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慢慢朝着余娆走近。光影笼罩下来,雪的清冷气息伴随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慕礼在距离三步的时候,站定,他说,“我在意你。”余娆颇有些受宠若惊,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她问。慕礼轻笑摇摇头,“上去吧。”余娆奇怪的目光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最终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去。慕礼在她身后沉默走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余娆几次想回头看他,但都忍住了。这人要是真的转了性子,又有什么不好?兴许……是有了新的开始,不再有心力如以前那样纠缠着了吧。进屋之后,嘉乔见到慕礼高兴地从沙发上飞下来,蹬蹬瞪跑到慕礼的身边,伸手去拉他的手,“爸爸,我们一起过年啦。”余母又问:“吃过饭了吗?”慕礼笑着说,“吃了,四点多吃的。”“哎哟,那吃的早。不行,守岁肯定会饿的。娆娆,你赶紧把饭菜热一些,我们一起再吃点。”余母开口,余娆自然是不得不遵守着照做。余娆进了厨房,不多时就将猪肚鸡汤、佛跳墙等等热好了。吃完饭将近十二点,新的一年即将开始。余娆收拾完厨房出来的时候居然看到慕礼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面,正坐在床边给安安换尿布。余娆呆在那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初这人入住酒店时的挑剔和洁癖都是令人发指,现在居然能够淡定自若地给孩子换尿布了。“我来吧。”余娆走过去要将孩子接过来。“已经好了。”慕礼将孩子小心地放回床上。安安小手小脚乱瞪着,冲着慕礼乐呵呵地笑。“你的衣服……”余娆这才发现,慕礼的衣服上有一大片水渍,看情形……很像是小家伙画的地图。 V13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也有些尴尬,似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地图”。余娆深知这人的性格,立刻提出,“你把衣服脱下来,去洗洗吧,我把你的衣服洗了,熨好。”慕礼在浴室里面洗澡的时候,余母已经抱着睡着的嘉乔到自己房里去睡了。余夭的房间也已经收拾好。余娆让妈妈放心去睡觉,慕礼这边她会好好招待的。余娆家是老房子,卫生间也是浴室,地方小,勉强能够转个身。余娆拿暂时替换的衣服给慕礼的时候,慕礼从里间探出头来,两个人的脸险些撞到一起。余娆甚至能感觉到慕礼的唇擦过了她的脸。她匆忙的退开,脸上还没有什么,心跳却已经不可抑制地先乱了。慕礼却像是没有任何知觉一样,平淡地道了声谢谢。浴室的门再一次关上。洗手台上的镜子里面映出她此刻的样子,肌肤白腻的脸上隐隐有淡淡的鲜嫩粉色。伸手轻触他刚才不小心亲吻过的地方,像是被烫了一下又弹开。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唇上湿润的气息。慕礼出来的时候,身上并未穿着余娆刚才找给他的衣服。毛巾往身上随意地一搭,光着膀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余娆支起了架子,就在沙发前面熨衣服,正好正对着慕礼。“你怎么不穿我找给你的衣服?”余娆问。慕礼英气的眉头微拧,余娆找的那衣服就算是加大码他也根本就不能穿,而且那件衣服明显就是一件女式的。“太麻烦。穿了也还是要脱的。”余娆哦了一声,目光从他的上半身掠过。不得不说,这人的身材是时下最受欢迎的那一种,宽肩窄腰,腹上有八块匀称的肌肉,人鱼线往下蔓延,肌理分明有致。余娆莫名觉得有些干渴,忍不住看了好几眼,恰好慕礼的眼神望了过来,将她窥探的目光给抓了个正着。她立即低下头去,佯装努力熨帖着手上的衣服。偏偏这个男人在沙发上坐不住,在客厅里面走来走去,似乎在展露着他的好身材。余娆在心里反复念着道德经里的那一段。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慕礼从余娆卧室里面转出来,刚才悄悄做了坏事的小姑娘这会已经呼呼大睡了。余娆将熨好的衣服拿在手中轻轻地抖了抖,示意慕礼可以穿上了。慕礼走到余娆的面前直接穿上。“怎么样?”余娆问。“不错。”她以前做过酒店里的贴身管家,怎么会做不好这些事情?慕礼当然是没什么好挑剔的。余娆满意地看着慕礼身上的衣服,手还放上去习惯性地顺着他的脖子边滑到了胸口上,为了让衣服显得更熨帖。可是做完这个动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做的太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昨天和今天好像就在眼前重叠。那个时候他们住在一起,她也是喜欢为他熨衣服,看他穿上之后又贴心地为他整理。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了。久到那些回忆都已经被放在了角落里面,落了灰,上面还堆满了许多腐朽地树叶。可是随着这个动作,翻开了枯叶,吹走积灰,好似一切都如常。甚至是慕礼接下来的动作都如往常。慕礼按住了她着急着滑走的手,想要将这一刻的感觉留住。“放手。”余娆不敢去看他,是自己先出丑在前,一点儿都不好意思抬头。慕礼的手抓的很紧,反倒是将她用力箍在了怀里,这个动作更是突然,突然到余娆刚惊讶地张开了嘴,生那些惊呼全部都被慕礼给尽数吞了下去。热吻炽烈,却短暂。慕礼松开余娆的时候,也是突然。余娆又气又羞恼,瞪着慕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颤抖着双唇挤出一句话:“你怎么这样?”亏得她刚才带他进门之前还觉得这人绅士,老老实实没有半点越矩的举动。慕礼无辜地反问,“难道这不是你希望的?不然,你主动干什么?”余娆哑口无言,刚刚才被疼过的唇水润饱满。她瞪了慕礼一眼,可落在慕礼的眼中却是娇嗔,璀璨的眸子熠熠生辉。慕礼心生了异样的心思,那种感觉是野火燎原,在身体里面燃起一把放肆的火。他想要吻余娆很久了,从刚才在楼下看到她的时候他就萌生了这个想法。可是他克制了。他在意她,他希望余娆不受人非议。所以他忍。况且,如果不忍,余娆怎么会这么放心地把他带到家里来?这人的防备心就是一步步地被瓦解。“怎么?瞪我是因为对我的吻不满意?那……再来一次,我保证这一次温柔,吻到让你高……chao。”这话说的直白露骨,余娆见他嘴角挂着的坏笑邪魅,心慌地立刻跳开,奔进了自己的卧室里面。啪嗒一声把门给反锁了。余娆背靠在门上,觉得全身都在发软。难道是身体空旷太久,所以被他这么撩一下,就抑制不住地酥麻了。更可气的是,她甚至心里觉得那个吻还不错。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的门冷不丁地被敲响。“干什么?”余娆惊慌地问。“我睡哪儿?”“你睡余夭的房间,就靠近门口的那一间。”“不想。我要睡沙发。”余娆没有好气,“爱睡不睡。”外面果然没有了响动。余娆躺下了,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时候忽然意识到,客厅没有被子,这么冷的下雪天,慕礼怎么能睡的好?余娆又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抱了一床被子出去。慕礼仰面躺在沙发上,已经安然睡着了。余娆心底里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蹑手蹑脚地上前去,将被子小心翼翼地盖住了他的全身。慕礼没有醒过来的趋势,呼吸悠长。余娆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她知道,这人一直以来很忙碌,即使她刻意忽略他的消息,可是有关他的事情还是会时不时偶然的跳出来,进入到她的生活中。他的事业做得蒸蒸日上,房地产这一块他做得如鱼得水。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不是过得好好的,地球照样转,太阳照常升起。虽然他们没有在一起,可是知道他过得好,余娆似乎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准备起身离去,手肘上却是一紧,余娆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忽然间失去了重心,被人拽倒在了沙发上。“你……居然装睡!”余娆怒视着压着自己的慕礼。慕礼在余娆的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亲,“陪我睡。”“不行。”要是明天早上被妈妈看到了,余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去你房间睡。”慕礼压根就不打算撒手,“里面的床也大一些。”余娆却听出了特别的意思,床大一些,那不就是方便滚了一些嘛?“不行。”才不能让他的想法得逞。“那好。就在这儿睡。”沙发不大,勉强容纳下两个人,而且两个人还非得紧紧地抱着。余娆可着劲挣扎,却感觉到背后有什么硬物抵着自己的臀。“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是你,把它给吵醒了。”慕礼在她的耳后说,暖暖的热气呼进她的耳膜,漾起一层层的痒。“你无赖。”余娆动不了,只好打嘴仗。话音刚落,耳垂上一暖,余娆吓得惊呼出声。慕礼这人居然咬住了她的耳垂。“你干什么?”余娆着急地说。“当无赖啊。”慕礼的声音里面透着股得意。余母的房间里面这会传来咳嗽的声音,余娆和慕礼两人都没有了动静。等了好一会,余娆这才闷闷地说,“安安一个人睡我不放心。万一她踢被子怎么办?”“不会。”慕礼很有信心,余娆房间里面开着暖气,哪儿会那么容易感冒。听到怀里的人低低地叹了口气,慕礼在她的掌心轻轻摩挲,“大年初一叹什么气。 好好睡一觉再说。”余娆嗯了一声,她是想好好睡得,可是被他这样紧紧地抱着,哪儿睡的着呢?不多时就她又觉得热,又叹了一口气。慕礼的声音里带着含糊的睡意问,“又怎么了?”“你抱着我……热。”慕礼哦了一声,“那要不要我给你脱衣服?你是不是睡不着?那要不干脆就别睡了,我们做点其他的事情?”余娆立刻摇头如拨浪鼓,“一点儿都不热,我好想睡。”慕礼嗯了一声。余娆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浓郁地化不开的夜色,清冷的夜,耳边有男人悠长规律的呼吸声,余娆竟也渐渐睡着了。一早醒来,余娆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余娆从床上坐起来,还在发呆的时候,余母推门而入,“终于醒了。快点洗漱吧。苏城妈妈派人来接你们了。”客厅里面已经没有了慕礼和嘉乔的身影,余娆有种自己做梦的错觉。余母压低了声音,催促余娆赶紧去洗漱,“他们早就走啦。慕礼说让你多睡会,就没有叫醒你。”余娆不禁有些哀怨,可是她想再看看嘉乔,感觉还没有看够儿子,就被慕礼这人给强行带走了。余娆心情不好,回去的一路上都不怎么有笑脸。在家里还没有坐多久,苏母就让余娆把送去的衣服换上,带着安安去参加医院晚上的餐会。苏城母亲甚至是专门等在了门口,一见到余娆就上前来非要抱住安安,拿出一对银镯子,套在了孩子的小手腕上,说是新年礼物。余娆不想收的,可是架不住苏母的热情。走进酒店的宴会厅,苏母手里抱着安安,一路介绍说这是我的孙女,我儿媳妇刚刚生的。一时之间,余娆就成了全场的关注焦点余娆甚至被苏城揽在了怀里,她忽然间明白过来,自己今天的作用。在场的除了苏城医院里的同事,还有一些官员,以及媒体。她和安安都成为了道具,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做出满脸的幸福表情就可以。哪怕是不说一句话。这种被当做背景的时间并未持续很久。余娆笑得嘴角发酸,找了借口去上洗手间。安安被苏城妈妈抱着,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思,余娆见安安靠在苏城妈妈怀里玩着手上刚刚得到的那一对银镯子不亦乐乎的样子,于是自己一个人走开了。“你看苏院长夫妻好恩爱啊哦,小宝宝好可爱。”“对啊对啊,我也觉得。不是说同性恋根本就不会接受异性吗?苏院长都结婚生子了,哪儿可能是男同性恋?平常就和和气气的一个人!”“对啊,我也觉得不可信。肯定是有人故意中伤苏院长。”I“那是!苏院长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医院, 又是留美博士,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肯定是会遭人嫉妒……”等这些声音消失以后,余娆这才慢慢地走出来。今晚上的宴会必然是十分成功的。从回去以后苏母一直脸上带着笑和苏城说个不停就知道了。余娆抱着安安,安安静静地坐在车后座。自那以后,余娆便发现了苏母的一个新特点。那就是在人前,就会对余娆很热情,一点婆婆架子都没有。抱着安安一口一个宝贝,一口一个我媳妇好,我媳妇和儿子感情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可是在人后,虽说不至于视而不见,那也绝对比不上在人前的热切,连以前一半都比不上。余娆心说余夭果然都猜对了。春节假过完,余娆带着孩子去苏城医院里面打疫苗。一进门,发现还是那个引导员。她认出了余娆,热情地带着余娆直接到了专家门诊。打完针之后,余娆抱着安安路过了育婴室,意外地发现穿着白大褂的苏城也在里面。他正抱着一个孩子,满脸的沉重,眼神里面有焦急、担忧、痛苦。余娆很少见到苏城为什么事情露出这样复杂的表情。 那个小孩子是苏城的亲戚吗?很快,苏城拖着步子出来了。“怎么了?”余娆上前关心地问。苏城看到来的人是余娆,皱紧的眉心舒展开来,很平淡地说:“一个小患者,才六个月,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 V13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可是许愿不想说。找代理孕母这种事情本身是不合法的,上不来台面不说,费用还不菲,还得担着一定的风险。就拿她自己来说,因为自己提供的卵子有问题,许愿直接用了代理孕母的卵子。看着很健康的年轻女孩,生出来的孩子,却是个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许愿当然不愿意再要这个孩子,加上当时容晏刚好出了事情意外去世了,她更加犯不着带着一个和自己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的残缺孩子,让孩子成为自己以后生活的枷锁。所以她给代理孕妇支付了四分之三的钱,孩子是打算不要了。代理孕母还年轻,也不愿意带着一个孩子,拿了钱之后就想要把孩子送到福利院里面去。许愿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孩子的好去处。把这个拖油瓶给苏城好了,他不是和容晏感情深厚吗,她倒是想看看人死灯灭之后,这位同性爱侣是不是会收养前任的孩子。许愿没有直接就送过去,而是采用了迂回的方式,算是给许可一个接近苏城的机会。果不其然这个妹妹如她所愿成功地进入到了许愿设计的圈套里面,推动着许愿计划的发展。许愿觉得许可傻透了,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苏城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死心塌地?“你先告诉我,你的男朋友是谁?我们许家的女儿什么时候要这样倒贴了?他要么是条件太好,要么就是眼神不好。”许愿想看看许可会不会说出实话。许可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姐姐和苏城可以是死对头,她再傻,也知道许愿要是听到了许可的“男朋友”是苏城之后,一定会暴跳如雷。就算不打她,也会骂她一个狗血淋头。许可缩了缩脖子,表情不大自在地说,“你不认识。”许愿心里冷笑,还当着是什么宝贝藏着掖着呢?意兴阑珊地站起身,她挥了挥手,“那我可就帮不到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可千万别找那种爸爸妈妈看不上的,丢家里面子不说,你自己过的起苦日子吗?我是过来人了,结婚这事儿还是要找个知冷知热的。什么长得帅有才能,这些看着表面光鲜的,那都是面子功夫。真正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懂不懂疼女人,会不会疼你。”许可不大赞同,“那照着你的意思就是说找个对自己好的人就是了?爱情呢?我无法想象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一起生活。我反正是一定要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结婚,他也会对我好的。”许可眼神里面闪亮地像是天上的星辰,那是对未来的憧憬。许愿被她眼中闪烁的光刺到了心里。很久以前她也像许可这样,对未来对爱情充满幻想。是容晏筑起她对未来的蓝图,也是这个男人一手毁了她的所有梦想。许愿皱起眉头,想说许可你这样盲目迟早会栽大跟头,可是这话对已经被爱情蒙了眼睛的女人来说根本就不起半点作用。总是要到事情发生了,吃过了苦,才会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从遇到自己开始,而不是这样一味的委曲求全。许愿最终只是懒懒地招招手,回到楼上去睡觉。――余娆在家带孩子的时候,忽然间接到了陶思打来的电话,说是情人节这一天,要去参加一个人的婚礼。陶思让她猜那个人是谁。这样煞有介事地打电话过来让她猜那个人是谁,总不可能是个陌生人吧。余娆又觉得陶思的语气不大对劲,并不是要参加婚礼的喜庆。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脸在眼前闪过的时候,余娆明显感觉到心跳骤然间慢了一拍。“慕礼?”余娆小心翼翼地说。“嗯,对啊,下想不到吧?”“嗯……这很正常吧,迟早要结婚的。先前不是和一个姓叶的女明星传出各种绯闻吗?”余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恭喜啊。那个女明星看上去还不错,人挺和气的。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太精于算计的女人。”“你说实话,你听到这个消息你难过吗?”“有什么好难过的……”余娆笑出了声音,“曾经是恋人,现在也不是仇人,他也没有怎么对不起我,他结婚是好事,自然是替他感到高兴。”“啧啧。装,继续装。我隔着话筒都听到了你心里的声音,你说话的节奏都不对了。”陶思何其了解余娆,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余娆强撑起来的伪装。余娆保持缄默。就算真的有些难过又怎么样,又不是第一次难过了,她也不是当初脆弱的女孩。允许自己在心里难过一会,然后就你告诉自己再也不准难过,明天起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一笑。生活还是要继续。场面有些冷了,陶思不自在地轻轻咳嗽一声,“好了,不逗你了。刚才都是我无聊说的一个冷笑话。要结婚的人不是慕礼,是沈国浩。”“沈国浩?”余娆这一回惊讶了,“余夭都不打电话回来说要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们商量商量。不行,我等会要打个电话给她,骂一骂她。”陶思尴尬的声音传来,“我觉得你是应该打个电话给你妹妹了,只不过不要骂她了。”“为什么?”陶思难得一次会为余夭讲话。“因为新娘子,不是余夭。”余娆沉默了一下,这个消息太过爆炸,一时之间还真的有些难以接受。她不是没有想到过余夭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只是余夭在她面前表现的太自信了,让余娆以为这个妹妹真的能够达成每一个目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因为我爸爸不能去,婚礼的请柬发到我这儿了,我要代替我爸爸去参加婚礼。沈国浩这一次找的也是个他们圈子里面的年轻女孩,和我们差不多。这男人,还是最看重家世背景能够对他生意有帮助的女人。”陶思轻叹一口气,“你问问你妹妹具体情况吧。”余娆立刻拨给余夭,那头却是没有人接电话。这样不行,余娆放心不下这个妹妹,担心她这样有些极端的性格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余娆立刻打车去到当初的别墅小区。高档小区又换了一个保卫,仍旧不让余娆进去。她站在原地焦急等待的时候,车鸣喇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是一辆陌生的车。车窗滑下来,余娆看到了坐在车后排的人的脸。是慕礼和嘉乔。嘉乔趴在车窗上探出头来,朝着余娆招手,“娆娆,快上来。”余娆抓住了机会,二话不说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嘉乔扑到余娆的腿上,高兴地和余娆说话,说起上小学的事情,余娆边听边夸奖嘉乔真是懂事。车子开进了慕礼家的院子。下车的时候,余娆忍不住望向慕礼家对面――余夭住的地方。“娆娆,跟我进去吧。”嘉乔拉着余娆的手要往慕礼家里面拖。余娆觉得还是先去找余夭比较重要。她蹲下身,眼睛平视着嘉乔,“嘉乔乖,妈妈要先去看看你阿姨,等会再来看你好不好?”嘉乔眼里不禁流露出失望。慕礼从车头绕过来,走到余娆的面前,“对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亮过灯了。”余娆心里一沉,“我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慕礼深知余娆的性子,一手牵了嘉乔,让余娆自己亲自过去看看。走近了敲门没有反应,里面的窗帘都拉得紧紧的,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种结果让人郁闷。余娆一步三回头地走回了嘉乔身边。“这种家里没人的情况持续多久了?”余娆问慕礼。慕礼眉眼冷淡,“只知道有一段时间了。”他对余夭没有好感,自然也不会去关注她。余娆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秀眉拧出了一个深深的结。余夭电话也不接,人也不在家,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她不由得自言自语将心里面的想法说了出来。慕礼却是冷笑,“你妹妹是什么人,哪儿会是轻易吃亏的主。你担心她,不如想想眼前的事情。嘉乔可是等着你吃晚饭。”余娆这才回过神,孩子正在眼巴巴地瞧着她。“娆娆,小肚肚饿了。”嘉乔抱着肚子撒娇。余娆只好跟着孩子进到慕礼家。餐厅里面饭菜已经做好,余娆陪着嘉乔吃了一些。有母亲陪着,嘉乔高兴地多吃了一碗饭。余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恰好慕礼也要出门。嘉乔恋恋不舍地送余娆到门口,一直让她下个星期再来。余娆满口答应。慕礼开车送余娆出门。余娆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开出去老远一直看着嘉乔站在门口,保姆一直在旁边劝他进去。余娆心里不舍,萎靡坐着不说话。“嘉乔最近又长个头了,在他们班上,这个孩子已经是最高的了。上周六的跆拳道班上轻松拿到了第一。参加市里的画画比赛,也拿到了一等奖。”慕礼的话打破了车厢里面沉闷的安静。余娆忍不住微笑,孩子很优秀啊,可是……她却不能陪在旁边。“想每天都能见到嘉乔吗?”慕礼轻声问。 V13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想。”余娆毫不犹豫地回答,双眼紧紧地盯着慕礼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慕礼唇角的笑意渐渐加深,这人微笑的侧面也是十分赏心悦目的,透着股痞气的优雅。像是在故意钓着余娆的胃口,等了一会,慕礼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离婚,嫁我。”又是老调重弹,没有新意。余娆低头佯装整理衣服,弹了弹衣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学着慕礼的语气,“现在,很好。”慕礼早就料到余娆会是这样的回答,也不觉得有多意外,“所以你甘愿给那对母子当枪使,成为他们的遮羞布,也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来照顾嘉乔。让嘉乔没有妈妈,让安安没有爸爸?”余娆一噎,这罪名有些重,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去反驳,又瞅见他脸上的笑意似乎在讽刺她,余娆恼羞成怒,“什么当枪使?我愿意。我和他结婚之前我就知道他是个男同性恋,两个人结婚就是为了各取所需。我做这些自然是应该的。”慕礼冷眼旁观,余娆的振振有词不过都是色厉内荏罢了。“好一个应该的。所以你应该让我们的女儿在别人家被嫌弃,叫一个根本就不爱她的人做爸爸?余娆,我倒是发现你这人一旦认准了,就能狠下心来给所有人一刀。”慕礼寒着嗓子说。大概是气到了一个程度,人反倒是会冷静下来。余娆沉默地看着街边一闪而过的风景,眼中流露出陷入回忆的茫然。半响,她幽幽地说, “就算我嫁给了你,你妈妈若是还在的话,一样也会嫌弃安安。”“不会。”慕礼一口否决。“怎么不会?”余娆心里面有关已经过世的周萃的记忆都很深刻,“连嘉乔她都是嫌弃的。更不用说安安了。其实只要是我生的,她都会嫌弃。”慕礼沉默了一阵,“我妈已经过世了。不会有人再挑剔了。你连机会都不给我,你怎么会知道我不会加倍对孩子好?”余娆深吸一口气,徐徐地放出来,有个声音在心底里说,我给过你机会了。只是你没有把握住而已。可是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讨论这些如果的事又有什么意义?女人最需要的是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得到你的及时回应。如果当时你没有给,那就再也不需要了。“都过去了,过好现在比较好。”慕礼心里难免烦躁,谁要听这种似是而非冠冕堂皇近似于发言人的演讲词,要得到一句余娆心里面的实话实在是难。一旦余娆这样,慕礼总是忍不住尖锐地戳破她不堪一击的伪装。“现在?你觉得你能在苏城家里面过的好?苏城那个妈迟早会在利用完你之后把你踢出家门的。与其被扫地出门,余娆,你不如趁早离开那个泥潭。”慕礼对余娆的生活情况不说完全了解,可还是清楚七八分。“我要下车了。就在这儿停吧。”余娆对慕礼说。车子停稳之后,余娆推开车门下车之前回身对慕礼说,“你知道吗?苏城妈妈什么样带来的伤害远不如你妈妈。只有试着去相信去亲近的人才能够真的伤到自己。我曾经对你怀有期待,所有一旦失望,那种痛苦让我觉得难以承受。可是和苏城在一起不一样,他不会伤害我。”而且,我也没有给他这个能力伤害到我。这一句话余娆是在心底里面说的。慕礼伏在方向盘上,对着余娆的背影大喊:“难道做错一次,走错一步,就再也不能给机会了?”余娆没有回头,一个劲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大衣的一角被风吹起来,她就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逐渐消失在了慕礼的视线中。――回到办公室里面,慕礼一脸的郁卒。公司里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总裁今天是心情不大好,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会一个不小心撞到了火药的枪口上成为了倒霉催的炮灰。快下班的时候,季子庭吊儿郎当地来到总裁办公室。秘书给季子庭好心的提了一个醒,今天一下午慕总都闭门不见客。季子庭笑了笑,顺口夸奖了一句秘书最近看上去又漂亮了,今天穿得这一套衣服很衬她。秘书笑得嘴都合不拢。推门进去,慕礼头也不抬地对他说,“你胆子倒是不小,连我身边的秘书都敢调xi了。”季子庭在桌子边缘懒懒地坐下,“怎么能那么说呢?女人都喜欢夸奖,听到夸奖了心情好,做事也更加努力对不对?”“你就是一个到处留情的性子,把自己的花心倒是有脸说成是企业管理了。我看你这样人,真是随时随地都在发展备胎。”慕礼冷着声音说。季子庭心说,得,果然自己一进来就成为了倒霉的炮灰。可是他脸皮厚啊,能够和慕礼这样挑剔的人成为朋友要么是和慕礼一样完美要么就破罐子破摔脸皮厚到底。季子庭脸上笑嘻嘻地说,“怎么了这是?男人心情不好,一般就两个原因,事业和女人。前者你现在春风得意马蹄疾,那肯定就是后者了。怎么?和余娆又吵架了?”见慕礼不吭声,季子庭就摆出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来,“来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听说你过年那天晚上亲自开车过去,还在那边住了一个晚上吗?余娆是不是太倔强了是不是觉得女的心思太多变?找我就对啦!女人就是一口是心非的动物。说不爱的时候可能是爱,说爱的时候还不一定真是爱。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叫你滚的时候,你要是真的滚了,那就完了。这种时候,该怎么做?”季子庭故意停顿了,想要吊起慕礼的口味,可是人压根就不接招,还是埋头在自己的文件里面。没有观众赏识,季子庭这个说书人就自己给自己鼓励,“这种时候你就应该走过去,牢牢抱住她,亲!就是了!”慕礼收拾完手里的东西,这才回应他,“亏你表面上像是个绅士,做起事来还真是简单粗暴。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吃你这一套,小心你哪天就吃了巴掌。”“你别不信。这一招我反正是百试百灵。女人就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还是很诚实。”季子庭很不在乎地说。慕礼似笑非笑,“相处的时间久了,女人要的不仅仅是她生气的时候你紧紧抱着她。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这么简单随便地打发好。若是这段感情里面她认真程度高,自然也会要求高。不过,像你这样的,谈恋爱从来不超过三个月的,可能也遇不上想和你认真好好发展的。”“三个月才是谈恋爱,再久一点,爱情的因素就会慢慢变少,转化为亲情之类的。我只想享受爱情,没有想法将两性关系变得更复杂。”季子庭不在意地在鼻子上摸了一把。慕礼唔了一声,既然是观念不同,那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每个人都不一样,这样也挺好的。“对了,给我起一份合同。”慕礼对季子庭吩咐道。季子庭一愣,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谈起工作的时候他还是很认真的,“什么方面的?”“孩子抚养权。”慕礼瞳孔微缩,一字一句地说道。――余娆找了陶思,询问沈国浩的联系方式,想问问余夭的下落。陶思和沈国浩其实也是不搭边的,不过巧合的是沈国浩这人有时候会带着客户到贺琛的酒吧里面消遣,而且还是在固定的某个包厢里面。“我到时候让贺琛帮忙留意着,让贺琛找个机会要到沈国浩的联系方式。”陶思要余娆耐心地等等再说。可是余娆哪儿等的起?就连在老家的余母都问起了余夭的下落。“余夭是怎么了?过年就打了一个电话回来,也不回家来看看。她究竟在忙什么?你可得关注着点,你妹妹年纪小,别又走错路。”余母在电话里面苦口婆心地念起小时候为了照顾余娆忽略了余夭成长的事情,勾的余娆内疚,一再让余母放心。余娆决定去贺琛的酒吧里面碰碰运气。运气不错,那间包厢里面今晚上有人。余娆恰好听到从里面推出来的侍应生说今晚上沈总心情不错,给的小费也比以往多了。余娆本市假装从门口路过,堵着一口气脚步一转,直接冲了进去。大包厢的沙发上寥寥坐了几个漂亮的女人捏着嗓子唱着悠悠的情啊爱啊。在大厅中间支了一台麻将机子,沈国浩面对着门口坐着。“沈总,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有事想向你打听一下,我妹妹余夭去哪儿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到她了。”余娆直接走到了沈国浩的旁边。沈国浩慢条斯理地摸了一块牌,又打出去,这才懒懒地抬了眼皮子扫了余娆一眼,“找不着人就应该去派出所。”余娆被他这不冷不淡地态度气得够呛,心里头的火气在上涌,可还是强行让自己稳住。“可是,你不是和我妹妹关系不一般吗?”沈国浩沉沉地盯了余娆一眼,他还没有说话,旁边倒是有人接口了,“这话可说的有意思了,如今能和沈爷关系不一般的大概除了陈家的大小姐,还能有谁?”陈家的大小姐就是即将和沈国浩结婚的人。众人都是会看眼色的,一个个的人精,见沈国浩对余娆的态度高傲怠慢,就知道这位爷压根就不把余娆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是哪儿跑出来的女人,想要来攀关系乱咬一口沈国浩。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说对啊,对啊,放着警察不去找,找到酒吧里来,能是什么好人?言语里面含蓄地在骂余夭,连带着将余娆也一并骂了进去。余娆冷眼受着,等着这些人一个个说完,她这才开口,“余夭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该不会是因为要结婚了,就把她给杀了吧?”一句惊四座。明显能够感觉到打麻将的人连呼吸都放轻了,一个个噤若寒蝉。本市的人谁不知道沈爷子嗣上面困难。有人脑筋转的快,想到先前孙国浩这人突然间撕破脸皮闹了离婚,好像就是因为一个姑娘怀了孩子,他金屋藏娇将人好好地养在了本市最贵的高档别墅小区里面。当即就有人找了借口,尿遁的尿遁,有事的有事,不过短短的一会功夫,包厢里的人都散了。沈国浩将桌上的麻将一推,一脸被扫了兴的不愉快,阴沉着点起了一支雪茄。“余夭呢?她到底去哪里了?”余娆之所以这么执着地来找孙国浩,是因为她相信孙国浩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孙国浩抽了几口烟就眯着眼盯着余娆,“她连你都没有说?”余娆摇头,“我要是知道了,何必来找你。”孙国浩倒是冷笑一声,心底里骂这个丫头倒是心狠,够狠,连家人都没有说。余娆急了,催促道,“到底是怎么了?”“死了。”孙国浩没有 好气地不耐烦答道。余娆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面有根弦猛然间断了。在温暖的包厢里面,手脚心都在发凉。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眼前这个人害了余夭!她扑过去,揪住了孙国浩的衣服,“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孙国浩被扯得呼吸难受,一把推开余娆,站起来,“我杀她干什么?”余娆呵呵冷笑,“能干什么?谁知道?”她忽然往外面走,站在门口拿出了手机,她阴狠地盯着孙国浩,“我要报警!你别想跑!我妹妹的事情我跟你没完!”110刚拨出去,还没有放到耳边,余娆就就感觉到手上一轻,手里的手机已经被人拿走。戴着黑色墨镜的人从后面反剪住了余娆的双手。“沈爷。”保镖对着沈国浩恭敬地喊道。沈国浩嗯了一声,冷傲地走到余娆的面前,刀锋般的眼光在余娆的脸上打了个转,手一挥,“带走!”余娆还没有来得及挣扎,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口鼻,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V13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山顶的别墅今夜亮起了柔和的光。一点光近似于星辰悬挂在了山顶之上。四周安安静静,只有风吹过茂密的树林传来飒飒的声响,树影婆娑摇曳映在窗户上。一楼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面,沈国浩正坐在钢琴边上,优雅地弹奏着《卡农》。门外传来一阵阵不合时宜的狗叫声。沈国浩弹着钢琴的手立时就错了一个节拍。他的脸上出现懊恼的神色,继续再往下弹,却又觉得再没有刚才的情致。他慢慢地站起身,听到外面有车子驶进庭院的声音。然后脚步声朝着大门走近了。沈国浩早已经吩咐了,等会只要有人来就带着那些人直接进来。他的手暗中握紧,等会要是见到了那个女人,要怎么做呢?总归是要好好的教训一顿,让她知道厉害,才能让她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身边。这边沈国浩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可是进来的人却不是他要等的人。“沈爷。”身着深色大衣的慕礼风尘仆仆地迈步进来。沈国浩脸上微微讶异,怎么来的人会是他?沈国浩却仍旧笑着招呼,“什么风把慕总给吹来了?”一边吩咐手下倒茶。“不必客气。”慕礼没打算多做逗留,“我是来接一个人。”沈国浩只抓了余娆一个人,慕礼要接的必然就是她了。沈国浩哦了一声,踱步到真皮沙发上坐下,两腿翘起来,“抱歉,恐怕我暂时还不能放了她。”慕礼眼眸沉沉地盯着沈国浩,这个老江湖有背景有手段,不是个好对付的。贺琛告诉他余娆被沈国浩带走的消息时,慕礼人在外地,立刻推掉了那边一个重要的生意洽谈,直接飞回来。几乎是连一口气都没喘,下了飞机打听到沈国浩在这个山顶别墅,他人就直接过来了。沈国浩为什么要抓着余娆,慕礼也从贺琛那儿知道了一些,大概也猜到了。肯定是和余夭脱不了关系的。慕礼一向不喜欢这个心眼多人又自私任性的女人,余夭这一次突然间消失,就给余娆带来了麻烦。慕礼无心再耗着,直接开门见山:“我有余夭的消息。”这话一出,沈国浩眼眸立刻波动,精锐的眼神里面闪着感兴趣的光。慕礼心说和沈国浩这样的人打交道,自然是不可能不给与对方好处,否则对方凭什么听你的?成人的社会只看利弊。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谈判怎么能打无准备的仗?沈国浩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片刻又恢复了平静,慵懒地靠倒在沙发里,“慕总和那位是什么关系?怎么这样专程来看?”好一只老狐狸。慕礼在心里面骂,这人明明就是动心了,却又不直接和他谈,反倒是东拉西扯说起了别的。“我孩子的母亲。曾经的旧日恋人。”沈国浩打量着慕礼的眼神里面带了点笑意,“看不出来……慕总还是这样长情的人。”慕礼不动如山,半句口风不露,“长情倒是不算。只是家里孩子还小,总是忘不掉这个带了他五年的母亲。就像是孩子断奶一样,总是要慢慢来,不能给孩子留下太多不好的记忆。沈爷,你也是有孩子的人,自然是知道为人父为孩子谋算的心思。”这话说到了沈国浩的心坎里面去了。早先他和前妻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就一直没有孩子。他一直担心,毕竟打下这么一份家业没有人可以继承遗憾太多,而给了沈氏族里其他的后辈却又觉得没有一个看的上眼的。后来有人指点他, 要多做点善事,兴许就能改运。要是在他年轻的时候有人给他说这些命啊报应啊业啊孽的,他绝对要把那些人赶出去。可是现在他年纪大了,没有儿子这事儿竟然是他的一块心病。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他是赚钱手段太狠,所有才有得报应。沈国浩也不再像年轻时候那样不留人情面,捐了一所希望小学,又捐了几座桥,恰好就碰了余夭之后,余夭就给他命里带了儿子,一来还是俩儿子。沈国浩还记得孩子被抱到身边的那一天,自己兴奋地一夜没睡着。他沈国浩有后了,不是断子绝孙的命格了!这有了孩子之后,沈国浩的心态变得更多,要为儿子考虑地太多。他以前从未觉得自己老了,可是有了儿子之后,他就深刻觉得自己是老了,已经是天命之年,能陪着这俩小子多久?他担心啊,担心孩子还没有长大,自己倒是先去极乐世界了。沈国浩想了想,觉得余娆不能放。“慕总,你其实不必紧张。怎么说,余娆也是我孩子母亲的姐姐,我只是请她来做做客。只要她妹妹回来了,一切好说。”沈国浩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慕礼瞳孔微缩,“女人嘛,性子傲一点,也是常事,找回来,好好教育就是了。沈爷也莫太惯着女人了。你给她自由,她怕是当成自己放zong的资本。你宽容,她就可以不要脸。有时候对女人就得强硬一点。”言下之意就是你要等余夭回来那可是悬,不如主动出击把余夭抓回来。沈国浩脸色一变,“我不喜欢强迫女人。”这事儿是沈国浩心里头的结。他哪儿见过像余夭这样气性大的女人?他说要结婚了,不能娶余夭,余夭说好,没有问题,给我钱,我拿了钱就可以走人。她那么干脆,连孩子都没有多问,张嘴就要钱。能用钱打发的女人就是最简单的女人,沈国浩心里面忽然间有不舍了,说只要余夭跟着他,孩子还是可以照样养在余夭的身边,一切的待遇都如往常。余娆说那好,我不想留在这儿看着你结婚,我要出国去旅游一趟。沈国浩当然是放手让她去了,只是有一点,孩子不能带走。谁知道,余夭一出国,就像是泥牛入海,再没有了消息。沈国浩回过味的时候才发现,余夭这姑娘瞒天过海,把那些他给她买的好几处房子早就转手了,换了一大笔钱才出国的。 V13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沈国浩如何能不恼羞成怒,可是这事儿却又不能到处去说,一来要顾及着陈家那边的面子,二来自己的面子也搁不住。他堂堂的沈爷,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摆了一道。沈国浩憋了一口气,在余娆自己找上门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要逼着余夭回来,自己认错。没有错,就是必须要余夭自己回来,哪怕是自己知道余夭在哪儿,也不能自己主动去找,非要她乖乖地回来,跪在他脚边求他原谅。慕礼不肯放弃,“那你一定是不够了解她们姐妹俩的关系。你以为余夭会为了余娆回来?她们俩从小就不对盘,余夭以前最爱抢余娆的东西,余娆相亲认识的男朋友见一个抢一个。唯独没有抢走的那一个,她开车将那个人撞傻了。”这些事沈国浩没有听说过,他眉目微挑,嘴角却是觉得有趣地勾起来,“我看到的余夭倒不是这样,他们姐妹俩时常也联系。倒不是像你口中描述的那样水火不容。”“沈爷这是要一意孤行了?”慕礼不客气地问。沈国浩笑着迎上慕礼阴沉的目光,“慕总这话说的太难听,我请余娆过来是来做客,自然是会好好招待着。只要余夭回来,其他的都没有问题。”“那要是她不肯回来呢?”慕礼紧逼着追问。沈国浩笑容微僵,闭嘴不谈。慕礼又说,“我想见见余娆,让我亲自看看她。”“慕总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会对余娆怎么样。”沈国浩说道。可是慕礼这人坚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摆明了要是见不到余娆就不会罢休。沈国浩最终让慕礼看到了余娆,隔着门见上一面。余娆坐在床边,正低沉着头想事情。她感到有异样,下意识地抬起头,结果正好瞧见了站在玻璃门后的慕礼。余娆立刻站起来,快步朝着门走去。她被关在这儿整整一天了,好吃好喝供着,却不让她随意出去。余娆没有受什么罪,只是一直担心在家里的安安。隔着门,余娆的手放在了玻璃门上,她对着慕礼说话,做了一个口型。慕礼看懂了,她在说安安。玻璃门是隔音的,彼此都听不见彼此说话。慕礼凝视着余娆,回以她一个放心的手势。慕礼走的很干脆,既然谈不拢,在这儿继续谈下去也是白搭,不如赶紧重新想办法。走出沈宅,车子在盘山公路上盘旋的时候,慕礼拿出手机给贺琛打电话,告诉他事情没有谈成,得另外想办法。贺琛问,“怎么办?硬闯?找道上的人把余娆偷出来?”他倒是颇有些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兴奋感觉。慕礼知道贺琛开酒吧自然会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些往来,黑的白的都认识一些。可是贺琛这法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只能说是最末之选。“当务之急,就是马上把余夭给抓回来。”慕礼用了抓这个词,实在是因为心口里面窝着火,余夭和沈国浩之间的恩恩怨怨牵扯到了无辜的余娆身上,他只想用这种方式对待余夭。“没问题,尽快。”这边挂了电话,贺琛就忙着打电话找人。正说着话,腰上忽然间一紧。陶思调皮的细碎笑声从背后传来,“和谁打电话呢?连我说话都没有听见?”“嗯……一个外国的朋友。”余娆被人控制住的消息陶思还不知道,贺琛还没有拿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在贺琛的眼里,陶思一面是女王大人,可是另外一面只是个需要人疼爱着的小女人。告诉了她,以陶思那个火爆脾气,估计也会跟余娆一样,人没有找出来,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贺琛觉得自己不比慕礼,心爱的女人被人关着,自己还能够有条不紊地用最理智的态度去想问题。如果被关着的人是陶思,贺琛觉得自己就算是拿着两把菜刀都要杀进去了。陶思从后面蹦到了前面,双手搂着贺琛的脖子,嘟起了水润的丰唇,娇软地声音说,“我刚才明明听你说要找人来着。找谁啊?国外我有不少朋友,兴许还能帮到你。”“没事儿,我能解决。”贺琛在她唇上亲了亲。陶思又说,“真的吗?你别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贺琛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些虚的,可是看陶思的样子,艳若桃花的脸上带着娇嗔的笑,贺琛又放下心来,“没有,怎么会呢?”陶思也没有继续往下追问。这一次她从国外回来带了不少的东西,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门被敲响。是楼下的保安抱上来一个大箱子。“这不是我寄送到余娆家,给安安的礼物嘛?怎么快递又把东西给发回来了?”陶思不理解,给快递拨去电话,才知道余娆家没有人签收,这东西被人给退了回来。陶思觉得不大可能,别不是苏城的妈妈在中间作怪吧。陶思拿出手机要给余娆亲自打一个电话,电话自然是没有人接的。“奇怪了,怎么不接电话?”贺琛听到这话也不敢接话,沉默着做自己的事情。陶思想了想,打算亲自走一趟去余娆家里。她是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贺琛暗地里向慕礼求助,这事儿到底该不该告诉陶思?慕礼直接给他回了电话,“你如果要坦白,一开始就应该坦白。眼看着就要兜不住了,你才打算说出来,这不是找打?你装不知道,陪陶思亲自走一趟。把安安给带出来。”“这个……能行吗?”贺琛担心苏家人会不愿意。“没事,再不济,还有我兜着。你陪着陶思放开手脚去做。”陶思敲响了洗手间的门,“贺琛,你在里面和谁打电话呢?”贺琛吓一跳,匆匆忙忙佯装上完厕所冲了水出去。他很淡定地说,“我哥。慕礼问我去不去喝酒。”陶思眯眼看他,“那你是打算去喝酒了?”“怎么可能?”贺琛上前拥住陶思往外走,“我答应陪你去,就一定说话算话。”――苏家门口,门铃按了两遍,才有一个陌生女人姗姗来迟的开了门,看到陶思和贺琛也觉得奇怪,问他们找谁。“找余娆。”“哦,这家主人不在,已经有两天没有回来了。我是这家的保姆。”陶思笑着说,“我是余娆的好朋友,给她来送东西的。”一边让贺琛把那一箱子的东西抬进去。进了屋里面,客厅的沙发上放了孩子的衣服和奶瓶子,最让陶思诧异的是安安被放在了沙发上,可是屋子里面确实没有看到余娆的踪影。陶思当即就火了,过去就将孩子给抱起来,“贺琛,报警!”保姆唬了一跳,这抢孩子的人怎么突然反倒要报警了,“你干什么?”“你骗谁呢?余娆怎么会把孩子给放在家里两天不回来?”陶思振振有词,“贺琛,赶紧给警察打电话,把这个女的给抓起来,好好审。看是不是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保姆是个刚从乡下来的,人很老实,一听陶思说又是抓又是审的,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嘴里面翻来覆去地只会说,“我不是……我不是……”“干什么呢这是?”就在这个时候,苏城妈妈回来了。她站在门口,目光不悦地扫了一圈客厅里的情况,见到陶思和贺琛的时候眉头拧了起来。她认识陶思,在余娆的婚礼上这个姑娘当伴娘,说话做事大方干练,还有些泼辣,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主。可是再不好惹,也不能随便闹到别人家里来吧。保姆赶紧上前去跟苏城妈妈简略说了事由。苏城妈妈没有好气,“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哪里去玩了。两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告诉家里一声。”陶思心里咯噔一下,“她不回来,你不会找一找?她不回来,你也不会去报案?”苏城妈妈很奇怪的看着陶思,“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几岁的孩子,不回家难道还要我满世界的去找?”陶思知道苏城妈妈不喜欢余娆,可没有想到这人刻薄起来这样自私自利。“那是。她回不回来是她的自由。可是到时候你需要余娆出来帮你儿子打掩护的时候,找不到人了怎么办?难道说你就这样用完就甩了?也是,你们家娶媳妇回来其实也就是用来做装饰的。苏城也不会碰……”“闭嘴!”苏城妈妈又惊又怒,她先横了一眼身边战战兢兢脸色变化不定的保姆,“你先进去。”等把人赶到自己房里面去了,苏城妈妈这才冷冷盯着陶思,“你嘴巴放干净点。没有根据的事情你乱说小心我告你。”她越是表现得厉害,陶思越觉得可笑,“告啊,去告啊,我倒是一点都不怕。我告诉你,苏城这事儿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兴许比你还早,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些细节?”苏城妈妈气得发抖,拿手指向了门外,“离开!我要你们马上从我家离开!”“正好!亲爱的,我们走。”陶思抱着孩子和贺琛一起往外走。贺琛跟在陶思后面,心说慕礼猜的果然准确,陶思真的就把孩子这么直接抱了出来。那苏城妈妈真不是什么好人,气得糊涂了,连孩子被抱走也不知道关心一下。回到贺琛的车上,陶思抱着安安,叹了一口气。怀里的孩子还在安睡之中,一点儿烦恼都没有。可是陶思忧愁啊,余娆可千万别是她想的最差的那一种情况,被人拐卖了之类的。贺琛听见陶思的自言自语,心里头打鼓,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真的还是很准确。一路上,陶思都在沉思,闷声不响。贺琛怕自己多说多错,也没有敢吭声。车子开到陶思家楼下的时候,陶思忽然间哎了一声,那表情是恍然大悟,“你说,余娆是不是去找余夭了?我和她最后一次联系,她就是来问我余夭的下落。”贺琛面无表情,内心里面开始翻江倒海。“我看,余娆应该是去找沈国浩了。”陶思的话让贺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陶思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而是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要知道余娆去哪儿了,就先去找沈国浩。”贺琛心说,女王大人,小的膝盖送你了,给你跪了!怀里的安安在这个关头醒了,小家伙大概是因为换了一个环境不习惯,一醒来看了一眼陶思,小嘴一扁,哇哇地哭起来。陶思学电视剧里面看来的哄孩子方式,轻轻晃着孩子,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贺琛一大老爷们也不懂这些,“会不会是饿了?”两个人慌慌张张地买了奶粉,回去给孩子泡着喝,安安却一口都不吃,还是哭。这可急坏了两个人。贺琛只好给慕礼打去求助电话。慕礼当时正在开会,皱着眉头说,“你们看看是不是孩子尿湿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丝毫都不顾及身边那些坐着的下属。他模样严肃,口气却有些无可奈何。这样的反差让在场的一些年轻女下属心里面激荡,冷酷总裁的另一面居然是慈祥奶爸!有些人则想,慕总上回抱来的孩子看着都已经上小学了,难道说是什么时候又添了一个?总裁夫人是谁?这简直可以列为世界第九大未解之谜。“还真是。”贺琛傻乎乎地笑声从电话里面传来,还能听见陶思兴奋的叫声。这两人……是把照顾小孩子当成是过家家呢?“等会我派人来把孩子接到家里去。”慕礼说完挂了电话。可是越想越觉得陶思和贺琛俩人都是不靠谱的,不行,他现在就得去把孩子接回家。这样一想,慕礼也没有心思再开会了。抬头扫了一眼正在台上讲解的员工。那人是个新人,被总裁一盯,就卡壳的厉害,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慕礼更没有心思听下去,“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结束。”慕礼一锤定音,站起身走出会议室,连办公室都没有回,而是直接走向了电梯。――忙活完,陶思和贺琛都觉得浑身都瘫软,没有力气。两个人倒在沙发上看着安安在摇篮里面饶有兴味地玩着悬挂在摇篮里面的小球。肉呼呼的小手伸长了,也只能勉强碰到一下。一碰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安安就会乐,眼睛鼻子笑得皱成一团。这样简单的快乐,让陶思看的羡慕。幸亏孩子还小,多的是法子来转移孩子的注意力,不让她去想妈妈不在身边的事情。门铃响了,陶思反正是没有力气去开门,伸手推了一把贺琛。“十有八九是我哥派的月嫂来了。”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却是慕礼。慕礼进门就直奔到摇篮,伸手检查了孩子的尿布,眉头微皱,将孩子抱出来。陶思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竟是打算把孩子的内裤重新拆了再包起来。“不是已经包好了吗?”“这里……这里,得注意,把边收好。小孩子皮肤嫩,禁不起摩擦。”慕礼三两下已经处理好,又将安安的身子翻转过来,抱到自己的怀里。小姑娘看着慕礼,也不认生,咧开嘴笑的甜甜的。陶思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你的强迫症……哦,不对……是你的细心,让我这个女的自叹不如。”慕礼看她一眼,“你是想说我是CHU女座,洁癖挑剔强迫症吧。我都听到你心里的声音了。”陶思干笑,见慕礼要走,又叫住他,将余娆失踪的事情说了。慕礼表示知道了,人在沈国浩手里,要余夭去赎回来。陶思听了之后差点没有暴走,“这什么东西?这人好不讲道理!”“沈国浩也算是本市的地头蛇了。”慕礼轻声说,眼里阴翳,说来说去,总归是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地头蛇?呵,我倒是挺想会一会。”陶思冷笑着说。“宝贝,你想干嘛?可别乱来啊!”贺琛立即抱紧了陶思,生怕这个女人火爆脾气上来,做出什么鸡蛋碰石头的事情,“你别急,这事儿交给我和我哥,我们一定会把余娆毫发无伤地带回来。”陶思和慕礼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懂彼此的意思。陶思让慕礼别插手她和贺琛的事情,所以贺琛也一直不知道陶思的真实身份。慕礼自然是知道,陶思如果愿意的话,还是很有实力和沈国浩这个地头蛇斗一斗,只是要看她自己的阅历智慧够不够格了,反正是家世背景这一块,陶思要是说自己不好,没有人敢说自己好了。“嗯,好的,我不会乱来的。”陶思回抱了一下贺琛。――陶思和贺琛走后,苏城妈妈越想越气,打电话给自己的儿子,“那都是些什么人!在我们家里撒野!怪我们没有看好余娆!余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两天不回家谁知道是去哪儿野了?电话也不打一个,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心疼,这种小家小户出来的女人固然上不来台面,不贤惠!” V13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苏城也是觉得奇怪,“余娆怎会两天没有回来了?”在他的印象里面,余娆应该不会是这样随便不回家做事无头无尾的人。“我怎么知道,爱回不回。”苏母没有好气道。苏城又问,“那孩子怎么办?”苏母这人刚才被陶思给气糊涂了,只想着碍眼的人赶紧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哪儿会去想孩子的问题。现在听到苏城这样问,才记起刚才陶思走的时候顺便抱走孩子的事情,“孩子被她朋友抱走了。”“妈!”苏城有些生气,没有想到妈妈会这样不着调,怎么说那也是余娆的孩子,就算是余娆的朋友,怎么能让人随随便便抱走?“你这事做的太不靠谱,怎么可以让人把孩子给抱走。要是余娆回来了,找不到孩子,这事情怎么办?”苏母心里有些后悔,可是嘴上还是不认账,“那也是她朋友抱走的,要算什么账都去找她朋友,关我们什么事情?这一路走出去,监控、保安都能作证,赖不到我们头上。”“这……根本就不是赖账不赖帐的问题!”苏城觉得和苏母说不清楚,挂了电话之后,给余娆打电话,那头已经关机。这人到底是去了哪里?苏城给陶思打电话,陶思还在气头上,压根就不想接苏城的电话。苏城下了班,直接上门来寻人。“不在我这儿。”陶思连请苏城进门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和他就站在门口说话。“那会去了哪里?我妈说余娆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苏城皱着眉说。陶思皮笑肉不笑,“急什么?你妈不是一点儿不急吗?余娆要是回不来,不是正好如了她的意,好换一个儿媳妇吗?”苏城当然是会替自己妈妈说话,“我妈妈不是那个意思。人不见了,孩子被你们抱走。我觉得安安还是得在家里,不好在这儿麻烦你。我把孩子接回去吧。”“那还是不用了。我觉得太麻烦了。”陶思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孩子已经孩子爸爸接回去了。亲爸爸照看着还是靠谱许多。你觉得呢?”苏城眸子微眯,“余娆是想离婚?别不会是慕礼故意在捣鬼吧?他这人,是想用强迫的方式让余娆离婚?”陶思这才歪头细细打量眼前的人,这人心思倒是转的快,只不过转的方向是错的。不过陶思却从他的话里面敏锐地感觉到什么,“你这样防备着慕礼?慕礼和你有仇?”“有没有仇,你还是去问慕礼做了什么好事。”苏城恢复了以往的谦和温润,“有余娆的消息尽快通知我,毕竟我是她合法的丈夫。”陶思懒懒哼了一声,“我可以告诉你余娆去哪儿了。余娆被人抓了,关起来了。”“谁?”“沈国浩。他用余娆逼着逃走的余夭现身。”本市谁不知道沈国浩的大名,这人年轻时就是逞凶斗狠的主,手段凌厉,虽说近些年来行事低调许多,还做了不少的善事,有收山的趋势。可是老虎看上去闲适,锋利的牙和尖锐的大掌却不是装饰用的,一出手还是能要了人的性命。“报警。”苏城吐出这个词。陶思立即就笑了,“报警?你是觉得沈国浩这人好糊弄?你是想害余娆吗?”沈国浩什么人,在这个地界上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人。再说了,逼急了沈国浩,虽说可能能达到目的,但是也会让本来可以避免的麻烦多了,岂不是嫌自己生活过的太平静单调了?陶思觉得苏城说这话压根就没有用脑子,不走心。说白了,不是真夫妻果然就没有多少真感情。说话做事如此不用心。苏城抿唇不说话。两人不欢而散。慕礼那边加派人手“抓”余夭,陶思这边想自己的法子要把余娆先解救出来。――当晚,陶思特意将贺琛支了出去,自己拿着一个袋子出了门,打了的士,到了酒店里。坐电梯上了酒店里的最高层,陶思敲开了门。“怎么连衣服都没有换?”陶父一见到她的打扮就皱起眉,牛仔裤,厚毛衣,简单地像是路人,“赶紧去楼上把衣服换了,出席婚礼穿成这样子会被人说没礼貌。我可从来没有教过你这样为人处事。”这人每次一见到她,就要训她。若是换做平常,陶思肯定是要还嘴的。可是如今,她有求于父亲,哪儿敢再像平常那样站着说话腰不疼,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她乖乖上楼去换了衣服,再下来的时候已经跟刚才截然不同。陶思身穿着浅蓝色的礼服,摇曳身姿地下了楼梯,“爸……你答应我了,一定要帮我。”陶父脸上一沉,“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不算数过了?”他们父女俩相处的不是很愉快,陶思一心就想往外面走,脱离他的掌控。所以一年到头,父女俩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可是,陶思一旦真有什么事情,陶父还是尽了责任,不是无理取闹,都会答应了她。陶思心里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这才露出笑容。婚宴现场衣香鬓影。一眼望过去,随意就能看到一个熟人。不是和陶思熟,而是这些人可能经常在电视上出现。陶思跟在陶父身后,她故意落后了几步,想要拉开距离。陶父一出现,就有人谄媚地上前来打招呼。就连沈国浩也是主动上前来打招呼,“荣幸,荣幸,您还亲自来了。”沈国浩给陶父发了请帖,但以为他可能只会随礼,没有想到他本人会亲自来,这是很有面子的事情。陶父笑道:“本来抽不出时间,但是我干孙女儿要过满月酒了,我想到沈总你的好事也近了,就专程来一趟。”沈国浩心说难得有个机会搭上陶父这一条线,一定要抓住机会套近乎,顺势往下问:“您有亲人在本市?”陶父点头,“我女儿和干女儿都在这儿。”他招招手,陶思上前来,“沈总您好。”“这是……”“我女儿宁十月。”陶思的本名是叫宁十月,可以她嫌弃这个名字不好听,在外面都说自己叫陶思。孙国浩有心攀关系,豪气地让陶思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他。“正好我遇到一个麻烦。”陶思真的不客气,“我有一个好姐妹不见了。”“叫什么?”“余娆。” V13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沈国浩的表情顿时就很微妙了,怎么会这么巧?陶思察言观色,故作失望地挽着陶父的手,“爸,你看吧,余娆这一次消失地莫名其妙,说是要去找她妹妹余夭,人就没有了个踪影,放着刚出生的孩子也不管了。我担心她。”陶父轻轻拍了拍陶思的手,让她稍安勿躁,“别担心。余娆会没事的。你看,沈总,余娆我一直当做女儿一样看待,她消失了,我也担心……我这个不情之请……”沈国浩能说什么,刚才他都已经夸下了海口,自然只有帮忙做到了。“没问题。”沈国浩一口应承下来。等到入席之后,陶思低声问陶父沈国浩这人做事会不会靠谱。“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现在要着急的,是沈国浩,不是你。”陶父很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陶思顿时就淡定了,虽然和陶父关系处不好,可奇怪的是他每次这样很淡然的样子的时候,就能给她一种安全感,好像没有爸爸做不到的事情。第二天中午,陶思接到贺琛的电话说是余娆已经被放出来了。余娆是被孙国浩派人专程送回去的。这待遇,跟先前简直是千差万别。贺琛不知道内情,高兴地说是不是他哥做了什么,让孙国浩改了主意了。余娆笑了笑,说或许是吧,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陶思。彼此都明白,余娆能够放出来全都仰仗了陶思的父亲。贺琛给慕礼报喜的时候,陶思坐在副驾驶座上接到了陶父的电话。“人已经出来了,你答应我的,可得按照约定来。”“知道了。”让陶父出马,不管怎么说都是让陶父欠了孙国浩一个人情。这事儿,可大可小。陶父一贯的商人思维,陶思必须付出代价。后视镜里面映出她眼眸中的忧伤,转头的时候,陶思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等会一起去好好洗个澡,做个SPA,放松放松。”她对陶思说。余娆却不是很有兴趣,在孙国浩那儿没有受什么罪,心里面一直都在想着安安。“不了,我还是回家去看孩子吧。”贺琛这个时候插话,“好。孩子在我哥家里。”余娆一脸疑惑,孩子怎么会到慕礼家里面,一问才知道自己被关在孙国浩家里面出了一些什么事情。陶思一脸不忿,“我说啊,这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上这种人家。”余娆倒是挺平静,苏城妈妈的表现倒是完全在她的意料中。对于这种人,她真的懒说都懒得说了,浪费自己的精力体力。她岔开了话题,“我妹妹余夭有消息了吗?”“你倒是挺关心你妹妹的。你妹妹倒是有拍拍屁股走人,谁知道在国外哪个地方潇洒呢。”陶思想起余夭就觉得不高兴。余娆知道妹妹没事,人好好的也就放心了。“我倒是觉得她走了就别回来的好。”余娆说,“在这儿看着沈国浩结婚再娶,当个见不得光的人,又有什么意思?”陶思点头,“是。所以你就别担心了。你妹妹有多精,你知道吗?沈国浩这样非要逼着她回来,还不肯自己下手去追回来。估计十有八九是被你妹妹给甩了。想他五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给摆了一道,说出去都是笑话。”余娆又惊讶又是担心,“那沈国浩万一要是抓到了她,不就完了?”“你放心吧。”陶思摆摆手,觉得余娆完全是在杞人忧天,“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你操心一下你自己吧。那都是她自己选的路。”回头一看余娆咬唇不说话的样子,陶思又心软。认识余娆那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的人吗?可能嘴上说不担心,不担心,可是心里压根放不下。陶思又宽慰她,“你放心,要我来看,沈国浩估计也不会对你妹妹怎么样。男人可能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觉得丢了面子。只要你妹妹回来了肯认错,小女人撒撒娇,一切都好商量。你妹妹那么精明,自然知道哪一条路对她来说更有利。”余娆勉强笑了笑,干脆不再提。贺琛直接将车子开到了慕礼家。――到达慕礼家之前,余娆都还担心,慕礼工作那么忙,又是一个大老爷们,照顾不好孩子。可等到了慕礼家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多虑了。孩子被放置在了专门的婴儿房。房间布置地很用心,从配色、摆设无一不体现了主人对孩子的用心。“这房间可真可爱。不是临时准备的吧?看样子应该是准备了有一段时间了。”陶思的夸赞让余娆的心里一动。跟在后面的管家笑着解释,“确实准备了有大半年了。这里面的每一处设计都是主人的心血,全部都是他亲手做的。”陶思暗中在余娆的手肘上戳了戳,“算算时间,这间婴儿房就是从你结婚以后准备的,应该就是为了安安准备的吧。慕礼还是挺用心的。”余娆抱着几天不见的安安没说话。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看到慕礼暗中准备的这些,她的心里不会没有想法。可是,人为什么非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呢?好像所有人都这样,如果没有吃过亏,没有跌倒过,就不会知道改过。可是陶思不愿意放过余娆,她又说,“我觉得慕礼挺不错的。人比以前成熟多了。”“如果没有先前的错过,他也不见得会真的成熟。”余娆冷淡地说。陶思摇摇头,“每个人都应该有被原谅一次的机会。或许那个时候只是你们相遇太早了,或许所有的错过、争执都是命中注定。就像是修建房子那样。你们分开一次,就多了一种优点品质,比如成熟的心态,更懂的体贴人的性格等等。这些或许都是为了再一次在一起筑造基础。就像当初的分开是命中注定,以后的破镜重圆也是命中注定,却是你们命中筑定,修筑出来的。”余娆心里面有些波动,这么多年了,纠缠不清的人,也就他了。恨过的人是他,爱过的人也是他。不论在与不在一起,余娆觉得,他是她的刻骨铭心这一点,无可否认。可是这样的感动却并未持续多久。余娆要带走安安的时候,被管家阻拦了。“对不起,余小姐,你没有权利带走这个孩子。”管家趁着余娆没有防备,一个眼色就将孩子给夺走,交给了身后的保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保姆已经将安安带到了楼上的婴儿房。砰的一声,门锁上了。不仅是余娆就连陶思和贺琛都是一脸怔愣。“我是孩子的母亲,怎么就没权利带走孩子了?”余娆压制着怒气问。管家早就已经有所准备,拿出一份合约。“慕先生的吩咐,请余小姐自己过目。”白纸黑字的合约,正是当初余娆在怀上安安之前和慕礼签订的。余娆憋红了脸,“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强抢了?”管家笑的矜持,“强抢这个词就太难听了。我们家主人只不过是行使他该有的权力。我只问一句话,这份合约,是不是余小姐自己签的?”余娆哑口无言,这上面的字确实是她签的,“可是……我们最后也没有用到安安的脐带救治嘉乔。所以这份合约应该不算数。”“那你应该去找慕先生谈。我只听从慕先生的。”余娆咬牙,“那我就去找慕礼。”这事儿在电话里面肯定是说不清楚的,她让贺琛帮忙给慕礼打电话,要求和慕礼面谈。“我现在人在国外。你去找季子庭,要那份新的合约。”也不等余娆说话,慕礼直接挂断了电话。余娆满脸地郁闷,陶思在旁边安慰她,好歹慕礼还是愿意和她再继续签订合同,说明这事儿还是有商量的余地。余娆心说慕礼哪儿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果不其然,看到那份合同的时候,余娆只想对慕礼说两个字:奸商。凡是涉及到权益的地方,慕礼必会涉及到各种条条款款限制。这是一份不合理的霸道条款。她的犹豫,季子庭看在眼里。他微笑着看着余娆,一手轻点在合同上,“这份合同你可以不急着签,可以回去慢慢看。给你半个月的时间。”“非得这样?”余娆还在垂死挣扎。季子庭没有说话,微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余娆坐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季子庭又觉得余娆这样有些可怜,虽然这份合约是他亲自起草的,可中心思想却都出于慕礼。季子庭对女人的恻隐之心发作,给余娆提点一二,“其实很简单,你把婚一离,就行了。”余娆回过味来,原来做着这一切都是为了逼着自己离婚。她当即站起来。季子庭又说,“要是觉得离婚麻烦,我可以帮你免费办理离婚协议。保证你无忧。”余娆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拿了协议走人。陶思在车里等着她,一见她就问如何了?“就是想逼我离婚,逼我回到他身边去。”余娆说起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面已经带了怒气。这人欺人太甚,就是趁火打劫,然后又反过来咬她一口! V13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都怪我……”陶思很内疚地说,“要是我没有把孩子让慕礼带走,坚持自己照顾着,或许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这怎么能怪你呢?慕礼要带走孩子,这事儿肯定是计划好了的。那么周详的协议书也不会是临时写好的。他,早就存了这份心思了。”余娆语气惆怅地说,妍丽的眉眼间染上清愁,“你看那间婴儿房,他肯定早就计划好了今天。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有计划的,而且几乎都按照了他的计划来走。”“那你……打算怎么办呢?”陶思小心翼翼地问,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再帮着慕礼说他的好话了,会很容易引起余娆的反感。对于余娆,着实不能逼得太紧了。陶思心里面觉得慕礼这一步走的太急了,想赶鸭子上架,也不考虑有没有可能煮熟的鸭子飞了。“再想想。”余娆神情淡漠地回应,脸偏到了一边,看着窗外。一点儿都不想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第二天,陶思破天荒地没有赖床,而是一大早就起来了。余娆昨晚上是和陶思睡一起,早上醒来看到陶思坐在梳妆台前也是吃了一惊,“你要干什么去?”陶思将涂好的口红又给擦了,本来是竖起来扎在脑后的头发又全部放下来,随意地拿手扒拉了一下,这才回答:“工作上的事情。”余娆就没有再多问,躺回去打算再继续睡个回笼觉。陶思独自出了门,开车去往了东城区新开的一家旋转餐厅,在上面能俯瞰到全城的风景。陶思去到预定的位置时,那儿已经坐了人。她一惊,脚步不由得加快。“对不起,我来迟了。”陶思率先道歉。“是我来的早了。”对面的男人声音亲和的回答。陶思低头一看表,确实离预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现在能这样守时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对面的男人夸赞道。陶思脸上伪装起客气疏离的笑,开始与这个相亲男周璇。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相亲饭,相亲男提出送陶思回家。她拒绝了,因为恰好看到了坐在对面不远处的熟人。好在相亲男也没有坚持,他自己也有事,就率先离去了。陶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合拢的门后面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不管不顾地在吴正的身边坐下。这会她就没有了刚才的拘谨,随意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两只手摊开放在椅子的扶手之上,揉了揉自己刚才因为一直假笑而肌肉酸胀的脸颊。“你居然会来相亲?”吴正被她狼狈的样子给逗乐, 有些幸灾乐祸,“这可是奇闻了。我说,你要是真要相亲,还不如我们俩凑合得了。”陶思抬脚踹过去,“你滚。我这不是被逼的吗?”“你爸?”吴正同情地看着她,他以前也有被逼着相亲的时候,相亲饭那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吃,若是对面坐着一赏心悦目的对象还好,对面坐着一个稍微丑点或者是性子别扭的,那真是一种煎熬。“恭喜你,终于进入被逼婚的相亲大军了,欢迎你。”这人就是讨打!陶思拍开他伸过来的爪子,皱着眉头,“反正就这一次,不会有下一次。”这是陶思跟陶父的约定,他要她相亲,跟刚才的男人接触,而且还要求她不准迟到,不准故意表现的没有家教的样子,反正只要是任何有损宁家形象的表现都不可以。当时陶思还不乐意,我都愿意去相亲了,你还得寸进尺,要求这么多。陶父说了一句话,你表现的不好,别人只会说你妈教的不好。陶思神经绷紧,怎么都不能给已经长眠在地下的妈妈抹黑啊,于是她不仅来了,还守时地到达了,还表现的不丢家人的脸。“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儿吃饭?”陶思问。吴正摇头,“没有啊,在这儿等着美女和我约会呢。”正说着话,一个长发美女婷婷袅袅地出现在了桌边。“你来了,坐吧。”吴正微笑着和她打招呼,一边暗中轻轻踢了陶思一脚,示意她赶紧走人,别在这儿碍事了。陶思直起身,和长发美女微微一笑,算作是打过招呼了,“那我走了,不耽误你约会了,吴胖子。”陶思走进电梯之后,吴正看着新女朋友的脸,“怎么了?你认识我朋友?”美女摇摇头,微笑着问,“你们约好在这儿聚会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怎么会?她呀是来相亲的。”吴正随口一答,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新女友眼里闪过的精光。――陶思回到家,余娆已经走了,留了一张纸条在客厅的桌子上面,说是要回家一趟,要和苏城好好谈谈。这是打算要离婚了吗?陶思心说余娆一旦要离婚,恐怕又是要掀起一场风暴。至少,余母那儿就不好交代。可陶思还是很希望余娆能够勇敢离婚的。犯错了不要紧,改正错误的路上多少险阻也没有关系,关键是只要迈开步子,哪怕只是一小步,就已经是朝着正确路上的一大步。陶思和贺琛讨论这事儿的时候,贺琛很高兴,到时候慕礼就有机会了。陶思却并不看好。“你哥哥离婚是意识到自己错了,可余娆离婚却是被逼的。这两人离婚的动机就不一样。你看吧,你哥要真的让余娆服服帖帖地回去,还得花功夫呢。现在又不是古代社会了,非得相夫教子为着孩子付出一辈子才。”贺琛是个男人,和陶思的看法不一样,他觉得以慕礼的能力,余娆只要在身边了,人和心都迟早全部都是他的。不过,他也犯不着为了这事儿和陶思争执,让着自己的女人一点,不是什么难事。“对,你说的对。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磨吧。说说我们俩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到我家去?”贺琛涎着脸凑到陶思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去你家和你妈吵架吗?”贺琛干笑两声,贺母那儿的思想工作确实有点困难,但是不代表不能攻克。宋楠已经出国了,贺母现在只是余气未消,但是总有一天会转变思想的。贺琛在陶思白腻的脸颊上香了一口,“我的宝贝这么好,我妈只是需要时间去发现你的好。我们可以采取迂回路线,先攻克我家里的其他长辈啊。到时候要是一家子都说你好,她一个人还说你不好,会被所有人嫌弃的。我妈爱面子,但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陶思没有做声。贺琛心里有些着急,但是也沉得住气,调笑着问,“难不成你是想耍liu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LIU氓。陶思哼哼,“有本事晚上你不和我睡。”贺琛忙说,“别呀。我分分钟脱了让你调XI,你想怎么liu氓都可以。”“不正经。”陶思推开他腻上来的唇,笑着嗔道。贺琛的手紧接着缠上来,有些事情谈不拢,那就让身体谈拢再说。陶思最终还是答应去参加一个寿宴。寿星公是贺琛的一个长辈,八十大寿。贺琛的大部分亲戚都会去,恰好贺母有事去了外地不能到场,派了贺琛做他们家的代表,贺琛就把陶思给带上了。一路上,贺琛都对每个和他打招呼的人介绍陶思,“这是我女朋友。陶思。”那雀跃的语气,就跟献宝似的。落座的时候,陶思忍不住凑近了他低声说,“你非要这么高调吗?”贺琛很正经地点头,“我这是出于对你的尊重。”陶思想想也是,只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想想可能是觉得贺琛第一次谈恋爱,这样子高调有种炫耀的意味。她不知道,贺琛这样子高调的介绍也是为了堵住那些打了心思想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的人的嘴。每每到这种亲戚朋友聚会的场合,总有一些“热心”的长辈关心下一代的感情生活,他这样的单身汉不厌其烦,所以以前贺母一厢情愿将他和宋楠凑做堆的时候他没有解释,就是存了把宋楠当挡箭牌的意思。人陆陆续续多了,贺琛和陶思这一桌呼啦啦地一下子坐满了人。陶思没有想到的是,会在这儿看到熟人,昨儿个跟吴正约会的那个长发美女也在这一席。“小丫头如今长大这么多了,我都认不出了。以前可是个假小子呢。”贺琛和长发美女很熟的样子。那美女叫做贺娇,叫贺琛做琛哥。陶思本是在旁边安静听这许久不见的堂兄妹寒暄拉扯小时候的故事,正微笑着听到有意思地时候,贺娇话题一转,“琛哥,你又换人了啦?”贺琛摆摆手,“什么叫做又换人了,从来就只有她一个。”“以前不是这个吧。”贺娇一脸天真。“不是,以前那个只是朋友。”贺琛给贺娇打眼色,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价,怎么能在陶思面前提以前的事和人?“哦……那我记错了。你看,我这记性不大好,刚出去工作忙的焦头烂额的。迷迷糊糊的。”贺娇摸了摸头发,调皮地吐吐舌头,“不过,我们昨天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美女姐姐?”陶思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悠悠地答道:“是啊,昨天在餐厅见过。”贺娇拍了拍脑门,“想起来了!你是我男朋友的朋友。你看看我这记性。”贺琛闻言看了陶思一眼,陶思昨天出去了?他没有说话,旁边倒是有人插嘴了。“娇娇啊,不是听说你男朋友是个富二代吗?巨有钱的那种。”贺娇羞涩地笑,“一般啦。”“别谦虚啦。”问话的人是个大嗓门,仿佛知道这些八卦都是什么了不得事情,尤其是这话一出,引得席面上的其他人都望了过来,她说得更加起劲,“吴氏的二公子,怎么会是一般人?在国内都是排的上名号的。”“贺琛找的女朋友也是富二代?”有人问。还不等陶思开口,贺琛已经抢先回答,“她交友广阔,是个作家,认识这些人也很正常。”不漏任何关于陶思家世的口风。贺琛这是为了保护陶思。可围观的人却是不嫌事多的,用不小的声音议论着,“对啊,别乱说啦。贺琛的这个女朋友大概就是家世不如宋楠,贺琛妈才会不满意。”贺琛没有理会,在桌下却是将陶思的手紧紧地握着。陶思回以他一个安抚的微笑。没事儿,这些人再怎么说,都不会伤到她。她只需要恬然安定的微笑就可以了。宴席过后,贺娇要坐着贺琛的顺风车一起回去。路上,车子开到加油站去加油。贺琛下车去附近的便利店买点水,车上就只剩下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陶思和坐在后排的贺娇。贺娇轻声开口,“你还要欺骗我哥到什么时候?”陶思心里一惊,这丫头看着迷糊实际上就不是个简单的,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直接地开口。陶思稳住自己的表情,不显露自己的内心震动,“你说什么?”贺娇翘着脚上的桃红色高跟鞋,“你还装呢?你昨天明明就是在相亲,你和我哥在一起,你居然还去相亲。你这样对得起我哥吗?果然像你这样的小三上位的,就是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听她这话,似乎话里面怨气不小。陶思将贺娇今天在宴席上说的那一些话联系起来一想,忽然间明白了。宋楠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人都已经去了国外,还有棋子留在国内。陶思目光追着已经从便利店里出来,手上拿着水和她最爱吃的巧克力棒出来的男人。贺琛肯定是看到她喜欢吃的就顺手买了。她忍不住微笑起来,十分不在乎地说,“你可以告诉你哥。”贺娇哼了哼,没有好气的说,“我哥被你迷的不行。说这些话,他会信?你当我傻?犯不着因为你,坏了我们亲戚感情。”其实贺娇要是真告诉了贺琛,陶思反倒真的会觉得解释起来太棘手。陶思从后视镜里面看了贺娇一眼,这女孩子心眼可真多。吴正那边,贺娇肯定还没有完全拿下吧。犯不着为了贺琛这样一个长大后不怎么联系的哥哥坏了大好前程吧。“你其实是怕我影响你和吴正吧。” V13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娇哼了一声,“难不成你还想插上一手?你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自己倾国倾城长得一副女神样子哪个男人见你都一副恨不得跪拜的样子?我相信吴正,才不会喜欢你这一款呢。”陶思要不是刻意忍着,真的会噗嗤一声笑出来。当初和吴正的婚约,是她陶思甩了很久才费力甩掉的。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陶思当真是一点儿都不看重。可是这话犯不着跟贺娇说。“聊什么呢?好像还聊的挺不错的样子。”“没什么。”贺琛上车之后,贺娇和陶思都闭口不再谈刚才两个人的对话。――贺琛带着陶思参加寿宴在亲戚里面已经传开了,甚至是传到了贺琛父亲的耳朵里面。下午,贺琛就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说是让贺琛把女朋友带回家看看。贺琛一激动就答应了。陶思没有想到会这样快就去见另外一个家长,她担心,万一贺琛爸爸和贺琛妈妈那样不喜欢自己,那就真的棘手了。她流露出不大想去的意思,贺琛好不容易做通了陶思的思想工作,在网上订了飞机票,打算中午就飞回去,赶到那边恰好能一家人吃个晚餐。 要回家呆上两天,贺琛就必须去酒吧里面一趟,安排好接下来的工作。陶思收拾完东西之后就给余娆打电话,询问和苏城谈的情况。“苏城说让我和他面谈这事儿,所以我明天去医院和他亲自说。”余娆大概是想好了,“离婚吧,免得拖累了苏城才好。慕礼还在给苏城的医院施压。”余娆又问起陶思的情况,陶思不无担心地说,“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去见家长了。娆娆,我还没有告诉贺琛,我的事情。”  “见见家长而已,没事的。你可以了解一下贺琛的家人。毕竟结婚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是两家人的事情。你可以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贺琛。如果真的认准了,再坦白……应该会原谅你的苦衷。”余娆说的正是陶思一直以来所想的。如果不是认定了这个人,她并不完全将自己的事情坦白。这个时候的她们谁都不知道,在这一通电话之后,彼此的命运都发生了极大的转折。原本的方向生生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逆转。陶思第一次到贺琛生长的城市,从一下飞机之后,她都沉默着,偏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怎么了?宝贝儿今天怎么好像不大开心,一句话都不说。”贺琛轻抚过她的发顶,在她的肩头揉了揉,把陶思揽到了自己的怀里。陶思贴在他的心口,耳边是他有节奏的沉稳的心跳声。“我只是想看清楚你生长的城市是什么样子。”陶思微笑着说,“看到路上有小孩捧着棉花糖过马路,被大人牵着。我就会想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傻啊。”贺琛的手刮过她的鼻头,宠溺地在她额上一吻,“以后嫁到我们家了,我们多得是机会来这儿了。今天去我家了,我会给你更多的机会看到我小时候的样子。”陶思的手揽住了贺琛,像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这一刻的眷恋是如此的绵长,心中生出了不少旖旎的忧愁。她是如此想抱紧他,心里莫名地有种不安的感觉。事实证明,陶思一贯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家属大院就在机关单位里。贺琛到了门口特意牵着陶思一步步行进去。春天的蓬勃气息沿路在两排的树梢上延展,温暖的阳光跳跃在干干净净的柏油马路上,四周不时有鸟鸣声。陶思觉得新鲜,四处张望着,看哪儿都觉得不错,幽静。贺琛看陶思嘴角始终噙着笑,他自己眼角眉梢也融合了春意暖阳。迎面走来了一群人。贺琛和陶思几乎同时站住了脚步。陶思的目光愣愣地盯着正中间的那个人。贺琛倒是先开口,喊了一声,“爸。”那群人在路上站定,因为领头的两个人都停了下来。贺父还在工作中,只是简单地点点头,然后看向了这次重要的客人,从香港来的投资商――宁先生。“你怎么在这儿?”陶父出声了。“我……”因为陶父的这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陶思怎么会是害怕众人目光的人,她只是害怕贺琛的目光,那一刻竟然有种心慌气短的感觉。“我……和朋友来玩。”“明天和我一起回去看你爷爷,他又住院了。”陶父很严肃地说。陶思点点头,“我知道了。”陶父再没有多说,对着旁边的贺父说,“贺市长,我们继续谈吧。”他一发话,一群人像是被按下了开关,然后继续往前走。一群人与贺琛和陶思擦肩而过。“那个人是谁?”看着他们走远之后,贺琛终于开口了。陶思心里一跳,终于来了,终于问到了这一句。她老老实实地答,“那是……我爸爸。”贺琛笑起来,“这么巧?你看,我带你回家见我爸爸,你爸爸就已经和我爸爸见面了。你敢说这不是缘分?我看这就是命中注定。宝贝儿,晚上我请你爸爸吃饭吧。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吧。”陶思看着贺琛满怀着期待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开朗的人看什么都是乐观的。难道只有她一个人感觉到了不对劲吗?爸爸刚才……连一眼都没有瞧过贺琛。他完全把贺琛当做了空气。为什么爸爸出现在哪儿不好,偏偏出现在这儿?贺琛笑眯眯地拥着陶思往前走,陶思会措手不及是可以理解的。可这一次对他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现在不抓住,什么时候抓住?回到家里,贺琛和陶思洗漱休息之后,贺琛催着陶思给她爸爸打电话说两家人一起吃饭的事情。陶思心说好吧,总该是要互相见一见的,打了电话过去,陶父却是不接。 陶思猜想他可能还在忙,改为给父亲身边的秘书打电话,让他通知爸爸。两个人正准备出门去定包厢的时候,贺母却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了。“想去哪儿呢?”贺母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今晚上家里会有客人来。”“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显得郑重点。在家里弄,多麻烦。”贺琛说,“妈,我想请陶思的爸爸吃饭。”贺母当即就垮了脸,“今晚上有贵客来,你还非要挑着这个时候请别人吃饭?我问你,你提前打过招呼了吗?”“这事情突然……我们也是在半路上……”“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爸今晚上没有空。”贺母说完还白了陶思一眼,她是不喜欢陶思的,可是有些事情还是扭不过贺父的强硬态度,毕竟是孩子的终身大事,贺父坚持要亲自考察陶思,就算贺母怎么不乐意看到陶思也没有办法。陶思心里乐,正好。因为估计今晚上陶父那儿也悬,可能抽不出身来。陶思也不喜欢这种突然间被人打乱了节奏的感觉。她希望将一切都掌控在手里面。贺琛就有些不高兴,陶思在旁边安慰,“没事,我爸估计也忙。你这样突然要请他吃饭也着实太匆忙了。我觉得你妈说得对。没有提前打好招呼是不礼貌的。”“本来想着择日不如撞日。”贺琛泄气地说,“那就算了吧。”两个人手牵手到外面的大排档将本地的特色小吃从街头吃到了街尾。直到陶思都吃不下了,最后还是被贺琛一路背着进了机关大院里面。刚到院子门口,就见贺父贺母从楼上下来,像是那位重要客人要走了。陶思急急忙忙从贺琛的背上下来,然后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是陶父。“你回来的正好,跟我一起回去。”陶父脸色凝重地朝她招手,“你爷爷病情恶化了,我们必须今晚上赶回去。”陶思脑子里面嗡了一下,爷爷小时候很疼她。过去失去妈妈的恐惧忽然间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松开了贺琛的手,快步走到了陶父身边,“爸,你别吓唬我。”贺母当时一双眼睛都瞪得溜圆,不可控制地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怎么会?”贺父回头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间失态。唯独不知情的贺琛快步上前去,他想要在关键时刻陪着陶思。可是陶父却不领情。“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能处理好。”情急之下,陶思已经上了车,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贺琛,她努力探出头来,“贺琛,我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你别担心,在家好好休息。”车子开远了,消失在了夜色里面。贺琛失落地站在原地。“你进来。”贺父冷了脸,背手上了楼。贺母感觉走上前去抓住贺琛,一个劲地问,“怎么回事?刚才那个人真的是陶思?真的是陶思?别不会是我看错了吧?!”贺琛觉得贺母莫名其妙,“妈,我自己的女朋友,我怎么会认错?”“不对啊!宁先生姓宁,她叫宁先生做爸爸,那她应该姓宁啊!”贺琛一脸迷茫。眼前似乎有什么遮挡了他的眼,他想挥开,却又害怕看见了他不想看见的东西。 V13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熟悉的客厅里,小时候做错事了,父亲就会负手背对着贺琛站在家里那副古字画,目光落在“宁静致远”四个俊秀飘逸的大字上,看了许久之后,然后对贺琛展开批斗大会。可是,贺琛今天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儿,他满脑子都是在想着已经离开的陶思,担心她,甚至是担心那个从未谋面的爷爷,在心里面祈祷着老人家可千万别出事了。因为他不想看到陶思伤心难过。“我问你话呢!”贺琛耳边响起一阵惊雷,回过神眼前是父亲正阴沉着的脸,正怒视着他。他一脸懵懂的样子,无疑是给贺父的心里面火上加油。“你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能做的好什么?放着安排好的路你不走,非要呆在老家做什么不正经的酒吧生意。上不得台面!”贺父一阵雷霆,轰隆隆地降下来。贺琛一脸淡然,开酒吧这事儿不知道被多少人反对,可是他不在乎。这些话就像是老调重弹,他的耳朵都听起茧了,偏偏老贺每回都要说他一次。雷霆降完,终于迎来暴雨。贺父看着贺琛,“你说你那个女朋友叫什么名字?”“陶思。”“陶思?”贺父眉心凝结,“你知道她爸爸叫什么吗?”贺琛:“……”“你又是一问三不知是吧?就你这样,对别人家里情况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意思带着到处说,到处炫耀。你真的了解她吗?什么都搞不清楚,居然还想着结婚?你这么多年就是光长个子没有长脑子吗?”贺父气得拿手点着贺琛。“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想娶她而已,跟她爸爸是谁,她家里什么人,有什么关系?就你们想的那么多,想那么多还能叫爱情吗?”贺琛不服气地说,顿了顿,贺琛看了一边异常沉默的母亲一眼,“难道爸你也和妈妈一样,还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家世背景不能太一般,否则就不能进我们贺家的门?这可跟你在外人面前树立的亲民形象不符。”“贺琛,你说什么呢!”贺母在旁边训斥。贺父摆摆手,示意贺母别插手,“让他说,我倒是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说就说,贺琛心里有什么就直说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追求自己喜欢的爱的就行了,管她是穷也好,富也好。我是个男人,反正都是我来养家。”“说完了?”贺父冷冷盯着贺琛。贺琛斩钉截铁地点头,“对。”贺父在原地连转了三个圈,拿手指着贺琛,“你养家?你养得起她?到时候说不定是她养你!”贺琛一脸不服气,他是个爷们儿,怎么都无法忍受这种侮辱他爷们儿气质的话,“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差?”“不,你不差。”贺父转了个身之后在沙发上坐下,“你是蠢!”见贺琛又要不服气地反驳,贺父直接骂,“你给我闭嘴!”贺母在旁边不忍听自己儿子被这样人身攻击,“老贺,你说话也太难听了。怎么说也是你自己的种啊!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我还没有说你。”贺父瞪着自己的妻子,“你先前不是看不起这姑娘,觉得她家世背景不如人吗?你知不知道你被人看了多少笑话!她可是宁禹的女儿!宁禹是谁?这个名字说出来,谁不知道就是财富的象征!你还在人前蹦跶羞辱她,我看被羞辱的人是你才对。”贺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陶思爸爸不是应该姓陶吗?爸,你是不是弄错了?”贺父冷笑,“谁告诉你她姓陶,她爸爸就姓陶了?宁先生已经去世的夫人姓陶。宁先生只有一个女儿,一向神秘低调。我只知道他女儿叫做宁十月。”贺琛心里回味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宁十月……宁十月……十月份……不就是陶思出生的月份吗?他心里头一紧,嘴上说着不可能,心里面却已经蔓延了苦涩,几乎将他从头至尾淹没窒息。他摇着头,“一定是你弄错了。”贺父看贺琛还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干脆把话给挑明了说,“贺琛,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教训你吗?你做事毛躁不说,谈了一个,就风风火火地带着到处说要结婚了。可是实际上呢,你连她姓什么叫什么爸爸是谁都不知道。你敢说你了解这个人?你还敢说你要和她结婚?你这么大的人了,结婚不是一时的冲动,否则对谁都是一种伤害。现在这些年轻人,离婚率比以前不知道高了多少。你们总是把激情当爱情,把冲动当勇敢,等到结婚了,平淡了,又受不了。于是离婚的一大把。你们不像我们这辈人,东西坏了,想着努力去修补。你们在优越的物质环境里面长大,所以觉得东西坏了,直接再买一个,省事就行。”贺琛还是觉得不大可能,可他嘴上却不敢再和贺父呛声。心底里面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如果是真的……那贺父今天说的话全部都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脸上。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还有什么比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着的女朋友隐瞒着自己真实姓名的事情更难堪?晚上,贺琛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里面上网。一搜索宁禹的名字,相关的网页铺天盖地而来,全部都是他投资的事情,更有媒体评价这人一个经营策略的变化能影响到相关行业的风向标。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条跟宁禹女儿相关的消息,巧合的是这新闻里还有一个熟人,沈澜。当初沈澜豪门梦碎跟一个富家女脱离不了关系,写的就是宁十月。那张照片挺模糊的,夜色里面她弯身进入劳斯莱斯里面。 贺琛也无法将这人跟陶思联系到一起,可是这新闻里面的另外一个男主角,他却是认识的。贺琛瘫坐在椅子上,表情愣怔地盯着电脑屏幕,像是魂游到了天外。贺母端着甜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儿子,怎么了?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吧。”贺母一边伸手去关电脑,手移动着鼠标,眼睛扫到了页面上是一个微胖的年轻男人,吴正。贺母不认识这人,点击了退出,最后点击关机键。贺母见儿子还是发呆的样子,以为他是被老贺骂一顿之后心里不大高兴,“你爸就是那么一个死板的人。当官了,爱拿官腔,爱批评人。你别放心上。”贺琛忽然间苦笑,“妈,爸说的对。我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老贺批评的话都是金玉良言。”贺母顿时觉得儿子受到的打击不小,连叛逆都失去了抵抗力。贺琛第二天就回去了。走的时候,贺母和他说,“你和陶思的事情,我也不反对了。”贺琛看她一眼,“难道是爸说了什么?”“他哪儿能说什么。既然陶思不是为了钱接近你,那我也没有必要反对了。”贺母撒了个小谎,贺父其实有说过,大意就是贺琛和陶思这事儿是成不了的。没有看到宁禹对贺琛客气不足冷漠有余的样子?再说难听点,我们家根本就不在他宁禹的眼里。贺母心里面也觉得丈夫说的有道理,只要一想起自己以往说陶思如何如何势利如何如何爱钱的这些话,自己难堪地老脸都红了。以前是自己挑剔别人,现在是轮到 别人挑剔自己,而且自己家里还不见得有被挑剔的资格。可是转念想想,陶思这姑娘其实也算不错,只是她为什么一忍再忍?贺母觉得不大可能是因为陶思自身素质太好,最大可能是,这姑娘心机太深,太沉得住气。这么一看,贺琛根本就不是陶思的对手。娶进来这么一个高门高户又聪明过头又有些泼辣的媳妇,不见得真是一件好事。贺琛眼里流露出嘲讽,“妈妈,你是看中她家的钱了?”贺母抬手在贺琛身上打了一下,动作不重,“你这个死孩子,说什么呢?顺其自然吧。”反正这事儿十有八九也成不了,她这个当妈的只是不想再给儿子添堵了。贺琛直接回到了酒吧里面。这会正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候,贺琛沿着楼梯上到二楼,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一楼人潮涌动的盛况。不远处,一行人匆匆往这边走来。酒吧的经理正跟在那个人的身后,恭敬地一路相送。贺琛望过去的时候,吴正也看到了他,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儿?”贺琛不明所以,“我是酒吧的主人,来巡视一下情况。”吴正眼神轻蔑地一扫,“就这么点小生意也值得你这样上心?陶思的爷爷过世了,她人都哭晕过去了。你不在旁边陪着,还关心你的生意?”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她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告诉他了?“我知道。”贺琛脸色平静地说,“多谢你告诉你。”“不用谢。”吴正凉凉地说,走了两步还是转头将陶思爷爷追悼会的地点说了出来。 V14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爷爷的追悼会让陶思心力交瘁。下葬那一天,陶思身穿着黑色经典套裙,脸色苍白地像是一朵颓靡的百合花。旁边是管家替她撑着伞,一边还关心地扶着她的手肘。这几天都像是做梦一样,她的眼泪干了又流,不知道流了多少次。周边的人一个个告别,陶思还想一个人再站一会。等到人都散去,她对着爷爷的黑白照片说了一会话,陶思这才回到车上去。车子行到一半,陶思感觉到耳边上空空的,抬手一摸,发现自己的耳环不见了。那可是妈妈传下来的。陶思要求司机立刻开车回去找。在墓碑附近找了一会,却始终不见那一只珍珠耳环。陶思失望而归,目光却忽然间被墓碑前多出来的一束白菊花所吸引。今天来参加葬礼的人每个人送上的都是一朵百合,因为爷爷生前最爱的就是百合花,百合花也是已经过世的奶奶最爱。这个人到底是谁?陶思四周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墓园里面只有朦胧的细雨飘着,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影子。司机打了伞下来,担心地询问,“小姐,还没有找到吗?”陶思失望地嗯了一声,“可能掉在其他地方了。回去再找找。”回去之后,陶思派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任何结果。那只耳环就像是从人间突然间蒸发了一样。想到妈妈留给自己的耳环少了一只,陶思郁闷地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陶父知道之后,安慰她说丢了也没有办法,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你妈妈你爷爷在地下都会不高兴。楼下有管家来报话说是金先生来了。陶思翻了个身,背对着陶父,“我身体不舒服,我谁都不想见。”“别人特意从大陆赶过来看你,你以为谁都那么空闲能有大把时间陪着你?收收你的小姐脾气,哪儿有客人来了,当主人的还不去招待的道理?”陶思又翻了个身,气鼓鼓地看着陶父,“当初我们都约定好了,我和他就见那一次面。我那一次已经按照和你的约定好好去做了。可是现在我不想见了。你难道还要绑着我去见不成?”“那你想见谁?”陶父似笑非笑地说,“明知道这是相亲,就会有后续,你以为就见一次面就完事儿了?”“我有男朋友。”“你胡闹觉得好玩随便找一个我都随便你。”言下之意就是陶父根本就没有把贺琛放在眼里,“可是你总不能玩一辈子。总是要好好嫁人。”陶思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我没有在玩。我很正经地在和贺琛谈恋爱。”“正经?你告诉他你的真实名字,你的家里情况了?”陶思抿着唇不说话,眼里闪过不自然。陶父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你自己心里清楚。”陶思仰着脸看着陶父,“是,我什么都没有说。可我现在想告诉他了。我告诉他,想和他更稳定地发展。你为什么非要安排我的人生?”“我看你就是想和我唱反调。”陶父拿手点着陶思,“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我让你不要这样做,你就偏要这样做。我让你往东,你就会往西往北往南,就是绝对不去东边。我是你爸爸,我会害你吗?你为什么非要为着一个外人,和你爸爸闹?你是想气死我?”陶思眼圈泛红了,“贺琛,他不是外人。”她一字一字地郑重重复,“他不是外人,他是我想要嫁的人。”在遇到他之前,她从未想过结婚。在遇到他之后,她从未想过要和别人结婚。陶思还想,和他结婚之后,从未想过后悔两个字。这一次爷爷去世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因为你总是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到来。陶父看着唯一的女儿一脸倔强的样子,强忍住怒气,“行啊,你要是敢和他结婚,我就从内陆撤资。他爸爸那儿的工作首先就会受到影响。我倒是看看你们俩的真爱,能不能扛得住这些影响。”陶父是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人。陶思一时又急又怒,“你这样有意思吗?你不就是仗着你有钱?”“对。你也是我仗着有钱养出来的女儿,没有我,你这么些年能在外面横行霸道?”陶思双手暗中揪住了自己的被子,“不就是见个相亲对象嘛?我见!我见就是了!”她终于还是做了妥协。可是她哪儿是个甘心被人掌控着的人,她趁着和相亲对象出去吃饭的空当,直接跑了,连飞机都不敢坐,直接坐的轮船,回到了大陆。这一路,风尘仆仆,她这样的娇生惯养坐惯了头等舱的人自然是吃了不少的苦,等回到了家,冷锅冷灶不说,一个人影都没有。陶思看着自己的脚步在地面上留下的灰色脚印发愣。家里都上灰了,是不是自她走后,喝茶呢就没有回来住过了?陶思自己动手将小家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再收拾完自己,正好是晚饭时间。陶思穿着一条美美的裙子,马卡龙的粉嫩颜色很适合如今的春天时节。到了酒吧,陶思直奔贺琛经常呆着的包间。里面乌烟瘴气,一开门陶思就被里面缭绕的雾气给熏得倒退一步。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种环境,陶思捂着口鼻坚持走进去,贺琛还坐在首位上打麻将,正是兴致浓郁的时候,“胡了!”周边的人都一脸失望,羡慕地说,“哎呀,贺总你最近手气太旺了,财运好的真是没有话说。”贺琛推倒面前的麻将,将嘴上拿着的烟给取了下来,吸了一口,说,“我往常可没有少给你们交学费。”“贺琛。”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贺琛抬眼,陶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边。“你回来了?”贺琛带着笑,“坐会,我再玩几把。”陶思皱着眉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贺琛这人不爱抽烟,他也知道她不爱他抽烟。可是如今短短几天功夫,这人就烟不离手了。包厢里面的光并不亮,明明是偏黄的暖光,打在这一群烟雾缭绕的赌客们脸上都反射出冷漠。贺琛将烟咬着,腾出双手继续忙活着手上的麻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陶思直觉不喜欢眼前这种状态下的贺琛。贺琛说,“你等会。饿了我让人给你送点水果拼盘来。”一边按下了铃,立刻有服务员走进来。“我不饿了。”陶思拒绝道。“那你在旁边等会。”贺琛说完,又甩出一张牌,“碰!你刚才打了什么来着?”他的心思又完全转移到了麻将上面。陶思渐渐觉得自己真的是多余,因为她等了一局又一局。贺琛今天手气真的特别好,打的每一圈都是赢。陶思最后干脆走了,自己去了私房菜,点了一桌子好吃。一个人吃饭无聊,她给余娆打电话,电话关机。一挂电话,贺琛的电话拨了进来。“你去哪儿了?我还说带你去吃饭。”“不用了,我回家了。”那边沉默了一下。“我在你家。你家里没有人。”“……”“你现在在哪儿?”“你继续打麻将吧。我不需要你陪。我只想安静地一个人吃完晚饭。”“好。”那边挂了电话。陶思拿着手机半天没有回过神,里面传来机械的嘟嘟声,空荡地敲击在她心里面。从来没有想到,贺琛会那样干脆地挂了电话。明明是他做错了,明明是他不在乎她的感受,他却一句抱歉或者是安抚都没有。这一顿饭,她吃的索然无味。心里面不是不难受的,陶思开着车在城里面转了一圈,这才回去自己的公寓。家里漆黑一片。她心怀着期待将客厅的大灯打开。没有贺琛的身影。每一间房里的灯被她打开,每一个衣柜都被她敞开。没有,什么都没有。鲜花、礼物、人,都没有。陶思枯坐在沙发上,房间里面那么亮,照的她心里的孤独和失望无处隐藏。思来想去,陶思想到了一种可能:贺琛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她以前的隐瞒。当时已经是晚上一点钟,陶思开着车,奔驰在深夜空旷的街道上。既然有了误会,那就赶紧解开。如果是换做以前,陶思绝对不会率先低下这个头。可是如今不一样,爱一个人,为他改变,只要是好的,又有什么不可以?她深夜的到访,贺琛并不在家里。转去了酒吧,问了里面的员工,才知道贺琛在顶楼。陶思一口气奔了上去。“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陶思看着贺琛的背影说。贺琛喝光了手上的啤酒,没有回头的说,“知道什么?”“我……”陶思犹豫着,“我爸爸的事情,我家里的事情……”“这重要吗?”陶思紧张的情绪忽然间纾解,贺琛说的对,这些事情其实不重要,本来她和他的开始就没有牵扯到这些。“那……你为什么……我觉得你在生我的气。”陶思有些委屈地说。贺琛慢慢转过来,扔掉了手上的啤酒罐。今晚上的月亮很圆,皎洁的月光沐浴在贺琛的脸上,衬得他皮肤白的像是冷玉。美是美,却散发着冷意。陶思明白过来,这人脸上没有笑意。“我叫你什么好呢?陶思还是……宁十月?”贺琛紧盯着陶思,语含深意地说。陶思暗地里握紧双拳,来了,来了,终于是来了。她深吸一口,“你听我说好吗?”“我不想听你说。总是听你说,你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有自己的苦衷是不是?”贺琛笑容里面渗出苦涩,“我没有谈过恋爱,大家都说宋楠那么好的女孩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珍惜。我以前也那样觉得过。可是后来遇到你。我才知道,我所有的怜惜和心动都只是为了留给你。人只有一颗心,自然只容得下一个人。所以,只要你不高兴,你不开心,我就反省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好,然后诚惶诚恐地改好,生怕因为自己的没有经验,让你觉得我不够好。我总以为,我努力,就能够让你爱上我,我就能够给你一个安全舒服完美的家。”陶思的唇动了动,她想说什么,却被贺琛给阻止。“可是我现在知道了,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我努力就可以。你可以瞒着我你的真实情况,你甚至可以选择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见面相亲。那都是你的选择。要怪,就怪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厢情愿地要娶你,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给你幸福。”陶思心里面发凉,握紧的手张开,被夜里的风一出,手心里的汗潮湿一片。她严肃了脸色,冷着语气问,“你什么意思?你后悔了?”“诚实和信任是一段长久发展感情的基础,我们俩之前连这个都没有,哪儿来的长远发展?”贺琛说。陶思脑子里面嗡了一下,“你是想分手?”分手两个字脱口而出,像是一记惊雷。她看着贺琛犹豫了一下,慢慢地点了头。“就因为我隐瞒了你,所以你要分手?你连解释都不想听就想分手了?”陶思不敢相信地问。“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经过这一次事情,我发现了很多我们之间的问题。你要结婚,我也是奔着结婚走,可是到了结婚这一条道上,才发现很多很近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避免不了的。”贺琛很平静地说。“什么问题?”“彼此父母都不喜欢彼此。彼此家世背景相差太多……”陶思打断他,“你直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的。就是这样。”陶思心里面的天空轰然倒塌。眼前像是扬起的灰尘遮挡了她的眼,她甚至看不清楚几步之外的贺琛的脸。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沉重的闷痛碾过全身,她想走,却又迈不开。心里有个声音驱使着她问出了那个很傻的问题,“你真的真的不爱我了?”“是。”贺琛回答地言简意赅。陶思缓了缓,脸上竟是绽开了一个如花般甜美灿烂的笑,“我有句话,一直想要告诉你。我一直没有亲口说过。”贺琛一愣,“嗯,你说。” V14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我……爱……你……”那一瞬间夜里陡然间起了一阵疾风,她的声音轻柔飘忽,恍若是被风吹的断断续续,有些听不真切。贺琛听完,眼眸垂下了。陶思看着眼前这个说爱自己,说要娶了自己的男人,说要和自己到白头,到牙齿掉光那一天的男人,在听到自己委婉的挽留之后,仍旧无动于衷的样子,陶思感觉到自己那一颗心又一次碎了。一个人的心能够遭受住几次心碎?她的自尊,只能允许她做到这一步了。纵然有太多的想不明白,可是她已经将所有的感情坦白地表露出来。一句我爱你,竟然就等于了再见。夜里好凉啊,徐徐的夜风吹过,她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臂。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自己嘘寒问暖。她又要孤孤单单地 一个人。抬眼望天,月亮仍旧皎洁明亮。脑海里面忽然响起曾经熟悉的 旋律。看 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 结果都一样看 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谁能告诉我 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陶思凄然一笑,月光再亮,终究冰凉。月亮见证过她和他之间的甜蜜,如今也见证他们之间的破裂。她想说些什么,不至于让她和他之间如今的气氛太过尴尬,她不想沉默着,感觉这样会离着贺琛隔上了一整个宇宙。可是思来想去,搜肚刮肠,竟然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她心里是如此明白,贺琛已经将话说的这么直白,一切都因为他不爱了,他突然间撒手了。爱是两个人之间的拔河赛,他放了手,纵使她先前占了多大的胜算,最后都要跌倒在地,狼狈收场。如果是其他问题,比如性格上的,比如生活习惯上的,大可以拿出来开诚布公地说。陶思她真的愿意改。她明白,这是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合适自己的人,大抵都是要在彼此的生活中努力去磨合。可是爱这个东西,她无法磨合。她甚至束手无策。爱情产生的时候,灵魂都为之颤栗,喜悦的如同飘在了软绵绵的云端。爱情消失的时候,毁天灭地,推翻往昔种种甜蜜。就这样吧,她无力再说。主动离开,也好过看着他的背影好。“等等。”陶思转身的时候,贺琛出声叫住了她。“我送你吧。”“好。”陶思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内心里面都惊讶于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一声“好”。她心里面是舍不得的。所以贪恋着与贺琛在一起的时间。从来没有哪一次希望,回家的路长一点,再长一点。可是这一路上既不堵车也没有碰上红绿灯,再顺利不过。车子在公寓门口停下来。终于到了该分别的时候,这一次真的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她心里如此明白,再见很有可能就是再也不见。失去了缘分的人,哪怕就在同一座城市,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陶思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贺琛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回去以后早点休息吧。晚上尽量早点休息。也不要把什么事情拖到晚上才开始做,这样对身体不好。晚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记得把门反锁好。女孩子一个人住,要特别点。”贺琛一一叮嘱着陶思。话里话外都离不开那句一个人,陶思漠然地听着,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推门下了车。“再见。”“再见。”两人互相说了再见。陶思转身大步走入了公寓大门内。进入电梯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大门外。那儿已经没有了贺琛的车。他已经开走了。就这样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吗?果然一分手,待遇就直线下降地速度变差。进入到屋子里,陶思脚上的高跟鞋随便一甩,赤着脚到了浴室里面洗漱。出来的时候裹着一件浴袍,随意往沙发上一坐,忙活着剩下来的稿子。写到一半,觉得口渴了,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亲爱的,我想喝水。”她这话几乎是习惯性地说出来。脱口几秒之后,四周安安静静的,她敲击着键盘的手慢了下来,最后僵硬在原地。没有人会在她赶稿子的时候为她忙前忙后了。眼泪终于在这个时候流了出来,她对着空气大声地哭起来。怎么会不伤心?这段感情里面,她是一步步弥足深陷。是贺琛让她相信了爱情,可是也是这个男人又让她回到了原地。贺琛,我恨你,可是我更恨自己,恨着还想爱着你的自己。――不知道哭到几点,反正是个失眠的夜晚,好像天将亮的时候,她才睡着。可是人一旦心情不好,怎么能够睡得安稳?陶思只睡到了十点,就睁开了眼。昨晚上没有拉窗帘,她直接在沙发上睡着的。照射进来的阳光刺眼,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然后才慢慢睁开。黑夜走了,白天到了,阳光很暖和样子,可却暖不了她的心。房间里面留下了太多贺琛的痕迹。他的牙刷杯子和自己的那一套紧紧挨着。洗手台上还放着他的电动剃须刀,男士香水,等等,与她的化妆品都放在了一起。厨房里面,他贴着的饮食注意点和搭配小贴士都还在冰箱外面贴着。这些都是他手写的,最下面还画着一个Q版的小人物,代表着他,喊着女王大人!她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这些记忆都是暖的,甜蜜的。可是一想到她和他已经分手,她嘴角还没有完全绽放的笑容又一次慢慢凋零。潦草吃完早餐之后,陶思坐在窗户边的摇椅上发呆。如果是以往,肯定会和贺琛一起出去,看展览也好,去爬山踏青也好,总归是两个人一起。一个人的日子,时间突然多了,她自然不习惯。拿了钱包,想着出去走走也好。钱包不小心掉到地上,捡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一张贺琛的独照。这是他硬塞进去的。她也有一张照片在贺琛的钱包里面,也是被他强要过去的。陶思忽然间想要把那张照片要回来。她也这样做了。可是贺琛的回答,差点让她气得心肌梗塞。 V14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我……爱……你……”那一瞬间夜里陡然间起了一阵疾风,她的声音轻柔飘忽,恍若是被风吹的断断续续,有些听不真切。贺琛听完,眼眸垂下了。陶思看着眼前这个说爱自己,说要娶了自己的男人,说要和自己到白头,到牙齿掉光那一天的男人,在听到自己委婉的挽留之后,仍旧无动于衷的样子,陶思感觉到自己那一颗心又一次碎了。一个人的心能够遭受住几次心碎?她的自尊,只能允许她做到这一步了。纵然有太多的想不明白,可是她已经将所有的感情坦白地表露出来。一句我爱你,竟然就等于了再见。夜里好凉啊,徐徐的夜风吹过,她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臂。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自己嘘寒问暖。她又要孤孤单单地 一个人。抬眼望天,月亮仍旧皎洁明亮。脑海里面忽然响起曾经熟悉的 旋律。看 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 结果都一样看 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谁能告诉我 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陶思凄然一笑,月光再亮,终究冰凉。月亮见证过她和他之间的甜蜜,如今也见证他们之间的破裂。她想说些什么,不至于让她和他之间如今的气氛太过尴尬,她不想沉默着,感觉这样会离着贺琛隔上了一整个宇宙。可是思来想去,搜肚刮肠,竟然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她心里是如此明白,贺琛已经将话说的这么直白,一切都因为他不爱了,他突然间撒手了。爱是两个人之间的拔河赛,他放了手,纵使她先前占了多大的胜算,最后都要跌倒在地,狼狈收场。如果是其他问题,比如性格上的,比如生活习惯上的,大可以拿出来开诚布公地说。陶思她真的愿意改。她明白,这是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合适自己的人,大抵都是要在彼此的生活中努力去磨合。可是爱这个东西,她无法磨合。她甚至束手无策。爱情产生的时候,灵魂都为之颤栗,喜悦的如同飘在了软绵绵的云端。爱情消失的时候,毁天灭地,推翻往昔种种甜蜜。就这样吧,她无力再说。主动离开,也好过看着他的背影好。“等等。”陶思转身的时候,贺琛出声叫住了她。“我送你吧。”“好。”陶思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内心里面都惊讶于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一声“好”。她心里面是舍不得的。所以贪恋着与贺琛在一起的时间。从来没有哪一次希望,回家的路长一点,再长一点。可是这一路上既不堵车也没有碰上红绿灯,再顺利不过。车子在公寓门口停下来。终于到了该分别的时候,这一次真的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她心里如此明白,再见很有可能就是再也不见。失去了缘分的人,哪怕就在同一座城市,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陶思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贺琛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回去以后早点休息吧。晚上尽量早点休息。也不要把什么事情拖到晚上才开始做,这样对身体不好。晚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记得把门反锁好。女孩子一个人住,要特别点。”贺琛一一叮嘱着陶思。话里话外都离不开那句一个人,陶思漠然地听着,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推门下了车。“再见。”“再见。”两人互相说了再见。陶思转身大步走入了公寓大门内。进入电梯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大门外。那儿已经没有了贺琛的车。他已经开走了。就这样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吗?果然一分手,待遇就直线下降地速度变差。进入到屋子里,陶思脚上的高跟鞋随便一甩,赤着脚到了浴室里面洗漱。出来的时候裹着一件浴袍,随意往沙发上一坐,忙活着剩下来的稿子。写到一半,觉得口渴了,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亲爱的,我想喝水。”她这话几乎是习惯性地说出来。脱口几秒之后,四周安安静静的,她敲击着键盘的手慢了下来,最后僵硬在原地。没有人会在她赶稿子的时候为她忙前忙后了。眼泪终于在这个时候流了出来,她对着空气大声地哭起来。怎么会不伤心?这段感情里面,她是一步步弥足深陷。是贺琛让她相信了爱情,可是也是这个男人又让她回到了原地。贺琛,我恨你,可是我更恨自己,恨着还想爱着你的自己。――不知道哭到几点,反正是个失眠的夜晚,好像天将亮的时候,她才睡着。可是人一旦心情不好,怎么能够睡得安稳?陶思只睡到了十点,就睁开了眼。昨晚上没有拉窗帘,她直接在沙发上睡着的。照射进来的阳光刺眼,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然后才慢慢睁开。黑夜走了,白天到了,阳光很暖和样子,可却暖不了她的心。房间里面留下了太多贺琛的痕迹。他的牙刷杯子和自己的那一套紧紧挨着。洗手台上还放着他的电动剃须刀,男士香水,等等,与她的化妆品都放在了一起。厨房里面,他贴着的饮食注意点和搭配小贴士都还在冰箱外面贴着。这些都是他手写的,最下面还画着一个Q版的小人物,代表着他,喊着女王大人!她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这些记忆都是暖的,甜蜜的。可是一想到她和他已经分手,她嘴角还没有完全绽放的笑容又一次慢慢凋零。潦草吃完早餐之后,陶思坐在窗户边的摇椅上发呆。如果是以往,肯定会和贺琛一起出去,看展览也好,去爬山踏青也好,总归是两个人一起。一个人的日子,时间突然多了,她自然不习惯。拿了钱包,想着出去走走也好。钱包不小心掉到地上,捡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一张贺琛的独照。这是他硬塞进去的。她也有一张照片在贺琛的钱包里面,也是被他强要过去的。陶思忽然间想要把那张照片要回来。她也这样做了。可是贺琛的回答,差点让她气得心肌梗塞。 V14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我……爱……你……”那一瞬间夜里陡然间起了一阵疾风,她的声音轻柔飘忽,恍若是被风吹的断断续续,有些听不真切。贺琛听完,眼眸垂下了。陶思看着眼前这个说爱自己,说要娶了自己的男人,说要和自己到白头,到牙齿掉光那一天的男人,在听到自己委婉的挽留之后,仍旧无动于衷的样子,陶思感觉到自己那一颗心又一次碎了。一个人的心能够遭受住几次心碎?她的自尊,只能允许她做到这一步了。纵然有太多的想不明白,可是她已经将所有的感情坦白地表露出来。一句我爱你,竟然就等于了再见。夜里好凉啊,徐徐的夜风吹过,她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臂。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自己嘘寒问暖。她又要孤孤单单地 一个人。抬眼望天,月亮仍旧皎洁明亮。脑海里面忽然响起曾经熟悉的 旋律。看 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 结果都一样看 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谁能告诉我 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陶思凄然一笑,月光再亮,终究冰凉。月亮见证过她和他之间的甜蜜,如今也见证他们之间的破裂。她想说些什么,不至于让她和他之间如今的气氛太过尴尬,她不想沉默着,感觉这样会离着贺琛隔上了一整个宇宙。可是思来想去,搜肚刮肠,竟然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她心里是如此明白,贺琛已经将话说的这么直白,一切都因为他不爱了,他突然间撒手了。爱是两个人之间的拔河赛,他放了手,纵使她先前占了多大的胜算,最后都要跌倒在地,狼狈收场。如果是其他问题,比如性格上的,比如生活习惯上的,大可以拿出来开诚布公地说。陶思她真的愿意改。她明白,这是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合适自己的人,大抵都是要在彼此的生活中努力去磨合。可是爱这个东西,她无法磨合。她甚至束手无策。爱情产生的时候,灵魂都为之颤栗,喜悦的如同飘在了软绵绵的云端。爱情消失的时候,毁天灭地,推翻往昔种种甜蜜。就这样吧,她无力再说。主动离开,也好过看着他的背影好。“等等。”陶思转身的时候,贺琛出声叫住了她。“我送你吧。”“好。”陶思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内心里面都惊讶于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一声“好”。她心里面是舍不得的。所以贪恋着与贺琛在一起的时间。从来没有哪一次希望,回家的路长一点,再长一点。可是这一路上既不堵车也没有碰上红绿灯,再顺利不过。车子在公寓门口停下来。终于到了该分别的时候,这一次真的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她心里如此明白,再见很有可能就是再也不见。失去了缘分的人,哪怕就在同一座城市,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陶思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贺琛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回去以后早点休息吧。晚上尽量早点休息。也不要把什么事情拖到晚上才开始做,这样对身体不好。晚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记得把门反锁好。女孩子一个人住,要特别点。”贺琛一一叮嘱着陶思。话里话外都离不开那句一个人,陶思漠然地听着,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推门下了车。“再见。”“再见。”两人互相说了再见。陶思转身大步走入了公寓大门内。进入电梯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大门外。那儿已经没有了贺琛的车。他已经开走了。就这样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吗?果然一分手,待遇就直线下降地速度变差。进入到屋子里,陶思脚上的高跟鞋随便一甩,赤着脚到了浴室里面洗漱。出来的时候裹着一件浴袍,随意往沙发上一坐,忙活着剩下来的稿子。写到一半,觉得口渴了,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亲爱的,我想喝水。”她这话几乎是习惯性地说出来。脱口几秒之后,四周安安静静的,她敲击着键盘的手慢了下来,最后僵硬在原地。没有人会在她赶稿子的时候为她忙前忙后了。眼泪终于在这个时候流了出来,她对着空气大声地哭起来。怎么会不伤心?这段感情里面,她是一步步弥足深陷。是贺琛让她相信了爱情,可是也是这个男人又让她回到了原地。贺琛,我恨你,可是我更恨自己,恨着还想爱着你的自己。――不知道哭到几点,反正是个失眠的夜晚,好像天将亮的时候,她才睡着。可是人一旦心情不好,怎么能够睡得安稳?陶思只睡到了十点,就睁开了眼。昨晚上没有拉窗帘,她直接在沙发上睡着的。照射进来的阳光刺眼,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然后才慢慢睁开。黑夜走了,白天到了,阳光很暖和样子,可却暖不了她的心。房间里面留下了太多贺琛的痕迹。他的牙刷杯子和自己的那一套紧紧挨着。洗手台上还放着他的电动剃须刀,男士香水,等等,与她的化妆品都放在了一起。厨房里面,他贴着的饮食注意点和搭配小贴士都还在冰箱外面贴着。这些都是他手写的,最下面还画着一个Q版的小人物,代表着他,喊着女王大人!她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这些记忆都是暖的,甜蜜的。可是一想到她和他已经分手,她嘴角还没有完全绽放的笑容又一次慢慢凋零。潦草吃完早餐之后,陶思坐在窗户边的摇椅上发呆。如果是以往,肯定会和贺琛一起出去,看展览也好,去爬山踏青也好,总归是两个人一起。一个人的日子,时间突然多了,她自然不习惯。拿了钱包,想着出去走走也好。钱包不小心掉到地上,捡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一张贺琛的独照。这是他硬塞进去的。她也有一张照片在贺琛的钱包里面,也是被他强要过去的。陶思忽然间想要把那张照片要回来。她也这样做了。可是贺琛的回答,差点让她气得心肌梗塞。 V14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甚是警觉,身手矫健地一闪,躲过了那股袭击的力道。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一个穿着深灰色夹克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根断了半截的木棍。他动作微滞,估计是没有料想到慕礼居然能够躲过他的攻击。光线幽暗的走廊里,陌生的面孔上凶恶的戾气犹在脸上,眼眸里迸发出嗜血的残忍。迟一步,就会再一次任人鱼肉。慕礼当先一步,一跃而起,手臂借力在墙壁上一撑。那人只是迟疑了半步,已经错失了先机。他想冲上前来动手,却给了慕礼一个猛力踹翻他的机会。那人在地上连滚了几滚,狼狈地趴在地上。想起来的时候被慕礼一脚踩住后背,刚才的木棍被他捡起来拿在手里,断裂出无处尖利的木刺,稍稍用力,就戳进了那人的脖子处。“饶命……饶命……”那人疼得直哼哼。慕礼踩着他的力道加重,一边警觉地扫了一眼四周。目光忽然间被地上一连串的血色脚印被吸引。就连他自己的手上都有血的痕迹。慕礼厌恶地皱眉,“说,是谁派你来的?”“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啊……我只知道那个人给了我钱,让我把你打昏。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说实话是吧?”慕礼拿着木棍的手往他脖子处又近了几分,前端断裂处的小刺就像是刺猬身上的刺,扎进他皮肤里面的深度又进了一步。那里是脖子的大动脉,这人疼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哇哇地哭喊,“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被他临时喊到这儿来。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揍你,把你打晕。”估计再问下去,也说不出什么来。慕礼给管家打了电话,通知他报警,再派个人进来,把这个袭击他的人绑起来。慕礼拿出手机,重新站定在那扇没有推开的门前。借着手机的光,这一次看清楚了刚才他踩上去觉得湿滑黏糊的东西是……血。深红色浓郁地可怕,从门缝里面缓缓地渗出来,在灰扑扑的地面上画出妖娆诡异的图案。司机看了一眼慕礼,脸色凝重,“慕先生,您稍微站远点,我来把门撞开。”司机是个彪形大汉,早些年当过兵,是慕礼特意请回来的。他先是撞了一下,又连踹两脚,看上去老旧的门才被攻克。伴随着陈旧呛鼻的灰尘迎面而来的是腥甜的血气。这里明显被搭建成了临时的手术台,上面躺着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看面容身形都不过是小婴儿,可是无一例外地都是心口处血肉模糊。慕礼忍受不了那股刺鼻的血腥气,只往里面走了一步就顿住了脚步。司机大着胆子走了一圈,转过身来的时候脸色也不大好。生生挖走孩子的心,还只是个婴儿的心,这种做法残忍粗暴,饶是铁血男子汉也觉得令人发指,心有不忍,不敢多看。“都死了。”“不过死的时间应该不长,有一个,身体都还有些余温。”司机灰着一张脸对慕礼说。“糟了。”慕礼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惊讶地叫出了声音,再没有一贯的优雅沉稳,“余娆肯定有危险!”他急匆匆地往楼下跑,根据设计结构来看,这栋别墅楼里面应该有一道门,是通向后面。凭着直觉,慕礼拐向厨房,果然看到了一扇敞开的门。他跨出门,在台阶的草丛里面看到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东西。疾走几步捡起来,那是余娆的手机。后门连接的一片绵延的矮树林,春天刚刚吐露出嫩芽,中间有一条小道。小道沿途都滴下了血迹。慕礼的心越来越慌,他害怕,这血迹是来自于余娆的。他迈开了步子狂奔,终于在山顶,看到了余娆和……苏城。苏城背对着他,跪伏在地上,身边已经挖出了一个大坑。而余娆,躺在草地上,紧闭着眼睛,看上去好像只是睡着了。慕礼屏住呼吸,他要赌一把,要趁着苏城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好冲过去,将余娆解救出来。可是苏城的背后却像是长出了眼睛,在慕礼快要靠近的时候,忽然间转身,“你再过来试试。我只需要轻轻一推,她就会从这儿滚下去。这里可是万丈悬崖,下面是大海, 即使运气好撞不到丛生的暗礁,也保不齐不被淹死。”慕礼顿时停止了所有的行动。他就算是速度再快,也不见得有苏城的动作快。慕礼冒不起这个风险,因为苏城在这个人像是已经疯了,又像是凶残的恶魔。现在的苏城,任何人见了,都不会将他与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联系到一起。苏城的衣服上都是鲜红的血,脸上也溅满了血。他的双眼赤红着,充满了仇恨的眼神,可是嘴角却又带着笑。因为看到慕礼臣服于他之后的胜利而又得意的笑容。“孩子呢?我不是让你把孩子带来吗?”苏城冲着慕礼大吼,“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没有把孩子带来!所以我的念容才会死!”慕礼不明所以,这种莫名其妙的指控是从哪儿来。不过想到许可今天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以及刚才在废旧别墅里面看到的那些婴儿尸体,慕礼明白了。苏城是想给同性爱人的孩子换心。可是,活体换心那是犯法的,是法律禁止的!慕礼眉头皱起,“所以,刚才那些短信是你用余娆的手机发的?”“是啊。”苏城一口承认,眼里露出温柔的细碎笑意,“安安虽然是早产儿,可是身体发育的很健康。她生命力那么强,心脏给我的念容,肯定会没有问题的。”他似乎在梦里一样,脸上露出迷离的表情,然后微微转身,将一个小小的婴儿抱起来,轻柔地抱在怀里,轻轻地摇起来。“容儿乖,没事的。安安迟早也会来陪你的。”然后,他慢慢地弯下身,将不哭不闹的孩子放进了他身前刚刚挖好的土坑里面。“现在念容就先去陪你爸爸,很快,所有人都会下来陪你。安安是这样,余娆也会来陪你。我也会来。哈哈……”苏城的目光眷恋而炽热,明明是说着送人去死,却说得那样温柔,Chan绵,仿佛倾诉着热切的情思。慕礼暗地里打了一个激灵,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毛虫缓慢爬过自己的背脊。苏城疯了,一定是精神不正常了。慕礼看着仍然安安静静躺在草地上的余娆,墨色的深邃瞳仁里渗出一抹不动声色的焦急。“苏城,有话好好说。”慕礼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被逼无奈,对着一个言行举止已经不正常的人还试着去说道理,那无异于对牛弹琴。可是他不得不这样做,“有些事情我们也不想发生。我也是当父亲的人,我也有过相同的经历。我的儿子曾经就因为白血病几次差点就没有了。所以你的心情我非常能够理解。”苏城的动作像是电影里面放慢的镜头,用极慢的速度望向了慕礼。那双猩红地的眼里面除开了淡漠,再没有其他的情绪。刚才还处在暴风雨里的海,这会沉寂地像是死湖。“你的儿子还活着……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我的爱人也死了……都死了……”苏城颤抖着声音说,他想哭,可是眼里一片干涩。他想起容晏过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季节。他不知道怎么熬过四个季节。容晏在死之前拉着他的手和他说,反正这个世界上谁离开了不都是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我们本来就没有在一起,所以我走了以后,你也不需要太过挂念。你该恋爱,该结婚,都去吧。走你自己的人生轨迹。苏城没有流泪,他流不出泪,容晏笑对着他,他留给容晏的,最后也要是笑容。他看着容晏,微笑地点头,“好,我一定忘记你。”可是心里却有个哭泣的声音在反反复复地说,不会的,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你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真正的快乐了。容晏就像是炽热的烟头留在他心口上的疤痕,苏城将昨天过往紧握在拳心里。当这个世界笑的时候,他于是也跟着一起笑起来。当别人都要结婚的时候,他也跟着结婚了。他看上去很普通人没有两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的伤口从来没有完全地愈合。四季以后再不是四季,只是周而复始的时间。苏城紧紧握住心口,有一个瞬间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手术一个个都失败了,他也觉得自己疯了,疯了一样的去冒险,去取活体的心脏。他敢用一百种惊世骇俗换取一种最不可能的可能。可是再疯狂,最后还是看着念容在自己怀里面一点点没有了呼吸。他还那样的小,连喝奶大口一点儿都会呛到。哭声那么细弱,在苏城怀里没有气息的时候,像只小猫儿一样哼了哼。苏城紧紧抱着他,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可孩子的手还是渐渐变凉。那种凉意透过衣服,穿过肌肤,传染到了苏城的全身。这是绝望的感觉,明明是在和煦的春天,却像是在残酷的寒冬! V14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我什么都没有了……”苏城脸上神经质的笑容猛然间一收,手指向了慕礼,凄厉的声音阴狠,“而你什么都有,儿子,女儿,爱人。”手指猛然间回收,落在了余娆的身上。“你不是喜欢针对我吗?”苏城手上用力,将昏睡中的余娆给拖到了他的身边,抬手揪住了余娆的头发,她一张光洁的脸上沾染了血迹、泥土、草木碎屑。“我也要让你尝一尝这种感觉。”苏城看着慕礼紧张地不由自主往前跨了一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眼睛里面闪烁着热切的疯狂。然后,他用力一推,余娆滚进了土坑里。“你要干什么!”慕礼急急朝着前面奔去,却比苏城喝止,“你再过来试试!再过来我就敢把她直接扔下去。”就在苏城的身后半米远的样子,就是悬崖。下面是大海,不时还能听见海浪拍击着崖壁传来的声音。慕礼无可奈何地收回了步子,像是一只困兽,无助而又愤怒地看着苏城像是玩着游戏一样,将一捧又一捧的土,朝着坑里的余娆扔下去。苏城欣赏着慕礼明明愤怒却不得不压抑克制着的表情,这让他心情很好。看着别人痛苦,真是一件快活事情。苏城很想,很想让慕礼亲眼看着余娆在他面前被人坑杀,看着余娆死在他面前,就像是苏城刚才看着念容慢慢在自己怀里没有了心跳呼吸一样,那种无能无力的感觉真的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锋利刀子一刀一刀地狠狠割在人的心头上。“如何,慕大总裁,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痛苦?”苏城得意地笑,“你想将她抢回去?休想!我其实挺喜欢余娆的。死之后有她一起陪着也挺不错的。念容也需要人照顾。余娆肯定能照顾好念容的。”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慕礼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上面青筋虬结。就在这个时候,在土坑里面一直昏睡的余娆忽然间缓慢睁开了眼。苏城匆匆挖好的土坑本来就不是很深,余娆感觉到脸上的异样,挣扎着坐直了身体,从土坑里面冒出了头。晃了晃脑袋上的土,余娆这才睁开眼,陌生的环境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脑袋上方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你醒啦?正好!”余娆背脊一僵,全身动弹不了,自己又在一个四处都渗出湿意的土坑里,就在自己的大腿边上摆着一个柔软的东西。稍微低头,便看见了一张乌紫的婴儿脸。这张梦魇一样的脸,是她落得如今下场的直接原因。她在不小心的情况下,撞破了苏城的秘密,所以才会被苏城控制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城看着那样温和的一个人,杀起人来,手起刀落,干净利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只手轻抚上了她的脸颊,然后滑到了她的下巴,苏城的气息瞬间近在了咫尺。他的脸紧贴着她的脸,将她掰向了一个方向。“你看……”苏城轻柔地说。余娆顺着望过去,看到了立在那儿阴沉着一张脸的慕礼。天阴沉沉的,刚才还晴朗的天这会已经是乌云密布。凄凉凉的疾风一阵一阵地吹,她的头发在眼前胡乱飞舞。余娆对着慕礼喊,“你快走。”苏城已经疯了,疯子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吃了一大口寒风,剧烈地咳嗽起来。“啪……”余娆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整个人头昏脑花,这几天本就是只被灌了几口水喝,她整个人本来就虚弱,被推回坑里面之后,就觉得再无力气说话。“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慕礼十分不悦地看着苏城,“只要你提,我能做到的,我都满足你。只要你放了余娆,我愿意代替她!”余娆听见这一句话,暗哑着声音低声地呢喃,“不要……不要……”如果是她的话,苏城不见得真的会要她的命,可若是慕礼主动送上门,余娆害怕地紧闭上眼。眼角情不自禁地渗出两行热泪,顺着两颊滚了下来。“你愿意?我就要相信你?”苏城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两手拳脚功夫。”顿了顿,苏城又说,“你要拿出你的诚意来,你……跪下!”余娆唰得一下睁开了眼,挣扎着昂起了头,朝着慕礼用力地摇头。慕礼遥遥望着余娆,然后低下头,双膝结结实实地跪在了沁着露水的草地上。余娆一下子愣住,连眼泪都忘记流了。他真的毫不犹豫地跪下去,他那样骄傲的人,又是有洁癖又是挑剔的人,居然说跪就跪了。苏城很满意地笑了,眼眸里闪烁着邪恶的冷光,“光双腿软一软,就够了?慕大总裁不会这么幼稚吧?”慕礼脸色平静地看着苏城,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接受比这一跪更加羞辱的方式。“我要你,跪着爬过来。”苏城得意地说。“好。”慕礼沉声答道,没有任何犹豫。这个男人,曾经痴傻过,如今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足以在本市呼风唤雨的男人,却在这个荒芜的山崖上一路膝行而来。身后是苏城丧心病狂的疯狂笑声,“哈哈……哈哈……”余娆痛苦地闭上眼,不忍再看慕礼为她受辱的画面。眼泪汹涌成潮,余娆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在这个时候任何人的痛苦都是苏城的兴奋剂。“好。很好。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慕礼像条狗一样爬过来的样子。”苏城满意地拍拍手,“你说,我要是把这个发到网上去,所有人看到了,是会夸你慕礼能屈能伸呢,还是夸你没有骨气呢?哈哈哈哈……”余娆转头,从她的角度能看到苏城的手里拿着一支手机。这个人……果然是心里BIAN态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把余娆放出来,我来代替她。”慕礼没有理会苏城的威胁挑衅,很平静地说。苏城微微挑眉,“好。”既然这人一心想死,他怎么能不成全他?如果不是因为慕礼找了那一帮警察来搜查医院,他怎么会被迫终止手术,转移地点。苏城坚信,都是因为慕礼,念容才会死!所以,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慕礼!苏城将余娆从坑里面提了出来,见余娆一脸的泪水,苏城幸灾乐祸地笑,“别害怕,你不是也讨厌慕礼吗?现在他要代替你死了。我也算是给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以后啊,你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再也见不到了?余娆或许厌倦过慕礼一直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面,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死。现在只要听到苏城说死,余娆的心里面就跟被人扎上了一刀子。她用眼神哀求地看着苏城,苏城只当没有看见,“你,过来。”他朝着慕礼喊。就在这个时候,苏城忽然间惊叫了一声,“你叫了警察?”是他刚才在废旧别墅里面让管家打的110,警察这么快就赶到了。“我改主意了。”苏城阴冷地说,“我要你也感受失去爱人的痛苦。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余娆死在你面前。”话音刚落,苏城揪着余娆往后面的悬崖推搡。慕礼也见机同时扑了上去。刚才的膝行受辱就是为了更靠近苏城一些。慕礼将苏城扑倒在地上,巨大的力道冲击着苏城松开了余娆。迷糊中,余娆屁股上一疼,像是被谁大力踹了一脚,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骨碌往原处滚了回去。急急忙忙地艰难抬起头,看到了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苏城和慕礼缠斗撕扯间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只要稍微偏离一下身体,整个人就会掉下去。余娆吓得大喊,可是这会的风突然间变大了,一张开嘴,就灌进了满满一口的风。苏城眼角已经捕捉到警察越来越近,他看着慕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紧紧抓住了他,“一起去死吧!”他抱着必死地决心,往悬崖外用力地翻了一个身。慕礼为了确保余娆无事,在她身上用力一踹。这一脚,直接让他和苏城不费力地翻下了悬崖。掉下去的瞬间,急速的下降,心与身仿佛都空灵了。余娆没事了……真好。风好大,他听不见,悬崖上余娆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慕礼……”余娆被人从坑里面捞出来,民警们七手八脚地替她解开了绳子。没成想,余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扑向悬崖。要不是有特警眼疾手快,及时扑过去按住了余娆,估计后果也不堪设想。当时余娆已经有半个身子悬在了空中。这一回,她被是三个壮汉抓着,抬到了安全的地带上。“头,这儿掉下去恐怕凶多吉少。这下面是暗礁呢,又赶上了长潮。”“别废话,赶紧找!加派人手去找!”余娆一双眼空洞的看着悬崖边,整个人就像是木偶,不哭不闹。警察们忙碌个不停,有人在拍照留存现场,有法医将已经死去的孩子从坑里面抱了出来。有人蹲在她面前问她问题,余娆始终呆呆愣愣的。 V14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眼前问话的人大概是看余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也不再问,手一挥,示意将她带走。手肘被拖起来的时候,余娆终于有了反应。“我不走……”她挣扎着要甩开,她要留在这儿,看着他们将慕礼救上来。“我要留在这儿。让我留在这儿……”可是没有人搭理她的喊声,身后架着她的是俩五大三粗的民警。她饿了几天,全部靠着喝水支撑下来,挣扎起来的力气根本就不造成不了任何威胁。更何况,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是粗哑的。眼看着自己离着悬崖越来越远,余娆的力气耗费不少,最后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慕礼……慕礼……”被带上警车的时候,余娆终于不能再喊出声音,整个人晕厥了。也许过了很久,也许没有过去多久,余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上。没有刺目的白色床单,身上盖着的是浅灰色的鸭绒毯子,她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手上的伤口被人处理过了,缠上了一圈薄薄的纱布。“吃点东西吧。”陶思出现在床边,手上端了一碗温热的汤,随着她坐下来,撩人的香气扑鼻而来。余娆微微一动,处理过的伤口处传来轻微的刺痛,眉头蹙起来。陶思赶紧放下汤碗,嘴上喊着别急,让我来。一边将背后的枕头给扶起来,替她垫在腰上。余娆先前被饿了几天饿到了没有感觉,这会只是坐起来这么一个动作,就明显感觉到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人拆过,又重新装回去了一样。“来……吃点……”陶思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汤匙里的稀粥,感觉到差不多了,这才往余娆嘴边递送。才短短几天不见,余娆已经瘦了好多。生完孩子之后养出来的肉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圆润的两颊凹陷下去,眼眶的轮廓更深,白皙的皮肤透着令人心惊的苍白,像是一张白纸,生怕不小心就给戳破了。余娆脸上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陶思眼里流露出心疼和怜悯,余娆这几天肯定是吃了不少的苦。苏城那个人平日里面看着斯斯文文,一变起态来,所作所为真是令人发指。余娆在他手里,看样子没有吃什么大的皮肉之苦,可是精神上指不定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你吃点,你这样下去,我们很担心的。”陶思温柔地小声哄着。见余娆还是没有反应,她又说,“你要是身体垮了,你让嘉乔和安安怎么办?你忘记你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了吗?”、余娆垂着的眼眸微动,浓密如扇的眼睫毛像是受惊的蝴蝶之翼,颤动着慢慢地张开。余娆打量了一遍自己所处的这间卧室,目光里面流露出如梦初醒的疑惑。“这里是慕礼的卧室。”陶思解释道。慕礼……余娆的心房一震,悬崖上让她撕心裂肺地那一幕在眼前闪过。余娆痛苦地瘫倒在靠枕上,双眼一闭,两行清泪滚滚顺着脸颊下流下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忍着胸口里面撕裂的痛,强睁着湿意朦胧的双眼,抖动着唇问:“慕礼呢?”陶思眼眸微黯,面上露出迟疑的神色。余娆双手用力一撑,将自己的身体再一次坐直了,伸出缠着纱布的手抓住陶思的手腕,固执地重复:“慕礼呢?”“人,还没有找到。”陶思轻声说。“派人好好好了吗?怎么会找不到呢?”余娆的情绪忽然间激动起来,她被陶思眼里的怜悯刺激了,“ 不行……我要亲自去找找。”掀开毯子就要下床,被陶思挡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摔到了房间的你地毯上。她手脚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你这是干什么?你已经昏迷了快一天了。身体机能各项指标都低于正常水平,先前还给你打了补充体能的液体。你连这间房都走不出去。你还想去哪儿?”陶思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心疼余娆吃了这么多的苦,生气余娆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余娆自己使不上力气,几乎将所有的重量都加到了陶思的身上。陶思憋得脸通红,将她从地上扛起来的时候两只小手臂发抖打颤。就在这个时候,贺琛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来。”陶思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肩上的重量一轻,余娆已经被贺琛抱起来,放到了床上。“你能帮到什么忙?”贺琛听到余娆念叨着要去找慕礼,板着脸教训她,“你这样的身体出去被风一吹被雨一淋,搞不好回来就病了。现在大家都忙的焦头烂额,你不帮忙就算了,能别添乱吗?”余娆被他这一教训,呐呐难安,两只眼睛又泛红了。这话戳中了余娆心里的隐痛。慕礼会出事,就是为了来救她。怪她,都怪她。余娆脸上又是难受又是羞愧,慢慢地低垂了脸。“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在海上搜寻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赶紧养好身体,嘉乔和安安总不能见不到爸爸,又见不到妈妈吧?”贺琛眼眸凉凉地盯着余娆说。“你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好像你在说把这一切都怪在了余娆的头上。慕礼出事,余娆也不想的。你怎么能把这一切都怪到了余娆的头上。”陶思忍不住出声支援自己的闺蜜,这件事里面余娆和慕礼都是受害者。余娆活下来了,不代表心里头没有痛。贺琛何必在这个时候上赶着在伤口上撒盐。贺琛没有看陶思,只看着余娆,“如果你还记得你有个孩子,如果你真的内疚,那就麻烦你赶紧好起来,照顾好孩子。这样,我哥回来的时候也会少一些事情。”说完,贺琛转身出去了,竟是一眼都没有多看陶思。陶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和平分手而已,这人竟然是连做朋友都不打算做了吗?陶思有些想哭,犯得着躲着自己避如蛇蝎吗?明明被甩的人是她好吗?这两天,陶思和贺琛因为慕礼出事,两个分手之后一直没有见面的人再一次见面了。管家收拾出两间相邻的客房,供陶思和贺琛休息用。两人在慕礼家,一个整天在外面忙着搜寻慕礼的事情,偶尔才会回来。一个则是在家,照顾着余娆,照顾着两个孩子的情绪。年纪小的安安还好,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还没有到知道缠着父母的年纪。倒是嘉乔,已经懂事了。呆在家的时候就会问起慕礼去哪儿了?陶思总是能哄就哄,能骗就骗,这孩子很乖巧,到了做什么的时间就乖乖地自己去做了,竟然不像往日那般需要人提醒。管家也和陶思说过这个问题,只是又担心孩子这么聪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总感觉这个孩子这几天也异常地沉默,不爱说话。昨天晚上,陶思还专门去看了嘉乔。这孩子正在练毛笔字,模样端正,表情认真,连陶思进去了,站在旁边,也没有发觉。陶思就站在他旁边看他一连写满了五张宣纸,愣是没有想到怎么开口去委婉地安慰和开到嘉乔。总怕自己稍微不小心,说错了什么。那反倒是帮了倒忙。结果,嘉乔倒是先开口了,“干妈找我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正在头脑风暴的陶思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回答说没有,你乖乖的练字啊。干妈就是来看看你。嘉乔抬起头,乌黑的瞳仁微微转动,冲她绽开一个纯真的笑容,“干妈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妹妹,等爸爸回来的。”说完,他又低下头去专心练字。陶思嗯了一声,悬着的心放了一大半。走出房门外,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才意识到不对劲。明明是自己进去安慰嘉乔的,怎么反倒是变成他来安慰自己了?她估计这孩子可能是见这些天家里面许许多多的人进进出出,又见余娆卧病在床,这孩子又是个敏感的性子,估计也是猜到了什么。不得不感叹一句,吃过苦的孩子果然是懂事早。陶思回过神来,余娆正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汤。汤很美味,是请的私房菜里面做菜的师傅专门来做的调理补身汤,可是余娆的表情却是很认真,看不出是品着美味,反倒是像在吃药。陶思心里头叹了一口气,急忙劝着余娆慢点喝,小心烫着。看着余娆又睡着之后,陶思这才退出房间,漫步下楼梯。走到厨房的时候,看到贺琛的背影脚步一顿。他似乎在打电话,也不知道说着什么,语气很是温柔平和,很有耐心的样子。陶思听得心酸,贺琛现在对着她极少说话,即使有,那也是一副吩咐的口吻,像是在职场上面公事公办。她曾经打电话给在民政局上班的商迟,说起自己的想法,分手了,就要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吗?商迟说,“友情变成爱情,那是把毛巾用成了抹布。可是你见过抹布还能重新去当毛巾用的吗?” V147皇冠会掉,贱人会笑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虽说话是难听了点,将爱情比作抹布,友情比作毛巾,可是话糙理不糙。陶思竟然无法反驳。她只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心里面的一个角落,对贺琛还存着所有的感情。可是看贺琛,似乎却不是这样。昔日深情的情郎令人深陷,今天绝情的陌生人令人断肠。“好的,我知道了,宋楠,别担心。”贺琛说完这一句,挂了电话,转过身来,脸上出现讶异的神情,显然是没有想到陶思也会出现在这儿。陶思眼中燃起一簇嫉妒的小火苗,刚分手这女的就像是打不死的程咬金一样缠上来了是什么意思?她咬着牙,幽幽地看着贺琛。他看到陶思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收了电话,转身朝着客厅走去。在他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陶思没有忍住,冷嘲热讽,“恭喜你啊,这么快就有下家了。果然还是青梅竹马好,对吧?”贺琛脚步一滞,转脸看她,神情中带了点不敢置信,甚至还有愤怒从他的眼眸里面一闪而过。陶思微微一愣,他愤怒?他居然还生气。“是啊,你等着吧,快了。”贺琛很平静地说,刚才陶思所看到的重重复杂情绪仿佛是她的错觉。她被他这话刺激的心里咯噔一下,想再说什么,贺琛已经留给她一个背影转身离开了。似乎是再多说一句话都不屑。陶思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这样被嫌弃过。心情差到低谷,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她强打着精神忙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余娆注意到了陶思的不对劲。“怎么了?”“没怎么。”陶思挤出一个笑。“你……”余娆心说这笑容也太假了,声音有气无力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她眉心微动,想到一种可能,脸色顿时就变了,“是不是慕礼有什么消息了?”陶思忙说,“没有。还没有。你别想太多。目前,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余娆心里悬着,紧张的眸子一直盯着陶思看,“真的吗?你可别瞒着我。”“嗯。”陶思生怕余娆不相信,大力地点点头,“我不会瞒着你的。”“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心情不好?”余娆立刻紧追着问。陶思一愣,沉吟了一会,低垂着眉眼说,“我和贺琛分手了。”“嗯?”余娆瞪眼,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分手了呢?“什么时候的事情?”“就在前几天。都快一个星期了。”陶思慢慢将分手的经过给说了一遍。当时尚且能够平静,可是如今再将伤口揭露于人前,除开了疼痛,还有愤怒。她精致的眉眼中郁郁不忿,“他现在又和宋楠搅合到一起。我说这个男人怎么能够说断就断。我看他其实就是有下家了吧。”余娆握着好友的手,看她虽然嘴上说得强硬,可是眼圈里面已经隐隐约约有泪光闪烁。陶思,终究是在这段感情里面付出过真心了,所以才会疼,会怒,会骂,会郁结,会想要哭。余娆抽了一张纸巾给她,“不要这么说。这么说,就是在侮辱你自己。你陶思怎么会是相处起来无趣的女人,会让贺琛在感情的后期去找其他女人呢?”“女人再好,也架不住男人想要变心。不都是说,女人和男人相处,女人是慢慢会越来越爱这个男人,男人却是会对感情越来越淡,最后就淡如水了吗?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男人半路想要换一杯水,要重新找一个女人。你看他,他不是都自己承认了吗?自己都那么说了,还会有假吗?”陶思说到后面忍不住哽咽,倔强地仰起头,坚决不想让脆弱的眼泪流出来。“贺琛当初怎么对你,你也知道的。他确实很用心了。他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他为了拒绝过宋楠了,估计也不会和宋楠再在一起。你刚才和他那样说话,不就是在质疑他的人品吗?他估计也是愤怒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余娆低头叹口气,“你哭吧,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哭出来可能会好点。”卧室里面很安静,陶思既没有崩溃的嚎啕大哭,也没有低声啜泣。余娆担心她,悄悄抬头看陶思,一张白净的脸被泪水糊得清亮。陶思咬着牙说,“我才不哭。一哭就是低头。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别低头,皇冠会掉,贱人会笑。”她的倔强,余娆佩服,却又暗中无可奈何。彼此都知道,彼此都有强硬的一面,对待感情方面, 宁愿高傲地流泪,也不想低头俯首地去祈求。可是这样的刚直性子,恐怕很多男人都不会接受吧。至少,贺琛和陶思就这样散了。从刚才陶思的描述中,余娆看出来了,陶思没有郑重地道歉过。一个发现了真相之后,得不到情绪的安抚采取了过激的行为。另外一个,则接受了这样的现实,说走就走。两个人就这样耗着。陶思明明心里面后悔,知错了,可身上那女王大人的属性,生生让她说不出口这样的话。余娆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好静静地看着陶思,目光温柔而担忧。陶思擦了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开口,“其实宋楠也挺好的,如果贺琛回头和她在一起的话。”她一双眼睛被泪水洗的清亮,就像是夏日的太阳照射在湖面上反射的粼粼波光。可是她眉宇间却是忧郁的,即使她嘴角骄傲地勾起笑容,也掩盖不了她神情中的忧伤,“青梅竹马不说,宋楠爱了他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个二十多年?更何况那还是一个女人生命中最好的二十多年。她和他有多少回忆,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许多第一次。那是我永远都无法参与和插手的青葱岁月。若是输给任何其他女人,我恐怕都会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可唯独输给她,我会觉得心服口服。二十多年,那是多么长的回忆,我有时候想想都会嫉妒。”可说是这样说的,心里却一时难以释怀。只是人在摔倒过一次之后,就会学着放聪明了。从那以后,陶思也学着贺琛,尽量远离着他。余娆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能下床之后,走到二楼的走道上,撞见过陶思和贺琛同时出现在客厅里。昔日的爱侣如今是见面也无视的陌生人,有什么话,即使两人之间只差上几米远,都要让管家去传递。这两人……真是别扭。旁边的人都感觉出他们之间相处的不自在,可是偏偏当事人觉得这样很好。季子庭有一回就对贺琛说,“你们俩怎么回事呢?分个手而已,至于弄得像是仇人一样吗?这都多大了,感觉你们俩跟小学生似的赌气闹脾气。”“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一张口,就是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对他和陶思之间相处的奇怪模式多说一句话。已经是展开救援的第七天了。贺琛回到慕宅的次数越来越少,每一次回来,眉心都凝结着一个深深的川字。现代医学研究表明,人在饥饿状态下的生命极限最多7天。3天不进食或者7天不喝水,就会面临亡的威胁。搜救的海域已经扩散到以出事地点为中心,方圆二十公里再到五十公里。搜救的海域越大,难度就越大。恰好赶上春天淫雨霏霏,海面上起着朦胧的薄雾,能见度较低,这更是增加了搜救的难度。余娆身体彻底好了之后,亲自赶去过现场。出事的悬崖已经被人筑起了篱笆,禁止一般人靠近。旁边还竖起了一块警示危险的牌子。风很大,打着伞都要小心随时被吹走,非得双手紧紧抓着伞柄。陪着余娆去的是陶思,身边还跟着俩保镖。出发之前,管家私底下给陶思交代,去到悬崖边上、海边,务必一定要注意着余娆的情绪变化。尤其不能让她太靠近这些地方。那一次,管家可是亲眼看着余娆往悬崖边上扑,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的惊悚画面。因此,陶思也不敢让余娆在悬崖边上站上很久,怕她触景伤情,陶思轻轻拉着好友的胳膊,“走吧。才刚刚好的身体要是回去感冒了,可就不能陪着嘉乔和安安了。”余娆嗯了一声,闭了闭眼,将眼里即将奔涌出来的泪意给强行憋了回去。我不哭,我一定不能哭。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再睁开眼,余娆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平静地说,“走吧。”山路难行,两个人相互扶持着,也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刚到车上,陶思的手机忽然间响了。非常时期,两个人都对打进来的电话非常敏感。余娆紧盯着她,陶思脸上也是抑制不住地惊讶,“是搜救队打来的。”这一次的搜救队分外两支,一支是行船打捞,一支是直升机巡航。其中直升机是陶思家请来的专业国际搜救人员。所以一有消息就先通知陶思。“找到了……但是……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V14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当时余娆一直紧紧盯着陶思的神色变化,两个人隔得近,所以听筒里面的声音也传出到了余娆的耳朵里面。余娆叮咚一下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晕。身体晃了一下,幸亏暗中及时一把抓住了陶思的手,这才没有倒下。“快去……我要去看……”余娆嘶哑着声音说,她眼中分明有泪,却强撑着不让它掉下来。陶思也是慌了神,慌慌张张地叫司机调转方向,往码头去。对方在飞机上打来的电话,引擎的声音很大,只听清楚了最开头的那一句话,还是模模糊糊的。去往海边的路上,车厢里面异常的沉默,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多说一句。任凭陶思平时再怎么会说话,碰上这样的生死大事,也笨嘴拙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个人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赶到海边的时候,那儿已经有警车停靠着,警察拉开了一条警戒线,将无关的人阻隔开来。贺琛比她们先到一步,此刻正在跟警方交涉,然后被人带进了警戒线以内。余娆一下车,急匆匆地奔向警戒线。她脚上穿着高跟鞋,踩着沙质的海滩上,走起路来歪歪扭扭。陶思赶紧上前去扶住她,俩人都是歪着扭着走过去。余娆提出要亲自过去,警方却拒绝,已经有人过去认尸了。余娆心里面凉了半截,警察都说是认尸了,那多半就是真的没了。双脚发软,感觉自己都要站不住。幸亏旁边陶思及时扶着。微凉的细雨夹杂着海洋上独有的腥味飘来,一点点落在人的面颊上,凉意渗进肌肤里面。贺琛跟警察低声交谈了几句。因为隔得远,也听不见。只是他的脸上神色严肃,看不出来到底是好还是坏。余娆的呼吸都屏住了,睁大了眼,直直地看着贺琛,想努力将他的神情看清楚。细雨中,他也没有打伞,迈着步子大步流星地走回来。“不是我哥。”贺琛说出这话的时候吐出沉沉一口浊气。余娆感觉自己好像又获得了一次新生。陶思脸上也是欣喜,握着余娆的手连连高兴地摇了几次,“幸好,幸好,真是吓死了。”余娆忍不住笑出来,笑着笑着,眼泪也顺着脸颊往下掉,扑到了陶思的怀里哭起来。刚才真的是吓死了,如果死的人真的是慕礼,她真的会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种感觉,就像是天都塌了。“回去吧。”贺琛的目光注意到这两人的肩头都被细雨打湿了,海上风又大,刚才有人告诉他,这风雨等会就会变得更大。他脸色凝重地回头看了一眼茫茫未央的海洋,眼中闪过焦急和低落。他没有像余娆和陶思那样心里面舒了口气,她们可能觉得现在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是再这样拖下去,没有消息恐怕也会演变成坏消息了。回去的路上,风雨已经变大了。雨滴砸在车窗玻璃上发出砰砰地不小声音。陶思偏头看了一会,忍不住疑惑地出声,“怎么感觉像是在下冰雹?”“是的。天气预报上说有可能下冰雹,我还不信。”司机也觉得惊奇。车子行驶到一半忽然间停了下来。坐在副驾驶座的保镖下车去看,不多时就跑了回来。拍了拍身上落下的冰雹雪粒子,他说道,“前面忽然间倒一棵树,挡在了路上。这会路政局的正在抓紧时间抬树。所以可能要等一会。”好在大家都不急着赶时间。远远的,雨雾中行来一群撑着黑色大伞的人。越走越近的时候,余娆看清了走在中间的那人的脸。是苏城母亲。她被人扶着,养尊处优的脸上被风雨吹得狼狈不堪,满身的狼狈,可是眼神里面写满了焦急,正大步朝着前面赶路。陶思冷哼,“这个老女人……”余娆皱起眉,立刻偏转过头去,连多看苏城妈妈一眼都觉得难受。贺琛的车子在余娆他们的前面,季子庭坐在副驾驶座上,觉得那个老女人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她是谁。“是苏城的妈。”贺琛接口,一边吸了一口烟,将车窗摇开了一条不大的缝。季子庭恍然大悟,眼里露出鄙夷,“赶着去认尸吧。可怜了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刚才搜救队找的那具尸体就是苏城的。在海上泡了几天了,皮肤发胀,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贺琛去认尸的时候,看到了苏城的正面。这人死都死了,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邪乎的很。贺琛神情淡漠,露出几分厌恶,“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可怜了?也不看看她儿子造了多少孽,活体取心脏,死了几个孩子?那些孩子就不可怜了?”季子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识相地不再在这个话题上说,转移到其他的话题上面,“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觉得吧,慕礼这人福大命大,以前不是出过一次车祸吗?可是他不是好好的?那么多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应该没事的。”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是这样继续搜寻下去,一点儿结果都没有,他们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苏城妈妈光是见到躺在地上狼狈的尸体背影就一眼肯定了那是苏城。可是她不敢相信啊。就像是她不敢相信这些天在各大新闻媒体上传出来的那些新闻,杀人狂魔,取人心脏,残忍暴戾,丧心病狂,等等形容词居然会和自己优秀到完美的儿子联系到一起。“苏太太,你没事吧?”旁边的人关心地双手扶住了她,“要不我们不过去了?”都亲自顶着风雨,走到了这儿,怎么能不亲自过去看?苏城妈妈紧抿着唇,黑着脸推开了身边的人,风大,雨大,后面有人将伞撑在了她的头顶上,叮嘱她注意身体。苏母深一脚,浅一脚地大步走,如果儿子都没有了,还要这具身体做什么?只要苏城好好的,就算是让她立刻死了也可以!短短的一段路,苏母走的上气不接下气,走近了一看,那张脸,确确实实是苏城没有错,哪怕是她想骗一骗自己都没有办法。“老太太,你看这是你儿子苏城没有错吧?”有民警走过来问话。苏母牙关一咬,颤着声音问,“我儿子是不是被人害死的!警察同志,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掉到海里面,这肯定是被我儿媳妇联合她情夫陷害的!”她这话让人一愣。民警同志皱着眉,异样地看了一眼苏母,然后说,“案件还在调查当中。您儿子涉嫌故意杀人罪,现场的DNA取样来看,也与你儿子吻合。基本上,你儿子是杀死那几个婴幼儿的主要犯罪人这事儿已经定了。”“你胡说!”苏母忽然间愤怒地大吼,伸手朝着那个年轻民警的脸上抓过去,“我儿子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你乱说试试!把你领导叫来!我让你当不了警察!”民警躲得快,也被她抓了一记在脸上,疼得他捂住脸往后退了好几步,“疯了!”身后跟着苏母的人是苏家的亲戚,连连按住苏母,朝着年轻民警道歉,“对不起,可怜她这个当母亲的,一时之间没有了儿子,你就别和她计较吧。”苏母被人按住了手,还在那儿挣扎,像是张牙舞爪的螃蟹,“叫他们领导来!让他乱说话!”苏母喊了几声,气血不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失去了儿子固然可怜,可也犯不着拿别人出气。年轻民警脸色阴郁,没有搭理苏家人的抱歉。苏母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得罪了一个人。小警察看着普普通通的,来头却是不小。在三天后,苏母无意中看到电视上地方台公安局正在对苏城这起案件进行电视案情通报的时候,气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喷薄而出。警察局是怎么回事?不是托了关系说不要再将这一次的事情闹大了吗?分局的局长答应得好好的,可是现在直接上电视上广播了。打电话过去,局长不接电话。给了副局打电话,那边给了答案,这一次的案情牵涉之广,影响之恶劣,在社会公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大面积影响,是故必须在电视上通报。那边说的言之凿凿,大道理一句接着一句,衬得苏母要是再说一个字都是无理取闹。苏母气得浑身发抖。后来才知道,自己那一天在海边抓伤的那个年轻小民警身份特殊,是从都城里来的。家里背景雄厚,人在家里也是被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着。苏母只想着自己儿子是宝贝,是独一无二的,也不想想别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是宝贝。“这不是滥用职权吗?”苏母心里气不过,还想着在这件事上面争回面子。好在苏家大女儿,苏城的姐姐从美国赶回来,制止她,“这事儿本就是上面一句话的事情,也是本职工作。轮不到我们这些外人插嘴。真要是抓着这事儿不放,我们还真不见得能够站得住理。”苏母呼呼哧哧地抹眼泪,“你倒是好,你弟弟死的不明不白,你不想着为他伸张冤屈,反倒是来灭自家人志气,劝我息事宁人。你是不是苏城的亲姐姐?你一点儿都不为你弟弟着想!我真是白养你了。”苏城姐姐本是好心好意地安慰劝解着苏母,却平白地遭了这一通数落,心里不由得不痛快,“我不在意他?我不在意他,我就不会赶着不远万里从美国回来了。”况且苏城的死,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生前的好名声全部都被毁得一干二净。人一死,那些蜚短流长全部都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苏母整日里躺在床上下不了床,醒来就是捧着苏城的照片,哭着念着苏城的名字,需要人照顾不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很多事情都是苏城姐姐去出面。她去医院办理医院的转让手续,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甚至是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那可是杀人狂魔的姐姐,能好到哪儿去?说不定也是个心理有问题的。”“对啊,对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苏医生这人心机多深啊,收养了孩子就是挖了心脏呢。亏得我们以为他是个好人。”“说不定这一家子都有问题!苏医生死的时候还牵连了一个,慕氏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现在人都还没有找到呢。这都过去十多天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苏城姐姐在洗手间里面听到了那些护士们的议论声,连连皱眉。苏城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苏城从小就很乖,很懂事。不像是其他的男孩子那样调皮。苏城收养第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的时候,还曾经问她这个姐姐借过钱。为了帮助那些孩子,他连自己的工资全部都搭进去了。苏城姐姐知道苏城肯定是付出过真心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苏城才会突然间转变了性子,对着那些他曾经很关心的孩子下了黑手?警察通报的案情是苏城痴迷换心手术,为了救治一个婴儿,把其他孩子的性命都搭了进去。那个婴儿,就是当时被苏城葬在悬崖上的孩子。她一开始以为那个孩子是苏城的私生子,可是这个说法被法医否定了。孩子跟苏城没有半点关系。苏城姐姐打算找余娆谈一谈,或许这个曾经是自己弟媳的女人会知道一些什么。余娆接到陌生电话的时候,也是一愣。苏城姐姐极为温柔礼貌地率先通报了自己的身份,然后提出希望能够见一面。可是余娆已经被快长达半个月的搜救磨得心力交瘁,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其他人了。苏城姐姐早就料到余娆会是这样的反应,也不多做纠缠,于是很识趣地退而求其次,“那就在电话里面说吧。”她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余娆照实说了,“苏城叫那个孩子做念容。”苏城姐姐一听这个名字就明白了大半。念容,想念着容晏吧?这事儿是苏城的偏执,造成的悲剧。苏城姐姐越听心里越是悲凉,对余娆道了一声打扰了,挂了电话之后发了大半晌的呆。苏城当初和容晏的事情,她这个当姐姐的早就看出了端倪。她很早就嫁到了美国,受那儿开放的观念影响,倒也不觉得苏城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对。可是家里传统观念的大人是一定不会接受的。苏城比她小了将近十二岁,苏母生他的时候,已经是危险的高龄产妇。别人都劝她不要冒着危险生孩子,可是 苏母不听,心心念念地非要个儿子。苏城是她九死一生生养的,确实没有辜负了她,乖巧懂事,又很聪明。从小连跳几级,读到博士的时候还很年轻。苏母将儿子看做是珠玉,无价之宝,千好,万好,唯独有一点不好,苏城喜欢男人。还是一个有妇之夫。那一年容晏的老婆许愿将这事儿闹到了苏家来,害得苏母丢了面子,又气又急,直说不可能。苏城倒是一口就承认了。苏母拿着自己的性命相逼,要苏城和容晏断了关系。苏城表面上答应了,可是心里头对一个人的感情哪儿那么容易得断。苏家和容家还有许家都闹僵了关系。后来,容晏年纪轻轻就死了。苏母当时可高兴了,这个祸害终于死了,不会再耽误我家苏城了。在苏母的眼里,全部都是容晏勾的苏城走了弯路。苏城姐姐当时远在美国,打了电话去问苏城,他说自己很好,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不是照样活着。现在想来,苏城姐姐不免后悔,她居然相信苏城真的没事。容晏的死在弟弟心里面肯定留下了一个很大的伤口,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地愈合过。所以苏城知道容晏有孩子之后,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救活那个天生身体不足的孩子。有律师到访,说是来找苏母的。苏城姐姐完全不知道这事儿,一问才了解,苏母竟然要托人找出余娆联合着别人谋杀苏城的证据。“妈。你怎么会这么想?无凭无据的事情,你居然要起诉别人?”苏城姐姐试图和苏母沟通。可是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的苏母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将这段时间以来说受过的所有非议和痛苦,全部都给加诸到了余娆的身上。“余娆这人就不是个老实安分的!她先前就已经和别的男人未婚生子了。我这次一查才知道,原来那个失踪的房地产公司老总居然就是余娆的老相好。你说事情怎么会那么巧?苏城出事肯定是余娆害得!”苏城姐姐和警察沟通过了,余娆当时被绑架,差点被苏城坑杀了,这事儿当时好多警察都看见了。“妈,苏城已经入土为安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等过两天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就带你回美国。”苏母甩开女儿的手,她眼里闪烁着愤怒,像是不认识自己女儿一样,“你还是不是我女儿?不整治余娆那个扫把星,你弟弟怎么会入土为安?”苏城姐姐静静地看着苏母,“妈,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这事儿完全是弟弟做错了!当时余娆也差点被杀了!每个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妈,你听我一句劝吧。弟弟没了,我也很心痛。可是人做错事了,就要承受后果。”苏母低沉着脸,像是压根没有听见她说的话,过了一会,双眼一亮,“我要把安安给抢回来!”她抓着苏城姐姐的手,力度很大,手指甲几乎嵌入了她的皮肉之中,“你还是不是我女儿?是不是苏城的姐姐?我要你把安安给抢回来。安安可是你弟弟如今唯一的骨肉了。我们不能让她流落在外头。”苏城姐姐忍着痛,艰难地点点头。苏城妈妈脸上这才露出孩子一样单纯的笑意,然后又捧着苏城的照片看起来。这些天,她只要醒着,都会捧着苏城的照片一直看个不停。苏城姐姐只好又给余娆打电话。这一回,却不是余娆接的,而是余娆的朋友,陶思。“余娆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算了,等她醒了,再和她亲自说吧。”苏城的追悼会在下午举行。灵堂里,安安静静地,除开苏家几个亲戚,冷清地不像样子。人死如灯灭,苏城姐姐也料到这样的场景,也不失望。正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高跟鞋的声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来的人是许可,身穿着黑色的长裙,手里抱着一束白菊花,一张素净的脸上带了哀容,没有一点血色,看着很是憔悴,比白菊花还要苍白几分。苏家有人不认识许可,以为是苏城的好友,能在这种时刻来悼念,真诚地说谢谢。苏城姐姐却是认得这个姑娘的。苏家与许家关系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她微微挑眉,许愿可是恨死了苏城,许愿的妹妹许可怎么会来这儿?许可在苏城的照片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将白菊花放到了他放大的黑白照片前。照片里面苏城眉眼安静,眼神温柔,散发着静谧的智慧气质。无论如何,苏城都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个人跟新闻报道里面那个丧心病狂手段残忍地令人发指的杀人狂魔联系到一起。许可看到了苏城的姐姐,因为她跟苏城长相上五分相似。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过去,道了一声:“节哀顺变。”苏城姐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门口传来一阵喧闹。“阿姨,你慢点!”是家里小保姆的声音。紧接着,苏母奔了进来,抱着苏城的骨灰盒一阵大哭。众人七手八脚地去安慰她,她指着这些人一个个的骂,这么大的事情却瞒着我!你们是想害我是不是?手指落在许可脸上的时候一顿,她双眸微眯,一个箭步冲到了许可面前,一巴掌甩了过去。 V14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巴掌声又响又脆,打的许可都没有站住脚,连连直往身后倒退了几步,一歪,坐倒在地。苏城的姐姐想要拦住苏母都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苏母像是没有尽兴, 还要再打一巴掌,苏城姐姐立即上前拦住苏母。“妈,你这是干什么?许可哪儿得罪了你了?”“许家和容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苏母恨恨地说,“都是他们毁了你弟弟!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都是杀人凶手!”许可从地上爬起来,昏头昏脑的时候听见这一句话立刻哭着摇头,“我没有……我没有……”“你还有脸来这儿。你是来看笑话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许家人在看热闹!偷笑就算了,你还有脸跑到我儿子灵堂来看热闹!你送脸上来给我打,我哪儿不会打!”苏母大笑着要冲上去,周围的苏家人立刻拦住有些癫狂的她。许可看得呆了,捂着脸站在那儿,嘴里一个劲地解释,我不是来看热闹的。我真的是想来看看苏城哥哥。苏城姐姐不由得呵斥,把她推着往外面走,“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想再挨一次打吗?”许可被推出了门外,站在大马路上,脸颊上火辣地疼,泪眼模糊地看着灵堂的方向。“苏城哥哥……苏城哥哥……”她怎么想得到一别就是阴阳两隔,她后悔死了,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做到自己想做的孩子,及时怀上苏城的孩子。那样的话,苏城哥哥也不会是真的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手肘上忽然间一紧,耳边传来熟悉的惊呼声,“许可?”许可回过神来,看清身边的人是许愿。“你……被打了?”许愿的目光忽然间落到了许可的脸上,那儿已然是发红了。“被谁打的?”许可畏畏缩缩地躲开了,“没有什么……我摔的。”许愿正想要说什么,就见到不远处的房间里面走出一行人。领头捧着相框的人分明是个熟人,许愿一见到眼眸就变得凌厉。那一行人朝着这边走来,越来越近的时候,脚步也是放慢了,显然也是看到了许愿。苏城姐姐看着苏母和许愿两个人隔空相望,眼神冷中带狠。当年这两人斗得你死我活,见面说不上几句就可以打起来。她不由得头疼,好不容易劝走了许可,让苏母安静了一会,这会估计是要升级到世界大战了。奇怪的是,苏母只是垂下眼,冷漠地走着自己的路。许愿趾高气扬,抱手站在那儿,眼神里面淬了冰似的从苏母这一行人身上掠过,最后落在苏母手里捧着的照片上。嘴角暗中勾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苏城终于死了,还是这样身败名裂的死法。真是快慰人心。“做的好。”看着苏母他们沉默着离去,在许愿的眼里就跟夹着尾巴逃走了一样,她心里高兴,忍不住在许可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姐……你说什么?”许可一脸疑惑地说。“哦……”许愿意识到自己得意之下居然讲了实话,差点就露了馅儿,赶紧伪装起来,“没什么,我们回家吧。”许可恋恋不舍地追着苏母他们离去的方向,如果没遇到姐姐,她肯定想要偷偷跟上去,看她们会把苏城的骨灰安放在哪儿。不知道是不是带回美国了。那真的就是再也看不到了。许愿不耐烦地暗中用劲,推着许可,将她塞进了车子里面。许可路上心情都很低落,躲在副驾驶座的角落里面闷闷地不说话。许愿心情正好,双手扶着方向盘,食指屈起伴随着节奏在上面轻轻地敲击着。苏城死了,连带着那个可能成为她麻烦的孩子也一起死了。她没有想到这个被人嫌弃的孩子在苏城那儿能有那么大的作用,居然能够让苏城变成杀人狂魔。喜欢男人的男人,果然都是不正常的!许愿一想起曾经被男同撬墙角,怨气难平,一连深呼吸几次,她这才平静下来。车子开过转角,再过三百米就到达许家的大门口。许愿的车子停在门口,等门外开门的时候,车窗冷不丁被人敲响。车窗上映出一个陌生女人的脸,一副大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这个天气,又不是六月天,戴什么墨镜?“谁啊?”许可盯着那个陌生女人的脸,好心的提醒许愿,“姐姐小心有些坏人就是这样敲女司机的驾驶座。千万别随便打开窗户。”许愿握着方向盘的手倏然变紧,声音里面有一丝潜藏的紧张,“嗯,我知道了。”眼看着家里的大门在这个时候缓缓打开了。许愿的心里转过很多的念头,“许可,你先下车。”“姐姐你要干什么啊?”许可没有动作,迟疑地看着许愿,又看了看外面的那个女人,正用手在车窗上拍着,发出砰砰地声音,隐隐约约能听到她在喊,“许小姐。”“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赶紧下车。”许愿怒斥。许可一看姐姐生气了,立刻垂着头不说话,乖巧地下车。她也不敢多看,一溜烟地跑进了小门里面,直到安全地带,这才回头。这个时候恰好看到刚才那个陌生女人,坐上了副驾驶。许愿的车子转了个方向,离家门口越来越远。许可觉得不行,她担心姐姐这样会出事,又悄悄地出了门,拦下一辆的士,吩咐师傅暗中跟上许愿的车子。许愿的车子一口气开到了一处僻静的公园。许可吩咐师傅在距离一百多米地时候停下来,然后自己悄悄进入到路边的桃花林里面。“你又来找我干什么?”这是姐姐冷冰冰的声音。“容太太……”“住嘴!叫我许小姐。”许愿愤怒地扬高了声音。“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许小姐。”女人的声音娇娇弱弱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你又回来干什么?”“许小姐何必这么凶,我们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别说废话。”“我缺钱。”“当初答应给你的钱不是已经给了吗?你还有脸来要钱?这才多久?”“许小姐,我听了你的话,把孩子给了你妹妹,结果呢?孩子死了……难道你不要负责?”“奇了怪了,你孩子迟早都会死的,你自己不争气,生出一个有残缺的孩子来,难道还要怪我吗?”“呵呵,许小姐,这孩子会出生,难道不是因为你一意孤行非要用我的卵子?孩子是你付钱要我生的,本来应该给我一百万,可是你却只给了我一半的钱。孩子生了你又不要,你说给孩子一个好归宿。我听你的话,把孩子给了你妹妹。这才多久?你是故意的吧?你是为了解决麻烦,所以把那个孩子送到那个杀人狂魔的手里是吧?别人不知道,我确实知道的。你悄无声息地利用我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难道不应该给我钱?”“……”许愿没有说话。“那个孩子好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现在突然死了,我可是很伤心呢……我一伤心呢,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万一不小心乱说了些什么,这可怎么办呢?现在警察不就是在找孩子的父母亲吗?你说,我要不要出现呢?听说苏家现在在广播报纸上面说了,愿意给这些孩子的家长重金补偿,算是弥补那个杀人狂魔做下的恶事。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呢。三十万。我很心动呢。可是我念着和许小姐的旧情,所以先来找您啦。只要你给我……五倍这个数字,我就答应,再也不会回来。同时,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你许大小姐,还是可以安稳地做你的大小姐,开始你的新生活。”那女人咯咯地笑起来,当真是巧舌如簧,“许大小姐,现在不是正在和一个新男友交往着吗?新男朋友可是电商新贵,很有前途呢。比你前一任丈夫还要好。哎呀,都说二婚的女人像根草,我说这句话不对。许大小姐离婚了,反倒是越过越好了。这样美好的姻缘,可得抓紧了呢。”这话来话外都是透着威胁的意思。许愿沉默了一阵,“还,我答应你。不过,我现在手里一时之间还没有这么多钱。我们也得签一个合同。保密合同。如果一旦你违约,你也要付出代价。”“没有问题。”两人的脚步声慢慢地走远。许愿汽车的引擎声也紧跟着消失。一阵疾风吹过,嫣红的桃花轻轻地摇曳起来。一身黑色的许可慢慢地从桃花林立面走出来,面上一片冷意,扶着桃花树干的手指用力地抠进了虬结的树皮中,隐约有红色的血迹漫出。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姐姐利用了。过去的种种像是放电影一样在眼前浮现,姐姐其实什么都知道,亏得自己还那么相信她,以为姐姐是关心自己,可是其实……她却是在利用自己!如果那个孩子没有出现在苏城的生活中,苏城或许就不会这么偏执到发狂!许可脸上出现阴翳的恨色,指甲齐齐断裂在树皮中。嫣红的血流了出来。再疼,也没有她的心疼! V150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许可慢慢地沿着公路走回去,走到脚痛,才好不容易找到一辆的士。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将晚,她一瘸一拐地走进家门内。还没有迈上屋前的台阶,从旁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许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重重的花影后面走出来,那儿是许家的停车场。“行良哥。”许可扭头去看他,一不小心脚下没有站稳,整个人踩空,差点摔上一跤的时候,霍行良及时地伸手扶住了她。事发突然,他的举止也是下意识的,所以整个人贴得离许可很近。近到她能清晰地闻到霍行良身上低调奢华的男人气息。养尊处优的成功人士身上总是带着这样不温不火的气温,就像是他们的举止神态一样,清雅怡人如春风拂面而非咄咄逼人。“没事吧?”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许可愣愣地抬头看他,目光所及之处是他男性象征的喉结,强而有力。暗色的光影勾勒出分明刚毅的轮廓。许可傻傻地说,“没事。”霍行良退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是一只手却还仍旧体贴地扶着她,以防止许可再一次摔倒。“怎么了?鞋子不合脚吗?”在许可走了两步之后,霍行良皱着眉头,关心地问。许可迟疑了一下,她走路姿势奇怪只是因为今天穿着高跟鞋走了太久的路。面对霍行良的关心, 许可低垂眉眼地勉强一笑,“没事。”彼时,天光将暮,许家的门口已然亮起了一盏暖色的路灯。微黄的光如一层烟又似轻纱拢在许可带了倦色的眉眼间。她皮肤细腻白皙,上面愣是连一点儿瑕疵都没有。自古灯下看美人,就容易多出朦胧的美感。霍行良琥珀色的瞳仁微动,目光追随着许可窈窕的背影。许家有两姐妹,大小姐许愿是众星捧月的公主,而许愿更像是掩藏在明月光辉之下的星辰。月有阴晴圆缺,星星却始终如一,坚定地散发着不耀眼的光芒。细看了才知道,星辰之光似乎并不输给明月光辉。至少,霍行良觉得刚才少女身体娇软的触觉似乎还留在自己的手臂之间。那样细弱柔软,手臂轻轻一包,就能轻松地围扣住。真是太瘦了!仿佛只要微微用力,就能将她的柔软腰肢给折断。进到屋内,许愿恰好从楼上下来,她身上穿着的是贴身的A字裙,将她略微丰满的身躯给完美地包裹起来,每走一步,身前的波涛微微起伏,十分壮观。她和许可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霍行良的脑海里面突然间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许愿已经嫁过人,就像是已经被催熟的水果,饱满如同鲜润多汁的水蜜桃,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成熟的风韵。而许可,在霍行良的眼里还是个小姑娘,未上釉的瓷瓶,已具有了女人的曲线,却等着男人捧着画上美丽的色彩,彻底褪下青涩,释放出浓淡笔墨绘就的韵味,变成传世的青花瓷瓶。“你什么时候来的?”许愿微笑着看着他。“刚刚。路过一家蛋糕店,看到很多人排队买这一款芝士蛋糕,于是就想带给你。”芝士蛋糕放在桌子上,许愿看了一眼,矜持地笑了笑,“谢谢你,亲爱的。可是……我最近减肥,不吃甜食。”霍行良宽和地笑,他没有说这款蛋糕是他特意开车到城西,花了两个小时买回来的。不是每一次他都能够这样闲,穿过大半个城市,在堵车的高峰期,只为了买一块女朋友可能会喜欢吃的蛋糕回来。“我觉得你这样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减肥了。”霍行良伸手轻揽着许愿的腰肢,却被许愿躲开,“哎呀,讨厌啦。人家就是要努力减肥啦。”许愿心说男人谁不爱自己的女朋友身材完美,盘靓条顺,才带的出手?喜欢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胖点也是丰满,那是杨玉环杨贵妃的气质。等到时间久了,感情淡了,你胖简直就是死罪了。真要是把男人说的情话当回事,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许愿可不愿意对自己有一点放松。霍行良微微一笑,即使心里不赞同,却也懒得多说。女人总是嫌自己胖,总是嫌自己少一件衣服。跟许愿交往了一段时间了,霍行良渐渐发现许愿太在意自己的外貌身材,似乎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而对自己不是很自信,虽然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会缺乏自信的女人。“今天店子里来了一批新的手包,全部都是巴黎时装展上的拿到的最新款。等会,就有人直接送过来。你挑上两样喜欢的。”许愿这才眼睛一亮,轻轻踮脚,只是在霍行良的下巴上亲了一下,当真是矜持地不能再矜持。霍行良抬眼,发现许可正站在楼梯的拐角处,似乎看到了他们亲热的画面,所以尴尬地站在那儿不动。许愿的电话响起来,是她的一帮好姐妹找她,邀请她出门去。许可先上楼去换衣服,看到许可站在那儿,关心道,“吃过了吗?你行良哥哥带了芝士蛋糕来,快去尝尝吧。”许可木木地应了一声,脸上没有表情。许愿急着上楼去换衣服,也没有注意到许可眼底的冷漠。许可慢慢地下楼了,她身上已经换上了真丝睡衣,娇嫩的鹅黄色更显得她肌如凝脂。霍行良招呼着她,“许可,过来尝尝蛋糕。”许可慢慢吞吞地走过去,脸上露出了笑,“芝士蛋糕呢。这味道好香啊。是不是城西那家最有名的?买这个不容易吧?排队都要很久呢!行良哥,你对我姐姐真好。要是我有个男朋友为我排队我喜欢吃的蛋糕,我就算是吃过饭了,也会把它吃光光。”她挑了一块,却没有自己先尝,而是喂到了霍行良的嘴边,“行良哥哥,你尝尝?这可是你亲自辛苦买来的。”许可面上带了少女的稚气,满怀期待着的双眼清亮得像是缀满了无数的星星,璀璨澄澈。她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对霍行良来说有多亲昵。霍行良下意识地咬了一口,其实对男人来说,芝士蛋糕总归是甜味过腻,霍行良也不是很喜欢吃这一类甜食。可为免许可失望,霍行良赞了一句不错。许可露出大大的笑脸,就连一双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桥,“是吗?我尝一口。”然后她直接就着刚才霍行良吃过的勺子直接吃了一口。“好吃。”她满足地笑出了声音,发出愉快的喟叹。霍行良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为自己女朋友买的东西,本是想要讨女朋友的欢心,结果却让另外一个人高兴了。不过,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霍行良看着许可大口大口吃东西的样子,琥珀色的眼里露出轻柔的暖光。他喜欢这样被需要的感觉。在这个时刻,在许可的身上得到了。“你……慢点儿吃……这儿……沾上了碎屑。”霍行良看着许可不算斯文的吃相无可奈何地说。“哪儿?”许可看不到自己的样子,碎屑粘在了她嘴角的右边,她却伸出小舌往嘴边舔了舔。“不是。”霍行良指出之后,许可还是弄不对方向,他只好亲自伸手,食指抹过去的时候,恰好许可的小舌恰好舔过。湿滑温润的感觉竟让人心神一晃。再看许可,一脸懵懂单纯的样子,霍行良暗暗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些想太多。“没有了。”他强装自然地说道。“谢谢你,行良哥。我真是太笨了。”许可羞涩地一笑,又低头去对付手上的芝士蛋糕。将近半个小时,盛装打扮好的许愿这才款款行下来。也是在这个时候,霍行良的员工来送第一批货到许家来,供许愿选择了。许愿赶着出门,车子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霍行良怕她为难,很体贴地先开口,“没事,这些衣服包包先放在这儿,等你回来选过了,再送回去。”许愿这才高高兴兴地出门去。许可慢慢地走到落地窗前,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霍行良正在送许愿上车。他专程为她而来,她转眼就要去赴别人的约。关于这一点,许愿以前告诉过她,对男人就是不能太惯着,你端着,你越是冷,他就会越贴上来。如今看来,许愿这一招真是使得顺手。可是她就没有想过,这一套,不是对每个阶段的男人都管用。恋爱前期这样是为了钓上这个男人,恋爱后期还这样,是个人都会累的好吗?许可眼眸中闪过阴翳,将盘子里的芝士蛋糕倒了一半到厨房的垃圾桶里面,这才慢慢地坐回沙发上。她根本就不爱吃芝士蛋糕,只是为了苏城,所以她才会逼着自己喜欢。刚才在霍行良的面前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只是想跟霍行良的拉近距离而已。许可今天在台阶上看到许愿踮脚轻吻霍行良的时候,脑海里面想到了桃花林里那个女人说的那些话。许可忽然间萌生一个想法,她要把霍行良抢过来!正低头想事的时候,眼前多了一双手工高跟鞋。抬眼,对上霍行良温柔的眼眸。“每个女人都应该拥有一双合脚的高跟鞋。”他声音低沉温柔地令人心跳。许可弯起唇角。鱼儿上钩了。 V15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搜救的工作仍在继续,慕礼家的大宅里面气氛越来越压抑沉闷。如果不是嘉乔回来了,或者是安安醒过来了,整座房子里面不会有一点儿生气。因为时间拖拉地越长,慕礼生还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小。天气渐渐热了,晴朗的天一个接着一个。余娆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贺琛的车子刚开进院子,她就站起身到了门边。贺琛大步流星地上了台阶,扫了一眼余娆,冷着脸说,“还是没有消息。不过,又有点麻烦事儿了。”余娆一脸的失望。这都已经过去三个星期了。贺琛喝了一大杯水,感觉心口里的燥热稍微平息了一点,这才沉着声音说,“苏家那个老太太非要将那件案子重审,非说她儿子死的冤枉。指不定是被你和慕礼陷害的。”“笑话。”余娆嗤笑,心说这个老太太果然继续要闹幺蛾子,“他儿子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活着也是要判死刑的。我和慕礼都差点被她儿子给弄死,这还能有假?”贺琛示意余娆不必激动,虽然搁上这么一个难缠的老太太是有些麻烦,可也不代表解决不了。“她要是真想翻案,没有那么容易。她倒是有本事,打通了上面人的关系。不过天高皇帝远。得罪了下面的小鬼,照样也能坏事。”这案子在本地已经定性了,再查,也不过是浪费警力时间,况且分局的警员们指望着这件大案子能够得到年中奖励,苏家老太太又不打点好下面的人,谁愿意费心费力帮她?“身正不怕影子歪。”余娆平静下来之后,认真地说,“她查就让她去查好了。丑人多作怪。”两人沉默的时候,管家通报说,有律师到访,说是苏家请来的代理律师。贺琛和余娆彼此对视一眼,苏老太太又想闹什么?律师进来之后,将来意说了。大意就是,苏家老太太说余娆的孩子安安是苏家的子孙,不能流落在外头,必须带回去。余娆若是愿意送出孩子的抚养权,那苏家就会给余娆一笔钱。如果不愿意,那钱和面子,大家都别想要,尽管上法院去闹,闹到底,也要把安安抢回去。这老太太还真是有意思,安安出生之后,这人就没有真心实意地疼爱过她一天。现在苏城死了,就反过来跟余娆要人了。“在苏城死之前,我和他签订了离婚协议。安安的抚养权归我。”余娆皱眉说。“那余小姐请出示协议。”“协议……”余娆回忆起离婚那天的情景,也就是那一天,她发现了苏城的秘密。她被苏城囚禁起来,当时合约放在随身的包里面,被苏城给拿走了。这么多天过去了,现在也找不到了。“被我弄丢了。”“没有协议,这件事情没有办法确定。”苏家请来的律师说,“余小姐,你看看苏家提出的方案,条件优厚,你一个女人,又还年轻,带着孩子多麻烦?”律师巧舌如簧,从各个角度阐述着将安安还给苏家的好处。可任他说得天花乱坠,余娆也不松口。余娆听得烦,直接说,“安安不是苏城的孩子,身上没有半点苏家的血脉,苏老太太还想要回去吗?”律师一愣,干笑着说,“余小姐,这种事情可别开玩笑。”“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余娆冷着脸,精致的眉眼间渗出阴暗的厉色,苏家这种打人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的方式,她真的是从心底里面恶心。连带着对着苏家请来的律师也没有好脸色。“安安不是苏城的孩子。这件事,在我和苏城结婚之前,苏城就已经知道了。所以苏家没有一点立场想要要回去这个孩子,门都没有。”管家很有眼色在旁边立即送客。余娆心里面冒火,走到二楼的婴儿房里面去看安安。孩子在睡梦中,躺在摇篮里面,十分恬静。也只有在这儿,余娆的心才不会那么慌张。因为这里面充满了慕礼的气息。听管家说了,这儿的每一处都是慕礼抽时间亲自布置的,花了将近快大半年的时间。就连安安睡得这个摇篮,都是慕礼亲自做的。以前上学的时候,慕礼就对这些木制的东西感兴趣。他曾经在他们在一起的一百天纪念日,雕了一个小版的自己给她。那人很臭屁的说,“这样,你就能把我拴在裤腰带上了。”那个小雕像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好像是那一次搬家的时候给弄丢了。那一次,她弄丢的,又何止是回忆,还有慕礼。现在回想起来,她固执地以为自己在这段感情中受到了伤害,一味的逃避,以为就能保护到自己,不再受到伤害。可是没有痛,哪儿还会有爱?余娆的手指眷恋地描摹着婴儿床,想着慕礼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的心情、什么样的表情。脑海里面一旦浮现出慕礼的样子,余娆忍不住湿了眼眶。她以为这一辈子已经死掉的爱情,在慕礼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又重新破土萌生。曾经她用来说慕礼的话,如今可以用在自己的身上。人总是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追悔莫及,才会知道自己曾经拥有了什么。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余娆,慕礼生还的希望极其渺茫,搜救和打捞的工作已进入了疲倦期,建议放弃。余娆坚决不同意,“钱,我可以出,你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万一慕礼在哪儿等着我们去救他呢?”贺琛沉着脸不说话。“娆娆,这不是钱的问题。”陶思不想让余娆陷入没有人搭理的尴尬境地,开口为她解围,“我也觉得不能放弃希望。继续找吧。”陶思一句话,让贺琛侧目。搜救队的花销仅仅是出海的船队就是一天五万,这更不用说海上直升机巡航队了。陶思答应的这样轻松,完全就没有那点钱放在眼里。贺琛忽然明白一点,陶思干练的性格跟她生长的家庭有很大的关系。从前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多细节能够看出她家世不同寻常,他却一次都没有注意到。或许是注意到了也没有去多想过。在他心里面,那个时候就定下了一个观念,陶思比他弱,他要保护陶思,为她遮风挡雨。现在两人分开了,拉开距离,反倒能将以前没有发现的事情给看清楚。贺琛暗中苦笑,老贺说的可真对,他和陶思在一起,谁养谁,还真是说不定。余娆找了地图,将海边的县市都给圈了起来。地域不小,可她总归是不想放弃希望,甚至是自己开了车,亲自去搜寻。有时候早上七八点出门,一直到深夜才会开着车回来。不过三两天,她迅速得消瘦。旁人心里面早已经生了放弃的希望,一个人能在海上漂多久?就算是找尸体,过去了这么久,指不定都已经被海里的鱼吃的面目全非了。包括陶思心里面都生了灰,有时候旁敲侧击地劝着余娆。余娆一本正经地搜出新闻,“你看,有人在海上漂了44天,最后被救活了。什么人体的极限,科学的研究,那些统统都是不科学的。我相信慕礼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救他……只是我们一时找不到而已。”陶思被说得哑口无言,放任着她去找。她其实觉得余娆在这件事上面有些走火入魔的意味。余娆回到家不会去管嘉乔,也不会去看安安,睁着眼的时间不是在看地图,就是在外面。她的生活中,完完全全只剩下了寻找慕礼这一件事。嘉乔有一回偷偷拉着陶思的衣角到他的房间里,一脸严肃地告诉陶思,说晚上看到妈妈也不睡觉,坐在妹妹的房间里面。这样子下去,余娆的身体怎么受得了?陶思想着一定要好好地找余娆谈一谈,结果,余娆倒是先支撑不住的倒下了。倒春寒带来的感冒来的又急又猛,余娆接连着两个晚上发烧,输了三天的液,体温这才恢复到了正常的数值。 不过是稍微有些起色,余娆又要开始她先前的工作。“不许去。我已经找人替你了。请了将近一百个人去帮你搜。”陶思将余娆按回床上。余娆不放心,坚持要亲自去看看。“知道你为什么会生病吗?因为你先前在透支你的健康。你整天整天地不休息,所以迟早要腾出时间来生病休息。”“我这不是已经好多了吗?”余娆勉强地一笑,脸上还带着虚弱的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发哑。“再说……我要抓紧时间找慕礼。”余娆要翻身下床,陶思伸手拦住她,“都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娆娆,这片海这么大,放弃吧……”陶思的话还没有说完,余娆一双眼冷冰冰地盯着她。“凭什么?”余娆挥开陶思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我是不会放弃的。一点儿都不会放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居然来劝我放弃?不过也是,你根本就不懂深爱一个人的感觉。你看你,失去贺琛,不也照样过得跟没事人一样。” V152没有人疼,哭给谁看?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话一出口,余娆就后悔了。因为陶思脸上出现了受伤与惊讶的神情,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余娆,低垂下了漂亮的眉眼,“那就随你吧,我不拦着你。”灰蒙蒙的阴雨天气使得房间里面也是阴暗的,四处都像是染上了一层灰,甚至是遮挡住了陶思脸上的明媚。余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连日来的失望将她的心煎熬成了一口大火炉,外界只要一丁点风吹草动,心里的火势就能够变成一场火灾。她想解释,张了张嘴,可是陶思已经出了房间,关门的声音震天响。陶思从二楼飞速地下来,没有想到客厅里面,贺琛正和季子庭坐在那儿。她低垂着头,一口气跑出了家门。庭院里面很快传来陶思发动汽车的声音,今天她换了一辆跑车来,引擎声跟她先前开的车子不一样了。眨眼的功夫,车子就驶出了老远。季子庭啧了一声,“敢情那辆兰博基尼是她的?看不出来啊,她的新男朋友送的?”贺琛喝茶的动作微顿,“不是。应该是她自己买的。”季子庭不大相信,陶思在他的印象里面就是一个有些小资情调的文艺女,顶多是中产阶级而已。贺琛懒得多跟季子庭解释。“贺琛……”身后传来余娆沙哑的声音。她大病初愈,病恹恹地立在二楼的走廊上,一张细白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嫣红。只不过喊了贺琛这么一声,她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纤瘦的手拳起,放在唇边想将咳嗽拼命地押回去,断断续续地说着,“你……去……看看……看看陶思。我怕……怕她出事。”余娆病糊涂了,或许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求助于贺琛。刚才陶思负气离去,车速开得那样快,余娆真的担心,陶思会生出什么事情来。如果真是这样,她会恨不得掐死自己。她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整张脸都慢慢变得通红,“求……求你……”贺琛没说话,可是动作却一点儿迟疑都没有,当即走出去。发动汽车的那一个瞬间,贺琛的眼前浮现出陶思刚才低头跑出去的神情。只是惊鸿一瞥,他却足以看清她眼底闪烁的是……泪光。明明已经是分了手的陌生人,有些习惯却仍旧保持着。 比如说,他会不经意地捕捉到她的清晰,很精准地猜测到她的心理。车子越开越快,他凭着直觉选择的方向。陶思的脾气一旦上来,还真有可能闯出事情来。他眼底里露出焦急,有时候,人的直觉是真的很准确的。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一边看,就在不远处围了许多人,似乎是出车祸了。被撞的是一辆宝马。车主是个剃着光头,纹着纹身的骚气男人,这会正使劲踹着陶思的车门。“臭娘们,你给老子下来。”“有钱了不起?”“你下来!”陶思始终没有反应。贺琛的脚步加快,还没有走近,听到那人在痞里痞气地喊,“谁家养得小Sao货,敢跟我抢车道!有本事和爷抢,你有本事下来说!刚才抢车道的骚样呢?”“干什么?”贺琛将那人推开,“嘴巴放干净点。”“你是谁?这人撞了我的车。”那人蛮横地瞪着贺琛,“你来赔钱?”“行。”贺琛一口气答应。那人哟呵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贺琛,“你赔得起?”贺琛不耐烦跟这人打交道,冷着脸说,“车子我找人拖走帮你修,修理费我全部都出。你要是不满意,我也可以打电话给交警大队队长,让他派人来判定事故责任。”他一副吩咐人的口吻,摆明了就是在告诉对方,我有关系,识相点就不要再闹下去,谁也得不到好处。“行。”那人眼珠子一转,答应了,走之前,还在陶思的跑车轮胎上重重地踹一脚。就在这个时候,交警来了。他们来的突然,所有人都是一愣。交警上前就是先拍照,留存现场证据。然后大笔一挥,开出一张罚单。轻飘飘的一页纸,扔到了纹身男人的怀里。“扣我分还罚我钱?”那人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新的交通法实行之后,他已经扣了不少的分了,加上今天扣去的分数就要吊销驾照,几年之内不能再开车。纹身男追着交警,“我不服!凭什么我有罚单?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民警正在指挥着拖车将他的车子拖走,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指向身后红绿灯上的摄像头,“监控都拍下来了,还想抵赖?”“可是……”“什么可是?这场事故你们都有责任。你要付主要责任。你自己去和跑车车主商量。”交警瞄了一眼那辆停放在路边上十分惹眼的跑车,平常就是蹭掉点儿漆恐怕都是上万,更何况,这两车相撞的车头的灯破碎了。“修理费估计少说有二十多万。”纹身男脸色一白,他这辆宝马车都才三十万出头。他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想让交警松口,可是人家忙着工作,铁面无私的样子,拒绝任何说情。转头又去找贺琛,“我不管,你刚才说要赔我修车费的。刚才是你说,你负责的。你自己都认了,我是不会倒过来赔你钱的。”“他没有资格代表我。”车门终于打开了,宝蓝色的天鹅绒缎面的尖头高跟鞋落地,陶思半依靠在车门上,“这样吧,我也不咄咄逼人。我修好你的车,你修好我的车就行。”看样子很公平的方案,其实还是纹身男要赔一大笔钱,那一笔钱数字大的……令人喉咙发干。“陶小姐,你没事吧?”交警走到陶思身边,“有没有受到惊吓?”“还好,就是这人刚才对着我的车又打又骂。”陶思微微一笑,不甚在意地说,“开车最要不得的就是横行霸道,这种不守规矩的人,很容易成为马路杀手。”“你……”纹身男忽然间明白过来,“刚才你一直不出来就是在给交警打电话?”陶思没有搭理他,这种人她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就完全交给警察去处理吧。哇哇乱叫的纹身男被交警带走,车子也拖走了。陶思准备离开,被贺琛叫住。“下次不要这样了……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陶思上车的动作僵硬在原地,本已经放在车门的手又缩了回去,暗地里紧握成拳。她微笑着转头,从容优雅,下巴微扬起,透出一股养尊处优的高傲,从头到脚,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无懈可击。“多谢你提醒。可是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就是属螃蟹的,横行霸道,想横着走就横着走。你别瞎操心我解决不了。”贺琛沉默地看着她,目光陌生。可是陶思如今看他,何尝不是觉得陌生?“也对,是我多管闲事了。你陶思,怎么会有弱点?一向都是别人求着你,被你呼来喝去。”贺琛的嘴角轻勾,笑得十分嘲讽。他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是余娆担心你,才求着我追出来看你。”潜台词就是我没有担心你,你别自作多情。陶思就是这样理解的。他没有回头,快步走回了车上,然后发动汽车,利落地调转车头,开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陶思立在原地,微风吹过,道路两笔新绿的树木散发出青晕,带来一阵阵不知名的酸味。她的长发在风中纠结着,有几缕调皮地落在了眼睛上,刮的眼睛生疼。她弯身进了车里,没有立即发动汽车。撩开了裙摆,膝头赫然一道刮伤,正在流血。这是刚才急刹车的时候,慌忙中刮伤的。她利落地拿出纸巾,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刺痛,她连连皱眉,手在发抖,又发软,连纸巾都要握不住,时不时还戳到伤口。她根本就没有想法和开着宝马车的人比车速,她只是开着自己的车子。是那个人自己中间插进来,强行要和她抢道。可是贺琛……却选择息事宁人,他没有错,只是他无形之中就认定了她霸道惹事的形象。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贺琛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肯定是冲过去将那个人推开,或者是伸手一拳打过去,让那人嘴巴放干净点,然后紧紧地抱住她,安抚她的情绪。傻啊,都分手了,还想着这些干什么?陶思鼻尖一酸,没有哭,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不是每个人都觉得她陶思是强大到只会伤人,自己一点儿弱点都没有的人?她想不到,余娆也会这样说她。她怎么会不难过?只不过,因着难过也没有人安抚,所以她从来不表露出来。没有人疼,哭给谁看?一连好几天,陶思都没有出现在慕宅。就连嘉乔都问了好几次,干妈最近干嘛去了?干妈怎么都不来了?余娆回答不上来,如今冷静下来,自然是后悔的不得了。她想亲自去找陶思,可是人闭门不见,不知道是去哪儿了。另外一边,网上又一次闹得沸沸扬扬,余娆又成为了网络红人。新一轮的舆论攻击将她卷入到了风暴中心。 V153迷上梦的孟浪(国庆快乐加更~)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有人攻击余娆私生活不够检点,甚至冒出来一种说法,说苏城的疯狂作案是因为娶了余娆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孩子不是他的,所以苏城才会狂性大发,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在余娆看来,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古中国男人就有一种病,喜欢把自己的罪归结到女人的身上。商纣亡国怪妲己,安史之乱又怪杨贵妃。在男权社会里面,女人能干什么?不都是附属品?作孽的都是男人,却还要女人来背罪名。偏偏还有很多人支持这种苏城是因为被余娆伤害太深而祸害社会的说法,有人甚至同情苏城。中国男人最不能忍的就是戴上绿帽子。贺琛知道这事儿的时候,网络上已经讨论的沸沸扬扬。他让余娆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入公众场所,也不要去上网看这些评论。网络有时候就像是公共厕所,谁想来就可以随便来,满嘴喷粪的人更是随便都有。余娆是很淡然,算起来,应对这种网络暴力,她也算是有经验了。这事儿十有八九是苏城母亲弄出来的。后来,贺琛查出来的结果,也确实如同余娆猜测到的那样。最后这事儿也是贺琛给解决的。帖子一旦被删掉,再加上娱乐圈里面每天都冒出来劲爆新闻。网友们的关注点也就自然而然地变了。余娆问过贺琛,这事儿怎么解决的。他神秘一笑,只说了一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苏城妈妈最忌讳什么,不就是忌讳别人说她儿子是男同性恋的事吗?当年,苏城和容晏的事情在圈子里面又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要搜集证据十分容易。余娆静养了两天,感觉自己好了许多之后,又开始寻找慕礼。她又恢复了清早出门,深夜才回来的节奏。只是今天晚上,她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面灯火辉煌。贺琛还没有走,坐在客厅上,手交叉放在膝头,见到她进来就将目光投了过来。“找到了吗?”余娆只是微微摇头。贺琛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意外。时间拖得太久了,大家私底下都在说慕礼应该是凶多吉少,应该是死了。唯一完全不相信的人,大概就是余娆了。“你有事?”余娆走到沙发边坐下,平常这个点贺琛早已经离开了。“我打你电话,你关机。我觉得,有些事情必须现在和你说清楚。不然,明天找你,估计你又是在哪个信号不好的地方。”贺琛态度郑重,能让他等到这么晚,必然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余娆也挺直了腰背,静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慕礼的公司,不能再继续这样没有领导者的状态下去了。”贺琛清清嗓子,“现在遭遇了内部管理危机。”余娆一愣,这段时间除了慕礼,她就没有想过其他的。甚至是忘记了慕礼还有一家公司的事情。她呆呆地望着贺琛。“这事儿,只能你去做。”“为什么?”“因为那是慕礼的公司。他现在不在,公司的代理权就是交由你。否则的话,难保军心不稳,公司易主。”慕氏在本市很多人的眼中都是一块巨大的肥肉,光是临江的高级别墅区,已经让无数人眼红。余娆望着贺琛,一脸为难,虽说她以前在酒店里面做过管理工作,可是真要是来管理一家公司,她想想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她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贺琛却说,“我没有资格插手,名不正言不顺。我最多只能从旁协助你。但是,我能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话虽然难听,却是大实话。见余娆低头不说话,贺琛低声说,“反正我哥都为你付出生命了。赔了这家公司也没有什么。只是你想想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能过上什么日子?如果你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将公司经营好,你对得起孩子?对得起死去的我哥?”余娆立时抬头看他,盈盈的双眼里迸射出没有温度的锐光,她抖着唇,很严肃地说,“你哥……没死……慕礼……他没有死……”“谁愿意接受他死了?”连日来同样承受了不小压力的贺琛忽然间暴喝一声,腾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余娆,“他要是活着,他就会回来!可是地球每天再转,大家都有事情要做,谁会一直要等下去?他公司里的合同要签,有些股东,蠢蠢欲动,你是想就这样傻傻地等着,等他回来看到什么都没有了?爱情,爱情他妈的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服穿?是能给你孩子不输于人的教育?还是能给你每天十多万流水一样的花销?”啪地一声,贺琛扔出一份合同,砸在余娆面前的桌子上。“你自己看。”他转身就出了门,开车很快驶出了院落。余娆拿起那份合同,渐渐地,渐渐地眼前升起一片水雾,看到最后苍劲有力的签名时,已然是泣不成声。那一夜,她在沙发上,枯坐到天光微明。――当晚,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季子庭。季家在当地是有百年历史的大家族了,规矩重,子孙们都住在这一条乌衣巷。一到夜晚,乌衣巷亮起一溜整齐的路灯,路边的树上都被装上了数字控制的斑斓光灯。外地人见了,怕还会以为这儿美丽的景区。可是青石板的干净街道上,愣是不见任何小摊贩,哪儿有景区的半分热闹人气?季子庭站在巨幅落地窗前,看着季家的保安正在驱逐那几个在大门口拍照的外地人。距离隔得不算远,因为夜里静,隐隐还能听见他们争执的声音。季子庭也猜的到争执什么。季家老宅大门是从明朝传下来的古建筑,厚重的朱门口两座威武的石狮子,屋檐翘起,两角上各有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鸟。当圆月悬在空中,大门口便是很多摄影爱好者的喜欢拍照的地方。因为能拍出明朝的穿越感觉。游客们最终被赶走了。乌衣巷又恢复了静谧。季子庭却厌倦这样虚伪的祥和。“子庭?子庭?我和你说的,你都听到了没有?”季子庭的妈妈在后面细细地喊着他,季子庭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这才慢慢地转过身,“知道了。”季母说,“那你重复一下我刚才说的?”“……”“你这个孩子……”季母脸上露出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明天是你爷爷和你姑姑的生日,你可得用点心。尤其是你姑姑那儿,她如今掌管着季家企业的大权,族里面什么事情不都是她说了算了?也就她,能镇得住那个人了。我听说,上个月,你姑姑才否决了他的一个提案。如今姑侄俩斗得厉害。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小崽子越扑腾就越是被打压。”季母絮絮叨叨地说,常年苍白的脸上晕出了激动的红晕,那双不知道流过多少眼泪已经略显浑浊的眸子此刻亮的惊人。季子庭最不喜欢听这些家长里短,偏偏季母见到他一次就要念一次,生怕他回老宅少,不清楚这些家族争斗。“妈。哥哥如果斗输了,好像对我们二房也没有什么好处。”季子庭忍不住出声打断季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上了年纪,脑子不清楚了,那个人怎么说都是他季子庭的哥哥,在家族里面代表的就是他们这一支利益。季母的脸瞬间垮下来,光彩不见了,皱着眉头看着季子庭,“什么你哥哥?你叫的倒是亲热,这些年,那一房的人,有把你当亲弟弟看吗?家族的企业你连进去都没有机会。你也是季氏子孙!大房的人倒是想独霸了你爸爸留下的企业。”季母说着说着眼圈又一次泛红,又将她年轻时候如何受得苦一一道了一遍。季子庭也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遍,可是季母似乎生怕他忘记,生怕他不够深刻,非要说一次。“我年轻的时候因为怀了你,委屈地成为了二房。大房仗着自己家里背景,处处欺负我,当着面好像对我好,却处处使着阴招。我生你的时候,正好也赶上那个女人怀孕生子,她把家里所有的医生和产婆都给叫走了。愣是一个都没有给我留下。”“如果不是我命大,咬牙把你生下来了……说不定今儿个我们娘俩就不会站在这儿说话了,坟头的树都不知道长了多高了。”“从小你身体就不好,别人暗地里都说你养不活。我整天抱着你,不吃不喝,不敢闭眼。那个时候只有八十多斤,真真是身上只有一把骨头了……”每一次说的时候,都要抹着眼泪。小时候季子庭看着妈妈抹眼泪,自己也吓得抹眼泪。后来,看着妈妈抹眼泪,他紧紧皱着眉头,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到现在,看着熟悉的场景,季子庭身体里面涌出来的是疲惫。“妈……”季子庭出声打断她,“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养我辛苦了。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我也会给姑姑和爷爷精心送礼的。”季母脸色稍缓,“乖儿子,妈妈这一辈子就只能指望你出息了。”“我知道。”季子庭唇角紧抿。可惜,他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做到妈妈希望的那样有出息。因为他的出生就决定了,他只是个配角。因为他是私生子。这事儿牵扯出来已经过世的季父一段风韵往事。娶了一房正房太太,大家闺秀出来的正室迟迟不孕。季父被逼着找了一个姑娘借腹生子,孩子有了,他也爱上那个姑娘,也就是季子庭的妈妈。于是,娶了进来,成为二房。本市是个颇为传统的地方,大家族里面这些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老一辈的人觉得没有什么,可是季子庭却是个受新式教育长大的人。一开始只是以为自己家里人比别人家稍微多上一些,随着年纪见长,季子庭觉出自己家里绝对不是比别人家人口多上一些那么简单。他有一个哥哥,季子玉,却不是他妈妈生的。他们只是共有一个爸爸。他还得恭恭敬敬地叫季子玉的妈妈做大妈。记忆里,大妈对他倒是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紧着他,让他先选。但凡季子玉稍微有些不高兴,大妈都会骂他没有哥哥样子。大妈对季子玉很是严苛,稍微有一点不满意轻则是批评,重则是罚跪。季子庭深深同情过这个哥哥。可是如今想来,季子庭却明白了,有时候爱与恨都不是表面上所能见到的那样简单。哥哥很优秀,优秀到足以让外界只知道季家的继承人只有他。而他,不咸不淡地做着律师这一行,还是在朋友的公司里面,游戏人生。说是说不能浪费每一天,却把每一天都过的像是在浪费。“妈,我先回去了。明天要赶早去取裱好的古画。”“怎么不在老宅这儿歇下了呢?”“这儿离那边太远了。到时候一来一回,我怕耽误了宴席开始的时间。而且公司里面还有事情要处理。慕礼失踪一段时间了,我得多帮着点。”季母恋恋不舍地送儿子到大门口,“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在朋友的公司里面你总不能打一辈子工是吧?回来吧,在季氏的企业里面才是为自己打拼啊。你姑姑那儿,前两次都还问起你,话里话外都有让你回来的意思。”这简直都快成了季母的心病。她却不知道,当初挡了季子庭不让他进入到季氏的人,就是季母心里面一厢情愿认为的盟友,姑姑。季母为他操心了一辈子,或许她这人的心机都用在当初抓住了季父的心上,所以对其他的统统都不清楚,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季子庭不想她又哭,只好说一切多好,到时候再说。等到上了车,驶离了乌衣巷,他将车窗打开,夜里的凉风灌进来,他心上无比轻松。回去,只不过是加入到那一帮子人的明争暗斗中去。车子行到一半,贺琛的电话打过来,说是合同已经交给了余娆,具体怎么做,可能要看她自己了。好朋友的声音略带疲惫,季子庭明白贺琛这段时间着实出力不少。慕礼失踪将近两个月,贺琛就跟陀螺一样不停旋转了两个月。季子庭表示知道了。“公司的事情要靠你多帮助余娆了。她以前也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你一直在公司,什么情况也比她了解。”贺琛嘱咐道。“知道了。这个你不说我也清楚。”季子庭沉默了一下又说,“其实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将公司交给余娆。你哥打下来的江山,你坐享了,每个月给她们母子三人一些红利也差不多了。”“我不行。我经营一个酒吧就已经差不多了。”“那也比余娆一个妇道人家强。”季子庭早先就对余娆不满,觉得她做过什么啊?除了给慕礼生了两个孩子,还有什么?慕礼也算是把命都赔给她 了!“反正我不看好余娆。本来慕礼立下的那份协约,也就我们知道。我是律师,你如果想要拿下那个位置……”“别说了。”贺琛打断他,“当我是兄弟的话,这事儿以后就都别说了。或许我哥真的就这么没了,那可就是他的=遗愿了。最后的一个愿望,我怎么都不能不帮他达成。再者,我也不想占这便宜。我喜欢靠自己双手努力得到收获。”季子庭也不勉强,“可,不是我说。你看余娆如今那个状态,她能打起精神来应付吗?我就怕她,连当个花瓶的能力都没有。”“不会的。”贺琛很坚定地说。“你怎么知道?”季子庭不相信,“要是这一次的事情搞砸了,那她以后想要服众,就难了。”“你知道吗?我哥以前给我说过,余娆这人身上有股韧劲,让他喜欢又让他头疼。我已经把利害关系和她说清楚了,这女人哪,尤其是当妈的女人,不能小看。”季子庭沉默。 这话说的真对,当妈的女人不能小看。就像是他看季母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个动不动就抹泪的女人和狠狠挫伤过大妈自尊心的狐狸精联系到一起。对此,他持有保留态度。第二天一早,季子庭开车去到古玩店里拿早就预定好的东西。东西被店员小心地包装好,放到店子里面统一制作好的袋子里。他提了东西准备上车,没有想到会碰上一个熟人,从另外一边提着东西出来。今天天气好,朝霞早开,金灿灿的暖光从古朴的大门外照射进来,投射在舒喜宝的身上,晕开一身柔和的光。无端端地给人一种耀眼而无法直视的感觉。季子庭微眯双眸,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舒喜宝了,她倒是一扫刚刚失婚那段时间的颓丧气息。精神气,看着更好了。她正在和店员道别,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嘴角两边绽开着小小的玉白梨涡。季子庭倒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梨涡,觉得新奇。自己都和她玩过一次ONS,明明接触过几次,却不知道她脸上还有梨涡。微微一晃神,他忽然间明白过来。前几次见着这人的时候,她不是走冷艳路线就是悲情路线,哪儿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舒喜宝转过身,直接朝着门外走去。目不斜视的样子,倒像是没有看到他一个大活人站在门口,从他身边经过。“舒喜宝……”季子庭出声喊住了她的名字。那人动作不停。季子庭扬高了声音,“舒喜宝……”就连路人都停下来了。舒喜宝眼中闪过一抹懊恼,这人真是烦,怎么就不能装作不认识呢?非要这样一而再地喊她的名字,就算是她想装,都装不下去了。“好巧啊,季律师。”舒喜宝回头,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像是才看到他。“去哪儿?我送你。”“我……去城西。”舒喜宝说了一个方向,既不是季子庭家的方向,也不是他公司的方向,“应该不顺路,我就不麻烦你……”“没事。我正好也是要去城西。”季子庭微笑着说,走到门边替舒喜宝打开了副驾驶座。舒喜宝心里大不舒服,可是脸上却一点儿都没有表露出来。两个人没有什么话说,太安静又显得尴尬,季子庭打开了音乐。一个妖娆的女声正在妩媚地吟唱。她是绵绵一段乐章多想 有谁懂得吟唱他有满满一目柔光只等只等 有人为之绽放来啊 快活啊 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 爱情啊 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 流浪啊 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 造作啊 反正有大把风光啊痒大大方方 爱上爱的表象迂迂回回 迷上梦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 越痒越搔越痒舒喜宝将脸偏到了一边,嫣红的嘴角已然是不屑地勾起。她想到的是已经和她离婚的前夫,估计这会已经和初恋搅合到一起,孟浪着。她心里这样想,一声不屑的轻哼发出来,才后知后觉。“不喜欢?”季子庭将音乐调小。“歌词不是教唆人放ZONG?”舒喜宝皱眉说。“难道不是教人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季子庭扫了一眼舒喜宝,他喜欢看她横眉冷对的样子,有种冰山美人的冷艳。“呵。难怪季律师会喜欢。”舒喜宝的话里藏了讽刺。“对。我以为你也会喜欢。毕竟,你不是也及时行乐了么?”季子庭意有所指,“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季律师何必念念不忘挂在嘴上?”舒喜宝眉宇间的冷色愈重,清亮的瞳仁更显得乌黑,“怎么?要我负责还是怎么的?这么玩不起吗?起床之后,我是我,你是你,犯不着这样说。还是说你后悔没有拿我给你的钱了?”季子庭眼角抽搐,嘴上痞里痞气地说,“我想和你来一次完美的起床。”舒喜宝没有吭声,“抱歉,我对你没有兴趣。就在这儿停吧。”她转身拿了东西,车一停稳,就跳下去走人了。这脾气真是说来就来,不把季子庭当回事。季子庭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也是正值青春年华英俊潇洒,活好体力更好,怎么就没有兴趣呢?他得出一个结论:舒喜宝这女人,口是心非。她喜欢端着,可是这种事儿太矜持了,就失了兴趣。回到季宅,到了给老爷子送礼的时候,打开一看,里面居然就一把扇子,然后再无其他了。当时一干人等,都在看季子庭笑话。小娘养出来的儿子,果然不靠谱。季子庭略略一想,这东西,怕是被舒喜宝给拿错了。 V154一念起,万水千山(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扇子在当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以季家人挑剔的眼光来看,那实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礼物,很一般而已。身着淡蓝色旗袍的季母当时绷紧了脸。旁边的大妈眼里则多了几分得色。好在爷爷却十分喜欢,拿了扇子在手里面轻抚,看了又看,愣是一副得了稀罕物的模样。最后更是拉着季子庭的手,一个劲地说,“孙子这礼物最合我心意。”一句夸赞的话,就让季子庭的风头盖过了大哥季子玉。其他人送上的礼物,老爷子全部只是略微象征的扫上一眼,再没有突出地夸过谁。今儿个最主要是要让爷爷开怀,季子庭自然不会蠢到说这礼物是弄错了,拂了爷爷的兴致。等到给姑姑季胜男送礼物的时候,她老人家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说了一句,“子庭倒是比往年看着懂事些了。”季子庭只做听不懂她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开怀地一笑,“谢谢姑姑夸奖,总是会长大一点的。”这个姑姑性子高傲,是个女强人。早些年离过婚,就一直再没有结婚,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她一手经营着家族的传统企业电子制造,成为本市这个行业的领头老大。明明已过五十岁,却因为舍得花钱也懂得保养,看上去只有三十多的样子。紧接着,是季子玉送礼。这位传言中最近闹得很不合,在办公室里面甚至传出拍桌子吵架声音的姑侄俩这会倒是十分客气。季子玉送的是一副竞拍来的手镯,碧绿通透,没有一点儿瑕疵,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只看了一眼,就将盒子命人收走,淡淡说了一句,“子玉费心了。”季子玉和季子庭兵并不是很相似,季子庭这人面相偏阴柔,一双桃花眼遗传了他母亲,笑起来的时候桃花眼眯成弯月,很讨喜的模样。而季子玉则是线条冷硬,不苟言笑。两道斜飞的剑眉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非常有威慑。季子庭忽然间发觉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季子玉这人笑过了。他总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淡然中又透着一股天然的贵胄气息。就跟……大妈有点像。大妈出身名门,也散发着这样的高贵气质,只需要站在那儿,气场全开,想让人忽略了都困难。所以,季子庭从小就跟季子玉不亲近,也亲近不起来。这会季子玉站在他身边,他觉得不大适应,想找了个机会转身离开。却被本来已经转过头去和别人说话的姑姑叫住。“子庭,你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刘总。到时候有关公司里的法律事务,就由你来为刘总解答。”季胜男这样说着,又给刘总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法务,也是我的侄儿季子庭。”季子庭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季胜男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他给她的眼神看的一个激灵,很上道地伸出手去,跟对方握手。他在人际交往上本就有一套,不仅仅是招惹女人有一套。进退有度,又会说话,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做的不错。”季胜男也难得给了夸奖,“明天就来公司上班吧。”当时季子庭立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他转身,就见到了季子玉。“来上班就别迟到了。”季子玉说。季子庭含着笑,“好,知道了,哥哥。”背着人的时候,他脸上所有的笑意都松懈下来,暗自琢磨着姑侄俩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盘,要将他拉进去。想来想去,只觉得思绪是团乱麻。季母告诉他,今天他送出那把扇子的时候,自己可是捏了一把冷汗。没有想到季子庭能够扭转局面,给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她好久没有这样高兴了,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今天你爷爷给你姑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是在外面玩了,得去家族里面历练历练,也不能总让她一个人辛苦着,多个帮手也好。老爷子开口,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就答应了。大房那边也是一点儿反对的声音都不敢有。今天是什么日子?谁敢让老爷子不痛快呢?”季子庭莫名松口气,原来幕后推手都是老爷子。中饭后,正要休息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季子庭眉头一皱,没有打算接。下午赶去慕氏集团,明天就要去家族企业上班,自然这边的工作就要进行交接。一走进公司,公司里的气氛大不如以前。季子庭一出现,有些人明明先前在做其他事情,立马就装模作样地工作。经过茶水室的时候,他探头进去,里面三五个营销部的女职工正聊得兴致浓浓。“送杯咖啡到我办公室里来。”“好。”女职工们被发现上班时间聊天也不惊慌,因为这是季子庭啊。他一向是个没有架子的,偶尔开一两句玩笑也没有问题,甚至曾经还有大胆的女职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这样的玩笑他也不恼,甚至还有几分受用的意思。季子庭是皱着眉头走进办公室的,这一路走来,公司的气氛他也看见了。沉沉叹口气,以前慕礼在的时候,又怎么会是这样子?季子庭侧头,看向了对面的办公室。做这个动作是出于习惯,以前工作累了就会没事跑到总裁办公室门口,调XI调XI一下秘书办的秘书,和慕礼说上两句话。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慕礼没有任何消息,估计也不会有消息了。他心里头涌上难过,办公室里面应该也再也看不到好兄弟埋头苦干的样子了。可是,办公室里面多了一个模糊的黑色影子是什么?季子庭忍不住揉了揉眼,难道是慕礼回来了?他欣喜地站起来,快步朝着总裁办公室里面走去。推开门,那张根据人体力学设计出的楠木办公桌后,确确实实坐了一个人!椅子背着他,面墙而坐。“阿礼……”季子庭欣喜地小心翼翼喊了一声。真皮旋转椅慢慢地转动了。露出一张美丽的脸。是余娆。季子庭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些失望,又有些意外,那种感觉就像是从高空上猛然间坠落下来,然后缓慢地降落到地上。他冷眼看着这个女人,“你怎么来了?”余娆外面罩了一件灰色的毛线外套,随着她站起来的动作,披在肩上的毛线外套滑落下肩头,落到了椅背上面。里面是深色套装短裙的打扮,衬得整个人十分干练。她本来及腰的长发规整地盘起在脑后,一丝不苟的一个发髻,干净利落,一扫了连日来的灰暗悲伤。“我来看看我即将接手的公司。”余娆平静地回望着算不上友善的季子庭,声音不卑不亢,一如她如水但不软弱,如冰但不冷硬的目光一样。整个人都散发出沉静的气质。那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季子庭眉头微挑,桃花眼缓缓地眯起。这个女人能够想明白最好,也省的他和贺琛还要去做她的思想工作。“你通知过公司的人事了吗?”“没有。”余娆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七寸的高跟鞋在黑白交错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走到巨幅的落地窗前,抱手站立在那儿,不知道是在远眺,还是在俯瞰这座城市。“我陪你去到处看看吧。”季子庭皱着眉头说,目光猛然间落在了办公桌上,那儿倒是摆放着一叠公司的人事档案。看来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等着别人来教。季子庭眉心的结渐消。余娆嗯了一声。但是她没有马上动作。“慕礼,会不会也经常站在这儿,看着这座城市的规划?”季子庭一愣,“对。”好友确实有这个习惯,工作的间隙会站在这儿,思考很多东西。他有好几次进来都是望见慕礼颀长的背影。如今,换成了余娆,她身形不算娇小,却也够不上高大。她纤瘦的背脊挺得笔直,站出了一股不小的气势。就像是生长在悬崖上的雪莲花,娇弱圣洁的美,像是一碰就碎的珍稀品,屹立在恶劣的环境里,不屈不挠地绽放着属于她自己的盛大美丽。余娆的唇角忍不住轻轻勾起来,心情似乎也好上了许多,“嗯,我们走吧。”走出总裁办公室的时候,秘书跟了上来。 季子庭带走余娆一路往外走,通过大厅时,那些人望着余娆都是觉得陌生。没有一个人认识余娆。即使有员工经过,也只会对季子庭一个人打招呼。余娆拒绝了季子庭公开她身份的提议。“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说。季子庭倒是挺意外,把自己即将离职的事情给说了,“我也是要走了,也没有办法帮到你什么了。以后的事情,你要自己注意。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她一上任,这人就离职,确实是一点儿缓冲时间都不给。留下她一个人面对所有的未知挑战。余娆没有挽留,自己回到办公室里面,她要用最简短的时间尽快熟悉公司的所有情况。总裁秘书出去给余娆倒水的时候,进到茶水间又听见那群营销部的女人在八卦刚才和季子庭一起的女人是谁。“板着一张苦瓜脸,肯定不是季律师喜欢的类型。”“不会是新任总裁吧?”“怎么可能?她那样子都是新任总裁了,那我是什么?市长吗?哈哈哈~”茶水间里面一群人笑开了,觉得这个笑话确实好太好笑,就算是见到秘书进来,也没有收敛半分。这些女人自从慕总不在之后就整天闲着没事家长里短,现在倒是连余娆都敢议论上了。到时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倒完水就出去了。进入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余娆正在全神贯注都办公。水杯放下的时候,余娆抬头,对她说了一声谢谢你。秘书颇有些受宠若惊,“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余娆微微一笑,又继续做手头上的工作。秘书轻手轻脚带上门的时候回头深深看了余娆一眼。她坐的笔直,神情专注,哪怕是额前有一缕头发散落下来。秘书忽然间觉得眼前这一幕颇有些眼熟。慕总伏案工作时候眉眼间直至鼻头的线条凌厉紧绷如线,眼前这位亦如是。即使她是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可是一旦工作起来,却有股慕礼工作时的威严与疏离。这一位,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吧。秘书心说,慕总两个孩子的母亲,把慕总的心栓的那么紧。刚才她出现在这个公司里的低调得愣是没有惊动任何人。这人不声不响得将公司现状的真实情况掌握了,现在又开始看企业各种财务报表。或许用不了多久,公司就会恢复到以往。秘书慌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忽然间安定了下来。余娆一直到深夜才离开公司。路上只有寂静的路灯,白天里繁华的大街上这会却是连一个人影子都看不见。余娆缓缓开车回家去,脑袋里面塞满了各种信息,高速运转一天之后只觉得沉重。车窗打开,夜里的凉风一吹,感觉又轻松了不少。正好赶上红绿灯,余娆将车子缓缓停下。目光忽然间被路边上一家婚纱店的橱窗里面摆放着的婚纱所吸引。她看了很久。脑海里面闪过很多旧事,慕礼的婚礼,她的婚礼,他在坠崖之前的样子。他和她彼此都结过一次婚,这算不算公平了?在这个寂静空旷如同死城的街道上,余娆忍不住哭了出来。在失去他之后,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未能牵着他的手,举行婚礼,如同她和他读书的时候所幻想的那样。第二天,陶思接到了余娆的短信。余娆先前给她打过三次电话,但是都被陶思给掐断了。余娆就再也没有打过去。这一回,余娆改了方式,发来短信,陶思当时不想看,可是过后又觉得自己气消了,就算余娆不道歉,也懒得再生气了。拿起短信一看,却是一张电子请柬。“我要结婚了。” V155一念起,万水千山(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她要举行婚礼。多年以后,人们提起这一场婚礼都说是神奇的盛大婚礼,因为……没有新郎。对着这一场婚礼,众人褒贬不一。有人说余娆是真爱,毕竟嫁给一个很有可能已经死了的男人,等于是将自己套牢。有人说,余娆是作秀,贪图慕氏集团的财产才不得已举行了这样荒唐的婚礼。说荒唐也好,说浪漫也好,却没有人可以否定,这场婚礼令人印象深刻。在阳春三月里面,余娆穿着白色的婚纱,在碧蓝的海边上举行了婚礼。戴戒指的环节,银行工作人员从保险柜里面拿出来一个精致盒子,余娆自己打开了它,自己戴上。“在六年前,慕礼向我求婚了,当时给我的就是这枚戒指。现在过去六年,我亲手戴上它。我想表明,我将终身是慕礼的妻子,我将会在这儿等着他回来。即使……”她的声音微顿,“他可能不再回来。那我,也将终生不再嫁。”如同发誓一般坚定,顺着无线话筒扩散出去老远,似乎在整个沙滩的上空飘荡着,又像是一记惊雷,轰鸣着击落在人的心头。“今天,请各位来,就是做个见证。”余娆的目光从下面面色各异的来宾上快速扫过,“如果我违背这个誓言,慕礼名下的财产,我将被剥夺继承资格。”大笔一挥,在文件上签了字。余娆露出一个满足的愉悦微笑,笑容里的灿烂,丝毫不输给周边和煦的阳光。陶思坐在台下,说不出心情的复杂,心里一阵阵地发疼,看着好友坚定的眼睛,她知道余娆一定是从此在站起来了。再也不会是当初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患上了轻微忧郁症的女人了。只是这站起来的代价太大。可这终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手上忽然间多出一方白色手帕,陶思一愣,是坐在身边的季子庭递送过来的。他冲她微微一笑,“擦擦泪吧。”陶思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感动地流眼泪了。“谢谢。”刚拿起来,手刚触及皮肤,她的动作微微顿住。这手帕的味道很熟悉,是贺琛的味道。她草草擦了两下,又把手帕给还了回去。季子庭拿了手帕,看了身边的贺琛一眼,他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正在看着远处。安排座位的时候,贺琛本来是坐在陶思旁边,可是贺琛非要和他换了位置。这人还真是别扭。明明是季子庭坐的离陶思近一些,他都没有发现陶思哭了。是贺琛暗中将手帕递过来。余娆拿着香槟,一桌一桌的敬酒。被邀请来的人多数是她不认识的,但只要是能来的,都是念着和慕礼或者是和慕氏合作情分的。这是一场婚礼,更是一场她的介绍会。轮到陶思他们这一桌的时候,余娆已经喝得不少了。白皙的脸庞上漫上了一丝嫣红,被酒意熏染的唇饱满丰润。还没有说话,她先笑了笑,“客套话就不说了,多谢各位这些天的帮助了。我会记在心里的。”话音一落,仰脖就将高脚杯里的酒一仰而尽。季子庭这人最是长袖善舞,一个劲儿地回应,当然,当然。众人都说他离开如今换了新主人的慕氏,进入到季家的家族企业是明哲保身之举。慕氏的新主人是个女人就算了,年纪又轻,一点儿背景都没有,前景难说。陶思和贺琛都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将杯子里的酒给饮尽了。眼看着余娆又要转到下一桌去,陶思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喊住了她。“娆娆……”余娆回头看她一脸的欲言又止,神情里面又多了好些不自在。这几天,两个人闹得脾气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不是每一句话都非要说出口才行。“少喝点。”陶思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余娆勾起唇角,眼神里面多了几簇鲜亮的光,比身上换下的红色百鸟朝凤旗袍还要亮眼。“我高兴。”她柔声说,“别担心,我很高兴。”我高兴终于嫁给了慕礼。我高兴终于还是和他在一起,虽然他不在身边。陶思深深地凝望着余娆,那笑容很美,让人移不开眼,可是她却看到了她眼中浓浓的伤悲。这可是好友大喜的日子,迟到了这么多年的大喜日子。陶思也学着余娆的样子,努力地笑出来。笑着,笑着,好像就真的开心了,好像这真是一场完美到没有遗憾的盛大婚礼。余娆轻轻拥抱了一下陶思,“对不起,我……不该在你伤口上撒盐……”陶思反手抱住她,“都过去了,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确实……好像不怎么伤心。”她说这话的时候,贺琛还站在她们旁边。他脸上闪过的一丝落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今天的婚宴主调是喜悦,必须要笑出来,只有笑出来,才不会让孤单、失落、痛苦等等负面的情绪侵袭每个人的心。婚宴散去,工人们将海滩上的宴会现场一一收拾干净。夕阳晚照,余娆一身旗袍立在海边上,光打在身上,身上的凤凰图案鲜亮,栩栩如生,恍若是浴火重生之后骄傲而立的凤凰。“走吗?”陶思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催着余娆一起离开。夕阳在水平线上,眼看着一点点被大海吞没。余娆抬手放在唇边,作喇叭状对着海面上大喊:“慕礼,你看到了吗?我们结婚了!你快回来!”海面上只有海浪拍打着海岸的声音,偶尔有海鸟调皮地越过海面上,发出一两声叫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圆满?更多的是,不圆满。就像是余娆,终于明白了,慕礼的重要性,却是在慕礼失踪之后。可若不是慕礼失踪,她或许这一辈子都不见得会主动迈开这一步。余娆看着那轮夕阳,心里想,只要我珍惜,今后的日子……就会圆满。――――――要是这儿是大结局,你们会弄死我吗?后面,会是余娆崛起成为女强人的故事,当然,男主角会强势回归,怎么回归的~拭目以待~么么哒 V156一念起,万水千山(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今天新来的总裁会来上班?”“难道你们没有看新闻报纸吗?上面都炒得沸沸扬扬了。”“这个女人怎么看着觉得有点眼熟呢?”“是啊……好像……好像是那天和季律师一起在公司里面巡视的那位……”一早上上,慕氏集团里面就被这样的对话充斥。总裁的神秘恋人终于露出了真容,有些激动于八卦掀开,脑子里面嗡嗡地发热。等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他们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女的好像已经看到了她们工作的真实状态。拼命地回想着余娆来公司里面“微服私访”的那一天,他们有没有认真工作,有没有留下好的印象?想来想去,这段时间好像都是在混日子。有人担心自己前途会不会受到影响。“又不是你一个人这样。现在公司里面,自从慕总下落不明之后,大家都这样了。再说了,你看她一个女人,能干的了什么?这个公司在她手里,会怎么样,还是另外一说呢!赶紧找下家吧!”说话的人是营销部的主任。她这人靠着出色的业务能力爬到了这个位置,人长得美艳,眼界高的不行,一点儿都不把余娆当回事。公司里面一干人等在惴惴不安中等着,一个上午过去了,余娆没有动静。“别不会是总裁没有来吧?还真是雷声大雨点小。”“来了。秘书今天进了茶水间两次倒水,你们没有注意到吗?”“那估计要到下午才会有动静。”大家伙都以后余娆会在下午上班的时候开个会议,可是等来等去,等到下班,都没有传来一点儿反应。第二大家仍旧工作努力地等着,过了第三天,第四天的时候,人们似乎对新任总裁的到来没有一点儿期待了。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也有所松懈,该怎么样,就暗中继续怎么样。反正工资照发,薪水照领,事情又少。周五的时候,每个人的邮箱里面多了一封邮件。开头如同所有的邮件一样,各位同事们,近段时间辛苦了……一番客气和感谢,就像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紧接着就是一枚深海炸弹投下来。下面列举了一长串的名字,这些人全部都被解聘。第二部分也是一连串的名字,这些人升职。信件的末尾是新任总裁张扬有力的签名:余娆。公司里一时之间被愁云和艳阳矛盾地充斥。“总裁,邮件已经发出来了。有一部分员工在闹不满,但是已经被人事部经理劝走了。”总裁秘书立在总裁办公大桌前汇报工作。余娆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忽然间又想起什么,她叫住了准备走出去的总裁秘书,“最迟下班之前,让这些人做好离职工作。新近招聘的人将在周一入职。”旧人一走,新人就进来。这根本就不是临时起意要开除掉那些人。秘书看着余娆的眼神中多了畏惧和敬佩,毕竟在这个关头,能够拿出壮士断腕般的勇气做较大的人事调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秘书一走出去,就见一个衬衣短裙的女人风风火火地行来,满脸的戾气。秘书眉头一皱,营销部的主任,张丽,可是个难缠的角色。这人仗着业务能力高,就鼻孔朝天,对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言语放肆,恨不得在公司里面横着走。这个女人有种病,在位高权重的男人面前温顺地就像是猫,可是在女人面前,就是一只嚣张跋扈的螃蟹,想怎么横着走,就怎么走。“张主任。”秘书拦住了她,“总裁正在工作,不能让一般人打扰。”“你让开。”张丽伸手不客气地在她身上一推,秘书措手不及,踉跄着倒退两步。张丽的手指在秘书脸上一指,差点戳到她鼻子,“你别拦着我。我要问问这个女人,凭什么降我的职?我有什么错?”是了,这次的邮件里面还有一小部分人比较特殊,没有被开除,但也没有升职,反倒是降职了。其实相比较那些必须要离职的人来说,张丽也算是比较幸运了。可是有些人,偏偏就会心理不服气,觉得这比开除了她还要下人面子。张丽推门而入,秘书自然是没有拦住。“对不起,余总,张丽非要闯进来。”秘书脸上有愧色。余娆看她一眼,“你先出去。”张丽这才得以打量到这个已经在公司里蛰伏了几天,却一直不露面的神秘女总裁。其实在报纸上面早已经刊登过余娆身穿白色婚纱,立在海边上,坚持举行完只有新娘的婚礼的照片。可那是一张侧影,看不真切,只觉得很年轻,人又纤瘦。面前的余娆身上穿着深色的职业套装,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金属丝边眼镜,伏案而坐,盯着桌面上花花绿绿的一大堆表格和文件。看着很一般,张丽觉得余娆还没有自己漂亮,慕礼怎么会看上她?张丽估计这人肯定是嫉妒她,心里冷笑,张丽质问,为什么要降我的职?她将这些年的功劳一一道出来,直言余娆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了人心,最后,她更是激动地话说,“要是慕总在,根本就不会做这么愚蠢的决定?你一个半路拿了人家心血的人,什么都不懂,只会毁了别人的心血!你凭什么坐在这儿轻轻一挥,就决定那么多人的去向?”等了一会,张丽再没有话可以说的时候,余娆这才从文件中抬起头来。一双盈盈的眸子从明亮的镜片后望过来,锐利的目光,让张丽在那个瞬间有种错觉,自己几乎被她看透。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份文件,直接扔到了张丽的脚下。张丽拿起来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这是从哪儿来的?”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余娆,这些全部都是她工作中的把柄,其中一个还是……脸色发白,唇上涂抹的嫣红口红衬托的她脸上发白如同女鬼。余娆慢慢靠倒在椅背上,目光沉静地看着这人,“你问我,凭什么?就凭我是慕礼公司合法的继承人。”在合法两个字上面,余娆加重了读音。张丽听懂了,整个人都在颤抖。“张丽,作为女人,我欣赏你的业务能力。但是这不代表营销部就非你不可。”余娆脸上的表情是柔和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可是听在张丽的耳里,每一声都极具质感,一股压力扑面而来。张丽灰头土脸,闷不吭声,然后退了出去。外间那些人早就等着看张丽闹出的热闹,可是自从张丽进去之后,又灰白着一张脸出来,大家伙又暗自嘀咕,这可不是张丽的风格。一个个心里打鼓,这个新来的余总对付女人,还真是有一套,至此,有一半心里不定的人开始踏实做事。下午上班的时候,余娆问起了秘书,营销部的工作情况。秘书知道余娆问的是张丽,“一切都好。再没有人在茶水间闲聊,工作节奏很紧凑。”余娆没有做声,心里倒是松口气。周五晚上,陶思与余娆一起约到私房菜馆吃饭。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到这儿来过。陶思倒还是如以往一样,一上来就点了一桌子菜。“给你的那些资料怎么样?有用吗?”吃饭的间隙,陶思与余娆聊起来。余娆点点头,衬衣袖口松开,半挽起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臂,纤瘦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瑞士腕表,冷硬的金属风格和中性的设计反衬得余娆手腕细的令人心里生怜。她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又喝了一小口水,这才带着笑开口,“如何没有用?也亏得你的人脉,帮我挖出那么深的八卦。我说你从哪儿学来的啊?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我们公司一个副总和女下属有不正当关系。他们俩的婚外情埋得可深了。这事儿要是在公司里面说出来,恐怕都没有人信。”陶思给余娆搜罗出来公司下属的人脉关系,但凡有些复杂的,都给摸了个清楚。这其中,就有营销部张丽和副总高明之间的婚外情。副总高明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这一次,余娆提出有对公司人事进行调整的意向之后,主管人事的副总高明立刻给出了一张名单,上面第一个要开除的对象就是张丽。如果不是陶思事先调查了,余娆保不齐就毁顺着副总高明的意思精简了张丽,毕竟,张丽这人能力是有,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刺头。高明想借她的手剪除了张丽已经长大的翅膀,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余娆偏偏就不想如这人的意。“你就该留着那个女人,让她成为一枚定时炸弹。你要是顺了高明的意思,人家估计就会觉得你是个新手好糊弄。你留着张丽下来,让他搞不懂你的意思。你反正手握着他搞婚外情的证据,张丽这个活体炸也在,就能牵制住这个公司里面最不老实的人。”陶思慢悠悠地一一道来。余娆佩服得点点头,慕礼不在的时候,高明就趁机做了几次认识调动。在几个紧要部门换上的,都是和他关系密切的人。 V157一念起,万水千山(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要不,我把这个执行总裁的位置让给你吧,怎么样?”余娆眨眨眼,“你对企业管理中的御人之术很了解,比我懂得多了。”陶思正吃着孜然排骨,啃得不亦乐乎,满嘴的油水。她翻了一个白眼,“你请的起我吗?”这倒是实话,陶思只要愿意,大可以回去继承她老子打下的一个巨大商业集团。陶思的电话响起来,她没有空接,示意余娆接一下电话。手机开了免提,是吴正打来的,说他那边有个时尚潮趴,问陶思愿不愿意来乐呵乐呵。陶思用目光询问这余娆。余娆自然是摇头的,她如今刚接手公司,恨不得分出三头六臂来,回去还要加班不说,还得照顾俩小的。如今她可是既要当爹,又要当妈,肩头的责任重大了,也没有心思去玩乐。见余娆不想去,陶思含含糊糊得也不想去。“来啊,干嘛不来啊?你一个单身狗……”陶思正在啃骨头,活脱脱的恶狗吃食的样子,立刻对着电话里面吼,“你才单身狗!你全家都是单身狗!”吴正挨了骂,贱兮兮得笑的更加高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被人甩了。十月啊,你什么时候混到被那种无名小卒给甩了的地步。你过来,我们给你报仇。”这是什么意思?余娆眼波微动,立刻去看陶思的反应。陶思啃孜然排骨的动作没有停,“老子那是和他和平分手!你要是瞎说,看我不撕烂你的香肠嘴!”“哎哎哎,你到底来不来?哥几个可是把局子都攒好了,就等着你这个主角来了。你要是不来了,多没有劲!可就错过了一场好戏了。”吴正故作惋惜得说。陶思啃完手里的排骨,意犹未尽得砸了砸嘴,“不来。你们爱唱大戏就自个儿唱去。姑奶奶没有兴趣看一群小丑蹦跶。以后没正事就别打电话来。我要挂了。”挂电话之前又补上一句,“有正事就更加别找我。”陶思擦了手,给余娆碗里面夹了菜。“多吃点,人是铁饭是钢。不注意好身体,你的小身板怎么跟你公司里那群狼子野心的臭男人斗? ”眨眼间,余娆你的碗里面堆出一座小山来。陶思抹抹嘴,站起来,“你慢慢吃,我得先走了。”“你干什么去?”余娆急急得问,没有吃到最后就走人,这可真不是陶思的风格。陶思拎着手里的包,右边的长发被小指那么一撩,拨到了耳后,莹白的耳垂露了出来,上面夹着一颗指甲大的饱满黑色珍珠。她望了余娆一眼,眼角眉梢的风情几乎令人迷醉。“以我对吴正那小子尿性的了解,我觉得我得亲自去一趟。”她脚踩着七寸的高跟鞋,走出去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英勇的骑士,拿着长剑,去寻找恶龙,拯救被囚禁的公主。可惜,贺琛并不是公主,他这人,骨子里大概有种极强的大男子主义。他可以在生活的小细节里面对着陶思百般疼爱千般忍让,却独独在陶思瞒骗了他,她真实的身份上过不了这道坎。说来也是唏嘘,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和谐如同一首弹奏流畅的钢琴曲,在一次错音之后,再也无法响起本来动弹的声音。陶思凭着直觉,直接来到了贺琛开的酒吧门口。声色场所一如以往的热闹,大门口的照片五彩斑斓,在夜色里面找十分惹眼。陶思从车上下来,不经意间看见了自己大半个月前扔在门口的车子。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自从她在贺琛面前显露身份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这么便宜的车子。可是那辆车子,却是她自己赚钱买来的。陶思脸上出现一阵恍惚,心口里面涌上烦躁。她做回了宁十月,所以丢了陶思吗?她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如今,竟然被她自己一点点儿得丢弃吗?人活在世,有得必有失。陶思暗中深深吐出一口气。来的路上,她倒是一路疾行,车子快的恨不得闯红灯了。可等真的到酒吧门口,却又放慢了脚步。这叫什么?她慢悠悠走进门的时候终于想到了那一句话:“近乡情更怯”。也需要打电话,陶思轻车熟路,直奔酒吧二楼最大的包厢。只是,她不着急着进去,而是开了旁边的包厢,在里面坐着。不想冒冒失失得进去,担心被吴正那个死胖子咬上一口没出息。招来了服务员,给了小费,那边包厢的情况,几乎什么都知道了。这会,包厢里面有个女的正在里面闹,好戏正是在开始的时候。陶思也不急,点了自己爱喝的鸡尾酒,指名了要熟悉的调酒师给调的,一个人点了嗨歌鬼哭狼嚎得唱起来。热歌辣舞的扭着,就当是做了热身。服务员又一次进来报备,贺总进去了。陶思招招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唱完这首英文歌《listen》,陶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意犹未尽得放下话筒,活动活动筋骨,推开门过去了。推开门,包厢里面安静的诡异,她的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十分突兀。吴正正翘着脚,坐在沙发的正中间,看清楚进来的人之后坐直了腰身,“哟,稀客。三催四请你才肯来。”陶思假装看不见站在场子中间的贺琛和贺娇,直接往吴正身边一坐,“我哪儿比得上你,自然是要忙完手里的事情才能过来。”寒暄一阵之后,吴正又给她介绍了今天在场的那一众小开,各个都是衣着精致,价值不菲,人模人样。“这是我发小,还没有男朋友,想要的赶紧抓紧机会了。”吴正笑嘻嘻得说。如果是换做平常,陶思肯定是一脚踹过去了,可是今儿不一样。在人前,凭着二十多年的交情,她还是会给吴正几分薄面。更何况,这话,她还是有几分爱听的。尤其是在贺琛的面前。当下,就有人上前来献殷勤,端茶倒酒献果盘点歌曲一条龙服务都有人亲自去做。贺琛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走吧。”贺琛准备将贺娇拉走。“我不!”贺娇不甘心,“你是不是我哥!你为什么不帮我出这个头!我现在被人耍了!被他们这样耍着玩!”她不想走,不想就这样被吴正一句轻描淡写地我们分手吧就给甩掉。陶思抬眼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扫了一眼。贺娇觉得她那一眼里充满了蔑视。她抓着贺琛的手,又指着陶思,“肯定是她。是她报复我,所以才会破坏我和吴正的感情。她早先就威胁过我!是我撞见她和别的男人约会的。她现在被你甩了,所以她也看不得别人好。”贺琛拍掉贺娇的手,沉着脸说,“别闹了。她不是那种人。”贺娇眼圈立即红了,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你不给我出头,我就告诉宋楠姐。说你还忘不了前女友!看她怎么收拾你!”陶思捏着高脚杯的手一顿,杯子里的液体起了不小的波澜。他和她……终于还是在一起了吗?贺琛沉了脸,还没有说话,吴正欠揍的声音响起来。“怎么还不走?杵在这儿是想多讹点钱?这三个月来我在你身上花的钱还少吗?一辆车,每个月差不多十万的零花钱,还带着你出去玩。还不够?”“可是……可是……”贺娇一对上吴正,就自动转换成小白兔的娇弱模样,“你不是说要和我共度一生吗?不是想和我一起结婚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就说不爱了?我无法接受!”她一边说,眼泪也应景得慢慢流出来,真真是梨花带雨的模样。“玩玩而已,你也当真了?男人在床上,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不知道?”吴正这话一出口,立刻引起满堂哄笑。贺娇憋红了脸,眼泪掉的更凶。贺琛把贺娇给拉到身后,一种保护的姿势站在她身前,面对着吴正,“贺娇是单纯的女孩,你不应该拿她来玩爱情游戏。”“这话我可不爱听。游戏规则摆在那儿,有人强迫她了吗?”吴正点起一支烟,眼神不悦得盯着贺琛,“贺娇,是我对你下药了还是强迫你了?你跟着我,有半分是我强迫你的?你现在这样子,怎么不想想你花我钱的爽快?没劲!你现在这样纠缠,还真是水仙花不开花,装蒜!说白了,你自己也清楚自己是出来卖的,所以花我钱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手软。”“啊……”贺娇厉声尖叫,“混蛋!闭嘴!”激动的她一边上前去,一边夺过了桌上的洋酒,朝着吴正那边撒过去。吴正挨了酒泼,正愁没有机会动手。贺琛自然是冲上来护住贺娇,两边人一推搡,就变成了贺琛一个人挨打。他身手是不错,可是抗不过这么多人打他一个。陶思目光凌厉得瞪向了贺娇,她只知道傻站在那儿,平日里的聪明劲头都没有了。“别打了。”陶思说道。没有人理。因为吴正没有停。“吴胖子,你给我住手!”陶思砸碎了一瓶啤酒,酒水淌了一地,站在茶几上,手上还捏着半截碎瓶子,妩媚的眉眼中带着一股打家劫舍的狠劲。“有完没完了!”陶思指着吴胖子,又看了看贺琛,将这两人的伤情一比较,果然还是人多力量大。贺琛被打的嘴角破了皮,脸颊上发青,衣服也被扭抓得不像样子。“别闹了。”陶思瞪了眼吴胖子,心说这人也不厚道。以前吴正不是这样的,大概是经历过渣前任,摔过跟头之后,人都会懂得自我保护。有些人是关上心门,轻易不让人敲响心里的声音。有些人则是流连花丛,轻易敲响别人心里的声音然后翩跹而去。吴正不在意地说,“闹什么闹,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儿的事情可不是这么轻易就给解决了。”吴正当时是面对着陶思说话的,谁也没有想到,刚才一直安静得像是影子的贺娇会忽然间冲上来。“小心!”陶思只来得及推开吴正,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碎开,她只感觉到额头上一麻,脑子里面嗡嗡地响了好久。那一刻,耳朵里像是忽然间失聪,她听不见周边人的声音。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像是在上演无声的话剧,她看到贺娇狠戾的表情变成了发愣,吴胖子大惊失色,再没有刚才的嘻嘻哈哈和漫不经心。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她伸手想去摸摸看,却被握住。贺琛说了两个字,然后抬手从旁边抓了一把,按在了她的额头上。手碰在伤口上,好疼啊。陶思下意识地抗拒,身体却失控了,她失去了平衡。颠簸中,她睁开视线模糊的眼,努力想将这个抱着自己的人看清楚。酒吧里面好黑啊,灯光斑斓。她渐渐觉得吃力。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额头上的东西终于被拿开,她睁开眼,终于看到了一直将自己抱在怀里的人是谁。贺琛正在紧张的和医生说话。为什么她能看出来分手之后一直表现的冷漠贺琛紧张呢?因为他一连重复了几次,“医生,你轻点……你轻点……她怕疼……对疼痛敏感。”陶思觉得自己大概说被砸懵了,记忆出现了错乱,否则面前的人多么像是以前的贺琛。人在脆弱的时候,控制能力也下降了。那些甜蜜的回忆统统一不小心都跑出来啦。蹦蹦跳跳地在眼前晃,让她的心好疼。“宝贝,别哭。忍忍啊。”贺琛低头见陶思满脸的泪水,以为她是受不了额头上缝补伤口的疼,脱口而出俩人感情正浓时的甜蜜称呼。陶思深深地闭上眼。就当自己是在做一个梦吧。哪怕是冒着被医生缝针折的痛苦折磨至死的危险,她也祈祷着,慢儿,再慢点儿。最好是这样,一直下去…… V158一念起,万水千山(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可是真的好疼。感觉到身体里的意识渐渐涣散,她紧紧得揪住贺琛的衣服,想把这一刻给永恒地留住。她低沉得呢喃着:“抱我……”只要他抱紧她,这个甜蜜的梦仿佛就能够永恒地留住。享受着在他怀里的每一秒,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没有挨到最后,她终究还是疼晕过去了。陶思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是男人阳刚的喉结。她茫然得眨眨眼,闭上又睁开,还是男人的喉结。目光渐渐上移,入目的是贺琛的睡颜。他低垂着头,睡得很香。睫毛很长,温柔地覆盖着他的眸子。双唇舒展成好看的弧度,再不是那晚说分手时候处处透出凌厉很冷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静止。陶思悄悄得用眷恋的缠棉目光反复描摹这张脸。一开始遇到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将这个人看在眼里。觉得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没想到,她却将他放进了心里,在他说分手,说不爱的时候。她想,一定是上天惩戒着她的骄纵自大,所以才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很多次晚上,她会从梦里面突然间惊醒,自己滚到了床边上。房间里面,床头的小灯孤寂得暖着小小一个角落。身边再没有一个人在她滚到一边的时候长手长脚得将她捞回去,牢牢地抱在怀里。她就那样睁着眼,熬到上下眼皮子打架,熬到支撑不住,才会睡着。梦里面总是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她睡得不好,早上起来,枕头总是泪湿了一片。分手这么久,她只梦到过一次贺琛。又是他对她说分手,她被抛弃在一家医院里面。她逃了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带,只好又走回去。可是她忘记了来时的路,前路是一座山,上面还覆盖着冰雪,她怎么都翻越不了。醒来之后,她找过商迟聊过。那个时候商迟正好没事,研究了一些周公解梦之类的。“医院是治疗人伤口的地方,你出现在那儿,又想着回去医院,说明你是真的受伤了。翻越高山,其实就是你现实生活中遇到了困难,而且你翻越不了,说明其实你很努力在跨越这道坎,但是并不如意。”陶思听完之后,一直沉默。商迟说,“身体里面会分泌多巴胺,让人产生兴奋感。这就是为什么人们谈恋爱的时候会心情好,会如沐春风的原因。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多巴胺的化学作用也减低,然后这个时候,很多人可能就会分手。分手的过程,其实就是戒掉多巴胺带来的兴奋感觉。说白了,有点像是一次小型的戒毒。可是一旦你走出来了,就会发现SO EASY。失恋而已。你还有疼爱你的亲人,三五知己闺蜜,稳定的经济来源。失去的不过是不爱你的人,反倒是一种好事。离开错的,才有可能遇到对的啊!”大道理谁都能懂,可是小情绪,却难以掌控。陶思心里的难受,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她不倾诉,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无懈可击,根本就不像是失恋的人。她有时候也会想,男人怎么会这么狠心,说分手就分手,然后就再没有了联系。可是现在,她大概懂了。新欢更好,失恋就不是问题。所以即使现在贺琛抱着她,陶思的一颗心刚刚有了松动又慢慢悄悄地冷硬。陶思试图站起来,贺琛也在这个时候惊醒。“怎么了?”贺琛关切得看着她。陶思已经从他怀里支起身子,只是动作有些猛,眼前便有些发晕。“刚刚包扎好伤口,就别乱动。”贺琛略带薄责。“多谢你。”陶思固执地自己伸手撑住了墙。客气便是疏离。贺琛慢慢得收回了手,在她身后站定,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你何必这样?都是我妹妹的错,我是为她来赎罪的。”陶思背脊微僵,在贺琛看不到的地方露出玩味的苦笑。所以,他会这样紧张她,生怕她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的话,会让贺娇一个“单纯”的姑娘受到什么惩罚?这个时候,陶思兜里的电话响了。是吴胖子打来的。“没事儿,我还能接你电话,死不了。行,你过来接我吧。不去你家,免得被我爸知道了。”挂了电话之后,陶思实在觉得头晕,干脆坐在长椅上,靠着墙不说话。等那股晕的劲头过去了,陶思睁开眼,发现贺琛还在旁边站着,静静地看着她。“你走吧。”陶思不在意地理了理衣服,“等会免得吴胖子看到你,还要揍你。我劝你,最好让你表妹出国去,或者是到其他省,总之别在大家的眼皮子下面出现了。看着烦,到时候再一激动做出什么事情,可不是我能保证得了的。”言下之意,她不想再计较这事儿了。这倒是不像陶思一贯的风格。贺琛不说话,固执地像是陶思的影子站在那儿。两个人静坐了一会,吴胖子的身影远远地朝着这儿奔来了。陶思刚站起来,手肘上一紧,被贺琛扶着了。“放开。”“我这是关心你。”“谢谢你,但是……不需要。”陶思冷冷地说,然后甩开了贺琛的手。如果你不能爱我,就不要再靠近我,也不要再对我好。因为我就这一颗心,经不起一伤再伤。贺琛什么表情,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看,她怕看到的是自己不想看的,反倒更伤心。吴胖子一见着陶思,就紧张得问,“缝了几针?”陶思一巴掌呼在他脑门儿上,“我都痛晕了,谁特么还有心思数缝了几针?”“那给你报仇!”“报你妹啊!”陶思又给他一巴掌,“我最讨厌拿女人说事了。你整天务点正业吧!找女朋友找点有档次的好吗?好好谈一个会死吗?事情到这儿就给我结束了!”末了,又警告那一群人,谁都不准说出去。吴正把陶思送到家门口,她不着急下车,有些话适合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说。“分手了再闹腾的前任挺没有品的。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怎么对不起我,对我挺好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这样子纠缠,让我很没有面子知道吗?”吴正嗤笑,“人活一口气。你什么时候在乎别人的眼光了?我就问你,你被甩了,心里高兴吗?让他吃瘪,心里不高兴?”陶思很认真地看着吴正,从小到大就认识的发小,感觉突然间变化了好多。“你忘不掉沈澜?”陶思突然问。吴正立时就像是被电击中的表情,不悦得偏过头去,“好好的提她干什么?”“你知道最可怕的前任是什么吗?就是让你得了她的病,还让你活成了她的样子。”陶思下了车。有些话,言尽于此,也不好说的太过直白,看吴正怎么体会吧。在家休养的第三天,门铃响了。从猫眼里面一看,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后头倒是还跟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熟面孔――贺娇。陶思想了想,还是把门开了。贺娇的母亲领证贺娇上门来道歉了,愿意把医药费等等一起给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提。贺娇还给陶思郑重说了对不起。送走了这一对母女,吴正的电话就打来了。“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逼得人家上门道歉来了?”“你不是息事宁人的态度吗?那女的听说是准备出国了。算她知趣,留在国内,我还指不定什么时候不高兴了整治她。”吴正又追问别不是看着吴家的势力才来道歉的吧?“没有。人家压根就没有提那些话。”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提,所以陶思觉得不大敢相信。她边打电话,一边走到了落地窗边。目光无意识的往下面一看,一辆熟悉的车子正拐出大门。心里面狂跳,是贺琛的车子?用力得眨眼,再想努力将车牌看清楚的时候,车子已经滑出了小区大门,再也看不见了。心里面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是贺琛逼着贺娇来道歉的?这样的念头让心里面陡然间生出几分甜蜜,可还没有来得及品味的时候,她又被残酷的现实所击垮。有些事情,就像是一阵风,在你沉溺的时候从正面吹来,一巴掌狠狠打醒你。晚上,陶思出门倒垃圾,发现有搬家工人正在对面楼里面进进出出。有新的住户搬进来了。当晚,她晾晒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对面楼一直黑着的住户亮起了灯。也不知道是新搬进来什么样的人,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额头上的伤口渐渐好的时候,姓金的相亲对象又一次来找她了。那人邀她当导游,游览这儿的风景。陶思带他爬山,专挑不好的路走,折腾两天之后,这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了,终于要走了。走之前,说是来点室内活动,要带着陶思去参加晚宴。陶思去了,随便挑了一条小黑裙。等到了那儿,她无比后悔今天的随意打扮。因为看到了贺琛和……宋楠。 VIP159一念起,万水千山(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宋楠今儿的打扮十分惹眼。纵使陶思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说宋楠一身红裙极为衬托她的气质。V字领的设计露出胸前曼妙的风景,雪峰若隐若现。背后,更是露出了整整一大块的雪白背脊,低至了腰窝部位。大胆的穿衣风格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至少陶思站在远处随随便便往周边那么一扫,十个男人里面起码有五六个眼睛往那边瞧。如果她的手没有搭在贺琛的臂弯之间,陶思觉得,自己会很欣赏宋楠今天的一身惊艳打扮。可是她非要紧贴着贺琛,小鸟依人的娇嗔,真是……刺眼。相亲对象金先生偏偏将陶思往宋楠和贺琛的面前带过去。“宋楠,今天很漂亮,差点没有认出来你。”金先生对着宋楠大加赞美。“谢谢学长夸奖。”宋楠巧笑倩兮,“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贺琛。我的男朋友。”她说话的时候,脑袋整个都搁在了贺琛的肩头。那种小女人的幸福甜腻就像是味道极浓的香水,强烈冲击着人的感官。“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陶思。”肩膀上一重,感觉到自己被人拉进了一个陌生的怀抱里。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望向了站在自己对面的贺琛,可是他避开了。陶思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提着线的木偶,没有了生命力,任人摆布。心里面渐渐愈合的伤口瞬间又血流如注。有些残酷的真相,这样措手不及得摆在了台面上,让她防不胜防。宋楠精致的红唇边笑颜如花,落落大方地向陶思伸出手,郑重介绍自己。一举手,一投足,都流露出胜利者的高高在上。陶思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了,但是她又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握手,介绍自己,夸奖对方,每一句都无可挑剔。所幸这样的交集只如流星划过天际那般短暂。宋楠挽着贺琛转到了另外一边。陶思笑吟吟地说,“觉得有点饿了。你饿不饿?”“饿了?我去给你端点吃的来。”“嗯。我去那边等你。”陶思指了角落的休息吧,然后自己走了过去。吃过东西之后,舞会开始了。陶思以自己胃疼为由拒绝了金先生的跳舞邀请,自己躲到了外面的阳台上。夜晚还这样早,里面的舞曲欢快不绝于耳。陶思叹口气,灌下了一杯鸡尾酒,又喝了第二杯。“陶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心情不好吗?”宋楠从玻璃门内走出来,笑吟吟地看着陶思。陶思这会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没有被搭理,宋楠也不尴尬,涂着粉色指甲的手撩拨了一下垂落在肩头的头发。月光下,有什么璀璨的光芒闪烁了陶思的眼睛。她的目光定在了宋楠的指间。“哦,忘记告诉你了。我和贺琛要结婚了。漂亮吧?”宋楠的手在陶思的眼前轻轻得晃了晃,又爱怜得轻抚着上面的钻石,“有时候路曲折了一些,也不是一件坏事。经过了一些前任,才会知道身边人的好。你说是不是?”陶思的指甲几乎要陷进掌中的嫩肉里,这个时候唯有疼痛才会让人清醒。宋楠眼中闪烁着得意,当初陶思在贺琛身边的时候,自己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看着这个女人嚣张跋扈,想不到陶思也会有被她堵得说不出来话的那一天!“我和贺琛的婚礼,你会来吧?其实我是很想邀请你来的。可是贺琛担心,你还没有走出失恋的阴影,搞不好会在婚礼上面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说不定就把婚礼给毁了,就说不要请你了。”宋楠娇嗔着说,“我说怎么能把人想的那么坏呢?你会来祝福我们的,对吧,陶小姐?”陶思抿了一口酒,“嗯,我下次来。”然后,走进了宴会厅里。留下宋楠愣在那儿,过了好半晌,她气得连连深呼吸。下次来?下次来是什么意思?诅咒她会离婚吗?诅咒她二婚?陶思端着空酒杯,搜寻了一阵相亲对象,人太多,怎么都没有看见他。她又拿了一杯酒喝起来。 过了一会,有一个小孩子蹦跳着到她的面前,递给了她一个糖果。“姐姐,你一定要吃哦。”糖果正是陶思喜欢的太妃糖。可是里面包裹着的却不是奶糖,而是一个纸团。小心得打开一看,上面写了一行字:走消防通道来三楼,金先生在这儿等你。陶思绕出了热闹的宴会厅,没有选择走消防通道,而是坐的电梯。出了电梯,消防通道就在前方二十米处的左手边。陶思的手刚放在门上,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奇怪声音。“轻点……这儿好硬……”“硬?你不就是喜欢我硬吗?”“讨厌,啊……不要……慢点……”“等会慢了,你又要求着我快点……”男女粗重的呼吸声渐渐起来。陶思听的连连皱眉,总觉得内里粗噶的男声有些耳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她慢慢得收回手,下意识地转身往后走。快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只手,将她给拽了进去。“你看到了?”贺琛将门关上,转头对陶思说。陶思被他抵在了门上,两个人隔得如此之近,近到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他身上的味道。“看到什么?”陶思不解的问。“那里面……”贺琛下巴朝着外面指了指,“你为什么不进去?”陶思回过味来,“进去干什么?在别人嘿咻的时候进去吓到别人,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怎么办?那不是造孽吗?”“你知道?”她一脸的无所谓,让贺琛误会了,“你知道他什么人,你还和他在一起?陶思,你这是在拿自己以后的人生开玩笑吗?”陶思紧紧得盯着贺琛,瞳孔里的颜色越发的沉郁,不知道为什么,贺琛这样被她一直看着会有种莫名的心虚。她抬手,如同羽毛一样轻轻拂过他的胸口,调皮的指尖所经过的地方像是有电流一般,带出一阵阵酥麻的痒。“你……担心我?”她呵气如兰,就连声音都令人酥麻,“都分手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对我念念不忘……”她的手落在他的领口,猛然间一用力。贺琛措不及防,竟然被陶思给拽弯下腰。她的唇紧挨着他的脸颊,很亲昵,甚至带了些诱或的轻柔意味,如果光听声音的话。可是贺琛能看得见她眼底里面是一片冷意。走廊上在这个时候传出一连串的脚步声。外面很嘈杂。陶思还想再说什么,嘴巴就被贺琛给捂住了。“别说话。”贺琛吩咐道。他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这家五星级酒店是本市的老牌子了,装修老旧,至少门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陶思甚至能听到外面的尖叫声,“快!丢死人了!记者别拍!陶小姐还要做人啊!”陶小姐?哪个陶小姐?陶思心说难不成和金先生在逃生走廊里面嘿咻的那位恰好也姓陶?可是很快,外面又传来一阵SAO 动。这一次,声音又乱又杂。“怎么会是她?”“不准拍了!”“统统都不准拍了!”过了好一阵,外面这才安静下来。贺琛这才松开了陶思。陶思一得到自由,就要推开门,贺琛却制止了她,一手撑在门上。“现在别急着出去。说不定,外面有人正在到处找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陶思不解得看着他。“我就是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贺琛的手按在门上,很坚定地没有移开。陶思见无法撼动他,在行李架上坐下了,抱手看着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贺琛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果然过了十分钟的样子,走廊上又传来说话的声音。有人在外面叫着陶思小姐。贺琛示意陶思不要回答。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是陌生号码打来的,贺琛示意她不要接。“今天你就在这间房间里面睡着,呆到明天再回去。”“凭什么?我不喜欢这家酒店的房间。”“那我半夜派人送你。”“不需要。”贺琛回头,无奈得看着陶思,“听话。”陶思眯着眼,一步步逼近他,“你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贺琛正要说话,手机响了。陶思瞄到上面显示来电是宋楠,忽然间起了坏心思,扬手夺过手机,把它给扔到了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反手抓住贺琛的手,把他抵在了墙面上,极致魅惑得引YOU着他。有时候只需要一个贴身的动作,轻轻得触碰,就能将人的防线攻破。“想要我乖乖留下来,除非……你陪我……”陶思轻声得说,然后脱下了自己小黑裙的带子,任它一点点滑下肩头,露出内里的旖旎风光。她是起了坏心,为什么宋楠就可以当小三,夺走她的东西,那她也要宋楠尝尝真的被小三夺走的滋味!陶思的唇像是游蛇,吐出柔软湿滑的小舌,在突起的阳刚喉结上游走,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V160一念起,万水千山(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的手在这个时候推开了她。“把衣服穿好。”他将她滑落的肩带重新放了回去。从始至终,这个人都没有多看一眼。正经得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毫无趣味的女人或者是空气?陶思全身的血液都在喷张,手一扬,指向了门口,“你给我出去!”贺琛沉默弯腰将手机捡起,然后拉开了门,走了出去。陶思将自己摔到了大床上,目光涣散得盯着天花板。她后悔,后悔刚才自己的挑逗行为。后悔自己是哪一根筋不对劲了,所以才会对贺琛做出那样的事情。他的冷静,他的支持,甚至是他帮着她把衣服穿好的动作,都像是一记凶猛的耳光,打在她的脸上。还有什么能比自己在旧爱面前像个小丑一样更难堪?陶思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房间里的陶思懊恼,房间外,一墙之隔的贺琛脸上也一样,满满的都是懊恼。他没有走向电梯,而是快步到了走廊里的卫生间。封闭的环境里面,他抵墙而站,苦笑的看了着自己裤子下面的变化,长叹一口气。自持力在陶思的面前,薄弱的就像是豆腐渣工程。在洗手间里面呆了将近十分钟,准备出去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找到人了吗?”“没有。”“不大可能会让她逃脱的啊。这个陶思,运气还真好!”这懊恼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怨气。贺琛准备开门的手又缩了回去,直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这才走出去。走廊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人影,他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从刚才的捉女干现场消防通道里面走到一楼去。“贺琛,你刚才去哪儿了?我打你电话也不接。”宋楠似乎已经在人群里面找了他很久,一看到他就满脸的嗔怪。贺琛微微一笑,“我啊,刚才就是去洗手间了而已。突然间烟瘾上来了,就在里面抽了两根烟。手机调成了静音,走出来才注意。”宋楠微微靠近一嗅,上面确实混杂着一股烟味。“怎么?你不相信?”贺琛开玩笑的问。宋楠微微摇头,“没有,你身上的烟味臭死啦。我还以为你是去找你前女友了。你前女友不见了,你知道吗?”“是吗?”贺琛微微皱眉,“我不知道,分手之后几乎就没有联系了。她不见了,她男朋友应该在找吧。”“你不知道啊!一说这个就好气愤!”宋楠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刚才出了一个丑闻呢,她男朋友和一个女的在消防通道里面上演激情戏码,被很多人撞见了。”见贺琛不说话,宋楠很同情得说,“前女友的眼光不大好。”“她眼光确实不怎么样。”贺琛说,“只是有时候知人知面不知心,难免会看错。”宋楠仔仔细细地瞧着贺琛的表情,倒是找不出有什么对陶思旧情难忘的证据。“哦,那我们走吧。”宋楠的手又自然而然地挽上贺琛的手臂,“我觉得有点累了呢。”贺琛却是将手抽了出来,“宋楠,说话就说话,别跟没有骨头似的。”“怎么啦?刚才我不都是这样吗?”宋楠不理解这人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间来挑剔她的行为,眼珠子一转,指着贺琛说,“你是想去找你前女友吗?你是不是听到她男朋友劈腿的事情之后,你就想去找她了?”贺琛脸色沉郁,“你老是往她身上扯干什么?现在宴会已经散了,你还非要挽着我干什么?宋楠,我可不想耽误你再找男朋友。”他可以不计较宋楠刚才自作主张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可不代表真的就能默认。实际上,两个人都很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宋楠忽然间软了下来,轻轻晃悠着贺琛的手臂,放低姿态得撒娇,“对不起,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保证下一次,不会再这样了。”“我没有生气。”说是这样说,他还说将手固执地抽了回来,“走吧。”宋楠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背影,气得咬紧了牙关。这个贺琛当真是油盐不进,怎么就跟一块石头上似的,怎么都捂不暖呢。贺琛将宋楠送回家之后,打电话到刚才参加晚宴的酒店前台,房间里面那位在刚刚退房走人了。这事儿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陶思本来就不是会听他的话的人。不过没有关系,有些事情,他觉得自己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刚才在酒店的洗手间里面,他听到的说话声音就是宋楠。以前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如今细想,感觉宋楠处处都在透着刻意,说不定,晚宴上的巧遇都是宋楠刻意安排的。只是,想不明白,宋楠为什么非要这做。他已经和陶思分手了,她居然都还要用这样的方式去羞辱陶思。车子开到了陶思的公寓楼下,远远地看上一眼,熟悉的房间里面已经亮起了灯。这个点,估计陶思在房间里面赶稿子,或者是看着搞笑漫画。她一个人,似乎也能将生活过的更好,没有了他的话。贺琛将车子开走,在回去的路上贺琛给熟悉的报社打了电话,叮嘱今天在晚宴上的新闻一定要曝光,只是方式要隐晦点。第二天,陶思看到了昨天晚宴上闹出的丑闻。爆料人透露的情况是两人的战况激烈,以至于被人当场抓住的时候都还难舍难分,两个人死活分不开。后来还是光果着身体,两个人被送到了医院。被医生和护士用了润滑油等等方式才将两个人分开。陶思叹口气,然后将这新闻发给了陶父。你看看,你给我找的什么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别的女人搞到一起。陶父也不知道是在忙,还是被陶思气得没有话说。陶思又给金先生打一个电话。如果说是平常,陶思绝对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的,可是现在事出突然,她总是要去慰问,慰问。金先生接了电话,估计是还怀着幻想,很激动得说没有想到你会主动打电话来。“我是看到新闻了,你没事吧?没有伤到吧?你住哪家医院啊?我打算来看看你呢。”那头被她的热情给堵的说不出话来,陶思一副没事,这种新闻我看到过的样子,又说,“听说很容易留下阴影的,我就认识一个心理医生,要不介绍给你,为你以后的幸福着想啊。”对方一个劲地拒绝,“不用,不用,多谢你关心,就这样了,陶小姐再见……”再见,估计是再也不会见了。但凡他有点儿羞耻心的话。她早上起来的时候都还在遗憾,昨天被贺琛给气糊涂了,居然都没有去打听一下昨天的丑闻是什么,如果对自己有利的话,就可以趁势闹大。谁知道,媒体这样顺应她的心思。陶思乐滋滋地码起字来。医院里,挂了电话之后的男人脸上布满了阴云。病房的门被敲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快步地闪了进来。“你还来干什么?”金先生满肚子的怒气正好没有地方可以发,全部冲着眼前的女人发泄。“你让我丢尽了脸!这个主意不是你出的吗?明明弄来的人应该是陶思,怎么就变成了别的女人!现在好了,这事情闹得这么大,搞谁不好,搞到了晚宴主人的女儿!现在别人来逼婚了,我本来是能娶陶思的,现在却居然让我去娶一个区区家庭作坊出来的暴发户女儿?”“先消消气嘛……”戴着口罩的女人温言软语,也没有息怒金先生的怒火。“消气?我越想越气!你是猪脑子?你不是给我保证,不会失手吗?结果呢?人弄错了,我还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大丑,还上了新闻报道。刚才公司里面给我打电话,宁家已经从我公司里面全线撤资了!我的现金流根本就周转不过来!”“学长……你别看不起和你一起出事的女人,没错,她是暴发户的女儿,可是她家里确实有钱啊。你把她哄住了,她家的产业不就刚好可以用来弥补你的经济危机了吗?”金浩仍旧是一脸愤怒。“你不是一直想在内地发展吗?现在,可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了。吴家是暴发户起来的没有错,可她家真的是有钱。吴薇薇嘛,本来就对你有好感。人又单纯,很好掌控。金浩学长,你多多发挥你的男人魅力,还愁拿不下一个暴发户的女儿?吴家就这么一个千金,到时候你娶了她,不就等于将整个吴家都拿到手了吗?”戴着口罩的女人抬手,将口罩摘了下来,露出巴掌大小的脸。揭下口罩果然比戴着口罩舒服多了,她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金浩抱手沉思良久,觉得为今之计,好像只有这一条路了。眯着眼阴森森得看微笑恬然的女人,“我咽不下这口气,宁家那边,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这事儿急不来。”宋楠面上露出忧色,“总之,先从陶思身上下手比较好。毁了陶思,一切都好说。”“女人的嫉妒心,可真可怕。”金浩露出讽刺的笑,“得罪你,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V161 一念起,万水千山(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难怪……你的青梅竹马不喜欢你。”金浩懒洋洋得加上一句。宋楠脸上的微笑一下子散开了,阴沉着脸。这是她心头的伤口,守在贺琛身边二十多年,却换不来贺琛的一点儿爱惜,他总是看不到自己,却看上了陶思。现在分手了,仍旧是看不上她。“是我……我也宁愿选择陶思……”金浩这人很懂得挖人伤口,专门挑着宋楠心里头的伤处下刀子。宋楠还不能翻脸,金浩就是个小人,没有必要得罪小人。“学长,你有这个心思不如都放在怎么把吴薇薇哄到手上面。”宋楠提醒这一句之后,又客气地说了几句保重身体的话,然后退出了病房。她低头戴口罩,注意力都放在了脚下,没想到会一头撞到了从正面走来的人身上。“对不起……”来人先道歉。宋楠的口罩一下掉在了地上,她正要弯身捡起,面前的人却比她动作更快,先她一步拾起了口罩,递送过来,“不好意思啊。”宋楠匆匆抬眼,对方穿着孔雀蓝西装,很英俊的男人,和贺琛的长相有点相似,不过对方更偏阴柔中性,尤其是他有一双桃花眼。宋楠心里一跳,这人看着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将口罩接过来,说了一句没事,就急匆匆得走了。她没有注意到,和她撞在一起的男人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阵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她出来的病房,这才走向走廊尽头的一个病房里面。推开门,病房里面倒是坐满了人。“子庭,你可算是来了。”季母上前去握住儿子的手,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幸好,你爷爷这会没事了。”季子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表示知道了。他略略整理好自己的衣着, 这才走到爷爷的病床前。“爷爷,我来了。”季老爷子睁开眼,眼神迷蒙得看了看他,然后点点头。“子庭,别打扰你爷爷休息。”大妈在旁边叮嘱道。季子庭看了一眼大妈,露出一个微笑,“我就是想多看看爷爷,不会打扰爷爷休息。大妈心疼我工作忙,连爷爷生病住院的事情也不告诉我,我拎得清事情轻重,你别担心。”软话里面藏了硬刀子。大妈微微一笑,“你知道就好。刚才事情急了,一时顾不上。看你最近早出晚归,一脸的疲倦,怕是工作吃力。所以怕你爷爷的事情给你增加负担。”她这话说的好听,爷爷如今年纪大了,住一次院就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一趟,说不定就什么时候过去了。要是季子庭在爷爷临终之前没有守在病床前,不知道会错过什么。大妈不过就是在防备着季子庭这个二房生的。原因反正离不开利益二字季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一直掌管着季家财产大权,遗嘱也一直没有公开,谁知道他到时候会怎么分配?万一来一出在病床前分配遗嘱,谁到谁才有份的戏码,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季子庭的大妈压根就没有想过要通知季子庭来。季子庭慢慢直起身来,看了一眼四周,“大哥呢?”“你大哥去医生办公室了。”季子庭沉默着站到一边。病房的门不多时被推开。走进来的人却不是季子玉,是对大部分季家人来说很陌生的女人。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不是医护工作者的女人,是不是走错病房了?可是她的身后却又跟着季老爷子的贴身管家,态度很是恭敬地说,“舒小姐,请。”季子庭看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的舒喜宝一点点得走近,然后在病床前站定。很明显,她是季老爷子请来的。季子庭下意识地扫向了大妈,看她也是一脸疑惑,估计这事儿完全是老爷子一个人的主意。病床上本来在闭目休养的老爷子在管家耳语几句之后,忽然间睁开了眼。“是……你吗?”在他看了舒喜宝很久之后,低哑着声音开口。“月……如……”季老爷子如同枯树皮的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终于……看……到……你了啊……”“嗯,是的。是我。”舒喜宝柔声答道。季子庭眉头微微皱起,自己可是见过舒喜宝身份证的,她明明就不是什么月如。季老爷子的手在这个时候吃力地抬起,舒喜宝弯身下去,主动握住了老爷子形同枯槁的手,“你要保重身体。”“嗯……”季老爷子用力地点头,“嗯……”“我会在这儿陪着你,到你好起来。”“好……”季老爷子吃力地吐出一个字。其他人被管家请了出去,独独留下了舒喜宝在里面照顾着。季子庭走在最后,带上门的瞬间还回头看了一眼里面,舒喜宝正在用棉签沾湿了水,涂在老爷子干燥起皮的唇上。动作温柔小心,神态认真。季子庭心里一跳,刚才他们一大群子孙在里面,没有一个关注了季老爷子干燥的唇。惭愧的同时,季子庭心里头莫名地柔软。“你们说,那个女的,别不会是老爷子遗落在外头的私生女儿之类的吧?”一远离了季老爷子的病房,到了隔壁的休息室里面,有人就迫不及待地讨论起来。“胡说,老爷子那么大年纪了,从哪儿弄出那种年纪的女儿?”“怎么没有可能?老爷子老当益壮,也不是没有可能。”“我看……说不定是私生孙女儿倒是有可能。”“啊……现在老爷子独独留了她在那儿,别不会到时候把遗产都留给她了吧?”“凭什么?她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丫头,什么贡献都没对季家做过,就妄想得到季家的财产?老爷子不会是病糊涂了吧?”“对啊,这女的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偏老爷子病危的时候出现,你说她心里没有鬼可能吗?肯定是打了遗产的主意。”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季母紧挨着季子庭,背对着人小声得问,“你爷爷……”她满脸的担忧,季子庭一看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他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爷爷人还有一口气在,这些人不盼着老爷子身体好起来,却在这儿大张旗鼓得讨论着遗产。这就是家世厚重的季家啊……人情味是如此的淡薄。季子庭站了一会,决定到外面去上个洗手间,不想在里面听那些人唧唧歪歪。他心情不好,在洗手间里面抽了一支烟。老爷子是这个季家里面少有的对他有真感情的人。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老爷子坐镇,估计大妈会将他们母子俩给赶出季家。季子庭也知道,自己离开了季家可能什么都不是,可是留在这个家里,他却不能做出什么来。他的力量跟大哥比起来,一直都是弱小的。如果自己表现的太过,恐怕就会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拔出不痛快。大家族里的龌龊事总是说不清的。季子庭如今这样的浪荡样子,反倒给了自己一个保护。他只是想,能够靠着自己的力量,给妈妈和自己一份谁也夺不走的安全和物质保障。抽完烟出来,季子庭瞧见了挺有意思的一幕。舒喜宝已经从病房里面出来了,正在跟管家说着些什么。她右边的头发夹在了耳后,露出了莹白如玉的耳朵小巧。她恰好站在走廊的窗口前,外面的光将她笼罩住,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亮光。他的大哥,季子玉,正站在另外一边,用一种专注的眼神望着舒喜宝。在季子玉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神采,是季子庭从未见到过的。面瘫脸上居然也会出现其他的表情,季子庭心里觉得乐。可是这种乐,并未持续多久。舒喜宝转过身来,看到季子玉的时候,脸上先是一愣,然后低下头,轻笑着再抬起来。她说话的时候,口型微微的张圆,显得唇丰润饱满。同样的,脸上带了几分羞怯的舒喜宝,也是季子庭没见过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会升起一股尖锐的不悦,那种负面的情绪瞬间就像是吹大的气球,塞满了他的整个胃。“舒喜宝,你怎么来这儿了?”季子庭快步走过去,几乎是挨着舒喜宝站着,“没有想到我们还会再见吧。”舒喜宝脸上的笑意变得淡了,“是啊。没有想到。”季子庭这才看向季子玉,“大哥也认识她?”“嗯。我的学妹。”季子玉仍旧是很冷酷的样子,仿佛刚才目光柔和的他,只是季子庭的错觉。季子庭吊儿郎当得将舒喜宝的肩膀一搂,强行带着她走了两步,背对着季子玉,用故意压低,却又能让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敢骗我爷爷?”舒喜宝呵呵冷笑了两声,不客气的拨开他的手,“你还好意思说?我上次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季子庭一愣,“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倒是有意思。你拿错了东西,你知道吗?”舒喜宝没有好气得说。“那扇子啊……”“对啊!”“啊,我送给我爷爷了,我爷爷很喜欢。要不,我再给你送点其他的,给你赔罪?”“谁稀罕?”“那……本少爷再陪你睡一晚?”季子庭笑嘻嘻得说。“你……我不和你说了!”舒喜宝挣开他,气冲冲地走了。季子庭转过身,发现季子玉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V162 一念起,万水千山(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后来从管家那儿了解到,舒喜宝会出现在这儿的真实原因。这事儿全都跟季子庭那天送的扇子有关系。事情很巧,舒喜宝留下的扇子,恰好是季老爷子年轻时赠给初恋的定情信物。这位初恋就是舒喜宝的外婆月如。季老爷子没有先到想到初恋也在这座城市,找人一查,就把舒喜宝给找了出来。说到初恋,着实说季老爷子心头的隐痛。当年正好赶上战火纷飞的年代,他跟青梅竹马初恋长大,为了生计,不得不去了外地,走之前还许诺衣锦还乡娶她为妻。当时留下的就是那把扇子。季子庭听了之后直乐,老爷子这些年古板严厉,季氏家族里面没有人不怕他的威严。没成想,这个人年轻时会有这样浪漫一段情,时隔了大半辈子还对初恋念念不忘。季老爷子估计也是病糊涂了,把舒喜宝当成了她外婆年轻的时候,以为是见到了青梅竹马初恋。从那天以后,季老爷子神奇般得渐渐恢复了健康。季子庭在家里也常常也见到舒喜宝出入,陪在老爷子的身边,有时候是陪他下棋,有时候是给他念报纸。只是,他的记性不大好,有时候清醒了,就叫她喜宝。有时候,却是一口一个月如得叫她。等到夏初的时候,季老爷子整个人都变得清醒了。他把所有的季家老小都给聚集起来,宣读了遗嘱。仅仅只是第一条,季子庭的大妈就跳出来反对。“不行!爸,你真是老糊涂了!你怎么能随便把一个陌生的女人配给你的大孙子?子玉可是你嫡孙!”第一条就是遗产的主要继承人要娶舒喜宝。“喜宝怎么不好了?个性好,心地又好,人又善良,配子玉绰绰有余。”季老爷子说。“好?离过婚的女人,也算好?我们子玉凭什么要娶一个二婚的?”大妈愤愤不平,“我在季家辛苦一辈子,好不容易把子玉给抚养大了,你现在要来这么一手糟践我的心血?我不同意,我决不妥协!如果你坚持这样,我就死给你看!”大妈这样养尊处优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愤怒到极点,完全不顾及脸面了。舒喜宝当时立在旁边,她本来是不好出声说什么的,可是眼见着一家子的气氛因为自己变得这样奇怪了,必须要表明自己态度了。“爷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样真的没有必要。我舒喜宝是离过婚,但也不是嫁不出去,非得要这种逼人娶了自己的方式。”她转身就要走,走之前还也没有忘记了礼貌,要和老爷子客客气气得打了招呼,“爷爷,我走了。你自己保重。祝你长命百岁。”季老爷子也没有出声挽留,点了季子庭的名字,“你去送送。”季子庭哎了一声,屁颠屁颠得跟着跑出这个是非之地。在即将走出季家老街的时候,季子庭追上了舒喜宝。车喇叭声在身后响起,舒喜宝回头看了一眼尾随自己一路的车,没有搭理,继续往前走。“上车吧,我送你。”“我和你不熟。”“不熟?睡过了还不熟?”舒喜宝听见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个大跟头。这人脸皮真够厚,在大街上也一点儿都不顾及。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她加快步子,季子庭的车子也跟的紧,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向她行注目礼。最后还是舒喜宝投降。因为她不想第二天上新闻,成为舆论红人。败给他了!舒喜宝上了车,用力地关上车门。季子庭听见关车门的声音都替车疼。“我说你,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季子庭这话里有话。舒喜宝抱手坐在副驾驶座上,阴沉着脸不说话。“这事儿,你会不知道?”季子庭又问。“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图钱的势利女人是吧?”舒喜宝也不需要答案,她自己心里有数。在季家的这段日子,她看的人情冷暖还少吗?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个个带着防备。要么就是跟她保持着距离,要么就是找来喝去,把她当成季家请来的佣人一样。可是舒喜宝,真的没有拿过季家一分钱。“我就是看老爷子可怜,手里要不是拿着钱,你们有几个人会把他当回事?我舒喜宝没有钱没有家世背景,但是我有良心。外婆走的时候提起过这辈子的遗憾,没有等到你爷爷。我就是想圆梦,圆了外婆的这个梦。”季子庭手握着方向盘,神态懒散,一副贵公子的雍容做派,“良心值几个钱?良心能让你不被人践踏?良心能平复你的怨气?你心里头还不是委屈。”“奇怪了,我还不能觉得委屈了吗?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你们家人嫌弃我,我还嫌弃他呢!”舒喜宝嘲讽地说。季子庭看她一眼,“你嫌弃谁?你说你在嫌弃我大哥季子玉?那可是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一个人,你嫌弃他太会赚钱还是嫌弃他长得太帅?我哥要是听见你说嫌弃他,指不定会难过呢。”他这话存了试探的意味。“难过?呵呵……你可高看我了。我哪儿配啊?”“这话怎么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了?我哥对你说什么了?”他想再问,可是舒喜宝却怎么都不肯再说了。“其实这事儿要解决也容易,犯不着撕破脸皮对不对?”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季子庭忽然间开口说。舒喜宝难得见季子庭严肃的样子,觉得这厮说不定狗嘴里面吐出象牙来,于是顺势一问,“什么办法?”“就是……”季子庭唇角微微勾起,“你嫁给我喽。”“你……狗嘴里果然是吐不出象牙来。”舒喜宝不屑得嗤笑,“嫁给谁,都不会嫁给你。”“为什么啊?”季子庭露出很受伤的样子,“我怎么就不好了?我觉得我们挺配的啊。”舒喜宝觉得匪夷所思,“你从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们配?”“我们……在床上不是很合拍吗?”“……”舒喜宝觉得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正要闹一出下车的戏码,结果发现两人吵着吵着这一路过的特别快,已经到了家门口。季子庭将车一停稳,舒喜宝摔门下车。正好家门口碰上了后母,一见她就冲过来,“喜宝啊!那是谁送你回来的啊!哟,那不是季家二少爷吗?专程送我们家喜宝回来?辛苦啦,辛苦啦。下来喝杯水吧。”舒喜宝见她那副谄媚样子,觉得脸丢到了太平洋,赶紧伸手去拉她,“童姨,别说了,人家贵人事忙。”“好啊。那我就厚着脸皮上门了。”季子庭就像是故意作对一样,下车来了。舒喜宝暗中瞪他一眼,季子庭这人就更来劲了。季子庭跟着舒喜宝上楼。陈旧的筒子楼里面走道狭窄,光线又暗。童姨几次都回头关注得问季子庭,小心脚下啊。“没事,没事。”季子庭一说完这话,脚下一个不注意就踉跄了一下。当时舒喜宝就在他前面,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季子庭站稳之后,手却没有松开。舒喜宝挣扎着要松开,可握着自己手的那人力气大的无穷,她根本就甩不开。童姨还在前面说话,舒喜宝压根就不敢做出多大的动作来,只好仍由他握着,自己别扭着走在前面。两人这样手牵手,走了一路。“请进吧。”童姨在前面热情地打开门。她身后的手也在这个时候也被松开了。她暗中长舒一口气。季子庭先她一步进门,她落后几步,在关门的时候,感明显感觉到手心里面沁出了湿润的一层薄汗。她发了一回楞,等到转过身去的时候,发现童姨已经在厨房里面忙活起来,竟然是要留着季子庭在这儿吃饭。舒喜宝压低了声音威胁他,“你丫有病吗?放着你季家的山珍海味不吃,非要在我家吃?”还要麻烦着童姨忙前忙后,到时候收拾碗筷的人一定又是她。以前舒喜宝最喜欢围着厨房做事,被那一句: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这一话给坑的太狠,以至于她现在最不爱做这些事情。季子庭笑吟吟地,桃花眼弯弯,坐在简陋的沙发上也没有半点不嫌弃和不适应,“对啊。我就是想看看你为什么放着我季家的山珍海味不吃,要留在家里当老姑娘,难道是你们家的饭菜特别好吃?”舒喜宝翻了个白眼。饭菜送上来,季子庭在童姨的招待下吃了两碗饭。走的时候,童姨还想着留他多坐一会。舒喜宝担心他再坐下去就会被童姨招待着吃夜宵了,说他有事,还要去忙着公司里的事情。把季子庭送到了楼下,舒喜宝就翻了脸,“不要再来了。”留下这句话,舒喜宝就上楼去。第二天的时候,舒喜宝在家里面睡得正香的时候,被童姨给吵醒。“你今天怎么这个点了都还不去季家?”“不去了,以后都不用去了。”舒喜宝迷迷糊糊地答。结果屁股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你要死啊!臭丫头!到手的肥肉给你扔了!” V163 一念起,万水千山(1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童姨又在她身上来了一巴掌,“你要死啊。你说说你,现在家里条件这样了,你不好好把握着!”舒喜宝忍住身上的痛,把自己埋进被窝里面,只是探出一个头来。“童姨,这些都是把握不住的,强求不来的。”她不说还好,一说就让童姨的心疼更厉害,“好,季家这事儿强求不来,可是你强求过了?你求过了?当初你离婚,好家伙,同样都是离婚,别人拿到老公出车九的证据,离婚还发了一笔大财。你倒是给我玩潇洒,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没有赚回来!你说这事儿是你自己不要钱不要房,什么都不要,就要离婚的对不对?”“童姨,都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舒喜宝忍不住打断她的絮絮叨叨。当初离婚,没有少挨爸爸和童姨的念叨。好不容易这事儿过去一段日子,如今又被提起来,舒喜宝连睡意都没有了。“行,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那我们就说说季家的事情。”童姨绕来绕去又把话题给绕到最初的问题上面,“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机会吗?你为什么不抓紧了?整天跟女仆似的去伺候着,最后什么好都没有落着?你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穷成这样子了!”舒喜宝从床上坐起来,“你说来说去不就是顾着你的面子!怕大话说出去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落着,白白让人笑话了!”童姨指着舒喜宝,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好好,你给我滚出去!”舒喜宝被她拉扯着推出了家门,一点儿缓冲准备都没有给她留下。走到大门口,发现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她迷茫地站在路边的大梧桐树下。她如今才25岁,却已经变成了失婚妇女。工作没有前途,身上还没有积蓄,又被家里人嫌弃。这人生……还真是失败。她自怨自怜得时候,右边肩膀上被人一拍。往右边一看,却什么人都没有。季子庭站在她的左边,正在冲她傻乐。“哟呵,这是被赶出来了?”舒喜宝哼一声转过头,“胡说,我只是站在这儿看风景。”“这儿,风景?”季子庭往四周一扫,这儿面朝着大马路,车来车往,尾气横生,“原来你口味特别重。就连……”他拖长了声音,“脚上的拖鞋都是这么与众不同。”舒喜宝被赶出来的时候匆忙,脚上居然穿着两只不同颜色的拖鞋,而且还是一双同边的。她不好意思得收了收脚,倔强得不肯低头,“对啊,我口味可不是重吗?不然怎么会挑到你做419对象呢?”季子庭没有说话,捉着她的胳膊,把她塞进了车里。“你要带我去哪儿?”“去我家。爷爷今天正式宣布遗嘱。”“我不去。”舒喜宝听见这个就烦,“你们家的事情能别把我搀和进去吗?”她虽然穷,可是站着做人的两根骨头还是有的。季子庭手扶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得说,“什么你们家,说不定你真会嫁到季家来呢?”舒喜宝想到了季子玉那张冷若冰山的俊脸,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你觉得可能吗?我吃过一厢情愿的苦,已经跌倒过一次。有些事情,在18岁的时候做,叫做勇敢。可是25岁,那就叫做愚蠢了。反正……我不会嫁。”季子庭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扣了扣,“我反正是受人之托,老爷子让我把你带回去,我就只负责把你安全带到就行了。”只是车开到半路,季子庭把她拉进了一家服装店。“你干嘛?”这家店里面装潢精致,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店子。舒喜宝不明白他把她拉进来干什么,“不是赶着去听遗嘱吗?”季子庭没有理她,一手捏着她的胳膊,在那一排衣服上指了一件鹅黄色的裙子,“拿给她试试。”“好的,什么尺码?”季子庭回头看她一眼,目光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尺子,准确地报出了三个数字。舒喜宝不敢置信地看他一眼。季子庭凑近了她,“都睡过了,怎么会连这点事都不知道?”舒喜宝脸上一红,下意识地看向周围的店员,他们低眉敛目,也不知道是听到还没有听到。舒喜宝恨恨得瞪他,“我不穿。”“那你是想……这样子去季家?” 季子庭的目光在她身上快速得掠过。舒喜宝出门的时候,身上都还是穿着纯棉睡衣,没有款式不说,衣服正中还有个大大的海绵宝宝,看上去傻乎乎的。这衣服绝对是不能登上大雅之堂的。“难道我穿好一点,你们家人就会看得起我?”舒喜宝讽刺得说。她就是一个外姓人,被看做是去争夺家产的恶毒心机女人,这个印象应该已经在季家根深蒂固了。季子庭很严肃得看着她,那一刻的季子庭在她的记忆里面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一贯没有正行的人,居然会说那样一番有道理的话。“不对,你是穿给自己看。任何时候女人都要对得起自己的美丽。你应该配得上美丽的衣服,拥有整洁的外表。如果自己都不好好收拾自己,也别怪别人看不起你。”舒喜宝被推进去换了衣服,裙子很合身,颜色也很衬托她的肤色。“把她头发尽快打理一下。”季子庭吩咐道。*坐车回到季家,又是昨天相似的场景。遗嘱再没有昨天荒唐的条件,只是最后多了一条,爷爷打算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由舒喜宝代为管理。又有人反对。“反了天了!老子还没有死呢,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人来指手画脚了?”老爷子一巴掌拍飞桌上的茶水,便再也没有人敢多说话。舒喜宝找了老爷子试图劝说他改变,可是老爷子很固执。两人在书房里面谈了大半天,外面季家人也议论了老半天。最不高兴的,怕就是当属于大妈了吧。整个人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有。要知道,这百分十五的股份原本最有可能是到了大哥季子玉的名下。季子庭的姑姑对大妈说恭喜的时候,老女人愣是连应付的笑容都没有挤出来。季子庭在旁边看着,心里面暗暗高兴。所以让这个女人越不高兴的事情,他就越是要做。季子庭的姑姑季胜男在晚饭的时候给老爷子提了一个建议,让舒喜宝到季氏去工作,毕竟她已经是股东之一了。老爷子当然是说好,反正舒喜宝现在也没有什么工作,进去学习学习也是好的。大妈当时脸色垮下去,连半碗饭都没有吃完,就提前离席了。*舒喜宝怎么能想到自己的命运居然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要去季氏上班了,还是以股东之一的身份,这要是换做以前,绝对是不敢想的。第二天去人事报了到,就被领到了前台。“以后你就在这儿上班,先熟悉一下公司的工作吧。”那人丢给她一本员工行为手册,然后就消失了。一本小册子不过两个小时就看完了。中午,去员工食堂吃饭,远远地看见了季子玉从电梯里出来 ,她慌慌张张地偏过头,假装没有看到他。“你怎么在这儿?”季子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去楼上吃吧。爷爷派人送来了午餐。”大总裁在员工食堂出现就已经是稀罕事了,尤其还是跟一个新面孔说话。整个食堂都诡异的安静了。舒喜宝淡淡得说,“没事,我在这儿吃就好了。”“喜宝……”季子玉的声音里面加了威严。“哎,我说。”从旁边忽然间多了一只手,搭在了舒喜宝的肩头,季子庭笑嘻嘻的面孔在她的身侧,“爷爷让人送的午餐你居然不吃?是想老爷子亲自来给你送吗?走吧,托你的福,让我也蹭一蹭饭。老爷子以前可从来不让人送饭的。”“哎……我说……你松开……你……”舒喜宝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季子庭勾着脖子走进电梯里面。季子玉看着那两个人亲昵的背影,眼眸幽深,不紧不慢地跟着进了电梯,然后按下了关门键。电梯门关上之前,舒喜宝扫了一眼员工食堂,悲哀的想,这下好了,低调什么的全部都成了白日梦。她只是想低调地努力,不辜负爷爷的托付,自己学到东西。可是季子庭和季子玉两兄弟,一个冷,一个热,却像是在暗中较劲一样,非要把她拉到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来。于是下午,在前台的座椅上还没有坐热乎,就被调到了销售处。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电话营销。她是新手,平常就不是个善言辞的人,一个星期了,自然是一笔业务也没有谈成。晚上在季家吃饭的时候,季子庭的姑姑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来这事儿。“喜宝看来不是很适应这份工作啊?有些女孩子就是适合相夫教子,早点嫁人好吧?隔壁王老爷子家的孙子可都是满月了。我哥哥儿子这一辈可是什么动静都没有。老大现在不是也到该结婚的年龄了吗?”亲戚里面有人有站在姑姑这一派的,接口说,“是啊,我看舒小姐跟咱们老大挺配的。” V164 一念起,万水千山(1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众人都等着看季子玉妈妈要被气的跳脚的样子。可是人家这一次偏偏没有。“不劳孩子他姑姑你忧心了。子玉这会已经在和一个姑娘相亲了。”她不紧不慢地说。别人追问那是谁,怎么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不过,对方是香港人。宁氏的千金。”宁氏的千金?这名头可不小。敢情先前季子玉千挑万挑谁也看不上的样子,都是在等着一个条件更好的女孩子。宁家的门第就不用说了,光是资产,就令人仰慕。“喜宝,怎么光吃饭不吃菜?多吃菜。今儿可是让人特意做你爱吃的葱烧海参。”季老爷子提醒她,舒喜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吃了大半碗的光米饭。舒喜宝嗯了一声,夹了几筷子海参,不咸不淡地将饭菜吃完了。晚上,舒喜宝就在专门给她开辟的客房住下了。晚上,她翻看着各种电话销售技巧方面的书,一直拼命给自己补充知识。可是各种方式方法看了一大篇,除了觉得脑子里面更加迷糊之后,倒是没有觉得收获什么。睡觉之前,去厨房里面接水喝。客厅里面一片黑暗,她没有开灯,没有想到在小厨房里面会碰到同样还没有睡觉的人。季子玉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只穿着内里的白色衬衣,领带懒懒散散地挂在脖子上,袖子也随意地挽起,他正俯身在查看着冰箱里的东西。“奇怪了……东西呢?” 他似乎在找什么,弄的砰砰响。紧接着,一个萝卜骨碌碌掉到了舒喜宝的脚下。“是你……还没有睡?”季子玉似乎喝了酒,脸上有些酡红,眼神亦是有些迷离,看了好一会才将舒喜宝扔出来。她将萝卜捡起来,淡淡得问一句,“你要找什么?”“我……想吃你做得三丝面。”季子玉歪头看着她,一向如同冰山雕刻的俊颜上露出一个如同孩子般纯真的笑容。舒喜宝心里头疑惑,这人怎么知道自己会做三丝面?“喜宝……我想吃你做得面。”季子玉依靠着冰箱,看着舒喜宝再一次重复道。“嗯。你去客厅等我。”心里怀着疑惑,舒喜宝还是在厨房里面忙活起来。三丝面,曾经也是钟诚的心头好,在喝醉酒的晚上,总是吵着说饿,吃了她煮的这一碗三丝面之后,才能安心地入睡。锅子里的水汽咕噜咕噜得冒了出来,模糊了舒喜宝眼前的世界。似乎好久没有再想起钟诚了,如今再想起来,也不会再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大概,她的心已经在那场耗尽她大半生力气的婚姻里面耗地油尽灯枯了吧。舒喜宝将那一碗汤面做好的时候,季子玉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叹口气,却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想想还是算了吧。舒喜宝自己把那碗面给吃了,喂饱了自己,又去房间里面看书。门忽然间被推开,却是季子玉板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我让你做的面呢?”舒喜宝哪儿想得到这人会在半夜三点的时候突然间醒过来。“我以为你睡着了……所以就……”“我不管,你再去做一碗。”季子玉命令的语气。可是舒喜宝这会已经累的上下眼皮子打架了。“我看冰箱里还有饺子,我给你煮点饺子吧。”她准备往外走,却被季子玉一把给抓住了肩膀。他力气又大,脚下也不知道谁绊倒了谁,两个人推搡着,倒在了房间的地毯上。舒喜宝被季子玉重重地压在了身下。“我只想吃面。”季子玉一板一眼的说。舒喜宝呵呵两声,两人现在的姿势还真是尴尬,距离太近,她的呼吸里面都是他的热气。那种陌生但是很强烈的男性气息冲击着人的感官,让人心里头莫名慌乱。“你起来再说。”“舒喜宝……你这个狡猾的女人……”“……”舒喜宝平常和季子玉的接触实在是少之又少,当初的学长学妹关系早被时间磨光了。如今是点头之交淡如水,怎么能想到看上去冷傲的季子玉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舒喜宝一愣,“你先起来。请你,现在起来。”季子玉墨色的瞳仁紧锁着舒喜宝的脸,“你做不做?”“不做!”舒喜宝也来了脾气,她不是季家的佣人。刚才搭理了这个酒鬼,不过是看在他是老爷子的孙子的情面上。她可以发善心,那是她的权力,可明明是他求着她,凭什么还一副理直气壮的命令口气。“你……”季子玉忽然间张口朝着她咬了过来。舒喜宝傻了。可是面前的人下一秒却忽然间重重地压了下来,没有了动静。舒喜宝看到了站着的季子庭,他的手上拿着一根棍子,目光一对上,他就朝着她露出一个笑脸,“别慌,我来救你了。”然后他将已经昏了过去的季子玉从舒喜宝身上拉下来,不咸不淡地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怎么会是我哥?呵呵,想不到,真是,抱歉了。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他说的抱歉,可是声音里面却一点儿抱歉的意思都没有。舒喜宝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惊疑不定。季子庭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儿嫣红如同充血一般,似乎还残留着可疑的水痕。“你过来。”季子庭朝她和善得勾勾手。舒喜宝没有犹豫地过去了,还没有走近,就被季子庭捏住了下巴,唇上被他用力地擦了一下。“你干什么?!”舒喜宝没有好气得瞪着他,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神经,刚才那一下嘴巴给弄的疼死了。季子庭的桃花眼里面冷冰冰的,“看不出来,你倒是挺有一手,不动声色得把我哥这种冰山给勾住了。”舒喜宝一怔,愤怒得想要甩开他的手,“你把你哥给我弄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季家兄弟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季子庭桃花眼一眯,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刚才我才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稀罕?”舒喜宝再一次甩他的手,却反被季子庭拉到他的怀里。他的吻忽然间印下来,让人措手不及,舒喜宝当时恰好是张开唇,所以被季子庭这人毫不费力地撬开了牙关,长驱直入。唇齿相依间,她回复理智之后奋力都挣扎,却被抱得更紧。最后,季子庭在她唇上用力一咬。舒喜宝疼的差点连眼泪都出来了。“你这个疯子!”舒喜宝下意识得反手甩了一巴掌过去,饶是季子庭反应快,偏了一下头也还是遭到了攻击。他脸上一怔,慢慢转头看向了舒喜宝,她的双唇在被狠狠疼爱之后嫣红饱满,唇角上还流着鲜红的血。季子庭忽然间笑了出来。是,他也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突然间抱着她亲了起来。即使遭受了她这一巴掌,他还是觉得很满足。因为,舒喜宝的唇上是他的咬痕,而不是季子玉的。季子庭把还在昏迷中的季子玉给搬了出去,扔到沙发上躺着。上到二楼去休息之前,季子庭特意看了一眼舒喜宝的房门,那儿紧紧闭着。这个女人,估计从此以后都会锁门睡觉了。第二天,季子玉被佣人发现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大哥,早啊。看上去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吃早餐的时候季子庭特意和季子玉打招呼,“喝了酒怎么都应该让司机送到房间嘛,在客厅里面睡觉,总是很容易全身都疼的。上一回,我在客厅沙发上睡了,后脑勺疼了好久。那感觉就像是被人打过了一样。”季子玉淡淡得应了一声,“多谢关心。”只是早餐桌上没有见到舒喜宝,说是很早就去办公室了。老爷子不住嘴的夸奖,喜宝这孩子也太拼了。子庭,你可得向别人学习。“好,好,好。”季子庭忙不迭的答应。下午,他就去寻了舒喜宝,一出现在营销部,季子庭就引起了所有女员工的注意。谁不知道,季子庭的空降兵身份?季子玉的亲弟弟,即使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也有不少人想要靠近他。他一一微笑示意之后,往舒喜宝的办公桌旁边大喇喇得坐下了。“走开,我现在在工作。”舒喜宝看到他就很烦。“我可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特意来向你学习学习的。”舒喜宝知道这人就像是狗屁膏药,怎么都赶不走,也干脆把他当成了空气。她手头上正在做业务,仍旧是做电话推销,可对方不是说没有空就说不想要。季子庭在旁边说她,“你这样子能做成功就奇怪了……”舒喜宝心说这人就是一个公子哥,又懂得什么了?不肯理他,又拨打了下一个电话,刚拨通,电话就被抢了过去。季子庭对着电话推销起来。他这人声音具有磁性,不紧不慢说话的时候好像有一股魔力,令人的心里沉静下来。舒喜宝本是心里不屑,却渐渐被他说话的方式和内容所吸引。“那就这样说好了,明天见。”一笔生意就这样顺利谈成了。舒喜宝暗中看了时间,没有过十分钟。 V165 一念起,万水千山(1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季子庭桃花眼弯了弯,“你要学的东西太多。”舒喜宝紧抿着唇不说话。这人是个律师,靠嘴皮子吃饭,能够做成这一笔生意,又有什么困难?说不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季子庭一看她低垂眉眼没有表情的样子,就知道这人的心里面肯定是不服气的。“耳朵为什么长在脑袋两边,而不是头顶上?就是要你耳听八方,多听听旁边的声音。”季子庭的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季子庭走之后,舒喜宝就坐在座位上发呆,努力回想着刚才季子庭进行电话推销的样子,又注意观察同事们进行推销时的说话方式和语气,竟然慢慢琢磨出了一些道理。下午即将下班的时候,她终于做成了第一笔单子。舒喜宝整个人都带着笑,一扫连日来的挫败感。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是小自己十二岁同父异母的弟弟舒园。舒园打来电话,问她最近在干什么呢,住在哪儿呢,晚上一个人回家得注意安全啊。舒喜宝一一答了,也问起了童姨和爸的情况。舒园的声音突然间压低了,“好着呢,刚才就是我妈让我给你打的电话。明明就后悔把你赶出去了,又不好意思亲自给你打电话。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回来看看吧。”舒喜宝心里头暖暖的,童姨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说话难听了点,可是做为后妈,把她抚养大,也算是不容易了。舒园又说,“姐,要是在那个家里过的不好就回来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里的狗窝。”“这话,你从哪儿听来的。”舒喜宝觉得舒园一个还在上初中的男孩,哪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这句话估计也不会是童姨教的。“豪门里面事情可多了,勾心斗角的,麻烦死了。”舒园说,“我们班的女生经常看了那些豪门恩怨争斗小说在旁边讨论,我听到的。”舒喜宝哭笑不得,感动弟弟长大了不少,还知道关心人了。可是这份感动还没有持续过五秒钟。“我觉得以你的智商估计会被虐成炮灰,估计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舒园,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挂了电话,舒喜宝王公交车站走。路上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车速缓慢的像是蜗牛爬。舒喜宝百无聊赖得站着,一边拿出了电话销售技巧的工具书出来看。旁边有人喊他的名字。“舒喜宝!”她抬头四处搜寻了一阵,才发现就在不远处的一辆车子里面有人在朝她招手。是陆放。“上来。”陆放朝她喊,“去哪儿我送你。”舒喜宝会认识陆放也是巧合,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两人一起在学生会工作。那个时候陆放可是风云人物,连着跳了好几级的学霸。“你这附近上班?”“是啊。你呢?最近在哪儿高就呢?学霸。”“我,最近刚到慕氏集团。要论学霸,哪儿比得上你。在马路边上那么嘈杂的地方都能看进去书?”陆放瞄了一眼舒喜宝手里的书,“做销售呢?”舒喜宝嗯了一声。“钟诚怎么舍得让你出来工作了?”陆放的记忆还停留在舒喜宝和钟诚结婚之后感情最好的时候。“我们……早就离婚了。”陆放沉默了一会,“离婚挺好的。我觉得钟诚不大配的上你。”这个圈子就这么大点。舒喜宝有点尴尬,外人恐怕知道钟诚这人对婚姻的不忠诚了吧,唯独她倒是自欺欺人了这么久。“你着急着回家吗?当年我们可是学生会里面的两大战神。今天还有一些老同学和学弟学妹们,都是当年学生会一起共事过的。大家还提起你,联系不到你。没有想到我就会在路上捡着你了。”路放的要求,舒喜宝也不好拒绝。她今天心情好,也想去见见那一群旧日的同学。和钟诚结婚那一年,她几乎就像是活在了一个封闭的世界里面。同学会的地点定在了市中心的一个酒店里面。吃完饭就有人提出到旁边最大的皇朝酒吧里面去喝一杯再走。舒喜宝被当年的学妹拽着不准走。一伙人浩浩荡荡得去酒吧里面开了一个大包厢。 “各位美女帅哥,晚上好……”一个穿着清凉的兔女郎走了进来,她的声音柔媚,一蹦一扭,要为大家点歌。这个好像是酒吧里面的特色主题服务。可是陆放突然间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拽着正在巧笑嫣然的兔女郎就往外面走。留下一大火人面面相觑。舒喜宝最先反应过来。“哎,我们继续继续唱起。陆放估计是有事问问这儿的服务员。”舒喜宝将最嗨的歌声音调到最大,然后把话筒交给两个学妹让他们唱起来,自己则是跑了出去。可是走廊里面,哪儿还有陆放和兔女郎的身影?舒喜宝凭着直觉朝着洗手间那个方向走,还没有到转角,就听到陆放愤怒的声音。“你都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这就是你告诉我的不用关心?现在是在这儿当公主,以后还要做什么?苏灵!你出来做这个,你妈知道吗!”苏灵这个名字舒喜宝是不陌生的。学校里面大名鼎鼎的校花,谁不知道陆放这人喜欢她多年,情有独钟。只是,舒喜宝就不明白了,苏灵不是骄傲的跟公主似的吗?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上班?心里头疑惑,舒喜宝却又不好再多听,反身回到包厢里,不得不和一群人闹腾起来,让大家尽量暂时忘记陆放的存在。*“我在这儿上班怎么了?我靠我自己双手吃饭!”苏灵没有好气得甩开陆放的手,这人力气好大,刚才被他一路拖过来,手腕子都像是要断掉了一样。陆放痛心疾首得看着她,眼光里面写满了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穿着高叉丝袜,浓妆艳抹的女人怎么会是以清纯著称的苏灵联系到一起?“你给我回去。现在就把这件衣服脱下来,这班不上了!”“凭什么?我不上班怎么有钱养活我妈,怎么养活自己?”苏灵连连往后退步,气呼呼地瞪着陆放。“我养你!我养你妈!”陆放这一回抓着苏灵的手不放,直接往楼下拖。什么同学聚会,他全都给忘记了。只想把苏灵从这个地方带走。没有想到,迎面遇上了一群人阻拦。“干什么呢这是?”贺琛不悦得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身形高大,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两道剑眉十分英气,一脸的好人相,可怎么会做出强迫他场子里的姑娘的事情?“贺少,救我!”苏灵朝着贺琛大喊,活脱脱得像是被人强迫的样子。“松手。”贺琛自诩是做正规生意的人,秉着自愿原则,谁也不能在他的场子里面随便来,“我们酒吧里面不兴做违法的事情。”“我要带她走。她不干了。”陆放狭长的眸子里面闪过不悦。“我没有!贺少,这个人发神经。”苏灵毫不留情地拆他的台。“多少钱?”陆放从兜里拿出钱包,“带她走要多少钱?”贺琛玩味得看着陆放,“哟呵,倒是让我看看你有多少钱?敢情这是要拿钱来砸我?”陆放看不出来贺琛的深浅,这人长得白净,斯斯文文的样子,却又偏偏是这个场子的老大的感觉,身上一股亦正亦邪的气息。“你开个价。”贺琛却只看着陆放手里抓着的女人,“你开个价。”“我不稀罕。”苏灵一口否决。不知怎么的,贺琛忽然间觉得这个浓妆艳抹的姑娘身上有股陶思的气质。就冲她这一句干脆的我不稀罕,贺琛决心把这事儿管到底了。管到底的后果就是贺琛的人和陆放打了一架,然后把陆放给丢到局子里面去。没有想到的是,陆放请来保释他出去的人竟然是余娆。当时已经说晚上十二点了。余娆风尘仆仆驱车赶来,本来是以为惹上了难以解决的黑道上的人,可是看到是贺琛,她松了一大口气。“这是我公司里面新招进来的执行总监。”贺琛自然也没有再抓着不放。余娆一看陆放的情况,一开始以为他被打的多惨,可是看到本人觉得还好,没有头破血流,只是鼻青脸肿,衣服有些狼狈而已。“对不起……余总。”陆放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和家里闹僵了,他不好意思也不想打电话回去,只好拨给了余娆。余娆没有说话,将手续办完,钱一交,又让陆放给贺琛赔不是。陆放当时没有说话。“算了。他要是愿意赔不是,就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贺琛点点脑门,“死脑筋。人家姑娘压根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还非要逞强。要不是看在我和你们余总是熟人,你以为今天的事情这么容易就了了?”陆放的傲骨就没有放下过。余娆领着他出去的时候,街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你打算去哪儿?我送你。”余娆说。“皇朝。”“还去哪儿?”“对。因为我非要把她带离开那儿。”这人脑子里面一根筋。 V166一念起,万水千山(1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想,这会正是要用人的时候,既然来帮忙了,那就不嫌弃事儿更多。给贺琛打了电话,把这事儿一说,贺琛十分爽快得答应了。毕竟余娆如今的身份是慕礼的妻子,怎么说都是亲戚,这个忙他自然是会帮的。开车回去的路上,余娆跟陆放闲谈,怎么就非要把苏灵找回来?难道是觉得她被人导入了歧途?“大概是守护她成了一种习惯。”陆放清俊的脸上露出一种说不清的柔和神色,“总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她。如果她走错了,就要把她带回来。她不应该在那种地方上班,当然,我也不是觉得那地方不好。只是觉得,不适合她。”苏灵先前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看就是优渥家庭娇养出来的女儿,如今在酒吧里面当给人点歌的公主,笑脸迎人。以前是她被人捧着,如今是要捧着别人,这中间的落差,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轻松接受的。余娆先前也听说过苏灵的一些事情,知道她家里出了事情,爸爸被查,又自杀了,就跟黄粱梦醒一样,物是人非,天堂地狱一般。虽然以前闹得不是很愉快,可是余娆却觉得,苏灵身上有股韧劲。陆放这人一看就对苏灵情根深种,她放着陆放的大腿不傍,而是在酒歌声色的俗世里面沉浮,说明她这人有傲骨。“我以前遇到过一个追求者。我喜欢苹果,他却给了我一车梨,然后他说他都被自己感动了。他问我为什么不感动?我无言以对,然后他告诉所有人他花光了所有的钱给我买了一车梨!可是我却没有一点感动,那么我一定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可是我只是喜欢苹果而已! ”余娆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陆放品味着其中的意思,微微一笑,“余总是觉得他一直以他以为爱你的方式去爱你,却忽略了他给的却不是你想要的。”他很聪明,悟性这么快,至少说明不是个情商低的,余娆只是嘴角含笑,却不说话,专注地开着车。有些道理,其实人人都懂,可是真的去做,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车窗外的街景流光溢彩十分美丽,斑斓的光令人炫目,像极了过往的回忆。陆放在明明暗暗的夜色里面露出苦涩的笑,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是那么幽怨,尽量的平静,“只要是我给的,她都会说不是她想要的。有时候,我自己躲搞不清楚自己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我能离开她,但是前提是她过得好。就像是QQ号上,她从来不会搭理我的留言。可是只要看着她的头像亮着,我就会觉得内心平和安静。”“是亲情吗?”余娆问。“不知道。或许是吧。”陆放轻声说,“一开始我也是被逼着去守护她,可是到后来,就发现自己的生活离不开她了。从小到大,我都尽我所能为她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可是她的目标却始终是飞离我的身边。离开我,就是她前半生的意义。”“你这样,倒是跟我认识的一个人挺像的。”余娆说。“是吗?还有人跟我一样,那我倒是想认识认识。”“人家是个女的。二十多年青梅竹马,男的死活没有看到她的存在。最后男的遇到了真爱,去寻找真爱了。”“然后呢?”陆放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然后,挺俗套的,说是要利落放手,可那毕竟是二十多年的青春。自然是虎视眈眈在一边,伺机等着男的和他女朋友分手了。现在男的终于分手了,估计是又和那个女的牵扯不清了吧。”余娆知道的这些都是从陶思那儿听来的。那个女的就是宋楠,这女的能够守着一个男人二十多年,这样的耐心和忍功就不容小觑。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余娆觉得搞不好贺琛会和陶思突然间说分手中间就有宋楠这个女人的“功劳”。陆放没有说话。余娆又问,“你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如果苏灵以后也遇到了所谓的真爱,你是大方说祝福,还是说任由着她去经历,跌倒过,等到头破血流的时候才知道你的好的时候?”不远处,皇朝酒吧的招牌在夜色里面十分的醒目。陆放坐直了身体,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走出来的苏灵。即使她画着浓妆,穿的潦草,他还是认出了她。“如果这个问题,是在半年前问我,我会回答……我根本就不会让她遇到所谓的真爱,还扑到别人的怀里去。绝对不可能。哪怕是亲手毁了她的翅膀。这些年我也没有给过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机会。可是现在,我的回答是……她若幸福,我会祝福。她若难过,我会比她更难过,然后尽我所能,给她想要的幸福。”话一说完,车子在门口停稳,陆放推门下车,大步朝着低头走来的苏灵走去。“我来接你。”陆放一上去就抓住了苏灵的胳膊,把她往余娆的车子里面拽。“不需要!”苏灵立刻剧烈得挣扎起来,拼命地想要把他的手给甩开。可是她的力量哪儿是已经铁了心的陆放的对手?苏灵被拖行到了余娆的车门前,这才得以卡在了门前,倔强得做着最后一次抵抗。“姓陆的,你是还没有当够狗吗?以前就跟在我的后面,摇着尾巴,求我给你肉吃。那个时候,我家里还有钱有势,随便给你点,就能够让你吃饱。可是如今,我家里已经落败了。你还这样?你别告诉我,你是贱出习惯了?可真够贱的!”陆放哪儿管她的这些话有多刻薄恶毒,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听了。他只有一个念头,把苏灵带走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苏灵呀得尖叫一声,在被推进车里之后,她一口咬到了陆放的肩头上。陆放闷哼一声,任由她咬,像是一只愤怒的小兽凭着原始的本能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满。时近春末,陆放穿的不多,只是一件白色衬衣。苏灵卯足全力一口咬下去,不多时就感觉到了铁锈的气息。啪得一声,车厢里的灯亮了。“没事吧?”余娆透过后视镜,关心得问。苏灵听到女人的声音,耳熟的厉害,也是一惊,松开了口,看清了坐在驾驶座上余娆的脸,先是一愣,而后冷笑,“哟,你什么时候也出来兼职做司机了?”“苏灵,别乱说。”陆放呵斥道。“我就要乱说!慕礼死了吧?活该!唔,呜呜……”剩下的的恶毒话语都被陆放的大手给捂住了,他很抱歉地说,“对不起余总,你别和她计较。”余娆不在意地摆手,苏灵这姑娘当初家里面会落败的那么快,其实也多多少少跟慕礼有点关系的。苏灵心里头有怨气,余娆也可以理解。“去哪儿?”她问。陆放报了一个地址。车子开到了之后,陆放推着苏灵下了车,又回头对余娆说,“余总,这么晚还打扰你太麻烦了,要不您先回去吧。我把她送回去了,就自己打车回去。”余娆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点,“这儿不好打车。反正已经来了,就干脆等你下来,送你回去吧。”陆放推着苏灵走了老远,直到看不到余娆的车了,才把捂着苏灵嘴的手给挪开。“呸呸呸!”苏灵一连吐口水,“陆放,以前你就是我的狗,现在居然去当余娆的狗了!”刚才陆放一口一个“余总”,苏灵觉得十分刺耳。“苏灵,就你这样的性子,居然会去酒吧里面当Mai笑的公主?简直是搞笑。”陆放皱着眉头看她。“对着狗,为什么要笑啊?”苏灵的回答很欠揍。两个人的交流总是拌嘴,每一次总是不能好好说上半句话。“我送你回家。”陆放不跟女人计较。苏灵被他拖着往路边的一栋公寓里走,到了门口需要刷卡。陆放示意她刷开门禁。苏灵却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意思?”陆放不明白。“因为……我压根就不在这儿。”“先前不是住在这吗?”陆放知道苏灵家以前的别墅被封了,之后他们母女俩就搬到这儿来了。“你不是我的狗吗?你怎么连我家住哪儿都不知道?”苏灵讽刺地一笑,然后步下了台阶,朝着小区里面走。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后门。苏灵走了出去,到了一片老旧的居民楼前。陆放的眉头这一路上都没有平复过,这儿的环境实在是不怎么样,感觉连个物业保安都没有。苏灵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从包里面拿出化妆棉,对着镜子细细地将脸上的浓妆飞速擦干净。这个过程,很是神奇。卸去了浓墨重彩,终于露出了素颜。说实话,这样的苏灵在陆放的眼里面才是最美的。她本该不染铅华,素净的一张脸,就已经道尽了这世间最美的风情。一双妙目水盈盈的,就像是他在雪山上看到过从未受过污染的湖泊,澄澈干净。红唇不点而朱,饱满而水润,诉说着无声的绮丽。她将头发尽数盘起,随意地挽起在脑后。然后走到了最里面的那一栋居民楼里。这一路上去,连一盏路灯都没有,几乎都是坏的。陆放打着手电跟在后面,倒是苏灵像是已经习惯了,走得飞快,灵巧得躲过了楼道里面放着的那些杂物。最后,在顶楼的一家门前站定。苏灵打开门,一句话都没有和陆放说,直接关上了门。陆放默默得在夜色里面站了一会,听到里面苏灵和苏母说话的声音,这才放心得离开。*“怎么又是这么晚才回来啊?你们老板是怎么回事哦?怎么天天都要你加班?我看啊,改天非要去找你的老板说说,这样子剥削你,要不得哦!要不然,咱们就换家公司吧。妈妈不希望你一个年轻女孩子经常这么晚才回来。”一进门,苏母就念叨着苏灵。“妈,我今天回来的不是挺早吗?好啦,好啦,就是这段时间公司里稍微忙一点儿。你别担心啦。赶紧去睡吧。”苏灵去洗手间里洗澡,躲过了苏母继续的念叨。浴室的门一关上,她就松口气。苏母不知道她这么晚回来是因为在酒吧里面兼职的原因。一想到酒吧里的这份高薪工作没有了,苏灵一脸疲倦,再也佯装不出刚才对着母亲的轻松微笑了。日子像是看不到头,钱却是有用到尽头的时候。就像是她半个月前在酒吧里面认识了一个大叔,带着她去高尔夫球场里面赌球玩。当时有人打赌,谁能吃下这份生肉,就有五万的筹码。那盘肉,当时在苏灵的眼里就像是从外太空里的异形。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吃肉都是看到做好了端上来的。哪儿见到过红中带粉,白色脉络清晰尤带着鲜血的生肉?可是,吃下去,就有五万的筹码。苏灵心动了。当着众人的面,她吃下去了。那股恶心的腥味在嘴里很久,以至于她到现在都不敢再吃肉。可是换来里三万,她用着这三万的筹码,赚了将近五万。当时那个大叔和她闲聊,说看不出来你一个酒吧里的小姐打高尔夫打的这么好。“我不是什么酒吧里的小姐,我也是好人家里娇养出来的姑娘,只是在酒吧里面兼职体验生活。”自尊心让苏灵撒了个小谎。任谁都不想被人看不起,尤其是大叔用那样的词眼和语气说她。苏灵当时的语气高傲,自认为无懈可击。可是大叔却一语击碎她可怜的自尊心。“娇养的姑娘哪儿会为了这么点钱面不改色地吃生肉?”说的没有错,人都是被逼到了绝境,才会做出来令人咋舌的事情。苏灵也是从那个时候明白,她是苏灵,却又不是以前的苏灵了。哪儿来的资格端着?可是面对着陆放,那个总是沉默看着没有存在感却又影响着她生活的男人,她总是用最激烈的语言去刺激他。原谅她,她只是不想让他看到她一点点儿面目全非的样子。那样,真是人生一大悲哀。 V167一念起,万水千山(1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陆放回到车上,余娆的车厢里面正放着歌。想问天你在哪里我想问问我自己一开始我聪明 结束我聪明聪明的几乎的毁掉了我自己想问天问大地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放弃所有 抛下所有让我飘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齐秦的不羁在每一次旋律的抑扬顿挫中,显出一种平静却不平淡的力量。陆放来了公司几天了,当初那一场只有新娘子的婚礼,只要是在本市的人都知道。陆放欣赏这个女人的勇气,也相信自己来到这个公司里面会有一个好的平台,更重要的是……这儿有苏灵。陆放来到这儿,何尝不是放弃所有,抛下所有。余娆将音乐关了,目光落在他的肩头,“需要去医院里面看看吗?”陆放这才注意到白色衬衣上已经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没事。”他不在意。从来身体上的伤,都比不上心灵上的创伤。将苏灵安全送回家,这点儿伤算什么?余娆将陆放送到他家楼下,然后开车回家。到达慕宅,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余娆洗漱之后,立刻去到孩子的房间。嘉乔和安安的房间相对,就在走廊的两边。余娆先去看了小家伙安安,她睡得很香,小手儿握成拳头放在粉嫩嫩的脸边上。余娆轻轻得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亲,然后去到对面嘉乔的房间。开了灯,她轻手轻脚地到了床边。床上的小人儿头埋在被子里面,余娆皱眉头,怎么能把脸蒙在被子里面呢?掀开一看,被子下面躺着的居然是一个枕头。余娆吓地不轻,立刻去找管家。“夫人,小少爷确定没有出去过。我们是看着他睡得啊!”管家也被吓一跳。余娆知道,管家是不会说谎的。可是孩子大半夜的会去哪儿了?立刻派人去查监控,一边又四处在别墅里面搜寻,就连地下室都找了一遍,愣是没有见到。余娆手心里面隐隐冒冷汗,嘉乔以前被拐走的恐怖记忆又涌上心头。正准备要报警的时候,管家忽然间问,“您的卧室找过了吗?”对!还有自己的卧室没有找!余娆这是被吓昏头了。赶紧奔去自己的卧室,结果真的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睡着的嘉乔。“熊孩子!”余娆气得扬起了手,想要给他的屁股上来一巴掌,可是手还没有落下,就停住了。孩子的手里面抱着一张照片。余娆轻轻将照片抽出来,没有想到这张照片会是自己和慕礼的合照。照片上面,她站在客厅里面端着一盘水果,头微微垂着,慕礼的目光却是注视着她,神色温柔,漂亮的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昨天和今天仿佛重叠了。这样的慕礼,仿佛是他们初初热恋时一般。可是他那个时候,明明总是在她望向他的时候,投来漠然的目光。眼眶里面微微地发热,余娆小心翼翼在嘉乔身边躺下了。今晚上的兵荒马乱,就这样默默得结束。―早起,上班,身着一身黑色套装的余娆进入到公司里面。她以为自己是最早到的,可没有想到陆放却比她还先到,已经在办公室里面开始了工作。“早。”余娆朝着他打招呼。“早。”陆放只是微微抬眼,随即又进入到工作的状态中。最近公司里面最近投资城南的商圈住宅区,政府进行了公开招标,未来城南将是本市的重点发展 城区,所以这一次的投资尤为重要。余娆招聘陆放进来,就是看准了他在国外时投资的眼力和敏锐的商机嗅觉。只是,这个决定,在公司里面开会的时候,就招到了其他几位副董的反对。这一项投资,他们都认为太过冒险。一旦失败,可能就是一场动摇根本的大风波。周一的早会,僵持到了中午,余娆不得已散会了。余娆说散会之后,回到办公室里面,一个个副董接着一个,来跟余娆谈判。“别怪我说话难听。你是一个新手,才来公司多久?你有多少工商管理的经验?我们可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了。你总该要相信我们吧?”有人倚老卖老,说她太嫩。这还算是好听的。真的说话难听的人,一冲进来,连句客套话都不会说。“你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慕总孩子的妈,你会站在这儿和我们说话?头发长见识短!我看你以前做过最大的决策就是买什么化妆品吧?这可不是女人买东西,这可是关乎上下公司多少人的决策!就凭你和一个喝了几年洋墨水的年轻人就能搞好公司?”余娆一概笑脸迎人,“您口渴不渴?喝杯茶,继续说?”“情绪别太激动,我听说你心脏不大好,血压升得太高了,会承受不了的。”总归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将场面上应付了过去。可实际上,余娆还是硬刀子下去,将决策贯彻到底。余娆和陆放的团队开会的时候,无条件相信他们,给与他们最大的权力和自由去做,甚至是一起参与到里面。她没有拿总裁和董事的架子,团队里的人又多是和她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渐渐得也跟余娆熟悉了。有人会问余娆,“担心不担心万一投标失败的话怎么办?”余娆只说,“没有想过。因为,只可能成功。”她这样的自信,无疑给团队那些心里有些不确定的人一颗定心丸。毕竟,公司里面那段时间,对余娆的反对声音又渐渐起来,可以说是一浪高过一浪。大家看到余娆这样淡然自信,也没有了疑虑。私底下,余娆给陶思打电话的时候,说自己差点奔溃了。她只是个普通人,先前在基层里面做事,哪儿有什么决策的机会,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影响公司生存发展的战略?“你可千万要端住了!我爸说了,哪怕是紧张害怕到整晚睡不着了,第二天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也要意气奋发!你是掌舵人,你的状态很重要。商场上,会扮猪吃老虎的人才走的顺利。”陶思不停给余娆打气。 V167一念起,万水千山(1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陆放回到车上,余娆的车厢里面正放着歌。想问天你在哪里我想问问我自己一开始我聪明 结束我聪明聪明的几乎的毁掉了我自己想问天问大地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放弃所有 抛下所有让我飘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齐秦的不羁在每一次旋律的抑扬顿挫中,显出一种平静却不平淡的力量。陆放来了公司几天了,当初那一场只有新娘子的婚礼,只要是在本市的人都知道。陆放欣赏这个女人的勇气,也相信自己来到这个公司里面会有一个好的平台,更重要的是……这儿有苏灵。陆放来到这儿,何尝不是放弃所有,抛下所有。余娆将音乐关了,目光落在他的肩头,“需要去医院里面看看吗?”陆放这才注意到白色衬衣上已经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没事。”他不在意。从来身体上的伤,都比不上心灵上的创伤。将苏灵安全送回家,这点儿伤算什么?余娆将陆放送到他家楼下,然后开车回家。到达慕宅,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余娆洗漱之后,立刻去到孩子的房间。嘉乔和安安的房间相对,就在走廊的两边。余娆先去看了小家伙安安,她睡得很香,小手儿握成拳头放在粉嫩嫩的脸边上。余娆轻轻得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亲,然后去到对面嘉乔的房间。开了灯,她轻手轻脚地到了床边。床上的小人儿头埋在被子里面,余娆皱眉头,怎么能把脸蒙在被子里面呢?掀开一看,被子下面躺着的居然是一个枕头。余娆吓地不轻,立刻去找管家。“夫人,小少爷确定没有出去过。我们是看着他睡得啊!”管家也被吓一跳。余娆知道,管家是不会说谎的。可是孩子大半夜的会去哪儿了?立刻派人去查监控,一边又四处在别墅里面搜寻,就连地下室都找了一遍,愣是没有见到。余娆手心里面隐隐冒冷汗,嘉乔以前被拐走的恐怖记忆又涌上心头。正准备要报警的时候,管家忽然间问,“您的卧室找过了吗?”对!还有自己的卧室没有找!余娆这是被吓昏头了。赶紧奔去自己的卧室,结果真的在自己的床上看到了蜷缩成一团睡着的嘉乔。“熊孩子!”余娆气得扬起了手,想要给他的屁股上来一巴掌,可是手还没有落下,就停住了。孩子的手里面抱着一张照片。余娆轻轻将照片抽出来,没有想到这张照片会是自己和慕礼的合照。照片上面,她站在客厅里面端着一盘水果,头微微垂着,慕礼的目光却是注视着她,神色温柔,漂亮的嘴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昨天和今天仿佛重叠了。这样的慕礼,仿佛是他们初初热恋时一般。可是他那个时候,明明总是在她望向他的时候,投来漠然的目光。眼眶里面微微地发热,余娆小心翼翼在嘉乔身边躺下了。今晚上的兵荒马乱,就这样默默得结束。―早起,上班,身着一身黑色套装的余娆进入到公司里面。她以为自己是最早到的,可没有想到陆放却比她还先到,已经在办公室里面开始了工作。“早。”余娆朝着他打招呼。“早。”陆放只是微微抬眼,随即又进入到工作的状态中。最近公司里面最近投资城南的商圈住宅区,政府进行了公开招标,未来城南将是本市的重点发展 城区,所以这一次的投资尤为重要。余娆招聘陆放进来,就是看准了他在国外时投资的眼力和敏锐的商机嗅觉。只是,这个决定,在公司里面开会的时候,就招到了其他几位副董的反对。这一项投资,他们都认为太过冒险。一旦失败,可能就是一场动摇根本的大风波。周一的早会,僵持到了中午,余娆不得已散会了。余娆说散会之后,回到办公室里面,一个个副董接着一个,来跟余娆谈判。“别怪我说话难听。你是一个新手,才来公司多久?你有多少工商管理的经验?我们可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了。你总该要相信我们吧?”有人倚老卖老,说她太嫩。这还算是好听的。真的说话难听的人,一冲进来,连句客套话都不会说。“你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慕总孩子的妈,你会站在这儿和我们说话?头发长见识短!我看你以前做过最大的决策就是买什么化妆品吧?这可不是女人买东西,这可是关乎上下公司多少人的决策!就凭你和一个喝了几年洋墨水的年轻人就能搞好公司?”余娆一概笑脸迎人,“您口渴不渴?喝杯茶,继续说?”“情绪别太激动,我听说你心脏不大好,血压升得太高了,会承受不了的。”总归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将场面上应付了过去。可实际上,余娆还是硬刀子下去,将决策贯彻到底。余娆和陆放的团队开会的时候,无条件相信他们,给与他们最大的权力和自由去做,甚至是一起参与到里面。她没有拿总裁和董事的架子,团队里的人又多是和她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渐渐得也跟余娆熟悉了。有人会问余娆,“担心不担心万一投标失败的话怎么办?”余娆只说,“没有想过。因为,只可能成功。”她这样的自信,无疑给团队那些心里有些不确定的人一颗定心丸。毕竟,公司里面那段时间,对余娆的反对声音又渐渐起来,可以说是一浪高过一浪。大家看到余娆这样淡然自信,也没有了疑虑。私底下,余娆给陶思打电话的时候,说自己差点奔溃了。她只是个普通人,先前在基层里面做事,哪儿有什么决策的机会,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影响公司生存发展的战略?“你可千万要端住了!我爸说了,哪怕是紧张害怕到整晚睡不着了,第二天出现在人前的时候也要意气奋发!你是掌舵人,你的状态很重要。商场上,会扮猪吃老虎的人才走的顺利。”陶思不停给余娆打气。 V168一念起,万水千山(1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太多东西不会。我打算忙过这段时间去报一个工商管理的总裁班,还有把我先前想考,看书都看了一半的建筑师证也给考了。”“我支持你!但是可别把自己搞的太累了。有些事情总是要慢慢来。”余娆如今的状态已经被工作填满,再不是慕礼一开始失踪的那段时间整日里面魂不守舍。陶思对余娆也放心了不少,只要心里有个念头支撑着,才能坚持着往下走。挂了电话,陶思将今早上收到的请柬拿起来。当初和她相亲的金浩如今要和吴薇薇结婚了。这速度倒是挺快的,陶思本来以为金浩是不会和自己有联系了,没有想到他还会给自己发结婚请柬。既然邀请自己了,那就去吧。到了婚礼那一天,陶思带着红包去了。吴家娶亲的排场很大,婚车的车队是一溜的宾利,停放在酒店的门口。新娘子站在门口,身穿着传统的中式礼服,大红的改良旗袍,手上脖子上都挂满了金灿灿的镯子。远远地望过去,还以为是看到了移动的金字塔。随了礼之后,陶思左看右看,没有瞧见新郎金先生。婚礼开始,新郎这才姗姗来迟,和新娘步入礼堂。司仪在台上插科打诨,愣是将本来是露水情缘的两个人掰扯成了一见钟情天雷动地火,情深不能自已火速闪婚。陶思坐在台下,听的发笑。吴薇薇和金浩当初闹出的香艳绯闻,闹出的动静可是不小。在场的很多宾客恐怕都是记忆犹新。比如坐在陶思旁边的两个姑娘就在小声得讨论着。“说的好听,不就是炮友吗?俩人在走道里面都能情不自已得被人当场捉到了,分都分不开,丢脸死了。”“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俩人搞不好真的是真爱呢。有时候两个人认真的开始,不见得真的有好结果。反倒是那些不经意的无心插柳,反倒成了。有时候你以为只是约一次炮,没有想到最后却爱上了对方。”陶思想起与贺琛的那段感情,心里头莫名泛起了涟漪。最开始,她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与贺琛在一起,可是到了后来,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进去了。可是,有些人出现在生命的意义,恐怕不是执手走到最后,而是教会你一些东西。热闹的婚礼现场,陶思陷入到自己的思绪里,回忆着贺琛教会了自己的东西。大概是教会自己,学会自由飞翔是人的放肆,而驻足休憩却是人的克制。可是……她现在懂得,算不算太迟?或许是等到下一个人的时候,不再任性得飞走,而是舍得花时间去陪着他?陶思沉沉叹口气,耳边一阵嘈杂,新娘和新娘已经敬酒到他们这一桌了。“多谢你能来,陶小姐。”吴薇薇涂着猩红指甲的手端着酒杯伸到了陶思的面前。陶思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吴薇薇居然认识自己。“陶思不能喝酒。”金浩将吴薇薇手里的酒杯给夺过来,转手递给了陶思另外一杯,“以苏打水代替吧,你一个人开车来的,喝醉了不好。”金浩仍旧是以往的绅士做派。吴薇薇的脸色当即有些不大好看。任是谁,看到自己的新婚丈夫这样大张旗鼓得关心以前的相亲对象,也会觉得不大高兴。“祝你们百年好合。”陶思接过了金浩手里的苏打水,又将吴薇薇手里的酒杯一并接了过来,一起喝了下去。吴薇薇脸上的笑意重现,“陶小姐爽快。”陶思在席上坐了一会,吃了几口菜,就觉得没有了胃口。头有些昏沉,刚才吴薇薇递送的那杯酒喝下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怎么这会的后劲这么足?她强撑着站起来,想去洗手间里面。可刚刚走出宴会厅,走到走廊里面,她已经无法再看清脚下的路了。“你没事吧?”有人上前来问。陶思睁开眼朦朦胧胧得扫了一眼,是个穿粉红色礼服的女孩,看样子,应该是伴娘。她摆摆手,示意没事。可是那姑娘还是将她扶了起来,“来,我带你去楼上休息休息。”怎么走的,怎么进的房间,陶思完全没有记忆了。她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这到底是什么酒,难道这儿的新娘敬酒都是用最烈的酒?早知道就不喝了。*酒店套房里的KINGSIZE大床,陶思伏在白色的被子上,如同海藻一般浓密的长发铺陈开,黑与白的强烈对比,更显得她白皙如滑脂的肌肤吹弹可破,尤其说脸上还带着可爱的水粉嫣红,那是酒精散发出来的征兆。“薇薇,事情已经办妥了。她还没有走到洗手间就晕了。现在被我弄到客房里了。”“好,这事儿你做得很好。偷偷下来了,可别让人发现了。”吴薇薇压低了声音说。挂了电话之后,她对着镜子心满意足地左照右照,又给唇上轻轻涂一些口红,这才出了新娘化妆室。金浩这会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隔着一层玻璃,他的背影颀长英气,典型的美男身材,宽肩窄腰,腿长。吴薇薇嘴角忍不住露出满足的微笑,这个男人,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可是那个时候,金浩的目光却从来没有在她吴薇薇的身上停留过,从来只关注着陶思。吴薇薇用了计,一招偷龙转凤,对金浩下了药,勾yin他在消防通道里面做出激情的事情,甚至就连那么多记者蜂拥而止,也有她的手笔。她就是要把这件事弄大了,即使是压上自己的名声。金浩也如同她所想,不得不娶了她。吴薇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刚刚推开门,金浩十分警觉地转过头来。“谁?”他的眉眼间戾气横生,怒意未消。吴薇薇可怜巴巴得站着,手捂着胸口,明显是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老公~是人家啦。”“怎么了?”金浩的语气生硬地软了下来,他刚从以为是有人偷听他打电话,所以反应才会那么大。“外婆外公要走了,爸妈让我们去送送。”吴薇薇笑着走近金浩,小手挽上他的胳膊。“嗯。”金浩眼中闪过一丝不情愿,对着手机里面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就直接挂了电话。“谁啊?”吴薇薇好奇得问。“公司里的员工不懂事,今天还拿事情来打扰我。”“好啦,别生气啦。”吴薇薇头靠在金浩的肩头,温柔地轻哄着,“今天可是我们的好日子呢。”“好。”金浩看不到吴薇薇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她的声音里面带着笑,可是眼底里面满是冰凉。当她刚才进门的时候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吗?明显听到他提到了陶思的名字。今天可是她们俩结婚的日子,还对着那个陶思念念不忘?不过,想也没有用了,因为她已经把金浩拿下了。众人以为他们俩是情不自禁,可是吴薇薇却是知道的,她和金浩先前根本就不熟,他连正眼都没有瞧过自己,哪儿来的电?她不过是抓住了一次机会,让人下药给金浩,也给了她自己。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当他们俩在医院里面清醒的时候,吴薇薇反正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喝错了一瓶水。金浩有苦难言,他是想下圈套害得陶思,没有想到这中间哪儿会出了差错,反倒是害到了他自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不知道吴薇薇是这一局之后的黄雀。吴薇薇讨厌陶思,却要专门下请帖请来陶思。因为她要金浩死心,看看人家陶思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不过,吴薇薇最讨厌的,恐怕是金浩刚才在电话里面提到的另外一个人,宋楠。她暗地里念着宋楠的名字,眼神里闪过邪恶,等着,她要给她一份大礼。一对新人又重新走入到了宾客的视野中,两个人手挽着手,那感情看上去是相当好,宛若是热恋之中。金浩的目光飞快得扫过人群,根本就没有看到陶思,兜里的电话这个时候又一次响了起来,他一看,还是宋楠。“老公~外公找你说话呢。”吴薇薇见机摇晃着金浩的胳膊,撒娇道。金浩只好又把手机收起来。*“这人真是,怎么不接电话!”宋楠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已经连拨了三次,他都不接,她也懒得再拨打了。金浩这人做事一点儿都不靠谱,陶思都喝了加料的酒,眼看着鸭子都要煮熟了,居然都能从眼皮子底下飞了!那么一个大活人,又喝醉了,能跑到哪儿去?不行,她得去现场看看,抓住这一次的大好机会。刚走到门口,手机就响起来。“我已经到了,房间里已经有人了。”电话那头男人慵懒的声音传来。宋楠蓦地松口气,“那好……给我好好伺候她。”“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记了。”“没问题。我朋友的新电影,一定会让你演的。”“我可是要演男主角!”“行。看你的了,大明星。” V169一念起,万水千山(1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挂了电话,宋楠脸上露出怡然自得的笑容,往沙发上一靠,优雅得翘起脚,不时地轻轻晃动。“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呢?”从包厢外走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彪形男人,见到宋楠这副样子,忍不住好奇得问道。宋楠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主动给彪形男人倒了一杯红酒,自己又倒了一杯,“好事儿,解决一些不想看到的人,所以高兴。”轻轻得碰杯之后,宋楠先仰头喝了一口,慢慢得品味着醇香在舌尖上的回甘,然后才慢慢悠悠地开口,“你那部新戏的男主还没有定吧?给你介绍一个不错的人选。”“哦?谁?”“梁跃。”“有照片吗?”宋楠将手机拿出来,挑出梁跃的照片。这人其实在演艺圈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气,人长得帅,可,演艺圈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长得帅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有那么好的运气。“这人……外形气质什么都不错。只是……好像太年轻了点。”“你的戏,到时候我给你多投资一百万。”“咱俩这么客气干什么?”对方听到有更多的钱,脸上笑意立刻就多了,“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一个小小的忙而已。”宋楠抿唇微笑不说话,心里却在冷笑,什么认识多少年,有些人认识多少年,都是一副喂不熟的白眼狼德行。这人是个挺有名气的导演,人贪图无厌,可偏偏在电影方面有点儿小才华,拍过的电影也不知道是人走运还是怎么的,拿过一次国际大奖。人就跟着水涨船高了。以前,这人不出名的时候,也不知道蹭了多少宋楠的钱。不知道感恩不说,还对着宋楠摆架子。宋楠不喜欢他,可她这人一贯与人为善,哪儿会轻易表露出自己的想法。更何况,当初这人就帮过自己一次大忙。“上一次,你给我的那个剧本,还真不错。现在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等到上映了,估计就能够赚上一笔。”导演一谈到钱。整个人就像是在发光。“小意思。”宋楠说。“要不是你提醒,我也没有想到还能够那样改剧本。将主要人物稍微一换,借用原文里的主要情节,再稍微加进自己的想法,这样一来,压根就不需要去找什么原作者了。省下了一笔不小的版权费用。”“抄袭这种事情在圈子里面多了。不过,咱们这样子做也不是抄袭,顶多是借用梗而已。这种抄袭改编的事情在法律上也是有空子可以钻。原作者骨头傲,知道你的名气,怎么会不趁机敲诈你一笔?对付这种人,就该教训教训。”“你说得对。那女人要的钱多。也亏得你给出的法子,气不死她。”导演乐的直拍大腿,“那人后来出车祸了,也是活该!多亏你给我出的主意,我给她送了一束白菊花过去。估计那女的看到白菊花都给气得要在医院里面多住几天了。现在……那人也消停了,没有再闹了。来,敬你一杯,多谢你这段时间给我出的主意!”“不客气。”宋楠和他碰了杯,然后将剩下的酒全部都给喝光。酒意暖到了胃里面,让人周身舒坦。从今以后,陶思也会渐渐在她的生活里面消停。宋楠要的不仅仅是陶思从贺琛的生活里面淡化,还要陶思以后再也不能四处蹦跶。哦,不对,应该叫她,宁十月。宋楠想到这儿,就觉得心情愉快。陶思……今天晚上好好享用我给你送的大礼哦。宋楠用手托着下巴,脸上出现迷醉的神情,这让她在包厢里的幽暗灯光下,看上去就像是一直狐狸。“想什么呢?也让我乐乐?”导演发现了今晚上宋楠的不对劲,非常想要弄清楚。“你知道吗……”宋楠故意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深,“梁跃在圈里面的外号可是打桩机。这人……男女通吃。”导演哈哈笑起来,“演艺圈里面器大活好的多了。如果你想试的话,可以给你找那些名声好点儿的。你说的那个,可是公交车。不嫌脏啊?”宋楠没有说话。脏才好,越脏才能让她出了心里面那口气,反正最后脏的人……是陶思。*“真的在这儿?听说有位名媛和娱乐圈里的小生在酒店里面玩一ye情?”“是这儿。我们可是收到了爆料。开房的名单上面显示的都是梁跃的名字。现在……最好奇的就是那位名媛是谁了。”一大早,酒店的29楼商务房楼层里已经站满了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围堵着2923号套房门前。有人耐不住了,按响了门铃。连续不断的叮咚声不停,终于里面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干什么!”“客房服务,先生,送早餐。”有记者非常机智得扮作了客房服务人员。“吵死了。这个点送什么早餐。”里面的男声骂骂咧咧的,却还是将门打开了。门一打开,记者们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冲破了梁跃的阻挡,直接奔到了最里间的卧室里。对着床上的人一顿乱拍。人群后面,梁跃慢慢得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床上的人也在这个时候被这样大的阵仗给弄醒了。一头乱发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她显然有些迷茫,缩在床上,抱手坐着。所有人都在努力辨认着,乱发下面的面孔到底是哪个名媛。这个时候,床上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一双脚站到了地毯上,然后只简单得裹着被单就下了床。修长的双腿露在被单外面,肩头并着胸前伟岸的风光也在外面。大清早,一群记者看到这样的场面,令人血脉喷张。闪光灯,瞬间咔嚓咔嚓响个不停,生怕是稍微放松一点点,就没有抓拍到这样香艳的场面。女人抬起了纤细的胳膊,非常慵懒地将头发往脑后一顺,露出了一整张脸。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就疑惑了。这个女人很平庸的一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本市的哪个名媛。“梁先生呢?昨晚上说好给我的三千呢?你可是只给了我八百呢。”女人娇滴滴地说。记者们瞬间安静下来,将目光对准了站在后面本来抱手看戏的梁跃。“你……你是谁?”梁跃冲过去,手指着这个他也很陌生的女人,明明昨晚上,他记得他睡得人是宋楠交代的陶思啊!怎么就变成了眼前这个一脸路人相的女人?“梁跃!你别想赖账啊!你只给我八百就操了我十三次!累死老娘了!什么重口味就想玩什么!现在一觉睡醒了,你就拔屌无情了?钱!给我钱!”女人抓着梁跃的胳膊不放。记者们的长枪短炮瞬间在这个时候添乱得凑上来,“梁跃,请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十三次?你真的体力这么好?你们为什么会谈到钱?”梁跃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立刻要甩开这个女人。可是人太多,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还是被人脚下一绊,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哎哟!”那个女人也跟着手忙脚乱地爬了上来。“你干什么!别弄我的浴巾!”混乱之中,梁跃围在腰上的浴巾也不知道怎么就给松开了,凉意让他一慌,下意识地扫向了那些围观的记者们。果不其然,闪光灯逼了过来,几乎如同潮水,将人淹没。压在他身上的女人还在喊着,“你给我钱!说好玩一夜三千!”**好吵。陶思忍不住皱了眉头,睡眼惺忪得睁开了一条缝,发现整个房间里面却是漆黑一片。几点了?她伸手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可是手刚刚抬起,碰触到的不是手机,而是一片温热。这不像是墙。迷迷糊糊的,陶思伸手推了推,掌下的触觉有些柔软,像是人的肌肤,又摸了摸,柔软的感觉消失了,变成了厚实坚硬的线条感。电光火石之间,脑海里面闪过了什么。这是人的肌肤!正要把手收回来,却已经迟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按在了她的手上,让她无处可逃。身边的床有了动静,一个男性的躯体贴了上来。被子下面,她能感觉得到两个人都是未着寸缕。他的身躯如同火炉一样热,只是刚刚靠近了陶思,就让她有种被烫伤的感觉,下意识地往后面弹走。可是这么一往后靠的后果,却是身体的骤然悬空,上半身不可抑制地悬空了,重力下坠。大手及时地将她给捞回去。她被抱进了这个男人的怀里。房间里面黑的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脸。她的脸埋在了这个男人的怀里面。陶思张口就要咬!头顶上这个时候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乖,睡觉别乱动,掉下去又要喊疼了。”陶思瞬间就像是被人施展了魔法,定在那里,化作了一尊雕像一般。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缓缓抬头,想要努力将这个人的脸看清楚。可是她又害怕,面前抱着自己的人……不是自己昨晚上才梦到过的人。 V170一念起,万水千山(1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房间外面的响动越来越大了,甚至门口被人用力地敲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陶思像是从迷醉的梦里面被惊喜,立刻用力去推抱着自己的人,咕咚一声,自己滚下了床。“怎么回事?”床上的人发出不满的抱怨。慌乱中,陶思在地上抓起一件衣服,往身体上一围。房间的灯,在这个时候亮了。贺琛半靠在床头,露出大半个精壮的胸膛,微眯着眸子瞧着她。英俊的脸上,睡意正浓,还带着被人打扰到好梦之后的不悦。“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就在刚才,贺琛都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他说今天的梦怎么这么香甜,这样真实,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软绵绵的女人,味道香香的,好熟悉,就像是陶思的味道。可现在却发现这压根不是做梦,而是真的抱着陶思在睡觉!看陶思的表情,也是一脸讶异,显然也没有料想到两个人会躺在一起!“你躲到卫生间去!”陶思率先反应过来,指着他命令道,“我要穿衣服!”贺琛一愣,撩起被子的一角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穿,脸色顿时微妙起来,裹着被单,二话不说进到卫生间里去关禁闭。卫生间开了灯,镜子里映照出他身上的情况,脖子上一个大大的草莓痕迹,一看就是昨晚上激烈之后的证明。贺琛的手缓缓拂过那个“草莓”,努力回想昨晚上的事情发生经过。他本来是谈生意,然后遇上了以前的同学,被那帮人使劲得灌酒。那些人说喝醉了不怕,酒店里开好房,睡上一晚就没有问题。后来的事情……记不大清楚了。贺琛的眉头微微皱起,只记得梦里那点春意,抱着陶思亲,然后火势燎原,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是如鱼得水,他们的身体那么契合,契合到他不问梦境还是真实,只管放肆。卫生间的门冷不丁被敲响,刚一打开门,从外面就扔进来一堆东西。衣服裤子鞋子哗啦啦地扔了一地。贺琛立马捡起来,急急忙忙的穿上,也顾不上衣服上残留着的酒味不怎么好闻。等会出去了,该怎么和陶思解释?今儿这事儿,真是太诡异,他都不知道怎么发生的。可是等他穿好出去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空了。只留下了一整个空荡的凌乱房间。贺琛立刻追了出去。他坐上电梯之后,从走廊的拐角处走出一个女人,手上拿着DV,正在记录着刚才的一切。“薇薇啊,东西我已经拍到了。到时候给你。”“好的。”吴薇薇挂了电话,然后靠倒在躺椅上面,享受着夏威夷的阳光。不远处,金浩站在沙滩上打着电话。虽然距离相隔得远,听不见金浩打电话的声音,吴薇薇还是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这会金浩估计是不怎么高兴的。事情没有按照他们料想的发展走,怎么会高兴呢?吴薇薇意犹未尽地拿起手机欣赏着今天娱乐板块的头条。“娱乐圈小生梁跃招女支门。”不得不说娱乐记者的想象能力和推断能力都不错。现在梁跃失联了,不过估计是去到警察局了。这事儿一出来,少说估计要在看守所拘留一个月。娱乐圈如今有这种污点的人不多,估计这个本来就不红的二三流小明星就这么毁了。到时候,这笔债,肯定就是算在了宋楠头上吧。吴薇薇想到这儿就开心。宋楠这个女人,躲在金浩的背后,以为自己是有多聪明。这人败就败在又想当女表子,却又要立起牌坊。吴薇薇早就对金浩的事情留了心,所以就暗中顺势而为破坏了宋楠的计划,找人把恰好也在酒店的贺琛带到了陶思所在的房间。吴薇薇很想知道,如果宋楠看到贺琛和陶思滚床单的照片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心心念念二十多年的人宁愿去吃回头草,都不要她,那她得是有多差?吴薇薇咯咯得笑起来。*陶思几乎上逃出酒店房间的。一口气直接奔到了酒店的大门口,咋然见到窗外灿烂的五月阳光,周围的人都是一副悠然自得模样,唯有她一颗心狂跳着,几乎要从胸口里面蹦出来。脑子里面很乱,到底昨晚上是发生了什么?却怎么都理不出个所以然来。“陶思!”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陶思甚至能听到脚步声在朝着自己逼近。一辆车恰好在酒店大门口停下来,一扬手,陶思弯身钻了进去。“快开车!”她急急得命令道。司机师傅一脚油门,轰出去老远,将酒店远远地抛在了脑后。窗外的风灌进来,撩动她的头发,这才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一处可疑的红色痕迹。脑子里面轰的一下,估计是昨晚上贺琛留下来的。车子开到公寓楼下,陶思站在温暖的阳光底下,扫见自己的专属停车位,这才意识过来,自己的车子落在酒店了。正在发愣的时候,手机响了。杂志编辑的电话打了过来,催问她怎么还没有来杂志社?陶思这才想起,自己答应了今天要去做新书签售。“对不起,我马上赶过来!”*这一忙,就是行程满满的四天。赶到杂志社之后,马不停蹄得辗转四个城市去做签售。白天和读者见面,晚上就是与作者圈子里的好友见面,聚会,活动安排的满满。返回家,已经是周六的晚上。第一件事,就是去取自己的车子。可是到了那儿,却被告知,车子被拖走了。让她去交警队找。陶思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会被拖走呢?打了电话过去,顺利取到了车,这才慢悠悠地回家。路上,给余娆打了一个电话,询问近况。“竞标的事情我已经力排众议在做了。已经开始了。你猜,这次竞标的最大对手,是谁?”余娆的声音略显疲惫。“别不会是熟人吧?”“嗯,对。你猜对了。还真是熟人。”陶思其实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哪儿想到还真猜对了,在脑海里面一搜索,一个人名字跳了出来。“别告诉我……是季子庭。”余娆在那头叹口气,表示默认。陶思不禁怒骂,“这人倒是有意思!亏得他还是慕礼的好朋友。你刚进入慕礼公司,他就要走。现在居然成为慕礼公司的竞争对手,他是不是故意的?难道不知道你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商场如战场。战场上都没有父子,更何况只是朋友。季子庭所在的公司实力可以和慕礼公司比肩,甚至可以说更胜一筹。再加上,季子庭对慕礼公司的了解,着实是有点棘手。最了解你的人,莫过于是你的敌人。这个敌人,确实很了解我们啊。”余娆话锋一转,语气又轻快起来,“不过,就算不是季氏也会有其他公司。狭路相逢勇者胜吧。反正,我不会手下留情。各自凭本事。”事已至此,余娆的想法是最正确的。两个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即将挂电话的时候,余娆忽然间提到了贺琛。“贺琛的酒吧似乎要转手了,你知道吗?”咋然间听到这个名字,陶思平静的心就像是一杯水被人晃荡了一下,漾出了波纹。“好好的……怎么就不做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淡,就像是随口八卦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绝对不多出一分关心紧张。“听说是家里长辈身体出问题了。这事儿也挺急的。他回老家了。我打算过两天去看看。毕竟,贺琛的父母也是慕礼的长辈。俩家都是亲戚。”原来,贺琛已经不在本市了。陶思的心里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略微失落,说不清那种淡淡的情绪。这几天忙的时候,她连手机都没有开。今天开了手机,却发现一条短信都没有。原来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她不由得自嘲,自己自作多情了。在家还没有呆上半天,表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一大家人从香港过来,要去泰山玩。本来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家庭聚会,到了那儿才发现,内里有玄机。原来是相亲宴会。陶本来就反感相亲认识结婚对象,不过好在,这次的相亲宴会主角是她的表妹。因为是在内地,陶思本来自觉要做个大姐姐,努力把各种事情安排好。谁知道,那个相亲男总是让她呆在一边休息,事情都被他和表妹抢着去做了。坐在路边的咖啡厅的时候,这俩人在陶思的身边说个不停,聊得不亦乐乎。陶思无聊得嗑瓜子。许久不联系的吴正打来电话,终于解救了嗑瓜子都吃撑了的陶思。“你妹妹不是来相亲的吗?你凑在旁边无聊吧?单身狗,现在在家庭聚会里面都是电灯泡了吧?”“你是来解救我的吗?不是就挂了。”陶思可不想听这人幸灾乐祸。“是啊,是啊,我这儿缺个电灯泡,快来照亮!”“什么意思?你又有女朋友了?”“对啊。”“哦,再见。”陶思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V171一念起,万水千山(1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 单身是罪吗?”她问商迟。“不是罪。单身简直是解脱。”商迟回答得毫不犹豫。“那你为什么最近谈恋爱了。”陶思很郁闷,身边的朋友不是结婚就是谈恋爱中,衬托得她走到哪儿都像是多余的。“因为我想要束缚,免得飘得太远,飞离了地球。”“呸!”陶思没有好气,“你这是在秀恩爱!你们这些情侣狗,负分滚粗!”商迟嘻嘻笑个不停,“都已经老大不小了。谈个恋爱吧!也别太挑了!找个性格好的,踏实一点的,然后就行了。”“呸!就算是买条狗还要挑一下毛色呢!更何况是找一个以后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好,你说的太好了,我竟然无言以对。”“如果没有爱情,我宁愿单身到底。”说这话的时候,陶思的眼前闪过一个人的脸。“我说……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你前男友。别太伤心了……”商迟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谁难过?谁伤心了?又不是多深的感情!”“啧啧,你就是嘴硬。那既然不伤心了,敢不敢重新开始新一段的恋爱?”“……”陶思的心里面根本就没有放下过贺琛。她只是嘴上说的厉害,不想让人窥见自己的伤心事。她自诩是女王大人,却一连在感情上栽跟头,每每回想都觉得特别伤自尊。“只要新欢够好,时间就不是问题。忘记前任,就是迟早的事情。”商迟还在游说她。“你丫一个二十多岁才初恋的女人,从哪儿来的这些一套套的说法。感觉就跟情场老手似的。”“职业病呗!在离婚登记处呆久了,见得多了,就知道了。有些人来离婚哭哭啼啼,有些人是欢天喜地。高兴的那种人,一出门就抱着新人,别提有多甜蜜。”“你在那地儿呆久了还能对爱情产生信心?”“为什么不能?再怎么样都是别人的事情。想想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果因为别人受过伤,就不敢去爱了,那得多无趣。我要我的滋味,我要自己去感受。”商迟就是一乐天派。“可是,我觉得……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陶思还记着贺琛分手时说的那些话,“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不都是活的好好的吗?”“对,谁离开谁都能够活的好好的。一个人吃饭也可以挺香的。可是恋爱的意义就在于分享。有个人能够分享你的快乐、你的忧伤。你有什么笑话,你想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你有什么不高兴,你想要靠着他。快乐会加倍,忧伤则是会减半。这就是恋爱的意义。”陶思无法反驳。可是懂得这样的道理,是不是也太迟了一些?恋爱也不仅仅是分享那样简单。她对贺琛撒了谎,甚至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发了一张好人卡。这样的措手不及,让陶思觉得难以接受。所以她的心里面何尝没有气。她想过,贺琛会不会回头。可是看贺琛的情形,只能说男人一旦变心,那可能就再也没有可能。*忙完了新书签售,准备着构思新文,日子一天天的过,不知不觉,似乎伤痛也淡了很多。她刻意得让自己不去关注贺琛的消息。只是偶尔,下班开车在马路上的时候她想会不会遇到他。可是,再也没有。用那句话说,就是失去了缘分的人,即使在一座城市里面也难以见到。从外地坐飞机回来,路过市中心的时候,商业广场正中悬挂着的电子板上播放着一个恢弘大气的房地产广告。车子停在路边上,陶思凝神看了一分钟,嘴角勾起,看来余娆的竞标方案是拿下来了。恰好余娆约她,去家里吃饭。陶思觉得不能空手而去,便到附近的百货商场里面逛一逛。最近,这里开了一家意大利进口的家居店,装修很精致梦幻,陶思路过的时候就被吸引住了,忍不住走进去逛起来。她的目光忽然间被一个造型别致的水晶杯吸引,“服务员,这个杯子,给我拿一个新的。”见到喜欢的东西,她通常是不问价钱,直接下手买。“好的,请您稍等一下。”服务员转到前台去查货。等待的过程中,陶思又转到其他的柜面。没有想到的是,有人也和她一样好眼光,看上了那个杯子,朝着服务员喊,“帮我把这个杯子包起来。”“对不起,小姐,杯子只有一个了。”服务员走到陶思身边,很抱歉的说。陶思有些失望,“那就给我拿那个吧。”“可是……那位小姐已经要了……”服务员打量了一下陶思,又看了一遍另外一个女人。陶思今天穿的十分随意,从外地刚刚回来,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走的森女路线,亚麻布穿着,怎么能跟另外一位一身价值不菲的名牌相比?手上拎着一个PRADA的女人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诧异,随即冷了脸,“在磨蹭什么?这个杯子是我先看上的。还不赶紧包起来。对了,还有这个,我也要了。”服务员立刻屁颠屁颠得跑过去,就跟狗见到了肉骨头似的。陶思也紧跟着走过去,“这个杯子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我比你还先进的店子,怎么就变成你先看上的了?”“你买的起吗?”那女人骄傲得冷哼,轻蔑地扫了一眼陶思。陶思呵呵冷笑一声,直接把服务员手里的杯子给抢了过来,扔在地上。哐当一声,杯子顿时粉身碎骨。在场的另外两个女人全部都愣了。“这个多少钱?”陶思轻轻一笑,手又伸向了另外一个杯子。服务员报了一个价,“1999。”“这么便宜?”陶思的手轻轻一拨,杯子在众人的惊呼中应声落地,砸的粉碎。拎着PRADA的女人连连往后退,生怕玻璃碎渣溅到自己的腿上。陶思轻轻拍了拍手,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这样子看上去就顺眼多了。”她满意地打量了那一排剩下的水晶杯,然后用淡定的令人发指的声音说,“剩下的,全部都给我包了。”“你……”那女人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陶思拿出卡,“这两个杯子我赔。你不是喜欢这俩杯子吗?喜欢的话,我就把这个玻璃碎渣送给你,别客气,不用谢。”那女人哼得跺跺脚,然后拿出手机,走向门外。陶思看着服务员手忙脚乱地包装杯子,生怕那个女的也学着陶思刚才的样子过来砸杯子,抓紧了速度进行包装。陶思依靠在收银台等着,数着刚才自己为了出一口气买下的杯子,足足有108个,都整出了一整个梁山好汉的数量。“我在这儿!”身后忽然间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她居然还没有走?“贺琛!”她叫出了陶思熟悉的名字。陶思的背脊一僵,世界不会这样小吧?“有人欺负我……”那女的在娇滴滴的撒娇,“我看中的杯子,她居然故意打碎了。贺琛,你的前女友就这么点气量吗?”这个女的居然认识自己?刚刚她可是摆出一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想看自己有什么反应吧?果然……自己在那种情况下,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应该是没有辜负那个心机表的期望吧。“她故意砸碎的。本来杯子我是想买送你妈妈的。”陶思慢慢得转过身,抱手看着那个还在告状的女人。“你敢不敢把整个过程讲一遍?”那个女人躲在贺琛的身边,刚才是骄傲的孔雀,现在又变成了娇弱的小鸟,“你看嘛~她这么凶。有钱了不起?”“我有钱怎么了?我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啊?我自己正当赚来的。”陶思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尤其是看到贺琛站在她身边。敢情这人当时是和自己玩一YE情?所以才会再也见不到踪影了?“贺琛。你的品味怎么就这样?还不如宋楠呢。”陶思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贺琛。过往的那么多回忆,这个人是怎么样感动她的,如今,这个人要亲手毁掉那些回忆,一步步地站到别的女人身边吗?“我们走吧。”贺琛没有搭理陶思的冷嘲热讽,“东西已经碎了。别人有钱是别人的事情。”那个女人明显是不甘心。“你怎么这样?你前女友欺负我!我要告诉你妈!”陶思一听这女的质问就乐了。这姑娘除了浑身上下的名牌之外,那脑子里面是空的吗?一分钱都不值。贺琛眉头拧起来,“那我去别家给你买怎么样?”看得出来他已经生气了,可是他仍旧好脾气得忍着。陶思的心头如同被刀子割过一样。前任死活要和自己闹分手,结果找了一个不如自己很多的货色,这种事情如何不让人心里头生气?“好……”那女的高高兴兴地挽着贺琛的肩膀,走之前还不忘给陶思一个轻蔑和得意眼神,再有钱还不就是一个前女友?还不是被甩了?拽什么拽?陶思站在那儿,脸色阴沉了好久。 V172一念起,万水千山(1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找男朋友?好事啊。”余娆听到陶思的想法之后,表示赞同,“你想好找什么样的男朋友了吗?”陶思纯粹是刚才被贺琛和他的新欢给气得,现在被余娆这么一问,顿时懵了。“有感觉的。”她略略沉思给出了这个答案。“有感觉的?什么样子才是你有感觉的?是长相帅气多金内敛沉稳还是开朗幽默?是体贴细心还是豪爽大气男子气概?这世间男人千千万万,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个体?你说的感觉,是对哪一款有感觉?”陶思说,“感觉这东西,能描述的出来还能叫感觉?照你那么说,不就是按图索骥了?”“都描述不出来,那是多么抽象?你连个标准都没有,还怎么找男朋友?你丫不会是寻开心,逗我吧?”余娆没有好气得说,“你要知道,地球上有几亿人口,遇到一个人并对他产生感觉,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概率不超过百分之一。照你这样的文艺女青标准找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陶思两手一摊,“对啊。所以我要孤独一生了吗?”余娆赶紧摇头,“呸呸呸,说什么呢?这不是缘分还没有到吗?你要知道,你现在吃过的亏,以后总是会在某个时候补回来。你遇到的错误,都是为了将来遇到那个正确。”“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陶思笑望着余娆,“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渴望遇到这样的男子,都相信自己未来能遇到这样的男人?红颜弹指老,芳华刹那,都想遇到这样一个男人。这一段话在网上不知道安抚了多少女人的寂寞芳心。可是你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余娆顿时一脸郁结。陶思被逗乐,在椅子上笑的花枝乱颤。“那行,说要找男朋友的人是你,说男人不靠谱的也还是你。什么话都被你说了。我看啊,你现在就这样单身好了。”余娆白了她一眼,看出来了,陶思压根就没有找男朋友的想法。“哼,不行!我要去祸害别人!”陶思大义凛然得说,“祸害活千年!”壮志豪言放出去了,要当祸害的人刚夹起一片生鱼片,才将将放到嘴边,胃里头就涌上一股酸涩。啪嗒一声,她扔了手里的筷子,从座位上弹起来,奔到洗手间里面。余娆被这突然间的举动给惊得不轻,赶紧冲到门边,“没事儿吧?”里面传来的是一阵阵的呕吐声。陶思再打开门的时候,一张脸苍白如纸。对上余娆关心的眼神,陶思挤出一个笑,“没事儿。 ”“好端端的怎么会吐了呢?那可是你平常很喜欢吃的生鱼片啊。”余娆想不明白,“是不是发烧感冒了啊?要不,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吧。”“不用啦。”陶思不在意地挥挥手,“我刚才就是干呕,也没有吐出什么。更加没有发烧感冒的迹象。我也觉得奇怪呢,怎么突然就吐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你不知道我最近腰酸背痛,姨妈都推迟了……”余娆满脸的诡异,纠结了一会,忍不住说出来,“我怎么听着……感觉像是怀孕了。”陶思的脚步一顿,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迅速地窜到全身的四肢五体。她因为吐过之后略略发红的双眼睁得大大的,那表情,真像是见到鬼了。余娆两眼一眯,逼近了陶思,咬着牙问,“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陶思双眼慌乱的一转,强装镇定道,“我能瞒着你什么?”她这样子太熟悉了,每每余娆猜中了什么陶思不想说的,陶思就不会看余娆的眼睛。“那好啊。我让人去买验孕棒,你现在试试。”陶思一跺脚,飘忽的目光忽然间落在捧着碗,疑惑得望着她们俩的嘉乔,“孩子还小,在他面前说这些真的没有问题吗?别给嘉乔教坏了。”余娆无语得朝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孩子还那么小,哪儿听得懂,这人找的借口还真烂。这一顿饭,吃的很匆忙。陶思把108个杯子都放到了余娆家里,直接开车走人了。就连余娆挽留她在家里吃甜品都不愿意。一离开慕宅,陶思将车子开到了偏远街道上,找了老半天,终于寻到了一家药房。走进药房的时候,怎么会想到这家看上去不大的药店里面会坐了七八个人,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服务员正在聊天。陶思心头有些打鼓,自己毕竟是第一次来买验孕棒这东西。她运气好,走进去,就看见了计生用品那一栏。“你好,请问你需要买些什么?”服务员很客气地跟了过来,询问她的需求,可是,她的嗓门能不能不那么大?陶思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投来了无数道炙热的目光。陶思随意一一瞄,拿了一支就去结账。一回到车里,陶思长出一口气,瘫软在驾驶座上。她这是去买药,花了自己的钱,又不是去偷药,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回到家里,陶思看了说明书,验孕的最好时间是在早上。可是现在才晚上九点不到。她双手背在身后,烦躁地在房间里面转个不停。上一次和贺琛滚了床单,难道说都没有做保护措施?她拼命地想,可是一点儿记忆都没有。这都过去快有两个月了,哪儿想的起来那么多细节?事后,她忙的像陀螺,根本就没有在最关键的72小时候内吃药。如果真的有了……陶思哀叫一声,把自己摔到沙发上。怎么会发生这么狗血的事情?分手之后,怀了前男友的孩子?要是真的有了,生还是不生?陶思回想余娆当初做单身母亲的艰难,那个时候她就发誓绝对不让自己孩子没有父亲,绝对不自己一个女人养孩子。双手遮住自己的脸,陶思努力得安慰自己,别想太多,或许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呢?她迷迷糊糊地想了大半夜,勉强睡着之后,也做了一整晚上的梦。梦里面的自己疲于奔命,醒来之后,只觉得整个人累的不行。第一件事,就是奔到厕所里。二十分钟后。“啪!”两支验孕棒都被扔到了地上。陶思一屁股坐在了马桶盖子上。验孕棒上红艳艳的两道杠,就像是一路疾行畅通无阻的时候突然间遇到的红灯,猛地让人一脚刹车,停下来。那种感觉,非常非常不爽。客厅里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陶思缓缓地站起来,脚下的步子仿佛都是虚浮在了空中。短短的不到一分钟的路,却觉得耗费了全身的力气。看一眼来电显示,是余娆打来的。不用问,她肯定是来问自己验孕结果的。陶思不理会,任用电话一直响着,直到电话那头的人终于放弃了。她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着初夏的阳光一点点儿得照射进来。金色的阳光里面好像有无数的精灵在跳舞。现在的她,连自己都面对不了,怎么去面对别人?*“这人怎么不接电话?难不成是还没有起来?”余娆嘟哝着,即使不甘心,还是放下了电话。到底是谁呢?能和陶思牵扯上关系的,是谁?余娆虽然不知道陶思是不是真的有了,可从昨天陶思的表现来看,十有八九是有什么猫腻的,“妈妈,干妈是不是有小宝宝了?她会不会也生一个安安?”嘉乔蹦蹦跳跳地从楼上下来,扑到余娆的怀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余娆。“她不会生一个安安。她要是生的话,应该会生一个和安安不一样的小宝贝。”余娆给嘉乔解释。嘉乔似懂非懂得点点头。管家从门外进来,“夫人,贺先生的车子已经来了。”贺琛父母来这里散心,会呆上两天的样子。余娆是晚辈,自然要去探望。只是她工作忙,只能请两位长辈吃晚饭。恰好今天嘉乔不用上学,贺琛打算把嘉乔接去,一同到南山爬山,拜访有名的古刹。“嘉乔乖,等会见到爷爷奶奶,要有礼貌。要听你叔叔的话,知道吗?”余娆的手轻轻将嘉乔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忍不住揉了揉儿子嫩嫩的脸蛋。嘉乔不高兴的扒开余娆的手,“妈妈真讨厌,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要这么揉我的脸。”“就准你这么揉安安的脸,不准我揉你的脸吗?”余娆佯装生气了。“安安还小。安安很喜欢我揉她的脸。”安安那孩子一看长大以后就是个好脾气的,被他哥哥嘉乔那样揉脸蛋,也不会哭,反倒会乐呵呵的。余娆将嘉乔送到贺琛的车上。“等会一定要听你叔叔的话。一定不许不乖哦。”余娆不放心,再一次叮嘱道。“知道啦。”嘉乔迫不及待地挥手,“妈妈再见。”待车子开动,驶离了余娆的视线,嘉乔长舒一口气,“哎,女人真麻烦。”贺琛坐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面看了这小子一眼。这话说的老气横秋,可是嘴里还吸着一瓶儿童牛奶。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你妈妈那是关心你。”贺琛笑着说。“我知道啊。我知道她担心我,怕我给你们惹事。可是我已经是大人啦。我可是我们家里唯一的男人,怎么会那么弱?”嘉乔眨巴着眼睛说。明明声音都是脆生生的稚嫩童音,却说出这样的话来。贺琛噗嗤一声,很不给面子得笑出声音来。嘉乔不满得嘟起小嘴,“古代有个大圣人不是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吗?”“哟,你还知道孔子呀?”贺琛很惊讶。“我知道的可多了。我还知道你家里马上就会有小人了。”“小人……不会吧?”今天一家人去南山,其实就是去拜访那儿有名的一个高僧,据说算命特别准。贺父这次生病和工作上遇到的难事儿,在贺母看来,就是流年不利加上遇到了小人,非要来老家找那位高僧给算算命。虽然是童言无忌,可是等会这话却不能再贺母面前提了。所以,贺琛清清嗓子,用商量的语气和小大人说,“等会见到你贺爷爷,贺奶奶,千万别提小人的事情,知道吗?”“为什么啊?”嘉乔不明白。“因为爷爷奶奶不喜欢小人啊。”贺琛怕孩子不明白,又打了一个比方,“就像是等会吃饭,我明明知道你不喜欢吃青椒,却还让人炒菜放了青椒,你会高兴吗?”“不高兴……”嘉乔很明白这种感受。车子很快开到了贺琛父母住的酒店,将二老接上了车。“这是慕礼哥的孩子。嘉乔。今年六岁了。”贺琛给自己父母介绍嘉乔的身份。贺母第一次见到嘉乔,打量了一遍嘉乔,将孩子搂住在怀里,“这孩子,长得跟阿礼小时候一模一样。可怜啊……”她眼里面隐隐有泪花闪烁,这一年,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先是慕礼母亲癌症晚期,从发现到去世,连一个月都没有。现在又轮到了慕礼出事。贺父递给贺母一张纸,“在孩子面前就别说出这些了。”“爸妈。晚上嫂子说请您二老到家里吃饭。她亲自下厨,招待你们。”贺母正在擦泪的动作一顿,脸色阴沉,“不去!要不是她,阿礼能死吗?以前你姑姑在的时候,就不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妈!”贺琛急急打断她。贺父也瞪着她,“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尽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怀里的嘉乔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她,干净的眼神不染微尘,令贺母心头微堵。“我说这个怎么了?难道不是事实? ”她松开了嘉乔,自己赌气,转头坐到了一边。贺父抱着嘉乔,“乖孩子,想不想吃糖?爷爷这儿有糖。”他从兜里面摸出几颗大白兔奶糖来。嘉乔看了看贺父,又看了看贺琛,摇摇头,“妈妈说不能随便要爷爷奶奶的东西。”“这孩子……只是几颗糖而已。你妈妈不会怪你的。乖。”贺父亲手剥开一颗,送到嘉乔的面前。嘉乔这才吃了。糖一入口,很甜,嘉乔露出满足的笑容,“谢谢爷爷。”贺父看的心都要化开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乖孩子。”“爸,当年你对我可没有这么好。别提给我糖吃了。”贺琛在驾驶座上故意用吃醋的语气说,“妈,你说是不是?爸爸这么多年,都没有怎么对我笑。每天少骂我一顿,都不错了。”贺母斜了老伴一眼,“有些人哪,就是觉得别人家的好。”“至少有一样,我觉得别人家的没有我家的好。”贺父说。贺母还在赌气,即使想知道,也没有顺着往下接。贺琛知道爸爸是在给妈妈一个台阶下,既然妈妈要面子不接,那他就去接。贺琛好奇得追问,“什么?”“老婆啊。”贺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得看看贺父一眼,“你这人……真讨厌。”“讨厌,你还不是给我过了大半辈子了。”贺父将手中的大白兔奶糖送到贺母面前。贺母开开心心得接了,甜蜜的滋味让刚才的不愉快都散去了。贺琛坐在前座看的眼热,心说这老俩口一把年纪了倒是感情更好了。“不管怎么说,余娆如今一个人带着两孩子撑着整个公司很不容易。我那个姐姐是个什么个性,我是很清楚的。死者为大,我也不多说了。总归是阿礼孩子的母亲,你这样说,会伤了孩子的心。晚辈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说晚辈就行。不必要牵扯到下一代身上。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关键哪,要向前看。”贺父给冷静下来的贺母讲道理。贺母点点头,看向嘉乔,“好孩子,刚才是奶奶做得不对。”“妈妈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嘉乔奶声奶气得说。贺父眉开眼笑,“小家伙懂得可不少呀。”“不多,不多,好多都不懂。”在爷爷奶奶面前,嘉乔又装起了矜持。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贺母越看嘉乔越喜欢,抱着嘉乔不撒手,“跟着爷爷奶奶去住几天好不好啊?家里就爷爷奶奶两个人,没有小孩子。”嘉乔指着贺琛,“叔叔不是你们的小孩子吗?”“我已经是大人啦。”贺琛纠正道。贺母忍不住数落起贺琛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大人了!怎么还不赶紧结婚!上一次那个相亲对象不是处的好好的吗?怎么又给吹了?不会是跟你前女友有关系吧?”那姑娘就是个缺心眼!怎么事事都要告诉贺母?明明知道贺母如今身体大不如前受不了刺激,那姑娘还一口一句我告诉你妈来威胁贺琛。这到底是在找结婚对象呢还是在找个人来监督自己?贺琛眼中流露出不屑,上一回那姑娘跟陶思杠上之后,他就懒得再多看这个女人一眼。说来也奇怪,刚接触到时候还能忍受一下,可是在跟陶思杠上之后,他就觉得这个女的再碰自己一下就浑身难受。见贺琛不说话,贺母就默认为贺琛这是默认了。“人家什么门第?那门户太高了。我们家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家庭,顶多算个富足程度。你什么个性,我还不知道。你能受得了跟她家里面差距这么大?宁先生也是反对的。要我说,趁早断了的好。你当初分手是对的。你也别想了。既然都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决定,那就努力找新的了。你现在这个年纪就不该再挑了。你看看,阿礼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俩孩子了!也算是慕家有后了。你现在这个年纪,在院子里面好几个跟你同年的,不都有孩子了?”结婚,孩子,这些都是如今的老生常谈。贺琛总算是知道了当初慕礼被逼着相亲的感觉。“叔叔很快就有孩子了!”嘉乔稚嫩的童声脆生生的打破了如今的尴尬气氛。贺母惊讶得问,“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妈!小孩子说的话你也信?”贺琛无语得摇摇头,自己有孩子自己能不知道?居然不相信我?嘉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用掷地有声的语气说,“真的!我干妈怀孕了!”“你干妈?谁啊?”“我干妈就是陶思……哎哟。”车子猛然间刹车,后排的三个人身体都往前面一晃。贺琛扭转身体,回头看着嘉乔,“你说谁怀孕了?”“干妈啊。陶思。”嘉乔不解,为什么大家脸上都没有高兴的表情。“昨天,干妈来我家吃鱼,还没有开始吃就吐了呢。”贺母指着贺琛,一脸被骗之后的愤怒,“你还和她偷偷交往着呢?”贺父则是板着脸,很严肃的说,“你给我老实说实话。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贺琛很迷茫,“我……等我打一个电话。”车子停在了路边,他下了车,拿出手机,长按了5字键,跳出了陶思的号码。听筒里面不断传来重复的机械声音。电话没有人接。贺琛想到那一次诡异的两个人睡到一起,算算日子,好像也能合得上。无奈之下,他拨给了余娆。“陶思是不是怀孕了?”他开门见山地问,省去了无所谓的客套寒暄。“不知道啊,你从哪儿听来的。”“嘉乔说的。”“孩子说的话也信?”余娆嘲讽道,忽然间醒悟过来,“你当初不是把她给甩了吗?现在打电话来问陶思怀孕没有干什么?我这边忙,到时候再说。”也不等贺琛还嘴,余娆就挂了电话。“怎么样?问清楚了没有?”一回到车子上,贺母就迫不及待地问。贺琛摇摇头,“电话没有人接。我们先去南山,回来了再说。”发动汽车之前,贺琛无奈得摸了摸嘉乔的小脑袋,“孩子的话,也别太当真了。”等到了南山,贺父牵着嘉乔走在前面的时候,贺母避开贺父,偷偷对贺琛说,“要是真的怀了,那就娶回来!” V173一念起,万水千山(2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一窘,“妈,你不是一直都反对的吗?”刚才贺母在车上的长篇大论言犹在耳,转头,她居然就换了一副面孔,这让贺琛觉得难以接受。贺母小心翼翼得扫向走在前面的老伴,他牵着嘉乔已经到了十米之外,一老一小玩的正开心,压根就不会注意到后面的情形。“我那不是当着你爸面前那么说吗?妈妈一直都是支持你的。趁着爸妈身体还好,赶紧得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孩子我们带,你们年轻人放心出去玩就行。”贺母只要一想在不久的未来就会有一个会哭会笑跟儿子小时候很相似的小人儿出现,嘴巴都乐的合不拢。“我日思夜想哦,想要抱孙子哦!你爸也是哦!你看你爸那么严肃,从来不催你结婚。其实看到别人家的孙儿,他喜欢的样子哦!你看看今天他多喜欢嘉乔!”“妈……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儿呢。你们也别高兴太早了。”贺琛脸上倒是没有多少喜色,相反,他觉得棘手。陶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像贺母这样欢乐。回想起那一天陶思头也不回地走,他怎么喊她都没有用。估计是……不会再回头了吧。贺琛的眉头拧起来,浮出一个深深的川字,“她……估计恨我都来不及。”贺母轻轻拍了拍儿子,“反正妈妈是支持,有了就生下来。”走上南山的山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叩响了寺院的门,贺琛一行人被迎了进去。寺院里面静悄悄的,隐约甚至可以听到大堂中间传来僧人诵经的声音。清风过境,庭院正中一颗五人合抱的古树树叶飒飒作响。满庭院有淡淡的特别香气。贺父跟小僧人说明了来意,是拜访主持。小僧人却说,主持这会正在待客,让他们在到西厢房旁边稍微等一会。一行人在僧人的带领下,进到了西厢房里。房间古朴,只简单得摆设了四张木凳,中间围着一张桌子。品着茶的空当,贺琛的电话响了。是陶思打过来的。贺琛连忙走出了厢房,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周边没有一个人,他这才接了电话。“找我什么事?”陶思的声音听上去很含糊,像是刚刚才睡醒。“我听说了一件事。”贺琛斟酌了一下,这事儿有点难以开口,“你最近身体不大好?”陶思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警觉起来,“谁说的?我过的不知道多好。”这语气就跟吃了火药一样。贺琛沉默了一会,“好吧。”“还有事?”“没事了。”“那我挂了。”陶思直接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嘟嘟嘟的声音机械刺耳,贺琛握着手机,在原地发了一会呆。直到院子里面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这才回过神。他转身,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碰见熟人。季子庭站在古树底下,满脸的不耐烦,面前站着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看背影,倒是一个窈窕的淑女,黑色的套装裹得身形匀称有致。还没有走近,就听见季子庭低沉着声音教训人。“舒喜宝,你的脑子里装的是豆腐脑儿吧?你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有了开始,后面还能由得你说结束就结束?你就那么想跟别人睡?你缺男人了?”“怎么了这是?”贺琛走过去,在季子庭的肩膀上拍了拍,“对女人发脾气,这可不像你季二少的绅士品格。”难得舒喜宝今天会一句话都不说,任由着他骂。季子庭正教训在兴头上,突然间被人打扰,有些不悦,抬眼一看,是许久不见的贺琛。季子庭从兜里摸出烟来,拿出来了才意识到今天是在寺院里面,这儿不能抽烟,又尴尬地将香烟放回去。拿手点着面前站着的舒喜宝,季子庭看着贺琛笑着说,“再厉害的队手,都比不上一个猪一样的队友。”舒喜宝很沉静,就像是庭院里的古树一样,风来风去,它自岿然不动。贺琛微微一笑,见舒喜宝看上去很年轻,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便为她说好话,“人家总归是女孩子,你这样说,未免太难听了。高手不都是从菜鸟开始的。好好教就是了。”季子庭挑眉,“她拿自己当女的了?我看没有。”怎么能不发火,她想要拿下业务,居然单枪匹马去挑一桌子酒精考验过的男人。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这女的性子太直,要是那天他没有从包厢路过,谁知道这个女人第二天是从谁的床上醒过来?这语气里面满是火药味,贺琛也不好再多说,准备离开的时候,厢房里的雕花大门开了。从里面当先走出的是一个身形颀长的年轻男人,眉宇沉静,如同幽静的古潭。这人总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天生带着一股中央空调的气场。“多谢大师。”季子玉恭敬得鞠了一个躬,这才转身下,迈步下台阶来。贺琛和他点点头,其余再无话说。“我先进去了。我爸妈还在里面等我。”贺琛拍了拍季子庭的肩膀,朝着西厢房走去。季子庭笑眯眯地看着贺琛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这才看向季子玉,“大哥,如何?大师批命是不是大富大贵?咱们季家的未来可是靠着你了。”见大哥不说话,季子庭的目光扫到旁边左右看风景的舒喜宝身上,他话锋一转,“大师有没有说大哥你什么时候红鸾星动?跟宁氏财团的千金相处的如何了?我可是准备好大红包了。”“瞎说什么。这儿是得道高僧。不是地摊上的算命先生。”季子玉丢下这一句话,直接越过了他们,率先一步跨出了门槛,朝着山下走去。季子庭被季子玉这样冷淡,也不觉得失落,反倒笑嘻嘻的。舒喜宝在旁边看着,觉得季子庭这人没脸没皮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这兄弟俩,都是一个家庭长大的,怎么就差别那么大?这些天,她在季氏的集团里面看到的种种,都是季子玉这人如同明玉一样,季子庭这人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二世祖,整天嘻嘻哈哈没有个正形。其实也不是没有正形,只是这个人严肃不了多久,又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做大事的料。“还不走,站在这儿想出家啊?”季子庭站在门槛处回头叫舒喜宝。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上季子庭的脚步。“你怎么不进去找大师问问?”走了几步之后,舒喜宝忍不住好奇的问。“问?还有什么好问的。命定下来了,我这人就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季子庭漫不经心的说。“哦。”舒喜宝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问题真傻,季子庭这人生在季家,是个二世祖,这是多少人祈求不到的命啊。这样的好命,还需要问什么?更何况,他又不求上进,无所谓啦。“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嫁给我大哥的事情?”“谁想嫁啦?别胡说。”舒喜宝白他一眼,“这种事完全是爷爷的一厢情愿。我再怎么卑贱,婚姻大事还是能自己选择的。”“自己选?”季子庭看她一眼,“看看你上一次的选择吧。那眼光,啧啧。可真好……还不如我大哥呢。”钟诚,是舒喜宝心里头的一个伤疤。季子庭亲眼见到过她在那桩婚姻里面的不幸,还偏偏要拿这种事来戳她。舒喜宝冷了脸,脚下的步子加快,不声不响地越过了季子庭。季子庭又追上舒喜宝,“生气啦?”舒喜宝不理他,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想不到啊,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贱不贱啊?”季子庭的语气贱的让人发指。舒喜宝脚步一顿,双目圆睁,“我没有。你才贱。”“呵呵,你要是心里没有他,怎么会听到别人一提到他,就跟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舒喜宝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关你什么事儿?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我们睡过啊。怎么能不关心你呢?”季子庭乐呵呵的。不远处是季子玉的车子。舒喜宝回头瞪了一眼季子庭,“有本事,你把这话给你爷爷说,给你大哥说啊。”季子庭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原来你不肯嫁给我大哥,就是因为想要嫁给我啊?也对,我大哥帅有钱,可人冷冰冰的。哪儿比的上我。更何况,我的枪好不好,活好不好,你也验过了。不担心结婚以后夫妻生活不和谐了。”舒喜宝翻了个白眼,这人不论说什么,都能把话题给引到男男女女那点事上面去。上了车,季子玉坐在车后排,让季子庭开车。虽然他的脸色一如往常的冷,可是舒喜宝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季子玉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舒喜宝偷偷打量季子玉的脸色之后,决定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把整个车子后排都留给了季子玉。那才是大老板呢!“开车!”季子玉盯着舒喜宝的背影,声音里面有一丝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不耐烦。 V174一念起,万水千山(2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跟着父母一起进入到主持的厢房里面。主持年纪已经不小,慈眉善目的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盘腿打着坐。见到有人进来了,他在睁开眼,眼眸中充满了睿智,那锋利的目光似乎要将人看透。来之前,父母亲就交代了,住在古刹里的师父在俗家的时候就是贺家的长辈,辈分很高。见到他老人家的时候,务必要态度十分恭敬。“主持师父。”贺琛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家里的礼仪。主持微微一笑,“年轻人,带着小家伙去古寺里面转转吧,让我和你父母聊一些佛理,怕你觉得无聊。”贺琛看向父母亲,贺父朝着他点点头,示意他牵着嘉乔一起出去。贺琛又牵着嘉乔出了厢房,一直走到了庭院里面,才停下来。回头看向那扇门,也不知道主持师父要和父母亲说些什么,非要他离开。在庭院里面玩玩转转了大概十五分钟,厢房的门又一次打开。父母亲出来了。贺琛赶紧牵着嘉乔迎上去,送他们出门的却是小僧人,厢房的门顺势也关上了。“爸妈。主持师父说什么了?”出了寺庙的大门,贺琛就忍不住询问了,“应该还算顺利吧?”贺母点点头,“一切都好。”“那你就可以放心啦。”贺琛高高兴兴地搂了搂贺母的肩膀,“妈,以后你可得放宽心,别想太多啦。”贺母点点头,嘴角的笑意却有些勉强。在贺琛看不到的时候,她担心的目光落到贺琛的身上。下到山下,等待贺琛去车库取车的时候,贺母忍不住拉住了贺父的胳膊,“怎么办?他如今本来八字就没有一撇……可师父给出的批命却是那样的……这可……如何是好啊!”贺父看她一眼,“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在旁边听着了。看吧,你现在就开始担心这样,担心那样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啊?那可是终身大事啊!谁不想自己的儿女婚事顺利,早点儿成家立业,儿孙绕膝啊?”贺母不满得偏过头,不到半分钟自己又转回去,两手紧紧的抓住了老伴,“怎么办?”贺父轻轻拍了拍她不再娇嫩如初,但是十分熟悉的手,“刚才主持师父说了,人的面相命格都是会变的。儿子现在还年轻,咱们多做善事,多积德,把心态放平,就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真的吗?”贺母刚才听了主持师父的批命之后整个人的心思就飘忽了,哪儿还注意到主持师父还说了什么。主持师父和贺父的对话也是玄之又玄,很多都是她听不懂的。“真的。”贺父肯定的说,“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是啊,结婚这么多年了。老贺这人虽然古板严苛了一些,不怎么浪漫一些,其他时候真的没有话说。尤其是这人一辈子对婚姻忠实。不像其他那些在单位里面的男人,很多都是升官之后,就在外面养小的。可是老贺没有,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就冲着这一点,贺母觉得自己的老公是最好的。几乎是,他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贺母这才平静下来,再没有刚才的慌乱,露出一个笑脸,“那咱们以后可要多做善事。与人为善。”贺父点点头,“对。从自己做起。你看看你,都一把年纪了,碰上点事情就慌成这样了。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把你留下来一起听。刚才主持师父让贺琛离开厢房,不让他听也是有道理的。怕他年轻,心智不够强大。万一知道自己未来可能的走向有坏的地方,反倒破罐子破摔怎么办?要不就是像你这样,担心啊,害怕啊,连自己现在的生活都过不好,还怎么谈未来?”贺母不好意思,“我就这一个儿子,我当然担心了。”“就是你宠着他,宠成现在这样。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那么多干什么?看看你的身体!”贺母先前才住过一次院,人都差点没有了。吓得贺琛和贺父三天没有合眼,守着贺母的危险期过去。贺母还想再说什么,贺父打断了她,“有些祸事,它会如期而至,但是,它也会如期而去。别担心,这都是人生的历练。你看,我们这一辈子走过来,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儿子的事情,我们只能在旁边看着,真要有什么困难帮一帮,如果命真的是跟主持师父说的那样的话。”贺母想想也是,如果命运真的是那样强大,自己现在在这儿担心,也是白担心。*贺琛提出要去余娆家吃饭,贺母本来是不怎么情愿的,可是贺父答应了,又暗中提醒她,心态要放平,与人为善,贺母这才心甘情愿得答应了。晚宴是在余娆的家里面。她特意亲自下厨煲汤,做了几道菜端上来。“舅舅,舅母,都是家常菜,特意做的清淡一些,适合你们的口味。”“很好。”这些菜正好适合他们已经上了年纪的人,看得出来,余娆是下了功夫和费了心思的。贺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贺琛是头一次吃到余娆做的菜,也觉得味道非常不错,“你不知道,我爸的舌头可是挑着呢!一般不轻易夸人菜做得好的。妈,你说是吗?”贺琛看向了贺母,从刚才开始,贺母就一直没有说话。同为女人,余娆自然是感受的到这位舅母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她扫了一眼嘉乔。乖儿子很机灵得贺母夹了一筷子余娆做的拿手菜,“奶奶吃这个,美容养颜。”“好,好孩子,谢谢你啊。”贺母抚了抚孩子的脑袋,这才吃了一口。面对着其他三个大人的目光,她给了一句淡淡的,“有点儿重了。”“是是是,我炒菜还是没有舅母有经验。有机会要跟舅母多学几招。”余娆早已经练出来,对着什么话都能笑脸接受的本事。她放低姿态,嘴巴又会哄人,旁边又有嘉乔这个活宝,自然也哄得贺母的心软化了。贺母离开的时候,还给安安送了一个贴身戴了很多年的镯子。其实镯子很大,哪儿适合安安半岁不到的孩子呢?贺母对余娆说,你说孩子妈,给她保管着。玉又要人养着。你自己看着吧。贺母拉不下面子,其实这镯子就是送给余娆了。站在家门口,挥手送别贺琛一家人,直到车子融入到浩瀚无边的夜色里面,再也看不见的时候,余娆这才慢慢地转身,步上台阶。皎洁的月光如纱,笼罩在别墅门前。余娆看着自己的影子,忍不住回头去看天上的圆月。慕礼……你快回来……多想告诉你,我突然间发现,其实我一直以为难以攻克的障碍,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我以为,贺父和贺母都会像是你的妈妈那样固执,不会接受我。其实不是这样。我诚心待他们,尽力做到了我的最好,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如果,即使你的妈妈还在世,是不是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相处呢?其实也不见得非要翻过去,和平相处也是不错的。可是以前的我,却不懂,受过伤害之后,就固执的将自己包裹在厚重的盔甲之下, 不肯去尝试。其实,你是你,她是她,是我,太懦弱,不肯面对,连机会都不肯给你。余娆脸上流露出脆弱,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涌上来如潮般的思念和伤感都一一吐出去。或许现在说后悔是有些迟了,可是好在,她现在终于明白了。未来,做个更好的自己,等着他回来。余娆相信,慕礼,一定在某个地方,只是暂时忘记了回家的路,但一定也沐浴着相同的月光,看着同一个月亮。*同一个时间点,陶思也在看着月亮。刚洗完澡,她穿着浴袍站在阳台上。 不知道洗了多久,感觉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终于没有了。想到今天的事情就来气。上回那个跟她抢杯子的女人,居然跑到她公寓门口来泼狗血!疯了吧!陶思身上连带着都有股血腥的狗血味儿。当时,陶思还镇定得和贺琛在打电话。前一秒钟,她决定将这个孩子的存在告诉孩子的父亲,毕竟“军功章”有她的一半,也有他的一半。可是当那一杯狗血泼上来的时候,陶思看着眼前那个女人一脸捉女干的愤恨,就改了主意。她觉得不值得!如果他爱她,他们就不会分手!如果他爱她,她就不会受这个女人一再的侮辱!如果他爱她,她就不会被这些她本来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小三们一再挑衅!有种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的情绪包裹着她,促使她决定,放弃这个孩子吧。陶思随手点了一支烟,拿在手里,却又没有吸的欲望。夜风里有点凉,她拢了拢身上的浴袍,低下头的瞬间,看到了楼下站着一个人,正使劲地朝着楼上挥手,手机在夜色里面一闪一闪。陶思看清了他的脸,是贺琛。陶思返回屋内,手机已经被他打爆了。 V175一念起,万水千山(2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人莫名其妙跑来干什么?陶思不想搭理他,直接把手机给关了。在沙发上躺下没有多久,门铃响了。“开门。是我。”是贺琛站在门外。陶思不理。门铃声就没完没了的响着,即使是再动听的声音也禁不住这样一直重复,重复,干枯无味。陶思终于受不住,重新开了手机,拨给贺琛。“你干什么?再敲下去我就报警告你骚**扰了。”“那你开门。我有话想问你。”“我和你无话可说。”“那好。在电话里说也行。你到底怀孕了没有?”“我怀了又怎么样?没有怀又怎么样?”“如果是怀了,我愿意负责……”陶思冷笑,“怎么负责?为了孩子就想和我结婚?还是给我出那笔手术费?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倒是给我滚。带着你的女人,给我永远的滚出我的世界。”“什么意思?什么我的女人?”贺琛明显不明白。陶思真后悔刚才自己就不应该找人把门口给清理干净,而是应该等着贺琛来了亲眼看看。“上回那个什么女人, 倒是挺有意思的。拎着一杯子狗血到我家门口泼我!贺琛,我自问,我是一个合格的前女友。不主动联系你,不打扰你的生活。那女的,居然还是找我麻烦!你们之间的事情,别牵扯到我身上好吗?那天睡错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已经摆明了我的态度,就当成是做了一场梦。对,你知我知就行的一场梦。”“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沉默了一会之后,贺琛低沉着声音道歉。“这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也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我庆幸我离开你了,感谢你当初对我的狠心,现在终于把你给看清楚了。你就是这么一个薄情寡性的人。不配爱!更别说我给你怀孩子了!你想太多!没有怀!恶心!”兴许是陶思的情绪太激动了,刚说完最后一句恶心,她的胃里面倒是真的泛起了恶心。幸好脚边上有个垃圾桶,她直接捧着垃圾桶大吐特吐。今天本来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出来尽是些酸水。等到吐完,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沙发上,动弹一下都觉得难受。“陶思?”耳边传来贺琛的声音。陶思以为是幻听,歪头一看,声音是从耳边的手机里发出来的,她刚才忘记挂断电话了。“你还好吗?”贺琛焦急得问,“我带你去看医生吧!”陶思闭了闭眼,一狠心,直接挂断了电话。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呕吐反应,如今这样,她猜测,,估计是早孕反应。不是没有看到过别人孕吐,当初余娆初初怀孕的时候,就吐得不行。这感觉,太折磨人了。陶思昏昏沉沉的躺在沙发上,全身都是空荡荡的,唯独胃里面咕噜咕噜叫个不停。明显感觉到是肚子饿了。可是她好累,不想起来。门锁这个时候突然间啪嗒一声响。陶思动作迟缓地刚睁开眼,面前就多了一个黑影。贺琛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我送你去医院。”门口,还站着保安和物业,估计是他们给贺琛开的门。“我不去医院。”陶思倔强得要挣扎,却被贺琛抱得死死的。去医院了,不就什么都露馅了吗?她是真的不想让贺琛知道,自己怀孕了。刚才已经撕破了脸皮,那就不要再牵扯出什么事情来了。“你别闹。都吐成这样了,还不去医院?你看看你的脸,不用化妆都可以直接去演恐怖片女主角了。”贺琛根本不搭理她。恐怖片里面女主角得多丑?“你去死!”陶思伸手拍他。“好,我去死。”贺琛把她放到了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陶思看他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把我扔副驾驶座上!你说你要去死,别带着我一起去!”副驾驶座可是俗称的死亡之位。一般发生车祸的时候,司机都会把方向盘往自己那个方向打,等于是把副驾驶位置当做是挡箭牌。“不会。你相信我。”贺琛发动了汽车。陶思捏紧了安全带,“我饿了。我要吃饭。”“先去看病。”“我就是饿了!饿死了!饿的全身都没有力气了!等会看病谁知道要多久!你是想要饿死我啊!没人性!”陶思恨恨得偏过头去。贺琛看了陶思一眼,这会她怒气满容,脸上倒是有了血色。听她骂人这精神劲,估计真不是有什么病。暗中扫了一眼她的肚子,贺琛将车子停在路边。“我去给你买点蛋糕。你在车上等我。”贺琛准备下车。陶思冷哼,“什么乱七八糟的蛋小蛋糕就打发我了?难怪你现在都能咽得下那样上不来台面的新欢了?这找女人的品味和吃东西的品味一样?”“那你想吃什么?”贺琛好脾气得问。陶思略略想了想,“我想吃包子。”她这是在刁难人,这大晚上的,街上大部分的店子都关门了,哪儿还有包子店?在本市,包子店一般就上午营业。“不能换点其他的吗?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比如……”“我就想吃这个。”陶思得意地看着贺琛,做不到吧?“行。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超市一趟。”“我可不要超市里的!我要吃新鲜的!现做的!”陶思的要求越提越过分,她就是想要刁难他,让他赶紧地麻溜地滚出她的世界。“行。”贺琛略略皱眉,拔了车钥匙下车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超市入口,陶思立刻推门下车。谁耐烦在这儿等着他?她又不是他养的猫啊狗啊,需要靠着他来喂养!手上用劲推了推,车门居然纹丝不动。这货下车的时候居然顺带把车门给锁了。他倒是挺了解自己的,知道她肯定会撒腿走人,就先锁好门。陶思抱手坐在位置上,气嘟嘟得等贺琛回来。他提了两大包东西放在车后座上,然后坐回驾驶座上。陶思扫看一眼,发现里面居然有菜有肉,还有面粉,独独就是没有看到包子。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打算现做吧?”贺琛点头,一张斯文俊秀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对啊。”“你要饿死我啊?”陶思惊讶。“所以,你先吃点面包垫垫肚子。”手上一沉,多了面包和牛奶。陶思低头一看,恰好是自己喜欢的抹茶红豆包,那句“谁稀罕……”被饿势力打败,没有骨气得捧着吃起来。“慢点。”贺琛又将牛奶插好管子递送到陶思的手里。陶思接了,喝了一口牛奶,又吃一口面包。奇怪了,自己居然对这些食物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感觉自己的胃口好像突然间好了。难不成,是因为刚才用力地骂了贺琛之后,那口恶气发了出来,整个人的心情一好,胃口也好了。等到了公寓楼下,陶思又坐在车上不肯下车。“我脚软。”摆明了就是要将贺琛当成奴隶使。贺琛背上背着陶思,一手提着东西,走回公寓里。门口的保安从窗户里面探出头来。“和好啦?小情侣有什么好吵架的啦?陶小姐,你看你男朋友对你多好。要珍惜呢。”陶思没说话,尴尬地笑了笑。等到走进电梯里面,她这才冷哼,“不要脸,虚伪。”贺琛始终没有还一句嘴。陶思倒是有种拳头打出去砸在了棉花上飘渺无痕的感觉,很没有意思。一回到家,贺琛把陶思放到沙发上之后,人就进了厨房里面忙活。陶思昨晚上没有睡好,这会倒是睡意上头,不多时就看着电视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起来了,包子蒸好了。”她睡眼惺忪,不耐烦地坐起来,手上就被人塞了一个碗,里面装了三四个个头小巧的包子,热气腾腾的,冒着股香气。“都这个点了,你才做好!”陶思不高兴被人吵醒,嘴上抱怨个不停。贺琛仍旧是好脾气得哄着,“你尝两个再睡。刚才吃的面包才多少?吃饱了,免得晚上被饿醒。”陶思连碗都不耐烦拿,还是贺琛端着碗,一口一口得喂她。“你尝尝肉馅的……有点烫,慢点吃。”“你尝尝香菇的……”“才吃了两个而已,多吃点。再吃一个……”陶思吃到第三个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吃了,倒头要睡觉,却又被贺琛拉着去漱口。她闭着眼,手也懒得动,整个过程都是贺琛在旁边动手,求爷爷告奶奶似的,求着哄着她稍微动一动,吐一下漱口水。折腾了一阵之后,陶思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记得了。第二天醒过来,她人是躺在自己的卧室里面。贺琛人已经不在了。厨房里面的电饭煲里面保温着一笼小包子。厨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客厅都被打扫过了。就连卫生间里的垃圾桶也换上了新的垃圾袋。陶思有种错觉,仿佛他和她从未分开过,他只是早起去上班了而已。 V176一念起,万水千山(2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冰箱里面已经被填满了。新鲜的水果,各种牛奶酸奶,包括一些小坚果零食。冷冻层里面还放了一袋子速冻包子和饺子,看样子,应该都是贺琛昨晚上做好的。吃!为什么不吃?这难道不是贺琛欠她的吗?陶思把热在电饭煲里的小包子端到餐桌上,一个个咬牙切齿的解决,直到胃里面撑不下,这才停下来。她轻轻拍了拍略微鼓起的肚子,吃饱了,才好去医院把错误产生的“胚芽”给解决了。拿东西准备出门,好巧不巧,爸爸的电话来了。“不是约好了今天让你去见一个人吗?”又是相亲,陶思一听这种话就烦。“下次吧。我今天有事。”“上次就说你有次,这次你又推到下一次。不论如何,今天必须去。怎么能一再爽约?”陶父已经有些生气了,语气严厉得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陶思只好答应,“行。”反正差个一两天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记得,不要故意搞破坏!”陶父叮嘱她,“好好相处。”“我上次不是好好相处了吗?”陶思翻个白眼,“是你眼光不好。我先声明,这一次要是不行,下一次绝对不准再给我介绍了,我可要自己找了!”“你先去见了再说。”陶父也不松口。陶思略微打扮了一下,然后出门。今天约见的地点是在一个咖啡厅。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早到这么久,应该也算是有诚心了吧?陶思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这会咖啡厅里面几乎没有人。侍应生上前来问她需要点什么。“一杯拿铁……”她脱口而出。“好的。请您稍等。”“等等。”陶思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现在可是个孕妇,“还说给我一杯柠檬蜂蜜水吧。”她不能留着这个小胚芽长大,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它在自己肚子里的时候尽自己所能对它好。*“季总,到了。”咖啡厅外,一辆深色卡宴滑到了门口。舒喜宝今天的身份,莫名其妙变成了总裁的司机。等了一会,却没有见到季子玉有反应,她忍不住再一次提醒他,“季总,语风咖啡厅到了。”季子玉没有吭声。舒喜宝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身份是个司机,合格的司机应该是到了地方下车去给总裁开门!舒喜宝立刻松开安全带,推门下车,绕到季子玉那一边。“季总。”舒喜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车厢里面,季子玉眉眼深邃,那双如墨的眸子盯着她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让舒喜宝的后背瞬时爬上了凉飕飕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自己是被荒原上额野狼盯住的猎物的感觉。舒喜宝垂下眼,态度更显得恭顺。她的眼睛只敢看着他脚上那双鹿皮手工皮鞋,就等着他长腿一迈,赶紧地进入到咖啡厅里面去。从早上上班开始,舒喜宝就觉得季子玉这人不大对劲。他本就是不苟言笑的一个人,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时候,简直能把人冻伤。舒喜宝本来是营销部,可是临时被他指定去开车,去见客户。可是行到半路,老爷子一个电话打来,要他立刻敢去相亲。苦逼的舒喜宝,只好跟着一起来了。骄傲如季子玉这样集家世背景身材长相优势于一身近乎完美的男人,也要来相亲。舒喜宝想想觉得……挺爽的。“怎么不跟上来?”她正乐歪歪的时候,耳边传来季子玉没有温度的声音。惊愕抬头,季子玉一双眸子如同淬了冰一样,凉飕飕得盯着她。他正站在台阶上,等着她。“我……我也要去?”舒喜宝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你今天难道不是我的秘书?”季子玉微微挑眉。今天季子玉的助手被派去签合同了,只有她跟着他过来。舒喜宝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进去。咖啡厅里一股清爽的凉意迎面扑来。优雅安静的环境里面静静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环视一周,舒喜宝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位置的女子。她一头黑色长发如瀑,柔顺得倾泻在右边的肩头上。女人正望着窗外,手臂托着腮,似乎来了很久了。看不见她的脸,但是从她露在外面的那只手来判断,这个女人很白,白的晃眼,坐在那儿,一点儿都不输于外面的阳光。“你好。宁小姐。”季子玉在位置上坐下。陶思转过头来,目光在季子玉的脸上略略停留,又落到了站在季子玉身后的舒喜宝脸上。舒喜宝见陶思望过来,心里面赞了一句很有气质的美女,赶紧主动解释道:“你好,我是季总的秘书。”现在流行相亲带秘书了?陶思的笑容有些玩味,“季总是刚忙完过来的?”季子玉嗯了一声。舒喜宝看他一眼,这人脸色冷冷的,说起谎话来倒是面不改色。面瘫脸的好处之一啊!舒喜宝觉得自己站在这儿很碍眼,默默地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侍应生将季子玉点的咖啡端上来之前,季子玉一直都在打电话,似乎公司那边事情很多。陶思暗中打量着季子玉。外面的阳光投射进来照到他的身上,晕出柔和的光圈。那张轮廓深邃的脸,近乎完美,一双眉,锋利迫人,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如果是以前,陶思肯定会对这人产生好感。因为他的五官以及给人的感觉很像是厉远。少女时期,最爱冷酷的男子。如若这人有着与冷酷外表截然不同的温柔性格,那更让人无法自拔,深陷其中。曾经的陶思,就是这样栽在了厉远的身上。“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去处理,不要再打电话来问了。”对面的季子玉语气不耐地挂断了电话。陶思不动声色得收回目光。“宁小姐,你知道的,我只是奉命来相亲。”季子玉将手机放入怀里,语气低沉的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前的低气压。陶思放下手里的杯子,微微挑眉,这开场白很是新鲜,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很少有人能够在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用这样冷淡不屑的语气说话。季子玉的双手微微交叉,放置在身前,打量着陶思的眼神,就跟看着路边的普通女人没有什么两样。“我相信,你也是一样。”陶思点点头,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所以……你这是告诉我,可以走人了吗?”*舒喜宝坐在窗户边,偶尔将目光投向季子玉那一桌。这人在美女面前居然还打电话。情商可真够低的。舒喜宝不屑得撇撇嘴,难怪季子玉条件那么好,这么多年还是单身。条件相当的美女怎么会看得上这样子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冰块?条件差的,季子玉肯定又看不上。这么不上不下的,季子玉不单身才怪!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手机的铃声在这个安静的咖啡厅里面很突兀,舒喜宝手忙脚乱地接了,一边匆匆跑出了咖啡厅的大门。“不上班,跑哪儿去了?不想干了?”季子庭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人也是闲得慌,这两天没事就打来一个电话。好像整个季氏,就他整天悠闲无事。不对,季子庭也有忙的时候。什么时候最忙呢?大概就是午餐时间,在女职员的嘴里,他最忙了。不是跟这个调笑了两句,不是帮了那个什么事情。舒喜宝把他的号码存为了“妇女之友。”“在外面。”“和谁在一起?”“季总。”“哟,我刚刚才看到他的秘书。你们俩单独在干什么?”“不是,季总在相亲。”“相亲?见谁?宁氏的千金?”“对啊。”“呵呵,去相亲,还带着你去?”“我站在外面呢。”“谁信?舒喜宝,你是对我哥有想法吧?”舒喜宝之所以会和季子庭闲聊是因为想要打发时间,可是聊到这里,她发现和季子庭打电话更是无聊。“我就一个小职员,总裁叫我干什么,我不就得干什么?他让我送他来咖啡厅,我不就得来?季子庭,你能不能不要再把我和你哥牵扯到一起了!我对他没感觉!我们俩没有可能的!”舒喜宝对着电话语气很不耐烦得说。就在她的身后,正要将门推开的季子玉动作僵在了原地。舒喜宝挂了电话,也懒得再管季子庭这人再说什么。转过身,差点被吓得滚下咖啡厅的台阶。幸好,季子玉及时地抓住了她,将她用力一拉,她整个人这才站定了。“谢谢季总。”季子玉松开了她,居高临下地打量她,“上班时间打私人电话,舒喜宝,你是不是觉得你是爷爷的股权代理人,就有特权了?”舒喜宝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总裁,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然后立刻转身,奔到了车边,替他打开车门。车子发动之后,季子玉的电话响了。“妈,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对……什么?”季子玉诧异地扬高了声音。陶思居然说对他印象不错,想要继续发展,可是刚才……她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V177一念起,万水千山(2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接到余娆电话的时候,正在回家的路上。“刚才相亲去了,相亲对象嘛,还不错。”余娆在那头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你说什么?你去相亲了?还觉得还不错?喂喂喂,你是陶思吗?是不是我打错电话了?”曾经这女人可是说过绝对不相亲,就算相亲也不会妥协。可是现在听到她说还错,感觉这婚事是要八字有一撇了。“反正相亲也就是找男朋友的一个手段。”余娆还是不相信,“那人是谁?快快快,让我见识见识,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人是谁?能把你这样挑剔的女人给搞定了。”陶思笑笑,“先能发展下来再说。”因为她可不确定那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不过,肯定是惊讶。只要那张面瘫脸上出现其他的表情,陶思就觉得高兴。她敢打包票,季家人肯定是乐意看到她和他发展的。陶思的声音很愉快,听的余娆满心怀疑,“怎么听上去好像你在玩一样。”“对啊,很好玩啊。”陶思漫不经心得回答。“我现在有问题要问你。”“爱过……”“不是这个!你给我正经点!”余娆的声音严肃,“你到底怀孕没有?”“你老问这个干什么?我说,贺琛怎么会跑来问我是不是有了。这事儿是不是你告诉贺琛的?”余娆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我连你的女干夫是谁都不知道!我也被贺琛质问了。要不是他自投罗网,我还不知道你们俩什么时候旧情复燃了。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你什么时候又和贺琛有联系了?”“没有。哪儿还有旧情。人确确实实是旧了,可是情却没有了。”“你想清楚了就行。”余娆没有多说。因为陶思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别人说什么,她最多是听听就算了。感情的事,一向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这个当朋友的,只能在朋友有需要的时候帮上一把,但却不能代替她去做决定。“只要自己不后悔,那么,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还没有开车到家门口,陶思就接到了季家人的电话,邀请她参加明天晚上季家举办的商业晚宴。一切都如她所想,按照她的发展思路去走了。将车子开进小区里的专用停车位,走下车,就见到了站在不远处树荫底下的贺琛。斑驳的光影投射在他的脸上,奇异般衬托的更加白皙。更奇异的是,陶思的心,会在他的眸光投射过来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一颤。没出息!陶思心里头狠狠地骂自己,暗中在掌心里面掐自己一把,稳住自己的表情,这才走过去。“昨天身体不是不舒服吗?今天怎么还到处跑?”贺琛凝视着陶思,语气温柔,一边还细心得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阳光。陶思乐呵呵的,也不像昨天那样给贺琛甩脸子,“我去相亲,你管得着?”“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要睡美容觉,不吃了。明天要和相亲对象约会。”“我给你做黄焖鸡怎么样?要不芝士焗饭?”陶思认真地看着贺琛,觉得这人自说自话,压根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我想照顾你。”贺琛这一会终于回答她的问题了。陶思脸色一沉,“你出门没有吃药。”“你就是我的药。”贺琛说。这一幕,她不知道多少次在梦里面梦到过。分手后的第三个星期,她后知后觉这个人是真的离开他的时候,曾经在难得的安眠中梦到过贺琛回到自己的身边。醒过来之后,却又独自一人摸着透着凉意的被单伤感。心,在也等待中一点点的枯萎,绝望。曾经渴求的东西,突然间这样措手不及得到了她的面前,陶思一点儿兴奋都没有。她眼眸中很复杂,心里面一片死寂。那一刻,不远处树叶被吹落地的声音,外面的汽笛声,匆匆在耳边过境。陶思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得说,“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直说。”贺琛脸色微暗,“我知道你怀孕了。我看到了卫生间里的验孕棒。”因为知道她怀孕了,所以才会突然间改变了态度。因为知道她怀孕了,所以才会守在这儿。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陶思的声音微哑,她努力着,让自己的情绪不激动,“就是因为我怀孕了。所以你才想要回头?”贺琛眉头微皱,“我的错。”陶思的心里头像是被刀子割了又割,热血翻涌,站在中午的太阳底下甚至有种心慌气短的感觉。“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这样。”陶思看了贺琛许久,双唇微颤着轻声道,“因为,孩子已经被我流掉了。所以,你大可不必这样。”贺琛的喉头微动,想说什么,最终却保持了沉默。陶思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好了,没有孩子了,你不必要勉强自己守着我了。都什么年代了,奉子成婚?我陶思,是找不到男人吗?我今天遇到的相亲对象,我就很喜欢。我打算和他结婚了。相比于你来说,我爸爸更满意他。贺琛,我很欣赏你当初甩掉我时的智慧,希望你以后也能够保持着它。毕竟,你也就这么点聪明了。”擦肩而过。陶思一口气走进电梯里面,像是生怕那人还纠缠上来一样。她知道,贺琛这人还是不错的。他是个懂得责任的男人,不然也不会在知道她怀孕之后,回头来找她。可是,陶思要的不是这个。在电梯的金属门在身后合上,而她确定贺琛没跟上来的时候,陶思眼里的泪突然间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就是因为她对他心里面怀有期待所以她才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有大的期望,就会有多大的失望。那些记忆里盛大的爱情,一直埋藏在心底里面,从未枯萎,从未死去,只是被强撑的自尊可怜的掩盖着。只需要对方一个眼神,一句关心,就会蠢蠢欲动,枝繁叶茂,茁壮生长。如今,亲手扼杀这些不合时宜的念想,无异于从身体上割肉。她从来是这样骄傲的人,如果给的不是她要的,即使结果一样,她也宁愿舍弃。她要的,只是一句,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你,而不是因为,我是你孩子的妈。当天晚上,陶思一个人翻出老电影《魂断蓝桥》温习一遍。这部片子其实不是第一次看了,可是每每看到女主角斯嘉丽神秘美丽的眸子中充满悲伤泪水,在雨中加快脚步,万念俱灰的走向疾驰而来的军用卡车时,她就会泣不成声。有人说,这部片子是一个女人性格悲剧的故事,单纯的让人心疼,愚蠢的令人痛心。因为女主从头到尾,都没有向男主角坦白过自己的境遇。陶思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有时候,明知道自尊心愚蠢而又肮脏,她却不想放下它。人之所以为人,首先就要靠着自尊自爱才能站立。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却不想轻易放下,最害怕的就是一颗心拱手让人肆意践踏。爱一个人,等于把盔甲送给别人,同时暴露出自己的软肋。说到底……她和贺琛都是半斤八两,谁也没有在这段感情中更好或者是更坏。商迟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听到陶思带着哭腔,充满浓浓鼻音的声音吓一跳,“你怎么了?陶女王怎么也会哭?”“看片子呢。《魂断蓝桥》。”商迟不厚道得笑了,“还看呢?你就不能找点新的催泪电影看?”“现在的文艺片多数都矫情不到点子上。光看了开头就让人觉得做作。大概就那个时代背景下的电影,因为有了距离感,所以反倒不会觉得有多肉麻。”“也是。那时候的好莱坞文艺片的主题宣扬的可是真正的爱情就是无私的,很愚蠢。你看,现在谁还这么拍?几乎很难再有像是魂断蓝桥这样的经典凄美的爱情故事了。大家退而求其次,在平凡俗世中追求着小幸福,足够了。来来来,别哭了,姐姐给你推荐几部温情点儿的,像是什么《怦然心动》啦之类的……”商迟话匣子一打开就没有停下来,话题从南极企鹅到北极熊,最后挂断电话了,陶思这才回过神,商迟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好像丫正事都没有提。不过,陶思的悲伤情绪倒是缓和了很多。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半夜爬起来,翻出贺琛昨晚上亲自做的饺子,煮了一大碗。直到把自己给吃撑了,这才去睡觉。梦里面,妈妈临终之前对着她笑,终于解脱了,以后妈妈不能保护你了。你要自己好好过,陶思是哭着醒过来的。夜凉如水,浅色的窗帘被风吹起,她躺在床上,泪湿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绝对不能走父母亲的老路。她,绝对不能够只是为孩子活着,首要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才能够真的为孩子做榜样! V178一念起,万水千山(2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夜幕初降,陶思开着跑车,姗姗来迟。下车之前,对着粉饼盒又补了点妆,确认看不出来自己的黑眼圈等不妥之后,这才下车。这一条古朴的青石板老街上,今天倒是十分热闹。长街上停放的各式名牌跑车望不到头。陶思略略皱眉,今天中午的时候她就后悔不想来了,可是后面,陶父打来电话说会亲自来参加,提醒她别忘记晚宴的时间。跟医院预约检查做手术的时间自然得往后推了。要是做了手术,拖着虚弱的病体去见爸爸,指不定隐瞒的事情就会被发现。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在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引领下,穿过一个石碑,再走过小桥曲水,就看到了设置在池塘边的晚宴现场。“哟,这么巧。”身后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季子庭从树影后面绕出来,手里面端着一杯红酒,一副贵公子的闲适做派。“该叫你陶思好呢,还是叫你宁十月好呢?”季子庭倚靠在池塘边上的木围栏上,眼波流转,那一双桃花眼倒是能和池塘边上将将盛开的花树交相辉映。他虽带着笑,可是语气,却并不友善。“随便你。叫我宁十月吧。”毕竟今天来参加晚宴的身份是宁氏财团的千金,而非普通的文艺女作家陶思。陶思打量着他,“我倒是差点忘记了,你也姓季。季子玉是你什么人。”季子庭浅抿了一口红酒,不疾不徐得回答,“我大哥。”陶思眼中闪过讶异,“看不出来。”季子庭和季子玉两兄弟真的不怎么相似。单说两个人的气质,那都是相差了快十万八千里。不得不说,这世界真小。“是看不出来。我大哥比我优秀那么多。一般人也只知道季氏有我大哥,而不知道……有我。”季子庭云淡风轻,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怎么?觉得这世界挺小,是吧?”陶思点点头。季子庭的目光略略放到远处,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这世界往往就是这么小。”他端起酒杯,朝着陶思走近,“人生中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当初贺琛那么喜欢你,恨不得跪舔你了。你居然反倒说了分手?”陶思一愣,“谁说的?”季子庭的下巴轻点,“他。”不远处,贺琛和余娆并肩站在一起,正在和宾客交谈。“明明是……”陶思的话音戛然而止。“明明是什么?”季子庭感兴趣得望着她,等着她说下一句,“难不成是你被甩了?”季子庭这人长得好看,却透着一股痞子的气息。那一双明艳的桃花眼里满写着邪魅,陶思敢肯定,如果自己说了实话,等着自己的,不是温柔的安慰,而是讽刺。她和季子庭只是点头之交,犯不着什么话都说。“明明是和平分手,他何必说的那么难听。”陶思语气淡淡的。“贺少!”季子庭端起酒杯朝着贺琛的方向轻轻晃了晃,贺琛的目光顿时望了过来。季子庭示意他过来,贺琛略微迟疑,和那边说了什么,然后朝着这边过来了。“你不会介意吧?”季子庭很绅士得问,那一双桃花眼里面闪烁着恶作剧的得意,“反正是和平分手,不至于分手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吧?都是成年人了,不会那么没有风度吧?”陶思还能说什么?话都被季子庭给说光了。要是自己敢说一句不行,或者是转头走人,那就是没有风度!“贺少,怎么不把你新交的女朋友带来?”贺琛一走近,季子庭就抛出了一个极具爆炸性的问题。这人简直是不嫌事大。贺琛眉头微皱,“没有的事情。”“不会吧。上回我还见到她和你们一家人吃饭呢。那姑娘,头发长长的,卷卷的。盘靓条顺。”季子庭一边说,一边暗中去瞄着陶思的脸色。陶思嘴角渐渐勾出一个笑,“对啊。我也见过。你上回不是跟着你一起逛商城吗?怎么这么快就换了?贺少换女朋友的速度都快赶上我们换衣服的速度了。”贺琛轻轻一笑,“对,把她甩了。准备找新的。”这话季子庭爱听。“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些离开你的,都是命运的安排,为了让你腾出位置来容纳新的。”季子庭轻轻勾手,招来托着红酒的服务生,给陶思和贺琛一人一杯。“来来来,庆祝你们俩各自新生。赶紧找到新的!”贺琛没有说话,倒是仰头一口气饮尽。爽快的样子,让季子庭开心的叫好。陶思捏着高脚杯,心里头却不是滋味。“宁小姐,怎么不喝?”季子庭期待得看着她,“喝了这杯酒,往后还是朋友!对不对?”可是她明明就不想和他当朋友。喝还是不喝?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哪儿还能沾酒?陶思犹豫的空当,季子玉的出现,解救了她的尴尬处境。“宁小姐,你父亲到了。”季子玉今天穿的极其精神,一身藏青蓝的手工西装,中和了他冷硬的气质。君子如玉,谦谦有礼。陶思毫不犹豫地放下酒杯,道了一句失陪,跟着季子玉一起离开。等这两人走远,季子庭伸手勾住了贺琛的脖子,“你说实话,你对陶思到底还有没有感情?有,就赶紧把她给追回来。”贺琛推开他,“你是不是闲的蛋疼?嫌生活太无聊了,所以尽在这儿不停的添油加醋?”季子庭笑嘻嘻的,厚着脸皮又贴上去,“在我看来,什么手足之情都比不上朋友。女人,得哄着。你以前不是做的挺好的吗?我知道你,不轻易动心。宋楠那么好的女人在你身边二十多年,你都没有放在心上。好不容易遇到了她,你哪儿就那么容易忘情了?”贺琛的眼眸中闪过阴翳。宋楠在他心里面已经变质,和“好”这个字沾不上边了。“别提我和宋楠的事情了。”他不耐烦地说。“二十多年呢!这可是一个女人最好的青春时光。要是有谁爱我二十多年,我立马把她给娶回家供着。”季子庭的话引得贺琛的白眼。“给你一个这样的女人,说不定都会被你给气走。”贺琛嗤笑,“你敢结婚吗?你不是说不结婚吗?”“对啊。结婚多没有意思。”季子庭笑嘻嘻的,“反正在我大哥没有结婚之前,是没有人会催我结婚的。”“难怪,你怂恿着我去和陶思在一起。你哥不结婚,你也可以多逍遥几年了。”季子庭乐呵呵的说,“对啊,对啊。所以,为了兄弟,你就两肋插刀吧。”贺琛摇摇食指,“我看你,是要插我两刀。”“别啊。说的那么严重干什么?”贺琛示意他往远处看,“看到没有。那位就是宁禹。陶思的爸爸。”那是一个个子很高的中年人,眼神犀利,十分精神睿智。季子庭微眯双眼,“看着就是个厉害角色。”贺琛点点头,“对。”宁禹厉害到轻易就能毁掉贺琛现在所有的一切。如果他是一个人就算了。可是贺琛的父母亲却承担不了。贺琛这么多年都在跟父母亲对着来。父母让考公务员,他不干,偏偏跑去开酒吧。父母让他留在南城,他不干,偏偏跑回老家。父母亲让他和宋楠好,他不干,偏僻要追求陶思。结果,追到的却是他怎么都高攀不上的女人。贺琛的家世已经算不俗,可在宁禹的眼里,怕是连被挑剔的资格都没有。*陶思和爸爸说了会话,就被赶到一边去。实际上是为了给她和季子玉留出相处的时间。两人散步到了后花园。路边开满了艳丽的玫瑰花,团团锦簇,长势喜人。季子玉这人话很少,除开刚才在长辈面前说了几句话,单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保持了沉默是金的原则。两人走到池塘边,可以看见对面热闹的晚宴现场。“你想回去坐坐吗?”季子玉终于难得开了金口。“还不想。”陶思不想回去,被那些人围着,巴结着。“那我去端点饮料来。”“不用……”季子玉已经迈开了步子, 朝着人群走去。陶思撇撇嘴,估计他觉得无聊找借口逃了,正好自己也觉得无聊,趁机跑走吧。她悄悄返回去,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干妈。”嘉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陶思眼睛一亮,有嘉乔在,应该就不会无聊了。“还好孩子,好久没有看到你啦。让干妈抱抱。”陶思蹲下身去,弯身准备将嘉乔抱起来。刚举起来,嘉乔忽然间哎哟了一声,喊了一句疼。陶思吓一跳,赶忙把孩子给放下来。“哪儿疼?”她以为自己力气太大伤到了孩子。“这儿。”嘉乔指着自己的裤兜,“有什么尖尖的东西刺着我。”陶思伸手去摸他的裤兜,从里面抓出一把糖果。“还疼吗?”“疼。”嘉乔可怜巴巴的点头。陶思继续伸手进去摸,终于在裤兜的底部摸到了一个东西。把裤兜翻出来,却是一个耳环。陶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这不是…… V179一念起,万水千山(2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不是……她丢失的耳环吗?上一次在爷爷的葬礼上,她不小心弄丢了妈妈的传下来的一只耳环,当时找了好久,郁闷之下只好放弃。谁知道,这耳环居然会突然间在嘉乔的裤兜里面出现了!“好孩子,这个耳环,你是从哪儿找到的?”陶思搂着嘉乔问。嘉乔惊叫一声,“啊……我不小心把叔叔的东西给带出来了。我记得当时明明把它放回去了。”“叔叔?”陶思疑惑的问。嘉乔的手一指,陶思看到了……贺琛。东西……怎么会到他那儿?“干妈,这个东西是我在叔叔家里发现的。刚才我们在贺叔叔家里吃饭。我在他抽屉里面看到了这个觉得好奇。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拿走的。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会在我兜里。我要还回去。”嘉乔看陶思错愕的表情,以为自己做了很严重的错事。“没事。”陶思安抚得在孩子的发顶轻轻抚了抚,眼神落在了站在人群中表情沉静的贺琛身上,意味深长得说,“嘉乔做的没有错。错的人……你叔叔。”嘉乔很疑惑,不解得眨了眨眼睛,“叔叔错了?为什么错了?”“他才是偷偷拿了别人东西的人。”陶思牵着嘉乔,朝着余娆走去。余娆刚刚和几家公司的老总越好一起打保龄球,刚好在旁边休息一下。从进场开始,她就说个不停,嘴都说干了。喝了一杯水,见到陶思和嘉乔走过来,余娆露出真心实意的浅笑,“我刚才看到你和一个男人朝着后院走了,怎么这么快就结束约会了?”陶思的目光在晚宴现场一搜索,刚才说要去端饮料的人,哪儿见到踪影了?“什么约会。都是大人的一厢情愿和我的一时兴起。”陶思弯下身,一边给嘉乔夹了一些水果,让嘉乔坐在椅子上吃东西。“难得能有让你一时兴起的,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好。”“我听说你爸爸来了。等会带我去见见吧。上次,慕礼的事情,还是多亏了他的大力帮助。”“小事儿,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陶思这会不大想去见爸爸,免得等会又要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人围观着。余娆坚持,“我实话实说了。季家人都围着你爸,我压根没有机会搭上话。今天季家请来的很多公司老总,包括银行的经理等等。在场的,很多人都攀比着关系网络。我只是不想输给季家人。你知道,上一次,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赢了季氏。”商场上,你若是和一个大人物关系好,别的人总是要多看你几眼。陶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先去找我爸爸。等会,我们就在那儿见。”手一扬,指向了季家一楼的大厅。余娆点点头。*在二楼的露天咖啡厅里面找了一遍,没有看到爸爸。陶思不禁疑惑了,爸爸会去哪儿了?灵机一动,她走到了季家别墅的楼顶。这儿视野开阔,几乎能将下面的所有风景都尽收眼底。陶思很快就看到了站在后院的爸爸。他的对面似乎站了一个人,被一棵很大的树给挡住了,看不见长相,只隐约看见对方的深色裤腿。两个人应该是面对面站着,陶父的神色严肃,陶思感觉得到,这两人之间的对话并不是很愉快。陶思匆匆走下去,等到她跑到后院的时候,那儿倒是一个人都没有了。陶思又四处搜寻,回去的时候,爸爸已经在和余娆说话了。陶思赶紧站到父亲身边。“和子玉聊得如何了?”陶父问。“还行吧。人冷了点,不怎么爱说话。”陶思并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嗯,季子玉人老成持重,话少一点是因为你们现在还不熟。多聊几次就熟悉了。”正说着话,季子玉和季家的大夫人一起过来了,邀请他们一起进去,里面开了一桌家宴。陶思一听这话就暗中叫要命,看了余娆一眼,“我和我朋友一起在外面吃吧。很久没有见到了。”她搂着余娆的胳膊,做很亲热的样子。季子玉的母亲立刻说,“没事,一起进去吃。这位听说是宁先生的干女儿余娆吧?一起进去。”二楼的包厢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其中就有季子庭和贺琛。陶思的目光在扫到贺琛之后,瞳孔立刻剧烈得紧锁。眼眸中的情绪翻涌,却又被垂下的浓密长睫毛给掩住。好巧不巧,贺琛的位置就安排在了陶思的对面。而季子玉则是坐在了陶思的身边。“这一桌,就坐了小辈。就让他们这些年轻人坐一起。我们到里面去。”宁先生被请到了里面和季家的老爷子一起吃饭。一坐下,陶思就感觉到余娆的手在桌子底下死命得拉着她。陶思侧头,不解得看着余娆。余娆压低了声音,“这就是你的相亲对象?”陶思莫名其妙, 不明白这位有什么好激动的。“我怎么觉得……那么像一个人?”余娆暗中用余光去关注季子玉,“真的越看越像。”“废话,不像一个人,难道还会像是一条狗吗?”陶思虽然顶着眼前桌子上的菜,可耳朵却是在注意着对面坐着的两人。“贺琛,你脖子后面怎么会有东西?”“什么东西?”“一片叶子。你刚才去哪儿了?去钻小树林了?你跑我们家后院去干什么?”“没有。我没有去后院。”“你骗谁呢?这种树的树叶只有我们家后院才有。你没有注意到,后院的树和前院的树不一样吗?”“我迷路了,不小心走到后院去找洗手间了。”贺琛不耐烦地将那片树叶从季子庭的手里面抢过来。下意识地,他望向了对面的陶思。她正在低声和身边的季子玉说着什么。季子玉低头,迁就着她。两个人靠的近。贺琛拿起面前的茶杯,大喝了一口。“小心烫!”季子庭的提醒已经晚了。这可是下人刚刚倒好的热茶,这个贺琛居然抬起来就喝。贺琛面色瞬间变得诡异。偏偏他硬生生地把热茶给咽下去。“没事吧?”季子庭赶紧招呼人送来冰块,让贺琛给含着。他烫的舌头起泡,这一餐饭自然是不能再吃下去了。于是给季家的长辈告了罪,提前离开了。观众离席了,陶思和季子玉也在也没有像刚才那样窃窃私语,也不会温言软语得拜托他帮忙。陶思不说话,季子玉似乎也乐的轻松。一顿饭,两个人各吃各吃的。晚宴结束,陶思的父亲直接乘飞机离开。季子玉提出要送陶思回家。“不麻烦了。我坐我朋友的车回家吧。”陶思直接钻进了余娆的车里。车子驶离了季家的古巷,余娆忽然间回过味来,“我知道那个人长得像谁了。厉远!”“是吗?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儿像。可是他跟厉远又不一样。”陶思懒洋洋得说,“季子玉这人面冷心也冷。”“不一定吧。”余娆说,“说不定别人只是还和你不熟?”陶思呵呵冷笑两声,“我们俩家相亲。我虽然不求着他做到跪舔我那样的地步。可是最起码的绅士风度要有吧。这人就跟木头似的,什么都是你说了,他可能才会动一动尊手去做一下。和这种从小被捧着长大的男人一起生活真的很累。他是不会想着为你去付出什么的。我看他啊,根本就没有那个想法结婚。”“难得难得,难得看到你的家世背景还不心动的男人。”余娆忍不住调笑,“你以前不是发愁自己的身份找不到真爱吗?怕别人就是看中你家的钱吗?现在这个男人和你家世差别不大,还不心动。你说多难的。说不定是真爱!”“季子玉这人心太深了。我猜不透。再说了,明知道别人对我不感兴趣我还凑上去。这贱不贱哪?就跟总裁文里面那些霸道总裁文男主一样,放着好好喜欢他的人不要,非要找那些揍了他的,上了他的。简直就受NUE体质!”“季子玉这人我倒是听说过。各种赞誉,是本市有名的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又是季家的嫡长孙。未来的季家家主就是他了。”陶思眼眸微闪,“说到这儿,我今天才知道季子庭这人居然是季子玉的弟弟。这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季子庭这人简直是季子玉的相反版。他是捡回来的吧?别不是季家人生孩子的时候在医院里面抱错了吧?”今儿可是明里暗里受了不少季子庭这个大嘴巴的奚落。陶思最讨厌的,莫过于季子庭这种油嘴滑舌嘴巴太多的男人。脑门上就差刻上八婆两个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嘴巴多。“这个……”余娆压低了声音,“跟季家已经去世的家主有关系。大家族里头多多少少有些秘事。听说季子庭不是现在的季夫人生的。”“哦。我明白了。”陶思拖长了声音,敢情季子庭是私生子? 难怪了,和季子玉一点儿都不像。车子开过拐角,陶思突然间喊司机停车。“我就到这儿下了。改天再和你联系。”陶思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到了路边。“你要去哪儿?”余娆趴在窗户边上问,“这儿离你家还有好一段距离呢?怎么不让司机送你去?”“没事儿。就在这儿附近。”陶思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回家了给我打电话。赶紧带嘉乔回去吧,你看他眼睛都困的睁不开了。”余娆的车子消失在街角,陶思立刻拦下了另外一辆的士,报出了一个地名。摊开掌心,里面静静躺着失而复得的耳环。陶思的脸上出现复杂的神色。不多时,车子开到了熟悉的楼下。走进大厅,保安从里面探出头来,“陶小姐好久不来啦。出差回来了?这一次出差时间很久啊。”保安热情的打招呼,和从前一样。陶思甚至有种错觉,自己真的是出了一趟很远的差,现在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是啊。”陶思笑了笑,低头朝着电梯方向走。“哎。”保安喊住她,“你家那位还没有回来呢。”“还没有回来?”陶思疑惑,他不是很早就离开季家了吗?“对。”“那……我上去等他吧。”陶思还是坚持着上去。按了门铃,没有应答,如同保安说的那样,贺琛确实不在家。目光落在门口的密码锁上。陶思略略犹豫,按下原先的密码。她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有想到,叮的一声,门开了。脚步凝固在门口怎么都动不了。密码还是她的生日。陶思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苦笑。贺琛是太懒,还是念念不忘?到底他的心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遮掩在一片迷雾之后,看不清楚……轻轻推开门,整个房间的摆设在眼前展露。尘封的记忆纷至沓来,令人措手不及。门口的玄关处,还放着一排多肉,长势很好,嫩绿可人。她还记得这排多肉是她出差到外地的时候买回来的。当时她被贺琛直接接送到了他家里,这排多肉盆栽,也被她放在了这里。“你家里需要点绿色,这样子看上去才舒服。”“可是我最不耐烦养这些小东西了。养什么死什么。太费心思了。”“没事儿,很简单的。只要照着我说的去做,浇点水、搬它去晒晒太阳,吹吹风就可以啦。”那个时候贺琛几乎是被她压迫着去照顾这些植物。他不情不愿,被耳提面命。甚至陶思还用定时来突击检查进行威胁。可是,如今这些小小的脆弱的植物活的好好地的。时间就像是没有走过。再往里走,客厅的玻璃隔断上放着一樽热带鱼缸。里面的小丑鱼仍旧悠游自在。陶思驻足看了一会,纤细的指尖在光滑的玻璃上缓缓地滑过。这间房子里面充满了很多的回忆。她离开之前,这些东西在,现在它们还在。身后,传来富有节奏的沉稳脚步声,在门口停住。贺琛,回来了。 V180一念起,万水千山(2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你怎么在这儿?”贺琛略显吃惊,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他的目光在客厅里面一扫而过,拧起的眉头也平复了。“是回来拿东西吗?你的东西都在这儿,我还没有来得及打包。正好,你可以都收拾走。”贺琛随意走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再出来的时候,陶思还没有走,客厅里的东西也没有动过。陶思抱手坐沙发上,翘着脚,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如果按照陶思的性格,听到他刚从那番话,就应该会摔门走人了。贺琛不明白,陶思还回来干什么。“我爸爸是不是私底下找过你了?:”陶思看着他,一双美目沉静如同幽静的湖水。“没有。”贺琛移开目光,转过身去又给自己倒一杯水。“是吗?那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陶思快速走到他的身后,把他给拽回来,让他面对着自己。“你!敢!不!敢!看!着!我!再!说!一!遍!”贺琛抬起双眸,注视着陶思,“我们已经分手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讽刺的笑,“陶思,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洒脱的女人,没有想到你和其他女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啪!清脆的耳光声无比响亮!他的脸被陶思甩过去的一巴掌打偏到一边。陶思狠狠地揪住他的衣服,全身的力气都压了过去,就像是她全身心里积蓄了很久的怒火,火山即将震撼爆发。“你再说一遍?”她狠狠地摇晃着这个让她心碎了很久的男人,“洒脱?你在说别人之前,麻烦你自己先洒脱好不好?”贺琛的脸很白,陶思那一巴掌下去也没有留情面,立刻就在他的脸上浮起了五根明显的手指印。他始终保持着歪头的姿势,这无疑在陶思的心里面火上浇油。她将他的脸用力地掰过来,逼着他望着自己的眼睛。“贺琛,如果你对我没有感情了。你为什么还要保留着这个耳环?”陶思的手往下一扬,捏住耳环的一端,在贺琛的眼前晃荡。贺琛的墨色瞳仁瞬间紧缩。耳环什么时候到她的手里了?隔得这样近,陶思当然没有放过他分毫的变化。“我爷爷过世那天,你明明在香港,你却不来找我。你明明在葬礼上,你还送了一束白菊花。你怎么解释?”“是又怎么样。”他仍旧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这样子的贺琛,好陌生,陌生得让陶思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我的耳环明明是在参加葬礼之后不见的。等我半路回去再找的时候,就怎么都找不到了。你收起来了!”“我的照片,你不还给我,我就当被你扔掉了。可是我的耳环呢?这是我送给你的吗?不是!是你捡的!你不认识这个耳环吗?不是!你知道这耳环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这一句,陶思死死得抓着他的衣服,皱巴巴的成了一团,勒的贺琛的呼吸有些难受,脖子根部都在发红。如果不是这样用力气,她怕自己会颤抖的哭出声音来。她憋了这么久,她是真的受不了了。这是贺琛第一次见到陶思哭。即使是那一次陶思爷爷的葬礼上,陶思也没有流泪,最多是眼圈发红发肿,看上去十分憔悴。可是现在,大滴大滴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滚,一颗接着一颗。他惊慌,下意识地抬起手笨拙地去接。滚烫的眼泪砸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漾出了细微的水花。那温度十分烫手,从来没有发现眼泪的温度可这样高。贺琛觉得手背像是被烫出了一个小坑。贺琛的心,疼的揪起来,连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吃力。他的抵抗,他的冷淡,最终还是在陶思的眼泪中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别哭。”贺琛将她拥入怀里面。抱着她的时候能够清晰感觉到她像是受惊的小兽一样微微颤抖。她始终没有哭出声音。贺琛感受胸口被泪水打湿,湿意渐渐渗入人的肌理,温热一点点变凉。陶思哭到脱力,最后是贺琛感觉到这人哭到昏厥,没有了动静,立刻把她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他立刻给认识的医生打电话,描述了陶思症状之后,那人说,估计是哭睡着了。陶思确实呼吸悠长规律。可是贺琛仍旧不放心,“你亲自过来一趟。”十五分钟以后,一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得走进来,“就是你一路上催催催,我都连闯了两个红灯。我不管,你可得给我交罚单。”“好好好,我都买单!”贺琛把他请进卧室,“你先看看再说。”那人一看陶思的样子就要走,被贺琛及时地给拉住了。“这女的睡得好好的,还要看什么看?都说了她估计是哭累了睡着了。你还非要我过来! ”医生很不满得说。贺琛示意他小点声,然后将他推到床边,“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你看一眼就行了?麻烦你好歹把个脉好不好?装装样子都行啊!别这么敷衍啊!”医生点点头,“好,我那我敷衍给你看。”他蹲在床边,捏着陶思的手开始切脉。贺琛等在一边,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再没有一开始的漫不经心。“怎么了?”贺琛紧跟他出了房间,追问着。医生看他一眼,“她是你女朋友吗?”贺琛摇头, “不是。”“哦。那你喜欢她?”“你问这些干什么?”“你说实话,你喜欢她吗?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医生的眼神变得很怪异。贺琛眉头一皱,声音严肃得说,“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不是啊。”医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好事啊。恭喜你,喜当爹啊。”“什么?”贺琛用力得抓住了他的胳膊。力度大的医生连喊疼。“她怀孕了。你不知道?”医生揉着胳膊,不满的说,“怀孕时间还短。顶多两个月的样子。脉象有点弱。得好好养着胎。”送走了医生之后,贺琛坐在陶思的床边,看着陶思的睡颜很久,很久。梦里面,她睡得也不是很踏实。眉头时不时的皱起,无辜而又没有防备,但这让她看上去像是个孱弱无辜的孩子。生活里的陶思总是一副金刚不坏的样子。他就没有见过她愁过,即使是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她也一副“我很熟”“我常来”的样子。她从来不露怯,更不用说露出无助和孱弱了。夜已经深了,院子里的路灯都已经熄灭。贺琛在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街景。夜风吹起,将他手中烟头将灭的火星复燃,贺琛低头看了一会,很快,这支烟很快燃烧到了尽头。刚才的灿烂,只是加快它走向了灭亡。今天在后花园,陶思爸爸是故意在那儿堵住他的。话里话外无非是让他分手了就不要再纠缠,又谈到了贺父的政绩工程,现在还是悬而未决,一旦他结婚或者是陶思结婚了,宁氏 的资金自然会顺利到账。作为一个男人,有骨气有自尊的男人,怎么能忍受?早在知道陶思身份的那一天,贺琛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场景。当时会分手,一半出于愤怒,一半是出于自尊无法接受。面对不了,自然就无法再面对了。他当时就选择了逃避。理智告诉他,分手是对的。可是心里面,怎么能割舍掉?他说真的爱过陶思。从小到大,除开亲人,他唯一爱过的人就是陶思。要亲手放弃,无异于从自己的心里头割肉。天光将亮,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贺琛就这样吹着夜风,在阳台上站了一个晚上。当太阳从山边爬起,驱散了城市薄雾的时候,贺琛这才回到室内。*陶思是被飘进来的香气给勾醒的。肚子里的馋虫在折腾,她坐起身,顺着那股香气走去。厨房里,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在忙碌着。晨光耀眼,将他完完全全包裹。陶思闭上眼,缓了缓,这才慢慢睁开眼。贺琛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低沉的声音也极为温柔,“醒了?是不是饿了?”陶思呆立在那儿,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这场景多么熟悉,这语气,这神情,都像是昨天和今天在重叠。贺琛以前就会在她睡懒觉之后的早上为她在厨房里面忙碌。“先去洗漱吧。马上就好。”贺琛走过来,轻轻给她一个安抚的拥抱,然后把她推到了洗手间。牙刷已经备好,就连牙膏都已经挤好。陶思洗漱完,回到餐厅里面,早餐已经摆好,水果清粥三明治,很奇怪的搭配,看着却让人觉得很有胃口。陶思咬了一口三明治,还没有完全咽下去,胃里面涌上一股酸味。她立刻飞奔到洗手间里面,又是一顿呕吐。“要不,我做点别的吃吧?吃包子会不会好点?”贺琛在旁边为她拍着背,又送上水让她漱口。陶思挥开他的手,这会正难受,一点儿都不想吃了。 V181一念起,千山万水(2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小说阅读网独家首发“不吃怎么行?无论如何,都要吃点。”贺琛扶着她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拿了纸巾给她擦脸上的水渍。陶思皱着眉头推开他的手,语气很不耐烦,“说了,不想吃,就是不想吃。”怀孕真的太折磨人了。光是早上的晨吐就已经让陶思觉得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虚软无力。缓了一会,感觉身体里的难受缓和了很多之后,陶思睁开眼,看到贺琛仍旧坐在自己身边,没有离开过,安静得像是她的影子。“我要走了。”陶思站起身来。“你去哪儿?我送你。”贺琛跟着她。“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陶思头也不回,手刚刚放到门把手上,一只大手从后面穿过来,用力地按在了门上。刚刚被拉起一条缝的门,啪的一声合上了。“你想干什么?”陶思转过身,冷眼看着他。“你先吃早饭。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就是要你吃完早饭才能出去。”贺琛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陶思眉角跳了跳,这人用命令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我吃不吃早饭管你什么事?”陶思紧贴着门站着,摆明我不合作的态度。“陶思,你肚子里面怀着孩子,不吃早饭容易血糖低。”“你做梦呢?孩子没有了。”贺琛的手忽然间贴在了陶思的肚子上,隔着夏天薄薄的衣衫,他掌心的温度传过去,令她心里头发慌。“孩子还在。昨晚上你哭睡着之后,医生来看过了。陶思,你这样硬扛着,有意思吗?”陶思失去了说话的声音。贺琛拉着她,把她牵到餐桌边坐下,“喝点粥。”陶思默默地喝了一口。贺琛在旁边看着,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陶思下一个举动会是捂住嘴唇,忍不住要吐出来。陶思喝第二口粥的时候,贺琛悬在高空中的心蓦然放下了一半。那碗粥,陶思喝了大半碗。“再吃点?”贺琛想劝劝她。陶思放了碗,就不肯再吃了。陶思要出门,贺琛紧跟在后面,抢在她前面按下了电梯,“你想去哪儿,我送你。”电梯在这个时候来了。陶思一步跨进去,倚靠在电梯的金属墙壁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要去医院,做人流。你送吗?”她欣赏着贺琛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让他憋屈的感觉,真好。“你……想好了?”坐到车上的时候,贺琛这才声音沙哑的开口。他无权阻拦她,只能一再确认她的心意。他能做的,就是陶思做了什么选择之后给她相应的保护。他,没有权利决定陶思的人生。陶思深吸一口气,隐藏在身侧的掌心被拳起的指甲掐的生疼。唯有疼痛,让人清醒,保持冷静。“生下来来干什么?成为私生子吗?是你养,还是我养?难不成你会娶我吗?为了孩子在一起,有意思吗?”贺琛没说话,默默地发动了汽车。“医院约好 了吗?”“还没有。去了再说。”“哪家医院?小医院可不行,大医院才有保障。但是一般都要预约。”“去了再说。”不管贺琛说什么,陶思都是一句去了再说,一副铁了心要把这事儿给做了的态度。 “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陶思被他磨磨唧唧的各种没话找话给弄的烦了,忍不住斜眼瞪他,“做手术的人是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怎么那么多话?”“就是因为是你,我才那么多话。”贺琛扶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陶思如今就像是一个炸药包,分分钟就能轻易爆炸,根本就不能好好沟通。“不是说流产对女人的身体损伤很大吗?你总得为你以后好好想啊。”陶思啧了一声,翘起脚,数着手指头盘算,“流产以后的女人,身体会怕冷发寒,会容易引起月经不调。这还不算什么。人流做的不好,容易引起早产,产后大出血,妨碍胎儿正常发育和生长。”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极力轻描淡写的说,“其实也还好,反正死不了人。”贺琛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扶着方向盘的手指节用力地发白,手背上的青筋虬结。陶思的嘴角暗中勾起,心里却有觉得发酸。是在乎自己的,可是他却死活不肯迈开那一步。既然不愿,又何必在意。车速再慢,也还是开到医院门口。陶思站在停车场,看着贺琛慢吞吞的锁车,慢吞吞地迈着步子到她身边来。“走吧。”陶思立刻转身,走在最前面。挂号,进行检查,等待结果。俩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旁边还有跟他们一样等着来做人流的情侣。有人紧紧相互依偎,男的满脸柔情得哄着怀里害怕的女人。你侬我侬的情景,在人流的手术室外怎么看到都觉得别扭。有人一直在低声争吵,比如就坐在贺琛旁边的这一对。“都是你,要不是你不肯带套,我也不会受这个罪!你倒是快活了,现在我要来遭殃!”“说什么呢?我要不是让人快活了那十几二十分钟,我最后能快活?我不是陪你来了吗?你还想要怎么样?难不成要我也在肚子上捅一刀子?”“ 呵,说的简单。做人流是捅一刀子那么简单?便宜你了!明明就是捅上几刀子好吗?”“这不是无痛人流吗?你就别东想西想吓唬自己了!”旁边的女生还想再说什么,被里面的手术室打开的声音给止住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女生,看上去摇摇欲坠。她扶着墙挪动着步子,周围坐在椅子上的没有一个人起身去扶她。她每走一步,感觉就像是童话故事《海的女儿》里的小美人鱼化作人类之后耗尽生命给王子跳的那一支舞蹈,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地狱之火的炙烤和锋利的刀尖上。陶思忽然间起身,上前去扶住了那个可怜的女生,“到长椅上坐一下吧。”她摇摇头,拒绝了陶思的好意,“我……还要上班。”都已经疼成了这样,还要拖着病体去上班?陶思坚持着送她出了医院,把她送到了的士上面。女孩上车的时候,眼里都隐隐有泪花在闪烁,“谢谢你。”她抖着发白的嘴唇说,“我不敢停下来,我怕我会没有力气坚持走完。祝你,好人一生平安。”车子消失在医院的大门口。素未平生的人,估计是再也不会见到了。陶思站在原地,脸上难免露出物伤其类的忧郁和低落。错误造成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不能停下生活来,困在原地吧。就像是刚才那个女孩那样,再疼,也要坚持着继续自己的生活。陶思叹一口气,看了看白云浮动的蓝天,希望等会自己出来的时候,还能是这样的好天气。 刚刚迈开步子,手肘上一紧。错愕的回头,贺琛的脸上阴晴不定。“干什么?”她不解。“别做了。”贺琛的手握的很紧,力度大的令陶思眉头皱起来。“不做,你养啊?”陶思挣了一下,没有甩开。“我们结婚吧。”贺琛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心里头豁然开朗。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结婚吧,结婚了这一切的烦恼都没有了。陶思微眯双眸,“你玩我啊?当初甩我的人是你,现在说要结婚的人也是你。是不是等都我肚子大了,都要生了,你又会告诉我,你后悔了?那个时候我找谁去?难不成把孩子掐死?还是让他跟嘉乔一样,丢到孤儿院里面去?我是看到余娆怎么辛苦过来的,我,宁愿现在就把他扼杀在胚芽阶段,也不要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受人白眼被人欺负!”贺琛用力一拽,拉着陶思走向车上。“去哪儿?里面还有人等着我们做手术呢!”陶思被塞到副驾驶座上,很不满。贺琛利落得发动汽车,一脚油门轰出去老远,飞速的远离了医院。“去结婚!”车子开到了民政局。陶思被贺琛牵着下车的时候感觉就跟做梦一样。不过,梦很快就醒了。“对不起,结婚必须带好以下证件,缺一不可。”工作人员拒绝了他们,指向了挂在墙上的明文规定,“身份证、户口本……”他们俩匆匆而来,身上只有身份证,哪儿想着要带上户口本。俩人站在民政局门口,中午的阳光如火,却暖不了他们被现实泼冷的心。要户口本,贺琛可以偷,但是陶思那儿,明显就困难很大。两人回到车上,车子里面冷气很足。贺琛手扶着方向盘,想点烟,突然间想起陶思如今怀孕了,又把那个念头给压制了下去。“我问你,这婚还结不结?”陶思冷眼看着贺琛,刚才的他快要说是冲动的,现在呢?阳光照在他白皙的俊颜上,清俊的眉眼恍如笼上一层柔光,看不真切。冲动和激情都会褪去,一旦清醒,他是不是又会恢复到最开始的模样,死活认定他们之间没有未来?贺琛没说话。陶思心底里面有些着急。贺琛这人一旦冷静下来,比谁都要狠心。他上个狠得下心的人。但是生活中倘若都是按照理性思考之后的每一步来走,那该错过多少惊喜?“不结了是吧?”陶思的心在贺琛的沉默下了静了下来,“那送我回去吧。”“好。”贺琛以为的回去,是回家去。“不是,我让你开车回医院啊!”陶思发现方向不对之后,朝着贺琛吼。贺琛没有停下来,仍旧是按照自己的意图继续往下面走。车子很快开到了贺琛公寓的楼下。“你什么意思?把我拉回你家是想干什么?”陶思的火气就像是爆竹一点就炸,“贺琛,怎么是这种人!”贺琛绕过车头,打开车门。陶思不愿意下来,气鼓鼓得坐在座椅上。这人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总是瞻前顾后,一点儿血性都没有。“下来。”“不下来。”“不愿意跟我回家吗?”贺琛的手撑在车厢上方,俯下身来,温柔得轻抚着她的发顶。这个动作带着哄小孩子的意味,“不愿意让我照顾你吗?不愿意嫁给我吗?不愿意和我一起折磨我吗?我的女王大人。”他的低沉的声音温柔,像是有种魔力,轻易融化了陶思刚刚燃起的怒火。她不敢置信,可是她的手却已经不可抑制地朝着他伸出去。两手交握的时候,贺琛的手微微用力,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我抱你上去。”贺琛弯下身,将她从车厢里面抱出来。路人人多,有不少人朝着这边望过来。尤其是门口站着晒太阳的保安,一脸的傻笑。“感情可真好,什么时候办喜事啊?”保安的话让陶思觉得不大好意思。“你放我下来。”陶思将脸埋到了他的胸口,微微挣扎要自己下地走路。“不放。”贺琛的手反倒更加用力,“现在我还能抱得动你。以后,就不一定了。”“你说我胖?”陶思觉得不大可能,“我从来就吃不胖。”“不是。我说等孩子在你肚子里面大了以后。”贺琛的话让陶思脸一红。她现在怀孕初期,自然是没有什么变化。等到后期了,肚子大了,体重肯定也增加了。被放在沙发上的时候,陶思仍旧抱着贺琛不肯松手。“已经到家了。”贺琛以为陶思在自己的怀里面睡着了。陶思的脸埋在他的脖子里,搂着他的手不松开反倒是搂得更紧了,瓮声瓮气地说,“我怕……我松开你……你就变了。”害怕他会说,我还是不想和你在一起。陶思忽然间明白,爱一个人,会低到尘埃里面,反倒会开出花来。如果,低下头去,能开出花来。她愿意低头,低头尝试一下,就这一次,让她放下自尊……让贺琛掉进来,然后让他再也跑不出去。贺琛抱紧了陶思,明白自己那一次提起分手,伤到了陶思。他的女王,什么时候也会像是小女孩一样没有了安全感?这全都是因为他的过错。“对不起。”贺琛道歉。 V182一念起,万水千山(3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不要道歉。”陶思松开了贺琛,“我不要听你的道歉。”贺琛眼里满是内疚。陶思望着他,一点儿一点儿得靠近他,“我要你的行动。我要你用下半辈子,补偿我。”近看,她盈盈的眸子里水光点点,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得映照出他的样子。贺琛怦然心动,这种感觉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是一个初夏的早上,温暖的阳光不骄不躁,照射在人的脸上暖洋洋的的。人群里,陶思婷婷而立在广场的中央。阳光底下,她白的就像是一块玉,浑身散发出耀眼的美。他当时被陶思的笑容给晃花了眼。只是多看了她一眼,人群中的惊鸿一瞥,贺琛从此沦陷,万劫不复。此时,贺琛出神得望着陶思,眼睛里流淌着如同他此时嘴角边笑意一样暖暖的情意。陶思稍微用力扬起脖子,吻了上去。先前的感情中,如果贺琛努力了99步,那最后的一步,她怎么说也该自己勇敢迈出那一步了吧。接吻,就是这样自然而然。贺琛温热的唇舌一寸寸缱绻深入,贪恋着她的味道她的气息。怕弄痛陶思,贺琛抱着她的时候,也极尽小心。这个吻,曾经是两人生活中极为寻常的。时隔两个月,迟来的吻,分外甜蜜。 陶思抱着他,单手情不自禁地探入到他的衣服里面。她骑在他的身上,眼神魅惑得扫过他的脸。贺琛的瞳孔幽深,里面已经染上重彩,有股勾魂摄魄的魅力。陶思的手缓缓下滑,抚上他的胸口。指尖的凉意让贺琛忽然间清醒。他捉住她调皮的手。“不行……”“为什么?”陶思不满,难道是自己会没有魅力了?以前贺琛可从来把持不住?她嘟气刚才被疼爱过后的饱满的红唇,上面还沾着属于他的痕迹,水润的光,让她的唇添上了几分诱或。贺琛的手轻抚上她的脸,大拇指温柔的揩着她的唇,“你现在有了。”他昨晚上一夜未眠,看了不少关于孕妇的早期照顾指南。头三个月,是怀孕的危险期,不能有激烈的活动。陶思还要在说什么,手机的铃声突兀得打散了满室逐渐升温的旖旎风光。是陶思的电话。是陶父打来的。“你在哪儿?”一接通电话,陶父的声音严厉,仿佛在盛怒之中,“马上给我回来!”“我在家。”“撒谎!我就在你家楼下,你根本就不在家!”贺琛见陶思的脸色不大好,用询问的眼神关心她。陶思摆摆手,走到了阳台上。“爸,我在外面有事。你现在急急忙忙要我回去干什么?’“你到底有木有脑子?你不是已经和贺琛分手了吗?为什么还和他搅合到一起!还弄到了报纸上面?”陶父气急败坏,“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马上跟我回香港!不要再留在外面继续你丢人。”陶思莫名其妙,难不成说今天他和她去医院的事情被发现了?算了,迟早都是要面对的。陶思一咬牙,“我不回去。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我要和他结婚。”“什么?”手机那边传来爸爸的一声吼,就跟一颗炸雷在耳边爆发,“你还怀了他的孩子!?你要气死我?”“爸,我不是想气死你。我只是想追求我自己的幸福。我是真的喜欢贺琛,贺琛也喜欢我。为什么就不成全我?”“成全你?那种人玩一些欲擒故纵的手段,你就相信那是真爱了?陶思,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女儿?”“我是没脑子。我不像你,有脑子!怎么一步步坑了妈妈的财产,一步步吞食了整个集团,然后害得妈妈郁郁而终!如果是像你这样的有脑子,我宁愿就做个没脑子的人!”陶思直接把电话挂断,还不解气直接把电话关机。“怎么了?你爸爸那边是不是骂你了?”贺琛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心。“对啊。他骂我了。”陶思无所谓得耸耸肩,“他不是一直都在骂我吗?我都被骂习惯了。只要我稍微不顺着他的心意,就会被他骂。从小到大,他这人都要掌控着我的人生轨迹。我和他的矛盾,也不是第一天了。也不是因为你才开始的。”陶思抱住贺琛的腰,可怜巴巴得说,“你看,我已经和我爸爸闹翻了。你总不能还要把我赶出去吧?”贺琛拥紧她,“不会。”陶思想笑,扬起脸来,在贺琛的下巴上亲了一下,“对不起,以前的事情是我瞒着你。可是我不认为我的身份会改变什么。你爸爸不喜欢我,我爸爸不喜欢你。你看,我们多配?”这种歪论也就她会说了。贺琛拥住她,“一切都还有我。”两人在家里开心的做中饭,吃完饭之后,陶思腻在贺琛的身边,看他洗碗。男人围着围裙洗碗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男人味。陶思几次想要帮忙,都被贺琛拒绝了。“哪儿能让你做事?去去去,乖乖到旁边去坐着,等着爷来伺候你。”话音刚落,贺琛的手机响起来。陶思拿起来,眉头一挑,居然是宋楠打来的电话。“谁啊?”贺琛在厨房里面问。“你青梅竹马,宋楠。”“哦。不用管。 ”贺琛的声音很冷淡。陶思拿着电话跑过去,“为什么不接啊?”她就是故意的,她心里面当然是不乐意贺琛接宋楠电话的。“无关紧要的人。”陶思撇撇嘴,“可是我想接。”“随你。”贺琛看她一眼,知道她心里面介意宋楠,也随她去了。现在,陶思想 干什么,他都随意她,“只要你开心。”陶思按下了接通键,故意没有先说话。“贺琛,你不是和陶思分手了吗?你现在和她的照片上报纸了!”宋楠质问的声音跳出来。陶思冲贺琛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拿着电话去到了阳台。“你不知道叔叔阿姨都不喜欢她吗?她爸爸害得你爸爸现在整天呆在家里面,差点毁了你一家人。你还和她在一起?” V183人傻钱多,快来抢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是吗?”陶思忍不住出声了,“多谢你告诉我。不然我也不会下狠心决定要守在贺琛身边还债了。”“怎么是你?”宋楠的声音骤然间提高,“陶思?贺琛呢?你凭什么接他的电话?”“我是他老婆,未来孩子的妈,怎么就没有资格接他的电话了。”陶思轻笑一声,“如果我是你,趁早放手。也不会闹到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现在不肯接你的电话的地步了。”“需要你假好心?”“我才不乐意对你好心。我没有那么大方。对你好心,你也不会接受。”陶思挂断了电话,而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我爸爸是不是对你家做过什么了?”陶思搂着贺琛的腰,不准他再继续手上的事情。贺琛摇摇头,“你不要管那么多。现在,你就只需要养好身体就行。”陶思坚持,抱着他不肯松手,“为什么你都不肯告诉我?你是觉得我只会哭哭啼啼拖你后腿吗?”贺琛耐心解释,“有些事情,男人不肯告诉女人并不是觉得女人只会添乱,而是,我们作为男人,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烦心。尤其是你现在的情况,你需要的是静养。”“可是我不想做你背后只懂得享受的女人。”陶思轻轻捧着他的脸,“亲爱的,这个麻烦,其实也是我引起的。如果我不是宁十月,我只是陶思。你也不会和我分手,你也不会被我爸爸施压了。出生我不能选择,可是我想选择我自己的人生道路。我爸爸那儿,必须要有我来扛。相同的,你爸爸那儿,你也要为我努力啊。”贺琛没有表态,陶思揉着他的脸,“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吗?”贺琛无奈的点头。下午,陶思看到了今天的报纸,知道了爸爸和宋楠会打电话过来的原因。报纸上是她和贺琛衣衫不整先后从酒店房间里面出来的照片,是在她和贺琛滚床单那天拍的。贺琛看到了报道,大发脾气,“这报纸是什么意思?干嘛把我们俩的事情登上去。我要去投诉,广电我那儿有关系,谁报道的,我要让他丢工作。”“算了吧。登都登了。”陶思示意贺琛平复火气,“反正我们俩现在是正常的情侣关系。也难为了背后的有心人,居然把我们俩的照片放上去。” 贺琛看着陶思,“你认为,这是有人指使的?”“对。”陶思很肯定的说,“你想想,我们俩又不是什么明星,大牌,名人。一般的记者几乎都不认识我们。可是这种小报上居然用了整整一个头条来报道我们,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这还不是煞费苦心?”贺琛认同她的说法,“说不定是有人不愿意看到你和季家联姻呢?”“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陶思腻到贺琛的怀里,“你是不是吃醋啦?”“没有。”贺琛回答的毫不犹豫。“不开心。”陶思嘟起嘴,“我和别人相亲你居然都没有不开心。”贺琛在她挺翘的鼻子上轻轻一刮,“那你是说知道我相亲,你也不开心了?”“才没有。”“都恨不得把那女的给吃了,还说没有?”陶思狠狠掐住他腰上的软肉,“你还有脸说?找了那么个相亲对象,要品味没有品味,要风度没有风度。把LOGO明显的名牌挂一身,活脱脱的一个圣诞树!脑门儿就差刻上一句:人傻钱多,快来抢!”贺琛疼的倒抽气,却又不敢还手。女人都是嘴上说着不在意,可是身体却又很诚实的感性动物。当时陶思看着确实不生气,可是不代表她真的不生气。现在可是秋后算账了。“我要是找着了一个比你好的,你就会高兴了?”贺琛的话音刚落,陶思的手九十度转弯,疼的他嘴都歪了。“对啊。你要是那么快找到一个比我好的,我肯定更加不爽。”贺琛欲哭无泪,“我给你坦白,那个女的是为了哄我妈开心。她先前一直想给我和她牵线,我没有搭理。后来,我妈生了一场大病。为了让她病中宽心,不得已,就和她联系了几天。不过,自从那天她得罪了你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了。”陶思也见好就收,两个人分开的这段时间,彼此都试着重新开始过,但是……都失败了。彼此觉得,还是对方更适合自己。在那么多人里面相遇再相爱已经极为不容易,怎么能不好好珍惜?*舒喜宝今天觉得公司里面的气氛怪怪的。从格子间里抬起头,按了按自己发酸的脖颈,稍微偏头,就看到了隔壁俩女同事正凑在一起看着什么。舒喜宝好奇得探头,还没有看到什么,那边警觉地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舒喜宝有种偷KUI被抓住的尴尬感觉,立刻站起身,决定去茶水间里面,泡杯咖啡喝。还没有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一群人在八卦的热切声音。“这个宁氏集团的千金不是在和我们季总在相亲吗?上一次季家的相亲宴上不是有人都看到了季总和这位个宁氏千金走的很近,发展的很好吗?”“想不到啊……”充满遗憾的声音响起,“我们又帅又多金又有才的季总居然会被人劈腿!”“真是啊!这么好的男人,这个女人真是没有眼光!”“对啊,对啊,想不到居然会有人拒绝我们总裁。我要佩服这个女人的勇气。看看跟这个千金发生关系的男人,看着挺斯文的,一看就是和善阳光的那一种暖男。说不定,有人就喜欢懂得嘘寒问暖的男人。总裁虽然好,但是那么冷,估计和他家世相当的千金小姐……会受不了。”算了,舒喜宝决定不进去这个是非之地了。转过身,差点撞上一堵人墙。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是谁,舒喜宝脸色立刻一变。“对不起,季总。”她的声音一出,茶水间里面的声音也顿时戛然而止。季子玉一身深灰色西装,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看不出喜怒。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究竟他是刚刚路过,还是碰巧站在这,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们刚才肆无忌惮的讨论。“倒杯咖啡到我办公室来。”季子玉对着舒喜宝丢下这一句,转身走了。舒喜宝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让她去做秘书做的事情?难道真是把她当成助手用顺手了?*泡好咖啡,准备端出去的时候,门口闪进来一个人影。舒喜宝眼前一花,手上一空,咖啡已经到了季子庭的手里。“嗯。味道不错。”季子庭深吸一口,“想不到你泡咖啡还有一手。”他准备要喝,舒喜宝忙拦住,“这一杯是我泡给季总的。 ”季子庭脸色微妙起来,“怎么。喝杯咖啡都不可以?”“季总已经预定了。”舒喜宝伸手去抢,“你要就自己去泡。”季子庭轻轻一躲,“哎呀”一声,大半的咖啡都洒落在地上。“都怪你不小心,这么烫,你也要来抢。要是烫到你怎么办?”季子庭嗔怪。舒喜宝呵了一声,抢咖啡的人明明是他,真不要脸。她干脆自己再去泡一杯。季子庭依靠在另一边的流理台上,也不喝那杯剩下的咖啡,而是重新倒了一杯水。“现在我哥和宁氏千金的事情估计是泡汤了,这下你有机会了。加把油,说不定,季氏的未来女主人就是你。”舒喜宝最烦季子庭说这些,可还是耐着性子不搭理。季子庭喝着水,一边看着她。舒喜宝低垂着头,看着眼前 冒热气的水壶,抬手缓慢注入到咖啡壶里。明明是个很普通的女人,沉静的样子也很顺眼,可怎么就那么让他觉得看不顺眼,非想要亲手打破这女人的沉静呢?当初这人跟自己玩的时候,那股风尘不羁都到哪儿去了?季子庭很想剥下她如今一本正经的伪装,就如同他想要剥下她这一身将身躯包裹的曼妙玲珑的职业套装一样,看看她真实的表现,如何情动,如何释放真我……一想到这儿,喉头微动,暗地里发热。期间,有人想进入到茶水间,可一瞧见里面的情形,就果断退了出去。从那以后就有人在公司里传,季子庭在公司里面最新的目标是舒喜宝了。看看他们在茶水间里,女人安静烹煮咖啡,男人则是站在不远处目光专注地注视着,一边喝着水。那模样,颇有种看菜下饭的意思。“爷爷 说不定又会把你和我哥的旧事重提。”季子庭这人恶劣得走到了舒喜宝前面,有意堵着她不让她出去。舒喜宝眉心一跳,“我说了,我不会和你哥有什么!我不稀罕什么季氏女主人的位置!你哥哥也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季子庭眉头一挑,一副欠揍的样子,“那你何必去他面前晃?既然怕人说,就别做让人误会的事情。瓜田李下,小学生都知道的成语,你不知道?”他很不爽舒喜宝和季子玉有接触。那种感觉,就像是本来属于自己的,却突然间被人拿走了。 V184季家的求生之道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季子玉什么没有,何必要和舒喜宝这样离过婚的女人在一起?再说了,舒喜宝已经和发生关系在先,在季子庭的想法里面,舒喜宝已然被归类到他的所有物里。他可以不要,但,轮不到被人抢走。同在季家,季子庭也是已经去世的季家家主的儿子,身份却极为尴尬,至少在七岁之前,他一直都像是一个影子的存在,生活在季子玉这人的影子里。季子庭一开始是被养在季子玉妈妈的名下,可是那个时候季子玉妈妈从未正眼瞧过他。估计大人都以为孩子小,会记不住事情。可是季子庭却清清楚楚地记得三岁左右的事情。如果是吃饭了,刚好爸爸和爷爷都不在家,大妈是绝对不会主动喊他吃饭的。有时候季子庭明明就在楼上的书房里,听到佣人说二少爷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大妈用极为不耐烦的语气回答,管他去哪儿,知道吃饭了还到处乱跑,不听话的孩子就让他饿着,才懂事!餐桌边上,大妈带着季子玉吃饭,给季子玉说了很多道理。“千万不要像季子庭那样,到处野。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你不一样,你是季家未来的家主。”当时季子玉也还小,不像现在那样整天面瘫锯嘴葫芦似的不爱说话,他只是好奇得问了一句,“妈妈难道不是子庭弟弟的妈妈吗?”就换来了大妈的一巴掌。“谁告诉你的!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大妈脸上写满了阴暗的恨意,愤怒扭曲了这个在人前一向保持高贵的妇人的脸。年幼的季子庭那一晚就在书房里度过。肚子饿了一个晚上,饥饿的感觉让他深深记得了那一天的事情。大哥再被嫌弃,做错事还是说错话,该有的,还是会有。可是他季子庭不一样。如果他表现的不如大妈的意,那必然是会暗中遭受各种克扣。年幼孩子的成长都掌握在后宅夫人的手里面,当时爷爷和爸爸都在外面忙着生意,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去管他?大妈又是一个极为会做面子功夫的人,每次家庭聚会的时候,就会对季子庭特别好,甚至好的程度会超过对季子玉。七岁以前,季子庭就像是一时住在南极,一时住在了三亚,冷暖两个极端。七岁以后,亲生妈妈终于到了他的身边,那个时候,她的宠爱衰竭,只能安心退守到季家后宅的一隅,或者是说,终于想起,有这么一个儿子,还可以为她还未色衰就已经爱驰的男人挣来几分注意力。季子庭知道妈妈也是真的为自己打算,毕竟她和他是一脉相承,为她考虑,也是为他以后考虑。他也想争取,可是又因为着他的身份,根本就无法和季子玉抗衡。尤其是在爸爸去世以后。如果不是靠着爷爷,季子庭和妈妈早已经被赶走了。季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对付男人或许有一套,可是对付同类,却节节败退。 季子庭每每面对妈妈的眼泪,那些重复又重复的哭诉,也会觉得很烦。她不知道,这个家里,是斗不倒大妈的。因为愧疚,爷爷最多只会让他们两房人保持平衡,并且让大房处于上风。妈妈看不懂,非要让季子庭去出人头地,去博更好的前途。可是季子庭却明白,要想求的一个安稳,最好的,莫过于变成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二世祖。季家不介意多养一个饭桶,却警惕再养出个能够威胁季子玉地位的人。先前跟余娆公司的去竞标。明明那件事不是他负责,却突然间把负责人换成了他。临时接手这工作不说,姑姑季胜男更是在大会上点名夸他在这次竞标中如何如何有优势,因为他先前就是从余娆的公司出来的。可是先不说,他当初在慕礼的公司只是个律师,不涉及核心业务和商业机密,仅仅凭着他这一次带着的团队几乎都是新手这一点,就是场难打的仗。季子庭当时在众人面前乐的找不着北,对姑姑季胜男感激涕零。可是心里面却在狂吐槽,当真他是扶不起的阿斗?这个姑姑看上去是想帮着自己,实际上,怕是想给大哥季子玉添堵吧?这一老一少在公司经营管理中的矛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季子庭这人虽然吊儿郎当,和公司里的姑娘们牵扯不清,像是整天游手好闲,实际上已经从那些接触的女人嘴里将公司里的人事了解的差不多。后来,公司竞标,输给余娆了。季子庭又被姑姑点名批评,该不会是看着对方是你好兄弟的遗孀,你念着兄弟情义给故意放水了吧?姑姑叫他做这事之前,就清楚他以前的事情,却在他失败之后又来提当初明明不介意的事情,这见风使舵推卸责任的能力,让季子庭也是醉了。不过也没错,季子庭确实有心把这块肥肉送给余娆的意思,自己当初被逼在慕礼失踪后没有多久就离开了慕氏,就当做是出于对兄弟情义的愧疚吧。后来,季子玉努力拿下了另外一个大工程。在家族里的聚会上,姑姑就拿着季子玉来压季子庭,“你看子玉这一次又拿下一笔大生意,子庭,可得向你哥哥多学着点。一次失败不要紧,别总是失败就好。”季子庭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姑姑,总是在需要打压季子玉的时候才会想起他,在需要向季子玉让步的时候,就会贬低他。但凡是个有羞耻心的,在家族聚会那么多人面前被点名批评的,暗中都应该有口气,想要努力。姑姑季胜男这是想要给季子玉培养出一个对手。可是,在这个大家族里,二房的利益终归还是和大房联系在一起。如果季氏集团的控股权落到了姑姑季胜男的手里,季子庭才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有多可怜自己,估计不会比大妈对他们母子更好。在夹缝中生存,季子庭有自己的生存法则,那就是尽量不与大哥冲突。他已经一退再退,明明拥有了很多的大哥还要来争夺他为数不多的东西?这世界上好女人那么多,季子玉怎么就对舒喜宝这样一个离过婚也不怎么聪明不怎么漂亮的女人有不一样的想法呢?季子庭疑惑得看着面前冷着脸的舒喜宝,心里咯噔一跳,自己也知道这个女人很一般,自己在意那么多干什么?“神经病。”舒喜宝凉凉扫他一眼,“他是季总,公司里面权力最大的人,我的顶头上司,他让我做什么,我能不做吗?还有,季子庭,你看看你自己好吗?整天游手好闲,还来东管西管,你有那个资格吗?”大概所有人都像是舒喜宝这样想,季子玉是公司的主人,这一切都是季子玉的。而他季子庭就因为是没有名分见不得光的女人生出来的,所以就活该活在别人的影子里面?“如果大哥知道我们睡过,还是你主动的。你猜,他会怎么想?”季子庭压低了声音,语气极为轻佻。在捕捉到舒喜宝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之后,他脸上漾开邪恶的笑。“而且,还是在你没有离婚的时候。”他又补上一句,成功得令舒喜宝脸上的冷静破碎。她看着眼前笑的可恶的季子庭,心里的厌恶不加掩饰得挂在脸上,“你自己活的像是一滩烂泥,所以也要把别人拉到和你一样的烂泥里面去是不是?”她真的生气了,这明显是达到了季子庭的目的,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多扫喜悦,反倒觉得胸口闷得慌。舒喜宝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却不打算进去。刚才季子庭说的那些话多少还是在她的心里产生了影响。舒喜宝自认行的端坐的正,但是也认同刚才季子庭说了一句人话,“瓜田李下”确实要懂得避嫌。“郑秘书,麻烦你把咖啡送进去吧。”舒喜宝将咖啡递给了正在忙碌的秘书。“喜宝,麻烦你了,我这儿正忙到关键时刻了。你把咖啡端进去吧。进去之后,直接放在桌子边缘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不会耽误你多久时间的。”郑秘书说完就埋头到了文件里。舒喜宝深吸一口,轻轻在门上叩了三下。里面没有听见说话的声音,她又连敲了两下,正准备敲响第三下的时候,门突然间开了。季子玉阴沉着一张脸,“难道还要我请你进来?”刚才他在里面明明说了请进,这人居然没有听见,还一个劲得敲。“对不起,季总。您的咖啡好了。”舒喜宝举高了手中的咖啡。“我还以为你是去种了咖啡豆。”季子玉语气奚落。这是嫌她泡的慢了。舒喜宝也不敢说实话,只低眉顺眼地道歉,“对不起。”季子玉坐在椅子上,“你过来,给我按摩一下头。”舒喜宝立刻懵了。“我头疼。”季子玉皱眉,平常总是板着一张脸的人忽然间露出虚弱的一面,似乎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V185跟着学姐有肉吃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舒喜宝心里头异样,但还是乖乖上前去了。她有一双柔软的手,即使吃了再多的苦,手也保持着娇软。按在头部上面,力度不轻不重,令季子玉舒服的闭上了眼。“在公司里面适应吗?”季子玉忽然间开口,头一回,他主动询问起她工作的情况。 舒喜宝只当做这是领导对下属工作的例行问话,立刻十分严肃得回答,“我会努力适应的,季总。 ”季子玉睁开眼,“你不需要这样紧张。我们……以前不是校友吗?我还是你的学长。那个时候,在团委里面工作,你从来都不会这样一本正经的和我说话。”那个时候季子玉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偏偏她一个菜鸟却把他当成了木讷沉默寡言害羞内向的学弟。“以后跟着学姐有肉吃。我罩着你,带你玩遍G大。”“你帮学姐答个到,我有事不能去开会了。”那个时候,她胆大包天,眼神却不好,居然把校团委组织部长认成了自己学院部门里的小干事。组织部每次都是负责清点人数,好巧不巧,她让部长帮着自己逃会。大学生活里的自己,在还没有遇到钟诚之前,说蓬勃怒放的野蔷薇,带着刺,张扬艳丽。可就因为遇到钟诚,她开始收敛,不再逃开这些繁琐的会议,收心做一个淑女。也是从那以后知道了季子玉的真实身份,舒喜宝于是开始远离这个人。提到往事,舒喜宝有些尴尬,“是吗?我不记得了。”她装傻。毕竟那个时候自己可是胆大到把季子玉的冰冷当成了内向害羞。不过她眼神不好,也不是只表现在这一件事情上。爱上了钟诚这样的渣,错把季子庭当成牜郎,可不都是因为她这人眼光差吗?“你不记得,我可是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季子玉这话说的平淡,让人拿不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跟我弟弟是怎么认识的?”尴尬的沉默之后,季子玉语气清冷的问。舒喜宝肯定不能说实话,“因为离婚官司。当时和我前夫准备离婚,所以找到了他。”“可是我记得,他不是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季子玉的敏锐让舒喜宝难以招架。“大概是好心吧。我这人不是总是会认错吗。把本来要找的律师认错了。”舒喜宝希望能混过去,可是季子玉却明显不是很相信她的说辞,“我倒是不知道我那个弟弟除了玩女人还有这样的好心。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也会被女人玩。 那个女人就是我。舒喜宝在心底里说 。你房间的门忽然间在这个时候被推开。季子玉的妈妈站在门口,看到季子玉正享受着舒喜宝的按摩,本来不好的脸色瞬间就更难看,“你出去。”她冷冷的朝着舒喜宝下命令。舒喜宝当然求之不得。“你怎么和这种女人搅合到一起?”门还没有关上的时候,季子玉妈妈充满嫌弃的声音落到舒喜宝的耳里。将门拉紧,舒喜宝略略站定,暗中吐出一口浊气,在郑秘书奇怪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她为了生活,为了帮着家里面减轻负担,所以不得不要抓紧这个机会。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早就要咬牙出去了,何必在这里整天被人盯着被当成居心不轨的贼。晚上回到季家吃饭,季老爷子忽然间提起季子玉最近的相亲对象。“不是说子玉最近和一个香港人的女儿处着吗?人怎么样?怎么不见带回家里来?”餐桌上,瞬间安静的可怕。今儿个季家早就传遍了季子玉的相亲对象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的新闻。只有季子庭照旧吃着饭,嘴角隐隐带着笑意。贺琛这人旧情难忘,看来终于是和陶思又到一起了。早就看出来这俩人彼此眼底里都有情,根本就没有放下过对方,这种新闻只是迟早的事情。可怜的大哥,恐怕是沦为这两个吵架闹别扭的情侣和好路上的炮灰。 “爷爷,没有的事情,只是普通朋友来往而已。 ”季子玉出声了。“对,也就那样,我们子玉没有看上。”大妈开口给自己的儿子帮腔。老爷子眉头一皱,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季子玉,“都已经这个年纪了,也不要太挑剔了。年轻人,事业重要,也该谈一场恋爱,然后结婚生子,这样,以后才会踏实工作。”季子玉妈妈脸色阴暗了几分,老爷子这话就是在说当初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和她没有感情,所以后来才会被现在坐在对面的老狐狸精给迷住了。她心里闷得难受,这一生要强,却唯独在季子庭母子身上栽了跟头。“男人总归是要事业为重的。我们子玉可是将来挑大梁的人,季家的未来可是靠他了。”还好,季子玉这个儿子一直都比季子庭这个私生子有本事,让她心里舒坦。对面季子庭妈妈不服输,“我们子庭也可以帮上忙的!”“帮忙?帮倒忙?”季子玉妈妈这会火气上头,毫不客气地反攻。“那是因为子庭刚进去。”“他没有出息难么多年了,只求不帮倒忙就行。”“怎么就帮到倒忙了?他是亏了公司什么?你说清楚?”“整天大手大脚花钱,在公司里也只知道和公司里面的女职员厮混。活脱脱《红楼梦》里的混世魔王贾宝玉!”这俩人的斗争又开始了,一旦吵起来,就不会轻易停下来。“够了!”这个家里辈分最大的季老爷子发话,“在这么多小辈面前斗嘴有没有一点儿长辈的样子?”两个刚才斗红了眼的女人这才悻悻闭嘴。“子庭,等会到我书房里来一趟。”季老爷子脸色严峻得盯了一眼季子庭。等会怕是要来一场狂风暴雨了。季子庭的母亲还要辩解,凭什么只教训季子庭?可是手肘处一紧,是季子庭在桌子底下及时拉了她的衣摆。要是她再说两句,季子庭可能就不止是挨骂这么简单。季子庭妈妈冷静下来了才知道后悔,怎么轻易就被大房的那个女人给挑起了火气,傻头傻脑得被人当成了转移话题的出气筒。吃完晚饭,季子庭就被叫进了书房,狠狠地训了一顿。整整呆了两个小时,老爷子这才和季子庭下楼来。季胜男这会回来了,给老爷子带回来一副玉石棋盘,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那副棋。一见老爷子下来,就立刻招呼着老爷子来下棋。电视上也不知道谁给拨到了娱乐频道,正好在介绍着宁氏千金的这回闹出来的绯闻。“哎呀怎么想不到宁禹的女儿看着挺知礼端庄的,怎么私生活这么乱?”季胜男的声音引起在客厅里的人的注意。季子玉妈妈差点坐不住,上前去要换台。季胜男却装作没有看到她焦虑的脸色,“和她闹绯闻的是谁?这人眼熟。不是上回跟着子庭一起来参加家宴的那个小伙子吗?叫什么……贺琛,对吧?”她笑吟吟地看向了季子庭,“是不是啊?子庭。”季胜男平常哪儿会是关注这些八卦的人。她说什么,做什么,几乎就没有什么是没有目的的。大妈的眼神立刻就跟刀子似的嗖嗖往季子庭身上射。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季子庭估计自己这一会怕是已经千疮百孔,血流如注,死无葬身之地。“这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当一回事了。太随便了。”季胜男厌恶得摇摇头,将电视机关了。季老爷子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像这种,是绝对不能娶进门的。”这话一说,肯定是不能再和宁家结亲了。宁家多好的条件啊!季子玉妈妈心疼死了,对着季子庭的恨意又深一层。说不定这些事情都是这个私生子给弄出来的。“我觉得上回照顾您的那个女孩就不错。 ”季胜男今晚上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在这儿拉仇恨。“是啊,喜宝确实不错。”老爷子也赞同。“家世普通拿不出手也就算了,我们家也可以不找锦上添花的媳妇。可是她离过婚,离过婚的女人就跟草似的,不值钱。”“离过婚说不定更懂得疼人。”季胜男其实不是为舒喜宝说话,是在为自己说话。她自己就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那孩子他姑姑,你怎么还不嫁出去?”这话,季子玉妈妈只敢在心里暗骂。离过婚的女人是心眼一个比一个多才对!季胜男是一个,舒喜宝就是一个。季子庭懒得看这几个女人唇枪舌剑,他找了理由,说是第二天要出差,为了赶飞机方便打算去自己的公寓住一个晚上。开车驶出季家的古街,那感觉就像是囚鸟出笼。“恭喜你啊。”季子庭拨给贺琛,“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气,暗中复合了也不说一声。我家里面可是为今天的新闻吵翻了。”电话里面隐约出来机场的广播声。“我不和你多说了。我马上就要登机了。”“你大半夜的去哪儿?”“去结婚!” V186婚姻是万千**嫁一个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未免夜长梦多,陶思立刻拍板,我们回香港,把结婚证给领了。只有把证给领了,爸爸那边才会罢手。反正现在她和贺琛的新闻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除了嫁给贺琛,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选择。夜很黑,两个人坐上飞机,那感觉就像是在私奔。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陶思挽着贺琛的胳膊,头枕在他的肩头,“我觉得这样挺刺激,怎么办?我担心我今天晚上会激动地睡不着。”“不好好睡觉,明天没有精神,耽误了正事怎么办?你的身体怎么办?”“好吧。”陶思点点头,贺琛说的有道理,除非结婚证拿到手,那才稳妥了。“睡会吧。”贺琛在她的耳边轻哄。陶思嘴角带着笑闭上眼,未来是甜蜜的,爱人守候在身边,让她很快就进入到了梦想。今夜,有人却是无法入眠。“怎么会这样?”宋楠情绪暴躁,在原地来来回回得转圈。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终于受不了,“我说。你就不能停下来?这样子转的人头晕!”“你看看这个酒店。上一次不是让那个三流男明星和宁十月搞出绯闻吗?我以为就是睡错了人这么简单,其实不是!这背后肯定有人操纵!”宋楠的手狠狠地戳在那一份皱巴巴的报纸上,手指的地方正好是那家酒店。背景很熟悉,正是上次金浩和吴薇薇举行婚礼的地方。“能有谁操纵?”金浩漫不经心,今天宋楠把他找来,居然就是为了这事儿。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大事,宁十月和谁搞在一起重要吗?只要她和那些不入流的人牵扯不清就行。金浩眯了眯眼,将报纸拿起来,很快扫到记者对姓贺男子的描述,一个词就可以概括他的背景:不值一提。“说不定是这个男人的操纵呢?”金浩手撑在下巴上,眼里露出贪婪和不屑,“这人只是把我们都没有做成的事情给做成了,还弄的众人皆知,他很成功啊。 ”宋楠下意识地否决,“不会的!”贺琛是什么样的人,她认识了他二十多年,自认也算是了解了七七八八。贺琛是不会这么费尽心机得去得到宁十月。“怎么不会?”金浩冷笑,“像他这样背景一般的男人,谁会不想娶宁十月?当初我们不就是想要这种方法逼宁十月就范吗?这种方法就是最好的,毁了宁十月的清白,又娶了她,把丑事变成佳缘。”宋楠没有好气,“我认识他。他和你才不一样。”金浩是个极为有心机的男人,无利不起早。只要是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的,哪怕是自己的尊严、自己的身体全部都可以卖了。金浩就是贪婪无情的代言人,可是贺琛不是。金浩没有资格用那样刻薄嘲讽的语气去黑化贺琛。 “我想起来了。你有个青梅竹马就是他,对吧?我说你怎么会那么坏,非要整治宁十月。现在好了,人家是真爱,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吃了老巫婆的毒苹果,还是能起死回生,被王子救活,最后圆满在一起。”“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宋楠冷冷看他一眼。她被金浩说中了伤处,脸色瞬间也阴沉了。“反正我们最开始的目的是搞臭宁十月。现在也达到了。你何必纠结那么多?”金浩觉得女人真是麻烦,感情用事。他本来今天约好和几个老总去做按摩,最近来了几个泰国妹子,那按摩的手法很是特别,各种花样让人大开眼界。总比坐在这儿看着宋楠发闷脾气扫兴的好。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来的可真是时候,金浩正好找藉口脱身,可一看到来电显示,吴薇薇,金浩兴奋的感觉顿时飞走一大半。“你在哪儿啊,亲爱的。”“我在外面和别人谈生意呢。”“哦,有哪些人?我能来吗?”“你来干什么?都是一群男人。”“那好吧,你忙完给我打电话。我去和她们逛街了。”吴薇薇娇滴滴得说了再见,确认挂断之后,扬手就把手机给砸到了地上。这个金浩明明就是去会野女人了,还说自己和一群男人在一起。要不要闯进去?一旦进去了,可就是撕破脸皮了。吴薇薇和金浩结婚才多久,金浩对她也算好。小时候总是说要找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完美的就像是童话故事里面救人于危难的王子。可是长大了就会明白,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完美的人。戴安娜王妃不就是嫁给王子了吗?最后呢?红颜薄命,婚姻不幸。现实就是在万千禽兽中找一个合眼的,忍受着他的不完美,然后过下去。 谁能够保证,你离开了这个禽兽,下一个就会更好?说不定还不如现在找的这个。与其换来换去,不如就守好现在这个。所以吴薇薇即使知道金浩这人不怎么老实,她也忍了。 这一次吴家帮了金浩很多,帮助他度过了企业危机。 现在金浩正是事业发展平顺的时候,吴薇薇又不傻,闹了离婚,然后让那个小贱人坐享其成吗?吴薇薇就像是老练的猎手,耐心得等候着猎物出来了。不过是十五分钟之后,金浩出来了。吴薇薇坐着不动。再等十五分钟,隔壁包间里的女人终于出来了。吴薇薇只是看到了一个侧面,就认出了这人是谁。宋楠。吴薇薇恨不能咬碎这个名字。她还有力气出来蹦跶?贺琛和陶思的新闻已经被吴薇薇买通记者放到了报纸上 ,正是炒的满城风雨的时候,她一点儿都不伤心?她不伤心,吴薇薇就去打的她伤心!吴薇薇想追去的时候,宋楠已经开车走了。一群富太太打电话来邀请她去打麻将,吴薇薇心里正冒火,推说不想去。那边打趣她,不会是结婚了,就变得贤良淑德,整天相夫教子了吧?她自从结婚以来,那些从前常去的奢靡场所几乎都不去了。自己为了金浩付出了那么多,金浩还和野女人搞不清,吴薇薇气啊,立刻改了主意,要去花钱,输爆金浩的卡!纸醉金迷,挥金如土,说的就是这一群结婚之后几乎没有正事儿干的富家太太。 吴薇薇一到,就被人捧着推着到了主位上坐着。大家都是结了婚的女人,说起话来那是一点儿都不避讳,什么荤的素的那是什么口味都不挑。说到有富太太和哪个男明星搞到了一起。说那富太太差点没有把男明星吸干到去医院里面,现在整天都在大补特补,好像肾亏了不少。 “要说娱乐圈里面,我接触过的最喜欢的男明星就是那个小白脸,叫梁跃。”说话的人是这里面年纪最大的,老公整天在国外玩,她自己就在国内玩,反正两夫妻都极为有默契的各玩各的。“活好,嘴甜,身材棒。最重要的是年轻,体力好的没话说。”“梁跃?”吴薇薇觉得这个名字好熟啊。“怎么?”有人看了吴薇薇一眼,不怀好意的笑,“你老公不是正年轻,你们新婚燕尔,你也要找吗?”“去你的。”吴薇薇呸了呸,“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可惜,梁跃上次不是闹出票娼的丑闻,现在被关起来了吗?”“啊……”立刻有人很可惜,“要关多久?”“一般来说,是拘留15天和罚款。可是鉴于他是公众人物,估计,这判得时间不会短。关个两三个月或者是半年都有可能。”吴薇薇闷声打牌,脑子里面却是飞速转着。可惜梁跃被关起来了。 不过,梁跃关的越久,对宋楠的怨念就会越深吧。故意放水输了一局之后,吴薇薇说什么都不肯再打了。回到车上,她就给熟人打电话,让人“关照”一下因为P娼而进去的梁跃,能蹲多久是多久。 *在香港领证结婚是需要预约的。陶思托了关系,找人让他们先领。熟人也很爽快的答应了,让他们下午上班的时候直接过去就行。 贺琛西装革履,陶思则是换上了漂亮的红色裙子,两个人手挽手得去领证。的士开到了目的地,贺琛正要推门下车,忽然间陶思喊了一声,“师父快点开车。”司机师父也是个机灵的,虽然搞不懂陶思为什么突然间会尖声喊那么一句,还是一脚油门轰了出去。“怎么了?”贺琛不解的握住陶思的手。她的小脸上满是慌张。“我爸,我爸的助手守在了那儿!肯定是等着把我抓回去。” 幸好陶思眼尖,不然这会下去,肯定是要自投罗网了。“那……怎么办?”贺琛也迷茫了。他们昨天匆匆忙忙来的,就是想趁着陶父不知道的时候赶紧把证给领了。谁知道,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贺琛早知道陶父的厉害,只是不想泼陶思的冷水,自己也心存了一丝侥幸。 陶思咬咬牙,“我们先躲起来。我就不信了。他能守一辈子吗?”香港是陶父的地盘,肯定是不能呆在这儿了。陶思立刻带着贺琛去码头,坐轮船赶回深圳。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贺琛担心陶思吃不消,可是陶思却坚持。可是在船上,一向不晕船的陶思却吐得昏天黑。好不容易下船了,贺琛一路抱着陶思先去医院,保胎要紧。也不敢去公立医院,只敢挑了私人开的医院。余娆接到贺琛电话的时候,将近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她刚刚忙完,从公司里开车回家。“余娆,我希望你能借我一笔钱。”“多少?”“五十万。”这数字不算大,余娆想也不想的答应了,“你要这个钱干什么?是家里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不是…… ”贺琛有些犹豫,吞吞吐吐,“是我和陶思现在遇到了点困难。”电话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说车轮胎摩擦在地面发出来的。余娆猛然间踩下了刹车。“陶思怎么了?”余娆很内疚,自己为着公司里的事情几乎都忙晕头了,就连吃饭的时间都节省了,根本就没有精力气关注八卦新闻。“没什么大事。”“还没有什么大事?你告诉我,不告诉我,我就不借钱了。”威胁加上诱哄,“你告诉我,我借五百万都可以。你告诉我吧,不然我今晚上会担心的睡不好的。 陶思可是我最好的额朋友。 ”贺琛只好一五一十地说了。“你们在哪家医院?我到时候来把你们接回来吧。”“不用。医生叮嘱不能再奔波,不然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我们现在在深州这边的私人医院保胎。等到她情况好点了,我们再回来吧 。”余娆做事效率很快,第二天早上还没有过中午,钱就已经到账。陶思这几天精神不怎么好,几乎都是在昏睡的状态中。贺琛觉得外面做的东西没营养,在外面借了别人小饭店的厨房亲手给陶思做点补身的汤。阳光充足的下午,陶思从昏睡中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声音跟猫叫似的喊了几声贺琛的名字,没有人应答。好像说过是去买菜了。有巡房的护士见她醒了,问她需要什么帮助。陶思不想动,又不想一个人干坐着,请她帮忙把电视打开。 不是无聊的家长里短的电视剧,就是全球新闻伊拉克问题没完没了。陶思不停换台,直到换到了余娆所在的城市。巧的是,正在报道余娆公司竞争下来的工程开工的新闻。余娆一个年轻女人身着干练的职业套装站在一群中年男人中最是养眼。她嘴角带着优雅的笑,不骄傲,不露怯,整个人自信而大方。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在三个月前整天像是幽魂一样四处飘荡,精神都差点出问题。苦难让她更加坚强。如果,慕礼在,余娆会有这样的变化吗?估计是不会的吧。兴许一切的磨难都是上天的安排,让你成为更好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跟贺琛分手过一次,陶思或许永远都会端着吧,然后错失了这个人。没有他,也许不会不快乐,但,快乐的时候永远不及跟贺琛在一起的时候。 新闻里主持人的声音字正腔圆,“南城市长最近因为经济问题被带走调查 。”陶思眼角一跳,南城市长,不就是贺琛的爸爸? V187为了这种男人不值得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小厨房里面油烟升腾,熏的人几乎连眼睛都难以睁开。贺琛逃到露天的院子里才得以喘息。习惯性的想要抽支烟,却在触及到空落的口袋时回过神,自己已经开始戒烟三天了。手还没有收回,手机震动起来。“妈。什么事情?”“阿琛……”贺母带着哭腔喊了他一声,压低的哭泣声一声接着一声从听筒里出来,瞬间让贺琛慌乱。“妈,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先说你怎么了?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吗?爸呢?爸爸去哪儿了?”贺琛接二连三地问了许多,贺母仍旧是哭个不停。这让贺琛慌乱起来。他原地烦躁得打了个圈,却又不好对着贺母发火,耐着性子将声音放柔再放柔,“妈,你告诉我啊,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和爸爸吵架了?”贺母哭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你爸……被抓走……”贺琛听完贺母电话,整个人仿佛都魂飞到天外。爸爸为人如何,他很清楚。他这人一生耿直,临老就是为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打算过,可是贺琛根本就没有听从他的安排,所以爸爸不至于做出什么违规的事情来。贺母在催着他回去,妈妈年纪大了,一口一个阿琛啊,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怕啊,好担心你爸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一边是家里面出了事情,一面是陶思需要保胎静养,两边都需要他,两边却不能离开。电话又一次响起来,正神游的贺琛被手心中震动的感觉吓地一愣。是陶思打来的。不会是出什么事情吧?他心里祈祷,可千万别是什么坏消息。“刚刚在和谁打电话呢?怎么那么久都打不进来。”陶思的声音轻快柔和,贺琛悬着的心立刻放下了大半。“和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贺琛撒了一个小谎,“不小心就多聊了一会。我现在在煲汤,你饿了吗?我先去给你买点水果上来吧?想吃什么?火龙果?草莓还是蛇果?”“买点蛇果就行。”二十分钟之后,贺琛提着一袋子蛇果赶回了病房。有了水果却又忘记买水果刀,贺琛又跑下去买。出门之前陶思问他要手机,“我手机没有电了,我想给余娆打个电话。”贺琛二话不说把手机给她。听着贺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陶思这才打开贺琛的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翻看贺琛的通讯记录。第一个通话记录就是贺母打进来的。整整将近半个小时。这中间会聊些什么?还能聊些什么?陶思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贺琛应该已经知道家里出事的消息。贺琛很快脚步轻快地回来了。“打完了?”手机已经被陶思放在了床头柜上面。陶思点点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怕她找不到我担心我。”贺琛专注着手里的蛇果,水果刀在手里使用的很溜,一层薄皮就像是削铅笔似的往下面掉。陶思专注着贺琛的动作,他的手很好看,指节修长匀称,皮肤又白,完美的几乎可以去做平面广告上的手模。“饿了?”陶思看的眼睛都不转了,贺琛以为陶思是在盯着蛇果,宠溺地语气哄着她,“稍微等等,我马上就好。”一边又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将蛇果切成了小份,一块一块喂陶思吃。陶思咬了一块,却不肯再吃第二块,而是自己接了过去,反送到贺琛的嘴里。她装作漫不经心得问,“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妈给你打电话了。”贺琛一愣,有些烦躁得说,“哦,我妈现在一个人退休在家里,整天没事干就和念叨着我的婚事。我给她做思想工作呢,说这回回去一定给她带个媳妇儿回去。”陶思低头咬着苹果,声音有些闷闷的,“你妈不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贺琛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我妈那个人其实刀子嘴豆腐心。她一直都是和我一个战线的,是我打入我爸战线内部的帮手。一般她都是站在我这儿的呢。上回嘉乔那孩子说你怀孕了,我妈妈偷偷给我说,要是真有了,就娶回去。 只不过当时是碍着我爸这个老古板,所以没敢当面表态。”“真的吗?”陶思仍低落,“你别哄我,我容易当真的。”“为什么哄你?我说的都是实话。”贺琛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安抚的吻,“我的女王大人要相信自己。他们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而已。你根本就不像你的家世那样,你没有千金小姐的骄纵。 你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等我好了,我亲自给你做一道特别好吃的菜,蚝汁排骨。”“好。你身体好了,你就算是给我做黑暗料理我都开心的吃。”陶思靠倒在贺琛的怀里,亲昵得依赖着他。只是互相拥抱的两个人,在彼此看不到的时候,彼此都露出了相同的人沉重表情。*晚上,余娆给陶思打来电话。当时贺琛被支开,去到开水房打水。“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听说是收受了巨额的贿赂。因为他账上突然间多了一笔说不清来历的巨款。这事儿其实可大可小。你想想那些个下马的贪官谁不是几千万几亿啊。贺琛爸爸这才几百万。他一生也算没有污点,唯独就在这件事上面说不清楚。反正现在还在调查当中。”余娆知道贺家出事还是从陶思的空中了解到的。几乎是马不停蹄得赶去了南城,一边找人托关系了解情况,一边去到贺家探望贺母。“贺琛妈妈情况如何?”“她先前不是才生完一场大病吗?现在整晚睡不着觉,精神很差。不是在问贺琛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就是在问阿琛什么时候回来。”余娆担心贺母的身体吃不吃得消,现在她可算是明白当初慕礼出事之后自己一味消沉旁观者的心情了。一个字――急!两个字――上火!三个字――急上火!“都怪我……”陶思苦笑,“要不是我要保胎,也不会拖着贺琛在这边走不开。”“嗯,贺母说贺琛已经知道家里出事了,却还不回来。我这边变着法子安慰她,就连嘉乔都给带来了,希望能让她开心点。”贺琛一直没有在陶思面前表现过自己心里的情绪,他对她的好,真的没有话说。他用他的方式,即使辛苦,也要让她在一个没有压力的坏境里面。陶思决定,让贺琛回去。“什么?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贺琛第一反应就是拒绝,隽秀的脸上一点儿笑意都没有,“你现在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妈那边,有余娆帮忙照顾着。应该没事的。”陶思拉着他的手,“亲爱的,你回去看看吧。余娆照顾着也辛苦,再说了,你妈妈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你。你过去,总归是让她有颗定心丸吃。我知道你其实也很想回去的。你最近熬得黑眼圈那么重,我看不见吗?我很心疼啊。”“可是……”“不要可是了。我这边住了几天院,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陶思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不信你问医生啊。我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只需要再观察几天。再说了,这儿不是请了专业的特护吗?你要相信他们的专业。”贺琛真的去问医生了。结果也如同陶思说的那样,只需要暂时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贺琛是有些动摇的。陶思继续劝他,“你先回去。等我复查了,没有问题了,我就过来。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在这儿等着你来接我。”贺琛没有说话,陶思摇晃着他的手,不停得撒娇,“好不好嘛?好不好吗?好不好吗?”贺琛最终点头,最终选择了后者。走的时候,一再叮嘱陶思,一定要等他来接她, 不可以自己擅自行动。病房里,一下子就空了。陶思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贺琛一起走了。其实她的情况,完全是可以跟着贺琛一起走的,可是她叮嘱了医生,说要观察两天。为的就是能够自己单独行动。借用别人的手机,给爸爸打去了电话。“爸。”“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爸?”陶父都快被陶思给气死了,“你这么多天躲哪儿去了?倒是跑的够快!”“爸,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收手?”“收手?都说女生外向,你不考虑我的感受,反倒是为了别的人来逼问我?”“爸爸,你这样真的很卑鄙啊!你陷害别人,来逼我现身!”陶思的心在听到爸爸的回答之后沉入了谷底之中,本来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没想到……爸爸居然一口就承认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了。她早该想到,这事儿哪儿会有那么多的凑巧。“如果你听我话,我也不至于这样做。是他们家贪财在先,自己生的儿子没有教好,那就别怪我来教训他这个当老豆的。”陶父振振有词,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不妥。“爸!”陶思感觉到深深的无奈,“贺琛是个好人,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们是真心相爱,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呢?你为什么非要插手我的幸福?你看看你眼中所谓的好男人,一个是金浩, 和我相亲的时候和别的女人是闹出那种丑闻,然后和别人闪婚。还有一个季什么的,整个就是一个天然冰窖你知道吗?这人傲慢的要死,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相亲那天他根本就没有看上我,是我撒谎,是我想要捉弄他,才会说两个人相处的融洽。 爸爸,嫁一个人什么最重要?难道一定要是家庭背景吗?难道不是他有一颗善良的心和愿意对我好,一直陪我到老的心吗?”“他好心?你别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这次你的新闻为什么会闹得那么大,就是有人故意给爆出去的。这件事受益最大的是谁,除了姓贺这小子,想不出别的人了。”陶父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他派人调查过了,那个记者也说了,是有人线下和他交易让他爆出去的。只是背后的人是谁却怎么都查不出来,隐藏的极深。再加上季家那边打来电话,语气十分僵硬地决定终止和宁氏的合作,显然是恼羞成怒了。宁氏的股价下跌,经济受损不说,陶思的名声也在同等的圈子里面毁的差不多了。除了嫁给贺琛,还有什么更好的路走?这幕后的人算盘打的太好,太绝,让人佩服又让人在恨的牙痒痒。“他想如愿娶你,然后掌控整个宁氏,休想!心术不正的人,绝对不会对你有什么好心!我绝对绝对不会同意。只要你还坚持和他在一起,我就要他付出代价。”陶思仍旧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我不相信他是那种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对他有偏见,所以你这是在借题发挥!你有证据吗?你拿得出来吗?爸,香港是个讲法律讲证据的社会,没凭没据是不能信口胡说的。”“我宁禹只相信自己看见的!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回来不回来。只要我再施压,贺琛父亲那边不知道能撑得住多久。你是想让我逼得他把你扫地出门吗?但凡你有点我宁禹女儿的骨气,就该自己主动走人。我送你去国外读书。多多几年书,躲看看外面的世界,眼界和心都开阔了,自然就会觉得现在的你幼稚!愚蠢!为了一个这种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好。”陶思略略沉默,答应了。“但是,我要你先松手,我要看到贺琛爸爸没事。”“行,只要你乖乖回来。”“不。我要你先做到答应我的。”陶思也不傻,爸爸的怒气,肯定是要对贺家做出什么才会平息。“行。”电话里面出来挂断后的嘟嘟声,机械的声音空洞得敲打着人的耳膜。一下紧接着一下,让人绝望。 V188梦醒的时候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爸爸的事情终于得以顺利解决,事实证明,是有人打错了钱,这笔钱本来是要给另外一个同名同姓的,却阴差阳错打到贺琛爸爸的账上。贺琛爸爸恢复自由的那一天,贺琛亲自开车去纪委大院门口等着。残阳如血,爸爸拖着步子从大门里走出来。感觉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贺琛一走近,就被他两鬓的白发刺伤了眼。十天的宦海沉浮,足以改变一个人的精神风貌。贺母见到多日不见的老伴就像是个小女孩一样扑在他的怀里哭个不停。“好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你要相信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是不会有事的。”贺父轻拍着她的背。这段日子,一家人肯定都为他担心了。吃晚饭的时候,余娆亲自做了一大桌子菜,庆祝贺父沉冤得雪。一家人开开心心得喝了几杯酒。宽心之后的贺母喝了一杯酒就睡着了。余娆不打扰一家人团聚,决定先告辞。“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贺琛真心实意地感谢。“没什么。大家都是亲戚。当初慕礼出事,你不是也帮了很多吗?”余娆眼眸中闪过淡淡的哀伤,别人一家团聚了,那她呢?她很想念慕礼。这份思念,不随时间和伤痛的平复减淡,而是日渐浓郁。 不过,在别人的快乐面前,不必要露出自己的哀愁, 免得打扰了别人的兴致。余娆灿烂一笑,“赶紧去把陶思接回来吧。”这段时间,贺琛一直都在陪着贺母,四处活络着托关系,只跟陶思保持着电话联系。他给陶思打去电话,那边却是关机。难道这么早就睡了?贺琛给她发去一条信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回家。真好,一切都过去了,又能够和陶思在一起了。想到这,贺琛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早上十点,夏日的薄雾还未被太阳完全驱散,贺琛披着晨光踏入到心心念念的病房。他的手里,还捧着一束滴着露水的娇嫩百合。他希望,他和她的未来就像是这束花的花语一样。病床上的人抬起头,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一口浓重的粤语腔,问他找谁。陶思呢?目光快速在病房里面扫了一圈,却根本就找不到陶思存在的痕迹。床头柜上,放慢了乱七八糟的罐头瓶子。这病房太小,他一眼就可以望到边,无法骗自己陶思是在恶作剧,躲在某个角落里面等着看自己被吓一跳的表情。“住在那间病房的年轻女人呢?”贺琛飞奔到护士站,“叫陶思的那个怀孕的女人呢?去哪儿了?”“哦,她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出院了。”“一个星期以前?”贺琛的第一反应是,陶思的爸爸找来了?可是不像啊!这几天,陶思一直都有和他联系,说在医院里面等着观察,情况都好。打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她还给他描述着病房外的场景。“草坪上的喷泉池里面最近养了一些鲤鱼,早上的时候会有三五只鸽子在池子边上散步。以后我们的房子也要有个小小花园,修一个小池子,养几只鸽子。”她的语气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贺琛也被她轻柔如同梦呓的声音所蛊惑。他说,“会的。只要是你和孩子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贺琛走到医院门口,瞧见了陶思在电话里面描述的那一幕。金色的阳光跳跃在鸽子的身上,水光粼粼,看不清池子里面的鲤鱼。缓缓走近。贺琛拨打陶思的电话。这会终于不是关机了。只是刚刚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贺琛不放弃,继续拨打,仍旧是被挂断。“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我很担心你。”贺琛选择了短信。“别再打过来了。”“为什么?”“因为,我已经玩腻了。 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想报复你先前甩掉我。和你这种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前途?你也不看看你的家世背景。我爸爸根本就不会接受你。 ”“别闹了。”贺琛不相信这些无情的话会是出自于陶思。“孩子我已经打掉了。我就是想让你体会一下难受的感觉。莫名其妙被人甩掉的感觉。我要不是认真地演戏,你会相信?难过吗?难过就对了。彼此不相欠。别再打来了。”再拨过去,那边已经关机。手中的百合花掉落在地上。贺琛沉着脸,一步步离开这个美梦开始却也结束的地方。*余娆接到贺母打来的电话,很是意外。“我知道你忙,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贺琛这孩子自从出去一趟之后整天就睡在家里,也不吃饭。问他什么愿意也不肯说。我真担心,他这样熬下去会不是出问题……先前我们院子里面就有个年轻人,也是这样整天呆在家里不肯出去,后来跳楼了。我真的怕他出什么问题。”“好。”余娆正好要去南城出差,忙完了就去往贺家。贺母把她带到了二楼贺琛的卧室。贺琛躺在床上,只露出一个乱糟糟的头。贺母将门带上留给他们俩谈话的空间。余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这是干什么?陶思呢?你忘记她还在深圳的医院等你去接她了吗?”不提这个还好, 提到这个,贺琛心里头就冒火,“没有人在等我。这全部都是报复。陶思费尽心机弄出的报复戏码!”贺琛的脸上满是胡渣,一双眼通红,恍若燃烧着两簇火苗。在他的眼里,余娆看到了受伤和愤怒。“怎么了?”余娆一头雾水。“你自己看。”一团被揉的皱巴巴的纸砸到了余娆的脚下。费心展开,上面却是一条娱乐新闻,宁氏千金与房地产大亨共游赌城拉斯维加斯,在一间房子里面甜蜜度过二人世界的四十八小时。“这不可能!”余娆扔开那份报纸,“这肯定是胡说八道的。我了解陶思,她不会做这种事情。”贺琛目光冰冷,“那你给她打电话。你问她。” V189一年后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好。”为了证明,余娆立刻给陶思打电话,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你这几天和那个房地产大亨的消息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贺琛会说你是在报复他?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有误会啊。怎么会是误会啊。我就是想要报复他啊。当初把我给甩了。谁敢甩我?我可是宁十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陶思兴奋的声音穿破了话筒。余娆连连皱眉,“你喝酒了?”“对啊。高兴啊。Allen对我很好啊,我们现在在迪拜。下次我们一起来。这儿的帅哥也很多。我昨晚上才试了一个……呵呵……”贺琛的脸黑的无以复加。如果说在刚才还对陶思还心存一点儿幻想,现在,他对陶思已经彻底失望了。酗酒,滥交,ONE NIGHT STAND,这种种都不是他心目里的陶思。贺琛忽然间明白,自己爱的只不过是记忆里的陶思,而不是现在出入在各大报纸头条的宁氏千金宁十月。 “陶思……到底是怎么了?你的孩子呢?”余娆看了贺琛一眼,决定走出房间去打电话。“你何必走出去?就在这儿说,让我死心也好。”贺琛语带讥讽,余娆根本就没有走出打电话。如今分手了,就该将彼此看个清楚,心死的多彻底,人才能够快速的恢复。余娆尴尬地站在那儿。“谁在你旁边说话?贺琛吗?他不会还在伤心吧?哈哈哈,真没用。怎么不拿出当初甩我的洒脱来呢?真让人看不起。”“你别这样说。”余娆呵斥陶思,“你喝多了,口不择言。”“没有,我很清醒。告诉他,我本来就是报复心很重的人。我不可能做一辈子的陶思,我还是要做宁十月的。他配吗?开个小酒吧而已,配吗?”“够了!”听不下去了,即使是分手了,也没有必要这样恶言恶语去伤害曾经对你好,给予过你欢乐的人。“我改天再给你打电话。”“不好意思。”余娆很内疚,本来是安慰贺琛的,反倒是带给他更多难堪的刺激,“我也没有想到,陶思会这样。我觉得肯定是有……”贺琛挥挥手,“不用说了。你也不需要给她找借口了。她是成年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很清楚。是我,太蠢。 ”“可是万一她是有苦衷呢?”余娆还是不敢相信,即使是亲耳听见,她还觉得不可思议。贺琛静静地看着激动的余娆,他眼里死寂一片,“有苦衷就可以这么践踏我的自尊?”余娆被他的目光看的说不出话来。“你请出去吧。”贺琛对余娆下了逐客令。走下一楼,贺母迎上来追问,“怎么样?怎么样?”余娆满脸的无奈,“这个……恐怕,要他自己想明白了。”话音刚落,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两人同时间回头。贺琛穿着皱巴巴的衣服下楼来了,“妈,给我拿套衣服吧,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了。”“好……好……好……”贺母激动地都要哭了,知道要吃东西,知道要洗澡了,就还有救。 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是不是就在这里?他能够很快的恢复,理智地做出选择。明知道贺琛这样做是对的,可余娆的心里头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伤。明明贺琛和陶思先前已经和好了,怎么会突然间峰回路转?出了贺家大门,余娆再一次给陶思打电话,那边却是已经关机。从那以后,余娆几乎再也没有联系到陶思,偶尔知道她的消息都还是从电视的新闻报道上面。她回归到了她的世界,像是重新开始人生。余娆试着打电话到香港,找陶思的爸爸。那边却说,不要再找陶思了。我不想她再和跟姓贺的有关系的人有任何往来。余娆嫁给慕礼,是贺琛的表嫂,在法律上是有亲戚关系的。这等于在说,断绝关系往来。贺琛也是努力开始着新的生活,原先住着的公寓卖了,车子也卖了,去到了外国。那些曾经关系不错的人,如今都分崩离析,遗憾和陌生织就了岁月的密网。*一年后,初春。细雨如同牛毛,无声息地下着。余娆抹了一把脸,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工地走去。“小心点。”陆放在旁边及时地扶住她的手肘,她没有当中出丑摔倒在泥泞的工地里。“多谢。”余娆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告诫自己不要太心急了。抬头,前方是两家工地,左边是即将建成的高楼,是慕氏的工程。如今已经在最后的刷漆阶段,却因为连日来的细雨不断不得不停止。而隔壁却是刚刚开始没有多久的的工程,打好地基,连脚手架都还没有搭起来。工人们似乎都因为事情不多,才会空闲的闹起事来。余娆今天赶来就是专程来处理这件事,可大可小,因为如今在医院里的重症室里面还住着受伤的工人,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过来。市里面早已经在年初打过招呼,要实现零事故的指标,让各大公司都必须谨慎。当时余娆都还被点名去开会,叮嘱这些工程大头们一定要确保工程安全,安全施工,安全完工。如果说赶在这个风声紧的时候出事……余娆脸色一肃,迈开了步子,大步朝着前面走。还没有走近,就见到工地门口堵着的一群人,铁门被白色的横幅给堵住, 用红色的漆写着,“还命来!”“无良公司!”“仗势欺人!”等等字眼。见有人走近,那群本来在说笑的工人的视线全部都射向了 余娆。每个人的眼里都写满了防备,潮湿的空气都无法熄灭那股隐隐的火焰。还有人直接拿起了手上的铁锹、斧头,像是随时准备着冲过来。这哪儿像是一群工人,反倒像是一群LIU氓、地痞。 余娆无所畏惧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你们堵在这里干什么?”工程的负责人率先站出去,“走开,这儿是我们的施工地。”“我们兄弟还在医院里面成了植物人,半死不活,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反倒让我们走?”“就是!就是!”其中一个特别黑的光头说话以后,身后那群人也紧跟着附和。“医药费我们已经出了,还要怎么样?我们这边不也有好几个兄弟被打的骨折了脚断了。”“那点钱有什么用?”黑脸光头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铁锹,“那可是一条命!”“还命来!”“还命来!”声音一浪接着一浪,那些人情绪也受到了鼓舞,一步步朝着余娆他们逼近。“小心。”陆放警惕地将余娆挡在身后,“余总,我们报警吧。这群人根本就不会讲道理。”余娆沉着脸,从陆放的身后走了出去。“你们是吴志强的什么人?”“你是谁?”“我是慕氏的总裁,余娆。”“来的正好,赔钱赔命!”黑脸光头这样一喊,后面的人也跟着喊起来。他肯定是这群人的头目,余娆看着他,又问了一遍,“你们是吴志强的什么人?”吴志强就是现在躺在医院里面生死未明的人。据说是在这次冲突中被人打中了头。“我们是他兄弟!”余娆笑了笑,“是吗?我怎看着不像。”“哪儿不像了?难道你才像吗?你这个杀人凶手!”余娆不疾不徐地指向门口刺眼的横幅,“吴志强死了吗?没有!人在医院里面!我们请了最好的医生在救治他。而你们这些兄弟呢?写着这些什么还命来,你们在诅咒他死啊!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躺在医院里的人是你们,你们是希望别人在旁边祝福打气喊加油,还是别人一个劲地说快死了,被杀了?”她这番话掷地有声,即使女人的身形在一群壮汉之中显得纤弱,可是她的气场却不比任何男人差。有些人被余娆这一番话说的低下头去。余娆暗中将这些人神色各异的脸尽收眼底,忽然间觉得这一群人并不完全都是没有人性的。这中间,有些人恐怕是被煽动来的。“我们公司一种摆出了很诚恳的态度,有错,就改,该负责的,该赔钱的,我们一样都不会少做。”余娆指了指自己,“我是公司的老总,今天这么多人在这儿,你们也听到了,我是不会赖账的。慕氏是我丈夫的产业,我绝对不会做砸自己招牌的事情。”“谁信?你们这些有钱人,有几个说话算数的?我们在场的兄弟难道没有见过那些赚了大钱就跑路的包工头!?不就证明了,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黑脸光头铁了心要和余娆作对。余娆沉下脸,“你是谁?是工程负责人?找你们里面能做主的人来和我说。”她不想和疯狗一样乱叫的人说话。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谁在人群后面喊了一声,“大哥,吴志强在医院里面没气了!这个女人不肯付账!别信他!”工人们瞬间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野兽,挥舞着手里的工具,朝着余娆扑过去。“干什么?干什么?打群架?”身后传来严厉的呵斥声。很快就有穿着警服的人上前来驱赶这些包围上来的人群。余娆被陆放护着往后走,一直到警车上面。“余总。”坐在驾驶座上的人转过头来,冲余娆点点头。“怎么是你……”余娆很诧异。这可是自己另外一个分公司里的人,身上还穿着警服。“是我……”陆放出声解释,“我担心这些人会对你不测。所以一直让他们在场外等着。”“这些警服是怎么回事?都是公司里的人假扮的?”余娆很快反应过来。“对。免得真的叫警察来了,反倒把事情给弄大。”陆放忽然间倒抽一口凉气,余娆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受伤了。估计是刚才那些人冲上来的时候,陆放替她挡了一下。“先去医院。还有,赶紧让那些人撤了。”假冒警察这事儿要是被发现了,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风波。“你放心,那群人领头的就是个小混混。只有穿制服的才能制服他们。”说话的人接受到陆放的眼神,连忙改口,“我们会小心的。等戏演足了,马上就走。”余娆又吩咐人打电话给医院,一问,才知道吴志强还在医院里面,仍旧是一口气吊着,只是他的媳妇儿刚才在医院里面闹了一场。“这些人一个个都心怀鬼胎,估计是觉得您是个女人心软,就好欺负。余总,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去处理。”余娆没有说话,沉思着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是一时想不清楚。到医院里面检查了陆放的情况,情况不算乐观,轻微的骨折,需要绑上绷带。“都是因为我,你才伤成这样。”余娆对陆放很内疚。这一年来,陆放工作努力,能力出色,已然是余娆的得力助手。陆放却丝毫不在意,医生替他正骨的时候,一句疼都没有喊。可是额头上却痛出了一头的冷汗。回到车上,余娆的助手打来电话,通知说今天这事儿有眉目了。黑脸光头刚被他们假扮的警察吓唬,说了实话,说这一切都是一个叫木哥的人指示的。这人是南城和本市交界处一个道上的老大,这次的工程也是他报包下的。在商场上行走,谁不认识几个道上的人?余娆当即决定,那就找这个道上人出来,大家喝喝茶,聊聊天,看看对方到底是龙是虫。时间定在了晚上七点,江边的游船上。微凉的夜风吹在人脸上,很是舒服。三楼的视野很是开阔,可以望见两岸的流光溢彩的夜景。只是,大家这一会并不怎么有心思欣赏。因为已经到了七点半。“这人好大的架子,居然让我们等这么久。”陆放冷哼一声,有些不耐地往后一靠。他胳膊上还打着绷带,余娆本来是放了他一个星期的假,可是工作狂似的他非要跟着来。余娆看他一眼,“要不,你先回去吧。”陆放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没事,来都来了,既然他敢迟到,我就更要好好会一会这个叫木哥的人了。”楼下,传来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来人不小。先上来的倒是一群穿着黑色西装身形彪悍的人,几乎将三楼包围。那架势,就跟电视里面黑社会老大出场一样。有必要吗?需要这人这样劳师动众?又不是来见什么黑社会大佬。这人这样大排场,无非是想震慑他们几个罢了。“余小姐,我们木哥有请。”一人走到她的面前,请她移步到栏杆边上。就在这个时候,一艘大船朝着这边开来。距离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下。“什么意思?这是要隔着船说话?”这样也太过小心了些!“我们木哥正在对面的游轮上宴客,只给您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余娆身后的陆放和助手掩盖不住怒容,等了这个木哥半小时,居然只给他们三分钟的说话时间?“我看,这也不必说了。这么没有诚意,看来是耍着我们好玩了。余总,我们走吧。”余娆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静等着这个摆足了排场的木哥会说什么。“这事情很好解决,这一次的城南大桥的竞标,我要你们慕氏让给我们。那这一次的事情我们就作罢,工人的情绪我们也会安抚。”木哥手下的人送上了手机,让他在电话里面和余娆说。而对面船上的三楼,始终不见木哥的人。余娆心说原来搞出那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这个,“我们不能左右政府,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当她是软包子可以随便捏吗?“你们慕氏这一年以来抢了多少生意?小工程大工程一个都不放过,也不怕吃多了撑死你?一个女人,不要胃口太大。再说了,你们慕氏如今的风头正盛,只需要放一点点,就足够让我们这些小公司存活了。”“如果我说不呢。你是不是让我走不出这条船?”他话里话外都是一股浓浓的威胁,余娆轻笑着反问。“要是这一次的丑事闹出去,反正我是小公司,你们慕氏就不一样了。孰重孰轻,你们掂量掂量。”木哥直接挂断了电话。他们就是仗着今年的严厉政策,以为余娆公司会对这个有所忌讳,所以才会分外的肆无忌惮。如果他们真要是敢乱来,公司说不定真的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会想出这种主意的人,真是无赖至极。对面的船发出巨大悠长的轰鸣声,即将再一次发动。即将驶出视线的时候,轮船的三楼上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那人依靠在栏杆边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他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凭栏远望着远处风景。陆放忽然间发现余娆的脸色不对劲,一双眼泛着红死死得盯着那艘越来越远的轮船。“怎么了?”陆放奇怪地问。余娆死死得抓住栏杆,单薄的身体在夜风如枝头轻颤的树叶,“慕礼,是慕礼……”“在哪儿?”陆放四下里看了看,江上面只有黑沉沉涌动的江水,再无其他。大家都说慕礼已经死了,掉到海里面那么久没有找到,说不定早就被鱼吃的干干净净了。现在余娆突然说看见了慕礼,陆放跟助手都觉得她肯定是眼花了。“余总,你最近应该是太累了。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助手在旁边劝着。余娆摇头,很坚决地吩咐助手赶紧叫师傅开船,她要跟上那艘船,她一定要去那艘船上看看。五分钟之后,助手很遗憾地上来。“师傅不肯开船,说那是木哥的船,这江边上都是他的地盘,没有人敢惹他。”“给很多钱,只要他开价,我就给。”余娆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抑制着心里的激动。“说了。”助手表情无奈,何尝不明白余娆的心情,她是一个一旦做了决定的人势必就要想尽办法达成目标。“可是,他说那不是钱的问题。木哥的船从来不让人跟,他不能赚了这一次的钱把自己家里老老小小的命都给搭上。”余娆立时站起身,难道就这么在错过?这一年来,她一直就没有放弃寻找,可是一直都没有音讯。只要没有亲眼看到慕礼的尸体,她就绝不相信慕礼死了。“那艘船在哪儿靠岸。他们总不会一直都不上岸吧?”余娆立刻命令助手去打听。得来的消息是说他们会在大大码头那儿靠岸。余娆坐在车里,一颗心早就飞到了江面上。车子停靠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面,但是能看见整个江边停车场的情形,尤其是那辆卡宴,据说是木哥的最爱。晚上十二点,深夜风景寂寥,盛宴谢幕,木哥的豪华游轮这才靠岸。陆陆续续有男男女女从轮船上下来。余娆像是瞬间惊醒,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睁得大大地,不放过每一张面孔。但没有一张脸对的上铭刻在记忆里的那个人。“你们看到了没有?你们一定要好好看。”余娆担心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好的,余总。”“您放心,我和陆总眼睛都不敢眨。”助手和陆放的紧张程度也不亚于余娆。人越来越少,很快就没有人了。“没有了?”余娆不敢相信,“我要亲自去看看!”就在她即将推门下车的时候,轮船上有一个男人从流彩的光影中走出来。他个子很高,每一步都不疾不徐,淡然中透出一股睥睨的贵胄气质。直到走到陆地上,他这才抬起头。那一个瞬间,余娆的心房被狠狠的击中。慕礼!是她魂牵梦系,遍寻不到的慕礼!余娆像是突然间从梦里面惊醒过来,像兔子一样推门下车,朝着慕礼奔过去。突然间一辆车大喇喇地驶过她的身边,带起一阵疾风。车轮在空旷的停车场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停在了慕礼的面前。他弯身,打开了车门。“慕礼!”余娆倾尽全身力气喊出声。 V190蓄谋已久的阴谋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因为喘息和着急的情绪使得余娆的声音尖锐高亢,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面似乎有了回声。在场的陆放和助手发誓,从未见过这样不淡定的总裁。可是,她要叫住的人却没有给她回应。慕礼没有停下动作,弯身进入到车子里面,关上车门。一系列的动作潇洒利落,如同行云流水。余娆不敢相信,飞速朝着那辆车跑过去。她以为是他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喊着慕礼的名字。“慕礼!”“慕礼!”“我是余娆!”“慕——礼!”车子掉了个头,然后像是一直离弦的箭一样朝着余娆的方向开过来。她满脑子里面都是一个念头,一定不能让他走,一定要留下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朝着那辆车冲了过去。车灯强烈刺眼,射入她眼中,她下意识地闭上眼。身体猛然间被什么东西撞击,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地上了。陆放愤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什么素质!想撞死人吗?明明看到有人还不减速!”引擎声嚣张地在寂静的停车场里面肆虐,像是在嘲笑着他们的不自量力,然后越来越远,远到余娆再也听不见。“余总,陆总,你们没事吧?”助手匆匆跑过来扶他们,“刚才吓死我了!那人开车不要命了,差点就要撞到你们。如果不是陆总反应快,扑过去……”余娆被人扶起来,出神得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快追……快点追上那辆车……”她还不死心。可是根据助手开车的经验来看,刚才那人的时速估计不低于一百。这一会的功夫,恐怕早就不知道开到哪儿去了。“余总,你的手……”上了车,在车厢里面才看清楚,余娆的手肘上被擦伤,那一片血淋淋的。“没事。”余娆现在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追上慕礼。可是车子一开出去就是一个十字路口。“现在怎么办?”助手看向了自己的老板。他觉得今晚上想要再找出那人恐怕是不大可能了,但是看老板现在的状态,只怕是不找出来不罢休。毕竟曾经以为死了的人,忽然间站在大家的面前。光是他都觉得很诧异,更何况是一直思念着他的老板?陆放这个时候发出沙哑的声音,“那个……可能要先去医院一趟了。我的手……好像又脱臼了。”ד怎么回事?刚刚才走又来。以为手骨折安回去就会没事是不是?不好好保护,很容易手瘫痪!”医生臭着一张脸,毕竟大半夜被吵醒,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不好意思啊。是我太不小心了。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陆放知道这位中医的脾气,一直低头道歉。反倒让医生觉得骂不下去了。陆放回头,见余娆还站在门边,一直在发愣。“好了。余总,让小赵开车送你回家吧。”余娆总算是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总是要先把你送回去再说。”陆放摇头,“时间不早了。你的手伤成这样,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自己打车回去。”陆放坐了的士回家,小赵要开车送余娆,余娆让他回家去,打算自己开车回去。“可是,你的手……”助手的目光落到余娆的手肘上,那儿涂了药,裹了一层薄薄的纱布。这种情况下还能开车?余娆无所谓地一笑,“没事。这点儿伤算什么。”比起她今天看到慕礼在自己眼前绝尘而去,这点伤不足挂齿。车往北开,照亮凄清的夜。余娆将车窗开到最大,让清冷的风完全灌进来。眼泪在风里肆无忌惮,爬满她疲惫的肌肤。如果是慕礼,为什么不为她停下脚步?是不是她的声音不够大,所以他听不见?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余娆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青筋突起,指节发白。从未觉得这样孤独,大概是因为知道他在一个城市,却不在她的身边吧。这一晚上,余娆失眠到天明。她想给陶思拨电话,可是那个很久没有拨起的号码仍旧是那个沉闷的回答,您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余娆又想到了一个人——贺琛。接通电话的是带着鼻音的声音,似乎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嫂子……你知道我这边现在几点吗?”贺琛去年秋天去的沙特阿拉伯,一直都在那边发展。沙特阿拉伯的时间比北京时间晚上5个小时。余娆这边已经天亮了,可是贺琛那边却正是好眠。“不好意思,我搞忘记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看到你哥了!”贺琛本来软绵无力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谁?你说你看到谁了?”“你哥——慕礼。”“你在哪儿看到的?”“江边大码头。”“你确定?”不是贺琛不相信,只是这一年多时间过去了,大家都觉得慕礼大概是死了吧,不然也不会一直杳无音讯。“确定。当时和我一起看到的还有我下属。”“那好事啊,我抽空回来,和我哥好好叙一叙。”贺琛很高兴。“但是…… 我当时没能喊住他。他上了一辆车走了。”贺琛顿了一会,“没事。既然他活着,迟早会回来找你的。可能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什么的。”余娆得了这么一句安慰,心平气和地去上班了。到了办公室,陆放已经在了。“不是让你这一个星期都休假吗?”“只是伤到一只手,我不是还有一只手吗?”陆放很无所谓,“我早上接到我一个朋友的电话,有人昨晚上半夜发帖黑我们公司。就是拿这一次的冲突说事。帖子里面描述的东西对我们很不利。”余娆眉心皱起,“处理了吗?”“嗯,我已经请他帮忙关注这件事,有帖子就删。”可是,这并不是一个好法子。毕竟,这事儿拖得越久,越不利。陆放提出还是得找人解决这事儿。对付道上的人,还是得找道上的人。“找谁?”“沈国浩。”见余娆不吭声,陆放以为她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给她解释。“木哥这人我打听过了,他是属于南城海运下面的一个分支。如今能和南城海运那一帮道上抗衡的,也就沈国浩了。只有找到沈国浩,这事儿才会最稳妥。”余娆犹豫道,“恐怕……他不会答应。”“为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去做,余娆就说没有希望。这不像是余娆的风格。余娆脸上有些为难,陆放不清楚她家里的事情,她也不大想说。余夭当初一走了之,至今都没有回来。倒是今年过年的时候收到过一个从海外来的包裹,估计是余夭送回来的。妈妈平常也没少念叨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女儿。虽说余夭以前在的时候总是个不省心的,可是人不在跟前了,妈妈又不停想念。“余总。试一试才知道。”陆放期盼着余娆能够改主意。“行。”余娆答应了。拜访沈国浩的事情比余娆想象的要简单,打了电话,沈国浩愿意接听。“这事也简单。”沈国浩轻轻一笑,“正好周末在温泉山庄有个聚会,南家的主人和手下的小喽啰都会去。只是……”他的声音意味深长的停顿,“我提醒你,南城海运的大小姐如今可是有向建筑业发展的趋势,他们盯上你只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块骨头难啃!一个念头忽然间闪过余娆脑海,“难道是说……这一次的事情可能不是普通的意外,很有可能就是蓄谋已久的阴谋。”沈国浩却不肯多说。周末很快就到了。温泉山庄二楼,被改造了大型的赌场。余娆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余娆一进去,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今天自问穿的也不奇怪,大概是别人都带着高大威武的保镖,而她身后跟着的却是个手上还打着绷带的陆放。走到最里面一桌,隔着一道绘着唐朝仕女图十二扇屏风,绕过屏风,跟外面的热闹不同,这里面松松散散只坐了五六个人。“沈爷。”余娆朝着坐在主位上的沈国浩打招呼。“坐。”沈国浩指向自己左手边的位置。余娆刚坐下,就感觉到全身不对劲。侧头,旁边坐着一个长得像是混血儿的美女,她的五官深邃,尤其是那双眸子,望着余娆的时候,像是荒野上的野狼紧盯着。这里面,这一桌,除开余娆是女的,只有她了。 “这位是南城的南歌大小姐。”沈国浩介绍道。“久仰南城海运大小姐的声名,一直想要认识认识,多亏了沈爷,终于得以见到了南大小姐。”南城海运公司看上去是一家大公司,几乎是垄断了所有的海运渠道。可知道的人清楚,即使它如今叫做海运股份有限公司,也改变不了,它内里是个黑社会大帮派的事实。混血美人清清淡淡的,不理会余娆伸出去示好的握手,“沈爷,什么时候把陌生面孔带进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V191南家大小姐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怎么?难不成……南大小姐那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呛声的坐在对面一个彪形大汉,染了一头的黄毛,分外惹眼。他一双眼眯成了缝,带着笑意可说出的话却怎么和善。南歌红唇舒展,懒懒将手里的筹码往外面推了推,“臭老九,别不是看到美女就忍不住骨头软了吗?看你的样子,赶紧把口水擦擦。别跟只哈巴狗似的,见着肉骨头就想往上面扑。”老九大名郑志宇,因为出道的时候刚好排在第九个,就被人喊做九哥。老九皮笑肉不笑得反击,“男人有爱美之心,尤其是那种有脾气又知道什么是女人德行的好女人。坐在你旁边的这位,当年一个人举行了一场婚礼,嫁给失踪的人。这可让人佩服。南大小姐可别嫉妒,这一点,你可比不上。听说,你最近不就换了一个新宠?”南歌脸色一沉,“药可以乱吃,话别乱说。”“哟,事儿都做了,还不让人说。怕被人说,就别做啊。”臭老九得意洋洋,似乎让南歌还不了嘴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他不是我的新宠。”南歌一字一句得说,非常郑重。显然,她是被刚才臭老九说的那个词“新宠”给刺激到了。看得出来,她很重视那个人。“来路不明的野男人……”老九语气很是不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南歌的声音压低。低气压在酝酿。“看看看……恼羞成怒了吧?”老九笑的前仰后合。南歌突然间站起来, 桌上堆高的筹码因为她身体起立而散落到桌上。余娆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一声猝不及防的巨响,对面的老九仰面倒了下去。余娆看得清清楚楚老九倒下去的那个瞬间,他脸上满是惊愕,那双眯成缝的眼睁得圆圆的。全城瞬间都安静了,甚至是包括外面。“出来混,要讲信用。”南歌转着手里的枪,手腕十分灵活,枪支仿佛只是玩具,而非令人见血的利器。“说要杀你家……就要杀你全家。说要你对你不客气,我就一定会对你不客气。”沈国浩脸上的笑意不变,“南歌好大的脾气。老九这人嘴巴臭,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非要这样?”轻描淡写的话里面已经有了薄责。当着今儿个场子主人的面,说动手就动手,被扫了面子的沈国浩怎么会高兴?南歌懒懒地坐下,“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我说什么,别人都以为我是开玩笑呢。我是女人,胆儿小,可别欺负我。”说开枪就开枪打人的女人还胆儿小?余娆暗中琢磨,这个女人怕是不好对付。老九被人抬下去了。牌桌上又开始新的一轮。少了一个老九 ,赌局无法继续。“她不来?”南歌下巴朝着余娆点了点。沈国浩看了余娆一眼,余娆会意,“不怎么会玩,你们可别嫌弃我。”说着,便起身坐到了刚才老九的位置上。三轮轮下来,余娆输出去十万。沈国浩接了一个电话,不得不中场离开。这个时候,场上只剩下了余娆跟南歌,跟另外一个陌生男人。“这样吧,玩钱也不好玩。我们来玩点有意思的。”南歌忽然间提议。“随意。”“钱……我们都不缺。那就来点刺激的。”不知道为什么,余娆觉得南歌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深意。“我们赌……输了……谁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南歌往椅子后面一靠,“我的要求是输了的人,吃一盘……生肉。”她说这话的时候,漂亮的混血浅色眼睛眨了眨,带着几许俏皮,像是一个天使,只是眼神太过邪恶。“好。”陌生男人拍手叫好,“我的要求是,输了的陪我约会一天。”他的眼睛贪婪得望着南歌,明显是对她觊觎已久。“你呢?沈爷带来的人……就这么点胆量?”见余娆一直没有吭声,南歌以为余娆是怕了。她脸上的神色漫不经心,眉头微微皱起,“玩不起,那就请吧,出门左转不送。”这位南大小姐还真是一点儿给人思考的余地都不留,也亏得是这么一副漂亮面孔,这样霸道的性子……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南小姐别急,我就这么一副慢性子。你总得给我说话的机会啊。”余娆不疾不徐地开口,“我赌,我的要求是把你手下的木哥交到我手里。”“我的人,你说想要就想要?”南歌斜眼瞪余娆,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那……我退而求其次。”对付这样霸道的人,余娆采取迂回的战术“我只需要木哥不再打扰我慕氏企业下的任何生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余娆不是惹不起木哥,只是想用最小的代价去达到最大的利益。想想木哥这种背后有靠山的人,一个不小心会引出后续无穷无尽的麻烦,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余娆经营慕氏企业到如今,靠的就是那份精打细算。“南歌小姐……不会还要拒绝吧?不是说玩点刺激的吗?”余娆反将南歌一军,用她刚才自己说的话去堵住她的嘴。“行。”南歌立刻答应了,豪爽的样子仿佛根本就没有把余娆放在眼里,提了要求又怎么样,当真你一定就会赢?南歌等着看余娆这样的菜鸟输得面子里子全无,还要吃当众咽下生肉!定下的规矩是三局两胜的人是赢家。第一局,南歌是当之无愧的赢家。余娆输得最惨。“小心点,余小姐。”在等着洗牌的空当,南歌颇为好心的提醒她。 只是这个女人的眼角眉梢都写满了高傲,即使是一句好心的话,经由她一说,都让人觉出一股威胁的意味。余娆隐隐觉得,南歌提出的要求就是针对她的。想看她这个初来乍到的人吃生肉。她搞不懂原因,难不成是因为南歌本来是唯一的女性,余娆的突然到来让她不爽了?“多谢你提醒。”余娆柔柔的一笑。南歌冷哼一声,等会第二局就把胜负定下来,看她等会吃生肉的时候还能不能保持着清淡优雅的笑!……第二局一开始,南歌本来还在上风的位置,忽然间余娆变得犀利,步步直逼她。“余小姐赢。”服务生将筹码推到余娆的面前。“承让了,突然间运气好。”余娆谦虚地说。“不是每一次都会运气好的。”南歌昂着下巴,冷冷看了余娆一眼。余娆只是笑,甜甜地笑,笑到南歌厌恶得偏过头去。第三局,最后一张牌揭开,赢家是……余娆。“不可能!一定是你出老千!”南歌将手里的牌狠狠地摔出去,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你居然出千?知道我们的规矩吗?要么留下你的命,要么留下你的手。”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余娆。这个位置肯定是不吉的,现在轮到她要重演刚才臭老九的悲剧了。就在这个时候,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颀长人影。“大小姐。”他的声音低沉清冽,像是山里的清泉滴落,透着股凉意。“和这些不懂事的人计较什么……只会丢了你的面子。”他一步步款款行走到灿烂的灯光下,嘴唇带着笑。那双唇,很漂亮,只是有些单薄,难免给人一种凉薄之感,此刻却是吐露出温柔的安慰治之语。余娆的心跳瞬间停止,一口气憋在了心口,这人,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这人曾经对她情深不负,甚至爱恋她到愿意付出生命,放下尊严。这人,也是余娆发誓,用尽以后的生命去爱的人。可是现在,他的眸光却停留在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从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有看过她一眼。“慕礼。”余娆忍受不了了,站起来,喊出了这个令她魂牵梦萦的名字,“慕礼。”慕礼却仍旧只看着南歌。南歌似乎不想放手,却又不想违逆了慕礼的意思,但最终还是选择放下了枪。“阿木,我讨厌这个女人。”南歌扭头狠狠瞪了一眼余娆“她这人心机太重。一开始沈爷在的时候她明明输的一塌糊涂,烂的不能再烂的技术。可是最后两局她居然全部扳回本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出老千了。就算是沈爷来了。我也还是那句话,出老千者,要不丢手要不丢命。这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余娆的目光却落在了南歌挽着慕礼的手上面。他们俩好像很熟悉,很亲昵。“慕礼。”余娆打断南歌的话,“慕礼,你为什么不回家?你忘记我了吗?”牌桌上的陌生男人开口,指着慕礼说道,“南大小姐你可别耍赖。这位可是新来的,对这儿又不熟,你说她出老千不就是在说我们俩眼睛瞎?当着我们的面出千,我们还不知道?你就承认吧,你技不如人,要么就是运气不行。”“输了什么?”慕礼像是没有听到余娆的喊声,仍旧只看着南歌。 V193归来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回到家里,车子刚停稳,从车子里面下来,嘉乔已经从门内奔出来,像是一只鸟儿一样飞过来。孩子现在住在学校里面,几乎是一周才回来一次。看到余娆就抱着余娆的腿不肯松开。“妈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像是小狗一样在余娆的衣服上嗅了嗅,“你刚才吃了烤鱼!”这孩子的嗅觉可真灵。余娆无奈地笑了笑,从车后座上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半边烤鱼,她刚才没有动过的,还带着余温。嘉乔腻着余娆的腿不肯松开。最后她几乎是拖着脚才走回到家里。余娆将外套脱下挂在椅背上面,进到厨房里面把东西放到全新的盘子里面。再端出来的时候,嘉乔正在低头玩着什么。余娆走进才发现孩子手里面拿着的是今天她在船上捡到的钢笔。“糟糕了,刚刚应该把笔留给船上的老板,说不定那个人到时候会回去找。”余娆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好了嘉乔,别玩了。这是别人的东西。”话音刚落,嘉乔已经将笔掰开成了两半。“你看……这是一支录音笔!”嘉乔高兴地拿起来,举到余娆的面前。余娆接过来,确实这笔是不是真的钢笔,只是外表看上去很相似而已。按下旁边的按钮,今天下午在渔船上那些混混说的话就跳了出来。难怪那个人当时走的急匆匆的,估计是为了掩藏自己的行迹。“对了,叔叔说明天就回来了。”嘉乔高兴地拍拍手,“他答应给我漫威星爵的模型!”贺琛要回来了,他终于舍得回来了。贺母这半年没少给余娆打电话,让她这个当嫂子的多劝一劝贺琛。家里就贺琛这么一个独子,老呆在国外干什么?只要他肯回来,愿意娶谁就娶谁,要是贺父阻拦,她就和贺父离婚!“要不你帮我劝劝陶思吧,她说的话,贺琛肯定会听的。”贺母还以为贺琛和陶思好着。贺琛估计是什么都没有告诉家里人。余娆只好说实话,“两个人早就分手了。现在就算是我,也找不到陶思了。”贺母又自责,“都怪我们当初怕别人说闲话,说我们家高攀,看中别人家的钱,都不惜卖儿子。陶思家就她一个,谁娶她不就等于是倒插门了。两家差别又那么大……唉……都是我们老观念啊。现在只要是他肯结婚,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余娆劝了又劝,把她往事情的正面引导。贺琛这是为了自己事业的发展,男人多数是不立业就不成家的。现在贺琛年轻,等到事业稳定了,自然就会考虑婚事了。贺琛说要回来,余娆情不自禁的想起是去联系很久的陶思。说实话,她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新闻了。余娆忍不住又一次去拨陶思的号码。依旧是关机。余娆满脸的郁闷,这个女人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发短信也是从来不回复,永远都是关机。第二天早上,嘉乔蹦蹦跳跳到余娆的床边,提醒她,今天贺琛回来,要去接他。余娆洗漱好了,吃过早餐准备出门的时候,公司里面打来电话,说是吴志强要见余娆。“好。我马上赶过来。”余娆一挂电话,嘉乔就嘟起了嘴巴,“妈妈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要去接贺叔叔吗?”“要不这样,你和管家去。到时候我们再汇合好不好?”余娆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亲,自己开车去往医院。相对于前几天,吴志强确实情况好了很多,能够坐起来,也不用靠着氧气机了。“单独和你说。”吴志强提出要求。余娆摆摆手,示意病房里面的人全部都出去。“我是被……自己人打伤的。”吴志强看着余娆,吐出了一个他憋了很久的秘密。*余娆从病房里出来,吴志强老婆立刻扑进去,“你和她说什么?说什么?什么见不得人的 ,还要单独和她说!”那女人的大嗓门吵几乎整个走廊都能听见。听不见吴志强说了什么,可是病房里面突然间响起了东西破碎的声音,吴志强老婆的大嗓门也跟突然间消音了一样。“给他们十万,让他们走。”一直走到医院门口,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余娆这才皱着眉头吩咐助手。“吴志强的老婆说必须要三十万。”“十万,多了没有。想要就拿,不想要,那就一分钱都别想有。”余娆冷冷吩咐。助手心里头觉得疑惑,可也觉得余娆如今的转变是对的。该做的,他们已经做了不少了。养了吴志强一个,还附带了这一大家子亲戚,个个都跟吸血鬼似的。余娆将事情都交给助手去做,她现在要赶往机场。贺琛的飞机晚点将近半个小时,余娆赶到的时候刚刚好他的航班抵达。远远地就见贺琛提着一个行李出来了。别人都是大包小包,就他一个人行李轻便。“就这么东西?”余娆问。“对啊,回来呆上五天,还需要带什么?”贺琛摘下墨镜,弯身将嘉乔抱在怀里,然后像是变魔术一样把星爵的模型给变出来。嘉乔两只眼睛放光,“我好喜欢!谢谢贺叔叔。”揽着贺琛的脖子,朝着他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贺琛眉开眼笑。 他这段时间晒黑了不少,不再是以前俊秀斯文的“小白脸”模样。小麦色的肤色再加上他唇边蓄起的小胡子,增添了不少粗犷的男人气质。至少,这一路不少走过去的美女都朝着他投来关注的目光。“你已经快有一年没有回家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就只呆五天呢?你也多抽点时间陪陪你爸妈吧。多呆几天,他们老人家也高兴点。”余娆将他手里的包接过来,肩膀上忽然间被人一撞。匆匆一瞥,余娆忽然见顶住,熟悉的鸭舌帽,熟悉的皮衣,这不是那天在船上掉东西的男人吗?“哎……你的东西掉了!”余娆返身去追他,轻拍在他的肩膀上。那人正在打电话,感应到之后回过头来。四目相接的瞬间,余娆惊讶地喊出来,“陶思!” V194你好,我叫余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那人立刻转过头去,朝着人群中疾走。机场里面人很多,余娆想追上去却在穿梭的时候无奈跟丢了。“怎么了?看到我哥了?”贺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陶思。”余娆的话一出口,贺琛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凝滞。气氛有些沉默。余娆恋恋不舍地扭头看了一眼人群,“也不知道她看到我躲什么躲。明明就是她,居然转头就走。”贺琛漫不经心得接口,“说不定是不想看到我呢。”回去的路上,余娆一直都在想刚才看见的陶思。她现在的打扮和一年前简直是天差地别,单单从背影看连是男是女都难以分辨。刚才惊鸿一暼的正面,似乎是剪了很短的头发。这一年来,陶思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怎么舍得剪短那一头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贺琛只在余娆家里吃了一个饭就回南城了,走的时候还把嘉乔一起带走了。“没事,反正过两天我又把他送回来,不会耽误他上课的。”贺琛这样一说,余娆也不反对了。叮嘱嘉乔去爷爷奶奶家里面一定要乖,又叮嘱贺琛,可千万别太宠孩子了。晚上,哄完安安睡着,余娆睡不着,在书房里面翻出那支录音笔。现在知道这支笔是陶思的了,余娆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按下了播放键。她从头开始听,一直到结束。这中间各种人说话的声音都有,可似乎是脱离不了那些黑暗面,见不得光的东西。她录这些东西干什么?余娆想不明白,难不成是为了增加写作素材?可这一年来,余娆不是没有让人查过陶思名下的作品,她唯一的笔名再也没有新的作品。 找一个人就跟大海捞针似的,更何况这人似乎还有心躲起来。余娆第二天专门又去了与南城交界的小镇上,还是在那家吃鱼的饭馆里面。她仍旧是在上一次的位置上,目光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陶思。她有些失望,想着要不打包烤鱼回去算了,正要离开的时候,码头上面下来了一行人。领头的那个一身黑色纱裙,大红的唇分外惹眼,正是南歌。她不停地说着什么,脸上兴奋的眉飞色舞。旁边的慕礼则是静静地听着。余娆挪不开脚步了,目光贪恋着慕礼的样子,舍不得错开一眼。他们朝着这一艘船来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慕礼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抬头, 余娆那一刻不知道是怎么了,反射性地望窗户后面一躲。她不想被慕礼看到,她怕他们会离开。只要他离自己很近,哪怕他的身边有其他女人,哪怕是她看不到他,那也可以。慕礼和南歌被鱼店的老板请到了三楼的包厢里面。余娆的位置是背对着楼梯的。整个过程中,她听着他们一行人上楼的脚步声,不敢抬头。面前的烤鱼火灭了又加,直到锅子里面的烤鱼肉都给煮融在了汤汁里面,上面那行人才有要离开的动静。余娆赶紧在他们下楼之前跑拉出去,一口气一直跑到码头上的停车场。她躲在自己的车里,静悄悄地看着南歌和慕礼他们一行人慢慢上来。南歌和慕礼单独上了一辆车,是慕礼开车。余娆不疾不徐地开了车,跟在他们的车后面,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车子开进了一家高档小区,余娆进不去了,只能在大门外的路边上停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过去的特别慢,特别慢,慢到每一秒都像是凌迟。她脑子里面有很多很多的念头,每一个念头都像是尖锐的针,刺进她的脑子里。他们进去的是是他们一起的家吗?他们是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慕礼和她是不是要结婚了?余娆心里面越想越乱,越是抓狂。双手拼命地握住方向盘,压制过那股蜂拥而起几乎要让她窒息的嫉妒。她怎么能不嫉妒?即使知道慕礼是失忆了,是不认识她了,余娆还是抑制不住那股难受。她趴在方向盘上,整个人提不起精神来。“娆娆,娆娆……”耳边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余娆昏昏沉沉从梦里惊醒, 车窗外站了一个人。将车窗降下去,发现是慕礼。余娆欣喜地立刻推门下车,“慕礼,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她要扑过去,没有想到却扑了一个空,整个人往前一扑,重重地摔了一跤。好疼。余娆委屈地抬头,却见刚才对她绽开温润的笑脸的慕礼,忽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让南歌不高兴的人……都要死……”他手里忽然多了一把枪,对准了余娆。“不要啊……”枪声响起的时候,余娆忽然间弹起来。安静的车厢里面只有她的一个人剧烈起伏的呼吸声。夜色浓郁如墨,她靠在车座椅上,缓缓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刚才她居然就这么靠在方向盘上睡着了。这段时间她太累了,晚上总是睡不着,早上醒的又很早。她是那样激动急切地想要靠近慕礼,可却苦于没有办法,只能整晚的失眠,想着他的样子,想着他的声音。余娆抹了一把脸,手掌心里面汗湿一片。“居然是做恶梦。”余娆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幸好只是做梦。车窗降下来,微凉的晚风一吹,余娆感觉到那股郁闷消散了不少。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大概是不会出来了吧。余娆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将两颊的头发全部都顺到耳后,准备发动汽车回家。这个时候,从铁门里射出一束光。余娆本来只是漫不经心的往里面一扫,这不是刚才慕礼开进去的那辆车吗?余娆屏住呼吸,在车子缓缓滑出来的时候,看清了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是慕礼。余娆一颗心像是瞬间苏醒,立刻踩上油门,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车子一直往北开。余娆也不知道他想开往哪儿,可就是想跟着他。车子最后在郊区的一个小镇停下来。慕礼下了车,朝着街边的巷子里走去。小巷子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夜已经深到路灯都进入了梦乡。余娆是跟着慕礼的脚步声,七转八转,直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脚步声忽然间消失了。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间跟丢了?余娆站在夜色里,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墙头上,有一双幽幽的眼睛注视着她,余娆屏住了呼吸,因为太诡异了。“喵……”那双眼睛消失了。原来是只猫。余娆长舒一口气。脖子上忽然间一紧,那口气还卡着一半,余娆哽在那儿,全身僵硬地被人拖到了墙边。夏天的衣服穿的单薄,墙壁上有很多不平整的东西穿过了衣服刺着她的皮肤,让人很不舒服。“跟着我干什么?”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低沉内敛。余娆不敢相信,这是……慕礼?本来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在这个时候也摆脱了乌云,也在帮助余娆。轻如纱的月光淡淡笼罩下来,只需要一点微光,余娆就能够确认眼前的人就是慕礼。她欣喜地望着他,完全就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甚至是忘记了慕礼现在的情况。“不说是吧。”慕礼威胁,“我现在把你杀了,丢到海里面喂鱼,估计没有人知道。”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余娆清晰地感觉到太阳穴上抵上了一团冷硬。“我……”余娆忽然间愤怒了,“我是余娆啊!你居然要杀我!你要杀我就杀好了!反正,我也活够了!我像是疯子一样找你,差点真的疯了。现在看来,不如真的疯了。辛辛苦苦找到的你要杀我就算了,你还认不出我了。一定是我,当初做的太绝,所以你要惩罚我是不是……”眼泪顺着两颊往下流,月光下的泪水,在余娆白皙无暇的脸上有种奇异的美感。慕礼的眉心有了波动。刚才拖着她到墙边的时候,他感觉到她的手臂瘦弱的不可思议,这个女人如此单薄,拢在怀里的时候,小小的一团。 可是她你冲着自己大喊要杀就杀的时候,慕礼犹豫了。他的记忆里面没有这个人,可以她却一再跟着自己。看她刚才歇斯底里情绪激动的样子,估计是……真的疯了。慕礼退开,将枪迅速收进自己的怀里,“不要再跟着我。”他转身就走。可是没有走几步,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声音的主人以为她很刻意放轻了,可是对于慕礼这样的人来说,行走在夜色里面习惯成自然,必然是要有反侦察能力。他懒得再理,只是将脚步放快了。余娆在后面也加快了。“我已经警告过你,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跟!着!我!”慕礼终于受不了像影子一样甩不掉的余娆。“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余娆可怜巴巴地问。“关你什么事?”慕礼四处找张望,现在他们走的路都是一条纸巷子直接通到底的,无法随便把余娆给甩掉。“你快滚回去,该吃药就吃药。别出来害人。”慕礼冷着脸嘲讽。从前的慕礼无情起来就是一个嘴巴极为刻薄的人。现在看来,似乎失忆也没改变这个特性。“可是……你就是我的药啊。”余娆如今也算是厚脸皮到底了。“神经病。”慕礼 用你疯了的眼神看着她。余娆的脸上还流着泪,嘴角却努力勾起,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在微笑,毕竟人们都喜欢“你不记得我没有关系。我记得你。我记得你的点点滴滴,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大概相恋都会有一个平淡期,我们就当现在是平淡期好了。如果你觉得不认识我 了,那我们就重新开始,我们就重新认识好了。你好,我叫余娆。马上就要28岁了,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大得是个男孩,七岁了,小的是个女儿,才一岁多点……”慕礼漠然地转身,快步朝着前面走去。看样子,他对余娆说的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余娆心里面狠狠地疼了一下。当初慕礼可是很疼孩子的。现在他却什么都忘记了。她踉跄着快步追上去,可是慕礼走得很快,明明看着就在前面,可是等她追上去的时候,慕礼连影子都没有了。陌生的街道,只有她的影子陪着她。余娆站在那儿,茫然四顾,不知道去哪儿,哪儿也不想去。没有多久,对面的街道上行来两个扶着肩膀走的醉汉,手里还拎着酒瓶子,没有隔多远就对余娆吹轻佻的口哨。余娆偏过头去,冷漠地不去理会他们。她看着另外一边的街景,没有想到一股难闻的酒气突然间顺着风飘来。她望见地面上有两团影子已经靠近了自己。“躲什么啊?美女?”那人伸手来捞余娆,却被余娆给躲掉 了。“一个人站在这儿,这么可怜,是不是没有生意啊?”“别怕,到哥哥怀里来,哥哥温暖你,给你棒棒糖吃。”两人发出邪恶而又猥琐的奸笑声一边逼近余娆。余娆拔腿就跑。那两人也一路跟着。喝醉了酒的人跑起来也是飞快的。那两人满脸兴奋的跟在余娆后面不远处,就像是两条疯狗,怎么甩都甩不掉。余娆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结果……前面没有路了。这个时候想返回去,却是已经晚了。“跑的还挺快……这回看你还往哪儿跑?”“别怕嘛。哥哥这儿有甜甜的棒棒糖,保准你好吃。”其中一人边走还边解开裤腰带,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你们再过来,我就喊人了。”余娆一边周璇一边去摸兜里的手机,可是那里面却是空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跑的时候给弄丢了。余娆估算着自己能不能打过这两个醉鬼,眼神四处打量着周围,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工具。两个醉鬼忽然间闷哼一声,直直倒下去。是慕礼。他扔下手里的砖头,转身就走。余娆立刻跟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慕礼的身后,就像是他的影子,安静得不发一语。______三少有话说:旧文《春风十里不如你》最近会打折,四元全本的,没看过的表错过哦~ 女汉纸遇上大土豪的故事~《钻石军婚》也解禁了,三少比较满意的文哦 她告诉他怀孕了,如愿嫁给他,却在婚礼当天发现自己来了大姨妈…… V195狭路相逢不能幸免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还跟着我干什么?”慕礼没有好气,站定在角落的阴影处。不多时,黑暗里面绽开一朵火花,有淡淡的烟味顺着风飘来。慕礼正在抽烟,火星在他的指尖一闪一闪,余娆看的呆了。慕礼回头看她一眼,这个女人刚才还话多的讨嫌,这会要她说的时候却又变成了锯嘴的葫芦一言不发。抽完这一支烟,慕礼继续往前走,“影子”还是跟着。这是要跟着他回家吗?慕礼不禁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好心救了这个女人。“还跟着我干什么?”慕礼再一次不耐烦地问。余娆的身体因为他的突然间说话吓得一颤,结结巴巴地应道,“我……我迷路了……”这个小镇巷子又多,路灯设施又少,感觉就像是走在了迷宫里,走哪儿都是一样的。“该!”慕礼拿手点了点低垂着头的余娆,“沿着这条巷子直走,到了路口就左转,再到路口的时候就右转,然后直走就到了停车的路边。”“左转……再左转?”余娆不敢确定地问。“估计以你的智商……走到天亮也走不出去。到时候再遇上什么不长眼的小混混,可别死在这里,脏了这个地方。”慕礼说的刻薄,一边迈开了脚步,走了几步感觉余娆没有有跟上来,又回头,“还不跟上来,是想在这儿过夜?”原来他是想带着自己走出去?余娆颓丧的心情立刻一扫而空,小跑着跟上去。慕礼明显对这一带很熟,转了两次,很快就到了一开始停车的地方。余娆的车子还在路边上。他转身要走,余娆喊住他,“你知道我是谁吗?”慕礼没有回头,“我不关心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余娆小心翼翼地问,他是道上人称的“木哥”,是那条毒计陷害慕氏的幕后策划人,可是他实际上并没有当初在赌场见到的时候那么冷血无情。他虽然变现的不耐烦,可他还说两次出受帮了自己。“就跟看到路边的流浪狗饿了一样,我也会扔它几块骨头。”慕礼低沉的声音漫不经心。明明是做了好事,可他说出来的话和表现出来的态度几乎能让人气的吐血。慕礼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里面化不开的夜色里面。余娆上了车,静静坐了一会,这才慢慢开车回家。*周末的下午,贺琛亲自把嘉乔送回来,和余娆聊了一会关于慕礼的情况。“你是说,我哥现在在混黑道,而且失忆了?”这事儿真的发生到自己身边熟人身上的时候,贺琛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不过慕礼能活着就好。贺琛略坐了一会就去了以前的皇朝酒吧。去沙特之前,这个他一手经营的酒吧已经转让给了卫少卿。夜色初降,酒吧里已经热闹了起来。贺琛是打算探望一下以前的朋友,然后打听海运南家的事情。运气不错,酒吧的主人卫少卿卫少也在,“这事儿你找我就对了。南家以前是靠着海运走私起底,南家老头娶了三房太太,前面两个都在结婚没有半年的时候死了。第三个命大,倒是活过了半年,还怀孕了,在生孩子的时候死了。也就是现在的南歌大小姐。老头子一心生儿子,不知道是不是作孽太多,愣是没有生出来。所以,现在南家掌家的就是这个南歌。”卫少卿的下巴朝着电梯的方向一点,“诺,人来了。”一群龙蛇混杂的人除了走在最前面的南歌是女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男人,宛若众星捧月一般。见多了美女的贺琛平平淡淡地赞了一句,“长得一点儿都不像是黑帮老大。”卫少卿点点头,桃花眼里满是兴味,“《杀死比尔》看过没有?里面那个日本的女杀手,少女脸,冷冰冰的,致命武器却是从来不离手的流星锤。眼前这位,虽然没有拿着武器,可是她的武器比流星锤更致命。这个女人是个冷美人,却有副暴脾气。一点儿就燃。”不就是女王命加上公主病吗?听余娆说,慕礼现在就是跟着南歌。说实话,贺琛是不大敢相信余娆说的,慕礼怎么会跟着一个女流MANG头子做打手?做狗腿子?以贺琛对慕礼的了解,慕礼应该是大BOSS,只有他指挥别人才对,哪儿轮得到别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对他颐指气使。“你知道南木吗?”贺琛问。“这个圈子里面谁不知道南木是这个冰美人的新宠?”卫少卿诡异地一笑,压低了声音,“不过,这话可千万不能在南歌面前说。前几天道上有个势力不小的头子臭老九就是因为这个词得罪了南歌,她就当着沈国浩的面开枪打伤了臭老九。一点儿都不给沈爷的面子。这事儿,现在可是传遍了。”“南木……长什么样?是不是……这个样子?”贺琛拿出了慕礼的照片。卫少卿瞄了一眼,“看着眼熟。”贺琛心里咯噔一跳。“这不是你大哥吗?”“你说话能不能别停顿那么久……”贺琛满脸无语,“我是问你,南木是不是和我大哥长得很像?”“不清楚。说实话,南木的风头也就这段时间才传出来。一直都是听说,却没有见过。他为人很低调,不像他主人南歌这样高调讲排场。我倒是很想见一见的。”卫少卿端起手里的酒杯,英俊的脸上笑意风LIU,“我去和南大小姐打个招呼。”卫少卿这人和季子庭倒是有几分相似,都有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毛病。贺琛一直坐在卡座里面喝酒,等着季子庭来赴约。半个多小时过去,这人还说在路上。贺琛干脆去洗手间。回家两天,贺母给他大补特补,害得他肠胃不大好。贺琛急匆匆进了厕所,解放完自己准备起身的时候,隔间的门猛然间被人推开。“哎……有人……有人!”他裤子都才提了一半呢!这人就闯进来了。“嘘……”瘦小个头的男人头也不回,示意他小声点。“借我躲一躲……”他将隔间的门锁好,转过身来。就这样猝不及防,撞进贺琛惊愕的眼神里。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贺琛没有想到再见陶思,会是在男厕所。 V196干嘛像去送死?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也是一愣,不是听说这人去了国外吗?什么时候突然间回来了?这里面那么多厕所隔间,怎么就偏偏进了他这一间?不过这种尴尬的静默气氛马上就被外面的传来的脚步声给打破了。“人呢?刚刚不是明明看见她走到这儿来了吗?”“一批人去男厕所,一批人去女厕所!”“搜!”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格子间的门一扇扇被粗暴地推开。很快,就到了贺琛这一间。“咦……怎么推不动?里面有人!肯定是在这里面!”外面的人一脚踹在门上,“妈的,别躲了,老子知道你就在里面,马上给我出来!出来!”门板被踹的砰砰响,让人担心它还能经受的了多少次撞击。陶思和贺琛对视了一眼,她立刻躲到了门后面的角落里。“开门!”陶思对他做了一个口型。贺琛冷冷看了她一眼,纹丝不动。他为什么要帮她?当初的分手被她摆了一道,他是被她给甩了,如今看她落难,似乎也没有道义一定要施以援手。陶思从他冷傲的目光中意识到这一点,暗中咬牙。既然不肯帮,那就算了,大不了,和外面这些人打一架。手伸向了把手,只要轻轻将金属搭扣一旋,就能够打开这扇门。但,在开门之前,必须要做一件事。有一样东西,是不能落到外面这些人手上的。陶思从兜里面掏出一个黑色芯片,抬手就往嘴里面送。不是吧?不就是开个门,干嘛弄的跟去送死一样。贺琛眼疾手快,将陶思手里的东西给夺了下来。“让开。”他压低声音,“躲好。”陶思想说什么,却被他突然间开门的动作一惊,立刻躲到了门后面,紧贴着墙根。“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还能不能让爷好好拉个屎了!”贺琛满脸不耐烦地将门打开一条缝,他一手提着裤子,给人感觉是匆匆忙忙才解决完事情的。“我们找人!”“找到我这儿来了!我倒是要问问卫少,什么时候皇朝里面连上个厕所都不得安生了。”贺琛将卫少卿抬了出来,“你是卫少的手下?把他叫来!就说是我贺琛要问问他,找什么人非要鸡飞狗跳让小爷我连个屎都不能好好拉了!”“对不起……对不起……”那人估计是被贺琛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到了。皇朝里面鱼龙混杂,说不定真的就惹到了一尊大佛,那到时候遭罪的不就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虽说喽啰都是按照上面的人做事的。“走,去其他地方搜!”那群人一退出去,厕所里面瞬间就变成了清静之地。“再等等。”见陶思准备出去,贺琛制止了她,“你这会出去,估计他们就在门口候着。再等一会。”陶思想想也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逼仄的空间里面尴尬的气氛又一次开始蔓延。陶思仍旧是紧贴着墙根站着,贺琛注意到洗手间的墙根上有些细小的蜘蛛网,他忍不住出声“你站过来点。”“不要紧。”陶思淡淡地拒绝了,低头看着手里的表。贺琛被拒绝,有种自作多情的感觉涌上来。他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自己也意外,如今的陶思早已经不是当初认识的陶思,绯闻缠身,大染缸里面浸泡过的人,自然也不会嫌弃这个公共厕所脏。说不定,她还觉得这里干净呢。“这儿挺干净的。”陶思补上一句。贺琛脸色顿时缤纷多彩。眼前突然间多了一只手。“东西给我。”陶思的手轻轻摆了摆,示意他把刚才拿走的东西交还给她。“哦。”贺琛将那个芯片放回她的掌心。“你的手……”贺琛诧异地说,“受伤了。”“没事。小伤而已。”陶思将芯片妥帖地贴身收藏,语气轻描淡写,完全无视手掌心里一道流着血的伤口。她的样子就像是受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贺琛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以前的陶思可不是这样,在他面前有时候会撒娇,不疼的时候说疼,真的很疼却又能强行忍着说不疼。不过……那也是过去了。眼前这人哪儿又是以前的陶思,一年不见,陶思变化大的让人难以认出来。黑灰色的一身,戴着同样颜色的鸭舌帽,整个的打扮就像是一个年轻男人。她那一头顺滑的及腰长发也变成了齐耳短发,不,甚至还要短一些,如果是从背后看,一定会以为她是个男人。刚才贺琛没有看到她正面的时候就把她认成了男人。“多谢。”陶思低声道谢,没有看贺琛一眼,直接走了出去。贺琛紧跟着出去,反正就这一条路,他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跟着她。黑灰色的装扮很容易隐藏在酒吧这样光线昏暗的环境里面,陶思从楼梯下去,进入到人群里面就像是鱼儿入了大海,再难以寻觅到踪迹。措手不及的重逢……总是容易让人心生失落。贺琛靠在扶手上面,正发着呆的时候,对面忽然间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贺琛本只是随意扫一眼,谁知道一眼望过去就再难以移开。那不是慕礼吗?“哥!”咋然见到本来以为已经死了的人,贺琛兴奋地朝着对面的人招手,“哥!慕礼哥!”他一连喊了好几声,可是对面的人愣是没有反应。应该是一楼酒吧里的音乐太嗨了。贺琛跑过去,等他绕到对面的时候,早就不见了慕礼的身影。“人呢?怎么转个弯就看不见了?”贺琛忽然间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余娆不是已经说过慕礼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情了吗?自己刚才因为遇到陶思,一下子就给忘记了。他略坐了一会,决定给余娆打个电话。“嫂子,我刚才在酒吧里面看到了我哥,慕礼。”贺琛兴奋地说。“你看错了吧……”余娆没有贺琛想象中的高兴,“慕礼现在不可能在酒吧里面。”“可是……”“我现在人在南木地盘附近,我看到他刚刚上了一艘游轮。这会船还在江上面环游呢。”余娆的语气十分肯定。贺琛这下子也糊涂了,仔细回想刚才看到慕礼的情形,自己其实就只是看到一个侧面就认定那是慕礼,会不会是自己太想见到慕礼,所以把相似的人看成是慕礼了呢?“那好吧。”贺琛有些失望,“你一个人在那儿?我听说那地界挺乱的,你一个女人大晚上的跑哪儿去,不要命啦?”“放心吧。”余娆笑了笑,很轻松地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一个个的,都成女汉子了。还让我们男人活不活。”贺琛低声嘟哝。余娆没有听清楚,追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没什么。我现在过来。”贺琛不打算再等季子庭了,丫一直说在路上,可是现在都过去快有一个小时了,这要是爬都能爬到了。*余娆这会正在江边上的烤鱼店里坐着。这一回,她换了一个位置,靠着河边上能够看到河面上的夜景。当然她的重点也不是夜景,而是慕礼。她这段时间来的勤快,老板娘都已经认识她了。她还没有说要什么,老板娘直接问,老样子吗?余娆一怔,旋即笑开,不停点头,“对对对,就是老样子。”“其实我们店子来了几款新的鱼,肉质鲜嫩,刺又少,要不要尝试一下?”“不用了。我就只想吃那一种。”余娆婉言谢绝,态度坚决,令老板娘丧失了再多说几句的兴趣。余娆只想吃的那一种就是她第一次在这儿吃的那一种。味道或许在别人看来不是最好的,可当时的味因为跟记忆连在一起,所以也变得分外特别了。因为就是吃了那种鱼的时候,看到了慕礼。余娆固执甚至是有些愚蠢地相信吃这种鱼能够带给自己好运——接近慕礼的好运。熟悉的味道随着炭火的温度升高溢出来,余娆挑挑拣拣地吃着,不时看看江面上和自己的手表,这都快要十点半了,那艘游轮什么时候才会靠岸。贺琛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问余娆在哪儿,怎么在河边上没有看到她。余娆忙报出自己的位置。“好香啊。吃宵夜这种事儿居然都不叫上我!”贺琛在椅子上坐下,拿了筷子就不客气地开始吃,一筷子鱼肉入嘴,顿时十分满足地发出喟叹,“简直太美味了。”“得了吧。你现在可是在国外发大财,怎么一副没吃过一顿饱饭的样子。国外什么没有?”余娆打趣贺琛。贺琛一连吃了好几口,这才吸着气回答她,“国外可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什么沙拉之类的,一搅拌,就是一道菜了,连油都没有。当人是牲口呢,跟吃草似的。”“国外也应该有中餐店吧。”“更别说了,那味道都经过改良了,难吃又贵。哪儿比得上这江边大排档上的味道正宗。”贺琛被辣的很满足,喝了一大口茶水,杯子用力往桌上一顿,“别人都说什么国外的月亮看上去都要圆一些,国外哪儿有那么好?吃的这一点,永远是家乡的味道最棒!你不知道,我有时候饿了,就特别想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麻辣小面,放了很多辣椒和醋的那种。可是国外哪儿有啊。我只好买一桶方便面,麻辣口味的,勉强算作是安慰自己的五脏六腑了。”“那既然国外那么不好。你就呆在国内吧。”余娆劝他,“你爸妈年纪也大了,不强求你一定要在跟前,眼皮子底下。好歹也在一个国家呀。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坐个两三小时的飞机就能到了。不像国外,沙特也挺远的。进出关也麻烦。”贺琛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傻乎乎地往里面跳了。“这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发展吗?以前开酒吧,我爸觉得不务正业,我酒吧也不做了,就想把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做好了,大赚一笔回到国内,好好发展。”“让你跟着我一起经营房地产公司,你又不愿意。非要去那么远。”在贺琛带着嘉乔回来的路上,余娆就接到了贺母打来的电话。老人家可怜巴巴的,说看到以前长得白白净净的儿子现在晒成了民工,在国外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也不是穷到负担不起他在国内发展的启动资金,何必非要去国外受罪。国外又不太平,看看那个巴基斯坦和伊拉克老是打架,今天那里游行示威了,明天又是恐怖分子制造人体炸弹了。她怕!贺母因为贺琛在国外的缘故也开始跟着贺父一起看以前从来不关注的国际新闻了。没有办法,新闻总是报道着波动,给贺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作为母亲,因为担心儿子,更是把这种担心给放大一百倍。余娆只好安抚她说一定会尽力劝着贺琛留在国内。“嫂子,你是我妈请来的救兵吧?”贺琛反客为主,“行了,肯定是我妈给你打电话了,说担心我对不对?我妈上年纪了,巴以冲突跟沙特有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着。她连世界地图都搞不清楚,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要是有劝说我的精力,不如多去劝劝我妈,活到这把年纪了,该是享福了。没事儿多去公园,和老太太跳跳舞,打打太极拳。不是说现在国内很流行一种运动吗?在大妈中间很风靡的,叫什么来着?”“广场舞。”“对!我在国外都知道广场舞如何威武的了。全民健身,多好啊!”贺琛乐呵呵的。余娆无奈地看着他。“看我干什么?”被人盯着,贺琛有些不好意思吃下去了,拿着筷子不解的看着余娆。“我发现你变了挺多。”“是啊,我不是变黑了吗?”贺琛耸耸肩,回家那一天他站在院子门口喊正要出门的贺母,贺母愣是没有认出他来。等到看清楚是他,就气的捶他,“怎么黑成这样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去国外挖矿了啊?”————————不知有人发现里没有,V191没有,系统死活吞了,我找编辑两天了,尽快想办法放出来。—————— V197你怎么知道我忘不了她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不仅仅是这样。我觉得你比以前话多了不少,人好像开朗多了。”余娆以前和贺琛其实接触的不多。她印象中的贺琛有种令很多女孩子羡慕的白皙肌肤,白白净净的,给人感觉斯斯文文的。每次和陶思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陶思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什么,看着颇有些柔弱的“小白脸”气质。可是现在的贺琛皮肤黑了,话也多了,就像是余娆曾经在工地上见到的很多性格豪爽的民工也是这样。这样的变化不是不好,其实也算是好事,更有男子气概了。“出去工作了,总是会有变化。”贺琛觉得自己这样的变化很正常。余娆突然间一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绕来绕去,问题又给绕回去了。“我也想啊。可是我这不是工作忙吗?”贺琛打哈哈。“那你平常工作有没有留意到其他的女孩子?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在沙特工作,那儿的女人都是戴着纱巾,连长相都看不清楚,怎么说得上喜欢呢?”“那就在国内找吧。”贺琛无语地看着余娆,“我长时间都在国外,找国内的干嘛?这也太不现实了。”余娆顿时没辙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忘记不了陶思?”贺琛露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余娆心中叹口气,果然是这样,不然也不会这样挑剔,那样也挑剔了,“有些关于陶思的话,我一直想告诉你,因为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所以一直都没说……”贺琛摆摆手,表示不用再说了。“那就别说了。”贺琛脸上的笑意冷淡下来,“我忘记不了她当初带给我的羞辱还差不多。”余娆一时语塞。贺琛认识到自己给陶思带去的伤害之后,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去跟陶思重新在一起,可是等来的却是她那样的羞辱。“可要是她有苦衷呢?”余娆试探地问。“有苦衷,她可以说啊?有什么不能说?”贺琛意识到刚才自己语气太过幽怨,顿了顿,恢复了冷静,“都过去了,苦衷不苦衷的,我也不想去了解了。人活在世上,谁没有苦衷。吃,吃吃,这鱼不错。”余娆之所以会问这么多也是因为贺母的嘱托。贺母一直都觉得儿子忘记不了陶思,愧疚当初自己对陶思不好,愧疚难当一直念叨着要去找陶思。现在,可以给贺母有个交代了。深夜十一点,轮船终于靠岸了。当时余娆和贺琛已经站在码头上吹了快半个小时的风。下船的人快走的差不多了,最后已经没有人了,都还没有看到慕礼。贺琛有些奇怪,“难道他不在船上?你不会看错了吧?”“我不会看错的。”余娆很肯定地说,“你看!他出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甲板上,慢慢地踱步出来。轮船上的彩灯流光溢彩,都不如在他一人耀眼。“哥!”贺琛情不自禁喊出声,朝着他走过去。慕礼一踏上岸,就见前方有一男一女走近了。“又是你?”慕礼在看清楚余娆的时候皱起了眉头。“哥。”贺琛一靠近就激动地拍了拍慕礼的肩膀,“哥,你还活着,真好!真好!”慕礼不客气地推开他,用狐疑和戒备的眼神看着他。看这样子,估计是真的失去记忆了。不过,人活着就好。“我是贺琛啊!慕礼哥,你是我表哥。”贺琛拍着自己的胸口,努力让慕礼想起自己。可是慕礼看他的眼神仍旧陌生,然后直接越过了他。“阿木!”南歌从车上下来,小跑着朝他走近。一到了慕礼的身边,就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胳膊,亟不可待地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这些人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让我的人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南歌不悦地斜眼扫过来。“没有。”慕礼淡淡的,“今晚上这么早就散了?”“嗯。无聊死了。你不喜欢那儿,我也不喜欢。没有你在,更加无聊。我就回来了。”南歌跟慕礼说话的时候声音娇软如同唱歌的夜莺,一向冷冰冰的脸上流露出女儿家的娇羞。余娆在旁边看着,只觉得有吧无形的刀子在不停地割着自己的心口。他们俩人要离开的时候,贺琛不死心地出声,“慕礼哥!你就真的这么走了?你忘记你的家人孩子老婆还有你的企业了吗?”“他叫南木。”南歌猛然间转过身来,目光在落到余娆身上的时候顿住,“又是你。这一次,还带了帮手来?以为带个男人来,就有用了?”“南小姐,这位是我哥哥慕礼。只要是认识我哥的人都知道我哥就长这样!”贺琛挡在余娆的面前。他知道眼前这个黑帮女老大性子毒辣。“滚!”南歌冷笑,“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来人,把他们扔到河里面去。像这种人,就该用我们南河的水好好泡一泡脑子。”南歌挽着慕礼越走越远,坐上车消失了。任凭贺琛怎么喊都没有用。一群打手包围上来。“你站到我后面。这儿交给我来解决。”贺琛架起了拳头,摆出一副要打的架势。如果是平常,贺琛还能对付一下,可是现在面对的人太多了。“你们自己跳,还是我们推你们下去?”领头的人威胁着。“有什么区别?”“我们绑你送到河心推你们下去,或者是我们绑你们让你们自己跳到河里面去。”“卧槽,这有什么区别?我选第三种,送你们下去。”贺琛咬牙开始打。忽然间余娆尖叫一声。打的起劲的贺琛回头,余娆已经被人捉住到了河岸边上。“再不住手,我就把她直接从这儿推下去。这儿位置高,可是水浅,长满了暗礁。你自己打量一下。”贺琛只有束手就擒。俩人都被绑起来。“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被推着往停靠在岸边的游艇上走的时候,余娆很内疚,是自己连累他了。“你会游泳吗?”贺琛问。“不会。”这个答案让贺琛绝望。 V196干嘛像去送死?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也是一愣,不是听说这人去了国外吗?什么时候突然间回来了?这里面那么多厕所隔间,怎么就偏偏进了他这一间?不过这种尴尬的静默气氛马上就被外面的传来的脚步声给打破了。“人呢?刚刚不是明明看见她走到这儿来了吗?”“一批人去男厕所,一批人去女厕所!”“搜!”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格子间的门一扇扇被粗暴地推开。很快,就到了贺琛这一间。“咦……怎么推不动?里面有人!肯定是在这里面!”外面的人一脚踹在门上,“妈的,别躲了,老子知道你就在里面,马上给我出来!出来!”门板被踹的砰砰响,让人担心它还能经受的了多少次撞击。陶思和贺琛对视了一眼,她立刻躲到了门后面的角落里。“开门!”陶思对他做了一个口型。贺琛冷冷看了她一眼,纹丝不动。他为什么要帮她?当初的分手被她摆了一道,他是被她给甩了,如今看她落难,似乎也没有道义一定要施以援手。陶思从他冷傲的目光中意识到这一点,暗中咬牙。既然不肯帮,那就算了,大不了,和外面这些人打一架。手伸向了把手,只要轻轻将金属搭扣一旋,就能够打开这扇门。但,在开门之前,必须要做一件事。有一样东西,是不能落到外面这些人手上的。陶思从兜里面掏出一个黑色芯片,抬手就往嘴里面送。不是吧?不就是开个门,干嘛弄的跟去送死一样。贺琛眼疾手快,将陶思手里的东西给夺了下来。“让开。”他压低声音,“躲好。”陶思想说什么,却被他突然间开门的动作一惊,立刻躲到了门后面,紧贴着墙根。“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还能不能让爷好好拉个屎了!”贺琛满脸不耐烦地将门打开一条缝,他一手提着裤子,给人感觉是匆匆忙忙才解决完事情的。“我们找人!”“找到我这儿来了!我倒是要问问卫少,什么时候皇朝里面连上个厕所都不得安生了。”贺琛将卫少卿抬了出来,“你是卫少的手下?把他叫来!就说是我贺琛要问问他,找什么人非要鸡飞狗跳让小爷我连个屎都不能好好拉了!”“对不起……对不起……”那人估计是被贺琛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到了。皇朝里面鱼龙混杂,说不定真的就惹到了一尊大佛,那到时候遭罪的不就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虽说喽啰都是按照上面的人做事的。“走,去其他地方搜!”那群人一退出去,厕所里面瞬间就变成了清静之地。“再等等。”见陶思准备出去,贺琛制止了她,“你这会出去,估计他们就在门口候着。再等一会。”陶思想想也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逼仄的空间里面尴尬的气氛又一次开始蔓延。陶思仍旧是紧贴着墙根站着,贺琛注意到洗手间的墙根上有些细小的蜘蛛网,他忍不住出声“你站过来点。”“不要紧。”陶思淡淡地拒绝了,低头看着手里的表。贺琛被拒绝,有种自作多情的感觉涌上来。他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自己也意外,如今的陶思早已经不是当初认识的陶思,绯闻缠身,大染缸里面浸泡过的人,自然也不会嫌弃这个公共厕所脏。说不定,她还觉得这里干净呢。“这儿挺干净的。”陶思补上一句。贺琛脸色顿时缤纷多彩。眼前突然间多了一只手。“东西给我。”陶思的手轻轻摆了摆,示意他把刚才拿走的东西交还给她。“哦。”贺琛将那个芯片放回她的掌心。“你的手……”贺琛诧异地说,“受伤了。”“没事。小伤而已。”陶思将芯片妥帖地贴身收藏,语气轻描淡写,完全无视手掌心里一道流着血的伤口。她的样子就像是受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贺琛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以前的陶思可不是这样,在他面前有时候会撒娇,不疼的时候说疼,真的很疼却又能强行忍着说不疼。不过……那也是过去了。眼前这人哪儿又是以前的陶思,一年不见,陶思变化大的让人难以认出来。黑灰色的一身,戴着同样颜色的鸭舌帽,整个的打扮就像是一个年轻男人。她那一头顺滑的及腰长发也变成了齐耳短发,不,甚至还要短一些,如果是从背后看,一定会以为她是个男人。刚才贺琛没有看到她正面的时候就把她认成了男人。“多谢。”陶思低声道谢,没有看贺琛一眼,直接走了出去。贺琛紧跟着出去,反正就这一条路,他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跟着她。黑灰色的装扮很容易隐藏在酒吧这样光线昏暗的环境里面,陶思从楼梯下去,进入到人群里面就像是鱼儿入了大海,再难以寻觅到踪迹。措手不及的重逢……总是容易让人心生失落。贺琛靠在扶手上面,正发着呆的时候,对面忽然间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贺琛本只是随意扫一眼,谁知道一眼望过去就再难以移开。那不是慕礼吗?“哥!”咋然见到本来以为已经死了的人,贺琛兴奋地朝着对面的人招手,“哥!慕礼哥!”他一连喊了好几声,可是对面的人愣是没有反应。应该是一楼酒吧里的音乐太嗨了。贺琛跑过去,等他绕到对面的时候,早就不见了慕礼的身影。“人呢?怎么转个弯就看不见了?”贺琛忽然间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余娆不是已经说过慕礼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情了吗?自己刚才因为遇到陶思,一下子就给忘记了。他略坐了一会,决定给余娆打个电话。“嫂子,我刚才在酒吧里面看到了我哥,慕礼。”贺琛兴奋地说。“你看错了吧……”余娆没有贺琛想象中的高兴,“慕礼现在不可能在酒吧里面。”“可是……”“我现在人在南木地盘附近,我看到他刚刚上了一艘游轮。这会船还在江上面环游呢。”余娆的语气十分肯定。贺琛这下子也糊涂了,仔细回想刚才看到慕礼的情形,自己其实就只是看到一个侧面就认定那是慕礼,会不会是自己太想见到慕礼,所以把相似的人看成是慕礼了呢?“那好吧。”贺琛有些失望,“你一个人在那儿?我听说那地界挺乱的,你一个女人大晚上的跑哪儿去,不要命啦?”“放心吧。”余娆笑了笑,很轻松地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一个个的,都成女汉子了。还让我们男人活不活。”贺琛低声嘟哝。余娆没有听清楚,追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没什么。我现在过来。”贺琛不打算再等季子庭了,丫一直说在路上,可是现在都过去快有一个小时了,这要是爬都能爬到了。*余娆这会正在江边上的烤鱼店里坐着。这一回,她换了一个位置,靠着河边上能够看到河面上的夜景。当然她的重点也不是夜景,而是慕礼。她这段时间来的勤快,老板娘都已经认识她了。她还没有说要什么,老板娘直接问,老样子吗?余娆一怔,旋即笑开,不停点头,“对对对,就是老样子。”“其实我们店子来了几款新的鱼,肉质鲜嫩,刺又少,要不要尝试一下?”“不用了。我就只想吃那一种。”余娆婉言谢绝,态度坚决,令老板娘丧失了再多说几句的兴趣。余娆只想吃的那一种就是她第一次在这儿吃的那一种。味道或许在别人看来不是最好的,可当时的味因为跟记忆连在一起,所以也变得分外特别了。因为就是吃了那种鱼的时候,看到了慕礼。余娆固执甚至是有些愚蠢地相信吃这种鱼能够带给自己好运——接近慕礼的好运。熟悉的味道随着炭火的温度升高溢出来,余娆挑挑拣拣地吃着,不时看看江面上和自己的手表,这都快要十点半了,那艘游轮什么时候才会靠岸。贺琛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问余娆在哪儿,怎么在河边上没有看到她。余娆忙报出自己的位置。“好香啊。吃宵夜这种事儿居然都不叫上我!”贺琛在椅子上坐下,拿了筷子就不客气地开始吃,一筷子鱼肉入嘴,顿时十分满足地发出喟叹,“简直太美味了。”“得了吧。你现在可是在国外发大财,怎么一副没吃过一顿饱饭的样子。国外什么没有?”余娆打趣贺琛。贺琛一连吃了好几口,这才吸着气回答她,“国外可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什么沙拉之类的,一搅拌,就是一道菜了,连油都没有。当人是牲口呢,跟吃草似的。”“国外也应该有中餐店吧。”“更别说了,那味道都经过改良了,难吃又贵。哪儿比得上这江边大排档上的味道正宗。”贺琛被辣的很满足,喝了一大口茶水,杯子用力往桌上一顿,“别人都说什么国外的月亮看上去都要圆一些,国外哪儿有那么好?吃的这一点,永远是家乡的味道最棒!你不知道,我有时候饿了,就特别想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麻辣小面,放了很多辣椒和醋的那种。可是国外哪儿有啊。我只好买一桶方便面,麻辣口味的,勉强算作是安慰自己的五脏六腑了。”“那既然国外那么不好。你就呆在国内吧。”余娆劝他,“你爸妈年纪也大了,不强求你一定要在跟前,眼皮子底下。好歹也在一个国家呀。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坐个两三小时的飞机就能到了。不像国外,沙特也挺远的。进出关也麻烦。”贺琛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傻乎乎地往里面跳了。“这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发展吗?以前开酒吧,我爸觉得不务正业,我酒吧也不做了,就想把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做好了,大赚一笔回到国内,好好发展。”“让你跟着我一起经营房地产公司,你又不愿意。非要去那么远。”在贺琛带着嘉乔回来的路上,余娆就接到了贺母打来的电话。老人家可怜巴巴的,说看到以前长得白白净净的儿子现在晒成了民工,在国外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也不是穷到负担不起他在国内发展的启动资金,何必非要去国外受罪。国外又不太平,看看那个巴基斯坦和伊拉克老是打架,今天那里游行示威了,明天又是恐怖分子制造人体炸弹了。她怕!贺母因为贺琛在国外的缘故也开始跟着贺父一起看以前从来不关注的国际新闻了。没有办法,新闻总是报道着波动,给贺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作为母亲,因为担心儿子,更是把这种担心给放大一百倍。余娆只好安抚她说一定会尽力劝着贺琛留在国内。“嫂子,你是我妈请来的救兵吧?”贺琛反客为主,“行了,肯定是我妈给你打电话了,说担心我对不对?我妈上年纪了,巴以冲突跟沙特有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着。她连世界地图都搞不清楚,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要是有劝说我的精力,不如多去劝劝我妈,活到这把年纪了,该是享福了。没事儿多去公园,和老太太跳跳舞,打打太极拳。不是说现在国内很流行一种运动吗?在大妈中间很风靡的,叫什么来着?”“广场舞。”“对!我在国外都知道广场舞如何威武的了。全民健身,多好啊!”贺琛乐呵呵的。余娆无奈地看着他。“看我干什么?”被人盯着,贺琛有些不好意思吃下去了,拿着筷子不解的看着余娆。“我发现你变了挺多。”“是啊,我不是变黑了吗?”贺琛耸耸肩,回家那一天他站在院子门口喊正要出门的贺母,贺母愣是没有认出他来。等到看清楚是他,就气的捶他,“怎么黑成这样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去国外挖矿了啊?”————————不知有人发现里没有,V191没有,系统死活吞了,我找编辑两天了,尽快想办法放出来。—————— V197你怎么知道我忘不了她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不仅仅是这样。我觉得你比以前话多了不少,人好像开朗多了。”余娆以前和贺琛其实接触的不多。她印象中的贺琛有种令很多女孩子羡慕的白皙肌肤,白白净净的,给人感觉斯斯文文的。每次和陶思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陶思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什么,看着颇有些柔弱的“小白脸”气质。可是现在的贺琛皮肤黑了,话也多了,就像是余娆曾经在工地上见到的很多性格豪爽的民工也是这样。这样的变化不是不好,其实也算是好事,更有男子气概了。“出去工作了,总是会有变化。”贺琛觉得自己这样的变化很正常。余娆突然间一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绕来绕去,问题又给绕回去了。“我也想啊。可是我这不是工作忙吗?”贺琛打哈哈。“那你平常工作有没有留意到其他的女孩子?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在沙特工作,那儿的女人都是戴着纱巾,连长相都看不清楚,怎么说得上喜欢呢?”“那就在国内找吧。”贺琛无语地看着余娆,“我长时间都在国外,找国内的干嘛?这也太不现实了。”余娆顿时没辙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忘记不了陶思?”贺琛露出一个很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余娆心中叹口气,果然是这样,不然也不会这样挑剔,那样也挑剔了,“有些关于陶思的话,我一直想告诉你,因为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所以一直都没说……”贺琛摆摆手,表示不用再说了。“那就别说了。”贺琛脸上的笑意冷淡下来,“我忘记不了她当初带给我的羞辱还差不多。”余娆一时语塞。贺琛认识到自己给陶思带去的伤害之后,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去跟陶思重新在一起,可是等来的却是她那样的羞辱。“可要是她有苦衷呢?”余娆试探地问。“有苦衷,她可以说啊?有什么不能说?”贺琛意识到刚才自己语气太过幽怨,顿了顿,恢复了冷静,“都过去了,苦衷不苦衷的,我也不想去了解了。人活在世上,谁没有苦衷。吃,吃吃,这鱼不错。”余娆之所以会问这么多也是因为贺母的嘱托。贺母一直都觉得儿子忘记不了陶思,愧疚当初自己对陶思不好,愧疚难当一直念叨着要去找陶思。现在,可以给贺母有个交代了。深夜十一点,轮船终于靠岸了。当时余娆和贺琛已经站在码头上吹了快半个小时的风。下船的人快走的差不多了,最后已经没有人了,都还没有看到慕礼。贺琛有些奇怪,“难道他不在船上?你不会看错了吧?”“我不会看错的。”余娆很肯定地说,“你看!他出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甲板上,慢慢地踱步出来。轮船上的彩灯流光溢彩,都不如在他一人耀眼。“哥!”贺琛情不自禁喊出声,朝着他走过去。慕礼一踏上岸,就见前方有一男一女走近了。“又是你?”慕礼在看清楚余娆的时候皱起了眉头。“哥。”贺琛一靠近就激动地拍了拍慕礼的肩膀,“哥,你还活着,真好!真好!”慕礼不客气地推开他,用狐疑和戒备的眼神看着他。看这样子,估计是真的失去记忆了。不过,人活着就好。“我是贺琛啊!慕礼哥,你是我表哥。”贺琛拍着自己的胸口,努力让慕礼想起自己。可是慕礼看他的眼神仍旧陌生,然后直接越过了他。“阿木!”南歌从车上下来,小跑着朝他走近。一到了慕礼的身边,就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胳膊,亟不可待地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这些人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让我的人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南歌不悦地斜眼扫过来。“没有。”慕礼淡淡的,“今晚上这么早就散了?”“嗯。无聊死了。你不喜欢那儿,我也不喜欢。没有你在,更加无聊。我就回来了。”南歌跟慕礼说话的时候声音娇软如同唱歌的夜莺,一向冷冰冰的脸上流露出女儿家的娇羞。余娆在旁边看着,只觉得有吧无形的刀子在不停地割着自己的心口。他们俩人要离开的时候,贺琛不死心地出声,“慕礼哥!你就真的这么走了?你忘记你的家人孩子老婆还有你的企业了吗?”“他叫南木。”南歌猛然间转过身来,目光在落到余娆身上的时候顿住,“又是你。这一次,还带了帮手来?以为带个男人来,就有用了?”“南小姐,这位是我哥哥慕礼。只要是认识我哥的人都知道我哥就长这样!”贺琛挡在余娆的面前。他知道眼前这个黑帮女老大性子毒辣。“滚!”南歌冷笑,“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来人,把他们扔到河里面去。像这种人,就该用我们南河的水好好泡一泡脑子。”南歌挽着慕礼越走越远,坐上车消失了。任凭贺琛怎么喊都没有用。一群打手包围上来。“你站到我后面。这儿交给我来解决。”贺琛架起了拳头,摆出一副要打的架势。如果是平常,贺琛还能对付一下,可是现在面对的人太多了。“你们自己跳,还是我们推你们下去?”领头的人威胁着。“有什么区别?”“我们绑你送到河心推你们下去,或者是我们绑你们让你们自己跳到河里面去。”“卧槽,这有什么区别?我选第三种,送你们下去。”贺琛咬牙开始打。忽然间余娆尖叫一声。打的起劲的贺琛回头,余娆已经被人捉住到了河岸边上。“再不住手,我就把她直接从这儿推下去。这儿位置高,可是水浅,长满了暗礁。你自己打量一下。”贺琛只有束手就擒。俩人都被绑起来。“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被推着往停靠在岸边的游艇上走的时候,余娆很内疚,是自己连累他了。“你会游泳吗?”贺琛问。“不会。”这个答案让贺琛绝望。 V198若想取之必先予之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夜很黑,河面上黑沉沉的一片,看不清颜色的河水涌动,像是潜藏的凶猛恶兽等待着吞食两个倒霉的人。贺琛和余娆被绑着站在河岸边上,彼此心里都打着鼓,屏住一口气,谁也不说话。就在这个时候,本来漆黑的河面忽然间投射了闪闪烁烁的光,红与绿的快速交替,分外的耀眼。“妈的,有警察来了。”“快跑!”这一群人立刻做鸟兽散。余娆和贺琛各自松一口气,应该是命不该绝,所以会遇上来码头巡逻的110。“以后没事,就不要来这种地方。夜晚这里最乱。要是我们来晚了一步,你们被丢到这条大河里面十有八九是不会有生还机会的。”警察对余娆和贺琛进行教育。俩人被拉到派出所里面做了笔录,折腾过了十二点这才离开。一出派出所,贺琛迫不及待地点燃了一支烟放在唇边,狠狠地吸了一口,又吐出来。烟雾腾腾缭绕,他面容上阴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我就不信,那个姓南的,能把我哥给藏一辈子。”刚才警察也说了,对于如今的南家实在是难以抓到明面上的把柄,所以即使是知道他们说这个地盘上的帮派,可是它实力盘根错节,警方拿他们也没有办法。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等,等着抓住错处,搜集证据,才能一举端了掉了南家海运。“现在不是南家藏着慕礼,而是慕礼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心甘情愿地在帮着南家。”余娆想到吴志强的事情,自己人对自己人下黑手然后嫁祸栽赃,这样的计策怎么能说不毒?如果吴志强没有醒过来一辈子都是个植物人,或者是吴志强当时就死了,恐怕会给余娆带来更大的麻烦。她脸上露出苦笑,当初自己不就是事事非要和慕礼作对吗?似乎冥冥之中总是有安排,当初她欠他的,现在又用另外一种方式去还回去了。可是,她不会放任慕礼再做出任何伤害慕氏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让南歌这个女人受益。“得想办法,让我哥给想起来。”贺琛将烟头狠狠地扔到地上,用力地踩灭。他心里头窝着火,想象脚下踩着的就是那个让他和余娆今天受了窝囊气的南歌。俩人各自开着各自的车,到了进城的路口,贺琛和余娆打了招呼,不回慕宅,而是去朋友那儿。余娆一个人开着车回去。深夜的街道只有昏黄的路灯照亮。她本是一心看着前面的路况,车子拐进一片没有路灯的街区时候,才发现后面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她开快,后面的车子也开快,她转弯,后面的车子也转弯。怀疑是南歌派来的,这人估计是知道了今晚上她没有被丢到江里面,所以现在就来找人下手了。余娆心里堵着一股气,暴戾地想要来一个急速转弯返回去凶猛撞击那辆车。但她想到家里的两个孩子,有时候还是不要去逞一时之勇。她加快了车速,油门轰到了一百以上,很快就拉开了距离。在驶入住宅区大门里的时候,远远地瞧见那辆车停了路边上。余娆只是略略停留了几秒,继续往里面开。安全到了家,余娆便给贺琛拨去电话,看看他安全到了没有。打过去,那边声音很嘈杂,估计是在酒吧里面。打完电话,贺琛将电话砰地一声扔到了玻璃茶几上面。这番响动不小,明明刚才接电话的时候人还带着笑,挂了电话却又是满脸的阴云,比一开始进入到包厢里面更甚。“怎么了这是?难不成是女朋友查岗让你回家?”卫少卿打趣道。“我看是!这人就是个妻管严!”季子庭了解贺琛的性子,先前这小子在陶思的面前不就是百依百顺的模样吗?“不是,别胡说。”贺琛黑着脸,“是我嫂子。”季子庭微微挑眉,“怎么了?”贺琛这才将今晚上遇到的龌龊事都给说了一遍又加上余娆刚才回家被人跟踪的事情。“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哥给抢回来?”贺琛看着对面的俩朋友。卫少卿啧了一声,桃花眼写满惊奇,“原来那个木哥是你哥哥慕礼啊!难怪这人这么低调,跟南歌高调的作风完全不一样。我说嘛,估计是南歌叮嘱的,怕他出来行走被人说。”季子庭思索了一阵,这才开口,“若想取之必先予之。”南歌想要什么,就先给什么。能把她调离慕礼的身边,才是最好。贺琛搞不清楚一个女liu氓头子能想要什么。钱?武器?对南歌恨都恨不过来,还想要他给南歌东西?贺琛觉得现在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黑道上的人,不就是想要是洗白,还不缩减以前的势力?”卫少卿嗤之以鼻。先前慕氏遭遇到的麻烦不就说因为南家想要进驻现在发展前景十分可观的房地产行业。可是现在慕氏独大,几乎包揽所有的大工程。南家要洗白,不就得从慕氏下手。贺琛想到这一点,顿时觉得这如今的现状令人哭笑不得。哥哥现在帮着外人来对付嫂子坚守的产业。如果有一天,慕礼恢复了记忆,回想起现在的这一切,会将要面临怎样的境地?*南家。“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慕礼站起身,如同往常一样要离开。“不能为我留下来吗?”南歌挽着他的手,一双眼里写满了渴求,盈盈地望着他。从小到大,她知道自己的美能够怎样让男人心动。上天给了她一副天生的好皮囊,轻易吸引男人的眼光。“大小姐。”慕礼声音清冷,静静地回望着她。那双眼里面没有任何的波动。他无动于衷。不是第一次了,南歌这样想要留他过夜不是第一次了,可他怎么能每次都这样?“为什么不?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南歌的声音如同含了酥糖,她的手缓缓攀上慕礼坚实的肩膀。这个男人有一副好身材,宽肩窄腰,是她喜欢的类型。可他不仅仅有好身材那么简单,他的沉静内敛,睿智干练,都领她折服。这一年来,因为有了他,帮里面的事务有了很大的起色。她想要留住他,用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心,把他牢牢地系在自己的身边。“我愿意把我给你。我只想给你。阿木。”南歌呵气如兰,轻轻地踮起脚,想要亲吻那片线条美好的薄唇,感受上面的温度,是不是也和他的人一样是冷的。如果是,她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暖了他。“大小姐。”“叫我南歌!”南歌嗔怪的眼神害羞带怯地 望着他,“不要总是大小姐大小姐的叫。”慕礼抬手,动作礼貌而又轻缓地隔开了想要主动的美人。“大小姐。”他不笑的样子冷冰冰的,坚持着尊称在他和她之前竖起了一道无形的阻隔。“我要回去了。”南歌眉头一皱,这人为什么就是顽固地跟一块石头一样?“为什么?你是嫌我脏吗?阿木,其实我还是个处。我愿意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南歌急切地上前抱住他,想要自己身体的线条刺激他。她虽然管理着大帮派,可是对于男女情事上面是真的不懂。从小到大都被惯坏了,被人娇宠着。一般男人见到她这样的美女先是骨头酥了一半,还有一半是被她的身份背景吓软的。她以为男人都是那种见到女人献身就走不动路,只有下面运作的动物。至少以前是这样。所以她潜意识地认为,阿木不动心,是因为他不知道她多好。“不。”慕礼推开她。南歌深深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抹失落。他在她的身边,可还是给她一种距离好远的感觉,就像是在放风筝,线在自己手里,可是风筝却飘在了很远的天空之外。南歌一咬牙,扬手就将身上的裙子脱落。慕礼的目光下垂,落在地面上,“穿上。”“我不!”南歌的脸在烧,可是心里面却是荒凉如同冰窖,“你为什么不碰我?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吗?现在碰我和以后碰我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我想给你。”她赤着脚,白嫩的脚掌落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声音,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阿木。”她在求他,“你要了我吧。”“穿上。”慕礼重复着。“阿木,我求你,求你要了我吧。”她贴上去,慕礼却躲开。“大小姐。我只是个小人物,不配娶你。”慕礼侧对着她。“我说可以就可以!”南歌扬高了声音,双手紧握成拳。“大小姐,你要我怎么陪你玩,都可以。唯独娶你这件事不可以。老爷说过了,你要和梁家的人联姻。”“老头都已经过世了。死人说的话,不算话。”慕礼皱起眉,“你想什么都可以。唯独我不可以。”“那我说你是我未婚夫的时候,你从来都没有反对过。”慕礼低垂着脸,没有感情地回应,“在人前大小姐的话我都不会反驳。”那就是说,在人后,他还是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咯? V199我和他有什么不同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阿木!”见慕礼要走,南歌着急叫住他,“你给我站住!”“是,大小姐。”慕礼真的站住了,只是说出来的这话令人觉得心凉。她不想要他走,可是他真的留下来了,她又不高兴。他就像是她手下的人,可是她并没有当他是自己的手下。她想要他,想要他的眼里有她,而不仅仅是看着她,而是心里眼里都有他。“阿木。不要这样。”南歌的声音里有一丝低落。慕礼略略站了一会,“大小姐要是没有什么吩咐,我就走了。”南歌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人,真的就跟一块木头似的,难怪叫阿木!她主动示弱了,他也不曾回头一眼。庭院里面很快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迅速消失了,就像是他人一样。南歌跌坐在沙发上。不多时,眼前笼罩下来一团阴影。南歌疑惑,眼里露出欣喜,“你回来了?”“他对你不好……就让我来对你好。”那人俯下身,吻住了她娇嫩如花瓣的唇。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握住的时候,南歌忽然间如梦初醒,猛然间将这个人推开。“你这是以下犯上!”南歌退到了沙发上,用抱枕将自己的身体挡住。“为什么?我和他有什么不同……”那人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滚!”南歌感觉再听他说一个字就会崩溃。“滚啊!”见他站着不动,一脸的不甘心,南歌咬牙切齿地吼,“我让你滚!不然我一枪嘣了你!”客厅里面只有她一人了,下人们没有她的吩咐在过了十二点之后是不会出来的。南歌一脸嫌恶地使劲擦了自己的唇,不让那人的味道留在自己的唇上。心里面越想越气,他怎么好意思说他和阿木一样。不一样就不是不一样,永远都不会一样。要怎么才能留住阿木呢?南歌苦苦思索,他要什么?好像他没有什么所求。几乎是按照她的想法去做事,除开她让他要了她这一件事。第一次见到慕礼的时候是在海上,是她出海的时候发现了他,把他给救上来了。她喜欢他对她冷冰冰的样子,觉得这人的眼神深邃无所求却又写满了故事。她喜欢拥有这种眼神的男人,看上去沉静内敛实际写满了征服欲。南歌从小是在帮派里面长大,接触的人鱼龙混杂,但多数都是书不好好读了,非要来跟着老头来混的痞子liu氓。在学校里面读书的时候,她又看不起那些死读书的,那些死读书的又不敢和不屑招惹她。所以,南歌的世界里面,除了她老头是领导她的,其他人都是臣服于她的。咋然一见到神情 略带忧郁,眼神写满故事,整个人不羁而又带有神秘气质的慕礼,南歌死活要把这个人留下来。当时南老爷子是不同意的。满世界的人在找一个叫慕礼的人,这个被救上来的人不是慕礼还能是谁。留不住的,总归是留不住的,别人有家庭有子女,何必非要看上这样的男人?南歌偏不,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就没有拿不到的。慕礼当时脑部受创不大想得起以前的事情,她就带着他打着求医的名号,去带他做了深度催眠,找最好的催眠大师抹去他以前的记忆,给他一个新的身份, 是南老爷子收养的义子。所以慕礼后来一直为帮派里面做事。南歌示意他尽量多呆在幕后,半年后老爷子过世,他一直尽兴打点,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出来。一年的时间也足够当初的失踪风波过去了。南歌对慕礼行踪的控制也放松了。她相信,只要慕礼相信自己是南木,那就没有问题。“喂,小山,最近这段时间给我看着点阿木。对,随时把他的行踪报告给我。”南歌终究还是不放心,让一直跟在慕礼身边的小山充当眼线。她不是不放心阿木,只是不想他会被余娆这个女人勾去。南歌的眼里闪过嫉妒。早在慕礼出事,满世界的电视都在关注这个新闻的时候,南歌就注意到了余娆。阿木居然是为了救她,和她的前夫一起坠落了山崖。可是她怀着的却是阿木的孩子,还是两个。南歌直觉,余娆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如果是她碰到了慕礼,她一定会好好对他,守着他,哪儿都不去。怎么还可能会嫁给别的男人?还害得慕礼出事呢?南歌觉得只有自己才能够给慕礼幸福,所以她有自信也有资本把慕礼留在自己的身边。至于慕礼爱不爱她,那只是时间的问题,迟早的事情!*余娆决定打官司。律师客观地分析了这一次官司胜诉的几率。主要是吴志强的证词是关键,只要他肯作证,那么告到对方官司是有可能的,但是因为这事儿双方都有责任,因为彼此都动手了,所以律师从专业的建议来说可能法官会劝调解。余娆很坚持,那就到那步再说,先给对方官司发律师函。她是总裁,自然是让律师做什么,律师就得去做什么。等到律师走后,陆放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余总,我觉得律师的意见是对的。毕竟这官司打起来,耗时耗力不怎么经济。”余娆看他一眼,“这事情我有分寸。”“而且,一旦打官司,那个姓南的女人说不定就会跟疯狗一样发狂乱咬人。我们不知道她到底会丧心病狂到什么样的地步。”陆放真正担心的是这个。有些事情看似是小,实际上却很很容易引起蝴蝶效应。“对。”余娆微微一笑,“我就是要她丧心病狂,我就是要她发疯。不然怎么找到她的错处?”“这个……后果难以估量。”陆放保守地说。“高风险高收益。风险与收益对等。”余娆已经坚定了决心。更何况,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很想要见到慕礼,只要有机会接近他就好。贺母给余娆打来电话说是十分感谢余娆,终于把贺琛给说动了。余娆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贺琛是打算暂时留在国内,等过段时间再去国外。这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前两天的时候明明还不是这样说的,现在倒是突然间就变了。余娆也好奇,贺琛到底是怎么改了主意,正要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倒是先响了。屏幕上闪烁着的是陌生的号码。看着挺奇怪的,余娆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娆娆……”听筒里面传来的声音压得很低。“陶……思……”余娆试探着说出她的名字,嗓音里面带着犹豫。“嗯,是我。”“你这么久去哪儿了?”余娆抑制不住激动,从座位上腾地一下站起来,“你怎么这么久也不联系我?上一回怎么看到我就走?”电话里的声音低笑一声,“你一口气问我这么多,让我怎么答?”“谁让你这么久没有跟我联系。”余娆堵气。“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你那儿?”“是。你的笔。”“那你寄送给我吧。”“为什么?”余娆搞不懂,“你难道不在本市?”“对啊。”“对你个头!你的号码显示的明明就是本地号码。你当我不知道看来电显示啊?”“我就是试试你,看看你有没有忙晕头了,看来没有嘛。一年不见,反倒是更聪明了。”“你既然在本市,那我们就聚聚吧。”余娆很想和旧日的好友聊一聊。以前她和陶思的关系多好啊,三五天就要打一次电话,有什么事情都要聊上一聊。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联系了,她有好多话想和陶思说,也有满肚子的疑问想要问陶思。“我比较忙。可能要到挺晚才能见一面。我怕你等不起我,要不你还是寄送给我吧?”“不行。多晚,我都能等。”余娆坚持着要见面。“好。晚上十一点半,在皇朝酒吧,你开了包厢,我就来找你。”“好。”余娆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她想再寒暄一下都没有了机会。算了,还是等到晚上再说吧。*公司的律师办事效率很高,上午发出去的律师信,下午,对方公司的负责人就对余娆发出了邀请,希望能够面谈。“对方说公司负责人是谁了吗?”余娆关心这一点。“只知道姓南。”是南歌呢,还是南木?余娆很想见到慕礼,不管是谁,都决定亲自去见上一面再说。下了班,余娆直接去到饭局上。很遗憾,没有见到慕礼。余娆索然无味,可是对方公司的人倒是兴致很高。谁能想到慕氏集团的最高领导者余总会在这里。大家的兴致很高,不管怎么说先招待好了慕氏的人,非要拉着余娆公司一行人去酒吧里。“我们南总等会也会来,是他设了局,一定要邀请您。弥补今天饭局他不能来的遗憾,算是向你告罪。”“哪个南总?”“我们公司只有一个南总,南木。”余娆的心念一动,答应去了。到那儿的时候,慕礼已经到了。见到余娆的时候,慕礼难得的露出了笑。余娆觉得,眼前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要过去,走到他身边 。 V200他和她是有缘的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总。”慕礼脸上带着温润的笑,走至余娆的面前,绅士地伸出了手。这个举止有些陌生,余娆望着他的脸发呆,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余总。”慕礼又轻声说道。余娆终于从梦游中回过神来了。“你好。”余娆赶紧伸出手去回握慕礼的手。他掌心里面不平整,有些粗糙,像是有一层茧。余娆心里一酸,慕礼在这种帮派里面一定吃了不少的苦,所以曾经养尊处优的手如今已满是老茧。余娆被安排在了慕礼的身边。她的心情很好,这一年来最开心的时刻莫过于此。爱的人就近在咫尺。慕礼公司的手下敬酒的时候,她几乎是照单全收。酒意上头,一张白净如玉的脸庞上布满了粉色的桃花,那双眸子更是清亮柔和,像是满世界的星辰投射其中。“少喝点。”身边的慕礼轻声说道。这是在关心自己吗?余娆心里面瞬间暖暖的,他是怕自己喝太多会醉。“没关系。我高兴,看到你真高兴。”如果不是顾忌着这一桌还有其他人在,她真想傻呵呵的笑出声来。看,他和她是有缘的,所以他们现在能坐在一起吃饭,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即使他现在不认识她,但是也并没有表现出讨厌的意思。余娆的脑海里面忽然间出现昨天晚上在书上看到的一段话,觉得很映衬现在的她和他。地球之所以是圆的 是因为即便有的时候后悔了 也未必非要回头。地球之所以是圆的,是因为上帝希望忘却爱情的人,回到人生的初见。地球之所以是圆的,是因为上帝指引我们相遇,且彼此来往。当时余娆读起这首诗的时候只觉得心里如云雾遮掩一般的惆怅,可是如今只坐在慕礼的身边,就觉得拨开了遮眼的愁云惨雾,如有万丈光芒。慕礼只是笑笑。余娆后面喝傻了,倒是有人来谈事了。她觉得头晕,感觉自己有要吐的征兆,立刻往包厢外面跑。好在她能忍,跑到厕所的时候才吐了个干净。到最后,苦胆水都呕出来,她这才觉得舒服一些。她又像是没事人一样,洗了一把脸,感觉清醒了不少,这才走出去。“你还好吧?”慕礼站在卫生间门口。看样子是专门来关心她的。余娆立刻露出灿烂的笑,“没事,没事,我好着呢。”她太努力想要证明自己,大踏步往前面走。结果没有看到有一层小小的阶梯,差点没有摔倒。“小心。”慕礼及时扶住了她。“多谢。”余娆尴尬的笑了笑,努力站直了身体,慕礼的手才放开。余娆的心在他恢复到以往礼貌的时候突然间咯噔一下,有点失落。多希望刚才那个瞬间能够再久一点。“关于起诉的事情……”余娆主动找话题来套近乎,还要做到不着痕迹。“我明白。我会教训我手下人的。”慕礼的声音有些阴沉。余娆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那就说明这件事不是慕礼做的,是他不听话的手下做的。慕礼哪儿会有那么坏的心思呢?余娆相信,即使是没有了记忆,慕礼也应该是个有自己的原则和品行的人。“你还能走吗?”慕礼关心地看着余娆。“能,能……”为了证明自己还能走,余娆还示范性地往前面走了三步,这才回头,“你看,我走的稳稳的。”慕礼微微一笑,“那回去吧。”“嗯。”余娆含笑点头,几乎是他说什么,她都会高高兴兴地答应。“慕礼……”她脱口而出,却没有见身边的人有反应,立刻改口,“南总。你是哪里人?”“小地方。就在南城的小镇上的河边上长大。”“看着不大像……”“为什么?”慕礼好奇的目光望着余娆。“因为你的气质谈吐都不像是小地方出来的。”“那是因为有南老爷子的教导,多谢他把我当成儿子一样教养,我才会有现在的一切。”慕礼推开包厢的门,里面早已经是一片火热的气氛。两边公司的人都在卖力唱歌嗨起来。喧闹中,余娆的心却安静的出奇。根据刚才和慕礼聊天的那几句可以确定,慕礼不仅是失忆,估计还被洗脑了。南歌倒是挺会瞎编的,这女人是怎哄骗得慕礼让他对这一切深信不疑的?余娆静静看向坐在不远处被自己带来的几个部下包围着敬酒的慕礼。他喝酒很是豪爽,几乎是一口一杯。大概是在那种帮派里面呆久了,多少会染上里面的习惯。散场的时候双方已经达成和解,明天约定好签约就行。余娆目送着慕礼开车走之后,又返身回到皇朝里面,开了一间包厢,等着陶思打电话来。陶思迟迟没有动静,十一点半已经过去了,余娆耐心地等到十二点,还是没有响动,待要走的时候,包厢门忽然间被推开了。服务生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摆满了热毛巾。“不用了,我不需要热毛巾。”陶思的电话打不通,余娆准备走人了。服务生将托盘一直端到余娆的面前,低垂的头忽然间抬起来。“娆娆,是我。”熟悉的声音让余娆瞬间惊喜。“我以为你不来了呢?”余娆打量陶思身上的装扮,“你怎么穿成这样子?你居然在这家酒吧里面当服务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余娆绝对不会相信陶思会做服务生。陶思将热毛巾递给她,示意她擦擦手。“东西带来了吗?先给我吧。”“带来了。”余娆将那支笔拿出来。陶思伸手来取的时候,余娆故意一偏,让她的手落了空。“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余娆定定地看着她,目光锋利。“娆娆,说来话长,改天……”“那你就长话短说。”改天,改天,不就是一个托辞。谁知道改天是什么时候。“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陶思忽然间身子一倾,将那支笔从余娆的手中趁其不备给夺走。她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是吗?”余娆微微挑眉,目光挑衅地回望着她,“可是,我全都知道了。你录音笔里的东西我都已经听过了。从头到尾。 ”陶思笑容稍微凝滞,很快地掩饰过去,“你哪儿会那么无聊。我知道你工作忙。”她这态度是打定主意不想说了。“对,我就是这么无聊。花了两三个小时熬夜到凌晨,把这些都给听了。”余娆直视着陶思的眼睛,“我关心我的朋友,我想知道她失踪快一年到底是去干了什么。”陶思低头腕间的手表,又才抬头看向了余娆,“娆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再问我。我相信你听了这些东西是因为关心我,那你也要相信我不告诉你也是因为关心你。”她将托盘重新端起来,“我得走了。在包厢里呆太久会让人怀疑。”余娆追问,“那什么时候再联系?”“你等我消息吧。”陶思的手即将拉开包厢的门,她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看向余娆,“以后,你最好不要再单独去南城的小镇上,最好是不要去。”陶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余娆一个人坐在安静的包厢里,隔壁包厢唱歌的声音声嘶力竭不遗余力地走调,衬托她这儿就像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余娆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只好打车回家。皇朝门口有许多年轻女孩子陆续而来,浓妆艳抹,无一不是脸上带着飞扬的笑容。也有人喝的烂醉如泥被人搀扶着才能行走,从里面一出来就扶着垃圾桶大吐特吐,她吐得辛苦,旁人听着也觉得辛苦。余娆一时恍惚,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里面去寻找快乐却是这副狼狈模样离去。大概是欢乐用的太多太用力,反倒是走向了悲伤的另外一个极端。她扬手拦下一辆空的士。车子驶出皇朝酒吧前的时候,车窗外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只是一个侧影,却让余娆敏锐地捕捉到了。“师傅,停车。”她立刻推门下车,那个身影早已经淹没在皇朝门前的三五成群的人群中。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打扮。司机师傅不耐烦地鸣响喇叭催促,“走不走?”余娆被刺耳的声音惊醒,又返身回到车子里。后视镜里面映照出自己失落的脸。她安慰自己,余夭哪儿会回来,她恐怕不知道在国外过的多好。不回来也好,虽然妈妈经常念叨着,可总比回来要面对着沈国浩强多了。*第二天是约定好签约的日子,地点定在了本市最大的游轮上。“签约之前,按照道上的做法,我们会有人来给余总赔罪。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木哥被人蒙蔽,是他的不对。特意备上一点礼物,希望您能消气。”说这话的是一个面容普通的年轻人,他手里端着一个盒子。“太客气了。”余娆因为没有见到慕礼,略有失望。但是见到有礼物,又有些好奇。年轻人在余娆面前打开盒子,余娆望过去,将里面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她吓得站起来。“这是什么?”余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年轻人微笑着,“断掉的手指。” V201木哥的诚意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他淡然的语气仿佛那只是寻常,“我们木哥说了,黑脸他以下犯上自作主张,坏了规矩,破坏了跟余总公司的和气,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余娆昨晚上喝多了,今早上起来的时候胃里犯恶心也没有吃早饭,幸好没有吃,不然她说不定会当场吐出来。她低垂着眼,长睫毛遮掩住了厌恶的神色。她低声问,“你们木哥……太……” 她说不下去,找不到合适的赞美谦和词语来形容这残忍的行径,属下犯错,就断人手指,这太血腥了。“你们的诚意,我们知道了。”余娆很快恢复了冷静。“那……合约,余总可以放心签了吧。”“嗯。”余总看向身边的陆放,示意他来这个事情。不是她害怕,而是她怕自己执笔,手会发抖,会在这群野蛮人面前再一次露了怯,丢了脸。走的时候,那个叫做小山的年轻人还笑眯眯地问余娆,“余总要将这节断指带回去作纪念吗?这可是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警示底下的人,这就是不忠不听话的下场。”余娆脸色寡淡,“不用了。还是带给你们南总,留着警示自己手下的人吧。”回到车里,余娆一路上一句话不说。开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间喊停。车子停在路边,她走到沿河风光带上,被河风一吹,看着开阔的河面,胸口里的那股郁气才散开一些。陆放站在车边看着余娆的背影,眼里闪过担心。“余总总归是个女人,女人看到那种血腥的东西,肯定会被吓到。”助手感叹。陆放却是摇摇头。不是这样。余娆会有这样大的反应,绝对不是仅仅因为这样一截断指。像当初她在工地上实习,连血肉模糊的死人都见过了,还怕一截断肢?她只是被如今的慕礼被吓到了。或者是被自己心里那个美好的影像破碎而打击到了。陆放想起了苏灵,她搬了家,似乎是铁了心不想让他再去烦她。*余娆回到办公室,一整天都是板着一张脸。营销部送上来的报表被她发现错了一个数字。结果她把一整个部门的人招来,开会骂了一个下午。她心情也未见好。贺琛下午来公司里面,听余娆说了今天的事情,他一句话让余娆心思顿时放下了大半负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贺琛从侧面了解到一些东西,那个帮派里面要想出人头地,没有几把刷子是不行的。慕礼肯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尤其是那些刀口上饮血的,不用暴力手段,怎么能让他们信服?这只不过是慕礼生存的手段。“我知道在里面呆着的人没有几个是能够完全干净如一张白纸的。是我心里的慕礼,纵使会用手段,但也不会这样残忍直接。”“现在的他哪儿是当初的他,他连现在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想不起来了。”余娆一脸的忧郁,“我想快点把他救出来。我不想他再呆在那儿了。那里不适合他。”“快了。”贺琛说的很肯定,像是有什么办法。“熟人告诉我一个秘密消息。其实警方还有军方早就盯上了南城海运。只是现在在收集证据,就等着一网打尽。”熟人就是卫少卿,卫少卿有一朋友在海军。“那……会不会连累到慕礼?”余娆很担心。她不想让慕礼的人生中再有污点。“这个……”贺琛也说不准,“估计是要看我哥参与了多少吧。如果他能够当线人,兴许能将功抵过,轻判吧。”余娆握紧了拳头,“都怪我……”当初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非要嫁给苏城,也不会有慕礼坠崖掉入到海里面失踪的事情,更不会有现在的慕礼加入海运的事情。“当初谁也不想……都过去了,那就不要再提了。”贺琛站起身,“你把你以前和我哥的照片还有孩子的照片都让人整理一下,总归是要让我哥眼见为实,信服我们的话才信。”“没问题,我这就回家。”家里的照片都锁在了书房里面。余娆将那些尘封的相册都给搬出来。找来找去就是没有见到她和慕礼学生时代的合照。这才想起来,照片都放在了老家。余娆又开车亲自回老家一趟。她走的急,也没有给妈妈打一声招呼,免得打乱了她自己的安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余母刚好健身回来。见到匆匆回来的余娆也是一惊,回来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吃过饭了吗?”“吃过了。妈,我就是回来取点东西。”“什么东西啊,这么着急。让我给你寄过来,或者是亲自送来不就行了。”余母跟在余娆后面,看到她自己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愣是没有看明白这孩子到底是在找什么。余娆终于在压箱底的地方翻出了那一本珍贵的相册。学生时代最纯真的感情不会变色,就像是这本相册,一翻开,过往的回忆就会鲜活跳跃,仿佛只是在昨天。余娆一张张看,他和她记录下的走过的地方,他和她略显稚嫩的容颜和衣着,那个时候的他们真的是单纯,未经时光雕琢,眉宇间未染风霜,眼眸里干净无世故忧虑。“傻笑什么呢?”余母好奇地凑过去,见余娆跪坐在地上,手里捧着的是她和慕礼以前的照片,立刻噤声。她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女儿,有些心疼又有些可怜,当初余娆举行婚礼说要嫁给慕礼是在她床前跪上了整整一天。余母当时很是反对余娆的想法,慕礼都死了,虽说是为了余娆死的,她能够理解余娆的内疚,可是说要嫁给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这可是拿着女人一生在开玩笑。她气的不肯下床不肯吃东西,余娆就跪在床边也陪着她不吃东西。余母被气的流泪,怎么就生出这么两个冤家女儿呢?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妈妈是为你好!”“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想要的就是永远陪着慕礼。”“你现在是伤心昏了头,所以才会这样说!”“妈,或许您说得对。我是伤心昏了头,就让我这么昏头昏脑地嫁过去吧。我不是补偿慕礼,我是觉得我这样子才会幸福。他不回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我心里再也没有办法住下别的人了,我也不会忍受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我再也不想做这种蠢事了。妈,就让我昏嫁给失踪的慕礼吧。”如今这一年多过去了,女儿硬是用自己单薄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家,余母作为母亲,很为女儿自豪,更心疼女儿辛苦。余母默默地退了出去,留给女儿回忆的空间。余娆收拾东西,出来就拿包。余母一愣,“现在就要走?”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早上再回去吧。我怕你一个人开夜车不安全。”余娆摇摇头,“明天早上还赶着上班呢。公司里面事情多。”余母见留不住,给余娆提了一些家里自己腌制的菜,“下回来的时候把孩子也带来吧。好久没有看见嘉乔和安安了。”“您可以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啊。”余母不愿意,“你们那儿有没有什么和我差不多的老太太,我还是喜欢这里,邻居们都认识。”“你要是不想长住,住个两三天一个星期都随你。什么时候想来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派人来接你。”“对了,你妹妹……还没有消息?”“没有。妈,她日子过得好着呢。你别担心。”余母神情郁郁地点点头。*余娆将东西一一收拾,交给贺琛的时候,不住叮嘱,“你可得好好保管。有些照片是有底片的,有些是没有的。要是弄丢了,可就再也没有了。”“你放心。”贺琛冲她保证道,“照片会好好的带回来,我哥迟早也会好好回来。”正好电话打来,贺琛眼睛一亮,“嫂子,你赶紧地休息吧。我去忙了。”余娆想追问去哪儿,贺琛已经跑出去了。“喂,卫少,人到了是吧?我马上赶过来。”贺琛先前就拜托了卫少卿,只要一看到南歌,就留意一下身边有没有他哥。今天也是运气好,贺琛这边东西准备齐全了,那边慕礼就跟着南歌到了贺琛熟悉的地盘上。贺琛是蹲守在卫生间拦住了慕礼的去路。这个时候很安静,只有他们俩人。“上次你不相信我们。这一次,我让你看看这个。”他将照片举到慕礼的面前。“这是你小时候,因为长得太好看就被你妈妈也就是我姑姑当成了女孩子打扮。这是你初中的时候,你打了绷带是因为有个高三的男生说你像是女的你就把他揍了一顿,后来被一群人揍断了手。不过那群人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这是你大学的照片,你搂着的这个女人我想你一定不觉得陌生,就是现在慕氏集团的总裁,余娆。你们是大学同学,是你当时主动追的她。你很喜欢她。这是你和你两个孩子的合照。这是你专门带他们去拍的。” 贺琛一一给他解说照片上的故事。“这下子,你总该相信,我们的话了吧?”  V202这是我的命令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卫生间的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木哥。”贺琛立刻 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闪进了旁边的隔间里面。“怎么了?”“当家的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喝多了倒在厕所里面了。”“我没醉。”“是是是。大xiao姐不就是担心你吗?”声音里面多了几分谄笑。走的时候,慕礼回头看了一眼贺琛躲的方向。而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洗手间。跟在他身后的小山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南歌让他跟着慕礼,他自然是不能放过慕礼任何的动作。当家的多么在意这个人,只是一小会没有回去,她就着急了,派他来找。小山注意到那个隔间下面有阴影,估计那儿是有人。这事儿等会得告诉大小JIE。“你没事儿吧,阿木?”南歌一见慕礼进来就放下了手里的话筒,拉着他的手关心地问。慕礼略略皱眉,“大xiao姐,我有点不大舒服,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南歌一听,更加紧张了,“我跟你一起走。”没有慕礼的场合,一点意思都没有。“先送大xiao姐回家。”慕礼对司机吩咐道。南歌不愿意,“不行,你不是不舒服吗?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镇上。那儿条件简陋,家里又有医生,你和我一起回去。”慕礼抿着唇不说话。南歌顿时很伤心的样子,压低了声音说,“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了。你放心,阿木,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的。”慕礼的眉头皱起,正待要说话,南歌瞪着他,“难道非要我命令你?”他沉默,像是在说就是这样。南歌忍住心里的难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是,这是我的命令。”慕礼垂下眼,不动如山的泰然自若,“是。”事到如今,南歌也没有办法了,只要他还听话,她用命令来强求也不错。这是她的资源,为什么不可以?可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她觉得哪儿隐隐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管家,倒一杯热牛奶来。”一进去,南歌就将手里的包扔到沙发上,扶着慕礼到沙发上坐下。“把郝医生叫来。”南歌吩咐道。“不用了。”慕礼的手在额头上轻轻探了探,“只是有点低烧,吃点药就好了。”“好吧。”南歌见他坚持,立刻去找药。家里有一面柜子都装了各种药。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消炎药和感冒药,一并给慕礼拿过去。“吃这个好。副作用也低。”南歌对药理有几分了解。因为从小就学过这些东西,也算是已经死去的老头子给她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好东西。那个时候被逼着学医,她还不懂。现在能用上,还是要感谢以前被逼着学东西的日子。慕礼合着热水吞了药,闭目靠在沙发上。南歌也不吵,静静地观察着慕礼的样子。阿木真是好看,她喜欢他的样子,剑眉修目挺鼻薄唇,组合在一起已经是十分亮眼,分开看更让觉得每一处的精妙。他闭着眼睛,长睫毛掩盖了那双深邃无波的眸子。因为发低烧的缘故,脸上有两团淡淡的粉红。这个时候的他褪去了不少冷硬的气质,没有防备的样子,看上去神色柔和了不少。没有防备他会突然间睁眼,将南歌痴迷的眼神捕捉了正着。南歌也没有不好意思,脸上笑容更盛,“怎么啦?”慕礼看着她,“大xiao姐。”南歌脸上笑容一变,“叫我的名字!”“南歌……”慕礼如她所愿。“嗯?”南歌心里面跟开了十枪,枪枪都是十环一样开心。“我……真的一直都在南城的河边小镇上长大?一直没有离开过?”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问起这个了?“是啊。”南歌很肯定地说,要让别人相信,首先就要自己相信。她不能有半点犹豫。“好好的,怎么问起这个了?”“我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似乎没有什么好回忆的,很简单。”简单到根本就没有任何纪念的东西。慕礼今天看到贺琛拿出的那些照片,心里面不是没有起波澜的。“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过好未来不是更重要吗?以后我们一起,把我们的南城海运做大,业务拓展到更多方面。”南歌很温柔地看着他。慕礼点点头。南歌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信了还是没有。总归,她害怕那个万一,害怕慕礼以为这段时间那些以前的人出现使得他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慕礼坚持要回去,他这人有时候很固执,习惯在哪儿睡觉了,就必须要在哪儿睡觉,不然宁愿不睡。以前老头子在的时候,已经在家里给他备好了客房,可是他仍旧是宁愿开车回去,第二天早上又赶过来。南歌只好派人送他回去。即将睡觉的时候,小山的电话打来,报告了今天慕礼上卫生间的异样。肯定是那群阴魂不散的人。逮着机会就来找阿木。难怪阿木一向不多话,今天会破天荒地问了那句话。南歌一通电话立刻拨到国外。国内这会是深夜,可是国外还是白天。“你说被催眠封锁了记忆的人会不会重新想起来?”“会。”“那你当初说不会!”“催眠这个东西只是压制了而已。不代表抹去了。你以为人的记忆是铅笔写出来的字,随时都可以擦干净就了事了?”“什么情况下会想起?”“不要接触那些能够触发他记忆的关键东西。”  “那什么是关键的东西?”“这个……就看他自己了吧。少让他经历曾经经历过的东西就好。”对南歌来说,这一切都好办。那就让慕礼什么都不去接触。*慕礼第二天起来,如同往常一样准备公司里。可是小山却通知他,不用去了。“当家的知道你身体不好,希望你能够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小病而已。”慕礼不在意地往外走,小山依旧挡在他的面前,“木哥,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你知道大xiao姐的脾气。要是知道你带病出去,怕是饶不了我。”小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慕礼略略沉思,“好。”他坐回客厅里面。小山探头看他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琢磨着桌上的棋盘,就又缩回头去。慕礼这人确实是奇怪,这个海运里面喜欢下棋的除了上一任的当家的南老爷子,小山也就见过他了。南老爷子总是能和这个人说上话,他看着闷不做声的,会的东西倒是挺多的。也不知道那盘棋子有什么好琢磨的,可以一看看上大半天。算了,反正只要慕礼不踏出这个大门就好。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小山提了两个盒子进来。“这是特意从市里面买回来的。你现在身体不好,得多补补。”慕礼没有吭声,那些菜品都是些精致烹饪过的,却不对他的胃口。太过精致反倒落得刻意,放多了各种调味品。。慕礼将盒子退回去,“我不饿,今天辛苦你了,你拿去吃了吧。我到镇上去吃。”“可是这是当家的给你……我怎么能吃呢?你要是被她知道了……”“你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慕礼已经拿起了钱包,朝着门口走去。“你要吃什么,我去买回来好了。”小山匆匆赶到他面前。慕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上没有表情,“我想出去走一走,都不行?”他这人身上会散发出一种无声的威严,小山觉心里头有些发虚,几乎是硬着头皮强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吗?当家的……”慕礼的眉心几不可见地起了波痕,“我还不至于走个一百米不到就会倒下。”他直接越过了小山,“知道的是你在关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监视我。”小山再不敢多说一句。虽然说自己确实是派来监视慕礼的,可要是他不高兴了在南歌面前说些什么,倒霉的可不就是他。慕礼要去的地方确实距离他住的地方不远。是个老婆婆开的家常饭馆,她儿女都在外地,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太闲,就开个小饭馆。她不图赚大钱,就图个自己乐呵,所以做菜的口味都是按照家里自己吃的口味来,清淡也健康。慕礼进去之后,老婆婆笑眯眯地问要什么,还是跟往常一样吗?慕礼点头。他来这家店只吃那几个菜,从来没有变化。小山坐在不远处,也不敢靠的太近,怕被慕礼发现自己也跟了过来。小店子里面陆陆续续也来了一些人,将为数不多的桌子坐满了。这个时候进来一个清瘦的年轻男人,戴着棒球帽。他一进来,就在慕礼的对面坐下了。慕礼抬头看他一眼,这人自己拿了桌上的茶杯倒水喝了一大口。慕礼的眼眸微眯。对面的人也很警觉,似乎注意到了慕礼的目光,也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美得辨别不出性别的脸。只是这张脸上,此时,突然间出现了与美不和谐的讶异。“是你……”陶思低呼一声。慕礼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看样子又是一个认识自己的陌生人。这一段时间见多了这种情况,慕礼倒是很淡定。“菜炒好啦!”老婆婆挂着慈祥的笑容,将菜品端过来,“阿木,多吃点。”待老婆婆走了之后,陶思倾身上前,“慕礼,慕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小地方吃饭?”慕礼不理会她,专注于吃饭。修长的手指执筷,即使身处于简陋的环境里面,也颇有身怀芝兰的气质。“娆娆呢?”陶思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余娆没有跟着你一起来吗?”一直没有得到回答,陶思奇怪地问,“你哑巴了啊?”就在这个时候身边有人经过,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木哥,来吃饭啊?”慕礼看了对方一眼,“嗯。”了一声。陶思的眼眸瞬间睁大,“慕哥?”刚才喊慕礼的人,她是认识的。是这个地方上的小混混。慕礼吃饭虽然快,但不显得粗鲁。陶思点的菜都还没有上来,他已经放下筷子,起身离去。陶思回头看了他的背影好久。这个时候,街边上传来一阵引擎轰鸣的嘈杂声音。一辆跑车疾驰而过,停在了路边上。从车上下来一个身形高挑的美女,直接奔着慕礼而去,挽着他的胳膊。“哎呀,那不是南歌大xiao***姐吗?”“真漂亮!木哥可真有福气!”“可不是!谁让别人有本事,是老爷子的义子呢?”陶思捏着筷子的手倏然握紧。慕哥,木哥……如果慕礼真的是木哥,那……余娆怎么办?陶思忽然间坐不下去了。“老板,菜我不要了,你别炒了。”“怎么不要了呢?”老婆婆追出来的 时候桌上已经放了一笔钱,恰好是陶思刚才点的炒菜钱。“这小伙子真是的。哪儿需要给那么多啊!”――找了一家街边的电话亭,陶思拨给了余娆。她的号码,陶思熟记在心,十分流畅地按下一连串数字。“余娆,你知道慕礼还活着的事情吗?”“知道啊。怎么了?”“那你先前会出现在南城这个河边小镇上是不是就是来找慕礼的?”“对。哎,你怎么知道的?”她当然知道,因为上一次余娆和贺琛差一点被人绑着推到河里面就是她找人报的警。否则怎么会运气那么好,警察赶到的那么及时。“慕礼现在在南城海运,跟着南歌后面混是不是?他是在当线人吗?”陶思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不是。他是失忆了。”余娆的声音瞬间低落下去。陶思哎呀一声,很懊恼的样子。“怎么了?”“没什么。我挂了,改天再联系你。”现在夜幕初降,陶思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七点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打电话去杂志社,要求停止印刷明天的报纸。可是那边给的答复却是,必须要有主编发话才行。一问主编人呢?他老人家早就下班去嗨皮了,这会估计正在皇朝酒吧里面胡天胡地,不知道今夕何夕。 V203人在屋檐下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自然是立刻赶回市区里面,只要在十一点之前,可能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在街边随便拦了一辆摩的,顶着大风赶回去。师傅开车开的很快,陶思下车的时候都有点晕。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短发就是有这点好处,不会乱了发型。如果是长发,现在估计都不能见人了。她早已经打听过了今天主编在哪个包厢,一进去就直奔目标。皇朝虽然被转手了,可是装修的内容变化不大,总体格局还是跟以前一样,所以陶思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包厢的位置。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里面火热的气氛。陶思深吸一口气,直接推门而入。好家伙,里面男男女女的数量可是十分壮观!粗粗扫过去,男人大概只有五个的样子,可是女的却好像多了两三倍。男女搂在一起,正对着墙上硕大的液晶显示屏唱着红遍了全国就跟流感病毒似的《爱情买卖》。有人发现了她的存在。这一群人不愧是传媒界的精英,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很快就发现了她的闯入。“这是谁?”“不是说不让打扰了吗?怎么还有人闯进来?”在众人警戒的眼光中,陶思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一样冲向了主编,“主编,我有事找你。”“什么事非要现在来找?”镜片后的眼睛因为不悦眯起来,本来就小的眼睛,这会更加像是一条线了。主编是个圆润的男人,大腹便便,年轻是挺年轻的,只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却因为生的富态就看上去比陶思足足大了一个辈分。“主编,很重要的事情。”陶思看了一眼四周,“要不我们到外面去说吧。”“去去去,没有看到我下班了吗?”主编今晚上喝了点酒,这会正是在票票欲仙的时候,只想买一曲爱情买卖进行到底。他不出去,陶思也不肯走,就站在那儿看着。然后挨个儿地跟在场的这些传媒界的精英打招呼。“李总好。”“郑局好。”“张处好。”她一个个地打了招呼,准确叫出这些人的名字和头衔。剪了短发的陶思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站在乌烟瘴气的包厢里面,就像是正在蹭蹭往上长的一株挺拔白杨树,怎么看都是根正苗红。那些人不自在了,多个不明身份又知道他们身份的人在这儿算个什么事呢?搂着姑娘的悄悄地松了手,唱着歌的也安静下来。大家都抱手坐在那儿,静静看着正在兴头上的主编。“小朱啊。这是你们社里的员工?”“对啊,郑局。”朱主编很意外。“年轻人很认真嘛,这个时候还来找你,肯定是工作上的重要事情,你还是先去处理一下吧。”不然大家怎么继续玩呢?有个厚脸皮的年轻人杵在眼前,让他们怎么放肆?朱主编醉醺醺地放下话筒,对那些领导们露出笑脸,“好的,好的,领导说的是。我先出去一下。”转过脸来,就是一张扑克脸,还是黑面的。“走。”两人走到走廊上,朱主编很不耐烦,劈头盖脸对着陶思就是一顿骂,“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你还来打扰?我好不容易请来了这些领导,要是被你搅合了,我们报社垮了,你是要去喝西北风喝到撑吗?”“是是是。对不起。是我不懂事。可是事情实在是紧急。”陶思赔着笑脸。“我说你这个人,不要有一点成绩就翘上天啦!一点眼力价都没有。都不知道你们前任主编怎么会夸你好的。”这位主编是新来还没有三个月。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头把火就是陶思烧起来的。他们俩就像是天生的气场不和。这姓朱的一来,就要取消她先前一直在做的板块,为了最后一期的专栏,陶思连续加班半个月,熬夜几个晚上,才整好。这个人一来说取消,陶思和他大吵一架。后面确实保住了那一期专栏,但是她和这个姓朱的就结了仇恨。她现在会来跑社会新闻,就是拜这位朱主编所赐。社会新闻很辛苦,需要东奔西跑,是个体力活。朱主编当时放出话来,不想干的就可以走人。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可是陶思却明白,这话就是冲着她来的。干就干,她还要干的非常好,让这人目瞪口呆,一句废话都说不出来。想逼着她辞职走人?做梦!陶思现在在跑的就是一则爆炸新闻,揭露河运上面的种种不公和丑闻。为了这个事情,她特意剪了短发,弄的跟个假小子似的,方便自己出入各种社会底层环境中。“朱主编,你看我上回交的稿子明天就要印刷流通吧?我突然间发现这里面有些错误,必须得改。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陶思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个朱主编就咆哮了。“你说改就改?你交稿子的时候怎么不好好想清楚?现在报纸都印刷了,你说要改?你以为报社是你开的?那损失谁付?你赔吗?也不看看你的工资多少点?喂狗都不够!”“我赔。”陶思很淡定得说。朱主编斜眼看着陶思,昏黄的灯光下这个丫头看上去还真是漂亮。五官非常富有线条感,就像是古希腊的雕塑一般,充满了美学的魅力。他嘲讽地一笑,感觉像是听到了笑话,“你赔?哈哈哈,你赔?你拿什么赔?”就一个奋斗在基层的菜鸟记者,每天拼成了狗,又没什么背景的临时工,还想要说赔?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有钱。”陶思算过了,最多拿出五万的样子就能够解决这一次的事情。当记者确实是有操守,可是她更在意朋友。她不能让这篇报道轻易发出去,很有可能会毁了慕礼。余娆这一生太不容易了,好不容易盼到了慕礼回来。她不能毁去余娆这一份幸福。反正自己这一辈子估计是要孤独终老了。陶思的眼眸里闪过哀伤,暗地里面却是握紧了双拳,很肯定地重复道,“我赔!” V204忍字头上一把刀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你就算有钱赔,我也不答应。”朱主编冷冷地 说,打出一个大酒嗝,“你说赔就可以临时换掉,以后大家谁想换了随便那点钱出来就可以换掉,当报社是什么地方了?”陶思其实对这人的烦躁已经上升到一个爆发的临界点,可是这一年来她早就学会了一个字:忍。“朱主编,您就通融通融吧。总不能发出去信息有误的报道对吗?这事儿可大可小,万一影响大了,引起轰动,到时候反倒被人拿出来说是我们报社的不是,该怎么办?”陶思试着给他分析利弊,愿这人的心里有大局观。“行。”朱主编看她一眼,小眯眯眼怪怪的,“今晚上,你开房等我……”陶思一怔,看他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心里头瞬间就犯恶心,这人居然是要……她忍住全身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假装听不懂地打着太极,“朱主编这事儿恐怕不能拖着了,您现在给社里面说一声吧。我也不继续打扰你,让你继续和各位领导们尽兴。”“装什么呢?”朱主编不高兴了,“让你开房是看得起你。也不看看你样子,我还嫌弃你是被你前任领导睡烂的破鞋。”“你骂我可以,但是你不能侮辱我陈编。”陈编在陶思最落魄的时候救了她一把,收留她在杂志社,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对于陶思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神圣不可侵犯。“骂你怎么了?你还摆什么清高呢?”朱主编酒精上头,对陶思的怨愤这会趁机发泄,伸手来推她,“我不仅骂你,我还打你呢。”陶思心里头默念着那个字:忍。目的还没有达到要忍。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要忍。选择了不退缩碰到了恶心人的,要忍。朱主编打人打上瘾了,扬手就要去抓陶思的脸,却在半道上被截住了。陶思只觉得眼前有黑影一闪,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传来杀猪般的尖叫声。朱主编倒在了地上,大肚子颤悠悠的,胳膊腿晃悠着愣是没有爬起来。“你居然打人?”他哼哼唧唧地怒视着突然间冒出来的高大男人。“王八犊子,我要报警!”他窸窸窣窣地要摸出手机,结果一下子给人夺走。“喂。是110吗?这儿有人喝多了酒耍liu氓。”“你……你……你!” 朱主编被这人气的话都说不完整。贺琛嫌恶地将手机扔回到地面上。“打你,老子都嫌脏。”一边又不解气地朝着那人的身上踹了两脚。朱主编哎哟哎哟地叫起来。“陶思, 你是死的吗?没有看到我被打?”朱主编这会倒是想起来陶思了。贺琛一个凌厉的目光射过去,狠戾地定在陶思的脸上。陶思莫名就像是被全身定住了一样。     他的目光像是在说,你要是敢为这个王八蛋说一下情试试?陶思在他颇具威严的目光里头皮发麻。这一年不见,贺琛皮肤黑了不少,小麦色的肌肤增加了不少男人气息。唇上的小胡子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老成了许多。一个十分有男性气息的人不怒自威,更何况现在他看上去在盛怒之中。刚才他动作快到她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出手的。她刚往前走了一步,贺琛就将她拉到了一边。贺琛一路拽着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找了一个空的包厢,把她给扯了进去。陶思被扔到沙发上坐下。包厢里很安静,光线幽暗,他们俩一站一坐,谁也没有开口。陶思低着头,不由看也感觉的到贺琛喘着粗气,呼吸沉重,只是不知道,这是以为刚才走的太快喘的,还是在生气。可是他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你是陶思吗?你是宁十月吗?”贺琛这问题问的好突兀。陶思笑呵呵地,“怎么不是了?难不成这个世界上还有和我长得很像的人?”“你被人骂成那样,被人动手动脚,你居然来还嘴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了?被人骂的狗血淋头,丢脸!”贺琛说起这个又来气,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不停,他都不敢相信刚从自己在走廊里面看到的那一幕。起初他只是以为那是哪个老板在教训自己的员工,训人跟训儿子似的。后开看到那个老板动手,推了那个单薄瘦弱的人一把的时候,贺琛才看到那是陶思。怒火中烧,他曾经连让她下厨做个菜都不愿意深怕她会切到自己,心疼她,宠爱她,从不舍得加诸一指在她身上,如今这头死肥猪一样的男人居然动口不过瘾,还要动手动脚。贺琛上前去就狠狠教训那个人。“丢脸也是丢我自己的脸。更何况,我也没觉得丢脸。不就被骂而已吗?又不是第一次被骂。再说了,被骂又不会掉一块肉。”陶思是真的无所谓,像那个朱主编说的不中听的话,她很多多时候都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那种人活在这个社会上,充满了负能量,她才不屑和他计较。贺琛不说话了。陶思一时觉得气氛中莫名蔓延着怪异,抬头一看,却是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眼里面有什么在渐渐熄灭,不知道是怒火还是其他的,整个人的气势渐渐弱了下去。“倒是我多管闲事了。”贺琛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一句话,转身就走。他怎么就忘记了,陶思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陶思,这人一年前就绯闻缠身,脸面那东西估计是早就无所谓了。他又何必去替她在意,替她愤怒出头。倒显得自己有多贱,对她念念不忘。陶思咬牙看着他的背影,“是,你是多管闲事了。谁要你多管闲事了。”贺琛没有回头。门一关上,陶思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猛然间坐回了沙发上。回不去了,早已经回不去了。他忘记自己才是最好。眼里有不争气的温热在涌动,在它们即将落下之前,陶思抬手擦拭干净。收拾好情绪,陶思立刻重新回去。警察来的很快,正在盘问着朱主编。“小陶!你来的正好,快告诉警察同志,刚才那些都是误会。”朱主编扯着笑,和颜悦色的态度让陶思感觉像是在做梦。“是。只是误会。他是我领导,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陶思这话一出来,旁边有人冷笑了一声。声音很低,倒是只有陶思一个人听见了。陶思看他一眼,这人长着一双阴柔的桃花眼,抱手站在一边,似笑非笑的模样。“辛苦你们了,兄弟几个喝杯酒再走?开好了包厢等着你们。”那人和民警周旋的样子,全然是酒吧主人的架势。等人走了,朱主编就变了一个人,“你和刚才那个人是一伙的是不是?”“不是。”“还否认?不认识你会替你出头,不认识你还会拉着你的手走?”朱主编扶着自己的腰,“你不是想要取消那一批的报纸吗?让那个人给我道歉就行。”陶思想了想 ,“那人脾气冲。要不,我来替他道歉吧?朱主编,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么这些粗人计较。”“怎么?他打我可以,我让他道个歉就不行了?”朱主编不悦地拖长了声音。“他人都走了。他做错的事情我来负责。您哪儿不舒服,医药费我来付。”“我心里不舒服。”朱主编斜眼瞪着陶思。“我看着你杵在我眼前就心里头不舒服。”陶思看着他,“那我这就走?”“不。你给我跪下。”“……”陶思哪儿会想到这人翻脸就无情了。她是可以忍,但是跪这个王八蛋的事情还真是做不出来。“陶小姐。你知道你现在是被人刷的团团转吗?你问问你们领导,明天要发出去的报纸上主题是什么?”悦耳的男声响起。刚才送走警察的男人去而复返。卫少卿走到陶思身边,笑眯眯地看着朱主编,“这个政府新一轮的招商引资头条有什么问题吗?你们领导可是时刻紧跟着国家走,没有问题啊。”可是头条难道不是海运的事情吗?“朱主编,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陶思见卫少卿说的肯定,心里面起了疑心。“对啊,没有问题我为什么要撤销,你神经病!”朱主编骂了一句,转身要走,却被一股力量给拽住了后颈。转过脸来,对上陶思愤怒的脸。“干什么?你还想打人?告诉你哦,警察可还是没有走远。信不信我报……哎哟。”最后一个字淹没在陶思狠狠甩过去的巴掌声中。“你玩我?”“对!就是玩你!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我不过就是刁难你,想要你走人。谁知道你就是跟狗皮膏药似的赶不走!你的报道从今以后都别想上报纸!当记者,你做梦去吧!”朱主编捂着脸破口大骂。从头到尾,他都在耍陶思。陶思怒到极致,一连说了几个好,抬脚过去就是一个旋踢,这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她转身就走。留下卫少卿还在原地。“报报……警”倒地不起的朱主编朝着他发出求救。卫少卿微微一笑,优雅地从他身上踩过去。 V205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卫少卿的步子不紧不慢,走过转角,是一间包厢。推门而入,略带忧郁的低沉男声传来。在熟悉的异乡 我将自己一年年流放穿过鲜花 走过荆棘 只为自由之地在yu望的城市 你就是我最后的信仰洁白如一道喜乐的光芒将我心照亮不要再悲伤 我看到了希望你是否还有勇气 随着我离去想带上你私奔 奔向最遥远城镇想带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歌唱到最后,近似于声嘶力竭的呐喊。他唱的认真,卫少卿静静立在门口听得认真。一曲终了,清亮的鼓掌声响起。贺琛从歌曲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鼓掌走近的卫少卿。“事情怎么样了?”贺琛问。“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卫少卿拿起桌上珍藏的红酒不疾不徐地倒了两杯,递给贺琛一杯。“干嘛不亲自去做这件事?”卫少卿挑眉问。“不想。”贺琛轻轻抿了一口,回味着红酒的甘甜,“看到她就会吵架。”相爱过的人如今就像是冤侣,说不上两句就各种火大。“你放不下她。”卫少卿下了结论。“好歹是自己唯一爱过的女人,总是不忍心看到她被欺负。”“那既然这么爱,又为什么会分开?”“不是爱就能解决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更何况,当初我可是被甩的。对于她来说,我不算是好选择。”贺琛仰头将红酒一口饮尽,“我先回家去了。”走在熟悉的酒吧走廊里面,他的脚步甚至有些虚浮。其实也没有喝多少,只是觉得暖意熏人。世事都在变,人心也在变。走出酒吧的时候,被深夜里的凉风一吹,贺琛终于想起那一句古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真他妈酸。他笑骂自己,眼里隐隐有了泪光。城市里的深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往哪儿开。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把车子开到了以前陶思的公寓楼底下。熟悉的楼层,仍旧有人居住。阳台上晾晒着各种衣服,其中几件很明显是男人衣服。贺琛的眸光变的复杂。大概是重新开始了吧。自己果然是蠢得可以,居然还跑到楼下来。准备驱车离开的时候,阳台上的灯亮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陌生的女人,跳起来在取衣服。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轻轻松松地替她去下了所有的的衣服。这一对小情侣笑闹着,在阳台上亲起来。贺琛不再继续看下去,开车离开这里。物是人非,连她最爱的公寓都易主了。*慕礼这几天的活动范围都很狭小,先前还让他出门去吃个饭,如今街边开饭的老婆婆被南歌请到家里面来,每到饭点,就直接开始给慕礼做饭。“木哥,这都是老大吩咐的,这儿准备的原材料都是最好的,你也不必在那种环境里面耗费时间等着。”小山处处对慕礼赔着笑脸。慕礼却是很明白,这是在对自己变相监视。他不明白,南歌为什么要突然间对自己这样?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肯回应她的感情?可是她不时会出现在这里,每次一来的时候举止神情都像以前一样没什么不同的地方。人一整天呆在一个地方不动,脑子里面总是会想些东西。慕礼以前还不觉得自己的记忆苍白的可怕,现在倒是能够感觉得到了。他总是会想起贺琛在自己面前拿起的那些照片。他会想起余娆的脸,想起照片上那个和自己一样的脸上略显稚嫩的笑容。电视里面播放着地方台的新闻,上面主持人报道了这一次新桥修建的启动仪式。余娆的脸也这样突兀地出现了。她一身低调内敛的套裙,不张扬不骄傲,立在一群男人当中,带着清简如菊的微笑。他研究过慕氏,因为要进入到现在最赚钱的行业就要研究这个行业的老大。当时只知道慕氏的老总是个女人,虽然执掌慕氏才一年,可是表现可圈可点,前期虽然略显谨慎,可是后期却越来越大胆。看看现在本市的建筑行业,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大工程。没有见过余娆之前,他以为余娆是个武装到牙齿的强硬女人。可是那晚上,跟着他后面可怜巴巴的余娆,分明就是一个柔弱的小女人。她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开心,也有内疚,明明想靠近,却又有些犹豫。门外响起高跟鞋的声音,是南歌来了。“阿木……”南歌跳跃的声音忽然顿住,她的目光定在了电视屏幕上,美艳的脸上是闪过一丝不悦。余娆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她都已经让慕礼不出门了,余娆还能够在电视上面出现。难道非要切断慕礼跟外面的所有联系方式吗?“在看新闻啊?无聊死了。新闻有什么好看的。”南歌坐到慕礼的身边,假装漫不经心的拿过遥控器换了台。这个点正是放新闻的时间,她一连换了好几个台,不是在放新闻联播,就是在放地方新闻。南歌有些烦躁,最后直接把电视给关了。慕礼看她一眼,“新桥的工程如何了?”说起这个,南歌就有气。 “没有拿到。”南歌不高兴。“为什么?”据慕礼估算,这事儿应该是很有成算的。“被抢了。”南歌把玩着手里的qiang,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这样,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杀气。“被谁?”慕礼继续追问,南歌抿紧了唇,一副不想说的样子。“是慕氏吧。”慕礼也猜到了。南歌用力点头,“对,就是慕氏!他们疯了!这事情本来他们没有参与的,他们临门一脚插进来,强势抢走了。”她看了一眼慕礼,现在慕礼没有以前的记忆,现在就要趁机摸黑余娆。“余娆那个女人,想钱想疯了,心眼太多了。他们肯定是找了关系,这里面绝对有黑幕。欺负我们没有经验,不如他们势力大。迟早,我们会在这一块壮大的,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嚣张。”南歌说完,忽然间想起今天管家说的那些话,不要总是凶巴巴的,在喜欢的人面前要适时展现自己的温柔。她软了声音,“阿木,她就是针对我。她看不惯我,她得不到你,就非要我不痛快。这人太霸道了。”慕礼说,“余娆本身就是学建筑方面的专业出身。在公司里面上班了一年多,有经商的经验。而你现在只处于起步阶段,会输也是正常。”南歌腾地一下站起来,就像是爆竹被火点燃,“你为她说话?”她满脸的不敢相信,“你居然为不相干的人说话?”慕礼不解她怎么会突然间这样激动,“我只是在客观分析。”这些话可都是实话,南歌在经商这一块是个新手,再加上先前很多事情都是慕礼在幕后替她操作,确实不如浸淫商场独自打拼的余娆。可是南歌的着眼点根本就不在这话是不是实话上面。“阿木,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了?”南歌尖着嗓子问。慕礼莫名其妙,“我没有说我喜欢她了。”“那你保证,保证你不会喜欢她。”南歌抓着慕礼的手,急切地要一个承诺。“我,阿木保证,不会喜欢她。”慕礼即使是不喜欢,可也聪明地选择了顺从南歌。南歌更多的时候就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情绪激动的时候说来就来,但只要肯费心思安抚,有时候甚至只是一句话,就能够让她晴转多云。南歌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阿木,你最好了。”慕礼微笑着,眼里满是无奈。“余娆这人太有心机了,阿木,你要远离她。”南歌倚靠在慕礼的肩头,仍旧不放心的叮嘱。心机?慕礼眼前浮现出余娆那晚上惊慌失措可怜巴巴的样子,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余娆?*如果余娆知道被南歌骂有心机,太坏了。她估计要笑醒。因为南歌在她手上吃瘪了,肯定是气得不轻。她本来也没有采取这样的强硬甚至可以说是卑鄙的手段。因为,她顾忌的东西有很多。她的心里面甚至对慕礼还有些幻想,或许自己的退让,能够让慕礼好过一些。可是当她知道吴志强被人打断了一条腿的时候,余娆难以忍受了。南歌这人心太狠。贺琛看余娆在家里面也满是郁郁之色,问起缘由,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对有些人,你只能比他更强,才能以暴制暴,彻底压倒他。你一再退让,他只会想要夺取更多。人的yu望是无法满足的。你也只有足够强,才能够保护自己以及站在你这边的人。这一番话,令余娆醍醐灌顶。南歌如今想进入建筑业,正是经验尚无的发展阶段。余娆在这一方面是有经验的。她对上南歌,其实更有优势。她不能再退,因为只要慕礼不回来,那他就是道上的“木哥”。她只要变得比南歌更大,伺机候着,总是会有打垮南歌的时候。这个时候,一个人的突然出现,就相当于是瞌睡来了,恰好有人送上了枕头。 V206我的选择不后悔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是所有的录音资料。”陶思将一个小巧的金属U盘推送到余娆的面前。“关于南家海运的。”余娆并不急着去拿,而是反问,“你怎会有?陶思,你到底在干什么?”其实余娆更加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我写文写腻了就去体验不同的生活咯。先前在一个报社当记者,不过,现在不干了。”与其等着朱主编炒了自己,陶思主动炒掉了朱主编。她不伺候了,不干了!“这是我在工作的时候收集到的。绝对是第一手的资料。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余娆留陶思在家里吃饭。两个人有一年没有见了,正是有好多话要说的时候。余娆给她说嘉乔上学被女孩子塞满一整包情书的笑话,给她看安安长牙的照片。“哎,我怎么发现几乎都是我在说啊?你呢?难道你这一年没有什么好说的吗?我想听你说说看你这一年的趣事。”余娆看着陶思。“我那些事情无聊死了,不说也罢。还是听你说说好了。”陶思微笑着打太极。“这可是你说的。你既然不说,那我就有说的了。”余娆的眼眸低垂,“你当年为什么突然间就要和贺琛分手?”陶思一怔,立刻轻笑出声,“这个还有什么问的?我不是已经在电话里面和你说了吗?提起来怪没有意思的。”“我只是不敢相信……”余娆低声呢喃。陶思的眼神变得深邃,回忆刹那在眼前闪现,“那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客厅的入口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贺琛背对着阳光,俊颜在阴影处,衬托的整个人十分阴沉。看着她用轻松无比的语气说出她不后悔,即使是一年后,也让贺琛的心里面忽然间疼了一下。她总是能轻易让他变成一个笑话。“贺少。”身后传来管家略带疑惑的声音,“怎么不进去啊?”坐在客厅里的余娆和陶思也听见了。余娆转过头去,看到贺琛站在门口,扬起笑脸,“贺琛,你来了。”陶思的背脊却是一僵。贺琛的眼神落在没有回头的陶思身上,这才调转到余娆的脸上,“嗯,嫂子。我来的不凑巧,没有想到家里有客人。”陶思站起身,“娆娆,既然你家里来客人了,我就改天再来吧。我就先回去了。”“别呀。”余娆抓住陶思的手,好不容易见到了,怎么能轻易放她走,“不是说好在我家吃饭吗?贺琛又不是什么陌生人。”贺琛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陶思还是摇摇头,“我还有事呢。来日方长,改天再聚吧。”余娆只好送陶思到门口。经过贺琛身边的时候,贺琛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这么急着要走?看到我心虚?”陶思脸上筑起无懈可击的笑,“看到你,我眼睛难受,太扎眼。”贺琛的唇立刻紧抿成了一条线。这个女人的嘴皮子功夫不是绣花枕头,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我派司机送你吧。”余娆注意到陶思没有开车来。“好。”陶思一口答应了。   “对了。”在陶思上车之前,余娆忽然间想起一件事,“话说,下周我要去做个全身体检。每年一次。你今年做过了没有?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去。要是你做过了,也要和我一起去。”“好。你放心。”陶思冲她摆摆手,示意她进去吧,自己弯身上了陶思家的车。*大概等到半个小时之后,司机回来了。正在和贺琛听陶思送来的录音的余娆,立刻吩咐管家让司机进来一趟。“今天陶小姐是在哪儿下的车?”“是在城南一个新建的高档小区门口。”余娆这才放下心来。知道陶思如今住哪儿,也放心一些。贺琛觉得余娆这一举动好笑,“怎么,你还担心她过的不好?她那样精明的女人,怎么会让自己过得不好?别人但凡敢让她不痛快一点,她就会加上十倍百倍的还回去。这样的女人,会过的不好?”“别把她说的跟金刚不坏似的。陶思也没有那么重的报复心。”余娆忍不住为好友开脱。“护犊子。”贺琛低低说了一句。余娆立刻皱眉,“心眼别太小。分手都分一年了。做不了朋友,也别跟仇人似的。”贺琛嘻嘻笑,“我哪儿有功夫记仇,我说的就是我看到的实话。”这人只要一嬉皮笑脸,余娆就拿他没有办法。“言归正传吧。这些录音打算怎么处理。”余娆觉得这东西搁在她手里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贺琛将U盘从笔记本上取下来放进自己的兜里。“这东西交给我。”“嗯?你有办法?”“我部队上有朋友。”贺琛以前当过兵,大学就是在军校,毕业之后在部队呆了一段时间,脱下军装之后就开了酒吧。这东西若是交给海军陆战队的修瑜,他肯定是有办法的。就算不能一举端了南家海运,最起码也能给她们添堵。*南歌最近觉得自己一直不顺,简直就跟犯了小人似的。先是在河上的挖沙船被扣,花上几万去赎就算了,到时候还要上缴十多万的罚金。本来在南河上面违规挖沙的船不少,可是偏偏就她一家被曝光,被扣船,被罚款。丢了钱事小,还要让她沦为道上的笑柄。然后就是一批从外地运来的货不知道怎么的就走漏了风声,让平常从来不出动的海军给扣下了。南歌取不出来货就无法按时交货,军方的人死活不肯松口,说是新来的姓修的军官是个极为严苛的人,怎么都不愿意轻易放行。这一下子,就要损失不知道多少。她焦头烂额,在家里大发脾气,底下的人一个个的都给不出一个好主意。这个时候,她最是想念一个人――阿木。如果阿木在的话,他一定可以给自己很好的建议,有办法让损失降到最低。可是南歌给了他一次长假,让他去国外旅游。总不能一直把他关在那个小镇上。夜渐渐深了,南歌书房里面的东西能砸的,几乎都被她砸光了。满地的狼藉破碎,只能让她更加想念慕礼。有脚步声传来。“南歌……”低沉清冽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南歌惊喜地抬眼,眼前是出现幻想了吗?“你这样发脾气不好,砸东西没有什么。我就是担心砸疼你的手。有什么问题,都交给我来解决。”“真的?”南歌抱着他的腰,就像是一个迷失的小姑娘终于知道了回家的路,回到了爸爸的怀里。“相信我。”“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对比着南歌的焦头烂额,贺琛这边都是满面春风。“你看看,这几天都没有见到那个女人去皇朝玩了。估计是这会躲在家里哭鼻子,或者是大发脾气。”这些消息都是贺琛从自己朋友的那里得来的。他朋友多,各个方面的都有。余娆却略有愁容,“可是现在连带着慕礼的消息都没有了。我派人蹲守在那个小镇上,说是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慕礼出现了。南歌防护的可真严。”贺琛眼中的阴云一闪而过,“总归是会都过去的。”余娆用力地点点头,“最近辛苦你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贺琛佯装生气地摆摆手,“慕礼可是我表哥。”余娆起身准备去医院,巧的是贺琛也要去那家医院,看望一个朋友。他提出来,开车送余娆过去。余娆上了车,一边给陶思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好开车过来接她。陶思却说不用,等会直接到医院门口见吧。到了地方,贺琛让余娆先下车,自己去找停车位。余娆想想这样也好,免得等会贺琛和陶思见面了,说不定又会吵起来。陶思正站在医院大厅的入口。夏日暖暖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发着光的美玉。她身形高挑,即使穿着简单的牛仔裤,休闲的简单上衣,可还是美得亮眼。从医院门口进出的路人多多少少都会将目光投向她。可是她却无知无觉,闭着眼享受着清晨阳光的沐浴。余娆一走进,她似乎有了感应,立刻睁开了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明眸皓齿差点亮瞎人眼。“等很久了吗?”余娆不好意思地笑,上前去挽住陶思的胳膊,即使是一年不见,闺蜜之间还能亲密如往昔。“没有。是我来早了。”“还没有吃早饭吧?”“没呢。不是体检要抽血不能吃吗?”“好,等会做完体检我们俩一起去吃顿好的。”两人乐呵呵地去挂专家号。做完所有的项目,已经将近中午。陶思的项目比余娆少了一项,便在门口等她。“来看病吗?”有人站定在她的面前。“李医生,怎么巧?”陶思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李木。李木的目光落到旁边的科室上面,“是准备做这个?”“不是。我只是等朋友。”李木皱起眉,“你可得检查一下,当年你怀孩子……” V207每个人都有秘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我上次单独检查过了。”陶思打断了李木医生的话,笑容有些虚弱。恰好这个时候余娆从里面出来,陶思跟李木医生道别,“下回再聊。”余娆好奇地看着刚刚转身的李木医生,“你认识的人?那不是妇产科的医生吗?”陶思摇摇头,“我不认识。她刚才就是好奇看了一下我的体检单子。”“哦。她人确实是挺好的。”陶思低垂着眼,掩盖住了里面闪过的一丝不自然。“等到下个星期检查报告就会出来。到时候我会让人来取。”余娆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嗯。”陶思漫不经心地应了。余娆拉着陶思去逛街,陶思倒是没有买什么,就余娆一个人看。“你怎么转了性子了?”余娆觉得奇怪。以前陶思可是很喜欢逛街的,每一回出来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空手而归。可今天陶思却连一件都没有看上。“是觉得这儿的衣服不合你口味吗?”余娆挽住陶思的胳膊,“走,我们去最顶层看,那儿是从国外直运过来的定制款,应该能有你看得上的。”陶思拉住兴冲冲的余娆,手指向自己身上穿的这一身极为简单休闲的装扮,“我现在这样子,怎么随意怎么简单就好。”“真的?”“真的。”陶思无奈地笑,“人总是会变的嘛。我当记者天天跑新闻,要是穿着名牌出入社会底层,怎么跟别人拉近距离,怎么跟人拉近距离?”想想也是,余娆也不再坚持。俩人在外面吃了一顿饭,余娆公司里面突然间有事,本来说好的去做SPA也只好取消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你公司里面不是着急吗?”“着急也不急着送你那一会。”余娆都这样说了,陶思也不好再坚持。车子开到了上回司机说的高档小区门口,余娆坐在车里往门口看了一眼,好像还不错。“你怎么买到这儿啊?”余娆佯装不高兴,“好歹你也要照顾我公司里的生意啊。这可不是我们公司的产业。”“这不是我买的,这是我爸很久以前给我买的。我嫌这儿位置偏僻,所以我一直不来住。”陶思下了车,冲余娆摆摆手,叮嘱她赶紧去公司吧。等到车子消失在滚滚车流里面,确定余娆不会再回头了,陶思松一口气,转过身,脚步一转,朝着大门口旁边的一个巷子里面走去。小巷子里面阴暗,常年有积水,布满了绿幽幽的青苔。每走一步都要极为小心。陶思所住的地方就在这条小路的尽头。相对于隔壁高档小区的奢华大气,这里倒是处处都显露出城市的沧桑年轮。最陈旧的那种筒子楼,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人一拉开就嘎嘎嘎的响。楼里面光线阴暗,堆满了杂物,一路上去还要提放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垃圾啊。陶思拿出钥匙打开门,房间里的保姆从沙发上站起来,喊她一声,“陶姐。”陶思放下手里的东西,“今天宝贝怎么样啦?”“今天有点发烧。”“还发烧啊?”陶思爱怜地走上前去,摇篮里的孩子粉雕玉琢,白白嫩嫩的脸蛋上布满了不正常的红晕。她将孩子抱起来,那姿势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一个易碎品。小孩子生着病,不吵不闹,整天都是闭着眼。陶思的脸上染上忧愁。这孩子平常活泼的时候她又嫌他吵得厉害,可一旦生病了安静了,她又担心,宁愿他还是时不时精力旺盛地哭闹一些好。“嗯,我来喂他药好了。”陶思低低叹息一声,“要是今天晚上还不退烧,就一定得去医院做检查了。小孩子感冒发烧可不能掉以轻心。”可是去医院恐怕就又要花上一大笔钱。卡上还有多少钱?应该还有个几千块吧?陶思祈祷,今晚上这孩子可一定会表现的很好,不会再生病了。“好孩子,你可得像我,不能被这些小困难给打倒了,你是小小男子汉呢。”吃了药之后孩子的呼吸确实正常了许多。只是等到了半夜,这孩子还真是不争气的发起烧了。陶思立刻和保姆一块去医院。大半夜的,光光是拦的士,都等了好半天。没有了车,才知道有车子的方便。赶到医院里面已是凌晨两点。医生一看孩子的情况,就说这恐怕是有急性肺炎的可能,得赶紧住院。陶思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立刻去挂号住院。一刷卡,值班护士却说这卡刷不了。“怎么会刷不了呢?”“应该是钱不够。”“你自己出门往右转就有一个提款机,自己去取吧,一共是四千。”提款机上面显示的数字却是两千,还差一半的钱。她硬着头皮去和值班护士讲情,“先付一半好不好?我孩子现在在急诊,情况很危机。我一定会尽快把钱都补上来的。”“那可不行。医院不是做慈善的,我们是按照规矩办事的。”护士冷冰冰地拒绝。“我说大半夜的你让我现在到哪儿去弄钱?又不是一分钱都不给你,给你两千你还不要。我告诉你,我是记者,你们医院见死不救,你信不信我到时候就给报道披露了!”啪地一声,陶思将记者证从兜里面掏出来,往那大理石的桌面上用力一拍。护士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好,好。那你把身份证也压在这儿。”有时候只有比人凶,比人恶,才能够压制住别人。陶思拿了单子上去,一口气飞速跑上去,将单子交给医生。一切都做完的时候,陶思靠倒在渗着凉意的白色墙壁上,双腿使不上劲。闭上眼,只有祈祷着孩子一定要平安。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陶思的心口一紧。一直忙到将近三点钟,孩子终于退热了。陶思知道保姆照顾孩子辛苦了,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是一直守到天光将明,眯了一会眼之后,她就睡不着了。钱还没有着落,她首先就要去借钱。×余娆这几天忙着一个大项目,是与国际公司接轨的工程,脚都快要不沾地了。医院里面打来电话通知她可以去取体检报告了。她这才恍然大悟,距离取报告的预定时间这都过去三天了。“我忙,改天再来吧。”她正要推迟时间的时候,贺琛说正巧,我今天也是要去医院里面,顺道帮你取了吧。余娆求之不得,也没有客气。贺琛在那家医院有一个朋友,是心外的年轻医生。去医院心外科办公室的路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他刚一进门,有人从里面出来,瞧见他就露出笑脸,“帅哥,又来找白医生啊?他刚巧做完手术,正在里面休息呢。”办公室里面安安静静的,只有空调的冷气源源不断的声音。角落里靠坐着一人,双手抱在胸口,低垂着脑袋,估计是睡着了。贺琛想着要不然等他先睡一会,自己给自己去倒一杯水,结果等他转身,白禹就醒了。“你来了?”白禹的声音略微沙哑。“把你吵醒了?还想让你多睡一会。”贺琛很抱歉。白禹抬手揉着太阳穴的位置,一边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这是你要的。我那个美国的同学给我了。”“那可太好了。”贺琛高兴地合不拢嘴,“估计我哥的记忆很快就能够恢复了。”白禹却泼冷水,“你别高兴得太早。毕竟我给你的只是理论知识,而且只具有普遍性。”意思就是说你哥的情况特殊不特殊,还说不定呢。“没事,我相信你朋友。人家不是那心理学方面的博士吗?特有名的大师!名声在外,我相信他!”贺琛将U盘好好收好,还记着答应了余娆要做到的那件事,“你们医院的体检报告是在哪儿取?”“你丫不是说自己肾好体力好脑力好吗?”白禹白他一眼。“我帮别人取,东西落在医院里面有一段时间了。”“取报告的地方离着这儿有一段距离,我让人帮你带过来吧。”“行。”现在外面天气热,贺琛也乐的不出去出一身汗。白禹打了电话之后,在将近二十分钟之后,一个年轻女孩满头汗水的进来了。“学长。这是你要的报告。”女孩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白禹,声音细软的像是要滴出水来。“怎么是你来?我不是让小陈过来吗?”白禹看了两眼报告。“嗯……小陈这会和病人谈话呢,我怕你要的急,就急急忙忙跑过来了。”“哦,多谢了。”“哦……好的。”女孩拖着步子,依依不舍地往门口走去。临走的时候又大着胆子回头说,下回有事直接喊她就行啦。白禹一张冰山脸,“哦,不会有下次的。”待女孩不掩脸上的失望走掉之后,贺琛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哦,不会有下次的。”他学着白禹平淡直接的语气,脸上因为努力想要扮作面瘫却又忍不住笑而胀的通红。“刚才那姑娘可怜的都要哭出来了。她就是专程来看你的,你这个木头倒是一点儿都不解风情。” V208跟着她回家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白禹这人性子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这会一脚踢过来,“滚。”贺琛笑着狼狈跳开,跑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对着白禹挤眉弄眼,“像你这样的木头怎么会追得到女孩子?没有听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回应他的是一本呼啸而来的便签纸。“幸好躲得快。”贺琛庆幸的那口气还没有抒发完,迎头撞上了一个人。痛倒是不痛,手里的体检报告突然间洋洋洒洒都飘落出来,落满了一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又同时蹲下去收拾地上掉落的。“陶……思?”那人低低地惊呼一声。“你认识?”贺琛问。“嗯。”她点点头,目光快速地掠过了手上的那页报告,“这人怎么不做B超检查呢?”将剩下的东西都一一收拾好,递还到贺琛的手里,“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看见你,低头看手机去了。”对方这样客气,贺琛更加不好意思了,“是我说对不起才是。”正说着话,白禹从里面出来了,“你怎么还没有走?”李木笑着跟白禹打招呼,“白医生。”贺琛哼了一声,“我这就走了。”“滚,好走不送。”白禹一点儿都不客气。李木站在原地,一直望着贺琛的背影不动。他人都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大步流星,一个转身就再也看不见了。“李医生?”白禹觉得李木这人不错,反正贺琛这会也是单身,要是李木有想法,倒是可以给两个人拉近关系。李木回过神来,对上白禹含有深意的眼神。“我那朋友还是单身……”白禹晃了晃掌中的手机,“需要电话号码吗?”李木却是摇摇头,“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他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可是缘分。”白禹微微笑,手指飞快。李木的手机嘀嘀响起。“这是什么?”她讶异地看着白禹,这难道是贺琛的电话号码?“我朋友号码,贺琛,加贝贺,珍宝琛。”白禹轻勾嘴角,然后走向走廊的另一头,去迎接新来的病患了。李木想了想,还是将电话存好了。她的脸上仍旧是十分疑惑,到底是在哪儿见到过呢?她沿着楼梯一阶阶往上走。走到三楼的时候,恰好看见一个熟人走过。李木正要和陶思打招呼的时候,这人目不直视地直接转弯,没有了踪影。李木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到过贺琛了。在陶思的钱包里面,夹着一张贺琛的照片。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贺琛比现在要白上许多,也没有蓄起十分男人的小胡子。这俩人又在一起了吗?李木想不明白,估计是吧,不然贺琛也不会来帮陶思拿体检报告了。她叹口气,恋人总是这样分分合合,好与不不好,估计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会从医院停车场开出去的车子有点多,一队车子都卡在了出口处排起了长队。贺琛就被卡在了队伍的最后端。他等得不耐烦,下车去查看情况,原来出口的地方一个女司机倒车挂蹭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车。现在俩人吵得热火朝天,谁不让谁。女司机开车技术确实是让人着急,本事不大,脾气却不小。两手一插腰上,挺直了腰板和倒霉的男司机吵起来。贺琛靠在门上,点了一支烟看起热闹。起先这两人还能就事论事,争论着各自在这件事情当中的责任。吵到后面,男司机声音稍微一大点,女人吵架的着眼点就变成了:“你凶什么凶?你再凶我试试?”俩人开始比谁的嗓门比较大,争吵的内容也变成以对方父母为圆心,以亲戚为半径开始彼此问候对方。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贺琛觉得自己要是去上个厕所,回来了这俩人都还没有搞清楚。他又重新回到医院里面找了厕所。再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一个熟人。陶思手里面抱着一个孩子,从楼梯上面下来。他就落后了她几步而已,近到只要他稍微伸出手,就能够轻拍到她的肩膀。“好了,宝贝儿,乖。妈妈带你回家了。”陶思声音温柔地如同三月微暖的春风吹过,一边轻轻颠了颠怀里的孩子。贺琛瞬间如同被惊雷击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陶思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回过神来的时候,陶思已经走到了门外。一个年纪稍小的女人从他身边跑过,追到了陶思的身边。俩人一起拦了一辆的士,坐上车离开。贺琛立即去开车。这一刻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想去看清楚,陶思如今到底是和谁在一起。明明她这一年来没有传出结婚的消息。停车场吵架的俩人还在没完没了。贺琛立刻拦下了一辆的士,紧追上去。车子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停下来。贺琛没有下车,坐在车子里面一动不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会心跳如战鼓疾走。可是现在惊慌的心跳平息了,她的没有消息,大概就是嫁人了吧。贺琛正要让师傅开车返回,却见到陶思的方向忽然间改变,并不是走进那个高档小区,而是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停!”贺琛匆匆付钱,下车跟上去。巷子越走越深,他心里面的疑惑就越来越大。这种地方,会是陶思来的地方?陶思他们进入到了一栋破旧的筒子楼。锈迹斑斑的门缺了老大一个口子,压根就起不了任何护卫的作用。楼梯里面阴暗,贺琛又要压低步子,又要提防着脚下。楼上传来掏钥匙开门的声音,门关上,陶思俩人的脚步声都消失了。贺琛慢慢走上去,已经到达了这栋老旧居民楼的顶层。幽暗的环境里面,贺琛静默而立。隐约能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门突然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贺琛吓了一跳,他是一点儿防备都没有。“你找谁啊?”出来的人是刚才陪在陶思身边的陌生年轻女人。“啊,这……这儿是姓姓张的吗……”贺琛情急之下随口问道。“不是。”“哦。那我走错了。”贺琛转身就走,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怎么啦?”陶思从卧室里面出来,“不是说去买点米回来吗?忘记带钱啦?”陶思以为保姆是又折返回来了。“没哩。刚才出门碰到个结巴,站在我们家门口说是找姓张的。”“以后都得小心点。万一是坏人呢?”这个保姆年纪有点小,人又单纯,陶思时不时提点她得长点心眼。“好。”小保姆吐吐舌头,“陶姐我下去啦。”“嗯,快去快回。”陶思将门关上。楼下,贺琛站着发呆的空当,就见小保姆从里面出来了,蹦蹦跳跳得像一只放飞小鸟,一路小跑,朝着另外一边跑去。贺琛忍不住跟上去。路的尽头是一家杂货店,什么都有卖。小姑娘声音清脆,贺琛站在门口都能听见她朝着老板喊,“给我两斤米,要桃花香。”“没了。”“啊?那有什么?”“今天店子里面只有泰国米了。”“那泰国米多少钱呢?”店老板报了一个价。“老板,不能便宜点吗?我就带了这么点。”“那不行呢。你那个钱最多给你半斤。”“半斤啊?咋怎么这么贵呢?不都是米吗?老板你行行好吧,家里现在就这么点钱了,我们不是每次都来你这儿买的吗?下个月肯定跟你多买点。”“不行呢。我这可是小本经营。”贺琛就在里面的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走了进去。小保姆咬着唇站在那儿,眼巴巴地瞅着米袋子,又看看自己手里的钱。“这钱我出了。那个泰国米拿一袋。”贺琛将钱往老板面前一扔。小保姆吃惊地看向贺琛,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贺琛对她微微一笑,“大家都是邻居,互相帮助嘛。人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啊?老板也太抠门了,就住在这附近,又是熟客了,也不肯赊账。又不是出不起?对不对?”“对!对!对!”贺琛这一番话瞬间让小保姆消除了对他的防备心。“我只是暂时没有钱!”贺琛抢在小保姆之前扛起了大米。他说女孩子嘛,怎么能干这种重活呢?反正他就住在她家楼下。小保姆单纯,立刻一口一个大哥的喊起来。“大哥,你是刚搬过来的吗?以前感觉都没有怎么见过你?”“大哥,你刚才怎么走到六楼来找姓张的了?”贺琛扛着米袋子,含着笑,面不改色地撒谎。“今天搬来的,就住在你家楼下。今天找错楼层了,找房东找到了六楼去了。”“我不姓张,我姓……黑。”他随口编了一个姓,小保姆倒是一点儿都不怀疑,“哦,那我叫你黑大哥了。你人和你码名字倒是有点像呢。”贺琛刻意将脚步放的很慢,在这个过程中,一边侧面打探着消息。“你是一个人住在这吗?那晚上可要把门关紧了,这样子才安全。”“我不是。我是和陶姐一起住。我在她家给她带孩子呢。”“你都是个孩子,你还给人别人带孩子?”贺琛刻意轻笑一声。小保姆不服气,“别看我 年纪确实不大,可是我手脚勤快着哩。”“是吗?那孩子多大了?估计是个大孩子了,省心。”“不是,孩子还小,才一两个月大点。不过也挺省心的,吃饱了就睡了,饿了就哭,哄着他吃抱,他就继续睡觉啦。”贺琛感觉肩头的米袋真沉,好像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心头上。贺琛终于还是忍不住,“那房间里不挤吗?住三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小保姆轻快地回答,“没有呢,就住了我和陶姐还有小宝宝。”“男主人呢?”“不知道。反正没有见过。”“没见过?不是吧?孩子还小,孩子的爸爸总是会出现的吧?”小保姆还是说不知道,陶姐没有提,也不让我问。贺琛心神一个恍惚,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个踉跄,米袋子直接从肩头掉落到地上。小保姆叫了一声,“还是我来扛着吧。反正都走几步就到了。”贺琛没有推辞,他也不想上去,直接对上陶思。“黑大哥,你住几楼啊?到时候我来给钱给你。”“不用了。远亲不如近邻,大家互相帮助。”小保姆还想说什么,贺琛已经转身下楼,脚步声飞快远去,再没有了声音。*“回来了?”陶思听见关门的声音从卧室里面出来。小保姆将一袋子米提进来。陶思的眼睛瞪圆了,“不是让你买两斤米吗?那点钱能买一袋子了?”“陶姐,我告诉你,刚才在楼下可是碰见了一个大好人!”小保姆激动地将刚才的事情都给说了。“也不能让人白出了这笔钱。”陶思问她,“你问他住在哪儿了吗?”“他说就住在这一栋楼里,在咱们家楼下。”“可是咱们住的就是在楼顶啊。下面可是有五层楼,十户人家。你问别人姓什么了吗?”“他说,姓黑。”“没有人姓黑吧?”陶思反正没有见过。小保姆被人这么一问,这才醒过神来觉得奇怪,“对哦,可能这是他的外号吧。”陶思无语地摇摇头,“你啊你啊,出门的时候我就教育你了,一定要注意……”“可是这个人是好人呢。这个米是他付的钱呢!”“我也不是说他不是坏人,就是提醒你,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知道吗?尤其是,我不在家的时候。”陶思板着脸说。“知道啦。一定不会的。如果有人闯进来,我就弄死他!”小保姆还示威地挥舞了自己不怎么粗壮的胳膊。“要真有人闯进来,你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打电话报警,保护好自己和宝宝,而不是拿自己去开玩笑。如果那人是要钱,就给他们好了。反正,我们也没有钱。”陶思苦笑着扫了一圈四周,这儿一贫如洗,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些国外进口的桶装奶粉了。 V209他回来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一口气奔到了楼下,站在逼仄的门口停住不动。楼上没有下楼梯的脚步声,他渐渐平息了心跳。出了吱呀呀叫唤的铁门,他鬼使神差地到了刚才的小卖部门口。“老板,这里是一千块。”他将一叠粉色钞票扔在老旧擦花的玻璃柜台上的时候,老板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以后那家人来买东西,没带钱你就给赊账,带了钱……你就象征收一点。”“好……好好。”老板笑得合不拢嘴。贺琛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要这么做,心里头五味陈杂。他只想下一次等陶思自己来的时候,不会遇到刚才小保姆遇到的那种尴尬情况。过去一年了,他以为他自己其实是恨她或者是将她当做了不相干的陌生人。可实际上,他仍不愿记忆里唯一爱过的那个女人受人委屈,要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生活中的琐碎小事烦恼。夜晚的皇朝酒吧仍是纸醉金迷。在这里面只有最狂放的青春,每个人都可以放肆地挥霍。“你今天把哥几个叫来,又不说话,就一个人使劲地喝闷酒,有意思吗?”季子庭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卫少卿眯着桃花眼,盯着贺琛喝酒跟喝水一样的动作,“啧啧,这可是我们来之后的第五杯了。你怎么活脱脱一副失恋的鬼样子?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嘛!”胃里面的酒意渐渐上涌,蔓延到四肢五体,那股暖意终于将发冷的身体填满,贺琛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里的杯子。“你们说一个本来是家里的公主,却成为了单亲母亲,还生活落魄过上灰姑娘的贫苦日子。她是不是一定很爱那个男人,才会这样?”贺琛看向身边的好兄弟们。“这个问题你还要问?你看看你嫂子不就知道了。”季子庭漫不经心地说,“以前我还当余娆不爱慕礼,可她后来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卫少卿点点头,“是,女人一感性起来,倒是能够做出很多让人惊讶的事情,甚至是创造奇迹。”贺琛脸色又黑了几分。那到底是谁?谁让陶思甘愿吃苦?是那个房地产大亨毕夏然?还是……贺琛细数了一遍当年和陶思传过绯闻的人,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可是每一个人都不是很像。贺琛想不明白,只能努力将自己灌醉。*第二天起床已经是中午。昨晚上喝多了酒,现在几乎头疼欲裂,偏偏还是被电话吵醒。周末的早上,还不让人好好睡觉,跟催命似的响个不停。贺琛翻了个身,又枕头捂住耳朵,最终还是抵抗不了电话铃声的折磨,爬起来接了电话。“贺琛!”电话里面传来余娆兴奋的声音。“你快回来!你,你哥回来了!”她高兴地舌头都打卷了。这无疑是好消息,贺琛的起床气瞬间消失。“我马上过来。”“好,好。”余娆放下电话,雀跃的眼神立刻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落地窗的薄纱半掩,外面澄澈的阳光在他的身上氤氲出一层柔和的光,衬托得他坐在那儿仿佛不像是真人。余娆眼圈里面微微湿润,用力地揉一揉眼,这才睁开。眼前的人还在,不是自己在做梦。“怎么了?”慕礼注意到余娆的异样,开口问。余娆赶紧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顿了一下,“你吃过早饭了吗?”慕礼点点头。“中饭呢?”余娆又问。慕礼看了一眼手中的腕表,“还没有到中午。”现在才十一点半。余娆不好意思地笑,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瞧我,都忙忘记了。我去给你倒杯茶吧。”也不等慕礼说话,余娆一路小跑着到了厨房。“夫人,你需要什么,就让我来做吧。”管家上前要接手余娆手里面的活。“不,不用。你让我来。我想自己来。”余娆嘴角噙着笑意,整个人都神采飞扬。管家鲜少见过这样的余娆,站在几步之外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的兴奋。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见到了心爱之人,从心到身都透露出一股甜蜜。余娆泡茶的姿势很专业,早些年在酒店里面做贴身管家的时候学习的东西倒是一点儿没丢。“久等了。”余娆将茶端到慕礼的面前。慕礼看她一眼,“这一年,你辛苦了。”余娆想笑,却又想哭,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她的心绪有点乱。“再辛苦,又怎么比得上你在外面辛苦呢?你失踪的这段时间一定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吧?”慕礼低垂着眼眸,“还好。”余娆深吸一口,“怎么会还好?我听说海运一开始很乱,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那个女人……脾气又坏,你怎么会没有吃苦?”慕礼轻描淡写,“都过去了。”“是是是,都过去了。”余娆快速将湿润的眼角擦了一把,“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她站起来,上前去拉住慕礼的手,“我带你去楼上看看,你的东西都还在,一点儿都没有变样。”慕礼任由余娆拉着自己,上到了二楼。书房,卧室,婴儿房,都是慕礼当初失踪之前的样子,她没有增加过一样东西。“那个时候大家的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看,你现在不就是回来了吗?”余娆朝着慕礼招招手,示意他过来。“这是我们的女儿,安安。”小家伙这会刚醒,安安静静地在摇篮里面伸着小胳膊小腿。看到余娆,认出那是妈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余娆的心都在女儿这个纯真的笑容里面融化了。“你抱一抱吧。”余娆将女儿从摇篮里面抱出来,要递送到慕礼的怀里。“我……怕我会伤到孩子……”“没事,安安很乖,不认人的。”余娆将孩子送到慕礼的怀里。他抱着孩子的动作很是僵硬,肩膀架起来,愣是不敢有半点放松。那样子,仿佛抱着的是个炸药包,而不是个小婴儿。 V210欢迎回来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安安忽然间哇得一声哭出来。慕礼更加局促了。余娆看出来他实在是不会抱孩子,立刻将安安抱到自己怀里面,轻轻摇晃着,安抚着。孩子也奇怪,到了余娆的怀里面,很快就不哭了,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余娆瞧。“以后多陪她玩一玩,她就不会认生了。”余娆安抚慕礼。“嗯,毕竟我一年没有抱过她了。”慕礼说。“是啊。不过现在也不迟。孩子还小,你陪着她长大,她就会记得你。”余娆将安安交给保姆,又带着慕礼去嘉乔的房间。“嘉乔现在上小学二年级了。学习成绩很好,尤其是数学方面。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各样的建筑模型。这一点,倒是很像你。”余娆走到墙边的玻璃储物柜前面,“你还记得这个吗?”慕礼却是摇摇头,“不记得了。”余娆的眼眸微暗,看来慕礼失忆,几乎是将以前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不过,没事,只要人回来了就好。有些事情,可以从头看开始,一件件得拾起来。“这是你当年设计的获奖作品模型。”余娆又扬起甜美的笑,“这也是嘉乔最喜欢的模型。”俩人又转到楼顶。这儿就像是一个小型的花园,鹅卵石子铺成的小路在青青草地上蜿蜒向矮树丛的深处。沿着小路走过去,一直到尽头,是一个小型的水塘。在水塘上面用木板搭建出一个码头,上面摆放了两把吊椅,头顶上是蔷薇花棚,充当了遮阳伞的作用。“这儿是你设计的。我很喜欢这里。以前你也喜欢在这儿处理一些公司里的事情,或者是在这儿画图纸。”这些东西都是余娆当初从管家那儿听来的。如今,她也喜欢在这里偶尔来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慕礼望着这一切,眼里面都是陌生。余娆带着他走到栏杆边上,在这个地方能将整个别墅花园全景尽收眼底。“这一栋最特别,因为设计师是你。”余娆的语气里面充满骄傲。慕礼只是微微一笑。庭院里面贺琛的车子已经到了。“我们下去吧。贺琛到了。”余娆转头对慕礼微笑着说。*贺琛一见到俩人从楼上下来,情不自禁地冲过去,“哥,欢迎回来!”他用力地抱了一把慕礼,然后仔细地打量着慕礼,“我先前还到处去找能够帮助你恢复记忆的方法,结果现在没有什么用了啊,你回来了就好。”慕礼脸上很平静,没有贺琛的激动。余娆在旁边小声地说,“没有。慕礼没有回复记忆。”“啊?”贺琛看了余娆一眼,接收到她示意不要再说的眼神,立刻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没事,记忆的事情咱们不急,以后慢慢再说。”三人一起用了中饭。下午茶的时间,贺琛忍不住问起慕礼为什么会突然间回来的原因。“怎么?不欢迎吗?”慕礼这样的反问,突然间让贺琛一呛。他解释道,“哥,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姓南的那个女人不是老想着霸占你吗?把你保护的严严实实的。你最开始失踪的时候,我们都快要把整个市包括周边的市区都给翻了一个底朝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能把你藏一年,一年后,我们才知道你的消息。还是在十分偶然的情况下。”贺琛说起这个心里头就有气,“南歌这个女人脾气太泼辣,心又狠。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非要把你霸占住。”慕礼的脸色略略阴沉,“她救过我,我欠她的,这一年的时间也算是还清了。”贺琛和余娆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庆幸。“我回来了。你们也停止吧。”慕礼淡淡地说。“停止什么?”贺琛没有明白。慕礼看他一眼,“不要再找南家海运的麻烦了。”贺琛很无所谓,“为什么?我就是给她添点不痛快。这女人可是让我们担心你这么久呢!藏了你一年的时间!我可不想这么轻易……”慕礼皱起眉头,“如果没有她,我当初可能就真的死在海上了。”贺琛正要说什么,余娆示意他不要再说。她温柔一笑,无比顺从,“你哥说的有道理。既然是救命恩人,那就算了。我们不会再去找南家的麻烦了。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人过好自己的日子。”贺琛想想也是,受害最大的就是哥哥和嫂子。当事人都不计较,那他也没有必要死追着不放。吃过饭之后,贺琛没有继续打扰,留给慕礼和余娆单独相处的时间。她特意让管家准备了柚子水,就当是洗去这一年在外面的坏运气。“衣服我已经给你拿好了,都是合适你的尺码,都是全新的。”余娆几乎是事无巨细,全部都是亲自去做。“对了,还有浴缸里的水也放的差不多了。我刚才试过了水温,可能有点烫,但是这样会对身体好。”慕礼嗯了一声,看着余娆。余娆抿了抿唇,“那好吧,我……”她搓了搓自己的手,“你赶紧去啊,趁热洗舒服一点。”慕礼仍旧是看着余娆,然后看了眼门外。余娆恍然大悟,“我到外面等你。”“多谢。”“那么客气干什么?”余娆不好意思了,“都是我应该做的。那我出去了。”带上门,余娆靠在门上,脸上的笑意绷不住。真好,慕礼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两边的腮帮子都笑得酸了。可她还想笑。“管家。”余娆走到一楼,“今天晚上派人去接嘉乔吧。我想一家人一起吃个晚饭。”“好的。夫人。”管家去安排司机到校门口去接嘉乔。客厅里面这会就她一个人了。余娆激动地根本坐不住,在盈满阳光的清凉客厅里面不停地打转。对了,应该给陶思打一个电话!这样的好事情,怎么能不和闺蜜好好分享?“慕礼回来了。”余娆开门见山向陶思宣布这个好消息。“真的吗?那可是太好了。”陶思在电话里面被余娆的兴奋给传染,激动地尖叫起来,“娆娆,你现在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对啊,对啊。慕礼回来了,我感觉以前吃过的苦都不算什么了。”余娆的声音陶醉,“我等他太久了,我以后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把我以前欠他的,都补偿了。”余娆笑着笑着就想要流泪。“对了,慕礼是怎么回来的?摆脱了南歌吗?”“这个……他没有说。他现在也不是很想说的样子,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人回来了。和我们在一起了,我就满足了。”“那他的记忆恢复了吗?”“还没有。”“不过,最重要的是过好以后,人要向前看的,对不对。”“对。”俩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挂电话之前,余娆终于想起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和陶思说。“ 体检报告出来了。我派人给你送过来吧。你给我一个你家的具体地址。上次那个高档小区的几栋?”陶思顿了一下,“我还是有空亲自来取吧。你明天会在公司吗?我明天会到你公司附近去办事。”“在的。那你明天来的时候打我电话就好。”挂了电话,余娆估算了一下,慕礼在楼上应该洗的差不多了。*浴室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余娆有些担心他会在浴缸里面睡着了。轻声敲了敲门,试探地喊喊一句,“慕礼?”“嗯?”熟悉的男声传来。余娆悬着的心顿时放下去,“没什么,我只是担心你在浴室里面睡着了。小心感冒。”“嗯。”余娆在门口顿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毕竟是没有记忆的人了,他和她现在其实就是陌生人。总不能在陌生人的浴室门口等着吧。十分钟后,沐浴过后的慕礼出来了。“我帮你擦头发吧。”余娆拿着毛巾迎上去。“不用。”慕礼拒绝了她。“好吧。”余娆将毛巾地送给他,守在他身边不肯走。“你头发太长了。”余娆看了他很久之后说,“去做一点修剪吧。明天我们去公司里。”慕礼从镜子里面看了余娆一眼,“好。”余娆亲自开车,载着慕礼去到他以前唯一去的一家形象会所。“走吧。”她挽着他的胳膊,感觉到慕礼身体那一刻的僵硬,余娆对他甜甜一笑,“没事,一切都有我在。”余娆想要慕礼做回以前的样子。几乎是一走进去,余娆就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到了自己和慕礼的身上。每个人都很诧异。可是她很高兴。店长迎了上来,他毕竟是老江湖了,见多识广,“慕总回来了?恭喜恭喜余总了。”“谢谢。以前是你打理慕礼的造型。现在他回来了,这还是交给你去做吧。我只相信你。”“好。”店长做了一个手势,“这边请。”进到内室,有专门的VIP客人房间。店长问慕礼需要修剪成什么样。慕礼看着镜子,“按照以前的习惯来吧。”余娆坐在旁边,心里盘算着等会要做的事情。慕礼的发型要变,衣服也要重新去买。他回来了,她想给他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修剪了头发之后的慕礼确实看上去精神了很多。余娆现在只要一看见他,就忍不住勾起唇角,微笑起来。“真好。”“是吗?我也觉得这样很好。”慕礼淡淡地勾起唇。“现在我们去哪儿?”慕礼又问道。余娆看了眼时间,“先去买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接嘉乔。”*国际小学快要到放学的时间。余娆挽着慕礼的胳膊走在处处充满孩子欢声笑语的校园里面。每一次,都是她一个人来,现在,终于能够和慕礼一起来了。嘉乔今年是在二年一班。余娆挽着慕礼到了门口。留着及腰长发的女老师从里面走出来,“嘉乔妈妈,来接嘉乔啊?”“对啊。我先生回来了,所以想接他一起回去。明天早上再送他来上学。”老师看向慕礼,眼中闪过了惊艳,“这位是你的先生啊?你好,我是嘉乔的班主任温雨。”慕礼伸出手跟温雨短暂地握了握。“妈妈!”嘉乔背着小书包从教室里面飞奔出来,一下子扑到余娆的腿上。余娆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在孩子的发顶轻轻地抚了一下,将他牵到慕礼的旁边,“你看,这是谁?”嘉乔眨了眨眼,笑起来,“爸爸。”孩子冲到慕礼的身边,抱着慕礼的大腿不肯松手,“爸爸,你终于出差回来啦?”余娆紧张地看着慕礼,她担心慕礼对这一切都感到陌生无法自然地当起一个父亲。“嗯。”慕礼虽然冷淡,但还是弯下身将嘉乔轻而易举地抱起来。“长这么大了。”他多说了这样一句,让嘉乔和余娆都高兴地笑出声来。三人要走的时候,嘉乔忽然间说等一下,又跑回了教室里面。也不知道小家伙在讲台里面说了一句什么,教室里面的一群小朋友都瞬间转过头,看向了余娆和慕礼。“走吧。”小家伙蹦蹦跳跳地从教室里面跑出来,一手拉着余娆,一手拉着慕礼。走出教学楼,余娆这才问嘉乔刚才在教室里面说什么了。嘉乔很自豪地说,“他们总以为我没有爸爸,我给他们说那就是我爸爸,比他们的爸爸都要好看都要高!”余娆听的有些心酸。这一年来,学校里的有些亲子活动是要求父母亲双方都来参与的。第一次的时候,嘉乔问过余娆爸爸去哪儿了。余娆说他去出差了,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后来,嘉乔就再也没有问过余娆,直到后来有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老师打电话给余娆,委婉地和她说要参与孩子的成长,多参加学校的活动,毕竟教育孩子不是学校和老师单方面的事情。余娆一头雾水,后来才知道,学校里面的很多活动,嘉乔连说都没有说一声。她试图教育嘉乔,有些事情必须要和大人说。嘉乔当时很不服气地反问,“说了爸爸就能回来吗?我说了,他也不会回来,那我还说干什么?”余娆哑口无言。现在好了,慕礼回来了,瞧嘉乔这个高兴劲就知道了。吃完晚饭,嘉乔就一直缠着慕礼说话,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慕礼虽然话少,但还是有问有答。这样的时光虽然平淡,可是余娆这过去一年里的最大祈求。她求着这样的圆满。晚上十点,嘉乔睡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余娆担心慕礼今天会不会累坏了。“嗯。”慕礼去冲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换上了余娆准备好的睡衣。余娆晚他一步睡觉。只是等到她睡觉的时候,慕礼背对着自己躺着。余娆默默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到了一句,“晚安。”时光绵长,她的身边再也不是空无一人。从今往后,她爱的人,会在她的身边。即使有些不圆满,但也不能急吧。余娆在这样的安慰当中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一睁眼,面前什么都没有。人呢?余娆一下子弹起来,惊慌地四处寻找,没有见到慕礼。急急忙忙穿上拖鞋,朝着楼下奔去,没有见到慕礼。“管家!管家!”她着急地大喊。“夫人,怎么了?”管家急急忙忙从厨房里面跑出来。“慕礼呢?他人呢?大清早去哪儿了?”“没有看到慕先生出去。”余娆刚才已经在房间里面找过了,书房里面也是一样,都是没有人。“夫人,你在顶楼上找过了吗?”管家的话提醒了余娆。余娆又提着裙摆朝着顶楼跑去。果然在栽种着矮树的拉杆边上看到了慕礼高大的背影。她长舒一口气。人还在。只要人还在就好。慕礼听到她拖鞋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回过头来。余娆露出一个笑。“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上睡得不好吗?”“还好。”他将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将指间的烟在栏杆上摁灭,“走吧。”余娆叹口气,“你稍微等会。”她上前去,将地上的烟头一一弯腰拾起。“对不起。我一时……”慕礼后知后觉地道歉。余娆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将手里头的垃圾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我们赶紧下去吧,和嘉乔吃个早饭,就送他去学校吧。”“好。”下楼的时候,慕礼走在前面。余娆看他的背影,眉头却暗中皱起来。慕礼,是有什么烦心事,所以必须要一大早抽烟解闷吗?他是不适应如今的环境?余娆的脑子里面有很多疑问。吃完早饭,将嘉乔送回学校之后,余娆和慕礼一起去往公司。慕礼一路上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话。他沉静的时候,侧面的线条就像是雕塑,每一笔都冷硬。余娆轻轻握住慕礼的手,“告诉我,你是在担心什么?”慕礼转头看她,深邃的双眸望不见底。没有波澜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陌生的人。余娆即使不喜欢,也仍旧十分有耐心。“告诉我,我说余娆啊,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母亲。”她的声音极为温柔。慕礼缓缓勾唇,“我只是在想,我失忆了,很多东西都忘记了。可能公司里的事……”这都是小事。“你还有我啊。这些事情慢慢来。我相信你可以的。”她低头莞尔一笑,“当初的我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接受的吗?更何况这家公司都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从进入公司大门的那一刻起。慕礼就成为了众人的目光焦点。“哇……那人好帅啊……是我们余总的新欢?这么明目张胆?”“新欢你个头啊!你是走后门进公司的吧!你不知道那个男人说慕总,是余总的老公,也就是公司现任的董事长啊!”“啊?失踪一年居然回来了。好感动,余总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对啊……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哎……”余娆和慕礼所过之处,全部都是一片议论声。参观完公司之后,余娆吩咐助手,在一个小时之后召开全体管理层会议。慕礼抱手站在巨幅的落地窗前,从进来之后他一直都站在这儿。余娆给他送上一杯茶,“一个早上辛苦你了。”慕礼接过茶杯,“不辛苦。”他浅啜了一口,看向余娆。“等会召开所有管理层的会议是不是太着急了?我毕竟现在什么都搞不清楚。”今天早上虽然是忙了一个早上,可也是走马观花在公司里面参观。实质上,对公司的了解还不是不大的。“没事。只是一个介绍会议。你今天只需要露面。”余娆自然是会为慕礼考虑周全。慕礼的归来,对公司来说无疑一个很好的消息。管理层中的老面孔一个个的都很激动地和慕礼握手。“慕总,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年我们都很想你。”“我们等着你带领我们走向新的高度。”慕礼一一淡然地握手。刚刚散会,陶思的电话打来了,说是已经在会客室等着她了。如果在忙,她拿了报告就走了。“不忙。你等我一会。我马上过来。”余娆挽着慕礼一起去见陶思。“这位是我最好的闺蜜,叫陶思。”余娆向他郑重介绍。“你好。”“你好。”明明已经是熟人,可是俩人似第一次见面的人那样相互握了手。“恭喜你回来。”陶思并不打算多呆,找了借口要余娆送自己到电梯口,实际上是想要找个机会和余娆聊一聊。“你不是说他已经失忆了吗?怎么还这么着急地带到公司里面来?”陶思搞不明白。“我只是希望,看到这些旧面孔,能够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好像用处不大。”余娆叹口气。“你也别太着急了。”陶思安慰她。“不急呢,慢慢来。人也不能太贪心了。”余娆的心态还是很开朗的。 V211团聚时光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第二天是周末,公司里面没有什么大事,余娆打算去老家一趟。“我妈知道你回来了,激动地说要过来看你。但是我考虑到她现在年纪大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大事,那就一起回老家一趟。”慕礼表示这是应该的。到老家的时候,余母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妈,你做这么多吃不完不说,你也太劳累了。”余娆心疼余母。“没事,没事,女婿回来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再没有比这个更高兴的事情了。”吃饭的时候,余母一个劲地给慕礼夹菜。“年轻人,还是太瘦了。你得多吃点。这一年,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吧?”余母注意到慕礼的脸颊几乎都没有什么肉了,骨线嶙峋。慕礼一一受了,也给余母夹菜,“您也辛苦了。”嘉乔左看看余娆,又看看慕礼,再看看外婆,觉得自己一家人吃饭真的好热闹。如果妹妹再大一点就好了。小家伙以前就是整天在睡觉,现在好不容易长大了一点也还是整天在睡觉。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成为一个大人啊?吃过饭之后,余娆进厨房里面帮着余母整理厨房。“我怎么觉得女婿有点冷冰冰的,不大和你亲近。”余母低低地对着余娆说,压低了声音是免得被在客厅里陪着嘉乔的慕礼听到。余娆关注点都在洗碗池里,“妈,慕礼是失忆了,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他能回来已经不错了。感情这事儿,慢慢培养。他能想起来最好,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们又不是活在回忆里。”还有一句话,余娆没说。反正回忆也不美好。余母想想也是,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十全十美呢?更多的却是不完美。所以,只要珍惜,就会是圆满。“以后你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看看你现在瘦的也太厉害了。怀着安安的时候好不容易长了点肉,现在全没有了。”余母年纪大了,嘴碎爱唠叨,余娆知道这是关心自己,乖巧地表示自己知道了。“对了,我上周接到一个包裹,说是从国外寄送回来的。好像是你妹妹寄回来的。”余娆的动作一顿,“寄了什么?”“就是一些老年保养品。说来也奇怪,上回我去做体检医生建议我买点什么牌子的保健品吃。我当时嫌那个进口的太贵就没有买。结果没有多久你妹妹就从外国给我寄送回来了。你说巧不巧?”余母叹口气,“也不知道在国外过的怎么样,还给我寄送什么东西。自己吃好穿好就行了。你帮我看看,能不能退回去,把钱退回她的卡上。”“妈,退不回去了。你就安心着吃吧。余夭肯定过的好着呢。这可是她的孝心,你要相信她。”余母这才没有多话。余娆专门去看了余夭寄送回来的保养品,都是正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再看上面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问了,也没有余夭这个人。余娆只好放弃。到了晚上,余母又给炖了冰糖雪梨。余娆当时是去楼下给老邻居送东西,聊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发现慕礼他们已经吃上了。余母端出一碗来,上面赫然飘着几颗红色的枸杞。余娆喝了一口,忽然间想起来,慕礼不喜欢枸杞,也不吃这个东西,说是会过敏不舒服。“妈,你是不是整锅都放了枸杞?”“是啊。”余娆立刻看向慕礼,“快别喝了。”“怎么了?”慕礼不明白。“里面有枸杞,你不爱吃这个,吃了这个也会不舒服。”余母在旁边懊恼,“哎呀,都怪我,自作主张放了这个东西,我以为枸杞是好东西,就往里扔了一些。”“没事的。”慕礼不在意地说。余娆将他手里的碗接过去,嗔怪道:“你也太实诚了。”“总归是妈亲手熬制的。一片心意,不能浪费了。”慕礼这话让余母瞬间对慕礼的印象好了许多。男人嘛,最重要的就是人老实。在余家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一家人又开车去慕礼父母的墓地上。曾经看不惯余娆的人,现在永眠在地下。逝者已矣,余娆给慕母献上一束白菊花。慕礼在墓碑前默哀了三分钟。“想起来什么了吗?”余娆问。慕礼摇头。“如果……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慕礼看着余娆,平静的表情忽然间让余娆心疼。“不会的,你才回来几天而已。”余娆忍不住轻轻拥着慕礼,“就算是想不起来,那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有未来,等我们老了,会有数不清的回忆,多到让你烦。”慕礼抬起手,在余娆的腰上轻轻拍了拍,算作是回抱了她。回到家里,奔波了几个地方,大家都很累。两个孩子已经在车上睡着了。慕礼抱着嘉乔下车,把他放到卧室里面睡着。慕礼先洗完澡出来,放在床头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响了。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他飞快地按下了静音键。余娆这会应该还在另外一个浴室里面洗澡。慕礼走到阳台上,按下了接通键,“喂……我一切都好,不用担心。”*余娆出来的时候,慕礼正坐在床头翻看着手里的杂志。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她拿了毛巾抹在头发上。“刚才我好像听到电话响了,是你的电话吗?”余娆拿了自己的手机看了,没有人打自己的电话。慕礼翻书的动作略微一滞,马上又恢复了自然,十分随意地说,“我刚才在调我的手机,不小心按错了。”余娆哦了一声,也没有继续再问。吹干头发回来的时候,慕礼已经睡了。跟上次一样,他是背对着自己睡着的。余娆想了想,最终还是靠近了他,伸手揽住他的腰。“晚安,老公。”余娆轻声说,嘴角忍不住勾起来。她希望每天一睁开眼的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黑暗里面,本来熟睡的慕礼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听到身后的人传来悠长规律的呼吸,他隐隐叹一口气,又闭上眼睛。*第二天早上,余娆如同以往一样很早就醒了。这一年以来,她的生物钟几乎都很规律。她已经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轻,可是慕礼还是醒了。“早啊。”他微笑着朝她打招呼。“早,是我吵醒你了吧?你再睡一会吧。”余娆是希望慕礼能够好好轻松几天。“你是要去公司上班是吧?”慕礼下了床,“我和你一起去。”他走到余娆的面前,轻抚了余娆的发顶。“以前我不在,现在我回来了。有些责任,我应该去承担了。”他一句平淡的承诺,足以让余娆如同飘在了云端之上。“嗯。”她感动地点点头,捧起慕礼的手,轻蹭着他的手背。“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只要你回来了,我都相信你。”慕礼要对公司的事情从最基础开始了解,余娆吩咐公司的各部门经理分批进去给慕礼汇报公司的情况。余娆有时候也会陪在旁边,给慕礼解释两句,但更多的时候,她的手上还有自己的事情。贺琛打来电话询问慕礼的情况,“我哥的记忆恢复的如何了?”“还没有任何进展。”“那你们最近在忙什么?”“让他先熟悉以前的环境,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公司里面看各种财务分析表,图纸。熟悉各种人脉关系。光这些都足够他看了。”“那你给他看了一些以前的东西吗?比如你们的重要信物什么的?”贺琛这是按照自己查看的资料给余娆提供方法。“看过了。比如说那枚结婚戒指。”余娆有些失落,“估计一时半会是想不起来。”这个话题余娆暂时也不想去说了。反正慕礼现在很努力,每天晚上都在书房里面看到半夜才会睡觉。记忆有那么重要吗?关键是一颗努力向前走的心。“你是不是不去国外了?”余娆转移了话题。贺琛微微沉默。余娆觉得奇怪,“怎么了?”有个问题在贺琛的心里面已经很久了。他找不出答案,却又觉得憋得难受。他必须要知道答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陶思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什么?”余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贺琛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余娆大叫一声,“她有孩子?你确定她有孩子?你确定?你确定?”“对。 我确定。”他很坚定地说,“我十分肯定,陶思有个孩子,才几个月大的婴儿。”余娆细致的眉头皱起,根本就坐不住了。“这事儿我都不知道。”“不知道?”贺琛觉得不可思议,陶思和余娆的关系这么亲密,也会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自从上次你们分手之后我也几乎都和她断了联系,也是最近才联系的。”余娆顿了一下,“我去问问陶思。”贺琛却是轻笑,“你这样问,她不见得真的会说实话。她是不是告诉你住在那个高档小区里面?”“是啊。”贺琛报上一个地址,“你大可以去这儿看看。”下了班,余娆和慕礼一起到了上次那个小区门口。从小巷子入口走进去,余娆的一颗心一直在往下面沉。“你还是回去到车上等我吧。”走到门口的时候,余娆忽然间改了主意。慕礼也没有多问,干脆地应了一声好便走了。余娆慢慢往上面走,这儿多熟悉,就像是曾经她带着嘉乔东躲西藏住过的破破旧旧的民居。这儿连门铃也没有,门口是一扇单薄的铁门,轻轻扣动上面的把手,感觉整个门都在颤动。余娆都担心,自己稍微用力是否就能把整扇门都给拆了。“谁啊?”里面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里面的门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好奇地打量着站在铁门外的余娆,“你找谁啊?”“陶思住这儿吗?”“嗯。是。但是,她现在不在家。”听到这个年轻姑娘的回答,余娆的心里咯噔一跳。她的心里面还是不敢相信,陶思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对生活条件这些要求都不低,怎么会住到这种地方来?“她说什么时候会回来了吗?”余娆问,“能让我进去等吗?”小保姆还记着上次所挨的训,陌生人是一定一定不能请进来,即使现在站在外面的余娆看上去优雅知性,一看就不是个坏人。“不行。”小保姆想都没有想,直接否决,“陶姐说了不能让陌生人进来。”“那我给陶思打电话。”余娆从包里面摸出手机,正要拨号的空挡,房间里面传出一阵孩子的啼哭声。“哎呀,宝宝哭了,我不和你说了。”保姆把门给关了。电话没有人接。余娆站在门口烦躁地跺一跺脚,等!她一定要等到陶思回来。×陶思最近一直忙着找工作,她不能去大企业,因为不想被爸爸知道。不过去大企业,她也不见得能够有机会。毕竟,陶思现在已经和爸爸闹翻了。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再难也不能回头去诉苦。可是小企业,不是这样不行就是那样不行。从公交车上下来,才发现有余娆的未接来电,还不止一个。她立刻回拨过去,“喂,娆娆,怎么了?我刚才在忙,没有听见。”“哦,我是在你家附近办事,想到你家来蹭饭。”“啊……不好意思啊,我这边还在外面,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要不改天吧?”“你最近在忙什么呢?”“还是老样子写稿子啊。”“用原来的笔名吗?”“不是,换了新的。”陶思和余娆东扯西聊,穿过小巷子,拉开吱呀呀的铁门,一步步走上已经黑的不见五指的楼道里。“那我挂了。”余娆借口说有事。陶思嗯了一声,“那改天再聊。”挂了电话,陶思的脚步变得轻快。眼看着就要到家门口了,一个黑影突然间窜出来。“陶思。”余娆的声音响起。 V212真相总是残酷的(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吓了一跳,没成想黑影里面会突然间跳出来一个人,紧贴在贴门上。“娆娆……”“巧啊。”余娆不冷不热地打招呼,仿佛真的那么巧,是偶然遇见的。陶思站在那儿,脑子里面飞速运转着。“你不请我进去坐吗?”陶思顿了一下,开口之前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余娆终于还是知道了。打开门,陶思将余娆请了进去。房子很小,简单的两室一厅,小小的客厅放下一个沙发和一个茶几已经是勉强,更别说有餐厅了。“陶姐,你回来啦。”刚才隔着铁门和余娆说话的小保姆抱着孩子从卧室里面出来。她看到陶思身后跟着的余娆,发出咦的一声。余娆冲她友好地笑一笑,目光落到小保姆怀里抱着的孩子上面。小家伙长得小巧,看样子是生下来的时候没有多大。脸还没有完全长开,小鼻子小眼睛的,尤其是小家伙这会睡着了,更加看不出这个孩子五官里有谁的影子。陶思将包放到沙发上,“坐吧。你吃过饭了吗?我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菜。”“有,就是昨天的剩菜。还在冰箱里面。”小保姆说。陶思挽起袖子的动作一顿,打消了在家里面吃的念头。余娆已经在小的逼仄的厨房里面转了一圈,里面哪儿有什么东西。“我们出去吃吧。”余娆说,“在家里吃还要买菜洗菜,太麻烦了。”陶思也是这样想的。“小姑娘,也一起去。孩子也带着。”余娆转过头,对小保姆说。小保姆一听说可以出去吃,当然是高兴了。跟着余娆和陶思一起出了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小保姆偷偷地问陶思,“陶姐,今天出去吃,我们够钱吗?会不会太浪费了啊?”陶思心里面何尝没有这样的顾虑。余娆本来走在最前面,这个时候转头来看向他们。“今天这顿我请。以前我不知道蹭了你陶姐多少顿饭。别担心,想吃什么,都随便。”小保姆眨眨眼,却不敢表态,只是看着陶思。陶思微微一笑,“对。这位你就叫她余姐。她现在可是有钱人,想吃什么随便点,反正吃不垮她的。”一行人开车到了私房菜馆。这儿以前可是陶思的最爱。老板看到陶思的时候也是诧异,“陶思,你这一年是去哪儿发财了?可有一年都没有见到你了呢?昨天你男朋友还来这儿了,是不是和你男朋友一起去国外了?”老板口中的男朋友指的是贺琛。他这样的生意人也不关注八卦新闻,大概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和贺琛已经分手了。曾经陶思很喜欢这个老板这一点,觉得他专心做菜,不理会俗世。来这儿吃饭,没有那么多虚假的应酬,只是单纯和这个老板做朋友,来吃吃饭。这会,她倒是对私房菜老板这一点有些无语了。好歹当初她闹出来的绯闻沸沸扬扬,他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估计这人是不看电视也不上网的外星人。陶思保持着微笑,“老板,把以前我喜欢的招牌菜都上了。好久没有来了,也不知道味道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一样呢。”老板麻溜地下去了,立刻忘记了刚才的问题。余娆起身走到保姆的身边,“让我来抱抱这个孩子。”孩子已经醒了。乌沉沉的眼眸一转不转都盯着余娆看。“孩子几个月了?”“才三个月。”余娆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陶思的肚子,看不出来生过孩子的痕迹。她的身材倒是和以前差不多。不过,也有不少的人生过孩子一两个月就恢复了身材。余娆当初就是那样,生孩子之后和没有怀孩子的时候差别不大。“满百日了吗?”“还差一天。”“生日我没有赶上,那百日酒我可要来喝的。这得好好庆祝。”“小孩子嘛,不在意那么多。”陶思对这些东西也不讲究。“那可不行。”余娆不同意,“我们这儿小孩子的百日酒可是很重要的。就当是大家庆祝小家伙的降生,算是对新生命的祝福吧。”陶思眼神微闪。余娆也没有继续再往下面说。有些事情,总归是要等到和陶思独处的时候再说。很快,菜品就陆陆续续上来了。老板还十分贴心地送上来一个摇篮,让孩子能够躺在里面,让大人能够安心吃个饭。吃饱了饭,有些事情也该清算清算了。余娆看向放下筷子的陶思,发出友善的邀请,“我要去上洗手间,一起去吗?”“行。”陶思一点儿磨蹭都没有地站起来了。她太清楚余娆了,能撑到现在才来问憋在心里面的疑惑,已经是极为不容易了。洗手间的门一关上,余娆半靠在大理石的洗手间台前,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看着她,“是我逼供,还是你自己招?”“招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装傻?”余娆咬着牙伸出食指在她的脑袋上点了点,恨不得把陶思的脑门儿戳开一个洞,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个负心汉是谁?让你过成现在这样的男人是谁?”余娆满脸的杀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孩子的父亲找出来狠狠捅上一刀,不对,一刀都不够泄恨。陶思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余娆想,能让一个女人甘心过上这样的苦日子,大概就是男人,而且这男人还不是什么好东西。“娆娆,你先冷静一下。”陶思轻声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那你就长话短说。”余娆很不客气,今天非要得到一个答案才行。“好吧。”陶思低垂下头,两只手交叉握在一起。“事情是这样的……”*回到包厢里面,俩人手挽着手进门,出去的时候什么样子,回来俩人还是什么样子。“吃饱了吗?”余娆问小保姆。小保姆刚放下筷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不小心吃撑了。多谢余姐今天请客哩。”开成将他们送回去,到了地方,陶思不让余娆再往里面走了。“我们俩人没事,省的麻烦你和慕礼还要来回走。回去吧。”陶思冲余娆摆手。余娆点点头,看了一眼保姆怀里抱着的孩子,开车离开了。“你怎么了?”慕礼看出余娆似乎不怎么高兴,主动关心道,“事情还没有解决啊?”“解决了。可是……”她偏头看向车窗外的繁华夜景,斑斓的光影一一从她的眼里面掠过。“可是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不是说陶思是你多年的朋友吗?”慕礼看了一眼余娆,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余娆的大半张脸都隐藏在了光影里,看不真切,有种朦胧的美感。他收回目光,继续专注着开车。余娆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有点累,“是啊。可是如今她也有秘密不肯对我说了。这一年……”她沉沉叹口气,“我们都改变了很多。”车子恰好停在了红绿灯前,慕礼转头看她,“以后,我会陪着你的。”余娆点点头,“我明白。人有改变不是坏事,只要是让自己过得更好。”可是陶思现在的状态,先不说其他的,就这生活水平,恐怕是她人生中的低谷了吧。“对了,我得给贺琛回个电话。”“算了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也不迟。”慕礼将余娆的手机拿过去放到一边,“你需要好好休息。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先睡一会,到家了,我再叫醒你。”“嗯。”余娆满足地看了一眼慕礼的稳如泰山的侧颜,有他在身边了真好。自己从此以后就像是有了一个依靠,如今觉得累了,也可以允许自己稍微放松一下,给自己喘息的机会。*贺琛没有等到余娆的电话,以为余娆今天可能没有去看陶思。他心里耐不住,开了车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小巷子的入口处。杂货店里老板一见到贺琛就热情地打招呼,“帅哥,又来了?钱还没有用完呢。”贺琛心念一动,眼前的老板说不定就对这个小区里的人很熟悉呢?毕竟,这个破旧的小区好像只有这一家杂货店,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卖。“上次来的那个小保姆,她做工的那家人,有没有到这家店里面买过东西?”老板低头略略思考,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笑脸,“有。那个女的剪个很时髦的短头发,人很利落又漂亮是不是?”“她是不是结婚了?”“不会吧?”老板很疑惑,“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她和男人来买东西啊。每次看到她,都是一个人,也没有见男人送她回家啊之类的。好像就她和小保姆一起住着吧。”老板的话让贺琛更加烦躁。这个时候只有抽烟才能压下那股烦躁的心绪。他刚摸出一支烟点燃,老板忽然间哎呀一声,“说曹操,曹操到。你说的那个女的来了。”贺琛匆匆回头,就见陶思从暗影里面慢慢走过来,只是她正低头打着电话,却是一步步朝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怎么办?这个时候要跑肯定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贺琛立刻躲到了货架之后,猫着腰躲着。陶思打电话的声音近了。“行,我等会就过来。皇朝V8包厢是吧?我在半个小时之后赶到。”她挂了电话,对着店老板喊了一句,“给我一袋纸。”老板笑眯眯的,“你要出去啊?”“对啊。”老板拿了店子里面最好的抽纸送到陶思的手里,“不用给钱了。”陶思拿钱的手一顿,笑眯眯地看着老板,“怎么?老板买彩票中奖啦?”老板笑嘻嘻地,“是啊。送你啦。”陶思还是坚持将钱拿出来,“老板,别开玩笑啦。这是上次的米钱,今天一起给你了。”老板把钱退回去,声称坚决不能要,“这钱已经有人给你付了。”“谁?”老板的目光掠过贺琛躲的方向,那儿伸出了一只手,朝着他轻轻摆了摆,示意他别说。老板收回目光,“一个帅哥。帅哥上回存了钱在我这儿。你现在给我,我也不收。”陶思皱眉,“是不是一个很黑的年轻人?”老板笑眯眯地点头。“他住哪儿,你知道吗?”陶思很想知道这人,想把他给找出来。“不清楚。有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了。”老板撒了个谎。“他留了多少钱?”“一千。”这数目说多不多,说小不小。陌生人给这么多钱,就有点奇怪了。除非那人是个不把钱放在眼里的富二代。“下次他要是来了,你帮我要他的联系方式吧。我当面感谢他。”“好,没有问题。”老板一口答应之后。看到陶思重新进去之后,贺琛这才猫着腰从货架后面出来。“老板,你就说没有见过我。”贺琛叮嘱道,目光一直紧锁着陶思所住的那栋。很快,陶思从楼上下来了。贺琛忍不住跟了上去。“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搞不懂。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嘛!”老板看着贺琛的背影止不住地摇头。*皇朝门口,陶思窈窕的背影跃上台阶,消失在光怪陆离的酒吧大门内。刚才陶思的电话他都听见了,她肯定石朝着皇朝V8去了。贺琛没有跟上去,而是给卫少卿打了一个电话。“我要看监控。”“你去就行。我现在在楼上。”卫少卿已经给保安打好了招呼。贺琛直接被人引领进监控室,调出了V8的监控。看清屏幕上的情形,贺琛的血差点没有喷出来。陶思……居然被一个秃顶的胖男人摸着小手,两人靠的很近,在包厢里面亲密的有说有笑。贺琛打电话给经理,“今晚上V8客人的资料知道吗?”“孙总,XX银行的高层,今年48,结婚了。”贺琛先前调查过,似乎陶思和陶父突然间闹僵了关系,几乎再没有任何联系。难道就是因为陶思跟这种老男人牵扯不清?不会吧?贺琛直觉不敢相信。难道是陶思在做……援…………交? V213真相总是残酷的(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立即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即使人再变,也不至于面目全非,重口味到现在这个地步吧。视频里的那两个人站起来,似乎准备出门了。贺琛立刻跟了出去,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去哪儿。俩人也没有开车,就在隔壁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就有一家五星级酒店。贺琛追出去的时候,这两人已经走进了酒店大堂。贺琛追进去的时候,这两人已经进入到电梯里面。他只好去问前台,“刚才那俩人要了哪家房?”“不好意思,我们这儿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前台的服务员很礼貌地说。贺琛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转过头去说了一通。很快,大堂经理走过来了。“您好,您是我们毕总的朋友贺先生吧?”“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刚才那堆男女开的是哪间房。”“好的,您稍等。”白禹这个酒店老总的话就是规矩,什么不能透露客人信息的规定,所谓的规矩都是人定的。“贵夫人房,57楼。”贺琛进电梯的时候,季子庭的电话打过来邀他去参加什么盛宴,贺琛这会心头正冒着火,哪儿会有心思去搭理这些乱七八糟的。所以他一口否决,“不去!”“干嘛不去啊?今晚上可多美女了。各种类型的都有。”“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你也不嫌脏。”“什么脏不脏的,瞧你说的,男女那档子事都美好啊。你是不是最近的X生活不怎么和谐啊?这么大的火气。来来来,这儿有不少嫩模,保准你回归17岁的青涩与纯真。”“我不去,我这会正忙着。”“忙什么忙?有什么好忙的?你丫一个有欲求身体健康心理健康的男人没有X生活你不正常你知道吗?左右手用着不累啊?”电梯中途打开,进来了一些人。贺琛见季子庭这人越说越放肆,也懒得再继续下去,“你特么给老子滚。”他直接挂断电话。大概是他此刻的表情太过狰狞,又或者是他刚才激动的语言太露骨,本来站在他旁边的人暗中往旁边挪了挪,无形中拉开距离。他缓缓闭了闭眼睛,告诫自己不必过于激动。可是,一想到刚才视频里面看到的,气血立刻上涌,哪儿还能真的保持所谓的平静。贵夫人房门紧闭着。贺琛站在门口,一双眼恨不得能够射出X射线,穿透这扇雕花复古大门,把里面的情形给看清楚。她和那样的老男人会在干什么?可是到了酒店里面男男女女又能干什么?难道是上思想教育课?那这样也未免太搞笑了。贺琛是看不懂如今的陶思了,她跟以前变化的太大,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错乱了,所以才会以为自己认识陶思。他想敲门,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开门吧,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可若是真的看见自己 不想看见的,他又要情何以堪?最难堪的莫过于是他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立场和身份去敲开这扇门。可是贺琛哪儿会轻言放弃。在酒店里面,有立场和身份敲开房间大门的还有一种人――酒店服务员。这一层楼总归才三间房。贺琛绕了一个大圈,却没有看到值班的服务员,只好到下面一层楼。服务员这个时间点正在做晚安床。“你好,麻烦你,楼上的贵夫人房需要一个充电器。帮我送上去吧。”“好的。”贺琛躲在转角,看着服务员从快速通道里面上来,手里拿着充电器一边敲响了房间的门。“谁啊?”开门的是一个半果的男人,大大的啤酒肚上面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白色浴巾。“先生,你好,这是你们要的充电器。”“思宝贝儿,这是你要的充电器吗?”老男人回头去看里面。“没有啊。搞错了吧,亲爱的。”这一声肉麻兮兮的亲爱的,让贺琛全身的热血沸腾蒸发,然后回归到死一样的寂静冰冷中。“神经病。”老男人将门用力地关上。服务员莫名其妙,站了一会就离开了。贺琛靠着墙面站一会,那股羞耻感再一次强烈地席卷了他。从头到脚,几乎要让他窒息。有时候,也别怪人羞辱你,其实是你送上门去给人羞辱。贺琛觉得自己就是这么贱。还是走吧。他从楼梯转角里面走出去,锃亮的皮鞋落在地毯上十分沉重。远远地,一个打扮的珠光宝气的气冲冲地朝着这边过来了。她走的很快,仿佛身上带着风。高跟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每一步都是一声闷响。她与贺琛擦身而过,在贵夫人房门口站定,按响了门铃。贺琛心说这么巧?房门里面传来了男人不耐烦的声音,“滚!”那女人涂着猩红指甲的手死命地按着门铃,快速的频率仿佛在戳着某个人的脸。房门终于在中年妇女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打开了。“谁啊,打扰老子好事……”男人烦躁的骂声戛然而止。“打扰你好事了?”中年妇女带着笑说的,阴阳怪气地捏着嗓子,“什么好事不叫上我?”“老……老婆……”“好啊你,还背着我玩女人!”中年妇女冲进去,抓着男人就打。房门在这个时候关上,却隔绝不了高亢的打骂声。敢情是一出捉女干的戏码。很快,门突然间打开了,陶思从里面冲了出来。她跑的很快,在看到贺琛的那一瞬间眼里闪过诧异。电梯在这个时候来了。她当先一步跨进去。“你不进来吗?”陶思嘴角噙着笑问。贺琛冷冰冰地垂下眼,“我怕恶心。”笑容僵在嘴角,陶思面无表情地抬手,轻轻一点,金属门将两个人隔绝。显示屏上的数字跳跃着一点点变小,最后变成了最开始的1.贺琛觉得他对陶思的记忆以及感情也变成了最开始的1,不是说恢复了美好,而是……再不相关。“喂,季子庭,在哪儿呢?我来找你。”贺琛拨通季子庭的电话,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是最好的解脱。贺琛到的时候,季子庭的身边已经围上了一群姑娘。个个盘靓条顺,搁在街上都是美女。“来,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朋友,贺少。人现在是在沙特淘金呢,土豪一枚。”季子庭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姑娘很捧场地讶异,“哎呀,真的吗?人长得真帅。”很快就有女人少来搭话。煞费苦心地找了话题来聊,偏偏贺琛只顾着喝闷酒,很快,那些女人见没有什么机会,就一个个的散开了。“我说你至于吗?来这儿不和姑娘们说话,你居然是来喝闷酒。我怎么觉得你这人又变成以前那样子,越活越回去了呢?”季子庭恨铁不成钢。“以前什么样?”贺琛问,“以前的傻吊样吗?”他自嘲地笑起来。季子庭摇摇头,“不是傻吊,而是木头。不解风情,一根筋。你看看当初宋楠在你身边的时候,人成绩好,长得又漂亮,就是性子孤傲了点。可好歹也是我们年级的两大级花之一啊。冷美人只对你一个人特别。可是你却最烦她看着你,管着你。她要和你去吃饭嘛,你就说你要去打球。她说她冷吗,你说确实有点冷,骂她谁让你穿那么少。我当时觉得你简直是蠢到家了。人家宋楠喜欢你,也是有问题。那个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追着宋楠呢,人偏偏喜欢你。估计是人都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Dong。”“错!这叫犯!贱!”贺琛大大喝了一口,不小心呛住了,剧烈地咳嗽。“你没事吧?”季子庭注意到贺琛连眼泪都呛出来了。“没事。”贺琛狠狠揉了揉眼,“喝的太急了。”他不会承认这是自己心里的泪。他告诉自己,喝醉这一次,明天醒来,就要把陶思给忘记了。以后,再也不会对陶思有上半点留恋。“来,兄弟,不醉不归。”贺琛乐呵呵地跟季子庭碰杯。喝了多少杯不记得了。回去的时候,贺琛坚持说要自己打的回去,也不要季子庭送。季子庭当时也有点喝高了,要是一手搂着一个姑娘估计都要跪到地上去了。“那行,我不送你了。我还要继续去玩。走,姑娘们!”的士师傅等了一会,见贺琛没有动静,回头去看他,“帅哥,去哪儿啊?”贺琛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报了一个地址,然后一头歪倒在后座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很快就到了。贺琛被人粗暴地推醒。“醒醒呢!”司机师傅叫了他快五分钟了,耐心都耗尽了。“哦,到啦?”贺琛被叫醒,一下子就坐起来。“师傅不好意思啊。”贺琛手脚利落地下了车,然后付钱。师傅看他的背影,觉得这人挺奇怪,怎么现在看上去一副没有醉酒的样子?“哎,终于到家了。”贺琛长长吐出一口气,今天的路感觉特别不好走。头靠在门上,用力地拍打着门,砰砰响。“谁啊?”“我。”门一打开,贺琛整个人直接栽了下去。“谁啊?”听见响动的陶思从卧室里面出来,就看到躺在自己家门口的贺琛。小保姆正试图将他拉起来,可是贺琛这会太重了,她怎么都没有办法拉动他半点。“陶姐……”小保姆可怜巴巴地求助,“你来帮我一把。”“给这种人开门做什么?”陶思的语气很冷,“把他推出去。”“他喝多了酒……”小保姆解释道。这人还真是搞笑,刚才在电梯里面骂她恶心,现在喝多了酒就跑来她家里,还躺在地上,不嫌恶心了?“陶姐,这就是我上次给你说的黑哥。这人很好的。”陶思一愣,“不会吧?”“我不会认错的。”小保姆大力点头,“你相信我。这就是他。”陶思终究还是过去帮忙了。毕竟,贺琛这样躺在门口,卡着门,让大门关不上,晚上睡觉不安全。要是把他扔出去,小保姆这人又善良,那颗纯净的小心灵估计要被陶思的行为给冲击了。她不能做一个坏榜样。“让他睡在席子上上已经是便宜他了。就这样,别理他了。”陶思又进到书房里面去。不多时,外面的灯全部熄灭了。陶思最近忙着赶稿子,完成所有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她出去找水喝,差点被贺琛的腿给绊倒。“恶心。”她对着贺琛的腿上不轻不重地一踢。结果,贺琛居然醒过来了。他朦胧地睁开了睡眼,似乎在辨认这个人是谁,而后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宝贝,给我倒杯水吧。”这语气,这模样,都跟当初一样。“自己倒。”陶思转过头去,背对着他喝水。“我头疼。”“我脚疼。”“还有手也疼。”这人是在对着自己撒娇? 陶思简直要冷笑出声了,喝醉酒就变脸的属性还真是不敢恭维。她没有理他,往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这人忽然间抱住了她的腿。“宝贝,给我倒一杯嘛。”一边还用脸蹭了蹭她的脚踝,就像是讨好主人的小猫咪。“松开。”“不松开。”陶思仰头看着天花板,后悔自己好心收留了这人。就应该让这个人睡在蟑螂老鼠满地爬的走道里面。“好,我去倒水。”陶思妥协了。贺琛这才松开手。陶思冷哼一声,“我说什么你都信?”一边快速闪进了卧室里面,把门死死地关上。躺在床上,陶思却又睡不着。想了很多,终究还是起身偷偷去看那人。外面的呼吸悠长,他高大的身形蜷缩着,似乎又睡着了。多事。陶思没有好气地低低地骂自己,关灯去睡觉。×贺琛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老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哪儿。“醒了?”小保姆的脸突然间出现,“黑哥,你可算是醒了。”贺琛坐起身,“这是哪儿?”“这是陶姐租的房子。”“我怎么会在这?”“你喝多酒,走错楼层啦!陶姐就收留你过夜啦。”贺琛脸色立刻诡异起来。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对不起,打扰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V214真相总是残忍的(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只想飞速逃离这里。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希望,没有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可是事与愿违,刚跑到大门口,本来紧闭着的铁门忽然间被人从外面打开。他此刻最最最不想看到的人――陶思,出现在了门口。陶思手里提着一袋子青菜,估计是去了附近的早市才回来。她打量着他,从她的眼神的里面,贺琛意识到现在的自己肯定很狼狈。他慢慢挺直了腰背,稳住有些虚浮的脚步,从布满灰尘的台阶上面下来,走到陶思的面前。“酒醒了?”陶思挑眉问他。“嗯。”贺琛不知道该说什么。陶思嘴角的笑容像是在深深地嘲讽着他。“跑到恶心的人的家里面,你是真是恶心到家了。”陶思毫不客气地出声。“彼此彼此。”贺琛犀利地微眯起双眸,盛夏的阳光这会布满了外面的世界,只要他跨出去,离开陶思的身边,仿佛就能够重生,忘记昨天甚至现在的窘迫的一切。再JIU缠下去已经注定是个错误,分了手的人,就不应该再联系,因为彼此真的爱过,所以才会对现在的彼此这样厌恶。贺琛刚刚迈出去一步,陶思忽然间出声,“等一等。”贺琛没有回头。陶思看着他的背影,懊恼地轻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气,“你有一样东西忘记带走了。”贺琛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东西会忘记拿,难不成是手机之类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黄色的信封袋。陶思冷漠的声音响起,“多谢,但是我不需要。”“什么意思?”“还你的一千块钱。”看来陶思是知道了。贺琛估计是自己昨晚上喝醉酒说了一些什么或者是做了一些什么。“不用了。你留着吧。”贺琛提脚要走,陶思抢先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她很固执,很坚决的姿态挡在他的面前,“说了,我不需要。”贺琛的心底里面莫名勇气一股烦躁,“你不需要钱?拿谁的钱不是拿?难道是当小三当二奶会让你觉得赚来的钱更有KUAI感?”回答他的是黄色信封纸袋猛地砸到了他的胸口上。“对,我宁愿这样过,都好过接受你的同情。”陶思快步跑进了破旧的楼里面,蹬蹬瞪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停。贺琛扫了一眼地上的信封,捡起来,直接扔到了杂货店的老板那儿。“留在这儿当储备吧。”贺琛不想带走,他不想拿走跟陶思有任何关系的东西。――“季子庭,你丫在哪儿呢?”贺琛的电话将季子庭给吵醒。“我在外面刚忙完,准备吃中饭。你要来吗?”季子庭抱上一个地址。贺琛进去的时候,季子庭已经在吃了。这个是个颇有小资情调的西餐厅,阳光照射在食物上面,看上去很有食欲。贺琛也没有客气,一坐下就开始开动。昨晚上宿醉,一直到现在几乎是什么都没有吃过。等到吃了半饱,那种饥饿的感觉消减了许多之后,贺琛放下刀叉,开始兴师问罪。“你昨晚上怎么不送我回家?”“奇怪了,是你一个劲地说自己可以,自己非要打的走的。”贺琛不说话了。季子庭很敏锐,见贺琛脸色不好,估计是有情况,“怎么了?昨晚上难不成……是进错房间……睡错人了……”贺琛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你?这种事情,恐怕你经常做吧。”季子庭无所谓地笑了笑,捧起高脚杯喝了一口酒不说话。他确实做过,但却只做过那么一次。睡错一个人,感觉整个人生都发生了扭曲。如今的舒喜宝,倒是出乎季子庭的意料,超脱他的掌控。“我打算过后天回沙特。”“这么快?”季子庭放下杯子,看向贺琛。“已经不快了。我会留下来是因为想把我哥给找回来。现在我哥回来了,一家团聚。我自然就要回去了。”贺琛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其实早就该走了,只是因为一个已经离开自己世界的人留下来。余娆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我去上个洗手间。”贺琛拿了手机起身,一边按下接通键。“贺琛,关于陶思的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嗯,我知道了。我也不想知道了。以后她的事情,也不需要再给我说了。”余娆在电话那头有短暂的停顿,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贺琛深吸一口气,“没事……我打算今天回家一趟,过三天直接回沙特。我哥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起色?”“还是老样子。”“到时候带他去看看医生,检查一下失忆的原因吧。”“好。我也是这么想的。”贺琛边走路边打电话没有提防一个人从转角走出来,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不好意思。”贺琛急急忙忙道歉。“没事。”被撞的人似乎心情很好,看都没有多看贺琛一眼,直接走了。贺琛总觉得这人似乎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的时候,贺琛终于想起来了,刚才他不小心撞到的女人是昨天在酒店里面去捉女干的那个杀气腾腾天的中年妇女。重新回到位置上,季子庭一个人坐在那儿也不吃东西,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怎么了?”贺琛奇怪地问。“嘘。”季子庭将手放在唇上,示意贺琛不要说话。他伸手指了指隔壁,压低了声音,“隔壁在上演一出好戏。”贺琛眉头微微皱起,丝毫不掩饰自己嫌恶地看向季子庭,然后一起安静下来。隔壁女人的声音确实不小,似乎因为兴奋,而不知道压低自己的音量。“对啊,我就是要和那个老东西离婚了。这一次他被我抓住现行了,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财产我也拿到了一大部分。”“难怪你现在这样春风满面。”“他平常那么狡猾,可是这一次他恐怕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女人是我专门花钱去请的。”“真的啊?这一招真的是想不到呢。”“是啊,谁让他贪年轻,贪图人家漂亮。年轻姑娘也不傻,又不是所有女的都蠢,为了他的钱真的要和他在一起。这种男人,总以为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也会不倒的。老娘不乐意陪他那样的糟老头子过一辈子了。”“来来来,庆祝周姐重获新生。”隔壁顿时一片碰杯庆祝的声音。季子庭轻笑,“真是最毒女人心。”“我吃饱了。”贺琛准备起身离开,路过隔壁的时候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让他定在那儿。季子庭走过来,也往那儿看了一眼,那里坐了三个中年妇女,最中间的那位笑的最开心。“就是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啧啧,记住长相了,以后找老婆可得小心这种面相的。”一直盯着陌生人说话可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季子庭轻轻推了一把贺琛,“走吧。”贺琛这才回过神来。回到车上,季子庭问他,“机票什么的都买好了吗?”贺琛没有反应。“嘿!”季子庭猛地在贺琛眼前一挥。贺琛一脸从梦中惊醒的表情,明显他根本就没有在听季子庭说话。“你怎么回事?怎么魂不守舍的?”季子庭打量着贺琛。贺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是一直在想刚才自己听到的那些话。心里面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而且这个猜测越想越觉得合理。×陶思确实如同贺琛所想的那样,通过扮演一个极为不光彩的角色得到了一笔不小的收入,至少这段时间的捉襟见肘都给解决了。被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摸了一下小手,也够她恶心一下的。所幸姓周的女人给的挺多的。只是,贺琛表现出来的对她的厌恶让陶思心里面觉得有点小小受伤。不过回头想想,是自己毁了自己的形象,这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种下的因,就要承受这样的果。小保姆跑来问陶思,今天要不要带着小宝宝去医院打预防针。“嗯,好,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等会就去。”小保姆手脚很勤快,应了一声立刻跑出去收拾东西。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一条新的消息跳了出来。“我们合伙开一个专业的分手公司吧。”陶思看了一会,微笑着回复一个字,“好”。×医院今天来打针的孩子比较多,队伍排了老长。等了好久,才等到他们。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哭闹的不行,唯独这个孩子一直不哭不闹,在针头戳进身体的那一刻忽然间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一眼陶思。“宝宝今天可真乖,医生都说这孩子不错,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很勇敢的孩子。”小保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快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肚子突然间疼的厉害要去上个洗手间。陶思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等着她。身后忽然间响起一个惊讶的声音。“好巧。”陶思以为是碰到了什么熟人,转过身看见的是却是许久不见的宋楠。宋楠身着米白色的套裙,立在阳光底下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嘴角噙着优雅的笑容。“在这儿碰到你了。”“是啊,巧。”陶思不冷不热。“这是……你的孩子?”宋楠的目光落到陶思的怀里面。“对。”宋楠的眼睛倏然睁大,“这是你和贺琛的孩子?贺琛知道吗?”陶思不怎么想回答这个问题。“跟他没有关系。”宋楠看着陶思的眼神充满了不相信。小保姆远远地朝着陶思跑过来了,“陶姐,我们走吧。”留下宋楠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陶思的背影越走越远。她的脸上阴晴不定,眼神里满是阴翳,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喂,贺妈妈,我是宋楠啊,好久没有给你打电话了呢,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啦?贺琛是不是和陶思结婚了啊?我刚才看到陶思在医院门口抱了一个小婴儿,那个孩子长得有些像贺琛呢……”×余娆今天没有去公司,而是把公司的事情暂时都交给了慕礼去打点。她一直守在安安的床边,孩子的小脸上布满了不正常的红晕,在睡梦中也不是很安稳,时不时地动一动。余娆得在旁边看着,免得这孩子受不了热不小心踢了被子,然后发烧说不定又会加重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孩子的高烧终于退了。孩子的体温恢复到正常,余娆的一颗心也终于安定下来。回到卧室里,准备给慕礼打个电话询问今天一个人在公司里面的情况如何,却发现贺母给自己打了十个未接。余娆赶紧打过去。“舅妈,不好意思,刚才手机放卧室里面了。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娆娆,我现在已经到你们市区里了。”“是吗?要我派人来接你吗?你一个人来的还是和舅舅一起来的啊?”“我一个人。你不用派车来接我。我就是想问问,陶思住在哪儿? ”“您问这个做什么?”“你先别说那么多。就告诉我她家地址就行,还有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余娆照实说了。“舅妈,你突然间找陶思干什么?”“我问你,陶思是不是有个孩子?”“嗯,是啊。”陶思觉得奇怪,“舅妈你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的,你别管。我先挂了。到时候再和你联系。”那边急匆匆地挂了电话。余娆满头的雾水。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给陶思打一个电话过去,告诉她,贺琛妈妈这会可能去找她了。陶思很快就接了。“刚才贺琛妈妈突然间问我你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我告诉她了。我猜,她可能会来找你。”“她?”陶思想不明白,“她来找我干什么?”“不知道啊。不过也有可能只是问问你的地址,也不见得真的来找你。”因为余娆知道,贺琛都已经放了手,贺母更加不可能去纠缠不清了。陶思忽然间沉默了一下,“有人来找我了。很有可能就是他妈。” V215真相总是残忍的(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反正应该不会是贺琛,这个前任和她的关系如今都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好像彼此一出现哪怕是不说话,就跟抢了彼此空气那样令人难受。“让我来。”陶思制止了保姆去开门的行为,“你去房间里面呆着。”小保姆进了房间里面,陶思这才将门打开。“又是你?”陶思还没有完全平息的火气这一刻瞬间都冒出来。“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真是恶心到家了。再见!”陶思立刻要把门关上。“等等!我有事情要问你!”最外面的铁门没有打开,贺琛却是将手从铁门的缝隙中伸进来,挡住了即将落下来的门上。“我没有什么好回答的。”陶思关不上门,只好和他僵持着。“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隔着门,贺琛就这样将这个问题突兀地问了出来。陶思脸上出现怔愣的表情。“是不是……”贺琛觉得自己早就该往这方面去想了。陶思不是自己现在看到的那样堕luo,眼睛见到的也不见得是真的。刚才若不是贺母打电话来问他,他的脑回路压根就不会往这方面去长。所以他现在亟不可待地跑到这里来,一定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不是。”陶思回答的干净利落。“我不信你说的话。”“你爱信不信。我没有必要去给你解释。”陶思的手上加大了力气,“你现在可以走了吧。”“为什么?”“哪儿有那么多的为什么?”陶思这会很烦,觉得贺琛这人怎么纠缠不清呢。“其实忘记一个人挺容易的,不要见,不要贱。贺琛,不要犯贱,你知道吗?”贺琛仍旧固执,“那你告诉我,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不是你。反正不是你。”“那是谁?”贺琛几乎是怒吼着将这句话吼了出来,然后红着眼睛阴沉地盯着陶思。陶思低垂着脸,不说话。僵持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冰冷。“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女生突然间在楼道里面响起。贺母用诧异的眼神看着眼前奇怪的这一出。她忽然间加快了脚步,走到贺琛的身边。“阿琛,肯定是你嘴笨不会说话惹到陶思了吧?”贺琛的肩头遭了贺母响亮的一巴掌。“陶思,不好意思,是我没有把他教育好。”贺母满脸抱歉的笑,有些谦卑有些讨好,“阿姨想和你谈一谈,你看行不行?”贺母从看到陶思住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已经很震惊了。陶思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如今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吃苦,贺母认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陶思因为怀了贺琛的孩子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落魄。贺琛皱起眉头,“妈,你来干什么?”他刚才接到贺母电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她老人家已经到了本市。“我为什么不能来?”贺母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这是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别管。从现在起,你别插话,一句都不行。”陶思无奈地将门打开。“阿姨,你请进。”贺母微微一笑,“谢谢。”贺琛想要跟上来的时候却被陶思给拦住。“我没有邀请你进来,在外面呆着。”门砰的一声在贺琛眼前关上。“您请坐。”陶思进了厨房里面,再出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一杯水,“家里没有人喝茶,所以只好给你倒水了。”贺母接过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她的目光淡淡地从放置在沙发边的一个婴儿玩具上面收回来。“陶思,阿姨今天来,就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嗯,您说。”陶思坐在另外一边的小椅子上,摆出了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实际上,她心里面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却不敢相信,只希望千万别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当初你一开始和贺琛在一起的时候,我反对,是我思想太古板了。”“阿姨,那都过去了。”陶思打断她,其实贺母的反应她完全可以理解。每个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得到幸福。现在在香港的那位,说要跟她断绝父子关系的人,不就是抱着和贺母一样的想法吗?她自己的父亲就是那种人,又何必去怪别人的父母那样对待自己?陶母忽然间有些笨拙,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她沉默了一会,“我知道,肯定是贺琛不好。他这个孩子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又不懂怎么照顾人……”陶思心底里面叹口气,“贺琛很好的。”只是,她觉得,他和她回不去了。陶思如今这样的通情达理,让贺母有些无所适从。“那……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们回家?”贺母豁出去了,说出心底里面的这一句话。陶思豁然睁大眼,不解地看着她。“阿姨,我不明白。我和贺琛早就已经分手了,分手一年了。”“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因为你和他分手了,所以你才会一个人住在这种环境里面,一个人带着孩子。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也不应该一个承担这样的辛苦。贺琛犯的错,我们会罚他的。”陶思无奈地轻笑,“阿姨,我想你误会了。孩子不是贺琛的,但……也不是我的。”贺母瞬间有种被闪电击中的感觉,不明白这是哪一出,这是在干什么。事实上,贺母不是第一个这样误会的人了。至少陶思身份的很多人都误会,这个孩子是她的。上一回,余娆也是这样急冲冲地来要一个解释。陶思略微清了清嗓子,“这个孩子是个弃婴。我暂时抱来抚养而已。”陶思清楚地看见贺母眼中有什么在渐渐熄灭,眼神一点点灰暗下去。贺母离开的时候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包,一言不发。贺琛也被贺母一起带走了。陶思站在阳台上,看着贺琛跟贺母一起坐上车离开。这些人,走了之后大概是不会再来了。*“孩子不是你的,那个孩子是陶思抱养的。”知子莫若母,一走到楼下,贺母给了一头雾水的贺琛答案。贺琛没出声,这个答案,他没有想到过。“我问你,你到底是打算怎么办?”“什么怎么办?”贺琛现在的心情说不出来的滋味,只觉得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贺母恨铁不成钢地伸手在这个儿子的脑门上用力一戳。“你啊你,就这么一点儿小挫折,就让你成这样了。就这么没有出息,忘记不了陶思?”贺琛任由她戳着。贺母看儿子这副任你欺负的样子也是没有了脾气,“你如果真的忘记不了她,想要和她在一起,那就去找她。”贺琛神情忧郁地望着窗外,“我不知道…… ”得知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他的心里面居然会有失落的悲伤情绪。陶思或许没有变化,只是她有很多面,是他以前没有发现的。是他对陶思的了解浅显,却要怪到陶思的头上,说她变了。总之,他现在脑子里面很乱。“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贺母心说自己怎么生出这么一个粗枝大叶的儿子。以前宋楠那么好的女孩子他不懂,现在好不容易有爱的人他也搞不懂,白白可惜了那么一副聪明相。“想要就去争取。”贺母鼓励贺琛。人活在世上,如果不能懂爱,不会爱,那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因为爱,让人生完整,让人懂的慈悲宽容,让一个人成为更好的人。“哪儿还能争取?”贺琛苦笑,“我现在和她比陌生人还不如。”陌生人之间还能和平相处,礼貌而谦和。可是她和他不行。一靠近,就像是两只刺猬,竖起了身上的武装,保护自己,伤害别人。“如果你们变陌生了,那就重新开始,重新认识啊。”重新认识?重新开始?贺琛心里一动。贺母苦口婆心,“妈妈也不是想逼你做什么。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一点。是,现在事业重要,可爱情家庭也可以两手抓啊,两手都要硬啊。”贺琛没有说话,“妈,这事儿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别说了吧。”贺母当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其实她会这样鼓励贺琛就是希望他能够留在国内,跑到国外去干什么,虽说能赚到很多钱。可是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都比不上孩子在身边好。当晚上贺琛送贺母回家,按照计划在家里住上一个晚上。等贺琛回到自己房间,贺母就跑到自己卧室的阳台上给余娆打电话。余娆这个时候刚刚把安安哄睡了,接完贺母的电话已经是十一点钟。老人家在电话里问了不少关于陶思的情况。陶思怎么会住到那种地方了?明明宁氏现在还好好的,没有出现破产的情况,难道是因为和家里闹翻了?她当初到底是怎么和贺琛闹分手的,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余娆被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给问懵了,不明白贺母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突然间对陶思怎么这么关心了?贺母说难得贺琛这个榆木疙瘩多年来头一遭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看得出来贺琛对陶思念念不忘,如果能继续那是最好。贺琛说不定就能留在国内了。心里头有了多重牵挂的人,怎么还会舍得走远?余娆不能给贺母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如今的陶思,她不大看的明白。*“陶姐,原来那个黑哥认识你啊……”小保姆小心翼翼地问。“所以说,他不是无缘无故的帮你。他这个人是心里有打算才会接近你的,其实就是想套我的情况。”陶思逗着放在摇篮里的孩子,漫不经心地说。小保姆一脸郁卒,“可是他人不坏啊。陶姐,我觉得黑哥喜欢你呢。”“他确实可能忘记不了,因为我伤害过他。”“啊?”小保姆很惊讶,“陶姐,你这么好,怎么会伤人呢?黑哥看起来那么高大,应该是他伤害你吧。”陶思噗嗤笑出来,无奈地看着小保姆。小保姆很无辜,搞不懂陶思为什么突然间笑了出来,还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不打人,他是个好人,他从来不舍的打我。只是,有些伤害是看不见的。”陶思有些失落,但是她又必须那么做。“陶姐。”小保姆歪头看着陶思,凝视了她一阵之后,忽然间肯定地说,“你不开心。”“没有啊。”陶思脸上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眼睛。”小保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妈说看人的眼睛就知道这个人高兴不高兴了。你眼睛里面没有高兴的感觉。”“傻丫头,你哪儿懂啊。早点去睡觉吧,乖。”小保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进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面。陶思翻开手机,上面跳出一条通知:妈妈的忌日。沉沉吐出一口气,明天得去南山墓地一趟了。陶思清早就出发,到达南山墓地的时候刚好太阳出来。晨曦透过薄雾,阳光温柔,偶然有风吹过,吹动墓地边上栽种的矮蔷薇簌簌作响。这些植物也不知道是谁种的,与周边的墓地上种的植物一点儿也不相同。陶思站了一会,便下山回去。山脚有一个衣着时尚的女人正拾阶而上。还有谁,会和她一样在这样的日子里面失去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走得近了,陶思这才发现这居然是熟人。“巧。”宋楠主动和陶思打招呼。陶思只是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到了她手里的白玫瑰上面。确实是巧,陶思过世的母亲也最喜欢白色玫瑰花,陶思今天来扫墓,也是拿的白色玫瑰花。两人擦肩而过。宋楠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看陶思。她窈窕的背影走在山林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宋楠轻笑一声,一直往上面走,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前。墓碑前已经放了一束清纯的白色玫瑰花。宋楠弯身把花放下,凝视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如同白色玫瑰一样恬然绽放的女人优雅的微笑着,眉眼间跟陶思有七分相近。“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还要多亏你呢……”宋楠喃喃低语。*安安的低烧终于恢复了,孩子被抱到浴缸里面舒舒服服地洗上一个热水澡,还在脖子上和手上都各自套上了专门为婴儿设计的游泳圈。小家伙在浴缸里面乐呵呵的,被热水熏过的小脸蛋粉扑扑的,整个人就是一个欢腾的糯米图子白白胖胖的水里面游来游去。余娆看的很欢乐,偶然拿水清清撒在她脸上。小家伙仰着脖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咯咯的笑出声来。这个时候,孩子的爸爸要是不在旁边,真的是太可惜了。余娆拿出了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等到慕礼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给慕礼看了。最近慕礼很忙,忙着看公司里的账本,忙着见以前的各种有生意往来的人,已经有将近两天没有回家了。余娆这段时间忙着照顾孩子,也没有去打扰他,免得让他有太大的压力。晚上六点已过,余娆给慕礼打了一个电话,倒是没有人接,她只好给慕礼的助手拨去。助手说慕礼今天是去见一个设计师了,没有让他们这些助手跟着,就连司机都没有带。又问是见得谁,助手说不知道是哪一位,给了余娆三个名字。余娆又问是在哪儿吃饭,助手说不清楚。余娆不免有些不高兴,怎么都是一问三不知。助手说,这几天慕总都是这样,他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情太多。余娆只好在家里面等着。月明星稀,已经晚上一点了。客厅里的大钟准点敲响,把一直在沙发上坐等的余娆给敲醒了。余娆拿出手机,给慕礼拨去今晚上的第十个电话。这个点了不管怎么样都该回来了。还是没有人接。余娆有点坐不住了。担心慕礼会不会是喝多了酒,或者是遇到了什么情况。经历过失去的人,总是容易没有安全感。庭院里面传来车轮的声音。余娆立刻奔到门口,打开门,慕礼从车上下来,已经步上了台阶。“你还没有睡?”他看到穿着睡衣的余娆,有点惊讶。回答他的是余娆突然而至的拥抱。“你去哪儿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慕礼的身体有些不自然地僵硬。因为余娆从未这样主动和他接触过。他伸手轻轻推开她。“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余娆看着他略显疲惫的俊颜,“最近很辛苦吧?今天跟设计师谈的怎么样了?有些有才华的人难免恃才傲物,很难打交道吧?所以时间才耗费了这么久?”慕礼淡淡地嗯了一声。余娆要接过他手里的包,被慕礼拒绝了,“我自己来,我去洗澡了,你早点睡。”慕礼先一步进到屋里。余娆落后几步,看着慕礼颀长的背影一步步远离自己的视线,最后进入到了二楼的房间里。余娆的手慢慢握紧。刚才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一丝女人妖冶的香水味。这么晚回来,身上还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余娆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多想。慕礼洗漱完躺到余娆的身边,如同往常一样,还是背对着她。“阿礼…… ”余娆轻声地喊他的名字。“睡吧,明天还要上班。”慕礼低沉着声音回答。“好……吧……”余娆妥协了。毕竟他这会已经很累了。早上起来上班,余娆也起来的很早,换上了职业装。“安安今天已经好了,我打算和你一起去上班。”余娆对着刚从衣帽间里面出来的慕礼说。“孩子还小,不要多陪着观察几天?”慕礼的眉头凝结出一个川字。“不用了,家里面有保姆。”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坐上车去公司。“慕总早,余总早。”一路上来往的员工都向他们打招呼。余娆很喜欢公司这样的气氛,一一微笑着点头。慕礼倒是淡淡的,不过他以往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都是这样,余娆也不勉强她和公司里的人打成一片。毕竟领导人还是该有领导人的样子。“余总,有关上次供应商提供的型号问题,这一次给了答案……”“余总,这是交上来的图纸,你给一个修改意见……”将近五天没有来,余娆一出现,部门主管们都找上来了。“一个个来,先去我的办公室。”进入工作状态的余娆下意识地往总裁办公室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她忽然间意识到她的办公室已经换到了隔壁,这儿是慕礼的办公室了。“我先去忙了。”余娆对着慕礼柔柔一笑,带着三五个部门主管鱼贯进入到隔壁的办公室里面。慕礼眼神闪过一丝不悦。余娆在这个公司里的地位倒是比他想象的要高。忙了整整三个小时,余娆这才得意喘息一下。助手把公司下个季度的工作计划表交上来,余飞速地浏览一遍,眉头立刻皱起,“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当初的安排不止这些。怎么有些工程没有看到了?”助手解释这是慕总的安排。“你先下去。”等助手走了之后,余娆这才拿了工作计划表去找了慕礼。“阿礼,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把有些工程从计划中删去了?”出于尊重,余娆是想要听听慕礼的想法。慕礼头也不抬,“公司如今的发展,这些小工程完全没有必要再接。”“修这个县政府大楼的工程也不算小吧?”“可也不算大。”“那希望工程呢?这中间的希望工程可是我们答应好了,做善事的同时也有助于提升我们企业的形象。这是我们的社会责任。”“一个企业生存最终目标难道不是赚钱?你要是没有钱,怎么搞慈善?”这就是俩人的经营理念有了分歧。余娆顿了一会,“阿礼,做慈善这一块,你以前就这样做了。我是沿袭你的作法。”“以前?”慕礼终于抬起了头,深邃的眼眸望向了余娆。他的神色有点冷,“以前的我们还水火不容。”余娆一哽。“你……想起来了?” V216滚床单的前奏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凝视着余娆,慢慢地往后靠倒在黑色真皮的椅背上上,两片薄唇轻吐出两个令人失望的字眼,“没有。”“那你……刚才……”余娆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就像是全身长出了扎人的刺,难以平和的与人沟通。“我没有想起来,不代表我不知道我的过去。你”“你是说,你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了?”“我们俩人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机密。当初我会出事,不就是因为救你。我当年,就差点死在了你的前夫手里。”余娆暗地里握紧了双拳,回忆是一把双刃剑,她想要他想起过去,拥有一个完整的彼此。却忘记了他也会想起以往的那些不开心。他们走过的这一路,本就是充满了各种艰难险阻。上帝仿佛格外“厚待”他们,给与他俩的磨难也是格外的多。“是的。这是事实。”余娆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嗓音略微沙哑,顿了顿,又继续说,“我很后悔,自从你失踪以后,我一直都后悔,真的。我后悔我太倔强,我后悔没有能够放弃自己肮脏的自尊心和你在一起。”余娆一直以来心里面都有一个黑洞,那个黑洞就是对慕礼母亲的恨意。恨她的羞辱,恨她的绝情,恨她让余娆尝到了游走在死亡边缘的绝望感觉。因为慕礼母亲的存在,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办法去面对慕礼。跨不过这道坎的人,如何能接受一份感情,即使她能接受,估计也会迟早亲手弄丢。恨意的存在阻碍着余娆的成长,她根本就不能好好的去爱别人,就像是在她的心房外筑起了高高的冰墙。直到失去慕礼的时候,如同一道惊雷,将那道冰墙彻底粉碎。“慕礼,我不会道歉的。”余娆低垂下双眸,“说对不起没有用,我会用我的以后来弥补我当初的错误。”慕礼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到余娆的面前。锃亮的手工鹿皮皮鞋进入余娆的眼帘,这鞋子还是她亲手给他挑的。“你的弥补就是不断反驳我的做法?”慕礼声音低沉清冷,反问的语气里透着股刺骨的嘲讽。余娆抬头看他,望见他俊颜上的冷凝,就像是冬日里的冰雪,突然间让她的全身都慢慢地失去了温度。“阿礼,你听我说……”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抓他的手,却在刚刚触及到他手腕的时候被狠狠甩开。“余娆,我离开这一年,是不是让你忘记了一件事。”慕礼重新走回了宽大的老板桌后面,他坐在椅子上,如同是君临天下的王者,看着余娆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温度,“我才是这间公司的主人。”余娆久久凝视着他,在他能够将人冻伤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这件事。阿礼,这间公司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就连我也是你的啊。我是你的妻子啊。”慕礼垂下眼,“那就照我说的去做。”他不再看她,就是下达了逐客令,让余娆自己自觉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余娆独自思考了很久,其实慕礼说得对,这间公司是他的,他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其实这也是一个很好的信号,说明他已经渐渐接受现在的生活。那么,回想起以前的所有事,似乎也不会是什么很遥远的事情了。到了下班的时候,余娆去找慕礼。他还在办公室里面,余娆进去的时候,他仍旧对着电脑,在看着这几年的经营情况。余娆站在办公室里面,慕礼压根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没。这人真是太投入了。余娆轻轻咳嗽一声,“阿礼,下班的时候到了,我们一起回家吧。”“不了,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忙。”慕礼头也不抬地说。“那我等你吧。”余娆轻快地回答。“不用。你先回去。”“要很久吗?”余娆又问,“那你总不能不吃饭吧?我们去吃了饭再忙吧。”余娆希望能够和慕礼多多相处,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兴许接触的多了,慕礼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或者是不像现在这样总感觉两个人之间隔了一些什么。“不了,我很忙。”“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啪!”慕礼猛然间将桌上的账本合拢,乌沉沉的眸子不悦地盯了余娆一眼,“说了,我不需要!你没有看到我在忙吗?”“那好吧。”余娆默默地退出了慕礼的办公室。现在是六点钟了,已经到了饭点。为身体着想的话就应该吃饭了。余娆打算亲自去买些什么给慕礼送来。一般的外卖不能要,因为油水又多调料味道又重,对身体不好。余娆亲自开车去到本市最有名的一家私房菜。这儿不提供外卖,除非你现点打包。她到了那儿,点好了菜品之后就坐在进门口的桌椅边等着。这个点人挺多,余娆等了快有五十分钟,开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余娆提着大包小包,满心欢喜地上到办公室里,却见慕礼的办公室里漆黑一片。慕礼已经走了。余娆把东西放到桌子上面,绕到办公桌后面,稍微弯下身子,触手是金属的一片冰凉。慕礼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说不出此刻的感受,余娆沉着脸给慕礼打电话,那边仍旧是不接。信息社会,看似联系很方便,实际上只要对方死活不接电话,那他就能够跟去了外太空一样。余娆只好拎着大包小包去找陶思。“喂,你在哪儿呢?”“在家。”“那我过来了,还没有吃饭吧,我带了好多吃的。你在家里就别做了。”陶思看到余娆提的东西眼睛睁得老大,“你这是干什么?打包了一桌菜啊?”“对啊,我怕带的太少,不够你塞牙缝的。”小保姆傻乎乎地看了一眼陶思,很认真地说,“陶姐的牙缝才没有那么大呢。”陶思立刻将茶几收拾干净,把包装精致的盒子一个个都在桌面上摆好,一边回敬余娆,“听到没有?我可没有那么能吃。”“以前你每次去那家私房菜馆的时候都是点一桌子菜。我感觉每次服务员进来的时候都会诧异地多看我们两眼。就俩女的还点那么多。也太能吃了。”余娆的坏心情一扫而空,这会倒是有说有笑。在男人那儿受的气,现在在闺蜜这儿倒像是自然而然地蒸发了。“不过你啊,现在真的是太廋了。”余娆在陶思的腰上轻轻掐了一把,感觉根本就没有什么肉,都能感觉到皮肤下分明的骨头。“没有办法。吃不胖啊。你以为我不想吃胖啊。”陶思低垂着眼睛,其实她以前也没有这么瘦,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一直瘦一直瘦,体重就没有长回去了呢?大概是那一次吧……恍惚一闪而过,耳边传来余娆喊开动的声音,陶思又恢复了笑脸,开始吃饭。吃过饭后,余娆要回家了。陶思准备送她,余娆死活不让,这里楼道黑,又多偏僻小路,余娆担心陶思等会一个人回来不安全。“你还担心我一个人?你下去就不是一个人了?你现在这样子就差没有在脸上写着我很有钱,不抢我简直是蠢货了。我早就走习惯了,还是送你下去吧。”说着拿了手电筒,不由分说地关上门,陪着余娆下楼。“你今天突然间找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陶思突然间问。“没有。”陶思听见这回答就放心了。“你和慕礼怎么样了?还好吧?”“还好啊。”“有多好?”“就是相处的很好啊。”“哎呀,谁问你那个了。”陶思忽然间压低了声音,问了一个很不正经的问题。“你们X生活还好吗?”“你……”这个问题太突然直接,让余娆措手不及,“哎呀,你一个没有结婚的,说话怎么这么不顾及啊……”“别啊,大家都是过来人啊。结婚不就是比恋爱多了一张纸而已吗?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陶思游说着余娆,给她做心理建设,“夫妻生活就包括了这一点,这个生活的质量直接影响到婚姻的幸福度。有很多人离婚都是因为X生活不和谐。”余娆还是吞吞吐吐。“不过想想,你和慕礼都有俩孩子了,这方面肯定是很和谐的。”“不是。”余娆苦笑着说,“那是以前的慕礼。我和慕礼现在睡在一张床上面,除开睡觉,压根就不会做别的事情。现在,他工作开始忙了,连躺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了。”“啊?那就是说他回来这么久,没有碰过你?”借着路灯的光,陶思上上下下打量着余娆。“不至于啊……”余娆生过两个孩子,身材可是一点儿都没有走形。腰是腰,胸是胸,山山水水十分分明而又和谐。就跟一个成熟透的水蜜桃,时时刻刻都透着股诱人的清香,不咬一口都不行。除非那人对水蜜桃过敏。“只要是个男人,身边躺着你这样的女人,会有几个能够保持住的?除非是个GAY吧。”谈到GAY,余娆的心里不是很舒服。因为想起了自己的前夫。她不喜欢将慕礼和那个丧心病狂的人联系到一起。“其实我和他虽然是夫妻,可是实际上,我对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因为他没有记忆。他要是真的马上对我做什么,那也不是慕礼了。”余娆选择为慕礼辩解。“其实要我说吧,你也不能太被动了。该出手就出手。兴许你们俩滚一次床单,他就能够想起来了呢?那首歌是怎么唱的,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陶思清着嗓子唱起来。余娆无语地看着她,“这首歌跟滚床单有什么关系了?”“你不懂?一起颤抖啊!你居然都不明白?”陶思看着余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外星人。余娆确实不懂,等回过味来的时候不由得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思想?你这样的女作家,脑洞一大开让人根本就把持不住好吗?”陶思挽着余娆的胳膊,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小乖乖,你要相信你的魅力。男女之间感情的助燃剂就是X。你不能总是这样被动, 你主动一次,你们感情就火速发展了。这个男人是爱过你的,即使是记忆不在了,身体也是会记得。我相信他爱你这么深,肯定也爱你的身体。这种感觉,是不会轻易忘记的。”余娆上车之后,一直在想陶思刚才说的话,发现越想越有道理。她不想和慕礼之间的隔阂越拉越深,她还有一辈子的路要和慕礼一起走呢,怎么能够现在就轻言放弃?回到家里,陪着安安玩了一会,把她哄睡了之后,余娆回到了卧室里。衣帽间里的衣服很多,但是多数都是端庄典雅的套装,能够让她以干练可靠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眼中。翻来翻去,竟是连一条颜色稍微跳跃的裙子都找不出来。“陶思,我发现你说得对。”余娆给陶思打电话,“我这一年以来,其实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去打扮,我连稍微妖艳一点的衣服都没有,总是走得保守中性路线。现在他回来了,我也没有想过改变,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有魅力的女人。我自己都没有改变,怎么能妄图去改变别人呢?”“对,你这样想就对了。想要改变别人,就要从改变自己做起。”“那你明天陪我去买点女人一点的衣服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好。这事儿就该好好准备,第一次总要有非常完美的体验是不是?”第一次?余娆品味着这个词,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来。和慕礼的第一次说实话还真不能说完美,他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冷静,两个人都是在生疏中完成了彼此生命中的重要蜕变,更加有深度的拥有了彼此。而现在和失忆的慕礼要在一起,余娆的心里面是既忐忑又兴奋。因为想到这一点,余娆也忽略了今晚上慕礼回来很晚的事情,也没有去多问他当时是去了哪儿。“亲爱的,辛苦了。早点休息。”余娆对着慕礼的背影高高兴兴地柔声道了晚安,然后满足地闭上眼睛。一夜无梦。公司里的事情,余娆也渐渐放开了让慕礼去下决定。好在他的大方向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下了班,余娆又问他今晚上是不是有事。“对。”“好,那我晚上等你回家。尽量早点回来。”她和陶思约好了在市中心见面。吃完饭之后,余娆问陶军师,“接下来干什么,是去逛点有女人味的裙子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当然是要先去……维多利亚的秘密啦!”陶思给余娆推荐的压根就不能称为衣服了,两根纤细的带子上面有两块蕾丝,估计重点部位都会是若隐若现的。余娆一脑补了自己穿上这样的衣服的场景,就觉得快要无法呼吸了。“不行,不行,这样太开放了,臣妾做不到。”余娆没有出息地要逃跑,却被陶思马上给抓了回去。“人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哪一步。”余娆心知自己可能逃不过,于是可怜巴巴地跟陶思打商量,“那我自己挑一件总可以吧?”“行。当然可以。”余娆在货架上那一排左看看右看看,终于选中了自己想要的。陶思挑挑眉,这种最普通的款,穿着跟一般的裤子哪儿有什么区别。“怎么样怎么样?”余娆等着陶思的表扬。“好。”陶思微微一笑,接过余娆自己挑的那一款,朝着店员扔过去,“除了这一件,其他的都给我包起来。”“啊?”余娆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除了我这一件?”“就是不行的意思!”陶思很嫌弃余娆,“你那简直就是经典的反面教材。”余娆不敢反驳陶思,因为这是陶思选的,要是敢嫌弃,下次再也别想和陶思一起出去逛街了。这就是陶女王的霸气。不过陶思这人的品味一向很高,完全可以依赖她。称她为女王,因为她就有当女王的资本。从店子里面出来,陶思又问,“要来点助兴的吗?”余娆问,什么是助兴的?“就是皮鞭啊口塞啊蜡烛啊……”“打住,打住……女王大人你就饶了我吧,我怕我到时候会用皮鞭把自己给抽了。”事实上,余娆现在就想抽一抽自己。陶思知道也不能逼余娆太过,免得有了消极的效果。有些事情总是得慢慢来。“等你和他和谐了,估计你自己会主动提出玩这些。”余娆呵呵干笑两声。两人顺便去逛裙子。陶思一进店子就看中了挂在最显眼位置的小黑裙。“就它了。”余娆暗中拉了拉陶思的手,提醒女王大人,“不是说要买有女人味的裙子吗?怎么挑一条小黑裙啊?”“男人不见得真的喜欢自己的妻子是个妇,他们只是希望那种被弓丨的感觉。除开黑色,再没有其他颜色更能衬托你的白皮肤了。想想剥开这条小黑裙,下面是令人眼前一亮的惊喜。男人就足够失去理智了。我保证他爱死你了。”于是,余娆选择了听从陶女王的意见。俩人满载而归,去往停车场的路上,碰到了从车上刚刚下来的宋楠。宋楠从头到脚都是不动声色的名牌,噙着高高在上的笑容,站在那儿就像是一个闪光灯的聚集点。她的目光快速扫过面前的俩人,嘴角的笑意越加有深意。“好巧啊,陶思。”“嗯,是挺巧的。”陶思不冷不热地说。对于宋楠,她始终没有好感。大概是嫉妒吧,嫉妒她和贺琛相识那么多年,有数不清的回忆,在漫长岁月里面足够一点一点的品味。而她没有。她所拥有的那些回忆太少,以至于她不想去想,以免觉得人生太漫长,太过枯燥。“我觉得我们挺有缘分的。”宋楠在陶思和余娆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间这样说。“我觉得这样的缘分还是不要有的好。”陶思也不客气。宋楠无所谓的笑了笑,婷婷袅袅地走远了。余娆看着宋楠的背影,觉得奇怪,“你说话怎么这么冲?这人是你的仇人?”“她就是贺琛的青梅竹马,宋楠。”陶思解释道。余娆瞬间了悟。“反正我和她又不会因为面子上过得去,我在语言上对她谦和一些就能够真的让我和她关系融洽。我何必委屈自己去说些违心的话去讨好她?”陶思这性子很直,有时候爱憎分明到近乎偏执。余娆表示赞同, “也是。有时候为了面子上的事情,我们真要强颜欢笑,这在生意场上是太平常的事情。”“所以啊,我就不愿意做生意。我不是做不到,只是不想人生短暂还要委屈自己和不相干的人玩后宫甄嬛传。”“可是……”余娆看着满脸不在意的陶思,“你爸爸只有你一个,他的产业不是迟早你得回去继承,你去打理吗?”陶思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的声音低落了,“我和我爸关系闹僵了。”余娆一愣,估计现在陶思生活状况变成这样就跟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没事,子女和父母吵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有一次嘉乔是想干什么我没有允许,他就不和我说话了。后来还不是我去做了让步,去哄他。父母亲总是对子女容易心软一点。”余娆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情,因为陶思一直以来都和父亲的关系不好,哪一次不是闹僵,后来又和好。“不是。”陶思脸上的笑容淡淡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开再不存在。“我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了。”怕余娆不相信,陶思很严肃地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是真的。我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了。我再也不会是宁十月,我只是陶思。”余娆忽然间心疼陶思,“没事,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只是陶思。什么宁十月,我从来就不认识好吗?” V217滚床单的后果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身边有这一个好友支持自己,无论自己是谁,陶思觉得自己很幸运。余娆又问,“到底是怎么闹翻的?这一次怎么就到了这么严重的情况?”陶思微微一笑,“都过去了,咱们就不提了吧。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即使我可能现在物质上没有以前那么富足了,但是我现在很自由,我享受这样的自由。”“哪怕是孤独吗?”余娆忍不住问出来。重新恢复联系后之后,她注意到陶思没有男朋友。她其实搞不明白为什么陶思一个单身,要收养一个很小的孩子在身边。“随缘吧。”陶思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看透了。“那贺琛呢?你一点儿都不喜欢了?”陶思盯着余娆,“你怎么了?怎么老提他?”余娆点点头,“我就是觉得你们当初分开的太突然,我说实话我不大相信你是那种想睚眦必报的人。如果你不在意,根本就不会浪费你的时间去报复这个人好吗?”陶思沉默了很久,这才说,“既然会分开,那就说明不够爱。”余娆可不赞同,“我和慕礼呢?这可是一个典型!我们俩不就是分分合合又在一起了吗?你何必这样说?你要相信有时候挫折只是让你更强大,然后稳稳地守住属于你的这一份幸福。”“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陶思说,“你不知道有很多情侣只是一次吵架,然后就再也不会在一起了吗?当初我不能抗住压力和他在一起……”“什么压力?”余娆问。陶思没成想自己会突然间说漏嘴。“什么压力,你倒是说啊?”余娆轻轻拉着陶思的衣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苦衷的。是不是你爸爸当初不准许你和贺琛在一起了?”“你别说了。”陶思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可是余娆偏不。“你爸是不是威胁你如果不分开,就对贺琛或者是贺琛家做什么?”余娆心里面早就这样怀疑了。“是啊。”陶思干脆大大方方承认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怎么没有办法了啊?”余娆没有想到陶思会这样消极,“你可以告诉贺琛,你们可以一起解决啊!”“不能。这会把他逼到一个两难的选择上面。一面是他的亲人他的家庭,一面是女朋友。无论怎么选择,结果都是残酷的。我的家庭不幸福,我作为一个孩子,我受够了这样的苦。我明明知道这样的苦,我为什么还要让贺琛去尝一次?牺牲家人的幸福,换取爱情,真的值得吗?我爸爸肯定是不会收手的。我不想贺琛埋怨我。我负担不起,我不想我们在相爱中变得面目全非……”可是实际上,爱情的美好也不会一直都保留下去。从她做了选择开始,就已经毁了所有。“这个过程中,你问过贺琛了吗?你给过他选择了吗?”“这个选择换做是我都觉得艰难,更何况当初他就是接受不了我的家世背景所以才和我分手的。我爸就是要仗着自己的财势去打压他家人了。只要是个有血性的男人,根本就不能忍。”陶思的话让余娆觉得棘手,好像是对的,又好像不对,偏偏她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陶思。“那现在……你已经和你爸爸闹翻了啊……”余娆小心翼翼斟酌着,意思就是说有些顾虑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了。“是啊,闹翻了,我一个人也觉得挺好的。没有负担,自由自在的。我对婚姻并不充满渴望,女人的存在不是为了繁殖而存在。娆娆,我追求的东西是实现自我,这可能本来就是孤独的。”“其实说白了,你就是还没有遇到一个让你完全有结婚想法的人对不对?”陶思笑了笑,“大概是的。”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然后你们还能够彼此合适,这本就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陶思不愿将就,不想将就。“好了,不说我了。我教教你,等会你要怎么营造一个难忘之夜。”陶思转移了话题。*周五的晚上是活动最少的一天。余娆已经提前看过了慕礼的行程安排,他今天应该会早点回家。卧室里点了一盏香薰灯,暖色的光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迷人香气。余娆准备好了红酒,摆放在卧室里靠窗边上的两张躺椅上。做好这一切之后就该是她换上那天买的秘密武器的时候了。镜子里的人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了。她看的不好意思,却又不得不承认听陶思的话是对的,这样的衣服能够将女人身材的优势都展现出来,美丽的曲线,若隐若现的圣地。余娆心跳地飞快,换上那条小黑裙之后,她便捧上一本书坐到窗边的躺椅上等着慕礼回来。时间过了十点。余娆给慕礼打电话,那边又是没有人接听。她耐着性子一直拨,一直拨,直到电话由无人接听变成了已关机。估计是手机没有电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突然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躺椅上睡着了,身上什么都没有盖。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在郁闷和困倦的包裹中爬到了被窝里。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慕礼没有回来。余娆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是该好好和慕礼谈一谈了。余娆迷迷糊糊的想。这一觉,她睡到了快中午,被管家叫醒的时候自己都吓一跳居然能够睡了这么久。她从床上坐起来,浑身酸甜的肌肉让人难受,头也是昏昏沉沉的。余母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听到余娆有气无力的声音很是关心,“好好的怎么感冒了呢?吃药了没有?很严重的话就去医院里面看看,千万别硬扛着。现在工作忙,但是身体更重要。慕礼呢?让他给煮点粥喝。”“没事的,妈,这些事情都有管家去做。”“差点忘记了。那你好好休息,事情都交给慕礼去做,你是个女人,别太把自己当爷们了。男人还是喜欢表现的温柔依人的女人的。”“好。”余娆没有什么胃口,管家端上来的粥也没有怎么吃。感冒而已,也不想去医院里面,想着吃一粒药就能够好起来。结果是她在被窝里面睡着,高烧到了快四十度。如果不是管家及时发现,余娆的情况还指不定严重到什么程度。“要是再来迟一点,烧坏脑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管家庆幸地说。余娆躺在病床上,虚弱地扫一眼四周,“阿礼呢?”“现在联系不上慕先生。不过我已经给她发信息了,请他尽快赶过来。”余娆闭了闭眼,想起慕礼工作认真的样子,摆了摆头,“算了吧,万一我把感冒传染给他怎么办?让他不要担心,工作也别太拼了。你多多照顾一点。”“那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你就按床头的铃,会有特护来为你服务。”余娆点点头,闭上眼休息。全身都是软绵绵的,平常不注意好好休息,现在一点小病就像是大山倒下来,这一场感冒还真是又急又猛。直到下午,余娆这才感觉到好一些,换了全身汗湿透的衣服以后,她到走廊上慢慢走了一圈。“嫂子?”贺琛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余娆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碰上熟人。“怎么了?”贺琛盯着余娆不怎么好的脸色看,“是生什么病了?”“就是小感冒。发点烧。”余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小感冒发烧到住院了?这可就不是小了。”贺琛往四周看了看,“我哥呢?我哥没有来陪着你吗?”“小事而已,当然不用他来陪着了。”贺琛只好说,“好吧,那你注意休息。”余娆嗯了一声,又问贺琛什么时候走。“定了后天的飞机。”“好吧,走之前来家里吃顿饭吧。”“会的。”和余娆告别之后,贺琛继续往楼上走。今天来医院里面是来见白禹的。俩人约了等会一起去打斯洛克,他特意来等他下班。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他这才推门而入。里面有两个人,女医生他认识,是上次他不小心撞到的李木。她正在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胖男人说话,脸上神情不怎么好,“不行,不行,这是病人的Y私。抱歉,我不能给你。”那男人也没有多做纠缠,很快就从办公室里面出去了。“是我打扰到你们说话了吗?”贺琛抱歉地看着李木。李医生摇头,从桌子上喝了一口水,这才开口,“不,你是帮了我一把。”“怎么了?碰上医闹了?”“不是。估计那人是私家侦探,受雇于人想打探消息。许诺了我好处,想让我告诉他情况。”贺琛竖起大拇指,“你没有,你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好医生。”李木柔柔一笑,“哪儿呀,你过奖了。我只是嫌弃他给的酬劳太低了。那点钱,我看不上眼。”“多少?”“才两千。”“两千套一条消息?感觉好像还行。”李木摇摇了食指,“不对,两千想买我的职业道德,太低了。” V218现代王宝钏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觉得李木这人很有趣,“可以问一句,是关于什么方面的吗?”李木看了他一眼,贺琛这人看上去很真诚,看得出来他条件不错,但却不骄不躁,至少上一次他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李木愿意和他多说一点,至少不像是刚才应对那个所谓的私家侦探实际可能只是个狗仔记者那样密不透风。“关于一个年轻女人的。我是妇产科医生,正好在人流科工作。那人估计是想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流过产。”贺琛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只是这些和私事相关的。他只是笑了笑,并未打算继续问下去。打完高尔夫,已经是晚上八点。卫少卿打来电话说是给他开一个欢送趴,让他去到海边。“不了。”贺琛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只想好好休息。卫少卿立刻就炸毛,在电话那一头开启了疯狂的喋喋不休,“为什么不来?你说说你一个钻石王老五,单身大好男青年,在这么美好的夜晚,你居然不积极参加活动?我都看见你哥了。你哥一个结婚的人都在外面玩,你一个单身汉有什么资格放弃社交生活?”“你说什么?我哥?你看到他了?在哪儿?”余娆不是在医院里面住院吗?慕礼不去看他她就算了,也不是在公司里面忙着,居然是在外面玩?“对啊,就在海边的这个趴上面。我刚才看到他了。”“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对啊,我确定啊。”贺琛立刻改了主意,驱车赶往海边。卫少卿站在门口等着他,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大长腿懒洋洋地伸长着,一脸花花公子的玩世不恭。一走到卫少卿的面前,贺琛就问:“我哥呢?”“进去再说。”卫少卿的手搭在他的背上,拉着他一起进去。海边趴上人很多,清一色的美女白裙飘飘。“急着找你哥干什么?也不看看这儿这么多青春亮丽的美女。”贺琛四处搜寻着,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兴趣。“美女吗?我还以为我进到了哪家美容院。清一色的锥子脸,大胸,不知道她们一低头是不是就会把胸给戳破了。”卫少卿啧了一声,“那你告诉兄弟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就不信今晚上的趴上面找不到一个能够让你满意的款。”“够了。”贺琛摆手,“我想先找到我 哥,我嫂子还在住院,我想问问他是有什么生意要谈到这种趴上面来。”卫少卿往角落一指,“刚才就是在那儿看到他的,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今晚上的趴是在海边的别墅,地方不算大,贺琛走了一圈,并未看见慕礼。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海边别墅的二楼,只有二楼他还没有上去过。他从走廊最里面的那一间开始敲,运气很好,开门的人是慕礼。“你怎么来了?”慕礼微微挑眉,准备从房间里面走出来顺手将门给带上,却被贺琛伸手挡住。他懒洋洋地说,“哥,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不方便。”慕礼很直接。“有什么不方便的?总不会是藏着一个女人吧?”“是。”贺琛慢慢地站直了身体,“哥,该回家了。嫂子今天住院了你知道吗?”看慕礼不说话的样子,估计是不知道了。“你以前很喜欢余娆,如果你恢复了记忆,你肯定会后悔这样对余娆的。拥有的时候,要懂得珍惜。来参加这种趴的,能有什么好东西。”话音刚落,迎面呼啸而来的是一记重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大半张脸几近麻木,贺琛一抹脸,手掌心上面有几丝嫣红的血。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慕礼突然间出手揍了他!他和慕礼是表兄弟这么多年,慕礼为人冷淡了一些,但却从来不会摆出兄长的谱出手打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慕礼摆动着拳头,骨节发出咯吱的声音。“出手揍我?很好。”贺琛冷笑一声,“恼羞成怒了?是被我说中了吧?你老婆在家里生病,你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我倒是要看看那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是什么样的女人。”贺琛非要往里面闯。“你会后悔的。”慕礼声音阴冷地威胁道。“什么狗在吠个不停?”房门从里面打开了,南歌从房间里面款款走出来。她的脸上仍旧是睥睨天下的傲慢,噙着得意的微笑慢慢地走到慕礼的身边。“你怎么出来了?这儿交给我处理。”慕礼对上南歌,声音温柔了许多,即使是责怪,但却听得出来他这是因为在意。“你疯了。”贺琛十分不喜欢南歌这样的女人。“我没有疯,我很清楚。”一对上贺琛,慕礼就很冰冷。“既然你老婆不舒服,那你就回去看你老婆好了。”南歌很无聊地看了看自己黑色的指甲。“生病了就应该去找医生,而不是来找我。”慕礼低垂着眼睛,语气轻松却让人觉得残忍,“我是医生吗?”“慕!礼!”贺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这样的冷血?失去记忆的人怎么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仿佛只有这一张脸还是真的,内力的灵魂壳子都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一样。“你不是医生,可是你是她的丈夫!你不在的时候是她撑着你的公司,养着两个孩子。”南歌在旁边说,“是啊,余娆很不容易呢。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王宝钏了。”当小三的在旁边说原配辛苦,贺琛可不会觉得这个女人善良。他觉得南歌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地刺耳和难听,都像是在讽刺别人。“你闭嘴!”贺琛怒视着南歌。南歌还没有说话,慕礼率先不高兴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气氛正在僵持的时候,卫少卿忽然间从楼梯转角走出来。“贺少,下面的游戏开始了,就等你了。”卫少卿像是没有感觉不到任何尴尬一样,跟慕礼和南歌打过招呼之后将贺琛强行拉走了。一直走到一楼花园的长廊里,卫少卿这才松开贺琛。“南歌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你何必去硬碰硬?再说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何必插手?像你哥那样条件的男人,会不在外面玩的?”卫少卿开解贺琛,他觉得贺琛小题大做了。贺琛虚着眉眼,阴沉地盯了一眼卫少卿,“婚姻最重要的是什么?忠诚!否则结婚干什么,不如保持单身。”卫少卿懒懒散散地依靠在柱子上,“这话就不对了。婚姻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违背人性的。人的天性就不是专一的,婚姻的产生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拥有更多的财产。可是现在,大家物质生活都提升了,谁还需要那玩意?很多人结婚,只是因为必须要结婚,大的形势下面,结婚才是主流。可是男人不满足啊,所以古时候会有妾,现在有二奶。都是满足男人天性里面对不止一个异性的占有欲。”“你现在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受女人欢迎了?”“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帅还有钱?”卫少卿觉得好笑,难道自己受欢迎的原因不够明显吗?贺琛摇摇头,“是因为你qin兽还能说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听上去还能让人觉得好像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卫少卿耸耸肩,“好吧,我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而已。”卫少卿留下他继续玩,贺琛却拒绝了。“我今天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玩了。”余娆住院的话,嘉乔肯定是一个人在家的。既然慕礼不在,他就去帮忙照顾一下吧。嘉乔一个人很乖,已经把作业做完了。可是没有父母陪的孩子还是有些寂寞的,他一看到贺琛的出现就高兴坏了。“叔叔,你会玩滑板吗?”“叔叔,你会完弹珠吗?”“叔叔,你会玩遥控飞机吗?”两个人就像是大孩子一样疯狂地玩闹。晚上十一点,嘉乔打瞌睡了,贺琛让他去睡觉,他却不愿意。“妈妈还没有回来。”嘉乔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她从来不会在外面过夜的。每次星期五我放假回家,她都会陪着我的。”好在这会余娆的电话打来了。她本来是询问嘉乔睡了没有,结果孩子还没有睡,在电话里面问她怎么还不回来。余娆只好说实话,妈妈生病了,怕传染给你,所以不能回来。等妈妈打败了感冒怪兽就回来。这种说辞是余娆绞尽脑汁想出来能够哄孩子的。可是嘉乔却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感冒不是怪兽,是一种病毒。”“是吗?嘉乔好聪明,都知道妈妈不知道的事情呢!既然是病毒,打针吃药就好啦。明天妈妈就能够回来了。你今天要乖哦,听你叔叔的话。”电话给了贺琛,余娆问起慕礼的事情。“他回来了吗?提醒他晚上卧室的空调不要调的太低了。不要太过劳累了。”贺琛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余娆的声音在听筒里面有些沙哑,她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却在担心别的人。可慕礼,根本就没有关注她。他真想告诉余娆真相。 V219一切看天意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的咳嗽声从听筒里面传来,打消了贺琛冲动的想法。她还在病中,告诉她真相,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你好好休息吧,孩子这边我来照顾。你别担心。”“多谢你啦。”余娆挂了电话,嘉乔这才愿意去睡觉。和嘉乔说了晚安之后,贺琛坐在客厅里面却觉得睡不着。他想等一等,看慕礼到底会什么时候回来。一直等到后半夜,他实在撑不住睡着了,慕礼都还没有回来。第二天起来,慕礼的车子停在庭院里面,看样子是回来了。昨天才大打出手,今天两个人见面也不觉得又多尴尬,因为慕礼仍旧是冷冰冰的。贺琛以前觉得慕礼只是性子冷淡一点,现在看慕礼却觉得这人是太过高傲,怎么看都觉得让人很不爽。吃过早餐,慕礼一副准备出门的架势,西装革履,商务成功人士的派头,看样子是要去工作。贺琛冷着声音提醒他,“别忘了去医院看余娆。”慕礼脚步没有停,也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有听到。嘉乔提出来想去医院看妈妈。贺琛想到昨天余娆在电话里面说的,孩子体抗力不强,万一要是传染了,那不是太麻烦了。贺琛决定带嘉乔出去玩。“那妹妹呢?”嘉乔还记挂着那个只会爬来爬去的小糯米团子。“安安太小了。如果要带着她,我们就不能出去玩,只能在家里。”“那……我们还是在家里玩吧。”贺琛十分赞赏地抚了抚嘉乔的小脑袋,这孩子真乖,很有大哥哥的样子。安安这会已经吃饱了,被保姆抱到看客厅里来,在地毯上爬来爬去,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稍微不注意就趴到了玻璃茶几上面,要摸上面的东西。嘉乔跟在后面,一直喊着,“这个不能摸,会伤到你的。”“来,哥哥给你玩这个。”贺琛在旁边看了一会,觉得嘉乔这个哥哥当的很称职,似乎没有什么事情。白禹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过来。“兄弟,你明天走是不是?今天本来约好的聚餐我可能来不了。我现在要飞去香港,那边有一个病人突然间心脏病发,召集专家过去会诊。”那边声音很嘈杂,贺琛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啊?你说你去哪儿?怎么那么吵?”“我说我现在马上要上直升机了。因为香港那边有一个姓宁的富商突然间心脏病发,情况紧急,召集专家过去会诊,我可能不能送你了。”白禹在电话那头几乎是用吼的。也不等贺琛再问什么,白禹就挂断了电话,好像是上了直升机了。贺琛心说香港的富商就是派头大,直升机到国内来接送专家。刚才白禹说的好像是姓宁的,这个姓氏,挺少见的。贺琛只知道一个人,那就是陶思的父亲,宁禹。不会这么巧吧?贺琛觉得宁禹要是真的进医院了,这么大的事情应该网上有报道,至少香港的狗仔队是很强大的。在网络上一搜索,根本就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贺琛想了想,还是等白禹有空了,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好了。第二天早上,家里突然间来了一个客人,余母风尘仆仆地从老家赶来了。看过安安和嘉乔之后,她问起余娆去哪儿了,今天是周末,她明明在电话里面说今天不用上班的。余母来的时候给余娆打过电话了,可却没有说自己要过来,她是突然间来的。这两天晚上总是睡不好,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贺琛觉得瞒不住,说了实话。余母在病房里面见到的余娆的时候,满脸的焦急。余娆从床上慌慌张张地坐起来,“妈,你怎么来了?”余母怜爱地抚着女儿柔顺垂落在肩头的长发,心疼她越发嶙峋的面颊,“我说我这两天怎么感觉不舒服,原来是你住院了。你这个孩子,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好好照顾自己?大夏天的发烧到住院,这是怎么回事?”病中有亲人在旁边,实在是一件非常安慰的事情。“我就是小发烧而已。您放心。”“放心?小发烧还住院了?”余母佯装生气。“家里面有俩孩子,我怕我会传染给他们。自己受罪就行了,不想孩子也跟着受罪。”余娆努力地笑出来,让自己看上去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余母亲手给余娆煲汤,即使余娆说管家送的饭菜已经很营养了,不想她跑来跑去劳累到。余母仍旧坚持,给自己女儿做几顿饭而已,哪儿就那么容易累倒?下午余母由司机开车送往医院。路上,遇到一个红绿灯,余母只是无意间往外面一看,结果看到了让她意想不到的一幕。隔壁的车上坐着的可不就是她的女婿慕礼,可是身边的副驾驶座上的又是谁?那么妖艳耀眼的打扮,慕礼的手还亲昵地掠过她肩头的卷发。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俩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慕礼的车子抢先一步出发。“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车。”余母就想看看这俩人是要去往哪儿。余娆不是说慕礼是在工作吗?什么样的工作是陪着一个看上去就不正经的女人?车子最后跟到了一家大酒店门口。余母让司机就把车子停在路边上,远远地看着。那俩人从车上下来,进到了路边的大酒店里面。余母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她问司机,有你们老板的电话吗?司机点头,“有。”“给我。” 电话拨通,却没有人接。*“妈,今天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让我猜猜是不是香芋炖排骨?你不知道我可想念你的拿手菜了。”余娆一见余母进来,就露出一副馋相。余母淡淡地笑着将盒子里面的饭菜盛出来,满脸慈祥地看着余娆一点点将饭菜吃完。“你现在是身体恢复的时候,就应该多吃点,补补身体。”余母温柔叮嘱。余娆吃的心满意足,妈妈的味道一如既往,总是能够深入地抚慰人心。等到吃饱饭后之后,余母这才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女婿去哪儿了?怎么一天都没有看到他?不知道他吃过了没有?给他打个电话吧。余娆说好啊。余母笑眯眯地将余娆手里的电话拿过来,“让我来说吧。我这个当丈母娘的,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女婿打过电话了。”余母一口一个女婿丈母娘。余娆觉得哪儿不对劲,可是余母的表情看上去无比的自然,根本就看不出来哪儿有问题。电话没有接通。余母又拨第二个,第三个。余母的脸色一点点地往下沉。“妈,算了吧,估计慕礼这会是在忙呢,没有时间接电话。”余娆打着哈哈,想要把电话给拿回来。余母却紧盯着余娆,那样犀利的眼光似乎要将余娆心里隐藏的不安和忐忑完全看透。“他很忙?”余母终究还是将电话送还到余娆的手里。余娆松了一口气,“是。他很忙的。这一年公司里的事情他落下了很多事情,现在要尽快地补回来,自然工作压力大,事情多。”“再忙,也不能不闻不问吧?”“妈。”余娆无奈地打断余母的话,“我这不是小病吗?有你在就够了。再说了家里有保姆还有管家,何必还让他分心呢?”“这话我可不赞同。你知道你这人毛病在哪儿吗?太要强。会撒娇的女人最好命。你总是把这样那样都一个人做好了,你要男人干什么?对男人,你就得给他们事情做,不然他怎么会有成就感?男人要的不就是有满足的感觉?”余娆听得目瞪口呆,“妈,你一直以来教育我们女孩儿要坚强独立吗?”余母叹口气,余娆爸爸去世的早,她一个人拉扯着余娆余夭两姐妹长大,十分地不容易,为了让女儿不受欺负,自然是要教育她们自立自强。“是。那是没有错。可是夫妻相处却不是这样。当年是我看上了你爸爸,就没事跑去问他这个问题,那个问题,有些是学习上的,有些是工作上的,有些是生活上的。反正就是借着问问题拉近俩人的关系。你爸爸就觉得这个女孩怎么那么笨呢?这么笨的人,他必须要亲自照顾啊。不然以后一个人生活怎么办?就这样,我和你爸爸在一起了。你爸爸不知道,其实很多东西我都懂。比如换灯泡,比如修洗衣机之类的。可是我和你爸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做。我就想看他为我做。”说起往事,余母的脸上露出迷醉的神采。她是很爱余娆爸爸的,这一生的热情都在这一个男人身上耗尽,其他人再也无法点燃她的爱情。在余娆爸爸过世之后,有很多人,其中不乏条件比余娆爸爸还好的男人追求余母,可是她都没有答应。任由蜚短流长,她专心拉扯着两个女儿,哪怕是这一条道路艰辛。余娆内心被柔软地触及,爸爸已经在记忆中变出一个模糊的符号,可是看妈妈如今谈起爸爸的神情,嘴角噙着幸福的微笑,就可以肯定爸爸一定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妈,我知道了。我和慕礼……”余娆叹一口气,“是我亏欠他太多。你知道我当初就是因为太过骄傲,走了那么多的弯路。现在,他好不容易回来了,还失去了记忆,我总想着弥补他。有些事情,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能急,真的不能急。”余母听得出来余娆言语间里满满的愧疚和对慕礼的爱意。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欲言又止。有些话,还是不要这个时候说。余娆还在病中,最需要的是休息。“懂得反思是好事,可关键还是得学着努力去做。管想是没用的。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嗯,知道了,妈妈。”余母回到家,刚好赶上贺琛准备出门。“怎么走了?”贺琛拖着一个大箱子,一副准备出远门的样子。“我打算回去工作了。”“去哪儿啊?”“国外。”余母忙问,“是美国还是英国啊?怎么去的这么远啊?吃过饭了吗?”“去沙特阿拉伯。”“那可真远,孩子你一个人在国外可得好好照顾自己。”“会的。”贺琛笑着礼貌跟余母道别,走向大门口,叫来的出租车已经到了。到了机场,却被告知因为天气原因,那辆航班被延迟了。具体什么时候起飞,却又不知道。贺琛等得不耐烦,只好就近找了一家酒店,打算住上一个晚上,再看看情况。入住的时候,房间已经被客房服务员做了晚安床。被单被拉起一角,窗帘也关好了,在书桌上面还放了报纸和两粒晚安糖。贺琛洗好澡之后将报纸拿起来随意地浏览。金融版面还在报道宁氏集团的风向分析。贺琛估计贺琛做手术的那个姓宁的富商不是宁氏集团的总裁,不然也不会一切如常。这个时候白禹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他的声音异常疲惫,仿佛刚刚从战场上面下来。“差点没有把我累死。这场手术坚持了快20个小时。可算是把病人的情况给暂时稳住了。”贺琛那边声音模糊不清,估计是在大口大口吃东西,等了一会,他长抒一口气,“以后可千万别让你的儿子或者是亲戚学医。”“为什么?”“必须穿制服,还必须是白色的。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消不了的话手上有几条人命不说,还要被人们妖魔化,整天说医生拿钱不办事,势利地跟吸血鬼似的。也不看看我们在手术台上顶了多么大的风险。常常大半夜的一个电话叫醒,拿上东西就要消失在黑夜里面。”白禹估计是累得够呛,一口气说下来压根就没有停顿一下。“我怎么觉得你这个职业跟另外一种职业有点相似?”白禹不相信,“你别开玩笑了好吗?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跟医生一样苦逼的职业?反正我是没有发现。”“有啊。怎么没有?黑涩 会啊!”“你瞎扯吧!”“怎么是瞎扯呢?你看黑涩会标准的配置可是黑色制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都是高风险职业,手上有几条人命,被人们需要,但却不被理解,还会被各种妖魔化……”白禹在那边难得被逗笑了。“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查房了。”“你不是刚做完手术没有多久吗?”“是啊。可是这个病人来头太大了。我们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悄悄跟你说,你别爆出去,这位可是宁氏财团的董事长,宁禹。这名字你别说你没有听过。”贺琛当即从椅子上弹起来。“你说什么?”“那么激动干什么?”白禹打趣他,“是你偶像还是你岳老子?”贺琛咳嗽一声,“这人还真的差一点成为我的岳父……”“不会吧?看不出来你丫居然有这么辉煌的过去?难怪你一直不谈恋爱,敢情是等着更好的。”“滚犊子!说什么呢!”贺琛怒斥道,“赶紧给我说说,他现在怎么样了?你……看到他女儿了吗?还好吗?”“他女儿?没有吧,反正这事儿挺隐秘的。里里外外都是黑衣保镖把守着。我能在这儿打电话可是因为我留了一手。我不耐烦来做手术还被人当囚犯一样关着。”白禹匆匆挂了电话。贺琛忽然间坐立难安,目光忽然间落在了刚才被自己站起来的时候给无意识扫落在地上的报纸上。他先是看到了陶思的照片,然后才注意到照片旁边配上的新闻标题。“昔日名媛,落魄出租房。”贺琛的眉心凝结出一个深深的川字。怎么会用这么刻薄的语言来说陶思?每读报道上的一个字,贺琛眉心的川字就深刻一分,到最后化成了解不开的一个结。这份报纸突然间有千斤重,他觉得他的手心根本就无法再将它握住。报纸无声落在地上,贺琛颓然倒在了椅子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直以来想不通的事情居然在一份娱乐报纸上面明白了。不合理的事情突然间变得合理了。奇怪的事情变得正常了。贺琛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他要去找陶思!*陶思最近两天倒霉透了。先是养了很久的多肉植物莫名其妙死掉了。然后是最喜欢的一个杯子莫名其妙地摔坏了。她收拾的时候还不小心地把手给扎到了,害得她现在得用一只手打字,写企划案。可是一只手的效率太低了。她这个急性子干脆用两只手,结果伤口又崩了,疼的她抱着手一直吸气,只好干瞪着电脑,随便翻看一些网页。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小保姆欲言又止,“陶姐,黑哥……不对……那个人又来了。”“别理他。”“可是他说有急事要找你。如果你不见他,你会后悔的。”“我看是见他才会后悔吧。”陶思让小保姆不理,结果贺琛这人恨不得上房揭瓦,敲门的声音只差把屋顶都给掀了。“你到底想干什么?”陶思怒气冲冲地将门打开了。“ 跟我走。”贺琛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干什么?”“你爸爸在住院你知道吗?”贺琛回头怒视着她。“住院?”陶思一愣。那个人住院了吗?他不是一向身体都健康的吗?“他现在情况很危机,心脏病发,还在观察阶段。”贺琛的话音刚落,手上就一空。陶思已经甩开了他的手,跑到他的前面去了。贺琛赶紧跟上去。“机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的士就在巷子口等着。你别急。”陶思几次差点摔倒,要不是贺琛眼疾手快,估计就要一直滚下楼梯了。坐到的士上面的时候,贺琛明显能够感觉到陶思整个人都在发抖。“没事的,会好的。”贺琛安慰她。陶思绷着一张脸,不说话,身体却蜷缩成一团。她抖的太厉害,贺琛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面。在这个怀抱里面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里。陶思紧紧地攀住了贺琛,满眼的惶恐。怎么会没事呢?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那个人从来不肯去医院,一定是病的很严重了,才会住院了。心脏病三个字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爷爷就是这个病过世的。陶思知道后果,所以才会一下子慌了手脚。这一路上,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贺琛在忙,陶思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被贺琛牵引着一举一动。几经周折,终于抵达医院。看到ICU里的陶父的时候,陶思整个人趴在玻璃隔板上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情况很严重。医生说,现在就要看宁禹的身体状况了,如果他抗得过来,能够醒过来,兴许就没有事了。如果醒不来……那可能就是命了。所以现在就是一切看天意。“什么天意不天意,我不信。他那样的人,才不会这么脆弱呢。”陶思恶狠狠地打断医生的劝慰之语。“他可是连妻子去世都还在忙着事业的男人,他怎么会舍得丢下他的产业?”陶思的冷言冷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她表现的很冷血,可却一直不肯离开,一直坐在病房外面守着。“你后悔吗?”贺琛问陶思。陶思没有说话,表情呆滞。这个答案不好说。她自责,内疚,却从来不后悔。哪怕是时光倒流,她可能仍旧是那样的选择。最终,她轻轻地摇摇头。“有什么好后悔的。这个问题太蠢了。”贺琛轻轻握住她的手,“没事,现在还来得及。”陶思实在是太累了,在这个时候能够有一个肩膀依靠,实在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她的头枕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如一年前他们情深意浓的时候。只是现在,彼此都没有了当初的甜蜜心情。也许是诚心感动了上帝,又或者是宁禹这样的人意志力太强,终于在天光将晓的时候,宁禹醒过来了。陶思淡淡地说“他这么强势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那么早就离开。” 贺琛回头看她,眼泪已经流到了光洁的下巴。 V220姐妹撕逼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父只是醒了一小会,看到陶思站在床边上,凝神看了一会,似乎松了一口气,又缓缓地睡着了。管家偷偷地将陶思拉到走廊的一边,几乎是含着眼泪说,“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真怕老爷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不在身边可就麻烦了。”陶思觉得奇怪,“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为了不让股票有波动所以对外不公开,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们根本就没有人来通知我。难道是不知道我在哪儿吗?稍微用点心思就能够找到我。”语气里面有些不满的情绪。陶思和陶父闹翻,因为两个人都固执,陶思一开始是刻意躲着,后来就再没有隐藏过自己的行迹,反正已经断绝了往来。但是底下的人这么说,陶思难免觉得他这是在放马后炮,难免让人觉得有谄媚之嫌。管家有苦难言,“不,不是……”走廊的另一头忽然间响起高跟鞋敲击着地板的清脆声音。陶思一眼扫过去,瞬间皱起了眉头。“她怎么会在这儿?”管家快速地低声说,“就是她……不准我们联系你。”“她算什么东西?”本来就看宋楠不顺眼,陶思直言不讳。宋楠在陶思尖锐的目光中淡然走过他们的面前,到达陶思父亲的病房前,询问起主治医生相关的情况。“她是……”管家欲言又止,“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陪在陶先生的身边。陶先生挺喜欢Miss宋。”陶思有些惊愕,爸爸身边是不缺女人,可是从未见到他的女伴是一个年轻到和陶思差不多的年纪的女人。其实如果不是陶思和宋楠有过节,她对父亲的女伴也不会有任何的想法。可是现在,尤其是看到宋楠这副样子,似乎是把她当成宁家的女主人了。就凭宋楠,也配?任何人都不能取代陶思妈妈的地位。贺琛从电梯口里面出来,手里拿了从外面买回来的早茶,他直接走到陶思的面前,“吃点早饭吧。”贺琛的眼底里满是血丝,昨晚上他陪着自己熬夜也是辛苦了。陶思露出一个微笑,“好,一起吃吧。”俩人直接到了病房旁边的休息室,整个过程中都当宋楠是空气。贺琛先给陶思递送了一张消毒纸巾,再将早餐盒子一一摆开,再给陶思送上筷子。陶思一一领受了他的服务。这样的情形,就像是过去的他们,默契而自然。陶思吃了一口蟹黄包,觉得味道不错,给贺琛碗里面夹了一个。“这几天辛苦你了。”陶思这话是发自肺腑。之前的自己没心没肺,说话刻薄又难听,贺琛还能回头来帮着自己,确实难能可贵。陶思不是个不懂得感恩的人,经历过昨晚上的事情,她如今也能心平气和地和贺琛说话了。“你太瘦了,得多吃点。这个粥听说养胃,你等会多少喝上小半碗。”贺琛不需要道谢。有些话不需要说。陶思低下头,捧着粥碗小口小口地喝起来。休息室内是一片静谧的气氛,休息室外的宋楠心里却是狂风暴雨。好好的,陶思怎么会突然间回来了,时间赶得这么巧?她明明已经勒令不让任何消息透露出去。宋楠想不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想来想去觉得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管家。刚才她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管家在跟陶思嘀嘀咕咕,估计就是这个人通风报信。总归是要找个机会把那个老东西给开除了。宋楠在心里面暗自下定决心。宋楠深暗地里深呼吸几次,然后走到休息室前,敲响了门。礼貌地叩响三下以后,宋楠推开了门。她脸上扬起了笑脸,刚要走进去,陶思冷着声音呵斥,“我让你进来了吗?”“我已经敲过门了。”宋楠仍旧是笑吟吟的,“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说请进了。”“从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对你说请进。”陶思的态度很蛮横。宋楠有些无措,看向了坐在一边默默吃东西的贺琛,“贺琛,陶思是因为我曾经喜欢过你所以看不惯我吗?我以为那都是过去式了。”暗地里就是在骂陶思这人小心眼,还死抓着以前的事情不放。宋楠估计是觉得自己和贺琛多年的情分,贺琛应该不至于偏袒的太厉害。结果她想错了。贺琛根本就没有想法站在她那一边。“宋楠,陶思不是看不惯你,她这人骄傲的很,压根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所以你别担心。”宋楠脸上的笑意差点就没挂住。贺琛这话比打了宋楠一巴掌还让人难受。陶思噗嗤一声笑出来,贺琛这回答甚得陶思的欢心。“陶思,我想和你聊一聊。”“我觉得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哪怕是关于你爸爸的病情吗?你不想知道你爸爸这一年以来的情况?他过的好不好,怎么样?”陶思抬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贺琛,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这其中的意思。有这样的前女友也是醉了,陶思觉得宋楠这人是想死磕了吧,就算是不嫁给贺琛,跟贺琛曾经的岳父攀上关系,也算是满足了宋楠想和贺琛进一家门的想法?当不了你的老婆,就当你的后妈。反正死活要在一个户口本上。陶思对宋楠只有三个字描述:真可怕。“你是医生还是特护?我需要询问你?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我怎么做事?”陶思反问道。宋楠仍旧保持着谦和的微笑,然后状似不经意地抬手撩了一下滑落在肩头的长发。指间的一点晶莹刺到了陶思的眼。她慢慢地说,“我是宁先生的女朋友,也是他即将娶的人。”然后抬起手,那儿赫然戴着一枚澄澈璀璨的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够不够资格也轮不到你来说。事实可以证明。”陶思冷笑一声,“贺琛,看看你前女友……”“她不是我前女友,我从来没有和她在一起过。”贺琛毫不留情地反驳。宋楠即使暗中咬牙,也不会表露出半分。陶思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嘚瑟劲,明明已经处在下风了,还是表现的像是胜利者。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这一年对你爸爸不闻不问,不孝不悌,如今你爸爸病倒了,你就出现了。可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宋楠阴阳怪气地说完这一句话,转身走人。陶思当即摔了筷子。“何必为了那种话就不吃东西了?”贺琛温柔的声音响起来。他将一双新的筷子递送到陶思的手里,鼓励着她再多吃一点。陶思吃了一口牛肉肠粉,抬头看着贺琛。“怎么了?”贺琛被陶思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奇怪地问。“你有什么看法?”陶思这话问的没头没脑,贺琛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宋楠这样阴魂不散,我觉得她就是紧追着你不放的。她的报复心那么强,就是想和你在一个地方,一个户口本,一个家里面。”陶思解释道。贺琛沉默了一会,徐徐开口答到:“我不懂她,即使我和她认识了有二十多年。但是,她不爱我。”“不爱你?我倒是觉得她爱你爱的不得了。”陶思不屑地撇撇嘴。贺琛摇头,很肯定地重复,“她不爱我。”爱不是不择手段,爱不是不顾一切地占有,爱是包容,爱是理解。宋楠觉得自己爱他,应该是身边的人都高看她一眼的时候,唯独贺琛没有对她青眼有加。因为没有得到所以一直追寻,将这种追寻当成了喜欢,当成了爱。其实不然,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罢了。贺琛知道宋楠真正工于心计的样子,所以他不会把她的感情当成是爱情。否则那样还真是侮辱了无数用真心和真情付出的善良人们。“你要小心宋楠。”贺琛善意地提醒陶思。其实这话早就该对陶思说了。只是当时贺琛以为宋楠只是因为嫉妒而已,现在看来,宋楠的出发点可能跟嫉妒无关。这个恃才傲物的骄傲女人要的,怎么会是一般的东西?陶思点头,“我知道。”“对了,你找人关注一下最近的新闻,有人乱写你的事情。”“是吗?”陶思很无所谓,“那些小报狗仔总是这样,整天满嘴喷粪。狗咬我一口,我懒得咬回去。”贺琛低垂着双眼,淡淡地说,“这事儿就像是你吃饭的时候总是有只苍蝇,苍蝇其实威胁很小,可总归是很恶心的,对吧?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陶思这才答应下来。贺琛站起身,“既然你爸爸病情好转了。那我就走了。”这么快?陶思有些惊讶,想要挽留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陶思也不好一再地耽误他。她慢慢站起来,手足无措地在裤兜里面摸了摸,然后干巴巴地说,“那我送你下楼吧。”“好。”贺琛走在前面,陶思跟在后面。俩人走到电梯前。“就送到这儿吧。别下去了,上上下下的很麻烦。”贺琛回头对她说。陶思一愣,“好。”电梯很快就下来了。“我走了。”陶思刚抬头,就感觉到额头上一暖。“有事就打给我,不要一个人硬撑。”他轻轻抱了抱她,然后转身进到了电梯里面。金属门关闭的瞬间,陶思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面空落落的。她曾经以为自己经历过厉远之后就再难以投入到一段感情中。可事实上,她遇到了贺琛,爱上了贺琛,也会为贺琛难过。她也忘记不了贺琛。即使她那么努力去忘记,用尖酸刻薄去隐藏自己的真心。可是心动是不会骗人的,即使骗的了别人,也还是骗不了自己。*余娆从医院里面出院,回到家就收到了一份请柬。许家大小姐将与小开霍行于周末晚上结婚。请柬送来有一段日子了,只是她一直都在忙,又在医院呆了三天才回来,以至于明天就是参加婚礼的日子了。许家和霍家联姻,那必然会变得更好。晚上,慕礼回到家的时候,余娆把这事给他说了,希望他能够陪着自己一起去参加这个婚礼。慕礼想了想,回应一句好。余娆高兴地想和他多说两句,“你等会,我去拿一样东西给你看。可有意思了,是关于安安的。”她一路小跑到书房里面将DV拿出来,回到卧室的时候,慕礼已经侧躺在床上,呼吸声规律,已然是进入到梦乡了。“好吧……”满腹的兴奋都被一盆冰水给浇灭了。“那就等到明天再看吧。”余娆只好默默地爬到他身边,然后尽量动静很小地躺下。这一个晚上,她梦见了和慕礼的大学时光,在图书馆里面两个人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哪怕是不说一句话,也觉得这样的时光连阳光都透着股甜蜜。梦终究会醒来。她的身边已经空了,慕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伸手轻轻摸了摸旁边的位置,软绵的被褥也留不住他的温度。回想起那个梦,再看看现实,这反差还真是大地令人心里生疼。余娆拥着被子发了一会呆,穿着拖鞋直接走到书房。慕礼已经在里面开始工作了。余娆看了一会,慕礼始终都没有发现她。吃早餐的时候,慕礼总算是下来了。“阿礼。”余娆轻轻开口,“我们去看医生吧。 ”慕礼端着咖啡的动作一顿,深邃无波的眸子徐徐转向了她。“我没病。”他冷冷地说。余娆温和地笑着解释,“不是。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失忆的原因。我希望你能早点恢复记忆,你现在也不会那么辛苦了对不对?”慕礼没有说话。“找回记忆没有什么不好。有些事情,你也不想总是通过别人来说吧。”慕礼最终点头。“好。不过,要是这个办法没有用怎么办?如果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我的记忆怎么办?”慕礼冷眼看着余娆。余娆微微一愣,“总是要先试试再说。我相信,总是会有希望的。”“哪怕是我想起以前你做得那些事情?”“是。”余娆很肯定地说。这事儿她已经想好了,即使是被讨厌,也好过现在这样被漠视着过下去。现在的慕礼对她来说,是不完整的。能够评判她的,也只有以前记忆完整的慕礼。慕礼的嘴角轻轻勾起,“好。”得到肯定,余娆自然很高兴,“我找了国内最好的脑科医生,你相信我,一切都会更好的。就算是脑科医生不好,我还请了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能够唤醒人记忆。”慕礼的眼睫毛低垂掩盖住了他眼眸中的不屑神色。找脑科还是找心理学专家,都是白搭。不过既然余娆想要,那就满足她吧。这样,她才会真的死心。慕礼吃完早饭,又要出门。余娆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提醒他,到时候一定要记得婚宴,别耽误了时间。等慕礼走了之后,余母就说余娆,对老公也管的太松了一些,连去哪儿都不多问一句。余娆有不同的想法,“他要是不想骗我,自然会告诉我。要是他想骗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的真的假的。一切都靠着他自己自觉吧。”余母心里面着急啊,这个傻女儿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着急呢。“我让你询问他的去向也不是说你就是在干涉他的自由。这是一种关心。”“好好好,我知道了。妈妈,我还有事,我先去忙了。”余娆这几天住院也没有去管理公司里的事情,估计已经积存了不少的事情。一忙起工作,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已经到了晚上五点,余娆立刻换上衣服,给慕礼打电话,又是没有人接。她只好匆匆发了一条短信,约定到婚宴酒店的门口见。余娆独自开车到了酒店门口,她坐在车上没有下去,一直拨打着慕礼的电话。每一次都是这样不接电话,再好脾气的人,也会被激怒。余娆趴在方向盘上,不停地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亮起来,周而复始。停车场里面这个时候突然间传来一阵争执的声音。“你放开我……”“我不放……”似乎是男女在吵架。余娆好奇地看了一眼,瞬间就被定在了原地。穿着燕尾服的高大男人,她是见过的,就是今晚婚宴上的主角之一,霍行泽。可是新郎正在拉拉扯扯的女人却不是今晚上的主角许愿,而是许愿的妹妹……许可。许可被霍行泽紧紧地抱进了怀里,所有的挣扎都被相拥平息,许可哭地很伤心,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兽。然后两人接吻,一切都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一直到这两人意识到上演成人戏的地方不对,这才离开。余娆从车上悄悄地下来,长舒一口气。她有种预感,今晚上的婚礼不会太平。宴会厅的门口摆放着新娘新郎的婚纱照,两人背靠背站着,眺望着远方。余娆想到刚才在停车场里面看到的那一幕,莫名觉得这张照片不吉利。两人背道而驰,看向不同的方向,这不就是寓意要分手吗?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余娆落座之后一直等着搜寻着慕礼的踪影。她决定放弃拨打这人的电话。可是婚礼却迟迟不开始。周围的宾客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到底怎么回事?已经到吉时了啊。”“我听说好像是新郎还没有到呢。”“那新娘子不得急死啊?”“对啊,好不容易许家大女儿再婚再嫁这么一个很不错的小开。多么美好的姻缘,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余娆决定去上一个洗手间,远离这些是非。去往洗手间的路上,撞见了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子提着裙摆,慌慌张张地朝着外面跑。可是裙摆拖沓,高跟鞋太高,结果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她一连挣扎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最后趴在地上无助地哭起来。三五个人围上去手忙脚乱地要将她扶起来。可是许愿似乎宁愿趴在脏兮兮的地上,也不愿意起来。余娆明白,估计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心高气傲的许愿怎么能接受被一直不如自己的妹妹许可抢走了未婚夫,还是在婚礼的这一天。还不如钻到地缝里面再也别冒出来。“对不起各位,今晚上的婚礼暂时取消。因为新娘子的身体突然间出了状况,所以实在是很抱歉。”司仪在台上给大家鞠躬。宾客们一一散去了。但是流言蜚语已经在宾客中间流传开了。“什么生病……我看是接受不了打击吧……”“真是可怜,姐妹之间闹出这样一场丑事。”“对啊,这不是现实版本的一帘幽梦吗?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啊。许可居然能够盖过许愿的风头。”直到所有的人都散尽,天已经彻底黑了。鼎沸的人声散去,只剩下余娆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口。他说他回来,他答应了她会来,所以她要留在这儿等着。华灯初上,城市的繁华开始,余娆站到双脚发麻,却不肯挪步去到大堂吧里面的沙发做一下。这种等待已经衍生出了自我惩罚的意味。三个小时过去。余娆终于试着拨打了慕礼的电话。这一次,慕礼接电话了。“我在等你,你在哪里?”“婚礼不是已经结束了?我还来干什么?”电话里,慕礼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所有的感情都已经被剥落,就像是秋天枯朽的树木,外表斑驳内里空虚。“可是你答应了我,一定会来啊。”余娆轻轻地说。“婚礼早就结束,我为什么还要来?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我还来干什么?”“可是你答应了我……失约是不对的。”“小孩才看对错,大人只看利弊。这种事情你也和我来吵?”余娆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她只是问问而已。她在意的是慕礼的态度,不来就不来,还不打一个电话。慕礼不等余娆再说话,“挂了。”他真的是说到做到。机械的嘟嘟嘟声敲击着她的耳膜。余娆无奈地垂下手,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V221心凉透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一个人回到家,余母还没有睡觉 ,坐在客厅里面,看样子是在等着余娆。“不是说和慕礼一起去参加婚宴吗?怎么只见到你一个人回来?”余母朝着余娆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慕礼的身影。余娆很疲倦,拖着步子往楼上走,“他有事,妈,先去睡了。”余母看她脸色很不好,跟在后面追问,“怎么了?是哪儿觉得不舒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你这不是病刚好没有多久吗?干嘛跑来跑去呢?婚礼上人又多又杂,以后暂时就不要去那种人多的场合了。现在你把身体养好了才是正经。”余娆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钻进被窝里面,拉高的被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也挡住了余母的喋喋不休。“那你就好好休息吧。”余母关了房间的大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余娆在黑暗里发了一会呆,然后睡着了。一整个晚上都是梦见以前和慕礼在一起的日子,那个时候慕礼因为出车祸脑子受创而变得幼稚单纯,整天依赖着她。对待那个时候的慕礼,余娆甚至比对现在的嘉乔还要用心。可是梦一醒,要面对的现实总是不堪入目的。比如慕礼又是一夜未归。余娆给慕礼拨去一个电话,那头仍旧是不接的。她也习惯了,可是出于关心,还是发一条短信过去。我担心你,请回电。短信就跟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回应。余娆手握着手机看了好一会,这才下楼去。吃早饭的时候,余母脸色很不好。“这个慕礼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来这几天,三天两头不着家。有那么忙吗?”“嗯。是很忙。”余娆的袒护引来余母的白眼。“你也要上点心。男人还是要紧一点的。”“知道了。他主要是还没有恢复记忆。等恢复记忆一切就会好了。”“那他什么时候恢复记忆?”“我已经预约了医生了。这是迟早的事情。”余娆很有信心。余母终究还是忍不住,将那天看到的情形说给了余娆听。“毕竟这一年他在外面过的,男人又有钱又有貌,这样的人,放哪儿都是极招女人的。”余娆沉默了一阵,慕礼可能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没有往深里去想。现在被妈妈这样直接说出来了,余娆觉得有点难堪。她轻声解释,“你说得对,慕礼这样的男人是挺招女人的,就算是他不想,也总有些不要脸的女人一直在主动倒贴。不是有句老话吗?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男人可能容易动摇吧。我到时候会和慕礼好好谈谈的。”余母叹口气,“结婚这事儿总归是有各种危机的。要经营一段婚姻不容易。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爸爸那样专一。看你怎么想吧。主要是你和慕礼都已经有俩孩子了,离婚什么的也不现实,能够协议解决问题再好不过。”吃过早饭之后,余娆去到公司。财务总监给余娆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慕总需要动用一大笔不动产,询问该怎么办。余娆心里咯噔一下,慕礼莫名其妙动用这一大笔资金干什么。她当即去到慕礼的办公室。这一次,慕礼一见到她进来就抬起了头,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明显是在等着她,有话要说。“你要动用这么一大笔资金干什么?”“这个公司是我的,为什么我要用钱还需要向你报备?”慕礼满脸的不悦。余娆却问,“你跟我商量过了吗?每一笔资金流向都应该有明确的说明,即使你是董事长也不能这么随意。你昨晚上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家也不接电话?”“跟你商量?这是我的钱。”“为什么不回家也不接电话?慕礼,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对。”慕礼忽然间一口答应了。“我就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慕礼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很欠揍,嘴角噙着懒洋洋地笑意,像是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饶是余娆已经有了心理建设,可是亲耳听到他承认的时候还是会难过。心里面忽然间就咯噔一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间破碎了。“谁?”余娆颤抖着双唇问,一只手暗中握拳,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声音竭力地听上去很正常。她等了一会,没有等到慕礼的答案,她轻笑出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南歌。”除了南歌还能有谁。在慕礼没有回归之前,他和南歌之间就牵扯不清。慕礼不说自己如何摆脱南歌回来的,而南歌先前明明就是一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样子。这中间必然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余娆一直不肯去细想。慕礼回来本就是一件极为高兴的事情,余娆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也懒得去深究了。人回来确实是回来了,等着那股高兴的劲头一过去,各种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慕礼面无表情地盯着余娆,“我现在需要的是那笔资金,我要你,把权力交出来。”余娆慢慢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子的边缘,俯身看着慕礼。“那你先答应我,去看医生。”余娆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慕礼当即蹙眉头。“这么大笔钱,总是要给财务准备的时间,和银行那边也要提前预约对不对?”慕礼迟疑了一下,“好。”余娆这才露出笑脸,“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我已经和专家们预约好了,只需要等你现在过去就行。”*“余小姐,慕先生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尤其是脑部,也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不存导致失忆的问题。所以,你可能要去心理科找专家查询原因。”下午得出检查结果的时候,余娆心里松口气。查不出原因也是个好消息。她笑着对医生连连道谢。出了办公室,慕礼漫不经心地冷笑,“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余娆的脸上还挂着笑脸,“当然高兴了。说明你的身体是健康的,这是第一位的。”慕礼看了余娆一眼,眼神有点怪异,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麻烦你出去,我工作的时候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场。”专门请来的心理学专家是个看起来很酷的男人,几乎都没有笑过,直接要请余娆出去。余娆退出了门外。这个医生在国内很有名,可以说是行业翘楚。余娆很相信他 的实力,即使这人给人感觉很是高傲。“慕先生,现在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每个问题都请不要多加思考,直接回答。”慕礼看着眼前的人,眼神戒备。“你不用担心,我是南小姐请来的。”这一句话让慕礼彻底放下了戒备。既然是南歌请来的,那就不会暴露自己其实不是慕礼的秘密了。半个小时之后,治疗室的门打开了。余娆立刻走进去,关心地询问结果。“情况并不乐观。慕先生可能是心理上受过什么刺激,所以造成了失忆。这种心理上的创伤是很难治愈的,所以必须要用温和的方式来治疗。你是慕先生的太太,知道怎么样用温和的方式让他放下戒备,袒露心思吗?这世上能换来真心的,只有真心。所以你就必须要努力付出,让他看到你的真心,他内心世界的大门才会渐渐向你打开。”“医生,能够说得更具体一点吗?”余娆觉得有些太玄乎了。医生不耐烦地看她一眼,“你是怎么当人太太的?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吗?就是满足他的要求,给他想要的。不要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去对他好。”“然后……然后就会慢慢好起来吗?”余娆问。“那也不一定。反正这事得交给时间了。”余娆心事重重地离开办公室。“怎么样?医生我也看了。记忆可能是一时半会恢复不了。但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要继续。那笔钱总该给我了吧?”即将达到公司的时候,慕礼忽然间开口,打破了这一路上的沉默。“你稍微等等,我会吩咐财务那边去准备的。”“行。”下了车,慕礼当先一步下车。他人高脚长,几乎将余娆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余娆走进公司门口的时候,慕礼已经消失在了专用电梯里。余娆回到办公室里面,一直思考着慕礼的事情。突然间灵光一闪,她将南歌旗下的公司资料给调了出去。凭借着余娆的人脉,给圈子里几个老总打几个电话,三言两语就把南歌最近的东西给套了出来。事情不出她所料,果然这人是在准备一个大工程,好巧的是那个工程正好是慕礼原先自作主张放弃的。如果说这是巧合,余娆当然是不信的。她甚至是有理由怀疑,慕礼这是要把钱给南歌,以作流动资金,支持她顺利完成这个工程。余娆脸色阴沉沉地看着电脑屏幕,南歌这个女人想要的真是太多了。到了下班的时间点,余娆敲响慕礼办公室的门。“阿礼,我们一起回家吧?”慕礼正在收拾东西,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他头也不抬地拒绝,“不了,我还有事。”余娆靠在门口,脸上笑着,可是眼里却冰冷一片,“你有什么事情啊?应酬吗?带我一起去吧,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面吃饭,怪冷清的。”“这种场合带女人去不合适。再说了,我不是已经一年都没有在家里吃饭了吗?你有什么不习惯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在家吃饭你才不习惯吗?”慕礼径直要从余娆面前走过。余娆赶紧拉住了他。“阿礼,我们是夫妻,我也是你的帮手。你不在的这一年里面,公司一直是我在打理。很多应酬,也是我亲自出面。”余娆是想告诉他,她是可以帮上忙的。有些东西,不要一个人全部扛着,那样的话会很累。“那是以前。现在我回来了。男人就有男人的应酬方式。难道去那种地方,也要带你去吗?你是觉得你也可以和那些女人一样?”慕礼甩开了余娆的手,抬脚就走。余娆一口气憋在了心口。这感觉就像是被当成了无理取闹的女人。可是她明明不是。她是可以站在他身边,与他共同进退的女人,不是那种需要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余总,你还好吧?”陆放从旁边经过,注意到余娆神色的不对劲。余娆立刻摇摇头,收起了脸色的难过,“我可能是因为感冒还没有完全愈合。”“那就好。你要注意休息。”“谢谢你关心。”余娆转身准备离开,却被陆放突然间叫住。“余总,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两个人回到余娆的办公室。陆放一脸的欲言又止。余娆鼓励他,“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余总,我总觉得现在的慕总有点奇怪。”陆放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奇怪?”余娆心里咯噔一跳,自己其实也有相同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敢说出来。现在陆放倒是把她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了。“嗯。我觉得慕总给人的感觉不够专业,而且他的某些决策甚至是跟公司原本定下来的发展目标背道而驰。我觉得他的身上不具备一个商业精英的气质,我很难想象这个人是原先建立公司的建筑师天才。”陆放的一番话让余娆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你觉得我说的太直白了是吗?”陆放很严肃,“余总,我很感谢你对我的欣赏,让我来到这家公司。我感觉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可是自从慕总回来之后,你也在渐渐淡出公司的管理,这让我觉得我原先喜欢的公司环境也在慢慢地变质。一成不变是不好,我也欣赏变化,但是这都是建立在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基础上。”余娆略略沉思,“我不得不跟你说,我先生他现在是因为刚刚回公司,可能一切都还不是很顺手。他失忆了。你也知道他原先在什么地方。地方帮派里面呆了一年,难免受了影响。不过,我相信回归正轨的他会很快适应的。好的东西,总是值得等待的。”陆放低头想了想,“我其实还是比较欣赏你,余总。女人的使命并不是在传宗接代,你有打拼事业的能力,完全可以继续下去。当一个家庭主妇,就会埋没你了。”他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我个人的想法。”“没关系的。我很喜欢你能来找我聊一聊心里面的想法,证明你把我当朋友,而不是老板。我也会继续呆下去的。”陆放走了之后,余娆不禁叹口气。她有这个耐心,可以一直等着慕礼。可是公司里的其他有能力的人可就不一定了。余娆留在公司里面加班,整理了下个季度的工作计划。一直到九点多,这才离开办公室。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酒店门口,刚好是红灯,余娆不得不停下来。她只是随意地往车窗外扫了一眼,看到一行人从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里面出来。那一行人余娆认识不少熟悉面孔,有些是局长有些则是关键部分的负责人,还有一些则是跟建筑相关行业的老大们。这些人能聚集到一起,余娆很好奇,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面子。然后有两人从酒店里面出来了,跟这一行人汇合到一起。余娆的心凉透了。慕礼拥着南歌,两个人恍若是一对璧人,跟那些人有说有笑。后面有尖锐的喇叭声不断地响起。余娆这才回过神来,已经是绿灯了。她不得不发动汽车,等她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转弯的地方,转回去的时候,酒店门口已经空了。余娆将车子停在路边上,开始拨打慕礼的电话。没有人接,始终都是没人接。真是令人绝望。是不是每一次没有人接听的时候,慕礼其实都是和南歌在一起?嫉妒愤怒都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扎进她的五脏六腑。她只能无助地抓紧方向盘,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她都能想象的出慕礼今天为什么跟南歌见那么多人。应该是给南歌牵线搭桥,想要让她能够拥有更大更广的人脉网络。慕礼现在有的一切,可都是余娆辛辛苦苦维护了一年的结果。现在居然要眼睁睁地看着慕礼把这一切都拱手让人,让给一个突然间出现的南歌。余娆不甘心。*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余娆几乎都要放弃等待的时候,庭院里面传来车子的声音。余娆的瞌睡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慕礼的脚步声从远而近,然后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门打不开。紧接着传来门铃的声音。客厅的灯突然间亮了。管家匆匆出来,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余娆也是吓一跳。“夫人……你……”“嘘。”余娆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回自己的房间去。“好端端地怎么把门给锁了?”余娆打开门之后,慕礼皱着眉抱怨。他一走进来,身上就有股浓浓的酒味以及那抹只要闻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记的香气。“我以为你不回来。”余娆淡淡地说。其实门锁是她故意反锁的。慕礼跌坐在沙发上,头仰靠着,闭上眼睛休息。“我们谈一谈。”余娆坐在了他的对面。“我今天看到你和南歌了。你所谓的有事,就是去陪着她是吗?”慕礼没有任何回应。余娆皱起眉头,瞬间提高了声音,”说话啊!””说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慕礼的眸子半开半合,语气甚是挑衅,充满了鄙夷。”你这次要钱也是想要给南歌对吧?”慕礼没有说话。“你想过没有,我才是你的妻子,你还有嘉乔和安安两个孩子,你还有一群因为信任你才跟着你的职员,你不能这样随性!”余娆苦口婆心地说。慕礼唰地一下睁开眼睛,“南歌才是我最爱的人。”亲耳听见这样的表白,不外乎是在本就已经撕裂的心口上再凶猛地撒上一大把盐。“为什么?”余娆的声音里面已经有了颤抖。你最爱的人不应该是我吗?为什么一年的时间就变了呢?慕礼闭上眼睛,又恢复了刚才的懒散,“因为她救了我,我爱她。”“爱她,所以你想要把你有的都给她?哪怕是公司?”“我还没有那么做呢。”慕礼冷笑,“你这就受不了了?你心眼这么小,我以前到底是喜欢你什么了?你不就是担心,因为南歌会抢了你辛辛苦苦得到的钱吗?你放心,我不会动摇你的富太太地位的。”慕礼站起来。他身形十分高大,他的影子几乎将余娆完全给笼罩。余娆的下巴上一疼,他的手强行将她的脸抬起来。对上慕礼那双深邃无波的眸子,余娆莫名冷到一颤。“前提是……你听话。”听话?听话才能换取现在的安稳?余娆紧紧闭上眼睛。“怎么样听话?是对你和南歌的事情不闻不问?是任由着你拿公司的钱去养她?”慕礼已经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你是个聪明人,别做蠢事。”慕礼留下这一句话,摇摇晃晃地上楼去了。留着余娆一个人在沙发上枯坐到天亮。现在,连眼泪都不能温暖她的心了。早上去公司,慕礼仍旧是冷冰的,仿佛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下车的时候用命令的语气催促余娆赶紧把钱准备好。余娆全身一顿,这才慢吞吞地下车。她现在看着慕礼的背影,感觉和他的距离是越拉越远,好像隔着一整个银河系。晚上,去参加一个商务晚宴。余娆和慕礼一起进去以后,慕礼就说去有事,留着余娆一个人站在原地等他。她刚好中午没有吃什么 ,就去自助台上拿些水果沙拉吃。刚一转身,就听见哎呀一声。余娆低头一看,身上的这条裙子已经湿了。肇事者是一个惊慌的年轻女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刚刚被人撞了一下,所以才会……”“没事,没事。”余娆赶紧去洗手间处理自己的裙子。人群之后,一身红裙的南歌望着余娆匆匆去往洗手间的背影,缓缓露出得意神色。 V222直男癌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你们刚才看到了没有?慕氏的总裁好帅啊。以前从来只是在杂志上看到他,照片已经够帅了,本人够帅。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好像不是他老婆吧?”“不会吧?我刚才都看到她老婆出现了呢!”“小三居然敢和原配出现在一个场合里面?这样也太厉害了吧?”“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样的小三。那个女人可是大有来头的南家大小姐。黑道背景!家里又有钱。听说是她救了慕礼呢。原配呢?原配好像家里就是普普通通的吧。听说和慕礼结婚的事情也就是一个现代版的灰姑娘。”“这差距确实有点大。不过原配不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吗?”“有孩子又怎么了?有孩子就代表情深不渝了?听说现在这位好像是救了慕礼。当初不是有过一起非常轰动的挖小孩子器官的案件吗?就是在那个时候慕礼为了救现在的这个老婆掉到海里面。大家一开始都以为人死了,结果人还活着,一年后回来了。听说好像是不大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那慕礼现在的老婆怎么办?这看样子是要移情别恋了。”“我觉得真要是这样就是活该啊。当初慕礼追她,她不理。现在人回来了,爱上别的人了,不是报应是什么?”“还真有道理。”脚步声渐伴随着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远去了。角落里的卫生间里,余娆缓缓走出来。镜子里映出一个面无表情的的自己。原来在别人看来,现在的自己是活该啊……余娆挤出一个苦笑,真是丑。这一年来听得蜚短流长还少了吗?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余娆深吸一口气,又走了出去。慕礼这会确实陪在南歌身边,这俩人俨然就是一副夫妻的做派。余娆穿过人群,能感觉到不少人正在用目光注视着自己。这可是一场好戏,她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热闹。因为这个圈子里面,如慕礼这般不给正室面子的,少之又少。“阿礼,我刚才看到张总来了,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余娆四两拨千斤。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宛若是一朵悄然绽放的百合,不傲人,不激烈,却也不能忽略。她才不会当着大家的面子和慕礼撕扯或者是和南歌撕扯。如果那样做的话,就是抬举了南歌。“你这样不给我面子,那让我以后怎么在公司里面给你面子?”余娆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和他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慕礼从余娆不变的神情中看到了威胁的意思。那笔钱还没有到手,必须要余娆松口才可以。慕礼侧头,对着南歌温柔地说,“我先过去一下。”南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前笑的优雅的余娆,默默地点点头。余娆当着南歌的面,挽上慕礼的胳膊。“别忘了,今天晚上等你,老地方。”就在余娆和慕礼即将离开的时候,南歌忽然间喊出了这样轻佻的一句话,音量还不低。余娆的脚步没有停,因为她明白,回头算账只会如了南歌的意。无论如何,余娆是不会变成南歌那样的人。“你到底是想干什么?”等到宴会散场的时候,余娆和慕礼坐在车里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和他摊开来说刚才的事情。“你有没有顾及到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我的想法?”余娆盯着慕礼的侧眼看。这个男人沉静的时候就像是一块冰。一块冰,除了给你冷的感觉,还怎么可能给你其他的回应?“算了。”余娆下了车,直接走到路边上,拦下了一辆的士。慕礼没有追上来,余娆看着后视镜里面,慕礼的车子渐渐变成一个黑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发火了。”慕礼拿起手机说。电话那头传来咯咯的女人笑声。“真好。这就是我想要的啊。”仿佛只要余娆越是痛苦,南歌的欢乐就会不知道加上多少倍 。“南歌,有些事情不能够操之过急了。财产权还在余娆的手里,这样逼着她,万一激怒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不就是得不偿失了。”“你在替她说话?难不成你是爱上她了?”“没有没有。”“那你关心她难受不难受干什么。你现在就是慕礼,这钱,我们要拿到手。本来属于慕礼的一切,我们都要拿回来。我们的计划该提前了。”慕礼拧起眉头,“提前?这么快?你确定?”“对。我确定。按照我说的做。不要我亲自来动手。就像今天一样。”今天南歌的出现其实是一个突然。她是不请自来。目的就是让余娆难堪。结果也如她所预料的那样,余娆就算没有当场爆发,也会在人后爆发。这种当众打人脸的事情,但凡一个女人有点自尊心都会觉得难以接受。“是。我知道了。”慕礼挂了电话,脸上缓缓露出笑容。计划提前,那他就能够和南歌早一点在一起了。*余娆去找了陶思,敲开门,只有小保姆一个人在家。“陶姐出门有事了,几天没有回来了。”余娆又问陶思哪儿了,小保姆傻傻呼呼的,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说陶姐不说,她也没有问,所以她也不知道。余娆刚好买了一堆吃的,决定在陶思家和小保姆吃过饭之后再走。“余姐,你暂时还不会走是吧?我现在下去买点东西,我那个突然来了。”小保姆红着脸和余娆说。“你去吧,我等着你回来再走。”小保姆拿了钱匆匆忙忙出门了。余娆把孩子给抱了出来。小家伙睡醒了,睁着黑白分明的眼定定地瞧着余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居然是被父母遗弃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当父母的怎么忍心丢弃了?门锁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转动。小保姆这么快就回来了?余娆抬头向门口望过去。三个黑衣人突然间推门而入。陌生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一进来就将犀利的目光对准了余娆。“你们干什么?”余娆抱着孩子,刚刚站起来,就被一个人迅速擒住了胳膊。一方手帕立刻捂在了她的口鼻上。最后入目的是孩子被黑衣人抱走的那个瞬间。×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欧式装修风格的房间里面。衣服完好无损,身体也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房间的门突然间打开。从门口走来两个黑衣人,直接把她从床上给拉了起来。脑袋上被套上了一个黑布袋,她被一路拖着,也不知道被带到了哪儿。“这个孩子的母亲呢?”陌生的磁性男声在前方响起。“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被人遗弃了。”男人轻笑了一声,“这种事情,她真的做的出来。”余娆看不清说话的人的长相,只觉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你是孩子的爸爸?”余娆大着胆子问。回应余娆的是一阵特别的香气。渐渐地,余娆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余娆估计应该是挺久的了。因为一醒来,就觉得全身软绵绵的,唯一在正常运作的器官估计就是肚子了。她好饿,艰难地从沙滩上爬起来,在众人奇怪的眼光中一瘸一拐地朝着马路边上走去。这里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余娆摸了摸自己的裤兜,里面居然有几张……港币。街边上很多各色茶餐厅,从她身边经过的人打电话的时候也说的是粤语。余娆进到路边的一家肠粉店,点了一份牛肉肠粉吃饱之后,才问老板这是哪儿。老板叽叽咕咕说了一堆。余娆终于明白,自己现在是在香港,距离自己的家有将近千里遥远的地方。身上的港币根本就不够她回去。余娆给陶思拨了一个电话。她让她就站在原地等,她马上派人来接她。十五分钟之后,一辆劳斯劳斯加长停在了路边上。余娆在肠粉店老板十分惊愕的眼神中坐上了车。车子沿着山路蜿蜒而上,最后到了半山腰的别墅。大气的建筑堪比英国的城堡。一头短发的陶思穿着优雅的克莱因蓝裹身裙站在台阶上等着她。“你怎么会突然间来了香港?也不提前说一声?”陶思温柔地嗔怪着她,其实眼里脸上都写满了开心。只是,在看到余娆一身狼狈的装扮之后,陶思立刻变了脸色,“你这是被人欺负了还是被打劫了?”余娆苦笑着摇头,“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信吗?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香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沙滩边上,兜里还有港币。”“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一切都没事了。”陶思安抚地轻轻拥抱了一下余娆,领着她进到屋里去。泡过澡之后的余娆换上了全新的衣服,感觉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她下楼的时候,陶思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晚餐。“我刚才已经给你家里打过电话,报过平安了。你先别担心。”“好。”陶思想的很周到,余娆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两个人边吃边说余娆的经历。“陶思,你真的不认识孩子的父亲母亲吗?”余娆问。“真的。我不知道孩子的来历,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可怜,被人遗弃在我家里门口。当时他又瘦又小,福利院也不肯收留,我就想着先自己养一段时间好了。”陶思努力回想着孩子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那一天,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算了,那人总算是还有良心,没有把你扔到海里。”“是啊。”余娆如今想起来也觉得心有余悸。“既然来了香港,这儿是我的地盘,那就在香港多玩几天再回去吧。”余娆想了想,自己失踪了快有三天,家里人应该是担心坏了。她摇摇头,“还是不来。下次吧。下次我把那边的事情都给交代好了,就专心过来玩吧。”“要什么交代?家里不是有个慕礼吗?这个男人是干嘛的?难不成离开你地球就不转了?”陶思有点不高兴。余娆叹口气,“如果是以前的慕礼。我肯定很放心。可是现在的慕礼……”“怎么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陶思关心地问。余娆正要说话,门口响起一连串高跟鞋敲击着地板的清脆声音,分外醒目。陶思家客厅很大,仆人也多,但是大家行动起来都是轻手轻脚的,没有人会毫不顾忌地放任自己的脚步声。余娆好奇地望过去,看清来的人是熟人宋楠之后脸上露出惊讶。她怎么会在陶思家?这要是好朋友的话,余娆简直就要把膝盖都送给陶思了。陶女王什么时候会大度到和曾经的情敌做朋友了?陶思则是一脸的淡然,“吃吧,这个蜜汁叉烧是我家厨师的拿手菜。”宋楠款款地行走到餐桌前,对余娆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家里有客人了?家里的厨师怎么比的上七星级餐厅的大厨手艺,应该去我的餐厅吃的。”宋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一个信息,俨然她就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家宴,当然是招待最亲近的人。七星级餐厅的东西还不如家里的剩饭。”陶思毫不客气地批判。宋楠无所谓地笑了笑,“真是个小孩脾气。”陶思脸色阴沉了几分。宋楠这会已经步上了二楼的台阶。余娆按住了陶思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等宋楠的身影已经消失,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余娆这才开口。“打这种嘴仗最没有意思了。浪费口水。”陶思放下了筷子,“真不好意思,你第一次来我家里吃饭还让你看到这么恶心人的东西。”她顿了一下,“你肯定很奇怪,宋楠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对吧。刚才你也看到了,她肯定不是我的客人。”这种事说起来还真有些难以启齿。“她是我爸的女朋友。”陶思脸上露出讽刺的笑。余娆的双眸瞬间睁得老大。“她?不会吧?”余娆对宋楠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对贺琛的纠缠上面。“对啊,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会是她。可就偏偏是她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怎么回家,好像在我和我爸闹翻之前这个女人就在和我爸爸接触了。她要是真成了我后妈,简直是要恶心死我。”陶思只要一想到以后别人说宋楠是她后妈的场景就觉得浑身冒鸡皮疙瘩。“对啊。你怎么突然间回来了?”余娆突然想起这个才是关键。“我爸身体出了点问题。有些问题在死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陶思不大想说这个,她现在每天去看看爸爸,有时候和他说说话,想让他能够心里舒服一点,身体恢复的也快一些。“至于这个女人,她现在对我爸爸还有点用处。等他老人家身体痊愈出院了,我再着手收拾她。”“这个……怎么说也是你爸爸的事情吧。”余娆觉得父母亲的事情不大好插手。以前她也有想过给妈妈找个老伴,因为自作主张,最后被余母给大骂了一顿。余母觉得一个人很好,她不需要别的人陪。从那件事以后余娆明白一个道理,你觉得对长辈好的,长辈不见得会觉得那是好的。所以有时候要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她如果是老老实实陪着我爸爸,我当然是没有话说。可是她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儿,陪着一个可以当自己爸爸的老头子,不是为了钱又是为什么?别跟我说真爱。她要是真爱,她就不会做出做手脚不准人通知我爸爸病重的消息。”陶思说起这个还觉得恨得牙根痒痒。“什么真爱,鬼信她是真爱。没有谁能够超越我妈妈,谁都别想。我爸爸要喜欢,可以养在外边。他养多少我都觉得无所谓,只要别娶回家。”这毕竟是陶思的家事,余娆也不好再说什么。吃过饭之后,余娆本来是打算要走,陶思却要拉着她陪着自己去见一个人。“什么人啊?”“相亲对象。”余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去相亲?”陶思有些无奈,“对啊,老头子在鬼门关走了一趟,醒了之后就说自己之所以撑下来是因为想到我还没嫁出去,怕我嫁的不好,吃苦。”“可怜天下父母心。”余娆感叹,“所以你接受了相亲的提议?”“不然呢?”陶思面无表情地叹口气,“我现在能理解当初慕礼的想法了。有时候真的是没有办法。”相亲的地点是在一家咖啡厅。陶思和余娆提前到了。“这还是我头一次来这么早。”陶思有些不大自在,相亲曾经是她最讨厌的事情,现在她居然就要去做最讨厌的事情了,那感觉真的是很复杂。“你在这儿坐会。我去对面买点甜点回来。那儿很有名的。”陶思要到对面马路的甜品店,余娆本来想跟着去的,却被制止了,让她在店子里面等着就是了。“嗯,我已经到了。她还没有到。”身后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落座在隔壁座位上。他在跟人打电话,声音不低,所以余娆即使不想听,那人说话的声音也尽数落到了余娆的耳朵里。“宁家的独生女,什么名媛,也不看看她现在名声臭成什么样子了。滥交不说,还是个流过产的破鞋。听说已经无法生育了。这事儿已经在圈子里面传遍了。谁知道是谁说的。反正挺真实的。我无所谓,为了钱,为了她老子的那些人力物力,忍忍呗。反正等以后她家里的财产都到我手里面了,想换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余娆忍不住了,转过头去看讲电话的那人。他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他的正面。门口,陶思已经提着盒子走进来了。陶思将东西放下,往隔壁看了一眼,“啊,那个人来了。”余娆心里面咯噔一跳。居然是跟一个渣相亲?!“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和他聊聊。”陶思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准备过去。余娆忽然间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陶思。”“怎么了?”陶思低头关切地看着余娆。余娆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没什么。”她的心里面抱着侥幸心理,或许陶思根本就不会看上那个人呢?事实上,陶思确实看不上那个人。她一直表现的兴趣缺缺。对方说十句,她可能才回一句。“宁小姐,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我就喜欢你这一款。”“哦,可是我不怎么喜欢你。”陶思也很直接,没有辜负余娆的期望。“你别啊。你是不是被男人伤害过就不相信男人了? 你相信我,虽然你流过产不能生孩子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啊!”男人忽然间尖叫起来,从座椅上弹起来。“ 滚!”余娆将咖啡杯重重地扔到玻璃桌面上,怒视着满脸咖啡的狼狈男人。“你他妈谁啊?臭三八,敢泼我咖啡?”那人提起拳头就要动手。陶思当即顺了桌上的水晶花瓶,麻溜干脆地砸开在他脑袋上,开出了好一朵美丽的血花。“你他妈瞎比比什么呢?这是对女人说话的态度?”陶思本来觉得这个男人不靠谱不着调就算了,可是他想对自己的好朋友动手,那是绝对不行的。“滚!”陶思直接掀翻了桌子,一脚踹过去。那个男人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余娆仍旧气的在发抖,“这什么王八犊子!我后悔没有早泼他一脸咖啡。”陶思很淡定,“好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你不知道他刚从讲电话的时候就有多难听。这种用马桶刷牙的渣男,真不是东西。”余娆反反复复地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里的难受。陶思将余娆拉到一边坐下,把美味可口的甜品摆出来,示意余娆吃一点缓和一下心情。“吃不下。”余娆气鼓鼓地说,“这谁介绍的啊?一点儿都不靠谱。”陶思却很平静地说,“这已经是看上去很不错的了。”她很明白,如今能够靠近自己的男人,都是为了宁家的钱了。“那个人刚才打电话说的特别难听。他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能诅咒你怀不了孩子呢?”余娆没有注意到陶思的动作忽然间顿住了。 V223颠覆的人生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没有多久,陶思的手机就响起来了。不用看,她都可以想象得到,这个电话 是谁打过来的。“你马上,给我到医院里来。我要现在到你。”陶父很严厉地在电话里说。“好。”陶思很平静地答应。放下手机,她继续吃了两口甜品。味道真的很不错,能够抚慰人心,让她能够应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事实上,她需要的是平静的力量,能够平静地和陶父说自己是如何搞砸这一次相亲,让他能够接受这一事实。“我陪你一起去吧。这一次的事情都是我搞砸的,让我来和你爸爸说。”余娆打算跟着陶思一起走。陶思却说不用,她能够处理好的。“我来香港了,明知道你爸爸住院了,怎么着也得去看看吧?”余娆拿出这个理由,陶思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事实上,陶父见到余娆陪着陶思,确实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脸色不大好。不过,病人嘛,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儿去。所以余娆也不是很在意,叮嘱陶父要多注意身体。陶父问起余娆如今的家庭事业状况,余娆说一切都还好。“你和陶思是差不多大的。你现在事业家庭一切都有了。你也劝一劝陶思,玩心不要太重了。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在合适的年龄结婚。”陶父借着余娆的事情来教育陶思。陶思低头微笑,明显不想在这上面多聊什么。余娆清了清嗓子,“叔叔说的有道理。只是有时候缘分还没有到,好的东西总是有些周折,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陶父大病初愈,虽然看上去不如身体健康的时精神,可整个人的气质还是十分犀利。他靠坐在床上,背挺得很直,“缘分是一回事,可人的努力更为重要。你整天一副拒绝的姿态,怎么会有新的开始?”“爸爸,我不是已经在相亲了吗?”陶思忍不住出声了。“你叫相亲?你打人还叫相亲?”陶父冷着脸问。余娆站出来,“好吧,叔叔,我要道歉。事实上,是我出手打人。我听到了这个人打电话,他是怎么羞辱的陶思。他根本就不尊重陶思,只是为了钱。这种龌龊的人,我见一次打一次。”陶父皱眉,“那人说什么了?”余娆将那些话复述了一遍。陶父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说实话,余娆看着阴沉着脸的陶父心里面一直打鼓。打人是不对的,陶父很有可能怪她太过激动,太不理智。“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陶父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了病房,余娆长出一口气。“没事的,我从小到大都和我爸对抗习惯了。他不是真的心狠的那种人,不然我也不会自由自在地长大了。”陶思轻轻拍了拍余娆的肩膀,“别有心理负担。”余娆当晚就坐飞机回去。陶思亲自送余娆去的机场。等余娆消失在安检口之后,她一人站在机场外面。夜空中的飞机化作一个亮点,一闪一闪。在这个离别的时刻,惊讶地发现自己最想念的人,居然是贺琛。陶思在香港并没有什么朋友,留在家里的时候还要时不时面对着可能出来晃悠的宋楠。宋楠的人缘好于陶思,在有些公开场合,有很多名流与宋楠有接触。宋楠这人的变化实在是很大,长袖善舞,再不是当初那个看上去有些骄傲的失意女人。陶思在那以后还见过几个相亲对象。总是对方一旦开了口,她就兴趣缺缺,发觉再也无法听下去。从来没有一件事让她觉得这样无聊,这样煎熬。最搞笑的莫过于是一个难得直接开口说她这人傲。“你是不是觉得你家里有钱你就特别了不起?那都是你爸爸赚得,又不是你赚得?你就一个整天只知道买东西和男人玩的大小姐,什么都不懂。”陶思差点没有笑死,“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那就是不了解一个人还拿出掏心掏肺的状态来给对方下定义。”陶思站起来就要走,谁知道那个男人居然动手拉住了她,不准她走。“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相亲男嘴角边上一颗媒婆痣因为他激动的神情跟着颤动。陶思厌恶地看着这个动手动脚的激动男人,“我不想知道。”她凭什么要听他讨厌什么。“你连话都不让人说完,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力,你这是自私。”男人拉着陶思的手力气加大,她甩了一下,没能甩开。今天还真是碰上极品了。陶思的火气上涌,一点儿都不客气地开始喷他,“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爹妈啊?非得要听你说话?不给你说话的权力就是自私,难道非要我听你说完就不是自私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忽然间往后退了好几步。熟悉的低沉男声在陶思的耳边响起。“女士已经说了要走,你还这样抓着不放,是不是太没有男人气度了?”贺琛出现在陶思的身边,脸色严肃。他的袖子懒散地挽起,露出一段结实匀称的手臂,肌肉的线条十分明显,看上去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角色。“你傲什么傲?像你这种女人送我都不要!”极品相亲男狼狈逃走之前还不忘放出一句狠话。“好巧,你还在香港?”能看见贺琛,刚才被极品相亲男带来的不爽,瞬间被冲走了不少。贺琛点点头,“我是过来出差。有些业务要在这边发展。”顿了顿,贺琛又问,“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刚才应该也吃不下吧。”陶思想想也是,于是点了点头。两人进入到餐厅的包厢里面。陶思以为就贺琛一个人,进去了才知道,里面倒是坐了一男一女。“这是我一个朋友,陶思。”贺琛向那两人介绍陶思。“这是阮小姐,珠宝设计师。这是我的助理。”陶思和两人握手之后,便在贺琛的旁边坐下。说是熟人吃饭,可是那位姓阮的设计师却是一直都在说珠宝行业的专业知识。贺琛偶尔说上两句,阮设计师就不停赞美,真的吗?贺先生你真的是太博学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客人。以前我遇到的很多有钱但是却不懂珠宝,你是第一个让我这样的意外的。陶思安静吃菜,心里却听得发笑。吃完饭之后,姓阮的设计师很热情地要请贺琛去她家看她收藏的珠宝。贺琛拒绝了。“我要送我朋友回家。改天吧。”贺琛这是在拿陶思做借口。上车之后,陶思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还能看到美女设计师在风中遥望着他们的车子远走。“美人邀请你呢,不仅仅可以看珠宝,还可以看美人。”陶思打趣他。贺琛专注于开车,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已经见过最美的珠宝,其他的恐怕都不能入我的眼。”“真的吗?什么样子的?在哪儿?”陶思很感兴趣地追问。“就在我身边。”贺琛说。陶思愣了一下。贺琛这是在说她?“你最近过的好吗?”在沉默即将衍生为尴尬的时候,贺琛主动出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他的语气轻松,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发出了友好的问候,仿佛刚才的那样一句充满别样情愫的话语不是出自于他之口。陶思的思绪还没有转换过来,没有来得及回答的时候,贺琛已经代替她回答了。“我看还好吧,不停相亲,开始了新生活。这样的生活态度是积极的。”陶思不由得苦笑,“积极开始新生活就是好吗?那不是我想要的,是我爸爸想要的。”“上一辈的思想和我们有挺大的差异。他们觉得是为我们好,可是他们不见得真的了解我们想要的。”“对。”陶思回应,“我很讨厌相亲的。相亲在我看来就是对方把自己明码标价,然后等价出售而已。在这种时候人变成了商品,而不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动物。”“嗯,你别急,兴许是好的还没有来呢?”贺琛温柔安抚陶思。陶思在他温柔笑容中有些失神。好的就会是合适的吗?不见得吧。她不是没有见过好的,但却只是停留在欣赏的层面而已。她心里面住着一个人,恐怕即使是好的来了,她也把握不住。陶思转过脸去,不想让自己眼中的情绪泄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你呢?你过的好吗?”陶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地轻松。“我,还好。忙着工作上的事情,感觉生活很充实。”贺琛答道。“你家里人不催你结婚吗?”“催啊,怎么不催。”贺琛笑着说,“我妈上回不是听到你有个孩子就激动地不行跑来找你了吗?”“是啊。你妈妈应该很想要抱孙子吧?”陶思笑着问。“我觉得孩子不重要,关键是,找一个老婆。”车子在这个时候停下。已经到了陶思家门口了。时间似乎过得飞快。陶思迟疑了一下,还是推门下车了。“再见。”“再见。”贺琛的车子却没有立刻离开。“我看着你安全进去再说。”贺琛对着她微笑。时间好像回到了他最开始追她的时候。但是陶思知道这是错觉。“好的。”她笑吟吟地转身,在贺琛的目光中踏入了家门,咬牙没有回过一次头。宋楠从楼上下来。“听说你又毁了一次相亲?”她依靠在一楼拐角的扶手上面,卷曲的头发肆意地舒展在肩头。陶思懒得多看她一眼,直接上楼去。“陶小姐,你就不要太挑了。你这样只会伤害你爸爸。”宋楠的声音就像是一只讨厌的苍蝇,一直在耳边不停地嗡嗡嗡。陶思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楠。“你不要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来教训我,你也不怕折寿?”宋楠红唇缓缓舒展,看上去分外地挑衅,“我迟早要嫁给你爸爸的。不过我也接受不了,有你这样的一个女儿。爱玩名声差不能生孩子,连一个完整的女人都不是。”“你休想嫁给我爸爸。我妈妈的位置是任何人不可能取代的。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也配?”宋楠沿着台阶漫步而上,一直到陶思的面前,“你也不照照你现在的样子。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还好意思提起你的死鬼妈妈?她就是一个裆妇!被人抛弃了还死不要脸的缠上去,给你爸戴了那么一大顶绿帽子还一点悔改都不知道!老贱人才生得出来小贱人!”“你胡说!”陶思气的全身都在发抖,这个女人怎么有脸说出这种难听的话!“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妈妈!你自己贱,别整天看人都觉得跟你一样贱!”宋楠低低地笑了出来,“你妈妈婚内出车九,跟人私奔,被人抛弃了才留在你爸爸身边。你以为呢?你说我贱,我看你那个死鬼妈比我更贱。嫁人不守妇道还想着跟别的男人跑,最后还是你妈用计怀上了你,才能够留在你爸爸身边。你以为你是俩人的爱情结晶?不是!你只是一个筹码而已。让你妈能够继续挥霍你爸财产过着好日子的筹码!”“你滚!”宋楠挨得太近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就像是恶毒的气味,令陶思作呕!陶思激动之下,想要离得宋楠远一点,可是手刚伸出去,宋楠啊地尖叫一声,直接滚了下去。一直到拐角的地方,她才停下来。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煮熟的虾米一样蜷缩在那儿,发出痛苦的哼声。管家和下人们听见了争执赶紧跑出来。“不好了,宋小姐出血了!”“快,快叫医生!”家里面瞬间乱成了一团。陶思站在高处,满脸茫然,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这事儿惊动了还在住院的陶父。“她怀孕了。你和她住在一起,你不知道?你居然伸手推一个孕妇?你太让我失望了。”陶父当时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晶杯就砸向她。陶思没有躲开。水晶杯堪堪擦过她的耳朵,就在她的后方崩裂,碎成了渣。“我确实不知道。”陶思低垂着眼睛,声音冷漠,“她表现的可是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孕妇。说着尖酸刻薄的话,明显就是想激怒我。这是一个孕妇?”“你还狡辩?”陶父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知道宋楠是怎么说的吗?她说不是你的错,让我别怪你。你怎么会变成一个这样的人,做错事情还一点儿都不知道悔改?”“那她怎么样了?”陶思抬起眼看着陶父。“人不是还在吗?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吗?就跟做了一个人流一样。正好,反正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一个麻烦。”陶父这会彻底平静下来了,大概是人气到了极点,反倒不会激动了。他冷冷盯着陶思,自己养大的女儿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冷漠的如同一个冷血动物。“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了。”陶父很失望地说,“你简直不配为人。”陶思却在这个时候笑了出来。“那,我亲爱的爸爸,你要我怎么样呢?听到别人侮辱我过世的妈妈,我也无动于衷吗?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小清人她说了什么才让我动手的?她在说出那些恶毒的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个孕妇了?”陶父眼眸中流露出浓烈的失望。他想要的是陶思知道自己的错处,但是陶思却始终嘴硬。所有的理由在他看来都是狡辩。错了就是错了。再解释也是错。做大事的人怎么会连这点心胸都没有。“她说妈妈不守妇道,说妈妈婚内出车九,说妈妈根本不爱你,说我只是一个筹码!她凭什么这么诋毁我的妈妈!”陶思全身颤抖着低吼出来。“但凡有点善心,就不会做出诋毁一个逝者的名声!而且,我没有伸手推她!有本事她就来和我当场对峙! 她敢不敢当着面和我说!”病房里面死一样的寂静。陶父沉沉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觉得我为你做的够多了。有些事情,你也 应该知道了。你妈妈和我确实没有感情。她不爱我,但是我一直都爱着她。她从来都没有正视过我的感情,她追寻着她要想要的。她会死,也是因为郁郁而终。你的出生,是一个意外。”陶父每说一个字,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大锤在陶思的心口上重重地敲击着。“你骗我。”陶思抑制不住地往后退,这个秘密几乎要颠覆她以往的人生。她一直以为是爸爸对不起妈妈,才会让妈妈抑郁而终。“你被宋楠那个女人迷得没有理智了!”陶思朝着陶父大声吼。一定是这样,他就是想要维护他的女人,所以才会编出这种话来!陶父皱起眉头,其实说起这些事情他也难堪,也知道陶思会有这样难受的反应。“我知道你难以接受,所以一直以来你怎么吵怎么闹,我都没有多说一个字一句话。你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我只想让你能够比别人得到的更多,即使没有妈妈。可是你不应该因为我的宠爱,变成这样。”陶思一直以为是爸爸对不起妈妈,爸爸一直不回家是在外面有女人,所以妈妈才会郁郁而终。爸爸说的话就是在证实宋楠说的话都是对的,她陶思才是错的最离谱的那个人!“你太让我失望了。陶思。”陶父再一次重复道。“最起码的同情心和认错的勇气都没有。辜负我对你的栽培。”陶思紧紧闭上眼,然后又睁开,“在你的眼里面,我一直都是那么任性对吗?”陶父脸上的冷漠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的名声有多差你知道吗?现在就算是有钱,你也不见得嫁的出去!”“我嫁不出去又怎么样?我嫁不出去总比宋楠这样的好!”“她被你推下楼流产,你还敢这样说她?”“对。宋楠是好,你就娶她吧。反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没有我,你宁十月什么都不算!你以为你还能过上随心所欲的生活?”“随心所欲?随心所欲的代价就是我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机会,永远不能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吗?这种随心所欲,我还真是一点都不稀罕!”“你说什么?”陶父不解地看着陶思。“多谢你亲手扼杀了你外孙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也多谢你,让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再生育成为一个妈妈了。也多谢你,让我再也没有脸靠近我爱的人。这就是我宁十月随心所欲这么多年的代价,我服!”整个过程中,陶思嘴角边都带着残忍的微笑。如果不笑,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陶父不说话,眼神中写满了震惊。当初他是派人抓陶思回来,在陶思与他决裂之前,陶思受过一次伤。但是他却不知道陶思可能是在躲避的过程中流产了。陶思一口气跑出了病房。在走廊那一头,她看见了依靠在门边站着的宋楠。明明是苍白如纸的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她肯定都听见了他们父女俩的争吵。陶思朝着她一步步走过去。“你倒是演了一出好戏。不拿奥斯卡真是委屈了你这样的人才。”宋楠不在意地一笑,“你肯定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妈妈的事情的吧?你妈妈的日记还真是精彩,恐怕连琼瑶阿姨看了都要自叹不如。”“我妈的日记?你怎么会有?”“想看?”宋楠昂起了下巴,“那你给我道歉,给我道歉我就给你看。”“好啊。”陶思漫不经心地答应。宋楠眼眸中闪过惊讶,本来是想要为难一下陶思,哪儿想到她会这样容易就答应了。这样就没有意思了。“你跪下,我就道歉。”陶思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下巴往下面一点,示意她跪下,重复道,“我要你跪着听我道歉。”宋楠脸色微沉。这个陶思还真是霸道,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这么傲气。 V224我只爱你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你这样的态度还想看到你妈妈的日记?”宋楠又不是疯了,她才不会答应陶思的要求。反正,有求于人的不是她,而是陶思。陶思垂下眼,“在你手上,能有什么好东西。有这个时间和我说话,不如好好养身体。错过这一次生下宁家血脉的机会,下一次,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是你?这辈子都没有再做母亲的机会了。”宋楠低低地笑起来,娇软的笑声里面透着股小人得志的猖狂和恶毒。陶思倏然间抬起手,狂风暴雨眼看着就要来临。宋楠心里在叫嚣着:打啊,打啊,我就是要你发狂,就是要你一再地失去理智,这样你爸爸就会对你彻底失望,把你赶出宁家。没有了宁家独生女这个身份,你还有什么资本嚣张?陶思扬起的手在空中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随意而轻慢地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想再激怒我?你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心丧心病狂?别做梦了。打你,我怕脏了我自己的手。”宋楠那一刻的脸色别提有多好看。陶思挺直了纤瘦的背,大步离开了这个让人觉得压抑的地方。她能去哪儿?反正是不想回家。陶思沿着街道,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周围人来人往,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感降临。她想离开这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离开这个对她来说十分陌生的城市。她想念着故乡空气里的气息,想念着余娆和商迟,想念着……贺琛。没有走几步,周围的人忽然间都加快了脚步。陶思后知后觉,这才发现有大滴的雨水降落下来,暴雨总是来的十分突然,转瞬间就能将人席卷湿透。大家都在奔跑,像是逃命一样。陶思却仍旧懒散。这样的大雨,淋在身上真的很舒服呢。如果这个时候哭出来,估计也不会有人看得到。陶思在风雨中不疾不徐,就像是如同在晴天的时候散步。就在这个时候,她被一股力量往旁边拉去,撞入到一个有力厚实的胸膛里。“是你……”陶思艰难地透过滴着水的眼帘中看清了这个突然间为自己打伞的男人。心里面忽然间开出了一朵小花,在这个狂风暴雨的时刻,只因为贺琛在自己想念着他的时候恰好出现了。贺琛紧紧楼着陶思,为了让她能够少受被风卷起的雨水打湿,他不惜弯下了腰,迁就着陶思的身高。这样的姿势容易让人产生不舒服的感觉。可是贺琛却丝毫不觉得,因为他小麦色的脸上挂着明朗的微笑。陶思感觉自己看到了风雨之后耀眼美丽的彩虹。 “下雨天散步确实是挺舒服的。可是台风马上就要来了,这样就不美丽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贺琛把陶思带到了附近的酒店里面。“你来香港出差就是住在这里?”陶思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说实话,她是第一次进到这种家庭式的酒店公寓。房间里面一应俱全,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酒店。“去洗个热水澡吧。”贺琛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件衬衣,“我的衣服,介意吗?”陶思微笑着摇头。他还记得自己不喜欢穿酒店里的浴袍。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贺琛已经简单地做好了两个菜。“冰箱里面暂时只有这些,你将就一点。外面的台风还没有停下来,等雨小一些,我们再去吃好吃的。”贺琛将微波炉里加热好的米饭拿出来,摆放在餐桌上。顶头是暖色的光,简单的两个菜配着热气腾腾的米饭,是在淋过一场大雨之后最好的慰藉。陶思在餐桌边上坐下,默默地准备开动。“尝尝这个,我最近新学的。”贺琛似乎还是保持着原有的习惯不变,把第一筷子的菜夹给了陶思。陶思低头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你手艺有进步。”陶思不吝啬自己对他的赞美。贺琛只是矜持地笑了笑,“那你多吃点。”为了能够和陶思坐在一起吃饭,让她能够高兴地吃下自己炒的东西,他努力了几天了。贺琛没有告诉陶思,这几天除了注意着陶思的行踪,就是在努力做菜。上天似乎也在帮他,一场困住一个城市的暴风雨,让他们相遇,然后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吃饭。外面仍旧是风声雨声,可正因为如此,才让室内显得如此温馨,十分难能可贵。“我以为你早就离开香港了。”陶思对贺琛说。“没有。我在这边有事,可能要呆上几天。总是要等到事情忙完了才会离开。”陶思沉默了一会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走呢?”“不知道,看这个天气估计是一时半会走不了。”台风过境,机场的航班估计都受到了影响,十有八九都是停止飞行了。吃过饭之后,陶思坐在沙发上休息,贺琛很利索地将厨房收拾干净。电视上面播放着这次台风过境的情况,有些地方甚至因为暴雨出现了山地滑坡的情况。“情况这样严重,估计连船都无法出海了。”“出海?这种天气要出海吗?”“不……不是……”陶思本来是在自言自语,没有想到贺琛会突然间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他将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到陶思的面前。“饭后甜点。”“谢谢。”“你不必这样客气。”贺琛看着陶思,“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太客气就显得生疏了。”陶思尴尬地笑了笑,“我……好吧。”其实她只是意识到贺琛本来是不必这样对自己的,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对她来说都像是上天格外的恩赐。事实上,当初自己无奈之下的举动确实太过伤人,而贺琛能够不记仇,她很感激。她不知道如何报答,好像只有这样礼貌地道谢,才能笨拙地表达出自己的心情。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刻了。这个房间就像是一座安全的小岛,可是即使再留恋,也是她的。陶思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我的衣服呢?”“我已经送去酒店洗衣房了。我也觉得奇怪,怎么还没有好。你等等,我打个电话催一下。”“好。”贺琛拿起房间里的座机,按下1之后直接接通了前台。“还要再等等吗?好。麻烦你们尽快。”贺琛挂了电话,很遗憾地说,“酒店的洗衣房出问题了。因为台风的缘故用点紧张,所以他们送到外面洗衣店去洗。可是这会车子还没有回来。因为风雨实在太大了,联系不上。让我们再等等。”陶思走到落地窗边,将垂下的窗栏稍微拉开一些,外面太黑了,整个城市似乎都被又黑又浓的沉沉雾气包裹,看什么都是模糊的。“还是等雨再小点离开吧。”贺琛在她身后说。“打扰你了。”陶思转过身来,歉意地笑了笑。“打扰吗?我不觉得。多个人陪我,还是熟人。”陶思和贺琛又坐回沙发上。“你是担心你等会不回去,家里面会担心吗?”贺琛问。陶思眼眸低垂,“不会的。他们不会担心的。”估计是巴不得她就这样死在外面了才好。没有她这样不孝顺的女儿,恐怕他们的人生才会过得更好吧。“那你急着离开干什么?怕我吃了你?”贺琛挑眉,调笑。陶思打量了他一眼,“你不会。”“你这样肯定?”“你是个好人。”贺琛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是个好人,这是好人卡吗?”陶思笑着摇头,“你又没有表白,我给你发什么好人卡。”“可是我真的爱你。”贺琛忽然间一本正经地说。这样来的太过突然,突然到陶思都没有当真,她歪着头,笑的轻松,“别开玩笑了,好吗?一点都不好笑。”贺琛起身直接将陶思按倒在沙发上,“不好笑就对了,因为我不是在开玩笑。”陶思睁大了眼,“你爱我?这世界上还会有人爱我吗?给了我生命的妈妈为爱情而死,她不爱我。把我养大的爸爸为了他的小清人,把我赶出来。他不爱我。不,不对。”她慢慢地摇摇头,眼里渐渐地沁出了晶莹的泪水,飞快地没入鸦黑的鬓角,“或许是爱我的。只是这种爱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就像是爱着一只小猫小狗。这样的爱,随时可以有,随时可以消散,有什么好的?”贺琛凝视着陶思,这段时间见过陶思流泪的次数多过了他以往认识陶思的几年。自从离别之后,她过的不好,本不该哭的人,却不时地流泪了。他伸手,指尖触及到眼泪流逝的轨迹,然后逆流而上,到达眼泪开始的地方——眼角。轻轻温柔地擦去即将盛放的悲伤。“父母有他们自己的世界。你不能要求他们只爱你。但是,我的世界,从前只有你,现在……也只有你。陶思也好,宁十月也好,我从始至终都只爱你。”贺琛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在黑暗中喁喁前行的陶思。“只爱我?”陶思眼中有了光,却仍旧徘徊犹豫,“怎么可能?我这样坏,不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一直都隐瞒着。明明是我做错了,还不懂得低头道歉。和好之后我还报复你,我还用那么恶劣刻薄的语言说你,羞辱你。我自己都很嫌弃这样的自己……你说你爱我……有什么值得爱的?”贺琛伸手轻抚过她的发,像是有温热的羽毛滑过她的肌肤。“爱,就是愿不愿意,哪儿问值不值得?”他慢慢地俯下身,双眸直直地望进陶思的眼里,呼吸交织可闻之间,他说,“我愿意。”唇上一暖,是他的温度。动作轻柔地像是对待着易碎的珍贵文物。他温柔的吮吸着她的唇瓣,在她沾染上他的气味之后,撬开了她的牙关,长驱直入。陶思闭上了眼,双手如同藤蔓缠上他的脖子。就这样沉沦吧,这一刻,她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只因为,她听见了她心底的声音,“我,也愿意。”他进入的时候急切而又强势,陶思感觉自己是暴风雨中的一艘小船,随着波浪颠簸。那种灵与肉的结合,让人忘记自我。她尽情地释放自己,在他有力的臂弯里,最后低低的哭出声来。贺琛一点点吻去她的泪,一边手足无措地 笨拙道歉,“是我力度太大了?对不起,我轻点。”陶思泪眼朦胧,捧住贺琛的脸,那上面尽是湿腻的汗水。“不是。我很高兴。”她扬起曲线优美的脖颈,在他的唇上吻了吻,像一只不知餍足的猫咪一样撒娇,“我还想要。”这一次的吻不同于最初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是骤风急雨,恨不得能够将她彻底分解吞下肚中,永远在一起。陶思疼,但是快乐,她更激烈地回应他,两个人在身体的碰撞中让彼此登上天堂。陶思从梦中醒来,撞入到贺琛的视线当中。“早啊。”陶思眯着眼睛懒懒地打了一个招呼。贺琛唇角舒展,看着爱的人醒过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早。”看到他的笑容,陶思有瞬间的失神。“能跟你一起起床,好像在梦里面一样。”她失神地低声呢喃。在离开贺琛之后,她不知道多少次在梦里面梦见过贺琛在自己的身边,梦里面有多么甜蜜,现实里面就有多么失望灰頽。现在梦不是梦,而是现实了。“那要不再多睡一会?”贺琛唇边的笑容更盛,声音里面是得到满足之后的慵懒。陶思眨了眨眼,忽然间意识到现在的不对劲。“我们昨晚上……”“对。三次。第一次是我主动,第二次是你要求的,第三次是你主动。”贺琛这样直白地说出来,陶思感觉脸下都要烧的发烫了。“是吗?不大记得清楚了。呵呵……”陶思干笑。昨晚上她是太空虚了,急需要被人温暖和填满。恰好面前的人就是自己喜欢的,所以她才会接受。没有想到这一接受就像是洪水开闸,一发不可收拾。“那……要不我现在替你回忆一下。”贺琛低声地说着,一边倾身压过来,轻易地掌住了她的领地。陶思微微瑟缩,“我想起来了。”贺琛却只是微微一笑,“晚了。”激烈过去之后,两人大汗淋漓地静静拥在一起。“雨停了吗?”“没有。”安静下来之后还能听见外面狂风过境的呼呼声音。“起床吧。”陶思说。贺琛却搂紧她的腰,“急什么?外面还在下大雨,不如就呆在房间里面。”“呆在房间里面多无聊。”“不无聊。怎么。你对我的活不满意?”贺琛支起上身,微眯着双眸盯着陶思瞧。陶思嗅到危险的气息,立刻改口,“怎么会?很满意。”贺琛脸上变为懒洋洋的笑,“既然满意,那就再来一次。”在酒店里面整整呆了两天,两人一步都没有迈出房间一步。那种积极的劲头就像是攒了一年,现在非要狠狠的要回来。第三天,风雨明显感觉到小了不少。外面的街道上渐渐人多了起来。陶思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下面的一切。暴风雨过去了,一切都要恢复到正轨了。那她和贺琛呢?陶思回头,贺琛正在做早餐,专注的侧颜,真是越看越让人心生爱恋。贺琛忽然间感觉到一双手从身后将自己抱住。“怎么了?饿了?马上就好。”贺琛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陶思将自己的脸紧贴在他厚实的背上,能够清晰感觉到肌肉的每一处分明的线条。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十分安全感。贺琛将炉火关了,端着盘子转过身来,十分宠溺地语气,“好了,可以吃早饭了。”陶思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夸赞,“不错。”贺琛微微一笑,“我活好吧?”陶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贺先生,请你有点节操好吗?”“我就是问你我做早餐的活好不好。你想到哪儿去了?”贺琛佯装无辜地指责。陶思无语,这厮这两天分明一直都要她亲口说他一句活好!可是她死活没有说出口。男人不能惯,得让他不断保持努力。“好。炒菜的技术很好。”陶思在炒菜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贺琛笑的乐不可支。吃过早餐之后,陶思换好了衣服。她坐在沙发上,等着贺琛换好衣服出来。雨停了,久违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给房间里的一切蒙上一层梦幻的柔和色彩。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梦。而现在,是该梦醒的时候了。陶思忽然间没有了面对的勇气。贺琛还在里面,她何必非要当面说再见。陶思打算就这样离开了。手刚刚触上把手,身后响起懒洋洋的声音。“不会这点耐心都没有吧?”贺琛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身后想起来。陶思背脊一僵。被抓住了。她转过身,贺琛已经到了她的面前。“要走,怎么能不等我?”陶思叹口气,“我……”贺琛打断她的解释,“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那么闲,当你无聊无助时的消遣。我是有目的的。我的目的,就是你。我要你。”贺琛的直白让陶思有点无所适从。“我还没有想好。贺琛……我……我担心我给你带来伤害。”陶思的声音在贺琛强有力的眼神中低了下去。“除了你,没有人能够给我伤害。”贺琛执起陶思的手,“你真的要伤害我?”“不,不是。”陶思立刻否认。她凝望着他坚毅的英俊脸庞,她怎么还舍得伤害他。“我也相信我的眼光。”贺琛在她的手上轻轻一吻,“我们,结婚吧。”陶思更加惊讶,“结……结婚?”“对。结婚之后我们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爸爸妈妈不爱你没有关系,你还有我。你永远都不会是孤独的一个人。我也相信,我爸爸妈妈也会爱你。”陶思眼中的光芒忽然间碎裂。“不……不会的。”“你不相信我?”“我相信你。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过了你父母那一关。”陶思无助地低垂下头。贺琛这样直白和坦荡,她不能欺骗他这样赤诚的心。所以有些伤口她必须说出来。“贺琛。我……我恐怕不能嫁给你。”陶思的心跳忽然间快速地加速,手心里面沁出了湿腻的汗水,一只手还被贺琛握着,这让她很不舒服,心里面更加发慌,想要抽出来。可是贺琛握的很紧,一点儿逃脱的余地都没有。“因为什么?因为你流过产,无法再有孩子了吗?”贺琛低沉的声音就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陶思的心上。她倏然间抬起头,惊愕地看着他。“没有孩子而已。我爱的是你。”贺琛很无所谓,“生孩子其实挺危险的。上回不是才出一个产妇死在手术台上的新闻吗?你平常切菜削水果我都担心你伤到,更何况是生孩子这种像是在鬼门关里面走一趟的事情。生不了孩子更好。免得被大人念叨。我反正是没有传宗接代的想法。不过,你要是很喜欢小孩子,我们到时候可以去领养一个。”震惊中缓过神来之后,陶思嗫嚅着双唇问,“你知道了多少?”贺琛弯下身,将陶思紧紧抱到怀里。“我知道你是会了保护我和我的家人还有我们的孩子。可是宝贝,你的肩膀真的扛不起那么多。有些事情你得交给我。你要相信我,这些考验我肯定能熬过去。”“一个人……挺好的。”陶思还在嘴硬。贺琛却是温柔轻哄,“一个人是挺好。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幸福会加倍,而烦恼会减半。这就是恋爱的意义,在于跟人分享。你要努力相信我,我也会努力做让你能相信的人。”陶思的鼻子酸酸的,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你不知道……我失去孩子的时候有多难受。离开你,我以为孩子还能陪着我,可是孩子也没有了……我那个时候真的想死了算了……” V225我爱的明明不是你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从来表现的像是女王一样的人物说自己想要去死……贺琛内心的震动无异于天崩地裂,这一刻他恨自己的笨拙,因为找不到任何话来安慰陶思。只能一再地抱紧她,再抱紧一点,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从今以后,他会和她手牵着手,将未来的风景都看透,细水长流。但不是每个人会如同他们这样幸运,在几经波折之后还能够执手言和。余娆现在就是这种感受。她以为自己在失踪三天之后,家里人一定会很着急了,至少她这样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是担心慕礼会着急。可是回到家里,却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甚至,她住了一年的地方都不叫做“家”了。才三天而已,客厅里的陈设一切都变了,陌生的令她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夫人……”管家走到余娆的身边,“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打你的电话你都不接,你去哪儿了?”余娆的目光仍旧流连在房间的布置上,“这里……谁动的?”管家很为难,脸上出现了欲言又止的神情,“是……”南歌的声音忽然间响起。“你回来了?”一身热烈红裙的南歌从楼下款款步行下来。余娆不悦地看着她,心里面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里是我家。”南歌不屑地挑眉,“你家?这里是慕礼的家。”“我是慕礼的妻子,你 命令你出去。”余娆冷冷下了命令,她不能忍受南歌这个女人在自己的家里面再呆下去。南歌大笑起来,花枝乱颤,仿佛余娆说的好像是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妻子?恐怕是你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吧。当初你宣布结婚的时候,慕礼根本就不在。说来说去,那只是你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毕竟,慕礼可是因为救你被你的前夫害得坠落到海里面。但是现在,不需要你再扮演了。因为,我才会是慕礼的妻子。你可以……”南歌唇边的笑意愈来愈深,充满了邪恶的意味,圆润的唇嘟起,吐出一个充满鄙夷的字眼“滚”。“要滚的是你。”余娆根本就不会相信南歌说的话,“我要见慕礼,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往里面冲,南歌也没有拦她。这个点,慕礼应该在书房里面。推开门,慕礼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他应该是刚刚沐浴过,苍劲的短发濡湿,根根分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挺直的鼻子,微抿的薄唇。听见开门的响动,慕礼抬起了头,那双眼睛曾经对她来说是勾魂摄魄的,可是现在对她来说,却是无比陌生的。因为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余娆想要解释自己这几天的失踪,“我是遇到了……”“我没有兴趣听你的解释。”慕礼冷冷地打断她。余娆万分无奈地看着慕礼,“我以为你会担心我……看样子,你没有。”“我爱的人是南歌。我不能让南歌一个人在外面。”“所以你让我在外面?”余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慕礼抬起手,轻轻支撑着自己的下颌,欣赏着余娆脸上痛苦的表情,“对,因为你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不算什么……余娆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有些一直逃避的事情,现在到了该面对的时候。“所以,你是不爱我了,对吗?”“对。”慕礼的回答可以说是丝毫没有犹豫。这样坚决的态度粉碎了余娆心里面最后一丝幻想。余娆慢慢走近慕礼,从近处看着自己爱的男人,是不是爱情从来都是这样百转千回,她终于懂得自己的心的时候,那个人却回不来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原地等。慕礼低下头去,“孩子已经被你妈妈抱走了。你的东西也全部都被清空了。”“孩子,你也不要?”“怎么?难道你希望我和你上演抚养权争夺大战?我和南歌会有孩子的,孩子就留给你。”他的语气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像是在丢弃不感兴趣的东西。慕礼真的是变的面部全非了。如果到这一步,余娆还对他抱有希望,那真是蠢到家了。“所以,你就是想和南歌在一起,是吗?所以,你也不在意你的过去了是不是?哪怕是你以后回想起现在你也觉得无所谓了是不是?”余娆只是想确认,他真的无所谓了吗?“过去都已经过去,我想要的是和南歌的未来。”慕礼很肯定地说。眼里闪烁着冰冷的嘲讽。这个女人到了这一步还要问?可真是爱惨了他这个身份的正主呢?值得吗?想想南歌也是这样爱着慕礼。到底慕礼有什么好爱的?余娆转身就走。冲到一楼的时候,南歌已经坐在沙发上,一副女主人的派头,冲她示威地笑了笑。余娆冷漠地收回目光,直接走出了大门。她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余母在家,说是嘉乔和安安都被接到了家里。赶回老家已经是深夜了。她风尘仆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孩子们。俩个孩子已经在她以前的房间里面睡着了。一大一小,挨在一起,正睡得香甜。余娆在床边看了一会,就被余母示意叫了出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几天担心死我了,去哪儿了啊?”余母抓着余娆不放,“你不知道,我都担心是不是慕礼或者是那个坏女人对你不利。现在你回来了就好。那种人也不要再理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女都不要,还配为人吗?你要是再敢和他在一起,我就连你都不认了。”余母说到后面气得全身发抖。过去两天了,现在想起来当初被赶出来的情景还是觉得怒火中烧。“你说说,怎么会有这种人呢?除了长得一样之外,其他地方压根就不一样了。连孩子都不认了,这种人还是原来的人吗?”余娆只好安抚妈妈的情绪。“妈,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想控制就能够控制的。 总之,我们现在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余母看余娆这个正主都不说什么,也不好再说其他的了。又见女儿脸上带有疲惫的容色,只好作罢,叮嘱余娆早些休息。余娆哪儿睡的着,在两个孩子的旁边巴掌大的地方侧躺着。周围太安静了,脑子里面就像是一团浆糊。她失踪三天,慕礼就带着南歌住进了慕宅。这份情深如许,当真是一点委屈都不想南歌受了。她终于在慕礼的世界里面退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或许连路人都不是。余娆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年来一直都是想着慕礼回来了要怎么怎么弥补慕礼,可是谁知道上天和她开了这样的玩笑,慕礼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弥补,他甚至是不需要她。太迷茫了,以至于她如今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第二天很早,余娆醒了。生物钟让她在这个点醒过来,可是她根本就不用去上班了。这一年来她根本就没有赖过床,这会也实在是睡不着了。余娆只好起来,把房间里面收拾了一遍,又做好了早餐。嘉乔醒来的时候看到余娆很高兴,抱着余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妈妈,我们学校下周三要开亲子运动会,要求爸爸妈妈都要去。”余娆端着早餐的动作一顿,“必须是爸爸妈妈都去吗?妈妈一个人去不行吗?”嘉乔坐在餐桌边上,委委屈屈地嘟着小嘴说,“可是我已经跟老师说爸爸妈妈都会去了。”余娆很纠结,大人之间的不睦她一直都没有告诉嘉乔。她甚至一直都在安抚嘉乔,说爸爸是因为太久没有回家了,所以还不习惯和他一起玩。嘉乔很懂事,反过来对慕礼诸多照顾和示好,可惜,慕礼一直都不怎么搭理。还好慕礼后来几乎都不怎么回家。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借口,好让慕礼的冷淡少对嘉乔的心灵造成伤害。见余娆不说话,嘉乔低垂着小脑袋,可怜巴巴地拿着勺子在粥碗里面搅拌来搅拌去,“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不肯去我的学校?”“怎么会呢?”余娆快步走到孩子的身边,轻抚着他的小脑袋说,“上一次不是和你爸爸一起到你学校来接你了吗?”“那去参加我的运动会吧。我特别想和爸爸妈妈一起参加运动会。我不想一直坐在下面看别的小朋友和爸爸妈妈一起玩。”孩子的眼神里面写满了纯真的渴求,余娆实在是无法开口说出拒绝的话。“等我问问你爸爸,好不好?”余娆做出了退让。她想想还是试试吧,为了孩子,低声下气地去求一次,也是值得的。余娆电话拨了过去,慕礼根本就不接。周末晚上亲自将嘉乔送回学校之后,余娆打算直接去找慕礼。她进入到公司里面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气氛已经变了。以往她一进去,每个人都会跟她打招呼,可是今天大家似乎都特别忙,每个人都低着头,眼神闪闪躲躲。余娆直接往总裁办公室走,却被秘书拦住。“余……余……总”秘书发出的最后一个字几乎低不可闻。“总裁现在在忙,不方便。”“有谁在里面?”余娆问。秘书在余娆敏锐的眼光下觉得喉头发紧,她甚至不敢看余娆,“反正不方便,您要不等会再进去吧。”“有什么客户是我不能见的?”余娆一边推开秘书,一面直接推开了门。办公室里面两个人同时看向了她。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场景?本该是坐在老板桌后面的人却站在一边,像是秘书一样伺立着,而南歌却坐在总裁的位置上面,十足的女王架势。才一天而已,她就这样亟不可待地走到公司里面来清点战利品了吗?南歌手撑着下巴,妩媚的混血眼睛朝着余娆这个方向微微一扫,声音慵懒地拖长,“看来,你应该换个秘书了。”慕礼站直了身子,冷漠的眼神望了过来,“你被炒了。”秘书的脸瞬间憋得通红。余娆立刻解释,“是我非要闯进来的。不管她的事情。”南歌轻笑,“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话?在这个公司里面,已经变天了。”余娆还要说什么,秘书从后面轻轻拉了拉余娆的手。“算了,我也不想干了。对着这种不知道廉耻的,我也觉得恶心。”秘书直接将工作证扯下来朝着地上一砸,转身走人,一口气利落干脆。“我来找你有事,我是想让你去参加孩子的家长亲子运动会,就在今天下午。”余娆轻声开口。“今天下午的事情,到现在才来说。你余娆就是这样为慕礼考虑的?”南歌抱手冷笑。“我倒是打过你电话给你发过短信,你也不理会。我当然只好等到今天才来说。慕礼,你不想抚养孩子我可以理解。可是孩子是你的,你怎么能一点儿都不顾及?你还是要尽你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余娆只看着慕礼。慕礼不耐烦,“我不想抚养孩子,一点都不想去参加这种所谓的家长会浪费时间。余娆,不要再纠缠了。你使出什么手段都没有。孩子,我就当没有生过。”饶是再好脾气的人都要气得爆炸了。“姓慕的!”余娆颤抖着双手,怒指着他。南歌欣赏着余娆被气的不行的样子,然后一边按下了办公桌上的电话,“保安,来人,把这个闯入的疯子带出去。”保安来的很快,冲进来的时候看到余娆还很疑惑,气势汹汹的阵势全部都弱了下来。“怎么?不动手?是想跟着刚才的秘书一样被辞退吗?”南歌双手一撑站起来,发出声音低沉的威胁。“不用了。”余娆实在是不想看到别人因为自己为难了。与其被逼着带出去丢人现眼,不如自己走出去。“慕礼,从今以后,我就当你死了。”余娆走出去的时候,头也不回地说。慕礼可以恋上别的女人,但是不能对孩子绝情。他今天的这一番表现,成为压碎了余娆心里对慕礼情感的最后一根稻草。走出办公大楼,余娆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天空蔚蓝如洗,巍峨的大楼在阳光底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今天下午该怎么办?一想到要面对嘉乔失望的眼神,余娆就觉得心头沉重。还有更遥远的以后,她一个人如何负担两个孩子。这些可都是非常棘手的事情。拖着沉重的步子,余娆一步一步地远离了这儿。*南歌别提有多高兴了,账目也不想看了,而是走到落地窗边上兴致勃勃地看着楼底下余娆渺小的身影就像是一个蝼蚁一样离开。一直以来余娆都像是一根刺落在南歌的心头,她恨不得能够将她给拔除。将余娆赶出家里,是第一步,然后再将余娆赶出公司是第二步。第三步呢?南歌想到这儿,嘴角缓缓地勾起,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激动呢。“在想什么?”一双手忽然间从身后将南歌搂住。南歌眉头立刻皱起来。这样的碰触,真的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她是个一向心里想什么就会表现出来的人,当下就推开了这双手。“不要这样。”她不满地说。“为什么?”慕礼反问。“你不是爱我吗?”南歌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我是爱你吗?我爱的人,明明就不是你。林思致。”面前的人有着跟慕礼一样的面孔,相近的身材,甚至是连声音都是极为相似的。可是南歌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慕礼。林思致英俊的眉眼瞬间凌厉,“我和慕礼有什么不同?我爱你比他爱你多。不对,慕礼根本就不爱你。”“你住嘴!”南歌气势汹汹地吼,“他爱不爱我,是你能够说得?林思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就是个一个替代品!”替代品三个字就像是一个刀子在林思致心头狠狠地扎了一刀子。林思致朝着南歌一步一步逼近,“我算什么东西?我变成现在这样子,不都是为了你?你现在能够出现在慕氏的办公大楼最高层,不是因为我?没有我,你怎么度过南城海运的危机?你怎么能够快速洗白?”林思致握住南歌的肩膀,“你说说,这一切,没有我的话谁给你?靠着那个慕礼吗?哈哈……他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想跟你在一起。或许是知道海运不行了,所以逃离了你这个麻烦。”这话戳中了南歌心里头的痛处。慕礼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了。而且他失踪的时候,偏偏是在帮里面出了问题的时候。“你疯了!”南歌用力地挥开他的手,用暴怒的情绪来掩饰自己心里面的痛楚,“林思致,你可以不帮我!谁拿着刀子逼你了?”她踩着高跟鞋,骄傲地像是一只孔雀,走出了办公室。林思致脸色阴沉地盯着那扇紧紧闭上的门,“你不就是仗着我爱你,才会这样骄傲。是不是笃定了……我林思致,会舍不得伤害你一点儿?”他缓缓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也该到了……你支付利息的时候了。”想想这一年来,他为了得到南歌吃了多少苦。“跟着大小姐,看看她是去哪儿了。”林思致打电话给小山。这个曾经是南歌放在真正的慕礼身边的暗线,其实一早就是他手里的一颗暗棋。一个小时之后,小山回拨电话。南歌去了慕礼以前住的家里面。她倒是个长情的人,对着一个已经离开她抛弃她的人还念念不忘。“我马上过来。”林思致放下电话,立刻赶过去。*房间里面很安静,南歌坐在慕礼的床上,手边捧着的是他的被子。在过去的一年里面,慕礼一直都住在这个不起眼的房子里面。他这个人很奇怪,有时候总是固执的可怕。他一直都在筑起一堵无形的墙,但是他却又能够极好的适应环境。虽然慕礼一直都很容忍她,对她好,可是他居然还是在她出问题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了。这要是换成别的人,南歌肯定就是找人把那人弄死。可是因为对方是慕礼,她找不到他,她甚至也没有想要弄死他,她只是在不时地想起他。她祈求能够慕礼能够回来,那样她一定会收敛她的坏脾气,也不会再在他的牛奶里面下安眠药。她只是太害怕慕礼离开她了。越是了解慕礼的过去,南歌这种惊慌的感觉就越是膨胀,就像是一个不断长大的气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撑不住爆炸了,所以她才会荒唐到用下药的方式留住慕礼。可是慕礼还是发现了。南歌一直想不明白,她这一切都掩饰的很好,慕礼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她只记得那天,慕礼脸上的温和没有了,只有阴沉和冷漠。“你可以限制我的行为,你现在已经疯狂到给我下药了?即使你救了我,你也不能这样对我。我的思想是自由的。这一年来,我以为我诚心所做的一切报恩的,把海运拉到正规上面来,能够让我们坦诚,但是没有。救命之恩,我认为我够了。”慕礼说完这一切,就要走。南歌知道自己拦不住了,他的眼里坚定的绝佳让人心里面发慌。然后……她开枪打了慕礼。想到这儿,南歌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疯了!真的是疯了!她居然开枪打了自己爱的人!慕礼当时笑了,在受了枪伤之后居然笑了。“真好,这样我们就俩不相欠了。”他拖着脚步,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南歌当时全身发软,等她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慕礼已经没有了踪影。然后就失去了消息到现在。“你在哪儿?”南歌低低地哭了出来,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冷硬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哭的就像是一个可怜无助的小女孩。“我好想你。” V227能让你快乐的东西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南歌在慕礼的气息的包裹中几乎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到一双手掠过了她的脸颊。微微睁开湿润的眼,然后她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脸。“你回来了?”南歌立刻从被窝里面坐了起来。慕礼没有说话,却是低头直接吻住了他。南歌沉溺在他的热情中。突然之间,南歌睁开了眼。“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她捂着自己的脖子,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喉咙间的异物一点一点地滑下去,进入到了自己的胃里面。慕礼,不,应该是林思致,噙着性感的微笑欣赏着南歌的变化。南歌渐渐呼吸急促,曼妙的身体曲线随之起伏。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渐渐弥漫上可爱的粉色。看来这个药的效果真的不错,这么快就让人有了反应。南歌突然间觉得房间里面好热,就像是有一股邪火在身体里面剧烈的燃烧着。“热……好热……”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小猫一样的诱人呢喃,双眸已经有些涣散了,可仍旧努力看着林思致,“你到底是给我吃了什么?”林思致将脱下的外套随手往旁边一扔,微笑着走近南歌,将她按倒在床上。他的唇贴近了她的耳,用一种低沉的性感声音发出沉醉的邀请,“能让你快乐的东西。”“快乐?”南歌的脸上已经有迷人的嫣红,双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媚态,令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惜她。南歌一直就是一个尤wu。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没有人有那个胆量敢肖想南歌。因为她的地位,她的强势。可是再强势的女人,现在也在他的身吓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了。林思致俯下身,含住她小巧的耳垂,用一种很小的力度轻咬着。“好……好痒。”南歌躲闪着。可是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娇软,推拒更像是一种邀请。林思致没有停下来,唇舌沿着她的脸颊,一路下滑,沿着她曲线优美的脖颈,最后到达山峦。一条晶莹的水光痕迹留在她如瓷的肌肤上。南歌就像是一只小兔子,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眼神迷醉地看着他。眼里有湿润的泪意,似乎在享受,又似乎觉得难受。“怎么了?”林思致还是很爱南歌的,不忍心看到南歌这副可怜的模样。“是不是……等不及了。”他的另外一只手穿过她的裙摆,在曲线之间,轻勾。南歌就像是突然受惊的兔子,猛然间紧张起来。林思致盯着南歌生涩的反应,唇边的笑意更深。“我的好女孩,你果然如同我所想的那样,完整无暇。”这样子的反应,南歌肯定是没有经历过其他任何男人的,包括真正的慕礼。“宝贝,别怕,会让你快乐的。”林思致低声呢喃。他有很多能力让一个青涩的女孩享受其中。当南歌不可控制地发出低哼时,林思致松开了手。“让我尝尝……你的味道。”他覆在她身上的时候,被她年轻细滑的肌肤触感弄得十分兴奋,就像是捧着一个传世的青花瓷,爱不释手地亲吻着,膜拜着。“已经湿到不行了。”林思致扶稳了自己,准备进入南歌。南歌迷蒙着看着他,眼里有急不可耐地兴奋,她明显也是喜欢林思致刚才所带来的前所未有的体验。“阿木……阿木……”她发出难耐的喊声。林思致眼里一沉,这个时候还要喊出慕礼的名字,真是扫兴。他要她,记住,是他林思致!她的第一个男人只能是他林思致!“啊……疼……”南歌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劈成了两半,灵魂都像是要分裂了。她满头的汗水,伸手努力去推身上那个凶手,还在用力捅着他的人。“出去,出去!滚!”回应她的是更加用力的前进。南歌脸上布满了泪水,实在是太疼了。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昏迷的意识因为疼痛忽然间清醒了不少,她睁开眼,努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那人英俊的面容很熟悉,可是神情却十分阴鸷,甚至是有些扭曲。实在是太紧了,林思致自己也觉得疼,却又在这样的痛苦中觉得妙不可言。无论如何,得到了的东西,就怎么都不会松手。“林思致!”南歌忽然间喊出了他的名字。“你在干什么?滚下去!”林思致停止了动作,南歌眯着双眸盯着他。没有想到南歌吃了这样的药还能这样快就清醒过来。可惜南歌的手软绵绵的,语言上面强势,身体上的虚弱却出卖了他。南歌确实浑身没有力气,只是觉得太疼了。林思致微微挑眉,下面用力一顶,南歌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滚入汗湿的头发里面。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活像是一只离开了水的鱼。她感觉自己要死了,被人这样压着,顶着,捅着,简直就像是最糟糕的折磨。林思致欣赏着南歌此刻的变化,嫣红的肌肤真是越看越让人爱不释手。他低下头,在他最喜欢的地方,先是轻轻一舔,那种滋味真是让人沉迷。似乎南歌的身上有股特别迷人的香气,不知道她的血……是不是也是这样。林思致用力一咬,南歌痛苦地拱起身体。“真是美味……”林思致慢慢地将渗出来的血一点一点舔舐干净。“瞧瞧宝贝,你怎么哭了呢?是不是我伺候得你不够好?”林思致双手掌住她纤细的腰肢,“别急,我会好好满足你。”这样的姿态就像是即将离弦的箭,准备深深地进入敌人的心脏。狂风暴雨降临。床上乱糟糟的一团被单有一半都掉到了地上。南歌被抱到了房间的桌子上。这张桌子 有些年岁了,在林思致的进攻之下不停地发出吱呀的声音。“平常你不就是喜欢坐在这儿吗?现在我们就在这张桌子上面做,整个房间都会留下我们的痕迹。你的味道,我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他伸手在那个泥泞不堪的部位揩了一把,勾出了银色的丝线,然后送进了南歌的嘴里。南歌张口用力地咬住,死死不松口。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是野兽咬住了猎物。林思致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出血了。“咬吧,咬吧,反正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无所谓地说。林思致忽然间用力,退出,再猛然间进入,那一撞,几乎让南歌魂飞魄散,她叫出声,林思致的手指得到了自由。他将她按倒在桌子上,折成了令她不齿的M,“看看,好好看看,我是怎么疼爱你的。”南歌屈辱地闭上了眼。没人来救她,这么久了也没人进来看看,是她大意了,也太信任林思致这个棋子会听命于他了。她好疼,疼的什么都不能再想了。“告诉我,你开心吗?”林思致颤抖着伏在她的身上,喘着气问道。他汗湿的身体让南歌觉得恶心。她紧紧地闭上了眼,什么都不想说。林思致从她身上起来。南歌那一瞬间就像是从地狱到了天堂。这样的折磨,终于结束了。她刚刚放松的时候,下巴上忽然间一紧,嘴巴被强行打开,又是一颗东西滑入到了自己的嘴里。“你给我吃了什么?”南歌剧烈地咳嗽,想要把奇怪的东西给吐出来。可是失败了。林思致翘着腿,坐在床边上,那样坦诚的模样,让人觉得恶心。林思致的身上有很多纹身,这一点,和慕礼完全不一样。只有脱了衣服,才能看出来。“我就是觉得你应该忘记一切,这样才能享受到刚才的乐趣。”林思致抽了一支烟,静待着药效发作。这一次的药,比刚才更烈。南歌瞬间就明白了。她爬下桌子,双脚一落地,就跌坐到了地上。好疼,根本就无法走路。她恼恨地捶了捶地面。身体里面已经有了可耻的反应。“林思致……你这个垃圾,我要杀了你……”南歌在理智丧失之前,咬着牙说出这样一句话。林思致无所谓地微笑,迈着修长的双腿款步到达南歌的面前。“我是垃圾?你呢?我只是学着你,不择手段得到你。我不会破坏你的其他一切。我不会像你这样无情。我会好好对你。”林思致像是对待小狗一样,摸了摸南歌的发顶,然后将她从地面上捞起来,仍旧是放到了刚才的桌面上。这一次,他要从尝试新的姿势,从后面占用她。他要她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是属于他的。正要开始的时候,电话响了。林思致看了一眼,没有接。电话响起第三遍的时候,他受不了,拿起来就咬牙怒吼,“要是让我知道你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而打扰我,我就把你丢到河里面喂鱼。”“老老大……慕……慕礼……不见了。”林思致哼了一声,“不见了就去找。打给我干什么?捉到他,就把他给杀了。这种人,不需要再留了。”“是。”林思致放下电话,南歌已经不自觉地发出娇哼了。“别急。”在她的翘臀上用力拍了一记,“我马上满足你。”*嘉乔的学校里今天是别样的热闹。从进门开始就能够感觉到运动会的盛况。身边有很多家都是父母在场抱着孩子,或者是将孩子扛到肩膀上。余娆穿行在这一个个幸福的家庭中间,感觉到分外的孤独和惶恐,因为等会不知道要怎么和嘉乔交代。她甚至有些害怕看到嘉乔失望的眼神。她亏欠嘉乔已经太多了。即使再放慢脚步,最终还是来到了操场边上。这会人山人海,小孩子们又都是穿着相同的校服,余娆茫然地搜索着嘉乔的身影。“妈妈!”从侧边传来熟悉的喊声。余娆望过去,看见了极为不可思议地一幕。嘉乔比慕礼扛在了肩膀上,像是一个小巨人一样走过来。慕礼本来就很高,肩膀上又坐了一个嘉乔,无疑是场上最耀眼的存在。嘉乔兴奋地不行,在慕礼的肩膀上手舞足蹈,“妈妈,你怎么才来啊?等会三人两足就要开始了。”余娆还是愣愣地看着慕礼。眼前这个人跟刚才在办公室里的人明明是同一张脸,却给人不同的感觉。慕礼沉静的脸上带着恬然的微笑,散发出平和和内敛的气质。“走吧,一起去参加活动。”慕礼牵起了余娆的手。这个举动无比自然,仿佛两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过。时间就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和她在学校里面散步的日子。那时候的时光总是自由恬淡,即使学业紧张,可心里面是放松的。嘉乔在余娆的和慕礼的中间,就像是一座桥将两个人联系到一起。余娆和慕礼紧紧地扶持着,想要保护孩子,首先就要自己成为最稳固的依靠。“预备――跑!”一声令下,八个家庭为一组,同时出发。余娆和慕礼配合地很好,第一个冲到了终点。“太好啦,我们赢啦。爸爸妈妈真棒!”嘉乔的笑脸就像是灿烂的向日葵,在阳光底下盛开。余娆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趁着嘉乔去领奖的时候,余娆终于能够有机会单独和慕礼说话了。“谢谢你,能够到这儿来。”余娆低声地说。阳光下慕礼的侧颜沐浴上了一层金色的柔光,这让他看上去气质温和。余娆甚至有些移不开眼。可是见过了慕礼的冷酷无情,那就怎么都无法遗忘掉。“这个运动会还有多久结束?”慕礼低沉着声音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余娆看了他一眼,刚才才拾起的对慕礼的好印象,瞬间就少了,“既然来了,那就把戏演完好吗?你是担心你回去晚了,你的南歌会不高兴?”慕礼没有说话。余娆偷偷用余光看他,注意到慕礼的嘴唇抿紧了。他在不高兴。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难道是因为她说了实话吗?余娆心里面冷笑。嘉乔在这个时候跑过来。“爸爸妈妈,等会还有个活动,只能爸爸妈妈参加的,我已经给你们报名啦!”余娆露出感兴趣的样子,“什么活动啊?”“就是爸爸要配合着妈妈取绑在高处的苹果。”嘉乔一边还往后面一指。那儿已经有不少家长在参加活动了。个子不高的爸爸就让妈妈踩在他背上,把高处的苹果拿下来。个子高点的就举高老婆拿下来。余娆侧头看向慕礼,以慕礼这样的身高,其实只需要他稍微抬手就能拿下来。可是这是犯规的。只能爸爸配合着妈妈,把苹果拿下来。轮到余娆和慕礼上场。余娆有点尴尬,但是脸上却佯装淡定。“你抱我吧,把我举高点就可以了。”慕礼沉默,看样子是有点犹豫,然后才点头说道,“行。”可是丢人的是,慕礼第一次居然没有将余娆举起来。“我……没有那么重吧!”余娆简直不敢相信,“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慕礼抿紧了唇,这一次咬紧牙关,将余娆一口气举起来,她看的很准,一手就将悬在最高处的苹果给抓了下来。场下一片欢呼声。嘉乔最高兴了,傲娇的小模样一直在说,那是我爸爸妈妈,可厉害了。余娆将得到的苹果递送给儿子。慕礼却在这个时候匆匆消失了。“爸爸是去洗手间了吗?那个方向不对。”嘉乔将苹果又塞回余娆的手里,“我去告诉爸爸。”“不……”余娆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孩子已经跟放飞的小鸟一样奔跑过去了。余娆只好在原地等。十分钟之后,慕礼牵着嘉乔出来了。其实她是以为他要走了,但是看到他能够陪着嘉乔回来,余娆还是很高兴的。“妈妈,你们回家吧,我不想玩了。”嘉乔拉着余娆的手说。“是吗?可是运动会离结束还早啊。”余娆觉得奇怪。嘉乔嘟着嘴,看了一眼慕礼,“可是我不想玩了。”余娆盯了一眼脸色有点奇怪的慕礼,只好说,“那好吧。”等嘉乔走之后,余娆忍不住说慕礼,“你到底对孩子说了些什么?你既然来陪孩子了,就不能多呆一会吗?”想想刚才孩子怎么哄都无法哄高兴的样子,余娆就不开心。慕礼却不搭理她,直接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今天下午我没有来过。”留下这一句话,他就坐车扬长而去。余娆气得在原地跺脚。见孩子都跟地下接头似的有意思吗?*医院。白禹皱着眉头看着突然间走进来的慕礼。“真是稀客,什么风把你给你吹来了。”他冷嘲热讽。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他做的那些极品事情,白禹就算是不想听,也听了不少了。“我找你有点事。”慕礼径直在沙发上坐下。白禹放下手里的东西,兴趣缺缺,“你认识我?”慕礼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你别发神经好吗?我为什么不认识你。白禹,以前叫做毕夏,你的初恋叫做叶妃舒……”“停停停!”白禹立即从沙发上弹起来。他喜欢叶妃舒的事情可是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的。“你丫恢复记忆了?”慕礼靠倒在沙发上,“先别急着和我叙旧……”“你丫恢复记忆还这么对你老婆啊?你是不是人啊?”白禹甩手要走。“那不是我……”“会不是你?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白禹不屑地回头,瞬间定住。慕礼扬手将自己的外衣给脱了,露出了胸口上的白色纱布,上面渗出了红色的血迹。“你受伤了?”白禹皱着眉头,走回慕礼身边的身边低下头去查看他的伤势。慕礼这会脑门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全部都是疼出来的。“麻烦你……帮我……不要声张……”慕礼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好。”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即使不待见慕礼,白禹还是答应了。“这个伤口我看有一段时间了,其实只要你好好养着,都快要好了。今天怎么突然间又崩裂了。”白禹处理好伤口之后觉得奇怪,询问慕礼。慕礼虚弱地一笑,“我愿意。”因为这伤口是在抱起余娆的时候崩开的。他不想辜负余娆,辜负嘉乔,所以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还是那样做了。白禹莫名其妙,“不会是被那个南什么的给你的爱的印记吧?”一听到这个名字,慕礼脸上的神情有瞬间的凝滞。“是她打的。但却跟爱无关。别侮辱爱这个词。”白禹笑出声来,“你也有今天。”慕礼冷冷看他一眼,“你丫不是面瘫中央空调吗?能不能别这么活泼?我看着很不习惯。”白禹丢下一次性手套,将东西收拾好,懒洋洋地坐到一边,“我那是在叶妃舒面前才这样。”慕礼又问,“有效吗?装霸道总裁来伪装你的逗比气质,你觉得正常人会爱上你吗?”白禹呵呵冷笑,不甘示弱,“你现在名声臭成什么德行了。我要是把你今天受伤的事情说出去,估计你就要火了。”他修长的双腿懒散地交叠着,眼角稍微上挑的眼里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一看就知道在算计着坏事。这个白禹长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做出那些事情的人不是我。”慕礼闭上眼睛。“怎么不是你?”“那是南歌找出来的一个跟我很像的人,谁知道是长得像还是整容成了我这个样子。”慕礼冷笑,“她这一步棋下的可真大。估计从把我救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算计了。”那一段时间,慕礼觉得自己身体出了状况了,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林思致出现。当时慕礼才从昏睡中挣扎着醒来,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林思致揭穿了南歌的阴谋。“她想要把你变成她的私有物,把我变成你的样子,通过摆布我,去掠夺你的东西,然后让你只能听命于她。” V228有人愿意娶我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不要小看女人,尤其是看上去心思单纯的女人。慕礼那一刻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南歌在自己面前的表现和在别人面前的表现明明就相去甚远,自己还不相信南歌会心思恶毒到给他下药,让他整日昏睡,只是为了限制他的自由。林思致走后,慕礼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撞上了突然间回来的南歌。事情露败,南歌挽留不住他,居然出手开枪打中了他。慕礼当时带伤走到外面,然后就遇上了一群来路不明的人,被关禁闭,直到今天才找机会逃出来。偶然得知嘉乔今天学校有运动会的消息,慕礼就去学校了。如他所料,那个假慕礼是不会来参加运动会的。即使伤口崩裂,他也不后悔,能够和余娆嘉乔一起参加活动。办公室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慕礼的神色变得警觉。白禹往外面看了一眼,对着慕礼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白医生要出去啊?”刚刚在自己座位上坐下的李木抬头喝水,发现从后面休息室里面出来的白禹。“最好现在别出去。医院走廊里面来了一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在到处问东问西,看着像是来惹事的。”李木好意提醒。白禹微微挑眉,“是吗?那我出去看看。”慕礼在里面将这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一脸的若有所思。不多时,白禹重新回来,手里面端着一份盒饭。“你现在还没有吃过饭吧?”白禹把东西放到慕礼的面前。慕礼却不动,“怎么样了?”白禹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已经解决了。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慕礼点头,“应该是的。我一个受了伤的人,十有八九是要来医院的。他们会来这儿找我方向是对的。”“那你在医院里面多呆几天,他们估计也不会想到你会呆在医生的办公室。”“可是这里人来人往……我……担心拖累你。”“说什么话呢?”白禹眯起眼,嘴角玩世不恭地上挑,“小事情而已。你就放心在这儿呆着。”慕礼也不再客气,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需要太客气。“对了,你现在回来了,你告诉贺琛了吗?”白禹忽然间想起这茬。慕礼一愣,微微摇头。“你联系他估计也没有用。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估计是在沙特那种遍地土豪的地方发财发疯了。”白禹的声音忽然间低下去,目光落在刚才被他拿来给慕礼垫在盒饭下面的报纸上。“啧……你等等。”慕礼莫名其妙,看着白禹从底下拿出一份报纸,大大摊开了在面前。报纸已经被油污沾染了,脏兮兮的。“你看看……这个是不是……贺琛?”白禹也不敢确定,需要慕礼来确认。报纸上面是贺琛将一个女人护在了怀里面,一只手高高抬起,似乎是要突出重围。再看下面的黑色加粗标题,父亲重病,宁氏千金与陌生男子在公寓秘密渡过三天三夜。白禹问,“这个宁氏千金就是贺琛的前女友吧?这是要旧情复燃的节奏吗?”慕礼拖长了声音,“估计是吧。”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这两人居然没有在一起?看来他失忆的这一年,大家发生的变化都挺大的。没有谁一路平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艰难曲折。ד上报纸了……”陶思扬了扬手里的报纸,“看看,有你的照片。”贺琛扫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我没有想到那天出去就会碰到那么多的记者。我以为那儿已经很隐蔽了。”那天贺琛和陶思一走出酒店大门,就被记者们的长枪短炮给包围了。闪光灯几乎要亮瞎人眼。每个人都不停地问。宁小姐,请问这位是你的你新男朋友吗?宁小姐,你爸爸不是在住院吗?贺琛和陶思挤出包围圈,费了不小的力气。那一次,贺琛就和陶思说过,我们俩这回估计是要火了。报纸上面各种报道铺天盖地。以前在内地还不觉得,到了香港,这种时刻生活在公众视野中的感觉真是不怎么好。当名人也挺烦恼的。“没事。”陶思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面,“我们在一起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除非你不喜欢。”“那我需要感谢狗仔让我不费力气地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俩在一起了吗?”贺琛将陶思搂进怀里,亲昵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这一次,你可不能后悔了。”贺琛说。陶思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胸膛都让她感觉到分外地安心。“不后悔。只是……觉得有些太过突然了。”“没事。只要把你的手交给我就行了。”车子马上就要到了。又回到熟悉的城市,就像是落叶归根。“我们去领证吧。”贺琛忽然间说。陶思的心忽然间轻颤了一下。“别急。”她微笑着说,“我们先去见见你爸妈好吗?”“不想。”贺琛一口否决,“我是跟你过一辈子,但不是跟着我爸妈过一辈子。而且我相信我爸妈会喜欢你的。真的。”他是那样肯定,坚毅的神情让人不由得觉得完全可以十分放心地相信他。“可是……我……”陶思仍旧犹豫。贺琛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担心父母亲会不接受她这样身份的儿媳妇,会不接受她的残缺。“我不能给你生个孩子。”陶思说了出来。有些困难是无法选择逃避的。她必须说出来。她已经吃过一次隐瞒的苦,她应该尊重每个人的知情权,尤其是贺琛的父母,他们不是陌生人,而是未来的公公婆婆。陶思是作家,见过不少这种因为女方不能生育,最后导致夫妻离婚的事情。如果和贺琛结婚了又走到离婚的那一步,陶思不敢相信那一刻的心情。她觉得自己受不起再多的折腾了。“我是残缺的。”陶思望着贺琛,颤抖着唇说。“不。你不是。你在我心里面是完整的。我爱的是你陶思,我们之间跟孩子没有关系。我从来不认为非要有个自己的孩子才算是完整的人生。孩子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那都是上天的旨意。既然我们没有办法有,那就是注定让我们过上不一样的人生。”贺琛的一番话,彻底让陶思放松了心情。“不管怎么样,都会有我。你如果想要孩子,我可以做你的孩子。”贺琛吻上陶思的唇,温柔缱绻。车子到达目的地,贺琛先下车去排队拿行李。陶思站在一边等着。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是香港那边拨过来的。犹豫了一下,贺琛还在排队,并没有回头,陶思选择接起来。“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陶父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你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你是不是不想嫁人了?这几天你知不知道我到处派人在找你,你一声不吭,和别的人在一起。”陶思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已经大吵一架到了山崩地裂的地步,她都以为再也无法和好了,可是强势的爸爸还是打电话过来了。香港被台风侵袭的那几天,他都在派人找她。奇妙的血缘关系是不会因为一次争吵就断了。就像是深厚的友谊,也不是一次吵架就能够说消除就消除。“谁说我不想嫁了。有人愿意娶我,贺琛。”陶思抢在陶父开口之前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起贺琛。可是你也看到了,你眼中觉得比贺琛好的男人根本就那样。我只爱贺琛,我也告诉他,我不能生孩子的事情了。”出乎意料的,陶父并没有怒气冲冲。“他父母是很传统的人。”这话说的委婉。意思就是说,贺琛的父母亲可能很难接受一个儿媳妇无法生孩子。“我知道。”陶思努力让自己的听上去平静,“如果他能为我抗住父母的压力,我也会。爸,这一次如果你再逼我,或者是对贺琛家里做什么,我绝对不会再妥协。如果你不想认我,大可以公告世界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但是,我相信,贺琛还是会和我在一起。”“那如果他不能呢?他的父母极力反对,他放弃你了呢?”陶父反问。陶思一怔。“你看,你其实自己也是没有底的,对不对?”陶父很快就抓住陶思这个发愣的时间反击,要瓦解陶思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你只是在和我作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你回来,就还是我的女儿。何必去别人家受那种羞辱。”“不,不是的。爸爸。我不是心里面没有底,我只是从来没有想过贺琛会放弃我。我觉得他不会放弃我的。或许我确实有很多事情无法确定,但是这件事,我是一定能确定的,就是贺琛一定不会放弃我。”贺琛已经拖着行礼回来了。陶思已经挂断了电话,微笑着看着他走近。“走吧。”贺琛搂住她,两个人一起走出去。ד怎么了?跟十月打过电话了吗?她愿意回来吗?”从外面走进来的宋楠娇温柔笑着问。陶父将手机扔到一边,脸色不是很好,“她现在去见贺琛的父母了。”“是吗?那不是好事吗?”陶父看了宋楠一眼,他知道宋楠曾经喜欢过贺琛,“你觉得贺琛父母会接受十月吗?”宋楠暗中吞咽了一口,这个问题不好答。说接受,宁禹肯定是不高兴的。说不接受,宁禹更加不高兴。谁敢嫌弃宁禹的女儿?就算陶思再差,再坏,再骄纵,也是他宁禹的女儿,哪儿容得下别人说上一两句坏话。“我如今和贺家也没有联系了。不是很清楚。”宋楠选择了一个中庸的回答。“毕竟那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陶父眯着眼睛,“我要你给贺家父母打个电话。”“说什么?”宋楠不明白,难道是要自己说好话吗?这可是正中她的下怀。陶思和贺琛在一起,和陶父的之间的决裂更贱深。“我要你把陶思的情况说给他们听。说她如何无理取闹和我闹翻,我打算和她断绝父女关系。还有……她不能生育的事情,都要说。”“好。”宋楠迟疑了一下,走出去打电话。陶父还是对陶思很挂念的,如过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了,又何必去做这些事情。“喂……贺阿姨吗?我是陶思……我听说……”贺母听完电话,从房间里面转出来的时候,脸色就变了不少。她在沙发上坐下,吩咐贺琛,“儿子,家里面好像没有耗油了,你去买点回来。”“好。”贺琛也没有怀疑,走之前轻轻捏了捏陶思的手,示意自己会马上回来。等到贺琛将门关上,贺母这才看向陶思。“陶思,你能和贺琛重新在一起,阿姨很高兴。”“嗯。”陶思保持着微笑,将贺母眼底里面的欲言又止看在眼里。她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人肯定是有话要说,才会找了一个理由把贺琛给支使出去。“可是……你知道的,我们贺家一直都一脉单传。”陶思心里咯噔一跳,最怕的东西果然来了。不过她心里面很平静,因为这是迟早面对的。陶母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我们一直很宠爱贺琛,所以有些地方对贺琛教育的不够好。你以后要多担待一点。你们想要在一起,首先回家来,我很高兴。只是,结婚不是小事,你和你家里人商量过了吗?”“阿姨,我和我爸爸闹翻了。我从现在起只是陶思,我不是宁十月。”陶思很坦诚地说。陶母叹口气,“父母养大你们不容易。有什么事情要到闹翻的地步呢?”“因为我一定要和贺琛在一起。只要他不背弃我,我也不会辜负他。”陶思坐在沙发上,一番话说得和和气气、不卑不亢,散发出耀眼的气质。贺母正要再说什么,门铃已经响了。贺琛拎着一瓶耗油回来了。“你这孩子,怎么跑的气喘吁吁的?”贺母心疼地嗔怪道。贺琛的视线第一时间越过了贺母,落到坐在沙发上的陶思身上。她也报以他一个微笑,恬淡如兰。贺琛心里松了一大口气。看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什么激烈的冲突。贺母注意到儿子的神情,又去看陶思的表情,感觉这两人之间甜蜜到任何人都无法插到其中去。吃饭的时候,贺琛一直不停地给陶思夹菜,桌上有道麻辣鱼,他还挑好刺才给陶思夹过去。这腻歪劲头,贺母都是头一回见。晚上,贺父回来了。“你是没有看到你儿子那样子,要不是知道他是我亲生的,我都觉得我儿子换了个人。以前宋楠喜欢他那么多年,他连看都不多看一眼,总是爱理不理的。我劝着阿琛多对宋楠好一点,他总是懒洋洋的,就跟牛一样,打一下才动一下。你要是不打他,他就不动。可是今天,盛饭夹菜倒水切水果,那真是舍不得陶思多动一下手指头。我当他妈这么多年,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贺母说到后面,语气就有些低落。贺父看她难掩失意的脸,打趣道,“你吃你儿子女朋友的醋?难道当年这些事情我没有为你做过?贺琛会这样做,说明他是我儿子。这是会遗传的。”陶母娇羞地嗔他一眼,“都一把年纪了,还好意思说。”没有过一会,陶母又叹口气。“儿子都回来了,你不是天天念叨着的吗?好端端的不高兴什么?”“今天……宋楠给我说了些事情。”贺母说的吞吞吐吐,“说……陶思……可能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贺父看她一眼,“然后呢?”“我觉得……我觉得……这老贺家只有贺琛一个,可不能没有后啊……”贺父放下手里的报纸,走到老伴的旁边。“你还记得当初你生完贺琛之后,医生说什么吗?”“记得。”贺母点点头。“医生说我以后可能再也没有办法有孩子了。因为生贺琛,伤到了子宫。”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贺母还是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贺琛生下来身体也不好,一直住在育婴室里面,情况很不稳定。很多人都私底下说有可能养不活。就连当时贺母的母亲都这么说,整天说她命苦啊,男人升官了,她却要面临什么都失去的危险。贺母因为生完孩子,心情低落,轻微的抑郁,直接说要离婚。平常疼爱贺母的婆婆公公什么都没有说。越发坐实了贺母的负面猜测,这老贺家是等着她离开贺家。可是贺父却赶回来,说死活不会离婚,要是敢离婚,就抱着孩子一起去死。这样的决心吓到了贺母,连带着也吓到了那些有别样心思的亲人们。贺母因为贺父的强势支持,走过了那段艰难的时间,夫妻和睦一直到现在。贺父轻轻在老妻的手上拍了拍,“我知道当年我妈的作法让你很不高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可以有其他的理由反对陶思这个孩子,可是用她不能生育这一条来反对她和贺琛,这样的作法,是不是再斟酌一下?毕竟不能生孩子不是她想的。”贺母没说话,沉默了一阵,又说,“贺琛和陶思也是分分合合。我觉得他们俩没有定性。”“那你可以考验一下。”贺父的话很得陶母的心。“对,我就是打算考验一下他们。”贺父望着老妻,“你打算怎么做?”贺母抱着手,一脸认真的沉思状,“等我再想想。”“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到时候贺琛要是走了,你可不准天天念叨。”贺母瞬间就纠结了。她现在年纪大了,没有什么其他的念想了,就是想着能够看到儿子找个好女人结婚了,稳定着,然后一家人和和睦睦,儿孙满堂。要是贺琛去到沙特还是哪儿,谁知道哪年回来。“那……我该怎么办?”贺母望着老伴,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年轻了,眼角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可是在她的眼里,始终都是那个值得依靠,让她想要依赖的男人。“你忘记了……那位主持说的话了?”贺父提醒她。“我……差点就忘记这一茬了……”贺母惊叫一声。“难道你是告诉我说……”“对。顺其自然。一切都会解决的。”“那人家陶思已经不能生育了,到时候还和贺琛离婚了,那不是更加可怜?”贺母这人就是个心肠软的,耳根子又软。贺父无语,“那你觉得换了别人,贺琛就不会离婚了?这都是命!你费那个心思去搅和,不如静静观察孩子。他们和也好,分也好,都是他们自己的命,自己的选择,我们想管也管不了的。”“可是……我想抱个孙子……有个像阿琛小时候那样的小孩子多有意思啊。”贺母其实已经被说服了,却还是有些不甘心。“当了大半辈子父母还没有操心够啊?我今年就要退休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旅游。你不是有很多地方都想去吗?我们去过我们以前想过却没有过上的日子。”贺父笑眯眯地说。“真的?”贺母瞬间笑的合不拢嘴,“那就太好了。我们去哪儿?普罗旺斯看薰衣草,还有日本看樱花泡温泉,我还想去最北方看白山黑水。”“好好好。你想去的我都满足你。”贺父看着贺母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也觉得高兴。第二天,贺母对待陶思又变了一个态度。对待陶思非常温柔热情。陶思甚至都摸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妈是怎么了?”陶思问贺琛。这热情的她都想不明白了。陶思明明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我妈喜欢你啊,你看不出来吗?”陶思不港相信贺琛说的话,“真的?”“真的。”贺琛又补上一句,“其实留住了你,就是留住了我。我妈是个聪明人。所以,宝贝,我们赶紧趁热打铁。”“怎么打铁?”“结婚。” V229我回来了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南小姐。”浴室的门第三次被敲响了。管家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慕先生在底下等你,请你快点下去。不然他就上来了。”“知道了。”南歌不耐烦地咬牙应了一声,等到外面的脚步声一点点远去之后,她挥手便砸了浴池边上的所有的东西。洗发露沐浴乳香精等等瓶瓶罐罐倒了一地。她却并未因此觉得高兴一些,反倒是将自己完完全全浸泡到温暖的池水当中,胸腔里的氧气一点点地被夺走,这种窒息的感觉却让她觉得……舒服。眼前的景象一点点的模糊了。真好,她很快就要死了,是不是离开这个人世就能够忘记昨天受过的那些非人折磨和屈辱。忽然间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胳膊,把她从混沌的水中给提了出去。“咳咳……”南歌趴在池子边上,抚着胸口不停地咳嗽。水光之中看到站在旁边的男人,是……慕礼。“慕……”那个字还没有出口,男人脸上露出一抹阴沉的笑。“亲爱的,好好的,怎么想不开?难道是昨晚上不够开心?”这个邪恶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南歌眼前的幻想。这人不是慕礼,而是恶魔……林!思!致!南歌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她在害怕,她居然没出息地在颤抖。实在是太可怕了,她被折磨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这人的需求没完没了,变着法子用各种手段来折磨她。南歌初次承受这些,根本就禁不起这样没有停歇的折磨。“洗这么久,你是想我陪你来洗鸳鸯?”林思致说的不怀好意。“你出去。”林思致盯了南歌一眼,她在水中瑟瑟发抖,明明害怕的不行,却还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是不能逼迫南歌太过,林思致选择退了出去。等到门关上,听到落锁的声音,南歌这才完全放松下来。即使再不情愿,她还是加快了速度。从水里面站起来,擦拭自己的时候,能够明显看到上面一道道的青红紫色。这都是林思致留下来的。过去的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在她的身上加注一指。可是林思致这人,却夺取了她最宝贵的节操,给她留下了许许多多的伤害。啪嗒,两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砸在被水泡得发白的手背上,溅出两朵细碎的水花。再下楼的时候,林思致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澄澈的阳光从他的身后照进来,仿佛是一个儒雅的谦谦君子。听到南歌下楼的声音,林思致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俊颜上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qin兽。南歌的心底里面只蹦出了这个词眼。“我们走吧。”林思致绅士地上前来,揽住了南歌的腰。她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怎么了?”他还很无辜得问。“我们可是即将结婚的人。不要发我的脾气好吗?实在是今天早上有一个很重要的董事会议。”他装模作样的解释引来南歌的白眼。这人倒是会装。“别碰我,脏。”南歌不屑地吐出这句话。然后朝着门外走去。门口站着一行人,她扫了一圈,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平常负责保护她的人都不见了。“昨天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是再也看不到那些老面孔了。”林思致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后吹了一口气。南歌像是触电一样,往旁边跨出了一大步,脸上又惊又怒,“林思致…… 你疯了!你居然敢对我的人下手!”林思致一把将南歌重新搂回到自己的怀里,牢牢地固定住,不让她能够挣脱分毫。他压低了声音,全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我都敢动,更何况是你。”说着,他伸出了舌,在她的耳垂上邪肆地一舔。南歌瞬间如同被固定住一样,随着他的步子,木然地往停放在旁边的车子走去。她才意识到自己落到什么处境了。车子发动的时候,林思致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三明治放到南歌的手里。“这是你爱吃的金枪鱼三明治。”南歌看了一眼,就默默地收回了手。昨晚上被他那样对待之后,跟他同处在同一片蓝天之下都觉得分外地难受。她不需要他的假好心。林思致把南歌的行为看做是孩子在赌气,他温柔了声音,只要是旁人听了都会觉得林思致简直是情深似海。“乖,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可是南歌听来却是暗中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身体已经坏了。”南歌冷笑着说。林思致微微一笑,“是吗?那请林……医生晚上给你看看?”林医生三个字上面刻意加重了读音。南歌听懂了其中的威胁意味。“不用。”实际上南歌现在全身都是疼的,尤其是两条腿。她已经竭力不去想昨晚上的恐怖回忆,可是这个人的存在,时时刻刻就在提醒着她,把她牢牢地钉在了耻辱的十字架上。   “那你就把它吃了。”林思致把三明治递过来,还有一瓶牛奶。南歌仍然想要扔掉,却被林思致捉住了手。“吃。”他压低了声音,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南歌的脑海里面闪过昨晚上的恐怖记忆。她不傻,她现在真的是胃里面空空的。如果要逃离这个人身边,首先自己就要有跑的能力。南歌不情不愿地拿起三明治,在林思致满意的眼神中,一口一口吃掉三明治。从前喜欢的味道如今咀嚼着像是在嚼着没有任何味道的蜡。下车的时候,南歌差点没有摔倒。所幸林思致在旁边及时地扶住了她。南歌咬牙自己努力站稳。可是林思致的手却像是长在了她的身上一样,始终都没有松开。两人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走向公司。记者们早已经等候在公司门口,一股脑地蜂拥而至。“慕总,你如今回归是要重掌慕氏了是吗?听说你现在是在闹离婚?”“慕总,请问你旁边这位就是你的新欢吗?你要为博新欢一笑,抛弃原配余总吗?”“慕总,请问消失的这一年,你是去哪里了?听说你跟地下非法组织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一连串的问题几乎要将人淹没。南歌只想赶紧离开这些人,在耳边不停地聒噪就像是无数只乌鸦在叫个不停。可是林思致却是停下来了。“首先没有新欢旧爱一说。我身边这一位,是我的真爱。我和余娆并没有结婚。当年我失踪,是她一厢情愿结婚。现在我回来了,也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林思致温和有礼地说完一番剖白自己的话。记者们只是安静了短暂的几秒钟又立刻沸腾起来。林思致却没有再回答,将南歌护在怀里,走进公司里面。保安们隔开了所有的记者。林思致和南歌暂时安全了。南歌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在无形之中竟然是养出了这样一匹疯狂的白眼狼。当初她是怎么觉得林思致这样的人好掌控?她简直是瞎了眼!瞧瞧林思致把那些记者们糊弄的团团转,整个公司里面的人几乎都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林思致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怎么了?”林思致的声音突兀地将她拉回到了现实中来。“你在怕我?”林思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恐惧。“宝贝,你不是一直都很爱我吗?”林思致的唇角不悦地上扬。“我爱你?”南歌觉得讽刺,“你哪只眼睛看得出来我爱你?我爱的是阿木,不是你。”林思致却是一把将南歌拉到自己的怀里面来,“我现在就是阿木。我现在就是慕礼。谁敢说我不是。”一走出电梯,每个人看到林思致都尊敬地喊出一声“慕总好。”“听到了吗?”进入到总裁办公室之后,林思致这才松开南歌。“在这里,每个人都叫我慕总。我就是慕礼。”南歌看不得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冷漠地转过头。“南歌,你现在除开和我联手,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聪明的话,就乖乖地听我的话,成为我的女人。从此以后,我们共享慕氏的江山。让南成海运的势力渐渐转变。毕竟,也不能总是一辈子混黑涩会是不是?”林思致发出了深情的邀请。南歌无动于衷。“难不成你还在等着慕礼回来?别忘了,他可是抛弃你了。他厌恶你了。他现在就算在,他肯定也是选择他的那一双儿女,他的妻子。而你南歌,拿什么跟人家比?”南歌听不下去了,“够了!我不想再听了。你住嘴!”“忘记他吧。从今以后,我也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他。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给你你想要的。”“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南歌苦笑着问。“没有。”她抿紧了唇。这个答案真让人不高兴。一个强了她的人居然说他爱她。“你爱我……我还真的看不出来……”南歌厌恶地看着他。“看不出来?你爱慕礼我也没有看出来。”林思致反唇相讥。“故意封锁他的记忆,把他藏起来,限制他的自由,还给他喂安眠药,最后还开枪打他……”南歌做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都被林思致给说了出来。南歌痛苦地闭上眼。到了今天,她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太离谱了了。有些事情总是等到自己经历了,才会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最近海军那边已经盯上了南城海运。如果你不把抓住这一次的机会,那么你老豆辛辛苦苦一辈子的基业就毁在你的手里了。”林思致站起身来,在南歌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就像是摸着小猫小狗一样。“想好了,就来会议室找我。别 让我等太久。”林思致潇洒地走了。把空间留给了她。南歌茫然地走到了落地窗前,俯瞰着这个城市繁华的地带。她如今已经是这样了,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没有。南歌眼里面闪过阴狠。林思致今天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一定要还回去。*林思致坐在会议室里面,修长的手指屈起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默默地看着流逝的时间。他的目光一直望着门口。紧闭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南歌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眼神一直望着他。林思致的唇角忍不住弯起。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南歌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向大家郑重介绍一个人。南歌,我的未婚妻,也是新任的人事总监。”林思致站起来,牵起她的手向众人介绍。下面的人全部都是一愣,然后断断续续鼓起了掌。在所有人都鼓掌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间站了起来。“慕总,我不干了。”陆放直接把工作证扔到了桌上。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走了出去。“没事。这人走了也好。他是余娆的人。”林思致安慰南歌。南歌不怎么高兴,“公司里的人也该清理清理了。”林思致宠溺地一笑,“亲爱的放心,我都会满足你的。”*余娆从新闻上面看到了今天的报道。说不出那种滋味,终于又要看到慕礼牵起别的女人了,而这一次好像是真爱了。余娆被真爱这两个词给弄笑了。真是讽刺。现在的她心里面已经掀不起波澜了,如果这是慕礼的选择,那就随他去吧。不过总算还是有好消息传来。比如陶思的婚讯。“亲爱的,我要结婚啦!”陶思打来电话,兴高采烈地通知她。余娆觉得陶思是还没有睡醒吧……“你不会是相亲遇到了真爱,然后一见钟情,迅速闪婚了吧?”“不是。新郎你也认识。”陶思卖了个关子。余娆思索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吴正?”“呸!我和吴胖子也就是哥们!”“那是谁?”余娆觉得自己想不到了。“贺琛啊……”陶思主动说。“……”“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太惊讶我们居然会真的结婚了吗?”余娆深吸一口气,“真的?”“真的。我结婚证刚拿到手。热乎乎的,要不要发一张照片给你看看。”陶思的声音里面乐滋滋的。嘀嘀两声,结婚证真的传来了。“真不容易。”余娆激动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恭喜你,亲爱的。”“是不容易。”陶思也有些感慨,“可是真的豁出去的时候,好像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婚礼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呢?”“嗯。暂时不举行婚礼吧。我们打算旅游结婚,然后重新开始新生活。”“好吧。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总归是要聚在一起吃个饭吧。”“明天,明天我们就来你那儿。从机场坐飞机出发。”陶思和余娆商定好了时间,便放下了电话。从房间里面走出去的时候,她却发现客厅里面的气氛有些怪异。贺琛和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三个人都不发一言,盯着电视屏幕上看。陶思走近,才发现上面正在播放着关于慕礼的新闻。“阿礼这不是失忆,这是脑子坏掉了吧?”贺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礼怎么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娆娆那么好……他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做事还这么随性,太冲动了!”贺母不住地惋惜。陶思脸色也十分难看,几乎是立刻就弹起来。“太过分了!”这一声不忿的怒吼,让客厅的三个人瞬间将目光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我要去找慕礼算账!”陶思转身就要出去。“站住!”贺母站起来,喊住了她。陶思回头,见贺母一脸的严肃。她知道自己是冲动了,可是她无法忍受余娆受到慕礼这样辜负余娆。太欺负人了!“妈……我不能看着我的好朋友被人欺负……哪怕那人是贺琛的亲戚……”陶思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但是感性还是占据了主导,即使被贺母讨厌,她也要去。贺母蹬蹬瞪走到陶思面前,大手一挥,挽住了陶思。“走!”她胸膛一挺,“我们找慕礼算账去!”贺琛和贺父对视一眼。这一点上,陶思和贺母还真是相似。“我反正已经帮过你了,以后怎么样,你都要自己去经营了。婚姻不是儿戏,你要是随随便便闹离婚了,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等陶思和贺母走出去之后,贺父沉声开口。“知道啦!不会的!”贺琛起身笑眯眯地说,“多谢爸你做通了妈妈的思想工作。这个世界上,也就你能够完完全全降服妈妈了!”“哼,臭小子,哪儿有什么降服不降服的。关键是爱重。”“知道啦。我这不都是遗传你嘛!”贺琛笑嘻嘻地拿起车钥匙,“我可得赶紧追上去。红色娘子军已经在前阵了,我不能落后了。”“嗯,记得多照顾你妈,别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好!”贺琛立刻跑了出去。白禹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这人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贺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怎么?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好消息所以来道喜啦?”“什么好消息?好消息我没有,我倒是有一条坏消息。你想听吗?”“不想。”贺琛回答地毫不犹豫。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你可别后悔。关于你哥的。”“我哥?他的事情满世界都知道了,这人现在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妈和我老婆现在要赶过去找慕礼算账。”“不用去了。你赶紧把他们劝回去吧。骂了也没有用。”“我知道没有用。但是我想让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开心。”“哎,还真是情圣啊你。你哥现在在我这里。”“哟,你什么时候和他走的这么近了?他不是失忆了吗?还会记得你?小心点。”“你看到的电视上面的那个慕礼不是真的。”贺琛不由得笑了,是给逗得,“你的冷笑话倒是有进步了。你丫不是拿手术刀的吗?什么时候改成电视剧编剧了?”“滚!老子当初听到这个事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的反应。要是你来一趟我这里就知道了。”贺琛半信半疑。“你一个人来,安抚好你老婆和你老妈,还是不要去冒险找一个冒牌货。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白禹的语气终于认真了。贺琛开车把老妈和老婆载到了外面的SPA店子里面,让他们去做一个全身心的香薰芳疗。“慕礼那事儿我们明天去看余娆再说。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余娆。你们先消消气。”贺琛使劲浑身解数说服了这两人,然后一个人开车去往了邻市。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的时候,白禹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看清来的人是贺琛的时候,露出一个微笑。他转头看向休息室的方向。“贺琛来了。”贺琛气喘吁吁,“人呢?”白禹示意他去到休息室里。贺琛走进去,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慕礼,容颜沉静,那双眸子坚毅。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觉。“阿琛。”慕礼冲着贺琛微微一笑,“我回来了。”贺琛却不是很相信。白禹走进来,“你是不是觉得很疑惑?觉得慕礼自从回来之后变的太陌生?你觉得陌生就对了,因为那个人本来就是个陌生人。长得相似可是内里根本就是两个人。这个人才是你哥哥慕礼。”贺琛的目光落在慕礼胸口上,那儿还绑着绷带。“受伤了?”“被南歌射的。”慕礼回答。“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里面,多亏白禹收留我,给我治伤。”白禹点头,“对,我可以作证。你在电视上面看到的那个风头正盛的慕礼,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人。”慕礼站起来,走到贺琛面前,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贺琛立即瞪大了眼。“哥!”慕礼微微一笑,“对不起,我回来的太迟了。”贺琛眼里甚至有了泪光,张开手想要抱住慕礼,却被白禹及时给拉住了。“他身上还有伤!” V230我不能保证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赶紧撒开手,满脸紧张,“哪儿?哪儿?”慕礼却是摆摆手,不在意得道,“没事,小伤。”白禹想说什么,被慕礼暗中的眼神制止了。他身上伤口包裹的很好,外面罩了一层衣服,根本看不出来伤势的位置和情况,贺琛听慕礼这样一说之后也没有多问什么。因为贺琛的精神劲头全部都在慕礼能回去,推翻那个假慕礼的事情上面。“这下子可好了,你回去,就能够拨乱反正了。”贺琛光是想想就觉得分外的激动。慕礼脸上表情沉静,“还没有到回去的时候。”“为什么?”贺琛追问,“你知不知道余娆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贺琛不明白,白禹却是懂得。“我也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总归已经被赶出去了,也算是暂时安全了。要回去,就要一举打倒所有的敌人才可以。”“对。”慕礼向白禹投向赞同的目光。贺琛默默思考了一会,“也是,现在那个假货身后有个人在撑腰。南歌这人就十分棘手。现在就要解决掉这个麻烦。”“这事儿估计要找卫少卿,通过他朋友修瑜去做这事儿。其实军方那边早就已经盯上南歌了只是如今等着一举把他们给抓住有些困难。总是要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慕礼说。“我去做。”贺琛想也不想接过了这个活。“你不是要去旅游结婚了吗?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就带着新娘子去好好散散心吧。”慕礼拒绝了贺琛。慕礼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人,他说不需要帮忙就是真的不需要帮忙。如果真的非要插手,反倒有可能弄巧成拙。贺琛连夜回到家,长辈们已经休息了,只有陶思还在等着他。“怎么不早点休息呢?”贺琛心疼陶思明明已经很疲倦了,眼眶都在泛着红光。“你要是不回来,我这心里面不踏实。”陶思担心贺琛一个人开夜车回来,会不安全。当初两个人吃了不少的苦,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自然是分外珍惜。贺琛将慕礼这事儿跟陶思说了,因为夫妻之间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完之后,又提醒他一句,“这事儿先别告诉其他人,余娆那边也暂时别说。”陶思翻个白眼,“我和余娆是什么关系,你告诉我,不就等于告诉她了?”贺琛露出为难的神情,“亲爱的,我不是让你隐瞒她。而是希望你暂时不说。我哥那儿自然有计划。万一你说了,让余娆沉不住气,暴露了我哥,怎么办?你听我说,如今大家都装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因为那个假货现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是暂时不会去动余娆了。”“我知道。他们两个人狼狈为奸就是为了吞下慕氏。”陶思说,“我相信慕礼会夺回来的。他那样高傲的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被那样的人欺负,尤其还是一个替身。只是……我在担心余娆而已……你看看她如今的处境,还真是……”贺琛将陶思搂进怀里面,“你别操心我嫂子的事情了。这事儿自然有我哥去做。现在要想的是,我们的结婚旅行和蜜月旅行。”他身上有种沉静的气息,暖暖的,让人呢非常有安全感。陶思近乎贪婪得嗅着,像是一只小奶猫,依赖得轻轻蹭着他的胸膛。“你想去哪儿?”她柔着声音问。“我想去……”贺琛说了一连串的地名、陶思忽然间有些迷茫,“这些地方……我都去过了。”蜜月旅行不是应该去一个以前都没有去过的地方吗?贺琛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我知道,亲爱的,这些地方你都去过了。每一次你去这些对方的时候,我都在原地盼着你回来。如今,我属于你,你属于我了,人生就是重新开始了。我们一起去这些地方,应该会有全新的感受吧。”其实去哪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终于多了一个人,是她爱的人,是能够爱她一生的人。陶思点点头,愉快得说:“好。”见陶思答应,贺琛忍不住把陶思抱得更紧一点。“其实我是有私心的。以前你不是老爱去旅游吗?我总是想跟你说,带我去吧,带我一起去吧,我很想和你一起去。可是那句话总是没说出口,我怕你这样爱自由的人,会不喜欢别人的束缚,会被我这样的占有YU给吓跑了。”陶思从他怀里面抬起头来,故意板起一张脸,“难道你现在就不怕我被你的占有YU给吓跑了?”贺琛温柔地笑着,眼神里面写满了宠溺,“遇到合适的人的感觉就是不论你怎么样,你都知道,她不会走。她会陪在你身边。”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满世界的星光投射在了他深沉的眸子里面,陶思有种幸福的晕眩感。陶思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去吻那双柔润的唇。她觉得上辈子自己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所以这辈子才会遇到贺琛。“你知道吗?我觉得遇到你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陶思含着他的唇,含糊着说。两人的气息彼此交织。“可是你为了和我在一起……付出的代价也很大。”贺琛和陶思的结合,并未得到陶父宁禹的支持。贺琛知道陶思本就紧张的父女关系现在更加紧张了。陶思怎么会没有遗憾?可是这世上大概是没有那么圆满的事情,既然无法做到两全其美,那就学会放弃。“大概那就是为了遇到你,花光我下半生的好运。可是扪心自问,我已经有了你,所以一点儿也不觉得多么吃亏。”陶思想的很开,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睡吧,明天就是我们的结婚旅行了。”贺琛伸手将床头的灯关了,然后搂着陶思,像是很久以前那样,两个人互相依偎着。耳边贺琛的呼吸声渐渐悠长而规律,他睡着了。陶思却睁着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她不想睡,就是单纯地想要把这一刻延长再延长。在最绝望的时候她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真爱了,甚至觉得自己嫁不出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所有的好梦都成真,在贺琛家里面住着,仿佛连空气里面都弥漫着甜的味道。陶思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手机里面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家里面的管家打来的。估计是又催着她回去,劝着她不要太傲气了,低一下头就能够和陶父和好。可是她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了。这不是低头不低头的问题,她低过头只会让爸爸更加气焰嚣张,退让只不过是换来了更多的压迫,这样的示弱有什么意思?陶思没有接。吃过饭之后,跟贺琛父母告别,然后两个人开车去往邻市机场。贺琛去托运行李,陶思坐在咖啡厅等他。无聊的时候陶思拿起店子里面的时尚杂志。包装奢美的杂志内页一翻开,居然是一个熟人的面孔。宋楠一派高雅名媛的姿势,临窗而坐,简单的微笑姿势,透出迷人的气质。照片的旁边陪着的标题是新一代名媛。里面介绍她的辉煌简历,各种头衔不说,更是把她塑造成了一个品味高的优雅女人。陶思一目十行地扫完,只觉得味同嚼蜡,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宋楠什么情况,在陶思的眼里就是个小富之家出来的女孩,有一定的鉴赏力,但却绝对跟名媛联系不到一起。瞧瞧她里面谈到的那些奢侈品品牌,如数家珍的模样,陶思只看到了她出卖了多少的青春取乐于她的爸爸。真是够恶心的。陶思想起宋楠就没任何的好感。正要将这个令人厌恶的页面翻过去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间落到了她的面前,恰好撑在了那本杂志上,挡住了宋楠虚伪的脸。那是一只粗粝的手,上面甚至还有一道丑陋的伤疤,看着让人觉得害怕。陶思抬起头,对面本应该是贺琛的位置上面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剃着光溜溜的圆寸,长得还算英俊,只是那双眼太过阴鸷,看着人的眼神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这个女人……真恶心……”陌生男人粗噶着嗓子开口,厌恶地看了一眼掌下的照片,然后五指用力一收紧,宋楠所在的页面瞬间就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被他撕了下来。陶思用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他。这人,该不会是个精神病吧?“你可能不认识我……”陌生男人神经质地笑完,手里面那团纸被捏成了小小的一团,仿佛那是他恨着的人,“可是我认识你。”陶思皱起眉头,眼神不动神色地往贺琛的方向望去,他还没有回来。“我叫梁跃。”陌生男人主动介绍道,见陶思仍旧是一脸陌生的样子,他自嘲地一笑。“你不记得我,也对。毕竟,这都过去一年多了。没人会记得我。”陶思狐疑地看他一眼,试探地问一句,“你是明星?”梁跃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我曾经是。不过现在我是个刚从牢里面放出来的人。我的前途,我的人生,都在一年前被人毁了。”贺琛还是没有回来。陶思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有心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去寻找贺琛。于是她出声打断这个对她来说很陌生的男人。“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丈夫在等我。”陶思准备起身离去。“站住!”梁跃一把拉住了她,只是稍微一用力,把陶思瞬间拉回了椅子上面。“听我说完。”梁跃凶她。没有提防到这人会突然间动手,陶思睁大了眼瞪着这个没有礼貌的人。“我和你不熟……我没有义务听你说完吧?”陶思更加笃定自己是遇到了神经病,而且还是十分不讲理的那种。“不熟?我们俩差点就要睡了,还不熟?如果一年前,你没有走错房间,我们现在可能就不是陌生人了。”梁跃挑衅地看着陶思,“你以为我当初是为什么会从明星沦为阶下囚。就是有人买通我让我趁机睡了你,然后毁你的名声。可是睡错了人,我被人弄到监狱里面。那人不救我就算了,还反倒是落井下石,让我在里面足足坐了一年的牢!”娱乐圈,曝光度就决定了你的收入和前途,可他却足足一年都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当中了。有时候三个月就是娱乐圈的一次斗转星移,更何况是一年?恐怕都是沧海桑田了。他出来以后就饱受了白眼,以前那些想要捧着他的经纪人也不认他了,更愿意去捧着那些比他年纪小的小正太之类的。一年的时间,让他被淘汰了。除了他那张脸,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宋楠那个贱人,利用了他还狠狠地坑了他一把。梁跃重重地捶了一把桌面,陶思面前的咖啡还被震的撒出了几滴。他脸上流露出的恨意,深深地震惊了陶思。凭着直觉,她感觉这人不是在说假话。“那个人……是谁?”陶思小心翼翼地问。其实她的心理面已经有了答案。梁跃冲她微微一笑,却不说话,却是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宋楠?”陶思问。梁跃点点头。陶思的脸色微沉。按照梁跃的说法,在很久以前宋楠就已经在布局害她了。陶思自问算不上是小三,也没有挖过宋楠家祖坟,宋楠怎么会有想要毁了她一生的恶毒想法?“这个女人很可怕是不是?”梁跃冷笑着问。陶思掩盖住心里面的波涛汹涌,很冷静地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得假的?”梁跃斜斜往椅子后面一靠,痞气地说,“宁十月小姐,你现在是被赶出了家门。我想不到你居然是打算这样子拱手把你家的钱都让给那个女人?这可算是称他的心了。你也在她手上吃了不少的亏了吧。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只守着一个男人就满足了,放任着一个想害你一辈子的人成为比你强大很多倍的敌人。你到时候,可就只会被她踩在脚底下,想着怎么踩就怎么踩了。”陶思眯着眼睛看他,“你这么恨她,在呢么不自己出手?当我是枪手,指哪打哪?”她又不是傻子,这个梁跃身上的负能量太明显了。梁跃很直接,“如果是一年前我肯定可以自己出手。可是你现在也看到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呢?在香港。”他挥舞了手上的纸团,然后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面,“我连见到仇人都觉得困难。”贺琛在这时候回来了。梁跃听到脚步声,也很识趣地起身离开。“刚才出了一点小状况。”贺琛说,脸色有点不大好,“不过现在处理好了。现在可以登机了。”飞机里的广播传来的时候,陶思忽然间醒过神。“我们不是去英国吗?怎么会坐上了去香港的航班?”陶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只是一直在想事情而已,怎么合成会把自己带到这儿来?贺琛握住陶思的手,很抱歉地说,“亲爱的,我一开始不给你说只是担心不同意。管家打来电话,说你爸爸昨天又住院了。我们必须去看一次。”陶思没有说话。贺琛以为她生气了,赶紧讨好地搂住她,“宝贝,你相信我,如果这一次不去,我知道你肯定会后悔的。爸爸妈妈年纪大了,我们也别和他们太斗气。有时候,低头不是示弱,而是坚韧。”“没有。我没有生气。谢谢你为我这样着想。”陶思将自己完全放松,靠在贺琛的肩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脸上露出一个冷笑。“你说得对,爸爸身体不如以前了,我们确实应该去看看。”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个她很想铲除的人。*走进宁家,陶思感觉到周围的佣人几乎都换了一副面孔。“宋管家呢?”以往只要她回家,管家就会在门口迎接她。可是今天却没有看到她。“宋管家已经退休了。”新来的女管家一脸高冷地回答道。“退休?他不是身体各方面都好好的吗?怎么好端端地退休了?”陶思记得管家说要在家里面呆一辈子的,怎么会突然间退休。这样子太突然了。女管家没有说话,直接在前面带路,轻轻敲开房间,然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陶思暗中皱眉,盯了这个女管家一眼。这种感觉真不好,就像自己是个外人,被主人家请进来。听见响动,陶父睁眼向床边立着的陶思。只不过是几天不见,感觉他又瘦了不少。陶思和他大吵一架的时候确实恨他,可是现在看他这样子却又觉得难受。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人,暗中拉扯着她的心脏。“爸。我和贺琛来看你了。我和他结婚了。”陶思如何不明白自己爸爸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意思,她这样开门见山,就是想让他明白。陶父听见这话就闭上了眼,一副不想看她的样子。“我知道你不愿意,不喜欢贺琛。可是跟我过日子过一辈子的人是他。他不嫌弃我会生不出孩子。他愿意为我跟父母对抗。他愿意包容我的脾气,我的个性。”陶思不管不顾,把话都给摊开了说。陶父在这个时候居然又睁开了眼。只是这一次,他一直看着贺琛。陶父的鹰眼犀利,一般人根本就难以承受他眼神的力量。贺琛却是回以笑脸。“爸,我这人嘴笨。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可是我能向你保证,我虽然比不上你给陶思的物质,但是我能够给她一辈子那么长的宠爱和尊重。当然,一辈子那么长,你肯定不相信我。其实,我也不是很自信始终能够给陶思幸福快乐。”陶父的眼中流露出冷漠。要是他这会人好好的,估计会跳起来给贺琛一个嘴巴子。人笨嘴笨,还不能给他的宝贝女儿幸福,这种人有什么好的?陶父的目光滑向了陶思。贺琛又继续说,语气不急不缓,“但是我能保证,如果陶思不开心,我会比她更不开心,比你更紧张。”陶思轻轻推了一把贺琛,“我想和爸爸单独说几句话,你先出去等我。”贺琛顺从地到门外去等。刚一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就见宋楠摇曳生姿地走过来。看她看到贺琛的时候,脸上一愣。“你怎么来了?”她收到消息是陶思回来了,但却不知道贺琛陪着陶思回来了。“贺琛,你和她不合适的。”宋楠走到贺琛的面前,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相差地太远,不是门当户对的人,三观会有很大的差异,很难有幸福。”“这话谁都可以对我说,就你没有资格说。”贺琛冷着声线说。宋楠垂下眼,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直接朝着病房里面走去。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陶思站在床边上,似乎正在和陶父说着什么。一见她进去,陶思就停止了说话,转过头来,凉凉扫了一眼宋楠。“爸,我先回去,晚上再来看你。”陶思和宋楠擦肩而过,陶思始终都是冷着一张脸,无视宋楠脸上优雅的笑容。等到陶思走出去之后,宋楠这才很遗憾地上前,“都怪我……陶思这么心高气傲,估计是很难原谅我了。”陶父却是沉沉叹了一口气,没有说其他的,也没有力气说其他的。宋楠很失落地说,“陶思一直不肯回来,是不是因为她讨厌我?要不,我搬出去好了。就是以后不能方便地看到你了。”“不用。”陶父摆摆手。宋楠松口气。只要还能留着,就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了。下午回到家,宋楠才发现自家里面多了很多变化。贺琛和陶思的婚礼照片,摆放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宋楠不屑地扫了一遍。以为这对结婚就能让她难受?不可能,只要新欢够好,时间就不是问题。陶思在家连着住了三天,总是和宋楠没有正面交锋。直到陶思的爸爸突然间从医院里面转出来,住到了家里。宋楠最想要的就是……家里那口皮制外套的保险柜。里面肯定装着宁禹发家秘籍! V231成熟男人历久弥新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宋楠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保险箱里面的东西,她觉得那东西小巧又藏得极为隐蔽,宁禹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喜欢收藏珠宝的富商,估计是价值连城的珠宝一类的。可是宁禹却始终没有松过口,他这人不想说的东西,任凭别人怎么问都会被他不知不觉地岔开了话题,转而引向了其他的地方,然后忘记了原本的目的。在宁禹住院的时候,宋楠就想过这一次要探索那个特别的保险箱里面的东西。可是天公不作美,陶思回来了。这人简直就是宋楠命里的克星,总是在她想要做成什么事情的时候出现来阻拦别人。尤其最让人讨厌的是,陶思居然和贺琛又重新走到了一起。“我觉得……贺琛并不适合陶思吧……”宋楠一边给陶父削水果的时候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陶父盯着手里的报纸,一声简单地“嗯?”勉强算作是有兴趣听她说下去。“你看……贺琛那样的条件,娶了陶思……是不是太委屈她了?我觉得以陶思的条件完全可以娶一个更好的。起码门当户对能够有能力帮到宁家的事业对吧?”宋楠说到这儿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陶父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悦,这无疑是一种变相的鼓励。宋楠大着胆子继续说,“先前陶思是因为和您有误会所以就跟大孩子似的跟父母亲对着干。”“她已经不是孩子了。”陶父忽然间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她有她自己的选择。”“是吗?好像是挺有……主见的。”宋楠脸上的笑意瞬间变得尴尬,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倒是你。”陶父忽然间转脸看向宋楠,即使年老也难掩年轻时候的英俊贵气,只是那一双眼始终十分犀利,似乎能够轻易戳中人心。“你没有和贺琛在一起……是不是就是因为他的条件没有我好?”宋楠一下子愣住了。“当然……不是。”“我比他老那么多,你为什么选我?”陶父着这个问题不放,让宋楠觉得十分棘手。宋楠选择宁禹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陶父有钱有势,这是贺琛如何努力都无法企及的。老又怎么样?那点年龄差又不是翁帆和杨振宁的爷孙恋。可是这些大实话却都不能直接地说。任谁都不愿意被人说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有钱。谁都想要被夸赞本人有魅力,而不是因为其他的条件附加而有魅力。“你比他年长有经验,更有男人气息。男人就像是一本书,越是成熟的男人越像是一本名著,历久弥新,每一次翻读都是一次收获。而没有成熟的男人却是娱乐报纸,读完就算了。没有任何值得回味的价值。”宋楠握着宁禹的手很诚恳地说。宁禹望着眼前这张年轻的面孔,从她精致秀丽的眉眼中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当初那人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她的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个男人。而他自己只能去追逐她的目光。 V232接管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我只有陶思一个女儿。”宁禹移开了视线,淡淡地说。宋楠脸上露出伤心的神色,“都怪我……没有保住那个孩子。”以宁禹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再有孩子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宋楠当初设计陶思的时候哪儿想到身体一向健壮的陶父会突然间出了状况。“那是没有缘分。”陶父缓缓闭上眼,寡淡的语气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宋楠站起身为陶父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走廊的另一头,陶思恰好从房间里面出来,遇见了站在门口一脸深思状的宋楠。平常若是在家里面遇见了,陶思肯定是把宋楠当做空气的,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陶思今天却是一直望着宋楠。隔着奢华装饰的走廊,清冷的气息在无声无息之中蔓延。宋楠也不示弱,一直回以她冷漠的目光。“怎么了?”贺琛的出现打破了眼下的僵局。陶思朝着他微微一笑,表示无事。贺琛却是将她搂到怀里面,在她的面颊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乖,我会尽早回来。老婆,我会想你的。”陶思靠在他的怀里面,手指顺着他的领结往下滑,然后到胸口的位置轻轻抚开,将他衣服上面细小的纹路理顺理平。“嗯,路上注意安全。”宋楠在旁边看着,只觉得那两个人仿佛是在另外一个世界。这样柔情的贺琛很陌生,这样温柔贴心的陶思也很陌生。宋楠心里面冷笑,秀恩爱死的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发现有未接来电。陌生号码打过来的,她不打算接,谁知道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宋楠恰好按下了接通键。“喂,宋楠吗?”“我是,请问你是?”听筒里面传来的男人声音粗噶低沉,宋楠觉得十分陌生。“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梁跃。”梁跃?认识的人里面好像没有谁是姓梁的吧?“你是?”宋楠耐着性子问。“当初你可是说好要保我大红大紫成为一线明星,只要我把一个女人给睡了……”宋楠瞬间如同被雷劈过一样惊醒,直接挂断了电话。这个人怎么突然间冒出来了,还会有她的电话号码?当初那个跟姓金的联手给陶思下套的计划没有成功之后,听说那个小明星被抓了,宋楠就没有再去管过后续了。一颗废弃的棋子,居然会在一年之后找上门来?掌心里面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个不停。还是刚才的电话。宋楠直接挂断,然后把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里面。手机安静下来如同整个世界都得到了平静,可是这种平静却并未持续多久,手机再一次响起来,换了一个号码,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公用电话亭里面打过来的。这人阴魂不散,似乎是准备要拿着这个来咬定她了。宋楠打电话给金浩。自从宋楠跟着宁先生定居在香港之后,他们两人也快有大半年不联系。“刚才梁跃找我了。就是当初那个小明星,破坏了我们计划的那个。你帮我出手解决一下。”“梁跃当初就是一个三线的男明星,又坐过牢,能蹦跶到哪儿去?你现在人都不在内地,他能找到你?你也别太杞人忧天了。现在你出入都是豪车,还有随身保镖,你的行踪是他那种小喽啰能知道的?”金浩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宋楠想想也是,可是她这人一向谨慎,还是叮嘱了金浩,“还是找人给我盯着他点。”“行行行。”金浩挂了电话。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坐在餐厅里面。今天陶父的精神不错,特意要求要到楼下的餐厅吃饭。“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陶父兴致来了,还要求管家开一瓶珍藏的红酒,任宋楠说什么都拦不住。最后还是陶思开口劝了,说只能喝一小杯,不然下一次就不准他喝了,这才让他有所节制。在这个家里面,陶思说话还是比宋楠更有分量。至少在陶父面前是这样。一小杯红酒下肚,血液循环加速,身体的温度上升,让人心旷神怡。陶父心情一好,还问起了贺琛的去向。“他回老家处理一些事情。”“他什么时候回来?”“估计要一段时间。怎么了?”“等他回来,我再和他谈。他现在和你都没有正经的工作,整天这样子也不是个办法。到时候等他回来了,你们就去公司上班吧。”不仅仅是陶思,就连宋楠也是一愣。宋楠倒只是稍稍迟疑,又继续使用手上的刀叉。陶思却直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着陶父。“爸……”“别跟我说那么多。你有你的想法我知道,可是你也好歹顾忌一下我。我是你爸爸,我这么多年努力不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谁?你总是说自己是成年人了,那就拿出你成年人的担当出来。”陶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有些吃力,靠在椅背上轻轻地喘息。只是他的眼神坚毅,这个决定恐怕是一旦下了,就不能轻易地更改。陶思也没有一口答应,“等贺琛回来再说。”她不是贺琛,她不能替贺琛做决定。陶父知道陶思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答应的意思,他缓和了一阵,又说,“你不是说他爱你吗?怎么?这点牺牲都不肯?更何况,这是牺牲?凭着他,一辈子能奋斗到什么地步?要不是你非他不可了,他有这个机会?”陶思深吸一口气,“爸爸,不是所有人都稀罕这样的机会。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如果他有自己的理想,我爱他就应该尊重他,而不是让他非要为我改变一生的目标。这样就太残酷了。这是自私。”陶父不由得冷笑,“别拿着自由理想当成是逃避责任的借口。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眼看着陶父的脸色不大好,宋楠在旁边接了一句,“你别生气,身体要紧。有什么事好好商量,这个事情急不来。”陶思扫她一眼,这个时候哪儿轮得到宋楠来说话?“爸,我会接的。”陶父垂着眼睛,并未为陶思这一句迟到多年的话所动容。陶思以前一向是我行我素,从来不会松口说一句接下陶父的事业,她甚至要专门和陶父作对。“你出尔反尔不是一次两次了。”“哪儿有?”“相亲。”陶思哽了一下,“那是因为我不愿意。但是这一次我愿意。”“如果你违反你的誓言呢?”陶父眼神冷峻地盯着她。“我是你的女儿,我继承你的事业理所当然。难道让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商业帝国落到外人手里吗?爸爸,你要试着相信我。过去是过去。过去我压根就不会和你坐在一张桌子边上吃饭,你忘记了?”陶思以前根本就不会回家。“好。我就相信你一次。”都是一家人,把话说的太难听就没意思了。“有些事情到时候就让宋楠帮你处理一下。她对公司的事务比你熟悉。”宋楠听到陶父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跳,陶思会答应?根本就不可能答应,陶思看到她都觉得厌恶,还会让她帮忙?宋楠一面不想帮助陶思,一面又十分着急。明明自己的计划是把陶思一步步逼出这个香港的上流社会圈子,怎么现在反倒是把她给拉了回来。“那就麻烦你了。”陶思冲着宋楠微微一笑。这让宋楠受宠若惊,陶思这样高傲的人居然会低头,会接受她的帮助。吃过饭之后的宋楠在房间里面坐立难安,仔细回想陶思刚才那如同昙花绽放的微笑,越发觉得那笑容里面有其他的意味,令人毛骨悚然。房间的门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被侨兴。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面的宋楠被吓了一跳。这个点?谁会来打扰她?宋楠脸上微微带了怒容去开门,却是陶思站在门口。“明天早上我打算去公司。你也早点起来。”陶思面无表情地丢下这一句话离开。宋楠愣在那里,而后无名火从肚子里冒出来。这人是什么态度?是下命令吗?这人是等不及去公司盘算属于她的财产了吧?如果宁禹突然间去世了,自己落在陶思的手上肯定是不会给她一丁点好处 。是时候给自己留条后路了。第二天一早,陶思一身沉稳颜色的套装坐在餐桌边上,慢条斯理地优雅用餐。宋楠不喜欢陶思身上那股天然贵胄气息,不就是投胎的时候生了个好人家,怎么感觉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透出一股傲气。“说说公司里面的情况。”宋楠一落座,陶思轻描淡写地用命令地语气说道。宋楠深吸一口气,“能等我吃完早餐再说吗?”陶思端起高脚杯,眸子扫向宋楠,“你这是对上司说话的态度?让你做什么,还要等你吃完饭?你,凭什么让我等?”宋楠捏着刀叉的手骨节发白。欺人太甚!陶思继续说,“拿出你的专业素养来。难道以前你为我爸工作的时候也要他等你吃完早饭?或许他会,可是我不会惯你的毛病。也别说我苛刻,我已经通知你今天要去公司,你还不能早起,还落在我后面。就这两点,让我质疑你的专业。” V233因果报应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是吗?公司经营我想我比你有经验吧,毕竟我在宁氏已经工作一年了。”宋楠还陶思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宋楠知道陶思以前根本就没有在宁氏工作过,以前做的职业也跟公司管理没有关系,不用想自己肯定是比陶思有经验。陶思凉凉扫她一眼。宋楠默默地低头开始吃起来,这会终于没有话说了吧?等会到公司里面还有让陶思更加觉得无语的事情。在陶思看不到的地方,宋楠嘴角勾起胜利的微笑。到时候会让陶思吃更多的苦头和丢更大的脸。出发去到公司里面,一路走进去,大部分人都跟宋楠打招呼。即使是陶思走在宋楠的身边。宋楠暗中用余光注意陶思的神情,她倒是很淡然,一点儿被忽略的不高兴也没有。看不出来陶思这人脸皮倒是挺厚的。“这里是总裁办公室。”宋楠向陶思介绍。陶思扫了一眼,并没有打算走进去,而是走向了另外一边,去到了大会议室里面。“那儿是会议室……你应该先去办公室里面……”宋楠在后面朝着陶思喊。她落后几步,跟着进去的时候,就被里面的场景震惊。大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几乎是所有的公司高层都在这儿了。宋楠看到了很多老面孔。陶思直接一脚跨上了台,“大家好,我是宁十月。”宋楠愣了一下,然后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陶思在台上侃侃而谈,对公司的运作十分情况,甚至是连企业管理面专业的术语几乎都是顺手拈来。耳边响起一阵阵掌声的时候,宋楠如梦初醒。陶思的身边已经围了不少的公司高管在跟陶思握手,就像是众星捧月一般,离开了会议室。空空荡荡的会议室里面只剩下了宋楠一个人。中午吃饭的时候,宋楠一个人到公司高管餐厅去用餐,没有想到会在那儿遇到了陶思。她以为陶思是在办公室旁边的餐厅里面单独用餐,谁知道她会来这儿。她的交际能力远远超出了宋楠的想象力。明明是那种骨子里面都透出股傲气,却能够和公司里的人相处好。“你要小心点。公司里面什么人都有。你和他们保持太密切的关系反倒不利于管理。”宋楠看似好意安慰他,实际上在泼陶思的冷水。陶思看她一眼,“是吗?多谢你提醒。”“提醒倒是谈不上。你这样,根本就不用提醒。倒是我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宋楠的话里面有讽刺的意味。陶思没有搭理她。她从小就是受着这种教育长大,上过的小学中学都是为成为接班人而设立。她耳濡目染,根深在骨子里的东西即使长久不用,但只要稍稍用心,她就能够灵活运用。这种东西如果跟宋楠说了,估计只会引起宋楠的嫉妒。宋楠煞费苦心得到的东西,在陶思看来是司空见惯太过平常了。陶思打了一个呵欠,昨晚上贺琛不在,自己身边少了一个人体抱枕,她实在是不习惯。她已经习惯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一个贺琛。宋楠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表现的是为了亲情,实际上不过就是为了你爸爸的钱才回来的吧。暗地里面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功课。你也别太熬夜了。就算你不这样努力,这家公司也还是你的。”陶思缓了缓,无语地扫了宋楠一眼,她这人表面上是一个十分优雅的女人,内里怎么这么尖酸小气。“你是不是很闲?我爸爸刚才说想吃奶黄包,你去尖沙咀最有名的那家去买。”宋楠一听,这是把她当成女佣呢?“这事儿交给菲佣去做。”陶思不乐意了,盯着她,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你不是为了我爸爸来的吗?为我爸爸买一个他喜欢吃的甜品你都不愿意?你是为了钱来的?你所谓的真爱呢?”宋楠咬牙,“停车。”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上。几乎是一下车,陶思就让司机立刻开车。她差点没有站稳,在路边上踉跄了一下。什么人呢这是?宋楠看着陶思远去的车子背影暗地里面咬牙。她只好拦车去到那个地方。茶餐厅里面这会正排着长队。宋楠不乐意和一群普通老百姓扎堆挤着,专门开了一个包厢去等。一个人的包厢里面,冷气开的十足,隔绝了大厅里面喧哗的吵闹声音。宋楠舒服地喟叹,只有花钱才能买来这样的悠闲。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再宁家大捞上一笔,最好就是操控宁家的股份,赶走陶思是最好,所以现在一切都是忍辱负重。宋楠告诉自己,一定要忍忍忍!包厢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身后传来脚步声。宋楠懒懒地放下手机,头也不回地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没人回答她。宋楠觉得奇怪,这服务员是哑巴吗?怎么进来也不说话?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男人一脸诡异的笑容。“你谁啊?”“这么快就忘记我了?”陌生男人撇了撇嘴,朝着宋楠走近。她下意识觉得不对劲,立刻站起来。“你出去!”宋楠呵斥他,“滚出去!”“别啊 ,宋楠,我们可是老熟人见面了。怎么一点儿旧情都不念,张嘴就让人滚呢?”梁跃在宋楠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翘起了腿,懒懒散散的样子,像是在欣赏着她的色厉内荏。宋楠回过味来,“你是……梁跃?”梁跃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茶杯朝着她微笑,算作是默认。宋楠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暗地里面大骂金浩那个狗东西不好好办事。梁跃一个小喽啰怎么没有可能到香港来?现在他就在她的面前了。宋楠露出一个笑,跟这个人虚与委蛇,“倒是好久不见了。这一段时间是去哪儿发达了?”梁跃一听这个就冷笑,“托你大小姐的福,我在一个四处被人监禁没有自由的地方呆了一年。现在什么出来了,是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会是什么没有了?现在不是重新开始了吗?恭喜你,人生新开始。”宋楠转了一个圈,走到沙发的后面,一边说话一边暗中将自己的手机给拿出来。“是吗?宁小姐这张嘴可是绝了,黑的都能够说成白的。明明是拜你所赐,你居然还能让我感谢你?”梁跃一下站起来,一下子打飞了宋楠手里面的东西。“臭娘们你居然还想打电话报警?”宋楠往后连退几步。“对,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很快你就会被飞虎队的人包围。你信不信?你要是现在离开,还是来得及。还有,我的保镖就在楼下。”宋楠等着欣赏梁跃这人脸上的惊慌,一条丧家之犬,有什么好害怕的。“你猜一猜,这一回,你会在牢房里面呆上多久时间?故地重游的感觉会不会很舒服?”梁跃却往沙发上大喇喇地一靠,舒舒服服地坐着,一点儿都不害怕。“对,你赶紧打电话。来的人越多越好。我正愁不知道找谁说呢。你当初是怎么陷害宁十月的。找人想要毁了宁十月的清白,搞臭她的名声,我想很多香港的狗仔应该都会对这条新闻很感兴趣。”梁跃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浓郁,邪肆几乎要从眼睛里面溢出来。“怎么样?宋楠,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呢?”房间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宋小姐?”宋楠深呼吸,沉沉应了一声,“没事,我刚才不小心按错了。”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梁跃在身边的沙发上面拍了拍,“来来来,坐一坐,我们来聊一聊。”宋楠厌恶他眼中的流里流气。“你要什么,直接说。多少钱?”送上门来,不是要钱还会是要什么?梁跃高兴地拍拍手,啪啪啪,“很好,很好,你果然是够直接爽快。我喜欢。”“别废话,拿了钱以后就别再回来。绝对不能再出现在香港。否则我不会饶了你。”梁跃一口答应,“行。你这样干脆,我当然也不会爽约。”“多少钱?”宋楠掏出了钱包。“五百万。人民币。”“五百万?人民币?”宋楠双眼一瞪,这人居然开口要五百万,“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年做死也赚不到五百万吗?”更何况梁跃就是一个三流明星,能赚到几十万都算不错了。“不行,这个价格太高了。”“那不行。我只要这么多,一个子都不能少。”梁跃站起来,“我知道你现在一时半会难以准备。我给你时间,三天,三天之后再联系你。到时候就要给我钱。”走的时候他还给朝着宋楠抛了一个电眼,差点没有恶心死她。宋楠回到家的时候,陶思刚好和陶父聊完。很明显,两父女聊得很开心,在门外的时候宋楠都能够听见他们的笑声。“我爸要休息了。无关人请别打扰。”陶思伸手阻挡了宋楠。宋楠暗中皱眉。“我和你爸爸说话,要经过你同意?”“对。你就是一个外人。”陶思笑容倨傲。 V234森暖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宋楠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一直琢磨着怎么弄到这五百万。先不说这五百万能不能弄到,单单是梁跃这种跳梁小丑根本就不可信。宋楠太过谨慎,以她的性子来说,与其给梁跃钱,不如杀了他来的放心。可是杀人这事儿,她真做不出来。能筹钱就先筹钱吧,只是要用点计谋。比如说五百万不是一次性付清,起码等到她能够嫁入宁家成为宁禹的第二任夫人之后,另一半的钱才能够付给梁跃。宋楠钱倒是不少,只是一时之间要筹集这么多现金确实有点困难,尤其是现在自己住在香港,很多大的资金动向不能够让宁禹知道。宁禹是一个很有控制欲的男人,你的一举一动必须让他知道。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筹钱,却不告诉他,恐怕会惹得宁禹不高兴。现在的情况不同以往,宋楠很清楚有些恩宠是随着时间的增加反倒变得削薄。不是有句话说有些男人的感情,时间越久就越寡淡,最后就像是一杯水。宋楠不清楚宁禹是不是这样,但是她不敢冒险,因为现在的这个家里面有个定时炸弹——陶思。大概是天生的八字犯冲,宋楠觉得她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跟陶思和平共处了。陶思回到这个家里面估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把她给赶出去。宋楠已经住进了陶思的家里面,她已经被陶思夺走过一次心头挚爱了,这一次怎么说也应该轮到她来抢走陶思的幸运了。哪儿有人能够一直幸运呢。第二天早上一家人用早餐的时候,宋楠的电话响了起来。如果是平常,她肯定不会接电话,但是这个电话是她昨晚上就开始等待的,估计是有钱的消息了。宋楠道了一声抱歉,拿了手机去到另外一边接电话。再回来的时候,满脸的笑意,整个人都像是轻松了很多。“怎么了?”宁禹问。宋楠早已经想好了说辞,“是公司里面的事情,说是今天会安排十月和其他几位董事见面,介绍十月进入商会。”宁禹也没有再多问,转向陶思,叮嘱她注意一些什么事情。宁禹吃完早饭之后,医生来例行检查。宋楠亲自把宁禹送上楼。陶思特意落后几步。新来的扫地阿姨在这个时候上前来。“小姐,请您稍微让一让。”陶思往旁边让了让,目光在四周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扫地阿姨可以压低了声音说,“刚才宋小姐在说钱的事情,一笔不小的数目,似乎是有人答应给她借钱了。”鱼儿上钩了。不枉费她提供给梁跃关于宋楠的行程,还特意创造了机会让他能够见到宋楠。对付宋楠,总归是要她亲自感受到面对面被人威胁的感觉,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的滋味。陶思微微一笑,回答一句,“扫地仔细一点。”然后她施施然上了楼,这会大家估计都在爸爸的房间附近。陶思决定先去自己的房间打个电话。“喂,我要你帮我一个忙。帮我追杀一个人。”那边的男生低沉有力,说话的风格总是直来直去,只有一个字,“谁?”陶思轻轻启唇,吐出一个名字,“梁跃。”对方想也不想,直接问,“什么死法?”陶思喜欢和他打交道,找这种人帮忙不会有半句废话,直来直往。“不是,我要你假装追杀。”“……”“伤的程度嘛,就是不妨碍他再出来蹦跶。”“好。”“对了,孩子情况如何?”陶思想起这件事。“很好。你不用担心。”“你一定要好好对他。毕竟,森暖生他的时候,吃了那么多的苦。”那头直接挂断了电话。每一次提到森暖这个名字总是会让他失去了平常的冷静自持。他是冰块,森暖是火光,她妄图温暖他,最后却化成了一阵烟。而人,总是要在是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无端端地蹉跎了不少时光,换取今后常常岁月里面自我束缚的孤单享受。陶思叹口气,从书桌里面翻出了一个相框。上面是三个小孩子的合影。吴胖子胖嘟嘟的,她则是瘦小小的,跟豆芽菜似的,却特别傲气,打架从来都能打过吴胖子。而森暖,小时候美的就像是一个公主。很少有人能够入陶思的眼,森暖却是令陶思觉得崇拜和仰望的真正贵族范的公主。长发及腰静静披散在肩头,手里拿着一朵向日葵,略带忧郁的眼神,静静的微笑,足以倾国倾城,惊艳所有的时光。可是森暖,却在生孩子这一关上面提早枯萎了。照理来说,陶思应该很恨刚才那个让森暖早亡的男人。可是她却怎么都恨不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不是简单地对与错。遇上森暖这样高贵美丽的公主,说不清楚到底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其实有时候森暖早亡是令人羡慕的,至少她死在了最幸福的时候,给自己最爱的男人生了一个孩子。 可是那个男人……“不要告诉言之,我死了。”森暖临死之前说的话在陶思的耳边响起来。“告诉他,是我不要这个孩子了,我恨他,所以我把孩子生下来丢弃了……反正,怎么恶毒,你就怎么说。让他恨我,就是我给他最后的爱……”森暖当时脸色惨白如同一张白纸,明明已经是气若游丝,却仍在为那个她经历生死关头之时不能陪在她身边的男人说话,殚精竭虑。“不公平……不公平……”陶思当时哭着紧紧抓住森暖的手,生怕自己稍微放松一点就会让她离开这个人世间。森暖和陶思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爸爸妈妈感情吵架的时候,小时候爸爸在外面流连传出各种花边新闻的时候,小时候妈妈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不搭理她的时候,陪着她的就是森暖。是森暖陪着她度过了生命中惨淡无光的人生,她那样好的人,却要早早死去,死的时候还想背负着骂名,只为了让心爱的男人早日放下她。当时陶思是无法理解这种思维的。可是经历了和贺琛的感情之后,陶思明白了很多。爱是温暖如烛,照亮前路。心里有人,暗里有光。这才是一种大爱。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不公平,一旦真的相爱了,是根本就不会再去问值得不值得,只有你愿意不愿意。轻轻擦拭了眼睛堆积的晶莹珠光,贺琛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了。他在内地的这段时间几乎是每天都会来两个电话。早上一通,晚上一通。“宝贝,早上好,今天有什么安排?”贺琛熟悉的声音传来。 “等爸爸检查完身体,就去公司里面吧。”陶思吸了吸鼻子。“怎么?听你声音怎么不大对劲,难道是感冒了?”贺琛对她的声音这样敏感。陶思忍不住微笑,“没有。就是刚才打了个喷嚏。”“不会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我不在,随便踢了被子吧?”贺琛本就是开个玩笑,谁知道陶思会大大方方地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没有你在,我睡觉真的很不习惯呢。”贺琛的声音温柔下来,“宝贝,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就能够尽早过来接你了。”关于要留在香港发展家族企业的事情,陶思还没有和贺琛好好说过。“等你回来再说吧。余娆那边怎么样了?一切还顺利吗?”“顺利。我哥办事,能不放心吗?”“那就好。那我去看看我爸爸了。现在医生应该给他做完检查了。”“好的。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给我。”贺琛挂了电话之后,随即松一口气。在旁边开车的卫少卿一直听着,等着机会逗贺琛。“好啊你,居然敢对你老婆说谎话。”贺琛斜他一眼,“我哪儿说谎话了?我需要说谎话吗?”“你哥那事儿进展的好?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你丫就会瞎扯。”“我那是不想让我老婆担心。老婆是用来宠的,不需要她来担心这样担心那样。你连这个都不懂,活该是单身。就你这德行的,有个P友顶天了。”卫少卿啧啧两声,“在我等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刷存在感是吧?没有恩爱,就没有伤害,请善待单身狗。”“别整天把单身狗挂嘴上。明明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你的面前,你却没有珍惜。”卫少卿握着方向盘的手瞬间握紧,语气失落,“我倒是愿意再去寻回那份感情,可也要别人愿意啊。别人不愿意,恨不得我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卫少卿和张淘淘那点纠葛,贺琛倒是看不大明白。明明张淘淘先前爱卫少卿爱的不行,可就是突然间翻脸,从那以后,有卫少卿的地方就没有张淘淘,有张淘淘的地方,就不允许卫少卿出现。从来都是说男人翻脸无情,可是女人翻起脸来,也没有比翻书慢上多少。贺琛一副无语的表情,“你就和季子庭一个德行。麻烦你们,少用点下面,好歹也用点上面,行不行?”贺琛一手指向脑门。“你和张淘淘可是娃娃亲。娃娃亲呢!多少人能有这样的缘分!她还是从小就喜欢你!我就不信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就会说没就没,还不石因为你太作了。你总是说你自己改了,做了努力。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真的做到了极致了吗?没有做到极致,你自己以后回想起来是会后悔的。”卫少卿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诚心虚心专心地向贺琛求教。“来,复合大师,求求你,教教我,到底怎么把张淘淘追回来。”贺琛眯着眼睛看着卫少卿,丫以前在感情上面是个24K纯纯的渣,一下子要洗心革面,别说是别人了,就连从小就认识的人也不敢相信。“你真的后悔了?”贺琛很严肃地问。“对。”卫少卿用力点头。贺琛冷笑。“我怎么不觉得?”卫少卿恨不得一头撞死到方向盘上面,“你是不是要我血溅三尺来证明自己是真的后悔了?”贺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丫真低俗,难怪被甩了。”“得。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想说。你运气好,碰上个嘴巴硬心肠软的。”卫少卿觉得贺琛估计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贺琛只是比他运气好上那么一些。张淘淘这人是个嘴硬心也硬的。“就你这德行。”贺琛拿手指着他,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一点点挫折就轻言放弃,哪儿是真心后悔了。后悔两个字是你说说后悔就是真的后悔了吗?要行动!现在这个年纪的女人都已经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她们更多的是想要看到你的行动,你做了什么,而不是你说了什么。”卫少卿转过脸望着贺琛,“兄弟,求指点。我下半生的幸福啊!”贺琛就拿自己做例子,“我当初追回陶思,制造了机会和她相遇。这事儿可得做的巧,不能太过热情,免得引起她误会。最开始要偶尔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不会忘记你这个人。后来赶上香港台风的时候,她在我那儿过夜,我特意买通了酒店的前台说她的衣服被送到外面的店子去干洗了。然后,你懂得……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卫少卿听的两眼发直,“看不出去,你这个木头居然还会使用这些计策!”贺琛真的是在他们这群朋友里面在男女这些事情上面比较木讷的人了。宋楠这样的美女在身边从来不多看一眼,别人找他,他还嫌别人烦,没事就来烦他。那个时候别人初吻初恋初YE都没有的时候,小子还整天只知道在读书和学习上面。在别人不停换女朋友的时候,他始终是一个人。如果卫少卿把自己向贺琛求助感情上面的困惑的事情说出去,指不定要被笑掉大牙。“哼,这不是计策。这是你爱一个人,你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开动大脑。如果这一些都不肯做,那就活该你单身吧。”贺琛下了车,“祝你好运。我要去慕氏公司接我嫂子了。”ps:正文应该这个月就会结局了。 V235我有说不的权力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这会正在公司的会议室里面。落地窗大开着,如果是晴朗的天气,这个时候坐在这里面是一种美好的享受。窗明几净,工作起来的时候也能够心情好上很多,仿佛也多了不小的干劲。可是今天不一样。鸽灰色天空,秋日的脚步已经袭裹整个城市,感觉四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即使是余娆如今能够重新回到公司里面,有一个能够平等和这些人对话的机会。办公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从门外推开。“慕礼”从门外走了进来,西装革履,一身深灰色,却夹杂着寒意。那张英俊的脸,如今再也不会对她有任何的笑意了。也是,因为曾经的余娆是他利用的棋子,可是自从撕破脸皮之后,余娆现在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这份协议你签了吗?”林思致一开口语气里面就带了火药味。如何能不生气?动用公司里面超过百万的资金,居然必须要余娆的同意。这是当初的慕礼在一年前定下来的。既然是他自己同意的,还不能自己违反,因为一年的时间过去,这个公司真正的主人实际上已经是余娆了。这完全都要归功于公司的律师顾问,在公司的大会议上面突然间提出来这个事情,差点让林思致下不来台。今天把余娆招来就是为了协商这件事。林思致肯定是不想要一个掌握在别人手里面的企业,这就像是在跟别人打工伸手要钱一样。余娆没有动静。林思致将那份协议拿过来一看,签名那一栏里面干干净净的。“只要你签了,孩子我来抚养。”林思致做出了退让。他的态度他的语气处处都透露着功利的气息,令余娆心底里面生出厌恶。“孩子你来抚养?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我根本就不相信南歌会对孩子好。”南歌和“慕礼”的婚讯就在三天之后。这样急匆匆,这样的亟不可待,那样的爱得多深。南歌这人有多么强的占有欲,余娆是见识过的。她完全不会相信南歌,更加不会相信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即使“慕礼”当初来参加孩子的运动会了,可是余娆也完全相信无法完完全全做自己的人,更加不可能为孩子争取利益。林思致的眉心蹙起,结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见余娆不说话,他轻蔑地勾唇一笑,“否则你也不会来这儿了。”余娆挑眉看他,很奇怪,再面对着这个男人,她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因为从他的身上,她一点都感觉不到那种令她心动的气息。他太陌生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余娆站起来。“你猜错了。我来这儿其实是什么都不想要。”林思致的心头咯噔一跳。什么都不想要比想要还要麻烦。余娆清冷的声音响起,“我要继续掌握这个公司。这是当初的你给与我的权力。你现在想收回,不好意思,我有说不的权力。” V236画地为牢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林思致脸色阴沉,难看到极点,他寒着声音问,“这家公司是我的。你以为你这样会让我们俩的关系挽回?”余娆不由得苦笑,“你以为走到这一步,我们俩的关系还能够挽回?你别开玩笑了好吗?”她心说自己也没有那么贱,爱一个人非要死缠烂打达到目的才会罢手。林思致明显就不信余娆的说辞,“谁信呢?那你就是为了钱罢了。不是为了爱就是为了钱。说到底,你还是更爱这么多钱。难怪当初慕……我一失踪,你就突然间转了性子说要嫁给我。原来不是对人动心,而是对钱动心。”这些恶毒的猜测,余娆早在下定决心的时候都已经预想过了。肯定会有人这么说,虽然她没有想到慕礼会这样说。不过无所谓,她又不是活在别人的口中,因为又不是靠着别的人来养。“我说我不是对钱动心恐怕会让人觉得虚伪。不过无所谓。谁活在这个世上不需要钱。你不是不肯尽你作为父亲的责任吗?那我就拿着当初赋予我的权力自己来赚钱。慕总,你可以留在这家公司。毕竟这是你创立的,可是经济大权仍旧掌握在我的手里。”余娆毫不畏惧地回视林思致那几乎要将她吃掉的凶狠眼神。既然他不肯负责,那她就强致执行。为了孩子,不能得到很多很多的爱,那就让孩子得到很多很多的钱。不能让俩孩子在父母这一线上输了之后还在物质条件上输给别人。“我从明天开始会来这里上班。你要是想走,可以今天收拾好东西了。”余娆拎起自己的手包就要朝着外面走去,结果一下子被人拽住了胳膊。林思致的力气大的出奇,捏的余娆眉心难以忍受地蹙起。“你干什么?输不起?你不是已经重新开始了吗?带着你的新婚妻子南歌去重新开始啊。反正你也是一个全新的人了,这个公司是以前的你给我的,现在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了。”余娆这会也是一肚子火气。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完美的事情。想要拿回以前的钱又坐拥着新的美人,不如去做白日梦吧。林思致的眼角几次暗中抽搐,谁能想到原本一个娇娇弱弱跟兔子一样的小女人忽然间变了脸,会变得这样强势。不同于南歌诉诸暴力的蛮横强势,她的强势是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余娆眼看着林思致的脸色变了几变,然后整个人忽然间温柔下来,“你看……我们到底曾经是深爱过的,又何必闹到这样的地步,对不对?”他捏着余娆的手力量放轻。他的手慢慢放到余娆的肩膀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心里面其实还是有你的。”余娆始终没有说话。林思致估计这是有戏,对待女人怎么能疾言厉色呢?但凡是个女人,对旧爱的和风细雨还是很容易放下戒备的。“我其实……”林思致慢慢地靠近了余娆。砰地一声,门被人突然间推开。南歌出现在门口。“你们在干什么?”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南歌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她蹬蹬瞪快步走到余娆的面前,扬起手就要甩一巴掌。在半空中,就被人给劫走了。南歌看向突然间出手阻拦自己的人,“你干什么?连你也被她迷住了是不是?”林思致诧异南歌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好不容易余娆刚才强势的态度有缓和的余地了,南歌这个爆竹脾气一出现,恐怕是要炸到所有人都遍体鳞伤才会收手。“别闹。我和她在谈正事。”林思致呵斥南歌。“什么正事要这样抱着挨着搂着?”南歌不依不饶。“什么事情等我们晚上回去再说好吗?你今天不是说好要去南城吗?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林思致耐着性子婉转地劝着南歌快离开这儿。南歌偏不,“急着赶我走?昨晚上你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姓林的,你要是再敢跟这个女人藕断丝连,那我们之间就没戏了!”南歌抱着手,非要一个答案。余娆冷眼旁观,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等着看林思致的处理方式。林思致深吸一口气,选择去安抚南歌,把她拉到一边,“我在这边和她谈公司的事情……”余娆知道林思致会怎么选,可是她却不觉得有多高兴。“慕礼”的选择不过是审时度势之后的选择,并不是他自己真心想要这样。即使“慕礼”真的对自己低头了,怕也是为了钱。余娆提了包,直接往外面走。林思致听到远去的脚步身的时候,余娆已经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怎么喊都喊不应了,还被南歌拉着不准去追。余娆刚走出电梯就见到等候着的贺琛。“等很久了吗?不好意思,里面出了点情况,耽误了一小会。”她抱歉地说。“怎么了?是不是不怎么顺利?那个假……”贺琛差点说漏嘴,赶紧改过来,“慕礼是不是为难你了。”好在余娆心思低落,并未僵住注意力完全落在贺琛刚才的改口上。“也不是。就觉得始终相爱一场,如今却要直面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对方,总是有种伤感。那些爱都在时光里面一点一点地变得稀薄了。”余娆沉沉地叹一口气。贺琛在旁边看着,见她心情不好,好几次有冲动跟她说实话,可是他忍住了。 因为慕礼交代过他了。“没事。你就想慕礼已经死了,现在回来的这个根本就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握住这份财产。因为这可是你和孩子们应得的。他要是想要和那个小三过上好日子,就让他自己去赚吧。开地方社团也好,还是搬砖也好,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了。”能够得到贺琛这样的安慰,余娆心里面也好受了不少。事实上,余娆会突然间转变思想回到公司里面,就是被贺琛给说服的。“你说得对。”余娆勉强打起精神来微笑。生活总归是要继续,她总不能因为一份变质的爱情而放弃了继续生活。回去的路上,余娆和贺琛说起慕礼的表现。“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了有钱人的苦恼。有时候确实是很难辨别,一个人对你好,到底是因为你这个人值得,还是因为你这个人的钱值得。所以我觉得陶思当初生活的也挺不容易的。”“你也别想那么多。他现在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该强硬就强硬。他不管怎么做都是有目的的,就是想要把你的钱给拿到手。可惜了……”贺琛回想起刚才南歌气冲冲走进去的样子就忍不住笑起来,“他身边有个炸弹南歌。她那样背景出来的女人吃起醋来,估计要扒他一层皮。”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余娆也是觉得又可悲又可笑。“也多亏了南歌,我才能够及时地清醒。”贺琛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不说话。南歌会突然间出现当然不是巧合,是他放出去的消息。林思致固然狡猾,估计也想不到南歌会突然间回来坏了他的好事。多亏了慕礼想到这一茬。慕礼毕竟在南歌身边呆了将近一年,对南歌的性子很是了解。“对了,陶思爸爸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她一个人在那边照顾地过来吗?”余娆问。“好了不少了。那家里也不是她一个人在照顾。宋楠不是也在吗?她估计比陶思这个亲生女儿还想要照顾好我岳父大人。这样也好,省的陶思太辛苦。”贺琛说起宋楠的时候就像是说起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余娆知道宋楠在陶思家,但是她担心说起宋楠,贺琛会觉得不舒服,所以她一直都没有提起来。现在看到贺琛这样无所谓,估计宋楠这人在贺琛心里面对宋楠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下车之前余娆对贺琛说,“你们俩刚新婚,因为我的关系,耽误你们都不能去蜜月旅行。我这边已经定下来了,你就早点回去和陶思夫妻团聚吧。”贺琛笑嘻嘻地摆摆手,“你别觉得愧疚。会留下来也不全是因为你的事情,陶思爸爸那儿不是要人照顾吗?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可就是见外了。我总归是要等到你们完全稳定下来,才能放心离开。”余娆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贺琛的车子消失在了视野当中,这才离开。现在的新住处是贺琛给找的。小区的安全措施做得特别好,重重身份验证,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走进去的时候,门外叫住了她。“余女士,有你的鲜花。”一大束娇嫩的百合花。余娆捧在怀里面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沉。“知道是谁送的吗?”余娆问。门卫表示不知道,“应该是花店的人送过来的。上面应该有吊牌,你可以看看是谁送的。”回到家里面,余娆将吊牌翻过来,上面只有三个字。To my  love(致我的挚爱)谁啊?莫名其妙送百合花。但是她确实挺喜欢百合花的。虽然当初是因为慕礼喜欢上百合花,虽然现在那个人已经在她心里面变得太过陌生。余娆将花分成几拨,分插到两个花瓶里面。一个放在客厅里面,一个放到了阳台里的吊椅旁。她注意到隔壁的阳台上也放了一束水灵灵的百合花。挺巧的。陶思踮起脚尖,朝着隔壁的阳台看了一眼,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紧闭着窗帘。搬来这儿有一个星期了吧,好像从来就没有见到过隔壁的人。她甚至有段时间还以为隔壁没有人。但是看这一束百合花,原来是有人住的。余娆略略站了一会,觉得自己起了这样的八卦心思实在是无聊,又重新走了进去。在她关上阳台落地门窗的那个瞬间,隔壁的阳台落地窗的窗帘突然间动了动。……“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让我错过了什么?你什么时候闹不好,非要在那个时候闹?”林思致气急败坏地冲着南歌吼。南歌没有半点歉意,即使是听到林思致说了刚才会和余娆亲近的原因。“林思致你其实大可以不必这样大费周折。你看到了吧,没有女人会能够忍受一个男人想要讨好其他的女人。要么是我,要么是余娆。不过……我看你这样的态度,应该是不想放过余娆了。那你就和余娆在一起吧!”南歌甩手推开了林思致,气冲冲地跑出了办公室。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穿着高跟鞋小跑起来,直接按下了电梯。整个过程中就像是逃命一样。等到安全出了公司大楼,坐进了路边停靠的的士,南歌忽然间呵呵地笑起来。驾驶座上的司机透过后视镜莫名地看了一眼南歌,估计是被她笑的停不下来的节奏给吓得不轻。笑到后面,南歌肆意地笑出了声音,甚至是眼角都笑出了眼泪。终于……能够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摆脱林思致了。她一手擦着泪,强行压下心里面某种情绪,让自己开心起来。她没有回家打包,拿了所有的钱直接奔着机场。只有去往国外才能够彻底摆脱现在的情况。什么家业,什么社团,她都不要了。她不想成为一个在床上被林思致摆弄的布娃娃。飞机该死的延误了。南歌紧张地跑进洗手间里面。她紧张地转来转去,祈祷着林思致还在气头上,不会来找她。没有想到一头撞上了一个突然间进来的女人身上。那个女人一双曼妙的眸子登时眯起来,因为南歌没有道歉。“没长眼睛没有关系,连最嘴巴都没有长?”“对,我就怕长成你这样满嘴喷粪的德行。”南歌本来就焦急,说话就不客气。那个女人突然间撞上来,把南歌碰了个踉跄,然后她就转身出去了。神经病!南歌扶着被撞疼的肩膀骂了一句。等了一会,发现时间快到了,她正准备出去登机,结果俩警察冲进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对不起,请跟我们走一趟。”“干什么?”南歌看到警察就没有好气。“有人举报你在洗手间吸毒。”“什么?这不可能!”南歌推开这些警察,“你们有病吧!别耽误我去登机!”这里能看到她的登机口已经有人在排队了。只要登上去,她就能够远离如今一切窘迫的境遇了。警察反手要擒拿住南歌,南歌下意识地反抗。结果从她的身上掉出一小包白色的东西。“东西都在这儿还想狡辩?”哐当一声,南歌的双手被铐起来。“那不是我的……我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南歌着急地解释,一个一心想要逃走的人,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可是警察哪儿会去管那么多,押着南歌就往机场外面走。被推进警车的那个瞬间,她看到了刚才那个撞自己的女人正隔着一辆的士朝着自己微笑挥手。“肯定是她……”一个念头忽然间从脑海里面闪过,南歌叫起来,“是她!刚才是她把东西放到我口袋里面的!”可是警察望过去的时候,那儿根本什么人都没有了。“我们还是去警察局说吧。”警察板着脸发动了汽车。这让南歌觉得绝望。长这么大还是南歌头一回到警察局里面来。南歌准备给其他人打电话让人来保释自己出去。一般人她不想找,因为这太丢脸了。她想到了自己的心腹手下小山。打电话小山,让他找人来保释自己。那边也答应的好好的,可就是没有了下文了。等了一天之后,再拨过去,就是无人接听了。警察问她到底想怎么样?南歌不是没有想过向林思致求助,可是这个念头一跳出来,就被她给扼杀了。与其回去,她宁愿在这儿呆着。只要呆在这儿,等过了婚期,林思致丢了大脸,应该就不会再想到回来找她了。因为三天之后就是结婚的日子了。南歌选择接受悲催的现实。可是在拘留所的日子哪儿是好呆的。哪儿都不能去,哪儿都有人监督着,什么都不能做。只是过去了一天,她就感觉自己像是过去了一年。第二天的晚上,她本来睡得好好的,却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她警醒地坐起来,在看到是女看守的时候放下心来。“怎么还不睡觉?”那人问。“你进来干什么?”南歌反问。“这么晚了,外面变天了,我担心你在这儿睡得不好会感冒。”还有人会关心她。南歌生硬地道了一声谢谢。那人抱了一床被子放到南歌的身边,“我帮你盖吧。”南歌没有拒绝。结果,她感觉到不对劲。“你干什么?”南歌皱着眉头,“盖被子就盖被子,干嘛摸我?”“摸一下,难道你不寂寞吗?要不……我陪你睡?”她忽然间就不管不顾地扑过来。南歌腾地一下坐起来。“滚!”她不客气地一脚踢开了那个女看守。看守骂骂咧咧地跑了。南歌将被子一脚踢到地上,团成一团坐在黑暗里面一夜到天亮。 V237回去就结婚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还没有等南歌告状,她就先遭到了看守的报复。第二天送来的饭食清汤寡水不说还是馊的。“这是什么?这能吃吗?”南歌指着餐盘控诉,那里面的东西只要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太过恶心。”你爱吃不吃。“陌生的看守态度差到不行。”你们这样对我……还给我吃这种东西,我要投诉。找你们领导来。“南歌朝着她吼。看守一笑了之,”就你昨晚上出手袭击我们的人这事儿,我们领导压根就不会见你。我劝你这几天都老实点,不然每天给你一杯水都已经是恩赐了。“”胡说!是她先恶心人的!“”哼。就你这样嚣张的个性,又是个溜冰嗑药的,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有可能,我都见多了。你再怎么说都是白搭。“看守轻蔑地看了一眼南歌,然后走远了。南歌跌坐在椅子上,满肚子的怒气都撒到了那盘潲水一样的餐盘上,一脚踹翻了东西。结果,本来就恶心的东西洒落在地上,更加恶心人了。真他妈晦气。熬到晚上的时候,南歌的肚子已经不知道叫过了多少回。她无力地靠在墙边,双眼茫然地放空。这样的日子,还有大半个月。只要这么一想,南歌就觉得人生无望了。这个时候,南歌会想起慕礼,曾经她就是变相地将他囚禁起来。如今轮到她自己尝到这样的滋味,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是有多么的离谱。难怪……慕礼才会离开了她,即使当初是她拿着GUN(木仓)在威胁他。如果现在让她选,她肯定也愿意为了自由付出很大的代价。等到大半夜,周围都安静能听到自己心跳声音的时候,黑暗里面突然间出现了一束微光。南歌吓得一个激灵。是昨晚上那个猥琐的女看守。隔着铁门,她那双眼幽幽的,就像是一头野狼,虎视眈眈。”你敢过来试试!“南歌做好了全副的武装。”有本事你别睡觉。“女看守阴森森地笑起来。南歌不敢睡。被同性给摸了,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件太恶心的事情。僵持着 ,熬了一个晚上。当光明渐渐盈满了整个房间的时候,南歌快奔溃了。她去投诉,根本就没有人会搭理她。白天哪儿有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看守拉他们去做一些思想教育。等到好不容易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南歌发现外面天黑的时候,几乎要哭出来了。因为她实在是太饿太困了。她忽然间发现,即使自己不睡觉,饿到后面还是会没有力气抵抗。恶毒的女看守已经把这些都算计好了。在她即将绝望到犹豫着要不要吃潲水一样的清粥的时候,慕礼来了。哦,不对,是林思致。”走,就是跟我回去结婚。不走,就呆在这儿。“他隔着铁门问。南歌瞅见角落里面那个女看守畏畏缩缩的闪闪烁烁的眼,咬牙答应了。”我跟你回去。“林思致不为所动,“回去就结婚。”“好。”南歌几乎都要哭了。 V238 余夭回来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跟着我,能够让你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上了车之后,林思致看着南歌十分强势地说。南歌眼里有闪烁的光,她问,“可以有自由吗?”林思致微微一笑,伸手拂过南歌微乱的发,将它们理顺妥帖地放到她的耳后,这才从容地回答,“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南歌眼里有失落。林思致将她搂到怀里,弯身带进车子里面。“你在帮会里面呆久了。你根本就不能适应一个人生活。”南歌偏着头看向窗外,她根本就无法反驳这句话。她一个人逃出来,把日子过成了这样。“结婚吧。我一直在等你。只要你以后跟着我,这些事情,我都可以不去计较。我们重新开始。”林思致微微叹息,语气里面多了几分无奈的柔情,“你不知道,在你消失的这两天里面我多着急。吃什么都感觉没有滋味,晚上根本就睡不着。南歌,以前是我做的不对。但是你相信我,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我不能没有你。我做的那些,全部都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你要相信我。”南歌心里面微微一动。转头看向林思致忧郁的脸。平心而论,阿木(慕礼)在她的面前从来不会流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他就像是一根木头,在私底下压根就不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来。可是现在林思致――有着跟阿木一样面孔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南歌心里面不是没有触动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凝固的巧克力融化了,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和暖意。是他了……应该就是他了……林思致当初可是为了她才会把自己给整成跟慕礼一样。这个男人爱自己,爱到这样,已经是很难得了。南歌身边的很多人都会这样劝她。回去之后,从小照顾南歌长大的管家念叨南歌。“大小姐,你怎么能突然间玩失踪呢?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阿木多担心你啊。差点没有把人给逼疯了呢。嫁人不就是找一个对你实心眼好的。我看阿木就是一个,人又好又有能力,关键是踏踏实实对你,没有什么心眼。也就他这样的人能够忍受新娘子在婚礼前三天还玩突然间消失这样的事情了。这要是搁哪儿都是要得罪人的。”要是换做平常,南歌肯定会管家呛声对着干。可是今天,南歌洗完澡之后,一声不吭就上床去睡觉了。脑子里面想了很多,直到整个人困倦的不行的时候,感觉到额头上轻轻一暖。她瞬间屏住了呼吸。“明天,我们就是正式的夫妻了。晚安。”是林思致的声音。当关门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南歌缓缓张开了眼。一滴泪顺着脸颊快速流过。这辈子,会愿意陪着她的,估计只有林思致了。南歌忽然间对明天的婚礼有所期待了。*“你还有心情练瑜伽?”突然间出现在余娆面前的余夭,在看到余娆居然在家里面慢悠悠练瑜伽的时候,不禁震惊了。“这些年,你到底是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是死了呢!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倒是狠心,你为了躲那个姓沈的,你倒是给家里面一点儿消息啊!一开始的时候还知道给家里面寄送一点东西,后来愣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了。”余娆一见到余夭就忍不住数落她。若是以往,余夭肯定是特别不乐意听到余娆说这些。可是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余夭明白,只有真心对你好的人,才会这样念叨你。不相关不在意你的人连看你一眼都会觉得多余。“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喜欢瞎想。我要是藏得不好,姓沈的不得抓我回去弄死我?”余夭满不在意地说。“可是你的俩孩子……”“孩子?孩子跟着那样有钱的爸爸不是很好吗?总比跟着我受苦受累的好,我再有钱,再努力奋斗到死,也比不过沈国浩这大半辈子奋斗的多。再说了,沈国浩不能娶我,我就对他没有感情了。结婚就是一个投资,如果让我去当见不得光的小三,然后再被正室给弄死什么的,太没有意思了。单身母亲什么的,我更加没有兴趣,我脑子又没有问题,傻子才会做这种事呢。”余夭嘴巴快,有时候说话压根就不会过脑子。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把余娆给骂进去了,她用一种并不诚恳地语气抱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骂你。”余娆哭笑不得,满脸尴尬。“其实像你这样也不错,至少有一段时间熬出头了。只是你中间吃了太多苦。我本来以为你是媳妇熬成婆了,谁知道慕礼回来了,居然跟变了人似的,娶别的女人?!孩子也是你在养吧?你说你有意思吗?最后什么都没有捞着。我才不要做为了孩子拖累一辈子的女人。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余夭真的是洒脱,她说放下就放下,所以去到国外呆了一年。在她这个年纪,几乎很少有人能够和她的经历相匹敌。尤其是,她还是草根出生,并不是富二代之类的。余娆知道自己和余夭的观念差别很大,也不在这个方面绕圈子了,说多了容易吵架。余娆把自己的情况跟余夭说了一遍。余夭听完之后脸色很是微妙。“做得好。”余夭竖起大拇指,“别让那对狗男女什么便宜都占全了。”末了,她又开心地笑起来,举起手机示意余娆看。余娆凑过去,发现照片上的人居然是南歌。“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余夭却神秘地笑,“你多看几张。”余娆照做,发现这上面却是南歌被人押走的照片。“这是在哪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余娆惊讶地问。“巧合!”才怪!有这样的照片是因为她当时在现场,好巧不巧地撞到了南歌在洗手间里面,然后,南歌就顺手在南歌的外衣口袋里面塞了点东西。反正那东西,也是她刚刚从别人手里面拿到的,正发愁没有地方用。送南歌去看守所里面呆上几天,应该是不错的。不过,这事儿余夭是不会对余娆说的。到时候肯定又要挨上一顿念叨,真是够了。余夭漫不经心地拨了拨头发,“这是在机场,这女人被警察给抓走了。估计得呆上个十天半个月吧。谁知道呢?反正这婚礼……应该是举行不了了。”“哦。”余娆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余夭瞪大眼睛看着余娆,“你不高兴吗?”怎么说,那个小三被抓,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啊。“有什么好高兴的。南歌那样有黑道背景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吗?”“不是!”余夭翻个白眼,大上个四五岁而已怎么感觉就跟大上了一个世纪那样,这人怎么会每次说话都GET 不到她的点呢?“南歌被抓,婚礼可就举行不了啊!”“哦。”余娆仍旧是没有什么反应。“姐,你真的对慕礼没有感觉了吗?”“说没有是骗人的吧。两个人相处,很多东西都可以改变。比如可以为对方改了脾气,为对方改掉生活中的一些坏习惯,甚至是为对方放弃自己的宗教信仰。但是,对方不爱你,这事儿是你怎么都无法去努力的了。他已经不爱我了。那些爱情,随着记忆的流逝,都消失了。可地球仍旧在转动,我的心也依旧,可是我却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余夭拍手,“对!我支持你,就不要死皮赖脸地哀求。要么就和你在一起只有你一个,要么就远远地滚开。谁稀罕和他玩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但是,这样放过他,真的甘心吗?”余夭爱恨分明,有仇就会想着去报了,才甘心。余娆却不是这样。“怎么说,他也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即使他现在不爱我了,即使他曾经那样对我。只要一念起当初他对我的好,好到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我就应该什么都放下。就算是做不到祝福他,我也别去幸灾乐祸吧。”当事人都不在意,她还能够说什么?余夭往沙发上大喇喇地一躺,打量起余娆现在住的房子的环境。精装修的双层公寓,一个将近三米的大飘窗,薄纱的窗户半敞开。还有一个圆弧形状的阳台,放着两把竹藤椅子。处处都透出小资的气息。余夭忍不住走到阳台上去眺望整个城市的夜景。一年没有回来了,这座城市却没有变得陌生,因为它曾经多次在她的梦里面出现。视线暗中落在了某一处的山上。在那儿的半山腰,也就是沈国浩的别墅。她这辈子是没有资格入住沈家的老宅了。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如今怎么样。应该是过的很好的,毕竟,没有听到任何沈国浩新娶的妻子生孩子的消息。只要那个女人没有生出孩子,沈国浩这人肯定会把孩子当成眼珠子一样疼着。余夭微微苦笑,只有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失落的表情。她怎么会不想孩子,那可是她肚子里面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要给孩子最好的,她是看到了余娆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她自认没有余娆那样强大的心力做好单身母亲这样的伟大的职业。她自己都是个孩子,还怎么照顾孩子?“这儿挺不错的。你买的?”“不,不是,这是别人借给我住的。”“隔壁这家和你家阳台都放着百合花,挺巧的啊。”余夭注意到了隔壁的百合花。“是啊。我早上的时候也发现了。”“隔壁住的什么人?”余夭伸长了脖子去看。无奈隔着玻璃,什么都看不到。“不知道。我搬来也没有多久。”余娆伸手去拉余夭,看着她在高空边上做危险动作,让人胆战心惊,“你吃过了吗?想吃什么?”“就随便弄点吧。我想吃饺子,牛肉馅儿的那种。”余娆无语,包饺子还叫随便弄点?“我在国外的时候最想要吃你包的饺子了。”余夭这一句话让余娆的心彻底软下来。“行。”她爽快地答应了。阳台门关上之后,隔壁的阳台轻轻开了一个角。“刚才我没有看错吧?那不是余夭吗?这人不是失踪了好久了吗?沈国浩都找不到的人,我还以为是死了呢。”季子庭一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记。“你是眼睛有问题?不要拉开窗户!”慕礼不留情地将季子庭给拉开,用力将窗户关上。季子庭悻悻地说,“干嘛这么谨慎啊!隔壁不是都已经进去了吗?”慕礼凉凉扫了他一眼,“隔着窗户不是也能看吗?这种玻璃,我们能看到外面,外面不能看到我们。要是你打开了。他们俩谁突然间出来了,看到了,怎么办?”季子庭走回沙发上坐下。“你知道吗?明天那个假慕礼就要举行婚礼了。”他一边还将一张请柬扔到了桌子上面。“ 这人倒是会装,胆子还不小,居然给你以前的老朋友都发了结婚请柬。他也不怕我们这些和你很熟的人发现了他的破绽。”慕礼拿起来,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给丢到一边去。看到和自己相同长相的人搂着其他的女人结婚,不是一般的诡异。“他反正有失忆这么一条正当理由。谁能发现?”慕礼冷笑着说。“也是。”季子庭点点头。“那你由着他败坏你的名声到什么时候啊?”季子庭都有些等不及了,一旦知道真相,就忍不住收拾这个假货。慕礼微微一笑,“不急。”“还不急?这都要娶南歌了!”“娶就娶,反正又不是我娶。”慕礼并不在意。季子庭无话可说。慕礼看着他,“季子玉人呢?听说他失踪了好一阵。”季子庭一提起这个就忍不住皱眉,“刚找回来。整个人也是性情大变。说实话,我真想去偷他的牙刷或者头发去做一个DNA鉴定,看看现在这个人还是不是我的亲哥哥。怎么变得那么奇怪呢?” V239季子庭的苦恼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那你做了吗?”其实如果是换做平常,慕礼压根就不会建议季子庭去做这种事情,可是电视剧那种狗血硬生生发生泼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做了啊。”季子庭点点头,“确实是我哥。”“那估计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慕礼说。季子庭想来想去觉得这个答案是最有可能的。“可是受什么刺激干嘛老针对我?他这个人以前一向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自从他失踪回来之后,几乎是处处都要和我对着干,不管我做什么几乎都能够跳出不是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本来已经是一个拥有很多的人,何必非要来处处针对一个常年处于他下风的人。我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功成身退,结果被他盯上了。”季子庭说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冷哼一声,“我以前以为那种私生子的生活已经够苦逼了。结果,生活告诉我,千万不要把那些苦逼的事情当多大回事,因为还有更苦逼的在后面。”季子庭这段时间是真的过得苦,在公司里面被季子玉当着属下的面上大骂,各种不给面子。到了家里,也是处处都能找他的不是。尤其是季子玉这人以往的形象都太过正面了,他现在就算是暗算了季子庭,季子庭说出去几乎都没有人相信。季子庭现在是有苦说不出。“等我回到我原来的位置上,你也别在家族企业里面做了。在家里面本来已经要看你哥和你大妈的脸色了,何必非要在公司里面去受那份委屈?”慕礼劝他。季子庭叹口气,“我要是现在就退出,不是以后都会被他看不起了吗?他……什么都有了……连舒喜宝……都属于他了。”“谁?”慕礼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季子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恍惚说错了话,自嘲地笑了笑,“曾经的女人。你说怎么会有人那么好命呢?谁都喜欢他,什么都属于他。我的存在就像是来衬托他的。什么都比不上他。或许,我就不该出生吧。”慕礼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有些人确实天生比别人拥有的多,谁让他会投胎呢?投胎也是一门技术活。可是我们后天还是能努力。人活一口气没有错,可是你想想这口气真的值得去争吗?”慕礼其实说的很委婉了。他更想说,你这样的出身和身份,是不可能在家族企业里面有大出息的。季子庭也听得懂他话里面的意思。在那个家里面,大妈只要还在,他季子庭就会被钉死在私生子的十字架上,那个家里面哪儿还有他说话的地儿?照着现在季子玉的架势,估计不整死他不会罢手的。似乎离开家族企业,才会是真正的解脱。“你等我想想。”季子庭说。慕礼也没有再劝,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记得去参加婚礼。”慕礼站起身,一边走向卧室,一边说道。季子庭差点没有跳起来,“假货的婚礼你还让我们去参加干什么?”“明天有好戏看,你看不看?”“看!”季子庭一口答应,贼兮兮地笑,“什么好戏?”“明天去看就知道了。”慕礼卖了个关子,直接关上了卧室的门。留着季子庭疯狂抓门板,“你倒是告诉我啊!故意吊我的胃口又不告诉我!你这是反人类你知道吗!”跟季子庭一样一夜未睡的,还有宋楠。房间里面安静地几乎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宋楠连大气都不敢出,能感觉到脑袋上压着一堵墙,她都快要窒息了。可是压力的来源似乎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还不老实交代?”生气的时候,宁禹就会这样冷冰冰的语气,连名字都省去。宋楠这会头脑里面都在疯狂地进行风暴,可是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怎么会想到宁禹会突然间知道了她在调用大量资金的事情。“我想开一家店子……对……我想开一家珠宝店。但是我不敢告诉你,我想靠着我自己的力量来做成这个事情。”“开珠宝店干什么?家里养不起你?我给你的钱不够花?”够!但是肯定不够花一辈子!更何况,你能给我一辈子吗?不过这些话,宋楠是不敢说出来的。她最多只是想想而已。实际上,她还是要小心翼翼地哄着宁禹。“我就是想找点事情做。等你身体好了,忙公司的事情的时候,我也好找点自己的事情做。”“你可以到宁氏来。”“可是……十月……她不是很想我在公司里面。她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管理好公司,不用我插手。”宁禹顿了顿,他知道女儿和宋楠无法处好关系。“这种事情,你完全可以告诉我。我不是告诉你很多次了吗?你想做什么,都要先告诉我。我是可以帮到你的。”宁禹将一张支票扔到宋楠面前,“你问别人借四百万,怎么可能开的起来珠宝店?这儿是三千万。既然想做,就要做好。”宋楠呆愣在原地,诧异地看着宁禹。这个男人……出手这样大方。他是很有钱没有错,这世上有很多很有钱的男人,但却不是每一个有钱的男人都会这样大方。平心而论,宁禹这人除开性子霸道了一些,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是对她真的是很好。在物质上,从来不会短缺她。她喜欢什么,他几乎都会给她买。宁禹语气已经比刚才软和了许多,“我的人哪儿有开口向外人借钱的?你要是这样做,别人会质疑我们公司的发展情况,也是对十月工作能力的否定。”“好。”宋楠嘴角弯起,露出一个柔顺的笑。只是眼底里面却是一片冷意。十月十月又是十月!这人最爱的还是他的女儿,跟他有血缘的人!宋楠刚才被融化掉的心这会又结成了冰。“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报答你?除开我这个人,我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报答你的了。”宋楠蹲在宁禹面前,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她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V240尾声一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谈什么报答不报答……”宁禹抽回自己的手,在宋楠的鼻尖上轻轻一刮,“只要你开心。”要我开心就把陶思给赶出家门还差不多!宋楠柔柔一笑,“真的吗?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宁禹在宋楠的笑容中有些恍惚。记忆中的那个人是不会对自己笑的。宁禹退开了宋楠缠上来的手臂,“早点休息吧。我有点累了。”明明刚刚一切都好好的,宋楠都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出的问题。宁禹现在身体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宋楠很想抓紧机会,再怀上一个宁禹的孩子,最好还是个儿子。上次那个据说很有可能是个女儿,所以宋楠才会那么狠心不要了,还想趁机除掉陶思。可是谁知道陶思确实是和宁禹大吵了一架,可最终却又还是和好了。宁禹已经侧身躺下,宋楠即使是再不甘心,也得退出去。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宋楠捧着那张三千万的支票狠狠地亲上两口。真好,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本来以为自己这一回是逃不过宁禹的责罚了,结果祸事变成了福气。真是捡到宝了。宋楠给梁跃发了消息,要他给一个账号。等了一会,梁跃回复了,不行,我只要现金。呵,人倒是挺狡猾的。宋楠只好和他约好时间地点。到了指定的那一天,宋楠找人提了钱过去。见面的地点还是在上次那家茶餐厅。梁跃还是跟上次一样,神秘出现。“钱都在这儿了。”“我先看看。”打开两个箱子的钱,梁跃的眼里冒光。有了钱,幸福生活就在眼前。“钱都在这儿了,你必须马上离开。”宋楠将他贪婪的恶俗嘴脸看在眼里,不屑地暗中撇嘴。梁跃兴奋地不住摩挲着装钱的箱子,“好,我肯定走。”“越远越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任务结束了,宋楠站起来,准备离开。梁跃却在这时候拦住她。“那么着急干什么?”宋楠不悦地盯着他,她跟他可没有什么好说的。“钱都给你了。你还想要干什么?”梁跃啧啧两声,“我准备去澳洲,但是你知道的,我人生地不熟,连个落脚的地方。你是不是得给我准备一套房子?”宋楠不禁睁大眼看着他,“钱不是给你了吗?”梁跃其实是狮子大开口拿到了这些钱,等到梦乡成真的时候,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可以从宋楠的身上要到更多的钱。这个女人要嫁的可是香港富豪榜上前十的人物啊!“五百万而已!”梁跃笑的谄媚,“这点不过就是小钱,就是从你的手指缝中漏下来的丁点半点。”贪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梁跃这样的小人。“一开始三百万后来我给你五百万。你却还想要更多。谁知道你要了房子之后会不会还要我给你买其他的什么?你要是在澳洲生活不下去,我是不是还要买个公司给你经营?”宋楠没有好气地说,“我是你爹妈啊?”“妈!”梁跃大喊一声,“你看,我都叫你一声妈了。你就给我解决了吧。你看房子有了,公司也有了,五百万花完了我还可以自己赚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你看多好啊,是不是啊,妈?”梁跃一口一个妈的时候,宋楠就感觉到自己的眼角跳个不停。“做人不要太贪了。”宋楠咬着牙说。梁跃看她气的脸色发青,心知这个人是不肯给了。他无赖地在椅子上坐下,手指在装钱的箱子上吊儿郎当地敲着,“宋楠,你说我贪心,你不也贪心吗?你嫁给宁禹肯定是享受不尽的富太生活了,可是你却觉得不足够啊,你还想要把他的女儿给弄毁了。我看了新闻了,姓宁的富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吧?她要是一毁,你再生一个,到时候孩子幼小,富商又比你大上那么多,他的钱说是留给孩子的,其实不就是都留给你了。你说,你贪还是我贪?”宋楠哼了一声,“我说实话,我现在是什么都没有捞着,当初不就是你把事情给办砸了,说好你去把陶思给睡了,再爆出来她的那些果照。结果呢?你自己把自己给整到牢房里面了。这能怪我?这五百万我本来就没有义务必须要给你。你现在还腆着脸来要更多。”“好啊,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又来这一招。“那你去啊。到时候我的名声毁了,你也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了。”梁跃倒是没有看出来宋楠居然不怕威胁。“你舍得?我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你要是真敢不在意我也无所谓,多个人和我一样,我乐意得很。尤其是……我要是把这事儿告诉了陶思和她的爸爸,你觉得你到时候真的是身败名裂那么简单。陶思,哦,不,宁十月,手段果断,十分凌厉,风格跟他爸爸当初打拼市场差不多。这样的人,会对曾经害过自己的人心软?你一旦什么都没有了,踩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这话戳中了宋楠心里面的软肋。她和陶思早已经开始撕逼了。陶思要是知道早先被自己陷害过,不知道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宁禹那儿说不定也不会放过她。“行……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去……不能够让宁禹知道……”宋楠的话还没有说完,包厢的门陡然间打开。“我已经知道了。”宁禹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进来。宋楠一下子慌乱了。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早上不是说去公司了吗?再看宁禹身后跟着人,是陶思。她脸上似笑非笑。那模样说不出的诡异。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宋楠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第一反应是……这是个圈套。她下意识地看向梁跃,是不是他故意坑她的?果然,梁跃脸上没有半点慌乱,那样子就像是等待了很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对着宋楠做了一个手枪的姿势,“砰”,他模拟了开枪的姿势,然后嘴唇邪恶地勾起,摇摇摆摆地走了出去。宋楠又看向宁禹。他脸色难看到可怕。 V241尾声二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的……”宋楠想要上前去抓住他的手,却被突然间上前的陶思给挡住。“宋楠,我们都听到了,这些话都是你自己亲口说的。那个人也没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面对吧。”宋楠被陶思推得往后退了一步。宋楠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宁禹,这个时候她也不是完全装可怜了,她也是真的吓到了。宁禹如果知道了这事儿,她就真的完了。至少,豪门梦破碎。“我是被逼的……这个人就是无赖……”“我给你的宽容,你当做是纵容,给你支持,你却反过来拿来害我的女儿,伤害我的家人。”宁禹最后盯了一眼宋楠,他突然间发现其实宋楠和陶思母亲一点儿都不像。至少陶思母亲始终都没伪装喜欢他,她一直都很坦诚地喜欢别人。有时候,伪装喜欢一个人比压根不喜欢一个人更伤人。前者给了你虚妄的希望,玩NONG你在股掌之间。宁禹走了。他那最后一眼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她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让宋楠的心凉透了。实际上,让她冻成冰的事情还没有到。在宁禹离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律师走了进来。宣布一系列剥夺宋楠得到的好处,包括公司里的分红,宁禹以她的名义购买的基金,等等。有些东西甚至是宋楠自己都不知道的。宁禹其实在暗中为宋楠做了很多。宋楠傻愣愣地听完,忍不住冷笑,“这些东西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从来都没有属于过我,怎么也来剥夺?”“这些东西是宁先生在这一次生病之前嘱咐的。一旦他的身体出现无法逆转的情况时,就把这一切给你。以免宁小姐以后生活出现情况。”宁禹早就为宋楠想好了退路。他并不是一味的去偏袒陶思。“我……我……”宋楠挣扎着爬起来,眼泪流满了整个面颊,“我要去找他……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律师先生又说,“现在我们为您准备好了机票,你马上离开香港。”宋楠一愣,“去哪儿?”“内地。”“不……我不要。”只要一回去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回去的话要怎么面对那些人的眼光。她根本就无法想象再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小小老板的女儿,在爸爸去世之后被那个区的流亡民欺负地整晚整晚不敢睡觉。“在内地给你家人购买的房子除开一间公寓,其他的,我们都将收回。”律师说完这一句,门外走进来三四个黑色衣服的保镖,五大三粗地往宋楠身边一站。“请。”“让我见见宁先生……我要见他……”宋楠哀求着说。只要见一面,说不定还有转机。毕竟,宁禹曾经对她那么好过。感情怎么会说没有就没有呢。宁禹可是一个很长情的人啊!看看陶思妈妈那德行,宁禹在她死后为了陶思都没有再娶。可见他的心多么宽容。“如果见不到他,我宁愿死在这儿。”宋楠退到了窗户边。这个包厢临街,窗户是那种老式的窗户,轻轻一推,就能够跳下去。一直冷眼旁观看宋楠各种作死的陶思开口了。“跳的时候注意点方向,可千万别挂到了楼下的雨棚,免得摔下去的时候没有摔死,反倒折胳膊断腿,成了植物人之类的,要死不活地活着,只能在床上度过一生。拖累自己,和家里人。没有了我爸,你家里面现在养得起一个残疾人吗?”“你欺负我不敢跳吗?”宋楠恶狠狠地瞪着陶思,“现在我成了这样子,你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没有人和你抢财产了!”“你现在落到这一步天地其实跟我没有多大关系,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你如果没有动过那么多手脚,你也不会自食恶果。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没有反省自己的过错,反倒是后悔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居然被发现了。就冲着这一点,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我爸的原谅。不过你也放心,你是不会得到我爸的原谅的。”刚刚出去打电话的律师这个时候走进来,将飞机票放到桌子上面。“宁先生说一切随便她,想死想活都跟宁家没有关系。”宋楠瞬间面如土灰,“怎么会?他不是那么无情的人。”陶思却是冷笑,“有情也要看对什么人来。你自己是一坨屎,还要怪别人不吃屎。有病吧?这世道不吃屎才是正常。”“你爸连你妈那种货色都能原谅!”宋楠嘴角的笑容恶毒,“也不看你妈妈有多恶心。”这种难听的话如今已经无法伤到陶思了。“你就是一个替代品。你让我爸觉得你像我妈妈。你也很明白这点,所以你才会呆在我爸爸身边。可是你得到太多的时候,就开始妄想很多不属于你的东西。一个假货,居然妄想自己是真品,能力不高,偏偏野心不小,心地还不怎么样。你这样的人,拿到很多的资源才是对社会的威胁。”陶思微微一笑,“总而言之,我爸爸能够原谅我妈妈一次又一次,那是因为他真的爱她。而你只是我妈的影子而已。影子不夹着尾巴做人,反倒四处蹦跶。你说你这不是自取灭亡吗?我爸已经很宽容了。还给你们留一套公寓。当初如果你的计划得手,想想就真够恶心的。一个当坏人的,上天是不会帮你的。”陶思准备转身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间转头,“差点忘记告诉你了。你的破坏让我和贺琛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宋楠在后面恶毒地叫骂着。失败者说的再难听也不会对胜利者造成任何伤害了。坐上车的时候,陶思的手机响了。“宁小姐……你看我今天的表现,你满意吗?”是梁跃,他小心翼翼地问,声音里面有讨好的意味。“很好。只是宋楠刚才说了很多你的坏话。你要小心我爸的报复。” 陶思睁着眼睛说瞎话。“啊……”那头果然紧张起来,“你知道的,我当初也没有对你怎么样是不是。我这不是也帮到你很多了吗?还不能够将功抵过吗?”“我爸这人很固执。”陶思故作为难。“我立刻就走,再也不会出现香港,出现在你们的世界中。”陶思嗯了一声,“尽快。趁着我爸还没有回过神,还没有想到要收拾你的时候赶紧走。我会在这边替你说点好话。”“谢谢,谢谢。你真是个好人。”好人?她才不稀罕当什么好人。陶思嘴角的笑容缓缓勾起,宋楠这件事她一直在背后推波助澜,让宋楠这样倒的彻底,再没有翻身的机会。几乎可以说是处心积虑。人活一口气,她凭什么要放过曾经那样害过自己的人。回到家里面,老管家已经被陶思给请回来了。一见到陶思就忧心忡忡地说,老爷看着心情不大好,这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让她赶紧上去劝劝。估计是为着宋楠的事情不高兴。陶思坐到客厅里,没有上去的打算。这个时候就应该让他自己想明白。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相似的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你把别人当成是代替品,别人也不见得真心对你。想想就膈应。今天是慕礼和那个女人结婚的日子。陶思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差点没有气死。算了,算了,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她立刻拨给余娆,那边却没有人接听。再拨给贺琛,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找余娆。贺琛还反过来问陶思有没有余娆的消息。陶思说,“我还想问你余娆怎么样呢。慕礼不是要和那个姓南的女人结婚了吗?她心里面估计好受不到哪儿去。我听着都觉得膈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怎么两个明明相爱的人,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怎么还是无法走到一起呢?”贺琛叹口气,“我赶紧去找找。”陶思心情忽然烦躁,在客厅里面转来转去。管家在这时候走进来,脸色有些诡异。“医院打来电话说,说宋楠刚才从四楼上摔下去……现在在医院急救室。”“是摔下去的……还是自己跳下去的?”“不知道。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宁先生……”管家拿不定注意陶思低垂着眼睛想了一会,“去告诉他吧。” 如果爸爸真的放不下宋楠,不如就把这事儿告诉他。陶思觉得宋楠这人十有八九是自己跳下去的。想一想,这人的心是有多狠啊。为了达到目的,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要是爸爸心软了,陶思挑个合适的时间把这事儿告诉他,那个时候爸爸会怎么想?或许他有可能不相信。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因为宋楠这样的秉性,迟早会再露出狐狸尾巴。只是想想这样和宋楠斗来斗去有点恶心而已。陶思不怕斗,只是觉得浪费时间。管家很快从楼上下来。“老爷说……” V251尾声三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老爷说,跟宁家没有关系。”陶思松了一口气。爸爸总算没有让她失望,这种人再理会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通知宋楠在大陆的家人,以医院的名义。”陶思吩咐管家。她能做的只能到这儿了。“什么?宁家那边没有消息吗?没有人来看我吗?你到底有没有把消息传过去啊?”医院里,宋楠躺在床上,苍白着一张脸冲着护士嘶哑着声音喊。“有啊,传了啊,没有任何动静。只说我们找错地方了。你确定你是宁家的人吗?不然别人为什么听到你住院的消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护士被宋楠一顿骂也是不高兴,本来以为是找到一个有钱人可以抱一抱粗大腿,可结果却是没有人搭理,还要被这个坏脾气的女人骂。宋楠这会是真的心凉了。男人果然都是薄情的动物,当初明明对她那么好,结果说翻脸就翻脸,这都是什么人啊!没有人性!人渣!既然你们不仁,那么,我也不义!“你帮我去找记者,把我腿摔断的消息卖给狗仔队。你就说应该是被人推的!再把宁家的反应都给说进去。”“这样有钱吗?他们狗仔队会要这种消息?”宋楠白了她一眼,“肯定要!跟宁家扯上关系的事情,还涉及豪门恩怨争斗的绯闻,他们肯定十分有兴趣。”护士屁颠屁颠地跑走了。宋楠咬着牙,满脸的阴狠,“我过得不好,我也要你们付出代价!”陶思等着陶父吃过药之后,忽然间想要去看贺琛。她立刻让管家订票,准备马上去往内陆。可是一打开家里大门,陶思就被铁门外的情景给震惊。不知道为什么,一群记者端着长枪短炮,一看到她出来,闪光灯就闪烁个不停。“宁小姐,你爸爸的女朋友宋楠现在在医院里面据说是被你推下楼的。”“是不是因为你爸爸把大部分钱给了宋楠所以你不高兴就出手陷害她?”“听说她是你现在老公的青梅竹马,你是不是因为吃醋所以要对她下手?”一个个问题纷至沓来,陶思头都大了。今天看情况是无法出去了。陶思只好坐回客厅里面。这些消息不用说肯定是宋楠放出去的。不然哪儿会来这么多的记者,还来得这么快。撕破脸皮之后就彻底暴露本性,只不过会人越来越看透她。*夜色即将降临。南歌从中午就开始折腾,仅仅是化妆就花了快三个小时。“还没好?”南歌不耐烦地问。她已经被人摆弄了快三个小时后,不能随便动弹,一直只能坐着,就像是一个娃娃一样。这种感觉一点都不舒服。她看了一眼窗外,天都黑了。“不弄了,不弄了。”不耐烦地挥开这化妆师摆弄她头发的手,“就这样行了。”“新娘子还没有戴上头纱。”化妆师嗫嚅着说。“就这么戴就行了,还盘什么头发?”南歌不喜欢复杂琐碎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化妆师们都站起来了。南歌回头看了一眼,是林思致。“你们先出去。”化妆师们一个个退出去。南歌心里头不怎么痛快,背对着他坐着。“不是结婚的日子吗?怎么不高兴。”“结婚太麻烦。”南歌的真心话。她其实对婚姻 并未做好准备。贸贸然即将结婚,没有高兴,更多的是一种隐隐的焦躁。她甚至不知道这种焦躁的感觉是从哪儿来的。明天开始就要和林思致一起生活了,她实际上对他哪儿有什么感觉……说白了,就是和一个强行得到自己的人在一起。“麻烦?我中间为了得到你做了多少事都没有嫌麻烦。”林思致这话真是讨人嫌。南歌就跟爆竹一样猛然间被人点燃。“我求着你了?”南歌腾地一下站起来,“我求着你这么做了?你不是一直都逼着我吗?”“昨天你跟着我回来,是我逼你的?”林思致微微挑眉。南歌一下子哽住,昨天是她自己要回来的,答应了要跟着林思致结婚的。“我不高兴也不行吗?”南歌气哼哼。没有想到的是,林思致忽然间抓住了她的胳膊,扬手就是一巴掌。耳朵边上都是嗡嗡的响声,大半张脸都要麻木。南歌愣在那儿。时间就像是静止一样。人还没有嫁过去,他就动手打人了。南歌抬手就要扇回去。她是什么人,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她。在床上被林思致那么欺负就算了,下了床这人也还是那么厉害。可是林思致抬手轻轻一挡,十分容易地化解了她的那一巴掌,反手又给她一个耳光。南歌明显感觉两边脸都肿起来了。“给我好好准备。”林思致冷冰冰扔下这一句话,离开了。几乎是门一关上,南歌发狂一样把面前的东西都给扫落到了地上。从小到大谁敢这样对她南家大小姐!化妆师们走进来,就被南歌扔的东西给砸退了。“滚!”镜子里面映出南歌发红的脸,刚才那两巴掌不轻,这会已经肿起来了。就这样子还想要结婚?等会这个样子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那她的脸还要不要了?南歌眼圈发红,为什么会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自己就是个暴力的人,如今反倒被人以暴制暴了。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南歌往自己脸上扑粉,疼的厉害,根本就不敢多碰。扔掉粉扑,她直接走出了门外。她想要去找林思致理论,或者是找个地方出了自己这口恶气再说。结果,却看到了那天在监狱里面想要恶心她的女看守。巧了,真愁没有地方撒气。南歌直接走过去,劈头盖脸地开始骂,“你来干什么?你还有脸来?信不信我弄死你。你当初在看守所里面怎么整我你忘记了?你也真够恶心的。”“干什么你!莫名其妙跑出来骂我老婆干什么!”一个中年男人突然间跑出来挡在女看守面前,不客气地对着南歌骂。“你老婆?”南歌尖锐地笑起来,“你老婆是什么货色你知道吗?你老婆对女人感兴趣做那种恶心事你知道吗?”中年男人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看着南歌,“你有病吧你!我老婆和我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她喜欢什么我会不知道。再乱说我抽你了!”“没有?你自己去问问你的好老婆,自己做过什么?”南歌紧盯着女看守,恨不得把她的脸给划花。女看守紧紧拽住了他的老公,让他去一边等着,四处望了之后,这才低声说,“这件事是个误会。有人想要我吓唬你。”“谁?”南歌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不知道,反正就是吓唬你。吓到你害怕,吓到你整晚睡不着。不然你以为我们没事折腾你干什么。你只是暂时呆在里面而已。”女看守很无辜地说完,然后小跑着离开了。“大小姐。”小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马上就要入场了。该回去了。”南歌转头看着这个心腹,“小山,我要逃走。”“为什么?嫁给阿木不是你想要的吗?”“什么时候我想做什么轮到你来教我了?”“是……”小山低下头。“给我准备车。我在消防通道等你。”看着小山的背影消失在了电梯门后,南歌提着婚纱就往消防通道里面走。手刚放上门的把手,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争执声。“你怎么是这种人?”“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都过去了!”这个声音很耳熟,是林思致的声音。那个娇软妩媚的女声是谁的?南歌微微俯身,透过门缝看到了林思致的背影和那个女人。这一看,南歌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在机场的洗手间里面遇到有人陷害,为什么好端端的在看守所里面会遇到那种有问题的女看守。这都是林思致为了逼她乖乖回来做下的局。南歌回到了化妆间,拖着婚纱裙摆转身回到化妆间里面。“什么玩意!”余夭对着林思致骂,“来,我送你的新婚礼物。上亿的钱,以后留着到地底下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尽早花。”一堆冥币从天而降,纷纷扬扬地撒下来跟落雪似的,落到林思致的脸上。晦气!结婚的这一天遇上这样胡搅蛮缠的女人。看样子是来找真正的那个慕礼的麻烦的。冒充他人的身份,有时候就会有这样的麻烦。林思致从消防通道里面出来,一见到南歌,脸上的乌云更加浓密。一个个的怎么都不省心。“你到底是去哪儿了?还怎么穿成这样子?婚纱呢?你不知道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吗?”林思致抓着南歌的手,拖着她往化妆间走。“放开我。”林思致没有想到南歌会这样大的反应,牵一下手就跟炸毛了一样。“怎么了你?好好的日子,闹什么脾气?”林思致无奈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南歌。“我不想结了。”林思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忘记你昨天是怎么说的了?我救你出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救我?”南歌勾起讽刺的笑,“救我就是先把我害得凄惨无比是不是?是不是?”林思致皱起眉头,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在说什么?”他一边伸手来抓南歌,却被南歌躲开。“还装?我会被抓我会在看守所里面碰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都是你安排的,我什么都知道了。你还想要装到什么时候?”林思致眼神冷了下来。“是又怎样?你除开嫁给我,你还能怎么选?你还能怎么样?”林思致阴测测地笑起来,“南歌,你承认吧,没有我,你什么都干不好。你什么都做不了。”“是吗?”南歌轻轻抚上自己仍在发热的脸,一碰上就疼,她闭上眼,然后缩回手。“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南歌的手一抬,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木仓,黑漆漆的木仓口对准了林思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用武器?”林思致见识过南歌怎么开木仓打中慕礼的,她那么喜欢慕礼,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还是能够狠心。所以现在他现在软下来语气。“我承认我是用了一些手段,可是我是真心爱你啊。就是因为爱着你,所以我才会对你费尽心思啊。如果我不是这样做的话,你会回来吗?南歌,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太爱你了。我爱你……”他低沉声音,渐渐走近南歌,“我爱你,才会这样啊……你看,我为你……去整容……我连父母给的长相都可以不要了。”南歌却将手中的武器举高了。“你说什么都是白搭。你说的好听,刚才你还不是出手打了我。”“什么?打你?怎么可能?”南歌一听这样的狡辩就特别烦,“别废话!我要走!你给我滚!”林思致抬手握住了木仓,“我们好好谈谈……”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一声刺耳的枪声。林思致不敢置信地缓缓低头,鲜红的血缓缓从白色的衬衣上面渗出来,像极了一朵花绽放的姿态。“你……”林思致痛苦地捂住伤口。南歌脸上出现恨意,“我说了,让你不要阻拦我。这是你欠我的。”这个时候从四面八方都赶来了人。南歌甚至还看到了警察。婚宴的现场已经被包围了。“带我走……”林思致向南歌发出求助。南歌却冷笑,头也不回的跑了。小山还在下面等着她,傻子才会留下来陪着林思致!可是到了停车站,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山的车。“怎么是你!”她看到林思致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吓了一跳。这人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跑到她的前面。“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我和你在一起只会想要杀了你,林思致!”“很好。终于知道那个假冒的叫什么名字了。名字倒是好名字,人却是……”“你是……”南歌忽然间意识到什么,“你是阿木!”“不是什么阿木。我叫慕礼。” V243尾声四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南歌喜出望外,像是在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忽然间看到了一束刺破绝望的光。她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想要握住慕礼的手。太久没有看到慕礼, 她甚至以为慕礼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或者是死在哪儿了,不会回来了。可是慕礼现在回来了,就站在她的面前。只是还没有触及到的时候,就被从旁边横空多出来的手给拦住了。冰冷的手铐扣在了她的手腕上。“涉嫌诈骗,请跟我们走一趟。”陌生的男人说,旁边早就停放着一辆警车,看样子就是在这儿等着她落网了。南歌一双眼又放回到慕礼身上。“阿木……阿木……我一直都很想你,那天你走之后我一直都很后悔。我一直都后悔做了那么冲动的事情。”她哀婉地看着他,“我真的真的不想嫁给林思致。我只爱你一个人。”慕礼抬抬手,示意自己要和南歌说两句话。警察稍微站远了一点,给俩人留出一点说话的空间。南歌的双眼一亮,心底里面燃起了希望之火。慕礼应该是会想办法来救她的吧,毕竟自己曾经救过他。“阿木,救我,我一点儿都不想去看守所……”“说了,我不是阿木。”慕礼皱着眉头打断她。南歌一愣,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这样纠正她。在她的眼里面,慕礼就是阿木。“我在这里等你……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抓你。”“为什么?”南歌激动地挥舞着手,却被腕间的镣铐给限制住,“我救过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忘恩负义?当初被你打那一木仓,我还没有还回欠你的救命之恩?你后面和林思致所作所为,已经把那点救命之恩给磨光了。”慕礼低头看了眼手腕,“你好自为之。”他抬脚要走,南歌一下子着急了,“你敢走,你敢这样对我,我们海运你得罪的起?”慕礼回头看她,平静的俊颜上闪过狠戾,“海运?从今天开始就是历史了。”“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南歌紧张起来,如果海运也没有了,那她就彻底输了,而且还输的很凄惨,无法想象的凄惨。慕礼嘴角勾起残酷的笑,“海军今天出手了。”南歌朝着慕礼冲过去,却被旁边的警察给拽住。“你怎么可以这样?那里好歹救过你!”“救我然后折磨我夺走我的一切吗?”慕礼嘲讽地说。南歌胸口气的起伏,“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跟着你们走……”不甘心的呼喊声都淹没在了警车的鸣笛声里。慕礼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从消防通道,一步步地拾级而上。周遭的安静令人心里宁静,脑海里面是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起起伏伏。在终于抵达的那一刻,慕礼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动声色的笑。是时候回归属于他自己的位置了。林思致这人虽然不怎么样,可是他对南歌的心思倒是有几分真的,因为这场婚礼不可以说是 不精心。可惜南歌那样的女人,需要的是一条狗臣服于她的听话的没有思维的狗。所以当时慕礼假扮成林思致扇了南歌两个巴掌之后,她整个人就暴走了。用力推开消防通道厚重的门,光线一下子明朗起来,就像是进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里面,仿佛是他接下来的人生。“慕先生,婚礼还要继续吗?”急的团团转的主持人一见到慕礼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继续。”慕礼的助手从另外一个方向匆匆赶回来,手里面捧着的是全新的新郎礼服。“贺琛来了没有?”“还没有。我们一直派人在门口等着。”时间已经不多了,让他去接余娆怎么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慕礼亲自给贺琛打电话。只要一想到等会余娆见到这样的反转会有怎样的表情,慕礼就觉得有种幸福感。这是他欠余娆的婚礼,他想把两个人错开的这一年时间补回来,让新生活的起点从婚礼开始。电话接通之后,贺琛沉重的声音传来。“哥……余娆不见了……”慕礼心里咯噔一下,“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赶紧找啊!”贺琛已经瞒不住了,干脆和盘托出,“看情况应该是今天大清早离开的。我看了监控,发现她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慕礼半晌没有作声。贺琛赶紧回过头去安慰慕礼,“哥,你别急,我这边已经托人去找了。”慕礼直接挂断了电话。现在最担心的,余娆是被人绑架了。*医院术后的麻醉药效一过去,林思致就疼的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张开眼,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不安地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只能嘶嘶地抽气。“醒了?”房间里兀然响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慕礼的脸就这样突然间闯入林思致的眼帘。林思致眯着眼睛看他,“你怎么又回来了?”慕礼双手插在西装口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心不禁皱起。不管看多少次这个人脸,都觉得讨厌。“余娆呢?”他开门见山,不想再跟这个人浪费时间。“我不懂你说什么。”“我问你,余娆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你这人一向心机深重。”林思致迟疑了几秒钟,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找不到了是吧?”慕礼阴沉这一张脸。“除非把我弄出去。”林思致说,“只要你撤诉,你不追究,我就把余娆给放了。”慕礼抬手,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不追究是不可能的。”他微微一笑,直接将刀柄对准林思致的伤口重重地按下去。“啊……”林思致痛苦地叫出声,脸色瞬间苍白,整个人面无血色。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沁出来。慕礼面无表情地欣赏着他的痛苦。“说还是不说?你以为我还会被你牵着鼻子走?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处境。”林思致哆嗦着唇,声音几乎是从牙根里挤出来的一样,“我……不知道……”慕礼的手又用力几分。林思致痛苦地闭上眼睛,还是那句话,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慕礼嫌恶地将那把匕首扔到垃圾桶里面。碰过林思致的东西都是垃圾。助手在这个时候上前来。“有余小姐的消息了。最后一次发现她是在火车站。”余娆买了最近的一趟火车票,去了湖南。湖南?那儿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去哪儿?*“你放心,我只是想去散散心,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余娆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了陶思。有些事情即使是经历过了,她也还是觉得无法轻松度过,即使她在余夭的面前都表现的十分自然。可是慕礼结婚的消息在本市不是什么小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是一打开电视机就能看到相关的新闻。她决定出去转一转,或许转移了注意力,就不胡觉得那么煎熬了。“你去哪儿散心啊?”陶思追问。她却又不肯说。“既然是散心,那就是不想让别的人知道了。你放心,我心情好一点,就会回来。”余娆挂断电话,等陶思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无法接通过了。陶思把这事儿告诉给贺琛。贺琛着急地不行,“到底是去安哪儿了啊?我哥这边还等着给她一个大惊喜呢!主角都不见了,这个惊喜还怎么进行下去啊?”陶思听的云里雾里,“你说什么?你那个渣哥结婚的对象什么时候又变成了余娆 ?”贺琛这才知道纸包不住火了,赶紧地和盘托出。陶思半响没有做声。“老婆,你可得帮帮我哥。”贺琛可怜巴巴地说。等来的是陶思一声冷笑。“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让余娆继续散心吧。躲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才是最好。”“老婆啊……你可不能这样啊……”“慕礼也是个混蛋!明知道余娆受了欺负,余娆多想见他,还玩什么惊喜。喜倒是没有看到,我倒是受惊了!”“啊?没有我在……你怎么受米青啊?”陶思一顿,这是哪儿跟哪儿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立刻一声河东狮吼,“不要脸!”贺琛笑嘻嘻的,“这事儿赶紧结束了,我就可以早点回来见你了。所以,老婆,你就告诉我吧。难道你不想见我吗?深夜,一个人睡的时候难道不冷吗?不空虚吗?”“你才空虚寂寞冷!你全家都空虚寂寞冷!”“我全家就是你啊!”“哥屋恩!”陶思直接挂断了电话,嘴角却又忍不住翘起来。让慕礼吃点苦,谁让他不马上说实话。卧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管家推门而入,“十月,先生让你过去。”爸爸这么快就恢复了?“外面似乎很吵。”一见陶思进来,陶父皱着眉头说。陶思说了实话。陶父半晌没有作声。他这人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这个样子不说话的他才是最正常的。陶思也不说话,等着陶父做决定。“封住这些人的嘴。你的名声也应该恢复了。不要再放任了。” V244尾声五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思靠在门框边上,整个人懒洋洋的,“我要在乎这些名声什么的,我早就活不下去了。这世间人言可畏,可是你要是不把他们当回事,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得的。”“你别任性。”陶父虎着脸教训她,“你确实不是靠着别人吃饭,可是有个好名声能够让你做成更多的事情。你现在不是以前了,你现在的身份,是这个集团的总裁。你的形象就是我们集团的形象。任谁都不会想要一个极为不专业的人。”“好。”陶思很干脆,“宋楠那儿,你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管了。”陶父闭上眼,一副别再打扰我的意思。陶思明白了,轻手轻脚地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这才停下来。“联系金浩了吗?对,一定要以宋楠的名义联系金浩。等金浩过来了,再把他们俩独处的照片发给金浩老婆,那位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叮嘱完这一切,陶思轻轻拉开窗帘一脚。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家门口的路灯特意让不打开,但者却不会影响到那群狗仔的热情。他们一个个的蹲坐在地上,要不拿着手电要么就是拿着手机,幽幽的一点儿光,像极了一群虎视眈眈的狼。陶思知道这群狗仔是呆不了多久的,一等宋楠那边爆出更为劲爆的消息,恐怕所有的关注点就变成了宋楠的生活如何混乱。到时候金浩的老婆,绝对不会放过宋楠。陶思是讨厌宋楠,要轻轻松松放过宋楠不甘心。想要整治宋楠,又觉得脏手和浪费时间,不如让别人去做吧。反正对付小三什么的,金浩老婆应该是极为有经验的。宋楠和金浩有没有关系,陶思不知道。可是陶思很想要宋楠尝尝那种有理说不清的感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狗仔队还没有完全撤退。宋楠那边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因为金浩压根就没有去。 具体原因也不知道。陶思估计金浩知道宋楠如今落魄了,也懒得再搭理了。你也不能说人心凉薄,世情大抵如此。金浩不搭理宋楠,那就让宋楠去勾答金浩。陶思给人发了短信。“用宋楠的名义给金浩发短信。越肉麻越好,越频繁越好。”做完这一切,就等着消息了。*“陶思那儿有消息吗?”贺琛一从客厅里出来,慕礼的眼睛就紧追着他。贺琛被盯得头皮发麻,实在是不忍心把这个不算好的好消息给她。“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慕礼沉沉看着他,一双眸子沈似大海,冷冰冰的,探不到底。贺琛就算是想要找个机会缓和一下气氛都没有办法。“余娆不是失踪了。听陶思说,应该是去散心了。”慕礼瞬间松口气。只要平安就好。“去哪儿散心了?”“湖南。”“湖南哪儿?”慕礼站起身来,准备立刻出门去寻找。可是走到门口都还没有等到贺琛的回答,他回头去看贺琛。贺琛满脸的郁结,一对上慕礼询问的眼神,就立刻转移了视线。“不……知……道……”贺琛拖长了声音,慢吞吞地说。“什么叫不知道?”慕礼更加疑惑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余娆没告诉陶思?”“没说。”湖南有很多可以去的地方,慕礼在网上做了调查,锁定了几个可能性比较大的地方。“先给我订直飞长沙的机票。”慕礼给助手打电话。贺琛看他一副着急着出去的情形,不由得追问,“等你到了那几个地方,景区人来人往的,你怎么找?这一来二去说不定就要花上大半个月。不是说只是去散心了吗?估计等散完心就会回来了。”“不行。”慕礼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我还是得去找一找。”慕礼给自己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可是真的去了湖南,在几个地方寻找都没有结果。公司那边又急着催促他回去,慕礼最后只呆了三天就回去了。等到慕礼一回去,贺琛就立刻飞回了香港。小别胜新婚,离开陶思这几天,不知道想成了什么样子。在电话里面,陶思会来接他。贺琛只要一想起能够见到自己的娇妻,忍不住热血沸腾。那个小心肝荡漾在云端,等会要用什么姿势呢?什么姿势会让她开心呢?等会要穿什么衣服呢?要和宝贝老婆玩什么游戏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直接来一个恶狗扑食……直接扒得干干净净,来的更为省事。他这边一直YY,直到飞机落地,下飞机走路的时候脚步都还是轻飘飘的。走到出口,四处望了望,咦,哪儿还有宝贝娇妻的影子。“小调皮,你在哪儿呢?”贺琛嘀嘀咕咕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笑眯眯地走到他的面前,“您是贺琛先生吧?”“是。”“宁总有事,让我来接你回去。”“宁总?”“就是你的妻子。”宁总这个称呼真陌生。贺琛还没有对陶思的新身份转换过来想法。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说,“好。”上了车,再给陶思打电话,那边匆匆忙忙地说,“老公,你先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等着我哦。”最后一个哦,娇娆地上扬,绕了几个弯弯道道,曲折到人心里头去了。贺琛那点小小的不满,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老婆肯定是有个惊喜等着她,只是她 摆出一副很忙的样子来,为了伪装而已。小心肝又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回到家,也顾不上腰酸背痛,他就开始洗洗涮涮。“洗完A面洗B面~我爱洗澡老婆好好~哦哦哦~”贺琛揉着沐浴露满到处都是,恨不得把每个地方都洗上几次。又把胡子给刮了,又想弄上点男士香水,可是想想陶思就喜欢他身上纯纯的男子汉气息,纯天然的,贺琛拿起香水瓶就放下了。围上一条浴巾,走出去的时候,又担心这样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他对着镜子里面转过来转过去照,好身材是不应该浪费,可是也别露地太早。等到时候情到深处,再把杀手锏给亮出来,瞬间砰地一下燃起来了。他找了一件浴袍,裹好之后又觉得是不是穿的太保守了,还是露一些吧。领口再开一点,露出有力分明的肌理。帅!他准备好一切之后,又点起香薰蜡烛。整个房间里面渐渐溢满了陶思最喜欢的香味,贺琛端着红酒,坐在大落地窗边的躺椅上,静静等着陶思回来。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三个小时过去铛铛的声音响起来,等着等着都等睡着的贺琛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墙上的针指到了一点。居然已经到了凌晨了。陶思怎么还没有回来。电话拨过去,那边却一点儿回应都没有。香薰蜡烛这会都熄灭了。贺琛下楼去,在厨房里面找吃的动静太大,结果把管家给吵醒了。“姑爷,你想要吃东西,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给我们下人来做。这些事情怎么能交给你来做?”管家要上前来接过他手里面的筷子。“不用。”贺琛挡住了他,“你们也要休息。我这不是刚回来睡不着就自己做点东西。这些东西我都会,又不是不会。现在夜太深了,你们赶紧去休息吧。不然我多不好意思,是我动静太大把你给吵醒了。”贺琛很是坚持,不留给管家一点儿插手的余地。管家不好插手,却也不离开。贺琛手脚麻利地做好了一碗鸡蛋面,又问管家要不要。管家哭笑不得,连连摆手。“你又不肯吃,那就赶紧地去休息。”“好吧,姑爷你也早点休息。”管家准备离开。“不着急。我还要等着陶思回来呢。”管家离开的脚步一顿,“姑爷,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小姐那儿要是过了一点不回来,说不定就不回来了。”不回来了?贺琛越琢磨着这意思就越觉得不对劲。那点饥饿劲头居然过去了,对着大半碗的面怎么都吃不下去。*第二天大早,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贺琛碰见了家里面最先起来的人。不是佣人,居然是宁禹。宁禹拄着拐杖,走得很是艰难,极为缓慢。平常人走一步路几秒钟而已,他却需要花上十多秒钟。贺琛在旁边看着都替宁先生着急。他急急走上去,想伸手搀扶,却被宁禹厉声呵斥。“别碰我。”贺琛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走近了看才知道,宁禹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宁禹怎么说都是贺琛的岳父,他让他别碰他,他也不敢走远了,小心翼翼地在旁边看着,免得有哪儿出了差错。十多级楼梯差不多走了快半个小时。走完最后一个台阶,贺琛长出一口气。陶父回头看他一眼,“你怎么看着比我还着急?”贺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时候才感觉到掌心里面微暖的湿度。他真的紧张到出汗了。“怎么这么早?”陶父慢慢地在原地活动自己的筋骨,住过院之后明显感觉到身体不如以前。以往忙着工作,没有时间锻炼,现在终于被逼着腾出时间搞锻炼了。“等陶思回来。” V245尾声六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陶父这才细细看了一眼贺琛,这人眼底下布满血丝,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就像是只兔子。估计昨晚上真的是等了一宿。这孩子还真是实诚。昨晚上贺琛在厨房里整出的那些事,他也听管家说了。这人不骄傲,也没有架子,性格也体贴,陶思会喜欢他,也能理解。“非要等?她有正事要忙。”贺琛傻傻地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她忙但是我不知道她会忙到晚上不回来。”“怎么?你有意见?”陶父斜眼看他,语气里面有几分不满。自己的宝贝女儿,哪能轮到别人来说什么不是。“我担心,担心她这样工作会熬不过来。”贺琛搓了搓手,“女人哪儿能这样熬呢?以前我和她在内地的时候,她要是下厨切菜我都不放心,都要自己来做,怕她伤到自己。现在工作这样熬着,虽然看不到什么实际上的伤处,可是女人哪儿能这样熬着呢?”陶父顿了顿,“那你等在家里干什么?她不回家你就去找她。”对,山不就我我去就山。贺琛站起来就急匆匆地往外走。“站住!”陶父呵斥他。贺琛转过来,一脸莫名。这死脑筋!“现在才几点,你去了陶思说不定在休息,你去找她不是打扰她吗?吃了饭再去!”贺琛挠挠头,“我去她公司下面等着吧。”陶父板着脸。贺琛忽然间又改了主意,“好!我先不去。我等着管家做好早饭,给陶思带过去。”这一下陶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陶思见到贺琛的时候,他手里面提着一个保温盒,也不知道在楼底下站了多久了。贺琛一见到她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朝着他张开手。可是陶思走过去,却是牵着他的手,一起往里面走。“怎么到公司门口来啦?”“想给你送早饭啊。”“那多麻烦啊。我这儿什么都有。”贺琛嘴角的笑容又淡了几分。这一路进去,每个人都对陶思毕恭毕敬,口称“宁总”。陶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手,一副沉稳严肃的样子。贺琛也默默地拉来距离。等到了最高层,一下子涌来几个秘书,上前来着急向陶思汇报工作。陶思接过文件夹,整个人心思就在工作里面去了。贺琛又不好插话,在旁边捡了一个位置坐下,耐心地等。等到陶思忙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她突然间觉得口渴,抬头示意助手倒咖啡。这个时候才看到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贺琛,她才想起来这个人的存在。“等会再说。”那些人立刻都退下。一时之间整层楼只剩下了他们俩。“老公。”陶思冲过去,抓着贺琛的胳膊摇啊摇,一脸求宠爱。“忙完了吗?”贺琛平静地问。“没有。”“那我先走吧。”贺琛站起来。“不是来给我送早饭的吗?”陶思不解。“都凉了,还吃什么?”贺琛抬手就把盒子给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面。这个突然的举动,让陶思愣在原地。“你这是什么意思?”陶思也冒火了,却仍旧克制着。昨晚上为了那个方案,她跟着团队一起熬了一个晚上,只匆匆补了半个小时,还是在赶回公司的路上因为堵车耽误了时间,她才得到休息。这些日子,总是跟陀螺一样旋转个不停,她看着还像是个能够思考的人,实际上整个脑子都是麻木的。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大老板们多数都是在走冷酷的霸道总裁路线。看着面无表情,像个木头人,实际上可能真的是个木头。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你是生气了?你知道我昨晚上熬一整个晚上了吗?我是忙着工作!”陶思挺委屈的,一早上看到贺琛心里挺高兴的,可是现在就是事情多,那是没有办法事情。贺琛不体谅她,反倒还给她摆脸色。“你也不问问我一个晚上不回家累不累,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结果呢?”贺琛叹口气,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温柔着语气,“着急什么呢?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们应该去吃中饭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陶思傻愣愣地看着贺琛,“什么?”“傻了啊,我们去吃中饭了。也不看看几点了。以前我不在,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不能这样子了。”陶思扁扁嘴,想想确实也有一段时间不见了,总不能一再地拒绝贺琛。“出去吃太麻烦了。我们就在这里吃吧。”贺琛还要在说什么,陶思已经腻进他的怀里面,小手在他精壮的胸口上隔着衣服画圈。轻微的力度,就跟抓痒似的。贺琛把她搂的更紧,恨不得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揉到自己的身体里面。“我现在……”陶思揪住他的衣领,他顺势低下头来,令人心动的俊颜近在眼前,尤其是他眼底里烧起来的温度,灼热的感觉,让人怎么都移不开视线。陶思压低了声音,眼波如媚。贺琛的手顺着她的身体曲线轻缓向上,在最柔软的地方流连,陶思轻轻地喘息着,整个人软的像是煮熟的面条一样,倒在贺琛的怀里。“想吃你……”陶思的声音像是猫儿叫一样,挠地贺琛心里面痒痒,一个用力就把陶思给举起来,放到宽大的办公桌上,用力地分开她。陶思的双眼瞬间瞪大。贺琛不管不顾跟饿了好多天似的,抱着就啃。最后一道屏障的时候,却摸到了不一样的触觉。“你……”贺琛脸色变得诡异起来。“嗯……”陶思可怜巴巴地点点头。贺琛差点没有疯了。最后关头了,蓄势待发了,对方居然是大姨妈期间。简直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你……你……”贺琛一连说了好几个你,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要不……我用手帮你?”陶思伸手捉住他,不是很熟练地动起来。贺琛看着陶思衣衫纷乱的样子,只觉得被她捉着的地方更加难受了。“算了……” V246尾声七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贺琛独自去了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陶思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真的没事啦?”“嗯……”贺琛拖长了声音。“真的?”陶思却是不信,调皮地伸手要去触摸,被贺琛及时地捉住了手。“别闹。”贺琛佯装生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明知道自己来姨妈了也不说一声,害得我等了一个晚上。”陶思立刻变了脸,“哦,人家来姨妈了还负伤工作,你不关心我。脑子里面尽是那些个玩意。”“哪儿有?”这罪名可大可小,贺琛立刻一级警备,是半点疏忽都不敢有。“我这不是太想你了吗?你看我要是不关心你,我会等一个晚上,早上又巴巴地带了东西过来吗?早上那会你正忙,你下属在,我怎么能强行打断你的工作?你正是要立威的时候,我在外人面前必须要给你留面子。可是我不开心,只能等到现在才能让你去吃饭。你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常常这样?”陶思的小眼神四处飘,“不是啦。”贺琛心说得,肯定是的。陶思要强,不接手公司的时候就算了,一旦开始了,肯定是要花心思把这个公司努力经营好,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他自己也是努力工作过的人,也知道一忙起来根本就无法顾上饿不饿。等有空吃饭的时候,早就饿过了。“这事儿太辛苦了。我心疼你。咱不差钱。我养你。”“这不是差钱不差钱的事情。”陶思很坚定地说,“这是我的责任,你知道吗?”她是宁家的女儿,她享受了宁家的好处,不能没有付出。“我知道。”贺琛低声说。“但是……”“我知道……”陶思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你也不想总是给我做饭什么的,那些事情都是可以交给管家去做的。我觉得你可以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什么事情?”贺琛着急地追问。只要能够帮到陶思,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来公司吧。”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陶思浑身都轻松了。其实这话早就该说了,陶思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实际时间。就算她不说,陶父那儿也会说的。如果是陶父来说,恐怕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询问句了。以陶父那样霸道的个性,对待贺琛这样的半个女婿恐怕是一点儿都不会嘴软。陶思怕贺琛会有很激烈的反应,那样的话,她就可能变成一个夹心面包,简直是两边受气。但是这种角色难道不应该是女婿吗?女婿一方面为了留住老婆一方面又不想让妈妈生气, 才会两边都难做人啊。贺琛半晌没有说话。陶思心里面打鼓,只好放弃,这本是个人的选择,她怎么能这么自私让贺琛放弃自己的理想来到公司里面管理家族企业呢?“算了。亲爱的,这事儿就当我没有提过。我们来想想中午吃什么吧?日本菜还是法国菜?”“我愿意。”贺琛忽然间说。陶思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菜?”贺琛不由得在陶思的鼻尖上满刮了一下,“我说我愿意来公司里面。”陶思放下手里的电话,和贺琛面对面站着。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所以她现在很严肃地和贺琛说,“老公。这事儿很重要,一旦开头就不能够轻易的放弃,而且要承受很多的压力。我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你想做自己喜欢的生意,你不想受限制在一个企业里面。所以,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将就着你的生活。我不想你过的不开心。”当初贺琛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连父母的期望都可以违背。陶思心目中的贺琛就是一个理想高于一切的人。贺琛微微挑眉,唇角的笑意加深,“我的理想不是那个。我好像没有对你说过我的理想是什么吧?”“是啊。你的理想是什么?”贺琛深情地凝望着陶思白净的脸。她身穿着职业的套装,展露出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即使刚才她在众人面前表现的令人他有不舒服的疏离,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还是他爱的那个女人。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说话语气,一切都是熟悉的。他可以笃定,陶思其实永远都是陶思,变化就是她的标签,自己也想束缚她停下来,她也不应该停下来,那他就去努力追赶她,两人温柔地依靠,谁也不掉落在谁的后面。“我的理想,就是你啊。”贺琛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实际上,说这样的话还有点小小的害羞。陶思整个人瞬间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贺琛忽然间有些紧张,他甚至能感觉到耳朵在发烫,两颊的肌肤也隐隐在发热。“我的理想,就是你,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努力,让你过的轻松幸福。”他一字一句,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没有吃过穷的苦,但也没有富有到所有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物质对我没有多大的吸引力。看看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的婚姻幸福,我就觉得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成功。原谅我,以前的轻易放弃。只是我不想轻易地踏入有危险的婚姻里面。”陶思轻声问,“那你为什么会转变想法了呢?事实上,依照你的观念,我们的婚姻还是有危险的。”“不可否认,每一段未知的关系都有可能是有危险的。关键是用心的经营。有问题就去解诀,而不是换一个。现在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我在你身边工作,能够帮你分担。这是你的责任。这其实也是我的责任。我娶了你,就要担了责任。更何况,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是负担。因为,我愿意。”贺琛说完这段话,陶思忽然间扑到他的怀里面。“贺琛……你知道吗?我觉得嫁给你……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我任性了那么多回,很多都是因为爸爸的庇护。可是这一次嫁给你,却是我的任性。我自己的决定。 ”贺琛回抱着她,“哪儿任性了?我一点都不爱听。我们走到这一步,可是两情相悦的结果。哪儿是任性胡来啊?”“是是是。老公说得对。谢谢老公大人刚才在外人面前给我面子。”“乖,要是真的知道谢谢老公,等会要多吃点。我才不在你身边多久时间,就明显感觉你瘦了好多。”贺琛的手在她的腰上轻轻捏了一把,惹得陶思不满地低叫,“什么啊。我那儿本来就没有肉。”两个人乐呵呵地一起吃了饭,贺琛就开始接手分配下来的工作。中间秘书进来,说是到了采访的时间。采访的地方就选在了办公室外面的一个小型会议室。贺琛好奇跟过去看。一开始主持人的问题都还是正常类型,关于陶思接下来的经营方案,有什么样的经营理念。陶思侃侃而谈,与主持人相谈甚欢。即将结束的时候,主持人忽然间话锋一转,问起了关于宋楠的事情。陶思还没有说话,助手已经先站出来,“怎么回事?这种八卦问题根本就不在访谈录上面。”主持人眯着眼笑,也不害怕陶思助手的疾言厉色。“宁小姐,听说你现在的丈夫是宋楠的前男友。别人是青梅竹马二十多年,是不是因为你的插足,所以才会分手?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对宋楠各种打压?”陶思暗中深吸一口气,这些个问题一听就让人发笑。想生气,却又觉得不值得。她的脸色渐渐沉下来,对待没有规矩的记者,她也没有必要好脸色。肩膀上忽然间一沉,是贺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扶住了她的肩膀。“记者的重点是报道真相。你们拿着根本没有事实依据的东西来说三道四,跟狗仔队有什么区别?我和宋楠是从小认识,可我对她一点儿想法也没有。感情这事,不是讲究先来后到。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人,我的初恋就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现在身边的人。”贺琛不疾不徐地说,声音有力,无形中给了陶思极大的安慰。她不屑去回应这些有的没的猜测。但是贺琛去反驳就不一样了,至少对陶思的意义就不一样。这代表贺琛在宋楠的问题上面是始终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宋楠自己做了多少坏事,心机重,道德品质都出现了问题。有些人,就跟屎一样,却怪别人不吃屎。这世道,不吃屎才是正常的。”贺琛冷冷一笑,“看不出来,这位主持人似乎不走寻常路。”这就是拐着弯子在骂这个主持人爱吃屎了。主持人脸色瞬间变得很微妙,连连道几声对不起,然后灰溜溜地收拾东西就走了。“继续忙吧。”陶思站起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贺琛却凝望着陶思,“我不高兴。”“嗯?”陶思不解地看着他。“宋楠这个麻烦一定要解决了。”贺琛下定决心了,“我不能忍受她在那儿继续败坏你的名声了。嘴巴上说说是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可这就跟吃饭的时候旁边有苍蝇飞来飞去一样找人嫌。”陶思靠近贺琛,腻在他的怀里面。“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我们也管不住是不是?别人怎么说,都是别人的事情。他们那些人,没什么本事,茶余饭后就拿着这些八卦唧唧歪歪。真要是做正事的人,哪儿还有那么多的想法去关注别人的生活?蝼蚁已经很可怜了,就随意他们去揣测吧。”陶思说的确实是有道理。贺琛面上赞同她的说法,觉得说的对,可是暗中,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这事儿简单。”贺琛找到毕夏然的时候,他很随意地说。毕夏然如今是传媒新贵,在传媒行业积累了很多资源和人脉。有些事情,他只要一句话就能够掀起一个圈子的大风浪。“你找我就对了。我旗下的艺人随便弄一个绯闻,公众的视线瞬间就会被转移。”“对,我就是这样想的。兄弟,你可得帮我。以后要封杀关于一个女人的所有消息。”“怎么一个个的都要我做这种事情啊?难不成你喜欢上谁了?”毕夏然感兴趣地问。“喜欢一个人怎么还会封杀她?”贺琛觉得无法理解,“我那是封杀一只苍蝇。我是觉得受不了她。”“还不是我哥毕夏……算了,不说这事儿了。说说你吧,谁招你烦了?”“宋楠。”这个名字一说出来,毕夏然不确定地在那儿问了几次,“宋楠?就是以前我们觉得很漂亮的那个宋楠?那个谁也看不上,一直以来就唯独喜欢你的宋楠?”“是。”以前贺琛听到这样的说法会觉得内疚。可是现在听到却是会觉得恶心。“怎么啦你?不喜欢别人也别这样对别人啊!不是我说你……”贺琛其实不想把宋楠做的那些事情大肆宣扬的,毕竟这一伙人都是熟人。他只好跟毕夏然一五一十地说了。毕夏然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一口答应了。“这事儿我包下了了。”“多谢你。”“说谢谢什么的就太虚伪了。”毕夏然这人做事很靠谱,当天下午就有爆炸新闻,第二天的时候整个版面就被娱乐圈的消息占满。谁还记得一个失败者宋楠和宁家豪门争斗的恩恩怨怨?*贺琛在宁氏的企业里面渐渐投入更多的时间,他本身也是做生意的料,很多经验理念也和陶父对的上。偶尔陶父心情好了,也会指点一下贺琛。私底下,陶父却叮嘱陶思,给贺琛的权限不能太多,不能经手公司里面的核心业务。陶思知道陶父这人谨慎,当着他的面,她答应了。可实际上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两个人都是夫妻了,哪儿还能有太多的顾虑。“这事情我不想做……”“这事,你帮我看看吧。”“还有这个……我不想这个老总打交道,要不是看在老客户了,我连应付一下都不愿意。”陶思搂着贺琛的脖子撒娇。贺琛摘下金属丝边的眼镜,将手里面的文件也放到一边,“你爸要是知道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我,该说你了。”陶思在他脸上大力亲了一口,“你都知道啦?”贺琛笑笑,“我觉得你爸爸说的没有错。是该防着点。”话音刚落,就被陶思捏住了嘴巴两边。“胡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把你带进来是想干什么?可不是为了什么说出去好听。我知道我老公在外面自己单干也是可以有出息的。”“是为了让你爸爸开心。”陶思拉扯着贺琛的力道加大,“我有病吗?”贺琛好不容易把陶思的手给扒拉下来,“好了,好了,我现在知道了。你就是想让我进来帮你减轻负担是不是……我进来也是为给你减轻负担。”“才不是……”陶思想要说一些好听的话瞬间就说不下去了,“好吧,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不高兴?”“哪儿能啊?高兴,高兴。”贺琛赶紧在陶思的脸上亲一亲,免得她等会炸毛了。两个腻歪了一阵,贺琛又问,“女王大人是不是太信任我了?”陶思抬眼望着他,眼神无辜而澄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是我老公,我不信任你,还信任谁?我又没有打算再结婚的意思,这辈子认定你了就是认定你了。”贺琛忍不住笑开,“以后除了我,可不准再这么信任别人。”  “好。”陶思低下头去,噙着贺琛的唇,一寸一寸地深入,缱绻的气息渐渐蔓延开来。一个深情的吻依依不舍地结束之后,陶思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不舍得从他怀里起来。“余娆给你打过电话吗?”贺琛问。陶思摇摇头,斜眼看了一眼贺琛,知道他估计是给慕礼来询问的,“没有。”陶思有时候只要眼珠子一转,贺琛就知道陶思在想什么。“小淘气,要是真联系你了,你可得说实话。我哥现在天天给我打电话呢。”慕礼亲自去找没有音讯,无奈公司里面的事情多被牵绊着,他现在只能在老家等着。“她是散心了,散好了自然会回去。你哥要是有那个闲情心去着急不如好好想想,等余娆回来了怎么解释一下这些事。好好的人恢复了记忆却又不马上说。”陶思说起这个,怨气就抑制不住地从说话的语气里面冒出来。“有苦衷。”“有苦衷又怎样?有必要理解吗?谁没苦衷啊?”贺琛赶紧转移了话题,“等会想吃什么?”“不是刚吃完中饭吗?这会还饱着呢。”“好吧,那你赶紧去休息一下好不好?这些事都交给我来看。”总裁办公室里面配着一张沙发床,陶思就躺在上面,眯着眼睛瞧着贺琛。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此刻陶思的眼中,贺琛无疑是最好看的。他感受到她目光的注视,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他做了一个口型,“睡吧。”陶思回以他一个微笑,满足地闭上眼睛。梦的尽头是他,岁月枯竭都不怕。(陶思*贺琛篇 完) V247尾声八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第三次门被敲响了。余母心说别不是那个人又来了吧?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的时候,结果听到门口有人喊她的名字,却是住对门的邻居。“我说你啊,外面下大雨呢,怎么不让你女婿上来呢?站在楼底下淋着雨,别人怎么劝都劝不动。”余母啊了一声,“我不知道啊。”“你劝劝吧,淋一场雨小心感冒呢。这会秋天到了,很容易伤风感冒。”余母嘴巴里面应着好,那是为了保全邻里和谐,可是一关上门,她就撇嘴。他淋一场雨而已,小小的伤风感冒,哪儿会对他产生什么大的伤害。再大的伤害能抵得过他过去做的那些事情对余娆来的伤害大!今天早上出门,余母就碰见了慕礼。他刚说了一个字“妈”,余母就砰的一下把门给关了。慕礼当时隔着门和她不停地求情。“妈,我是慕礼啊,我是来找余娆的……余娆在不在啊……”“妈,你开开门吧,我真的是慕礼啊,我想见见安安。”“妈……”余母一声怒吼,“叫魂呢你!滚!我女儿在也不会见你的!她也不在!安安更加不可能让你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种人打着什么主意。想都别想!再敲门,我就打电话报警了!”慕礼那会才消停下来。外面的雨下的很大,雨滴啪啪地砸在透明的窗户上,发出不小的动静。整个天空都是雾蒙蒙的一片,雾沉沉的。院子里面的大树在风雨的袭击下摇晃得厉害。余母有些心神不宁。余娆这个死丫头,到底是去哪儿玩了,不晓得归家了。隔壁的小房间里面,安安这会已经睡醒了。余母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摇篮里面。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小姑娘就扑腾一下子扑倒了。余母悄悄走过去一看,这丫头闭着眼睛,正在那儿装睡呢。小小年纪怎么学的这么精呢?“哦,原来安安睡着了啊,那我做了好吃的南瓜饼就要给别人吃了。”话音一落,安安就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眨巴眨巴,闪闪地看着她。孩子是顶漂亮的长相,简直是综合了父母亲的优点。可就是有一点,这孩子也忒爱吃了。就像是现在这样,只要是余母一说吃的,这个孩子就铁定十分感兴趣。安安伸出白嫩的小手要抱抱。余母把她抱出来,小家伙软软的一团,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气,那是奶娃娃身上才会有香气。让人抱在手里的时候忍不住怜惜这个孩子。“南瓜饼小口小口地吃啊。”余母看着孩子吃,嘴角边就挂着满足的微笑。“幸好你爱吃,也不爱找爸爸妈妈。不然,我哪儿带得好你。以前你妈妈小时候就特别喜欢缠着人,是一点儿都不能没有人在旁边看着。”余母一个人在家里面,没有人唠嗑,这段时间常常和一个一岁多点的孩子唠嗑。反正这个孩子乖巧,说什么都会听着,又不会像余夭那样。只要她多说两句,余夭就特别不耐烦地说别说了。安安多乖啊,不但不会打断她,还会乐呵呵地傻笑。小模样可招人疼了。“你妈不回来也好。就我们婆孙俩,多有意思啊。是不是?你喜欢吃外婆做的东西,外婆喜欢给你做东西。你妈要是在,现在估计会念叨我了。所以啊,你可不能告诉你妈,我给你做了好多吃的。”小安安乐呵呵地笑,那样子就像是听懂了。余母又给孩子拿了一个南瓜饼,一面说,“宝宝乖,慢慢吃,还有好多呢。”家里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余母急匆匆地去接了电话。是余娆打来的。“妈。最近怎么样?”真是说曹操就曹操到。“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呢?这么久才打一个电话回来!”余娆无奈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妈,我明明……前天才给你打的电话。”只不过是隔了一天没有打过来而已。余母态度蛮横,“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儿吗?你还有个儿子呢!”余娆连连求饶,“行,我知道错了。妈,我尽快回来。”“不急。”余母忽然间说。“为什么啊?”刚才不是还抱怨着她没有早点回来吗?余娆不解地问。“你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你就好好地多玩几天。”余母这会的语气就软和下来。“你看看你,一年忙到头,也是够辛苦的。反正嘉乔在学校,安安又乖巧。你就好好地多玩几天。”余娆很感动,“妈,我知道了。”挂了电话之后,余母走到窗户边,往外面探头一看,好家伙,慕礼还在那儿站着呢。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余母之所以改口就是不想余娆那么早回来被眼前的这个人给打扰了。男人啊,最忌讳的就是出尔反尔,反反复复的变脸,谁受得了?冷冷的冰雨打在人脸上,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周围有人经过,偶尔有人停下脚步来看他,就跟看什么稀罕物似的。确实挺稀罕的,下大雨的时候谁不是在拼了命的躲雨啊,可就他一个人毫不畏惧地站在风雨里面。慕礼是真的没辙了。他想要是把孩子连同岳母一起接回去,到时候余娆会不乖乖找上门呢?可是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关在了门外。余母挺固执的,果然有余家的风采。风雨里面,一个打着深蓝色大伞的人停在了他的身边。这个人站的太久了,慕礼不免好奇看她一眼。伞压得很低,他几乎看不清楚这个人的样子。但是装扮来看,应该是个女人。大约是感觉到慕礼打量的视线,这个女人缓缓抬起了伞。时间仿佛被人放慢,她的下巴,她的唇,她的鼻子,然后是那一双眼睛。慕礼不敢相信,自己等了很久的人,居然走到了自己的身边。雨蒙蒙,努力张开眼睛就有雨水打进眼里,还有头顶上的雨水汇集,慢慢地流进眼里。“娆娆……”慕礼激动地上前去,要握住她的手,却被躲开了。 V248尾声九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她一口气往前跑,慕礼就紧随在后面追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到了狭窄的大楼走道里。她手上的伞一收,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你还有脸来?”这声音带着一股天然的风韵娇媚。慕礼一怔,狠狠抹了一把脸,使劲眨了眨眼,终于将眼前的人看清楚。原来是余夭。这两姐妹长得很相似。刚才在雨帘里面,慕礼隔着水汽看不清楚。他是太想看到余娆了,才会把余夭错认为了余娆。余夭甩动着手腕,那把收起来的伞上面的水珠就飞溅了出来,大喇喇都朝着他飞过来了。这样的粗鲁,昭示了余夭此刻的坏心情。她上回去找过“慕礼”了,结果那人却一脸谁也不认识的样子。当时余夭就发誓了,有本事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起来自己以前的事情。只要你想起来,整不死你!“呵呵,当时不是说你再也不会来了吗?”余夭欣赏着慕礼皱着眉头的样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结果遇上这样倒霉的天气还有些不高兴,可是现在看到慕礼这倒霉催的样子好像也挺值的。“你都好意思回来,我怎么不好意思?”慕礼反呛她一句。余夭不屑地撇撇嘴,“怎么不好意思?我又没有伤害我姐。”慕礼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线,“那不是我。”顿了顿,又重复道,“伤害你姐,要娶别人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林思致。”余夭挑了挑眉头,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哦。”她不惊讶,也没有露出同情的神色,只是缓缓地笑开,很欠揍的样子,“那又怎么样啊?你早干嘛去了?你的女人你又没有保护好。”也不等慕礼在说什么,余夭摇晃着手里的雨伞走上楼去了。伞尖滴滴答答地流着水,在青灰的楼道里面留下一道很长的痕迹。余夭敲门的时候心里头十分忐忑。毕竟自己有一年没有回家了,当年走的时候一声招呼也没有打。余母是什么个性,她了解。估计这次回去,怕是少不了要挨一顿骂,说不定挨打也是可能的。光是想想就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家门口还是老样子,走的时候门口贴着的对联都没有换上。余夭鼓起勇气敲了门,没有反应。又敲,还是没有反应。余娆加大了力气。“屋里没人!”余母大嗓门从里面传来。听这个声音,看来一年多不见的余母身体还好,嗓门洪亮。余夭又敲。“妈,是我。”这回里面没有了声音。再过一会,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余母来开门了吧。余母开了门,看清楚外面站着的人是余夭,眼圈一红,“你还知道回来!”余夭嗫嚅着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余母已经流下了两行眼泪,看着特别让人心酸。“妈,我冷。”余夭可怜兮兮地说。余母低头一看,余夭身上穿着的裙子边都已经打湿了,紧贴在白净的小腿上。“赶紧进来吧。”这会就是再大的怨气也平息了。余夭进门之后,余母给她找了一套全新的衣服给换上,又泡了一杯暖暖的姜茶,嘱咐她喝下去。“你自己说说你这一年都去哪儿了?”余母还是没有忘记询问余夭的去向。余夭轻描淡写地说,去国外学习,想要开开眼界,多学习一点东西。“钱,你哪儿来的钱?”余母一针见血地提问。余夭暗中叹口气,终于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了。“我说这钱是我凭自己能力拿到的,你信吗?再说出国也不是你想的那样,非要很多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出国要大几十万。这钱哪是你一个年轻姑娘能赚到的?”“妈。”余夭打断她的话,“你非要问那么清楚干什么?我要是真做了坏事,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年?家里面也不可能过上平静的日子啊。妈,我现在是一个成年人了。过去的事情也别再提了。坐过牢的人出来还能够改过自新呢!我就是一个过去走错路灯的人,还不能够重新做人吗?”她说的振振有词,余母竟然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余母这才说,“好吧。你会这样想就对了。过去的事情就当你做错了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既然要重新开始,那可就不准许再搅合到一起。”余夭大力地点头,“嗯,你说得对。”姓沈的那儿就是一个大火坑,她不想再跳进去了。吃过饭之后,余夭跑到阳台边上,往下面看。那人还站在楼底下呢。余母注意到了余夭的动作,也跟着来看了看,随即又拉着余夭往里屋走。“别看了。你不在的这一年里面你可能不知道这人做了多少伤害你姐姐的事情。也不是,就是最近做的。我们都懒得再搭理这个人了。你以后看到他也别搭理了。真是想不通这个人,都娶别的女人了,怎么还有脸来找你姐?”余夭心念一动,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么听说,那个婚礼好像没有举行成功。”“那也跟我们没有关系。”余母一点都不想听有关于慕礼的事情,“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听到关于 这个人的消息,听多了烦!等过几天你姐回来了,你也别在你姐的面前提。”“姐姐到底是去哪儿了?”“你姐说了一个地方名字,我都忘记叫什么了。”余夭回头看向余母,这才发现余母的鬓发间有刺眼的一抹白色。她长大了,母亲也衰老了。心里头像是被针扎过一样。“妈,我以后就呆在家里面吧。”余母斜她一眼,“养你这么大,就让你为了呆在家里面?不是在外面开了眼界吗?去做你自己想做的去,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都可以去做。总比呆在家里强多了。”若是换做以前,余夭肯定觉得妈妈这话难听。可是现在,她懂了很多,就会觉得余母这是在为她好。这场雨下了三天,余夭在家里面陪着小侄女玩了三天。安安是个不认人的,谁抱着她,给她好吃的,她就对谁笑。这样好的性子,谁抱了都会喜欢。期间,她抱着孩子也会到阳台上转悠,慕礼也是一个实心眼,在楼底下站了一天一夜。余夭都快要心软的时候,慕礼不见了。算了,本来还想给他说点好话的。余母也发现慕礼不见了,一个劲地说,看到了吧,这个男人就是不靠谱,一点儿都不靠谱,才几天就走了。对付这种有前科的人,可不能轻易心软。顺带又对余夭上了一堂思想教育的课,念叨地余夭头大的厉害。余夭心说再也不会给慕礼说情了,赶紧让这人有多远滚多远。天放晴的下午,夕阳余晖斜斜照进家里老式桌子上的时候,游人余娆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她拖着箱子进了屋,余夭正抱着安安在阳台上看彩虹。余夭声音本来就娇软,哄着孩子的时候又放柔了,跟安安咿咿呀呀稚嫩的嗓音混在一起,十分悦耳。余娆靠在门口,听着一大一小的声音,仿佛是落叶归了根,分外地宁静祥和。虽然她没有了男人,可她还有家人。余夭回来了,一家人可是真的团圆了。“你回来了?”余夭抱着孩子转过身来,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微笑的余娆。她脸上虽然有疲色,可是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面,奇异地让人有种神采飞扬的感觉。余娆点点头。余夭怀里面的安安一看见余娆就伸手要抱抱。那可爱的着急小模样,余娆心都要化了。“来,妈妈抱抱。”余娆伸手接过了孩子,安安一到余娆的怀里面就乐呵呵地要亲余娆。湿热的口水糊了余娆一脸。“我还以为孩子不想妈妈呢,原来还是很想的啊。”余夭看着眼前的情景,眼里面闪过一丝忧郁。她想念自己的那两个双胞胎儿子,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也这么可爱黏人了。不过,沈国浩那人估计应该会疼孩子吧,毕竟他这辈子做的坏事不少,得罪人太多,有余夭生的这俩孩子已经是顶天的福气了。“孩子哪儿能不记得妈妈啊?只要从小养在妈妈身边的,都会记得的。”余娆一句无心的话更让余夭心里面咯噔一下。余娆问起余母的去向。余夭把剥好的橙子放到余娆面前,“她啊,在家里面憋坏了,这会和她的一群老伙伴们去外面玩了。估计是在广场上跳舞吧。现在的老年人不都爱这个吗?简直跟找回青春了一样。”“那好,我洗个澡换件衣服,我们一起去看妈跳舞吧。把安安也带去,让她看看她外婆的舞姿。”“别。”余夭嘴快,“可别带安安去。”“为什么?”余娆不解地看她。刚才余母出门的时候就交代余夭了,千万不能带安安出门。万一那个小王八犊子想出什么馊主意非要把孩子给抢走呢?余夭眼神闪了闪,说实话还是不说实话?“怎么了?”余娆看出了余夭的欲言又止,“是安安哪儿不舒服?”她立刻紧张地去查看女儿脖颈,没有发现有问题的地方。小家伙皮肤白嫩嫩,肉嘟嘟的。被余娆扒了衣服,还以为她妈妈是在挠她痒痒,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不是。是慕礼。”余夭说了实话。余娆立刻黑了脸,给安安擦口水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不自然之后又恢复了冷漠。“他还来干什么?是不是想要把孩子给要回来?”“好像……是的。还说什么来求得你原谅吧。反正被妈给打出去了。妈说这人反反复复的,别搭理。反正就是各种不受待见。”余娆说,“好。妈说得对,就按照她说的对。”听听余娆这斩钉截铁的语气,余夭又问,“你这是打算真的不再理他了吗?”余娆点点头。“理他干嘛?别人都已经结婚了。我还没有那么贱呢,别人结婚了还非要黏上去。女儿儿子都在我这儿,经历过渣男,打过小三,当过服务员,当过总裁,你说我这一辈子还缺什么?在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候,爱过他,他也正好爱着我,这就已经足够了。我不奢求一辈子不变心。退一步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余夭听了只觉得唏嘘,“还是有钱好。”“有些东西不是有钱能够买到的。”余娆白她一眼,“你以前不是吃过掉钱眼里的苦了吗?怎么去了国外镀金了感觉你还是没有多大长进啊?”余夭无语,“我吃苦了吗?我不觉得吃苦啊。”她最后拿到了钱,去了国外,除开中间差点被沈国浩缠上就没有其他的不顺利了。所以余夭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吃了苦。余娆及时在这个问题上打止。俩姐妹在这种价值观上总是有分歧,因为差别太大。余娆在家里面休息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公司里面来人打来电话。当时那个电话是余母接到的,余母一听那边问慕总在不在,就瞬间炸毛了。“不在不在不在!再打来弄死你!”然后一口气挂了电话。余娆买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余母叉手满房子里面转悠着,气的不轻,“你说说,这个姓慕的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呢?这些人好笑不好笑,居然打电话到我们家来问,慕礼在不在?”“妈,为了一个外人生气不值得。你赶紧地歇歇气,到时候心病犯了怎么办?”余娆赶紧转移余母的注意力,“刚才楼下阿姨们聚集在一起呢,估计是有什么活动,你赶紧下去看看吧。我一个小时后把饭菜做好。”余母抚了抚胸口,这才出门去。安安坐在学步车里面,跟着外婆的脚步到了门口,又被余娆给抓了回来。“安安,乖乖的,去婴儿床上睡一会好不好?”余娆刚把孩子放进去,手机就响了。贺琛打过来的。“嫂子……电话可算是打通了。你旅游回来了?”“对啊 ,刚回来。对了,你以后也别叫我嫂子了。”“为什么啊?”贺琛不解,自己都叫习惯了,余娆一直以来也没有反对说不可以叫了。“我现在不是你的嫂子了。你哥不是已经娶别人了吗?”贺琛哎了一声,“这事儿有误会。我这么给你说吧,先前你们见到的那个不是我哥,是南歌那个女人找来的替身。现在南歌和那个冒牌货都已经在看守所了。”余娆听完后,沉默了将近半分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那个人不是你哥的?”“从报纸报道他们俩要结婚的消息开始,我才知道那个一直以来对你十分冷淡的人不是我哥。想想也是,一个人就算是是去了记忆也不应该变化的面目全非啊。那个假货根本就不是我哥,所以他再怎么装我们都觉得别扭。”“哦。”余娆不咸不淡地回答。这个反应不对啊,不是贺琛想要的那个反应。怎么会这么冷淡啊,难道不应该很激动吗?“嫂子……你怎么不高兴的样子啊……”贺琛小心翼翼地说。余娆还没有回答,旁边倒是传来了陶思不客气的声音。“她要是高兴就怪了!”陶思直接把电话给抢过去,“娆娆,要我说啊,你就应该这个态度。慕礼什么意思啊,不知道你这一年来撑得辛苦啊。明明回来了又不第一个告诉你。那情商是不是都被南歌拿去喂狗了啊。”贺琛在那头小声地劝,老婆,你这样说话不好吧?陶思反倒越说越得劲,“他不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吗?你也给他一个惊喜。眼睁睁地看着你被那个假货欺负,还要看着那个假货举行婚礼,他是觉得你得多强大啊。要是一个女人什么都能够HOLD住,什么都能够自己想通,那要男人还能干什么?”那头不知道怎么了,只听见陶思支支吾吾的声音,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唇,又或者是……堵住了嘴。反正听那声音感觉挺像是贺琛亲着她不放了。不亲的话,谁知道陶思接下来会蹦出什么话呢?余娆正准备挂的时候,那头贺琛抢回了手机。“嫂子,你不原谅我哥没有关系。我觉得我哥这事也做得不对。我支持你的作法!但是,我想问问你,你知道我哥去哪儿了吗?”“这就是你打电话来的目的?”余娆问。奇怪了,今天怎么一个个的都打来电话询问慕礼的下落。那个人不是早就走了吗?“是啊。公司那边也是说我哥没有回来,已经几天没有联系了。我听说是来你这儿了。所以就找你来问问。”“不在我这儿。他早就走了。”“好吧。”贺琛没有办法了,只好挂了电话。他整个人愁眉苦脸,拿着电话明显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觉得还是得回去一趟。”贺琛下定决心了。陶思看了贺琛一眼,“正好,妈要过生日了,我们也该回去一趟。”贺琛双眼一亮,“是吗?我都差点忘记了!老婆你可真好,还记得我妈的生日。” V249尾声十(陶思)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什么你妈?那不是我妈吗?妈妈能够接受我这样的儿媳妇,我要知道感恩啊。更何况,要不是有她,也不会有你啊。你说这样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专程去庆祝呢?再说了,妈妈能够接受我这样的儿媳妇,我确实应该对她加倍地好,不会让她后悔自己的决定。”贺琛立刻在陶思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有你这样的老婆,我才是捡到大便宜了。”“我这就上去帮你收拾东西,你继续忙吧。”陶思在贺琛的脸上回吻了一个,然后起身去到楼上。虽然家里面有佣人,可是贺琛的起居她有空的时候,都会亲力亲为,不喜欢假他人的手。贺琛的每一件衣服,配什么样的领带,甚至是什么样的袖扣,都是由陶思亲自打理。她喜欢做这样的小事。其实也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只是简单地几样换洗的衣服。陶思很快就做好了。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外面的夜景,发起了呆。其实她不是很想回去。回去以后,可能有很多被他们俩人忽略的问题就会凸显出来。陶思暗中摸了摸肚子,这儿就是所有问题的来源。贺琛的父母真的会一点儿都不在意?陶思自问,肯定是会有的。就连自己的爸爸,那样自负的一个人都会委婉地提醒她,既然成为了别人家的媳妇,虽然现在贺琛是在她的家里面住着,可是总有回去的时候。那个时候就一点架子都不能有,至少当着贺琛的面的时候,不能对贺琛的父母有半点不尊敬,而是要更加地关心,一点儿都不能逊色于亲生父母。陶思当时还不明白,这不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为什么非要这样拿出来说,还特意提点她。可是时间越久,看到的那些有关妻子不能生育的社会新闻越多,她心里面就隐隐有了担忧。她爱贺琛,正是因为这份爱越来越深,她就越会有这样的担忧。没有孩子,没有一个他们两个爱情的结晶,人生还是会有很大的遗憾的。在中国,夫妻双方有一方不能生育的,比如妻子,一般最终结果都是离婚了。但如果是丈夫无法生育,那最终结果就会去领养一个孩子。可见,孩子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面十分重要。陶思叹口气,这有钱还真的不能买到所有的。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因为中途飞机延误,耽误了将近五个小时。一下飞机赶到贺琛家里的时候,已经坐满了一群亲戚。“我不知道你们今天居然会回来。”贺母激动地从厨房里面出来,眼泪都要出来了。“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我就多做一点啊。”“怎么能让你做菜呢。妈,我来帮你。”陶思放下手里的礼物,撩起袖子就要下厨,却被贺琛给挡住了。“不行。这个厨房你不能进。”“为什么啊?”“听我的。 你等会要是切到手怎么办?你以前锻炼我厨艺,现在可是我露一手的时候了。”贺琛把陶思推到一边,让她坐着吃水果,嗑瓜子。什么果盘啊,瓜子盘,糖果盒子,都摆到了陶思一个人的面前。贺琛进了厨房,陶思一个人坐在那儿,刚吃了一个西瓜,就感觉到有灼热的视线投射到自己的脸上。她抬眼去一看,是坐在旁边已经凑起一桌麻将的中年妇女中年男人。刚才听贺琛喊人,好像叫他们叔叔阿姨。也不知道是哪门子亲戚,反正陶思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是贺琛的女朋友还是贺琛的老婆?”“刚娶的。”“刚娶的?怎么也没有见举行婚礼?难道是奉子成婚?”他的眼神望过来,说话的神情透着股鄙夷,一看就透,连一点掩饰都没有。“不是吧。要是有孩子,不是早就该有动静了。”这个时候贺母恰好从厨房里面端出一道菜。那些八卦的人就迫不及待地追问,“是不是贺琛媳妇怀孕了啊?”贺母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看了陶思一眼,又微笑着说,“小两口刚结婚,还没有要孩子的计划呢。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想要打拼事业为先。”“要生孩子就要趁早啊。年轻人不要太自私了。”“对啊。看着年纪也不小了吧?结婚就该生孩子了。”三姑六婆七嘴八舌地议论。陶思静静地听着,心里面却是在吐槽:“说的好像是我不想生一样。明明我想生,却是不能生。”这个时候旁边有人推她的肩膀。“你怎么坐在这儿呢?哪儿有到别人家当媳妇的,坐在沙发上不动的?让男人下厨像个什么样子。”陶思其实不是不想动,可是知道自己进了厨房肯定是被轰出来。她想动,却不想被人这样催着动。尤其是这个人拿手指头戳她,十分不礼貌!陶思回头看他一眼,这人是个大老爷们,自难怪能够说出男人不能下厨的话。“他不是为我下厨,是为他妈妈下厨。今天是妈妈的生日,他下厨是尽孝道,我怎么能拦着呢?”“懒,还有这么多借口。你这是当媳妇的态度?”这个男人还咋咋呼呼上了。陶思扫了一眼四周,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全部都是在旁观看热闹。“也对。”陶思站起来,“毕竟是我婆婆过生日。哪儿有给别人过寿的时候让寿星公操劳的道理呢。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要是不懂,也太不懂事了,是不是?”陶思这话一出来,那群人有些脸皮薄的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低下头去不敢看陶思。脸皮厚的,则是照样我行我素,听了这充满讽刺的话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陶思进了厨房,就开始帮着择菜。贺琛回头才发现陶思的存在,几乎是想也不想也要把她给赶出去。“别。你还是让我呆这儿吧。我不想你一个人忙着。你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啊。我也要尽孝道啊。”陶思笑着说。贺琛也不好再推,只是给陶思挑一些简单的事情做。贺母被贺琛赶出去了,这会在客厅里面休息。结果,亲戚们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陶思。 V250尾声十一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媳妇也太傲了。在座的哪一个不是她的长辈?我们说她一句,她就能够说出十句来反驳。哪儿有小辈的样子?”“就是,就是。看看我们说她哪里说错了吗?说她一进门就在这儿坐着,也不知道帮你的忙。”陶思在厨房里面,本来就站在靠近客厅的地方,外面那些亲戚们说起坏话来一点儿也不专业,不知道压低声音,还一个赛一个的嗓门大。那些话一句一句地都进了她的耳朵里面。陶思听的发笑。没有提防,贺母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进来,撞上了陶思满脸诡异的笑。陶思赶紧收敛了,微微一笑,甜甜地喊了一声,“妈。”贺母点头应了一声,然后走到贺琛的身边,查看他做菜的进程。不知道怎么的,陶思觉得贺母刚才的样子有些冷淡。或许是听了那些亲戚的话,觉得她这个儿媳妇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吧。这一顿饭吃得憋屈。有这些长辈在,陶思连在餐桌边坐下的机会都没有。陶思草草吃了几口,就觉得饱了。等到把那些亲戚给送走,家里面也是一片狼藉。贺琛被贺父喊出去办事了,家里面只剩下了陶思和贺母两个人。贺母如今身体不大如前,招待完这些亲戚已经累得不行,坐在沙发边上不住地捶着自己的老腰。“妈,收拾房间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陶思主动说。贺母看了陶思一眼,眼神寡淡,那样子似乎在质疑她的能力。“妈,我能行的。”“我可不敢。等会要是有个什么差池,贺琛回来了,我可交代不了。”陶思脸上有些挂不住。果然,贺母刚才肯定把那些亲戚的话都给听进去了。“那我可以找家政……小时工。”陶思小心翼翼地提议。贺母的脸色更淡了。“你有钱,事事都可以花钱来做。可是我们毕竟是一般家庭,生活里的琐碎,有个外人在,就是感觉不一样。”陶思也不再多说,直接开始上手去做。贺母坐着看了一会,陶思做起家务事来也不是那么的生疏。等到陶思洗完所有的碗,再把客厅餐厅都给拖 了一遍,贺母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陶思进到屋里面抱了一床薄被出来,盖在贺母的身上。结果,贺母一下子醒了,坐直了身体。“妈,要不你到房间里面去休息吧。”贺母揉了揉眼睛,打量了一遍恢复正常的屋子,这才看向陶思。“我让你做这些不是故意要整你。我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为贺琛去做你本来可以不用去做的事情。”“我明白。你是想看看我到底对贺琛有多好。天下父母心,都是为子女真正的幸福着想。”贺母叹了一口气。陶思其实看着很不错的,她也不喜欢那种任人刺被人拿捏的主。昨天那些亲戚们说的话她也只是听听就算了。陶思那样性格的人,没有当场掀桌子就已经是给面子了。贺母深知给人做媳妇要懂得委曲求全,她自己是那么忍着走过来的,所以对陶思,也不会太过苛求了。可陶思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无法给贺琛生一个孩子了。贺母又想起当初那个得道的高僧给贺琛的批命,说不定有没有孩子就会是陶思和贺琛的一道坎。两个人刚结婚感情好,可是过个三年五年呢?兴许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了。到时候贺琛的朋友同学都结婚生了孩子,有了对比,这两个人心里面会没有嘀咕?贺琛就是一个二婚的命啊!贺母想到这里,柔和了眼神,不管怎么样,都要对陶思好一点。夫妻一场,别到时候等到离婚的时候闹得不愉快。陶思家里面有钱有势,她对陶思好一点。等真的到了离婚的那一步,也希望陶思会念着贺家对她的好,不至于对贺琛怎么样。“你今天也辛苦了,是不是想休息了?我去给贺琛的房间里面换一床的全新的被单,晚上你们也好睡在这里。贺母艰难地站起身,动作迟缓。陶思哪儿还敢让她去做,忙说让自己来吧。铺完床的时候,贺琛回来了。“不用收拾了。”贺琛拉着她往外走,“我哥那边出事了,我们得赶紧过去一趟。”“怎么了啊?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出事了?”陶思吓得一愣,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情。好不容易两个人有能够重新生活的期望,这要是突然间慕礼出什么事情,余娆不得伤心死?慕礼真是个倒霉催的!“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反正余娆通知我们赶紧过去。”*余娆被人喊到了县医院里面,说是有人一直在找她。余母余夭都在家里面好好的,嘉乔也在学校里面好好的。她心里面嘀咕谁啊,把她心急火燎地喊去医院。到了那儿一看,病床上躺着的人,却是慕礼。慕礼刀刻般清晰的脸上布满了诡异的红云,嘴唇却是苍白没有血色的。余娆站在旁边,听到睡梦中的他一直在喊着她的名字。何苦呢?余娆眼神复杂地站了一会,先给贺琛打了一个电话,又给公司里面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让通知慕礼的老婆,南歌,喊她来照顾这位生病发高烧的人。公司那头的人却给她一个奇怪的答复。慕总没有老婆叫做南歌啊……余娆当时就懵了,这人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余娆出去旅游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关心过慕礼的消息。心痛止不住,就不如止住心动。她刻意地不去看看电视不去看报纸,甚至是连网也不上。算了。这人一向喜欢反反复复,她也禁不住这样的反反复复。余娆狠了心,叮嘱了医生之后,狠心咬牙离开了。晚上的时候,贺琛的电话打来,让她来医院一趟,说是陶思已经开车到楼下等着了。余娆二话不说下了楼,临出门的时候余母还叮嘱她,可别傻乎乎地听了别人说了一些好听的话你就信了。问陶思怎么回事,她又不是医生,干嘛又把她叫过去。“现在来说,你就是一个医生。”余娆问为什么,陶思却又咬紧了唇,死活撬不开。余娆问多了,陶思只翻来覆去地说一句话,“到了你就知道了。”白天的医院还好,晚上就显得有些阴暗。整个气氛都是阴沉的。直到进入到慕礼的病房里。 房间里面很亮,余娆和陶思一走进去,里面的人瞬间把目光集中到她们俩身上来。慕礼坐在病床上个,白天的时候发热的红云已经退了,清俊的脸上有玻璃易碎的苍白无力。他黑黢黢的眼眸望过来,空洞而没有任何内容。余娆心里忽然间咯噔一跳。这样的眼神像是在看着陌生人。她忽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贺琛声音沉重地在旁边开口。“我哥……好像烧的脑子糊涂了……”余娆脑子里面一片木然,“糊涂?什么意思?”贺琛叹了一口气,不好再说什么。余娆的目光落到慕礼的脸上。“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余娆小心翼翼地开口。慕礼缓缓地摇摇头。余娆和陶思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愕。“饿……”慕礼嗓音沙哑,吐出一个单音节。贺琛连忙把买好的粥打开,放到慕礼的面前。他却捧起碗就要喝。这个突然的举动吓得众人不轻。那碗粥还冒着热气呢,一看就很烫,正常人都要小口小口地吃,他居然要捧着碗灌下去。那喉咙还要不要啊?余娆最先伸手去挡,可是慕礼反应更快,他把碗别到自己的怀里面,戒备地看着她。那怀疑的样子,仿佛是她要去抢他的粥。“哥,我们不是抢你的东西,是怕你会烫伤自己,你要小口小口地吃。”贺琛在旁边哄着,像是哄着任性的小孩子一样。“走!”慕礼的手一伸,指向了门口。贺琛为难地看了一眼余娆和陶思,“你们先出去吧。”陶思和余娆只好到走廊上等着。“他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余娆看刚才的情形,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慕礼在车祸之后变傻了的样子。陶思看余娆神情凝重,知道她心里面担心,一个劲地安慰,“不会的,应该是暂时的。”可是她自己心里面也没有底。陶思把这段时间慕礼被人冒名的事情给余娆一五一十地说了。余娆听了之后半天没有说话。“反正现在那个假货和南歌都已经在看守所了,估计是免不了要坐牢了。 你和慕礼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是真的是见月明了吗?余夭在这个时候也来了,说是余母放心不下,让余夭特意来看看。“那个人呢?”“在里面,刚发完高烧。”余娆简单地说。“估计是淋了那几天雨吧,这人也太弱了。大男人淋两天雨就倒下了。我说呢,怎么这个人在家楼下守了没有多久就不见了。”余娆不解地看着余夭,“什么意思?”余夭这才把话给说清楚。余娆咬着下唇,眼圈瞬间泛起潮红。他何苦呢?现在好了,人要是真的又傻了……余娆叹口气,双手颓丧地捂住了脸。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流,一滴滴落到医院泛着灰色的白色瓷砖上面。“你也先别急。这事还是要等医生检查了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陶思安慰着余娆,这个时候哭是最不顶用的。余娆缓和了一阵,两手潦草地抹开脸上的泪水,“你说的对。再糟糕的事情都已经经历过了,怎么能够先自己乱了阵脚?”贺琛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慕礼已经吃完了粥,这会又躺下睡觉了。“他身体还没有好透,让他再休息一下。”贺琛的目光忽然间落到余娆红红的眼睛上面,知道她估计是哭过了,于是说,“兴许身体好了,人也就清醒了。”“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这儿我留下来照顾吧。”余娆坚持要留下来。贺琛和陶思对视了一眼,明白余娆的心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盯住余娆,他们就住在医院旁边的酒店里面,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打电话就行了。余夭陪着余娆坐了一阵。几次余夭都想说什么,都被余娆给制止了。夜深了,余夭被余娆赶回去。“姐,这要是慕礼无法恢复了怎么办?”在电梯门口的时候,余夭忍不住问。余娆当时一个凌厉的眼风射过去。余夭这人也不怕余娆厉害的样子,梗着脖子硬撑着等答案,“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要我说,你们之间也够曲折的了。你说你们是不是不适合在一起啊?在一起,不是这个人出问题,或者是那个人出问题了。”“你赶紧回去,别再啰嗦。”电梯来了,余娆把余夭推进去,看着门关上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就离开的这一小会的功夫,慕礼蜷缩成了一团,把头都蒙到了被子里面。这个睡相可不好,容易憋气。余娆去扒他的被子,慕礼就像是作对一样。好不容易露出头了,慕礼一个翻身,直接把被子给踢下床了。余娆叹一口气,弯身去捡起被子。这场景多么熟悉,就跟以前变傻的慕礼一样,怎么看都是一个孩子。余娆抱了一床干净的被子,重新盖到慕礼的身上。他寻找到了暖意,一个翻身,把余娆的手给抱住了。余娆伸手轻轻拽了拽,慕礼却抱得更加紧了。余娆只能就着一个尴尬的姿势,把被子给整理好。他清俊的容颜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面颊上投下淡淡的一片阴翳,有种孩子的单纯无邪。余娆低下头,在慕礼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如果他能够健康正常,她愿意,从此是陌路,相忘于江湖。“只要你好好的,我愿意你永远忘记我,哪怕是我们再也不会在一起。”慕礼的眉头在这个时候皱起来。“睡吧,睡吧。”余娆连忙轻声地哄着,一边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慕礼眉心的川字又平复了。 V251尾声十二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到了半夜,慕礼本来已经退下去的高烧又起来了。余娆又是擦汗,又是用酒精给他擦拭,折腾到天光将明,慕礼的高烧这才退下去。余娆整个人都累得快要虚脱,直接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娆娆,娆娆……”梦里面有个声音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余娆恍恍惚惚得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脸,几乎是紧紧贴着他。余娆吓得往后一退,拉开了距离之后,终于看清楚了这张脸是慕礼。“你醒了?”余娆笑着问,看慕礼的样子,应该是好了许多了。谁知道慕礼却突然间咧嘴大笑,他这一笑,口水瞬间哗啦得流了下来。余娆吓得呆在原地。慕礼伸手来抓她,一直喊着,“娆娆……娆娆……”活脱脱一副智商低的样子。傻了,真的傻了!*余娆喘息着从梦里醒来,那种沉重压抑的感觉如今仍旧是心有余悸,太真实了。她抚了抚胸口,双眼发直得看着前方,突然间回过神来之后,这才注意到一双深沉的黑眸正盯着她瞧。余娆哽了一下,忽然间有些怀疑,刚才那个是不是梦。为什么这样熟悉。她真的害怕慕礼会突然咧开嘴笑起来,然后流出许多的口水。以至于余娆沉默得回望着她。两个人的视线在无声之中胶着。“想起来,你是谁了吗?”余娆等了一会,这才小声地问。慕礼墨色的瞳仁在这个时候微微得动了动,眼眸里面闪过疑惑。余娆刚刚放下的心这个时候又提起来了。他真的又失忆了?余娆的眼圈忍不住又泛红。怎么会这样多曲折?“慕礼,你什么都忘记了啊?”余娆的声音哽咽,“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都是我的错……”她抓住了慕礼的手,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来,整个人抑制不住得俯下身,靠在了白色的被褥上面。如果慕礼无法再恢复本来的样子,那她该怎么办?余娆不知道哭了多久,脑袋上忽然间一重,是慕礼的手放在了上面。他叹了口气,“你哭什么?”“你傻了……我还不哭吗?”余娆声音含糊地回答。肩膀上忽然间多了一股力量,慕礼的手稍微用力,把她强行从被褥上面抬起来。余娆泪眼模糊,抬手又遮住了自己的脸。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太丢人了。“谁说我傻了?”慕礼的声音有些无力。余娆一听,顿时就制住了哭泣。隔着朦胧的泪眼,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余娆狠狠都挤眼,努力了几次,终于将眼眶中的泪水挤干净,看清楚了眼前的人。“那你叫什么名字?”余娆问。慕礼一听这个问题,闭了闭眼,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情绪,而后这才沉沉开口,清晰有力地吐出两个字,“慕礼。”“你想起来了?你没有变傻了?”余娆忍不住高兴,贺琛果然没有骗她,等他身体一好些,人就清醒了。“我只是这几天烧的迷迷糊糊。” V252尾声十三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没有好气,生病之后整个人都不是很有力气,浑身软绵绵的总觉得使不上劲,连带着脑子都是迟缓的,像是生锈了一样。这几天昏睡得多,他不是个喜欢睡觉的人,可是架不住身体本能,偏偏梦里面不是花落知多少,而是光怪陆离,那些人和事、悲欢离合走马灯似的上演。明知道是梦,可当时的感受太过刻骨铭心,仿佛又回到了当时。他胸口发胀,在那样的梦魇里面深陷,将种种悲苦伤痛一一再经历一遍。等到好不容易苏醒过来,满头的汗水。那些片段又变成了模糊的,他只能看着天花板默默平息,记不清楚具体的事件,却记得那种感觉。大概只有感觉是最难以平复的。进而衍生出了逃避的想法。慕礼也不记得自己先前做了什么,如果不是幼稚的举动,余娆也不会怀疑他不是慕礼,而是变傻了。可是慕礼不记得了,人生病了变成顽皮的孩子随心所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倒是记得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在梦中迷迷瞪瞪的时候有人说要离开他。慕礼虚着眉眼看着余娆,也不说话。他眉目清朗,线条分明,如刀刻一般清晰,只是在不说话的时候微挑的眼角透出股不怒自威的凌厉。余娆在这样的眼神中觉得莫名。怎么觉得他那是在看着仇人?“你饿了吗?”余娆清清嗓子,极力忽略他并不怎么友好的眼神。“没胃口。”“多少也吃点,不然无法恢复身体。”慕礼却忽然间冷笑,“那不是正好吗?你反就可以走了啊。”听听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余娆莫名地盯了慕礼一眼,不明白这人到底是在说什么?“说什么呢?你要是身体不好,我更加要留在这儿照顾你了。”“不稀罕。”慕礼别过脸去,背对着余娆躺下。余娆干瞪着慕礼的背影,觉得这人从刚才说话开始仿佛就带着火药味。算了,何必和生病的人计较。余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右手,昨晚上自己枕着右手睡觉的,现在整个手臂都是麻的。“我出去买点早饭。”“傻子还吃什么早饭?”慕礼毫不客气地说。这回话的速度,几乎是她一说,他就回嘴。余娆可以肯定了,这个人就是在和她对着干。余娆只觉得好笑,“是个人都要吃早饭。”这一回,慕礼又极快地回嘴,“傻子不是人。”余娆顺着他的话说,“是是是,傻子不是人。”慕礼这回倒是没有呛声了。余娆心说,果然是个顺毛驴,得顺着他的毛方向捋。然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她走得快,几乎是一路小跑,冲进了电梯里面。她哪儿知道慕礼这会是在生闷气,而且还比刚才更气了。傻子不是人?她居然说傻子不是人?早先是有苦衷离开自己,现在呢?当初他会出事,就是为了保护余娆。记忆恢复之后知道余娆为自己做的那些事,他是很高兴。可是这个女人怎么还不忘记要离开他?他当时可是在发烧,要多悲剧有多悲剧。慕礼在床上翻来覆去,病房里面空空的。过去多久了,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到底是去买早饭,还是走了?这个念头一闪过,慕礼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坐起来。这个动作太猛,他还没有好彻底的脑子在这个时候居然发晕。等他缓和过来的时候,已经光着脚踩在地上了。眼前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有重影。慕礼想要去找拖鞋,因为脚踩在地板上太凉了,可是眼前太晕了,他不能低头。只是犹豫了两三秒之后,他抬脚就往外面走。不能低头,只能朝前看。一路跌跌撞撞,进到电梯里面,凭着感觉按下了一楼。电梯下楼短短的数十秒钟中,慕礼转过了千万个念头。余娆要是走了还好,可千万别在买早餐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才好。自己孤独一生也行,希望余娆一切都好好的。他也不和她斗气,也不和她玩什么惊喜。人生如此无常,谁知道下一秒你会遇到什么,甚至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所以在能爱的时候就好好去爱,勇敢去爱,诚心去爱。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打开了。想事情太入神的慕礼被吓得一颤。外面有两个人陌生人,脸上写满了惊讶,也不知道是被慕礼受惊的表情吓到还是被慕礼现在的样子吓到。慕礼不知道自己看上去多像是玩越狱的神经病。他身上穿着最丑的那种条纹病服,脚上还没有穿鞋,光着一双脚,神情还慌慌张张又恍恍惚惚。有人在旁边小声地问一句你没事吧?慕礼听到了也根本不理,抬脚跨出了电梯,朝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走去。一辆救护车在这个时候呼啸着开进来,车一停稳,后面打开,从上面跳下来两个医生。几个护士上去帮忙,几个人合伙抬下来一个病人。慕礼努力睁大了眼,却看不清楚。“哎呀,好可怜啊,那女的长得好漂亮的啊,怎么出了那么一摊血。”“看着挺年轻的,你注意到没有,她手上还牢牢地抓着一袋子包子呢。看这样子,好像是刚刚买完早餐过马路的时候被车子撞了吧?”“这医院附近可邪乎了,不止出这一次事情了。”旁边有人议论着。慕礼热的血忽然间凉了。他忽然间像是疯了一样去扒开身前的人群,想要去把那个人开清楚。“让开!”“让开!”等到他冲开人群,那群医生护士早就跑进医院的急救通道里面没有影子了。护工们拿了拖把,清理着地上留下的一行血迹。“估计是伤到大动脉了,做过止血措施了都还是没用的话,那可能是没有救了。”“是啊。估计是阎王爷要收人呢。以前不是我看过一个新闻女明星在家里摔了跤,直接摔在了碎了的碗上面,大动脉扎破了,然后人就没了 。”“啊,听着感觉像是现实版的死神来了。”慕礼想要迈开步子,靠近急救通道,可是手脚却在没有出息地发软。他慕礼什么时候会连搞清楚真相的勇气都没有了?但是他真的害怕,万一在急救的那个是余娆怎么办?他好不容易和她又在一起,哪儿能够经受得起再一次的分离?这世上最无奈的莫过于生离死别。即将崩溃的边缘,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慕礼?”这清亮柔和的声音是……余娆。慕礼的动作像是放慢了一样,慢慢地扭转了头。在他的斜后方,初晨的阳光澄澈耀眼,余娆就站在柔和的光里,浑身仿佛镀上了神圣的金色。余娆本来是皱着眉头的,因为慕礼的身体还没有好透,可这个人居然这么任性地光着脚在大门口,穿的也单薄。这要是病情反复又严重了怎么办?她甚至都蓄满了一肚子的怒气,想要好好教训慕礼。可,就在慕礼转过脸来的那一个瞬间。所有的话都被吞了回去。因为,余娆看到慕礼的脸上……蜿蜒而下的,闪着晶莹光芒的泪……那是他的泪水。慕礼居然在哭?余娆震惊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慕礼忽然间快步朝着她奔过来。余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紧紧地用力抱住。力道大的令她觉得轻微的疼痛。她能够感觉到慕礼飞快的心跳。“怎么了?”余娆小心翼翼地问。慕礼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不要离开我……”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是以为自己走了啊?余娆讪笑着,自己为了买好吃一点的早餐在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她是坐车去大酒店里面买早点。回来的时候却赶上路上发生车祸造成堵车。她只好走路回来。一来二去,就耽误了不少的时间。“都是我的错,买早饭去的太久了。”余娆注意到周边有不少人对他们俩投来注目礼,毕竟一大早就在医院门口这样秀恩爱的少见。“我们上去吧。”余娆轻轻推了推他,却没有撼动慕礼半分。“你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穿,等会要是病情又加重了怎么办?乖啦,别闹了。我们先上去。”余娆像是哄着孩子那样哄着慕礼。“我爱你。”慕礼忽然间出口。余娆愣了。突然间这样表白,好突然又有点难为情啊。余娆的脸微微发烫,嘴上却说,“乖,我们先上去再说好不好?”“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慕礼就跟复读机附身一样,一直低低呢喃着这一句。余娆在这个时候抱住他,“我也爱你。”慕礼终于停止了复读机。余娆说,“现在可以上楼去了?”“不行。你得答应我,不离开我。”“好啊,我答应啊。现在你可以上楼去了吗?”“你不能骗我。”“我没骗你。你现在可以上楼去了吗?”“那你以后不能离开我太久,去哪儿都要告诉我。”这还没完没了。余娆忍不住了,“够了!你到底上不上去!再啰嗦一句试试。” V253尾声十四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可是我脚软……迈不动……”慕礼声音尴尬地说。余娆本想责骂他几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柔着声音说,“给你找一个轮椅还是?”慕礼顿了一会,拖长了声音说,“你让我抱一会,缓一会……缓一会就好了。”等一会之后慕礼在余娆的搀扶之下,一步步朝着楼上走去。一从电梯里面出来,还剩下大半段走廊要走。余娆盯了一眼慕礼的光脚,这人有洁癖,可是刚才居然就这么没有穿鞋就跑出去了。“等等。”余娆停下脚步。慕礼侧头看向她,眼神中有不解。“你在这儿等等我,我马上回来。”余娆丢下这一句话就一溜小跑,奔回了走廊尽头的病房里面,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双拖鞋。“先穿着。”余娆气息微喘,在他的面前蹲下,示意他抬起脚,把鞋子穿上。“算了吧。脚已经脏了。”慕礼并不想穿上。余娆知道他倔强,也不退让,“脚脏了是脏了。我刚才是没有发现,可是现在发现了,就不能坐视不管。穿上吧,这地上凉。你就算不心疼你自己,你也为我想想吧。要是晚上再发烧,我都要熬不住了。”她眼下两团淡淡的乌青,细看了,她眼睛里面还有血丝,数量还不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她就靠在床边上睡着了,可以想见肯定是累到不行了。慕礼没有再坚持,自己主动把鞋子穿上了。余娆露出一个笑脸。慕礼朝着她伸出手,示意她站起来。余娆知道他是想拉自己起来,伸手去回握他的手。“回去好好休息,等会还要打针呢。”余娆想要抽回手,他的手握的太紧,根本就没有办法抽出来。余娆侧头看他,慕礼望着前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走吧。”时隔一年,再握着他的手,那感觉不像是真的。他的手和暖和,宽厚有力。余娆主动回握他。慕礼虽然不看她,可是略显单薄苍白的嘴角却暗中勾起来,弯成一个愉悦的弧度。回到病房里面,余娆让慕礼在床边上坐着,自己进到了洗手间里面。再出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一个盆子,装着冒着热气的水。她蹲到他的面前,示意他把脚放下去。慕礼照做了,刚把脚放进去,余娆的手就伸进来了。慕礼吓得一下就把脚抬起来了。“干嘛啊你?”余娆莫名其妙都看着他,一边抬手按住了他的脚。“你……你……你干什么……”慕礼说话都结巴了。“给你洗脚啊。”余娆很淡定地说。慕礼立刻摇头,“不要。”余娆以为他说不要洗脚,心说这人难道是失忆这一年把洁癖的习惯给改了?以前那是太爱干净,太挑剔,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其实这种改了也好,可是也不该是现在这样,脚底板脏了,也不愿意洗啊。“脏脚不能上床。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慕礼低垂下眉眼,“我自己来。”“你自己洗不方便。”“反正就是不要你来。”慕礼很固执。病人,被人伺候着,在余娆的认知里面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余娆不禁追问,“为什么?”慕礼眼眸盯直直望进余娆的心里面,“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他那双乌沉的眸子似浩瀚的深海,缓缓流动的是脉脉的情愫。余娆握住他的手,“这只是小事而已。”慕礼眉头皱起来,“我只是感冒了,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余娆还要再说什么被慕礼抓住了手,拉扯到他的身边坐下。等慕礼做好一切躺到床上,两个人无言以对。“你既然早就恢复记忆了。怎么不早点来找我?”一说到这个,慕礼脸上有些不自在,“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余娆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挑眉看着他,“处理好了吗?”慕礼满脸我知道错了的表情,用力地点点头。“南歌被你送进监狱了?”“是。”“她曾经救过你。”“恩情已经被她带来的伤害消磨的差不多了。”“你不喜欢她?”余娆凉凉地说,“你以前怎么维护这人,我都还记得。”这大概是要秋后算账了。“那个时候能说是我吗?连自己以前是谁都想不起来,还能够算是我吗?那不是我,你不能把那个时候的事情算我头上。”他说的有道理,余娆其实也不是真的想和他算账。“以前的事情,就都过去了。”余娆露出笑容。慕礼松口气,将余娆的手握在掌心里面,轻轻地摩挲着。“你受苦了……”半晌,慕礼低沉开口。余娆其实不觉得自己辛苦,这一年来,她怎么硬撑都不觉得辛苦。可是如今在听到慕礼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余娆忍不住眼眶泛了红。原来不是不知道累,而是知道身边没有人了能够真的怜惜自己。现在慕礼回来了,他不需要做什么,只是轻轻一句温言软语,就足够瓦解她心里面坚强筑起的城堡,一击即溃,一溃千里。“别哭……”慕礼捧住她的脸,怜惜地轻轻擦去她眼角堆砌的晶莹泪珠,一边哄着她。可是余娆的泪却是越擦越多。 “以后不会是你一个人了,你有我。”“你怎么不早点回来,怎么不早点回来……”余娆带着哭腔说。满腔的娇弱,鼻尖都哭红了,映衬着白皙的脸庞,更显得可怜兮兮,软巴巴的。慕礼越看心里面越难受,就跟被人拿刀子扎在心口上似的。“都是我的错……”慕礼低声道,渐渐俯下身去,唇触上余娆的唇。温软的触觉一如回忆中的味道,令灵魂都颤栗。撬开她的唇关,他忍不住想要探索更多,与她更进一步的触碰。余娆的低泣渐渐止住,沉浸在这个迟来多年的吻当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病房的门渐渐打开,又悄悄地给关上。“看吧,他们两个人又和好了。根本就不需要多操心。两个人心里面都有彼此,所有的别扭那只不过是在秀恩爱。”贺琛揽着陶思,走到远离病房的走廊尽头这才停下来。陶思看着窗外,这会已经进入冬天了,枯朽的黄叶在寒风中飘摇。她忽然间想起一句极其应景的话,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们回去吧。”陶思挽住贺琛的胳膊,甜甜一笑。“不进去了?”“进去干什么?这会两口子甜蜜呢,进去的话慕礼不得拿眼睛杀死你啊。”“那我们也回去甜蜜去。”贺琛涎着脸在陶思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引得陶思抬手就打了他一下,“讨厌!”“我讨厌你还嫁给我,嗯?”最后一声婉转地上扬,几乎是从鼻子里面发出来的。陶思抬头看他,这个人眼底清亮,映出自己此刻的样子,亦是满眼含情,如水一样的目光。她踮起脚,在贺琛下巴上亲了一口,“就是讨厌你。”“嘴硬。”贺琛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一把,“看我回去不收拾得你服服帖帖的。”他刻意在收拾两个字咬重音。“人家好怕哦,爷~”陶思拖长了声音,眼波流转,妩媚地不可方物。贺琛难得看到陶思这样,顿时觉得有个地方充血的厉害。想想这几天都在忙,又加上住在父母家,两个人也不方便弄出多大的动静来,竟然是好几天都没有吃肉了。“走。我们去酒店。”贺琛拽着陶思就往外走。“好好地去酒店干什么?”陶思跟在他后面跑。进了电梯里面,贺琛意味深长地说了一个字,“你”。碍着电梯里面还有其他人,陶思就算是脸烧起来了,也不好说什么。她哪儿知道某人这会是干柴,只是一句话就瞬间烧起来了。她只负责点火,哪儿想到现在这火会大到她无法控制。她故意拖着步子不肯跑起来,贺琛就拽着她,又把她半抱到自己的怀里,推着往前走。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差点撞上从医院外面走进来的一个人。准确地来说,是差点撞上一个人的轮椅。宋楠坐在轮椅上面,比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推着,跟宋楠眉目间有几分相似,陶思猜测应该是宋楠的母亲。“贺琛啊……”宋母露出意外的笑脸,“你从国外回来了啊。”“哎,是啊,刚回来。”贺琛虽然应了,可笑容有点干涩。“有空来玩啊。好久都没有看见你了。你以前和宋楠关系挺好的,现在回来了也多来走动走动。好歹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楠楠先前出了点车祸,腿给折了,听说这家医院的骨科特别好,所以带着她来看看。”宋母给自己女儿的伤找了一堆好听的借口。坐在轮椅上的宋楠忍不住皱起眉头,她能够感觉到对面的陶思和贺琛在暗地里面嘲笑。因为她是怎么受伤的,这两个人都知道。偏偏自己的妈妈还想要这两个人面前遮遮掩掩。“嗯,婶婶,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我老婆。”贺琛搂着陶思,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昭示着两个人亲密的关系。宋母惊疑的目光从陶思的身上掠过,明显地停顿之后,才僵住声音说,“什么时候结婚的啊,怎么连请柬都没有收到一份。”“哦,我们崇尚节俭简单,所以没有举行婚礼。”简单地寒暄之后,贺琛拉着陶思的手往外急吼吼地走了。宋母推着宋楠进到电梯门口,还忍不住回头,看那两个年轻人跟鸟儿一样跑到了马路对面,坐上了一辆车走了。“连婚礼都没有举行,那条件得多差啊。我还以为贺家毕竟是当官的,即使现在老贺退休了也应该有点家底。看来不是这样啊。幸好你没有嫁过去,你看看,你看看,连婚礼都没有。那多寒碜人。”“妈。你别再说了行不行。”宋楠几乎是咬着牙打断自己母亲的念叨。刚才宋母说那些话的时候,宋楠要不是因为腿脚不方便,都恨不得离开跑走了。宋母居然还想把她和他拉扯到一起,她现在会落到这副田地,就是托这两个人的福。宋母居然还想要去求他们?!“我和贺琛是不可能的!你别再把我和他扯一起,不是一路人。”“啧……”宋母却不是很赞同,“当初家里面有事,贺琛不是帮了很多忙吗?他心好,你们又是一起长大的。未必不会帮你啊。可惜了。居然结婚了!连婚礼都没有,那个女的都会嫁?家里面估计也是个条件差的。就是那些小门小户的攀上贺家这样条件的,什么脸啊基本的要求都可以不要了。连婚礼都可以不举行,像个什么样啊?贺家条件也就那样!你不嫁过去也是好事。”宋楠听得心里面不是滋味。陶思那是什么样的条件,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富人能够比的,哪怕是南城的首富都不过是个小角色。这样的有钱人,说崇尚节俭简单,那就是真的想要节俭,不喜欢繁文缛节。不是宋母说的那些将就着嫁人的。宋母贬低陶思和贺琛,宋楠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你说够了没有?以后碰见他们都走远点。别再撞上去了。说些有的没的,白白被人笑话!”“笑话?我哪儿笑话了?你看看现在的你,成什么样子了?家里的房子被人说收走就收走,你倒是做些不被人笑话的事情啊!把你从香港接回来,回来就到这个小地方来治病,还不敢被熟人碰见……这么大的人了,跟你一样年纪的,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 就你现在这样……”宋楠烦躁地闭上眼,几乎是怒吼一声,“怨谁,怨你不会生个有本事的女儿!你怪谁!”“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个年纪了还在孩子操心的有几个?我天天给你端屎端尿爬上爬下是为了谁啊你?”宋母开始嚎上了。自从那些钱什么都没有之后,宋母就变得动不动就爱哭。我都还没有哭了,你哭什么?宋楠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再听老太太翻来覆去地念叨,自己推了轮椅,一个劲地往前冲。进了病房之后,宋楠脸上的倔强瞬间奔溃。眼前全部是刚才贺琛和陶思两个人亲密的样子,从眼神到神态,他们都像是在秀恩爱。妈妈其实说的对。她宋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什么都没有得到。宋楠捂着脸,伏在自己打了石膏的腿上咬着唇哭起来。她怎么不憋屈,憋屈到了哪怕是哭都得憋着,不敢放声地哭。免得丢人。可是宋楠也不想想,自己早就没有人可以丢了。早在她处心积虑勾弓丨宁禹的时候,就已经丢尽了。×慕礼的病在第三天的时候好的差不多,至少没有再在夜里发烧了。上午办完出院手续之后,就可以离开。余娆准备收拾东西,慕礼却说算了,这些东西都不想带走。这几天在医院里面闻多了消毒水的味道,吃多了药,慕礼现在看见药就皱眉。“以后再也不想来医院了。”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慕礼暗中嘀咕。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里有一股孩子气的幼稚。余娆暗中挠了挠他的手掌心,算作是安抚。 “好啦,回去我就给你做耗汁排骨,好不好?”“清蒸石斑。”“好。”“葱烧海参。”“好。”“我还要……算了,暂时就这些了。”余娆无语望天,她现在觉得这肯定是慕礼,张嘴一报菜单尽是这些耗费功夫的菜品。这个世上在,只有一个慕礼会这样。慕礼的助手已经把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正要上车的时候,一辆警车驶入了医院的大门,在余娆和慕礼的前面停下。三个警察七手八脚地将一个犯人抬下来。那是个女人,却是鼻青脸肿的,手上还绑着绷带。囚服上还渗着血迹。他们的简易担架就从余娆的面前穿过。余娆看清楚了,那个人是南歌。现在不是在看守所里面了吗?怎么弄成了这副德行?余娆下意识地去看慕礼,他目光根本就落在那上面。“那个好像是南歌……”余娆忍不住说出来。慕礼却是淡淡挑眉,“估计有可能。照她那样刺儿头的性子,走哪儿就打到哪儿,再正常不过了。”有时候一个人的困境,完全就是自己性格作出来的。“走吧。”慕礼揽着余娆往车门前走。他对南歌没有任何关心,余娆也不想多说这个人。“我们先不回家,先去酒店。”“去酒店干什么?在这里又不是没有家。”余娆觉得慕礼挺奇怪的。“不想这样子去见妈。”慕礼捏着余娆的手指说。余娆这才打量了一遍慕礼,其实慕礼这人长得好看,即使身上穿的简单的休闲装,也无损他的气质。只是这几天住院,下巴上长了一些胡渣。可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影响,甚至是到不能见岳母的地步。“我觉得挺好的。”余娆小声地说。慕礼看她一眼,“真的?”“真的。”余娆回答的声音大了一些,怕他不相信,甚至还用力地点点头。慕礼嘴角勾起来,修长的双腿慵懒地交叠在一起。“还是要去酒店。”得,余娆干脆闭上了嘴,不多说了。房间在酒店的最高层,总统套。余娆站在客厅里面,开始打量着整个总统套的设计。做过酒店的人,难免有些职业病。比如说,她会开始挑剔桌子上的摆盘,这个火柴盒摆放的不对,封面得朝上,让人就能够一眼就能够看清楚。还有窗帘,拉一半算个怎么回事?余娆踮起脚,小跑着到了落地窗前,想要把窗帘全部都拉回去。可是一只手忽然间从她的脑袋上面伸出来,和她反方向使力。她是要拉开窗帘,慕礼却是要把窗帘给关了。“干嘛呀?窗帘全部拉开了才会显得明亮。”她扭头去看他,这才发现慕礼挨自己是那样近。他说话的时候,气息都倾吐在自己脸上。“你喜欢亮?”“嗯?”慕礼眼中一闪而过某种精光,余娆只觉得心头一跳,慕礼已经将她抱起来,朝着楼上的卧室奔。余娆被扔到了床上,还没有坐起来,慕礼俯身压上来。着急地在她身上沿着线条摸索,嘴上胡乱地亲,细密地吻让人喘不过气来。“这衣服怎么脱?”慕礼喘着粗气问,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余娆这件裙子的拉链。余娆眼波荡漾,故意使坏说不知道。慕礼急的头上出了汗,他急啊,恶兽在身体里面复苏了,又急又饿的,却连门路都摸不出来。余娆躺在床上,白皙如玉的脸上被慕礼吻得布满红晕,胭脂如霞,她眼波妩媚如丝,直直勾到人骨子里面去了。“脱不脱?”慕礼故意恶声恶气地问,一手握住了余娆胸前的鸽子。那柔软的手感,满掌的充实,几乎能想到它们在衣服下面情景,那必然是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只待他剥了这外面的皮,就能够尝到内里的鲜嫩多汁。可是这颗荔枝却长了刺,明知道他急,却还要带着娇媚的笑,勾着他,却不让他吃到嘴里面。“真不脱?”慕礼挑眉问。余娆用力地点头,“不脱!”亏得当初他那么正经地说来酒店是为了好好梳洗去拜见岳母大人。余娆当时心里面还特别感动,被重视的感觉真好。结果,一进到酒店房间里面,这人就压根没有做正事的打算。“啊……你干什么!”余娆没有想到的是慕礼会直接拉弓射箭,把她的裙子往上面一褪,直到髋骨的时候,连她最里面的那层裤子也不脱,直接就上了。许久不曾经历过,余娆有些干涩,突然间被进入的感觉只有一个字,疼。刚才的慵懒和怡然自若都没有了,她皱着眉头,无助地捏着慕礼的衣摆,一个劲地喊疼。慕礼也不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让你脱你又不肯脱。”余娆扁了被吻得水润的红唇,眼底里面水光盈盈不说话。他终究是舍不得余娆吃苦,极尽自己的经验来唤醒余娆沉睡的本能。 V254尾声十五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轻佻慢捻,他多得是能力和法子让余娆适应。当所有的事情都渐入佳境,慕礼有节奏地在余娆的身上努力耕耘。豆大的汗水顺着分明的肌理往下淌,男性粗野的气质在一举一动中彰显。“喜欢吗?”慕礼喘息着,稍稍退出余娆的身体。突然间而来的空虚令余娆稍稍不满,她微微睁开羞涩的双眸,水光在眼底里面荡漾,衬得脸颊上的红晕如桃花。只是轻轻一眼,就令人长剑直指。慕礼狠狠地一挺,在突然间的充实中感受到十足的男性凶猛力量。余娆忍不住挺起胸口,身体的曲线完美地显露,看的慕礼眼热。伸手掌住那只颤栗待飞的白鸽,他俯下身,用唇膜拜着红润绽放的那点红梅。感受着红梅在他的口中一点点傲然挺立,慕礼这才抬起头。余娆双眼紧闭着,水润饱满的唇嫣红,微微张开,宛若是一朵艳丽绽开的花朵,待人采撷。慕礼吻过去,用自己的味道浇灌着独属于他的娇花,舔吻着她的唇角。“在医院醒来的那天,看到你穿这件裙子,我就想用什么样的姿势……上……你。”慕礼声音是令人颤栗的暗哑,余娆在他的力量下轻轻颤抖着,一面手指紧扣着他的肌肤,恨不得把自己嵌入到他的身体里面,才能够免除那股令人心惊却又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你……你……不正经……”余娆娇声嗔怪。这人白瞎了这张正经的脸,看着有几分冷酷,可是实际上有多不正经,却只有余娆知道。“你不喜欢?”慕礼放慢了动作,撑起自己的身体,将余娆的两只手扣住了。小女人跟小猫儿似的,爪子挠得背上挺疼的。余娆不安地动了动,慕礼的眼神太过炙热,仿佛是一炉火被人添上了煤,又将熊熊地燃烧。她太明白那眼底里的璀璨意味着什么,这人的体力未免也太好了些,明明是一场大病初愈。“你不喜欢?”慕礼扼住她的手腕,进而抓住她的手掌,让两个人的手指紧紧地握住,形成无法分离的亲密姿势。一寸寸地研磨,一寸寸地进攻,在这刻意放慢的数倍速度中,能够清晰地感受着彼此身体内部的每一处温度和肌理。他使了点技巧,在余娆最敏感的点上不断地试探着,反复地折磨着。余娆无法逃脱,只能如同游动的蛇一样扭动着身子。那种感觉太过蚀gu,令人想要闭上眼,想要不住地发出娇媚的声音,像是低泣,却又想要更多。慕礼却不给,他在这一点上占有了绝对的主导权。他是最耐心的猎手,用最完美的技巧,等着猎物在他的捕捉下自动投降,崩溃。泪水从眼中悄然滑落,余娆快疯了。那种欲上却不能上到顶端的感觉真的太折磨人了。像是被人抛到了岸上的鱼,她急速地喘息着,不停地用自己的身体去触碰着慕礼已经燃烧的身体。慕礼不过是想要余娆的一个回答。所以在慕礼第四次问出你不喜欢的时候,余娆几乎是低不可闻地哼哼,喜欢。慕礼却在这个时候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欠揍的声音传来,“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余娆无助地咬了咬唇,豁了出去,“喜欢。”几乎是话音刚落,就被一个狠狠地俯冲,整个身体和灵魂都被盈满。她的身体瞬间绷紧成张满的弓弦。慕礼低低地口今哦一声,在她被抛上云端的时候,也被她身体的反应带上了云端。缱绻过后。余娆缓缓地睁开眼,入目的是慕礼沉睡的侧颜。自己躺在他的臂弯里面,睡在他的怀里面。眷恋的目光描摹着他的唇,他的鼻,他的眼,每一处都很熟悉,每一处都让人爱慕。现在真的是在一起了。余娆忍不住更靠近他一点,搂地更紧一点。耳边甚至是可以感受到他心跳的声音。稳健有力的心跳声如此让人心里踏实。“醒了?”慕礼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余娆仰起脸看他,“我把你弄醒了?”慕礼的目光胶着在她的脸上,“没有……”他含住余娆的唇,唇齿之间亲昵不可分。“时间不早了。去洗个澡,我们去妈那儿。”余娆轻轻推开慕礼。这要是再来一次,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去了?余娆今天早上的时候告诉妈,今天会出院回家的。慕礼眉心凝结,“好。我们一起。”还没有等余娆说什么,就被慕礼给抱起来,到了浴室里面。说是洗澡,哪儿有那么单纯的洗澡。饿了那么久的人,这会根本就停不下来。余娆最后是被慕礼抱着出浴室的。整个人手脚发软,擦干和穿衣服都是慕礼亲自来做。时不时又被吃一下小豆腐。出门的时候,余娆忍不住低声嘀咕,怎么感觉她像是大病初愈的人,这人怎么越折腾就越发意气风发,眼神坚定有力。×重新来到余娆家门口,慕礼心里头挺感概的。上回自己怎么敲都没有让岳母开门,这一次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进门了。余母开门的时候,警戒的目光将慕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那怀疑的眼神令慕礼哭笑不得。“娆娆,你确定这人是真的?而不是那个假的?”余母虽然是把余娆拉到一边去说悄悄话,可是她的声音却一点儿都没有压低。“妈……”余娆回头看了一眼慕礼,他朝着余娆抱歉地眨了眨眼,余娆回以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柔声回答余母,“是真的,千真万确说真的。假的那个,已经被关起来了。”余母回头看向慕礼,他立刻回以一个诚恳的微笑,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妈。”余母板起一张脸,“你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是。”“那你和那个女人还有没有关系?”余母可还不能忘记南歌的存在。慕礼很认真地回答,“我本来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和她有关系的是那个假货。”余母还想要盘问什么,却被余娆轻轻拉了拉胳膊。 V255尾声十六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都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余娆知道余母是出于关心,可是人慕礼进门之后连口水都没有喝下,连坐都没有请人坐,这样不太好。“家里还没有做饭吧,我们出去吃饭吧,算是给慕礼接风洗尘。”余娆扯开了话题。余母说出去吃多麻烦啊,在家里吃吧,现在去买菜。这个点根本就买不到什么菜了,菜市场都已经关门了。“妈,我已经订好了一桌菜,现在是专程过来接你的。”慕礼说这话的时候,引得余娆看他一眼。她一直都是和他在一起,什么时候定的饭菜她怎么不知道。等到了吃饭的地方,余娆悄悄问过慕礼,什么时候定的?慕礼压低了声音回答,“刚才通知助手的。”在家里吃多麻烦老人家,如果不是麻烦老人家,那就要麻烦余娆。刚才穿衣服都手软的人,哪儿还有力气做饭。她要是不嫌辛苦,可是他心疼。安安坐在儿童座椅上,慕礼负责照看着。小姑娘如今大了许多,越发的粉团玉琢,圆润地像是白脂玉一样。她人小,对慕礼没有什么记忆。所以今天看到多了一个陌生人,黑白分明的眼就一直盯着慕礼看。慕礼给她夹菜,她盯着他看。慕礼给余娆夹菜,她盯着他看。慕礼给余母夹菜,小家伙还是盯着慕礼看。余娆忍不住捏了捏女儿肉嘟嘟粉嫩嫩的脸,“小家伙怎么了?今天怎么一直盯着他看啊?”安安听到妈妈的声音,终于舍得转头看向了余娆。慕礼笑着说,“没有见过爸爸,所以一直盯着爸爸看?叫爸爸?”他朝着安安柔声地哄着,“叫爸爸。爸……爸。”安安扭转头盯着慕礼看,濯黑的眸子纯澈地令人心里沉静。不管慕礼如何哄,她就是不肯开那个口。安安终于对慕礼失去了兴趣,转头看向了余娆,喊了一声,“妈……妈。”这个孩子不是不会说话,她已经会说很多词,会叫姥姥,会说吃饭饭,吃肉肉。这个孩子明显学习能力不差,可就是不愿意叫他爸爸,说明和他不亲,觉得他生疏陌生。这都是因为父女离别造成的……慕礼眼眸中闪过黯然。余娆安慰他,“毕竟孩子还小。以后和你接触得多了,就会和你亲了。教孩子需要耐心。”慕礼的笑容略微沧桑,“知道。是我没尽好父亲的责任。”余母在旁边一直都冷眼旁观,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小慕啊,以后有什么打算?”岳母开口问话,可不是普通问你的人生抱负伟大理想。慕礼微微一笑,他这人不说话的时候稍显冷漠,但他一旦表现地谦和有礼,又令人如沐春风。“最重要的事情是,和余娆把婚事给解决了。虽然说她一年前决定嫁给我了。可毕竟当时我出事了,不在身边。只有个名声而已。我决定要先举行婚礼。从今以后不能让她一个人担负整个家。那些担子我都接过来。妈,你放心,我不会让余娆再吃苦。”这话其实很合余母的心意。这孩子还是挺会说话的。女人一辈子图个什么?不就是想要嫁给一个知冷知热心疼人的男人。v V256尾声十七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嗯,有句话我倒是说了你可别说不好听。漂亮话可是谁都会说,两片嘴皮子一碰,就能蹦出来。可最重要的是,你做了多少。口说无凭。”余母这样子紧追不舍,其实也是怕了这两个人的好事多磨。看看这俩人,走了多少的曲曲折折。你说俩人没有缘分吧,可最终又走到了一起。你说俩人有缘分吧,这也太多灾多难了。余母心疼自己的女儿,不想她当个单身母亲拉扯着两个孩子太过辛苦。有些话余娆肯定是不好说,也不会说的。余母自己也是从年轻过来的,看这小俩口对视的眼神,说上一两句就要望向对方,嘴角始终都噙着春风般的笑意。就知道这两人肯定感情深,正是浓时。余娆哪儿会想那些负面的事情?恩爱的时候,人会自我感觉自己强大到了无坚不摧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等到那种炙热的额感觉一消退,那些曾经不是问题的,甚至是曾经相互吸引的,多数会变成令两个人互看生厌的原因。余娆知道余母固执,“妈……”她为难得喊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慕礼。慕礼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都是云淡风轻,“这个好办,只是不想仓促了。婚礼打算在半个月之后举行。明天我们俩就去把结婚证给领了。”余母终于没有再说话。等回到家,余娆让慕礼在楼下等着,自己要单独和妈妈说两句。“妈,我知道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都是为我好。可是你那样直接,也太直接了。感觉就像是逼着慕礼娶我一样。哪儿能这样呢?他是要娶我没错。可是跟被逼着娶了,有差别的。”余母板起脸,“傻丫头,你以为你还年轻呢,还可以蹉跎呢?你要是二十出头的姑娘,我绝对不会说什么着急你们结婚的话。可是你现在多大了?婚姻不是爱情的保障,但是婚姻是对爱情的最高诚意。”余娆拿了户口本,回到车上的时候,慕礼注意到她脸色不大好。“怎么了?刚才和妈吵架了?”“没有。就是说了几句而已。”嘴硬。慕礼哪儿看不出余娆心情并不怎么好,他握了她的手在掌心,一根根手指摩挲着。“我今天说的那些话,不是因为妈妈非要我做承诺,我才说的。我恢复记忆之后,就想了很多,我当时就想,一定要把你套牢在我的户口本上,让你成为我的人。”余娆嘴角弯起柔和的弧度,心情明明好起来了,嘴上却非要嗔一句,“讨厌。怎么这么霸道呢?”“你难道不喜欢?”余娆抿了唇,并不说话,双眸却是弯起,曼妙一笑,无声地点点头。有进步。虽然没有直说,可已经会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意了。慕礼捧住余娆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下。“乖。”*第二天余娆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慕礼就开始叫她起床了。余娆睁开惺忪的睡眼,朦朦胧胧中看到慕礼站在床边。他一身西装革履,装扮整齐,整个人散发出威严不可侵犯的贵胄气息。“怎么这么早?我还想再睡会。”余娆像一只小懒猫似的蜷缩在被窝里面。慕礼却非要把她从被窝里面捞出来,亲自给她穿衣服。“讨厌。”余娆被人打扰清梦,不由得怨气十足。慕礼柔声哄着她,“乖,等我们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再回来睡。到时候你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余娆差点就忘记要领证这事儿。她勉强睁开眼,慕礼的俊颜近在咫尺,神情专注。美男确实是美男,可是余娆却没有多少心思欣赏。他倒是精神,昨晚上那么能折腾,什么花样都玩到尽兴。她也是身子骨柔软,不然早就被捏成了泥,糊都糊不上墙。余娆求饶了再求饶,最后直接折腾到昏睡过去。感觉没有睡多久呢,就被叫醒了。余娆就像是被牵上线的娃娃,任由慕礼摆布着。等所有衣服都穿戴好了,慕礼捏了捏她的脸,“去洗漱洗漱。”余娆这会睡意都醒的差不多了,睁开眼就白了慕礼一眼。他莫名其妙,“怎么了?大清早的心情不好?谁招你惹你了?”余娆抬手一指,“你。”慕礼知道她是怪自己昨晚上没完没了。他也没了脾气,吃饱喝足什么都好说,当下就把余娆从床沿上抱起来,到洗手间伺候她洗漱去。今天领证结婚的人也不算少,余娆和慕礼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前面已经排了十多个号了。两个人领了号之后,耐心得等着。眼看着他们前面就剩下一对新人的时候,忽然啪地一声响,清脆的声音跟安静的办事大厅格格不入。“你是怎么办事的?”低沉的男声响起,清冽得像是冬日里的冰雪沁冷到心脾里面去。这么好听的声音,可惜带着不悦和压制的怒气。 余娆抬眼望过去,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也没有领号,直接闯到了办事台前面。“您好,如果需要办理登记的话请先排队好吗?”“排什么队?排队等着离婚吗?”男人语气森冷,却像是在笑着说话。诡异的气氛在蔓延。这人是有病吗?门口上不是写着结婚登记处吗?“离婚登记处出门左转。”办事员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姑娘,碰上了这样来势汹汹的男人,还是柔柔得带着笑。这话激怒了高个子男人,他俯下身,直接将刚才拍在柜台上的两本砸到了办事员的面前。“今天上午到你们这里来领结婚证书,结果你们给我的是什么?离婚证书!有你这么做事的吗?诚心诅咒人离婚吗?”隔得不远,余娆竖起脖子,看见那男人双手紧握成拳咯吱咯吱得响。结婚证书变成了离婚证书,这可是稀罕事! 余娆和慕礼面面相觑。这有可能只是一个小错误,可是这对结婚的人来说太闹心了。大家都是图个吉利,难怪那个男人这样火气大了。 办事员态度很好,当下就站了起来,朝着他鞠个躬,“不好意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会给您妥善处理的。”正等着办证的那对新人不高兴了, “哎哎哎,我们先来的啊,你快点啊,赶着回去呢。”“不好意思,麻烦你稍微等一下好吗,我先给他们办一下。”办事员好言好语地跟他打商量。“等?好啊。反正记者就在赶来的路上了,这种毁人姻缘的社会新闻,我想他们一定会非常感兴趣。”“您看这也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尽快帮您核实情况好吗?”办事员自然想将事情的负面性最小化。那个男人从旁边抽了一把凳子坐下来,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明明是大马金刀地坐姿,却又说不出的痞气和优雅。他周身散发出生人勿扰的气息,逼得那对来领证的新人让到了偏僻的角落里,尽量离远点。就在等待的过程中,那个男人兜里的电话响了。“你说什么呢?好了,乖乖的,我现在已经在民政局换证了。亲爱的,这只是一个小误会。我们下周就要举行婚礼了,犯不着为了这个闹脾气是不是?”“你还在生气吗?我给你送纪梵希最新款的定制套装怎么样?还有那套你很喜欢的钻石首饰,我也给你买,好不好?别生气了。”这个男人似乎在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下一秒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姜盈袖,你有必要吗?不过就是领错了证,又不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居然不结婚了?”他这一嗓子,吼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下子好了,省的再换证了,离婚证拿回去就能够现用了。”慕礼压低了声音在余娆的耳边说。“姜!盈!袖!”男人发出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面挤出来的,“你疯了吗?我们婚礼的请柬已经都发出去了,你有想过怎么交代吗?家里人怎么看?”说实话,那个男人看着气势汹汹的,可其实色厉内荏。余娆看到他气得发抖的样子,觉得这男人挺可怜的。其实说穿了真是一件小事,为了领错一个证就不结婚了,只怕是那个女人等着这么一个借口吧。男人挂了电话之后发了一会呆,几步走上前,靠在了台子上,“把证给我。”办事员双手恭敬地将那两本离婚证书递送过来。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个办事员忽然间被那个男人从椅子上拖起来,直接趴在了工作台上。“商—迟。很好,我记住你了。”阴森森地丢下这句话,那个男人转身,扬长而去。这下子,终于能够看见这个男人的长相了。说实话,这个男人长得挺阳光的,只是,一双清亮如星的眸子里面,沉沉的乌云密布,一股令人退避的威严不动声色地压迫而来。他从身边走过,仿佛是夹裹着风雪而来。“原来是他。”慕礼忽然间出声。“你认识?”“顾逸,顾律师,贺琛的朋友。”“原来是律师啊。这气势十足,看着确实不像是一般人。”慕礼站起身,牵起余娆的手。“走吧,轮到我们了。”红本子拿到手,慕礼特意翻开来好好检查了一遍。“嗯,没错,不是离婚证,是结婚证。”慕礼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顾忌那个办事员商迟。她脸上浮起一个尴尬的笑,“不好意思,是我们工作出错。但只会是那一次。”余娆暗中拉了拉慕礼,知道这人嘴毒,也不让他再说什么了。那个女孩子脸上浮着不正常的潮红,说话的时候还能够听见浓浓的鼻音,一听就知道是带着病坚持上班的。余娆做过服务业,知道服务员的辛苦。虽说这里是事业单位,可坐窗口服务的,说白了,就是高级一点的服务员。“结婚证拿到手了。”慕礼将余娆搂到自己的怀里,在她的鬓角上用力地一吻。“干嘛啊,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注意点。”余娆忍不住嗔怪他。慕礼这人骨子里透着股痞气,大喇喇得往周边一扫,逼得那些好奇望过来的目光全部都收了回去。“我们现在可是合法了。”慕礼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真不容易。我感觉我走过了千山万水,长途跋涉,吃了很多的苦。可是一走到你身边,觉得吃了什么苦都是值得的。那些都不算什么了。”余娆一颗心在他的话里面百转千回,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最后只说了一句,“走吧,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安安和嘉乔都在家里面等着我们呢。”一回到家里,余母的脸色不一样了。看到红本本之后,嘴角抑制不住得上翘。“好好好,以后得好好过日子。娆娆以后也别太犟了。小慕啊,娆娆爸爸去世的早,她这人独立得早,性子也倔强,有很多的缺点,你多包容包容。”慕礼笑着说,“你觉得那是缺点,我觉得那是优点。她要不是那样,我们也不会坚持到现在。”婚礼定在半个月之后。大好的日子,在冬天里难得的出了太阳。艳阳高高挂在天空上,红彤彤的给灰頽的冬日增添了一抹艳丽的色彩。这样的好天气,让人忍不住微笑。一身传统红色婚裙的余娆站在落地窗前转了个圈,歪头娇俏地一笑,问陶思,“好看吗?”“好看,好看。”时间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候,一群十八九岁正当人生最美年华的姑娘也会在寝室的镜子前面穿上淘来的衣服,心情美妙地转上一个圈,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公主。可是人生中真正成为公主的时候,就是女人穿上嫁衣,嫁给心爱的男人的时候。红衣热烈如火,在金色和煦的阳光下一照,上面低调的金线暗中闪烁着光。可是再闪耀,也不及余娆此刻嘴角边的笑容。她笑起来本来就好看,身上散发出的幸福气息,能让人一见到她就能受到感染,忍不住微笑起来。 V257尾声十八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我以为你会穿白色的婚纱,结果你选了中式的礼服。你皮肤白,穿红色好看。冬天里面看着白色容易让人觉得冷飕飕的,还是红色好,看着喜气。”陶思上前去,替余娆整理了一下头发,将她头发上的那根簪子稍微理正。房间的门这个时候被敲响,是余母进来了。陶思和余母打了一声招呼,把空间留给她们母子俩。“可算是嫁出去了。”余母泪花闪烁,“真不容易。”她有两个女儿,都老大不小了,一个个生了孩子却都不结婚。现在余娆这个姐姐结婚了,估计余夭也会结婚了。余娆不好意思,“妈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吧。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了。”“对,我嫌弃你了。赶紧地嫁出去。我才好去过我的老年生活。”余母板着脸说了一半就忍不住笑了,“以后要常回来,带着孩子一起多回来。”这话一说完又觉得不行,“还是少回来点好。隔壁那家嫁出去的女儿一吵架就往娘家跑,结果,没有多久就离婚了。 妈告诉你这个,是想说,小夫妻俩口子有什么问题不要有事没事就逃避,自己主动去解决。逃避不是办法,你得学着去解决。毕竟,结婚不是所有都不会再变了。婚姻还是要你自己去经营。结婚哪,只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余娆上前去紧拥住余母,“妈,我会的。”楼下响起鞭炮的声音,余娆走到窗户边一看,一溜的黑色轿车已经停满了马路边上。“再检查检查。”余母上前去替余娆整理裙摆。不过是一会,余夭就进来了,急吼吼地说一声,“新郎上来了。姐,你先别急。等过了我这一关再说。”余夭丢下这一句话又心急火燎得出去了。余母不禁念叨,慢点,慢点,急吼吼的样子哪儿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妈,你就随她去吧。”余娆拉着余母在沙发上坐下。她其实也想看看慕礼被为难的样子。余夭鬼点子多,肯定会给慕礼好看。可是不过一分钟,好像一分钟都还不到,慕礼就已经推开了门,西装笔挺,精致的剪裁,衬托得人身形如玉。他一见到盛装打扮过的余娆就露出了笑。“我来接你了。”一路鞭炮声响,彩纸缤纷,余娆被慕礼抱着进了花车。今天的婚礼就跟今天的好天气一样,顺利得没有半点问题。余娆和慕礼也没有像西式婚礼那样有交换戒指的那样一个环节。等到了敬酒的环节,陶思问余娆,怎么跳过去了呢?余娆盯着陶思的眼睛,笑着问,“你觉得需要吗?”陶思从她眼中看懂到了自信,看到了真挚。那种无法撼动的坚定,就是现在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寻到的真爱。“就像你和贺琛不需要婚礼一样。”余娆补了一句。陶思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傻,戒指和婚礼都只不过是个形式。她和余娆都是非常幸运的人,找到了最爱的人,也相信自己的幸福不需要这些外在的形式来增加自己的幸福感。“我和贺琛一直都想去旅游结婚的,可是事情多了,被耽误了。反正以后时间还长,总是能够抽出时间去的。”还有一句陶思没有说,反正他们俩也没有孩子,迟早会有时间出去的。结婚了,生了孩子的人,哪儿能够随心所欲得出去玩。以前在电影院里面就见过那些年轻父母带着孩子去看自己想看的电影,可惜了孩子小坐不住,不过一会就吵着闹着要上厕所,或者是要走。只是一两个小时安安静静的看个电影。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无法满足。陶思会这么想也是心理安慰,没有孩子有没有孩子的好处,有孩子肯定也是有好处的。可是她没有办法有,那就多往没有孩子的好处去想好了。“会有的。你们不是现在刚刚接手你爸爸的公司因为业务不熟悉所有才会忙得不行吗?等到时候业务熟悉了,工作上手了。时间就会宽松很多。管理层,哪儿会要你们事事时时都在呢?”等婚礼散场,宾客都散去,余娆和慕礼各自抱着一个孩子一起回家。“我来抱安安吧。”下了车,慕礼就想要将余娆怀里面的孩子接过来。“你好好抱着嘉乔吧。”余娆拒绝。“ 给我吧。”慕礼将安安接过来。他左手抱着安安,右手抱着嘉乔,看上去十分轻松。男人和女人在体格上面天生就不一样。“安安看着个子小小的,倒是有点分量。”慕礼轻轻掂了掂,小公主一听这话,在她的怀里面还不满地哼了哼。“还不乐意啊?”慕礼讶异地挑眉,还是将声音压低了。余娆捂着嘴偷乐,“安安长大了,知道爱美啦,不喜欢别人说她……胖。”最后一个字,她没有发出来,只做了一个口型。“为什么?”“说到这一点,我倒是想问你,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很爱吃?”“怎么这么说?”“还好,正常吃东西吧,反正小时候一直都很瘦。”“安安很爱吃。嘉乔小时候喜欢玩积木,安安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醒了就吃,吃饱了睡着。”安安在慕礼的怀里软软白白的一团,活像一只胖胖的糯米团子。看她这个发展趋势,真有可能发展成为一个……小胖子。“你说她会不会长得太胖了。我担心吃太多不好。这段时间都是妈妈在带着她,老人家疼孙女儿,放肆让她吃,一点都不客气。从明天开始,我亲自照顾着孩子的饮食,得合理搭配,不能再随便吃了。”“没事,孩子还小,吃得多是好事。”余娆白他一眼,“你又没有带过孩子,你知道什么啊?”“是,我没有经验。要不我们再生一个?”“不生,家里有两个足够了。”“家里有钱。再生一个儿子,嘉乔小时候我没有带过。”“要生你自己生去。”慕礼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会身体力行让余娆明白,生孩子不过是个结果,重要的是过程。*一年之后安安小姑娘已经两岁,这会已经能够满地跑,但就是一点,这一年来,余娆特意给孩子准备的健康食谱似乎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这孩子是越发的珠圆玉润。在浴缸里面洗澡的时候,小丫头被剥的光溜溜的,往池子里面一泡,就像是米其林轮胎堆在一起。余娆不由得唉声叹气,明明那么健康的饮食,怎么会一点效果都没有呢?要是她以后都这样,长大了怎么办?安安听到妈妈叹气,还乐呵呵地笑,两眼弯弯跟弥勒佛似的。慕礼挽了袖子走进来,“让我来。”经过这一年的相处,安安已经很喜欢慕礼了。一见到他进来,安安拍着肉乎乎的手掌,溅起小水花。“我的小公主,洗香香啦。”慕礼用手指挑起几滴水弹到安安的脸上,小姑娘笑的更欢乐了。“你看看安安的肉,一笑就在抖呢。”余娆不由得又叹口气。“我觉得挺好的。长得胖的姑娘那才是有福气。面相上面都说了,脸饱满的才是有福之相。你看我们小公主多有福气。”“那叫饱满?那叫胖。”余娆没有好气得反驳。一个男人哪儿懂得身材对女人的重要性啊?孩子现在是还小,对这些东西不在意。可总有长大的一天啊。先不说什么外貌,就说太胖对身体发育也不好。“人家不是胖!人家是长得好。”小公主不高兴了,特别认真地纠正余娆的话。“对。长得比别人好。”慕礼把孩子抱起来,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一口。他疼爱安安远超过嘉乔。男孩得严厉教养,女孩子就得娇宠着。慕礼宠起安安的时候,余娆在旁边都看的眼热。安安知道慕礼给她撑腰,胆儿肥到敢趴在慕礼的肩膀上对余娆做鬼脸。过年的时候,慕礼一家带着孩子去岳母家过年。大年初一,又转到了贺琛的家里面。去的时候,贺琛家里面已经有不少的亲戚了。一屋子的小孩子,满世界跳闹着。余娆最后是在厨房里面找到陶思的。她正对着一锅子汤发呆。“怎么了?有心事?”余娆走过去,“大过年的,怎么感觉你不怎么高兴。谁欺负你了?”陶思脸上露出一个笑,“谁能欺负我陶思?我不欺负别人都算不错了。”余娆想想也是,和陶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想要帮陶思分担一下厨房里的事情。“别。你可是客人。你去外面坐吧。这儿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陶思压低了声音,凑到余娆的耳边说,“你别看这些东西多,要做很多的菜。可是实际上都大部分都是成品,少数是半成品。家里面来了那么多亲戚,要我一道道菜来做,哪儿忙的过来。我在外面酒店定的菜。”等到吃饭的时候,余娆先给俩个孩子盛好饭菜。有人忽然间问,“慕礼都有俩孩子了,贺琛那儿怎么还没有动静啊?” V258尾声十九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微微一笑,“贺琛还年轻嘛。急什么?”“女人啊,生孩子当然是越年轻越好。年纪大了生孩子容易不聪明。”“是啊,是啊,贺琛年纪也不小了吧。”贺母看了一眼说话的亲戚,点点头,“是不小,可是现在他们现在工作忙,忙着事业,孩子的事情也不急。”“贺琛忙,难道他媳妇也忙啊?女人结婚了不就应该生孩子吗?生孩子才是头等大事。你看看看我家小二媳妇多好,去年才生了个女儿,今年又生了个儿子。表姑啊,钱是小事,趁着年轻多生几个才是大事。要是年纪太大了,就算是有钱估计也生不了那么多了。”“陶思还年轻,不急。”贺母想着把这事儿给遮掩过去。结果那些亲戚们七嘴八舌得压根就没有打算放过,一个个都用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来给陶思上课,说女人这一辈子就是要生孩子,早生孩子早好,生了孩子家庭才会稳定,生了孩子才有地位。陶思这两年在贺家过年听多了这种话,她觉得自己是小辈,长辈说话的时候只需要听着就行了。可是看这些长辈们,似乎她不生孩子就碍着了整个社会发展,人类进步。女人仿佛就为了生孩子而存在,建立家庭的最终目的就是生下一个孩子。陶思其实忍性不好,可是她明白,自己生不出孩子是事实,所以只好沉默着。要是能生,她早就生出一个孩子,无声打在这些人的脸上。她面上挂着标准的交际微笑,反正也不作声。“我们这辈子都不打算要孩子。”贺琛的声音响起,沉稳有力,就像是一记惊雷忽然间在贺家的客厅炸开了。本来是去接人的贺琛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回来了。他脸色不大好,站在门口,不悦的眼神从亲戚的眼中掠过。“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了?”陶思从七大姑八大姨的包围中跳出来,快步走到贺琛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大家等不及你就先吃了。厨房里面给你留了饭菜,饿了吧?”她是关心他,可是贺琛似乎情绪不佳,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她的脸。“怎么能不要孩子呢?姑妈,你看贺琛说的什么话呢?”“就是,就是。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是陶思不能生?没事的,我认识一个治不孕不育的医生,什么都能治的!”贺琛一听这话眼神如箭射了过去。刚才就属这个声音最大,一直不停地在说陶思。陶思生不生孩子管她什么事了?“不需要。”他硬邦邦地回应,跟石头一样硬朗得砸了过去。陶思暗中推了他一把,拉着他去到了厨房里面。“怎么了啊?跟吃了火药似的。”陶思莫名其妙。贺琛却是抿紧了唇,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她。“那些人的话你都别放在心上。”贺琛按住陶思的肩膀,“以后都别搭理了。要是说的不好听的话,你也被傻坐在那儿听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些人每次过年都会来大包小包地占便宜,占完便宜还要说些风凉话。我那个表姐,一把年纪了,嘴碎的很。初中没有读完就非要嫁有钱人,孩子确实生了不少,就为了生儿子。生了那么多儿子,家庭也没有见稳定啊,我那个表姐夫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花。”贺琛一口气蹦出了许多话,显然是刚才被那些亲戚说的气的不轻。陶思忍不住笑了,“你刚才在门口是不是听了很久?我压根都没有在听他们说什么。”“那你在想什么?”贺琛被陶思眉眼弯弯的样子弄的没有了脾气。陶思轻轻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想你。”刚才贺琛为她出声的时候,那义正言辞的威严模样让人移不开眼。嫁给他这样的男人,即使被这些亲戚碎嘴也觉得无所谓了。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完美,有了贺琛,这些不完美都可以忍受。贺琛意犹未尽地抚了抚刚才被陶思亲过的地方,“你要是受了委屈,可千万别忍着知道吗? 万事有我,要是别人说的太难听了,你掀桌子,我到时候给你收拾残局。反正就是不要让你自己受委屈。我心疼。”“那些不是别人,是你亲戚。我也不觉得委屈。不就是被念叨几句吗?长辈嘛,都是为我们好,才会念几句。”陶思端了热乎乎的汤碗,“来,赶紧喝口汤。”客厅里面,贺琛那个表姐,这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对着贺母一个劲地说,“不会是真的生不了孩子吧?我说陶思怎么只笑不说话,看来肯定是心虚有问题,所以不敢说话。现在不孕不育难治啊!嫂子,这个陶思不会是骗婚吧?当初是不是没有做婚检啊?要是骗婚的话,赶紧离了。我乡下一个亲戚就是那样,花十万块钱娶了一个女的,结婚的时候没有做婚检,婚后一直生不出孩子。然后就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找治疗不孕不育的药。到后来才知道那个女的在结婚前就大半年不来月事了,说是什么分泌过低……就算是试管婴儿都做不了。要真是骗婚的,赶紧离婚了。这种女人要了干什么?”贺母心里也烦,大过年的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耐着性子说,“不是。”“不是?那难道是贺琛有问题?”贺母立刻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两眼瞪地溜圆,“你说什么呢?不是!”“那生不出孩子,总是一个人有问题啊。姑妈,到底是谁啊?”贺母耷拉着脸。厨房的门这个时候猛然间拉开,贺琛从里面出来,“是我有问题。”陶思站在他身后,听到这话脸上也写满了愕然。吃饭吃的好好的,他突然间拉开厨房门说这话,难道是一直在听外面的人说话?“表姐,我刚才在香格里拉酒店门口见着一个很像姐夫的人。大过年的还要谈生意,还真是不容易。也多亏了姐夫这么努力,表姐你才能这么闲的操心我们家的事情。”贺琛似笑非笑得说。刚才还一脸看好戏的表姐立刻坐不住了,什么谈生意,要到香格里拉那种地方去谈生意?大过年的都不忘记出去玩女人。她找了借口立刻就走了。其他亲戚见陆陆续续都走了。等着屋子里面只剩下一家人的时候,贺母阴沉着,指着贺琛开始骂,“家丑不可外扬,你倒是好,编都要编造出来家丑往外面说!那都是亲戚!有你那么说话的嘛!我白养你这么大的儿子了!以后你要怎么做人啊?你自己不在乎,你也为你爸妈的老脸想想啊!”“都是亲戚还那么说话?大过年的怎么让人心里堵得慌就怎么说是不是?那算什么亲戚啊?我吃他们家一粒米了?还是他们给我钱花了?我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嘴里啊?爸妈,你们要是觉得没有脸,那我们就别在这里住了。你跟我们一起去香港。要么去三亚住也行。那儿离香港也近,气候也不错。冬天的时候在那儿住着比呆在老家舒服。”贺母气得身上发抖,“你……你……我白养你了! 我的话你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是不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以后没脸去见你们贺家的祖宗了……”她捂着脸开始嘤嘤地哭。“没出息的东西,居然敢跟你妈顶嘴了!”一直沉默的贺父忽然间拿起桌上的瓷杯朝着贺琛砸了过去。陶思最先看到贺父的举动,当时没有多想,冲过去推了一把贺琛。瓷杯子砸在了她的手臂上,然后落到地上,碎开了花。“没事吧?”贺琛吓得魂都要掉了。抓着陶思的手紧张地要看。掀开袖子一看,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陶思嘴角的笑容有点僵,只有她自己知道被砸伤的地方这会已经痛到麻木了。“反正这事情我们没有错。既然你们不待见我们,那我们就走。”贺琛抓着陶思,就往外走。“去哪儿?”上了车,陶思问。“回香港吧。那儿清净。没人欺负你。”“可是,总是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啊。你总不能以后都不回来了吧?都是成年人了,你这样子处理事情,有点不妥。”“等父母那边冷静一下再说。”“都怪我……”陶思语气低落。贺琛搂住她,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面,“哪儿能怪你。怪我,没有坚持,太傻。你放心,我妈有我爸疼着,你,必须有我疼。”终究还是没有立刻回香港,回去了这事儿就很难缓和了。陶思和贺琛去到了余娆家。陶思单独和余娆相处的时候,说想要看医生,问问她认不认识什么治疗不孕不育的医生。余娆想了想,给她介绍了李木李医生。贺琛听了陶思的意思,眉头先皱起来。“我其实觉得不要孩子挺好的。”他如何不知道治疗的过程有多麻烦,有多少夫妻折腾了许多年都没有动静的。他觉得没有孩子很好,人生又不是非要一个孩子才完整。陶思很认真,“可是我想要。”“要不去领养一个?”“我想要一个自己生的。” V259尾声二十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真想要?”“真的。”贺琛说行。他开始四处打听在这方面的杏林圣手。既然要看病,那就得找最有名的医生。李木医生那儿就先搁置了。检查的结果其实和当初医生给出的结果差不多,估计生孩子是不大有可能了。“我看这个医生的水平也就这样,换个地方。大陆的医疗水平不行,那我们就去香港,去国外。肯定有人能治疗。”贺琛安慰陶思。陶思也是一根筋拧到底了,要做就要做到底。从年初到年底,这一年过去,做了不少的治疗都没有动静。陶思药是吃了不少,人倒是折腾的瘦了。她本来就是个吃不胖的体质,以前那是苗条,现在是瘦削,穿着高领毛线衣感觉衣服空荡荡的。贺琛说什么都不肯继续了。那些西医开出来的药一股脑儿地全给扔了,扔的远远的。陶思第二天起来找药的时候,发现那些的东西全部都不见了,气得跟贺琛吵了一架。俩口子结婚两年多了,吵架还是头一回。平常好的蜜里调油,吵起来的时候就跟世界大战一样,不仅动口,还动起手来。陶父不在家,他现在人在法国的酒庄静养。两口子吵起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一点顾忌。陶思把能砸的都给砸了。贺琛冷眼旁观,“你就是把房子都给砸了,我还是那句话,不准再吃药了。我们领养孩子。”陶思红了眼睛,“我吃那么多难吃的药是为了谁,我不就是为了你,为了有我们共同的孩子。别人努力七八年的都等到孩子了,我们才努力多久啊。你这点耐心都没有,谁知道你以后是不是会变心?”这话说的伤人。可是陶思在气头上,贺琛在旁边站着说话都不知道腰疼,整天吃药受苦的人都没有放弃,他凭什么说放弃。陶思承受的压力不小,年华如东逝水,根本就留不住。年轻都折腾不出来,等年老了,希望就更加渺茫了。“七八年?才一年你就折腾成这样了。你看看你的现在的样子。暴风来的时候,往你身上绑一根线都可以放风筝了。”“看看看你就是嫌弃我了。这都是什么世道啊,胖子被人嫌弃就算了,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瘦的吗?我现在瘦了,你还有说的。你怎么那么不知道满足啊。”贺琛被陶思这话气得仰倒,“你现在不冷静,等你冷静了就知道了。”贺琛想出门去抽根烟,却又想起自己早戒烟了。于是开了车到城中心买了最好吃的蜜汁叉烧和一些甜品。这段时间因为吃药,她都好久没有沾过这些东西了。那么爱吃的一个人啊,为了怀上孩子硬生生把贪吃这一点给改了。这管住了嘴的女人,还有什么能够阻拦她?恐怕地球人都无法阻止了。他想等他回去了,陶思估摸着也消气了,再好好和她说说,应该能听进去。可是回到家一看,家里面哪儿还有陶思的影子,房子空了。*慕礼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小公主一个人面对着墙壁的角落站着。看到他回来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软兮兮得喊了一声爸爸。慕礼心都要化了,弯身把她抱起来,“怎么啦?我的小公主?”余娆正好从楼上下来,“慕―安―乔。”拖长了声音叫她的名字。慕礼怀里面的安安立刻神经绷紧,缩在慕礼的怀里面,一副很害怕余娆的样子。这一年来,余娆确实对安安管束严格,饮食上面尤其是那些油炸的高热量低营养的食物一律都不准吃。先不说有没有效果,至少孩子对余娆是越来越怕。在家里,余娆和慕礼扮演的是慈父严母的角色。可这并不是余娆愿意的。实在是每个人都宠着安安,宠的她无法无天了。“我知道你肯定要说我干嘛对孩子那么严格。你知道你宝贝女儿做了些什么吗?她不想去幼儿园,居然说自己怀孕了。这都是谁教她的啊?我反正没有教过!她老师很委婉地说有些话最好不要在孩子面前提得时候,我都恨不得钻地缝里面去。别人家的孩子都爱上幼儿园,就她不愿意。这个也就算了。她居然在幼儿园里做生意!”慕礼一听,顿时很感兴趣,“真的?我的小公主会做生意啊?那比你哥哥还要厉害哦。”安安被夸奖了,小尾巴还没有翘起来,余娆在旁边冷哼一声,跟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提醒了她现在的警报还没有完全解除。余娆说起这个就气打不一处来,“她啊,让别的小女孩把从家里面带的零食给她一大半,然后带小女孩们去看小男生的小小鸟。”慕礼先是一愣,又忍不住笑起来,“小男孩愿意?”“你闺女给那些小男孩零食啊。”慕礼笑的更加欢畅,“敢情这是做的中介啊!”余娆横他一眼,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就会当好人,让她当这个坏人。“有什么好笑的?中介是不丢人。可你见过带人参观别人家儿子小雀雀的?你女儿可真是个人才,为了吃的,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慕礼在安安的额头上宠溺地亲了亲,“还不是你管的太严了。零食多多少少还是可以吃的。在你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你不给,她不就自己去想办法了。照我说,还是应该在家里允许吃零食。至少我们能控制她吃什么零食。那些一般超市里能买到的,哪儿能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就是。”安安激动地搂着慕礼的脖子,大大地亲了一口,“爸爸,你最好了。”慕礼笑的柔和,“去亲一亲你妈妈。你妈妈那是真的对你好。”安安神情有些胆怯。在慕礼的鼓励下,终于还是挪步过去,肥着胆子在余娆的脸上亲了亲。“妈咪,你别生气了。我爱你。”安安嘴巴特别甜,大眼睛水汪汪地眨啊眨,撒起娇来,还真让人没有抵抗力。余娆虽然还没有完全消气,但还是柔和了声音,“先上去写二十个大字。”“一会有你爱吃的可乐鸡翅。”慕礼补充道。安安屁颠屁颠地迈着小短腿上去了。等孩子上了楼,门一关,余娆就开始抱怨慕礼。“你看看,孩子这一年来控制饮食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等她长大了,知道美丑了,她回头第一个抱怨的人准一定是你。”“好了,好了。我的女儿还会愁嫁?有这么漂亮的妈摆在这儿。”慕礼低头去哄余娆,她刻意别过头去不理会她。慕礼压低了声音,“怀孕这事儿还不是你常常在家里说的?”余娆是为陶思着急。又要过年了,陶思到时候一回来铁定是要被亲戚念叨的。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管家来报,说是陶小姐来了。说曹操,曹操到。陶思一下飞机,直奔着余娆家里来,身上还带着深冬的寒气。“借一下你老婆。”陶思这话是对着慕礼说的。慕礼明白,这是要闺蜜的独处时间了。他很自觉地说,“我先上楼去洗个澡。”等着人走远来了,陶思这才把今天和贺琛吵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贺琛那不是也是为你好吗?”陶思低垂着眼睛,“我看到吃药效果不好,我自己心里面也慌。 我压力太大了,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和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吵起来了。你陪我出去玩几天吧,我想去一个清净的地方,哪儿都好。暂时不想被他找到。让我自己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再说。”*慕礼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余娆在那儿收拾行礼。他莫名一惊,上前去直接把她的胳膊给握住了。“去哪儿?”“不告诉你。”“一点儿小事,至于要离家出走吗?好吧,我承认,我是太宠安安了,我以后尽量少偷偷给她吃的。”余娆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打量着慕礼,“好啊,我说安安怎么一点儿瘦下来的趋势都没有,原来是你在背地里捣乱。”慕礼心里那个后悔啊,自己刚才怎么没留神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你先说你要去哪儿?大晚上的收拾东西。”余娆冷冷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我和陶思出去玩几天。你那么喜欢孩子,你就呆家里多当几天奶爸吧。”慕礼伸手拽着她不让走,非要说了去哪儿才让走。“去马来西亚。”余娆被逼急了,终于说了实话。“那好吧。去吧去吧。”慕礼终于放行了,“到了那儿给我打电话。”等到了机场,余娆拿到机票,上面却是写着美国塞班岛。“怎么突然间改了?不是说去普吉岛吗?”余娆刚才因为生气,也没有对慕礼说实话。“普吉岛去的人太多了。塞班岛好,还没有完全开发,知道的人不多。”陶思拿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老公。她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关机键。余娆在旁边注意到她的举动,问她给贺琛说去哪儿了吗?“没说。不想说。反正他也烦我。”*贺琛只差把整个香港都给翻过来了,陶思平常能去的地方,他都派人去找过了。等到想起来给慕礼家打电话的时候,陶思和余娆的飞机都已经起飞了很久了。“去马来西亚?去那儿?”贺琛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陶思老早以前就说不想去马来西亚了。那种旅游热门的小国家其实没有什么意思。“说是去散心吧。看你老婆的样子,好像不怎么高兴。不会是你工作太忙,没有顾的上她吧?”去散心的话,贺琛觉得陶思更加不可能去那个地方了。“哪儿呀,就是关注她,才会吵起来。否则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了。”“你别担心,反正有余娆陪着,让她们出去好好玩几天,心情好了,迟早就会回来了。”说是说放心了,可贺琛还是每天给陶思打电话。电话始终都没有开机。陶思的气性大,估计是专门不开机的。第一天,贺琛恼火。自己可是为她好,她怎么就这么不通情理,不领他的好?第二天,贺琛隐隐有些焦急。吵架归吵架,干嘛玩什么冷暴力,任性!等过了五天的时候,贺琛已经后悔自己那天对待陶思。是自己说话太难听。他想陶思肯定承受了不少的压力,自己那样轻松地劝她放弃,什么都没有跟她商量就是把那些药全部都给扔了,这样有些不尊重。女人有时候需要情绪的疏导,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大道理或者是多么正确的解决方式。他居然蠢到陶思最需要情绪安抚的时候去给她说道理,用自己以为对陶思好的方式去爱她。这种方式本身没有错,只是这不是陶思所要的。不能给爱的人所要的方式都是错的。过了一个星期,贺琛着急了,给慕礼打电话问余娆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好去接陶思。慕礼说是明天,她们俩一起回来。贺琛第二天中午一忙完,把下午的事情都给推掉,直接坐飞机回到内地,去慕礼家坐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慕家院子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在黑夜里延伸出一条温柔的路。落地窗的窗帘大大地打开,能够第一时间看到外面的动静。“几点的飞机?”“没说,不让去接。”慕礼倒是很淡然。贺琛就不行了,站起来在原地不安地踱步。“别急,会安全到的。要不你先看会电视,找点事做吧。”贺琛打开了电视,这会正是新闻时间。慕礼在看着手里的财经报纸,正看得认真的时候,旁边的贺琛忽然间摔了遥控器。慕礼抬头,正好看见贺琛惊愕的脸。“你说他们去的哪儿?”“马来西亚。”“航班被劫持了……”慕礼也是一惊,目光对准电视屏幕,从马来西亚飞往国内的航班被劫持,现在已经失去联系。贺琛追问,“她们坐的哪一趟?”慕礼感觉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想不起来了。贺琛已经拿出手机,直接拨给航空公司。可是那边却是一直在忙。机场的电话估计已经被打爆了。“不用再打了。我们直接去机场。”慕礼很快调整了过来,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样子。一路上, 慕礼和贺琛都是保持缄默。没有说话的想法,脑子里面都在担心着自己的老婆。航班被劫持的例子不是没有过,但最近的那一次航班被劫持最后失联的新闻震惊了全世界,也是马来西亚航空公司出的事情。一整个飞机的人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如果陶思和余娆也像是这样,光是这样一想,贺琛和慕礼都觉得头皮发麻。两个硬汉,即使是流血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男人,却被这个念头折磨的全身绷紧,连话都不敢多说。机场里面来了很多家属,将整个航空公司的闻讯台团团围住。气氛剑拔弩张,因为大家都在等着亲人朋友的消息。可是航空公司却什么准确的消息都无法给与。在紧张中又弥漫着令人无助的悲伤,在这样的氛围里面,很多人已经承受不住得哭泣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新闻传来了最新的进展。飞机失事坠落在了一片公海上,无人生还。整个喧闹的机场瞬间安静的可怕,而后被无尽的哭声淹没。慕礼和贺琛站在原地,被这片突然间汹涌而至的悲伤给淹没。贺琛妈妈的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臭小子,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知道和我联系是不是?你在哪儿呢?怎么那么吵?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哭?是陶思吗?你和陶思吵架了?”贺琛只觉得喉头发紧,一股难以压制的痛楚正在冲撞着他的五脏六腑,几乎要将整个人撕裂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他听到了那边妈妈忽然间的惊叫。“你说什么?陶思出事了?天啊!孩子,你确定吗?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你确定她在那辆飞机上吗?”这话忽然间在贺琛模糊的眼前劈出了一条小径。他不信,陶思会这样没了。他冲到前台去,要查询那辆失事航班上的客人名单。人很多,挤在前台的每个人都有点疯了的趋势。贺琛正往里面冲的时候,被人一把从里面给捞了出来。“急什么呢!”慕礼下巴朝着侧面一抬,“你看那是谁?”不远处,陶思盈盈而立,缓缓摘下脸上的墨镜。世人千千万万种,总有一种人就像是彩虹一样的存在,遇上了,就再也无法移开眼。陶思被贺琛紧紧抱住的时候,还一脸莫名。“我错了。我错了。”他在她耳边低沉地呢喃。“我也有错。”陶思终究还是选择了退让。他对她好,她怎么会不明白。她回抱了他。那一次的不愉快终于变成浮云了。余娆和慕礼之间却是暗潮汹涌。“你撒谎。”“临时改了行程嘛。”余娆嘴硬,可是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忐忑。她以为自己骗他的事情被他发现了。不让他来接机就是不想被他发现她和陶思是去了美国玩。――――――争取明天正文完结,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吗?前面讲男女主在民政局遇到的商迟和顾逸的故事是三少旧文《春风十里不如你》番外里的人物哦,只有几万字,感兴趣的可以去看 V260尾声二十一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慕礼拿手点着她,“回去再和你说。”放了狠话,却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面。“这些人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多人在哭?”余娆的视线扫过混乱的机场大厅。“飞机失事了。”“好可怜。”慕礼牵着余娆,跟贺琛陶思打了招呼,离开这个让人心生不安的地方。刚到家,贺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询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贺琛这才说没事了,是自己记错了航班。贺母明显松了好长一口气。挂了电话之后,跟贺父心有余悸地说,当时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以为是主持师父的批命应了。原来贺琛的二婚命不是离婚了再婚,而是丧偶了再结婚?幸好后来贺琛又接电话了,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贺父责怪贺琛这人做事毛躁,哪儿知道贺琛当时是吓得脑子无法正常思考了。一路上贺琛的手都紧紧握着她的手,陶思只当是小别胜新婚,再见面两个人情深意浓。她是享受着此刻的温情,贺琛却是心有余悸。“你们去哪儿了,怎么不说实话呢?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情?离家出走,还不接电话。你知道我多担心吗?”回到酒店里面,贺琛开始和陶思清算这一笔账。“知道了。我这一次是冲动了,当时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想太多,就想去个清净的地方。”陶思可怜巴巴地道歉。贺琛坐在床边上,两手纠结在一起,也不理会陶思软下来的道歉,“家是你的家,要走也应该是赶我走,你怎么能自己走了?”陶思听到这话不乐意,非要紧贴着贺琛,盯着他的脸看,才知道估计这一次让贺琛伤心了。他内里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低头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当初自己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什么你家我家的?我都是你的,这个家都是你的。”贺琛握住陶思的手,把她的五指捏在掌心里一根根地摩挲着,“一个人跑出去太不安全了。你要是就那样一声招呼不打地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不如现在就给我一刀子,让我痛快了结算了。”他把今天整个过程都说明白,陶思深吸一口气,“好吧,以后再也不会了。有什么事情,我尽量,尽量和你好好说。”陶思也知道自己的性子,这些年其实已经改了很多,可有时候还是会改变不了那股骨子里的冲动。“孩子的事情,我们不急。我是希望你首先有个好身体。你看看吃那些药,让你越来越瘦。太瘦的人很难怀孕。可见那些药对怀孕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咱们去看中医,先吃温和的中药把身体调养过来。”“好。我想起来余娆认识一个不错的医生,姓李,在这方面就很有造诣。既然我们都在这儿 了,明天就去看看爸妈,看完爸妈再去看医生回香港吧。”两夫妻小别重逢,冰释前嫌之后自然是说着说着就滚起了床单。陶思启程去南城的时候给余娆打了电话,那头没有接。打到家里的座机上,是安安接的。说是妈妈今天还在睡懒觉,没有起床。陶思听到安安稚嫩的童声,忍不住温柔了声音,“真的呀?你妈妈是不是生病了啊?”“对啊,爸爸说妈妈生病了。其实我知道,才不是呢。爸爸和妈妈昨晚上吵架了,爸爸好像一直在教训妈妈。”“教训你妈妈?怎么教训的?”“我不知道,一直在房间里面。我听到妈妈一直在说不要,不要,还让爸爸轻点呢。”“……”小孩子不明白,可是陶思却是明白的,瞬间就没有了话说。心里头松了一口气之后,她把话题扯到其他的方面。晚上,陶思接到余娆的电话,询问她是不是和贺琛和好了。陶思说放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反过去调笑余娆,昨晚上是不是被慕礼教训的很惨?“没有的事!”余娆想也没有想就否定了。“那我今天早上打过来某个人还卧床不起呢。可见战况多激烈。”“我……睡懒觉还不行吗?”“得了吧。你家安安都听到了,说你被慕礼教训了……好歹小俩口翻云覆雨之前把孩子安顿好了呀。她还以为是你不乖被慕礼教训呢。”“孩子说的话你也信?”余娆现在身上各处都还酸痛,想想都觉得丢脸死了。“信啊!怎么不信呢?孩子又不会说谎!”陶思四两拨千斤。余娆嗤笑,“我家安安过生日的时候还许愿说要长出一对翅膀!她始终都觉得自己会长出翅膀呢。”陶思这才终于没有了话说。余娆挂了电话,顺手把慕礼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给拍开。“打着什么教训的幌子,不就是满足你……这下好了,安安这孩子本来就不听我的话,现在就更加不爱听了。”当妈的被爸爸那样教训,小孩子其实精分着呢,肯定觉得 有了爸爸这样的大靠山,更加有恃无恐。余娆想想安安的教育问题都觉得心慌。她愁眉苦脸,慕礼却自成一派沉静。“孩子会明白,我们那是感情好的表现。父母恩爱,就给孩子树立了一个最好的人生榜样。我不想管教孩子那么多,是想要她能够自由发展成长。何必那么多条条框框管着她?”余娆眉眼间并不见松动。慕礼把她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看着自己的眼睛说话。“你对嘉乔的态度和对安安的态度差别也挺大的,你发现了没有?”余娆不解,“两个孩子都是我的,我又不是后妈,怎么会有差别?”“你对嘉乔没有那么多约束。”“那是因为嘉乔本身就很乖。”“嘉乔为什么乖?他吃过苦,年纪又略长几岁。如果安安也像是哥哥那样吃过苦,得过病,你舍得像现在这样对她?”余娆急了,“说什么呢?呸呸呸。”嘉乔当初白血病发了,她担心的都恨不得替他去死了。要是安安也这样,这样的念头刚刚冒出来,她就觉得心口里面慌乱的厉害。慕礼揉着她的发顶,“有时候健康就是福气。”余娆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面,熟悉的气息让人心里面安定。“安安不会和嘉乔一样吧……我害怕。”慕礼抱紧了她,迟疑了一会,还是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不会。”其实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怎么样,都要看安安的运气了。慕礼会这样宠着她,也有这样一部分考虑。“嗯,我相信你。”可是实际上,余娆心底里面却是有怀疑的。有些事情不能和家里人说,免得家人担心,却可以和朋友聊。余娆和陶思倾诉说,其实没有孩子也有没有孩子的好处,至少不用担心那么多。想想从孩子在肚子里面的时候就要开始担心。没有生出来之前要担心孩子是不是四肢健全,大脑正常。生出来之后要担心孩子能不能健健康康得成长,长大以后要担心孩子有没有出息,然后又继续担心孩子的婚姻大事。感觉人生从有了孩子之后,重心都变成了孩子。陶思也觉得余娆说的有道理。吃了三服药调理身体之后,她便放下了对怀上孩子的执念,和贺琛一起去公司里面工作。春末夏初的时候,余娆家里传来噩耗,余母过世了。陶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并不是很惊讶,从冬天的时候开始余母就一直卧床不起了。只是没想到她会走的这样快。她急急忙忙地打给贺琛,说要订机票飞回去。公司里面有事,贺琛一时抽不出时间只好派人送她先过去,自己过两天再去。陶思起先担心余娆会崩溃,去了才发现余娆虽然哭的双眼红肿,却还能够坚强处理各种事情。“我妈走的时候是带着笑的。她说放学了,她得走了,我爸在校门口等着她。见不到她会着急得。”余娆眼圈忍不住泛红,爸妈是年少相恋,从学生时代一直到步入社会,可惜了爸爸过世的早,剩下妈妈一个人拉扯着她们姐妹俩。如今她走了,也是和地下的爸爸团圆了。陶思拍着她的后背,刚想说阿姨肯定很幸福…… 结果话还没有说出来,胃里面一阵恶心。她捂住唇,跑到院子里的花坛边上吐的天昏地暗。“没事吧?怎么好好的吐了呢?赶紧去医院里面看看。”余娆给她递去一瓶水,让她漱漱口,“是不是受凉了?还是吃了什么东西了?”余娆很担心自己这两天事情多,对陶思关心也不够。她是好心来帮忙的,可千万别因为帮着处理丧事结果把自己的身体给耽误了。陶思当时还觉得估计是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也不放在心上,不想去医院那么麻烦。恰好席间有一个客人就是医生,余娆就近把她请来。李木看了一眼陶思,又给陶思号脉,将近一分钟之后,微笑着说,“没什么。”“看到了吧,我就说没有什么。”陶思对余娆说,笑话她大惊小怪。“你怀孕了。”李木紧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陶思傻在那儿,半天没有回神。 V261尾声二十二(明天开始番外)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余娆当时激动的流了眼泪,可算是有孩子了,这算不算求仁得仁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回头一看,陶思还傻愣愣的,仿佛根本就没有听懂这其中的意思。余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傻了啊?等了快三年了,终于有孩子了。”陶思还不敢确定,一手抚上自己的肚子,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医生,这是真的吗?”李木记得陶思当初可是来自己开的药,听她这么一问,似乎很不相信自己的样子,撇了撇嘴,“我是医生,没事骗你干嘛?”陶思忙说,“是我不会说话。我是太意外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李木挥挥手,“现在有了孩子了,得多注意点。回头到我们医院里再来检查一下。”陶思忍不住笑起来,“娆娆,我没有想到我还能怀孕。”说完又忍不住掉眼泪。余娆手忙脚乱地劝她,情绪起伏别太大,劝她赶紧回家休息去。丧礼这边不需要她一个孕妇在这儿操心。陶思把眼泪擦干,“没事的,我人都来了,你就让我在这儿把明天的葬礼参加了吧。”陶思固执,余娆知道自己的劝说她不大会听。仗义是她的优点,陶思有这份心就够了。余娆背着陶思给贺琛打了电话。“你老婆怀孕了,你赶紧把她接回去。”余娆也没有想贺琛当时是在干什么,忙不忙。丢下这一句话,就挂了电话。贺琛当时正在会议的间隙,听了这个电话,立刻坐不住了,按捺着性子把剩下的会议开完,等对方把合约一签订,直接安排直升飞机走人。贺琛的突然出现,成功劝走了陶思。“丧事上面人多事杂,要是不小心磕到碰到怎么办?你有这份心足够了。明天的葬礼我去,我们一家有我做个代表就足够了。”贺琛把她安置在当地酒店的豪华套间里。他伸手不住地摸着陶思的肚子,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地问,真的有了?陶思一点头,他乐的跟孩子似的,居然傻到把耳朵凑到她肚子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傻了啊!”陶思哭笑不得地推开他,“现在连三个月都没有,哪儿能听得到胎动啊?孩子现在估计就是小豆芽,胎心都还没有发育出来吧。”贺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他真的是高兴傻了,居然忘记了这一茬。“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重点关注的国宝。”贺琛开始规划陶思以后的孕妇生活,什么不准熬夜啦,不准玩电脑,不准再去公司,不准再穿高跟鞋之类的,一条条说下来,听的陶思脸色都沉了。“贺琛,你有没有觉得你挺像电影明星的?”老婆这是要夸他长得帅?“谁啊?”贺琛感兴趣地问。“大话西游里的唐僧。”陶思哼哼。“你要求的太多了,感觉就像是我稍微想出去走走都不可以。”贺琛这一回很强硬,“孩子好不容易有了,这不是我们心心念念的吗?想想你先前吃过的苦,你只要忍到孩子生下来就行了。”见陶思没有话说了,贺琛拿出手机,打算给家里长辈们报喜。陶思立刻拦下他,“先别说。”“为什么啊?这不是好事吗?告诉爸爸妈妈让他们也高高兴兴的。”“等我们去做了全面检查再说吧。要不等过了危险的头三个月再说?我不想爸爸妈妈失望。”贺琛知道陶思担心什么,坐到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温柔的语气宽慰着她,“有我在,除了不能替你生孩子这一件事,其他的都交给我。但是前提是你,你要好好听我的。”这几年来,他的肩膀宽厚温暖,是可以完全依赖和休憩的港湾。只要把自己交给他,脑子可以完全放空,什么都不用去想了。头三个月过去,恰好到了过年的时候。家里面又是一堆亲戚,往年闹的不愉快,今年似乎都忘记了。毕竟中国的传统就是到了春节这一天要大团圆,所有人就是装,都要装出和乐的气氛来。陶思和贺琛因为航班延迟,赶到的时候也迟了。好早贺琛早就安排了人手,从酒店里面请了五星级的大厨来做饭。进了家门,贺琛把陶思送到沙发上,“你坐这儿,我去给你盛饭菜。今天炒的菜都是你喜欢吃的。”陶思面有倦色,连话都懒得多说。怀孩子着实辛苦,每天孕吐不说,双脚还会浮肿。好在有贺琛这样贴心的老公陪着,什么事情都是他去做,去安排,尽量顺着她的心意来。“怎么回事啊?”贺母上前来,关心地问,“晕机。”陶思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去给你泡杯热茶。”“不用了,妈。我不喝那个。”怀孕的人,不能随便喝茶。贺母还不知道陶思怀孕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说。她拒绝之后,旁边那些亲戚有人就眼神怪异。“晕机而已,有那么娇贵?又不是只有你坐过飞机。你婆婆可是为了今天的团圆饭忙了这么久。你不给你婆婆倒杯热茶,你自己还摆起谱了?”那些人议论的声音没有压低,陶思听的清楚,却懒得去管。贺琛捧了饭到陶思的面前,像是献宝似的,挑起一筷子的葱烧海参喂到陶思的面前,示意她张口,“老婆,来。”陶思却皱眉头,“不要!”她这会不舒服,语气也不好。贺琛着急得问,“那你想吃什么?佛跳墙好不好?要不先喝口汤吧?虫草汤炖的不错。”陶思一听就犯恶心,“不要不要。”贺琛就差给跪下了,报上一系列菜谱,只要陶思眉宇间稍微舒展一些,他就记住了。再过来的时候又端了全新的一碗饭,里面的菜,几乎都顺着陶思的心意。“好吃吧?”贺琛给陶思喂饭,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其他人。这些事情他在家里的时候都做习惯了。可是别人看不习惯啊。“陶思手伤到了?”有人故意问。“不是,就是有点不舒服。”贺母其实也不大高兴看到自己儿子伺候陶思到那个地步,贺琛都没有那么伺候过她呢!陶思怎么越来越娇气了!现在当着家人的面都会这样了,那两口在家里的时候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呢!陶思只吃了半碗饭,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吃了。贺琛也不勉强,估计是在路上累到,直接让她去房间里面休息。家里一堆东西还要收拾,他直接打电话叫家政来做。“媳妇娶回家是干什么的?阿琛,你是不是太宠你媳妇了?”“太宠?这难道不是应该做的?我老婆怀孕了,总不能让她去做这些事情吧?”当时贺母就跳起了,“真的?”“真的。孩子刚满三个月。先前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是想等到所有的情况都稳定了。”贺母当时眼泪都激动地流出来了,“我去看看她,看看她想吃点什么。刚才就吃了那么点。想吃什么我亲自给她做。”贺母进去之后,很快又出来。陶思说是想吃酸辣面片。贺母立刻甩开手揉起面来,要贺琛帮着打下手。亲戚中有人道喜。也有人脑子不好使,还问贺琛的病治好了?直接让被贺母甩了冷脸,灰溜溜地走了。等到人都走完了,贺琛开始劝贺母,以后别留在这儿过年了,跟着他们一起去香港,或者是三亚也行。不然到时候不好抱着小孩子跑那么远。贺母一口就答应说好,贺琛爸爸那儿让贺琛不用担心,她会劝说的。面团揉好,锅中的水开始沸腾,不多时一碗酸辣面片就做好了。陶思醒过来的时候捧着碗,一点儿得不挑剔的吃了个干净。贺母看陶思的眼神都放着光,搓着手激动地恨不得把自己毕生的厨艺绝学都拿出来。只是有一点不好,晚上陶思和贺琛被勒令不能一起睡。贺母强势地赶贺琛去睡客房。陶思笑眯眯地还和他招手再见。贺琛只好抱着枕头算计着这样的苦日子得挨多久。等到夏天的时候,陶思顺利生了一对儿子。其实过程不怎么顺利,陶思难产,从早上等到了半夜。贺琛听说生了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去看手术台上的陶思。他握着她的手,陶思当时整个人力气衰竭,感觉深思飘忽,却挣扎着想着孩子。贺琛劝她,“孩子好好的,你好好休息。”陶思却很固执,非要看一眼。孩子被护士抱来,让她看了一眼。本来没有力气的人,忽然间全身都注满了力量一样。她带着笑想和贺琛说看孩子嘴巴长得像你,却看到贺琛趴在床边,脖子上青筋突起,显然是压抑地哭着。陶思知道他受惊了。整个生产的过程,他都在陪着。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承受看着妻子生产的压力的。“哭什么……那么多苦都吃过了……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陶思吃力地抬手,轻抚过他的面颊。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余娆和慕礼脸上都露出松一口气的神情。从今往后,这一对就要迎来人生中全新的阶段。余娆和慕礼对视一眼,悄悄得转身去看孩子。盛夏的月光轻薄如纱似水,将两人的身影Chan绵地拉长,在地上投射合成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余生。余娆忽然间响起这一句话,轻声地念了出来。回应她的,是慕礼有力地回握住她的手。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正文完) 番外 拆散砖家(1)苏灵 陆放篇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丫鬟的命,却偏偏得了公主的病。这话套在二十岁的苏灵身上再合适不过。如果一年前有人这么说她,她肯定嗤笑,狠狠把这句话甩那人脸上,让人后悔说了这样的话。那个时候的苏灵有着惊人的美貌,一笑一颦都是一副美丽精致的画卷,不输给电视上的神仙姐姐。她还有傲人的家世,爸爸是高官,她要是非要横着走,都能给她摆平了。可是泼天的富贵权势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公主跌入凡间。落了难的凤凰,真比那些土鸡还不如。苏灵在红尘里面打滚,吃了不少的苦头,那身傲骨生生给磨平了。以前觉得谈钱多土多俗啊,现在却是不谈钱,就免谈。一年前,妈妈中度抑郁症,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毫无征兆地从卧室的窗户飞了下去。当时在梦里面听见一声响,她惊得坐起来,一摸身边是空的。等她跑下楼去救妈妈的时候,她周围都被血染的猩红,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分外的惨然。她抱着妈妈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哭着喊着求来一个人帮帮她。明明有人房间里面亮了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苏灵当时手机丢了,没有办法放下妈妈跑到外面的大街上去找公共电话。等她跑回来,妈妈已经没有了气息。从来养尊处优的一个人,生前最爱脸面,死的时候却用这样狼狈的姿势躺在污浊的地上。她跪在妈妈的身边,抬手给自己抽了一巴掌。提醒自己再不努力活出人样来,就也是一条死路。苏灵想想自己能干什么,什么来钱最快?她能想到的,就是靠自己这张脸吃饭。爸爸妈妈死了,那些优渥的条件都没有了。唯独这张脸和身材却是谁都带不走的。可是模特界哪儿是那么好混的。她没有人脉,也不懂怎么撒娇去讨好人。受过的教育教会了她如何自尊自爱优雅矜持,却没有教会她如何在酒桌上对着男人撒娇把那些人喝爽了,再陪着那些男人去酒店的房间里面把人给伺候爽了。“你说你长得那么漂亮,怎么就不懂得利用呢?”有人讽刺她假装清高,“你真以为这个行业是什么高端的?模特们哪儿把自己当人,在后台的时候设计师要你当众脱了衣服你就要脱。连隐SI权都没有,从哪儿谈起自尊?当你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自尊是能给你饭吃还是让你不饿?”不少的模特走秀赚来的钱根本就没有陪那些大老板们吃上一顿来得多。苏灵一想起妈妈的死,就咬牙答应去陪吃一顿饭。估计实在不适合做那一块,她受不了那个老板的毛手毛脚,直接掀桌子走人了。钱当然是一分都没有拿到,还让介绍人和她翻了脸,放出话来说以后再也别想拿到一单生意了。翻脸就翻脸,大不了不吃这碗饭了。苏灵终究年轻,硬气得想自己有手有脚,干什么不行?在后来碰了好几次壁之后她终于回过味,是被人给盯上了。当初被苏灵扫了面子的老板是铁了心要拿下苏灵这块硬骨头。那个老板长得又胖人又丑的不能看,她连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更别说有其他的发展了。老板放出话了,谁敢给苏灵生意做,就让那个人混不下去。苏灵想要有活路,只有去求那个人。苏灵只有一个字,呸!人都有反骨,更何况是苏灵以前被人捧在掌心里面娇养出来的人。机缘巧合之下,愁眉不展的她在街上看到一张小广告。专业拆散,专业解决感情问题。没有分不了的手,没有离不了的婚。没有甩不掉的渣。我们是为真爱而战,我们是为自由而战。真诚为您撕逼。当时的苏灵就像是溺水到头昏眼花的人,居然被上面写着的广告词给击中了心房,打了电话过去。“这个事情,我们给你承包了。”那头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的男人,声音略显低沉,十分有磁性,就像是午夜电台里具有抚慰人心力量的暖男。苏灵感觉像是看到了寒冬里的一束火光。感情咨询公司并没有在写字楼里,倒是在一栋别墅里面。苏灵出现的时候,明显看到坐在电脑桌后面玩电脑的男人望过来的眼神瞬间就直了。和苏灵想象的不一样,这个男人长得很一般,小眼睛,小鼻子,凑合在一起就是一张路人脸,和他那把能够把人迷惑的七荤八素的声音完全不搭配。苏灵说了自己的来意,又问了价格,顿时心凉了不少。“太贵了。”苏灵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起身就准备走了。唐宋好不容易见着一个美女,哪儿能那么容易放走,“钱不是问题,你要是真没有钱,你就把你抵给我……”这话要是换做其他人来说,苏灵当即就会回应一个白眼。什么德行啊!可是说这话的是唐宋,那么好听的声音,即使说的内容不怎么好听,却不会轻易让人勃然大怒。苏灵只是冷笑了一下。美人即使冷笑,都透着晶莹的魅惑。唐宋眼前花了一下,激动地搓起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可以在我这儿工作。你说的问题很好办。”苏灵压根就不信。唐宋说,只要三天,就能够帮苏灵解决那个问题。“怎么解决?”“商业机密。当然,你要是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肯加入我们公司。”苏灵扫了一眼这栋别墅,整个公司里感觉就他一个人。哪儿有点公司的样子?唐宋说,“你的事情也只有我能够帮你了。只要你在我们公司里,一切福利都好谈。”在他眼中那个问题仿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这个时候从门外走来两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进了门就往沙发上一坐。“事情怎么样?”唐宋问。“办好了,唐总。我们办事还不稳妥?渣男在美女的主动之下节操为零。”“简直要笑死了。你不知道今天那位事主冲进来的样子真像是无意间知道老公在外面花心愤怒又无助的女人。要不是知道她背地里面找了我们去勾弓丨老公,我都要被她征服了。”苏灵在旁边听着,隐隐懂了这个公司的拆散是个怎么个作法。那两个女人上楼去休息之后,苏灵问,“难道你就打算这样去对付那个老板?”唐宋却摇头,“你以为我们公司就这么点难耐只会用美人计?”“那你打算怎么做?”“只有我们公司员工才能知道。”唐宋故弄玄虚。苏灵当时就拍板,“我愿意干!”反正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的退路了。不如直接跟着他一起工作。她成为这个公司的员工,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相信唐宋为了自保,也会努力为她解决这个麻烦的。唐宋确实很厉害,一个电话就解决了这件事。这事儿引得苏灵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很佩服他。那段时间简直把唐宋当成神来供着。可是后来才知道,那个老板其实是唐宋的一个表姑夫。只要唐宋一个电话打给家里的长辈, 老板就被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给狠狠收拾了一顿。压根就不用派出去一兵一卒。这事儿还是唐宋在一次公司聚会酒喝多的时候说漏了嘴知道的。“唐狐狸!”苏灵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公司里面有人暗中骂他是狐狸。她还以为是因为唐宋眼睛小,长得就像是狐狸。唐宋给家里长辈打个电话其实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可是他偏偏用这个骗了苏灵在公司里面签了三年的合同,工资啊福利啊更加不用说了。 唐宋第二天清醒,想要像平常那样支使着苏灵却发现原来勤勤恳恳的美丫鬟动作慢吞吞的,不情不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爷,爷帮你讨回来。”“怎么讨?打他还是怎么的?”“打,打的他跪地求饶。”苏灵冷笑,“那我可不敢让老板求饶。”唐宋意识到不对劲,很快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昨天喝醉酒坏了事情。他讪讪地改了口,“和谐社会,咱们都是文明人,还是以和为贵吧。”为了补偿苏灵,弥补和苏灵的关系,唐宋让苏灵去做一票大的。对象是成功拆散一对即将结婚的人。“都快结婚了,还拆?”以往做的事情都是把那些渣老公甩掉。那种已经结婚还出去乱来的男人被怎么虐都不过分,因为他们活该。可这次要对付的可是要结婚的人。在苏灵看来,如果不是有爱情,怎么会要走到结婚的那一步?不然完全可以不用结婚啊!唐宋抚着满是胡渣的下巴,非常世故地说,“这年头结婚是因为爱情才是稀罕呢。除开因为爱情结婚,谁结婚不有点故事呢?估计是想后悔了,或者是发现那个男人有问题,又顾忌着家里面的颜面。你知道的,订婚了又想撕逼了不结了,是很需要勇气的。”苏灵觉得唐宋这人虽然不怎么着调,可是对这些事还是很了解。难怪公司里面那些个漂亮姑娘一边嫌弃着这个老板,一边还是愿意跟着他做事。“那个男人不爱我,他念着他的前女友。我不想和一个心里面有别的女人的男人结婚。”委托人是个优雅娴静的女人,眼眸里流转着淡淡的忧郁。她的眉心间有一颗粉色的痣,像是古代仕女图中不小心留下的一点胭脂红。苏灵点点头,拿着小本子记录下她说的话,一边问,“所以你是想要抓到他的错处,取消这个婚约是不是?”“对。”女人灼灼看着苏灵,“我还有一个要求,弄清楚他心里面的女人是谁。我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能够让他念念不忘。”苏灵问她要她未婚夫的资料和照片。上阵杀敌,必然是要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百胜。女人走到落地窗边上,示意苏灵站过去。“就是他。”酒店门前的喷泉广场上面停了一辆林肯加长,从车上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那人身形颀长,脸上的线条如刀刻般清晰,每一寸都烙刻到苏灵心里面去了。他被人簇拥着进入到酒大堂里面,直到再也看不见,苏灵都没有回过神来。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不是这个男人帅的多么人神共愤,于苏灵来说,他是一种感觉,难以用任何口吻笔触都难以描摹,写在夏夜的晚风里面。这个要拆散的对象,居然是陆放。他曾经参与了她前二十年,是她根本不屑一顾的包袱。在她落魄的时候,他上前来好心的帮忙,被她恶言恶语地给骂走了。她骂他只是苏家得一条狗,还把自己当人了?苏灵如今回想这些言语,自己都觉得太过刻薄。此生不复相见的人,如今再见,却是变了一个模样。她曾经瞧不起他,现在,恐怕是他瞧不起她了。耳边是委托人在叫着她的名字,“苏小姐?”苏灵赶紧回过神。好在委托人并未生气,很宽和的笑笑,“他看着很不错是吧?年轻有为,留学深造回来,自己创业,公司越做越大。这个年纪能够有这样的成绩,已经算得上极为优秀了。我的父母也是因为这样,非要我嫁给他。可惜了,我是个爱情至上的人,没有爱情,再优秀的人,也是白搭。”爱情多么奢侈的东西啊,换做是苏灵,只要那个人家里条件不错,对自己也还算好,她就愿意了。对穷人来说,物质条件才是第一位的。不然,怎么会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呢?自古,只有富贵人家才会出情种。苏灵回去就跟唐宋说这事儿不想做。唐宋当时正在跟自己的手机作斗争,最近他迷上了一个手游叫做部落冲突,整天就跟一个玩家玩撕逼大战。今天那个玩家攻击了他的部落,他就非要打回去。整天就跟着了魔似的跟那个玩家死磕上了。 番外 拆散砖家(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不行。最近大家都有事,这一单只有你能做。再说了,我们公司里面长得最漂亮的就是你。对方花了大价钱,说了一般姑娘肯定是不行的。可见这单生意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唐宋头也不抬地说。苏灵美丽的脸上染上一丝忧郁,“可是,我估计不行……这事儿……我再漂亮都没有用……你可能要换一个美女去。”“为什么?你要对自己的美自信。”“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苏灵长叹一口气,“我跟那个人有过节。以前我骂过那个人,狠狠的罪过他。我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说了一些很刻薄很恶毒的话。我觉得他不会对我有想法的。你还是换个人去做吧。”苏灵等了半天,也不见唐总有任何高见。抬头望过去,他正在那儿面目狰狞地和平板死磕,“我这会加固了城墙,升级了加农炮,我看你还敢不敢来偷袭我!我弄不死你!”“唐狐狸!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唐宋这才说了一句,“只要你干好这一单,年终奖金三万。”苏灵没有出息地心动了,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人民币过不去啊。“我觉得这事儿还是有点困难……”苏灵故作为难的说。“每个月涨五百工资。”“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涨七百,不能再多了。你是一个新人,又没有做出什么了不起的成绩来,我要是贸贸然给你加太多了,别人会有意见的。你也不想被其他人排挤吧?”“好。”见好就收,苏灵明白这个道理。自从最后一次见到陆放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年。二十岁是她人生的转折点,如今她二十五岁。不上不下的年纪,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工作,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以前陆放在自己身后跟着的时候,她横竖看他不顺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陆放未婚妻都有了,她还是一条单身狗。不过在红尘里面打滚,脸皮早就比城墙厚。没有条件,都要创造条件上!陆放这人喜欢钓鱼,每个月都会去郊外的小河边上垂钓。苏灵为了能够和陆放搭上话,提前去河边踩点,吹了两天的秋风,终于等来了陆放。秋日里的清晨薄雾未散,如同马尾的芦苇在带着寒意的清风中轻轻摆动,如同白色的海浪起伏。沉寂的山被泛起鱼鳞纹路的水环绕,纯粹的容不下一点杂质的环境里面,陆放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手执着鱼竿。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苏灵脑海中不知道怎么的就浮现出这样一首诗。陆放很专注,专注到苏灵走到了他身后不足三米的地方都没有感觉。他的侧颜明朗如光,却又沉静如水。他修长的手执着鱼竿,玉白分明的手跟黑色金属质感的鱼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苏灵以前只想要摆脱陆放,根本就没有把陆放放在心里,连正眼都懒得看上一眼。如今见到这样的陆放,心里面充满了陌生的感觉。“这么巧?”“原来你也在这里?”“怎么是你?”这些作为开场白的话一一苏灵的脑海中掠过,全部都被忽略。这样的情景,开口说话太违和。她自己支起了杆子,挑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着,像模像样的开始垂钓。不过她却不是真的来钓鱼,却是在模仿着姜太公,等着鱼儿主动来上钩。苏灵心里头就想试试,陆放心里头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如果是自己的话,那就省下了很多的事情。相信陆放发现了她,会主动靠过来的。太阳出来,薄雾散开,日头当空照。陆放期间钓上了几条鱼,却始终都没有侧头看她一眼。“哎呀,怎么又没有钓上!”苏灵决心做出点动静了,她将鱼竿提起来,对着空荡荡的鱼钩一个劲地叹息。用余光能够感觉到,陆放的注意力放到这边来了。苏灵的嘴角勾起一丝胜利的笑,然后假装是不经意得望过去,对上了陆放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目光。“这么巧?”陆放轻勾起唇角,“居然会在这儿遇上了。”这台词本来是苏灵的,却让陆放给说了。苏灵有些傻,“是啊,真巧。”“这些年,看来过得不错。”“嗯……”苏灵轻轻咬住唇,美丽的脸上出现一抹让人难以抗拒的无助,勉强道,“不怎么样……”陆放却在这个时候忽然间站起来,提起来的鱼钩上吊着一尾活蹦乱跳的大草鱼。他只是稍微一用巧劲,鱼就上了岸,被他放到了身边的桶里面。他开始收拾渔具,看样子是要走了。苏灵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机会能够和他说话,主动问,“才这么点就要走了?”陆放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这个人一条都没有钓到,怎么好意思说钓了五六条鱼的人钓的少?“足够了。”陆放将东西收拾整齐,准备走的时候看向她,“你继续?”苏灵赶紧摇头,“不,我也准备走了。反正也钓不上来。”陆放说,那行,一起走吧。这话正中苏灵下怀。到了车边,苏灵准备坐副驾驶上,陆放却替她打开了车后排的门。“副驾驶座是我未婚妻的专属位置。我答应了她,不让别的女人坐这儿。”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着温柔的神采,刺伤了苏灵的心。她安慰自己,肯定是因为觉得这次任务太艰巨了。不过没有关系,想想公司的理念,没有分不了的手,没有离不了的婚,没有甩不掉的渣。苏灵瞬间觉得心里面又充满了力量。“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苏灵笑吟吟地问,“能做你的未婚妻,一定很幸福。”陆放回答的时候嘴角噙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意,“快了。到时候请你喝喜酒。”“想想那个时候你还一直跟在我后面……”苏灵故作感慨地说。等来的,却是陆放云淡风轻甚至是有些无所谓的打断,“谁没有个年轻的时候?现在明白了,合适比喜欢更重要,你说是不是?”苏灵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番外 拆散砖家(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第一回合落败那只能叫做试探,苏灵也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立刻寻了机会再接再厉。陆放周日下午会跟人在高尔夫球场打球。这个苏灵以前十分在行,手执了球杆,穿着运动的裙子往绿茵茵的球场上一站。青葱似的窈窕身段,标准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即使是有心低调,也能够引来他人目光的注视。 苏灵没有等来陆放,却等来了一个十分不想见到的人――慕礼。这世间总有这样一种人,一出现就能够夺取所有人的注意力。他领头走在最前面,即使是穿着休闲装,也透着股天然的贵胄气息。狭长的眼尾微挑,透着一抹写意的冷峻,眼底深不可测。鼻是挺直的鼻子,如刀刻一般。唇是显得薄情的薄唇,从未说过让人暖心的话语。周围有女人眼睛都直了,一双双眼睛都恨不得粘到慕礼的身上去。苏灵冷冷偏过头,掩饰住嘴角的那抹漠然嘲讽。在慕礼身上吃过苦,才会知道着这男人越是好看的,越是有毒。曾经对慕礼的痴迷,现在想来真是一个笑话。从另外一边,苏灵的目标陆放来了。苏灵赶紧摆好了打球的姿势,至少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在关注他。陆放并没有注意到苏灵,他直接朝着慕礼走去了。两个男人礼貌地握了手,看样子相处不错。苏灵记得以前陆放是给慕礼的老婆工作的。后来陆放出来单干了,自成一家,自己当老板,和慕礼能够有平等合作的机会。苏灵心说,这两个人可千万别一起打高尔夫。可是现实就是越怕什么,就越是容易发生什么。陆放和慕礼一起走到一边,看这个架势竟然是要一起打高尔夫了。接下来怎么办?苏灵真的想一走了之。可是这个计划是有时间限制的。今天她出门的时候唐宋还叮嘱她了,得尽快出成果。再说今天来打高尔夫的钱也不能纯粹的浪费了。就在犹豫走与不走的空当,陆放发现了她,朝着她招手了。这下子,是走不了了。苏灵硬着头皮上前去,走到陆放面前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调整到近乎完美,笑容里面有恰到好处的惊讶,仿佛是刚刚才发现了他。“这么巧?你也来打高尔夫?一个人?”陆放问。“不是,我朋友刚刚有事突然走了,我……”“你一个人了?不如和我们一起?”陆放忽然间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已经在挥杆的慕礼,“忘记了,你以前……”“都过去了。”苏灵立刻打断他,“那都是以前不懂事才会有的。早就过去的事情了。”“真的?”陆放注视她,“如果介意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不勉强?怎么会?都过去那么久了!”苏灵让自己看上去尽量云淡风轻。如果吸引一个人,关键是改掉以前那些让他讨厌的地方。“一起?”陆放很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苏灵跟着陆放一起走过去。慕礼已经对苏灵没有了印象。只当陆放多了一个女伴。他和陆放只打了两杆,就有事离开了。他一走,苏灵顿时感觉松了一大口气。“不自在?”陆放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其实你可以不必勉强的。”苏灵连连说,“不是,我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当初做的那些事情很多都是不过脑子的。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以前的自己有多蠢。仅此而已。”“难得你会说出这样的话。当真是不一样了。”陆放这话里有打趣她的意思。以前苏灵都不耐烦和陆放一起打球,到今天才突然间发现陆放的高尔夫打得很好。他挥杆的时候身姿挺拔如兰如松,澄澈的阳光在他俊朗的脸上晕出了朦胧的光。苏灵的心神竟然有一瞬间的飘忽。“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高尔夫打的这么好?”“你以前压根就不会给我一起打高尔夫的机会。”陆放微微一笑,“以前你喜欢追着别人跑,不喜欢被人追着。”那个时候的苏灵心高气傲,越是难以征服的,她就偏要迎难而上。陆放再如何优秀,都是她眼里面的灰尘,非要彻底揉了出去,才能觉得舒服了。讨厌的情绪笼罩着她,根本就不会客观得去看待一个人。本来苏灵打算请陆放吃个饭,可是车子开到半路,陆放突然间说有事。他的未婚妻忽然间要去外地,他必须去机场送她,不然他会不放心。苏灵只好在半路下车。他那样贴心的一个人,就跟以前他对自己一样。如今回想以前,苏灵并不觉得陆放有多讨厌。反倒是看出了陆放许多的优点。他这人温柔体贴,绝对不需要女朋友来提点什么要走什么不要做。他这会去送未婚妻,估计是出于责任心。就像那个时候,她让他滚,他偏偏还想着来帮她。苏灵忽然间疑惑了,陆放这样的体贴,难道不是出于对未婚妻的爱?“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个男人挺不错的。可是那天他未婚妻的要求你不是也听到了吗?她要的是爱情,什么是爱情,爱情是唯一的独占的。这要求很高。现实中有多少人不是爱着这个然后又嫁给了另外一个?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这些最基本的温柔体贴说不定天生骨子里面就是这样。”唐宋开始给苏灵讲课,“不要觉得一个男人对你温柔体贴处处周到就是喜欢你,爱你。可能他只是习惯了,或者是本身就情商很高。否则哪儿会有那么多的情兽成功骗到无数女孩子的心呢?你看人不能看的这么肤浅。”苏灵想想是啊,自己看男人的眼光可不就是很不怎么样吗?不然也不会在慕礼的身上栽个大跟头吧。“那……你说应该看什么呢?”苏灵诚心等着答案。唐宋却忽然间惊叫一声。“我去!又被打了!我都已经把我的部落城墙加固了,护盾才刚刚失效,这个人就立马来攻击我了!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他一旦开始玩部落冲突,这个时候谁在旁边说话都不顶用了。苏灵郁闷地下了班,算一算离着合同截止的日期还有八天,不对,是只有八天。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可是她却停留在原地,和陆放的关系根本就没有是实质的进展。如果换做是别人,她早就大行美人计,使劲地放电就可以了。可是这一招对陆放是不行的,他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就对她的脸有了免疫力。她愁眉苦脸的上到二楼的办公室。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苏容容一个人在办公室。见到苏灵进来,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苏灵从她的身边,见到她在打印一份表格,扫了一眼,又看苏容容办公桌上贴满的便签纸,不由得无奈叹口气,“容容,你怎么又帮别人干活了?我记得这个表格的整理是唐宋交代丽萨去做的。还有这些水果的采购,不是交代了王姐去做吗?她们一个个都下班走了,却让你留在这儿加班。她们是不是会给你多给一点工资啊?”苏灵这是哀其不幸,这姑娘按理来说不算新人了,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的老人了。偏偏待遇还是老样子,职位也没有升上去。整天就被大家支使着干活。王姐是老油条也就算了,可是丽萨明明才来三个月,就敢把事情推给苏容容做了。当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苏容容人不错,就是太软绵了,活脱脱电视里的便利贴女孩。“大家这是信任我嘛,才会把事情交给我做。”苏容容好脾气地笑,“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做。”苏灵心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苏容容不觉得自己这样吃亏了,她一个外人再急,倒显得她小气了。“我说,像你这样温柔沉静漂亮,上的厅堂下得厨房,既能吃亏又能吃苦的女孩子,一定……没有男朋友。”苏容容羞涩地低下头,“是吗?我这样好啊?头一次被人这样夸奖。”这是在讽刺她好吗!这姑娘还真是傻到没有边了。也难怪被办公室的人欺负到这个地步了。苏灵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准备写接下来的计划步骤。可是对着电脑,却觉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其实要闹出一些负面的新闻,陆放这事儿就算是解决了。苏灵心里面却于心不忍。至于为什么于心不忍,她不想深究,告诉自己那大概是因为一旦这样很有可能就不利于套出陆放心里的那个人了。苏灵把陆放这几年来所有的新闻都调了出来,研究了一遍发现,这几年来和他稍微有关联的女人有三个。第一个是余娆。那是陆放第一个老板。两个人关系不错。打但是余娆是慕礼的老婆,陆放自从离开公司之后就没有再和余娆有联系。苏灵打心眼里面觉得陆放心里面的那个人不是余娆。为什么会这样想?因为余娆是她曾经的情敌!慕礼喜欢她,深爱她也就算了。如果就连 陆放也是这样,苏灵会崩溃的。当然,这都是自己的主观臆断。第二个女人是南音。曾经的当红女星,如同一颗流星般闪耀出现,但是也像是流星那样很快就没有了消息。有消息说南音是被富商金屋藏娇了。那个富商就是现在风头正盛的传媒新贵毕夏然。他在城北有一个庄园,最庄园的中心最豪华的城堡里面住着那个惊为天人的美女南音。第三个女人就是陆放现在的未婚妻。苏灵也没有细看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直接关掉了电脑。这些东西她能够查到,相信陆放的未婚妻也是能够找到的。苏灵惆怅地叹口气。这钱难赚啊,可总不能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苏容容的声音忽然间响起。苏灵摇摇头,“不就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并不想和别人说这些烦恼,偏头看外面天黑了,于是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一起下班吗?”苏灵问。“你先走吧。我这儿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忙完了我才会心里头踏实了。”苏容容扶了扶黑色的眼镜边框。苏灵对苏容容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先一步离开。等到苏灵的高跟鞋声音彻底消失,一直低头看着电脑屏幕的苏容容抬起了头。她警戒地扫了一圈四周,而后拿出了手机,在上面飞速得敲击了几下。苏灵下楼的时候,唐宋人还在呢,抱着个手机玩个不停。她和唐宋打了一声招呼。唐宋只是敷衍得嗯了一声。她也不在意,自己慢慢朝着距离将近有一千米的地铁口走去。 她想事情太入神,听到身后有疾驰的摩托声也没有在意。肩膀上忽然间一空,她呆在原三秒钟,看着抢了自己包包的飞车党一个拐弯,干净利落地消失在了黑暗中。拿出手机,第一个反应是打给110。可是在看到通讯记录里陆放号码的时候,她改了主意。“小唐……我的包被抢了……”电话接通的时候陆放听到的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那人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还在不住得抽噎。即使是隔了话筒,都能够清楚地听见。“你是…… 苏灵?”那边的哭诉声忽然间就顿住了,像是给人按下了停止键。“陆放?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打错了。”“你怎么了?被抢了?人没事吧?”苏灵抽答答地回答,“还好,还好,就是脚扭伤了。我的钱在被抢走的包里面。”“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苏灵坐在路边上,拒绝了第十辆想要载她去医院的好心司机之后,终于等来了陆放。她忍不住暗中扬起了得意的笑意。等到陆放走到她面前,她这才从臂弯中抬起头,露出一张无助可怜的纯白面孔,宛若是夜风中徐徐绽放的娇弱花朵,脸颊上的盈盈的泪痕,恰似梨花带雨。双眸被泪水洗的发亮,氤氲出朦胧的雾气,就像是可怜巴巴的小鹿。苏灵以前对着镜子里面练过哭相,为的就是全方位无死角地捕获男人。 番外 拆散砖家(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什么打错电话的戏码全部都是苏灵临时想出的计策。男人都是需要刷存在感的。为什么女汉子难有男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们太独立了。苏灵心中暗喜,却拖长了声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陆放……”陆放蹲在她面前,问她能不能走?苏灵咬咬唇,“能走。就是走不了多久。我家离这儿还有很远……”陆放将她扶到车上。“我们先去医院吧,总得去看了脚再说。”“不!我要先去报警,做笔录。包里面还有我的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苏灵很坚持,“脚伤什么的,我家里面有药,回家涂药就好了。”苏灵报警的时候,陆放出去了一趟,等到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瓶云南白药。苏灵没有动手,是陆放帮着她涂了药。做笔录的是个女警,看陆放忙前忙后,用羡慕的语气说了一句,“你男朋友挺细心的。”“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没有那么好的福气。”苏灵说这话的时候,陆放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倒是表现的很自然,仿佛刚才说的那话是寻常。但是她自己也知道,过去认识的那么多年,她苏灵从未夸过陆放一句。车子开到小区门口,苏灵没让陆放开进去,她也没有打算让陆放送自己上楼。陆放还记得上一次送苏灵回去,住的是那种堆满了各种杂物又乱又黑的老房子。“好像上一次不是这里。”陆放跟着下车。苏灵点头,“是,早搬了。从我妈过世之后,我就搬家了。一个人住在那种老房子里面会害怕。”“现在是和男朋友合住?”陆放会这样问是知道苏灵应该没有什么好朋友。她这样的人,很难讨同性的喜欢。苏灵讪笑,“男朋友是什么?可以吃吗?要是有男朋友还住在这种地方,我还不如不交这种男朋友呢。”陆放扶着苏灵到楼下,等电梯的时候苏灵就让他走了,说是不好意思再耽误他。陆放这人责任心重,坚持把苏灵送到家门口。“阿姨在家吗?”陆放问起苏灵的妈妈。“我妈啊,早过世了。想不开,陪着我爸去了。”“对不起……”陆放抱歉谈及了苏灵的伤心事。苏灵却并不在意,“没什么好抱歉的,你也是念着我妈,关心我妈。”她妈妈过世,简单的葬礼只有一两个亲戚露了面,以往家里的那些常客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苏灵看多了世情冷暖,慢慢明白,像陆放这样的人是真的心地善良。错的太离谱是当初的自己。“你变化挺大的。”陆放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苏灵低头,温柔浅笑,将那抹沧桑小心的收好,只露出一星半点的伤感,“哪儿能一直不变呢?以前的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讨厌呢。难为你,当初陪着我那么久。我现在想想,觉得挺后悔的,后悔自己当初态度恶劣的对你。我说对不起的话,你能原谅我吗?”陆放唇边的笑意加深,“我一直到都没有怪过你。”苏灵抬头霎时如同春华璀璨绽放,灿烂迷人眼。这一笑整个人都灵动起来,仿佛有种魔力,让人无法移开眼。陆放被她散发出的光华逼得微微错开眼,“赶紧进去吧,好好休息。警察那边,留的是我的联系方式,一有什么进展,会尽快联系你。”苏灵用力点点头,“辛苦你了。等我腿伤好了,请你吃饭吧。”陆放的目光落到她的脚上,含笑点头。等着门一关上,苏灵立刻蹦跶着到了窗户边上,躲在窗帘后面,看着陆放走出小区的大门,开车离开。“怎么了?怎么看上去神情落寞?”苏容容忽然间开口,把苏灵吓得不轻。这套房子是苏容容的。在公司里面,她们俩谁都没有说是住在一起。苏容容这个姑娘看着不起眼,居然能够买下这个小区里的一套两居室,足够让办公室那群赚钱厉害却每个月都还是月光族的人惭愧撞墙了。苏灵抹了一把脸,自己看上去神情落寞了?怎么可能?难道不应该是因为离着陆放更近一步而更加高兴了?“你看错了。”苏灵淡淡地说。苏容容一根筋,非说自己没有看错,还学着苏灵刚才的样子,做了一个相似的表情。苏灵死活不承认,“那是你看错了。那样子也能叫做落寞?”话一说完,她就进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苏容容在客厅里面对着苏灵的房门做鬼脸。“不承认你躲什么?”××第二天早上上班之前苏灵收到一个快递。她并没有印象自己在网上买过东西,拆开了一看,是一个崭新的手机。苏容容惊叫一声,“这可是最新款的肾六!还是六加!苏灵,你这么有钱,我可是要收你的房租了。”苏灵啪地一下把手机给扔回盒子里面,“这个不是我买的。别人肯定寄错了。”“不会啊,地址写的这么详细,还写的是你的名字,就是你,没错啊。”苏容容认真地核对了一遍快递上的信息。苏灵知道这东西是谁送的,也知道肯定没送错。可是这些东西却不能收。她抱着盒子到楼下,看到陆放的车子停在大门口,他本人正朝着她招手。正好,省的她要去花快递的钱去把东西给退回去了。陆放示意她上车,一副要送她去上班的架势。苏灵却走到驾驶座的窗花边上,把装着手机的盒子递进去。“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时间不早了,我赶着去上班,下次聊吧。”她转身没走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唇角微微勾起,欲擒故纵这一招还是很有用的。“先上车,我送你去。”苏灵这才上了车。在距离上班的地方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苏灵让他放自己下来。“你还是把手机拿着吧。”陆放又一次旧事重提。苏灵晃了晃自己的旧手机,老诺记。陆放微微一笑,“手机这么旧了,连拨个号码都会出错,可见也是不好用了。拿着。”他把盒子往苏灵怀里一塞,“免得下次再打错电话。”陆放的车子很快消失在车流当中。苏灵在原地,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这是在说她昨天做戏了?他!发!现!了!苏灵觉得自己要疯了,一路小跑着到了上班的别墅。唐宋估计是昨晚上直接在这儿睡觉了,这会睡眼惺忪的在吃早餐。“苏容容,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这个泡菜饼放的油有点少了,我觉得还可以再辣一点。”唐宋每天都会吃苏容容带的早饭。苏容容在那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个劲得说好,好,下一次多放点辣椒什么的。苏灵看了只想翻白眼,这姑娘是没长心啊还是怎么的。唐宋这人不给她提工资也就算了,还要压榨她吃她的早饭,简直是丧心病狂。苏灵气势汹汹地往唐宋办公桌前一站,她身上那股气场即使是苏容容这样后知后觉的人都有了感觉。“怎么了这是?”唐宋眯着小眼睛看她。苏灵把今天陆放送手机的事情给说了。唐宋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算是又如何?你觉得你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试问你苏灵现在还有自尊心吗?”唐宋说的对,那个不可一世的苏灵早就不存在了。现在的苏灵,怎么会因为陆放这么一点小事就轻易打了退堂鼓。“你这样在意他的话干什么?”唐宋斜眼打量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看穿就看穿,你不是说你本来在他心里面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吗?有目的这事儿和没有目的这事儿有什么差别?难道你……”唐宋拖长了声音,不怀好意地道,“对他有意思?”苏灵暗中打了个颤,瞪大了眼,“怎么会?”唐宋垂着眼睛,两只脚慵懒地搭到办公桌上面,漫不经心的玩起手机,“没有就最好。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负责去拆散的。一旦被男人发现你是被人雇佣去勾弓丨他,最后都不会有好结果的。以前公司里面不是没有过先例。那个女的怀孕了,直到不能打掉孩子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间甩掉了她。看看,男人心肠狠起来的时候,也不比女人差上多少。”陆放倒是不至于这样恶劣。否则今天早上也不会给她送手机,还专门来接她上班了。“欲擒故纵是好,可是有时候直来直往更容易达到目的。老祖宗不是有句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吗?”苏灵出门的时候,唐宋对她说。这大概是在教她,直接挑明去和陆放发展,把他从结婚这条路上拉远。第二天中午,苏灵给陆放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希望请他吃饭。苏灵在苏容容的指导下做了几道能够拿得出手的家常菜。左等右等,菜已经凉了,陆放也不见来。苏灵给陆放打去一个电话,那边也不接电话,说是在忙。她在沙发上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苏容容也不见回来。忽然间想起来,她好像今天要和朋友去看午夜场的首映电影。苏灵把这些菜都热了一遍,可是心却还是凉的。时间不多了。她把自己的无精打采归因于是因为做成这张大单子的可能性越来越低了。一个人吃过亏,只要不是个笨人,都不会再在相同的地方摔倒过两次了。她这样的笨蛋都会如此,更何况是陆放呢。洗漱的工作一切搞定,苏灵准备睡觉了。陆放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来了,说是现在才忙完,有没有饭吃?“有。当然有。”“我二十分钟之后到。”挂了电话之后,苏灵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厨房里面热菜,而是去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收拾自己。凌乱的头发稍微梳理整齐,脸上白皙无暇,也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脂粉,只是要涂上大红色的唇漆,让她的唇看上去更饱满嫣红。要不要画一画眼线,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妖艳?还是算了。那样就流于刻意了。苏灵挫败地将已经画好的唇妆擦去了,用了卸妆油擦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最后只是擦上了一点唇膏,让她的唇看上去娇嫩自然。苏灵不想放过机会,总该是要做些什么,成功就在今天一举。她不想把自己的未来压在这些看不清楚没定性的事情上面。苏灵找了一个针孔摄像机,藏在了餐厅桌上的花瓶里面。陆放进门的时候,苏灵正在热最后一个菜。他喝了酒,有些头重脚轻,可即使这样,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的时候,仍旧保持着矜贵的模样,没有半分醉汉的懒懒散散。苏灵临时做了一个汤,非常简单的土豆汤。蒸腾的热气袅袅,她穿着居家的睡衣站在不锈钢流黑金的灶台前,像是没有睡醒的孩子。她在人前一向是光鲜亮丽,只有他见过她不修边幅的一面。苏灵端着汤上桌,布置碗筷汤匙。纤细分明的手在暖色的灯光下更显得润白如玉。以前他就觉得她长得漂亮,手也极美,十指纤纤就像是绿油水嫩的葱尖儿。那是富人家才能娇养出来的女儿。“这些年吃过不少苦了吧?”陆放突兀地开口。“能吃苦也是种福气。”苏灵骄矜一笑,“吃吧。菜可能没有刚做出的时候那么好吃了。谁让你现在才来。”她的语气里面有轻微的嗔怪,带着撒娇的意味。陆放扫了一眼桌上的四菜两汤,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怎么不动筷子?是觉得我做的太普通的东西所以吃下不去?没有办法,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陆放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直接开始吃。苏灵做的菜尝起来味道还行,并不如她的人那样令人惊艳。陆放大约是饿的狠了,在酒桌上的应酬大部分都是把酒当成是主食。现在能够尝到这样的家常菜,他一连吃了三碗。有人这样欣赏她做的菜,当然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苏灵隔着桌子站起来,“这里,沾上了一粒饭。”她的指尖掠过他的脸颊,那点若有若无的触碰就像是春风轻轻吹过,波动一池的春氺。更让陆放惊讶的是苏灵将那粒白色米饭直接喂进了她自己的唇里面。她做的那么自然,仿佛两个人是相处多年的夫妻。陆放忽然间捉住了她的手,英气的眉拧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了?”他这语气听上去就像是生气了,不乐意她这样的举动。可是正常的反应不应该这样啊你,她这不是在勾他吗?“苏灵不是这样的。”陆放喃喃的低声说,他眼眸中像是升腾起了浓浓的雾气,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应该怎么样?”苏灵余光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隐形摄像头,这一幕应该会被录下来了。陆放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手。“没什么。”他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苏灵忽然间从背后抱住他。“有些话,我一直都想要和你说。陆放,你能不能原谅当初的我。我真的后悔了。我吃了这么多的苦,终于明白谁对我才是真的好。只有你,只有你……”陆放的背脊僵直了,隔着单薄的衣料能够感觉到底下的虬结的肌肉。从来只有他跟在她的身后,事过多年,他和她不再是当初冲动的年少年。她不是骄傲不可一世的公主,他也有未婚妻相伴,事业蒸蒸日上。这个拥抱对于陆放来说,迟来了许多年。可他并没有多么高兴,因为苏灵感觉到自己的合拢在一起的手指正在被一股力量分开。一根,两根,三根……因为抱着陆放而合拢成为一个圆的手被分开,她被推开了。“你不愿意原谅我是不是?”苏灵声音里满带着软绵绵的哭腔。“苏灵,我说了,我不恨你。没有什么原谅不远的。”陆放没有回头,“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苏灵轻咬着下唇,“我们将近十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能够放下?我知道你有未婚妻了,我知道。我只是想要留住这一刻,你抱一抱我好不好?为我过去那么多年的亏欠,让我抱一下你好吗?”陆放回头,皱眉看着她,“真的只是这样简单?”苏灵眼里有泪光,“是。我只想要这么简单。我知道你有未婚妻,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我也会和别人结婚。我们都会有各自的生活。但是我知道,我也不会遇到一个人,像你这样了。”陆放盯着她,忽然间笑了。“既然知道没有未来,那就不要再有任何牵连会比较好。”门关上的那一刻,苏灵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双脚一软,跌坐到了地上。这算不算报应?她这样倒贴着上去,都无法打动他了。陆放真的变了。他的心里面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她的位置了。 番外 拆散砖家(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不过……她好歹还是拿到了一些东西啊。苏灵把刚才自己偷偷录下来的东西看了一遍,确认这里面已经有了能够让人说不清楚误导大众的照片。她将视频截图,一张张来回的看。照片上的她和他多像是一对情侣啊。苏容容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甚至傻兮兮地问苏灵,这是你的新男朋友吗?苏灵笑而不语。第二天把这些照片交给唐宋,他很快就翻看完了,然后直愣愣得看着苏灵,那眼神仿佛在说,“就只有这些?”苏灵耸耸肩,“只有这些了。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她把昨晚上自己如何主动都给说了。对于陆放这样的人来说,推开了苏灵,那就是真的不打算和苏灵有任何的关系了。“这些看着好像是有点亲密,可是比不上滚床单的照片什么的来的更直观。”苏灵当时就炸毛了,“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唐宋,你还不如直接去东莞找专业人才呢!要什么招式他们没有?”“别生气,别生气。”唐宋笑嘻嘻地站起来安抚苏灵,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在椅子上坐下,“这次的项目确实是有点难度。毕竟不像是以往的那种纯粹撕逼,等人来捉女干的那种活。既然你只能做到这一步,我们就把照片发过去,看看那边是怎么回应的。只是你想清楚了吗,一旦委托人觉得不错,把这个照片发出去了。你可就得和你这个青梅竹马撕逼了。”“撕就撕吧。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爱怎么撕怎么撕。”苏灵回想昨晚上自己是怎么出的大丑,牙根错着疼。他和她早就撕逼了,哪儿是从这些照片开始的?从重新相遇开始,这场撕逼大战就已经燃起了硝烟,从昨儿开始,就已经发展到两军对垒背水一战。她已经站在了弱势的位置,或许发了这种照片,她就等于是搬回了一局。苏灵恶意地想,等到陆放被人甩了,那才好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可是你未婚妻却说你心里有别人,可见你们俩都是有问题的!下午的时候,唐宋把苏灵叫到办公室,说是已经解决这件事了。他决定先给苏灵发一部分奖金。苏灵捧着钱,数着粉色的毛爹爹感觉这就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谁不爱他呢?她一高兴,早就把陆放的事情全部都抛到了脑后去了!领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了班去吃一顿好的。苏灵没有什么朋友,约着苏容容一起去吃烤肉。苏容容提议喝点酒吧。看不出来受气包的苏容容居然还能喝酒,苏灵豪气地说好。一开始说来两瓶啤酒,后来觉得啤酒味太淡,又要了两瓶白的。等到吃饱尽兴,两个女人还拎着一瓶在手里,摇摇晃晃地一路唱回家去了。“苏容容,你说你怎么老是被人欺负啊!你知不知道每次我看到你被人欺负,我就特别想打你?”“为什么?为什么打我?我还不够倒霉?”“你是倒霉,可你那是活该。拒绝别人说一句不行,不好意思,有那么难吗?怎么感觉让你说出这话就像是会要了你的命似的。”“我说不出口啊,我怕我一说出来,别人就不会喜欢我了。我一个人在外面工作不容易…… 我不想被人孤立了。”“喜欢?这样的喜欢不要也罢!又不是什么值钱的!”“成年人之间的喜欢哪儿还有什么单纯的喜欢?不都是利益的交换?你的身上有别人想要的或者是没有的,别人就喜欢你了。”“看不出来,你丫也不笨啊。”苏灵打了一个嗝,“那你也应该知道,这样换来的喜欢实在太不靠谱,也太累了。”苏容容呵呵地傻笑,“大家都想着不付出,都等着别人付出,这个社会不就变得太冷漠了吗?我知道你嫌弃我傻,可是傻人有傻福。我的好,终有一天会让我遇到一个如彩虹般绚烂的人,其他人就变成了浮云。”苏灵忍不住皱起了鼻子,“鸡汤!全部都是鸡汤!我压根就不相信这些!只要有这个男人就足够了!”“谁谁谁?”苏容容很八卦地问。苏灵贼兮兮地一笑,她鲜少露出这样透着稚气的一面,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她从兜里面摸出一张百元大钞,玉白的指尖轻轻点着上面的毛爹爹头像,“就是他!”苏容容回过神来,摇摇头,“这个不帅!还没有……那个人帅……”苏灵顺着苏容容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昏黄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隔得远,看不清楚牌子。但是凭着直觉,苏灵知道那辆车是好车。车门边依靠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苏灵觉得好眼熟。那人朝着他们走过来了。苏灵用力得挤了挤眼,这下子看清楚了这人是谁,当即拉着苏容容就要跑。可惜苏容容不争气,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被苏灵扯了两步,摇着脑袋说不行,不行,跑不动了要吐了。她双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下一坐,苏灵拉都拉不动。差点自己也跪到地上去了。“起来,起来,你丫跑都没有跑,怎么就跑不动了呢!”她怎么晃动苏容容都没有办法,反正她就是不起来。陆放的影子已经近到了眼前。大手一提,苏容容轻松被他抱起来。“带路。”他沉着声音说。苏灵哦了一声,乖乖得在前面带路。等进了电梯,才回过神来,自己为什么非要听他的话?回到家里,苏容容已经睡着了。把她安置好了之后,苏灵回到客厅里面。陆放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把玩着一样东西。苏灵走近了一看,正是先前摆放在餐桌上的那盆用来装着针孔摄像头的假花。她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这十有八九是来算账了。不过,她也不怕,横竖都已经预料到了撕逼的后果。她已经想好了千万种应对的方法。要么死活不承认,要么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是故意这样做的。自己过的不好,也想把他给拖下水。反正她原本的形象就很恶劣,无所谓让自己更加恶劣一些。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债多不压身。欠的多了,也就不怕了。她往沙发上懒懒一坐,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架势,“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那件事就是我做的。照片也是我寄送过去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和你未婚妻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固。要是出了问题,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识人不清,心肠太软。对我这样的人,一边说不要有任何的牵连了,一边又各种对我好。你这不是自找的吗?”陆放微微一晒,“这意思就是,我的错?”苏灵说是啊,就是你的错啊。管我什么事啊?你找我来,除了骂我,还能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当初对慕礼,不就能够看出来我这人多得是手段了吗?你傻才会相信我!你要骂我就随便骂,骂完了就请出门,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也保证,不瞎出现戳你的眼睛。她劈头盖脸地说了大半天,却不见陆放有任何开骂的气势。想想也是,她已经无赖到把所有的话都给说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估计陆放这会是无语了吧。无语就对了,苏灵希望他赶紧得麻溜的滚了。苏灵这会头疼的厉害,去厨房里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回来见陆放还坐在沙发上。她忍不住走过去,伸手去拽陆放,“既然没有什么骂的,就赶紧走!你再留在我这儿,也没有用。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去你未婚妻家门口跪上三五个月,说不定她心软了就会原谅你了呢?你要是留在我这儿,说不定被有心人看到了,再传到你未婚妻的耳朵里面,你就算是把膝盖跪穿了,恐怕都没有什么用了。”陆放却将她的手抓住,抬起脸来,冷着目光,“苏灵,你放不放?”“不放。”她这话似乎激怒了陆放,他用力一扯,苏灵却是扑到了他的身上。她的脑袋磕到了他的胸口山,脑门上硬生生地发疼,眼前都是花的。“苏灵,你还想故技重施?你就这么想要和我在一起?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我?”陆放清冷的声音在苏灵的头顶上响起。头昏眼花的苏灵心里面涌起一股怨气。“对对对!我就是想要得到你!我就是不择手段怎么了!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赶你你就走了,转眼就去爱别人了。这也叫喜欢? ”苏灵忽然间被人翻了个,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热的唇给尽数堵住了。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她在酒的余温中烧的更高,昏昏沉沉中,半是愉悦半是推却,最后一切都比烧成了灰。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苏灵躺在自己的床上。宿醉之后脑子是疼的,就连身上都是疼得。房间的门猛然间被推开,苏容容扑过来,“灵儿你受伤了吗?”苏灵被她这一声灵儿折腾的全身冒出鸡皮疙瘩,摇摇头,“我好着呢!”“那……这是怎么回事?”苏容容拿出一个白色沙发垫子,上面有……血迹。 番外 拆散砖家(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背脊后面如同电流幽幽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自己的脑海里面。她瞬间就变了脸。好在苏灵这会宿醉刚醒,本身脸色就不大好。苏容容又是个粗神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么多,捏着那个沙发垫,一路嘀嘀咕咕得要丢到洗衣机里面去。“你先放在那儿,等会我来洗。”苏灵喊住了她。苏容容挑眉,“你突然间这么勤快?”苏灵哼哼,“你昨晚上重的跟死猪一样,你还好意思了?吵着要喝酒的是你,最后走到一半死活迈不开步子的也是你。你知道我昨天在路上求爷爷告奶奶一样把你给拖回来,有多难受?”苏容容立刻没有了脾气,把沙发垫子一扔,恨不得生了尾巴在后头,谄媚得问要吃什么?皮蛋瘦肉粥好不好?苏灵说好,苏容容立刻跐溜跑了出去。苏灵爬出被窝,立刻把沙发垫子拖到自己的怀里面。左看右看,想了又想,又把自己身上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明显的伤。那就是坐实了先前那种雷死人不偿命的猜测。她的第一次,就在酒后没了。亏大发了!赚这么点辛苦钱容易吗?苏灵想找人去说理,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地方去说。陆放估计是恨毒了她,所以上完了,就走人了。真是拔屌无情小次郎 !要是告诉唐宋,要什么工伤费用,苏灵还真是开不了这个口。能怪谁?怪她自己呗!喝酒误事!苏灵抱着沙发垫没有出息地悼念了伴随自己二十多年的贞操,发现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之后,坚强得爬了起来。苏容容的手艺真的不错,苏灵一连喝了三大碗,把胃都给撑了。她想躺到沙发上休息,却又想起昨晚上自己的贞操就是死在这儿,别扭得挪开步子,迈着细碎的步子慢慢地活动着。苏容容提了方盒,一副要出门的架势。苏灵好奇问了一句去哪儿,苏容容回应说是去公司,唐宋说不想吃外卖,让她送吃的到公司里面去。不管是什么,反正非要苏容容做的。苏灵啧了一声,“唐宋有说给你加工资吗?”苏容容利落地换好了鞋子,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苏灵,“为什么要给我加工资?”苏灵气得倒仰,她一个人做了多少人的工作,现在连老总假日的午饭都要解决了,她居然都没有想过升职加薪的事情?“唐宋肯定特别喜欢你!”这样的傻子……“他是喜欢我做的菜。”不知道为什么,苏灵觉得苏容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笑容寡淡。许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吧。苏容容就是一个傻大姐,哪儿会有不高兴的时候呢?苏灵休息了一阵,见外面阳光正好,把家里面要洗的衣服全部都给堆到一块儿,扔到洗衣机里面分门别类得洗了。最后剩下了那个沙发垫。她目光复杂地看了上面已经暗淡了的红色,一狠心,终于还是扔到了洗衣机里面,让它淹没在翻滚着白色泡沫的水中。几个起伏之后,再也看不见它的踪影。没有了它,也就是堵住了最后一个退路。苏灵倒是觉得突然间松了一大口气。没了就没了,去找陆放也无济于事。估计那人指不定就等着她上门去,好像昨天她嘲讽他一样,狠狠得奚落她呢!苏灵偏不去!晚饭的时候,让苏容容做了猪血汤,狠狠地大补特补。喝了汤还不能够,她又跑到楼下去买了两大盒冰淇淋上来,手上端着一盒可劲地大口吃着,臂弯上面还勾着一个袋子,装着一个。苏容容一脸看疯子的表情,“你大姨妈来了,吃什么冰淇淋?”苏灵一愣,苏容容这个傻姑娘把沙发垫子上的血迹当成是她的姨妈来了。苏灵颓然地扔了手里面挖了一半的冰淇淋,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那样子就像是来了姨妈。可只有苏灵自己知道,她在哀悼什么。其实也不算是哀悼吧,总归是要给出去的。陆放曾经那么多次入过她的梦里。这二十五年的人生里面,苏灵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是有陆放这样的青梅竹马。虽然他现在变了,可是她也变了。谁能够强求谁一辈子不变呢?就像是放下一桩心事,她转头也将这事儿给忘记了。苏灵的心确实够大,如果不够大,怎么能够在父母双双自杀离世,朋友远离她的悲惨人生中活下来。后续的奖金在两个月之后发了下来。苏灵的事业运从跨过陆放那一道坎之后,飞速的发展,像是开了闸的洪水,那汹涌的势头,是怎么拦都拦不住。 季度奖金将近拿了一万五。她是个新人,却一跃而起,排到了公司的第二名,只是屈居于公司的副总。副总跟着唐宋已经干了一个年头,论经验资历都被她要高上了不知道多少。苏灵高兴啊,说要请苏容容一起去吃大餐。可是苏容容却说就在家里面吃吧,要是出去吃,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喝酒。苏容容还记着上回自己是怎么劳烦苏灵的。她这人这样善良,苏灵说好,转头直接在酒店里面定了一大桌子的菜,直接送到家里面来。正要开动的时候,门铃响了。唐宋一进门,脖子伸的老长,直奔了餐厅。“好香啊!正好我饿了。容容,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啊。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所以作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啊!”苏容容和苏灵的对视一眼,彼此都无语。这人不请自来,坐下就要开始吃了,有这样脸皮厚的老板还真是……苏容容是个和事老,笑呵呵地给唐宋这个不速之客端茶倒水盛汤递饭。苏灵在旁边看着,恨不得一筷子戳飞唐宋。还真是抠门的老板就会有包子一样的下属。“唐总,你都不知道蹭了容容多少饭了,可得给钱……”“谈钱多伤感情啊!”唐宋这人就是个人精,立刻给苏灵夹了一块泡菜鱼,“大功臣,辛苦你了。”这人真是好意思,拿这别人的菜来做人情!苏灵暗中咬牙了,对着唐宋那张弥勒佛似的脸却又狠不下心奚落他,于是低头去吃那块鱼。结果刚吃了一口,张嘴就给吐了出来。唐宋愣着一张脸,“苏灵,你不喜欢我也别这么明显啊……”苏灵飞奔去了洗手间,站起来的时候还不忘给他一个白眼。苏容容傻傻地打着圆场,“可能是不怎么舒服,她怎么会讨厌你呢?”洗手间里面传来苏灵呕吐的声音,似乎十分难受。苏容容赶紧跟了过去。苏灵差点把早饭都给吐出来了。这会双眼通红,眼泪水就挂在眼睫毛上,一张本来就白的脸这会惨白的没有颜色。她软软地扶着面盆,看着哗哗流着水得水龙头。“没事吧?怎么好好的吐了呢?是不是中午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唐宋这个时候也匆匆跑过来,给苏灵递了一杯水,让她能够漱漱口。“她中午和我们吃的都一样。”苏容容看了一眼唐宋。苏灵深吸一口气,“你们去吃饭吧。对不住你们了,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去睡一觉。”她进了房间里面,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昨儿早上也是这样。只是当时她在外面,没有人知道。苏灵觉得自己该去医院里面看看了。别不是有什么毛病。目光忽然间落在了书桌上的收纳盒里面,那儿放着一包卫生巾。苏灵猛然间从床上弹起来。姨妈……有多久没有来了?她后面工作忙,根本就不注意这些东西。她甚至是傻到了觉得不来姨妈挺好。看看公司里面有几位来姨妈的时候疼的连说话都费劲的样子,她还庆幸自己没有来姨妈呢。不然那些活,她怎么接下来?可是姨妈再不来却成了祸事。苏灵当时觉得自己是第一次,应该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可是眼下……她当时就坐不住了。出门绕道到很远的药房,买了验孕棒回来,还不敢试。一个晚上煎熬着,大清早跟做贼似的起床到洗手间里。那样努力的生活,人生总是会给她惊喜。二道杠,红艳艳的。镜子里映出她傻乎乎的样子。苏灵,你真的是白长了一副聪明面孔,其实满身的笨肚肠。苏灵第二天请了半天假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怀孕两个月。她浑浑噩噩地出了医院,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居然到了陆放公司的门口。她站在那栋巍峨现代的大楼前,觉得自己渺小的像是一只蝼蚁。手心里面捏着那张纸,渐渐沁出了汗。苏灵走了进去,有一个念头促使着她,去吧这个消息告诉他!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决定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到了大堂里面,忽然间被人拦住了。门外问她干什么。苏灵说找你们陆总。保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有预约吗啊?”还要预约?苏灵摇摇头。她木木的样子,看在保安的眼里就是不正常。“走走走,没有预约还想见我们陆总?你当你是哪根葱?”苏灵被驱赶到了门外。被冷风一吹,忽然间像是从迷蒙中清醒了。 (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疯了吧?她怎么会想到要去找陆放呢?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这几个月再也没有联系,就已经足够说清楚了一切。嘲讽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唐宋的电话打来了,要她做好准备,临时去酒店里面代替别人。突然间要扔掉担子的人在酒店大门口匆匆和苏灵交接,“在2030号房间,你进去之后脱衣服就行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拍照。”苏灵还想问问,难道不需要了解客人的信息更多一点,让戏剧看上去的更加真实吗?那个人一路小跑着离开了,那样子像是疼的一分钟都会要死了。拆散这种活,有不同的方式方法。有些只需要捉到现场,就可以促成一桩买卖。有些则需要费尽心机得装成是情场老手去做那一方的心勾走。苏灵今天要代替别人做的事情是再普通不过的。2030号房间的门并没有上锁,她进去的时候,房间里面没有人,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里面传来。看样子是个着急的人,都已经在里面洗上了。原本敞开的窗帘给拉上,再把床头的灯打开两盏,营造出一种即将上演某种戏码的氛围。现在已经是入秋时节,苏灵随手把风衣一脱,露出内搭的黑色短裙。想了想,觉得自己穿的还是有点多了,又把丝袜给脱掉了。光滑的丝袜随手挂在了白色的床沿上面,黑与白的对比,慵懒的蜿蜒着。她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为了不露馅,选择背对着浴室的方向。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等着委托方的人来了。浴室的水声停了。苏灵能够清楚的听到他在浴室里的脚步声,猜不出来这个人是什么类型。但左不过是个没有定性的人,不会是好东西,否则也不会被拆散公司的妹子给顺利得手了。“你是谁?怎么在我的房间里面?”这个男人的声音温和,倒是有些耳熟。苏灵低头看一眼手机,委托人怎么还不来?这种情况一般不都是会在二十分钟以内赶到吗?苏灵的手肘忽然间一紧,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椅子被人调转了方向,她对上了一张许久不久的脸。“是你?”陆放短发濡湿,根根分明而苍劲。刚刚洗过澡,只围上了一条白色的浴巾,露出了分明而又精壮的肌肉。这场景非常的秀色可餐,如果陆放没有皱着眉头的话。“你在这里干什么?”陆放的目光停留在苏灵的身上。她这样子实在是算不得检点。黑色短裙衬的她肤色如玉,简单的款式却能勾勒出无限的瞎想。短裙下面延伸出两条修长玉白的腿,圆润的小脚趾踩在蔷薇色与郁金色交织的波西米亚风格图案的地毯上。苏灵确实很美,美人儿从头到脚都美到无暇。只是一想到她这张美人皮下面,是一颗怎么样的心,陆放的目光冷了下来。苏灵将他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她有相同的问题想要问,“你怎么在这儿?”陆放转身,拽下原本搭在脖子上面的浴巾,用力地在上面擦了擦之后,扔到一边。这才语气疏淡的开口,“我开的房间,我在这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苏灵赶紧给同事发去一条短信,想要弄清楚这中间到底问题出在了哪儿。“我不记得,我有叫X姐服务。”陆放轻飘飘得扫了她一眼,目光掠过床边上的那条黑色丝袜。他眼里面多了几分嘲讽,“你终于走到要卖的地步了?”撕过逼的人就不应该再见面。苏灵心口里面堵得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苏灵侧耳细听,似乎撕逼的现场发生在了对面。糟糕了,她估计是走错了地方。那人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连地点都会说错。不过这会不是算账的时候。陆放还在一边冷眼看着她的笑话。“对不起。我走错了。”苏灵弯身捞起自己脱下的风衣。陆放嗤笑,“何必呢?又来欲擒故纵这一招?我已经被你害得不能结婚了,本来我倒是不想上门去找你的麻烦。可是现在你撞上来了。我要是不讨回来些什么……不就太对不起你的刻意了……”他近到了苏灵的面前,男性的气息随之而来。陆放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她穿着平底鞋站着,视线正正将他胸口的风光看个正好。苏灵慌张移开目光,想要闪躲,却发现已经退无可退。“陆放,被甩了的滋味如何?”苏灵巧笑倩兮,横波生媚,“我对失败者可没有什么兴趣。你一向就是个被人甩的命。你现在再有钱,再光鲜,也改不了你就是个LOSER,你是个失败者的本质!你……”她的话音突然间制住,因为他的手隔着轻薄的衣料,按在了她的肚子上。他掌心的温度跟随着他轻柔的触碰传到她的肌肤上。“苏灵,你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陆放眉宇间的冷意如同暴风雪骤然而至,他眼眸里的怒意也在冰雪的侵袭之下平息。一切都是像是死了一样的寂静。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绝望的感觉。苏灵心里头莫名得发虚,明明眼前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属于过她,她却忽然间有种感觉,她要失去他了。“我瞎了眼……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就连这么美丽的外表,都无法掩盖你灵魂里的尖酸……刻薄。”他转过身去,收拾着他的衣服。等了几秒钟,还不见苏灵有所动静。他回头看她,见苏灵呆呆立在床边,脸上神情呆滞,哪儿还有半分灵气。她倒是演戏越来越精进了,居然能够演出几分伤心欲绝的神韵。陆放偏过头去,“你还不走?是要留下来伺候我穿衣服?”苏灵沉默着,弯身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黑色高跟鞋。她直起身的时候,恰好撞见陆放嘲讽的笑意。她莫名,见他目光落在她胸口上转了一圈,明白过来是刚才自己弯身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做什么故意为之的事情。她却又懒得再说任何的话。他这样嫌弃自己,毫不掩饰的用刻薄的话来说她。她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如果自己将笑着说,还有更刻薄恶心的事情呢,我怀上了你的孩子。你不娶我试试?我就把这件事宣扬给媒体!可是这话终究只是在肚肠里面跑了一圈,连舌尖都没有滚一滚,就打消了念头。何苦呢?这个孩子本来就是意外得来的,没有爸妈欢迎就算了,何苦让它再被父母亲讨厌呢?可是人还没有走到房间门口,房门冷不丁地被敲响。砰砰砰的声音,十分有力。“开门!警察查房!”苏灵一下子愣在那儿。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穿上自己的衣服。可是警察一直在外面不住得敲着,苏灵刚刚把风衣穿上,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几个警察气势汹汹地进来。“在干什么呢?半天不开门?你,还有你,把身份证都拿出来!”苏灵和陆放对视一眼。“有人举报,你们在做不正当服务!”苏灵当时脑子还有点懵,问了一句,“什么不正当的服务?”结果引来了警察狠狠的一眼,钢刃一般的目光在她不算整齐的装扮上划过。那眼神里面写满了和嫌弃。“还能是什么服务?黄海波怎么进的局子知道吗?”“警察同志,我想你们搞错了吧。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走错了房间。我压根和他什么都没有做过。”苏灵赶紧撇清关系。“谁信呢?跟我们走一趟!”苏灵慌神了,要是去了局子里面,到时候谁来捞她?她只想到了唐宋,可是他人现在在外地。如果打给公司的同事,恐怕她以后也不用再在公司里面混下去了。陆放在这个是上前搂住了她,“她是我女朋友。”警察肯定不信,于是开始盘问两个人。他们本就认识,经得起警察检验。“那她开始为什么说她是走错了房间?”有警察很警觉,拿着苏灵刚才慌神的时候说的话不放。陆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苏灵的衣服贴心地拢好,“这不是你们进来之前正在吵架吗?衣服都脱了,她却因为小事和我吵起来,正准备走呢。要不是你们,估计这会都已经跑远了。”警察相信了陆放的说辞。等到他们走远了,苏灵很自觉地穿上高跟鞋,也不等陆放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摔门扬长而去。回到公司里面,苏灵犹气不平。在网上约了时间,决定把手术做了。做好这一切之后,她觉得心口里面的那口郁闷抒发了不少。她今天一个下午的效率都不怎么高,拖拖拉拉地等到苏容容都走了,她这才离开办公室。她走到路边上,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扬手招了一辆的士。最近大概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总觉得容易疲倦。快下车的时候,的士师傅啧了一声,“那辆车跟了我们一路呢。你下车的时候小心点。”苏灵往后视镜里面一看。是陆放的车。苏灵下车之后没有理会他,朝着大门走去,身后传来陆放的声音。“你东西掉了。”苏灵停下来,压根就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掉出来。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我说的是这个。”陆放从兜里面抽出一张纸。苏灵只是扫了一眼,脑子里面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突然间炸开,她整个人都懵了。那一个瞬间所有的血都涌到了自己的脸上。如果有面镜子在自己的面前,苏灵觉得现在她肯定像是一个大西红柿。“哦……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这样木然的反应。再细细看着陆放的眉宇间,平静,看不透,一如既往。“你今天是特意来找我的?”在苏灵即将接过那张孕期检查报告的时候,陆放忽然间收回了手。苏灵摇摇头,“不是。”陆放低头一笑,在苏灵看来那低头一笑竟然好似有解脱的意味。“我还以为你是想把这个孩子赖到我的头上。”夜风沉静,苏灵的声音很疲惫,“这个孩子就是你的。”陆放抬头看向苏灵,那一刻,他的眼神中有太多的东西翻涌,复杂到苏灵看不懂。苏灵忽然间悲从心中来,他并不高兴,这个孩子尚且是她意料之外,更何况是他了!她和他肯定是冤家,所以才会走到这样的死胡同里面。好端端的,何必再继续夹缠下去?苏灵哈哈地笑出声,“被吓到了吧!这个孩子才不是你的呢!我都没有和你滚过床单!怎么会有孩子!你那副表情,笑死个人了!”陆放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微妙。苏灵在笑,却比任何时候都想要哭。她这辈子都在追寻错误的东西。等到知道什么是对的,却没有能力追回来。最可悲的莫过于,她连承认这个想法的勇气都没有。“我一直都讨厌你,我怎么会怀你的孩子?你别做梦了!我怀的孩子是我爱的人的。才不是你的。以前那个眼高于顶的苏灵看不上你,现在我这副样子照样看不上你。”这些刻薄的话,她张嘴就来。仿佛这已经成为了她的台词,不需要思考,就像是录音一样,只需要按下播放键。那些难听的词语一句接着一句地往外跳,根本就停不下来。陆放皱起眉头,“苏灵,你不竖起你全身的刺会死吗?你就不能好好说一句人话?”“你把我当人看了吗?”苏灵冷笑着反问。话已至此,再多说无益,她果决转身离去。只留下陆放站在门口,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对。苏灵昏昏沉沉忙了大半天之后,发现很多同事似乎都在背着她议论什么。不过她本来心情就不好,倒也不在意,满脑子的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做人流。唐宋的电话直接打到了她手机上。“苏灵,你闯祸了,你知道吗?”这人一向吊儿郎当,仿佛天塌下来都能够当成是被窝给盖了。现在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苏灵吓得不轻。“你自己上网去看看!你这一次……闹大了!”一开了电脑,铺天盖地的都是她和陆放的花边新闻。不怕乱写的绯闻,怕就怕有根有据的绯闻!连她怀孕的事情都给写上去了! (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苏灵慌了神,“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唐宋在那头痛心疾首,“女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你现在怎么打算?我们公司的存在是个不公开的秘密,不能贸贸然就被推到大众的面前去。”这意思是要舍弃她了?“我不会对外说出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和他有牵扯的。唐宋,唐总,你不能这个时候不仗义。我……我这算是工伤……”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呢,苏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唐宋这个人特别鸡贼,她必须要死死咬住他。唐松为了保全他自己,也会考虑她的利益的。“你……我可什么时候教你做这种事了?你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就……”唐宋叹口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多说也是无益,“我尽量找人帮忙解决这事。关键呢,还是要陆放那边愿意松口了。只要他不再神补刀,一切都好说。”苏灵心口里面一紧,问什么意思?平常的那股机灵劲头全都没有了,倒像是吃了火药一样。苏灵再怎么样精明,也还是个年轻女人,碰上这种事,会慌神是正常的。唐宋放缓了声音,“ 你和他关系不是不怎么好吗?出了这种事,如果他再在媒体上面说了些什么,那我们公司的形象可能就会毁于一旦。我希望他那边不会说出什么不利于公司的事情。苏灵,这件事可大可小,其实往小的方面看,你们就是私事。私下里解决了就行了。闹到大众面前,也太难看了。”“可是我昨天才和他彻底撕逼了啊!”如果给苏灵一次机会,她昨天肯定不会和陆放闹到那种地步。她闹着别扭,心里面有情绪,于是不情不愿。陆放知道她死穴在哪儿,“你难道是想既没有男人又没有工作了吗?”可以没有男人,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收入来源。苏灵给陆放打去电话,他居然接了。“网上的新闻你看到了吗?”她问。“没有。”苏灵一哽,这人没有看到,是不是代表他不知道。她忽然间心里面生了退意,既然他不知道,那就不说了吧。谁知道陆放紧接着说,“我看到报纸了。下班后,我们谈一谈。”他直接挂断了电话。苏灵泄气一般趴在桌子上。一整个下午都是心神不宁。翻看那些网上的新闻,一条条简直脑洞大开到外太空了。最难听的莫过于是那种说他们俩是那种买卖关系,就跟男明星黄XX当初出的那种丑事一样。苏灵越看越心塞,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居然都有人怀疑她是男是女了,说她可能是男人变性的。一气之下,苏灵开了小号,和网上那些“键盘卫士”们拉开了一场大战。可是她人微言轻,哪儿敌得过那些泱泱卫士的口水。只不过几个回合,就落了下乘。“没用的。大家都被这些新闻给导向了。这事儿,恐怕要看你们如何处理了。兴许,那位陆总有不错的危机公关呢。苏灵,你也别太着急上火。”苏容容是个心善的,只有她来安慰苏灵。 (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哎呀,容容,你也太好笑了。人家苏灵明明是求仁得仁,高兴的不得了。这可是嫁入豪门的好机会。多少人求不来的啊。就是不知道苏灵有没有那个好命了。毕竟,哪有人嫁进去之前名声就毁的差不多了的?”“要是那位陆总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他的未婚妻是因为你苏灵没有的,那可怎么办?你辛辛苦苦的盘算不就落空了吗?私生子可不好带……”公司里面有人一唱一和,充当起了白脸黑脸的角色。苏灵抿紧了唇,并没有搭理他们。从上一次拿到了第二名的奖金之后,很多以前还算是能够和平相处的同事渐渐就多了阴阳怪气的话和眼神。现在苏灵卷入了这种是非里面,早就看不惯她的,心急地跳出来要对她冷嘲热讽。“苏灵,你就算是缺钱,也不能出去卖啊。不然连累着我们一个正经的公司,被有关部门给查封了怎么办?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苏容容听不下去,忍不住出声帮腔,“你们说什么呢。苏灵不是那种人。”“容容,你哪儿知道苏灵是什么人。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她要是没有问题,记者怎么会拍到那种照片?总不会是这些都是作假的吧?再说了,要是真的是假的,那位陆总早就站出来说话了。可是人家没有啊。苏灵,你就承认吧。没事的。”正在说话的空当,一道低沉的男声凭空响起。“苏灵。”大家回过头去,每一个都被惊得长大了嘴。刚才议论的男主角,现在居然到了她们的公司里来。陆放沉着一张脸,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在众人的脸上扫过,就跟钢刃刮过似的。有人看向苏灵。她脸上神情惊讶,然后沉寂。只怕是知道到了清算的时候吧。苏灵哪儿想得到他会来的这样快。这还没有到下班的时候呢。他那张脸,只要不笑,就散发出一股压人心头的威严。苏灵想到了一种可能,估计陆放是等不及来算账了。怕是他以为这些事情都是她给闹出来的。陆放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屈起手指轻轻敲了一下。“走吧。”苏灵嗫嚅着说,“这会还没有到下班的时候。你稍微等一下……”能拖一会是一会,好歹让她想一个法子,好让自己接下来不会死的太惨。陆放眼眸轻抬,忽然间露出一个微笑,“我已经和你们唐总打过招呼了。他让你回家休息。”不笑还好,一笑倒是把苏灵浑身的寒毛都给逼得倒竖起来。他这样温柔的语气是干什么?苏灵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陆放见她不动,上前去轻扶起她的胳膊肘,“还和我生气呢?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就不要再和我闹脾气了。”他温柔的语气里面有讨好的意味。苏灵清清楚楚听到有人倒吸一口气的惊讶声音。她抬起头,撞入他望不见底的眸子里。他的目光肯定是有魔力,所以她才会着了魔似的跟着他走出了公司。一坐上车,车窗缓缓摇上,隔绝外面所有视线的时候。陆放恢复了正常。“苏灵,你倒是挺有意思的。嘴上说着不要,可是实际上呢……你倒是费尽心机了。”就知道陆放会这样想她。苏灵心里头隐隐有失望,但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这样的陆放才是她熟悉的陆放啊。刚才那个温柔的陆放简直就像是鬼上身了一样。“不是我。”苏灵解释,“我没有想要那么做。”陆放嘴角微挑,噙着似笑非笑的笑容,明显是不怎么相信她说的话。“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让他出来说话。”还能是谁?不就是你!在他有力的眸光逼视下,苏灵低下头。许是不满苏灵保持沉默拒不合作的态度,陆放语气骤然上扬,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思。“既然你拿不出合作的诚意,这件事情怎么处置,你也别怪我不顾及你了。什么拆散公司破玩意,等着关门吧!”这话直接戳在了苏灵的软肋上面。“你什么意思?”“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不让我好过,我为什么还让你好过?苏灵,我对你的耐性和容忍度是有限的。”陆放示意司机停车,“下车。”他这话是对着苏灵说的。他要把苏灵赶下车。苏灵一咬牙,“陆放。你这人不要太过分了!你不是要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不就是你!我怎么怀的孩子,你最清楚了!你不要脸,趁着我喝酒,你对我做了什么!”陆放不做声,苏灵有些慌神,“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我……那可是我第一次。”陆放的手仍旧落到了门把手上面。他盯着苏灵的脸,脸上笑意讽刺,“不是说这孩子是你爱着的人的吗?这会你爱我了?你不是总是看不上我吗?”苏灵被自己的话堵得脸上发红。陆放推开了门,抓着苏灵的手,将她给拖出了车厢。她的心瞬间落到了谷底。做的什么孽,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自食其果吗?她眼眸里面有了浅浅的泪光,不知道是为了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遭遇,还是因为陆放如此的绝情。一直以来是她苏灵被人追着捧着,她从来都不知道委婉和温和对人。现在终于到了要偿还的时候了。一颗心捧出来,让人选择,简直是让人肆意践踏。她低落到尘土里面,开不出美丽的话,只怕是就此变成了一团泥巴。可是眼前却有白光闪过。她无法适应地闭上了眼,感觉自己被人抱紧了。陆放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我和苏灵青梅竹马长大,本来就认识。酒店的事情,是情侣之间的事情,谁规定还不能去酒店里玩了?当时确实有警察查房,但是当时已经解释清楚,警察也相信了。网上的新闻报道纯属乱写。我保留追责的权力,也一定会履行自己的权力。”这话说的不温不火,却一点儿都不退让,包含着威胁的意味。“那陆总这是好事将近了?”“陆总是为了她才取消先前婚约的?”苏灵在陆放的怀里面悄悄睁开眼,面前站着不少的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陆放的声音里面带了笑意,“是。”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温热的触觉像是蝴蝶单薄的翅翼拂过,却在苏灵的心里面掀起了一场足以颠覆一切的狂风暴雨。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以为要走到了绝境,却突然间柳暗花明?苏灵却不敢掉以轻心,很快就回过神来,陆放这应该是在做戏,为了打发掉这一群求追不舍的记者。唐宋说过,像陆放这样管理着上市公司的人,在大众面前的形象,很容易影响到公司的股票行情。她微笑着配合着他。陆放牵着她应付完所有的记者,回到了他的家里面。做戏要做全套,这个道理,苏灵很懂。等到进了屋,苏灵很识趣地挑了一个离陆放比较远的位置坐下。“多谢你。”“不用谢。我这不是为你。”苏灵点点头,努力扬起微笑,“我知道。我知道你这是做戏。我不会自作多情的。”陆放盯了她一眼,抬手用力地点点她,想说什么,最后却又摇摇头,“我看你是什么都不知道!”苏灵莫名其妙,却又不敢得罪他。“今天晚上就在这儿睡吧。估计这回门口还有不少的记者守着。”苏灵嗯了一声,在沙发上轻轻地按了按,手感不错,睡一夜应该不错。她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陆放的眼里。吃晚饭的时候,苏灵又一次犯了恶心。她这段时间孕吐的越来越厉害,对有些味道敏感到只要稍微闻一下就会止不住得泛酸水。吐完的时候,旁边有人递上一杯水。苏灵接过去喝了一口,背上被人轻缓地拍着,举止温柔,让她舒服了不少。“谢谢……”抬起头却发现这个人是陆放。他拧着眉头,神情十分严肃。估计是十分嫌弃她吧。苏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不喜欢。”她的手指向自己尚且平坦的肚子。“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陆放的语气比脸上的表情和善了许多。苏灵胆子也大了一些。“想吃麻辣鱼,鱼肉要炸过的那种,最好是外焦里嫩。味道要够辣,够麻。”“要求怎么那么多?”陆放不耐烦得皱起了眉头,顿了一下,又问,“除了这个,还想吃什么?”“还想吃酸辣蕨根粉,牛肉锅贴。”她随心报菜单,陆放脸色越发不怎么好看,等她说完,陆放冷哼,“太多了!”苏灵弱弱得说,“那就有麻辣鱼就行了。”陆放板着一张脸离开。苏灵趴在沙发上休息,昏昏迷迷要睡着的时候,陆放伸手点醒了她。“起来,把饭吃了再睡。”苏灵揉着惺忪的睡眼,拖拉着步子到餐桌边。上面摆着的菜品,几乎都是她刚才点的。她傻愣愣地看了看菜,又看了看陆放。陆放把筷子不客气地塞到她手里,脸色臭到极点,“还不快吃!” (1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一顿饭,苏灵在受宠若惊的情绪中战战兢兢吃完了。她最近总是很容易打瞌睡,吃饱饭不过半个小时,就在沙发上“钓鱼”。低垂的脑袋滑到锁骨位置的时候似乎又清醒一点,重新恢复到原位,又开始下一轮。“去房间睡觉,我要在这里看电视。”陆放忽然间开口,苏灵的瞌睡一下子被驱赶走。她疑惑地看着他,像是在惊讶自己会有房间可以睡觉?“你该不会是觉得我穷到连客房都没有?”陆放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轻描淡写的说。苏灵感激地一笑,这会只要有床,她就能够立马睡着了。她迷迷瞪瞪地朝着陆放说的方向走,迷蒙的眼光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沙发,直接绊倒在地上。所幸地上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并没有多少痛感。还没有爬起来的时候,腰上被人一提,苏灵整个人被抱起来。“你是想在我家里面玩出人命是不是?”陆放清冷的声音里面有压制着的怒意。他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白痴。苏灵不解地嘟哝,“摔一跤而已……怎么会……”却被陆放一声冷哼打断。“苏灵,你就没有一点常识吗?”苏灵忽然间明白过来,他刚才是在说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他在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苏灵被自己幼稚的想法给逗笑了。她没有好气得反击,“对啊,我就是没有常识才会怀孕的!”陆放没有回击,把她安置到床上之后,还顺便给她盖好了被子。苏灵顺势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暗中吸了吸鼻子,这上面有股舒服的淡香。鸭绒的被子轻薄柔软,还很暖和。苏灵很快就陷入到了梦里面。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回到了高中时代。放学了,家里的司机一直没有出现在校门口来接她。所有的同学都被自己的爸爸妈妈给接走了,就她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孤零零地等着。那些不如她的人讥讽得骂她没人要得孩子,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了!她当时急的都要哭出来的时候,陆放忽然间骑着单车到了她的身边,赶走了那些对她冷嘲热讽的人。“我来接你。上车!”苏灵却看不上他简陋的单车,“我不要,我才不坐你的破单车。”陆放有些无措,然后他像是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辆大轿车,比她家的车还要大的车子。“这下子,你愿意跟我回家了吧?”刚才还白衣飘飘的青春少年转瞬间也变成了西装革履的成熟绅士,噙着春风般温暖的笑意,朝着她伸出了手。梦做到这个时候,她突然间醒了。兴许是结尾的太过突然,又或者是这个梦太过奇怪,苏灵醒来之后躺着不动回味着梦里面的陆放。梦大概都是反的。现实中的陆放和梦里面的陆放就像是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距离甚大,以至于她陷入了丝丝甜蜜惆怅的复杂情绪中。吃过一顿极其沉闷的早饭,终于该到了摊牌的时候。苏灵清清嗓子,“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不用担心。”陆放抬头看她一眼,“听我的,还是听你的?难道是不用我帮你说话了?” 1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昨天在记者面前说的那些话确实也算帮了。做戏要做全套,否则陆放昨天也不会让她在这里留宿了。苏灵又重新坐下,等待着陆放的安排。陆放却站起身,“走。”“去哪儿?”苏灵追着他问。陆放却不说话,径直往外面走。苏灵只好跟上去。车子载着他们到了民政局门口。苏灵迟疑着没有下车,用疑惑的目光询问他。“做戏要做全套。”他低声说,向苏灵伸出手。苏灵眼眸四处暗中一扫,确实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得躲在暗处,手里面似乎还拿着相机。那些狗仔就像是苍蝇一样,还没有放弃对她们的关注。苏灵把手递上去,对陆放温婉一笑,两个人手牵着手进去。“进来了,然后呢?”苏灵看了一眼那几排椅子,想说要不要过去坐一坐,然后再出去就可以了。陆放却牵着她朝着窗口去。接下来的事情,全部偏离了苏灵的想象。陆放说,“必须要这样。”所以他和苏灵领了结婚证。苏灵牵着嘴角,尴尬得说,“做戏要这么认真吗?”“万事就怕认真。”陆放盯了她一眼,顺手将结婚证给收了。“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苏灵木木地哦了一声,也没有放在心上。她脑子里面想的都是危机解除以后该怎么赚钱就要怎么赚钱的美好生活。车子开到了她住的楼下。这危机解决了,待遇就不一样了。陆放还会送她回家了。“多谢你送我回来。你太好了。”“不用。”“上去喝杯茶?”苏灵也就是客气一下,陆放倒是真的不客气,跟着她一起上去。“你先坐一下,我先去厨房烧水。”“不用。”陆放朝着苏灵的房间走去,打量了一遍里面的情形。“有什么要带走的,收拾一下。”苏灵啊了一声,没有任何动作。“那就是没有什么好带走的了?”陆放直接走过去,牵起苏灵的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带走的。她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苏灵被拉进了洗手间里面才回过神。“我们去哪儿?”“我家。”“去你家干什么?”陆放冷冷看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结婚了,当然是住在一起。”“可是我们那是假结婚啊!”“你是想要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苏灵赶紧摇头。反正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就不要功亏一篑了。陆放为她准备的卧室在二楼,并不是昨晚上睡的客房。这一个卧室就快有苏容容那一套房子大了。苏灵很喜欢房间的大落地窗,能看见外面的金黄的银杏树叶。不过最招人喜欢的,还是大浴室的设计。苏灵这人心大,陆放说让她住下来,她就真的打算住下来。第一时间是去泡澡。扔在床上的手机嗡嗡得震动起来。房间的门被推开,陆放走进来。浴室的门里面传来苏灵唱歌的声音。看来是很喜欢这个环境了。陆放的目光落在手机上,捞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冷医生。陆放按下了接听键。“苏小姐吗?想跟你确认一下,明天早上的人流手术。”陆放嘴角微沉,“不,不用了。”“不打算做了吗?请问先生你是?”“她老公。”陆放挂电话的时候,还不忘把通话记录连带着通讯记录一起删除了。*医院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苏灵不知道陆放背后做了什么,也忘记了这件事。事情过去了两天,苏灵想起来的时候,发现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准备约定时间重新去的时候,陆放的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陆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见苏灵,不见有惊讶的神情,只是脸色不见有多好。估计是知道她和陆放在新闻上闹出的事情,来兴师问罪了。陆母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苏灵。早些年这姑娘就长得漂亮,家道中落的这几年,俗世也没有折损了她的美。苏灵好像是出落的更加漂亮了,眉宇间的艳光,盛气凌人。难怪自己的儿子陆放这些年对她念念不忘。苏灵确实有令人念念不忘的资本。要是以前苏灵的家还没有败落的话,陆母乐见苏灵和陆放走到一起。可是以现在苏灵的情况,苏灵根本就配不上陆放。陆母也不和苏灵绕圈子,“你和陆放的事情我不知道,所以不算数。”苏灵点点头,“本来就不能当真。”陆母一愣。来之前和苏灵做好了唇枪舌战的准备,甚至还在自己的钱包里面准备了钱、录音笔等等,好见招拆招。谁知道这个姑娘居然这样好说话?印象中的苏灵漂亮的盛光逼人,性子也飞扬跋扈,不是个温柔安顺的性子。一点儿都不是个善茬。一定还有后招!陆母沉默地看着苏灵,眼神中写满了戒备和警惕。两个人都沉默,气氛瞬间就变得有些尴尬。苏灵想想还是出门去医院好了,这个时候门开了。陆放忽然间出现在门口。两个女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陆放的眸光从她们身上划过,落在苏灵的身上。还好,还好,这两个人没有闹起来。他暗地里庆幸一声,回来得及时。苏灵跟看到救星了一样,脸上带了笑意,“陆阿姨,陆放,你们慢慢聊,我有事先出去了。”陆放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身边坐下。“妈,我有事要告诉你。”严肃的语气,像是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陆母的脸色很难看,苏灵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很奇特的电灯泡,无法再稳坐下去。刚要站起来,身边的陆放像是察觉到她的意图,把她的手牢牢握住。苏灵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感觉有一道锋利的视线戳到了自己的脸上。不用说肯定说陆母。陆母眼睛里面几乎要喷出火了,她为什么会突然间来,他还不知道吗?却还要做出这样子来,不是戳她的眼睛?“我和苏灵结婚了。”陆放这话一说出口,明显感觉到苏灵的手挣了一下。他握的更紧,力度大到令苏灵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是真的。”苏灵急急补上一句。陆放把苏灵一抱,搂在怀里,用无比宠溺的语气说,“怎么不是真的了?结婚证都还在我房间里面放着。对了,户口本,也更新了。”陆放拿出户口本,放到陆母面前的桌子上。“那是演戏。”苏灵开始着急了,不满地白了一眼陆放。对着家里人,何必说谎话?做戏做过头?还是没有吃药啊?可惜陆母的脸色在翻开户口本之后腾地一下站起来,根本就听不进苏灵的话。她一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颤抖着手指着陆放,又指向苏灵,“不算数!一声不吭就结婚,这个婚我不承认!”陆放似乎已经预料到母亲的怒气,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和气,“妈,这也不算是一声不吭,在我出国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我是会娶苏灵的。当时你也答应过我的。你忘记了?”当初陆放是死活不愿意出国的。是陆母以以后准许你和苏灵在一起这样的承诺哄着他听从安排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陆放从回国之后安心自己的发展,陆母还以为他是拓宽了眼界,从此以后忘记了苏灵。谁成想,这个儿子是个十分有城府的,这样沉稳,一声不响得直接把婚给结了。她这个当妈的还是从报纸和新闻上才得到消息。等于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她才知道!“那个时候说的话也能够算数?”儿子耍赖,陆母也会耍赖。陆放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沉静,“苏灵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是我对不起她,所以我必须娶她。”怀里抱着的人明显身体一震。陆放嘴角的笑意更深。“谁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陆母不打无准备的仗,刚才会神情激动是因为她最开始心里面还是对自己的儿子抱着一丝希望。等到怒气到了极点,人倒是突然冷静下来了。陆母的手指向苏灵,“她做的什么工作你知道吗?整天就是勾弓丨别人的男人,破坏别人家庭。哪儿是什么好东西!年纪轻轻的不靠着本事踏踏实实的赚钱,在男女关系上面乱来。哪儿是什么好东西!问问她自己,知道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吗?”苏灵干巴巴想要开口解释,陆放却比她更快一步。“我自己的孩子,我不清楚?”陆母一副你还太年轻的恨铁不成钢,“她就是吃定了你喜欢她才会非要赖到你的头上!做人要有骨气!以前她就不把你放在眼里,现在家里面落魄了,就说喜欢你了?你这个孩子平常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件事上面就傻了呢?我是你妈妈,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比我更为你着想。”苏灵心里头滋味复杂。陆母的话很难听,却是为陆放着想。她不喜欢自己,苏灵早就在几年前就知道了。“妈,我相信苏灵。她确实是高傲,但也是因为这样,不会做出没有底线的事情来。”简单的几句话,苏灵心里面却掀起一场暴风雨。 1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人还是陆放吗?虽然说得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可是至少不是刻薄的贬低。苏悄悄抬眼看了看陆放,他侧颜如山般沉稳,莫名给苏灵一种舒心的安全感。至少他是相信自己的,没有在他的妈妈面前,用令人难堪的怀疑来质疑自己。“你知道什么?苏灵有什么?不就是长得漂亮吗?以你现在的条件,找什么样漂亮的女孩子没有?何必找她?”“妈,苏灵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你还说这些有意思吗?是,比她漂亮比她温柔比她条件好的很多,可那都是苏灵。她,只有一个。是我从小就想娶的人。”这些话无异于是一阵狂风,震溃了苏灵心里头的弯弯绕绕。有一种奇迹,大概就是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着你。有一种美好,也许就是你以为不可能的人,最后变成了可能。陆母眯眼看着神情坚毅的陆放,一股无力的情绪骤然间涌上来。“你非要这样?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我白养你这么大了!”陆放站起来,微微挡住了苏灵,让她能够避开陆母怨恨十足的目光,“妈,你的养育之恩我是一定会报的。但不是以什么都听你的这种方式来报答。我也感谢你生下了我,把我养大。可是人生是我自己过得。我喜欢什么人,谁适合我,我自己最清楚。”陆放已经不是当初的青涩少年。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完全可以摆脱家人家族的势力掌控。陆放这几年在公司里面最高位淫沁许久,上位者的气势在生活中的一举一动之中。他抿紧了唇,说完刚才那一番话,让陆母心里头有些发虚。陆放这话说的软硬兼施。说直白点,到底是接受这个儿媳妇有了孙子然后安安心心度过晚年,还是和儿子战到底失去儿子便宜这个儿媳妇?傻子才会再闹下去!陆母落到下风,也懒得再说。哼了一声之后,摔门走人。关门声重重一击,将苏灵刚才飘远的灵魂瞬间给拉了回来。她仰头看向陆放,颤抖着唇问,“你……这样是不是演的太过了?”这女人神经是不是也太大条了。陆放一个眼风扫过来,苏灵顿时觉得身上冷飕飕的。“不好吗?”陆放压低了声音问。苏灵用力地点头,“演的太好了,我都以为是真的了。不值得啊,不值得。”陆放皱起了眉头,看苏灵眉宇间的淡然,估计是一点儿都没有把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放进到心里面去。他哪儿是在做戏?那一番话,是说给她的!苏灵这人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感情的事,哪儿问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不过,总归是把苏灵拿下了,有些东西恐怕只有慢慢得培养了。“我为了帮你,不惜和我妈关系闹僵。你用什么来报答我?”陆放转身面对着她,眼神灼灼。苏灵皱眉努力思考着,仿佛这是个很难以回答的问题。“谈钱的话,多俗啊!我也没你有钱。要不,等这件事过去了,我请你吃顿饭吧?怎么样?”她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想着一顿饭就解决了。陆放微眯双眸,这人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1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件事,总归是不能这么随便的解决了。现在因为演戏,我和我妈都翻脸了。现在估计我和你的事情都是板上钉钉了。你总该拿出你的诚意来吧?”陆放冷眼看着她。苏灵眼波微转,“那我和你妈去说说?”“你以为我妈会信你说的话?”苏灵想想也是,“骗都骗了,难道还继续骗下去吗?”陆放点头,“对。”这一回,轮到苏灵愣住。“什么意思?”苏灵不明白,胸腔里面的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有什么在破土发芽,只待春风来,便会呼啦啦地疯狂生长,长出一片璀璨的灼华。陆放转过身,俊颜上现出一丝苦恼和忧郁,“自从结婚的事情泡汤之后,我妈就一直催着我结婚。我不想随便找个人结婚,勉强自己。”苏灵心里面吐槽,你说不想随便找人,难道找上我就不是随便了?转念一想,苏灵嗓子里面发紧。难道他是在说,她是他想要的人?陆放却转了话锋,“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也缺个孩子。正好可以堵上我妈的嘴,一边还可以慢慢找。”苏灵半晌才回过神,“哦,这样?那我呢?你要是找到你爱的人,你就可以离婚。那我呢?我不是太倒霉了?”好好的一个女人,突然间变成了二婚,这原装货和二手货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陆放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苏灵也不是个傻子。他会算计,她也会算计。“倒霉?你好意思说倒霉?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和我结婚了。你以为,我就算现在放你走,你就不是二婚了?”陆放微微弯下身子,在苏灵的额间轻轻一点,带着调XI的意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款款离开,留下苏灵坐在沙发上气急败坏地扔了一个抱枕。陆放人高脚长,苏灵扔出去的抱枕还没有砸到他的身上,就滚到了地面上。“陆!放!”苏灵气急败坏地喊。陆放脸上的笑意更盛。好不容易把苏灵给骗上了贼船,哪儿会轻易让她下船了?第二天早上起来,苏灵早早就等在了客厅里面。“我有事要和你说。”她昨晚上没有睡好,眼睑下面有淡色的青黑。陆放扫了一眼她搁置在跟前的是文书,似乎是她手写的。“先吃饭。”陆放不会轻易被苏灵牵着鼻子走。苏灵皱眉,“吃饭之前说。”陆放直接在餐桌边上坐下,“我这个人,不吃早饭,脑子会转不过来。”苏灵只好挪过去。今天的早餐看上去不错,有许多都是她喜欢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撕逼。苏灵才不会为难自己,吃起来一点儿都不客气。连喝了三碗粥,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碗。当即就站起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为着接下来的撕逼大战养精蓄锐。陆放将桌上的盘子扫了一眼,记住刚才苏灵哪些东西吃的多,哪些吃得少。苏灵估计是吃了不少的苦吧,现在很多喜欢吃的,可是她以前一点儿都不肯沾上的。以前的苏灵多么挑剔啊,什么都不肯吃,只肯吃金枪鱼。除开金枪鱼,其他的什么小菜啊肉类啊都不肯碰上一点,沾上一点儿。他眼神微黯。他心疼她在红尘里面打滚,磨砺了棱角,模糊了血肉,才换的如今的苏灵。不过,要是苏灵没有吃过苦,他估计也不会有机会接近她吧。 1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请问陆总你的脑子恢复了没有?”苏灵已经在客厅里面等不及了,扯着嗓子喊。陆放这才慢悠悠地踱步过去,挑了一个不远不近得位置坐下。苏灵递送过来一张纸,陆放眉毛微挑,不到一分钟就把里面的内容看完。“怎么样?”不过是一张纸而已,需要思考那么久吗?昨晚上她没有睡好,就是为了写这么一份协议。苏灵指尖点在上面,“如果这么一份协议都不愿意签的话,我也觉得你也没有诚意。”“签,怎么不愿意签了?既然说是协议,必须说两个人商议了才能够决定吧。总该给我说话的机会吧。”苏灵在这方面哪儿是陆放的对手,只能咬牙说了好。协议上说陆放要么在一年之内找到心仪的结婚对象,否则就要等到五年后孩子开始上幼儿园之后才能够再提离婚。即使离婚也要给出所有孩子的赡养费,一手付清才行。“一手付清钱这件事,不能有半点退让。”陆放动手改协议的时候,苏灵在旁边强调。陆放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面写满了鄙夷。苏灵暗中不屑得摸了摸鼻子,哼,她就是爱钱,怎么了?以后有了孩子,处处都要花钱,她能不强硬点吗?就算不是为了孩子,她上了二婚这条贼船,不多要点钱做补偿,以后怎么办?陆放拿着那张纸涂涂改改花了十分钟,再传到苏灵手上的时候,本来内容单薄的一张纸这还会倒是写满了东西。苏灵皱起眉头,光看这么多东西,就知道完全透露出了陆放这人的资本家本性。一家公司的老总心思不缜密不活络,怎么会在竞争激烈的商场中立足。“怎么样?”这回轮到陆放了。他细致看着苏灵认真的样子。她脸上神情的变化,全部都在他的眼中。苏灵放下那张纸,然后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陆放心满意足,站起身来准备去上班。苏灵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面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陆放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不见苏灵问出什么。他干脆地离开了。院子里面传来陆放车子离开的声音。直到再也听不见了,苏灵这才幽幽叹口气。那句为什么在舌尖上打了一圈滚,却怎么都问不出口。再细看这份协议,陆放把那条怀孕一年的时间内找到心仪对象给改了,上面说,这一年来绝对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否则离婚就分走一半的财产。光是这一条,苏灵就震惊了。这还是那个狡猾奸诈绝对不愿意吃亏的陆放?苏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事情她拼出了自己的所有去试探,可是结果终于还是好的。“宝贝,你爸爸是个好人。不管怎么样,即使变了很多,还是个好男人。”苏灵头枕在沙发上,落地窗外是银杏树金光闪闪,铺天盖地的金黄色,象征着收获的季节。她的人生,是不是也到了收获的季节?结婚的那天,苏灵意外看到了很多以前的熟人。有一些曾经是她的朋友,但却都在她家里落败之后再也没有来往过。一个个热情如火,热络的仿佛是从未冷淡过。他们一个个都恭喜她,有情人终成眷属。以前明明这些人都不是这样说的。“就他那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德行啊!也不照镜子自己看看!”“他跟你一点都不配!长得好像一条狗!”现在的陆放在这些人心里面是天生独有,地上没有绝无仅有的绝世好男人。苏灵在旁边冷眼看着,觉得讽刺,觉得这些人的嘴脸真是让人无趣。好在她也不是当初那个矫情的无知少女,她吃过苦,深知有些不过是场面交情而已。长大之后,深知有些事是自己不喜欢的,也必须去做。比如苏灵还和这些人礼貌地相处着,像是这些年从来都没有生分过一样。最让人意外的是,慕礼和余娆也来了。以前的情敌见面,心里头总归是有点膈应。这些年过去,余娆倒是看上去比以前漂亮了。有种女人经过岁月洗礼,却像是如同被打磨过的夜明珠,会变得更加美丽。尤其是余娆那么一笑,便如远山含翠,朝华初升,迷乱了人眼。苏灵暗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头有些不自在。怀孕之后,身体起了变化,慢慢变得圆润了不少。最让人无法接受的,还是脸上起了斑。如果对方不是余娆,是苏灵曾经的情敌,她恐怕会高兴得和对方攀谈,询问一个生了两个孩子的妈妈是如何保持青春常驻的。苏灵暗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余娆,眉尖蹙起又抚平,最终化作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陆放在旁边看着,早已经敏感得把她一系列的变化尽收在眼底。“怎么?看到旧日的恋人,心里头不高兴了?”等两个人单独在休息室里的时候,陆放忍不住问了出来。苏灵一愣,这人脸色黑的难堪,“人是你请的,又不是我请的。你不高兴什么?”陆放忽然间哽住,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今天我们结婚,我不想和你吵架。”他背转过身,摆出拒绝交谈的架势。苏灵忍不住气笑了,“明明是你挑事的,你居然来说是我要吵架。陆放你这人有意思吗?”“我就是不喜欢你一看到姓慕的就一脸纠结的样子。你那么盯着他身边的人看干什么?你是羡慕那个人?”苏灵一下子站起来,“奇怪了。为什么我要羡慕她?她那么纠结才和慕礼在一起,吃了多少苦啊。又是生离死别的,都快赶上电视剧了。与其像她那样,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我嫁的人比她差了?陆放,你觉得你比慕礼差?”陆放转过身来,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那你说说我哪儿好”苏灵作沉思状。陆放叹口气,无趣地摆摆手,“这都还需要想那么久,算了。别编了,编出来我也懒得听。我也听多了。”他要走,却被苏灵忽然间拉住。她在他身后声音稍低,像是耳语一样呢喃,“你的好处太多了,说来话长……我不知道怎么说。”他嘴角抑制不住地露出得意的微笑,侧头去看她。她低垂着头,润白的耳朵尖上,飞落了粉嫩的红云。这个样子的苏灵真像是乖巧的狐狸,忍不住想要上去摸一摸。陆放清清嗓子,语气严厉,声音却软和了不少,“用嘴巴说。”这是非要一个答案了?最重要的是,可能是因为慕礼是慕礼,而陆放却是陆放。这世上有很多个和慕礼一样成功的男人,可却没有谁像陆放这样对她的。陆放的存在,就是最特殊的。往事历历在眼前,陆放如何对她的,她心里面何尝不清楚。娶了她,就是最大的诚意。她已经求仁得仁,还有什么更多的奢求?苏灵眉目在回忆中更加平和柔美,五官上的每一处线条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她正要抬起头,下巴上被人抬起,是陆放的唇寻着她的唇覆了上来。她在他的气息中微微迷乱。仿佛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她为着喜欢的男生一个不经意的回眸而暗中小鹿乱撞的时候。只是这一次,却在惊讶中增加了许多的甜蜜。“有些事情,我会让你以后明白的。现在想不出来没有关系。”陆放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苏灵为难。她对自己有多少情意,他自己心里面最为清楚。即使现在不够爱,还有明天,后天,再遥远一点,无数个日子,足够让她爱上他。只要她在他身边。苏灵却微微推开他的怀抱,双颊绯红,一双眼眸里面盈盈如同一汪清澈的山泉。“你有责任心,你对我宽容,你愿意娶我,你吻技不错……”陆放微微挑眉,“我还有更多不错的地方,你想不想试试?”他凑到苏灵的耳边,轻轻地吐出一句话。苏灵愣在那儿,硬生生像是被雷劈傻的样子。陆放满眼的笑意,清亮的眸子就像是投射了满天的星光。“你看,我要是不厉害,你也不会一击即中,怀上了我的孩子。”苏灵傻愣愣得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陆放却将她的手紧紧扣在掌心里面,用行动告诉她,这一辈子都是逃不了了。他为了得到她,费了多大的劲头?未婚妻都不要了!当初是他故意露了痕迹,引导着那个和他根本就没有感情的女人去找了这个公司。后来的一切,比他想要的要顺利。不过这些事情,他是不会告诉苏灵的。八个月后,苏灵顺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取名陆唯一。三年约定时间眨眼就到。这三年时间,吵吵闹闹也有,磕磕碰碰不少,但更多的是甜甜蜜蜜。一段感情,总归有人付出着,有人成长着,努力学习着维系。草长莺飞的春天,苏灵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她问过他,那份合约还履行吗?要是还想要履行,这个孩子就不生了。先前死活不肯让苏灵碰那份合约的陆放立刻说,“只要你生下来,合约就不履行。”“真的?永远都不?”“是!”陆放松口气。苏灵暗中偷笑,她怎么不知道,陆放这只狡猾得狐狸,早就把那份合约给烧了。他有私心,她也是。他和她,曲折点也是值得的,总归是殊途同归。 新番 季子庭 舒喜宝 (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舒喜宝下车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胃里面恶心了一下。车子开得太快了,她刚才睡梦中被人骤然间叫醒,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季家的这一条古色古香的街道在深夜里面看上去分外的阴森。老宅门口的石狮子就像是隐藏着的恶兽。“快点。”司机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上前来拽住她的胳膊肘就往里面跑。整座老宅灯火通明,二楼的窗户边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舒喜宝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和她静静对视了几秒钟,然后背转过身,消失在了拉上的窗帘之后。他……什么时候回来了?舒喜宝忍不住皱起眉头,半年前季子庭离开了季氏,原因是让人不齿的情债。季子庭这人本来就是个多情种子,交往过无数个女朋友,却没有一个女朋友能够超过一个月。本来大家都知道这个人的本性风LIU,也都习以为常。富贵公子,谁没有这些毛病呢?可是季子庭却在这上面惹出了人命。公司里面一个女员工为了他,跳楼自杀了。当时这件事情闹出的动静不小,媒体争相报道。凭着季家的势力都费了好些力气才压下来,最后是以放逐季家的二世祖季子庭告终。季子庭去到了国外,在海外经营着分公司。连今年过年都没有回来。舒喜宝只想到了一种可能,季老爷子恐怕是真的不行了。阴影笼罩在舒喜宝的心头盘桓不去,即使是进入到了灯火辉煌的宅子里面。肃穆的气氛自上了二楼就能感受到。推门进去的时候,舒喜宝瞬间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所有季家人都在这儿了,只有她一个人是外姓人。“舒小姐来了之后,就可以宣布季老爷子的遗嘱了。”季老爷子的专属律师站在房间宣布。“我想去看看老爷子。”舒喜宝对听遗嘱没有兴趣。如果不是想着见见这位改变她命运的老人一面,她不会顶着被季家人目光凌迟的风险来这里。“老爷子已经仙游了。你就算进去了,也是白搭。”有人尖酸得出言讽刺她,“省省做戏的功夫吧。”舒喜宝脚步没有停,直接推开内室的门。老爷子躺在那里,眉目安然,仿佛只是睡着了。舒喜宝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睛里面打了个转,终于还是掉了下来。肩膀上被人轻轻一拍。“老爷子走的没有痛苦,节哀吧。”季子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的声音像是一块冰,突然间把所有的情绪给冻住了。“嗯。你也节哀。”舒喜宝转过身的同时,不着痕迹得避开了季子玉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她往前走,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身后就是窗户,舒喜宝看着浓郁的化不开的黑夜发起了呆。季老爷子爱慕着自己的外婆,所以对她也几多优待。不然,凭着舒喜宝的条件,哪儿能够有现在的一切。房间里面忽然间响起了喧闹的声音。舒喜宝眼角一扫,竟然是一个人扑到她的面前来,张牙舞爪的模样似要把她吞了不可。又来了,舒喜宝想也知道,肯定是这些季家人不满意她一个外姓人拿到了老爷子的遗产。明明已经说过,不会拿一分钱了。这些人为什么还不相信她?以前老爷子还在的时候,这些人可能还会收敛一点。现在人不在了,这些人就要开始动手动脚了。舒喜宝下意识地侧头避开,结果眼前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闹够了没有!老爷子的遗嘱,你不想听的话,是不是连自己的那一份也不想要了!”季子玉忽然间挡在了她的面前。这人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冷冰冰的像是一座冰山。如今却动怒了,为她当众出头。季家那些人看舒喜宝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老大!这个女人得到的东西居然和你一样多!她凭什么?”舒喜宝一愣,她分到的遗产和季子玉一样多?不可能吧!怎么说季子玉都应该是头一份,占最多的人。季子玉的声音冷的没任何温度,“爷爷自然有他自己的安排。”“哼,爷爷糊涂了!这个女的用自己的美色侍人!伺候了老爷子几天,卖身钱能不少吗?看看这个遗嘱怎么分的就知道老爷子是老糊涂了!一个外姓人拿了不少,一个私生子居然拿了最多!当初害得季家名声受损,害得季家股票缩水损失了上千万的人居然有资格拿到了最多的钱!老爷子真是糊涂了!”季子庭拿到了最多的财产?别说季家人会不爽会震惊,就连她也觉得震惊无比。怎么说都应该是季子玉拿到更多的钱!季子庭不过是个私生子,还是个劣迹斑斑的二世祖!“你们再吵也没有用。有本事去把老爷子叫醒,让他把遗嘱改了吧。”季子庭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他一个人站在最远处的角落里,嘴角微微弯起,桃花眼微微弯起,可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在国外的这半年,他瘦了不少,却显得更加精神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只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家面面相觑。遗嘱一旦宣布,是绝对不可能再更改了。大家伙又慢慢得散了,竟然因为遗嘱的不公平,对老爷子的身后事也不热衷了。倒是季子玉起到了宗长嫡长子的作用,留下来安排着所有的丧事礼仪。舒喜宝准备离开,却被季子玉叫住。“喜宝,我让人送你回去。这几天最好不要乱跑。我担心你有危险。”舒喜宝点点头,“谢谢你关心。我会注意的。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天亮了再过来参加老爷子的丧礼。”季子玉的目光停留在舒喜宝的脸上,欲言又止。舒喜宝只当没有看见。走出季家大门,深夜里面清冷的风一吹,舒喜宝忍不住打了个颤。“果然是有夫妻相,两个人得到的钱一样,老爷子是要把你们凑做堆了。干嘛不留下来,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季子庭站在门口,出言讥讽她。又是这句话。舒喜宝从别人嘴里都听腻味了这句话。季子玉对她是不错,各种照顾。如果不是因为季子玉的照拂,恐怕她也不能够顺顺当当地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没有被人阻拦。她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去回报季子玉的赏识,但却绝对不能够把自己也搭进去。谁想要嫁给一个曾经想要把自己送给他爷爷的人?这件事情舒喜宝从来就没有告诉过别人。曾经她对季子玉是有好印象的。这人面冷心热,至少对她和其他的季家人对她的态度不一样。可是后来她发现他对她好,不过是想要拉拢他讨好季老爷子之后,舒喜宝就对季子玉这个人产生了戒心。万幸的是当初季老爷子对她没有那种想法,真的只是把她当做孙女儿一样看待。舒喜宝忍不住叹口气。季子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叹息的时候眉眼间委婉如水,愁绪装点了她的面容,一如当初舒喜宝刚离婚的时候柔弱无助的样子。这个样子才是季子庭认识的舒喜宝。可是这样子的舒喜宝转瞬就恢复到了现在的样子。眉宇间平平淡淡,还有几分坚毅。刚才的柔弱仿佛只是他的幻觉。车子迟迟不来,未免气氛尴尬,舒喜宝主动开口。“你这次会呆多久?”这是半年前出事之后,舒喜宝第一次同他说话。季子庭摸出一只打火机,唇上叼了一支香烟。火光像是流星闪过,瞬间映暖了他眸底的清冷。舒喜宝忽然间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季子庭看上去不一样了。他神色里面总有一份疏离,无形之中拉开与人的距离。以前的季子庭不是这样的。他受女人欢迎,游离于花丛中游刃有余,一双招桃花的眼总是带着笑意,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季子庭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淡白色的烟雾缭绕,虚化了他线条清晰的英俊面容,给人一种他仍旧是以前玩世不恭公子哥的浪荡感觉。“这么着急赶我走?”他虚着眉眼盯着因为冷微微缩着肩膀的舒喜宝,像是一只含羞的花苞,迟迟不肯盛开。不等舒喜宝说话,季子庭轻笑一声,“是怕我会坏了你们的好事,还是看到我心里面有愧疚?”他当初被赶走的时候,舒喜宝也在场。当时季老爷子盛怒之下,重重请了家法,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不说,更是连夜就把他给赶出了家门。季子庭当初去国外,不知道有多狼狈。“你是咎由自取。”舒喜宝一字一句郑重地说。当初她有参与作证,那个想不开得女员工在死之前来找过是季子庭。“我劝你还是离开比较好。季家的产业,不可能交给你这样的人管理。”车子到了,舒喜宝头也不回地说。车子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面。季子庭不以为意得笑了笑,将那支烟扔到烟盅里。转身便看到季子玉立在二楼,也不知道看了他和舒喜宝聊天有多久了。季子玉眸色晦暗不明。季子庭只看了 他一眼,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季子玉忽然间开口,“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季子庭双手一摊,很无辜的样子,“老爷子不行了的消息我都是昨天才知道,匆匆忙忙从国外赶回来的。”季子玉皱起眉头。老爷子的遗嘱着实是出人意料的一招。当初季老爷子怎么无情把季子庭给赶出去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老爷子这是对这个孙子失望透顶。可是转眼间,这个人在遗嘱里面却占据了至高无上的位置。这不得不让人费解。“兴许是老爷子想要补偿我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估计知道自己不行了,干脆对我好一点。你说是不是?”季子庭说完这话迈开双腿,款款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季子玉眼神复杂地看着季子庭的背影消失,心里面有一个疑惑,季子庭是不是知道了真正的原因?如果他知道了的话…… 季子玉脸色一冷,应该不会,以季子庭的个性,早就在刚才被攻击的时候就说出了实话。照这个架势来看,随着老爷子的仙游,季子庭的惩罚也到头了。*老爷子丧礼办的格外隆重,宾客云集,足足摆够了七天。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不出意外,舒喜宝在公司里面看到了季子庭。照理来说被放逐回来的人应该是收敛自己,他倒好,一行人浩浩荡荡,大摇大摆从外面进来。声势浩大。他的办公室安排在了舒喜宝的对面。她主要稍微抬头,就能够看到对面办公室里的情景。季子庭隔着玻璃,朝她微微一笑,还吩咐他的一个助手送来了一束白色玫瑰。舒喜宝的助手问她要怎么处理?舒喜宝盯着白色的玫瑰花看了一阵,轻咬住下唇。他送这束白色玫瑰花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顾忌,就这样大张旗鼓得送了进来。这摆明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甚至是误会?在季老爷子丧礼这几天,季子庭几乎就没有消停过,似乎变成了他变相拉拢人的机会。他拿到季老爷子财产的大头,就等于是被宣布成为第一位继承人。虽然他人不靠谱,可是这个世道,大家还是更认钱一些。还是有一部人选择和他交好,还有一部分人为明哲保身,也两头都交往。这样子一来,季子玉似乎也不占多少有利的条件。可是在舒喜宝看来,季子庭再有钱也比不上季子玉这人靠谱。除开季子庭曾经想把她送给季老爷子这件事让舒喜宝觉得不舒服之外,季子玉其他方面都做的不错。“把这束花给我扔了。”舒喜宝吩咐自己的秘书小徐。小徐啊了一声,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舒总,你说什么?”“把花扔了。”舒喜宝重复道。那样一大束白色玫瑰花还带着清润晶莹的露水,小徐扔到垃圾桶的时候还觉得好可惜。她在心里嘀咕,白色玫瑰的花语好像是……我足以与你相配。 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一个小时之后,公司里面紧急召开会议。不用想也知道,估计是跟季子庭有关系。从办公室里出去的时候,恰好遇到季子庭从对门办公室里面出来。他眼睛从她办公室角落的那束玫瑰花上掠过,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勾唇轻轻一笑。“怎么?不喜欢白色玫瑰花?或者是更喜欢红色玫瑰花?你不是说红玫瑰什么的太俗吗?”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不少人都在场。偏偏他的语气里多了许多不明不白的意味,仿佛他和她的关系有多熟一样。舒喜宝与他拉开一些距离,“你女朋友太多,记混了吧。我从来就不爱这些不实际的东西。”说这话一来提醒其他人,季子庭这人本性就是风liu,会做这种事情完全都是他自己有问题,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二来也是在提醒季子庭,不要以为用这些东西就能够轻易得收买到她。季子庭轻轻一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会议的内容跟舒喜宝所想的一样,季子庭重新强势回来,这一次直接就成为了副总。当初被逐放之前他只不过是个律师顾问,而现在却已经掌握了实权。果然人有钱了就底气不一样。下午的股东大会上面,季子庭更是出尽了风头。因为爷爷的遗嘱,季子庭一跃成为了最大的股东。这样一来,在公司很多大的计划上面,他就有了强有力的话语权。整个会议全程,季子玉都没有多说一句。舒喜宝暗中打量,感觉从此以后,公司里面的格局就要彻底改版了。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舒喜宝的秘书小徐还紧张地悄声问她,“舒总,以后公司里就有两个季总了。要是两个季总都在,要怎么喊啊?”“按照职位称呼就可以。”舒喜宝有些漫不经心,“现在才是第一天就想着要站队了?年轻人还是好好做好你手上的事情就行了。”小徐哦了一声,其实今天早上的事情就应该看出来了,自己跟着的这个女老板是选择站到了季子玉这个正牌军的队伍里面了吧,否则也不会直接就把季子玉送的花给扔了。“好的,以后见到对面那位就喊他季副总。”舒喜宝嗯了一声,小徐掩上门退了出去。舒喜宝放下手里的笔,暗地里吐了一口气。对面的办公室里面季子庭正在和他底下的人开会中。他抱着手,倚靠在办公桌边上。这人认真起来,倒也有那么几分正经。季子庭忽然间抬眼望了过来,恰好将舒喜宝的目光捕捉一个正着。他朝着舒喜宝微微一笑,引得他办公室里面的那些人都跟着望了过来。舒喜宝吓得立刻低下头去。不过,她为什么要觉得心虚?他望过来,她立刻就闪躲,搞得好像是她心里面有什么,怕被人发现了一样。舒喜宝鼓起勇气重新抬头,那边的百叶窗已经拉上了。下班的时候,舒喜宝特意早早收拾了东西,几乎是踩着点下班了。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跟季子庭碰上个正着。今天早上的时候弟弟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是童姨有点不舒服,舒喜宝今天打算回家去看看。自从她升职以后,就给家里面新买了一套房子。新房子有大落地窗,大阳台,南北朝向采光条件很好。距离附近的菜市场超市还有公园都很近。舒喜宝在附近的酒店里面买了一个火锅,又在附近的超市里面买了些小菜。童姨看到她提了大包小包,又忍不住念她,“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到外面买东西呢?家里又不是没有菜可以吃。”“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那家清汤火锅。你身体不舒服也不说一声,有什么不舒服的东西就要早点去医院里面看啊。”童姨嘴上抱怨舒喜宝用钱大手大脚,可脸上却挺高兴的,指点着舒喜宝怎么把厨房收拾清楚,做好一切,等着弟弟回来。“现在你是有钱了。可是日子还不是节约出来的?你得节约一点。以后嫁人了,才能够适应这样得日子。”舒喜宝暗中夹菜的手一顿,心说又来了。这些年只要一回家,不管是说什么,童姨都能够绕到嫁人结婚这件事情上面去。“童姨,要是嫁人了还不能过的比我一个人的时候过得好,那还不如不结婚呢!”“那你就努力找,找那些比你条件好的啊!你不是在季家……”童姨是想说季子玉吧!舒喜宝心里头更加不舒服。“童姨多吃点。”她努力给她夹菜,好让童姨能够没时间去念叨个不停。“停停停,别跟我来转移话题这一招!”童姨早就看透了舒喜宝这一招,停了筷子,很认真得教育她,“你也年纪不小了。别总是不着急。以前你是忙事业,现在你都是公司的老总之一了。还能爬到总统什么的位置去吗?女人总是要结婚的!”舒喜宝弱弱得反驳,“我不是已经结过婚了吗?”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童姨就来气,就跟火上浇油似的。“别提钟诚那个王八犊子玩意。那也能算是结婚?碰上那么个糟心玩意,想起来就恶心。”童姨用力地拍拍桌子,“你当初结婚得时候,我们就不同意。现在你吃过亏也应该放聪明了。找男人就要经过家里人同意。知道吗?”老年人年纪大了,舒喜宝也没有必要和她呈口舌之快,免得伤了老人的心。她一口气乖乖得答应了。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吃过药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童姨昏昏沉沉地问,“舒乐回来了吗?”“还没有呢。估计是因为外面下大雨了,所以耽误了。我开车去接他吧。”舒乐是舒喜宝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上高二。学校距离家五站路的地方,所以平常晚上下了晚自习都会自己回家来。可是这一次,明明应该回到家了,却还不见他的影子。说是外面下大雨,那也是骗童姨的。免得她人在病中,还要担心小儿子的安危。一路上只是下了点小雨,朦朦胧胧的,像是起了一层飘渺的雾。舒喜宝匆匆开车到了学校,发现他所在的班级早就走的差不多了,根本就没看到舒乐的影子。幸好他教室里还有人,听到她一问舒乐,就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她舒乐的去向。皇朝酒吧的招牌在夜色里分外地耀眼。门口来来往往都是一些醉醺醺的年轻人。舒喜宝一走进去就感觉到酒吧里面热火的气氛扑面而来。极富有节奏感背景音乐配合着涌动的人潮,舒喜宝只感觉到头大的厉害。在一楼里面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愣是没有看到舒乐的身影。没有办法,她只好转到二楼的包厢区。刚走到转角,就听见一阵异常的喧闹声。还没有走过去,就听到有人在喊,“打人了!打人了!”两个男人扭打着从一个包厢里滚了出来,在地上激烈地撕扯。舒喜宝看着觉得眼熟,走近了一看,还真是自己的弟弟,舒乐。他被人压着打,根本连起身的机会都没有,尤其是大半张脸上都是艳红刺目的血。她立刻上前去拉扯那个压着舒乐的人,没有想到那人力气很大,一个甩手就把她给推倒在了地上。舒喜宝正要爬起来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扶起来。她转头一看,是季子庭。“帮帮我……”看到一张熟悉得面孔,她下意识地求救。季子庭没有说话,走过去,那个刚才推了一把舒喜宝的人就被甩了出去。舒喜宝赶紧冲上去,抱起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舒乐。“怎么回事呢?”皇朝酒吧的主人卫少卿恰好经过,见到季子庭在这儿,走过来询问。“估计是喝多了。”这种事情在就把这种地方再常见不过。卫少卿挥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帮忙把这两个打伤的人一起送到医院里面去。“你怎么回事?下了自习也不回家,居然是跑到酒吧里面和人来打架!你妈在家里生病了还想着你念着你呢!你这样子回去了,她看到了不得难过啊?”包扎过后的舒乐耷拉着一张脸,听着舒喜宝的教育。更糟心的事情还在后面。跟舒乐打架的那个男孩是学校董事会里颇有权位的一位,一看到自己儿子被打,也听不进去舒喜宝的道歉和解释,就叫喊着这事绝对不是道歉或者是赔钱就能完事的。“像这种学生怎么还能呆在学校里面,退学!”舒喜宝一听就着急了,舒乐都已经读高二,马上就要上高三了。他现在上的学校本来就是最好的学校了,要是这个时候换学校,对孩子影响多大?季子庭的出现扭转了这个局面。他跟孩子的父亲熟,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那边的态度就软和了下来。“是你女朋友的弟弟啊?不早说嘛!小孩子这个年龄都冲动!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不好意思了。以后我们会严加管束的。”“没事,没事,总归是不打不相识一场。”舒喜宝这个真正和舒乐有关系的被晾晒在一边,全部都是季子庭这个没有关系的人在周旋个不停。 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姐,刚才那个是姐夫吗?”季子庭送人出病房的空当,舒乐贼兮兮地问。舒喜宝狠狠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家的,管那么多干什么?”舒乐不自在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不在家的时候妈可是常念叨着你的终身大事呢!你总是说我不为她想,我看你也差不多。我看这个人挺不错的,至少比那个姓钟的好。”“你知道什么啊。你又没有见过他几次。”舒乐梗着脖子说,“我确实是没有见过上一任姐夫几次,可是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怎么想的。他对你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连见家人都不怎么愿意,怎么会是真心对你的呢?”舒乐这个孩子长得牛高马大,高二的学生身高已经有了180,可是青春逼人的脸上仍旧是浓浓的稚气。尤其是这个孩子捏着一把公鸭嗓子说自己是个男人,让舒喜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那个人就不提了。我和你说的是现在这个,你见过别人一面而已,就说别人是你姐夫。你姐姐是嫁不出去还是没有人追?”舒乐眉头一皱,很认真得说,“男人最重要的是能够在你需要的时候站出来帮到你。我觉得这个人靠谱。”舒喜宝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瞎操心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回去怎么说了。”想到自己亲妈那张跟机关炮仗似的嘴,舒乐缩了缩脖子,“你就说……就说我不小心摔了……”“摔了能摔成这样?你妈是老了,可还没有老成弱智呢!”“那要怎么办吗?”舒乐搂着舒喜宝的胳膊使劲地撒娇,“姐姐,好姐姐,亲姐姐。宇宙第一温柔美少女,你就帮我说个谎吧!”舒喜宝被舒乐摇晃的东倒西歪,死活也不肯松口。在她看来这种事怎么好说谎,舒乐皮肤白净,脸上有点什么青红很久根本就藏不住。“这种事好办。就说放学的路上遇到有人欺负女孩子,你是见义勇为,上前去救人。”季子庭的声音忽然间在病房里响起。舒乐双眼一亮,“这个好!太好了!姐夫你可真聪明!”舒喜宝只觉得眼角跟中风了似的,疼的厉害。她双眼一鼓,瞪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熊孩子舒乐。“胡说什么呢?”季子庭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只看着舒乐,“能自己走吗?”“勉强吧。”舒乐试着站起来,表情却很勉强。季子庭上前去扶住了他。“可能要麻烦你送我们回去了。”舒乐可怜地说。舒喜宝不禁担心,“有那么疼吗?要不就在医院住了?”“不,不用。还是回去吧。妈妈不是生着病吗?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舒喜宝也没有多想,确实急着赶回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舒乐暗中偷乐。他哪儿真的是一个人走不了,只不过是想要制造机会,让季子庭和舒喜宝能够多接触点。   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等到了舒家楼下,舒乐下车的时候还假装不小心弄疼了伤口。季子庭好人做到底,架着舒乐护送他上到二楼。“季大哥,多谢你送我上来,到家里坐一坐吧。”舒乐怕季子庭走,抓着他的胳膊都没有松开。舒喜宝太阳穴一阵阵地疼,这个小子到底是想干什么?客厅里面的动静吵醒了本来睡在房间里的童姨。她虽然睡得昏昏沉沉,可意识里面却一直担心着儿子,所以听到外面的动静,披上睡衣惺忪着睡眼出来了。看到舒乐的样子,免不了一阵紧张。舒乐估计是在回家之前就悄悄的演练过了,那一套见义勇为的说辞行云流水一般,连一下停顿都没有。可见是个说谎的行家了。童姨抚着胸口又气又心疼地说舒乐犯傻,估计是已经被舒乐给说服了。舒乐的手指向了季子庭,“妈,多亏了姐姐的朋友,季大哥。是他送我去的医院,还是他帮我摆脱了那群混混。”童姨的眼神落到季子庭身上的时候,舒喜宝清清楚楚地看见她那一双不怎么大的眼睛里面冒出了光。童姨心里面在想什么,舒喜宝立刻就明白了。“小季是吧?多谢你的帮忙了。快快快,坐一坐。辛苦你了。”童姨看向舒喜宝,“喜宝,快给客人倒一杯茶。”舒喜宝暗中深吸一口气,不软不硬地回应,“他还有事,我们就不耽误他了吧。”季子庭却微笑着拆了舒喜宝的台。“我不忙,第一次来阿姨家,什么都没有带,该觉得不好意思的人是我。”季子庭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和煦,和以往在女人面前吊儿郎当的形象差别甚大。舒喜宝不禁怪异地看了他好几眼。童姨笑的更加开心了,小伙子一表人才,长得帅不说,看身上穿的,还有这不俗的教养和穿着,就知道是个条件不错的。难怪喜宝这孩子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动静,原来不是没有消息,只是一直瞒着她而已。“哪儿要带什么东西?家里人少,要是能来个客人,不知道要热闹多少。欢迎你常来!什么都不用带!多来玩都可以。”童姨扫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舒喜宝,有些不高兴,“快去烧水倒茶啊!怎么傻了呢?”季子庭为她解释,声音温柔,“不必了。倒茶什么的就太客气了。我和喜宝认识了挺久了,不必那么见外。”顿了顿,他望向舒喜宝,“给我倒杯水吧。”现在的舒喜宝在公司里面根本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能够被他呼来喝去的舒秘书了。他和她在某种程度上还能够算得上平等。可是现在他还是支使着她去做事,还有要求?!舒喜宝心里头怨念,却在童姨能够杀死人的眼光之下不得不去做了。等她从厨房里端着水回来的时候,童姨已经开始盘问季子庭的工作情况私人感情,就差没有直接问,小伙子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你是不是就是我家喜宝的男朋友啊?“喜宝看不上我。”季子庭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略低。童姨瞬间露出痛心惋惜的表情,“怎么会?!” 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不然,阿姨以前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我呢?”季子庭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朝着站在厨房门口的舒喜宝扫来。一双桃花眼里面明晃晃的笑意,写满了挑衅的意思。“请喝水。”舒喜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眼睛里面含了刀子一样,嗖嗖地朝着季子庭欠揍的脸上射过去。童姨很喜欢季子庭,要不是因为身体不好,精力有限,以她的嘴皮子功夫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才会停下来。季子庭走的时候,童姨还吩咐舒喜宝亲自送季子庭下楼。“今天多谢你了。”即使是不愿意,舒喜宝还是要说这句话。季子庭回头看她,嘴角轻轻上扬,那点笑意里面总透着股嘲讽的意味。“舒喜宝,就你这样的性子,是怎么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也不等舒喜宝回答,他又继续说,“难道是靠着任性给男人脸色看?我大哥季子玉对你还真是真爱啊。”舒喜宝经过商场打磨,确实练得心里对一个人讨厌的要吐出来的时候还能够对他笑颜如花。可那些忍功,在对上季子庭的时候好像都消失了。“我以前教过你很多东西,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摆出了高姿态,就该做的不留痕迹。我走了这半年,你不会是因为爬到了高位,这些为人处事的道理都给忘记了吧?”舒喜宝初初进入季氏的时候,还多亏了季子庭的多处提点,才能够适应大公司里面的激烈竞争。“没有。怎么会忘记。”那个时候舒喜宝从季子庭那儿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某种程度上这个人也可以说的上她的老师。好歹也说得上是师徒一场,舒喜宝也反省自己刚才的态度着实不怎么好。季子庭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她还没有诚心实意地谢过他。“今天事情太多了,改天我请你吃顿饭,当做是感谢和赔罪吧。”舒喜宝这个人一想明白,就立刻知错就改。她主动伸出了手,友好地说,“欢迎你回来。”季子庭嘴角的笑意加深,伸出手回握住她的手,“你倒是像我的家人,我家里人倒不欢迎我回来。”他是被放逐出去的人,突然回来的时候还一举成为拿钱最多的人,所有的光彩什么的都是别人眼中的,而季家人都把他当成是眼中钉。就连季子玉也对他这个亲弟弟的归来没有好脸色。季子庭风光背后的心酸和凉薄,舒喜宝这个不算外人的外人能够窥见几分。舒喜宝并不好说什么。季子庭也不为难她,“夜里天凉,你还是早点上去吧。”她微微一愣。现在入秋了,昼夜温差大。白天出太阳的时候,温度还算高,只穿一件都足够了。可是晚上只穿一件却有点凉。他这个人受女人欢迎除开有钱之外,还是有其他原因的。至少,他的贴心让女人都觉得受用。舒喜宝愣愣地点点头,潜意识里面总觉得自己该再说点什么。季子庭的车子眼看着就要发动了,舒喜宝终于说了出来。“你……也注意安全……”季子庭回以她一个微笑。他那双桃花眼弯起来,像是水洗过一样的清灵。那样多情的人,却有这样专注的力量。舒喜宝的心跳微微漏了一拍。回去的时候童姨坐在沙发,一副等着教育她的架势。童姨张嘴就开始问那个季子庭是谁,姓季是不是季家的人?舒喜宝点头。童姨对季家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季家有钱有势。“当初老爷子要你嫁给季家的大儿子,你不愿意。难道是因为这个人?我看这个也不错。就是长得也太帅了。一看就是会招桃花的相。”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童姨透过现象,轻易地看穿了本质。“你说得对。”“不过……”童姨顿了顿,“找个找的帅点的也没有什么。要是找了一个长得丑的还要在外面找女人的男人多恶心人啊。好歹帅点的男人那张脸还耐看。看刚才那个小季的样子,应该是能说会道在社会上吃的很开的人。你这个人死脑筋,配他这样脑子转得快的人正好。”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舒喜宝忍不住出身打断她,“童姨,你难道不是应该劝我找个品相都老实可靠的吗?光看长相和有钱就可以,是不是太随便了?”童姨双眼一瞪,上上下下把舒喜宝给打量了一遍,“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观念比我这个老年人都还要保守呢?现在太多剩女,难道个个都是太丑老老太没用才嫁不出去的?那是太挑!女人青春就是那几年,你现在就剩下个尾巴了,还不赶紧抓住了。免得连尾巴都没得抓了。哪里有什么老实可靠的男人?还不都是看你自己怎么去经营调较?越是看上去老实的男人,要是翻起脸来,才越是恐怖。说不定是没本事才会老实。还不如直接找个有本事的,又能看的。”舒喜宝听不下去了,做双手投降状,“童姨,你赶紧去休息吧。等你身体完全好了再说好吗?我明天还要上班。我去睡觉了。”童姨一愣,“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作孽啊!”“您放心,我爸不会怪你的。他要是在的话,肯定会让你别管啦。”“喜宝,你给我说一句实话,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钟诚?”喜宝太阳穴一阵阵地疼,当初在钟诚这个人渣上面吃了多少的苦?时过境迁,她就看透了钟诚,放下了他。“不是。”“那你为什么还不结婚?”“不想结婚。”“那就是忘不了了?”“……”忘不忘记钟诚这个人跟她想不想结婚压根就没有半点关系。大概就是因为忘记了,也看透了,一切都觉得没有了意义,所以她才对婚姻这件事失去了兴趣。“童姨,我现在要钱有钱,要工作有工作。车子自己开,房子自己买,家里老人自己养。这一切的事情我都能够自己做了,我还需要男人干什么?找气受?你自己刚才不是也说了,男人就没有老实可靠的了吗?我何必费心思去教一个可能怎么都教不乖的男人呢?”这回轮到童姨被说的哑口无言了。“难道你不要生孩子了吗?”过了好一会,童姨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想。”舒喜宝眼神微暗。当初她满心欢喜怀着钟诚的孩子,那个男人却想着他的初恋。后来她不小心流产,那个男人还是陪着他的初恋。不被爱,孩子生下来也不会幸福。童姨颤抖着手,点了点舒喜宝,“你这是反人类!你知道吗!”她气得胸口起伏,舒喜宝担心她会气出病来,赶紧低头,“我知道,我知道。我赶紧的抓紧时间去找好不好?”童姨别扭地别过脸去,“你老是那这句话来哄我。哼。 我老了,还没有老糊涂!一年前,你就是这么说的!”“我……我下个星期就去相亲,行了吧?”“真的?”“真的。”到时候给你看照片。”童姨这才缓和了脾气。晚上舒喜宝思考着相亲这事儿大半晌都没睡着。周边的熟人在她这个年纪几乎都已经结婚生子,别人也在催她赶紧结婚。工作偶尔不忙的时候,想要找那些朋友玩,一个个的要不是陪着孩子就是陪着老公。到了某个年纪你就会知道一个人的日子真的难熬渐渐开始尝到孤单的味道时间在敲打着你的骄傲过了某个路口你就会感到彻夜陪你聊天的越来越少厌倦了被寂寞追着跑找个爱你的人就想托付终老陪我走一程的人有多少愿意走完一生的更是寥寥舒喜宝伏在枕头上,一遍又一遍地单曲循环着这首歌。这首歌叫做《终于等到你》,舒喜宝却觉得自己这一生都不会有歌词里那样的幸运,等到那个对的人了。她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味着这首歌前半部分的尴尬与忧伤。公司里面这段时间暗潮汹涌。季子玉和季子庭一直都相安无事,但是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这只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而已。一山不容二虎,季子庭的强势回归,要夺权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时间的爆发点就在事关公司转型的一个方案上。季子庭率领的团队提出公司转型进入到房地产这一块,季子玉却迟迟不表态,认为这一举还太过激进。两派的人在会议上争论不休,将周一的公司例会的一个小时常规时常硬生生地拖到了三个小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公司的高层决定把这事儿交给股东大会。“舒总,今天的股东大会你怎么看啊?”小徐这人一紧张就会话多。舒喜宝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看她一眼,“我怎么看不要紧,关键是今天下午的股东大会上面看他们两兄弟如何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我看应该是季副总会赢。他可是第一股东呢。”“不见得。他持股并没有超过一半,所以这件事上面他并没有完全的话语权。”“可是胜算最大的还是他,不是吗?季总想要赢,肯定是要联合其他的股东的。我看论人缘,季总的人缘还没有季副总的好。”小徐说话的眼神语气神态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花痴。季子庭和季子玉的长相是不相伯仲的,可是季子庭这人有亲和力,而季子玉这人一直不苟言笑。大家难免对季子玉有所顾忌,更亲近季子庭一些。“商城上的事情,难道就是简单地看脸吗?”舒喜宝瞪她一眼,“季子庭心太花,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够他玩的。小心被虐成了渣渣都不知道。”小徐扁了扁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舒总,你会支持谁啊?”舒喜宝托过世的季老爷子的福,在公司里面也占了一部分股份。所以今天下午的股东大会,她也有投票权。“你是不是一定会选季总?”小徐自言自语,“你肯定是这样选的。你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季副总。舒总,我觉得你对他有偏见呢。你不觉得他已经改了很多了吗?他人缘是好,可是再也没有看到他和哪个女职员走的近了啊。”舒喜宝抬头看向对面的办公室,季子庭的办公室里面有女职员,但是门却开着,百合窗帘也是大大地开着。他等于是把自己放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这样一来,就免除了瓜田李下的嫌疑。可是舒喜宝却还是不相信,在她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季子庭只不过是吸取了教训,要玩什么不可以,干嘛玩女职员,故态复萌这样低智商的事情,季子庭这辈子应该不会再犯第二次了。“舒总,每个人都应该有被原谅一次的机会。”小徐小心翼翼地说。舒喜宝心说自己脸上的讨厌还是太明显了吗?神经有点大条的小徐都看出来了?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季子玉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喜宝,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很久不曾听到他在公司里面这样称呼自己了。一般他都是公事公办地叫她,舒副总。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恰好季子庭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他正低头叮嘱着自己的下属,没有看舒喜宝。舒喜宝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在走廊尽头的时候,转身,推门进入到这一层楼最大的办公室。“季总这个时候把舒总拉去,难道是进行谈话?舒总一向都是和他走得近,她所持有的股权也不小,要是站在季总那边就等于是给他增加了助力。”身边的人有些着急了,“季总,我觉得你得和舒总好好谈谈。”“知道了。”季子庭说是这样说,却一点儿行动都没有。舒喜宝在季子庭的办公室里面呆了很久。甚至是连中饭都是在里面吃的。等她回办公室的时候,季子庭还是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舒喜宝一回办公室就趴下了。就连季子玉都会对她说这次事情的重要性了,可见就是在提点她今天下午必须要站好队。季子玉这样看重,季子庭怎么会不看重?她趴下做出午睡休息的样子就是免得被季子庭打扰,谁知道,季子庭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舒喜宝在忐忑中,居然睡着了,还做了一个Chun梦。梦里面温度很高,她在喧嚣的人群中搂着一个人拼命地跳舞,疯狂地喝酒。跳着跳着她就紧紧贴着那个人了,身体和身体之间的每一次触碰都像是有火星蹦出。那个男人有精壮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将她一个公主抱,从一楼抱进电梯,再抱到一个房间里面。她被抵在门上死命地亲吻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紧紧地搂住那个人的胳膊。在被充实的那一刻,她疼的收紧了手臂。那个几乎把她钉死在墙上的人忽然间抬起脸。“你是要把我掐死吗?”那张脸五官分明清晰,英气的眉头似乎因为不适而皱起,那一双桃花眼漂亮得不像话,明亮地照到人心里面去了。“季子庭……怎么是你……”她吓了一跳,忽然间就清醒了过来。“可算是醒了。”耳边传来季子庭的声音。一颗心都吓得高高地提起来,舒喜宝木然地转动着瞳仁,一格一格地调到了最高处。季子庭的俊颜映入了眼帘之中。小徐小心翼翼地说,“舒总,季总提醒你要去开会了。”舒喜宝板着脸,冷着声音僵硬地说,“知道了。”“别迟到了。”季子庭冲她微微一笑,翩跹离去。不知道为什么,舒喜宝觉得季子庭刚才离开时的那一个微笑有点奇怪。 “他怎么会在我的办公室里面?”“哦,刚才我叫你,怎么都没有喊醒你。是季总走进来推了你一把。”“那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了?我刚才有没有很奇怪?”“没有啊。你一直趴着睡觉呢。估计是最近太累了。所以中午睡得沉了一点。没事的,季副总那样子不像是生气了什么的。”舒喜宝长出一口气,抹了一把脸,拿出化妆镜来,发现自己额头上压出了一道红色的印记。她心里忽然间就释然了。季子庭估计是看她这副样子太搞笑了,才会笑的有点怪。她安慰自己是因为大白天的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所以才会心虚。一切都是心虚而已季子庭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又不会读心术,哪儿会知道她是做了一个跟他有关系的Chun梦。对着镜子里面匆匆忙忙地补了一点粉,把额头上的红色印记给盖住,又画上大红的唇膏,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更好一点。做好之后又觉得这个妆有点浓,又拿出纸巾抿去一部分。大红的唇色看上去淡了许多,但也自然多了。“刚才那个大红唇挺好的啊,干嘛涂好了又擦啊?”小徐嘀咕着。她只是不想被人看出来太寂寞了,居然大白天的做起了这种梦。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脑子里的那些邪念头都速速消失。会议室的门半开着,还没有走近,就听到里面的声音吵个不停。“看不出来,舒总看起来挺洁身自好的,原来是这种人啊。”“她不是标准的太zi党吗?原来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这个女人心计深啊,两边都讨好,两边都不放过。这样子一来,不管是谁,她都能够享福了。”舒喜宝莫名其妙,她一走进去,所有的声音都瞬间如同潮水般消失了。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那种感觉,好像她是没有穿衣服就出现在会议室里面了一样。季子玉从外面进来,目光直接落到了她的身上。严肃的目光里还写满了其他的东西,舒喜宝莫名地心里头一紧。季子玉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舒喜宝微微侧头,用只有她和徐秘书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吩咐道,“你去查一查,我没有进来之前,那些人在讨论什么。”会议迟迟不开,是因为季子庭迟迟未来。桌上放着季子庭团队发放的企划案,舒喜宝拿起来随意地翻看。本来是打发时间用的,却不小心看入了迷。看不出来,季子庭这人还有经商头脑,早前觉得他只是个会耍嘴皮子的律师居然还是小看了他。舒喜宝甚至想,如果他一早就走上经商这一条路,像季子玉那样,估计如今的季氏集团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季子庭有季老爷子大部分的财产在手,又有这样的实力,难怪季子玉会把拿出这样认真的势头,明显就是把他视作了劲敌。小徐回到了她的身边,舒喜宝等着她的汇报。小徐却嗯嗯啊啊支支吾吾的。“到底是怎么了?”舒喜宝最不喜欢别人有话不说。小徐几乎要哭出来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听了好。”“快说。”“他们居然说你和季副总关系匪浅,两个人上过CHUANG。一看就是保持着特殊的关系,还不让人知道。玩地下恋情。”小徐握紧了拳头,“这些人嘴巴可真坏。为什么要栽赃你呢?还说你当初没有离婚的时候就已经和季副总在一起了。你给你前夫戴了绿帽子。我去!怎么连这种谣言都有人传啊!”舒喜宝瞬间眼前发晕,一片吓死人的黑。她努力想要张开嘴,呵斥一句胡说,都说不出口。这些哪儿是谣言,说的这样有鼻子有眼睛的,十有八九就是真的。“谁说的?”舒喜宝到底是在商场上打磨过的人,即使心里面溃不成军,摇摇欲坠,仍旧保持着冷静,只是脸色难看一点。“嗯……网上……公司内网上的帖子……”小徐把手机递到舒喜宝的面前。舒喜宝粗粗浏览了一遍,整张脸黑的像锅底一样。小徐着急地安慰她,“舒总,这肯定是谁造谣栽赃!肯定是有人眼红你!编出来这些难听的话来诬陷你!我知道你是个正派的人,你一向都不喜欢季总,你一直都和他保持着距离。”舒喜宝朝她露出一个笑脸来,点点头,声音温柔地说,“多谢你。”可是更多的人,却是选择不相信她吧。因为这就是真的!可是这件事什么时候爆出来不好,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暴露在人前?到底是谁,谁想要这样害她? 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现在马上就要股东大会了,偏偏在这个时间点冒出这样的新闻来,是不是……”小徐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清楚,因为没有证据啊!“我知道是谁了。”舒喜宝喉头发紧,冷着脸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走了出去。脚下就像是机械一样迈着,一直走到季子庭办公室的门口,恰好遇到他从里面出来。两个人打了照面,望着他平和的脸,舒喜宝的心里面瞬间燃起了大火。“卑鄙!”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挥出去,却在半空中就被人牢牢地截住。季子庭的眸光锐利,跟刀尖般落在她的脸上。“你这一巴掌要是打下来了,就落实了那些传闻。”他在示意她冷静。可是舒喜宝哪儿冷静的下来?“这不就是你想的吗?”舒喜宝狠狠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腕,他的触碰,哪怕是一丁点都让人觉得难受。“你从一回公司就高调向我示好,做出各种让别人误会我们关系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是刻意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好随时出手帮我,只是为了收买我!可惜我一直都软硬不吃,你没有办法,你就把我和你婚内出车九的事情给说出来!这下子好了。我和你的关系是跳进黄河都洗刷不干净了 。”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她的心肝肺肾都在发疼,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被骗了,还是因为这件事被揭穿而毁了自己辛苦多年的声誉。舒喜宝眼睛里面红红的,因为愤怒而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季子庭觉得自己估计都要被烧成渣,灰飞烟灭了。“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季子庭忽然间笑了,只是那眼底却没有任何暖意。舒喜宝冷哼一声,“我压根就不想看你!以前我觉得你只是人花心了一点,不怎么有责任感。现在的你,居然利用女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倒是比以前还要令人恶心了!不就是想要拿到这一次方案的决定权吗?你这么想要啊?”季子庭的脸色越来越沉,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他越是不高兴,舒喜宝就偏要露出高兴的样子来。“你想要,你就直说啊?”舒喜宝脸上写满了嘲讽,“反正我也不会给你。”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之后,又转过头来。“我先前看了你们的方案,觉得很不错,可以投你一票。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公司的未来不能够交给一个不择手段的阴险小人。”最后一句她低了声音,“你这是逼我站到你哥那一队里。你想要拉近和我的关系,休想。”季子庭嘴角的笑意加深,刚才脸色黑如锅底的人仿佛是错觉。他这一笑,就如同春风忽来,和煦而又温暖。想要卖男色?舒喜宝又不是小徐那种年轻小女孩?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这个人的脸皮多厚,心多深?他这个人无药可救了。 “我也觉得这一招很烂。”季子庭走到了舒喜宝身边,略略停顿,“你这样的队友,我也不想要。”他直接越过舒喜宝,迈开长腿朝着会议室里面走去了。舒喜宝愣在原地,回味着刚才他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他居然还反过来嫌弃她?他也好意思!“怎么了?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季胜男站在舒喜宝的身后,后面跟着两个秘书。今天的股东大会很重要,就连在分公司的季胜男也回来了。“没什么,回来取点东西。”“那就一起进去吧。”季胜男开口,就等于是给舒喜宝找了一个台阶下。两个人都是季氏的管理层中少数的女性,再者舒喜宝以前的老领导就是季胜男。她们一起走进去,就等于是给刚才舒喜宝突然间走出会议室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几乎是两个人一落座,会议就正式开始。两方人马对垒,听得见唇枪舌剑,看不见的是暗中的刀光剑影。“你怎么选?”看完了两方人的报告之后,季胜男忽然间开口问舒喜宝。等会的投票是不记名的,她怎么选别人是看不到的。经过刚才事情,舒喜宝根本就不可能选择季子庭了。“我觉得季总的方案更稳健。我会投他一票。”季胜男是季子玉和季子庭的姑姑,因为辈分摆在那儿,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旁边的人都听到了,再等到舒喜宝同样丝毫不怕被人听到,甚至是就怕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回答之后,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偷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季子庭。他也不知道听到没有听到,嘴角始终噙着春风般笑容,看上去从儒雅从容。这让那些在心里面打鼓的一部分股东安定了不少。出人意料的是季子庭和季子玉票数一样。但是还有一个没有投票,那就是季家兄弟的姑姑,季氏的元老之一季胜男。她说事关公司的未来发展,她那一票要等回去想一想再做决定。这件事要等到三天之后,季胜男才会给出至关重要的一票。“舒总,你觉得那位女季总会选谁?”出了会议室,小徐又忍不住好奇了。“不知道。”“舒总,你猜一个嘛。”“应该是季子玉。”季胜男在季家说话很有分量,一直以来对季子庭和季子玉都是不冷不淡,似乎是要一碗水端平的样子。可实际上,舒喜宝觉得季胜男更看好季子玉一些。虽然季胜男以前出声帮过季子庭。结果最终也跟舒喜宝想的一样,季胜男最终选择了季子玉的方案。公司还是继续原有的发展方针。“多谢姑妈帮我。”会议散了之后,季子玉特意去感谢季胜男。“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在做对公司有利的事情。”季胜男又把季子庭叫来,当着公司里其他人的面教训他,“以后兄弟俩要和睦。多跟你哥哥学一学,你还太年轻了。别以为出去呆了一年,就能够掌握公司的命脉了。”明明是一件没有面子的事情,季子庭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他恭恭敬敬地说是,以后还要跟姑姑和哥哥多多学习。等季胜男走了以后,季子庭和季子玉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说,各自回到办公室里。季子庭心里堆了火,回办公室的路上越走越快,脚下生了风一样。一回到办公室里面,就把领带顺手解下来,啪地扔到了黑色暗光的办公桌上。旁边的人极有眼色地将百叶窗统统给拉上。“季总,今天这事儿不成,没有关系。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偷眼看季子庭,他脸上倒是没有怒容,脸上阴沉的厉害。一开口,倒是先笑了出来。“莫名其妙地跑进来搀和,她现在已经在管分公司的事情,又跑回总部来,摆明就是来和我作对。”季子庭对季胜男没有任何的好感。在季家的时候这位姑姑对他从来都是爱理不理,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很有可能是大季总请回来的。”“有可能。”季子庭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现在他拿了遗产中的最大头,其他季家人估计都把他当成是眼中钉了。“再忍忍吧。”底下的人捡着温和的话安慰他。“难道是要忍一辈子吗?”季子庭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被压了一辈子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够是个头。有些人传言说老爷子给他钱难道是因为可怜他不学无术,干脆就让他多得到点钱。季子庭偏不想落实这样的说法。他想活出自己的样子来,给别人看他并不是什么都不会。他只不过是没有机会而已。“其实这一次并不是没有任何收获啊。季总,除开你姑姑这一票,你和大季总已经打了个平手。我们再争取更多的股东,下一次,要赢了大季总,主宰公司的发展不是问题。”季子庭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挥了挥手,让其他的下属都先出去。小徐一直关注着对面的办公室,等到季子庭的下属一个个出来的时候,赶紧伸长了脖子快速地朝着门里面看了一眼。她只看到了季子庭颀长如松的背影,立在窗前。小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也知道,季子庭现在肯定很难受,刚才那背影的惊鸿一瞥透着寂寞的气息。“你干什么?唉声叹气的,工作这么不认真,是不想做了是不是?”舒喜宝拿着一份文件,绷着一张脸,站在办公桌旁边。老板发火了,徐秘书赶紧站起来,狗腿地接过舒喜宝手里的文件。“舒总我是看季总刚才的样子真惨啊……”话音刚落就见舒喜宝唇角紧抿,徐秘书立刻就改口,“真的是活该啊!是不是!费尽心机还不是失败啦!”“够了。别人的是非以后少说。”舒喜宝现在一听见季子庭有关的事情都觉得恶心。她刚才去了一趟洗手间,听到那些人在背后议论她。总归是各种难听的话。什么女表子无情,一叶的情缘就这样忘记了,转投向了季子玉,不知道睡了多少次了。真够恶心的啊。那些人说她舒喜宝才是人生的淫家,睡了季氏两兄弟。 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舒喜宝现在走哪儿都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下班之前,她给季子玉发去一封信,说是想要请事假,回去照顾生病的妈妈。季子玉亲自打电话过来,让她一趟办公室。“你妈妈的身体怎么样了?”季子玉破天荒地问起了她的家人。“老人家年纪大了,这段时间天气变化,生病之后一直就没有好。我担心她,所以想要亲自照顾几天。”季子玉凝神看了她足足有一分钟,这才松了口说,“行。你进季氏这几年一直都是勤勤恳恳,也没有请假的记录。这一次,也可以休息一下。给你五天假吧。”舒喜宝本来只请三天假的,可是季子玉却批了她五天的假。舒喜宝心里头难免有些犯嘀咕。季子玉一向对下属不算宽和,这样子的举动意味着什么?疑惑写在她的脸上。季子玉开口解释,“公司内网上的帖子已经删除了。我知道这件事应该对你影响很大,你也趁着这个机会散散心。收拾一下心情,等过两天这些没有根据的传闻就都过去了。”季子玉的体贴和信任让舒喜宝心里面感动。舒喜宝缓了缓,终于还是低声说了实话,“其实那些传闻也并不都是假的……”她这人实诚,被人这样信任着总觉得自己不能够再说实话了。季子玉低垂着眼睛,修长的手指交叠在膝头,“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是吗?”是啊,都过去了。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大事,顶多就是作风有问题。舒喜宝被季子玉这么一说,瞬间就觉得眼前柳暗花明。“好好休息吧。”“嗯。”走进办公室之前舒喜宝从头到脚都是沉重的,像是背着大石头一样。现在出办公室,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我接下来这几天可能都不会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都不要打扰我。如果有人找我,帮我按照重要程度记录好就行。”舒喜宝吩咐完小徐之后,拿了包就准备离开。小徐可怜巴巴地跟着她出了办公室,像一条小尾巴似的,“舒总,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怎么好好的突然间要请假啊?是有什么事情吗?”“行了,你今天也早点下班吧。”“真的啊?好呀好呀!”一听可以早点下班,徐秘书就忘记自己刚才十分感兴趣的事情,转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舒喜宝下班直接去到童姨家里面,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的菜。吃饭的时候,舒乐忽然间问起季子庭。“季大哥怎么不来啊?”“对啊,对啊,小季怎么不来啊?”在公司里面听到季子庭的名字就算了,在家里面还要听到他的名字,真是腻歪。舒喜宝拧了眉头,强忍着不快,假装声音温和地说,“他自己有事,来我们家干什么?再说了,他又不是我的男朋友。”舒乐一脸纠结的表情,“姐,你追啊!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我觉得季大哥对你有意思,不然怎么会帮了你那么多呢?”“那!是!因!为!他!人!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昧着良心,舒喜宝暗地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免得自己反胃漏了馅。“人好你就更要努力追啦!”舒乐这个熊孩子,肯定是和舒喜宝八字不合,各种冲。“还能不能愉快地吃饭了?”舒喜宝给他夹了满满一碗的肉,“吃吧你!小孩子家整体想着追来追去的。”童姨拍了一把舒乐,“你姐说得对,你一个孩子家家的现在就应该把精力和时间都放在学习上面而不是去关注这些。”然后童姨话锋一转,看着舒喜宝,“这种事是我来操心的。”这是要亲自上阵了啊。舒喜宝无力扶额,先前童姨说自己病好了,她还当她是说的客气话,不想让自己担心。眼下舒喜宝相信了,童姨这肯定是好了。“你不是说你明天放假吗?既然没有男朋友,那就趁着这个时间点去找一个吧。”童姨做事忒有效率,一吃完饭就拿出了十多张照片,拉着舒喜宝坐在沙发上一个个讲这些人的情况。什么这个人是谁谁主任的儿子,海归派,刚刚归来,年薪多少多少,一脸的聪明相。舒喜宝扫了一眼照片,有气无力地说,“是啊,聪明啊,都聪明绝顶了。”“什么啊,人家这是发际线高了一点。”童姨啧啧两声,被舒喜宝这样一说,也觉得这个人秃顶太严重,显得太老了。既然舒喜宝不喜欢这一张,还有其他的几张。结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童姨也不耐烦了,将那些照片噼里啪啦地往她怀里面一扔。她摆出一副蛮横的姿态,“今儿个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给我选出一个来,你去见一个!”舒喜宝怕她旧病复发,随意挑了手边上的一张照片,“就这个吧。”童姨拿起来一看,立刻眉开眼笑,“好,这个不错。我当初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人。”乔安,三十岁,IT精英,长相阳光开朗,未开口总是先带着笑意。个子178 ,一声休闲装十分精神。舒喜宝见到他的时候觉得这人也不是很差,至少是比照片上看着更顺眼。乔安等她一落座就询问她想要喝什么,问她平常是喝果汁还是喝咖啡多,都给她做了不少推荐。“果汁吧。”乔安询问她的意见这一点,让舒喜宝对他增加了不少的好感。舒喜宝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裙子,柔和的颜色将整个人的气质衬托地更加温婉。她本来只是想着来应付一下,谁知道乔安却越聊越多。乔安聊的是互联网对人类生活的影响,舒喜宝听到的则是一个创业的商机。两个人的目的不一样,却最终聊到了一起。她听的认真,又觉得乔安这个人技术经验丰富,也渐渐放下了心里的防备,笑容渐多。乔安本来就有心拉进跟舒喜宝的距离,看她比刚才笑的更多,就更加卖力地说。这一聊,就足足过去了两个小时。“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吃火锅的地方不错,想不想试一试?”舒喜宝聊得意犹未尽,当然说好。旁边忽然间响起一个不协调的声音。之所以说它不协调是因为舒喜宝现在非常非常不想听到这个声音。“真是巧,在这儿遇到你。和朋友一起去吃饭吗?”季子庭带着满脸的笑意,站在舒喜宝的身边。他脸上的表情,说话时上扬的语气真的像是偶然之间遇到了一个好朋友。至少,乔安信了。“喜宝,这位是你朋友?”乔安站起来,主动伸手和季子庭握手,“你好,我是乔安。”季子庭却没有伸出手回应,一双桃花眼流光飞舞,直直望着舒喜宝,“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舒喜宝冷着脸,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乔安,我们走吧。”季子庭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我肚子也饿了,我也想吃火锅,一起去吧。”乔安疑惑地回头看他一眼,舒喜宝上前去抓住了乔安的胳膊,“我们走吧,不要理他。”舒喜宝穿着高跟鞋,脚下却像是踩着风火轮,越走越快。季子庭迈开长腿,在她后面紧追不放。火锅店就在见面的咖啡店附近,不过五分钟就走到了。这个点正在饭点,店子里面十分热闹,排队的人从里面排到了外面。“人太多了……要不,就换个地方吧。”乔安说。舒喜宝难免有些遗憾。一直以来都像是影子一样存在的季子庭忽然间牵起舒喜宝的手,“想吃就吃,怕人多干什么?”舒喜宝被他拽着往里面走,直接进了店子里。吃的热火朝天的客人将整个大堂都坐满了。这哪儿还会有位置?舒喜宝抽了抽自己的胳膊肘,可是季子庭抓的很紧,根本就没有让她能够走人的机会。再加上乔安就在旁边,舒喜宝又不想在好不容易刚刚建立了一点好印象的人面前跟其他人拉拉扯扯。她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人有点轴……”乔安表示理解,好脾气地说,“你朋友挺执着的。”可是目光在不经意地时候落到季子庭抓着舒喜宝胳膊的动作上面。他怎么觉得季子庭这个人是在宣布主权?也不知道季子庭跟服务员说了什么,打了一通电话之后,服务员就带着他们一行人上到了二楼最里间。这里有一间大包厢。装修风格跟外面都截然不同,明显要精致许多。外面气氛火热,这儿却是十分安静。在这儿一坐下,感觉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变得安静了。只可惜,身边多了一个讨人厌的季子庭。“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上来一份。”这个人莫名其妙非要加入到她们之中来,现在又不给点菜的机会。舒喜宝白了他一眼,转过脸去看乔安的时候又脸上带笑,“乔安,你看看你想吃些什么?”“我这个人随意,你看看你想吃什么。”乔安又将菜单放回舒喜宝的手中。季子庭在这个时候凑过来,“这儿最好吃的菜我都点了。其他的菜没有什么特色,也没有必要点了。”舒喜宝充耳不闻,对着菜单又点了一堆菜。“等会你可别后悔。”季子庭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舒喜宝心里头冷笑,奇怪了,吃个火锅有什么好后悔的。要说到后悔,还有什么比当初她在酒吧里面玩一YE情瞎了眼挑到了季子庭更让人后悔?“乔安,你继续说说刚才你提到的电商平台吧。”“好……”乔安带着笑意刚要开口,季子庭这个欠揍的人又在旁边插嘴。“你要听这个啊,你直接和我说啊。我当初想要发展的项目中不就是有这方面的东西吗?我手下的程序工程师都是重金从国外请来的。”钱钱钱,又是钱,这个人现在有钱就了不起了是不是?三句话都不忘显摆他有钱。舒喜宝不耐烦听他瞎扯,乔安却很认真地问起了季子庭关于这方面的见解。结果一来二去,这两个男人倒是聊的十分投机。舒喜宝被冷落在一边,只能沉默地扮演倾听者的角色。这顿火锅吃完,最后变成了乔安主动给季子庭留下了名片。舒喜宝莫名觉得明明是相亲来的,怎么就变成了面试?“喜宝,你还记得你说要请我吃一顿饭吧?”季子庭放下手里的筷子说,他吃饱喝足了。桌子上还有一部分素菜没有吃完,不过好像也不能退了。乔安提出要付账,却被舒喜宝推辞了。“没事,这顿就让我请了吧,难得听你说了这么多有用的东西。”她会主动提出付账也是不想占了乔安的便宜。他人是不错,各方面好像都还合适。可在舒喜宝看来总觉得欠缺了一些什么。她只能觉得乔安不错,仅仅而已,再也不会有心动的感觉了。再说了,一顿火锅能够有多少钱呢?这个,她还是请得起的。花个一两百就能够认识乔安这样的人,也是很值得的。服务员一把账单打出来,舒喜宝不敢相信得看了好几遍。一顿火锅而已,怎么就吃了将近三千?“你们这店子是坑人吧!你一盘白菜要一百?你坑谁呢?”“不好意思小姐,我们给VIP提供的都是无污染纯天然的转基因进口蔬菜。所以才会这么贵。”舒喜宝差点没有哭出来,心疼肉疼肝都疼了!回包厢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累了?”乔安关心地问。“应该是吃多了吧。”季子庭暗中朝着舒喜宝眨了眨眼睛。舒喜宝真想掐死他。这个人肯定是故意的,不然他刚才也不会说那一句让她别后悔的话。等送走了乔安,车子上就只剩下了舒喜宝和季子庭。两个人一路上无话。车子开到了童姨家楼下。舒喜宝要推门下车,却发现中控落了锁。“解锁。”她不耐烦地说。季子庭修长的手指屈起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我们谈谈。” 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好谈的。”舒喜宝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季子庭也老神在在。反正都在车上耗着,他不急,就不信她也不急。本来是想晾着舒喜宝,让她自己冷静下来想想清楚。她倒好,股东大会的第二天就不来上班了。要不是在咖啡厅里面偶然碰见了,他还不知道舒喜宝请假居然是来相亲了。季子庭打量着舒喜宝今天的穿着。一整套鹅黄嫩色,衬托的肌肤如玉如膏。明明已经年纪不小了,倒像是比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的皮肤看上去还要好。不过她的身上又比小姑娘多了好多东西,比如饱满的身体曲线,女人的婉约气质。尤其是她因为不想看到他的脸而微微斜着,露出一段曲线美好的脖颈,弧度延伸进包裹完好的衣服里面,引得人更想伸手探进去摸索探究。在被流放的那半年,季子庭因为老爷子派人监视再加上那儿是个阿拉伯国家,几乎有半年都是过着和尚的清简生活,就差拿着木鱼整天敲啊敲了。在那儿,女人出门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样保守的国家里面,女人穿的衣服更是胖瘦难辨,一丁点女人该有的魅力都没有。可是季子庭是个正常男人啊,是男人就会有需要。除开用工作麻痹自己以外,偶然还是会有想的时候。引发他这样想法的,竟然是那一次一个女人忽然间如梦来。那个女人抱在怀里又香又软,滑不丢手的。他吻得难解难分,在最后抬起那个女人的脸的时候,看到的是舒喜宝的脸。当时在梦里面,季子庭恨得咬牙。这个女人居然成为了他被流放的最关键,成为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个为他自杀的女职工来找他的时候,舒喜宝也在。可是舒喜宝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季子庭甚至是因为舒喜宝离开的时候,写满了失望的眼,赶紧三言两语打发了那个在季子庭看来有些神志不清的女职员。在他被千夫所指的时候,舒喜宝也站了出来,指认了他。那些冤枉他的人,他都没有那么深的怨念。唯独对着舒喜宝,只要每回一想起来,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拆解入腹。所以那一回在梦里,季子庭狠命地折腾,听她咿咿呀呀地哼,才从内心里面觉得解恨。所以当梦清醒,季子庭只余下了满腹的怅然。他半年里来觉得最舒服,但也是最不尽兴的一次滚床单,居然是一场梦。季子庭这一次回归,一是要狠狠打了那些当初落井下石的人的丑恶嘴脸,二,就是要收拾舒喜宝这个女人。怎么收拾?季子庭想的就是,让舒喜宝爱上他,然后再像舒喜宝的人渣前夫那样甩了舒喜宝。是个人,都不会忍受再相同的错误上栽倒两次吧。尤其是舒喜宝这个人,看着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其实却是个高傲自尊心强的。 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好谈的。”舒喜宝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季子庭也老神在在。反正都在车上耗着,他不急,就不信她也不急。本来是想晾着舒喜宝,让她自己冷静下来想想清楚。她倒好,股东大会的第二天就不来上班了。要不是在咖啡厅里面偶然碰见了,他还不知道舒喜宝请假居然是来相亲了。季子庭打量着舒喜宝今天的穿着。一整套鹅黄嫩色,衬托的肌肤如玉如膏。明明已经年纪不小了,倒像是比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的皮肤看上去还要好。不过她的身上又比小姑娘多了好多东西,比如饱满的身体曲线,女人的婉约气质。尤其是她因为不想看到他的脸而微微斜着,露出一段曲线美好的脖颈,弧度延伸进包裹完好的衣服里面,引得人更想伸手探进去摸索探究。在被流放的那半年,季子庭因为老爷子派人监视再加上那儿是个阿拉伯国家,几乎有半年都是过着和尚的清简生活,就差拿着木鱼整天敲啊敲了。在那儿,女人出门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这样保守的国家里面,女人穿的衣服更是胖瘦难辨,一丁点女人该有的魅力都没有。可是季子庭是个正常男人啊,是男人就会有需要。除开用工作麻痹自己以外,偶然还是会有想的时候。引发他这样想法的,竟然是那一次一个女人忽然间如梦来。那个女人抱在怀里又香又软,滑不丢手的。他吻得难解难分,在最后抬起那个女人的脸的时候,看到的是舒喜宝的脸。当时在梦里面,季子庭恨得咬牙。这个女人居然成为了他被流放的最关键,成为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个为他自杀的女职工来找他的时候,舒喜宝也在。可是舒喜宝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季子庭甚至是因为舒喜宝离开的时候,写满了失望的眼,赶紧三言两语打发了那个在季子庭看来有些神志不清的女职员。在他被千夫所指的时候,舒喜宝也站了出来,指认了他。那些冤枉他的人,他都没有那么深的怨念。唯独对着舒喜宝,只要每回一想起来,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拆解入腹。所以那一回在梦里,季子庭狠命地折腾,听她咿咿呀呀地哼,才从内心里面觉得解恨。所以当梦清醒,季子庭只余下了满腹的怅然。他半年里来觉得最舒服,但也是最不尽兴的一次滚床单,居然是一场梦。季子庭这一次回归,一是要狠狠打了那些当初落井下石的人的丑恶嘴脸,二,就是要收拾舒喜宝这个女人。怎么收拾?季子庭想的就是,让舒喜宝爱上他,然后再像舒喜宝的人渣前夫那样甩了舒喜宝。是个人,都不会忍受再相同的错误上栽倒两次吧。尤其是舒喜宝这个人,看着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其实却是个高傲自尊心强的。 1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舒喜宝看他一眼,这人桃花眼里面流光影影绰绰,视线胶着在她的脸上。这样专注的眼神,倒像是真的情深似海了。“你让我想想。”她嘴唇轻轻抿起,唇角弯出一个柔媚的弧度。这人居然会答应想想?季子庭先是一愣,眼中的笑意加深,这样也好,省的他还再费口舌。“可以走了。”中控的锁开了。舒喜宝正要去开门,冷不防胳膊上被人一握,往后倒了下去。下巴上一疼,那声痛还没有呼出来,唇上就被稳稳地封住了。柔软的触觉如火一样,接着化作了入骨的疼痛。他居然在咬她!不等舒喜宝发火,季子庭松开了她。“你干什么?”舒喜宝疼的嘶嘶抽气,捂着自己的唇几乎都要哭出来。这人是属狼的还是属狗的,反正都不是好东西。她因为愤怒的一双眼明亮如烈火在燃烧,映亮了她整个人,更显得明媚生动。季子庭抬手拂过还沾染着她气味的唇,留住还未曾冷却的温度,缓缓开口,“舒喜宝,这是你欠我的。”“欠你的?你神经病!欠你什么了,你要下这么狠的嘴咬我?”季子庭笑的灿烂,“要不你咬回来?”他倾身过来,准备要把她抱进怀里面。舒喜宝心里头慌了神,扭身就跟滑手的泥鳅一样,推开车门下车跑了。她跑的飞快,进电梯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幸好,季子庭这人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跟上来。对着电梯里的金属墙壁左照右照,被季子庭咬过的地方红得充血,一双唇嫣红饱满,怎么都觉得不正常。那地方摸是摸不得,一摸就痛。舒喜宝进门的时候都低着头。童姨坐在沙发上,朝着她招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和同事逛完街了?”“同事突然就有事,我就自己先回来了。”舒喜宝一边走,一边朝着房间走去。她心里面发虚,不想让童姨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童姨解释。“什么同事啊?”“就是普通同事。”“我都看到了。”童姨拔高了声音,“你怎么不继续编下去啊?老早就看到你和季子庭坐在车上,足足呆了半个小时都没有下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居然还说自己在逛街。”舒喜宝瞬间无语。自己先前还说了和季子庭没有关系,结果今天就被童姨看到了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她当时为什么要说谎啊?要是不说那个谎话,现在也没有这么多的破事了。童姨声音温柔了不少,“傻孩子,你现在又不是中学生了。谈个恋爱还要遮着掩着吗?有了男朋友,就要跟我说啊。难怪昨天让你看照片的时候你不怎么耐烦。有小季这样的人作对比,那些人确确实实都算不了什么。”舒喜宝回头看她,注意力却是落在了童姨两鬓隐现的花白头发上面。童姨作为继母,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却一直操心着她的婚姻大事。不管怎么说,她在舒喜宝的心里,其实早就等同于母亲了。终究还是不忍心再让她操心,舒喜宝选择了说谎。“您说得对,我也老大不小了。谈恋爱不能随便。我这不是在认真挑选吗?季子庭那是在追我。” 1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昨天在记者面前说的那些话确实也算帮了。做戏要做全套,否则陆放昨天也不会让她在这里留宿了。苏灵又重新坐下,等待着陆放的安排。陆放却站起身,“走。”“去哪儿?”苏灵追着他问。陆放却不说话,径直往外面走。苏灵只好跟上去。车子载着他们到了民政局门口。苏灵迟疑着没有下车,用疑惑的目光询问他。“做戏要做全套。”他低声说,向苏灵伸出手。苏灵眼眸四处暗中一扫,确实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得躲在暗处,手里面似乎还拿着相机。那些狗仔就像是苍蝇一样,还没有放弃对她们的关注。苏灵把手递上去,对陆放温婉一笑,两个人手牵着手进去。“进来了,然后呢?”苏灵看了一眼那几排椅子,想说要不要过去坐一坐,然后再出去就可以了。陆放却牵着她朝着窗口去。接下来的事情,全部偏离了苏灵的想象。陆放说,“必须要这样。”所以他和苏灵领了结婚证。苏灵牵着嘴角,尴尬得说,“做戏要这么认真吗?”“万事就怕认真。”陆放盯了她一眼,顺手将结婚证给收了。“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苏灵木木地哦了一声,也没有放在心上。她脑子里面想的都是危机解除以后该怎么赚钱就要怎么赚钱的美好生活。车子开到了她住的楼下。这危机解决了,待遇就不一样了。陆放还会送她回家了。“多谢你送我回来。你太好了。”“不用。”“上去喝杯茶?”苏灵也就是客气一下,陆放倒是真的不客气,跟着她一起上去。“你先坐一下,我先去厨房烧水。”“不用。”陆放朝着苏灵的房间走去,打量了一遍里面的情形。“有什么要带走的,收拾一下。”苏灵啊了一声,没有任何动作。“那就是没有什么好带走的了?”陆放直接走过去,牵起苏灵的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带走的。她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苏灵被拉进了洗手间里面才回过神。“我们去哪儿?”“我家。”“去你家干什么?”陆放冷冷看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结婚了,当然是住在一起。”“可是我们那是假结婚啊!”“你是想要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苏灵赶紧摇头。反正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就不要功亏一篑了。陆放为她准备的卧室在二楼,并不是昨晚上睡的客房。这一个卧室就快有苏容容那一套房子大了。苏灵很喜欢房间的大落地窗,能看见外面的金黄的银杏树叶。不过最招人喜欢的,还是大浴室的设计。苏灵这人心大,陆放说让她住下来,她就真的打算住下来。第一时间是去泡澡。扔在床上的手机嗡嗡得震动起来。房间的门被推开,陆放走进来。浴室的门里面传来苏灵唱歌的声音。看来是很喜欢这个环境了。陆放的目光落在手机上,捞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冷医生。陆放按下了接听键。“苏小姐吗?想跟你确认一下,明天早上的人流手术。”陆放嘴角微沉,“不,不用了。”“不打算做了吗?请问先生你是?”“她老公。”陆放挂电话的时候,还不忘把通话记录连带着通讯记录一起删除了。*医院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苏灵不知道陆放背后做了什么,也忘记了这件事。事情过去了两天,苏灵想起来的时候,发现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准备约定时间重新去的时候,陆放的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陆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见苏灵,不见有惊讶的神情,只是脸色不见有多好。估计是知道她和陆放在新闻上闹出的事情,来兴师问罪了。陆母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苏灵。早些年这姑娘就长得漂亮,家道中落的这几年,俗世也没有折损了她的美。苏灵好像是出落的更加漂亮了,眉宇间的艳光,盛气凌人。难怪自己的儿子陆放这些年对她念念不忘。苏灵确实有令人念念不忘的资本。要是以前苏灵的家还没有败落的话,陆母乐见苏灵和陆放走到一起。可是以现在苏灵的情况,苏灵根本就配不上陆放。陆母也不和苏灵绕圈子,“你和陆放的事情我不知道,所以不算数。”苏灵点点头,“本来就不能当真。”陆母一愣。来之前和苏灵做好了唇枪舌战的准备,甚至还在自己的钱包里面准备了钱、录音笔等等,好见招拆招。谁知道这个姑娘居然这样好说话?印象中的苏灵漂亮的盛光逼人,性子也飞扬跋扈,不是个温柔安顺的性子。一点儿都不是个善茬。一定还有后招!陆母沉默地看着苏灵,眼神中写满了戒备和警惕。两个人都沉默,气氛瞬间就变得有些尴尬。苏灵想想还是出门去医院好了,这个时候门开了。陆放忽然间出现在门口。两个女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陆放的眸光从她们身上划过,落在苏灵的身上。还好,还好,这两个人没有闹起来。他暗地里庆幸一声,回来得及时。苏灵跟看到救星了一样,脸上带了笑意,“陆阿姨,陆放,你们慢慢聊,我有事先出去了。”陆放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身边坐下。“妈,我有事要告诉你。”严肃的语气,像是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陆母的脸色很难看,苏灵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很奇特的电灯泡,无法再稳坐下去。刚要站起来,身边的陆放像是察觉到她的意图,把她的手牢牢握住。苏灵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感觉有一道锋利的视线戳到了自己的脸上。不用说肯定说陆母。陆母眼睛里面几乎要喷出火了,她为什么会突然间来,他还不知道吗?却还要做出这样子来,不是戳她的眼睛?“我和苏灵结婚了。”陆放这话一说出口,明显感觉到苏灵的手挣了一下。他握的更紧,力度大到令苏灵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是真的。”苏灵急急补上一句。陆放把苏灵一抱,搂在怀里,用无比宠溺的语气说,“怎么不是真的了?结婚证都还在我房间里面放着。对了,户口本,也更新了。”陆放拿出户口本,放到陆母面前的桌子上。“那是演戏。”苏灵开始着急了,不满地白了一眼陆放。对着家里人,何必说谎话?做戏做过头?还是没有吃药啊?可惜陆母的脸色在翻开户口本之后腾地一下站起来,根本就听不进苏灵的话。她一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颤抖着手指着陆放,又指向苏灵,“不算数!一声不吭就结婚,这个婚我不承认!”陆放似乎已经预料到母亲的怒气,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和气,“妈,这也不算是一声不吭,在我出国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我是会娶苏灵的。当时你也答应过我的。你忘记了?”当初陆放是死活不愿意出国的。是陆母以以后准许你和苏灵在一起这样的承诺哄着他听从安排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陆放从回国之后安心自己的发展,陆母还以为他是拓宽了眼界,从此以后忘记了苏灵。谁成想,这个儿子是个十分有城府的,这样沉稳,一声不响得直接把婚给结了。她这个当妈的还是从报纸和新闻上才得到消息。等于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她才知道!“那个时候说的话也能够算数?”儿子耍赖,陆母也会耍赖。陆放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沉静,“苏灵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是我对不起她,所以我必须娶她。”怀里抱着的人明显身体一震。陆放嘴角的笑意更深。“谁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陆母不打无准备的仗,刚才会神情激动是因为她最开始心里面还是对自己的儿子抱着一丝希望。等到怒气到了极点,人倒是突然冷静下来了。陆母的手指向苏灵,“她做的什么工作你知道吗?整天就是勾弓丨别人的男人,破坏别人家庭。哪儿是什么好东西!年纪轻轻的不靠着本事踏踏实实的赚钱,在男女关系上面乱来。哪儿是什么好东西!问问她自己,知道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吗?”苏灵干巴巴想要开口解释,陆放却比她更快一步。“我自己的孩子,我不清楚?”陆母一副你还太年轻的恨铁不成钢,“她就是吃定了你喜欢她才会非要赖到你的头上!做人要有骨气!以前她就不把你放在眼里,现在家里面落魄了,就说喜欢你了?你这个孩子平常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件事上面就傻了呢?我是你妈妈,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比我更为你着想。”苏灵心里头滋味复杂。陆母的话很难听,却是为陆放着想。她不喜欢自己,苏灵早就在几年前就知道了。“妈,我相信苏灵。她确实是高傲,但也是因为这样,不会做出没有底线的事情来。”简单的几句话,苏灵心里面却掀起一场暴风雨。 1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人还是陆放吗?虽然说得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可是至少不是刻薄的贬低。苏悄悄抬眼看了看陆放,他侧颜如山般沉稳,莫名给苏灵一种舒心的安全感。至少他是相信自己的,没有在他的妈妈面前,用令人难堪的怀疑来质疑自己。“你知道什么?苏灵有什么?不就是长得漂亮吗?以你现在的条件,找什么样漂亮的女孩子没有?何必找她?”“妈,苏灵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你还说这些有意思吗?是,比她漂亮比她温柔比她条件好的很多,可那都是苏灵。她,只有一个。是我从小就想娶的人。”这些话无异于是一阵狂风,震溃了苏灵心里头的弯弯绕绕。有一种奇迹,大概就是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着你。有一种美好,也许就是你以为不可能的人,最后变成了可能。陆母眯眼看着神情坚毅的陆放,一股无力的情绪骤然间涌上来。“你非要这样?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我白养你这么大了!”陆放站起来,微微挡住了苏灵,让她能够避开陆母怨恨十足的目光,“妈,你的养育之恩我是一定会报的。但不是以什么都听你的这种方式来报答。我也感谢你生下了我,把我养大。可是人生是我自己过得。我喜欢什么人,谁适合我,我自己最清楚。”陆放已经不是当初的青涩少年。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完全可以摆脱家人家族的势力掌控。陆放这几年在公司里面最高位淫沁许久,上位者的气势在生活中的一举一动之中。他抿紧了唇,说完刚才那一番话,让陆母心里头有些发虚。陆放这话说的软硬兼施。说直白点,到底是接受这个儿媳妇有了孙子然后安安心心度过晚年,还是和儿子战到底失去儿子便宜这个儿媳妇?傻子才会再闹下去!陆母落到下风,也懒得再说。哼了一声之后,摔门走人。关门声重重一击,将苏灵刚才飘远的灵魂瞬间给拉了回来。她仰头看向陆放,颤抖着唇问,“你……这样是不是演的太过了?”这女人神经是不是也太大条了。陆放一个眼风扫过来,苏灵顿时觉得身上冷飕飕的。“不好吗?”陆放压低了声音问。苏灵用力地点头,“演的太好了,我都以为是真的了。不值得啊,不值得。”陆放皱起了眉头,看苏灵眉宇间的淡然,估计是一点儿都没有把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放进到心里面去。他哪儿是在做戏?那一番话,是说给她的!苏灵这人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感情的事,哪儿问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不过,总归是把苏灵拿下了,有些东西恐怕只有慢慢得培养了。“我为了帮你,不惜和我妈关系闹僵。你用什么来报答我?”陆放转身面对着她,眼神灼灼。苏灵皱眉努力思考着,仿佛这是个很难以回答的问题。“谈钱的话,多俗啊!我也没你有钱。要不,等这件事过去了,我请你吃顿饭吧?怎么样?”她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想着一顿饭就解决了。陆放微眯双眸,这人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1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这件事,总归是不能这么随便的解决了。现在因为演戏,我和我妈都翻脸了。现在估计我和你的事情都是板上钉钉了。你总该拿出你的诚意来吧?”陆放冷眼看着她。苏灵眼波微转,“那我和你妈去说说?”“你以为我妈会信你说的话?”苏灵想想也是,“骗都骗了,难道还继续骗下去吗?”陆放点头,“对。”这一回,轮到苏灵愣住。“什么意思?”苏灵不明白,胸腔里面的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有什么在破土发芽,只待春风来,便会呼啦啦地疯狂生长,长出一片璀璨的灼华。陆放转过身,俊颜上现出一丝苦恼和忧郁,“自从结婚的事情泡汤之后,我妈就一直催着我结婚。我不想随便找个人结婚,勉强自己。”苏灵心里面吐槽,你说不想随便找人,难道找上我就不是随便了?转念一想,苏灵嗓子里面发紧。难道他是在说,她是他想要的人?陆放却转了话锋,“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也缺个孩子。正好可以堵上我妈的嘴,一边还可以慢慢找。”苏灵半晌才回过神,“哦,这样?那我呢?你要是找到你爱的人,你就可以离婚。那我呢?我不是太倒霉了?”好好的一个女人,突然间变成了二婚,这原装货和二手货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陆放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苏灵也不是个傻子。他会算计,她也会算计。“倒霉?你好意思说倒霉?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和我结婚了。你以为,我就算现在放你走,你就不是二婚了?”陆放微微弯下身子,在苏灵的额间轻轻一点,带着调XI的意味,“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款款离开,留下苏灵坐在沙发上气急败坏地扔了一个抱枕。陆放人高脚长,苏灵扔出去的抱枕还没有砸到他的身上,就滚到了地面上。“陆!放!”苏灵气急败坏地喊。陆放脸上的笑意更盛。好不容易把苏灵给骗上了贼船,哪儿会轻易让她下船了?第二天早上起来,苏灵早早就等在了客厅里面。“我有事要和你说。”她昨晚上没有睡好,眼睑下面有淡色的青黑。陆放扫了一眼她搁置在跟前的是文书,似乎是她手写的。“先吃饭。”陆放不会轻易被苏灵牵着鼻子走。苏灵皱眉,“吃饭之前说。”陆放直接在餐桌边上坐下,“我这个人,不吃早饭,脑子会转不过来。”苏灵只好挪过去。今天的早餐看上去不错,有许多都是她喜欢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撕逼。苏灵才不会为难自己,吃起来一点儿都不客气。连喝了三碗粥,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碗。当即就站起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为着接下来的撕逼大战养精蓄锐。陆放将桌上的盘子扫了一眼,记住刚才苏灵哪些东西吃的多,哪些吃得少。苏灵估计是吃了不少的苦吧,现在很多喜欢吃的,可是她以前一点儿都不肯沾上的。以前的苏灵多么挑剔啊,什么都不肯吃,只肯吃金枪鱼。除开金枪鱼,其他的什么小菜啊肉类啊都不肯碰上一点,沾上一点儿。他眼神微黯。他心疼她在红尘里面打滚,磨砺了棱角,模糊了血肉,才换的如今的苏灵。不过,要是苏灵没有吃过苦,他估计也不会有机会接近她吧。 1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请问陆总你的脑子恢复了没有?”苏灵已经在客厅里面等不及了,扯着嗓子喊。陆放这才慢悠悠地踱步过去,挑了一个不远不近得位置坐下。苏灵递送过来一张纸,陆放眉毛微挑,不到一分钟就把里面的内容看完。“怎么样?”不过是一张纸而已,需要思考那么久吗?昨晚上她没有睡好,就是为了写这么一份协议。苏灵指尖点在上面,“如果这么一份协议都不愿意签的话,我也觉得你也没有诚意。”“签,怎么不愿意签了?既然说是协议,必须说两个人商议了才能够决定吧。总该给我说话的机会吧。”苏灵在这方面哪儿是陆放的对手,只能咬牙说了好。协议上说陆放要么在一年之内找到心仪的结婚对象,否则就要等到五年后孩子开始上幼儿园之后才能够再提离婚。即使离婚也要给出所有孩子的赡养费,一手付清才行。“一手付清钱这件事,不能有半点退让。”陆放动手改协议的时候,苏灵在旁边强调。陆放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面写满了鄙夷。苏灵暗中不屑得摸了摸鼻子,哼,她就是爱钱,怎么了?以后有了孩子,处处都要花钱,她能不强硬点吗?就算不是为了孩子,她上了二婚这条贼船,不多要点钱做补偿,以后怎么办?陆放拿着那张纸涂涂改改花了十分钟,再传到苏灵手上的时候,本来内容单薄的一张纸这还会倒是写满了东西。苏灵皱起眉头,光看这么多东西,就知道完全透露出了陆放这人的资本家本性。一家公司的老总心思不缜密不活络,怎么会在竞争激烈的商场中立足。“怎么样?”这回轮到陆放了。他细致看着苏灵认真的样子。她脸上神情的变化,全部都在他的眼中。苏灵放下那张纸,然后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陆放心满意足,站起身来准备去上班。苏灵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面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陆放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不见苏灵问出什么。他干脆地离开了。院子里面传来陆放车子离开的声音。直到再也听不见了,苏灵这才幽幽叹口气。那句为什么在舌尖上打了一圈滚,却怎么都问不出口。再细看这份协议,陆放把那条怀孕一年的时间内找到心仪对象给改了,上面说,这一年来绝对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否则离婚就分走一半的财产。光是这一条,苏灵就震惊了。这还是那个狡猾奸诈绝对不愿意吃亏的陆放?苏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事情她拼出了自己的所有去试探,可是结果终于还是好的。“宝贝,你爸爸是个好人。不管怎么样,即使变了很多,还是个好男人。”苏灵头枕在沙发上,落地窗外是银杏树金光闪闪,铺天盖地的金黄色,象征着收获的季节。她的人生,是不是也到了收获的季节?结婚的那天,苏灵意外看到了很多以前的熟人。有一些曾经是她的朋友,但却都在她家里落败之后再也没有来往过。一个个热情如火,热络的仿佛是从未冷淡过。他们一个个都恭喜她,有情人终成眷属。以前明明这些人都不是这样说的。“就他那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德行啊!也不照镜子自己看看!”“他跟你一点都不配!长得好像一条狗!”现在的陆放在这些人心里面是天生独有,地上没有绝无仅有的绝世好男人。苏灵在旁边冷眼看着,觉得讽刺,觉得这些人的嘴脸真是让人无趣。好在她也不是当初那个矫情的无知少女,她吃过苦,深知有些不过是场面交情而已。长大之后,深知有些事是自己不喜欢的,也必须去做。比如苏灵还和这些人礼貌地相处着,像是这些年从来都没有生分过一样。最让人意外的是,慕礼和余娆也来了。以前的情敌见面,心里头总归是有点膈应。这些年过去,余娆倒是看上去比以前漂亮了。有种女人经过岁月洗礼,却像是如同被打磨过的夜明珠,会变得更加美丽。尤其是余娆那么一笑,便如远山含翠,朝华初升,迷乱了人眼。苏灵暗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头有些不自在。怀孕之后,身体起了变化,慢慢变得圆润了不少。最让人无法接受的,还是脸上起了斑。如果对方不是余娆,是苏灵曾经的情敌,她恐怕会高兴得和对方攀谈,询问一个生了两个孩子的妈妈是如何保持青春常驻的。苏灵暗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余娆,眉尖蹙起又抚平,最终化作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陆放在旁边看着,早已经敏感得把她一系列的变化尽收在眼底。“怎么?看到旧日的恋人,心里头不高兴了?”等两个人单独在休息室里的时候,陆放忍不住问了出来。苏灵一愣,这人脸色黑的难堪,“人是你请的,又不是我请的。你不高兴什么?”陆放忽然间哽住,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今天我们结婚,我不想和你吵架。”他背转过身,摆出拒绝交谈的架势。苏灵忍不住气笑了,“明明是你挑事的,你居然来说是我要吵架。陆放你这人有意思吗?”“我就是不喜欢你一看到姓慕的就一脸纠结的样子。你那么盯着他身边的人看干什么?你是羡慕那个人?”苏灵一下子站起来,“奇怪了。为什么我要羡慕她?她那么纠结才和慕礼在一起,吃了多少苦啊。又是生离死别的,都快赶上电视剧了。与其像她那样,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我嫁的人比她差了?陆放,你觉得你比慕礼差?”陆放转过身来,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那你说说我哪儿好”苏灵作沉思状。陆放叹口气,无趣地摆摆手,“这都还需要想那么久,算了。别编了,编出来我也懒得听。我也听多了。”他要走,却被苏灵忽然间拉住。她在他身后声音稍低,像是耳语一样呢喃,“你的好处太多了,说来话长……我不知道怎么说。”他嘴角抑制不住地露出得意的微笑,侧头去看她。她低垂着头,润白的耳朵尖上,飞落了粉嫩的红云。这个样子的苏灵真像是乖巧的狐狸,忍不住想要上去摸一摸。陆放清清嗓子,语气严厉,声音却软和了不少,“用嘴巴说。”这是非要一个答案了?最重要的是,可能是因为慕礼是慕礼,而陆放却是陆放。这世上有很多个和慕礼一样成功的男人,可却没有谁像陆放这样对她的。陆放的存在,就是最特殊的。往事历历在眼前,陆放如何对她的,她心里面何尝不清楚。娶了她,就是最大的诚意。她已经求仁得仁,还有什么更多的奢求?苏灵眉目在回忆中更加平和柔美,五官上的每一处线条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她正要抬起头,下巴上被人抬起,是陆放的唇寻着她的唇覆了上来。她在他的气息中微微迷乱。仿佛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她为着喜欢的男生一个不经意的回眸而暗中小鹿乱撞的时候。只是这一次,却在惊讶中增加了许多的甜蜜。“有些事情,我会让你以后明白的。现在想不出来没有关系。”陆放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苏灵为难。她对自己有多少情意,他自己心里面最为清楚。即使现在不够爱,还有明天,后天,再遥远一点,无数个日子,足够让她爱上他。只要她在他身边。苏灵却微微推开他的怀抱,双颊绯红,一双眼眸里面盈盈如同一汪清澈的山泉。“你有责任心,你对我宽容,你愿意娶我,你吻技不错……”陆放微微挑眉,“我还有更多不错的地方,你想不想试试?”他凑到苏灵的耳边,轻轻地吐出一句话。苏灵愣在那儿,硬生生像是被雷劈傻的样子。陆放满眼的笑意,清亮的眸子就像是投射了满天的星光。“你看,我要是不厉害,你也不会一击即中,怀上了我的孩子。”苏灵傻愣愣得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陆放却将她的手紧紧扣在掌心里面,用行动告诉她,这一辈子都是逃不了了。他为了得到她,费了多大的劲头?未婚妻都不要了!当初是他故意露了痕迹,引导着那个和他根本就没有感情的女人去找了这个公司。后来的一切,比他想要的要顺利。不过这些事情,他是不会告诉苏灵的。八个月后,苏灵顺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取名陆唯一。三年约定时间眨眼就到。这三年时间,吵吵闹闹也有,磕磕碰碰不少,但更多的是甜甜蜜蜜。一段感情,总归有人付出着,有人成长着,努力学习着维系。草长莺飞的春天,苏灵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她问过他,那份合约还履行吗?要是还想要履行,这个孩子就不生了。先前死活不肯让苏灵碰那份合约的陆放立刻说,“只要你生下来,合约就不履行。”“真的?永远都不?”“是!”陆放松口气。苏灵暗中偷笑,她怎么不知道,陆放这只狡猾得狐狸,早就把那份合约给烧了。他有私心,她也是。他和她,曲折点也是值得的,总归是殊途同归。 15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舒喜宝反正是说什么都不肯和他一起睡,一路上憋着一股气走到院子门口。童姨恰好从里面出来,撞见舒喜宝正在恶声恶气地教训人。“你给我滚!自己滚到一边去!没空招待你!”童姨脸上瞬间就不怎么好看了。这姑娘哦,就是这么对待追她的人啊?就这样的暴脾气,季子庭还能够追来了,脸上笑嘻嘻的,也不见生气。瞬间,童姨对季子庭的印象就上去了。“小季来了啊!喜宝,怎么不请人进来坐坐呢!大老远来的,总归是客人。”舒喜宝一听到童姨这样客气的声音就知道要糟糕。季子庭忽然间变得一本正经了,“阿姨,我来的唐突了。您节哀顺变。”“先进来再说。外面冷。”有了童姨的带领,即使是舒喜宝再也不愿意,季子庭也能够直接登堂入室。晚上睡觉的地方确实是个大问题。舒喜宝都是和童姨挤在一块的。家里面没有单独的床可以匀出来,又不好让他跟不认识的人一起挤。季子庭看出来童姨为难,主动要求帮着守夜。这一坐,就是整整一宿。舒喜宝还在睡梦中就被童姨给叫醒。“起来了,等会让小季睡到这儿来。你赶紧起来。”窗外这个时候天都还没有完全亮。舒喜宝整个人都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坐在床边上穿衣服的时候,眼睛紧闭着。正要穿上袜子的时候,被一股力道给压倒了。季子庭搂着她躺下,“别动,陪我一块睡会。”她是被隔着被子搂着的,季子庭估计是累到了极点,呼吸很快变得均匀悠长,睡得沉了。舒喜宝发觉自己无法动弹之后,非常没有出息得选择了闭上眼睛,回到睡梦中去。卧室的门被推开,童姨准备说的话在看到室内得情景之后咽回去。两个人相拥而眠的画面实在是太过和谐,让人不忍心打扰。童姨又悄悄得退了出去。丧礼持续了三天,季子庭陪着舒喜宝也在小山村里面呆了两天,最后是因为有事,不得不先回去。临走时,舒喜宝问他,有没有任何收获?季子庭无奈得摊开双手,根本就没有找到这么个人,估计是舒喜宝看错了。舒喜宝这下子也有些疑惑。“你真的有好好找过?”季子庭邪气地一挑眉,“我知道你很想洗清我身上的污点,老婆。”舒喜宝一愣,“谁是你老婆!”“你啊。你这么紧张我,为我着想,不是我老婆是什么?”这个人无赖的逻辑简直是醉了。舒喜宝抬脚要踢过去,却被季子庭灵巧地给躲开了。“你这不是谋杀亲夫吗你?都是你的人了。你怎么就不能够温柔一点?”“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狗嘴里面本来就吐不出象牙!算了,你凶悍点也好,温柔什么的,都交给我好了。我会对你温柔的,包容你。你只要做你自己想要保持的样子,什么样都好。你什么样子,我心目中的老婆就是什么样子。”季子庭的眸光温柔似海。 1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舒喜宝没有心思听这人说情话,“要走就赶紧走。”季子庭却偏偏要凑过去,趁着舒喜宝不注意,在她的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舒喜宝恨不得一脚踹飞这个讨厌鬼,季子庭极为灵巧得躲进了车里。他用力的朝舒喜宝挥手,她却懒得再看他得意的嘴脸,直接转身进到了院子里面。深色的车窗缓缓摇上去,在发动汽车的那一个瞬间,季子庭脸上明朗的笑意瞬间消失。他戴好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人抓到了吗?”“抓到了。”“好好看着,不要走漏了风声。”“是。”季子庭懒懒将蓝牙耳机扔到了副驾驶座上,一脸的嫌恶,压制不住。呆在这个小山村里的两天并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他之所以会和舒喜宝说什么收获都没有,只不过不想让她知道太多。在他心里面,舒喜宝和大哥季子玉走的太近,而季子玉如今对他的态度早就不如以往。虽说以前兄弟相处就不怎么亲近,不像是一家人,可是现在季子玉对他的态度却是针锋相对。季子庭的直觉告诉自己,梁伟的假死跟大哥季子玉脱不了干系。因为整件事,得益最大的人就是季子玉。所以季子庭才会选择对舒喜宝撒谎。*在回城的第二天,公司打来电话,提醒她明天要去上班了。徐秘书还特意跑到她家楼下来,说了一堆没有她在,公司里面无聊的要命。大季老板太严肃了,小季老板也十分严肃。在公司周一的例会上面,两个人直接公开呛声,小季老板甚至是摔门走人。少爷脾气,吓到了不少的人。公司里面如今的气氛大不如以前,管理层的人几乎都在站队。如今还没有表态的,就剩下了舒喜宝一个副总。“舒总,你是不是一定会站在大季总那边啊?”“我不想站队。”“你现在这个位置,还能够明哲保身吗?”小徐平常看着很不靠谱,看事情倒是挺通透的。舒喜宝第二天去上班,恰好赶上季子庭去出差,季子玉也去国外参加一个展会。舒喜宝莫名松了一口气。两大巨头都不在,公司里面看上去倒是风平浪静了。晚上小徐过生日,死活非要拉着舒喜宝一起去去唱歌。小徐上班的时候静若处子,动起来就跟疯兔一样,非要和在场的人一起拼酒。舒喜宝喝不了多少,找了借口去外面躲酒,顺便透透气。转角有一个颀长身影,舒喜宝觉得眼熟,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身影进到了楼上的包厢里,电梯口都有保镖把守。舒喜宝无法再跟上去。她心里头疑惑,季子玉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国外吗?怎么又会出现在本市的酒吧里面?肩上忽然间被人一拍。商迟露出一个笑容,“我说背影看着就像你,还真是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就在商迟的身后还站了一个女人,气质雍容,嘴角的笑容优雅。商迟主动勾住舒喜宝的臂弯,向陶思介绍道,“思思,这是我的发小舒喜宝。喜宝,这是我的朋友,陶思。”“既然是朋友,要是没事的话,不如一起去楼上?”陶思向舒喜宝发出了邀请。舒喜宝求之不得,正愁没有办法到楼上去。       楼上和楼下完全是两种风格,楼上安静许多,仅仅是走廊,钢化玻璃下面曲水流觞,圆润的几尾锦鲤幽游游曳。走在上面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凌波水上。舒喜宝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季子玉。只好跟着商迟一起进到包厢里面。唱到一半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身材高挑的卫少卿款款走进来,身上穿着白色衬衣,剪裁精致。袖口慵懒地松松挽起,露出一截精壮的手臂。“嫂子。”他朝着陶思点头,“玩的还开心吗?”陶思放下话筒,开玩笑说人太少,要不叫俩王子来玩玩?卫少卿连连摆手,“我可不敢。到时候贺琛冲冠一怒,把我这儿给拆了,我上哪儿哭去?再说了,现在也没有王子那些玩意了。”“原来你是怕他啊!你卫少怎么会怕这些?你前段时间不是啊才拆了一家KTV吗?”卫少卿的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陶思嘴巴一向不饶人,尤其是见到卫少这样脸皮厚的人居然还会不好意思,百年难得一见啊!“你都能拆别人的了,哪儿会怕人拆你的?”卫少卿恢复了正常,“我就是知道吃醋的男人有多可怕,所以才害怕。”说完就找了借口说自己有事,急急忙忙得走了。商迟八卦的追问怎么了。陶思笑的乐不可支,把这两天听到的一桩趣事说了。“我也是听我家那位说的。这个卫少,也算是个百花丛中过,片片都要沾身的人。如今也算是遇到了命里的魔障。他喜欢的小女人趁着他不注意,在KTV里面唱歌喊了十多个王子,十多个呢!那场面可真是壮观。后来卫少去当场把他女人给抓回来了,还不解气,又找人把那家KTV给砸了。”商迟边笑边问,“我也听说过卫少的大名,跟季子庭可是并称两大花少。换女人可是跟换衣服似的,还不带重样的。我当初以为这样的男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收心。如今,竟然也会有栽了的时候。”“不过说到季子庭,最近似乎也是有收心的迹象。他从国外回来以后就很少再有什么大的绯闻闹出来了。不过最近我看他应该是要打算结婚了吧,好像一直都在和房产公司巨头的女儿约会。那姑娘年纪可不小了,家里一直都催着结婚了。季子庭要是和她结婚,估计要赢了他哥哥季子玉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算不赢,有了那样的老丈人,完全可以出来单干了。”舒喜宝的心情在商迟和陶思的对话中变得低落。结束的时候,舒喜宝一行人和季子玉撞了个正着。“季总,你不是应该在国外吗?”“突然有事,回来了。”季子玉的眉头皱起又很快平复。 1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家里的事情都忙完了?”季子玉问。舒喜宝点点头,“忙完了。明天能够上班了。”“那就好。”季子玉本来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寒暄一两句似乎都已经是他的极限。舒喜宝略感尴尬,主动说自己还有事。正要走人。季子玉说一起走吧。商迟很眼色地说那我们先走了,喜宝我们改天再聚吧。这一下好了,舒喜宝连挡箭牌都没有了。心底里,竟然是不想和季子玉有私底下的牵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眉宇间便有些烦躁。“让你久等了。”季子玉走近她,臂弯里随意搭着自己的西装。走廊里暖色的灯光一照,肤色镀上了一层润白的光泽,君子如玉,说的就是灯下的季子玉。他平日里面极为克制自持,鲜少会出现这样的慵懒模样。“你喝酒了?”挨的近了,就能闻见他身上的酒味。舒喜宝轻轻皱眉。季子玉长脚先行,“喝了一点,今天麻烦你送我吧。”一上车,季子玉靠倒在副驾驶座上没了任何声音。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到季家老宅的门口。“到了,季总。”舒喜宝轻声提醒。季子玉长睫微动,然后慢慢睁开了眼。迷茫的眼神在看清楚所在的环境之后,又恢复平常的精明严肃的样子。“谢谢。”他捏了捏眉心,估计是头疼。舒喜宝不免叮嘱他一句,“回去早点休息吧。睡前喝点热牛奶可能会好点。”季子玉侧头看向她,“喜宝,喜宝,你为什么叫做喜宝……”她哪儿知道自己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我爸爸取得。估计要问他了。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他就已经过世了。”“……”“季总,早点休息吧。”她伸手去解安全带,季子玉的手在这个时候覆上来,盖在她的手背上。舒喜宝吓了一跳,他手心里炙热的温度让人心惊,她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大力抽了回去。季子玉的眸光幽幽,停顿了几秒之后,淡然抽回手。“读高中的时候,我加入过校足球队。那个时候每次踢完比赛都会收到一瓶奶茶。送奶茶的人从来不告诉我他的名字。那个时候我不喜欢喝奶茶,每一次收到了都是转手就送给了别的队友。现在想起来,我挺后悔的。怎么说那也是别人的一份心意,我收了她的礼物,却连追查一下对方身份的想法都没有。或许她就在哪个角落,注视着我。你说是不是?”季子玉的目光落到舒喜宝的脸上,绰约的光影里,她的长睫毛就像是蝴蝶脆弱的翅膀,轻颤了几下。“我挺后悔的,如果时光重来,我一定会对那个女孩说一声谢谢。就是不知道,那个女孩会不会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重新认识她,好好地开始?”舒喜宝喉头里面发紧。这个秘密,他居然发现了?在青春最开始的时候,她就开始注视他了。每次他踢球,她都要送一瓶奶茶。可是看到他毫不留情得转手送人,舒喜宝只能保持沉默,一直安静的看着他。脸上渐渐烧热,是他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她的脸上。 1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季总,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别人应该早就忘记了吧。年轻的时候,谁没有遗憾和冲动呢?人不可能一开始的时候就事事做到完美。”季子玉看出了,舒喜宝在逃避。要是他一直没有说出这件事,舒喜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提起这件事。事情确实过去很久了,久到她都已经结过婚,在这红尘俗世里面摸爬滚打,练就了如今一身铜打不烂铁敲不破的风骨。明明最开始,她就认出了他,那个时候她和他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有不好意思的红晕。可是现在,舒喜宝变了,再也不会像当初那样,目光羞涩含水,波光粼粼。现在的她,甚至是极少投入目光给他。那一双清亮的眸子,里面再也没有当初的风景。“喜宝,我是现在才知道,你当初喜欢过我。”他竟然这样毫不留情面地直接说穿。舒喜宝却是轻轻一笑,大大方方得承认,“是啊,喜欢过你呢,学长。我还以为这个秘密,谁都不会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总是免费喝奶茶的人告诉我的。他那个时候早就注意到你了。一直不说,是因为他喜欢你。”舒喜宝完全对那个免费喝奶茶的人没有印象。青春总是选择性的记忆,记住了那些留下伤疤的东西。然后时间一天天过去,风吹雨打,有了新伤,覆盖在上面。直到那些痛处变的完全不值一提,人就长大了。“难为他还记得我。”“是啊,你跟着老爷子参加公司年会的时候,那家伙也来了。一眼就认出了你。说起来,你也算是他的初恋,就是那位郑总。”郑总?不是已经结婚生子,得了一对双胞胎公主,羡煞旁人吗?舒喜宝还记得自己当时可是凑上去抱过那对双胞胎姐妹花。“因为结婚了,所以那些曾经隐晦的事情可以正大光明拿出来晾晒了。”“对啊,因为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对。”季子玉偏过头,“有些事情过去了,可也是新的开始。喜宝,我注意你很久了。”他其实注意她也很久了,郑容高中想追舒喜宝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了。可是那个时候,因为少年人的嫉妒心和私心,季子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想追的女孩就是暗恋自己的人。舒喜宝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脑子里面满满的都是在吐槽。你注意我,是不是因为可以把我送给你爷爷!你就是这样注意我的?这种方式,简直也是醉了。舒喜宝这样想,却不敢这样说。“喜宝,嫁给我吧。”他平淡的声线里暗藏着一丝颤抖。舒喜宝震惊地长大了嘴。“你不必现在回答我。我知道我说出这个来很唐突。如果你觉得很突然的话,我们可以先做男女朋友。直到你愿意嫁给我为止。当然,你也可以先考虑。但是我是真心的。喜宝,这么多年,我没有找过一个女朋友,就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占据了我的整颗心。这里……”他的手点在心口,“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19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舒喜宝开着季子玉的车回去。深夜里面,马路上的车流稀少,舒喜宝有些心不在焉。她还没有从刚才季子玉的表白中回过神来。季子玉这人难以琢磨,可是舒喜宝的心里面要说一点儿波动都没有,她骗自己都不行。只是,那阵波动过去,更多的是觉得这事儿十分棘手。这季氏两兄弟都对她说结婚吧,不论是真假,她都觉得自己无法再在这家公司里呆下去。她无法坦然面对季子玉,也不大想再被季子庭纠缠着不放手。以她的资历,完全可以去创业,或者跳槽到别人的公司里面。当然,创业是最合适的。自己当老板,完成自己的梦想,比替人打工强。她想的远,车子挂过转角的时候,一辆车忽然间直直开了过来。下意识躲闪的她,慌乱中猛打方向盘。砰……车子直接撞上了路边的广告牌。舒喜宝惊魂未定,下车去查看,车前身马上凹陷了一大块,保险杆都被撞掉了。怒火从心口里面烧起来。“你怎么回事?会不会开车?”肇事车辆停在路边,舒喜宝不客气地上前去敲窗户。车门忽然间打开。“是你!”“是我。”肇事者噙着淡然的微笑,优雅下车来。季子庭深邃的目光在车祸现场打了个转,嘴角的笑意更加飘忽。“你开车怎么这么不小心,女司机,真可怕。”这人居然倒打一耙!舒喜宝气的手脚发抖,却懒得跟这个人废话。有事儿找交警,反正这路段上有监控,再加上行车记录仪,理亏的人不应该是她!季子庭按住她拨打手机的手,“何必呢?不就是赔钱吗?找交警来,我们明天保准见报。”“见报就见报,有什么好害怕的。”季子庭的眸光在季子玉那辆车上打了个转,“你开着季子玉的车,和我发生了车祸,闹到找交警。这关系,足够娱乐八卦杂志写上好几页了。”舒喜宝迟疑了。季子庭拿捏她的心思很准。“走吧。我找我的助理来解决这辆车。”季子庭把舒喜宝拉上了自己的车。舒喜宝缩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季子庭嘴角的笑意加深,“我哥的车子哪儿适合女生开,方向盘女生抡久了手酸。你刚才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的。那车子不适合你开。”舒喜宝还是不说话。“修车费我全权负责。”“你本来就应该对我负责。。”“是是是,我的错。”季子庭笑出声,“我当然应该对你负责。你可是我老婆。”舒喜宝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任由季子庭接下来怎么逗,她都不肯再接话。一个巴掌死活拍不响,季子庭也安静了。“你这是开到哪儿去?”舒喜宝忽然间发现这个方向不对,“这不是开往我家。”季子庭拍了拍方向盘,很无辜的说,“我有说过要送你回家?我只说我送你。”“这是去哪儿?”“去我家。”“停下!我要下车。”舒喜宝伸手要开车门,季子庭早有防备落了中控。 20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你今天怎么会开着我哥哥的车子?”“他不小心喝多了,我送他回家。”舒喜宝略微停顿,“你也突然间回来了?”季子玉和季子庭两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都应该在出差,却都出现在本市。莫名让人觉得好像就没有出去过一样。季子庭嘴唇微微勾起,眼底里讽刺一闪而过。“想不想知道上一次谁把我们俩睡过的事情发到公司的内网上面了?”舒喜宝转头看他,目光清冷,就像是在说,难道不是你?“你觉得我真那么傻?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不好,非要在那个时候?我和你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梁伟为我跳楼自杀的事情你压根不念我们的旧情,全部都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说话。我就知道你对我没有什么好印象。我 要是把那件事公布出去,只不过会更加让你厌恶我罢了。”季子庭的手指屈起在方向盘上敲打了一下。月光清浅投入到车厢里面,他的侧颜柔和。“如果是我,我就会把那些事情当成威胁你的筹码,暗地里让你听命于我,不是更好?何必饶一个那么大的圈子,让你更加恨我?”舒喜宝眸光微动。季子庭又说,“会这样做的人,必然是很了解你的性格,还认识我们俩。其实这件事很明显,谁收益最大,就跟谁有关系。”“你是说……季子玉?”舒喜宝脱口而出。季子庭笑而不语。舒喜宝皱起眉头,“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输不起。”这是不相信他说的了?季子庭也没有奢望舒喜宝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相信他。毕竟季子玉这人的形象就摆在那儿了。“我见到梁伟了。”“见到了?”舒喜宝双眼睁大,“她真的没死?当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季子庭眼波流转,笑意斜飞,“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舒喜宝又有些犹豫。“怎么?不敢跟我走,是害怕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你冤枉了我,害得我身败名裂,流放到国外吃了那么多的苦?你没有承认错误的勇气?”季子庭立在副驾驶座的门口,朝着她伸出了手。舒喜宝看了看他带笑的脸,又看了看他的手,修长而干净,终于还是握住了。这里是季子庭的私宅。平常不在季家老宅住的时候,他就会来这儿。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大门之后,草丛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得收起照相机。*电视屏幕上出现梁伟的模样,一如当初在那个小山村里面看到的那个女人。“我……我没有死……我也不知道当初大家都说我死了……我被人送到了国外。我妈妈前两段时间突然间过世了,所以我才会偷偷得跑回来。”“谁把你送到国外去的?”“我……我不认识……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季总,季总,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损失,你还是过的很好,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倒是想问问,你当初为什么要缠上我?我不记得我有和你牵扯过。”“我……我那个时候刚没有了男朋友,工作上出了错,被主管批评的时候,是你出声帮我解围。我躲在逃生通道里面哭的时候,也是你给我送了纸巾。后来,被有心人看到,就开始传开了……”“你也不解释?”“我心里面真的喜欢你,可是你后来就对我冷了许多。我跳楼要自杀的那一天,是因为我的前男友要结婚了,我去找你是想你给我点安慰,可是你什么都没有给我,还对我很冷淡。我当时也是精神有点恍惚了,把你当成了我的前男友,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然后想不开就去跳楼了。”“敢情这事儿从头到尾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季总,季总,对不起。事情过去这么久,我知道我错了,我一直都想来给你道歉的……对不起……”“要是真的觉得抱歉,你早就应该道歉了。何必等到现在被我抓起来,才知道抱歉?”女人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季子庭抬手关掉了视频。客厅里面瞬间十分安静,深深湖水一般的沉寂。舒喜宝怎么都想不到当初自己听到的那一段话背后的真相居然是这样。是她,错怪了季子庭!也是她,一手把季子庭推进了当时那件丑事的漩涡中心。也是她,筑成了他当时的坎坷。舒喜宝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当时不应该就因为那么一段话,就误会你。”季子庭声音平淡,十分无所谓,“没事。反正在世人的眼中,我就是那种到处留情,是个女人都会忍不住有点关系的只懂下面思考的动物。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他越是平淡,舒喜宝心里头就越是内疚难当。她局促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仿佛是坐在了荆棘刺上难受。“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你明白就好。”一句话将这件事揭了过去。“可是……这个也不能够说明就跟季子玉有关系。”舒喜宝迟疑着小声说。“这种小人物,他怎会亲自去接触?”季子庭端来两杯红酒,“那你觉得,谁会在背后,这样费尽心机得整治我?难不成是老爷子想要磨练我?”他自己先笑了出来,“你觉得可能吗?”这不可能。舒喜宝摇摇头,“老爷子不会拿你的名声去开玩笑。”“不过,我当初哪儿还有什么名声?”季子庭示意舒喜宝端起酒杯,浅抿一口,感受舌尖的甘醇的感觉游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兴许老爷子真是这背后的操控者?”他虚着眉眼,看着舒喜宝。舒喜宝还记得当初老爷子拿着拐杖恨不得打死季子庭的样子。一根上好的实木拐杖,真是生生打折了。季子庭嘴角流着血,即使是身上青红一片,也硬气地说这件事他没有错。所有人都对他这样拒不认错的态度感觉到失望,所以老爷子才会把他赶出了家门,甚至是国内都不让他呆着。要不是当时季子庭的妈妈跪着苦苦求饶,恐怕第二天季家就登上报纸说将季子庭驱逐出季氏。哪儿有人会想到季子庭是真的没有做错,所以才会强硬得拒不认错。没有错,哪儿来的认错?舒喜宝思来想去,忽然间觉得这件事可能真的跟季子玉脱离不了关系。一时之间,似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季子玉。真的会是他吗?那个总是端肃冷酷工作认真十分优秀的是季子玉?季子玉就像是季子庭的反义词。如今揭开尘封的往事,竟然让人迷惘,季子玉光辉的高大形象也并不是世人所看到的那样。夜深了,舒喜宝觉得自己得回家了。“送我回家吧。”“不行。”季子庭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刚才两个人居然喝了快有大半瓶,“我们俩都喝了酒了。如果现在开车,被交警捉到了是酒驾。曾经作为律师,我很明白酒驾的后果,不能知法犯法。不如,就在这里睡吧。”舒喜宝的眸光瞬间变得十分警惕。“你放心,晚上你就睡在客房,把门重重反锁就可以了。”舒喜宝也只能选择这个方法了。“不知道你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睡过。”舒喜宝一哽,瞪了他一眼,“那我还是走吧。”季子庭做投降状,“你就别折腾了。时间不早了,等会洗个澡就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上班。”舒喜宝一时没有睡意,季子庭去洗澡了,她便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喝完酒杯里剩下的那点酒。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急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眼前突然间多出一双腿,季子庭这人居然只围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舒喜宝的目光从他的八块腹肌上掠过,那儿虬结的肌肉纹理分明,只是一眼,就让人莫名心跳加速,颇为不自在。她把这种感觉归结到是喝了酒的缘故。“你可别喝醉了,我怕我有事。”“你有什么事?”季子庭目光含了深意,然后微微侧开自己的身体,那样子就像是在躲开女流盲。不要脸。舒喜宝明白过来之后,从沙发上坐起来,“我酒品可好了。”“那一次也不知道谁心急要推倒我,我稍微有点反抗,就一巴掌扇过来,说不准动,她要自己动……”“不准再说!”舒喜宝羞恼地捂上耳朵。那个时候她真的是胆大包天,被钟诚伤到之后,随便在酒吧里面找了一个就要推倒对方。她当时喝醉了,根本就记不清楚了。结果在季子庭的嘴里听到当时的情形,胆大暴力,哪儿是她?舒喜宝打死都不信。“我去睡觉了,你早点休息。”她急急忙忙地要走,结果脑袋发晕一下子绊倒在地上。太丢脸了。舒喜宝真想趴在这儿不动了。季子庭把她扶起来。舒喜宝不好意思地站起来,目光忽然间落到了他光着的脚背上。那上面一个深深的青红色印记,特别显眼。“你的脚背怎么了?”季子庭看了一眼,将拖鞋重新穿好,挡住了脚背上的痕迹。“被大象踩了一脚。”“胡说,哪儿有那么小的象脚。”季子庭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我送你去休息。”舒喜宝忽然间明白过来,自己就在前几天用鞋跟狠狠踩过季子庭。当时季子庭说不痛,舒喜宝也以为自己真的没有用力。谁知道那地儿已经充血发紫。“晚安。”季子庭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只留下了壁角的一盏小灯,然后退了出去。舒喜宝躺在被窝里,眸光一直注视着那一处柔和的光。季子庭花心的外表下是不是也隐藏着这样一个角落,在黑夜里面坚定地亮着温柔的光。只有在细心观察的时候才能够注意到?舒喜宝第二天和季子庭一起去的公司。“等会我先下去,过会,你再上来。”舒喜宝下车的时候叮嘱季子庭。她不想让别人误会他和她的关系。季子庭嗤笑,“你觉得我们的关系还能撇得清?”舒喜宝很认真地看着他,“那随便你。”可是季子庭终究还是迟她十分钟才进入到公司里面。两个人的办公室隔着一条走廊相望。舒喜宝偶然抬起头的时候,对面的季子庭似乎有感应一样,也会回以她注视的目光。有些事情似乎在悄悄酝酿。季子玉邀请她共进午餐,舒喜宝以工作落下太多事情太多给拒绝了。“工作固然重要,可是你也不能不吃饭。”季子玉亲自端了酒店的高级外卖到舒喜宝的办公室里来。舒喜宝只好暂停手下的工作。中间小徐进来端茶送水了好几次,眼神里面写满了东西。季子玉这人话也不多,只是会默默地给舒喜宝夹菜。舒喜宝浑身不舒服,埋头吃饭,结果吃撑了。她的胃不怎么好,吃多了,就感觉到胃里面一阵阵的疼。她不时暗中按几下,一边坚持着手里的工作。季子庭的助手在这个时候走进来,说是给她看下个季度的工作计划。“放哪儿吧。我等会看。”“舒总,这个计划,季总要的急,等你过目了,有什么问题,我们那边好再修改。”这就是在催着她现在看了。“知道了。我等会就让小徐送过去。”打开计划书,第二页里面就夹着一盒胃药。舒喜宝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办公室。季子庭对着她轻轻点头。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舒喜宝捏着药,皱眉头把药喝下去。明明最讨厌吃药,今天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受。“季总,舒总这人你不得不防备着。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表面上对你示好,实际上却是小季总的人。”季子玉的助手将一张照片递送到他手里。季子玉面无表情地看了许久。“他们俩在小季总的私宅里面呆了一个晚上。估计是旧情复燃。”照片上,舒喜宝的手被季子庭握住,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融为了一体。他眼里阴郁似海。 21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你在看什么?”舒喜宝喊了两声小徐都没有听见,目光紧盯在电脑屏幕上。她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台式电脑屏幕上正正显示着她和季子庭昨晚上在私宅门口手牵手的照片。再看新闻标题:季氏小开携手同事共赴爱巢。舒喜宝头疼。“舒……舒总……”小徐吓得用手去遮挡屏幕。上班时间看娱乐新闻也就算了,还是看的自己顶头上司的新闻,还当场就被抓包。她这是寿星公上吊,活腻了。舒喜宝表情很淡然,将手里的文件放到小徐的手里,“还给对面的季总。”舒喜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头却不能安静下来。自己打开了网页,只不过扫了几张,心知自己的名声恐怕是已经烂到不能再烂了。商迟打来电话询问舒喜宝,新闻上的报道是不是真的。舒喜宝说不是。她语气里面尽是疲惫。商迟关心地问是怎么了。舒喜宝实在是没有办法,将这些事情七七八八挑拣了说了。“刚才童姨都打来电话问我了。我突然间意识到这个世界因为网络的关系变得这么小。要是童姨知道我在公司里面和季氏两兄弟牵扯不清楚,估计得气死。她老人家多看重面子。虽说我不是活在别人口中,可是听多了这样的流言蜚语,也觉得挺烦的。”商迟给她分析,“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立场不明确。这世道对女人多苛刻啊。如果是男人摇摆不定,顶多就会说他们那是风liu,这人有魅力之类的。可是女人不一样,在多个男人之间周璇,只会被说,水性杨花。名声十有八九就会败了,还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舒喜宝问,“难道是要我明确站队吗?”“对啊。为什么不能啊?如果你想要留在公司里面,或许你跟着季子庭,是最好的选择。当然不考虑他这人花名在外的话。季子庭本来和你就有牵扯。你和他的关系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了。”舒喜宝低声喃喃,“他说,要我嫁给他。”商迟愣了一下,“难得,难得。”“这人恐怕不知道对多少个女人说过这种话了。”她不屑。“不是。我听我朋友说过,像季子庭这样的人,谈到结婚简直就跟触碰到死穴了一样,谁踩上去就必死。但凡是跟他说想要结婚的人,最后直接被甩了。那手段,叫一个干净利落。如今他居然开口了……啧啧。越是不轻易开口说这句话的人,说出这话就越是认真。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分析。最后还是要你自己把关。实在不行,你就离开那家公司,远离那个是非之地。”季氏现在就是一个漩涡中心,因为有这两个旗鼓相当的兄弟在暗中较着劲。舒喜宝低头看着那盒胃药,思绪飘到了很远。“舒总,今天晚上,大季总要你陪他去赴宴。”小徐进来传话。舒喜宝叹口气,不知道季子玉看到网上她和季子庭的新闻,会怎么想?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已经在变相拒绝他了?舒喜宝心头隐隐松泛。 22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办公室的门忽然间被敲响。季子庭走进来。徐秘书极为有眼色地退下。“今天晚上的宴会陪着我一起去吧。”舒喜宝脸上微微惊讶,“不好意思……”“我哥已经开口邀请你了?”季子庭微微挑眉,眉眼间神色玩味,“你还没有回复吧。”舒喜宝的沉默,让季子庭明白了答案。“网上的新闻你也看到了吧?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已经让人通知把那些新闻报道给删除了。但是,新闻能删除,别人的记忆我就没有办法了。”舒喜宝眉宇间露出不悦和懊恼,昨晚上怎么就听了他的话,跟着他去了他的家里面。这下子好了,跳到黄河里面都洗不清了。“你是想要明天再上一次头版头条,让所有人都关注你的感情归属?”季子庭的手指轻轻在她办公室桌面上敲击了几下。舒喜宝转过头,玻璃窗外有些人的目光躲躲闪闪,估计是在关注着这里面的情形。季子庭今天走到她办公室里面来,就已经在坐实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了。“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去了。”“难道你还能躲避一辈子?你以为你不去,那些事情就会平息?”季子庭嘴角的笑容讽刺,“别人不就是想要离间我们的关系吗?你不如试试和我在一起,看看谁最不高兴,谁会气的跳脚?”舒喜宝咬牙,“你这激将法有意思吗?”季子庭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童姨吗?你好,不好意思,刚才在忙,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嗯,好的,有时间一定来。明天我和喜宝一起回来吃个饭。这件事,她想了很久了,昨天才答应我的。我还想着找个时间正式上门来拜访的。”舒喜宝又气又惊。这人什么时候和童姨联系了?“给你,童姨有话想和你说。”舒喜宝傻傻得接过手机,童姨的声音里面带着喜气,估计是很高兴吧。“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地相处,别再甩脾气了。你又不是什么小姑娘了,年纪家世条件摆在那儿。人要懂得知足知道吗?你要是再不结婚,我宁愿去死了!”季子庭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舒喜宝的回复。“我和你一起去。”舒喜宝很无奈,“你明天跟我回去一趟,帮我减轻一下被逼婚的压力吧。”季子庭笑容灿烂,“找我就对了。我可以帮你永久解决掉这个问题。”他转身,把小徐叫进来,“去给季总说,你们舒总今天晚上已经有约了。”徐秘书的脸色变得很微妙,快速抬头看了一眼舒喜宝,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又很快低下头去,去往季子玉的办公室了。舒喜宝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你有那么多选择,何必非要找我?你知不知道,如今我可是名声坏到不行。家里还有一个老母恨不得分分钟把我嫁出去。只要谁敢贴近我,必然是难以脱手。你这样一向喜欢自由的人,玩起来,也不挑剔一下对象吗?可知道,要是找了我这样的,一旦认真了,难保我不会成为下一个梁伟。”话语里面威胁的意思很明显,她希望季子庭知难而退。面前的人久久不回答。估计是在掂量权衡,知道害怕了吧。一只手忽然间按住了她太阳穴,指尖微凉的触觉,她浑身一僵。季子庭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就怕你不缠着我。我是有许多的选择,可是每一个选择都不是你。你也知道我怕结婚,可是遇到你之后,我的心里面就产生了想要结婚的冲动。”他的手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按着,舒喜宝感觉舒服了不少。“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舒喜宝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为什么季子庭会选择了她。她又不温柔,又不会撒娇说一些好听的话,从来对季子庭都没有一个好脸色,甚至是还害得季子庭被流放到国外。季子庭的声音里面含了笑,“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是你。可是偏偏就是遇到你了。还能够怎样?”真想让时间永远停住,停留在一刻。舒喜宝感觉这一生仿佛都已经过完。晚宴,舒喜宝手挽着季子庭公开亮相,立刻引来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季子玉今晚上身边带了一位女眷,抢去了不少注意力。女眷可是最新的影后,风头正劲。这位才是真正的娱乐圈宠儿。季子庭挽着舒喜宝上前去打招呼,季子玉淡淡的,没有说上两句,就冷场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舒喜宝一眼。舒喜宝对着他的女伴倒是笑得灿烂。即使不爱季子玉,即使对他没有感觉,她还是希望季子玉能够幸福。毕竟他是她那样纯粹的喜欢过的人。那个时候不求任何回报默默付出的自己,再也不会有了。宴会的中途,舒喜宝去上洗手间,恰好遇到季子玉在走道的拐角抽烟。鲜少见到他抽烟,她不免一愣。季子玉眯着眼,“你想清楚要和他在一起了?”舒喜宝犹豫了一下,点头。季子玉忽然间上前来,把她逼到了墙角里,手臂撑在墙上,她被困在了他与墙之间的狭小角落里面。“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选择他?他有哪点好?他不过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就是个私生子!有过那么多的女人,你不嫌脏?”舒喜宝眉头拧出一个结,“没有为什么。或许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他刚好出现了。”“你不是喜欢我的吗?”“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季子玉忽然间亲了上来,舒喜宝知道要糟糕,灵巧地偏过头。这个躲避的动作惹怒季子玉。他像是疯了一样,要亲吻她。“你疯了!”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只听到一声拳击在肉上的声音,舒喜宝解脱 了。季子庭愤怒地将舒喜宝拉到自己的身后,站成了一个坚决的护卫姿势。季子玉从来没有这样狼狈的时候,抬手一抹嘴角的血迹,他脸色阴沉得站起来。“喜宝是我的女人!”季子庭警告他,“你连你弟弟的女人都敢碰,季子玉,你算哪门子哥哥?”季子庭这会心里头是真的怒气攻心。要不是注意到舒喜宝上洗手间的时间有点长,放心不下的他走过来看看,恐怕季子玉还指不定做出什么来。季子玉站直了身子,嘴角的笑意冷酷,“你就是一个私生子而已,也配做我的弟弟?”身后,是舒喜宝的手环住了他的腰。“我们走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子庭。”这是舒喜宝第一次这样喊他的名字。季子庭恢复了理智,刚才血液里的沸腾都瞬间消失了。他当着季子玉的面,将舒喜宝紧紧搂在怀里面。“我们走,喜宝。”季子玉的眼神阴鸷得可怕。季子庭嘴角得意的翘起来。就算你季子玉这人再优秀,再完美,也有不喜欢你的人,也会有你追不到手的人。而他追不到的人,却成为他一直看不起的季子庭的女朋友,这种感觉,无法言喻。喜宝和季子庭坐到车上之后,都没有说话。舒喜宝低头想了半天,从思绪里面挣脱之后,发现车子居然还没有发动。“怎么了?”她望向季子庭。季子庭笑的很幸福,有说不出的满足,“我在回味你刚才叫我的名字。”“季子庭?”“不是。后面两个字。”舒喜宝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她是情急之下害怕季子庭再和季子玉打下去。到时候这个动静引来会场其他的人注意,场面可能就不大好收拾了。“喜宝,再叫我一次吧。”“你别得尺进寸。”舒喜宝凶巴巴地吼,“还不快开车!”手肘上一紧,是季子庭的吻印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得很快,季子庭几乎是毫无悬念地通过了童姨的审查。从此以后催婚大军中多了一员大将,季子庭。“你忙归忙,你倒是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这才一个星期不到,你就急着结婚了?”“急啊,怎么不急啊。多好的媳妇,必须得赶紧娶回家去。”“再等等,等我开一家自己的公司吧。”舒喜宝已经将辞职递上去了。毕竟两个副总谈恋爱,在公司里的影响不大好。她也不想在季子玉的眼前晃荡。季子庭搂着舒喜宝,亲吻如同细密的网,将她罩住。“那你总是要给我一点甜头,我一个人憋太久了。”“讨厌啊你……先等一等。你说说你和那个房产大亨的女儿是怎么回事?”季子庭手下忙个不停,“不就吃过一两顿饭而已。小姑娘一个,黄毛丫头似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有手感,有料,有内涵。”舒喜宝离开公司是在一个月以后。过了一多月,她投钱注册的公司开始开始营业。在公司里的股份,舒喜宝都卖给了季子庭。当初是打算全部赠送给季子庭的,他却坚持要给钱。有了舒喜宝股份的转让,季子庭所占的股份权利更大了。舒喜宝也没有过问他和他哥哥之间的斗争到了哪一步。不过怎么样,她都希望季子庭能够更加堂堂正正地活着。而不是连亲哥哥都看不起。  23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新公司刚开业,舒喜宝几乎忙的脚不沾地,有一个星期都没有怎么和季子庭见面。最后还是季子庭特意到办公室里面来,把她堵住了,软硬兼施,非要一起吃个饭。季子庭打包了一桌饭菜,还带了一瓶拉菲。“怎么了?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舒喜宝很好奇,季子庭今天嘴角始终噙着神秘的笑意,满面的春风。“终于能和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朋友一起吃饭了。怎么能不值得庆贺一下?”醒过的红酒,味道甘甜。很久没有好好坐下来吃顿饭的舒喜宝靠在季子庭的怀里,居然会觉得有几分倦意。眼皮子越来越沉重,渐渐地,她就真的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她的头枕在季子庭的腿上。“几点了?”她声音含糊地问。“十二点。”这一觉居然睡了两个小时。舒喜宝急忙坐起来,今天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你先回去吧。我估计得忙通宵了。”早知道刚才就不睡着了。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忙了一会,注意到季子庭仍旧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动作。“你先回去吧。我记得你刚才说你明天有一个重要的记者发布会是不是?”季子庭摇摇头,“我……脚有点麻。”舒喜宝啊了一声,肯定是刚才自己睡在上面,他一动不动给压麻木了。“怎么样了?”她赶紧站起来,走到季子庭的身边便蹲下来。两只手齐齐用力,轻按揉着,力度适应,她一边还轻声得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她蹲在他的面前,专注而用心。季子庭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双眸乌黑如墨。“这样呢?这样好点吗?”舒喜宝改变了动作,没有等到季子庭的反应,抬起头来。眼前季子庭的脸忽然间放大到了极致,唇上一暖,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包裹。今天的季子庭格外热情,差一点就要在办公室里面擦枪走火。在最紧要的关头,舒喜宝忽然间清醒过来,可是季子庭却不想停。“没事儿,现在没有人。”“万一呢……”“这个点,谁会来?喜宝,不要说话,我想要你,现在就想要你。”他这样急切,点起了舒喜宝的热情。缱绻如梦,浮浮沉沉。季子庭第一次以公司高层管理人员主持新闻发布会,舒喜宝当初说没有时间去,让季子庭原谅她。季子庭面上有遗憾,却还是非常体谅地说好,还叮嘱她不要太过操劳了。可是实际上,舒喜宝还是特意空出了时间。她想要给季子庭一个惊喜。舒喜宝为了低调入场,甚至是围上了围巾,戴着深色的大墨镜。徐秘书帮她在后台的另外一侧,安排了一个十分隐秘的位置。“领导,我可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小徐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季子庭一身深色的西装出场,帅气逼人。舒喜宝心里头欢喜,自己的男朋友,越帅就脸上越是有光。可是季子庭接下来的话,让她心里的幸福感一扫而空。“我宣布出任季氏集团的首席总裁,并在一个星期之后,和光远房产集团的千金订婚。”  24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发布会的现场,好像有闪电降临。舒喜宝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在这个隐蔽的角落看着这个和自己耳鬓厮磨过的男人。他意气风发,神态矜贵,举手投足间都是成功人士的风范。他说他要出任总裁。他说他要娶房产大亨的女儿。他说要娶自己。他说季子玉不容易对付。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舒喜宝不知道。发布会现场的人开始走动了,到了结束的时候。舒喜宝站起来,暗暗从角落里面走出去。她想要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两个人天天都会打电话,互道一声晚安,这个人都没有向她透露一丝丝口风。可是走到半道上,她就后悔了。或许季子庭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呢?但,和别人结婚也算是一种惊喜?舒喜宝的脸上要哭不哭,要笑不笑,十分难看。旁边有人经过,撞到了她,连带着也撞倒了从舒喜宝身后经过的服务生。玻璃器皿破碎的清脆声音,加上托盘的二重奏,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这里。舒喜宝慌乱地想要爬起来,脚下的高跟鞋却打滑,她摔下去的时候眼前一黑。“这人是谁?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不认识。”耳边是季子庭冷淡疏远的声音。掌心里尖锐的疼痛,让人清醒。他说他不认识她?舒喜宝挣扎着起来,狼狈地落荒而逃。身边的郑容忽然间低呼一声,朝着季子庭倒了过来。他只是下意识得身后扶住了她,目光紧盯着地面上的那摊血迹。脚下几乎是不可抑制地迈开了步子,却被压在自己肩头的郑容给唤回了意识。这个会场里面大大小小数百双眼睛都在看着他和郑容,他能做的,是立刻将她抱起来,到后面的休息室里面去。舒喜宝一口气跑到路边,腹部忽然间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她无力地慢慢蹲下,把自己蜷缩起来。一双手轻按在她的肩头,舒喜宝抬头,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悄然布满泪痕。季子玉站在她的面前,眉头先是一皱,“你没事吧?”舒喜宝刚想说没事,肚子里的那股疼痛猛然间抽了一下,她疼的整个人都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舒喜宝发现自己医院里面,周围空气里面飘着一股消毒水味。“你醒了?”季子玉静静立在窗户边。“别动。”他呵斥道,“你的手受伤了,医生帮你取出里面的玻璃碎渣都花了快有半个小时。”她的右手上裹上了纱布。舒喜宝回想起一开始在新闻发布会现场遇到的那件事,乌云又弥漫到心头上。“你怀孕了。”舒喜宝惊讶地抬起头。季子庭望着她,“是他的?”舒喜宝没有回答,沉默就表示了默认。季子庭讽刺地笑,“他知道吗?”舒喜宝低垂下头。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她明明才是正牌女朋友,现在如果她再去找季子庭,反倒是变成了见不得人的小三。舒喜宝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为什么他变成了季氏的总裁?你为什么会退让了?”季子玉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目光落到了房间的角落上。“其实我们俩今天的命运挺相似的。”“什么……意思?”她今天的命运不就是发现事情跟自己想的很不一样,然后被抛弃了,就这样连一句分手都没有得到,在所有人的面前就被宣告了被甩掉的命运。“我不是季家人。”“什么?!”舒喜宝的声音瞬间拔高了许多度。她惊讶的合不拢嘴的表情,季子玉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当季子庭把这个秘密公布于众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表情。谁能够想到根正苗红、一向用来做季子庭反面教材的季家大公子,居然只是一个冒牌货。“就是因为以前我妈生不出孩子,季家才会有二房,也就是现在的季子庭。因为我妈知道丈夫的心收不住了,于是假装怀孕,然后才外面抱养了我回来。我真正的家人,好像在一个小渔村里面。”舒喜宝半天说不出话。“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季子玉看了太多像这样含了同情的眼神,一个从前高高在上的人物忽然间跌落到了凡尘里面,谁都会觉得可怜。季子玉个性强,根本就不能忍受。“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终于不用再过这样整天像是上了发条的日子,我能够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笑了笑,像是真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送你回去还是让你家里人来接你?”舒喜宝怕童姨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会东问西问,于是摇头,“麻烦你了。”一路上沉默着。公司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说是出了大问题,资金链完全断裂,全部都赔进去了。舒喜宝当时就懵了。这一笔投资还是当初听了季子庭的建议去做的。可谁想到钱会这样快就没有了。一切都失败了。接连的打击,让她丧失了生气,无力得躺在椅子上。“季子庭这人城府太深,明明知道我的身世,却一直隐忍不发。一旦发作,就要让人再没有翻身的机会。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奇怪,当初你的证词,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被流放到国外去。他回来居然还能爱上你?这不对劲吧。”有太多的疑惑,舒喜宝不想再往里面深想了。车子开到一半,舒喜宝忽然间开口,“你说你打算去小渔村找你家人是不是?”“嗯。”“带我一起去吧。我就当去散心了,你也不是顺便散心吗?”舒喜宝不想回去。那个家里面充满了和他的回忆,只要心绪稍微一动,就会牵扯着全身都疼。季子玉没说话。舒喜宝用哀求的目光凝望着他,任谁都难以拒绝。“行。”本以为是去个把星期,结果,这一去,舒喜宝离开这座城市将近六年。“姐,你到哪儿了啊?我来接你吧!”舒乐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过来,几乎是十分钟一次。路上有点堵车,舒喜宝这么多年没回来,这座城市变大了、变繁华了、也变得更加拥堵了。“我到了,到了,你别急。”舒喜宝下了车,一路小跑。酒店的门口摆着大红的招牌,上面写着恭祝舒乐、杨喜新婚大喜。印象中舒乐还是那个处于青春期冲动叛逆的少年,嘴巴上的胡子都还没有长齐,如今居然已经要结婚,成家立业了。她只是停下来看了一眼,旋即挑了左边的电梯,冲了进去。舒乐一见到舒喜宝,上前来就给她一个熊抱,然后才介绍身边带着羞涩笑意的新娘子。杨喜趁着这两姐弟说话的空当,一直悄然打量着这个从来只见过照片的姐姐。如今舒喜宝应该三十多了吧,一点都看不出来岁月的痕迹。只觉得她气质温婉,流露出成熟女人的特有的韵味。“妈呢?”“在里面呢!一直就是她在催我,我就没有办法一直给你打电话了。老太太如今年纪打了,脾气越来越古怪了。等会要是冲你发脾气,你也别放在心上。其实她比谁都想要见你。我有好几次都看到她悄悄哭,说是对不起死去的爸爸,好好一个女儿,现在连家都不回了。”舒喜宝心里头一酸,在看到童姨的那个瞬间,只是泛红的眼圈立刻就流泪了。童姨板着脸,语气很凶,“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回来了呢。”可是童姨比谁哭的都要凶。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婚礼也马上开始了。舒乐和杨喜在台上紧紧拥抱的那一刻,台下的掌声如潮般汹涌。舒喜宝好不容易制住的泪水,这会又忍不住泛滥。童姨攥着她的手,哪儿都不让她去,就连上洗手间都允许。“要是一个不留神,你什么招呼都不打,就这样走了,怎么办呢?”童姨有些孩子气得说。还是多亏了舒乐来调停,舒喜宝才能够去洗手间里面。“喂,你们到哪儿了?嗯,还有两个小时是吧?行,酒店的地址我等会发给你。到了房间再给我说。”挂电话之前,舒喜宝又忍不住问,“睿睿呢?这一路上还习惯吗?”“习惯,你就别担心了。”可是当妈的人哪儿能放心,又絮絮叨叨地问了许多。厕所的门冷不丁被敲响。“姐?”杨喜疑惑地问。舒喜宝赶紧收了电话,所幸杨喜也没有多问什么,只说是妈让她来找的。舒喜宝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年亏欠童姨颇多,加上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也不会像是以前那样,面对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了。舒喜宝和杨喜挽手出去,进入到宴会厅的时候,一双眼睛紧盯着她的背影。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不知道为什么季子庭会突然间停下来,还走到别人婚宴厅的门口。季子庭看到了舒这个姓氏,深沉的眼里有波动。消失六年的人终于回来了。*婚宴结束,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童姨让她回家里去睡,舒喜宝借口等会还要去见个熟人,房间也已经开好了,就不去家里面了。走的时候童姨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明天到家里来。舒喜宝保证又保证,看着童姨上车之后,这才返身上楼。进去的时候,小保姆刚给孩子洗完澡。小家伙被毛巾包裹着,被热水泡过之后白胖的脸蛋上红扑扑的,像苹果似的。舒喜宝上去就忍不住亲了一口。孩子顺势搂着舒喜宝的脖子不肯撒手,她哄了又哄,这个孩子才愿意老实把衣服穿好。“妈妈,我饿了。”“你想吃什么?”“想吃肯德基。”“不行。”舒喜宝佯装生气。“那好吧,我没有什么想吃的了。”小家伙有气无力地低着脑袋,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卖萌对她来说是没有用的。房间里面有点菜单,舒喜宝不打算带着孩子出去吃,直接把饭菜喊到房间里面来。“妈妈真讨厌。”小家伙不高兴了,“如果爸爸在这儿的话,肯定会让我吃的。”舒喜宝一脸很受伤的表情,“就因为这个你就不喜欢妈妈了啊?那以后我再也不带你去游乐园了。”小睿睿立刻狗腿得搂着舒喜宝,“我喜欢妈妈。妈妈点的菜我都喜欢吃。”小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舒喜宝忍不住摇头,这个孩子小小年纪,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跟谁学的?孩子今天坐车,玩了一天也累了。吃过饭没有多久就眼皮子打架,歪着睡着了。舒喜宝刚把孩子安顿好,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你弟弟的婚礼还好吗?”“还好,幸好赶上了。多亏了你。”“我明天打算去童姨家里面,你会过来吗?”“会的。毕竟我是孩子的爸爸。”*一大早,童姨就打来电话叮嘱舒喜宝到家里面来吃中饭。舒喜宝没有打算多做停留,下楼带着孩子吃自助早餐的时候顺便就把现在的房间给退了。“妈妈,我不想吃玉米沙拉。”睿睿挑食的毛病又犯了。舒喜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小家伙挑食的毛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睿睿嘟着嘴,拖长了声音,“你说会陪我去游乐园的。”“会去啊。”“你撒谎,你明明在电话里面说要去谁家吃中饭的。”敢情是听到了刚才童姨打来的电话。“可是我也没有说今天会去啊。”舒喜宝饶了个弯子,欺负小家伙智商水平还没有跟上来说。睿睿大眼睛不动了,似乎在认真思考着这句话,好像挺有道理的,可是怎么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呢。“乖乖的吃完,等你爸爸来了,我们一起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舒喜宝连哄带骗,让小家伙吃完了一小杯玉米沙拉。吃完早餐之后,舒喜宝牵着孩子一起出去。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迎面而来的熟人……季子庭。即使是六年不见,她关于他的记忆都已经模糊,可是一见到本人,过往的回忆就像是被惊起的蝴蝶,扑簌而起,满世界飘飞。有些事情,她以为刻骨铭心,会一想起就牵痛。可是时间是个温柔的美人,将那些令人窒息的痛楚一一平息。掀开旧时光的面纱,再没有当初的波动,不过是灰飞容易迷人眼。 季子庭明显也看到了她,朝着她走过来。“好巧,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这里曾经是我的家,我当然会回来。”舒喜宝没有立刻就跑,也没有掉头就走,而是淡然得站立在这儿,等着他的问候。这场面,她不是没有预想过。本市就这么大点,迟早会遇见。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快,就遇见了。过去这六年,时光似乎格外有待季子庭,感觉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反倒是让他看上去更加清贵,成熟。季子庭的目光打量着舒喜宝的脸,嘴唇微动,正要想说什么,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妈妈,你看,爸爸的车子停在那儿。”季子庭低头,舒喜宝的脚边上站着一个可爱的孩子,小手指向路边上停靠的那辆霸气的路虎。季子庭的眸光微动。舒喜宝没有想到袁耀会来的这样快。她朝着季子庭轻轻点头,“这是我的儿子,袁睿。睿睿,叫叔叔。”小家伙看了一眼季子庭,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叔叔。季子庭微微一笑,“小朋友,几岁了?”“四岁。”小家伙脆生生地答应。眼里有什么悄然破碎,季子庭嘴角的笑容微沉。按照这个年龄算的话,这个孩子绝对不会是他的。“我还有事,先走了。”舒喜宝牵着孩子,朝着路虎走去。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替他们母子俩打开了车门。季子庭看着那一幕,眼眸里的光芒陡然尖锐如刀锋。舒喜宝,居然是和季子玉在一起!想想也是,季子玉原本就是姓袁的。*车厢里,季子玉,发动汽车的时候看了一眼车外,季子庭还站在酒店门口。他将事先准备好的糖果递给了睿睿,小家伙扑过去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小嘴巴特别甜得说,“谢谢大伯。”舒喜宝不禁奇怪,“怎么是你来接我们。我还以为会是袁耀来接我们。”“我和他一起过来的,只是突然间有点事,我们等会就直接到你家门口集合。”季子玉看了一眼正在玩平板的小家伙,这孩子大眼睛,桃花眼,笑起来弯弯的跟月牙似的。真是越长越像某个讨人厌的。“怎么会碰见季子庭了?这个世界还真是小。”舒喜宝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巧合吧。”“听说他现在好像离婚了。”舒喜宝微微挑眉,没有接话。这个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季子庭的消息了。“听说好像是老婆在外面有人了。”季子玉说起这个,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季子庭这个人一向是花名在外,结婚之后居然被人戴了一定绿帽子,说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大快人心。“更搞笑的是,那个小三,听说还是个女人。等于是他的老婆是被女人给撬走了。”“也算是报应了。”从前都是玩女人,现在也终于被女人玩了一次。舒喜宝说完这一句,低下头去给睿睿擦汗。到了家门口,袁耀迟到了将近十分钟才来,手里提了不少的东西。“一起上去吧。”袁耀一靠近舒喜宝,他身上那股特殊的香水味就顺着飘了过来。舒喜宝走在他后面,眼神复杂得看着丈夫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童姨见到袁耀,起先是吃了一惊,暗中白了舒喜宝一眼,却仍旧对袁耀好脸色相对。毕竟都已经嫁人生子,童姨为了喜宝着想,也应该对他们好一点。事后,童姨趁着就俩人在厨房的时候,狠狠教训了舒喜宝。“你啊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不说,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你是要气死我啊!”一边还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在舒喜宝的额头上。舒喜宝笑嘻嘻得,也不敢躲。“童姨,我这是给你惊喜呢,惊喜!”“喜倒是没有看见,惊倒是一大堆。”厨房的门冷不丁被打开,袁耀挽着袖子进来问要不要帮忙。童姨哪儿会让客人做事,连忙把他推出去了,心里面对袁耀的打分又高了一些。“你走之后,那个小季……”“你提他干什么?”没有想到童姨会忽然间提到季子庭,舒喜宝不悦地打断。童姨其实也猜到当年舒喜宝的突然间消失是跟这个人有关系,于是很有眼色地不提了。都已经过去了,即使当初如何情深。人啊,过好眼前的日子才是正经。“不提,不提。我就是觉得你们没有在一起也挺好的。毕竟当初家庭差距还是挺大的。嫁入豪门哪儿有门当户对舒服。现在,小袁是干什么的啊?”舒喜宝简单地说,“就是一个体户,生活有富余,过的比以前好上那么一点。”童姨看舒喜宝的起色和穿衣打扮也知道她不是在说谎,也没有多问什么。童姨问起舒喜宝打算在本市呆多久的时候,袁耀忽然间插话,“应该是一个星期的样子。喜宝难得回来一次,自然要多在长辈面前尽孝道。”童姨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舒喜宝也跟着附和,是啊,想多陪陪你老人家。可是暗地里却嘀咕,明明一开始她和袁耀说只在这儿呆上一天。酒店的房已经退了,袁耀说没有问题,已经重新定了,连房卡都一并交给了舒喜宝。她没有伸手去接房卡,而是先把睿睿放到车里,关上车门。“袁耀,你是不是去见她了?”袁耀脸上一僵,似乎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敏锐。他的沉默,在舒喜宝看来,就是默认。“喜宝,喜宝……我……”这个男人面对妻子沉默时有些孩子气的脆弱。他想求得她的原谅,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因为不是第一次了。 25圣诞快乐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他眼里写满了无助和犹豫,这种眼神舒喜宝并不陌生。男人会这样,无非离不开一个情字。总有一些人会在爱里变得不同寻常,褪去坚强的外表,心软到软弱的地步,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折腾,不过都是因为一个反复无常的女人。以前舒喜宝就在钟诚脸上看到过此刻袁耀脸上的神情。历史总是那么的相似,可是舒喜宝却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心痛惊惧。她用冷静而温柔的声音说,“袁耀,你不需要向我解释。她如果真的对你好,我愿意离开。”袁耀脸上的神情一愣,面前的妻子虽然温柔,可是表情冷静,甚至再没有当初知道他一而再再而三去找那个女人时会出现不耐烦的表情。喜宝越来越沉静,就像是深深的湖水。她这样的宽容体贴,袁耀心里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升起了一阵愧疚。“童姨那边,只要你叫我,我就会出现。”这是在补偿她,许诺要扮演好一个丈夫的形象,让她的家人觉得她婚姻生活幸福美满。这本是夫妻之间该做的,可她的丈夫却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她。舒喜宝眼眸轻轻弯了一下,表示接受他的示好。到了酒店,袁耀本来要送他们上楼,却在这个时候接了一个电话。舒喜宝隐隐能听见那头说话的是个女人,再看袁耀脸上小心翼翼压制却也藏不住的笑意瞬间都明白。爱到这样卑微的地步,真的能够幸福吗?得不到的总是纯净无暇的白玫瑰,那一抹白月光,念念不忘。可对方真要是爱他,又怎么会在他出车祸生命垂危的时候狠心离开他,名曰抵不过家人的胁迫,受不住压力远嫁他人。袁耀不傻,他一个草根出生,凭着自己的努力在投行风生水起,身家不俗。却唯独在初恋这件事情上面一再犯傻。喜宝刚和他结婚的时候,袁耀心里受伤说再也不会和那个女人联系。可是后来呢?抵不过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撩拨,死灰复燃,不过是越发地卑微,把自己一颗心捧上去送人踩踏。那个女人当初嫁的丈夫忽然间破产,她就靠着袁耀给的钱,来帮自己的丈夫。她这就是在利用袁耀,一边说爱他,却又死活不肯离婚。袁耀只能等啊等啊,随她召唤。受了伤,就发誓不去。等过了一段时间,好了伤疤,便忘记了疼痛,于是历史又开始重演。袁耀的家人恨铁不成钢,尤其是从小把袁耀带大的大姐,三令五申不准袁耀和那个女人再有任何联系。长姐如母,袁耀表面上听话,暗地里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如今又开始和那个女人藕断丝连。一个人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袁耀就是那个装睡的人,沉浸在初恋爱他的美梦中无法自拔。舒喜宝和袁耀结婚,其实也知道他心里有人,再加上钟诚那样的经验摆在那儿,她没有惊慌失措。只因为袁耀给了她一个家。他纵有许多的不好,可是他人好,心地善良。如果不是他,喜宝恐怕也不会是现在这样,至少,她的孩子不会这样健康成长,还生活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袁耀要走,喜宝不会留他,但是孩子会。睿睿不舍得,“爸爸,你去哪儿?你又不和我们一起吗?你不在,妈妈老是逼着我吃讨厌的东西。”孩子睡眼惺忪,却要抓着他不放。袁耀眼里有些为难,孩子也是他一手带大的,他也爱这个孩子。“睿睿,你爸爸是去忙正事,别捣乱。”喜宝的话让袁耀心里愧疚更增加一分,什么正事,就是去见一个已婚的女人而已。从小父母亲忙着做事,能生存下来就已经不容易,别谈给过他什么父爱母爱。“爸爸暂时不走,爸爸给你讲个故事,等你睡着了再走好不好?”“嗯。爸爸最好了,我爱你,爸爸。”袁耀弯身把孩子抱起来,小家伙依欢呼一声,抱着他的脖子就不肯撒手。舒喜宝跟在俩人后面,脸上多了几分真心的笑容。袁耀说到做到,陪着喜宝在童姨家还有舒乐家呆了一整天。恩爱夫妻扮演的很成功,童姨和舒乐都对袁耀赞不绝口。多年不见的好友商迟约喜宝见面。商迟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比以前圆润了不少。一见到睿睿,商迟脱口问,“孩子有五岁了吧?”喜宝眼里有什么闪过,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睿睿已经自己回答,“我才四岁。”“四岁这么高啊,长得真好。”商迟赞叹着,也没有多想。多年不见,有很多话要聊。商迟当初遭遇婚姻危机,却已经咬牙走过了,如今生活幸福。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分别的时候,商迟邀请喜宝参加家里举办的聚会,还叮嘱她最好带着先生来。可是袁耀如今事忙,哪儿有闲工夫陪她参加朋友们的聚会。喜宝把睿睿放到童姨家里,舒乐和杨喜两口子小年轻要带着小家伙去游乐园,睿睿压根就不会想到她这个妈妈了。舒喜宝一个人去赴约,她以为那是私人聚会,于是穿的十分随意。到了那儿才发现,自己太随意了。衣香鬓影,大家都身穿着晚礼服。喜宝觉得浑身不自在,准备和商迟打声招呼就离开。上到二楼游戏房,却看见了一个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人。那个女人坐在沙发上,猩红的指甲拂过头发,因为见到舒喜宝,动作顿住。袁耀的初恋出现在这儿,那袁耀在哪儿?今天大家的标配不是都带着丈夫吗?舒喜宝只当没有看见她,朝着正在弹钢琴的商迟走去。在钢琴旁边站了一个英俊的成熟男人,凝望着商迟。弹琴的空隙,商迟时不时抬头看他,两个人会心一笑。那画面太美,她不敢去打扰。这位大概就是商迟的丈夫,顾逸。幸福的人弹奏着梦中的婚礼,幸福美满。听者却渐渐心境低迷。“喜宝,你终于来了。你先生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一曲终了,商迟发现了静立在角落里的喜宝。“他有事,来不了。”话音一落,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怡和,吃点三文鱼沙律,我记得这是你最喜欢的。不想吃这个?那换成这个好不好?你今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你多少吃一点。”温柔中带着一点祈求和讨好的意味。舒喜宝暗中背脊一僵,心头暗中火起。这个女人还带着袁耀出来,难不成是以他的太太自居?“怎么了?”商迟疑惑地看着喜宝突然间难看的脸色,关心的问。喜宝深吸一口气,“没事。我只是来给你说一声,我突然间有事,要走。”商迟却不让,刚来就走,太没有意思了。“你看我今天出门匆忙,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她指着自己的衣服。商迟不在意,“穿什么都随意,何必在乎。这只是一个聚会而已。”一边把舒喜宝介绍给了顾逸。刚刚握手完毕,顾逸忽然间朝着远处打招呼,“季子庭来了。”还真是凑巧。“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他语带笑意地抱歉。商迟指着季子庭说,“你看,你看,这会终于来了一个没有穿礼服的人了吧,你相信我说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聚会了吧?”季子庭没有穿西装,一身休闲装,纯色的羊毛开衫衬得他气质儒雅,没有西装革履时那样的英气逼人。桃花眼微微一转,像是才看到舒喜宝一样,季子庭轻笑着,“巧啊。你是跟着你先生来赴宴的?”碍着在人前,舒喜宝不好不理他,只能礼貌而疏淡地笑着回答,“我先生有事,不能来。”季子庭嘴角含笑,不说话,而是转向了顾逸,“听说顾三从美国回来了。”“是啊。人就在那儿坐着呢。”季子庭眉开眼笑,沙发上坐着的就俩人,一个是顾三,一个则是……“大家站在这儿有什么意思,一起过去坐坐。聊聊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舒喜宝感觉到季子庭说有意思三个字的时候好像看了她一眼。商迟挽着舒喜宝,走向了她最不想碰见的画面。顾三,就是顾怡和。袁耀正在给顾怡和喂水果吃,那模样,就像是小情侣一样,谁都无法介入到其中。“顾三,当年你结婚这事儿就没有通知大家,不够意思。看你样子,一定是过得很好了。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呗。”季子庭看向了顾怡和身边的袁耀。顾怡和看了一眼季子庭,目光又调向了坐在最边上的舒喜宝,然后嘴角勾起,“这是我的爱人。”不是丈夫,也不是男朋友,而是爱人。舒喜宝眼角眉梢暗中生冷。袁耀没有注意到她的在场,只当这些人都是顾三的朋友,站起来,一一握手,转向商迟的时候,表情僵住了。舒喜宝就坐在商迟的身边,悄无声息地看着他。他不接她的电话,却陪在别的女人身边。季子庭这个人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插嘴道:“你老公看着不错,难怪你藏着掖着不给我们介绍。” 26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袁耀神情无比尴尬,在妻子的面前陪着其他的女人,还要被认作是别人的丈夫。这要是换做其他人都不会忍受的吧。可是一想到刚才怡和说的那些话,她说这些人没有几个真心替她想,等会知道她过的不好的话,肯定会嘲笑她。怡和说不想要看别人幸灾乐祸的眼神。怡和说不想被人看不起。怡和说,她现在已经在和丈夫闹离婚了,那个男人得到了她的帮助,现在好起来了,就想要甩掉她了。袁耀好心疼啊。怡和这样娇弱的女人,就应该被珍藏在温室里面,好好守护和珍惜,好好爱着。袁耀不想让她被这些目光伤害到。“都怪我,工作忙。”袁耀把这个责任揽了过去,同时默认了顾怡和妻子的身份。舒喜宝眸光微动,嘴角甚至是反射性地轻轻勾起。她居然笑了出来,说了一句,“你一定是个很心疼妻子的丈夫。”舒喜宝心说袁耀得多爱顾怡和啊,一点点伤害都要为她挡住了,生怕她受一点儿委屈。这样的有情的*人,怎么就没有在一起呢?蓦然想起,舒喜宝自己就是阻碍这对在一起的阻碍。袁耀尴尬得受了这句话,不敢看舒喜宝的眼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坐在了顾怡和的身边。顾怡和疑惑的目光落在舒喜宝的脸上,“这位好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舒喜宝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冷笑连连,装什么呢,她和她打过照面,那个时候袁耀大姐亲自带着舒喜宝上门去和顾怡和谈判。顾怡和当时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直接甩了一句堵住人的话,“你自己没有本事管好你的男人,你还来找我?你活该!”当时她尖酸刻薄的神态和语气都深深印刻在舒喜宝的脑海里面。舒喜宝知道这个女人肯定不会说她去找过她的事情,哪儿小三会在被认为是正室的时候自戳身份,自己挖坑自己跳?顾怡和不是那种蠢人。“啊,我想起来了。”顾怡和的目光扫向了季子庭,“她不是曾经在你的公司工作过吗?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会娶她呢。毕竟我见过好几次你和她一起约会。”季子庭轻轻一笑,怎么说呢,他不是很喜欢顾三这样的女人,却欣赏她。她很现实,不达目的不罢休。脸皮子厚,偏偏表面功夫做的极好。比方现在在舒喜宝这个正室面前还敢这么嚣张,那心理素质就不是一般人。“时隔六年,顾小姐的记性还真是好。”舒喜宝夸道。“其实也不是我记性好,而是你太特别。当初季子庭找的女朋友一溜的大长腿大胸,盘靓条顺。他突然间转了个性子,换了个口味,我还以为他是想要结婚了呢。谁知道转头就娶了千金,还是走了一条正常的路。”这个顾怡和说话太难听了!商迟忍不住开口,“流水线上下来的美女看多了会脸盲吧?”顾逸点点头,“我当初以为他是终于正常了。估计后来突然间结婚,是不是因为被甩了啊?”季子庭目光凝望着舒喜宝,“是啊,是我没有福气。现在……我挺后悔的,怎么办?” 27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说话的时候桃花眼里含了明亮的笑意,目光专注,仿佛是看着深爱之人。舒喜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指甲,躲开了他目光的注视,“都过去六年了,以前的事情我记得不大清楚了。”她这是要撇清关系了。季子庭也没有再接着往下说,免得自讨无趣。顾怡和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袁耀,他的目光在季子庭和舒喜宝之间流转,忍不住勾起唇角。顾三是想要让袁耀看看,舒喜宝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货。“这会季子庭不是已经离婚了吗?我看今天她也是一个人来的,正好在一起啊。”顾怡和红唇微动,一派天真的样子,似乎是真的要为她们着想。舒喜宝忍不住看这个女人一眼,她怎么有脸说?袁耀也听不下去了,忽然间开口问,“怡和,下面好像开始跳舞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顾怡和虽然不愿意,却还是被袁耀拉着起身,到了楼下。“你怎么了啊?你难道是心疼了?”一出了众人的视线,顾怡和就很不高兴地甩开袁耀的手。“不是……我只是觉得那样不好……”袁耀见到她不高兴了,小心翼翼地哄着,“喜宝一直都很好的,作为妻子她没有半点问题……我……”“那你是不想和她离婚了?”顾怡和咄咄逼人,“我现在都要为你离婚了,你居然还不肯和她离婚,你果然是爱上她了吗?袁耀,你没有良心!”“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我还没有和她好好说。你现在这样子说话,那是对人的一种不尊重。”“你说我不尊重?可是她对你尊重了?你没有看到季子庭看那个女人的眼神,六年过去了,他还能那样看着她,两个人会一直没有联系?说不定她已经找好了下家了。季子庭什么人我还不清楚,结婚之后都不消停。从来不吃回头草,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现在对舒喜宝这个样子,两个人肯定有什么。”袁耀叹口气,“我会和她说的。但是,你又何必那样对她?怡和,我和你在一起,怎么说,都是对不起她了。”袁耀这个人心软,顾怡和以前喜欢他对她心软,可是现在,顾怡和受不了袁耀这一点了。对付袁耀,她有一招,那就是不说话,眼圈里面开始泛红,然后大滴大滴的泪珠开始往下掉。袁耀的心肝都要碎了。好不容易哄了又哄,顾怡和开口了,“你就是和舒喜宝在一起这么多年所以对她有感情了是不是?”“不是。”袁耀信誓旦旦地说。顾怡和见好就收,可怜巴巴地说,“我就是担心你,毕竟和她是夫妻,还有了一个孩子。那么久的时间,我害怕你心里有了别的人。”袁耀抱着她,犹豫了一下,凑到她耳边说,“孩子不是我的……”“什么?那个孩子不是你的?”顾怡和骤然间拔高了声音。“嘘……”袁耀赶紧示意她声音小点儿。顾怡和抑制不住地鄙夷,“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离婚吧,孩子都不是你的,你还不离婚?是不是当初你被她给骗了?”“不是。”袁耀摇头,“我一直都知道。”   28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房间里,舒喜宝觉得自己也到了该道别的时候。商迟万分抱歉得将她送到大门口,“真是不好意思……顾逸的那个亲戚,大概是因为在婚姻危机中所以说话比较尖酸刻薄……喜宝,我邀请你来的,还让你受委屈了,我对不起你。”“跟你没有关系。有时间再聚吧。”舒喜宝不打算把内情告知商迟。她讨厌顾怡和八卦这一点,但不表示她也要成为自己讨厌的这一种人。舒喜宝走下台阶,弯身钻进了等候着的计程车里。车子转过喷泉水池,缓缓驶出了黑色铁艺大门。二楼的阳台上,季子庭一直目送着那辆红色计程车,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人都走了,还看着呢?真想和她重新开始?”顾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调笑的意味,“离婚的事情办妥了?”季子庭嘲讽一笑,“都闹到那个地步了,还能有什么办不妥的?”他绿帽子戴的人尽皆知,尤其还是被一个女的给撬了墙角,丢了男人的大丑。顾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离了也好,终归是全新的开始。”季子庭却话题一转,问起了顾三的事情,“顾三的丈夫你是第一次见到?”顾逸表情瞬间有些微妙,不知道该怎么说。顾三其实和现在的丈夫闹得非常尴尬,如果不是因为夫妻俩不和,顾三现在也不会突然间回来。他转了一个话题,“下面舞会开始了,你不去参与一下?”“不了。都是一群已婚妇女,一个个一对对的,没有意思。”季子庭挥挥手,便离开了。留下顾逸一个人莫名其妙,不是他自己说要来参与集体活动,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这么多的伴侣会来,怎么就只露了个脸就走人了。*呆足了快有一个星期,舒喜宝打算带着孩子回去了。她想要和袁耀谈过回去的时间,可是他一直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回去之前,童姨说过想要舒喜宝一家人到家里吃个饭,舒喜宝都打算说谎话的时候,收到袁耀发来的短信,让她去某某咖啡厅找他。咖啡厅里,舒喜宝见到了顾怡和。“你看上去好像不吃惊。”舒喜宝的脸上很平静,顾怡和很不满意。舒喜宝淡然地坐下,“我一直都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袁耀要是想要找我,是不会用发短信的模式。我们俩,一直都是有事说事。”顾怡和心里面有些不舒服,她不悦地挑眉,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摆出什么正宫的谱?有什么好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一个破鞋。“舒喜宝,你们离婚吧。”顾怡和连一点儿掩饰都懒得做了,直接开门见山。舒喜宝唇角微弯,正想要说话,顾怡和从手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面白纸黑字,离婚协议。“你现在就签了。”顾逸和没有什么耐心。舒喜宝却不看协议,“要离婚,应该是袁耀来和我提。为什么是你来?”顾怡和眸光冰冷,“我就能代表袁耀。”“当初结婚是我和他商定的,所以离婚这事儿也必须是我们俩来决定。怎么也轮不到你!”舒喜宝起身就要走。怎么能不生气,袁耀这人上一次在聚会中已经让她感受到了极大的不尊重。她不是非要霸占着这门婚事不肯放手。一直以来,她都给与他充分的尊重和自由,他却连最后的这一点起码的尊重都吝啬。果然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是风中的蜡烛,别人轻轻一口气就能够轻松得吹灭。顾怡和一句话轻松定住了舒喜宝离去的身形。“如果说睿睿的亲生父亲知道他的存在,会怎么样?”舒喜宝浑身僵硬。顾怡和的笑容更盛,开出罪恶的花朵,摇曳生姿,“那人当年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夺走二十多年,屈居人下的滋味尝了太多。在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后,只要是自己看上的东西,就算是抢的,都要拿到手。硬生生逼得当年意气风发的那位假太子灰溜溜得离开。如今,他要是知道自己有个儿子,恐怕是会用尽所有手段,抢回来吧。”“你!敢!”舒喜宝双手猛拍在咖啡桌上,顾怡和面前的咖啡杯被震地晃出了几滴。顾怡和笑而不语。舒喜宝的狠戾在她胸有成竹的笑容里面一步步奔溃。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她最后一道屏障都崩塌。*拖着沉重的步子,舒喜宝一步步走酒店。手机在包里面震动,她没有理,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刚出现在酒店门口,就见到匆匆忙忙从房间里面跑出来的小保姆。“舒姐,舒姐。”小保姆满脸都是泪,抓着舒喜宝哭的喘不过气来,“睿睿不见了。”舒喜宝茫然地睁大眼,“不见了?”“我刚才到前台去拿订的外卖,只不过是五分钟的样子,回来孩子就不在了。”舒喜宝二话不说跑回房间里,一切都跟她离开时得样子差不多,小家伙的鞋子也穿好了,房间里的贵重物品都在,就连她早上出去时懒得戴的钻石项链都没有被带走。舒喜宝头皮发麻,慌乱中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报警。手机一拿出来,屏幕上显示一条短息。陌生的号码,写着:孩子,我带走了。这个号码看着眼熟,舒喜宝拨过去,那边熟悉的男声响起的时候,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像是凝固了。“季子庭……”“嗯。”“你带走了我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舒喜宝要疯了,“谁说的?谁告诉你的?”这个秘密明明只有袁耀知道,不对,还有一个顾怡和。可是顾怡和说了,只要她签署了离婚协议,顾怡和就会保密孩子的身世。季子庭声音寡淡,“我是孩子的父亲,难道我没有权力知道?”“你算什么父亲?你是养过他一天,还是怀过他?这个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舒喜宝气愤地几乎全身都在抖,“你就是个渣!”“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法庭见吧。”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季子庭直接挂断了电话。嘟嘟的机械声一下下敲击在心头,她疼的快要窒息了。拨给袁耀,那头却是顾怡和接的。“不是都已经离婚了,怎么还给袁耀打电话?”“你不是说会做好保密工作吗?为什么季子庭还会知道睿睿的身世?”“哎呀,季子庭的速度可真是快啊。”顾怡和凉凉地笑,“知道了亲儿子的存在,可是连一小会都等不了了呢。”果然是跟顾怡和有关系!舒喜宝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顾怡和,你这个人不讲信用!”“信用?我又不是你妈,为什么要对你讲信用?这年头还有被亲妈卖了的呢,你居然这么相信我。只要你和袁耀离婚了,谁也不能保护你。法律也没有办法。我这样,还可以卖个好给季子庭。你知道现在季子庭的势力吗?舒喜宝,如果我是你,有这个时间求别人,不如求着他多给你点抚养费好了。你是抢不过他的。”顾怡和咯咯的笑声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舒喜宝的脑海里面。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季子庭的律师函第二天就寄送到了舒喜宝的手里。那些条条款款,舒喜宝看的头皮发麻。他有专业而强大的律师团队,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的季氏比以前更强大,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他一个人手里。舒喜宝木然地靠在沙发上,没有心情吃喝。小保姆捧着今天的报纸,小心翼翼地坐到舒喜宝的身边。指给她看今日娱乐版的头条。季氏总裁昨晚包下迪士尼乐园陪着一男童畅玩,疑似是季氏总裁的神秘私生子。“这个……不是睿睿吗?”小保姆点着季子庭怀里抱着孩子的侧面说道。舒喜宝的心更塞了。好大的手笔,一整座迪士尼乐园包下来,就供他们俩玩。喜宝头疼得厉害,“这些报纸还是少看。”小保姆看她脸色不大好,只好抱着报纸坐远一点,心里头却在嘀咕。媒体都在猜测孩子的生母是谁呢。袁先生怎么一直也不露面,难道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童姨的电话打来,和颜悦色地问她今天晚上可别忘记来吃晚饭,把女婿也带上。她还做了好多的特产之类的,到时候让她带走。现在孩子不在身边,老公也没有了,舒喜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童姨了。她只能含糊得拒绝,借口说是突然间有事来不了,等到过年的时候再回家看看好了。电话里,童姨语气低落,依依不舍,舒喜宝听了也不比她轻松多少,随意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把这些菜都给退了吧。”童姨对推着购物车准备结账的杨喜说。“姐姐真的不来了啊?”“嗯。她不来,我也懒得做了。”购物车里面堆了不少的海产品,主要是把这些给退掉。杨喜走在前面,童姨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谁知道前面的人忽然间不动了。“怎么不走了?”童姨问杨喜,探身往前面一看,好家伙,那不是女婿袁耀吗?不是说工作忙吗?怎么会出现在超市里面,还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手挽着手,恨不得贴在一起逛着呢?杨喜一脸的尴尬,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婆。童姨火爆性子,脸上却是露出一个笑。这样子的婆婆看的杨喜冒出一身细密的鸡皮疙瘩。童姨假装推车到了他们面前,然后假装不经意地回头,“哎哟,这不是女婿吗?怎么也来逛超市啦?”袁耀哪儿想到会在这儿看到舒喜宝的妈妈,吓得不轻,童姨的目光转到顾怡和的身上,“这是谁啊?这不是我家喜宝吧?”顾怡和搂着袁耀的手更加紧了,“哟,你是舒喜宝的妈妈吧?她还没有告诉你,她和袁耀已经离婚了啊?”童姨不敢置信,刚才自己还在和喜宝打电话,她连半个字都没有透露。顾怡和很同情得看着她,“估计也正常,舒喜宝这个人就喜欢玩神秘。她可是有不少事情都没有告诉你。你要是有心情的话,可以看看今天的娱乐报纸,兴许你就知道所有了。”手机的铃声突然间刺破房间里面死一样的寂静。舒喜宝心头一跳,是舒乐打来的电话。她暗中揉了眉心,这才接起来。“姐,妈住院了!妈,快不行了!你赶紧来医院。”手机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病房的门口,舒乐正在烦躁地转圈,舒喜宝一看到他,小跑着奔过去。“姐,妈妈今天在超市里面碰到了姐夫……不是,是姓袁的。”舒喜宝眼前一黑,多亏着舒乐及时在旁边扶住她才没有倒下。“她情况怎么样了?”舒乐摇头,示意她进去。病床上,童姨双眼紧闭地躺着,脸色不是很好,双唇真是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杨喜将今天在超市里面顾怡和说的那些难听的话都复述了一遍,“后来妈妈看到了报纸,说要被气死了,然后就晕过去了。”“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把话说清楚吗?”舒喜宝伏在童姨的身边,断断续续地说完之后,忍不住把脸埋进了童姨的掌心里面,“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失望了。”这个时候童姨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来,“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说出来!”舒喜宝讶异地抬起来,童姨从床上坐起来,怒视着她。“你……你好了?”“好不了了!都要被你气死了!”童姨摔开输液的针头,下了床,一点儿虚弱的样子都没有。杨喜歉意地说,“对不起姐姐,这是妈妈的意思。她说要是不这样吓一下你,你是不会说实话的。”舒喜宝松了一口气,无语得看着面前得三个人。“有你这样吓人的吗?能用你自己开玩笑吗?”童姨还真是百无禁忌,老年人不都是应该很忌讳这些东西吗?童姨白她一眼,“要不是这样,你会说实话?”舒喜宝不做声,不敢作声,因为心虚,因为确实是这样。“有些话,一直想跟你说。但是这六年来,你也一直都没有出现,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又多了一个男人,我就不好再说了。可是现在既然是这样,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跟你说了。”童姨叹口气,“你突然间失踪之后,季子庭有来家里找过你。”舒喜宝现在一听见他的名字就愤怒,“他还有脸来找我?当初我就是……”童姨瞪她,“现在听我好好说话。”舒喜宝只好讪讪地闭嘴。“我们说不知道你的下落,他在家门口守了半个月。第一年过年,他到家里面来。第二年过年,他结婚了,我把他赶了出去,他就在家门口守着。第三年,第四年,都是这样。我劝他,放弃吧,喜宝要是对他有情,怎么会不回来?可是第五年他照样来,那辆车子一直停在楼下,然后才离开。”舒喜宝暗暗咬住唇,“这个人好有意思。”阴阳怪气的语气,怎么都不像是在夸奖别人。童姨双手一摊,“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了。兴许别人有苦衷呢?”有什么苦衷?都娶了别人,明摆着是把她当成是猴子耍!袁耀偷偷打来电话,表达自己的歉意。舒喜宝这会已经没有心情安慰这个心软的人。没有说几句,她就打算挂断电话。袁耀连忙喊住,“喜宝,喜宝,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对季子庭还有感情吗?”舒喜宝冷哼,“怎么?有感情又怎么样?没有感情又怎么样?他那种人,算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个只会用下面思考,脑子都废掉的人,还能是什么好人?都说我当年失踪得莫名其妙,可是谁知道我是被逼的。他设计了一个陷阱,把我公司的所有资产都给套了进去。这种人,明显就是想要报复我。这种人,即使是事后做的再好,也还是个渣!”她激动得说了一大堆话,实在是憋了太久了。有些火不能够对着童姨撒,却能够对着袁耀撒。谁让袁耀这个时候撞上来?舒喜宝对他早就一肚子火气。袁耀沉默了好一会。舒喜宝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喜宝,我知道离婚的这件事上,我对不起你,怡和做的事情很不地道。可是她再不好,也是我爱的人。我和她在一起会感觉到幸福。我也希望,你也一样得到幸福。其实季子庭也没有那么不堪。”“呵,今天谁都说他没有那么不堪。你倒是说说,他如何好了?”“至少你刚才说公司破产的事情,就跟他没有关系。”舒喜宝一愣,“你什么意思……”“喜宝,你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反正这事儿不算是季子庭的错。你不能把这个罪名扣到他的头上。”袁耀挂断了电话。舒喜宝颓然地看着自己的影子被落地台灯拉长在地毯上,仿佛那是今天自己倾倒的世界。 29 end - 命中筑定:昏嫁腹黑总裁 - 石三少 季子庭等了三天,舒喜宝那边都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个女人倒是下得了狠手,三天看不见孩子也没有焦急得送上门来,难不成是憋在家里面寻找对策。孩子母亲不找孩子,孩子却开始着急找爸爸妈妈了。季子庭带着孩子玩了三天,把他想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却还是没有从根本上收买了睿睿。这个孩子晚上哭闹起来的时候,季子庭再好也不认。“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睿睿哭的满脸是泪,小花猫似的。季子庭已经把所有能哄孩子的伎俩都使出来,这会无奈得坐在床边上,看着孩子说,“我就是你爸爸。”“不是,你不是。”睿睿哭的快要背过气去。季子庭已经无语,看他哭的难受的样子,觉得不能放任下去,于是做了妥协,“那你给你妈妈打电话。”睿睿停止哭泣,“真的?”季子庭点头,“但是有一个要求……”*舒喜宝在睡梦中被吵醒,那头睿睿哭的死去活来,口口声声喊着妈妈。她的心都要碎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穿着睡衣在空旷的街道跑了两个路口,这才打到车。季子庭如今已经不住在季家老宅,而是住在季氏投资开发的最高档的别墅小区。的士车子被拦在门口,她只好自己步行进去。管家给她开的门,“季先生和小少爷在楼上。”第一间房里面,低沉的男声正在读着童话故事。床边上开了一盏小灯,暖色的光氤氲出润泽的光芒,光影剪出他分明清晰的轮廓。睿睿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稚嫩声音还在含糊着追问,“然后呢?海人国怎么样了?”这一幕太过和谐,舒喜宝不自觉得连呼吸都放轻。季子庭却在这个时候合上书本,突然间转过头的时候望向了舒喜宝,“接下来的内容,就由你妈妈来给你说。”睿睿眉开眼笑,“妈妈。”他朝着舒喜宝伸开了双手。舒喜宝的意思却是要带他走。季子庭对着睿睿说,“给我们一分钟时间说话好吗?”睿睿的目光在季子庭和舒喜宝之间打了个转,点点头。舒喜宝没有任何动静,季子庭在她耳边轻声快速地说了一句,“想在儿子面前闹僵?”这是在威胁她,如果不想给睿睿留下童年阴影那就跟着他一起走。舒喜宝看了一眼睿睿,孩子眼睛黑白分明,单纯的没有一丝杂质。过去这六年在异国他乡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结婚,不就是为了保住儿子这样的眼神?舒喜宝妥协了,跟着季子庭出去。以为他要和自己说合约的事情,谁知道他却是将自己身上的睡衣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绒软的衣服上还带着薄荷的清冽气息,是属于他的味道。“袁耀要和顾三结婚了。”这是季子庭开口的第一句话。舒喜宝准备脱下睡衣的动作一顿。“就在下周末。”“这么快?”“迟早的事情。”舒喜宝沉默,袁耀和她没有关系了,自然是尽快将苦恋多年的女人娶进家里。“你知道顾三速度怎么能这么快吗?”季子庭问。顾三先前一直都被袁家人很嫌弃,这会火速结婚,舒喜宝表示搞不清楚。季子庭微微一笑,“有孩子了。”原来如此。季子庭又说,“你想过袁家人怎么一直都没有联系你吗?你们离婚之后这么大的事情,袁家的人安慰过你,问过你一句吗?”舒喜宝这几天一直在酒店里面,研究怎么解决季子庭合同的事情,到处打电话询问。忙到了什么都忘记的地步。现在被季子庭这么一问,舒喜宝愣住了。确实没有。“不是袁家的孩子,自然不受重视。你觉得袁耀会真的能够对睿睿好?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当然就不会再过问了。”“睿睿有我就够了。”舒喜宝硬气地说。“是吗?你问过他吗?你想过他看到别人有爸爸妈妈会怎么想吗?凭什么你要让他过上那种想法。”季子庭一连串的逼问掷地有声。舒喜宝自问,做不到。她自己小时候就是单身家庭长大,后来童姨嫁到她家,她花了很长时间才能够接受她。即使童姨一直都对她很好,可是喜宝心里面最深刻的,还是自己的亲妈。亲妈只带她到四岁,可是那种亲密的关系,却是谁都取代不了的。“那你想怎么样?”舒喜宝问出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些混乱了。季子庭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光,无法直视,“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带走睿睿,如果我强行带走他,不让你见他,他也会恨我。我养儿子不是让他恨我的。方法也很简单,你嫁给我。”*舒喜宝并没有当场答应,季子庭也没有立刻要一个答案。当天晚上,舒喜宝哄着孩子,自己也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跟孩子一起用过了早饭。睿睿拉着舒喜宝,非要季子庭带着一起去泡温泉。季子庭说这个好办,三个人乘坐飞机去到日本泡温泉。再回来的时候,国内已经把他和舒喜宝的新闻给传开了。袁耀结婚,顾三给舒喜宝还有季子庭都发了请柬。这两人都没有去。回来的时候却听了不少关于这两个人婚礼的事情。婚礼如何如何盛大,如何如何浪漫,顾怡和简直就是最幸福的再嫁新娘。舒喜宝事后给袁耀拨去过一次电话,袁耀问起舒喜宝跟季子庭是不是好事将近,她却沉默。她始终都还没有想好。“喜宝,你其实就是想给孩子找个父亲。为什么我可以,季子庭不可以?”袁耀的这个问题让舒喜宝无言以对。“季子庭对孩子很好,毕竟他是睿睿的亲生父亲。我感觉他都符合了你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条件,你为什么不接受?还是你心里面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你还是不能原谅他当初对你做出来的那些事情。那这样的话……”袁耀拖长了声音,“是不是这样就可以默认为你其实对他还有感情……”舒喜宝心里头咯噔一下,“不想就是不想。他不是个适合的爸爸。他绯闻太多,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怎么能给睿睿一个完美的家庭。如果我妥协,那也是因为我只能够用这种方式补偿着睿睿。”季子庭给她的时间不多,要求她必须在今天做出选择。舒喜宝签了。只不过签下名字的时候,不情不愿,力透纸背,带着一股不甘心。舒喜宝提出了两个要求,不举行婚礼,不能再有任何绯闻。季子庭盯着她看了很久,“没有绯闻很容易,但是不能没有婚礼。”结婚的事情跟童姨一说,那边很快就给了一个黄道吉日。日子就定在半个月之后。商迟得知消息打来电话恭喜的时候,她还在闷闷不乐。两个人约着到咖啡厅详谈。舒喜宝到的早,商迟堵在路上,还要再等个半小时才会来。坐着喝咖啡的空当,一堆年轻女人坐到了舒喜宝的后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话题总是离不开包包化妆品衣服,最后转到了男人身上。其中就谈到了季子庭。“他结婚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注意他。要是早知道他那个老婆是个百合,我就早就下手了。”“少来了。这些年他又不是没有绯闻女友,不也没有轮上你吗?”“绯闻女友而已,谁也没有见过他带哪个女人回到那套最贵的别墅里面去啊?现在他要结婚的这个女的,第一个晚上就被抓拍到在别墅里面过夜。”“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个女的都结果三次婚了!这都是第三次了哎!你敢想吗?选什么不好,居然选了这样一个。”“那个女的好像是叫什么喜宝吧。就跟亦舒笔下的那个喜宝一样是个十分现实又爱钱的,肯定是这样。”后面的话舒喜宝也懒得再听,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等商迟再打电话来的时候,舒喜宝已经把亦舒的那本小说看了大半,读到喜宝爱的人死在包着她的大富翁手下的时候,她便读不下去了。“商迟不好意思,我来不了。家里突然间有事。”舒喜宝只好一个人回去,她选择步行,却路过了季子庭的公司。终究还是忍不住停下来看一眼这个自己曾经攀上过人生巅峰的地方。就在这个时候,季子庭和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舒喜宝认得她,是季子庭的前妻,也就是刚才那群女人口中的百合。两个人只是简单得握了手,那个女人便弯身钻进旁边的车里。季子庭的目光忽然间望了过来。他脸上浮起笑容,在阳光下璀璨夺目。舒喜宝眼前忽然间恍惚,曾经只能在梦里见到过的笑容,现在终于看到了。耳边想起商迟问她的话,你这样介意季子庭,是不是因为他对你来说不一样,所以你这样在意。喜宝,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不仅仅是为了孩子,更是为了你。季子庭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花心,这些年,他很多事情都只是表面功夫。商场上的事情,诡异多变,男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她觉得这样说的对,想想别人眼中的她,不过就是一个结过几次婚的女人,季子庭能图她什么?季子庭忽然间脸色一变,快速得朝着她跑了过来。他几乎是扑过来,舒喜宝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人已经被那股力道推得飞了出去。重重落地的时候,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舒喜宝茫然地爬起来,看到了令自己目眦尽裂的一幕。本该是她站着的地方,停着一辆车。车的防风玻璃都碎了,季子庭一动不动地躺在路边上。舒喜宝几乎是跪着爬过去,翻过来的时候,看到他满脸的血。那一刻,舒喜宝清楚地感受到什么是生不如死。肇事的司机从车上下来,“怎么撞得是你?我明明要撞得是她!我要让你尝尝被人夺走挚爱的感觉!让你联合你前妻来骗我!你们俩都不是好东西!你死了也好。哈哈哈……”*季子庭伤势不轻,抢救过来之后,也一直没有清醒。医生说,即使是醒过来,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舒喜宝差点疯掉。警察查明了肇事者的身份,就是那个传说中给季子庭戴了绿帽子的女人,撬走季子庭前妻的小三。那人被查出来精神有问题,被强制送进了疗养院里。季子庭的前妻来找过舒喜宝,表达自己的歉意。“我不知道你们当初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你的感情问题,却报复到了他的身上。最可笑的是,那个女人还要逃脱法律的责罚。”舒喜宝十分不欢迎季子庭的前妻。“我也没有想到,她会那么极端。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出于补偿,我会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转到他的名下。”人这样子,钱又有什么用。舒喜宝眼圈泛红,“你想求得心安?就这样?我不要钱,我不相信那个女人精神有问题。”季子庭的前妻沉默了一会,“当初我会和他结婚,完全是利益的原因。我帮他打赢季子玉,他帮我掩盖我的性取向。本来我和他也不会这么快离婚,完全是他的要求。他说会帮我摆脱那个女人。我劝过他,他一意孤行,非要这个时候动手。在离婚传闻之后,他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刺激到了她,所以她才会开车撞他。对不起,虽然季子庭有活该的成分,可也挺无辜的。我这么说,只是想劝你,接受钱,才是最合适的方式。毕竟,你和他还有一个孩子。他要是真醒不来,你也可以做准备……”舒喜宝只有一个字:“滚。”这个时候,谁告诉她季子庭醒不过来,都是她的敌人。舒喜宝受不了。她能做的,就是守在季子庭的床边,等着他醒过来,婚礼如期进行,只是在婚礼地点改在了病房。她穿着红色的中式礼服,一点点得替他进行日常的擦洗工作。季子庭仍旧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现在看你这样子,也闹不出什么绯闻了。我倒是宁愿你像以前那样,总是到处玩。至少你还是好好的。”季子庭双眼紧闭着。舒喜宝伸手搂住了他,小心翼翼睡在他的身边。“你看,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房间里布满了红,却艳得刺目,她忍不住哭起来。要是季子庭再这样下去,将会面临五脏衰竭。再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里面他只能躺着,舒喜宝也心疼。“别……哭。”舒喜宝忽然间听到沙哑的声音,停住哭泣的同时,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身边的人,季子庭还是睡着的。那只是她的幻觉。舒喜宝再一次失望。她准备下床去收拾一下自己,却发现,他的手轻轻拉扯着她的衣摆。窗外,绿芽新嫩,布满枝丫,春天悄悄来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