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有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从出生到死去,经历的一切事情啊,都跟这个命有关。 有的人命好,天生就是一帆风顺,家境富裕。有的人命差,从出生就要倒霉运,受苦受累不说,到老了连那立锥之地都没有。要是把命理来说啊,那就是前世作孽今生苦,前世积德今生福啊。说白了,路都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命运也是一样,因缘际会,还是要看自己的选择。 我姓李单名一个琰,因为我是家中这一代唯一的一个男孩子,根据我家中留下的祖训,当我们家某一代只有一个男丁的时候,就要起名为琰。其实我对这个名字并不感冒,李琰,光听这个名字就已经觉得很土了。不像什么潇璇啊,墨辰的好听。 好了,言归正传,我的故事,还得要从我太爷爷那辈人讲起。 我太爷爷是清朝晚期时出生的,故事发生的那个时候大概也就三十来岁,家中有一贤妻。我太爷爷这个人面相很和善,能言会道。不仅头脑灵活,而且会一些武把事(武功)。很早就独自一人赶着马车去口外做皮毛生意。(口外是方言,大概就是张家口和内蒙一带)他凭着良好的信誉和不错的人缘,生意做的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大,十里八乡的老少爷们儿们谁见了都得尊称他一声李老板。然而,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日子过好了,就会有人眼红,就会有人妒忌。 和我太爷爷同村住着一个叫王二赖的这么一个游手好闲,整日坑蒙拐骗的痞子。他见我太爷爷生意做的好,人又老实,心里盘算着有机会就要狠狠的敲上一笔。又想到了我太爷爷家有娇妻,家大业大,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而他自己却吃了上顿没下顿,三十大几了,老婆还没有讨上一个,心中妒火更是烧的厉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妒火,再加上平日里我太爷爷不愿搭理他这么一个赖子,落了他的面皮,妒火渐渐转为了浓浓的恨意。 本来啊,这个王二赖只是个小流氓,小无赖,胆子小的很。又没有什么本事,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他祖上却出过大人物,家中也阔气过,不过那也是元朝末年的事儿了。到他这一代,除了他们家那栋破破烂烂的祖宅外,根本就没有传下任何本事来。而且,之所以能留下这么一个老宅,还是因为他们家的宅子非常的怪异。之前几代也有人穷的把这栋老宅典卖出去,但是,买到这栋老宅的人,不是疯了,就是离奇的失踪了,只有他们家的人住在这栋老宅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久而久之,这栋老宅就传了下来。不然,恐怕如今的王二赖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这一天,王二赖悠闲的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躺着晒着太阳,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感觉是好不惬意。他申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怯,半眯缝着眼,转了个身,正要换个姿势。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聒噪的老鸦声从半空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抬头一看,就扫见了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的老鸦窝。当即骂骂咧咧的道:“你们这群该死的老鳖鸦,大爷早晚有一天掀了你们的老窝,让你们瞎叫唤!”这么一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时候他爷爷跟他讲过,他们家一直流传着的一个祖训,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破坏那个老鸦窝。王二赖心想,莫非那老鸦窝上藏了什么宝贝?祖上阔气过的故事他也是时常听老辈人讲过的,越想越觉得这个老鸦窝上有宝贝。当下心一横,也不管有没有什么狗屁的祖训,到后仓房搬来一把缺了一个腿的竹梯。 竹梯踩上去吱吱呀呀的,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却是非常争气的承受住了王二赖的踩踏。别看王二赖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这身手还真是不错,三两下就爬到了老鸦窝的树杈下。 只见这个老鸦窝大的惊人,比从树下看来大的很多,还隐隐的散发出一股鸟屎味,差点没把王二赖熏晕过去。如果在场有明白人,就能看出这个老鸦窝,竟然是按照玄学风水的样式搭成的。 王二赖双手抓着边上的树枝,探着身子向老鸦窝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大惊之下,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好在这棵老槐树不是很高,王二赖并没有受伤。 “她娘的,疼死老子了。”王二赖摔得直骂娘,揉了揉被摔成八瓣的屁股,脑海里浮现出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老鸦窝大体上和一般的鸟巢没什么两样,四周高中间低,只是规模大了一点。怪就怪躺在鸟巢上的不是鸟蛋而是一座漆黑色的小庙,仅有脸盆大小。小庙庙门禁闭,却是那庙顶有一颗惨白惨白的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窝中还滴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显得极其诡异。 想到这里,王二赖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个东西有点慎得慌啊,有点邪门,不能再去看了,小命要紧!” “也许,这说不定就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呢,万一是个宝贝,我不上去拿到手,岂不是对不起祖宗” 抓耳挠腮的王二赖心里正在天人交战着。 经过小半天的纠结,王二赖的贪心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一狠心又爬上了老槐树。 别看王二赖财迷心窍,但他还是对这些鬼神之事非常的怵头。他先是双手合十对着小庙拜了三拜,然后又嘴里小声地念叨着:“祖宗在上,不孝子孙王二赖如今快吃不上饭了,希望老祖宗多多保佑,多多保佑,有怪莫怪。”这王二赖还以为这是他们家坟头呢! 叨咕了几句,他就探手将小庙从鸟巢上拿了出来,就在他把小庙拿起来的一瞬间,庙顶的骷髅头眼眶中冒出了两团绿油油的鬼火,只是肉眼凡胎的王二赖不曾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老鸦窝里有没有什么遗漏后,一个出溜就从树上滑了下来。而后急忙关紧了大门,抱着小庙飞似的跑进了堂屋。 王二赖平复了一下气喘吁吁的胸膛,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漆黑色的小庙。 只见这个小庙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有雕着异兽的庙檐,有刻着古怪字符门栋,还有一个小小的庙门。庙门上安着两个鬼头咬合的门环,透着一股邪异的味道。 门前还贴着一副类似对联的蝌蚪文,王二赖定睛一看,却发现一个字也不认识。说也奇怪,当他看向庙门的牌匾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四个大字:多牟神殿。 王二赖推了推禁闭的庙门,却发现纹丝不动。又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小庙是一体的,根本就没藏着任何东西。又摆弄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他眼珠子一转,想了个馊主意。只见他在院子中央架起了柴堆,拿出过年剩下的灯油,心疼的在柴堆上撒了几滴。他把柴堆点着了,将这个小庙放在火烧上烧了起来。通红的火苗剧烈燃烧着,时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爆燃声。可奇怪的是,这些火苗一接触到小庙就自己向两边分开,接着从庙底吹出旋风,卷的柴堆七零八落,连带着其上的火苗也熄灭了。王二赖一下子来了精神,暗道:“有蹊跷,这个东西不简单啊!”照这么下去,火烧的方法是行不通了,他又打起用水浸的心思。他用布将小庙包好,扎紧一头,拴上绳子,趁别人不注意,带着小庙来到了村后的水塘边。瞧准了地方,一手紧紧攥着绳子,另一只手就把布包扔下了水。只见布包刚一沾水就弹了起来,直接砸向了王二赖的脑门。嘭的一声闷响,王二赖的脑门就被砸了个大包。眼见种种异相,他愈发觉得这个小庙不简单,肯定是另有玄机。于是他又回到家中,找来了一把砍柴刀。这柴刀端的锋利,是尖宽背厚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分毫。太阳光下,刀刃直冒着幽幽的蓝光,煞是慎人。 王二赖左手扶着小庙,右手握着柴刀,猛地一发力,向其砍去。只听“哎呀”一声惨叫,王二赖手中的刀不偏不倚的正正的砍在了左手的手背上。顿时,血如泉涌,顺着手背就淌在了小庙上。 滋啦,滋啦,庙顶竟冒出了阵阵的烟雾,其上的小骷髅头若隐若现,嘴巴一张一合的仿佛是在念叨着什么。手背上传来巨痛仿佛提醒着王二赖,这一切都不是做梦,可他还是傻愣愣的呆在了原地不动。这时一道血芒从骷髅的眼中射出,直直的落在了王二赖的身上,顿时,王二赖的五官就扭曲了起来。从他心底涌起一股杀念,就想着杀!杀!杀!平日里王二赖就对我太爷爷非常妒恨,如今心里充斥着杀念,第一个想要弄死的人,就是我的太爷爷。眼前浮现出我太爷爷的身影,王二赖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仿佛择人欲弑一般。 第二章 路遇狐仙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这天夜里我太爷爷做生意出远门刚刚赶着马车回来,路过青灵山脚下的一片草地。那地方野草长的非常茂密,大概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一看周围就非常荒凉。走着走着太爷爷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总感觉身后跟着什么东西。他走,那个东西跟着他走;他停,那个东西也跟着他停。那个年代的人都很迷信,相信有这个鬼呀,神的。 “这荒郊野岭的,别怕是冲着啥了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咋好啊”太爷爷心里暗暗叫苦。老婆孩子都在家等着呢,没办法,太爷爷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只是这刚要抬腿走,却发现马车一动也不动,怎么赶也再不向前一步了。这时候,有人从身后拍了他一下。低头一看,一只惨白的手,正搭在了太爷爷的肩膀上。当时太爷爷额头就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一咬牙,回头一看,更是面色铁青。 只见马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上了一个人,这个人长的非常古怪,看不出年纪来。他身材高大而且皮肤白皙,五官异常的精致,就像是画出来的一样,两个眼睛大的出奇,嘴巴却薄的犹如纸片,高耸的鼻梁显得英气十足。穿着也是非同常人,紫色绸缎裁成的汉代官服,上面用金线绣着日月星辰,走兽飞禽。一双镶着金边的黑靴更是一尘不染,腰力还别着一块碧绿色的玉如意。 似是看出了我太爷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人先开口道:“老弟不用惊慌,我没有恶意,今天特意来此寻你,是有些事要嘱咐你,来报答你往日的恩情”这人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太爷爷稍微定了定神,有些惊疑的问到:“不知老兄这话从何说起,往日的恩情又从何提起啊,我们好像是素昧平生,又何谈报恩呢?” 沙哑的嗓音又响起,叹道:“山中无岁月,回首已千年啊!我本是此地青灵山上一狐仙,姓胡名太琰。三百年前我刚刚成道。一朝雷劫加身,道行差点毁于一旦不说,还被打回了原形。要不是你的前世舍命相救,如今老朽已经泯灭在了劫灰之下。” 接着胡太琰又详细的说了一下当年的经过。原来啊,太爷爷的前世也是一位地仙,是这个白仙得道,也就是人们说的刺猬精,叫白煱。这个白煱和胡太琰都是在青灵山上修炼,一个在山的西面修行,一个在山的东面修行。白煱擅长炼丹,通晓阴阳医理,治病救人,活人无数。胡太琰则是擅长捉鬼降妖,斗法驱魔,保一方太平。他二人为青灵山附近的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因为住的近,彼此又都是良善的仙家,白煱和胡太琰相处的自然就非常融洽。而且两位仙家还有过多次的合作,志趣相投之下,就结拜成了异性兄弟。在修炼之余,经常的在一起饮酒畅谈,游戏做乐。 这一日,胡太琰算出自己即将成道,有一场雷劫是避无可避,渡过了,从此就是神仙中人,四海虽阔任其游,天高地厚任其飞。渡不过,就得魂飞魄散,泯灭世间,端得是凶险异常。胡太琰心知这雷劫只能自己硬抗,其他人相助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增加雷劫的威力。所以他也就没向白煱言明此事,独自下山,寻了个隐秘的渡劫之所,只留了一封书信在自己的洞府。想着,如果自己渡过此劫,再向老友赔罪,若渡不过此劫,老友就只能替自己收尸了。 白煱约好了胡太琰,要在八月十五这天晚上和胡太琰喝酒赏月。可在自己的洞府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胡太琰的踪影,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不安。按理说胡太琰从来没有失过约,今天晚上久等不来,让白煱发觉有些不对劲,于是白煱就前去胡太琰的洞府寻他。 进入胡太琰的洞府,白煱就发现了他的留信,一看之下大惊失色,紧接着就是心底一沉。没有来的及细想和准备,就急匆匆的赶到了信中所说的渡劫之所。 等白煱赶到时,只见一道道血红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劈在胡太琰的身上,把胡太琰身上穿的甲胄劈七零八落,其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一道道焦黑的伤口,还时不时的闪过几丝血色电光。要说胡太琰的修为可谓是深厚如海,竟引来了六九大天劫。奈何胡太琰杀性太重,雷劫不肯轻易饶他,若不是平时积德行善,有功德护体,也坚持不到此刻好友白煱的到来。此时雷劫快要渡完,可胡太琰已经没有余力再接下一道劫雷。 白煱眼见自己多年的好友即将被劫雷泯灭,没有任何思考,大急之下施展出了族中秘术,替劫祭献。就见白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先是朝着四方跪拜了几下后,从怀里拿出了三把短刃,施法之后,一刀插在胸口,一刀插在小腹,一刀插在地上,忍着剧痛念动咒语。咒语初是窃窃的低吟,渐渐的却是大如洪钟,将周围的空气都震颤起来,紧接着一道白光就从白煱的天灵盖一闪而出,化作一面巨大盾牌,挡在了胡太琰的身前。此时恰好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打在盾牌上,一触而逝。只余下一小丝劈在了胡太琰的身上,将没有余力的胡太琰劈回了原形。经此一劫,胡太琰的修为境界已是不同,然而高强度的雷劫之下,一身修为已经耗尽,暂时化为了一只火红的巨狐爬在焦黑的泥土上。 白煱祭献的一幕胡太琰自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当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友为救自己,搭上了身家性命。雷劫停后,胡太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的蹭到了白煱的身边,一双狐眼已是泪流不止。此时,白煱已经是气若游丝,只余最后一口气对着红色巨狐说道:“老哥不必悲伤,你若渡不过此劫,就得魂消魄散,而我施法只不过是寿元耗尽,投胎转世。你我兄弟将来还有重见之日,兄长你莫要悲伤,相比之下,已经是万幸,能救兄长,白煱此生无憾,值了…”言罢,白煱闭上了双眼,魂归幽冥。 胡太琰只觉悲从中来,压抑的胸膛里仿佛有什么要爆发出来,可用尽了全身力气,干巴巴的喉咙里才传出几声歇斯底里的嚎叫。八月十五的月亮真圆真亮啊,照的人仿佛都能有些暖意,可胡太琰的心里却是如死灰般的冰冷。多少年过去后,明月依旧是那轮明月,只是青灵山上少了一个治病救人的白煱,剩下一个孤身音哑的胡太琰。 我太爷爷听到这般原由,不禁是感慨万分,为白煱和胡太琰之间的友情感到钦佩。可对自己是白煱转世却并不怎么相信,只是心道:“你这狐仙,不是来索我命的就好!。” 又想起这狐仙有事嘱咐自己,就连忙问到:“不知大仙有什么事情要嘱咐在下,需要在下办的事情,在下一定照办。”我太爷爷经商多年,头脑甚是灵活,一看自己没有了危险,又和这狐仙套起交情来。(那个时代对大仙的接受能力比较强,狐仙也多为保家仙,不会轻易伤害世俗之人。而且,若是有了仙缘,各方妖邪也不敢随意加害了) “老弟啊,近日我在山中修炼,突见一股黑气冲天而起,就知有妖邪出世,将为祸一方啊!看了看那方位,正是你家所在。我当时心里一惊,急忙掐算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这因果就应在你的家中。却是此邪物要你家破人亡,断子绝孙啊。于是,我特来此地寻你,教你应对之法。” 我太爷爷一听老狐仙这么一说,刚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紧。 当下,急忙问到:“哎呀,大仙,这可咋好呢?这刚刚过上好日子,咋又摊上这么个事儿啊!您可得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啊”说着,一脸焦急的太爷爷就要给这狐仙跪下。可是这腿却是怎么也弯不下去,原来是是狐仙施法阻止了他。 “老弟啊,你无需如此,我这就告诉你解救之法。” “据我推算,此等邪物已经有近千年的道行了,借助凡间的怨气成长,以凡人尸体的死气为食,非一般的手段可以降伏。而且它必须找到一个心怀恶念的人去附身,才可以在世间行走,处于虚实之间,不好捉拿。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将其消灭。不过,你不用怕,此番前来我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只需你将我腰间这块玉如意插在那邪物的身上,定可以将其镇压。如此,祸事也就躲过去了。”狐仙言罢,就将玉如意从怀中抽出来,递给了我太爷爷。 我太爷爷接过玉如意对着胡太琰是千恩万谢,一个劲儿的作揖,激动的道:“感谢大仙救我家人于水火啊,日后必将设牌位,早晚供奉香火,以报答大仙您对我们一家老小的恩情。”说着,我太爷爷又是弯腰一辑到地。 “老弟不必挂怀,早些回家解决此事,不可拖延,为兄这就告辞了。”声音还没传完,狐仙就瞬间消失了。我太爷爷一抬头,见狐仙已经走了,顾不得消化今天晚上遇到的奇事,也急忙的架着马车赶往回家的方向。只是一只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块可以救全家人性命的玉如意。 第三章 多了个庙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太奶奶是典型的晚清妇女,挽着已婚妇女的发髻。长相非常清秀,在封建残余的年代里还裹着小脚。谨守妇道的她,平日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太奶奶生的非常有福相,年幼时有过路的算命先生给她看过面相,一生无忧,子孙满堂,福寿双全。至少能够活到九十岁。 太爷爷家的房子是北方典型的四合院,院子中央是正房,两边是厢房,对着正房有一块影壁。院子很大也很宽敞,平时散养着一些下蛋的母鸡,每天叽叽喳喳的也挺有生趣。当然,还有一条大狼狗,是当时北方家庭的标配。我太爷爷家的这条狼狗叫旺仔,体态俊朗,白天没事的时候就拴在院子里,晚上就会将其放开,任由它在院子里晃荡。这旺仔可是一条看家护院的好狗,不仅忠诚,而且非常懂事,只要是家中熟悉的人来,它从不叫唤。但若是有陌生人前来,它准作势欲扑,叫个不停。我太爷爷非常喜欢旺仔,在那个艰难的年月,还时不时的买些肉骨头喂给它吃。 我太爷爷离家已有月余,太奶奶天天翘首以盼,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早日平安归来。掐算着日子,太爷爷也该回来了。这天,她就坐在门口的小石蹲上,望着太爷爷归来的方向,一坐就是小半天,好像是怕太爷爷回来以后不能立马看到她似的。这么等着,贤惠的她手里针线活也是不停,似是绣着什么花鸟飞鱼的吉祥图案,只是没有完工,旁人看不出来个四五到六。 太爷爷家门前的大街上每天都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但也说不上来多热闹。在太爷爷家隔壁有一户人家,姓王,和王二赖算是本家,家中老妻生得一副尖酸刻薄相,在村子里的名声更是差到了极点,每天也都是在家门口做做针线活。 “哎呦,李嫂啊,你这天天盼着我家大哥回来呢?快别在外面等着了,要依我看啊,这李大老板怕是跟别人家的小媳妇跑了吧。”一个面相尖酸刻薄的邻家大妈,略带挖苦的对着我太奶奶说到。 “哎,王嫂,你可别瞎咧咧,我们当家的可是正经人,倒是我听别人说你们家老王大哥又去烟馆抽大烟了”太奶奶丝毫不示弱的说到。 那王嫂一听自己的男人又抽大烟去了,顿时脸色大变,抓起身边针线盒里一把剪刀就狼狈的向镇子上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哭骂道:“你个天杀的王八蛋,老娘和你拼了。” 我太奶奶摇了摇头,对这一家活宝并不怎么感冒,就继续的摆弄着手里的针线活。 “嘿嘿,老李嫂子,我大哥呢?”王二赖此时怀中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破布包,一脸卖好的跟我太奶奶问道。 “没在家!有事儿?有事等他回来再说吧,我们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太奶奶显然对这个王二赖是非常的了解,知道他就是一个臭无赖,下三滥。也懒得搭理他,说着收了手中的针线,转身就要关门回家。 “哎!哎!哎!” 王二赖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一手挡着门,对着我太奶奶说到:“老李嫂子,别着急关门啊,我是有好东西给我大哥,不信你看!“说着就动手打开了怀中的包裹,我太奶奶只见一坐大金佛显露出来。 这时,院子里的旺仔不知道怎么了,像发了疯一样,嗷嗷直叫,对着王二赖不住的咆哮着,龇牙咧嘴,仿佛要活吞了王二赖一样。栓住旺仔的铁链都被它拽的咯咯作响,脚下的土地更是被旺仔抓出道道印痕。 王二赖听到旺仔的叫声,嘴角不断的抽动着,瞬间变了神色,眼睛直直的盯向旺仔。被王二赖这么一盯,旺仔好像是被一记重锤砸到了头顶一般。先是浑身一僵,接着一软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呜声,王二赖见状嘴角邪邪一笑。 再说我太奶奶,我太奶奶一看见这金佛就觉得是好东西,就想着搬回家去供奉,竟然主动的从王二赖手中接过金佛,捧在手里。 “桀桀,老李嫂子,你看这金佛多好啊,赶紧带回家早晚供奉,你和我大哥以后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王二赖有些蛊惑的说道。 此时,我太奶奶看也没看王二赖一眼,只是盯着金佛看,仿佛中了魔怔一样,愣愣的。片刻过后,她关上门,抱着手里的金佛,不紧不慢的走回了里屋。 王二赖看着我太爷爷家紧闭着的大门,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神情。然后,转身而去,不多会就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这时,我太奶奶将金佛恭恭敬敬的放在里屋的供桌上,而供桌上原本供奉着的神位,则是被我太奶奶扫到了一旁,只留下一个香炉碗没有扔掉。 太奶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金佛,心中感到无上的欢喜。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只要自己拜了这个金佛,丈夫马上就能回家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烦恼了。她先是点燃了六根供香,插在了香炉碗里,接着脑子迷迷糊糊的就对着这个金佛跪拜了下去,而且是一拜再拜,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太奶奶正拜着金佛,两个耳朵就听到好像周围有人在说话,咿咿呀呀的听不清楚。越是听不清楚,太奶奶就是越想听,于是她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仔细的听着。渐渐的,她就听清楚了这个声音,不过脑子好像更混沌了。不自觉的,她嘴里也发出了这奇怪的声音,是嘶嘶啦啦的那种怪声。 太爷爷赶着马车回来,路上正碰见怒气冲冲去烟馆寻夫的王嫂。本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心态,他就和王嫂打了个招呼。 “王嫂,这么着急是去哪啊?要不我捎你一程。” 没想到王嫂连理都不理我太爷爷,径直的走开了。讨了个没趣,太爷爷挥动手中的鞭子打了个响,沉着老脸回家了。 没一会的功夫,太爷爷的马车就到了家门口。眼见家门紧闭,就把马车停在路边,上前敲门,高声喊到:“孩儿他娘,我回来啦!快开门啊,大白天的,关哪家子的门!”说着用手砸了砸了门,传来一阵嘭嘭声。 等了好大一会,我太奶奶也没有出来开门。联想起半路上狐仙给自己的警示,太爷爷心里猛地一惊,急忙拉开了距离,三步并做两步,跳上了墙头。一翻身,就进了院子。(那个时代院墙是砖砌的,有参差不齐的砖缝,十三四的孩子,若是经常翻墙都可以轻松爬上去。) 太爷爷还没进屋子,就听见了我太奶奶发出的声音,嘶嘶啦啦的,很是尖锐。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听得人非常的揪心。再看院子里栓着的大狼狗直挺挺的躺着,嘴里冒着白沫。散养的几只下蛋母鸡,也都蹬着腿,眼见就是活不成了。 看这个情形,我太爷爷就知道家里出事了。他顾不得心疼躺在地上的旺仔,抄出别在腰间那块胡太琰给的玉如意,悄悄的摸进了里屋。 从里屋的门缝中,我太爷爷就看到了太奶奶对着供桌拜着,不断的磕头作揖,脑门都是一片淤青,嘴里还念叨着。回过眼神,再一看供桌上面,这哪里是什么金佛,分明是一座邪乎异常的小庙,漆黑色的小庙,仅有脸盆大小。小庙庙门禁闭,却是那庙顶有一颗惨白惨白的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窝中还滴出道道鲜红的血痕。小小的骷髅头,嘴巴正一张一合的,好像是在对着太奶奶说着话一般。 一看之下,我太爷爷就觉得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是根根竖起。 眼见家中牲畜的下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邪物害人。当下,太爷爷也不顾得害怕了,直接推开屋门,一巴掌向供桌上的小庙扫去。 太爷爷早年间可是练过铁砂掌,这一掌的威力足以断碑开石,自信就是铁疙瘩,也能给它扇出几米远。 只是当他手掌扫过小庙的时候,竟然穿了过去,仿佛那供桌上什么也没有一样,可眼睛分明看到那个东西正完好无损的在供桌上摆着。还没等他接下来再有什么动作,庙顶的骷髅突然的瞪向了他,骷髅嘴里咕嘟咕嘟的冒出了鲜血,刺鼻的血腥味猛地就传到了我太爷爷的鼻子里,呛得他几欲作呕。 我太爷爷吓的大惊,也忘记狐仙的嘱咐了,哪里还想得到用玉如意对付这个邪物。他只是本能的伸手去拉太奶奶,一下子将太奶奶扛到了肩膀上,慌忙的逃出了里屋。一脚踹开院门后,他就把太奶奶放到了马车上,跟着太爷爷也跳上了车头,驾着车,向青灵山赶去。此时,太爷爷的脸色煞白,路上有熟人和他打招呼,他理也不理。只是颤抖着双手,快速的打着马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到了青灵山,自己和媳妇就有救了。 第四章 那块玉如意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从青灵山到我太爷爷家得有五六个时辰的路程,任我太爷爷如何加快速度,到太阳落山时,离青灵山还有十几里的距离。 秋天的白昼已经是短了不少,天黑的很快,旷野的风声呼啸着,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我太爷爷此刻也从极度惊恐中缓了过来,望着在马车上昏睡的太奶奶,不禁也是感到一丝悔意。在那惊慌之中,竟然忘了应该先到亲朋好友家躲一躲才是。如今在这荒郊野岭的,再遇上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好啊。只是幸好家中的孩子们都去了娘家,没有波及到此事中去,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今天要是躲过这一劫,自己说什么也得多陪陪自己这一家老小了。 心里后悔归后悔,可都走到这了,也只能咬牙继续向前了。想到这,太爷爷也不再犹豫,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我太奶奶的身上,又继续驾着马车向青灵山方向赶去。 天色越来越暗,这时只能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赶路了。当马车快要赶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隔着老远,太爷爷就看见路口有一个人,直挺挺的站在路中央。只是实在是有些距离,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轮廓。 “这黑灯瞎火的,谁大晚上没事来这荒郊野外啊!莫不是截道的土匪?”太爷爷想到这,手里的缰绳不禁握紧了几分,不过也并不害怕。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凭我太爷爷的身手,十个八个的人也近不了他的身前。自信就算前面是个劫匪,在他跟前也是白给。 待他赶着马车走上前去,却发现眼前的人,从身形上来看好像是同村的王二赖。(比较熟悉的人,不用看脸,看看站姿或者背影就能认出个八九不离十。) 此时的王二赖,面目十分狰狞可怖。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突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整个脸色更是乌青。嘴巴就像嚼了槟榔一样,呈暗紫色。满口差互的牙齿外露出来,嘴角还流躺着哈喇子。只是由于夜色已深,离得不近,我太爷爷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王二赖子,你个狗东西在这里干什么?别挡了老子的路,赶紧给老子滚开!”太爷爷打心底就瞧不起这混吃等死的人,毫不客气的喝到。 “嘶啦~嘶啦~嘶啦”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王二赖的口中发出来,好像没听到我太爷爷说话一般,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太爷爷见状也是火起,心道:“你小子不识抬举,别怪老子心狠,给你点教训尝尝。” 于是,他跳下马车,抬脚就冲王二赖的腰窝踹去,这一脚太爷爷已经用了三成的力气,这三成的力气已经足够将一个大活人蹬飞。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王二赖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飞了五六米远,这一下子就算不骨折,他也得在床上躺个几天了。(这功力,要是放在现在,那也是个武林高手) 太爷爷轻啐了一声,拍手就要走向马车,还要赶往青灵山呢,没功夫搭理这么一个无赖。 可刚想走,就见不远处的王二赖,腾的一下直直竖了起来。 看到王二赖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太爷爷这才感到有些蹊跷,这一脚的力道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哪怕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都受不了,何况王二赖这么一个饥一顿饱一顿的瘦猴子呢? “你…你…不是王二赖,你是谁?”太爷爷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似是回答他一样,眼前的“人”又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接着这个“人”突然动了起来,看似慢着实快的跳到了我太爷爷的身前。右手举起了一把砍柴刀,正是那尖宽背后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分毫的一把冒着幽光的砍柴刀,一刀就斜斜劈向了我太爷爷的面庞。 太爷爷不退反进,一步踏前,用左手握住对方拿刀的手腕,右手托着其腋下,一个转身,较劲就要将其扔出去。可任凭太爷爷用上了全身几百斤的力气,仍是带不动此人。就在此时,一股劲气从他脑袋右侧吹来,太爷爷暗道不好。从劲气传来的感觉上判断,若被这一击扫中,不死也是重伤。二十多年练就的功夫也不是白给的,极速的反应过来,先是一矮身,然后一个驴打滚,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太爷爷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对方那张面目狰狞的脸,正是王二赖。 此时距离拉进了,太爷爷方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突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整个脸色更是乌青。嘴巴就像嚼了槟榔一样,呈暗紫色。满口差互的牙齿外露出来,嘴角还流躺着哈喇子。 一看之下,太爷爷就是大惊失色,联想起在家中发生的怪事,顿时一身胆气去了七分。 王二赖口中又发出嘶啦啦的声响,像鬼魅一样贴了上来,抬手又是一刀砍下来,不过这次明显比上次还要利落,太爷爷也只是险险的避过。他刚闪身到一旁,又是一刀切了下来,比方才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一来二去之下,王二赖挥刀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太爷爷闪避的越来越吃力,渐渐的太爷爷有些支架不住,身上就被砍出了几道深深的伤口。伤口上鲜血不断的冒了出来,时间一长,就算不被王二赖砍死,失血过多,也会危急到太爷爷的生命。 两个人纠缠着打斗在了一起,可太爷爷手中没有任何武器,明显是吃了大亏。在打了几十个回合后,王二赖突然横刀一拍,将太爷爷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太爷爷心道不好,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这时感到后腰有什么东西硌了他一下,回手一掏,正是那块玉如意。 只见这块玉如意有擀面杖那样大小,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绿光。 王二赖又欺身上前,挥动着手中的柴刀,太爷爷急忙用手中的玉如意挡了一下。只听咣当一声,王二赖手中的柴刀被震的飞了出去,玉如意完好无损。 太爷爷一看这玉如意如此厉害,心中一喜,挥动手中的玉如意,趁势向王二赖的头部砸了过去。只可惜此时王二赖速度是异常的快,太爷爷只堪堪打到了他的左肩。 打到王二赖肩膀上的玉如意,猛的爆发出了一股绿油油的光,只听滋啦一声,就犹如炸肉般的响声,被打到的位置冒出了一股股黑烟,十分的腥臭。 “嘶啦~嘶啦~嘶啦~”王二赖口中再次发出了怪异的声音,然后就徒手像太爷爷抓来。 太爷爷得势不饶人,又紧紧抓住玉如意,使了一招力劈华山,砸像了王二赖。不过这次王二赖速度又变快了,太爷爷根本就连其衣角都没有碰到,反而被王二赖掐住了脖子,一按之下躺在了地上。从其手上传来的力道,让我太爷爷几乎都要窒息了,脸被憋涨的通红。王二赖嘴角流淌的哈喇子,随着甩动肆溅到了太爷爷的脸上,端的是恶心异常。太爷爷急忙掰着王二赖的手,可怎么用力也掰不动分毫。手中的玉如意也被甩到了一旁。可以说此时太爷爷的处境凶险万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太奶奶从马车上幽幽的醒了过来。木木愣愣的下了马车,来到了身边不远处的地方,捡起了地上那把泛着寒光的柴刀,一步一挪的走到了二人身旁。在那一瞬间我太爷爷就发现了她的异常,通红眼睛里泛着杀意,抬手就要向太爷爷砍去。 急中生智的太爷爷,紧忙抱着王二赖翻了个身。落下的柴刀几乎是贴着太爷爷头皮砍在了地上。 这一转之下又摸到了掉落的玉如意,太爷爷用尽力气向王二赖敲去,不出意外的,王二赖又被震的飞了出去。 “孩儿他娘,你发什么疯,砍我作什么!”太爷爷是又惊又怒,喘着粗气说到。 太奶奶仿佛闻也为闻一样,继续拿着柴刀向我太爷爷砍来,像极了刚才的王二赖。 我太爷爷当然不忍伤害自己的媳妇,就没用玉如意打向我太奶奶,只是不断的闪躲着。幸好,太奶奶的速度比之前的王二赖慢多了,太爷爷这才能招架得住。 王二赖从不远处又跳了过来和太奶奶两相夹击太爷爷。太爷爷心中非常的慌乱,手忙脚乱的扺挡着,已是强弩之末。 就在这时,玉如意沾到了太爷爷低落的鲜血。爆发出了耀眼的红光,直冲云霄。接着一道横波从玉如意上扫出,将太奶奶和王二赖打出了十几米远。太爷爷趁机跑到了马车上,驾车向青灵山逃去。王二赖和太奶奶,起身后竟也穷追不舍,奔着我太爷爷而去。 太爷爷边驾车,边落泪,遇到这种怪事也就罢了,如今自己的结发妻子也要要自己的性命,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手中缰绳不断的抽打着,渐渐的一追一逃到了青灵山的脚下。 第五章 劫难终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大仙!大仙救命啊!大仙!”眼看着就到了青灵山,太爷爷扯开嗓子喊着,希望狐仙能够现身救救自己和媳妇。 茫茫的青灵大山,这点声音还没传出多远就泯灭在了凌冽的山风中。 左等右等也不见狐仙的踪影,太爷爷感到一丝绝望,正打算回身和王二赖拼了。只听半空中传来一阵长啸。接着一道紫色身影从青灵山的半山腰划落而来。 此时王二赖和太奶奶也一前一后的赶到了。 王二赖面色依旧狰狞,太奶奶也翻着白眼,看不见瞳孔。 “孽障,本座在此,岂容你放肆!”胡太琰怒声喝道。 嘶啦~嘶啦~王二赖突然停了下来,哆哆嗦嗦的,似是感到胡太琰的厉害,有些忌惮的停步不前了。 胡太琰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语。他先是飞到太奶奶身前,单手一指太奶奶的额头,画了一道符,一道紫芒闪过,太奶奶就昏了过去,脸色也恢复如常。接着用手一挥,太奶奶就飘向了太爷爷的身前。 太爷爷见状紧忙接住了自己的媳妇,抱在了怀中,又抬头一看,只见胡太琰和王二赖打在了一起。 胡太琰一掌扫向了王二赖,简直快到了极点,掌风未到掌力就打到了王二赖的身上,把王二赖打的飞了起来。接着好似瞬移一般,抬脚将半空中的王二赖直接踢落到泥土中,巨力将地表炸裂出的大坑足有几丈深,王二赖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这还是胡太琰仅凭肉身之力施展出来的手段。 如此轻易将王二赖打了七零八落,胡太琰的神情不仅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的凝重了。 他蹙着眉,望着面前的坑洞。一缕缕黑色的烟气从其内飘了上来,而且愈演愈烈,黑烟如同沸水一般滚滚而出。围绕着洞坑附近忽然刮起了小旋风,卷的黑烟像一条巨莽一般,一股惊人的煞气冲天而起! “老弟,咬破你右手的中指,然后滴血到玉如意上,用玉如意在地上画个圈,圈住你们俩个,再把玉如意插在圈子里。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这个圈子,接下来为兄怕是照顾不到你了!”胡太琰急促的向我太爷爷喊到。 太爷爷也看到情况不妙,紧忙照着胡太琰说的做了一遍,然后又紧紧的搂着我太奶奶,盯着胡太琰的方向。说也奇怪,当玉如意插到地上的时候,身在圈子里的太爷爷竟然感觉到非常安静,连山风呼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再说洞坑那边的情况,胡太琰吩咐完我太爷爷后,立即盘膝而坐,闭上双眼。其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之甲,两食指为剑,两拇指、两无名指为索之义,念动真言:“曩莫萨缚怛他孽帝毗药,萨缚目契毗药,萨缚他,咀罗咤,赞拏,摩诃路洒拏,欠,佉呬佉呬,萨缚尾觐南,吽,怛罗咤(trat!),憾曼!” 声音由小渐大,由近及远,胡太琰的身后也泛起了阵阵金光。金光慢慢的由虚转实,凝成人形,随着真言念诵,又慢慢显露出本相来:此尊通身青黑,身相圆满极忿怒形,蹴眉怒目,上齿咬下唇,顶上安花六,出辨发一索发垂左胸前五结,右手向内垂当腰侧持剑,左手屈臂开肘仰掌指端向左持索,面向右方,坐盘石上,光焰如迦楼罗之势,有火焰,量光身,唯有头光,着青珠鬘,耳着环之。赫然是不动明王的投影化身! 于此同时,洞坑中传来一声巨响,王二赖像颗炮弹一样从坑底弹了出来! 乌青色的脸上布满了爆突的血管,血口里还长出了一尺多长的獠牙,身形也和之前大不相同,全身的肌肉像一条条小蛇般涨起,一看就是爆发力十足。身上的衣物早已是破破烂烂,在其胸口还有着一座小庙状的印记。其单脚一蹬地就猛的向胡太琰纵掠过来,仅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胡太琰的身前。王二赖双手乌黑的指甲暴涨,呈爪状直直的向胡太琰的面门戳去。于此同时,胡太琰身后的不动明王化身动了,单手一剑挑向了那乌黑的指甲。叮!仿佛铁器相交的一声脆响,震的人耳朵嗡嗡的,胡太琰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半分。只是犹若无人的继续念道:“南摩三满哆,母驮喃,哇日拉,蓝,撼!” 不动明王化身闻听此言,又生变化。其左手晃动缚魔索,口中发出一声“哞”!缚魔索犹如一条灵蛇一般向着王二赖缠去。先是绕上了他的足底从左脚贯穿,又绕到膝盖从其右腿根贯穿,接着呈麻花状将王二赖整个人都紧紧的缠着,被贯穿的部位还冒着黑色的烟气,却不见丝毫的血液!王二赖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声,不断的挣扎着,只是短时间内还无法挣脱,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这时胡太琰睁开了眼睛,掐诀的剑指指向了王二赖,不动明王化身立刻原地转了一圈,化作了一把利剑,直直插入了王二赖的身体,更是透体而过。顿时还在挣扎的王二赖像静止了一般,瞬间不动了,脑袋像霜打了一样耷拉了下去。 胡太琰收了法诀,冷哼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心道:“孽障不过如此,煞气倒是罕见,只是这手段嘛,着实不济,本座倒是高估你了。” 胡太琰转身飘到太爷爷的身前,抬手一挥,地上的玉如意飞回了他的腰间。 “老弟,现已无事,不如随我去洞府叙谈一二。另外弟妹虽已无大碍,却被邪气伤了身子,与我前去还可为其调养一二。”胡太琰嘶哑的声音道。 “啊!全凭大仙做主,在下现在还仍心有余悸,正是想大仙再庇佑一二。”太爷爷一脸欣喜的道。 说着,太爷爷就将太奶奶背上了马车。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王二赖的身体又有了变化! 只见其身上的伤口燃起了黑色的火苗,火苗初如星点,渐渐愈演愈烈,成燎原之势,剧烈的燃烧起来,王二赖整个人都被黑焰包住。地上卷起了狂风,黑焰随风势而左右扭动着,中间还隐隐的闪过蓝色的电光。看其态势,俨然有一股不弱于神仙级的邪气波动。 胡太琰的眉头又紧紧锁起,方才他念动咒语召唤不动明王化身就是为了隐藏实力,以免被天界感召飞升。看现在这架势却也是不得不拿出看家的本事了。也好,如今已经看到了贤弟的转世之身,报答了前世的恩情。是时候离开此间了,毕竟已经滞留人间三百载了,于天数不合,此次遇敌就是上天示警,如还不归位,恐怕日后在劫难逃。 想到这,胡太琰浑身的气势激荡了起来,相比王二赖化的旋风还要强上三分。接着其腰间的玉如意就凭空浮在了胡太琰的身侧,绕着胡太琰飞速的旋转着,渐渐的化作了一口碧绿色的钟影。其上浮现出龙游凤舞的雕刻,一看就非同寻常。 双方均蓄势完毕,便不再啰嗦,一左一右的猛的冲向了天际。我太爷爷只见半空中,一道碧绿色的旋风正和一道是黑色的旋风相互追逐着,你来我往,有攻有守。良久之后,先是从天上掉下来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砸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紫色的身影就飘了下来,正是胡太琰。 只见胡太琰面色惨白,显然是消耗过度的样子。我太爷爷赶忙上前,刚想开口问。就听胡太琰开口道:“劫数啊,劫数!老弟,此物已经被我斩灭,然其仍有一道邪灵逃散。可惜为兄即将飞升,没时间将其消灭了。” “那大仙,这邪灵可还有危害啊?在下的家人是不是没事了?”太爷爷焦急的问道。 “你家的劫难暂时是没事了,可若那邪灵有朝一日恢复过来,定然是要来寻仇,可恨那时为兄已不在此界,恐怕你的后人,仍有劫数。”胡太琰也是非常无奈的道。 太爷爷眼见胡太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由的丧气坐在了地上,瘫软了身体。 胡太琰叹了口气,似是不忍看我太爷爷如此模样,便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为兄还有一法可保你家后人无事,只是有些代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大仙但说无妨啊,只要能让下在家中的香火后继有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太爷爷一脸坚决的说道。 “此法须逆改你家某一代人的命脉,本来你家的香火嗣承如那树根一般枝枝叉叉甚是繁多,当邪灵再次复苏之时,为兄便施法断你家嗣承余脉,集中全家灵韵于一人。再留下我成仙时的遗蛻于他,将来他或可踏入修道之途,解决此段因果。”胡太琰一脸郑重的说道。 “好!好!只要能让我家香火延续下去,在下愿意,还请大仙施法!” “先别忙着答应,刚才只是一个条件,这另一个条件就是你死后要在阴间受苦,日夜煎熬,不得轮回。因为你家阴德不够,为兄强行施法下,你必遭反噬。”胡太琰出言提醒道。 “若家中香火在我的手中断掉,我死后更是愧对列祖列宗了,只要有这一线生机,我愿意试试”太爷爷脸上露出了坚决之色。 胡太琰一看我太爷爷如此坚定,也不好说什么了,当下一翻手,亮出来一枚断牙。这枚断牙足有三寸之长,通体透明呈血玉状。 “切谨记,当你家某代只有一个男丁后,要将他起名为“琰”。日后必有因果引导他寻到此物。”言罢,胡太琰将手中的断牙向青灵山抛去,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另外,为兄有两名弟子,一为柳青,一为胡白。我与你两道符纸,你回家将其焚烧,灰烬混合朱砂,将其二人之名写在牌位上。可为你家保家仙,保你家平安无事,五谷不缺。”胡太琰递过两张符纸,又沉声嘱咐道。 我太爷爷接过符纸,跪在地上向胡太琰连连磕头道谢,这一次,胡太琰没有阻止,只是默默的受了。 没有多久,从天上传来一道白光,照在了胡太琰的身上,凡人不可闻不可见的天际,有仙乐传来,有香花撒下。只见一穿着大红的功曹喝道:“胡太琰再不归位,更待何时!” 等我太爷爷抬头的时候,周围哪还有胡太琰的身影! 这时我太奶奶也醒了,轻声的唤着我太爷爷:“当家的,这是哪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太爷爷望着我太奶奶那美丽的面容,柔声的说道:“孩儿她娘,没事,你在家昏倒了,我赶马车带你来看大夫了。没事,你再睡会吧!”说着又给我太奶奶盖上了外套。 望着青灵山的方向,太爷爷久久不语,驾着车赶往了太奶奶的娘家。 为了感谢胡太琰对我们一家的恩德,太爷爷从此不再做毛皮生意,拜了个大厨师傅,开了家酒楼为生。而我家呢,从那以后,世世代代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厨,直到我爸这一代才断了传承。 第八十二章 请假条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因爷爷去世,停更一天。祭祖父文维:公元二零一九年五月三十日,致祭于先祖父老大人之灵前而哀曰:祖父辞世,年近七旬。 一生劳碌,课事农桑。为人洒脱,性情爽朗。仗义豪迈,恭谨贤良。克己奉公,勤勉大方。 生活安稳,子孙满堂。教育吾等,孝义爱人。对待敌友,憎爱分明。祖父之德,泽被后人。 祖父健朗,本为长青。奈何不测,急病突发。一卧不起,自此离尘。徒余悲切,痛煞亲人。 呜呼祖父,千唤不闻。摧肝折心,涕泪沾襟。哀嚎祭奠,悲痛难陈。黄泉有知,来品尝食。 呜呼哀哉!尚飨!《命锁阴阳》第八十二章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一章 楔子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有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从出生到死去,经历的一切事情啊,都跟这个命有关。 有的人命好,天生就是一帆风顺,家境富裕。有的人命差,从出生就要倒霉运,受苦受累不说,到老了连那立锥之地都没有。要是把命理来说啊,那就是前世作孽今生苦,前世积德今生福啊。说白了,路都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命运也是一样,因缘际会,还是要看自己的选择。 我姓李单名一个琰,因为我是家中这一代唯一的一个男孩子,根据我家中留下的祖训,当我们家某一代只有一个男丁的时候,就要起名为琰。其实我对这个名字并不感冒,李琰,光听这个名字就已经觉得很土了。不像什么潇璇啊,墨辰的好听。 好了,言归正传,我的故事,还得要从我太爷爷那辈人讲起。 我太爷爷是清朝晚期时出生的,故事发生的那个时候大概也就三十来岁,家中有一贤妻。我太爷爷这个人面相很和善,能言会道。不仅头脑灵活,而且会一些武把事(武功)。很早就独自一人赶着马车去口外做皮毛生意。(口外是方言,大概就是张家口和内蒙一带)他凭着良好的信誉和不错的人缘,生意做的是越来越好,越来越大,十里八乡的老少爷们儿们谁见了都得尊称他一声李老板。然而,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日子过好了,就会有人眼红,就会有人妒忌。 和我太爷爷同村住着一个叫王二赖的这么一个游手好闲,整日坑蒙拐骗的痞子。他见我太爷爷生意做的好,人又老实,心里盘算着有机会就要狠狠的敲上一笔。又想到了我太爷爷家有娇妻,家大业大,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而他自己却吃了上顿没下顿,三十大几了,老婆还没有讨上一个,心中妒火更是烧的厉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妒火,再加上平日里我太爷爷不愿搭理他这么一个赖子,落了他的面皮,妒火渐渐转为了浓浓的恨意。 本来啊,这个王二赖只是个小流氓,小无赖,胆子小的很。又没有什么本事,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他祖上却出过大人物,家中也阔气过,不过那也是元朝末年的事儿了。到他这一代,除了他们家那栋破破烂烂的祖宅外,根本就没有传下任何本事来。而且,之所以能留下这么一个老宅,还是因为他们家的宅子非常的怪异。之前几代也有人穷的把这栋老宅典卖出去,但是,买到这栋老宅的人,不是疯了,就是离奇的失踪了,只有他们家的人住在这栋老宅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久而久之,这栋老宅就传了下来。不然,恐怕如今的王二赖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这一天,王二赖悠闲的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躺着晒着太阳,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感觉是好不惬意。他申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怯,半眯缝着眼,转了个身,正要换个姿势。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聒噪的老鸦声从半空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抬头一看,就扫见了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的老鸦窝。当即骂骂咧咧的道:“你们这群该死的老鳖鸦,大爷早晚有一天掀了你们的老窝,让你们瞎叫唤!”这么一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小时候他爷爷跟他讲过,他们家一直流传着的一个祖训,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破坏那个老鸦窝。王二赖心想,莫非那老鸦窝上藏了什么宝贝?祖上阔气过的故事他也是时常听老辈人讲过的,越想越觉得这个老鸦窝上有宝贝。当下心一横,也不管有没有什么狗屁的祖训,到后仓房搬来一把缺了一个腿的竹梯。 竹梯踩上去吱吱呀呀的,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却是非常争气的承受住了王二赖的踩踏。别看王二赖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这身手还真是不错,三两下就爬到了老鸦窝的树杈下。 只见这个老鸦窝大的惊人,比从树下看来大的很多,还隐隐的散发出一股鸟屎味,差点没把王二赖熏晕过去。如果在场有明白人,就能看出这个老鸦窝,竟然是按照玄学风水的样式搭成的。 王二赖双手抓着边上的树枝,探着身子向老鸦窝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大惊之下,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好在这棵老槐树不是很高,王二赖并没有受伤。 “她娘的,疼死老子了。”王二赖摔得直骂娘,揉了揉被摔成八瓣的屁股,脑海里浮现出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老鸦窝大体上和一般的鸟巢没什么两样,四周高中间低,只是规模大了一点。怪就怪躺在鸟巢上的不是鸟蛋而是一座漆黑色的小庙,仅有脸盆大小。小庙庙门禁闭,却是那庙顶有一颗惨白惨白的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窝中还滴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显得极其诡异。 想到这里,王二赖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个东西有点慎得慌啊,有点邪门,不能再去看了,小命要紧!” “也许,这说不定就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呢,万一是个宝贝,我不上去拿到手,岂不是对不起祖宗” 抓耳挠腮的王二赖心里正在天人交战着。 经过小半天的纠结,王二赖的贪心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一狠心又爬上了老槐树。 别看王二赖财迷心窍,但他还是对这些鬼神之事非常的怵头。他先是双手合十对着小庙拜了三拜,然后又嘴里小声地念叨着:“祖宗在上,不孝子孙王二赖如今快吃不上饭了,希望老祖宗多多保佑,多多保佑,有怪莫怪。”这王二赖还以为这是他们家坟头呢! 叨咕了几句,他就探手将小庙从鸟巢上拿了出来,就在他把小庙拿起来的一瞬间,庙顶的骷髅头眼眶中冒出了两团绿油油的鬼火,只是肉眼凡胎的王二赖不曾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老鸦窝里有没有什么遗漏后,一个出溜就从树上滑了下来。而后急忙关紧了大门,抱着小庙飞似的跑进了堂屋。 王二赖平复了一下气喘吁吁的胸膛,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漆黑色的小庙。 只见这个小庙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有雕着异兽的庙檐,有刻着古怪字符门栋,还有一个小小的庙门。庙门上安着两个鬼头咬合的门环,透着一股邪异的味道。 门前还贴着一副类似对联的蝌蚪文,王二赖定睛一看,却发现一个字也不认识。说也奇怪,当他看向庙门的牌匾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四个大字:多牟神殿。 王二赖推了推禁闭的庙门,却发现纹丝不动。又左右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小庙是一体的,根本就没藏着任何东西。又摆弄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他眼珠子一转,想了个馊主意。只见他在院子中央架起了柴堆,拿出过年剩下的灯油,心疼的在柴堆上撒了几滴。他把柴堆点着了,将这个小庙放在火烧上烧了起来。通红的火苗剧烈燃烧着,时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爆燃声。可奇怪的是,这些火苗一接触到小庙就自己向两边分开,接着从庙底吹出旋风,卷的柴堆七零八落,连带着其上的火苗也熄灭了。王二赖一下子来了精神,暗道:“有蹊跷,这个东西不简单啊!”照这么下去,火烧的方法是行不通了,他又打起用水浸的心思。他用布将小庙包好,扎紧一头,拴上绳子,趁别人不注意,带着小庙来到了村后的水塘边。瞧准了地方,一手紧紧攥着绳子,另一只手就把布包扔下了水。只见布包刚一沾水就弹了起来,直接砸向了王二赖的脑门。嘭的一声闷响,王二赖的脑门就被砸了个大包。眼见种种异相,他愈发觉得这个小庙不简单,肯定是另有玄机。于是他又回到家中,找来了一把砍柴刀。这柴刀端的锋利,是尖宽背厚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分毫。太阳光下,刀刃直冒着幽幽的蓝光,煞是慎人。 王二赖左手扶着小庙,右手握着柴刀,猛地一发力,向其砍去。只听“哎呀”一声惨叫,王二赖手中的刀不偏不倚的正正的砍在了左手的手背上。顿时,血如泉涌,顺着手背就淌在了小庙上。 滋啦,滋啦,庙顶竟冒出了阵阵的烟雾,其上的小骷髅头若隐若现,嘴巴一张一合的仿佛是在念叨着什么。手背上传来巨痛仿佛提醒着王二赖,这一切都不是做梦,可他还是傻愣愣的呆在了原地不动。这时一道血芒从骷髅的眼中射出,直直的落在了王二赖的身上,顿时,王二赖的五官就扭曲了起来。从他心底涌起一股杀念,就想着杀!杀!杀!平日里王二赖就对我太爷爷非常妒恨,如今心里充斥着杀念,第一个想要弄死的人,就是我的太爷爷。眼前浮现出我太爷爷的身影,王二赖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仿佛择人欲弑一般。 chaptererror();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二章 路遇狐仙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夜里我太爷爷做生意出远门刚刚赶着马车回来,路过青灵山脚下的一片草地。那地方野草长的非常茂密,大概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一看周围就非常荒凉。走着走着太爷爷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总感觉身后跟着什么东西。他走,那个东西跟着他走;他停,那个东西也跟着他停。那个年代的人都很迷信,相信有这个鬼呀,神的。 “这荒郊野岭的,别怕是冲着啥了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咋好啊”太爷爷心里暗暗叫苦。老婆孩子都在家等着呢,没办法,太爷爷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只是这刚要抬腿走,却发现马车一动也不动,怎么赶也再不向前一步了。这时候,有人从身后拍了他一下。低头一看,一只惨白的手,正搭在了太爷爷的肩膀上。当时太爷爷额头就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一咬牙,回头一看,更是面色铁青。 只见马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上了一个人,这个人长的非常古怪,看不出年纪来。他身材高大而且皮肤白皙,五官异常的精致,就像是画出来的一样,两个眼睛大的出奇,嘴巴却薄的犹如纸片,高耸的鼻梁显得英气十足。穿着也是非同常人,紫色绸缎裁成的汉代官服,上面用金线绣着日月星辰,走兽飞禽。一双镶着金边的黑靴更是一尘不染,腰力还别着一块碧绿色的玉如意。 似是看出了我太爷爷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人先开口道:“老弟不用惊慌,我没有恶意,今天特意来此寻你,是有些事要嘱咐你,来报答你往日的恩情”这人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太爷爷稍微定了定神,有些惊疑的问到:“不知老兄这话从何说起,往日的恩情又从何提起啊,我们好像是素昧平生,又何谈报恩呢?” 沙哑的嗓音又响起,叹道:“山中无岁月,回首已千年啊!我本是此地青灵山上一狐仙,姓胡名太琰。三百年前我刚刚成道。一朝雷劫加身,道行差点毁于一旦不说,还被打回了原形。要不是你的前世舍命相救,如今老朽已经泯灭在了劫灰之下。” 接着胡太琰又详细的说了一下当年的经过。原来啊,太爷爷的前世也是一位地仙,是这个白仙得道,也就是人们说的刺猬精,叫白煱。这个白煱和胡太琰都是在青灵山上修炼,一个在山的西面修行,一个在山的东面修行。白煱擅长炼丹,通晓阴阳医理,治病救人,活人无数。胡太琰则是擅长捉鬼降妖,斗法驱魔,保一方太平。他二人为青灵山附近的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因为住的近,彼此又都是良善的仙家,白煱和胡太琰相处的自然就非常融洽。而且两位仙家还有过多次的合作,志趣相投之下,就结拜成了异性兄弟。在修炼之余,经常的在一起饮酒畅谈,游戏做乐。 这一日,胡太琰算出自己即将成道,有一场雷劫是避无可避,渡过了,从此就是神仙中人,四海虽阔任其游,天高地厚任其飞。渡不过,就得魂飞魄散,泯灭世间,端得是凶险异常。胡太琰心知这雷劫只能自己硬抗,其他人相助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增加雷劫的威力。所以他也就没向白煱言明此事,独自下山,寻了个隐秘的渡劫之所,只留了一封书信在自己的洞府。想着,如果自己渡过此劫,再向老友赔罪,若渡不过此劫,老友就只能替自己收尸了。 白煱约好了胡太琰,要在八月十五这天晚上和胡太琰喝酒赏月。可在自己的洞府是左等右等,也不见胡太琰的踪影,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不安。按理说胡太琰从来没有失过约,今天晚上久等不来,让白煱发觉有些不对劲,于是白煱就前去胡太琰的洞府寻他。 进入胡太琰的洞府,白煱就发现了他的留信,一看之下大惊失色,紧接着就是心底一沉。没有来的及细想和准备,就急匆匆的赶到了信中所说的渡劫之所。 等白煱赶到时,只见一道道血红色的闪电划破夜空,劈在胡太琰的身上,把胡太琰身上穿的甲胄劈七零八落,其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一道道焦黑的伤口,还时不时的闪过几丝血色电光。要说胡太琰的修为可谓是深厚如海,竟引来了六九大天劫。奈何胡太琰杀性太重,雷劫不肯轻易饶他,若不是平时积德行善,有功德护体,也坚持不到此刻好友白煱的到来。此时雷劫快要渡完,可胡太琰已经没有余力再接下一道劫雷。 白煱眼见自己多年的好友即将被劫雷泯灭,没有任何思考,大急之下施展出了族中秘术,替劫祭献。就见白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先是朝着四方跪拜了几下后,从怀里拿出了三把短刃,施法之后,一刀插在胸口,一刀插在小腹,一刀插在地上,忍着剧痛念动咒语。咒语初是窃窃的低吟,渐渐的却是大如洪钟,将周围的空气都震颤起来,紧接着一道白光就从白煱的天灵盖一闪而出,化作一面巨大盾牌,挡在了胡太琰的身前。此时恰好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打在盾牌上,一触而逝。只余下一小丝劈在了胡太琰的身上,将没有余力的胡太琰劈回了原形。经此一劫,胡太琰的修为境界已是不同,然而高强度的雷劫之下,一身修为已经耗尽,暂时化为了一只火红的巨狐爬在焦黑的泥土上。 白煱祭献的一幕胡太琰自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当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友为救自己,搭上了身家性命。雷劫停后,胡太琰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的蹭到了白煱的身边,一双狐眼已是泪流不止。此时,白煱已经是气若游丝,只余最后一口气对着红色巨狐说道:“老哥不必悲伤,你若渡不过此劫,就得魂消魄散,而我施法只不过是寿元耗尽,投胎转世。你我兄弟将来还有重见之日,兄长你莫要悲伤,相比之下,已经是万幸,能救兄长,白煱此生无憾,值了…”言罢,白煱闭上了双眼,魂归幽冥。 胡太琰只觉悲从中来,压抑的胸膛里仿佛有什么要爆发出来,可用尽了全身力气,干巴巴的喉咙里才传出几声歇斯底里的嚎叫。八月十五的月亮真圆真亮啊,照的人仿佛都能有些暖意,可胡太琰的心里却是如死灰般的冰冷。多少年过去后,明月依旧是那轮明月,只是青灵山上少了一个治病救人的白煱,剩下一个孤身音哑的胡太琰。 我太爷爷听到这般原由,不禁是感慨万分,为白煱和胡太琰之间的友情感到钦佩。可对自己是白煱转世却并不怎么相信,只是心道:“你这狐仙,不是来索我命的就好!。” 又想起这狐仙有事嘱咐自己,就连忙问到:“不知大仙有什么事情要嘱咐在下,需要在下办的事情,在下一定照办。”我太爷爷经商多年,头脑甚是灵活,一看自己没有了危险,又和这狐仙套起交情来。(那个时代对大仙的接受能力比较强,狐仙也多为保家仙,不会轻易伤害世俗之人。而且,若是有了仙缘,各方妖邪也不敢随意加害了) “老弟啊,近日我在山中修炼,突见一股黑气冲天而起,就知有妖邪出世,将为祸一方啊!看了看那方位,正是你家所在。我当时心里一惊,急忙掐算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这因果就应在你的家中。却是此邪物要你家破人亡,断子绝孙啊。于是,我特来此地寻你,教你应对之法。” 我太爷爷一听老狐仙这么一说,刚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紧。 当下,急忙问到:“哎呀,大仙,这可咋好呢?这刚刚过上好日子,咋又摊上这么个事儿啊!您可得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啊”说着,一脸焦急的太爷爷就要给这狐仙跪下。可是这腿却是怎么也弯不下去,原来是是狐仙施法阻止了他。 “老弟啊,你无需如此,我这就告诉你解救之法。” “据我推算,此等邪物已经有近千年的道行了,借助凡间的怨气成长,以凡人尸体的死气为食,非一般的手段可以降伏。而且它必须找到一个心怀恶念的人去附身,才可以在世间行走,处于虚实之间,不好捉拿。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将其消灭。不过,你不用怕,此番前来我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只需你将我腰间这块玉如意插在那邪物的身上,定可以将其镇压。如此,祸事也就躲过去了。”狐仙言罢,就将玉如意从怀中抽出来,递给了我太爷爷。 我太爷爷接过玉如意对着胡太琰是千恩万谢,一个劲儿的作揖,激动的道:“感谢大仙救我家人于水火啊,日后必将设牌位,早晚供奉香火,以报答大仙您对我们一家老小的恩情。”说着,我太爷爷又是弯腰一辑到地。 “老弟不必挂怀,早些回家解决此事,不可拖延,为兄这就告辞了。”声音还没传完,狐仙就瞬间消失了。我太爷爷一抬头,见狐仙已经走了,顾不得消化今天晚上遇到的奇事,也急忙的架着马车赶往回家的方向。只是一只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块可以救全家人性命的玉如意。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三章 多了个庙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太奶奶是典型的晚清妇女,挽着已婚妇女的发髻。长相非常清秀,在封建残余的年代里还裹着小脚。谨守妇道的她,平日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太奶奶生的非常有福相,年幼时有过路的算命先生给她看过面相,一生无忧,子孙满堂,福寿双全。至少能够活到九十岁。 太爷爷家的房子是北方典型的四合院,院子中央是正房,两边是厢房,对着正房有一块影壁。院子很大也很宽敞,平时散养着一些下蛋的母鸡,每天叽叽喳喳的也挺有生趣。当然,还有一条大狼狗,是当时北方家庭的标配。我太爷爷家的这条狼狗叫旺仔,体态俊朗,白天没事的时候就拴在院子里,晚上就会将其放开,任由它在院子里晃荡。这旺仔可是一条看家护院的好狗,不仅忠诚,而且非常懂事,只要是家中熟悉的人来,它从不叫唤。但若是有陌生人前来,它准作势欲扑,叫个不停。我太爷爷非常喜欢旺仔,在那个艰难的年月,还时不时的买些肉骨头喂给它吃。 我太爷爷离家已有月余,太奶奶天天翘首以盼,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早日平安归来。掐算着日子,太爷爷也该回来了。这天,她就坐在门口的小石蹲上,望着太爷爷归来的方向,一坐就是小半天,好像是怕太爷爷回来以后不能立马看到她似的。这么等着,贤惠的她手里针线活也是不停,似是绣着什么花鸟飞鱼的吉祥图案,只是没有完工,旁人看不出来个四五到六。 太爷爷家门前的大街上每天都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但也说不上来多热闹。在太爷爷家隔壁有一户人家,姓王,和王二赖算是本家,家中老妻生得一副尖酸刻薄相,在村子里的名声更是差到了极点,每天也都是在家门口做做针线活。 “哎呦,李嫂啊,你这天天盼着我家大哥回来呢?快别在外面等着了,要依我看啊,这李大老板怕是跟别人家的小媳妇跑了吧。”一个面相尖酸刻薄的邻家大妈,略带挖苦的对着我太奶奶说到。 “哎,王嫂,你可别瞎咧咧,我们当家的可是正经人,倒是我听别人说你们家老王大哥又去烟馆抽大烟了”太奶奶丝毫不示弱的说到。 那王嫂一听自己的男人又抽大烟去了,顿时脸色大变,抓起身边针线盒里一把剪刀就狼狈的向镇子上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哭骂道:“你个天杀的王八蛋,老娘和你拼了。” 我太奶奶摇了摇头,对这一家活宝并不怎么感冒,就继续的摆弄着手里的针线活。 “嘿嘿,老李嫂子,我大哥呢?”王二赖此时怀中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破布包,一脸卖好的跟我太奶奶问道。 “没在家!有事儿?有事等他回来再说吧,我们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太奶奶显然对这个王二赖是非常的了解,知道他就是一个臭无赖,下三滥。也懒得搭理他,说着收了手中的针线,转身就要关门回家。 “哎!哎!哎!” 王二赖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一手挡着门,对着我太奶奶说到:“老李嫂子,别着急关门啊,我是有好东西给我大哥,不信你看!“说着就动手打开了怀中的包裹,我太奶奶只见一坐大金佛显露出来。 这时,院子里的旺仔不知道怎么了,像发了疯一样,嗷嗷直叫,对着王二赖不住的咆哮着,龇牙咧嘴,仿佛要活吞了王二赖一样。栓住旺仔的铁链都被它拽的咯咯作响,脚下的土地更是被旺仔抓出道道印痕。 王二赖听到旺仔的叫声,嘴角不断的抽动着,瞬间变了神色,眼睛直直的盯向旺仔。被王二赖这么一盯,旺仔好像是被一记重锤砸到了头顶一般。先是浑身一僵,接着一软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呜声,王二赖见状嘴角邪邪一笑。 再说我太奶奶,我太奶奶一看见这金佛就觉得是好东西,就想着搬回家去供奉,竟然主动的从王二赖手中接过金佛,捧在手里。 “桀桀,老李嫂子,你看这金佛多好啊,赶紧带回家早晚供奉,你和我大哥以后的生活就会越来越好。”王二赖有些蛊惑的说道。 此时,我太奶奶看也没看王二赖一眼,只是盯着金佛看,仿佛中了魔怔一样,愣愣的。片刻过后,她关上门,抱着手里的金佛,不紧不慢的走回了里屋。 王二赖看着我太爷爷家紧闭着的大门,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神情。然后,转身而去,不多会就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这时,我太奶奶将金佛恭恭敬敬的放在里屋的供桌上,而供桌上原本供奉着的神位,则是被我太奶奶扫到了一旁,只留下一个香炉碗没有扔掉。 太奶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金佛,心中感到无上的欢喜。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只要自己拜了这个金佛,丈夫马上就能回家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烦恼了。她先是点燃了六根供香,插在了香炉碗里,接着脑子迷迷糊糊的就对着这个金佛跪拜了下去,而且是一拜再拜,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太奶奶正拜着金佛,两个耳朵就听到好像周围有人在说话,咿咿呀呀的听不清楚。越是听不清楚,太奶奶就是越想听,于是她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仔细的听着。渐渐的,她就听清楚了这个声音,不过脑子好像更混沌了。不自觉的,她嘴里也发出了这奇怪的声音,是嘶嘶啦啦的那种怪声。 太爷爷赶着马车回来,路上正碰见怒气冲冲去烟馆寻夫的王嫂。本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心态,他就和王嫂打了个招呼。 “王嫂,这么着急是去哪啊?要不我捎你一程。” 没想到王嫂连理都不理我太爷爷,径直的走开了。讨了个没趣,太爷爷挥动手中的鞭子打了个响,沉着老脸回家了。 没一会的功夫,太爷爷的马车就到了家门口。眼见家门紧闭,就把马车停在路边,上前敲门,高声喊到:“孩儿他娘,我回来啦!快开门啊,大白天的,关哪家子的门!”说着用手砸了砸了门,传来一阵嘭嘭声。 等了好大一会,我太奶奶也没有出来开门。联想起半路上狐仙给自己的警示,太爷爷心里猛地一惊,急忙拉开了距离,三步并做两步,跳上了墙头。一翻身,就进了院子。(那个时代院墙是砖砌的,有参差不齐的砖缝,十三四的孩子,若是经常翻墙都可以轻松爬上去。) 太爷爷还没进屋子,就听见了我太奶奶发出的声音,嘶嘶啦啦的,很是尖锐。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听得人非常的揪心。再看院子里栓着的大狼狗直挺挺的躺着,嘴里冒着白沫。散养的几只下蛋母鸡,也都蹬着腿,眼见就是活不成了。 看这个情形,我太爷爷就知道家里出事了。他顾不得心疼躺在地上的旺仔,抄出别在腰间那块胡太琰给的玉如意,悄悄的摸进了里屋。 从里屋的门缝中,我太爷爷就看到了太奶奶对着供桌拜着,不断的磕头作揖,脑门都是一片淤青,嘴里还念叨着。回过眼神,再一看供桌上面,这哪里是什么金佛,分明是一座邪乎异常的小庙,漆黑色的小庙,仅有脸盆大小。小庙庙门禁闭,却是那庙顶有一颗惨白惨白的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窝中还滴出道道鲜红的血痕。小小的骷髅头,嘴巴正一张一合的,好像是在对着太奶奶说着话一般。 一看之下,我太爷爷就觉得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是根根竖起。 眼见家中牲畜的下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邪物害人。当下,太爷爷也不顾得害怕了,直接推开屋门,一巴掌向供桌上的小庙扫去。 太爷爷早年间可是练过铁砂掌,这一掌的威力足以断碑开石,自信就是铁疙瘩,也能给它扇出几米远。 只是当他手掌扫过小庙的时候,竟然穿了过去,仿佛那供桌上什么也没有一样,可眼睛分明看到那个东西正完好无损的在供桌上摆着。还没等他接下来再有什么动作,庙顶的骷髅突然的瞪向了他,骷髅嘴里咕嘟咕嘟的冒出了鲜血,刺鼻的血腥味猛地就传到了我太爷爷的鼻子里,呛得他几欲作呕。 我太爷爷吓的大惊,也忘记狐仙的嘱咐了,哪里还想得到用玉如意对付这个邪物。他只是本能的伸手去拉太奶奶,一下子将太奶奶扛到了肩膀上,慌忙的逃出了里屋。一脚踹开院门后,他就把太奶奶放到了马车上,跟着太爷爷也跳上了车头,驾着车,向青灵山赶去。此时,太爷爷的脸色煞白,路上有熟人和他打招呼,他理也不理。只是颤抖着双手,快速的打着马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到了青灵山,自己和媳妇就有救了。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四章 那块玉如意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从青灵山到我太爷爷家得有五六个时辰的路程,任我太爷爷如何加快速度,到太阳落山时,离青灵山还有十几里的距离。 秋天的白昼已经是短了不少,天黑的很快,旷野的风声呼啸着,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我太爷爷此刻也从极度惊恐中缓了过来,望着在马车上昏睡的太奶奶,不禁也是感到一丝悔意。在那惊慌之中,竟然忘了应该先到亲朋好友家躲一躲才是。如今在这荒郊野岭的,再遇上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好啊。只是幸好家中的孩子们都去了娘家,没有波及到此事中去,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今天要是躲过这一劫,自己说什么也得多陪陪自己这一家老小了。 心里后悔归后悔,可都走到这了,也只能咬牙继续向前了。想到这,太爷爷也不再犹豫,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我太奶奶的身上,又继续驾着马车向青灵山方向赶去。 天色越来越暗,这时只能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赶路了。当马车快要赶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隔着老远,太爷爷就看见路口有一个人,直挺挺的站在路中央。只是实在是有些距离,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轮廓。 “这黑灯瞎火的,谁大晚上没事来这荒郊野外啊!莫不是截道的土匪?”太爷爷想到这,手里的缰绳不禁握紧了几分,不过也并不害怕。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凭我太爷爷的身手,十个八个的人也近不了他的身前。自信就算前面是个劫匪,在他跟前也是白给。 待他赶着马车走上前去,却发现眼前的人,从身形上来看好像是同村的王二赖。(比较熟悉的人,不用看脸,看看站姿或者背影就能认出个八九不离十。) 此时的王二赖,面目十分狰狞可怖。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突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整个脸色更是乌青。嘴巴就像嚼了槟榔一样,呈暗紫色。满口差互的牙齿外露出来,嘴角还流躺着哈喇子。只是由于夜色已深,离得不近,我太爷爷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王二赖子,你个狗东西在这里干什么?别挡了老子的路,赶紧给老子滚开!”太爷爷打心底就瞧不起这混吃等死的人,毫不客气的喝到。 “嘶啦~嘶啦~嘶啦”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王二赖的口中发出来,好像没听到我太爷爷说话一般,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太爷爷见状也是火起,心道:“你小子不识抬举,别怪老子心狠,给你点教训尝尝。” 于是,他跳下马车,抬脚就冲王二赖的腰窝踹去,这一脚太爷爷已经用了三成的力气,这三成的力气已经足够将一个大活人蹬飞。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王二赖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飞了五六米远,这一下子就算不骨折,他也得在床上躺个几天了。(这功力,要是放在现在,那也是个武林高手) 太爷爷轻啐了一声,拍手就要走向马车,还要赶往青灵山呢,没功夫搭理这么一个无赖。 可刚想走,就见不远处的王二赖,腾的一下直直竖了起来。 看到王二赖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太爷爷这才感到有些蹊跷,这一脚的力道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哪怕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都受不了,何况王二赖这么一个饥一顿饱一顿的瘦猴子呢? “你…你…不是王二赖,你是谁?”太爷爷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似是回答他一样,眼前的“人”又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接着这个“人”突然动了起来,看似慢着实快的跳到了我太爷爷的身前。右手举起了一把砍柴刀,正是那尖宽背后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分毫的一把冒着幽光的砍柴刀,一刀就斜斜劈向了我太爷爷的面庞。 太爷爷不退反进,一步踏前,用左手握住对方拿刀的手腕,右手托着其腋下,一个转身,较劲就要将其扔出去。可任凭太爷爷用上了全身几百斤的力气,仍是带不动此人。就在此时,一股劲气从他脑袋右侧吹来,太爷爷暗道不好。从劲气传来的感觉上判断,若被这一击扫中,不死也是重伤。二十多年练就的功夫也不是白给的,极速的反应过来,先是一矮身,然后一个驴打滚,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太爷爷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对方那张面目狰狞的脸,正是王二赖。 此时距离拉进了,太爷爷方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突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整个脸色更是乌青。嘴巴就像嚼了槟榔一样,呈暗紫色。满口差互的牙齿外露出来,嘴角还流躺着哈喇子。 一看之下,太爷爷就是大惊失色,联想起在家中发生的怪事,顿时一身胆气去了七分。 王二赖口中又发出嘶啦啦的声响,像鬼魅一样贴了上来,抬手又是一刀砍下来,不过这次明显比上次还要利落,太爷爷也只是险险的避过。他刚闪身到一旁,又是一刀切了下来,比方才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一来二去之下,王二赖挥刀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太爷爷闪避的越来越吃力,渐渐的太爷爷有些支架不住,身上就被砍出了几道深深的伤口。伤口上鲜血不断的冒了出来,时间一长,就算不被王二赖砍死,失血过多,也会危急到太爷爷的生命。 两个人纠缠着打斗在了一起,可太爷爷手中没有任何武器,明显是吃了大亏。在打了几十个回合后,王二赖突然横刀一拍,将太爷爷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太爷爷心道不好,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这时感到后腰有什么东西硌了他一下,回手一掏,正是那块玉如意。 只见这块玉如意有擀面杖那样大小,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绿光。 王二赖又欺身上前,挥动着手中的柴刀,太爷爷急忙用手中的玉如意挡了一下。只听咣当一声,王二赖手中的柴刀被震的飞了出去,玉如意完好无损。 太爷爷一看这玉如意如此厉害,心中一喜,挥动手中的玉如意,趁势向王二赖的头部砸了过去。只可惜此时王二赖速度是异常的快,太爷爷只堪堪打到了他的左肩。 打到王二赖肩膀上的玉如意,猛的爆发出了一股绿油油的光,只听滋啦一声,就犹如炸肉般的响声,被打到的位置冒出了一股股黑烟,十分的腥臭。 “嘶啦~嘶啦~嘶啦~”王二赖口中再次发出了怪异的声音,然后就徒手像太爷爷抓来。 太爷爷得势不饶人,又紧紧抓住玉如意,使了一招力劈华山,砸向了王二赖。不过这次王二赖速度又变快了,太爷爷根本就连其衣角都没有碰到,反而被王二赖掐住了脖子,一按之下躺在了地上。从其手上传来的力道,让我太爷爷几乎都要窒息,脸被憋涨的通红。王二赖嘴角流淌的哈喇子,随着甩动肆溅到了太爷爷的脸上,端的是恶心异常。太爷爷急忙掰着王二赖的手,可怎么用力也掰不动分毫。手中的玉如意也被甩到了一旁。可以说此时太爷爷的处境凶险万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太奶奶从马车上幽幽的醒了过来。木木愣愣的下了马车,来到身边不远处的地方,捡起地上那把泛着寒光的柴刀,一步一挪的走到二人身旁。在那一瞬间我太爷爷就发现了她的异常,通红眼睛里泛着杀意,让太爷爷不寒而栗。接着,太奶奶抬手就向太爷爷砍去。 危急关头,太爷爷急中生智,紧忙抱着王二赖翻了个身。落下的柴刀几乎是贴着太爷爷头皮砍在了地上。 这一转之下又摸到了掉落的玉如意,太爷爷用尽力气向王二赖敲去,不出意外的,王二赖又被震的飞了出去。 “孩儿他娘,你发什么疯,砍我作什么!”太爷爷是又惊又怒,喘着粗气说到。 太奶奶仿佛闻也为闻一样,继续拿着柴刀向我太爷爷砍来,像极了刚才的王二赖。 我太爷爷当然不忍伤害自己的媳妇,就没用玉如意打向我太奶奶,只是不断的闪躲着。幸好,太奶奶的速度比之前的王二赖慢多了,太爷爷这才能招架得住。 王二赖从不远处又跳了过来和太奶奶两相夹击太爷爷。太爷爷心中非常的慌乱,手忙脚乱的扺挡着,已是强弩之末。 就在这时,玉如意沾到了太爷爷滴落的鲜血。爆发出了耀眼的红光,直冲云霄。接着一道横波从玉如意上扫出,将太奶奶和王二赖打出了十几米远。太爷爷趁机跑到了马车上,驾车向青灵山逃去。王二赖和太奶奶,起身后竟也穷追不舍,奔着我太爷爷而去。 太爷爷边驾车,边落泪,遇到这种怪事也就罢了,如今结发妻子也要害了自己的性命,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手中缰绳不断的抽打着,渐渐的一追一逃到了青灵山的脚下。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五章 劫难终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大仙!大仙救命啊!大仙!”眼看着就到了青灵山,太爷爷扯开嗓子喊着,希望狐仙能够现身救救自己和媳妇。 茫茫的青灵大山,这点声音还没传出多远就泯灭在了凌冽的山风中。 左等右等也不见狐仙的踪影,太爷爷感到一丝绝望,正打算回身和王二赖拼了。只听半空中传来一阵长啸。接着一道紫色身影从青灵山的半山腰划落而来。 此时王二赖和太奶奶也一前一后的赶到了。 王二赖面色依旧狰狞,太奶奶也翻着白眼,看不见瞳孔。 “孽障,本座在此,岂容你放肆!”胡太琰怒声喝道。 嘶啦~嘶啦~王二赖突然停了下来,哆哆嗦嗦的,似是感到胡太琰的厉害,有些忌惮的停步不前了。 胡太琰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语。他先是飞到太奶奶身前,单手一指太奶奶的额头,画了一道符,一道紫芒闪过,太奶奶就昏了过去,脸色也恢复如常。接着用手一挥,太奶奶就飘向了太爷爷的身前。 太爷爷见状紧忙接住了自己的媳妇,抱在了怀中,又抬头一看,只见胡太琰和王二赖打在了一起。 胡太琰一掌扫向了王二赖,简直快到了极点,掌风未到掌力就打到了王二赖的身上,把王二赖打的飞了起来。接着好似瞬移一般,抬脚将半空中的王二赖直接踢落到泥土中,巨力将地表炸裂出的大坑足有几丈深,王二赖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这还是胡太琰仅凭肉身之力施展出来的手段。 如此轻易将王二赖打了七零八落,胡太琰的神情不仅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的凝重了。 他蹙着眉,望着面前的坑洞。一缕缕黑色的烟气从其内飘了上来,而且愈演愈烈,黑烟如同沸水一般滚滚而出。围绕着洞坑附近忽然刮起了小旋风,卷的黑烟像一条巨莽一般,一股惊人的煞气冲天而起! “老弟,咬破你右手的中指,然后滴血到玉如意上,用玉如意在地上画个圈,圈住你们俩个,再把玉如意插在圈子里。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这个圈子,接下来为兄怕是照顾不到你了!”胡太琰急促的向我太爷爷喊到。 太爷爷也看到情况不妙,紧忙照着胡太琰说的做了一遍,然后又紧紧的搂着我太奶奶,盯着胡太琰的方向。说也奇怪,当玉如意插到地上的时候,身在圈子里的太爷爷竟然感觉到非常安静,连山风呼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再说洞坑那边的情况,胡太琰吩咐完我太爷爷后,立即盘膝而坐,闭上双眼。其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之甲,两食指为剑,两拇指、两无名指为索之义,念动真言:“曩莫萨缚怛他孽帝毗药,萨缚目契毗药,萨缚他,咀罗咤,赞拏,摩诃路洒拏,欠,佉呬佉呬,萨缚尾觐南,吽,怛罗咤(trat!),憾曼!” 声音由小渐大,由近及远,胡太琰的身后也泛起了阵阵金光。金光慢慢的由虚转实,凝成人形,随着真言念诵,又慢慢显露出本相来:此尊通身青黑,身相圆满极忿怒形,蹴眉怒目,上齿咬下唇,顶上安花六,出辨发一索发垂左胸前五结,右手向内垂当腰侧持剑,左手屈臂开肘仰掌指端向左持索,面向右方,坐盘石上,光焰如迦楼罗之势,有火焰,量光身,唯有头光,着青珠鬘,耳着环之。赫然是不动明王的投影化身! 于此同时,洞坑中传来一声巨响,王二赖像颗炮弹一样从坑底弹了出来! 乌青色的脸上布满了爆突的血管,血口里还长出了一尺多长的獠牙,身形也和之前大不相同,全身的肌肉像一条条小蛇般涨起,一看就是爆发力十足。身上的衣物早已是破破烂烂,在其胸口还有着一座小庙状的印记。其单脚一蹬地就猛的向胡太琰纵掠过来,仅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胡太琰的身前。王二赖双手乌黑的指甲暴涨,呈爪状直直的向胡太琰的面门戳去。于此同时,胡太琰身后的不动明王化身动了,单手一剑挑向了那乌黑的指甲。叮!仿佛铁器相交的一声脆响,震的人耳朵嗡嗡的,胡太琰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半分。只是犹若无人的继续念道:“南摩三满哆,母驮喃,哇日拉,蓝,撼!” 不动明王化身闻听此言,又生变化。其左手晃动缚魔索,口中发出一声“哞”!缚魔索犹如一条灵蛇一般向着王二赖缠去。先是绕上了他的足底从左脚贯穿,又绕到膝盖从其右腿根贯穿,接着呈麻花状将王二赖整个人都紧紧的缠着,被贯穿的部位还冒着黑色的烟气,却不见丝毫的血液!王二赖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声,不断的挣扎着,只是短时间内还无法挣脱,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这时胡太琰睁开了眼睛,掐诀的剑指指向了王二赖,不动明王化身立刻原地转了一圈,化作了一把利剑,直直插入了王二赖的身体,更是透体而过。顿时还在挣扎的王二赖像静止了一般,瞬间不动了,脑袋像霜打了一样耷拉了下去。 胡太琰收了法诀,冷哼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心道:“孽障不过如此,煞气倒是罕见,只是这手段嘛,着实不济,本座倒是高估你了。” 胡太琰转身飘到太爷爷的身前,抬手一挥,地上的玉如意飞回了他的腰间。 “老弟,现已无事,不如随我去洞府叙谈一二。另外弟妹虽已无大碍,却被邪气伤了身子,与我前去还可为其调养一二。”胡太琰嘶哑的声音道。 “啊!全凭大仙做主,在下现在还仍心有余悸,正是想大仙再庇佑一二。”太爷爷一脸欣喜的道。 说着,太爷爷就将太奶奶背上了马车。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王二赖的身体又有了变化! 只见其身上的伤口燃起了黑色的火苗,火苗初如星点,渐渐愈演愈烈,成燎原之势,剧烈的燃烧起来,王二赖整个人都被黑焰包住。地上卷起了狂风,黑焰随风势而左右扭动着,中间还隐隐的闪过蓝色的电光。看其态势,俨然有一股不弱于神仙级的邪气波动。 胡太琰的眉头又紧紧锁起,方才他念动咒语召唤不动明王化身就是为了隐藏实力,以免被天界感召飞升。看现在这架势却也是不得不拿出看家的本事了。也好,如今已经看到了贤弟的转世之身,报答了前世的恩情。是时候离开此间了,毕竟已经滞留人间三百载了,于天数不合,此次遇敌就是上天示警,如还不归位,恐怕日后在劫难逃。 想到这,胡太琰浑身的气势激荡了起来,相比王二赖化的旋风还要强上三分。接着其腰间的玉如意就凭空浮在了胡太琰的身侧,绕着胡太琰飞速的旋转着,渐渐的化作了一口碧绿色的钟影。其上浮现出龙游凤舞的雕刻,一看就非同寻常。 双方均蓄势完毕,便不再啰嗦,一左一右的猛的冲向了天际。我太爷爷只见半空中,一道碧绿色的旋风正和一道是黑色的旋风相互追逐着,你来我往,有攻有守。良久之后,先是从天上掉下来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砸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紫色的身影就飘了下来,正是胡太琰。 只见胡太琰面色惨白,显然是消耗过度的样子。我太爷爷赶忙上前,刚想开口问。就听胡太琰开口道:“劫数啊,劫数!老弟,此物已经被我斩灭,然其仍有一道邪灵逃散。可惜为兄即将飞升,没时间将其消灭了。” “那大仙,这邪灵可还有危害啊?在下的家人是不是没事了?”太爷爷焦急的问道。 “你家的劫难暂时是没事了,可若那邪灵有朝一日恢复过来,定然是要来寻仇,可恨那时为兄已不在此界,恐怕你的后人,仍有劫数。”胡太琰也是非常无奈的道。 太爷爷眼见胡太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由的丧气坐在了地上,瘫软了身体。 胡太琰叹了口气,似是不忍看我太爷爷如此模样,便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为兄还有一法可保你家后人无事,只是有些代价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大仙但说无妨啊,只要能让下在家中的香火后继有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太爷爷一脸坚决的说道。 “此法须逆改你家某一代人的命脉,本来你家的香火嗣承如那树根一般枝枝叉叉甚是繁多,当邪灵再次复苏之时,为兄便施法断你家嗣承余脉,集中全家灵韵于一人。再留下我成仙时的遗蛻于他,将来他或可踏入修道之途,解决此段因果。”胡太琰一脸郑重的说道。 “好!好!只要能让我家香火延续下去,在下愿意,还请大仙施法!” “先别忙着答应,刚才只是一个条件,这另一个条件就是你死后要在阴间受苦,日夜煎熬,不得轮回。因为你家阴德不够,为兄强行施法下,你必遭反噬。”胡太琰出言提醒道。 “若家中香火在我的手中断掉,我死后更是愧对列祖列宗了,只要有这一线生机,我愿意试试”太爷爷脸上露出了坚决之色。 胡太琰一看我太爷爷如此坚定,也不好说什么了,当下一翻手,亮出来一枚断牙。这枚断牙足有三寸之长,通体透明呈血玉状。 “切谨记,当你家某代只有一个男丁后,要将他起名为“琰”。日后必有因果引导他寻到此物。”言罢,胡太琰将手中的断牙向青灵山抛去,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另外,为兄有两名弟子,一为柳青,一为胡白。我与你两道符纸,你回家将其焚烧,灰烬混合朱砂,将其二人之名写在牌位上。可为你家保家仙,保你家平安无事,五谷不缺。”胡太琰递过两张符纸,又沉声嘱咐道。 我太爷爷接过符纸,跪在地上向胡太琰连连磕头道谢,这一次,胡太琰没有阻止,只是默默的受了。 没有多久,从天上传来一道白光,照在了胡太琰的身上,凡人不可闻不可见的天际,有仙乐传来,有香花撒下。只见一穿着大红的功曹喝道:“胡太琰再不归位,更待何时!” 等我太爷爷抬头的时候,周围哪还有胡太琰的身影! 这时我太奶奶也醒了,轻声的唤着我太爷爷:“当家的,这是哪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太爷爷望着我太奶奶那美丽的面容,柔声的说道:“孩儿她娘,没事,你在家昏倒了,我赶马车带你来看大夫了。没事,你再睡会吧!”说着又给我太奶奶盖上了外套。 望着青灵山的方向,太爷爷久久不语,驾着车赶往了太奶奶的娘家。 为了感谢胡太琰对我们一家的恩德,太爷爷从此不再做毛皮生意,拜了个大厨师傅,开了家酒楼为生。而我家呢,从那以后,世世代代都是远近闻名的大厨,直到我爸这一代才断了传承。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六章 家中有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关于我十六岁前的记忆已是模糊不清,无论我怎么回忆脑子里总和装了浆糊一样,混混沌沌的,记不起一丝一毫。我能记起的最早的一件事,就是关于我堂妹的一桩灵异事件。 像大多数十六七的少年一样,中考也同样是让我头疼的一件大事。考的好步入重点中学,就犹如一只脚踏入了重点大学,那是让所有学子梦寐以求的事情。考的不好就得步入社会摸爬滚打,另谋生路,却是艰辛异常。 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十几个准备考高中的同学,那些准备到社会上工作的早就不来了。上课的老师也是没精打采的,该教的都交了,该领着复习的也复习了,剩下这两个星期,就靠题海战术了。教室里静的吓人,只能听见笔头写字的刷刷声。 那盛夏的温度就像即将沸腾的白开水一样不仅烫,而且非常闷。最是让人感到心烦意乱,下了最后一堂课,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奶奶家里。整个下午我都惦记着爷爷买回来的大西瓜。 西瓜放在冰箱的保鲜里冰镇着,再放上几勺白砂糖,凉凉的,甜甜的,光是想想就觉得非常爽口,似乎能扫除几分炎炎暑气。想到这里,蹬着自行车的腿又加重了力道,骑的自行车好像如飞奔的骏马一般。 刚到了奶奶家口,就感觉气氛有些不正常,往常家里不管有没有人在家,大门总是敞开的,怎么今天却大门紧紧的关上了呢?抬头一看门梁上还挂了一个鸡毛掸子。这让我感到有些不解,有些意外。 按下心中的疑惑,我把自行车停在了路边,伸手向大门上的门环叩去。 “铛铛铛”大铁门被我敲的直响,接着奶奶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呀?来了,来了,别敲了,来了。” 没多一会,一阵开门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啊,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大孙子,混小子,放学啦?快进来,不过你别进西屋去啊。” “咋了,奶,有啥事儿啊,西屋咋了?”我有些疑惑的问到 “哎!你小妹,她出事了,好像被啥冲住了,闹了一下午了。” “啥?我小妹冲住了?啥意思?还有大门上挂啥鸡毛掸子。”我又是一脸懵逼,丝毫不知道我奶奶在说些什么。 “行啦,你小孩子家家的,奶奶也不跟你说了,你老老实实的去东屋待着,奶奶给你拿西瓜去。”奶奶有些无奈的到。 那个时候我还处于叛逆期,大人越是不让我干什么,我就是越想反着来。我也没听奶奶的嘱咐,趁着奶奶去二楼取西瓜的功夫,我去了后院,悄悄的扒在了西屋的窗户上。 眼前的一幕给我惊呆了,只见老婶在西屋的炕上抱着小妹,眼睛红的厉害。 小妹的举动更是怪异,整个身体蜷缩着,双手呈鸡爪状捏在了一起。她舌头一吐一吐的,嘴里还发出呜呜泱泱的哭声。就在我呆呆的看着小妹这诡异的举动时,小妹突然向我看来。 “啊!”我不禁叫出声来。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血红血红的,看不见眼白,黑色的眼仁和血色的眼珠形成鲜明对比,端得恐怖异常,尤其是她还冲我笑了笑。当时我就感觉三魂去了七魄,不由得叫出声来。 这时候奶奶从楼上下来了,抱着半个西瓜,一听到我的叫声,就赶了过来。 “你这混小子,奶奶不是说不让你看了吗?你还看,哎,你妹妹指定是冲着啥了,你岁数小,别也冲着了,快去东屋吧。”奶奶有些担忧的道。 “奶,小妹咋了,咋变这样了?”我有些担忧的道。 “哎,奶奶也不知道,中午还好好的呢,下午的时候跟我下地,我就让她自己在地边上玩儿。临回来的时候她跟我肚子疼,不舒服,我就带她回家了,想着准是你们中午西瓜吃多了,着凉了。” “可刚一到家,她就变了个人似的,又哭又闹,说什么全家人都得死,都得死。你婶子回来了,一看你小妹这样了,就搂着她,你小妹又说她身上都是血,满屋子都是血。这不吗,你爷爷和你叔去青灵山那的大官寨请先生去了。” “那门口挂啥鸡毛掸子啊?那有啥用?”我又问到。 “老辈儿人说,这家里要是进了脏东西,就得挂个鸡毛掸子,防止更多的脏东西进来,你爷爷就让我给挂上了。行啦,大孙子,你赶紧去东屋去吧,要是害怕啊,你就回自己家去吧,别再给你招上。” “奶奶,我不走,我在这陪着你,等我爸他们家来,我再跟他们回去” “嗯,行吧,大孙子,那你就跟奶奶在这屋待着,别去西屋,你得听奶奶话,不然你妈回来我让她收拾你。”奶奶又不放心的说到。 我当然是满口的答应下来,其实我也是看到小妹这样了,有些害怕,不敢独自回家,毕竟我爸我妈回来还得晚上八九点呢。 在东屋我写了写留下的作业,有些困了,就趴在炕上睡着了。直到晚上七八点钟,一阵嘈杂的声音将我吵醒。 我睁开眼,看到我爸妈都回来了,正坐在炕边,奶奶爷爷在一旁。这时,一个陌生人映入我的眼中。他头上戴着一顶老式的雷锋帽,身穿浅绿色的军装,很复古,有一种六十年代独有的气息。一张国字脸显的很有威严。他和老叔坐在东屋的沙发上,好像是在谈论着什么,只不过离得太远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 过了良久,老叔出了屋门,搬回来一张大圆桌。 “刘先生,您看还需要点什么?”老叔恭敬的问道。 “这样吧,再去打一碗井水,拿几双旧筷子。”刘先生淡淡的道。 老叔闻言二话不说,又出了屋门。 这次老叔回来的稍微晚些,井水是在村头的古井打来的。这个年代了,村民喝的全部都是自来水,村子里能有这么一口古井也算得上是幸运了。 刘先生拿出几张裁好的黄纸,用笔蘸了朱砂画了几下,吩咐老叔将其贴在西屋的三面墙壁上,窗户也贴了一张,只留下门口没贴。不过,在门口他放了一盏用红纸扎成的小灯笼,没有点燃。 敞开西屋门,刘先生将婶子叫了出来,只留下堂妹一个人在西屋,尖锐的哭泣声不断的响起,听的人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 回到东屋,刘先生从自己带来的小背箱里翻出来一个海碗,上宽下窄,漆着黑釉,碗底画着一副阴阳鱼,看上去是个老物件。 接着又将打来的井水倒了进去,他右手握着一把旧筷子直直插进了水中。嘴里嘀咕着:“四临亲眷,族类旁属,闻言停驻!”说着右手松了一下,筷子就散了开来。 “狐朋鼠类,众仙友堂,闻言止步!”筷子又散开了。 “无主幽魂,冤亲债主,闻言伐止!” 刷~的一声,那一把筷子竟然立了起来,聚而不散,并在碗里缓缓的转动。 “我道是什么烟魂,原来是无主幽魂,说吧你为什么缠着这家孩子不放。”刘先生沉声道。 “呵呵~呵呵~”一阵古怪的笑声从西屋传来。 “我知道你来了,可我也不怕你,不信你就试试看。大不了一拍两散,这小丫头的性命,就归我了!哈哈~哈哈~”这声音有些凄厉,竟然是一个女鬼。 “她还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就招惹到你了?须知擅动凡人,可是阴司大罪,那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还不速速离去,待我与你一封表文,渡你投胎去吧。”刘先生苦口婆心道。 “嘿嘿~嘿嘿~有到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我这么一个鬼呢。老不死的,你也别托大,姑奶奶也不是好相与的。”压抑的女声又响起。 “是非对错,终有因果,既然你不愿意走,总得和我言明此事由来,若此女真的有亏与你,我也不多加干涉。”刘先生试探的问道。 “呜呜~呜呜~我好惨啊,我才二十多岁,就被车给撞死了,我不甘心啊,凭什么,凭什么啊!”女鬼凄厉的道。 “嗯?那也是事出有因,和这个小女孩儿有什么关系,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何苦纠缠此女不放?”刘先生沉声道。 “呵呵~呵呵~那就要问她爸了,每天晚上钓鱼回来都在我的坟头上撒尿,我岂能不怨,我岂能不恨!我怨呐,我恨,你们这些人活的好好的,凭什么要我去死!你们也得陪我一起死,你们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哈~”女鬼凄厉的道。 “唉!何至于此啊!既然你冥顽不灵,我也就不客气了。”刘先生叹息道。 说着左手结了个剑指,怒目盯向碗中的筷子,嘴里低喝道:“灵神在左,吉神在右,祝我威能,破擒鬼精,疾!”剑指点向了筷子,并飞速的滑过筷身,右手拿起一张黄符贴了上去。 “啊!老不死的,你做了什么?你快住手!”女鬼凄厉的道。 “哼,现在知道厉害了,方才我对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却毫不领情,如何能饶你?”刘先生冷哼道。 “先生还请绕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在我身世可怜的份上,放过我吧!”女鬼求饶道。 “放过你可以,先从那孩子身体上出来,看到门口那盏灯笼了吗?你且去吧。”刘先生沉声道。 女鬼闻言,马上从堂妹的身体上窜了出来,直奔门口的灯笼而去。 噗~一声细微的轻响,红纸灯笼亮了起来,只是发出的不是红光,而是一股绿油油的,像极了萤火虫发出的亮光。刘先生捡起了红纸灯笼,随手贴了一道黄符在上面。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七章 送纸钱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转身回到东屋,刘先生从箱子里抽出了一把短剑,挥手朝着那把老筷子砍去。“嗖~”的一声轻响,筷子被齐刷刷的斩断。 “学明啊,把碗里的水泼到门外吧,记住三天之内不许生人进家门,再带进点东西,孩子太小了,禁不住折腾。”刘先生对老叔嘱咐道。 “额~他四叔,这还有啥嘱咐的不?”一旁的爷爷开口问道。 “啊,没事,老哥,都整清楚了。你得说说我侄子,别成天半夜钓鱼去了,钓那玩意损阴德不说,大晚上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招来点什么。”刘先生语重心长的道。 “唉,这个混小子,成天就知道玩儿,把自己闺女都拖累了,三十大几了,还没个正形。”爷爷恨铁不成钢的道。 “老哥,你也别糟心,我看呐,你家孙女八字轻,命格弱,天生就招这个。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这有办法。”说着刘先生拿出了五枚铜钱,看款式正是清五帝钱。 “学明,你把这五枚大钱,一枚乾隆的穿上红线让丫头贴戴着,戴到十八就行了。记住绳子不能换,洗澡时也不能摘。另外四枚,你在前门种两棵柳树,后门种两棵桃树,把大钱埋在树下。等孩子长大了,也就没事了。”刘先生对老叔说道。 “啊,好的四叔,我记下了。”老叔满口应和下来。 “哎!要说此女也是个可怜人,学明啊,你得跟人家赔礼道歉啊。以后晚上出去了,注意点,别整那乱七八糟的事儿。” “知道了,四叔!” “那过会把它送走吧,学明,你去买些香烛纸钱,记住,纸钱要黄纸剪大钱。香,要草香。蜡烛就用大年三十上供用的红蜡烛吧。”刘先生又对老叔嘱咐到。 老叔连忙点头称是,转身去村里的商店采买了。 “那什么,老大,你有车,你们送你四叔去一趟。”爷爷对我爸说道。 “嗯,爸,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我爸点了点头,也转身出门,准备发车了。 “四大爷,这朱砂是辟邪的吗?我知道,我知道,我在电视剧里看过。”我望着桌上的朱砂,好奇的问到。(我那个时候比较会说话,没用长辈们嘱咐,就开口叫了四大爷) “哈哈,这朱砂是定心,镇惊用的。”刘先生回了一句就没有多说什么,收拾起东西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灵异的事儿,心里既害怕又好奇,不过好奇占据了大半。 于是在我软磨硬泡下,老爸终于答应了带我一起去。 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车子行驶在乡间的水泥路上,周围寂静的很,偶尔会闪过几束绿油油的亮光,想必是一些野兽眼睛反射出来的。车速不急不缓,按照刘先生的要求,一边走一边撒买路钱。是逢桥烧香,过河撒钱。以防冤鬼拦路,神煞挡车。 就是如此准备,路上还是遇到了一些波折。当行到一个十字路口时,车子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 “怎么了?他爸,你是不是挂错挡了?”我老妈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没有啊!我什么也没动啊。我看路面挺平整的,不是底盘卡到石头子了?”老爸显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要不,我先下车看看吧!”说着,我老爸就把车停了下来,作势欲出。 “等等,别下去。”刘先生沉声道。 “看来还是有冤魂纠缠啊!待我开眼一看。”说着刘先生闭上了双眼,左手结剑指点向了自己的眉心,然后猛的一开眼,向车外看去。 “嘶~”刘先生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这个十字路口横死鬼多的吓人,少说有个百八十号人。这些横死鬼穿着不一,上了年头的是清朝短打,最时髦的和现在穿着没什么两样,只是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死相极惨。有的脑袋被轧成了纸片,有的是内脏被撞了出来耷拉在外面,更有的身子被轧成了两节在地上爬着。不过此时,他们都在死死的盯着我们的车子。饶是刘先生身经百战,也极少见过这个场面。不由的是面色铁青,这些个横死鬼是没法超度的,只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这里等替身。我们的车由于装着一只冤鬼,此时已是通灵,车子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对这些鬼来说,无异于一盏明灯。再加上我们此前多多少少沾上了一丝鬼气,身上的阳火已是弱了几分。周围的横死鬼见状哪里会放过这么一大块肥肉,都死死的盯着我们,有些厉鬼已经是趴在了车上。方才还好我老爸没有下车,如果下了车,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观察了一会,刘先生从随身带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张黄纸裁成的小条。又掏出了一根毛笔,在箱子里的朱砂砚台中抹了记下后,挥手画了一道符。 “哼!今天没空搭理他们,学文,你接着开,我倒是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上前来。”刘先生对着我老爸沉声道,随即将写好的符纸贴在了车窗上。 “那…那四叔,我就接着开车了。”老爸有些紧张的道。 “嗯,你开你的,没事,放心吧。”刘先生淡淡的道。 嗡~嗡~嗡,汽车发动的声音非常刺耳,却是我老爸紧张之下狠踩了油门,车子像只兔子一样窜了出去。果然,车子不抖了,一如既往的走了起来。 在场的人,只有刘先生看到,十字路口的横死鬼,在黄符贴上车窗的一瞬间,主动的飘离了车身。车前的横死鬼,在车子行过的时候。也主动避让开来。刘先生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仿佛是在想着,哼!任你多大道行,在我刘某人面前还是得乖乖让道。当然,这都是我当时猜测的,刘先生这一丝笑意,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至今也不知道。 大概有半个小时,车子穿过了县城,停在了人工湖边的小树林。刘先生吩咐我爸和我妈在车上等着,因为此时忌属牛属马属龙者,这些属相现在必须回避。而我则抱着一堆东西,跟在刘先生和老叔的身后,同他们一起进入到了树林。 刚一走进树林,就让我感到一丝诡异。因为这林子静的吓人,此时还是盛夏时节,怎么会连声虫鸣都没有?再看那一棵棵大柳树,树干有一个成年男子合抱那么粗,显然是有些年头了。树枝枝叉叉的,树与树之间隔着一些缝隙,也被枝叶填满了,被风一吹,张牙舞爪的,像极了影视剧里的黑山老妖。想到这,我浑身一抖,打了个冷战,有些后悔自己跟着来这了。 果然啊,好奇心害死猫,以后要离这些鬼啊神的事儿,离得远远的,我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学明,你看是这里吗?”刘先生走到一棵柳树下,看着眼前的一个小土丘说道。 “啊,四叔,好像是这,我…我当时也没看,就…就实在憋不住了,我没走多远。”老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嗯,那应该就是这了。”刘先生淡淡的道。 说完,刘先生将那盏红纸灯从背箱里拿出了出来,放在了小土丘上,揭去上面的黄符。 “出来吧,你到家了。” 声音刚刚落地,就见那盏红纸灯笼腾~的一声,从一面纸璧燃烧了起来。火光绿油油的,照的周围都是那种绿光。 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从绿光中慢慢走了出来,站在了刘先生的面前,给刘先生恭敬一礼,就隐去了身形。 “嗯,还算识相,学明,把盆拿来。” 老叔闻言将手中的铁盆递给了刘先生,刘先生随手接过,摆到了小土丘前。接着又将两根红蜡烛插在铁盆前面,随手一挥,两根蜡烛就诡异的燃了起来。 刘先生从我手里接过一把草香,嘴里念念有词道:“清清浊浊,有浊有清。洒扫阴宅,祐汝太平。冥钱引路,信达幽冥。有女含冤,敢往陈情…”言罢,刘先生双手持香,将手中的草香头朝下,再猛的一竖,一把草香就燃着了。草香飘出淡淡的香味,让人闻着非常舒服。 刘先生把手中的草香围着铁盆插了一圈,只留下了三根插在了铁盆前面。 “学明,把纸钱用蜡烛点着了,放在铁盆里。记住一张一张烧,每张都要烧透。还有,烧一张,就要道个歉。行了,去吧。”刘先生对着老叔叮嘱道。 “行,行,四叔,我这就照办。”老叔满口答应着。 在纸钱烧到一半的时候,刘先生拿出了一封表文,也放入铁盆烧了。又拿出了一瓶白酒,里面灌入了小米,沿着铁盆洒了一圈,防止路过的游魂抢钱。 老叔足足烧有一个小时的纸钱,我们带了的纸钱都烧了干净,纸片燃烧的烟气薰的老叔两个眼睛都红了,眼泪止不住的流。我和刘先生就在旁边看着,本来我也想上前帮忙,但是刘先生拦住了我,说谁欠下的债,谁来了结。 眼看这一切事情都挺顺利,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谁知道就在我们收拾了所有东西,将要离开的时候,还是出事了。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八章 冤孽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就在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从小树林的深处传来了阵阵雾气。不多一会就将我们围了起来,由于是夜晚周围的可见度又低了几分。 “呵呵~嘿嘿~哈哈~”幽幽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来,并且由远到近,分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林子深处出来了似的。 刘先生见状,暗道一声,不好!看这架势,分明是个冤孽!这鬼物与其他的鬼物不同,是冤死鬼里的霸主,靠吞食其他鬼物提升自己的道行。其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出行必有鬼气相随,再瞧这鬼气已经凝成了雾状,这冤孽道行确实非同一般。 刘先生赶忙从背箱里拿出了朱砂笔,在我和老叔的眉心各画了一道符。然后又拿出了十二根草香,按内五外七的形状,插在了我们的周围。又从背箱里拿出了一根烧了一半的短蜡,放在莲花状的烛台里,将它插在了香阵中间。并且吩咐老叔和我就待在香阵里,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也不要出去。刘先生非常迅速的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也不过花了半分钟而已。接着他就从背箱里抽出了那把短剑,横握在右手里,转身向林子深处走去。 我和老叔非常听话的待在了圈子里,因为我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是听从刘先生的安排待在了这里。今天晚上刘先生露的这一身本事早就让我们非常信服了。 夏天的夜晚,尤其是在湖边,凉气会从湖面向四周辐射。当时我们就穿了半袖和短裤,再加上已经在外面待了一个小时了,早就冷的有些打颤了。 “老叔,你说四大爷干啥去了?这都有小半天了。”我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电子表,有些不耐的说道。 “嘿嘿,那老叔咋知道啊,你老实在这等着吧,等回去老叔请你吃火锅。” 我摸了摸只有一寸的头发,心里着实有些不耐烦,哎,早知道有这么多事,我才不跟着来呢。这明天还要上早课,眼看着都凌晨了,睡意渐渐模糊了我的双眼。 就在我蹲在地上,耷拉着眼皮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几声怒喝和几声惨叫,声音很小,这让我有些精神了。 “哎,哎!老叔,老叔!”我叫了一下身旁的老叔,却发现老叔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这真是,坐着还能睡着了。 刘先生究竟是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那几声惨叫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让我们待在这里等着?这一系列的疑问,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虽然一直都挺胆小的,但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好奇心特别强。只要这好奇心一上来,就什么事儿都忘了。于是,我准备去找刘先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由于夏天野草很多,人踩上去就能压倒一大片,在人迹罕至的林子里,可以形成一条清晰的轨迹。顺着刘先生之前踩过的痕迹我悄悄的走了过去。根本忘记了之前刘先生的嘱咐,那就是无论如何也别出香阵。 往林子里刚走了一小段我就有些后悔了,虽说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亮,照得周围的路也能隐隐能看见。可是那影影绰绰的树影枝桠,还是让我心中忐忑不已。不过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一咬牙,硬着头皮向前方走去。当时在我心里有这么一个认知,那就是刘先生才是最靠谱的,与其跟老叔在那待着心里瞎寻思,还不如过来跟着刘先生安稳。 怀着忐忑的心,大约走了有五六分钟,从前边的林子里我听到了打斗声。我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发生了。于是放慢脚步,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悄悄的躲在一棵大柳树下,用粗大的树干隐去我的身形,探着头向前方看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有几个小树都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周围形成了一片空地。目光再往前看,就见这片空地上,有着数十个土丘。不对,那不是普通的土丘,应该是,应该是坟包! 看到这我浑身打了个冷战,这哪里是树林,这分明是一片乱坟岗啊! 再定睛一看,就见刘先生右手持短剑,朝周围的空气劈砍着,样子很是滑稽。左手中的还拿着一个罗盘,不停的晃动着,似是在寻着什么东西。 “四大爷!小心!”这时,我看到几根藤蔓正悄悄的向四大爷的脚踝缠去,不由的出声提醒道。 刘先生可能也是发觉到了不对,纵身一跃,拔地三丈多高,堪堪躲过了藤蔓的缠绕。在空中一转身,就跳到了不远处的坟包上。 刚一落地,刘先生就朝我吼到,快跑! 可是当时我早被吓蒙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条条如蛇般的藤蔓缠上了我的身体,我越是挣扎,藤蔓勒的就是越紧。 “臭小子,别乱动,这是鬼藤。”刘先生又是着急的吼到,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几个纵跃就跳到了我的身前,用手中的短剑将我身上的藤蔓砍了下去。在短剑接触到藤蔓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这藤蔓有些颤抖,然后就是一抽,像触电了一般缩了回去。 “臭小子,我不是让你们老实在圈里待着吗?谁让你跟过来的!”刘先生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我…我”就在我想要解释一番的时候,我看见半空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这个好像“人”一般的东西,身穿着民国时期的短打,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脸上的皮肤皱皱巴巴的,下半身好像空荡荡的。 “四大爷你看!天上那是什么东西?”我指着半空中那人,有些吃惊的朝四大爷问道。 刘先生闻言一愣,也向我指的方向看去,再看了看手中的罗盘。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问:“臭小子,你能看见他?” “谁?四大爷你看不见吗?啊!四大爷他过来了!”我有些惊恐的说道。 刘先生闻言也是一惊,将我拉到了身后,护了起来。 只见半空中的那个“人”朝我们这边极速射来,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黑色烟雾轨迹。 刘先生将手中的短剑一甩,插在了地上。右手从背箱里掏出了一面铜镜,有巴掌大小。左手单手掐诀,点向了镜子。 这时我就看见一道亮黄色的光从镜子中直直的射出,正正的打在了那个“人”的胸口。那“人”的袍子瞬间被炸成了碎片,露出了衣服包裹着的一切。只见一颗颗拳头大小的人头,正在他的前胸蠕动着,挣扎着,表情非常的狰狞,仿佛想要挣脱出来一般。 眼前的一幕给我看的是毛骨悚然,身上的鸡皮疙瘩堆成了一堆。 “臭小子,你还是个童子鸡?”刘先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啥?啥叫童子鸡?”我显然是被刘先生问懵了。 “嗨,我真是老糊涂了,问你这个干啥,一看你就是个愣头青。”刘先生摇了摇头。 “臭小子,我跟你说,眼前这东西是个冤孽,不能放过他。今天碰上了,就得收了他。你怕不怕疼?”刘先生沉声道。 “额,不怕疼,四大爷,我…我怕死。”我弱弱的道。 刘先生也没再和我多说,因为他看到罗盘上的指针又动了,呈逆时针高速旋转着,这下子要来点真格的了。 他俯身抽出了地上的短剑,快速的抓住了我的左手在剑刃上抹了一下。顿时,我就感觉手心一凉,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我不由自主的用右手按住了伤口。没等我反应过来,刘先生就提着短剑跳了出去,不过他的步伐很怪异,一瘸一拐的,还画着弯儿。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大禹治水用的禹步,可以镇压一切妖邪。当然,至于能镇压什么妖邪,还得看施法者自己的道行。 不过当时我还是个普通的孩子,哪里知道这些个玄机。就看到刘先生十分拉风的走了几步,半空中的冤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突然掉了下来,落在了刘先生身边不远处。 这个冤孽显然是没想到刘先生会来这么一手,不由的愣了几秒。就在这一瞬间,刘先生纵身一跃,将手中的短剑刺向了冤孽。 滋啦!像是油炸东西一般的响声传来。冤孽的一条手臂被切了下去。冤孽不由发出了一声怒吼,剩下一只手拍向了刘先生。 刘先生急忙抽回短剑,挡在身前。这时一股巨力传来,刘先生被抽飞了五六米远,足足往后退了十几步才堪堪卸下这力道。 “嗯?”刘先生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冤孽,它竟然显形了!方才刘先生与它打斗时,开了阴眼都没能看破它的身形,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刘先生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手中的短剑,只见短剑在不断颤动,仿佛在轻声的低吟。“莫非是这臭小子的血有些神异?”刘先生暗道古怪。 不过这冤孽现形总归是件好事儿,总算不用摸着打了,刘先生现在可以使出十成的道行。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章 拜师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顾不得细究缘由,刘先生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肩膀,又一个纵跃欺身上前,挥剑砍去,和冤孽打的是难舍难分。 不过刘先生凭借短剑的犀利,渐渐占了上风。将冤孽削的是七零八落。但是他每削去一部分,又有新的冒了出来,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手臂,头颅一般。 似是在嘲弄刘先生,这冤孽竟然一动不动了,任凭刘先生挥剑刺去。滋啦一声,又是一剑贯胸。那冤孽躲也没躲,正正的受了这一剑。并且用爪子一样的手拉住刘先生握剑的手,向自己捅去。这诡异的一幕让刘先生也有些发懵,难道这冤孽自知罪孽深重,想要自我毁灭了? 躲在远处的我发现有些不对,方才那些攻击我的鬼藤又开始活动了,而且飞速的向着刘先生后心射去。 “四大爷,小心!你后面有东西飞过去了!”我不由的提醒道。 刘先生闻言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冤孽的诡计,但是手臂已经被它死死的抓住了。眼看着鬼藤就要触碰到刘先生的身体,刘先生急忙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鲜血就对着冤孽的脑袋喷了出去。顿时,这冤孽的头上冒起了阵阵白烟,吃痛般的松开了抓着刘先生的爪子,抱着头惨嚎起来。刘先生也趁机就地打了个滚,躲过了鬼藤的偷袭。 这一口真血吐的,刘先生也不好受。那真血可不是轻易就吐的,这一吐之下,足足耗费了他五年的道行。 刘先生伸手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冷冷的望着眼前的冤孽。这头冤孽,远比刘先生想象中难对付的多,显然它已经有了灵智。 刘先生从背箱里拿出朱砂砚台、黄纸和笔,对我大声道:“臭小子,别在那愣着了,血干了吗?没干就再给你四大爷挤点!” 我也知道此时不是叫苦的时候,便按着左手,快速跑了过去,将左手稍微结痂的伤口又扯开,滴滴鲜血流入了砚台里。那丝丝拉拉的感觉,让我疼的有些想要呻吟。 情势紧急,刘先生也没跟我再多说什么。一手研磨,一手用笔蘸着在黄纸上画起符来。 要说刘先生这一手毛笔字真不是吹的,如行云流水般,不到三息的时间,就将符画好了。 “天地无极,乾坤正法。浩浩荡荡,扫斥不祥…”一段咒语从刘先生的口中响起,接着那写好的黄符猛的发出了亮光。只见刘先生挥手一抖,那张黄符就如同飞刀一般射了出去,贴在了那冤孽的面门。顿时黄符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小字符,像几道由篆字构成的锁链一般,将冤孽缠了起来。 刘先生又用毛笔在短剑的剑身画了几笔,便又用手一抖将短剑抛了出去,正好插在了黄符上。滕的一下,黄符燃着了,卷起了红色火焰,连带着冤孽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啊!啊!啊!”一阵低哑的惨嚎声从冤孽嘴里发了出来,没多久冤孽就被烧成了飞灰,只有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掉了下来。 刘先生走过去将短剑捡起,又拾起了那块石头看了看,然后放进了背箱里。他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不解一般。 良久,刘先生走到了我的身边。 “臭小子,手疼吧!行啦,这玩意儿被收拾了,四大爷带你吃肉去,给你补补血!”刘先生有些打趣的说道。 “唉,四大爷,以后我可不凑这热闹了。”我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嘿,小子,这世上有些事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刘先生颇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然后他抓起我的左手,扯了一块衣料,帮我包扎起来。 等我和刘先生回到香阵,就见香已经燃完,可老叔还趴在地上死死的睡着。 刘先生看了看地上的老叔,咂咂嘴,伸手将其额头的符印抹去。用手拍了拍老叔,说道:“哎,学明,醒醒,学明!” 老叔幽幽转醒,眼神迷离,显然是还没有睡醒。 “走吧,没事儿了,走,咱们回家!”刘先生又说了一句,就先一步回返了。我和老叔跟在他后面,也不急不缓的走着。 等我们回到车子旁边时,我老爸和老妈都已经睡着了。尤其是我老爸,睡的那叫一个香,一边打着呼噜,一边磨着牙。看到这个情形,我也是一阵无语啊,我们在那边打死打活的,这二位倒是清闲。 我走上前,敲了敲车窗,“爸,爸!醒醒!” 在临回家的时候,刘先生又用剩下的朱砂,在车身画了几道符。说是深夜了,免不了有些游魂骚扰,还是提前做好准备,省得多事儿。 车子行驶在宽大的马路上,周围静悄悄的,很少有车辆驶过。我望着车窗外那些个昏黄的路灯,不由得有些感慨。在这个世界,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远远不是一些教科书就能写明白的,而且经历过今天这件事,我对鬼神之事有了些许敬畏。我暗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多多积德行善,远离这些离奇灵异的事。可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一切对我来说仅仅是个开始。 由于刘先生在我奶奶家南边那个方向,我们送纸钱去的又是大北边,所以送刘先生就必经我奶奶家。 “学文啊,你先把学明送回家吧,他得回家陪陪丫头,一会你们给我送回去就行了。”刘先生淡淡的道。 “那哪行啊,四叔,让我爹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再怎么着我也得送送四叔啊!”老叔有些客套的说着,其实他早就想回家睡一觉了。这里插一句,要说我老叔这个人吧,品质不坏,就是有些不着调好。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的爱玩儿,平时也没个正形,家里人也都对他十分无奈。 “行啦,学明,你先回家去吧,我送四叔就行了。对了,别忘了跟爸说一声,明天早起我们就不来了,你们不用等我们吃饭了。”我老爸是个生意人,哪里会听不出刘先生话里暗含深意。就对我老叔吩咐到。 “那行,四叔,我先回去了,让我大哥送你。改天,改天我请四叔喝酒!”当车子停在奶奶家门口,老叔客套了一句,就下车回家了。 在去刘先生家的路上,车子里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重。 等下到了刘先生家门口,刘先生才开口道:“学文啊,你们三口子进来待会儿,我有话要说。”说完也没等我老爸推辞,就转身走在了前面,打开了院门。 刘先生家的地方不大,是那种六七十年代北方特有的小院子。正房有两个房间,分别是东屋和西屋,院子左侧还有一个厢房,右侧则是一片土地,种着一些日常吃的蔬菜。在向阳的院墙边还种着一排玉米。整个院子虽然有些老旧,却收拾的非常整洁,一看主人就是个勤快利落的人。 进了正房,我们直接去了东屋,刘先生家的西屋被一把老铜锁给锁了起来,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宝贝的东西。 “坐吧,随便坐,跟在家一样。”刘先生招呼着我们一家子,又从屋里的箱柜里拿出水果点心来。 “四叔,有啥事儿你就说吧,你看你跟我爸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有啥事儿你就直接说,需要侄子办的事儿,侄子没二话。”我老爸开门见山的道。 “唉,这个事儿,学文!学文媳妇!是关于小琰的。”刘先生吞吞吐吐的道。 “四叔,你有啥事就说,没关系,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老爸又开口道。不过他抽动的嘴角显然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态,要知道,能让刘先生吞吞吐吐的事儿,可没几件好事儿。 “四叔,你就说吧,我…我儿子咋了?”我老妈一看事情不对,有些哭腔的说道。 “哎,侄媳妇,你们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是这么个事儿,刚才我们在那送纸钱,本来我已经把那个冤死鬼送走了。可没想到那地方不简单啊,竟然还有个冤孽,几番打斗,我却久久不能将它拿下,反而让它占了上峰…”接着刘先生就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跟我父母说了一遍,听刘先生说完,我妈这才注意到我手上的伤口,急忙拉到身前看了看,心疼的用嘴吹了吹。 “哎,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儿,不过真正让我疑惑的是,小琰的血竟然可以让那冤孽现行,而且小琰也可以看到那冤孽。我怀疑,小琰身上有着宿世道元,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东西。要是跟着我修行,不出个十年八年,肯定比我强!”刘先生沉声道。 “这…这,四叔,我们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着他考大学,扬眉吐气呢,这…”我老爸有些迟疑的道。 “哎,我知道,这事儿,是有些为难。可是小琰这孩子身上有道元,你们是留不住的,就拿今天这事儿来说吧,普通人是想遇也遇不到的,而小琰他却连冤孽都能看到。这日后要是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这些个东西,到那个时候,他这一身道元可是那些东西眼中的美味佳肴了。”刘先生沉声道。 “啥?四叔,你说小琰他还会碰到这些个邪乎事儿?”没等我爸说话,我老妈就抢先问道。 “嗯,而且恐怕日后还会危及小琰的生命,若是他不入道,没一身的本事,早早晚晚都会被那些东西给祸害了。” “四叔,那跟您修道,他还能结婚,还能上学不?”我老爸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开口问到。 “嗯,这个没啥影响,我们这一支不忌这些个东西。”刘先生沉声道。 “那就让这臭小子给您当徒弟吧,我做主了!”老爸一听对我生活学业没有影响,当即拍板到。 我老妈当时也没有什么意见,她只关心自己的儿子有没有啥危险,只要对自己儿子好的就行。 我那个时候听的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谈个什么。若干年后,我无比悔恨的想起了这件事,抱怨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个发言权呢! 于是在我父母的见证下,那天晚上,我向刘先生磕了三个响头,从此就拜入了刘先生门下,开启了我的修道生涯。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十章 修行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什么是修行,修行在我看来,就是一种折磨,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然后才得到些许的能力。 自从拜刘先生为师以后,每逢周末我都得去他家跟他修行,最先教我修行的是打坐。 这个打坐是有讲究的,不是像影视剧里那样随便一坐就行了。打坐是需要特定的法门去修炼,才能修炼出元气。 其实每个人刚刚出生的时候都有一道元气,这道元气维持着人的生理活动。年幼时和年老时元气最少,所以体弱多病;年壮时元气最足,所以身体强健,百病不侵。而元气从总体上来说是日趋减少的,所以人就有了生老病死。元气还有种种妙用,比如可以用元气治病救人,使人祛除百病;还可以将元气以某种特殊的方法释放出来,拥有鬼神莫测的威力;当然,元气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能让人长生。传说中,仙人就是体内蕴含了充沛的元气,才能与世长存,甚至长生不死。由此,可以看出元气对于修道者的重要性。那么如何才能提高自己体内的元气呢?自然是通过修行不断积累。 刘先生教给我的打坐法门有些特殊,与传统的打坐不同的是,我们在打坐时,并不是盘膝坐着,而是盘膝躺着。修行时将两条腿交叉叠在一起,双手交叉掐出一个印诀,闭幕冥想。呼吸的方法也很不同,为逆腹式。在冥想时还要默念本门独有的咒诀:“心若清玄,为道之源。先天有性,化生真元。靡有神光,返照坐忘…” 据刘先生说,这段咒诀每个人修行冥想出来的景物都不一样,他修行时能看见一片林海,所以,他在林间修行的速度要比在其他地方快的很多。 我第一次打坐冥想时,见到的却是一片星空,其中有一颗血红色的巨星最为耀眼明亮。刘先生说这颗就是我的命星,什么时候我能够清楚的观到此星轮廓时,我这修行才算是有了小成。不过那个时候我才十六七岁,正是痴迷武侠小说的年纪,像一个老僧似的打坐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我最想学的还是刘先生那天晚上收服冤孽时走的禹步,拉风有范儿,而且看上去比打坐好玩儿多了。 刘先生看我如此跳脱,也是无奈的很,没办法,只好先教我这禹步身法。他想着,等我再大一些,心性定了,再打坐修炼也不迟。毕竟我身怀道元,体内元气充沛,到是一时半刻也不缺元气。而且身怀道元的人,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刘先生也就不狠抓我的打坐修行了。不过刘先生在运气与行气上根本就不给我偷懒耍滑的机会,几乎是强迫式的教学。运气与行气,顾名思义这是使用元气的方法。正所谓将力量打出去才是王道,空有一身元气而不知道如何运用,岂不是守着宝山而不自知?所以我学的也非常卖力气,只学了一个星期就掌握了其中的门道。这事儿连刘先生都感慨万千,有宿世道元的人就是不一般。想当初他足足学了一个多月运气和行气才有所成就,还被我师爷称为天才,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再说刘先生教我的禹步。禹步传为上古治水的夏禹所创,故称禹步。因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称“步罡踏斗”。禹步的步法为:身体立正,首先右脚在前,左脚在后。然后向前踏出右脚,随即左脚跟上,与右脚并拢,这是第一步。接着右脚踏前,左脚也踏出,用右脚跟着左脚,并拢,这是第二步。再踏出右脚,用左脚跟着右脚,并拢,这是第三步。如此循环,就是一套完整的禹步。 只要稍微懂点道术的人,基本上都会这禹步,其也多用于法事祭祀。而刘先生所施展的禹步则是不同,是要配合手印来使用的,不仅可以镇压灵鬼,还可以激发自身元气,在短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功力。 在修炼禹步的时候,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因为刘先生认为,要想学好他这门禹步,下盘功底一定得扎实。于是刘先生特地给我缝了两个大沙包,绑在了两腿之上,还吩咐我一年之内都不要摘下来,就算睡觉都不可以。刚开始的时候,我非常不习惯沙袋绑在腿上的感觉,走路都会两腿一绊摔在地上。而且,由于沙袋用的布不太细腻,经常有沙子露出来磨的我脚踝出了很多水泡,轻轻一碰就火烧火燎额疼。刘先生这个老变态,在我习惯沙袋后,竟然让我绕着青灵山跑圈,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跑断了腿。好在刘先生是个疼徒弟的,每天都会给我炖牛肉,慰劳我受伤的小心灵。 如此锻炼,一年后,我的下盘功夫有了小成,纵身一跃也有两米多高。而那套配着印诀的禹步,更是被我学的有模有样,刘先生每天乐的都合不拢嘴,毕竟有我这么个出色的弟子,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只是除了这半生不熟的打坐修行和禹步之外,刘先生并没有教我其他的东西,说是让我好好复习中考,免得分心太多,落下学业,和我父母不好交差。 要说我这脑子可不是吹的,从小就聪明的很,而且记忆力非常强大,基本上什么东西看一眼就记住了。可是我这个人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就是干什么事儿都不扎实,心浮气躁。所以我的学习成绩总是不上不下的,中考对那时的我来说也是一大挑战。如何提高自己的成绩,是我那个时候最头疼的事儿。 直到中考前的两个星期,一件事情刺激了我,才让我专注于学习,而后考入了重点高中。 话说我们那个时候中考成绩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笔试成绩,需要我们做答试卷,这部分成绩是浮动的,既得看平时积累,又得看临场发挥。第二部分是加试,分为物理加试、化学加试和体育加试,这部分成绩比较固定,完全靠练习,比较容易拿到满分。所以当时我们学校非常重视毕业生的加试训练,尤其是体育加试,每天下午五点放学,都要留我们在学校训练一个小时长跑。 在上文中大家也知道了,我腿上绑了两个沙袋,绕着青灵山跑都跟玩儿的似的,这体育加试对我来说并不是个事儿,所以我非常反感放学还留在学校傻练什么跑步。 这一天下午放学,我和同桌深哥打了赌,就打我们敢不敢逃了今天的加试训练。要说我深哥可是个纯爷们,一放学蹬着他那辆“猛蹬125”自行车飞速的从训练场穿过,根本不理值班老师的喝止。做为他同桌的我,我李某人自然也是不甘落了下风!于是,第二天,我们两个被集体罚打扫卫生,而且是要每天去打扫。要知道那个时候时间是很宝贵的,大家都恨不得把睡觉的时间都挤出来学习,这让我们两个把学习的时间耗在打扫卫生上,我当时就怒了。直接摔下手中的拖布,跑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 “黎老师,为什么要让我去打扫卫生,难道就因为我昨天下午没有训练?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用后屁的训练!我体育加试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一进门,我就有些怒不可遏的问道。 “哦~让你打扫卫生怎么了?谁让你不遵守学校纪律了?你还有理了?再说了,就你的那个成绩,能上个职业高中就不错,别想着什么重点中学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黎老师略带嘲讽的说道,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木制圆规。 “来,把手伸出来,得给你点教训尝尝,还敢顶撞老师了?”黎老师脸色有些阴沉的道。 当时,我的脸腾一下的就红了,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下子夺过他手中的圆规。单手一劈,咔嚓一声圆规就被我拦腰劈断。 “老师!我最后一次叫你老师,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能考上。”我咬牙切齿的道。 坐在办公椅上的黎老师先是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被我的举动给惊到了。随后,他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也红了脸,估计是被我气的。我当时也是怒急攻心,也不管他接下来想怎么样了,直接摔门而去。唯一的后果就是全年级所有的任课老师都不再搭理我,视我为无物,将我放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任我自生自灭。 这件事深深的刺激了我,于是我收起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心态,认真学习起来。 两个星期内,我将所有中考科目历年真题做了一遍,从中查漏补缺,在中考那天顺利发挥,总分足足提了一百多分,顺利被重点高中录取了。 还记得发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天很热,很闷,阴沉沉的,和黎老师的脸一般。他拉着个脸,将我的录取通知书递给了我,似乎是有些意外我能考上,也似乎是有些气闷。不过,当时我的内心却是暗爽不已。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其实黎老师当年也是为了我好,才出言激励我,让我走上学业的正途。 初三毕业的暑假,我被刘先生扣在了家里,除了继续修行,就是帮他侍弄他那几亩田地,他还美其名曰的说是锻炼我。 要说山里还真是不错,夏天比较凉爽,还有一些果子和特产,好吃的狠。可是这里的蚊子也不是好相与的,叮起人来特别很,一抽就是一管血,那个时候我身上被叮的都是大包,真是苦不堪言。直到我去高中报道,才算是暂时脱离了苦海。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十一章 入学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经过初三一番苦战,我考入了我们市的重点中学,槐安市第一中学。这个学校可是有些历史了,最早可以追溯到前清年间的草创书堂。它位于槐安市中心的西北角,占地二百多亩,有着丰富的教学资源和优秀的教师,可以说能来到这所中学,离大学也就不远了。 记得那是八月十六号,我怀揣着对高中的幻想和对未知的恐惧,迈入了学校大门。 有一件事让我印象深刻,那就是学校的大门上挂着一幅标语,上面写着“欢迎各位新同学,你就当这里是你家。”多年后我们被宿管整的死去活来,才明白这句话饱含深意:“你真当这里是你家了?” 举个例子,平时我们在家的时候,都非常随意,被子啊起晚了不想叠,也没人说什么。瓜子皮随地扔,反正有父母扫。可到了学校就不一样了,敢不叠被子试试,少说也得回家反省一个星期。各位看官可能会想,回家反省还不好?不是相当于放假了吗?当然,这对成绩差的人没什么,对于那些成绩好的人无异于晴天霹雳,毕竟一天就能落下很多功课。所以我那个时候还真不敢像在家里一样,一直都规规矩矩的打扫卫生。 言归正传,经过一条龙的入学资格审查和缴费,我顺利的成为了一名高一四班的新生。由于是第一天报道,不用上课,在班主任王老师的指引下,我的父母陪着我到了宿舍楼。这宿舍楼一共有六层,是一栋刚刚粉刷过的楼,据说这在以前是栋女生宿舍楼,我们是第一届搬到这里的男生。因为来的比较早,我是第一个到宿舍的人,看了看宿舍牌子,正是404房,心想我跟四这个数字还真是有缘,就是好像这个数字不太吉利,读着读着就读成了死字!打开房门一看,我所在的宿舍房间长不过十米,宽不过五米,总共有八个铺位,像极了蒸笼。心中默默无语,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住宿,居然就是这么一个环境。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没有实力反抗,就只有默默承受喽。 我老爸倒是非常淡然的对我说道:“男孩子就是要多吃点苦,多吃苦多长本事,而且,这住宿条件,比我们当年好多了!”我听完又是一阵沉默,感情现在不是您老在这住着。 我老妈没多说什么,贴心的将我的床铺收拾好,就和老爸回家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宿舍,可能是觉得儿子大了,随我去了吧。 我一个人在床铺上静静的躺着,不由得对将来的生活有一丝憧憬,我能遇见什么样的同学,我会有怎样的生活,我未来该如何学习等等。可是很快我就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就拿出了临入学前,刘先生塞给我的一本书,名叫《截易术》。这是一本线装书,有种民国风,字体也是那种繁体字,有些字我还费劲能认出来。给我这本书的时候,刘先生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好好读读,千万别把它弄丢了。他告诉我说,他一身的本事都是从这本书上学来的,现在我要读高中了,没时间往他那里跑了,就提前将这本书交给我了。刘先生还说这本书是一代传一代传下来的,不仅记载了我们这支的修炼法门,还记录了历代前辈的亲身经历,很有参考价值。等将来我有本事了要将它译成简体字,把我自己的经历也加进去。看着手里的这本老书,我真的非常头疼,因为我实在是看不太懂这繁体字。 这本书名为《截易术》的书,作者不详,年代不详,是一本截教的异书。为什么说它是一本截教秘术呢?因为在书的第一页写到“大道五十衍四十九为定数,一线生机遁去,吾辈以自身道法利剑,斩破世间种种虚幻、束缚。为众生截取一片生机。”这正是截教的教义。 书中记载了种种神秘莫测的法术和一些荒诞怪异的故事。比如什么鬼母送子,灵山出关,还有青龙山异闻。 用我当时的眼光所看,这绝对是一本古代的灵异故事书,多半也就和聊斋志异差不多,要是非让我说这书有什么不同,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书,封皮挺好看。虽然这繁体字我看着非常吃力,但很快我就被里面的神怪故事迷住了,所以就耐着性子看了下去。书的第二页记载了一个口诀“阴纳其气,阳藏其行。缔结玄心,以成玄台.....”接着就是一些手诀,例如,阴运内气,双拳虚握,食指拇指张开,两手互齐,为仙诀,上达天听,有求必应。 之前我也和刘先生学过修行法门,只是打坐冥想,运气行气。这书上记载的和刘先生教的有些不同,好奇之下,我决定练一下试试。我按照口诀方法盘膝坐好,默念其诀,调理呼吸,凝神静气。刚开始我还没有什么感觉,耐心的坚持练了一会儿,突然感到后脑一阵发麻,紧接着由脖子向后脑传来一丝清凉,这丝清凉又由后脑流向了印堂,最终停留在了眉心。一个大循环后,整个人都感到轻飘飘的,就像盛夏里吃了一根雪糕一样,那叫一个舒爽。 我心里暗叹,这效果! 就在我沉浸在修炼截易术的快感中时,宿舍门嘎吱一声开了。 一个剃着莫西干式发型,脸上长满青春痘的哥们,轻轻的推门进来了。 “哈哈,哥们儿,你好,我叫郭晓达,是你的舍友。”郭晓达开门见山的道,表现的非常热情。 “你好,我是李琰。”我没有多说什么,我那个时候并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天性冷淡。 “嘿嘿,哥们儿,你还挺酷,你家是哪的?我是成县的。”说着郭晓达就坐在了我的床铺上,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嗯,我是市里的。”我淡淡的答到。 “呦,你还是个城里人,那以后哥们儿就多多照顾我点了哈!”郭晓达这个人一看就是个自来熟,跟谁都那么热切。 “不敢当,不过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说一声。”说完这句话,我就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交谈下去了。 郭晓达见状也非常识趣,不再和我纠缠,自顾自的收拾床铺去了。不一会,我们宿舍的舍友们就都来了。 各自通报了姓名,有刘勇,杨金鹏,苏杰,李琰,李明明,周肖伟,王普,刘奕星。 到现在我只记得其中两个人,郭晓达和刘奕星。之所以对郭晓达的印象深刻是因为他是我认识的的第一个舍友,而且性格外向,比较有特点。而刘奕星,他则是我最好的兄弟,高中三年一直和我是同桌,住在我上铺,与我孽缘不浅。这些年一直陪着我的就是刘奕星,这小子长的非常黑,不过五官挺精致,身高和我差不多。因为他的肤色,大家给他起了个非常亲切的外号“三哥”具体的原因咱们不讲,相信各位看官都能明白这个“三哥”的深切内涵。 为什么我和刘奕星的关系这么好呢?这么多年下来,我总结了一下,首先是我们的三观比较相合。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我们都认为交朋友诚信是第一位,不守诚信的人不能打交道。再比如,我们都觉得交朋友要交孝顺父母的。然后,我们的性格非常互补。我是那种天然冷的性格,每天沉着个脸,不爱说话,也不怎么和陌生人交谈。刘奕星则是非常热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和各种人都能打好交到。说实在的,我有时候真挺羡慕他这个性格的。 在宿舍的第一晚,我们大家都没有说话,熄灯之后整个房间内静悄悄的,偶尔会有几声蚊子飞过的声音,也是清晰可闻。我那个时候想,可能是大家还不怎么熟悉,我这个人也不太喜欢热闹,没人说话,正好可以安安静静的睡觉。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罢了,宿舍有郭晓达这么一个活宝,怎么可能会静的下来?我实在低估了一个热闹分子的破坏力,在未来的日子里,晚上十二点之前,我们宿舍就没有人能睡着过。 今夜,是整个宿舍唯一的一次安静之夜。 我躺在床上,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过往的种种,却只能记清我十六岁以后发生的事情。那么,我十六岁之前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为什么会缺失那么多的记忆?我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断层?这一系列的问号,飞满了我的脑子。 “算了,想不清就想不清吧,现在过的也挺好,跟着刘先生修行,如今也算是个奇人了。等哪天我修行有成,说不定也可以像刘先生那样降妖捉鬼,受万众瞩目!再不济,以后打架的时候,也可以显露出老夫的大哥本色,将一帮对手打的七零八落,那别提多拉风了。”我在心里暗暗想到,越想越开心,越想越激动,导致我一整晚都沉浸在为武林高手的幻想中,第二天就变成了熊猫眼。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十二章 军训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每年的九月份是新生入学报道的日子,而高中生则是不同,通常来讲,在八月中旬就要入学,参加军训。 什么是军训呢?就是通过一系列军事化的训练,提高学生的身体素质,增强学生的团队意识,塑造学生坚韧的精神。当然,也方便日后对学生的管理。 由于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二天我起床时冒出了两个黑眼圈,给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感觉。 早饭过后,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我们班来到了操场的东侧角,在指定位置等候学校分配教官。 负责训练我们的教官是来自我们当地的驻军,雄兵连一排的官兵。此时他们正在对着主席台中央的操场上等候命令,由他们的排长安排,下放到各个班级,指挥我们训练。 我们班女生当时都盯着这堆兵哥哥,希望分给自己班一个高高大大的帅哥,然而,让她们失望的是,分到我们班的是全连队最矮的一个。 “咳!额咳!你们,都给我,站好了!我叫宋高远,以后就是你们的教官,希望大家多多配合,完成训练!”一个小个子士兵站在我们方队前面,一字一顿的说道,像是努力装出几分威严。不过看他的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这样子能有几分威严就不好说了。 他说完这句话,我们方队有个男生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听到最可笑的事儿一样。而我们这些人则是一言不发,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这个男生正是郭晓达。 “你!出列,笑,笑毛笑!有什么毛好笑的!”宋教官有些怒意道。 “哎呦,我的大教官啊,我没笑,我没笑,我就是肚子疼!”郭晓达倒是不怯场,出言调侃到。听郭晓达这么一说,我们班又有几个人憋不住笑意,笑出声来。 “好,好,好,你们喜欢笑是吧,去,操场,跑十圈,跑不完,集体军训不合格。让你们笑!”宋教官阴恻恻的说道。 郭晓达听教官这么一说,就知道自己玩儿过火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第一个到操场上跑了起来,其他几个发出笑声的男生也跟着他一起跑。 那个时候可是盛夏,这操场上跑十圈就是四公里啊,想想就觉得有些恐怖。这几个人没跑一半就不复方才的斗志昂扬,我们班剩下的几个刺头一看这个架势,也老实下来。不得不说,宋教官这手杀鸡儆猴用的是真不错。在未来的几天,我们方队训练的是格外卖力,生怕他再罚我们跑圈去。 军训期间,我倒是没有多话,这种程度的训练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这一年刘先生可没少折腾我,所以我对宋教官并不怎么感冒,我不认为他的本事比我高到哪里去。 只是我这个人天生冷淡,不喜欢备受瞩目,也就没有成为刺头中的一员。 不过,在军训期间,还是让我表现了一下。 军训的第二天,宋教官要求我们每人唱一首歌,说是要缓解缓解军训的紧张气氛,每唱一首就让我们多休息一分钟。 大家一听说可以休息,就商量着一个人唱一首,别管会不会唱就行了,给大家多争取点休息时间。很快就轮到我了,可我实在是五音不全,而且平时我也不怎么听这些个流行歌曲。当我正为唱什么歌把脸憋得通红的时候,宋教官面露嬉笑走到了我的面前。“李琰,到你了,同学们能不能休息就看你了”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教官这样一来,弄得我更加的紧张,可我在是想不出要唱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我机智的想到了著名动画片西游记的主题曲。于是我大吼一声,我要唱天下第一好歌! 宋教官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小伙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嘛,你唱唱,让大伙都听听,什么是第一好歌” “这有什么,瞧我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唱到:“白龙马!蹄朝西,拖着宋教官就朝西去啊,朝西去,哎嘿哎嘿呀~.”正当我气势昂扬,歌性大发,宋教官打断了我。“你这也叫天下第一好歌,你唱的毛啊” “这当然是天下第一好歌,你是小时候没看过西游记?西游记不好看?大家都是看西游记长大的,怎么就不算天下第一好歌了?” “我看过,我当然看过…”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看过西游记,这歌就算天下第一好歌!” 宋教官被我气的哑口无言,面色铁青。 “小伙子,你唱歌唱的这么好,那么咱们今天教的格斗术一定也不错了!来,让我检验检验。”宋教官一脸阴色的说到。 我听宋教官这么说,也没再多言语,我早就想量量他的本事了。我抬脚就向教官扑了过去,周围的同学也主动给我们让开了一片空地。 本着先出手吃香,后出手遭殃的心态,我先发制人,来了一招直拳,不带任何花哨,犹如猛虎下山,直取宋教官面门。宋教官则是脑袋向右边一侧,闪过了我的拳锋。接着挥手使了一记小擒拿,扣住了我出拳手腕的脉门,将我的胳膊向背后拧去。刹那间,剧痛从我的肩膀传来,让我本来淡漠的脸上突起了青筋,显得有些狼狈。我知道,还是小瞧了宋教官,不过我还没有输。我先是右腿向前迈了半步,然后猛的反身,用左手掐向了宋教官的脖子。虽然是被他擒住了右手,但是我这突然的一击,还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右臂传来的剧痛,让我左手加了几分力道,掐的宋教官脸憋的通红。当下,他松开了我的右臂,双手穿过我的左臂,在左臂上方紧紧的攥住,而后猛的向下一坠,将我的左手从他的脖子上砸开。 甩了甩被砸得发麻的左臂,我退开了几步,心里彻底重视起来这场比试。宋教官也没急着上前抢攻,大概对我有些忌惮。 我们两个就这样盯着对方,直到我有些不耐,使出了刘先生教我的禹步身法。这禹步不仅可以降妖捉鬼,还可以当做是一种格斗身法,没见识过的人,初次交手,必然会吃大亏。 我迈着大步,直扑宋教官。在堪堪到他身前时,我施展出了禹步,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身法,绕到了宋教官的身后,一拳向他的后肩砸去。 “嗯吭~“宋教官一声闷哼,显然是有些吃痛。不过他的反应也不慢,转身一脚向我扫来,踢在了我的左腿上。 我被这一击打的腿有些发软,好在现在的我下盘功底还不错,没有直接倒地出丑。但是这一脚踢的我忍不住的龇牙咧嘴,疼的我直哼哼~ 毕竟我是个学生,不是歹徒,宋教官心道这一下,这孩子虽然不至于受伤,但是左腿必然酸麻,定然没有反抗的能力了。于是,他便停了手,想要去搀扶我。就在这时,我暗道:“好机会!”我一个栖身窜到他的身前,抱着他的腰,将他猛的摔了出去,摔他了个搓手不及。 宋教官显然没料到我会弄出这么一手,摔在地上的他面露尴尬,显得非常狼狈。一旁围观的同学们见状哄然大笑。 “笑!笑毛笑!都给我站军姿去,二十分钟,没得商量”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宋教官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啊!又是二十分钟,这帮同学一听这话,当即收住了笑声,不过全都是涨红着脸颊,显然是强忍笑意。能让宋教官吃瘪其实是大快人心啊。不过宋教官并不讨认厌,让我们感到无奈的是军训,除了把我们晒得更黑,似乎没有别的用途。不过多年以后再想起军训,每个人都是非常不舍。那段日子,虽然有些难熬,却也意义非常。 结束了一天的军训后,我买了一包玉溪烟和一些水果。走到教官宿舍,想要送给我们的宋教官。当时,宋教官正在宿舍躺着,见我来了,便坐了起来,笑骂道:“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今天和我开这么大玩笑,我这面子都挂不住了!” “嘿嘿,宋哥,您别生气啊,我知道我不是您的对手,投机取巧,投机取巧,还得跟您多学习,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嘿嘿”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啦,都是爷们儿,这点事儿,不算什么,来,过来坐。”宋教官非常大度的说道。 闻言我自然是从善如流,坐在床边跟宋教官闲聊起来。 我是年轻人,教官当然也不老。两个爷们闹了点小不愉快,互相拍一下肩膀也就过去了。 由于我和教官的脾气相投,每天军训结束后,他都愿意和我在一块待着闲聊,一来二去,我和他的关系变得非常的好。在日常的军训结束后,他还会教了我一些擒拿格斗的招数。配合着禹步身法,我已经能和他打个平手。宋教官还说,只要我坚持练下去,日后肯定比他还要厉害。 时间匆匆而逝,军训也就结束了。虽然军训弄得大家很是疲惫,但是所有人都很怀念这些日子。同学们都送给自己喜欢的教官一些小礼物,我也不例外。 军用的汽车即将离开校园,我气喘吁吁的跑到车前,将一个全钢的酒壶送给了他。 “宋哥,有空就来看看我!别忘了这有你一个小兄弟!”我有些沉重的说道。 “小李,有时间我一定来看你!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保重!”宋教官有些劝慰的说道。 随即军用汽车轰鸣着开出了校园,我望向车子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十三章 夜谈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军训结束后,我算是正式开启了高中的学习生涯。 高一那个时候我们早上五点多起床,晚上9点多才回到宿舍,一天除了上课还是上课。课间那可怜的十分钟,还要被上一堂课的老师侵占5分钟,下一堂课的老师挤压2分钟,就剩下3分钟留给我们去上厕所。所以我们白天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只有留到晚上,宿舍里的人,说点悄悄话,来缓解一下紧张的学习压力。不过那是冠冕堂皇的说法,说悄悄话的目的还是为了装13。 向往常一样,在晚上10点宿舍熄灯以后,开始了我们404的茶话会,也叫404半夜谈。 以前我们宿舍半夜谈,聊的多是一些个人经历,或者是初中发生的故事,要不就是讨论一下当天某一学科的难题,而今天却是不一样。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我们宿舍开始讲起了灵异故事。 “嗨,要说这邪乎事儿,我可是知道!就在咱们学校北面不远处有个私立学校,那个学校邪乎的很,据说以前也有很多学生在那上学,后来传说闹鬼,就没几个人在那了。”杨金鹏略带神秘的说道。 “哦?怎么闹鬼了?别吞吞吐吐的,你直接说,净吊人胃口!” “呸,你别着急啊,我这不是正说着呢。你别打岔!” “有一天下午阴天,还打着闪电,好像是该下雨了。这所私立学校有一个叫马博的这么一个学生,他发现贴在教学楼走廊上的名人像渗出血了。马博极度恐慌之下就找到了他的班主任,跟班主任说明了情况。那老师当然不信啊,这事也太天方夜谭了,于是班主任就带着马博赶到名人像那里探明缘由,不料二人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当天,一大堆警察冒雨赶到了学校查看现场,却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马博的父母和他班主任的家人都哭昏过去了几次。几天后,又有人看到名人像渗血,接着也神秘失踪了,吓的很多老师都辞职不干了,学生们也纷纷转学。现在那座私立学校跟个鬼城似的,除了那些因故不能转学的学生,还有不相信封建迷信的老师外,一天到晚见不到几个人在学校里。”杨金鹏说完突然一声鬼叫,给宿舍的人吓一跳。 “哈哈,吓到你们了吧!” “切~一点也不吓人好吧。”大家一口同声的说道。故事却实不怎么吓人,因为我们又没有亲眼目睹,怎么可能害怕?名人像谁没见过?怎么可能渗出血来,还会吃人不成? “我说,你们刚才讲的事儿,离我们都太遥远了,谁也没见过。嘿嘿,我说的这个事儿可不一样。”郭晓达有些卖弄的说道。 “哦?怎么着,我说的事儿远,那你遇见过?你遇见了还能在这跟我们待着?早嘎嘣脆了(死了)”杨金鹏出言质疑到。 “呵呵,我虽然没遇见过,但是这事儿就发生在我们身边,不信啊,你往下听。” “你们应该都知道,咱们学校虽然历史悠久,但是咱们现在这个校区可是新建没几年。这个大家都是了解的,可是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情。” 郭晓达顿了顿,又说道:“咱们现在所在的这栋宿舍楼原来是栋女生宿舍楼,不信你看那厕所的小便池,那都是后来修的,原来根本就没有。至于为什么要把男生换到女生宿舍来,那就不得不说起那么一件事儿了…” 原来啊,在几年前这栋楼是女生宿舍,在宿舍六楼住着一个叫阿敏的女生。这个阿敏长的非常漂亮,一双杏眼不知迷倒了多少男生,就连一些年轻的老师对她也是垂涎三尺。可是阿敏这人性格要强,学习又好,对这些个招蜂引蝶的货色,没有任何兴趣。她时常幻想着,自己的另一半是一个高高的帅帅的,学习又像她一样好的男生。所以,那个时候,学校里没有几个男生够条件入阿敏的法眼。 直到有一天,学校来了一个外表阳光俊朗的转校男生,他叫刘明。这个刘明可是非常了得,是从省里转学过来的,学习水平比我们学校的人高一大截,就是一些老师都自愧不如。 好巧不巧的,这个男生分到了阿敏所在的班级,而且和阿敏成了同桌。要说缘分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说不是特意出现的,怎么就那么凑巧呢?不过,缘分也分很多种,最可怕的莫过于孽缘。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阿敏非常仰慕刘明,觉得这个男生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如果能跟刘明在一起,就算是要她去干什么她都愿意。 被雌性荷尔蒙冲昏头脑的阿敏没有多做考察,在一天上晚自习时,直接写了封情书,递给了刘明。她却不知道,这不是情书,而是送命书。 要说刘明这个人,长相确实非常帅气,给人的感觉也非常好。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从省里重点中学转到我们这个小地方的原因是什么。其实,他就是一个渣男,在原来的高中搞大了两个女生的肚子,被学校发现后,直接予以开除,在他家里人多方奔走下,这才来到了我们学校。 刘明眼见阿敏这么漂亮,早就色心大起了,只是他对付女生很有一套,懂得欲擒故纵。所以刘明先是婉拒了阿敏,然后又不断的给阿敏希望,就这样牢牢的掌控住了阿敏。 而阿敏经过一系列的追求,早就迷失了自我,在刘明答应与她在一起的那天,她开心的像一个孩子似的,给全班同学发了喜糖。 当时班级的男同学都非常羡慕刘明,而女同学则非常羡慕阿敏,这一对情侣,可以说得上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二人在外面的表现也是非常的甜蜜,简直就是如胶似漆。 可惜好景不长,刘明的那点小心思又开始活动起来,竟然和一个高二的学姐勾搭上了。这学姐和刘明也算是同道中人,可以说他们两个相爱那便是为民除害。本来啊,事情没有这么快败露,因为刘明在这方面也算是老手了,岂会轻易露出马脚?奈何阿敏和那个学姐的生日在同一天,再精明的人也没办法分身他顾啊!于是刘明打算上午先陪学姐过,下午的时候再陪阿敏过。 二女生日那天,上午刘明和老师谎称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检查,请了假。实际上他是和那个学姐去外面玩儿了一上午,他不知道的是,这学姐有个追求者,恰好发现了这个事儿。出于妒忌和报复,这位追求者将刘明和学姐的事儿完完整整的告诉了阿敏。 阿敏听完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自己的刘明那么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定是有人恶意中伤他。不过她想是这么想,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想要求证一下。 于是阿敏逃了下午的课,悄悄的躲在了学校的门口,等着刘明,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果不其然,中午刘明和那个学姐手拉着手走进了学校门口,看到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阿敏的心。阿敏用双手用力的捂着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哭声,可那扭曲的表情,分明是极为痛苦的样子。待二人走后,阿敏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宿舍。 站在阳台上,阿敏望着楼下,默然不语,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里面的心脏正在被一刀刀割着,又被一支支箭射穿,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自己从小到大都是那么优秀,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无论是家庭,容貌,还有学习,都是出类拔萃的。有多少男生追自己都不屑一顾,千挑万选却遇上刘明这么一个人,辜负了自己。阿敏越想就越觉得委屈,就越觉得心疼,而且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宠在蜜罐里的,哪受过如此打击。 如此,整个下午阿敏都是精神恍惚,浑浑噩噩的。她的舍友都去上课了,此时宿舍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人陪她说话,她觉得整个世界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阿敏穿上了一件鲜红色的长裙,那是刘明提前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又精心的画了个妆,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走到阳台边,踩着凳子,坐在了窗台边。 和刘明过去的种种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的嘴角先是幸福的微笑着,似乎回忆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接着她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最后,她整个五官都狰狞起来,用舌头舔了舔鲜红的嘴唇,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阿明,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说完,阿敏从窗台一翻身就跳了下去,掉在了一楼的花坛里,鲜血流了一地。 阿敏的尸体是学生处马主任给抱出来的,据他回忆,阿敏当时整个身子都软了,显然是筋骨尽断,他赶到的时候阿敏已经没有呼吸了。 在阿敏的头七,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让学校做出了男女生互换宿舍的决定。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十四章 诡异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阿敏头七的那天晚上,六楼很多女生都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在楼道里飘来飘去,吓的她们连上厕所都不敢了。第二天这些女生集体向宿管阿姨反映了这件事,学校领导为了避免大规模恐慌事件发生,直接给全校师生提前放假三天。实际上,学校领导找来了一个先生,在这三天大作法事,而后又把六楼封了起来。 按照大师的吩咐,让男生和女生互换了宿舍,据说可以用一众男生的阳刚之气将阿敏的鬼魂镇住,令其不能作恶。正是这件事,男生宿舍住的最高层就是第四层,第五层被搬空,做为四层和六层的隔离带。这也是我们现在男生一个宿舍要住八个人的原因,要知道以前没个宿舍也就住六个人。 “嘿嘿,怎么样,哥几个,刺激不?够不够吓人”郭晓达贱贱的笑着。 正当他还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的时候,我们宿舍的电风扇突然冒起烟来,接着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电风扇突然停止了转动。 郭晓达说这个事儿的时候,宿舍还真没几个人害怕,因为这故事也太狗血了,老掉牙的桥段了,让人提不起兴致来。可这电风扇一烧,宿舍顿时鸦雀无声了,有几个胆小的还把头埋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啧啧,瞧你们那个胆小的样,怕个啥,不就是电风扇坏了嘛!大老爷们的,那么胆小!” “哎~怎么回事,我这肚子怎么这么疼!”郭晓达捂着肚子,翻身下了床,打开宿舍门,朝厕所飞奔而去。 这一晚上我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他们讲述着,没有说话。直觉告诉我郭晓达讲的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叫阿敏的女生,死的有些蹊跷。 我认为这件事有三个疑点:第一点,阿敏和刘明的事儿,郭晓达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莫非是有心人故意设的局,要不是故意传播消息,怎么连一个刚上高中的学生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第二点,虽然阿敏失恋了,可一个她不过是一个小女生而已,就算是想要自杀,为什么会那么快?根据郭晓达的描述,我却觉得阿敏不是一个这么不理智的人。就算阿敏想不开要自杀,那么晚了,宿舍也应该有人回来了,为什么不阻止她。 第三点,也是最令我疑惑的一点,阿敏死后的头七怎么会在人前显形。按《截易术》上记载,人死后满七七之数人魂才可化为鬼魂,能够在人前显形。所谓的头七回魂,也不过是刚刚转换了一丝鬼气的人魂而已,根本就不可以显形。就算她怨气冲天,也不可能头七那天完全转换鬼气。再说了,阿敏是跳楼而死,死后阴灵不散,也该是在她坠楼的地方游荡,怎么可能会六楼出现,所以我认为阿敏的死有蹊跷。 我这个人天性冷淡,遇事儿比同龄人更喜欢思考。 可以说阿敏的死蹊跷,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而且,刚才电风扇突然损坏时,我分明查觉到了一丝鬼气闪过,莫非那阿敏没有去阴司报道,而是真的化成了冤鬼?若真是这样我到是可以探探这里面的隐情了。 想到这,我猛然睁开了双眼,将睡衣换成紧身衣,登上鞋,拿上手电,准备去六楼探探情况。这时我们宿舍的其他人,好像都睡着了。 轻轻的打开了宿舍的门,探头看了一下宿舍外的走廊,嗯!没有巡逻的宿管。于是,我蹑手蹑脚的爬上了五楼的楼梯。 由于宿舍五楼也没人住,水和电早就停了。除了一些偷偷上来吸烟的学生,平时也没有什么人上来。 我打着手电,小心翼翼的上着楼梯。眼前的一切让我觉得有些恶心,满地的烟头和残留的卫生纸,还有零零散散的酒瓶和垃圾。楼梯道里散发着一股发霉腥臭的味道,真不知道那些来吸烟的人是怎么忍受的。 我一边走,一边躲避那些垃圾,四楼到五楼这么短的距离,我竟然走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 当走到五楼和六楼间的楼梯口时,我发现前方已经没有路了。楼梯口的门把手被一条大铁链子层层缠绕着,还有一把大锁锁着,根本就打不开。很显然,从这里甭想上到六楼。咂咂嘴,我心中暗道,真是怕人上来啊。 不过这个事儿,难不住我。嘿嘿,我可是个“高手”啊! 我转身走进了五楼的厕所,打开窗户。 我们这栋宿舍楼,楼层与楼层都是对应的,五楼厕所上面正是六楼的厕所。而且,厕所的窗户通常是不会锁死的,这就给了我一个上六楼的机会。 我踩着五楼的窗口,运了运气,奋力向上一跃,扣住了六楼的窗沿。用一只手轻轻的推开了窗户,然后两腿虚登,腰部发力,胳膊猛的一撑,接着这股冲劲儿,险险的跳上了六楼的窗沿。要说我这个举动可算是出生牛犊不怕虎了,颤抖的肌肉告诉我方才的行为是多么的危险,凭我的力量做这件事还是太勉强了。刚才要是稍微有什么差池,我就直接从五楼摔下去了,那就是阿敏第二。 来不及平复不住起伏的胸膛,我拔出了腰间的手电,向窗内照去。 还没等我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就听楼下一声大吼:“什么人!”这一声大吼,吓的我手一抖,将手电筒直接扔在了地上。顿时,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知道,事情不妙,肯定是楼下的宿管发现了我的行踪。 这可怎么办!学校可是明令禁止学生上这六楼的,抓住了非得把我开除了不可。不行,我得赶紧跑。 好在今天月亮不明,天黑的很,从楼下也看不清我的样子。我偷偷喵了一眼楼下的宿管,发现他去叫人了,我决定再从六楼下到五楼,赶紧逃离现场。不过在这之前,还得清除一下我留下的痕迹,用衣袖擦去窗子上我留下的指纹,将手电筒找到,收在腰间。窗沿我都又擦了一遍,然后将外套脱下来,套在下水管道上,顺着下水管道,借力跳进了五楼。同样也是清理了一下痕迹,可惜,时间太紧了,我只能草草的用鞋子蹭了蹭踩过的地方。接着顾不得五楼那些恶心的垃圾,直接从其上面飞掠而过,快速的下到了四楼。 显然,宿管还没有上来,趁这个机会,我赶紧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先是将身上的衣服脱光,藏到了床底,然后躺进了被子里,裹紧头部,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要说我小时候侦探动画片可没少看,这点机警全是在动画片上学来的。 没过一会,四楼楼道里传来噔!噔!噔!上楼的声音,没有停留,这声音又像是上了五楼。过了大概半分钟,脚步声又从四楼出现,接着就听到了陆陆续续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醒醒!赶紧开门,临时查宿。” 很多宿舍都被检查了一遍,凡是没在宿舍的人都被记了名。我偷偷看了一眼郭晓达的床铺,郭晓达还没有回来。兄弟!自求多福吧! “站住,你干什么去了?”就在我为郭晓达祈祷的时候,我们宿舍门口传来了宿管的声音。 “啊,老师,我去厕所了,刚回来!” “嗯?去厕所了,几点去的?去了多长时间?”宿管一脸严肃的说道。 “没,没多长时间吧,我就是突然拉肚子了,没看几点。”郭晓达辩解道。 “那,老师,我可以回宿舍了吧?” “回宿舍,回什么宿舍!走,跟我去一楼的宿管办,有事儿问你,别啰嗦,快点。” 此时,郭晓达只穿了一个裤头,上半身还光着,就被宿管强行带到了楼下。和他同行的还有十几个半夜去厕所的倒霉鬼。据郭晓达事后回忆,这帮宿管先是一个个将他们审讯了一遍,大体上就是问他们这么晚不在宿舍都干什么了,有几个偷偷吸烟的学生还被抓住,记了大过。并且,让他们站在电风扇底下写了忏悔书。 再说郭晓达,本来他就拉肚子,还只穿了个裤头,又在电风扇底下吹了半晚。第二天,他整整拉了一天肚子,脸都绿了。 宿管们审了近一个晚上,可没有丝毫头绪,只得将这些学生记下了班级姓名,而后在第二天上报了学校。 校方高层得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深究,接下来的几天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样。可我却觉得,这应该是欲擒故纵,外松内紧而已。 因为我发现啊,自从那天晚上我上了六楼以后,在宿舍楼外面,五楼的墙壁上多了几个摄像头,专门盯着六楼的情况。 这让我有些投鼠忌器,不敢再上六楼了。平时也低调了很多,尽量保持着常态。 不过我愈发觉得,六楼,有蹊跷,阿敏的死应该另有隐情。不然学校领导,怎么会这么重视这件事儿呢? 可是我现在又不能再去六楼打探消息了,我应该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进到六楼,而不被发现呢?这个难题让我困惑了很久,直到我在《截易术》里面翻到了一篇记载,才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十五章 阴神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根据《截易术》第八章第十四篇上记载,在唐朝太宗初年,天下大乱方定,民尚未聊生,各方妖孽四起。在长安附近有这么一个妖道,名叫张韬。这妖道偏好女色,每夜入夜之时,便以阴神之身行走于世,于梦中乱人妻女。当时有许多达官贵人家的闺女都遭到了张韬的祸害,然而没有一家人能够寻明原由,只当是少女怀春而已。于是,这妖道张韬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打起了当朝公主的主意。 说办就办,在一天深夜,张韬先是在他的道观设置法阵护其肉身,又吩咐弟子手执招魂幡守在身前,若见他情况不妙,也好用招魂幡及时将他的阴神招回来。 然后张韬躺在法阵之上,双手束于小腹之上,掐了个古怪的手诀。同时,他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咒语。 不一会,张韬的阴神就脱体而出,随着他的心念,直接扑向了皇宫。 此时,唐朝初立,朝中能人异士不计其数,但最出名本事最大的就要数袁天罡和他弟子李淳风了。 这天值守钦天监的人正是他二人中的袁天罡。 初入皇宫,张韬阴神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着,根本就找不到大唐长公主的寝宫。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猛然想起,可以通过望气术来寻找公主。 每个人从一出生就有一股命气,命气可以体现一个人日后的前程和位份。比如皇帝的命气就呈金龙状,妃子们的命气呈金凰状,那么凤子龙孙的命气也各有特点。 张韬阴神施展望气术之下,足足观到了十几个公主之气,不由得心中大喜。随便挑了一个方向,阴神闪动之下,来到了一座宫殿之前。 只见这座宫殿屋檐上雕花镂凤,承重柱子深漆大红,一看其主人的身份就非比寻常。 张韬阴神搓了搓手,正要进到宫殿里去,这时,只听到空中传来一声怒喝:“鼠辈,尔敢!” 接着从不远处的钦天监冲出一道紫光,直射张韬而来。 张韬阴神见状大惊,没想到宫中竟然还有如此人物,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根本就不是其的对手,还是速速逃命要紧。 张韬阴神急忙遁走,慌乱中他还没忘掐了个法诀。这时守在张韬身体旁边的弟子就见张韬脸上眉毛紧皱,分明是提示他赶紧用招魂幡将张韬阴神召回。 这弟子显然有些经验,单手一挥招魂幡,嘴里念念有词… 张韬阴神得到了弟子的接引,遁速陡然提升,后面的紫光也只是堪堪追到其身后五丈远,并一路尾随张韬阴神来到了张韬肉身所在的道观。 这一路追其到此的紫光,正是袁天罡的元神所化! 张韬阴神到了道观以后,急切的回到了肉身所在,生怕晚了一步就直接被袁天罡所灭。 “师尊,您这是怎么了?” 也不顾弟子的询问,张韬从法阵中起身,踉踉跄跄的跑出了房门,直接跪倒在地,朝着遁来的紫光磕头不止,跟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高人饶命!高人饶命!还请高人放小人一条生路!” “放你一马也不是不可以,明日你自去官府领罪,将你所犯罪行一一招来,待官府判决后,饶你性命。” “啊!多谢高人,小人这就认罪伏法。” 翌日,张韬赶往官府陈情,长安府尹也是第一次接手这么个离奇的案子,众位司官都迟迟不能判决,只得将此案上奏朝廷。 太宗闻言此事,也倍感惊异,只得招来袁天罡前来询问。一番叙述之下,袁天罡替张韬求了个情,恳请太宗免了张韬的死罪,毕竟张韬没有实质上的侵犯。太宗念及袁天罡的面子,便也就答应了。 不过张韬涉及到了亵渎皇女的大不敬之罪,还是被判了废除道行,充军流放。这也算是给他留了一条生路。 这段记载让我灵光一现,既然六楼被锁着,而且现在还在各种监视之下,我不能以肉身前往,那么为什么我不能效仿张韬,来一个阴神出窍,去六楼一探?越想我越觉得这个办法最为靠谱。 关于阴神修炼的法诀,《截易术》中也有记载。首先,是“凝神”,只有凝聚出阴神才可以进行下一步。凝聚了阴神而后是“出神”,出神是操纵阴神出游的法门,讲究以心御神,心念所往,无所不达。最后,是“回神”,毕竟阴神是非常脆弱的,最怕太阳光的照射。若是不能及时收回,一遇阳光,便会化为一缕青烟,而施术者则会因为神魂受损变为白痴,或者直接暴毙。 仔细推敲了一下阴神修炼的方法,我决定尝试一番。 于是在一天下了晚课后,我早早的洗漱上床,调整内息。在晚上十二点时,夜深人静,我开始修炼阴神法诀。 凝神,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我也没想着第一次就能成功,所幸沉下心来,先试试水。 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我双手合拢掐诀,搭在了小腹上。然后默默念动口诀:“沉心静表,凝神韵意。阴运元气,以达神庭…” 这时,在我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画面中我身着紫袍,头扎发髻,来到一扇大门前。这大门非常古朴宏伟,足有数十丈之高,站在门下我有一种蚂蚁般的渺小之感。我好奇的用手拍了拍那扇大门,没想到却一下子把门拍开了。猛的从大门里涌出了万道白光,把我从门外吸了进去。 “啊!”我大叫一声,从床上直接站了起来。 咦!我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能飞起来似的。再低头一看,吓的我亡魂皆冒。 只见在床上赫然躺着另外一个“我”,双眼紧闭,躺得正正的。 难道我已经凝成阴神,还修到出神了?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我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些欣喜,这可是我第一次做到这么灵异的事儿,以前刘先生可没教过我如此厉害的法门。 那么我就先试试怎么来驾驭阴神,做到以心御神。 跟随心念,我漂在了半空中,在空中做了几个动作,然后离地三尺飞了起来。哇!我感觉自己好像电视剧里的神仙!原来飞行是这么过瘾的一件事儿!我决定以后一定勤加修炼阴神,等日后修为高了,说不定还能去天上看看。 就在我玩儿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那就是我刚刚准备凝神而已,还没有学会“回神”啊!这可怎么办? 内心一阵慌乱,我试着像电视剧里一样,用阴神躺在了肉身上,等了一会又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阴神还没有归位。 这…这好像有些玩儿大了。我赶紧用手抓向我的背包,那里面有《截易术》,只要将它翻出来,找到“回神”的方法,我就可以有救了。可是我这一抓之下却从背包直接穿过,根本拿不起背包,仿佛背包如同空气一般! 啊!我现在是阴神状态,而且还不凝实,说白了就像一个屁,根本无形无状啊,怎么可能拿起实物来! 郭晓达!郭晓达!你醒醒,我有事! 刘奕星!刘奕星!给大哥醒醒,醒醒! 杨金鹏!杨金鹏!… 我把宿舍所有人都喊了一个遍,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这下让我更慌了,再看宿舍里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了,再有三四个小时,太阳一出来,我这阴神就真的要变成一个屁了,那我还不得变成一个白痴,植物人啊!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师父啊师父,你可真是害人不浅,给我的这本破书干什么!如今你徒弟我就要变成屁了!我真是欲哭无泪! 啊!对!师父,我只要找到师父,让他帮我回神不就行了!我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 以心御神,神随心动。向着青灵山的方向我就飘了过去,还好阴神飞的速度不慢,加上不用特意的改变路线,不到两个小时,我就赶到了刘先生的家门口。 停也没停,我直接飘到了刘先生的屋里,到了炕前。只见刘先生呼呼睡着,还不时的磨着牙。 “师父~师父~师父!醒醒!我是小琰啊!” 刘先生扣了扣耳朵,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师父!刘老头!你赶紧醒醒!再不醒你的宝贝徒弟就要变成个屁了!”我近乎咆哮一般朝他的耳朵嚷着。 过了一会,刘先生好像是听到什么似的,侧起耳朵,睁开双眼看着我的方向。 “师父!是我小琰啊!” “嗯?小琰?”刘先生一愣,接着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小琰?是你嘛?你在哪?” “师父!你能听到我说话啊!我就在你眼前,我阴神出窍了!” “什么?阴神出窍!” 刘先生闻言大惊,从炕上坐了起来,披上了外衣。先是闭上双眼,然后单手掐诀,向眉心一点,再猛的张开眼睛。 “嗯?真的是你,小琰,你怎么阴神出窍了?额,这个时辰你不应该在学校睡觉吗?” “哎呀,师父,别说那么多了,马上就该天亮了,你还是帮我赶紧回到肉身上去吧,再晚你就没徒弟了!”我有些急切的道。 “小琰,你先别着急,无妨,无妨,师父这就给你送回去。不过你回神以后,记得给我挂个电话,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行啊师父,你就赶紧的吧,我学校离你们家可远着呢!” “臭小子,别小瞧了你师父我的本事!跟我来!”说着,刘先生穿上了鞋,来到西屋门前。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十六章 缘由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刘先生从口袋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西屋的门。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间静室,房顶上挂了许多风铃,墙壁上用朱砂画满了符籇,透着一股神秘的感觉。 屋子的正北方有一大号供桌,供桌上仅有一个牌位,号曰:“太上大道君之位”正是三清之一的灵宝道尊。 屋子中央还有一法台,上有香炉,香烛,黄符,纸钱,木剑,斗米,正是刘先生平时做法所用。 “小琰啊,你过来。” “师父跟你讲啊,回神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只需要一个手诀就行了,就是像这样的手势。”说着刘先生双手一扣,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 “还有啊,记得回神以后默念清心咒,你刚修炼出阴神就敢离体游荡这么久,你的阴神怕是有些损伤。只要默念清心诀就可以稳定神魂了!” “啊?师父,什么是清心诀?你没教过我啊!” “唉,让你有空多看看那本书,你就是不听,好吧,那你且随师父念。”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虚空宁宓,混然无物 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好了,小琰,师父教你的都记住了吧,师父这就把你送回去!”说罢,刘先生拿起朱砂笔画了一道灵符放在法台上,又随手抄起了法台上的桃木剑,左手引灵,右手执剑,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口中念道:“有子名琰,魂所往迁。神游千里,何不归返。灵符引路,法剑开间。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咄!” 接着,刘先生将写好的灵符贴在了桃木剑上,对着法台的虚空就是那么一刺,灵符暴发出一道火光,射入了虚空。 虚空中顿时出现了一道光门,这光门不断扭曲着,仿佛有无尽的吸力一般。 我朝刘先生看去,刘先生点了点头,示意我过来。 我飘到刘先生跟前,“师父,这是?” “哦,没什么,你可以把它理解成“虫洞”,从这直接就能回神了,臭小子,难道你还真想再飞回去不成?呵呵,时间不多了,为师可不想让你变成个屁,也叫你瞧瞧师父的手段。” “行啦,闲话少叙,等你回去电话联系!记住,进去之后要心无杂念,否则陷入此境就再也回不来了。” 正当我整要回答他时,刘先生一掌就拍向我的阴神,直接把我拍进了“虫洞” “啊!”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密闭的管道里穿行一样,周围非常压抑,死寂,没有一点声音,这种感觉非常难受,有点像鬼压床一样。不过我谨记着刘先生的嘱咐,闭眼在心中默念清心诀,努力不让心中有一丝杂念。直到很久以后我也会了这一招,我才知道自己被刘先生给骗了。这“虫洞”根本没有任何危险,他那天晚上纯粹是为了吓唬我,来报复我打搅了他的好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那个光门中出来,压抑的感觉终于消散一空。 睁开眼睛一看,咦!我又出现在了那道巨门之前,这巨门又恢复原来的样子,紧闭着。这次我可不敢再冒然的尝试了,回忆了一下刘先生教我的回神手势,也不耽搁,直接在巨门下施展出来。 就在我施展出手诀以后,我就感觉我的意识渐渐回到了我的身体。大概过了一刻钟,我彻底的回神了。睁开眼睛,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嗯!果然是在我的宿舍。来不及细想,一阵剧痛从我的后脑传到了我的额头,整个脑袋像是被人用锤子敲了一下似的,嗡嗡嗡的疼,又涨涨的,疼的我发出了几声呻吟。 我强忍着剧痛,盘膝坐了起来,心中默念清心诀,运行体内元气,一遍又一遍的向着大脑刷去,企图减缓阴神受损带来的疼痛。 别说,这清心诀还真好用,大概念了五次,头就不怎么疼了,这才舒了一口气,直接倒在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宿舍其他人早早起了床,唯独我一直睡着,任由他们怎么叫也叫不醒。没办法,我阴神受损,必须要有充足的时间休息。不得不说刘奕星这个人非常仗义,直接和班主任扯了个慌,替我请了个病假,我这才能在宿舍睡了一天,直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才醒。 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刘先生挂个电话,电话接通以后,刘先生详详细细的问了我为要什么修炼阴神,而且怎么这么冒失的出神了。 我当然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下,我是怎么知道阿敏这件事儿的,是怎么发觉阿敏的死有蹊跷的,又是怎么修炼阴神的。把这些事,前前后后,仔细仔细的和刘先生说了一遍。 刘先生听完之后,良久不语。没有给我任何实质性的建议,只是嘱咐我要好好看一下《截易术》这本书,里面一些制服鬼怪的手段要多掌握一些。我之前出神的举动实在是太冒失了,万一对方是个厉鬼,我这点道行,恐怕就是给对方送了一道美味佳肴,离了肉身,施展不了禹步,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还手力嘛! 我一听刘先生说的在理,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不仅要将阴神凝实,还得学几招治鬼的手段,等准备充份了,再探一下六楼。 刘先生接下来又问了问我在学校的学习情况,还嘱咐我不要舍不得花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吃饱饭。没钱了跟他说,师父虽然不是什么大款,但是让你小子吃饱饭还是可以的。 闻言我心里一阵心酸,这一年来,虽然刘先生对我非常好,可我心里还是没有将他这个师父当回事。没想到刘先生不仅将一身是本事倾囊相授,而且对我生活上也无微不至,简直就把我当成了他自己的孩子一样。想到这我心底又涌起丝丝愧疚之情,觉得自己以前真是不知好歹,对师父的恩情竟然视而不见。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修行,将来努力报答师父的大恩。 刘先生挂断电话后,我又将电话拨给了我妈,毕竟也算经历了一场生死,我就想跟我老妈聊聊天,缓解一下心里的抑郁。 接到电话,我老妈正在忙着,又像以前一样,匆匆的说了几句又挂断了电话。我抬头盯着宿舍的天花板,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停留在心头,挥之不去。那种感觉很特别,说不上来是什么,很压抑,很难受。未来的某一天,我终于知道了它是什么,那就是孤独。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每个人都有自己交际的圈子,如果没有,那么一定非常的孤独。而我,我这个人天性冷淡,冷冰冰的,哪里会有朋友?我抱着头,我在想怎么才能改变这一切呢?我也渴望友情,也想有人陪着。 我又想到了刘奕星,他这个人待人热情,爱交朋友,那么我是不是该向他学习一下。或许,我也可以。 于是,当晚,刘奕星回到宿舍,我第一次主动向他打了招呼。 “亦星,我…我以后能跟你一起混吗?” 刘奕星咧开嘴笑了笑,有些意外的看着我,眼睛里又露出了一股真诚,对我说道:“行啊!” 这是我同他友谊的开始,从那天起,他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一直到现在。很多年后,我问他,那天晚上,你不觉大哥说这话有些突兀吗?刘奕星答道:“没有,我就是觉得当初你有点傻13。” 听他这么说完,我直接赏了他一招旋风无敌脚。 按刘先生的吩咐,我在接下来近一年的时间里,配合着清心诀,着重修炼了阴神。现在我的阴神已经非常凝实了,可以达到出神一整晚,而神性不损的地步了。另外,我又在《截易术》中挑了两个治鬼的法术。一个名为定鬼印,一个名为护身印。 顾名思义,定鬼印专门为定住恶鬼而用,只需将双手合十,然后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最后只余中指直竖。施法时,运行元气,对准鬼物一指,便可将鬼物定住。当然,定住鬼物的时间就要看结印者本人的修为如何了。护身印则比较简单,只需双手并拢,将除食指以外的手指弯曲相对,运行全身元气。即可行成元气场,护住自身,防止鬼物侵害。同样,威力也视结印者自身的修为。传说,有修为高强的前辈使出这一招时,自身的元气场足可以把神仙震飞,达到万法不加身的境界,有点类似于佛教的丈六金身。 我之所以挑选这两招修习,有两个原因:第一,我是用阴神探查六楼,其他手段要么需要肉身施展,要么需要特殊的法器,这两点我都不具备。第二,我阴神出游的时候,其上所带的元气不多,别的手段耗费元气太大,我根本没得选择。所以,这两个手段是最为可行的。 不过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去六楼查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在等一个日子,这个日子是正阳日,也就是端午。 我需要在这一天夜里借助天地间浓郁的阳气对阴灵鬼物产生的天然压制,来降低鬼物的实力,减少我探查的风险。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十七章 端午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端午节,又称端阳节、重午节、午日节、正阳节、天中节等,是中国民间的传统节日。端午节源自对天象崇拜,由上古时代龙图腾祭祀演变而来。仲夏端午,苍龙七宿升至正南中天。在《易经·乾卦》第五爻的爻辞所曰:“飞龙在天”;此时龙星既“得中”又“得正”,处在大吉之位,恩施普也,龙德显扬。所以在端午这一天,阳气最盛。 照例,端午节是有三天假期的,上完早课,我们就可以放假回家了。早课上老师讲的什么我都没听进去,只盼着墙上的挂钟能够快点,只要到九点,我们就算解放了。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经历过假期前的黑暗吧!说实在的真不明白现在学校为什么还整这万恶的早自习,学生学不进去,老师教课也提不起兴致来啊,这两相耽误的,还不如直接放假的好。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我不断的盯着墙上的钟表,终于盼到了九点。往常我都是最后一个走的,但今天数我最积极,任课老师刚说完下课,我就拎着背包飞奔而去,直扑学校大门口。 到了学校门口,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杂货市场。 为什么要去杂货市场呢?因为我准备今天晚上在家里出阴神,探一探宿舍六楼。来杂货市场买一些出阴神用到的东西,像上次我那样冒冒失失出了阴神实在是太危险了,稍不留神就是一个变屁的下场。更不用说这次我还有可能要面对一个陈年老女鬼,没有点充足的准备,我还真就不敢撩人家这虎须。 来到杂货市场,别说这地方还真杂。一进入口,就看见街道两旁摆着各种杂物,有什么马桶盖,玻璃瓶,塑料花,洗脸盆等等生活用品。这条街本来就窄,这一堆东西乱摆乱放的,让我有些没处落脚,再加上来往的行人又多,往杂货市场里面挤着实废了我好大功夫。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我需要的东西,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呼。 “哎呦,小兄弟,你倒是小心点啊!你看你把我这脚踩的~” 我转身一看,一个三十几岁的妇女正弯腰擦着自己的鞋子。这女人长的还算风韵犹存,脸上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岁月的痕迹,齐肩的短发,显得有些干练。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她的眉心长了一个小肉瘤,有黄豆大小。 “啊,不好意思啊,阿姨,我不是…” “嗨!嗨!嗨!怎么说话呢,叫谁阿姨,叫谁阿姨呢?我长的有那么老吗?” “额,姐…大姐,您没事儿吧!” “嗯,这还像句人话,我说你这小年青的,就是冒失,走路也不看着点,找什么呢?” “我就是想找个卖香烛的店,不好意思啊,大姐,我没注意您,这真的,实在不好意思,您看我就是个穷学生…”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奥,买香烛啊,巧了,我就是卖香烛的,你跟我来吧。”没等我再说什么,这大姐直接抓住了我的手,一把拉住我就向前面走,一直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要说还得这人是个女的,这要是个彪形大汉,我准认定她是别有企图了。 “喏到了,就是这,小兄弟,咱们也算有缘,进来看看,买东西我给你打八折。” 我望着眼前的这家店,有些吃惊,这店也太复古了吧,居然还有牌匾。牌匾还涂了金漆,上书三个大字“佛缘阁”。我去,没想到这大姐还是开佛堂的。 “走吧,小兄弟,别傻愣着了,进去看看吧。”大姐瞧我呆在原地不动,伸手拉了我一把。别说,她这个人劲儿还挺大的,一下就把我抻了进去。 进店一看,嚇,这装修,真别致,古香古色的,特别典雅。再看人家这展台,全部都是实木雕的,镂空攥花显得非常有内涵。展架上面摆满了佛像,还有一些法事用品。整个店面从外边看不显山不露水的,一进来面积还真大,我都怀疑它这个是不是一个别墅了。实在是太大了,足有二百平米。正所谓店大欺客啊,我这才一高中生,这里面的东西我连半件也买不起啊。 “额,大姐,您这…您这也太豪华了,我现在,我好像都买不起。”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哎呀,我的小兄弟,你这可就见外了,我一见你我就觉得亲切,我就觉得你将来肯定有大出息。今天你叫我一声姐,那当姐的还能亏了你啊!这样吧,你看你需要点什么,钱要是不够呢,姐就半卖半送了。” 我心里有些为难,素昧相识的,这人怎么这么好心?一向被家里警告小心陌生人的我,感觉心里发慌,特别怕眼前这个人是个骗子。不过转念一想,我还是个穷学生,我有什么好骗的。 “额,大姐,是这样,我是需要一些东西,想给我家过世的长辈买点,尽尽孝心。我身上就二百多,不知道够不够。要是不够,我能不能先欠着,我就是铁安一中的学生,你看这是我学生证。我周末做做兼职赚钱,我一定把钱还给你。”说着我从背包里掏出了我的学生证 “哎呦,小兄弟真是懂事,行啊,你说都要点什么,看看姐这店里有没有。” “额,我需要五十根清檀香,五十张艾草纸,三两朱砂,两根龙烛,十个五角风铃,还有红绳。” 中年妇女一听我要的东西,用眼睛仔细的打量了我一下,目光中略有些深意。 “嗯,这些东西,姐店里都有,这样吧,算你两百块钱得了,不够的,以后你多来姐这陪姐玩儿,就当抵债了。” 我心里还是没底,这个人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对我这么好?有什么猫腻?心里不禁升起一丝警惕来。 “额,大姐,要不我先不买了,等我攒够钱再来。”说着我转身就要离开。 “嗨,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见外呢!没事,姐这就给你拿去,你先别走,你要是走了,我可就生气了啊。”这大姐扭头就去柜台了,我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 倒是没让我久等,没一会儿的功夫,大姐拎着一个红色塑料袋朝我走来。 “行啦,小兄弟,你要的东西这里面都齐了,你看看?”大姐伸手将塑料袋递给了我。 我接过袋子一看,嗯,确实是我需要的东西,而且看品相还都特别好。心想,我这二百块钱也不够啊。哎,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就这二百还是我平时省吃俭用留下来的。 “大姐,你看,我这二百块钱,够不?”我怯生生的问道。 “好啦,不跟你说就算你二百啦,不过可说好了,以后你可得常来姐这玩儿哦。不然,你可就对不起姐了。”大姐有些开玩笑的说。 “额,大姐,行,只要我放假我就过来。” “哎呀,你就别大姐大姐的叫着了,叫的我好像多老似的,以后呀,你就叫我芝兰姐吧。对了,还不知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呢?” 我从善如流的说道:“芝兰姐,我叫李琰。” “李琰!真是个好名字,以后我就叫你琰弟了。嘿嘿,真好,今天我又多了一个弟弟。”芝兰姐嬉笑着说。 “这样吧,今天中午姐请你吃饭,怎么样?” “额,芝兰姐,我今天刚放假,我家里人还在家里等我呢,我得回家了。” “嗯,对!你不说我还给忘了,今天过节,行吧,改天,改天姐姐请你吃饭,你赶快回家去吧,别让家人等久了。” 我口中称是,撂下了两百块钱,转身离开了芝兰姐的佛缘阁。 芝兰望着我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饱含深意的微笑。 将身上仅有的二百块钱花掉后,我就没钱打车回家了。好在我家离杂货市场不远,走着大概半个小时也到家了。 要说端午的阳气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等我赶到家门口的时候,身上的汗水都快把我的衣服湿透了。 咚咚,我敲了敲家门,好在我妈在家,要是家里没人,我还真不知道这大热天的去哪待着。 “妈,今天怎么有空在家,没跟我爸在店里忙生意?” “嗯呢,没有,你爸看着店呢,我这不得提前回来,给我宝贝儿子做饭吃啊,今天有好吃的,咱们一家人好好过个节!” “那感情好啊,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早点回来,我都馋死了,你可不知道,学校的饭太难吃了。” “呵呵,行啊,你给你爸打吧,他说总也见不到你,特别想你。”老妈说完又转身回到厨房忙活去了。 我把背包放在了自己的房间,又给我爸打了电话,就待在客厅等着吃饭。 要说我们一家人真是聚少离多,从小我爸妈就忙着赚钱养家,经常是早出晚归,我呢,上了高中以后住宿,更是很少在家了。今天端午节,终于能一家团聚了。什么出阴神,什么探查宿舍六楼,现在通通被我抛之脑后,怎么也得中午过完节再说。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十八章 再探六楼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吃完午饭,我爸妈又迫不及待的去店里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家。好机会,趁我自己在家,把出阴神的东西准备好。 我掏出了《截易术》翻到了阴神篇,在这篇里记载了一个阵法,名为“阴符卷天宫”。这个阵法能够激发人体内的元气,在出阴神的时候护住施法者肉身不被侵害。而且配合咒诀能将阴神直接拉回施法者肉身中,在阴神遇到不可抗的伤害时,这阵法可以说是保命利器! 首先,布置这个阵法需要画四十九张阴符,所谓阴符是指阴间所用的符籇,与阳间不同的是,它激发出来的是精纯的阴气而不是阳气,最适合养护阴神一类的神魂。《截易术》上记载有十几种阴符,而布置“阴符卷天宫”需要的是这里面最容易画的,叫“嗜阴符”。 然后,将四十九张“嗜阴符”摆成能盛下一人大小的椭圆形,在每张阴符上插一根清檀香,围着清檀香用红绳穿起五角风铃。 最后,把剩下的一根清檀香插在布阵者的嘴里,再写一张驭神符,贴在布阵者印堂之上,运转元气,便可以激发阵法。 整个阵法看似简单,其实暗藏玄机,能不能成功还得看布阵者的天分了。 我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画这“嗜阴符”,画的手都有些发麻了。而且在刚刚开始画的时候,有好几张都报废了。幸好芝兰姐又偷偷给我装了足足有一百张的艾草纸,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画这嗜阴符最重要的就是对灌输元气量的把握,多一点少一点都会导致制符失败。好在我在运气行气上的功底比较扎实,再浪费了十几张符纸后,我的成功率直线上升,最后成功的将四十九张“嗜阴符”画完。 不过最难的一步还要数驭神符,要想画成这张符,不能用朱砂,而是需要布阵者的血。我从小到大最怕的一件事儿就是看到自己流血,一看见流血我就觉得头晕眼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为了探这六楼,我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还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了,要是因为不敢割个手指而放弃,真是有些可惜。 拿起小刀,在我的左手中指指肚笔画了很久,始终下不定决心。真的,不信谁就试试,自己割一下,看看能不能下去这个手。 最后还是找了根绣花针,忍痛扎了一下。趁着血没有凝固,在艾草纸上快速的画了起来。别说,有了前面四十几张符的铺垫,驭神符我竟然一气呵成的画好了。在我的灵觉之下,这几十张符都散发着强烈的元气波动。 晚上八点多,我父母回到家中,一家人吃过晚饭。我便对他们说今天刚回家,有点累想早点休息,明早不要叫我吃早饭了,我想睡个自然醒。 扯了个谎主要是怕他们担心我,随着修行的时间越来越久,我感觉和普通人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这些离奇的经历,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保密,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生怕有人知道了,把我当成另类,从而疏远我。 回到房间,我将房门反锁,把事先准备好的海绵板铺在地砖上,开始布置阵法。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调试了一下阵法,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便躺在了阵法中央。 将驭神符贴在印堂,嘴里叼着一根清檀香,摆出了出神的姿势。 在我结印的一瞬间,阵法激发出剧烈的元气波动。噗!一声轻响,那四十多根清檀香无火自燃起来,冒出了淡淡的烟雾。好在我提前将房间的窗户开了,不然让我父母闻到这烟味,说不定还以为我房间里着火了。 有了阵法相助,出神无比顺利,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我”,我的阴神转身向学校飘去。 真喜欢阴神离体的感觉,那是一种自由,无拘无束的状态。不仅可以做出平时难以想象的各种动作,而且思维特别清晰,心念所至,无所不能。我在想,要是平时上课学习时能有这种状态,重点大学不是梦啊!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到了学校男生宿舍楼,我直接飘到了六层,其实我现在的状态跟鬼物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我阴神里带着生气,而鬼物带着的是死气。阴神状态下的我,鬼物也不容易感知到,所以我准备先偷偷潜进六楼,看情况再决定到底怎么办。 随便选了一间宿舍窗户,直接穿越而入,倒是比肉身前来方便了很多。阴神状态下,黑夜如同白昼一般,我打量了一下这间宿舍,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地上散乱着几张做完的卷子,还有一些废弃的食品袋,地上的尘土足有一指厚,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继续向前飘去,我出了宿舍门,来到走廊。走廊里的应急灯不知道为什么还亮着,散发出那种绿油油的光,有些慎人。看向墙壁,那里涂满了蓝紫色的符文,整条走廊都是,也看不懂这是什么符。再低头往脚下一看,灰尘裸露的地方也有类似的符文。哎?莫非整个六楼都画上符咒了?为什么我的灵觉没有任何差觉呢?这符咒看上去也没有元气波动啊,也不知道能起什么作用。 就在我低头沉思的时候,我查觉到不远处的一间宿舍里,传出了一丝鬼气。看这位置,好像就在我们宿舍的正上方。嗯,这鬼气跟那天晚上我感应到的一样,错不了,阿敏的鬼魂应该就在那里。 没有来的时候,我还不怎么紧张,现在就要看见这传说中的陈年女鬼了,我这心里没来由的一颤,犹豫着到底去还是不去查看呢。 都准备这么久了,不看看怎么回事,我也不甘心。怕个卵,且不说之前学了一些治鬼之术,就算形势不妙还可以发动阵法,将阴神拉回体内。 走!去看看!打定主意,我轻轻的飘了过去,到了那间宿舍门前。 宿舍门大开着,宿舍里好像还挺整洁,不像其他房间里满是灰尘。打眼望去,一个身穿大红长裙的少女正坐在窗边,怔怔的看着窗外,月光打在她的脸上,苍白的脸颊,看不见一丝血色。我知道,她就是阿敏。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到来,阿敏转头看向了我,四目相对,我心里顿时一揪。阿敏眼睛漆黑漆黑的,没有一丝眼白,吓了我一跳。还有那鲜红的嘴唇,跟惨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我是肉身前来,此时肯定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是谁,你怎么能进来?”悦耳的声音从阿敏的方向传来,她的嘴巴却没有动。 “我是谁不重要,阿敏,我是为你而来的。” “哦?为我,你和那人是一伙的?” “嗯?什么一伙的,我听不明白。” “呵呵呵,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弟弟,你也不是好东西。”说着阿敏凄厉的笑了起来。 “阿敏,我只是想来查明你的死因,没有恶意。我就是这学校里的学生,偶然听过关于你的事情,我觉得你死的有蹊跷。你不像是那种会想不开自杀的人,所以我来这问你。若是有人害你,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报仇。” “呜呜~呜呜~”抽泣声传来,阿敏双手抚着自己的额头,表情非常痛苦。 “对,没错,我确实不是自杀。可是没关系了,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吗?今天晚子时阴阳交泰,我就可以化成修罗煞鬼了,呵呵,这方圆十里的人,都要给我陪葬!呵呵,你说,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吗?” “什么?”我大吃一惊,修罗煞鬼,那是仅次于阴间鬼王的存在了,根本就不是我能搞定。要是个普通鬼魂,我还可以试着收服一下,这修罗煞鬼,基本上就可以将我秒杀。不好,我得赶紧走,去请师父来,这不是我能对付的鬼物。想着,我背手结了个手印,准备直接回神。阿敏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这方圆十里的人命! 正在我脸上阴晴不定的时候,阿敏的声音又传来,“呵呵~小弟弟,是想去请救兵吧,晚了,来不及了,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从你搬进这栋宿舍楼的第一天起,你身上修行出来的那股独特气息就出卖了你。别费心思了,今天,你就留在这吧。” “哦?你这么有把握留下我?阿敏,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个普通的先生,我师父更厉害。我劝你还是早点投胎去吧,我可以请我师父超度你,让你再入轮回。”我拖延时间的道,手上结印的速度又加快了。 “嘿,阿敏,咱们就拜拜了!”最后一个印诀掐完后,我有些得意的道。 “哦?呵呵,小弟弟,你觉得你还能走不成?这里是好进,可是不好出啊。呵呵,进了这虚弥界,你就别想离开了。” 闻言,我闭眼心中默念口诀,可是却没有任何反应,睁开眼一看,我还是在原地没动。 嘶~ 我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情况。不信邪,我又试了一遍,果然还是不能回神。 “呵呵~呵呵~” 闻声我向阿敏看去,一看之下,只觉头皮发麻。此时,阿敏嘴里正嚼着一只小鬼,小鬼正不断的挣扎着,大量的鬼气从阿敏的口中泄出。 “呵呵,第一百零七个了哦,小弟弟,你做第一百零八个怎么样?”说着阿敏的脸蛋彻底扭曲了,显露出鬼相来。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十九章 拖延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显出鬼相的阿敏,不再是一副青春靓丽得样子,面部高度腐烂,眼熟突出,参差不齐的牙齿爆出,让人觉得非常恶心。 呜~一阵风声呼啸而过,阿敏向我快速扑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施展出护身印。双手并拢,将除食指以外的手指弯曲相对,运行阴神所带元气,大喝一声,御!发出的元气场顿时护住了我全身,将阿敏挡在了据我三米远的地方。 阿敏双手成爪,指甲暴涨足有一尺多长,不断向我的方向抓挠着。当她的爪子抓向我的元气场时,两相摩擦出非常尖锐刺耳的声音,若现在我是肉身在此恐怕耳膜都要穿孔。 要说我不是第一次见到鬼物了,上次那头冤孽,也没让我这么慎得慌。眼见阿敏狰狞的样子,我竟然挪不动脚步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我们两个就僵持在原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觉我体内的元气不断的消耗着,照这么下去,不出半个小时我就没有自保之力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了,我得试着走出去,即使不能走出去,也要拖延时间。“阴符卷天宫”这个阵法是有时间限制的,当清檀香烧断红绳时,五角风铃就会落在符纸上,就会将我的阴神强制拉回到体内。不论我的阴神在什么地方,不管我的阴神被何种法术禁锢,都可以跨越空间将我阴神召回,当初我选择布这个阵法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想好该干什么,我的心里就不再发慌了。现在得让阿敏安静会,她再这么下去我根本就逃不了。 嘿,刚才施展了护身印,这回再试试定鬼印。我先将护身印散去,这一瞬间,阿敏就扑了过来,一尺长的指甲就戳到了我的面门前。我急忙退后几步,然后双手合十,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中指直竖,运行元气,对准阿敏一指,大喝:定! 阿敏闻声而止,被我定在了当场。我心里暗道这《截易术》上记载的印诀还真行,不愧是截教的法门,就是犀利好用。 绕过阿敏,我决定从窗户直接飘出去。就在我碰到窗户的一瞬间,周围墙壁爆发出蓝紫色的符光,将我打飞了好几米,直接撞出了对面的墙壁,跌落在了走廊里。 虽然阴神状态的我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这一下将我剩余不多的元气直接阵散了三分之一。我的阴神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凝实了,我知道这是阴神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我用手掌触碰了一下走廊的墙壁,蓝紫色符光又是亮起,将我的手掌震开。看来直接从这里飞出去是不可能了,也许布置这些符咒的人已经查觉到我的存在了,此刻正施法将我留在这里。 想当这里,我心里又是一紧,难道阿敏的死真是另有蹊跷,是有人故意将她害死,然后炼成修罗煞鬼?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的灵觉发现被我定住的阿敏动了。先是爪子颤动了两下,接着是胳膊,头颅。不好!我没想到定鬼印的效力这么短暂,才过去不到一分钟就被阿敏挣脱开了。 计算了一下阴神所剩的元气,要是全力施展定鬼咒,顶多还可以施展十一二次,也就是说根本就拖延不了长时间。而一根清檀香燃烧的时间足有一个小时,我从家飘到学校用了半个小时,跟阿敏交谈也不过六七分钟。也就是说我至少还得坚持二十分钟,十几次的定鬼咒明显就不够用。 眼看阿敏就要解封,电光火石之间,我来不及细想,只得再施展一次定鬼咒,将阿敏定在了原地。 这次我不再试图直接从墙体穿到外面了,而是选择爬楼梯,从正常的出口逃生。 顺着走廊,我飘下五楼的楼梯,也没注意自己下了多少个台阶,只是不断的下楼,转弯,下楼,转弯。过了有三四分钟的时间,我发觉自己好像是在原地打转,怎么也到不了一楼。嗯?难道是鬼打墙?不可能啊,我现在是阴神状态,阴眼早就自动开启了,怎么可能会分辨不出鬼打墙来,一定是另有蹊跷。 我再一看楼梯间的号牌,上面写着五楼!果然,我刚才一直都在一个地方打转。 “呵呵~呵呵~小弟弟,姐姐不是跟你说了吗?在这虚弥界里你是逃不出去的,你以为还是在现实空间里吗?呵呵~若是能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姐姐早就出去了。小弟弟,别挣扎了。让姐姐吃了你吧,你就再也不会感到孤独,你会有很多朋友陪伴你。” 阿敏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又恢复到那种美女的状态,对我蛊惑道。 我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迷离,仿佛是被她的话说动了,一步一步的向着她走去。 看我中招,阿敏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伸出一只手向我抓来。 哼,别等你来抓我了,我先把你给定住吧!我刚才的状态只是装出来的而已。在她就要抓住我的时候,出手直接给她来了个定鬼咒,又将她定在原地。 呸!还让你吃了我,我要是肉身在这,说不定还真被你这声音给蛊惑了,阴神状态我不知道聪明了多少倍,岂会被你蛊惑,左右了心智。 既然这楼下不去,我也就不下去了,准备在六楼和阿敏玩儿捉迷藏,只等时间一到,我就回神,然后请刘先生出马,收拾了阿敏。 心中定计,我转身上了六楼,在路过阿敏身边的时候,我不由的多看了她一眼,说实话,阿敏是我见过为数不多长得漂亮的女孩,哦,不对,是女鬼。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一脚将她踢下了楼梯。 再美也是个女鬼,想吃我,没门!等熬过了这段时间,看我师父怎么收拾你! 上了六楼,我随便挑了一个房间,躲在了宿舍的床底下。 没过一会,阿敏咆哮的声音就穿到了我的耳朵。周围宿舍的门一间一间被打开了,开门都是砰砰直响。很显然,阿敏被我刚才的举动所激怒了。 我躲在床底,不禁有些害怕,我能坚持到阵法自动激发吗?要是不能,我今天可就算是交代在这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着,一双腿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吓的我赶紧收住了心思,双手结印,紧张的盯着她。一旦事情有变,随时可以将她定住。 “呵呵~呵呵~小弟弟,你在哪啊?我发现你了哦,我发现你了!你快出来吧,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找你去了。” 阿敏在诈我!我本能缩了缩身子,生怕被她发现。 阿敏见我不在这间屋子,转身离开了。 稍稍放下了紧绷的神经,我探头向床上望去。 啊!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高度腐烂的脸!阿敏正死死的盯着我!瞬间我亡魂皆冒,哆嗦着结印指向阿敏。 这次阿敏好像学聪明了,见我又来这招,快速的闪过,躲开了定鬼印。随后她一爪掀飞了我藏身的床,另一只爪子掐住了我的脖子,交错的指甲将我脖子插出了几个洞。还好是阴神状态,若是肉身在此,现在这种情况我定然横尸当场。 阿敏见一击得手,张开大嘴向我脑袋咬来。见状不妙,我向右侧头,施展出护身印。护身印一出直接将阿敏震飞三四米远。趁这空档,我又使出定鬼印,把阿敏定在墙壁上。 不敢耽搁,趁阿敏被定住,我又藏到了另一间宿舍。这次我选择躲在一个柜子里。 在柜子里,我用元气恢复了脖子上的伤口。阴神所受的伤害必须及时的修复,不然待阴神回体,所受的伤害会损伤魂魄,届时可就难以治愈了。 经这么一折腾,阴神所带的元气消耗的七七八八了。估摸着,离阵法发动还有五分钟左右,与其被阿敏找到,还不如我主动出击。 现在阴神带的元气还足矣让我施展一次定鬼印和十几秒的护身印。若是利用得当,应该能撑过这五分钟。 嗯!我决定放手一搏,再这么被阿敏找下去,被动防守之下必有一疏,到那时元气耗尽,就只能坐地等死。 唉!要是能施展禹步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将阿敏压制住! 嗯?禹步!对啊!谁说出阴神就不可以施展禹步了?我觉得应该原理都是相通的,禹步说白了也是一种阵法,只要引动元气就行了。越想越觉得靠谱,我决定试一下。 我从柜子飘出,直接来到走廊。 “阿敏!我在这!有种你过来!”我高声喊到。 “呵呵~小弟弟,姐姐在这呢!”阿敏闻声从对面的走廊飘了出来。 “怎么了,小弟弟,躲够了吗?还是放弃挣扎了?来,让姐姐吃一口!”阿敏说完直接飞扑过来。 趁她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我施展出了禹步。脚踏魁罡,步若流星,七星成阵,气压幽冥。 随着周围元气剧烈的波动,我知道果然可以施展禹步! 手里结着护身印,脚下踏着罡步,我直直向阿敏撞去。在禹步的加持下,我想护身印或许可以化作一种攻击手段!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二十章 师父出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嘭!一声闷响,阿敏被我震退了十几步,直接撞到了另一头的墙壁上。蓝紫色符文亮起,阿敏又被反弹到了地上。 这禹步加护身印竟然有一种武侠小说中金钟罩的效果,威力大的出奇,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对《截易术》的创新了。 趁她病,要她命。我又驾起禹步,催动护身印向阿敏撞去。 此时,阿敏从地上猛得竖了起来,看样子刚才这一击对阿敏的伤害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可恶!小子,你该死,是你逼我的,你现在连被吃的资格都没有了!” 说着阿敏似发狂的猛兽一般,手上的指甲暴涨到三尺,如同十把利剑。接着她飞身而起,呈飞梭状,指甲如同钻头一样合拢,对着我就钻了过来。 在相碰的一瞬间,我就发觉护身印流失元气的速度越来越快,没有十几秒就堪堪见底了,整个元气场被压缩到只有十几厘米薄厚。 眼看形式不妙,我不能坐以待毙,催动护身印,施展禹步,闪躲起来。如同泥鳅般在阿敏周围不断的跳跃着,滑不溜手,让她始终不能抓到我。 阿敏被我的行径激怒了,手臂突然伸长,从两侧的楼道向我包抄而来。我能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被阿敏一把抱住,锁在了怀里。 这时,我身上的元气已经消耗一空,阴神像泄了气的皮球,提不起丝毫力气,护身印也被迫遣散了。 阿敏不再同我言语,见我被控制住了,直接向我咬了过来,狰狞的面孔紧紧的贴向了我的脖子。 啊~ 没等她咬到,我吓的惨嚎出来。就在我闭眼等死的时候,我的阴神上爆发出一阵黄光,一道玄妙异常的符籇从我背后的虚空中浮现而出,这符籇一出现就产生了一股极强的吸力,将我的阴神从阿敏的手中夺了过去。接着黄光一闪,我的阴神就被拉到了符籇里。 阿敏见状忙用爪子撕向符籇,想要阻止我逃脱,可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符籇就凭空消失了。阿敏在原地愤怒的嚎叫着,伸手一探从地上拉出来一只鬼魂,双手一并将鬼魂压缩成乒乓球大小,放在嘴里大口咀嚼着。 我回神以后,发觉叼着的清檀香已经燃尽,香灰落在了我的脸上,一睁眼我就被迷了眼睛。 用手胡乱的擦了擦,顾不得适应刚回神的眩晕,我穿好衣服,拿上手机,悄悄的下了楼。 刚到楼下,我就拨通了师父的电话。 “喂,师父是我,小琰!” “嗯,是小琰啊,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给师父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刘先生亲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让我有些慌乱的心稍微定了下来。 “师父,不好了,上次我跟您说阿敏的事儿,您还记得吧。今天我出神去我们宿舍六楼看了,阿敏快修成修罗煞鬼了!就在今夜子时!”我急切的道。 听完我说的话,电话那头刘先生沉默了,良久,声音又从电话传来:“小琰,这件事师父知道了,从那天你给师父说这件事,师父就掐算了一翻。不过当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阻隔住了,所以师父也就没再深入探查。可没想到竟然是有人在炼修罗煞鬼,这鬼物可不好对付,现在时间快到了,师父可能来不及赶过去了” “什么?师父,你要是不来,阿敏会将方圆十里的居民都弄死的!我们学校有很多居民小区,真让她得逞了,这简直就是灾难啊!得死多少人!师父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唉,为师也没说要放手不管了,只是确实没太大把握。师父现在还在家,离你们那开车也得一个多小时,根本就来不及了。要是出神到那,没有肉身,所带元气怕是不能将鬼物收服啊!” “那师父,您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办法到是有,但是你得牺牲一下了。你的身体里有着宿世道元,蕴含在你的神魂和血脉之中,只要施展借体之法,有你的神魂和血脉支撑,师父有把握跟它一战。只是这施法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停下来,直到收服了它才可以结束。这样一来对你的身体会有损伤,甚至可能让你丢了性命。你愿意吗?” 说实话,我这个人特别怕死,也没有特别多的奉献精神。但是面对这么多人的生死,我也无法置之度外,这是一个做人基本的道德情怀了。 咬了咬牙,我对师父说道:“师父,我愿意,你这就出神过来吧!时间来不及了,救人要紧!” “果然是师父的好徒弟,师父没看错人,记住:大道五十衍四十九为定数,一线生机遁去,吾辈以自身道法利剑,斩破世间种种虚幻、束缚。为众生截取一片生机。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为那方圆十里的百姓截取生机!” “是!师父,我记下了!” 接着刘先生吩咐我做一些准备,将剩下艾草纸和朱砂放在背包里带上,再从家里拿一瓶高度白酒,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十点半了。 从小区门口的马路上我拦了一辆计程车,坐车赶往学校方向。一路上我紧紧攥着背包,手心沁出的汗水将背包都打湿了。要说不紧张是假的,现在我可是肉身过来的,根本没有阴神状态的那么明锐和冷静。 计程车司机看我神色紧张,便问我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还回学校去。我只得扯了个谎说有作业落学校了,放假回去就要交,所以不得不赶紧拿去。 司机闻言也没再多说什么,至于我说的话他能信几分我也不在乎了。今晚要过不去,命都没了,这些个细枝末节的事儿,还关心他干什么。 一路上我不断的催促着计程车司机快点开,好在路上车辆不多,司机见我真是的着急,脚下的油门便踩的更重了些,车子如同飞奔的骏马一般蹿了出去。 车子行驶在空荡荡的马路上,昏黄的路灯闪过车窗,我的心里觉得空荡荡的,现在我的同龄人都进去梦乡了吧。而我却在外面奔波,为拯救世界做努力!唉,我这是啥命啊。 曾经我读过一句话,这句话此刻感触颇深,“所谓的岁月静好,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这个世界平静的外表下,有多少像我们一样的人在用生命维持着阴阳两界的平衡,有多少人为了普通人能平安的生活努力着奋斗着。可我们这些人,名不见经传,从没有人在意我们的存在是多么重要。不过,我为我们这些人的存在感到骄傲,正如诗人李白在《侠客行》中写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我们不仅仅是灵异先生,更像是一种侠客,在这个世界上以另一种方式行侠仗义。 汽车行驶了半个小时,终于赶到了我们学校的门口。给司机结完车费后,我转身去了学校大门口。 到了门口,我有些犹豫。不行!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万一闹出什么事儿来,第一个怀疑的就该是我了,到时候我还不得被勒令退学。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干。 于是,我走到离门口有一百多米远的学校院墙之下,给刘先生打了个电话。 “喂,师父,我到学校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琰,你先找个僻静的地方盘膝坐下。” 闻言我找了一个角落,见四下无人便盘膝坐了下来。 “小琰,还记得师父那天施展的虫洞吗?一会师父要再开一下虫洞,你那里要运行元气,念诵口诀,接引我出神过去。” 刘先生又嘱咐了我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我把手机揣在兜里。定了定神,沉下心运行元气,随即念到:“煌煌大道,正气凛然,行侠执仗,千里神谴!敕!” 激荡的元气在我的头顶形成了一束凡人不可见的光束,直射天际。 就在我念诵到第七遍的时候,我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光洞。不一会,刘先生就从洞里走了出来。 “师父,您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琰,剩下的就交给师父了,借体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有些难受,坚持一下,切记,别运行元气抗拒。” 我点头称是,接着闭上了眼睛。借体的过程中,我只感觉眉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里钻,那种感觉不好形容,有点痒痒的还有一点麻,让我感到非常不适。不过有刘先生的嘱咐在先,我强忍着没有动弹。 不多时,我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我的精神渐渐归于沉寂,好像进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周围非常寂静。此时再看盘膝在地的“我”突然睁开眼睛,眼睛中露出一股与我年龄不相符的沧桑和幽邃,正是借体的刘先生。 我现在的状态,就像是站在刘先生头顶上似的,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只能看,不能说,也不能做任何事。 刘先生活动了一下“身体”,叹道:年轻真好!然后原地一蹲,纵身一跳,直接跳过了将近三米高的围墙,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按照我事先告诉他的路线,向我的宿舍楼摸去。一路上躲开了各处的监控,隐匿身形来到了我的宿舍楼下。 “小琰,是这里吧!”刘先生的声音从我的心底传来。 “是这里,就是这里!”我用力的张嘴说着,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小琰,别急,你现在的状态无法用语言交流,你要用心去说,心念所至,无所不至。” 于是我沉下心来,在心底说道:“师父,就是这里,在六楼!” 刘先生闻言停下了脚步,望向了六楼。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二十一章 煞僵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刘先生仔细打量了一下宿舍楼的情况,周围非常的平静,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可越是平静就越是有问题,刘先生小心戒备,多了一分警惕。他悄悄走到了一楼的墙角,伸出一只手贴在了墙壁上,闭眼感应着。 良久,刘先生单手一掌,拍向墙壁,墙体马上闪出了蓝紫色的符光和刘先生的掌劲相抗。二者之间好像是对立的状态,一经碰撞,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嗯?果然有蹊跷,竟然是邪术,莫非是那伙人在兴风作浪不成?”刘先生眉头紧皱,似在思索着什么。不过,随即他就摇了摇头,好像是自己推翻了刚才的猜测。 由于此时是在放假期间,男生宿舍楼的大门紧锁着,刘先生只能从每层楼的阳台借力跳上六楼了。 只见刘先生平地一跃足有四五米高,连环跳了四步就登上了楼顶。我们学校宿舍楼的楼顶非常宽敞,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到了楼顶,刘先生发现这里竟然早就布下了阵法。一道道蓝紫相间的纹路铺满了楼顶,繁复的纹路中央有三个同心圆,每个同心圆直径大概有三左右米,呈品字形排列着。三个同心圆里都有一口看上去血淋淋的棺材,棺材盖子上雕刻着骷髅、蝙蝠、蝎子等死物,透着一股邪异的味道。 刘先生见状脸色阴沉,当真是有人在养炼修罗煞鬼,这三口棺材有个名堂,叫至亲血骨棺。至亲血骨棺的制作过程非常繁琐和残忍。首先,挑选上好的阴沉木做成棺材,在棺材上铭刻法阵会产生极强的聚阴效果。然后,由施术者擒来修罗煞鬼的至亲之人。施展酷刑折磨七七四十九天,在其身上几处大穴开几个小口,而后将其活活封入棺材里。被封入棺材里的人短时间内并不会死去,血液会顺着棺木内所设的机关流遍棺椁,把供人呼吸的气孔堵住。这样棺内的人就会被活活憋死,死后鬼魂被棺材上的咒印束缚着不得解脱。被封在棺材里的鬼魂每日被棺内法阵洗炼,将其魂气、怨气和煞气剥离出来。等过了九九八十一天棺内的鬼魂完全消散,会变成一道极怨极煞鬼气。再由阵法将鬼气倒灌给修罗煞鬼子体,最后子体吞噬一百零八个冤魂,在阴阳交泰这天,便可铸成修罗煞鬼。一经修成,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方圆十里寸草不生,可谓灾劫。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四十分了,离子时还有短短的二十分钟。刘先生不敢再做耽搁,掏出背包里的符纸,咬破手指蘸着朱砂在符纸上画了起来。我身处虚无空间,看着刘先生写的符咒,发现一张也看不懂,想问刘先生这几张是什么符。可现在时间紧迫,也不敢出言打扰刘先生。只得将这几张符的样子记在心里,等日后有机会再向刘先生请教。 刘先生画符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没有五分钟的时间就画好了几十张符籇。 他快速的跑到三口棺材上,然后将三张写好的符贴在棺材板上。接着又以一种奇怪的步伐,在楼顶每隔几步就贴一张符籇,最后形成了一幅不规则的图形。 做完这一切后,刘先生盘膝在地,手掐法诀,口颂真言,一道灵光从天灵盖直冲云霄。 霎时,楼顶刮起了狂风,卷得那些符纸左右摇摆,可不管风多么大,符纸也没有脱离贴着的地方。 而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卷起了厚厚的乌云,不断的在高空涌动着,其中还有几丝电光游过,看样子是要打雷了。 先是一道雷电划过夜空,接着“轰隆~”打雷的轰鸣声响荡四周,然后雷光不断闪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见状,刘先生左手结剑指,指向了那些血棺。顿时,天上的雷电仿佛得到了指引似的,一道接一道精准无比的劈向了血棺。 雷电方一接触血棺,从棺内就涌出了一股血色的瘴气将血棺包裹起来。雷电每劈一下,瘴气就减少一分。刘先生暗道来的妙,又加快了念咒的速度。刹那间,十几道雷电好像下饺子一样,成堆的劈了下来,将血棺上的瘴气劈的消散一空,露出血棺的本体来。 趁这空档,刘先生再加了几分力气,又是十几道闪电劈下,将血棺的表面劈得都发焦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呛的刘先生微微皱了皱眉头。 再看那些画在楼顶的符文,也被雷电劈的面目全非,好像是失灵了。 刘先生暗自点头,看来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现在并没有人主持法阵。 他拿出背包里的高度白酒,将剩下的朱砂全部倒进去,然后把酒瓶抄在了手里,接着向那些血棺走去。 这些血棺被天雷一番轰炸,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刘先生走过去摸了摸棺盖,然后用力一推将血棺打开。登时,血腥味扑鼻而来。 刘先生打量了一下棺中的尸体,发现是具女尸。女尸面目狰狞,眼球爆起,嘴里长出了四颗獠牙,身上的皮肤呈乌黑色。 不好,是煞僵。刘先生大吃一惊,没想到那个施术者如此狠心。趁女尸还没有苏醒,刘先生紧忙灌了一口白酒,喷在女尸身上。结了个手印,一指点向了女尸。腾的一声,从女尸身上冒出了蓝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女尸。女尸被烧的挣扎了起来,不过没有三秒就化为了一堆灰烬。 接着刘先生又开了另一口血棺,是一具童尸,照旧一口烈酒喷下去料理了童尸。正在童尸燃烧的时候,嘭的一声,最后一口血棺从原地直接竖了起来,棺盖奔着刘先生飞射而来。 刘先生瘁不及防,只得一个侧扑向右边躲闪而去。回头一看,一具高大的男尸从血棺里跳了出来,朝着自己走来。 嘶~刘先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是漏了一只,这东西没苏醒还好处理,醒了以后刚才的手段怕是不能见效了,毕竟方才天雷加身也奈何不了这煞僵的。 电光火石之间,男尸扑到了刘先生身前。刘先生不退反进,右脚踏前,左脚跟进,施展起禹步来。一股强大的气场从刘先生的身上散发出来,那男尸好像步入泥沼似的,动作迟缓了许多。趁势,刘先生将手中的酒瓶抛了出去,砸到了男尸的身上。酒瓶砸到的一瞬间就碎成了八瓣,其内的酒液四溅而出,洒了男尸一身。 好机会!刘先生又一结印,点向了男尸。腾的一下,蓝色火焰又从男尸的脚底升起,瞬间裹上了全身。正当刘先生以为搞定了,想要去六楼阻止修罗煞鬼的时候,男尸大嘴一张,产生了一股极强的吸力,将周身的火焰吸到了嘴里,其身上的火焰瞬间熄灭了。 刘先生看的一愣,男尸又扑了上来,这次速度更快,在其原地只留下了一抹残影。 好在刘先生也是位高人,久经战阵,并不慌乱,一招一式和男尸打了起来,并不落下风。 大概打了三分钟,时间离子时也就几分钟了,刘先生心知不能再跟这煞僵纠缠下去了,得想个办法先把他困住,等阻止了修罗煞鬼,再来收拾他。 心中定计,刘先生脚下禹步不停,绕着男尸兜起圈子来,将男尸绕得左摇右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男尸周围的地面上泛起一道道红色的光,随着刘先生的步伐,红光从地面上射出,交织成一个大网,将男尸扣在其中。刘先生此时跳到了一旁,用手虚空写了一个“镇”字,一经写出,“镇”字就自动的落在了男尸的头顶,压的它一动也不能动了。 停下身形的刘先生喘着粗气,手指上不住的滴血,落在地上嘀嗒嘀嗒的。 原来啊,方才刘先生踏的是一种法阵,以血为基,以气为引,才将这头煞僵暂时困住。 趁着手上的血没干,刘先生又在男尸的额头画了一道镇尸符,防止他挣脱开来。 做完这一切,刘先生来不及喘息,找到楼顶连接六楼的隔板,一脚踹开了隔板,从隔板下的方口跳到了六楼。 楼顶打的这么热闹,六楼的鬼物竟然没有丝毫反应,定然是到了紧要关头,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刘先生结剑指点向眉心,开了阴眼。抽动了几下鼻子,顺着空气中逸散的鬼气来到一间宿舍门前。 一脚将门踹开,刘先生猛的进到了宿舍。嗯?宿舍竟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小琰,怎么回事,你确定她在这里吗?” “师父,我就是在这里碰到她的,错不了。对了,她说这里有什么虚弥界。” “虚!弥!界!果然是他们!”刘先生咬牙切齿的道。 接着刘先生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运行元气,对着虚空一指,大喝道:“破” 随着刘先生的动作,房间内出现了阵阵涟漪,仿佛空间在震荡一般,接着半空中闪出一道光门。 刘先生原地一跳,迈入了光门之中。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二十二章 出世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光门之内好像是另一个空间,有体育场大小。地上到处都勾勒着蓝紫色符文,在这中央有一颗椭圆的肉球,上面布满相互交结的粗壮血管,血管与地面紧紧的连接在一起。那肉球仿佛是有生命,每隔一秒就会如同呼吸般律动,地上的符文也会随着它闪出光亮,映的整个空间都是蓝紫色。 刘先生赶到的时候,离子时已经不足两分钟了。他急忙朝着肉球跑去,想要将其摧毁,阻止修罗煞鬼降生。 好像是知道刘先生来了一样,肉球剧烈的抖动着,其上的血管扩张,一跳一跳的。刘先生跑到离肉球不足十米的时候,异变突起!一条条粗壮的血管化做藤蔓从地下钻了出来,向刘先生缠去。刘先生猝不及防之下,被两根血管栓住了脚踝。行动不便之际,又有十几条血管向他包裹而去。被这么多恶心的东西包裹着,让刘先生都感觉有些不适,但最可怕的是刘先生觉得元气在不断流失,而且速度快的惊人。 “不好!这鬼物在借小琰的道元修炼!难道它早就算计到了这点?”刘先生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但顾不得细想,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再说。 “天地玄黄,道法真罡,护我之身,消敕不祥!喳!”刘先生扎下马步,双手并拢,将除食指以外的手指弯曲相对,施展出护身印。 登时,在他身上激荡出一道道浑厚的元气,瞬间爆发的劲力将缠在他身上的那些血管全部崩得稀碎,散落一地。 这一幕让我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护身印还可以这样用,威力着实吓人,看来以后我还得好好研究一下这护身印,下次再遇见什么东西,这一招就足以制敌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先生脚踏魁罡,步若流星,施展出禹步向肉球撞去,势若流星。(看来用禹步施展护身印还真不是我独创的,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刘先生的去速极快,在其身后拉出来一道道残影。就在他离肉球不足五米的时候,从地面射出一道光墙,密密麻麻的蓝色符文将肉球包裹起来。刘先生施展禹步加持着护身印就和光墙硬碰硬的撞在一起,在接触的一瞬间,两者之间发出了一道波纹,接着传来一阵嗡嗡的声响,显然这一撞产生了巨大的劲气。 刘先生被波纹横推的退了两步,收了护身印。暗道,定是有人阻挠。不过这点小把戏就想阻止我刘某人,实在是太天真了,这就让你尝尝刘某人的手段! “天地无极,乾天法剑,祝我威灵,破杀鬼精。”刘先生高声喝道,然后双手结印,运行元气,在半空中画了个“敕”。这个敕字一出现,就化做了一把由金色光芒汇聚的法剑,有三尺来长。 剑指一引,法剑就到了刘先生的身前。伸手握住剑柄,刘先生毫不留情的向光壁斩去。一道金光从剑身射出,摧古拉朽般将光壁击个粉碎,露出里面的肉球来。 “孽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刘先生将手中的法剑抛了出去,直接插向了肉球。 在法剑接触到肉球的一瞬,肉球表面四分五裂,闪出了一道道金色的裂纹。嘭!一声巨响,肉球的碎片向周围激射而出,碎片落的满地都是。 刘先生剑指一引,法剑倒飞而回,落在了他的手中。随即挥剑斩掉了飞射而来的碎片,刘先生定睛向肉球所在的位置望去,一看之下面色铁青! 一个近两米多高的怪物正抱膝蜷缩在一起。上半身是美丽的女子样貌,下半身血肉模糊生满了肉刺,后背还生着一对肉翅。这怪物灵智好像还处在混沌之中,被刘先生一击而出,却没有做任何反应。 刘先生暗道这鬼物还没到出世的时辰,这会正在迷惑期。嗯,好机会!正是收拾其的好机会!刘先生右手执剑,左手结剑指在剑身划过,血液涂满了剑身。顿时剑身的光芒大涨,像是开了剑锋一般。 “去!”刘先生将手中的法剑抛出,又刺向了修罗煞鬼。剑光一闪,飞到了修罗煞鬼的头颅前。此时,出于面对危险的本能,修罗煞鬼伸出爪子挡在了头前。铛!一声脆响,法剑砍到爪子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便再也不能向前一步。修罗煞鬼被这么一砍,吃痛之下似乎是清醒了几分,眼睛闪过一丝灵动之意。 刘先生一看法剑竟然不能奏效,心里不禁又惊又怒,这个鬼物的本事还在他预料之上。好在已经打断了她灌灵入体,否则今晚能否收服她还真是未知之数。 盯着眼前的刘先生,修罗煞鬼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猛的露出凶光来。它张开大嘴,朝着刘先生咆哮了一声,然后背上的双翅一拍,卷起一股风暴向刘先生袭来。 刘先生紧忙扎下马步,施展出了护身印。嗡~嗡~嗡~气流破空的声音传来,一个微型旋风对着刘先生就撞了上去。旋风如同刀片一样剐蹭着刘先生护身的元气场,元气被一片一片的剥离。好在旋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刘先生施展的护身印也不是我那种程度可以比拟的,所以扛住了这看似猛烈的一击。 收起护身印,挥手一招法剑,刘先生将左手未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开,血如泉涌,流遍剑身。整个法剑都转化成了血红色,手指轻轻一弹,传出嗡嗡声,法剑竟然如同有了实质一般。 刘先生右手持剑,脚踏禹步向修罗煞鬼袭去。修罗煞鬼此时也向刘先生扑来。法剑与爪子激烈的碰撞着,分分合合,你来我往,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整个空间激荡着元气和鬼气,两种不同而对立的气场交织着碰撞着。 “嘭~”一声巨响,刘先生持法剑和修罗煞鬼对峙着,周边的气场产生了剧烈的碰撞,将“虚弥界”撕裂开来。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两者又回到了现实空间里。修罗煞鬼一回到现实空间里,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原本两米多的身躯瞬间缩小到了一米多,气势也剧烈的衰减。 刘先生气场猛的一爆发,将修罗煞鬼崩飞。修罗煞鬼此时眼中越来越灵动,显然是有了灵智。见自己落了下风,不是刘先生的对手,修罗煞鬼就想逃离此地了, 身后的肉翅扇动,一个比刚才弱了不知多少的气旋打向了刘先生,然后修罗煞鬼转身飞向了楼顶。刘先生一挥法剑,将气旋劈开,急忙打开窗户追了出去。他单脚一点窗台,借力飞身跳上了楼顶。 来到楼顶,刘先生发现修罗煞鬼正站在那三个同心圆之间,被定住的煞僵也让她放了出来。修罗煞鬼死死的抱住煞僵,它张开大口,一口一口的吞噬着煞僵身上的煞气。煞僵努力的挣扎着,却不能挣脱丝毫,一点点被修罗煞鬼吸干了煞气,变成了飞灰。 与此同时,学校不远处的一栋民宅里,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正拿着一个纸扎的小人,坐在一块巨大的黑布上,黑布上画满了蓝色符咒。“哼!没想到是你个老东西,好!好!好!既然你阻我炼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黑袍人抓住小人,咬破手指流出黑色的血液,涂在了小人身上。然后在黑布上画了三个同心圆,将小人摆在了同心圆上,随即嘴里念动咒语。 再说修罗煞鬼,吸完煞气后它一动不动,愣愣的站在了原地。刘先生见状提着法剑就要上前去砍它,走到一半的时候,三个同心圆猛的爆发出一阵蓝光,将修罗煞鬼包裹起来。 嗯?莫非还有变故。刘先生停下脚步,将手中的法剑抛出,试探着向修罗煞鬼刺去。 法剑如流星一般扎向了修罗煞鬼,刺到蓝光的时候,如同陷入泥沼一般,根本不能前进一步。刘先生见状挥手召回了法剑,盯着修罗煞鬼,看看它还有什么招数。 修罗煞鬼被蓝光一裹发出了痛苦的惨嚎,双手抱着头在同心圆里打滚,同心圆里冒出黑色的血液正一点一点沁入它的身体。慢慢的修罗煞鬼被染成了墨色,身体变得黝黑黝黑,另一半美人脸彻底消失,化为了阿修罗丑陋的样子。身形又暴涨,恢复了原来的体型,貌似还略高一筹。 这,难道…刘先生眯眼一看,不好,不能让它继续下去了。刘先生将法剑抛到半空,念动法诀:“天地无极,乾天法剑,巨象临世,破杀鬼精。”念罢身上的元气激荡而出,如同一股洪流涌向了半空中的法剑。 法剑得到了刘先生的加持,慢慢的变大,膨胀,最后化成了十丈大小。“疾!”刘先生单手结剑指点向了修罗煞鬼。 法剑顺着剑指指去的方向直直的劈了下去,落在了修罗煞鬼的头顶。剑还没到,带起的元气场就压得同心圆上的蓝光扭曲不堪,其内的修罗煞鬼更不好受,只得将爪子举高向法剑抗去!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二十三章 变故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修罗煞鬼的爪子一碰到巨象法剑,就被齐刷刷的斩断了,化作两条漆黑色小蛇,落在地上不住的扭曲着。刘先生一看这招奏效,紧忙指挥着法剑再次向修罗煞鬼砍去,想要毕其功于一役。法剑虽然巨大,但在刘先生的操控下非常灵活,将修罗煞鬼身上的肉一块块切下,削成了人棍。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肉块也都一一化作了黑蛇。 刘先生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得继续操纵法剑劈砍着。不一会的功夫修罗煞鬼就被分尸无数,地上散落了一堆黑蛇。这些黑蛇弓身吐信,做攻击状盯向刘先生。 刘先生察觉情况有些不妙,挥手召回法剑。法剑在飞回的途中不断缩小,到刘先生手中的时候又化作了三尺长剑,被刘先生持在身前小心戒备着这些黑蛇。 过了一会,这些黑蛇终于起了变化,像是排兵布阵似的,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朝刘先生游了过来。临近刘先生不到五米,一条条黑蛇如同利箭一般弹起,直射刘先生而去。 刘先生见状将手中法剑向空中一抛,掐了个护身印,用元气场护住了周身。此时,那些黑蛇也纷纷撞到元气场上,张开大嘴狠狠的撕咬着元气。扯下的元气被黑蛇吞噬,得到元气滋养的黑蛇就像蚂蝗一样不断变大。刘先生消耗的元气不断攀升,竟然比刚才打斗时消耗的还多,如此下去怎么得了。我体内的道元虽然不少,但是再这么消耗下去,对我的根基很是不利,刘先生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徒弟废了根基呢。 手上的印诀不变,刘先生抬头看向半空中的法剑,一道金光从额头直射法剑,正是刘先生苦修多年的神魂之气。法剑有了神魂之气的融入,灵性大涨,自动浮到了刘先生上空,迎风见长,化作了十丈巨剑。 巨剑表面飘过道道金色的符文,于巨剑内穿梭,渐渐产生了无数细小的金色裂痕。法剑猛得涨大,顺着那些裂痕碎成了无数血滴,血滴化为了一柄柄小剑,射向了每一条黑蛇的头颅。 血色小剑犹如潮汐般向黑色群扫过,扎在黑蛇头颅上的小剑爆裂开来,将黑蛇炸成了黑色的烟气。黑蛇也是视死如归,前赴后继的扑向刘先生,不断有小剑和黑蛇同归于尽。最后,刘先生的身前只余下法剑剑灵,黑蛇也被搅散一空,化为了道道黑色烟气盘踞在刘先生身前不远处。 刘先生此时脸色煞白,显然这一回合他也不好受。没想到这修罗煞鬼如此难缠,没成型的都还有这种手段,这要是刚才让它得逞了,只怕自己现在的状态还真不是其对手。刘先生挥手散去了法剑剑灵,经这一战,法剑又得修养一阵才能使用。 这时,场内变化又起,那些黑色烟气全部涌到了三个同心圆里,越聚越多,好像有了实质一般。凭空升起一道旋风将黑色烟气不断的压缩,凝聚,汇成了一个黑蛋。楼顶上的那些蓝紫色符咒仿佛被人揭起一般,纷纷脱离地面贴向了黑蛋。黑蛋得到了符咒相助,越来越凝实,一股煞气从蛋内冲天而起,搅的风云变色。 那座民宅里,黑袍人用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看着地上燃烧的黑布和一截断指,冷哼道:“既然我得不到修罗煞鬼,所幸让你试试这不受控制的阿修罗鬼婴。能除去你这个大敌,嘿嘿!这些年我也算没白忙活。”说着,黑袍人收拾了好所带的物品,将民宅里留下的痕迹清扫一空。飞速转身离去,生怕一会波及到他。 刘先生看着眼前的黑蛋,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没想到那人如此丧心病狂。瞧这冲天的煞气,这东西要是给放出来,恐怕这座城市都得被宿空,寸草不生! 如今之计只能是请地府冥差上来了,单凭自己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收服这东西了。想到这,刘先生不再耽搁,咬破手指在符纸上写下了“请神符”。将“请神符”抛到半空,而后结印,双手十指张开,交叉并拢。念道:“今有截教弟子刘半程,奉请幽府四大冥帅降临,正塑天道,破杀鬼精。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敕!” 半空中的请神符化作一到火光,绕着虚空转了一圈就消失了。过了不到一会,楼顶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升起了浓浓的白雾,雾中若隐若现的浮出四个人影。打头的是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尖帽,手持喪棒的鬼差。这鬼差面色煞白,一条血红色的舌头外露着,正是白无常谢必安。在他身后跟着的是黑面黑衣的手持喪棒的黑无常范无救,手执钢叉的牛头牛阿傍和手执追魂锁的马面马阳明。 未及身前,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嘿呀,我当是谁呢?能同时把我们哥儿四个给召出来,原来是老刘啊。怎么着,老刘你寿终正寝了?还借体在这娃娃身上。八弟你查查,老刘是不是该下去了?”说着,谢必安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旁的黑无常打趣到。 “七哥,人家老刘修成了元神真人,不归咱们管。”黑无常摸着后脑勺瓮声瓮气的答到,样子显得十分憨厚。 “嗨!老八,我还不知道他,用得着你在这拆台,去!去!去!一边去!没见我这跟老刘联络感情呢。” “老七,别闹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一旁的牛头劝道。 刘先生听白无常这么一说,一脸黑线,但有求于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先从我的身上下来,跟四位冥帅打个招呼。在刘先生离体的一瞬间,可能是消耗太大,我直接晕了过去。 “有劳众位道友走这一遭,刘某先行谢过啦!”说着向四位冥帅打了个稽首。 “老刘,什么都先别说了,咱们也是老相识了。规矩你也懂,交情归交情,请我们四位上来,可是要减四年阳寿的,你可愿意?别怪兄弟没提醒你,你可没几年阳寿了,值得吗?你要后悔,哥几个立马回去,以咱们的交情,不会折你阳寿的。”白无常好心的劝到。 “哎,不是刘某大方舍得这么几年阳寿,你们先上来看看吧,我要是自己能解决,何苦劳烦几位。” “老七,走,我们先去看看。老刘哪轻易麻烦过我们,必定是有大事儿,赶紧走!”牛头又开口道,显然和刘先生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白无常收起嬉笑的态度,手持喪棒第一个从白雾里走了出来,接着是其他三位冥帅。 “吸~老刘,你真是照顾哥们儿,弄出这么个东西,这…这…”白无常一看到楼顶的黑蛋,瞠目结舌的道。 “什么是我弄出来的,别说了,赶紧把这东西收到地府镇压去,让它出来,凡间出了大问题,你们也不好过。”刘先生一脸严肃的道。 “行!这就听你的,不过,记住了,你回去可得给我们哥几个烧三场纸钱,最近手头有点紧。不多说了,就这么定了啊!”说完白无常也没等刘先生答应,先一步飘到黑蛋的正东方落定。接着是黑无常飘到黑蛋正西方落定,然后是马面飘到正北方。牛头在经过刘先生身边的时候,对着刘先生耳语道:“老刘,别忘了给我烧个妹子,我要国外的!”说完也归位到正南方。刘先生听完一阵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这个。 “兄弟们!干活吧!”四大冥帅将手中的法宝齐刷刷的抛向半空,接着各自挥出一道法力,融入到法宝中。四大法宝各守一方,化作了一个玄色牢笼将黑蛋装了起来。 这时,黑蛋也有了动静,蓝紫色符咒一闪而过,蛋壳破裂,从里面爬出来一个青面獠牙,浑身生满倒刺的阿修罗鬼婴。此鬼一出世就不住的嚎叫着,霎时,风云变色,一道月华从天而降,落在了它的身上。鬼婴不住的吸收月华,身躯快速的膨胀,顶的牢笼咯吱作响。四大冥帅只好加大了法力,阻止它破牢而出。 “老刘,你别看热闹,先帮我们给他定住!等回阴间再好好收拾他。”白无常冲刘先生喊道。 刘先生闻言微微点头,马上施展出禹步。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双手合十,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中指直竖,运行元气,正是定鬼咒! 刘先生对着牢笼里的鬼婴就是遥遥一指,一束金光从刘先生的印诀中射出,化作一个篆字“定”,烙在了鬼婴的头上。被刘先生这么一定,鬼婴瞬间不动了。接着刘先生又用元气凝成了一枚大针,针上有道道符光闪现。刘先生一跺脚翻上了鬼婴的头顶,将大针按入了鬼婴头顶的鬼门。鬼婴吃痛,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却不能动弹一下。 “嘿,老刘这一手术法,可真不输我们兄弟中的任何一人。老刘,要我说啊,等你寿终正寝了,我向阎王打个表,招你做冥帅得了,以后咱们还能有个照应。”白无常嬉笑的说。 “咳咳,我还没那么容易死呢,等以后再说吧,你们赶紧将它押入鬼牢,小心看管。还好这家伙没长健全,等它长大了,要是放到阳间来…”刘先生沉声道。 “那行,我们哥几个就先回去复命了,你这发了文书,我们还得多跑一趟。不耽搁了,记住答应我们的东西。”白无常一招手,将牢笼缩小收到了袖子里。 “对了,老刘,你还得写一份陈情表烧下去。要不然我们也不好交代,带回去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上边怎么头疼呢,你可别把哥几个坑了。”白无常嘱咐道。 刘先生对着四大冥帅一拱手,点头称是。四大冥帅回礼,转身隐退到了白雾之中。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二十四章 醒来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窗子里,晒得人感觉到一丝暖意,非常舒服。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心旷神怡。 我听见耳边传来母亲呼唤的声音,便想从昏睡中醒来,沉重的眼皮让我睁不开眼睛。咳咳~喉咙一阵发干,我只得从沙哑的嗓子里努力的挤出一点声音:“水…妈,我想喝水。” “儿子,你可醒了,可让妈着急坏了!你等着,妈给你倒水去。” 不一会,我妈端着水来了,将我斜抱在怀里,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我水喝。喝了几口水,我这才有了点精神,使劲儿睁开眼睛,看见床边面容憔悴的母亲。 “妈,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疼!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努力的回忆我经历了什么事儿,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好像什么也记不清了。越想越头疼,脑子像炸裂了一样。 “还说呢,你都睡了一天了,再不醒我们就把你送医院去了。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妈一脸关切的问道。 “不用,妈,我歇会就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对了,妈,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师父呢?” “你师父?你师父没来啊,你是昨天早起自己回的家,进门也不说话,倒头就睡。我跟你爸怎么也叫不醒你,要不是你师父打电话来说你没事儿,我们还想把你送医院看看了。” “哎,妈,我真没事,你该忙忙去吧,我自己睡会,还有点困。”我强忍剧痛跟我妈说着。我妈见我醒了,刘先生又嘱咐了说没事儿,也就放心了。 “嗯,行,那你睡会,妈先去店里了,最近事儿多,你爸一个人忙不过来。等妈回来了,给你买点好吃的!”点了点头,我便倒头睡去,我妈见状放心的离开了。 等我妈一走,我从床上跳了起来,抱头痛呼。这次头疼比上次回神还要剧烈,刚才我妈在这,怕她担心我才没有表现出来,等她一走,这疼劲儿就上来了。我赶紧盘膝坐好,念诵“清心诀”。一股股清凉的气流从后脑涌向额头,过了小半天,这才感觉好了许多。脑子里也多了很多零零碎碎的画面,最后一幅正是看到冥帅的时候。 “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还是打个电话问一下。”电话拨通,却久久无人接听,这让我心里非常担心。师父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整个下午都在胡思乱想,努力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傍晚,我爸妈回到家中,买来很多我爱吃的东西,我爸更是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我心里担心刘先生,吃完饭后又给刘先生打了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把情况跟我爸一说,我爸也有些担心了,于是决定开车去看看刘先生。 由于是放假期间,路上来往的车辆非常多,车子行驶的非常缓慢,让我感到非常的焦急。路上我又打了几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终于赶到刘先生的家门口。下了车,我急忙跑到门前,发现大门紧闭,用手敲了敲门,喊道:“师父!师父你在家吗?”没有人回应,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回应。 我掏出刘先生给的钥匙,将门打开了。和我爸妈一起走了进去,却发现家里根本没有人,刘先生不在家。不过在他家东屋的桌子上找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小琰亲启。 我打开信封读了起来:“小琰,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师父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还记得上次咱们遇到的那个冤孽吗?那个时候师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是有人在养这些个鬼物似的。再加上咱们刚收拾的那只修罗煞鬼,师父越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而且感觉好像都和你有关。师父担心有人想要害你,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害你,所以师父决定去打探一番。这次前去吉凶难测,所以就没提前通知你,怕你担心。临行前,有个事儿师父没跟你说,这次收拾修罗煞鬼,你的道元损耗不小,如果再妄动会伤了你的根基。而且师父怀疑有人在图谋你的道元,所以擅作主张将你的道元封印了。日后你还需勤加修行,什么时候境界到了,封印也就自己消失了。不过在这之前,你是无法动用道元,只能靠自己修炼出的元气了。另外,师父还有个坏消息告诉你。这次借体可能会短时间影响你的思维,短则一月,长则三五年。在学习上你可能会觉得有些吃力,所以你要在学业上多下功夫,不能像以前一样凭借那点小聪明就考个好成绩了。还有,师父在柜子里给你留下了三张护身符,你们家三口子一人一张,可以保你们全家平安。臭小子,好好读书,听你爸妈的话,不用挂念师父,没准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刘先生字里行间都是对我浓浓的爱护之情和关心,让我觉得心里一阵发酸。这就是师父吗?为师为父,对自己的徒弟没有半点私心,全心全意的培养呵护。感慨良久,我决定先回家,明天还得上课,也许过几天刘先生就回来了,现在着急也没用。 从拿出刘先生留下的护身符,便和我爸妈回家去了。 夜晚,我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于刘先生的不辞而别,我感到非常心慌,怎么感觉他是在交待后事一样,我真怕刘先生这一去就不复返了。这一年多的相处,刘先生已经成为我心中除了父母外,最亲的人。我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里,没有刘先生的存在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儿。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默念清心诀,消除自己脑海中不断滋生的杂念。 第二天,收拾好东西,我早早的回到了学校。一进学校门口,我就听见两个值班的警卫在小声谈论着什么。“哎,老马,你知道不?前天夜里,咱们学校男生宿舍楼遭雷击了,楼顶被轰得乱七八糟的,听说是闹鬼了。” “可不是咋滴,我跟你说啊,前天晚上正好该我值班,家里有事儿就跟小刘换班儿了。听小刘说,前天晚上天上哪都没事儿,就男生宿舍楼那聚了好大一片黑云,接着就是一道道闪电往下轰。嘿,吓的这小子都不敢出警卫室看一眼。不过好在这雷也没劈坏什么东西,不然啊,咱们这些当保安的可有得受喽。” “谁说不是呢,这事儿也够邪乎的了,那个小姑娘死的时候,我还上过六楼…”戴眼镜的警卫刚要往下说下去警卫老马打断了他。 “哎,那个小伙子,干什么呢?是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是的话赶紧进去,在这听什么闲篇。走,走走,赶紧走。”老马一边说一边把我推开,显然是怕我听到了什么。 我深深看了一眼老马,没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大门,向宿舍楼走去。 “我说老马,你也太谨慎了,不过就是个小屁孩,他知道什么,你呀。”眼镜男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嘿,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小子还得跟我学着点。这帮小孩儿现在可不得了,会上什么网,什么扣扣。你这一说他在网上一传,上边查下来,咱们两个的工作还要不要了。好了,咱们还是别说这事儿了,越说越邪乎。那小姑娘没的时候我也在场,咱们别犯了忌讳,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老马说完就戴上帽子,转身向其他的地方巡逻了。眼镜男撇了撇嘴,显然对老马的话并不怎么上心,但也没继续说什么,也一本正经的站上了岗。 回到宿舍以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躺在床上休息。下午还有课,能多待会多待会吧。头还是有些疼,而且感觉有些混沌,睡了一觉还不清醒,难道这就是刘先生说的借体后遗症? 临近中午的时候,宿舍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唯独郭晓达没有返校。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但也说不上来哪不对。问了宿舍其他人,都说联系不上他。最奇怪的是班主任也没提这事儿,郭晓达这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没在班里出现过。 男生宿舍六楼照旧被大锁封着,刚回校的那几天我也想再去看看情况,但是因为阴神受损不能离体,就一直拖着。反正修罗煞鬼也被收拾了,没啥危险了。时间长了我也就没再往心里去,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学习成绩不知道怎么了,一天比一天差。感觉什么也学不进去,脑子里跟装了浆糊一样,好在我爸妈理解我,劝我不要着急,慢慢来。只要努力学了,就算最后学不好也没什么,身体最重要了,别急坏了身体。 我心里暗暗较劲,非得学出个模样来,才不负师父的嘱托和父母的期待。 时间如流水,东逝不复返,转眼就过了小半年。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二十五章 情窦初开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这小半年为了能学习成绩有些起色,我可是什么招都用上了。比如报辅导班、请家教、吃健脑食品等等,但是所有的这一切尝试全部都没用。我妈倒是从来没抱怨过我学习成绩不好,不过瞧她对我学习状况关注的样子,分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呢?经过这半年多的努力,却是有些想放弃了。 就拿一道特别简单的三角函数题来说,我总会将它看得特别复杂,脑子根本转不过弯开,其实要解决它也不过是做一条辅助线而已。我也不是记不住答题用的知识点,要是让我背我全能背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让我发散思维去做准会出错,做出来的结果和答案往往是南辕北辙。 为这事儿我班主任没少找我去办公室,经常教训我。有一次甚至还问我,是不是早恋了,因为早恋才影响了学业。对待学习怎么这样不专注!这问题让我感到有些尴尬,我这个年龄还算早恋吗?放到国外都可以自由恋爱了。何况我还真没有这个心思,一是没遇到看着顺眼的人,二是我天性冷淡哪有女生会喜欢我。我那个时候以为自己根本就不会早恋,像我一样的钢铁直男,怎么会做出早恋的壮举。 可缘分这事儿,谁也难说,感情这事儿,谁也难料。高二上半年,我们班转来了一个女生,是外校来的,叫唐雅熙。这小姑娘生得一副好模样,瓜子脸,柳叶眉,皮肤白皙,身高有一米六多,正是女神身高。刚到班里,全班男生就都围着她转,经常给她献殷勤。 一开始我对这个小姑娘的到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又多了一个同学吧,所以不像其他人对她显的那么热切。对她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毕竟是个美女,就算心是石头做的也不可能毫无波澜。 一个偶然的机会,班里需要男女同桌分组,唐雅熙跟我分到了一起。这可让那帮男生看红了眼,有些人甚至还威胁我离她远一点。嘿嘿,凭我的身手,自然是将这些人好好的“教育”一顿。并且很傲娇的扔下一句话,爷看不上她,根本就不屑于跟你们这群舔狗争。 要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不知道是哪个孙子把这句话传到了唐雅熙的耳朵里,平日里她对我都没个好脸色,小组学习的时候更是消极怠工,完全把我当成空气。让我又气又恼,却又不得跟个小女孩儿一般见识,只能是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在我的眼中,这小妮子可真不好惹,动不动就掐人。还没说她两句,眼珠子一瞪,就捏着指甲盖掐了过来,力道还奇大。我时常让她掐的遍体鳞伤,有时候我都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老天爷竟然派下来这么一个祖宗欺负我。当然,也怪我嘴贫,经常出言挑衅她,惹她生气。唉!谁让我跟刘奕星待久了呢。对,都怪他,我本来那么一个高冷男神,时间一久生生让他给变成了逗比。跟一个逗比待久了,真的会影响情绪的。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唐雅熙这样的女生,可老天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一次学校安排的活动中让我重新的认识了这个女孩,并且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 高中的时候,每个班每月都要轮着派人去做志愿者。或是给敬老院打扫打扫卫生,或是到广场捡捡垃圾,算是社会实践。说是同学们自愿去,其实还是强制,谁敢不去,就等着在班里被班主任穿小鞋吧。 这次活动轮到我们班了,是去广场捡垃圾。班主任李强一本正经得在讲台上做了争当志愿者的动员,并且强调了这次活动的重要性,一定要给他挣点脸面回来。谁要是给他给班里掉链子,回来就等着挨收拾吧。 一听是要去广场搞活动,班里的人都乐开了花,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可以用活动的名义去广场散散心,玩儿一玩儿,缓解缓解学习压力。有对象的还可以趁机交流交流感情,没对象的还可以联络联络。可比去其他地方好玩儿多了,也轻松的多,在广场随便逛一天得了,谁也不会监督你干了多少活。只要到点去,到点回,没人深追究你这一天干了什么。 班里一些好事儿的男生商量着邀请几个有相同活动的外班女生一起去,再买点零食,饮料什么的,大家在一起开个联谊。反正班主任只是带队前去,到了地方他也就走了,不会在场监督。只要把那几个学生会的同学贿赂好,基本没什么事儿,他们这么玩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本来对这件事并不热络,但是架不住刘奕星好玩儿啊。软磨硬泡,说我平时就冷冰冰的,还不趁这个活动多认识几个小姑娘,难道真想要万年单身狗?还是说不想朋友多点,一个人孤独终老了? 前一问我基本忽略,我们班也就唐雅熙长的好看点,其他人长得跟史前生物似的,差点都造成我审美畸形了。不过后一问真的打动了我,我这个人除了刘奕星还真没有什么朋友。每天也就跟寝室的人说上一两句话,剩下的时间就是在教室“发散思维”。这种状态时常让我感觉到孤独,那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所以,我平时也有意跟其他人结交,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始。 这天清晨,吃过早饭后,班主任李强将我们带到了校门口,排队上校车。我习惯性选了个最靠后的位置,远离了其他人,因为我觉得融入不到这个群体里。在这个圈子里待着,就非常别扭。刘奕星非常仗义的说是要和我坐在一起,想要陪着我。我心里感动是感动,但是还是拒绝了,这小子刚刚和班里一个姑娘谈上恋爱。正是谈的火热地时候,我现在把他们两个分开,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我的情商还没有低到如此不开眼的地步。 刘奕星撇了撇嘴,只能说一句好吧,然后和女朋友坐到了中间位置,两个人亲亲我我的很是腻味。要说不羡慕是假的,但是我这样的性格哪有女生能看得上,除非是眼瞎。 坐在校车后面,我将身上穿的外套脱了下来罩在头顶,想要再睡个回笼觉。校车即将发车的时候,我们班还有一个同学没有到,正是我的同桌唐雅熙。她今天早上好像有什么事儿耽误了,没能按照约定的时间集合。再加上她是转校生,在我们班也没有多少女生缘,女生那边都没提醒她今天活动不要迟到。男生倒是都暗恋她,但是她从来不对这些猪哥假以辞色,这些男生就是想要献殷勤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迟到的唐雅熙跟班主任不住得道歉,解释,可班主任还是非常严厉的批评了她。要不是校车发车时间就要到了,估计这个中老年人还在喋喋不休。 唐雅熙一上校车发现所有的地方都坐满了,只剩下车后坐还有一个位置,就径直的走了过来。 我头上盖着校服,也没看到坐在我身边的是谁。只知道是个女的,因为从我侧面飘来一阵女生独有的香气,那可不是我们这帮臭老爷们能发出来的味道。这少女独有的香气,让我觉得非常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短短的车程,我还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化身成了一个灵异先生,在和一只披发蒙脸的女鬼作斗争,我使尽了浑身解数,终于将它给制服。等我将她的头发撩起的一瞬间,摆在我面前得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唐雅熙!这实在太突然了,这个女人平时都把我掐出后遗症来了,一看这脸蛋直接把我从梦中惊醒。 醒来的我打了个激灵,朝四周望了望,嗯!还好是在校车上。这时,我感觉肩膀上有些不对,谁在靠着我的肩膀?我低头一看,正是唐雅熙。这个小妮子靠着我的肩膀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像是给眼睛盖上了一层被子,嘴巴微微翘起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可爱极了。我头一次发现唐雅熙是这么可爱的一个人,阳光打在她的脸上,那么明媚那么好看。我不忍心将她吵醒,所以一路上我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心里不知道涌起了什么样的情绪。只是觉得这样看着她,真的很好。那一刻,我心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又过了一会,校车开到了广场,在路边停了下来。班主任招呼大家赶紧下车,要按时拍活动照片。唐雅熙被班主任喊话的声音给惊醒了,睡眼朦胧的看着周围,又看了看我,猛的清醒了几分。 “李琰,你个混蛋,竟然占我便宜!”这小妮子清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找我算账,她靠在我肩膀上还成我占她便宜了。我当时还沉浸刚才的那种感觉之中,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什么,直接被她赏了一掐,胳膊上顿时出现了一块淤青。 胳膊上的疼痛并没有让我觉得多么难以忍受,和往常不同的是,我没有选择和她犟嘴,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穿上校服径直下了校车。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二十六章 冲冠为红颜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下了校车,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其他人都去拍活动照片了,我可没有兴趣凑那个热闹,还是随便走走更好。 我们市的这个广场非常大,估计得有五六个足球场加起来那样大。广场位于繁华的市中心,里面有各种娱乐设施,一些居民经常到这里休闲娱乐。当然,也免不了有一些染着红毛绿毛的小混混。他们三五成群,每天不务正业,最喜欢在广场这闲逛,遇到好看的小姑娘还要调戏一番。周围的居民对这帮人是敢怒而不敢言,可谓是我们当地治安的一大毒瘤。 绕着广场溜达了一圈,我觉得没什么意思,非常无聊,就想要找个凉快的地方坐会。我知道广场最北边那块有片小树林,平时那里也很少有人去,最是清静偷懒的好地方,于是我决定去那里坐会。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回忆着校车上唐雅熙熟睡的样子,我的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了一抹微笑。脑子里想着事儿,脚下迈的步子就慢了许多,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才堪堪走到了林子边缘。 广场北边的这片小树林已经有很多年了,在我印象中,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经常一个人在这片林子里待着。十几年的时间让这片林子繁衍得格外茂密,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混蛋!” 还没进到林子里,我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喊声,似乎是我认识的某个女生。而且听这情况好像是被人欺负了?我这个人虽然天性冷淡,但是却好打抱不平,见不得有人持强凌弱。何况听这声音似乎还是我认识的人,那就更不可能视若无睹了。于是我拔腿往林子里跑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刚一进到林子深处,我就看见头发染的花花绿绿,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一群小混混正在拉扯着一个女生。虽然他们离我还隔着一段距离,但是远远望去,我发现那女生脸色涨红,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果然是有人在行凶,见状我急忙加快了脚步,冲了上去。 “嘿?你谁呀你,少管闲事儿,小心揍你一顿,滚开!”一个叼着半根烟卷,染着绿毛的小混混迎面拦住了我。 “李琰,救我!他们欺负我,要把我带走!李琰,你快救救我!” 闻声我向人群中央看去,被他们拉扯纠缠的人竟然是唐雅熙!看到是她,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向人群冲了过去,也没看对方有多少人。刚才拦在我身前的那个绿毛男让我直接推了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兄弟们,打他!给我打他!居然敢碰我!”绿毛刚站稳身形,就朝围着唐雅熙的那群人吼到。 一群混混听绿毛男吼完,放弃继续纠缠唐雅熙,抄起了随身携带的铁棍和砍刀,转而冲向了我。绿毛男第一个冲到了我的身前,手里握着一根大铁棍,直直的朝我头部敲来。要是被他这一下抽中,我不是脑震荡,也得头破血流。这孙子下手真黑啊,我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还之。 跟宋教官学的拳脚功夫不是白练的,这些个人单对单哪里是我的对手。我转身迎向绿毛男,左手拖掌顶住了他握铁棒的手腕,右手一个摆拳打向了他的下巴。砰的一声闷响,绿毛男被我一拳放到在地,昏迷过去,失去了直觉。 其他小混混见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几分胆气,纷纷从四面八方朝我冲来。这些个小混混,让他们干正经事一准办不成。但打架斗殴他们可是行家里手,打起架来凶狠无比。再加上都是十八九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下手没有个分寸,竟然有人拿着砍刀朝我劈了过来。要不是我施展禹步躲了过去,恐怕就要被他一刀开了瓢。 他这一下没伤到我不要紧,可是真激起了我心中的火气。我只感觉有一股凶戾之气从我的后背穿过脖颈,直接涌上了头顶。瞬间我的双眼变得血红,下手也多了几分狠劲,专挑他们的软肋下手,有十多个人都被我放倒在地一动不动了。当然我也不好受,赤手空拳硬接了几记铁棍,胳膊上留下好几道深深地淤青,后背还让刀划了两道口子。血顺着伤口冒了出来,将我的校服染得一片血红。 这时场中站着的还有五六个人,其中就有他们领头的,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与其他小混混明显不同的是,他剃着一头短发,显得非常干练。身上的肌肉一跳一跳得,一看就很有爆发力。眼见小弟被我一个一个放倒,他紧紧抿着下嘴唇,手拿一把砍刀冲我走来。他的步调很缓慢有一种特殊的节奏感,好像是在蓄势一般。在临近我不足两步的时候,他终于露出了獠牙,单手提刀斜斜的劈向了我。没有任何花哨,直接了当。 盯着劈过来的砍刀,我发现这一招非常刁钻,我根本不能截住他拿刀的右手。而且现在我如果再不向后退,就会被他一刀劈了脸面。于是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在我后退的一瞬间,我看到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似乎是有什么奸计得逞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右手使刀的方向突然一变,化劈为刺向我扎来。我刚退后这一步,还没站稳脚跟,根本就躲闪不掉这一刺,只得将身体向右侧去。 噗!刀尖入肉,我先是感觉一热,然后一麻,左臂传来剧痛让我不禁叫了出来。 这还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也是第一次被刀刺到。以前看电视剧里打的热闹,刀进刀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挨了一下,顿时愣在当场。 我这发愣,对手可不会等我反应过来。他抽刀回身,又劈向了我的大腿。 “李琰!小心!”说着,唐雅熙朝我着跑了过来,想要给我挡下这一刀。看着唐雅熙跑来的身影,我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了,嗡的一下,猛的清醒过来。将唐雅熙推到一边,又用自己的身体受了这一刀。鲜血不断的飙出,染红了我衣服。我感觉身上的力气在飞速的流失,晃了晃倒在了地上。唐雅熙紧忙扑到了我的身前,将我扶在怀里。 滴~呜~~滴~呜~~滴~呜~~ 一阵清晰的警笛响起,混子头目见势不妙,放弃继续向我们挥砍,提上刀率先一步向广场外逃去。警察赶到的时候,只抓住了几个不入流的小混混。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倒在了唐雅熙怀里。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我的父母和唐雅熙的父母,还有我的班主任在病房里坐在一起,好像是在谈论着什么。唐雅熙坐在我的病床前看着我,眼里满是温柔。 我想翻身起来,却发现身上伤口疼的厉害,根本坐不起来。一群人见我醒了,就都围了过来。 “小琰,你没事儿吧?你怎么跟人打架了!还伤的这么重,你要有什么事儿,让妈可怎么办呀!”我妈第一个开口说道。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太太,这事儿不怪小琰。他也是见义勇为,救了我们家雅熙。您就别再怪他了,他医药费和养护品的花费都由我们家来出。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们还可以再提出来,我们都尽力满足。”唐雅熙的爸爸很有礼貌的说道。 “唐先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小琰见义勇为是好事儿,我们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只是出了这么个事,做父母的有谁不担心自己的子女的。你放心,我们什么也不要。”我爸对着唐雅熙爸爸说道。 “行啦,双方家长,你们看小琰刚醒,还需要休息,有什么话咱们出去说吧。我这个做班主任的也没尽到责任,让自己的学生受到了伤害,回到学校以后,我一定向校委会呈报错误…”李强上前劝到。 “妈,你们一定别怪李老师,他跟这事儿没关系。就别往学校报了,对李老师影响不好。”我终于反应过来,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妈闻言点了点头,李强则是一脸感激的看着我。其实李老师这个人不错,就是有些古板。平时对我也挺照顾的,我也不愿意看见他被学校处分,甚至丢了饭碗。 “李琰,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以后…以后我不掐你了。”唐雅熙小声的和我说道。 听到唐雅熙这么说,我心里有一种一切都值了得感觉。这一身伤没白挨啊,我这也算英雄救美了,从此改写了我冷淡的标签和唐雅熙天天掐我的历史啊!真是值了!不过我觉得最值的就是救了唐雅熙,校车上她熟睡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受到伤害呢?我不能! “唐雅熙,你不用谢我,换了别人,我一样救。”虽然我心里对她刚才说的话感到非常受用,但是我一出口还是向往常一样犯贱的回道,贱的连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情形,还瞎说话! 唐雅熙闻言脸上一红,转身跑出了病房。我刚想下床追她解释一下,却让赶到病房检查的医生给按在了病床上。一通检查以后,只是说我需要静养,多吃点补品。反正是年轻人,恢复的快,有一个月就能好了。 我爸妈闻言非常高兴,就随着医生拿些消炎药去了,唐雅熙的父母则是去了缴费处缴费,李强也放心的回了学校。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望着屋子里的天花板,想起了刘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刘先生的消息了,要是刘先生知道我受伤了他也一定很着急吧。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过的好不好。 师父!你在哪里?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二十七章 情愫已生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自从上次我救了唐雅熙以后,她对我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平日里跟我吵架的次数明显减少,也不再动手掐我。每次上课回答问题,我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她还会小声的提醒我答案。我感觉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都会跟我聊会天。有时候会和我聊家庭聊理想,有时候会和我聊兴趣爱好,总之她什么都会跟我说,也会倾听我的经历。而这种成度的交流对我来说,在以前是不曾有过的。我第一次感觉到有一个人陪着,了解我的过去,倾听我的喜怒哀乐,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我沉醉在这种状态下,无法自拔。 我不确定我现在对唐雅熙的感觉是什么,是单纯的友谊吗?还是喜欢?我不确定,我只知道我的世界渐渐适应了唐雅熙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我的世界没有她,我会非常不习惯。 就这个问题,我请教了资深的“感情专家”刘奕星同学。 “亦星,你觉得我这么想,是不是喜欢上了唐雅熙?我要真喜欢上她,我该怎么办?是直接表白,还是等等再说?她会喜欢我吗?” 刘奕星先是鄙夷的撇了我一眼,然后非常不屑的说道:“李琰,你别想那么多,人家唐雅熙可是大美女,能看上你?我长这么帅都不一定看的上。再说了,喜欢唐雅熙的人多了去了,你再看看你天天拉个脸,哪个小姑娘喜欢你?我看你还是好好学习吧!”说完还挖了挖鼻孔。 …我一阵沉默,然后赏了他一脚。 看来别人是无法回答我这个问题的,也是,对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有自己知道,而另一个人喜不喜欢你,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我决定自己去问问唐雅熙,我真怕有一天她突然和别人在一起了而不理我。 这种事情当面问肯定是非常不好意思,于是我找了她室友问了她的扣扣号,加上了联系方式,等待她同意。等待的过程非常漫长,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半天都睡不着觉。考虑着该怎么和她说,是直接说我喜欢她吗?可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感觉。那是直接问她喜不喜欢我?但是一个女生会直接告诉一个男生她真实的想法吗?万一她不喜欢我,再把这事告诉老师家长,那我还怎么在这里待下去。就在我纠结不已的时候,手机振动传来,提示“您添加的好友已经成功!” “你好,请问你是?”一句简洁的开场白,让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唐雅熙,是我,李琰!”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感觉你这两天不太对,出什么事儿了吗?”手机振动又响起,没想到唐雅熙秒回了我的消息。 “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其实我…” “额,好呀,但是你白天没聊够啊。嘻嘻,不过你晚上陪我聊天也挺好,我发现还挺喜欢跟你聊天的。” “那好啊,只要你喜欢我就一直陪你聊,就是我不怎么会和女生聊天,你可别嫌弃我。” “怎么会,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嫌弃谁也不能嫌弃你呀!” “嗯嗯,唐雅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回答,就当我没问。还有,我问了你可别生气。” “好的,你问呀~” “唐雅熙,你有喜欢的人吗?” 手机屏幕出现短暂的停滞,我问完这一句,唐雅熙没有秒回,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手机屏幕亮起,“李琰,我喜欢你…” 看着这短短的六个字,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心跳剧烈的跳动,脸颊发烫,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神游天际。 过了一会,手机振动传来,“怎么?李琰,你是不喜欢我吗?” “李琰,其实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你了,我觉得你和其他男生不一样,你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而且自从那次你救了我,我就喜欢上了你,我觉得跟你在一起非常有安全感。既然你今天问我了,我就和你说了,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不后悔。” “李琰!你说话呀!哑巴了?再不说话我可生气了!我告诉你,我很不开心,后果很严重!!!” 我看着屏幕上发来的一大段话,感觉自己思维都停滞了,难道我这是要恋爱了?我…我该怎么办?想了一下,还是用手机给唐雅熙发了我内心深处的想法。 “唐雅熙,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想一直这样和你在一起,陪你聊天,学习。我觉得这样真的挺好的,我…”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别婆婆妈妈的,我一个女生都主动向你表白了,你能不能痛快点!” 唐雅熙似乎是必须要我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在她的逼问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我想出了一个方法,扔手机!如果手机掉下来正面朝上,那我就是喜欢她。如果手机掉下来背面朝上,那我就是不喜欢她。这个办法还是在网上学来的,据说挺好用。 我从床上猛的坐起来,将手机轻轻抛起,手机落下,背面朝上。 “哈哈!!!”我狂笑不止,宿舍其他人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有刘奕星骂了一句:“李琰,你喝老婆尿了?这么开心?笑什么笑!都睡觉呢!” 闻言我没有回答,将床头的一瓶喝剩下的矿泉水砸向了他。“反了你,还敢嘲笑大哥,分分钟教你做人!” 我开心并不是因为手机是背面朝上,而是在手机抛起的一瞬间,我想的全都是希望它正面朝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喜欢唐雅熙。 “唐雅熙,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鼓起勇气将这句话打了出来,下定决心发了出去。 “哼!哪有那么容易,你看别的男生追求女生,有这么快的吗?你还得经受住组织的考验才行!” 我看到唐雅熙发来的这段话,开心的笑出了声。刘奕星又小声的骂了一句,然后将水瓶扔了回来,砸到了我的肩膀上。我好像没有直觉似的,一点也不觉得疼,完全沉浸在初恋的喜悦之中。 那一夜,我整整一晚没有睡着,兴奋,激动,还有憧憬。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了,以后我也是万恶的早恋大军中的一员了!哈哈,正所谓“我自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今后我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去努力,我还要为了我们得将来去拼搏,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斗志!山可断,海可平,试问天下谁纵横! 第二天,我买好了早点和奶茶,早早地到了唐雅熙的宿舍楼下等着她。这算是告别了单身狗的时光,开启了恋爱的新篇章吗?我无耻的想着。 在楼下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唐雅熙才缓缓的走了出来。今天的她还画了淡妆,这难道是专门画给我看的吗?嘿嘿,恋爱的酸臭味马上就要弥漫这个校园了!我将手上的东西非常殷勤得送到了唐雅熙的身前,放声道:“我的女神啊!请接受您的子民对您的供奉吧!” 唐雅熙接过东西,大方的赏了我一个媚眼。让我感觉人生是如此的美好,爱情是如此的美妙,是的,我恋爱了。和她并肩走在了学校的小路上,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先开口,只是默默的走着。唐雅熙捧着奶茶,叼着吸管,一副可爱的样子。我一路上都在盯着她,她今天的样子和那次在校车上熟睡一样可爱,我多想,我多想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两个人并肩走进了教室,顿时,教室里的同学一片哗然,纷纷要求我送“喜糖”。这个“喜糖”可以说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一个小传统,只要班里有人脱单了,就得买一大堆糖果,分给班里所有的人。一来是跟大家宣布一下自己的主权,啊,以后我就是谁谁对象了,别惦记了!二来是贿赂一下同学,别把这件事告诉老师,毕竟大环境下早恋是不对的,是学校明令禁止的。如果有谁早恋被学校知道了,轻则记过处分,重则开除学籍扫地出门。所以,必须得发糖堵住这帮人的嘴。 我和唐雅熙商量了一下,她只是说我决定就好,这种事儿都听我的。可我哪有过这种经历,只能求教于“情感专家”刘奕星。要说学习,刘奕星可以说烂的一匹。但提起谈恋爱,这小子绝对是行家。他搞过的对象,我觉得比和我聊过天的女生还要多!这种事情,问他就对了。 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女朋友在学校的花园里谈人生谈理想,画面不忍直视。看得我也跃跃欲试,有一天我跟唐雅熙也来这么一出,那该是个什么滋味。 我走到他们两个面前,十分不好意思的打断了他们的亲热。刘奕星女朋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掐了刘奕星一下,转身跑开了。 “哎,我说李琰,你下回别这么突然行吗?我这正来劲呢!下回你要是有事儿,你就回宿舍说啊~我这正跟女朋友谈理想呢!懂吗?理想!”刘奕星一脸不悦的说道。 嗨!还反了他了,竟然跟大哥这么说话。我直接赏了他一记老拳。 “哎呦,大哥,你有事儿说事儿,别动手啊,我哪禁得住你摧残。有事儿就说,可别动手了啊。”刘奕星揉着肩膀对我说道。 “哈哈,让你见色忘义,重色轻友,不给你一下,你还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没别的事儿,就是想让你给我参谋一下,怎么发个喜糖,我跟唐雅熙在一起了!” “啥?大哥,你把唐雅熙拿下了?我擦,这么强。大哥,哦,不,大佬!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别废话,赶紧传授一下经验。事儿成了多分你几块糖!” “好嘞!我跟你说哈…”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二十八章 甜蜜时光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中学生的感情非常纯粹,像水晶球一样不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无关于物质、身份,还有前途。中学生的感情也非常简单,哪怕是一起逛公园,一起压马路,都饱含甜蜜。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怀念那个年纪,不知道有多少人还记得生命中的那个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回忆那些事。这些美好而又青涩的记忆,总会让我们感动,总会让我们沉迷。 和唐雅熙的交往并没有像其他中学生情侣那样轰轰烈烈,而是平淡如水。很温暖,但不剧烈。在一起一个多月,我们连手都没有牵过。而且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甚至还会脸红,我们对彼此表达感情的方式非常幼稚,又非常真诚。那段时光,说实在的是我前半生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至今我还在想,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该多好,那我就要回到这段时光里,对唐雅熙说:“唐雅熙,我爱你。” 跟唐雅熙在一起让我最深刻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让我真正知道自己爱上了她。那是在一起的第二个月,有一天傍晚我和唐雅熙去逛我们当地最大的一个商场。这个商场综合性很强,一楼是各种车展,二楼是服装化妆品,三楼是日用百货,四楼是各种美食,五楼是电影院和游戏厅。 我们去四楼吃了当时最火热的麻辣香锅。(没办法,那时我还是个穷学生,其他高档的还真请不起。)店铺的老板娘很热情,没有因为我们年龄小而降低服务态度,一进门就热络的招呼着。 “菜选好了吧,你们二位要点什么喝的?”老板娘热情的说道。 “果汁!” “啤酒!” 两个不同的回答,我和唐雅熙相视一笑。没想到女生还主动喝酒,在我们那个时候可算是少见多怪了。 “大姐,听她的吧,先来两瓶啤酒。” “不行,得四瓶,一人两瓶!”唐雅熙狡黠的道。 “呵呵,你们呀,还小呢,别喝酒了,还是喝果汁吧!既然小伙子嘴甜叫了声大姐,那当姐的就送你们两瓶饮料!菜马上就好,稍等一会儿。”老板娘转身就要去招呼其他客人。 “姐,你先等会!”说完,唐雅熙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老板娘耳语几句。老板娘听完转头疑惑的看着我,点了点头,离开了。 “雅熙,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嘻嘻,我不告诉你!自己猜去…” 不一会,服务员端上来一盆麻辣香锅,又上了四瓶啤酒,还有两瓶果汁。 我拦住了服务员,“您好,我们不是没要…” 唐雅熙闻言打断了我,对着服务员说道:“是我点的,没事啦,你先去忙吧,谢谢!” 又转头对我说道:“小李子,不会这点酒都喝不了吧,还怎么当我男朋友,可别让我看不起你,略~”说着还吐舌头朝我扮了个鬼脸。我真没想到唐雅熙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平时可很少见到她这种状态。 既然女朋友都这么说了,做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两瓶啤酒,我先干为敬!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般,连口菜也没吃,直接咕嘟咕嘟灌了半瓶啤酒。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喝酒,我觉得味道非常怪,好像是苦涩的味道,却又有其他的感觉。反正我就很不适应,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啊,喝酒哪有这样喝的,这样喝最容易醉! 结果人生第一次喝酒,两瓶啤酒就将我干倒了,结账都是唐雅熙替我结的。要说唐雅熙的酒量真是好,两瓶啤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还能将我扶走。 为了能让我醒酒,那天晚上我们在马路上走了很久,全程都是她在搀扶我。走累了,就到附近公园的长椅上休息会。 “小李子,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才这么点酒你就受不了?” “雅熙,我…我可是第一次喝酒,还喝这么多。要是下…下回,我肯定比你能喝,你信不信?”酒精麻痹了我的大脑,让我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嘻嘻,喝醉了才好,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李琰,我问你,你爱我吗?”唐雅熙一脸严肃的问到。 我想也没想,就回答说:“爱!怎么…怎么不爱!我…我最最最爱你了!” “你爱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连我的手都不敢牵!” 我甩了甩晕乎乎的头,定睛看向唐雅熙,我发现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我看不明白的情绪。我伸出手,拉向她的手,很软很嫩。我能感觉得到,她的手在颤抖,我们拉在一起的手不一会就被彼此的汗水粘在了一起。 “李琰!这是除了我爸,第二个男人拉我的手,你知道吗?” “李琰,你闭上眼睛。” “怎么了?” “哎呀,你别问,让你闭上眼睛就闭上眼睛!” 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等了很久,没有任何动静。在我即将想睁开眼睛看看情况的时候,一个有点凉,又有点软的东西碰上了我的嘴唇,一触而逝。我惊讶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唐雅熙娇羞的脸颊。 “李琰,你要记住,这是我第一次亲一个男生。我的初手,初吻,都给了你,你以后要对我负责。你以后要娶我,不许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不然,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我有些懵逼的看向唐雅熙,怎么,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被一个女人强吻了?嘶~我不是在做梦吧。 “唐雅熙,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酒喝多了,不清醒了。” “混蛋!你怎么这样说!李琰,你就是混蛋。”说完唐雅熙伸出了她的小魔爪,一下掐在了我的胳膊上,不解气的还拧了一下。皮肤传来的疼痛,让我的酒劲去了七分,我急忙抽回了胳膊。 “嘶~哎呀,雅熙,你还真下死手啊!”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认真的对她说道:“雅熙,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哪怕天地斗转,哪怕日月星移。只要沧海不干,高山不平,我就会一直陪着你。” “噗呲~”唐雅熙听我这么一说笑了出来,“坏蛋,就你会说话!” 和唐雅熙又在公园腻味了一会,我就将她送回了家。 这一晚,我对这个女孩儿许下了诺言;这一晚,我承担起了一个男生该有的责任;这一晚,让我明确了对唐雅熙的感情。是的,我爱她。 第二件事,让我渴望守护她。那天天气非常的热,我和唐雅熙决定去冷饮店喝冷饮。我点了一杯可乐,她点了一杯柠檬水,一边喝一边聊天。这是时候我注意到玻璃窗外有一个老奶奶,这个老奶奶看上去得有八九十岁了。她佝偻着腰,推着一辆老旧的小推车,车上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捆蔬菜。在毒辣的太阳光下,等待着来往的行人前来购买。可是我看了好半天,都没有一个人去她那里买东西。这时,唐雅熙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也望向了老奶奶那里。 “怎么了?小李子?” “没事儿,就是觉得那个老奶奶挺不容易的,这么大岁数还出来谋生计。” “是啊,我觉得也是。小李子,我们去帮帮她怎么样?”没等我回答,她抓起了我的手,背上背包,我们两个一起跑出了冷饮店,跑向了老奶奶那里。 “奶奶,您这菜怎么卖的?” “啊?”老奶奶似乎有些听不清楚。 “奶奶!您这菜多少钱一斤!” “哦~菜啊,五块钱一捆,买多了还赠一捆。呵呵,丫头,你要买菜啊?” “是啊!奶奶,给我来十块钱的吧!”说着唐雅熙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老奶奶。 “哎呦,一百块钱,奶奶不知道找不找的开啊,让奶奶先看看,别着急啊…”说着老奶奶打开了贴身放着的一个旧手绢,里面有很多五块一块的纸钞,五十一百的却一张也没有。 趁老奶奶找钱的功夫,唐雅熙又问道:“奶奶!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出来卖菜呀,您的家人呢?” 老奶奶听到唐雅熙的话愣了愣,随后满脸悲伤的说道:“哎,我老伴儿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几个儿子嫌我老,不中用了,也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寡老婆子,也不知道老天爷哪天收了我,好让我跟老伴儿早点团聚啊!”说着还用手抹了抹眼泪。 唐雅熙听老奶奶这么一说顿时两眼一红,拉上我的手转身就跑开了。等老奶奶反映过来,我们早就跑了很远很远。 老奶奶焦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丫头!还没找你钱呢!你的菜!” “奶奶,不用啦!就当是我们孝敬您的,您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保重!”说着唐雅熙朝老奶奶招了招手。 老奶奶站在原地,望着我们消失的背影,默默的说道:“真是个好孩子啊!奶奶祝你们幸福…” 我被唐雅熙拉到了另一条街的转角,气喘吁吁的道:“跑那么快干什么,咱们又不是小偷” 唐雅熙紧紧的抱住了我,有些激动的说道:“小李子,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像那个老奶奶一样,一个人孤零零的。” “怎么会呢,雅熙,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相信我。”我抱紧了唐雅熙,对她承诺到。 “真的吗?说好了,你可不许骗我,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真的,我的小仙女,我答应你。” “嘻嘻,小李子,你最好了”说完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抱着唐雅熙,在心里默默道:“雅熙,放心吧。即使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界,我也会变成另外一种存在守护在你的身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陪着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苏武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二十九章 约定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快乐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中学生总逃不过一个问题,那就是高考!在很多家长和老师的眼中,高考无疑是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十几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榜上有名,光宗耀祖泽被门庭。 自从和唐雅熙谈上恋爱以后,我一直在拼命的学习,只为能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学。可是自从上次被刘先生借体后,我发现我的思维越来越迟钝。虽然我的记忆力依然很好,但是总是学不进去东西,判断能力也很差。 例如英语的单选题,我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要考什么语法,只能乱蒙一气。什么单选a双选b隔三差五选cd,这样下来英语成绩自然差到了极点。又比如数学题,我根本就分辨不了选择题的对错,好在解答大题只需要用固定的模式硬套就行了,写的慢是慢了点,但还能得些分数。文综选择题更差劲,看哪个答案都像是对的。只有语文选择题少,再加上我平时爱读一些刊物,语文功底不错,所以语文我经常可以拿到高分。 综合下来,我目前的成绩只能考个二流大学,而唐雅熙的目标是京都师范大学。这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学校,但是唐雅熙就要考这里。没办法,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她我也得玩儿命的学啊。 我每天早上四点半就起床学习,直到晚上十二点才睡觉。那段日子很苦很累,但是唐雅熙一直在给我加油,每天她还会挤出自己的复习时间,给我做辅导。要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是真的,小半年下去,我一直坚持着这种学习模式,没有退缩,也没有半途而废。 有句话说的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再苦也是甜。我觉得只要这个人陪在我的身边,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办不到的。做为一个男人,我一定得考上京都师范大学,一定要去那里陪着我的小仙女。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我每天都幻想和唐雅熙在大学的生活。到那个时候,没有学校和老师的管制,我们可以堂而皇之的在校园里牵手拥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每天都可以腻在一起。据说大学以后不用住宿,可以自己租个房子住,嘿嘿,那个时候我和唐雅熙租一个,体验一下二人世界也不错。每天我可以做饭给唐雅熙,她去负责我的一堆臭衣服,朝夕相伴,嘿嘿,想想就觉得激动。 就在我数着高考倒计时的时候,没想到一场变故正在等着我。在一天晚自习结束后,唐雅熙把我拉到了操场上,我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当时天已经黑了,微微有点风,我透过月光发现唐雅熙的脸色很不好,看着我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什么都没对我说,刚一坐下就抱住了我,脸贴在我的肩膀上。 我被她的表现给弄懵了,什么情况?我的小仙女又闹什么情绪了?今天我可没惹她啊。自从跟她在一起后,我都奶怂奶怂的,不敢跟她吵一句嘴。她平时只要一个严厉的眼神,我就得瑟瑟发抖,主动承认错误,再进行深刻的自我批评。 “雅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先开口问道。 唐雅熙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我抱的更紧。我不知道她从哪来得那么大力气,几乎勒的我喘不过气来。 “咳~咳~雅熙,你说话啊,怎么了?是我惹你不开心了?还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她还是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我感觉我的肩膀凉凉的,好像是被水打湿了。我托住了唐雅熙的肩膀,我发现她的眼角满是泪水,眼睛通红。 “怎么了,宝贝,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你说句话,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说着,我擦掉了她眼泪,又一把将她抱住。 “李琰,你说我们以后会在一起吗?你会跟我结婚吗?” “会啊,当然会,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将来我们还要生一大堆猴子,每天都腻在一起,那个时候你可别嫌我烦。” “讨厌,谁要给你生猴子,你自己生吧。”说完她轻轻掐了我一下。 “好啦,好啦,你就为这事儿不开心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啊,别哭了,再哭就不是小仙女喽!”我轻抚唐雅熙的后背,安慰着她。 “李琰,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的身边了,或者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找我吗?你会一直等着我吗?” 听唐雅熙这么一问,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往深处想。只当是她今天心情不好,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正常。 “雅熙,你怎么会舍得离开我呢,嘿嘿,我长的这么帅,又能保护你,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我半开玩笑的说到。 我没想到唐雅熙听我说完这句话又沉默了,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 “雅熙,今天晚上你是怎么了?有事你就跟我说啊,要急死我啊,再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可生气了啊!” “没事儿,真没事儿,可能是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吧。小李子,你答应我,你一定要考上京都师范大学,你一定要陪着我。” 揉了揉唐雅熙的头发,我郑重的说道:“你放心,雅熙,我肯定能考上。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在你的指导下,我成绩进步了很多,再努努力就能考上了。放心吧,为了你,我也会加油的!” “还有,小李子,不管以后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不许跟别的女生好。你只能爱我一个,听到了吗?你是我的。” “傻瓜,当然了,别人我都看不上眼,只有你才是我的小仙女。” “那说定了,你不许辜负我,我也不会辜负你,咱们两个要白头偕老!”唐雅熙直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要得到肯定的回答。 “好好好,放心吧,要不要拉勾勾。嘿嘿~” “去你的,我才没那么幼稚!” 接下来的事情不言而喻,一通亲热。她似乎要把自己揉进我的身体里似的,这一次格外的用情。 她现在这种状态让我感到有些心虚,太反常了,她之前从未这样过。我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只能稀里糊涂的陪着她。同时,我在心里暗暗下决定,雅熙,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小李子,宿舍门快关了,我们回去吧。” “好啊,不过,我还是想跟你多待会,还没有待够,永远也待不够。” “怎么这么肉麻,不过我爱听。小李子,你知道吗?我很爱很爱你,这么长时间相处,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我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了,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真得不要丢下我,也不许和别人在一起,知道吗?” 我盯着唐雅熙,将左臂的袖子撸上去,对着她说:“雅熙,你看,它是我们两个爱情的开始,永远抹不去的印记。你放心,我只爱你一个人。” “嗯嗯,我相信你。那我们回去吧,你背我。” 我站起来背过身去,唐雅熙跳上了我的背上。她身材很好,我基本感受不到什么重量,就背着她一步一步的走着。我真希望操场到宿舍楼的距离能够远一些,我想多和她待一会,就多待一会。 少女幽幽的体香随风传到我的鼻子里,很好闻很舒服。感受着唐雅熙的体温,我想要一辈子都背着她,呵护她。 虽然一路上我都尽量放慢脚步,但是宿舍楼还是到了,我将她放了下来。 “雅熙,早点休息,明天我在宿舍楼下等你,别迟到哈。” “小李子,明天早上你晚点来,我想多睡一会。 “好的,那我买好早餐等你,你晚上记得盖好被子,那我先回宿舍了。” “嗯,好,你先回去吧,快锁楼门了。” 我转身刚想离开,唐雅熙突然冲到我的身后,用手环住了我的腰。“老公!记住你今天晚上给我承诺过的话,不许忘记。你一定要考上京都师范大学,一定要在那里和我在一起。” 什么?她居然叫我“老公”,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这进展也太快了吧。我的心跳飞速加快,转过身抱住了她。 良久,唐雅熙轻轻推开了我。踮起脚尖,吻了我一口。 “走吧,回宿舍吧,晚安。” “额,好的,老…老婆。”我按住剧烈的心跳,试探的说到。 唐雅熙没有说话,好像是默认了这一句“老婆”。那个年纪真的非常有趣,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然能让一个人这么激动,换了现在这个岁数,恐怕早就心无波澜了吧。 我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回了宿舍。在路上我就在想,我是多么幸运。就我这样一个不爱和其他人交际,外表冷冰冰的人,居然会有唐雅熙这么一个善良美丽的女生喜欢着。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吧,或者是我上辈子积德了,我何其幸运。 “雅熙,我愿意陪你走一段路,路的开始是你我,路的尽头是我们!”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三十章 不辞而别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第二天早晨,我先去食堂买了唐雅熙平时最喜欢吃的小笼包和一杯热豆浆,然后去女生宿舍楼下等她。等了有二十多分钟,也不见她下来,让我有些着急。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课了,今天在磨蹭什么呢?我用手机给她在扣扣上发了消息,很长时间也没有回复。 于是我拨通了唐雅熙的手机号码,听筒里传出一段很有礼貌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sorry your…”她竟然关机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小姑娘今天睡过头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把她叫醒。在女生宿舍楼下,我拦住了一个学妹,百般苦求,学妹才答应帮我去唐雅熙宿舍看看。 过了一会,学妹从宿舍楼出来,对我说道:“学长,你说的那个宿舍门锁着呢!没有人在宿舍,要不然你去问问她的舍友,或者你去教室看看,她是不是在教室啦?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上课快迟到了,拜拜~” “额,谢谢你啊,非常感谢,拜~” 哎,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她让我晚点来,怎么自己先去教室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在这好等。哼!等一会到了教室,非得让她主动承认错误不行。嘿嘿!大哥今天也要维护一下自己的男权,看她这回怎么说! 我转身向教室走去,想着唐雅熙应该就在教室,没等我可能是因为她忘了昨天自己说过的话了,她说要多睡会的。 来到教室,我们教室里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只有三两个人没在座位上。我向唐雅熙和我的座位看去,发现空无一人,再四周打量一下,还是没有发现唐雅熙的踪影。我朝着唐雅熙宿舍一个跟她比较谈得来的舍友走去,我想她应该知道唐雅熙去哪了。 “早啊,叶彤,你有没有见到唐雅熙?她和我约好的,让我在你们楼下等她,怎么放了我的鸽子了?” 叶彤正在低头复习功课,听到我的问话,抬头看向了我。 “李琰,你…你不知道吗?雅熙转学了,今天早上六点多走的啊!” “什么?她转学了?我不知道啊,她没有跟我说过啊。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叶彤,额,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别闹了,她到底去哪了?” “怎么?你还不信?你是她男朋友,这事儿你居然不知道?哦,对了,今天早上她走的时候,还让我转交给你一个盒子。你等会啊,我去书橱拿一下。”说完叶彤起身去了教室门外的书柜,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我。 “呐,这个就是雅熙给你的盒子,我可交给你了啊。你自己看看她给你留什么了吧,我先不跟你说了,还得看会书。” 我捧着手里的盒子,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拉开凳子坐了下去。我又些不敢置信,到底发生了什么,唐雅熙真的不辞而别了吗?可她从来没跟我说过啊。这么大的事儿,至少要和我商量一下啊。我愣住了,好久都缓不过神儿来。 过了一会,我盯着手中粉色的心型纸盒,将它打开了。纸盒里面装着一堆纸鹤和一堆纸星星,在它们下面还有一封信和一根超大的棒棒糖。 我拿出信,打开信封,读了起来:“李琰,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我转学的事儿,是怕你接受不了,也怕我舍不得离开你。没有办法,家里给我找了一个可以加分的学校,我只能听我爸妈的话转学去哪里了,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 另外,李琰,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很舍不得离开你。但是,我也不得不听我爸妈的话,他们已经知道咱们两个的事儿了。如果我不转学,他们就会来学校让校长开除你,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所以我妥协了。你一定要记得昨天晚上给我承诺的话,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努力学习考上京都师范大学,我在那里等你。还有,不许招惹其他的小姑娘,你是我的,知道吗? 这个盒子里,有我为你叠的纸鹤和星星,每个纸鹤和星星里面都有我每天想对你说的一句话。从咱们第一天在一起,我就一直在叠,希望你好好保存。在你想我的时候,你可以打开一个看看。对了,还有那个棒棒糖,是你送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吃,你要替我保存好了,不许扔掉。 李琰,我的手机被我爸妈没收了,我可能很长时间联系不上你了。你不要难过,你要相信我,我爱你,我会在大学里等你。你一定要来找我,我等你。” 读完唐雅熙留给我的信,我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上课铃响了,将我从混沌的状态拉了回来。我站起身,不顾上课老师的呵斥,疯狂的跑出了教室,跑出了楼道,跑向了学校门口。 “哎!那个同学,现在是上课期间,你要干什么?站住!没有假条不允许私自离校!” “说你呢,赶紧站住!”警卫员老马掏出了对讲机,喊道:“喂!喂!门卫听到请回复,我这里是教学区,刚才有一个学生向门口跑去了,你们赶紧把他拦下。” “收到,马上拦截!” 我跑到学校大门的时候,已经有四五个警卫在门口等着我了,大门也被封了起来。 “那个同学,请站在原地,不许再向前走了!我警告一次,否则我们要把你控制起来。”门卫的领队对我喝道。 我没有理他,依旧向校门冲去。门卫领队见我如此不识好歹,就朝两边的门卫使了个眼色,说了句:“上!” 其他几个门卫便一拥而上,朝我扑了过来。那个时候我好像魔怔了一样,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就是听到了,我也不想去理会。我只想找到唐雅熙,我只想让她不要离开我,哪怕是一天,我都不想。 门卫们一拥而上将我的胳膊锁住,限制了我的行动。“同学,你这是怎么了,你是哪个班的,你的班主任是谁?”领队见我被控制住了,上前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我都没听进去,只是不住的挣扎着,四个大汉艰难的控制着我,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小刘,你去给教务处打电话,让这小子的班主任来领人。另外,让他们班主任赶紧通知家长,我看要出事儿,赶紧的!”领队对着其中一个控制我的人说道。 “好嘞,队长,您搭把手,这小子还真不好对付。”说着他松开了我的右臂,让出了位置。 趁他松手的功夫,我挥出右拳向控制我左臂的人打去,猝不及防之下,门卫被我打倒在地。接着我双腿用力下蹲,然后猛的跳起,将环在我身后的门卫震开,向校门冲去。 一众门卫哪料到一个普通的中学生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逃出了他们的控制,于是他们愣在了原地几秒。这时我已经站在了校门下,用手撼动校门,却发现门被锁死打不开了。 “小子,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玛德,真晦气,让屁大点的孩子来了一下。嘶~”被我打倒在地的门卫对我怒道。 “行了,小王,他就是个孩子,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注意措辞,这里是学校。”领队对着门卫小王训斥到。 小王没有吭声,显然是不敢和领队顶嘴。“同学,你是哪个班的?你别冲动,有事坐下来慢慢说。你看,大门锁着呢,你也出不去,你把你们班主任的名字告诉我,我让他给你开张假条,你就可以走了。”领队转头对我哄到。 我用一种淡漠的眼神盯着领队,没有说什么,他被我盯的浑身发寒。没想到一个孩子竟然会有这样的目光,不堪直视的他稍稍向一侧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校门,也就两米多高。不过校门上面布满枪刺,防止有人偷跃校门。我估计了一下,应该能跳过去。于是我后退两步,助跑之下,一个后空翻跳过了校门。把一帮门卫都看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领队率先反映过来,朝着一众门卫吼道:“快开门!赶紧追!小刘你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去!剩下的人跟我走,务必把这个孩子拦下,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儿来!”说着,领队第一个打开校门,冲了出去。 不得不说这个领队很有头脑,也很有责任心。可惜我想跑他们怎么拦得住,刘先生早把我训练成一个跑步健将了。别说是这帮成天懒散的门卫了,就算是宋教官来了,也不敢说能轻易拦下我。 出了校门后,我不顾一切向着唐雅熙的家跑去,我想当面跟她说个明白,我想让她留下来,我不能没有她。 要说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我施展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了唐雅熙家,足足跑了有十多公里,竟然都不觉得累。 到了她家楼下,我跑到电梯间,发现电梯正在检修。我只好爬楼到她们家,六层楼的距离让我感觉到非常漫长。 “叮咚!叮咚!叮咚!”我狂按着门铃,却没有人回应。就在我几欲发狂的时候,她们家对面的那户人家传出了动静。一个身穿睡衣的中年妇女把门打开,探头对我说道:“孩子,别按了,他们家人今天一早就搬走了!你有事儿吗?有事儿就给他们家人打电话,要不,你来我们家坐一会?” 我听到她这么说,不知道怎么了,眼泪瞬间从我的眼眶夺目而出。然后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哎?这是怎么回事!孩子,孩子!你醒醒,怎么了你?” “哎呦,当家的你快出来看看,有个孩子在咱家门口昏倒了。” 男主人闻言,匆忙趿拉着拖鞋跑出了房门,看了看我,说道:“先别动他,赶快打救护车,然后报警!快!”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三十一章 失魂落魄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距唐雅熙不辞而别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非常想她。这一个月来,我每天早上都要给她发消息道个早安,每天晚上也会发个晚安。我很期盼有一天她能够回我一句,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并没有任何音信。 我每天都活在以前的回忆里,以此来打消心中的痛苦。这段日子我并不好过,不仅是因为唐雅熙离开了我,而且还因为我被学校给开除了。是的,年轻人终究会为自己冲动的行为后果而买单。那天好心的邻家大妈报警后,警察找到了我的学校。校领导在了解了我的情况后,做出让我退学的批示。毕竟早恋、殴打门卫和私自离校的影响太过恶劣,而且还闹到了警察局,给学校的声誉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为了杀一儆百,我就成了那只鸡,对,就是牺牲品。 关于我的“英雄”事迹在我们学校广为流传,一时间成为了我们学校最典型的反面教材,更是成为了一帮中学生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把我和唐雅熙的故事演绎成各种版本,内容相当不堪入耳,传到我这的时候,我真想灭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那个时候我非常痛恨这些人,如果不是我和师父冒死阻止了修罗煞鬼出世,这些人现在恐怕连张嘴的资格都没有,早就被修罗煞鬼吞了。可是我又能怎么样,毕竟人言可畏,我只能选择潜藏在家,躲避风波。 学业和感情上的双重打击,让我情绪愈发低落,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吃饭上厕所,我也不出屋门。我父母见我这样,他们也非常难受。尤其是我妈,从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希望我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将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要像他们一样每日为了生计奔波。如今我被学校开除了,虽然还可以再找门路换个学校,可看我如今这个状态,还怎么参加今年的高考。现在离高考还有不到三个月了,我还能考上吗? 因为我整日把自己关在家中,见不到太阳,皮肤白皙的像豆腐一样,没有多少血色。而且最近这一个月我基本上没吃多少东西,已经瘦得脱相,身上快皮包骨了。我妈因为我的事,嘴角起了一堆火气泡。我爸更是成把成把的掉头发,都快秃顶了。一家人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折腾的够呛,如何才能打破现在的僵局呢? 有天夜里我起床去厕所,路过我爸他们房间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妈,小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然咱们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咱们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不如找个专家看看,也许能行呢,你觉得呢?” “唉,他爸,我也拿不定主意,你说这要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以为小琰得精神病了?这以后孩子可怎么生活啊!” “现在想那些都没用,我看这孩子现在是魔怔了,得赶紧找医生看看。再这么下去,孩子就成废人了,不能耽搁下去了。 “那咱们怎么跟他说啊,也不能说直接去看心理医生啊,我怕这孩子心里会有抵触。”我妈担心的问道。 “嗨!明天我就说带他出去散散心,然后直接把他拉到医院去就行了。” “万一他不愿意怎么办?这孩子现在也大了,咱们私下做主,是不是不太合适,要不然跟他商量一下?” “商量啥啊,你看他现在那样,能听进去啥呀,要我说呀…” 接下来的话没有听,我悄悄回到了卧室。我不想去看什么心理医生,就算去了又能怎么样?心病还得心药医,如果唐雅熙能回到我的身边,不出一天我就能好了。可问题是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就算神仙下凡也治不了我的心病。唉!我能明白老爸老妈的一片苦心,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感情的事儿自古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有句话说的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也想改变现在的状态,但是总是心不由己。 明天我既不想去看什么心理医生,又不想父母难堪,于是一番思索之下,我选择离家出走。我想自己出去待几天,待几天就好,也许可以暂时放下自己的执着吧。 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带了几件衣物,将写字桌夹缝中偷偷藏的压岁钱拿了出来,我就准备离家出走了。 在门口的鞋柜上,我给老爸老妈写了一封留言,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我就是自己出去几天,过几天我就自己回来了。不要想着去找我,反正也找不到,也别着急,别上火,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了,我的身手你们就放心吧,碰到坏人不定谁欺负谁呢。 用鞋柜上的钥匙将留言压好,我轻轻打开家门,悄悄的离开了。可能是许久没有出门了吧,我觉得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呼吸起来让我感到非常舒服,心中的压抑去了几分。 出了小区,我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在询问我,你为什么是一个人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夜烬天明,我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和唐雅熙第一次接吻时的公园。 天蒙蒙亮,公园里的人没有几个,只有一群老大爷在晨练,对着空气不断长吼,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练气。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们这样做非常扰民,一嗓子下去,几家灯火突然闪烁,然后熄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骂娘。 我来到公园的一角,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个长椅,只是现在我的身边没有唐雅熙。我坐了下来,用手轻抚当初唐雅熙坐过的位置,仿佛她还在那里,还在那里陪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余温,但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雅熙,你到底在哪啊!能不能见我一面,哪怕就一面,让我安心也好啊!”我对着天空嘶吼道,却没有任何回应。 “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的心永远也不会改变,雅熙,我一定会找到你。”我咬了咬牙,心里暗下决心。 在椅子上坐了好久,清晨的微风卷起一丝凉意,让我清醒了一些。或许,我应该去我们之前去过的地方走走,没准她会在那些地方出现呢? 我站起身,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向我们去过的那些地方出发,每个地方都驻足停留怀念。最后,在中午的时候我来到了那家麻辣香锅店,这是我和唐雅熙经常去的店铺。 “呀!小琰来了?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小雅呢?你们可有阵子没来了,姐都想你们了!” “姐,她今天有事儿,没来,我想吃麻辣香锅,就自己偷偷来了。” “那好,你吃点啥,自己选哈,别客气。姐先去后厨忙会,今天不知道咋了,人特别多。” “嗯,好,姐你先忙吧,我还坐老地方。” 我走到和唐雅熙第一次来吃麻辣香锅的那张桌子,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对面的位置,仿佛唐雅熙就在我的身前,那天晚上她吃饭的样子依然历历在目。我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就在我伸手想要抚摸一下唐雅熙的头发时,一个声音将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小琰,怎么了,怎么呆在这半天不动,没事儿吧?”老板娘见我傻愣愣的发呆,走过来询问道。 “没事,姐,我就是在想吃点啥好呢。你看我最近都饿瘦啦,我一会得多吃点。” “还真是,你不说我还没太注意,你看你这瘦的都快皮包骨头了。也怪姐,今天太忙了,没留意。你等着,姐给你挑点肉菜去,姐请客!” “谢谢姐,有酒吗?给我来两瓶。” “行啊,你喝什么,自己去拿吧,在吧台的冰柜里有,一边是常温的,一边是冰镇的。想喝什么喝什么吧。”老板娘说完又转身走向了后厨。 我走向了柜台,拿了三瓶冰镇的啤酒回到座位上。全部打开,没等菜上来,直接对着瓶子喝了下去。啤酒冰镇后很凉,顺着嗓子一直流到了胃里,散发的寒气让我直打嗝。本来我的酒量不太好,不知道怎么了,这次一瓶下肚我什么感觉也没有,脑子还是那么清醒。接着我又喝下了一瓶,又一瓶,三瓶啤酒被我喝了个干干净净。 “雅熙,你看,我也能喝酒了,你在哪啊?如果我再喝几瓶,你是不是会出现,雅熙,你在哪!”眼泪顺着我的脸颊不住的涌了下来,来不及擦,就摔在了桌面,好像一朵朵盛开的水花。 “哎?小琰,你这是干什么,哪有这样喝酒的?”老板娘端着麻辣香锅过来,看见我空腹喝了三瓶啤酒,有些担忧道。 “没事,姐,没事,我突然发现酒挺好喝的。”我转头望向老板娘,似笑非笑的说道,可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老板娘紧忙将手中的菜锅放在桌子上,坐到我身边的凳子上,用围裙擦了擦手,道:“小琰,你到底怎么,你和小雅是不是出事儿了?有事儿跟姐说说,姐是过来人,或许还能帮帮你。” “姐,别问了,我不想说。能陪我喝点酒吗?” “这可不行,你不告诉我怎么回事,这酒啊,你也别想喝了。” “姐,我真不想说,我心里难受,你就别问我了,让我喝点酒就好了。” 老板娘闻言哪里放心我自己在这喝闷酒,于是只好陪着我,对我百般询问,奈何我什么也不对她说。其实,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我真不想和其他人说这件事。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何必到处嚷嚷。就像曾经读过的一个故事:“在森林里有一只猴子,有一天它受了伤,非常痛苦。大象遇见它,问它怎么了。它就把伤口翻开,向大象倾诉了一番。大象觉得它非常可怜,于是出言安慰了它。猴子感觉被人安慰的感觉真好,于是它每遇到一个人,就和他诉说自己的经历,不断的把身上的伤口翻出来,大家都非常同情它,纷纷安慰它。猴子感觉到非常满足,但最后,它因为伤口感染死了。” 人生或许有很多不幸,但是没必要到处宣扬,除了让人看到你的软弱外,并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老板娘见我实在是不愿意说,就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三瓶啤酒,告诉我喝完这些就不许喝了。我点点头同意了。 和我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老板娘又去招呼店里其他的顾客了。我自顾自的在座位上吃着喝着,直到把所有得东西消灭完毕。也没和老板娘打招呼,在桌子上放了一百块钱,转身离去了。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三十二章 重振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离开麻辣香锅店,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得在街上晃荡,漫无目的的走着。习惯性掏出手机看了看唐雅熙的扣扣,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回复。又打了一遍电话,依旧是关机状态。 唉!我该怎么办,我要如何改变现在这种状态。纵有千般情绪,更待与何人说?打开手机通讯录,翻了翻联系人,想要找个人倾诉一下。不同的联系人号码在我眼前飞速掠过,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聊天的人。突然,我翻到了一个联系人,一个让我忽略很久的联系人,师父!已经很久没有刘先生的消息了,一开始我每天都要给刘先生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接通。后来跟唐雅熙在一起后,我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几乎都快将刘先生给抛之脑后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非常羞愧,唐雅熙消失了我那么着急,师父消失了自己却从来没找过,真是愧对师父对自己培养和爱护之情。我算不算是一个见色忘义的人,一个不懂得尊师重道的人。在进行自我内心谴责的同时,我又拨打了刘先生的手机号,等了好久,还是没有人接听。 反正也没处可去,与其露宿街头,还不如去刘先生家住两天。说走就走,我先去超市买了些速食食品和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就打车去了刘先生家。 已经近两年的时间没有来过刘先生的家了,房子还是老样子。只是由于长期没有人居住打扫,院门上落了很多灰尘和蜘蛛网。门前也长了一堆杂草,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看到这个情形我不禁感到唏嘘,若是刘先生在家,以他勤俭利落的性格,这个院子应该是被收拾得非常整洁才对。 伸手将门前的杂草一根根薅去,找出刘先生家的钥匙插进门锁一拧,却发现锁早就锈死了,试了半天根本打不开。算了,还是直接跳进去吧,找点油滴到锁里,或许还能打开。 探头瞄了瞄左右的街道,发现没人。时机刚刚好,这要是有人在场,准得把我当成小偷,那我就别进去了,直接被送到派出所吧。我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跳过墙头,翻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杂草也非常茂密,足有一人来高,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草,怎么可以长的这么夸张。分开草丛,我进到了里屋。屋内满是灰尘,鞋踩上去能留下明显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长时间不通风所独有的味道,让我感到极度不适。强忍着剧烈的呕吐感,我将屋子的窗户全部打开,随着一股清新的气流飘进来,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我曾经在刘先生家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每个地方都很熟悉。在客厅找到拖布和扫把,奋力打扫起来。要说两年的积尘可不是吹的,拖布沾水往地下一擦,沾上的灰尘像墨汁一样,乌漆麻黑,越擦越黑,连换了十几次水才将地砖擦出了原色。 屋子其他角落全部用抹布擦了两遍,终于将它收拾的有些样子了。半天的功夫全部用在打扫卫生上,我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直叫,外面的杂草只能等明天再清理,得先祭祭我的五脏庙。 好在刘先生家的燃气灶还能用,胡乱煮了一些速食饺子,倒也吃的倍儿香。高强度的劳作过后,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急需食物的能量补充。这一个月来,我都没有怎么锻炼,要不是刘先生当年为我打好根基,恐怕今天连院墙都翻不进来。 哎,刘先生一别这么久,我真的有些想他,更多的是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他。以前他逼我练功的时候,我没少嫌弃他,如今他不在身边,却又想他了。收拾好碗筷,我躺在炕上,熄了灯。和刘先生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心头,刘先生的教导也好像在耳边响起,“小琰啊,大道五十衍四十九为定数,一线生机遁去,吾辈以自身道法利剑,斩破世间种种虚幻、束缚。为众生截取一片生机。” “嗯?大道五十衍四十九,凡事都应该有一线生机。我现在的问题有两个:第一个问题是唐雅熙,她不辞而别让我觉得非常难过,如今又没有她的消息,我感觉仿佛要失去她一样。第二个问题是高考,我现在这个状态,根本就考不上京都师范大学,考不上大学就不能跟唐雅熙在一起。 我思来想去,觉得解决这两个问题,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短时间内提升我的成绩,考上京都师范大学。也许我会在那里重遇唐雅熙,她正在那里等着我!如果能提升我的成绩,那么这两个问题就可以一并解决了。 那到底怎么提升成绩呢?我又接着往下分析,第一,现在重新学肯定来不及了。第二,我这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没有做题的逻辑能力。第三,我的运气太差,选什么什么错。 咦?运气太差!对啊!如果我可以让我的运气在高考时变强,人品爆发,选择题蒙的全对,那我岂不是可以考出一个超乎想象的分数。到时候别说京都师范大学,就算是京都大学,水木大学,都是手到擒来啊!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但是怎么才能增加我的运气呢?运气这个东西可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不像是往水池里加水,你想加多少加多少。增加运气根本就是无从下手啊!刘先生倒是跟我说过,古时有望气之术,可以分辨出一个人的气运好坏,但他也没和我讲过如何改运。 不过,我记得他当时好像提了一句,在他年轻的时候,有一个方士赠给了他一本《柳泉运法》,这本书记载了关于气运的一些东西。或许我可以翻翻这本书,没准能找到什么方法。 刘先生将他的一些秘术杂籍都存放在了厢房中的暗格里,要说这个暗格可有些门道。想要将其打开,必须输入我们这一支独有的元气,再加上特定的手诀。不是截易术的传人,不懂手诀,就算强行将暗格打开,里面的东西也会瞬间被禁制摧毁。好在刘先生把打开暗格的手诀都交给了我,只是以前我太懒散,根本没有看过里面的书籍罢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来到厢房,找到暗格。将右手贴在暗格之上,运行元气传到暗格侧面的太极图中,左手掐诀,轻喝一声,破! 太极图缓缓启动,先是逆转三圈,又顺转三圈,咔吧一声,暗格打开了。 我打量了一下暗格,发现的里面空间有衣柜大小,整齐的摆放着一堆线装书籍。将里面的书全部搬到东屋,一本一本翻看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看到第三十七本的时候,终于让我发现了那本《柳泉运法》。 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我打开《柳泉运法》读了起来。“盖天以阴阳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山川草木各有形势,飞走昆虫成含性体,而人为万物之灵用长,秉彜其中、有贵贱夭寿之异。岂天之厚薄於其间哉?然气有强弱,生人所运而善恶。盖辨其明细,察其表里,以换时事。所谓鉴气辨运、趋吉避凶,岂无补助之益耶?” 大概都意思是说啊,天地间的万物都是由气组成的,人跟人之间本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组成的气有强弱之分,那么人的运也有好坏之别,如果可以掌握其中的联系,那么改变气运就可以得心应手了。 越读我越觉得这本书非常深奥,在某些方面,还要强于《截易术》中记载的一些术法。这本书的最后一篇,我找到了一个阵法,这个阵法就是关于改运的。但是匆匆过了一眼,我还没有深入了解,只得先将它记下,等之后再好好推敲一下。 滴!滴滴!一阵鸣笛声从门外传来,接着就听到我老妈的呼唤。闻声我脸色一变,是我老爸老妈找来了?前天晚上我偷偷离家是有些草率了,又把自己手机给关了,他们联系不到我肯定大急。这下可好,找上门来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小琰!你在吗?快开门!别让你妈着急!你走的这两天可把你妈急坏了!”我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闻言我赶忙从屋子里跑了出去,将门打开。 “儿子,你真在这,可急死妈了,你说你怎么就一声不吭就走了,让妈担惊受怕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妈可怎么活啊!” “妈,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办,让你和我爸为我担心了。妈,以后我不这样了,你们放心吧。而且,这次我出来的这两天,我也想通了一些事儿。妈,我想上学去,我想参加高考,我还要考上京都师范!” “好儿子,妈不求你上多好的大学,妈就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一辈子平安幸福就好了。你要是能想开,妈就放心了。” “他爸,赶紧给孩子联系一个学校,让他转学,也是不能耽搁下去了。眼看着六月份就到了,既然儿子有这志气,咱们也不能拖他后腿!” “放心,早替他安排好了,就等他去了。小琰啊,这回你到新的学校,要努力复习,有事儿就及时和爸妈说,我们全力支持你!” 我朝老爸老妈点了点头,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那本《柳泉运法》随他们一起回家了。 这一个月的消沉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想清楚,方法总比困难多。更何况大道五十衍四十九,总有那么一线生机。只要不消极,不放弃,找对方法,一定可以打破僵局。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三十三章 金钱锁运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这几天我老爸替我联系了一个私立学校,花费不菲。我其实就是想找个地方来掩饰一下学习成绩暴涨,不然让熟悉我的人知道我高考分数突然拔高,难免有一些个好事者产生质疑。正所谓有备而无患,有患而没有后悔药。 来到新的学校,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也没有不适应。这里没有一个我熟悉的人,我也不打算跟他们认识,我知道这里只是一个暂时栖身的地方。所以我请求班主任将我的座位安排在了角落里,那里清静没有人打扰,也不会有人去注意。 该学的东西早就学了,学不会的依然是不会。即使现在这个私立学校的老师水平再高,对我的成绩也没有什么帮助,只是聊胜于无罢了。所以我把宝全部押在了那本《柳泉运法》上,只希望它能够带给我意外的惊喜。 《柳泉运法》这本书极其复杂,涉及到了天文地理、术数命法、五行阴阳和望气阵道,不是一时间就能融汇贯通的。这些知识的难易程度,简直比高考还要困难,我根本就学不通透。看来我与这本书还是无缘,不过也没什么,能得到《截易术》真传就已经是我的造化了。幸运的是,我在这本书里发现一个阵法,正好能解决我现在面临的问题,而且施展起来难度并不高,只是代价非同寻常。 此阵名为“金钱锁运”,是由著名相师柳庄所创立。依靠世间流通的钱币做为阵基,汇集千万人的气运,通过阵法将这些气运集中起来。再利用天时地利,施展法诀引发气机,能在短时间内增加一个人的运气。这个阵法非常强大,足以让一个街头乞丐,一日之内成为百万富翁。只要布阵者心有所念,在三日之内全部都能实现。这阵法虽然强大,但是所付出的代价也令人望而却步,竟然需要布阵者祭献十年寿命!而且此阵一经开启,会遭到天妒人嫉,往往都会因为一些缘故中途被破坏。即使阵法最后没有奏效,那十年的寿命也会流逝一空,再也补不回来了。所以发动这个阵法的风险很大,如果施展此阵,务必得考虑好后果,还要做好万全准备。 我现在的情况就得孤注一掷了,凭我自己努力去提高成绩根本不可能。为了跟唐雅熙在一起,为了家里对我的期盼,我豁出去了。不就是十年的寿命吗?那又如何,没有唐雅熙在身边,我就算再多活二十年也不会快乐。 下定决心,我打算开始实施这个计划,将“金钱锁运阵”布置出来。根据我的研究和理解,布置“金钱锁运阵”需要三步走。首先,“金钱锁运阵”需要108枚老钱,最好是铜制的,因为铜可以聚气,而且效果在金属里面仅次于黄金,于是我选择了千禧年发行的五角硬币。十几年过去了,这些硬币经过无数次的流通,早就沾染上众多人的财运了,而财运也是气运的一种,最适合做此阵的布阵之物。 然后,布置“金钱锁运阵”需要算好方位,找到合适的地点,如此才可以响应天时地利。经我推算,在我卧室窗台的东南角正好适合布设此阵。在东南角设立此阵,有利于阵法每日承接天地间第一缕太阳紫气,从而增强阵法的威力。而且阵法沾染上太阳紫气,一些低级的阴灵鬼物便很难破坏阵法。 最后,布置阵法需布阵者每日以左手中指鲜血涂于钱币之上,血脉相通达到与阵法合而为一的效果,如此才能够使气运汇集到布阵者的身上。 弄清楚这三点后,我开始准备布阵事宜。要说最难的就是集齐108枚五角钱,为了集齐这些钱币我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有人看到这心中难免有些疑问,收集一些硬币有这么难吗,直接到银行兑换不就行了?也不是多麻烦的事儿啊!那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如果是在银行那直接兑的钱币,什么用也没有,因为没有流通过,哪里能沾染上人的气运?没有气运的钱就是死钱,什么效果都没有。又有人说,你可以去超市,便利店兑换一些嘛,那的钱币经常流通。这到是一个方法,我也是这么办的,但是现在哪有多少人花这五角钱了,去超市消费,低于一块的东西都少见。 所以,为了集齐钱币,我跑了很多家便利店,也跑了很多小区的住户,用纸币跟他们交换,往往是用一块的纸币兑换一个五角硬币。就这么着,还花了我足足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凑齐阵法所用钱币。 接着就是布阵,将108枚硬币按照同心圆的样子排列,内外两层。外圈由72枚硬币组成,内圈由36枚硬币组成。内圈按逆时针顺序布置,外圈按顺时针顺序布置,在内圈中央放置一枚用杂玉雕刻成的貔貅做为阵眼,可以起到超强的聚气效果。为了刻这枚拇指大小的貔貅,足足耗费了一半我积攒多年的压岁钱,也算是下了血本。 将中指割开,运行元气。血滴混合着元气,涂抹在硬币之上,每个硬币都要涂抹均匀。随后念动法诀,经过四十九天的唱诵,阵法才算是通灵。在这期间,阵法不能随意移动,一旦阵势破开,阵法就不攻自破,失去效力。 为了防止我妈他们不小心破坏阵法,我特意嘱咐了他们,不要随便动我屋子里的东西,尤其是窗台上的那些钱币。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们那些钱币摆在那里究竟是干什么的,因为我怕他们知道后会反对我,我也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有些事儿,自己承担就好了,没必要让他们掺和进来。 阵法一经启动,我就觉得自己身边凭空多了一股气。如果我不是修行中人,根本就查觉不到它的存在。这股气跟元气不同,无形无相,即使出阴神以后都触碰不到。但它确实存在着,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气越来越强,似是凝成了一个透明的貔貅,绕着我周身不停的游走着,像是一个活生生的灵兽一般。 “金钱锁运阵”果然犀利,在阵法运行后,我发现我的运气一天比一天好。尤其是在做选择题的时候,不管我怎么选,都恰好是正确答案,让我的成绩迅速拔高。当然,运气增强以后,其他方面的补益也不小。比如我经常能在路边捡到钱,这也算是“金钱锁运阵”的附加效果了。不过为了聚运,避免分散阵法威力,我将捡来的钱全部捐了出去,自己不贪留一分。我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人呐,有时候就是太贪婪,而贪婪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段时间,阵法运行一切正常,让我舒心不少,也没有出现书中记载的那些阴灵鬼物来破坏阵法。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有时候问题往往出现在决定胜负的紧要关头。“金钱锁运阵”目前蕴含的气运几乎凝成了实质,当我阴神出体,看向阵法中央的雕像,发现那头迷你版的小貔貅正朝我摇着尾巴,张嘴向四方吞着什么。如此程度的气运之灵,难保那些阴灵鬼物不会动心,这东西对它们来说也是大补之物。只要将阵灵吞了,不仅可以免去多年苦修,而且还能躲避一次灾劫。所以,我料定最后必有这些东西前来破坏。 那么如何阻止阴灵鬼物破坏阵法呢?查找《截易术》我找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阵中阵!什么是阵中阵,顾名思义,就是在“金钱锁运阵”的外围再布一层阵法,将其护住,这样就不会被破坏了。不过布置这阵中阵还需要一个条件,那就是外设阵法不可与“金钱锁运阵”相冲突,否则别说是保护阵法了,能不吞噬气运就算不错了。 所以,在几番斟酌之后,我选择了符阵,布设符阵是不需要阵眼的。以“金钱锁运阵”的阵灵貔貅做为调度两个阵法的阵眼,自然可以避免发生冲突。而其他阵法都有自己的阵眼,显然不适合与“金钱锁运阵”一同布置。 符阵的符籇我选择了“十二辰宫神煞符”,这种符籇有一个好处,每个时辰都对应着一枚符灵,一天之内可以发挥阵法的全部实力,不受时间的变化而使阵法效力衰减。而且,十二煞神乃是由天地间十二个法力无边守护神的投影所化,加上“金钱锁运阵”的气运加持,就算是厉鬼前来也只能铩羽而归,不能破坏阵法分毫。 为了最大限度发挥出符阵的威力,我没有选择用朱砂画符,而是直接以我的鲜血画符。这样画出来的符籇最能与“金钱锁运阵”相契合,同源之下,阵法运转就更不容易出破绽。只是苦了我的左手,每天都要被割破取血,一道伤口没好,又再割了一道,中指的指肚都快被我割烂了。好在有刘先生之前给我留下的特效伤药,倒是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阵中阵一被激发,十二辰宫神煞符的投影自动从“金钱锁运阵”的四周竖起,交替变换着方位,将“金钱锁运阵”护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破绽。而且阵法运行的非常平稳,没有出现互相冲突的情况。见状,我不由感到一丝欣慰,这么多功夫总算是没有白费。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高考那天,展现阵法的真正威力了。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三十四章 高考风波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高考的重要性不再多提,几十年下来,这种独有的选拔人才模式已经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国人心里。正所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高考就像是一场成人礼,是好是坏都是由你自己去提交答卷。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偷偷来到了我所在的考场,也就是我的母校铁安一中。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我心中升起无限感慨。这才离开了几个月,感觉像是过了好几年一样,有一种游子返乡的心态。不过今天夜里我可不是来怀旧的,为了让“金钱锁运阵”准确的将气运传给我,我需要在学校附近布下接引符阵。就像手机打电话的原理一样,当信号传出去的时候,得有基站对接,这样另一端的人才可以更好的收到信息。 接引符阵也很容易布置,只需要我在事先算好的几个点埋入阵符即可。这些阵点一共七处,有六处都在学校外围,只有一处在考场附近。外围的阵点比较好解决,趁着夜色,我都一一埋入了阵符。但是考场附近的那处阵点着实有些难度,因为明天就是高考,考场附近早就拉起了警戒线。这警戒线还非常先进,是采用红外摇感技术设置的,看不见摸不着,但只要有人一触碰到警戒线,警报立刻响起,就会惊动值班的警卫人员。到时候就算我不背当场抓住,这事儿也会闹大,引起上面的注意。那就更增加了一些不确定的风险,得不偿失。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后,我决定出阴神埋阵符。然而今时不同往日,阵符虽然是有黄纸朱砂写成,但毕竟是实物,阴神是无法拿起实物的。因此,必须先将阵符化为符灵之气,也就是烧成灰烬取其真灵。这样一来虽然可以将阵符埋入阵点,可由于没有实体,不仅时间上有限制,就连效果也差了许多。唉,我也是没得选择,才出此下策,谁知道学校这么重视高考考场,竟然连红外线感应器这么黑科技的东西都用上了。 选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将阵符焚化。我盘膝坐下,调整内息,手中法诀一引,阴神便从天灵盖自动飘出,而我的肉身则像是睡着了一般。伸手从焚化后的灰烬中拽出一张符灵抄在手中,我便想向考场附近的阵点飞去。刚一转身,我突然想起我还漏掉了什么,于是停了下来。打量了一下我的肉身,对着它施展了一个护身印。现在可是深夜,难免会有一些过路游魂,或者其他阴灵鬼物。万一在我阴神出体这空档侵占了我的肉身,我可没地方说理去。明天也不用考试了,直接去阴司报道吧,没准还能赶上阴间的阴差选拔考试。 要说我可真是没心没肺,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赶紧将阵符设好为妙。阴神轻而易举的避过了红外线的感应,来到阵点。我将手中的阵符之灵以特定的手诀打入地下,再用元气将所有的阵基打通,连为一体。一阵微不可查的细风凭空而起,从阵基附近向阵中吹来。不错,接引符阵设立完毕,达到了预想的效果。 见状我面露得色,便驾驭阴神回返肉身。从出神到布设阵点,再到回返肉身,我也就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可就在这短短的三分钟里,还是出了些许差池。 等我正要返回肉身的时候,发觉有些不对,我施加在肉身上护身印被破开了。心神一震,我急忙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心中默念法诀,背手掐了一个定鬼印。 “何方妖孽,竟敢侵我肉身!还不快给我滚出来。”我对着肉身的方向喝道。 刚说完,我的肉身猛然睁开了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瞳孔化作菱形。 “桀桀,小子,你这肉身不错啊,不如借我用用,怎么样?我正需要一具肉身来办些事情。” “要借肉身找别人去借,我再说一遍,将肉身还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冷冷的说道。 “桀桀,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既然我能破开你的护身气场,难道还怕了你不成?你可以试试,看是你先收服我快,还是我先毁了你的肉身快。” “孽障,我再说一遍将肉身还我,我可以既往不咎。若再冥顽不灵,别怪小爷心狠。” “嘿嘿,行啊,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敢出言不逊。” 看来在我肉身上附着的东西也不简单,至少它的道行已经超过了我,不然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掉我的护身印,并且侵占了我的肉身。所以我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哼,你也别得意,我跟你说…哎?无常老爷?”说完,我猛的看向了肉身的身后。 “什么?黑白无常?”肉身下意识转头向后看去,在这一瞬间,我找到了机会。“定鬼印,定!”趁我肉身上的东西不注意,我将手中的印诀向其打去。一道金光从我的指尖射出,落在了我肉身的眉心上。 “小子,你耍诈!”肉身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我扑了过来,像一头野兽一样。 “什么?定鬼印竟然对它不起作用,要知道定鬼印可以针对一切灵体。别说是没有躯壳,就算是有躯壳也会被定在当场。这是天地间的法则显化出来的咒印,虽然我的道行还不深,但也不至于一点效果也没有啊。要知道即将成为修罗煞鬼的阿敏还被我定了一两分钟呢。 看到这个情形我是又惊又怒,但还是将身形向上飘去,躲开了它对我的攻击。 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再耽搁下去,必须要赶紧找到解决方法。不然时间一长它和我的肉身会越来越契合,到时候即使夺回肉身,也会影响我日后都修行。 那么该如何办呢?我想到了“金钱锁运阵”,现在已经布置好接引符阵,正是检验阵中阵威力的时候了。就这么办,利用阵法,看这个东西怎么抵抗“金钱锁运阵”! 手中结印,念动法诀,一道白光从印诀中射出,落到接引阵法中央。霎那间,在学校周围浮现出“金钱锁运阵”的虚影,将我的肉身包裹在内。接着一只活灵活现的貔貅从阵心一跃而起,猛的扑向了我的肉身,化作了一道白光,从天灵盖向下渗透而去。 “啊!这…这是什么东西!停手,小子,停手!啊!” 低沉的嘶吼从我的身体里传出,接着一条青色的蟒蛇从我的后背窜出,破开“金钱锁运阵”向着天际飞去。 “臭小子,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好犀利的手段!不陪你玩儿,走了!” 望着远去的蛇形,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东西竟然对我没有什么恶意,或许只是在和我开玩笑?一种怪异的情绪浮现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可我从来不认识什么蛇精,以前也没有见过啊!算了,管它呢,先回神再说。 在半空中的阴神掐了一个回神手诀,向肉身的天灵盖激射而入。睁开闭上的眼睛,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感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没想到今天晚上还出了这么诡异的一件事,难道说“金钱锁运阵”真的遭天妒吗?看来明天施展阵法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了。 拍了拍身上的土,我离开了学校,再向东面走了大约五百米,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中。一路上我努力回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那条蛇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来破坏阵法的?可想了很久都没有个定论,若是来破坏阵法的,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而且看它的表现,还有点像是熟人之间的恶作剧,专门跑来和我开玩笑似的。 算了,不想了,明天就是高考,还是早点休息,争取用最充足的精力面对考试吧。 第二天一早,我掐算好了正式发动“金钱锁运阵”的时辰,正是考试第一天的辰时,也就是早上七点钟。于是我便让我老爸提前送我出发,争取在七点之前到达考场。我老妈则是在家准备好中午的午饭,等待我们回来。这一天我们一家人如临大敌,各有分工,忙碌起来。 我家距离考场也就十来公里,开车一会就到了,看了看手表,正是早上六点半。由于我来的太早,周围一个考生也没有看见,考场的大门紧闭,离进场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清晨的风微凉,吹的我有些瑟瑟发抖,我下了车,将车门带上。让我老爸先去别的地方转转,而我则去了学校大门口准备发动阵法。 站在昨天晚上埋好的阵基前,我用心感应着阵符,运行体内元气,将元气导入阵符中。闭上双眼,背手悄悄掐了一个法诀。在法诀启动的一瞬间我感觉周围的气发生了变化,虽然是闭着双眼,在我的眼帘内还是浮现出了“金钱锁运阵”的虚影,那只貔貅正对着我不住的摇着尾巴。看来阵法没有什么问题,我全力施展阵法,将阵中的气运传递周身。顿时,我觉得一阵神清气爽,连头脑都灵活了许多。 这时,学校门口的广播响起,“全体考生请注意,请有序进入考场,听从工作人员的指导,谢谢合作!”该进场了,我睁开眼睛,望向我老爸所在的位置,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校门。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三十五章 命里无时莫强求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进到学校里,我发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他们也好像发现了我,并且对我指指点点的,我知道肯定是在说我和唐雅熙的事情。这让我放弃了主动和他们打招呼的兴趣,找了一个角落静候开场。 “嗨!琰哥?”我感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并且重重的拍了我一下。扭过头一看,原来是刘奕星。真的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自从我出事之后,只有他还主动联系着我。并且在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他总是给我打电话开导我。 “怎么?这阵子没见,胆子变大了,敢先跟我动手啦?是不是皮痒痒了,想让大哥给你舒活舒活筋骨?”说着,我抬起了我的拳头。 “哎,哎,你可别动手啊!真是的,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可禁不住你摧残。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带急眼的。好了,不跟你闹了,一会就要考试了,怎么样,心里有底吗?” “嘿嘿,不告诉你,山人自有妙计,放心吧,我肯定没啥问题。” “啥?你…你该不会是想抄吧,李琰,我可告诉你,这回考试每个考场有三个监考老师,外面还有一个巡考,教室里前后左右都有高清摄像头,根本就不能作弊!你可想好了,真要被逮到,这辈子可就完了。”刘奕星一脸担忧的对我道。 “去你的吧,大哥什么时候抄过,这事儿应该是你常干的才对。实话告诉你吧,这回我转学可是转对了,老师教的那叫一个好。大哥已经开窍了,这场考试我是手到擒来!”我装作有些得意的说道,其实还是“金钱锁运阵”给了我自信。 “什么,真这么厉害,那你还算因祸得福了。对了,你有唐雅熙的消息了吗?” 刘奕星最后这句话可问到了我的痛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咧嘴一笑道:“行啦,别瞎操心了,你一会好好答吧!争取也去京都上大学,咱们哥俩好在京都胜利会师。” “嘿,我可没你们那么大志向,我爸说了,这次高考就是走个过场。我只要考够分数,就能给我走走后门…”刘奕星朝我挤眉弄眼道。 “哎,真是,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我这个穷小子是跟你比不了喽~” “停,停,打住吧,别跟我哭穷了。再怎么样咱们两个也是兄弟,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也跟你去京都,不过得跟我爸好好商量一下,还得他同意才行。” “好吧,咱们两个也别闲聊了。你看,可以进场了,走啦,刘大少。”说着我重重拍了刘奕星肩膀一掌,然后向前跑去。 “嘶~李琰,你他妈的,还真下手啊!说好了不跟我动手的,做人的基本诚信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去哪?别跑!让我再给你来一下!。”说着,刘奕星拔腿追向了我。 “哈哈,兄弟,好好考,这叫开门红!” 其实我打这刘奕星一掌是有原因的,这一掌分了些气运给他。虽然量不大,但是聊胜于无,应该可以让他多蒙对几道题吧。这也算是我给他的福利了,希望他也能考出个好成绩。兄弟,我们京都见! 一进到考场,我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虽然整个楼道挤满了很多人,但却是静悄悄的,我想应该是大家现在的心情都很沉重吧,毕竟这场考试足以决定大多数人的命运。此刻我的心情同他们一样,有着一丝焦虑和不安,不知道“金钱锁运阵”能不能让我如愿以偿呢? 按下心头的杂念,我随着人流到了所在的答题教室,在门外排上了长队。 我们这些考生要想进入考试所在的教室,还需要过两道程序。第一道就是资格审查,这道程序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混水摸鱼,替考代考,跟古代科举验明正身差不太多。当然,现在高考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几乎没有人敢这么干,所以我们这一场的人都通过了资格审查。 第二道是考前检查,主要是防止考生带入一些违禁物品。比如手机,无限电装置进行作弊。而且这道程序非常有技术含量,这不,刚一进来就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用高科技仪器向我身前仔细的扫去。“嘿嘿!我可不会用什么手机这种低级的东西作弊,咱们玩儿的可是法术,任你再厉害的仪器,还能检查出运气来?”想到这我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笑什么笑!严肃点,转过身去。”工作人员又拿着仪器向我的后身扫去。 滴!滴!滴!一阵急促的声音从仪器上响起。让我的脸色一变,怎么回事?我可什么也没带啊。 正当我惊疑不定,面露赤色的时候,工作人员用手摸了摸我裤子后的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一个曲别针。 “同学,考场不允许带任何金属,这东西我们暂时替你保存,考试结束后你再来领,你先进去吧。”工作人员说着将曲别针收了起来。 嘘~我还以为这仪器真能检查出我的气运来呢,要真是这样,那可就是神器了。 迈步走进教室,找到属于我的位置坐了下来,闭上双眼,静候第一场考试开始。 没过一会,教室的广播响起,播放考试的注意事项。接着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闻声我睁开了双眼,看到三个中年妇女抱着密封的卷子来到教室。心里暗道:“真是晦气,居然是女老师监场。”这些女老师监场有个通病,那就是喜欢下场溜达,来回溜达。而且她们还都喜欢穿高跟鞋,走起路来发出让人意乱的声音,特别影响考生的答题情绪。 还没开始答题我就心烦气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即使选择题我可以凭借运气乱蒙,这简答题还是需要我真实的水平去做。于是我又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清心诀”。一股清凉之意从心底升起,将我浮躁的情绪扫荡一空。 当我念完第十六遍清心诀的时候,这些监考大妈终于开始发卷,并且监督我们填好信息。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拿到卷子的我先大致看了一遍,题型和平时模拟的差不多。然后我开始激发周身的气运,在没有读题的情况下,我看了一眼选择题的四个选项,直接做了选择。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全力激发“金钱锁运阵”,让我心里感到有些没底,所以我挑了一个简单的选择题,仔细的做了一遍。结果和我选的答案一样,不错,这阵法果然厉害。看来我这两天的考试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雅熙,等着我吧! 就在我要下笔答主观题的时候,突然身体一抖,周身的气运快速流逝,那只貔貅真灵发出了一声哀鸣,猛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难道阵法被破了?刹那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思维也变得非常迟缓,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一样,写出的答案也是乱七八糟,根本没有逻辑性。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答了半天,直到教室广播响起:“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请各位考生尽快做答!”沉浸在混沌状态的我一下被拉回现实,再看手中的卷子,作文还没有写。不好!时间来不及了,默念清心诀,强行提起精神,能写多少写多少吧。 脑子里一团浆糊,我心里明白这是阵法被破的反噬。强忍着不适的感觉,我尽全力将作文写了出来。 出了考场,我还是没有缓过神来,稀里糊涂的坐上了家里的车。 “小琰,上午考的怎么样?”老爸转头向我问道。 我仿佛闻也未闻,只是愣愣的坐在车上。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老爸又问了一遍。 我还是没有回答,见状,我老爸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知道我可能是没有考好,不愿意多说什么。 于是他发动了车子,向家的方向驶去。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回到小区,车子刚一停稳,我的就拉开车门,向家中跑去。 “小琰,累了吧,考的怎么样啊?”老妈做好了午饭,正在餐厅等着我们,一见我开门进来,便开口问道。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走进了我的房间。果然,窗台的“金钱锁运阵”被破坏了,我布置的“十二辰宫神煞符”也被人擦的干干净净。 “小琰,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我老妈走到我的房间,追问到。 看着窗台被破掉的阵法,我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妈,你是不是来过我的房间,我不是告诉你今天不让你进我的房间吗?你为什么不听!而且,你为什么要收拾屋子!为什么!你坏了我的大事儿了!” “小琰,你在说什么,怎么了?我是来收拾了一下,你也没跟我说不让我进来啊,我也没动你什么东西,就是看你的窗台脏了,帮你擦擦,你急什么!” “我以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不让你们随便进我的房间,不让你们随便动我的东西,你忘了吗?啊!!!”我抱着头躲在了地上,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我没想到破坏阵法的,不是那些阴灵鬼物,竟然是我的老妈。看来这“金钱锁运阵”真的是遭天妒,我实在是太大意了。 午饭也没吃,我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场考试,如今阵法已破,凭我自己的能力,根本就考不出个好成绩来。 接下来的几场考试当真如我所料,做选择题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于是我每场考试都先答了主观题,希望能多考点分数吧。 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即使我用了“金钱锁运阵”这样逆天的手段,还是没能让我如愿考个好成绩。人啊,怎么想着去跟天争?到头来还不是输的一败涂地。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三十六章 抉择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高考结束后,我知道自己没有考好,但是心里还是抱着一丝期望。我真希望能考个好成绩,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能和唐雅熙在一个学校,就为了能够找到唐雅熙。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很伟大。不,现实不是伟大,是残酷。残酷的让人接受不了,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避。成绩出来的那一晚,我人生中第一次失眠。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在想些什么,就是睡不着。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掏走了,空落落得说不出来的难受。 躺在床上,我一遍又一遍盯着手机上的成绩短信,多么希望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也只是幻想罢了,现实还是伟大的现实。 我的分数堪堪过了第二批次的录取线,而京都师范大学录取线要高出第一批次录取线一百多分。看来我答应唐雅熙的事情是办不到了,我不能陪她一起上大学,不能再见到她了。如果没有唐雅熙,我活着有什么意思,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这时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小声呼唤我,声音顺着我的耳朵传进了我的脑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出了家门,爬上了小区的楼顶。到了楼顶,我看见楼顶的边缘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仿佛是察觉了我的到来,她缓缓转过头,竟然是唐雅熙! 雅熙?你怎么在这?我感到非常惊喜,紧忙向她跑了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雅熙,你知道吗?我好想你,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唐雅熙对我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然后从我的手中挣脱开来,向后一跃,从楼顶跳了下去。 “啊!雅熙!”我想都没想也跟着她跳了下去,等在半空中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是在跳楼啊!一瞬间我亡魂皆冒,看向地面哪有什么唐雅熙!再回头看向楼顶,一个五官的扭曲白衣女子正朝我笑着。 这时我才反映过来,是有过路的游魂想要害我!可一切都来不及了,从六楼到一楼的距离是那么短暂,短暂到只有两个回眸。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在那一瞬间,我竟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疼,也没有其他的感觉,我像一支羽毛那样轻飘飘的着地了。感到异样的我睁开了眼睛,发现我正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我竟然没事?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处于阴神状态,所以才没有直接摔成八瓣。一种大难不死的喜悦涌上心头,我从地上跳了起来。看向楼顶,那个白衣女人,哦,不,应该是白衣女鬼,它已经消失不见。 它是谁,怎么可以将我的阴神不知不觉的勾出来,又让我体会了一次死亡的感觉,它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一系列的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困惑不已。 不过经过这么一跳,我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生命实在是太宝贵了。虽然现在我因为成绩的事儿一直想不开,但是我也不能因此失去了对生命的信心,我得振作起来。即使考不上京都师范大学,那我还可以选一个离京都师范大学近的学校就读嘛!只要是在同一个地方,我就有希望找到唐雅熙。对,我相信唐雅熙她不会因为我没考上重点大学就离开我,她不会的! 打定主意,我掐了个手诀,回神。从床上站起来,我打开窗户,看着清晨出现的第一缕阳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嗯,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填报志愿的日子转眼就到了,在等待填报志愿的这段时间里,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我能报考的所有在京都的大学,发现只有京都科技学院最适合我。原因有三,第一,京都科技学院和京都师范大学在一个大学城,两所学校离的很近,有助于我寻找唐雅熙。第二,京都科技学院是第二批次大学里比较出名的,我的分数刚好能被录取。第三,第三我实在想不出来,就是想凑三个原因。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方便和唐雅熙在一起,我想如果离的近一些,就不用异地恋了。 打开电脑,我满怀希望的报了京都科技学院,当填报成功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离见到唐雅熙又近了一步,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填报志愿以后,就等着录取。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也没在家闲着,而是选择去了刘先生家。我想趁暑假这个时间好好修炼一下《截易术》,因为我感觉自己的道行实在是太低了。这两次遇到的蛇精和女鬼,它们随随便便就把我给戏耍一通,我根本就没有自保之力。虽然他们好像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还是让我警觉起来。 而且刘先生自那天匆匆一别,说是要探查修罗煞鬼一事,可至今还是杳无音讯,只怕是凶多吉少。做为他唯一的徒弟,我必须要找到他。如果他被害了,那我更要为他报仇,这样才不辜负刘先生对我的恩情。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身实力之上的,如果没有实力,别说想要做这事儿那事儿,恐怕连自保都做不到。所以我要静修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提升自己的道行。 跟我父母打过招呼,我便去修行了。他们倒是没有妨碍我,而且还对我说,现在我已经参加过高考啦,也长大了,是成年人了。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有问题了可以向他们请教,他们会给我一些意见,但是不会干涉我的决定。这让我觉得他们还是非常开明的,不禁为自己有这样的父母感到庆幸。 在刘先生家闭关的日子,我着重修炼了阴神,想要将其褪变成阳神。只有修成阳神,在修行路上才算是略有小成。可想要迈出这一步,无疑是非常艰难的。 由阴转换成阳,这不仅是量变,而且是质变。想要修炼成阳神,必须点燃神宫之火,引阳火入神魂。用阳火将神魂中的阴气压缩成魂丹,当神魂里的阴气全部聚于魂丹之内,神魂中充满阳气时,阳神才算练好。这个过程相当繁琐,一般都是由师父引导弟子去修炼的。自己胡乱修炼,一不留神,就很容易被阳火焚毁神魂,一身道行尽去。 修炼成的阳神与阴神完全不同,它可以自由自在的行走于日光之下,不惧怕太阳真火的炙烤。并且阳神还可以将一些较轻的实物拿起,这样在出神的时候还可以带着一些轻巧的法器,收服鬼物的时候还可以起到奇效。阳神离体的时间和距离也大大增加,修为高深的人甚至可以驾驭阳神日行千里,而不知疲惫。如果我真的修成了阳神,也许能够凭此去远方寻找刘先生。 当然,阳神的好处也不仅仅是这些,只是每个人点燃的神宫之火不同,所以修出的阳神都不一样,上述内容也只是书上记载阳神共有的能力而已。要想知道阳神有什么具体的功效,还得自己修炼出来才行。 在刘先生家中闭关了有半个月,阴神倒是修炼到了圆满状态,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总是无法掌握转化成阳神的那点契机。我不敢轻易尝试,只得先行出关,去原来的学校把录取通知书和个人档案领走。 虽然我被学校开除了,但是我的学籍档案依旧保存在铁安一中,所以我要拿录取通知书和档案就得来这。 见到昔日的班主任李强,我主动上前给了他一个熊抱。要不是他为我说情,学校也不可能保留我的学籍,那我也就无法参加高考了。说起来这也算是我自己种下的善因结出的善果,那次我没有让我爸妈向学校投诉他,他倒是懂得知恩图报。 一阵寒暄过后,李强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如果我没有被学校开除,没有经过这么一场折腾,即使考不上京都师范大学,努努力考一个普通的第一批次大学还是没有问题的。他替我感到非常可惜,并且劝我再复读一年,也许明年就能考上重点大学。 我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我考京都师范大学完全就是为了唐雅熙。再复读一年,那就可能物是人非了。万一遇不见唐雅熙,或者她不等我,跟别人在一起了,我岂不是欲哭无泪。所以,我告诉他,我不想复读了,今年就走。 李强也知道我和唐雅熙的事情,他表示理解我的决定,祝我能够早日找到唐雅熙,跟她好好的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老师也是人,他们也有喜怒哀乐,有感情,只是平时在学生面前不想表露出来罢了。 我想请李强一起吃个午饭,他却拒绝了。并且跟我说:“你小子还没有挣钱,等什么时候你有出息了,再回来请我吃顿大餐,现在这点吃的就想打发我,没门!”闻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看来我之前对他的认识还不够。 回到家中将录取通知书给老爸老妈一看,他们表现的非常高兴,好像我考上了重点大学一样。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原本就没想过我能考上重点大学,早就在心底对我降低了要求。现在我能考上一所在京都的大学,已经是超出他们的预期了。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三十七章 初入京城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七月的风,八月的雨,暑假很快就过去了。这个假期可以说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可以放纵的假期,没有假期作业,没有学习任务,老爸老妈也不怎么管我,想去哪就去哪。各种同学聚会,每天都活在醉生梦死之中。 离正式开学还有三天,我决定提前去学校,因为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唐雅熙。收拾好东西,背上大包小包,我选择独自一人坐火车去京城。老爸老妈都很忙,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们来回奔波。而且我都是成年人了,这点生活自理的能力都没有,这让别人怎么看我。 不过,我老爸老妈还是开车将我送到了火车站,又不放心的把我送上了站台。一家人在站台难舍难分,我几乎是被乘务员催上车的。在临上车的时候,我发现我老爸老妈的眼圈有些发红,显然是不舍得我离开他们。强忍着泪水,我扭头上了火车。火车慢慢启动,透过车窗,我看到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想起了一篇课文,朱自清的《背影》。 可能天下间所有的父母都是一样矛盾吧,既希望子成龙,龙游四海,又希望孩子能够留在自己身边,平安无事。但是终有一天雏鹰要离巢,要开拓自己的领空。 火车行驶的速度很快,这算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好奇。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快的车,几千里的路程只需要一个晚上就到了。 京城的火车站不是我们那种小地方可以比的,川流不息的人让我眼花缭乱,而且没想到下车还要安检。安检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姐,可能是看我长的太帅,居然把我身上摸了个遍。我表示除了我妈和唐雅熙,绝对没有第三个女人这样对我动手动脚过。纯洁的我紧忙心里默念三遍,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来打消我心中的旖念。 “愣着干什么,往前走,下一个!”咳咳,原来她不是看上我了,而是例行安检。 自从上次用过金钱锁运阵以后,我就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柳泉运法》。虽说没有修炼其中的法门,但是结合那本《截易术》,倒是让我多出来一个本事,那就是观气,气运的气。 出了站门,我抬头向望向天空,一股磅礴之气从东南方悠然升起。真不愧是京城,华夏气运汇集之地,这里的龙脉之气竟然已成实质。看来京城应该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如此气运必将引来无数能人异士前来修行,没准在这里能有刘先生的消息。 要说京城的交通真让我感到头疼,各种立交桥,地下通道,我以前根本就没有走过。也是第一次来,我都分不清东南西北。出了站门,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地图导航功能,出门只靠一张嘴,逢人就打听! 碰到一个大妈,我问大妈:“大妈,京都科技学院怎么走?”大妈说:“出了站门一直向西走,一直向西走。”我…我哪知道哪是西啊,而且这路指的也太草率了。“大妈,哪是西?”大妈一脸诧异的看了看我,随手一指,“那,那是西,您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等看到站牌您就打个车,司机知道怎么带您去!” 我…感情您也不知道啊,我谢谢您嘞! 我沿着马路向西走,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别说,京城的路真宽,看这架势得有我们那三条马路那么宽。瞧着对面是绿灯,我也没停,直接向前走,想过了马路再看看能不能打个车。我刚抬脚走了几步,就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哨声,回头一看,在我不远处有一个警察正对我招手。哎?京城的警察这么有礼貌?看见我带这么多东西,知道我是外地人,给我打招呼?我心道,咱也不能没礼貌啊,于是我对他也挥了挥手,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哨声又响起,我又回过头,警察还在那招手,什么个情况?我看了看他,他伸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啥意思?对面不是绿灯吗?莫非这人是个色盲?我一头雾水,又向前走,刚抬腿,哨声又响起。看他这意思是不让我过啊,我挠了挠头,明明是绿灯啊!没办法,我看着他腰里还别着枪呢,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枪,不得不发怵。既然不让我过,不惹你,我换个路口。 换个路口,那个路口的警察还是不让我过。哎,这可咋整,难道搞外地歧视?我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都想不出办法来,也不敢上前问人家,要是给我来那么一梭子,我也跑不了啊。 就在我苦思冥想对策的时候,我听见离我不远处有拉二胡的声音。这曲调婉转悠扬,透着一股悲凉的情调,一听就知道是那种乞讨专用的曲目。好奇之下我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带着圆框墨镜,年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在地下通道口颤颤巍巍的拉着二胡,身前还放个破碗。我看他也不容易,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硬币,扔到了碗里。然后站在原地听了起来,这二胡拉的真好,连我这种不懂乐器的人都觉得好听。等等,他在哪?地下通道!我幡然醒悟,向马路对面的街道望去,发现那也有个地下出口。是了,从这肯定能穿到对面去!我感激的对老头说了声谢谢,又从身上摸出一张十元大钞,塞到了他的手里。老头被我整的一脸懵逼,心道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 要说好心有好报,一点也没错,要不是起了恻隐之心,我还在原地傻等着呢。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既然你不让我过马路,我就在这等你下班,看咱们谁耗的过谁。 过了马路以后,我拦了一辆出租车,这才顺利的到了京都科技学院。京都科技学院别看只是个二流学校,但是这校区还是蛮大的,比我们高中可大了十倍不止。而且校园里透着一种现代化的味道,楼区和设施看上去都是新的,完全没有那些校史悠久的大学,那种饱含历史的感觉。 由于我来的实在是太早,学校专门的迎新人员还没就位,所以接待我的是一个值班的中年女老师。这女老师还挺够意思,带我走了一遍入学流程之后,将我安排到了宿舍,没有让我露宿街头。要是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现在可不允许新生提前报道,得等三天后才可以入学。 进了宿舍以后,我又不由得感叹了一下,京城真好!你看这大学宿舍,有独立卫生间,有空调,还是上床下桌,简直和电视剧里看过的一样。宿舍成员也少,就四个,可比我们高中强多了。不,不是强多了,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没法比。 我是第一个到宿舍的,挑了个靠窗的地方就住了下来。收拾了一下,给家里去了个电话,电话那边我妈他们正在旅游,没说几句就给挂了。看来我走以后,他们倒是更自由了。也是,没了我这么个电灯泡,两人又重回二人世界了。 想了想,又给唐雅熙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状态。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打通过,我都习惯了。又给刘先生打了一个,依然没人接。我突然有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好像这个世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就觉得闷在胸口挺难受。 离正式开学还有一天的时候,宿舍其他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来了。第二到宿舍的人是沙凯,这个姓氏挺少见的,听这哥们儿说,他是山东人,家就在泰山脚下。这小子个头跟我差不多,挺憨厚,是个自来熟,一见面就要给我吃从家里带来的煎饼卷大葱。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挺不善于交际的,只能对他说,有事需要帮忙就找我。第三个到宿舍的是郎强,家是本地的,这小子不怎么爱说话,一到宿舍就闷头大睡,好像没睡过觉似的。第四个是管伟,他家最远,是海南的。他口音很重,而且说话大舌头,不过让我们诧异的就是他的身高,根本就不像个南方人,个子足有一米九多。我们宿舍四个天南地北的人凑到了一起,也是缘分,宿舍人齐的那天晚上,我们决定出去吃一顿,交流交流感情。 要说学生吃饭还得去东北菜馆,量大,实惠。点了四个菜,拉上桌两箱啤酒。宿舍这三个人都是海量,我的那点酒量用他们说的话就是刚够他们润嗓子的,说我以后还得多向他们学习,多跟他们练,不然就拉低了宿舍形象。闻言我一阵无语,酒量写东西好像是天生的吧,也没见我爸多能喝啊。不过年轻人就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尽头,反正也上了大学了,那就敞开了喝吧。 第二天正式入学,辅导员跟我们说入学以后还要再分专业好。我们大学跟其他大学还不一样,是入学之后才细分专业的,入学前报的志愿全不作数,算是给学生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这让我觉得还不错,我当初填系统的时候随便填了个经济系,因为我父母都希望我学点有用的东西,将来找个好工作。要是重新选专业,我想选个和历史有关的,那玩意不用学数学,我这脑子可实在懒得学数学了。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三十八章 失约失心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入学典礼结束后,还有一个星期才正式上课,这一个星期里我们要重新选专业。趁着这段时间,我想去京都师范大学找一下唐雅熙。 早早的起床,跟郎强打听好去京都师范大学的路线后,我便背上背包出发去京都师范大学。 从我们学校到京都师范大学坐公交车只需要三站地,说不上多远。当我满怀希望的来到这所大学,才发现自己以前想的是多么天真。我根本不知道唐雅熙有没有考上这所大学,也不知道她是哪个专业的,在这么大的学校里找人,无异于海里捞针! 跑遍了整座校园,也没有碰到唐雅熙,问了很多学生,都说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唐雅熙长得那么漂亮,要是在这个学校,肯定也是备受瞩目的那种。于是我用了一个笨办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我在学校的超市里买了几张a4纸、记号笔和胶带,用胶带把a4纸粘起来,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唐雅熙,我是李琰,我爱你”。然后我举着这张纸就在京都师范大学的校园里逛了起来,想着没准有认识唐雅熙的人,就会把我来的消息告诉她了。这个方法确实不错,路过我身边的行人纷纷侧目,不一会我的身边就聚集了一大帮人。 “嘿!哥们儿!够可以的啊!我挺你!”一个穿着嘻哈的小伙子对我起哄道,我没有反感,反而觉得开心。经他这么一起哄,对我感兴趣的人更多了,大家都纷纷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如实的跟他们讲述了我和唐雅熙的事情,他们听完很感动,都说要帮我一起找!于是我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在京都师范大学游行起来,只要唐雅熙在这个学校,我相信她一定能知道我来了。 就在我暗自为我的机智和聪明感到自得的时候,京都师范大学的警卫开着巡逻车来了。 “这位同学,请收起你的纸板,你的行为已经影响了学校正常秩序。”一个体态彪悍的警卫面色凝重得对我说道。 看这架势,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办,肯定是要将我当场拿下啊。虽然我倒是不怕他跟我动手,但是我不占理啊,跟他动起手来,最后吃亏的还是我。我还是老实的听话吧,听人劝,吃饱饭! 见我乖乖的把纸板收了起来,警卫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问我是哪个专业的,老师是谁。我说我不是这个学校的,来这就是找人的。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一遍,他表示会帮我向教务问一下有没有唐雅熙这个学生,不过要我出示一下身份证,做个笔录。我就随他去了警卫室,将个人信息填好,留下联系方式。警卫告诉我,如果找到唐雅熙就会联系我,不过现在我的影响太恶劣了,需要我立刻离校。对于他们的工作我也非常理解,毕竟要负责这一大帮学生的安全,谨慎点也是好的。千恩万谢之后,我离开了京都师范大学。 回到宿舍,看了看墙上的挂表,离吃午饭还有段时间,我准备先睡会,早上实在起的太早了。迷迷糊糊的我梦见了唐雅熙,梦见她给我打电话。激动的我从梦中直接醒了过来,这时,听见我的手机响了。不会吧!不是吧!难道美梦成真了?拿起手机一看,竟然真的是唐雅熙打来的。这个备注,时隔几个月,终于又从我的手机屏幕里出现了。我激动的接通了电话,声音颤抖的问了一句:“喂,雅熙,是你吗?”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嗯,是我。” “雅熙,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我多担心你吗?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我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李琰,你别激动,听我说。”唐雅熙的声音很平淡。 “李琰,你考上京都师范大学了吗?如果你考上了,我祝贺你。” “我…” 我刚要和她解释,唐雅熙打断了我,“你先别说话,听我说下去。李琰,我出国了,没有去京城。对不起,我失约了。离开你的这段时间,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能我们不太合适,所以我们分手吧。你不要伤心,希望你在大学能遇见更好的,祝福你。” 听到唐雅熙这么说,我愣住了,我想过我们再次重逢的各种场景,我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可我没想过她一来口,就是要和我分手。怎么可能,我们当初那么恩爱。而且,是你,是你让我不要爱上别人。是你,让我遵守约定。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变卦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想问她为什么,但是我好像哑巴了一样,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努力的呼吸,努力的张开嘴巴,还是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电话被唐雅熙挂断了。 我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我是不是还在做梦。火辣辣的脸颊告诉我,这不是梦,是伟大的现实。她跟我分手了?稀里糊涂的分手了?我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笑了,笑的很开心,无声的笑了。可我的心里,像有千万把刀子穿过一样,不是疼痛,而是麻木。 我捂住胸口,感觉身上的元气在不受控制的乱窜,好像是《截易术》中记载即将走火入魔的征兆。没有理会体内的变化,我还在回忆和唐雅熙过往的点点滴滴。曾经一幕幕恩爱的场面,现在都化为了一把把割刀,继续割着我那千疮百孔的心脏。我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床单上。我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昏了过去。 混沌中,我又来到了第一次出神时打开的那个大门。我伸手将它推开,一阵金光从门中冒了出来,刺的我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我睁开眼睛,看到门内有一座巨大的广场。在广场中央有一个十几米的高台,呈正方形,上窄下宽。通往高台有四面阶梯,我感觉高台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就顺着阶梯向上爬去。阶梯看着很长,我心里有一种感觉,我可以直接飞上去。就在这个念头刚出现,我直接从地上凭空而起,飞到了高台上。 高台上空荡荡的,中间只有一个三脚大鼎,上面刻满鸟篆虫文,有一种古朴的味道。我不自觉的用手触摸了一下大鼎,一种交融的感觉从大鼎传到我的手中,仿佛这个鼎就是我的一部分。就在我感到惊异的时候,鼎内突然燃起一道灰色火焰。这火焰初是极弱,渐渐的壮大,像溢出的沸水一样从鼎内流出,瞬间就席卷了整座高台,并且向广场蔓延开来。整个空间都被火焰充斥着,身处在火焰其中的我更是觉得炙烤无比,但好像这火又对我没有什么伤害。 身处在其中的我无悲无喜,没有任何情绪,我仿佛第三者旁观一样,看着这团灰色火焰将我吞噬灼烧,最后把我炼成了一颗丹药,被大鼎吸入其中。 这种状态好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又好像只过了一瞬。我的思维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有浅浅的意识知道自己不是在现实之中。 “李琰!你怎么?卧槽,兄弟们!来看一哈,李琰昏倒了!”沙凯的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将我从那个状态拉了回来。宿舍其他几个人刚买完午饭回来,听沙凯这么一咋呼,纷纷向我的床铺跑了过来。 “咋会事儿?他咋了,啊?你看,他床上都是血。”管伟操着一口南方话说到。 “还愣着干啥,赶紧把他弄下来,送医务室去啊!”郎强是我们这里面最冷静最有主意的,每次遇到大事儿都是他提醒我们该干什么。 这时我睁开眼睛,晃了晃头,咳咳~“我没事,不用去医务室。” “俺说嘞,你咋个了,要不还是看一下子。”沙凯还是有些担心的道。 “没事,我这睡着了,真没事。哥几个不用担心了,要真担心我,咳咳,把午饭给我买了。”我勉强给他们挤出了一个“我没事,你放心式”的微笑。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记得好像是接到唐雅熙的电话,她说要跟我分手。我心里非常难受,引发了体内元气暴动。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绞痛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唐雅熙要跟我分手,之前在一起不还是好好的吗?不过,苏醒以后,我觉得我没有刚听到分手的时候那么难受了,至少不会一下子再昏过去。但我的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比被刘先生借体之前还要清晰。 虽然不知道唐雅熙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和我分手,我还是选择理解她的决定。我答应过她,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就算现在她不爱我了,我依然还会爱着她。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同样,爱一个人也不一定需要对方也爱你。雅熙,就算你离开我了,从此以后我也不会再爱上另一个女人。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三十九章 再遇芝兰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离唐雅熙和我分手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这段日子可真不好过。好在宿舍里的几个哥们都比较仗义,每天都拉着我练酒。我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我和唐雅熙的事儿,这段感情已经成为了我的禁肋,连我自己都不敢触碰。他们也只是察觉到我的情绪有些不正常,男人嘛,有些话不好问,但是好喝,几杯酒下肚,什么都忘了。 学校安排重选专业,我填了个历史学。现在也不用为以后的前途多想什么,反正自己要为之努力的人已经不在了,还不如自己想学点什么就学点什么。没准我将来还能成个考古学家,也在什么讲堂侃侃历史,轻松把钱赚。再不济我也能回高中当个历史老师,讲故事哄孩子。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我没想到学校竟然把我调剂到了国学专业。我给辅导员老师打电话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报的历史学,怎么给我弄成国学了。辅导员告诉我,历史学今年不收人了,只有国学专业和它类似。如果我不想调剂到国学,那就接着学经济吧。两害相权取其轻,让我学数学,算了吧,还是国学靠谱一点。 在学这个专业之前,我理解中的国学,就是语文。无非就是学个诗词歌赋,念几句绕口的文言文。或者是了解一下历史文化,手工匠艺什么的。可等我按辅导员给的课表去上课时,我才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错到离谱,错到让我怀疑人生。 照着课表上给的地址,我来到学校东南角,一座偏僻的小楼前。这栋楼有三层高,从外观看上去和学校其他现有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竟然让我有一种回到民国时期的感觉。走进去,里面的装修非常典雅,一点也没有教学楼的样子。 到了教室,推门进去,我发现讲台上站着一个小老头。这老头大概五六十岁,身着唐装,驼背,留着山羊胡子,长了一张仙风道骨的脸。 老头一看我推门进来,便沉声问道:“你就是李琰?”我点头了点头,示意没错,我就是李琰。 “找个地方随便坐吧,反正就你一个人上课。选课的时候,你们辅导员都和你说清楚了吧。选我这门课,以后就得全部听我的。”老头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李琰,以后我就是你的导师。我叫林祥,你可以称呼我为林老。先跟你说下,我这门课主要是讲国学风水。如果你现在后悔,可以找你们辅导员再调剂一下专业。如果还想跟我学下去,那以后就得不怕累,不怕吃苦。如果有需要,还得跟我去各处调研采风。你明白了吗?” 闻言我一愣,怎么,现在大学还教上风水了,那我毕业岂不是成了神棍?不过现在我学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不让我学数学就行。 “额…林老,咱们这专业学数学吗?” “不学…” “那感情好,以后还请林老多多教我,我不怕吃苦,您放心,只要不让我学数学,让我干什么都成。” “你小子,倒是很有趣。数学是不用学,我也教不了你。你放心吧,安心学好国学,以后也会有大出息。” 千恩万谢以后,林老便开始给我授课。第一天,主要介绍了一下什么是风水。在我的认知里,什么风水不就是我们老家村子里的王麻子做白事儿嘛,成天拿着块破盘子到处给人家看看阴宅。尤其是下葬的时候,他随便指一个地方就能拿好多钱,这让我小的时候很是羡慕,觉得这就是人生巅峰了。 林老的一堂课打破了我对风水的认知,据他所言,晋代郭璞在其所著的《葬经》中有云:“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由此可知风水就是对地理人文的一种表述,其主要内容就是古代先民对阳宅和阴宅的选择和对气运的一种辩证认知,以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 日常所说的风和水是自然界两种不同的元素,而“风水”则是类似于一种奇特的磁场能量,影响着人类和万物的活动。“风水”里的风指的是元气或者是磁场,水就是指元气的走向和变化。据说风水是由神话传说中的女神九天玄女所创,起源于黄帝时期,但是完善的风水之术兴起于战国时代。这风水不仅仅是一门玄学,而且其中还蕴含了许多哲学,是人与天地之间的融合统一。 我第一次听“风水”里还有这么多道道,这让我觉得风水和那本《柳泉运法》好像有着共通之处,就是气运。而且让我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气运会不会也是一种特殊的元气。比如说那晚我被蛇精附体,正是靠着发动“金钱锁运阵”的威能才将躯壳夺了回来。如果气运不是一种元气,怎么能起到驱逐妖孽的作用呢?而且这气运还可以催动“十二辰宫神煞符阵”,显然也是一种能量体。看来我以后还需要多加研究一下《柳泉运法》,没准对我修炼《截易术》有所助益。 林老给我上完课后,便吩咐我每周只需要来三天即可,其他时间任我自由安排。至于一些公共课,他说只要我能按时签到就行,期末他会和学校打招呼,让我及格。 闻言我不禁大喜,没想到选国学专业这么轻松,跟玩儿一样,看来毕业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自己今天是想多了,“风水”一点都不简单。 下了课,我便回了宿舍,拿出唐雅熙和我的合照,呆呆的看着。我始终无法遗忘这个女人,但我自己都感觉到惊奇的是,她跟我分手后,我没有想过再去找她。除了心痛,我对她的记忆都逐渐模糊,要不是有这张合照,我甚至都可能忘记她的容貌。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现在不应该悲痛欲绝吗?为什么我会这么平静,我不知道我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我应该像现在这样,我很纠结,也很矛盾。这种情绪让我感到呼吸困难,透不过气来。 将照片收了起来,我在床上盘膝而坐,运行元气进入修行的境界。以前我修行的时候只能看到那颗红色巨星,不过自从那天我梦到灰色流火后,我再观想到的就是一座宫殿,我好像化作了高台上的那只三脚鼎,又好像是化作了鼎内的那颗丹药。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修炼出了问题,现在也没人能够给我指点,但是我感觉这种修行境界要比以前舒服。让我有一种婴儿在母体内的安全和舒适感,每次修行过后,我都精神百倍,唐雅熙带给我的伤心难过也会减轻几分。所以最近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沉浸在修炼的境界中,无法自拔。 几天下来,我感觉体内的元气越聚越多,仿佛要发生蜕变一样。这让我有些不安,担心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可我翻遍了《截易术》都没有相关的记载,要是能联系到刘先生就好了,他应该能够为我解惑。 或许我应该出门打听打听,京城这么大,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没准就有人遇到过刘先生,知道他的行踪。 而且我现在还学会了观气术,只要让我过一眼,我就能分辨出哪里有修行中人,想找到这些人,倒也不算大海捞针。只是不知道我这样冒昧前去,人家会不会产生敌意。我只是一个未出徒的灵异界菜鸟,万一招惹到了什么厉害角色,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是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总该自己出去闯闯,不然再这么干巴巴的等着,万一刘先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做徒弟的岂不是非常被动。 夜晚,我悄悄来到学校的图书馆顶楼,这里是我们学校最高的地方,从这里足可以远眺半个京都。运行元气至双眼,我向周围看去,各种气运在半空中交织着。普通人的气运较为弱小,商场官场上的人气运较为混浊,只有修行中人的气运最为澄澈。气运之光越长则修行之人的道行越高。我挑了一个离我最近,气运最明显的方位记了下来,准备明天一早前去寻找。 虽然有了具体的方位,但我还是低估了京城的建筑,密密麻麻的,一个挨着一个。我坐地铁到了观测点附近后就开始徒步寻找,可是已经找了一整天了,还是没能找到隐藏在都市修行中人。在我印象里,这些大师不应该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在路边支个卦摊,静候有缘人吗?看来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根本没有什么现实的参考价值,我决定以后再也不看电视剧了。 就在我快放弃寻找的时候,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琰弟,是你吗?” 我转过头一看,却发现我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不由脱口问道:“你…你是?”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四十章 云南采风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呵呵,臭小子,你还欠我两百块钱呢?说好了去姐店里打工,你可是一直都没有去过。而且,竟然还敢把姐给忘了!” 我豁然想起,这个人正是当年卖给我法事用品的芝兰! “啊!芝兰姐,我…我没有把你给忘了。就是后来我出了一些事儿,没能…没能再去找你。”我自己说着都脸红,受人家好处,放人家两年鸽子,还把人家忘了。我真是,真是不太仗义。 “好了,琰弟,姐知道你忙,不怪你了。还没吃晚饭吧,走啦!姐请你吃饭。”没等我回答,芝兰拽着我的手就往身后走。这一幕让我想起两年前,刚认识芝兰的时候,也是这样,被她拽着走。她还是这么强势,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此时我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所以也没挣脱便随着她走了。 芝兰将我拉到一辆车前,她掏出钥匙按了按,伸手拉开了车门。“走吧,琰弟,上车!”我呆呆的看着这车标,居然是四个环的跑车,没想到芝兰这么有钱! 车子启动,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家装修极度奢华的饭店前。芝兰的车刚到门口就有服务生上前帮她打开车门,然后接过钥匙去停车。芝兰则是拉着我,轻车熟路的走进了饭店,看来这地方她应该是经常光顾。 一进大厅,饭店经理就迎了上来,“兰姐,您来了,今天想吃点什么?” “嗯,先看看再说吧,听雨阁还有地方吗?” “有,有,当然有。我们老板说了,这地方会一直为您留着,不对外接客了。” “哦?那真是谢谢你们老板了。不过,不用了,我现在也只是偶尔来几次而已。” “琰弟,跟姐来,这家店的饭菜不错。”芝兰转头对我说了一句,然后又带头走向了包间。经理见状抢先一步上前引路,她好像对芝兰非常恭敬。 听雨阁,这个包间的名字起的很文艺,装修也非常衬景。竹木装饰着整个房间,让人有一种身处竹海的感觉。窗外有水滴顺着竹檐落下,嘀嗒之声不绝于耳,也许这就是听雨阁的由来。 经理将房门打开,便恭侍一旁。 “琰弟,别傻站着啦,坐吧,今天就咱们两个,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跟姐客气。”说着将餐桌上的菜单递给了我。 我略有局促的坐在了她的对面,手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好。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京城不愧是京城,不是我们那种小地方可比的。 “芝兰姐,我不知道该怎么点,还是你来吧。我什么都吃,不挑食。”说着又把菜单递了回去,其实我是怕点错了露怯。出门在外,不懂的就别干,少说话,多听多看,没亏吃。 芝兰接过菜单,又放下,对着经理吩咐道:“孙经理,挑几样饭店最拿手的菜上,我弟弟第一次来,你们可别让他失望哦!” “兰姐,放心吧,包您满意。” “小兄弟,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经理对我点了点头,然后退出房门。不一会的功夫,各种菜品就一一端上,让我目不暇接。也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京城饭店的奢侈,就我们两个人吃,居然上了20多道菜,最夸张的是还有一只烤乳猪。 经理亲自为我们倒了一杯红酒,芝兰说了声谢谢,然后给经理使了一个眼色,经理知趣的退了下去。 要说酒在某些时刻还真是好东西,几口红酒下肚,我就没刚来的时候那么拘谨了,开始和芝兰交谈起来。 “芝兰姐,你怎么来北京了,不是在铁安开店嘛?” “呵呵,琰弟,铁安的那家佛缘阁只是姐的分店而已。总店在京城,我现在基本上不去铁安了。对了,你呢,你怎么来京城了?” “我,我来上大学,就在京都科技学院,离这不远。” “呦,我弟还有出息了,是大学生了呀,时间过得真快,第一次见你,你还没长开呢!呵呵~”说着芝兰翘起嘴角笑了笑。 “嗨,我这算什么大学生,就是来这混日子的,能毕业我就知足了。” “别这么说,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凡人,将来肯定大有出息。以后等你赚大钱了,可别忘了姐姐。”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看她这么有能力,也许能帮我打探一下刘先生的消息呢。 于是我试探的问道:“芝兰姐,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哦?你说说看,我看我认不认识。” “刘半程,你认识吗?他是我师父,是个灵异先生。两年前他突然消失了,到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 “不…不认识…哎?你师父你自己联系不上啊。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打听一下。”芝兰迟疑道,她看向我的眼光中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接着她又向我问了一下刘先生的样貌特征,并且好奇的问我有没有跟刘先生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更何况我还有求人家。于是就把我和刘先生遇冤孽,斗修罗煞鬼的事儿跟她讲了一遍,至于她肯不肯相信,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她听完我讲述的一切倒是很平静,一种异常的平静。普通人听我说完这些事,即使不害怕,也该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吧,可她什么反应也没有。这让我对她的身份感到一丝好奇,转念一想,她是开佛堂的,莫非也是修行中人?我暗自运行元气,放眼朝她看去。一道金色气运冲天而起,刺得我眼睛一阵模糊,果然,芝兰也是修行中人。而且,我敢肯定她就是昨天晚上我从楼顶观到的那位高人。 “怎么了?你…你看出来了?”芝兰惊讶的看着我,有些意外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呵呵,不愧是我芝兰的弟弟,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嘛。既然你都看到了,姐姐也不瞒你,我是达海密宗第三十七代传人。经营的佛缘阁表面上是一家佛像店,实际上也是帮人处理一些灵异事件的。怎么样,琰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就当是来帮姐的忙。” “姐,我…我现在刚入门,啥也不懂。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就怕误了你的大事。我…” “好了,琰弟,你先别忙着回答,回去再好好想想。喏,这是姐的名片,想好了打电话给我。”说着芝兰递给我一张金色名片,正面印着佛缘阁芝兰,背面刻着一尊不知名的佛像。我接过名片摸了摸,金属的,心道,莫非这是用金子做的,得值不少钱吧?芝兰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摇了摇头叹道:“小财迷!” 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主宾尽欢。等我们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芝兰开车将我送回了学校。 望着芝兰远去的方向良久,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这个女人像迷一样,根本看不透。要不要接受她的邀请? 斗转星移,一个月过去了。我接到林老的通知,要带我去云南采风。听到消息,我心里一阵激动,这可是我第一次去南方。对南方的认知我还停留在小学课本中,这次去一定要好好感受南方迥异的风土人情。 宿舍其他两北方个人听我说起要去南方,都非常羡慕,只有管伟兴致缺缺。不过临行前的晚上,他把我拉到宿舍外面,偷偷嘱咐了几句,“李琰,你去云南可得小心点。要是有陌生人给你东西吃,千万不要接,你要马上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大伟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我咋听的稀里糊涂。” “哎呀,你别问那么多了,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反正听我的就对了。”管伟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但是也能感觉出他是为我好。于是我对他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放心吧。” 管伟又不放心的嘱咐道:“还有,李琰,你要是到那边的村子里采风,遇到门口特别干净整洁的,绝对不能进去,这点你一定要记住。” 我又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心的跟我回了宿舍。将出门用的物品打包整齐,放在行李箱中,我便上床休息了。 闭上眼,运行元气,进入到修炼中的境界。宫殿里三脚鼎上还燃着灰色火焰,鼎内的丹药发出红光,一闪一闪的,好像要破鼎而出一般。我沉下心神,进入鼎内,却发现那颗丹药正是消失已久的红色巨星。此时,红色巨星里仿佛孕育着生命,表面一跳一跳的,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看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我只得将心神退了出来。再看宫殿上空飘着朵朵祥云,美丽极了。心念一动,我的视野就拉到了云彩的近处,发现这些云彩竟然全部是由元气组成的!莫非这里就是《截易术》中记载的神府?没想到我不知不觉中竟然修成了神府,这可是刘先生都没有到过的境界。当然,也不是说修成神府道行就有多厉害,只是自身的潜力更高了一些。据说那些神仙中人都曾修出过神府,它可以说是有潜力达到神仙境界的一个标志罢了,我现在还不过是一个刚刚阴神大圆满的菜鸟罢了。而且,自从末法时代降临,也没听说谁修成过仙道。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四十一章 桃溪寨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第二天一早,我随林老坐上了通往云南昆明的飞机。头一次坐飞机,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哪里都新奇。林老一上飞机就开始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飞机启动,我透过机窗发现一侧的机翼上有几块板子好像松动了,正一上一下的震颤着。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飞机出了问题?我去,这飞机要是上了天,可轻易下不来,万一这是机翼出了问题,我们这一飞机的人还不得粉身碎骨啊! “喂!空乘!空乘!你快过来,我发现这机翼有问题!”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毕竟关系到我的小命,可不能马虎。 “您好,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儿吗?”一个长腿空姐走了过来,用职业性的口吻问着。 我指着震颤的机翼板说道:“你看看!是不是机翼有问题,松动了?它一直都在晃动!”没等空姐回答,周围的乘客都笑了。我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是自己闹笑话,脸腾一下红了。 “先生,请不要担心,这是机翼上的导流板在工作,您说的颤动是正常现象。” “额…好的…” “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需要了…”空姐转身离开了,林老这时睁开了眼睛,“小琰,到了地方,要多听多看,少说少做,知道了吗?” 我知道林老这是在点我,这次采风肯定得接触当地人,不能冒冒失失的说话。不然起了矛盾,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这里离京城可有着十万八千里呢。 一路上我都闭上了嘴巴,看着窗外的云层,感觉跟我神府里的云彩差不多,只不过看上去更直观了一些。这些云彩在不规则的变换着,我盯了半天,发现虽然其变化无常,但是其中也好像有着说不出来的某种规矩,极为玄妙。由于还在飞机上,我只能将这种感觉存留在脑海,等有时间了再体悟一下。自从修炼出神府以后,我的脑子突然好用了许多,感官也变强了。记住这些云层变化,倒不是什么难事儿。 飞机落地以后,我随着林老出了机场。刚出机场就有一群人迎了上来,领头的是一位发型地中海,圆头圆脸的矮个中年人,大概四十岁左右。一见面就热情的握住了林老的手,看那架势比见了他亲爹还要亲。 “哎呀,林老,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您一路上辛苦了。” “不妨事,不妨事,程厅长亲自来接,林某感激不尽。”两人又寒暄了一会,程厅长这才注意到了我。“林老,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学生,李琰,你叫他小李就行!” “小琰,这位是警察厅程厅长,你还不快点来见过程厅长。” 闻言我紧忙上前一步,说了句“程厅长您好,我是李琰。 程厅长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点了点头,对林老说道:“这位小兄弟一看就是人中龙凤,不然林老这么多年都没收过弟子,怎么会看中他。林老真是好眼光…” “呵呵,林某年岁大了,再不收个传人,恐怕这一身的本事,都要带进棺材里了。”林老习惯性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对着程厅长说道。 “哈哈,林老可还年轻着呢,怎么能轻易说老。您看,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已经派人备好了酒宴,就等着给您接风洗尘呢。林老,请吧~”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老到也不客气,直接和程厅长并肩向前走去,我则是紧随其后。程厅长不愧是大官,走路都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虽然个子不高,气场却压过了在场除了林老的所有人。他可是我见过最大的官员,我记得我们那里的镇长都威风八面,谁也不敢惹,这厅长得有多大的谱。我还是低调点吧,尽量不说话。 在机场外停着一排轿车,中间的那辆我看不出是什么牌子来,但应该价值不菲,是那种加长款的汽车。 林老和程厅长坐上了加长款汽车,我没有跟着坐上去,级别不够,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跟着程厅长的秘书坐在了前一辆车上。 车子缓缓行驶,穿过闹市,来到一家酒店。这家酒店看上去中规中矩,并没有特别奢华。接下来就是接风酒宴,主宾落座,觥筹交错。但他们这些人主要是灌我,没人敢向林老和程厅长劝酒。在场就数我年轻,资历浅,免不了被这些人精欺负。也让我领教到了官场上的酒局是多么厉害,没几杯白酒下肚,我就觉得天旋地转,趴在了桌子上。 “呵呵,让程厅长见笑了,我这学生没见过什么世面,酒量也不大好,失礼之处,还请程厅长不要见怪。” “林老,这是哪里话。这位小兄弟人品不错,从喝酒上就能看出来,是个实诚的孩子。哈哈,至于喝多喝少,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啊~” “那就多谢程厅长体谅了,哦,对了,你这次邀林某前来不是为了让林某游山玩水的吧,肯定是有事儿。你不妨说说看。” 程厅长看了看左右,使了个眼色。这些人就向林老告罪,知趣的走出了包间。临走的时候,有两个人还不忘了给我架了出去。 “林老,事情是这样的…” 酒精将我的大脑麻痹,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干什么,只觉得浑身不得劲。折腾了一个晚上,清醒过来已经是清晨。 用过早餐,程厅长派车来酒店接我们。这次来的是一辆越野车,看来今天去的地方路应该不太好走。车子出了市区,开了大约两个小时到了雷鸣山区,又开了一个小时来到一座苗寨,桃溪寨。 桃溪寨是非常典型的苗寨,寨子依山而建,寨中房子相连成片。若是从远处看去,整个寨子好像一颗巨大的牛头在朝天怒视。寨子周围群山相隐,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河穿寨而过,沿岸生长着许多桃树。每到花开季节,桃花飘香,落入溪水河中,构成一幅绝美的风景画。在溪水河上游地区开辟着大片的梯田,是桃溪寨颇具特色的农耕景观,每年都有全国各地大量的游客慕名前来。 车子临近苗寨,就有一群身着盛装的苗族男女迎了上来,在寨口排成两队。她们吹笙击鼓,打开一坛一坛的美酒,灌到牛角杯里。并且设了十二道关卡,看着架势是要准备拦路劝酒。程厅长告诉我们说只有迎接最尊贵的客人才会这样,如果酒量不错,就多喝点,别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心意。如果喝不了也没关系,只要背着手,弯腰用唇轻触酒杯后有礼貌地说一声“兜社莫”,也能过关。 昨天晚上的酒劲还没下去呢,我现在一滴酒都不想喝。我尴尬的看了看林老,他倒是面不改色,显然这种场面还吓不倒他。“林老,您看,我这…”我刚要跟林老请示,一会能不能不喝。林老就凑到我的耳边,小声道:“小琰,我喝不了酒,一会你多喝点,别给我丢脸…” 我…我一脸黑线,昨天就替你挡了那么多酒。你个老不死的,我看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还以为你是个酒中高手。没想到你竟然只是个青铜,还是那种不入流的青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又喝了一杯又一杯,这才进了寨子。进了寨子,才发现里面的建筑和北方大为不同,是那种苗族独有的斜坡吊脚楼。这吊脚楼有三层,第一层用于存放农具、饲养家畜、储存肥料或用作厕所。第二层是给人居住的堂屋、卧室和厨房,堂屋外侧建有独特的“美人靠”,苗语称“阶息”,主要用于乘凉、刺绣和休息,是苗族建筑的一大特色。第三层则主要用于存放谷物、饲料,防止潮气使这些存储的物资发生霉变。 由于还要在这里待上三天,我们一行被安排到了族长家中。族长汉姓柳,我们称其为柳族长。柳族长看上去得有六十多岁了,但是身体依旧硬朗,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年轻人都有点跟不上他。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是附近方圆百里的第一勇士,曾经独自一人猎杀过老虎。 柳族长家里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的老伴几年前去世了,子女都住在大城市里,只有在节假日才会回来,所以我们这么多人住在他的家里到也不显得拥挤。 “柳族长,我们这次住在您的家里,给您添麻烦了,这是一点心意,希望您能收下。”程厅长示意手下递给柳族长一沓钞票。 “呵呵,程厅长,您这话可就见外嘞。您能来我们寨子,是我们的荣幸噻!别说是住几天,就是待在这不走,我们寨子里的人都举双手欢迎嘞。”柳族长咧开嘴笑着说,并伸手将钞票推了回去。 “柳族长,我一路来看见寨子里的溪水河真是清澈,不知道这溪水河的源头在哪,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林老突然插了一句话。 “溪水河啊,呦,您这可就问对人嘞,现在这些小年轻哪知道水源在哪喽。饮水思源,他们净忙着赚钱,忘本喽。只有我们这些老骨头才知道嘞,水源就在在塔山呐!塔山是我们这里最高的山嘞,就是山太陡,不好爬噻,你们要是想去,明天我让三娃子带你们去。” 柳族长口中的三娃子,正是寨子里这一代的第一勇士,也是一个好猎手。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四十二章 辨风定水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一大早,在柳族长的指导下,三娃子带领我们一行人马赶往了塔山,一路上风景秀丽,让我有些目不暇接。这才算是见识到了云南不同北方的自然景观,果然俊美秀丽,不愧有“西南美人”之称。到了地方,三娃子率先一步上了塔山,我们在他身后紧紧跟着。要说三娃子不愧是新一代勇士,一路上披荆斩棘,打草惊蛇,事事都冲在最前头,努力的护着我们的周全。在我看来,他的身手不错,应该和宋教官差不多,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有机会真想跟他切磋一下。 山路走了没有多久,在不到半山腰的地方停了下来,在这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有半人高,溪水就是从这里面倾泻而出的。 “程厅长,你看,这条溪水河东出塔山,西环雷鸣,呈s形,正应了蛟龙出水之局。再看那片桃林,恰好在龙脊之上,恐怕是为了锁住这条水龙。这里地不满东北,水势倾西南,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地,也应该平安无事才对…”林老摸着胡子对一旁的程厅长说道。 “林老,我还是不太懂您说的意思。可这地方是真的邪门,已经连续有三十多个游客出事,我们云南警察厅为这事儿都愁坏了。要不是有我压着,恐怕都得酿成震惊国际的大事件。听前几个专家说,这地方有一种奇特的场能,或许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所以就把您给请来了,您可得救救我们啊!”说着程厅长就要给林老跪下,只是他还没有动作就让林老扶住了。在我看来这两个人都是在作秀,程厅长连膝盖都没有弯,分明是在玩儿礼贤下士的把戏。林老倒是配合,可演的太假了,我都看出了那一股假意,不禁暗骂一句,老狐狸。 “程厅长,依林某看来,这地方的风水大体上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如果有问题,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桃溪寨的人出过问题。而且你方才也说了,出问题的都是“游客”。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林老颇有深意的盯着程厅长。 程厅长闻言不语,单手托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良久,他又对林老说:“林老,我可不是听几个专家说一通就随便把您请来的,前些日子我派了技术部门来这里实地测量过,确实发现有一股奇特的磁场。您看,是不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 “哼,程厅长这是信不过林某人了?既然不信,那还请林某来干什么。小琰,我们走!”说着,林老作势欲走。 “哎,哎,林老,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您给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已经快压不住啦,那些家属都在医院里等着呢,我这给不出解决办法,恐怕会出大事儿的。”程厅长上前一步,紧紧的拽住了林老的手,防止林老真的一怒之下,甩袖而去。 “好吧,看在你也是为了老百姓着想的份上,林某就让你看个明白。小琰,将我们带的行李箱拿来,就在车上,记住,轻点,里面的东西宝贝着呢。” “好的,林老,我这就去。”其实我心中对林老这个小老头的本事并不以为然,第一次听他讲课的时候我也以为他是个世外高人。然而,有一次我好奇的用望气术看了他一下,结果显示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气运内敛。而且我跟他相处这么久,都察觉不到他体内有什么元气波动,显然不是修行中人。所以我断定,他不过是读了几本风水书,超级能忽悠的老神棍罢了。 “那个谁,小刘,你跟小李一起去吧,注意点!”程厅长朝身后的一个随从吩咐道。 过了一会,我们俩个将箱子抬到了林老的面前,按他的要求轻拿轻放。这箱子里装的什么宝贝,一路上我都在好奇,但是也没好意思跟林老打听。他可是点了我一下,让我少说多听的。 林老亲自将箱子打开,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铜制的托盘。托盘有烤箱大小,上面布满了精细的部件和不知名的纹路,中间交错盘着八条龙,每个龙首都对应着一个方向,在八个龙首中心还有一颗空心圆球。 “程厅长,你可看好了,这是八方定龙盘。若是此地风水没有问题,龙首上的定风珠就会发出声响。若是此地风水有问题,定风珠就会从龙首上弹出来。”说着,林老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溪水河的源头之上。 八方定龙盘乃是青铜所制,按理说分量不轻,可放入水中竟然浮了起来。东北,西南两个龙首冒出了一股水流。接着定风珠发出响声:“铃~铃~铃~”这一幕让我看得滋滋称奇,这老神棍还有点好东西嘛。 “果然是如林老所说。唉!这可怎么办呐,医院里还躺着三十多号人呢。”程厅长挠了挠本就稀疏的地中海,情绪有些不稳。 “程厅长,先不要着急,不如林某陪你去医院看看,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那感情好啊,林老,那就辛苦您了。小刘,赶紧把车开过来。” “林老,程厅长,我…我想在这待一晚上,这两天实在喝了太多酒了,再坐车折腾,我有点受不了了。反正你们明天还回来,不如,我就住这吧。”我捂着额头,面露难色的说道。 “小李,这…这地方不能长待。林老,您看?” 林老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对程厅长说道:“算了,让他在这住一晚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这小子,出来一趟净给我惹麻烦,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闻言,我连忙对林老和程厅长再三感谢。于是我们一队人分成了两波,程厅长和林老带着秘书随从去了省医院,我、三娃子还有程厅长留下的一个警卫回到了桃溪寨。 其实我选择留在桃溪寨是有原因的,刚才站在塔山山腰,我看到寨子里有一道气运特别激烈。而且这道气运,不是活人的气运,是死气。死气成运,分明是有什么阴灵鬼物在作祟。 在林老和程厅长的交谈中,我得知现在已经有三十个游客躺在医院生死不明,既然遇见了这事儿,我就不能袖手旁观。刘先生的教诲时时被我谨记在心,要以自身的道法利剑,为众生截取一片生机。 回到寨子,里面的寨民我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那道成运死气在临近寨子时也看不见了,一时之间我没有了头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且,现在天还亮着,寨子里人来人往,不方便我去探查。 于是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黄纸和朱砂,画起符来。这次我画的还是“十二辰宫神煞符”,因为我发现出了这套符我能画好外,其他符籇十张有九张我画出来的都是废符,没有什么威力。对于这个现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上次我布置“金钱锁运阵”的时候,出的岔子吧。又或者是我在符籇一道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天赋,不适合符修。 要说《截易术》里让我最眼馋的还是剑修,直接了当。凭借自身的元气和法剑,就能斩破一切恶鬼妖邪。再说了,截教最出名威力最大的不就是诛仙剑阵嘛!这修剑才是截教徒的本分。 眼馋归眼馋,还没等我学这门术法,刘先生就不辞而别了。想要修炼法剑,必须要有一个灵物进行筑基,将其化成本命剑,才可以祭用随心。就像那次刘先生大战修罗煞鬼一样,一手漂亮的剑术将其削的七零八落,端得犀利异常。刘先生不在,我去哪寻找什么灵物。看书上的描述,这灵物跟神话传说中的东西似的,我听都没听说过。所以,一直也没能如愿修这法剑之术。 夜幕很快降临,我换了一身苗族的衣服。这衣服还是柳族长小儿子留下的,我穿上去有些小,不太合身。但是为了方便行事,还是将就一下吧。 推开房门,我悄悄的离开了柳族长家。来到寨子里,表面上漫无目的的逛着,其实一直开着阴眼,盯着四周的情况。自从刘先生将我的道元封印以后,我也只能靠后天修出的阴眼辨明人鬼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可以激发出道眼看破一切障碍。 在寨子里逛了一会,夜色更深,我猛的感应到了一股邪恶的气息从我的北方传来,但是却看不到那道成运死气。我想这地方也许就是突破点,肯定有蹊跷。于是我摸黑向北方走去,一路上谨慎潜行,生怕惊动了寨子里的人。因为我不知道这里的寨民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万一不是,那走露了风声,恐怕我今晚就凶多吉少了。 顺着那股气息,我来到了溪水河对面,正是那片桃林。整个桃林漆黑一片,我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向前走着。周围只有我的脚步声和虫鸣声,非常安静。漆黑的环境下,我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手中掐了护身印,以防不测。就在我走到林子深处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四十三章 有古怪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朝着异动的方向我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掐诀的手冒出了一层汗水,指肚被我按的发白,手指隐隐作痛。人在黑暗环境下都会不由自主的紧张,尤其是遇到未知的情况时。 慢慢的我接近了那个有异动的地方,离着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定睛向那里望去。借着朦胧的月光,我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他好像在地上挖着什么东西。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这个人从地里刨出来一个类似于成人大小的长条状物体,放在身旁。他又将深挖的土地平整,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然后扛着东西,一溜烟的跑向了更北方,不一会就消失了踪影。 我等那人跑远了才敢从隐匿的地方走出来,倒不是说我有多怕他,而是不想打草惊蛇。快走几步,到了刚才那人待过的地方,蹲下身去,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一股奇香传入我的鼻子,不是花香,也不是其他香料的味道,是我从来都没有闻过的香气。这种味道很好闻,让我的脑子都为之一振,如同吸食了鼻烟一样,很清爽。我忍不住又闻了一下,好像我的灵魂都喜欢这种味道,我飘了。于是我不受控制的趴在地上,用力的嗅着这股香气,陶醉不已。渐渐的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两个眼皮上下打架,几乎要睡了过去。 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从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神府的画面,宫殿高台上的三脚鼎猛得爆发出一道红色的光波,瞬间将这股异香从我的脑子里驱除。我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再闻这泥土,一股恶臭冲入了我的鼻子,呛的我直接吐了出来,好一会才缓了过来。看来此地必有蹊跷!我从衣服上扯了一块布料,把刚才抓的那把土包了起来,放在了兜里。等明天林老他们来了,让专业人员化验一下,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没准是个突破口。 强忍不适,我捂住口鼻,朝神秘人的方向跑去。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了,味道实在是难闻,农村里的猪圈都比这味道好。快出桃林的时候,我随手折了一段手指粗细的树枝抄在手里。桃木有上古大神神荼、郁垒的加持,其内聚集五木之精气,所以能压邪扶正。我现在没有法器在身,只能凑合着用一下桃枝,聊胜于无,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连续跑了十几里,已经出了寨子,还好以前宋教官教过我一些简单的追踪术,这才没有跟丢。因为我耽搁了十几分钟,一路上也没看到神秘人的踪影,只跟到一个小山谷前就没有了痕迹。 夜晚,山谷风迎面而来,寒气袭袭,吹的我有些发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这里可是云南,即使是晚上也不应该如此寒冷。难道…难道是,我开了阴眼,眼中山谷内的景象大变,浓郁的阴气已成墨状,正在不断翻腾,竟然是聚阴地! 看到这个情形,我反而有些安心了。如果是一般的鬼物,我还有些把握全身而退。要是什么恐怖份子,我现在会毫不犹豫的退走。就我学的那一招半式,对付普通人还凑合,遇见高手恐怕连半招都走不过。 这段山谷并不算大,也就一二百米长,宽不过两车。两边的山崖呈合拢状,将山谷围了起来,整个山谷上窄下宽,好像一支喇叭。我仔细观察着谷内的情况,贴着谷壁缓缓前行,将右手的桃枝横在胸前,以备不测。谷内静悄悄的,只有细微的风声,幽幽的月光将脚下的路映得发白,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我自信我没有追踪失误,那人正是到这里才消失不见的,到底去了哪里呢?所幸我关了阴眼,防止那些阴气对我产生干扰。可是我仔细搜寻了一路,直到走到山谷尽头的石壁前,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人还会飞不成?绝对不可能,只要是人,他就飞不起来。一定是有什么别的路径,不然他肯定绕不过这片山谷,两边可都是陡峭的断崖,直上直下,根本就走不了人。 我耐下心来,观察着眼前的石壁。这时,一阵细微的响动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如果不是我的感官灵敏,还真发现不了。接着,我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将耳朵贴在石壁上,声音正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而且越来越近。莫非那人会穿墙术不成?竟然进到了石壁里面。 心念一动,听声音他应该是要从石壁里出来,我还是躲一躲吧。于是我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石壁,在其侧面的一颗巨石后躲了起来,这石头刚好能藏住我的身形。检查一下,确认对方无法轻易发现我后,我探头向石壁看去。 大概有半分钟,石壁从中间向两边缓缓分开,走出来一个黑袍人。他戴着帽子,遮住了半张脸,再加上天黑,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黑衣人出来后,伸手拍了一下石壁,石壁又缓缓合上了。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跟过来,看来他也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过了一会,他确认没有人跟来,便起身离开了。这人应该是会失传已久的轻功吧,我看他脚尖点地一步能跃出十来米,几步就跳出了山谷,不见了踪影。 为了稳妥起见,这人离开,我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在原地等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就在我以为他一去不返的时候,一道黑影掠过,他又回到了谷内。 “看来是我多心了,总感觉有人跟来。唉,虚惊一场,怎么人老了胆子也小了。”黑袍人自言自语道,然后又离开了山谷。这次我又按着耐心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果然,这次他是真的离去了。 这下我放心的从巨石后走出来,在黑袍人之前站立的石壁前停住脚步。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黑袍人拍的那个地方,我发现了一个细微的凸起。伸手摸了摸,好像不是石头,但具体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学着黑袍人,我用力拍了一下凸起的地方。咔哒一声脆响,石壁缓缓的打开了,一条向下而去的阶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咬了咬牙,我决定下去看看,不然这一晚上的功夫算是白费了。顺着阶梯一路向下,完全陷入到了黑暗之中。在我的感觉里这阶梯呈螺旋状,用手摸上去两侧的墙壁有明显的开凿痕迹,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山洞。 又走了大概三四分钟,我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些光亮,是那种绿油油的冷光,并不算多么明亮。这些光芒是从墙壁上发出的,我走近一看,墙壁上镶嵌着一颗颗鸭蛋大小的珠子。嘶~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夜明珠,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用手用力的扣了扣,珠子纹丝不动,又用桃枝撬了撬,还是弄不下来。我手头现在没有什么工具,看来这个发财的机会就从我眼前溜走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继续往前走。走了二三十步,眼前豁然开朗,我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空间看上去得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空气中弥漫着我在桃林闻到过的那种臭味,只不过淡了许多,让我勉强还能接受。 在这巨大的空间里,地上插着数不清的旗杆,化作一片旗杆的海洋。旗杆上面飘荡着白色的旗帜,旗上绣着一些我不认识的虫子,有点像蜈蚣,却长着蝎子的头颅。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我没有冒失的闯进旗林,而是从地上抄起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块,轮圆胳膊朝旗杆甩了出去。石块触碰到旗杆发出一声脆响,旗杆应声而段,看来质量不怎么样,要不就是有些年头了,已经风化了。 石块将旗杆折断,又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旗海没有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卷起了一点尘埃。见状我放心下来,然后朝旗海走了过去。 这些旗杆只见的距离不过一人宽,我要想从其中穿过还稍微费点劲,于是我侧着身子,尽量不去触碰那些旗杆。天知道这些旗杆上面有没有涂抹什么毒药,万一用手沾上了,这荒郊野岭的,恐怕我是必死无疑。 我艰难的从这些旗杆中穿过,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的脚下传来咔嚓声。我仿佛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节腿骨出现在我的眼前,再往前一看,一颗白色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眶好像在盯着我一样。“啊!”我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叫。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人骨头,还是在这么一个地方,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生怕这旗海里突然出现什么怪物把我给吞了。 我对着那具骷髅念了几句道词,算是简单的超度了它一下,至于有没有效果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就是求一个心理安慰。 看来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善地,既然有死人骨头,这里肯定发生过命案。我将手中的桃枝别在腰间,腾出手掐了一个护身印,继续向前走去。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四十四章 人蛹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在我掐起护身印的时候,地上传来沙沙声,一条条黑红相间蜈蚣从四面八方朝我爬了过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这可给我惊的亡魂皆冒,我现在手里就一根桃枝,要是被这些蜈蚣包围,一只给我来一口我都得被它们分食了。于是我赶紧催动护身印,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便向前跑去。 一群蜈蚣很快追上了我,眼看离我已经不足三尺远,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准备等死。就在这时,我听到周围穿来噗呲声,不绝于耳。睁开眼睛一看,那些蜈蚣一触碰到我的护体元气就化作了蓝色火焰,燃烧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护身印还有这种作用?没听说过对活物还有这种效果啊。我好奇的开了阴眼,朝那些蜈蚣看去。在阴眼看来,这些蜈蚣化作了道道黑气,赫然是由死气、阴气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组成的。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足为奇了,自从我阴神大圆满后,虽然现在还没有修成阳神,但我的元气之中已经有了一股至阳之力,正是这些邪气的克星。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碰撞,弱小的一方自然会被激荡出的气场所点燃。 见状我不由得感到一丝庆幸,还好这些蜈蚣不是真正的蜈蚣,若真是我可不够这么多蜈蚣塞牙缝的。不过也是我现在修行略有小成,若是个普通人在此,即使有喷焰器那种大杀器,恐怕也得像刚才地上那具骷髅老兄一样,被这些蜈蚣无情吞噬。 既然这些害人的东西怕我的护身印,不如就将它们全部消灭算了,省得日后害人。我施展出禹步,将护身印的气场催到最大,向那些蜈蚣撞去,整个地下空间不断亮起蓝色火焰。幽绿色和蓝色相互交织,让这里化作了光的海洋。 得势不饶人,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将地上的蜈蚣肃清一空,那些白色旗帜在蜈蚣消失后纷纷从旗杆上脱落,掉在地上成了碎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停下身形喘息着,如此强度的施展术法,我还是第一次,算是突破了自己的极限。看着地上的杰作,我有些无奈,本来想着不打草惊蛇的,现在这里这么狼藉,黑袍人肯定会发现有人已经来过了这里。恐怕他接下来会有更激烈的反应,或者从此消失,去别的地方再危害他人。如今之计,我只能是继续向前探索,争取发现点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把情况报告给林老和程厅长。我断定,游客的事儿跟这个神秘的黑袍人脱不了干系,没准就是他干的! 于是我不再放慢速度,遇到旗杆就直接撞过去。经我触碰的旗杆纷纷折断,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怎么这么薄脆。穿过旗林,我来到一个教室大小的四方平台前。 平台上布满了蓝紫色的符咒,上面依次排列着十个条状物体,看样子和黑袍人从桃林里挖出来的是同一种东西。我跳上平台,向其中一个条状物体看去。 这个条状物体形状有点像是人形,其上有着黑色的硬壳,硬壳好像是某种虫子的鳞甲一样,不仅光滑,而且油油发亮。用手敲击还会发出咚~咚~咚轻响,看来里面应该是空的。我又看了其他几具硬壳,除了大小之外,都没有什么区别。我盯着这些条状物体,心中浮现出怪异的感觉,我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挠了挠头,我细细的思索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地上的蓝紫色符文,猛的想起当年在我们高中宿舍楼顶上的那些符文跟这里的风格差不多啊!难道是同一波人在作祟?刘先生可是追查这些人才神秘失踪的,若是生擒了黑袍人,岂不是有可能知道刘先生的消息?我的心中暗暗发狠,不管你是什么人,这回我一定把你给逮住,等着吧。 既然这些条状物是黑袍人弄出来的,肯定也是什么害人的东西。不如我先将它们给毁了,然后找到程厅长,再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嘿嘿,就算你有什么邪术,我不信你还能跟国家抗衡,你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枪支?只要敢肉身前来,都能给你打成筛子。哪怕是什么黑毛僵,也不过是一发炮弹的事儿。我心中歪歪着,似乎已经看到黑袍人束手就擒的样子了。 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看着地上这些丑陋的甲壳,我抽出了腰间的桃枝,运行元气,将元气延伸到桃枝上,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贴在桃枝末梢。念动咒诀:“天地无极,乾坤术法,请神入木,破杀鬼精。敕!”然后剑指一竖点向符籇,登时,整个桃枝发出了金色的神光,显然已经被神力加持。 我用力挥动手中桃枝向条状物抽去,在桃枝触碰到它的一瞬间,黑色甲壳犹如纸糊一般,被我抽的四分五裂。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东西,竟然是一具尸体!在这尸体的口中生长着一朵蓝色半透明的花苞,它的根须从尸体身上各处穿梭而出,甚是诡异。尸体的面部狰狞,眼球外露,皮肤犹如皱褶的纸箱,僵硬而扭曲。我被这尸体吓了一跳,忙向后跳了一步,离开原地。 这时,我看见那朵蓝色的花苞无风自动,左右摇曳着。突然,它朝我的方向转了过来,缓缓绽放,化作了一朵美丽的花。这是一朵怎样的花啊,我竟然从它的花心里看到了唐雅熙的身影。那道身影慢慢的从花心处走了出来,脚步轻移来到我的身前,跳起了舞蹈。我被唐雅熙的样子给迷住了,心里对她的思念被无限放大,情绪一下勾了起来。我将手中的桃枝摔在一旁,张开怀抱向唐雅熙走去。她也迎合着我落在了我的怀抱中,张开檀口向我吻来。 我的眼睛渐渐迷离,唐雅熙的身体还是那么好闻,好香啊,这味道。嗯?我眼中精光一闪,不对,这香味不对,分明是和桃林里的那种香味一样。不好!我手中迅速结印,护身印起,将我怀中的唐雅熙震飞了出去。她躺在地上张着嘴巴,似乎是在跟我说,为什么把我推开,你把我弄疼了。 “孽障!竟然敢迷惑我!”我闭上眼,心中默念清心诀,将脑中的旖念扫荡一空。再睁开眼一看,哪里有什么唐雅熙,地上分明是一条半透明的虫子,有手指粗细,正在不断扭曲着。其根部还在那朵蓝色花心没有出来,看这长度得有个五六米。缓过神来的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刚才要不是我及时醒悟,这条虫子恐怕是要往我嘴里钻啊,再看地上那位大哥的下场,岂不是要做了花肥! 想到这我怒由心上起,恨从胆边生,矮身拾起花枝,运行元气就朝着地上的虫子抽去。虫子的反应速度并不快,在我含怒一击之下,被桃枝正正的抽在中间,化做了两节。掉落在地上的那节虫体不断的抽搐着,有点像壁虎的尾巴,剩下的半截则是缩回了花心。 我哪里肯放过它,继续提着花枝向它抽去,想要斩草除根。没想到这东西奸滑无比,竟然从尸体的口中缩进了肚子里。我对它也无可奈何,只能放弃继续攻击,停在尸体前,小心戒备着。 我在想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根本不是什么植物,我在《截易术》上也没有见过相关的记载。现在我手里只有几张“十二辰宫神煞符”和一根临时折来的桃枝,要对付它恐怕有力不逮,该怎么将其消灭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地上尸体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整个尸体从地上直直的竖了起来。尸变?不对,这东西身上没有尸气。我好像想起了什么,施展出望气术看向它,原来就是这东西死气成运! 我来不及思考,尸体便朝我迅速奔来,两个胳膊呈环抱状,看样子是要把我控制住。我急忙向后退去,施展出禹步和它周旋着,一来二去倒也清楚了几分它的习性。 第一,它的速度不慢,但是也不是多快,只能说比普通人稍微快一点。第二,它现在表现出来的攻击手段很单一,就是朝我不断扑来,对我还构不成威胁。第三,它应该是被那朵不知是虫是花的东西给控制了,只要将那东西给弄死,这尸体就会自动躺下。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那个东西,给它来个致命一击。 唉!要是道眼还在就好了,不管是什么阻碍,都能看出破绽来。我一边躲闪,一边观察着花虫的位置,想要趁机找到它,把它消灭。就在这时,它突然停下追我的脚步,站在了原地,那朵花虫从尸体的腹部冒了出来。我没有趁机上前消灭它,反而是向后退了好几步,又掏出了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咬破手指点了一下符胆,增强了几分符籇威力,将其贴在桃枝上。对准花虫抛了出去,直接插在了花虫上,这一系列动作完成也不过是在一瞬之间。腾的一下,花虫上冒出了蓝色的火焰,覆盖住了尸体,一块燃烧起来。 我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吐沫,杂碎,就你这招我又不是没见过,想要把我引过去趁机抱住,再给我来一记千年杀。啊呸!真当我没见识啊,当年冤孽就是这么跟刘先生耍酷的,最后还不是成了渣渣。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四十五章 逃!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正当我得意的时候,平台上的符文悄然亮起,蓝紫色的光芒悄然爬上剩余的那九个甲壳人蛹。一阵好似蛋壳破碎的声音响起,人蛹身上的甲壳不断掉落。我立马警觉起来,重新捏起护身印。此时我的手中只剩下六张符籇,地上的人蛹可还有九只。 嘭!嘭!嘭!地上所有的人蛹都直直竖了起来,它们快速移动,分列左右,将我困在中间,然后缓缓的向我合围过来。看这架势,应该是有人激发了符阵在操控它们,刚才那只人蛹可没有这么灵活的反应和章法。莫非,黑袍人发现我了!我心里一惊,我可是在山谷见识过他的身法的,自问单凭这一点就不是他的对手。若他发现我在这里搞破坏,肯定会立即前来对付我。别说他本人了,就是面前的这九只人蛹都够我喝一壶的,如今之计,就是一个字,逃!只要离开这里,将见到的事情报告给程厅长,光地上这十条人命都够判黑袍人好几次死刑的了。 可是现在这九只人蛹已经将我的退路封死了,我该怎么突破它们的封锁。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那只人蛹,我心中黯然。若手中还有法器,哪怕是有几根桃枝,也不至于这么被动。这时,人蛹离我已经不足三步,我都能清晰的看到它们腐烂的面庞和褶皱的皮肤。这些人蛹恐怕是打着温水煮青蛙的主意吧,一点点蚕食我的活动空间,等我没有地方可以辗转腾挪,再一下把我控制住,然后我就成了新一代花肥。绝不能坐以待毙,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起对策来。 说来惭愧,自从刘先生走后,在唐雅熙爱情的糖衣炮弹下,我已经很少主动修炼《截易术》中的术法了。除了护身印、定鬼印和禹步,就会画几张“十二辰宫神煞符”而已。倒是经常打坐进入到修行的境界修炼元气,可是那也只是觉得沉浸在境界中比较舒服比较玩儿罢了。现在身处险境才明白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啊!”若是此次大难不死,回去以后我一定勤加修炼术法,多掌握一些保命克敌的手段才好。 这些人蛹是不会听到我内心中悔恨的声音的,就算它们听到,它们会理会吗?答案是肯定不会。所以它们离我越来越近,将胳膊都抬了起来。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我犹豫了,必须找出一个突破口。 可是我现有的这些手段,除了护身印兴许能发挥几分效用外,定鬼印是针对阴灵鬼物的,眼前这些家伙分明是实体,定鬼印应该没有用。禹步,禹步需要一定的施展空间,而且我现在的道行施展禹步对它们产生的压制远远不够,恐怕没等我把它们镇压住就被它们给搂个满怀,我可不想跟这些死尸亲密接触,太恶心了。那么能堪大用的只剩下“十二辰宫神煞符”了,这符在我的手里就像手榴弹,好用是好用,但只剩下六张。若是按人头均分,还有三位死花肥领不到盒饭票啊!它们领不到盒饭,就该我谢幕了。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不想做一个扑街。 先不管这些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它们把我困住。我掏出一张符籇,贴在自己的右掌上,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请神入掌,破杀鬼精。敕!”只觉一股刚正威猛的气从我手掌上传来,借着这股气我挥掌向拦在我退路上的那只人蛹打去。噗滋~人蛹的胸口被我打了个洞,我感觉手掌好像是扎进了淤泥里一样,滑腻而又充满黏性。在我抽回手的时候,我感觉手里好像抓住什么东西,有点像是黄鳝,正在不停的挣扎。我心中了然,恐怕是那只花虫!一用力,将手抽了出来,手中的花虫被我从尸体中带了出来,犹如一条猪大肠蜿蜒扭曲。这时其他的八只人蛹已经扑了上来,有的锁住我的脖子,有的卡住我的腰,还有的擒住我的腿。我被这着人蛹牢牢地的按在了原地,不能移动分毫。 人蛹的力气无比巨大,将我的身体都掐的麻木了。我试过挣扎,可是没有任何作用,这些东西就像机械一般,不知疲倦,也没有任何感情。过了七八分钟,我渐渐停止了反抗,神色暗淡,仿佛是认命了一般。这些人蛹好像是察觉到了我绝望的情绪,一只只花虫肆无忌惮的从尸体中破壳而出,探着细长的虫身向我的嘴巴而来。 这时我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就是现在!集中这一年来我修炼出的所有元气,将其涌入舌尖,舌尖瞬间充血肿胀。我用力将舌尖咬破,血液混合元气将我的嘴巴灌满,在这些花虫接近我的时候,快速的朝它们喷了出去。 噼里啪啦,犹如鞭炮声响起,这些花虫的前端猛然炸裂。人蛹们不由的松开了控制我的力道,我趁机掐了护身印,“敕!”护身印将人蛹稍稍崩开,只是效果不太明显,不过这已经足够我脱身而去了。脚下施展禹步,从人蛹间闪过,一刻不停的向着来时的阶梯跑去。此时,人蛹身上的花虫全部收缩到了体内,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朝飞速我追来。 由于我刚才施展了血元爆,(也就是那次刘先生克制冤孽时用过的保命招数)我的脚步有些踉跄,这是瞬间消耗大量元气和血气所致。人蛹很快从我背后追来,最快的那只爪子已经贴近了我的后背,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那冰冷的爪子。 伸手摸出一张符籇,念了一句法诀,转身向后拍了下去,也不看结果,我又拔腿向前跑去。好在这阶梯通道十分狭窄,它们不能用左右包抄的手段将我拦住。我和人蛹就在阶梯上一追一逃,慢慢的来到了洞口附近,我已经能看到透过洞口传来的月光了。心中浮现一丝喜色,只要跑出洞口,我就能逃脱升天了! 强忍着身体和精神上的不适,我又加快了脚步,并且踏出了禹步,一道镇压之力从我的身上弥漫而出,将人蛹的速度放缓,我又和它们拉开了一段距离。就在我跳出洞口的时候,我猛然转身朝下方扔了一道符籇,将冲在最前面的那只人蛹打了个趔趄,后面的人蛹被它一滞,又缓了几步。 我急忙从洞口中出来,转身敲了一下石壁上的凸起。咔嚓一声,石壁从两边向中间合拢,在人蛹即将钻出来的时候,合拢完毕。见状我瘫倒在地,大口的喘息着,身体上肌肉的酸痛全部涌了上来,舌头也涨疼的厉害。这次真是虎口脱险,要不是自己机智,今天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咯吱~咯吱~我听到了几声轻响,接着我就感觉身后靠着的石壁在震动,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砸着它一样,而且越来越剧烈,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壁而出一样。 不好!一定是那些人蛹。不顾疼痛,我急忙站起身来,掏出剩下的三张符籇,呈品字形将其一一贴在石壁上。又将手指咬破,在符胆上点了三下,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请神入壁,御守万方。敕!”霎那间,石壁闪过金色的光芒,稳定了下来。 我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根本困不住这些东西,现在应该马上离开,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我甩开步子,大步向山谷外跑去,在快要出谷口的时候,我随手抄起一块石子,在一侧的山壁上刻了一个隐蔽的记号。又将山谷附近的地形牢牢记在脑中,这才又狂奔而去。 我随身带着的东西都在柳族长家,有手机和一些财物,还有最重要的身份证,我必须先回到寨子里把这些东西拿走才行。可是现在我已经查觉到了,这个寨子肯定有问题,出了十条人命还没有声张,必然是有人把事情压了下来。能做到这事儿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寨中最有威望的柳族长和三娃子!他们两个人之中必然有一个和黑袍人串通一气,或者就是黑袍人。 我不知道我的判断是否正确,或者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我现在这种状态,万一被我不幸猜中,再回寨子,岂不是刚脱狼口,又入虎穴?不行,我不能冒险。 天空中渐渐出现了鱼肚白,黎明前的黑暗让我的心中一片死寂。我还是选择回到寨子,只不过隐匿在了那片桃林之中。这里桃树众多,枝繁叶茂,可以很好的将我的身形藏住。我盘膝坐在一颗桃树下,进入到修行的境界,努力恢复体内流逝的元气。不知道是身处桃林,有五木之精的加持,还是一晚上的打斗激发了我的潜力。经过半宿的打坐,体内已经恢复了稍许元气,不像刚出山洞时那么难受。只是我的舌头已经肿胀麻痹,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看来我得做一段时间的大舌头了。 清晨,人是睡的最死的。我趁着寨子里悄无一人,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柳族长家。将耳朵侧在柳族长的房门前,我隐约听到微微的鼾声,看来柳族长还在梦中。我放心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身上的衣服换了回来。带好随身物品,将那包泥土揣在兜里,我悄悄离开了柳族长家。 直到出寨子,我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么久了黑袍人都没有找过来,看来短时间内应该跟他碰不了面。现在应该尽快跟林老他们联系,没准还能将他抓住。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四十六章 痋术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云省医院专门空出了几间病房,供那三十多个游客患者治疗使用。林老和程厅长昨天已经挨个将病房巡视一遍,所有患者的病症都是一样的,全部都昏迷不醒,好像休克了似的。 “林老,您这里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这些患者的生命体征一天比一天弱,昨天咱们来的时候还比现在强不少呢。唉,照这么下去,恐怕这些人也没几天活头了。我倒不是担心我的官位不保,实在是牵扯到这么多人的生死,这么多家庭的幸福啊!林老,还请您务必想出个办法来。”程厅长一脸苦相的说道。 “是啊,林老,据我们医院观察,这些病人的脑电波每天都在减弱,心跳的速率也越来越慢。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即使救活了,也都是植物人。现在医院的能力有限,用仪器也分析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症,我们这些医生也跟着揪心啊!”医院的王院长也跟着非常痛心的说道,不过话里能有几分真诚就不好说了。 林老看了看程厅长和王院长,动了动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叹了口气,按林老的经验来看,这些病人躺在这里跟风水或者什么磁场都没有什么关系。若是有关系,那怎么不见桃溪寨的寨民有人出事?单单这三十多个游客出问题。再说了,他已经亲自去桃溪寨看过了,那里的风水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一个风水先生看这种奇病实在是难为人,他也不懂什么岐黄之术啊! 就在他们三个一筹莫展的时候,病房里跑进来一个护士,她样子非常慌张,而且口齿不清,“院…院…院长,不…不好了!那…” “怎么回事,先别慌,捋顺了再说。”王院长见状出言安慰道,又从病房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递给护士。 护士接过水杯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开口说道:“院长,不好了!有几个游客患者醒了!” “嗯,什么?有人醒了?这是好事儿啊,怎么不好了。走,快带我们去看看。”王院长一听有病人醒了大喜道。 “不,不是,院长,他们是醒了,现在正闹呢,见人就扑,见人就咬,医院都乱成一锅粥了。现在警卫和警察正在努力控制他们,您快去看看吧!”护士一口气将话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院长,等待院长的指示。 “这位护士同志,立刻带我们去现场!”没等王院长发话,程厅长先对护士命令道。护士先看了看院长,院长点点头,护士这才上前一步带路。程厅长紧跟着走出病房,一挥手,身后的秘书和警卫全都跟着他赶往了现场,林老和院长紧随其后。 医院大厅内,三个身穿病服的男人在追逐着厅里的人,地上已经有几个人躺在了血泊之中。一群穿制服的警察正在试图将他们控制住,可是冲上去的警察都被四处逃窜的人们给挡在了外面。 “大家都不要慌,全部蹲在地上,警察就在现场,请大家配合行动,将这三个人控制住。都不要慌,不要乱!”一个领导似的警察朝着厅内的人吼道,可是现场这么乱,他的声音刚发出去,就被淹没在了嘈杂的环境中。没有人理会他的话,都自顾自的逃窜着。 这时,程厅长赶到了现场,见状把出了身后警卫的手枪,对着斜上方砰!砰!砰!就是三枪。正在逃窜的人们猛的停了下来,周围一片安静。 “大家听好,现在不要乱动,都靠墙蹲好,警察会处理好问题。大家不要怕,配合警方行动,一定可以把这三个歹徒绳之以法。不要慌,不要乱,我是程向前,警察厅厅长!” 别说,这程厅长还真有官威,三两句话去,周围的秩序井然,没有人再敢乱跑,而是原地蹲下。 “上!”程厅长一挥手,身后的警察全部朝那三个游客患者围了过去。“小刘,指挥一下,让群众先有序撤退,伤者老人妇女孩子先走!” “是!”小刘指挥着人群向医院外迅速撤去,而程厅长则是冲到了三个游客患者身前,指挥众人对其进行抓捕。 这三个人见警察过来了也不害怕,或者说是根本就没有自主意识,完全是本能的活动。这时,一个年轻的小警察因为慌乱或者是激动,一不小心被其中一个游客患者抓住,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其他两个游客患者也朝他扑了过去,不断的啃噬着。小警察吃痛的呼喊出来,好像杀猪一般。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把他们分开,记住,小心点别被他们缠住。”程厅长冲左右的警察吼道。 这些警察互相对视一眼,咬牙一起冲了上去,有的掰着游客患者的手,有的勒着脖子,有的换腰而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分开。再看里面的那位小警察,颈部动脉好像被咬破了,往外不断的飙着鲜血。程厅长见状不顾自身的安危,一下子冲到前面,用手紧紧按着小警察的出血口,将他拖离了原地。 “快,将他送到手术室,快!”程厅长高声吼道。从王院长身后跑出了几名医生和护士,抬起小警察就向手术室跑去。危难之中,方显英雄本色,这句话正适合眼前的程厅长。临危不乱,难怪他可以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三个游客患者被一众警察按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着,手上脚上都被拷上手铐,还是弓着身子向身边的人咬去,状若疯魔。 顾不得擦掉身上的鲜血,程厅长来到林老身边,开口道:“林老,您看这是怎么回事?”林老默然不语,而是走上前去,在三人身前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几枚下棋用的黑白棋子,在三人周围按照一定规律摆放起来。说也奇怪,当林老摆完最后一颗棋子时,这三个人竟然一动不动,僵在了原地。 林老这才开口道:“这三个人,如果林某所料不错,已经变成了活尸。不信你们去测一下他们的生命体征,恐怕早就死了。”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死人怎么会动。你是哪来的老头,在这瞎说什么?”一个年轻的医生开口质疑到。 “小乔!不许乱说,这是林老,快给林老道歉!”王院长听小乔这么一说,被吓了一跳。这林老可是程厅长的客人,你小子这么说不是在砸本院长的饭碗嘛。 林老倒是没有跟这个年轻人计较,而是看向了程厅长,“程厅长,现在相信林某的话了吧,这根本就不是风水问题,我看你们还是赶紧另请高明吧!” 程厅长沉着脸,显然知道林老的话是真的,刚才他也伸手摸了摸那些人的脉搏,根本就没有任何跳动,分明就是死人。可是你让他怎么向上面汇报,说人家游客成了活死人,还袭击群众?这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说有没有人信,就算是有人信,家属能够理解吗?看来这事儿压不住了。 嗡~嗡~嗡~手机振动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在场的人都不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这么严肃的场合谁敢打电话?林老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是我,接通了放在耳边。 “喂,林老!我是小琰,我有事儿跟您说…” 电话那头的我已经离开了桃溪寨,跑了十几公里,手机有了信号,这才和林老联系上。在电话里将我遇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忽略掉我怎么逃出来的事实。我并不想让林老知道我会术法这件事,因为我觉得他就是一个神棍,别回头把我给卖了,说我宣扬封建迷信,那我岂不是冤的很。 林老在听完我的叙述后,眉头紧皱,过了一会又舒展开来,吩咐我道:“小琰,你先不要乱跑,就在原地等着,手机也不要挂断。我这就让程厅长派人去接你。” 程厅长在一旁听的明明白白,转头对着身边的秘书吩咐着,让他派车去接我。 林老将手机递给了秘书,对着程厅长道:“程厅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说着率先一步向医院外走去,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程厅长,现在林某可以断定,绝不是风水的问题。方才我那学生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怀疑是有人搞邪术害人,而且我已经知道了是什么邪术。”林老对着程厅长沉声道。 “嗯!林老,您不说我也开始怀疑了,这事儿以前也听说过,只是自己第一次遇见。林老,依您之见,这是什么邪术?”程厅长沉着脸道。 “痋术!” “痋术?什么是痋术?” “程厅长,你可能是外调来的,不太清楚。这痋术是苗疆三大邪术之一,而且最为神秘,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人间现世了。林某也是听一位老友偶然提起过,看这些人的症状,与此术表现的一模一样。” “那林老可有什么破解之法?”程厅长急切的问道。 “唉,林某只是在风水之术上略有研究,这痋术乃是邪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不过有一个人应该可以解此术。” “谁?林老,您快说,我这就去请!”程厅长追问到。 “程厅长,你先别慌,林某这就告诉你联系方式。还有,找个大点的院子,把这些游客全部放到里面。林某要布一个风水阵,将他们的魂都锁住,这样也可以暂时拖延一下时间” “好!好!全听林老安排。”程厅长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事情总算有了转机。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四十七章 车内惊悚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给林老打完电话后就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我不敢再进任何一个苗寨,也不敢随意接触陌生人。十多年来观看侦探动漫的经验,让我形成了一套对待事物独有的警惕感。也正是这份警惕,让我平安的等到了程厅长派来的人。上了车,我心里才算是放下了一颗大石头。闭上眼睛,也没和他们做任何交流,我沉沉睡去,这一晚上的折腾,就算再年轻也禁不住啊。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开到山路,略有些颠簸,将睡梦中的我惊醒。怎么回事,我记得回省城的路不是这条啊,这是要把我带到哪?抱着一丝疑问,我对副驾驶的林秘书问道:“林哥,咱们这是去哪?我看也不是回省城啊。”林秘书闻言没有什么动静,依然背对着我,坐的正正的。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对,隐秘的抬头向车内的后视镜看去,就发现林秘书和司机的眼睛都变成了黑色,没有一丝眼白! 坏了!看这样子,他们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正被人操控着。我将阴眼开启,再朝他们看去,只见他们的头上都有一株蓝色花虫的投影。吓的我差点大叫出声,我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眼睛瞪的大大得。我没想到黑袍人的手段这么厉害,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两个大活人中招,看来他早盯上我了,只是没有亲自出手而已。莫非他是想要借刀杀人不成?让这两个人把我拉到荒郊野岭给灭了口,然后让他们互相残杀,再制造出一个案发现场。不应该啊,这种手段太拙劣了,我跟这两个人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引起纠纷,还被人家杀害。黑袍人的脑洞实在是太大了,这种死因根本经不起推敲嘛,真是没看过侦探动漫。我心里捧腹着,脑子却是在极速运转思考对策。 以前刘先生给我讲过,人有三魂七魄,魂属阴,魄属阳。阳魄是邪物的克星,显化外在血肉里。阴魂与邪物同源,最适合邪物寄生。而阴魂分为天、地、人三魂,其中以人魂最弱,天魂最强地魂次之。所以这些个阴灵鬼物、邪魔外道想要附身害人,必须是要操控最弱的人魂。天魂地魂分别在人的左右两肩,又称为爽灵和幽精。爽灵掌管人的聪明、智慧和对自然界的的反应,是修道之人感应天地的门户。 幽精可以炼化天地间的灵气化为人身体内的元气,是修道之人的性命之源。人魂在人的头顶,主掌人的思想和欲望,最容易被迷惑,也最容易被惊走。老辈儿人说的“丢了魂儿了”就指的是这人魂。 林秘书和司机都被花虫附体了,那么只要找到花虫和人魂相连的地方,就可以将其断开,这样两个人的人魂就能恢复正常。我记得刘先生跟我提过一个隐藏着的穴位,这枚穴位叫魂接穴,是连接人魂与肉身阳魄的穴位。此穴位在中医的书籍里没有任何记载,仅在灵异界广为流传,是一枚虚拟的穴位。位置处于风池穴和玉枕穴之间,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后脑勺。这个穴位很脆弱,我们自己用手去轻拍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大脑在轻微震荡,会出现短暂的失神。 我想,那花虫和人魂的连接点应该就在这里!只有这最容易控制人魂。我悄悄咬破右手食指,在左手上画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观察了一下前面的那两个人,没有什么动静。眼睛微眯,我伸出左手对准司机的魂接穴重重的拍了下去,同时运行元气至右手向他头顶上的花虫投影掐去。啾~尖锐的声响从花虫的口中发出,我右手往后一拽,整条花虫投影就被我抽了出来。左手朝右手合拢,我手中的花虫瞬间被“十二辰宫神煞符”汽化。司机在我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当场昏了过去,车子不受控制的左揺右摆。这时,林秘书猛的转过头来,面目狰狞的朝我嘶吼,伸手抓向了我,只是被困于车内的安全带上,一时没有得逞。 我伸手拽向后座的车门,想要跳车逃命。可是门被主控板牢牢锁死,我冒着被林秘书攻击的风险,才从主驾驶的控制板上将其打开。这时,车子的路线已经偏颇,眼看着就要撞向一侧的山壁,我不由大急,这么高的车速,我们三个人撞上去恐怕会立刻被挤成肉饼!我本能的拉开车门,想要独自逃生,但是在一瞬间我又将车门拉上。虽然林秘书和司机同我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毕竟是两条人命啊,我不能丢下他们! 稍微稳了一下身形,口中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大威神煞,破杀鬼精。敕!”又施展同样的手段,拍向了林秘书。然而,这次我没有轻易得手,只是打在了林秘书的额头上。他吃痛的缩回了身子,双手抱着头不住的哆嗦着,我趁机握住车子的方向盘,将车子稳定过来。要说这还多亏了我们那个时候流行的一种漂移游戏,才让我知道了一些驾驶汽车的方法。不过也仅限于短时间操控方向盘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开车,只是在游戏上见识过。 由于我不知道车子哪边是离合哪边是油门,只好侧着身子将司机的腿从踏板上拽了出去。然后一只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挨个试着踏板,从右向左依次按了下去。当我按下右边第一个踏板的时候,汽车发动机剧烈轰鸣,车子向撒了欢的野马一样奔了出去。惯性将我向后拖了一下,右手被踏板边缘划出了几道口子。我强忍剧痛,又探身按下了第二个踏板,嘎吱一声,车子马上减速,只滑行了三四米就停了下来。而我被惯性甩到了驾驶室,头部猛的撞向了前台,我只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小琰,醒醒,小琰!快醒醒!”一阵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环绕,我猛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老,他正一脸焦急的看着我,嘴里不断叫着我的名字。 清醒过来,我觉得头像裂开了一样,简直和第一次回神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我赶紧心中默念“清心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看来这回是实打实的受伤了。不仅是头疼,脖子也跟断裂了似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着,我不能自由的晃动。 脑中浮现车子里的那一幕,我猛的想起山谷内的情况,想要强行起身,却被林老按住,“小琰,医生说,你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颈部也有些损伤,暂时不宜下床。有事儿你就躺着和我说吧。”林老出言提醒道。 “林老,我…唉!司机和林秘书…怎么…怎么样了?”我大着舌头问道。 “司机没事儿,是他把你们拉回来的。林秘书和那三个游客一样,被控制起来了,不过他的状况应该轻一些,还有的救。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老,我…也不…不知道…”林老见我说话困难便给我找了纸笔,让我写下来。手指划破的伤口仍然没有愈合,我强忍着疼痛将我在桃林和山谷中遇到的事写了下来,又画了一张通往山谷的简略图,并写上了开启山洞的方法。林老拿过我写的东西,看了几眼,便走出了病房,去找程厅长了。我则是闭上眼睛,放心的睡了过去。 “程厅长,你看,这是小琰写下来的笔录。我建议你还是赶快派人布置,最好能将黑袍人抓捕归案,以免再有人受到伤害。” 程厅长接过笔录仔细的看一遍,掏出手机,口头给手下布置了任务,又让小刘将笔录上的图送到技术科,争取在地图上找到精确的坐标,以方便抓捕工作展开。 收到命令的云省警务系统飞速的运转起来,不到半个小时就组织了一批队伍从省城集合,向那座山谷出发,林老和程厅长也跟随车辆一道去了山谷。 警方的侦查技术真是高超,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我描述的那座山谷,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内赶到了谷口。“全体都有,一级警戒状态!第一小队,占领制高点,第二小队负责戒备,第三小队负责策应,其他人跟我来!”刚一下车程厅长就发号施令道,然后带头向谷内奔去。 程厅长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石壁,饶是他阅历匪浅也没想过这石壁后面还有个山洞,看了看石壁上的凸起,他就要伸手向其扣去。 “且慢!”林老出声阻止道,程厅长闻言停住动作,有些疑惑的问道:“林老,怎么了?” “程厅长,我们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万一真是小琰描述的那样,还是先做些准备的好。”林老沉声道。 “嗯!林老说的是,那您看该怎么办?”程厅长思索了一下说道。 林老从兜里掏出一把黑白棋子,绕着石壁前撒了一圈,又在谷内放置了几颗,这才对着程厅长说了一声,“好了!” 程厅长闻言再次出手向石壁扣去,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了洞口。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四十八章 我的师娘?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程厅长在石壁打开的时候,向侧后方跳了一步,让开了洞口的位置。不得不说其经验丰富,这样一来就算洞内有什么突发情况也不至于来不及反应。 等了两分钟,洞内没有什么反应,程厅长向身后一招手,示意手下向下探索。一队武装警察快速的冲了进去,程厅长紧随其后也走了进去。林老回头看了一下谷内的情况,又掏出了一把黑白棋子交给了一名看上去老成持重的警察,并吩咐道:“一会儿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或者有什么不明生物从地下窜出来,你就将这把棋子抛向它,一定不要跟它近身接触,记住了吗?”警察打了个敬礼,接过了黑白棋子。 林老这才放心的走进了山洞,身后也随行了几名警卫人员,是程厅长特意派来保护林老安全的。等林老赶到地下空间的时候,程厅长已经排人搜查过一遍了,地上只有几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林老,您看,这些尸体跟您之前说的“痋术”有关吗?”程厅长指着地上那些尸体向林老问道。 林老摸了摸胡子,探身向那些尸体看去。“嗯,不错,就是痋术。你看,这些人都是被下了痋虫,体内的精气和灵魂都被痋虫吞噬一空,现在就剩下躯壳了。” “林老,那些游客也会变成这样吗?”程厅长面色难看的问道。 林老想了想回答道:“那倒不至于,那些游客只是中了痋术,精气被痋虫吸食而已,只要将他们身上的痋术解开,应该能够康复。而地上这些尸体,是胚养痋虫所用,在种下虫卵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人杀死,并且封了魂魄。现在痋虫已成,恐怕这些人都魂魄消散,永不超生了。” 程厅长听说游客还有得救,脸色不由的好了几分。他真怕弄到最后所有游客都跟地上躺着的这几位一样,成了花肥,那他该如何向游客家属交代,如何向国家和人民交代。程厅长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对林老问道:“林老,我们已经联系了您说的那位高人,并且派人去接了。您说他真的愿意来吗?” “程厅长,你放心吧!只要对她说了那三个字,她一定会来的,我了解她。”林老似是在追忆什么事儿,跟程厅长说完后竟然发起呆来。程厅长见状知趣的没有打扰,而是转身指挥手下将地上的那几具尸体抬出洞内,并做了记录,方便日后有家属前来认领。 三日之后,在云省省城某警察训练基地,一辆公务车从大门口缓缓驶入,林老和程厅长早站在接待室门口静静等待了。车子停下,副驾驶下来一位工作人员很有礼貌的将后车门打开,并做出请的手势。 过了一会,一只少数民族穿的女靴从车内伸了出来,落在地上,接着一个身穿苗族盛装的女人从车上走了出来。这个女人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从身段看去也不过二三十岁,走路姿态相当婀娜,即使不看长相,众人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两个字,美女!一旁年轻的男警察都咽着口水,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深处,快要压抑不住的欲望。 “林祥,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的,那人在哪?如果今天他不在这里,你要知道欺骗我的下场!”这女子一见面就毫不客气的对着林老说道,声音竟然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妪。 林老看着面前的女子竟然不敢出声反驳,脸上还浮现出一抹羞红的神情,怪异的很。要是我当时在场,我一定笑个前仰马翻,没想到以严肃逼格著称的林老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阿金,你听我说,我是不该诳你。但是事出有因,我知道不这么说你是不会出来的,所以才出此下策,希望你不要怪我。”林老对女子柔声解释到。 “这么说你真的是在骗我了?可恶,林祥,枉我这么相信你,你去死吧!”女子听林老说完又气又怒,竟然莲步踏出,向林老狠辣出手。别看这女子外表似乎娇媚温婉,可动起手来凌厉非常,几步就到了林老身前,并出手直取林老的双眼。林老见状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这致命一击。身边的警察见状反应过来,赶忙上前阻止女子。 这女子也真是蛮横,功夫也是真高,几位上前来的警察全被她放倒在地,捂着肚子不住呻吟着。 “竟然敢袭警!不许动,举起手来!”一名警察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朝天上放了一枪,又对准了女子。这叫鸣枪示警,如果女子不停手,恐怕下一枪就会直接朝她打去。 “快住手,别开枪!”林老见警察要朝女子开枪,竟然迅速朝女子跑去,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女子身前。 “林祥!不用你管,你滚开,我看他敢开枪试试。”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右手悄悄缩回了袖子,好像握住了什么东西。 “哎呀!阿金,你先别冲动。程厅长,让你的手下把枪放下。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林老急切的说道。 “那位同志,先把枪放下吧,那位是林老请来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程厅长声音不大,但落在那名警察的耳中就如同圣旨一般,警察听话的立即将手中的枪放了下来。 林老见状松了口气,转身对女子说道:“阿金,其实我也不算骗你,确实有了他的消息。” “林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金,我遇见了他收的徒弟,我想他徒弟一定知道他的消息!”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女子上前抓住了林祥的肩膀,激动的问道。 “真的,当然是真的,我哪敢骗你啊!”林老讪讪的答道。 “哼!有没有骗过我你自己心里清楚。好了,别磨叽了,他的徒弟在哪,赶紧带我去见。我要立刻知道他的消息!”女子蹙了蹙眉,对林老命令道。这两个人把周围的人当成了空气,在那一问一答的谈了起来。 程厅长见状清了清嗓子,对着林老道:“咳咳,林老,要不你们先解决一下私事,我们回避一下。”说着也没等林老回答,一招手,身边的警察全部跟他退走,去了其他地方。 “哎,阿金,你跟我来吧。”林老转身向安置我的房间走入,女子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我的房间。 “这就是他的徒弟?看上去长的还不错,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昏迷不醒?”女子见我还在床上昏迷,便向林老问道。 林老将我的遭遇一说,女子周身竟然起了阵阵杀意,“他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敢动我的人,找死!”女子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恨恨的说道。她又看了看我,伸出手搭在了我的脉门上,闭眼探查着什么。“果然是他的徒弟,体内修成的元气跟他是一个路数。”女子喃喃的道。她伸出右手,在我的额头凭空画了几道,并用指甲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一滴鲜血滴在了我的眉心。接着念诵了一段不知是什么语言咒文,一道黑光从她的袖中钻入到了我的眉心。 “阿金,你这是…” “我说了,他徒弟,就是我的徒弟。既然他能将衣钵传授给他,我为什么不能把黑沙也传给他。”女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只是在那道黑光从她袖中离去的一瞬间,她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唉!随你吧,反正已经传给他了,真是便宜了这个小子了。那你家的那个小妮子怎么办?你们族里可是一代传一代的,你回去怎么交代?”林老摇了摇头叹到。 “这就不用你管了,林祥,把这孩子叫醒吧,我有话问他。”女子一脸坚决的道。 林老闻言没再多说什么,伸手拍了拍我,又轻声的呼唤了我几句。我其实早就醒了,那道黑光入体时我就查觉到了,只是我感应到那个女子的气场太过强大,有种面对刘先生的感觉。我不知是敌是友,只能耐着性子听了下去,而且那道黑光进到我的体内并没有什么异常,我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痒痒的,其他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在林老唤了我三声后,我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个身穿苗族盛装的蒙面女子映入我的眼帘,我去,听声音像个老妪,看样子简直就是个天使!难道这就是我的师娘?天啊,老刘头还有这艳福? “你叫什么?你的师父叫什么?”女子见我醒了,又似确认的问道。 “咳咳,我…我叫李琰,我师父叫刘半程,师娘好!”我早从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中听出了猫腻,看来林老早就知道我是刘先生的徒弟,而且他们两个好像还认识。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我的师娘,刚才还传给我一个貌似了不起的东西,那我当然得嘴甜一点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她这样子,一定对刘先生非常在意,我先叫声师娘,准没亏吃。 果然,这女子听我叫她师娘,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喜意,声音略微颤抖的闻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师娘!” “噗~呵呵,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他倒是没有看错人。”女子听我又说了一遍师娘,嗤嗤的笑着,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 “小琰,那你告诉师娘,你师父他现在在哪?”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四十九章 问询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师娘,我…我真…哎?”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舌头竟然好了,头也不疼了,颈椎也没事了,难道是便宜师娘给我治好了?“师娘,是这样的,我有两年多没见过师父了。给他打电话问打不通,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什么?你都不知道他去哪了?”阿金柳眉轻蹙,显然对我这个回答并不怎么满意。我只好把我和刘先生怎么相识,我怎么拜的师,又怎么阻止的修罗煞鬼出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跟她说了一遍。 阿金听完朝林老看了看,林老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是第一次听我谈起刘先生。 “小琰啊,你说你师父是追查一个神秘组织才失踪的?”林老好像想起什么,对我问道。 “林老,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初我师父只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只是推测那是个神秘组织,但是我没有跟他们接触过。对了,这次我在桃溪寨碰到了一个黑袍人,跟踪这个人到了山洞,在山洞里我看到那些蓝紫色符咒,才和之前的事儿联系上的。我觉得这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办成的事儿,尤其是那座山洞,明显是人工开凿而成的工程量那么大,单凭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完成。”我对二人分析道。 “你说什么,是蓝紫色的符文?你还记得这些符文大致是怎么画的吗?”林老追问到。 “啊?林老,您在山洞没有看到那些符文吗?就在那个平台上,一进去就能看到啊!”我有些惊诧的问道。 林老摇了摇头,“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除了几具尸体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符文。” 我听林老这么一说,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难道黑袍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将现场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那为什么要单单留下那几具尸体,毁尸灭迹不是更好?越想越不明白,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我遗漏了。 “小琰,先试着把符文画给我们看一下,没准我和阿金能看出什么线索。”林老从病房的桌子里抽出纸笔,递给了我。 我点了点头,接过纸笔,闭上眼睛在脑海回忆着那些蓝紫色符文。起初那些符文模糊不清,渐渐的符文变的清晰。我感觉我似乎进入到梦中一样,看着那些符文在我脑海中慢慢放大,我随着回忆动笔在纸上画了起来。当快要完成最后一个符文的时候,我脑海里的符文突然化作一颗蓝色骷髅头,张开大嘴向我吞来。我顿时被惊醒,脱离了那种状态。再看手中的白纸,竟然无火自燃起来,我紧忙将它扔在地上。 林老和阿金对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竟然是他们!” 阿金的情绪又开始剧烈波动,周围的气场开始紊乱,似有风实无风的刮在我的脸上,可我背后的窗帘一动也没动。我觉得脸皮吹的都有些发麻了,浑身不住的哆嗦着。这便宜师娘看来起来哪哪都好,就是这脾气,哎!怪不得老刘头不要她。我心里暗自嘀咕着,但是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对待这种女人,千万不能硬杠,谁杠谁死… “阿金,你先别急,以半程的道行这天下间有几人能够害他?我看多半是被什么事儿给耽搁了。你先把气场收了吧,小琰怕是受不了。”林老侧身挡在了我的面前,将所有的气拦了下来。我瞬间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倒在床上大口喘息着。过了一会,阿金才收回了气场。没想到林老头这么厉害,竟然可以直面阿金的气场,看来我之前用望气术并没有判断出他的真实实力。以后不能单凭气运来判断别人的实力了,万一对方像林老这么能藏,不察之下,我岂不是会吃了大亏!哎,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以小觑任何人。 恢复了平静的阿金略有歉意的对我说道:“小琰,你没事吧,师娘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情绪容易被修炼的功法左右…” 我对阿金呲牙一笑,“师娘,没事,我啥事儿也没有。对了,您和林老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这符文还挺诡异,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它是怎么画的了!” “唉,小琰呐,有些事儿我们还是不要提前告诉你了。既然你师父没跟你提过,肯定也是怕你担心。放心吧,我和你师娘会去寻找你师父的下落的。你现在还需要好好修行,等你境界够了,再告诉你也不迟。林老一脸郑重的跟我说道。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是不是所有长辈都喜欢这么说。在他们眼中我们永远都承担不起一些事儿,永远跟他们不是对等的地位。行吧,不跟我说就不跟我说吧。反正有你们这两位高人出马,刘老头就不用我来操心了。 “阿金,既然半程的徒弟你也见了,也知道半程的消息了,那能不能帮我们把人给救了啊。怎么说也是三十多条人命啊,你就行行好吧,大发慈悲,救救他们。”林老对阿金求道。 “哼!林祥,他们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欺骗我的事儿还没有算清楚呢。再说了,你别忘了,当年要不是你,半程会跟我分开这么多年吗?”说完,阿金的情绪又要起波动。林老见状赶紧朝我使眼色,看那意思是让我给他说句好话。我白了他一眼,老家伙,让我去怵那个眉头,没门! 见我默不作声,林老脸上挂不住了,“小琰,我可是你的老师,你期末考试…” “哎,哎,林老,您这可是人身攻击啊。我师娘想不想救谁那可是她自己的事儿,我这个当徒弟的哪能干涉师娘的决定啊。” “嘿嘿,师娘,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些人上有老下有小,您要是方便,就顺道给他们救了吧。人不是说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为我师父积福了。” 阿金听我说完情绪稍微稳定点,开口道:“那好吧,看在小琰的面子上,我去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将他们救过来,痋术可不是蛊术和降术能比的。” 林老闻言大喜,“只要你肯出手,一定可以把他们救下来。那我们赶紧去吧,再耽搁恐怕那些人就真的不行了。”说着林老转身在前引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金点点头,随着林老出了房门。我晃了晃脑袋,摇了摇脖子,真没事了。再活动活动胳膊腿,也没事儿。于是我赶紧下了床,我还没见过便宜师娘出手呢,这个热闹必须得凑。 程厅长接到林老的消息,早在停放游客的房间里等着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能找到盛下三十多号人的地方。 “林老,你们来了,那些中了痋术的游客都在这里了,您看还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林老看了看阿金,说道:“阿金,你看你需要点什么?” “痋术说白了和蛊术、降术一样,还是一种以虫为媒的术法,一组痋虫分为一雌三雄共四只。你们在山洞中发现的那些尸体是培育雌虫的“痋引”,里面的雌虫还只是幼虫阶段,没有多大的能耐。而这些游客体内的痋虫是雄虫,已经处在化羽期,它们潜伏在人的心脏中,以这些人的精气为食,非常难以驱除。它们只等“痋引“中的雌虫成熟,便会吸干宿主体内的精气和神魂,去找雌虫结合,四位一体后再同其他组的痋虫互相攻伐,剩下的那只就是痋灵。施术者掌握痋灵以后,便可以毫无限制的吞噬灵魂和死气,增强自身的实力。而且施术者可以用痋灵去攻击对手,手段极其诡异,中招的无论是人,是鬼还是妖最后都会被痋灵吸干魂魄精气,魂消魄散。由于这种手段极其残忍,危害极大,几乎一出现就被修行界的人剿灭,所以现在已经差不多断了传承。没想到还有人会这门术法。” 阿金没有先说自己的要求,而是先给我们将了一下痋术的具体情况,接着她又说道:“如果不懂法门强行将“痋引”毁掉,雄虫感应到雌虫被杀死,就会瞬间从宿主体内爆掉,将宿主的魂魄震散。被痋虫寄生的人就会变成行尸走肉,只跟据本能行事,而且极度嗜血。你们抬回来得那些尸体上的雌虫全都消失了,我不知道它们是被毁掉了,还是被人收起来了。如果是前者,只要林祥将阵法一撤,这些人就会立马变成行尸,根本没有救的必要。如果是后者,我需要血!大量的血,而且是阴历七月七日出生女童的血。只有用这些人的血,才可以施法将他们体内的雄虫引出来。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极度安静,不能受到任何打扰。而且恐怕在解术的过程中,那位施术者会出手干扰我,我需要一个人来为我护法” 程厅长听完后思考了一下,对阿金说道:“前辈只管放手去做,若您都不能把他们救回来,那也是他们命不好,家属那边我去说。我们会在这一百米之外设立警戒线,全体警员武装保护您的安全。您需要的血,我们这就派人去收集,就是这护法…” 林老闻言指了指我,说道:“护法就让这小子来,准行。” 程厅长看向我,我一脸懵逼,怎么回事,别闹了,我那点道行… “小琰,你确实可以,我已经将黑沙传授给你了。这样吧,他们找血也得三两天,这段时间内我就教你黑沙的用法。”阿金对我开口道。 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无奈啊,不过想起刘先生的教诲,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五十章 救人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程厅长的办事效率真高,在第二天就将阿金需要的所有材料给凑齐了,只是为了等我熟悉黑沙才拖到了第三天救人。用程厅长的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先保护好阿金前辈,才能继续进行下去。这让阿金对程厅长的态度稍微好了些,但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来我这个便宜师娘性子应该就是这样,除了刘先生和刘先生有关的人,对谁都是一个态度。 在这三天里,阿金给我讲了一下黑沙的用法,并且教我怎么去操纵它。这个“黑沙”其实就是一只特殊的蛊虫,由阿金家族世代相传。虽说不是她的本命蛊,但是“黑沙”的力量并不比她的本命蛊要弱,在某些方面还要超出她的本命蛊,是一种可以继承的蛊虫。因为刘先生的原因,阿金又把它传给了我。 “黑沙”属于造物蛊,是顶级的蛊虫之一,能够根据主人的心意随意变化。主人的道行越高那么黑沙的本领就越强,反之,黑沙就越弱,弱的连最低等的蛊虫都打不过。而且黑沙的用法是根据主人自身的情况而来的,也就是怎么用取决于你自己。当然,这里面也有独到的技巧,毕竟此蛊已经在阿金家族流传上千年了,对它的掌控有着很丰富的经验。在阿金的教导下,这三天我也琢磨出一招使用黑沙的方法,让林老他们看了之后赞不绝口,夸我非常有天分。 黑沙好是好,但是也有个缺点,也不能说是缺点,就是有小小的遗憾吧。它是依靠主人的气血而活的,而且是心头血。一旦激发了它,每月都会有一次心血来潮,心脏绞痛,那是它在进食。虽然不会对主人的身体有什么危害,反而会让主人百病不生,不怕剧毒,但是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我对着镜子使劲照了照后背的那团墨色图案,心中非常无奈。罢了,就当是多了一条龙形纹身吧。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了“社会人”,这让我老妈看到还不得打死我。是的,“黑纱”平时会附在我的身上,龙形则是根据我的心意所化,也是我研究出来的那招需要所致。不知道大家小的时候有没有玩儿过一款街机游戏“幽!!书”,里面有一个人物飞!,他的大招“飞龙在天”就启发了我。 “小琰!别照了,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林老走进我的房间沉声问道。我点了点头,穿好衣服,随林老去了事先准备好的场地。 到了地方一看,这场面也就在电视剧里见过。只见在一所大的厂房内,地面上呈半圆形摆放着三十多个铺位,上面安静的躺着那些游客。在他们头顶不远处摆着一个个铜盆,工作人员正往铜盆里倒着血液。每个人脚下还点了一盏油灯,灯芯据说还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可以起到凝聚神魂的作用。 阿金见我们来了,对我们点了点头。“阿金,一次驱除这么多人体内的痋虫,有把握吗,会不会对你有什么损伤?”林老关切的问着阿金。 “没有关系,我可以坚持得住。而且如果不将这些人体内的痋虫一起拔除,我怕打草惊蛇之下,那个施术人反应过来,会再起什么波折。”阿金皱了皱眉,开口道。看样子她对那个施术者非常忌惮,也是,能施展出痋术的人岂是一般的角色。 一切都准备就绪,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退出了房间,只留下阿金、林老和我,我们三个人在场。 “阿金,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我去一旁稳定阵法。” “小琰,你要好好保护你的师娘,记住了吗?”林老转头严肃的对我说道。 “放心吧,林老,就算是豁出我这条小命,我也会护我师娘周全的!”我坚定的说道。这个便宜师娘对我还真是不错,一见面就把“黑沙”传了给我,而且还经常维护我,显然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于情于理,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阿金走到众铺位的对面,正对着半圆盘膝坐了下来。她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粉末,用手向空中一扬,那些粉末便落在了铜盆里。铜盆里的血顿时如同开锅了一般,咕嘟嘟冒着气泡,一股奇异的香味传到了我的身前。我轻嗅了一下,竟然和我在桃林中闻到的那种香气有些类似,但是又有些不同,具体我也说不太清楚。 过了一会,当香气渐渐传遍整个房间,阿金手上又有了动作。只见她掐了一个奇怪的手印,闭上了眼睛,周身的气场激荡而出。一条条细不可查的金丝从她的身后向铜盆缠去,像一个个猎手一样在耐心的等待猎物。 阿金的嘴里发出奇怪的音符,似是在吟唱,似是在细语,时而真切,时而无声。随着她的声音,那些游客的嘴巴里爬出了一条条米白色的蠕虫,有点像苍蝇幼虫,但是虫子身上又排列着三对黑色的复眼,看上去非常慎人。虫子爬出来后,先是小心翼翼的弓起身子,朝四周探了探头,似乎是在嗅着什么,也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但是没过多久,就从游客的嘴里全部爬了出来,游进了铜盆里。 围绕铜盆的金丝见状直接朝那些蠕虫缠去,猝不及防下,所有的蠕虫都被金丝缠了个结实。这些虫子察觉到情况不对,就拖着金丝向游客爬去。它们的力道奇大,竟然拽得金丝绷的紧直,连阿金都被它们拖的向前移了几分。 阿金的眉宇紧蹙,便换了一下手诀,那些金丝将蠕虫缠的更紧了,几乎都要将它们从中间勒成两节。可是蠕虫也非常坚韧,任金丝再怎么收紧也不能将它们彻底分开。这时,突然从蠕虫的口中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震的我耳膜有些发疼。 我捂住耳朵,向那些蠕虫看去,只见它们的那些复眼上射出道道蓝光,在半空中编织出一张细小的光网。网结上时不时闪出明亮的光点,如同黑夜中星星眨眼一般。 接着一道光柱从网中射出,打在了半空中。半空中浮现出一座巨大的棋盘,其内数不清的黑白棋子交错划过,试图阻挡蓝光突破棋盘。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从棋盘上空又射来一道蓝色光柱和里面的光柱遥相配合,直接把棋盘击穿,然后光柱猛然爆裂开来,扩散的余波将棋盘扫荡一空。 我还没有从突来的惊变中缓过神来,就看到房顶有无数的蓝紫色符文落下,映得房内所有的物品都浮现出诡异的蓝色。没一会的功夫,符文又起了变化,飞快的梭织在一起,显出一个透明的人影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看来那人已经施法过来了!见状我不在犹豫,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左手掐着护身印,右手一拳向人影捣出。这一招还是林老指点给我的,我以往太拘泥于施展术法的方式,护身印只被我当做盾牌,根本就没有发挥出它应有的威力。而这一招将护身印化作了元气之锤,经禹步加持催发,拳打出去,不仅刚猛无比,而且能打出一个防御气场,可谓是攻守兼备。 这一拳打出,直接穿透人影,将其中的符文打散了许多,人影晃动了几下,似乎有些不稳。我心中大喜,果然啊,先下手吃香,后下手遭殃,古人诚不欺我!我趁势再挥出两拳,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可是这两记护身印打出的拳场堪堪到了人影的身前,就被人影挥手击散。没等我再做出动作,人影便凝实落在了地上。不好!我施展禹步,飞身跳到他的身旁,继续出拳向他打去。人影似乎不愿与我纠缠,随意应付了两下,就转身向阿金飞去。 阿金此时还在闭目控制那些金丝,对人影的到来状若无闻。人影的速度要比我快上许多,等他到阿金身后,我才追了上来。“住手!”我大喝一声,猛的一运元气,激发了背后的黑沙。黑沙犹如游龙般从我身后飞起,千钧一发之际,化作一面盾牌,挡在了阿金的身前。人影被突如其来的盾牌惊的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虚空一招,一把由符文组成的长刀就浮现在他的手中。他右手紧紧一握刀柄,气势激荡,挥刀劈了下去。 我急忙再踏禹步,将全身的元气都激发出来,艰难抵挡住了人影的一击。人影似乎有些诧异,没想到我能够挡下他这招,转身面对我,提刀向我砍来。 我也不敢撤回黑沙,生怕他这招是声东击西,影响到阿金,于是我准备硬接这招。抽出腿间早就准备好的军用匕首,割破左手手指,运行元气将血液涂满匕刃,然后闭上眼睛向长刀扛去。 没有金铁相交的声音传来,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匕首接触长刀传来的力道,长刀便从我的右臂削过。那一瞬间,我觉得身体好像掉了什么东西,然而胳膊上一道伤口都没有。难道这人影是银枪蜡头,根本就是虚招?没等我再想下去,我觉得右臂好像失去了知觉,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接着胳膊一沉,一阵剧痛从手肘穿来。瞬间我的额头爬满了冷汗,用左手紧紧攥住了手肘。人影眼中寒芒一闪,继续挥刀来袭!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五十一章 护法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要说年轻人就是有些不靠谱,而且心理素质太差。眼睁睁的看着人影朝我劈来,我精神恍惚,愣在当场。一旁被阵法反噬的林老终于缓过神来,见人影挥刀劈向我,便从怀中掏出三枚黑白棋子,甩手向人影打去。人影注意到林老的动静,改劈为挡将黑白棋子震飞。趁这个空档,我绕过人影,来到阿金身旁。左手剑指点向“黑沙”,黑沙又化为龙形回到了我的身上。 右臂的痛处非常难忍,我感觉好像那里的经脉被封住了,血气不通。我紧咬牙关,运行元气,将身上的元气汇聚到右臂,想要将经脉打通。然而我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如愿以偿,右臂还是没有知觉。 这时,林老和人影纠打在一起,林老不时从手中射出几枚黑白棋子,勉强抵挡着人影的进攻。人影则是不断挥刀向林老劈砍,两个人绕着房间追打起来,好在房间比较大,林老有足够的腾挪空间。不过对阵中林老始终处于下风,根本就没有进攻的余地。当然,也不怪林老落了下风,这两天的交流中,我才知道林老确实没有修炼过元气,体内的元气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只是精神力异于常人,擅长风水阵法,利用阵法支配自然之力而已。最多还会一些传统的武术,身手不错罢了。不过他跟我吹牛说,如果给他充足的时间,在合适的地方布下大阵,自信就是刘先生来了也能斗个平手。对此我是嗤之以鼻,就他还能跟刘先生斗个平手?怕是连一招都走不过。所以,现在让他跟一个不知名的凶主来斗,实在是太勉强了。没几个回合,林老手中的黑白棋子就扔得七七八八了,于是他向我跑来,想让我替他挡刀,边跑还边说:“小琰,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啊!还让我这把老骨头打擂台啊!” 我龇牙咧嘴道:“林老,刚才我右胳膊被他削了一刀,现在动不了了!” “傻小子!用黑沙!运行元气,用黑沙把刀封破开!” 我眼睛一亮,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虽然林老身手不怎么样,但是人家眼界高哇。我听从林老的建议,催动黑沙向我的右臂灌去,黑沙像一股急流一样,瞬间就将我右臂的经脉贯通开来。我感觉右臂又有了知觉,血气一通,黑沙从我的右手汇集,化作了一道劲气。 林老已经跑到我的身边,我将他护在身后,小声道:“林老,一会您也别看热闹。想办法布个阵,给我打打辅助也行。” 林老从我耳后小声道:“那个,啥是辅助?”我晕,感情您老人家没玩儿过游戏啊!也是,他都六十多的老帮菜了,哪玩儿过这些玩意。“咳,那个就是帮我一起收拾他。怎么样,能行不?” “哎,行喽,臭小子,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赶紧上吧,他过来了。”说着林老往前推了一下我。我被林老推了一个趔趄,懊恼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转头看向人影。人影缓步走向我们,有些戏谑的样子。或许经过刚才的两次交手,他已经认定我们两个这一老一小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对我们重视程度并不怎么高了。 我眼睛微眯,心想:“你托大好啊,越不重视我,我就越是给你惊喜。”右手的元气汇聚,黑沙游动的更欢畅,可以准备随时发出致命的一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施展痋术害人!你不知道这是禁忌吗?”我嘴里唠叨着废话,其实就是想拖延时间,没想着他能够回答我。脚步轻移,将右手悄悄背向身后,我慢慢接近人影。人影倒是没有什么举动,而是开口道:“桀桀,禁忌,什么禁忌,只有神的到来,才是永恒。” “嗯?”他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我心中一喜,肯开口说话就行。再聊一会,拖延时间,等我便宜师娘腾出手来,嘿嘿,我们三个一起围殴你。林老头咱们不敢说,咱们也不好提,但是我师娘绝对是个高手,把眼前这个玩意给收拾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哦?神,什么神,看你这样子,也不会是什么好神,多半是邪神罢!” “桀桀,小子,什么神?当然是…啊!快住手,可恶!”就在人影想要跟我说下去的时候,阿金那有了进展。只见阿金身后浮现出一个金蚕虚影,正一条一条收回突出的金丝。每收回一条,就有一只痋虫被金蚕吞掉,连渣儿都不剩。人影见状又惊又怒,哪里还会跟我再多废话一句,直接提刀向我们劈来。 我等的就是他这一击,刚才趁着交谈的时候,我已经挪到他身边不足十步的距离。此时他向我们冲来,又缩短了六七步的距离。就在此时!我右手猛的从背后转了过来,催动黑沙,一掌朝人影的腰部打去。黑沙从我的掌中飞出,迎风见涨,化为一条三丈长的龙影,头颅重重的顶在了人影的腰间,直接将人影顶飞到半空中。我右手一拧,黑沙再起变化,身体蜷曲,将人影团团围绕,人影被固定当场。我右手用力一握,黑沙便开始发力绞杀,慢慢勒着人影。 就在我以为胜利在握的时候,从龙影缝隙中快速冒出无数细小的符文,在我面前汇聚成人影的样子。人影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一拳将我震飞,我被甩到了房间的墙壁上。胸口剧烈的疼痛让我缓不过气来,我捂着胸口,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人影继续向前踏出,一拳捣向阿金背后的金蚕虚影。就在我以为人影一击得逞的时候,在虚空内又闪出了棋盘阵法,黑白棋子不停向人影撞去,将恐怖的一拳挡了下来。原来林老刚才也没有闲着,在我和人影打斗的时候,又恢复了房间内的阵法。不得不说林老出手真是及时,要不是他,阿金恐怕是凶多急少了。 似乎是感觉到我们这战况不利,阿金手上掐诀的速度更快了,金蚕吞噬痋虫的速度也激增不少,眼看着还有五六条痋虫的样子,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我抬手招回了黑沙,运行元气,让黑沙在我的体内不断游走,将刚才被人影击得淤滞的经脉一根根通来。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一口逆血从我的嘴里吐出,我这才好受了几分。看了看阵法中的人影,他似乎还在跟阵法较着劲,每当他想要从棋盘中跳出来的时候,总有几枚棋子将他打回来。不过林老的状态也不太好,我看着他的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显然是非常勉强。也许就是像林老说的那样,他必须在合适的地点才能布出威力十足的大阵,房间内的棋盘阵法,不过是他临时布置出来的,根本没有风水上的加持。再加上他体内没有多少元气,单靠精神力支撑到这种地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眼见形式不妙,我脑子里开始想起对策来,这人影到底是什么东西。说是阴神,有点像,但肯定不是,我熟悉阴神的状态,根本做不到光天化日离体出游。阳神也不太可能,虽然我还没有修炼出来,但是我知道阳神是没有这么厉害的,能随手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给击飞。阳神也不过是能拿起较轻的物体罢了,根本没有这么大力气。元神?那绝对不可能,这人要是修成元神,我跟林老现在在他手里都走不过一招。 那他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呢?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司机和林秘书在车里被痋虫虚影附身的那一幕。莫非人影的本质就是痋虫?或者说他已经炼出了痋灵,现在是在驾驭痋灵之体!结合我右臂被人影砍过,经脉被封的事情,我似乎明白了,那根本不是经脉被封,而是那一段经脉里的精魄被痋灵吸干了,使手臂失去了知觉。是黑沙将我经脉里的精魄给补上了,所以我的右臂才能恢复。 再联想到我之前对付痋虫用过的“十二辰宫神煞符”貌似效果也不错啊,我嘴角上扬,来吧,先试试再说。我脱下外套,捏破了左手的伤口,就着鲜血画出了“十二辰宫神煞符”的符阵。 林老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棋盘阵法节节败退,崩溃一空。林老本人页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的昏了过去。人影被拖了这么久早就怒火攻心,在脱困而出的一刹那,立刻向林老扑去,想要结果了这个可恶的糟老头子。是时候试一下符阵的威力了,我将外套用力一抛,兜头向人影罩去。人影一看我扔了件破衣服,也没在意,接住衣服,随手一挥就想把衣服给甩到一旁。我暗道正好!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大声喝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破敌,道法万均。敕!”激发了外套上的符阵。 外套在落到人影手中的时候,上发出阵阵符光,十二张符籇从外套中射出,排列在了人影四周,向他印去。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五十二章 放走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符印未到,符光先行。人影被符光照得扭曲,似是承受不住符籇的威力。但还没等我高兴,人影就化作了无数蓝紫色符文,在“十二辰宫神煞符”阵中不断穿梭,向符籇冲撞而去。过了一会,叮铃咣啷的声音从符阵中传来,符阵的符光渐渐暗淡,最后猛的一亮,掉落在地上的外套燃烧起来。外套迅速燃尽,符阵也消散一空。 “好!好!好!本座倒是小瞧了你,竟然有这等本事。不错,不错,相当不错,可也就到此为止了!若是让你再成长下去,必定是神教的心腹大患。今天,就让本座将你泯灭世间吧!”人影缓缓从符文中走出,又凝实了几分。 我瞪大了双眼,看来我的设想没有问题,“十二辰宫神煞符”当真有效,只是我的道行太低了,没能压制住他。瞧人影现在这气势,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恐怕下一击他就能要了我的小命。 死亡的氛围笼罩在我的左右,我的心脏剧烈跳动,瞳孔紧缩,浑身的肌肉僵硬。我似是被人影的气势所摄,不能移动分毫,就站在原地等死一般。在我的视野中,人影越来越近,速度越来越慢,他手中又握着聚起的长刀,向我挥来。我好像都能看清刀尖上流转的符文,刀未到,我的眉心就感觉到微微的刺痛。完了,我这次是真的完了,我从没想过死亡会离我这么近。我现在就是闭目等死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睁着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时,一直盘膝而坐的阿金睁开了双眼,背后的金蚕虚影已经将所有的痋虫吞噬一空。“你敢!”凌厉的喝声从阿金的口中发出,接着她向人影扔出了一把细沙状的粉末。粉末落在人影身上快速腐蚀着,发出嗤嗤声。 “啊!臭婆娘,你撒的这是什么东西!”人影手握长刀的刀尖离我眉心不过十公分便停了下来,他将长刀扔在地上,然后不断的抓挠身上各处,若是他现在是血肉之躯,恐怕已经被自己抓的血肉模糊了。 “哼!自取其辱,你竟然敢修炼苗疆禁术,实在是罪大恶极!看招!”阿金飞身而起,朝人影攻来。半空中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条花鞭,右手一挥便抽向了人影。 人影还在原地自顾自抓挠着身上的痛痒,丝毫没有察觉到阿金的鞭子。“啪~”一声鞭响,人影的一条符文臂膀便被阿金抽飞,在空中慢慢消散。人影这才醒悟过来,又化成了符文状态,上下穿梭形成了一个平面。这时,我发现有些符文上趴着一条条金色的蠕虫,好像弱小了无数倍的金蚕,看来就是这些东西在腐蚀人影。 平面内的符文互相碰撞着,附有蠕虫的符文被正常的符文慢慢剔除出来。一眨眼的功夫,那些符文就化作了两团。 正常的符文中人影一闪,又出现在房间内,只是他比原来虚幻了很多,几乎透明。他一出来便张嘴对着附有蠕虫的符文吹了一口气,那些符文便燃起了蓝色火焰,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最后所有的蠕虫化为了一股轻烟,消散一空。这一系列的动作说起来慢,可实际上也不过三两息的功夫,阿金的第二鞭才堪堪抽到。 人影手中凝出长刀,抵挡着阿金的花鞭。二人打的都极有章法,让我有种看武打片的感觉。我也不能愣着什么也不做啊,我跑到林老的身旁,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我就知道这老东西轻易死不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林老幽幽转醒,眼睛迷离的看着周围。“嗯?打完了,打完我就再睡会…” “嗨!林老,别装睡,我师娘还在跟那东西斗着呢!”我抓住他的肩膀使劲的摇了摇。 “咳咳!好了好了!放心吧,他不是阿金的对手,你师父来了都不好说。别摇了,让我睡会…”说着林老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我心里一阵无语…老东西,你倒是心大。我只好将他平放在地,又向战局中的两人看去。 这时阿金占了上风,人影身上的符文不断被她抽出,消散在空中,而且那些符文消散以后就再也没有凝聚出来。人影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败亡只是时间的问题。我这才放心的瘫坐在地,双手向后撑着地面,刚才林老还真不是无的放矢,我的师娘当真“威猛”。 看着阿金挥鞭的动作,我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莫非刘先生离开阿金是因为她太彪悍了?想象一下,每当他们两个吵架的时候,阿金用小花鞭抽打刘先生的画面,我的嘴角就是一阵抽搐。哎!师父啊师父,徒弟表示很同情你啊! 摇了摇头,心道自己瞎想什么呢!于是赶紧诵了几遍:“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 “罪过啊,罪过!” 阿金和人影的战斗也进入到了尾声,在人影和阿金打斗的时候,阿金背后的金蚕虚影突然出现在人影的背后,口吐金丝将人影缠了起来。人影还想化成符文状态,却丝毫作用也没有。只能被金蚕的前爪举起,挂在半空。 “哼!”阿金见状一声冷哼,收起了花鞭,金蚕虚影也隐没空中,只有金丝包裹人影的大茧从空中掉落。阿金看也没看那个蚕茧一眼,而且转身向我们走来。 “师娘,您真厉害,这么轻松就将他给收拾了,师娘真棒!”我龇牙咧嘴,对阿金竖起来大拇指。 “呵呵,小琰,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你?”阿金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儿!师娘,有您给我的黑沙,他没伤到我。谢谢师娘!” “嗯,那就好,你先把林祥背出去吧,我还要把这些游客唤醒。” “那师娘要不要我帮忙啊,我把林老送回房间就来。” “不用了,你也休息吧!好了,不要多说了,就这么定了,你去吧!”阿金不容置疑道。 我哪里敢触碰阿金的霉头,既然她不用我,我还是赶紧背着林老头走吧。他这么大岁数,在地上躺久了,着凉可不好,万一再生病,没准就和人世间说拜拜了。到时候我上哪找这么“好”的导师?于是我将林老背上,和阿金打个招呼就出了房门。 阿金见我们走远,便来到蚕茧附近,开口道:“你到底是谁,痋术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要不是看在与我同族的份上,方才我就能毁了你的神魂。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那些符文是那个教派的,可你身上的灵魂波动…”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敢动手,同族不得相残的禁令你是知道的。与其这么僵持下去伤了同族情谊,还不如现在就把我给放了,我以后一定念你的情分,报达于你,怎么样?” 阿金的神色不断变化,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良久,她抬手一挥,金蚕的虚影浮现在半空中,将蚕茧收了回去。人影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对阿金鞠躬行礼,道:“好,既然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一马,我今后一定会…”话还没说完,人影便从房间内慢慢消散。只有余声传来:“我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臭婆娘,你还真是天真,哈哈…” 阿金纱巾遮挡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理会人影的挑衅之言。然后她转身走到那些游客身边,怀中抓出一包粉末。挥手一扬,粉末四散,被游客们吸入到了鼻中。然后她又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念动咒语。游客脚下的油灯火焰猛然暴涨,一道道气旋凭空而起,从游客们的身上刮过… 在不知名的溶洞中,盘膝坐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他双眼紧闭,手上结着手印。过了一会,一道道蓝紫色符文从他头顶上空浮现而出,落进了他的体内。当所有符文都消失的时候,黑袍人睁开了眼睛,接着胸膛起伏,吐出了一口乌黑的血液。“咳咳~呼~没想到她也在那,看来痋灵是练不成了,不知道该怎么向教主交代。 正当黑袍人愁眉苦脸的时候,他身前的空气动荡,无数蓝色符文交织。突然,符文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也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只不过这个人的帽沿上多了一道血色的纹路。“十三,任务完成的怎么样?痋灵炼成了吗?” 黑袍人赶忙拜倒在地,磕头不止:“护法大人恕罪,护法大人恕罪,这次要不是有人搅和,痋灵早就炼成了!还请护法大人明察!” “哼!十三,不是我不帮你,教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完不成任务的下场不用我多说了吧。” 黑袍人十三继续在地上磕着头,地面上染出了一道血痕,“护法大人,还请看在十三多年孝敬的份上,再给十三一次机会。我…我一定在短时间内把痋灵炼出来!对了,我现在已经炼出了一个伪痋灵,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 没等十三将话说完,护法便朝他伸出了大手。“啊!啊!啊!”一声声惨叫传来,十三便被化成了一只虫子。 “哎,十三啊,对不住了,我也是没办法,谁让咱们教主催的紧呢?既然你炼出了伪痋灵,那本护法就再帮你一把,用你的灵魂将痋灵催生出来!哈哈哈…”护法说完仰天长笑,似乎是在开心,又好像是为十三送行。不过十三是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被痋灵吞噬了全部的精气魂魄。恐怕他也没有想过吧,有一天会被自己亲手炼制的虫子吃掉。 护法的身影渐渐从溶洞中隐去,他没有发现,一只微不可查的虫影钻进了他的黑袍里…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五十三章 雷击桃木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我坐在返回京城的飞机上,脑子里回忆着这次的云南之行。在云南我经历了一场邪教的阴谋,遭遇可怕的痋术,险些丢了小命。虽说认了一个便宜师娘,又得到貌似非常厉害的造物蛊“黑沙”,但是根本就不像我来之前想象的那么好,既没有玩儿好,也没有吃好。在救回那些游客以后,林老就要带着我返回京城,也没说再让我玩儿几天。 还有件事儿说来也奇怪,就是那天我的便宜师娘将游客们救醒,便消失不见了,连林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而别。我心里不禁为她感到有些担心,怕她出什么事儿。但是林老非常心大,他告诉我说没事,阿金一直都是这样,来去无踪。 抛去阿金不告而别的事儿不谈,这次云南之行,我心中还有两个疑惑挥之不去。第一,三娃子和柳族长他们两个中到底有没有人串通黑袍人。第二,山洞里的那几具尸体是不是桃溪寨的寨民。这两个问题关系到桃溪寨是否安全,万一以后还有游客或者寨民被害,我们岂不是还得再跑一趟。我实在不想再跟林老头出差了,他除了会坑我,就是会坑我。不仅得替他挡酒,还得替他收拾烂摊子。不过这两个问题现在根本就没有答案,除非再费力气调查。可我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只好托程厅长继续调查吧。唉!所幸什么事儿也不想了,反正暂时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真出了事儿我也不能不管,哎,可能这就是命吧,心软,心软也是命。以前还觉的自己天性冷淡,现在看来只是自己不会表达而已。也可能是唐雅熙改变的我,我现在有点多愁善感了。 飞机在中午的时候到了京都,林老这回是被折腾的不轻,一下飞机就与我分道扬镳,自己先回家了。我心中暗骂,老东西,就不说给我来个洗尘宴,好歹我也是个“功臣”啊!就在我满腹牢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不知道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琰弟,干什么呢?今天有没有空,姐带你去吃好吃的,顺便到我的店里转转。”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正是芝兰。 我沉默了一会,芝兰是怎么知道我联系方式的,我记得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不过我很快将这个疑惑抛在脑后,我答应了她。我现在还不想回学校,在云南的这几天我根本没有吃好,既然她说请我吃大餐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也不用我掏钱,嘿嘿,我心里有了一种被包养的感觉。 在机场等了大概一个小时,芝兰开车就过来了。一见面对我非常热络,问我这是去哪了。我含糊了几句,说是去云南旅游。见我不想细说,她也没有深问。把我接上车,车子又开到了上次的那个饭店,还是听雨阁的包间。 一桌子菜上齐了,我也没有客气,直接风卷残云起来。等我吃到半饱的时候,芝兰开口了,说道:“琰弟,上次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咳咳~”从一到包间我们两个就陷入到沉默中,只是不停的吃着菜,我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几口,这才回道:“额,芝兰姐,你上回说的什么事儿来着?” “你呀,别明知故问,就是来我店里给我帮忙,做兼职的事儿。我跟你说啊,怎么着你也是个修行中人,光自己闭门造车可不行,得经过历练才能成就一身本事,何况这行其实很赚钱的。还有,你可别怪姐啊,我后来打听了你的消息。你现在在学什么国学?这专业毕业以后怎么找工作啊,你也不想毕业就失业吧。只要你跟着姐,踏实工作,那还不是大把大把来钱。而且凭你的本事,肯定能有一番不小的做为”芝兰语重心长的道。 听芝兰说完我思考了一下,确实,我之前换专业实在有点头脑发热了。万一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养活不了自己,岂不是让老爸老妈跟着着急,回到家那还不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不过,自己现在的道行自己清楚,对付一些冤魂游魂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遇到厉鬼,冤孽之类厉害的鬼物,或者遇到我不了解的东西,我冒然去收服人家,那根本就是送死。毕竟我只是在元气修行上略有小成,掌握的术法没有多少。这就跟打游戏差不多,比如我现在等级是够了,但是我没有技能和装备。而跟我对战的是满级全装的英雄,那我送上去也不过就是个人头。权衡利弊,我开口道:“对不起,芝兰姐,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我现在道行还不高,我怕没有帮到你再给你惹出麻烦来…” “嗯,那好吧。琰弟,你再考虑考虑,姐不强求你。不过姐还是想再劝你一句,修炼闭门造车可不行,得多历练。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姐敬你一杯,为你接风洗尘,来干杯!”说着芝兰举起了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我刚下飞机,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实在不想喝酒。于是就以水代酒和芝兰喝了一杯,好在她并没有介意。 下午,芝兰带我参观了她的店铺。京都的佛缘阁比铁安要豪华的多,里面出售的那些佛像都是纯金的,每个佛像还配了一个小叶紫檀的架子。再看上面的标价,嚯~就算把我给卖了也买不起。好奇之下,我问芝兰,有人肯买这么贵的金佛吗?芝兰说当然有,而且不少,京城里的土大款可比路人还多,为了求个平安,他们才不在乎这点“小钱”。我又问芝兰纯金做的佛像比镀金的更好吗?她说效果都差不多,只是京城那些富商大款们更喜欢纯金的,他们认为越贵的东西就越好。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感到有钱人的思维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有钱真好,任性! 当逛到佛缘阁东南角落的展柜前时,我发现了一根手臂长短,矿泉水瓶粗细的棍子。这根棍子颜色乌黑,布满血色纹路,程不规则状,大体上是个圆柱体。仔细的端详这根棍子,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哪本书里见过关于它的记载,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见我对着棍子发呆,芝兰凑到我身边,开口道:“琰弟,怎么,你看出这东西的来历了?” “额…芝兰姐,我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关于它的记载,就是想不起来。” “呵呵,这是千年雷击桃木的树芯,是制作法器一等一的好材料。现在可是很少见了,可以说是咱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了。平时摆在这里,不识货的人,根本看不出端倪来。” 闻言,我心中一动。“是了,就是千年雷击桃木,还是树芯!这可是刘先生都没有的好东西。”传说雷击桃木乃是乙木逢雷,阳上加罡,不仅可以辟邪伏鬼,而且在降妖驱魔上还有奇效。我又想起上次在云南,我只是随手折了一根桃枝,对付痋虫附体的尸体就有那么好的效果。如果是用这根千年雷击桃木芯,那效果我想都不敢想。 我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桃木芯,目光久久不能移开,心中不禁起了贪婪之心。哎,可惜啊,这东西这么稀罕,恐怕价值不菲,我只是个穷学生…想到这里,我脸上神色黯然,移开了目光。 芝兰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对眼前的桃木芯非常中意了,她嘴角微微翘起,笑吟吟的道:“怎么,琰弟,你是看上这千年雷击桃木芯了吧。呵呵,想不想要?” “我…想是想,就是我买不起,唉!”我无奈的耸了耸肩。 “那你不如再考虑一下在姐这兼职,你要是答应来帮姐的忙,这根千年雷击桃木芯,姐可以做主送给你了!”芝兰恳切的说道。 法器对一个修行中人来说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古代装13必配宝马,现代装13必配豪车啊!我可以对高额的薪水不动心,但是这根桃木芯…好吧,我沦陷了。我实在无法抵御它对我的诱惑,如果把它做成法器,我敢说,就是冤孽我都敢跟它来几个回合,说不定还可以把它打的服服帖帖的。还有上次那个符文人影,要是再让我遇到,嘿嘿,我非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芝兰姐,那,那兼职都需要我做什么?这千年雷击桃木芯多少钱,我可以在你这打工赚钱买!” “呵呵,早知道用它就可以把你收买,姐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了。具体做什么以后再说,这根千年雷击桃木芯现在就是你的了。”说着芝兰打开了展柜,从里面拿出木芯放到了我的手中。 当我捧着千年雷击桃木芯的时候,我有一种泪流满面的感觉。没想到有一天,我没有屈服于金钱美色,却被一根桃木芯给压弯了脊梁。咳咳,当然,还是那种心甘情愿的,毫不犹豫的弯。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五十四章 如何炼剑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千年雷击桃木芯的材质摸上去跟石料差不多,凉凉的很光滑,硬度却如同金铁一般。我用买来的柴刀试探着砍了两下,结果柴刀崩了刃口,木芯上连道白痕都没有,这不禁让我啧啧称奇。自从在芝兰那里得到这根木芯,我就一直在研究。在翻看了《截易术》之后,我还是没有任何头绪。空入宝山而不得的滋味,熬得我心里很猫爪狗挠似的,每天觉都睡不塌实。想了想还是去找林老问问,没准这老头会有办法。 林老已经有一个月没来上课了,反正就我一个学生,民不举官不究,倒是落的清闲。不过今天我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后,他让我带着木芯去他家里详谈,算是搅扰了他老人家的清静。 按照林老给我的地址,我来到了一家四合院。我去,没想到这老头这么有钱。能在京城有一座自己的四合院,那简直就是富豪啊。看来他没有诓我啊,学风水是真赚钱!要不他一个教书的,能买得起四个院?我心里不由的羡慕起来,想着以后要跟林老好好学几招,争取也成为一个神棍。哦,不,是大师! 四合院院门紧闭,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院子里传来走路的声音,林老头亲自过来打开了院门。寒暄了几句,就将我让进了院子。 这座四合院面积还挺大,里面种满了绿植。深呼吸一口,灵魂都感到舒爽,好像跟外面是两个世界似的。嗯?不对,就算里面绿植制造的氧气多,也架不住外面全是雾霾啊。空气可是流动的,院子里面的那点新鲜空气,应该早就被雾霾给同化了才对。似是看出了我心中都的疑惑,林老摸了一下胡子,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察觉到了吧,呵呵,这就是阵法的作用!”闻言,我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一句话:“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林老头在阵法上的本事还真是不可以小觑。 来到客厅,林老安排我坐在沙发上,他则是去茶几那泡了壶茶。慢慢悠悠的,说是什么茶道!我哪里懂得这些,心里还装着怎么将木芯制成法器的事,根本就没心情品茶。接过茶杯,我也顾不得烫,吹了几口,就喝了下去,算是给林老一个面子。林老见状摇了摇头,直说我暴殄天物。这可是顶级的龙井茶,一般人来的他都不舍的给喝。我竟然如牛饮水般的给糟蹋了,实在是没有品味。对此我只能抱以微笑,要不是有求于你,鬼才在这陪你玩儿什么茶道,茶道你一脸! 脸上微笑不变,我主动进入到了今天的正题,我将用报纸包好的木芯拆开,递向了林老。林老看见木芯,把手中的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急忙接过木芯。 他仔细的观察了许久,瞧他的眼神都直了,显然对这块千年雷击桃木芯也是非常动心。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林老才回过神来,咂着嘴,对我说道:“啧啧,接到你小子的电话,我还以为你只是寻了块普通的雷击木。没想到你找了这么好的东西,不错,真是不错。看的老头子我都动心了,怎么样,开个价,卖给我得了。” “嘿嘿,林老,您可别忽悠我,这东西无价。您不会跟我一个晚辈抢东西吧,嘿嘿!” “哎,要是再年轻几岁,说不定还真会跟你抢。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我也是第一次见啊!” “啊?您也是第一次见啊!那您知道怎么将它制成法器吗?”我有些迟疑的问道。 “哈哈,臭小子,这你就找对人了。我以前虽然没有见过这东西,但我却知道该怎样炼制它。”闻言我眼睛一亮,可以呀,林老头,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不过,不过…”就在我以为炼制法器这件事成了的时候,林老又犹豫道。 “哎呀,林老,不过什么,您还跟我卖什么关子啊!”我有些不耐的说道。 “哎!不过这东西可不好炼啊。千年雷击桃木芯,本就是千年桃木化精而成,又逢天雷加身,已经不再是木质属性。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东西应该刀劈不入,水火不浸吧!”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林老所说。我之前也尝试过,但是根本奈何不了木芯分毫,要不然也不会找林老出马了。 “林老,既然您说难炼,而不是不能炼,那是不是说还有希望?”我冀希的盯着林老,想要从他的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呵呵,就你小子心眼多。那是自然,虽然它难炼,但是并不是没有办法。不跟你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你吧!”林老摸了摸胡子,又说道:“千年雷击桃木芯已经超出了凡俗的范围,自然不能以普通的手段炼制。它经过天雷改造,已经有了先天的根性。要想将它制成法器,必须要以阵炼器,成就它的器形!” 以阵炼器,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种方法,《截易术》中也没有相关记载。怎么听上去有点像玄幻小说里的桥段,我狐疑的看着林老,莫非是这老头故意卖弄骗我的? “臭小子,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还就告诉你,这天底下还就我能炼制这东西。想当年刘半程的法剑…”说着说着,林老陷入到追忆的状态。 听林老这么一说,我信了几分,刘先生的法剑我可是眼热不已,要不是寻不到灵物,我早就想修炼法剑之术了。等等,按林老刚才的说法,这木芯已经是先天之物了,那岂不是比普通的灵物还好?怀着疑问,我打断了林老的追忆,“林老,您是说我师父的法剑也是用类似千年雷击桃木的材料做的?” 听到我的问话,林老不屑道:“器,就你师父,他哪有得到千年雷击桃木芯的机缘。当年他不过是寻到了一块青梓金,那就是块上好的灵物而已,跟你这块先天之物根本没法比。” 闻言我眼睛又是一亮,那岂不是我也可以修炼法剑之术了。我急忙追问林老,到底用什么阵法才可以将木芯炼成法器。林老沉思了一会,追忆道:“当年给你师父炼制法剑的时候,为了熔炼青梓金,我们可是找了许多地火,最后还是去了一座活火山口才如愿以偿。我们一行人吃尽了苦头,才帮你师父把法剑炼出来。” “要想炼制你的这块千年雷击桃木芯,恐怕要更难,必需要引动天雷才可以。只有同源同本的天雷,才能将木芯同化,制成法器。可天雷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岂是人力可以寻到的,所以说你想要用它来炼制法剑,还需要机缘才可以啊!”林老沉声道。 我听林老这么一说,心里一动,那次刘先生制服煞尸的时候,可是施法引下雷电来的,那个不行吗?于是我将这件事跟林老说了一遍,林老听了哈哈大笑,又对我说道:“你师父招来的只是劫雷而已,或者说是法雷,道行高深的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这种属于后天雷。天雷是自然形成,带有先天根性,威力可不是前者可以比的。” 我沮丧的低下了头,听林老这么一说,我手中的这块千年雷击桃木芯岂不是没有办法炼成法剑了。我上哪守着天雷去?就算是再准确的天气预报也不能预测哪块会打雷,哪块就能被雷击中吧!而且炼制法剑是需要时间的,天雷可就那么一击,时间上也不够啊。越想越丧气,怪不得芝兰会把这块木芯送给我,看来她也没办法将这千年雷击桃木芯制成法器吧! 呵,女人! 就在我心头不愉的时候,林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吓的我一哆嗦。这老头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开心。还一惊一乍的,吃错药了?我疑惑的盯着他,看他还有什么说的。 林老神秘一笑道:“不逗你小子了,其实我有一门阵法就可以将天雷引下来,刚好可以用来炼制你的法剑。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有金刚钻,怎么敢揽瓷器活。” 我心中一阵无语,这老头,老了还是这么不着调,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听他说能够帮我炼制法剑,我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如果这木芯真的成了“废物”我不定怎么心疼呢。 我紧忙朝林老拜到,并且恳求他尽快帮我将木芯炼成法剑。林老倒也没有推辞,就是让我等着,说是现在时机未到,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开始炼剑。我想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满足这些条件,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林老摇了摇头,说还需要掐算一番,可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意有所指。我看他这表情,分明是在跟我要好处啊。我当即表示,以后赚了钱要好好孝敬他。不就是喜欢顶级的龙井吗?等我赚了钱,我给你买个十盒八盒的。林老无奈的笑了笑,他才不想要这些俗物,他想让我将炼制法剑剩下的边角料送给他。受制于人,我只能点头答应了。奸商,果然是奸商,我心中捧腹。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要布这引动天雷的阵法可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多半也要付出什么代价吧。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五十五章 引雷布阵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每年的阴历九月九日,这天太阳和月亮都逢九数,而在《周易》中六为阴,九为阳,故为重阳。九九归一,天地间阳气正盛,不次于端午。于是,林老选择在这一天布阵引雷。 天雷的破坏力极强,所过之处一片焦土。所以,布阵的地方不能在城市,应该选择人迹稀少的山区。在京城向北八百余里,有一荒山名为灵雾山,山顶终年有云雾飘荡其间,故而得名。林老最终将布阵的地方选定在这,因为这里不仅人烟稀少,而且云气十足,正适合布阵引雷。 不过因为那里人迹罕至,所以我们只能提前两天租车到离灵雾山不远处的德城。在这里补足各种给养、购买帐篷和登山用品,然后找了当地一位叫马六的猎人做向导,在清晨一行三人朝灵雾山进发。因为很少有人来到这里,所以通往灵雾山的路都是一些野路,是当地打猎的猎人走出来的,根本不能通车。我们只好徒步前进,将所有的行李都打包成两个背包,由我一前一后背在身上。一路上的奔波劳累给我折腾的够呛,脚上打了好几个血泡。我忍不住跟林老抱怨了两句,干嘛非得选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随便找块空地不行吗?林老见我满腹牢骚,一路上都在教育我。用他的话说,我现在还年轻,正是需要锻炼的时候,像这种程度的锻炼机会可不常有,我应该好好把握。对他反复念经之言,我极度不耐,再次从心里咒骂他一顿,老东西,要不是有求于你… 马六在临近灵雾山山顶的时候便直言不能再带我们往前走了,他们这里流传着一个禁忌,就是当地人无论如何也不许上山顶。没有人能说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了,大家一直约定俗成遵守着这个规矩,谁都没有去过山顶。见马六一再坚持,我们也没有强求他,从我们现在的位置到山顶,也不过小半天的路程,就算没有他领着,我们也能到达。而且,我们布阵引雷图的就是人少,马六不说回去,半路上我们也要让他先走,防止走露消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马六离开后,只剩下我和林老两个人。由于林老年岁不小,我们行进的速度一直不是很快。离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到了山顶。山顶是一块巨大的平台,放眼望去,上面满是云雾,身处其中,让人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挥手之间,就能抓住一片云气。 我不禁向林老问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林老笑而不答,脸上满是追忆的神情,看来这老头以前是来过这里。 天色渐暗,林老让我先把帐篷搭起来,山顶上的云气太大了,要是在这里待久了难免患风湿。我依照林老的要求搭起帐篷,林老则是拿过另一个背包,打开后翻出一个砖头大小的盒子。林老拿着盒子在我眼前晃了晃,说这个盒子里面装的就是布阵用到的阵基。我心中好奇,想要拿过来看看,可林老这回小气的紧,连盒子都没让我碰到。我只好在原地边搭帐篷边偷瞄他那边的情况,就见他从盒子里摸出一枚枚银色的钉子,有拇指粗细。这些钉子上刻满符文,钉子末端是一个微型的兽头,因为距离实在不近,我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只能大体上看个轮廓。 林老将盒中的钉子一一拍进地面,形成了一个直径五六米的方阵。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卷金属线,绕着兽头穿了起来。剩下的步骤我也没再看,忙着将帐篷支了起来,天黑的更快了。 等到天色尽暗,林老和我终于将手中的活忙完,两个人回到刚搭好的帐篷里。我用酒精锅煮了几袋泡面,两人草草吃了几口,就等着子时来临。山间夜晚的气温非常低,冻的我直打哆嗦,炼个法器真不容易啊,这罪遭的。再一看林老,我乐了,这老头哆嗦的比我还厉害,我们两个人跟半身不遂似的,一起哆嗦着。 好不容易挨到子时,我已经被冻的睡着了,林老起身想将我摇醒,可他晃了我半天也没能把我叫醒,于是含怒问道:“你小子还想不想炼法剑了?”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猛的站起身来。 “嘿嘿,林老,您请,您请。”说着我上前一步拉开了帐篷。林老冷哼了一声,迈步走出帐篷。我拿起包好的木芯,跟在他的身后。 “千年雷击桃木芯质地非常坚硬,只有再次经天雷洗炼,方可雕琢成器。这个过程需慎之又慎,小琰,你可要听仔细。现在把雷击木放到阵心,然后把你的血滴到木芯上…”林老把引雷的过程详细的跟我说了一遍,最后他又叮嘱道:“等天雷一过,你就要运行元气,刻画剑符,将剑符打到剑胚上。这个过程不能有丝毫的迟疑,否则会前功尽弃,这块材料也白白浪费掉了” 我重重的点点头,将木芯外面的包裹扯下,然后把它放到阵心。咬破手指,将血滴了下去。令我十分惊奇的是,血液一接触到木芯,就主动渗了进去。要知道我以前用水泡过它,但是根本就丝毫不沾的,没想到它竟然可以吸纳人血。看来先天根性的灵物真的和普通的俗物大不一样,不能用常理来看待。 做好准备事项,我便走到距离阵法十步开外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这个距离是我现在掌控元气能触碰到最远的距离。林老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引雷的时候要小心一点,这么远应该不会被天雷波及。可是话刚说完这老头就飞奔一般跑向了远处,简直比兔子还快。这让我有种被晃点的感觉,怀疑他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然而,不待我反应过来,天上的气象起了变化。 我们刚来山顶的时候,虽说天上有些云彩,可是并不密集。而现在我抬头向天上看去,一团团漆黑色的乌云正在引雷阵上方汇集。云团与云团之间不断摩擦着,一道道电光在其间游走,我看的愣神,好像这里面蕴含着什么天地间的至理一般,在吸引着我。只是我的道行尚浅,参悟不透。我耐着性子继续看着,用心记下看到的画面,将它深深印刻在我的脑子里。 林老在远处看着我发愣,着急的大吼道:“小琰,你还愣着干什么,运行元气,快催动引雷阵!”听到林老的喊声,我才从刚才的状态回过神来。沉心静气,我掐住两根从引雷阵法中延伸出来的金属线,运行体内元气,传了过去。元气顺着金属线快速移动着,当元气导入引雷阵的时候,钉子上的兽首发出呜呜的声音,接着嗡嗡的震动起来,仿佛有了共鸣一般。我诧异的看了看手中的金属线,这么好的导气效果,应该是纯金制成的!林老头真舍得下本钱,这么多金子得不少钱吧。 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天雷正在蓄势待发,我收起心神,仔细的观察着天上的形势。随着地上兽首震动得愈发剧烈,天上积云搅动的势头更大了。林老又朝我喊道:“小琰,快放下手中的金线,天雷要落下来了,小心!” 似是在回应林老一般,云层里的电光慢慢汇聚,像一根矛头似的突然扎了下来。还好我早就将手中的金线抛到一旁,不然被雷电击中,肯定会变成一堆焦炭。 轰隆~一声巨响在我的耳边炸开,我不敢睁眼看向引雷阵,闪电发出的光芒足以刺瞎我的眼睛。接着一道又一道的天雷落下,正正的劈在了引雷法阵的木芯上。第一道天雷落下的时候,木芯被雷电劈的发红,但依旧完好无损。第二道天雷落下来,木芯变得更红了。接着是第三道,第四道,雷声在我耳边足足响了四十九下,才平息下来。我睁开眼睛看向引雷阵,发现里面的木芯已经融为液体,凝聚成了一个液态球。这就是林老和我说的时机,只有趁液态的时候打出剑符,将它铸成剑器才行。 我想赶紧站起身来向阵法跑去,可等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浑身松软无力,噗通一声又栽倒在地。原来是刚才天雷的余威将我的身体震麻了,只是我没有察觉到罢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站起来,眼看着液体慢慢冷却,最佳的成器时机即将过去,我心中大急。费了这么多功夫,难道就这样付之东流了吗? 林老在远处跑了过来,将我搀起来,焦急的道:“怎么了?怎么还不快去!”我只得告诉他我被天雷震伤了,根本走不动。林老恨铁不成钢的道:“出阴神,出阴神!这还用得着我提醒你?” 闻言我不敢耽搁,盘膝坐好,掐好手诀,一道灵光从我的头顶飞射而出,正是我的阴神。不过它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并不是以人形的状态出现的,而是像一颗丹药。林老只是肉眼凡胎,虽然用强大的精神力感应到了我的阴神,但是他根本看不到它是什么状况。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五十六章 剑成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可是能察觉出现在阴神状态不对,没手没脚这让我怎么去刻画剑符?叫林老头他又听不见,心里大急,眼看着液体就要凝固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操控阴神,以神魂之力在空中刻画剑符。“剑符”是《截易术》中法剑篇记载的一种特殊符籇,专门为修剑者量身定做。剑器打入剑符以后如同注入灵魂一般,能与主人通灵,御使随心。一般来说,剑符需要用自身的元气和血液刻画,而我阴差阳错之下竟然用了魂力替代,也不知道这样制成的法剑会有什么变化。不过也没有办法了,总比将材料浪费了强。 在来灵雾山之前,我已经将剑符的画法练的滚瓜烂熟,倒是没有花多长时间就将其画好。只见空中浮现出一道血色符文,似一口宝剑大放符光。不敢再做耽搁,我用力将剑符打了出去,落在那团千年雷击桃木芯所化的液体上。 剑符一入液体,起初并没有什么反应,我顿时感到沮丧无比,到底还是失败了。于是我回神入体,睁开眼睛。 “小琰,怎么样?剑符打进去了吗?”林老焦急的问道,我摇了摇头,神情落寞。 “什么?没有刻成剑符?嘿呀!怎么说你好,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一派具体是怎么祭炼法剑的,但是当年你师父也是出阴神画的剑符啊。你怎么就不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反而是耗子拉窝一代不如一代呢!”林老无比心痛的道。 听他说完前半句,我的眼睛猛然一亮。刘先生也是用的魂力?我抓住林老的肩膀,用力晃了晃,“林老,您是说我师父也是出阴神画的剑符?我刚才画好了啊!也成功打进去了,可为什么没有动静?” 林老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我不是说过吗,当年为了给你师父炼法剑,我们去了一座活火山口。那里条件非常恶劣,根本不容许肉身过去。好在那个时候你师父已经修出了阳神,直接出神过去,这才将法剑炼成了。” 嗯?那为什么我没有将法剑炼成呢,莫非是因为我还没有修成阳神?想到这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道行还限制我修炼法剑之术。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看来我就不该有这逆天的法剑。 “哎?不对,小琰,你看!”林老盯着引雷阵的方向对我说道,闻言我也朝那边看去。就看到那团液体起了变化,剧烈沸腾着,又恢复到融溶状态。接着液体在原地自行流淌,化做一把短剑。这把短剑相当灵巧,长不过三尺,宽不过三寸,剑脊分明。剑身成墨玉色,其上布满红色细纹。剑柄处还有不规则的纹路,是天然形成的。整个法剑还未冷却,周身冒着红光。 “快,走,小琰,现在还要给它淬火!”说着林老使劲把我拖了起来,拉到了引雷阵附近。我也努力控制身体,配合着林老的行动。十步的距离放在平时几秒钟就到了,现在确是如此漫长。等我们到了引雷阵的附近,短剑的样子更加清晰了,给我的感觉像一块玉石雕刻一般。 “林…林老,该怎么淬火?”我傻愣愣的问着林老。林老被我气乐了,只说道:“臭小子,你怕不怕疼?”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有人对我说过。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传来,我回忆了一下,暗道不好。“林老头!你个老混蛋!”我咬牙切齿的喊到。 由于我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林老施为。林老阴测测抓住了我的左手,拔出地上布阵用的钉子,用力向我的手心划去,血液瞬间如泉涌般冒出。他将我的左手对准法剑,血液一滴滴落在剑身,“次啦~次啦”,淬火的声音传来,手中的剧痛疼的我有些痉挛。这林老头下手可真狠,我手上的伤口向裂嘴的烤肠似的外翻着。 过了一会,法剑没了动静,林老才把我的手抽了回来,撕下衣服帮我包扎着。边包扎边对我说道:“咳咳,小琰,情况紧急,下手重了点,多担待啊。不过话说回来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你可不要怪我小,我也是为你好。”我努力朝林老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微笑,咬着牙根恨恨的想着,“老头子,有一天你可别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一定会好好报达你的。” 帮我包扎好后,林老转而摸向法剑,想要将它拿起来,但是他试了好几次都拿不动它。“怪了,这东西有这么大份量?”林老小声嘀咕着。 “小琰,你来试试看!”林老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我说道。我翻了翻白眼,心道你可真能演。这么轻的一把短剑,怕是连刚出生的婴儿都能把它拿起来。我有气无力的将右手探向法剑,触碰之下还觉仍有余温,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像它就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我试着将它拿起,抄在手中,上下仔细打量着。越看越喜欢,好像跟自己的孩子似的。我终于可以修炼法剑之术了,想想就兴奋。 我激动的抱着林老,欢呼着,仿佛被天雷震出的后遗症全都消散了一般。林老被我勒的喘不过气,直骂道:“臭小子,快把我给松开,快被你勒死了。”说完也笑了出来,这是在他见证下炼出的第二把法剑了,想当年半程也是这么高兴吧。 “小琰,快试试,这剑怎么样?”冷静下来,林老对我说道。我也想试试这费尽千辛万苦炼成的法剑到底有多么厉害,于是我对着地上的一块裸露的岩石用力削去。嗖~破空声传来,岩石应声被我切为两半。 林老惊的掉了下巴,随机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向我的后脑勺,“臭小子,这是法剑,你怎么把它当成菜刀了,瞎砍什么!快看看,有没有损伤。”我也愣住了,这种剑只在影视剧里看过啊,这真的是我的法剑?我愣愣的举起了手中的法剑,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去,削过岩石的剑身完好无损。见法剑没事,林老轻呼出一口气,开口道:“你小子,以后不要那么冒失,这可是法剑,不是让你斩铁削石的,而是降妖除魔的。你要小心呵护,平时不用要细心收起来,知道吗,要收…” 林老还没说完又瞪大了眼睛,只见我右手中的法剑如同汽化了一样,附在我的右臂上,化作了一道剑符印记。这是什么情况,以林老几十年的阅历都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实体的法剑能够随意转换形态?当年刘半程炼出的法剑也不是这样啊,林老如同见鬼了一样,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法剑入体,我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被天雷震出的后遗症消散一空,左手的伤口也快速结痂,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自行愈合。刚才林老说让我要收好法剑时,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只要我心念一动,法剑就能被我收到体内。我就是这样想了想,没想到真的实现了,真是太奇幻了。难道《截易术》上写的事儿都是真的,真有剑仙存在?我努力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的伸手掐了自己一把。疼,是真的疼,是疼的真!我又想了想,怎么把法剑取出来,法剑又自动浮现在我的手中。这次我是见怪不怪了,紧紧握着法剑,想着要给它起个什么名字才好。我脑子快速思考着,最后确定了一个名字“熙”,以后你就叫“熙”吧,代替唐雅熙陪在我的身边。似是在回应我一般,手中的短剑震动了一下。这让我更加震惊了,这剑还有自己的灵智吗?真是惊喜不断。 我拍了拍傻愣愣的林老,林老回过神来看着我,结结巴巴的道:“这…这…这是什么东西…”我扣了扣鼻子,满不在乎的答道:“法剑,法剑啊,乡巴佬!”咕嘟,林老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的法剑,“能…能给我看看吗?”我大方的把手中的法剑递给了林老,林老伸手去接,啪的一声,林老仿佛被万钧巨锤坠到手似的,手一下被法剑压落在地,疼的他大叫:“啊!臭小子,快把它拿开,快把它拿开!疼死我了!” 看到林老的窘态我不禁一乐,通过法剑传过来的信息,这法剑已和我融为一体,我就是法剑,法剑就是我。林老单手举着整个“我”的重量,能拿的起来吗?不被压到才怪!这就算是报刚才那一钉之仇了。不过我也不敢跟他开玩笑开的太过,毕竟他一大把年龄了,真要被压坏了,我心里还会内疚。 我伸手把法剑拿了起来,抄在手中。林老用左手托着被压伤的右手,龇牙咧嘴的对我吼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这样?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翻了个白眼,良心都被你给吃了。 林老揉了右手,还要继续骂我,但是他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引雷阵中铸成法剑的地方,猛的一亮,一把将我推开,扑了上去,用手扒拉着那片被天雷劈得焦黑的土地。不一会的功夫,被他找到了三根木刺一般的东西,正是炼制法剑废弃的下脚料。 “哈哈哈,总算没有白忙活,哈哈”林老仰天狂笑着,一点也没有老人家的那种稳重和矜持。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五十七章 专业看风水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现在已经是深秋,我来到这个学校快小半年了。因为刘先生的关系,林老对我格外照顾,不仅教给我一些风水知识,还教会了我如何布一些简单的阵法。我现在不敢说是一位风水大师,但是也算是一名正经的学徒。每当别人问起我的专业,我都会自豪的说道,“专业看风水”。不过,后来学校觉得我这个专业名字有点不合规矩,跟林老商量后,又给改了个名,叫“环境人文科学”,倒是非常贴切。 青春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校园,我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望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心里是无比的寂寞,手上是无比的空虚。哦,不,手上拿的是装在矿泉水瓶里的汾酒。端起瓶子,我咂了一口,斜眼看着那些搂搂抱抱的小情侣们。这些人日子过的可真舒服,活的可真潇洒,我非常羡慕他们。哎,什么时候我也能重回中二青年的浩荡队伍啊!又咂了一口酒,才发现,咦!酒没了,跟我的青春一样戛然而止。将手中的空瓶呈抛物线扔到一旁的垃圾桶,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掏出后兜装的小罗盘,持在手中,绕着校园逛了起来。这就是我今天的任务,为学校定风测水。 在校园里瞎晃悠了半天,我也没看出哪个地方的风水不合时宜。林老这个老神棍,多半是怕我没事儿干,闲的无聊吧,才指使我干这么傻叉的差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我手拿罗盘在学校里乱逛而驻足观望,哎,他们准把我当成神经病了,要不然怎么都用一种看吴老二的眼神盯着我。我妖了。 晃了晃被酒精麻痹的脑袋,我准备回宿舍睡个午觉,偷得浮生半日闲嘛,除了睡觉我还真想不出能让我化解无聊的方式。就在我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除了林老,已经很久没有人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习惯性掏出手机,看也没看,接通后直接说道:“林老头,又有什么指示啊?” “琰弟,是我。你刚才叫谁是林老头?”芝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才知道自己判断失误,连忙着道歉:“啊!是芝兰姐呀,我看错了,看错了,实在不好意思。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儿吗?” “呵呵,是有事儿。不过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小没良心的,姐白送你东西啦!”芝兰笑骂道。 电话那头我听的直翻白眼,心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林老头布阵引雷,再加上我英明神武,你给我的就是块废物疙瘩嘛。”不过话到嘴边就换了套说辞:“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姐姐你啊,没事当然也可以找我啊,我随时有时间。不过,姐,你就直接说找我有什么事儿呗,绕来绕去怪累的。” “算你小子会说话,这次找你是有正事儿。上次你不是答应在姐这兼职嘛,这不,现在有一单大生意,你要不要接?对方可是个大老板,出手很阔绰,只要你帮他解决问题,报酬方面不用放心。” “哦?他遇到什么麻烦了,你看我能有这个本事管吗?” “你?你当然可以啦。是这样,最近他酒店的风水好像出了些问题,想找人看一下。姐这不是想到你了嘛,你可是“专业”看风水的哦。呵呵,好啦,具体情况我们见面在细说吧。要不你现在就过来,我在店里等你。” 我想了想,左右现在没什么事儿,不如答应她好了。“好的,芝兰姐,我一会就到。”出了校门,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佛缘阁驶去。 到了佛缘阁,一进门我就看到芝兰正坐在待客区和人交谈着,在她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男人,因为是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容貌。只是从感觉上判断,他应该是个中年人。芝兰一见我进门,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那个男人察觉到有人来了,也跟着站起来,转过身后,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我快步走向了他们,刚站到他们身边,我先把手递过去,想要跟对方握个手。但是男子并没有伸出手,而是盯向了芝兰。 “呵呵,琰弟,这位是云总。云总,这就是我跟您提起小琰。你别看他年龄小,本事可大的很,你的事儿他准能给解决。”芝兰热络的介绍到。 “您好,云总,我是李琰。”我淡淡的开口道,对他刚才驳了我的面子有些不满意。 “啊,李先生你好你好,刚才一直听芝兰介绍李先生,现在一见果然是气宇不凡,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人。这次我遇到了点麻烦,还请李先生不吝帮助啊!”云总不愧是生意场上的人,简单的几句话让人听得浑身舒服,我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也就不在乎刚才没有跟我握手的事儿了。 “云总您太客气了,我年岁还不大,担不起您叫我先生,还是叫我小琰好了。” “哎,现在可不看年龄,有本事的人都受尊敬嘛,李先生还是不要推辞了…” 两个人互相吹嘘了一会,才坐了下来。 我这个人还是喜欢直来直去,于是开门见山的道:“云总,能说说您具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我也好有个准备。” 云总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道:“唉!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是从南方过来的商人,见京城酒店的生意不错,就想着投资这一行试试。经人介绍以低于市场百分之五十的价格买下了一家酒店,这酒店就是原来的云梦酒店。你知道云梦酒店吗?”话说到这,云总突然问了我一句。我摇了摇头,我刚来京城半年,哪知道什么云梦酒店。 “唉,就是这家云梦酒店。自从我买下这个酒店,总是祸事连连。不仅原来在南方的生意一直亏损,就是家里人也受到了影响。我妻子上个月逛街意外被车撞断了腿,前几天儿子在学校读书被人无故捅了几刀,母子俩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呢,也出了点问题,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先生,你给看看吧。”说着云总脱下了外套,裸露出胳膊来。 我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胳膊,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比平常人白皙了点外,上面什么也没有。我疑惑的看向芝兰,芝兰指了指我的眼睛。对,我还没有开眼。于是我左手结剑指点向眉心,然后再朝云总的胳膊看去,景象跟之前大不一样。只见他的胳膊上长满了黑色的毛发,根根竖起,有手指那么长。我忍不住用手向上摸去,在我手掌接触到黑色毛发的一瞬间,我感觉到有些刺痛,那些毛发竟然向我的手心扎来!我猛的一运元气,将它们逼了出来。谁成想这些毛发犹如活物一般,又向我的手背扎了过去。我急忙抽回了手,那些毛发也恢复到了原状。 云总见我这个样子,苦笑道:“李先生,感觉到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前几天我用这只手摸了摸家里养的宠物狗,结果那条狗被吸成了干尸,我当场被吓晕了过去。再醒来就看到胳膊上长了这些东西,问别人,他们都说我胳膊上什么也没有。我感觉情况不对,就托人找到了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买下酒店才惹的祸,所以想请你们帮我看看。请你们一定要把我身上的这些东西给弄下去,我真怕有一天我的家人碰到我…” “说实话,云总,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情况。”我顿了顿,又开口道:“不过我在你胳膊上感觉到了一丝鬼气,这种鬼气很特殊,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消除。” “啊?真的,那李先生现在能帮我治好吗?我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一天醒来自己变成了怪物。” 我点了点头,运行元气,唤醒了黑沙。当黑沙游走到我的手心时,我一把抓住云总的胳膊,将其按在桌面。猛的催从黑沙,像拔草一样将那些黑毛拔了出来。黑毛在我的手中不断挣扎,像一条条虫子努力逃离我的手心。可惜黑沙已经把它们牢牢抓住,逃脱不得。 “啊!李先生,你在干什么?好痛,好痛,快放开我!”云总的表情已经扭曲,朝我吼道。 我笑了笑,说道:“云总,没事了,已经好了。”云总向胳膊看去,果然不见了那些东西,一个劲儿的对我说着谢谢。 芝兰见我将黑毛制住,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亮起一道光芒。她走到柜台,拿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坛子,示意我把那些黑毛放进去。我按照她的意思将其放了进去,然后抽出了手。“芝兰姐,如果是这点事儿,恐怕你是手到擒来,为什么还要把我叫过来?” “呵呵,琰弟,云总的事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你不如跟他去酒店看看吧。”芝兰说着盖上了坛口,颇有深意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确实,钱可不是这么好赚的。于是我跟云总约好,明天去他的酒店一探究竟。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五十八章 邪门的酒店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因为是我第一次接单,我格外重视云总的事儿。从芝兰那回去后,我就把自己关在宿舍,开始做一些准备事项。先是画了十张“十二辰宫神煞符”,这种符籇我已经用的非常顺手了,而且用处广泛,对一些鬼物邪物甚至妖魔之类的东西都有克制的效果。当然,只是没有专门应对的符籇那么大效力,不过胜在可以应急,更贴近于护身符。因为云总胳膊上存留的特殊鬼气让我心绪不宁,总感觉这回遇到的鬼物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决定再学画一种新的符籇,名为阳煞破阴符。顾名思义,这种符籇是专门对付阴灵鬼物的。 阳煞破阴符通过引入太阳的真阳之力,达到破除阴气的效果,对鬼物的伤害极大。只要没修成鬼王,在这张符籇下皆可破其鬼脉,令其阴气不断流逝,最后魂飞魄散。而稍微弱一点的鬼物沾上甚至会饮恨当场,不入轮回。当然,符籇的威力和使用者的道行也有着很大的关系,属于遇强则强型的符籇。若是一个刚刚纳气的修者,恐怕连激发符籇都做不到。最起码也得是修出阴神的道行。 还有,这种符籇画起来限制极大,不仅要在午时完成。而且画符者每月只能画一张,不然会元气大伤,坏了根基。最重要的,画符者得是童子身。光这一点就让多少修行《截易术》的人望而止步,感叹空有宝符而不可得。 画符的条件我全部满足了,趁着离午时过去还有一个小时,我便画了起来。首先符纸选择上好的艾草纸,这些东西芝兰免费送了我很多,算是第一次接单的福利。然后,书写颜料要用到人血、雄鸡血和黑狗血这三种血液。后两种也是芝兰提供给我的,不然身处京城,还真不知道该上哪去找这些东西。最后,要将三种血液混合朱砂制成特质的墨水才可以开始画符。 画符是要全神专注,运行元气,将元气透过笔尖,激发特质墨水的效力,而且其间不能停顿。这种状态通常需要画符者大量的练习才可以达到,而我仿佛天生就会一般,第一次就进入这种状态了,将“阳煞破阴符”画了出来。 画好的符籇还要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尽量吸纳更多的真阳之力。在这个过程中不能落地,否则会被地阴之力影响,从而使得制符失败。所以画好符籇以后,我就跑到操场上,举着符籇晒了半天。在操场上运动的学生们看到我举着一张黄符,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着,都围了过来。像是在动物园里看猩猩一样,对我指指点点,我瞬间感到了极大的侮辱。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但为了我的“阳煞破阴符”还是忍了下来。算了,反正平时拿着罗盘看风水已经出名了,也不在乎他们再说点别的。“李大湿”这个称号是改不了,我苦笑了一下,这帮大学生们还真是闲的蛋疼。 午时的太阳大的很,虽然已经是秋天,但还是把我晒的够呛。等午时一过,我便飞奔到了宿舍,抓起水杯狂灌了几口。休息了一会,然后爬到了床上。掐了一个修炼的手诀,进入到修行境界中。宫殿没有什么变化,大鼎上的火焰还在燃烧着,我的心神仍旧沉浸在这幅画面中。看到神府上空漂浮的云彩,我突然想起了炼制法剑时,天雷聚集和劈下的过程。心神便到了云端,回忆着那晚在山顶看到的那一幕。因为我当时着重记忆了天雷云的运行轨迹,竟然不自觉的催动神府中的云彩,也像这种独特的轨迹一样动了起来。霎时间,神府天昏地暗,各处的云彩不断往中心聚集,颜色也变成了黑色。只见一道道电光从云层中浮现,似乎是要劈落下来。我急忙停止了刚才的状态,乖乖哎,万一招来了天雷劈一下,我的神魂岂不是要碎成渣渣…随着我的停止,云层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这让我舒了口气,退出了修行境界。 第二天,我打车早早来到了云梦酒店,不过现在它改了名字,叫祥客来。我盯着酒店高挂的牌匾,怎么看怎么别扭,云总这审美和品味实在是不一般。不仅把富有诗意的云梦酒店改名为俗气的祥客来,而且看他挂的牌匾,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花圈。我摇了摇头,就冲你这个花圈,你这酒店也消停不了。 一进门,酒店的服务生就把我拦了下来,说是这里不接待散客,想要入住得办会员。我说我不是来住宿的,我是你们云总请来看事儿的。服务生一听我这么说,满脸的不信,说我这种穷酸的骗子见多了,不就是想见云总嘛,给云总打个电话。只要云总说见我,他们也不拦着。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竟然嫌我身上穿的衣服破,好歹我这一身也是知名的运动品牌,怎么就看出来我是穷酸啦。还没到酒店里面,我就知道这酒店肯定有问题,不然这些个人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非揪着我不放。于是我给云总打了个电话,没多一会,云总就从办公室下来了。 “哎呀,李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没有提前跟他们交代。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你们还不快跟李先生道歉,这是我请来的贵客。”云总一见面就开口道歉,并狠狠的教训了一下那些服务生。 我倒是没有追究这些服务生,因为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受了某种东西影响了心智,在进酒店的时候,我就开了阴眼,施展出望气术。我发现这里面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戾气,还有淡淡的鬼气。身处这种环境,不要说待久了,就算是只待一天,心性都会受到影响。 跟云总客套了几句,我便掏出了罗盘,测起风水来。先是酒店整体的布局,我拿着盘子,一层一层的逛了起来,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然后是云总的办公室,在他的办公室里我发现了一口鱼缸。这口鱼缸非常有意思,是瓮状的,周围布满了龙纹浮雕,里面养着两条金鱼,一种是黑色,一种是白色,它们相互追逐着形成了一幅天然的太极图。整个房间都充满着祥和的灵气,与外面的戾气孑然不同,我想这也是云总久处酒店而心性不变的原因吧。 “云总,这个微型风水阵是找高人做的吧,确实有些门道。” “呵呵,不瞒李先生说,在盘下这家酒店时,我就怕它风水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这么便宜。所以我专门从香港请回来一位大师,请他帮忙做了一下风水。” “哦?这么说已经找人看过了,那怎么还会出现现在这种问题?”我有些疑惑的说,因为我觉得能设出种级别风水阵的人,在风水上的本事可比我这种半吊子强多了。 云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那位大师说了,这里风水其实没问题。额,也不是完全没问题,他也觉得有些不对,但是说不好是什么地方。而且他平时事儿很多,在我这完工后,又匆忙去了别处。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要再请人看看,我当时没有往心里去,还以为他是在诓我。所以…唉!” 我盯着云总的眼睛,我总觉得这个人没有说实话,好像还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可又不好意思方面向他询问,毕竟人家现在可是我的雇主,干这一行的,要特别注意雇主的隐私,不然下次谁还敢请你做事。 既然不是风水的问题,那么就是灵异事件了。可我用阴眼看见的都是一些普通游魂而已,根本就不能在白天现行,那些鬼气行也是他们发出来的,微弱的很。于是我跟云总说,我想要在酒店住一晚上,也许晚上能发现什么端倪。那些鬼物属阴,偏喜好夜间出来,或许会有些收获。云总当然是欣然答应了,还派人给我安排了总统套房。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五十九章 一夜惊魂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入夜,整个酒店就剩下了我一个人,静悄悄的,听不见丝毫响动。看了看一地的鸡骨头和床头摆着的酒瓶,我打了一个饱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这么喜欢一个人喝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这么邋遢。我不知道未来去向何方,我不知道以后该做点什么,什么事儿对我是有意义的。但是我知道,现在,是该干活的时候了。 我从背包拿出一沓符籇揣在兜里,又拿出一把草香点燃抄在手里。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酒店里的走廊闪着昏黄的灯光,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我不喜欢这种氛围。不过据云总说,这是特意请灯光大师设计的,说是有一种朦胧的情调,可我总觉得像是恐怖电影里的桥段。喜欢这种调调的人,脑子估计都多了几根弦吧。我无奈的吐槽着,估计这设计跟酒店门口的牌匾是一个风格,说不好还是同一个人干的“好事儿”。 将手中的草香插在酒店各个房间的门口,每个房间一柱香。这种草香是芝兰店里特制的,叫魂涎香,据说可以引魂,闻了这种香的鬼物像酒鬼喝了高度白酒一样,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我想用魂涎香将酒店里所有的鬼物都引出来,再集中收服,看能不能找到那只具有特殊鬼气的东西。 将所有地方都插遍了魂涎香,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刚晚上七点,时间还早。这个时间鬼物才开始活动,相当于人类早上起床。我轻嗅了一下酒店中弥漫的香味,并不好闻,有点像衣服烧焦的味道。难道人死了连嗅觉都变了,竟然喜欢这种味道。我摇了摇头,来到了一楼的大厅。大厅很开阔,有四五百平米,在大厅左右分列着十二根承重的柱子。我伸手拍了拍,发现这些柱子赫然是大理石雕成的,入手一片冰凉。看来以前酒店的主人也没少投入,光这些柱子就值不少钱吧,怎么会以那么低的价格卖给云总,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当然,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云总,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他有事儿瞒着我。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我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卷发丝粗细的铜线,绕着这些柱子缠了起来,围成了c形,只在西面留下了一个口子。这是一种特殊的阵法,叫拘鬼阵,是林老教给我的小手段。铜线是芝兰提供的,别看它细小如发,上面全是以肉眼不可查的手段刻上去的符咒。用了这种材料布阵,只要是走进这个阵法的鬼物就会被阵法拘在其中,非是厉鬼一类根本就挣脱不来。 在拘鬼阵的中央,我将剩下的魂涎香全部插在准备好的坛子里,只等那些房门口的香燃尽就把它点燃。这就好像渔人钓鱼一样,先撒好饵窝。等鱼儿尝到甜头,放松警惕了。再抛下饵钩,不怕鱼儿不上钩。而我现在就是钓鱼人,那些鬼物就是鱼。钓鱼是讲耐心的,钓鬼也是一样。 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八点,估摸着那些香都燃尽,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我把阵法内的魂涎香全部点燃,然后躲在阵法缺口处的石柱后面,静观其变。 强忍着魂涎香燃烧产生的作呕气味,我开了阴眼,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没有什么反应。好吧,不能着急,我在心底告诉自己,要想钓大鱼就得沉的住气。又过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什么反应,阵法中只有几只可怜的小游魂,还是从酒店外边吸引过来的。我眉头紧皱,芝兰可是跟我打包票,说这香就是厉鬼闻了都会流哈喇子…难道酒店就里没有任何鬼物吗?不,这不情合理,就算是普通人的家里都会有一些鬼物存在,只不过是一些微弱的游魂,对主人家不会有什么影响罢了。这家酒店戾气这么大,一定有只大家伙,不然云总胳膊上的鬼气又是从哪来的。我又回忆了一遍,没有什么遗漏。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就引不出来它。还是在沉住气吧,也许再过一会它就出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魂涎香全部燃烧殆尽,整个酒店都弥漫着焦糊味。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我对最初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酒店里藏着的不是什么鬼物,而是其他东西?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站起身来,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等了那么久,我只觉阵阵困意袭来,“要不还是先回房睡觉吧,看现在这情形,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应了。还是等子时在说吧,在天地间阴气最重的时候,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心里思量了一下,我将费了半天劲的拘魂阵从柱子上拆开,又绕成了线圈。收拾了一下,我坐电梯回到了总统套房,连外套都没脱,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浑浑噩噩的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里我来到一片幽静的树林,顺着小路向前走去。沿途我看见有许多倒在地上的僧侣和道士,他们身上满是鲜血,衣服破烂,黄符纸钱撒了一地。在我前方,路的正中央盘膝坐着一个喇嘛打扮的人。他手持明黄色的佛珠,嘴里在不停的念着经文,周身气息激荡,似乎是有些道行。不过看他浑身颤抖,满头大汗,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我突然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在动,低头一看,在我脚边趴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这老道佝偻着身体,正往自己嘴里塞着死人吃的那种夹生倒头饭,一边吃还一边对我呵呵的傻傻笑着。我心里纳闷,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弯腰揪住老道的衣领,想问他这是什么地方。张了张口,却感觉自己的嘴被封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在我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尼姑开口了,“小施主,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再继续向前,前面没有路了。”我转过头看向她,“大师,我也想离开啊,可我这是在哪啊!”我在心里呐喊道,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感觉手上有液体流淌,回头一看,我揪住的那个道士化成了一具血淋淋的骷髅,上面黏连着鲜红的肉丝,脸颊流下的血液正滴在我的手上,吓得我倒退了几步。我对着坐在地上的尼姑指了指那具血淋淋的骷髅,张大了嘴巴,无声的说着什么。尼姑好像看出了我想要对她说的话,又开口道:“小施主,你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对吧?”我快速的点了点头。尼姑盯着我的眼睛,对我微微一笑,阴恻恻的说道:“施主,你说的是这样吗?”接着她脸上的皮肤像泡了水的老墙皮一样,一块块剥落,从脸上掉了下来。然后突然的把脸向我凑了过来,“小施主,你看我美吗?”我被她的举动吓得亡魂皆冒,猛的从梦中惊醒。 从梦中醒来,我能感觉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可我怎么也睁不开眼,身体动也不能动,感觉像是有千斤巨石压在我身上一样。我心里清楚,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难道那只鬼物早就知道我来了,隐忍了半天,等我放松警惕才来害我?为什么我贴在房间里的“十二辰宫神煞符”没有被激发。我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我该怎么办。 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我乱了阵脚,只得在心底念了一遍激发“十二辰宫神煞符”的咒语,没有效果。再念一遍,还是没有效果。我恼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害我,有本事把我放了,真刀真枪的做一场。愤怒的情绪被勾起,如果此时房内要是还有第二个人,就能看到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血红,浑身颤抖着,身上的青筋暴起。 越是不能动,越是愤怒,我好像失去了理智。这非常像走火入魔的征兆,我感觉我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就在我抑制不住身上暴走的元气时,附在我右臂的法剑发出了血色的电光。电光绕着我周身快速游走,打破了我的神魂禁锢。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息着。 左右看了一下房间,墙壁上的“十二辰宫神煞符”还完好无损,没有被激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只鬼物突破了符籇的防御?我心里一惊,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能悄无声息突破“十二辰宫神煞符”的东西。我立刻盘膝而坐,心中默念“清心诀”将暴走的元气压了下来。随着元气被平复,我也冷静了下来。不管酒店里藏着什么东西,今天晚上我也一定要把它找出来。 将“熙”剑召唤出来,抄在手中,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将望气术和阴眼催发到了极致,我向酒店各处望去,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左手轻抚了一下法剑,用利刃割破了手指。法剑经过血液的刺激,颤动起来。 “熙”,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吗?嗡的一声轻响,从法剑上传来拉力,仿佛要指引我一般。我随着它向前走去,来到酒店的负一层。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六十章 睺尸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酒店的负一层通常是收拢杂物的地方,我看着眼前门上的大锁,没有犹豫,一剑将其削开。推开门,走了进去。 地下负一层没有灯光,开门进去,一股天长日久的尘土味扑面而来。伸手扫了扫身前的蛛网,拿起了手机,借着微弱的屏幕光,照向了四周。楼道里面堆积着各类杂物,在靠近墙壁的地方摆着一口镜子。 这口镜子是那种老式的挂镜,有三米长两米宽,周边镜框依稀能看得见花纹,形制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产物。镜面满是灰尘,我用手擦了擦,镜面又能够光彩照人。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我的皮肤泛着一种诡异的白色,嘴唇也比平时红润许多。这镜子里的人是我吗?怎么有点不像,我贴近了看看。手机反射出的光让我看不清楚镜子里我的表情,于是我伸手撩了一下头发,镜子里的我也伸手撩了一下头发。我摇了摇头,镜子里的我也摇了摇头。我抬起右手的法剑,对面镜子里的我也抬起了…镜子里的“我”没有抬起法剑!我眼睛一瞪,反应过来,猛的朝着镜子挥了一剑。一声惨叫从镜子传了出来,再看那面镜子,已经从中间裂成了两半。原来这口镜子是天长日久吸收鬼气形成的一种“魅”,只不过道行不高,只一击就将它削的魂飞魄散了。 刚才将我“鬼压床”的绝对不是这个东西,凭它的道行还没有那么高。不过这种魅的出现,恰恰说明这座酒店里是有一只正主的。因为这种魅是强大鬼物的伴生物,由鬼气附在老物件上演化而来。我握了握手中的法剑,继续向下楼梯走去。 在漆黑的环境中,我有些不自觉的紧张。偶尔罩在头上的蛛网,让我非常为恼火,心道这地方还有蜘蛛?不过这地方倒是非常隐蔽,那只鬼物居然藏在这么让人容易忽视的地方,怪不得察看大楼风水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想到这,我掏出了罗盘,借着光亮,我发现罗盘的指针在不断旋转,显然这地方的场能有些异常。就连望气术和阴眼都看不出门道,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道行。我亦步亦趋向前面走着,又到了一道门前。这门和普通的门不大一样,上面有一个类似汽车方向盘的东西。我在电视剧里看过,只要将它按顺时针转动,就能把门打开。我将手机放在兜里,一只手搭上了转盘,用力扭动,手上传来的感觉,我知道这转盘早就锈死了。 法剑仍旧颤动,方向指的就是这道门的后面。我摸了摸剑身,有些无奈的道:“大哥,我知道你是提醒我,可我也过不去啊,这门都锈死了。”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法剑用力的拽着我,似是“以剑御人”一剑就朝着转盘削去,左一剑,右一剑,挡在我身前的大门瞬间就被法剑砍成了两半。呆呆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法剑,感觉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去干专业开锁的工作啦,这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门,我掰过一块碎片,这门竟然是用铁板做的。我究竟炼成了一把怎样的法剑! 迈入门中,一股扑天抢地的鬼气迎面而来,就是这里了!我掏出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贴在身上,激发之后再向前走去。由于这里终年不见阳光,除了我手机屏幕,再没有任何光源。用手机四处挥了挥,只能看清三米开外的地方。我将法剑摊开平放手中,向它问道,“那鬼物在哪?”法剑在我手中不断旋转,像一只掌中陀螺一样。就在我以为法剑也跟罗盘一样被场能干扰了,它突然指向了我的身后。这时,我觉得我后脖颈凉凉的,好像有人在朝我吹着冷气。不好!我急忙转头,一张血淋淋的脸和我贴在了一起!我被吓的三魂去了七魄,这东西怎么和我梦见到的一样。我向后退了一步,同时激发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向它丢去。符籇闪烁着符光落在了那东西的身前,没想到它避也不避,直接张开肌肉裸露的大嘴一口吞了下去。 什么!我被惊掉了下巴,这东西连符籇都不怕了?我不敢置信的又扔出去三张,同样是被它一口吞了下去。麻烦了,我遇到大麻烦了,急忙向后再退了两步,几乎靠到了一侧的墙壁。再退后一步,我感觉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我抬起脚,却被抓住了脚踝,将我按在原地。我俯下身用法剑向脚下砍去,噗滋一声,抓住我的东西松开了。我用手机一照,脚底下竟然是一只女人的手,上面还有一颗钻戒,被手机屏幕照的反光。 糟糕,看来这地下还不知一只这种东西,它们到底是什么,怎么连符籇都不怕,好在我手中还有法剑在手。正所谓一剑在手天下我有,我将法剑横在身前,戒备着缓慢移动过来的无皮血人。说实话,我并不是怕它道行有多高,而是它现在这副让我极度不适。就像你看到了一只熟的烧鸡,那么你第一反应是想吃。而换成你看到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活鸡,那你第一反应肯定是想吐。 就在它逼近我的身前,我还是忍不住拔剑向它砍去。别管你是什么,先吃我一剑再说。我通过法剑感受到那种利器入体的锋锐,一颗头颅被我斩向了空中。虽然没了头颅,那东西还是向我走了过来。我紧忙错开身,让它扑了个空。再一转身,就看到它从地上拾起了头颅,安在了脖子上。 我眼睛一缩,难道它是打不死的不成,这东西不是活尸,也不是僵尸,它究竟是什么? 被我削掉脑袋后,眼前的东西似乎变得灵敏许多,几乎和我的速度一样,它径直向我扑来。我的本能感觉告诉我,绝对不能被它扑倒,否则下场好不到哪去。于是我施展起禹步,和它周旋起来。一边周旋一边想着对策,首先要搞清楚这东西是什么,怎么连符籇都不怕,甚至法剑的效果都勉强,只是能破开它的皮肉,却杀不死它。早知道我的法剑是千年雷击桃木芯再经天雷祭炼而成的,无论是什么鬼物都应该避让三分,怎么这个东西完全不怕。难道说它不是鬼物,而是另一种东西?我加大元气,重开阴眼,向它看去。只见在它的心口有一团绿色的火焰,随着它的移动而明灭不定,在它的身上我没看到一丝鬼气,反而像是一种修道者的元气!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六十一章 梦境成真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看着眼前的入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召回法剑,跳了进去。左右扫视,这里的场景和我刚才在梦中见到的一样。幽静的林子里生满了七扭八拗的树木,地上的野草有半人之高,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往前方,更远处被雾气弥漫,看不真切。我深处在这片密林里,视野被枝叶遮挡,抬头隐约看见天上挂着一轮斜斜的月亮。这月亮朦朦胧胧,周围生出了月晕,好似锅盖大小。我盯着它,心里没来由得泛起一股寒意。突然,我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住了一样。我原地转身,猛的看向身后,什么也没有。再环视四周,还是什么都没有,可那种被盯着的感觉更强烈了。 心脏骤然紧缩,我的呼吸加重了几分。这里当真不是什么善地,不知道接下来景象和梦里是不是一样恐怖。我右手提着法剑,左手持着黑沙所化的龙形盾牌,亦步亦趋的沿着小路向前探去。 走了没有多久,我就瞥见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挂着一张残破的黄色符纸。抬手将它拽了下来,依稀可见上面写着“军到此”三个字,我心中一动,这张难道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到此”镇尸符?此符据传是由“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也就是上茅,茅盈”)所立,隔界传与茅山弟子。此符以御使天师钟馗神力为能,不仅可以镇阴尸,还可以驱鬼辟邪,霸道无比。可瞧这张残符分明是激发后,被什么东西给破了法,才撕裂开来的。我低头在树下找了找,果然找到了另一半符纸。 这半张符纸上有一滴粘稠的红褐色液体,我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腐臭的腥味呛得我干呕了几下。这应该是睺尸的腐液,那么前面应该还有这些东西,我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来。别看我前面收拾那两只睺尸好像还挺轻松的,就可以小觑了它们,那会吃大亏的。因为我刚才遇到的那两只睺尸苏醒时间还不长,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我给破了元气之火。若不是得了这个便宜,胜负还真不太好说。而且一具睺尸厉不厉害,还是要根据睺尸生前的道行来判断。生前道行越高的人,形成的睺尸就越厉害。 我接着向前走去,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穿过浓雾丛林来到一个长满血色花朵的花海。这些花看着有点像菊花,细长的花瓣,但是不如菊花紧凑,颜色也大不相同。清风微过,花枝相互摇曳,好像在和彼此诉说着千古情话。我闻着四溢的花香,不自主的顺着通往花海的小路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到了花海中央。 我深处在这花海里,贪婪的呼吸着,感觉非常舒服,仿佛忘掉了一切烦恼。这时花海中飘起萤莹之火,简直美丽极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地方。渐渐的我失去了警惕,松开手中的法剑和黑沙,倾身向身后躺去,想要接受来自花海的拥抱。就在躺下的一瞬间,我感觉手脚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还有点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便一个激灵从刚才的沉腻中醒了过来。 再看向周边,哪有还什么花海,全都是一些带着血丝的骷髅。它们在地上相互交错的攀爬着,有两具骷髅正分别抓着我的手腕和脚腕,让我动弹不得。那些骷髅都爬向了我,只是速度缓慢,一时之间不能到达。 我看着不远处的黑沙,心念一动。黑沙随着我的心意化作利爪,将抓着我的骷髅全部掰开,并且击飞出去。我赶忙从地上跳起来,左手掐诀,施展出护身印来。随着我道行加深,已经可以用单手掐出护身印来了。 脚踏魁罡,步若流星,施展出禹步,我向前冲撞而去。临近地上掉落的法剑时,伸手将其招回了右臂,然后继续向前冲去。一具具骷髅被我的护身气场崩飞,又有无数具骷髅粘了上来。因为剧烈消耗元气,我的脸色略有些苍白,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被这些骷髅给耗死。我强忍着元气消耗的不适,艰难的从骷髅尸海中前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走到了尸海的边缘。这时我看到前面有一条出路,那里没有一具骷髅,心中大喜。念头一动,身旁的黑沙化为一条龙影,向那条出路射去,将路上的骷髅不断撞开。顺着黑沙清出来的路线快步向前,我终于摆脱了骷髅军团的纠缠。临近出路的时候,我看到路口的地上画着一条红线,在红线左侧竖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几行血色篆字,我看不懂是什么意义。不过从字体笔画上传来的意境,只怕不是什么善意的好话。 身后的骷髅大军已经逼近,容不得我再犹豫。我急忙迈步跨过了红线,继续向前跑去。跑了一段距离,感觉那些骷髅并没有追过来。我向身后看去,那块地方又恢复成原来花海的景象。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香味迷住心神,吃了暗亏。我打定主意,下次不管再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先运行清心诀护住心神再说! 见四周无事,我走到路边的一块石岩上,闭眼盘膝打坐,想要恢复一下体内消耗的元气。在这种地方,还是时刻保持体内元气充沛才行。大概过了三息的功夫,我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为什么我在这里感应不到天地间的灵力,没有灵力何谈恢复体内元气。情况有些不妙,我心中萌生退意,可是身后的退路已经被骷髅尸海给断了。我没有信心再闯一回,万一被骷髅军团黏上耗光元气,怕是就要在这里成为其中光荣的一员了。拍了拍右臂的法剑印记,我有些期待的向它问道:“熙,你现在能带我离开这里吗?”然而法剑没有任何反应。我心神一动,想要将它召唤出来,但是无论我怎么命令,它都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这可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我强自镇定下来,思考对策。如今之计只能向前继续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出路。操纵黑沙化成龙爪,护在我的身前,右手从兜里抄出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以备不时之需。我悄然前行,步调缓慢,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又向前走了五六百步,脚下的小路不见了踪影。那些草木更加密集,我分开它们,向前继续走去。这里的草叶跟利剑一样,不仅坚韧,而且边缘非常锋利。没走多远,我身上的衣服就被划破,皮肤也被割出一道道伤口。被割伤的地方有些痒,用手轻轻一碰还非常疼,我开始后悔来到这个地方了。 分开最后一片草幛,小路又出现在脚下。当我一脚踏上去的时候,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幽幽的道:“小施主,贫尼不是告诫过你,让你赶快离开吗?你为什么不听呢,哈哈~你为什么不听!” 闻声我悚然一惊,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我前方路面两侧有许多倒在地上的僧侣和道士,他们身上满是血液,衣服破烂,黄符纸钱散落一地。离我不远处,路的正中央盘膝坐着一个红衣喇嘛,看长相也就二十来岁,很清秀。他手持明黄色的佛珠,双目紧闭,面露悲痛之色,一动也不动。这情形和我梦里很像,但是又有些不同。我朝喇嘛走了过去,探手试了试他的鼻息,还有气。我心头大喜,是活人就好!我伸手推了推他,“大师,醒醒,大师,你醒醒!”等了一会,没有什么反应。我皱了皱眉头不敢再碰他,万一他在施法,我岂不是破了他的功。我转头向其他地方看去,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正以头抢地,屁股左右晃动着。这应该也是个活人吧,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长,道长?” 道士听到我的问话转过头来,一张鹤发童颜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他脸上粘着几个米粒,手中捧着一口海碗,碗里还有半碗倒头饭。一只手从海碗里抓出一把倒头饭,对我呵呵笑道:“呵呵,小施主,吃一口吧。这饭可好吃了。”我的瞳孔猛的放大,这不是梦里出现过的老道吗?梦里他可是化为了一具无皮血尸的。这时,我突然发现他脖颈又一道红线,好像是被砍头以后,又接上去的。“呵呵,小施主,你发现了…”道士朝我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海碗抛到了空中。我盯着半空中下落海碗,就要落地的时候,我出手接了下来。海碗入手一沉,我感觉不对,再定睛一看,竟然是那道士的头颅。吓的我连忙将手中的头颅抛了出去,头颅一落地,那老道的身体就追着头颅跑了过去。 我大口喘息着,这地方怎么这么诡异。没等我缓过神来,从我背后搭过一只白嫩的手,落在我的肩膀。我侧头一看,这手上还有一枚戒指。啊,戒指跟尼姑睺尸手上的一样!我的脸瞬间变了颜色,缓缓转过头来。 “小施主,贫尼不是告诉过你,要赶紧走吗,你为什么不听话…”女尼开口说道。她展现的面容极美,可在我看来就是魔鬼。 我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一连三个我字,然后猛的一挥右手的“十二辰宫神煞符”,正正的贴在了女尼的额头。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六十二章 困境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符籇一贴到女尼额头,我就向后暴退而去,同时高声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荡邪,破杀鬼精!” 符籇被激发,符光闪烁。可女尼什么事儿也没有,伸手将贴在额头的撕了下来,表情邪异的道:“小施主,贫尼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赶紧离开,你为什么还是不听呢!” 我的情绪有点崩溃,这是什么东西!不怕符籇,睺尸吗?奋力催动阴眼向其看去,我面前竟然什么也没有,吓得我赶紧散去阴眼。不是睺尸,那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恐极反振,我催动黑沙向其抓去。不管怎么样,手底下见真章吧! 黑沙化为龙爪向女尼撞去,快要近身的时候,女尼化为了一道虚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甩了甩头颅,一张没皮的脸贴近了我的面前。 我被吓的一哆嗦,直接摊在了地上。“你…你…你别过来!”我手脚并用向后退去,女尼仿佛不在乎我的行动一样,就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不过下一秒变化又起,只见女尼抬手成爪,向我一招,一股巨大的吸力让我促身而起,不由自主的向着女尼手掌飞去,被她提在身前。 女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角。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小施主,贫尼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赶紧离开,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呢?”接着,她转过脸颊,张开肌肉裸露的大嘴向我吻来。一股酸水从我的胃里涌来,被我直接喷了出去,溅了女尼一脸。 “啊!”女尼一声尖叫,挥手将我甩了出去。我被抛飞出去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幸好是屁股着地,要是脸…顾不得疼痛,我赶忙站起来,向女尼的反方向跑去。 没跑几步,我前面的路就被一个身形挡住了。是那个断头道士,此刻他正提着头颅,站在我的面前。我试探着向右移了两步,那断头道士随着我移了两步。我向左移了两步,断头道士也向左移了两步。看来他是不打算放过我,这时女尼也张牙舞爪的从我的背后飞来。 危急关头,我反而不慌了。左右不过是个死,想办法消灭一个邪物,也算没有愧对刘先生的教导。而且唐雅熙离开我以后,我也没有多少牵挂了。只可惜没能在父母身前尽孝,没能找到我师父刘先生。我咬咬牙,又催动了右臂的法剑,还是没有动静。只得先将黑沙召唤回来,绕着我周身不断旋转着,将我护在里面。 既然召唤不出法剑本体,那就试试召唤法剑之灵。我想到刘先生那晚召唤出的法剑之灵,不也非常犀利吗?虽然是第一次尝试召唤法剑之灵,但是口诀我早已经烂熟于心。 “天地无极,熙剑之灵,祝我威势,破杀鬼精。”撤了黑沙,我高声喝道。然后双手结印,运行元气,在半空中画了个“敕”。这个敕字一出现,就化做了一把由血色光芒汇聚的法剑之灵,有三尺来长。还好有用,我急忙攥住剑柄向身后的女尼挥去。剑光暴涨,一剑将女尼逼退了数丈之远。 为什么可以召唤法剑之灵,却唤不出法剑的本体呢?再联想到此处竟然没有天地间的灵力,我心中暗道古怪。难道我的法剑被什么力量给封印住了?回忆《截易术》中的相关记载,我将法剑之灵换到左手,横在身前,然后将右臂贴了上去。 右臂法剑印记一烫,法剑之灵融了进去。我感应了一下,又能和法剑沟通了。将右手向前一挥,法剑本体从我的手心射了出来。 将法剑抄在右手,竖在身前,左手轻抚剑身,叹道:“熙,你可能就要永远陪我留在这了。怕不怕?”似是在回应我,法剑的剑身亮出红色的光芒,震动了一下。 女尼被我逼退后,趴在地上,像一头野兽似的,准备随时扑向我。断头道士将头按在脖子上,缓缓走向我。这两个“东西”看来今天一定要把我留在这了。我将黑沙放出,让它自行对付断头道士,不求练功,只求拖延。我则是提着法剑主动向女尼砍去,一边走一边喝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破煞鬼精,扫斥不祥!”脚下禹步踏出,将全身的元气一股脑的压在了法剑之上。顿时剑身光芒暴涨,我能感觉的到,这一剑应该有了刘先生六七分的水准,信心倍增。 女尼也看出我现在有点不好惹,第一次主动向后退去。我当然不能让她溜走,这可是我的含怒一击,恐怕这一招后,我就没有什么自保之力了。脚下禹步再转,速度又快了几分。在离女尼不到十步的时候,女尼又突然消失了。幸亏我早有戒备,用力将手中的法剑抛了出去。 我的这把法剑灵性十足,我用阴眼都没看破的东西,竟然被它感应到了。只见法剑在空中转了一圈,选了一个方向直接射了出去。噗,利器入体的声音传来,女尼的身影在离我不远处浮现而出,眉心还插着一把法剑,正是“熙”!接着法剑的剑柄处血色电弧跳动,剑身也跟着电光四起。嘭!女尼被血色雷电炸的四分五裂。法剑倒飞而回,似是耗尽了威能,落在我的右臂上,化成剑符,没有了动静。 我也失去了所有元气,瘫坐在地。黑沙感应到我体内的元气不支,也飞了回来,落在我的后背化作龙形纹身。 这下真的是山穷水尽了。没有丝毫沮丧,反正已经干掉一个了,值了!看着缓缓而来的断头道士,我闭上了眼睛。脑子里还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东西是要怎么杀我,是把我掐死,还是把我咬死?如果能让我选择一种死法,我想选择死在唐雅熙的怀里。到这一刻,我还是在想着她。扪心自问,难道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吗,我的家人呢,我的朋友呢?我心中愧疚暗生。 我能感觉到断头道士离我身前已经不足一步了,只有半步之遥。我猛的睁开眼睛,我想看看他到底要我怎么死。 恶心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他端起我的脸,呕吐着,一根根黑色的毛发从他的嘴巴里冒了出来,凑到了我的嘴边。这东西是?这东西不就是云总胳膊上那种特殊的鬼气所化吗,难道?我心里一惊,难道云总已经被那只鬼物控制了,故意找一些有道行的人前来送死?那芝兰究竟知不知道,我记得她当时的表情也有些不对。 都怪我涉世不深,如果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冒冒失失,妄自尊大的接什么单子了。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鬼气所化的黑毛已经接触到我的唇边,正要向我的嘴里探去。 不想了,一切都结束了。没想到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无论是冤孽,修罗煞鬼,痋术,还是不久前的睺尸,它们都没能把我弄死。却让一个看上去并不怎么厉害的断头道士给终结了,我感觉自己有些亏了。 万念俱灰,我放弃了最后的抵抗,主动张开了嘴巴。就在这时,我的耳边传来喃喃声:“嗡吧哈撒,婆撒哈,必地,嗦膜喝!”声音不是很大,却非常清晰,一道精神波动从我身后扫来,将断头道士打飞出去。 这是…我艰难的转过头去,看到红衣喇嘛睁开了眼睛,朝我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一丝和善的微笑。接着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双手合十颂了一声:“喇嘛千诺” 我被他给整懵了,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打招呼的话,于是我结剑指竖在胸前,道了一声:“无量太上大道君”算是跟他还礼了。 “施主,小僧法名“无色”,俗家姓庄,不知道施主怎么称呼?” 庄无色?那是真的没有色,还是装的,这小喇嘛的法名还真是颇有“深意” “额,大师。我叫李琰,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千万别再叫我施主。”我心里对女尼的那句“施主”还心有余悸。 “好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李琰。咳咳,不过你也别叫我大师,叫我无色好了。要不是我师父非让我装…咳咳,那个,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庄无色听我这么一说,一改刚才的正经风格。做佛礼状的手势也变了,一只手搭在了我都肩膀上,将我扶了起来。 我将怎么来到这里,和之前遭遇过的事情说了一遍。庄无色听完后摇了摇头,他的情况跟我不同。他是在寺院里自己的房间打坐时,感觉到地下有异动,刚要探查一二,就被界域来给吸到这里的。 我问他,那些黑色毛发是什么东西,那断头道士和女尼,还有地上这么多佛道死尸是怎么回事。庄无色表示他也不太清楚,他一进来就被一群人围攻,打了一会才发现他们并不是“人”。将那些弱角色放倒后,也被女尼和断头道士逼的施法自保起来。如果不是我进来唤醒了他,恐怕他现在的下场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听他这么一说我唏嘘不已,这小喇嘛看来比我还倒霉。“躺着就中枪了”心里好受了一些,最起码不是芝兰要坑我。不过…云总,等我回去一定好好调查一下他。 我又问庄无色有什么打算,怎么才能回到现实空间。他告诉我,这里是一种鬼域空间,只要将里面掌控鬼域的鬼物杀死,就可以施法破界而出了。我皱了皱眉头,看了看他,问道:“你现在有把握将这个鬼物处理掉吗?”庄无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法力几乎都耗尽了。 我翻了一个白眼,我现在身上除了本命元气,也没有可供驱使的元气了。难道我们两个只能在这等死不成?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六十三章 恢复实力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幽静的林子里,有两个人,一个身穿红色僧袍,头上戴着喇嘛帽。一个身穿运动衣,背着双肩背包。两个人并肩而行,在林子里缓步走着。 “我说,无色,你真的是出家人?”我看着眼前大口吃着鸡腿的小喇嘛,眼睛里露出怀疑之色。在我都印象中出家人不都应该是吃素的吗?怎么从我背包里搜出一袋真空包装的鸡腿就开始吃上了,而且越吃越香,看得我都饿了。 “嘿嘿,李琰,小僧与你说啊,小僧所在的密宗是不禁肉食的。像小僧的师父,那个老家伙一天要吃五斤牛肉呢,兴质好了还能再多吃两斤。对了,你那还有没有鸡腿啊,小僧可是一天都没吃过饭了。”庄无色说着将手里啃剩下的鸡骨头抛到一边,伸手又朝我的背包翻去。 “哎,你别拿你那油手摸我的包,没了,就剩这一袋了。哎,怎么回事,还摸。真没了,不骗你。”我把背包摘下来,打开给庄无色看了一眼。果然,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法事用品,在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了。 庄无色见背包里真的没有吃的了,丧气的低下头,脸上一副苦相。“喇嘛千诺,难道小僧最后是要被饿死的吗?”庄无色瘫坐在地,仿佛被抽去了浑身的骨头。 我看着这个小喇嘛,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刚见面的时候他还一本正经,像个得道高僧。然而,没有三秒就原形毕露,化成了一个逗比,看来也是个有趣的人。 “无色,你先别想着吃了,想想咱们两个该怎么出去吧。要是真能出去,我请你吃大餐。” “李琰,你说的是真的?”庄无色眼睛一亮,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好像打了兴奋剂一般。 “小僧最喜欢吃肉了,各种肉,像什么牛肉,鸡肉,鸭肉,都是我的最爱。李琰,你是不是也喜欢…唔…唔…”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这小喇嘛,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出去,出不去,咱们两个都得死在这,而且还是饿死!”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你告诉我咱们到底怎么才可以走出!”我一边捂着他的嘴,一边摇晃着他。 “唔…唔…”庄无色指了指被我捂住的嘴巴,朝我使劲的眨着眼睛。 “额,抱歉,我…嘿嘿…”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我讪讪的笑了笑。 “呼~李琰,你刚才捂小僧嘴干什么。啊呸~你手好咸”说完,庄无色朝地上重重啐了一口。 “你就别深究这些没用的事儿啦,赶紧想办法,咱们到底怎么才能出去?” “小僧不是说啦,只要找到掌控鬼域的鬼物,将它消灭就行。” “你说的简单,先不说能不能找到那东西。就算找到了,咱们两个现在这状态能在人家手里走上一个回合吗?” 庄无色听我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脖颈。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恢复实力,不然再遇到点什么东西,咱们两个就遭殃了。我这还有一张“阳煞破阴符”,应该可以对那东西造成点伤害。你那里还有什么手段吗?” “小僧这还有一颗师父给的普法菩提子,价值极高,吃下去能够暂时恢复一下法力…”庄无色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小圆球,有些犹豫的说道。 “哎呀,你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用,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舍命不舍财啊!赶紧服了,我给你守着。” “不是…小僧不是舍不得,只是这颗菩提子本来是准备破境用的,得来不易,师父嘱咐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现在就是万不得已了,你还是快吃了吧!”说着,我从他手里夺过菩提子,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将菩提子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捂住了他的嘴巴,猛的向后边推了一下他的头,让他把菩提子吞了下去。 “你…你…”庄无色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咕咚一声,将菩提子咽了下去。 “哇!李琰你个天杀的,这颗菩提子已经有好几百年了,不知道坏没坏,小僧要是食物中毒该怎么办!”说着就要扣自己的嗓子,将菩提子吐出来。 我出手拦住了他,将他按在地上,“放心吧,既然是你师父给你的,肯定没事,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师父!”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我又不认识你师父,不知道他靠不靠谱。兄弟,为了咱们两个能够逃出去,你就牺牲一下吧。” 庄无色吞了菩提子以后,只能认命的闭目打坐,炼化菩提子蕴含的法力。没一会的功夫,我就见他面露赤色,仿佛喝了烈酒一样。接着,他不断出掌拍向周身大穴,似乎是在消化菩提子的法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身上的气势激荡,赫然是恢复了实力。 “李琰,听你说,你破睺尸的时候得到了一颗碧绿色珠子?能不能给小僧看看。”庄无色从打坐调息的状态退出后,站了起来,对我认真的说道。 我也没多想,只当他可能是认识那珠子,或者是有什么用。于是从背包里将珠子翻了出来,递给了他。 庄无色接过珠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然后对我微微一笑。我感到有些不对,我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了浓浓的恶意。果然,他突然出手,用同样的手法将珠子塞到了我的嘴里。猝不及防之下,我也把珠子咽了下去。 “庄无色!卧槽,那是啥东西你就给我吃啦!这可不是你那个过期的百年菩提子,会闹出人命的!呕~”我努力的干呕一下,想把珠子吐出来。 “呵呵,头发长见识短。李琰,那颗是睺尸生前的元气凝成的珠子,正好给你补充元气。放心吧,没事,顶多会拉几天肚子…” “咳,这小喇嘛还真记仇,不过但愿他说的是真的吧。”我盘膝而坐,努力运行《截易术》中的化元诀。一道道元气从碧绿色的珠子上剥落下来,被我炼化成体内的元气。一个小时后,我将体内元气补满,珠子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显然是没有被我消化多少。这时,右臂的法剑印记一烫,珠子便如同无物般被法剑吸进了剑柄。我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东西还能补充法剑的威能。 站起身来,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元气,我对庄无色说道:“现在咱们两个已经恢复了实力,是时候去灭了那个鬼物了!” 庄无色点了点头,“对,必须灭了它,灭了它咱们就去吃大餐!” 我晕… 该怎么去寻找鬼物?庄无色神秘一笑,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会意之下,我朝月亮看去,除了比平时的大了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怎么,你的意思是它在月亮上?”我白了一眼庄无色,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就算它真在月亮上我们也上不去啊。 “小僧刚才服下菩提子后,突然心生明悟,控制鬼域的鬼物就在这月亮上。其实我们看到的都是幻象,月亮也不是真的月亮,唉,还怎么跟你说呢…” “算了,小僧先不跟你解释了好。准备一下,小僧带你去见那鬼物。”庄无色说完拉住了我的手。 我去,他不会是个“玻璃”吧。我赶紧抽回了手,大哥可是个正常人啊。 庄无色看到我脸上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僧是带你一起去找鬼物,别动,闭上眼,否则后果自负。”见他一脸正经,姑且相信他一回。 我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抓着我的手。心里默念:“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 庄无色拉住了我的手,也闭上你眼睛,嘴里念着梵语经文,将手中明黄色的念珠抛向天空中的月亮。“哆来嘢,置地,婆多婆娑喝!” 念珠上冒起佛光,霎那间亮彻夜空,光芒将鬼域的夜色扫散一空。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到庄无色嘱咐道:“千万别睁开眼睛,跟着小僧走。” 闻言,我听话的闭紧了眼睛,被庄无色拉着向前走。说实话,这样的方式,我心里是拒绝的。想象一下,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拉着手,走在鬼域,这画面简直比进了骷髅尸海还要恐怖。 一路无话,我们闭眼走了很久。直到庄无色开口道:“李琰,我们到了,小心!”我睁开眼,发现我们身处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里…这里是?”我看着眼前的这座古城,瞠目结舌的道。 “这里就是鬼物的老巢,好啦,别看了,这城池是幻化出来的。记住,一会咱们进城了,什么话都不要说。还有,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有可能是假的。” “那万一我们两个被幻象冒充了怎么办?”我思考了一下,对庄无色说道。 庄无色想了一下,让我伸出手掌,我按照他说的做了。只见他右手伸出食指,放在嘴里沾了一下吐沫,在我手心画了一个符号。我去,这也太恶心了吧。不过我开了阴眼,看到手掌中冒出了一道金光。嗯,这应该是他的辨认方式吧。形势不由人啊,算了,恶心就恶心吧。我则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拍在了他的身上,念了一句咒文激发了符籇。 “好了,走吧,我们进城以后先分头找。记住,谁也不要轻易相信。遇到鬼物就催动小僧画在你手心里的佛印。” “行,怎么催动。” “在心里默念三声,我是吃货,我是吃货,我是吃货。” “我…”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六十四章 鬼蜮伎俩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入城以后,我去了城东,无色则是去了城西。他说去西方比较吉利,我…好吧,祝他可以一路归西。 这座城没有多大,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影视城。街道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物品,看这风格,好像是明朝的。我暗自思索,这只鬼物会不会已经有几百年的道行了。如果有,那我和庄无色估计费劲能够都得过它。 沿着街道走了好半天,没有看到一个“人”,或者是什么“活物”,到处都是一片死寂,真不愧是鬼城。也不能这么说,我开了阴眼连只鬼都没有看到…只能说这是座空城。于是我不再逛街道,而是选择推开了一家像是客栈建筑的大门。 我本以为客栈会像街道一样空无一人,但是没想到一推开门,客栈里的人全部盯向了我,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神情。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桌子上摆满珍馐佳肴。见我走进客栈,一位样貌二十岁左右的店小二迎了上来。 “贵客一位,您里边请嘞!”这店小二十分机灵的向客栈里传到,并引着我走向柜台。 “不知客官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若是住店,本店有普通间和贵客间两种可以选择。普通间每日十二大子,豪华间每日五十个大子。”掌柜一脸热情的问到,不过眼睛一直在打量我。 我牢记庄无色的话,那就是跟谁也不能搭腔,于是就对掌柜的比划了一个吃饭的手势。掌柜的心领神会,便让店小二将我领到一张桌子前。我坐了下来,指着菜谱点了几道菜,店小二喊声传菜道:“红烧排骨一道,西湖醋鱼一道,五两米酒~”说完就忙着照顾其他客人去了。 我坐在凳子上,运行元气,极力催动阴眼,向周围看去。嗯?出乎意料的是,在我看来,这些人竟然都是活人。我不敢置信又用观气术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端倪。这可真是怪哉!我清楚的知道这里是鬼域,而且还是鬼城,这里怎么会有活人存在。我懵了,难道我穿越了? 这时,一个身着短打,头戴方巾的汉子朝我走了过来。也不客气,直接拉开桌子,坐在了我的对面,大大咧咧的道:“嘿呦,兄弟,你是哪里银啊!俺看你这身打扮儿,好像是番邦来滴。你看,你就一个人,不如跟俺们一起喝点,俺们交个朋友,行嘛?”说着指向了不远处的另一桌人。那桌人见汉子在说他们,都朝我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我则是抱拳还礼,朝他们露出微笑。 我盯着汉子,用手指了指我的嘴巴,又指了指我的耳朵,示意我不会说话。汉子见我表达出的意思,有些惋惜道:“哎呀,可惜喽。兄弟看你这俊俏地模样,还不会讲话,可惜喽。” “不过没事,怎么样俺们都能交个朋友,走吧,跟俺们喝一杯吧。”汉子说着就要上前拉我,这时,店小二端着一盘菜来到我这里,传道:“菜来啦!红烧排骨~贵客请慢用!”见状,我示意汉子在我这吃点。 汉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俺是请你来喝酒滴,怎么好意思先吃了你地东西。”我将盘子向他身边推了推,又从桌子上抄起筷子递给他。“嘿哈,兄弟真是爽快银啊!那俺就不客气啦。说着汉子接过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嚼了起来。然后又把盘子推向了我。 “兄弟,这菜不错,你也尝尝。”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往嘴边送去。就在我要张口的时候,我抬手猛的将排骨甩到了一旁,然后脱掉上衣,光着膀子,盯着眼前的汉子。 “哎?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好好地菜,怎地糟蹋了。这可不好哇!可惜了了” 我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然后将黑沙召唤出来,化成龙爪。趁他没反应过来,一爪贯胸而过。汉子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瞪大的眼睛似乎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他。接着他向后倒了下去,化作了一具血色骷髅。同时,店里的那些“人”如同春阳融雪般全部消散一空。再看盘子里,全都是一些黑色毛发状的东西,正在缓慢蠕动着。 鬼蜮伎俩,哼!真当我好骗啊。这鬼域哪里来的红烧排骨,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我的阴眼看来都是人相,但是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人。而且,最不凑巧的,我是厨师世家出身,就算现在断了传承,可我的口味依然刁钻。如果说进门的时候是怀疑,那么当那盘“红烧排骨”端上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没闻到什么香味。这些鬼东西怎么懂得人间美味,不过是幻术罢了。 我看着那一盘鬼气毛发,眼睛一亮,我知道该怎么找到那只鬼物了。根据《截易术》中记载,鬼气变出的东西和鬼物息息相连,乃是其神魂所化,可以当成是它的分身。有一种叫“寻鬼符”的符籇就可以用这些东西做引,从而找到藏身的鬼物。 我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真是缺乏经验啊,如果第一次在芝兰那里将鬼气毛发要来做成符引,不就可以提前发现那只鬼物了。唉,当真是太年轻,以后想问题办事情一定要思虑周全。 现在算是有了线索,于是我便想先跟庄无色汇合再说。看着掌中的佛印,心中无数遍问候了一下庄无色的二大爷。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心里念道:“我是吃货,我是吃货,我是吃货…”掌中佛印骤然亮起,化作一尊大佛,从客栈上方浮现而出。 我在客栈等了约莫十来分钟,庄无色还是没有赶来。我心中暗道不妙,十几分钟完全可以从城西到城东跑个来回,庄无色出事了!我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罐子,催动黑沙将那些毛发装了进去,再贴上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然后将罐子收到背包里。接着快步走出客栈,向城西跑去。 城西的情况大体上和城东差不多,都是一幅萧条无人的景象。我一边跑一边感应着我贴在庄无色身上的“十二辰宫神煞符”,跑到城西中部的时候,我在一家名叫《醉春楼》的楼阁处停了下来。在这里,我感应到了符籇的力量。 左右打量一下,这座楼阁到处挂满红色的灯笼,周围还用红纱装衬着,像极了古代的青楼。我咂了咂嘴,庄无色,你可真是“装无色”。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个兴致。不过这里面的可不是什么花魁,而是鬼物! 因为担心庄无色出事,我没有细想就冲了进去。这里面跟电视上演的一样,有老鸨有娼客,大厅里面非常热闹。老鸨见我进来,热情的向我招呼着。我看了她一眼,理都没理,这不过是幻象罢了。继续感应着符籇,我跑上了二楼。找了一圈,才在一间房里发现了庄无色。 此时庄无色坐在房间内的圆桌前,怀中抱着一个美女。那“女子”柔弱无骨,魅意十足,正和庄无色在调情。见这情形,我心中暗怒,你这小喇嘛也太不靠谱了。说好的出家人呢,说好的无色呢!而且看他这样子分明是被那“女子”给迷住了。正待两人要进行下一步接吻时,我微微一笑,左手剑指一竖,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荡邪,破杀鬼精!”庄无色身上猛的爆发出一道符光,将他怀里的“女子”震到一旁,但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我在催动符籇的时候,黑沙已经化成龙爪,在“女子”离开庄无色的一瞬间,龙爪将“女子”的头颅捏爆。一把黑色的毛发落在地上蠕动着,“女子”化为了一具眼球爆出的尸体。 庄无色还眼神迷离的坐在原地,我走上前去,伸手抽了他一个大嘴巴。“醒醒,醒醒,美梦是不会成真的!”被我打这一下,庄无色似乎是缓过神来,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李琰,刚才那位美女呢?小僧正在和她探讨人生,怎么不见了?”我无奈的指了指地上的女尸,庄无色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然后吐了出来。 “喇嘛千诺,喇嘛千诺…”缓过来的庄无色一直念诵着这句口号,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忏悔。 “我说老庄啊,无色啊,你的口味也太重了。怎么连具女尸都不放过,你看她还是暴眼的,啧啧啧…”我是时的奚落着庄无色。 “额唔~”庄无色听我这么一说,又忍不住吐了出来。我心中暗笑,小喇嘛,看你以后会不会留下心里阴影。哈哈! 又缓了一会,庄无色苦着脸开口道:“李琰,你就别再提了,不要再说了,求你了。” “好好,好!哈哈,我不提了。” “你有什么发现吗,怎么过来了?”庄无色话锋一转,显然是想转移话题。我自然从善如流的道:“是找到了一些线索,我想起一种符籇可以带我们找到那只鬼物。” “哦?是真的?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吧!这地方小僧一会儿也不想再多待了。” 我朝他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拿出符纸和朱砂,在桌子上画了起来。寻鬼符画好后,我将它叠成纸鹤。操控黑沙将罐子中的毛发摄出,用“十二辰宫神煞符”包好,然后放在纸鹤里。 “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符鬼定阴,千里寻踪!”我念诵咒诀,将元气导入纸鹤。纸鹤上符光骤然亮起,飘了起来,朝一个方向飞去。 “我们走!”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六十五章 做个选择吧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和庄无色随着纸鹤来到鬼城中央,在一座府邸的门前停了下来。这座府邸大门紧闭,抬头看去,府门上面的牌匾写着《应王鬼府》四个大字。看到这四个字,我心里陡然一惊,这鬼物难道有鬼王的道行不成。再看庄无色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片凝重,显然是被牌匾给震到了。 “无色,这里要真是…”我侧头对身旁的庄无色说道。 “要真是鬼王,就算是小僧的师父来了,也不一定能斗个平手。” 庄无色说的没错,鬼王已经是相当于元神真人的鬼物,再进一步就是鬼仙,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够它塞牙缝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在这等死吗?”我有些心烦意乱的问道。 “恐怕我们连等死的机会都没有了!”庄无色说完指了指王府方向,刚才紧闭的大门现在突然开了。 “这…” 庄无色苦笑一声,“走吧,李琰,人家请咱们进去呢。” “我能不去么…” “好像不能。” 一阵巨大的吸力将我们两个人拽入门中,嘭的一声,大门又合拢。我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了一下门把手,发现纹丝不动。好吧,连后路都给我们断了。 这时,从府内飘出一个太监总管打扮的“人”,此人面白无须,脸颊处对称有两个红点,长相极为阴柔。他走到我们面前,弯腰束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那意思是让我们跟着他。我和庄无色交换了一下眼色,便跟着这“人”缓步向府内深处走去。 这座王府倒是跟电视剧里演的很像,有池塘,有假山,有亭台,有楼阁。我们随着太监总管七拐八拐来到一座石桥前,在桥的对面有一个湖心亭。亭中有一人,正背对我们。因为距离不近,只能看出个轮廓来。据我观察,此“人”应该是个男子。 太监总管把我们引到桥前就呆立不动了,也不说话。这让我们两个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不过既然都来到这了,别管前面的家伙是不是鬼王,我们都要上前一斗。反正左右也不过是个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于是我率先一步踏上桥,向湖心亭走去,庄无色则是面色沉着的跟在我身后。在走到桥中央的时候,我发现桥面上有一个圆形凸起。凸起上刻着异兽花纹,其中还有两个古字,从字形来看我觉得应该是“奈何”。心里觉得颇为怪异,奈何桥不是阴间的吗?眼前这鬼物这么托大,竟然敢用这个名字,简直就是在挑战地府的权威。要是我能活着回去,一定写个陈情表,告它的黑状… 放下心中不靠谱的想法,继续迈步走入了湖心亭。进了亭子,才发现眼前这位男子,身穿被蟒袍,头戴九旒,旒有九玉,正是明朝亲王的打扮。此时他正背对我们,自顾自的弹着身前桌面上摆放的古琴。可诡异的是,只见他手动,却不闻琴声。我暗运望气术,朝他看去,就见他身上一股黑气腾起,化为蛟龙朝我咆哮着。不好,这东西不仅死后修成了鬼王,而且生前还是位王爷,蟒气加上鬼气更不好对付。心中想要拼命的念头又去了几分,只怕对方一挥手就能要了我们的小命。 男子不说话,我和庄无色也不敢搭腔。良久,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转向我们。我这才看到了他的容貌,三十岁上下,气宇轩昂,留着两撇小胡子,放到现在也是张明星脸。男子打量了一下我和庄无色,嘴巴未动,却出声道:“有趣,真是有趣。两位能来到这里实在是超出本王的意料,不过你们的传承不俗,倒也说得过去。” 我和庄无色也不敢开口接话,只能听着面前这位老鬼继续说道:“你们不必害怕,也不用拘谨。来,坐下吧,坐下说。” 不知道是迫于鬼王的压力,还是他的声音带有蛊惑,我们两个都听话的坐了下来。 “你们一路走来也发现了吧,这里满是尸山血海,还有一些修道者化成的睺尸。” 男子顿了顿,又道:“其实并不是本王有意害了他们,实在是他们咎由自取,贪图宝物。” 我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庄无色却对男子施了一礼,抢先说道:“喇嘛千诺,施主既然无心害人,为什么不将他们放了?须知妄造杀孽,天地不容。而且因果加身,日后必有劫数。” 我擦,这小喇嘛,你问的这叫什么话。既然这老鬼说了,无意害人,别管是真是假,咱们俩儿服个软,让它把咱们放了多好。可是现在,你这么一问,不是在刺激它么。我提心吊胆的看着男子,生怕他突然变脸,暴起伤人。 不过男子听到庄无色这么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庄无色,道:“小师傅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但是那些人被宝物迷了心窍,妄图加害本王夺取宝物。如此,那些人就该死。” “喇嘛千诺…”庄无色道了一声佛号,不再言语,我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不说,那还是我说吧。“额…王爷您…您吉祥,既然您也不是有意伤人,那…那能不能把我们两个给放了。我…我们不是来找什么宝物的,是意外进来的。”我结结巴巴的说道,面对这老鬼物,我可没有庄无色那么淡定。而且说完我就后悔了,“吉祥”这个词儿可是清朝以后才有的,这老鬼会不会记仇… “嗯?把你们给放了。哈哈,小子,这倒不是不可以。但是…”男子转头盯向了我,眼中的流露的光芒让我不敢直视。 “额…但是什么,您说,您说,有要求我们一定照做,只要放我们一条生路。”我讪讪的道。这时庄无色悄悄用手捅了一下我的后腰。坏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但是你们两个人必须得死一个,本王允许你们其中一个肉身活着出去,另一个只能是魂魄之体。做个选择吧,要么听本王的话,要么你们一起死。还有本王的耐心可不是很多,给你们一刻钟考虑一下。”说着男子背过身去,不再理我们。 我和庄无色对视一眼,玛德,这老鬼是要我们自相残杀啊。古代宫斗剧咱们又不是没看过,先让我们自相残杀,然后出手再把剩下的那个给收拾了。这样既省力,又省时,实在是一举两得。可我跟庄无色也不是傻子啊,怎么会被一只鬼物轻易忽悠了。再说了,我们可是活在法治社会,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抛开这不谈,我们都是正道中人,岂能为了逃命残害自己的同伴。 我给庄无色使了一个眼色,抄家伙上吧,这老鬼肯定不会放过我们。悄悄的从兜里掏出了那张“阳煞破阴符”扣在手心,我走到男子身边,猛的出手,将符籇贴在了他的身上。大声喝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阳煞破阴,破杀鬼精!敕!”符籇顿时发出强烈的符光,好像一枚小太阳。强烈的阳煞之力将鬼域空间照的都有些扭曲,身处其中的男子更是化成了虚无。 见状我心中大喜,没想到这老货竟然是个虚壳子,如此不堪一击。可没等我高兴多久,就听到庄无色大叫道:“小心!”我扭头一看,男子正毫发无损的站在我身后,朝我微笑着。 “小子竟然是截道传人,只可惜,这符籇若是元神真人画的,还可以伤到本王。你现在的道行还是太弱。” “小喇嘛,你也要试一下吗?”男子对着庄无色问到。 庄无色此时手里紧紧掐着佛珠,显然也是要向男子攻去,不过看着男子的眼神,又将手中的佛珠放下了。 “哈哈,两个无知的小辈,若是你们的师父前来,或许还能跟本王较量一二。就凭你们,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罢了。” “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选择一下吧,谁生,谁死?”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要说不怕死,那是假的。但是我实在不愿意用别人的性命换来自己苟且偷生,何况跟庄无色一见如故,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我的朋友。而且之前要不是庄无色救我,我现在已经被断头道士化为同类了吧。那个时候我就有了必死的觉悟,现在又逢绝境,心里只得再下决定。“要死我来吧,不是我要做英雄,而是我不愿面对心里的执着。” 于是我咬了咬牙,挡在庄无色的身前,对男子说道:“非要死一个,那让我来吧,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我心里没有牵挂了。只希望你能说话算话,放过我的兄弟。” 庄无色见我站了出来,面露激动之色,他没想到我会为了他放弃生的机会,他也没想到两个人刚相处时间不久,他就被我当成了兄弟。是啊,兄弟,这两个字多么简短,又多么沉重。不在乎相识多久,只要志趣相投,只要感情到了,那就是兄弟!兄弟,是可以为彼此两肋插刀的! “李琰!既然你把小僧当兄弟,那我们就一起干掉它,干不过也要干。小僧绝不会苟且偷生,用兄弟的生命换自己的安稳。”说着庄无色上前一步,和我并肩而立。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暖。刚才的决定没有做错,这小喇嘛值得交心。若是能大难不死,我一定会和他成为兄弟。 “哦?你们两个倒是讲义气,那好吧。一起死吧!”说完,男子抬手向我们一挥,一根根黑色毛发从他的手心向我们射来。毛发在触碰到我们的一瞬间,扭成绳索,勒住我们的脖子,将我们两个吊在半空。而且绳索越收越紧,勒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六十六章 死亡考验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被绳子勒着,我也想过要反抗,可无论是黑沙或者是法剑此刻都失去了感应,不能召唤出来。而且那些黑色毛发钻入我的身体中,将我体内的元气禁锢住,我现在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庄无色的情况比我也好不了哪去,我努力侧头看向他,发现他脸色暗紫,赫然是大脑缺氧,憋出来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绳子越收越紧,我感觉脑袋涨涨的,胸膛被憋的像是快要炸裂了一样。接着,脑子里开始浮现各种画面。我仿佛看到了唐雅熙,她朝我微笑着,眼睛依旧那么明媚,依旧是那么动人,她正向着我招手。听老人说,人濒死之前大脑是会出现幻觉的,我难道真的要死了吗? “怎么样,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吧。年轻人,别那么硬气。这样吧,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选择一下,谁生,谁死?”男子说着将那些勒在我们脖子上的黑色毛发松开。我和庄无色跌落在地,胸膛剧烈起伏,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头一次觉得能够大口大口的呼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再想起电视上报道的,有些孩子为了点事儿就要死要活的,真是不值当的。能够活着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儿啊,有多少人都没有这种机会。 我甩了甩发涨的头,站了起来,走道男子面前。开口道:“既然你要杀就杀我吧,但是请你放过他。 “哦?你这么讲义气么,刚才你可是差一点就死了。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吧。怎么,你还要再尝一次死亡的滋味?本王可提醒你,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去死,可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而且,如果你死了,你对得起你的亲人吗?”接着男子侧到我的耳边,悄声道:“还有,就算你选择自己活下来,也不用担心别人谴责你。因为在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三个,本王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听本王的话,去杀了他,只要你杀了他,本王就放你走。”说着,男子手中凭空多了一把匕首,它抓住我的右手,将匕首放在我的手心。 我盯着手中的匕首,心中发寒,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我好像被老鬼说的有些心动。是啊,他庄无色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我还有父母,我还有亲人,我如果死在这里他们一定会非常伤心吧。我…我不能死。抓住匕首的握柄,我用力的纂了纂。然后眼中寒芒一闪,转身一刀插向了男子。可惜我不是他的对手,这一击并没有得逞,匕首在触碰到男子的时候瞬间化为了黑色的鬼气,根本没有伤到男子分毫。是的,虽然我被他说的心动了,但是我最后还是没有选错。如果我真的为了自己苟且偷生杀害自己的兄弟,那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一辈子都要活在自我谴责和良心不安中,还不如一死了之。善良的人都是这样,可能一时禁不住诱惑,但是最后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正义永不缺席。”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真是个硬骨头,去死吧!”男子好像是被激怒了,朝我一挥手。我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将我打飞十几米,落在石桥上。短时间内遭到两次重创,我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呵呵,怎么样,小喇嘛,你跟他的选择一样吗?”男子挥手一招将地上的庄无色摄了过来。 “把刀给小僧,小僧就告诉你,小僧的选择。”庄无色有气无力的说道,因为他只修法力,身体素质照我差太远,所以现在能说话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密宗修法力,道门修元气。法力其实类似于林老的那种精神力,却又大不相同。元气,在此前也介绍过,就不再赘述。) 男子面露趣色,他很好奇眼前这个小喇嘛会怎么选。于是他单手一招,又一把匕首凭空浮现。男子将匕首递给了庄无色,庄无色一手接过匕首,一手做佛礼状,念道:“喇叭千诺!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接着一把将匕首插在了自己的心窝,此时,我从短暂的昏迷中醒了过来,正好看到了庄无色自尽的这一幕。顾不得身体上传来的剧痛,我急忙跑到庄无色的身后,托住了他向后倒去的身体。 庄无色嘴角不断涌着鲜血,双目圆睁,身体不时的抽搐。我见他这样已然是活不成了,心中悲愤不已。谁要你逞能了!你这个小喇嘛,大哥说了,要生你去,要死我来。你凭什么牺牲自己让我苟且偷生,就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无色!无色你不能死!”我看着瞳孔渐渐扩散的庄无色,从后背到后脑涌上一股戾气,为什么,就凭你是鬼王,就可以操控我们的生死吗?黑色毛发束缚住的元气被这股戾气一激,突然运转起来。将庄无色平放在地,我调动全身上下所有可以调动的元气,施展禹步,窜到男子身前。然后双手合十,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中指直竖,运行元气,对准它的额头,大喝一声:定! 男子没想到在自己的掌控下,我还能突破它的鬼气束缚,再加上心中对我的轻视,竟然被我定在当场。我紧忙退后几步,掏出身上所有的“十二辰宫神煞符”向它贴去,并激发了全部的威能。接着又脱下外套,咬破手指在外套上画起“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来。因为现在处于盛怒状态,画符的速度比往常快了很多。在男子解开定鬼印的时候,符阵就画好了。 “本王倒是对你的兴趣更大了,小子,别负隅顽抗了。既然小喇嘛已经死了,你在折腾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要你现在收手,本王会遵守之前的约定,放你回去。”说着,男子身上气机一动,将我贴的符籇全部震落化成了飞灰。 “哼,孽障,休想!就算是死,我李琰也不会像你低头。今天就跟你拼了。”我将手中的外套丢向男子,接着剑指一竖,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破敌,道法万均。敕!”激发了外套上的符阵。 外套在落到男子头上的时候,上发出阵阵符光,十二张符籇从外套中射出,排列在了男子周围,向他印去。 男子见到符阵,脸色终于起了变化,有些惊诧的说道:“小子好本事,竟然可以催动符阵。不错,不错。若你道行够深,就单凭这套符阵,说不得也能伤到本王。嗯,实在不错。不过,今天本王就在给你上一课。记住,在实力面前,什么道术佛法全都是纸糊面捏的。”说完,男子化为一条长黑色须发的蛟龙,咆哮着将符阵一击而碎,然后恢复人形,落在我的身前。伸出手指,向我的眉心点来。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被它点中了。被点男子点中的我觉得头脑一昏,便人事不知的倒在了地上。 我感觉过了很久,意识才从幽寂的世界醒来。我这是死了吗?记忆只停留在男子出手的那一刻,剩下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左右打量了一下,怎么阴间还有总统套房吗?再看墙壁上,我亲手画的“十二辰宫神煞符”还好好的贴在那里。我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却渐渐模糊,只是依稀记得鬼域,庄无色,应王府鬼王。难道这一切都是梦吗?我甩了甩头,掐了自己一下,疼,真疼,他大爷的现实。我没死。 对了,我猛的想起来,我已经留了庄无色的联系方式。我急忙找到背包,翻出了手机。找了一下通讯录,果然,联系人里庄无色三个字恰在其中。看来之前经历的不是梦,而且我也没有死。但是再回忆一下,我们最后不都是被鬼王给灭口了吗,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庄无色打来的!卧槽,我手一抖,手机掉落在地。我可是亲眼看他死在我怀里的,这是闹鬼了?不过再一想,我怕什么鬼,又不是没见过,何况是这是我的兄弟!于是我拾起电话,接通了,声音颤抖的问道:“喂,无色,是你吗?” “李琰,是小僧,怎么,这才多久就不认识小僧啦?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要知道一日夫妻,啊呸,不对,一日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呸呸呸!还是不对,一天是兄弟,永远都是兄弟,没有日。” 电话那头我愣住了,这小喇嘛死了还是这么话唠,是不是心有怨气,不愿意走啊。于是我开口道:“无色,你放心去吧,我一定帮你报仇!” “呸呸呸,你才放心的去吧,小僧还没有死…” 我听到庄无色这么说,心中不由得喜极,激动的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兄弟,我的好兄弟,我一定请你吃大餐。”就在我高兴的时候,从我头顶掉落一枚玉佩,砸在我的头上。我将玉佩拾起来拿在手中,一段话在我的心中响起,我听的眉头紧皱,细细思索着。 电话那头庄无色听我好久没有言语,于是问道:“喂,李琰,你在听吗,喂?喂!…” 画面一转,应王鬼府。奈何桥前,湖心亭上。 “王爷您为什么选这两个孩子,他们能担得起大任吗?何况…”一位宫装女子侧立在男子身旁,相貌亦是极美,好似沉鱼落雁一般。 男子静立亭子中,望着湖面,良久才道:“橘儿,他们和本王年轻时很像,不是吗?”说完便不再言语,女子看了看男子,也没再说什么,走到男子身边,依偎在男子的肩膀。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六十七章 回家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鬼域的时间和现实空间是不一样的,在鬼域待了那么久,回到现实发现时间只过了不到三个小时。和庄无色通完电话后,我又在酒店巡查了一番。酒店里戾气消散一空,连那些游魂也不见了。再下到负一层,也没有见到睺尸残骸,更没感应到鬼域。看来鬼域节点在这里消失了,虽然心中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但是好在事情处理完了,而且我还活着。至于那么多的疑问,留到以后再解答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第二天清晨,一阵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中吵醒。我穿上衣服,打开门一看,是云总。我眼睛一眯,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善类,胳膊的鬼气就是从鬼域沾染上的。我记得那鬼王说过,只有那些贪图宝物的人才会沾染上鬼气。心里不由得怨恨大起,这个人一直拿我当枪使,要不是大哥命大,恐怕这次得死上三回了。不过再怎么怨恨,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我记得一个叫朱世豪的作者曾经说过,“越是敌人,越是要不露声色,逮住机会,抽冷子干他丫的,干死他!”我一直将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所以,我暗暗将这笔账记在心头。等有了机会,非要弄清楚你这老小子到底是是什么路数,再狠狠坑你一次。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云总先开口道:“李先生,早啊,这么早来打扰您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道酒店的事情您处理好了吗?” 我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老小子是打算继续跟我装糊涂啊。这样也好,面子上都能过得去,于是面色如常的道:“云总早啊,酒店里的事儿基本上都弄清楚了,是一些无主游魂在作祟,确实跟风水没关系。而且请云总放心,昨天晚上我已经把那些游魂清宿一空,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 云总打了个哈哈,又说道:“既然李先生这么说,那一定是处理好了。那好,非常感谢李先生。这样吧,您再在酒店多住几天,让云某尽尽地主之谊,正好我们酒店新聘请了一个五星级大厨,李先生不妨留下来尝尝手艺。” 我一听云总这么说,就知道他是在下逐客令。哼,恐怕是心怀鬼胎,但是有什么目的没得逞吧。走就走,正好不用在这跟你虚以委蛇了。于是我开口道:“呵呵,谢谢云总了,不过我还有点事儿,就先回去了,不打扰您做生意了。改天吧,改天我一定再来,到时候还希望云总不吝招待哈。” “哎呀,李先生,您看您就是太客气了。像您这样的人才,云某一向是非常欣赏的。不过既然您还有事儿,云某就不强留您了。咱们改天再聚,您请便。”说着云总朝我微微一笑,态度非常良善。 我也没再跟他客气,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拎着背包走人了。出了酒店,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佛缘阁》。“芝兰,你欠我一个解释!” 抬头看了一眼佛缘阁的大门,我压下心中的火气,走了进去。芝兰正在店里坐着,店里只有她一个人。见我来了,便起身笑吟吟的向我走来,开口道:“呵呵,琰弟,怎么样,这第一单生意还顺利吗?” “顺利,呵呵,顺利极了。我的小命差点就交代在那了。芝兰姐,我的好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里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以你的道行应该能看出来的。”我怒极反笑道。 芝兰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开口,而是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拽到了待客区。先是倒了一壶茶水,递到我身前,才开口道:“琰弟,我是知道那里的一些情况,但是不要怪姐姐事先没有告诉你。这其实就是对你的一场历练而已,我早就算出来你会平安无事的,所以才会让你去的。” “呵呵,那好,这件事暂且不提。说说云总吧,你明知道他有问题,为什么还要接他的生意。难道你们两个是一伙的?”我没有接过芝兰递来的茶杯,她只好面露尴尬的将茶杯放倒我的身前,又开口道:“当然不是,琰弟,我也是经人介绍才认识的“云来”。那天你走后,我就动用关系查了一下他。放心吧,他欠你的姐一定会为你找回来。而且,他已经把这单生意的款子打过来了。这是存款卡,密码六个6,除去给店里的手续费,其他全都给你。”说着芝兰将一张银行卡推了过来。我也没有推辞,直接接过银行卡,这可是我用命换来的,我应得的! 芝兰见我接过银行卡,脸上的神色轻松了几分,看来她还是在乎我的感受的。这让我心里好受许多,可能我真的是误会她了吧。 在芝兰的店里坐了一会,我便离开了,没有接受她一起吃午饭的邀请。我脑子里非常混乱,这两天发生的事根本捋顺不清楚。我需要有人替我分析一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老。这老头虽然和我非亲非故,但是我现在身边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毕竟他和刘先生关系匪浅,不会坑我害我。呸,不对,除了应酬喝酒这件事… 于是我又打车去了林老家,等我到他家的时候,这老头正在院子里喂鸟呢。别说看他那副玩儿鸟的样子,还真有一幅京城顽主的派头。 林老见我来了很是开心,放下鸟笼,将我招呼进了客厅。又泡了一壶顶级的龙井,递给了我。我微笑着接过了茶杯,细细的品了起来。要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不假,可生死之间也有灵魂的升华。这一次的生死经历,让我有了一丝沉稳。再喝林老泡的这壶茶,心里又是一番体会。“茶刚一入口是苦的,咽下去有一股清香,回味起来是甘甜。人生也一样,需要品才能有滋味。” “呦,小琰,几日不见,倒是学会品茶了。怎么了,最近遇到什么事儿了?” “林老,一言难尽啊!” “呵呵,没关系,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给我听…”林老摸了摸下巴的胡子,轻笑道。 我端起茶水又抿了一口,然后将这两天的经历说给林老听。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说了一遍,除了那块玉佩的事儿没说以外。不知道为什么,我本能的将玉佩当成了我最大的秘密。别说是林老,就算是刘先生和我的父母,我现在都不打算说。 林老听完我的叙述,眉头紧皱,似是在思量什么。然后又舒展,接着又皱起,最后把他对我遇到的这件事的看法跟我说了一遍。我听林老将事情捋顺一遍,有些疑问豁然开朗。再次感叹到,“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实在是至理名言。将心中藏着的事儿说了出来,我的心情好了不少,再加上林老的疏导,心中的怨气消散一空。又恢复到平常心态,感觉如释重负。 中午林老留我在家中吃饭,这老头子说要给我露一手。嘿嘿,你是真不知道大哥我是厨师世家出身啊。于是我也下厨给林老做了一道辣炒土豆丝,吃得老头对我刮目相看,没想到我还有一手好的厨艺。当然,林老也没有让我失望,他做出的菜,不亚于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一老一少找到了共同的爱好,相谈甚欢,我们整整聊了一天,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厨艺交流。 临从林老家走的时候,我跟他说想家了,想回去看看。林老说行啊,等放寒假再回去呗。我晕,我的意思不明显吗?就是想让您老帮我跟学校说说话,让我提前放假回家啊。可是林老头这次没有纵容我,只是说等寒假再回家吧,还有两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已经在学校玩儿了小半年了,公共课虽然能替我打招呼,但是还是要考一个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的成绩才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为了不挂科,我只能屈服于林老的淫威之下。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芝兰偶尔会联系我,请我吃了几顿饭。几次下来,我对她心存的一些成见也消失无踪了,没有了之前的隔阂。林老还是日常不来学校上课,只留我一个人上那些公共课。不过他隔三差五都会叫我去他家吃饭,说是自己做的饭吃腻了,要让我做饭,好换换口味。要是其他事情我可能还会发发牢骚,做饭,我的最爱啊。于是一老一少两个吃货,日常小聚饕餮之餐,相处的越来越投脾气。 时间真是不禁过,转眼间大一上半年就过去了。在火车站等车的时候,我看着手中这张回家的火车票,心中莫名的激动,实在是近乡情却啊,心中无限感慨,在外漂泊这么久,终于要回家了。以前在家的时候不觉得家里有多好,只有身在异地才明白家的意义。家是什么地方?家就是无论你漂泊多远,无论你去向何方,只要提起它,你就会无比安稳的地方。它即是亲情的凝聚地,又是我们停放心灵歇息的港湾。 槐安,我回来了…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六十八章 准备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随着汽笛一声长鸣,火车到了槐安站。一下火车我便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格外清新。这才是我熟悉的味道,可比京城的雾霾亲切多了。可能是阔别小半年了,时间有点久。再回到家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看哪都觉得舒服。 老爸老妈早早的在出站口等着,一看我从里面出来,都激动的向我招着手,喊着我的名字。这一幕让我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我红着眼睛也和他们招了招手。然后拎着东西跑到他们跟前,和他们抱在一起。“老爸,老妈,我回来啦!” 回家以后,发现桌子上摆的都是我喜欢吃的饭菜。心里又是一暖,回家的感觉真好。也不顾的干其他的事儿,把行李和买回来的特产放在一边,坐在餐厅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看我吃的太急,我妈直劝我慢一点,又没人跟你抢。我朝她笑了笑,并没有听劝,而是吃的更快了。家里的饭这么好吃,慢下来就少了些滋味。 吃饱喝足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他们聊了一下这小半年的经历,自然是报喜不报忧的。关于那次云南之行我只是告诉他们是一次简单的采风,给他们讲述了一下苗寨的风土人情。这让他们大赞上大学真好,还有出去玩儿的机会。 至于痋术和酒店的灵异事件,我是绝口不提的。他们两个不过是普通人,并不属于那个世界,被他们知道免不了要徒增担心。又说了一下换专业的事儿,告诉他们我已经改学“环境人文科学”了。现在可以打工兼职赚钱,而且毕业以后还能挣不少钱。这么一提又想起芝兰给我的银行卡,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看过里面有多少钱,于是又从包里翻出来,递给老妈。对他们说这是我打工挣的钱,让他们留着花。我妈接过银行卡,开心的合不拢嘴,直夸我长大了,还知道赚钱孝顺父母了。不过很快她又将银行卡递了回来,说是我以后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多让我留着花。闻言我心中感慨万千,要说这世界上最无私的爱,那绝对是父母对子女的爱。这种爱丝毫不求回报,只是会默默的付出。也许只有当子女成家立业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才会明白这种爱。这种爱,是大爱,怎么夸赞它都不为过。 在家里陪了老爸老妈三四天,我便去了刘先生家。一来,是我很久没去,他家又该落满尘土了,得打扫一下。二来,最近我一进入修行境界就会感觉到神府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这让我心里非常不安,想着去刘先生家查阅一下典籍。看看有没有记载我现在这种状况的,也好做个参考。 到了刘先生家,我发现刘先生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不过我现在却不那么担心他了,有林老和阿金去操心吧,他们两个应该能够找到刘先生的。也许林老说的对,这世界上能害刘先生的人还真不多。就拿应王府的鬼王来说吧,它的境界跟刘先生是一样的,轻描淡写的几下就把庄无色我们两个人虐的死去活来。那么刘先生应该也差不多,所以他可能是被困在某个地方脱不了身,并没有生命危险。 将刘先生打扫了一遍,我住了下来。将暗格中所有的典籍搬到了房间,每一本都细细的读了下来。经过小半个月的研读,不仅让我收获许多修行上的知识,而且还在一本名叫《修真法录》中找到了神府异常变动的原因。那就是我即将要修成阳神! 之前文中提过,想要修炼成阳神,必须点燃神宫之火,引阳火入神魂。用阳火将神魂中的阴气压缩成魂丹,将神魂里的阴气全部聚于魂丹之内。再经过阳火日夜培炼,使神魂由阴转阳,则阳神即成。这个过程相当繁琐,一般都是由师父引导弟子去修炼的。自己胡乱修炼,一不留神,就很容易被阳火焚毁神魂,一身道行尽去。 而我在唐雅熙离开的刺激下,竟然在没有师父的引导下,于神府大鼎内点燃了那团灰色火焰。我当时还以为这是修成神府独有的异相,没有往心里去,现在想来它应该就是我独有的阳火了。而且阴差阳错之下,我已经凝聚出魂丹,这也是为什么炼制法剑时,阴神出窍异常的原因。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阳火培炼,我神府内的魂丹已经趋近饱满,只需要一个气机引动,阳神便可以破丹而出。不过由于这个过程极度凶险,让我有些犹豫不定。万一我没有控制好,很可能被阳火炼化一身道行。思来想去,还是先做好准备才行。 结合这些日子在典籍中学到的东西,还有林老传授的阵法知识,我决定布一个复合阵法,以防不测。复合阵法由两个基础阵法嵌套组成,第一个阵法还是“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因为这个符阵我已经烂熟于心,而且威力不俗,足以护我肉身周全。第二个阵法选择上则是参考了典籍,根据《修真法录》上记载,阴神蜕变成阳神的过程中,最容易受到外魔的侵扰,从而蜕变失败,被阳火炼去道行。所以第二个阵法我选择了“驱魔定心阵”,以保证我在蜕变阳神过程中,不受任何外魔侵扰。 第一个符阵非常好布,而第二个“驱魔定心阵”则是需要费一番手脚。“驱魔定心阵”用七根拳头粗细的檀香木作为阵基,在上面铭刻驱魔定心符文,以天罡斗数排列插入土中。上接天时,下引地气,可辟易万魔。符文我倒是会刻,可是檀香木该去哪找?要知道这东西可稀有的很,轻易买不到。我在槐安的家具市场,文玩市场还有木材市场逛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我需要的东西,无奈之下只得给芝兰打了个电话。芝兰听我需要檀香木,当即告诉我没有问题,三天之内准能给我凑齐所需的数量,要我耐心等待。只要檀香木一凑齐,就派人给我送过来。于是我千恩万谢,感慨又欠了这女人一个大人情。 三天过后,芝兰给我打电话说檀香木已经凑齐,并且派人送了过来,需要我去槐安火车站去接一下。接到电话的我欣喜异常,打个车就去了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这才想起了没要送木人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给芝兰打电话也打不通,总提示不在服务区。这可怎么办,我灵机一动,想起来一个老办法,那就是写接站牌。 别说,这招还真有用,我举着牌子待了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严实,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朝我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你是李琰,李先生吗?”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还有一种贱贱的感觉,可是初次见面,我应该不认识他才对。按下心中的疑惑,我开口道:“你好,我就是李琰,请问您是芝兰派来的吗?” “是的,就是芝兰姐派我来的,木料就在我的背包里。”说着将身后的长条包裹递给了我。我接过包裹颠了颠,份量不轻,看来是上好的檀香木。 “这位兄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怎么感觉你的声音这么熟悉?” “喇嘛千诺,李琰,小僧以为你能听出来是我的。嘿嘿,鬼域一别,近来可好?你可是欠了小僧一顿大餐还没有还。”说着庄无色将脸上的口罩拿了下来,露出英俊的脸庞。 我去,原来是这小喇嘛。今天真是喜上加喜,不仅得到了布阵用的檀香木,而且还见到了生死之交,心情顿时爽朗许多。 不过转念一想,还有一个疑问,于是开口说道:“无色,你是怎么认识芝兰的?还从藏区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给我送檀香木。” “喇嘛千诺,之前小僧忘记告诉你了,芝兰是小僧的师姐,我们都是达海密宗的传人。至于来你这嘛,小僧说是因为想你,就过来了,你信吗?” 呸,我信,我信你个鬼哦。就你这么一个“装无色”,会想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额…算了,不想更好… “不信,说实话。” “咳咳,你看你,怎么可以怀疑我们纯洁而高尚的友谊呢?小僧真的是想你了,才跟师姐请求来到你这的。” “不信,说实话。” “李琰,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小僧可是千里迢迢赶来的。要不是真的想你,怎么会大老远的过来。” “不信,说实话…” “不信,说实话…” … 连着重复十几遍同样的话,庄无色终于崩溃了,“李琰,哦不琰哥。小僧坦白,是因为小僧的师父太能唠叨了,小僧出来避难的。可是没想到你比他还唠叨,看来小僧这趟是来错了。”说着庄无色的脸上露出一幅委屈的神色。 我听完他的解释翻了个白眼,这小喇嘛还挺跳脱,一点也没有出家人的庄重和矜持。简直就是逗比嘛。算了,看在你千里迢迢过来的份上,大哥决定好好招待你一下。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六十九章 炼阳神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翻了翻兜里,还剩下不到一百元。这让我有些发愁,之前可是跟庄无色大放豪言的,要请他吃大餐。一百块钱能吃些什么?路边摊都不够。正当我发愁的时候,我想起了芝兰给的那张银行卡。对,那里面怎么也得有个三四百吧。于是我带着庄无色去了附近的银行,准备先取点现金再去饭店。 到了自助取款机前,将银行卡放到里面,输入密码。看着卡内的余额,我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置信的数了一边又一边。一后面居然是六个零,一百万!我保证不是看错了小数点,我保证我不是在做梦。天啊噜,我的脸色涨红,被这么多钱给惊到了。我感觉心脏都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似的,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呆在原地。 庄无色见我久久不从自助取款间出来,便上前叩了叩门,问道:“李琰,你没事儿吧?”我这才从失神的状态清醒过来。别怪咱没出息,咱就是个普通大学生,别说一百万,一万都能让我兴奋不已。我打开门,一把将庄无色抱住,开口道:“无色,我成百万富翁了?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我松开他,用手指着取款机上的数字。 庄无色看了看,非常不屑的说道:“才一百万你就兴奋成这样?来,看小僧的。”然后他把我的卡拔了出来,掏出自己的卡片塞了进去。挥手输入密码,显示出来的数字让我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拍着自己的脸颊,“这…这…这是多少个零!” 从自助取款间出来,我拿着手中一叠钞票,还觉得恍然如梦。直到来到我们市最大的最好的酒店,我才清醒了几分。这是我第一次,自己花这么多钱请别人吃饭。想起高中和唐雅熙在一起的时光,那个时候花一两百块都觉得奢侈,现在…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黯,如果唐雅熙还在我的身边就好了,我会给她买最好的… 庄无色不愧是我的最佳吃货损友,一顿饭花了我一万多大钞。然而,临走的时候,这货叼着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跟我说:“李琰,这家酒店不行啊,跟京城完全没法比。这次不算大餐,下次回京都你还得再请小僧吃一次…” 我看着他那副样子怎么就那么想揍他一顿呢,不过看在生死之交的份上,放过你吧,只是心里默念道:“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无量太上大道君!” 吃完饭后,又带着庄无色逛了一下槐安市区,这才一起回到了刘先生家。本来我以为他只是来送檀香木料,最多待一晚上就要走。没想到当他听我说要突破到阳神境界,却主动请缨留下来为我护法。心中感动之余,也多了份安心。对于庄无色为我护法我是一百个愿意,因为以前经历的种种让我清楚的了解到他的人品。别看平时他表现的一幅特别不靠谱的样子,但是关键时刻他绝对不掉链子。而且,我们曾经共患难,把身家性命交给他,我放心。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庄无色就在刘先生的家里准备相关事宜。我将那些檀香木削成阵法要求的样子,在上面铭刻了阵纹,再以特殊的手法打入刘先生家的菜地里。在阵法中央又放了一个艾草编成的蒲团,坐上去试运行了一下阵法,感觉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空灵状态,心神安宁。这让我安心不少,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布这样的阵法。将内圈法阵布好后,我沿着四周用朱砂画了十二道“十二辰宫神煞符”。后来想了想,又找了十二根竹竿,做成幡子,在每个幡子上面又画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算是双保险。 庄无色那边也没有闲着,这两天,他拿着他那条明黄色的佛珠,不断的围着刘先生家转圈,一边转嘴里还一边叨咕着什么。他告诉我,这是在房外再加持一道佛力金刚圈,可以阻止邪魔外道入侵。我也看不太懂,只觉得他说的挺厉害的样子。不过,看他整日那么辛劳,不管这个什么金刚圈有没有什么用,我心里都承他的情。 待做好一切准备,我挑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斋戒沐浴,更换法衣。咳咳,当然,那是刘先生的紫阳道袍,我不是元神真人,还没资格穿法衣。不过我觉得徒弟借穿一下,当师父的应该没有什么意见。 突破阳神必须在晚上,因为白天的真阳之力太强,此时神魂还带有阴神性质,容易被真阳之力焚烧。于是,在选定的这天夜里,我坐在阵法中央的蒲团上,闭目调息,等待气机的来临。庄无色则是盘膝坐在阵法外,手持佛珠为我护法。 运行元气,掐了一个修行的印诀,我的心念进入到神府中。此时神府内的高台上,三角大鼎内正发着红色光芒。只见其中的红色丹药将鼎内最后一丝灰色火焰吸入,猛的从大鼎中射出,浮在大鼎的半空中。这丹药如同婴儿呼吸般,一涨一缩,表面起伏不定,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一样。接着丹药猛的膨胀,扩为成人大小。我知道是时候了,于是将心神沉浸其中。 心神一入其中,便觉得无比炙烤。那些灰色火焰没有消失,而是存留于丹内,此时正在炙烤我的心神。这跟典籍中记载的一样,这是修成阳神的第一道考验,只要挺过阳火锻神之苦,那就成功一半了。然而,话说着轻松,自己体验的时候,才发现阳火锻神有多痛苦。就像有一把小刀在一点点剥落你的皮肤,再拿锥子一下下扎你的血肉一般。痛,比深入骨髓还要痛。这是一种灵魂上的疼,不可用语言来描绘出来。我自以为意志算是非常坚定的,但是受到这种酷刑,还是忍不住崩溃了。神魂被阳火烤的越来越小,只余下精髓部分。再这么下去,我肯定要完蛋了。就在这时,驱魔定心阵启动了。一道道清香的气息从阵法中投映到我的神府,没入丹药内,再被我的神魂吸收。得到阵法法的护助,我渐渐稳定下心神,神魂安定下来。 过了一会,丹药又起了变化,表面浮起道道符文,形成纵横交错的纹路。我则是在其内默念法诀,用力打破丹药的束缚。这是第二关,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七十章 功成,荡群魔!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当三只邪物攻击“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的时候,我恰好迎来了最后一道考验。这道考验名为“破我执”,顾名思义就是要打破自己的执着,将阳神修至无漏。 我的执着是什么呢?闭目打坐的神魂猛然睁开眼睛,因为我感应到神府内多了一个人。唐雅熙!一种莫名的情绪缠绕在我的心头。不出意料,我的执念就是她。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可以看淡生死,但是却逃不过一个“情”字。当面对修罗煞鬼屠戮众生,我可以不惧性命之忧,挺身而上,这是仁。当面对鬼王的考验,我可以坦然选择死亡,不负兄弟之情,这是义。如今,面对“我执”的考问,我真的能够放下对唐雅熙的情,而选择成道吗?我不能。 所以当这道由执念化成的虚影来到我的身前时,我沦陷了。站起身来,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这么长时间积攒的情感一下子爆发出来。我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虽然我心里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只是虚假的,但是我还是狠不下心将她打散。于是我的神魂在不断的逸散,这是道心不坚定的结果。 就在我即将要蜕变阳神失败的时候,由神魂的心脏处涌起一道灰色火焰。这火焰一起,就烧遍神魂,将我的神魂之力烧结,不让其再逸散开来。接着火焰蔓延到了唐雅熙的虚影上,腾腾的火焰,顷刻间将她化为了乌有。第三道关卡,过了。可是我心里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觉得非常愤怒。这道火焰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就让我沉沦在这不好吗?哪怕只有一瞬间,那也是我期待的永恒。 神魂本无泪,但此刻却潸然泪下。流淌的是不纯净的神魂之力,是“我执”。神魂压抑着咆哮出来,音波将神府内的云彩搅散一空。接着神魂闭目盘膝而坐,周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三关过,阳神成! 画面一转,“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外,三只邪物已经快将阵法击破。这时,阵法突然回光返照一般,由地面上浮现出十二道“十二辰宫神煞符”虚影,趁三只邪物不备,打向了它们。 顿时,砰砰之声接连响起,直把三只邪物打的气机不稳,向后退了好几步。然而这也是阵法仅存的余威了,在发出最后一击后,那些竹竿制成的幡子凭空而断,上面画的符布也燃烧起来。阵法停止运转,我的身形暴露在三只邪物之前。 三只邪物见状大喜,顾不得调整气机,直接向我扑来,企图吞灭我的神魂来增长道行。庄无色此刻正努力维持着金刚圈结界,见我情况危险,不由大急。出错之下,竟然被那些邪魔外道联手破了结界。他自己也被结界反噬,口吐鲜血。来不及擦拭血液,庄无色挺而起,直接向我身边跑来。 一边跑,一边将手中的佛珠甩向我。“唵嘛呢叭咪吽!”一声大喝从庄无色的口中发出,佛珠落在我的头顶化作一道光幕将我罩在其中。 三只邪物堪堪碰到光幕,便如同雷击一般缩回爪子。它们齐刷刷的转头,盯向了庄无色。就是这个人,一直在和它们作对。三只邪物互相交换一下眼神,一左一右一前,分向夹击庄无色。 速度最快的是外魔,它身形虚幻,化为烟气,第一个攻到庄无色身前。那烟气凝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张开嘴巴,吐出一道黑色的焰气朝庄无色袭来。庄无色眼睛微眯,手中印诀快速掐起。大光明佛印第一式,佛相印。此印施法左手食指微翘,拇指前曲,其余三指捏在拇指之上。 “咄!”庄无色舌绽雷音,左手挥印向外魔打去。一道佛光从庄无色左手射出,化为一道佛像虚影,正是庄无色的观想佛,大威德明王。只是因为庄无色的修为不够,还不能显化出明王分身来。这道佛影一出,焰气便被佛光冲的七零八落,骷髅本体也被撞飞,恢复成外魔。这时厉鬼和精怪也到了,一个伸出利爪,一个口吐黑水。庄无色又是一记佛相印,打飞了厉鬼,却不敢硬接精怪的黑水。这黑水可是能够直接腐蚀肉身的,稍微沾上一点都可能毒发身亡。于是庄无色侧身而避,速度奇快,显然也是修炼过某种身法的。 三只邪物一看庄无色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于是再度聚拢,并且蛊惑在场所有的邪魔外道一起向庄无色攻去。刹那间,刘先生的院子上空显现出凡人不可见的邪物大军。它们三三两两的向庄无色攻去,一击便走,从不纠缠,显然是打着车轮战消耗战的主意。 面对这种场面,庄无色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咬牙硬挺着。毕竟他现在道行也仅仅相当于阴神巅峰的闻果境。最多从小修行,比我的经验丰富罢了。如此多的邪魔外道,已经超出了他的负荷。 庄无色在原地和一众邪魔外道打的热闹,却没有发觉有一只邪物偷偷溜出了战团,正是那只王八精。这精怪不愧是日久天长得道,城府极深。它见众邪一时半刻拿不下庄无色,双方在那僵持,自己却趁机来到我的身旁。只见它化成了本体,一只直径足有五米大小的王八显化当场。它丝毫没有犹豫的张开大嘴向我头颅咬来,看这架势,是要将我头颅连带阳神一口吞吃。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我猛的睁开眼睛,恰好从修行中苏醒。一睁眼就看到一颗硕大的王八头朝我袭来,我第一反应就是躲。身体向后快速仰倒,躲过了王八精的致命一咬。接着我运行元气,催动右臂的剑符印记,法剑应召而出。右手紧握剑柄,一个挺腰仰身,挥手就是一剑。此时王八精的头颅还没有缩回去,被我一剑削落在地。它四肢一僵,陨落当场。不过其神魂不昧,从头颅一飞而出,向远方逃去。 见状我当然不能放任其离去,这种畜牲极为记仇,若日后被它修成妖鬼,难免不来找我寻仇。当机立断,我将法剑向上一抛,双手结印,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中指直竖,运行元气,朝着它的神魂一指,大喝一声:定!王八精的神魂就被定在当场。 这时法剑已然下落,我抬手一接,抓住剑柄。脚下施展禹步,脚踏魁罡,步若流星,追上不远处王八精的神魂。因为禹步对灵体产生的压制效果极强,而且王八精神魂刚离体不久,还没有多少实力,便被禹步从半空中拉扯下来。我眼中寒芒一闪,对着它的神魂就是一剑。法剑一触碰到王八精的神魂,就发出细小的电弧,将其神魂直接打散,化为点点星火。 正当我要离开,去帮庄无色的时候,手中的法剑起了变化。从剑首处发出红色电光,将王八精游离的神魂碎片收拢起来,拉回了剑柄。然后法剑通体一亮,轻轻颤动,仿佛吃了什么美食一般愉悦。我心中一动,这法剑还可以吞噬神魂精气不成。又想起《截易术》法剑篇的记载,我顿时大喜,这是要成为灵剑的征兆! 按耐住心头的喜悦,我急忙向庄无色身旁跑去,此时他已经快力有不支了。好在刘先生家院落不大,十几步我就到了庄无色身前。我朝庄无色点点头,示意他先休息一会,这里交给我了。 庄无色早就坚持不住了,见我阳神已成,便退到了一边。而我则盯向半空中那些邪魔外道,一手掐护身印,一手持法剑,在原地施展禹步。因为此刻我阳神已成,道行比原来深了不知多少倍,那些邪魔外道一靠近我便被气场拉到我的身前。我如同切瓜砍菜一般,将靠近我的邪物劈灭神魂。手中的法剑不断将那些神魂碎片拉回剑柄,发出一声声剑吟,显然它也非常兴奋。每吸收一颗神魂碎片,法剑的威力就增长一分,如此院子半空的邪魔外道根本没有一个是我的一合之敌。只要落在我的身前,就只能饮恨当场。 庄无色坐在一旁吃惊的看着我的表演,他没想到我修成阳神后这么生猛,简直就是不知疲倦的威猛小超人。他见那些邪魔外道被我砍杀的十分可怜,不由得起了慈悲之心。于是他拾起掉落在地佛珠,跌迦而坐,念起经文来,想为那些邪物超度一二。 我在原地杀的正起劲呢,猛的听到诵经声,心中一阵无语。“小喇嘛呀小喇嘛,你还真是多愁善感啊。”我可没他那么多想法,只顾得手起剑落,将剩余的几只邪物斩杀一空。 庄无色事后问我,那些邪物怎么那么硬气,明知是死还要跟你硬碰硬,为什么不逃?闻言我嘿嘿一笑,不是那些邪物不想逃,而是他们被我的禹步气场困住逃脱不得,所以才被我全部收拾干净。 庄无色听到我的解释有些感慨,他说这些邪物也在众生之中,我屠戮这么多,有伤天和。对此我只能呵呵一笑,大哥是截教传人,你说的什么天和跟我没啥关系,我只知道除魔卫道。 而且,这么做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此之后,槐安市极少出现什么灵异事件,除了那个十字路口。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七十一章 除夕祭祖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自从那晚庄无色为我护法,我修成阳神后,这小喇嘛就跟我嚷嚷着那天晚上他为我护法伤了根性,要我好好补偿他。我问他怎么补偿,他告诉我只要带他吃遍槐安所有的美食,就可以帮他将根性修回来。我看他脸上一幅萎靡的样子,将信将疑的答应了,带他到我们那有名的美食一条街吃了足足一个星期。这小喇嘛一见到吃的眼睛就拔不出来了,七天的时间从街头吃到街尾,从清晨吃到夜晚。他不是在吃,就是在吃的路上。我严重怀疑这小喇嘛是饿死鬼投胎,怎么这么能吃?随着手里的大钞日渐紧缩,我实在是有些欲哭无泪。钱呐,真不禁花。不过我还是毫不犹豫的为庄无色掏钱买单,在情谊面前,那点钱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跟我厮混了半个多月后,庄无色终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临走的时候他还告诉我,下次再有什么护法、降妖除魔的好事儿可别忘了叫他。报酬也好说,只要请客吃饭就行。我听他这么说,真是感动至极,想想这些日子花费的几万大钞更是泪流满面。丫的,能别坑大哥了么。 送走庄无色后,总算消停下来。此时离年关已近,各家都在忙着过年,比如洒扫房子,采买年货。我老爸老妈依旧忙着,没空达理我。百无聊赖之下,我想起了刘奕星。这老小子可是有段时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不曾想这电话竟然打到了国外。刘奕星说他高考也没考好,家里掏钱让他去国外念书,将来也是个“海龟”,好打理家里的产业。闻言我感到非常羡慕,看看人家,再看看我,土豪和屌丝的强烈对比。好在我手头还有近一百万的存款,也不算混的太差。这让我心里多少平衡了一点。跟他聊一会就挂断了电话,男人之间话少,情分都在心里。 看来这段日子是没人陪我了,还是回老家吧。至少村里应该有点意思,不像城市里那么闷。说走就走,跟老爸老妈打过招呼后,便自己骑上高中买的自行车“猛登125”去了奶奶家。 好在老家也是近郊,骑自行车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再回到老家,感觉恍如隔世一般。村里的变化太大了,一栋栋小洋房起来了,街道也比以前整洁,而且家家户户门前都停着一辆小汽车。看来现在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了,心中不禁为自己的国家繁荣感到自豪。不过也不是没有遗憾,那就是村里的老建筑没了,古井也被封了起来。童年的记忆在不断流逝,那是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村里的老辈人见我骑个自行车回来,都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有些老辈人看着眼熟,我却叫不上来辈分,听到问候也只好连连点头问好,然后赶紧离开。 来到奶奶家,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一见我回来了,奶奶高兴的合不拢嘴。一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生怕她大孙子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似的。 “大孙子,这么长时间没见,可想死奶奶喽,让奶奶好好看看。呦,你这孩子,怎么瘦了呀,是不是在外面吃的不好。哎,奶奶就知道外面的饭菜你吃不惯,等一会你爷爷到家了,让他给你做好吃的去。” “没,奶奶,我没瘦,在外面挺好的。那啥,我爷爷去哪了?” “过年啦,去置办年货了。对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儿,小琰,你今年是不是二十了。瞧奶奶这记性,哎呦,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 “嗯,对,奶奶你没记错,我今年虚岁二十了。” “哦,二十了。哎,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晃你都这么大了,奶奶也老喽。” “不老,不老,奶奶还年轻着呢。嘿嘿,奶奶长命百岁,按一百二十岁计算,你现在还是中年人。” “呵呵,还是我大孙子会说话。对了,以前你都没有去过祖坟祭祀吧。按照咱们家的祖训,得等你二十岁以后才能去呢,算算今年正是时候。这次你就跟着你爷他们一起去,给你太爷爷上个坟。也亲口告诉你太爷爷太奶奶,你考上大学了,让他们高兴高兴。哎,等奶奶有那么一天啊,大孙子,你可得常去看看奶奶。” “奶奶,你说什么呢,别乱说,你一定长命百岁。” “傻孙子,长命百岁怎么,人哪有不死的,这是老天爷定下的道道。好了好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个晦气话。” 这时,我爷爷从门口推着三轮车进来,里面装满了年货,我赶紧出去帮忙搬东西。爷爷见了我也是非常开心,直言今天中午给我做顿大餐。这让我非常高兴,因为我爷爷可是特级大厨,现在岁数大了,可轻易不下厨。 爷爷没让我失望,午饭果然丰盛。有海参炖猪爪,油焖大虾,水晶罗汉肚,还有糖醋鲫鱼等,都是拿的出手的硬菜。爷孙两个还小酌了几杯,席间爷爷也提起祭祖这件事儿,我觉得也应该去祭拜一下,人呐,一定不能忘本。 于是,我吃完午饭就跟着爷爷准备祭祖需要的物品。我们这的祭祖需要准备五荤五素、浆水白酒、纸钱冥衣,草香红烛。所谓的五荤五素是指的十种菜品,荤菜有鸡,鸭,鱼,肉,蛋。五素是指白菜,萝卜,豆腐,粉条和素丸子。浆水就是水中混合小米做成的液体。这些东西其实现在很多人家已经不讲究了,更多的是买束花放在坟前祭拜一下就了事。当然,每个人表达对先人追思的方式不同,咱们这里不做比较。我们家这种祭祀方式,在我们那是最传统的,所以也稍微繁琐了一点。 忙活了一下午,才把东西收拾好。此时天已经黑了,而农村都睡的比较早。所以天一黑,便各自回屋睡觉了。 躺在床上,我一直在想我太爷爷长什么样呢?我虽然没有见过太爷爷,但是他的一些事迹经常听我爷爷讲起。他在我心中就是一个谜,比如太爷爷会功夫,为什么没传下一招半式。我从小一直很羡慕电视剧里的那些武功高手,可以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还有那回广场救唐雅熙,我要是会上一招半式,也不至于被小混混给砍伤啊。哎,修道是好,但是也只是能对付那些邪魔外道了。对付坏人,还得需要武功啊!当然,菜刀也可以…(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朱世豪宣) 伴随想象我很快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好像梦见了我的太爷爷。他头戴皮帽,身穿马褂,面相和善,朝我不住的点头微笑着。在梦里我不确定的张口叫了一句“太爷爷”,他应声点头。我刚想问他点什么,就被我爷爷的催促声叫醒了。“快醒醒,大孙子,走喽,上坟去了!”我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一看屋里的挂钟才凌晨四点多。 “爷爷,要不要这么早啊?才四点啊!” “呵呵,大孙子,赶紧的吧,上坟越早越好!”爷爷说着把我从温暖的被窝中推了起来,“这老头还挺有劲儿!”我心里嘀咕着,也不敢耽搁祭祖大事儿,直接起床,洗漱过后就跟爷爷出发了。 我们家的祖坟离村子隔着四五里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我和爷爷骑着三轮车,穿过一片树林就来到了祖坟前。一看祖坟前已经有人在了,正是我老爸和我老叔。 爷爷把三轮车停到一旁,我则是将车上的东西小心搬到祖坟前。老爸把祭祀的菜品摆放好,接着爷爷将供桌上的三个酒杯倒上高度白酒,然后用火柴点着。酒精燃烧后,再从端来火盆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纸钱烧到一半的时候,便由爷爷带头,向太爷爷太奶奶磕头祭拜。依次是爷爷,老爸,老叔和我。到我的时候,我学着长辈的样子重重的把头磕在土地上,也不顾泥土弄脏了衣服和额头。一边磕,我还一边念叨着:“太爷爷太奶奶放心吧,重孙子考上大学了!” 等所有纸钱冥衣烧完,爷爷拿出浆水,围绕灰烬撒了一圈。据说这样可以防止其他游魂野鬼抢钱,我当时开了阴眼一看,确实有很多游魂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于是我悄悄放出一丝阳神的真阳之力,被惊到的游魂做鸟兽散。嘿嘿,敢抢大哥祖宗的东西,你们还嫩了点。不过我盯着祖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细一思量,我终于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烧了这么多纸钱,太爷爷没来收啊!难道,太爷爷已经投胎转世了?不可能啊,人死以后要在阴间待上三百年啊。正所谓生人阳寿,死人阴寿,我太爷爷去世才不过几十年,换算成阴间时间,也不过才一百多年。暗中将心里的疑惑记下来,打算有机会入阴府一探究竟。 祭祖以后,我们一行人便回了爷爷家,准备中午的年菜。随着一阵爆竹声轰鸣,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起了除夕!许多年后,我依然记得那时的爆竹声,多么喜庆和富有深义。如今过年没人放爆竹了,少了很多年味,年啊,没有多少意思了。真希望有一天过年还可以听到熟悉的爆竹声。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七十二章 惊闻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们那里过年最丰盛得一顿饭就是除夕那天的午餐,只有这顿饭吃饱了,晚上守岁的时候才不容易饥饿。要知道守岁可是要守到第二天凌晨,才能吃上饺子,这么长时间肚子里没有点东西垫补着那是相当难受。所以一桌人都撒开了肚子,大口吃着饭菜,就连我老妈在内的女士们都不在意减肥不能多吃了。 正当屋内我们一家人吃得尽兴时,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铃…铃…铃…刺耳的铃声打破了餐桌上和谐的氛围。大家都停下手中筷子,抬头向电话的方向看去。当时我就在想,这谁呀,大中午的打电话。今天是除夕,可不是春节,没到拜年的时候啊。而且按照我们那里的习俗,除夕那天是不和外人联系的,就连亲戚都不例外。打电话的这个人可真没有礼貌,我暗自嘀咕着。 因为我离电话最近,于是我走到茶几前,伸手接起了电话。“喂,你好,你是?” “哎?是李长生家吗?”电话那头听到我的声音明显一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李长生,那是我爷爷的名字。“是啊,你是哪位?找我爷爷有什么事儿?” “哎呀,你是小琰吧。快把电话给你爷爷!出事儿啦!” 出事儿了?大过年的能出什么事儿,我还真没听出对方是什么人,于是赶紧叫我爷爷来接电话。 我爷爷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从我手中接起电话。 “喂,我是李长生…” 由于话筒声音不是很大,我站在爷爷旁边也没听得特别真切,只断断续续听到三个词“二丫,红衣服,死了!” 就在我猜电话里说什么事儿的时候,我发现原本面色淡定的爷爷,眉毛皱成一团,接电话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眼眶瞬间微红。回对方电话都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嗯,嗯,知道了…你婶子我们这就去。” 不远处正等着我们吃饭的人也察觉到了爷爷情绪不对,我老爸先开口问道:“爸,怎么了,出啥事儿了?” 爷爷先是重重的放下电话,然后沉声到:“二丫没了…” “二丫没了?爸你这是啥意思?” “唉,先别问那么多了,都收拾一下,路上说吧。老大,老二,你们把车开过来,咱们去马家村。” 我老爸和老叔应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各自出门去发动汽车了。在场一脸茫然的我们看着爷爷,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时,爷爷又发话了:“他奶,你跟着一起去吧。他老婶和丫头就别去了,在家看家。丫头命格轻,去了也不好。其他人赶紧跟我走。”说着带头走出了屋门。我们这群人根本不清楚咋回事,但是也都听话的跟着爷爷身后出了屋门。 大门口我老爸和老叔已经把车子停好了,我们一行浩浩荡荡的上了车子。 马家村离我们老家的村子不远,在以前还同属一个生产大队,平常开车只需要十来分钟就能到。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所以对路并不怎么熟悉,于是我下意识的记下了来时的路线。 因为爷爷不断催促,车子行驶的很快,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马家村。顺着村子里七扭八拗的小路,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还没下车,我就看到那户人家大门的门梁上挂着两条黑布。这可是家中有人去世的征兆啊!心中一沉,难道这是我某位亲戚去世了? 就在这时,后座上的奶奶突然拉开了车门,快步走向了那户人家,已经接近小跑了。猝不及防之下,我也赶紧了下车,生怕奶奶走的急,大过年的再有了什么闪失。 等我追上奶奶,进了这家的客厅,才发现客厅里的人全部披麻戴孝。我之前所料不错,果然是家中有人发丧。 再朝里屋一看,一个身穿红衣的中年妇女躺在炕上,面目狰狞,已经是死透了。身旁的奶奶也看到了里屋的情况,突然呜咉一声就哭开了。这是什么情况?我被奶奶的举动吓了一跳,躺在炕上的这人跟她有啥关系?怎么走奶奶会这么伤心。这时,屋里一个看样子约么六七十岁的老太婆过来拉住了我奶奶的手,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说:“他婶子啊,俺们对不住你啊,二丫,没了。” 我奶奶闻言非常激动的问道:“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我这苦命的侄女啊,我活在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呜~呜~” 接着两个人又是抱头痛哭,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怎么,我奶奶还有个侄女?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啊。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爷爷和我们俩一帮人也来到了里屋,狭小的空间里站满了人。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起事情的经过,我左拼右凑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死者名叫二丫,是我奶奶哥哥家的亲侄女,按辈分,我得叫她一声表姑。因为早就嫁人了,平时和奶奶家没有什么走动,所以我不知道她的存在。表姑二丫是今天早上没的,据表姑父说,我这表姑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可早晨起来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的媳妇死了。惊慌失措下,他报了警。警察来到现场勘察一番,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于是告诉表姑夫赶紧把媳妇安葬了吧,死者为大。表姑夫在稳定了小半天的情绪后,才打电话通知家里的亲戚,前来发丧。 我看着炕上躺着的表姑,心道不对,这人死的有蹊跷。观她死相,分明是异于常人啊。虽然她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可面部过于狰狞,显然死前极度恐慌。在我看来,我这表姑应该是被邪物冲体致死。不过我也没有什么证据,只好把话咽到肚子里。 又在里屋待了会,我感觉气氛实在是压抑,于是便独自一人出了屋门,来到院子里。蹲在墙根下,越想越觉得表姑的死不简单。而且,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表姑是穿着红衣服死的。被邪物冲体而死本就怨气极大,再加上死前身着红衣,被红色挑拨后,我这表姑恐怕是要化成厉鬼啊! 想到这,我眉头紧皱,若是化成厉鬼,表姑便不能轻易投胎了。而且因为怨气冲天,她必然会找人当替身才能被阴府接纳。可是这样做的下场极为凄惨,因为即使有了替身,到了阴府,还是免不了要受地狱酷刑的折磨。只有等到将怨气全部磨尽了,她才可以重新投胎。 唉,我这表姑真是个苦命人啊!虽然之前从没有见过面,但是毕竟有血缘关系在那,我决定用我所学的本事帮她一把。 具体怎么帮她,还得去刘先生家查一下典籍,再顺手制作一些用得着的法器。当然,这事儿也急不得,我刚才开阴眼看了一下表姑家,表姑的阴魂并不在这。我猜测应该是被邪物冲体,此时阴魂蒙昧,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吧。只能等到她头七的时候,回魂夜再来她家这守株待兔。 呼~希望我这表姑生前的脾气好一些,万一…万一她性子刚烈,只怕是要多费一些手脚才行。想了一会,我又进了里屋,在里屋的门框上,虚画了一道“门幛符”来防止一些游魂骚扰表姑的尸身。(我现在是阳神境界,这种低级的符籇已经不用特意借助朱砂和血液作为媒介施展,只需要用元气画出即可。当然,如果碰到什么厉害的角色,该出血还是要出血…” 因为今天是除夕,按照我们那的风俗,在这一天死的人是不能入殓的,只能在家里停过头七才可以下葬。好在此时还是寒冬季节,尸体短时间内还不会发臭。在跟表姑夫家人商议好后,我奶奶她们决定七天后再来吊唁,今天还要回家过年。我奶奶又在表姑的尸体前痛哭一会儿后,我们一家人就开车回到了奶奶家。被今天这事儿一搅活,年味又去了几分,大家都没有心思再过年了。于是,今年我们一家没有守岁。在傍晚时,匆匆吃了个年夜饭,便各回各家了。 过了大年初一,我便独自一人去了刘先生家,准备五天后一场拯救表姑的特殊行动。在典籍中我查到,若想让表姑入阴府顺利的投胎转世,需要布置一种阵法来削去她一身的怨气。这种阵法名为“阴魄荡魂阵”,是由十六杆荡魂幡组成。布阵的地方,必须选在聚阴地,如此才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阴气,洗去厉鬼身上的怨气。不过这阵法有个缺陷,那就是阵中厉鬼的道行不能太高,否则阵法过载,布阵者会遭到阵法反噬。好在我这表姑刚死不久,料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我这才放心的选择了这个阵法。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得先把我这表姑收服,才能带她去聚阴地。一般的手段是不行的,我现在道行已然不弱,如果手段过激,只怕会直接把我这可怜的表姑打的魂飞魄散。那就大大远离了我的初衷,再者,她好歹是我的长辈,就算成了厉鬼,也绝对不能对她用强。那该怎么办呢?我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七十三章 收魂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这个办法还是刘先生当年用过的,就是在收服我堂妹身上的那只无主幽魂时,所用的红灯笼。这红灯笼有个名堂,叫拘魂灯。跟我在酒店布置的拘魂阵效果差不多,但更为简易,针对性更强。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搭配了一种术法,扎草人。 扎草人多流传于茅山术法之中,最典型的就是以草御人。法师通过掌握被施术者的生辰八字或者带有被施术者气息的物品来施展法术,被施术者中术后会完全听命于法师。这种手段极其诡异,普通人防不胜防,多用于暗害他人。而我所用的扎草人术与普通的大为不同,不是作用在活人身上,而是作用在阴魂之上。这种草人用艾草扎成,然后以蛇血浸泡,再放到阴凉处阴干。施术时,只要找到死者的遗物或者头发便可。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死者的阴魂控制住,让其听命于我。 荡魂幡和拘魂灯比较好做,只需要帆布,竹竿和红纸便可。这些东西在刘先生家里就有一些存货,我没费什么功夫就做好了。只是这扎草人…,蛇血实在不好找。当我信心满满的拿着背篓去青灵山上捕蛇时,我才想起现在是冬天,蛇都在冬眠啊!哪有蛇出来让我抓。好在我想起前些日子陪庄无色在美食街大吃大喝时,在一家南方菜馆见过蛇羹,于是我又专门跑去菜馆跟老板要了点蛇血。 费了一番周折后,终于在正月初六我表姑回魂这天,凑齐了所用的法器。这次收服表姑阴魂不同以往,我思来想去,决定以阳神之身前往。这样不仅可以掩人耳目,让别人发现不了我的真实身份,而且可以防止表姑阴魂逃脱,我用肉身追不上。要知道表姑头七将过,已经处于觉醒期。如果让她逃了,可能又是一条人命。到那个时候我也只能大义灭亲了,所以这次行动必须做好万全之策。 有了修罗煞鬼的那次教训,这次出阳神,我照旧给肉身附近布了一个“阴符卷天宫”阵法,以防不测。布阵的东西也是在刘先生家的仓房找到的,我发现他家简直就是个法事大全店,常规的法事物品都存留一些。在“阴符卷天宫”阵法外,我又布了“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这阵法我用着非常顺手,而且随着我阳神已成,阵法的威力更大了。如果那天的邪物遇到的是现在的符阵,恐怕阵法的反震之力都能将它们打退。 入夜,我将所用的法器放在一个布袋里,摆在桌子上,便躺到了“阴符卷天宫“阵法中央。端正身姿,将双手合拢放在小腹,掐起印诀,再默念出神口诀,不一会阳神便从肉身上一坐而起。 出神以后,我细细的感应了一下,阳神好像有了实质似的。重重在地上一踏,竟然也能踏出模糊的脚印来。我伸手颠了颠桌子上的布袋,还好,不是很重,阳神可以拿得起来。 单手将布袋拾起,背在身后,我大踏步走出了刘先生的家。刚一出院门,便单脚一踏,飞向夜空之中。要说阳神果然不是阴神可比,不仅飞行高度凭空提高一大截,就连速度也增加了一倍。 在半空中领略着自由飞行的感觉,我心中不禁暗叹,要不以前的修道者都想做神仙呢,光是出神飞行就这么拉风。要是肉身能飞,嘶~那是何等快意。 边飞边玩儿,不多时就来到了马家村。从半空中俯视一眼,村里零零散散有一些游魂,到没有怨气厉鬼。如此看来,我那苦命的表姑应该还没有回魂。这也给了我准备的时间,我径直飞向表姑家。 因为是阳神状态,普通人是看不见我的。不过,我背的包裹可是实物,若是让他们看见,第二天又该以讹传讹,引起村民恐慌了。所以我将包裹暂时放在了离表姑家不远处的树杈上,等取完表姑的头发再回来拿。 阳神飘起,悄悄进了表姑家。表姑家里的人都睡在了东屋,西屋专门用来停放表姑的尸体。毕竟谁也不愿意跟一具尸体睡在一起,即是是自己的亲人。我进了西屋,发现表姑被一块白布盖了起来。 我掀开白布一看,表姑竟然睁着眼睛!正与我对视着,吓得我忙退后了几步。诈尸了?我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再仔细打量一番,咳咳,是我大惊小怪了。表姑身上一点起尸的尸气都没有,反而是鬼气凝聚的厉害。看来,表姑真的化成厉鬼了,不然肉身遗褪怎么这么大反映。哎,素未谋面的表姑啊!你放心吧,大侄子今天一定渡你脱离苦海,让你能够早日投胎转世。 对着表姑拜了三拜,道了一声:“对不住了表姑,有怪莫怪!”然后抬手在她头顶拽下一缕头发,我转身离开西屋。临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画在门框上的“门幛符”,嗯,完好无损,看来这几天没有邪物骚扰表姑的尸身。想了想,我又在东屋的门框上画了一张“门幛符”,万一一会儿表姑回魂我没拦住,也不至于让她害了家里人。 出了表姑家的门,我又回到树杈上,将包裹背在身上。然后飞身潜伏在离表姑家不远的巷道处,等着表姑回魂而来。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 将表姑的一缕头发缠在草人身上,然后贴上一张特定的符籇,将草人插在了地上。那盏小红灯也被我拿出来,放在一旁。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书不全。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七十四章 过不去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拘魂灯被我催动,突然爆发出红色的光芒,将表姑的阴魂摄了进去。我高兴的拍了一巴掌,成了!然而没等我高兴多久,灯罩表面光影就起伏不定,灯火时明时暗,这是表姑的阴魂不安分,想从拘魂灯里闯出来啊… 那还了得,可不能让她再折腾下去了。于是我朝拘魂灯飞射而去,将拘魂灯从地上拾了起来。运行元气,结剑指,右手凭空画了一道“镇魂符”,然后挥手将符籇打到拘魂灯上。“镇魂符”果然好用,刚贴上去,拘魂灯就稳定下来,在黑夜里发着微弱的红光。 “呼~” 我轻呼一声,今天晚上总算是有惊无险,收了表姑的阴魂,没让她酿成大错。我望了望四周,没有人,便快速的收拾一下散落在地上的包裹。临走的时候又瞥见被我甩在地上的草人,皱着眉头将其捡起来,塞到包裹里。又扫了一遍,确认地上没有什么遗漏后,提着拘魂灯,背上包裹,向刘先生家飞去。 一路上我故意抬高了身形,避免让普通人看见,引发恐慌。不过就算是有人见到,应该也会以为是谁家放的孔明灯吧。唉,我们这些人还是做幕后隐士比较好。 一路无事,平安到达刘先生家。我先将拘魂灯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肉身跟前,掐了个手印,平躺下去。随着眼皮抖动,我醒了过来。不过我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一侧头,将脸上的香灰撇了下去。这叫吃一堑,长一智,绝对不能犯二次错误。 站起身,我小心翼翼的从阵法中迈了出去。低头一看,香刚烧到一半。布一回“阴符卷天宫”阵法还挺麻烦,于是我将清檀香的香头掐灭,准备留着下次再用。(这次用的清檀香是那种超长的香,有一米多长。所以现在才燃烧到一半,可以继续使用。) 收拾好后,我走向桌旁,对着拘魂灯,开口道:“表姑,我是你的侄子,李琰。虽然咱们姑侄两个以前素未谋面,但也是实在亲戚。今天侄子冒然把你拘来,也是为了你好,不想你步入歧途。希望表姑不要怪罪,有怪莫怪…”说完我朝着拘魂灯鞠躬行礼,然后将拘魂灯提在手中。接着径直走出屋门,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插着十六杆荡魂幡,我将它们根根拔起,打成一捆,夹在腋下,然后出了刘先生的家门,去寻找聚阴地。聚阴地在山的背阴面就可以找到,这种地方的特征就是终年不经阳光照射,藏风纳水,所处地形呈漏斗状。当然,也不绝对是这样,具体还要看当地的气脉走向和地理情况。 信步上了青灵山的背阴面,我开了阴眼,时刻感应着周围的情况。寂静的夜晚,山里空气格外清新。我呼吸着清冷的空气,经过一个小时的寻找,终于在山沟处寻到了聚阴地。运行元气,抬手在半空画了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符籇刚浮现便被周围浓烈的阴气给扑灭了。我眼睛一眯,此地的阴气正适合布“阴魄荡魂阵”。 将拘魂灯安放在地,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理情况。按照林老交给我的布阵手法,一番掐算,将阵基位置确定下来。又算了算时辰,刚刚好。于是我把十六杆荡魂幡一一插在相应的阵点上,运行元气,催动阵法。霎那间,荡魂幡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阵法中的阴气不断汇聚,化作了磨盘状,磨盘中心露出一个孔洞。 我提起拘魂灯,将它抛进磨盘中心,然后剑指一竖,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阴魄荡魂,破除凶厉。敕!”顿时,“阴魄荡魂阵”全力运转起来,阴气所化的磨盘把拘魂灯撵的粉碎。表姑的阴魂瞬间被释放出来,暴露在阵法之中。 阴气磨盘,盘踞在她的身上,将她身上的怨气、戾气一点点磨了出来。高浓度的阴气灌体对阴魂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就像把一个大活人放在八级龙卷风里一样,撕裂扭曲的痛苦,让我可怜的表姑哀嚎不已。我心中隐隐作痛,血脉连心啊!待这件事了了,我一定要把杀害表姑的邪物找出来,以劫雷劈杀,方消我心头之恨。 表姑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可她身上的怨气才消了一半。无奈之下,我只好运行元气,大力催动阵法,希望可以帮助她早点摆脱痛苦。渐渐的,表姑身上的红衣化成了白色,獠牙和指甲全部褪去,眼睛中的凶厉也消散一空。好了!我急忙掐诀停下了阵法,抬手一招将表姑的阴魂从阵法中招了出来。 “表姑,你感觉怎么样?”我关切的问道。 “你是…我这是在哪?”表姑有神智些恍惚的问道。 “哎,表姑,我是你侄子,李琰。” “李琰?你是我姑家的大孙子?你在这干什么,我怎么在这里…” 我见表姑还有些蒙昧,于是剑指一竖,运行元气,对她唱了一段道词:“天地阴阳~有生死!浩荡洪荒~世炎凉!魂灵不昧~存本性!道是无情~却有情!…”念罢,我盯着表姑,看她能不能开悟。 表姑听完道词,双手抱头,猛的蹲在地上,喉咙里传来嘶哑的声音:“我死了?我死了?我怎么死了!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还那么年轻,我的孩子刚十几岁,我不能死。我死了他该怎么办啊!呜~呜~呜~”接着又是一通大哭,可惜没有一滴眼泪。鬼,是没有流泪的资格的。 我心疼的拍了拍表姑的肩膀,劝道:“表姑啊,想开点吧。事情已经这样了,还不如早点转世投胎,以后托生个好人家。唉,表姑,侄子也没法让你还阳,这是天道啊!”说完,我抬头看着夜空,“天道,什么是天道,天道无情吗?可是人有情啊!”看着地上的表姑,我心里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如果有一天我身边那些重要的人离去了,我该怎么办,我会逆天而行吗?人呐,人心最难料。我摇摇头,不去想这么复杂的事了。 “表姑,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说出来,侄子尽量帮你完成。” “我…我…我还想见我儿子,我还想抱抱他。我舍不得我儿子啊,你能让我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吗?” “唉!表姑,你可以去见你的儿子,我也可以让你抱到他。但是,你不能陪在他的身边。人鬼殊途,你在他身边会影响他的健康。而且,你现在应该马上去阴府报到,否则时间一过,你就成了孤魂野鬼,永不超生了。” “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见表姑又哭开了,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现在离天亮的时辰不远,不能耽搁下去了。于是我将表姑从地上托了起来,“表姑,你现在哭也没有用了,还是赶紧去见你儿子一面吧。不然,可就没机会了。我不是在吓唬你,错过了时辰,我也帮不了你了。” 听我这么一说,表姑止住了哭声,哽咽道:“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表姑谢谢你了。小琰,好孩子,你对表姑的恩情,表姑下辈子再报达吧…” “哎,表姑,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们可是亲戚,我不帮你帮谁,先别客气了,咱们这就上路吧,时间不多了。”说着我从口袋拿出一个罐子,在罐底画了一道拘魂符,将表姑的阴魂收了进去。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下了青灵山,回到了刘先生家。看了一下时间,一番折腾都到凌晨两点多了。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心里算了一下,现在出阳神还能赶到表姑家。于是我又躺在“阴符卷天宫”阵中,出神后拿起罐子,直奔表姑家飞去。 再次回到表姑家,我直接走到东屋,发现表姑一家人还挤在炕上睡着,鼾声四起。而她的儿子正在炕头,睡的非常香甜,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母亲了。 我将罐子托在胸前,右手剑指一竖,念道:“敕!”表姑的阴魂便从罐子里飘出,落在我的身前。 “表姑,我不打扰你了,你自己在这再看会孩子和家人吧。记得,时间不要太久,不然他们都会生场大病的。你也不想这样吧!” 表姑转过头看向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唉!”我叹了一声,离开了屋子。 “恨生死,轻别离。怨情散,惧伤神。”世事无常啊,谁能保证有一天自己不会突然离开,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离开。以前我一直以为活着的人是最痛苦的,直到步入灵异界,我才知道其实死去的人是最痛苦的。他们要承受着离世之苦和亲人追思之苦,明明可以见到亲人,却终究不能再相拥。而且喝下那碗孟婆汤,前世的一切都没有关系了。再回首,借问亲友你是谁! 抬头看天,我默然流下一滴泪水,不是为自己而流,是为多情的众生而流。 良久,我运行元气,对着屋内道:“表姑,该上路了…” 过了一会儿,表姑从屋内缓缓走出,神色黯然。我咬了咬牙,还是抬起罐子将她收了进去。别拖延了,再这么下去对谁都不好。 单脚一踏,我跳上了夜空,朝刘先生家飞去。这一晚上折腾的,我的神魂都有些虚弱了,好在是修成了阳神,要是阴神状态恐怕不能坚持这么久了。 回到刘先生家,我将表姑放了出来。然后回神入体,从阵法中走出来。在刘先生家的仓房找出一沓黄裱纸,研墨写了一道表文:“天地无极,乾坤正法。今有截教弟子李琰,为正天道,特书此文。陈情如下,敢往殿前。有女名芬,命丧厉魂,实为屈冤…”写罢,我仔细端详了一下,没有什么疏漏。于是咬破中指,在表文上印下手印。 其实每个修道中人,都有自己的道号。这样才方便在阴间行走,或者呈送表文。当年刘先生就替我掐算过了,我命理奇特,这道号应该和名字一样,否则于命理不合。所以,道号也就是我的本名。至于按手印是为了证明我的身份,当然,也可以用印章。可惜刘先生还没来的及给我做就杳无音信了。 唉,收起驳杂的心思,我转头对表姑说道:“表姑,你这就上路吧。我烧下表文,那些阴差应该会给我点面子。即使不给我面子,也会看在我师父的份上,让你过去阴间。还有,过会儿我会给你烧写冥钱,你将钱带着,遇到那些鬼差,就分给他们一些。千万不要出言顶撞,须知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哎,表姑,咱们姑侄两个的缘分可能就到这里了,希望下辈子还能再见。呵呵,说不定,以后在阴间还能遇到。要是有一天侄子也下去了,表姑你可得好好招待啊!” 表姑听我这么不着调的言语,突然笑了一下,倒是稍微减少了一些悲伤的气氛。 我带头走出了屋子,将表文拿在手中。再从仓房拿出一个火盆和一些纸钱,放到院子里。 “表姑,上路喽!” 把表文和纸钱放在火盆中,我结剑指,运行元气,向火盆里面点去。“敕!”表文和纸钱应声而着。 “清清浊浊,有浊有清。冥钱引路,信达幽冥。有女含冤,敢往陈情…”念动和刘先生当年一样的口诀,火盆周围卷起小旋风。表姑看了我一眼,便跳入了旋风中,消失不见了。 一切结束,我也松了口气。就在我转身,想要回屋休息时。火盆猛的一声炸响,接着表姑的阴魂从里面跳了出来。有些狼狈的对我说:“小琰,我…我过不去!” w。4m.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七十五章 鬼门关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过不去,什么情况?”我眉头紧蹙,将表姑扶了起来,开口问道:“表姑,我已经给你烧了表文和冥钱,怎么就过不去了?是有小鬼拦你,不让你过么?给他分些冥钱就好了。” “不是的,小琰,呜~呜~是看守的鬼差说,我是除夕那天死的,天地不收!” 天地不收?闻听此言,我心里一惊。什么是天地不收,阴府还有这个规矩么。看来得查一下典籍了,再想办法将表姑送走。于是我安慰表姑道:“表姑,这样,我给你找一个魂龛,你先安定下来。等侄子查明原因,找到方法,再把你送走。你也别担心,侄子现在还是有些道行的。实在不行,我亲自带你去阴府。” “那…那麻烦你了,小琰。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幸亏有你。呜~呜~呜~”说完表姑又开始哭上了,我在心里暗自捧腹,难道女人变了鬼都这么爱哭么。哭能解决问题,还要努力干什么… 带着表姑来到仓房,挑了一个最好的檀木魂龛,让表姑暂时住了进去。将魂龛放在东屋桌上,我点燃了三根草香拜了拜,然后插在魂龛前的香炉里。想了一下,抬手凭空画了一张“封魂符”,挥手将符籇打向了魂龛。符籇一入魂龛,便隐灭下去。 “表姑啊,表姑,你可别怪侄子。我现在要去查点事儿,时间不知道多久。我怕你思念家人,控制不住自己跑去见他们,那对你和家人都没什么好处。所以才出此下策,将你封在魂龛里。希望你能体谅一下侄子的苦心。”剑指一竖,立在胸前,我朝魂龛拜了三拜,算是给表姑赔礼。 上文书提到的“镇魂符和封魂符”,都是在刘先生家中暗格里的《符箓秘典》上学到的。这本书包含了杂七杂八的符籇,我也是阳神修成以后,才运用自如的。这次要解决“天地不收”的问题,看来还是要寄托在刘先生留下的典籍上了。 转身来到仓房,打开暗格。翻找出几本关于阴府的典籍,我带回东屋查看起来。在一本名为《阴间杂录》上有这样一段记载,“相传上古时期,鸿蒙初开,天地方立。尚只一界,名为太初界。此界内人、鬼、神混杂一气,极为不便。人类相比鬼神过于弱势,故而饱受其侵害之苦。后太上三清感召天地,以太初界为本,创立三界。分别是人界,地界,和天界。三界之中人界最大,是其他两界的根本。而其他两界,又深深影响着人界的运行。可以说,三界本为一体又泾渭分明。” “地界又称为阴间,是人及所有生灵死后,灵魂存留之所,可以看做是人界的缩影。在阴间有阴府掌管一切秩序,由阴天子和十殿阎罗统领,数十万阴兵驻守。又有十大冥帅行走世间,缉拿阴魂厉鬼,维持正法。” 我详细记忆着书中关于阴府的每一段介绍,说不定这些东西将来能够用到。然后又耐着性子读了下去,“所谓,天地不收。是指在除夕这天,天界和地界的大门全部大开,神仙的投影化身和鬼魂来到人间接受供养祭祀,为期九日。期间天门和地门大关,只有在正月初八这天才可以重开。除夕这天去世的人,错过了进鬼门的机会,于是“天地不收”。 看到这我有一个疑惑,既然现在不可以入鬼门,那么等到正月初八过后不就好了?为什么还不让进,书中没有给出答案。我又翻了其它几本关于阴间的书,上面只有关于阴府和府官的记载,“天地不收”却只字未提。 这可如何是好,我知道表姑是不能再拖下去的。有道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那么地上一天,地下的时间也不一样啊。据我推算,地上一天,地下应该是三天。拖延了近三十天,难保阴府不把表姑按照无主游魂处理,给销了魂籍。 如此一来,就算表姑能够下到地府,也无法转世投胎了。想到这里,我就感觉一阵头疼。“表姑啊,你还真是一个命苦之人。要不是我不会算命,我真想给你算算,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惹下这么大因果。唉,大话也说出去了,还是亲表姑。抱怨无用,还是想想办法吧。” 又将所有关于阴府的典籍翻了一边,思来想去,我决定先去鬼门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办法,解决这“天地不收”的问题。 鬼门又称“鬼门关”是地界与人界的一处连接地,具体位置在哪,谁也不知道。或者说,“鬼门”无处不在。平时我们在十字路口,或者事故现场看到那些个烧纸钱的,都是通过这些地方将东西烧送到鬼门。由鬼门的阴差将东西运往阴间,再分发给烧纸人的阴间亲属。 修道者怎么到鬼门,这在《阴间杂录》上提起过。阳寿未尽的修道者到阴间办事,有个名目,叫“度阴”。跟阳间的出差一样,得有函文,得打申请。得到地府批准后,方可接引入阴间,否则视为擅闯阴间,要灭杀神魂,永不超生的。而且,生人之魂,不可久留阴间。一但时间过久,就会折损阳寿,甚至肉身失魂而死。 我看到这段介绍心里一肃,看来下阴间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得好好谋划一下。主要是这函文从哪能批到呢?沉思良久,我想起一个人,哦不,是一个鬼,牛阿傍!那次刘先生召请四大冥帅,我从密闭空间见过牛阿傍。当时看它跟刘先生关系不错,而且比黑白无常好说话。对,就是它了,请它帮忙,大不了事后给它多烧点东西。 打定主意,我回屋研磨,写了一封表文。文内写了我和刘先生的关系,再把牛头好一通乱夸,拉拉感情。最后,简要叙述了一下我想要去“度阴”的念头,恳请牛领导批准。检查了一下表文,嗯,内容没有什么问题。然后我特意从西屋拿出刘先生的道印,沾了朱砂印泥,在表文上盖了一下。 将表文拿起,我用嘴轻轻吹一下,便拿着它去了院子里。将炸飞的火盆摆好,把剩余的纸钱和表文塞进去。我退后一步,手结剑指,运行元气,对着火盆一点,“敕!”纸钱和表文应声而着。腾起的火焰和飞灰化成了旋风,绕着火盆周围不停的转动。 我盘膝在地,念诵咒文:“天地无极,乾坤正法。有子名琰,敢往陈言。冥差速递,直达堂前…受信者,牛阿傍!” 过了一会儿,盆内火光尽熄,冒出白色烟雾来。一颗硕大的牛头从烟雾中若隐若现,并且瓮声瓮气的开口道:“谁啊,敢冒用老刘的印信,活的不耐烦了?”说着,一道血芒从牛头眼中射出,直奔我而来。 我擦,一言不合就要灭口!来不及后退,只能原地掐起护身印。“敕!”血芒将我的护身印击碎,直奔我的面门而来。危急关头,我召唤出右臂的法剑,将它横在面前。嘭!一声闷响,我被打出了六七米,身形不稳,瘫坐在地。好玄!如果不是我反应及时,只此一击便会要了我的小命。心中发苦,自己选错鬼了,牛头没有那么好说话… 还是赶紧跟牛头解释一下吧,再来两下我可接不住了。于是我大声喊到:“牛帅!我是刘先生的徒弟,李琰,您应该见过的!” 牛头听完眼中的血芒一敛,开口道:“哦?老刘的徒弟,可有凭证?”说完血芒又起,仿佛我要敢说谎,下一击它就灭口。 “有,有,有!”说着我盘膝而坐,运行体内的元气,《截易术》特有的气息从我身上散发而出。 “咳咳,还真是老刘的徒弟。玛德,喝酒误事啊…”牛头小声的嘀咕着。声音虽小,但是阳神境界的我听的真真切切,这老牛…我真是欲哭无泪… “嗯,既然是老刘的徒弟,那一切好办。你是想“度阴”吧,来,拿一张裱纸过来。” 我听牛头这么一说便放下心来,急忙跑到仓房拿了一沓裱纸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在牛头面前。牛头熄去眼中血芒,张开牛嘴,酝酿了一会儿。“喝~呸!”一口浓痰吐到了裱纸上。 “成了,记得替我给老刘带个好。本帅还有酒…不,还有要事,先行一步。”说完牛头从烟雾中隐去身形,烟雾也跟着消散一空。 我盯着地上的裱纸,捡也不是,扔也不是。哎,谁听说过用痰做函文的。这么恶心的东西,我特么…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最后还是妥协的将地上的裱纸拿了起来,就在这时,裱纸上的那口“浓痰”像活了一般,从裱纸上弹了起来。落在我左手背上,化成了一颗牛头印记。顿时,我心中恶寒不已,连忙拾起地上剩下的裱纸,朝手背擦去。 擦不掉…我有些欲哭无泪,这老牛!手段…太别致了。 回到屋里,将“阴符卷天宫”阵法重新布置了一变,我决定现在就下一趟鬼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躺在阵法中央,手掐印诀,阳神脱体而出。哎,这一晚上折腾的,阳神都有些萎靡不振了。好在刚才回神修养了一会儿,不至于太过不济。 出了刘先生家门,我朝村尾的十字路口飞去,这里应该可以通往“鬼门”。在路口选了一个阴位,我剑指一竖,闭眼念动咒诀。 咒诀念罢,我就感觉平地刮起一道阴风,接着一道光门凭空浮现在我的面前。“虫洞?”我暗自存疑,没有犹豫,一步迈了进去。像第一次穿越“虫洞”一般,这个通道里也是一片死寂,虚无缥缈。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另一道光门里走出。抬头一看,一个生满骷髅的大门出现在我的眼前,在其中央还有一颗牛头骨。此时鬼门紧闭,两队阴兵正站在门前。我心中暗道:“这里就是鬼门关?”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阴府!”一个面带庄严,身具煞气,鬼将打扮的阴差飞到我的面前,大声喝道。 我面色不变,沉声到:“我乃阳间道人李琰,度阴来此。” “哦?度阴,可有凭证?”鬼将将信将疑的问道,随即把手放到了腰间的佩刀上。 我有些无语,阴间的执法人员这么严肃吗?一言不合就动手。我还是老实点吧,于是将左手的牛头印记亮了出来。 鬼将见我手上的印记眼睛一亮,随即说道:“啊!呵呵,原来是牛帅的客人,失敬!失敬!还望法师海涵”(阳神境界称法师) “没事,没事,再下也是第一次来阴府,做的不对的还请差爷谅解。”说着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沓冥钱,悄悄递给了眼前的鬼将。 那鬼将怒目扫视了一下身后正在观望的手下,手下知趣的转过了头。鬼将这才从我手中接过了冥钱,“呵呵,老弟还真是客气。看你修为,也是阳神境界,咱们两个道行差不多,就以兄弟相成吧!某将姓百名晓锋,虚长你几岁,以后叫我锋哥便可。” 闻言我当然是却之不恭了,连忙叫起了锋哥。有这么一个大哥在阴府当差,以后我再来不也方便么。而且再遇到什么鬼物,直接请大哥上来,一队训练有素的阴兵啊,等闲鬼将都不是其对手。 “老弟,你这次度阴,所为何事啊?看看老哥能不能帮到你。”鬼将百晓峰面带微笑的看向我。 我想了想,还是将表姑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本以为他能够给出什么好的办法,没想到他听我说完,连连摇头。并且面色严峻,仿佛遇到什么极为棘手的事。 我急忙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他沉思了一会,才开口道:“老弟有所不知,世人皆有命,这是从一投胎便注定好的。阴府判官会根据一个人前世修的阴德,来计算他下辈子的命运。若是阴德满溢,上感动天,便可超脱轮回,不入生死。若是阴德丰沛,感召阴府,便可停留阴间,参修鬼道,以其成仙。接着便是阴德有亏,阴府会根据亏损多少,来定其命运。亏损少的,入人道,或富贵,或权贵。亏损多的,或贫贱,或病痛,亦或是打入畜牲道。还有最…” “还有什么?” “还有最惨的,阴德成负,入人道,生必妄死,天地不收!这种,是天定,除非…” “除非什么,锋哥,你倒是直接告诉我啊?”我有些着急的问道,听百晓锋这么一说,料想表姑的事儿肯定是不好办了。不过,听他后面的说的,似乎还有转机。 “哎,老弟啊,你别问了。老哥是不会告诉你的,告诉你,等于害了你,到时候我跟牛帅也没办法交代。你还是别问了,对你啊,没好处。”百晓峰语重心长的说道,听其话语,确是为我考量。 可是这“天地不收”的是我的表姑啊,我哪能轻易放下不管呢。于是我又从怀里掏出一沓冥钱,塞到了他的手中,用祈求的口吻说道:“锋哥,你就行行好,唉!那人是我的表姑啊,我哪能看着她沦落成孤魂野鬼而不管啊!” “锋哥!行行好,就这一次。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如果你说的方法对我有害,我绝对不会实施的。你放心!”见百晓峰神色松动,似乎是被我说通,我又出口保证道。 “哎,好吧,老弟,那我就跟你言语一二吧。” 百晓峰顿了顿,又开口道:“天地不收,必有其前世的因果。或是前世害命无数,或是冒犯了阴府某位大人。这两种前一种还好说,只要你将她的因果接下,以自己阴德抵消便可。后一种,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能到那个级别的,不是你我能惹的起的,就算是牛帅也不行!” “所以老哥才劝你别淌这趟浑水,无论是哪一种,你都讨不了好。还有,现在鬼门已关,你根本就下不了阴府。待正月初八后,你表姑的魂籍都销了,一样落得孤魂野鬼的下场。你何苦多此一举,平白惹了一身骚呢。听老哥一句劝,人死如灯灭,何况她并不是你直系亲属。与你因果不大,你不值得冒这个险。还是速速离去吧,为你表姑立个魂龛,日夜供奉,也许能让她神魂不昧。等再寻机会投胎吧…” 百晓峰的这一席话让我的心凉到了肚子里,没想到这“天地不收”的背后,有这么多道道。我不禁感到一阵无力,表姑啊,不是侄儿不帮你,是你前世这人品,实在是爆表啊! 但是,我还是不死心的向百晓峰追问到:“锋哥,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退一步说,现在能不能让我带着表姑,先入魂籍,再销了因果呢?” 百晓峰听我这么说,面露苦笑之色,直言道:“老弟,不是老哥不帮你,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你看到那座鬼门了吗?别说你,就算是老哥现在也进不去,只能等正月初八鬼门自己打开。哎,老哥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闻言,我牙根一咬,心中苦闷。只得跟百晓峰施了一礼,拜别道:“多谢锋哥指点,小弟这就回返。回去之后,必定再谢锋哥提点之恩,望锋哥笑纳。” “哎,老弟客气了,老哥也不是贪图财货之鬼,只是这阴府物价…唉不说这个了,老弟赶紧回返吧,在这待久了对神魂也不好!” 我朝百晓峰再拜,原地剑指一竖,光门再起,我一步迈了进去。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七十六章 借道阴域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村尾的十字路口,一道光门突然出现,我从门中一步迈出,回到了阳间。略一踌躇,单脚踏空,飞向了刘先生家。 进了东屋,径直回神,我起身出了阵法。这次下到鬼门,得到的消息不容乐观。一时之间,我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而且现在天都快亮了,一阵困意袭来,我决定睡一会儿,等明天再做计较。 顾不得洗漱,我躺在东屋的炕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可能是晚上频繁催动阳神,再加上熬夜,直到第二天下午三点,我才醒过来。觉补足了,我随意做了点饭菜,胡乱吃了几口。又给表姑上了三炷香,这才沉下心想起对策来。 柿子要捡软的捏,既然“天地不收”暂时解决不了,那不如先想办法下到阴府,把表姑的魂籍给补上。否则日后即使把“天地不收”的问题解决了,表姑还是不能顺利投胎,只能在阳间逗留,成为孤魂野鬼。 可是如何去阴府呢?现在鬼门已关,根本不可能从那过去。这是可以肯定的,锋哥应该不会在这件事儿上诓我。那有没有办法,不通过鬼门,而直接下到阴府?我翻遍刘先生留下的典籍,都没有相关的记载。于是我又陷入了思维困境,一筹莫展。 正当我愁的发懵时,手机的铃声响起。从兜里掏出手机,亮屏一看,是庄无色!接通后,熟悉的声音传来:“喂,李琰,最近忙什么呢,怎么都不给小僧打个电话。是不是把小僧给忘了?” “拉倒,我记得你也没用,你个小喇嘛,又不是大美女。” “切,你真要喜欢美女,也没见你谈个女朋友啊。要让小僧说啊,等你再回京城,让师姐给你介绍一个妹子得了。省得你老惦记…”电话那头庄无色突然停顿一下,显然他意识到说错话了。 我之前跟他提过唐雅熙的事,他也劝过我。可是,这种事情是能劝的好的吗?劝不好。 “额,李琰,小僧…小僧不是有意提…提的,你别往心里去。唉,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这么痴情,小僧从心底佩服你。但人啊,还得向前看,不是吗?” “好了,无色,别劝了。也别再提这事儿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你今天给我打电话,就是要跟我闲聊么?” “小僧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最近闲的发慌,在师姐这待也腻了。你现在有空吗?不如来京城,我们一起出去转转。” “得,你自己转吧,我这还有事儿,没功夫陪你玩儿…” “什么事儿?说说看,小僧也许能帮得上忙” 左右现在没什么头绪,不如跟这小喇嘛说说,没准他能有什么好办法。于是我把表姑的事儿仔仔细细的跟庄无色说了一遍,包括我下阴间问到的“天地不收”。 庄无色听我说完,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表姑这件事儿还真是棘手,小僧曾经听师父说起过这“天地不收”,就算是他也没有给出解决的办法。不过,你说再找一条路去阴间,这个小僧倒是知道。” “嗯?什么!你知道,快说!” “咳咳,你别急,听小僧慢慢道来。其实阴间不仅有阴府,而且还有一片更为广阔的地方,名为阴域。阴府面积占阴间不过三分之一而已,而阴域才是大头。” 我听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庄无色。这些内容在刘先生留下的典籍都有记载,只不过我没重视罢了。我也不觉得这跟我下阴府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听庄无色说了下去。 “阴域之中都是一些不容于阴府的阴灵鬼物,从无主幽魂到厉鬼,再到鬼将、鬼王都有分布。甚至传说还有鬼仙的存在,不过没有人证实过。因为去过的人,几乎都没能再回来。阴域不同阴府,那里不受正法保护,没有阴差维持秩序,相当混乱。” “但是,小僧的师父当年机缘巧合下,就去过那里,并且成功走了出来。而且,他找到了一条通往阴府的路。” “真的?那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去?”庄无色这句话听得我眼睛一亮,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小僧当然不知道啦,不过可以问师父啊。如果你真想去,小僧就帮你问问。而且可以“免费”陪你去一趟,但是,这饭还是要请的…” “成交!想吃多久吃多久,想吃啥吃啥!我请客,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又跟庄无色聊了一会,约定明天到京城面谈,我挂断了电话。来到魂龛前,对着表姑说道:“表姑啊,侄子得带你去京城一趟了。也许到那才能有机会解决你的问题,可是这样就要暂时委屈你啦。魂龛可带不上火车,你只能在罐子里将就一下了,抱歉。”说完,我看了一眼魂龛,没反应!哎?难道是表姑不同意,怎么着也该有个回应啊。 “表姑,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表姑?”魂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心里一惊,难道她跑了?急忙将魂龛抄在手中,一看之下,重重拍了自己的后脑勺。咳咳,竟然忘记“封魂符”了! 挥手将“封魂符”散去,表姑立刻从魂龛中飘了出来。“哎呀,可憋屈死我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我讪讪的干笑一声,随即将表姑请到炕上坐下。 “表姑,侄子也不是有意的,只是…” “好了,小琰,你不用说了。姑明白,你是为了姑好。我待在这魂龛里,倒也想明白了。死去方知万事空啊,虽然放心不下他们爷俩儿,但是也不能留在他们身边害了他们。小琰,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暗暗点头,我这表姑还是个明白事理的鬼,看来这忙帮的倒也值了。要不人家不领情,反而嫌我多事儿,那不就尴尬了。 “那行,姑,咱们这就走吧。时不我待!”表姑朝我点头,然后我把罐子拿出来,对准表姑,“敕!”将表姑收了进去。 突然想起答应锋哥,再给他烧点纸钱,所以在离开刘先生家前,我将仓房一半的纸钱都烧给了他。随后打车去了火车站,乘夜车赶往京城。 好在现在是假期,坐火车的人不多,我才买到了一张卧铺票。躺在卧铺上,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去京城见朋友去了,让他们别担心,过两天我就能回来。我妈这次没有阻拦我,而是嘱咐我注意安全,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我问她怎么不管我了?老妈的回答是“儿大不由娘”,反正我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凡事自己做主就行,只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听老妈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感慨。不知不觉,我已经成为大人了。是什么改变了我?是年龄,还是不同常人的经历。这个答案恐怕我自己都回答不了,不过,长大,真的好吗?想想我背负的这些事儿,有时候,挺累的。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到了京城。来接站的是芝兰和庄无色,我第一次见他们两个在一起。不愧是师姐弟,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都有些相似。 芝兰一见我就热情的招手,庄无色则是激动的跑了过来,“哈哈,李琰,小僧的饭票来了!”说着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一个熊抱。天啦噜,我心里泪流成河,难道基情就是这么无限的?不,绝对不能被他影响我纯洁的心灵。我伸手推开了他,然后一个别摔将他放倒在地。呼!总算正明了自己的清白。 芝兰看我们这么闹腾,不由得轻笑几声,道:“呵呵,你们两个倒是感情不错啊!琰弟,年过的怎么样?” “哎,马马虎虎吧,有点糟心。” “嗯,你的事儿,无色跟我说了。走吧,咱们回去再说!” 我点了点头,随庄无色一起,上了芝兰的车。一路上不知道是整晚没睡,还是这两天太累了,我坐在车上竟然睡着了。 “无色,你真打算跟他一起去?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凶险的很。而且,我也不想小琰去那,他…” “哎,师姐,年轻人的世界你不懂。就算小僧不带他去,你以为他就不会另找办法了吗?还不如小僧跟他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好好,算我搞不懂你们想什么。不过,你可得想好了,这一去,生死未卜。你愿意跟他一起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吗?” “嗨呀,师姐,你就别考小僧了。好歹我跟李琰也是过命的交情。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完完整整的回来。不过,师父那里…” “师父那里由我去说,这次你可欠师姐一个人情,可不要忘了还哦!”芝兰眼睛露出一丝狡黠,半开玩笑的道。 “放心吧,师姐,小僧什么时候欠你的不还了。放心…” 两个人又交谈的一会儿,便不再开口。等车子行驶到佛缘阁,芝兰才把我叫醒。 下车到了店里,三个人坐在待客区。就“天地不收”这事儿讨论了一会儿,便直入主题,说起阴域借道去阴府的详细情况来。 据庄无色说,当年他师父是修炼到“证果境”(相当于元神真人),神魂出游。本想去往阴府,听”地藏菩萨讲道,没想到误入阴域,经过一番折腾,才从阴域到了阴府。至于如何进入阴域,到也简单。昨天给他师父打电话,他师父已经把方法传授给他了。只是从阴域借道去阴府,路上困难重重。他师父那个时候都是“证果境”的高人了,在阴域都吃了大亏。而我们两个,一个是阳神境,一个是闻果境,此番前去恐怕会遭遇不测。 听庄无色这么一说,我就不想让他跟我一起冒这么大风险了。兄弟归兄弟,但是也不能让他因为我的事儿,身处险地啊。于是我开口道:“无色,这次你就别跟我一起去了。把去的路径和方法告诉我就行,你实在没必要走这么一遭。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也没办法跟你师父他们交代啊!” “李琰,你这就是瞧不起小僧了。话说那次在应王鬼域,面对生死,小僧可皱过眉头?这次,小僧一定要和你去,是兄弟,就不要再多说什么!” 见庄无色面色坚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下决定,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算舍了我这条小命,我也不能让他出事。 打定主意,我和庄无色决定今晚子时就下到阴间,从阴域借到去阴府。毕竟耽搁一天,下面可就多过了三天!时间不等人啊。 芝兰看我和庄无色已经决定好了,便不再出言阻止。而是帮我们准备好了去阴间的东西,默默支持我们的行动。 整个白天,我和庄无色都在佛缘阁的客房内闭目打坐,调整神魂状态,以备阴间之行。快接近子时的时候,我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对视一眼,朝对方点了点头。 接着庄无色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默念经文。一道金色的神魂从他的天灵盖冲天而起,化作一道虚影站在我对面。我则是嘴角一翘,闭上眼睛,掐诀,阳神出!比庄无色凝实百倍的神魂,落在了他的边上。一招手,桌子上装着表姑的罐子就到了手中。 “走吧,无色!” 庄无色神魂单手施了一个佛礼,将脖子上的那串明黄色佛珠取下,向半空中一抛。一道光旋出现,将我们两个摄了进去。 死寂,虚无缥缈,又是“虫洞”。我心里暗自思索,难道中学课本上提到的“虫洞”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佛道两家早就将它掌握,并作用到了法术中。这可真是应了网上的一句话,当科学家努力攀登宇宙真谛的巅峰时,佛道两家已经站在山顶向他们招手了。 这次通过“虫洞”比我前几次都要久的多,一出光旋,我就觉得神魂一阵恍惚。这应该是传送过久超生的后遗症吧,我看庄无色也是一样的状况,便放下心来。 抬头看去,周围的景象与阳间大不相同。这里充斥着白色的雾气,朦朦胧胧的,看不清远处的状况。抬头一看,依稀可以看见天空灰扑扑的,上面挂着三轮黑色的太阳。嗯,跟典籍里描述的阴间一模一样。 “无色,接下来该怎么走?”我转头问向庄无色。 “等小僧感应一下哈,师父昨天用灵感术把路线传给我了。说着庄无色盘膝在地,闭上眼睛,单手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然后就看到他的眉心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好像雷达一般。 良久,庄无色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走吧,李琰,跟小僧来。”说完,单脚一踏,率先一步向前飞去。我则是紧随其后,飞身跟上他。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路的,在这一片茫茫白雾中,竟然能够不迷失方向,这让我大感稀奇。看来佛道两家的功法各有千秋,均是绝妙非常。 不知道向前飞了多久,我们终于脱离那片迷雾,来到一片丛林。这片丛林里的树木跟阳间生长的槐树差不多,枝桠相互交错。只是树干上长满了拳头大小的人脸,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透着一股诡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我和庄无色想要飞过这片丛林的时候。在地上突然出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们扯落在地,深陷丛林之中。 “无色,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等等,让小僧查探一番。”庄无色蹲下身去,一只手按向地面,另一只手成礼佛状,念道:“必地,泼呵,嗦莫,多来多开!” 一道淡淡的金色波纹从庄无色的身上发出,向周围极速掠过。少顷,庄无色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说道:“李…李琰,不…不好!这…这里…” “无色,你把舌头捋顺了再说!结巴什么!” 庄无色喉结微动,调整了一下状态,又开口道:“李琰,这里是鬼面林,是阴域极为凶险的地方。我们误入其中,怕是不好脱身啊!” “鬼面林?这有什么说道,你怎么这么大反应?”我有些疑惑的追问道。 “什么说道?你看到树上那些人脸了吧,那是一个个的阴魂凝聚而成,它们都是被鬼面林吞噬了!我们现在这种状态,跟那些阴魂有什么区别。”似是在回应庄无色的话一样,一棵粗壮的鬼面树向我们两个移动而来,这东西竟还会遁地! 我一把将庄无色推开,双手掐印,“定鬼印”,点向了这棵“鬼面树”。因为它实在是粗壮,我几乎没有瞄准就将它定在原地。 接着我念咒召唤出法剑剑灵,“天地无极,熙剑之灵,祝我威势,破杀鬼精。”我高声喝道。然后双手结印,运行元气,在半空中画了个“敕”。这个敕字一出现,就化做了一把由血色光芒汇聚的法剑之灵,有三尺来长。 在阴间,剑灵发出的剑芒更加耀眼。我将它握在手中,好像拿了一只激光剑一样,一剑刺向鬼面树。噗呲一声,鬼面树好像漏了气的气球一般,萎萎缩小,其上不断有阴魂飞出,然后在半空中化为了点点魂火。 嘶,这鬼面树如此霸道,将阴魂都同质化了。就算把它消灭,也不能解救出那些阴魂,反而是让它们烟消云散,永不超生了。 庄无色反应过来,走到我的身边,凝重的望着眼前的那一片鬼面林,开口道:“李琰,麻烦了…” 说些他的目光看去,果然,那些鬼面树全都朝我们围了上来。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七十七章 接连遇险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那些鬼面树的移动速度很快,在一晃眼的功夫,就有十二棵遁到我们身前。它们的枝桠相互攀结,形成了一个球状包围圈,将我和庄无色困在里面。接着树干上的人脸全部睁开了眼睛,张开小嘴,发出尖锐的厉啸。 无数尖锐的厉啸汇集,犹如滔滔巨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朝我们冲击而来。因为我和庄无色现在都是神魂状态,没有肉身保护,竟然被厉啸吼的神魂扭曲,险些冲散了神智。危急关头,庄无色将手中的佛珠抛到半空,念动咒诀。一道佛光将我们护在其中,抵抗着厉啸带来的巨大压力。不过佛光也是一阵扭曲,显然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天地玄黄,道法真罡,护我之身,消敕不祥!敕!”得到喘息之机,我立刻散去法剑之灵,下扎马步,双手并拢,将除食指以外的手指弯曲相对,施展出阳神境以后才可以使用的升级版护身印。印诀一现,便自我身上发出强烈的气场,将我和庄无色护在里面,与佛光共同抵御着厉啸。 佛光得到护身印的帮助,渐渐稳定下来,那些厉啸仿佛被被隔绝似的,无法影响到我和庄无色。“无色,你知道该怎么对付它们吗?这么下去我们坚持不了多久,最多一刻钟,护罩就会被厉啸攻破。”我朝庄无色急切的问道。 “小僧已经在想了,这里怎么会出现鬼面林呢!它们通常都是在阴域深处活动,四处捕食阴魂,一般不会接近阴府。这不合逻辑啊!”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知道怎么克制它们吗?一棵一棵消灭太不现实了,瞧外面的动静,怕是不下上万棵鬼面树。光眼前这十二棵,咱们都费劲能对付!不找到它们的弱点,根本就闯不出去。” “是了,弱点。李琰,你帮小僧护法一二。小僧这就用“灵感术”跟师父问询一下,只要你坚持一两分钟就足够!”说完,庄无色招回佛珠,盘膝在地,闭上眼睛,单手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然后他眉心处一阵金色的光芒闪烁。 “放心吧,交给我了!”我目视前方,将护身印的气场催到最强。一道道虚无的劲气浮现,把厉啸屏蔽在外,而且比庄无色我们两个联手时的情况还要好上几分。不过我知道,这只是一时之效,我撑不了多久。 两分钟后,庄无色睁开了眼睛,开口道:“李琰,这些东西惧怕雷法!你会不会御雷之术?” 这可问住我了,雷法我是学过,可是没有一次能召唤如意的。况且手中没有符籇,无法施展啊。 不过,我突然想到炼阳神时,误打误撞祭出的伪天雷…不妨一试,或许能打破僵局。说干就干,我运行元气,闭目感应,心神沉浸在天雷图上。随着我脑海浮现出云雷轨迹,阴域上空开始凝聚片片乌云。这些乌云剧烈翻滚着,里面的红色电光四处游走。嗡嗡的雷声传来,将鬼面树的厉啸涤荡一空。这时,我眉心深处一直隐藏的雷电符号一闪而出,化作一道印记,衬得我好似雷神临凡。 与此同时,那些鬼脸树好像是有所感应。纠结在一起的树杈快速分开,然后它们的本体朝我的反方向遁去,生怕晚一步就万劫不复一般。 “李琰,不要停下,它们只是暂时退下。一旦你施法结束,它们还会扑上来。快!将它们留下,咱们才可以趁机逃出去。否则被它们截断退路,咱们就完了!”正当我要散去伪天雷时,庄无色着急的朝我大吼道。 此时我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啊,这天雷虽然是伪天雷,但也不是我现在能操控的。能召唤出来都是勉强,至于控制它劈向哪,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 “无色,你快走,这天雷我控制不住。你先走,我随后就到!快!” “什么?你控制不了,嘿呀!”庄无色一拍大腿,也不敢再有丝毫犹豫。他知道,只有他先逃出鬼面树的包围圈,才能接应我。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脚,飞速朝我身后退去。我则是努力的控制着天雷,不让它落下,用阵阵雷威驱赶着鬼面树。 “李琰,快出来!小僧这就接应你!”庄无色刚跑到包围圈的缺口之外,就急忙向我招手。然后将佛珠持在手中,念诵咒诀,一道金光向我照了过来。 心神仍不敢停止催动天雷图,我朝着金光照出的通道跑去。这金光仿佛有加持作用,让我的遁速凭空提升了一大截。一边遁逃,一边控制天雷,让我心神俱疲。于是,我不再控制天雷,任由它自云层劈落。 咔嚓一声惊雷,一道红色的闪电自我身前落下,吓的我停下了飞遁。妈耶,这雷不劈那些鬼东西,劈我这个正道中人,还有天理么?好在下一击劈在了我身后,一棵正要趁我不备,偷袭而来的鬼面树上。电光闪烁之间,那棵鬼面树化成了飞灰,连个渣都没剩。 哇擦,不愧是天雷,伪天雷也是天雷啊!这威力,太超乎我的意料了。不敢再做停留,赶紧又朝着庄无色飞去。没有向身后看去,但是我能听到后面有一道道雷电撒下,击中地面发出的噼啪声。 因为有金光的加持,我没飞多久就到了庄无色的身前。长时间催动天雷图让我神魂有些空虚,连颜色都暗淡几分。 “李琰,你没事儿吧!” “没事!无色,快走,别耽搁,它们一会儿就上来了。”说着我停止催动天雷图,那些乌云跟来的时候一样,凭空消散了。 “好!李琰,你跟紧小僧,这就带你出去。”庄无色先一步向前飞去,我则是紧跟他的身后,也掠了过去。连续换了几个方向,才甩掉了那些鬼面树。 “呼,李琰,这回还真是够刺激的,要不是你会雷法,咱们两个费劲能逃出来了。” “咳咳,别感慨了,快探查一下,这是哪里。我怎么感觉找不到方向了。这里哪哪都一样,我们别迷失了。再闯进什么可怕存在的领域,就没刚才这么幸运了。” “放心吧,有小僧在,错不了!” “呸,那刚才是怎么回事?还错不了!鬼面丛林还不是你带的路。” “嘿嘿,那…那不是意外么,纯属意外,意外…”庄无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好了,赶紧干活吧。”我催促道,不知怎么了,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感觉这次借到阴域,不会那么太平。 听我说完,庄无色面色一肃,又施展出灵感术。 “李琰,这回错不了了,快跟小僧来!”庄无色信誓旦旦的跟我说道,然后飞身而起,向着前方遁去。我有些怀疑的跟了上去,将法剑之灵召出,牢牢握在手中,以防不测。 大概飞遁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在一条宽阔的大河前停了下来。“无色,为什么不直接从河面上飞过去?停在这里做什么。”我皱着眉头看向庄无色,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此时,我看见庄无色表情非常不自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我心里一怔,暗道不好,这小喇嘛不会又给领错路了吧。我去,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看他还在发愣,我上前推了推他,试探的说道:“哎?无色,不过就是一条河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阴间的河,也不至于让你害怕吧。怎么,你有恐水症?” “李琰,小僧,小僧可能闯大祸了。你看到的是一条河吗?可小僧看到的是一座山,一座连绵不绝的山!” “什么?”我又向前方望去,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化成了一片沙漠。这下让我也开始慌了神,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 “无色,又…又变了,我看到的是沙漠。” 庄无色面带苦笑的看向我,“小僧知道,师父提起过这里。这地方有个响亮的名字,无定河!传说来到这里的阴魂或者其他有灵智的东西,都会迷失其中,化为它的养料。”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不就是一些幻象么。现在它只是想把我们困住,并没有什么过激的手段来对付咱们啊,咱们退走不行么?大不了不从这块过了,绕路!” “李琰,你看看身后吧。”听庄无色说完,我转头看向身后。发现身后的景象已经跟来时不同,一座大山挡住了我们的来路。 “这…这不过是幻象吧,只要我们闭上眼睛,就能走出去!”说着我闭上眼睛,朝着身后的大山飞去。因为离的不远,所以大概四五息的时间就到了山壁下。我没有停下,直直的朝着山壁飞了过去。嘭!一声闷响,撞到了实物,被弹飞出去。好在我现在是阳神状态,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我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山壁,没想法它竟然不是幻象,而是有实体!“发现了吧,无定河能够具象出你看到的一切。而且,无论你睁眼还是闭眼,根本没有什么区别,过不去,就是过不去。”庄无色沉声道。 “你别光说的明白,你想想你师父有没有说过该怎么离开这!” “小僧的师父说过,他当年遭遇无定河,只是触及了边缘,并没有深入。依靠强大的神魂境界,施展了“大无畏印”才逃了出去。据师父说,无定河是他在阴域遇到的最凶险的事儿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在这等死不成?”我焦急的在原地打着转,脑子里不断的胡思乱想着。看来我对阴间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仅凭几部典籍,和庄无色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导游”就下来,真是太草率!后悔也没有用,只有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下来才能思考对策。 庄无色又盘膝在地,施展出“灵感术”来。过了好一阵时间,他才睁开眼,面色严峻。“李琰,我们可能真的出不去了,灵感术已经联系不到小僧的师父了。而且,也探查不到周围的情况。” 闻言我心头更加焦躁,一股莫名的愤怒情绪涌上心头。“要不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姑,要不是什么狗屁的天地不收,大哥怎么会来到这么个鬼地方!还有庄无色,你不会领路就别领,竟然三番两次把大哥领到绝境,你安的什么心!你们,你们都该死!”如果庄无色能仔细看着我的眼睛,就会发现我的眼中出现一道血芒。那是即将入魔的征兆! 这种愤怒情绪影响到了我的心智,让我无端起了杀念。就在我快要爆发的时候,我心脏之处,一枚火焰符号一闪而出。顿时一股灰色火焰将我浑身上下包裹起来,嗤嗤几声,一道道灰色烟气从我的身上逃逸而出。我心中猛然惊醒,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抱怨起表姑,抱怨起庄无色,甚至还想要杀了他们。 不好!我恍然大悟,这是被无定河迷惑了心神。于是我赶紧盘膝在地,念诵“清心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虚空宁宓,混然无物 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起初声音并不太大,渐渐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将周围的空间震颤起来。四周的景象如同镜子一般,被巨锤打破,一块块碎片划过。我睁眼看向前方,庄无色正朝我微笑,接着也随景象一起化成了碎片。 “无色!”我吓的大惊失色,难道我把无色给杀了?惶恐之情一下涌上心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向芝兰他们交代! 我母亲见状赶紧将我抱住,着急的问:“儿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妈啊!学文,学文!你快过来,快叫医生。”我爸手中还拎着刚买回来的早点,刚进门就听见我妈的喊声。他急忙跑出病房去叫医生,手中的早点也洒落一地。正所谓关心则乱,慌忙之中他们竟然忘了病床上就有通知护士的按钮,只要一按就会有值班的护士来病房查看情况。但另一方面,恰恰说明了他们爱子心切。 过了不到五分钟,一个身穿白大褂,梳着后背油头,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医生扶着眼镜框进到了病房,身后还跟着几个见习医生和护士。 我妈一看医生来了,急忙拉住医生的手,道:“医生,您看看孩子这是怎么?您快给看看吧!” 王医生被我妈拉住,面露不悦,显然是不满意我妈这么莽撞,弄疼了他的手。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多说什么。 一旁的女护士见状分开了我妈的手,说道:“病人家属,你先到旁边等会吧,别耽误了王主任看病,他很忙的。今天你们家孩子算是赶上了,王主任可是精神方面的专家,可轻易不给普通病房的病人看病。” 我妈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来了个精神病专家,但还是听话的走到了一旁。 王医生绕过我妈,来到了我的身前,用手指扒了扒我的眼皮,像模像样的观察了一下。然后转身对着身旁的护士用方言说道:“来咦斤!(来一针)”接着又对着那些实习生说道:“咳,侬跟你们讲吼,借次也就是为了给你们上课,都给侬好好听觉,都做好笔记塞。侬只讲一遍!” 王医生清了清嗓子又道:“这个病人腻,据侬从医多年地经验,爵对系因为稀血过多,大脑缺氧,引发的间歇性神经失常。也就是侬们俗称的精蛇病,对待这种病人啊,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药物治疗,别相信什么跳大神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早点治疗,早点康复。当然了,这也得看病人自身的情况。以后你们正式从医以后,一定要注意仔细分辨,及时查看病人病情,不对就直接来一斤镇定剂以防病人有什么过激行为。不过,剂量一定要掌握好,像刚才刘护士做的就非常好,你们一定要认真学习…” “什么?我儿子得精神病了?你给我说清楚,谁得精神病了?我们不就是多睡了几天觉!怎么就成精神病了”我妈一听王医生说我得精神病了,马上变了脸色,拽着王医生的衣服就质问到。 “哎,那个谁,那个谁!你别拉我。搞什么搞,这是什么情况,小张!赶紧把人弄走,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病了,什么素质。”王医生被我妈吓了一跳,有些慌乱的说。 “你把话说清楚,谁得精神病了,你们医生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胡说八道!”我妈被我爸拉着,但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也是,换了谁,有人说自己孩子得精神病了,也接受不了。 就在两伙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护士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小声说道:“哎呀!搞错了搞错了,王主任,您今天约的病人在二号病区,这床病人…” 王医生闻言脸色青红不定,显然是有些尴尬。“搞什么,搞什么搞,你们医院请侬过来,这点小事儿都搞不好,今天不看了,侬们走!”说完将手中的病历本往地上一甩,转生气呼呼的走了。 一群实习医生和护士见状急忙紧随其后,乌泱泱的离开了。 我妈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误诊了,再一看被打了镇定剂陷入昏迷的我,顿时气急。她跑出病房,气冲冲得找医院讨个说法。我爸也非常恼火,就跟着我妈一起去了医院前台。医院负责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先是对我爸妈好话说尽,又是承诺赔偿医药费在内五千元,才平息了我爸妈的怒火。而我,在进一步观察后,就办了出院手续。 回家后,我又醒了过来,头还是疼,跟上次回神以后的状况差不多,我赶紧盘膝入定,念起“清心诀”来。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七十八章 初入阴府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待我定睛一看,不由得开口,对着庄无色大喊道:“无色,小心身后!”只见一颗硕大的蛇头朝庄无色吞噬而去。这蛇头上生有两根犄角,满口尖牙差互,通体黝黑,有卡车大小,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货色。 庄无色得到我的警示,不退反进,转身对着那颗蛇头拍了一掌,“般若多呵,大威明王,破灭佛掌!”一道金色掌印从庄无色手中脱颖而出,印向了蛇头。初一触碰,便如梦幻泡影般消融,对蛇头没能造成丝毫伤害。 庄无色看的目光呆滞,心道这是什么东西,师父最新传授自己的绝招对它都没有任何效果。我在一旁看的更为吃惊,因为从庄无色刚才那一掌的波动来看,我如果不全力开动护身印,也接不下来。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逝,庄无色发愣,我可不能任他被蛇头给吞了。 于是我将法剑之灵抛起,施展出巨象剑诀来。“天地无极,熙剑之灵,巨象临世,破杀鬼精。”念罢身上的元气激荡而出,如同一股洪流涌向了半空中的法剑之灵。法剑之灵得到了我的元气加持,慢慢的变大,膨胀,最后化成了三丈大小。 “疾!” 我对着蛇头一指,巨大的剑身朝蛇头劈了过去。“铛~”一声脆响,巨剑和蛇头磕在一起,却连蛇皮都没有磕破。不过却让蛇头去势一滞,我趁机施展禹步,将庄无色拉了过来。两个人躲进通道里,看着蛇头与巨象剑纠缠着。 “无色,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厉害,咱们根本破不了它的防御啊!” “这东西应该是蝰鬼蛇妖魂化成的,看这架势,已经修成了妖鬼之身。不仅有实体,而且还可以聚散由心。” “什么,你是说聚散由心?不好!无色,快走!”顾不得他反应过来,我拉着他的手就朝通道深处逃去。同时招回了缩小的法剑之灵。 “哎,李琰,你慢点,着什么急啊,它那么大块头,这里这么狭小,它又进不来。” “聚散随心,这可是你说的!”似乎是在应和我的话一般,那蛇头化成一道蛇形烟气,钻入通道,朝我们扑来。 “喇嘛千诺!”庄无色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了蛇形烟气,顿时脚下的步伐比我还快了几分。 “无色,你先走!这东西的速度比我们快多了,再让它这么追下去,咱们肯定会被它逮到。我先挡它一下,你快走!别管我!” “好!李琰,你顶住,小僧先溜…不,是先撤退了。”这小喇嘛也没跟我客气,停都没停直接溜了。那速度让我侧目不已,仿佛其被讨债了一般。 我则是停在原地,接着施展出禹步。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双手合十,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中指直竖,运行元气,定鬼咒!对着蛇形烟气遥遥一指,定! 一道光红光从我指尖射出,直扎蛇头正中。整个蛇形烟气一僵,顿在原地。我知道定不了它多久,最多几十秒,于是我快速在通道两侧各画了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然后快速离开,向庄无色追去。 在我跑了大约两三百步的时候,蛇形烟气恢复了行动。似乎是被我刚才的举动激怒,它咆哮一声,化作一枚箭矢朝我射来。 “天地无极,乾坤术法,请神入壁,御守万方。敕!”一边跑,我一边催动了符籇。在蛇形烟气通过符籇的时候,符光大放,向它印去,将其身形一滞。趁这个机会,我又跑出了几十步。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蝰鬼蛇的实力。尽管我施展的手段不弱,但是对它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在其几个游爬之下,就来到了我的身后,距我已经不足五步。 我现在能体会到那种被当成猎物的感觉了,就像一首歌词写的那样:“我想逃,却逃也逃不掉~”逃不掉的下场不用我多想,因为我已经被蝰鬼蛇给追上了。像普通蟒蛇捕捉猎物一样,先用身躯将我勒住,越收越紧,然后张开大嘴向我吞来。 危急时刻,我再次催动天雷图,可是没有任何作用,好像失效了。糟糕! 这时,早就跑远的庄无色突然回返。见我被蟒鬼蛇困住,他摘下脖子上挂的佛珠,双手一扯,将佛珠扯散。那些佛珠猛的崩飞,化作一道道金光打向蟒鬼蛇。当佛珠接触到蟒鬼蛇的身体时,犹如烫红的铁珠一般,陷了进去。蟒鬼蛇吃痛,松开了我,转而向庄无色咬去。 “嗡嘛呢呗美吽!”庄无色见蟒鬼蛇袭来,竟也不躲,原地双手合十,高声念诵六字大明咒。在他念诵完毕,陷入蟒鬼蛇体内的佛珠全部爆开,将蛇身炸得残破不堪。接着,佛珠的余威化作了一座佛像,压在蟒鬼蛇的头上,另其一动不能动。 我看的呆了,这小喇嘛这么生猛,刚才他怎么没使出这招。早使出来我们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快跑啊,李琰,这是师父给小僧留下的后手。就这么一下,不出一刻钟就不灵了。快跟小僧跑!”说着拉住我的手,将我拽离了原地。我踉跄几步,跟他一起逃窜而跑。在我跑出数十步的时候,我回头看向蟒鬼蛇,它头上的佛像正在不断变虚,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一咬牙,我又提起几分速度,反过来拉住庄无色,将他拖在身后。因为我境界比他高,全力施展下,速度更快。就这么跑了不到十分钟,终于逃到了通道的出口。 正当我一步迈出的时候,却发现神魂所化的半条腿感应不到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无端吞噬了一般。吓的我赶紧收回了身子,一看确实半条腿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朝身后的庄无色看去,苦笑道:“无色,你师父有没有说接下来该怎么走。这好像是条死路啊!” “小僧…小僧也不知道啊!师父他提到这,只说了一句,“佛曰,不可说,一说即是错…”小僧以为,井下就是阴府啊!” 在我们两个犹豫不定时,蟒鬼蛇终于脱离了佛像的压制,又朝我们扑来。 “无色,你怕不怕死?” “怕!” “你怕不怕被蛇吞了,变成大便…” “更怕!” 左右都是死,总比被蛇当点心吃了强,于是我闭上眼睛,单脚一跳向通道冲了过去,然后就人事不知了。“李琰!”庄无色大叫一声,也跟我跳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在哪,我从无意识状态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庄无色正趴在我的身上。我将他推到一旁,坐了起来。 依稀记得我们濒临绝境,通道那头可以吞噬神魂,怎么我们现在都还活着。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双腿,竟然完好无损,只是感觉神魂一阵虚弱无力。再环顾四周,哪里还有什么通道,分明是一片开阔地。我伸手拍了拍庄无色,发现他还处于昏迷状态。于是我将他背起,跟着感觉选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好在都是神魂状态,庄无色轻若无物,否则我现在能不能将他挪动还是两说。我们两个人现在都处于极限了,几次遇险将我神魂所带的元气消耗的七七八八,庄无色更为不堪,法力也所剩无几。 现在,哪怕是一只无主幽魂都能要了我们的小命。所以,我得赶快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绝对不能把我们两个暴露在旷野中。一但被路过的阴灵鬼物发现,我们这两个修道者的生魂可是大补。 然而,几乎失去实力的我,根本飞不起来,就连步履都蹒跚摇晃,何谈快速。 时间慢慢流逝,我不知道背着庄无色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庄无色他一直没有醒过来,最后我也耗空了所有元气,瘫在了地上。本该轻若无物的庄无色神魂,却如同大山般压的我动弹不得。山穷水尽了吗?谁能告诉我神魂死了以后是什么?我闭上了眼睛。 这时,我听到了几声响亮的鞭哨声从我的身后传来。我睁开眼睛,紧张的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但愿是只好鬼吧,不然我们两个可能成为史上死的最憋屈的修道者了。 随着车辇的咯吱声越来越近,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马车,跟电视剧里的一样。在马车上坐着一个人,不,应该是一个鬼。 有一次我去泰山旅游,报了一个叫芒果的旅行社。导游是个小个子,操着一口混杂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五官长的非常端正,透着一股南方人的机灵劲儿。这次泰山之行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准备相关事宜。每天都要跑个十公里,所以在来泰山之前,我的奔跑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和我同行的是我的大学舍友,郑凯,卢伟,管明,肖强。我给他们起了一个很顺口的外号~傻铠浪强骚明屌大伟,这四个活宝是我们宿舍最搞笑的。 当跑到一座高架桥下,斑驳的桥身穿透出一股荒凉,破旧的味道。桥下两排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影影绰绰的枝桠,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那树影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一不留神就会勾走你的魂魄。我望着通往桥下的路,迟疑了一下,本能的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刚要叫住导游小波,没想到他从我身边停也不停的跑过了,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没有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跑过了桥身,渐渐的我竟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我皱了皱眉,一咬牙,还是快速的跟了上去。刚过了桥身,眼前的景象就让我大吃一惊。本来晴空万里的夜晚,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浓厚的白色大雾。这突然出现的白雾让我感到非常粘稠,也有一丝压抑,整个人的呼吸都不太顺畅,我看到小波正在原地打转,眼睛里冒出了鲜红色的血丝,这明显是过量运动导致的。当下,也顾不得觉得这雾起的有些奇怪,直接上前想要拉住他,平常的雾是灰蒙蒙的, 在地下画了一个十字状的符号,符号前又画上了箭头,在十字中心位置,我放了一枚加持过的铜钱。一切都摆弄好以后,高声喝到:天清地明,律令将行,吾今请之,破杀鬼精。只听周围一阵风声呼啸,眼前的雾幔破了开来,向着左右卷去。正当我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这层白雾又从分割开的两边向上空汇集起来,而且是压缩一样的聚集,不一会, 一大早,在柳族长的指导下,三娃子带领我们一行人马赶往了塔山,一路上风景秀丽,让我有些目不暇接。这才算是见识到了云南不同北方的自然景观,果然俊美秀丽,不愧有“西南美人”之称。到了地方,三娃子率先一步上了塔山,我们在他身后紧紧跟着。要说三娃子不愧是新一代勇士,一路上披荆斩棘,打草惊蛇,事事都冲在最前头,努力的护着我们的周全。在我看来,他的身手不错,应该和宋教官差不多,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有机会真想跟他切磋一下。 山路走了没有多久,在不到半山腰的地方停了下来,在这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有半人高,溪水就是从这里面倾泻而出的。 “程厅长,你看,这条溪水河东出塔山,西环雷鸣,呈s形,正应了蛟龙出水之局。再看那片桃林,恰好在龙脊之上,恐怕是为了锁住这条水龙。这里地不满东北,水势倾西南,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地,也应该平安无事才对…”林老摸着胡子对一旁的程厅长说道。 “林老,我还是不太懂您说的意思。可这地方是真的邪门,已经连续有三十多个游客出事,我们云省警察厅为这事儿都愁坏了。要不是有我压着,恐怕都得酿成震惊国际的大事件。听前几个专家说,这地方有一种奇特的场能,或许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所以就把您给请来了,您可得救救这些游客啊!”说着程厅长就要给林老弯腰施礼,只是他还没有动作就让林老扶住了。见程厅长确实是为了大局,为了老百姓着想,林老被打动了。我在一旁看的心里也非常感动,没想到程厅长这么大的官,不仅心存大义,而且没有什么架子,实在是不可多得好官。 “程厅长,依林某看来,这地方的风水大体上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如果有问题,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桃溪寨的人出过问题。而且你方才也说了,出问题的都是“游客”。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林老颇有深意的盯着程厅长。 程厅长闻言不语,单手托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良久,他又对林老说:“林老,我可不是听几个专家说一通就随便把您请来的,前些日子我派了技术部门来这里实地测量过,确实发现有一股奇特的磁场。您看,是不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 “哼,程厅长这是信不过林某人了?既然不信,那还请林某来干什么。小琰,我们走!”说着,林老作势欲走。 “哎,哎,林老,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您给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已经快压不住啦,那些家属都在医院里等着呢,我这给不出解决办法,恐怕会出大事儿的。”程厅长上前一步,紧紧的拽住了林老的手,防止林老真的一怒之下,甩袖而去。 “好吧,看在你也是为了老百姓着想的份上,林某就让你看个明白。小琰,将我们带的行李箱拿来,就在车上,记住,轻点,里面的东西宝贝着呢。” “好的,林老,我这就去。”其实我心中对林老这个小老头的本事并不以为然,第一次听他讲课的时候我也以为他是个世外高人。然而,有一次我好奇的用望气术看了他一下,结果显示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气运内敛。而且我跟他相处这么久,都察觉不到他体内有什么元气波动,显然不是修行中人。所以我断定,他不过是读了几本风水书,超级能忽悠的老神棍罢了。 “那个谁,小刘,你跟小李一起去吧,注意点!”程厅长朝身后的一个随从吩咐道。 过了一会,我们俩个将箱子抬到了林老的面前,按他的要求轻拿轻放。这箱子里装的什么宝贝,一路上我都在好奇,但是也没好意思跟林老打听。他可是点了我一下,让我少说多听的。 林老亲自将箱子打开,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铜制的托盘。托盘有烤箱大小,上面布满了精细的部件和不知名的纹路,中间交错盘着八条龙,每个龙首都对应着一个方向,在八个龙首中心还有一颗空心圆球。 “程厅长,你可看好了,这是八方定龙盘。若是此地风水没有问题,龙首上的定风珠就会发出声响。若是此地风水有问题,定风珠就会从龙首上弹出来。”说着,林老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溪水河的源头之上。 八方定龙盘乃是青铜所制,按理说分量不轻,可放入水中竟然浮了起来。东北,西南两个龙首冒出了一股水流。接着定风珠发出响声:“铃~铃~铃~”这一幕让我看得滋滋称奇,这老神棍还有点好东西嘛。 “果然是如林老所说。唉!这可怎么办呐,医院里还躺着三十多号人呢。”程厅长挠了挠本就稀疏的地中海,情绪有些不稳。 “程厅长,先不要着急,不如林某陪你去医院看看,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那感情好啊,林老,那就辛苦您了。小刘,赶紧把车开过来。” “林老,程厅长,我…我想在这待一晚上,这两天实在喝了太多酒了,再坐车折腾,我有点受不了了。反正你们明天还回来,不如,我就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都是乱码。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七十九章 阴差契印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等了半天也不见表姑从“鬼衙门”出来,这让我有些心焦。难道“天地不收”之人,连魂籍都没有吗? “无色,你说我表姑能拿到魂籍吗?” “这个可不好说,小僧也不太清楚。不过,昨天小僧问过鬼爷,鬼爷说让我们先试试,如果不行他再帮我们找找关系。” “哦?鬼爷真这么说,他跟咱们非亲非故,怎么对咱们这么好?” “这小僧就更不知道了,不过小僧感觉鬼爷对你最关心了,会不会是你们家故去的长辈?” 我摇了摇头,这我哪知道。我家我认识的故去长辈,没有一个跟鬼爷对的上号的。再往前,我还没有出生,就更不清楚了。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鬼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只不过现在我们看来都是好的一面罢了。多年来看侦探动漫的经历告诉我,不能轻易被表相所迷惑,要看清事物的本质。 就在我思考其中缘由的时候,鬼衙门的府门大开,表姑被丢了出来。“呜~呜~呜,小琰,他们不给我魂籍,他们不收我。” 我急忙将表姑搀起,“表姑,他们没说什么是原因吗,难道还是因为天地不收?” “就是那个什么天地不收,他们说我前世罪孽深重,本不该下到阴府。若不是看在我今生受苦受难,没有为恶的份上。现在就应该把我打入无间地狱,让我永不超生!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可怎么办,我费劲千心万苦,好不容易才下到阴府,小命都差点丢了。表姑的事情还是没有办好,嘿呀!我激动的砸了一下手背,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李琰,表姑,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要小僧看啊,还是先回鬼爷那里,让他老人家给出出主意。我们毕竟是初来乍到,鬼爷可是本土的居民,他或许知道些门路。凡事没有那么绝对嘛!” 我沉思了一会,觉得这样冒然去找鬼爷还是有些不妥。因为我还不确定这鬼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别有居心,我们再凑上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正当我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我感觉左手手背的牛头印记烫了一下。出于本能我伸出右手摩挲了两下,然后就看到牛头印记一闪一闪的,仿佛是信号灯一般。这是… “李琰,你小子下来了也不先来拜见本帅,老刘就是这么教你的?”牛头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我的心头响起,吓的我浑身一哆嗦。 我可是见识过这老牛的威风啊,心知万万不能逆着它来。于是我双手作揖,躬身下拜,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小子也是刚刚才到阴府。路上遇到些许波折,没有第一时间拜访牛帅,希望牛帅看在小子师父的面子上,不要怪罪小子。” “嗯,谅你也不敢。好了,上次有事,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问你来阴府干什么。这样吧,你现在来本帅的府邸,把事情跟本帅说说。看在老刘的份上,能帮你的本帅一定尽力。过来吧!” “谢谢牛帅!就是不知道您的府邸在哪,小子初来乍到,还不太清楚路线。” “哼!小子,只要你闭眼,在心里默念三声,我要去牛府,就可以了。本帅自会接引你过来。” “好的,牛帅!小子这就过去,不会让您久等。”说着我又是弯腰一揖到地。 庄无色和表姑看我在那又是点头哈腰,又是躬身作揖的,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顾不得跟他们细说,只是让他们在原地等我一会,我有事儿,去去就回来。 庄无色满口答应,表姑则是点点头,说让我放心去吧。于是我闭上眼睛,在心底默念道:“我要去牛府,我要去牛府,我要去牛府!” 一阵白色烟雾自我身前围绕,在庄无色和表姑吃惊的眼神中,我消失在了原地。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站在一栋显赫的府邸前。抬头一看,门牌上写着,牛帅府。往府邸里面看去,只见这座府邸有三进三出的院门,门里栽了五棵树,好似阳间的杨树,直挺挺的竖在门口,犹如一柄锋利的钢叉。见大门洞开,我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进了府邸,才发现院子里挂满风铃,那些风铃似剑形,我能感觉到其中布满威能,这应该是一种阵法。再看院子里有一口池塘,一条小路将池塘分割成太极的形状。府邸整体造型古朴雅致,颇具特色。 遥遥望去,在院子深处有一个身影,正负手而立。此人,牛首人身,身被甲胄。隔着老远,我都能感受到一股冲天的煞气扑面而来,压的我神魂悸动。 “这老牛是在跟我耍性子啊,不行,一会态度得再低点。看来,他是真的不满意我没有第一时间来见他。”我心里暗自嘀咕着,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觐见这位阴府大拿。 “哼!既然来了,还要本帅请你不成。速速上前,莫要迟疑。”牛头的声音传来,震的我头脑一清。我去,这老牛是在点我啊。收起那些不靠谱的小心思,我殷切的小步跑了过去。 人未到,声先传:“牛帅,您老可好,小子这跟您见礼啦!” “真啰嗦,根性不错,就是这性格很老刘差太远。过来吧!”说完牛头一招手,我便被他摄到身旁。 乖乖,这可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真正的冥帅,跟那些典籍上记载的相差不大。但是当我直面他的时候,却发现其身上的气势是那些文字所不能尽述的。恐怕是一座高山,不能压弯他傲气无双的头颅吧,好一个传奇鬼王!心中不由暗叹,果然名不虚传。 “小子,说说吧,你来阴府到底有什么事儿。不必跟本帅客气,直说无妨。可能你师父没跟你提起过,但是本帅跟他的关系非同寻常,已经有上千年了。” 啥?上千年!怎么可能,刘先生最多也不过六十几岁罢了。我狐疑的看着牛头的表情,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他那成千上万年岁月磨练出来的脸皮,我实在没有看出多少深浅。 按下心中的疑惑,我将表姑的事情说了一遍。牛头听得眉头直皱,却没有当场表示什么,而是问我表姑现在在哪。 我将庄无色和表姑的位置告诉了他,牛头听完嘴角一勾。抬手在半空画了一个“令”字,这字一成型,便化为一个孔洞。牛头伸出大手往里掏去,不多时拽出来两个迷你的小人。他将小人放在手心,张开牛嘴向地下一吹。两个小人瞬间化成正常人大小,正是表姑和庄无色。 “李琰?你们在这!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庄无色被牛头摄来,一脸懵逼,刚看到我就开口问道。 “咳咳,牛帅,这个小喇嘛是我的兄弟,庄无色。他性子跳脱,不懂规矩,您别见怪…”我一看牛头的眉毛轻轻上挑,就知道他是在怪庄无色无礼,于是我赶紧打圆场说道。 庄无色回过神来,才发现我身边这座大神。不犹得吓的大惊失色,跳后一步,施展出“佛像印”来。 “哼!”一声冷哼从牛头的口鼻发出,在我听来没有什么,可在庄无色听来,却如洪钟大吕。震得他直接趴在地上,昏了过去。 “牛帅,这?” “哼,年轻人,不懂规矩,让他吃点苦头也好。这个女子便是你的表姑?”牛头话锋一转,指着表姑向我问到。 我连忙点头称是,并把表姑拉到身前。“女子,过来。”说着,牛头伸出了大手,轻轻的落在了表姑的头上,然后闭目感应着什么。 良久,牛头睁开眼睛,叹道:“小子,你表姑前世可谓是罪孽深重啊!不好办,不好办啊!” “牛帅您也没有办法吗?” “办法,办法本帅倒是有,就是看你小子能不能吃苦了。” “牛帅但说无妨,这是小子的亲表姑。于情于理,小子都应该帮她一把。” “呵呵,你倒是有情有义,老刘收了个好徒弟啊。想要帮她道也不算太难,才本帅探查了她的前世今生,知她前世犯下杀孽损了阴德,今生落得如此下场。如果你能把她的因果接下来,本帅可以做主,让她领了魂籍,并且今早转世投胎。”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小子愿意,还请您速速施法。” “哈哈,你小子先别着急答应。这因果可不是那么容易接的,你且过来,让本帅探查一番。若你阴德不够,还需另想办法。” 我听话的走上前去,牛头伸手搭在我的头上。刚刚闭眼,他就又猛的睁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人!”说着,一股无匹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将我和表姑震飞了老远。只有庄无色因为倒在地上,没有受到波及。 过了好一会儿,牛头才从刚才那种状态清醒过来。刚一回神,便化作一道残影,将我擒在手中。“小子,你可知自己身世!” 我傻愣愣的摇了摇头,心道你发的什么疯啊。牛头见我表情不似作伪,便松开了抓住我的大手。缓缓开口道:“小子,不管你前世如何。本帅奉劝你一句,逆天总归是没有什么好下场。这句话你听得懂也罢,听不懂也罢,本帅算是对的起老刘了。” 说完牛头转身,背对着我,又开口道:“想救你表姑,你的阴德还不够。不过本帅可以给你指条明路,看到你手上的印记了吗?那是阴差契印。只要你到时候用它封印在阳间为祸的邪物,满了一定额度,便可以转化成阴德,替你表姑救赎了。” “啊?就这么简单?” “哼,简单?小子,先别说大话,日后自己体会吧。” “那,敢问牛帅,如何使用这契印?”牛头没有答话,背手向我甩来一道红光,直接印在我的脑海。顿时,我心中明悟,阴差契阴的种种用法。这东西竟然可以短时间借助印记赋予者的能力!牛头跟刘先生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 压下心头的喜悦,我又开口问道:“牛帅,那我这表姑?” 牛头还是没有答话,招手一挥,将我表姑摄到了手中,然后抬脚走向了院内的房间。我刚想追问什么,牛头又是一挥手,一道烟气环绕我和庄无色,瞬间把我们传送出了牛府。 在我们消失的那一刻,牛头发出了一声轻叹,喃喃自语道:“老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收了这么一个弟子。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都联系不到你,你竟然…哎,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倔…”说着,牛头缓缓闭上了眼睛。院子里的剑形风铃无风自动,发出阵阵轻吟。 画面一转,我和庄无色又回到了鬼衙门前,只是身边少了表姑。我看着地上昏迷的庄无色,将他背了起来。然后漫无目的走在酆都的街道上,表姑的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了结?我低头看着左手手背的牛头印记,心知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 正当我往前走的时候,一声熟悉的鞭哨声从身后响起,接着鬼爷的声音传来:“娃子,干什么呢,上车!”我转身看向鬼爷,眼睛微眯,这老鬼到底想干什么呢?还主动找上门了。 心里略一思量,现在鬼门尚关,我和庄无色只能等鬼门关开才可以重返阳世,不妨看看这老鬼究竟有什么意图。反正刚才已经、见过牛头,在这阴府里,怕是没有多少鬼再敢打我的主意。即使敢打,那也得掂量一下牛头是不是答应。 于是我将背上的庄无色安放到马车上,然后也跳上了马车,跟鬼爷并肩而坐。 “走嘞!啪~”又是熟悉的呼喝,马车缓缓驶动。我坐在马车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注意马车要去什么地方。 马车沿着酆都的街道左拐右拐,来到一家有三层高的酒楼楼下。我抬头一看,酒楼的牌匾上写着《醉琰楼》,倒是跟我的名字有些合搭。 马车刚一停稳,便从里面跑出来两个小鬼,打扮像是古代的小厮。一见到鬼爷便激动的开口道:“鬼爷,您终于回来了!小的们都盼着您回来呢。”说着一个小鬼接过鬼爷手中的鞭子,又牵过马车,准备向酒楼后边绕去。另一个小鬼则是机灵的背起了躺在马车上的庄无色,然后向酒楼里面走去。 一进酒楼,发现一楼就非常热闹。有普通的阴魂,有穿着差衣的阴差,还有一些缩小的外道阴魂。它们正坐在一楼的桌子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见鬼爷进来,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抱拳恭声喊了句:“鬼爷好!” 鬼爷朝他们点点头,也问了声好,接着便率先上了二楼。我和小鬼还有庄无色则是跟在他的身后,也上了二楼。见我们消失在楼梯拐角,一楼的阴魂鬼物们又开始热闹起来。 鬼爷走到二楼深处,随手打开了一个包间。示意了一下,就走了进去。我从小鬼手中接过庄无色,也跟了进去。 “娃子,坐吧。”鬼爷指着房间内的桌椅,对我和声说道。我听话的将庄无色放在凳子上,然后对着鬼爷坐了下来。 “唉,娃子,看你这神情,是有什么话对老夫说吧。但说无妨,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盯着鬼爷,然后对他一拱手,开口道:“鬼爷,小子先谢谢您对我们兄弟二人的救护和照顾。但是小子还有一事不明,想向鬼爷请教一下。说的不对,还请鬼爷不要见怪。” “呵呵,你说吧,老夫听着就是了。”鬼爷将腰间的酒葫芦拿了下来,打开塞子,喝了一口。然后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能洞悉我心里的想法一般。 “额,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子就是想问,鬼爷为什么要就我们兄弟两个,而且对我们这么照顾。我们非亲非故,小子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做。” 鬼爷闻言哈哈大笑,看向我的目光瞬间一亮。开口道:“不错,不错,不愧是老哥施法选出来的后生。根性道行不错不说,而且还心思敏锐,真是一块好材料。” 接着话锋一转道:“你这个问题,很简单,你是老夫的后辈儿。老夫不照顾你,又能照顾谁?” “后辈?这鬼爷,难道真是我的先祖?”闻言我心里一惊,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且听他说下去,再做判断不迟。 “呵呵,娃子,你还真是警惕的狠。老夫问你,你的爷爷是不是叫李长生?”听完这话,我心里犹如大地震一样,被雷的不轻。我去,他还真是我的先祖。于是我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然后翻身跪倒,一边磕头,一边告罪道:“不肖子孙李琰,叩见先祖,还请先祖不要怪罪。”说着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哈哈,娃子,你不用这样,隔代亲,隔代亲。入了这阴府,尘世的一切都没有关系了。喝下那碗孟婆汤,更是断了前世种种。你不要在意辈分,起来吧,起来吧…”说完,抬手将我扶了起来。 我现在的心情不亚于喝了一瓶八二年的雪碧,激动啊。眼前的这位可是我的老祖宗,一直上坟,终于见到真的了。 “先祖,还不知道您是我的哪代先祖啊,孙儿回去以后,还好立牌位嗣奉您啊。” “呵呵,老夫,老夫可不能告诉你。娃子,你就是立牌位也没用,老夫是接受不到你的香火的。这啊,都是命啊!”说着露出追思的神色,一脸感慨。 “先祖,那孙儿该怎么称呼您?” “还是叫老夫鬼爷吧,这么多年了,也听习惯了。” “鬼爷!” “嗯,好娃子,倒是知礼数。长生将祖训告诉你了吗?”鬼爷突然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祖训?什么祖训?那么多条,我哪记得住… “咳咳,鬼爷,您说的是?” “哼!长生这孩子,也罢,你不知道也好,凡事顺其自然吧。”接着鬼爷跟我聊了聊家常,又说了一下阴府的事。 这时,包间的门响了,咚!咚!咚!“鬼爷,您吩咐的菜来了!”说着小鬼将门打开,端上一道道菜品,看的我一阵眼晕。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庄无色闻到饭香味,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一看到菜便精神的坐了起来。 “李琰,有好吃的竟然不叫小僧!” 我摇了摇头,看向了鬼爷。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八十章 两张黄符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鬼爷莞尔一笑,抬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咀嚼起来。庄无色这货也没客气,也跟着胡吃海喝起来。只有我面色难看,始终没有动筷子。 我们可是在阴府,这菜…这菜是给鬼吃的!心知面前坐的是自己的老祖宗,不会害我,但我还是不敢下筷子。见我一直不动筷,庄无色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吃啊,李琰,这饭菜好吃的很。可比你上次带我吃的那些东西好吃多了!小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心中暗骂,你这个小喇嘛还真是没出息,吃,你就知道吃!我看你吃坏了该怎么办。 “呵呵,娃子,你是不是有顾虑?放心吧,这些菜都是魂菜,生魂也可以吃的。你来尝尝吧。” 魂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可是神魂怎么能够进食呢,这不符合常理啊!压下心头的疑惑,我夹了一口类似于东坡肉的菜品,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瞬间,一股香甜,类似奶油的味道直击我的神魂深处。嚼了几下,嗯!好吃!真是好吃,我保证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呵呵,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这些魂菜得来不易,阴府只有这《醉琰楼》才有。娃子,以后想吃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多吃点吧,对你的神魂也有好处。” 鬼爷说完以后,我确实感觉到吃下去的魂菜,散发出一道神秘魂力。这道魂力让我的神魂愈发凝实,连境界都有那么一丝提高。 我眼睛一亮,好东西!再看庄无色已经横扫了一盘菜品,我也赶忙端起盘子吃了起来。这时,鬼爷倒是放下筷子,聊有趣味的看我们吃着。 庄无色吃到一半,突然盯向鬼爷手边的酒葫芦,面带嘻笑的说道:“嘿嘿,鬼爷,能不能给小僧点酒喝。光吃菜,没有酒,不尽兴,不尽兴啊!” “哈哈,你这娃子,倒也有趣。好,拿去吧。” 庄无色伸手就把鬼爷身旁的酒葫芦拿了起来,在桌子上寻了两个杯子,斟满以后推给我一杯。看着那血红色的酒液,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突,这是什么酒,葡萄酒吗?怎么这么红! 庄无色倒是没有多想,端起酒杯就喝了下去。“啊!好酒!鬼爷,您老这酒可真好喝。不介意小僧再多喝几杯吧!”也不等鬼爷发话,他直接抱起酒葫芦,对着嘴灌了下去。 我在一旁看的直发慌,有这么好喝吗?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感觉腹中似升起一团烈火,整个神魂都跟着发烫起来。一股力量从我的神魂深处涌来,我似乎抑制不住它,只好转身一掌打向房门。噗嗤,一声轻响,房门被我洞穿。我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怎么会这样! “不用担心,这是血魂酒,也是提升魂力的。”鬼爷对我笑道。然后转头看向庄无色,一招手,将庄无色手中的酒葫芦收了回来,“娃子,酒是不错,可是不要贪杯。要不是你已经快到破镜之时,刚才吃这么多魂菜,喝了这么多血魂酒,你现在早就经不住这澎湃的魂力了。” 庄无色被鬼爷夺去了酒葫芦,还有些恋恋不舍的盯着它看。哎,他算是跟吃喝杠上了。趁他还在盯着酒,我赶紧将桌子上的菜扫进嘴巴里。 “李琰,你这个小人,竟然吃独食。哇,哇!给小僧留一点!”给你留,嘿嘿,想得美。在我们两个争抢之下,一桌子魂菜被扫荡一空。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鬼爷,这魂菜实在是太好吃,刚才光顾着自己吃了,鬼爷可是没有吃几口。 “鬼爷,这,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两个…” “无妨,无妨,这东西老夫吃了几百年了,早就吃腻了。而且,现在对老夫也没有什么作用,只是满足一下口腹之欲罢了。不过在这阴府,确实找不出第二家能吃到这些菜品的地方。”说完鬼爷自得的笑了笑,端起酒壶喝了一口。突然,他脸色一变,看向庄无色,气急败坏的道:“娃子,你下嘴可真狠啊!一壶血魂酒都让你给喝了?”我在鬼爷的脸上分明读到了两个字,“肉疼”。 庄无色则是一脸不好意思,对着鬼爷讪讪的笑了笑,还打了两个酒嗝。让鬼爷的脸色更为难看,只得摇头叹道:“罢了,罢了,相逢即是有缘。能喝光这壶血魂酒,也算是你的运气。只不过,娃子,既然你喝了老夫的血魂酒,日后难免牵连上因果。你可愿意陪在小琰身边,给他做个帮手?” 庄无色闻言脸色一肃,开口道:“鬼爷放心,小僧和李琰是最好的兄弟。他的事,就是小僧的事。就算您不说,小僧也会不遗余力的帮他。哪怕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好,好,好!娃子,说的不错,那老夫就再送你一件礼物。”说着,鬼爷从脖子上摘下一枚吊坠,递给了庄无色。我在一旁看的分明,那枚吊坠赫然是一个迷你版的骨质金刚杵。其表面光洁如玉,通体雪白,杵身镂刻着三面不知名的佛像,杵尖呈三角形,端得锐利。 庄无色一接过吊坠,眼睛看的都直了,手更是激动的有些颤抖。“这…这是!” “没错,这是一枚舍利骨制成的法器金刚杵。老夫也是偶然得到,但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今天算是娃子你运气好,老夫就将它转赠于你了。” 庄无色激动双手合十,不断对鬼爷施礼,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谢谢。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我真觉得有些好笑,不就是一个吊坠么。在文玩市场,大哥能给你买一堆,至于吗?没见过世面,乡巴佬! 庄无色对我鄙夷的眼光毫不在意,只是紧紧的将金刚杵攥在手心,生怕鬼爷再把它给要回去。 鬼爷又转而看向我,神情莫名,一股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纠结。不过转瞬间就消散一空,平静的对我说道:“娃子,你知道自己的命运吗?” 这句话问懵我了,“命运”,我又不懂得看相算卦,怎么可能知道。就算会,也不能给自己算啊。这是行内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算人不算己。否则会破法,甚至丢了小命。再说,我一个截道门徒,最不信命。一线生机,尽在手中之剑! “鬼爷,我不知道,您问这个干什么?” “唉,娃子,你这一生啊,注定行走在阴阳之间。一生孤苦,而且永远得不到所爱之人。” 什么?我听的一惊,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鬼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诅咒我。 “娃子,别激动,听老夫说下去。” “你是不是正月初七辰时生人?” 我点了点头,鬼爷所言不差。出生的时辰我曾经听老妈和我说过,正是辰时。而且据说我出生的时候全身都是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眉心正中还长着一颗红痣,眼睛中黑色的眼仁占据了大部分的面积。当时就有人说这是童子命。所以,在我六岁的时候,家里还专门去庙里给我做了个替身避灾。十二岁以后我眉心的红痣消失不见和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我的命运就这么差啊?于是我开口向鬼爷问道:“鬼爷,我出生的时辰怎么了,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有,当然有。娃子,你可知孤辰寡宿?” “孤辰寡宿”,我是第一次听说,我摇了摇头。 鬼爷见我对命理一窍不通,就详细的给我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孤辰加煞”。 原来所谓的“孤辰寡宿”,其实也就是某部港台电影里说的“天煞孤星”,但现实中是没有天煞孤星这一说法的。准确来说,孤辰寡宿是指紫微斗数中孤辰星、寡宿星二颗星宿的合称。 这两颗常是成双成对出现的星宿,在紫薇斗数中认为一个人的运气如一块表在指针走到不同的位置,命盘中必定会有不同的表现,孤辰、寡宿两颗星的性质相同,属凶星。当农历年月日中有二、四、七这几个数字时是孤辰、寡宿两星飞入了身命宫这个位置,二星为双星,在命盘中必定加会,性质相同,属凶星。入身命宫主六亲无缘,内心孤单,曲高和寡,孤傲自赏,性格顽固,到老无依,自叹孤苦,这颗星是命理孤寡的象征。我命犯孤辰,所以鬼爷断定我注定与所爱之人无缘。 听完鬼爷所以说,我眉头皱得厉害。没想到我的命居然这么惨,岂不是我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心里一沉,莫非唐雅熙离开我,也是因为这个什么狗屁的命?是谁给我定的这个命,愤怒之情犹然而起,心脏处的火焰符号应情而现。腾~灰色的火焰从我的神魂上燃烧起来,将身旁的桌椅引燃,瞬间成了飞灰。 正在欣赏金刚杵吊坠的庄无色反应过来,跳后一步,开口道:“李琰,你没事发什么疯啊,吓死小僧了!” 可我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还不自觉的催动灰色火焰。鬼爷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向我头顶按去,一道极强的气势将我身上的灰色火焰压制在体表,让其不能再肆无忌惮的搞破坏。 “娃子,注意情绪,收心,老夫这酒楼都快被你给拆了。”鬼爷声音不大,但是传到我的耳朵里,却能直击我的心神,一下子把我从愤怒暴走的状态唤醒。 平定了情绪,灰色火焰也消逝不见。我略带歉意的看向鬼爷,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鬼爷,我…我不是有意的。 “娃子,下次要注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老夫发现你方才施展出的火焰,似乎跟你的情绪有关。其威力巨大,莫要随意释放,以免伤人伤己。” “好的,鬼爷,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过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我以后该怎么做才能破解这个命运?” “怎么做,老夫也不知道,但是老夫要交给你两样东西,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第一件,是咱们家传的功夫《铁掌》。自老夫魂归阴府至今,已有数百年的时光。在这数百年间,老夫步入鬼修之途,结合修道之术,重新打造了家传《铁掌》功,正适合你去修习。须知修道一途,不仅要面对邪魔外道,还有那些居心不正的人。只要你将这门功夫学会,凡俗之人,功夫再高,恐怕也伤不得你。日后你行走天下,也多了一门保障。毕竟道法在与武林高手对决上,还是吃了亏。” “第二件,是两张“黄符”。这两符是当年一位大仙留给咱们家的,老夫一直留着,没有擅自使用。现在正好交给你,日后遇到什么困难,便把它给烧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帮你。 修道一途,多一个帮手,就少一分风险。” 鬼爷说完,将手搭在我的头上,一股气输进了我的神魂。一个个招式像电影放映般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被我的神魂刻录,不一会就烂熟于心。最后,这些招式化成了两个大字“铁掌”。 收回手,鬼爷从腰间摸出两张黄符递给了我。我接过一看,上面画着乱七八糟的符文,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来鬼爷应该不会无的放矢,这符籇多半有奇用。我将这两张符籇收了起来,等回阳间再研究。 “好了,娃子,该传给你的也都给你了,以后就看你自己怎么修行。记住,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到什么时候也不要后悔。” “好的,鬼爷,您放心吧。我不信这命,即使这命是真的,我也要把它给改了。”刚说完,我猛的想起牛头对我说起的那句话:“逆天总归没有什么好下场!”难道他早就知道我的命运,心里一突,我上辈子做什么孽了?想想表姑的下场,心凉了半截。 见我呆立不动,庄无色走到我身边,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低声说道:“也不烧啊,这是怎么了?”好吧,我表示严重怀疑这家伙的智商,神魂会有温度么! “娃子,不必多想,这几天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哪都别去,这酆都城里也不太平。等鬼门关开了,老夫就把你们送出去。三楼是客房,你们随意选两间住下吧。”说完,鬼爷走出了房门,将我和庄无色留在房间里。 我和庄无色对视一眼,也出了房门,向三楼走去。各自选了一间房,便开始休息,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 带着沉重的心情,在《醉琰楼》待了几天。这几天里,我不断回忆着“铁掌”的内容,觉得这本秘籍当真是博大精深。不仅有轻功,而且有各种应敌之法。修到大成,别说裂石开碑,就算切金断玉也不是不可以。简直和武侠小说里写的一样,让我深深地着迷。不过现在还不能正式修习,因为肉身不在,想练也没有条件。所以现在也就是不断参悟,等日后着重修习。 抛开我不说,庄无色则是一直摆弄那枚金刚杵吊坠,每天都将其攥在手里。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好的,能让他这么着迷。带着疑惑,我也向他问过这金刚杵有什么好的?他只告诉我,“佛曰不可说,一说即是错。”用这句话把我给打发了。看来,他还挺紧张这东西。罢了,我可不稀罕跟他抢这东西。我的熙剑比什么法器不强,那可是先天之物,还要成为灵器了。一个破金刚杵,哼哼,大哥不稀罕! 鬼爷这几天不见了踪影,那两个小鬼只告诉我,鬼爷去酿酒了。我想大概是血魂酒被庄无色喝光了,鬼爷断了口粮吧。所以也没在意,只熬着时间,掐算着鬼门关开放的日子。在这还真是待够了,死气沉沉的,一点也没有阳间的生气。虽然看上去繁华,但我知道那些不过是假象罢了。失去了真实的欲望,阴府的生活不过是像在演戏罢了。好看,但不真实。 时间快速流逝,鬼门终于开了。这天,鬼爷赶着马车回到酒楼,让伙计再给我们做了一顿魂菜宴,算是给我们送行。庄无色还是没心没肺的吃着,但是在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哭了。我问他怎么了,这小喇嘛居然说回去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想一直留在这。我摇摇头,告诉他这可不行,这是死人的世界,我们不属于这里。听我说完,庄无色哭的更厉害,直说活着还没有死了好。让我一阵无语,他怎么总是想着吃呢!难道为了吃连小命都不要了?不值当的啊。 活在阳世,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值得我们去做。往大了说,你可以奉献社会,帮助他人。往小了说,你可以回报父母,志力家庭。总之,千万不可因为一点点偏执放弃自己的生命。活着,就是一件特别好事儿。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无数种可能。 顾不得庄无色赖着不走,我将他擒上鬼爷的马车。在一声响亮的鞭哨过后,马车驶动,出了酆都城。出城以后,车轮燃起绿色的火焰,速度陡然一快,犹如流星般直飞鬼门而去。 在离鬼门不远处,鬼爷停下了马车。“娃子,老夫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回去吧。以后尽量不要再来了,阴间,不太平喽!” 我没听懂鬼爷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得和庄无色一起给鬼爷鞠了个躬,算是告别,然后阔步走向鬼门。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八十一章 林老的邀请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因为鬼门才开不久,所以百晓峰还在门口当值,我和庄无色在即将出鬼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了他。见到这位阴府大哥,当然不能不打招呼。于是我跟庄无色言语一声,便上前凑了过去。 “锋哥!几日不见,一向可好?” 百晓峰一看是我,也上前几步,开口道:“哈哈,原来是老弟,还好还好。嗯?不对,老弟怎么是从鬼门出来的?”其面色瞬间凝重,口气也沉了几分。 “锋哥不必担心,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说着我按牛帅传授的方法催动了左手背的牛头印记。 “阴差契印!末将见过大人!”百晓峰脸色再变,对我抱拳躬身一礼,把我给整懵了。我急忙将他扶起,不解的问道:“锋哥,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我的大哥,怎么给我行礼?这不合规矩啊!” “老弟有所不知,见此阴差契印犹如牛帅亲临。百晓峰身为鬼将,敢不敬之。” “是这样啊,那锋哥也不用多礼,以咱们哥俩儿这交情,相信牛帅也不会怪罪的。” “呵呵,交情归交情,这礼不可轻废。在这阴府等级森严,若是老哥真敢放肆,下场无需多言,老弟就当是为了老哥好吧。私下里咱们是好兄弟,一旦亮了这阴差契印,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好吧,就依锋哥之言。” “老弟,你身后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兄弟,叫庄无色,也是修行中人。无色,过来,见过锋哥。” 庄无色此时一本正经,连走路都端庄了些许。来到我们身边,开口道:“喇嘛千诺,小僧无色,见过施主!” “好好,既然是小琰的兄弟,那就是百某的兄弟,以后你也跟小琰一样,叫我锋哥吧。” “锋哥!”庄无色从善如流的回道。 盯着庄无色,百晓峰突然眼睛一眯,眉头紧皱。开口道:“你…小琰,你们赶紧走!快!”说着就将庄无色和我往门外推去。 我和庄无色对视一眼,都不知道锋哥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见锋哥面色严肃,我也不敢耽搁,拉着庄无色一步出了鬼门。 剑指一竖,念动口诀。光门应声而现,我对锋哥施礼,一步迈了进去。庄无色也对锋哥一礼,跟在我的身后。 鬼门关前,光门一敛。百晓峰阴沉着脸,转而面向那些阴兵,缓缓开口道:“你们,今天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千万不要乱嚼舌根子,否则…” “诺!”众阴兵开口答道。百晓峰脸色这才有所好转。低声道:“老弟,老哥就能帮你们这些了。若是走露风声,擅闯阴府的大罪,冥帅也兜不住啊!唉,但愿是百某多心了。” 光门一闪,出现在某家医院的病房里。此时恰是阳间的午夜,房间内一片漆黑。我和庄无色迈步而出,看到芝兰趴在病房的桌子上。在病房内躺着两个人,正是我和庄无色的肉身。 应该是感应到了什么,芝兰猛的睁开眼睛,看向我们,微笑着道:“你们回来啦!这几天可把姐累苦了,赶紧回到肉身吧。” 我朝芝兰点了点头,掐了印诀,向肉身走去。一趟之下,回神而醒。刚一醒过来,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被车撞了一样,浑身酸痛难忍。而且胃里翻江倒海,极度饥饿,一下呕了出来,却什么都没有吐出。 庄无色的情况更糟,回神之后久久不醒,让我和芝兰非常担心。不过联想到他在鬼爷那喝了那么多“血魂酒”,我猜测他可能是“醉了”。芝兰也用特殊的密宗术法探查了一番,确认庄无色没事,我们这才放心下来。 “芝兰姐,我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是在佛缘阁啊!” “还说呢,亏得是在姐这,要不然这么多天,你们饿也饿死了。这不么,怕你们肉身受不了,姐把你们送医院输点滴了。” 得知原因,我连连向芝兰道谢。我和庄无色之前确实思虑不周,没有想到这方面的事。哎,又欠芝兰一个天大的人情。 和芝兰详细的说了一下我和庄无色在阴间遇到的事儿,包括我那个狗屁的孤辰之命。芝兰听我说完,感慨良久,其实她早就知道我的命运了,在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就为我掐算过。我问她,我这命能改吗?芝兰却笑而不语。我恍然大悟,这种事儿怎么能说出口呢。须知泄露天机,可是大损功德,而且误人误己。具体怎么个误法,我也不太清楚。 芝兰不告诉我,或许也是为了我好。经过这么多次,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发现她确实对我没有什么恶意。甚至多次维护我,帮助我。让我彻底打消了对她的警惕,真正的接纳了她。 因为我身体素质比较好,所以在医院调养了两天,也就出院了。那个时候庄无色依旧昏迷着,不过其身上的气势在不断增强。芝兰说他正在破境,或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炼果境了。 闻言我也替他感到高兴,毕竟陪我出生入死一场。能有些收获,倒也算是不枉此行。当然,这也是他的缘法,正所谓一切皆有因果,是定数,也是必然。 出了院,也不知道去哪。突然想起林老。这老头过年的时候我给他打过电话,拜了个年。老头子孤身一人,接到我的问候,还挺激动。也许年龄大了都这样吧,他现在已经把我当成子侄辈儿了。反正闲来无事,还不如去林老头那蹭个饭。 一想到吃的,肚子的饥饿感更强烈了。我深度怀疑是这几天没吃饭导致的,要不就是跟庄无色混久了,也成了一个吃货。 给林老通了一个电话,他正好在家。听说我来了京城,立刻邀请我前去。我自然是欣然接受,买了一些拜年的礼品,和一些吃食,打车去了林老家。 依旧是林老亲自给我开的大门,见我带了这么多礼品,他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一直夸我有孝心。这让我感到有些面红耳赤,因为刚才我挑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便宜货。可林老却不在意这些,说我人到了就好,带什么礼物,又不是外人。 坐在客厅,聊了一会儿。林老又拿出了珍藏的茶叶,这次是武夷山的大红袍。按林老说,这冬天喝红茶,夏天喝绿茶,最为养生。被林老带的,我也喜欢上了茶道。喝茶,喝的是茶水,品的却是人生。忆苦思甜,最有滋味。 待了好半天,到了中午。我们爷俩儿又开始了厨艺大比拼,林老的拿手好菜可是海参烩猪爪。听林老说,当年我师父求了他好久都没能吃上这道菜,我今天算是有口福。赶上他心情不错,而且刚好有食材。 主宾落座,就我们爷俩儿。林老笑着问我,要不要整点儿。我心思反正还是在正月,陪他喝点也无妨。于是我点点头,林老就从客厅的酒柜上拿了一瓶白酒。看那酒瓶已经上了年头,而且酒瓶的品相不佳,有点像粗制滥造的玻璃瓶。 见我一脸狐疑的看着这瓶酒,林老哈哈一笑,直骂我不识货。这可是民国时期的粮食酒,他也没有几瓶存货。将酒封打开,倒满酒杯,酒液呈现出一种金黄色。看来确实是上了年头,我端起酒杯和林老碰了一个。喝下肚去,先是一阵清凉,接着酒气如同烈火般涌了上来。好酒!就是比鬼爷的血魂酒差了些,我摇了摇头。 林老一看我摇头,顿时眼睛瞪的老大,问我难道喝过比这还好的酒,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将血魂酒的事儿说了一遍,这老头听的眼睛都打着亮光。良久,才叹息道,自己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只有等到寿命尽了才有机会下去尝两杯。听他这么一说,我感觉他和庄无色还挺像,都是要吃,不要命。如果他们两个见面,我敢打包票,绝对是相见恨晚。林老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多岁,没准还会跟庄无色插香头,拜把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老突然跟我提起一件事儿来,前几天他受邀,去一个大富豪家看风水,为那家老太爷重新选坟地。犹豫了好几天,他都没有下定决心。正好今天我来了,问问我的意见。 我的意见,我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啊。术业有专攻,要是让我降妖伏魔还差不多。风水一道,我虽有涉猎,但是怎么也学不精通。更别说什么寻龙点穴,破土立金了。 不过我再一寻思,莫非林老这是意有所指。于是我也学了一下芝兰,对着林老笑而不语。我看这老头子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看你什么时候按捺不住。 林老果然是心里有鬼,他见我久久不答话,忍不住对我和盘托出。原来,他已经提前去看过那家富豪的风水,阳宅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阴宅,颇有些不同寻常,为点水之穴。 以前也讲过,风水之道,藏风为上,得水次之。这点水之穴乃是大富大贵之地,非有大气运者不可葬之。因为水属阴,死者肉身属阳,阴阳相济,必出妖孽。若是不动土破棺还好,若是动了,恐怕必将起尸。所以林老不敢托大,以免折了这把老骨头。不过他看我来了,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在他看来,我可是正宗的截教传人,对付一个小小的起尸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听林老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点怵的慌。小时候港台片那也没少看,里面的那些僵尸简直就是我童年的噩梦,给我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当时只要一听说“僵尸”这两个字,就能吓得我晚上不敢出门。鬼物我是见怪不怪了,真要是起尸,难保我过不了心理这关。 所以我跟林老透露了自己的想法,表示也不想去。林老闻言有些失望的看着我,让我心里有些不忍。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想去,难道就是为了点钱吗?林老当场气急,称他想去那做风水,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这让我想起了,“因为专业所以敬业”的这句广告词。 这老辈儿人对待手艺和名誉的执着不是我们这些年轻人可以理解的,他们的这种执着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无论是谁触及到了他们的这块逆鳞,保准被喷的体无完肤。 看林老一副失落的样子,我心里有些不落忍。这么一把岁数了,还在努力维护自己的招牌,确实可敬。犹豫再三,我决定陪林老走一遭,就算是为了成全他的执着吧。哎,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或者是经历越来越多,我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换作以前,我可真是个天性冷淡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我,但我觉得这种改变挺好的。至少让我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至少让我体会到感情的可贵。 林老见我答应了他,高兴的合不拢嘴。又夸我有良心,没多白疼我。我心道这老头怕是高兴过头了,开始说上胡话了,他坑我可比对我好的次数多多了。 跟林老约定好出发的时间,我给芝兰打了一个电话,让她给我准备一些法事用品。要说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事后诸葛亮可不是我的风格。芝兰欣然同意了,并且邀我一起吃了顿饭。 这几天我都住在《佛缘阁》,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争取在出发前将出神的暗伤恢复。 正月十六早上六点,林老的电话打了过来。让我赶紧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做一个灵异小说的写手,码字的初衷是是什么?我想了很久,心里也没个答案。直到我看见阅读这本书的人数,每天不断的增长着,答案浮现心头,那就是认同感。是的,认同!是别人对我码字工作的认可,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认可。我正是凭着这一股认可,才写到了今天。从第一章的草创,到今天第二十六章,八万字了。我伴随着这本书在不断成长,期间有过挫折,有过怀疑,怀疑自己能不能写好。但经过各位读者的陪伴与支持,我挺了下来。 也许成功的路上总不会是一帆风顺,也许一路走来面对的都是疾风暴雨,也许,也许不被人认可。但是我承诺,只要还有一个读者,我就要写下去,写完本,写过百万字!不为了其他,就为了你们的认同!如果你读过这本小说,如果你正在追更,别忘了留下评论,别忘了常回来看看。我在这里等着你,我的读者,我的家人们! 最后,祝大家生活愉快,身体健康! 此致 敬礼! 朱世豪 别看盗版,别看盗版,别看盗版。 正版在纵横中文网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做一个灵异小说的写手,码字的初衷是是什么?我想了很久,心里也没个答案。直到我看见阅读这本书的人数,每天不断的增长着,答案浮现心头,那就是认同感。是的,认同!是别人对我码字工作的认可,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认可。我正是凭着这一股认可,才写到了今天。从第一章的草创,到今天第二十六章,八万字了。我伴随着这本书在不断成长,期间有过挫折,有过怀疑,怀疑自己能不能写好。但经过各位读者的陪伴与支持,我挺了下来。 也许成功的路上总不会是一帆风顺,也许一路走来面对的都是疾风暴雨,也许,也许不被人认可。但是我承诺,只要还有一个读者,我就要写下去,写完本,写过百万字!不为了其他,就为了你们的认同!如果你读过这本小说,如果你正在追更,别忘了留下评论,别忘了常回来看看。我在这里等着你,我的读者,我的家人们! 最后,祝大家生活愉快,身体健康! 此致 敬礼! 朱世豪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做一个灵异小说的写手,码字的初衷是是什么?我想了很久,心里也没个答案。直到我看见阅读这本书的人数,每天不断的增长着,答案浮现心头,那就是认同感。是的,认同!是别人对我码字工作的认可,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认可。我正是凭着这一股认可,才写到了今天。从第一章的草创,到今天第二十六章,八万字了。我伴随着这本书在不断成长,期间有过挫折,有过怀疑,怀疑自己能不能写好。但经过各位读者的陪伴与支持,我挺了下来。 也许成功的路上总不会是一帆风顺,也许一路走来面对的都是疾风暴雨,也许,也许不被人认可。但是我承诺,只要还有一个读者,我就要写下去,写完本,写过百万字!不为了其他,就为了你们的认同!如果你读过这本小说,如果你正在追更,别忘了留下评论,别忘了常回来看看。我在这里等着你,我的读者,我的家人们! 最后,祝大家生活愉快,身体健康! 此致 敬礼! 朱世豪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支持作者!!谢谢!!!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八十二章 坟里有动静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整个天牛山都由马老板承包下来,部分地区被开发成观光景区。说是景区,却不招待任何游客。只是以景区的名义,作为私家的园林。当时的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富豪。也不知道马老板家是做什么生意的,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和背景。 进了景区,才知道林老和我说的分毫不差。这里被风据水,是绝佳风水之地。虽说现在是春寒料峭,没有什么可看的植被景观,但雪披群山的壮丽,还是让我感叹不虚此行。 画面一转,天牛山脚下的马家别墅,林老和马老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个人都端着一杯茶水,细细的品着。一盏茶饮罢,马老板开口道:“林老,您看这茶怎么样?” “哦,这茶还不错。嗯,不错。”林老没有想到马老板会问这么一个白痴问题,所以有些敷衍的回道。 “呵呵,林老果然品味不凡。这茶叶是天牛山上的特产,林老如果喜欢鄙人就差人给您多装一些。还希望林老能够笑纳!” “马老板客气了,品茶的事儿先放在一边。关于令尊的事儿,我们还需详谈。” 马老板眉头一挑,开口道:“林老,就算您不提,鄙人也想再和您商量一下。虽然这次鄙人就是想为家父再挑一块风水宝地,但是找了好几个风水先生都说不可轻动,只有林老您最有把握。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说道,为什么那些人都不敢动家父的坟,究竟是什么原因?” “哎,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林某只能告诉你,令尊的坟墓确实不可轻动。不过有小琰这个灵异先生在,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可以随时迁坟。” “嗯,难道刚才那位小兄弟真的这么厉害?鄙人还以为他是林老的后辈传人,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灵异先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方才是鄙人错看了他。” “这倒无妨,他确实是林某故人的弟子,跟林某的子侄辈儿没有什么区别。马老板不必自责,小琰一向都是非常大度。”(林老又在坑我!)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等这次事儿结束了,鄙人一定重重谢他。” “马老板,刚才说到为令尊迁坟。林某有一个要求,但是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林老但说无妨,既然鄙人找到林老,那对林老是一万个放心。不管您有什么要求,鄙人都会照做。即使做不到的,也会尽全力的去做。” “那好,林某可就直说了。林某希望无论是在迁坟前,还是在迁坟时。你们一家人,包括景区里的那些工作人员,都不可以随意踏入景区一步。只有等林某传唤,才可以进来帮忙。这点能做到吗?“ “嗯,林老的要求,鄙人自然全部答应。只是鄙人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希望林老能替家父找一个富贵之穴,让我们马家的基业能够传承下去。如果林老能够促成此事,报酬方面鄙人一定会令林老满意。” “那好,就这么定了。林某已经算过,一个星期后就是动土的好时候,等时间一到,林某就为令尊迁坟。这段时间内,林某会和小琰一起,为老太爷找一座佳穴。请马老板放心,一定会让您满意。” “那就拜托林老了,鄙人这就派人跟着林老,您可以随时使唤他们。”说完,马老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有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小伙来到客厅里。 “呵呵,林老,您看,这十个人,都是鄙人手下能征善战的高手。这几天,就由他们陪着您。” “林虎,还不快过来见过林老?”马老板对着领头的黑色西装男说道。 只见黑色西装男一步迈出队伍,对林老躬身行礼道:“林老好,在下林虎,您有什么需要,只要和在下言语一声,在下一定尽力满足。”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林虎说话也怪怪的。 “嗯…”林老应了一声,算是和林虎打过招呼。然后继续跟马老板说道:“马老板,还有一件事儿,这件事儿需要你亲自去办。就是在动土那天,你要把…”林老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贴着马老板的耳根悄声耳语起来。 白天一天的时间,我将景区逛了七七八八。感觉这种人工景区,比那种古香古色的景区差了一种调调,具体是什么,还真说不清楚。总之,我觉得景区里的那些仿古建筑有些不伦不类,这让我非常不喜欢。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我随着马老板的手下回了别墅。晚宴非常丰富,这马老板倒是一个好客之人,频频向我敬酒。后来我才知道,是林老在其面前为我美言了几句,这才让马老板开始重视起我来。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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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林老,您就别再教育我了。现在我现学已经来不及了,您也别考我,还是直接跟我说吧。” “好吧,小琰。你看此地背靠天牛山,终年不见阳光。周围植被茂盛,且多为喜阴的物种。阴气十足,正适合迁坟所用。” “林老,马老板不是让您帮忙挑选一个富贵穴么。这地方…” “哈哈,傻小子,哪有永世的富贵。就算是风水龙脉,也只能管王朝一时的兴衰。时辰一到,风水易位,谁也阻止不了龙脉废弃,王朝更迭。更何况老百姓家的风水呢,人生而有命,即使后天想要改变,那也是需要等价交换的。” “就像我当年布的“金钱锁运阵”一样吗?” “唉,你小子,还说呢。要不是没早点认识你,我说什么也要拦下你。为了什么劳资的狗屁大学,就丢了十年阳寿,不值当的。不过也不是不能补救,等这件事了了,我再给你想想办法。” “那就多谢林老了,小子感激不尽。”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既然你看不出来,我也就不跟你解释了。现在我们先把穴给点下来,等你把地下埋的那位料理清楚了,再迁坟。” “好的,林老,您尽管吩咐。” “走吧…” 林老先一步走向了开阔地,我和那些黑色西装男们则是跟在身后。只见林老摇头晃脑,迈着方步,左踏踏右踏踏,似乎是在确定什么位置似的。 过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林老终于在一个地势西南高,东北低的地方停了下来。 “小琰,把背包拿过来。对了,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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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的有道理。小琰,那你就多费点心吧。额,还有件事儿,我得提前跟你说下。那就是无论如何,不能破坏马家老太爷的尸身。我知道你小子现在厉害的很,但是下手一定要掌握好分寸。否则,没有尸身,我这风水阵也没有什么用了。” “好的,林老,您就放心吧,我清楚该怎么做。不过我让您帮我准备的东西,您可得帮我全部弄好。不然对付不了这马老太爷,我也就只能下狠手了。” “嗨,小子,你就放心吧。”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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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小琰,你来看看这棺材钉。当初帮马老爷子下葬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他要变成僵尸。这棺材钉上刻的是钉魂符,专门防止起尸用的。” “哦?林老,您怎么知道钉子上刻的是钉魂符。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什么“钉魂符”,我师父留下的典籍里根本没有记载啊。”我疑惑的问道,而且我真没看出这个“钉魂符”有什么门道,以前也没有接触过。 “呵呵,这钉魂符,是只有木匠才知道的东西。是上师鲁班传下来的,已经有两千多年了。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我不仅是个风水师,还是个木匠。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聊聊。好了,开棺吧。” 看来林老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细想想也是,能和刘先生做朋友的,能是普通人么。没准在属于他们的那个年代,林老还是位大英雄也未可知。哎,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林老,老了… 暂时放下心中的感慨,我单手扶住棺尾的盖板,用力一推。嗯?棺盖纹丝不动。这阴沉木打的棺材就是沉,不愧是价逾黄金的宝木。收起法剑,将另一只手也按在棺盖上,运气吐声,“开!”还是纹丝不动。 我疑惑的朝林老看去,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只见林老面露讶色,走到棺椁旁边,伸手敲了几下棺盖。棺盖发出咚咚几声轻响。又伸手敲了几下棺壁,棺壁发出铛铛声。林老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棺内有机关,硬推是推不开的。” “要不我把棺材劈开得了,省得费事。”说着我又召出法剑,向棺盖劈去。就在这时,一枚棋子打在了我的手腕,将我的动作一滞。 “臭小子,败家子啊。这么好的一副阴沉木棺材,百年不遇。怎么能说劈就劈了,那是糟蹋东西。别动手,让我来看看。”说着,林老又用手不断敲击棺材,每个不同的部位都敲了个遍。 突然,在敲到棺盖西北角下方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闷响。林老眼睛一亮,伸手摸了一下,点了点头。“小琰,过来,你看,就是这。”林老指着刚才发出闷响的地方。“这个部位,应该就是机关所在,你撬一下,试试看。”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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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完,林老沉吟良久,显然他在纠结要不要将马家老太爷的尸身毁去。我知道林老对自己的职业素养可是有很高要求的,不然也不会被马老板给请来。现在让他做出砸自己招牌的事儿,他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 可是不毁去这具黑毛僵,把它留给“神教”岂不是又要祸害别人?不行,这次我不能由着林老。事关很多人的生死,已经不是什么破招牌可以比的了。 “林老,您还是做个决定吧。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要毁了这具黑毛僵。” “哼,臭小子,真当我没有大局观念么。我是在考虑如何向马老板交待,毕竟他是雇主,咱们是受人之托。而且当初不火化,实施土葬可是马家老太爷的决定。马老板是个孝子,咱们冒然把他老爹的遗体给毁了,他还不得跟咱们拼命啊!” “那也由不得他了,我们就跟他明说,只要他老爹一起来,这别墅的人除了咱们两个,都得死。看他是要小命,还是“孝顺”他爹。这些豪门,为了自己的利益,会不惜一切的。” “你怎么知道他会听劝,万一再出手阻拦咱们,你能打得过那么多保镖?再有,马老板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能在京城附近包下这么一大座山,可不是个普通人能办到的。” “哎呀,林老,现在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啦!您看到了么,我都用出符阵了,里面那位还是不老实。”似是外回应我的话,棺盖突然发出一声闷响。接着上下起伏,咯吱作响。“嘶…”我真是乌鸦嘴,本来想吓唬吓唬林老,没想到还真有动静了。 林老听到棺椁响动,面色一变。他从睡衣兜里掏出几枚黑白棋子,挥手扔在了棺椁周围,行成一道阵法。阵法产生的气场重重压在了棺盖上,顿时,棺内又平息下来。 “小琰,看来还真不能耽搁了。不过这只是具黑毛僵而已,怎么有这么高的道行,连你的符阵都压制不住吗?” “我怀疑这里面的已经不是黑毛僵了,因为有“神教”的那帮人捣鬼,马家老太爷可能化成了另一种东西,只不过我也没有看出来到底是什么。林老,事不宜迟,我建议现在就引雷把它给劈了,以免夜长梦多。”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是通知一下马老板吧,要不然做完咱们也是理亏。” “行,那您来联系吧。我做做准备。” 林老拿出手机,给马老板打了电话。可电话久久没有接通,看来马老板此时正睡的香甜。林老只好跟我说了一声,亲自去敲马老板的房门了。 林老走后,我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筷子粗细的绳索。这是芝兰送给我的,是用特殊合成材料制做出来。别看它纤细,却是韧性十足,哪怕用吊车吊着一辆轿车用力摇晃,都不会轻易断裂。 我将特制绳索绕着棺椁绑了起来,用的是那种麻花扣,足以承受上千斤的力道。这样一绑,棺材里的马家老太爷是彻底出不来了。于是我放心的坐回凳子上,等着林老和马老板到来。 约么二十多分钟,马老板才到了大厅,和他并肩而行的是林老。在他们身后跟着一群黑色西装男,手里还拿着家伙,有砍刀,有撬棍。 瞧这架势,好像是来者不善啊。我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呵呵,小李师傅。听林老说,你要把家父的遗体给毁了,有这事儿吗?”马老板走到我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那分明是强压怒火,随时待发的模样。 我眉头一皱,看向林老。老头子怎么跟人家说的,这是要挑事儿啊。“林老,你…” “小琰,我刚才直接跟马老板说了一下情况。没想到他这么…这么激动,我看这事儿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林老说完使劲儿的朝我眨着眼睛,我心中会意,这老头子应该是有说不出来的苦衷。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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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吸了五六个人的血,马老太爷的凶性更甚。速度与力量也较刚苏醒时厉害了很多,我只能看清一道道残影在肆意屠杀着黑色西装男们。每过一处,必然留下一具干巴巴的尸体。让我感到十分恼怒,但又没有什么办法去阻止它。 于是我又将上衣褪下,召唤出“黑沙”来。黑沙一出,再次化成一枚龙爪,向马老太爷抓去。 因为先前吃过“黑沙”的厉害,马老太爷连跳了三下,躲过了“黑沙”的一爪。在这期间,它又吸食了三个人的血液。眼见在场的黑色西装男们剩不下几个,我将“黑沙”招回,挥手化做一道黑幕,护在马老板、林老和那些幸存者周围。 当马老太爷将黑幕外的人全部吸干血液以后,再次向我袭来,速度犹如瞬移。在我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它的脸直接贴在了我的面前,我可以清 楚的看到它眼中流露出的暴虐神色。接着在我愣神的一瞬,它用双手抓住了我的臂膀。长且锋利的指甲,轻易穿透了我臂膀上裸露着的皮肤,在上面留下了十个血洞。然后张着大嘴向我的颈动脉咬去,我被它控制住,无法挣脱。 危急关头,手中的法剑主动护主。从我右手中挣脱,飞抵在了我的脖子上,挡住了马老太爷的这一口。回过神来,我快速运行体内元气。集中目前我能调动元气三分之一的量,将其涌入舌尖,舌尖瞬间充血肿胀。我用力将舌尖咬破,血液混合元气灌满我的嘴巴,然后我正对着马老太爷的脸大力喷去。 噼里啪啦,犹如鞭炮声响起,马老太爷被我这突然一击伤的不轻,抽回手,向后飞跃而去。指甲离体,我只臂膀一松,但体会不到有多么疼痛。我知道,这是中了尸毒。若不及时处理,我很可能成为活尸中的一员。 于是我也向后退去,跑到之前我坐的凳子旁边,把我的背包拿起。双手从里面掏出一把陈年糯米,交叉向我的两条臂膀按去。顿时阵阵白烟从我的臂膀上冒出,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倒吸了几口凉气,最后还忍不住重重的哼了出来。 这次亏吃大了,马老太爷不是被我给镇住了。怎么能够缕缕破开我的符籇,更何况还有林老的阵法加持。不对,“神教”的人在操纵马老太爷的尸体! 我眼中厉芒一闪,不管你是什么狗屁神教,就冲你这次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一定要将你给灭了。 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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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准备好的时候,黑袍人到了我的身前。没有言语,他探手就是一爪,抠向我的脖子。没等我反应,另一只手也探出,直掏我的腰间。黑袍人使出这招时,身体向前一送,两只脚呈螺旋转动,在半空腾起,犹如鳄鱼进食一般。 这种招数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不过阳神状态的我可以做出很多常人做不了的动作。在黑袍人出招的时候,我冲步并拢一收,腰背对折,以一个奇特的姿势向后飞去,躲过了他的爪击。接着身子一展,挥手撩出一剑,向黑袍人的手腕削去。毕竟他是个大活人,我还不敢闹出人命来,所以只能攻击一些不算重要的部位。 本以为我这一招还算出彩,应该能够建功破敌。谁曾想这位黑袍人是个高手,非但没有被我伤到,反而逮住机会,用爪钩划了我的胳膊一下。然后他脚下绿芒一闪,一脚把我踢飞。我倒飞而去,接连撞穿好几棵大树。好在现在是阳神状态,若是肉身,这一击就要了我的小命。 我稳住身形,想要再跟他斗上一斗。可是我突然发现刚才被他爪钩抓过的胳膊,留下了五道口子。神魂之力从伤口不断外泄,好像是透了气的皮球一样。而且神魂中的元气也在流逝,让我心中咯噔一下,他居然能伤到我的阳神。 “咳咳,小鬼,怎么样,噬魂爪的一击不好消受吧。咳咳,别以为自己是神魂离体就肆无忌惮。本上师的术法可是专门对付神魂的,咳咳,小鬼,你很不走运。”黑袍人声音非常嘶哑,嘶哑中又带着独特的尖锐。听的我感觉非常难受,神魂都有些浑噩。这世上还有声音如此难听的人么? 方才他出现的时候,我还没有感觉到他声音这么难听,现在却有了这种变化。警惕心大起,我吸取前几次的教训,提前在心里默念“清心诀”。果然,神魂不适的感觉,荡然一空。看来他悄悄施展了某种神魂攻击,真是阴险。 我眼睛一眯,计上心头。装作中招的样子,神魂虚弱的瘫倒在地上。黑袍人对自己的手段十分自信,见我倒地,便迈步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低吟,念着什么咒文,咿咿呀呀的我听不清楚。多半还是神魂攻击,我又加快了念诵“清心诀”速度,防止被他攻破了心神。 当他走到我的身边时,口中念咒声戛然而止。有些得意的开口道:“咳咳,小鬼,本上师就说你还稚嫩。下辈子,记得聪明一些。呵呵,差点忘了,你没有下辈子了。”说完抬起闪出绿芒的爪尖,向我的头颅挥来。 在他起爪的瞬间,我眼中精芒暴起,右手一剑朝他胸口刺去。黑袍人没有料到我竟然是假装中招,催不及防被法剑刺到胸口。但是老江湖的应对能力不是我可以想象的,在剑尖刺入他的胸口时,他突然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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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丑陋的嘴脸映入我的眼帘,差互的獠牙正泛着寒光。我笑了,还好现在是神魂状态,要是肉身在此免不得被它咬上一口。那可实在是太痛苦了,我怕疼。 见我发笑,僵尸反而停住身形。出声问道:“咳咳,小鬼,笑什么。有什么遗言就说吧,若本上师心情好,还可以帮你带个话。” “呵呵,你倒是还有点“善心”?不必啰嗦,来吧。” “小鬼好胆魄,若不是破坏神教大计,本上师还真想收你做个徒弟。既然你想上路,本上师就给你个痛快的。”说着,它抬起了一只利爪,利爪上凝聚出绿色光球。从我感受到的波动来看,光球蕴含着巨大威能,恐怕一击就能把我打的魂飞魄散。 我实在没有力气跟他在战了,在它爪子落下的时候。我回想这几次遭遇,都是因为大意轻敌才落了下风。初出茅庐,年少气盛,让我屡次步入险地。真是悔不该当初,修道一途我还是太过偷懒。 当然,也跟没有师父引导有关。我想起了刘先生,如果他一直在我的身边,恐怕我现在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吧。心中黯然,两个最重要的人都离我而去,难道我的命运就是这样么。 刹那间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这是面对死亡恐惧的表现。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直到僵尸手中的光球落下。在我的眼前不断放大,映的我脑海一片绿色。 就在这时,丛林里刮起了一阵强风,一股惊天的煞气弥漫,俨然压过了僵尸的凶厉之气。 黑袍人被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扫视周围。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升起白色的烟雾,这烟雾起初只有几缕,但很快就扩散开来。 接着地上的蓝紫色符文结界突然显现,然后向上凸起,好像地下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可是被结界挡住了去路,没能一下就出来。 似是因为被结界阻挡引发了来者的怒火,只听丛林里传来一声巨响:“哞!”就见凸起之处的结界被捅破,一只大手从里面伸了出来。这大手足有车轮大小,上面生满浓密的毛发。手腕处还有一块青铜护甲,上面雕刻着不知名的花纹。大手向右一撑,又伸出一只大手。两只手呈撕物状,轻轻一用力,就将结界撕成两半。 一颗硕大的牛头钻了出来,然后一跃而起,落在地上,正是被我召唤出的牛头。它现在如同神话传说中的巨人一般,头顶已经超过了高大的树冠。 刚一落地,它就抬头看向天际。牛眼中闪过一道血芒,射了出去,直打在天空的结界上。结界瞬间被血芒搅散一空,它这才心满意足的低头看向了我们这里。 僵尸被牛头一盯,吓得浑身直哆嗦。这是一种本能的压制,阴灵鬼物见到高等阴差的恐慌。就像小偷见了警察,是一个道理。 “哼,孽障,尔敢!”一声冷哼,落在我和僵尸的耳中,犹如雷霆炸响,震的我们两个都步履蹒跚,左摇右晃。 “牛帅,你不应该插手阳间的事,这不合阴府的规矩!若是让阎王知道了,免不得受罚,本上师…本人劝你还是莫管闲事的好。”僵尸放弃攻击我,转而对着牛头色厉内敛道。 “哦?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帅指手画脚。嗬…呸!”一口浓痰朝僵尸吐了过来,这一口的含量令我看的触目惊心,而且吐的极其精准。劈头盖脸的浇了僵尸一身,一旁的我却没有沾上分毫。我转过头干呕了几下,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僵尸被牛头这一招给整懵了,沉默了片刻。突然原地蹦起老高,直扑牛头而去。显然也是被这大嘲讽之术,激起怒火失去了理智。 僵尸去势极猛,比和我对战的时候气势更足,凶厉之气大起。可牛头丝毫不在意,张开牛嘴,又是一口浓痰吐了出去。这下可不是随意的嘲讽之术,而是蕴含着大法力大威能的一击,直接将在半空的僵尸打得倒飞而回。僵尸落在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闷响,便失去了动静。 牛头见状轻蔑一笑,身形收缩成常人大小,落在我的面前。开口道:“李琰,你小子就因为这么一个东西把本帅召来?实在是太不成器!要知道,召唤一位冥帅上来需减寿三年,你剩下的寿命有几次可用。哼!别以为年轻就敢肆无忌惮。人的阳寿犹如白驹过隙,转瞬不见,到时候别说本帅没提醒你。” “嘿嘿,牛帅教训的是,小侄晓得了。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才不得已请您老上来。您看,小子这手臂上的伤怪异的很,怎么也止不住。” “嗯?”牛头这才注意到我右臂上的伤口。一看之下,它眼睛瞪的溜圆。“小子,是什么东西伤的你,快说!” 看它紧张的样子,我不敢耽搁,将黑袍人用爪钩伤我的事情说了一遍。牛头听完眼睛一亮,转身几步走到僵尸落下的地方。刚要下手将它提起,可看到它身上的那坨浓痰,嫌弃的朝僵尸吹了一口气。 这口气从牛嘴里一出,就化作了一阵强风,把僵尸身上吹的一干二净。牛头这才把僵尸提起,一个巴掌扇向它的脸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僵尸的头颅被抽的一偏,连一侧的獠牙都掉了两颗。 僵尸不知是吃痛还是装不下去了,幽幽转醒,畏畏缩缩的道:“牛…牛帅,您可不能擅杀活人,我…我阳寿未尽,您不能…” “啪!啪!啪!”又是三个大嘴巴子,把僵尸的头抽的转了个圈,脖子都扭成麻花状。好在它现在是具尸体,若是活人,只怕早就死了八遍了。 “聒噪,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多说一句,本帅让你魂飞魄散。哼,擅杀活人,本帅等你和这具僵尸融为一体,再把你给灭了,算不算是擅杀活人。少废话,听仔细了…” 牛帅又问了黑袍人爪钩的事情,黑袍人畏惧牛帅,就一五一十的说了。结果牛帅越听眼神就越亮,虚手一探,一把将黑袍人的神魂从僵尸体内揪了出来。 “走,带本帅去你肉身所在!”牛头的声音有一种不容质疑的味道,方才还嚣张无比的黑袍人现在老实的像个鹌鹑,听话的向前带路而去。牛头则是看了看我,挥手发出一道柔和的明光,打在我的右臂伤口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神魂上的元气都补满了。 “小子,你现在把这只僵尸给料理了吧。本帅有事,先行一步。记住,以后不可随意召唤本帅。若下次再因为这种货色把本帅召来,必严惩不贷!”说完,牛头转身跟着黑袍人的神魂而去。 我看着它离开的方向,感激的拜了三拜。它和刘先生的关系真是非同寻常,本来我只是赌一把,看它能不能来,结果它来了。无论如何,我又欠了它一次。 收起心中感慨,我把僵尸一脚踹翻在地,都是这老家伙惹的祸。生前也准不是什么好人,死后还为祸一方,不拿天雷劈杀难解我心头之恨。不过还得等我回神以后再做打算,肉身还负着伤呢,得回去快速处理。 于是我从地上拔出法剑,直接在它的面门刻下了“五雷法镇尸符”,将它定在原地。“嘿嘿,这回,我看你怎么把我的符籇给烧去!” 然后又在它周围地面上刻下“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念咒激发了阵法,防止有东西再惊醒了它。 这一切做完,我剑指一竖,咒言再起,召唤出“虫洞“来。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动的僵尸,我一步迈了进去。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十二章 刘先生的消息和善后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丛林深处,牛头和黑袍人的神魂来到一棵高大的榕树下。只见榕树下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正在掐诀打坐,他的腰间还别着一对爪钩。 “牛帅,就是这里,您...您老人家,能不能放小人一马.....” “哼,聒噪!” “啪!” 牛头抬起宽厚的巴掌一下将黑袍人的神魂抽回了肉身。地上的黑袍人回神后立刻转醒,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不住的给牛头作揖磕头。 “牛帅,您大人有大量,绕过小人啊…” 牛头打了一个响鼻,吓的黑袍人呆在当场,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和言语。和我交手时的老辣和沉着不复一空,果然实力决定一切。 “你说这对爪钩,是你们什么的狗屁教主赐给你的。本帅问你,这对爪钩的原来的主人现在身处何方。若胆敢有半点欺瞒,顷刻打入无间地狱!”牛头说着大手一举,掌心黑色电芒闪动,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掌下劈的趋势。 “别,千万别,牛帅,小人也不知道哇!小人只是听说…听说那个人两年前来到神教总坛,与教主及众教徒们轮番大战,将一教众压制的几乎全军覆没。最后还是教主请出神主化身才将他击败,不过被他给负伤逃走了。这两年里,神教一直派人追杀他,但是均没有得逞啊!” “还有,小人…小人之前一直奉命在外办事,立了个大功才被教主赐下这对爪钩的。您说的那个人,小人根本就没有见过,更没有参与到围剿他的活动中去。牛帅明鉴,小人句句属实。请牛帅放小人一条生路啊!” “哼,本帅自有分晓,毋需你多言。”牛头面露沉思之色,抬起的大手缓缓放下。黑袍人见牛头熄了杀心,不由的偷偷舒了一口气。可这口气刚透出一半,又听到牛头开口问道:“你们的总坛在哪里,还有那个狗屁神主,它叫什么,是个什么东西?” “啊,这个小人知道,小人知道。神教总坛在幽州的碧青涯,神主是多…”没等黑袍人说出神主名字,他面色突然一变,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接着他的脸上若隐若现出一颗惨白的骷髅头,骷髅头的眼眶里冒出两颗豆粒大小的紫色火焰。 骷髅头一现,黑袍人的头颅猛然炸裂,连他的神魂也跟着泯灭消散。待牛头反应过来,地上只剩下一具无头躯壳了。 “哞~”一声愤怒至极的吼叫从牛头的嗓子里爆发出来,形成的环状声浪将周围的大树扫倒了好几棵。方圆十几丈仿佛被炸弹轰炸过一般,寸草不生。 “可恶!竟然敢当着本帅面前做手脚!”说完牛头单手一招,散魂钢叉凭空而现,被牛头一把攥在手中。 此叉为两头钢叉,叉头交错有三头龙首,两侧的龙首里各含着一口叉尖,只有中间的龙首孔洞无物。叉尖寒光内敛。叉身犹如三股麻花拧合,仔细看去,其上布满了细密的鳞片,好似龙身一般。叉尾为三口棱锥,尖锐无比。整柄钢叉浑然一体,透着一股兵煞之器,一看就非同凡响。只是看上去,给人一种不完整的感觉。 散魂钢叉一现,黑袍人腰间的那对爪钩颤动不已,自动飞出。在半空中融为一体,合成了一口叉尖。这口叉尖末端刻着不知名的异兽,受散魂钢叉吸引,直接落在了叉头的龙口中。 只听“咔吧”一声,两股钢叉化为了三股。“灭魂叉,回来了!”牛头忍不住兴奋吼道。 不过下一秒,它眼中血芒一闪,举着钢叉向骷髅头出现的地方刺去。顿时,一个锅盖大小的漩涡出现,钢叉探了进去。 在华夏幽州某处不知名的山崖下,有一片依山而建的建筑群,在建筑中心有一座菱形广场。这广场面积超大,却隐匿在山崖之下,不被常人所知。从上空看去,广场的路面上刻满了蓝紫色符文,其四周分布着十二根巨大的雕纹铜柱。符文和铜柱交相辉映,赫然是一种奇特的阵法。 一道血色河流从广场中间流过,将广场分割成两半。在广场中心,血色河流分成两道,围成一个圆台。 圆台上设立着一座祭台,上面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座小庙。广场上有许多来来往往的黑袍人,他们袖口大多绣有蓝色的纹路,正各自忙碌着。突然,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这些黑袍人瞬间感应到了它的出现,齐刷刷的向天空看去。 只见一柄巨大的钢叉从空中落下,一叉下去,足有四五十个黑袍人瘫倒在地,没了生气。但是他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有神魂消散一空。显然是被牛头的灭魂叉,泯灭了神魂而亡。 反应过来的黑袍人做鸟兽散,纷纷逃离钢叉落下的地方,整个广场瞬间乱成一锅粥。然而钢叉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只是寒光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在建筑群中的某座大殿内,站着两排黑袍人。其中一个帽沿绣有一道血色纹路,立在左侧最前排的人。在钢叉刚刚出现的时候,突然向中间迈出一步,伸手作揖,鞠躬一礼,朝殿上沉声问道:“教主,这…这难道不阻止它么?” 端坐在宝座上的黑袍人闻言睁开了双眼,苍老的声音响起:“左护法,莫要理会,任它发泄一下吧。只要不影响咱们的大计,由它去吧。等神主…”话说道一半,宝座上的黑袍人戛然而止,闭上了嘴巴,连眼睛都再次合上。整个人犹如泥胎塑像一般,不动分毫。 左护法闻言一叹,收腿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大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连呼吸声都微不可查。 丛林这边,牛头抽回了钢叉,手中动作一变,将钢叉竖立在地。然后大手一拍叉身,钢叉讯速变小,被它吸入牛口,收在腹中。 “哼!一群鼠蚁之辈!若不是本帅神职在身,定然将你们扫灭一空。”说着牛头眼中血芒一熄,周身腾起白色烟雾。一阵微风吹过,它原地消失不见。 画面一转,马家别墅,一道凡人不可查的光门从大厅内一闪而现。我从“虫洞”中一步迈出,穿过“黑沙”所化黑幕。然后掐着回神手印,回到了肉身之中。 盘膝在地的我缓缓睁开眼睛,顾不得臂膀上的疼痛,兴奋的对身旁的林老说道:“林老,事儿妥了!马老太爷化的僵尸被我困在林子里,随时可以将它消灭。我还遭遇了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应该是神教中人。他被牛头逮到了,不知去向。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咱们可以放下心了。” “哈哈,好啊!小琰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我总算是没有看错人。好!这次酬劳,分你一半。”林老得到好消息,也不由的开怀大笑。大喜之下,竟然大方了许多。 “马老板,令尊的遗体不得不毁,你没有意见吧!”林老转头看向马老板,沉声道。 “没意见,没意见。林老,一切全凭您老做主。只是,只是鄙人家中的风水气运…” “你大可放心,一个家族的气运,不仅受阴宅风水影响,而且还受阳宅风水所制。既然你同意林某的决定,那么林某自当投桃报李,免费将你的阳宅风水布置好,保证你的气运回升。甚至更胜从前,让你的那些产业重新恢复生机。” 马老板听林老这么一说,点头如捣蒜,一个劲儿的给林老作揖,恐怕他亲爹来了也不过如此。得到林老如此承诺,老爹的遗体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看来“自古财帛动人心,真情总是不值钱。”的这句话还是有点写实的。 我跟林老说完,臂膀上的疼痛就再也忍不住了,发出几声闷哼。抬手将“黑沙”招回,化为一道黑芒钻入我体内。 原地打坐,手掐印诀。我按照阿金传授我的疗伤方法,运行“黑沙”,只见一股黑色的流体,从我体内呈拉网式的方法向臂膀处行去,所过之处,将流窜在我体内的僵尸毒素聚拢在一起。然后齐刷刷的涌向臂膀上的伤口,一汩汩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缓缓涌出,淌落在地。如此过了一刻钟,才把我体内的尸毒清除一空。 尸毒清除,黑沙犹不停息。化为丝线,在我臂膀处不断梭织,将臂膀的伤口合在一处,算是帮我缝合了伤口。看来短时间内我不能再祭出“黑沙”,得它留在臂膀为我治疗伤口了。 这一切忙完,天已大亮。林老和马老板在我疗伤的时候都守在我身前,没有离去。等散了印诀,站起身来,他们才有了动作。 “马老板,不知裸棺准备的怎么样了,令尊的事儿还得尽快处理。”我刚站起来就对马老板嘱咐道。 “李师傅,请您放心,鄙人早就吩咐下去了。再过一会儿,这裸棺就能运到,还请稍等片刻。”马老板现在跟我说话极为客气,不复最开始的轻视和傲慢,让我心中暗自得意。 人啊,都是尊重强者,谁会理会弱者的愤愤不平。如果想获得别人的重视,那就得那出点真本事来。否则说出天花来,都只会让别人鄙夷。一句话,手底下见真章! 就在马老板说完,别墅外面传来一阵喧杂声,棺材到了。林老和马老板以及剩下的保镖全都出去接棺材了,大厅里顿时肃静了很多。 我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看棺材,而是蹙着眉头,看向大厅里的一片狼藉。尤其是地上那些散落的干尸,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虽然不是被我所害,但也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到他们,才殒命身亡。心里愧疚之情犹然而生,于是我盘膝在地,念诵道经,想为他们超度一二。 “杳杳冥冥清静道, 昏昏默默太虚空。 体性湛然无所住, 色心都寂一真宗…” 念罢,我剑指一竖,起身回向四方。希望可以帮这些人的亡灵超度,然而我知道,被僵尸咬过的人,已经不能超度了。他们的命魂,被僵尸所摄,魂魄已然不全,连只鬼都做不成。注定飘荡世间,等衰劫一到,魂飞烟灭。超度也仅仅是尽我一份心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棺材很快被众人抬到了大厅内,我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下。这次买的棺材照原来的阴沉木棺材可差远了,不,应该说是没法比,是那种最差的棺材。棺壁薄如纸片,棺盖更是差劲,好像是用木工板拼成的。整个棺材轻的让人无语,我单手较劲一抬就将其抬了起来。 这也太糊弄人了吧,我心里暗骂。林老倒是呵呵一笑,说不打紧,这棺材反正也是要被天雷劈坏的,再好也白搭,只要有个形状就可以了。 接着在林老的指挥下,几名马老板连夜找来的木匠开始在棺材上忙活起来,似雕着什么纹路。 本来我想去休息一会儿,折腾一晚上了,着实有些乏累。可是想到马老太爷还在林子里躺着呢,我又打起精神,跟林老说了一声,便开车带人去收尸了。 虽说马老太爷被我镇上了,周围还有阵法防护,但不在掌控下,总觉得心里不太安稳。好在追马老太爷的时候是神魂状态,将路线记得一清二楚。驾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那片林子外,由于林子太过茂密,车子开不进去,所以由我和两名保镖前去把马老太爷给抬出来。 依照记忆,我带着他们朝林子深处扎了进去。进了林子,抬头看去,茂密的树冠将林子里遮得密不透光,偶尔几道光线从干枯的树叶空隙中穿过,给这片土地带来些许光明。我暗自咂舌,真是奇了。这些树叶虽然干枯,却没有一个掉落在地的。此地应该另有玄机,不然黑袍人也不会把地方选在这里。这让我好奇心大起,若不是有事在身,一定要查个明白。 按下想要探究一番的好奇心,我继续带队前行。走到一颗凭空折断的大榕树旁停了下来,我看到一具身穿黑袍的无头尸体。这就是黑袍人吧,难道他被牛帅摘了脑袋。 再看周围棵棵折断的树木,心中不寒而栗,这老牛,实在是太暴力了吧。以后还是尽量少召唤它上来,杀伤力太强了。 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我让其中一个保镖回去找了个车载工兵铲,费了一番功夫把黑袍人给埋了。人死为大,我也就不追究他的过错了。 又走了五六分钟,才到了镇压马老太爷的地方。这老家伙正老老实实的躺着,周边的符阵也没有被破坏。只是被牛头拍得扭曲的头颅自动归正,身上的一些伤口也都消失不见。僵尸的恢复力可真强,简直就是灵异界里打不死的蟑螂嘛! 如果不是我的法剑犀利,恐怕连它的那点面皮都削不下来吧。更别提什么砍头,缷腿了。这东西就得用天雷灭杀,否则遗祸无穷。 看着青面獠牙的马老太爷,两个保镖都不敢下手。我上前给他们手心一通乱画,然后告诉他们这是护身符,就算起尸了也不敢伤到他们。 得到心里安慰,两个保镖咬牙就把马老太爷从地上抬了起来。我心中暗笑,这俩儿保镖还真是可爱。他们也不想想,要是光凭两张符就能克制僵尸,他们那些保镖兄弟也不至于惨死当场啊。 不过有时候人就是很奇怪,只要心里有底,什么事儿都敢干。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理作用?我摇摇头,先一步向来路回返,两个保镖用单架抬着马老太爷的尸体跟在后头。 等我们回到马家别墅,棺材还没有做好。于是把马老太爷安置在一旁,派专人守着。我也不嫌麻烦,又用符布画了“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盖在了马老太爷的尸体上,防止它再暴起伤人。然后跟着林老,一起布置“风水奇棺”。 吃一堑,长一智。相信有了这回的教训,我道行又有所提升吧。 夜晚来临,一伙人抬着棺材来到天牛山的一处空旷地,将棺材放到早就布好的引雷阵上。由于现在是冬末春初,风云不济,等了好半天都没能将天雷引下来。 在林老一筹莫展的时候,我走上前去,告诉他我可以做到。林老听的不可置信,天雷岂是人力能够引来的。就算他也是借了风水之力,取巧而已。 我对他微微一笑,直言放心有我,绝对可以成功。林老将信将疑的答应了,让我先试试,实在不行再把棺材拉到灵雾山上处理一下。闻言我则是拍着胸脯,又打了保票。 在离棺材较远处,我闭目盘膝而坐。脑海里观想“天雷图”,上次在阴间我就是这么把天雷招来的。然而,我试了半天都没有动静。尴尬的睁开眼睛,看着还有所期待的林老。我老脸一红,牛吹大了。 为什么在阴间可以做到的事儿,在阳间做不到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我困惑的时候,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是神魂! 在阴间我是以神魂引雷的,那么在阳间…于是我手掐印诀,阳神一出,站在身前,再次观想天雷图。这时,天空终于聚起了团团乌云,摩擦的电光在其中肆意游走。林老在我身旁看的是目瞪口呆,还真有人能召唤天雷不成! 一道道天雷,在我的指挥下劈向了引雷阵中的棺材。将棺材劈的四分五裂,里面的僵尸也瞬间化成了飞灰。阵法周围一片焦黑,似乎是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十三章 校门口的灵异事件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离开马家别墅已经有半个月,这半个月我没有回家,而是待在京城跟林老住在一起。老头子一个人怪孤独的,我觉得做晚辈的应该多陪陪他。 咳咳,好吧,真实原因是这老家伙没有兑现承诺,付清马老板给我的报酬,只给了我两万块零花钱。要知道马老板可是一人给了两百万的,到我手才百分之一。 那我当然是不干啊,这回也是用命挣来的钱,一不小心就差点成了植物人。怎么就给我这么点,于是我和他理论一番,没想到这老头子还挺有理由。 按他的话来说,我还年轻,骤然暴富不是什么好事儿。怕我把持不住,学坏了。钱先在他手里放着,等我以后稳重,要成家了,再交给我,留做我的老婆本。 对此,我当然是嗤之以鼻,像我这么优秀的三好青年,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而且要等我成家,老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这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啊。 于是我就赖在他家,天天糟蹋他收藏的那些顶级名茶和高档白酒,给他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睛。但是无论我怎么磨他,他就是不肯把剩下的钱交给我。 其实我跟他要钱,也不是因为我贪心。而是我答应了庄无色这货,等回来了要请他吃大餐,还是在京城这种地方。想想在槐安那种小城市,他都能给我吃的银根紧缩,京城…没个百八十万的根本罩不住啊! 掐指一算,这些日子在林老家喝过的酒,吃过的茶,加起来也有十几万。见他是铁了心不给我,我也就拍拍屁股回学校了。 回学校那天正赶上开学,校门口乌泱乌泱的一大堆人,人手一个拉杆箱。将校门口堵的水泄不通,我站在人群最外层一阵无语,这帮大学生是商量好时辰,一起回来的吗?跟身边的一个小伙子打听了一下,还真是。据说他们这帮人是从东省过来的,建了一个老乡群,约着一起返校。 我不得不慨叹网络的力量,能把这么多人整合在一起。时代在进步,人类在进化。但是,能不能文明一点,排个队啊!一群人挤在一起,校门口就那么丁点的地方,关键是你们还挤着不动,后面的人根本进不去,这是要搞哪样? 就在我心生怒火,准备发作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琰哥,琰哥,李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朝人堆里看去。一个身材高大,腰如桶,面态憨厚的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正是沙凯。我去,这小子一个月不见怎么变得这么肥。 见他叫我,我便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天地良心,不是我摆谱,就我这小身板,挤进去就是一个名词“酱爆”。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还是等他过来吧。嘿嘿,其实我就是懒得挤,找个借口罢了。 沙凯还真听话,看我让他过来,还真从人堆里冲了出来。一个人形小坦克的威力不是吹的,几步就把身边的人挤到一旁,来到我身边。 “行啊,凯子,这年过得挺值啊,对得起了…” “对的起个啥?” “死去的那头猪…” “哎,琰哥,俺叫你不是跟你开玩笑哩。俺老乡出事儿嘞,你看看去吧。俺知道你是学风水的,肯定有办法。” “打住,我那叫“环境自然科学”。别给大哥乱扣帽子。” “行嘞,您说是啥就是个啥。赶紧哩,快跟俺走吧,就在前头。” 看沙凯是真的着急,我嘻笑的神情一敛,“前面带路!” “哎,老乡们,快让让,俺找了个明白人。让他给看看,快让让。”沙凯一边带路,一边为我清出一条通道来。 顺着通道走进去,我有一种明星下飞机清场的错觉,只是很快被身旁一个龅牙妹给破坏了气氛。只听她悄声跟旁边的妹子说:“嗨,这不是俺学校里的那个“李大湿”么。他可神叨了,天天拿着块破盘子在学校里转悠…” “俺知道他,上回俺还看见他在操场上举着张破黄纸晒了半天哩…俺总觉得他精神有什么问题,不然长哩这么帅,咋么个对象…” 听到她们在偷偷议论我,我内心是泪流满面,连方才强自严肃的嘴角都抽搐了几下。我现在在学校真的这么“出名”吗?居然还以为我是精神病!没对象,没对象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心里五味杂陈,跟着沙凯来到人堆的最前面,校门口。只见一个干瘦干瘦的小伙子被几名门卫按在地上,翻着白眼,嘴角还冒着白沫。正在用力挣扎着,想要从门卫的控制下挣脱。 “嗯?这人是谁,咋回事,羊癫疯吗?凯子,我又不是医生,治病我不会啊。” “不是,琰哥,他叫宋大宝,他没病。好好的就这样了,我们都觉得他是中邪了。” “报警了吗?” “没报呢,学校暂时没让,怕影响不好…” 没报警了就好办了。即使真是中邪,大厅广众的我也不好施展啊。万一警察来了,说我搞封建迷信,把我抓起来…不过中邪了不能耽搁,我更不会见死不救,先开眼看看吧。 我闭上眼,左手结剑指,快速朝眉心点了一下。阴眼开,朝地上的人看去。只见他身上有一道道灰色的气在交替变换,说不好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确实是中邪了。 确认以后,我赶紧掏出手机给林老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联系学校,找个肃静的房间,先把这个宋大宝安置过去。我好施展术法,救一下他。 林老在大学里的面子还真挺大,没一会儿的功夫,门卫就收到通知,要全力配合我。对他们说了一下我的要求,我走到宋大宝的面前。运行元气,结剑指,直接点在他的“魂接穴”上。 宋大宝被我一点瞬间失去了直觉,昏了过去。拽着他的几个门卫都看得傻眼,没想到我这么轻松就把他们费老大劲才控制住的人给制服了。 在一双双关注的目光中,我带头把宋大宝抬到学校里的器材室,将他放在一张体测时用的床上。我们走后,校门口的人被闻讯赶来的校领导驱散一空,门口的交通又恢复了正常。 现在我也算经验丰富了,安排妥当后,当即吩咐那些闲杂人等离开器材室五十米开外。接着在一百米外拉上警戒线,防止来看热闹的人受到伤害。(要说国民看热闹的毛病可是由来已久,多少事故都是看热闹惹出来的。在这里奉劝各位一句,遇事少看热闹,没毛病。) 等器材室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将门窗关好。运行元气,结剑指在房间四周画上“十二辰宫神煞符”。念诵咒诀激发符籇,几道红色的符光掠出,防护成了。如此算是比较周全的准备了,我这才开始仔细探查宋大宝身上的问题。 我看着眼前的宋大宝,有种耗子拖龟无处下手的感觉。因为那些灰色的气,不煞,不凶。我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附在他身上的既不是阴灵鬼物,也不是修仙牲畜。要说是邪灵,恐怕光凭刚才那几个门卫是按不住的,而且还得出人命。 可是床上的宋大宝,除了自己在这吐白沫,翻白眼,倒是没有别的动静。看阴事儿,跟看病的道理是相通的,得找到病根才能治。如果胡乱摆弄,不仅救不了被附身的人,还会给自己惹来一身骚。 我运行元气布满右掌,轻轻向他身上的灰气按去。嗯?没反应。麻烦了,要是邪气肯定会跟我身上的至阳正气相抵的。那样我就可以用自己的元气灌输到他体内,把他身上的灰气给逼出来。 正当我思考对策的时候,宋大宝身上的灰气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噗的一声轻响,被我封住的“魂接穴”居然自己冲开了。 噌的一下,宋大宝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听着像是在骂人,但又不是太像。接着他从床上翻身下来,向门外走去。 我眼睛一眯,果然,附在他身上的东西不想害人。否则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不可能无动于衷啊。那它是想干什么呢? 门被我用符籇封住了,宋大宝却如同无物一般,拧开门把手就走了出去。看的我心惊肉跳,虽然没用颜料把符给画出来,但是阳神元力所画的符也不该这么弱吧。 不能放任他就这么离去,我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单手一较力,将他拽停原地。嘴角一翘,最近练“铁掌”还是有效果的。又一吸气,呔!用力把他拉了回来。 被我拽着,宋大宝还是挣扎着向前走去,我只好又点向他的“魂接穴”。可这次没有得逞,手指点上去,立刻被一道劲气给弹开。宋大宝也转身,一把掐向了我的脖子。 小样儿,大哥遇到多少邪魔外道了,都没被掐了脖子,就凭你。凭你…咳咳,我的脖子被他掐住了。巨大的力气嘞的我喘不过气来,我赶紧伸手掰他的手腕。 奈何角度不对,我使不上力气,掰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电光火石之间,我赶紧结了一个护身印,运行元气想要把他震开。可是印诀掐出,没有任何反应。糟糕,他身上没邪气,护身印没有效果。除非是加强版的护身印,否则不会对普通人产生作用。然而,我现在被他掐着,根本蹲不下身去,加强版的护身印是没指望了。 “黑沙”还在臂膀处治疗伤口,法剑更是不能用。宋大宝可是活人,一剑下去削掉什么零件就成故意伤害了。那么多人都盯着我把宋大宝关在房间里,他出了什么闪失都是我的责任啊,一时间我也没了注意。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深感武功的重要性了,若是把铁掌练到家,运劲儿就可以把他崩飞。后悔药可没处买,只得脑子里继续想着对策。 灵光一现,猛然想起当年宋教官教我的一招,是专治锁脖的招数,名为“拜佛”。 将双臂向上绕过宋大宝掐着我的胳膊,双手攥在一起。运劲对着他的手肘处快去下落,“啪!”的一声,宋大宝的手被我钝开,我趁机向后退了几步。摆开拳架对着他,防止他突然偷袭。刚才那一掐,他速度快的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见我后退,宋大宝追了上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眼睛瞬间便成漆黑色。这时,我感应到了他身上的灰气化成了邪气。我笑了,只要是脏东西,大哥都能给你灭掉。 在并不宽裕的房间内,我施展出禹步,脚踏魁罡,步若流星。气场自我身上弥漫,将宋大宝压制的行进困难,以龟爬的速度向我袭来。 我则是迈着禹步,轻松躲过他的攻击。顺带手的施展出铁掌,打击他周身几处大穴,将他打倒在地。这几下我还是留了分寸的,若是出重手,都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要说附在他身上的东西可是够古怪的。虽然赋予宋大宝一身巨力,但是没能强化他的身躯,很轻易就被我给放倒在地,这不符合常理。 因为不管是邪气,还是元气,都是一股气。这股气可以加持在肉身之上,气越强,肉身的防御力也就越强。 古怪,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解决他身上的这股灰气。这时,被我打倒在地宋大宝又直挺挺的站了起来。我眉头一皱,他都快赶上马老太爷了。不,马老太爷也没有让我这么为难过。 该怎么办,我朝兜里摸去。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符纸,是上次用剩下的“五雷法镇尸符”。这张符籇在我兜里都快磨成废纸了,左右也没有什么办法,拿它试试。 将符纸摊开,夹在两只之间。趁宋大宝没有什么动静,一把贴在他的额头上。 说也奇怪,符籇一贴上,宋大宝就没了动静。我心里犯嘀咕,难道他是中了尸气?不对啊,我怎么没有感应到。 我把宋大宝搬到了床上,给芝兰打了个电话。我认识的人里,除了庄无色,也就她懂这方面的东西了。 电话很快接通,但是接电话的人却是庄无色。他醒了!心头大喜,庄无色醒的太及时了。我快速把我这里的情况跟他一说,他立刻答应前来看看。 约么二十来分钟,庄无色被一个门卫带到了器材室的门前。我打开门,将他迎了进来。 “无色,你什么时候醒的?看你这状态,应该不是刚醒吧。” “嘿嘿,那是自然,小僧十天前就醒了。”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十四章 山东之行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良久,庄无色收回了手掌。面色一肃,开口道:“李琰,这个人身上的东西,应该是精灵之力。至于是什么样的精灵,那就不好说了。得去他招惹到精灵的地方看看,才能有个分晓。” “嗯?精灵!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对精灵的认知,我只停留在小时候看动画片里提到的蓝精灵。要说现实中,我还真没有听说过这类东西。 “精灵是非生物吸收天地灵气所化,比如上了年代的古董,再比如某件饰物,尤其是品质上佳的玉石。天长日久吸纳灵气,在机缘巧合之下,开启灵智,成为精灵。你可以把它们看做一种特殊的妖,不过又和妖有些本质的区别。” “原来是这样。不过,如果它是一种特殊的妖,那为什么我的术法对它不起作用?” “额,那是因为只有受到威胁,它们才会产生恶念,你才可以用刚正的元气对付它们。而且精灵之力有点类似于密宗的法力,是属于精神层面的。你一身元气对上纯粹的精神力,两者可以说是泾渭分明,相遇根本就起不了多大反应。除非你出阳神,以神魂之力才可以克制它。” “不对啊,那为什么阴灵鬼物,我的元气也可以克制呢?它们不也是无形之物,属精神层面的?” “阴灵鬼物,看上去好像是没有形体,但他们是由魂魄汇聚阴气所成。气,也是形体的一种,只不过微不可查罢了。” “哦,是这么回事,那为啥佛道两家还可以斗法。不也是算是精神力和元气之间的碰撞吗?” “咳咳,李琰,你还要不要救这个人了?怎么这么多白痴问题。”庄无色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吧,哎,那你可以把宋大宝身上的精灵之力祛除吗?” “嘿嘿,一顿大餐…” “成交!” “好嘞,施主,您就瞧好吧。” 在庄无色的指挥下,我将宋大宝从床上搬到地下。只见庄无色掏出一串深褐色的佛珠,持在左手来回撵动。然后右手掐诀,闭目盘膝在地,念起经文来。看着他手里的佛珠,我心里不禁暗道:“这小喇嘛是换装备了,看成色好像是顶级的沉香木。珠子上面还雕着精美的符文和佛像,绝对是大师之作,价值不菲。哎,有钱真好!” 随着庄无色诵经声在房间内响起,阴眼可察的一道虚幻佛影从宋大宝身体上空浮现而出。此佛影宝相端庄,左手托着一只净瓶,右手捏着一根柳枝。并且随着庄无色手上法诀变换,而做出各种动作。 只见佛影用右手的柳枝在宋大宝身上轻轻一拂,那道灰气便被剥离出来。然后左手的净瓶向下微微倾倒,将灰气吸了进去。接着庄无色诵经声陡然加大,一道道金色符文从他的口中飞出,落在佛影手中的净瓶上。净瓶顿时放出强烈的佛光,里面的灰气被缓缓炼化,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最后消散一空。 这时,庄无色猛的睁开眼睛,舌绽雷音,“咄!”。然后,结印的右手点向了虚空中的佛影。佛影被庄无色一点,便隐退在了空中。 站起身来,庄无色开口道:“好了,已经处理干净了。李琰,这顿饭你是跑不了了。” “好好好,不就是一顿饭么。大哥还欠你好几顿呢,今天就请你吃去。哎,宋大宝怎么还没有醒?” “可能是被你之前打了“魂接穴”,神魂不稳,昏过去了吧。” 我扁了扁嘴,我不打也制不住他啊。兄弟,你多见谅吧。于是我上前一步,弯腰伸手轻轻拍了宋大宝两下。“宋大宝,宋大宝,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宋大宝才幽幽转醒。一看自己躺在地上,身边还有两个陌生人,顿时紧张起来。坐起身,向我们质问道:“俺怎么在这,你们是什么银,围着俺干啥嘞?” “我叫李琰,是沙凯舍友。身边这位是我的好友,庄无色。你刚才中邪,被我们两个救了。” “什么?中邪!”宋大宝听我到他中邪了,脸色瞬间苍白,身体也开始不住的哆嗦。 我瞧他这状态好像是事先知道自己的情况啊,和庄无色对视一眼,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他不说,我们是不会问的。 “你先别紧张,刚才无色已经帮你把邪气清除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起来吧,给学校方面说一下。记住,别说自己是中邪了。你是突发疾病,被我们给治好了,明白吗?”说着我朝宋大宝递过手去,想要把他给拉起来。 没成想宋大宝听我说完变得更加激动了,立刻变坐为跪,朝着我和庄无色就是“砰!砰!砰!”三个响头。一边磕还一边哀求着:“你们能不能救救俺的妹妹,还有俺们村里的银啊!俺们村里的银不知道怎么哩,都是俺那种中邪哩。” 见状,我急忙把宋大宝搀起来。“大宝,你慢慢说,不着急。我和无色都是修道中人,就算你不求我们,遇到邪祟我们也会主动出手的。” 宋大宝被我搀起,开始给我们讲述他的经历。原来,宋大宝家住在泰山脚下一个叫白云村的小村子里,这个村子里也就百十来户人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临近泰山这么一个旅游胜地,日子到过的也不错。而且,泰山属正阳位,一切邪祟都不敢靠近,他们村子以前就没有出现过任何灵异事件。直到一年前,有一户人家开始出现类似他的那种状况,就打破了小山村里的平静。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户人家是得了什么精神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越来越多的人都患了此病。这时,村里有见过世面的人说这可能是疫病,会传染。于是引发了全体村民的恐慌,还把当地政府惊动了。请来各种医学专家和科学家,调查研究此事。 然而,去的那些专家,研究了十多天都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最后据专家们说,这些“患病”的村民在病理上来分析,根本就没有得什么疾病。村里的老人在得到医生这个结论后,连夜派人去请了泰山上的一些道士,做了一场法事。老人们认为,既然不是什么疾病,那肯定是村里遭了邪祟。 这些老人的判断是准确的,可是他们请来的那些道士都是“演员”,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材实料。有本事的人早就被赶下山了,现在的这些道士都是景区花钱聘请来的样子货罢了。法事做完,村里的情况还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好在这种症状只是发病时神志不清,做出一些异于常人的举动。并没有人因此丧了性命,最多也就是卧床不起。而且,一些家境好的人家,花钱搬离村子,慢慢的发病次数就少了。 不过那些家境一般的人家,还得留在村子里受罪。宋大宝家就是比较困难那一波,所以一直没有搬离村子。他因为上大学,离村子远了,症状才减轻的。这次放假回家,可能是待的时间有些久,加重了“病情”。回到学校,才在校门口闹了那么一出。 听完宋大宝的叙述,我心中了然。怪不得这孩子干瘦干瘦的,没有一点山东大汉的样子,敢情是被邪祟给磨的。 “无色,这事儿咱们得管一管。无论那是个什么精灵,善也好,坏也罢。既然它出来祸害这么多人了,咱们就得把它给收了。” “行啊,小僧反正没事儿干,就陪你走一遭,顺便再尝尝有名的鲁菜。嘿嘿,早就听说当地的葱烧海参是一绝,这回李琰你可不能吝啬啊。” 么得,大哥这百万富翁,生生让你吃成个穷光蛋,竟然说我吝啬。我真想祭出我的大宝剑,照着庄无色的嘴巴子抽那么几下。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 见我和庄无色答应他的请求,宋大宝的脸色好了不少。拉着我和庄无色就要请吃饭,知道他家境不富裕,我和庄无色哪好意思跟着去啊。不过山东人热情好客的习惯是改不了的,不跟他去又显得看不起人家似的。于是我跟他商量了一下,这顿我请,等到了他家,得包吃包住。 宋大宝开始还跟我争辩,奈何大哥态度坚决。不答应我,我和庄无色就不去了。见拗不过我,他只好答应了。 在出去吃喝之前,我先带宋大宝去校领导那说明情况。宋大宝按我交给他说的话,跟领导一通道歉。说自己刚才是生病了,才在门口闹了那么一出。给学校带来不好的影响,希望校领导能够原谅。校领导听完,对宋大宝表示深切的关怀。并且当场给他批了半个月的假,让他回家好好修养,等病好了再回学校上课。 一番深情的表演过后,我们三个离开了校领导办公室。 “嗨,李琰,没想到你们这位校领导还挺通情达理的。没用说的,就给大宝批了假条。比小僧的师父好多了,小僧出来一趟可费劲了。” “呵呵,你真以为他那么爽快是…算了,不提了。走吧,请你们吃大餐去。” 出了校门,我抿嘴一笑,林老头,不是大哥不放过你。现成的肉票,不用白不用!走,目标林府。 一行三人打车去了林老家里,路过超市的时候我买了一大堆食材。我心里清楚,这老头家里的吃食早就被我扫荡一空了,不买点回去,啥也吃不着。而且,我的目标是他珍藏的那些好酒。有朋自远方来,您老不会吝啬的吧。出租车上我偷瞄了一眼庄无色,这小喇嘛不会是林老的私生子吧,两人性格实在太像了。 拎着一大堆吃的,到了林老家门口,却发现他家的大门紧锁。我刚走也就两个多小时啊,这老头去哪了。掏出手机给林老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又打了两遍,还是没人接听。这老头不会怕我逼债,躲起来了吧。 摇摇头,抛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以他老人家脸皮的厚度,根本不在乎我的小打小闹。 算了,既然他不在家,那就去饭店吃吧。把手里的食材让他们给处理了,也是一样。 于是三人又打车,去了一家名叫《归去来》的东北菜馆。选择东北菜馆,是因为东北人豪爽,大大咧咧的好说话。换个别的地方,你自己带食材过去试试,恐怕人家都不愿意搭理你。当然,这也是我想当然。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明来意,老板非常大方,让后厨帮忙把我们带来的食材给料理了,只和我们收了酒水和一些加工费。菜还没上齐,庄无色这货就施展出他的饕餮技能,把盘子都快吞下肚去。一旁的宋大宝开始还有些拘束,三杯酒水下肚,也甩开膀子干了。别看这人身材干瘦,吃起东西来简直就是不要命。 望着对面这两个货,我心头滴血。我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净是些“酒囊饭袋”。咳咳,当然,有句话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见他们两个吃的欢,我也展露出吃货本色来。 一餐罢后,趁着酒劲儿,我决定现在就坐火车赶往山东。这哥俩儿也喝大了,于是我们三个人醉醺醺的去了火车站,买了车票。等上了火车,酒醒后,我才十分的后悔。来的匆忙,竟然忘了带手机充电器了。那个时候还没有智能机,手机的充电插口还不统一。只能自己的手机,用自己的充电线。 碰巧的是,等到了山东,我手机还没电了。正是这一疏忽,让我错过了一件大事。日后也让我追悔不已,如果可以重来,我愿意放下一切。哪也不去,就守着手机,等那个电话。 火车行驶的飞快,大概六个小时,我们就到了泰安火车站。一下车,我就感觉到此地的气运着实非常,不愧是五岳独尊之地。 宋大宝早和村里的人联系过了,村长一听说我们是来治“癔病”的,当即表示要来开车接我们。听的我和庄无色一愣,不是说条件好的都搬走了吗?村长家有车,条件不错啊,怎么没搬? 等村长来到车站附近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驾的驴车。因为久居城市,我都快忘了驴长什么样了,更别提坐驴车。坐上驴车,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别有一番风趣。 大概,行了得有一个小时,这才来到宋大宝所说的“白云村”。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十五章 白云村诡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白云村地处泰山脚下,整个村子被一大片农田环绕。春寒料峭,田里的作物还没有萌芽。地上光秃秃的,像是一块块被分割的巧克力。村子里的地势较为低洼。所以这的房子地基垒得都很高,防止雨季的时候雨水倒灌进院子。从远处望去,村子里的房屋成“开”字形排列。不知道这种排列方式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 接我们回来的村长不是别人,正是宋大宝的堂叔,名叫宋四启。是一个朴实的农家汉子,话不多。除了见面时说了两句话,一路上他只驾车,都没有吭声。看模样他大概四十多岁,正是能打能拼的年纪。可是他却跟宋大宝一样,浑身干瘦,连目光都有些混浊。阴眼可见,在他的身上,若有若无的缠绕着一些灰气,想来也是中了邪。由此可见,这村子果然不太平。 进了村子以后,我们径直前往宋大宝的家中。他家住在村尾,从村头到他家总共也就五六分钟的距离,不一会儿就到了宋大宝家的门口。整个村子着实不大。 看着眼前的两间土坯房,我有些不敢置信。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这么简陋的房子。看来宋大宝的家庭,确实有些困难。 此时他家大门正敞开着,院子里散养着一些鸡鸭。宋大宝先一步进院门,把我们引了进去。 “爷!有客银来嘞…” 宋大宝的父母在外打工多年,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宋大宝又外出上学,家中只有他的爷爷和他六岁的妹妹相依为命。 听到宋大宝的呼唤,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从里屋跑了出来。“哥,你咋回来哩,不是上学去了嘛?” “俺爷呢,咋没出来,家里来客银了。” “爷老毛病又犯了,正在屋里躺着呢。” 这时宋大宝看向我们,面色焦急的道:“两位大哥,俺爷又翻那毛病嘞,你们是不是先给俺爷瞧瞧…” “来这就是干这个的,走!”说完我就上前迈了一步,庄无色则是紧跟在我的身后进了里屋。 一进屋,发现屋子非常狭小。窗户还是用纸糊的那种格子窗户,上面的窗纸早就被岁月染成了腊黄色。正对着门有一块壁镜,看上去年代也不小了,连里面的水银都花了,几乎照不出人来。镜子下面还有一个残破的大柜子,当年或许还是比较流行的物件。整个房间用四个字概括,那就是“老旧,简陋”。 再往炕上看去,只见洗的发白的褥子上躺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头已经没有多少头发,牙齿也掉的差不多。他脸上布满了褐色的老年斑,皱纹堆叠的跟褶子似的。此时正口吐白沫,翻着白眼。两只手还不停的向空中抓挠着,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我拍了庄无色肩膀一下,示意他赶紧上。庄无色掏出佛珠,轻颂了一声:“喇嘛千诺!”,然后又盘膝在地,施展出了佛影手段。老头身上的灰气照旧被净瓶吸收炼化,只是时间较宋大宝久一点。 灰气被清除一空,老头没隔一会儿就醒了。睁眼一看我和庄无色立在炕前,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银?” 闻言我看向宋大宝,示意他赶紧介绍。没想到使了好几遍眼色,他都没有反应,还真是个耿直的小伙子。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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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无色那货每次出去吃饭,哪顾得上我喜欢吃什么,还不是自己吃的欢,最后都是大哥付账。一看到美食,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的主。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猪肉炖粉条,所以它是假的! 第二个,更假了。庄无色最难以启齿的就是应王鬼府发生的那件事,别说让他交待出来,就是我提一句他都会翻脸的。切,怎么可能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所以也是假的。 不过这邪祟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它应该是会类似读心术的东西,接下来我得守住心神,小心应对。心中默念“清心诀”,防止被它给钻了空子。 突然眉头一皱,我在恍惚间想起一件事儿,庄无色要是碰见这东西该怎么办?希望他可以明辨真假吧。我将法剑横在胸前,亦步亦趋的继续向前走去。 与此同时,那座高架桥下,真的庄无色赶了过来。只见他一边跑,一边大喘气,刚到桥底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将佛珠持在手中,对着无人的桥下开口道:“别装了,小僧知道你在那。你骗得过李琰,却骗不过小僧。” 庄无色说完,桥下却没有任何动静。庄无色摇了摇头,低声叹道:“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好吧,让小僧拆穿你这个鬼把戏。” 庄无色当即正襟危坐,右手摊开放在膝上,左手持珠护在胸前。怒目圆睁,高声喝道:“般若多呵,大威明王,破灭佛掌!” 接着抬起了放在膝盖上的右手,呈下压状,朝高架桥虚按而去。只见一道金色的巨掌虚影从半空中浮现而出,其上掌纹明灭不定,十指根根分明。一出现就狠狠的对着高架桥拍了下去,巨掌落下,桥身瞬间化作虚无,周边的景色也豁然一变。 哪有什么高架桥,哪有什么草木植被,周围就是一片荒地,只不过被一团灰色浓雾所笼罩罢了。可惜我因为心急追宋大宝,没有第一时间察觉这个非常明显的破绽,春天哪有那么高的野草。 庄无色一击得手,却皱起了眉头。他以为那座桥便是那精灵所化,没想到一掌下去却什么都打到,只是幻像而已。 于是他闭上眼睛,单手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然后他眉心处一阵金色的光芒闪烁,施展出灵感术。过了一会儿,确认我就身处在迷雾中。他站起身来,向我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每走一步都念诵一句经文,脚下再重重踏出一个印记,慢慢的也消失在了迷雾中。 不知道在迷雾中走了有多久,我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兜圈子。这有点像鬼打墙,但是比鬼打墙复杂多了,我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周围的雾气也变得更大了,伸手不见五指。身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我只能用力捏了捏手中的法剑,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宋大宝的踪影,我心中的担忧更盛。他家已经够困难了,万一他再出点什么事儿,一家老小该怎么活。哎,但愿他平安无事吧。 又走了一会儿,我实在是没有目标了,所以试探性的伸出左手轻弹一下法剑,问道:““煕”你能感应到宋大宝在哪吗?” 法剑剑身一阵嗡鸣,一股劲力从剑柄处传来,拽着我向西北方走去。心中暗叹,“此剑简直就是大哥身边的探寻狗嘛,不错,不错。”好像是感应到了我心中所想,煕剑竟然停下来,然后从我手中挣脱,插在了地上。 这是不愿意听到我把它比成狗啊,心中一动,煕剑的灵性又强了。我伸手握住剑柄,用力抽拔,法剑却纹丝不动。我只得蹲下身来好言好语的跟它道歉,并承认了我的错误。再三恳请之下,才把它从地上抽了出来。 刚一到手,煕剑猛一发力,将我拽了一个趔趄。这家伙还挺记仇,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以后不能只把它当成一个物件了,我左手轻抚一下剑身,我们是最好的伙伴! 煕剑带着我左拐右拐,连连换了好几个方向,到了一片梧桐林。这片梧桐林左右分成两排,中间留出一条宽大的空道。在道路中间,有一个背对着我的身影。他原地呆立不动,正是宋大宝。 见到他本人,我没有直接走上前去。戒备的打量一下四周,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异常。等等,我发现了一个一直忽略的问题。现在初春,哪里来的那些枝叶繁茂的树木和草甸。莫非,莫非我又进入到什么奇特的界域不成?心里一沉,能结成界域的角色都不好惹,鬼王带来的阴影还历历在目。 庄无色不在身边,还有一个拖油瓶宋大宝,我该怎么办。既然进了界域,一切都在那精灵的掌控之中,恐怕煕剑能找到宋大宝也是它设计好的吧。 就在我犹豫该不该上前查看宋大宝的状况时,周围的灰色雾气荡然一空。接着天上出现了卷卷白云,有点像羊毛的那种感觉。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将法剑一竖,左手结剑指朝剑锋一抹,血液从我的手指渗出,被我涂在了剑身之上。 法剑一声轻吟,我将其抛向空中,大喝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煕剑临世,雷霆万钧,敕!”一道血色电光自剑柄处冒出,瞬间爬满剑身。法剑自空中掉落,被我抓在手里。电光顺着剑身传导到我周身上下,将我包裹起来,却没有伤到我一分一毫。 这招是我最近半月独创出来的,我给它起了个响亮的名字,“雷神镇煞诀”。此招借用法剑内中蕴含的天雷之力,游走于施术者的周身之外,达到攻防一体的效果。由于是第一次实战,我还不知道它的效用如何。 上次在器材室用“五雷法镇尸符”将宋大宝镇住,我就在想,宋大宝身上没有尸气,怎么会被此符所制。后来跟庄无色讨论了一下,我们得出一个结论,那东西怕雷电之力。所以,我现在才使出了新创的这招。 为什么不用天雷图?因为我现在出窍,肉身根本得不到保证。万一被这邪祟冲了身,后悔药都没出买。 在我做完这一切,天际的那些白云也起了变化。只见一柄由白云化成的巨锤从天而降,向我砸来。这巨锤足有十丈大小,其上铭刻筛子大小的符文,一串一串的,好似雷神之锤。落下的气势也煞是惊人,破空声震的我头皮发麻。 我去,刚开始就放大招,我完全没有防备。只得快速施展出剑灵合一,来挡这一招。左手剑指一竖,念道:“天地无极,熙剑之灵,祝我威势,破杀鬼精。”接着运行元气,剑指在半空中画了个“敕”。敕字一现,化做一把由血色光芒汇聚的法剑之灵,被我持在左手。 然后将右手的法剑和左手的法剑之灵合在一起,抛向空中,大喝道:“天地无极,熙剑之灵,巨象临世,破杀鬼精。”念罢,体内近半的元气激荡而出,犹如一股洪流涌向了半空中的法剑。法剑得到了我的元气加持,慢慢的变大,膨胀,最后化成了三丈大小,竖立在我的头顶。 我的气势陡然拔高,盯着向我飞来的巨锤,双手结剑印,弯腰对它一拜。竖立在我头顶的巨剑跟着向其一劈,一剑劈在了巨锤的中心。 血色电光闪过,巨锤被一剑劈开,散成了云气。接着天上白云又聚起,变成了一口巨剑,飞速向我劈来。我弯腰向其一拜,巨象法剑又挥动将其劈碎。如此过了十几回合,我弯腰弯的后背都有些疼痛,天边的白云才退了去。 我也将法剑收了起来,剑灵合一虽然犀利,但是消耗甚大。一番折腾,把我体内的元气用的七七八八,只余下那么一两分。法剑一入手,我身上的电光再起,将我护的严严实实。右手持剑,朝天际一指,喝道:“孽障!再来啊!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似是被我激怒,天上云霞又起,不过这次是那种黑色的乌云。乌云一现,其内电光闪烁,看的我一呆,这怎么像我祭出来的天雷图。 咔嚓一声响雷,一道蓝色闪电自云层劈落,直奔我头顶而来。瞧那电光足有水桶粗细,想必是要给我来个五雷轰顶。目光一滞,我急忙闭上眼睛向一侧跑去,想要避过这一击。然而这闪电好像是有着神智一般,跟着我移动,直接劈在我的头顶。 雷电之力在我周围流淌,将地面劈的都有着熔融,焦黑,而我却分毫无事。方才雷电一接触到护在我周身的血色天雷电弧,便被电弧引导着向法剑传去。法剑得到这股雷电之力,犹如吃了补药一般,主动将剩下所有的雷电之力吸到剑柄。这才让我在雷电之下,毫发无伤。 嘴角一翘,我得意的对天边竖了个中指,嗬推!一口吐沫喷了出去。要说人就是不能得意,在我以为那邪祟黔驴技穷时。天际的乌云化做龙卷状落了下来,从宋大宝的头顶钻了进去。 不好!我眼睛一瞪,施展禹步就飞速朝宋大宝迈了过去。奈何还是慢了一步,等我距离宋大宝不足十步的时候,他缓缓转过身来。眼中射出两道黑芒犹如魔神在世,身上肌肉绷起将他的身形增大了好几倍。穿着的上衣纷纷爆裂开来,破成碎布条。本来身材干巴巴的他,瞬间变为肌肉横生的大汉。 他咆哮一声,朝我冲了过来。法剑是用不得了,我只好将其别在腰间,然后挥掌迎了上去。运行“铁掌”功,手掌微微泛起青铁色,方一交手就发出了金铁之声。绕是我有功法护体,手还是被宋大宝震的发麻,不住的颤抖起来。 当然,“宋大宝”也不好受,我这一掌不仅有“铁掌”的劲气,而且还蕴含了丝丝天雷之力。他被我震得连连倒退,口鼻之中冒出了丝丝乌色云气。 不过,他此时受邪祟催动,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意识,也不知道疼痛。稳住身形,又朝我攻来。有了第一次的交手,我便不敢再尽出全力。要是多来那么几下,恐怕宋大宝的胳膊就被我给废了。 我只得和他游走缠斗起来,寻找机会,将他制住再做打算。我的想法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邪祟不会给我机会啊。 见我和宋大宝缠斗,天上云气又起。化为一个巨大的手掌,由天而降,向我和宋大宝罩来。这时,宋大宝对我呵呵一笑。竟化掌为抓,擒住我的手腕,然后将我死死拉住。我感应到天上的变化,抬头一看,巨掌已然下落。在我的目光中不断放大,惊得我的瞳孔一阵收缩。 我想要躲开,却被宋大宝制住脱身不得。在我即将绝望的时候,一声低喝从四周响起。 “嗡吧哈撒,婆撒哈,必地,嗦膜喝!”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十七章 问土地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声音刚起,白云巨掌就凭空泯灭了。接着庄无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他缓步向我走来。每走一步就顿足一步,跺出一排浅浅的脚印。 此时宋大宝如同被巨锤擂击一般,不仅松开了紧抓着我的手,而且还一个趔趄向后倒去,直接瘫倒在地。 我惊讶的看着即将走到我身边的庄无色,小喇嘛竟然变得这么厉害了,真是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不过这也是件好事,眼前这邪祟,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如何收服它。既然庄无色有这本事,我倒是乐得清闲。于是将法剑一收,我盘膝在地,恢复起刚才消耗的元气来。 庄无色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宋大宝,而是对着那片梧桐林淡淡说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打算藏头露尾下去?小僧已经知道你的跟脚,且出来一会如何。” 梧桐林还是一片寂静,只有清冷的月光照在上面,映出张牙舞爪的影子来。庄无色摇摇头,叹道:“冥顽不灵,看来小僧要大开杀戒才行。”说着庄无色也盘膝在地,坐在离我身边不远处的位置。 他手中掐诀,口中诵经,一挥手将念珠抛到半空。(“唵!纥哩!瑟置哩   尾讫哩多娜曩!吽!萨缚!设咄论!曩舍野!塞担婆野塞婆野!娑颇吒娑颇吒!娑嚩贺!”) 舌绽雷音喝道:“般若多呵,大威明王,无量佛掌!” 只见他一手探入地下,深入松软的泥土中。另一只一手由上而下,两只手缓缓向中间合拢。同时,我们身前的梧桐林也出现了两只巨大的金色佛掌,将那片梧桐林连根拔起,抓在手中。 然后金色巨掌快速合拢,呈礼佛状,其上金光乍现,似乎是在磨灭手中的东西。这时佛掌中的那片梧桐林消失不见,一道道白色云气自佛掌中溢出,化为一个云气组成的人影。 人影方现就直扑庄无色而来,庄无色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头顶的佛珠自动飞出,套在人影的脖颈之上。接着庄无色双手快速分开,又快速合十,金色巨掌又将人影压在掌心。 “孽障!还不醒悟,念你未造杀业,可放你条生路。如若不然,必以愤怒本尊灭之…” 没待庄无色说完,佛像中的人影化成了一滩冷水,从空中散落。滴在泥土中,瞬间消失不见。 庄无色见状散了手印,一把招回抛出去的念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对我开口道:“哎,李琰,这不太对劲。小僧刚才已经抓住它的本体,怎么被它给挣脱开了。” 听到庄无色问话,我没有答言,现在我正运行功法恢复元气,一开口窜客气,恐怕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而且我哪知道你说的什么本体,打了半天我都不清楚对手是个什么精灵。 见我不理他,庄无色犹自自言自语:“不对呀,不合情理呀。喇嘛千诺,难道是小僧判断失误?”他一边摇头,一边点头,跟犯了精神病一样。 晃悠了一会儿,他才注意到还在地上瘫坐,打着哆嗦的宋大宝。一拍脑门,当即召唤出净瓶佛影,将宋大宝体内的精灵之力收纳一空。但是耗费的时间,比之前足足多了五倍。 这次宋大宝体内的精灵之力实在是灌输过多,不仅改变了他的形体,似乎还影响了他的神智。一醒来,什么话也没有说。眼睛直勾勾的,眼神有些焕然,整个人变得木木讷讷的。 庄无色看宋大宝这个样子,眉头紧皱,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站起身来,抬手搭在宋大宝的额头上,闭目感应着。良久,叹息道:“三魂七魄,去一魂。七魄三魂,少一魄。” 这时,我从调息打坐中恢复过来。站起身,走到庄无色身边,沉声问道:“无色,大宝这是怎么了?” “唉!李琰,咱们救晚了。大宝的天魂和尸狗魄被精灵之力泯灭,以后可能都没有多少自己的神智了。” “啥意思?” “就是成了个智障…” 闻言我心中一痛,还是没有保住大宝周全,这下该怎么向他家里交待。要知道晚上吃饭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突然成了这副样子,换了谁也接受不了啊。 “无色,难道没有办法把他失去的魂魄补齐么?” “这事儿你应该比小僧清楚,没救了…” 神色黯然,我低下头。确实,刚才我只是心存幻想那么一问。已经泯灭的魂魄是没办法再造的,哪怕是下一个轮回,或者宋大宝再也不能轮回了。他,现在可以说是一个活死人。 “先把他送回家再做打算吧,李琰,这是天意,我们也无法阻止,这就是命!” “命!”我猛然抬头看向庄无色,怒目圆睁,咆哮出来:“命!什么是命?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不尽人意的命!我不信命!” 庄无色没有和我拱火,他此时心里也不好受。 一个至诚的小伙子,为救家人向我们两个同龄人下跪。一个朴实的小伙子,为了待客做了一顿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菜。他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他不该啊! 愤怒之下,我一把召唤出右臂的法剑,以剑指天,喝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截教弟子李琰。当以自身道法为利剑,为众生截取一片生机!扫破邪枉,正塑天道!” 话音刚落,晴空一声旱雷炸响。庄无色赶紧迈步上前,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李琰,你不要命了。修道中人以剑指天,立誓是要实现的,否则…” 我一把庄无色的手拨了下来,指着一旁呆滞的宋大宝说道:“无色,你看看。他有什么错!要不是那些邪祟,他本该有着幸福的生活,和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现在,他的一切全完了。是邪祟,是那些脏东西害了他!我一定要将那些害人的东西扫灭!” “嗨,李琰,小僧理解你的心情,小僧也何尝不是一样。罢了,往后余生,小僧陪你一起正塑天道便是。”说着,庄无色默念几句经文,一道金光从他身上直射天际。 我明白,他这是在发愿,大愿,宏愿。此愿不成,誓不成佛。好兄弟,我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收拾心情,我将宋大宝搀了起来,一行三人朝村子回返。不知道为什么,自那天起,宋大宝就特别听我的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违背我的意愿。 迷雾中,我们不知不觉来到了村头。刚一进村子,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只见村里的男女老少,包括宋大宝的家人,都直愣愣的低头站在村口。顺着月光看去,他们手里还拿着各式的家伙,有锄头,有镐把,甚至还有明晃晃的砍刀。 我轻碰了一下庄无色,低声问道:“无色,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来迎接咱们的吧。” “看这样子,不太像…” 当然不像,肯定也不是。试问谁半夜三更不睡觉,来村口站街。我和庄无色对视一眼,大叫一声,“跑啊!” 那些村民闻声抬起了头,眼睛已然是漆黑之色,正是被邪祟附身的征兆。见我和庄无色逃跑,纷纷拿起手中的家伙,朝我们追来,速度还奇快无比。 我倒好说,一时半会他们还追不上,甚至也不可能追上我。庄无色可受不了,体魄不强的他,刚才还剧烈运动过。现在让他再跑下去,只怕没被村民围殴致死,就先累死了。 于是我们跑了一段,拉开距离,在一片平整的田地里停了下来。“无色,你跑什么,刚才你使的那招呢?再来一下,把他们都给按住不就行了?” “哇,你说的轻松,小僧可是提前布好了阵法才能使出那招的。还来?条件不允许…” “那咱们怎么办,我是没事,大不了陪他们转圈跑呗。你可就…” 庄无色闻言一脸苦色,摆摆手道:“别,别,小僧可不想陪他们锻炼。李琰,你不是会雷法么,一人贴上一张符,先把他们镇住再说。” “这更难,我现在上哪找符纸去。就算有符纸,这么多人,我也画不过来啊。” “对了,这个邪祟到底是个什么精灵?” “哦,你说这个啊。据小僧判断,它应该是个山精,很可能就是这泰山之灵所化。” “什么?它居然有这么大来头。不对啊,要是泰山之灵,怎么可能变成邪祟,更加不可能害人。”因为前文说过,泰山乃是五岳之首,正阳之地,形成的精灵应该也是正气凛然。 “有什么不可能的,依小僧看,应该是有什么人把它给惊动了。然后把它的附身之物从泰山之上弄了下来,这才成了现在的样子。要知道佛也有三分怒火,何况一个山精。它没造什么杀孽,已经是非常不错了,你还指着它啥脾气都不发?” 听庄无色一番解释,倒也有几分道理。可他是怎么勘破精灵来历的,我将心里的疑问和他一说。庄无色当即得意的开口道:“小僧证得炼果境,已经开了天眼通和天耳通,一看一听就知道它的跟脚了。其实,一开始你就进入到半真半假的幻境中,不然凭你的本事应该不至于那么…” “狼狈?” “你自己说的,小僧可什么都没说…” 在我们交谈的时候,那帮村民又追了上来,无奈我们只好边跑边谈。 “无色,我想到一个办法,擒贼先擒王。如果把山精本体给抓住了,眼前的困境就不攻自破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去哪找到它的本体。它很可能就是一块小石子,也可能是一粒沙。大海捞针,我们怎么找?” “我有办法,不过需要你帮我支撑一会。” “好,你放心干,小僧挡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于是我们两个停下身形,各自忙活起来。庄无色将念珠取下,脸上露出极为肉疼的表情,一咬牙狠心将其拆散。然后绕着我们两个周围十步的距离,用散开的佛珠围成一个圈。接着庄无色盘膝在地,念诵经文,无数道金色符文从那些佛珠上升起,将我们两个护在中央。 一帮被邪祟附体的村民,在碰到这些符文的时候,全都静了下来,仿佛被催眠了一般。我瞧了一眼,便放心的施展出我的手段。 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料,我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一道符籇。正是刘先生用过的“请神符!” 将“请神符”抛到半空,而后结印,双手十指张开,交叉并拢。念道:“今有截教弟子李琰,奉请此方土地神君,询吉问凶,指路引情。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敕!” 半空中的请神符化作一到火光,绕着虚空转了一圈便消失不见。许久,地面刮起一阵微风,吹出脸盆大小的空地。接着,空地上浮现出几个字,“何事?” 我去,这土地挺傲娇啊。莫不是因为我道行低,看不起我?心中暗怒,脸上却不露分毫。我已经不是当初毫无城府的孩子了,懂的初步隐藏自己的喜怒。而且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下身段。 “嘿嘿,尊神,小道李琰。这次请您来,是想知道泰山之灵的所在。因其危害一方百姓,故而小道想收服于它。还请尊神行个方便,小道在此谢过…”这身段放的够低了吧,要知道一般的土地大多都是阴神境,只不过其有天赐神格,可以媲美阳神境罢了。说白了,它还没我现在的道行高呢。 “报应,汝勿插手。”又是短短几个字,难道它是要护着泰山之灵不成。我心里一沉,我怎么可能不插手,为了宋大宝我也得把这事儿给整清楚了。 “尊神,难道您就忍心看着自己地盘上的百姓受苦?平白享受他们的供奉,却置他们于不顾?天理何在!” 在我说完,地面突然一阵抖动。将我和庄无色晃的七扭八歪,连带着庄无色的术法都受到影响。那些村民猛的一醒,又要向我们扑来。 庄无色见状大惊,急忙快速念动经文,将村民稳住。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滑落。脸色也有几分煞白,看样子也撑不了太久了。 好个土地爷,软的不行来硬的吧。将左手一亮,紧握成拳。催动阴差契印,一个牛头印记从我手背浮现而出。对着写字的空地,我一拳捣了下去。 只听“哎呦!”一声,一个矮小的老头虚影,从地上冒了出来。一上来,就朝我拜倒:“不知牛帅法驾在此,小神多有得罪,还望上差原谅则个。” 看着前倨后恭的土地,我心里又感叹道:“实力,实力还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不再跟他墨迹,我沉声问道:“泰山之灵的本体,现在究竟在哪!”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九十八章 送灵入山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敢告上差,这泰山之灵乃是受山神管辖。小神身为一方土地,实不知情…”土地神略带些奶气的说道,听得我心中一乐,嘴角一翘。 还是在跟我玩儿花招啊,那泰山之灵若是在泰山上,自然是山神管辖。可现在它被带到了白云村,在你的地界上,你敢说不知情?纯粹是胡说八道。 左手拳头再攥,牛头印记一闪。我对着眼前的土地神开口道:“你敢对着这阴差契印再说一遍么?让牛帅也听听。怎么着,欺负我年轻,还是觉得我道行不够啊!竟然三番五次的蒙骗于我,须知贫道乃是截教中人,手中的利剑可不是好相与的!”说着,我眼中寒光一闪,召唤出右臂的法剑来,甩手将其插在土地神身前。 那土地神见我亮出法剑,吓的哆嗦着退了两步。两只小手摆手放在胸前,做出一副惧怕的样子。“小神…小神也是出于无奈,还请上差容禀!” “哦?怎么个无奈法。现在情况紧急,我没功夫听你啰嗦,赶紧把它的位置告诉我。否则…” “上差勿怒,小神这就言语,还请上差附耳过来。” 见土地神是真的怕了,我便弯下腰,侧耳倾听它的交待。过了一会儿,土地神将来龙去脉和泰山之灵的位置告知了我。听得我眼神一凛,原来如此。 怪不得它和宋大宝爷爷说这件事儿是报应,当真是这样。这几年,泰山的旅游业发展的非常好。每天都有大批的游客前来观光,给景区和当地的老百姓带来了不少收入。 附近几个村落,有一些会钻营的人就发现。来往的游客,对泰山的石头情有独钟。尤其是当地盛产的泰山墨玉,极为紧俏。这些人为了谋取私利,便接着地利之便,偷挖泰山矿脉,严重破坏了泰山之基。 更有甚者,也就是第一户染上精灵之力的人家,他们居然把泰山之灵的本体给挖了出来。因为目不识珠,此灵石一直被他们丢在家中的角落里。 泰山之灵,也就是山精。因此而愤怒,故而以精灵之力惩戒他们,希望他们能够迷途知返。 整件事说白了,就是因为这些人贪心惹下的祸端。而且这么一说,那山精就成了受害者。我和庄无色横插一杠子,确实不太妥当。 还有因为我们的到来,让山精感受到了威胁。它误以为我们两个是不怀好意,想要夺取它的灵力,这才出手对付我们。宋大宝属于无辜受罪,被我们两个牵累所致。 土地神说完,我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了。没想到我和庄无色想做“好人”,最后却成了“恶霸”。法剑一把被我招回,我瘫坐在地,思维极度混乱。我,是错了吗? “上差,若是无事,小神还请先回本职。若再有差遣,跺脚三下即可。” 我现在哪有心情理会它啊,于是对它一挥手,示意它先撤吧。 “小神告退…”说着,土地神化为一道青烟,原地消失了。其实我也明白,它并不是怕我,而是牛头的阴差契印罢了。不然换一个阳神道人试试,它能借地力直接给活埋了。毕竟它是有神格存在,正式的封神。有天庭罩着,不论凡间修士多么厉害,都不可擅杀封神。否则,必遭天谴。 庄无色见我坐在地上发愣,不由得大喝一声:“李琰,小僧坚持不住了,快跑!”说着他率先站起身来,一把拉住我,将我从地上抻了起来。接着拽着我向前跑,我则是稀里糊涂的跟着他,脑子里还是土地对我说的那番话。 庄无色诵经声一停,那帮村民瞬间没了掣肘,直接朝我们两个扑杀过来。此时因为我的拖累,竟被他们从两面包抄,围了起来。 庄无色见左右都突破不了,便停了下来,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李琰!你醒醒吧!现在咱们两个已经身处绝境,你再这样下去,咱们都会死的!” 被他这么一晃,我清醒了几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沉声道:“无色,我背你,咱们两个冲出去。记住,要抓紧我!” “什么?李琰,你是不是疯了,小僧…” 庄无色话刚说到一半,我就转身将他驼在背上,施展出了升级版的护身印。 “天地玄黄,道法真罡,护我之身,消敕不祥!喳!”我扎下马步,双手并拢,将除食指以外的手指弯曲相对,施展出护身印。 顿时,在我身上激荡出一道道浑厚的元气。爆发的劲力缠绕在我的周围,撑出了足有一米的劲气场。 然后我施展出禹步,脚踏魁罡,步若流星。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身法,背着庄无色从那帮村民的包围中突了出去。 在突围中,虽然有劲气护体,我和庄无色还是免不了被几个体内精灵之力过强的村民,用手中的家伙给伤到。庄无色还好,躲在我的身后,只受了几记棒击。我则是不留神被一个手握砍刀的村民,一刀劈伤了胳膊。伤口深可见骨,血液随着我的步伐不断流淌,低落在地。 “李琰!你怎么样,快放小僧下来!” “别说话,我正在运气!”这句话说完,我身上的气势陡然一衰,显然是泄了气。庄无色见状不敢再和我言语,只是面色焦急的为我担心着。 强忍剧痛,我背着庄无色甩开了那帮纠缠我们的村民,反向往村子里面跑。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村口,我收了护身印,把庄无色放了下来。 “我跑不动了,无色,你现在去村里一户…记住了吗?山精本体就在那!”快速交待了一下,我盘膝在地,运行“黑沙”疗合伤口。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黑沙”显得有些左支右绌,很勉强的将我胳膊上的伤口给聚合了。 庄无色听到我的吩咐,玩儿命似的向那户人家跑去,大大超出了他平时的速度。他知道,我们能不能脱离危险,就看他能不能控制住山精本体了。 大概五分钟过去了,我从入定的状态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身边已经围满了附身村民。他们眼睛里透出的那股漆黑色光芒,幽邃而又带着些许杀意。 我叹了一声,“好人难当啊!”然后跳起身来。以左手结剑指,运行“铁掌”劲气和体内元气,向身旁村民的“魂接穴”点去。靠着禹步身法,和自身灵活,地上被我点倒了一大片村民。可惜,那些村民数量太多。而且被我点倒,隔几秒还会再次起来。渐渐的我有些力不从心,左臂都在不住颤抖,剑指都不复最初的笔直。 伤口,劳累,加上精神上的打击,我已是强弩之末。此刻没有被村民淹没,已经是在强撑一口气。这口气若是散了,我当即就会被这些人给分尸。 为什么不用法剑?我也想用。可我面对的都是一些活生生的人,他们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死。若是用了法剑,他们就算不死也是残废。那我与邪魔有何异,更不用谈什么正塑天道了。 “呼~”轻呼一声,我用尽了最后一分力。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我能嗅到那股初春的泥土味,煞是芳香。 庄无色离开我后,独自跑到一所盖有两层瓦房的人家。他跑到门口,定了定身,运起天眼通,看向房子上空。果然,一道道灰气都是从这户人家发出去的。他看到那些灰气犹如细线,正如提线木偶一般,操控着村民向我攻去。庄无色心中不由大急,一把推开院门,跑了进去。 刚一进院子,他就被一团浓重的灰色雾气所围,四肢不能动弹。那些雾气在控制他后,直接从他的口鼻钻了进去。庄无色急忙念动经文,想要阻止雾气的操控。然而,一切都太迟了。那些雾气犹如实质一般,压的他开不了口。他只觉有一团异物钻进了身体,正在试图控制他的神智。 他还没来的及反抗,就被雾气占领了身体。危急关头,一道七彩佛光从他的脖颈处亮起。接着,一个巨型杵影一闪而现,将他身上的雾气震散一空。雾气散了,杵影也消失不见,仿佛它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恢复过来的庄无色,捂着喉咙干呕几下,吐出一滩黑灰色的液体。又咳了几声,才踉跄的向屋内走去。 一进屋子,他就注意到屋内的角落里摆着一个巨大的咸菜缸。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腌渍的咸菜。咸菜上面压着一块大石头,仔细用天眼辨查,终于发现了这就是山精的本体。 只见这块石头有足球大小,外面布满粗糙的石壳。卖相极为普通,难怪这家人不怎么重视。捡回来,也是留做压咸菜所用。 庄无色使尽力气,将石块从缸里搬了出来。然后抱着它就往屋外跑去,想要赶紧去救我。 奈何这块石头份量极重,庄无色刚到屋外,没跑几步,石块就脱手而出。石块顺着惯性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直接碎成了几瓣。吓得庄无色呆立当场,山精本体竟然被他不小心给弄碎了。这该如何是好?他蹲在地上,赶紧收着那些散落的石块,手掌被碎石锋锐的边缘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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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山东之前,我就搜集过关于泰山的情报,所以我非常清楚泰山是非常不好攀登的。于是我们两个商量决定,由我独自一人送灵石入山,庄无色则是缓步跟在我的身后,两人约定在峰顶汇合。 来到山门的购票处,庄无色掏钱买了两张门票。当我们两个拿着门票,走到检票口的时候,我突然被拦了下来。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保安紧张兮兮的对我问道:“同志,你好,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血迹?”说着,他手悄悄的按在了腰间的电棍上。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么。身上血迹斑斑,尤其是右臂那里,简直就是如同血浸一样。摸了一下鼻子,我有些无奈。 虽然“黑沙”帮我闭合了伤口,但是之前渗出的血液还没有干,一股子血腥味不用细闻都可以闻见。此刻我的样子看上去,就像经历了一场黑帮火并。难怪这个保安会这么紧张,于是我故作轻松道:“没啥事儿,刚才被车刮了一下,蹭破点皮。这不么,赶着看日出,轻伤还不下火线呢。谢谢大哥关心,我没事儿。” 说着我把门票递给了他,示意他赶紧检票,我好快点进去。没成想这个保安脑回路跟常人有些不一样,可能跟我似的,侦探小说看多了。接过门票,非但没有让我过去,而且顺手把他负责门闸一关,拽着我就要去保安室。 一边拽还一边对另一侧闸机的保安说:“俺觉得不太对劲儿,猴子,你先盯一会儿。俺要带他去保安室核实一下,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危险分子进山!” 我去,我长的像危险分子吗?再说了我这可是负伤,又不是伤人。心中一阵无语,让你折腾一会,恐怕天都大亮了。还有,我总不能交待来泰山是为了送山精,防止泰山崩坍的吧。我这伤口是被邪祟附身的人砍得?说不通啊。 我瞄了庄无色一眼,庄无色会意。他快步挡在我身前,我则趁机挣脱了中年保安的手,三步并做两步,一跃就从闸机上跃了过去,将旁边一众游客看的目瞪口呆。 中年保安反应过来,就要去追我。奈何大哥的速度着实惊人,刚过闸机就跑的无影无踪。中年保安见状有些,气急败坏。他掏出对讲机,对着话筒就是一通大吼,通知山里的保安将我拦住。同时,他还拨打了报警电话,惊动了驻守泰山的警察部队。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警察就赶到了山门口。在中年保安说明情况,警察先把是庄无色扣了下来带回警局。又分出一部分人,进山去搜寻我。一件小事儿闹得山门口沸沸扬扬,那些准备进山的游客都纷纷停下来看热闹,似乎忘了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进了山门以后,我就顺着台阶猛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发现周围的游客渐渐稀少,甚至有一段路程根本就没有了游客的踪影。 如此反常的情况,让我心中一惊,难道还真下这么大力度抓我不成?是不是有些过了。悄然潜行,我来到一个平台前。看了看地标,正是“南天门”。 “南天门”处于泰山入山口不远处,离峰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在这里,我看到了很多手持器械的警卫人员,正站成一排,好像在等着拦截什么人一样。我心中暗暗发苦,还能有谁,不就是拦我么。这一趟还真不是什么好差事,不仅要跟时间斗,还要跟人斗。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利我啊。 麻烦了!我该怎么办?看着遥遥的峰顶,我想了个险招。不走大路,走野路,从那些山民平常走的地方穿过去。虽然危险了一些,但是不会有那些人阻截,而且我觉得走野路可能更快一些。 说走就走,我悄悄隐没了身形,找了一条曲折的小径,钻了进去。还别说,这条路虽然有些险陡,但是绕过了那些副峰,直奔主峰而去,大大缩短了攀爬峰顶的时间。 我一路奔跑跳跃,斗折蛇行,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清冷的山风一刮,我觉得寒气都入到了骨髓里。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贴着皮肉,别提有多难受。 好在现在不是夏天,植被没有复苏,也没有什么虫子。否则这一路下来,我不被横生的荆棘割的遍体鳞伤,也得被蚊虫叮咬的体无完肤。 跑了大概一个小时,我停下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定睛向身后望去。只见重峦叠嶂中,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天上,云气仿佛抬手可碰。在转身往前路看去,峰顶已是不远,终于要赶到了吗? 咬咬牙,继续潜行。在临近峰顶的时候,我发现身前不远处有个山洞。洞口黑压压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洞口上面还有一块巨石挡着,若不是我从这条野路上来,还真发现不了它。 正当我要绕过它继续前进的时候,手中的灵石突然震动起来。惊得我停住了脚步,难道放置它的地方就是这个洞口?我知道它是有灵智的,所以我就向它问了一下。没想到它还真的回应了,只要我一离开洞口,它就震动,我一对着洞口它就悄无声息。 看来就是这个地方,我迈步朝洞口走了过去。刚一到洞口,就发现此处升起了道道云霞,极不合常理。接着有两团幽光从山洞深处飘了过来,近前一看,是两个童子打扮的小人儿。 它们两个一男一女,皮肤惨白。脸上涂着腮红,头上扎着发髻,身上还穿着红肚兜,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一盏青灯。刚到身前,两人便齐刷刷的对我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然后小手一挥,向洞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着他们脸上的笑意,我呆立不动,哭的心都有了。这两个东西,绝对不是人类。从它们的身体中,我感应到一丝浓重的煞气,不亚于我和刘先生曾经遇到的冤孽。只是它们稍弱了些,但也弱不到哪去。 见我久久不动,那两个童子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带的飞了起来。透过衣服,我都能感觉那两双手冷犹如寒冰一样,冻的我心脏都紧缩了一下。 但是我不敢动,别说我现在是阳神道行,就算我修成了元神也不敢。出来迎客的喽啰都这么厉害了,里面的该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不用想我也知道,应王那只老鬼的可怕之处还犹然在心。里面的那个,恐怕也是这一级别的,甚至还要更厉害。 只祈祷它看在我是送还泰山之灵的份上不要为难我吧,不然只能再请牛头上来了。 大概飘了不到五分钟,眼前景色豁然一变。不仅由暗转明,而且竟然出现了亭台楼阁,正对着我们还有一座大殿。我仿佛进入仙境一般,周围全是仙禽珍兽,看得我是目不暇接。应王鬼府也没有这么气派吧! 再看扶着我的两个童子,已然变成了两个金甲护卫,金色面具下,显得异常庄严。这是幻觉吗?怎么跟电视剧里演的天庭一样。 还没到殿口,就听见有声音传道:“奉大帝旨意,殿外凡俗之人带到。” “进来吧!”一个威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惊得我从震撼状态清醒过来。 两个金甲护卫将我往前一送,便侧立两旁,犹如两个石胎泥塑一般。我则是听话的迈过门槛,走入殿中。 只见殿中摆着一张巨大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巨人。身被紫色华袍,手中托着一枚玉圭,脸部被一团光华扭曲,看不清他的容貌。 “见到大帝,为何不跪!”刚才的声音又响起,我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在说话。跪,我为什么要跪。都什么年代了,除了祖宗,师父,大哥还真没跪过别人。 “罢了,他乃是凡俗之人,不可苛求礼数。”威严的声音响起,我却没有发现那巨人开口。 眉头一皱,我被一系列的事情给整懵了。我就是来还个泰山之灵,不用给我来这么大阵仗吧。 “汝是人忆选中之人?来吾山中,可是为了泰山之心。” 我被问一愣,什么太琰,什么选中之人。“我叫李琰,不是太琰,来这是送还泰山之灵。”说着我将手掌一摊,露出泰山之灵的本体来。 巨人丝毫未动,我手中的墨绿色玉石却凭空而起,落在了他的身前,消失不见。 “汝有大功,甚善。可有心愿,吾使汝成。” 他的话非常绕口,不过我还是听明白了,这是要奖励我啊。脑子思考了一下,便开口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宋大宝,泰山脚下白云村人。因此事无辜受累,还望尊神能够恢复他的魂魄,让他变回正常人。” “可!” 哎,还挺好说话,看来我这次应该是没啥凶险了。“那个,尊神,小道朋友还在山下久等,小道先走一步。”说完我瞧了一眼巨人,没啥反应,这是默许我下山了? 就在我转身 第一卷 初入行当 第一百章 陌生电话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紫气灵力灌体后,我觉得我的道行又有了很大的进步。具体现在到什么境界了我也说不好,反正还没有成就元神。身上的那些伤口,包括以前的暗伤都消失不见,整个人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阳神回体,我决定就此下山。不过一想到庄无色和我昨天晚上闹出来的事儿,就感到一阵头大。该如何摆平这件事儿呢?此时的我,还不知道已经惊动了警察,若是知道我就不会这么傻愣愣的下山。起码也得跟林老或者芝兰联系一下,让他们帮忙给活动活动。 不过话说回来,我和庄无色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儿,所以我也就没想到这一层面上。于是,我刚从山上下来,就被等候多时的警察叔叔给扣在当场。 十几把手枪指着我,当时我的腿就软了。就这场面,别说我会护身印,就是换成铁布衫也得打成筛子啊。我十分配合的举起手,被警察带上了车。 警铃开道,车行如风。一路上我看着那些充满鄙夷的眼神,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大哥可没有犯法啊,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最多就是闯了一下景区,但是我也买票了啊。一路上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被带到了警局。 进了审讯室,坐在审讯椅子上,一个四五十岁的警官来到我的对面,坐了下来。这人看上去一脸正派,五官棱角分明,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张明星脸。不怒自威,但说话却非常和蔼。 “小伙子,你不要害怕,我是陈立仁,警察局的老警员。下面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不可以心存侥幸。你的同伙已经招供了,如果你要是瞒供欺供,那么将会受到法律的严肃制裁。如果确实是没有问题,我们会把你们两个当场释放。” 我点头如捣蒜,表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第一个问题,你们两个人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来到泰山。” “我们从京城来的,来到泰山是到同学家游玩。” “哦?据我所知,你还是学生。现在才刚刚开学,正是上课的时候,你不在学校上课,为什么挑这个时候来泰山?” 肉戏来了,我总不能跟你说大哥来泰山是为了拯救世界吧。可我这个人又遍不出什么瞎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就在这时,我对面的陈立仁突然笑了,吓得我打了个机灵。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还中邪了?细细打量,不像啊。 “好了,不难为你了,刚才是跟你开个玩笑。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说话。”说着陈立仁站起身来,率先一步走出了审讯室。我则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费这么大阵仗把我接到这来,就是为了跟我开个玩笑?没见有什么可笑的啊!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跟着他走出了审讯室,去哪也比待在这个压抑的地方强啊。 随着陈立仁缓步而行,我们到了警局的一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不大,里面却坐着很多人。他们穿着各异,此时都在围着一个人,七嘴八舌的问询着。见陈立仁和我到来,他们纷纷看向门口。 我能感受到他们看我的眼神里闪着一种莫名的光,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这些人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我一阵恶寒。 这时,我看到他们围着的那个人,居然是庄无色。这个小喇嘛正抱着一只猪蹄有滋有味的啃着,还时不时的用袖子擦擦嘴。 暗自咋舌,什么地方他都能吃的进去,真是生得一副好肠胃。庄无色见我来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猪蹄。讪讪对我说道:“那个,李琰,这不是等你等的时间长了,小僧饿了么。事情办完了?” 我沉着脸摇摇头,想要逗一下他。他看我面色沉重,吓得眼睛都瞪的老大。看他这副样子,我忍俊不禁的笑了。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帮人围着你转。” “还不是白云村的事儿,这些人据说是什么什么专家。一听咱们把白云村的事儿解决了,就立马过来围着小僧问情况。这不么,刚来不大一会儿。” 我又仔细看了一圈屋里的人,果然,都是一副学究气。轻呼一口气,只要不把我们两个关起来判个什么罪就好。但是我也不能明说我是一个灵异先生吧,他们还不得把我当成神经病。 脑子一转,我想出一套说辞。微微一笑,在那帮老学究的要求下,我给他们讲述了我帮白云村治好怪病的方法。 首先,我给他们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我是京都科技学院“环境自然科学”系的一名在读学生,主攻自然环境。这次能把白云村的怪病治好纯粹是意外,因为恰巧我学过的专业课里有关于磁场辐射的内容。联系所学内容,我发现白云村的村民正是受到了某种辐射的影响,才会做出异常举动。 这种辐射来源就是村民无意间在泰山挖出来的石头,我上泰山也就是为了将这块石头给深埋,让其远离人群。辐射一消失,村民的怪病自然而然就好了,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研究的事儿。 听我说完,那些专家都直皱眉头。他们觉得我没有说真话,但是又找不出证据来反驳。而且我说的还比较贴近“科学”,算是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些话里面漏洞颇多,但是有个正常的说辞不好吗,弄的惊世骇俗对我和庄无色有什么好处? 接着那些专家又问了”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我的导师是谁啊,有什么研究项目。我自然是打着马虎眼,敷衍的跟他们交待了一下。见实在从我这问不出其他的什么,这群专家相互使了个眼色,便一起告辞离开了。 我知道,他们肯定是还心有不甘。但是我确实不能跟他们说实话,这个年代,专家知道了,全世界就都知道了。到时候他们再把我和庄无色当成小白鼠,我们两个无权无势的人上哪说理去。 专家走后,陈立仁笑呵呵的走到我们两个的身边。直言不讳的道:“你们两个小家伙,骗得过那些老学究,可骗不过我。我这双眼睛搞了几十年的刑侦了,真话假话一眼就能看出来。” “两位是灵异先生吧,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了。呵呵,虽然我一直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从业这么多年,可没少跟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我很好奇,两位年轻人为什么会走上这样的道路。哦,不,是为什么会选择做灵异先生呢?” 我和庄无色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里的震惊之色。这个陈立仁眼睛怎么如此毒辣,一眼就看穿了我们的身份。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没有接他上面的话,我反问道:“陈警官,明人不说暗话,您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个大张旗鼓的给“请”到警局来。不如直来直去,这样我们也好轻松一些。” “额,哈哈,年轻人果然快人快语。不错,我们确实找你们有些事。是这样的,前一阵子我们接到一个案子,经过调查分析,我发现这可能是一件灵异事件。要说对待犯人歹徒,我陈某人还有几分心得。可遇到这种事情,我确实感到有些无能为力。” “我希望二位能够留下来帮帮我,帮帮受害的家属们。而且,我们不会让二位白费功夫的。案子破了,我们会从办案经费里支取一部分,作为你们的奖励金。当然,留与不留,还是看你们个人的意思。” 听陈警官说完,我眉头紧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消停了,又有这种破事儿等着我。哎,谁让自己是干这一行的,没办法,接下来吧。 “陈警官,您说的事儿,我答应了。不过要留在这多长时间?毕竟我还是个学生,得回去上课,要不然…” “呵呵,时间上不是问题,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这个案子还不急,而且是跨省作案,我们需要跟各方协调好了以后,才请你们前来帮助。到时候,我们还会以官方的名义替你向你的学校请假的。” “好的,那我们俩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先留个联系方式。”说着陈警官掏出了手机,记下了我和庄无色的电话号码。 又寒暄了一会儿,我们便和陈警官告辞。转身离开警局,打车去往白云村。我要看看宋大宝是不是真的好了,要知道那可是灭了一魂一魄。 我们离开警局办公室不久,坐在办公桌的陈警官拿起内部打电话,随手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喂,老程啊,我是老陈。呵呵,你介绍的这两个年轻人还真不错,很有大局观念。嗯,嗯,嗯,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嗯,好,好,那你先忙吧。” 挂了电话,陈警官的老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伸出手指在办公桌上敲了两下,思虑了一会儿。又打了个电话,直接开口道:“小邢,我是陈立仁,现在马上组织材料。这回,一定早把事情调查清楚,还死者一个清白!” “是!陈厅,我这就去办。” 白云村,村尾宋大宝家门口,我和庄无色从一辆小货车上跳了下来。车上拉了一些家具,食材,还有几笼活鸡。 一下来我和庄无色就开始卸车,大件小件的东西就往宋大宝家离搬。听到门口有动静,宋大宝从里屋走了出来,对着我们嘿嘿一乐,模样相当憨厚。看的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在山洞里做的都是梦,他还是一个智障? 犹豫了一下,我开口问道:“咳咳,大宝,你好了吗?” “琰哥,俺莫啥事儿,咋个好了?” 能正常交流,嗯,语言能力没有问题。“那个,大宝,一加一等于几?” “等于二啊,琰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哩?”说着探手摸向我的额头。 我激动的看了一眼庄无色,然后一把抱住了宋大宝。庄无色也激动的抱了过来,三个年轻人在院子里抱成一团。 “爷爷,俺哥他们这是怎么哩,大白天的怎么抱在一起了,羞!” “呵呵,你哥他们啊,说了你也不懂哩。哎,俺老汉算是上辈子积德喽。”里屋门口站着祖孙二人,正在小声的交谈,好像是怕破了院子里的氛围一样。 吃过午饭,帮宋大宝收拾了一下院子,安置了家具和那些鸡。我和庄无色就先一步做火车返回了京城。宋大宝还要在家里待一阵子,用他的话说,请下来的假期不能浪费,要好好陪陪爷爷和妹妹。 出了京城火车站,我和庄无色就打车去了芝兰那里。照例是芝兰请我们两个吃了晚饭,席间说了一下去山东发生的事情。芝兰听我们两个说完,没有赞扬我们,反而给我们好一通教训。她严厉的批评了我们手机关机,让她联系不上,干着急的事儿。并且警告我们,没有下一次。 我和庄无色只好不住的和芝兰道歉,承认我们的错误。哄了这位老大姐好一会儿,才把她逗的眉开眼笑。 因为吃完饭已经很晚了,芝兰和庄无色就留我在《佛缘阁》住了一晚。芝兰还给我找了一个万能充电器,嘱咐我把手机充满电。再三要求,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像这回一样突然失去联系。我只得又跟她保证了一回,在她的监督下给手机电池充上了电。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起我直到八点半才睡醒。一通洗漱过后,坐在床上,我把充满的手机电池安在手机里。开机后,我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没想到我刚按了几个键,一个陌生电话就打了进来。 看了一下号码,京城本地的,我有些疑惑的接通了。在京城,我可不认识几个熟人啊。 “喂,您好,请问您是?” “你好,小琰。” 电话里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让我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一章 雅熙,你骗我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喂…小琰,你在听吗?我是唐雅熙的父亲,唐印。”听我这头电话里久久没有动静,唐印又追问道。 虽然时隔两年,我还是没有忘记他独有的语调,所以他突然给我来电,让我愣了一会儿。不过随即回道:“嗯,我记得您,唐叔叔。不知道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小琰,你现在在京城吗?唉!无论你在不在,叔叔都希望你能来“京都第一医院”一趟。小雅…小雅她快…快不行了。”说到最后,唐父竟然哽咽起来。 我被唐父的话吓的不轻,雅熙不是好好的去国外留学了么,怎么会…一时间我的心脏剧烈跳动,大脑里更是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喂?喂!小琰,你赶快来吧,小雅她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要是不来,她可就…呜~”唐母略带哭腔的声音突然从听筒传来,将我惊醒。 “叔,婶,我在,你们等我,我马上就到。”颤抖着说完这两句,我挂断了电话。然后快速穿上鞋,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此时芝兰正坐在大厅里喝茶,庄无色还没有醒。见我一脸极色,芝兰马上站起身来,开口问道:“小琰,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芝兰姐,你现在送我去一趟“京都第一医院”吧,我有急事儿,路上再说好吗?” “快走!”芝兰没有犹豫,掏出车钥匙就往门外走,我则是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一起跑到了车上。 车子发动,芝兰将车速提到最大,一边开一边问我:“小琰,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别着急,姐这就把你送到医院去,你先忍一会儿。”说着,脚下油门踩的更狠了,几乎要超过市区最高限速。来往的车辆,被我们的车打乱了行车节奏,险些造成交通事故。 “不,芝兰姐,不是我。是雅熙,唐雅熙,我以前的女朋友,她出事儿了。姐,还能再快点吗?” 听我说完,芝兰咬咬牙,又狠压了油门。车子在闹市区行驶的犹如闪电一般,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到达了“京都第一医院”。 “芝兰姐,我…对不起,你这驾照…” “先别说这个了,人要紧,你快去,别管我。我去应付一下交警,随后就到,去吧!” 我满脸感激的看了芝兰一眼,然后拉开车门,向风一样跑向了住院部。途中我打开手机,给唐父拨了过去,询问一下唐雅熙所在的病房。 “喂,唐叔叔,我到了,你们在哪?” “好,好,小琰,我们就在住院部七楼最东边的那间病房。” 我抬头一看,住院部七楼最东边的房间里。唐父在窗边拿着手机,正和我通着电话。 “唐叔叔,我这就上去,先挂了。”收好手机,我跑进住院部。进了一楼大厅,发现电梯外满是排队等电梯的人,楼道上也满是来往的行人。整个走廊通道都拥挤不堪,一时半会我根本就去不了七楼。 牙根一咬,我又快步返回住院部门外。再次给唐父打了个电话,“唐叔叔,麻烦您现在把病房的窗户打开。” “什么?” “麻烦您把窗户打开!” “哦,好的!” 我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观察了一下住院部楼层的地形。跟大部分的住房一样,每层的间隔都有三四米长,我应该能够跃上去。 运行“铁掌”,劲气流便全身,我大吼一声,快速助跑,踩着一楼的窗台向二楼跳去。脚尖重重点在二楼窗台,留下半个脚印,又借力窜上了三楼。如此往复,没几秒的功夫,我就挺身一跃从七楼的窗户跳进了房间。好在我速度够快,用时较短,住院部外面又没有多少人,这惊世骇俗的举动才没让人发现。 我突然从窗口闪现,把唐父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开口道:“小琰,你来了,快陪小雅待会儿吧。医生说…医生说她的时间不多了,也就这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啊呜~呜~我苦命的女儿啊!”见我进屋,唐母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一下子爆发出来。不过被唐父给拉住,拽出了房门。 我低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唐雅熙,她面色如常,好像睡着了似的。 犹如当年在公交车上一样,长长的睫毛,嘴巴微微翘起,甜甜的感觉,可爱极了。可是,现在她却要离我而去了。 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五内俱焚。缓步走到她的身旁,坐在床边,拉住她的小手。我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压抑着想要哭出来的声音。泪水在我的眼中打转,我将唐雅熙的手贴在我的脸颊,泪水瞬间就流了出来,落在她的手背。 “你不是去留学了吗?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啊!” 纵使我都要咆哮出来,躺在床上的唐雅熙却闻也未闻一般。突然想起什么,我左手结剑指,点在眉心,开了阴眼。向唐雅熙看去,就见她三魂去了两魂,只剩下命魂还未离去。 这时她的命魂也有些不稳,仿佛顷刻间就要离体而去。我一把咬破手指,飞速的在她额头上画了一道“封魂符”,将她的命魂封在体内。 眼睛一眯,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细一思量,终于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人在阳寿将近的时候,会有阴差作为勾魂使前来勾走命魂。然后经过三天的蒙昧期,三魂合一,吸了阴气,才变为鬼魂。但是,我在唐雅熙的病房里根本就没有见到阴差!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唐雅熙阳寿未尽,她的天魂和地魂是被人强行勾走的。愤怒,我的脸颊像是烧红的煤炭,血液向头部急剧上涌。到底是谁,谁要害我的老婆! 正在我怒不可遏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唐雅熙额头上画着“封魂符”的皮肤在不断跳动。有人施法抢魂!怒意暂时收起,心念电转。法剑自动从右臂浮现而出,悬停在我的身前,我一把将其抓住。 左手向剑锋一抹,血液涌出,涂满剑身。以剑为笔,在房间内开始画起符来,正是“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不管怎么样,我先把唐雅熙的命魂留住再说。要是命魂都被勾走,唐雅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符阵布好后,我右手将法剑竖在胸前,左手剑指点在剑身,开口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破敌,道法万均。敕!”激发了墙壁上的符阵。 顿时,墙壁上发出道道符光。十二张符籇从墙体射出,排列在了唐雅熙四周,交替变换将她同外界隔离开来。 符阵一经发动,唐雅熙额头的皮肤就停止了跳动。看来勾走唐雅熙两魂的人,道行没有超出我太多。但是绝对不低于我,否则刚才他是翘不动我画的“封魂符”。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谁施法害了唐雅熙的时候。而是要知道唐雅熙什么时候和什么地点被勾的魂,只有搞清楚这两点,才可以设法将她魂给抢回来。至于抢回来以后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但我非常清楚,只有把魂抢回来,唐雅熙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我推门出去,找到了病房外坐着的唐雅熙父母。“叔叔,阿姨,你们先别悲伤了。跟我进房间来,我有要是跟你们商谈。”看我一脸郑重,他们二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随我回了病房。 一进房间,他们两个就被房间里的那些符咒给整懵了。唐母还要伸手抹去唐雅熙额头的血符,被我一把拦下。 “小琰,你这是…你这是做什么?”唐父一脸不解的问道。他不知道我是一个灵异先生,还以为我是内心悲痛,做出了什么神经失常的事儿。 “唐叔叔,你们别动这屋里任何东西。先听我说,雅熙或许还有的救,你们一定要配合我,好吗?” “好,好,小琰,只要能救小雅,就是让我们老两口去死都行啊!”唐父还没有回答,唐母就抢先一步对我说道。 “那好,我说一下。可能你们不知道,我是一个灵异先生。刚才我发现雅熙并不是阳寿尽了,而是被人勾去了魂魄。如果能把那两魂找回来,雅熙就还有一线生机。” “小琰,你说的这个也太惊世骇俗了。医生说了,小雅得的是一种罕见的怪病,我们要相信科学。你不要太难过了,叔叔知道,你对小雅一往情深,可…” “他爸,都什么时候了,你少说两句。让小琰说,只要他能救小雅,我什么都信。”唐母一把拉开唐父,对我开口说道:“小琰,不用管他,你继续说,阿姨都听着呢。” “阿姨,雅熙是什么时候察觉自己身体不对的,在什么地方?” “唉,这说起来就话长了,两年前…”唐母沉声说道。原来,两年前唐雅熙不告而别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 那个时候她只是感觉自己的精神恍惚,夜里时不时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学习压力太大,每天劳累所致。后来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到医院也检查不出来问题。于是她不告而别,是怕我担心她的身体。 两年内,她一直都在国外接受治疗。跟我说去国外留学,都是骗我的。因为那个时候她的身体更差了,连正常的走路都做不到。她不想拖累我,成为我的负担。所以她骗我,打电话要和我分手。然而,电话刚打到一半,她就昏了过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唐雅熙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她决定回国,来见我最后一面。也就是前几天,我刚到山东的时候,她从国外回来了。 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我打电话,可是我的电话始终没有打通,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她不分白天黑夜的给我打,就是希望见我最后一面。可惜,在昨天晚上,她就陷入昏迷,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听完唐母说完,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雅熙,你骗我!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早说我就可以保护你,我就可以…”同时,我也特别悔恨,为什么那天我要去山东,为什么我不带充电器。如果知道是这样,我哪也不去,我守着她,就不会让她被人给害了。 悔恨,但是没有任何作用,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先把唐雅熙的魂魄给抢回来。留心唐母刚才说的话,我得到了两个信息。第一,唐雅熙是两年在槐安被人勾走了天魂。之所以能挺到现在,是因为当时他们就去了国外。万里迢迢,术法勾不到剩下的两魂。但是由于天魂长时间离体,唐雅熙的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她选择回来见我最后一面。 第二,她的地魂是昨晚在京城被勾走的。回国以后,施术人感应到她的神魂,又使出手段勾走了地魂。这说明,施术人的位置离京城不远,甚至就在京城。 有了这两点信息,我心中有了定计,知道该如何抢回唐雅熙的魂魄。不过这件事还需要有人配合我,我想起一个人。不,是一个鬼。只有他,只有他能够帮我做到这件事儿,那就是百晓峰。 我这位阴差大哥,论勾魂,除了那些冥帅,阴府还真没几个是他的对手。不过自从上次阴府之行回来,我还没有跟他联系过,不知道他是否有时间帮我做这件事。毕竟他还有神职在身,是阴府正差,不得擅离职守的。 正在我计划抢魂事项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我紧张的召出了被收起的法剑,握在手里。难道是勾魂的人打上门来了?我看了一眼唐父,示意他把门打开。唐父见我召出法剑,被惊的一愣。好一会儿他才走到门口,开了门。 我定睛看向门外,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芝兰。芝兰进门一看我手上的法剑和墙上的符咒,就知道是出事儿了。她赶紧走进房间,随手把门关好。又从脖子上摘下一枚菱形挂坠,挂在了门上。 “小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芝兰发问,我不敢隐瞒,将我知道的事儿前前后后跟她说了一遍。芝兰听的眉头紧锁,良久,开口道:“小琰,照你说来,你女朋友是被人施术给害了。需要姐做什么,只管说,姐和无色一定全力支持你。实在不行就去寺里,把姐的师父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造这么大的孽!” “好的,芝兰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跟你们客气的。她就是你的弟妹,我一定要把她救回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雅熙,我说过,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陪着你。没有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把你从我的身边夺走。哪怕是岁月,哪怕是死亡!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二章 招魂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唐雅熙的病房里,芝兰正和我商量着招魂的相关事宜。她觉得既然是有人施法害了唐雅熙,我去招魂,肯定会跟那人发生冲突。与其在病房里束手束脚,还不如把唐雅熙转移到《佛缘阁》。她在店里留下许多后手,即使勾魂的人打上门来,也能从容应对。 再有,医院里都是些普通人。真要是斗起法来伤及无辜,由此产生的因果都要我去背,实在是犯不上。所 以说,将唐雅熙转移到《佛缘阁》是最好的选择。 我考虑再三,觉得芝兰说的非常有道理。可是有一个难题摆在我的面前,那就是唐雅熙时时刻刻都在被术法勾着命魂。一旦离开这间病房,没有“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的庇护,她的命魂就会瞬间被施术者勾走。 我将这个难题向芝兰一说,没想到她呵呵一笑,竟然打保票说,只要有她在,谁也勾不走唐雅熙的命魂。 心中存疑,她有这么大本事吗?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她出手。不过最后,我还是选择相信芝兰。既然她敢放下夸口,必然有她的道理。 唐雅熙的父母在一旁听着,见我们要把唐雅熙从医院转走,都没有阻拦。只是要我一定要尽力把唐雅熙救回来,就算没有成功,他们也不会怪我。闻言我向他们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唐雅熙就一定不会死。” 唐父唐母听我说完这句话,欣慰的点了点头。于是他们转身离开病房,去办出院手续。看了看屋里的一片狼藉,我苦笑一声,医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得赔多少钱。求助似的看向芝兰,她瞬间会意,掏出一张银行卡,跟在他们身后,也出了病房。 我则是留在房间里,又在唐雅熙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一如往日的水嫩。我弯腰将脸贴了过去,感受着属于她的体温。“雅熙,你要是没有出事该多好,我们现在肯定特别幸福。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永远也不要再分开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芝兰他们才从病房外回来。我问了一下,竟然是因为排队等电梯才花了这么长时间。我眉头轻皱,京城医院的住院部,有这么火爆吗?怎么跟菜市场一样,这么多人! 后来我才知道,京城第一医院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之一,每天收治全国各地的患者多达上万。在住院部停留的这些人,算是整个医院最少的了,毕竟没有点关系,连床位的排不上。 在转移唐雅熙的时候,芝兰将门把手上的菱形吊坠摘了下来,递给我,让我戴在唐雅熙的脖子上。我按她的吩咐,把吊坠给唐雅熙戴上。阴眼可见,在吊坠戴上的一瞬间,一道金色光芒从吊坠上射出。如同金色薄膜一般,包裹住唐雅熙的全身。而且有一根虚无的金色丝线,缠在芝兰的手上,将芝兰和唐雅熙连在一起。 接着我就察觉到,唐雅熙的气运竟然跟芝兰的气运连在了一起。如果单凭望气术观气,只能看到芝兰一个人的气运。芝兰竟然用术法将唐雅熙“藏了”起来,怪不得她之前那么自信。此时的唐雅熙如同不存在这个世界一般,就算是传说中的大罗金仙出手,恐怕也不能凭空把她的魂魄勾走吧。 所以我放心的将墙壁上画的符籇随手抹了去,只留下一片片殷红的血迹。看不出这里曾经画得究竟是什么,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灵异事件,还是别让普通人看到为好,他们应该生活在一片阳光里。 收拾好一切后,由芝兰带头,唐雅熙父母跟后,我抱着唐雅熙走在中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京城第一医院”,开着芝兰的车,去往《佛缘阁》。 到了地方,我将唐雅熙抱去我住的房间。此时庄无色已经醒了,正坐在大厅里吃着东西。见我抱着一个女孩儿回来,他眼睛一亮,站起身来,拦在我的身前。 “嘿嘿,李琰,老实交代,这是从哪捡回来的美女呀。让小僧好好看看,还真是漂亮。她…嗯?“金蝉化羽术”!”庄无色面色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惊道。然后伸手就要触摸唐雅熙脖子上带的吊坠,“李琰,她?” “无色,别动!”芝兰这时和唐雅熙父母从门外走进,她看到庄无色伸手要碰吊坠,出声喝止道。 没等庄无色反应过来,我先抱着唐雅熙迅速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庄无色的“脏手”。 芝兰面带隐怒,几步走到庄无色身前,开口训斥道:“无色!既然你知道是“金禅化羽”,怎么还敢随意触碰。这么多年了,毛手毛脚的习惯总是不改,让师姐说你多少回你才长记性!” 庄无色尴尬的收回手,讪讪的低下头,小声低估着:“小僧又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疏忽…”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损友,叹了口气。“不成熟啊!骚年!”然后继续抱着唐雅熙走进了我的房间,将她安放在床上。轻轻为她盖上被子,然后走出房间,随手关上了屋门。 来到大厅,我看到芝兰还在训斥庄无色。上前几步,我打着圆场,说道:“芝兰姐,你就别怪无色了,他也不是有意的。而且现在我需要一些法事用品,你能帮我准备一下吗?” “嗯,小琰,你说吧,姐这就去给你找。” “毛笔,朱砂墨,符布,三清香,还要三只香炉。” “好的,店里都有,你等会儿。”说着芝兰走向库房,为我翻找这些东西。没有让我久等,只花了一刻钟,所有的东西就凑齐了。 我拿着这些东西,返回了房间。芝兰招呼着唐雅熙的父母,给他们也安排了一间客房。并嘱咐他们安心住下,在这就跟在自己的家一样,不要拘束。庄无色则是被芝兰罚去跑腿,采买中午的吃食。不过看他那一脸兴奋的样,恐怕对他来说这是个美差。 回到房间后,我将八张符布铺在地上,用毛笔蘸着朱砂墨,画下了“天锁八方护灵符”。这符是一种复合符,由八面符布组成。其记载于《截易术》的《符籇篇》,是为数不多的精品符籇之一。不同于符阵,它是八符一体。犹如人身的各部器官,虽然各不相同,但是一个整体,不可分割。 此符可封锁八方气机,形成八个强力结界,将人护在其中,是一种单纯的防御符籇。因为其功能单一,在防御上的威力就更为突出。无论攻击哪一方,都可由其他几方分担承受。如此一来,就相当于一起攻击八道防御结界。 而且,此符威力跟画符者的道行息息相关。每一个结界,都相当于画符者全部实力催起的防御。八道一体的阳神境防御结界,就算是元神真人来了,也可以阻挡一两个小时。 符籇画好,我左手结剑指点在眉心,接下魂力。然后按个点了一下符布,为其打上神魂烙印。一旦有人攻击结界,我就可以在第一时间知晓。 将“天锁八方护灵符”绕着房间贴上一周,我催动了符籇。只感觉房间内气场一变,八道阴眼可见的球形防御环层层环绕在唐雅熙的周围,将她护在里面。暗自咋舌,此符还真是厉害,不愧是《截易术》珍藏级符籇。 布置完符籇,我还没有停,将三只香炉放在唐雅熙脚下离床边不远处的地方。然后在每个香炉里插了一束三清香,没有点燃。这是在危急关头,请祖师救命的术法。每个截教弟子,一生都可以有一次请来祖师分神相助的机会。至于分神威力大小,还是看弟子的道行。比如我现在是阳神境,请来的分神就是元神境。 请祖师分神前来,说起来很简单,只需以神魂之力点燃三清香即可。但是操作起来难度不小,我只是在《截易术》上见过一次,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不过为了唐雅熙的周全,我还是把它给预备上了。 做好这一切,我才安下心来。虽然芝兰说过,《佛缘阁》有很多后手准备,不惧怕有人前来闯关。但我还是用上了自己的手段,不是不放心芝兰,是我不允许唐雅熙有任何的闪失。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只要她没事,我什么都可以做。 快到中午的时候,庄无色拎着一堆打包好的饭菜回来了。别说,他准备的还挺丰盛,不仅荤素搭配合理,而且不乏一些山珍海味。但是无论这些饭菜多么丰盛,我都如同嚼蜡一般,只是随口吃了一些,便再次回到房间去了。唐雅熙的父母吃的也不多,想必还是为自己的女儿担忧所致。 回到房间,思考了一会儿,我盘膝坐在地上,手掐印诀,直接阳神出窍。剑指一竖,念诵口诀,虫洞一闪而现。我迈步进去,前往鬼门。 鬼门关前不远处,一道光门凭空而现,我一步迈出。此时在鬼门当值的鬼将已经不是百晓峰,而是另一个不知名的鬼将。此鬼形容枯瘦,尖嘴猴腮,身体好似一把干柴,空荡的甲胄下只余几根骨头。若是只因相貌而小瞧它,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因为我察觉到,它的煞气,竟然与百晓峰不相上下。 见我出现,它便走上跟前,没有丝毫感情的开口道:“来着何人,可有印信。”我将左手的阴差契印一催动,牛头虚影一闪即逝。那鬼将见到牛头的阴差契印,不慌不忙的拜倒在地,还是没有丝毫感情的开口道:“末将枯荣,参见牛帅。”说完便挺身而起,没有丝毫的谄媚之色。 我心中暗道:“这鬼将还挺有性格,看来是一个公事公办之鬼,不太好说话啊。不过,这样的性格也有好处,直来直去,少了许多纠缠。” 于是我直言道:“贫道李琰,来此为请鬼将百晓峰一叙。烦劳将军通秉则个,贫道在此谢过。” “枯荣,领命!”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三章 抢魂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咒文念罢,我闭上双眼。左手结剑指沿着法剑的剑身缓缓向剑尖抹去,将上面串着的符籇扫落在法台之前。 符籇刚一落地,凭空刮起一道旋风。这道旋风绕着法台周围四处游走,插在法台上的几杆招魂幡被吹左摇右晃,幡面上的符文也跟着闪烁不已。接着,四道红色符文组成的锁链从幡面射出,直探法台前方的虚空。虚空一阵扭曲,撑开了一个房门大小的口子。符链顺着这道虚无的口子伸了进去,很快就没入其中。 左手剑指抵剑,我眉头紧皱。心神顺着符文锁链穿破空间的阻碍,来到一栋居民楼前。隐约中我看到了这个小区的名字,是“烛火小区”。烛火小区看上去年代久远,楼层只有六层,是那种老式的建筑风格。外墙也早就痕迹斑驳,长满了风干的苔藓。 很快,心神再动,随着符链穿过楼层,进到一个住户家中。一进房间,我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整个房子空荡荡的,连块墙皮都看不见,墙上裸露着最原始的水泥。 这里是拘压唐雅熙地魂的地方吗?怎么没有丝毫的痕迹。我心头疑惑大起,不过招魂幡是不会出错的。因为它是根据对唐雅熙神魂冥冥中的感应而来,这是一种天地法则,不容置疑。 果然,四道符链在客厅靠西面的墙壁前停了下来。弓起链身,如同眼镜蛇一般。它们猛的向前一扎,戳在墙上。突然,墙壁上一道蓝色光幕瞬间闪现,将它们挡了下来。 法台之上,我感应到符链被阻,于是立刻右手倒握剑柄。一剑向供桌桌面戳去,桌面瞬间被法剑贯穿。接着左手剑指点在剑首处,四道红色剑气自法剑中飞出,顺着招魂幡上的符链钻到另一头的符链末端。 只见四道剑气脱颖而出,直接将墙壁上的蓝色光幕撕裂一空。符链没有了阻挡,根根没入墙壁,然后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符链。 过了一会儿,我心念一动,感应到符链好像抓住了什么。猛的睁开眼睛,我用力将法剑从供桌上抽出。与之同时,没入墙壁的符链也被一股巨力拽向后面,把墙壁里封印的东西带了出来。通过心神感应,我看到这正是唐雅熙被人拘走的地魂。 不敢有丝毫耽搁,法台之上,我左手剑指揽在剑身之前,做拉拽状,将剑身向身后拉动。四只招魂幡也随之而动,向后倒去,符链被快速收回。 轻呼一口气,看来拘魂的人没有在场,这才让我有机可乘,把地魂给抢回来。正当我有些兴奋的时候,房内墙壁上有道道蓝色符文浮现而出。接着,这些符文脱离墙壁汇拢到房顶,一个蓝色人影缓缓从其中凝聚。 我心中暗道不好,施法又加快了拉扯符链的速度。唐雅熙的地魂在人影即将完全成形的时候,被符链迅速拽出了房间。我知道,此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看样子他应该是神教麾下的邪魔外道。连神魂分身凝聚的手段都跟我在云南遇到的一样,不知道这位跟上次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情况可有些不妙。 当初被他砍的那几刀还犹然在心,如今我阳神大成,不知道能不能接下来。抛去心头那些繁杂的念头,我专心控制招魂幡,继续努力收回符链。 就在唐雅熙地魂要被拉出“烛火小区”时,蓝色人影也完全汇聚成形。他一步迈出房间,飞身追了出来。一道浑厚的魂力波动从他身上散发,接着他大声喝道:“哈哈,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随着他话音刚落,天空中蓝色光幕再起,犹如一口大碗倒扣而下,将唐雅熙地魂罩在其中。 法台上,我面色难看,心里惊怒不已。紧赶慢赶,还是让他给追上了。看来不斗一斗,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哼!那就别怪大哥心狠了,一股戾气涌上头顶。我左手抓了一把五色豆塞进口中,然后挥手一剑揭起供桌上早就画好的“分神符”。此符一经揭起,便在空中自燃成灰。在符灰落下的瞬间,我张口喷出了五色豆,正好打在浮灰上。浮灰混着五色豆,落在地上化做一个人形。 “敕!”我提着法剑,剑尖对着人形豆粒一指。人形立刻从地上站起,迈步走向了法台前的虚无之门,一闪身就消失不见。这一系列说是慢,实则快,只用了三息便完成了。 我这边术法分神刚一施展,烛火小区上空就如同下了冰雹一样,落下无数颗五色豆。豆粒砸在蓝色光幕上,将光幕砸的千疮百孔。待豆子全部落在地上,一个由豆粒组成的人形出现在光幕之中。 此人形迎风便涨,化做一个巨人。抬手一撕,就把破漏的光幕撕成了两半。我趁着这个空挡,继续往回抽着符链,留下人形豆粒与蓝色人影对峙。 蓝色人影见状没有阻拦唐雅熙的地魂离去,而是饶有兴趣看着身前的人形豆粒。“竟然是撒豆成兵之法,李琰,几年没见,你的道行居然深到如此境界,真叫人羡慕。呵呵,老同学,你还记得我吗?”说着,蓝色人影口音一变,然后面部蓝光一敛,更加凝实。我通过人形豆粒的视角一看,他…他是当年失踪的郭晓达! 心念电转,一些曾经令我困扰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原来当年我去找阿敏,都是他设计好的!我不由得开口问道:“郭晓达,我与你无冤无仇,当年你为什么设计我去找阿敏?你为什么要害我!” “呵呵,多么幼稚的问题。李琰,你自己的宿命你不知道吗?居然还要问我。哈哈,真是可笑。不过,说实在的,跟你相处的那段时间还真不错。可惜呀,教主他老人家交待下来的任务,我不得不完成啊。你别怪我,我只是一个引导者,真正的想要动你的另有其人。” “好,就算阿敏的事不是出于你的本意。你为什么要害雅熙,她跟你有什么仇怨?” “这个,呵呵,李琰,你觉得我跟你闲聊是为了叙旧嘛?”说着,郭晓达抬起了右手,一指点向人形豆粒。一道蓝色光柱从他指尖射出,正好打在其中一颗粘着符灰豆粒上,整个巨大的人形豆粒瞬间崩塌,散落一地。 法台之上,我被郭晓达破了术法,身上的气机顿时紊乱。元气乱窜,攻破脏腑,我不由吐出一口逆血,瘫坐在地。接着法台上的四杆招魂幡凭空折断,链接的符链消散一空,法台前的虚无之门也慢慢闭合。 眼见情况糟糕,我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赶紧盘膝坐好,手掐印诀,阳神立出。在虚无之门即将闭合之前,闪身钻了进去。 画面一转,槐安市,槐安一中门口。一阵白色雾气突然腾起,从里面走出了一队阴差,领头的正是百晓峰。他按照和我的约定,来到唐雅熙天魂丢失的地方。 “王六,家伙都带齐了吗?本将军可是跟兄弟夸下海口了,这要是没办到…”百晓峰转头对着身后的副将沉声说道。 “哈嘿,哈哈…禀将军,一切都准备妥当,您就放心吧。哈嘿,哈哈…”这位“王六”副将言语中有些奇特,但是其目光异常伶俐,显然是个心思剔透的鬼。 “嗯,你办事,本将军放心。时辰到了吗?” “哈嘿,哈哈…时辰刚刚好,将军,您看…” “动手吧!吩咐兄弟们,一定要尽全力。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若是办砸了,哼哼,别怪本将军军法从事!” “诺!哈嘿,哈哈…”王六听从百晓峰命令,转身走向一队阴差,把刚才百晓峰说的话交待一遍。众阴差闻言应和,一时间槐安一中门口鬼哭狼嚎,只是此地凡人不可听闻罢了。不过,据说当晚学校周围的狗狂吠了半宿,吵的附近居民后半夜都没有休息好,纷纷从梦中惊醒。 没花多少功夫,这些阴差排列出一个奇特的阵型。如果此时有人从上空看去,这阵型有点像一张大嘴,正对着天空吐着舌头。 “哈嘿,哈哈…兄弟们,起阵!”王六高声吩咐到。话音刚落,那些阴差手中凭空出现一条条黑色细锁。接着无数条黑色细锁从阴差们的手中脱手而出,飞到阵法半空,互相纠缠,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鬼脸。然后,一道道阴气从那些阴差的身上涌出,投入到鬼脸中。鬼脸被阴差们催动,双眼之中有两道绿色火焰猛然腾起,化做两道绿色光束打向天际。 今天上课没写完,一会儿给补完,看书的,早点休息。对不住了! 看正版,请来纵横中文网,谢谢各位的支持。 看正版,请来纵横中文网,谢谢各位的支持。 看正版,请来纵横中文网,谢谢各位的支持。 看正版,请来纵横中文网,谢谢各位的支持。 看正版,请来纵横中文网,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四章 老僧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郭晓达见我钻进“虫洞”,顾不得胳膊上的魂伤。他单脚一跺,凌空而起,想要追上我。奈何等他赶到“虫洞”附近的时候,“虫洞”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啊!!!” 气急败坏的郭晓达,仰天怒吼。震得小区里的住户纷纷从睡梦中醒来,拉开了自家的屋灯。有好事者扒在窗前,探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得骂骂咧咧的嘀咕几句,关上窗户,熄了灯,又呼呼大睡起来。谁能想到,在不久前,这个老旧的小区里发生了一场灵异大战。 良久,我从“虫洞”里一步迈出,来到鬼门之前。因为阴间和阳间的“时差”,百晓峰早就在鬼门等候多时了。见我出现,便迎了上来。 “呵呵,老弟,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吧,老哥可是幸不辱命。喏,弟妹的天魂。”说着,百晓峰递给我一只白色纸鹤。 我接过纸鹤,对百晓峰咧嘴一笑,“多谢锋哥,大恩不言谢。回去后小弟一定给兄弟们多送冥钱,再办一场冥宴,还请到时候锋哥赏脸,务必前来。” “呵呵,老弟啊,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额…不过…老哥的那帮兄弟还是要“客气”一下的。老哥事前可是跟他们承诺好了,要重重赏赐他们,你得…哈哈,老弟,你不会怪老哥擅作主张吧?”百晓峰话锋一转,听的我瞠目结舌。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 不过我深知这里面的规矩,于是开口承诺道:“锋哥放心,只等雅熙的事情一了,小弟就着手宴客。” “哈哈,好!就这么说定了,老哥等你的好消息。” “嗯,好,锋哥。那小弟就先回去了,他们都还在等着我。” “好,老弟慢走!”说完百晓峰对我一拱手。我也拱手还礼,然后剑指一竖,念动咒言。转身一步迈入了“虫洞”之中。 法台之上,肉身嘴角的血迹犹未凝固。我手掐印诀,回神而去。身魂合一,刚才被破法造成的伤痛又从脏腑传上大脑。我只觉肝胆欲裂,疼得我倒吸冷气。 于是我赶紧正襟危坐,闭上双眼。手上印诀一变,心中默念“清心诀”,调理体内躁动的元气。过了一会儿,等体内元气平息。我又沉下心神,催动“救火大队长”黑沙,修补损伤的脏腑。 半个小时后,我睁开了眼睛。嘴巴一鼓,吐出一口“黑沙”清出来的瘀血,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想起唐雅熙的两魂还没有归位,我站起身来,伸手向兜里摸去,抓到一只纸鹤。回来的时候,我把地魂也放在纸鹤中了。所以纸鹤内有着唐雅熙的双魂,现在我要把唐雅熙的神魂给放出来。 将纸鹤摆到法台之上,我拾起掉落在地的法剑,握在手中。左手结剑指,按压剑尖,缓缓向纸鹤压去。我动作极为轻微,生怕会伤到唐雅熙的神魂。 剑尖在触碰到纸鹤的时候,我剑指一翻,向上一提,两道白色的魂火被我从纸鹤中拽了出来。收了法剑,我将魂火攥在手中。低头一看,刚才的纸鹤已经变成了一团黑灰。 唐雅熙的两魂是找回来了,但如何让它们乖乖与唐雅熙体内的命魂融合呢?原来的三魂可谓是一个整体,现在被术法剥离出来的两魂,犹如从整体中独立出来的个体。分好分,合却难合。 我该怎么办?刚抢回神魂的喜悦之情,顷刻间被打击的丁点不剩。一拍脑袋,想起芝兰他们或许有办法。我赶紧下了法台,小跑着去了唐雅熙和芝兰所在的房间。 一开门,我看见芝兰正坐在屋地上的蒲团闭目打坐,样貌甚是庄严。感应到房门被开,她猛的睁开眼睛,犀利的眼神吓了我一跳。 一见是我,芝兰便收起她那犀利的目光,对我关切的问道:“小琰,弟妹的神魂抢回来了?”随即她又散了手上的印诀,站起身来。 我点点头,摊开手掌,露出两颗魂火来。“芝兰姐,魂是抢回来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合魂。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芝兰摇了摇头,叹声道:“弟妹的情况特殊,地魂还好,天魂已经离体一年多。这么长时间,天魂发生了变异也未可知。如果冒然合魂,恐怕会对她的神智产生不利的影响。” “而且,这种拘魂害人的术法实在罕见。姐以前只是听说过,实在不知道它的应对之法。这样,你先把弟妹的神魂放回肉身,合魂的事情咱们再做打算。姐明天问一下师父,看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刘先生留下的那些典籍早就被我记的滚瓜烂熟,在已经记忆中根本就没有合魂这方面的介绍。但愿,芝兰的师父能够有办法帮唐雅熙合魂吧。不然,我还得去那个地方。 “芝兰姐,我该怎么把雅熙的神魂放回肉身?“ “交给姐吧,来~”说着芝兰从我的手中接过魂火,然后走到唐雅熙的身前。伸手轻拍了唐雅熙的肩膀两下,魂火顺着她的手掌没入唐雅熙的两肩。接着,芝兰结了一个不知名的手印,对着唐雅熙的胸口一印,神魂便被封在了唐雅熙的体内。 “小琰,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姐在这里守着,放心有姐在…”芝兰还没说完,突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窗外,沉声道:“不速之客,来了…” 结剑指,点眉心。我开了阴眼,也向窗外看去。就见几个煞气惊人的无头厉鬼悬在窗外不远处的半空中,却被一道金光隔开,只能在佛缘阁周围游荡。看来这就是芝兰跟我说的后手吧,还真是厉害,连这等厉鬼都接进不了分毫。 突然,我大叫一声。“不好!” 之前因为施法招魂,大厅的门还开着,这些东西可能会通过那里进来。我右臂向下一甩,召出法剑,握在手中。急忙向大厅跑去,要是被这些无头厉鬼进来了,那还了得。就算不会伤到芝兰,庄无色和我,对唐雅熙一家的威胁还是很大的。可能我们一个疏忽,就会被这些鬼物得逞,害了他们的性命。到时候再后悔,就于事无补了。 等我跑到大厅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因为我看到一个蓝色人影立在法台之上,他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檀香,正狠狠的嗅着香气,表情很是陶醉,正是追踪过来的郭晓达。 见我赶来,他放下手中的檀香,歪着脖子对我开口道:“李琰,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帮手。啧啧,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今天晚上,谁的帮手更多,还不太好说呢。呵呵…”郭晓达打了一个响指,门口立刻飘进来十几个无头厉鬼。它们统一身着蓝色披风,指甲窜起,足有一尺来长,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货色。 “郭晓达,既然你苦苦相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眼睛一眯,左手剑指一竖,念道:“天地无极,熙剑之灵,祝我威势,破杀鬼精。”接着运行元气,剑指在半空中画了个“敕”。敕字一现,化做一把由血色光芒汇聚的法剑之灵,被我持在左手。 然后我将右手的法剑和左手的法剑之灵合在一起,抛向空中,大喝道:“天地无极,熙剑之灵,巨象临世,破杀鬼精。”念罢,体内近半的元气激荡而出,犹如一股洪流涌向了半空中的法剑。法剑得到了我的元气加持,慢慢的变大,膨胀,最后化成了三丈大小,竖立在我的头顶。这一系列动作说是慢,实则快。 没有犹豫,我双手结剑印,对着郭晓达弯腰一拜,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劈了下来。郭晓达见状面色一变,急忙向右侧躲闪。巨剑下落,将法台当中劈开,供桌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鼻子一皱,没想到我压箱底的至强一击竟然没有丝毫建功。正当我惋惜的时候,就看见躲过剑斩的郭晓达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神魂之力不断逸散。我嘴角一翘,呵呵,原来他并没有完全躲过去,而是被剑气震伤了。 挥手招回法剑,持在右手,我缓步向郭晓达走去。“郭晓达,怎么样,大哥的手段如何?” 听到我的问话,郭晓达从神魂昏聩中清醒过来。他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李琰,你小子使阴招!” “彼此,彼此。对了,问你个事儿。如果一个人的神魂被灭,他会成为个啥?好了,不劳你回答,大哥告诉你。” “会成个智障!” 眼中寒芒一闪,我右手一晃,一剑向郭晓达的头颅斩去。郭晓达吓的瞳孔一缩,大声吼道:“李琰,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呦呵,智障临头,还这么硬气。我手中剑势不停,继续向他斩去。然而,在剑刃刚刚落在他的脖子上时,他的魂影分身蓦然一散。只留下一张巴掌大小的人形纸片,上面布满了蓝紫色符文。 法剑落空,我挽了个剑花,将剑势收回。法剑被我别在身后,我对着人形纸片吐了一口。 “嗬呸,没种的家伙,居然用替身法。郭晓达,下次再让我碰见你,绝对会让你变成智障!” 转头看向飘在门口的无头厉鬼们,我又是一阵头疼。这么多,够我抓一晚上的了。 我提起法剑,迈步向无头厉鬼们走去。在我动的一瞬,那些鬼物也有了动作。似乎知道我不可力敌,它们互相碰撞,化为一个整体。只见一个身高近三米的无头巨鬼由空中飘落在地,震的地面一颤。 “合鬼聚魔!”我心中一凛,这招我曾在典籍上见过相关的描述,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据说是拧合众鬼之力,而成魔鬼。不仅仅是将众鬼的力量简单叠加,而且还会赋予其特殊神通。眼前这十几只厉鬼叠加在一块,就算是和冤孽相比也差不多了。麻烦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大家伙好。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无头巨鬼朝我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向我的头顶。我挥出法剑,以剑身相抗,却被一股大力震的手臂发麻。接着另一只手掌也向我腰间拍来,不防之下,我被打的倒飞出去。 向后退了好几步我才止住身形,刚刚愈合的脏腑又受到了震伤。还没等我缓过劲来,无头巨鬼又到了我的身前。十根手指如同耙子一样,一把抓向我的头颅。 这时,一道金光突然闪现,刺得我眼睛一痛,我赶紧闭上眼睛。接着我听到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芝兰正在我身边不远处。她双手结着拳印,正对着无头巨鬼。无头巨鬼则是狼狈的摔在地上,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 我去,芝兰居然这么生猛。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芝兰姐,你…你这是啥境界?” 芝兰转头对我展颜一笑,开口道:“证果境!” 我眼睛一瞪,这是元神真人的境界啊!那我还打个什么,怕个什么。 “芝兰姐,你咋不早点出来,我都受伤了。”说着我把手中法剑一收,坐在地上看起戏来。 芝兰无奈的白了我一眼,手上印诀再变。一道佛光从她的指尖射出,化为一个巨大佛掌,一把将无头厉鬼捏在手中。接着,大厅内诵经声大起,似乎是在超度此鬼一样。随着经文诵读,此鬼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化成了虚无。 如此轻易的就解决了一个冤孽级鬼物,芝兰还真是个超级高手。我有些崇拜的看着她,开口道:“咳咳,芝兰姐,以后你可得罩着我啊!要是再碰上这么厉害的角色,小弟就靠你了。” “呵呵,小琰,你呀,想的美!姐可不是你的保姆。况且,不经历风雨,怎么能够成长。要不是看在你身受重伤的份上,像刚才这种家伙,姐才懒得出手。再说了,你要是全盛之下,又不是解决不了这样的鬼物。” 我挠了挠头,讪讪的说道:“那,那就帮一次好不好?” “不好!”说完芝兰不再理我,转身回到唐雅熙的房间。我被晾在了大厅,只好忍痛将大厅的门锁好。然后找了一间空着的客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中途醒了好几次。梦里都是一些捉鬼降妖的场面,让我疲惫不堪。 第二天一早,芝兰把我从床上抻起来。半睡不醒的我还非常不开心,想倒头再睡一会儿。 “小琰,你忘了弟妹的事儿吗?”一听此话,我陡然精神,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芝兰姐,你是说现在就请你师父过来?” 芝兰点点头,拽着我出了屋门,来到唐雅熙的房间。到房间后,我才知道,除了我,其他人早都到齐了,只等我来就请芝兰师父。 “好了,大家都在,那么我就请师尊了。”只见芝兰盘膝在地,闭上双眼,掐诀念咒,一道金光从她的天灵直射天际。我看的一愣,这跟我当年召唤刘先生也差不多啊,难道是一个原理?佛道两家共通的地方还真不少。 没过多久,一个一人大小的莲花苞凭空出现在房间的半空。花苞缓缓落在地面上,盛放开来。只见一个老僧含笑端坐在莲花座上,犹如神佛在世一般。 “喇嘛千诺,恭迎师尊法驾!”芝兰和庄无色都拜倒在地。我见状也结了个剑指,对着老僧道了一声:“无量太上大道君!” 老僧微微一笑,对我点头道:“喇嘛千诺!”声音很是浑厚,一听就让人心生敬畏。 没有过多言语,和唐雅熙父母打过招呼后,他转头问向芝兰:“兰儿,眼前可是你所说的离魂之人?” “禀师尊,正是此女。还望师尊救护一二,她与我佛有缘。” 老僧目光一亮,仔细打量了一下唐雅熙,点了点头。“嗯,果然不错,可惜机缘未到。” 我在一旁听得云山雾罩,不是来救人的吗?怎么弄成相徒弟了。有求于人,我也不敢声张,只得静静看着。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五章 积功德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老僧说完,抬手一挥,一道金光洒下,落在唐雅熙的身上。然后他提手一招,唐雅熙就从床上直直的坐了起来。 这时空中的莲花座缓缓移动,托着老僧来到唐雅熙的身前。只见他伸出枯瘦的手臂,轻轻一掌印在唐雅熙的天灵上。接着,他闭上眼睛,口中诵经声大起。一道虚无的五彩光环自他身后浮现而出,映的房间内一片斑斓。 片刻过后,老僧睁开了眼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的我不明所以,只得开口问道:“大师,您看她…” “喇嘛千诺!惭愧…小施主,贫僧也不能完全将她的神魂聚合。据贫僧所观,此女天魂离体足有年余,已被浊气所染。若是勉强聚合,此女恐怕神智有亏。” “而且,聚合时间不会太久,又会自动分离。但是,若再不聚合,此女性命怕是不保。虽然你强行将其命魂留在体内,但也只是拘束而已。要不了月余,命魂就会彻底脱离。到时候,只怕是回天乏术。” “大师,能不能先聚合她的神魂,然后再想办法将她天魂的浊气祛除?” “可以,不过这种法术,只有罗汉果位才可以做到。末法时代,已然不见仙佛真身临世,只怕施主寻不到真神。” “那去阴府寻找鬼仙可以吗?” “施主,此女的天魂就是被地浊之气所污。若再下到阴府,恐怕会吸纳更多地浊之气。何况鬼仙之尊并不是凡人可见,若是冒然相寻,恐怕会危及性命。” “还请大师教我,我该如何救她!”看老僧打了半天哑迷,我总算领悟到庄无色的烦恼。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不好吗?非要我一点一点的挤牙膏似的问。 “喇嘛千诺,施主可知东岳大帝?东岳帝君乃掌管生死之神,若是诚心相求,或许能够解除此噩。” 说来说去还是说到泰山了,其实我之前也有想过再去泰山一趟。可是想起那晚的经历,我心中实在没谱。不过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为了唐雅熙我豁出去了。 目光坚定,我结剑指对老僧一礼,恳求道:“还请大师先为雅熙合魂,至于如何祛除她魂内的浊气,我再另想办法。” “喇嘛千诺!”老僧单手一礼,算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就见他结了个手印,口诵经文。一枚枚金色经文从他的口中涌出,落在唐雅熙的身上。唐雅熙缓缓从床上浮了起来,自动盘膝而坐,随着老僧诵经声慢慢从原地转动。 过了半个多小时,老僧停止诵经。他单手朝着唐雅熙的眉心一点,喝道:“咄!”就是这一声,震的我神魂都有些昏聩,恍惚不已。唐雅熙的父母更是不堪,听闻此声,竟然晕了过去。 见状,我急忙上前几步,把他们扶好,靠在椅子上。这时一声轻响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唐雅熙已经平躺在床。 “喇嘛千诺!小施主,贫僧已为此女合魂。估计再有一两个时辰,她就会醒来。不过贫僧得提醒一句,因为神魂内的浊气太盛,每到夜晚她就会神智失常。这就需要你们精心看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因为是勉强合魂,她最多可以再支撑一年。一年内,你务必找到解救之法。不然…”老僧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其实能帮我吊住唐雅熙的命,我已经很感激他了。于是我朝他跪拜下去,但是被他挥出一道佛光拦了下来。 “喇嘛千诺!施主不必如此,此女与佛有缘。日后必将拜在我佛门下,贫僧也是救护门人罢了。” 老僧这句话说的我眉头一皱,怎么我老婆还要出家不成?这绝对不可以。正当我要反驳的时候,老僧对我微微一笑,瞬间消失在原地。 我看向芝兰,芝兰也莞尔一笑,拉着不明就里的庄无色出了屋门。我心中暗骂,怎么修佛的人这么爱打哑迷。总是让我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算了,我还是去一趟泰山吧。既然宋大宝灭掉的一魂一魄都可以补上,唐雅熙只是神魂受浊,应该好办一些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道一道举世难题正在等着我。 中午的时候,唐雅熙还没有醒来,老僧的判断似乎有些失误。我心里感到非常焦急,于是我决定先去泰山求神。 此次前往,我准备利用“虫洞”。肉身前往实在是费时费力,万一唐雅熙醒了,我不在身边,她会感到失落吧。 和芝兰找了布置“阴符卷天宫”的法事用品,我为自己设了一道保障。万一此番前去遇险,还能有脱身之机。 阵法布置完毕,我平身躺了进去。手掐印诀,出神而起。阳神一出,我和芝兰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剑指一竖,召唤“虫洞”,一步迈了进去。 “虫洞”用法也不是没有限制,只能是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或者是有人接引,要么就是去阴间,否则是不能进行传送的。 这次“虫洞”跨度有些大,我在虫洞隧道里感觉时间过得无比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另一侧迈了出来。一出虫洞,就看到了那天夜晚我去过的洞府。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因为是正午,阳光很足,我隐约可以看到洞府内的情况。 领我感到疑惑的是,眼前的洞府好像没有那晚我见到的那么深邃,真是奇了。 “进屋敲门,进庙拜神。”我结剑指,运行元气喝道:“截教弟子李琰,拜见帝君!还望帝君允许弟子进洞一叙。” 等了一会儿,洞内却没有任何反应。我眉头一皱,决定先进去再说。反正我刚才已经打过招呼了,不算失了礼数。 信步走了进去,没有几步就碰到了石壁。根本没有什么童子,宫殿和帝君。不过在石壁上倒是画着一幅壁画,壁画正中端坐着一个身穿帝袍华服的中年人。他的身侧立有两个童子,跟那天晚上我见到一样。 我蓦然一呆,难道那天晚上我见到的都是幻像?不,宋大宝已经恢复了,这说明那晚发生的都是真的。 那为什么这次东岳大帝不肯见我,我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转而一想,莫非他怪罪我那天不懂礼数,没有行叩拜之礼? 紧抿嘴唇,我对着神像壁画跪了下去,恳求道:“帝君容禀,弟子李琰,此道前来实属不得已而为之。打扰之处,还请帝君原谅。弟子内人,因被奸人所害,魂魄受浊。听闻帝君可解此症,弟子冒昧前来,还请帝君怜悯。” 说完,我朝神像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拜了几拜。依旧没有什么动静,我不禁感到非常沮丧。看来东岳大帝并不想帮我这个忙,一时间我心里万念俱灰。除了东岳大帝,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能救唐雅熙的神仙了。 就在我想要起身回返的时候,一阵旋风从洞内凭空而起,在地上刮出一块干净的平面。 只见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外面写下几个大字,“汝所求,吾知之。” 我刚一读完,又出现一句话: “欲救其子,需德百万。” 接着,又出现:“欲救其子,需破宿命。”等我看完,地上的字迹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有没出现过一般。 心领神会,这是东岳大帝给我开的条件啊!于是,我赶紧将这两句话记了下来。 又虔诚的朝神像拜了三拜,我起身倒退出了洞府。在我出了洞府的一瞬,洞口顶端的大石突然落下,将洞口封了起来。 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只得再朝洞府方向拜倒。然后,剑指一竖,虫洞出现,我迈了进去。 等我回神而归,唐雅熙已经醒了,正坐在我身边,俏皮的看着我。我睁开眼睛,正好和她的目光相对。那一瞬,我不禁喜极而泣,兜兜转转,她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 “小李子,这一年,你有没有想我?”唐雅熙一把搂住我,顶着我的额头,对我开口问道。 我却激动的说不出来任何话语,只得不住点头。浑身颤抖的跟筛子一样。 我在一个小孩家里,小孩爸爸是一个灵异先生,可以解决众多的附身问题。我和小孩争吵,他放狼狗咬我,然后我跑了,将肉块扔给狗,趁机离开大门,将大门反琐。 画面一转,我来到一片幽静的树林,顺着小路向前走去。沿途我看见有许多倒在地上的僧侣和道士道姑,他们身上满是鲜血,黄符撒了一地,在我前方路的中央坐着一个喇嘛打扮的人,正在念着经,在我脚下有一个道士正往自己嘴里塞着倒头饭,看来前面的东西不是什么善茬。这时,一个尼姑开口,让我快走。不要向前。我嘴里念着咒文,翻着跟头向后退去,打算过了结界再做法消灭邪物。我在一个小孩家里,小孩爸爸是一个灵异先生,可以解决众多的附身问题。我和小孩争吵,他放狼狗咬我,然后我跑了,将肉块扔给狗,趁机离开大门,将大门反琐。 明天重写吧,没有状态,对不起了。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六章 毅然退学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仿佛是看穿我内心中的想法,柳青嘻嘻一笑,开口道:“小兄弟,从你出生的时候,我们兄妹二人就守在你身边。否则,你怎么会有十六年安稳的生活。” “哦,差点忘了,你已经记不起来了。呵呵,没关系,你知道我们是来帮你的就好。” 柳青话音刚落,狐白也对我淡淡说道:“李琰,这一切都是你命中注定好的。我们两个也是受祖师所托,前来助你。你放心,今后我们会听从你的调遣。帮助你修行,为你排忧解难。你可以把我们两个当做你的保家仙。” 看着这一狐一蛇,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算计了。这种感觉让我心里非常不安,本能的我从暗中防备起他们来。不过面上的表现还是要有的,于是我极为恭敬的对他们施了一礼,开口道:“小道李琰,谢过二位仙家。还望二位仙家日后多多关照。” 见我态度恭敬,柳青脸上笑意更浓,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却迟迟不肯放下去。我只感觉一阵阵阴寒煞气从他的手上发出,不断刺激我体内阳元气进行抵抗。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的后背就让一层冷汗给打湿了。最后我忍受不住,主动运行全身的元气向那股阴寒之力攻去。随着我调动的元气增加,柳青也提高了煞气的输入量,两种孑然相反的气息在我体内乱窜,搅得我脏腑不宁。 就在我疑惑柳青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狐白的一只手也搭在了我另一个肩膀上。接着我感觉一阵暖意从她的掌心传来,但瞬间又变得非常炽热。这种炽热的气流也随之渗透到我的体内,和柳青的阴寒之气汇合。 三种不同的力量在我体内纠缠,让我痛的不禁哼出声来。同时心中大急,莫非他们两个要害我?大意了,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们控制住,根本就脱不了身。只能任由他们摆布,我想高声呼救,却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我身体承受力快到极限的时候,来自狐白柳青两股力量突然从我的体内撤走,只在我臂膀出留下两个不可查狐蛇印记。我被气机带动,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饱嗝。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向他们喝问道。 “嘻嘻,小兄弟你别着急,我们兄妹二人刚才是在给你打窍。之所以没有提前跟你说,是怕你有所准备,那就得另费一番手脚。”柳青见我面色不愉,快速的向我解释到。 打窍?这是什么意思,就在我念头一出,柳青好像又领会到我的意思,开口道:“打窍就是沟通弟子和仙家的联系,让弟子能够随时随地借到仙家的力量。并且让仙家和弟子可以心灵相通,比如现在你想的我全都能够知道。” 我去,这不就泄露了大哥的隐私了吗?这可不行,万一啥时候我跟唐雅熙亲热,他们两个岂不是看了现场直播? 狐白读到我心思,柔声道:“李琰,你若是不想我们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可以用神魂之力屏蔽你的想法,这样就算有人用读心术也不能探知你的想法了。” 闻言我这才放心下来。不过随即心里一滞,我可是截教弟子,成了出马弟子算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眉头一皱,开口道:“两位仙家,我可是截教弟子。两位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柳青闻言哈哈一笑,有些玩味的看着我,他的声音在我心底蓦然响起:“小兄弟,你不知道天下所有异类仙家,都是截教门徒吗?嘻嘻,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听他这么一说,我豁然想起,当初只有截教“有教无类”,培养了一大批异类成仙。柳青这么说,倒也没错,这让我心里好受不少。毕竟欺师灭祖的事情是不能做的,这是原则问题。 一番折腾,我竟然忘了召他们来的主题。念及至此,我向他们开口问道:“两位仙家,你们知道如何立功德吗?我现在急需功德百万,还望两位为我指点迷津。” “嘻嘻,功德,问的好。小兄弟,大善即功德。不过功德百万可不是嘴上说的那么轻松,我修行近千载,也没能攒下功德十万。” 听柳青这么说,我眼睛一瞪,难道东岳大帝在故意为难我?修行千载都没凑够功德十万,唐雅熙也就剩三年的时间,我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这么多功德。 “李琰,你别听柳青胡说。他是因为杀性太大,功德有亏所致。只要你立了堂口,召集一众仙家。有众仙家帮助,还是很有可能在三年之内完成功德百万的。怎么样,要不要我们帮你立一个堂口?” 我被狐白说的心里一动,这是在鼓动我成为出马弟子啊,不过她说的确实很诱人。我思考了一下,目前只有这么办,才能在短时间内立这么多功德了。 于是我开口答应下来,决定立堂口。狐白见我答应,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让我看的不寒而栗。难道我又被他们给算计了?唉,这是阳谋,由不得我不答应。为了唐雅熙,什么事儿我都愿意去干。 想要和他们二人商量一下立堂口的事情,狐白却说还不忙,得等过几天才能开始着手准备。她让我这几天先老家,而且不能再继续上学了。 我问她为什么,她只告诉我立堂口以后,我会非常忙碌,各种灵异事件都会找上门来。再待在学校,会影响那些普通人的生活。万一有一个普通人因我而丧命,那么不仅立不了功德,甚至还得倒扣。 问清原因,我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向那种普通人的生活告别了。如果再处在他们之间,恐怕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可惜了我的学生生涯,还有不舍那一帮好舍友。但人生总是不完美的,不是吗?我在心底反问自己,却没有个答案。人呐,总是贪求太多,贪心是大忌。 又聊了一些出马的注意事项,狐白和柳青便和我告辞离去了。他们刚一走,我的房门便被芝兰一把推开。只见她皱着眉头,在屋内四处打量,有些疑惑的问道:“小琰,刚才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吗?怎么姐感应到有妖气入侵店里。真是奇怪,明明阵法完好无损,它们是从哪来的?” 芝兰说完手指一番掐算,突然,她眉毛一挑,开口问道:“小琰,你居然要出马了?” 我对芝兰点头,说道:“没错,芝兰姐。刚才来的是我的保家仙,他们教我立堂口攒功德的。” “哎呀!小琰,你糊涂!要是你立了堂口,以后大灾小情的都会找上你。而且一生都得不到安宁,除非你废了一身道行,成为一个普通人。” “啊?这我倒是没有想过。芝兰姐,要救雅熙,目前恐怕就这一个办法了吧。不然我怎么才能在三年内攒下功德百万?好啦,芝兰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那以后你可得多帮帮我啊!” “嗯,姐知道。小琰,既然你要立堂口,那姐得送你一件东西。”说着芝兰拉我出了屋门,在大厅展柜里找到一个灰扑扑的香炉,递给了我。 “小琰,这东西是姐从一个出马仙那收来的,或许对你有用,你先拿着。”我接过香炉看了看,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芝兰一片心意,我还是开心的收下了。 晚上的时候,我把我要立堂口的事跟唐雅熙父母一说,他们两个表示支持。只是不住的说,委屈了我,让我荒废了学业。雅熙这辈子能够有我照顾,他们非常放心。 殊不知如果不是当初跟我在一起,唐雅熙根本就不会出事。当然,这句话我不会跟他们说出口,我怕他们知道以后会拆散我和唐雅熙。人嘛,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爱情上,再高尚的人也不例外。 不过在立堂口之前,我为唐雅熙一家找了一个安置的地方。那就是芝兰师父所在的寺庙,既然那老僧有心收下唐雅熙,还不如现在就把她送到哪里。至少有他这位得道高僧看着,那些邪魔外道都害不了她。如此,也算是为我稳定了大后方。 于是,我跟芝兰提出唐雅熙一家去往寺院的请求。芝兰听我说完,当即跟她师父联系了一下。他师父则是很高兴的答应了,并且要庄无色一路护送唐雅熙一家。出于时间紧迫,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起程出发了。 临行之前,我抱住唐雅熙,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今天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立德百万,谈何容易。我心里暗下决心,如果三年后不能攒够功德,那我就自毁性命,去阴府跟唐雅熙做一对鬼夫妻。反正无论如何,我都要陪着她,不负当年的誓言。 庄无色临走前一脸苦相,直言是我把他给坑了。好不容易才逃离了他师父的魔掌,这次回去,下次再想出来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对此我只能深表同情,哈哈,既然吃了大哥那么多东西,是时候奉献你的青春和热血了。不过我知道他那是玩笑话,为了我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义无反顾。这就是兄弟,我的好兄弟。 我在庄无色走后的第二天,给林老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也终于接通了。林老听我讲述了退学的原因,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答应了我。他知道,我一但决定的事情是改不了的,跟当年的刘先生一样。 只是电话里再三嘱咐我,要多加小心,有空别忘记看看他这个老头子。我说要不现在就去看看他,他却推脱说自己在外地办事儿,短时间回不来。 我又追问他去了哪,老头却只字不提,直接挂了我的电话。让我感到有些不同寻常,但我也没往深了想。他这么一个老油条,到哪都吃不了亏,我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在处理好学校的事儿,我也坐上了返乡的火车。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向我的老爸老妈以及家人交待,要知道他们对我前途问题极为看重。 这要是知道我放着好好的大学不念,成了一个神棍,还不得气的头昏脑胀的。带着忐忑不安,我回到了家中。 唐三中文网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七章 请香根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因为没有同家里打招呼,老爸老妈对我的回返感到有些吃惊。在听我说完退学后,更是被雷的无以复加。我老妈气的几乎都要当场暴走,还好被我老爸拦了下来。 等他们两个心情稍微平复以后,我和他们解释了一下退学的原由。没想到本来还暴怒状态下的老妈,突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这让我心里一突,别怕是让我给气糊涂了吧。 吓的我连忙跪在地上向她承认错误,可我老妈却一把给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她告诉我说,她不生气了。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长大了,有责任心了。只要是儿子决定的事儿,他们都全力支持。 闻言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也许是我太自私了吧,没有事先考虑过他们的感受。也许天下所有的子女,在照顾父母情感这方面都有欠缺吧。 回家的第三天,大学的舍友们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真的要退学,我如实的跟他们说了。他们听完后心里都挺难受,直言我太不够意思。走之前也不跟他们说一声,也好给我送个别。 我只好不住的跟他们道歉,并承诺等这一阵子忙完了,一定回京城请他们吃饭,这才让他们放弃谴责我。其实我知道,他们是舍不得我走。在一起的这大半年,我们四个人跟亲兄弟似的,突然少了一个,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但还是那句老话,“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活在这世界上,相聚总是短暂的,分离才是长久的。无论是谁,在人生这条路上,都只能陪我们走上一段而已。对此,我们只能收拾心情,踏上下一个旅程。或者,遇见下一个知己。 又过了几天,柳青主动找上门来。他跟我说是时候立堂口了,要我做一下准备。至于准备什么东西,他会给我写个单子,到时候只要照着单子采买就行了。 还有在立堂口之前,有一件事需要我办,那就是“请香根”。什么叫“请香根”呢?其实就跟招兵买马的意思差不多。 就像组建一只军队,光有统帅可不行。还得有军师、各部统领和军卒。不然就成了单打独斗,那就失去军队的意义了。 立堂口也是一样,得有总坛教主主持大堂人马,分堂教主统领本部兵马,还要有护身报马跟探子。 由于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是属于没有仙根的那种人。也就是说与各路野仙都无缘,它们不会主动找上我,抓我当弟马。更何况我是截教弟子,身怀屠龙之技,那些实力稍弱的野仙都会害怕的躲着我。 还有,我立堂口完全是出于为自己积功德救唐雅熙,那些野仙在我这也分不到什么好处。所以现在我手下除了柳青狐白外,根本没有其他野仙。 而“请香根”就可以弥补没有仙根的缺陷。通过这种方法,可以聚拢到大批闲散的野仙,或者是祖上一些修炼有成的阴魂。只要满足它们的一些要求,就可以让它们替自己办事。说白了,就是顾伙计。 不过,这种方法有个缺陷,那就是立堂口的人必须有足够的道行,能压得住请来的一帮野仙。否则就会炸堂子,和古时候营啸差不多。 因为这些个野仙大多是畜牲或者阴魂得道,心性不定,最容易拱出火来。没有人镇住它们,便会生出事端。 要想镇住它们,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跟它们中间最厉害的,单挑一场。只要打赢了,就会得到它们的认可。虽然它们不是人类,但是却比人类讲信用多了。 一旦被它们认可,就轻易不会反叛,除非你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比如触碰仙家底线,或者是利用它们谋财害命。 在清楚“请香根”的事项后,我心里有些不拖底。万一我请来个元神级别的野仙,我这点道行恐怕是不够看的。 把我的担心跟柳青一说,他却满不在乎。直言一切有他们兄妹,根本就不用我来出手,让我只管放心照他们的吩咐办就可以了。要是有什么硬茬子,他们兄妹就直接帮我给解决了。 对于柳青和狐白的实力,我隐约有些了解。在为我打窍的时候,我曾感受到他们体内的那股深厚的妖气,要远远超过我体内现有的元气。 据我估计,柳青和狐白的实力应该在元神境之上,而且应该要比芝兰强一些。具体强多少,那就不太好说了,只有打过才知道。 所以在得到柳青的保证后,我便放心的施法来“请香根”。 “请香根”的地点我没有选在自己家里或者刘先生家,而是在槐安市有名的白事街,盘下了一家做纸扎的铺子,准备在那施法。我想着既然以后要立堂口,当职业的灵异先生,那怎么也得有一间自己的铺子才行。 而且我考虑到以后身边的灵异事件少不了,更要远离自己的家人,以免他们平静的生活受到我的影响。 我盘下的这间铺子面积不小,分为前厅和后堂。我打算前厅留着“看事儿”,后堂则是留着居住和休息。因为盘的匆忙,里面还保留着前一任主人的物件,一堆纸扎的花圈和假人。 由于柳青一再催促,所以我也没有来得及收拾店铺,就直接搬了进去。看着那些随处乱放花圈和假人,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可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觉得别扭。我打算等立完堂口,就把店铺重新装修一下,起码有个“看事儿”的样子来。 地点选好了,东西也准备妥当了。一天夜里,在柳青和狐白的陪伴下,我开始施法“请香根”。 在铺子前厅收拾出一片空地,放上租来的一大张供桌。把事先准备好七荤八素的供品,按一定的顺序摆放在供桌上。然后在供桌后放七十二个蒲团,每个蒲团前摆上一口空碗,里面倒上高度的白酒。接着在每个碗前放下一个香炉,插上一柱草香。最后还要念诵柳青教给我的“请仙文”。 准备那些东西倒是简单,可是念诵“请仙文”着实让我费了好一番功夫。这文章不知道是谁创作的,不仅拗口无比,而且读的时候要抑扬顿挫,十分费嗓子。我练了几十遍,才在“请香根”之前给勉强读通顺了。 一篇“请仙文”念罢,前厅内缓缓聚起一些肉眼所看不见的“气”来。我开了阴眼一看,来都是一些道行低微的野仙。这让我心里觉得有些沮丧,费了半天劲,居然来的都是一些“蹭饭”吃的角色。 难道我真是与那些强大的野仙无缘吗?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其中一个蒲团前摆着的一口酒碗凭空燃起了绿色火焰,酒碗前的香也跟着点着了。 眼神一凝,我看到一个灰袍灰发的中年人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那个蒲团上。 咳咳,没写完,一会更完哈。身体还没好,抱歉啦。 在店铺接交后,我请了专业的装修团队,把店里按道馆的风格装修了一遍。又让芝兰帮我批发了一些神像,在店里摆放妥当。 一番折腾后,别说,还真有点看事儿堂口的样子。最起码看上去挺唬人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年龄。一看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劳的样子。 对此我也是非常无奈,于是我又花钱顾了个“伙计”。 在店铺接交后,我请了专业的装修团队,把店里按道馆的风格装修了一遍。又让芝兰帮我批发了一些神像,在店里摆放妥当。 一番折腾后,别说,还真有点看事儿堂口的样子。最起码看上去挺唬人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年龄。一看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劳的样子。 对此我也是非常无奈,于是我又花钱顾了个“伙计”。 在店铺接交后,我请了专业的装修团队,把店里按道馆的风格装修了一遍。又让芝兰帮我批发了一些神像,在店里摆放妥当。 一番折腾后,别说,还真有点看事儿堂口的样子。最起码看上去挺唬人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年龄。一看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劳的样子。 对此我也是非常无奈,于是我又花钱顾了个“伙计”。 在店铺接交后,我请了专业的装修团队,把店里按道馆的风格装修了一遍。又让芝兰帮我批发了一些神像,在店里摆放妥当。 一番折腾后,别说,还真有点看事儿堂口的样子。最起码看上去挺唬人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年龄。一看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劳的样子。 对此我也是非常无奈,于是我又花钱顾了个“伙计”。 在店铺接交后,我请了专业的装修团队,把店里按道馆的风格装修了一遍。又让芝兰帮我批发了一些神像,在店里摆放妥当。 一番折腾后,别说,还真有点看事儿堂口的样子。最起码看上去挺唬人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年龄。一看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劳的样子。 对此我也是非常无奈,于是我又花钱顾了个“伙计”。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零八章 依次比斗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驼背老太太飞身而起,在距离柳青一丈远的半空悬停,一拐杖直接砸向了柳青的头顶。在她手中龙头拐杖落下的时候,一道黄色的蟒蛇虚影从拐杖内浮现而出,跟着咬了下去。 与此同时,她的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戾喝:“蟒桂花前来领教!” 柳青在蟒桂花袭来的时候纹丝未动,只是在她手中拐杖砸下的一瞬间,眼中瞳孔再次变成菱形竖瞳。 一股强烈的阴寒煞气从他体内猛然爆发,接着一道头生怪角的青蛇虚影从他的身后窜了出来,对着蟒桂花就扑了过去。 很快,青蛇虚影和黄蟒虚影游走在二人周围,互相噬咬着,最后纠缠在了一起。我在一旁看的分明,蟒桂花握住拐杖的手在不断颤抖,面部表情也有几分扭曲。而柳青看上去则是毫无波澜,如同没事人一样。 我心道这蛇精男还真有两把刷子,平时看着不怎么靠谱,关键的时候,一身道行还真不是白给的。 就在我分神的时候,柳青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嘴角一勾,邪邪一笑。一只手并指成掌,一掌向蟒桂花拍去。第二条青蛇虚影自他掌中射出,直接打在了蟒桂花的本体上。 蟒桂花被着突如其来的一掌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被震飞了出去。她踉跄几步,拄着拐杖又倒回了方才的座位上。刚一坐下,却发现手中的龙头拐杖断成了两截,吓得她瘫软的倒在地上。 “老弟,好手段!”胡惊南面色一沉,对着柳青缓缓说道。 “呵呵,胡兄过奖了。下一位,下一位谁来?”柳青平静的说道,情绪丝毫没有因为胡惊南的开口而改变。 “黄老八,你去试试。拿出点真本事来,别让人家笑话咱们仙山无人。”胡惊南转头对他身旁左边最近的一个虚影说道。 “嘿嘿,七哥,您老就瞧好吧!”虚影身形一现,一个身穿黄袍头戴黄帽的侏儒出现在蒲团上。他生的一副尖嘴猴腮样,两只眼睛明亮滚圆,正滴溜溜的乱转着,一看就非常精明的样子。 黄老八从蒲团上跳了下来,样子有点滑稽,不过在场没有人敢因此小瞧他。且不说他有资格坐在胡惊南的身边,就单凭他此时身上散发的妖气,在一众野仙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来到柳青身前,黄老八伸出小手,抱拳行李道:“哎呀,柳兄,小弟微末道行,还望一会儿柳兄能够手下留情啊!”说着他弯腰一拜及地。 柳青闻言眼中凶光一敛,刚要跟黄老八客套几句。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开口说话,甚至连身体都不能移动了。 原来,方才黄老八那弯腰一拜有个名堂,叫“黄郎拜鸡定身咒”。别看这招名字起的土气,威能却是不小,可以在瞬间定住比自己道行低或者道行相仿的存在。 这一瞬之间,已经足够黄老八施展出无数的灭敌手段来。而且自从黄老八修成此法,就已经凭借它灭了不少的敌手。有熟悉他的仙家,送了他一个“雅号”,叫“黄定郎”。 见自己偷袭得逞,黄老八嘿嘿一笑。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枚粗大的钢针,捏在手里,跳起身来,一把就扎向柳青的眉心。 我在不远处看的心里一惊,吓的我赶紧召出了右臂的法剑。刚想要掷出法剑,阻拦黄老八的致命一击,却被一旁的狐白给拦了下来。 狐白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可我哪管得了这个,眼见柳青就要命丧当场了,我怎么能淡定的不出手相救呢。 就在我绕过狐白拦着我的手臂时,柳青突然动了。他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伸出大手以迅雷之势,一把掐住了黄老八的脖子。 黄老八被柳青掐住脖子,也是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有人能这么快就从他的定身咒下脱身。猝不及防之下,他便被柳青制在手中。 只见柳青嘴唇狠狠一抿,手臂上浮现青蛇虚影,手中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掐的黄老八直蹬腿瞪眼。 见状我停下身来,松了口气,手中的法剑也收了回去。看来狐白对柳青的了解很深啊,真不愧是师兄妹。 我以为黄老八就此技穷了,没想到场内变化再起。就见黄老八面部一阵扭曲,露出尖锐的獠牙来。然后他身上的气势一变,浓烈的妖气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把柳青掐着他脖子的手震松了几分。 接着黄老八的身形也起了变化,由一个侏儒瞬间变成了一个肌肉横生的高大壮汉。他口中发出一声怒吼,眼中闪过一丝血芒。抬手一把抓住了柳青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拽,直接把柳青的手从他的脖子上拽了下来。 柳青见状面露惊色,不过很快就转惊为喜。对于一个弑杀好斗的暴力狂来说,柳青可是很久都没遇到像样的对手了。没想到今天碰上了一个这么有意思的对手,柳青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了。 见黄老八出绝招,柳青也没有犹豫。被黄老八拽着的手臂瞬间一软,如若无骨的伸长,被柳青挥动着缠上了黄老八的脖子上。这时,柳青的手臂上窜出了倒刺般的逆鳞。逆鳞片片分明,边缘还闪着寒光,不用试也能看出来其锋利无比。 缠上黄老八的脖子,柳青手臂就不断收紧,好似蟒蛇绞杀猎物一般。锋利的逆鳞将黄老八脖子上的皮肉划开,痛的黄老八直哼哼。 如此境遇黄老八也没有求饶,反而是被柳青激起了凶性。只见他两只手化为爪状,指甲自动伸长三寸,一把掐入柳青缠绕他脖子的手臂上。 柳青鼻子一抽,显然也是有些吃痛。于是他抬起另一只手,也化做蛇形臂,纠缠上黄老八的两只爪子。 两位野仙就在原地僵持下来,好像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然而,一刻钟后,黄老八先松开了爪子,恢复成侏儒原型。接着眼睛一番,昏了过去。 柳青嘴角一翘,手臂也恢复成常态。然后,他有些敬佩的把昏迷的黄老八送到蒲团上,道了声:“是个汉子!” 见黄老八也不是柳青的一合之敌,胡惊南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身旁一直没现形的两个虚影也纷纷现形,只见他右手边最近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生的慈眉善目,手中提了一个花篮。另一个灰袍灰肤老者,生着一对三角眼,面色阴翳,不似什么善类。 这章有些难写,一会儿全部更完,抱歉。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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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柳青单手撑地蹲在地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显然是疼痛所致。他深吸几口气,才把这深入灵魂的痛楚压了下来。 “胡兄道行果然深厚,竟然不惜动用魂火,难道不怕境界掉落吗?”柳青缓缓起身,对着胡惊南沉声说道。 巨狐闻言仰头一声长啸,也恢复成人形,开口道:“不劳老弟费心,这点道行胡某还是用的起的。来吧,今晚,你我就分个胜负!” 柳青没有言语,眼中的瞳孔却缩成针尖大小。青色妖气自他身上升腾而起,凝成实质一般,在他的身后化成一个身披黑色甲胄,手持青剑的武士。 胡惊南身上的红色妖气也蓦然而起,在他身后化为一个身披红袍,手持长刀的书生。 二人均是蓄势待发,同时朝对方上空跃起。在空中二人双掌交接,背后的虚影也战在一起。青红二色妖气不断从他们的身上汇聚,最后凝成了一个巨大橙色光球。 “不好!大家快退!”中年美妇见状惊呼道,并率先一步向后飞撤而去。一众野仙没有犹豫,也跟着中年美妇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两里开外。 狐白迟疑的看了一下半空中的二人,然后拽着我的肩膀也向后飞去,只是耽搁之下却有些晚了。在我们飞离不到一里的时候,橙色光球忽然迸裂,一道橙色波纹以胡柳二人为中心飞速散开。 接着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好像点燃了无数吨炸药似的,震的我耳膜生疼。我赶紧用手捂住耳朵,却没有丝毫作用,被生生震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我已经是趴在店铺前厅的桌子上了。起身扫视厅内,我看到那些野仙此刻都闭目端坐在蒲团上,静悄悄的,没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罢了。 感应到我醒来,那些野仙齐刷刷的睁开眼睛,全都盯向我。我被它们看的头皮一麻,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忽然,我心里一突,莫非柳青把胡惊南给弄死了?这些野仙…我咽了一下口水,悄然催动了体内的元气,以备万一。 正在我心里打鼓的时候,狐白悄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伸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一拍可给我吓的不轻,体内的元气瞬间爆发,转身一掌拍向身后。 狐白见我动手,便轻启朱唇,念了一声:“定!”我便被她定在了原地,姿势维持在出掌的一瞬。 “李琰,住手,是我。”狐白话音刚落,便为我解开了定身咒。 我转身看向狐白,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怪不得柳青能够轻易解开黄老八的黄郎拜鸡定身咒,他们师兄妹原来就会这种招数啊!” “狐白,柳青和胡惊南…”解开定身咒,我便向她低声问道。 “他们两个伤的不轻,胡惊南伤了魂魄正在昏迷。柳青好一些,闭关疗伤去了。”狐白淡淡说道,好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那他们两个谁胜了?” “自然是柳青,这世上能胜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那这帮野仙…” “今后都会听从你的调遣,你们说是吗?”狐白转头对着那帮野仙问道。 “谨遵护法教令!”蒲团上那帮野仙纷纷开口应和着,整齐划一,有那么点军队的意思。但是最中间的四个实力强大的野仙却没有开口,看样子还有些犹豫。 他们四个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由灰五常站起来问道:“咳咳,白护法,且容老朽问一句,之前“请仙文”里约定的条件是否属实?” “那是自然,既然敢说,我们就一定会办到。当然,这也离不开你们相助。只要能帮李琰积满功德,你们想要的,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们。” “好,我们兄妹五个相信你。不过再容老朽问一句,这掌堂大教主,由谁来担任,能否让我们兄妹一见?” “我们兄妹总不能连自己的掌堂教主是谁都不知道吧!再说,是柳青兄弟压服了我们兄妹,换一个人,恐怕我们兄妹还不太…” 灰五常话只说了一半,但意思很明显。如果掌堂大教主实力不够,他们几个还是不会信服的。 灰五常问完,狐白的眼眉便微微皱起。她嘴巴动又动,却始终没有说出掌堂大教主是谁。看来这个问题她也不好回答。我在旁边听的也有一丝疑惑,难道不是柳青吗? 场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剩下那三位强大的野仙也站了起来,一同凝视着狐白,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趋势。 我心中暗道,果然是异类得道,说翻脸就翻脸。有话不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吗?非要弄得剑拔弩张的。 同时,我心里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存在,能够让一向淡漠的狐白三臧其口,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我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马车碾压路面的声音,然后又是一声重重的鞭哨响。我左右打量了一下那些野仙,包括狐白在内好像闻也未闻一般。 正在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就觉一股寒气从背后袭来。我还没有来的及做出任何反应,一下子就被来者借了体,神魂关进了特殊空间。 “娃子,别慌,是老夫。”鬼爷的声音在我心底响起,让我踏实不少。既然是我祖宗来了,那肯定不会害我。于是,我安心的在特殊空间看起戏来。 “刚才是谁要见老夫,现在老夫来了!” “我”上前几步,口中却发出了与年龄极不相符的苍老之声。灰五常听我说完,眉头一跳,声音有些阴冷的道:“阁下是什么人,未免也太不把我们兄妹放在眼里了吧,竟然藏头露尾,不敢现身一见?” “呵呵,不是老夫不愿意见你们,是你们道行不够,若是见了老夫,恐怕小命不保。” “好大的口气,就让灰某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灰五常素来不愿意和他人动手,可是现在除了不善战斗的白夫人,五兄妹中就他还毫发无损了。所以他不得不站出来,维护他们兄妹几人的尊严。 只见他化做一道灰色旋风,向“我”卷来,卷起的劲气将地砖都掀了起来,去势甚是凶猛。 “我”则是呵呵一笑,连动也为未动,只是轻吹了一口至阴至极的鬼气。这口鬼气一吹,灰五常所化的旋风便烟消云散了。灰五常的本体更像是被冻僵了似的,浑身不住的打着寒战。 “怎么样,还要见老夫,跟老夫动手吗?” “你…你…你…”灰五常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指向了“我”,如同看到了什么惊天猛兽似的,吓得只能发出一个“你”字。 中年美妇白夫人见状一步上前,从篮子里掏出一枚白色药丸,给灰五常服了下去。灰五常这才好了许多,只是看向“我”的时候躲躲闪闪的,有些敬畏。 “五常,你这是怎么了?”白夫人柔声问道,灰五常看向“我”,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见四周鸦雀无声,“我”又开口说道:“呵呵,不就是想知道老夫的名号么?何必大动干戈。记住,老夫名为李山海!有想来领教的,就一起来吧!”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章 立堂口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前辈说笑了,前辈修为超凡脱俗,我们兄妹怎么敢再有所不敬。”白夫人把灰五常从地上搀起来,然后对着“我”躬身抱拳行礼道:“白灵素见过掌堂大教主!” “蟒桂花见过掌堂大教主!” “灰五常见过掌堂大教主!” “黄老八见过掌堂大教主!” 见白夫人已经服软,其他三位领头的野仙也纷纷对“我”抱拳行礼,态度恭敬至极。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由揣测,我的这位祖宗究竟是什么境界。怎么这些野仙在他面前跟小学生似的,只不过就露了一手,他们就不敢再造次了?可惜我实力低微,根本看不透鬼爷的道行。 不过,无论鬼爷实力多么强悍,那都是我的祖宗。以后我可算是有靠山了,再遇见什么强大的存在,一张“请神符”,把我祖宗请来。嘿嘿,大哥岂不是天下无敌。 正在我暗自窃喜的时候,鬼爷的声音在我的心底响起:“呵呵,娃子,你就不要想这美事儿了。老夫的魂体是来不了阳间的,你以后还是努力修行吧。” “什么?不能来阳间,那刚才您老是怎么把我借体了?” “天机不可泄露,娃子,不要想着投机取巧,那样会害了你的。记住,求人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的实力强大了,才可以无所畏惧。” “鬼爷,我知道了…” 众野仙见“我”久不还礼,也不敢造次,只得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殊不知鬼爷正在跟我交谈,根本就没空搭理他们。 狐白与我心灵相通,倒是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她不想那些野仙太过寒心,于是她单膝跪地,朝我拜倒,十分恭敬的道:“狐白见过师叔,还请师叔吩咐!” “我”这才回过神来,说了声“免礼!”。然后抬手一挥,将在场行礼的野仙和狐白都托了起来。 “尔等以后都是家仙了,切不可娇傲放纵。待助李琰完成功德百万后,老夫自会帮你们达成心愿。立堂口的事儿,老夫就不跟着掺和了,你们和狐白商量就是。” “小白,老夫已入轮回,那些俗称便去了吧。” “师叔,您永远都是狐白的师叔,怎么可以…” “好了,小白,那就随你称呼吧。以后小琰就托付给你了,你要多辅助他。而且老夫的情况你也知道,不可久留在此。接下来,你就多费心吧…”鬼爷打断了狐白的话,开口对她嘱咐到。 “放心吧,师叔,我和柳青都会照顾好李琰的。” “那好,老夫就先告辞了。对了,这有两瓶血魂酒,你送与柳青他们。老夫观摩了一下刚才的战斗,柳青的道行又深了一些,不错。”说着,“我”挥手一招,两个酒瓶凭空出现在狐白身前。狐白连忙称谢,接过了酒瓶。 “娃子,好好修行,老夫走了。” “鬼爷!”我喊了一声,却发现鬼爷早就消失不见了,身体也回到了我的掌控。 鬼爷一走,厅内压抑的氛围顿时轻了许多。那些野仙又坐回了蒲团上,只有灰五常他们四个围了过来。 灰五常拱了拱手,开口道:“不知弟马和护法准备什么时候立堂口,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灰兄勿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总要等胡兄和柳青伤好才行。还有,你们称李琰为弟马有些不妥。他的身份可不同于那些一般的出马弟子,是我师叔的嫡系后人,你们以后应该称他为少主。” “护法说的是,我们兄妹记住了。” “见过少主!”众野仙又是起身对着我抱拳行礼道。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应着,心里有种喜当领导的感觉。可实际上,我长这么大连学校的班长都没当过,一时间还真不太适应被它们这么称呼。 一番客套后,狐白又和灰五常等人说了几句,把手里的一瓶血魂递给了白夫人。并告诉她这酒的珍贵之处,让她转交给胡惊南。白夫人闻言打开酒瓶,嗅了一下。顿时,她脸色微变,似乎认识这种酒液一般。 接着她告罪一声,急忙动身离开了大厅。据我猜测,她应该是放心不下胡惊南,得到血魂酒后,立刻就送去给胡惊南疗伤了。 白夫人走后,那些野仙也相继离开。毕竟距立堂口还有些日子,它们都是脱离本体而来,时间久了,恐怕本体吃不消。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我也有些乏累。告别狐白之后,我就回到后厅,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在一个多月后,柳青和胡惊南双双痊愈。一出关,柳青就和狐白找到我。他们告诉我立堂口的时候到了,要我赶紧准备。在四月初七这天,就是我们立堂口的大好日子。 得知这这个消息,我心里有些高兴。早立堂口,就能早积功德,唐雅熙就能早一天得救。 于是在四月初七这天晚上,我在店里的前厅摆好供桌祭品,点燃红烛堂香,念起祭文来。 一文念罢,我闭目盘膝而坐。运行体内元气,召唤着那些野仙。没多时,就觉厅内妖气四起。 接着,一段吟唱声在房间内响起。“哎嘿哎嘿呀!修行千年出深山,古洞扬名在人间。老仙把那功德立,放马奔腾为成仙。黑白混成五彩色,嫡传正宗祖师言… 一众野仙在我身后浮现,然后依次没入我的身躯,操纵我开口唱名道:“胡家有子,胡金安,为立功德,来堂前…” “黄家有子,黄四海,为立功德,来堂前…” … 大概唱了有一个多小时,才算是消停下来。我只觉身体酸软,口干舌燥,喝了几大杯水才好了点。没想到请“仙”上身是这么累的一件事儿,怪不得愿意出马的人那么少。 狐白知道我这么想,不禁在我心底噗嗤一笑。她告诉我,我这算一切从简了。而且我们这个堂口比较特殊,是没有弟马的。像一般人立堂口,作为弟马是先要被那些野仙磨几年心性才可以。 磨心性是往好听了说,实际上就是折磨人。为的就是让弟马尝尽人生苦楚,知晓天命,心甘情愿的做出马第子。可有些人受不了其中的痛苦,最后就被折磨成精神病了。 我都没有遭什么罪,够幸福的了。 写不完了,还得。。。抱歉。一会更完,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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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转眼就过去了,槐安市步入了炎热的盛夏。在这么长时间的里,妖魔我是一只也没有干掉。不是我不想斩妖除魔立功德,而是槐安的灵异界真的很太平,基本上没有什么邪魔外道作祟。我推测应该是跟我突破阳神的那晚剿除了大量的妖魔,有着直接的关系。 而且以前本地一些实力强悍的邪魔外道,差不多都让好战狂柳青给当成了陪练的靶子。不是被他出重手灭了口,就是被他的凶名给吓跑了。以至于我现在居然没事儿可做,只能跟着福叔一起养老。 闲着也是闲着,我忽然想起了和百晓峰的约定还没有兑现。于是我决定在五月十五这天夜里,烧纸钱,宴鬼客。 因为阴府冥币贬值,我足足买了三大车的冥钞。把这些冥钞拉到了老家的荒地上,竟然堆起了一座小山。 还好是在农村,要是在城市,这么多的冥币真不知道该如何烧完。毕竟城市场地有限,还没容我烧完,执法人员就得先把我给逮起来。 农村就不一样了,在我爸给村长送了几瓶好酒后,村长一口就答应下来,把荒地租给我使用两天。当然,事后的垃圾还得我清走,污染环境是不允许的。 冥钞堆放好后,我又请了本地有名的白事伙厨做了一百零八道祭菜。荤菜有七十二道,素菜有三十六道。由于是给鬼吃的,这些菜品全部都做成半生不熟的,倒是有些浪费了食材。 有菜必有酒,我托人从本地酒厂买了两大桶散装的纯粮食酒。提前画了两道偏门的“祭酒符”投了进去,使其化成了阴酒。 本来也不用多此一举,直接用火点燃了酒液便可让阴差们享用。但是考虑到这一场鬼宴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一杯一杯的烧酒实在是麻烦。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省事儿”的办法。 当所有的物品都准备齐全后,我按照典籍中的记载,和福叔在荒地上摆放起鬼宴来。顺序是两道荤菜夹一道素菜,东西走向摆成两排。每一碗菜正中都要插一双筷子,有点类似于死人吃的倒头饭。 宴品摆放完毕,我动笔写下一道表文。表文的大致内容就是请鬼将百晓峰及一众阴差前来做客,上面还注明了具体的地点和时间。 为了错开阴阳两界的“时差”,在表文写好后,我直接就着引路钱一起烧了下去。百晓峰收到我的表文,很是开心。他特意派手下给我回了个消息,表示他们一定会准时到达。 因为福叔是个普通人,受不了那些阴差身上带的阴气。所以天刚一黑,我就让他回去了。以免被阴气冲体,生了大病。我则是独自一人,坐在荒地上等着宴客的时辰。 夏季荒野上的夜风虽然轻微,但还是透着一股凉意。我紧了紧身上穿的衣服,抬头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不由得看愣了神。 脑子里浮现出一句千古名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现在的我可以说的上是孤家寡人,因为狗屁的宿命,我与所爱相离,我与亲友相距。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老天会这么“惩罚”我。 人呐,活在世上,当真是不容易。不仅要被五蕴左右,还要被命运操控。究竟什么才是自由,才是解脱。难道真的要像那些神仙一样,斩断七情六欲,超脱生死才可以吗? 时辰到了,我叹了口气,收起了游离的思绪。起身拿了一把草香,点燃后,在鬼宴场地周围,每隔五步就插下一根。如此是为了阻隔那些孤魂野鬼的感应,毕竟今天晚上宴请的是阴差。若是那些孤魂野鬼禁不住鬼宴的诱惑,前来捣乱,免不了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同情那些游离在世间的孤魂野鬼了。因为它们和我一样,都是被命运操控才落得如此下场。 “哎,什么时候才能一切如人所愿啊!” “哈哈,老弟,没想到你还挺感慨!”我感到一阵阴风吹来,转身看去,不远处缓缓升起了一团白色浓雾。 接着,百晓峰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今晚换了一身行头,西装革履, 别有一种绅士风度。他身后那些阴差也是一样的打扮,只不过面色阴冷,显得有些不自然。 见百晓峰和一众阴差赴约,我赶忙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安排他们依次落座。百晓峰自然是坐在主位,我则是坐在了末尾。 开宴之前,我先把那堆小山一般的纸钱点燃了。为了让其快速燃烧,我特意买了一桶汽油倒了上去。火焰剧烈燃烧着,照的旷野如同白昼一般。 火势愈演愈烈,大有一种洪荒猛兽的感觉。好在我和福叔提前挖出了一条宽大的隔离带,又准备了十几个灭火器,这才安心不少。 鬼宴也是有讲究的,那就是无论那些阴灵怎么劝,你都不能吃下一口祭菜,否则它们就会勾走你的魂魄。 虽然我知道百晓峰不会那么做,但我还是没有动一下筷子,只是不住的给它们添酒倒酒。 一众阴差起初还很拘谨,当三杯阴酒下腹后,便开始热络起来。一个个的不断向我敬酒,喝的我脸都绿了。阴酒阴气十足,最是伤身。也就是我现在有些道行,若是普通人喝了,两杯就足以要了小命。 推杯换盏之下,话匣子也就打开了。每个阴差都说了一件自己认为比较有意思的事儿,可听的我是不明就里。要知道鬼话连篇,逻辑性少了许多。想要明白它们说的意思,还得好好缕缕。 所以除了开头几个阴差说的故事我认真听了,剩下的那些阴差说的我就没往心里去。直到一个叫秦风的阴差说起一件诡事,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据秦风说,半年前,它曾调任勾魂使,接手的第一任务就出了事儿。被勾魂的是一个家住山东,年方二十八岁的短命鬼,生死簿上显示阳寿已尽。可等秦风前往勾魂的时候,却发现那人居然还有二十八年的阳寿。 要知道生死簿是由天地法则所化,那是不可能也不会出错的。但是关乎人命,尤其是一条年青人的命,秦风不敢擅自做主,直接报告给了顶头上司白无常。 白无常一听居然有这么蹊跷的事,也感到有些棘手。职业所在,它便分身前往探查了一番。 可诡异的是,等白无常再去查看的时候,那位短命鬼已经莫名其妙的死了。浑身的精气包括神魂都被吸得一干二净,和被精怪所害的样子差不多。 但是,在白无常用术法探查过后,却得出了一个截然相反的结论。这个短命鬼是自然死亡,根本就没有被邪祟所害。 要说白无常从业这么多年,各种死法是屡见不鲜,可这位死的着实有些不同寻常。这就引发了白无常的好奇心,它独自一鬼调查了许久,可直到现在都没有个结论。 而且,在它调查的过程中,又出现好几起类似的死亡事件。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阳寿已尽,精气神魂被吸尽而亡。 精明的白无常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妖邪在作祟,于是给它手底下的勾魂使下令,只要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必须及时向它呈报。 听完秦风的描述,我突然想起来陈立仁警官邀请我协助办案一事。这些灵异事件事发地点在山东,又是半年内发生的,想必就和那件案子有关。 看来我得再去山东一趟了,白无常都没有头绪的事儿,如果我给办成了,那功德岂不是…想到这,我兴奋的连酒劲儿都去了几分,又多和一众阴差豪饮了几杯。这场鬼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算结束。 宴席吃罢,酒水喝罢,百晓峰领着一众阴差便告辞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冥钞燃烧的灰烬上蓦然起了一阵旋风。我看见那些阴差人手一大摞冥币,正喜笑颜开的对我招手点头。 我也对它们笑了笑,心里不禁浮出一个念头,“有时候,鬼可比人可爱多了。至少没有那么多歪心眼,喜怒皆形于色,不必掩饰,也不必做作。” 草草的将场地收拾了一下,确保火源全部熄灭,我也醉哄哄的回到了奶奶家,暂时借住一晚。 可能是阴酒的劲力太强,我躺在床上一直昏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上多了好几十个陌生来电。 我皱着眉头拨了回去,电话接通,原来是陈立仁打来的。真是凑巧,昨晚我刚得到些消息,今天这位大警官就打电话过来了。 没有过多言语,陈警官让我马上赶往北江省定山县。在那里,他们又发现了一起类似的案件。我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二章 腊尸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挂了电话,我立刻从老家动身回到店里。刚走进店门口,就看到福叔正在坐在前厅的小桌前叠着纸元宝。无数金灿灿的纸元宝摞在地上,堆成了小山,颇为壮观。 福叔和我说,昨天看我买那么多冥钞实在是太浪费钱了。反正他平时也是闲着,就帮我叠一些元宝。以后需要了省钱不说,随取随用还方便。 我有些感激的向福叔道了声谢,福叔却摆了摆手。他说如果不是我,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流浪呢,我们爷俩儿能一起相处就是缘分,谁也不要跟谁客气。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理儿。人这一辈子,在漫漫人海,无论遇见谁,那都是缘分。遇到了就要珍惜,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那个人还会不会在。 时间紧迫,我没再跟福叔闲聊,直接递给他两千块钱,跟他说我要出趟远门,这段时间店铺就交给他打理。福叔面色一肃,伸手把钱推了回来,直骂我瞧不起人,他老人家可不是为了钱才留下来的。 我对他龇牙一乐,心道这老头还挺有原则。不过,我还是把钱硬塞在了他的手中。有些打趣的跟他说,我这一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您老要是断了粮,又得抛下我远走高飞了。 福叔听完眼睛一瞪,接着又是呵呵一笑。跟我说,他老人家这后半辈子就赖上我了,赶他走他都不走。我说行啊,咱们爷俩儿还有个伴儿。我这命孤之人,恐怕也就您这样的命苦之人不怕相克了。 福叔听我这么说,重重叹了口气,一双老眼盯着我,有些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想安慰我,可是安慰有用的话,人生就没有那么多遗憾了。 和福叔交待完毕,我走到后堂。伸手从供桌上抽出一柱檀香,运行元气,一扣一拜将其点燃了,插在堂龛前的香炉碗里。 檀香只点一根有个名头,叫敬堂香。如此点香,可以召唤仙堂内留守的看家报马。本来弟马和仙家心灵相通,不用这么麻烦,只需在心里唤一声即可。 奈何我立的这个堂口有些特殊。而且在立堂口的时候,出于隐私考虑,我没有让这些仙家“打心窍”,所以它们就不能跟我心灵相通。严格来说,我不是它们的弟马,应该算是它们的雇主。 檀香点燃,香气杳杳升起,幻化出一只灰色的狐狸和一只灰色的黄鼠狼,看的我直皱眉头。眼前的这两个小家伙竟然还没有化成人形,实力也太差了吧。看来那些仙家也不怎么重视这不伦不类的“伪堂口”,留守家中的“仙家”就是样子货罢了。 两个小家伙被我召唤出来,还有些睡眼惺忪,显然是睡的正香。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它们,只好等它们神智清醒再说。 过了一会儿,小狐狸先醒了过来。甩了甩头,一看是我在召唤它,吓的缩紧了身子。奶声奶气的问我,少主有什么事情吩咐。然后伸出狐爪,捅了捅身边还在熟睡的小黄鼠狼。 我被它憨态可掬的样子逗一乐,心中些许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了。略作思考,吩咐它们我不在时有来看事儿的,如果是“闹撞客”一类简单的,它们直接出手便可。如果是比较严重的,那就去青灵山请柳青出手。 两个小东西点头如捣蒜,一副我很听话,我很乖巧的样子。我想可能是因为害怕我身上的阳元气吧。对它们来说,如此强大的阳元气不亚于烈性毒药。 见两个小家伙实在是怕我,我便让它们赶紧回堂口了。然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带好随身物品。跟福叔告别后,踏上了前往定山县的旅途。 要说现在出行就是方便,坐上火车,无论是天南地北,小憩一会就到了。火车到站后,我给陈立仁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行程。陈立仁说已经派人去接我了,要我下车的时候注意点。 听陈立仁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有点高兴,这重视大哥的表现啊!可刚一下车,我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这时有两个表情严肃的民警围到我身前,二话没说,一左一右把我架出了车站。看得和我坐在同一车厢的人们大惊失色,他们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跟“罪犯”同行了一路。 被架走时,我苦笑了一下,这位陈警官的欢迎方式依然是这么独特。同时我心中暗自捧腹,大哥长的这么像“犯罪分子”吗?明显是一个温柔帅气的邻家大男孩儿啊! 出了站口,坐上警车,车子缓缓向城中心驶去。一路无话,那两位民警如同雕塑一般,丝毫没有跟我搭讪的意思。 我自感无趣,于是闭目养神起来。车子平稳的开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一看,出乎我意料的是,两位民警没有直接带我去警局,而是把我送到了一家拉面馆的门口。 这家拉面馆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略显寒酸。我有些疑惑,难道是要给我接风洗尘?可这地方未免太…(low) 不是我矫情,我也知道公款吃喝要不得,但是最起码的工作餐还是得有的吧。皱着眉头,我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阔别多时的陈立仁。他倒是对我比较热情,见我进来,主动和我握手打招呼,脸上还带着一抹不可名状的笑意。 我一看人家对我还是挺尊重的,刚才的那点小意见也瞬间消失一空。于是我挑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刚要点餐,却被陈立仁拦了下来。他告诉我说,带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吃饭。 陈立仁这么一说给我整蒙了,来饭馆不为吃饭,难道是来闻香味?他很快给了我答案,原来就在不久前,这家餐馆发生了一起命案,法医现在还在餐馆的二楼验尸。 而且由于时间仓促,现场还没有来得及拉起警戒线,倒是让我误会了带我来这里的意图。 和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陈立仁便带着我上了餐馆的二楼。刚一走到二楼楼梯转角,我就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气。有点类似于烤羊肉串涂抹的香料味,闻得我只觉饥肠辘辘。 坐了整整一宿的火车,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这个味道实在是令我难以抵挡。可当我踏上二楼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只见餐馆二楼摆放着一些桌椅,此刻都东倒西歪的,显得非常凌乱。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具干瘪的尸体。 这具尸体呈现出一种蜡黄色,犹如风干的腊肉一般。尸体身上的皮肤褶皱堆叠在了一起,交接处又纷纷断开,露出里面的肌肉纤维来。再看面部,眼球干瘪成豆粒大小,一口黄牙裸露在外,嘴角还流淌着一道屎黄色液体,整具尸体都是皮包骨头。 而且,我刚才闻到的烤肉香料味,正是从这具尸体身上散发出的。此刻近距离接触,那股味道更加浓郁了。 见我不停呕吐,正在尸检拍照的女法医皱着眉头走了过来,非常不客气的对我喝问道:“喂,你是谁呀?懂不懂现场纪律!你这样是会破坏案发现场的!” 我十分尴尬的转头看向身侧的陈立仁,他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耸了耸肩。不过最后还是替我解了围,“小赵,这是咱们厅里请来的专家,不得无礼。” “专家?什么专家?我赵雨检查不出来的死因,谁来了都是一样。陈厅,您可别被那些个假专家给骗了,要知道…” “哎,小赵,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的水平。不过现在还请你先回避,让小李同志看一下,他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专业的。”陈立仁打断了赵雨的话,不容置疑的说道。 赵雨见陈立仁表情严肃,便生气的哼了一声,甩了我一个白眼,转身带着尸检工具离开了。 赵雨离开后,陈立仁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查看地上的死尸。我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强忍着反胃的吐感,走上前去。 蹲下身,开阴眼一看,就发现了尸体的异常。此人虽然已经死亡,而且是那种死的不能再死的样子。但是他身上的阳气依旧聚而不散,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 还有,我注意到他身上的神魂精魄都消散一空,和前天夜里阴差秦风描述的分毫不差。暗自点头,果然是一桩灵异案件。 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二楼的角落里出现一道强烈的阴气,转头一看,原来是一名阴差。 我赶忙站起身和它打了个招呼,它朝我回了一礼,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干尸,摇了摇头,慢慢隐去了身形。 陈立仁见我举止有异,不由的开口向我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刚才阴差到来,还有从秦风那里听到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听的他直瞪眼睛,他没想到还真有阴差的存在。 我告诉他那是自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一味地否定,也不是科学的态度。 陈立仁沉默不语,对我的话没表示认同还是不认同。过了一会,他告诉我,他还是不相信这些东西。他坚信早晚有一天,这些灵异案件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只是现在科学的水平还达不到。 我无意跟他争论这些,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罪犯绳之以法,把害人的东西给找出来。 于是我又蹲下身查看尸体,看了好一会儿,却没再有任何发现了。我起身和陈立仁说了一下,陈立仁问我还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我略一沉思,想到了一个主意。 唐三中文网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二章 腊尸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挂了电话,我立刻从老家动身回到店里。刚走进店门口,就看到福叔正在坐在前厅的小桌前叠着纸元宝。无数金灿灿的纸元宝摞在地上,堆成了小山,颇为壮观。 福叔和我说,昨天看我买那么多冥钞实在是太浪费钱了。反正他平时也是闲着,就帮我叠一些元宝。以后需要了省钱不说,随取随用还方便。 我有些感激的向福叔道了声谢,福叔却摆了摆手。他说如果不是我,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流浪呢,我们爷俩儿能一起相处就是缘分,谁也不要跟谁客气。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理儿。人这一辈子,在漫漫人海,无论遇见谁,那都是缘分。遇到了就要珍惜,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那个人还会不会在。 时间紧迫,我没再跟福叔闲聊,直接递给他两千块钱,跟他说我要出趟远门,这段时间店铺就交给他打理。福叔面色一肃,伸手把钱推了回来,直骂我瞧不起人,他老人家可不是为了钱才留下来的。 我对他龇牙一乐,心道这老头还挺有原则。不过,我还是把钱硬塞在了他的手中。有些打趣的跟他说,我这一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您老要是断了粮,又得抛下我远走高飞了。 福叔听完眼睛一瞪,接着又是呵呵一笑。跟我说,他老人家这后半辈子就赖上我了,赶他走他都不走。我说行啊,咱们爷俩儿还有个伴儿。我这命孤之人,恐怕也就您这样的命苦之人不怕相克了。 福叔听我这么说,重重叹了口气,一双老眼盯着我,有些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是想安慰我,可是安慰有用的话,人生就没有那么多遗憾了。 和福叔交待完毕,我走到后堂。伸手从供桌上抽出一柱檀香,运行元气,一扣一拜将其点燃了,插在堂龛前的香炉碗里。 檀香只点一根有个名头,叫敬堂香。如此点香,可以召唤仙堂内留守的看家报马。本来弟马和仙家心灵相通,不用这么麻烦,只需在心里唤一声即可。 奈何我立的这个堂口有些特殊。而且在立堂口的时候,出于隐私考虑,我没有让这些仙家“打心窍”,所以它们就不能跟我心灵相通。严格来说,我不是它们的弟马,应该算是它们的雇主。 檀香点燃,香气杳杳升起,幻化出一只灰色的狐狸和一只灰色的黄鼠狼,看的我直皱眉头。眼前的这两个小家伙竟然还没有化成人形,实力也太差了吧。看来那些仙家也不怎么重视这不伦不类的“伪堂口”,留守家中的“仙家”就是样子货罢了。 两个小家伙被我召唤出来,还有些睡眼惺忪,显然是睡的正香。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它们,只好等它们神智清醒再说。 过了一会儿,小狐狸先醒了过来。甩了甩头,一看是我在召唤它,吓的缩紧了身子。奶声奶气的问我,少主有什么事情吩咐。然后伸出狐爪,捅了捅身边还在熟睡的小黄鼠狼。 我被它憨态可掬的样子逗一乐,心中些许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了。略作思考,吩咐它们我不在时有来看事儿的,如果是“闹撞客”一类简单的,它们直接出手便可。如果是比较严重的,那就去青灵山请柳青出手。 两个小东西点头如捣蒜,一副我很听话,我很乖巧的样子。我想可能是因为害怕我身上的阳元气吧。对它们来说,如此强大的阳元气不亚于烈性毒药。 见两个小家伙实在是怕我,我便让它们赶紧回堂口了。然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带好随身物品。跟福叔告别后,踏上了前往定山县的旅途。 要说现在出行就是方便,坐上火车,无论是天南地北,小憩一会就到了。火车到站后,我给陈立仁打了个电话,汇报了行程。陈立仁说已经派人去接我了,要我下车的时候注意点。 听陈立仁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有点高兴,这重视大哥的表现啊!可刚一下车,我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这时有两个表情严肃的民警围到我身前,二话没说,一左一右把我架出了车站。看得和我坐在同一车厢的人们大惊失色,他们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跟“罪犯”同行了一路。 被架走时,我苦笑了一下,这位陈警官的欢迎方式依然是这么独特。同时我心中暗自捧腹,大哥长的这么像“犯罪分子”吗?明显是一个温柔帅气的邻家大男孩儿啊! 出了站口,坐上警车,车子缓缓向城中心驶去。一路无话,那两位民警如同雕塑一般,丝毫没有跟我搭讪的意思。 我自感无趣,于是闭目养神起来。车子平稳的开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一看,出乎我意料的是,两位民警没有直接带我去警局,而是把我送到了一家拉面馆的门口。 这家拉面馆看上去普普通通,甚至略显寒酸。我有些疑惑,难道是要给我接风洗尘?可这地方未免太…(low) 不是我矫情,我也知道公款吃喝要不得,但是最起码的工作餐还是得有的吧。皱着眉头,我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阔别多时的陈立仁。他倒是对我比较热情,见我进来,主动和我握手打招呼,脸上还带着一抹不可名状的笑意。 我一看人家对我还是挺尊重的,刚才的那点小意见也瞬间消失一空。于是我挑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刚要点餐,却被陈立仁拦了下来。他告诉我说,带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吃饭。 陈立仁这么一说给我整蒙了,来饭馆不为吃饭,难道是来闻香味?他很快给了我答案,原来就在不久前,这家餐馆发生了一起命案,法医现在还在餐馆的二楼验尸。 而且由于时间仓促,现场还没有来得及拉起警戒线,倒是让我误会了带我来这里的意图。 和我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陈立仁便带着我上了餐馆的二楼。刚一走到二楼楼梯转角,我就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气。有点类似于烤羊肉串涂抹的香料味,闻得我只觉饥肠辘辘。 坐了整整一宿的火车,到现在我还没吃饭呢,这个味道实在是令我难以抵挡。可当我踏上二楼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只见餐馆二楼摆放着一些桌椅,此刻都东倒西歪的,显得非常凌乱。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具干瘪的尸体。 这具尸体呈现出一种蜡黄色,犹如风干的腊肉一般。尸体身上的皮肤褶皱堆叠在了一起,交接处又纷纷断开,露出里面的肌肉纤维来。再看面部,眼球干瘪成豆粒大小,一口黄牙裸露在外,嘴角还流淌着一道屎黄色液体,整具尸体都是皮包骨头。 而且,我刚才闻到的烤肉香料味,正是从这具尸体身上散发出的。此刻近距离接触,那股味道更加浓郁了。 见我不停呕吐,正在尸检拍照的女法医皱着眉头走了过来,非常不客气的对我喝问道:“喂,你是谁呀?懂不懂现场纪律!你这样是会破坏案发现场的!” 我十分尴尬的转头看向身侧的陈立仁,他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耸了耸肩。不过最后还是替我解了围,“小赵,这是咱们厅里请来的专家,不得无礼。” “专家?什么专家?我赵雨检查不出来的死因,谁来了都是一样。陈厅,您可别被那些个假专家给骗了,要知道…” “哎,小赵,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的水平。不过现在还请你先回避,让小李同志看一下,他在某些方面的确是专业的。”陈立仁打断了赵雨的话,不容置疑的说道。 赵雨见陈立仁表情严肃,便生气的哼了一声,甩了我一个白眼,转身带着尸检工具离开了。 赵雨离开后,陈立仁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查看地上的死尸。我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强忍着反胃的吐感,走上前去。 蹲下身,开阴眼一看,就发现了尸体的异常。此人虽然已经死亡,而且是那种死的不能再死的样子。但是他身上的阳气依旧聚而不散,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 还有,我注意到他身上的神魂精魄都消散一空,和前天夜里阴差秦风描述的分毫不差。暗自点头,果然是一桩灵异案件。 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二楼的角落里出现一道强烈的阴气,转头一看,原来是一名阴差。 我赶忙站起身和它打了个招呼,它朝我回了一礼,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干尸,摇了摇头,慢慢隐去了身形。 陈立仁见我举止有异,不由的开口向我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刚才阴差到来,还有从秦风那里听到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听的他直瞪眼睛,他没想到还真有阴差的存在。 我告诉他那是自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一味地否定,也不是科学的态度。 陈立仁沉默不语,对我的话没表示认同还是不认同。过了一会,他告诉我,他还是不相信这些东西。他坚信早晚有一天,这些灵异案件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只是现在科学的水平还达不到。 我无意跟他争论这些,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罪犯绳之以法,把害人的东西给找出来。 于是我又蹲下身查看尸体,看了好一会儿,却没再有任何发现了。我起身和陈立仁说了一下,陈立仁问我还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我略一沉思,想到了一个主意。 唐三中文网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三章 灯魄寻凶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这个想法是受“寻鬼符”原理启发而得到的灵感。寻鬼符的原理就是根据鬼物遗留下来的鬼气,加上符籇之力,引发冥冥中的联系进行寻踪。 同样,也可以用类似的手法,根据腊尸体内残留的魄气,来寻找已经离体被吞噬的精魄。短时间内,凶手还无法彻底同化死者的精魄。只要找到精魄,也就找到了凶手。 我把这个想法跟陈立仁一说,他表示虽然他不太了解这里面的道道,但是只要对破案有利,他就会全力支持。 得到陈立仁的保证,我心里一松。毕竟这种方法需要破坏死者遗体,取其残留的血肉才可以做到。没有警察局的允许,私毁尸体可是大罪。我可不想寸功未立,就先进了看守所。 既然有陈立仁的支持,那么此法宜早不宜迟。我担心时间一长,死者体内残留的魄气就消散一空了。于是在陈立仁的带领下,我们拉着尸体返回了当地的警局。 到了警局以后,陈立仁给我安排了一间大的会议室作为施法的场地。还给我派了一名助手,就是那个女法医赵雨。 赵雨被陈立仁派来是一脸的不情愿,作为一个深信科学的法医,她可不想跟一个神棍有什么牵扯。奈何领导有命令,她只得奉命行事。 我倒是对赵雨前来协助表示热烈欢迎,因为我可下不去手,去切一具死尸的组织。尤其是这么恶心的腊尸,着实考验我的忍受能力。 光有助手可做不成法事,还需要准备一些必须的道具。在赵雨想要杀人的目光中,我毫不客气的吩咐她去帮我采买相应的物品。 首先,我需要四块绝不透光的黑布。用黑布把会议室的门窗封死,不让阳光透进来。否则,提取出来的残留阴魄被阳光一照,会顷刻销毁。 其次,我需要一盏巨型孔明灯,用它做成我构想出的“寻魄灯”。而且对这孔明灯还有个特殊要求,那就是骨架最好用竹木框架做成,不混杂任何金属。因为金属对磁场太过敏感,容易影响此法的施展。 最后,就是一些常见的法事用品。比如檀香、红烛、黄纸和朱砂之类的东西。 其实这些东西倒也好找,比较大的白事店里都可以买到。可是我们的赵大法医哪去过这些地方,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把东西给我凑齐。 赵雨把东西带回来已经是下午四点,时间略微有些紧迫。所以我请陈立仁发动警局工作人员帮忙,用黑布封好了会议室的门窗,搭起了非常简陋的法台。 一切勉强准备就绪,我秉退了众人,单留赵雨在会议室。然后让赵雨从腊尸的两个手心脚心,还有额头切下一点皮肉组织。 这赵雨 当真是法医出身,拿着一把手术刀,走到尸体旁,三下五除二就把我需要的皮肉给切了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犹豫和不适,仿佛就像砍瓜切菜一般。我不禁感叹,学医的人心理就是强大,或许是因为他们早已看破了生死吧。 把切下来的组织放在器皿里,赵雨端着器皿面无表情的走到我身边,一伸手将器皿递给了我,然后转身摔门走出了会议室。 我猜她肯定是生气了,毕竟让她这么一个大小姐当了一下午的跑腿工人,闹闹情绪很正常。 我抿嘴一笑,没有在意她的想法,把接过的组织器皿放在法台正中。然后右手一挥,召出法剑来。 挥剑串起一张符纸,我左手结剑指按在法剑剑身。接着运行元气到指尖,用力向前一抹,符纸腾的燃烧起来。 压低法剑,燃烧的符纸顺着剑身滑落在器皿里,那些皮肉组织瞬间引燃。皮肉组织燃烧的非常缓慢,一边燃烧,一边冒出缕缕青烟。我知道,这些青烟就是死者残留的魄气。 见魄气已出,我端起早就准备好的朱砂墨汁,一把将其倒入器皿之中。然后趁魄气未散,再倒入焚烧过的香灰。接着用棍子大力搅拌,将混合物搅拌成特制涂料。 开阴眼一看,魄气果然被锁在了特制涂料里。我端着器皿,走到法台前的巨型孔明灯前。用毛笔蘸着特殊涂料,一笔一划的在灯罩上画起“寻鬼符”来。 为了加上孔明灯寻魄的效力,我特意在上面多画了几张。血色扭曲的符文和洁白如雪的灯罩相结合,给人一种森然可怖的感觉。 符籇画好以后,我便把器皿里剩下的特殊涂料混合着灯油,做成了燃烧物,放在了孔明灯的底部。如此,一个由我发明的“寻魄灯”就做好了。只等天黑后,就可以用它来找寻凶手。 等待无疑是漫长的,这个方法能不能行得通,我心里也没有多大把握。因为这招属于我独创,从来没有人用过,所以成功的几率根本不得而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至完全没了亮光。我用提前画好的符布把腊尸遮住,屏蔽了它身上的魄气,防止它对“寻魄灯”造成干扰。 然后我从会议室走出,手里提着一个巨型孔明灯,来到警局的大院里。 院子里三辆警用汽车和十辆警用摩托车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寻凶。此次行动,陈立仁也将亲自前往,他就坐在最前方的警车中。 我走到他的车前,跟他请示了一下。他示意我现在就动手,放心施为。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他替我扛着。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运行元气,结剑指点向 右手提着的“寻魄灯”,灯芯凭空而燃。 抬手一拋,“寻魄灯”被我扔上了半空。“寻魄灯”悬在半空,先是原地匀速转了两圈,然后朝着东北方快速飘去。 见状,我可以确认“寻魄灯”确实有效。于是我也上了陈立仁的车,跟他并排坐在了车的后座。 上车后,陈立仁问我可以出发了吗?我点了点头。他便降下车窗,伸出手,打了个手势。车队立刻启动,浩浩荡荡的开出了警局。 “寻魄灯”的飞行速度快的异常,由于我们身处市区,车速提不上去,竟然被它甩在了身后。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越来越远,我们坐在车上只能看到一个橘黄色的小点。 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失去追踪的目标。陈立仁问我有没有办法让“寻魄灯”适当减减速,我想了想,微笑着告诉他有。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一会儿无论如何也不要跟我说话,更不要动我的身体。陈立仁点头答应了。 在他点头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手掐印诀,阳神脱身而出。这一切,警车里的人完全没有察觉。 神魂从警车里飞出,迅速向“寻魄灯”追去。好在我阳神状态速度够快大概三四分钟的时候,便追到了“寻魄灯”。 令我感到惊奇的是,等我飞到“寻魄灯”前。“寻魄灯”竟然悬在空中不动了,接着它开始缓缓下落。我低头一看,下方正是一个不大的自然村落。 我面色一肃,难道凶手就躲在这个村里?不好,此刻我只是阳神前来,若是对方道行高深,岂不是要吃了大亏。 再说陈立仁他们现在离此地还有一段距离,短时间内根本支援不了我。要不然等陈立仁他们到了我再出手?如此把握还大一些。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寻魄灯”已经缓缓落在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而且意想不到的状况出现了,“寻魄灯”一落地,便猛的炸裂开来。灯里的魄气一股脑的钻向屋内,瞬间那户人家的灯就亮了起来。 坏了,打草惊蛇了。我赶紧召出法剑之灵,握在手中,然后向那户人家俯冲而去。 绝对不能让这个凶手逃跑,不然他有了警觉,下次“寻魄灯”还有没有效果就不知道了。 飘落在地,我就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走了出来。心中一凛,又是“神教”的人!怎么他们好事儿不做,偏偏坏事做绝呢? 怒意上涌,我也没跟对方言语。提上法剑之灵,迈步就向他劈了过去。 对方也没有跟我闲谈的意思,见我出手,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迎着我冲了过来。 两人在沉默中不断交手,分开,再交手。在打斗的过程中,我 发现此人的道行并不算太高,大概也就是阳神初成的境界。而我自从泰山紫气灵力灌体后,已经是阳神大成,即将迈入阳神巅峰的道行。 所以即使我没用肉身,也跟眼前的这个黑袍人斗了个不相上下。见久战不下,黑袍人萌生退意,一边打一边向门外退去。 此时神魂状态的优势就显露出来,因为我现在身法比较灵活,黑袍人试了几次都没能从门内突破出去,只能继续跟我缠斗。 如此他的情绪渐渐变的有些焦虑,不经意间露出了好几个破晓。我抓住机会,用法剑之灵划了他身上好几剑。不过因为法剑之灵没有实体,也只是伤到了他的阳魄,令其行动不畅而已。 就在我们两个打斗的难舍难分时,村里传来一阵警笛声。黑袍人听到警笛声,变得更加焦虑,竟然不惜以伤换逃的方式,从我的阻拦下,跑出了院门。代价就是他的一条臂膀,被我完全封住了血气,无法挥动。 黑袍人逃跑,我也不敢怠慢,急忙从门内想要飞身而追。可等我碰到大门的时候,却被一道蓝色光幕给隔了开来。 结界!神教中人还真是狡猾,无论在哪,都会布下这么一个后手。还别说,确实挺有效果,我现在就被拦了下来。 (本章完)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追拿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去路被拦,我退后一步,抬手一剑向蓝色光幕砍去。剑刃与光幕相接,擦出了蓝色火花,却没能一剑将其破开。我又连续挥剑砍了几下,可是光幕除了被我砍的愈发抖动外,没有任何要破开的征兆。 见状,我面色一沉。看来用外力攻打眼前的结界,没有一时半刻是破不开的。再耽搁下去,只怕凶手会趁这段时间逃之夭夭。 心念一动,我想到个办法。将法剑之灵挥手散去,左手剑指一竖,念诵咒文,一道光门在我身旁蓦然而现。 我转身一步迈了进去,通过“虫洞”回到了肉身所在。刚一回神,睁开眼,我就急忙对着身旁的陈立仁开口道“陈警官,快追,凶手就在这个村子里!” “嗯?凶手有什么特征,在什么位置?”陈立仁不慌不忙的问道,经验极其老道。 “凶手身穿黑袍,右臂非自然下垂,无法抬起。刚才我是在村子中心找到的他,不过现在他应该逃跑了。至于具体方位…” 我抬手召出右臂的法剑,托在手心,轻声问道“煕,刚才那人逃去哪个方向了?” 法剑轻颤,犹如司南一般在我手心转了个圈,然后直指东北方。 “陈警官,是东北方!”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陈立仁得到凶手信息,立刻做出了部署。只见他掏出一个对讲机,将抓捕指令清晰的下达到各个组。不一会儿,我们车后的那些警车纷纷加速超过,然后在村子里分成两队,呈拉网式向东北方合围而去。 看着四散而去的警车,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那就是这些参与抓捕的警察都是些普通人,而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手段极其凶残的修行中人。虽然他们有枪械在手,但是在邪术面前,枪械并不能起太大作用,除非… 想到这里,我又对陈立仁说道“陈警官,还请你马上跟参与抓捕的人员说一下。遇到凶手,要第一时间开枪。把凶手的行动能力控制住,最好把他的两个胳膊击伤。否则抓不到他不说,还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陈立仁闻言点头,又打开对讲机,下达了直接开枪的指令。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我决定下车亲自参与抓捕行动。 为了以防万一,在下车之前,我结剑指在陈立仁身上虚画了几道,正是“十二辰宫神煞符”。他可是支持我的大领导,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今晚的行动出了问题,就没人为我做担保了。 下了车,我右手一把握住法剑,左手结剑指抵在剑身,向它命令道“煕,快!现在带我去追他!” 法剑发出了一声轻吟,拽着我向东北方跑去。我顺着法剑的指引,脚下 步伐不断加快,穿过几个胡同,还是没能看见黑袍人的身影。 这时,我的正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枪鸣。接着,又是砰砰几声。我眼睛一亮,看来黑袍人已经被警方给截住了。 我朝着枪响的地方快速跑去,大约三分钟后,来到一片野地。只见一辆辆警车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车灯齐刷刷的照出了一片光明地带。所有的武装警察都下了车,依靠车门作为屏障,用枪指着包围圈中心的黑袍人。 还有四名警察正举着枪,亦步亦趋的向黑袍人包抄而去。此时,黑袍人半跪着戳在地上,似乎是中弹了。不过由于他身着黑袍,倒是看不出身上有明显的血迹。爱奇文学 免费阅读 随着时间推移,四名警察很快围住了黑袍人。其中一名警察收了枪,掏出手铐,正要将黑袍人给拷起来。 就见黑袍人突然站起身来,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速度绕到那名警察身后,又腾挪辗转到其他三名警察的身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在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四名警察竟然齐刷刷的倒下了。 包围圈外的警察看到战友生死不明,纷纷对准黑袍人,又扣动了扳机。一阵密集的枪响过后,黑袍人被子弹的冲击力打飞了好几米远。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不一会儿的功夫,黑袍人又站了起来,好像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般。接着,他快速的向东北方跑去,企图冲破包围圈。 东北方的警察再次扣动扳机,黑袍人再次飞了出去,这次他依然站了起来。迟疑了一会儿,他转头抓起了躺在地上的一名警察,顶在自己身前,继续向东北方冲去。 一众警察被吓的连连后退,中了这么多枪都没事儿,他还是人吗?而且他身前还顶着一名战友。警察们投鼠忌器,不敢再开枪,只得让开一条口子,放黑袍人出了包围圈。 我在一旁看的也傻了眼,还真有术法能够不怕子弹!可是我跟他交手的时候,明明感觉他的修为不过阳神境。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么生猛吧。而且就算是元神真人,只要是人,也得怕子弹啊! 有蹊跷!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陈立仁乘坐的警车赶到了现场。他从车上推门下来,径直走向我身旁。 “小李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抓捕!”刚一过来,陈立仁便沉声问道。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最简洁的话语向他说明了刚才的情况。陈立仁听后也是紧皱眉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离奇的抓捕行动。 不过他没有思考的,就开口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制住凶手。我想了想,为今之计只能是我亲自前往了。 我把想法跟他一说,陈立仁摇了摇头,他想的是能不能让警察有能力去抓住这个嫌疑犯。他认为我只是一个普通民众,现在情况这么危险,当警察的不能让一个老百姓涉身犯险。 听到陈立仁这么说,我心中感动不已,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凶手,就这么肆无忌惮的逃离现场吧。 所以,我再三跟陈立仁请求前去抓捕黑袍人,可他始终不答应。他非常严肃的跟我说,这是原则问题。 当警察就是要保护老百姓,就是要守护国家的安全。不能因为有危险,就让一个老百姓冲锋陷阵。如果我真的想要帮助他们抓捕凶手,那就赶紧想办法让这些警察有破开凶手防御的能力。 陈立仁这句话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赶紧让他叫来五名身手和枪法都出众的警察,然后用法剑割破手指,在他们的身上各画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 接着在他们的配枪上画了一道“兵煞符”,又运行元气,用血液涂抹了几颗子弹分给了他们。 最后我闭目运气,左手剑指一竖,砸在右手手心,大喝一声“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敕!” 顿时,这五名警察身上符光一现。我对陈立仁点了点头,示意他现在可以去追捕凶手了。这一系列动作说是慢,实则快,黑袍人逃离包围圈也不过两三里远。而且黑袍人身后一直有警察尾随跟踪,没让他脱离掌控。 陈立仁对五名警察挥手下了命令,他们便各自坐上一辆摩托车,飞驰着向黑袍人追去。 在他们走后,我和陈立仁也上了来时的警车,跟了上去。剩下的警察又分成两队,再次向左右包抄而去。 一时间,田野中尘埃滚滚,引擎启动的声音响彻夜空。村里的狗都朝着这边狂吠起来,村民家中的屋灯亮起,整个村落都从睡梦中被吵醒。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骂骂咧咧几句,又熄灯睡下。 警用摩托车在旷野中的机动能力要超过汽车,很快就追上了黑袍人。此时黑袍人正扛着那名倒霉的警察狂奔着,速度竟然比兔子还快。 见有警察骑摩托追上来,他停下了脚步,把肩上扛着的人竖在身前,开口喝道“你们给本护法听着,如果再上前一步,本护法就杀了他。不要挑战本护法的耐性,否则本护法就要大开杀戒了!” 说道最后,黑袍人几乎都是咬牙切齿了。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在他吸纳魄气的时候找到他。更没想到自己会被突如其来的魄气反噬,以至于一身实力发挥不出一二,只能被动挨打。 想他堂堂神教右护法,竟然被一个小辈给伤了阳魄,实在是有 辱神教威风。他决定,只要自己功力一复,就去找那小辈报仇。 如此想着,黑袍人眼中寒芒一闪,擒着手中的人质继续向前跑去。在跑动中,他被我剑灵砍伤的右臂渐渐恢复,身上的气息也慢慢增强。若是再给他一段时间,恐怕他就可以恢复自己全部的实力了。 奈何他身后的这五名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在得到我的术法加持后,他们手中的枪械已经能够突破黑袍人的防御了。 其中的四名警察各自瞄准了黑袍人的四肢关节处,还有一个瞄准了黑袍人的头部。 只听砰!砰!砰!砰!四声枪响,子弹精确的打入了黑袍人的体内,瞬间击透了黑袍人的身体,却丝毫没有伤到他擒住的人质。 此时的黑袍人正在跑动,他只觉身体一麻,好似被蚊虫叮咬一般。接着就被子弹巨大的力道带飞出去,倒在地上,手中的人质也滚落一旁。 黑袍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关节被打穿,任凭他本事滔天也无法起身。只得瘫在原地,被赶上前来的警察用手铐扣住了双手。 他恨恨得看着身边的这五位警察,嘴里发出似乎是诅咒般声音,接着他咬破舌尖,一口鲜血朝警察们喷了过去。 没等血液落在警察身上,五名警察的身上就有血色符光亮起,化做五道符文虚影向黑袍人反印而去,把他吐出的血液瞬间倒逼退回。正是“十二辰宫神煞符”起了作用。 黑袍人术法再次被破,伤上加伤,不由的吐出一口逆血,然后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我和陈立仁赶到的时候,警察们已经把黑袍人押上了警车。我好奇的上前拉下了黑袍人的帽子,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云总!云来! 怎么是他!我有些吃惊,不过转念一想,当初他算计我去应王鬼域,倒是符合“神教”中人的做法。只是我心中仍有疑惑,“神教”一直算计我,却为什么没有真下狠手来杀我呢? 要知道我不过是个阳神境的菜鸟,随便出动几个高手,我就只能饮恨当场。出手算计我岂不是费时费力,而且屡次被我撞破了他们的阴谋,他们都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 这几个疑问一直困扰着我,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看了一眼云来,我嘴角一翘。云总,您这次不走运,落在了我的手里。大哥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抓到了凶手,陈立仁决定立刻回返警局。并且通知了医院的医护人员,立刻前往警局待命,为犯罪嫌疑人做手术。 虽然这几枪不致命,但是失血过多也会让云来死亡。陈立仁可不想好不容易抓住的犯罪嫌疑人,就这么死了。他还要审问清楚云来是如何作案,来为这场跨省追捕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警车车队快速向警局驶去,为了防止途中生变,我坐在押着云来的警车上,亲自看守他。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靠谱的柳青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押送云来一路平安无事,不知道是因为术法反噬,还是因为失血过多,他始终都处于昏迷状态。这让我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到了警局,待命的医护人员早已经准备妥当。云来刚一下车,便被推进了临时搭建的手术室。 然而没过两分钟,云来又被推了出来。主刀医生一脸愕然的走到陈立仁面前,询问嫌犯究竟是哪里中枪了,怎么找遍全身都没有发现弹孔。 陈立仁听闻此事,心中一惊,疾步匆忙来到云来的床架前,伸手翻看云来的四肢。果然,一个弹孔都没有发现。而且之前被枪击的部位,完好无损,没留下一丝痕迹。 见状,一向沉着冷静的陈大警官面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而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有着本能的恐惧。 跟在陈立仁身后,察觉到事情有异,我也快步走上前去。单手结剑指点在眉心,开了阴眼。就见此刻云来体内有数十道魄气在不断交缠着,而且彼此相互对抗。 随着魄气活动愈发剧烈,云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越来越强,甚至超过了我。我心中暗道不好,这家伙的道行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低。 瞧这架势,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醒过来,到时候… 我环视一周,这些人恐怕都会有生命危险。必须想个法子,趁云来还没有苏醒,把他的道行废掉或者暂时封住。不然就麻烦大了! 可是该如何做呢?我闭目回顾《截易术》中的内容,找到了一个术法。此术名为,“定魄镇魂针”。不仅可以令中术者肉身无法移动,而且可以震慑其神魂,让其道行暂失。 然而此术有个缺憾,那就是反噬。如果施术者的道行远远低于中术者,那么就会遭到术法反噬,从而被中术者控制。可以说,此术是一把双刃剑。 思虑良久,我还是决定使用此术。不过…我奸笑一声,施术人可就不是我了! 跟陈立仁说明去意,我迈步回到会议室,随手从法台上拾起一张空白符纸,拿起朱砂笔画下了“定魄镇魂符”。然后把符籇卷成针状,捏在手中,又返回到手术室前。 这一来一回不过十分钟的功夫,云来的气息更强了。我甚至看到他的眼皮微动,似乎随时都可以醒来。 不敢再有丝毫耽搁,闭上双眼,我一手捏着符针,一手结剑指点向眉心,嘴里嘀咕道“天惶惶,地惶惶,祖师听真前来助,扫遍邪魔不可挡!奉请青上柳仙!” 嘴里一边嘀咕,我一边快速轻跺左脚,浑身以一种诡异的频率抖动着,施展马家的请仙上身。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柳青 。 既然云来的道行比我高,那就让柳青前来顶锅。我不信云来道行再高,还能高过元神境的大妖不成?真要高过,那可就是神仙了。然而,神仙在末法时代是不能来到世间的。所以,让柳青施术绝对是万无一失。 随着我身体抖动加剧,一股强烈的妖气自我体内散发而出。接着我猛的睁开眼睛,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竖瞳出现在众人面前。 “呵呵,小兄弟,今天怎么有空把我召来,莫非是想我了?嘿嘿,正好狐白不在,就让我好好玩儿玩儿…”说着“我”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抹邪意的笑容。 我此刻神魂处在特殊空间,身体的操控权被附身而来的柳青所掌握,只能在心底焦急道“柳青,现在可不是找你玩儿的时候。看见你手中的符针吗?你先施法把它插进躺在床架上那人的百会穴!” “嘿嘿,这是个什么东西?让我来瞧瞧!”柳青没有听我的话,而是捏起手中的符针,放在眼前仔细打量着。 “柳青,别闹,听我的,快施法把符针插过去!”我看到云来的手指已经开始活动,不由得向柳青恳求道。 “哎~小兄弟,这可是个害人的东西呦。我还是帮你毁了它吧,不用谢我,嘿嘿!”说着,“我”对着手中的符针轻吹一口,符针便化成了飞灰。 “哈哈,好玩儿,真是好玩儿!” “我”一边拍手,一边不自觉的蠕动身体,好似一条正在游戏的蟒蛇一般。 心里一阵无语,没想到狐白不在场,柳青竟然这么不着调。我开始后悔把它给召来了,这不是帮忙,而是帮倒忙啊! 陈立仁他们见“我”突然变得举止怪异,都不敢上前询问,而是同我拉开了距离。毕竟他们刚才已经见识过灵异界的可怕之处,生怕被“自己人”误伤。 不过,好在他们及时拉开了距离。一直昏迷的云来缓缓睁开眼睛,直直的从床架上竖了起来。他身上的气势陡然外放,现场凭空刮起一道强风,吹的众人迷住了眼睛。 “小辈,欺人太甚!本护法定取你狗命!”云来从床架跳下,对着我嘶吼道。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正在自娱自乐的“我”,猛然看向了他。眼中的竖瞳一缩,仿佛是盯上了猎物一般。 云来被我突如其来的诡异目光盯得神情一滞,随即有些迟疑的问道“东北马家野仙?” “嘿嘿,你很有趣,道行不低吧!有趣,陪我玩玩儿怎么样?”柳青没有回答云来的问题,反问道。 “呸!别管你是不是什么马家野仙,本护法奉劝一句,别插手神教的事儿。否则,定然叫你死无全尸,神魂受万 劫之苦!”云来有些狰狞的道,他的情绪和心智受到术法反噬影响,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如果他此刻能够用心判断,应该不难发现柳青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任凭云来恐吓威胁,“我”也犹若未闻一般。只是嘴角咧的更加夸张,牙齿似乎也变得尖锐了些许。 “有趣,我来了,小心!” “我”探头对云来提醒到,然后以一种不可见的速度瞬间奔到云来身前,一口朝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云来反应也不慢,只见他迅速后退一步,躲过了“我”的噬咬。同时攥指为拳,一拳砸向了“我”的头顶。 “我”则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伸长了脖子,顺着云来的拳头,盘旋而上。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扯,撕下了一条血淋淋的肉皮。并且,嚼也不嚼的吞了下去。 云来吃痛的后退几步,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膀,有些意外的盯着“我”。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野仙这么厉害,才一交手就让他吃了个小亏。 不过他云来护法也不是吃素的,结指在伤口点了几下,伤口涌出的血液瞬间凝固。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伤口在飞速愈合着。 接着,他抬起双手,在胸口结了一个玄妙的手印。体内的魄气被激发,绕着他周身不断游走。肌肉瞬间隆起,将他身上的衣服撕裂开来。 云来主动迈步向“我”走来,速度不快,气势却非常压抑。“我”见状嘿嘿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云来看“我”此轻视,不禁怒火腾起,于是加快了脚步,抬拳向我捣来。拳锋未到,拳劲先达。一股劲气迎面而来,连脱离身体掌控的我都能感受到这一拳的威力不凡。 柳青却没有任何动作,犹自站在原地扭动着身躯。直到拳劲及身,它才似缓实急的扭腰躲了过去。 待到拳锋冲来,它又是一扭腰,闪身而过。然后欺身上前,对着云来的脖颈咬去。 云来没有躲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喝道“来的好!纳魄真魔身!”只见他说完,身体顷刻变成了漆黑油亮之色,一看就坚韧非常。 “我”一口咬上去,连云来颈部的皮肤都没有咬破,而是顺着撕扯的力道滑向一旁。 云来则是趁着这个空档,一把抱住了“我”的腰部,用力一勒,将“我”勒成了两截。好在此时我被柳青附体,身若无骨,不然这一下就足以让我瘫痪不起。 “我”被云来这招给激怒了,立刻变招,犹如蟒蛇捕猎一般,用身体缠上了云来,并且快速收紧。 但是并没有奏效,云来的表皮又柔又韧,“我”勒了好半天都没有将云来勒碎。 云来得意的哈哈一笑,手臂用力一展,体内瞬间爆发出一道强大的气,将缠在他身上的“我”崩飞开来。“我”顺着这股力道,退了好步,拉开了距离。 如此看来,柳青好像是落了下风。就在我为战况感到担忧的时候,柳青的声音在我的心底响起“小兄弟,看来这人还有点道行。哎,我怕伤到你的身体,没敢发力。那个,能不能商量一下,借我好好用一下你的身体?” “什么?这还叫没发力?大哥,你都把我整成水蛇腰了,也不知道你走后,我能不能恢复过来。” “哎呀,小兄弟,你放心,就是伤点元气,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嘿嘿,这样,完事儿之后。我给你偷,不,求一颗狐白炼的返元丹,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返元丹”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今天晚上要是不把云来干趴下,那么我们这一院的人就得被他要了小命。 于是我森然道“来吧!” “成交!嘿嘿!” “我”在原地傻乐起来,然后趴在地上,身体左右扭曲着,在皮肤表面幻化出一枚枚青黑色的鳞片来。 没有片刻的功夫,整个人竟然变做了一条大蟒蛇。 (本章完) (教育123文学网)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六章 被闯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身化蛇蟒,“我”探头向云来游去,速度不缓不慢。锋利的逆鳞在水泥地面留下一道爬行的印痕,大有猛蛇捕食的感觉。 云来见识到柳青的本事,也不敢托大。身上的魄气再次爆发,双臂双腿都生出了黑色倒刺,口中一对獠牙突起有三寸长,彻底变成了一个人形怪物。 一蛇一怪在大院里缠斗起来,不时崩起的水泥碎屑,见证着这场战斗的激烈。 过了半个多小时,二人才重新分开,各立两边。“我”褪去鳞片,恢复到人形状态,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嘴角依然咧的老高,似乎更加兴奋了。 云来则是弯着腰,胸膛剧烈起伏着,身体不住的颤抖。他四肢横生的那些倒刺全被折断,嘴中的獠牙也被打掉一根。这场战斗,显然是柳青更胜几分。 “嘿嘿,可惜我不是真身在此。不然我们还可以玩儿的更尽兴些,嘿嘿,你很不错,我都想放你一马了。不过,我小兄弟说了,今晚必须把你留下来。对不住了!” “我”才一说完,便化掌为爪,几步闪到云来身前,一爪掏向了云来的胸口。云来这次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快了,被“我”一爪刺到了胸口。 只见“我”的指尖冒出五道寸许绿芒,钻进了云来的心脏处。云来顿时疼得肌肉收缩,恢复成本来的面目。没等他出手反抗,“我”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头顶,又是五道绿芒闪出,禁锢了云来的神魂。 神魂和阳魄被禁,云来身上的气势瞬间消散一空。强行吸纳来的魄气从他的体内自动钻出,脱离了他的掌控。云来再次被术法反噬,昏了过去。 “哎呀,小兄弟,我可是按你的要求,把他道行给废了。除非有人帮他解禁,不然今后他就是个普通人了。” “嗨!可惜,太可惜了,本来还想多玩儿会的。可你这小身板儿实在是不允许,以后你多锻炼锻炼,不然下次可别叫我来帮你。” “时间到了,走了!” 没等我回应,柳青突然离开了我的身体。他一走,身体回到了我的掌控。我只觉浑身酸痛不已,骨头像散架了一样。 胃里也是翻江倒海,吐意上涌,我弯腰呕出一团黑绿色的粘液。粘液并不腥臭,反而带着一股竹叶般的清香。 见我们这战斗结束,陈立仁一干人等围了上来。有的搀住我,有的跑去查看云来的状况,并给他带上了手铐和脚铐。 “小李同志,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陈立仁向我走来,关切的问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这纯粹是蛇精附体后遗症,去医院啥也检查不出来,只能靠自己慢慢恢复。 陈立仁又 向我询问了云来的情况,我告诉他已经解决完毕,云来以后就是个普通人了。不会再用什么邪术妖法害人,该怎么审问和关押就怎么来,没有任何问题。 陈立仁听闻非常高兴,直说要奖励我。因为我这么快就帮他们破了一件大案子,又帮他们擒获了凶手。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我不需要任何奖励,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能帮到警方,我心里感到非常荣幸。 又和陈立仁客套了几句,我便回到了被安排好的待客住所,躺在床上闭目休息起来。 画面一转,碧清崖下的神教大殿内,宝座上黑袍男子闭目端坐。在云来魂魄被禁锢的瞬间,他睁开了眼睛。幽幽的开口道:“右护法有难,左护法,你走一趟吧。能救则救,不能救…”黑袍男子话只说了一半,但剩下的意思也很明白。 “属下遵命,只是…只是为什么不解决了那小子。他屡次破坏我们的大计,眼看着神主就要…” “哼!”一声冷哼从黑袍男子口中发出,如同晴天霹雳,震的左护法吐了一口鲜血。 “属下知罪,还请教主息怒!”左护法被震伤,没顾及自己的伤势,却连忙向黑袍男子跪下,开口致歉道。 “记住,暂时不要动他。一切皆有定数,岂是你一个小小护法能够妄议的。还有,通知所有人。若是碰到李琰,退让三尺,切莫再与他发生冲突。” “属下遵命!”左护法起身倒退出了大殿。 左护法走后,黑袍男子从宝座上站起,转头看向身后的壁画,喃喃道:“什么时候才可以了结这一切,李琰,你得快些…本教主似乎有点等不及了。” 黑袍男子说完,大殿内凭空刮起一阵轻风,吹得殿内的烛火影影绰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看样子,像是一座小庙。 再说左护法出了大殿,他伸手抹了一把嘴角还未干涸的血液,眼中浮现出两道摄人的寒芒。 “什么狗屁的定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自从那老家伙闯了教坛,总是畏首畏尾的,莫不是被吓破了胆子。哼,虽然你是教主,但是本护法忠于的是神主。任何影响神主降临的人,本护法都要将其抹去!” 说完,左护法朝着祭坛方向,拜了三拜。然后,迈步离开了大殿门口。 经过一路转折,左护法来到自己的住所,开门径直走到屋内的柜子前。他从柜子里抻出一块两米见方的黑布,平摊在地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叠旧黄色的牛皮纸,用手折了几下,揉了揉,接着用力撕扯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手中就多了十几个连体的人形纸片。邪邪一笑,左护法 从怀里掏出一根紫色的毛笔,用笔尖蘸着吐沫,在纸片上画起了不知名的符文。 符文画好后,他鼓起嘴巴,用力朝人形纸片吹了一口气。纸片擦过他的指尖,被吹落在黑布上。 接着左护法盘膝坐在黑布前,手上掐了一个奇怪的手诀,对着黑布印了上去。 同时,叽里咕噜的念着常人听不懂咒文。念着念着,他嘴里竟然涌出了暗红色的瘀血。 那些瘀血顺着他的下巴流淌在黑布上,犹如活物般散成十数滴。然后各自滚落在人形纸片上,将纸片染成了暗红色。 接着,左护法双手摊开,高高举起,拍落在黑布之上。喝道:“去!” 黑布表面顷刻间泛起蓝紫色光芒,一道道符文自上面勾勒而出,组成了符文之门。那些人形纸片纷纷跳入符文之门,没了踪影。 这时,定山市警局上空,突然出现了一块乌云。这块乌云生的有些奇怪,四四方方的,平铺在天际,好像一块黑布似的。 乌云一现,警局附近顿时狂风大作。接着,豆粒大小的雨点从乌云中落了下来,砸到地上却是一团墨色。 更为诡异的是,十数个人形纸片从乌云中飞出,闪身出现在警局大院内。由于它们的个头都不算太大,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它们的出现。 一入警局,人形纸片就手拉着手围在一起,头部相碰,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似的。然后猛然散开,各自选了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其中大部分人形纸片,去的正是关押云来的监房。只见它们三两一伙,从监房的门缝潜入,来到云来身前。 云来此时还在昏迷,那些人形纸片绕着他周身缓缓跑动,一边跑一边挥动着胳膊,仿佛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 一道道蓝紫色光芒自它们的面部发出,交织在一起,罩在了云来身上。云开猛的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向人形纸片。淡淡道:“你来了…” 另一部分人形纸片则是潜行到我所在的房间内,探头探脑的向我的床边走来。它们脚步轻盈,生怕把我吵醒。 此时我还没有入睡,只是在闭目养神。人形纸片潜入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只觉有什么东西从屋门进来了。于是我悄悄睁开了半只眼,迷缝着向屋门看去,正好看到了那些人形纸片。 只见它们叠在一起,化做了一把纸刀,朝我飞了过来。看架势,是要直取我的心脏。 蓦然一惊,我不敢再装睡,翻身而起,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同时脱下外套,露出后背。运行元气,催动了潜伏已久的“黑沙”。 “黑沙”一出,便化做了一条黑色沙龙,对着纸刀一 口吞了下去。因为“黑沙”去速极快,纸刀还没来的及躲避便被收入“黑沙”腹中。 我抬手对着黑沙做了一个拧的手势,黑沙在空中快速扭动起来。旋转成了一道黑色的小旋风,很快,黑沙体内的纸刀就被磨成了纸屑,撒落在地。 我走上前去,伸手抓了一把纸屑,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刺鼻血腥味传来。再看纸屑上残存的符咒,我心中暗道不好!神教又派人来了。 再一想到云来,我瞳孔一缩。坏了,肯定是来救他的。挥手一招黑沙返回后背,我穿上衣服,急匆匆向警局的值班室跑去。 狂风骤雨,值班的人员谁也没有出去查看。只是将门窗锁好,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我赶到值班室的时候,值班人员正盯着监控。因为门窗被关,我用力敲了好久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见来人是我,值班人员为我开了门,问我有什么事,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我把情况跟他一说,他立刻给监房那打了一个电话。 监房电话接通,却报告说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生。我听的眉头一皱,难道是我多心了? (本章完) 第二卷 救人驱魔 前世修行(三)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残阳如血,瑟瑟凌冽,道孚城的伴晚格外鲜红,与世俗城镇不同的是,修真界的城镇永远没有停息的一天。 “来啊!瞧一瞧,看一看,一灵钻抢法宝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灵钻买不了吃亏,一灵钻买不了上当!一灵钻就能让你拥有梦寐以求的绝世法宝,从此仙路无忧!” “刚刚收购到丹鼎派的紫华丹,只需三百灵钻,就能让你感受到快人一步的修真速度,就能让你走上人生的巅峰!” “各位仙长,各位前辈,本店提供上好的灵食,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欢迎各位进店品尝!” 虽然是伴晚,道孚城的热闹仍是不减丝毫,来来往往的修真者是络绎不绝。当然,凡人是没有资格来到这个属于修真者的世界,只有身怀灵力的修真者才可以通过隔绝仙凡的阵法壁垒。 不过今天,这条规矩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只见道孚城的一条主干道上,有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看年纪大概二十左右,身着玄衣的青年。这青年面色非常吓人,乌青的脸上布满了突出的血管,青色与血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身上的皮肤也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疥疮,身上臭气熏天,让从其身边走过的人不禁暗暗作呕。 “哎,你看此人莫不是那错吃了毒丹的李琰?” “正是此人,听说此人原来也是胎光七层的高手,在这道孚城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只不过运气不好,不知在哪吃了一枚毒丹,不仅灵力全失如同凡人,就是现今这样子也是大变,可惜,啧啧,可惜啊!” “哎,谁说不是啊,真是服药有风险,选择需谨慎啊!” “得了吧,就你这奏响,还买的起灵药?做梦去吧!”两个低级散修,正望着李琰的背影,旁若无人的谈论着。 李琰从二人身边走过时,听到了他们在谈论自己时,不禁心中一黯。是啊,听人说自己本来也是这道孚城里的高手,曾经有多少女修对自己投怀送抱,只求有个依托,如今却落了这样一个下场。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吞那颗古修洞府里的丹药,明明是不知道其药性的,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给吞了!一身灵力尽失不说,毒素还影响了脑子,除了记得自己叫什么和古修洞府吞丹的一幕外,之前的记忆断断续续的记不太清了。不过自从中了丹毒后,李琰就变得小心谨慎,贪生怕死起来。 “店家,请问有没有特效的解毒丹?只要对我的病有效,出多少灵钻我都要!”李琰走进了丹鼎阁,向着掌柜的问道。 “哎,李道友啊!你的事儿这道孚城都知道了,要依我看,没有黄级的丹药是医不好的。若是有此等灵丹也不是区区灵 钻可以买到的,更何况这小小的道孚城根本就没有这个级别的灵丹啊!你还是另寻出路吧”掌柜一脸无奈的说到。 李琰听了,心中不禁生起一阵颓意,难道就真的没有药可以治自己的病症了吗?看着掌柜一脸真诚,李琰默默无语,也是,连道孚城口碑最好的丹鼎阁都没有此等灵药,自己只能是另寻出路了。想到这里,他便要转身离去。 “哎!李道友,等等,且稍等一会!”掌柜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忙喊住了李琰,并上前走了两步,对着李琰道:“李道友啊,在下曾闻医丹圣手刘振涛刘大师,将不日前往孟都城坐诊,他可是聚丹期的大修者啊,没准就能将你的丹毒医好。而且,据说他本人十分正派,从不歧视我们这些低阶修真者。若是遇见了古怪的病症,还免费为其治疗。你不妨去孟都城试试看。” “谢谢掌柜告知李某此事,若其真能治好我的丹毒,李某必有重谢。”李琰略带感动的说到。 “哎,李道友,无需客气!只是你此番前去孟都城还需小心。毕竟你现在灵力全失,在这道孚城还好,若出了此城,一旦有心怀不轨之人,恐怕必遭不测。”掌柜满是担忧的说道。 闻听此言,方才有些希望的李琰,心中又是一沉。是啊!自己现在灵力全失,孟都城距此地有万里之遥,若是自己实力全盛之时,旬日之内也就赶到了。可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莫说到孟都城了,就连出了这个道孚城都难以自保。毕竟自己修炼多年,对于一些低阶散修来说可谓身价不菲啊,难免有一些人趁机打自己的主意。 可是如今道孚城根本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解自己身上的丹毒,自己的状况自己是最清楚的,若任由毒素在身体内破坏,不出一月必定毒发身亡。所以,孟都城是必须要去的。想到这里,李琰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果决。 想明白了以后,李琰拜别了丹鼎阁的掌柜,向城里最大的多宝阁走去。 如何去孟都城还需要仔细的打算一下。必须要让自己有一定的自保之力才行。 自己现在灵力全失,一些法器,法宝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多备一些只需神识激发的灵符来的靠谱。同样,还需要一匹代步的坐骑,靠自己两条腿走着去孟都城是不现实的,真靠自己走着去,还没走到一半自己就毒发身亡了。 辟谷丹是要备一些的,毕竟自己现在没法辟谷,真正不吃不喝的,一路上还不知道能不能补给,还是提前准备好......李琰掰着手指头想着自己需要带的补给,又颠了颠怀中变卖所有家当得到的灵玉,不禁一阵肉疼。 走进多宝阁遍有小厮上前来招呼 着:“贵客您请了,本店出售各种灵物,法器,丹药,符篆等等修行必备品,是应有尽有,不知您有什么需要?” “有没有黄级的解毒丹?如果有给我来一颗。”李琰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小厮问言面色一怔,略带尴尬的道:“贵客说笑了,黄级丹药哪里是道孚城这个小地方能有的,就是在整个南国来说,也是少见的很。” 现行修真界的丹药等级依次为:赤、橙、黄、绿、青、蓝、紫等七级。每一种都对应着相应的修真境界,黄级丹药分明是聚丹期高手才能拥有的丹药,小小的道孚城怎么可能会有。 李琰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可听到小厮这么一说,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是破灭了,只得去一趟孟都城了。 “那贵店有没有中级符籇,最好是防御的,要是飞行符籇也可以,攻击的也要,越多越好。”李琰沉声问道。 小厮一听之下大喜,暗道,还是个大主顾,还好刚才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嫌弃之意,不然这门生意是做不成了。 “贵客问的好,本店出售各类中级符籇,不过具体详情还得请您去二楼详谈。”小厮一脸谄媚的道。 “楼上贵客一位,天字一号接客啦!”小厮对着二楼喊到。 随即前面引路,带着李琰上了二楼。 这二楼的装修比一楼大堂可要豪华的多,分为法缘道天四个号房。规格最高的,就是天字号。平常是不接待一般主顾的,只有像李琰这样的大主顾,才有资格上来。 在天字号门口,就见一个妙龄少女正捧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小厮先一步进前说明了来意后,就让李琰进去,他则是转身下楼了。李琰走进的时候,少女已经放下书本,盈盈起身,对其施礼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不知贵客需要多少中级符籇?” “暂且介绍一下你们这都有什么中级符籇吧,若是与我有用,自然是多多益善。” “本店有防御型符籇:大力金刚护身符,价值二十枚灵钻。魁木化生符,价值三十枚灵钻。攻击型符籇:丙火神雷符,价值十灵钻。木囚神符,价值十五灵钻,还有其他属性攻击灵符,价格均为十到二十灵钻不等。飞行灵符仅有腾云符一种,价值五十灵钻。治愈型灵符也有,如果贵客需要的灵符多,在下做主,可以送贵客几张。 “那就来十张防御灵符,二十张攻击灵符和五张飞行灵符吧!李琰略一沉思,就做出了回答。 “果然是大手笔,贵客出手不凡,在下就代本店谢过贵客了。”少女也是一脸喜色的道。随即单手掐诀,一指点向了屋子里墙壁上的暗格。顿时, 五颜六色的灵符飞到了李琰身前的八仙桌上。 看着八仙桌上的灵符,李琰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皱了皱眉头,又道:“不知贵店可有玉符出售,若有还请拿来一看。” 少女闻言一惊,显然是没有想到李琰知晓玉符的存在。玉符是聚丹期高手用体内丹火制成,封印了少量的法宝威猛,插上灵钻之后还可以重复多次使用,不仅威力奇大,而且触发迅速,是攻防一体的护身利器,稀少的很平时难得一见。毕竟没有几个聚丹期高手愿意耗费自己的时间去制作一个对其没有任何用处的玉符,直接法宝就好了。 “本店自是有一枚刚刚收来的玉符,是一块高级玉符,只是价格有些...”少女有些迟疑的说道。 李琰闻言不语,将怀中的两块灵玉掏了出来放在身前的桌子上,灵玉!一块灵玉就抵的上一千灵钻,多年修行,李琰也仅仅积攒了三块而已。 少女见李琰掏出了灵玉,眼中不禁一亮。随即伸手打了个响指,只见一个木傀儡,捧着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慢吞吞的来到李琰面前。 李琰揭开红布一看,一块玉符正躺在托盘上。碧绿色的符身上一枚袖珍的金色小剑赫然印在其中,好像琥珀一般。整个玉符散发着高级符籇所独有的灵压。 “好,就是这块了,一起结账吧。”李琰略有欣喜的说道。 少女阖首称是,收走了桌上的玉符,将所有符籇和找回的灵钻放在了一个储物袋中,递给了李琰。 李琰接过储物袋挂在腰间,道了一声告辞,就转身离开了多宝阁。 (本章完)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五十八章 流水行云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我坐在返回京城的飞机上,脑子里回忆着这次的云南之行。在云南我经历了一场邪教的阴谋,遭遇可怕的痋术,险些丢了小命。虽说认了一个便宜师娘,又得到貌似非常厉害的造物蛊“黑沙”,但是根本就不像我来之前想象的那么好,既没有玩儿好,也没有吃好。在救回那些游客以后,林老就要带着我返回京城,也没说再让我玩儿几天。 还有件事儿说来也奇怪,就是那天我的便宜师娘将游客们救醒,便消失不见了,连林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而别。我心里不禁为她感到有些担心,怕她出什么事儿。但是林老非常心大,他告诉我说没事,阿金一直都是这样,来去无踪。 抛去阿金不告而别的事儿不谈,这次云南之行,我心中还有两个疑惑挥之不去。第一,三娃子和柳族长他们两个中到底有没有人串通黑袍人。第二,山洞里的那几具尸体是不是桃溪寨的寨民。这两个问题关系到桃溪寨是否安全,万一以后还有游客或者寨民被害,我们岂不是还得再跑一趟。我实在不想再跟林老头出差了,他除了会坑我,就是会坑我。不仅得替他挡酒,还得替他收拾烂摊子。不过这两个问题现在根本就没有答案,除非再费力气调查。可我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只好托程厅长继续调查吧。唉!所幸什么事儿也不想了,反正暂时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真出了事儿我也不能不管,哎,可能这就是命吧,心软,心软也是命。以前还觉的自己天性冷淡,现在看来只是自己不会表达而已。也可能是唐雅熙改变的我,我现在有点多愁善感了。 飞机在中午的时候到了京都,林老这回是被折腾的不轻,一下飞机就与我分道扬镳,自己先回家了。我心中暗骂,老东西,就不说给我来个洗尘宴,好歹我也是个“功臣”啊!就在我满腹牢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不知道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琰弟,干什么呢?今天有没有空,姐带你去吃好吃的,顺便到我的店里转转。”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正是芝兰。 我沉默了一会,芝兰是怎么知道我联系方式的,我记得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不过我很快将这个疑惑抛在脑后,我答应了她。我现在还不想回学校,在云南的这几天我根本没有吃好,既然她说请我吃大餐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也不用我掏钱,嘿嘿,我心里有了一种被包养的感觉。 在机场等了大概一个小时,芝兰开车就过来了。一见面对我非常热络,问我这是去哪了。我含糊了几句,说是去云南旅游。见我不想 细说,她也没有深问。把我接上车,车子又开到了上次的那个饭店,还是听雨阁的包间。 一桌子菜上齐了,我也没有客气,直接风卷残云起来。等我吃到半饱的时候,芝兰开口了,说道:“琰弟,上次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咳咳~”从一到包间我们两个就陷入到沉默中,只是不停的吃着菜,我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几口,这才回道:“额,芝兰姐,你上回说的什么事儿来着?” “你呀,别明知故问,就是来我店里给我帮忙,做兼职的事儿。我跟你说啊,怎么着你也是个修行中人,光自己闭门造车可不行,得经过历练才能成就一身本事,何况这行其实很赚钱的。还有,你可别怪姐啊,我后来打听了你的消息。你现在在学什么国学?这专业毕业以后怎么找工作啊,你也不想毕业就失业吧。只要你跟着姐,踏实工作,那还不是大把大把来钱。而且凭你的本事,肯定能有一番不小的做为”芝兰语重心长的道。 听芝兰说完我思考了一下,确实,我之前换专业实在有点头脑发热了。万一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养活不了自己,岂不是让老爸老妈跟着着急,回到家那还不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不过,自己现在的道行自己清楚,对付一些冤魂游魂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遇到厉鬼,冤孽之类厉害的鬼物,或者遇到我不了解的东西,我冒然去收服人家,那根本就是送死。毕竟我只是在元气修行上略有小成,掌握的术法没有多少。这就跟打游戏差不多,比如我现在等级是够了,但是我没有技能和装备。而跟我对战的是满级全装的英雄,那我送上去也不过就是个人头。权衡利弊,我开口道:“对不起,芝兰姐,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我现在道行还不高,我怕没有帮到你再给你惹出麻烦来…” “嗯,那好吧。琰弟,你再考虑考虑,姐不强求你。不过姐还是想再劝你一句,修炼闭门造车可不行,得多历练。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姐敬你一杯,为你接风洗尘,来干杯!”说着芝兰举起了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我刚下飞机,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实在不想喝酒。于是就以水代酒和芝兰喝了一杯,好在她并没有介意。 下午,芝兰带我参观了她的店铺。京都的佛缘阁比铁安要豪华的多,里面出售的那些佛像都是纯金的,每个佛像还配了一个小叶紫檀的架子。再看上面的标价,嚯~就算把我给卖了也买不起。好奇之下,我问芝兰,有人肯买这么贵的金佛吗?芝兰说当然有,而且不少,京城里的土大款可比路人还多,为了求个平安,他们才不在乎这点“小钱”。我 又问芝兰纯金做的佛像比镀金的更好吗?她说效果都差不多,只是京城那些富商大款们更喜欢纯金的,他们认为越贵的东西就越好。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感到有钱人的思维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有钱真好,任性! 当逛到佛缘阁东南角落的展柜前时,我发现了一根手臂长短,矿泉水瓶粗细的棍子。这根棍子颜色乌黑,布满血色纹路,程不规则状,大体上是个圆柱体。仔细的端详这根棍子,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哪本书里见过关于它的记载,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见我对着棍子发呆,芝兰凑到我身边,开口道:“琰弟,怎么,你看出这东西的来历了?” “额…芝兰姐,我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关于它的记载,就是想不起来。” “呵呵,这是千年雷击桃木的树芯,是制作法器一等一的好材料。现在可是很少见了,可以说是咱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了。平时摆在这里,不识货的人,根本看不出端倪来。” 闻言,我心中一动。“是了,就是千年雷击桃木,还是树芯!这可是刘先生都没有的好东西。”传说雷击桃木乃是乙木逢雷,阳上加罡,不仅可以辟邪伏鬼,而且在降妖驱魔上还有奇效。我又想起上次在云南,我只是随手折了一根桃枝,对付痋虫附体的尸体就有那么好的效果。如果是用这根千年雷击桃木芯,那效果我想都不敢想。 我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桃木芯,目光久久不能移开,心中不禁起了贪婪之心。哎,可惜啊,这东西这么稀罕,恐怕价值不菲,我只是个穷学生…想到这里,我脸上神色黯然,移开了目光。 芝兰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对眼前的桃木芯非常中意了,她嘴角微微翘起,笑吟吟的道:“怎么,琰弟,你是看上这千年雷击桃木芯了吧。呵呵,想不想要?” “我…想是想,就是我买不起,唉!”我无奈的耸了耸肩。 “那你不如再考虑一下在姐这兼职,你要是答应来帮姐的忙,这根千年雷击桃木芯,姐可以做主送给你了!”芝兰恳切的说道。 法器对一个修行中人来说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古代装13必配宝马,现代装13必配豪车啊!我可以对高额的薪水不动心,但是这根桃木芯…好吧,我沦陷了。我实在无法抵御它对我的诱惑,如果把它做成法器,我敢说,就是冤孽我都敢跟它来几个回合,说不定还可以把它打的服服帖帖的。还有上次那个符文人影,要是再让我遇到,嘿嘿,我非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芝兰姐,那,那兼职都需要我做什么?这千年雷击桃木芯多少钱,我可以在你这打工赚钱买!” “呵 呵,早知道用它就可以把你收买,姐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了。具体做什么以后再说,这根千年雷击桃木芯现在就是你的了。”说着芝兰打开了展柜,从里面拿出木芯放到了我的手中。 当我捧着千年雷击桃木芯的时候,我有一种泪流满面的感觉。没想到有一天,我没有屈服于金钱美色,却被一根桃木芯给压弯了脊梁。咳咳,当然,还是那种心甘情愿的,毫不犹豫的弯。 (本章完)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回顾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李琰与宁曦来到孟都城下,续住了身份牌后,将宁曦带入了城中。 宁曦,以后你就随我一起吧。李琰拉着宁曦的小手走进了仙客来。 “掌柜的,在我旁边再开一间房。对了,记得打好热水,放上花瓣。”李琰进门就对掌柜的吩咐道。 “好的,道友,在下这就安排。”掌柜倒是没有多问,直接吩咐小林子前去侍候。 “神仙哥哥,我....我不用住那么好的地方。”宁曦怯生生的道。看到李琰花费了那么多灵钻,宁曦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到底还是个凡人丫头,哪里见过如此多的灵钻。 “无妨,宁曦你且安心住下。还有日后别叫我神仙哥哥了,我不过是个胎光期的修士。若是习惯的话叫我哥哥吧。”李琰沉声说到。 “好的神仙哥哥,哦~不,琰哥哥,以后也叫我曦儿吧,娘亲都是这么叫我的。”曦儿红着眼睛说到。 看宁曦这个样子,李琰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可以遭到如此境遇。李琰不由地伸手揉了揉了宁曦的头发,说道“放心吧,曦儿,以后有哥哥在,你不会再受欺负了。” 宁曦经过洗漱打扮后,果然是一副含苞待放的样子,瓜子脸柳叶眉,翘挺的鼻子,大大的眼睛非常有神。之前那副漠然的眼神也有了些许转变,变得温柔了一些。洗去污垢露出藕白色的皮肤,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谓是小家碧玉。 小林子很知趣的送来了一套合身的女装,虽然不是多么贵重,但也非常华美。宁曦穿上后让李琰不禁眼前一亮,心道此女日后定是个美人胚子。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李琰收起了几分心思,暗骂自己真是个禽兽,竟然对这么小的小姑娘产生了不良想法。实在是惭愧,惭愧。 “琰哥哥,你看我美吗?”宁曦倒是没有自觉,穿上华服,轻点脚尖,在李琰身前转了个圈道。 李琰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不过那样子分明是非常欣赏。 “曦儿,你且去隔壁休息吧,我有事再叫你。”李琰沉声道。 “好的,琰哥哥,有事一定要叫我,不要丢下曦儿。”宁曦柔柔的道,随即一个万福就退出了李琰的房间。 李琰望着宁曦离去的背影,渐渐有些失神,心里想着自己将宁曦领进了修真界,不知是对还是错,未来的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哎! 只有一声长叹。 已经是第二日了,候三还没有任何消息,让李琰心里有些焦急。小林子那边也说候三没什么异常,留给李琰的只剩下煎熬的等待。 闲着也是闲着,坐在八仙桌前的李琰 ,鬼使神差的拿出了宁曦送的那块令牌。暗红色的牌子上刻满了字符,李琰却是一个符号都不认识。 初拿到手,他也没有仔细的研究过。如今回到了住处,可以放心施为了。 全力运转神识,激荡神识向令牌的禁制壁垒撞去。 嗡~嗡~嗡,李琰只觉得自己的神识就像鸡蛋撞在了石头上,仿佛整个脑子都要碎成了八瓣,只此一下,神识就受到了损伤。一口鲜血忍不住就从嘴里喷了出来,吐在了令牌上。紧接着李琰就觉得天地好像颠倒了一般,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其不知道的是,在他昏倒的那一瞬间,沾到他血液的令牌蒙的冒出了一阵红光。 良久… “咦?我这是在哪?李琰有些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四周都是雾蒙蒙的,只不过不是白色的雾,而是血红色的那种,目光可见的范围也就十丈左右。红色的雾不断的翻滚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似的。这时候一颗巨大的头颅从红雾中突了出来,两颗巨眼足有车**小,脑顶更是长着犄角,呈螺旋状大概有一丈长。整个面部非常可怖,皮肤皱巴巴的拧在了一起,眼睛是那种血红色,漆黑獠牙差互。 这么一颗巨头猛的出现,几乎是与李琰脸贴脸的距离。 登时,李琰就被吓的魂飞魄散。 咳~咳~李琰轻微的咳嗽了几声,转醒过来。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回忆起刚才那一幕,仍旧觉得心有余悸。那是什么可怕的怪物,李琰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物种。散发出来的灵压,让李琰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大海中飘荡的一枚叶子,被巨浪卷上了高空一样。其神魂根本不能承受片刻。 摇了摇还不太清醒的头颅,有些疑惑的想到,自己可是修士,胎光七层的神识已然不弱,怎么就无端入了梦境呢?要知道修士轻易不会进入梦境,进入梦境多半是因为心神不稳,有境界掉落的风险。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李琰,猛的想到了自己之前是在探查那块令牌。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琰目瞪口呆的看着八仙桌上,哪里还有令牌的影子。他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地方,仍然没有那令牌的踪影。 这可是奇怪了,莫非那令牌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李琰检查了一下房间,确认了没有任何人来过后,更加的疑惑不解。 正当他惊疑不定的时候,候三给的那块通信灵佩突然发出了绿光,一闪一闪的,正是候三来了消息。当即按下了寻找令牌的举动。 “李道友,你托候某办的事情,已经妥当了,明日晨时在仙客来候某同你一道前去丹鼎阁,与你引荐刘振涛大师。切记 ,勿要拖拉,刘大师最忌他人不守时。”李琰神识一扫之下,通信灵佩传来候三的声音。 听完候三的话,李琰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看来候三还是比较靠谱的。 掏出了门禁牌,按了一下按钮,小林子不多一会就出现在了李琰身前。 “小林子,帮我打一桶热水来,我要沐浴更衣。”李琰淡淡的说道。 “遵命,仙师大人。”小林子恭敬的道。 不一会,李琰就安静的躺在了浴桶里,温热的浴水刚刚好,让其舒服的不禁有些呻吟。 但愿刘振涛大师可以除去我身上的丹毒,若真让我李琰恢复往日的修为,我一定要好好走这修真之路,成为这世上最强大的存在,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么想着,李琰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坚决之意。 南国的三大修真门派为西北的御兽楼、东南的丹鼎阁和中部的多宝阁。这三大门派掌握了整个南国的修炼资源,散修只能在三派的夹缝中生存,日子过的端得艰难困苦,为了一点点修炼资源拼死拼活。没有加入三大派的修士,基本上与高阶修真无缘了。所以,在南国加入三大门派才是修真正途。 其中御兽楼是三派中最有实力的,御兽楼的弟子,凭借灵兽几乎可以以一对二,单挑丹鼎阁和多宝阁的修士。而多宝阁的弟子是出名的精明钱多,占有了大量的修炼资源。丹鼎阁则是两者之间的调和,与多宝阁呈互补的态势。不过丹鼎阁却是所有南国修士不愿得罪的门派,不管你再怎么厉害,总归是需要丹药修炼的,而丹鼎阁正是南国第一炼丹大派。刘振涛就是丹鼎阁聚丹后期的大高手,被南国修士喻为医丹圣手,最擅长的就是治疗修士所受的各种疑难杂症。虽然说修士不会与凡人一样生病,但是因为斗法损毁了躯体,或者被下了灵毒,都需要这么一个大师来救治。所以提起刘振涛大师,整个南国的修士都非常的仰慕。 “李道友,这就是我内弟贾汉农,就是他替你引荐的刘大师。内弟,此人就是我给你提到的李琰李道友。”丹鼎阁大堂里,候三一脸骄傲的说到,仿佛其自己也是丹鼎阁的弟子一样。 李琰闻言打量了一下来人,只见一名身着大红丹袍的修士立在眼前,面憨无须,瞧其模样也就二十三四。体态微胖,显得十分憨厚,只是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透出了一股精明之色,显然也不是个易与之人。 “哦,哈哈,原来是李道友,久仰久仰。”贾汉农一脸憨厚的说道。 “贾道友,久仰久仰。”李琰也热切的说道,只是二人这声“久仰”有多少真情实意,就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接着二人寒暄了一会就步入了正题。 “李道友,你还请稍待,刘大师正在炼一炉清微丹,可能还需要一个时辰。”贾汉农有些抱歉的说道。 “无妨,无妨,在下这丹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不是遇到侯兄和贾兄,还不知道如何得见刘大师呢!只是,这清微丹不过是赤级丹药,怎么会劳烦刘大师出手?”李琰有些疑惑道。 “呵呵,李道友有所不知,这清微丹,是一种基础丹药,有清神驱疲之效。若再加上黄级百辟丹合炼,可以短时间内激发修士的神识,防止外魔入侵,在破境修炼和开炉炼丹上有着种种妙用。这合炼之法可是刘大师独到的炼丹之法,一般的炼丹师就是偷师也学不会。近期刘大师准备在火灵脉下炼绿级丹药,这火灵脉虽然灵气充裕,但这火毒之力对修士的神魂侵蚀是在所难免的,故而,刘大师,最近每日都会炼一炉清微丹,以备不时之需。”贾汉农沉声说道。 “哦?竟有此事,候某一直自诩孟都城百事通,如今倒是孤陋寡闻了。不愧是医丹圣手刘大师,竟然有如此合炼之法,看来李道友丹毒的清解也是指日可待啊!”一旁的候三也有些诧异的说到,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合炼之法。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五十五章 师娘的照顾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天高地阔,流水行云。我坐在返回京城的飞机上,脑子里回忆着这次的云南之行。在云南我经历了一场邪教的阴谋,遭遇可怕的痋术,险些丢了小命。虽说认了一个便宜师娘,又得到貌似非常厉害的造物蛊“黑沙”,但是根本就不像我来之前想象的那么好,既没有玩儿好,也没有吃好。在救回那些游客以后,林老就要带着我返回京城,也没说再让我玩儿几天。 还有件事儿说来也奇怪,就是那天我的便宜师娘将游客们救醒,便消失不见了,连林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而别。我心里不禁为她感到有些担心,怕她出什么事儿。但是林老非常心大,他告诉我说没事,阿金一直都是这样,来去无踪。 抛去阿金不告而别的事儿不谈,这次云南之行,我心中还有两个疑惑挥之不去。第一,三娃子和柳族长他们两个中到底有没有人串通黑袍人。第二,山洞里的那几具尸体是不是桃溪寨的寨民。这两个问题关系到桃溪寨是否安全,万一以后还有游客或者寨民被害,我们岂不是还得再跑一趟。我实在不想再跟林老头出差了,他除了会坑我,就是会坑我。不仅得替他挡酒,还得替他收拾烂摊子。不过这两个问题现在根本就没有答案,除非再费力气调查。可我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只好托程厅长继续调查吧。唉!所幸什么事儿也不想了,反正暂时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真出了事儿我也不能不管,哎,可能这就是命吧,心软,心软也是命。以前还觉的自己天性冷淡,现在看来只是自己不会表达而已。也可能是唐雅熙改变的我,我现在有点多愁善感了。 飞机在中午的时候到了京都,林老这回是被折腾的不轻,一下飞机就与我分道扬镳,自己先回家了。我心中暗骂,老东西,就不说给我来个洗尘宴,好歹我也是个“功臣”啊!就在我满腹牢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不知道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琰弟,干什么呢?今天有没有空,姐带你去吃好吃的,顺便到我的店里转转。”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正是芝兰。 我沉默了一会,芝兰是怎么知道我联系方式的,我记得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不过我很快将这个疑惑抛在脑后,我答应了她。我现在还不想回学校,在云南的这几天我根本没有吃好,既然她说请我吃大餐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也不用我掏钱,嘿嘿,我心里有了一种被包养的感觉。 在机场等了大概一个小时,芝兰开车就过来了。一见面对我非常热络,问我这是去哪了。我含糊了几句,说是去云南旅游。见我不想 细说,她也没有深问。把我接上车,车子又开到了上次的那个饭店,还是听雨阁的包间。 一桌子菜上齐了,我也没有客气,直接风卷残云起来。等我吃到半饱的时候,芝兰开口了,说道:“琰弟,上次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咳咳~”从一到包间我们两个就陷入到沉默中,只是不停的吃着菜,我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几口,这才回道:“额,芝兰姐,你上回说的什么事儿来着?” “你呀,别明知故问,就是来我店里给我帮忙,做兼职的事儿。我跟你说啊,怎么着你也是个修行中人,光自己闭门造车可不行,得经过历练才能成就一身本事,何况这行其实很赚钱的。还有,你可别怪姐啊,我后来打听了你的消息。你现在在学什么国学?这专业毕业以后怎么找工作啊,你也不想毕业就失业吧。只要你跟着姐,踏实工作,那还不是大把大把来钱。而且凭你的本事,肯定能有一番不小的做为”芝兰语重心长的道。 听芝兰说完我思考了一下,确实,我之前换专业实在有点头脑发热了。万一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养活不了自己,岂不是让老爸老妈跟着着急,回到家那还不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不过,自己现在的道行自己清楚,对付一些冤魂游魂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遇到厉鬼,冤孽之类厉害的鬼物,或者遇到我不了解的东西,我冒然去收服人家,那根本就是送死。毕竟我只是在元气修行上略有小成,掌握的术法没有多少。这就跟打游戏差不多,比如我现在等级是够了,但是我没有技能和装备。而跟我对战的是满级全装的英雄,那我送上去也不过就是个人头。权衡利弊,我开口道:“对不起,芝兰姐,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我现在道行还不高,我怕没有帮到你再给你惹出麻烦来…” “嗯,那好吧。琰弟,你再考虑考虑,姐不强求你。不过姐还是想再劝你一句,修炼闭门造车可不行,得多历练。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姐敬你一杯,为你接风洗尘,来干杯!”说着芝兰举起了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我刚下飞机,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实在不想喝酒。于是就以水代酒和芝兰喝了一杯,好在她并没有介意。 下午,芝兰带我参观了她的店铺。京都的佛缘阁比铁安要豪华的多,里面出售的那些佛像都是纯金的,每个佛像还配了一个小叶紫檀的架子。再看上面的标价,嚯~就算把我给卖了也买不起。好奇之下,我问芝兰,有人肯买这么贵的金佛吗?芝兰说当然有,而且不少,京城里的土大款可比路人还多,为了求个平安,他们才不在乎这点“小钱”。我 又问芝兰纯金做的佛像比镀金的更好吗?她说效果都差不多,只是京城那些富商大款们更喜欢纯金的,他们认为越贵的东西就越好。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感到有钱人的思维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有钱真好,任性! 当逛到佛缘阁东南角落的展柜前时,我发现了一根手臂长短,矿泉水瓶粗细的棍子。这根棍子颜色乌黑,布满血色纹路,程不规则状,大体上是个圆柱体。仔细的端详这根棍子,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哪本书里见过关于它的记载,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见我对着棍子发呆,芝兰凑到我身边,开口道:“琰弟,怎么,你看出这东西的来历了?” “额…芝兰姐,我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关于它的记载,就是想不起来。” “呵呵,这是千年雷击桃木的树芯,是制作法器一等一的好材料。现在可是很少见了,可以说是咱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了。平时摆在这里,不识货的人,根本看不出端倪来。” 闻言,我心中一动。“是了,就是千年雷击桃木,还是树芯!这可是刘先生都没有的好东西。”传说雷击桃木乃是乙木逢雷,阳上加罡,不仅可以辟邪伏鬼,而且在降妖驱魔上还有奇效。我又想起上次在云南,我只是随手折了一根桃枝,对付痋虫附体的尸体就有那么好的效果。如果是用这根千年雷击桃木芯,那效果我想都不敢想。 我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桃木芯,目光久久不能移开,心中不禁起了贪婪之心。哎,可惜啊,这东西这么稀罕,恐怕价值不菲,我只是个穷学生…想到这里,我脸上神色黯然,移开了目光。 芝兰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对眼前的桃木芯非常中意了,她嘴角微微翘起,笑吟吟的道:“怎么,琰弟,你是看上这千年雷击桃木芯了吧。呵呵,想不想要?” “我…想是想,就是我买不起,唉!”我无奈的耸了耸肩。 “那你不如再考虑一下在姐这兼职,你要是答应来帮姐的忙,这根千年雷击桃木芯,姐可以做主送给你了!”芝兰恳切的说道。 法器对一个修行中人来说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古代装13必配宝马,现代装13必配豪车啊!我可以对高额的薪水不动心,但是这根桃木芯…好吧,我沦陷了。我实在无法抵御它对我的诱惑,如果把它做成法器,我敢说,就是冤孽我都敢跟它来几个回合,说不定还可以把它打的服服帖帖的。还有上次那个符文人影,要是再让我遇到,嘿嘿,我非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芝兰姐,那,那兼职都需要我做什么?这千年雷击桃木芯多少钱,我可以在你这打工赚钱买!” “呵 呵,早知道用它就可以把你收买,姐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了。具体做什么以后再说,这根千年雷击桃木芯现在就是你的了。”说着芝兰打开了展柜,从里面拿出木芯放到了我的手中。 当我捧着千年雷击桃木芯的时候,我有一种泪流满面的感觉。没想到有一天,我没有屈服于金钱美色,却被一根桃木芯给压弯了脊梁。咳咳,当然,还是那种心甘情愿的,毫不犹豫的弯。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五十三 锁神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五心向天,坐观反照,心随意动,以神御天。”李琰捧着古简小声的嘀咕着。 此乃锁神诀中的一段口诀,讲的是如何修炼锁神诀。 据古简上说,锁神诀乃是专修神识的功法。李琰初得到此功法时,迫于没有神灵骨玉,就没有仔细的通读此诀。如今仔细的读了一遍,上面果然记载着绝灵丹方和绝灵丹毒的修炼方法。 原来啊,绝灵奇毒又称寂灭焰,与锁神诀相辅相成。寂灭焰乃是一种神识的攻击手段,通过不断的服食绝灵丹来提升威力。绝灵丹的主药正是星识晶! 据上面介绍,星识晶是一种天外产物,能碰到全都是运气。其不仅可以炼入丹药,而且还可以在炼器的时候加入,能够提高法器法宝的灵性和威能,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修真材料,就是凝婴期修士也没有资格得到一星半点。 “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寻到神灵骨玉,可是这古简里没有任何记载。刘大师也许知道此物是什么,但是冒冒然向刘大师询问神灵骨玉岂不是暴露了自己手里有锁神诀的秘密。要知道那可是连凝婴期修士都眼红的东西,即使刘大师的名声再好,恐怕也禁不住锁神诀的诱惑。自己不过是个胎光七层的小修士,生气都在人家的股掌之间,此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刘大师提到锁神诀最初是出现在大秦,那么我只好去秦国碰碰运气!只是现在自己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大秦离南国足足有百万里之遥,凭自己如今的状态,即使五年之内能赶过去,路上的妖兽都能把自己吞了。所以,不如暂时将丹毒压下去,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筑基期。这样一来可以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行程,二来筑基期自己也有了一些自保之力。”李琰心里想到。 现在李琰就是一名散修,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进入筑基期,是千难万难的。必须得加入一个修真门派,靠着门派的资源进行修行,才能在短时间筑基。于是打定主意,先用净体丹将丹毒压制下去,再离开孟都城,寻一个宗门筑基! 净体丹是黄级丹药,只有聚丹期修士才可炼得,药性强大。还好这净体丹只是驱毒丹,而非提升修为的丹药,否则黄级丹药的药性岂能是一个胎光期修士能够承受的。 李琰先是嘱咐了宁曦在房门前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然后在房内的厅堂放了一个蒲团,里面插了二十颗灵钻,他则是端端正正的坐了上去。这个蒲团是仙客来每个房间必备的物品,和清神香薰炉一样,都是辅助修炼的法器。蒲团只要插上灵钻,就可以吐出浓郁的灵气,制造出一个短暂的灵气场,加速坐在其上的修士修炼。 李琰翻手拿 出了刘大师赠予的玉简,神识一扫而入。 良久,李琰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果然,刘大师没有骗自己,这方法当真可行。 当即,李琰不再犹豫,掏出了净体丹。这净体丹通体呈雪白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其上还有三道丹纹,正是黄级丹药独有的特征。 净体丹初一入嘴有些甜,到了喉咙却是非常的苦涩,苦的李琰几乎想要将其吐出。不过,还是咬牙忍耐下来。 沉心静气,意守丹田。李琰摆出了个古怪的姿势,缓缓闭上了双眼,神识随着经脉进入了丹田。这黄级丹药果然迅猛,一道道雪白色的药气,正不断的从净体丹中散发出来。这些药气化作一条条婉若游龙的白色细丝,从李琰的各处经脉窜行,由任脉冲到督脉,再全部汇集到丹田。 这些白色细丝刚一进入李琰的丹田,就化为了两张大网。由上而下,由下而上,两张大网好似合围一般,扣合在了一起。然后两张大网开始飞速的旋转,渐渐的凝成了一个球形。这个小球初有鸡蛋大小,随着高速旋转渐渐凝实,最后变成了鸽蛋大小。颜色也由白转红,似是高速旋转升起了高温一般。好在小球是位于丹田虚空,若真是到了肚腹,恐怕连肠子都得烫熟。 看到净体丹将绝灵丹毒包裹起来,李琰毫不犹豫的打出了一道手诀,纳灵! 只见蒲团上的灵钻一闪一闪的,剧烈的灵气波动就从蒲团里涌了出来,被李琰吸入到体内。这些灵气经过蒲团的过滤,已经是非常的纯净,些许损耗也是值得的。 灵气一入丹田,就被小球吸引过去,在小球上方形成了一朵灵云。灵气越来越浓郁,慢慢的下起灵雨来,将小球冷却成了白色,雨之前不同的是,此球表面多了一个法阵。 据刘大师给的玉简上记载,此球正是可以封印万毒的净光球,其上法阵是净体丹丹成的时候自动生成的,具有种种神妙。不过此法阵需要每个十日就吸取灵力维持运转,并且每半年都要再服一次净体丹来加固法阵。如此五年后,法阵自动崩溃,再服也没有任何效果了。 等净体丹发挥效果后,李琰只觉周身一轻,浑身的经脉也都畅快起来。干涸的经脉里慢慢流淌着吸纳来的灵气,一阵消失已久的灵压从李琰的身上散发出来。 趁势不停!李琰拿出了一半的灵钻,全部插入到了蒲团里,迅速的恢复着自身的实力。 蒲团上的灵钻再次闪耀起来,这次散出的灵气更加浓郁了,整个房间抖充斥着精纯的灵气。李琰此时就像个大漏斗一样,周围的灵气翻滚着向他涌去。 胎光一层,胎光二层…胎光五层!最后,李琰 终于恢复到了之前胎光七层的水平。再看那蒲团上的灵钻,皆化作了飞灰,灵气已经消耗殆尽。 李琰的容貌也发生了变化,没有了绝灵丹毒的影响,其容貌恢复到了本来的样子。脸上的疮疤不见了,变得光洁白皙,俨然一副帅气公子哥的某样,有着一副女人见了都要嫉妒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眉毛很浓,高挺的鼻梁,英气十足。嘴巴薄薄的,非常性感。这显然是净体丹带来的转变。 不过此时李琰身上全是渗出的毒素和污垢,整个屋子都被薰的臭臭的。李琰皱了皱眉头,随手掐了个法诀。空气中凝出了一小片雨云,向其浇去,一身的污垢都被冲刷个干净。 洗净的李琰换上了一身青衣,在屋子里的镜子前一照,李琰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嗯,你小子倒是颇有些定力,那老夫就告知与你,不过此功法已然在修真界失传了,因为其也是昙花一现,不知怎么就消失了,你能寻到的几率不太大。”刘大师叹道。 “此诀名为锁神诀,是一部专修神识的功法。当年,它的威名可是响传整修真界啊,是从秦国流传出来的消息了。据说有一人修炼了此诀,一夜间屠杀了整整三个顶级修真大派,要知道那是有着数十凝婴期修士的大派啊!还不排除其中有炼魂期的修士,就这么没了。后来此人就在修真界消失了,听有幸存下来了的一名聚丹期修士说,此人修炼的是“锁神诀” 李琰闻言心里一惊,面色却是没有显露分毫。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太过重大,以李琰的谨慎,就是至亲之人也不能透露分毫的。 接着,李琰苦笑道:“锁神诀,小子可从来没听说过,如此犀利的功法小子怕是无缘得到了。敢问大师,就没有其他方法能化解小子体内的丹毒吗?” “嘿嘿,你小子真是不死心啊,老夫方才说了,只有修炼锁神诀才可以化解绝灵丹毒,其他的方法,只能是治标不治本,拖延罢了。” 李琰闻言眉毛一皱,又道:“还请大师教我,能拖延一刻是一刻,小子还是想试一试。” “哈哈,小子果然坚韧。老夫这就告之与你。这绝灵丹普通修士服下立死,你却能活得性命,若老夫所料不错,你应该是身具鸠毒灵体。若真是此灵体,老夫有几分把握暂缓你毒发期限。不过,也只有短短的五年,五年以后,你找不到锁神诀,还是一死,而且将会死的更加痛苦。你可愿意?”刘大师一脸郑重的道。 “若有此法,小子自然愿意一试,还请大师教我。”李琰诚恳的道。 刘大师闻言也不再多说,挥手一招,一块玉简凭空而现。 “喏~这就是调养法门,不过还需黄级净体丹辅佐。老夫料你也没有多少财力购得此丹,这样吧,你留下十滴血液,老夫送你十颗净体丹,足够你服用五年了。” “嗯?小子悉听大师安排,只是大师要小子的血液做什么?” “哈哈,你小子现在也算是个稀有品种了,你的血液里也含有绝灵丹毒。老夫想要通过你的血液,来研究一下,绝灵丹丹方。小子,你可愿意?” 李琰自然是点头称是,拿出了一个小瓶。用牙咬破了手指,滴了十滴血液在里面,交给了刘大师。 刘大师接过小瓶,闻了闻,暗道,果然不错!随即挥手一瓶丹药就浮在了李琰的身前。 “去吧,不过老夫还是劝你别费心思了,莫不说你没有找到锁神诀。就是你找到了锁神诀修炼了,当年那人结下的仇敌,恐怕皆会想要将你除之而后快。比如,老夫就知道大秦有一宗门,名为炼尸宗,就是那三大派中尸魂宗的后人所创,有着数名凝婴期高手。怎么都是个死,你还不如趁这五年去凡间开枝散叶,留下点香火。”刘大师好心劝道。 (本章完)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五十六章 牛头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一拳在地,召唤完毕。”我不知道牛头能不能及时赶来,所以趁僵尸还没有欺身近前,先拔出插在地上的法剑,急忙向后退去。 黑袍人驾驭的僵尸遁速极快,几乎是在我后撤不到五步的时候,它便飞到了我原来所在的位置。见我退走,它也没有马上追过来,而是在我召唤牛头的位置看了看。一双血红的眼睛,左右扫动,似是在探查什么。 几个呼吸过后,僵尸仰天发出一声咆哮,又向我追来。速度比之前又快了几分,我只好带着它在林子里到处兜圈子。 期间,右臂伤口泄露的元气越来越多,我试着用所学的术法治疗一二,可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我心中暗恨,那对爪钩是用什么东西打造的,怎么会造成如此诡异的魂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我的神魂越来越虚弱,甚至连手中的法剑都快握不住了。速度也渐渐降下来,已经不能遁空。落在地上,我继续向前逃着。 黑袍人好像是在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见我速度放缓,他也跟着放缓。见我落地,他也落地。总是在距我身后不远处的位置吊着,让我疲于奔命。 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元气耗尽,好不费吹灰之力把我拿下。我何尝也不是在跟他拖时间。只要牛头应召而来,解决一个小小的僵尸还不是手拿把攥,容易的很。 想明白这一点,我又放慢了脚下的速度。集中心神,控制伤口处的元气流逝。几翻尝试之后,我发现“清心诀”最有效果。虽然不能修复神魂上的伤口,但是可以减缓元气流逝速度,并保持我的神智清明,让我不至于因为元气渐尽而变得浑浑噩噩。 如此追逃,过了足有一刻钟。黑袍人附身的僵尸终于失去了耐性,他非常清楚自己不能久留尸身。而且看我的样子已是强弩之末,可以放心的下手了。于是操纵僵尸速度陡然一快,猛的跳到我的身前。 双臂抬起,指甲暴涨一倍,如狮子搏兔一般,扑向我。我则运起最后一分气力,一剑抽了过去。法剑再次与指甲相交,由于我气力不支,连同法剑一起被僵尸震飞出去。 法剑落在我身边不远处,剑身颤动,剑吟之声大作。仿佛是为我这个主人唉叹,又像是愤怒主人被欺,其不能杀敌一般。 我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神魂已然晦暗。这时僵尸缓步向我走来,每走一步,都应和着我的心跳,让我感到非常揪心。 僵尸丑陋的嘴脸映入我的眼帘,差互的獠牙正泛着寒光。我笑了,还好现在是神魂状态,要是肉身在此免不得被它咬上一口。那可实在是太痛苦了,我怕疼。 见我发笑,僵尸反而停住身形。出声问 道:“咳咳,小鬼,笑什么。有什么遗言就说吧,若本上师心情好,还可以帮你带个话。” “呵呵,你倒是还有点“善心”?不必啰嗦,来吧。” “小鬼好胆魄,若不是破坏神教大计,本上师还真想收你做个徒弟。既然你想上路,本上师就给你个痛快的。”说着,它抬起了一只利爪,利爪上凝聚出绿色光球。从我感受到的波动来看,光球蕴含着巨大威能,恐怕一击就能把我打的魂飞魄散。 我实在没有力气跟他在战了,在它爪子落下的时候。我回想这几次遭遇,都是因为大意轻敌才落了下风。初出茅庐,年少气盛,让我屡次步入险地。真是悔不该当初,修道一途我还是太过偷懒。 当然,也跟没有师父引导有关。我想起了刘先生,如果他一直在我的身边,恐怕我现在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吧。心中黯然,两个最重要的人都离我而去,难道我的命运就是这样么。 刹那间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这是面对死亡恐惧的表现。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直到僵尸手中的光球落下。在我的眼前不断放大,映的我脑海一片绿色。 就在这时,丛林里刮起了一阵强风,一股惊天的煞气弥漫,俨然压过了僵尸的凶厉之气。 黑袍人被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扫视周围。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升起白色的烟雾,这烟雾起初只有几缕,但很快就扩散开来。 接着地上的蓝紫色符文结界突然显现,然后向上凸起,好像地下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可是被结界挡住了去路,没能一下就出来。 似是因为被结界阻挡引发了来者的怒火,只听丛林里传来一声巨响:“哞!”就见凸起之处的结界被捅破,一只大手从里面伸了出来。这大手足有车轮大小,上面生满浓密的毛发。手腕处还有一块青铜护甲,上面雕刻着不知名的花纹。大手向右一撑,又伸出一只大手。两只手呈撕物状,轻轻一用力,就将结界撕成两半。 一颗硕大的牛头钻了出来,然后一跃而起,落在地上,正是被我召唤出的牛头。它现在如同神话传说中的巨人一般,头顶已经超过了高大的树冠。 刚一落地,它就抬头看向天际。牛眼中闪过一道血芒,射了出去,直打在天空的结界上。结界瞬间被血芒搅散一空,它这才心满意足的低头看向了我们这里。 僵尸被牛头一盯,吓得浑身直哆嗦。这是一种本能的压制,阴灵鬼物见到高等阴差的恐慌。就像小偷见了警察,是一个道理。 “哼,孽障,尔敢!”一声冷哼,落在我和僵尸的耳中,犹如雷霆炸响,震的我们两个都步 履蹒跚,左摇右晃。 “牛帅,你不应该插手阳间的事,这不合阴府的规矩!若是让阎王知道了,免不得受罚,本上师…本人劝你还是莫管闲事的好。”僵尸放弃攻击我,转而对着牛头色厉内敛道。 “哦?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帅指手画脚。嗬…呸!”一口浓痰朝僵尸吐了过来,这一口的含量令我看的触目惊心,而且吐的极其精准。劈头盖脸的浇了僵尸一身,一旁的我却没有沾上分毫。我转过头干呕了几下,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僵尸被牛头这一招给整懵了,沉默了片刻。突然原地蹦起老高,直扑牛头而去。显然也是被这大嘲讽之术,激起怒火失去了理智。 僵尸去势极猛,比和我对战的时候气势更足,凶厉之气大起。可牛头丝毫不在意,张开牛嘴,又是一口浓痰吐了出去。这下可不是随意的嘲讽之术,而是蕴含着大法力大威能的一击,直接将在半空的僵尸打得倒飞而回。僵尸落在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闷响,便失去了动静。 牛头见状轻蔑一笑,身形收缩成常人大小,落在我的面前。开口道:“李琰,你小子就因为这么一个东西把本帅召来?实在是太不成器!要知道,召唤一位冥帅上来需减寿三年,你剩下的寿命有几次可用。哼!别以为年轻就敢肆无忌惮。人的阳寿犹如白驹过隙,转瞬不见,到时候别说本帅没提醒你。” “嘿嘿,牛帅教训的是,小侄晓得了。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才不得已请您老上来。您看,小子这手臂上的伤怪异的很,怎么也止不住。” “嗯?”牛头这才注意到我右臂上的伤口。一看之下,它眼睛瞪的溜圆。“小子,是什么东西伤的你,快说!” 看它紧张的样子,我不敢耽搁,将黑袍人用爪钩伤我的事情说了一遍。牛头听完眼睛一亮,转身几步走到僵尸落下的地方。刚要下手将它提起,可看到它身上的那坨浓痰,嫌弃的朝僵尸吹了一口气。 这口气从牛嘴里一出,就化作了一阵强风,把僵尸身上吹的一干二净。牛头这才把僵尸提起,一个巴掌扇向它的脸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僵尸的头颅被抽的一偏,连一侧的獠牙都掉了两颗。 僵尸不知是吃痛还是装不下去了,幽幽转醒,畏畏缩缩的道:“牛…牛帅,您可不能擅杀活人,我…我阳寿未尽,您不能…” “啪!啪!啪!”又是三个大嘴巴子,把僵尸的头抽的转了个圈,脖子都扭成麻花状。好在它现在是具尸体,若是活人,只怕早就死了八遍了。 “聒噪,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多说一句,本帅让你魂飞魄散。哼,擅杀活 人,本帅等你和这具僵尸融为一体,再把你给灭了,算不算是擅杀活人。少废话,听仔细了…” 牛帅又问了黑袍人爪钩的事情,黑袍人畏惧牛帅,就一五一十的说了。结果牛帅越听眼神就越亮,虚手一探,一把将黑袍人的神魂从僵尸体内揪了出来。 “走,带本帅去你肉身所在!”牛头的声音有一种不容质疑的味道,方才还嚣张无比的黑袍人现在老实的像个鹌鹑,听话的向前带路而去。牛头则是看了看我,挥手发出一道柔和的明光,打在我的右臂伤口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神魂上的元气都补满了。 “小子,你现在把这只僵尸给料理了吧。本帅有事,先行一步。记住,以后不可随意召唤本帅。若下次再因为这种货色把本帅召来,必严惩不贷!”说完,牛头转身跟着黑袍人的神魂而去。 我看着它离开的方向,感激的拜了三拜。它和刘先生的关系真是非同寻常,本来我只是赌一把,看它能不能来,结果它来了。无论如何,我又欠了它一次。 收起心中感慨,我把僵尸一脚踹翻在地,都是这老家伙惹的祸。生前也准不是什么好人,死后还为祸一方,不拿天雷劈杀难解我心头之恨。 于是我从地上拔出法剑,直接在它的面门刻下了“五雷法镇尸符”,将它定在原地。“嘿嘿,这回,我看你怎么把我的符籇给烧去!” 然后又在它周围地面上刻下“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念咒激发了阵法,防止有东西再惊醒了它。 (本章完)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五十二章 奇毒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良久,刘大师猛的张开了双眼,沉声道:“竟是此毒!没想到啊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绝灵丹,啧啧,你小子可真是,怎么说呢,老夫是说你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李琰闻言也是睁开了双眼,有些疑惑的道:“大师何出此言?小子自己如今已是这副模样,何来幸运一说?” “哈哈,小友是有所不知,老夫方才以神识观你丹田,赫然发现了一枚绝灵丹。此丹乃是上古奇丹,如今丹方已经失传,就是老夫也仅仅是从古籍中读到,往常也无缘一见啊!”刘大师感慨到。 接着又道:“这绝灵丹,是一种上古毒修用于修炼的一种丹药,可以通过服用此丹,修炼出绝灵奇毒,这绝灵奇毒可谓是霸道无比,同境界的修士若粘上此毒,绝对是灵力尽失,俯首就擒了,只有高出施毒者两个大境界的修士,才可以凭借境界的优势,免除影响。当然了,绝灵丹不是那么好炼的,那可是青级丹药,你小子有大机缘得到这么一颗,可以说是走了狗屎运。所以老夫说你是非常幸运。 又之所以说你不幸,那是因为修炼绝灵奇毒,需要配套的功法,若普通修士得到此丹服下,不当场丧命,就算是造化。你如今灵力尽失也是此丹在作怪,老夫也是因为高你两个大境界才看出来的,你查绝不到也是正常,这绝灵奇毒可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而且,修炼绝灵奇毒的功法,如今恐怕是失传了,你小子现今这种状态,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李琰闻言脸上是阴晴不定,仿佛一时间没了主意。良久,李琰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的道:“还请刘大师告诉小子,究竟是什么功法才可以修炼这绝灵奇毒,只要还一息尚存,小子也不想放弃。” “嗯,你小子倒是颇有些定力,那老夫就告知与你,不过此功法已然在修真界失传了,因为其也是昙花一现,不知怎么就消失了,你能寻到的几率不太大。”刘大师叹道。 “此诀名为锁神诀,是一部专修神识的功法。当年,它的威名可是响传整修真界啊,是从秦国流传出来的消息了。据说有一人修炼了此诀,一夜间屠杀了整整三个顶级修真大派,要知道那是有着数十凝婴期修士的大派啊!还不排除其中有炼魂期的修士,就这么没了。后来此人就在修真界消失了,听有幸存下来了的一名聚丹期修士说,此人修炼的是“锁神诀” 李琰闻言心里一惊,面色却是没有显露分毫。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太过重大,以李琰的谨慎,就是至亲之人也不能透露分毫的。 接着,李琰苦笑道:“锁神诀,小子可从来没听说过,如此犀利的功法小子怕是无缘得到了。敢问大 师,就没有其他方法能化解小子体内的丹毒吗?” “嘿嘿,你小子真是不死心啊,老夫方才说了,只有修炼锁神诀才可以化解绝灵丹毒,其他的方法,只能是治标不治本,拖延罢了。” 李琰闻言眉毛一皱,又道:“还请大师教我,能拖延一刻是一刻,小子还是想试一试。” “哈哈,小子果然坚韧。老夫这就告之与你。这绝灵丹普通修士服下立死,你却能活得性命,若老夫所料不错,你应该是身具鸠毒灵体。若真是此灵体,老夫有几分把握暂缓你毒发期限。不过,也只有短短的五年,五年以后,你找不到锁神诀,还是一死,而且将会死的更加痛苦。你可愿意?”刘大师一脸郑重的道。 “若有此法,小子自然愿意一试,还请大师教我。”李琰诚恳的道。 刘大师闻言也不再多说,挥手一招,一块玉简凭空而现。 “喏~这就是调养法门,不过还需黄级净体丹辅佐。老夫料你也没有多少财力购得此丹,这样吧,你留下十滴血液,老夫送你十颗净体丹,足够你服用五年了。” “嗯?小子悉听大师安排,只是大师要小子的血液做什么?” “哈哈,你小子现在也算是个稀有品种了,你的血液里也含有绝灵丹毒。老夫想要通过你的血液,来研究一下,绝灵丹丹方。小子,你可愿意?” 李琰自然是点头称是,拿出了一个小瓶。用牙咬破了手指,滴了十滴血液在里面,交给了刘大师。 刘大师接过小瓶,闻了闻,暗道,果然不错!随即挥手一瓶丹药就浮在了李琰的身前。 “去吧,不过老夫还是劝你别费心思了,莫不说你没有找到锁神诀。就是你找到了锁神诀修炼了,当年那人结下的仇敌,恐怕皆会想要将你除之而后快。比如,老夫就知道大秦有一宗门,名为炼尸宗,就是那三大派中尸魂宗的后人所创,有着数名凝婴期高手。怎么都是个死,你还不如趁这五年去凡间开枝散叶,留下点香火。”刘大师好心劝道。 “小子谢过刘大师,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小子都铭记大师的恩德,若日后侥幸不死,必将厚报。”李琰郑重的道。 “唉!你且去吧。童儿,送客。”刘大师缓缓闭上了双眼。 “道友,请!” 李琰闻言对着刘大师一稽到地,转身离开了。 就在李琰离开后不久,刘大师睁开了双眼,叹道:“可惜了,鸠毒灵体。若不是绝灵丹,此子倒是修炼我丹鼎阁无上丹经的好材料。” 再说李琰从丹鼎阁回返,一路上都心事重重,没想到解决自己丹毒的唯一方法,竟然是古玉简里的锁 神诀。看来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修炼此诀了,只是这神灵骨玉到哪里去寻呢?莫不是要走一趟大秦?以自己目前的修为和状况,根本不足以从南国赶到大秦的。 李琰想到这不禁愁眉紧锁,不知道该如何决断才好。 躺在床上,李琰直愣愣盯着天花板,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这是一阵轻轻的扣门声响起。“琰哥哥,曦儿能进来吗?”清脆的声音响起,正是宁曦。 没等李琰回答,宁曦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琰哥哥,有什么事儿嘛?不开心的事跟曦儿说一下,娘亲在的时候说过,一个人把不开心的事憋在心里久了,会生病的。曦儿不想琰哥哥生病,琰哥哥你就和曦儿说说嘛~”宁曦柔声道。 看着宁曦那精致的面庞,李琰久久不语,只是长叹一声。唉! “曦儿,我可能不久于人世了,丹毒已经侵入到我的五脏六腑。今天拜访了刘大师,他也只能帮我延长五年的性命。”李琰沉声说道。 “啊?什么!琰哥哥你…呜呜”宁曦闻言竟然哽咽起来。 “唉!这修真路上充满了生生死死,我倒是看的开了。曦儿,还有五年的时间,不如琰哥哥帮你报了仇,再将你送入修真大派吧,这样你就不会被人欺负了。”李琰揉了揉宁曦的头道。 “不嘛,我就要琰哥哥,曦儿的仇曦儿自己报,曦儿只希望琰哥哥好好的,琰哥哥,你要是不在了,就没有人对曦儿好了。”说完宁曦又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别哭啦,我答应你,我不会死的。” 宁曦闻言顿时喜笑颜开,依偎在了李琰怀里。 望着宁曦,李琰只是暗暗决定,一定不能放弃,在这世上不仅是长生,还有一个曦儿需要他来守护。 “五心向天,坐观反照,心随意动,以神御天。”李琰捧着古简小声的嘀咕着。 此乃锁神诀中的一段口诀,讲的是如何修炼锁神诀。 据古简上说,锁神诀乃是专修神识的功法。李琰初得到此功法时,迫于没有神灵骨玉,就没有仔细的通读此诀。如今仔细的读了一遍,上面果然记载着绝灵丹方和绝灵丹毒的修炼方法。 原来啊,绝灵奇毒又称寂灭焰,与锁神诀相辅相成。寂灭焰乃是一种神识的攻击手段,通过不断的服食绝灵丹来提升威力。绝灵丹的主药正是星识晶! 据上面介绍,星识晶是一种天外产物,能碰到全都是运气。其不仅可以炼入丹药,而且还可以在炼器的时候加入,能够提高法器法宝的灵性和威能,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修真材料,就是凝婴期修士也没有资格得到一星半 点。 “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寻到神灵骨玉,可是这古简里没有任何记载。刘大师也许知道此物是什么,但是冒冒然向刘大师询问神灵骨玉岂不是暴露了自己手里有锁神诀的秘密。要知道那可是连凝婴期修士都眼红的东西,即使刘大师的名声再好,恐怕也禁不住锁神诀的诱惑。自己不过是个胎光七层的小修士,生气都在人家的股掌之间,此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刘大师提到锁神诀最初是出现在大秦,那么我只好去秦国碰碰运气!只是现在自己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大秦离南国足足有百万里之遥,凭自己如今的状态,即使五年之内能赶过去,路上的妖兽都能把自己吞了。所以,不如暂时将丹毒压下去,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筑基期。这样一来可以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行程,二来筑基期自己也有了一些自保之力。”李琰心里想到。 (本章完) 第二卷 救人驱魔 前世修行(五)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不愧是大城,真是气派,连守卫都是胎光八层的高手,果不是道孚城可比。”李琰心中不禁对此番来孟都城的信心更多了一分。 登记主要是方便对外来修士的管理,毕竟孟都城是南国北方的门户,防守森严,擅自闯入很有可能会被当成探子格杀当场。 只见一个身着八卦衣的中年修士,手里拿着一块铜制的法镜向前来登记的修士扫过,只要是没有异常的,都平安无事的放行了。并且还给每个登记过的修士发放了身份牌,允许其在孟都城停留......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林羽江颜---------都市:最佳女婿林羽江颜 %3a%2f%2fm..com%2fbook%2f18%2f18289%2f 内容简介: 师父临别之际,给文天留了一句本门压箱底的保命真言,说是勤加修炼,必有奇效ps:本书中所有术法、道诀、功法秘技等,均来自本门密藏,不得真传者且勿妄自修炼。切记切记!谨之慎之! %e3%80%80%e6%9c%80%e4%bd%b3%e5%a5%b3%e5%a9%bf%e6%9e%97%e7%be%bd%e6%b1%9f%e9%a2%9c%e8%bd%ac%e9%80%81%e9%97%a8%e5%9c%b0%e5%9d%80%ef%bc%9a%3a%2f%2fwww..com%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3a%2f%2fm..com%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e5%86%85%e5%ae%b9%e8%af%95%e8%af%bb%ef%bc%9a%3a%2f%2fwww..com%2fbook%2f18%2f18289% 第1章目睹自己被火化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很轻,但病床上的林羽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人死之前连听觉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吧,尤其是母亲的哭声,分外尖锐。 因为见义勇为付出生命,林羽并不是第一个,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海市人民医院,与母亲的生活正要明亮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该死的老天。” 好人果真没有好报,林羽低声咒骂了一声,眼皮再也撑不住,缓缓合上。 “我的儿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猛地将林羽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站在床尾,而母亲正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妈,你哭什么,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吗?” 林羽大喜,以为自己神奇痊愈了,伸手一拍母亲,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母亲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扑在床上痛哭。 林羽神色一变,抬头看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自己,面色干瘪发青,显然已经没了生气。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còм 我死了? 林羽低头看了眼站在床尾的自己,发现身子有些虚白,而且微微有些透明。 林羽大惊,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新八一中文网首发www..comm..com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感受不到。 在护士的帮助下,母亲忍痛给林羽穿上了寿衣,随后护工把他的尸体运上了殡葬车。 母亲跟着上了车,坐在他的尸体旁,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红肿的眼窝中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羽儿,你放心走,妈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了,立马就下去陪你。”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儿子死了,她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听母亲想要寻短见,林羽顿时急了,学着电影里还魂的场景躺到尸体上,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坐起的,都只有自己的魂魄。 车子很快到了火葬场,缴费之后,工作人员简单给林羽化了个妆,递给林羽母亲一个号码牌,接着焚化人员推着林羽的尸体去了焚化大厅。 “不要!” 当焚化人员将他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的刹那,林羽瞬间崩溃。 随着肉身的燃烧,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弱,身上有无数淡淡的光点向四周流散而去,魂魄也正在慢慢的变淡。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地狱! 这是林羽意识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魂魄下意识的在空中乱冲乱撞,光点仍旧不停的从他魂体中飘出,而且速率越来越快。 他眼中的地狱世界也越来越清晰,能听到下面一个神秘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此时焚化炉内林羽的身体近乎燃尽了,灰烬中一块碧玉色的吊坠突然在烈火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林羽外公去世时留给他的,自小戴到现在,穿寿衣的时候,母亲特意没有摘下来。 吊坠光芒越来越盛,随后砰的一声破裂,一缕碧绿色的光影猛地从吊坠中窜出,一下附着到了林羽的魂魄上。 紧接着他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乃你祖上圣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传人,得我医道术法,悬壶济世,渡人渡己”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林羽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林羽的脑海中。 着脑海中的信息,林羽感觉十分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股兴奋劲转瞬即逝,得到秘术传承又有何用,自己已经是个马上要下地狱的死人了。 这个念头闪过,林羽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条有关还魂术的记忆。 记忆显示,通过还魂术,死去后魂魄未散的人可以附体重生。 但是林羽的肉身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不过好在关于肉身损坏的还魂方法也有记录,“肉身陨灭,化鬼,觅**,后附之。” 林羽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思是说自己肉身损坏,要想复活的话,只能通过还魂术化为鬼,找别人的肉身附体。 要知道在人类的意识里,鬼可是邪恶的化身啊,况且自己要是上了别人的身,不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 犹豫的功夫,林羽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了一道幻影,耳边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林羽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数分钟后,林羽来到了清海市最大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很多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们活着的只有身体,林羽认为,选这种人附身,就不算杀人。 起先林羽还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寻找合适的身体。 但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很快将要消弭殆尽,那个来自地狱的呼唤声也越来越急促。 林羽来不及多做思考,瞅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植物人,念起还魂术,陡然间化为一缕白烟,奋不顾身的钻了进去。 “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耳边的呼唤声陡然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林羽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林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成功了! 林羽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猛地坐起,看了眼自己的新身体,迫不及待的撕掉手上的针管,接着跳下了床,但脚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可能因为长时间躺着的原因,这个年轻人的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 林羽踉跄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让林羽母亲还钱。 为了给林羽做手术,林羽母亲被迫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得知林羽死了,小混混们便急不可耐的来讨债了。 “你们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卖了,拿到钱就还给你们,求你们先离开吧。” 林羽母亲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宁。 “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你儿子都死了,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黄毛混混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黄毛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也知道,为了给我儿子治病,钱都花光了” 林羽母亲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黄毛眼睛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羽母亲微微一怔,房子是林羽外公留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地段很好,按照清海现在的房价,起码能卖个两三百万,他们这简直是在明抢啊。网更新最快电脑端:www..com/ 但是现在儿子死了,家也就没了,留着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清债,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想到这里,林羽母亲万念俱灰的点点头,刚要答应,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不行!我们家房子起码值几百万,你们这是抢劫!” 紧接着林羽驾驭着他的新身体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的,哪来的野崽子,关你屁事!”黄毛气不打一出来,看着林羽身上的病号服,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羽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推,黄毛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飞了足足有五六米远,在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砰的摔到了里面的桌子上。 “给老子弄死他!” 黄毛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混混立马冲了上来,围着林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羽连忙抬手还击。 接着包子店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小混混们惨叫连连。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竟然连林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林羽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就如同被车撞了一般。 只需要一拳,他们便疼的起不了身。 林羽自己也无比震惊,都说鬼上身力大无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缓慢,很好躲避。 “报警!报警!” 黄毛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见过能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非人类啊。 一听要报警,林羽母亲赶紧冲过来抓住林羽的手,急声道:“小伙子,他们要报警了,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能扔下您啊。” 林羽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能活着见到老妈,真是太好了。 听到他的称呼,母亲微微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看着母亲的眼神,林羽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活过来了,但是却换了一副身体,母亲根本不认识自己。 “不好意思阿姨,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妈,所以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您别介意。” 林羽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坏母亲,急忙编了个瞎话。 “没关系,小伙子,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不能连累你。”林羽母亲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林羽没答话,摸起桌上的筷子一扔,筷子飞速射向黄毛,砰的一声,将黄毛刚按上110的手机钉到了墙上。 黄毛吓得脸都白了,墙上的筷子离着自己耳朵也就一厘米,要是稍微出点偏差,那钉在墙上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黄毛吓得顿时惨叫了起来,声音里说不出的委屈,明明是他们先欠自己钱的啊。 “别嚷嚷了,这钱我替秦阿姨还!” 林羽冷声说道,既然自己复活了,那这些债理应由自己来还。 “小伙子,这怎么能行,你我第一次见,怎么能让你替我还钱?”林羽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www..com m..com 对于林羽知道她姓氏这点,她并不吃惊,儿子见义勇为付出生命的事情好多网友都知道,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也都被扒了,很多好心人都要来给儿子送行,她都谢绝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把钱给我们吧。”黄毛可不管林羽为什么替别人还钱,只要能拿到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给我三天时间。”林羽说道。 “”黄毛有些无语,说的这么牛逼,还以为立马就能把钱拿出来呢。 “怎么?你不相信我?” 见黄毛没说话,林羽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冰冷。 “相信,相信,不过大哥您得跟我说下您的名字吧?”看着林羽冰冷的眼神,黄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字? 对啊,早上走的急,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来的及看呢。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这样,三天后,还是这里,你只管过来,我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林羽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赖自己这具身体。 他心想既然能住在托养中心,这个年轻人家里再普通,起码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出来吧,先要来用用,等自己赚了钱,再还回去。 见识过林羽的身手,黄毛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要点头答应,突然眼神怔怔的望向店外,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 林羽也好奇的跟着往外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辆红色的宝马x5,车门一开,迈出来一截白皙修长的美腿,随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美女。 m..com/book/18/18289/ 长裙美女拨了下乌黑的长发,摘下墨镜,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简直惊为天人,黄毛和他一帮手下都看呆了。 林羽不禁也被吸引了,这个美女相貌和气质确实都属于极品。 长裙美女抬头看了眼包子铺,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www..com/book/18/18289/ “美女,买包子吗,要什么馅儿的?” 林羽不由的脱口而出,以前老帮母亲卖包子,见人就这么一腔,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你叫我什么?”长裙美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美女啊。” 林羽觉得自己的称呼没问题,不禁有些疑惑,头一次见喊美女还有不愿意听的。 长裙美女打量他一眼,冷声道:“行啊,何家荣,昏迷两个月,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www..com/book/18/18289/ m..com/book/18/18289/ 内容试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前世修行(二)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五心向天,坐观反照,心随意动,以神御天。”李琰捧着古简小声的嘀咕着。 此乃锁神诀中的一段口诀,讲的是如何修炼锁神诀。 据古简上说,锁神诀乃是专修神识的功法。李琰初得到此功法时,迫于没有神灵骨玉,就没有仔细的通读此诀。如今仔细的读了一遍,上面果然记载着绝灵丹方和绝灵丹毒的修炼方法。 原来啊,绝灵奇毒又称寂灭焰,与锁神诀相辅相成。寂灭焰乃是一种神识的攻击手段,通过不断的服食绝灵丹来提升威力。绝灵丹的主药正是星识晶! 据上面介绍,星识晶是一种天外产物,能碰到全都是运气。其不仅可以炼入丹药,而且还可以在炼器的时候加入,能够提高法器法宝的灵性和威能,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修真材料,就是凝婴期修士也没有资格得到一星半点。 “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寻到神灵骨玉,可是这古简里没有任何记载。刘大师也许知道此物是什么,但是冒冒然向刘大师询问神灵骨玉岂不是暴露了自己手里有锁神诀的秘密。要知道那可是连凝婴期修士都眼红的东西,即使刘大师的名声再好,恐怕也禁不住锁神诀的诱惑。自己不过是个胎光七层的小修士,生气都在人家的股掌之间,此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刘大师提到锁神诀最初是出现在大秦,那么我只好去秦国碰碰运气!只是现在自己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大秦离南国足足有百万里之遥,凭自己如今的状态,即使五年之内能赶过去,路上的妖兽都能把自己吞了。所以,不如暂时将丹毒压下去,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筑基期。这样一来可以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行程,二来筑基期自己也有了一些自保之力。”李琰心里想到。 现在李琰就是一名散修,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进入筑基期,是千难万难的。必须得加入一个修真门派,靠着门派的资源进行修行,才能在短时间筑基。于是打定主意,先用净体丹将丹毒压制下去,再离开孟都城,寻一个宗门筑基! 净体丹是黄级丹药,只有聚丹期修士才可炼得,药性强大。还好这净体丹只是驱毒丹,而非提升修为的丹药,否则黄级丹药的药性岂能是一个胎光期修士能够承受的。 李琰先是嘱咐了宁曦在房门前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然后在房内的厅堂放了一个蒲团,里面插了二十颗灵钻,他则是端端正正的坐了上去。这个蒲团是仙客来每个房间必备的物品,和清神香薰炉一样,都是辅助修炼的法器。蒲团只要插上灵钻,就可以吐出浓郁的灵气,制造出一个短暂的灵气场,加速坐在其上的修士修炼。 李琰翻手拿 出了刘大师赠予的玉简,神识一扫而入。 良久,李琰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果然,刘大师没有骗自己,这方法当真可行。 当即,李琰不再犹豫,掏出了净体丹。这净体丹通体呈雪白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其上还有三道丹纹,正是黄级丹药独有的特征。 净体丹初一入嘴有些甜,到了喉咙却是非常的苦涩,苦的李琰几乎想要将其吐出。不过,还是咬牙忍耐下来。 沉心静气,意守丹田。李琰摆出了个古怪的姿势,缓缓闭上了双眼,神识随着经脉进入了丹田。这黄级丹药果然迅猛,一道道雪白色的药气,正不断的从净体丹中散发出来。这些药气化作一条条婉若游龙的白色细丝,从李琰的各处经脉窜行,由任脉冲到督脉,再全部汇集到丹田。 这些白色细丝刚一进入李琰的丹田,就化为了两张大网。由上而下,由下而上,两张大网好似合围一般,扣合在了一起。然后两张大网开始飞速的旋转,渐渐的凝成了一个球形。这个小球初有鸡蛋大小,随着高速旋转渐渐凝实,最后变成了鸽蛋大小。颜色也由白转红,似是高速旋转升起了高温一般。好在小球是位于丹田虚空,若真是到了肚腹,恐怕连肠子都得烫熟。 看到净体丹将绝灵丹毒包裹起来,李琰毫不犹豫的打出了一道手诀,纳灵! 只见蒲团上的灵钻一闪一闪的,剧烈的灵气波动就从蒲团里涌了出来,被李琰吸入到体内。这些灵气经过蒲团的过滤,已经是非常的纯净,些许损耗也是值得的。 灵气一入丹田,就被小球吸引过去,在小球上方形成了一朵灵云。灵气越来越浓郁,慢慢的下起灵雨来,将小球冷却成了白色,雨之前不同的是,此球表面多了一个法阵。 据刘大师给的玉简上记载,此球正是可以封印万毒的净光球,其上法阵是净体丹丹成的时候自动生成的,具有种种神妙。不过此法阵需要每个十日就吸取灵力维持运转,并且每半年都要再服一次净体丹来加固法阵。如此五年后,法阵自动崩溃,再服也没有任何效果了。 等净体丹发挥效果后,李琰只觉周身一轻,浑身的经脉也都畅快起来。干涸的经脉里慢慢流淌着吸纳来的灵气,一阵消失已久的灵压从李琰的身上散发出来。 趁势不停!李琰拿出了一半的灵钻,全部插入到了蒲团里,迅速的恢复着自身的实力。 蒲团上的灵钻再次闪耀起来,这次散出的灵气更加浓郁了,整个房间抖充斥着精纯的灵气。李琰此时就像个大漏斗一样,周围的灵气翻滚着向他涌去。 胎光一层,胎光二层…胎光五层!最后,李琰 终于恢复到了之前胎光七层的水平。再看那蒲团上的灵钻,皆化作了飞灰,灵气已经消耗殆尽。 李琰的容貌也发生了变化,没有了绝灵丹毒的影响,其容貌恢复到了本来的样子。脸上的疮疤不见了,变得光洁白皙,俨然一副帅气公子哥的某样,有着一副女人见了都要嫉妒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眉毛很浓,高挺的鼻梁,英气十足。嘴巴薄薄的,非常性感。这显然是净体丹带来的转变。 不过此时李琰身上全是渗出的毒素和污垢,整个屋子都被薰的臭臭的。李琰皱了皱眉头,随手掐了个法诀。空气中凝出了一小片雨云,向其浇去,一身的污垢都被冲刷个干净。 洗净的李琰换上了一身青衣,在屋子里的镜子前一照,李琰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良久,刘大师猛的张开了双眼,沉声道:“竟是此毒!没想到啊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绝灵丹,啧啧,你小子可真是,怎么说呢,老夫是说你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李琰闻言也是睁开了双眼,有些疑惑的道:“大师何出此言?小子自己如今已是这副模样,何来幸运一说?” “哈哈,小友是有所不知,老夫方才以神识观你丹田,赫然发现了一枚绝灵丹。此丹乃是上古奇丹,如今丹方已经失传,就是老夫也仅仅是从古籍中读到,往常也无缘一见啊!”刘大师感慨到。 接着又道:“这绝灵丹,是一种上古毒修用于修炼的一种丹药,可以通过服用此丹,修炼出绝灵奇毒,这绝灵奇毒可谓是霸道无比,同境界的修士若粘上此毒,绝对是灵力尽失,俯首就擒了,只有高出施毒者两个大境界的修士,才可以凭借境界的优势,免除影响。当然了,绝灵丹不是那么好炼的,那可是青级丹药,你小子有大机缘得到这么一颗,可以说是走了狗屎运。所以老夫说你是非常幸运。 又之所以说你不幸,那是因为修炼绝灵奇毒,需要配套的功法,若普通修士得到此丹服下,不当场丧命,就算是造化。你如今灵力尽失也是此丹在作怪,老夫也是因为高你两个大境界才看出来的,你查绝不到也是正常,这绝灵奇毒可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而且,修炼绝灵奇毒的功法,如今恐怕是失传了,你小子现今这种状态,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李琰闻言脸上是阴晴不定,仿佛一时间没了主意。良久,李琰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的道:“还请刘大师告诉小子,究竟是什么功法才可以修炼这绝灵奇毒,只要还一息尚存,小子也不想放弃。” “嗯,你小子倒是颇有些定力,那老夫就告知与你,不过此功法已然在修真界失传了,因为 其也是昙花一现,不知怎么就消失了,你能寻到的几率不太大。”刘大师叹道。 “此诀名为锁神诀,是一部专修神识的功法。当年,它的威名可是响传整修真界啊,是从秦国流传出来的消息了。据说有一人修炼了此诀,一夜间屠杀了整整三个顶级修真大派,要知道那是有着数十凝婴期修士的大派啊!还不排除其中有炼魂期的修士,就这么没了。后来此人就在修真界消失了,听有幸存下来了的一名聚丹期修士说,此人修炼的是“锁神诀” 李琰闻言心里一惊,面色却是没有显露分毫。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太过重大,以李琰的谨慎,就是至亲之人也不能透露分毫的。 接着,李琰苦笑道:“锁神诀,小子可从来没听说过,如此犀利的功法小子怕是无缘得到了。敢问大师,就没有其他方法能化解小子体内的丹毒吗?”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七章 魄身尸鬼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惨叫,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糟糕,我所料不错,真的出事了! 值班人员慌乱挂掉电话,问我该怎么办。我沉声告诉他,现在先通知陈立仁,让陈立仁做好部署,然后带我去监房。不,现在就派一个人陪我去。 多耽搁一分,就多一分的变故。值班人员听我说完表示同意,立刻给陈立仁打了电话,汇报了情况。同时,另一名值班人员老郑领着我疾步而出,直奔监房。 到了监房以后,我们就发现此刻监房的大门敞开着。可平时监房管理非常严格,根本不会无故而开,就算是警局的工作人员进去,也得走相应的手续。 快步走进监房一看,门口警卫室的警卫已经躺倒在地。我上前探了探鼻息,有气,还好只是昏迷。 跟老郑说了一声,托他照顾好昏迷的警卫。我从警卫室跑出,向监房深处奔去。 因为是临时监压地点,所以监房的面积并不是很大,我没跑几步就到了老郑说的那间关押云来的监舍。 只见监舍的铁门也大开着,里面的云来消失不见,只有地上残留的一滩血液。血液仍未凝结,看样子云来刚逃没有多久。 我将外套脱下,从上面撕下一块布料,然后蘸着地上的血液画下了一道“寻魄符”。(“寻魄符”其实就是“寻鬼符”的变种。) 挥手召出右臂的法剑,我将“寻魄符”贴在了剑身上。闭目运行元气,左手结剑指点在符籇上,我沉声说道:“煕,带我去追他!” 法剑轻吟,拽着我便走。出了监舍,来到警卫室,我让老郑找辆车,带我去追嫌犯。 老郑早就得到陈立仁的批示,要完全配合我的行动。于是他跑出警卫室,很快开来一辆警车。我们二人上车之后,启动车子出了警局。 受法剑的指引,我们顺着东北方的公路开了足有一刻钟,可是依然没有看到云来的身影。我心中打鼓,这才一会儿的时间,云来是怎么逃出这么远的,难道他是用飞的不成? 法剑依旧指向前方,我心知法剑是不会出错的,所以让老郑狠踩油门。车子在空旷无人的马路上飙飞,两旁的路灯犹如浮光掠影一般,飞速向后退去。 如此高的车速,让我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里。再看老郑面色如故,显然是习以为常了。真是不可以小觑了任何人,这话一点都没错。 随着车速提升,在我们眼前的半空中渐渐出现了一个黑影。我凝神一看,竟然是逃走的云来!他一个大活人,怎么可以飞起来,我狠狠的咽了口吐沫。 使劲揉了揉眼睛,再一看,确实是云来。老郑也被吓的不轻,脚下油门不自主的踩得更低。引擎轰鸣声大起,车子如同飞起来一样,很快就追上了云来。 半空中飘飞的云来被引擎声吸引,转头看向我们这里。一看是我,顿时咧嘴大笑,脸上凶厉之色流露于表。他那一口牙齿,不知怎么变得极其尖锐,参差不齐,似如僵尸一般。 直看的我心头发慌,这老小子的魂魄不是被柳青禁锢了,怎么还 能有这么强的道行。莫非是之前柳青施展的手段失去了作用? 这时,云来突然从半空中停了下来。接着身若鸿毛,缓缓飘落在地。见状,我赶紧让老郑刹住车。由于车速太快,老郑连续抢档点刹,才在距离云来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子一停,我赶忙对老郑交待道:“老郑,接下来你就别插手了。等我下车以后,你开着车,马上去给陈警官带路。告诉他,支援我的时候,让那五名警察来就可以了。还有,千万别近身,远距离枪械支援!” 老郑见识过“我”的本事,于是放心的对我点点头,说了一声保重,一定要小心,他去去就回。可是他不知道,他见识的“我”是被柳青附体的我。 现在的我根本没有把握能够对付云来,而且因为今天已经请仙战斗一次,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下车关门,我回头看了老郑一眼,微微点头。老郑则对我敬了个礼,然后发动车子,迅速掉头回撤。 我转身看向云来,他对我勾了勾手,示意我走上前去。我紧握手中的法剑,挥手将上面的“寻魄符”撕了下来,缓缓放进兜里。 然后双手持剑,脚下禹步连动,朝云来冲去。就在这时,云来身后升起了阵阵烟雾,并且弥散开来,将他的身形隐了进去。 我眼睛一眯,心道这又是什么鬼把戏。不过脚下步伐未停,直接冲了进去。 一入烟雾,眼前只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抬起手掌,竟然连手指都看不到。心中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亦步亦趋的向浓雾深处走去。 一边走,我一边闭目开了阴眼。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景色蓦然一变。 本来宽阔的马路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座破旧的厂房。周围的环境也大不相同,居然成了一片荒地。地上杂草生的很高,绿油油的,正随风摆动。 我抬头看向厂门,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字,“新蓝榨油厂”。暗道,怪哉!我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来了,刚才… “李琰,你可敢进来一战?”没等我往下想,云来的声音从厂里传了出来。 “进去,进去你大爷,明摆着是给大哥下套啊。”我心中暗骂。 突然,我脑海里闪现了一个念头,这里…这里不会是“虚弥界”吧。想到这里我面色发苦,我可不是刘先生,真要是虚弥界,凭我的实力能破开吗?答案是否定的。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我掉头便跑,朝着身后的荒地奔去。果然,在我跑了有二十多分钟后,又回到了厂门前。 “你大爷的!”我咬牙切齿的对着厂门骂道。同时我心里暗骂柳青,非得胡闹。早听大哥的,用定魄镇魂针封了云来的道行,哪还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 叹了一口气,抱怨无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将法剑横在身前,迈步走进了厂门。 一进工厂,我就发现这里早已荒废良久,地上全是一些杂乱不堪的设备和建筑垃圾。真不知道云来是如何幻化的虚弥界,怎么选了这么一个破地方。 抬腿迈过几根钢筋,我继续向工厂深处走去,来到一个厂房门前。推开大门,卷起的烟尘让我低头咳嗽不已。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抬头一看,只见厂房内部阴暗无比,一口口水泥池整齐的排列在地面上。 我探头往池中一看,金黄色的油水正不断翻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腻腻的味道,初时还觉得有些荤香,久了就觉得十分恶心。 云来把我引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会就是想让我参观废弃的厂房吧。我又不是投资商,给我摆什么西洋景。 “云来!我过来了,你不是说要跟我一战,怎么不敢现身?”久无动静,我忍不住开口喝道。 顿时,空旷的厂房内响起了回声。我只觉从后背升起一股寒气,直冲大脑。转头一看,却空无一人。 忽然,我手中的法剑发出剧烈震动,似乎是在提醒我什么。我赶紧环顾四周,将法剑托在掌心。 法剑立刻转向水泥油池,我定睛向油池方向看去。就见池中蓦然出现绿色的荧光,映得厂房都是一片惨绿。接着,一种特殊的气味从池中散发而出。 我抽动鼻子,闻到了一股寒湿的阴腐味,是尸鬼气!单手掐了一个护身印,我缓步向油池走去。手中的法剑斜在腰间,蓄力准备随时一击。 等我到油池边的时候,里面的油水消失不见,露出了无数具纠缠在一起的尸骸。那些尸骸上的皮肉全都被油炸的酥脆,膨胀起来,就像膨化食品一样。 看的我不由得干呕几下,吐出了一口酸水。心中更是翻江倒海,惊骇非常。云来居然造了这么大的孽,手法还极其残忍。他…他怎么下的了手! 似乎是看出了我内心的想法,一直隐藏的云来幽幽说道:“李琰,你可不要误会,这些人都是百十年前被w人害死的,本护法还没有这么重口味。不过,他们倒是给本护法留下了很好的材料。” “好了,你来感受一下,魄身尸鬼的厉害吧!” 云来话音刚落,油池里的尸体纷纷活动开来,伸手向池外爬来。一开始还不太灵动,然而片刻过后,这些尸体的速度猛然加快。争相从池子里爬了出来,我粗略一数,已经出来的足有二三十个。 云来这老小子,估计是被柳青打怕了,用了这么个损招来对付我。眼见这一只只实力不下于阳神境的尸鬼,我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握剑的手不住的颤抖。 玛德,今天晚上算是栽了。我该怎么办,这么多狗屁的魄身尸鬼,就算是元神真人来了也得吓的抖三抖啊! 可惜我现在是肉身前来,若是神魂状态,大不了召唤“虫洞”,闪身逃跑。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的脱身之计。只得不顾身体损伤,再次请仙上身。然而,我在原地哆嗦了半天,也没有请来柳青。又试了试请狐白,同样也没有感应。 “呵呵,别费力气了。如今你困在本护法体内的虚弥界中,任它大罗金仙的道行也感应不到。李琰,你去死吧!哈哈!” 第二卷 救人驱魔 请假条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明天答辩,今天写了一天开题报告。头疼,请假一天,还请理解。《命锁阴阳》第二卷 救人驱魔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八章 幻相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云来话音刚落,一众尸鬼就向我扑了过来,而且速度极快。转眼的功夫,我就被它们团团围住。这些尸鬼虽然不如鬼魂灵敏,但其拥有实体肉身,力大无穷。 就算手段单一,可杀伤力着实惊人。而且,因为一身阳魄之气,我现有的术法对其效果微乎其微。我如同面对数十个武林高手一般,被它们围殴。 术法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只能靠“铁掌”的劲气,加上法剑的犀利同它们游斗。一开始还能凑合的左支右绌抵挡着,奈何尸鬼数量实在是太多,时间一长我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 步伐渐渐迟缓,一不留神被几只尸鬼的爪子给刮了十数道口子,痛的我直咬后槽牙。低头一看,腹部的伤口泛着一种诡异的浅绿色,血液渗出却很快凝结。我心中大骇,有尸毒! 吓的我赶紧催动“黑沙”,让其自主在我体内清除尸毒。不过这样一来,我就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臂助。而且因为“黑沙”排毒,使伤口处的血液渗出速度陡然变快。我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踉跄的向身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两步的距离,又被一只尸鬼划到了后背,我甚至都没有感到疼痛。可是血液流淌的感觉真实传到了脑海中,我只觉后背的衣衫都粘在了一起。完了,这一击肯定受了重伤。 病急乱投医,即使刚才没能请仙成功,我还是催动了左手背的牛头印记。心念一动,默念咒语,印记倒是有反应。但是始终联系不上牛头,不能将其召唤出来。 头脑愈发昏沉,生命正在流逝。恍惚中,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以阴治阳,以魂镇魄。 既然阴差契印可以用,那么我就可以通过阴差契印,吸纳阴气入体。再催动神魂之力包裹全身,形成类似僵尸一般的体质,如此阴阳相克之下,或许可以对这些尸鬼造成伤害。不过,如果掌握不好阴气摄入量,那可能就真会成为一个活死人。 重重咬了下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几分,我快速下了决定。一边挥剑将包围我的尸鬼逼退几步,一边催阴差契印吸纳游离的阴气。 好在现在是深夜,天地间阴气的含量比较高。我只觉一股阴冷的气由左手的手背传到我的体内,很快就下到了丹田。 然而,跟我之前的设想有些不同。这些阴气刚一入体,便和我体内的阳元气发生了剧烈的反应。它们互相碰撞,排斥。我的体内如同战场一般,接触的阴气和阳元气纷纷爆裂开来。 它们爆炸产了另一种“气”,这种“气”还相当霸道。一经出现,就把我吹的如同气球,整个人都有些浮肿。最为诡异的是,这“气”一出现,那些原本攻 击我尸鬼,都停下了动作,然后快速朝我反方向退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气”在我体内积累的越来越多。而且根本不受我控制,我感觉自己都快被它给撑爆了。 更糟糕的是,我没想到阴差契印吸纳阴气的速度竟然那么快。才不过三息的功夫,吸纳的阴气已经超过了我体内现有的阳元气。两种不同属性的“气”碰撞的更厉害了。 我低头一看,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喉咙也突然一甜,一口鲜血从胸膛涌了上来。 此时我的思考能力仿佛被禁锢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着自己像吹破的气球一样爆掉。 “李琰,算你狠,竟然敢舍命自爆!”云来的声音从厂房上空传来,然后我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又回到了那条公路上,周围的雾气也消散一空。 接着云来出现在我的身前,他表情很怪异,似乎还略有些同情。对着我缓缓开口道:“你倒是个爷们儿,可惜了。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本护法倒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说完,云来快速向后暴退而去,生怕被我的自爆所波及,我也感到自己体内的“气”已经按捺不住了。正当我准备就此结束我短暂的一生时,我的心底传来了狐白的声音。 “李琰,时间不多了,不和你详细解释。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能保住你的小命。” 听到狐白的话,我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飞快在心底应了一句。然后按狐白的吩咐,手掐印诀,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直直向后倒去。身体接触大地的一瞬间,我就觉得那股“气”顺着我的后背向地面传导而去。 身体顿时觉得一松,爆裂感犹然而消。可是我却觉得好像有些不对,我的道行在不断下降,本命元气也流失了很多,就如同有人在盗吸我的元气一样。 心里疑惑之时,身体各处印记突然出现了反应。尤其是狐白和柳青留下的印记,烫的我表皮都有些发疼。 我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似的,仰头直视天际的时候,发现天空有些不自然扭曲。再转头看向周围,扭曲的更厉害了。 心里闪过一丝明悟,难道刚才发生一切都是幻觉,我被云来给弄到幻境中了? 运行元气,闭目默念“清心诀”。我脑中的清醒之意更强,让我确认了判断。于是加快念诵“清心诀”的速度,甚至最后都吼了出来。 “我意凛然,鬼魅皆惊!” 这句一出,我的耳边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天空如同破碎镜子一般剥落,很快景色再变。我竟然回到了监房中,正躺在床上。 而此时 云来正站在床边,一只手按在我的头上。他看起来情况有些不妙,一双眼睛通红。几滴血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滴落在我的脸上。 见状我赶紧推开了他按在我额头上的手,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有些紧张的戒备着他,准备随时出手。然而云来却没有任何反应,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试探的出拳向云来胸口捣去,他居然被我一拳直接打倒在地,姿势还是没有变。似乎身体有些僵化,连眼睛都没有丝毫转动。 我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再伸手搭在他的颈动脉上,心跳也没了。什么情况,云来就这么死了?我心里有些不敢置信。 环顾四周,我确实身处监房,又念诵了一遍“清心诀”,场景没有发生变化,看来现在我不是在幻境中。 为了探明云来是不是真的死亡,我结剑指,开了阴眼。弯腰向云来看去的时候,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床下有些东西。我探着身子伸手向床底掏了几下,拽出来几张人形纸片。 这些人形纸片犹如活物,被我抓住,还不住的挣扎,用力掰着我的手指。原来是这些东西搞的鬼,我暗自揣摩,但是也下不了定论。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值班人员老郑来到监舍的门口。他见到我抓着人形纸片,还有倒在地上的云来,连忙问出什么事了。怎么进监舍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是不是和嫌犯动手了。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郑看我不说话,皱着眉头走到云来身前,弯腰伸手推了推云来,又开口叫了几声。云来当然是没有丝毫反应,老郑脸色一变。他探手试了试云来鼻息,脸色更加难看了。 抬手指着我说道:“你…你…”结结巴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叹了一口气,走出监舍。临走的时候把门重重的带上,将门锁了起来。 我看着手中的人形纸片,苦笑一声。我说我是清白的,有人会信吗?云来,你死了不要紧,可把大哥害苦了。 画面一转,左护法房内。他身前的黑布毫无征兆的烧了起来,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火焰之中,正是“死去”的云来。 “右护法,教主有令,若是救不出来你,就把你就地抹杀,兄弟可是仁至义尽了。不仅违背了教主的命令,而且你要我施险招,帮你吸纳那小子的道元恢复修为,兄弟也给你办了。只是你运道有些不好,可别怪兄弟没能…” “哼,不用你多说,云来承情。只是我没想到他身上的野仙那么厉害,竟然可以突破你我联手施展的虚弥境。真是恨煞我也!” “好了,右护法,既然魄身已经 被破,你还是赶紧回到本体吧。他日再报此仇也不迟。否则你的神魂,呵呵,兄弟多嘴…”说着左护法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只是样子有些做作。 “左护法,你违背教主教令,不会是因为咱们两个交情好吧。呵呵,云某可没糊涂到这种地步。说吧,你有什么目的。”云来话锋一转,直接出口问道。 左护法闻言哈哈大笑,将自己身上的黑袍褪下,抬手一把抓破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将血液撒向房间四周。然后手掐印诀,一道道符文自那些挥洒的血液中飞出,将他和云来围绕起来。 见状,左护法这才开口幽幽的对云来开口,只是声音太小,外人几乎闻不可闻。良久,左护法才闭上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来。同时手上暗自掐了个印诀,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想法。 云来在听左护法讲述的时候,面色一变再变,阴沉的厉害。不过在左护法说完,他立刻点了点头。左护法见状欣然一笑,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公识。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七月十五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云来话音刚落,一众尸鬼就向我扑了过来,而且速度极快。转眼的功夫,我就被它们团团围住。这些尸鬼虽然不如鬼魂灵敏,但其拥有实体肉身,力大无穷。 就算手段单一,可杀伤力着实惊人。而且,因为一身阳魄之气,我现有的术法对其效果微乎其微。我如同面对数十个武林高手一般,被它们围殴。 术法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只能靠“铁掌”的劲气,加上法剑的犀利同它们游斗。一开始还能凑合的左支右绌抵挡着,奈何尸鬼数量实在是太多,时间一长我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 步伐渐渐迟缓,一不留神被几只尸鬼的爪子给刮了十数道口子,痛的我直咬后槽牙。低头一看,腹部的伤口泛着一种诡异的浅绿色,血液渗出却很快凝结。我心中大骇,有尸毒! 吓的我赶紧催动“黑沙”,让其自主在我体内清除尸毒。不过这样一来,我就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臂助。而且因为“黑沙”排毒,使伤口处的血液渗出速度陡然变快。我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踉跄的向身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两步的距离,又被一只尸鬼划到了后背,我甚至都没有感到疼痛。可是血液流淌的感觉真实传到了脑海中,我只觉后背的衣衫都粘在了一起。完了,这一击肯定受了重伤。 病急乱投医,即使刚才没能请仙成功,我还是催动了左手背的牛头印记。心念一动,默念咒语,印记倒是有反应。但是始终联系不上牛头,不能将其召唤出来。 头脑愈发昏沉,生命正在流逝。恍惚中,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以阴治阳,以魂镇魄。 既然阴差契印可以用,那么我就可以通过阴差契印,吸纳阴气入体。再催动神魂之力包裹全身,形成类似僵尸一般的体质,如此阴阳相克之下,或许可以对这些尸鬼造成伤害。不过,如果掌握不好阴气摄入量,那可能就真会成为一个活死人。 重重咬了下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几分,我快速下了决定。一边挥剑将包围我的尸鬼逼退几步,一边催阴差契印吸纳游离的阴气。 好在现在是深夜,天地间阴气的含量比较高。我只觉一股阴冷的气由左手的手背传到我的体内,很快就下到了丹田。 然而,跟我之前的设想有些不同。这些阴气刚一入体,便和我体内的阳元气发生了剧烈的反应。它们互相碰撞,排斥。我的体内如同战场一般,接触的阴气和阳元气纷纷爆裂开来。 它们爆炸产了另一种“气”,这种“气”还相当霸道。一经出现,就把我吹的如同气球,整个人都有些浮肿。最为诡异的是,这“气”一出现,那些原本攻 击我尸鬼,都停下了动作,然后快速朝我反方向退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气”在我体内积累的越来越多。而且根本不受我控制,我感觉自己都快被它给撑爆了。 更糟糕的是,我没想到阴差契印吸纳阴气的速度竟然那么快。才不过三息的功夫,吸纳的阴气已经超过了我体内现有的阳元气。两种不同属性的“气”碰撞的更厉害了。 我低头一看,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喉咙也突然一甜,一口鲜血从胸膛涌了上来。 此时我的思考能力仿佛被禁锢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着自己像吹破的气球一样爆掉。 “李琰,算你狠,竟然敢舍命自爆!”云来的声音从厂房上空传来,然后我眼前的景色突然一变。又回到了那条公路上,周围的雾气也消散一空。 接着云来出现在我的身前,他表情很怪异,似乎还略有些同情。对着我缓缓开口道:“你倒是个爷们儿,可惜了。如果不是立场不同,本护法倒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说完,云来快速向后暴退而去,生怕被我的自爆所波及,我也感到自己体内的“气”已经按捺不住了。正当我准备就此结束我短暂的一生时,我的心底传来了狐白的声音。 “李琰,时间不多了,不和你详细解释。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能保住你的小命。” 听到狐白的话,我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飞快在心底应了一句。然后按狐白的吩咐,手掐印诀,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直直向后倒去。身体接触大地的一瞬间,我就觉得那股“气”顺着我的后背向地面传导而去。 身体顿时觉得一松,爆裂感犹然而消。可是我却觉得好像有些不对,我的道行在不断下降,本命元气也流失了很多,就如同有人在盗吸我的元气一样。 心里疑惑之时,身体各处印记突然出现了反应。尤其是狐白和柳青留下的印记,烫的我表皮都有些发疼。 我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似的,仰头直视天际的时候,发现天空有些不自然扭曲。再转头看向周围,扭曲的更厉害了。 心里闪过一丝明悟,难道刚才发生一切都是幻觉,我被云来给弄到幻境中了? 运行元气,闭目默念“清心诀”。我脑中的清醒之意更强,让我确认了判断。于是加快念诵“清心诀”的速度,甚至最后都吼了出来。 “我意凛然,鬼魅皆惊!” 这句一出,我的耳边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天空如同破碎镜子一般剥落,很快景色再变。我竟然回到了监房中,正躺在床上。 而此时 云来正站在床边,一只手按在我的头上。他看起来情况有些不妙,一双眼睛通红。几滴血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滴落在我的脸上。 见状我赶紧推开了他按在我额头上的手,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有些紧张的戒备着他,准备随时出手。然而云来却没有任何反应,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试探的出拳向云来胸口捣去,他居然被我一拳直接打倒在地,姿势还是没有变。似乎身体有些僵化,连眼睛都没有丝毫转动。 我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再伸手搭在他的颈动脉上,心跳也没了。什么情况,云来就这么死了?我心里有些不敢置信。 环顾四周,我确实身处监房,又念诵了一遍“清心诀”,场景没有发生变化,看来现在我不是在幻境中。 为了探明云来是不是真的死亡,我结剑指,开了阴眼。弯腰向云来看去的时候,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床下有些东西。我探着身子伸手向床底掏了几下,拽出来几张人形纸片。 这些人形纸片犹如活物,被我抓住,还不住的挣扎,用力掰着我的手指。原来是这些东西搞的鬼,我暗自揣摩,但是也下不了定论。 哒哒哒,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值班人员老郑来到监舍的门口。他见到我抓着人形纸片,还有倒在地上的云来,连忙问出什么事了。怎么进监舍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是不是和嫌犯动手了。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郑看我不说话,皱着眉头走到云来身前,弯腰伸手推了推云来,又开口叫了几声。云来当然是没有丝毫反应,老郑脸色一变。他探手试了试云来鼻息,脸色更加难看了。 抬手指着我说道:“你…你…”结结巴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叹了一口气,走出监舍。临走的时候把门重重的带上,将门锁了起来。 我看着手中的人形纸片,苦笑一声。我说我是清白的,有人会信吗?云来,你死了不要紧,可把大哥害苦了。 画面一转,左护法房内。他身前的黑布毫无征兆的烧了起来,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在火焰之中,正是“死去”的云来。 “右护法,教主有令,若是救不出来你,就把你就地抹杀,兄弟可是仁至义尽了。不仅违背了教主的命令,而且你要我施险招,帮你吸纳那小子的道元恢复修为,兄弟也给你办了。只是你运道有些不好,可别怪兄弟没能…” “哼,不用你多说,云来承情。只是我没想到他身上的野仙那么厉害,竟然可以突破你我联手施展的虚弥境。真是恨煞我也!” “好了,右护法,既然魄身已经 被破,你还是赶紧回到本体吧。他日再报此仇也不迟。否则你的神魂,呵呵,兄弟多嘴…”说着左护法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只是样子有些做作。 “左护法,你违背教主教令,不会是因为咱们两个交情好吧。呵呵,云某可没糊涂到这种地步。说吧,你有什么目的。”云来话锋一转,直接出口问道。 左护法闻言哈哈大笑,将自己身上的黑袍褪下,抬手一把抓破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将血液撒向房间四周。然后手掐印诀,一道道符文自那些挥洒的血液中飞出,将他和云来围绕起来。 见状,左护法这才开口幽幽的对云来开口,只是声音太小,外人几乎闻不可闻。良久,左护法才闭上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来。同时手上暗自掐了个印诀,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想法。 云来在听左护法讲述的时候,面色一变再变,阴沉的厉害。不过在左护法说完,他立刻点了点头。左护法见状欣然一笑,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公识。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章 四冲之地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司机说完,还心有余悸的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然后狠踩脚下的油门,飞一般的驶离了十字路口,生怕自己也被那些东西给缠上。接着一路无话,车子里陷入一片沉寂。 我听了司机的讲述,突然回想起几年前刘先生和我为小妹送无主幽魂一事。那晚我们也是经过这个十字路口,刘先生当时好像还画了一道符贴在车上。由于时间太久,我已经记不起当晚的具体情况。 不过结合今天看到的情况,这个路口肯定是不同寻常。暗暗将此事记在心里,我打算晚上路口人少的时候,再探个究竟。 出租车很快开到了我家小区门口,下了车,我仔细的看了司机一眼。只见他印堂有些青黑,分明是在走霉运。心思电转,我在递给他钱时,悄悄伸出左手在他车门处按了一下。 按下的同时,手背牛头印记一闪,留下了一丝阴差的气息。相信那些游魂野鬼感应到这道气息,就不会锁司机的命了吧。 我转身上楼,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觉心里发慌,好像要出什么大事儿一般。于是加快了上楼的速度,想要回家缓缓。 进了家门,老爸老妈都待在家里,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回来,都觉得非常意外,因为我好久都没有回家了。 我老妈一看我进门,便问我今天怎么有空,想起回家了。我说就是想你们了,正好现在也没啥事儿,回家待几天。我老妈笑骂我一句,直说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然后就把我拉到沙发上,让我坐着看电视。 我老爸看我回来也挺高兴,当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收拾收拾去厨房了,留下我和老妈在客厅闲聊。 闲聊中,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那个十字路口。老妈也对那里的传闻有些了解,据她说,每年那里都会出些事故。但不一定是七月十五,有时候赶上月圆的午夜也会发生几起车祸。 每年在那里出车祸的,没有十起,也得有九起。而且七月十五这天,肯定会发生一起车祸。这似乎成了定律,所以现在本地人很少在那个路口赶路了。 话说到这,老妈一脸狐疑的看着我。问我怎么突然提起那个地方了,是不是想要去那降妖除魔。没等我回答,她就非常严肃的叮嘱我,让我不要去。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那个路口很早以前也有人花钱请道士看过,结果一帮道士才去了一晚上,第二天人就疯了,她可不希望儿子去冒险。又说,人家一大帮人都拿那个路口没办法,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肯定也不是对手。 见我满不在乎,她似乎有些生气。直接放狠话跟我说,如果我今天要是去了,她就不 认我这个儿子。 我苦笑一声,老妈的家教实在是太严了。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不了今天晚上我出神前往,不让老妈发现就是了。 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个路口必然是大凶之地。如果我可以把那里的鬼物清除,岂不是功德一件?没准能凑个一万两万的功德呢。 越想越觉得靠谱,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老妈的絮叨,脑子里却是在思考晚上该如何行事,还有要准备什么东西。 可是思来想去,家里还真没有什么能用到的东西。一干法事用品,都让我搬到店里了。好在如今我也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身上的本事足以应付一些冤魂厉鬼了。 而且,自从上次道行大进以后,自信就是遇到了鬼王一级的家伙,打不过,我也能够全身而退。 吃完晚饭,躺在床上。我进入到修行的境界,调整好状态,准备今晚之行。好久都没有进入境界了,神府发生了许多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祭台上的那座大鼎。 只见鼎内蕴含着两道光芒,一黑一白。这两道光芒由阴气和阳气构成,此刻正纠缠在一起,直射神府上空,通往了不知名的地方。 每当我心神想要靠近大鼎附近时,都会被一股霸道的劲气给震开。虽然没让我因此而受伤,但还是会有些心念损耗。 尝试了几次,都不能突破这股劲气,我也就放弃了查探的打算。我知道,这种变化,肯定和我的道行提升有关。 “修行无岁月”,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沉浸在修行境界,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点。我睁开眼睛,蓦然从床上爬起来。悄悄的打开了房门,探身向客厅走去。 没等我走到客厅,就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吓的我赶紧收身,躲在了客厅一侧的墙壁之后,伸头向客厅看去。 只见我老妈抱着被子在沙发上睡的正香,刚才的响动是她碰到茶几发出的。我咂了咂嘴,我这个老妈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听她的,竟然睡在客厅来阻止我出去。 叹了口气,还是得出神前往了。因为我一开门,势必会吵醒身在客厅的老妈,到时候非得被她狠骂一顿不可。我倒不是怕她骂我,只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是去做一些危险的事儿呢。我抿了抿嘴,又悄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端正的躺在床上,我手掐印诀,念动咒语,出神而起。神魂离体,径直向窗外飞去。在飘离不远时,我又折身回返,回到家中。 差点忘了做一些防护,神魂离体,万一有什么不开眼的东西侵占了我的肉身,岂不是尴尬。况且今天是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 的日子,众鬼出游,保不齐就会有那么一两只过路的野鬼。我不在家的时候,它们冒犯了我的家人,那该如何是好。 抬手在家里各处的窗户上画下“十二辰宫神煞符”,又在门上画了一道“隐居符”,把我家从那些阴魂的眼中隐去。如此双重保险之下,我才放心的离开了家门。 神魂飘荡在明月皎洁的夜空之下,我朝着记忆中的路口飞去。因为离得很近,所以没有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到了路口,我没有着急飘身落下,而是悬停半空,仔细打量着路口的情况。由于是神魂状态,我看到了与白天不同境况。就见这条十字路口,靠近路口中心的地方,涌起了四道漆黑色的烟柱。 这四个烟柱直通天际,里面不时有阴魂的身影从中浮现,它们面目狰狞,争先恐后的对着那轮圆月嘶吼着。还有四道月华从天际直射烟柱之上,将周围的路照的明亮了许多。只不过有路灯的掩饰,这一切,凡人是看不见的。 我看到路口这种情景,不禁想起一个灵异界的名词,那就是著名的“四冲之地”。何为“四冲之地”,其实就是四种不同的凶煞齐聚一堂罢了。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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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习惯性咽了咽根本不存在的口水,这场景跟我白天看到的不太一样啊。怎么这么多只,而且这死相也忒难看了吧。脑袋有被轧成纸片的,有内脏有被撞了出来耷拉在外面的,更有的身子被轧成了两节在地上爬着。 造型也比较独特,连那种身穿马褂,头扎辫子的货色都有。我朝它们扫视过去,忽然发现了一个熟人,就是白天送我回家的那个司机。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阴差契阴也没能保得住他的小命。要不是来送我,他也不至于… 我摇了摇头,心知自责无用,这都是命吧。他就算不 在这里出事,瞧他的面相,也会在别的地方丧命。 如今我能为他做的,就是趁他还未彻底被四冲之地的凶气同化成凶鬼,害人性命之前,将他灭杀。否则他害人性命所损耗的阴德,全都得由他的亲属来背。 想到这,我握紧手中的剑灵,毫不犹豫的朝一众凶鬼扑了过去。激荡的元气自我身上散发而出,所过之处响起阵阵风雷之声。 那些凶鬼见我来势汹汹,也丝毫不示弱,纷纷向我飘来。才一接触,双方就战在了一起。出乎我意料,这些凶鬼并没有多大道行,基本上都是被我一剑解决。 手起剑落之下,魂火纷飞,如同绚烂的烟花。如果有人能看到这个场景,恐怕还以为是在拍大片吧。 然而,在我砍了有一刻钟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怎么这些凶鬼好像无穷无尽似的,砍完一批又一批,丝毫都没有见少。而我神魂所带的元气则是渐渐消耗,几乎少了三分之一。 紧抿了一下嘴唇,我还是有些轻敌了。不过现在退也来不及了,这些凶鬼被我挑起了凶性,已经黏住我不放。我若一退,它们必将跟上,那样就会把它们从凶地给释放出来。 如果它们离开凶地,只怕它们会像瘟疫似的到处乱窜。到时候害了人命,岂不是我在造孽。 看来不下点狠招是不行了,我轻呼了一口气。将法剑之灵倒握在手中,运行元气,我猛的蹲下身,单手用力对着路中心刺了下去,剑灵如若无物穿透了地面。 接着,我左手结剑指,按在剑柄处,闭目念诵“剑心诀”。此术乃是继剑灵合一后,我领悟到的最新一招。 “我心即我剑,我剑恒维一。剑心随意动,剑动镇八荒…” 念罢,以剑灵为中心,凭空浮现出百十道血色剑影。这些剑影如同下饺子似的,从半空落下,稀里哗啦的插在了路面。有些凶鬼碰巧被落下的剑影所穿,当即神魂飞散。 等所有剑影落下后,我左手剑指用力由剑柄向剑身推去。然后单手一较力,将剑灵从地上拔了出来。 挥剑指天,口中喝道:“剑起!”。刚刚插在地面上的剑影又有了变化,只见它们快速从地面拔出,以我为中心,向周围爆射而去。并且剑影交错,剑气纵横。 一时间,路口剑气四溢,将所有凶魂斩灭一空。见状,我心满意足的将法剑之灵收了回去。 心道这招“剑心诀”还真是霸道,简直就是群攻利器。范围内无差别攻击,恐怕此地凶鬼再多一倍也不是我的对手。 就在我心中得意,转身想要回返的时候,十字路口处的四道烟柱蓦然散出阵阵阴气。接着一道 道凶鬼又在路口显形而出,而且跟刚才被我灭杀的分毫不差。 尤其是那个马褂扎辫打扮的家伙,我记得它分明是被我一剑削成了魂火,怎么又复活了?不对,怎么又复生了…也不对,总之它又出现了。 难道它们是杀不死的,我暮然一惊。不可能,不可能,我向后退了两步。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杀不死的鬼物,哪怕是鬼仙被破了神魂,一样会道消魂散。 可事实上它们的确又站在了我的身前,而且身上的鬼气比之前更强烈。凶厉之气也更甚从前,大有转化成冤孽的态势。 我再次召唤出法剑之灵,施展出“剑心诀”。剑光闪动之下,凶鬼很快又被我清宿一空。 然而,没过几分钟,一众凶鬼又复活了。它们的鬼气再一次提升,已经非常接近冤鬼了。几乎都可以跟冤鬼相媲美,只不过还有身形而已。我面色一苦,今天晚上好像有些玩儿大了。 将法剑之 抱歉,没更完,一会更新。 召唤牛头 端在胸口,低头看向手背的牛头印记。心里暗道:“牛帅啊,小侄这就靠你了,千万不要不给力啊!” 心里想着,嘴里念动咒诀,催动阴差契印。“哞…哞哞哞…哞哞…”几声闷哼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有如老牛犁地的哼吟。牛帅的咒语就是不一样,听别具一格的。 念罢,我将左拳一锤在地。一道牛影从拳头发出,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牛帅府中,牛头正坐在庭院里和马面对饮。一道迷你版的牛影从天际而来,落在了牛头身前,被它收在手中。迷你牛影在牛头手里哞了几声,便消散不见了。 请神符 召唤阴差 咬破手指在符纸上写下了“请神符”。将“请神符”抛到半空,而后结印,双手十指张开,交叉并拢。念道:“今有截教弟子刘半程,奉请幽府四大冥帅降临,正塑天道,破杀鬼精。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敕!” 半空中的请神符化作一到火光,绕着虚空转了一圈就消失了。过了不到一会,楼顶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升起了浓浓的白雾,雾中若隐若现的浮出四个人影。打头的是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尖帽,手持喪棒的鬼差。这鬼差面色煞白,一条血红色的舌头外露着,正是白无常谢必安。在他身后跟着的是黑面黑衣的手持喪棒的黑无常范无救,手执钢叉的牛头牛阿傍和手执追魂锁的马面马阳明。 未及身前,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嘿呀,我当是谁呢?能同时把我们哥儿四个给召出来,原来是老刘啊。怎么着,老刘你寿终正寝了?还借体在这娃娃身 上。八弟你查查,老刘是不是该下去了?”说着,谢必安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旁的黑无常打趣到。 未及身前,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嘿呀,我当是谁呢?能同时把我们哥儿四个给召出来,原来是老刘啊。怎么着,老刘你寿终正寝了?还借体在这娃娃身上。八弟你查查,老刘是不是该下去了?”说着,谢必安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旁的黑无常打趣到。 未及身前,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嘿呀,我当是谁呢?能同时把我们哥儿四个给召出来,原来是老刘啊。怎么着,老刘你寿终正寝了?还借体在这娃娃身上。八弟你查查,老刘是不是该下去了?”说着,谢必安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旁的黑无常打趣到。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二章 躲避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百晓峰也拱了拱手,便将我让到了沙发上。主宾落座,百晓峰仔细打量了我一下,才开口说道:“老弟,你今天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瞧你这气息不稳的样子。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我知道百晓峰是个痛快鬼,于是把我遇到的“四冲之地”,还有不死凶魂跟他详细的说了一遍。 没想到百晓峰听我说到“四冲之地”的时候,表情瞬间变得非常精彩。有震惊,有疑惑,还隐藏着一丝恐惧。如果不是距离他这么近,我还真查觉不到这丝恐惧。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心里直打鼓。让一个阴差都恐惧的东西,我只怕是捅了大篓子了。 果然,百晓峰在我讲述完毕,恨铁不成钢的对我说道:“老弟啊!你说,唉!让老哥怎么说你好。四冲之地都敢招惹,是嫌小命太长啦,还是胆子太肥了?” 说着,他沙发上站起,背着手绕着客厅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良久,他才又回到沙发坐下,对我讲述起关于四冲之地的事情。原来“四冲之地”并不是我了解到的那样,是单纯的凶地。或者是因为死的人多了,积攒无数凶魂形成的。 “四冲之地”其实是天地的漏洞,或者说它是一个独立于天地之外的空间,只不过在天地之中有个节点罢了。我去的十字路口,正是“四冲之地”的节点。 还有之所以凶魂杀不死,是因为凶魂的本体寄托在这个独立的空间里,同我战斗的不过是它们的幻身。每当我摧毁一次凶魂幻身,它们的实力便会翻一倍,最高的实力限度可以达到鬼王境界。 别说我一个阳神巅峰的小修士,就算是牛头去了都讨不了好,甚至弄不好它也得折在里面。这也是修道之人降妖伏魔,却很少有人去动“四冲之地”的原因。 而且,据说历史上试图消灭“四冲之地”的人,到最后基本上都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比如北宋时期有名的修道之人韩符友,他就是因为招惹了“四冲之地”,最后不得不自我了断,以免成为凶魂危害世间。 更为可怕的是,招惹过“四冲之地”的人,就会被里面的凶魂打上标记。凶魂们会根据冥冥之中的联系寻到中了标记的人,然后施展手段将其化成凶魂中的一员。这个过程极为惨烈,中标人要受万魂噬体之苦。 我听百晓峰这么说,不由得大惊失色。我已经招惹了“四冲之地”,岂不是也要被凶魂追杀。我的肉身还在家里,万一它们寻到我的家中。 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剑指一竖,就要召唤“虫洞”回返,却被 百晓峰一把拦了下来。 他告诉我,如果现在就这么回去,绝对是自投罗网。那些凶魂的目标是我,没有因果它们是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只要我神魂不回,它们是无法感知到我的肉身所在的,所以我现在暂时不能重返阳间。 再有,只要能躲过头七天,凶魂就会暂时放弃对中标人的寻找。直到下一个七月十五,凶魂才会再次找上门来。百晓峰让我在他这里先踏实的住几天,等阳间过去七日再回去不迟。 至于明年七月十五怎么办,他也让我不要心慌,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得先把眼前这一劫过去再说。这一年他再帮我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妥善的解决办法。 我听完觉得百晓峰说的有道理,于是散了手诀,坐了下来。不过刚坐下,我又想到了一件尴尬的事儿。那就是我七日后才能回去,我的肉身不吃不喝这么长时间,回去就算不死也得饿成人干。 而且我昏迷那么长时间,我老爸老妈得急成什么样子。我把心中的担忧跟百晓峰一说,他告诉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施法给我父母托个梦就行了。 让他们把我肉身往医院一放,每天输些营养液,七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不碍事。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办法。于是百晓峰派仆人为我准备了一间客房,我踏实的在他家住了起来。期间他带我游历了酆都鬼城,遇到了很多稀奇鬼怪的事儿。 我还趁机去拜访了一下牛头,可惜它却没有在府中。又去了一趟《醉琰楼》,鬼爷也不在家,这让我觉得有些遗憾。我原打算再跟它们请教一下“四冲之地”的破法呢,没想到它们跟商量好了似的,集体消失了。 在阴府游玩儿了十几天后,掐算日子,也该到了阳间的第八天了,我有些归心似箭。毕竟阴府不同阳间,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新奇,觉得哪哪都好,可时间久了,就发现这里没有任何的生气。 那些酆都的阴魂居民不过是干着一些生前本能的勾当,我在这如同看电影一般,根本没有丝毫的真实感。十几天的时间,也就有厌倦了。 于是我告别百晓峰,来到鬼门。剑指一竖,念动咒文,从“虫洞”返回阳间。 光门一现,神魂回返。我发现自己此刻躺在医院的病房内,我老妈正守在床边等着我醒来。看来百晓峰给我父母托的梦还挺靠谱,我径直走向床边,手掐印诀,对着肉身躺了下去。 由于神魂离体的时间有些长,刚一苏醒,我就觉得头痛欲裂,抱着头一下子从床上窜了起来,然后失去重心的倒在了床边。 我老妈见状赶紧将我抱住, 着急的问:“儿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妈啊!学文,学文!你快过来,快叫医生。” 我老爸手中还拎着刚买回来的早点,刚进门就听见我老妈的喊声。他急忙跑出病房去叫医生,手中的早点也洒落一地。 正所谓关心则乱,慌忙之中他们竟然忘了病床上就有通知护士的按钮,只要一按就会有值班的护士来病房查看情况。 但另一方面,恰恰说明了他们爱子心切。过了不到五分钟,一个身穿白大褂,梳着后背油头,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医生扶着眼镜框进到了病房,身后还跟着几个见习医生和护士。 我妈一看医生来了,急忙拉住医生的手,道:“医生,您看看孩子这是怎么?您快给看看吧!” 医生被我妈拉住,面露不悦,显然是不满意我妈这么莽撞,弄疼了他的手。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多说什么。 一旁的女护士见状分开了我老妈的手,说道:“病人家属,你先到旁边等会吧,别耽误了王主任看病,他很忙的。今天你们家孩子算是赶上了,王主任可是精神方面的专家,可轻易不给普通病房的病人看病。” 我老妈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来了个精神病专家,但还是听话的走到了一旁。 王医生绕过我老妈,来到了我的身前,用手指扒了扒我的眼皮,像模像样的观察了一下。然后转身对着身旁的护士用方言说道:“来咦斤!(来一针)” 接着又对着那些实习生说道:“咳,侬跟你们讲吼,借次也就是为了给你们上课,都给侬好好听觉,都做好笔记塞。侬只讲一遍!” 王医生清了清嗓子又道:“这个病人腻,据侬从医多年地经验,爵对系因为稀血过多,大脑缺氧,引发的间歇性神经失常,也就是侬们俗称的精蛇病。” “对待这种病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药物治疗,别相信什么跳大神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早点治疗,早点康复。当然了,这也得看病人自身的情况。” “以后你们正式从医以后,一定要注意仔细分辨,及时查看病人病情,不对就直接来一斤镇定剂以防病人有什么过激行为。不过,剂量一定要掌握好,像刚才刘护士做的就非常好,你们一定要认真学习…” “什么?我儿子得精神病了?你给我说清楚,谁得精神病了?我们不就是多睡了几天觉!怎么就成精神病了”我妈一听王医生说我得精神病了,马上变了脸色,拽着王医生的衣服质问到。 “哎,那个谁,那个谁!你别拉我。搞什么搞,这是什么情况,小张!赶紧把人弄走,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病了,什么素质。”王医生被我妈吓了一跳, 有些慌乱的说。 “你把话说清楚,谁得精神病了,你们医生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胡说八道!”我妈被我爸拉着,但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也是,换了谁,有人说自己孩子得精神病了,也接受不了。 就在两伙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护士从病房门口走了进来,小声说道:“哎呀!搞错了搞错了,王主任,您今天约的病人在二号病区,这床病人…” 王医生闻言脸色青红不定,显然是有些尴尬。“搞什么,搞什么搞,你们医院请侬过来,这点小事儿都搞不好,今天不看了,侬们走!”说完将手中的病历本往地上一甩,转生气呼呼的走了。 一群实习医生和护士见状急忙紧随其后,乌泱泱的离开了。 我老妈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误诊了,再一看被打了镇定剂陷入昏迷的我,顿时气急。她跑出病房,气冲冲得找医院讨个说法。我老爸也非常恼火,就跟着我老妈一起去了医院前台。 医院负责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先是对我爸妈好话说尽,又是承诺赔偿医药费在内五千元,才平息了我爸妈的怒火。而我,在进一步观察后,就办了出院手续。 回家后,我自己醒了过来,头还是疼,于是我赶紧盘膝入定,念起“清心诀”来。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召集人马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不知道念了多少遍“清心诀”,我的头脑才豁然一清。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身体好像散了架,我摇摇晃晃的走到客厅。 此时我老妈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见我从屋里出来,连忙上前把我搀到沙发上。一脸关切的问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摆了摆手,告诉她我没事。 她有些责怪的说了我几句,这几天净让她们担心了,早知道就不让我修什么道了。我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其实我心里何尝不是后悔。但是一切都晚了,自从我走上这条道,就没有了回头路。 我老妈责怪归责怪,但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看我一副虚弱的样子,她便匆匆出门去买补品,说是要给我炖些鸡汤喝。看着老妈离去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 这次冒然触动“四冲之地”,纯属没打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本来留给我立功德的时间就有限,没想到还摊上这么个事。 若是不把这“四冲之地”给毁了,只怕我小命不保。可是我该怎么做呢?就连见多识广的百晓峰也没有办法,只怕我自己是想不出来的。 不然…我想到了柳青和狐白,它们的道行可是奇高无比,或许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只是自上次和云来斗法之后,我就再也没能联系上它们。不知道它们是有什么事,还是根本不想见我。 看来找它们也不太现实,我又想到了庄无色和芝兰,于是掏出手机给庄无色打了个电话,然而打了很久都没能打通。客服提示说是什么信号不好,暂时无法接通。 我又打给芝兰,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一开口,芝兰就有些惊喜的问我这小半年都去哪了,怎么都没有和她联系。我被她问的语塞,只好推脱说最近店里生意“好”,自己忙不开等等。 芝兰倒是没有怀疑,只是让我照顾好自己,有困难就及时跟她说。我张了张嘴,想要把“四冲之地”的事情跟她说一下,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这么凶险的事情,还是瞒着她吧。芝兰要是知道了,以她的性格肯定会过来帮我。可招惹“四冲之地”是什么下场,我心里清楚的很。自己已经陷下去了,不能再把芝兰给拉下水。 想到这一层,接下来我就和芝兰东拉西扯的闲聊,绝口不提“四冲之地”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了,一向精明的芝兰,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在打了近半个小时后,我挂断了电话。 随手抓起沙发上的一个靠枕,将其捂在脸上。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助,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我自己一样。 情绪说不上来的压抑,我似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挥手将靠枕扔飞很远,我激动 的吼了出来。我才不过二十岁,怎么我的肩上要背负这么多事情。 为什么我不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为什么!心脏处火焰符号一闪而现,灰色火焰将我全身包裹,我如同火人一般。不可思议的是,这道灰色火焰仿佛没有任何温度,我身下的沙发在火焰的笼罩下竟然毫发无伤,没有被引燃的意思。 这时,家里的房门突然咔嚓一响,原来是我老妈买菜回来了。看我坐在沙发直愣愣的,我老妈便放下手中拎着的菜,走到我身前,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哎呀!”她猛的抽回了手,好像是被火焰灼烧了。我则是被她的惊呼声从奇异的状态给拉了回来,心脏处火焰符号一敛,周身的灰色火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老妈皱着眉头问我这是怎么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告诉她我正在练功,刚才是正常反应。我老妈听完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我,又伸出手试探的碰向我的肩膀。 感觉到那种灼烧感消失不见,她才放心的收回了手。叮嘱我以后不要瞎练,万一引发火灾就不好了。 我讪讪的答应下来,其实心里想说,我也控制不了这种状态,真要玩儿“过火”了,那也没啥办法。 我老妈见我一脸敷衍的答应了,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拎着菜去了厨房。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是什么普通人了,自己也越来越不了解。还是任由他去做吧,只要没有什么危险就好。 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神魂长时间离体的后遗症才糜消不见。我决定回到店里,以免影响父母正常的生活。 留下告别纸条,我悄悄离开了家门,打车去往店里。在经过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猛然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结剑指点在眉心,我开了阴眼。 透过车窗,我看见一众凶魂全都出现在道路两侧,齐刷刷的盯着我。一道道阴气从它们的身上散发而出,向我笼罩而来。 开车出租车司机嘀咕了一句,怎么感觉有些冷。他随手把汽车空调关上,继续开着车子。殊不知一只凶魂已经爬上了他的后背,正在勒着他的脖子。 我舔了一下嘴唇,这些东西还真是嚣张,光天化日的就敢动手。隐蔽的在左手掌心化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我一掌拍向司机背上的凶魂。 符光一闪,将他身上的凶魂击飞。我又趁机在车窗化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那些准备扑上车的凶魂纷纷避让开来。 奇了,这些东西又恢复了原来的低微道行,并没有像那天晚上一样凶猛。难道它们是在特定条件下才可以发挥超强实力的吗? 眼珠转动,我想到了一个 办法。如果将这些凶魂只擒不杀,那么它们是不是就无法通过“死亡”来提高实力。然后再将它们封印,如此它们以后就害不了人了,“四冲之地”也就名存实亡了。 坐在车上,我细细思量着这个法子,越想就越觉得靠谱。不过要想真正的实施,还需要找些帮手。光凭我一人生擒如此多的凶魂,根本就不现实。 不知为什么,那些凶魂并没有追上来,而是选择目送我们的车子离去。一路也没有什么波澜,出租车很快就把我送到了店门口。 下了车,我让司机在门口等一会,然后转身进了店里。福叔还叠着元宝,见我来了,开口问我最近在家过得怎么样。我随口回了他一句,便急匆匆的走向了后堂。 从柜子拿出一打符纸,用毛笔蘸着朱砂墨,在上面画下了“十二辰宫神煞符”。足足画了二十多张,我才停下了笔。 在这二十多张符籇里我抽出三张符力最强的,将它们折成三角形,捏在手中,然后转身朝店门口走去。 出了店门,我把车费和三个护身符塞给了出租车司机。告诉他,他最近可能有些不顺,这三个符可以保平安。如果遇到什么邪乎事儿了,直接将符含在口中,或许可以救他一命。 出租车司机千恩万谢的将护身符收了起来,有些好奇的问我,是不是看事儿的,怎么这么年轻。我朝他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出租车司机知趣的没有再问,又道了声谢,驾车离开了我的店门口。看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我叹了口气,希望这位大哥没有受我的影响而被凶魂缠上吧。 上次那位出租车司机的惨状还犹历历在目,我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到另一位不幸的人成为凶魂了。心中暗下决定,我一定要将“四冲之地”的问题解决。 转身回到店里,跟福叔闲聊几句。我给了他一些钱,吩咐他这两天不要待在店里,先在外面找个宾馆住下。 福叔闻言直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正好无处倾诉,于是就把“四冲之地”的事情和福叔说了。福叔听完直为我感到着急,并且要求留下来,给我做个帮手。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福叔的请求。我告诉他,这不是普通人能插得上手的,之所以让他去外面住几天,就是怕波及到他。而且让他放心,等事情一结束,我会亲自去接他。 福叔被我这么一说,张了张嘴,一拍大腿,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我安慰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将他送出了店门。在福叔即将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他脸上写满了焦急,显然是在为我担心。 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他点了点头。福叔这才 有些迟疑的调头,离开了店铺。 我看了看大街左右,退回店里,一把将店门拉上。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宿命。为什么会有宿命一说?每个人都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吗?命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会到什么时候结束?一系列的问题,让我想到了哲学。 其实佛道两家的理论最开始也是一种“哲学”,一种朴素的“哲学”,一种独特的世界观。只不过在传播中被神化了,本质上它们不过就是一种人生态度罢了。 道家认为世界都是由气构成的,混沌之气分阴阳,阴阳之气化五行,五行之气演万物。 不过具体能不能成功,还要实验一番。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容乐观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将心中的疑惑和小狐狸言明,小狐狸听完直绕着我面前来回踱步,而且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少主,您不会连掌堂大印都不会用吧!”小家伙奶声奶气的问道,同时抬起了一只前爪,对我做了个古怪的手势。虽然我不知道这手势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深深地鄙夷。 顿时我只觉老脸一红,脸颊发烫。于是我左手攥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来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我确实不知道这掌堂大印的用法,自从把它收到堂龛里,我就再也没有拿出来研究过。 何况我是半路出家,算不上正经的出马弟子,一些出马仙的规矩还真不太懂。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走出马这条路线,因为我觉得出马弟子不过是靠外力罢了。 最主要的是,借来的力量总不比自己修来的道行靠谱。万一哪天正斗着法,这群大爷突然不开心了,不来支援,岂不是自毁城墙。 所以我也就没把出马仙的一些东西当回事儿,立堂口只是为积功德做个样子罢了,真正依靠的还得是我苦修多年的《截易术》。 小狐狸鄙夷归鄙夷,倒是不敢再对我太过造次。见我是真的不会用掌堂大印,小狐狸便飘身而起。附在我的耳边将掌堂大印的用法告诉了我,然后它带着小黄鼠狼钻回堂口。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小东西恭恭敬敬的把掌堂大印抬了出来,放在了我的身前。我伸手接过掌堂大印,感觉此印的分量好像有了些变化,竟然比刚立堂口的时候重了许多。 而且大印外观也有所改变,相对于原来的样子,变得更为精细了。其上多了些许图案,只是太过抽象,一时间我没有看懂。 我有些好奇的问小狐狸,为什么掌堂大印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小狐狸想了想,奶声奶气的告诉我,可能是堂口积下了不少功德,才让大印有了变化。 因为掌堂大印就是功德之器所化,威力不仅和仙堂的仙家道行有关,而且和仙堂积累的功德联系密切。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它这个还是菜鸟的小家伙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我施展出望气术,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大印。果然看见大印上的祥瑞之气洋溢于表,正是功德之力汇聚的体现。 看来小半年的时间,我这一堂人马的收获颇丰啊。照这么下去,功德百万将指日可待了,我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喜悦之情。可就是不知道伤亡的情况如何,想到这,心里的喜悦之情登时去了几分。 想要得到就要有付出,想要成功就得有牺牲。正所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我收起心中的愧疚之情,开始考虑如 何请回堂口的仙家。 毕竟这些仙家劳碌了这么长时间,不有所表示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我决定做些菜品,来为它们接风洗尘。 打定主意,我马上联系了上次做鬼宴的白事伙厨,让他们做三百六十道各式菜品送到店里。不同于鬼宴的是,这些菜品做成了全熟。因为这些仙家属于活物,不能用生的食物来供奉。 三天后,一应的菜品全部做好,和酒水一同送到了店里。我在前厅搭了十几张桌子,将菜品放在桌子上摆放整齐。又把这些桌子分成五组排列,每组三张,把不同分堂的仙家隔开,以免因饮食习惯而发生冲突。 桌子前再摆上七十二个蒲团,为那些仙家提供落座的位置。然后在每个蒲团前放了一个香炉碗,里面分别插上三根草香。 一切都准备好后,我去后堂写了一封表文。大体意思就是希望外出领兵的各路仙家能够赶紧回返,我已经在家里备好了酒菜,只等它们回来就能够立刻享用。 表文写好后,我伸出右手从供桌上拿起掌堂大印,运行元气,一下盖了上去。大印端端正正的盖在了表文正中心的位置,不偏不倚。 接着我以左脚带动全身,进行有规律的抖动,同时口中念诵音节古怪的咒语。一边念,一边抬起左手轻拍供桌桌面。供桌被我拍得咚咚直响,犹如一面牛皮大鼓。 咒语念罢,我将大印从表文上移开。顿时,表文自动从桌面飘起,凭空而燃。生成的火焰左右摇摆,在空中分为了五团,并且依次没入堂龛,一闪而逝。 堂龛瞬间爆发出五道不同颜色的光束,直冲天际,又在半空中促而分开,射向了不同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光束才消失不见,仙家召回仪式这就算是成了。于是我将掌堂大印放回堂龛,迈步走到前厅。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静候仙家回返。 要说这些仙家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简直比火箭还快。表文发出去不到半个小时,黄堂兵马就率先回返了。 方一进门,黄老八朝我拱了拱手,寒暄了几句,然后打头坐在了黄堂的蒲团区域。它老神在在的端坐在蒲团之上,仿佛得道真仙一样。只是一双小眼睛盯着不远处的菜品不停的转动,出卖了它的本来面目。 显然它对这些菜品垂涎三尺,有些迫不及待。不过其他仙堂的人还未到,尤其是胡惊南未到,这位黄堂教主只怕是不敢先赴宴吧。 好在其他几路仙家没有多做耽搁,也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店里。这些仙家在蒲团上纷纷坐好,静静的盯着我。 我起身对它们一拜,从腰间拔出早就准备好的檀香,一扣一竖施法将其点燃 。于此同时,那些仙家身前香炉碗里的檀香也凭空而着。 这招还是我最新学会的小技巧,虽然没有什么威力可言,但是相当实用,最起码以后不用我一根一根点香了。 檀香烟气冉冉升起,前厅不多时就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味,闻起来非常舒服。那些仙家不住的抽动鼻子,将檀香吸进自己的体内,一脸享受的模样。 待到所有的檀香燃烧完毕,领头的胡惊南才缓缓开口向我问道:“不知少主这么着急把我们一众兄弟召回,到底所为何事?” 我没有直接回答它的问题,而是避而不谈,提议让一众仙家先吃完宴席再说。胡惊南没有反驳我的提议,它应该也是被这些美味佳肴所吸引了。 大半年风餐露宿,早就把它们的味觉拉低了一个档次。别说这些菜品是找人专门定做的,就算是我随便做两个,它们都得馋死。当然,这是我自己心里想的,也许胡惊南是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吧。 一众仙家落座,坐的都很庄严肃穆,仿佛它们不是在吃宴席,而是在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见状,我嘱咐它们千万不要客气,随意点就好。然而这些仙家还是一动也不动,令我感觉非常怪异。 尤其是我早就备好了碗筷,可这些仙家谁也没有提筷夹菜,只是用手在各自面前菜品上空划拢着。好像一只只提线木偶,在表演就餐一样。 终于,我忍不住开口问胡惊南,为什么不下筷子,是这些菜品不好吃吗?胡惊南呵呵一笑,它告诉我说,它们已经在吃了。只不过它们仙家吃的都是菜品里的精华,我没有看出来罢了。 闻言我结剑指开了阴眼,只见那些仙家手里正攥着各色食物精气,不停的往嘴里塞着,看的我是啧啧称奇。没想到家仙吃东西和鬼差吃东西还有些差距,我还以为它们可以用肉身直接吃呢。 看着一桌子因为食物精气被抽走而萎缩的菜品,我鼻子一抽,唉,还是糟践东西了。 一宴吃罢,这些仙家又回到了各自的蒲团上。胡惊南再问,我怎么会突然把它们召回来。要知道很多仙家都正在和那些邪魔外道纷斗,如此突然抽身回返,等于是前功尽弃。 想要再收拾它们,可又得费好多力气。我听的出来,胡惊南的话语中有些责怪的意思,但很多是对我的关心。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四冲之地”的事情跟它们说了一遍。并且,将我解决“四冲之地”的计划也都和盘托出。 胡惊南听到“四冲之地”的反应和百晓峰的反应差不多,只不过它看上去更为镇定,想必是因为它的道行高深吧。 可惜,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 想法。在得知我要施法除去“四冲之地”时,一堂人马都炸开了锅。相互之间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胡惊南也小声和其他四位堂主商量起来。 瞬间,前厅如同喧闹菜市场,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吵的我有些心烦意乱。 就在我有些忍耐不住的时候,讨论声戛然而止。胡惊南从蒲团上起身,一闪而现在我的身旁。没有言语,而是将手搭在了我的头顶。 一幅幅诡异的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能看出这这画面都是关于“四冲之地”的情况。我心里有些疑惑,胡惊南这是要做什么,是在为我科普知识吗? 怀着疑问,我仔细的内观这些画面,发现了一个惊人事件。那就是,这些画面里的主人公描写的就是我。而且看样子下场还挺凄惨,吓的我不知觉得倒退了几步。 “看到了吧,这些就是我们推演招惹四冲之地的下场。你觉得自己可以避免多少种情况发生,你可以控制住吗?” “胡某还是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吧!”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五章 至阴至阳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而且,灰无常施法可以为你遮挡天机,让那些凶魂再也找不到你,如此就没有必要再招惹四冲之地。少主,胡某是为你着想,还望你能够体谅一二。” 我盯着眼前的胡惊南,心里不禁有些气恼。这老家伙看似是在为我考虑,实则是畏战,看来它们是不想粘上“四冲之地”这块狗皮膏药。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我说的那种方法谁也没有实践过。万一没有成功,那就会面临凶魂缠身的风险,而且是不死不休的的纠缠。 这帮家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一个比一个精明。肯定是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何况处理这块凶地也不见得能立下多少功德。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它们有的时候比人类还要现实。 我越过胡惊南的身形,向蒲团上坐着的一众家仙看去,想要看看它们之中有没有意见不同的。可当我的目光所及之时,这帮家仙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的躲开了我的目光。 我叹了一口气,难道真就放任这块害人的凶地不管了么。如此行事或许真的可以保住自身,但是我许下的宏愿谈何完成?心中不由得气郁,我抬头看向房顶,纠结着要不要听胡惊南的安排。 这时,一个嬉笑的声音突然从我心底传来。“嘿嘿,小兄弟,今天家里怎么这么热闹。出什么事儿了,竟然都不叫着我柳青,你可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我听到柳青的声音,顿时心中由忧转喜,有这么一个好战分子存在,它肯定会支持我的决定。于是我在心中和它说了一下“四冲之地”的事儿,却没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柳青,听我说完之后居然沉默了。 好一会儿,柳青才开口道:“嘿,原以为我柳青胆子大,没想到小兄弟你比我的胆子还大。槐安的这块四冲之地,我们兄妹二人早就发现了。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心道:“我要是知道,当初我就不那么冒失的去了。” 见我确实不清楚状况,柳青没有再卖关子,直接和盘托出了原因。原来四冲之地的凶魂被刺激之后,很容易脱离凶地的束缚。只怕没等把它们消灭干净,就已经惹出了大祸。 还有,四冲之地的凶魂是封印不住的,其显化的幻身随时都可以自我毁灭,再变本加厉的重生。封印凶魂的这种方法前人早就试过了,只不过没有记载罢了。 接着,柳青又列举了几个铲除“四冲之地”失败的例子。我听完直觉自己侥幸,误打误撞在阴府躲了几天,才保住了小命。同时又觉得非常沮丧,听它说来,这“四冲之地”我还真管不了了。 柳青察觉到我心里的想法,又嘿嘿 一笑,有些卖弄的和我说起了“四冲之地”解法。原来它和狐白很早以前就想过铲除这块“四冲之地”,所以搜集了不少关于“四冲之地”的情况。 并且在胡太琰的指点下,找出了解决的办法。只是当年胡太琰突然飞升,还没有来的及去尝试。而且因为没有胡太琰的帮助,它们到现在也无法完成当初的设想。 其实这四冲之地破法说起来很简单,只需要寻到至阳之气和至阴之气,施法令阴阳二气融合对冲凶煞之气,利用提天地伟力刷掉“四冲之地”的节点即可。 然而这种方法实现起来却非常困难,因为至阳之气和至阴之气在世间存在极为稀少,没有超脱的道行根本取不来这两种先天之气。 况且这两种气又极难掌控,一不小心就会让它们脱离控制,发生爆炸,那威力简直不亚于一颗小型的原子弹。 到时候,非但不能救人,反到会害了更多人的性命。所以这么多年,柳青和胡白都没敢轻举妄动。 柳青这么一说,我心中不禁沉了几分,真是刚见曙光又遭黑暗。这种方法别说让我去做,就是理解起来都很困难。 我连至阳之气和至阴之气是什么都不知道,别谈如何寻找,更别谈如何操控了。这种方法我觉得也是行不通的。 就在我心灰意冷之时,柳青却肃然开口道:“小兄弟,我们不能办到的,不意味着你不能办到。要知道你是师父的…” “柳青,慎言!”柳青这句话还没说完,狐白的声音蓦然从我的心底响起。柳青瞬间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我被柳青前半句话勾起了好奇心,我是他师父的什么?于是我就直接开口向他们两个询问,可任凭我怎么说,他们两个都不再开口。 我只好回过神来,看向身前的胡惊南。就在我看向它的时候,我发身前的胡惊南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消失不见。 接着胡惊南身形一闪而逝,返回了蒲团上。然后闭目打坐,如同一个泥塑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见状我眉头轻皱,这些仙家到底在想什么。就在我揣摩柳青和狐白的谈话时,他们二人的身影从前厅的墙壁上隐隐而现。 一出现,他们便迈步走了出来,然后缓缓飘到我身前。柳青的那张蛇精脸,此刻表现的精彩至极。只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像被人暴揍了一般。 我放下心中疑惑,连忙问他怎么了,以他的道行,谁还能让他吃这么大亏。柳青听我问完,讪讪一笑。眼睛斜斜看向狐白,我瞬间会意,原来是被家教了。 难道是因为柳青要跟我说的话?看来他们还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 我。我知趣的没有再追问,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还是不知道好了。 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狐白,我至今都没有摸透她的性格,也没见过她出手。不过看柳青现在这个样子,我感觉狐白的实力可能还要高过柳青。 这时狐白开口了,不过是对着那些打坐的家仙说道:“众位一路辛苦,早些休息去吧。”说完,便不在开口。 那些家仙听出狐白要回避的意思,便纷纷起身。对着我们这边拱了拱手,化做一道道灵光,飞往了堂口之中。 只有胡惊南在走之前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两位护法,还请慎重考虑。掌堂大教主…”说完也化做一道灵光,消失不见。 我就看到狐白听完这句话,眼中瞳孔瞬间一缩,好像是在顾忌什么。接着她莲步轻跺,狠狠的瞪了柳青一眼。没有和我打招呼,也化做灵光去了堂口。 我被他们整的一懵,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就是提了一句我是柳青师父的什么,怎么就变脸了。 柳青左右环顾一眼,见没有别人在场,一把搭住我的肩膀。抱怨道:“哎,小兄弟,不是我不跟你说明白。狐白这小妮子,得到师父法旨,管的严着嘞。其实你早晚都得知道这一切,我就算现在告诉你了也没什么。哎,可狐白…” “我现在也不想知道,我就想着该怎么解决四冲之地的问题。你刚才说我可以做到,指的是什么?” 柳青挠了挠脑袋,有些为难的开口道:“这,狐白,嗨,算了。我直接跟你说吧,其实你体内就有这两道气。” 我被柳青说的一怔,我怎么从来没有察觉到什么至阳之气或者是至阴之气。 柳青看我愣神,便向我解释了一番。原来我体内存在的宿世道元,就是由至阴至阳二气所化。只不过是它们的一种变换形态而已,至于我为什么感觉不到,是因为刘先生把道元封印住了。 柳青告诉我,这道封印,以它和狐白的道行都打不开。只有等我修到元神境,才可以自行解封。说完,他还感慨到,自己不是老刘头的对手。在同一境界的范围内,只有老刘头才能让他甘拜下风。 虽然老僧将唐雅熙的神魂暂时聚合,但是唐雅熙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芝兰告诉我,是她师尊施法让唐雅熙陷入昏睡状态的。 因为唐雅熙现在神魂不稳,若是冒然转醒,恐怕神智会遭到不可逆的创伤。只有等她神魂彻底聚合了,才能解除法术。 虽然老僧将唐雅熙的神魂暂时聚合,但是唐雅熙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芝兰告诉我,是她师尊施法让唐雅熙陷入昏睡状态的。 因为唐雅熙现在神魂不 稳,若是冒然转醒,恐怕神智会遭到不可逆的创伤。只有等她神魂彻底聚合了,才能解除法术。 虽然老僧将唐雅熙的神魂暂时聚合,但是唐雅熙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芝兰告诉我,是她师尊施法让唐雅熙陷入昏睡状态的。 因为唐雅熙现在神魂不稳,若是冒然转醒,恐怕神智会遭到不可逆的创伤。只有等她神魂彻底聚合了,才能解除法术。 虽然老僧将唐雅熙的神魂暂时聚合,但是唐雅熙一直都没有醒过来。芝兰告诉我,是她师尊施法让唐雅熙陷入昏睡状态的。 因为唐雅熙现在神魂不稳,若是冒然转醒,恐怕神智会遭到不可逆的创伤。只有等她神魂彻底聚合了,才能解除法术。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六章 意外来客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时间飞逝,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我整日都待在店里,和福叔下棋聊天。经过福叔的指点,我的棋艺飞速提高,可以在福叔让我车马炮的情况下,跟他打个平手。 不是我悟性不够高,实在是福叔“道行”太深,有点老谋深算的感觉。闲暇时,我有问过福叔,为什么他下棋的水平这么高。 福叔呵呵一笑,告诉我这下棋就是生活,不是他水平太高,而是我现在还太嫩。还需要时间去品,去经历。等什么时候我能够悟透生活的真谛,棋艺自然就上去了。 我听了不以为然,难道那些年轻的国手,都经历了很多事情吗?不见得吧,我看还是套路的问题。于是我花大价钱从书店买了一本《象棋残谱大全》,打算恶补一下象棋套路。争取早日干掉福叔这个老帮菜,成为新一代的槐安象棋小王子。 这天夜里,正当我坐在前厅,津津有昧的看着棋谱时,柳青突然在我心底传来消息。他告诉我,狐白已经同意了。听闻此话,我眼中精芒一闪,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同时,柳青将引动阴阳二气的法门传授给我。一道道玄妙无比的咒文从我心底蓦然而现,飞快涌入我的大脑,被我深深的印在灵魂深处。 接着我闭目体会片刻,把柳青传授的法门全部消化记忆。但是我心里非常清楚,要想彻底掌握此法,还需一段时间的刻苦练习才行。 柳青在传完法门之后,便没了音信,我也感应不到他真身来此。想必他正忙着准备破“四冲之地”的事宜,抽不开身吧,毕竟之前他说过要好好谋划一番的。 得到法门,我也没有心思再研究什么棋谱。将棋谱随手丢在前厅的客桌上,我和福叔打了个招呼。然后匆忙收拾了一下行礼,准备到刘先生家中闭关修炼引气之法。 福叔看我大包小包的背了一大堆,咂了咂嘴,说我这不是闭关修炼,而是跑到刘先生家过日子去了。闻言我神色一怔,福叔说的对啊,确实不应该有这么多束缚,我去刘先生家又不是为了享福。 想明白这个道理,我把收拾好的东西撇到一旁,背包只带上了一些速食食品。出了店门,我打车直奔刘先生家而去。 等到了刘先生家门口,我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只见这么长时间没人收拾没人住的房子,门前连根杂草都没有,分明是有人来打扫过啊。 而且从土地翻新的程度来看,还是最近这两天才发生的事情。于是我赶紧付了车费,提着背包,悄悄走到刘先生家的东墙边,一个纵越跳上了墙头。 用肉眼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院子里没有人后。我又一个翻身跳下,直扑里屋 。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刘先生家装神弄鬼。 推开过堂的门,我走了进去。只见过堂内一片整洁,丝毫没有长时间不住人的阴腐气味,也没有日积月累的积尘。 我暗自运行“铁掌”劲气,以防万一,迈步向东屋走入。刚一推门而入,就见东屋的桌子上,摆了一个水杯。 我不记得我之前从刘先生家走时,在桌子上放了一个水杯。而且,这杯子明显不是我的风格,我根本不用什么保温杯。 我好奇的朝桌子走过去,端起了桌子上的水杯,拿在手里看了几眼。就见杯子里面还盛着花茶水,随即我往手上倾倒了一点,只觉茶水还存有一丝温度。似乎水杯的主人,刚刚离开不久一般。 我眉头一挑,心中暗自揣度,难道是刘先生回来了?可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这个大弟子打个招呼。要知道他一走这么多年,我可是担心了好久。 而且也没必要躲着我不见吧,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何况,我现在道法有成,正是可以替他光耀门楣之际。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先生家的大门被打开了。我寻声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居然是芝兰。 我嘴巴瞬间张得老大,她来这里干什么,她怎么会有刘先生家的钥匙?按住心里的疑惑,我赶紧找地方藏起来,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说。 可刘先生的房间实在干净的很,只有一个立柜可以藏人。我躲在立柜后面,隐去了身形。 很快,芝兰从院子里进向了东屋。“哒!哒!哒!”不知道她今天穿的是什么鞋,每一步走的都掷地有声,有一种独特的韵律在里面。听的我心脏随之紧缩,仿佛在我心头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而且她离我越近,这种心脏收缩的感觉越强烈,我感觉整个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我手结剑指,快速朝心脏周围点了几下,用劲气封住大穴,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芝兰进了东屋,随意的坐在了炕头,半晌都没有动静。就在我按捺不住,想要出去和她问个明白。芝兰缓缓开口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藏头露尾,阁下未免太小瞧芝兰了。” 闻言,我心里一惊,她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顾不得细究,我从柜子后面迈步走了出去。 “小琰?” “芝兰姐!” 芝兰一看是我,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淡然。我站在她身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两个人谁也没再开口说话,房间内一片沉寂。 良久,芝兰发出一声轻叹。“小琰,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姐都告诉你。” 听她这么说,我便开口 问道:“芝兰姐,你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以前为什么要瞒着我。” 芝兰听到我的提问,愣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我姓刘…至于以前不告诉你,姐只是不想再和你师父有任何瓜葛。小琰,这里面的事情你不清楚,但我始终都是你姐。”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芝兰,蓦然发现她和刘先生确有几分相似之处。心中暗自思量,莫非芝兰是刘先生的女儿。瞧她这年龄,确实很有可能。 再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对我的照顾,之前的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原来她是我的师姐。我就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又和芝兰聊了一些关于刘先生的事,可每当我问起她和刘先生的关系时,芝兰都没有明确的答复。看来她和刘先生之间,有着不小的矛盾,以至于父女不相认。 我决定,等刘先生回来了,我在中间做个调解人,尽量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父女重归于好。 因为芝兰不愿意提刘先生的事,我主动把话题一变,问她为什么要回槐安。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待在京城。 芝兰闻言,有些嗔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小子!” “因为我?我怎么了?”不经思考,我脱口而出。芝兰无奈的白了我一眼,接着和我说了原由。原来,那天我给芝兰打完电话,芝兰就觉得有些不对。她感觉电话里我欲言又止,肯定是有事在瞒着她。 所以她挂断电话后,起卦掐算了一番。不算还好,一算把她给吓一跳。卦象显示,我现在粘上了一个大凶的因果,弄不好还有生命之虞。她不放心就回了槐安,打算暗中保护我。 可没想到我会突然来刘先生家,和她撞到了一起,她只好由幕后走到台前了。问清楚后,我不禁感慨芝兰对我的情谊,和亲姐也没什么区别了。 事情到了现在,我也不打算再瞒着她。于是将“四冲之地”的事情,详细的从头到尾和她说了一遍,包括我身怀道元的事儿。 芝兰听我说到“四冲之地”时,脸色瞬间变的凝重。看样子她也知道“四冲之地”的凶险,不过她表现的比那些仙家淡定了些。 见状,我心头闪过一个念头,芝兰有什么办法对付“四冲之地”?果然,芝兰随即告诉我,她另有办法,不需要向我这么复杂。 我连忙向她请教,该如何解决“四冲之地”。芝兰沉思一会儿,把解决方法告诉了我。 在达海密宗有一部佛法,名为《度厄真经》。此经可以超度一切滞留世间,不愿不能往生的魂体。只要将此经传抄下来,贴满“四冲之地”的节点,再念诵经 文九九八十一遍,即可超度“那些凶魂”。 我听闻此法,眉头一挑。当年刘先生说过,这些凶魂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超度的。只用“度厄真经”,就可以把它们消灭,未免也太夸张了。 芝兰看出我有些不置可否,却也没再多过解释。从身旁的背包里,拿出一本线装书递给了我,正是那本《度厄真经》。 接过此书,我抬手翻了几页,一个字也没有看懂。不是我文化水平低,而是这本经书是用梵文写成,不懂梵文的人根本就看不明白。 我面露难色,抓着经书,向芝兰看去。芝兰很快反应过来,又接过经书,一遍又一遍的教我诵读此经。在芝兰的指点下,我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把经文背的滚瓜烂熟。 芝兰告诉我,光会背此经还不行,还要学会特定的手诀,来加持经文中暗含的伟力。我欣然向芝兰求教,芝兰展颜一笑,告诉我,想学可以,但是必须要加入她的师门,拜她的师父为师。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两手准备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这天夜里我太爷爷做生意出远门刚刚赶着马车回来,路过青灵山脚下的一片草地。那地方野草长的非常茂密,大概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一看周围就非常荒凉。走着走着太爷爷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总感觉身后跟着什么东西。他走,那个东西跟着他走;他停,那个东西也跟着他停。那个年代的人都很迷信,相信有这个鬼呀,神的。 “这荒郊野岭的,别怕是冲着啥了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咋好啊”太爷爷心里暗暗叫苦。老婆孩子...... 对于更始帝等人的这种做派转变,道胤只能心中暗叹他们肉眼凡胎不识高人,连最应该巴结的乃是刘秀身旁的邓禹都不知道,但道胤却也不想想当时的他不也如更始帝等人一般,不知邓禹是比他强了无数倍的前辈高人吗? 人间重晚晴!他现在想要保住晚节,最好的办法就是真的什么也不管,弄弄地,养养花什么的。 此时,已经是深秋,感受着外面有着些许凉意的秋风,张宇头脑立刻清醒了许多。 四神将见状心中急促万分,但刚刚遭受奈亚拉托提普重创的四人伤势着实不轻,哪怕以四人的身体素质一时之间也是难以恢复,更别提出手阻止奈亚拉托提普夺宝了。 “你就听我说的就行,这尸妖诡计多端,而且还能够随意变化别人的模样,只要我们一旦分散开来,就会被尸妖逐个击破,到时候,大家都要凶多吉少了。”我想了想,还是将梦中得知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 经由程铁轩提醒,仇无衣也发现最下面的大观众席开始有人进入,而贵宾间比大观众席高上一层,倒也没什么不方便。 而为了不让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万家强者警觉,张宇在试探了一番之后便是将神识收了回来,然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张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张寒枫脸色一变,突然郑重道。 难道之前的想法根本就是错的?其实那尸妖根本就不在那片枯死的林子之中吗? 声调不高,语气不重,嗓音不大,但自有一股居高临下的睥睨,有些人,无论身居何位,自有股气势,不管这股气势是强是弱,能吓唬住人就是气场。 古乐眼睛眯了眯,闪动着一股绿油油的妖光,如饿狼一样,嘴角勾出一丝冷笑,人却没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寒锦听着那声音,心头的不安逐渐扩大,而因为心悸和不安,她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只是那声音一声接一声凄厉无比,让苏寒锦的心情绞成了一团乱麻。 “俺不走!俺不怕死,大不了和那些干戚军拼了!”酒拾还没说话,酒牛便在一边喘着粗气嚷嚷起来。 伴随着那传奇般的真名,艾丽丝和赫拉克勒斯所处的艾因兹贝伦堡彻底的发生了变化,虽然艾因兹贝伦堡还是艾因兹贝伦堡,但是原先翠绿的大地却已经不复存在。 你说在这种情况里,他们有什么理由怀疑极天门偷盗了他们的秘笈,甚至不但没有觉得偷盗,还觉得,他们所修炼的秘笈,以前可能就是极天门所拥有,如此一来,他们在某个方面来讲,不也就是极天门的弟子吗? 驯兽师的空间,则是在一个无边山脉的一处大盆地里,其内百花齐放,风景宜入,在最zhōng yāng的位置上,漂浮着两个半透明祭坛,一蓝一红,祭坛呈七星芒状态,其周边绘着玄奥的纹理,看着非常神秘。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八章 度厄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闻言,我朝芝兰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西屋。来到西屋正中的法台前,拾起法台上早就画好的一沓“阳煞破阴符”,数了数足有二十七张。这些超大威力的符籇可是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相信今天晚上可以发挥不小的作用。 将符籇揣在兜里,起笔在符布上画下“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然后把符布缠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我正了正衣服,心道如此准备,已经尽我所能。再收拾不了这帮凶魂,可真是天意了。 收拾妥当,我躺在西屋炕上,闭目默念清心诀,来缓解内心深处对即将到来大战的压力。然而无论我如何念,都抑制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恐慌。 我知道,这是人类面临巨大考验的本能反应。只希望今天晚上能够将“四冲之地”清理干净,不然没等凶魂把我收了,我先被自己的心魔给折腾死了。 伴着一遍又一遍的念诵咒诀,我沉沉的睡了过去。等芝兰把我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我睁开眼睛,只觉屋内一片漆黑。眉头微皱,怎么今天晚上阴天吗?怎么没有月光。 我透过窗户,探头向天空望去,只见夜空正中挂着一轮圆月,在它周围笼罩着一层云霞,将大半的月华遮挡住了。朦朦胧胧的月光,看的我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寒意。 “这天象有古怪!”我起身对着炕边的芝兰沉声说道。芝兰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她告诉我早就算到了,今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夢魂月。 在夢魂月的加持下,所有修仙牲畜的道行都会翻一翻。我的那些家仙选在今天动手,绝对不是无意之举。 得知今晚的天象有利于我们,我的心里稍安了几分,便和芝兰出发,开车前往“十字路口”。 坐在芝兰的车上,看着向身后疾驰而去的路灯,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到达目的地。因为这件事儿困扰我好几个月了,已经大大耽误了积功德的时间。 如此想着,我的思绪随着车速,慢慢飘向远方,飘到那个十字路口。突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只凶魂的虚影。它站在路边对我狞笑着,好像是在嘲笑我一般。 我心中顿时一惊,莫非它们已经知道我们今晚的行动了?没敢声张,我偷偷看了一眼身旁驾车的芝兰,有她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吧。 因为到了午夜,现在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的踪影,芝兰开的车速又很快,所以很快就到了那个“十字路口”。 在路口不远处停下,我和芝兰下了车。看着眼前安静的十字路口和不停闪烁的红绿灯,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问芝兰,现在该怎么办。 芝兰将后备箱打开, 露出一叠叠传抄下来的经文。“小琰,先用这些经文将路口围起来。记住,每五步放一篇。”随即她从那堆经文中抽出一沓,递给了我,自己抱着剩下经文,去了路口的另一侧。 我和芝兰两个人一左一右,从两侧出发,很快就汇合到一起。将路口围起来后,手中还剩余不少经文,我问芝兰,接下来该怎么做。 芝兰从我手中夺过经文,和她手中剩下的经文合在一起,然后对着路中心的位置斜手一拋。经文被她巧妙的潵落在路中心,盛开成一朵纸质的莲花。 这时,我只觉周围雾气渐渐弥漫,一股凶煞之气蓦然而起。结剑指,开阴眼一看,所有的凶魂都涌了出来。 我有些紧张的侧身来到芝兰身后,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姐…芝兰姐,它们出来了。” 芝兰面色凝重,没有回话。她一手作礼佛状,一手做伏魔状,平端在胸前。径直走向路中心,丝毫不受那些凶魂影响。 我只见她每前进一步,便有一只凶魂主动让开去路。虽然这些凶魂对着芝兰不住的咆哮,但是似乎有些畏惧她,不敢沾到她身前半寸。 我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芝兰,发现此时她身上散发出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一众凶魂正是被这道金色光芒阻住了,才不能触及道芝兰分毫。 很快,芝兰走到了路中心的纸莲花上。手印一散,她闭目盘膝坐下,身上金光也随之一敛。那些凶魂察觉到”芝兰身上金光消失不见,便快速向芝兰扑来。 它们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朝芝兰冲击而去,看得我不禁为芝兰捏了把汗。尤其是一只凶魂的利爪已经快要抓在了芝兰的额头,这要是被抓实了,头上非得出现几个血窟窿不可。 就在这时,芝兰手中印诀再现,双手缔结成一个倒心形,缓缓落在腿上。接着一道道金色经文从她身体向周围扩散开来,正好打在那些凶魂的身上。一众凶魂被金色经文打的倒飞而去,比来时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我只见金光一闪,那些凶魂就如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都被扫平躺在地上。没等它们反应过来,路口边缘也升起了金色经文,围成了一道光墙,将它们束缚在路口之中。 突然,原本静坐不动的芝兰开口了。庄严肃穆的诵经声从她的口中发出,化成一枚枚金色的符文。这些符文混合着之前的金色经文,组成一朵朵金色小莲花,向路口内的凶魂额头印去。 被金色莲花印上的凶魂纷纷静止不动,然后学着芝兰的姿势,原地盘膝而坐,也跟着芝兰念诵起《度厄真经》来。 一时间,路口的诵经声大作,搅动的四周空间都有些震颤 。四根烟柱从路口四方凭空而现,其内凶魂更盛,不断的向路口飘了出来。 每落下一只,便会被金色莲花印下,同化一只。渐渐的,路口被众多凶魂所填满。除了芝兰身前一米开外的地方,到处都是凶魂的身影。 接着,最开始被印上金莲的凶魂,身上的凶厉之气涣散一空。神魂也变得澄澈如虚,它们朝芝兰恭敬一跪,然后各自飞向了不同的方向。这些被净化的“凶魂”,非常容易的就穿过了金色经文化成的墙壁。 我在不远处看的是目瞪口呆,难道这些凶魂就这么轻易被芝兰收服了?然而,好景不长。我留意到芝兰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一滴滴冷汗从她的脸颊滑落。这分明是用功过度的表现,芝兰在强撑! 越来越多的凶魂被度化,芝兰看上去也越来越虚弱,我的心脏不由得提了起来。不行,不能再看热闹了。 借助仙家印记,我在心底急切的呼唤柳青和狐白二人。不多时,柳青从我身后一步迈出,走到我的身旁。 “啧啧,没想到这小妮子道行这么高,倒是有几分她爹的风采。若不是现在有正事儿要办,我还真想和她比试比试。” 我转头看向身侧的柳青,不禁有些语塞。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着掐架,不愧是天生的战斗狂。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起波澜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就在凶魂所剩无几的时候,路口连接处的四根烟柱猛得炸裂开来。氤氲的烟气快速弥散,将我和芝兰笼罩其中。我只觉身体一麻,然后就暂时失去了意识。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柳青的一声大喝,“不好!” 接着,我和芝兰两个大活人便从路口凭空消失,佛法结界也在瞬间解除。柳青见状急忙赶到近前,一通掐诀念咒,可怎么也追踪不到我们的下落。一向玩世不恭的他,此刻变得殊为焦急。 几番搜寻无果,柳青不敢再做耽搁,立刻联系狐白。狐白得到柳青的消息,片刻不误的赶了过来。二人汇合之后,开始联手施法探寻我的踪迹。 只见狐白和柳青站在十字路口中心,两掌相对,分别有一白一绿两股妖气自他们身上冲天而起。这两股妖气一经升空,便在他二人头顶汇聚成一枚有磨盘大小的太极图。而且,这枚太极图正不断的绕顺时针旋转着。 起初太极图的转速颇为缓慢,可随着他们加大妖气输送,太极图转速愈发迅疾,到最后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圆形虚影。 突然,一道乌光从圆形虚影射出,照在狐白和柳青身上,他们两个也凭空消失不见。十字路口顿时恢复了本来的平静,只有那一直闪烁的红绿灯,似乎在诉说着方才发生的故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无意识的状态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此时我正趴在地上,手脚都蜷缩在一起。 我定神扫视了一下眼前的景象,看见芝兰倒在我不远处。我赶忙站起身,走到芝兰身前,伸手将她从地上揽在怀中。 “芝兰姐,芝兰姐!” 我连叫了两声,芝兰都没有回应。于是我抬手试了一下她的鼻息,感觉还很稳定。我想芝兰应该是暂时昏过去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我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雾气缭绕,只能看清十步以内的范围。不过我可以确定,我们现在绝对没在十字路口,甚至没在现实空间,因为我发觉自己已经联系不上柳青他们了。 更糟糕的是,我一身的元气不知怎么了,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调动不了分毫。如今我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顶多剩下点铁掌劲气。 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这种状态无疑是糟糕透顶的。万一出现几只凶魂,岂不是很轻易的就要了我们的小命。不行,绝对不可以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赶紧把芝兰背在背上,胡乱的挑了一个方向,然后迈步向前走去。 可走了许久,我始终都没能走出雾气所笼罩的范围。而且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原地兜圈子,离刚才苏醒的位置并没有多远。我知道, 这是迷失方向感所导致的“鬼打墙”,和灵异事件无关。 想要破解它其实很简单,比如,我曾在一本杂志上看过类似这种迷失方向的解法。只要在脚下画个十字,一直沿着它的对角线走,就可以走出去。 用鞋边在地上画了一个十字,我选了其中一条对角线,便朝着对角线所指的方向走去。然后每隔十步,就再画一个十字,再选那条对角线,继续向前走。 不知道是上天眷顾,还是我运气转好。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就穿出了浓雾,来到一个略微陡峭的矮坡。站在矮坡上高高望去,在我的正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村落。这个村落零零散散的坐落着十几户人家,有些人家屋顶上的烟囱里还冒着烟火气。 见状我不由得大喜,因为有烟火的地方必定有人,有人没准就有办法离开这个破地方。顾不得矮坡陡峭,我背着芝兰一跑一跳的下了矮坡。使出吃奶的劲儿向前跑去,想要尽快到达那个村落。 可正所谓“望山跑死马”,眼中不远处的村落,实则离我们有很远的距离。饶是我速度不慢,但跑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能赶到村落。 中途我不得不把背上芝兰放下,然后瘫坐在地,喘着粗气。长时间剧烈运动,让我觉得口干舌燥。汗珠如同豆粒一般掉落下来,摔在地上砸成八瓣。 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刚想背起芝兰继续前行。就感觉一只冰冷的小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接着后背传来一声幽幽的童音,“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晚上不要出门,你不乖,六子很生气!” 它的话音刚落,一股惊人的煞气向我袭来,我被这股煞气的定在当场,两腿不能移动分毫。我不由心里暗骂一句,“他二大爷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现在一点元气都催动不了,倒是让这么个小角色给唬住了。 不过我没有丝毫惊慌之意,因为我手里还剩着一张“阳煞破阴符”。我悄悄将右手伸进兜里,两指一夹,把符籇夹在指间,准备下一秒就转身给它来个大的。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却发现背后这位竟然是那晚提醒我的善修之一。于是我赶紧停下了已经挥起的右手,将符籇收了起来。 “是你,你怎么在这?” “奶奶让我来的,奶奶说你迷路了,让我带你回家。” 说完,这小孩儿收起了身上的煞气,迈着小步朝村落的方向走去。我犹豫一下,将芝兰背起,紧跟在它的身后。 说来也怪,之前还遥不可及的村落,在跟着小孩儿走了不多会儿就到了,仿佛施展了传说中的缩地成寸一般。 我好奇的驻足,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 的村落,发现这个村落相当古朴。目光所及,都是一些土木结构的茅草屋。而且,每户人家院外都扎着一圈枯枝做的篱笆,将院内的情景笼住大半,让人看不真切。如此,别有一番乡野的韵味。 收回目光,我看向村口竖着的一块大石碑,上面依稀可见三个大字。不过,这三个字是由篆字写成,我只能看懂两个字,一个是“桃”,一个是“村”。至于中间那个字是什么,我实在是看不明白。 小孩儿察觉到我在原地不动,便转过身来,对着我招了一下手。我看了它一眼,正了正背后的芝兰身形,然后迈步向它走去。 等到了小孩儿的身边时,小孩儿以一种极为低沉的声音向我说道:“你不要随意走动,也不要随便乱看,它们可不怎么喜欢外人。还有,跟紧我。否则…” 没等它说完下半句,我就对着它连连点头。心道,“你们这些东西待的地方,能有几个善茬。而且我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小孩儿见我这么快答应了它,显得有些高兴,对我龇牙一笑。一口洁白的贝齿,看得我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怪哉!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按说我现在的道行,就是见到鬼王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吧。更为古怪的是,在我看来它的道行并不算高,怎么可能会对我产生威胁。 好奇之下,我主动开口向小孩儿问起它的来历。可小孩儿没有丝毫为我解答的意思,当即笑容一敛,转身带着我继续向前走去。我只得按下心头的疑惑,闷头跟上。 不多时,我们一行三“人”来到村尾的一户人家门前。只见这户人家院门紧扣,院中传来各种纷杂的声响。小孩儿转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走到门前,喊了一声:“奶奶,六子回来啦!” 小孩儿说完,院内瞬间噤声,接着院门自动打开。小孩率先迈步走了进去,我跟在它的身后,也亦步亦趋的进到院中。 刚一进院,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就见院子里摆满了各类石雕,有花鸟虫鱼,飞禽走兽,离屋门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像。 这些人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个栩栩如生。它们围着石桌坐在一起,如同活生生的真人一般。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里面通报一声。”小孩儿没等我回应,就蹦蹦跳跳跑进了里屋。我将背上芝兰放了下来,扶到石凳上,也跟着坐下来喘口气。 “也不知道芝兰什么时候能醒,这个地方实在是古怪,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两个人都得交待在这。”我心里暗暗嘀咕着,同时伸手摇晃了一下芝兰,她还是没有醒。 等了好久,小孩儿 都没有从里屋出来,我感到有些不耐烦。索性在院子里闲逛一番,走马观花似的看着那些石雕。 突然,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这些石雕摸上去很有“弹性”,材质很像皮革,可外观和普通的石雕又没有什么两样。 为了验证它们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我运行铁掌劲气,伸手在一个好似野猪模样的怪兽石雕上用力拍了一下。本该四分五裂的石雕却完好无损的待在原地不动,而且我打出的劲气也被石雕反弹回来,震的我手掌有些发麻。 就在我还想继续做点破坏性的实验时,这座怪兽石雕突然动了。只见它的眼睛蓦然一亮,口中发出一声狂吼,一头向我撞来。 锋利的野猪牙,在我猝不及防之下,直插我的肚腹。好在多年的历练没有白费,电光火石之间,我本能的施展禹步躲了过去。然后连着向身后跳了两步,摆出拳架准备迎上下一击。 可令我诧异的是,那座野猪石雕又恢复到原来的位置。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是我脑海中出现的错觉。 铁掌劲气再运,我朝野猪石雕走了过去,想要探个究竟。这时,小孩儿从里屋走了出来。见我对着野猪石雕一副不善的样子,小孩儿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怎么可以乱动六子的东西,你不乖,六子非常生气!”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章 假象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六子说完,身上的那股煞气突然出现了。被这股煞气一激,院子里又有三座石雕苏醒,分别是天狗、蛮牛和独角马形态的石雕。其中独角马的速度最快,刚一解禁,便顶着独角冲到了我的身前。马蹄踏起的烟尘带着一股腥风,迎面向我扑来。 我急忙侧身一避,同时运足劲气,一掌朝马背拍去。独角马被我一掌拍翻在地,反震回来的力道也让我连连后退好几步,才将劲力卸了下来。我低头看向脚下,本来平坦的地面硬是被我踏出了几个深坑。 这时,我感觉身前有一道劲风袭来。抬头看去,一条硕大的天狗高高跃起,差互的犬牙正对着我的脖子咬下。我当即矮身一避,天狗便从我头顶跃了过去。 没等我松口气,蛮牛就冲到了身前,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牛角上传来的尖锐之感。这要是被它撞上,肯定是个对穿。即使不殒命当场,也得落的重伤。我赶忙向一旁闪去,可刚一有动作,身后的天狗又扑了上来。 两相夹击之下,我被压缩的几乎没有可以躲闪的空间。于是我双脚用力踏地,平地跃起三四米高,才躲过了这必杀一击。 身在半空,我看向六子的方向,发现它的双眼已经化成漆黑之色。而且眼眶周围布满了黑色纹路,极其慎人。我只看了这么一眼,就觉得身上汗毛根根直竖。 六子感应到我在观察它,一双黑眼朝我瞪了过来。本来俊美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我心里一突,在落地之前,又把兜里的“阳煞破阴符”抄在手中。 “六子,快住手,那是咱家的客人,不许对客人无礼呦!”略有些苍老沙哑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六子听完就像被施了什么术法一样,立刻恢复了原来温和的状态。它小手一招,本来围在我身边,虎视眈眈的几个石雕,马上退回了原位,静立不动。 闻声,我向里屋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黑色马褂的老太婆缓步走到了六子身后。伸出一只皱巴巴的手,对我招了招,示意我走过去。 我略一犹豫,便迈步上前。等到了老太太不远处,我手结剑指,对它弯腰一礼道:“无量太上大道君,小道李琰,见过前辈!” “呵呵,好说,好说。小伙子,进来坐坐吧。把那姑娘也扶进来,让老婆子给她看看。”说完,老太婆转身领着六子先一步进了里屋。我则是退到一旁,将芝兰背起,然后才跟了进去。 才一进门,我就发现了诡异之处。六子家的房间陈设与寻常人家大不相同,没有床或者土炕,而是在靠窗一侧陈列着两口漆黑的棺材。这两口棺材一大一小,上面画满了血色符文。棺材底部还放有两只香炉碗,里面各插着 一柱长香。老太婆和六子正坐在棺材盖子上,气氛极其可怖。 好在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并没有被这一场面给吓倒。进屋后,我将芝兰放在一张闲置的躺椅上,自己也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我和芝兰进屋后,老太婆和六子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坐在棺材上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和它们对视起来。心道:“多说多错,少说少不错,大哥还是不触这个霉头,等你们说吧。” 一柱长香烧完后,坐在棺材上的老太婆先憋不住了。 “小伙子,你还真沉得住气。咳咳,那就老婆子先说吧。” 老太婆顿了顿,又沉声道:“那晚六子已经提醒过你了,可你还是一意孤行,偏偏要招惹这四冲之地。如今被困在这四度空界里,怕是有进无出了。” 我盯着老太婆没有接话,我知道它肯定不会仅仅埋怨我两句,应该还有下文。果然,接下来老太婆话锋一转,又叹道:“不过,小伙子你要是肯听老婆子一句劝,还是有机会离开这里的。” “还请婆婆教我!”尽量把语气放的恭敬一些,我起身对着老太婆一拜说到。 “只要你答应老太婆,今后再也不插手四冲之地的事儿,老太婆就可以做主让你返回阳世,而且凶魂们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眉头一挑,我对它的话有些意外。不是善修么,为什么要留着“四冲之地”害人。把心中疑问对老太婆一说,老太婆先是张开血红的大嘴朝我一笑,然后问了我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你可知道老婆子的来历?” 这我上哪知道去,阴眼都看不破你的真身,更别提来历了。我摇摇头,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 老太婆并不意外我回答不上来,它翻身从棺材盖上跳了下,踩着小碎步走到我面前,一张老脸朝我贴了过来。 “小伙子,你仔细看看。” 它这句话好像有魔力一般,我听话的向它面部看去,正好对上了它浑浊的老眼。两道血芒闪过,映在我的眼睛里,一幕幕画面在我脑海中飞驰而去。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竟然,竟然是… 我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我没想到这位竟然是凶魂得道,怪不得要阻止我毁掉“四冲之地”。只不过,凶魂不应该是孽债累累的吗?怎么它可以成为善修,还有如此多的功德。 “小伙子,任何事物存在世间都有它的道理,你只以自己的眼光来这瞧善恶,岂不是太过偏颇。四冲之地每年都夺人性命,却不知那都是天命所致,合乎天道。你虽秉承人道,实则是逆天逆命而为。修道之人…” 老太婆接下来的话我全然没有听进去,它前面这一番长篇大论已经把我整懵了。照它这意思我做的一切还都是错的了,就不应该管这害人的地方?我有些狐疑的看着它,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它没有说错,呵呵,只是我们站的立场不同罢了。”芝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转醒,从躺椅上坐起,然后开口说道。 芝兰一醒,我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赶紧走到芝兰身后。老太婆的脸色却瞬间变的有些难看,它对芝兰一通龇牙咧嘴,没有了先前的慈眉善目。六子也从棺材上跳了下来,站在老太婆的身后,一同威胁的盯着芝兰。 芝兰丝毫没有在意一老一少的不善,缓缓从躺椅上站起,同时对我说道:“小琰,望气术会欺骗你的眼睛,这两个家伙跟本不是什么善类,你看!” 芝兰挥手扫出一道金光洒落在老太婆和六子身上,被金光一照,它们两个立刻释放出了隐藏的凶厉之气。不用开阴眼,我都能看到它们头顶那两道浓郁的孽障虚影,分明是造孽无数才有的景象。 我紧张的掏出“阳煞破阴符”,戒备的盯着老太婆和六子,只要它们有任何异动,我就先用此符放倒一个再说。 芝兰感觉到我的紧张,她转头对我一笑,把我手中的符籇接了过去。 “呵呵,小琰,你不用紧张,它们两个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要是真能动手,早在我们昏迷的时候就下手了。依姐看,它们应该是被什么禁锢住了。当然我们也是,一身道行几乎都使不出来。好在姐已经把禁锢之力从体内祛除了,这两个东西威胁不了咱们。” “哼!女子,你不要得意。老太婆就算不亲自动手,也可以把你们抹去。识相的,就乖乖听话。否则,免不了皮肉之苦…” 老太婆还没有说完,就见芝兰转头对它轻蔑一笑,然后手中印诀一掐,一尊金色的佛像虚影凭空而现,直接朝它头顶砸去。老太婆吓的尖叫一声,原地消失不见。六子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和芝兰硬磕,也散去了身形。 “小琰,看到了吧,不过是些纸老虎罢了。走,姐带你出去。”说着,芝兰拉住我的胳膊,领着我向屋外走去。刚一出门,就发现之前的景象有了些许变化。那些石雕的头颅,全部齐刷刷的对准了屋门。 我扫了一眼石雕群,不禁吞了一下口水,这些石雕全都“活了”。暗道不好,肯定是老太婆和六子做的手脚,芝兰可不会功夫,这些古怪的石雕… 我将芝兰护在身后,苦笑道:“芝兰姐,这下咱们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一会儿我拖住它们,你先跑,不用管我。” “小 琰,没事的,这些石雕就是一些寄魂傀儡。交给姐对付,你先到一旁歇着,看姐的。”芝兰从我身后侧身向前一步,然后把我推向一旁。 看芝兰一脸轻松的表情,我知道她这是胸有成竹,所以我听话的立在一旁,等待芝兰的“表演”。 只见芝兰将手腕的一串细长的佛珠摘下,向天空一拋。然后念动真言,一枚枚金色经文从她的口中发出,将佛珠托在半空之中。 佛珠得到经文加持,促而变大,化成一个巨大的环形金圈,一道金光从圈内喷出,将所有的石雕笼罩在内。被金光笼罩,一道道黑气从石雕上升腾而出,纷纷被金圈所摄,落入其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石雕都没了动静。芝兰将空中的佛珠召回,重新戴在手上。“好了,小琰,全都解决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佛珠,又催动劲气,迈步向不远处的一个石雕劈去。只听咔嚓一声,眼前的石雕被我劈得四分五裂,根本没有之前传来的那种反震之力。 长吁了一口气,有高手在身边就是好。我有些欢喜的向芝兰竖了一个大拇指,问她这些东西还能不能害人了。芝兰摇头,说应该不会了。可我依然不放心,转头挨个将那些石雕劈碎。 芝兰笑骂我真是有力气没处使了,和一堆石头较什么劲。我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假咳了两下。之前这些石雕险些让我吃了大亏,现在逮到机会我还不“报复”两下,实在是说不过去。 一番懈气后,我和芝兰并肩出了小院,发现之前的村落蓦然消失不见。一出院门,就来到一个陌生的草甸之中。草甸里厚实的野草高得不像话,竟然没过了我们的头顶。我们眼前只有一片油绿之色,再也看不见其他。 我问芝兰,我们是不是回到现实空间了。芝兰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没有”。 我又问芝兰有没有办法回去,芝兰伸出左手,一通乱掐之下,又告诉我说“没有”。我听完就是心中一沉,看来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为了能够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状况,我请芝兰帮我解除体内禁锢,先恢复道行再说。芝兰爽快的答应了,她让我盘膝坐下,接着在我后背各处大穴点了几下。 我只觉后背麻酥酥的,有点不舒服。正想和芝兰问一下,解禁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芝兰的左手就按在了我的头顶上。一股股暖流从她的掌心传到我的头顶,后背麻酥酥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转而传来一阵剧痛。 我被这巨大的反差所刺激,不由自主的吐出了一口墨绿色的血液。这异样的血液有些腥臭,被我不小心闻到,又接着吐了几大 口。我感觉我的胃都要呕出来了,这才好了许多。 “好了,小琰,禁锢之力已经从你身体中清除出去了。”芝兰柔声道,并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试着感应体内的元气,一身道行尽复,信心不由大增。挥手将右臂的法剑召出,持在手中,我对芝兰说道:“芝兰姐,既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不如先去转转,没准会发现一些线索。” “也只好这样了…”芝兰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感,漫不经心的对我答到。她的眼睛却是看着草甸深处,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她似的。只不过我也没有发现她的神色有异,自顾自的选了一个方向,挥动手中的利剑,开辟一条临时的通道。 芝兰则是紧跟在我身后,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掐起了印诀,一旦有什么突发事件,就可以马上施法支援我。 不知道挥了多少剑,不知道走了多远。当一轮明月升到夜空的时候,我和芝兰终于无惊无喜的走出了草甸,来到一座小湖边。 月光直射在湖面,折射出来的倒影随着波浪左右晃动,湖面并不平静,湖里有东西! 有一次我去泰山旅游,报了一个叫芒果的旅行社。导游是个小个子,操着一口混杂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五官长的非常端正,透着一股南方人的机灵劲儿。这次泰山之行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准备相关事宜。每天都要跑个十公里,所以在来泰山之前,我的奔跑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和我同行的是我的大学舍友,郑凯,卢伟,管明,肖强。我给他们起了一个很顺口的外号~傻铠浪强骚明**大伟,这四个活宝是我们宿舍最搞笑的。 当跑到一座高架桥下,斑驳的桥身穿透出一股荒凉,破旧的味道。桥下两排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影影绰绰的枝桠,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那树影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一不留神就会勾走你的魂魄。我望着通往桥下的路,迟疑了一下,本能的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刚要叫住导游小波,没想到他从我身边停也不停的跑过了,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没有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跑过了桥身,渐渐的我竟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我皱了皱眉,一咬牙,还是快速的跟了上去。刚过了桥身,眼前的有一次我去泰山旅游,报了一个叫芒果的旅行社。导游是个小个子,操着一口混杂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五官长的非常端正,透着一股南方人的机灵劲儿。这次泰山之行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准备相关事宜。每天都要跑个十公里,所以在来泰山之前,我的奔跑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和我同行的是我的大学舍友,郑凯,卢伟,管明 ,肖强。我给他们起了一个很顺口的外号~傻铠浪强骚明**大伟,这四个活宝是我们宿舍最搞笑的。 当跑到一座高架桥下,斑驳的桥身穿透出一股荒凉,破旧的味道。桥下两排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影影绰绰的枝桠,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那树影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一不留神就会勾走你的魂魄。我望着通往桥下的路,迟疑了一下,本能的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刚要叫住导游小波,没想到他从我身边停也不停的跑过了,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没有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跑过了桥身,渐渐的我竟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我皱了皱眉,一咬牙,还是快速的跟,管明,肖强。我给他们起了一个很顺口的外号~傻铠浪强骚明**大伟,这四个活宝是我们宿舍最搞笑的。 当跑到一座高架桥下,斑驳的桥身穿透出一股荒凉,破旧的味道。桥下两排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影影绰绰的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二妖遇险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只是我腿脚刚一动弹,耳边就传来“噗”的破空声,赫然是那只极阴“水尸”欺身近前。一双泡得发白的尸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高度腐烂的脸向我贴了过来,腐臭和奇香灌进了我的鼻孔。 “好可怕的速度!”电光火石之间,我心里只来的及闪过这个念头。就见极阴“水尸”长大嘴巴,巨大的吸扯之力从它的喉咙里发出。 接着,一丝丝元阳之气自我的五官被阴尸吸出,还夹杂着几滴血液。我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变得萎靡,连思维都跟着停滞,大脑一片空白。在极阴“水尸”的面前,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几个呼吸的功夫,我的肉身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萎缩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和阳世说拜拜了。 突然,一股极强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让我的神智清醒几分。没有犹豫,我立刻咬破舌尖,鼓动剩余的元气,施展出“阳血爆”。谁知这无往而不利的招数,对极阴“水尸”没有丝毫作用,反而刺激了它,我感觉吸扯之力更大了。 “小琰!”芝兰从施术状态醒来,看到我被阴尸制住,不由得大惊的喊道。她没有犹豫,对着我面前的极阴“水尸”遥遥拍出一掌。 金色的掌印打在极阴“水尸”身前,将其震退几步。芝兰趁这空档,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步法,直接闪到我身前,将我拉到她的身后。 “小琰,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快把这颗的丹药服下去。”说着,芝兰变戏法似的递给了我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 我接过药丸,一口咽了下去。只觉肚腹之中有一股热流向上乱窜,周身几处大穴跳疼。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我就感觉身体内的元气又快速充盈回来,肉身也像充了气一般,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在我吸收药力的这段时间内,芝兰已经和众阴尸接连交手。虽然不像我一样没有还手之力,但她也是勉强招架。恐怕要不了多久,芝兰就得败下阵来。到时候,我们两个就得被这群阴尸给吸成人干。 坐以待毙不是大哥的性格,我跑到芝兰身边,对芝兰大吼一声:“芝兰姐,让我来!”。不等芝兰回应,我将法剑倒握在手中,运行元气,猛的蹲下身,单手用力对着地面刺了下去,法剑如若无物穿透了地面。接着,我左手结剑指,按在剑柄处,闭目念诵“剑心诀”。 “我心即我剑,我剑恒维一。剑心随意动,剑动镇八荒…” 念罢,以法剑为中心,凭空浮现出百十道血色剑影。这些剑影如同下饺子似的,从半空落下,稀里哗啦的插在地面,将一种极阴“水尸”围在剑圈里。 所有剑影落下后,我左手剑指用力由剑 柄向剑身推去。然后单手一较力,将法剑从地上拔了出来。 挥剑指天,口中喝道:“剑起!”。插在地面上的剑影又有了变化,只见它们快速从地面拔出,以我为中心,向周围爆射而去。并且剑影交错,剑气纵横。 一时间,我和芝兰方圆十丈之内,剑气四溢。一众极阴“水尸”被剑气砍的七零八落,碎成了尸块。见状,我非但没有放松,反而神情凝重起来。 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极阴“水尸”,恐怕还有些猫腻。果然,平地一阵阴风吹过,地上散落的“尸块”纷纷聚合在一起,恢复了原来的面目。 “小琰,单凭法剑犀利是杀不死它们的,必须以真阳火为引,才能将它们消灭。” 我转头对着芝兰苦笑一声,大姐,现在上哪去找真阳火。正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心底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兄弟,别怕,我们来了!” 是柳青,我对着夜空仰头大喊救命,希望柳青能快点来支援我们。柳青和狐白没有让我失望,仅两个呼吸,就从我身后闪现而出。 “嘿嘿,小兄弟,不好意思,出了点意外,来迟了。还好吧?”柳青像往常一样,一见面就勾搭上我的肩膀,略有善意的对我开口道。 我伸手指了指眼前的极阴“水尸”,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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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琰,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快把这颗的丹药服下去。”说着,芝兰变戏法似的递给了我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 我接过药丸,一口咽了下去。只觉肚腹之中有一股热流向上乱窜,周身几处大穴跳疼。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我就感觉身体内的元气又快速充盈回来,肉身也像充了气一般,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在我吸收药力的这段时间内,芝兰已经和众阴尸接连交手。虽然不像我一样没有还手之力,但她也是勉强招架。恐怕要不了多 久,芝兰就得败下阵来。到时候,我们两个就得被这群阴尸给吸成人干。 坐以待毙不是大哥的性格,我跑到芝兰身边,对芝兰大吼一声:“芝兰姐,让我来!”。不等芝兰回应,我将法剑倒握在手中,运行元气,猛的蹲下身,单手用力对着地面刺了下去,法剑如若无物穿透了地面。接着,我左手结剑指,按在剑柄处,闭目念诵“剑心诀”。 “我心即我剑,我剑恒维一。剑心随意动,剑动镇八荒…” 念罢,以法剑为中心,凭空浮现出百十道血色剑影。这些剑影如同下饺子似的,从半空落下,稀里哗啦的插在地面,将一种极阴“水尸”围在剑圈里。 所有剑影落下后,我左手剑指用力由剑柄向剑身推去。然后单手一较力,将法剑从地上拔了出来。 挥剑指天,口中喝道:“剑起!”。插在地面上的剑影又有了变化,只见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二章 界灵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没用的,李琰,它根本就不是活物,而是界灵所化,你用法剑是砍不伤它的。我和柳青被它锁了真灵,它现在正在吸收我们的妖力。趁它还没有苏醒,李琰,你赶紧逃命去吧。” 剑灵合一没能砍断蛛腿,却把其上昏迷的狐白给震醒了。刚一苏醒,便对我喊到。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们只管说,我一定要把你们救下来!”挥手将半空中的法剑收起,我召出了“黑沙”。催动“黑沙”让其附在蛛腿上,利用蛊虫的啃噬之力,切割蛛腿。 然而一向犀利无比的“黑沙”也没能起任何作用,一番切割后,蛛腿完好无损。 “小兄弟,你…你用至阴至阳之气对冲试一试。界灵…界灵就是四冲空界的根基,它也是此间的节点,只要你将其轰碎,此处…此处四冲之地也就不复存在了。”柳青艰难的对我说到,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他大量的力气。 我思考着柳青的话,觉得这招确实可行。但是如果我这样做了,恐怕和蜘蛛界灵连为一体的柳青二人也会被至阴至阳之气所灭。如此高昂的代价,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李琰,你在犹豫什么!快按柳青说的去做。不然等界灵苏醒,你也得死在这里。你的命和别人不同,你不可以死,你还有你的路要走。别忘了,你还要救你的小女朋友!” 狐白见我迟迟拿不定主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到。因为用气过大,牵扯到了伤口,狐白说完喷了一口狐血,又晕了过去。 此时,蜘蛛界灵身上粗大的绒毛开始律动,似乎是要苏醒的迹象。一股凶厉之气自蜘蛛界灵身上扑面而来,我被这凶厉之气吹的倒退了好几步。没多久,我就感觉浑身酥麻难忍,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有毒!”我终于知道强如柳青和狐白是怎么被擒住的了,可惜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我只能瘫在原地,等待界灵苏醒,然后像柳青他们一样,被串成糖葫芦。更可悲的是,以我人类的身躯,恐怕只需一击就要了我的小命吧。 恍惚中,我注意到蜘蛛界灵部分复眼亮起,犹如圆圆的信号灯。每亮起一只复眼,离界灵彻底苏醒就近了一分。 “小兄弟,别犹豫了,趁你还能操控阴阳二气,快!毁了它,再晚就来不及了。”柳青强撑最后一口气,把话连贯的对我说了一遍,跟着也昏了过去。 一时之间,我也没了主意,到底要不要催动阴阳二气。很快,我不用再进行选择,因为界灵已经苏醒了。它用红通通的复眼死死的盯着我,好像在好奇,怎么这么弱小的家伙也敢前来送死。 接着张口吐了一根足有麻绳粗细的蛛丝,一 下将我缠住。我心里不禁舒了口气,还好不是用蛛矛,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然而我还是放心的太早,也太错估了界灵的习性,它竟然要将我生吞活吃下去。随着蛛丝收回,我被拉到蛛口近前,只消界灵轻轻咬上那么一口,我就变成了嘎嘣脆的点心。 我不禁苦笑一声,没想到不用蛛矛死的更快。或许蜘蛛界灵都没把握当盘菜吧,仅仅算是个饭前小甜点。 “小琰,莫慌,老夫来也!”就在我快被送入蛛口的一瞬间,在我耳边响起马车驶过的响声,鬼爷的声音从我的心底蓦然响起。 电光火石,鬼爷也来不及和我细说,直接附身,接管了我的身体。只见我的体貌刹那间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鬼爷的模样。 鬼爷猛的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双臂一拧,一较力便将蛛丝挣断开来。同时单脚一踏蛛牙,倒飞接连几个翻滚,退回地上。 “孽畜,老夫知晓你有几分灵智。听老夫一句劝,放了你手中的二人。老夫也给你留条生路,如何?”鬼爷傲立在界灵身前,不容置疑道。 界灵被鬼爷的话激怒,挥动蛛矛,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鬼爷击来。鬼爷的速度更快,仿佛瞬移一般。在蛛矛落下的前一秒,他总能提前避开。 几个回合后,界灵被鬼爷戏耍的咆哮了几声。挥爪将狐白柳青二人甩到一旁,然后张口吐出一根晶莹的蛛丝,用腾出来的两条蛛腿织了一张大网。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 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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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张口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四冲完结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嘭!一声巨响,柳青所在的地方忽然炸裂,崩飞的石子激溅的到处都是。柳青再次恢复成人形,从蛛网中挣脱出来。 他一手持剑,一手拿出了一方大印。只见此印有巴掌大小,四四方方,通体碧绿。印钮处雕有不知名的异兽,花纹布满印身。再看大印底部,篆有四个虫文大字“仙道永昌”,赫然是我家的掌堂大印。 “狐白,闪开!”柳青沉声呼道。同时,将手中的大印拋向蜘蛛界灵。大印迎风见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蜘蛛界灵一般大小,直直砸向了蜘蛛界灵的头顶。 六子所化珠子被界灵吞食后,蜘蛛界灵不仅实力上涨了几分,就连头脑也更加聪慧了。它察觉到掌堂大印上传来的镇压之力,就想暂避一二。 它飞速后撤,拉开了与狐白的距离,身躯也在后撤的过程中快速缩小。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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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我终于知道强如柳青和狐白是怎么被擒住的了,可惜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我只能瘫在原地,等待界灵苏醒,然后像柳青他们一样,被串成糖葫芦。更可悲的是,以我人类的身躯,恐怕只需一击就要了我的小命吧。 恍惚中,我注意到蜘蛛界灵部分复眼亮起,犹如圆圆的信号灯。每亮起一只复眼,离界灵彻底苏醒就近了一分。 “小兄弟,别犹豫了,趁你还能操控阴阳二气,快!毁了它,再晚就来不及了。”柳青强撑最后一口气,把话连贯的对我说了一遍,跟着也昏了过去。 一时 之间,我也没了主意,到底要不要催动阴阳二气。很快,我不用再进行选择,因为界灵已经苏醒了。它用红通通的复眼死死的盯着我,好像在好奇,怎么这么弱小的家伙也敢前来送死。 接着张口吐了一根足有麻绳粗细的蛛丝,一下将我缠住。我心里不禁舒了口气,还好不是用蛛矛,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然而我还是放心的太早,也太错估了界灵的习性,它竟然要将我生吞活吃下去。随着蛛丝收回,我被拉到蛛口近前,只消界灵轻轻咬上那么一口,我就变成了嘎嘣脆的点心。 我不禁苦笑一声,没想到不用蛛矛死的更快。或许蜘蛛界灵都没把握当盘菜吧,仅仅算是个饭前小甜点。 “小琰,莫慌,老夫来也!”就在我快被送入蛛口的一瞬间,在我耳边响起马车驶过的响声,鬼爷的声音从我的心底蓦然响起。 电光火石,鬼爷也来不及和我细说,直接附身,接管了我的身体。只见我的体貌刹那间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鬼爷的模样。 鬼爷猛的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双臂一拧,一较力便将蛛丝挣断开来。同时单脚一踏蛛牙,倒飞接连几个翻滚,退回地上。 “孽畜,老夫知晓你有几分灵智。听老夫一句劝,放了你手中的二人。老夫也给你留条生路,如何?”鬼爷傲立在界灵身前,不容置疑道。 界灵被鬼爷的话激怒,挥动蛛矛,以闪电般的速度向鬼爷击来。鬼爷的速度更快,仿佛瞬移一般。在蛛矛落下的前一秒,他总能提前避开。 几个回合后,界灵被鬼爷戏耍的咆哮了几声。挥爪将狐白柳青二人甩到一旁,然后张口吐出一根晶莹的蛛丝,用腾出来的两条蛛腿织了他一手持剑,一手拿出了一方大印。只见此印有巴掌大小,四四方方,通体碧绿。印钮处雕有不知名的异兽,花纹布满印身。再看大印底部,篆有四个虫文大字“仙道永昌”,赫然是我家的掌堂大印。 “狐白,闪开!”柳青沉声呼道。同时,将手中的大印拋向蜘蛛界灵。大印迎风见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蜘蛛界灵一般大小,直直砸向了蜘蛛界灵的头顶。 六子所化珠子被界灵吞食后,蜘蛛界灵不仅实力上涨了几分,就连头脑也更加聪慧了。它察觉到掌堂大印上传来的镇压之力,就想暂避一二。 它飞速后撤,拉开了与狐白的距离,身躯也在后撤的过程中快速缩小。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盗版看不长,盗版章节不全。盗版,绝对看不长。他一手持剑,一手拿出了一方大印。只见 此印有巴掌大小,四四方方,通体碧绿。印钮处雕有不知名的异兽,花纹布满印身。再看大印底部,篆有四个虫文大字“仙道永昌”,赫然是我家的掌堂大印。 “狐白,闪开!”柳青沉声呼道。同时,将手中的大印拋向蜘蛛界灵。大印迎风见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蜘蛛界灵一般大小,直直砸向了蜘蛛界灵的头顶。 六子所化珠子被界灵吞食后,蜘蛛界灵不仅实力上涨了几分,就连头脑也更加聪慧了。它察觉到掌堂大印上传来的镇压之力,就想暂避一二。 它飞速后撤,拉开了与狐白的距离,身躯也在后撤的过程中快速缩小。 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文网,看正版,请到纵横中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陈默的请求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梦醒之后,我犹不敢相信自己这次立功德的数目,整整八十万!再加上仙堂这小半年所立的功德,岂不是已经足够百万之数?幸福来的太突然,想到这我噌的一下从炕上蹦起来。顾不得洗漱,和芝兰打个招呼,我就在村里搭便车回了《截易堂》。 这么着急回店里,一来是这段时间没和福叔联系,担心他剩下的钱不够用。二来是验证自己晚上做的梦是不是真的,万一是自己的臆想,那就非常尴尬了。 因为是搭车而来,我也没好意思让人家直接把我送到店里,选了一个离店不远,而且人家还方便的地方就下了车。 下车以后,漫步在大街上。秋风袭来,凭白添了几分凉意。我看着随风而舞的落叶,心中忽然有了些许感悟。 这种感悟说不清道不明,好像看到一些蕴含天地大道的事物,就能引发触动。不过我以前也经历过,那就是突破阳神境的时候。心里一动,莫非我要晋升元神境了? 这可真是双喜临门,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踏着枯黄的落叶,迅疾如风,感觉整个人都轻飘了许多。 等我到店里的时候,正赶上福叔买完早餐。只见他坐在桌子前,细嚼慢咽的吃着。看我回来了,福叔赶忙去后堂添了一副碗筷,让我也跟着吃点。 好在福叔多买了一些早点,留做午餐,足够两个人吃,于是我就没有推辞。直接搬了个凳子,和福叔面对着坐下。福叔的早点很简单,两屉包子,三两咸菜,再配上一碗附近粥铺煲的小米粥。因为心情不错,这顿饭我吃的格外香甜。 一餐吃罢,我将碗筷收拾妥当,留下福叔在前厅看店,自己去了后堂。来到供桌之前,伸手抽出一根敬堂香,点燃之后插在香炉中。 令我感到意外的,这次出来接待的并不是那两只小家仙,而是胡惊南这位大咖。它一身朴素的唐装,显得格外精神。 事情出反常必有妖,它亲自接待,肯定是别有用心。于是我单刀直入,问它有什么事,怎么亲自出来了。 胡惊南微微一笑,对我拱手抱拳道:“少主好本事,仅凭一人就破除了四冲之地,老朽佩服!” 我眼睛一眯,死死的盯着胡惊南,这老货顾左右而言他,藏的什么心思。凭我资深侦探迷的推理,肯定是没憋好屁。心中暗道,你不老实说,大哥也不再主动问。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大眼瞪小眼的呆立不动。过了十几分钟,胡惊南爽朗一笑,打破了尴尬的沉寂。 “少主的定力果然不错,看来我们这群草仙跟着少主是非常正确的选择。”胡惊南再开口竟然又给我带高帽,我不禁对它接下 来要说的事情感到一丝好奇。 于是我对它微微点头,示意它继续说下去。胡惊南轻咳一声,沉声说道:“既然少主喜欢直来直去,属下也就不绕圈子了,属下想请少主借一样东西。” “哦?” 我惊讶的哦了一声,这可真是稀奇,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这些仙家惦记的。除了最值钱的法剑,我可算得上是身无长物啊,法器都没有几件。至于钱,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胡惊南。这老头一副朴素的样子,肯定也不是大手大脚的主。喝呸,想歪了,它不是人,用不着花钱。 见我没往下问,胡惊南脸上鲜有的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它又轻咳几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少主手中的一枚香炉碗,属下的一位亲近晚辈正要化形。此碗在辅助化形上,颇有神效。还请少主借与属下,属下可以用丹药来换。” “啊~原来是这么点事儿,我古怪的看了一眼胡惊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至于这么神秘,绕这么多圈子么。我想都没想的就跟它说我同意了,胡惊南闻言十分欣喜,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一把递给了我。 我将瓷瓶打开,里面躺着一枚豆粒大小的金色丹药。我有些疑惑的问胡惊南这东西有什么效用,胡惊南神秘一笑,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元神。 胡惊南给我详细的介绍了此丹的用法和来历。据胡惊南所说,这枚丹药是白灵素所炼的破障丹,服下此丹可以增加突破元神境界的几率。服丹的方法也很特殊,居然要将丹药混合晨露一起服下去,再以心神炼化药力。 得到此丹,我心里更加兴奋,这真是喜上加喜,难道合该我突破元神。将瓷瓶小心收好,我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胡教主,小子有件事还想请教一二,不知胡教主可否解惑?”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戏文,文绉绉的说了两句,不由觉得自己穷酸的很,没有半点文人气象。 “好说,好说,少主请讲。”胡惊南倒是没有感觉,也用官话和对我上。我将昨晚牛头托梦,我赚得“”八十万”功德的事情和胡惊南娓娓道来。想要它帮我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立下了这么多功德。 胡惊南听罢,一捋颔下胡须,伸手平胸一托,一块碧绿色的四方大印就出现在了它的手心。它将大印抄在手中,左手掐了个印诀,挥手打在掌堂大印上。一道绿芒闪过,印钮处浮现出几个篆体大字,功德八十九万。 我看完不禁眉头一皱,难道堂口这小半年没立下多少功德,怎么和我想象中差距那么大。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胡惊南呵呵一笑。 它告诉我,仙堂这大半年立下的功德足 有四十九万之多。之所以抹去四十万,是因为我以前阴德有亏。听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当初可是替我那便宜表姑背上了四十万阴德的巨债,时间一久我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不过我也没想到功德可以代替阴德,这两种相似的叫法,难道是代表同一种东西?没有细究,我对胡惊南拱手抱拳,请它回堂休息。 胡惊南没有过多言语,伸手抄起供桌上的一枚香炉碗,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了堂口之中。(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枚香炉碗是多么贵重,等它再回到我手中的时候,刚好救了我一条小命。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文中暂且不表。) 胡惊南走后,我也转身去了前厅。前厅靠门的地方,福叔依旧坐在那里叠着金元宝。现在金元宝已经将店铺里的小仓库堆满,再这么叠下去,只怕店里没有地方盛放了。 我决定给牛头和百晓峰各烧点一下去,关系还是要建在平时。总是有事才找人家,多少有点势利眼的感觉。 正在我收拾元宝的时候,店门突然打开。抬头一看,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手带翠玉扳指的帅气青年走了进来。怎么感觉这个人有点面熟,我脑子飞速转动。一个被希望许久的名字浮现而出陈默,他居然是开佛堂的陈默。这小子来这干什么,我眉头一皱,还是没有当场将他赶出去。 一旁的福叔倒是显得非常气氛,他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说道:“你还来干什么,这些日子你都来五六次了,有完没完。老板说了,不接受你的邀请。再来,可别怪老头子不客气。”一边说,一边还伸手向外推搡着陈默。 我有些惊讶的看向陈默,这人还挺执着,是打着三顾茅庐的主意么?就算你是大耳刘,在下也不是那小诸葛啊。 陈默被福叔推搡,倒也没有反抗,而是笑呵呵的看着我,盯得我心里有点发毛。不过远来是客,无论他怀着什么目的,总没有扫客出门的道理。 于是我上前一步,将福叔拦在身后,对他说我来处理,让他先去后堂歇会儿。福叔一看我亲自出马,也不好多说什么,恨恨的瞪了一眼陈默,转头回了后堂。 福叔走后,我将陈默请进前厅,拉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陈先生,直说吧,你三番五次来小店,到底有什么事儿?先说好了,要是谈什么合作,那就算了。小道可没有什么大志向,也不指着发大财。” “呵呵,李老板,陈某这回来找您还真不是谈合作的。而是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 “帮忙?陈先生,据我所知,你也是灵异界的人吧。上次你还说邀了几个高手助阵,怎么还有什么事儿是你解决不了的?”我言语 之中有些不善,因为我感觉这个人就是来忽悠我,骗我上套的。 “李老板不要误会,陈某这次是真的有事。还请您耐心听下去,拜托了。”说着,陈默对我一拱手,姿态放的很低。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谦卑的人,我只好耐着性子听陈默讲述此行的目的。陈默见我心情稍有平静,便开始诉说他此行的目的。 原来前不久他遇到一个非常棘手的灵异事件,这个灵异事件集合他们整个团队的力量也没有搞清。听说出马仙堂最擅长查事儿,于是他前来拜访,想要借助我家仙堂的力量,替他们查明事情的原委。 “哒哒~”,我伸出一个指头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思考到底该不该答应他。 按理说,处理灵异事件,我们截道中人义不容辞。可我又怕是眼前这个精明的家伙给我设下的圈套,到时候想脱身恐怕没那么简单。 沉吟良久,我没有说话,既没有明确的否定,也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陈默倒是沉得住气,坐在一旁没有出言打扰。两个人就坐在前厅干耗着,直到半个多小时以后,陈默还是先开口了。 “李老板,据陈某所知,你最近一直在积攒功德。陈某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个消息,保证可以让你收获颇丰。” 本来还在犹豫的我,瞬间有了定计。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多。”要真想给我设套,即使这一次没能成功,那下一次他还会惦记着。要是真是为了解决灵异事件,我这么小心翼翼的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当然,最主要就是他说的积功德。别看我搞掉一个“四冲之地”就赚了八十万,那可是拿小命换来的。 要不是鬼爷出手,估计我现在连魂都不剩了。现在堂口靠荡除妖魔立的功德越来越少,眼看着一年之期没有多长时间了,我现在急需速成的法子。 干了!就算是坑,大哥也跳了。再不济还有柳青他们,相信他们不会看我吃亏的。 一拍手,我同意了陈默请求。陈默闻言欣喜若狂,他要不是实在为难,还真不愿意请我这个脾气倔强的家伙。 择日不如撞日,正好我家仙堂一众仙家都在家,当即我就起身带着陈默去了后堂。陈默跟在我的身后,进了后堂,眼睛左瞧右瞧。不知道他在欣赏大哥的起居之所,还是另有所图。 想到这,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这个穷小子还有什么是值得别人惦记的,他惦记也是该惦记那些土大款。 收敛心神,我从供桌上抽出三根看事儿香,点燃后插在香炉碗里。此时香炉碗里的那根敬堂香还没有烧完,我在插香的时候不小心被它烫了一下。 顿时我心里一惊,难道是有什么警示不成。要知道,修道之人对这些不详的预兆非常敏感,十有**都会感应真切,这让我心里一阵泛嘀咕。 不过已经答应人家的事情,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放弃吧,即使他不说什么,我自己的心里都过意不去。 强自按下心中的慌乱,我对着堂口一拜,唱道:“奉请黄堂教主看事儿仙,出马探明真原委!” 如此朗声说了三遍,黄堂教主黄老八才悠哉悠哉的从堂龛里飘了出来。只见它状态微醺,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显然是醉的不轻。 “嗝~少主,嗝~您找属下有什么事儿呀,呃~”黄老八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拍着它已经滚瓜溜圆的肚子对我尖声道。 我眉头一皱,看它这样子,也看不了什么事儿。我就让黄老八先回堂口醒醒酒再说,至于查事儿,狐堂也可以。正好刚才还送胡惊南一个人情,它看着又没什么事儿,让它查查也是一样。 于是,送回黄老八后,我再次对着堂口唱道:“奉请狐堂教主看事儿仙,出马探明真原委!” 只唱了一边,胡惊南就从堂龛里飘了出来。可不凑巧的是,此时它和黄老八的状态一样,也是醉醺醺的,只是仪态还保持着平时的端庄。 “少主,胡某前来听卯。”胡惊南话说的还挺顺溜,可那身酒气实在让我受不了。我挥了挥手,也让它回了堂口。 接着,我又唱了三遍看事儿词,将柳堂、白堂和灰堂教主一块请了出来。诡异的是,这三位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其中灰五常的表现更甚,直接显出本体来。一只硕大的耗子,半眯缝着眼睛,四脚朝天的躺在了供桌上,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这几位平时也挺靠谱的,怎么今天让它们看点事儿就给我摆这洋阵。当即我鼻子一抽,心头怒意上涌,脸上更是青红不定。 就在我几乎都要暴走的时候,我突然冷静了下来,因为我刚才想明白了一件事。要说别人不靠谱,还情有可原,胡惊南这么老狐狸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事出反常必有妖,再结合上香的时候我被香头烫到… 这里面肯定有事,也许是这些仙家在打马虎眼。想通以后,我心领神会。长一口气,我非常无奈的对陈默说道:“唉!陈先生,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肯出手,是我这堂人马实在不靠谱。当然,也怪我,这阵子它们实在是太辛苦了。我这个做弟马的,竟然没有照顾到它们。惭愧,实在惭愧。” “这…” “陈先生,您看这样如何。查事儿的事我接下来了,但是容我家仙家缓上一天醒醒酒。明天,明天你再来,我保证给你一个 满意的答复。”没等陈默说完,我就抢先说道。 陈默面色有些难看,可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得点头答应了。而且刚才的情况他也看见了,一众仙家确实是“醉”的不成样子。现在强迫它们去看事儿,也不现实,还不如改天再探。 只不过我这帮仙家的演技太假了,连我都能反应过来,何况精明的陈默,他只是没有言明罢了。从这当面看,他的确是个聪明人,知进退,有分寸。如果不是理念和目标不同,我还真愿意跟他交个朋友。 笑着送走陈默,转头回屋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迈步回到后堂,发现没等我召唤,五位分堂堂主都站在后堂等我。此时的它们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就连身上的酒气都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解释。”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当下也没有和它们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到。 五位堂主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目光落在了胡惊南的身上。胡惊南看这架势,是要自己顶缸,不禁苦笑一声。“也罢,谁让自己是这帮人的带头大哥呢。”胡惊南暗自叹道。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游感悟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只见胡惊南向前迈出一步,微微低头,对我一拱手,然后才开口道:“还请少主原谅我等之前的不敬之罪,实在是事出有因,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其中原委,还请少主听我细细道来。” 说完胡惊南侧目看了我一眼,我迎上它的目光,给了它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它说下去。 胡惊南这才将手放下,直起身子。它告诉我,之所以不想接下这趟看事儿的活。是因为陈默刚一进门,身在堂口的灰五常就偶得一凶卦。网更新最快 手机端::/m..com/ 卦象显示,如果沾上陈默的......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此章节正在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咯 推荐大神作者:林羽江颜---------都市:最佳女婿林羽江颜 %3a%2f%2fm..com%2fbook%2f18%2f18289%2f 内容简介: 师父临别之际,给文天留了一句本门压箱底的保命真言,说是勤加修炼,必有奇效ps:本书中所有术法、道诀、功法秘技等,均来自本门密藏,不得真传者且勿妄自修炼。切记切记!谨之慎之! %e3%80%80%e6%9c%80%e4%bd%b3%e5%a5%b3%e5%a9%bf%e6%9e%97%e7%be%bd%e6%b1%9f%e9%a2%9c%e8%bd%ac%e9%80%81%e9%97%a8%e5%9c%b0%e5%9d%80%ef%bc%9a%3a%2f%2f%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3a%2f%2fm..com%2fbook%2f18%2f18289%2f%0a%0a%e3%80%80%e3%80%80%e5%86%85%e5%ae%b9%e8%af%95%e8%af%bb%ef%bc%9a%3a%2f%2f%2fbook%2f18%2f18289% 第1章目睹自己被火化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很轻,但病床上的林羽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人死之前连听觉都会变得格外灵敏吧,尤其是母亲的哭声,分外尖锐。 因为见义勇为付出生命,林羽并不是第一个,对此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母亲。 父亲死的早,母亲一手把他拉扯到,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海市人民医院,与母亲的生活正要明亮起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意外。 “该死的老天。” 好人果真没有好报,林羽低声咒骂了一声,眼皮再也撑不住,缓缓合上。 “我的儿啊!” 一声凄厉的哭声猛地将林羽惊醒,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站在床尾,而母亲正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妈,你哭什么,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吗?” 林羽大喜,以为自己神奇痊愈了,伸手一拍母亲,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母亲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母亲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扑在床上痛哭。 林羽神色一变,抬头看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自己,面色干瘪发青,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我死了? 林羽低头看了眼站在床尾的自己,发现身子有些虚白,而且微微有些透明。 林羽大惊,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有魂魄!新八一中文网首发m..com 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母亲都感受不到。 在护士的帮助下,母亲忍痛给林羽穿上了寿衣,随后护工把他的尸体运上了殡葬车。 母亲跟着上了车,坐在他的尸体旁,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红肿的眼窝中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羽儿,你放心走,妈把这边的事情办完了,立马就下去陪你。” 对于她来说,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儿子死了,她活在世上,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听母亲想要寻短见,林羽顿时急了,学着电影里还魂的场景躺到尸体上,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每次坐起的,都只有自己的魂魄。 车子很快到了火葬场,缴费之后,工作人员简单给林羽化了个妆,递给林羽母亲一个号码牌,接着焚化人员推着林羽的尸体去了焚化大厅。 “不要!” 当焚化人员将他的尸体推进焚化炉的刹那,林羽瞬间崩溃。 随着肉身的燃烧,林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弱,身上有无数淡淡的光点向四周流散而去,魂魄也正在慢慢的变淡。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开始闪现出另一个世界,入眼所及都是无尽的黑暗,夹杂着红通通的火焰以及凄厉的惨叫声。 地狱! 这是林羽意识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强大的恐惧感瞬间将他吞没。 他的魂魄下意识的在空中乱冲乱撞,光点仍旧不停的从他魂体中飘出,而且速率越来越快。 他眼中的地狱世界也越来越清晰,能听到下面一个神秘沙哑的声音正在呼唤他。 此时焚化炉内林羽的身体近乎燃尽了,灰烬中一块碧玉色的吊坠突然在烈火中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林羽外公去世时留给他的,自小戴到现在,穿寿衣的时候,母亲特意没有摘下来。 吊坠光芒越来越盛,随后砰的一声破裂,一缕碧绿色的光影猛地从吊坠中窜出,一下附着到了林羽的魂魄上。 紧接着他脑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乃你祖上圣人,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传人,得我医道术法,悬壶济世,渡人渡己” 随后声音消散,庞大的信息量陡然间充斥进林羽的脑海,医道玄术、修行法诀及祖上的一些游历经验一股脑的涌入了林羽的脑海中。 着脑海中的信息,林羽感觉十分兴奋,仿佛打开了一新世界的大门。 但这股兴奋劲转瞬即逝,得到秘术传承又有何用,自己已经是个马上要下地狱的死人了。 这个念头闪过,林羽脑海中突然跳出一条有关还魂术的记忆。 记忆显示,通过还魂术,死去后魂魄未散的人可以附体重生。 但是林羽的肉身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不过好在关于肉身损坏的还魂方法也有记录,“肉身陨灭,化鬼,觅**,后附之。” 林羽倒吸了一口冷气,意思是说自己肉身损坏,要想复活的话,只能通过还魂术化为鬼,找别人的肉身附体。 要知道在人类的意识里,鬼可是邪恶的化身啊,况且自己要是上了别人的身,不相当于变相剥夺了别人的生命吗? 犹豫的功夫,林羽的魂魄已经越来越淡,只剩下了一道幻影,耳边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 林羽咬咬牙,看着接连被推进焚化大厅的尸体,突然来了主意,死人不行,那活死人应该可以吧? 数分钟后,林羽来到了清海市最大的植物人托养中心。 很多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们活着的只有身体,林羽认为,选这种人附身,就不算杀人。 起先林羽还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寻找合适的身体。 但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很快将要消弭殆尽,那个来自地狱的呼唤声也越来越急促。 林羽来不及多做思考,瞅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植物人,念起还魂术,陡然间化为一缕白烟,奋不顾身的钻了进去。 “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耳边的呼唤声陡然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林羽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林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强光刺眼,过了片刻才适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成功了! 林羽兴奋的差点叫出来,猛地坐起,看了眼自己的新身体,迫不及待的撕掉手上的针管,接着跳下了床,但脚一落地,身子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可能因为长时间躺着的原因,这个年轻人的肌肉有些轻微的萎缩。 林羽踉跄着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触摸着床和墙壁,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冰冷温度,感觉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昨天才死,没想到今天又复活了。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此时包子店里挤满了人,十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让林羽母亲还钱。 为了给林羽做手术,林羽母亲被迫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得知林羽死了,小混混们便急不可耐的来讨债了。 “你们放心,我这几天就把店卖了,拿到钱就还给你们,求你们先离开吧。” 林羽母亲红肿着双眼恳求道,希望赶快把他们打发走,儿子刚走,她不希望他走的不安宁。 “草,你这个破店才值几个钱,你儿子都死了,我们一走,你要是跑了我们管谁要钱去?”领头的黄毛混混骂骂咧咧道。 “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我凑够钱,马上就还给你们。” “不行,今天说什么我们也要拿到钱!”黄毛不依不饶。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你们也知道,为了给我儿子治病,钱都花光了” 林羽母亲心如刀割,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没钱也行,这样吧,你把你家那栋破房子过户给我们吧,就当还债了。”黄毛眼睛滴溜一转,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羽母亲微微一怔,房子是林羽外公留下的,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地段很好,按照清海现在的房价,起码能卖个两三百万,他们这简直是在明抢啊。网更新最快电脑端: 但是现在儿子死了,家也就没了,留着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清债,自己也就能安心的去了。 想到这里,林羽母亲万念俱灰的点点头,刚要答应,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不行!我们家房子起码值几百万,你们这是抢劫!” 紧接着林羽驾驭着他的新身体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的,哪来的野崽子,关你屁事!”黄毛气不打一出来,看着林羽身上的病号服,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林羽下意识一躲,伸手一推,黄毛整个人瞬间飞了出去,飞了足足有五六米远,在空中划过一到弧线,砰的摔到了里面的桌子上。 “给老子弄死他!” 黄毛捂着胸口惨叫了两声,随后一声令下,其他十几个混混立马冲了上来,围着林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林羽连忙抬手还击。 接着包子店里响起了一片哀嚎声,小混混们惨叫连连。 他们十几个人一起上,竟然连林羽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林羽的拳脚打在他们身上,就如同被车撞了一般。 只需要一拳,他们便疼的起不了身。 林羽自己也无比震惊,都说鬼上身力大无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这些人的动作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缓慢,很好躲避。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 “报警!报警!” 黄毛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见过能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打的,简直非人类啊。 一听要报警,林羽母亲赶紧冲过来抓住林羽的手,急声道:“小伙子,他们要报警了,你快走吧,这里我来处理。” “妈,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哪儿能扔下您啊。” 林羽高兴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能活着见到老妈,真是太好了。 听到他的称呼,母亲微微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看着母亲的眼神,林羽瞬间醒悟了过来,自己是活过来了,但是却换了一副身体,母亲根本不认识自己。 “不好意思阿姨,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妈,所以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您别介意。” 林羽怕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坏母亲,急忙编了个瞎话。 “没关系,小伙子,你快走吧,我们家的事不能连累你。”林羽母亲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 林羽没答话,摸起桌上的筷子一扔,筷子飞速射向黄毛,砰的一声,将黄毛刚按上110的手机钉到了墙上。 黄毛吓得脸都白了,墙上的筷子离着自己耳朵也就一厘米,要是稍微出点偏差,那钉在墙上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黄毛吓得顿时惨叫了起来,声音里说不出的委屈,明明是他们先欠自己钱的啊。 “别嚷嚷了,这钱我替秦阿姨还!” 林羽冷声说道,既然自己复活了,那这些债理应由自己来还。 “小伙子,这怎么能行,你我第一次见,怎么能让你替我还钱?”林羽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林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伙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于林羽知道她姓氏这点,她并不吃惊,儿子见义勇为付出生命的事情好多网友都知道,她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也都被扒了,很多好心人都要来给儿子送行,她都谢绝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把钱给我们吧。”黄毛可不管林羽为什么替别人还钱,只要能拿到钱,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给我三天时间。”林羽说道。 “”黄毛有些无语,说的这么牛逼,还以为立马就能把钱拿出来呢。 “怎么?你不相信我?” 见黄毛没说话,林羽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冰冷。 “相信,相信,不过大哥您得跟我说下您的名字吧?”看着林羽冰冷的眼神,黄毛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名字? 对啊,早上走的急,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没来的及看呢。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这样,三天后,还是这里,你只管过来,我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林羽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赖自己这具身体。 他心想既然能住在托养中心,这个年轻人家里再普通,起码也能拿个十几二十万出来吧,先要来用用,等自己赚了钱,再还回去。 见识过林羽的身手,黄毛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要点头答应,突然眼神怔怔的望向店外,好似被什么吸引住了一般。 林羽也好奇的跟着往外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辆红色的宝马x5,车门一开,迈出来一截白皙修长的美腿,随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白色波西米亚长裙的美女。 m..com/book/18/18289/ 长裙美女拨了下乌黑的长发,摘下墨镜,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容颜简直惊为天人,黄毛和他一帮手下都看呆了。 林羽不禁也被吸引了,这个美女相貌和气质确实都属于极品。 长裙美女抬头看了眼包子铺,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快步走了进来。 /book/18/18289/ “美女,买包子吗,要什么馅儿的?” 林羽不由的脱口而出,以前老帮母亲卖包子,见人就这么一腔,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了。 “你叫我什么?”长裙美女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美女啊。” 林羽觉得自己的称呼没问题,不禁有些疑惑,头一次见喊美女还有不愿意听的。 长裙美女打量他一眼,冷声道:“行啊,何家荣,昏迷两个月,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内容试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六章 消失的小女孩儿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摊起手掌,我细细的打量着,本来有些粗糙的皮肤,现在竟然变的白皙细腻,犹如白玉。这是《铁掌》带给我的改变。 据鬼爷说,《铁掌》这门功夫,修炼的路线因人而异。有的人修炼出来的是刚猛无铸,有的人修炼出来的是阴柔坚韧。还有几种比较特殊,比如我现在这双手,有个名堂,叫白玉钢手。 白玉钢手不仅刚猛,而且韧性超强,算是《铁掌》中上等的修炼路线之一。像我现在这种程度,仅仅算是略有小成而已。 挥动胳膊,以腕带掌,我全力施展《铁掌》功。然后试着用元气代替劲气,来达到鬼爷设计功法的第二步,以武入法。 也许是我运气好,仅仅试了一次,我就在那种微妙的感觉中,完成了元气代替劲气催动铁掌的转变。一掌朝海面打下去,发出噗噗几声轻响。不知道的围观游客还以为我释放了不知名的气体,纷纷离我远去。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元气离体发出的声音。一直以来,我修炼出来的元气,只能依靠各种介质来施展。比如,符纸,法剑,印诀,或者是“黑沙”,根本不能直接外放体外斩妖除魔。 很多情况下,这大大限制了我的实力。尤其是在无法动用法剑和黑沙的时候,光靠印诀和符纸,不但催动起来效率低下,而且会贻误战机。 “李先生,你在干什么,晨练吗?”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转头一看,还是苗甜梓。我嗯了一声,收了拳架。刚想迈步离开这个地方,苗甜梓就追了上来。 “李先生,你是不愿意和我聊天吗,还是觉得我不漂亮呢?”声音有些幽怨,又有些让人心疼的感觉。闻言,我不由得转过身来,对她笑了笑。 这样一个明媚的女孩儿,还真是难以让人拒绝。可惜,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见过一面,她就几次三番找我搭讪,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唐雅熙还在等我。 收起心里那一丝悸动,我快速转身离开了。此时海风拂过脸颊,我轻呼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迷失了自己。 因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也没有心情再赶什么海了。索性一个人离开海边,漫步在海岛市的大街上。 清晨的海岛市格外宁静,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好像非常的悠闲,丝毫没有京城那种紧迫的压力感。我真切的感受到了这一切,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不知不觉,我走到海岛市的博物馆。看着眼前的这座庞然大物,我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因为我此时正处于感悟期,阴眼灵觉都自动开启。而我看向博物馆的时候,却发现博物馆上空弥漫着一团黑色的雾气。 “里面 有东西…”小声嘀咕一句,我决定先进去看看。既然碰上了,不解决了也不是我们截道中人的风格。 信步走到博物管门口,我有些不知所措。说实在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博物馆,对博物馆的印象就是里面有一些文物或者是新科技之类的东西。对这些东西我确实不怎么感兴趣,以前我老妈要带我来的时候,我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 这次好了,还是要自己进去的。因为是第一次进博物馆,一进门,我就问门口的女管理员,博物馆门票需要多少钱。谁知道女管理员像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免费!” 我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抬腿就要向博物馆里面走,女管理员却一把把我拉住。 “真是的,都这么大人了,进博物馆要登记身份证的,不知道嘛!还问我要不要门票,真有意思…”女管理员一边说,一边朝我伸出了手。 闹了个笑话,我脸红到了耳朵根,强压心中的尴尬。我顺着廊道向前走去,进了一号展厅。 刚进展厅,我就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眼前都是一些古代的佛像。这些佛像和现在区别很大,风格也大不相同。尤其是佛像的表情,在我看来,特别的狰狞。当我面对着它们的时候,总觉的它们实在恐吓我。 这时,一阵阴风从我身后刮过,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他二大爷的,什么东西。我转头一看,一个白面女鬼出现在我的眼前,吓的我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不对啊,应该是她怕我才对!”我暗暗催动铁掌,刚摆出架势,就听白面“女鬼”嘴里吐出两个字“有病”! 咳咳,原来是个大活人,可是这妆画的实在是太另类了。白天还好,这要是晚上去大街上溜达,指不定吓死多少老头老太太。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一号展厅。可是我没有发现,在我离去的瞬间,一号展厅所有大大小小的佛像,嘴角都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离开一号展厅,我将博物馆转了个遍,可是依然没有发现什么灵异的东西。倒是看到了很多有趣的物件,比如一个名为“宫女提灯”的烛台,制作之精巧,让我大为赞叹,古人也不是全然不如今人。就在我转完最后一个展厅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喊叫。 “你们还我女儿,还我女儿!”一声凄厉的声音从前方的廊道传了过来,我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子瘫坐在地上,周边围着一群工作人员,又是拖又是拉,一旁还有许多围观的吃瓜群众。 我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本来我这个人是 不爱凑热闹的,但是这个博物馆里明显有异灵存在,也许这个中年女子就是受害人,我从她那可以打开突破口。 “周女士,您快起来吧,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您说您的女儿在博物馆走失了,可是监控明明显示您的女儿根本没有来过这里。周女士,您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可您也不能影响大家的参观吧。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馆方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您寻找您的女儿。”一个戴金丝眼睛的博物馆领导说道。 这位博物馆领导给人的感觉文质彬彬的,四十多岁的样子,颇有些气度,话说的也非常恰当。可惜,中年女子怎么听不进去他说什么,只是不住的在地上喊叫。 我在一旁看的分明,这位中年女子头顶黑气缠绕,赫然跟博物馆上空的黑雾没什么分别。这是邪气冲体,迷失心窍。我心里对她现在的状况大致有了个判断,具体是怎么回事,还需要进一步的了解。 眼看这女子闹得动静越来越大,博物馆领导给身边的跟班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刻心领神会,退到一旁,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我急忙拨开人群,走了上去,一把按住跟班的手机,然后走到中年女子的身边,开口道:“表姐?表姐你怎么在这!”说着,我就弯腰拉扯中年女子。中年女子被我这么一拉,顿时不哭不叫,顺从的被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小兄弟,你是?”那名领导有些疑惑的问道,同时他侧目看了一眼跟班。我觉得他可能是示意跟班,情况不对就报警。 “啊,你好,我是她表弟啊。不好意思,我表姐她精神不太正常,家里人为了找她都急疯了。这不么,连我都被发动来找她了。” 周围的人听我这么一说,七嘴八舌开始讨论起来了。有的说我们这做亲人的实在是太不负责任,既然女子有病,就要送去医院,在公共场合闹什么。又有的说这女子真是可怜,怎么刚这么大年纪就摊上这么个病。 领导听我回答,没有怀疑,当下让我将女子领走,好好看管。于是我非常顺利的将女子带离了博物馆,打了一辆车,回了酒店。 其实,即使我不是女子表弟,那个领导也不会在乎。他巴不得我把这个闹事的女子领走呢,再闹下去,非得成大新闻不可,到时候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一路上,女子非常安静,一动不动的。那是因为刚才在博物馆的时候我悄悄画了一张“封魂符”在手上,用那只画了符的手去拉她。在旁人不可见的一瞬间,我鼓动全身的元气封了女子的六识。 她现在根本没有自我意识,就像傀儡一样,这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因为被邪物 侵体的人,神魂浑噩,沾染上一丝邪气。于是被“封魂符”认定成邪物,从而将其神魂封印。当然,这个封魂效果对普通人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回到住处,我将门窗锁好,窗帘拉上,然后后松开了女子的胳膊。在松开女子胳膊的一瞬间,她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哭闹不止。 而且对我谩骂不断,甚至开始动起手脚。我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厉声喝道:“孽障,贫道在此,还敢放肆,还不速速现形!” 这句话还是学自影视剧,第一次喊出来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我以往碰到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都没有就给我说废话的时间。 这位被“封魂符”轻易的定住,说明也不是什么狠角色,所以我决定先过过嘴瘾再说。可我没想到在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女子反应突然变得很激烈。 只见她面目扭曲,张开大嘴对我就咬了下来。我略一皱眉,挥掌向她下巴推去,一掌将其掀翻在地。女子被我打倒,仍不依不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爬到了我的腿边,再次张嘴咬了下来。 “没完没了了!”我大声喝道,向身后退了一步,正好躲开了女子的大口。同时弯腰一抓,左手一把抓住女子的脖子,将女子从地上提了起来。 “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驱邪,破杀鬼精!”右手结剑指对着女子的额头虚画了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然后轻轻一点,点在女子眉心。 随着我运行元气传递到女子的身上,一丝丝黑色的雾气从她的体内被挤了出来。这些黑色雾气仿佛是有生命一般,一出来就汇聚在一起。它们凝成一个鬼脸,对我不住的嘶吼着。 没有机会鬼脸,这东西不过是邪物放出的些许气息幻化而成的罢了。除了迷惑人的心智,根本没有半点攻击力。别说是对付我了,就算是一个阳气重的普通人,都能一口浊气将其喷灭。 只是…我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由得叹息一声,这女子的气运实在低落,以至于影响到了自身的阳气。这么说吧,现在的她,就跟灵异吸铁石一样。只要是个脏东西就想往她身上凑,吸了她的命气去修行。 过了一会儿,女子身上的黑气祛除一空,开始不自主的挣扎。被我掐着脖子这么久,要不是邪气附体,早就憋的受不了了。 见状我将女子缓缓放下,然后移到床上,让她安静的睡去。自己则是伸手将飘在空中的鬼脸扯了过来,抓在手里,我催动元气,将其压缩成一枚漆黑的珠子。 放在以前,我徒手可是不能抓住这些灵体一类的东西,可现在《铁掌》突破到元气运行,倒是让我可以直接用身体接触到它 们了。 静候女子醒来,我走到客厅,从背包里拿出笔墨和符纸,想要画一张符籇,正是百试不爽的“寻鬼符”。既然有了那东西的气息,用此符就不难将其找到,这也是我没有当场将女子身上邪气驱走的原因之一。 将特制的黑墨倒入砚台之中,我把黑气凝成的珠子也扔了进去。珠子入墨即化,墨汁却瞬间变成了诡异的白色。我心中一惊,那黑雾居然是尸气! 我这墨水可不是普通货,而是芝兰送给我的灵墨。不同的材料投进去,会有不同的反应。比如鬼气,将鬼气混合其中,灵墨就会变成绿色。将妖气混合其中,灵墨就会变成灰色等等。可以说,此墨相当于灵异界的酸碱试纸。 画好“寻鬼符”,我把它晾在茶几上,然后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前台小姐在听到我让她帮忙买一包蜡烛,和一双碗筷子的时候,吃惊的无以复加,我觉得她肯定是以为我这个客人有什么怪癖。 不过因为我现在是酒店的贵宾,我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酒店一般都会帮忙为我办理。在过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蜡烛和碗筷就送了上来。 我将蜡烛点燃,燃成蜡油。然后把“寻鬼符”放入大碗底部,用蜡油把符籇封好。为了防止符籇封的不紧密,我特意烧了两根蜡烛,足足没过了大碗的三分之一。 待蜡油凝固后,我用一根筷子在蜡油上画了两个符号。一个符号的意思是“寻”,一个符号的意思是“灵”。这两个符号是拆自两张辅助灵符,和碗底的寻鬼符联合之下,我相信可以将博物馆潜藏的东西给揪出来。 “咳~咳~”两声轻微的咳嗽声从卧室里传出来,是那中年女子醒了。我赶紧从客厅走到卧室,查看情况。 “你…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救命!救命啊!”女子一看我这位陌生男子进来,不由得惊叫起来。好在这个海景房隔音效果非常强大,不然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在干什么坏事。 “大姐,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你刚才在博物馆晕倒了,我就把你带到这来了。别害怕,你先冷静一会儿。” 女子听我说完并没有放下戒心,而是趁我不注意,一下子从卧室冲了出去。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想找到你的女儿吗?” 我这句话一出口,女子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下子从门口停了下来,触电般的收回了正要开门的右手。 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说,你说什么?你知道我女儿在哪?”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该怎么找到她。大姐,我看你也很着急,不过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我怀疑 ,你的女儿是被什么邪物给掠去了。大姐,你先坐下来,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一下,我是一个出马先生。” 女子听我说自己是个出马先生,立刻从门口走了回来。海岛市离东北并不算太远,她很清楚出马先生意味着什么。 她已经找了三天了,这三天里她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发动人脉,可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女儿。眼前有个人说自己是出马先生,她岂能不激动。因为据她的奶奶说过,出马先生寻人看物的本领可是很有一套。 女子坐在沙发上,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在我的询问下,说出了她的经历。原来这女子叫周黛,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已经离异五年了,有一个九岁的女儿悠悠。 母女两个多年来相依为命,她对女儿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前天她带女儿悠悠去博物馆参观,不知道怎么了女儿一进博物馆就喊肚子疼。于是她就带女儿去了卫生间,因为要从小培养孩子的独立意识,周黛便让女儿自己去。可没想到,女儿竟然去不复返,她在卫生间外等了好久都不见女儿出来。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七章 地下一层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周姐,你说悠悠是在卫生间消失的?”我在旁边插了一嘴,据我所知,卫生间,也就是厕所,属于极秽之地。一般的邪物也不会在这里面待着,除非这个位置位于极阴之地。 极阴极秽,所供养出来的邪物…我忽然想起《截易术》中记载的“食秽禍”,这东西可是专门生长在这种地方。以秽气为食,以阴气为养,最是歹毒。 寻常人哪怕是沾上一点儿它的气息都足以致命,好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可博物管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从周黛这是问不出什么线索了,我只好自己去调查一下。 背上背包,那上刚刚制作好的寻鬼法器,我带着周黛再次返回了博物馆。为了不信起馆方注意,我没有让周黛跟我进馆,而是让她在附近一家冷饮店等着。 我嘱咐她,如果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我还没有出来,就给我留下的号码打个电话。告诉接电话的人,我出事了,让她来救我。毫无疑问,我留给她的是芝兰手机号,只有她能够及时赶到。 准备好后,我进入馆内,径直去了周黛所说的博物馆地下一层。刚下到第一层的时候,我就觉得氛围有些压抑。这里廊道很窄,也很低,就像走在一个长方形的烟囱里,空气都透着憋闷的感觉。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只见一幅幅风格迥异的壁画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这些壁画全都是描绘着不知名的佛像,与常见的佛像大为迥异,和一号展厅的佛像颇为相似。只是这里的画像缺少了一丝灵动,呆板的样子,让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适。 越往里走,壁画里的内容越古怪,由佛像变成了恶鬼和妖魔。画面极其夸张,邪异混杂着血腥,竟然有断头吸血的画面。 看了一会儿,我就有些恶心,索性就不看了。真不知道周黛和悠悠是怎么走过来的,这么诡异的壁画,母女两个不害怕吗?就连我这个大男人都觉得发怵,她们的胆子真是大的惊人。 因为卫生间在地下一层的最深处,我几乎走了五分钟才来到周黛所说的地方。当然,时间大多花在了看壁画上。可这恰恰说明廊道的长度,是非常深远的。 空气更压抑了,我抬头看向卫生间那三个字,绿油油的,在这里昏暗的灯光下,格外醒目。有意思,这个卫生间居然不分男女,我心中最后一点担心烟消云散。 这要是女厕所,大哥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去,万一碰上有人上厕所。咳咳,恐怕我这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收起心思,我集中精神,将背包放在地上。打开拉链,拿出一口大碗,一瓶高度白酒,一根长筷。酒倒入碗中,蜡油早就凝 固,透明酒液折射出扭曲的寻鬼符文。 我一把将大碗端起,运行元气注入碗中。一股股翻腾的白色雾气从碗中缓缓溢出,向一根根触角似的,四处摇摆,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右手掐了印诀,对准大碗中央,元气一吐,大碗中的酒液突然燃烧起来。火焰冒着乳白色的亮光,映的我脸色有些发白,那些雾气被火焰吞噬,化做一张扭曲的鬼脸,惊叫着从碗里跳了出来。 没等鬼脸逃远,我抄起一旁的筷子,一下扎到鬼脸的正中心。鬼脸被筷子一下,又散成白色雾气,将筷子包裹起来。过了一会儿,筷子被雾气包裹的地方出现了一层白胶状的粘稠液体。 我将筷子大头朝下一把插在碗中,碗里的火焰顿时熄灭,燃烧的酒气在碗中聚起了半透明的气流。今人感到奇异的是,碗中的酒气丝毫没有散出大碗,而是在碗中缓缓移动。 背上背包,我端着大碗,准备去卫生间里探个究竟。这时,一阵阴风从我身后袭来,好像是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盯着我,惊的我打了个寒战。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转身,一转身掉了身上的阳火更为麻烦。 右手暗自掐了一个护身印,一道无形的气场从我身上蓦然而现,隔出了半米的距离。做完这一切,我才缓缓转过头来,空无一物。我又左右回顾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对,刚才绝对是有什么东西,我的感觉不会出错。可这么一转身的功夫对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这次邪物的道行不低啊。 我眼睛一眯,对着左手中的大碗吹了一口气。本来缓缓转动的酒气,瞬间提高了速度,一个微小的气旋自碗中转起,带着筷子也转了起来。 插得中正的筷子缓缓向前倾斜四十五度,所指的方向正是卫生间里面。手中护身印不散,我一步迈了进去。 目光所及,阴眼可见,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我低头一看大碗,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嘿嘿,藏的是够深的,可惜大哥的手段也不差。 我顺着筷子所指的方向,向卫生间里面走去,在一面镜子前停了下来。这面镜子足足占了卫生间一半的面积,被擦的一尘不染。当我走到这的时候,筷子立刻竖了起来,并且极速的转动。 碗中的酒气也跟着剧烈翻滚,几乎都要从碗里蹦出来,只是被碗口一层无形的隔膜给束缚起来,才没有洒落一地。 不一会儿,从碗底传来一阵烫手的热度。我眉头一挑,心道就是这里了,镜子被后有东西。正当我想要施法探查,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噌噌的竖了起来,谁! 居然可以突破我的 护身印,这东西是什么,我右手变印为掌,施展出一招“倒海掌”,转身一掌打了出去。只听哎呀一声惨叫,一个人影被我打飞老远,直撞向对面的墙壁上。 又是嘭的一声闷响,那人滑落在地,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陈默。我去,怎么会是他。完了,完了,闯大祸了。 这一掌的威力我自己心里最清楚,虽然仓促之下只出了三分力,可普通人要是受了这么一掌不死也得断几根肋骨。我将大碗放到镜子前的洗漱台上,赶紧向陈默跑了过去。 “咳咳,李老板,你这一掌下手也太狠了。陈某差点让你一掌给拍死,幸亏我带了一个防护佛牌,要不然小命就交待在这了。” 没等我跑过去,陈默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从脖子上摘下一枚金色的卡片吊坠。此时,卡片吊坠已经弯折的不成样子,上面绘制的图案也像烧焦了一般。正是这枚佛牌,挡下了我必杀的一掌。 我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十分不善的说道:“是你!你怎么找到这来了?刚才为什么不打招呼,知不知道,要是我再多几分力气,你就交待在这了。” “呵呵,李老板,不好意思。陈某也没有想到只是拍了一下肩膀,你的反应就这么大。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打个招呼。至于陈某为什么找到这,得先纠正一下,是陈某先来的。” “你,你来这里干什么?”我有些疑惑的问道,心中却有了一丝了然。看来之前陈默请我干的事儿就是出自这里,我不禁想要抽自己两下。真是倒霉催的,明明躲得远远的,非得再凑上来。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注定我要经此劫难?想到这我面色更沉,心中不由得怒意横生。 陈默见我久久不语,也没有说话。他揉了揉被震痛的胸口,从我身边走过,来到洗手台前。端起我放下的大碗,有些惊叹的说道:“啧啧,李老板的手段还真是高明,我们找了很久才有了头绪的邪物,竟然被你一下就找到了。佩服,佩服!” 说着,他将大碗放回洗漱台上,双手合十拍了几巴掌。 “廊道上的壁画是你们画的?”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随口问了出来。 “不错,是我请人画的,李老板可看出了这里面的门道?”陈默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本就干净异常的双手,朗声说道。 “看不出来,我对你们这一套了解不多。要是我朋友在这,或许可以认得。” “哈哈,李老板谦虚了,这不过是密法门的镇尸图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陈默哈哈一笑,甩了甩手上沾着的水珠。虽然言语中带着谦逊,可他的样子摆明了实在卖弄。 就在我要再问他点具体的体情况时,摆在洗漱台上的大碗突然炸裂开来。里面的“寻鬼符”促而猛烈的燃烧,一道道黑气从里面逃窜而出,纷纷没入镜子里。 我赶忙一步越到洗漱台前,一手裹着元气,抓到了最后一缕黑气。黑气被我抓在手中仍不安分,好似活物般的扭曲蠕动,想要从我的手中挣脱开。 见状,我将“黑沙”运行到手中,把黑气团团包裹,使其不能溢散分毫。 陈默眼中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他盯着我手中的黑气,沉声问道:“难道,这道气息,就是那个邪物留下的?” 我点了点头,看向镜子。心里却是暗自琢磨,要不要跟陈默合作。胡惊南的话仍在我心头萦绕,跟陈默合作我的仙堂就要分崩离析,那积功德,救唐雅熙的事该怎么办。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这时,一个柔软的小东西从我裤噌噌几下爬了上来,通过感觉,我知道这是我的护身报马黄豆豆。这小家伙虽然还没有化形,却是机灵的很。尤其是没有小狐狸在场的时候,鬼主意一大把,我也是最近接触的多了,才了解的。 小家伙不是回堂口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心中一动,莫非是灰五常算出来了?没等我询问,黄豆豆用它那纤细的爪子扒在我的耳根上,对我耳语几句。听得我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再看向陈默的时候,脸上抽搐的有些不自然。 因为黄豆豆只跟我说了四个字,“陈默已死”。他死了,死人是怎么跟我面对面交流的,莫非是诈尸了?更可怕的是,在我了解中,陈默的实力不俗,一般的邪物都不是他的对手。能把陈默搞死,再操纵的东西,恐怕我也不是对手。 咕嘟,我轻咽了一下口水,挥手让黄豆豆离开。再看向陈默,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表情有些诡异。只见他对我一脸笑意,露出一排森然的牙齿,下巴正一张一合的对我说着话。 可他的嘴里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不,不对,是我听不到半点声音。因为此时我感觉周围一片空寂,跟穿越“虫洞”是一样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手中印诀再起,我扎下马步,加强版的护身印被我使了出来。 只听“啵”,一声拔塞子的轻响发出,我忽然眼前一花,什么也看不见了。等我眼睛恢复正常后,还是在卫生间里,可陈默却消失不见了。不仅是陈默,洗漱台上的镜子也不见了,可我当时背对洗漱台,根本没有发现这一点。 当我追出卫生间,廊道里是空无一人,丝毫没有陈默的踪影。这时,我面色突然变得铁青,因为我看到,廊道 里哪有什么壁画。墙壁上一片洁白,干干净净的,一点杂色都没有。 刚才我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怎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瞳孔一缩,心生退意。这地方太过诡异,光凭我一个人力量实在是凶险。我决定先回去,把芝兰叫来再做打算。 想到这,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向博物馆地下一层的出口奔去。整个地下静的出奇,只能听到我奔跑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还有我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不知道是心中有所恐惧,还是别的原因,仅仅三个呼吸的功夫,我就跑到了出口。 出口处,阳光撒落,我如重获新生一般,一步从出口跃了出来。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在一名游客大爷的身上。 好在大爷老当益壮,身子骨非常硬朗,被我撞了一下,没啥大事。我赶紧和大爷连声道歉,大爷也没跟我计较。 不过他却一直在盯着我的脸看,我被大爷看的一愣,难道我脸上长花了吗?我掏出手机一照,吓的我一把将手机甩了出去。我的额头上竟然真的多了一朵花,而且这花我还非常熟悉,彼岸花。 彼岸花代表了什么,代表死亡,我被吓的面无人色。凭我近乎元神破境的道行,一个邪物居然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留下彼岸花的印记。说明,这个邪物也能无声无息的要了我的小命!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宿命。为什么会有宿命一说?每个人都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吗?命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会到什么时候结束?一系列的问题,让我想到了哲学。 其实佛道两家的理论最开始也是一种“哲学”,一种朴素的“哲学”,一种独特的世界观。只不过在传播中被神化了,本质上它们不过就是一种人生态度罢了。 道家认为世界都是由气构成的,混沌之气分阴阳,阴阳之气化五行,五行之气演万物。 不过具体能不能成功,还要实验一番 有一次我去泰山旅游,报了一个叫芒果的旅行社。导游是个小个子,操着一口混杂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五官长的非常端正,透着一股南方人的机灵劲儿。这次泰山之行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在一个月前,我就开始准备相关事宜。每天都要跑个十公里,所以在来泰山之前,我的奔跑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和我同行的是我的大学舍友,郑凯,卢伟,管明,肖强。我给他们起了一个很顺口的外号~傻铠浪强骚明**大伟,这四个活宝是我们宿舍最搞笑的。 当跑到一座高架桥下,斑驳的桥身穿透出一股荒凉,破旧的味道。桥下两排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影影绰绰的枝桠,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 那树影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一不留神就会勾走你的魂魄。我望着通往桥下的路,迟疑了一下,本能的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刚要叫住导游小波,没想到他从我身边停也不停的跑过了,速度突然就快了起来,没有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跑过了桥身,渐渐的我竟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我皱了皱眉,一咬牙,还是快速的跟了上去。刚过了桥身,眼前的景象就让我大吃一惊。本来晴空万里的夜晚,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浓厚的白色大雾。这突然出现的白雾让我感到非常粘稠,也有一丝压抑,整个人的呼吸都不太顺畅,我看到小波正在原地打转,眼睛里冒出了鲜红色的血丝,这明显是过量运动导致的。当下,也顾不得觉得这雾起的有些奇怪,直接上前想要拉住他,平常的雾是灰蒙蒙的, 在地下画了一个十字状的符号,符号前又画上了箭头,在十字中心位置,我放了一枚加持过的铜钱。一切都摆弄好以后,高声喝到:天清地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人敲门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当我走出馆口的时候,刚才被我打发走的黄豆豆又出现了。它在馆口抓耳挠腮的一顿乱窜,见我从馆中出来,便一下扑倒我的身上。 “少主,灰堂主给您算出来了,他嘱咐属下,一定要在辰时之前将消息给您带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属下一直感应不到少主在什么方位。只在一刻钟前,才寻到少主的些许气息。时辰还是耽误了…” 黄豆豆说完神态有些低沉,可我却是心中再惊,刚才在地下室给我报消息的那个“黄豆豆”到底是什么东西?陈默,壁画,全都是假的! 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心跳加快,我感觉心脏都快从胸膛里蹦出来了。难道从我一开始进博物馆,就落了邪物的幻境圈套。这该是多么可怕的对手,而且它还知晓黄豆豆和陈默的存在。可怕,太可怕了。 忽然,我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念头,我现在不会在另一个幻境中吧。心智被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万一是个连环计…想到这,我暗念“清心诀”。 念完几遍,除了心境平复,周围的景象并没有什么变化。我舒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连环幻境。否则,我真不知道如何判断孰真孰假了。 嗯?黄豆豆说灰五常让它在辰时之前把消息带给我,到底是什么消息。我蓦然想起刚才黄豆豆说的话,于是开口向它问道。 黄豆豆听我发问,当下窜上我的肩膀,准备趴在我的耳边回话,被我伸手给挡了下来。刚才那只假“黄豆豆”给我留下的阴影太为深刻,现在真的黄豆豆我也不敢轻信了。 于是黄豆豆窜到我的手心,鼓起腮帮子,一字一顿的说道:“祸主东方,不宜出行。” 我转头一看,可不是么,博物馆正在我住的酒店正东。哎,一切都是命,躲也躲不掉。拍拍身上的浮土,我走到路边,给周黛打了个电话。 周黛接到电话很焦急,问我有没有找到悠悠或者有什么线索。我被周黛问的有些惭愧,这次遇到的东西实在是没那么简单。听我说完探查经过,电话那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周黛从附近的冷饮店跑了出来。 等跑到进前,我发现她脸色发白,一双杏眼哭的通红,显然是痛哭了一场。看得我心里有些不忍,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女强人,可再强的女人,还是女人。在这种关头,她们还是显得有些无助。 “李先生,能不能再试试,再试一试。如果需要钱,我立刻就去提,多少钱都无所谓,我只要我的女儿。”周黛有些哽咽的道。 我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周姐,这跟钱没有什么关系。你放心,悠悠的事我一定会管到底。只不过,请恕我直言, 这次面对的邪物道行太高,我也没有什么把握。而且,这么长时间悠悠…” 后半句话我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三天了,邪物抓人岂有不害之理。就算找到了,悠悠生还的几率也近乎渺茫。周黛闻言一咬嘴唇,弯膝就要给我跪下,我赶紧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李先生,拜托您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我就悠悠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周姐,我理解您的心情,不过这事儿我们还得从长计议。这样吧,你先回家等我消息,我现在去请一位行内的朋友,有她帮忙,应该能有个水落石出。” 周黛见我一脸真挚,不好再说什么,她再三感谢我后,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望着周黛离去的背影,我苦笑了一下。任谁摊上这么个事儿都跟天塌了一样,何况她只是个女人。 周黛走后,我也赶紧打车回了酒店。虽然是大白天的,可我总觉得博物馆这里鬼气森森,不是什么好地方。也许是被馆里的邪物吓怕了,我不敢一个人再来闯馆。主要是这里面的邪物太过诡异,不仅可以看破人心,而且幻术太高。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应王都没给我这样诡异的感觉。 躺在酒店的床上,我有些魂不守舍,精神恍惚的厉害。只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吓的离了魂。眼皮也愈来愈沉,身体也不听使唤。本来想回酒店就给芝兰打电话,可一进酒店就不受控制的倒在床上睡了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净是些古怪离奇的梦。一觉醒来,身子乏得很,整个人跟散了架一样。再看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拖着沉重的身躯,我走到沙发上,拿起电话给芝兰拨了过去。此时芝兰正在刘先生家,接到我的电话,还以为我要约她吃完饭。 当我有气无力的告诉她我遇到事儿了,芝兰的语气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问我现在在哪,我告诉她在海岛市。芝兰没有丝毫犹豫,就要过来找我。我没有拒绝,因为我感觉我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芝兰如果没有空,我也会请庄无色过来帮我。 临挂电话的时候,芝兰吩咐我好好待在酒店,哪都不要去,她会连夜赶过来。闻言我心中非常感动,亲姐也不过如此。 挂断电话,我想了想,又给酒店前台打了电话,再订一间海景房。这下给前台的服务员开心的够呛,电话预约房间,他们是有提成的。当下,前台服务员问我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有的话他们一定尽力满足。 我想了想,让他们帮我买一些香烛烧纸,还有一些其他的法事用品。前台听完我的要求,有些不可置信的问我是 不是她听错了。我有些尴尬的告诉她没有。在前台满肚子的狐疑中,我挂了电话,躺在沙发上,又睡了过去。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将我吵醒。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表,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睡意顿时去了几分,零时,可是最容易出事儿的时候。 这么晚了,是谁?我现在感觉浑身没劲儿,一身的元气都提不起来,要是有什么邪物找上门来,我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强自镇定,我高声问道:“谁?” “小琰,是姐,快开门!” 我哦了一声,一拍脑门,真是睡糊涂了,竟然忘记芝兰赶来。算算时间,这个点儿还真是差不多。于是我丝毫没有戒备的跑到门口,将手搭在了房门上,一来门,却吓的我面无人色。 酒店大厅,一位气质高贵典雅的中年女子推门走了进来。她眉心有一颗肉痣,煞是显眼,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正是连夜赶来的芝兰。 芝兰今晚身穿米色大衣,头上挽着发髻,一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别有一番韵味。她一进门,便信步向前台走去。 前台小姐可谓是见多识广,一看眼前的女子,就知道其非富即贵,于是大老远就迎了上去,谁知道眼前这位有钱人开口就是来找人的。前台小姐瞬间没了兴致,不过碍于服务业的规矩,她还是强打笑脸,询问芝兰要找客人的姓名。 当前台小姐得知芝兰是来找我的时候,有些吃惊的上下打量着芝兰。芝兰眉头一皱,问前台小姐这样看她干什么。 前台小姐语塞,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芝兰也没心情跟她打哑迷,又向她问了我住在哪个房间。在得知我具体的住处后,芝兰转身坐电梯去了楼上。 一进出电梯口,芝兰就感觉到整个楼道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很淡。如果不是她早就开了六识,普通人还真查觉不了。 芝兰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将胳膊上的佛珠褪下,握在手中。两指呈拈花状,掐了个印诀,她小心翼翼的走向了我的住处。 越靠近我住的地方,那股血腥味就越重,芝兰心中一沉,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想到我之前的求助,她也顾不得心中浮现的警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以最快的时间赶到我的房门口。 还未进门,就听到房内穿出异常的响声。她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出什么,可耳朵刚一碰到门板,芝兰就如同触电般缩了回去。 “邪气!”芝兰心中一惊,刚才她施展出天耳通,法力包裹住耳朵,碰到门板居然起了排斥反应,说明房内邪气很重。 想到这,芝兰一把压住门把手,想要将门推开。可 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将门打开。她用力的拍了几下门,又唤了几声我的名字。房内没有任何回应,芝兰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出事了。 不敢再做犹豫,她将掐着印诀的手抬了起来,变印为掌,对着房门就拍了下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房门上的邪气结界被芝兰拍散一空。芝兰这才将房门打开,一步迈了进去。 眼前的一切让芝兰失去了语言能力,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只见房间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鸡毛和鸡血。刚才闻到的血腥味,就是鸡血发出来的,只不过屋里的这些鸡似乎有所不同,芝兰才没有一下闻出来。 再看沙发上,我一脸惨白之色,几乎赶得上冰霜了。嘴角流躺着新鲜的血液,一只全身羽毛乌黑发亮的公鸡正被我攥在手中,脖子上血管已经咬破,我正咕嘟咕嘟喝着鸡血。 怎么看,我现在的样子都像是被恶鬼给附身了。可是芝兰心里清楚,就算是鬼王前来,也不能这么轻易就将我给附身,我现在的状态一定是另有原因。 见芝兰进来,本来沉醉在吮吸鸡血快意中的我,猛的将手中的公鸡甩到一旁。然后翻身而起,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扑向了芝兰。一阵疾风驶过,眨眼间我就到了芝兰的身前,张开大口,一口向她的脖子咬去。 芝兰反应也是极快,她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顺势将我推到一旁。趁我还没有站稳之际,右手一把将我的左手抓住,然后手指一撑将手中的佛珠戴在了我的手上。 佛珠入手,我如同被一记重锤砸到,直接将我打退了好几步,倒在了沙发上。没等我继续挣脱右手的佛珠禁锢,芝兰快步向我走来,一边走一边摘下了脖子上带的佛像吊坠,等来到我身前的时候,一把套入了我的脖子。佛光咋现,将我定在原地,不能移动。 顿时,我的五官变得有些狰狞,冲着芝兰嘶吼咆哮着,一双不知道如何生出的獠牙从我嘴角露了出来。芝兰见到獠牙,暗道一声不好,是尸毒! 她伸出手指在我额头虚画了几道,然后用拇指用力刮破了中指,将血液滴在了我的眉心。随着她做完这一切,戴在我身上的吊坠和佛珠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将我笼罩起来。我现在仿佛一个金人,皮肤也慢慢被染成金色。 接着,芝兰将我放倒在地,然后替我摆好盘膝而坐的姿势。她一手按在我的后心,一手掐着印诀点向她身后虚空。一尊不知名的佛像虚影瞬间从虚空中显现出来,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此时,我身上的金色更浓,几乎都快赶上黄金的颜色。一道道圆环状的波纹从芝兰的掌中,向我的身体冲刷而去。仔细观察, 每道圆环都是由无数细微的符文成。 过了十几分钟,芝兰的额头渐渐冒出些许汗水。显然,如此施法她也有些吃力。不过我脸上仅余下嘴唇上那一点苍白,芝兰见状露出一丝喜意。 她将伸向身后的手臂抽了回来,印诀仍旧不变,缓缓的引向她贴在我后心的手背上。整个过程非常缓慢,而且芝兰表现的很吃力,仿佛在推千斤巨磨。 又过了两分钟,芝兰终于将印诀贴在了手背。就在这时,她身后的佛像虚醒忽然打出一掌,直奔我的后心,无数个由符文组成的圆环瞬间层层叠叠的向我体内冲去。 被此佛力一冲,我不禁喷出了一口逆血。不过此血显得异常粘稠,而且呈诡异的白色。芝兰见状赶紧从兜里掏出手帕,将白色血液从我嘴角擦了下去。 “小琰,小琰,你感觉怎么样?” 我只感觉有人在摇晃我的身体,睁开疲惫双眼,芝兰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干什么?心中浮现出一系列的疑问。 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凌乱的一切,我也跟着凌乱了。 “什么情况!” 因为客厅被我折腾的实在是太过污秽,我和芝兰便去了卧室。坐在床上,我努力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在我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我究竟遇到了什么,居然会让我中这么大的招。 阳神巅峰的道行都修到狗身上去了,我恨恨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两下,有些懊恼自己的警觉居然那么差。 芝兰看我还想再揍自己两下,她赶忙一把将我的手拉住。她告诉我,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找到暗害我的邪物才是最紧要的。据她判断,我中的应该是尸毒,一种诡异的尸毒,她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能毒倒阳神巅峰的尸毒,最起码也得是尸王这个级别的。 尸王,已经有了神智,思维能力不比普通的人类差,甚至还要超出许多,极难对付。我现在很可能就招惹了这种货色,当然,也可能是有人取毒暗害我。但是第一种可能的面居多,因为我在博物馆的经历恰恰证明了这一点。而且,我这个人名不见经传,谁会下这么大力气专门整我,实在是划不来。 听完芝兰的分析,我愈发感到棘手。再联想黄老八对陈默身上尸气的感应,我几乎确定了博物馆的事儿和陈默要追查的是一件事儿。而且那邪物或者说尸王,已经盯上了我和陈默。 真是命啊,想我提前知道了此事,还费劲心思的出来躲避,到头来还是一头撞了上去。如今面对这么强大的邪物,光凭我和芝兰,还有我那帮仙家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我急需了解这 东西的本质,它到底是什么,就算是尸王,也要知道它是个什么类型的尸王。 唯一对它有所了解的就是陈默,可限于灰五常的卦象,我根本不敢和陈默合作。只能在心中胡乱琢磨,可是没有任何头绪。 一旁的芝兰见我眼神忽明忽暗,便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于是我将刚才的想法包括陈默的事情说了一遍,芝兰听完神秘一笑。她直说我是一根筋,不懂得变通。既然我不可以跟陈默合作,那么她和沉默也是一样。如此也不算应了讖言。 我听芝兰这么一说,不禁一拍大腿,是啊!只要不是我亲自和陈默合作不就行了,越琢磨越觉得靠谱。当下也没管是不是深夜,我掏出手机,从一大堆号码中找出了陈默的联系方式。 看着屏幕中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拨通的按键。嘟嘟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陈默似乎早就在等我给他打电话了。 “喂,是李老板吧,呵呵,好久不见了!陈某等你打这个电话,已经等候多时了。怎么样,李老板,你准不准备和陈某合作?”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可怖景象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合作?抱歉,陈先生,恕难从命。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你去跟她合作,她的本事可是远远超过我。而且,你跟她合作后,我也可以帮忙做一些事情。” “好!李老板,就这么说定了。” 我直接了当的说了自己的想法,本以为陈默还需要时间考虑。没想到我话音刚落他就答应下来,让我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是不是已经步入人家的圈套了?我胡乱猜忌着,却没有半点线索。 心中思绪万千,接下来谈论合作相关事宜的话,我也没有了兴趣,而是把电话给了芝兰,让她和陈默直接联系。 两个人聊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芝兰才挂断陈默的电话。“小琰,陈默这个人,不简单啊!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儿。他的心思太密,论耍心机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嗯,芝兰姐,我知道。放心,只要这件事一过,他是他,我是我,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芝兰点点头,便要告辞去找休息的地方,开了半天车,又折腾了一晚上,她实在是有些疲惫不堪。我嘻嘻一笑,告诉芝兰早就帮她订好住处了,就在我的隔壁。芝兰闻言欣慰一笑,她夸我真是成熟了,连这都想到了。 我被芝兰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陪她去酒店前台取房卡。 到了前台,前台小姐见了我跟见最近了鬼似的,面部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她颤抖着手,接过芝兰的证件。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虽然是在办入住手续,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瞧那意思,应该是生怕我会暴起伤人。 对于前台小姐的反应,我直接选择了无视。她之前应该是看见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怕我。不过从侧面反应出这位前台小姐最近的运道极低,否则普通人是很难碰到这种事儿的。 由于前台小姐过于紧张,本来只需要一两分钟就办完的手续,足足拖了五六分钟才弄好。当她颤颤巍巍将卡片和证件一起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她几乎都要哭了出来,泪花在眼里打转,好不可怜。 我拿好房卡,和芝兰转身去了她的房间。到了芝兰房间的门口,我将身上的吊坠和佛珠摘下来还给她。芝兰却只将佛珠收回,吊坠又让我给戴上。她和我说,万一邪物去而复返,吊坠还可以为我挡一挡。即使不能起什么作用,还可以第一时间警示她。 我听话的将吊坠戴回脖间,刚才发生的事可把我吓坏了。无声无息的让我中了尸毒,还将我的记忆抹去,确实不能再掉以轻心。 想了想,我并指成剑,在芝兰和我的房门上各画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和一道“门障符”,算是 为两人做了一个双保险。 回到房间,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我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上来收拾一下。要说星级酒店就是好,尤其是高档客房,服务绝对一流。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还是有清洁工人上来打扫。 在清洁工人上来之前,我忽然瞥见了被我甩在一旁的黑毛公鸡。这东西还真是罕见,它是从哪来的。我信步走了过去,一只手拽着鸡爪,将黑鸡提了起来。 才一入手,一股冰寒凶厉的气息从黑鸡的身上传来,我赶紧一把将鸡扔了出去。这鸡有古怪,不能简单的处理了。想了想,我召出“黑沙”,让“黑沙”将其蚕食消灭。“黑沙”一扑上黑鸡身上,就将其快速消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鸡肉吃光,只剩下一副完整的骨架。 骨架没有一丝一毫的剩肉,干净的程度令人心底发寒。我不禁假想要是一个大活人沾上了“黑沙”,嘶~绝对比这只黑鸡的下场好不上哪去。 吃完鸡肉,黑沙惰性大起,自动回归我的体内,蛰伏起来,任我怎么召唤它都不肯再动一动。同时,黑沙给我传来一段隐晦的信息,按我的理解,它应该是要表达,“它要进阶了,让我不要打扰。” 我不禁感到一丝欣喜,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惶恐。它之前吞噬四冲空界界灵毒素的时候就有所进步,触摸到了进阶的边缘,只差一个契机而已。这个契机还是毒,剧毒!如今它吃完鸡肉进阶,岂不是这黑鸡毒的厉害。 想想都觉得后怕,如果不是我联系了芝兰,如果不是芝兰及时赶到,恐怕我现在不是被毒死,就是被毒素同化成阴尸。 看着地上的鸡骨,我怒意横生,从背包里扯下一张符纸,画下了一道“烈焰符”。画好后,我将符籇夹在指尖,念了一句“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然后将符籇往鸡骨上一丢,鸡骨顿时燃了起来。烧出的火焰绿油油的,还带有一丝熏臭味。 我看着这碧绿色的火焰,心中一寒。尸油,这鸡骨里面一定有尸油。不过转念一想,又自己推倒了自己的判断。鸡骨头里怎么会有阴尸的尸油,这说不太通。 正当我想要继续研究的时候,门铃响了,吓的我一激灵。不会又找上门来了吧,挥手将法剑召出,抄在手中,我吊着胆子上前将房门打开。 原来是清洁工,我放下心,将她让了进来。清洁工一看房间内的情况,也有些懵,她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能折腾的客人。 看看,客厅乱糟糟的不说,还有一地鸡毛。最令人作呕的是,房内还有一种烧焦的焦愁味,要不是出于职业素养,清洁工早就想一走了之。 我将清洁工请进房 内,自己则是带着背包进了卧室。在清洁工开始工作后,我也掏出符纸,再画了一张“寻鬼符”。 “幸好还留有一丝气息,不然还真不知道还怎么去找了。”我喃喃自语道,将最后一缕黑丝从黑沙中抽出,小心翼翼将其放入“寻鬼符”中。 如法炮制,我又做了一个寻鬼法器。这次我长了教训,为了防止邪物的干扰,我决定加固大碗的防护,在碗壁画下四张“十二辰宫神煞符”。 做好这一切后,夜已经深了。顺着窗户向窗外望去,一颗明亮的启明星挂在天际,竟然压过了月亮的光芒。我盯着满天的星斗,心中格外纯静。 “夜色真美,好久没有这么早起过了。”我不由得看的痴了,直到清洁工带上房门才把我惊醒。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我去客厅验视一番。只见客厅又恢复了整洁,脏乱不复一空。等我脑袋转到茶几上时,却蓦然发现一张写满字迹的黄纸。 我眉头一皱,走了过去,将纸抄在手中。浏览了一下纸上写的内容,歪七扭八的,既不像汉字,又不像外文。一枚枚大字足有指甲盖大小,形状有点像蝌蚪文,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敢确定,这东西绝对不是我的。 难道是清洁工不小心丢在这的?“有可能。”如此一想,我便随手将其扔入纸篓。在黄纸扔进纸篓的刹那间,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东西很重要,不可以丢弃。鬼使神差,我像触电似的快速将它捡了回来。 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出来是什么意思,我将它揣在兜里收好,准备明天让芝兰看一下,或许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阵阵困意袭来,我坐在沙发上,直接睡了过去,一动也不想动。这回倒是什么梦也没有做,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不知是赶路太累,还是昨晚施法辛苦,芝兰也没有起床。等我起床后,芝兰才一身慵懒的走出了房间。她脸上敷着面膜,一开门,我还以为是邪物找上门来,几乎都要出手了。 芝兰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吱吱呜呜的哼了几声,那意思是让我别瞎咋呼。我尴尬的退回房间,将芝兰引到沙发上,随即掏出放在兜里的黄纸。 将黄纸递给芝兰,芝兰接过,第一眼看到纸中的内容,她就被内容给惊住了。一下撕去脸上的面膜,对我急声说道:“出大事了,小琰,快跟姐走!” 说着,芝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以一种不可想象的速度穿戴整齐,等在了我的房门口。我被芝兰弄的有些不明就里,怎么只看了一眼这不知名的文章,她就这么大反应。去哪,这是要去哪。 我不知道芝兰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膏药,出于绝对 的信任,我也匆匆收拾了一下,跟芝兰出了门。 路上,我问芝兰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只见芝兰一手把弄着方向盘,一手胡乱的掐算着。她眉头紧锁,似是心事重重,根本就没听到我的问话。可随着车子驶过一段距离,我却看出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博物馆”。 一路风驰电掣,几分钟后,我们就到了博物馆前。芝兰把车停好后,这才告诉了我来这的缘由。原来我给芝兰那张黄纸上写的是一种阴文,只有少数灵异界高手识得,恰好芝兰就是其中之一。黄纸上说想要小女孩的下落,就让我前往图书馆。只要我在申时之前赶到,就可以将小女孩接回去。不然,小女孩就会永远消失。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午时三刻了,怪不得芝兰这么着急。不过,这纸上写的是真的吗?入行这么多年,我还真没听说有邪物掠人之后,主动给送回来的。 要真是这样,事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诡异,更加可怕。它到底有什么目的,想要得到什么,这一切我们不得而知。唯一清楚的,就是它的实力,只怕芝兰都不是对手。 “芝兰姐,既然是让我前去,你就别跟着一起了。免得被这邪物一锅端了饺子,到时候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 “可是,姐担心你的安全,昨天姐就知道…” “没事,芝兰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我阳神巅峰的道行,在它面前走不过一招。芝兰姐,你就放心吧,真要有事,你还可以接应我。” 芝兰沉思片刻,答应了我的话。于是我下了车,径直往博物馆走去。刚一入馆,我就觉得有些诡异,偌大的馆内,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博物馆一楼的大厅内,只有我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那。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那个邪物干的?我嘴角一阵抽搐,这是害了多少人!心里发苦,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出去。就在我想要退出去,一个陌生的身影从廊道的另一头走了过来。我定睛一看,是一个**岁模样的小女孩。 这女孩虽然年龄尚小,可从眉眼中却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而且我越看,越觉得她有些眼熟,周黛。 我眼睛一眯,开口问道:“小姑娘,你的妈妈是不是叫周黛?”小女孩没有回答,怔怔的看着我,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瞪的发圆,好像两颗乌黑明亮的水晶球。我蓦然发现,这女孩的眼中居然没有眼白,全是黑色。 咽了咽口水,她不会是那个邪物吧,越看越觉得有可能。我悄悄掐了一个护身印,藏在背后,只要她稍有动作,我就发动印诀。 “我叫悠悠,叔叔,你能带我回家吗?”小女孩不开口则已,一 开口空灵的声音让我觉得酥到了骨子里。等等,她说什么,她是悠悠。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女孩,别说,这个年龄和样貌确实符合。 我对悠悠点点头,告诉她,我就是来接她的。悠悠开心的笑了,洁白的贝齿,显得是那么可爱,精致的五官还透着一丝翘皮。她伸出小手,拉向我的胳膊,一片冰凉。 我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觉得可能是这孩子被邪物困在某个阴寒之地,手脚冰凉所至。而且我偷偷用望气术看了,眼前的这个悠悠,确实是个大活人。 反抓住悠悠的小手,我带着悠悠,一步步走出了博物馆的门口。此时,芝兰正在门口等我消息。见我把悠悠带出来,她非常开心的问我是怎么办到的。 我被芝兰问的语塞,我哪知道我是怎么办到的,我根本就什么也没做,悠悠是自己出来的。芝兰见我久久不语,也不搭理我,和悠悠聊起天来。不知道芝兰是怎么想的,和一个九岁孩童还聊的这么投机。 我在一旁插不上话,只好安安静静的听着。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找到悠悠还没有同知周黛。于是我掏出电话,给周黛打去。电话响了半天,周黛都没有接。我面色一沉,周黛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正当我想要再打一遍的时候,周黛从我们身后走了过来。“李先生,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找到悠悠了?”我转头一看,周黛的脸上仍然挂满你焦急。我嘿嘿一笑,将身后让开,悠悠的小脸出现在周黛的眼前。 顿时,周黛泪如雨下,几步就跑到悠悠身前。她使劲把悠悠往自己的怀里抱,生怕一转眼悠悠就消失不见了。 良久,周黛才从失女复得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她拉着悠悠的小手,对我和芝兰连连道谢,并邀请我们一起吃晚餐,让我给拒绝了。 今晚陈默就要到了,我已经安排妥当,再去赴周黛的晚宴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而且她和女儿两个分别日久,肯定是想念的紧,正是需要时间相处,我就不去打扰了吧。 一行四人在博物馆附近的冷饮店喝了几杯,便分道扬镳了。周黛领着悠悠回了家,我和芝兰准备再探博物馆。有芝兰在身边,我的底气都足了许多。 “你看什么?”一进馆内,芝兰有些诧异的问道。而我却是傻愣愣的没有回答。因为实在是太过离奇了,刚才我进馆还空无一人,怎么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人满为患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连两个不可置信,我被自己给搞糊涂了。 把刚才接悠悠的经过和芝兰一说,芝兰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只见伸出左手,往眉心一点,然后向馆内看去,瞬间,脸色变的有些 难看。她颤声对我说到:“小琰,你确定这里是博物馆?” 确定?怎么不确定,这地方走打车都来过几次了,怎么可能不确定。我一脸疑惑的看向芝兰,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芝兰见我没什么反应,一张脸阴沉的厉害。她叹了一口气,将右手搭在我的肩膀,让我闭上眼睛。我听话照做,只感觉一股暖流从芝兰的右手心传到我的肩膀,再传到我的眼皮上。 忽然,这股暖流烫了一下,我本能的睁开了双眼。这一看不要紧,当时我就吓了一跳。他二大爷的,这里哪是个博物馆,分明是个乱坟岗! 只见此地乱坟林立,周围鬼气森森,一根根妖冶的魂幡插在了坟头之上,随风而荡。尸气所化的灰云飘荡在高大坟丘之间,好不吓人。其中有一个离我和芝兰不太远的坟丘,坟头土已经被扒开,裸露着棺材板。棺材板上还有一个大窟窿,透过这个窟窿,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具腐尸。 我想要喊叫出来,这是什么鬼地方!正当这时,我的眼前一花,又恢复成博物馆的景象。“小琰,你看清楚了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芝兰收回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对我说了一句:“走吧,小琰,我们回去。”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章 阴阳界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芝兰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一出馆口,我回头望向博物馆,心有疑惑对身边的芝兰问道。芝兰看着我的眼睛,缓声说道:“小琰,这地方属于阴阳界。你每次进去看到的场景不一样,就是阴阳界在作怪。” “阴阳界”,这个名词我并不陌生,以前在典籍中看到过。它指的是阴阳两界交界之处,在这个地方,阴阳颠倒,可以互相转换。一般人是察觉不到它的存在的,只有身具仙根的人才能感知。 不过,阴阳界数量极少,也就那么一两个。而且由于它的性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人口密集的城市。因为人气太旺,会破坏阴阳界的根基。具体是怎么回事,书上记载的也不是很明确。 这里怎么会是阴阳界,我百思不得其解。正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芝兰从侧面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招呼我赶紧上车,回去再谋划。我想也是,现在脑子里一团雾水,不如等陈默到了大家一起想办法。 跟上芝兰,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刚上车,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就传到了鼻子里,简直比传说中的鲱鱼罐头还要难闻。我的手还不经意的触碰到一滩冰凉的液体,抬起手来一看,色泽胶白,十分粘稠,气味正是从这滩液体上发出来的。 “小琰,小心,那是阴尸油,快让姐看看。”说着芝兰调转身体,将我沾到阴尸油的胳膊一把拉了过去。看她一脸小心谨慎的样子,似乎是对这东西有所忌惮。 芝兰神色凝重,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嘴边,一口咬破。血液顺着她的手指流了下来,她却如若无感一般。将滴血的手指放在阴尸油的上方,任血液滴落。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可当芝兰口中念动真言的时候,被她血液覆盖的地方开始沸腾起来。 随着芝兰指尖血液越流越多,我手上沾染到阴尸油的地方全被血液覆盖周全,整个手心都跟着沸腾,我却没有从中感觉到一丝热度。慢慢的一道白色烟气自我手中升起,闻起来有一种焚烧桃枝的清香,将车内的臭气驱散一空,倒是让我舒服了许多。 又过了十分钟,芝兰停止念诵真言,收回滴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只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有些疲惫的对我说道:“好了,小琰,姐已经把阴尸油化去了。这东西比尸毒还厉害,如果处理不好,沾染上它的人很快就会被尸化。” 闻言,我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就这么两天的功夫,我被邪物算计了好几次,可我连它的正脸都没有见过。憋屈,我实在是憋屈,从来没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但是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这次我们面对的东西心智奇高,而且喜欢暗中下 手。 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想到这,我的脸色更难看了。芝兰也看出来我此刻所想,她不由得的出言安慰道:“小琰,你不用担心,有姐帮你,不管它怎么厉害,也不会是咱们姐弟俩儿的对手。” 我重重的点了下头,芝兰这才放心的调头启动了车子。一路上,芝兰都没有说话,她眉头紧锁,好像是在思考什么。我坐在后座,也不敢出言打扰,心里也在盘算该如何反击。 回到酒店,芝兰径直回到房间,我因为心头压着事情,便独自一人向海边走去。 大海依旧是那么蓝,不知道是天染蓝了海,还是海染蓝了天,目光所及一片蔚蓝。只有当远方出现渔船的虚影时,我才从海天大同的幻境中回过神来。 海风微微,海浪徐徐。金色细腻的海沙被一道道浪花冲击到我的脚面上,将我的鞋尖埋了起来,不知不觉我已经在海边坐了一天。我并没有想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我的心灵一片空寂,这或许是我来这最大的收获。 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我从沙滩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准备回去。我想陈默过会儿也就该到了,总不能让人家远道而来却等着我吧。 正在我转头之际,一张明媚的脸蛋出现在我的眼前。她面带笑意,让我感到如沐春风,就是海天一色的意境和她相比也差了许多。 “李先生,一个人吗?要不要我陪你走走。”悦耳的声音响起,苗甜梓牢牢的盯着我的眼睛,想要从我的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 喉结微动,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绝她。如果上一次是装作无动于衷,那么这一次我实在是无法躲避了。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劝我,答应她吧,只是走走而已。 这个声音太恐怖了,简直比睺尸女尼的那句“你看我美吗?”还要致命,终于我向这个声音投降了。 “只是走走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之常情,人之长情…”我鬼使神差的对苗甜梓点了头,和她并肩走在海边。谁也没有提要去哪,只是一直沿着海岸线走着,离我住的酒店也越来越远。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一路上我们言谈甚欢。跟她聊天可真有趣,我心里的一根弦也被轻轻拨动,像卷过来的海浪似的,一浪高过一浪。 “李先生,我可以称呼你琰哥吗?叫李先生实在是太过于生疏了。”苗甜梓蒲扇着眼睛上的两道睫毛,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当然。” “那好,琰哥,我再问你个问题,你怎什么不爱说话呀?刚才一直是我在说,你在听,我说的喉咙都要干了。”苗甜梓脸上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却凭添了几分可爱。 “我…” 我刚想要解释什么,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眉头一皱,我掏出手机,接通后是陈默打来的。陈默告诉我他已经到酒店了,让我赶紧回去,好一起商量一下。 我看了一眼苗甜梓,发现她也在盯着我。就这样四目相对,好一会儿才被电话那头的喊声惊醒。见我有事要忙,苗甜梓对我甜甜一笑,让我先去忙,有时候再联系。 说完,她从我的手里抢过我的手机,飞速输入自己的号码,让后按下了拨通键。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苗甜梓将电话挂断,把手机递了回来。然后她很干脆的转头离去,丝毫没有给我告别的机会。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中莫名一痛。顿时,头脑清醒了几分。 “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伸出左手,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我带着自责和愧疚回了酒店。一进酒店大门,陈默就从沙发待客区迎了过来,一脸的热情。 我被他这么一带,也不好意思再搭垄个脸。于是我强做笑意,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说几句,陈默就用一种有些意外的神情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的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什么也没有。掏出手机一照,瞬间尴尬的红透了耳根。原来刚才打自己的那一巴掌,掌印还没有消退,像极了调戏良家妇女后被打的样子。 尴尬的咳嗽一声,我将陈默引到我的房间,闻讯而来的芝兰也跟着进了去。三人坐在沙发上,直接奔入主题,谈起了我遇到的邪物。 据陈默所说,这邪物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它们整日龟缩在阴阳界里,没有需要绝对不会现身阳世。而且它们所在的阴阳界入口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帮阴尸王已经掌握了调动入口的方法。换言之,它们想去哪,就能从哪个地方出现,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说道这里,陈默站起身来,对我鞠了一躬。这些阴尸王找上我,完全是我和他接触过,身上染到了他的气息。再加上我之后的表现,也让这帮邪物感到威胁,所以才对我下手的。 我摆了摆手,这个怪不得陈默,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我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没有这么稀奇古怪的经历,也就没有我现在这么高的道行。 陈默见我没有生气的意思,便重新坐回沙发,继续讲述他和这帮阴尸王的遭遇。原来,陈默之前是在替一位富豪修缮祖坟的时候,碰上这帮阴尸王。这位富豪的祖爷爷正是阴尸王中的一位,因为惦念子孙。在祭祖的时候现了真身,由此引发了陈默和一众阴尸王的斗法。 双方交战,各有损伤。 幸亏当时陈默这方有很多不世出的高人在场,又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才没让阴尸王们占了上风。 一番围剿之下,打死打伤了好几位尸王,到头来却还是让它们给逃了。所以陈默多次前往店中找我,为的就是查清这帮阴尸王的下落。 现在陈默已经和它们结下死仇,除非天天躲在一群高人的保护当中,否则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危险。他拜托我和芝兰一定要帮他解决此事,事成之后,他一定会重谢我们。 看着陈默那一脸真诚的样子,我心里像是嚼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心道原来是你七惹八惹的才召来这种东西,大哥小命都差点报销。 给大家梳理一下,术法和介绍一下文章内的等级。 大威德明王 第一式佛像印 庄无色眼睛微眯,手中印诀快速掐起。大光明佛印第一式,佛相印。此印施法左手食指微翘,拇指前曲,其余三指捏在拇指之上。 “咄!”庄无色舌绽雷音,左手挥印向外魔打去。一道佛光从庄无色左手射出,化为一道佛像虚影,正是庄无色的观想佛,大威德明王。只是因为庄无色的修为不够,还不能显化出明王分身来。 震天咒 “嗡吧哈撒,婆撒哈,必地,嗦膜喝!”声音不是很大,却非常清晰,一道精神波动从我身后扫来,将断头道士打飞出去。 佛力金刚圈 不过手上的功夫也没放下,不断捻着佛珠。每当他捻一次,刘先生家周围就会浮现出一道金色的薄膜,其上经文闪现,将那些邪魔外道阻挡在外。 灵感术探查 “是了,弱点。李琰,你帮小僧护法一二。小僧这就用“灵感术”跟师父问询一下,只要你坚持一两分钟就足够!”说完,庄无色招回佛珠,盘膝在地,闭上眼睛,单手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然后他眉心处一阵金色的光芒闪烁。 破灭佛掌 ,“般若多呵,大威明王,破灭佛掌!”一道金色掌印从庄无色手中脱颖而出,印向了蛇头。初一触碰,便如梦幻泡影般消融 祭雷术 刘先生画符的速度可比我快多了,没有五分钟的时间就画好了几十张符籇。 他快速的跑到三口棺材上,然后将三张写好的符贴在棺材板上。接着又以一种奇怪的步伐,在楼顶每隔几步就贴一张符籇,最后形成了一幅不规则的图形。 做完这一切后,刘先生盘膝在地,手掐法诀,口颂真言,一道灵光从天灵盖直冲云霄。 霎时,楼顶刮起了狂风,卷得那些符纸左右摇摆,可不管风多么大,符纸也没有脱离贴着的地方。 而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卷起了厚厚的乌云,不断的在高空涌动着, 其中还有几丝电光游过,看样子是要打雷了。 先是一道雷电划过夜空,接着“轰隆~”打雷的轰鸣声响荡四周,然后雷光不断闪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见状,刘先生左手结剑指,指向了那些血棺。顿时,天上的雷电仿佛得到了指引似的,一道接一道精准无比的劈向了血棺。 十二辰宫神煞符防御 指咬破,在符胆上点了三下,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请神入壁,御守万方。敕!”霎那间,石壁闪过金色的光芒,稳定了下来 十二辰宫神煞符符阵 我暗道正好!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大声喝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破敌,道法万均。敕!”激发了外套上的符阵。 外套在落到人影手中的时候,上发出阵阵符光,十二张符籇从外套中射出,排列在了人影四周,向他印去。 剑灵合一 不能坐以待毙,左手剑指一竖,念道:“天地无极,熙剑之灵,祝我威势,破杀鬼精。”接着运行元气,剑指在半空中画了个“敕”。敕字一现,化做一把由血色光芒汇聚的法剑之灵,被我持在左手。 然后我将右手的法剑和左手的法剑之灵合在一起,抛向空中,大喝道:“天地无极,熙剑之灵,巨象临世,破杀鬼精。”念罢,神魂所带近半的元气激荡而出,犹如一股洪流涌向了半空中的法剑。法剑得到了我的元气加持,慢慢的变大,膨胀,最后化成了三丈大小,竖立在我的头顶。 我的气势也犹然拔高,盯着距我不足十步的僵尸。没等它出手,我先双手结剑印,弯腰对它一拜。树立在我头顶的巨剑跟着向下一劈,正好落在僵尸的头顶。 “苍啷”,一声清脆的响声,法剑没能立刻破开僵尸的头皮,将它劈成两半。但是巨大的力道也将它砸入土中,足足没过膝盖。 我心中一喜,这招“剑灵合一”真是厉害。修成阳神以后,还没来的及施展过,今天算是开了荤了。 召唤牛头 端在胸口,低头看向手背的牛头印记。心里暗道:“牛帅啊,小侄这就靠你了,千万不要不给力啊!” 心里想着,嘴里念动咒诀,催动阴差契印。“哞…哞哞哞…哞哞…”几声闷哼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有如老牛犁地的哼吟。牛帅的咒语就是不一样,听别具一格的。 念罢,我将左拳一锤在地。一道牛影从拳头发出,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牛帅府中,牛头正坐在庭院里和马面对饮。一道迷你版的牛影从天际而来,落在了牛头身前,被它收在手中。迷你牛影在牛头手里哞了几声,便消散不见了。 请神符 召唤阴差 咬破手指在符纸上写下了“请神符”。将“请神符”抛到半空,而后结印,双手十指张开,交叉并拢。念道:“今有截教弟子刘半程,奉请幽府四大冥帅降临,正塑天道,破杀鬼精。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敕!” 半空中的请神符化作一到火光,绕着虚空转了一圈就消失了。过了不到一会,楼顶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升起了浓浓的白雾,雾中若隐若现的浮出四个人影。打头的是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尖帽,手持喪棒的鬼差。这鬼差面色煞白,一条血红色的舌头外露着,正是白无常谢必安。在他身后跟着的是黑面黑衣的手持喪棒的黑无常范无救,手执钢叉的牛头牛阿傍和手执追魂锁的马面马阳明。 未及身前,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浓雾中传来。“嘿呀,我当是谁呢?能同时把我们哥儿四个给召出来,原来是老刘啊。怎么着,老刘你寿终正寝了?还借体在这娃娃身上。八弟你查查,老刘是不是该下去了?”说着,谢必安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旁的黑无常打趣到。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一章 凶梦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当我手掌接触到悠悠的肩膀时,一股冰寒之力穿透了我手上的气劲,直接作用在我的指骨上。冻得我险些将手缩回去,好在我催动元气强忍住这个念头。 悠悠被我抓到肩膀,也不反抗,而是若无其事的盯着我。除去那满口的獠牙,她和普通女孩儿没什么两样。芝兰走上前去,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枚金灿灿的椭圆形叶子,叶子上面画刻满了符咒,她一把将金叶贴在了悠悠的额头上。 金叶瞬间爆发出一道金色灵光,将悠悠全身罩住,从光罩中飞出各色佛像虚影,一看就非同寻常。 “刘小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佛息金叶?好大的手笔,陈某佩服!” 芝兰看了一眼陈默,没有搭话。虽然这么容易就把悠悠给治住了,但是她的眉头依旧紧锁,似乎是在担心什么。 她绕着悠悠左看右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时,躺倒在地的周黛突然站了起来。她目光呆滞,身体木木的。当看向我们的时候,她张嘴吐出了一口冰寒的雾气。 芝兰眼睛猛然一睁,“不好,她才是正主,你们赶紧往后退!”说着,芝兰摘下腕上佛珠,持在手中。然后迈着四方大步,转身挥出右掌向周黛印去。 只见自芝兰身后浮现出一座大佛,也伸出金色巨掌,随着她打向周黛。周黛一声怒吼,指甲暴起半尺长,迎着巨掌便抓了去。指甲与巨掌相交,竟然相持不下。芝兰见状面色一沉,挥动另一只左臂,单手结印点在掌背。 她身后的金色佛像猛的一亮,化做一道流光将周黛打飞出去,直撞在阳台的窗户上。咔擦,玻璃碎裂,周黛险些从窗户上飞出去,我看的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这要是周黛从楼上摔下去,我们三个可就成了杀人凶手了,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楚。不行,不能让她们再继续打下去了。 我从背包里掏出符纸和朱砂笔,蘸着墨画下了“五雷镇尸符”。为了加强符籇的威力,我将手指划破,滴了三滴血在符头。 “芝兰姐,让我来!” 脚踏魁罡,布若流星。我踏着禹步,一步三折的到了周黛身前,一把将“五雷镇尸符”贴在了她的脑门。五色电花自周黛脑门闪烁,被符籇镇住,周黛当即停止了活动。 芝兰走上前去,将周黛从阳台上抱了下来,安放到沙发上。然后她伸出两根指头,搭在周黛的脉上,闭目感应着。 就在我和陈默把注意力放在芝兰她们身上的时候,一旁被佛息金叶罩住的悠悠起了变化。只见她如冰化水一般,原地消融,只留下一滩腐白色的液体。佛息金叶也掉落在地,触碰到白色液体的时候,发出了激烈的嗤嗤声,我们这才 注意到那里的变化。 陈默几步走到白色液体附近,从兜里掏出一根类似筷子的玻璃短棒。用短棒沾了一点液体,放到眼前一看。就见本来透明的玻璃短棒,瞬间变成了灰色。 陈默有些意外的转过头,看着我们说道:“这小女孩儿本就不是人,而是以阴尸油为基化成的傀儡。”说着,陈默又用短棒搅和几下地上的白色液体,接着道:“这里面有一丝小女孩的魄气,好在不是太多,她现在应该还活着。” 说完,陈默用玻璃短棒将液体中的佛息金叶挑了出来。待上面液体反应蒸发后,拾起来,递给了我。 这时,芝兰睁开了眼睛,沉声说道:“周黛是被尸毒入侵了,不过她中的尸毒很怪,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尸毒,还有点别的东西。否则,光凭这点尸毒她是不可能挡住我的一击之力。” “芝兰姐,先别想这么多,依你看周黛还有救吗?”我在一旁插嘴道,并将佛息金叶扔给了芝兰。 芝兰探手接过金叶,有些不确定的道:“试试吧,她只是个普通人,中的尸毒又颇为怀疑,姐只有三成把握。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着,芝兰扯下沙发上的一块布料,将佛息金叶擦拭干净。然后将金叶放在掌心,双手合十,念动真言。肉眼可见,一道道金光自芝兰掌心发出。此刻,芝兰的手里就像攥着一个小太阳似的,刺眼的光芒让我和陈默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金光收敛,我睁开了眼睛,看到芝兰一手拖住周黛的脖子,一手往周黛的嘴里灌着金色的汁液。那汁液正是佛息金叶所化,泛着奇异的光泽,好像融化的金水一般。 金汁入口,周黛浑身顿时像镀了一层暗金似的。接着,她身体剧烈颤动,身上几处大穴纷纷跳动,鼓起来老高。 周黛整个人都膨胀起来,看的我揪了一把心。这么折腾,就算没事也得去了半条命。不一会儿的功夫,周黛如同放了气的皮球,肿胀的身体瘪了下去,恢复了正常样貌。 “呼~”芝兰轻呼一声,将周黛额头上的符纸揭下,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口说道:“佛息金叶已经化解了她体内的尸毒,剩下的就看她自己能不能闯过来了。” “对了,小琰,你现在打救护车吧,她这个样子得有人照顾。”想了一下,芝兰又转头对我吩咐到。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将周黛拉走,我们三人也回了酒店。回到酒店后,陈默自己掏腰包定了一间海景房,就住在我的对面,如此我们三人还有个照应。 一夜无梦,早上四点多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穿好衣服,我一把打开了房门,定 睛一看,居然是陈默。这么早,他抽的什么风。一脸不满之色流露于表,我没好气的说道:“大哥,现在才几点,敲什么敲!” “实在不好意思,李老板,我,哎…”陈默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看得我心里这个着急。 最后,他好像是下定决心,才又开口道:“是这样,我做了一晚上噩梦,梦到的都是同一个内容。梦见自己被一群阴尸王给…” 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原来是做噩梦。真是的,都这么大人了,做个噩梦还害怕。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肯定是整天寻思这点破事才疑神疑鬼的。 “还有别的事儿吗?” “那倒没有,我…” “嘭!” 我一把将门关上,躺在床上继续睡觉。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打断我的睡眠,尤其是睡的正香的时候。 可没过五分钟,敲门声又响起。我恼怒的睁开眼睛,气冲冲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刚要骂街,又将脏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这次敲门的人是芝兰,她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我问芝兰她是怎么了,芝兰犹豫一下,和我说她也做了一晚上的噩梦。而且据她描述,她做的噩梦和陈默非常相似。 听芝兰说完,我脑中的睡意一下子去了七分。如果陈默做这种梦是臆想,那么芝兰就是预兆了。因为芝兰身具**力,精神力超强,是不可能被梦境左右的。别说是芝兰,就是我都可以做到“控梦”,即在梦中控制梦的走向。 他们两个一同做这种噩梦,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只是这梦代表了什么呢?芝兰掐算了一番,可卦象没有任何提示。 于是三人集合在我的房间,商量着该怎么办。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离我们不远处的客厅东南角,凭空升起一道白色烟雾。 接着,一段吟唱声在房间内响起。“哎嘿哎嘿呀!修行千年出深山,古洞扬名在人间。老仙把那功德立,放马奔腾为成仙。黑白混成五彩色,嫡传正宗祖师言…” 唱罢,烟气蓦然一散,五位堂主的身形从中显露而出,在它们边上还站着一只小黄鼠狼。只见它们对我拱手一礼,道了一声:“见过少主!” 我起身抱拳还了一礼,便让它们坐下,也好共同商谈。五位堂主倒是没有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沙发上,好在沙发足够宽敞,五个人坐在一起也不显得拥挤。 我将最近两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和五位堂主说了一遍,又将我们的“诱敌深入,各个击破”的计划重新提出来。五位堂主听了连连点头,表示会全力支持我。 这时,我忽然想到芝兰和陈默所做 的怪梦。正好灰五常这位精通命数的大家在此,何不让它解解梦,试一下。 “灰堂主,久闻你命数一道超凡脱俗,我想请你为我姐和陈先生解一下梦。不知灰堂主,可否相助?” 灰五常听我夸它,解梦, 从青灵山到我太爷爷家得有五六个时辰的路程,任我太爷爷如何加快速度,到太阳落山时,离青灵山还有十几里的距离。 秋天的白昼已经是短了不少,天黑的很快,旷野的风声呼啸着,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我太爷爷此刻也从极度惊恐中缓了过来,望着在马车上昏睡的太奶奶,不禁也是感到一丝悔意。在那惊慌之中,竟然忘了应该先到亲朋好友家躲一躲才是。如今在这荒郊野岭的,再遇上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好啊。只是幸好家中的孩子们都去了娘家,没有波及到此事中去,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今天要是躲过这一劫,自己说什么也得多陪陪自己这一家老小了。 心里后悔归后悔,可都走到这了,也只能咬牙继续向前了。想到这,太爷爷也不再犹豫,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我太奶奶的身上,又继续驾着马车向青灵山方向赶去。 天色越来越暗,这时只能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赶路了。当马车快要赶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隔着老远,太爷爷就看见路口有一个人,直挺挺的站在路中央。只是实在是有些距离,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轮廓。 “这黑灯瞎火的,谁大晚上没事来这荒郊野外啊!莫不是截道的土匪?”太爷爷想到这,手里的缰绳不禁握紧了几分,不过也并不害怕。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凭我太爷爷的身手,十个八个的人也近不了他的身前。自信就算前面是个劫匪,在他跟前也是白给。 待他赶着马车走上前去,却发现眼前的人,从身形上来看好像是同村的王二赖。(比较熟悉的人,不用看脸,看看站姿或者背影就能认出个**不离十。) 此时的王二赖,面目十分狰狞可怖。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突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整个脸色更是乌青。嘴巴就像嚼了槟榔一样,呈暗紫色。满口差互的牙齿外露出来,嘴角还流躺着哈喇子。只是由于夜色已深,离得不近,我太爷爷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王二赖子,你个狗东西在这里干什么?别挡了老子的路,赶紧给老子滚开!”太爷爷打心底就瞧不起这混吃等死的人,毫不客气的喝到。 “嘶啦~嘶啦~嘶啦”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王二赖的口中发出来,好像没听到我太爷爷说话一般,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太爷爷见状也 是火起,心道:“你小子不识抬举,别怪老子心狠,给你点教训尝尝。” 于是,他跳下马车,抬脚就冲王二赖的腰窝踹去,这一脚太爷爷已经用了三成的力气,这三成的力气已经足够将一个大活人蹬飞。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王二赖像个破麻袋一样被踹飞了五六米远,这一下子就算不骨折,他也得在床上躺个几天了。(这功力,要是放在现在,那也是个武林高手) 太爷爷轻啐了一声,拍手就要走向马车,还要赶往青灵山呢,没功夫搭理这么一个无赖。 可刚想走,就见不远处的王二赖,腾的一下直直竖了起来。 看到王二赖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太爷爷这才感到有些蹊跷,这一脚的力道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哪怕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都受不了,何况王二赖这么一个饥一顿饱一顿的瘦猴子呢? “你…你…不是王二赖,你是谁?”太爷爷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似是回答他一样,眼前的“人”又发出嘶啦~嘶啦~的声音。接着这个“人”突然动了起来,看似慢着实快的跳到了我太爷爷的身前。右手举起了一把砍柴刀,正是那尖宽背后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分毫的一把冒着幽光的砍柴刀,一刀就斜斜劈向了我太爷爷的面庞。 太爷爷不退反进,一步踏前,用左手握住对方拿刀的手腕,右手托着其腋下,一个转身,较劲就要将其扔出去。可任凭太爷爷用上了全身几百斤的力气,仍是带不动此人。就在此时,一股劲气从他脑袋右侧吹来,太爷爷暗道不好。从劲气传来的感觉上判断,若被这一击扫中,不死也是重伤。二十多年练就的功夫也不是白给的,极速的反应过来,先是一矮身,然后一个驴打滚,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太爷爷刚一抬头,就看见了对方那张面目狰狞的脸,正是王二赖。 此时距离拉进了,太爷爷方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眼珠子通红通红的突出了眼眶,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整个脸色更是乌青。嘴巴就像嚼了槟榔一样,呈暗紫色。满口差互的牙齿外露出来,嘴角还流躺着哈喇子。 一看之下,太爷爷就是大惊失色,联想起在家中发生的怪事,顿时一身胆气去了七分。 王二赖口中又发出嘶啦啦的声响,像鬼魅一样贴了上来,抬手又是一刀砍下来,不过这次明显比上次还要利落,太爷爷也只是险险的避过。他刚闪身到一旁,又是一刀切了下来,比方才的速度又快了几分。一来二去之下,王二赖挥刀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太爷爷闪避的越来越吃力,渐渐的太爷爷有些支架不住,身上就被砍出了几道深深 的伤口。伤口上鲜血不断的冒了出来,时间一长,就算不被王二赖砍死,失血过多,也会危急到太爷爷的生命。 两个人纠缠着打斗在了一起,可太爷爷手中没有任何武器,明显是吃了大亏。在打了几十个回合后,王二赖突然横刀一拍,将太爷爷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太爷爷心道不好,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这时感到后腰有什么东西硌了他一下,回手一掏,正是那块玉如意。 只见这块玉如意有擀面杖那样大小,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绿光。 王二赖又欺身上前,挥动着手中的柴刀,太爷爷急忙用手中的玉如意挡了一下。只听咣当一声,王二赖手中的柴刀被震的飞了出去,玉如意完好无损。 太爷爷一看这玉如意如此厉害,心中一喜,挥动手中的玉如意,趁势向王二赖的头部砸了过去。只可惜此时王二赖速度是异常的快,太爷爷只堪堪打到了他的左肩。 打到王二赖肩膀上的玉如意,猛的爆砸了过去。只可惜此时王二赖速度是异常的快,太爷爷只堪堪打到了他的左肩。 打到王二赖肩膀上的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二章 依计而行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那虚影见厅里的众人被毒倒,便放下心来,也不再隐匿自己的行迹。一具身穿鱼鳞铁甲,面目狰狞的阴尸,身形缓缓出现在客厅里。其身上缓缓散发出一阵灰黑色烟雾,烟雾里若隐若现着扭曲的鬼脸,绕着阴尸不规则的游荡着。略略一顿,阴尸探手直向胡惊南抓去,看样子是打算将他生擒。 干枯的尸爪就要落在胡惊南颈部,胡惊南猛的睁开眼睛,射出一道精光。阴尸本能的感到一丝不妙,想要将手抽回去,却已是晚了。就见胡惊南迅速站起,一手扣住阴尸手腕将其锁住,另一手结剑指点在阴尸眉心。一道红芒闪过,阴尸的额头出现了一枚硬币大小、颜色鲜红的狐首印记。 这狐首印记一经出现,便如同活物一般,在阴尸的面部不断游走。每到一处就自我复制,增加一枚狐首印记。片刻之后,阴尸的头颅已经被无数个狐首印记所侵占,红的像熟透得大虾,颇有些滑稽。 当阴尸全身被印迹完全覆盖,它不甘的发出一声怒吼,却也不得动弹分毫。胡惊南见状收回了点在阴尸额头上的手指,有些意外的绕着阴尸左右看了看,对剩下的两人不解的道:“这东西看着唬人,没想到这么不中用,只不过...” “嘿,那是七哥您道行高深,区区阴尸哪里是七哥的对手。依俺看,让少主布置大阵完全是多余。只要七哥您出手,这帮杂碎还不是小菜一碟。”胡惊南话音未落,一旁的黄老八不知什么时候闪到胡惊南的身后,奉承着胡惊南说到。胡惊南没有理会黄老八拍的马屁,犹自打量着眼前的阴尸,他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蟒桂花此时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屑的撇了一眼黄老八,似乎对他这种小人行径并不怎么感冒。几步走到阴尸身后,伸手拽了拽阴尸上的甲胄,又用力敲了敲,蟒桂花小声的嘀咕道:“还挺结实的…”然后也学着胡惊南,仔细的观察着阴尸。 “哎?七哥,您看这是什么东西?”忽然,蟒桂花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奇的对胡惊南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向了阴尸背甲的侧上方。 胡惊南闻言顺着蟒桂花手指的地方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不由得疑惑的看了蟒桂花一眼。蟒桂花会意,又向前指了指,指尖刚好触碰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血色甲片。 这块甲片粗略一看,和其他甲片除了颜色不同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仔细察看,却能看到上面极其微小的玄妙纹路。隐约间,丝丝血芒从这些纹路上掠过,构成了一枚虫篆古文。 “这是…”胡惊南沉吟一声,仿佛是看出了什么,只是有些不确定,不禁陷入了沉思。蟒桂花静立一旁,不敢出声打扰,客厅恢复沉寂。可黄老八是个不安分的主,见胡惊南久没动静,早就有些不耐。眼珠子滴溜一转,黄老八讪讪的道:“嘿嘿…七哥,您看,还研究它做什么,把它直接传到少主布的大阵里得了。再做一个局,没准儿还能引来几头阴尸不是?” 黄老八说话的功夫,那枚血色甲片忽然有了异变。甲片上血芒狂闪了几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周边甲片蔓延开来,阴尸的嘴角不可察觉的浮现出一丝得色。 “ 不好!快往后退!”没等黄老八他们反应过来,胡惊南猛的拽住了他们的肩膀。移形换影般,一步跳离了阴尸十米之远,直接从客厅的窗户穿了出去。接着又是几个起落,飞离了酒店近百米。 三人在正对着酒店的半空悬停下来,就见他们之前所在房间爆发出刺眼的血色火焰,又有如泉水喷涌一般,从窗口席卷而出。诡异的是,这火焰尽管把整栋酒店都包裹上了,却没有点燃任何东西。 “七哥,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黄老八有些吃惊,一指那些仍在肆虐的血焰,侧头向胡惊南问到。 “泣血尸焰,由至阴之毒,尸心之焰炼成,属虚无境界。专烧咱们这样的草仙,或者修道之人。嘿…刚才咱们三个要是晚走一步,恐怕现在被这尸焰烧的连渣子都不剩。”胡惊南说到这,语气渐渐变得阴冷,瞳孔剧烈收缩,可见他被彻底激怒了。 黄老八闻言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紧接着又是大怒。出道以来,他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若不是胡惊南反应及时,他险些就不明不白的身陨道消了。一手招出狼牙兵器,黄老八就想冲回酒店,把那位始作俑者砸个稀巴烂。 “老八,不可轻举妄动,既然它们识破了我们的算计,想是有备而来。现在房间里指不定埋伏着多少只阴尸,此时进去会吃大亏的。退,把它们引到人烟稀少之地再做计较,以免伤及无辜。”说着,胡惊南挑了一个方向,缓缓掠空而去。 黄老八虽然气急,却也不敢不听胡惊南的吩咐,对着酒店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转头跟上了胡惊南的身形。蟒桂花一向没什么主意,既然七哥开口,依计行事便是了,想太多可不是她的风格。当下,也跟上二人的脚步,远遁而去。 三人离去没过多久,几具身披铁甲的阴尸从酒店闪了出来。为首的一具阴尸抽动鼻子,以极快的速度四处寻找一番,立即确定了胡惊南离去的方位。恻恻几声不似人声的阴笑,阴尸们从原地散去身形,化为一袭黑烟向胡惊南遁走的方向飘去。 在远离海边的一处不知名的地下停车场,因为夜深人静,加上游客甚少,只有零星几辆汽车停放。停车场内一片漆黑,绿油油的安全指示灯无力的闪烁着。啪嗒几声落地的轻响,打破了场内的沉寂。 “布设玄灵困仙阵,以阵破敌!”刚一到地方,胡惊南就立刻吩咐下去。黄老八和蟒桂花二人与胡惊南相交甚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没用胡惊南多说,一左一右,化为两道模糊的光影窜了出去,开始布置阵基。 胡惊南则是留在原地,手上印诀交织,不断打向四周,将黄老八他们布置的阵基串联起来。黑暗中有各色草仙的虚影浮现而出,又随即隐没,煞是神秘。 片刻过后,胡惊南停下手中的动作,束手而立。黄老八二人也折身而返,分别侧立在他的身旁。这时,在他们三人身前凭空卷起一阵黑烟,一众阴尸呈人字队形自黑烟中隐隐而现。 胡惊南冷哼一声,抬起手臂,印诀再起。一道紫色电芒自他的手心射出,正好打在阴尸们的头顶。电芒如同导火索一般,激发了整座大阵。阵内先是升起了浓浓的白色雾气,遮住了 阴尸们的视线。接着地面上如游龙画笔一般,各种符文相继勾勒。而后又浮现出草仙虚影,呼啸着向阴尸们撞去。 被草仙虚影撞到的阴尸身上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场内原本漆黑一团瞬间被染成了五颜六色。阵法已然发动,被阵法笼罩住的阴尸们纷纷不能动弹,如同几根木头桩子,定在原地。 见阵法奏效,胡惊南侧头给黄老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看看情况。黄老八会意,先是对着双手呸了两下,又搓了搓。然后唤出狼牙棒,紧紧握在手中,缓步向前探去。 就在他走到打头那具阴尸身前时,“咔嚓”一声轻响从阴尸身上传了出来,吓得他赶忙向后退了两步。但也就是这么一声轻响,阴尸在没有了别的动静。定了定神,黄老八小心的接近这具阴尸,发现并没有其解脱阵法束缚。又用手里的狼牙棒对着阴尸胸口狠戳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转头对胡惊南嬉笑的说道:“嘿,七哥,这些家伙都被困住了,还是您有高招啊。”黄老八说完将狼牙棒往地下一杵,就要招呼胡惊南他们过来,却发现胡惊南的脸上写满了惊怒只色,手上也多了一把细长的唐刀。 “不妙!”黄老八心里一突,也不转头看去,直接就反手抡起狼牙棒向后扫了一棒。砰!一声闷响,黄老八感到手中一麻,分明是敲到了极硬的物件,震得他踉跄了几步,全身都酥了几分。 不等黄老八有所反应,胡惊南已经冲到他的身前,提刀向上一架,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和胡惊南的怒喝声。 “老八,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敢快帮忙!”蟒桂花也端着蛇头拐杖冲了上去,对黄老八焦急道。黄老八这才转头看去,只见胡惊南蟒桂花已经和那些阴尸们打做一团。当下也不含糊,抡圆了棒子打了过去。一时间场面极为混乱,好像凡俗间火拼一般。 不知打了多久,三人渐渐背靠背围在一起,每个人身上都多有狼狈。 “再这么下去可行,算一算少主的大阵也应该布置好了,一会咱们集中精力对付一头阴尸,再逐个击破。”胡惊南低声吩咐,黄老八二人纷纷应是。 挑了一个离得最近的阴尸,胡惊南先扑了上去将其缠住。黄老八他们则是闪到阴尸身后,与胡惊南定角之势将阴尸合围。接着三人同时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三道光芒从它们指尖射出打在阴尸身上。然后他们三个微微跺脚,一道三角光柱从地上罩住阴尸,阴尸当即消失不见。原来他们三个所站的位置极为巧妙,赫然是一座三才法阵。 这时,大山深处,一道光柱由天而降,落在我和陈默不远处。吓的我们赶紧隐蔽身形,就见一头身被盔甲的阴尸王出现在我们布下的阵法中。 “李琰,咱们还没布置完,它们怎么就提前…” “嘘,小声点,这东西耳朵贼着呢。”说完,我就发现那头阴尸王正转头看向我们隐蔽的地方。见状我和陈默将头埋的更低,保持静默。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三章 葬花引豆阵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山风肃肃,月光洒落林间,周围静的只听见几声虫鸣。我和陈默已经在原地隐蔽有阵功夫,腿都蹲麻了。也不知道那阴尸王怎么样了,走了没有。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探着身子向阴尸王出现地方看去,空无一尸!清亮的月光下,只有几株被尸气染成黑色的野草在随风招摇。 “它会去哪?”我心里暗自琢磨,伸手拽了一下身边的陈默,悄声说道:“嗨,老陈,那家伙消失了。咱们是不是继续,离大阵成形还差几步呢。你说…哎?老陈?” 我说了半天,陈默愣是一句没回我,我这才感觉到一丝不对。转头一看,亡魂皆冒,只见一个青面獠牙,目如琥珀的阴尸正与我贴脸相对。这哪里是陈默,分明是哪只传送来的阴尸王。 不退反攻,我运起铁掌功,双掌并排向其推去,使出倒海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元气和尸气相交,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细微的紫色电弧从二气之间爆裂开来。 我吃惊得看着眼前的阴尸王,被我双掌打到,居然纹丝不动,连身上穿的铠甲也没有丝毫破损。这是多强的道行,才能如此厉害。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借着掌力反震,向后跳出十步,拉开了与阴尸王的距离。 摆开拳架,我紧张的戒备着。元神境的阴尸王,远远超出了我能应付的范畴。据说这东西奇阴奇毒无比,普通人沾上了一星半点,都会瞬间变成行尸走肉。 可我瞧着眼前的这位阴尸大爷,似乎像是没有睡醒一般,至今都没有对我下手,就是在原地和我对峙着。莫非在传送之前,它已经被三大堂主给打傻了?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试探性的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准阴尸王的头颅就抛了过去。 锵瑯~金铁相交的声音响彻寂静的山林。如此挑衅,阴尸王竟然熟视无睹。于是我放下心来,左右扫视一圈,寻找陈默的下落。 这时,一阵呼救声从不远处地底下传来,我眉头一挑,走上前去。就见陈默伸手用力扒在一个椭圆形的陷阱边缘,陷阱有一人多高,似乎是山里猎户挖来围困大型野兽的。 “老陈,你这是玩儿什么花样,怎么害怕阴尸王给你吃了,自己先装起猎物来了?” “李琰,你别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快把我拉上来。我快抓不住了,这下面可都是竹钉,快点!”说到最后,陈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见状我也不敢再做耽搁,蹲下身子,一把抓住陈默的肩膀。运气一较劲,就把他从陷阱坑里提了出来。 陈默出来后,浑身瘫软,像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任我怎么扶都扶不起来。我只好将他背在背上,向来时的 方向走去。 当我路过阴尸王身边的时候,仍是揪了一把心。直到我从它身边交错而过,它也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东西是真的“废了”,我自嘲的笑了笑,要是“不废”,那废的可就是我和陈默了。 虽然阴尸王没什么动静,但我还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毕竟这东西可不是人,谁知道它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动不动的。可万一它要是突然发飙,我和陈默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它的对手。 葬花引豆大阵也没有布好,如果再传来几个阴尸王,估计我们两个就直接被撕成碎片了。 这三日的等待之期对李琰来讲可谓漫长之至,不如趁此机会去孟都城周边的其他地方逛逛。一来可以了解了解风土人情,二来孟都城的身份牌快要到期了,还需重新办理。三来可以放松放松,毕竟之前一直行走在偏僻的荒野,久不食人间烟火,还真是有些嘴馋了。恰好手里有些用不上的黄白之物,正好一饱口腹之欲。可谓是一石三鸟之计。 说走就走,当下也没耽搁。出了孟都城后,祭出御兽牌,将馄饨放了出来。 几日不见,馄饨一出来就用双爪轻轻的搭在了李琰的肩膀上,热情的伸出油腻腻的舌头舔了一下李琰脸颊。 李琰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馄饨,实在是…这么大块头,还特别喜欢卖萌,也不知道这馄饨是公是母。 布吞兽慢吞吞的载着李琰到了孟都城南郊。 “来瞧一瞧,看一看啊,刚出锅的热包子啊,包大保香啊。”一个满身包子味的店老板热情的吆喝着。 布吞兽顺着包子的香味,就带着李琰来到了包子铺。 机灵的包子铺老板老远就看到李琰骑着布吞兽向其包子铺而来。 当即大喜道:“啊,是仙师大人啊,小人恭迎仙师大人,仙师大人能光顾小店,是小人祖宗八辈子了积德啊!不知仙师大人要吃些什么馅的包子?小店最出名的就是驴肉包子!还有...”店老板喋喋不休的向李琰介绍着,生怕李琰走了。他可是听说这些仙师大人阔绰的很,他的祖父当年卖给了一个仙师包子,得了不少的赏赐,足有一个金锭呢。所以他对李琰的到来非常热切。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破懒的小乞丐趁店老板不注意,从李琰身侧快速的抓起了几个包子,正要跑开。 “啊!狗蛋!你个小杂种,你敢偷吃我的包子,看我不打死你!”店老板反应也是极快,一个身手就抓住了小乞丐瘦弱的胳膊。 “小杂种,我让你偷!我让你偷!打死你!”店老板一脸凶像的毒打着小乞丐,根本没有 像对李琰那样的谦卑和热情。 “住手,放了他吧,他的包子钱,我给他付了。”李琰淡淡的说到。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狗蛋,算你运气好,还不赶紧谢谢仙师!要不是仙师发话,今天说不得也要打死你个小杂种。”店老板有些意外的说到。 狗蛋脏脏的小脸望着李琰,却是丝毫感情都没有,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啊,是对一切的漠然,还是对生命的无视。只却是其两腿一弯给李琰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抓起掉在地上的包子,转身跑开了。 李琰望着远去的小乞丐,不由的觉得有些意思,这个孩子的身世不简单啊。 馄饨安静的站在了李琰身边,可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案板上的热包子,不断抽动的小鼻子出卖了它,显然是馋的要命了。 李琰淡淡一笑,这馄饨还真是颇有些灵性。当下,也没再和店老板多说些什么,扔下了一大块金子,让其将所有的包子拿出来,喂给布吞兽吃。 店老板眼见这么大一块金子,顿时乐的合不拢嘴,态度更加谦卑,更加的热情,让店小二赶紧将所有的包子放在大蒸屉上,一屉屉送到布吞兽身前。 布吞兽滴溜溜的大眼睛也是一亮,张开了大嘴,一屉一屉的吞着包子。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吧唧声。 只是它快要吃完所有包子的时候,十分人性化的看了李琰一眼,满是愧疚,仿佛是光顾着自己吃了,没有让主人先吃。 “乌拉,乌拉呼,呼啦”馄饨有些不好意思的叫着,并将一笼包子叼到了李琰面前,似乎是在说,主人,你也吃一点,很好吃的。 李琰不禁被馄饨给逗笑了,暗到,此兽还挺“忠心”的,就是这嘴巴馋了一点。 也不推辞,接过包子,一人一兽就在包子铺外吃了起来。 不多一会,足足三十屉的包子被一扫而空。 李琰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带着布吞兽离开了。 再说那个小乞丐,其并没有跑远,而是在李琰不远处盯着他,李琰从包子铺出来后,其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李琰也早就查觉了身后的小乞丐,但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在南郊慢吞吞逛着,一点也不在意时间的流逝。 直到夜色渐暗,才想到找一个栖身之所过夜,正是一座很久都没有香火供奉的废弃破庙。 只见此庙规模不大,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庙里的神像早已是看不清模样,不知其是什么神袛。修真之人对这些凡人间流传的鬼神根本没有什么顾忌,也许这些鬼神不过是一些偶尔来到俗世的修士。 李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破庙,架起了火堆 ,盘膝坐下,闭目眼神起来。 “既然跟了李某这么久,不妨过来一见。”李琰淡淡的说到。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庙门的柱子后慢慢的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偷包子的小乞丐。 “您是神仙吗?”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小乞丐的口中说了出来。 “嗯?”李琰听到小乞丐的声音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小乞丐竟然是个女童,看其样子也不过十一二岁。不知道其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个修士。你也跟了我一天了,倒是非常有毅力。说吧,跟着我做什么。” “神仙哥哥,我不是有意跟着你的,就是想报答你今天出手相救!”小姑娘有些激动的道。 “哦?报答我,倒是有些意思,一个区区的凡人,拿什么报答我。”李琰略有意外的说道。 “我…我…”小姑娘眼神依旧漠然,只是声音显示出其有些局促不安。 “好了,李某也没想过要你什么报答,看你出身孤苦,这才出手相助的。” “神仙哥哥,我,我有东西给你,我不知道它对你有没有用,但是,这是我捡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且每到夜晚,它就会发出奇怪的光。”小姑娘真诚的到。 “哦?倒是有些意思。”李琰也没有往心里去,心道可能不过就是个夜光石,对修士来说,一文不值。 小姑娘见李琰有些不在意,就有些着急,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小牌子。 咦!李琰一看到此物,便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只见这块牌子成令牌的形状,有半个巴掌大小。其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在令牌的中间刻着一枚大字,就是李琰看不懂其到底是什么意思。整个令牌呈暗红色,流露出一股古朴荒凉的气息。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 李琰用神识向其扫去,却发现这令牌周围有一道无形的禁制,根本不能进入分毫。 “好,牌子我收下了,确实对李某有些用处,你有什么要求,李某都可以答应你。” “神仙哥哥,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求你带着我,我也想成为仙人。”小姑娘有些祈求的到。 “这…这恐怕是有些不妥,李某孤身一人修炼至今,带着你恐怕有些不便。况且,李某也只不过是个胎光期的小修士,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模样,实不相瞒,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李琰有些为难的说道。 小姑娘一听李琰这么说,顿时,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眼神由淡漠转为了深深的绝望。 李琰看其也是不忍,叹了口气,说道 :“你为什么要修仙呢?若是说个理由让我信服,李某也就带着你吧” “我,我想要替我爹爹,替我娘亲报仇。”接着小姑娘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这个小姑娘叫宁曦,家中也是南郊的大户,本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着日子。但是,在三年前的一天,突然有一颗火球从天而降,将她们家烧的一干二净,只有她,因为外出贪玩幸免于难。听在场目睹的人说,那可能是修仙者的手段。于是,宁曦一直都想找机会查明原因,找出凶手。可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在这南郊附近流浪。又怕被人欺负,所以一副乞丐的模样,还故意弄脏了身体。 今天她实在是饿急了,才去偷老板的包子,平时她也是饥一顿饱一顿,靠着好心人施舍过活。眼看李琰是个神仙哥哥,心中本来渐渐熄灭的希望,又被燃起了,所以她要修仙。 李琰听宁曦这么一说,不由感叹,心里有些不忍,就答应带她修仙了。 不过,李琰对其言明,只是暂时收她做婢女,等其解毒之后,再帮她报名,去修真大派修行。 当然李琰也是有考虑的,刚才用神识已经发现此女的灵根不错,可能是变异灵根,只是此刻他也没有灵力,无法准确的知道其灵根到底是什么。 李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也没有心思再游历下去,当下将其抱上了布吞兽,二人一并回到了孟都城。 李琰与宁曦来到孟都城下,续住了身份牌后,将宁曦带入了城中。 宁曦,以后你就随我一起吧。李琰拉着宁曦的小手走进了仙客来。 “掌柜的,在我旁边再开一间房。对了,记得打好热水,放上花瓣。”李琰进门就对掌柜的吩咐道。 “好的,道友,在下这就安排。”掌柜倒是没有多问,直接吩咐小林子前去侍候。 “神仙哥哥,我....我不用住那么好的地方。”宁曦怯生生的道。看到李琰花费了那么多灵钻,宁曦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到底还是个凡人丫头,哪里见过如此多的灵钻。 “无妨,宁曦你且安心住下。还有日后别叫我神仙哥哥了,我不过是个胎光期的修士。若是习惯的话叫我哥哥吧。”李琰沉声说到。 “好的神仙哥哥,哦~不,琰哥哥,以后也叫我曦儿吧,娘亲都是这么叫我的。”曦儿红着眼睛说到。 看宁曦这个样子,李琰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可以遭到如此境遇。李琰不由地伸手揉了揉了宁曦的头发,说道“放心吧,曦儿,以后有哥哥在,你不会再受欺负了。” 宁曦经过洗漱打扮后,果然是 一副含苞待放的样子,瓜子脸柳叶眉,翘挺的鼻子,大大的眼睛非常有神。之前那副漠然的眼神也有了些许转变,变得温柔了一些。洗去污垢露出藕白色的皮肤,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谓是小家碧玉。 小林子很知趣的送来了一套合身的女装,虽然不是多么贵重,但也非常华美。宁曦穿上后让李琰不禁眼前一亮,心道此女日后定是个美人胚子。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李琰收起了几分心思,暗骂自己真是个禽兽,竟然对这么小的小姑娘产生了不良想法。实在是惭愧,惭愧。 “琰哥哥,你看我美吗?”宁曦倒是没有自觉,穿上华服,轻点脚尖,在李琰身前转了个圈道。 李琰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不过那样子分明是非常欣赏。 “曦儿,你且去隔壁休息吧,我有事再叫你。”李琰沉声道。 “好的,琰哥哥,有事一定要叫我,不要丢下曦儿。”宁曦柔柔的道,随即一个万福就退出了李琰的房间。 李琰望着宁曦离去的背影,渐渐有些失神,心里想着自己将宁曦领进了修真界,不知是对还是错,未来的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哎! 只有一声长叹。 已经是第二日了,候三还没有任何消息,让李琰心里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四章 搞定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低头一看,一枚红豆被法剑从土里带出来,恰好落在阵基的位置。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将陈默放下,我转头看向阴尸王,果然是一动不动。真是奇了,这阵法威力无双,连元神境界的尸王都可以困住,不知道灰五常是怎么想出这个阵法的。 看着眼前不能移动分毫的阴尸王,我咧嘴一笑。小样,这回轮到大哥摆弄你了。 “呸!呸!”朝手上吐了两口吐沫,我抓住剑柄,抡起巨剑就向阴尸王脖子砍去。只听咔嚓一声,阴尸王脖子应声而断,好大一颗头颅滚落下去。看来这阵法不仅控制了它的行动,而且削弱了它的实力。 就在刚才,我全力一击,都不能破开它的防御。现在如此轻易的就将其斩杀,不得不佩服灰五常手段高明。 为了防止阴尸王死而不僵,我又挥剑将其大卸八块,引符火把它的残躯烧的一干二净。符火遇到尸气,如火上浇油,烧的不仅剧烈,而且非常干净。待阴尸王被焚化以后,仅余下五六颗血色珠子。 本来虚弱不已的陈默,看到这几颗珠子,跟看到自己亲爹似的,两个眼睛直放光。他用力从地上撑起,一点一点的挪到了血珠前。 不顾上面落的灰烬和沾染上的泥土,如饿狗扑食一般,陈默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其中一个颗血珠子吞了进去。我在一旁看的十分恶心,这可是阴尸王留下的东西,指不定是什么骨头渣子炼出的小结石。整个吞下去,连灰都吞下肚了。 吞下一颗珠子,陈默的气色似乎好了一点。本来苍白若雪的肌肤,多了一丝肉色,气力也恢复了许多。他盘膝而坐,将剩下几颗珠子全吞了下去。 顿时,陈默周围血气环绕,干瘪的身体迅速充盈。没一会儿的功夫,陈默的身体就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只是还略微有些虚弱。他单手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讪讪的对我开口道:“嘿嘿,李琰,今天这事儿…你可不能和任何人提起,不然哥们儿的名声就全毁了。” 我无奈的暼了一眼陈默,心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乎不在乎脸面问题,保住小命才是王道。一把拽着陈默,我们向汽车停放的地方,跌跌撞撞的跑去。 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吃了多少苦头,这才到了离汽车不足十步远的地方。 老天好像是在和我开玩笑,我们刚爬到车门附近,一道光束从天而降,又来了一位新的“客人”。我和陈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那些许苦意。如果不是知道灰五常是自己人,我们几乎都以为它是在设计陷害我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家伙哪是我们能惹的起的,就算芝兰过来,我看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可话又说回来了,消灭这群阴尸王是我们大家一起制定的计划,如果就这么算了,当初何必多管闲事儿。 咬咬牙,我决定匿身前往,看个究竟。陈默见我二话不说就动身,也是被激出了几分血性,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大约过了三四钟,我和陈默隐匿身形,盯着身处大阵的阴尸王。这位和上一位没啥区别,看样子也被阵法禁锢了。我试探着将手中法剑抛向它,法剑一下贯入它的胸膛,穿胸而过。 见状,我心中了然。赶紧跑上前去,依法炮制,将这位倒霉的尸王大卸八块,料理干净。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和陈默又处理了十几具阴尸王。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下一个被传送过来,而且算算也差不多了,于是我们便开车向酒店回返。 一路上,陈默的心情出奇的好,他叽叽喳喳对我说了一大堆,我也没用心听他说的是什么。提心吊胆一晚上了,我很快在车上睡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回临海酒店了。所有人都在房间内等着我们,唯独不见芝兰,这让我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我问灰五常,芝兰去哪了。灰五常一缕自己下巴的山羊胡子,告诉我芝兰和黄老八它们一起去会那只最厉害的阴尸王去了。 闻言,我一身睡意顿时去了八分。同阴尸王交过手,才知道它们的可怕之处。要是没有阵法,随便一头阴尸王都可以完虐我和陈默。按今天晚上交手的情况来看,芝兰比起普通的阴尸王,实力还要稍弱一点,只能是勉强自保罢了。再厉害一点儿的阴尸王,就算是芝兰她们三个加起来,只怕也是对付不了的。 “芝兰有危险!”心里有个声音对我这样说到,而且越来越清晰。我知道,这就是所谓修道人的心头警兆。绝对不能再耽搁,于是我立刻发号施令,带领剩余的三位堂主,前去相助。因为陈默元气大伤,去了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就把他留在酒店,等我们回来。 车子一路猛开,开车的却是胡惊南。这小老头,别看是异类得道,车开的非常有门道。辗转腾挪之间,绝对有顶级赛车手的潜质。开到兴起,胡惊南还会来个漂移,吓的我小心脏扑通通的甜。不禁暗叹,成精的狐狸怎么都这么牛叉。灰五常三人倒 是对此没有什么感觉,应该是习以为常了。 因为是深夜,路上车子少,加上胡惊南车技高,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博物馆”,熟悉的三个大字再次印入我的眼帘。 胡惊南把车停好,招呼着我们下车,它更是先一步向博物馆门口迈去。我跟在它身后,也上前走去。只是心里暗自嘀咕,这么晚了博物馆大门也不开啊。 待胡惊南走到馆口,它叫上灰五常和蟒桂花,在馆口又摆了一个三角阵势,然后让我站在三角正中。 “少主,咱们这就破开阴阳界的节点,你小心一些,护住心神。”胡惊南一边施法,一边对我嘱咐到。 点了点头,我收拢心神,闭目默念清心诀。然后运行元气,单手掐了一个护身印。片刻过后,我只觉眼皮外,全是刺眼的白光,刺的我不禁泪水直流。 良久,白光消散,我睁开了眼睛。一看周围的环境,心中顿时一沉。只见此地乱坟林立,周围鬼气森森,一根根妖冶的魂幡插在了坟头之上,随风而荡。尸气所化的灰云飘荡在高大坟丘之间,好不吓人。其中有一座孤坟,坟头头土已经被扒开,裸露着棺材板。棺材板上还有一个大窟窿,透过这个窟窿,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具腐尸。 距此地不远处,传来一阵清晰的打斗声。胡惊南单脚一点,一跃而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极速飞去。灰五常和蟒桂花则是跟我一路跑了过去,胡惊南之前命令这两位的职则就是守护我,要不然它们也跟着胡惊南一起飞过去了。 脚下甩开大步,一座座青坟迎面而来,又侧身而过。我不知穿过多少坟头,来到打斗声传出的地方。 只见眼前有一座巨大的坟包,成半球状倒扣在地面,简直像一座小山。原本应该是安放墓碑的地方,现在出现了一人多高的大洞。洞口阴风呼啸,洞内阴气森森。 “就是这儿了!” 我略一犹豫,迈步走了进去。灰五常和蟒桂花则是一前一后跟在我的身后。 初一入洞,眼前一片漆黑,就连灰五常它们也看不真切洞内的情况。又走了数十步,眼前慢慢出现了微弱的绿光,借着光亮,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就见此墓道是由青砖铺成,平坦结实,上面隐隐有几滴血迹。我停下脚步,蹲下身来。伸手沾了一滴血液,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是人血!而且看血液凝固程度,分明是刚刚滴落不久。 不好!芝兰出事了。顾不得前路不明,我快步向前奔去。途中遇到几团绿森森的鬼火,都被我一掌打散。就这样曲折前行,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我们才从墓道中跑到一个宽敞的墓室。 只见这墓室正中,有三口巴掌大的石棺,每一口石棺上都放着一盏青灯。此刻灯内焰火凭空自燃,焰心呈诡异的紫色。灯影绰绰,随风而摆。 “少主,这恐怕是失传多年的三棺定魂灯,黄老八它们只怕是遇到麻烦了。”灰五常沉声说道,随即它掏出三枚大钱,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手法,将铜钱抛到青灯之上,钱内方孔也恰好套住了灯芯。 灯焰瞬间暴涨,然后秃自熄灭。灰五常见状一阵狞笑,转头看向我的目光中也多了一抹猩红的凶厉之色。 “五常,你这是干什么?”蟒桂花见灰五常神色有异,一把将我拦在身后,对灰五常质问到。 灰五常闻言面部顿时变的扭曲,两颗尖牙自它上唇冒了出来,手上利爪爆出。不一会儿,一只毛皮发灰,体若壮牛的耗子出现在墓室里。 “蟒堂主,灰堂主这是被青灯反噬,控制了心神。你切莫留手,我们两个一起将它制住,然后再做计较。”我眼睛一眯,摆开铁掌拳架,主动向灰五常扑去。蟒桂花依言行事,也跟着扑了上去。 一人一妖,一左一右,各自施展出手段,将灰五常压服在地。看着倒在地上,犹自挣扎的灰五常,我道了一声得罪了。然后,一只手死死按在它的头顶,运行元气,朗声诵念“清心诀”。 渐渐的,灰五常眼中凶厉之色平息,恢复成人身。我将他扶起来,摇晃两下。灰五常慢慢转醒,第一句话就是对我告歉,说它是有些贪心了,见到这奇绝古灯,忍不住下手。可没料到这古灯专克自己的神魂,一不小心着了道,还对少主有所不敬,实在是罪不可恕。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转身继续向墓室另一头的墓道跑去。其实这“三棺定魂灯”还有个名头,叫“留魂灯”,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东西刘先生在家的时候曾经教我摆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我道行太低,仅仅是摆个样子罢了。 此灯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续命。修道之人,命不久矣,或者遭到致命伤的时候,摆下此灯,可以凭添三天寿命。若是在这三天内,将命数补上或者将伤势稳住,就可以捡回一条命。否则,三天过后,药石无医,魂飞魄散。 刚才遇到的这三盏青灯,里面隐隐散发 出的气息我非常熟悉,正是芝兰留下的。想到这,我心里反而不那么担心了。因为一切都晚了,摆下此灯,可见芝兰的状态有多糟。 很快,我到了下一个墓室。这间墓室空无一物,只是地上有一滩白色的阴尸油,上面还有一个小巧玲珑的掌印。我伸手对着比了一下,好像是芝兰留下的。 我皱了皱眉头,芝兰不是身受重伤了么,怎么还有余力和阴尸王打斗。莫非是我刚才的判断有误?百思不得其解,我继续向下一个墓室跑去。 如此通过了十几个墓室,我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墙壁上画满了蓝紫色符咒,一个黑袍人正被芝兰他们围在一处。离他们不远的地上,还安放着一个小女孩,赫然是失踪多时的悠悠。看到悠悠病态的面容,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留魂灯”留的是这丫头的命。 “桀桀,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本护法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教主几次三番的要放过你,你已经破坏了教中多少大事。桀桀,要不是身在教坛日久,本护法还以为你是教主的私生子了!”本来和芝兰对峙的左护法,看到我从墓道里出来,讥笑着说到。 “又是他们!不过这些阴尸是怎么和神教扯上关系的?”我瞳孔微缩,没有理会左护法的讥讽之言,而是仔细的打量着溶洞四周的情况。 这些“神教”中人,极其狡猾,往往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实在是滑不溜手,很难将他们抓住。 这次我想要趁此机会,将左护法抓住,也好逼问神教的下落。就冲他几次三番的做恶,也该被绳之以法。 左护法见我不理他,也不恼怒,只是看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芝兰姐,你先回来,剩下的交给五位堂主就好了。咱们出手,不太合适。”我走到芝兰身边,对她悄声说道。 芝兰闻言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站位让给了蟒桂花和灰五常,自己则是跟我远远离开了原地。 “胡堂主,手下留情,去了他的道行就行,别伤了他的性命。咱们是正道,跟这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人可不一样。”胡惊南闻言一怔,它似乎没有领会到我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过它下手可是不软,只见五大堂主,分列成五角之之状。五颜六色的光线自它们手中发出,连线成面,组成一个五角星芒。 星芒正好将左护法罩在其中,接着五角不断流转,一道道蓝色气芒从五角中心被炼化出来,消散在空气之中。 阵中左护法尖声嚎叫,好不凄厉。他的道行正被阵法一层层磨去,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再也不能为所欲为。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溶洞墙壁上的蓝紫色符咒突然一闪,从墙壁上飘落下来。 在半空化成一只漆黑大手,上面画满了蓝紫色的符咒。这大手一现,左护法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他忍着道行被阵法磨灭的剧痛,对着大手大声喊到:“教主救我,快救我!” 仿佛半空中的漆黑大手听懂了左护法说的话,对着五角星阵就拍了下来。左护法见状一阵狞笑,对着我大喊道:“李琰,你别神气,等本护法将养好,第一个就要弄死你。哈哈,你给我…” 没等左护法放完狠话,大手穿过星阵,一把将其捞在手心,用力将左护法的身子攥成了肉泥。因为左护法是修行中人,肉身毁灭,神魂短时间内却不蒙昧。他厉声向虚空问为什么,却没有任何回复。 漆黑大手将左护法魂魄再次攥在手中,像挤气球一样,稍稍一用力,就把左护法的神魂给挤爆了。我在远处看的眼角直跳,这个什么狗屁的教派也实在是太过狠厉,连自己人杀的都一眼不眨,何况是与其毫不相关的人呢。 一时间,溶洞内的气氛有些紧张,所有人都在戒备那只突如其来的大手,生怕它暴起伤人。好在大手在击杀左护法后,对我们没有丝毫的兴趣,自动消失了。溶洞墙壁上的蓝紫色符咒,也在瞬间不见了。 与此同时,神教殿堂中,一排排黑袍人全部攥紧了左手,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过了好久,他们才将手放了下来。 “教主,左护法已经浮诛,那您看右护法…” “让他跟左护法团聚去吧,呵,他们以为自己聪明的很,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违背本教主的命令,实在是该死。你们,你们也给本教主听好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得招惹李琰,谁也不得对他下手。再有下次,本教主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了!” 殿下一众黑袍人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出一言以复,甚至连呼吸声都小了几分。黑袍教主见状一甩袖袍,原地消失不见。 左护法被漆黑巨手击杀后,我们一行人带着悠悠走出了阴阳界,回到酒店。此刻悠悠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因为她正是那最后一个厉害的阴尸王。 第二卷 救人驱魔 第一百四十五章 救治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一群人围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悠悠。谁也没想到她被左护法炼成了阴尸王,而且是极其特殊的阴尸王。现在的状态处于生死之间,她可以算得上是活人,也可以说成是死人。 这丫头身上还有一种独特的业力,寻常的法术根本对她不起作用。还好有擅长药石医理的白灵素在场,不然光凭芝兰一个人还真制不住她。 “众位,你们说这孩子该怎么处理,能不能救活,变成正常人。”我环视众人,沉声问到。 “哎,小琰,姐是没法子,尸毒侵体已久,只怕是回天乏术了。”芝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忍再看躺在床上的悠悠。 我何尝不知道这孩子已经没救了,只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刚九岁。万一要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看向白灵素,想要从她的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只见白灵素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量什么。察觉到我在看它,白灵素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少主,属下倒是有个法子,只是…” 我眼睛一亮,让它继续说下去,不要有所顾及。白灵素这才继续说道:“只是这法子有些极端,如果这孩子没能挺过去,那就彻底化成阴尸了。” “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已经这样了,白堂主你尽管施为吧。” “属下领命!” 白灵素答应下来,将我们几人请出了卧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陷入了沉思。所谓的“神教”,是要搞什么大动作啊,想想这两年我遇到的一桩桩,一件件的灵异事件,都是这个狗屁“神教”搞出来的。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和我又有什么牵连。 难道我的“命运”就是与这个“神教”斗争吗?我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丝明悟,暗道确实如此。 等着也是等着,索性出门走走。我起身告别芝兰他们,向海边走去。午夜,海边没有一个人影。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到海边有几顶帐篷,似乎是游客在那里野营。 沙子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周围静的吓人。黑暗中,从我的正前方走过来一个人影。走近了,看其盛装打扮像极了我的师娘阿金。一层轻纱将面容遮住,让我无法看清楚她的底细。 “你是谁,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干什么?”鬼使神差的,我连续问了两个问题。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因为那是我唯一可以看到她情绪波动的地方。 可我在那眼中看到的只有清澈和空灵,没有半点情绪,也没有半点烟火气。她好像仙女下凡一样,超凡脱俗。 “你,认识我吗?”女子淡淡的反问到,把我问的哑口无言。是啊,一见面就问东问西的,着实有些不太礼貌。于是 我对她说了一声抱歉,侧身便要擦肩而过。 这时,女子又开口说道:“黑沙跟了你,似乎有些委屈。你根本不懂黑沙,也不懂怎么去使用它。空有宝山,而不会用,岂不是暴殄天物。不如将黑沙交还给我,也算是你有自知之明。” 女子的话语极其不客气,但她说的话让我起了一丝兴趣。通过她刚才所说,我得到两个信息。第一个,她知道我手中有黑沙,说明她是阿金的族人。第二,她想要我把黑沙交给她,说明她是来挑衅的。 虽然她气质无双,但是想如此轻易的就从我手上拿走“黑沙“,却是有些小瞧大哥了。我脸色一沉,转身向来路回返。 女子见我离开,也不阻拦,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那小丫头的尸毒,只有我能解,只要你把黑沙交还给我,我就帮你给她解毒。” 闻言我原地顿足,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她怎么知道悠悠的事儿,莫非她和左护法是一伙的,想要骗走我的黑沙。” “不,不太可能,如果真是左护法的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消灭那些阴尸王。” “别胡乱猜忌,我只想要回黑沙,它不属于你。”女子似乎看透了我心中所想,开口说道。 “我答应你…” 我转头看向女子,心中一片漠然。看白灵素的样子,我就知道它救治悠悠的把握不大,既然此女扬言可以救治,“黑沙”给她又何妨。 临海酒店门口,我带着盛装女子迈步走了进去。前台小姐看我带了这么一个“奇装异服”的人回来,不禁好奇的看了我们几眼。 到了房间,我敲开房门,开门的是芝兰。她一看到我身后的女子,就显得的很是戒备。“小琰,她是…” “她说可以救悠悠,芝兰姐,进房再说吧…” 客厅,沙发上,白灵素一脸淤忌之色,看样子是失败了。见我回来,白灵素盈盈一拜道:“属下有负少主所托,甘愿领罪受罚。” 我摆了摆手,劝慰道:“白堂主,你已经尽力了,没关系,且退下休息吧。”白灵素闻言隐退身形,消失在房间内。我想它应该是无法面对我和周黛,所以独自离去了。 看了一眼胡惊南,我让它带着剩下的三位堂主,追上白灵素,一起回堂口。并且好好劝劝它,毕竟事先也说好了,失败了也不能怪它。 一众仙家离开后,我转身对着女子说道:“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可能你也知道,我叫李琰。” “苗” “好的,苗小姐,还请您放手施为吧。”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盛装女子让进了卧室。当我跟她进去,看到悠悠的时候,简直不敢相 信自己的眼睛。 本来还是人相的悠悠,已经彻底转化成了尸态。颜色鲜红的獠牙和利爪裸露在外,身体也窜高了二尺有余。哪里还有小女孩儿的样子,只怕是山里的猛兽也不过如此。 盛装女子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下悠悠,然后右手伸出一根青葱细指,点在悠悠的额头。她嘴里念念有词,在悠悠额头虚画了几下,一个五芒星阵从悠悠头上浮现而出。 接着,盛装女子用另一只手点在右手手背,一朵奇异的花案出现在她的手背上。不一会儿,一只探头探脑的金蚕自她的指尖冒了出来。金蚕从嘴里分别吐出几根蚕丝,然后将这些蚕丝一头扎进悠悠的额头。 蚕丝入体,悠悠痛苦的轻哼一声,然后猛的睁开了眼睛。她漆黑的眼珠里闪出了三个瞳孔,每个瞳孔都泛着诡异的白色。随着金蚕咬住悠悠的皮肤,源源不断的尸毒从她的体内被抽了出来。 抽出的尸毒被金蚕导向地面,迅速将地面腐蚀一大片,可见毒性之强,世所罕见。盛装女子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她大大低估了尸毒的厉害。再看女子指尖的金蚕,显得十分萎靡。 女子轻哼一声,单手从怀里抓出一把五色粉末,放在嘴里一口咽了进去。顿时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潮红,金蚕也如同吃了补药,导出的毒素更多了。 六分钟后,悠悠身上的尸气消散一空,眼睛恢复了正常,气息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一口獠牙和双手指甲依旧存在,像是余毒未清。 金蚕慢吞吞的缩回女子指尖,没留下一丝痕迹,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待金蚕收回,女子抬起有些僵硬的手臂,稍微舒展一下,便垂了下来。 她转身对我说道:“她没事了,只是有些余毒罢了。这是一包祛毒散,分七次服下,每次一钱,两天一次。记住,余毒不清,不要让她接触带血的东西。否则,毒素还会反复。” 说着,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我。我接过纸包,上面还残余着女子的体温。刹那间,我有些愣神,只觉眼前的女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回过神,将纸包塞到芝兰手中,我对女子开口道:“苗小姐,谢谢,按照我们的约定,黑沙归你了。不过此蛊乃是我的长辈所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把它转赠给他人。”我伸出左臂,摊开手掌,一团黑色的“沙粒”在我掌中缓缓转动,好似流沙一般,却不会溢撒分毫。 盛装女子没有言语,她走到我的面前,贴在我的耳根耳语几句,便迈步离开了房间。我站在原地,有点莫名其妙,因为女子刚才只跟我说了一句“跟我来”。 没有往深处想,我只是 以为女子觉得人多不方便而已,可等我追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和自己想象的差距甚远。 只见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海边,除了海浪拍岸的声音,再无任何响动。看着女子绝美的背影,我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你过来” 声音很是空灵,悦耳,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带着疑惑,我走到她的背后,与她不过一丈之远。女子察觉到我已经在她身后,徐徐转身,一只手摘下了她脸上的轻纱。 我瞪大了眼睛,居然是她! “苗甜梓!” “呵呵,谢谢你还记得我,李先生。哦,不,是李琰。”苗甜梓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向前微挪了两步。“怎么,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吗?” “你和我师娘阿金是什么关系,要黑沙有什么目的?”我略一思索,便开口问道。女子听完咯咯一笑,有些打趣的说道:“你猜!” “我猜,你猜我猜不猜!”怎么漂亮的女人都有这个毛病,总是喜欢让男人去猜。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等着女子自己回答。 过了一会儿,苗甜梓有些不耐便开口道:“好了,算本圣女怕了你了。阿金是我的师父,黑沙本来就属于我,只是师父擅自给了你而已。我同你交易,拿回黑沙,师父也不会责怪我。这下你清楚了吧,赶快过来,把黑沙传给我。” 原来如此,我心中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放下。本来我把“黑沙”转赠给他人心里还有些顾及,现在属于物归原主,也不算对不起阿金师娘的厚爱。于是我走近前去,将黑沙亮在手心,让女子自己过来拿。 苗甜梓见我如此做派,便明白我确实是一无所知。她轻啐了一声,非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颊还未散去的殷红又深了些许。 “你…你,再上前点…”苗甜梓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若蚊叮。我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我和她的距离,摇了摇头。这还剩下一步多点,再上前,岂不是要和她撞个满怀。 虽说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算得上是有妇之夫,怎么可以和陌生女子搂搂抱抱,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唐雅熙。我非但没有上前,反而向后退了一大步。 苗甜梓见我退后,先是一愣,随后气的跺了下脚。然后施展出奇异步伐,在我没看清的一瞬间,脸贴在了我的脸上。接着,一双玉手搭在我的脖子上,环臂而挂。 等我感觉唇边一凉,已是被她咬住了嘴唇。初时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麻木,然后就感觉嘴唇上火辣辣的疼,好像被扒皮抹上了一层辣椒酱似的。这算是接吻么,我算是背叛吗?我没有推开她,什么也没有做。 这一刻,我大脑一片空 白,失去了思考能力。等我回过神来,苗甜梓早就不知所踪,海边只剩下了我自己。 海风呼啸,我感应了一下体内,“黑沙”已经消失不见。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只得自己安慰自己,那只是一场交易罢了,我并没有背叛唐雅熙。 可越这么想,脑子里的念头越是纷杂,各种指责我的声音蓦然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我被这些声音折磨的头痛欲裂,只想要发泄出来。于是我沿着海岸线,疾速奔跑,将浑身的力气挥霍一空。 最后,跑得脱力的我倒在海边,任由海浪和沙粒将我掩埋。冰冷的海水加上彻骨的海风,倒是让我心里好受了许多。 月光皎洁,我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芝兰把我从海边刨了出来。将我拖到沙滩上,用手轻拍我的脸颊,一脸关切的道:“小琰,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芝兰的声音,我从昏睡中醒来。睁开还有些沉重的眼皮,凝神看向芝兰还有她身后的陈默。不暇思索道:“芝兰姐,我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倒在这就睡着了。” “李琰,你小子倒是潇洒,我们可是找了你半宿啊!”陈默在一旁插话到,不过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接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好像我脑海中有段记忆被人删除了,只停留在盛装女子救治悠悠的那一刻。从地上爬起来,我抖了抖有些麻木的身子,一瘸一拐的和芝兰他们回了酒店。 进了房间,发现悠悠已经醒了,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没有哭闹。见我们进门,悠悠瞪着滴溜圆的大眼睛,对我们开口问道:“叔叔阿姨,你们知道妈妈去哪了呀?悠悠好久没见妈妈了,悠悠想妈妈…” 闻言,我心里泛出一股酸意。这可怜的孩子,不仅自己被人掠去炼成了阴尸,而且她的妈妈现在还生死不知呢。 芝兰被悠悠一问,也心里有些不好受。她快步走到悠悠身前,贴着她坐了下来,温柔的道:“悠悠乖,妈妈去给你买好吃的了,等你好了,妈妈就回来了。” 悠悠举起双手,摊在胸前,看着那些细长的红色指甲说道:“阿姨,你骗人,悠悠什么都知道,悠悠没有忘。” 闻言,我眼睛一眯,这孩子中的尸毒恐怕比苗甜梓想象的还要深,不知道她留下的药粉有没有用。想到这里,我和芝兰问了药粉的下落。找到药粉后,混合饮用水,给悠悠灌了下去。 悠悠喝了药水,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我看的心里一惊,莫非这药也有毒性?不过我没有轻举妄动,女子施法的时候我 看得仔细,分明是苗疆的蛊虫。如果她开的药里有毒,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过了一会儿,悠悠疼的昏昏睡去。我将悠悠抱到卧室的床上,悄悄关上屋门,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芝兰姐,不如一会儿你去看看周黛。要是她醒了,咱们就把悠悠送过去,也好让她们娘俩儿团聚。” “行,姐这就去,你和陈默在这里看着,有事儿就打电话。”芝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抬腿走出了房门。 我转头看向陈默,心道:“这回的事儿算是结束了,这老小子怎么还不走。” 陈默被我盯的有些发毛,就开口问我这是怎么了,老盯着他看是什么意思。我沉思了一会儿,便和他说道:“老陈,阴尸王解决了,悬在你脑袋上的利剑没了,你算是解脱了。可兄弟我还得赚功德,救媳妇。所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今天过后,恐怕我们…” “呵呵,我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不就是赚功德么。之前咱们也说好了,你帮我化解劫数,我帮你赚功德。我那佛堂里的两位高手,可是犹为精通此道。李琰,不如你现在就跟我走,我让他们帮你一起赚功德。放心,我绝对不是为了赚钱。”陈默一脸真诚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答应他的提议。此一时,彼一时,当初答应他的“合作”,实在是我头脑发昏。真要跟他一起处心积虑的赚功德,指不定会产生什么后遗症。何况功德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他那两高手未必就精通。我还是先自己去碰吧,实在不行再找他。 陈默见我确实没有跟他走的意思,只得长叹一声,向我告辞后,便起身径直离开了房间。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四十六章 麻烦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喂,芝兰姐,悠悠和周姐怎么样了?哦,一切安好。好的,好的。芝兰姐,你就在海岛市多待两天,那环境不错。要不是着急赚功德,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回来。好,你先忙,再联系。” 挂断电话,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福叔这会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看店。眼看着就快到中午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吃午饭之前赶回来。 我信步走出店门,朝街道两边张望着。心道:“是该给福叔配个手机了,不然联系起来还真不方便。” 转身,刚要锁上店门,就感到身后走过来一个人。我机敏的转头一看,却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大汉。此人生的横眉竖目,膀大腰圆,一身凶厉之气。若不是大中午的,我几乎以为是碰见什么厉害的凶物了。 只见他对我抱拳一礼,开口嗡嗡的道:“俺是赵任礼,来找先生算算卦。劳驾小兄弟给引个路,一点小意思…”说着,赵任礼从兜里掏出五张红票子递给了我。 我一看此人出手阔绰,必然是非同一般,不由得提上几分兴趣。说实话,看相可不是我的专长,降妖伏魔我倒是拿手。不过,幸好我的堂口里还有一位大明白,灰五常! 这老耗子可是贼精贼精的,天天算计来算计去,一双小手就没看它停过,也不知道它掐算的是什么。平时店里要来算卦的,都是请它出来摆活几下。 还别说,一来二去,店里算卦灵准的名声是越来越响了。时不时的,就有人前来算卦,卦金给的也不少。当然,钱我是一分都没留,全给捐出去了。 今天来这位赵任礼,估计就是冲着店里的名声来的,不然怎么会不认识我。 进门是客,我先把赵任礼引进门,安置在前厅的会客桌前。拿个杯子,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赵任礼接过茶水,大大咧咧的喝了几口,便直奔主题,让店老板出来给他算一卦。 我苦笑一声,说我就是老板,换来赵任礼一脸的不相信。于是我掏出一张“火焰符”,向空中一拋。打个响指,符籇无火自燃。赵任礼看我露了一手,这才告罪说有眼不识泰山。 摆了摆手,我直奔主题,问赵任礼要算什么。赵任礼闻言只说了两个字,“姻缘”。我闻言一阵无语,人到中年还有什么姻缘可言,除非是“桃花运。” 瞅了一眼赵任礼,也不像是那种飙车出轨的人啊。难道他现在还是单身?这个年龄,不会吧,我有些狐疑的盯着他。赵任礼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双手搅在一起,不自觉的摩挲着。 “那个,小李师傅,你倒是给俺算算啊!”终于,赵任礼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没有回应他,而是将一双手放在桌面上,轻拍起来。节奏时快时慢,浑身跟着不住的哆嗦起来。架势和普通的出马弟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我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给赵金彪看罢了。我的堂口看事儿,根本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叫出堂仙就可以了。 就在我拍桌子的时候,已经暗中派黄豆豆去堂口请灰五常。黄豆豆对这种事儿也算是驾轻就熟,很快就将灰五常请了过来。 因为没有打窍,所以灰五常不可以直接附身算卦,只能在我身边掐算后,再传音入密给我,借我的嘴巴来解卦。 此刻它正站在我身边,左手端在胸前,指尖上下飞舞,一通胡乱掐算,煞如其事。我以为它很快就能给个结果,谁知它忙活了半天嘴里也蹦不出半个字来。而且它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沉,最后竟然掏出三枚金制大钱破局。 我心中暗暗吃惊,不由得专注了几分。要知道这三枚大钱可是大有名头,是传说中的“三才断运金钱”。借助天时地利人和之泰,卜吉问凶,鲜有不中。我也是第二回看灰五常使出此钱,可见赵任礼所卜并不简单。 就在我看的入神之际,灰五常将三枚大钱吞入腹中,身子一晃,秃自转成旋风。左摇右摆之际,猛的从口中吐出一枚,接着又连续吐出另外两枚。 其中天字钱和地字钱没有什么变化,人字钱却变成了漆黑之色,上面还多出一串血色蝌蚪文字。灰五常看到这串血文,面色一僵。 又是捏爪一番掐算,良久,它才极不可思议的道:“方才属下按少主所说,为此人搭卦问姻缘,可占卜出来的却是此人的命数,实在是有违常理。再者,卦象显示他寿元早尽,本应魂归幽冥。然有奇术锁神,故仍滞留人间。但此法甚是逆天,必遭天罚神谴。” “至于他问的姻缘…只怕是段孽缘。属下以三才断运金钱卦窥探天机,发现施展奇术的正是他所属的姻缘之人。也许那位根本就不是人,如此逆天之举,单凭人力几乎不可能办到。依属下看,少主切不可与其沾上半点因果,以免日后有所牵连。” 灰五常如此说来,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不过脸上却没有流露分毫,而是装成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眼前这位赵任礼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主,闹不好还是什么大哥级的。我要是“直言不讳”,或者胡言乱语,恐怕日后在槐安这一亩三分地就别想消停了。 “不是我怕他,主要是图个清净。”我尽量在心里劝服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既不得罪他,又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该怎么办…我抬起右手食指,在桌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赵任礼还以为我是在沉思分析卦象,呼吸都不敢稍微大点,只在一旁静静等候。殊不知,其实我心里是在想该怎么忽悠他。 眼珠子转了几下,我忽然想到了陈默,不禁计上心头。嘴角一勾,我对赵任礼沉声说道:“赵老板,你这个事情不太好说啊。” “小李师傅,你直接说就行了,俺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老话说的好,病急不晦医。”说着,赵任礼从兜里掏出一颗香烟,点着了放在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看的出来,他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是紧张的很。 我稍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没有实话实说,只得有所保留的道:“赵老板,恕小弟直言,你的姻缘恐怕有些波折。小弟的仙家施展了超凡卦术,都没能算出来,还望赵老板多多包涵。” 赵任礼闻言面色一沉,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厉声道:“小李师傅可不要唬俺,来的时候,陈默陈大师说过了,你一定能够办好俺的事!”说着,赵任礼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一把拍在桌面上。 眼睛一眯,我不禁想骂死陈默这个混蛋。本来想阴他一下,没想到他先算计到我的头上了。不过,大哥是那么好算计的吗?陈默,你小子给我等着! 对赵任礼微微一拱手,我不卑不亢的道:“赵老板,这事儿我还真办不了。没有金刚钻,咱也不揽那瓷器活。赵老板,您请吧…”。说完,我起身背对赵任礼,不再言语。 碰! 身后发出一声闷响,赵任礼一拳砸在桌子上,起身走出了店门,我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许久,我回过神来,福叔已经回到店里。他手中拎着一大堆吃食,招呼我赶紧坐下。 午饭吃罢,我给陈默去了个电话,直言不讳的问他赵任礼的事情,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大麻烦甩给我。陈默听到我的责问,沉默片刻,从他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功德”。 他告诉我,赵任礼的事情要是解决好了,起码也能赚下四五万的功德。至于我愿不愿意去做,那就不是他陈大爷该操心的事儿了。最后,陈默还嬉笑的问我他够不够意思。我在电话里呵呵一笑,突然挂断了电话。 一下午的时间,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脑子里全是那四五万“功德”的谆谆诱惑。最终,我还是没有抵抗住,向命运妥协了。 明知道这件事儿不太靠谱,但是回报实在是太丰厚了。基本上干完这一票,唐雅熙就能够恢复。我一咬牙,一狠心,干了! 待到夜里九点多,我在店铺前厅搭起法台。准备好笔墨纸砚,符剑草扎,鸡血白米若干。掐算着时辰差不多了,我一把召出法剑,持在手中。 脚下画了个十字,右手抬起法剑,一剑穿起法台上贴着的三张灵符。挥剑绕着香炉顺时针转了三圈,逆时针转了九圈。将法剑竖在胸前,闭目念咒。 不一会儿,法剑的符籇被引燃,升起三团血色焰火,每团都有拇指粗细。我挥剑一甩,三团血焰便从剑身分离,向着法台上摆放的草人飞去。 三团血焰分别落在草人的头顶、胸腹和脚底,并且快速蔓延全身。顷刻间,草人被烧成了焦灰。我抓起一把白米,对着人形焦灰撒去,沾到焦灰的米粒瞬间被染成黑色。 将事先准备好的一碗鸡血端起,用剑尖沾上一滴鸡血,点在眉心,然后把整碗的鸡血泼在米粒上。米粒滋啦作响,上面升起一团白色烟雾。 待烟雾散去,我一剑将法台劈成两半,米粒散落一地,恰好围成了常人大小,五官手脚一应俱全。收起法剑,我咬破手指,对着人形眉心滴了一滴鲜血。 接着,我双手结印,用力跺脚,一个血色人影从地上站了起来。看模样它与我有七八分相似,正是我按《截易术》中记载秘法所制的“阴阳替劫傀儡”。这次既然因果不小,我就用它来挡一挡。就算有什么天罚神罚,也照顾不到我的身上。 手中印诀一变,对着头顶上空遥遥一指。就见我头顶蓦然出现一个金边裂口,血色人影一闪而没。 忽然,厅内刮起一阵狂风,将法台上的符纸吹的七零八落,整个大厅都狼狈不堪。半掩着的店门也被风吹开,一道强烈的妖气从门外直冲我的面门而来。 我左手急忙掐了一个 护身印,将近身的妖气屏蔽。同时右手挥掌打向前方,如幕如布的妖气顿时被撕开一条口子。 “咯咯,小朋友脾气还挺大。姐姐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动粗呢?”随着悦耳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红衣,体态妖娆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的一双杏眼泛着丝丝媚意,一举一动都颇为迷人,我不由得看呆了几分。方一近前,厅内的妖气便烟消云散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见女子来历非同寻常,我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将其请到一旁的茶桌坐下。当然,手中的印诀始终没有散去,防备女子突然偷袭。 “咯咯,小朋友,还真是警惕呢。放心,姐姐对你这种小屁孩儿没有任何兴趣。今晚来找你,实在是有事相求。” 我心中一动,随即脱口而出道:“莫非你就是赵任礼的姻缘…” 女子闻言又是咯咯一笑,没有回应我,而是伸出玉手将桌面上的茶壶端起,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轻酌一口,这才开口道:“你猜的没有错,不过也不全对。咯咯,你再猜猜看。” 将手上印诀散去,我拍了两下桌子。瞬间,五大堂主的身影自我的身后浮现而出。 “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不该来这里,我这一堂人马也不是吃素的。” “哎呦,你还是个急性子,怎么两句不顺就找人打架呀。姐姐最不喜欢武力了,温柔,还是温柔好。”说着,女子对我抛了一个媚眼,对我身后的五位仙家拱了拱手。 “这位妹子,胡惊南有礼了。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贵干?”老谋深算的胡惊南先切入主题,直接问到女子的来意。 “七哥,别来无恙,自云窟一别,已有三百年了。”女子对胡惊南叹道,她左手整理了一下衣角。 胡惊南闻言略有吃惊,它仔细打量了女子,然后眉头紧锁,似是回忆和女子有关的记忆。 “胡惊雪?不可能,绝不可能,惊雪已经仙逝百年有余。你,你到底是谁!” 一向老成持重的胡惊南听了女子的话,显得有些仓皇失措。脸上的表情也极为丰富,大有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女子见胡惊南不信,嗤嗤一笑。也不知道施了什么手段,一张倾国倾城的人类面孔立刻化成了狐狸状,倒是和胡惊南妖化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咯咯,七哥,你这回信了吧。怎么,还要帮外人欺负小妹不成?”胡惊雪笑意更盛,出言质问胡惊南道。 胡惊南神色一黯,没有出声。它对我微微躬身一礼,接着消失在我的身后。胡惊雪这时看向我,问我要不要一场大富贵。 我刚要回答,灰五常就按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想要说的话生生的憋了下去。只见他上前一步,对着胡惊雪一拱手,说道:“胡家妹子,有事就和灰某明说,少主他并不精通卜卦之术。” “咯咯,那是自然,灰五常的大名众仙堂谁不知晓。不过,咯咯,五常大哥。你也算不出来雪儿的事儿吧。白天任礼来的时候,雪儿就分神在他身上,将卦象看得一清二楚。” “哦?既然如此,你今晚找上门来,意欲如何为。”灰五常被胡惊雪质疑卜卦能力,脸色有些难看,言语中也多了几分不客气。 “咯咯,自然是想请五常大哥再起一卦,然后再请这位小朋友为雪儿做点力所能及之事。相信五常大哥不会拒绝雪儿吧!”胡惊雪单手一捋秀发,对着灰五常娇媚的道。 “哼!胡家妹子,何必激灰某,狂悖之举恕不奉陪!”说罢灰五常对我一拱手,也刷的一下消失了。剩余三位堂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引火烧身,也都朝我微微一拱手,消失不见。 “咯咯,小朋友,这下清净了。怎么样,帮姐姐的忙,可以吗?”见一众仙家离去,胡惊雪得意一笑,忽然对我问到。 “可以问问你需要我做什么吗?今天晚上我登坛做法,就是准备插手你和赵老板的事儿。”我不卑不亢的反问到。 胡惊雪听我如此一说,显得有些意外。不过她得知我要插手此事,脸上笑意更浓。从一侧桌角绕到我的身边,俯下身对我耳语几句,听得我是目瞪口呆。她居然想逆天! 我听得直摇头,瞬间改变了主意。这浑水确实趟不得,有替劫傀儡生死也不过五五之间,风险太大。于是我对胡惊雪说我做不到,让她另请高明。 谁知胡惊雪见我反复,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不再是笑嘻嘻的模样。她目光凌厉,一字一顿的说道:“你 必 须 帮 ,不然,我 就 杀 了 你。” 恐吓的话语听上去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可落到我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四十七章 胡惊雪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紧张之余,我猛得站起,向后退了两步。挥手召出法剑,戒备得看向胡惊雪。胡惊雪见我如此不识抬举,索性不掩凶意,抬手将桌子上得茶杯重重扫落在地上。紧接着一双玉手化成狐爪,狐爪锋锐而宽厚,足有面盆大小。移形换影之间,胡惊雪来到我身前,抬起狐爪对着我得头顶就拍了下来。 我没想到她说打就打,仓促之间,只得将法剑架在头顶,硬生生接了胡惊雪得一击。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震得我浑身酥麻,骨头好像都散了架。好在我修炼《铁掌》功有所小成,这才没被它一击拍倒。 不过仅此一击,我对胡惊雪的实力就有了深刻的了解。单从力道和速度来说,她的实力就不弱于胡惊南。而且在胡惊雪出手之际,我隐约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浩然磅礴之力,似乎与佛禅有所关联。 就在我心思电转之际,胡惊雪另一只狐爪也向我扫来。危机关头,我运行元气,消去身体的不适之感。改架力为卸力,挥手将法剑向一侧偏带,绕过头顶狐爪。同时脚下急蹬两步,躲开了另一只狐爪。 退到一旁,我不禁暗道侥幸,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已经是胡惊雪爪下之鬼了。 见我躲过必杀一击,胡惊雪又挥掌杀来,我连忙双手握剑向它迎去。 “够了!”一声暴喝响彻厅内,胡惊南促而闪现在我和胡惊雪的中间。一手拦下我的法剑,一手挡住胡惊雪的狐爪,将我们两个隔了开来。 “惊雪,既然还叫我一声七哥,那就别让七哥为难。放过李琰,不要让他插手了。还有,你的事,七哥接下了。哪怕是身死道消,胡惊南也绝不后悔。”胡惊南掷地有声的说道,那语气根本容不得胡惊雪质疑。 胡惊雪见胡惊南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脸上戾气顿消,心头更是不由得升起几分感动。她果断收起狐爪,对胡惊南恭敬一拜,转身隐退在了前厅。 “胡教主,你…” “少主,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属下命里也是合该有此劫,却是不可连累少主犯险。”胡惊南又恢复了它波澜不惊的神情,对我淡淡的说道。 “我…” “少主勿需多言,属下告退!” 没等我再说些什么,胡惊南对我一拱手,突自消失在了原地。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地狼藉,摇了摇头,走到角落拿出扫具,收拾起来。正在我埋头苦干的时候,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抬头一看,是福叔,消失一天,他终于回来了。 福叔的脸色有些难看,一向开朗的他,极少有这种情况。我不由得担忧的问道:“福叔,你这一天跑哪去了,出了什么事儿?” 福叔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问店里怎么这么乱糟糟的,茶杯还碎了一地。我也不瞒他,将扫把一丢,引他到桌边坐下,说起赵金彪的事情。 福叔听完我的叙述,眉宇之间略有些忧色,尤其说到胡惊雪想要逆天改命的 时候,他更是横眉竖目,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有些惊诧福叔的反应,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按道理对这种事情应该没有这么敏感的。即使是为我着急,也不会出现这种反应,难道… 皱了皱眉头,我发现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竟然怀疑福叔有问题。自嘲一笑,真是神经过敏。 “福叔,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一天去哪了?”抛下纷杂的念头,我又对福叔问到。 福叔闻言,神情恢复,沉吟半晌,这才略有迟疑的回道:“没去哪,就是在街里转了转。人老喽,走远了就迷路了,绕着街里转了一大圈也就回来了。放心吧,下次,下次一定不会走远了。” “福叔在说谎”我心中第一时间对福叔说的话做了判断,只不过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谁还没有个隐私。既然他不想说,我还是不要问的好。 想来福叔一天未归,也没吃晚饭,我便带他出去吃宵夜。听说临街新开了一家“野生鱼坊”,生意红火的很,最近经常要营业到夜里一两点钟,索性今天我们两个去尝尝鲜。 收拾妥当,关好店门,福叔和我并肩向临街走去。走在路上我左右观望,临街大多数饭馆都已经接近歇业,店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几桌客人。遥遥看去,只有“野生鱼坊”门庭若市,前去吃饭的人们还是络绎不绝。 等到我们走近了,透过落地玻璃窗一看,店内桌椅排的满满当当,就餐的人挤在了一起,显得十分热闹。再回过头来看门外,还有许多人在排队等位,估计到我们这还得有一两个小时才能吃上。 福叔见鱼坊人多,没有坐的地方,便想离开,再找一家随便吃点。我随手将福叔拦下,既然来都来了,等等也没什么,好饭不怕晚嘛!福叔拗不过我,只好答应。 就在我们准备去排队的时候,忽然从鱼坊里走出来一个身穿花布衣服的女服务员。她走到我们对面,对朝我们盈盈一笑,接着开口说老板请我们去里面坐。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欲言又止。还没等我问,女服务员就转身带路,只留下一个背影。和福叔对视一眼,决定先去看看再说。于是,我们俩儿一前一后跟了上去。 进了鱼坊,绕过拥挤嘈杂的大厅,沿着竹制的扶手上楼梯,直奔二楼而去。女服务员一直把我们引到二楼最里间的包间,敲了敲门,然后对我们微微欠身,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服务员的背影,我只感觉自己像那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鱼坊这是什么意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想着服务员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和福叔怎么可能和这里的老板认识,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迎面出现一位极美的女子,只见她一双杏眼泛着丝丝媚意,白色的紧身旗袍显得身材凹凸有致,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可我却看的心里直发寒,因为她正是不久前大闹我店铺的胡惊雪。 “进来吧,小兄弟…” 此时的胡惊雪丝毫没有在我店里的那种魅惑和凶厉,倒是和富贵人家的贤妻良母没什么两样。我不敢大意,手上暗暗运起力道,却听到包间里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哈哈,小李师傅,冒昧请你,还望不要见怪啊!请进来说话吧…” 声音倒是不陌生,正是白天去我店里的赵任礼。闻言我心里不由一松,这胡惊雪总不能当着心爱的人施展出狐仙手段,从而大打出手吧。正如我所料,胡惊雪听到赵任礼开口,对我微微点点头,一开房门,将我让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赵任礼大马金刀的端坐在背窗的主位,他的脸上升起一抹异样暗紫色,神态有些萎靡。“呵呵,小李师傅,还有这位老师傅,请坐,请坐。俺身体不便,招呼不周了。” “客气了,赵老板。”我拉着福叔对着赵任礼坐下,有心问他把我叫到包间里干什么,可胡惊雪就在旁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生怕惹到她。 “雪儿,你代我…咳!咳!咳!”说着赵任礼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已近乎猪肝,身上竟然散发出淡淡的死气。 胡惊雪见赵金彪如此,急忙走到他的背后,将一双素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雄厚的妖力自胡惊雪身上汹涌而出,经过她双掌之间的转化,输入到赵任礼的体内。 得到这股妖力,赵任礼脸色渐渐恢复如常,咳嗽也停了下来。胡惊雪见状立即收手,然后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枚猩红色的药丸递给了赵任礼。赵任礼接过药丸一口吞下,精神一振,又生龙活虎起来。 做完这一切,胡惊雪仿佛有些脱力,顺势倒在了赵任礼的怀里,肤色更加白皙,只是有些病态。 “赵老板,你们这是…”看到眼前一幕,我有些吃惊。因为胡惊雪分明是用自己的本命妖力在维持赵任礼的生命,那猩红的药丸恐怕是中和妖力用的。可是长此以往赵任礼岂不是变成了非人非妖的怪物,寿元也将会朝不保夕。 “没什么,老毛病了,多亏了雪儿。”说着,赵任礼一双虎目满是柔情的看向怀里的胡惊雪,胡惊雪也看向了赵任礼。二人四目相对,似乎已经忘了房间里还有我和福叔这两个大活人在一旁。 “咳,赵老板,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今晚把我们叫过来,不知道有什么指教?”眼见胡惊雪一副元气大伤的样子,我的胆气不禁大了几分。加上还饿着肚子,实在没有兴趣看他们继续你浓我浓下去。只想着问个清楚,就再找个吃饭的地方,祭一下五脏庙。 赵任礼闻言这才将头转向了我,又是爽朗一笑,“既然小李师傅想问个明白,俺自然是要说个清楚,不过咱们还是边吃边说。来人,上菜!”说着,赵任礼拍了拍巴掌,又将胡惊雪扶起,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雪儿,就由俺和小李师傅说吧。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胡惊雪温顺的对赵任礼点了点头,像个小媳妇似的依偎在赵任礼身旁。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昔日往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一群人围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悠悠。谁也没想到她被左护法炼成了阴尸王,而且是极其特殊的阴尸王。现在的状态处于生死之间,她可以算得上是活人,也可以说成是死人。 这丫头身上还有一种独特的业力,寻常的法术根本对她不起作用。还好有擅长药石医理的白灵素在场,不然光凭芝兰一个人还真制不住她。 “众位,你们说这孩子该怎么处理,能不能救活,变成正常人。”我环视众人,沉声问到。 “哎,小琰,姐是没法子,尸...... 方喻肯定是不认识的,倒是北夜,听着这名字有些熟悉,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云心有个同学好像就叫王美云。 她知道,贵妃娘娘之前之所以会管她的死活,不过是因为她的狗儿入了贵妃娘娘的眼。要不然的话,纪闲华根本就不会踏足她的宫殿。 “不喜欢。”沈墨尘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盘子里的食物,都是一些甜食,没有一样是自己喜欢的。 最开始,看到那份合约的时候,他对宁淮景还有抵触心理,觉得宁淮景以权压人。 难道这灵魂桥上的阻力,竟还有修复内伤的功能?苏落有些难以置信地想着。 不过等他转到桃子面前,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她都要摔倒了,竟然还把那颗椰子紧紧地护在怀里。 现在没了京海庄园的司机,打车到大学城极贵,叶茴安查了许久的路线图,最终决定先坐地铁在转公交车。 “那怎么办……”桃子顿时一脸面如土灰的样子,那悲痛欲绝的表情,让人看了都觉得不忍心。 不过洛星岑也是个理智的人,不管上辈子李伟航对她有多么不好。 “某与须昌吏民愿一见官军仁义严明,再行定夺。不知将军可同意否?”程昱目光如炬,凝视杨志,和声说道。 黎筱寒和江梦雅说着这几天的事,口气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意味。 就像以前的游戏生涯,玩过之后便重归平淡,而他现在,就好像是又回到了现实的平淡之中。 船舱内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马上严不回尊上等人也是走了过来。 顾陌成大多看了都会买,而她只是看看,并没有真的要买的意思。 “练体?”靳归顿了一下,手中灵气涌现五指并拢瞬间变得锋利无比,对着壮汉的肌肤狠狠插了下去。 银行已经通知他了,如果再无法偿还所欠的款项,他们将对阮氏和黎氏的股份进行拍卖。 确定了遗迹的位置后,黑神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一转头,眼光便仿佛刀子一般看向了桃花老人。 这不抬头还好,这一看,四目交织,倒是多出点别的意思来,怎么着,感觉我跟撒娇似的。 乔柳听了乔栀的话也没办法,只好哼了一声一脸不开心的把头扭到了一边,乔栀和乔梨正笑着,这时候,张氏突然进来了。 慕容薛:“我这边也没问题,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去找其他人吧。”他拿到了两张字条还没来得及看就碰上了教官,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成功脱逃的。 看着眼前的豪宅,陆璇暗地里嘟嘟着。他不知道庄园不是给学生的,而是给学校董事会的大男孩的。 李嗣拿出一个长长的玉盒,准备把这尸魅的尸身装进去,谁知道刚装进玉盒,那玉盒直接就染成黑色。这尸魅身上的尸毒竟然如此厉害? 宋问原是想要把得罪人的事情推开的,可谁知,也沾一身的不好看。 一阵凉风吹过,两人都已经冷静了下来,刚才的事让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一时间竟然没有话说。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四十九章 行路难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三天过后,胡惊雪和赵任礼按照和我的约定再次找上门来。福叔将他们迎到店里,然后按我的吩咐将店门插好。今天,我们要一起参悟那一书一图,争取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安排两人到前厅坐下,我回后堂点香唤出了五位仙家堂主,一行人连襟来到前厅。我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胡惊南,这老狐狸似乎早就知道我要插手,见胡惊雪他们端坐店中并不显得多么吃惊。 一行人坐罢,客套了几句,说明了胡惊雪他们的来意,胡惊雪就挥手招出两件事物。正是那一书一图,两件古物。她将这两样东西摆在桌子上,让众位仙家堂主和我看个分明。 我和五位堂主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目光都落在了五人中以术数和博识的灰五常身上。灰五常也不推辞,拱了拱手,将东西拿到自己的身前仔细打量。 他先用左手拿起那份近乎孩童随意涂鸦的地图,上下看了看。然后闭上眼睛,右手一顿猛搓。一边搓着,还一边摇晃着脑袋。晃了一会儿,他猛然睁开眼睛,从眼睛里射出两道精光打在了地图上。由上至下,再由下到上,如同激光扫描一般。 折腾了老长一段时间,灰五常收了神通。他对我们摇了摇头,显然是没弄明白这图是怎么一回事儿。也不说些丧气话,他又拿起了那本只有十几页的古书,翻篇看了起来。 我在他身旁看的分明,那书中的文字跟象形文字没啥区别,晦涩难懂,反正我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文字。不过灰五常好像是认识,因为当我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脸上颇有得色。 一群人耐着性子,静静的在等候灰五常看完整本书,谁都没有出声。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灰五常合上书本,哈哈一笑。告诉我们,他已经完全破译了书中的内容,也明白了那地图的使用方法。 众人闻言都是十分高兴,便让他将个中缘由和大家说个仔细。灰五常顿了顿,讲述起书中记载的内容。 原来此书乃是用上古祭文书写而成,要不是灰五常恰巧早年间接触过,换个人还真看不明白。书里的内容很简单,记录了造化一气参天露的来历,它现在所在地方霖池,如何前往霖池,还有那张地图的使用方法。 这造化一气参天露,据说是上古时期,狐家先祖机缘巧合得自太上大道君之手。因为此物过于珍稀,狐家祖先又早登仙位用它不上,便留传下来,泽被后人。但是狐家祖先又怕此物留于俗世,遭歹人觊觎,便设法寻了一个绝地。在此绝地建造了霖池,来存放造化一气参天露。 而且,霖池的构造极为绝巧,称得上是偷天之功。它不仅能够存放造化一气参天露,还可以通过法阵收集天地灵气,以造化一气参天露为基,制造出伪造化露。虽说没有正品百分之百的功效,但是也能发挥出八九分的水准,用来提升修为净化体质再好不过。 狐家祖先再三强调,如果后人前往霖池,务必留下造化一气参天露,只取用伪造化露便可。这样狐家就有源源不断的造化露可用,不至于竭泽而渔。 灰五常说完书里记载的内容,大家都觉得那位狐族祖先实在是了不起,为子孙后代谋了这么大的福利。要是真的按照他的设想进行下去,只怕自狐族飞升的仙人已经不尽其数。 “那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现地图和书册的秘密,狐族却没有踏入霖池得了好处呢?”我有些心直口快的问了出来,一众仙家心里也有些同样的疑问,于是大家看了看胡惊雪和胡惊南,想要从他们的嘴里得到答案。 胡惊南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胡惊雪微微一笑,却道出了其中的缘由。按照狐家祖先设想,这造化一气参天露足可以传承万代,造福子孙。然而霖池造好不久,狐家祖就应命飞升,只留下了地图和书籍。 紧接着世间进入了封神时代,狐族因为妲姬的牵连,被拆的四分五裂。进入霖池的地图和记录书籍落入了两个不同的族群手中,成为这两族的传承之物。可也是因为这样,从此再没有狐族后辈进入过霖池。 机缘巧合下,现在的狐族老祖得到了地图和书籍。但是时间过去的实在是太久了,上古祭文近乎失传。狐族老祖也是得到零星的上古祭文传承,才隐约读懂了造化一气参天露几个字样。因为解读不出其中含义,两件通往霖池的钥匙一直存放在狐族老祖洞府,被束之高阁。直到胡惊雪为夫求法,才得重见天日。 大家听完又是一声叹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波折。不过好在我们身边有灰五常这位大明白,通晓上古祭文,解开了书册的秘密。现在,是时候让狐族先祖留下的宝贝发光发热了。 于是我提议,准备一下,立即出发,前往霖池,以免夜长梦多。胡惊雪他们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巴不得早点解除赵任礼身上的诅咒和残魂。胡惊南等五位仙家又以我马首是瞻,所以两方人马一拍即合,约定两天后由灰五常带领前往霖池。 因为时间太久过久 远,谁也不知道霖池是什么状况,有什么危险。在灰五常的嘱咐下,两天之间,我尽我所能准备了数十张“十二辰宫神煞符”、三块符布和积攒了许久的十张“阳煞破阴符”,零零碎碎的法器事物也塞满了背包。好在这次是出阳神前往,倒是不用考虑吃喝拉撒的问题,轻省不少。 就在我们即将出发的时候,陈默忽然找上门来,要和我们一起走这一遭。想起他那层出不穷的佛牌手段兴许对此行有所帮助,我欣然同意了。又征求了胡惊雪和赵任礼的意见,她们也不反对,甚至还有些开心。看得出来,她们和陈默的关系不错。 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赶路方便,众人都在我的店里集合。待我和陈默出神后,一行人再赶路出发。这次霖池之行,由灰五常施展灰家传承的五鬼搬运大法,带着我们前往霖池所在的空间节点。是的,霖池所在并不是现实空间,而是类似阴阳界的地方。 出神以后,众人集合到灰五常身后。只见他掐诀念咒,召来先天五鬼。一通施法搬运,将我们带到一处深山老林之中。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透过皎洁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这里的林木非常高大,每棵都有十几层楼那么高,不似我们寻常见到的景观。林宇之间,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 再看灰五常,他脸色有些苍白,显然远距离搬运对他的消耗很大。其他人面色也不怎么好看,虽说没有法力消耗,但这么远的挪移身体却多有不适。那怕是我们之中修为最高胡惊南,一张老脸也沉的厉害。为了应对霖池中未知的危险,等待入霖池的最佳时间,我们决定原地休整一下,再行前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子时马上就快到了,众人都恢复了几分。灰五常看了一眼头顶的月亮,伸出手指掐算一番。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便招呼大家准备好上路。 只见他凭空招出四尊香炉,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摆放,正好将所有人都围在一个四方行内。接着,他朝我要了四根檀香,呵着气点燃了。袖袍一挥,香便插在了香炉里。 氤氲的香气自香炉飘出,引带着林间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灰五常从胡惊雪的手中接过地图,一把抛向半空。地图没有落下,而是悬在他的头顶。 见状,灰五常手掐印决,念念有词:“先天一气现,路引入霖池…” 念罢,忽然从地图上射出了一道金光,打在斜前方的虚空之上。虚空立即扭曲,化作一道模糊的光门。与此同时,周围的雾气开始集结,不多时变作青铜马车的样子,停放在我们左侧不远处。车头还盘膝坐着一位车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好了,接引使者到了,七哥留下,其他人赶快上车。”灰五常转头对我们吩咐到,又向胡惊南点了一下头。我率先一步走到马车旁,却发现车头是封闭的,没有入口。不知道该如何上车,于是我问了灰五常一声。灰五常闻言指了指车尾,我向车尾寻去,果然有门。 两扇小门,上面还分别挂着两个狐兽状的门环。轻轻拉开,一道毫光闪过,我被摄了进去。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排队站在小门前,同样被马车收了进去。 “五常,你留我在这是…”胡惊南见所有人都上了马车,灰五常独留他一人,定是有什么隐密的话要对他说。于是,胡惊南先开口,想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灰五常闻言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凑到胡惊南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听得胡惊南眼角直抖了几抖,似乎是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竟有此事,五常,你可不要捕风捉影。”胡惊南对灰五常所言过于吃惊,忍不住质问了一句。灰五常却道:“七哥,五常的为人你是清楚的,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乱说,还请七哥明察。少主他…” 胡惊南一挥手,打断了灰五常的话,“五常,天机不可泄露。小心行事,静观其变,一切有我。” 见胡惊南自有主张,灰五常放心的点了点头,又和胡惊南要了两滴狐血。胡惊南没有犹豫,摊开左掌,右手结剑指在上面划一下,两滴紫色的狐血便飞了出来。灰五常接过一把抄在手中,随即走到车夫身前。他托起车夫低下的头颅,露出的竟然是一副狐面骷髅。灰五常并不惊讶,显然他早就从书册里知道了狐面骷髅的存在。 摊开手掌,灰五常将胡惊南的两滴狐血打入了车夫空洞洞的眼眶中,狐血一入骷髅眼眶立刻化作两团绿油油的鬼焰。接着车夫身上又是发出几声咔嚓的脆响,握着缰绳的手臂高高的抬了起来。 “七哥,我们走。”说着,灰五常带着胡惊南绕到车尾,让胡惊南先上了马车。他则是对着悬在半空中的地图单手一招,地图便化作流光,落到了他的手心。不敢耽搁,灰五常也闪身进了马车。 外面看起来有些窄小的马车,里面实则是有一间屋子那么大,九个人坐到一起,倒也不显得拥挤。马车内,一行人在车厢 两侧端端坐好,七嘴八舌的聊着天。见灰五常进了车,大家都停了下来。 我想问他接下来怎么办,于是就张开了嘴巴。刚要发声,灰五常却道:“大家不要出声,尤其是在马车开动以后。否则,会被车灵所恶,丢下马车。丢下马车的后果,可就是迷失异界再也回不来了。”说完,他重点扫视了一眼我和陈默两个人。 我赶忙闭紧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领了盒饭。陈默也是讳莫如深的低下了头,不再言语,一时间马车内的气氛有些低沉。 过了一会儿,从车头传来一声清脆的鞭哨声。接着,马车开始缓缓移动,然后速度越来越快。如果此时有人在车外,他会惊奇的看到一架古朴的青铜马车正顺着一条金色的光路,穿过了那座虚无之门,消失在了天际。 马车走后,半空中的虚无之门缓缓闭合,眼看着就要消散一空。一双漆黑的巨手凭空而现,快速的伸进快要合上的虚无之门中,左右用力一撕,将门撕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一道黑气自一只巨手中喷射而出,正好飞入了门中。 此时巨手也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又凭空消散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周围又恢复了平静,除了那四尊打翻了的香炉碗外。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灰五常睁开了眼睛,淡淡的说了声“到了…”然后他就起身,一把推开了车尾处的小门。马车内忽然涌起了一阵狂风,将所有人都吹了出去。 我被狂风一吹,失足摔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幸亏是屁股着的地,虽然有些疼痛难忍,但没有伤了筋骨。陈默可就有些惨了,这孙子是脸先着的地,摔了个满面桃花红,鼻涕眼泪混作了一团。 见他比我还倒霉,我的心里便好受了些许。其他人虽然都有些狼狈,奈何他们都是仙家,没有实体,倒也没像我和陈默这样不堪。至于赵任礼,他有媳妇时刻心系护着,自然比我们两个“孤家寡人”好上不少。 揉了揉摔成八瓣的屁股,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是在异界。目光所及,整个空间都是灰蒙蒙的,天空更是漆黑如墨。一道道血色闪电从天空中交叉而过,编制出一张雷电巨网。半空中漂浮着像是水母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诡异生物,还是阵法虚影。地上布满了交错纵横深沟巨壑,一眼望不到底,只有一条一肩宽小路,还算完好摆在我们面前。 小路有二三里远,尽头是一堵极高的城墙,直插云霄,足以遮住城内的所有景象。在城墙正中,有一座青铜巨门,左右各有一尊巨大的护法雕像,雕像和城墙等高,脸上戴着狐首面具。从整体来看,所谓的“霖池”像极了森罗世界。 我心里暗自嘀咕,这地方哪里像仙家为子孙留下的传承之地,倒是和书里描绘的魔界差不多。光是外面就这么吓人,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可怖的东西。紧了紧衣服,我暗自在手中扣了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以防不测。 灰五常立在所有人的前方,他看了一眼城门所在,转头对我们说道:“大家看,那座城就是霖池,只要穿过我们面前的小路就可以到达。不过灰某要提醒各位,这条路可不怎么太平。” “据书中记载,此路名为问心路。虽然我们从这里看上去这条路是笔直的,但是行到中途有个岔路口,一条通往霖池,一条通往深渊。只有顺利接受问心考验的人才能前往霖池,没有通过考验的会被引入深渊。” “要是不留神掉到了深渊,呵呵…就是神仙,也别想再飞上来。好了,沉心静气,我们依次过去。”说完,灰五常第一个迈步踏了上去。 等他走了有十数步以后,胡惊南第二个跟了上去,然后是胡惊雪,赵任礼和一众仙家,最后剩下了我和陈默。 “要不你先走,我殿后?” “别扯了,李琰,谁先谁后还不是一样。那个,你走先…” 我颇有深意的看了陈默一眼,心道这小子又在耍什么花招。不过他说的也没错,谁先都一样。于是我壮着胆子,甩开大步,踏上了小路。 刚一踏上这路,我就差点栽个跟头。这特么的哪是什么路啊,整个一大功率放电器啊。把我的脚都电麻了,失去了知觉。幸好我心怀警惕,第一时间运行体内气劲,将身体包裹起来,隔绝了被电的感觉。 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继续向前走去。我惊奇的发现,刚才还离我不远的黄老八已经不见了踪影。这路确实不太正常,再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亦步亦趋的向前走着。 突然,一首陌生的旋律不知道从哪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咿咿呀呀的,好像是少女在轻轻哼唱。虽然我听不懂歌里的内容,但是歌声给我的感觉却是非常舒服。好像回到了婴儿时代,熟睡中听到母亲哼的摇篮曲。 渐渐的,我的眼皮搭拢下来,身体好像牵线木偶一般,摇摇晃晃的继续向前走着。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五十章 初入霖池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昏聩的状态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不知怎么,我忽然精神一振,神智恢复,眼前的景象也全变了样。似乎是在山里,周围都是一人高的杂草。感觉有些凉嗖嗖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长衫变成了短袖,腿上还绑着两块“巨型”沙袋。 我这是…我这是在哪?怎么感觉周围有点熟悉…哎?我刚才在干什么来着,“霖池”?霖池…任我怎么回忆,脑子都跟生锈了一样,记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有“霖池”两个字残留脑海,好像对我还挺重要的样子。 “咳,小琰啊,愣什么神啊,练功走火入魔了?”正在我纳闷的时候,刘先生的声音从我背后传了过来。我有些惊喜回头一看,果然是刘先生。此刻他正坐在离我不远处的土坡上,一手端着烟袋锅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土烟。 “师父,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多年,您去哪了?”因为实在是太久没有刘先生的消息,一见是他,我就把刚才事儿抛在了脑后。 “傻小子,说你傻,还真是练傻了。师父在这好好坐着,天天教你练功,我能上哪去?你过来,让师父给你把把脉。你这孩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着急,学术法哪有一口吃个胖子的。” 听刘先生这么一说,我用力拍了一下脑门,心道我这是怎么了。真是中了邪,刘先生天天和我待在一起,教我禹步,怎么可能出远门。莫非真是刘先生说的那样,我走火入魔了? 想到这,我浑身一哆嗦,赶紧跑到刘先生的身旁,把手腕递了上去。那刘先生对我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指头搭在了我的手腕上。 良久,刘先生收手,若有所思的道:“嗯,确实有点不对劲。小琰啊,师父这有一粒丹药,保本固元的,你先吃下去,吃完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随即从身上摸索了一遍,寻出来一枚龙眼大小的药丸。 可这药丸卖相实在是不怎么样,灰不溜丢的,瞬间让我想起了电视剧“活佛传”里的伸腿瞪眼丸。刘先生这老家伙该不会是故意要整我吧?半信半疑的接过药丸,我迟迟不敢吃下去。 “臭小子,磨蹭什么呢,赶紧吃了,走火入魔可不能耽搁。别怪师父没有提醒你,再耽搁下去,你这症状很可能变成智障。” 刘先生说的这么严重,我不敢再胡思乱想。咽了口唾沫,伸手将药丸递到唇边,就要将药丸吞下去。这时,我的右臂突然一烫,疼得我一个激灵把药丸落在地上。低头看去,右臂浮现出一枚血色的短剑印记。 接着,后脑一阵剧痛传来,顿时我感觉天旋地转,如同从极高的地方跌落下来一般。好不容易眩晕的感觉退去,我睁开之前紧闭的双眼,记忆像流水一样纷至沓来。 眼前的景象再次回到了霖池,我一只脚已经踏出深渊半步,脚下深不见底黑洞,如同洪荒巨兽,正张着它那吞噬一切的大口等着我。吓得我赶紧将腿收了回来。原来刚才我被那古怪的歌谣迷惑心智,要不是“熙”剑提醒我,只怕现在早就从路上掉下去,万劫不复了。 轻抚一下右臂的法剑印记,印记缓缓隐去。我心中默念清心诀,从岔路返回,继续向通往霖池的路走去。 一路上,那首古怪的歌谣依然在耳边回荡。不过因为有清心诀护住心神,我再也没被它迷惑了心智。 接连走了六七百来步,我觉得又有些不对劲。按说刚才我看到的这条连接霖池小路不过二三里,从出发点到岔路口也有三四百步,这加起来就是一千多步。一步就按一米来算,我现在也应该走到霖池城下了。可从我现在的位置看去,霖池依旧有二三里之远,好像我这半天都在原地踏步。 更诡异的是其他人早就不见踪影,整条路上就只有我一个人。周围空荡荡的,只有那诡异的歌谣还在唱着。 忽然,我感觉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怀好意的盯着我,而且这种感觉还很强烈。出于本能反应,我一矮身,扭头向上看去。只见一具干瘪的狐狸尸体,正飘在离我头顶四五米高的半空中。 细眼看去,这狐尸头大如筐,身子却小得和刚出生的鸡仔一般,只有拳头大小。一身的毛发早已掉光,只余下暗紫色的皮肤,褶皱扭曲在了一起,凑成了一张大脸。那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着实有些渗人。一双干瘪的眼珠好像缩水的黑枣,稍微用点力就能从眼眶里蹦出来。此刻它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听到的古怪歌谣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原来是这鬼东西在作怪!” 没有丝毫犹豫,我将一直扣在手中的“十二辰宫神煞符”向半空中的狐狸干尸打了过去。 符籇离手,化作一道金光,直扑狐尸面门。在离狐尸面门不足三寸时,金光豁然炸开,化作符网将其周身罩住。 因为我现在的道行已近元神境界,所以心念一动即可催动符籇,而且使出的“十二辰宫神煞符”凭白多了几分神妙。 符网加身,那狐尸倒是没有反抗,任由它罩个结实。 “敕!”符网金光狂闪,猛的爆裂开来。 眼见一击得手,我迅速催发了符网的威能。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惊掉了下巴,狐尸在爆炸中竟然分毫无损。而且趁我不注意,居高临下俯冲过来。 “天地玄黄,道法真罡,护我之身,消敕不祥!喳!”见来不及闪避我当机扎下马步,双手并拢,将除食指以外的手指弯曲相对,施展出护身印。 登时,在我身上激荡出一道道浑厚的元气劲,瞬间爆发的劲力将冲撞而来的狐尸崩飞。 不过在狐尸崩飞的一瞬间,它那丑陋的小嘴颤了颤,对着我发出一声音调极高的悲鸣。接着,一道肉眼可见的透明环声环波纹向我打来。纵使我又加大了几分元气输出,护身罡气还是被它这道声波给撞破了。 护身罡气一破,狐尸立刻飞身折返。眨眼之间,就到了我的头顶不足三寸处。一根干瘪的狐爪直直点向我的眉心,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幸好自从进到这处狐族秘地,我右臂的法剑就活跃起来。感应到有危险,便立即自动护主。 一阵噼里啪啦爆空的响声,无数道血色电弧挡在我和狐尸之间。那狐狸干尸一触碰到血色电弧,就像老鼠见了猫,以一种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退了回去。 见狐尸退却,我右手一挥,紧紧握住了法剑剑柄。接着一跃而起,追向狐尸,凌空一刺。一抹血色电弧从剑尖激射而出,重重打在了狐尸身上。狐尸受创,如同筛糠一般乱抖,打着旋从半空一头栽了下来,坠向了深渊之内。 探身向深渊望去,狐尸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好像是被黑洞一口吞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心中一凛,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摆正身子,收回目光,生怕自己也跟着狐尸掉了下去。这时,狐尸消失的方位射出一道微不可察毛发。在我无所察觉的情况下,钻入了我的后脑,成为我无数根黑发中的一员。 “这鬼东西,倒是没啥本事。”我略有不屑的道。殊不知此狐尸来历颇奇,若不是受法剑中存留的天雷余威所克,即便是元神真人遇上,也奈何不得它分毫。只能靠心智坚定,高深道行排除它的干扰。 解决掉狐尸后,我将法剑平平端在手中,默默念道:“熙,这次就靠你了,带我走出去吧!” 似是在回应我,手中法剑忽然震动几下,发出锵鎯的响声。接着从剑尖处传来一股巨力,将我拽向前方。尽管我心里有所准备,还是被这股巨力拽了个趔趄。更让我胆寒的是,法剑居然拖着我向深渊坠去。 在脚掌离地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有种悲壮的情绪在胸腔里喷涌。 “它这是带我送死啊!”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么蛋,大哥好像被一把剑坑了。” 心中无数念头闪过后,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充斥着我的大脑,是血液逆流导致大脑缺氧,还是意识消散时自然反应,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有凭本能死死握住剑柄,由它去了,好在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 当我坠入深渊不久,就感到法剑好像戳到一个坚韧的气泡,那种迟滞感非常真实。不过随着撕拉一声过后,气泡便被戳破了。紧接着我的眼前白光一闪,刺的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几秒过后,白光消失,再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豁然一变。胡惊南等人正站青铜巨门之下,吃惊的看着我。 问清他们吃惊的缘由后,我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原来我和他们几个通过问心路的方式截然不同,居然是从天上直直掉下来的。 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所幸就不再浪费脑细胞。过了一会儿,陈默到了青铜门下。我看的分明,他就是从那条路直接走过来的,没有遇到任何阻挠,真是奇哉怪也。不过很有可能是我将狐尸消灭,术法自动破去的缘故。 所有人都通过了问心路,让大家紧绷着的心弦松了松。毕竟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连霖池的门都没入就出了意外,绝对是影响士气的。 待众人简单的调息后,灰五常翻出那张神秘地图,走到青铜巨门前,仰头打量起来。 青铜巨门上锈迹斑驳,铜锈堆叠成渣。上面刻画的一些线条、图画等等已经被时间腐朽的不成样子,唯有门楣正中一颗巨大的狐首浮雕还依稀可见。 “咳~”灰五常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对胡惊南拱拱手道:“七哥,此门非狐家子弟不可开启,劳烦七哥出手。” “嗯,好,只是不知该如何出手?”胡惊南闻言从青铜巨门上收回目光,对灰五常问到。 灰五常一指门楣狐首浮雕,“只需像来时一样,滴血入目便可。” 胡惊南颔首,随即抬手一挥,两滴紫色狐血从绣袍飞出,分别射入两只狐眼正中,犹如化龙点睛一般。 狐血入眼,狐首浮雕穆然 一亮,发出两束耀眼的紫光,将众人扫视一番。较为诡异的是,当狐首浮雕发出的紫光扫到我时,青铜雕塑成的眼睛居然还对着我拟人化的眨了两下。 扫视完众人,狐首浮雕眼中紫芒一息,又恢复成死气沉沉的浮雕模样。不一会儿,一段嗡嗡的低吟声不知从何处响起。好像是呢喃,又像是有人在喋喋不休的咒骂。 接着,青铜巨门上的铜锈簌簌落下,一道紫色的水柱从狐首浮雕的嘴角缓缓流入青铜巨门上刻画的线条里。液体所过之处,留下了类似血液干涸的痕迹。 当青铜巨门上的线条被勾勒完毕,一枚古朴的“之”字形咒印出现在大家面前。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咒印突然一闪而出,分身数道,印在了每个人的印堂之上。 “之”字形咒印打在印堂,我只觉浑身的元气被封印在体内,根本提不起一丝一毫,心中不禁慌了些许。再看其他人,大都是一脸惊疑的样子,只有胡惊南和胡惊雪面色如常,印堂也没有被打上咒印。 “各位,请稍安勿躁。这霖池本来就是为狐家族人所设,我等外族之人未经允许擅闯而入自然是要被霖池所阻的。” 灰五常顿了顿,又道:“在场各位除了七哥和狐家妹子,都被咒印束缚灵力。不过只要让他们二位为大家打上狐族标记,咒印的威力就能缩减一大半。” 胡惊南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灰五常刚才说的话。他大手一挥,数道紫光闪过,分别射向我们这些外族人。我只觉得身上一暖,被封印的元气顿时恢复了大半。 “这有几枚通窍丹,大家分着服下去,应该也会有些效果的。”白灵素美目一闪,凭空变出几颗灵丹在手心。 “白家妹子倒是有心了,我黄老八可就不客气了。”说着,黄老八抢先从白灵素的手中拿了一粒通窍丹,一口吞了下去了。其他几人见状,纷纷效仿,也是一口吞下。 我将通窍丹捏在指尖看了看,雪白的丹体如同刚出生的蚕宝宝,通透圣洁。吞咽下去后,有一种浑身通泰的感觉,被封印的元气居然恢复了九成。 众人察觉到狐家标记和丹药的效果,都舒了一口气,这才打起精神来观察青铜巨门的变化。 咒印打出后,青铜巨门像是褪了色的山水画一般,由实转虚,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层透明的水膜,展现出城内的景象。 与我想像中不同的是,霖池内并没有森严的机关阵法堡垒,而是像古代繁华的城市。目光所及,有数条街道,各种建筑鳞次栉比。茶馆、赌坊和酒肆等场所,无一不全。街上的人也都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倒是和应王鬼府里的鬼市儿差不多,透着一股子邪乎劲儿。 “霖池就在眼前,只要跨过这条水幕便是。不过,想要得到其中的造化一气参天露,还需要闯三关。”见众人颇有意动进入霖池,灰五常适时的出言到。 “五常大哥,不知道闯三关,是哪三关?”胡惊雪依偎在赵任礼身侧,娇声而问。 “据书中记载,这三关分别是幻市、灵村、百草屋。所谓幻市,就是眼前这道水幕后的东西,而我们每个人在幻市看到的景象都不一样。至于怎么通过,书中并没有特别提示,只是说入了幻市会自然知晓。 第二关是灵村,书上说这里比较凶险,因为这里面封禁着无数的阴灵之物。闯关者需要横穿灵村,方可进入下一关。期间免不了与那些强大的阴灵之物碰撞,死伤都是在所难免。 第三关是百草屋,书中未有说明,只是有这三个字而已,具体情况还是要到了那关才能知晓。”灰五常手捧古籍,对胡惊雪和众人道。 “听起来,倒是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嘛。呵呵,就让本人先探探路吧。”陈默大大咧咧一笑,一反常态的抢先一步,独自一人扎进了水幕,不见了踪影。 “不管前面有什么,为了任礼,我胡惊雪也不会后退一步。”胡惊雪与赵任礼深情互望,和众人打过招呼后,二人携手穿过水幕。 “少主,这幻市还是需要自己独自穿过为好。那赵任礼浑身没有半点灵力,只是凡人,故而能与胡惊雪一道而行。如果是两个身具道行的人一同进入,所行成的幻市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似乎是猜到我心中所想,灰五常出言斩灭了我想要抱仙家大腿的念头。 尴尬的轻咳一声,我第三个迈向了霖池内。就在我即将跨过水幕的时候,一道细若蚊声的话语传到了我耳际:“小心所有人,尤其是那个陈默,我们之中有心怀不轨的家伙混进来了。” 闻言我心中大惊,不由得转头看向与我秘密传音的胡惊南。他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半抿着嘴,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说过。 我当即心领神会,也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朝剩下的几人点头示意,一步跨过水幕。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幻市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跨过水幕之后,眼前的景象与之前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两样,依然是热闹无比的市井。我感到十分诧异,因为在我跨入水幕的时候,就已经默念清心诀护住心神,没想到还是被幻市影响了。看来,这幻市并不是普通的幻境而已。我心里非常清楚,这一关,怕是不太容易通过。 正在我思索如何破关的时候,一个小斯打扮的灰袍青年凑到我跟前,面带热情对我开口道:“这位贵客您请了,不知道您来我们道孚城有何贵干?若是需要采购本地有名的道王酒,小人孟子凡或许能让贵客轻省一二。” 看着眼前古装的“人”,我不禁有一种穿越错片场的无语感觉。怎么给我弄的幻境都是这种古装风格,难道是我小时候爱看武侠片的缘故?既然此“人”也不是真人,我也没有搭理他的兴趣,于是选择闭口不言。 没成想这孟子凡见我不开口,面色更热切,声音更谦卑了,一个劲儿的在向我推销自己。仿佛只要是我不肯聘用他,在孟都城就寸步难行了。巧舌如簧的还真让我有些意动,想让其做我的向导。 “这幻境也太真实了吧,连我的情绪都给引动了。” 就在我心中暗自嘀咕的时候,一声冰冷的童音从我的脑中炸响:“欲破幻市,必先入市,入市出世,方得解脱。” 此言一出,犹如当头棒喝,让我脑瓜子嗡嗡的,却也知晓了如何过这第一关。但是该怎么入市呢,难道说要先成为这道孚城中的一份子? 心中念头刚起,一束金光就砸在了我的身上。我只感觉脑子里好像被塞进了什么,是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接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七日后… “来啊!瞧一瞧,看一看,一灵钻抢法宝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灵钻买不了吃亏,一灵钻买不了上当!一灵钻就能让你拥有梦寐以求的绝世法宝,从此仙路无忧!” “刚刚收购到丹鼎派的紫华丹,只需三百灵钻,就能让你感受到快人一步的修真速度,就能让你走上人生的巅峰!” “各位仙长,各位前辈,本店提供上好的灵食,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欢迎各位进店品尝!” 残阳如血,瑟瑟凌冽,道孚城的伴晚格外鲜红,与世俗城镇不同的是,这里日出日落永远没有停息的一天。虽然是伴晚,道孚城的热闹仍是不减丝毫,来来往往的修真者是络绎不绝。 只见道孚城的一条主干道上,有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看年纪大概二十左右,身着玄衣的青年。这青年目光呆滞面色非常吓人,乌青的脸上布满了突出的血管,青色与血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身上的皮肤也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疥疮,身上臭气熏天,让从其身边走过的人不禁暗暗作呕。这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入市的"我"。 “哎,你看此人莫不是那错吃了毒丹的李琰?” “正是此人,听说此人原来也是胎光七层的高手,在这道孚城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只不过运气不好,不知在哪吃了一枚毒丹,不仅灵力全失如同凡人,就是现今这样子也是大变,可惜,啧啧,可惜啊!” “哎,谁说不是啊,真是服药有风险,选择需谨慎啊!不过,他要是能寻得灵药或许还有的救。” “得了吧,就他这德行,还买的起灵药?做梦去吧!”两个低级散修,正望着的背影,旁若无人的谈论着。 从二人身边走过时,"我"右臂忽然红芒一闪,呆滞的目光瞬间聚焦,头脑恢复了运转。 “没想到问心路只是个开胃菜,这幻市当真厉害,我已经沉浸其中,只有靠法剑才能时不时的清醒。”我心中叹道。 可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间隔却是越来越长。我在几次清醒的时段内,做了众多突破幻市的尝试,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再这么下去,只能丧失神智。我有预感,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尝试的机会。 现在,只剩下一个方法,“死中求活”。那就是彻底放开心神,任由自己全身心进入幻市中的角色,以境破境。当幻境发展到最契合的剧情点,再借助法剑的力量击破虚妄,或许这样才可以摆脱幻市。 心中定计,趁自己还清醒,我将全身的元气全都逼入法剑。并嘱咐剑灵,要伺机而动,助我突破幻市。 元气散尽,我的魂魄陷入沉睡。与此同时,幻市所设定的“李琰”醒了过来。 李琰听到了城内众人在谈论自己时,不禁心中一黯。是啊,听人说自己本来也是这道孚城里的高手,曾经有多少女修对自己投怀送抱,只求有个依托,如今却落了这样一个下场。 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吞那颗古修洞府里的丹药,明明是不知道其药性的,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给吞了!一身灵力尽失不说,毒素还影响了脑子,除了记得自己叫什么和古修洞府吞丹的一幕外,之前的记忆断断续续的记不太清了。不过自从中了丹毒后,李琰就变得小心谨慎,贪生怕死起来。 “店家,请问有没有特效的解毒丹?只要对我的病有效,出多少灵钻我都要!”李琰走进了丹鼎阁,向着掌柜的问道。 “哎,李道友啊!你的事儿这道孚城都知道了,要依我看,没有黄级的丹药是医不好的。若是有此等灵丹也不是区区灵钻可以买到的,更何况这小小的道孚城根本就没有这个级别的灵丹啊!你还是另寻出路吧”掌柜一脸无奈的说到。 李琰听了,心中不禁生起一阵颓意,难道就真的没有药可以治自己的病症了吗?看着掌柜一脸真诚,李琰默默无语,也是,连道孚城口碑最好的丹鼎阁都没有此等灵药,自己只能是另寻出路了。想到这里,他便要转身离去。 “哎!李道友,等等,且稍等一会!”掌柜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忙喊住了李琰,并上前走了两步,对着李琰道:“李道友啊,在下曾闻医丹圣手刘振涛刘大师,将不日前往孟都城坐诊,他可是聚丹期的大修者啊,没准就能将你的丹毒医好。而且,据说他本人十分正派,从不歧视我们这些低阶修真者。若是遇见了古怪的病症,还免费为其治疗。你不妨去孟都城试试看。” “谢谢掌柜告知李某此事,若其真能治好我的丹毒,李某必有重谢。”李琰略带感动的说到。 “哎,李道友,无需客气!只是你此番前去孟都城还需小心。毕竟你现在灵力全失,在这道孚城还好,若出了此城,一旦有心怀不轨之人,恐怕必遭不测。”掌柜满是担忧的说道。 闻听此言,方才有些希望的李琰,心中又是一沉。是啊!自己现在灵力全失,孟都城距此地有万里之遥,若是自己实力全盛之时,旬日之内也就赶到了。可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莫说到孟都城了,就连出了这个道孚城都难以自保。毕竟自己修炼多年,对于一些低阶散修来说可谓身价不菲啊,难免有一些人趁机打自己的主意。 可是如今道孚城根本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解自己身上的丹毒,自己的状况自己是最清楚的,若任由毒素在身体内破坏,不出一月必定毒发身亡。所以,孟都城是必须要去的。想到这里,李琰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果决。 想明白了以后,李琰拜别了丹鼎阁的掌柜,向城里最大的多宝阁走去。 如何去孟都城还需要仔细的打算一下。必须要让自己有一定的自保之力才行。 自己现在灵力全失,一些法器,法宝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多备一些只需神识激发的灵符来的靠谱。同样,还需要一匹代步的坐骑,靠自己两条腿走着去孟都城是不现实的,真靠自己走着去,还没走到一半自己就毒发身亡了。 辟谷丹是要备一些的,毕竟自己现在没法辟谷,真正不吃不喝的,一路上还不知道能不能补给,还是提前准备好......李琰掰着手指头想着自己需要带的补给,又颠了颠怀中变卖所有家当得到的灵玉,不禁一阵肉疼。 走进多宝阁遍有小厮上前来招呼着:“贵客您请了,本店出售各种灵物,法器,丹药,符篆等等修行必备品,是应有尽有,不知您有什么需要?” “有没有黄级的解毒丹?如果有给我来一颗。”李琰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小厮问言面色一怔,略带尴尬的道:“贵客说笑了,黄级丹药哪里是道孚城这个小地方能有的,就是在整个南国来说,也是少见的很。” 现行修真界的丹药等级依次为:赤、橙、黄、绿、青、蓝、紫等七级。每一种都对应着相应的修真境界,黄级丹药分明是聚丹期高手才能拥有的丹药,小小的道孚城怎么可能会有。 李琰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可听到小厮这么一说,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是破灭了,只得去一趟孟都城了。 “那贵店有没有中级符籇,最好是防御的,要是飞行符籇也可以,攻击的也要,越多越好。”李琰沉声问道。 小厮一听之下大喜,暗道,还是个大主顾,还好刚才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嫌弃之意,不然这门生意是做不成了。 “贵客问的好,本店出售各类中级符籇,不过具体详情还得请您去二楼详谈。”小厮一脸谄媚的道。 “楼上贵客一位,天字一号接客啦!”小厮对着二楼喊到。 随即前面引路,带着李琰上了 二楼。 这二楼的装修比一楼大堂可要豪华的多,分为法缘道天四个号房。规格最高的,就是天字号。平常是不接待一般主顾的,只有像李琰这样的大主顾,才有资格上来。 在天字号门口,就见一个妙龄少女正捧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小厮先一步进前说明了来意后,就让李琰进去,他则是转身下楼了。李琰走进的时候,少女已经放下书本,盈盈起身,对其施礼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不知贵客需要多少中级符籇?” “暂且介绍一下你们这都有什么中级符籇吧,若是与我有用,自然是多多益善。” “本店有防御型符籇:大力金刚护身符,价值二十枚灵钻。魁木化生符,价值三十枚灵钻。攻击型符籇:丙火神雷符,价值十灵钻。木囚神符,价值十五灵钻,还有其他属性攻击灵符,价格均为十到二十灵钻不等。飞行灵符仅有腾云符一种,价值五十灵钻。治愈型灵符也有,如果贵客需要的灵符多,在下做主,可以送贵客几张。 “那就来十张防御灵符,二十张攻击灵符和五张飞行灵符吧!李琰略一沉思,就做出了回答。 “果然是大手笔,贵客出手不凡,在下就代本店谢过贵客了。”少女也是一脸喜色的道。随即单手掐诀,一指点向了屋子里墙壁上的暗格。顿时,五颜六色的灵符飞到了李琰身前的八仙桌上。 看着八仙桌上的灵符,李琰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皱了皱眉头,又道:“不知贵店可有玉符出售,若有还请拿来一看。” 少女闻言一惊,显然是没有想到李琰知晓玉符的存在。玉符是聚丹期高手用体内丹火制成,封印了少量的法宝威猛,插上灵钻之后还可以重复多次使用,不仅威力奇大,而且触发迅速,是攻防一体的护身利器,稀少的很平时难得一见。毕竟没有几个聚丹期高手愿意耗费自己的时间去制作一个对其没有任何用处的玉符,直接法宝就好了。 “本店自是有一枚刚刚收来的玉符,是一块高级玉符,只是价格有些...”少女有些迟疑的说道。 李琰闻言不语,将怀中的两块灵玉掏了出来放在身前的桌子上,灵玉!一块灵玉就抵的上一千灵钻,多年修行,李琰也仅仅积攒了三块而已。 少女见李琰掏出了灵玉,眼中不禁一亮。随即伸手打了个响指,只见一个木傀儡,捧着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慢吞吞的来到李琰面前。 李琰揭开红布一看,一块玉符正躺在托盘上。碧绿色的符身上一枚袖珍的金色小剑赫然印在其中,好像琥珀一般。整个玉符散发着高级符籇所独有的灵压。 “好,就是这块了,一起结账吧。”李琰略有欣喜的说道。 少女阖首称是,收走了桌上的玉符,将所有符籇和找回的灵钻放在了一个储物袋中,递给了李琰。 李琰接过储物袋挂在腰间,道了一声告辞,就转身离开了多宝阁。 李琰从多宝阁出来方才想起辟谷丹和坐骑没有买,一拍脑子,果然是被购得玉符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其实也不怪他如此兴奋,有了这块玉符,去往孟都城可谓是高枕无忧了,毕竟打他主意的也只有胎光期的低阶修真者了。 当下他又回到多宝阁,同小厮说明情况后,对方爽快的从店内调来了五瓶辟谷丹,足足够他吃上一年了。由于辟谷丹只是不入级丹药,五瓶辟谷丹也不过花了他两枚灵钻。 只是这辟谷丹好寻,坐骑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多宝阁也没有这方面的经营。小厮给李琰指了个地方,专门出售各种坐骑的御兽楼。 李琰只好又前往城北的御兽楼,好在道孚城也不是很大,步行半日也就到了。 望着眼前的楼阁,李琰不禁一阵无语。雕龙画凤的楼阁却给分成了一个个饲养圈舍,空气中隐隐的还飘出了灵兽独有的粑粑味,有些刺鼻,问之欲呕。御兽楼和多宝阁一样,都是连锁的,由御兽门一手掌控。御兽楼有四个等级,每一个等级分别对应着四大级别的灵兽,据说最高等级的御兽楼有四层高,竟然还出售四级灵兽,那可是相当于人类凝婴期的大高手。 道孚城的御兽楼只是二级御兽楼,一共有两层,第一层对胎光期修士开放,第二层对筑基期修士开放。若是胎光期修士自负有实力有财力可以购买一头二级灵兽,也是可以上到二层购买的。 而且还不用担心不能驾驭二级灵兽,只要再出钱买下御兽牌,通过御兽牌就能控制二级灵兽。不过御兽牌也是相当耗费灵力的,除了胎光大圆满的高手,一般的低级修真者,是没有充足的灵力去御使二级妖兽。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云兽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欢迎贵客莅临本楼,不知道友需要那种类型的灵兽?”一位白胡子的老头沉声说到,有些混浊的眼睛却是盯着李琰,仿佛是在疑惑一个毫无灵力波动的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李琰似乎是看出了老者的疑惑,却又没有解释什么,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李某也是第一次来此挑选灵兽,不知贵店可有代步的坐骑出售?” 白胡子老头一听生意来了,当下也把眼前人没有灵力波动的事儿抛在了脑后,忙不跌的道:“道友来御兽楼全是来对了,本楼是整个南国最好的灵兽店,包你满意,只要有足够的价钱,什么级别的灵兽都能为你找到。” “代步坐骑如果是陆行坐骑,老朽推荐你选择一级灵兽出尘马,出尘马膘肥体壮,不仅吃苦耐劳,速度也非常可观,不停不歇能日行千里,当然如此一来出尘马也就成了一次性的消耗品。如果是飞行坐骑,老夫推荐你选择一级灵兽铁线鹰,铁线鹰,能日行五百里,身硬如铁。由于其凶猛异常,还可以作为攻击类灵宠,是不可多得的帮手。” 说到这,老者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打量了一下李琰,有些迟疑的说道:“道友还请恕老朽眼拙,竟没看出道友身上有任何灵力波动,不知道道友是什么境界?老朽也好根据情况详细的介绍一下。” 这老者对李琰如今可怖的外貌没有丝毫的疑问,毕竟现在修炼各种功法的人多了去了,这么多年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对李琰身上没有灵力波动感到怪异的很。 “在下原来是胎光七层的修者,由于误食了毒丹,如今灵力全失,道友没有察觉到灵力波动也是情有可原。故而,在下希望能寻一匹比较温顺,容易驾驭的坐骑,速度倒是好说,主要是安全。在下现在这 种情况若是选了一匹凶猛的灵兽,怕是降它不住,还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还请道友为在下推荐一匹坐骑。”李琰说着一拱手,对老者施礼道。 “哎!原来你就是李琰啊!怪不得,怪不得,老朽早该想到是你了。”老者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且跟我来。”老者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就先一步向一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李琰紧忙跟上,只见周围的通道有些幽闭,走廊上镶嵌着一枚枚萤火石,绿油油的光只隐隐的照清前面一丈远的路。 紧紧跟着老者,没多一会,就到了一个屋子门前。但见眼前的大门上满是血色凹槽,连起来好像是某种封印阵法。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封印,李琰不禁多看了两眼。 “呵呵,道友恐怕是第一次见这御兽锁魂阵吧,这还只是低级阵法,只能封印这等一级妖兽。若是那御兽门的御兽锁神阵,四级妖兽都别想挣脱开来。”老者有些卖弄的说道,接着单手掐诀,念了一声,开! 门上的阵法猛的一亮,接着又是一暗,屋门直接开了,向右侧滑去。 “贵客,您请看!” 李琰抬头一看,只见一头长有两丈,高有九尺的灵兽映在眼前。其背生双翼,头若萌猪,身被白色的绒毛,长得肉乎乎的,活脱脱像一个棉花团。 “呵呵,道友,此兽名为布吞,是云兽的一种。其生性和善,最适合修士驾驭,而且此兽别看体大膘肥,实则飞速迅急,只需五百灵钻。不知道友意下如何?”老者一脸期待的问道。 李琰没有立刻回答老者的问话,而是越过老者,来到布吞的身前,用手摸了摸其颈部的毛发。布吞立马表现出一副享受,温顺的表情。并且用一条油腻腻的大舌头,舔了舔李琰的脸颊,显得十分亲腻。 李琰心中暗道不错,正是需要此种老实的灵兽,不然别等解了丹毒,先被自己的灵兽吃了,就成了修真界的笑话了。 “此兽甚得我意,好,就要它了,不知贵楼可有控制其的御兽牌?”李琰略一思考的道。 “御兽牌?那自是有的,哦,也对,以道友现在的状态,似乎也无法自行收服灵兽了。一级御兽牌,也是难得的宝物,可以收服三个一级妖兽,价格嘛。。。”老者眼睛滴溜溜一转道。 “道友但说无妨,在下尚有些余财,只要御兽牌货真价实,在下愿意出高价购买。”李琰沉声道。 “这个嘛,一头布吞五百灵钻,一级御兽牌市价六百灵钻。既然道友这么爽快,老朽也不能分毫不让,这样吧,一块灵玉,就成交!”老者一脸你赚大了的表情。却不说没有人愿意用一块灵玉换一千灵钻的,一块灵玉若在行市上兑换起码是一千二百灵钻的,毕竟灵玉的灵力更加充沛,质量更高。 李琰闻言一阵无语,此老还真是。。。。 不过,为了自己孟都的解毒之行,花费再多也都值了。当下也不犹豫,从怀中掏出了最后一块灵玉,递给了老者。 老者拿过灵玉,先是看了看,又拿手搓了搓。“嗯嗯,果然是块灵玉,道友出手不凡,不愧是胎光七层的高手,身家不菲啊。”说着,将手中的灵玉放入了腰间的储物袋。 又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块看不出材质的牌子,牌子背面雕刻着御兽阵法和几种说不出来的异兽。正面最上方雕着貔貅,中间的部位赫然刻着两个篆字,御兽! 老者一手拿着御兽牌,一手掐了个法决点向了布吞兽,只见一缕兽魂被抽了出来,落在了御兽牌上。御兽牌猛的亮起,发出了红色的光芒,显示出这是一级灵兽。 老者将制好的御兽牌递给了李琰,道:“还请道友滴血认主,以后此兽就归道友所有了。” 李琰接过御兽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略一犹豫,就咬破了中指,将血滴在了正面。只见御兽牌上刻的貔貅嘴巴动了动,好像一吸之下就将血液吞了进去,接着貔貅的眼睛一亮,表示认主仪式已经完成。 李琰此时只感觉与布吞兽建立了一丝联系,只要他心念一动,布吞兽就能随其指令做出各 种动作。而经过御兽牌认主后,布吞兽望着李琰的眼神中又多了一种亲切之情。 “道友此时灵力全失,可以把灵钻插在御兽牌上的凹槽内,以心神御兽。并且此牌还有御兽空间,可随时将灵兽收入其中,只要在插上一枚灵钻,就可以保持里面灵气充足,不用担心灵兽的喂养问题了。”老者收了一块灵玉,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出言提醒道。 李琰闻言大感方便,有了此兽,想必日后之行更加顺畅。这御兽牌也是方便,等解了丹毒,恢复实力之后,说不得也要抓两头一级妖兽,将其收为灵宠,也省得浪费了这颇为神妙的御兽牌。想到这,李琰的脸上不禁浮现了一丝笑意。 似是要验证老者所言非虚,李琰从怀中摸出了一枚灵钻,压在了御兽牌的凹槽上,只听咔擦一声,御兽牌上的貔貅张开了大嘴,将面前的布吞兽吸了进去,御兽牌上的那枚灵钻也瞬间灵力耗尽成了飞灰。 李琰一摸下巴,心道,这御兽牌好用是非常好用,就是这代价太高了一些,不禁感到有些肉疼。 老者见李琰一脸肉疼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这小子,一枚灵钻也太当回事儿了。 买完灵兽,李琰正要告辞,忽然感到右臂的神经跳疼了几下。低头一看,一枚灰色的剑型印记浮现出来。 李琰有些不解的盯着手臂上的剑型印记,有些纳闷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正当他想用左手触碰印记的时候,印记忽然消失了。 右臂除了那些疮疤,再没有丝毫印记的影子,这让李琰心中暗道古怪。孰不知剑型印记出现的时候,老者看向自己的面容都有几分扭曲,但是这一切都随着剑型印记的消失而恢复了“正常”。 “道友,既然得了云兽,那就请便吧。”老者的语气有些冷淡,全然没有之前的热情。李琰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得暗自推敲,莫非是体内的丹毒快要发作了? 想到这,李琰心慌的厉害,浑身激灵一抖。顾不得和老者客套,逃一般的离开了阁楼。 离开阁楼后,李琰心中些许的慌乱就自动平复了,甚至将方才手臂出现剑型印记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是的,这是我深度陷入“幻市”后,法剑第一次尝试唤醒本我,斩破幻境。可惜,时辰未到,法剑只好再次蛰伏下来,等待时机。 李琰盘算着,既然所有需要的物品已经采购妥当,那么还不如趁早溜出城去,以免被“有心人”惦记。不过自己这空空如也的修为,别人想不注意都很难。只有乔装打扮后,再以神念护住周身气息,才可以瞒过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吧。 一番乔装打扮后,李琰来到城门处。城守的修士只是看了他两眼,就二话不说,放他出城了。只是其中一名守卫,面露贪婪之色,却又机锋一闪,旁人查觉不到分毫。显然,李琰已经被他给“惦记”上了。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五十三章 遇险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自道孚城北三百里有一荒山,灵气缺缺,平时人迹罕至,很少有修仙者到此。至于凡人,就更不可能到此了,穷山恶水的难以生存。 这一日远远看去只见荒山上多了一个人影,骑着一团棉花状的灵兽,离地四五丈高,慢吞吞的飞着。离近了一看,是一个青年,一个面色非常吓人,脸色乌青布满了突出的血管,皮肤长满疥疮的青年和一头长有两丈,高有九尺,其背生双翼,头若萌猪,身被白色的绒毛,长得肉乎乎的灵兽。 此人正是李琰,身下的坐骑便是那布吞兽。 李琰一脸无奈的瞧着身下的布吞兽,心中暗暗叫苦。御兽楼的老头明明夸其迅猛无比的,可等他骑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布吞兽果然是“迅猛无比”,然而这指的是它瞬时速度。此兽并不耐久飞行,长途跋涉之下,速度就显的非常缓慢。其如凡人的汗血宝马一般速度,对于修真者来说已经是非常慢了。好在此兽性格温吞,一路行来也没有弑主的意思,让李琰多多少少感到一丝欣慰。 虽说灵力尽失,可李琰的神识依旧不弱,胎光七层的高手,神识足以覆盖方圆一里之远。也正是因为其神识仍在,才可以御使符籇和布吞兽的,若没有神识,恐怕连储物袋都打不开。真让一个凡人得了御兽牌,滴血认主之下,也是无法指挥布吞兽行动的,反而会被布吞兽的魂力波动涨破头颅,脑浆泵裂而死。 一路上小心谨慎的李琰不断的激发出神识,监察着周围的动静。突然,他似乎查觉到了什么,眉头轻轻一皱,而后又迅速的恢复了平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出了御兽牌,筘上灵钻将布吞兽收了进去。 然后其左手偷偷的摸向了怀中,夹出来一张符纸,不动声色的贴到了自己的胸前。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上了一枚丙火神雷符藏在袖子里。而后每走十步就跺一下脚,绕着四周兜了个圈子。 “阁下跟了这么久了,何不现身一见啊!”李琰冷冷地道。 “桀桀,没想到李道友灵力尽失,这神识到还是不弱。李道友,在下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你插借一二,不知道李道友可否慷慨解囊啊?”一个贼眉鼠眼的修士,从李琰面前不远的土堆上冒了出来,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 “哦?朋友若有需要,李某自然是应该倾囊相助的,可李某与你非亲非故的,恐怕不能随了道友的心意了!”李琰不急不缓的道。 “桀桀,李道友,我也就不和你打哑谜了,如今你道行全失,身上的灵物怕是用不到了,不如交给在下,若是日后在下道法有成,必将感念李道友你的恩德。”这贼眉鼠眼的修士说着就要往李琰的身边靠, 一边走还一边警惕的打量四周。 “道友可要想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想在李某的身上发笔横财,别怕是有命赚没命花吧!”李磊略有些感慨的说道。 “桀桀,李道友,别逞强了,休要说那些废话了,这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说着,他就一拍腰间,一把乌黑的匕首凭空浮现在了身前。不过此人只是胎光四层的修者,还无法隔空御物,只能单手攥着匕首,狞笑着向李琰刺来。 在此人眼中,李琰已经是外强中干了,这不,见其动手之后,竟然连都忘了躲避,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只怕是被其吓傻了。想到这里,此人的嘴角咧的更大了,已经开始幻想残杀李琰后,从储物袋翻出各种灵物,还有那成堆灵钻掉在地上叮铃咣啷的声音。 就在那柄匕首堪堪刺到李琰的身前时,只见四周的土地上钻出无数红绿相间的藤蔓,藤蔓上还生有倒刺,将此人紧紧的捆住,令其一动也不能动了。 李琰此时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就在刚才匕首刺入身体的一瞬间,千钧一发之际,他激发了大力金刚护身符,可匕首尖还是刺入体内半寸有余。若不早早布置了木囚神符捆住此人,恐怕这次是凶多吉少。 过了一小会,李琰终于反应过来,还有大敌在侧,刚才真是大意了。只见其右手一挥,一张黄色的符纸凭空烧了起来,聚成了车**小的红色火球。此火球温度高的惊人,烫的周围滚起了层层热浪。 “疾~”李琰一声轻喝,抬手一点被藤蔓紧裹着的修者。 火球一闪而过,带着藤蔓和修者都燃烧起来,超高的温度,直接将修者气化,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只余下一个储物袋和那柄匕首。 李琰单手一招,储物袋和匕首就落入手中收了起来。 想想刚才经历的一幕,李琰不禁感慨道:果然,修真界是非常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活着的人才可以逍遥自在,至于死人,已经不存在的东西,连谈的资格都没有。李琰不由的又加深了世上险恶,需小心谨慎的想法,又贪生怕死了一分。 李琰从储物袋摸出一张多宝阁白送的止血生肌符,贴在了胸前的伤口。一阵绿光闪过,伤口不再流血,只余下一小块红疤,似是在提醒李琰日后应再加小心,不可重蹈覆辙。 随后,李琰将土里没有激发过的木囚神符挖了出来,放到了储物袋里。简单的抹去了痕迹之后,又坐到了布吞兽的背上。 看来这一路上的危险是少不得了,需要慎之又慎,否则小命不保。 李琰接下来的行程就决定专门挑那些灵 气稀少的荒山野岭走,如此一来便可少遇些修士和妖物。至于寻常的野兽,虽然布吞兽对上胎光三层的修士都没有一战之力,但其好歹也是一级灵兽,单凭它的灵压就可以吓走那些没有开启灵智修炼的野兽了。 如此行了有十来天,便到了一片茂密的丛林里。 只见这林子里的植被郁郁葱葱,树木又粗又高,最大的足有十人合抱之粗,数十丈之高。但是李琰神识一扫之下,此地的灵气并不浓郁,周围也尽是一些普通野兽。 走了这么多天了,李琰吃够了辟谷丹,嘴里淡的没有个味道。于是就祭出御兽牌,吩咐布吞兽打些野物回来。 布吞兽滴溜着眼睛,一副买好的样子,用脑袋蹭了蹭李琰的胳膊。 李琰无奈的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灵钻,抬手一丢,布吞兽像一条小狗一样张嘴吞了下去,露出了满足的深色。 然后,就见其呆萌脸上的表情一变,努力的做出几分凶狠的样子,扑腾着翅膀向密林深处行去。 不多时,布吞兽嘴里就叼来一只小野鹿放在李琰身前。 李琰见状咧嘴一笑,拿出了那把刚刚缴获的匕首,开始放血扒皮起来,动作麻利的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将处理好的整只小鹿架在已经生好的火上烤着,油脂滴滴答答的从肉上冒了出来,一股烤肉的香气飘了出来,再撒上调味料。 李琰掰下一条鹿腿,用手撕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嚼了嚼。美味的肉汁从烤肉泵了出来,口感非常的爽嫩!嗯!好香! 李琰瞥眼瞅见,一旁的布吞兽正眼巴眼望的看着他,也没说话,直接将剩余的鹿肉抛向了布吞兽。 布吞兽张开了它的大嘴,接住了鹿肉,却也学着李琰一样用爪子抓着鹿肉,一点一点的撕着吃,一边吃一边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李琰见布吞兽如此有灵性,不禁觉得非常有趣,暗道此兽莫非有进阶的潜力?灵兽也是可以修炼进阶的,其分为七大级别,每一级都有初阶、中阶和高阶的实力化分,而灵智开启的多寡就影响了灵兽的进阶。李琰的这只布吞兽就是一级初阶的灵兽,若是不吝天才地宝的投喂,看其灵智或可进升到二阶灵兽。可别小看二阶灵兽,那可是筑基期的高手才有的灵兽,在这南国来说,都是紧俏的很。 李琰抬手摸了摸布吞兽的脑袋,低声的说道:“若是此番我解了体内的丹毒,定会带你一起走上那长生路!以后你就叫馄饨吧!”布吞兽闻言紧忙放下了口中的鹿肉,舌头一卷舔了舔李琰的脸颊,又亲昵的蹭了蹭李琰的手臂。 “走吧,馄饨!我们去孟都 孟都城是南国北部数一数二的 大城,有数十条经脉贯穿此城地底,更是南国北方灵脉的起始点。灵气之浓郁,绝不是道孚城那种小城可以比拟的。其城墙有数十丈之高,合围方圆百里的内城。城墙上嵌刻着数不清的防御法阵和一幅幅活灵活现的浮雕,远远的看去就如同蛰伏的巨兽一般。 经过小半年的奔波,李琰乘着布吞兽终于来到了孟都城下。 “道友止步,还请到一旁登记。”一名守卫打扮的胎光八层修者出手拦下李琰,随即做了一个请手势,指向了一旁排列的队伍。 “不愧是大城,真是气派,连守卫都是胎光八层的高手,果不是道孚城可比。”李琰心中不禁对此番来孟都城的信心更多了一分。 登记主要是方便对外来修士的管理,毕竟孟都城是南国北方的门户,防守森严,擅自闯入很有可能会被当成探子格杀当场。 只见一个身着八卦衣的中年修士,手里拿着一块铜制的法镜向前来登记的修士扫过,只要是没有异常的,都平安无事的放行了。并且还给每个登记过的修士发放了身份牌,允许其在孟都城停留七日,七日过后还需再来登记一次。当然,如果需要长驻孟都城,可以在城主府的土地司购买一座洞府,就正式成为了孟都城的修士。不仅可以受到执法队的保护,而且在城里还享受着种种优待。当然,这一座洞府的花费着实不菲,最少也需要数十灵玉。着实不是一个小小的胎光期修士能负担得起的。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锁阴阳》,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五十四章 打探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好在登记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就轮到了李琰。中年修士照例用铜镜扫了一下李琰,只见铜镜打出了一道黄光,从其身上一照而过,发出了一声轻吟~嗡~嗡~。中年修士见状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不解的问道:“道友修炼的是各种功法,竟然丝毫灵气波动都没有,着实有些…有些…” 未等李琰回答,中年修士又连忙道:“道友还请不要在意,在下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打探道友修炼功法的意思。”修真界随意打听别人的修炼功法可是大忌。 “无妨,我本就是如此,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在下是不是可以入城了?”李琰淡淡的答到。 “当然,当然,还请道友先对身份牌滴血认主,然后缴纳五灵钻的入城费,便可以入城了。”中年修士说着将身份牌递给李琰。 李琰闻言接过身份牌,滴血认主之后,只见身份牌上浮现出一行小字。李琰,散修,胎光七层。 李琰则是向怀里一摸,将五枚灵钻递给了中年修士,接着不急不缓的迈步向城中走去。 身处孟都城中才发现其果然是热闹非凡,有卖丹药的在街头吆喝着,有卖法器的正在向路人展示着法器的种种功效。让李琰感到熟悉的是,孟都城也有着御兽楼的分楼,竟然是三层御兽楼!莫非其内还有三级灵兽贩卖不成?孟都城果然名不虚传。 李琰心中暗暗盘算,要寻医丹圣手刘振涛大师,还需打探一番,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对其毫无了解,冒昧之下,恐怕不能如愿解毒了。 于是李琰决定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再做计较。 “本店是孟都城的千年老店,环境舒适,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恭请各位仙长莅临本店,本店将会为各位仙长提供最优质的服务,让您住的安心,住的放心!”一个身着短打的店小二,不住的吆喝着。 李琰闻声而来,就见这家客栈座落在孟都城的中心街区,周围洒扫的非常干净,高高的门牌上写着三个大字:《仙客来》,客栈分为上,中,下三层。最底下那层是餐馆,来来往往的修仙者好不热闹。中间的是提供住宿的房间,程格子状,是为那些囊中羞涩的修仙者准备的。最高一层则是独立的厅堂,专门为那些金主备着,一般的修士是无法入住其中的。颠了颠怀中剩下的几百灵钻,李琰不禁苦笑一声。看来解了丹毒之后,要好好赚点灵币了。灵币是对灵钻,灵玉等修真货币的统称。 在仙客来的门口踌躇了一会,李琰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贵客一位,您里边请嘞!”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伙计,十分机灵的向客栈里传到,并引着李琰走向柜台。 “不知道友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若是住店,本店有普通间和豪华间两种供道友选择。普通间每日三个灵钻,豪华间每日二十个灵钻。”掌柜一脸热情的问到。 “自然是住店,劳烦掌柜来一间普通客房便好,地方要清净些,就先住七天吧。”李琰缓缓说到。 “好的道友,承惠二十个灵钻,零头就抹去不算了。”掌柜的倒是非常会做生意的道。其实还是与其他地方的客栈相比昂贵了很多,其他客栈住七天也只不过花费一个灵钻而已。李琰之所以看中这里,还是因为其地理位置较好,可以更好的打探到消息。 “小林子!快来,领着这位贵客到丙字第十三号房间。”掌柜随手召开一个小二,并让其带着李琰走向了二楼。 一路上小林子并不怎么多话,只是眼睛悄悄的打量着李琰,仿佛是在好奇,怎么还有修士长成这副模样。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小林子用一块玉质的门禁牌打开了,一推门就引着李琰进了房间。 只见这房间宽有五丈,长有十丈,古香古色的装修显得十分典雅,厅内还备有八仙桌,太师椅,一看就是非常有格调,非常的舒适。 小林子一指八仙桌上的一个熏香炉状的摆设说道:“贵客请看,此物便是清神香薰炉,插上一枚灵钻便可使用,其清心凝神的效果非常好,您在修炼的时候不妨一试。” “还有小人手中的这块门禁牌,只要您出门的时候将其反过来扣在门板上的凹槽上,其他人就无法进入到您的房间了。您再看这牌子上突出的按钮,只要您一按之下,就可以召唤小人,小人随时都可以准备为您服务。”说着就把门禁牌递给了李琰。 李琰接过门禁牌把玩了一下。淡淡的道:“嗯,知道了,多谢小哥,李某有些乏了,就不送了。” 做出了一副送客的样子。 小林子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并且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见小 林子有了,李琰又在房间几个比较重要的位置布下了几枚木囚神符,这才松了一口气。翻身躺在了木床上,闭眼呼呼大睡起来。 毕竟小半年都是在荒山野岭奔波,风餐露宿不说,这精神也是疲惫到了极点,不一会就打起了鼾声,屋子里响鼻大作。 李琰一觉醒来直觉神清气爽,一扫往日的疲态。是时候打探刘振涛大师的情况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需清点一下那枚缴获来的储物袋。储物袋上都会有其主人设下的神识禁制,即使主人身陨神识禁止依然会存在,只不过效力减弱罢了。如今李琰体内毫无灵力,空有胎光七层的神识,打开这么一个储物袋着实费力。尽管只是胎光四层的低阶修仙者的神识禁制,还是让李琰用神识磨了小半年才解开。当然,若是李琰一身灵力尚在的话,可能半个时辰就解开了。若是筑基期的高手,可能连一息的时间都用不了。 李琰随手翻出了那枚储物袋,用神识略扫一下,就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了八仙桌上。 要说此修也是低级修士,储物袋里灵物少的很,倒是世俗里的黄白之物多的堆积成了小山。李琰用手扒拉几下,挑出了几件灵物。 首先是灵钻,数量不多,只有四十三颗。其次是一枚玉简,看着有些年代了,其上布满了黄色的浸渍。然后就是一个不入级的盾牌法器,一看就是粗制滥造的劣质品。最后就是一根百年的灵参。 李琰一看这些东西,顿时感到非常无语,但转瞬间也就释然了,毕竟只是胎光四层的低阶散修,没有什么好东西也是正常的。想当初要不是自己找到了一个古修洞府,那三块灵玉恐怕自己再过十几年也赞不到。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因为在古修洞府误食毒丹,如今一身修为散了不说,小命恐怕也是不保。 想到这李琰不由感叹修真大道着实不易,光小心谨慎也不行,还得有大量的修真资源,才有机会问鼎大道啊! 咂了咂嘴,李琰抬手拿起了那枚玉简,用神识一扫而入。没一会的功夫,就见李琰喜笑颜开,似有所得,接着又是愁眉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嘴里小声嘀咕着 “锁神诀” 原来这枚玉简讲的是关于修炼神识的功法,其不修灵力,只修神识。分蕴神、凝神、锻神、分神和锁神五大境界。分别对应修真的胎光、筑基、聚丹、凝婴和炼魂五境。锁神诀威力也甚是可观,通过对神识提升可以摆脱对灵力的依赖,以心御神,以神御物。。是一种修炼本我的功法,算是另辟蹊径。 只是这功法的修炼难度颇高,需要一种叫做神灵骨玉的东西做为魂锁。而且其进境速度也不好估量,完全靠修炼者的天赋如何,不像修灵力可以借助灵石和灵物加快修行速度。如果想要提高修炼速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一种叫星识晶的灵物进行辅助。可李琰哪里听说过星识晶啊,连神灵骨玉都闻所未闻,所以看来这部功法李琰是没办法修炼了。想必也是这部功法流落到那位倒霉的胎光四层修士手中的原因吧,李琰非常有理由怀疑此简可能是前辈修士臆想写就的。 如此想来,李琰就放弃了修炼其的打算。不过也没有将其扔掉,还抱有一丝幻想,万一以后有机会修炼呢,其对上面描述的几种威力惊人的秘术感到非常渴望。而且,此诀在最后记载,锁神诀只不过是一部强大修真功法的基础部分,其上还有更厉害的功法,若有缘得之,不妨留意一二,或许有机缘得到。不过也没有具体描述那部功法,只是说遇到了自然会明白。 李琰摇了摇头,索性不再看此玉简,将其收到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又摸出了那枚缴获的漆黑匕首,只见其上纹路天成,剑柄上刻着三个古篆字,但李琰并不明其意,只觉得古朴异常。赶路的时候李琰也有经常研究它,只不过没有用灵力激发过它,看不出其品阶来,不过他可以断定的是,这枚匕首肯定不简单! 首先看其材质,非金非木亦非石,不像五行之物锻造的。再看其锋利度,刚才用这匕首一捅之下,那块不入级的小盾一下就被捅了个对穿。要知道李琰没有用任何灵力,其就有这么大的威能,着实有些不简单。再说那次李琰激发了大力金刚符都被这匕首刺破了,那可是筑基期高手制作的中级符籇,哪怕是个筑基初期修士随手一击之下,都没那么轻松破防。种种迹象表明,这枚匕首,恐怕不弱于顶阶法器。不知那个胎光四层的散修是怎么得到的,莫非也像其一般寻到了一个古修洞府?日后若灵力尽复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柄匕首。 把玩了一番后,李琰将其放在了腰间的鹿皮套上,以备不时之需。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 是要打探刘振涛大师的踪迹了,解毒的事情已是刻不容缓! 想到这一层,李琰收好了八仙桌上的杂物。推开房门,径直向楼下走去。 一步入一楼的大厅,就觉得非常嘈杂,各种各样的谈论声传入李琰的耳朵里,吵的他有些心烦。不过为了探听到消息,他还是选了个角落,点了壶灵茶,耐心的听了起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孟都城来了位大人物,就在三天前,丹鼎阁的阁主亲自接待的。嚯,那场面真是壮观,孟都城有名有姓的大修全都前去送礼问候了。”一个马脸大汉颇有些神秘的道。 “嗨,我道什么稀奇事儿呢,原来是在说医丹圣手刘振涛刘大师啊!这个我比较清楚,据我在丹鼎阁修炼的内弟说,刘振涛大师可是要在孟都城暂驻十年,要凭借孟都城北方地火灵脉炼一枚绿级丹药,来突破凝婴期的大关卡。嘿,如果真让其成功了,咱们南国的实力就又大大增强了,要知道咱们南国明面上也就三个凝婴期大修。”一个尖嘴猴腮的修士略带卖弄的说到。 “侯兄果然消息灵通,小弟佩服,佩服,来吃吃,继续吃,咱们再聊聊春媚楼的那个小桃红。”马脸大汉略带深意的说道。 “两位道友,冒昧打搅一下,方才听侯道友说到刘振涛大师,小弟也是神往已久啊,不知道两位道友能不能给在下介绍一二啊,这顿饭在下请了!”李琰闻言,也凑到二人身前说道。 “哼,小子,算你上道,这孟都城里就没有我侯三不知道的事。既然你诚心相求,我就跟你言语一二。”接着候三详详细细的跟李琰讲述了一下刘振涛大师的相关情况,在得知李琰想去刘振涛大师那里医病,当场拍胸脯保证,一定为其引荐刘振涛大师。李琰闻言也是大悦,不仅花了三十灵钻请了其一桌饭菜,而且将那棵百年灵参做为报酬,只要候三为其引荐,事后百年灵参必将拱手奉上。 一旁的马脸修士也是一脸羡慕的看着候三,毕竟毫不费力就得到了一颗百年灵参,这李道友着实有些大方啊,只恨自己没有个在丹鼎阁修炼的内弟。 而后,候三递给了李琰一块通信灵佩,嘱咐李琰听其消息,三日之内,必将办好此事。 李琰解毒的事情有了着落,候三又白得了一棵百年灵参,二人言谈甚欢,推杯换盏之下,俨然一副相恨甚晚的样子。 在送走二人之后,李琰也转身回了房间。 掏出了门禁牌,略一沉思便一指点下了其上的按钮。 咚~咚~咚,几声轻叩房门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李琰淡淡的道。 小林子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一脸恭敬的走到了李琰身前。 “小林子是吧,不知你对候三了不了解。”李琰还是老神在在的说道。 “啊!侯仙师啊,他可是这孟都城的百事通,小人自然是认得,至于了解,小人不敢枉议仙师,还请...“ 李琰挥手打断了小林子,随手丢了五枚灵钻给他。“你但说无妨,我有些事要交代于你,办好了我必有重谢。”李琰沉声说道。 “这…怎么好,谢谢仙师,谢谢仙师”小林子一看五枚灵钻,顿时感觉眼前一亮,忙结过了灵钻。然后详细的给李琰讲述了其对候三的了解。 “嗯,看来候三虽然有些孟浪,却还是个守信之人。这样吧,你替我留意候三一下,看看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李琰又抛给小林子五枚灵钻。 “好的,好的,仙师大人,小人一定会好好盯住侯仙师!”小林子一脸赔笑的说道。 “嗯,你且去吧,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通知我,去吧” “是,仙师大人,小人这就告退了。”说着就倒退着走出了房门,态度更恭敬了一些。 望着八仙桌上的清神香炉,李琰陷入了沉思。 这三日的等待之期对李琰来讲可谓漫长之至,不如趁此机会去孟都城周边的其他地方逛逛。一来可以了解了解风土人情,二来孟都城的身份牌快要到期了,还需重新办理。三来可以放松放松,毕竟之前一直行走在偏僻的荒野,久不食人间烟火,还真是有些嘴馋了。恰好手里有些用不上的黄白之物,正好一饱口腹之欲。可谓是一石三鸟之计。 说走就走,当下也没耽搁。出了孟都城后,祭出御兽牌,将馄饨放了出来。 几日不见,馄饨一出来就用双爪轻轻的搭在了李琰的肩膀上,热情的伸出油腻腻的舌头舔了一下李琰脸颊。李琰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馄饨,实在是…这么大块头,还特别喜欢卖萌,也不知道这馄饨是公是母。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五十五章 圣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布吞兽慢吞吞的载着李琰到了孟都城南郊。 “来瞧一瞧,看一看啊,刚出锅的热包子啊,包大保香啊。”一个满身包子味的店老板热情的吆喝着。 布吞兽顺着包子的香味,就带着李琰来到了包子铺。 机灵的包子铺老板老远就看到李琰骑着布吞兽向其包子铺而来。 当即大喜道:“啊,是仙师大人啊,小人恭迎仙师大人,仙师大人能光顾小店,是小人祖宗八辈子了积德啊!不知仙师大人要吃些什么馅的包子?小店最出名的就是驴肉包子!还有...”店老板喋喋不休的向李琰介绍着,生怕李琰走了。他可是听说这些仙师大人阔绰的很,他的祖父当年卖给了一个仙师包子,得了不少的赏赐,足有一个金锭呢。所以他对李琰的到来非常热切。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破懒的小乞丐趁店老板不注意,从李琰身侧快速的抓起了几个包子,正要跑开。 “啊!狗蛋!你个小杂种,你敢偷吃我的包子,看我不打死你!”店老板反应也是极快,一个身手就抓住了小乞丐瘦弱的胳膊。 “小杂种,我让你偷!我让你偷!打死你!”店老板一脸凶像的毒打着小乞丐,根本没有像对李琰那样的谦卑和热情。 “住手,放了他吧,他的包子钱,我给他付了。”李琰淡淡的说到。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狗蛋,算你运气好,还不赶紧谢谢仙师!要不是仙师发话,今天说不得也要打死你个小杂种。”店老板有些意外的说到。 狗蛋脏脏的小脸望着李琰,却是丝毫感情都没有,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啊,是对一切的漠然,还是对生命的无视。只却是其两腿一弯给李琰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抓起掉在地上的包子,转身跑开了。 李琰望着远去的小乞丐,不由的觉得有些意思,这个孩子的身世不简单啊。 馄饨安静的站在了李琰身边,可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案板上的热包子,不断抽动的小鼻子出卖了它,显然是馋的要命了。 李琰淡淡一笑,这馄饨还真是颇有些灵性。当下,也没再和店老板多说些什么,扔下了一大块金子,让其将所有的包子拿出来,喂给布吞兽吃。 店老板眼见这么大一块金子,顿时乐的合不拢嘴,态度更加谦卑,更加的热情,让店小二赶紧将所有的包子放在大蒸屉上,一屉屉送到布吞兽身前。 布吞兽滴溜溜的大眼睛也是一亮,张开了大嘴,一屉一屉的吞着包子。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吧唧声。 只是它快要吃完所有包子的时候,十分人性化的看了李琰一眼,满是愧疚,仿佛是光顾着自己吃了,没有让主人先吃。 “乌拉,乌拉呼,呼啦”馄饨有些不好意思的叫着,并将一笼包子叼到了李琰面前,似乎是在说,主人,你也吃一点,很好吃的。 李琰不禁被馄饨给逗笑了,暗到,此兽还挺“忠心”的,就是这嘴巴馋了一点。 也不推辞,接过包子,一人一兽就在包子铺外吃了起来。 不多一会,足足三十屉的包子被一扫而空。 李琰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带着布吞兽离开了。 再说那个小乞丐,其并没有跑远,而是在李琰不远处盯着他,李琰从包子铺出来后,其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李琰也早就查觉了身后的小乞丐,但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在南郊慢吞吞逛着,一点也不在意时间的流逝。 直到夜色渐暗,才想到找一个栖身之所过夜,正是一座很久都没有香火供奉的废弃破庙。 只见此庙规模不大,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庙里的神像早已是看不清模样,不知其是什么神袛。修真之人对这些凡人间流传的鬼神根本没有什么顾忌,也许这些鬼神不过是一些偶尔来到俗世的修士。 李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破庙,架起了火堆,盘膝坐下,闭目眼神起来。 “既然跟了李某这么久,不妨过来一见。”李琰淡淡的说到。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庙门的柱子后慢慢的走了出来,正是那个偷包子的小乞丐。 “您是神仙吗?”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小乞丐的口中说了出来。 “嗯?”李琰听到小乞丐的声音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小乞丐竟然是个女童,看其样子也不过十一二岁。不知道其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个修士。你也跟了我一天了,倒是非常有毅力。说吧,跟着我做什么。” “神仙哥哥,我不是有意跟着你的,就是想报答你今天出手相救!”小姑娘有些激动的道。 “哦?报答我,倒是有些意思,一个区区的凡人,拿什么报答我。”李琰略有意外的说道。 “我…我…”小姑娘眼神依旧漠然,只是声音显示出其有些局促不安。 “好了,李某也没想过要你什么报答,看你出身孤苦,这才出手相助的。” “神仙哥哥,我,我有东西给你,我不知道它对你有没有用,但是 ,这是我捡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且每到夜晚,它就会发出奇怪的光。”小姑娘真诚的到。 “哦?倒是有些意思。”李琰也没有往心里去,心道可能不过就是个夜光石,对修士来说,一文不值。 小姑娘见李琰有些不在意,就有些着急,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小牌子。 咦!李琰一看到此物,便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伸手接了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只见这块牌子成令牌的形状,有半个巴掌大小。其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在令牌的中间刻着一枚大字,就是李琰看不懂其到底是什么意思。整个令牌呈暗红色,流露出一股古朴荒凉的气息。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 李琰用神识向其扫去,却发现这令牌周围有一道无形的禁制,根本不能进入分毫。 “好,牌子我收下了,确实对李某有些用处,你有什么要求,李某都可以答应你。” “神仙哥哥,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求你带着我,我也想成为仙人。”小姑娘有些祈求的到。 “这…这恐怕是有些不妥,李某孤身一人修炼至今,带着你恐怕有些不便。况且,李某也只不过是个胎光期的小修士,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模样,实不相瞒,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李琰有些为难的说道。 小姑娘一听李琰这么说,顿时,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眼神由淡漠转为了深深的绝望。 李琰看其也是不忍,叹了口气,说道:“你为什么要修仙呢?若是说个理由让我信服,李某也就带着你吧” “我,我想要替我爹爹,替我娘亲报仇。”接着小姑娘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这个小姑娘叫宁曦,家中也是南郊的大户,本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着日子。但是,在三年前的一天,突然有一颗火球从天而降,将她们家烧的一干二净,只有她,因为外出贪玩幸免于难。听在场目睹的人说,那可能是修仙者的手段。于是,宁曦一直都想找机会查明原因,找出凶手。可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在这南郊附近流浪。又怕被人欺负,所以一副乞丐的模样,还故意弄脏了身体。 今天她实在是饿急了,才去偷老板的包子,平时她也是饥一顿饱一顿,靠着好心人施舍过活。眼看李琰是个神仙哥哥,心中本来渐渐熄灭的希望,又被燃起了,所以她要修仙。 李琰听宁曦这么一说,不由感叹,心里有些不忍,就答应带她修仙了。 不过,李琰对其言明,只是暂时收她做婢女,等其解毒之后,再帮她报名,去修真大派修行。 当然李琰也是有考虑的,刚才用神识已经发现此女的灵根不错,可能是变异灵根,只是此刻他也没有灵力,无法准确的知道其灵根到底是什么。 李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也没有心思再游历下去,当下将其抱上了布吞兽,二人一并回到了孟都城。 李琰与宁曦来到孟都城下,续住了身份牌后,将宁曦带入了城中。 宁曦,以后你就随我一起吧。李琰拉着宁曦的小手走进了仙客来。 “掌柜的,在我旁边再开一间房。对了,记得打好热水,放上花瓣。”李琰进门就对掌柜的吩咐道。 “好的,道友,在下这就安排。”掌柜倒是没有多问,直接吩咐小林子前去侍候。 “神仙哥哥,我....我不用住那么好的地方。”宁曦怯生生的道。看到李琰花费了那么多灵钻,宁曦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到底还是个凡人丫头,哪里见过如此多的灵钻。 “无妨,宁曦你且安心住下。还有日后别叫我神仙哥哥了,我不过是个胎光期的修士。若是习惯的话叫我哥哥吧。”李琰沉声说到。 “好的神仙哥哥,哦~不,琰哥哥,以后也叫我曦儿吧,娘亲都是这么叫我的。”曦儿红着眼睛说到。 看宁曦这个样子,李琰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可以遭到如此境遇。李琰不由地伸手揉了揉了宁曦的头发,说道“放心吧,曦儿,以后有哥哥在,你不会再受欺负了。” 宁曦经过洗漱打扮后,果然是一副含苞待放的样子,瓜子脸柳叶眉,翘挺的鼻子,大大的眼睛非常有神。之前那副漠然的眼神也有了些许转变,变得温柔了一些。洗去污垢露出藕白色的皮肤,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谓是小家碧玉。 小林子很知趣的送来了一套合身的女装,虽然不是多么贵重,但也非常华美。宁曦穿上后让李琰不禁眼前一亮,心道此女日后定是个美人胚子。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李琰收起了几分心思,暗骂自己真是个禽兽,竟然对这么小的小姑娘产生了不良想法。实在是惭愧,惭愧。 “琰哥哥,你看我美吗?”宁曦倒是没有自觉,穿上华服,轻点脚尖,在李琰身前转了个圈道。 李琰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不过那样子分明是非常欣赏。 “曦儿,你且去隔壁休息吧,我有事再叫你。”李琰沉声道。 “好的,琰哥哥,有事一定要叫我,不要丢下曦儿。”宁曦柔 柔的道,随即一个万福就退出了李琰的房间。 李琰望着宁曦离去的背影,渐渐有些失神,心里想着自己将宁曦领进了修真界,不知是对还是错,未来的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哎! 只有一声长叹。 已经是第二日了,候三还没有任何消息,让李琰心里有些焦急。小林子那边也说候三没什么异常,留给李琰的只剩下煎熬的等待。 闲着也是闲着,坐在八仙桌前的李琰,鬼使神差的拿出了宁曦送的那块令牌。暗红色的牌子上刻满了字符,李琰却是一个符号都不认识。 初拿到手,他也没有仔细的研究过。如今回到了住处,可以放心施为了。 全力运转神识,激荡神识向令牌的禁制壁垒撞去。 嗡~嗡~嗡,李琰只觉得自己的神识就像鸡蛋撞在了石头上,仿佛整个脑子都要碎成了八瓣,只此一下,神识就受到了损伤。一口鲜血忍不住就从嘴里喷了出来,吐在了令牌上。紧接着李琰就觉得天地好像颠倒了一般,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其不知道的是,在他昏倒的那一瞬间,沾到他血液的令牌蒙的冒出了一阵红光。 良久… “咦?我这是在哪?李琰有些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四周都是雾蒙蒙的,只不过不是白色的雾,而是血红色的那种,目光可见的范围也就十丈左右。红色的雾不断的翻滚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似的。这时候一颗巨大的头颅从红雾中突了出来,两颗巨眼足有车轮大小,脑顶更是长着犄角,呈螺旋状大概有一丈长。整个面部非常可怖,皮肤皱巴巴的拧在了一起,眼睛是那种血红色,漆黑獠牙差互。 这么一颗巨头猛的出现,几乎是与李琰脸贴脸的距离。 登时,李琰就被吓的魂飞魄散。 咳~咳~李琰轻微的咳嗽了几声,转醒过来。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回忆起刚才那一幕,仍旧觉得心有余悸。那是什么可怕的怪物,李琰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物种。散发出来的灵压,让李琰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大海中飘荡的一枚叶子,被巨浪卷上了高空一样。其神魂根本不能承受片刻。 摇了摇还不太清醒的头颅,有些疑惑的想到,自己可是修士,胎光七层的神识已然不弱,怎么就无端入了梦境呢?要知道修士轻易不会进入梦境,进入梦境多半是因为心神不稳,有境界掉落的风险。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李琰,猛的想到了自己之前是在探查那块令牌。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琰目瞪口呆的看着八仙桌上,哪里还有令牌的影子。他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地方,仍然没有那令牌的踪影。 这可是奇怪了,莫非那令牌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李琰检查了一下房间,确认了没有任何人来过后,更加的疑惑不解。 正当他惊疑不定的时候,候三给的那块通信灵佩突然发出了绿光,一闪一闪的,正是候三来了消息。当即按下了寻找令牌的举动。 “李道友,你托候某办的事情,已经妥当了,明日晨时在仙客来候某同你一道前去丹鼎阁,与你引荐刘振涛大师。切记,勿要拖拉,刘大师最忌他人不守时。”李琰神识一扫之下,通信灵佩传来候三的声音。 听完候三的话,李琰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看来候三还是比较靠谱的。 掏出了门禁牌,按了一下按钮,小林子不多一会就出现在了李琰身前。 “小林子,帮我打一桶热水来,我要沐浴更衣。”李琰淡淡的说道。 “遵命,仙师大人。”小林子恭敬的道。 不一会,李琰就安静的躺在了浴桶里,温热的浴水刚刚好,让其舒服的不禁有些呻吟。 但愿刘振涛大师可以除去我身上的丹毒,若真让我李琰恢复往日的修为,我一定要好好走这修真之路,成为这世上最强大的存在,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么想着,李琰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坚决之意。 南国的三大修真门派为西北的御兽楼、东南的丹鼎阁和中部的多宝阁。这三大门派掌握了整个南国的修炼资源,散修只能在三派的夹缝中生存,日子过的端得艰难困苦,为了一点点修炼资源拼死拼活。没有加入三大派的修士,基本上与高阶修真无缘了。所以,在南国加入三大门派才是修真正途。 其中御兽楼是三派中最有实力的,御兽楼的弟子,凭借灵兽几乎可以以一对二,单挑丹鼎阁和多宝阁的修士。而多宝阁的弟子是出名的精明钱多,占有了大量的修炼资源。丹鼎阁则是两者之间的调和,与多宝阁呈互补的态势。 不过丹鼎阁却是所有南国修士不愿得罪的门派,不管你再怎么厉害,总归是需要丹药修炼的,而丹鼎阁正是南国第一炼丹大派。刘振涛就是丹鼎阁聚丹后期的大高手,被南国修士喻为医丹圣手,最擅长的就是治疗修士所受的各种疑难杂症。虽然说修士不会与凡人一样生病,但是因为斗法损毁了躯体,或者被下了灵毒,都需要这么一个大师来救治。所以提起刘振涛大师,整个南国的修士都非常的仰慕。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五十六章 奇毒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昏聩的状态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不知怎么,我忽然精神一振,神智恢复,眼前的景象也全变了样,似乎是在山里。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长衫变成了短袖,腿上还绑着两块“巨型”沙袋。 我这是…我这是在哪?怎么感觉周围有点熟悉…哎?我刚才在干什么来着,“霖池”?霖池…任我怎么回忆,脑子都跟生锈了一样,记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有“霖池”两个字残留脑海,好像对我还挺重要的样子。 “咳,小琰啊,愣什么神啊,练功...... 建邺城就在眼前。东南西北四座城门被死死围住。里面的人插翅难逃。城墙上的兵卒都在发抖。因为他们看见城下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战阵。和兵卒们身上的杀气。 “叮咚。”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袭紫色抹胸长裙的陆知曼走了出来。 冷沉月或许恐怖,但还不足以将楚隽吓退,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未雨绸缪,做好充足的准备。 陈枫也意识到苏夏有问题,但被孽龙当傻子看,他心里十分不爽,这能怪他?他又不知道什么是天魔,关于天魔的信息,还是从天魔口中知道的,被忽悠了又能怎样? 陈枫瞥了蓝若灵一眼,这个灵祖,嘴上说不关心,其实还是挺在意洪荒落入外界大尊的掌控的,否则,干嘛透露这样的消息? 作为一名老军人,赵奉天立即意识到赵奉天的用词,是打仗的好苗子,而不是好士兵。 龙飞微微一笑,左右看看,烛火上下跳动。手臂长的蜡烛已经烧了一半。外面静悄悄的,一轮圆月挂在天空的正中央,月光绕过树梢从窗户的缝隙中撒到地面上,显的格外刺眼。 一个三十多的高大汉子,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杨妄在玄武宫认识的人并不多,再加上两年过去,他更不认识人了。 也许,这真的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信封着,如果他们把信打开了,那么等他们找到阿普的时候,会不会被发现。 看着李肃走远,龙飞左右瞅了瞅围观的百姓,翻身下马来到马车前,随手打开一口大木箱。当箱子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一声惊呼。满满一箱金灿灿的,一块块金坨子码放的整整齐齐。粗略估计一下就这一箱黄金不下万两。 先前她正是以要请客的名义将罗凯邀请过来,虽然现在心跳得有点厉害,但表面上装出很自然、很朋友的样子。 两人这样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就12点了。夜风吹来,多少带一丝丝的凉意。 阿菲虽然出手不多,但每一次都让人为之惊叹,我替人家担心是多此一举。 那身影另一只手也不停,将一边的秦可人也拉近,在她耳畔低声说着什么,嫂嫂的脸色悄然缓和下来。 李容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手上更加用力,银质刀叉和餐盘摩擦发出了锐利的碰撞声,那声音稍微有些刺耳,像是代替她在抗议。 刷魂珠的过程相当无聊,更无聊的是,余枫全程划水,只能看着不能动手。 “其他不要吗?”余枫奇怪道。他倒是想直接打包丢给步溪月,但看步溪月的意思,似乎没有全部拿走的打算。 轩辕驿收取的过路费不黑心,但也绝对不便宜,它每年的收益远超天元帝国的财政收入,可是其收入绝不会外流一丝,完全自己消化掉。因为除了贯通世界外,它还要尽可能的发展壮大自己。 “抓刺客,刺客在这里,不要让他跑了,一定要抓活的”那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激动喊道。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出市与灰焰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现在李琰就是一名散修,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进入筑基期,是千难万难的。必须得加入一个修真门派,靠着门派的资源进行修行,才能在短时间筑基。于是打定主意,先用净体丹将丹毒压制下去,再离开孟都城,寻一个宗门筑基! 净体丹是黄级丹药,只有聚丹期修士才可炼得,药性强大。还好这净体丹只是驱毒丹,而非提升修为的丹药,否则黄级丹药的药性岂能是一个胎光期修士能够承受的。 李琰先是嘱咐了宁曦在房门前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然后在房内的厅堂放了一个蒲团,里面插了二十颗灵钻,他则是端端正正的坐了上去。这个蒲团是仙客来每个房间必备的物品,和清神香薰炉一样,都是辅助修炼的法器。蒲团只要插上灵钻,就可以吐出浓郁的灵气,制造出一个短暂的灵气场,加速坐在其上的修士修炼。 李琰翻手拿出了刘大师赠予的玉简,神识一扫而入。 良久,李琰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果然,刘大师没有骗自己,这方法当真可行。 当即,李琰不再犹豫,掏出了净体丹。这净体丹通体呈雪白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其上还有三道丹纹,正是黄级丹药独有的特征。 净体丹初一入嘴有些甜,到了喉咙却是非常的苦涩,苦的李琰几乎想要将其吐出。不过,还是咬牙忍耐下来。 沉心静气,意守丹田。李琰摆出了个古怪的姿势,缓缓闭上了双眼,神识随着经脉进入了丹田。这黄级丹药果然迅猛,一道道雪白色的药气,正不断的从净体丹中散发出来。这些药气化作一条条婉若游龙的白色细丝,从李琰的各处经脉窜行,由任脉冲到督脉,再全部汇集到丹田。 这些白色细丝刚一进入李琰的丹田,就化为了两张大网。由上而下,由下而上,两张大网好似合围一般,扣合在了一起。然后两张大网开始飞速的旋转,渐渐的凝成了一个球形。这个小球初有鸡蛋大小,随着高速旋转渐渐凝实,最后变成了鸽蛋大小。颜色也由白转红,似是高速旋转升起了高温一般。好在小球是位于丹田虚空,若真是到了肚腹,恐怕连肠子都得烫熟。 看到净体丹将绝灵丹毒包裹起来,李琰毫不犹豫的打出了一道手诀,纳灵! 只见蒲团上的灵钻一闪一闪的,剧烈的灵气波动就从蒲团里涌了出来,被李琰吸入到体内。这些灵气经过蒲团的过滤,已经是非常的纯净,些许损耗也是值得的。 灵气一入丹田,就被小球吸引过去,在小球上方形成了一朵灵云。灵气越来越浓郁,慢慢的下起灵雨来,将小球冷却成了白色,雨之前不同的是,此球表面多了一个法阵。 据刘大师给的玉简上记载,此球正是可以封印万毒的净光球,其上法阵是净体丹丹成的时候自动生成的,具有种种神妙。不过此法阵需要每个十日就吸取灵力维持运转,并且每半年都要再服一次净体丹来加固法阵。如此五年后,法阵自动崩溃,再服也没有任何效果了。 等净体丹发挥效果后,李琰只觉周身一轻,浑身的经脉也都畅快起来。干涸的经脉里慢慢流淌着吸纳来的灵气,一阵消失已久的灵压从李琰的身上散发出来。 趁势不停!李琰拿出了一半的灵钻,全部插入到了蒲团里,迅速的恢复着自身的实力。 蒲团上的灵钻再次闪耀起来,这次散出的灵气更加浓郁了,整个房间抖充斥着精纯的灵气。李琰此时就像个大漏斗一样,周围的灵气翻滚着向他涌去。 胎光一层,胎光二层…胎光五层!最后,李琰终于恢复到了之前胎光七层的水平。再看那蒲团上的灵钻,皆化作了飞灰,灵气已经消耗殆尽。 李琰的容貌也发生了变化,没有了绝灵丹毒的影响,其容貌恢复到了本来的样子。脸上的疮疤不见了,变得光洁白皙,俨然一副帅气公子哥的某样,有着一副女人见了都要嫉妒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眉毛很浓,高挺的鼻梁,英气十足。嘴巴薄薄的,非常性感。这显然是净体丹带来的转变。 不过此时李琰身上全是渗出的毒素和污垢,整个屋子都被薰的臭臭的。李琰皱了皱眉头,随手掐了个法诀。空气中凝出了一小片雨云,向其浇去,一身的污垢都被冲刷个干净。 洗净的李琰换上了一身青衣,在屋子里的镜子前一照,李琰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得意。 可就在这时,镜子里李琰的境象却是起了变化。只见境中的李琰着装变换,脸色也有些阴沉。正当李琰诧异的时候,一声暴喝传来: “少主,还不醒来!” 胡惊南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震荡得幻市景象泛起层层涟漪。与此同时,我右臂的法剑趁机爆发,一闪而出。将我沉溺幻市前输入的全部元气和自身储存天劫雷混合一起,然 后对着虚空狠狠斩下。 噼里啪啦的电弧如同狂牙猛兽,顿时将周围的幻境撕裂开来。破碎的画面犹如散落天际的花瓣,四处飘零,随即燃成道道毫无温度的黑炎。 这时,四周景象一变,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光墙围成的空间,颇有些虚弥界的感觉。在这空间中央,有一座三人高的光门,而我正在光门之下。 法剑耗光所有力量,便化作光点,一头扎在我的右臂,消失不见。 我也从沉溺幻境的状态苏醒过来,一旁的胡惊南正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 “多谢胡教主救命大恩!”我心有余悸的对胡惊南感激到。这次入幻实在是太真实了,我真把自己当成了为除丹毒的修道士,错入了修真片场。若再沉溺一段时间,只怕自己留在家中的肉身就要油尽灯枯,再也缓不过来了。 “少主不必客气,这幻市不同一般的幻境,乃是先祖成道前的遗蜕所化,最能勾起人心中种种幻象。而且你在幻市中经历的事情未必就是假的,其中玄妙还要你个中体会。”胡惊南接过话头,却又给我爆了个大料。 他居然说幻市经历是真实的,那岂不是我也身中奇毒?幻市经历的一切我都历历在目,自然了解那毒的可怕。登时魂飞九霄,如丧考妣。 胡惊南见我面色有异,就问我在幻市中经历了什么。我只得定了定神,将幻市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给胡惊南说了。胡惊南听完表情精彩以极,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 “少主的想像力还真是丰富,竟然被幻市带到了异世界里。不过恕属下直言,你这种情况经历的肯定不是真实的,倒像是话本。虽然不是真实存在,却又有什么深意吧。”胡惊南从地上豁然而起,又恢复了往日的老成持重的模样。 接着,他闪身到我身前,一手扣住我的脉门,闭目感应了一会儿。 “呵呵,果然,少主你的身体里没有任何异样存在。属下猜测,你所谓的绝灵奇毒,应该是幻境结合你体内元气耗空臆造而来。不过能突破幻市,定然可以得到些许好处。” 真的只是臆造吗?我闭目感应了一会儿,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忽然,我感觉心口处有些异常。一团热流极速涌起,好像心潮澎湃一般。 这是……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抬手,捂住了心口。然后摊开手掌一看,一团灰色的火焰出现在我的掌心。 此焰仿佛果冻一般,厚重有质,深沉坠手,和我炼阳神时青铜大鼎内冒出的火焰没什么区别。此刻正蜷缩着团在我的手心,人畜无害的上下跳动。 “心焰实化?”我心中一抖,之前我就感应到过这东西,没想到经历幻市它竟然被具象化出来了。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妙用。 没等我向胡惊南发问,却发现他竟然消失不见了。可当我低头一看,一只干瘦的老狐狸正龇牙咧嘴,神情焦躁的立在我身前。 胡惊南?他怎么显出本体来了?两个问号挂上心头,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我还在发愣,胡惊南抬起一只爪子,重重指了指我手心的灰焰,又指了指他自己。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是这灰焰将他的本体照了出来。 我赶紧将手心合十,放在心口,然后冥想收焰。几分钟后,我舒了口气,手中的灰焰被收了回去。 灰焰收回,胡惊南再次恢复人身。一张老脸苍白渗人,本该寒暑不侵的他却是满头大汗,一副虚脱的样子。 我连忙掺住他,问他这是怎么了。胡惊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仰头对天急吸了三口气。随着声声空爆之音,周围的灵气像漏洞一样顺着胡惊南的喉咙灌了下去。 海量的灵气将我震离胡惊南两米之远,灵气浓郁的简直要下起雨滴来。 如此鲸吞灵气,几息的功夫,胡惊南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脸上阴沉的能拧出水来。看向我的目光很是复杂,三分惧怕,七分却是杀意。那浓厚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暴起将我瞬间斩杀。可是胡惊南到底是自家的仙家,努力的将自己的这杀意克制住。 良久,胡惊南叹了一口气,对我拱手恳求道:“少主,还请您不要轻易动用这股力量,否则天下的草仙要有劫难了。这股力量实在不该是人间所有,神仙境下的草仙绝无幸免。别说沾上一点,就是算是感受到它的气息,也会被立刻打回原形,一身实力压制的只剩下一两分。属下代表世间的草仙求你了。” 说着,胡惊南居然对我直直的跪拜下去。我赶紧用手掺住他,满口答应下来,并且承诺不到危及生命的关头,绝对不用灰焰对付草仙。 胡惊南这才彻底放 心下来,只是神色依旧慌乱不已。他心里也不明白,为什么经历了一场幻市,竟然造就了如此可怕的东西。而且对草仙的伤害如此之大,简直就是所有草仙的克星。 只盼望少主能够妥善使用吧,胡惊南心里想着,也后怕着。如果刚才没压住那股杀意,自己岂不是做出了弑主的举动。若真是动了手,别说神秘的掌堂大教主那不好交代,就是那灰焰也能让自己灰飞烟灭,数百年的苦功都要付之东流。 如此想着,胡惊南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我在一旁盯着面色不断变换的胡惊南,心里也是怅然。我身怀灰焰这个大杀器,恐怕以后和这些草仙是无法再亲近了。甚至这次过后,就是和众仙家分离的时候了。没想到灰五常算还真准,插手陈默的事果然是要翻堂子。 心情各异的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只是直直站在光门之下,静静等待其他还未过关的同伴。 三日过后,大家陆续通关了,只有陈默不见踪影。灰五常施展卜算神通也没有找到他,似乎他并不在幻市,而是去下一关了。 虽然对他撇下众人私自闯关有些不满,但是想起入城前胡惊南的话,我便收起了几分担心。 回过头来,我不禁庆幸,幸好是神魂来此。如果是真身前往霖池,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不饿死,也得渴死。只是担心自己留在家中的肉身,不知道福叔有没有把我送去医院打吊瓶。每次神魂离体都要好一阵子修养,真是想起来就头痛。 闲话少叙,通过第一关的众人,并没有选择直接进入下一关,而是围在一起修养半日。在这半日,众人接连讲述着自己在幻市的经历。比如黄老八,这位老奸巨猾的草仙,他幻市经历的居然是化身商人,一本正经的经营起了房地产。期间饱经世间沧桑,人情冷暖,由此感悟人道。突破幻市后,一身修为居然直追胡惊南,也到达了元神巅峰。 再说白灵素,心性单纯的她,却是落入情网。在幻市中与一凡间男子相恋,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最后和我一样,靠胡惊南醍醐灌顶才脱身而出,道行略有亏损,却是问题不大。 蟒桂花走一遭幻市,倒是无悲无喜,化身滔天巨蟒,在幻市中吃了个痛快。无论人畜,皆入其口。这货脑子跟没有一样的主极为简单,你给我无论幻化什么,一口吞了便是。最后不知道幻市是无奈了,还是被她的无邪打败了,直接将其放了出来。 灰五常是最惨的,这老家伙平时阴谋诡计,心思藏的厉害。在幻市中经历数世轮回,心神被揉搓的厉害。虽然道行也提到了元神巅峰,但是却起了极魔心障。如果没有什么奇遇,成仙的路算是断了。因为有此心障,根本渡不过雷劫。这让他的一张老脸沉的厉害,仿佛能滴出水来。 胡惊雪和赵任礼经历有些复杂,二人只是简单几句带过,并没有和大家深聊。我估计二人在幻市中还是恩爱的一对吧,可能是有些经历不太美好,不愿意说罢。只是胡惊雪的道行明显下降,不知道是为了给赵任礼续命,还是经历幻市损伤了修为。 胡惊南不必多说,他的修为自然是更上一层楼,估计和柳青也差不多了。如果再让他们两个斗一场,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只不过他先是为了救我和白灵素法力所耗颇多,又被灰炎打回原形元气大伤,看上去倒是众人当中最惨的一个。 最后,轮到我讲述自己的经历。过程很精彩,结局很尴尬。我并没有隐瞒灰焰的存在,事实上也隐瞒不了。因为自灰焰实质化的那一刻起,我的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令草仙心悸的味道。 所幸也就和大家说了,免得日后心存顾忌。众仙知道灰焰的存在后,都是一脸沉闷。这东西存在可是亡族灭种的玩意儿,有谁愿意身边存在一个定时炸弹。 不过碍于主从关系,谁也没有过激反应。而胡惊雪淡定纯粹是因为毫不在意,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在意的人只有赵任礼,在意的事儿只有能和赵任礼在一起生活。这样一来,只有她是这群仙家里最无动于衷的。 沉默,又是沉默。许久之后,灰五常开口了。 “如今发生的事情,灰某之前就算到了,可万万没有算到少主会炼成这么霸道的异火。虽然我们这一堂人马皆是草仙,但是灰某相信,少主是不会将其用在自己人的身上。一路走来,皆是情分,大家还是莫要过于担心。” “五常说的有道理,胡某也是一样的想法。可是少主身怀此焰时日尚短,天长日久后,恐怕会天然隔绝草仙之力。不知各位教主是否感应到了,我们留在少主身上的仙家烙印已经开始松动了。” “七哥,若是如此…” 黄老八闻言一脸苦相,突破境界的喜悦被冲淡了许多。毕竟他还想借鬼爷之手,寻那一缕仙机。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五十八章 灵村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好了,现在我们还在霖池之中,这件事还是等回去再做计较吧。下一关就是灵村了,经过幻市,下一关的凶险相信不用灰某多说。和幻市中单打独斗不同,这一关我们要集合众人力量,才可以度过难关。大家都想一下,有什么方法可以减少伤亡。” 灰五常适时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把话题转到了灵村上。众仙家相互交了个眼色,便也就坡下驴,顺着灰五常的话题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经过大家的讨论,行成了两套方案。一套以胡惊雪和黄老八为首的硬碰硬杀,众人合力直捣黄龙,杀穿灵村。另一套以灰五常和白灵素为首,主张隐匿避让,在不惊动阴灵的情况下,潜入灵村,借道而过。 前一套方案的理由是众人实力强劲,尤其是胡惊南和黄老八双双突破,只要不碰到神仙级的存在,基本上可以横扫一切。再加上这么多人隐匿不易,分散开来容易被阴灵逐个击破。 后一套方案的理由是众人对灵村还不够了解,冒然横冲直撞容易吃亏。万一遇到什么恐怖存在,难免有所损伤。再加上阴灵主场作战,肯定要更加熟悉环境,天时地利皆不利于我,硬碰肯定要吃亏。 如此众人就分成了两拨,理由也都非常充分。相持不下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胡惊南出了个主意,就是把两套方案结合起来。先隐匿,实在不行再强杀,这样更为有利。 众人觉得合理,又详细商讨一会儿,做出了决定,就按胡惊南的意思办。 可这里面擅长隐匿的也就是灰五常和白灵素两人,其余人皆不长于此。就在众人发愁之际,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只见光门之下,我打开背包,从中拿出几张符纸摊在地上。又拿出符笔,笔走龙蛇后在上面连画符纹。此符三横三竖,横短竖长,中间还以密咒组成一只半眯的眼睛,正是鬼敛符。 鬼敛符,属七十二路偏符的一种,是由截教一位鬼仙前辈所创。可通过符籇之力,借助阴气覆盖全身,同时敛去自身气息。贴上此符,在一些普通阴灵鬼物眼中与同类无意。即使碰到强大的存在,只要不仔细分辨,也难以拆穿。 由于是头一次画这种偏门符籇,前几张符籇都绘制失败了。究其原因,是在画中间密咒时元气不足。知晓原因后,我沉心静气,不吝惜元气,终于画好了一张。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鬼敛符画好,发与众人贴在身上便准备向下一关进发。 迈过通往第二关的光门,众人来到一片漆黑所在。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就连神魂状态的众人都看不清楚。一股阴风刮来,吹的众人神魂都有些发抖。但是神魂发抖和身体发抖大不相同,那是神魂不稳,即将魂飞魄散的征兆。 “哔咔~” 正当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声爆燃划过耳际。低头一看,原来是鬼敛符发挥了作用。此符一遇阴气便可以自动燃烧,激发其隐匿效用。只见一道道鬼敛符印纷纷烙在众人身上,阴气由内而外从众人身上散发而出。以我的道行看去,众人皆鬼。 说来也怪,鬼敛符激发后,众人感觉那种阴风清冷弱了不少,神魂也稳定下来。可如此漆黑环境下,根本辨不清方向,该如何寻找灵村入口? 众人齐刷刷看向灰五常。 就见灰五常将那古地图祭出,抛向半空。他挥手打出一道灰光,灰光没入地图瞬间起了变化。 一道道血色纹路从地图上蔓延开来,勾勒出一个球体。这球体越来越真实,仿佛一枚血液涂红的圆月。似乎是在顺应大家的想法,这“血月”真的升上了天空。 漆黑的夜,一轮血月挂在头顶上,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渗人。就是这么令人感到惊悚的血月,从上面忽然爆射出了一道红光,直指我们的正前方,好像是在为我们指路一般。 灰五常招呼众人顺着红色光线向前走,一路上地面崎岖不平,踩上去比山路还要差了几分。好在是众人都神魂之体,感受不到那种崎岖的锋锐。若是真身走上去,只怕走不了多远,一双脚都要烂掉。 众人小心隐蔽,缓慢前行。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就看到光线的另一头传来绿油油的亮光。等走进了一看,哪里是什么亮光,分明是四处游荡的鬼火。 不过借助这些鬼火,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状况。只见周围张牙舞爪的树木林立,化作三面林墙,其中的林木都泛着一股淡青色,煞是诡异。在林墙中央,有一座洞开的骷髅大门,门上挂着一颗干瘪的狐狸头。这狐狸头的口中含着一枚油亮的鬼火,映得其鬼气森森,仿佛要活过来似的。 在门前侧方三丈左右,树有一口石碑,上书两个大字,灵村。其上还有若干行小字,大意如下: “生人进,死人出,有胆无魄莫进入。” “壮士坟,英雄冢,贪生怕死最难容。” 阴森的话语好像是在恐吓每一个来到 灵村的人,又好像是在激励。如何理解,还是要看个人的心态了。 “入村!” 随着胡惊南一声令下,众人悄悄从村口走了进去。就在最后一个人进入后,村口的大门发出咯吱一声,忽然闭合,将众人关在了门内。 众人见此一阵惊慌,尤其是黄老八,更是直接祭出了狼牙棒,随时准备暴起一击。 “不要慌,不要乱,应该是关口自然反应,那些阴灵还没有苏醒。”胡惊南双眼半眯,盯着村内嘱咐到。 众人闻言稍微放下心来,凝神静气的听着动静。果然,大门关闭后,并没有出现什么阴灵鬼物,于是众人继续排成一字长蛇阵,沿着光线潜行。 由于我的道行最低,所以走在队伍的中间,负责保护赵任礼。打头的是胡惊南,殿后的则是黄老八。 如此行进一段时间后,来到一片类似住宅区的地方。这里房屋的样式都很古老,没有只砖片瓦,都是由石板垒成的。屋顶上铺着些许茅草,一间挨着一间,简约,却不简陋。类似古代的那种原始房屋,粗犷而古朴,颇有股厚重的味道。 此时主街道上空无一人,或者说是空无一鬼,只有一排排房前的油灯亮着。可油灯里发出的却是绿油油的光,照出来的光亮只能让人看清三丈远的地方。而我脚下是青石板,光滑的很,踩上去冰冰凉凉,寒意顺着脚腕升到了头顶。 众人小心翼翼的沿着街道向前走,并没有任何的阴灵鬼物出现。直到走到街道中央,胡惊南突然停了下来。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变阵!” 说着,胡惊南祭出禾刀,对着前方虚划而去。只听咔嚓一声,一颗好大的头颅从街前滚落,停在了我的脚边。我低头一看,居然是一颗青面獠牙的夜叉头。那獠牙有三寸之长,显示其道行不弱于阳神后期的高手,但还是被修为大进的胡惊南一剑削掉了脑袋。 来不及再多想,我也招出法剑,提在手中,随众人变阵。围成一个半大的圆圈。如此可以很好的面对多方来袭,实在是以少战多的不二之选。 阵势刚成,便从那些木屋里涌出大量的阳神后期叉。好在阵势扎实,众人实力强大,并没有一只夜叉能够突破防御圈。而我和赵任礼被保护其中,更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期间我还抽空撒了几张符咒,控制剑灵砍了几刀,算是减轻了些许众仙家的压力。 虽说我方只有六个半战力,但是战况相当激烈。且看那黄老八,抡圆了狼牙棒,将冲到他身前的夜叉们打的落花流水,墨绿色的夜叉血液混和着灰白色的脑花溅的到处都是。 蟒桂花也是一杖横扫一大片,不过她的道行稍弱,并不能做到一击必杀。 胡惊雪和胡惊南倒是利落,二人刀剑合璧,使出了狐家合击战法。如砍瓜切菜一般,倒在他们身前的夜叉堆成了小山。 倒是灰五常使出的手段最为诡异,只见他身前飘着三团淡蓝色的鬼火,夜叉还没碰到他,就被淡蓝色的鬼火击中。鬼火及身,并没有让夜叉烧起来。但是每个被鬼火沾到的夜叉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没有了声息,仿佛灵魂被抽掉了似的。如此一来,灰五常剿灭夜叉的数量要远远多于其他人。 但是四面八方涌来的夜叉好像无穷无尽似的,如此拼杀一个时辰,众人力有不逮,却还没有前进半步。于是胡惊南决定攻下一座石屋,可以轮番对敌,不至于所有人都气衰力竭。 一刀崩开,胡惊南劈飞一只又一只的夜叉,众人随他杀进了身旁的一座石屋。待胡惊南进屋一看,屋内空无一物,而墙上却画着一副夜叉图。 此图上夜叉成群,百态横生,丹红绿墨,夜叉无不栩栩如生。 就在他仔细端察此图的时候,一个青面夜叉忽然从图中象张牙舞爪的跳了出来。胡惊南暗道来的好,随即一刀力劈华山,夜叉被断成了两半。接着又是反手一掷,将禾刀插在了夜叉图上。 伴随着一声绝命惨叫,一团团墨绿色的血液自刀身与夜叉图交接处喷涌而出。过了许久,石屋内都没有再出现一只夜叉。 众人当下了然,无穷无尽的夜叉们正是由石屋中的夜叉图衍生的。只要破除所有石屋内的夜叉图,危机自然解除。 此时,胡惊南当机立断,吩咐蟒桂花和白灵素在此留守,保护我和赵任礼的安全。他和胡惊雪、黄老八、灰五常等四人前去破夜叉图。 众人应诺,各行其职。我则是放下背包,从里面找出“十二辰宫神煞”符布。在胡惊南等人走后,我用符布将石屋门口封住。 接着脚踏魁罡,步若流星,剑指符布,大声喝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神煞破敌,道法万均。敕!”激发了符布上的符阵。 符布立刻发出阵阵符光,十二张符籇从符布中射出,排列在了石屋四周,抵挡着夜叉入门。 见此我不禁喜上心头,便让剩下的两位仙家先恢复法力,由我独自抵挡一阵。 与此同时,石屋外喊杀声震天而起,刀劈剑砍的声音不绝于耳。显然是胡惊南他们厮杀正欢,少了我和赵任礼这两个拖油瓶,行动更加迅速了。 眼见形式大好,我这里却出了状况。因为我的修为还是有限,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符布便开始抖动起来,显然是要被打破的节奏。 我转身看了一眼白灵素和蟒桂花,都还在沉心打坐,没有转醒的迹象。看来只能是由我再拖一阵子了。我将背包里剩下的几块符布拿出来,准备随时顶替门前那块符布。 又交给赵任礼一打“十二辰宫神煞符”,让他见机行事。在我扯换符布之际,一但有夜叉闯入,就用我给的符籇猛砸,绝对不能放一只夜叉进来。否则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剩下的人也要遭殃。 紧要关头,赵任礼却是淡定的接过符籇。他随手捻起一张,熟练的扣在手心,好像也有些道行的样子。 我正感诧异,却发现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佝偻的老人虚影。这才恍然,应该是赵任礼体内的残魂。估计是赵任礼在继承老疙瘩诅咒的同时,也继承了老疙瘩的一些手段。 这时,屋门上的符布抖动幅度更大了。 “咯吱~” 一声裂帛声响起,符布被夜叉扯的四分五裂。眼看打头的夜叉就要闯进屋内,我却分心在赵任礼身上,一时间没能将手中的符布换上。 就在我感到大事不妙之际,一张符籇化作流光正正打在夜叉胸口,将其震退三步,逼回了门外。我见此良机,立刻手腕一抖,将新的符布盖了过去,再次把屋门封住。 这才转头看向赵任礼,后者则是对我友善的笑了笑,又抽出一张符籇扣在手心。 “好样的!”我不由的赞叹道,这位外粗内细的汉子关键时刻还真给力。 为了防止刚才的情况再次出现,我将手上剩余的符布一股脑的都贴在了门上,行成一个加强的符阵网。然后让赵任礼继续盯着,自己则是在地上捣鼓起来,我要画张符! 符布,朱笔,丹砂砚,为了加强符籇威力,我还加上了事前准备好的黑狗血。 将八张符布并列排开,我挥笔沾墨,再一次画下了“天锁八方护灵符”。此符曾为唐雅熙抢魂时用过,只不过当时没能展现其功效,这回正好是检验传说中精品符的最佳时机。 笔走龙蛇,不多时,八张符布一气呵成。我将朱笔等物件一一收好,随即站定在地,结手印,运转元气对着地上的八张符布一指。 顿时符光大现,地上的符布纷纷飞起,分别封住了石屋的八个方位。一道强大的气场瞬间弥漫四周,石屋内仿佛铁桶钢箱,固若金汤可见一般。 “天锁八方护灵符”刚刚布好,门口的符布又开始抖动起来,我不禁心头暗怒。 “别等你破了符阵了,大哥先给你来一下子吧!” “天地无极,乾坤术法!” 运转元气,我扎下马步,结剑指狠狠对着符布一点。顿时符布金光大放,十二辰宫神煞符从符布中猛然射出,化作两道光束,将站在最前面的两只夜叉打了个对穿。其身后的夜叉们也是七零八落,倒了一片。 与此而来的是附近夜叉们更猛烈的攻击,撞击在“天锁八方护灵符”产生的气场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但是无论夜叉们怎么击打,皆是撼不动其分毫。 见形势稳定,我便招呼赵任礼坐下,这一番施为也是略有疲惫。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屋外的打斗声渐弱。我猜测应该是胡惊南他们已经破了不少夜叉图,而且街面上的夜叉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凑巧的是,白灵素二人也从打坐中醒来。我想是时候与胡惊南他们汇合,彻底剿灭这伙夜叉了。 于是我将屋内的“天锁八方护灵符”收起,提上法剑,率先一步杀了出去。 与进屋之前不同,屋外已是尸山血海。到处都是夜叉的残肢断臂,墨绿血迹汇成了小河,只有一只落单的夜叉还在屋前晃荡。再向左前方看去,胡惊南他们更是杀到了村尾,却是战况不明。 眼见我从屋内出来,剩下的这只夜叉疯狂的冲了上来,手里的钢叉乱舞,想要将我刺于叉下。我暗道来的妙,就一只相当于阳神后期的夜叉,正好给我练练手。 侧身躲过锋利的叉尖,我单手持剑,顺着叉身向斜上方砍去,想要一剑削掉夜叉的脑袋。没想到这只夜叉还有些灵智,其头颅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刚好躲过了我这必杀的一剑。 我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却是手下不留情,顺势一剑斩落。夜叉回叉来挡,将我的剑锋挑过,又是向前一刺。 我刚要向侧方躲闪,那刺来的钢叉却起了变化。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单挑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就见原本笔直刚强的叉尖忽然变成了漆黑的锁链,如同灵蛇吐信般向我缠了过来。猝不及防之下,我让锁链缠了正着。 本想挥剑将锁链斩断,却不料锁链上生有毒刺,刺入神魂后让我感到一阵无力。连手中的法剑都拿不稳,“咣当”一声法剑被我摔在了地上。这一切说是迟,可实际上从我和它交手也不过十几秒而已。 夜叉见诡计得逞,得意的干笑两下,发出聒噪的“嘎嘎”声。然后用力拉扯钢叉所化的锁链,想要把我拽到近前。一张血盆大口早已准备好,正等待我这个修道士鲜美的神魂入口。 然而在它心怀美梦之时,一个龙头拐杖凌空而来,砸碎了它的痴心妄想,正是在一旁为我掠阵的蟒桂花。 龙头拐杖砸得夜叉头破血流,且将其砸趴在地。夜叉吃痛之下,手中的锁链也不由的松开。白灵素则趁机将生满毒刺的锁链从我身上取下,顿时我被封禁的元气被释放出来。接着,她又递给我一枚褐色丹药。我接过服下,被毒刺伤到的魂体便瞬间恢复如初。 此时,蟒桂花收回龙头拐杖,想要将夜叉直接杖毙街下,却被我拦了下来。 “蟒教主,我感觉自己突破元神在即,不如把它交给我练练手吧。放心,我这次一定小心,不会再给它暗算。你们还是先去帮胡教主他们要紧!” “这…这恐怕不妥吧,七哥可是交代好的,要护你们两个周全的。”蟒桂花闻言一脸迟疑的道,丝毫没有在意还在她杖下挣扎的夜叉。 “没关系的,周围就剩这么一只夜叉了,我好歹也是快要突破元神的人了,对付它还是有把握的。再说可以留赵大哥在一旁帮我掠阵,有什么不对也可以用符咒帮我。拜托蟒教主了!” 我一番恳求下,一根筋的蟒桂花却丝毫不动摇,最后还是白灵素给我说了情。蟒桂花才老大不乐意的饶了夜叉一马,但还是不解气的给了夜叉一杖,打得夜叉直翻白眼。这才收起龙头拐杖,飞身而起,向着胡惊南的方向掠去。 白灵素和我嘱咐一声,也随之而去。只剩下我和赵任礼两人,还有地上闭目装死的夜叉。 我将跌落在地法剑拾起,让赵任礼回到石屋门口站好。便对地上仍旧装死的夜叉说道:“你这鬼东西,应该是有灵智的,能听懂大哥说的话吧。行了,别装了,人都走了。起来,继续和大哥单挑。” 地上的夜叉闻言眼皮动了动,突然翻身而起,利爪向我穿心而来。 “来的妙!” 我大喝一声,左掌元气涌动,施展出了“铁掌”。手上的皮肤立刻玉化,掌劲从掌心爆发而出。 “咔嚓!” 夜叉的利爪应声而断,身子也被强劲的掌风顺带的打了个趔趄。而我另一手也是挥剑而起,直砍其脖颈。 随着一声惨叫,夜叉被我削掉了小半边脸庞。却是它在关键一刻向右一侧,避开了要害,没又被我一剑而斩。 吃痛的夜叉捂住脸颊,墨绿色的血液顺着它的爪间不住的流淌,滴答在青石板上。 见状我不由的转头,对赵任礼得意一笑,可赵任礼却对我大乎小心。我心中猛的一惊,回头一看,夜叉脸颊的血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已经止住。而且它还拾起了落在底下的毒刺锁链,正扣在手中打转,准备向我套来。 “吃一堑,长一智。想在用同样的手段套路我,未免也太白痴了。”我心有些不屑,但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夜叉晃动锁链的手。 可这鬼东西晃荡半天也不见撒手,我与它对峙的不耐,决定出手抢攻。只是要注意不能被那诡异的锁链缠上,若元气再被封禁就大大不妙了。 可惜“黑沙”被苗甜梓收走了,不然也不用跟这鬼东西近身缠斗。一爪下去,保证将其控的死死的。再一剑削去它那令人厌恶的鬼头,岂不妙哉。 可惜啊,可惜,我心中开始有些后悔了。 不过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儿吧,怎么才能防备它手中的锁链呢? 灵光一闪,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小法术,幻影术。此术乃是偏门术法之一,平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妙用。只能将本人的身形折射到距其三尺外的地方,时间只有短短的三秒钟,而且对普通人没有任何效果。但是用在这里却是再恰当不过,只要能瞒过夜叉的眼睛,在它将锁链扔向我的幻影一瞬间,就是我出手的好时机。 于是我默念幻影术的咒语,同时左手偷偷掐着印诀,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自己的真身隐匿,只在身旁留下一个幻影。 “孽障,拿命来!” 我暴喝一声,提剑向夜叉冲去。夜叉被我的喝声震动,也按耐不住,将锁链抡圆了扔向我。可是这次轮到它失算了,被锁链套中的只是我的幻影。而我的真身在一刹那间到了它的身前,毫不留情的一剑斩下。 顿时那颗丑陋的头颅飞起不知所踪,墨绿色血液像喷泉一样涌出。这鬼东西,完了。 于是我掏出背包里的符纸,将法剑擦拭干净,再将其收起。 就在我转身,走向赵任礼的时候,一纸黄符擦着我的侧脸飞了出去。然后就是“膨!”的一声炸响。 接着就感觉一阵阴风从我脖颈后面直直的扫来,我本能的向前来了一个驴打滚。同时手掐印诀,大喝“临!”施展出护身印。 咯吱~ 又是一声怪响,我这才抬头一看,被我削去脑袋的夜叉尸居然还“活着”!一只爪子正用力的戳在我的护身气场上,虽然不得寸进,却也令我感到惊悚。 关键时刻,幸亏赵任礼救了我一命。否则大意之下,这一爪就直接将我的心肝掏了出来。 定了定神,我猛然加大护身印的元气输出。龙形劲气立刻显现,将无头夜叉崩飞数步,直砸在对面石屋的墙壁上。 然后我飞身而起,脚踏魁罡,迈着禹步,闪到无头夜叉身前。凝神提气,铁掌劲再次挥舞而出。一掌烙在夜叉胸口,打了一个深深的凹陷,它身后的石屋也跟着晃动两下。 一掌重击,无头夜叉身子抖几下。接着它浑身的肌肉交错拧起,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频率极速跳动。震颤的感觉刚刚从我的掌心传来,我就被一股莫名的劲力震的倒退几步。 无头夜叉变化再起,其脖颈上方忽然伸出了无数肉芽,其中骨骼血管也随之生起。不到三息的功夫,一个完好的夜叉头颅又长了出来。 头颅新生,变化未停。墨绿色液体从夜叉的口中缓缓淌下,蔓延其全身。随后一枚枚黑色符号自其身上闪烁,一对肉翅从它后背生了出来。夜叉振翅一拍,便离地三丈。探头看去,其身形也大了一倍有余。 再细看这颗新生的夜叉头颅,颇有些怪异。虽然其上还有未干的墨绿色液体,但看去竟然与我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头上多出的骨肉棱角大为不同。这让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魂飞天外。 失头而复的夜叉活动了一下身体,居高临下对我发出一声巨大的咆哮。我立刻察觉到其散发出来的威压远胜从前,竟然达到了元神初期的样子。 凭谁也没料到,一只丑陋的夜叉,竟然也可以在生死之际突破境界。如今该称其为“夜叉领”了,能够统领数百夜叉的存在,更加难以对付。 我心中将其的危险提上了新的高度,护身印再度加强几分。 “噗~” 破空声入耳之前,我已经被从天而降的夜叉领拍飞。紧接着就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打的我护身气场七扭八歪,我也随之到处翻滚。好在护身气场结实,我又不是真身在此,倒没受什么伤。 只是这夜叉领实力大进不说,生了翅膀速度还变得飞快。我现在已是疲于应付,根本没有机会反击。只得当一回忍者神鳖,闭目静气守它一波。 正当我思考如何反击之时,攻击我的夜叉领却没了动静。我略有吃惊的睁开眼睛,果然不见了它的踪影。 可我脑子瞬间又反应过来,“不好,赵任礼!” 我急忙向石屋奔去,可刚才被夜叉领打飞了数十步,根本不可能在几秒钟内赶到赵任礼身边。 赵任礼,危险了!希望他机灵点,不要硬碰硬吧,不然被夜叉领了盒饭,胡惊雪非得和我拼命不可。 我的判断没有错,就在我离石屋还有五步远的时候,一道青光从天而降,直插赵任礼天灵盖。 完了! 完了… 心有不忍的我将眼睛闭上,不愿看到赵任礼魂飞魄散的一幕。 可是等了两息,却没有传来赵任礼的惨叫声。太惨了,居然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只怕赵任礼已经化为魂火,满天飞舞了吧。 我强行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吃惊的一幕。 赵任礼,没事!而且他的两只手正抵着夜叉领的脖子,阻止其咬下来的血口。 “老弟,发什么愣,还不快过来帮忙,俺快不中了!” 闻言我不敢耽搁,双手合十,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相对,中指直竖,运行元气,对准夜叉领一指,大喝:定!施展出“定鬼印”。 此印一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夜叉领被定在当场。而且我此时的道行已今非昔比,定鬼印的效果出奇的好。我将赵任礼救下,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后,咒印仍然没有解除。 于是我趁机对着夜叉领下了数十道定鬼印,并且由意化实,以定鬼印真意画了一张定鬼符。把定鬼符贴到夜叉领额头,却是更加稳妥了。 不过这鬼东西到底还是元神境的夜叉了,虽然身体被定住,但是一双贼眼仍旧滴溜乱转,似乎是在寻找脱身的办法。 “别费力气了,这么多道符咒之力,就算过了一个时辰你也解不开。刚才揍我不是揍的很爽,很畅快吗?现在大哥也要爽一下。” 说着,我运起“铁掌”劲,照着僵立不动夜叉领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可不管我怎么打,这鬼东 西都没有丝毫受伤的样子。看来刚才这一番进阶,让其皮肉结实了不少。 拳脚是拿它没有办法了,还是一剑斩了事。虽然这么干不太解气,却又没有其他好的方法。 右手一甩,法剑应招而出。我双手持剑,对着夜叉领的脖子比划两下,就要一斩而下。 就在这时,被我定住的夜叉领突然开口说话了。内容虽然听不懂,但是神魂相接的意思却能明白。大致的意思就是饶它一命,日后可以供我驱使,且永世不会背叛。 我被它的话雷到了,鬼东西神智高的居然到这一地步了。不过有个鬼奴也挺好的,可以办很多事。只是它刚才是怎么突破定鬼印发声的,难道咒印松动了?我心中一凛,不敢再乱想,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于是举剑再斩,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夜叉领眼中的绝望之情,和即将被处死的人没什么两样。恻隐之心萌动,我不禁放下了手中的剑。 “你说愿意做我鬼仆,可是我又没办法控制你。给我一个方法,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说吧,怎么才能掌控你的生死。”沉吟片刻,我对夜叉领说出了留它一命的要求。 夜叉领闻言大喜,努力的张了张嘴巴,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急得它眼珠子乱转,不住的眨着眼睛。 如此我才恍然,原来并不是咒印松动,而是刚才它拼尽余力才能说出求饶的话,这让我放心不少。 见它急的厉害,我伸手将其额头的定鬼符揭下,符咒之力瞬间减了一半。夜叉领便又能开口言语了。 “主上…要想…控制某…并不难…”夜叉领艰难的说出了控制它的方法,原来只要第一个知晓其姓名,且在它身上打上灵魂烙印即可。 我仔细思量了一下,觉得值得一试,反正定鬼印下,它别想耍什么花招。于是便问了夜叉领的姓名及施展灵魂烙印方法。 夜叉领既然决定认主求生,便不再耍花招。痛快的交代了一切,以及自己的来历。 此夜叉领,名为夜无华。 按夜叉一族的算法,其年龄不过十五岁,是夜叉中的王族成员。因贪图玩乐,不小心被灵村的夜叉实相图摄来,与我们一行人遭遇。 因为王族夜叉灵智与常人无异,在胡惊南他们大杀四方的时候,它没有选择傻愣愣冲上去,而是选择躲藏起来。准备等胡惊南他们离开后,再逃之夭夭。没想到却与刚出石屋的我撞了个正着,真是叉算不如天算。 出于王族的尊严,面对我这只和它差不多的菜鸟,它选择留下来和我决一死战。当然,它也是突破在即,也想要把我当成磨刀石,好一举突破统领境。 现在技不如人,被我擒住,它也认命了。遵从夜叉族强者为尊的传统,奉我为主倒也不是太难为情的事儿。 前因后果了解清楚,我便开始进行灵魂烙印的仪式。在夜无华的配合下,我用神魂之力在其额头画了一个古怪的符号,并且念诵灵魂契约及夜无华的名字。一番施为之下,仪式圆满结束。我闭目感应了一下,果然可以随心所欲的掌控夜无华的生死,并且还有种种神妙的役使手段。 既然是自己人了,我便为夜无华解除了定鬼印。不过我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收服了一只夜叉。于是通过心神吩咐夜无华,让其做出一番突破封印,遁逃而去的假象。 夜无华心领神会,在我解开咒印的一瞬间,立刻收起兵器,振翅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天际。 见夜叉领逃走,赵任礼走到我身前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老弟,这鬼东西咋跑了呢?” 我摇了摇头,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赵任礼知趣的没有再问,并提议现在立即去与众人汇合。 我点了点头,率先一步向村尾走去。 数百步的距离,数百步的横尸遍野,到处都是夜叉残骸。等我们两个赶到众人身边,战斗已经结束了。胡惊南等人皆有些气息不稳,像是耗费颇多的样子。 “少主!” “少主…” 见我出现,众家仙都向我打着招呼,我也一一回应,道一声辛苦了。 通过一路上的景象,可知这一战的惨烈。连道行最为高深的胡惊南都受了些许轻伤,更别提一直冲杀在上的黄老八。巨人状态下的他,赤膊上阵,身上留下夜叉抓挠的道道伤痕。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围在一起,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然而,这一切好像都只是灵村这关的开始。 啾~啾~啾~啾~ 急促的破空声由天际传来,石屋前的油灯不知什么时候极速升到灵村半空,破空声就是它们升天时发出的。 抬头望去,一盏盏闪着绿光的油灯齐聚天际,仿佛给天空披上了一层绿色的袍子。接着,那些灯焰时明时灭,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符号。最后,所有的油灯汇集在一起,在天空围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六十章 青甲阴兵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绿色光球与血月在天空一上一下对峙,仿佛太极图上的阴阳鱼。忽然,它们动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动得很缓慢,犹如两颗球绕着一条看不见的轴在旋转。过了一会儿,它们的速度猛然加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彼此靠拢。 终于,两颗球撞在了一起,汇成了一个大球,却没有发出半点响动。接着就是数十秒的平静,球内好像是在孕育着什么东西一样。球体坍缩,又膨胀,如此反复。 嘭! 一声震天巨响,球体破裂,耀眼的光波横扫天际,在一瞬间将黑暗驱逐,留下青红色的天幕。随后天际有类似青色的豆粒落下,打在青石板上,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好奇的伸手接下一枚“青豆粒”,却发现这东西非金非石亦非木。用力一捏,硌的手指发疼,很是坚硬。我不信邪的,运起“铁掌”劲,再用力捏去。 啪嗒!“青豆粒”完好无损,并被蹦飞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我有些疑惑的向灰五常问去。毕竟灰家在世人印象中,算是无事不知的存在。 可他这次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面色沉重的仰头凝望天际。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球体爆炸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巨大的眼球。 这颗眼球外形好像庙里神像的竖瞳,只是颜色略有些夸张。猩红的眼球,碧绿的瞳孔。没有睫毛,却有着浓墨似的眼睑。 更为渗人的是,这东西居然朝我们眨了一下眼睛。氤氲的血雾自巨眼中弥漫开来,向着灵村笼罩。 “不对劲,大家快走,迅速通过灵村!” 一直发呆的灰五常突然大声吼道,随即飞身而起,向着村尾的出口冲去。众人不明就里,但都相信灰五常的话,也都快速冲向出口。 第一个到达出口附近的居然不是最先出发的灰五常,而是黄老八。作为黄家仙,脚底抹油的本事是众多草仙里最一流的。可他刚刚抵达出口,却被一道青红光幕给拦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黄老八一头撞了上去,顿时青红二色交织出一个太极图印,将他向后崩飞十几丈,重重摔在地上。 其他人见此情景都刹住脚步,却是没有像黄老八一样不堪。 胡惊南见出口被青红光幕挡住,当机立断,单手把出禾刀,一刀狠狠劈了上去。刀幕相接,竟然蹦出了火花,发出咯吱咯吱,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显然,他这一刀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胡惊南见状眼睛微眯,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刀把,闭目运气,大步一迈,吐气开声。 “呔!” 就见胡惊南身上的红色妖气蓦然而起,在他身后化为一个身披红袍,手持禾刀书生的法相虚影。这一击胡惊南居然全力以赴了。 一刀下去,法相与胡惊南重合在一起,刀气窜起五尺之高。斩在青红光幕上,荡出了一道道波纹似的涟漪。然而随着太极图运转起来,青红光幕便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 胡惊南加强了刀中的妖力,却被太极图一再化解。而且吸收了胡惊南的妖力,酝酿数息之后如数返还给了胡惊南。 太极图光影自光幕射出,打在禾刀上,将握住禾刀的胡惊南都震退了数步。我在一旁看的清楚,胡惊南握住禾刀的双手都在不住的颤抖。 “并肩子上!”灰五常沉声道,随即五人合力一处,使出了多年默契行成的战法。龙头杖,狼牙棒,禾刀,金钱,细剑带着各自主人的力量合击一处,形成了一道五彩斑斓的光柱,戳在了青红光幕中央的太极图上。 五彩光柱与太极图无声的对抗中,太极图飞快的旋转,化解着五彩光柱的力量。五色光柱被太极图分散出五色妖力,妖力又被青红光幕吸收,太极图中酝酿着可怖的力量。 “不好!大家快收手!” 灰五常惊觉大事不妙,快速出声提醒到。众人也是发现了异常,正准备收手,却被太极图牵引住浑身的力量,不能罢手。 紧要关头,在一旁掠阵的胡惊雪出手相助。只见她单手虚抓,一道雪白色的匹练迎风而出,化作铁幕,从太极图和五色光柱交界处穿过。 一声炸响,胡惊南等人被自己的力量反噬,倒退了好几步。皆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魂血,模样甚为狼狈。胡惊雪更是倒飞而去,直接被甩到了村头。好在她是以物御气,分开了众人,并没有直接受到伤害。停住身形后,她便单脚一登,返了回来。 看来这道青红光幕凭借蛮力是无法破解了。现在村头大门紧闭,村尾出口封印,这灵村究竟想要做什么?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环顾四周,灰五常脸色更沉了,他刚才分明是有了强烈的心头警兆才催促大家离开的。如今不能通过灵村,众人将要面对的东西会有多可怕,他简直不敢想象。 此时, 巨眼散发出的氤氲血雾已经降了下来,将灵村彻底笼罩。浓厚的血雾阻挡了众人视线,大家都只能看到方圆一米的距离。从我的视角看去,离我较远的赵任礼,身形都被血雾埋藏,看不真切了。 众人只好招呼着向一起聚拢,以免在血雾中走失。任谁都明白,皆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众仙家都将自己的兵器举起,蓄势待发,以备不测。 我也将法剑招出,提在手中。另一手也没有闲着,扣上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随时准备激发。 众人屏气凝神,努力的感应着周围的动静。静,异常的安静,静的周围掉下一根针都可以清楚的听见。 忽然,地面上传来炒豆子似的噼啪声,打破了这诡秘的安静。紧接着又是震动的嗡嗡声,和噼啪声交织在一起。交错杂乱的声音让众人感到有些不安,仿佛汗毛都要竖起来一般。 响动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后,戛然而止,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可眼尖的黄老八发现,于我们面前的血雾好像开了锅似的在左右翻腾,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黄老八眉头一挑,一把抡起狼牙棒,对着雾气中心就是掷了过去。 “乒!”金铁相交的声音传来,狼牙棒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黄老八神色微变,出手接下狼牙棒,却被狼牙棒带回的力道带了个趔趄。 这时,一队队身披青甲,头带青冠的骷髅阴兵缓缓从血雾中走了出来。领头六位白骨将军更是气势非凡,瞧那架势,和元神后期的真人没什么两样。数不清的青甲阴兵,加上这六位头领,横扫灵异界都没什么问题。 众人看得是一阵头皮发麻,特么得这还怎么打。刚刚解决完的夜叉杂碎都没有这么多,最主要的是夜叉都没有顶尖战力,一水的阳神后期,可以砍瓜切菜。 现在这数不清的青甲阴兵,最弱的也是元神初期,根本就不是凡间能有的待遇。 就在众人心生绝望之际,天空中忽然出现十几个车轮大小的古怪文字。我仔细看去,发现同古书上的字体差不多。 古怪文字一现,灰五常就辨认出来,当即向众人解释其中大意:“在青甲阴兵攻击下,坚持一刻钟,就算通过这一道考验。” 众人闻言略松了口气,如此倒也不算太过艰难。而我更是灵机一动,只要龟缩在石屋内,布上“天锁八方护灵符”不就可以了? 此时青甲阴兵已然行动,根本来不及和众人细说。于是我大喝一声,“跟我来!”便冲向了最近的一座石屋里。 众人听我招呼,也跟着进了石屋。在最后一个人进屋后,我快速将准备好的“天锁八方护灵符”贴在石屋的各个方位。凝神静气,结剑指,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临!临!临!” 顿时符光大作,形成的气场凝聚犹如实质,将石屋整个包了起来,如此已是把“天锁八方护灵符”催发到了极致。 灵符刚刚激发,无数的青甲阴兵便攻了上来。符咒一再显现,保护着摇摇欲坠的石屋。而我也感到自己身上的元气飞速流逝,要不了多久,灵符产生的气场就会被攻破。 生死存亡之际,我想到了借助仙家之力。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同众仙家说了,众仙家立刻答应下来。 不敢再有丝毫耽搁,闭上双眼,我一手捏着法印,一手结剑指点向眉心,嘴里嘀咕道:“天惶惶,地惶惶,祖师听真前来助,扫遍邪魔不可挡!奉请五堂教主!临!临!临!临!临!” 一连道了五个临,我一边快速轻跺左脚,浑身以一种诡异的频率抖动着,施展马家的请仙上身。 不过这次可不是简单的请仙上身,而是请仙附魂,还是五大教主一起上,凶险可见一斑。 不过要想坚持到最后,非这个办法不可。于是我咬紧牙关,接收着众仙家的力量。只感觉五股强大的炁从身后袭来,我的神魂如同吃了补药,涨得厉害。 我努力将这五股炁聚合在一起,全部压在“天锁八方护灵符”上。源源不断的炁被输送到灵符中,石屋瞬间稳定下来,任外面的青甲阴兵折腾,都奈何不得。 我心里紧绷着的弦这才敢松了松,但是施法的姿势却是不敢有丝毫变动。好在神魂之体,操持一个姿势倒是感觉不到有什么劳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一刻钟满还有三分钟。我感觉体内的炁已经不是那么充盈了,想来胡惊南他们也已经到了极限。照现在这个元气消耗程度计算,是很难再坚持三分钟的。最多一分半,灵符气场就要被破了。 叹了口气,我用剩下三分之一的元气为灵符加持上。随即松开了请仙手印,将五位仙家的神魂送出体外。 手印一松,胡惊南等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石屋内。他们站定在我的身后,脸色都有些难看。 如此数量阴兵,坚持一分钟都是极难 的,何况三分钟那样漫长,士气开始低沉。 这时,胡惊南再一次发挥出他带头大哥的魅力,锵鎯一声把出禾刀,鼓舞众人和阴兵拼了。众人皆被其打动,也都祭出兵器,准备拼死一搏。 白灵素适时的拿出几颗丹药,分发众人。服下丹药后,众人感觉魂体一阵舒泰,实力立刻恢复了一小半。 咔嚓,咔嚓,普通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灵符上面布满了龟裂纹,已是经受不住了。 当下我心一横,剑指一竖,单脚一跺,将灵符剩余力量引发,炸裂开来。顿时石屋外符光大放,击退了数十青甲阴兵。 胡惊南等人见机鱼贯而出,挥舞着兵器,施展着术法同外面的青甲阴兵战到了一起,兵刃交接的声音再次响彻灵村的街道。 我也在跟在他们身后,一同杀了出去。可刚走几步就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只能听见喊杀声。 这是我孤军作战的时刻,而且周围全是高我一个大境界的对手。已经来不及恐惧,因为一把亡灵之刃已经向我劈了过来,上面附着的噬灵火极为歹毒。神魂沾上半点都无法扑灭,只能坐地等死。 我赶忙提剑招架,另一手打出了“十二辰宫神煞符”。符籇打在青甲阴兵身上,只将其胸前的甲片打了个焦黑,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而从青甲阴兵手中大刀传来的力道,却让我接连后退。噬灵火也如跗骨之蛆粘了过来。 危急关头,我踏出禹步,堪堪躲了过去。没想到身后又来了一头青甲阴兵,趁我不备,一刀捅在了我胸口。 大刀透体而过,我感觉浑身的炁都在流逝,像是被捅破了的热气球。幸亏是神魂体,这头青甲阴兵的刀上也没有噬灵火。我一手握住刀头,用力一拔,将其拔了出来。接着向上飞去,躲开了另一头阴兵的偷袭。 再说胡惊南这边,他单独面对三头白骨将军,形势也非常凶险。一手禾刀舞的飞起,书生法相也紧跟其身后,四处招架。不过以其元神巅峰的道行,再加上幻市中突破的底蕴,竟然还略占上风。 只见禾刀电闪之间,一头白骨将军的手臂被削掉半截。紧接着又是一刀,胡惊南将埋伏在身后的青甲阴兵劈成了两半。可这些白骨将军行军也不是没有章法的,见吃了大亏,便指挥青甲阴兵来消耗胡惊南。几次轮番偷袭,终于惹恼了胡惊南,逼他使出了火狐本相。 巨大的火狐出现在青甲阴兵面前,舞起狐爪,当真是一爪拍飞一个,根本没有一合之敌。那三位白骨将军也是彻底落了下风,被胡惊南压着打。 再看黄老八,已经化成巨汉形态,狼牙棒左右翻飞和两头白骨将军拼斗着。由于他道行刚刚晋升,根基未免不稳。刚刚和两头白骨将军打个平手,敌我双方你来我往各有损伤。但总体上来说没有太大危险。 可是胡惊雪那边就大大不妙了,她本就元气大伤,又要护着赵任礼这个拖油瓶,已经是被青甲阴兵伤的体无完肤。要不是蟒桂花在一旁帮衬,他们夫妇二人还真挺不过这短短的三分钟。 白灵素和灰五常背对相守,身上的伤痕也是数不胜数。这两位本就不是战斗为主的仙家,更加不擅长近身攻斗。再加上一头白骨将军在旁指挥青甲阴兵结军阵与他们相斗,状况更是岌岌可危。只怕半分钟以后就要被这群鬼物所吞没。 整提上来看,众人的形式不容乐观。哪怕是现在还处于上峰的胡惊南,总也有力衰的时候,使出真身拼命,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升上半空中,数个青甲阴兵也跟着追了上来。我只能边逃,边用手捂住伤口。抽空施展法诀,将伤口修复。 期间又接连被几个青甲阴兵偷袭,让我几乎奄奄一息。绝境时刻,我想起了天雷图,这枚轻易不能动用的打杀器。 拼了吧! 灵魂深处中许久未运转的天雷图显现出来,冥想而发,勾动天雷。顿时灵村上空阴云密布,电光交织。 “天雷怒!”我愤怒的暴喝一声,伴随我这声暴喝,乌云中轰隆一声,无数道雷霆劈了下来。直劈的血雾散开了几分,将隐藏在其中的青甲阴兵劈的七零八落。 但很无奈的是,这天雷图不是凡人该有的大杀器,我不能很好的控制它。落下的雷霆是无差别的攻击,众仙家也跟着吃了几记天雷。道行最低的白灵素直接被天雷劈出了原形,四处躲闪着。 若是再发动天雷图,纵然可以灭杀这一片青甲阴兵,我这帮仙家也要灭在天雷之下了。 想到此处,我冷静下来,缓缓收起天雷图。天际的乌云也立刻散去,血雾却依然没有凝聚出来。天雷的威力可见一般。 恰好此时一刻钟满,所有的青甲阴兵都立刻停止了动作,化为一枚枚青豆粒落在了青石板上。稀里哗啦的声音让众人听的十分悦耳,终于结束了。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六十一章 灰焰显威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在半空看的清楚,青豆落在石板上,化成了汁液,顺着石缝流了下去。而且那些血雾也没有消散,好像受到了某种牵引,纷纷融入到了街道两侧的石屋中。 天空中的巨眼也没有消失,灵村的考验依旧存在。咕嘟,我不禁咽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口水,还要闹哪样? 一个鹞子翻身,我飘落在地,迅速与胡惊南等人汇合。劫后余生的喜悦,即使是这些久经世事的老妖怪们都忍不住,皆是喜笑颜开。 见我飞身过来,都拱手向我道谢。并询问我刚才用的是什么术法,怎么连天雷都可以召唤出来。 我将获得天雷图的事简单和众人说了,众人皆是一阵唏嘘,大叹我运气太好。可我却是高兴不起来,因为更可怕的事情就要来了。 灰五常最先查觉到我神态有些不对,于是他便开口问道:“少主,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将刚才在半空中看到的事情一说,众人劫后余生的喜悦顿时消散一空,都在沉思还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考验。 这时,天空中的巨眼发生了变化,它开始向外膨胀。转眼间的功夫,就涨大了五六倍,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遮天蔽日。灵村的上空都被它覆盖住了,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碧绿瞳孔中隐含众多灯焰,显然是在酝酿更厉害的东西。 眼看着变化再起,胡惊南略有踌躇道:“少主,你不妨用那灰焰试试,看能不能将村尾结界烧破。据老夫观察那灰焰不属三界之内,不在五行之中,是虚实同济之物。或许可以克制结界上的阴阳太极图。只是一但再动用此火,你和仙堂的仙缘就要被它烧断了。其中利弊,还得你自己掂量。” 说完,胡惊南就不再言语,其他仙家也是雨无话可说。因为我再动用灰焰,就是彻底断绝联系之时。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良久,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和大家的性命相比,所谓仙缘就不那么重要了。只要人活着,就算没有仙缘就不是一家人了吗?虽然一开始我接近他们只是为了积累功德救唐雅熙,但是经过这么多次的并肩战斗,还有他们对我舍生忘死的照顾,我早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生死关头,去特么的狗屁仙缘吧! “为了家人!” 我心中暗自打气,决心出手。冥想灰焰,我单手扣住心脉。一个灰色的火焰符号闪过,从我的心脏处燃着了一团灰焰。用力一扣,灰焰入手。 灰腾腾的焰火上下跳动,一旁的众仙家皆被照出了原形。因为怕伤到他们,我不敢离他们太近,于是单脚一登,独自飞身前往村尾的青红结界处。 在飞掠的瞬间,我感觉身上众仙家留下的烙印在一点一点的消散。而所谓的“仙根”也被我手中的灰焰烤燃,从我神魂中慢慢萎缩,直至没有。烙印,仙根消散后,我感觉和众仙家的联系彻底断了,甚至连柳青狐白在我身上的烙印都没有了。 唯有左手上牛头的阴差契印,因为暗含天地法则,所以没被灰焰熔掉,但也是岌岌可危。 我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灰焰,一把将其按在青色光幕的太极图上。起初并没有什么反应,太极图照常运转着。可没过三秒,之前无物不化,无物不熔的太极图,上面居然染上了一丝灰色。 这丝灰色一上太极图,便如墨入砚池一般,轻刻就将其全部染上一层灰意。又过了两秒,太极图被灰焰彻底同化,煅成灰烬,青红光幕也瞬间破碎。 与此同时,压抑在灵村上空的巨眼发出一声惨叫。先是迅速膨胀,然后又是急剧收缩,直到坍缩成为一个奇点。 片刻后,于奇点中射出一道青色光线,随即奇点炸裂。无数青色灯焰从中激射而出,飞落天际,煞是好看。 在无数灯焰之中,一卷古地图缓缓落下,被灰五常收入手中。 众人看着天际飘荡的灯焰有些愣神,本来是想试试灰焰能不能突破结界,没想到却意外打破了灵村的罩门。这个结果实在是太意外了,意外到千年前的狐祖都没有料到。 任谁能想到,这凡间还有能够克制不惧五行,无视因果轮回的先天阴阳宝镜。 所以,灵村夭了。 它也妖了。 前一句是说霖池日后再也没有灵村,后一句是说灵村失去核心开始不受控制了。 果然,在我收回灰焰之时,灵村内天旋地转。所有的石屋都在震动,被吸纳的血色雾气开始弥漫出来,渗入石板内的青色液体也开始上涌,一具具青甲阴兵如捏泥人般从地面升起。 轰隆~轰隆~轰隆~ 无数声炸雷惊起,石屋纷纷倒塌,化作个个石人,巨大的身躯足有七八丈高。它们以石为基,削肉为器,拿起巨大的石斧,甚是威武。对我们来说,却是灾难。 一系列的变故不过眨眼之间 ,所有人都向村尾出口逃去。而我没有动,待所有人离开后,我将手中的灰焰高高举起。 若此时有人仔细看去,那灰焰中分明藏着一个青红太极图,正是被灰焰同化的先天阴阳宝镜。原来它并没有被毁掉,而是被灰焰收去,合为一体。 遵从灰焰给我发来的讯号,我晃动灰焰,在虚空化了一道从没有在世间出现过的符咒。此符一出,村尾立刻出现一道灰色结界,结界中央隐约有着缓缓旋转的太极图。赫然是青红结界的施展方法,但是加上了灰焰,更为犀利。 我淡定的看向冲过来的石巨人。只见它一手大石斧对我狠命劈来,斧锋足有一丈宽,简直算得上是碾压。 巨力带起的旋风刮得它周围的青甲阴兵上下翻飞,可却没能透过灰色结界一分一毫。在石斧与灰色结界接触的一瞬,一道灰焰顺势燃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烧到了石巨人身上。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石巨人就被煅成了劫灰。 其他青甲阴兵和剩下的那些石巨人对此置若罔闻,仍旧像飞蛾扑火一般冲了过来,却不过是为灰焰增加了些许燃料。 一炷香过后,灰色结界的另一头空无一物,甚至不见半点灰尘,皆是被灰焰烧成了虚无。 原本的灰焰仅仅局限在对付草仙上,但经过与先天阴阳宝镜结合,却是无物不煅,所过之处皆为虚妄。 见灵村内没有了威胁,我单手一招,灰色光幕便散了去,恢复成灰焰的样子。但刚一恢复,便朝我的心口撞来,没入心海,消失不见。任我百般呼唤,却是理也不理。估计是这次消耗太过,遁回休养去了。 望着一切虚无的灵村,我久久不能平静。如此力量被我掌握,只怕世间再无敌手。 胡惊南等人已经遁逃甚远,久等我也不来,便折身而返,也见到了眼前的一幕。冷气倒吸的声音不断响起,似乎看到了这世间最恐怖的事情。 等我回过神来,和他们打了招呼,便走到他们身边,问接下来该怎么走。 因为我们不是通过正常的考验通过灵村,所以现在并没有通关后的出路。刚才胡惊南带着众人绕了一个大圈子,却发现周围的空间虽然庞大,却封闭如同鸡卵,个根本无路可走。 众人心思被拉到寻找出路上来,便暂时压下了灵村覆灭震惊。 “五常,能不能通过地图与霖池的联系,施展五鬼搬运大法,把咱们转移到下一关?”胡惊南沉思片刻,开口向灰五常问到。 灰五常闻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虽然灰某没什么把握,但是可以一试。还请七哥为我护法,待我试它一试。” 胡惊南点头称善,随即手掐印诀,盘膝而坐,护卫灰五常左右。 灰五常亦盘膝而坐,将霖池地图摊开放在地上。只见他单手一招,一枚巴掌大小,泛着金属光泽的乌黑龟壳便闪现而出,落在了地图上。 灰五常一手掐诀念咒,一手虚按龟壳,浑身抖个不停。 “召请先天五方五鬼,搬运腾挪寻真路,急急急如律令!” 咒诀出口,灰五常按在龟壳上的手腕周围就起了五团小旋风,五只拇指大小的小鬼从旋风里面跳了出来。这五只小鬼分别身被五色兽袍,头发也是五彩斑斓,看上去和木偶有些相像,但却极为灵动。 就见这五鬼跳到霖池地图上,低头手拉手抱成一团,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一会儿的功夫,它们齐刷刷的望向灰五常,小手一指,比划出一个个奇怪的手势。灰五常看了五鬼比划的手势,脸色沉的有些难看。 原来这五鬼竟然是在趁火打劫,向他讨要好处。形势不饶人啊,灰五常面部一阵抽搐,还是向五鬼妥协了。 只见他伸出左手,五指张开,递到五鬼身前。那五鬼见此是心花怒放,喜笑颜开。但转眼就变得嗜血狰狞,獠牙窜起数倍于前。也不客气,抱着灰五常递过来的手指就是一通乱啃,转眼间就吃掉了一大截。 灰五常面色更阴沉了,但却没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叫。只是耐心的看五鬼将自己的左手吃完,连根骨头都没有剩下。 吃饱喝足后,五鬼欢呼一声,围着龟壳跳起了原始的舞蹈。一道道旋风自龟壳上升起,落在下方的霖池地图上。 那旋风沾到地图,便犹如滴水入海一般,融了进去。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不久之后,其中一道旋风就从我们身边划过。如此看来,先天五鬼真的可以利用霖池地图进行传送。 “呜啦啦,呜呜呜~” 五鬼嘴里齐刷刷的喊着号子,小手有节奏的打着拍子,最后又都齐刷刷的盯向灰五常的右手。却是五鬼贪心,吃了一只左手不够,还要得寸进尺的吃掉灰五常另一只右手。 灰五常顿时勃然大怒,招出三枚金钱,向五鬼丢去。金钱落下,大放光芒,照得五鬼连连惨 叫。它们用小手遮住脸皮,急忙向灰五常求饶,灰五常这才将金钱收了回去。 五鬼经此一吓,老实很多,也不再敢和灰五常提条件。又是叽叽喳喳一通言语,先天五鬼把从地图上探查到的坐标和灰五常一一道来。 灰五常仔细听着,眉头却是微微皱起。待全部听完,他便将五鬼的话转述给众人听,也好叫大家拿个主意。 据五鬼所说,霖池中一共有五个地方,乃是四虚一实。四虚指四处类似虚弥界的地方,依托真正的霖池秘境而存,分别是问心路,幻市,灵村和百草屋。一实就指的是真实的霖池城。 而凭借先天五鬼的力量却只能穿梭在四处虚境内,因为霖池城被一股强大的伟力所保护着。如果冒然施法穿行,会被这股伟力撕成碎片。当然,如果灰五常舍得付出足够的代价。比如整个灵魂,先天五鬼也是能带剩下的人穿越伟力的。可这种代价实在是付不起,所以霖池城是不可能去的。而我们现在就在灵村,灵村也排除了。 那么就剩下问心路,幻市和百草屋。其实也就两个选择,问心路,百草屋屋。一个是回返,一个是继续前进。两个选择。 路走到这里,经历的险境可谓是层出不穷,本来一腔热血的众人都有些灰心丧气。灵村已经如此可怕,谁知道百草屋里有着什么样的危险。可就此放弃,众人也都是心有不甘。只剩最后这一关,就可以得到造化一气参天露,得到那缕仙机。更别提胡惊雪为夫救命,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于是,众人心中甚是纠结。沉默好一阵子,胡惊雪先开了口:“小妹夫妇是一定要得到造化一气参天露的,五常大哥能否将我夫妇二人挪移到百草屋?” 灰五常摇了摇头,表示挪移的机会只有一次,这还是花了他极大的代价才换来的,根本不可能进行多次传送。 胡惊雪闻言一窒,低下了头。赵任礼见状连忙安慰道:“雪儿,没事的。就算不能得到那造化一气参天露,我也一定会为你好好活着。现在的情形你也清楚,没必要再让大家冒险了。我们还是退回去吧,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赵任礼话音刚落,胡惊雪猛的抬起头来,一双杏眼满是血丝,激动的道:“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任礼,没用的,只有造化一气参天露才可以救你。我一定要为你拿到它,就算搭上了这条命,我也要去!”胡惊雪言语激烈,却有斩钉截铁,根本不容赵任礼拒绝。赵任礼动了动嘴皮,却没再开口反驳。 扑通~ 双膝落地的声音传入耳际,众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是胡惊雪披头散发,双膝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恳求大家能够帮她取回造化一气参天露。 众人见她如此痴情,不由得都被她所感动,纷纷答应她,继续进行下一关。我见状赶紧将她掺起,表示会一直支持她。胡惊雪对我感激的点了点头,又向众人做万福致谢。 既然所有人都决定去百草屋,那便不再犹豫。灰五常口中咒语再起,给五鬼下了搬运的命令。 五鬼得令,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面面小旗。然后在地图上左右摇晃旗子,五鬼步伐交错而行,用脚在图上画出了一道阵图。 “喝哈呜!” 五鬼尖锐的声音响彻灵村虚空,就见他们使劲一跺脚,阵图猛然变大,将众人包容在内。接着五鬼将手中的旗子扬空一抛,旗子迎风见长,分别射向阵图上的五个方位。 旗面无风而起,猎猎作响。一道道旋风曲折徘徊在阵图之间。我知觉眼前一黑,便到了另一处空间所在。 此处山花烂漫,绿草丛生,顶大的太阳照的人暖洋洋,颇有郊野的美色。若不是还能感觉到霖池的气息,我都以为回到了现实空间。 五鬼搬运完毕,皆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看来短时间内是不能施法进行搬运了。再看灰五常,面色焦黄,也是一副元气大伤模样。虽然他吃下了白灵素给的续体丹,左手的手掌还是没有长出来。只有断茬处的肉芽在萌动,不多时就结成了一块巨大的蚕茧状物,想来过些日子也能重新生长出来。 这让灰五常的神情轻松了许多,毕竟谁也不想失去一只手掌吧。 将五鬼遣散,灰五常收起地图上的龟壳。将地图拿加起来,仔细的探查了一会,便开口道:“这里应该就是百草屋所在的虚境,不过我们还没有见到所谓的百草屋。古书上也没有提,接下来该怎么走,面临什么都是未知。不知道大家怎么看?” 胡惊南沉吟片刻道:“这百草屋既然在书中没有任何记载,想来是一个奇特之所。如何寻找想来非常不易,依我看,大家还是原地恢复一二,再遇到什么事情也好应对。白家妹子,你的灵丹可还有所剩余?给大家分了吧。也好加快恢复速度。" 白灵素点头称是,从怀中掏出灵丹,又分给了众人。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六十二章 百草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要说白灵素的丹药还真是不同凡响,以神魂之身服下,居然也有效果。看来白家仙能屹立五大仙族,且长盛不衰是有一定道理的。 众人法力恢复,便决定启程寻找百草屋,不过这次大家可是不敢再用古地图指路了。看的出来,这东西完全是激发霖池机关的钥匙,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黑手。还是先靠人力寻找一番,更为稳妥。 当然,也不能所有人都去,得挑一个脚力好的,方便往返。 而探路跑腿正是黄家仙的看家本领,于是在胡惊南的指派下,黄老八脚底生出两道黄风,迅速向前探路而去。其他人则是在这片草地上守着,等待黄老八的消息。 就这样过去了大半天,头顶的太阳都渐渐西沉了,前去探路的黄老八还是没有回来。众人不免担心他遇到了什么危险,否则这么长时间,即使找不到线索,他也应该回来交代一下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分成四个小组,分别朝四个方向寻找黄老八。胡惊雪和赵任礼向东,灰五常和蟒桂花向北,胡惊南和白灵素向西,而我则独自一人向南寻去。把我自己单独分为一组,并不是因为我实力高,不用有个人照应。而是灰五常这位“大仙”,掐指一算得出来的结果。根据他用“三才断运金钱”推演,南方为上吉位,没啥风险。而其他三方都是大大不妙,尤其是胡惊南他们去的西面,简直就是绝地。 众人之中我的道行最差,而且灰焰又缩在我心海中不听招唤,天雷图又是不分敌我的大杀器。所以就让我自己单独走一路,遇到什么东西,直接一天雷劈过去。也省的身边跟个队友,不好施展。 当然,大家都是不希望我亲身涉险,才以这个理由说服我的。我自己心知肚明,却又无法拒绝众人的好意。而且我也察觉到,现在众仙家隐隐的对我有些畏惧。或者是出于本能对灰焰气息的抗拒,我想这大概是灰焰带来的副作用吧。于是只好答应了众人的安排,独自一个人去南方。 为了避免相互间走散,也为了传讯方便,我专门画了几道偏门的通讯符,全名叫“六丁六甲通明符” 此符借助“六丁六甲”等当值天兵天将的力量,跨界穿递讯息,当真是方便无比,而且还没有不在“服务区”这一说。只要其中手执“六丁六甲通明符”的人,念动咒语,便可以跟其他持符的人即时联系。 不过这种偏门符籇可不太好画,而且得付出点代价。代价倒是不大,那就是召请六丁六甲,事前还要“上供”。需要牛羊猪等三牲,且还要挑选合适的时辰。不然就要被六丁六甲神力反噬,霉运不断。 所以在通信发达的现代社会,愿意用这种偏门符籇的人越来越少,毕竟上供太麻烦。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我现在身在霖池,“上供”就别想了,这霉运是倒定了。 收拾心思,我将“六丁六甲通明符”画好,分发给了众人。并且将咒语和用法告知了他们。 “六丁引路,六甲传神…急急如律令!” 很快,众人就掌握了符咒的使用方法。当下不再耽搁,以自己最大的速度向各自的方向寻去。 天色已暗,我向正南方已经走了一个时辰,而且还是用飞的。至于我到底行进了多远,据我估计大概怎么也得有个二三百里,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然而我走了这么远,依旧没有发现黄老八,甚至没有发现有他活动过的踪迹。在这期间其他人也没有用“六丁六甲通明符”穿递消息,显然也没有找到黄老八。好在黄老八一向机灵,应该不至于出现生命危险,多半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不得逃脱。 现在我的状况反而更加糟糕,因为我一路走来沿途全是一人高的草甸。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被一片片绿色的“海洋”包裹。所以我现在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迷失了方向,一直在原地兜圈子。否则,为什么我飞了二三百里都探不到它的边界。 那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给人带来的更多的是心灵上的疲惫。在半空飞得有些乏了,我便向地面落去。 一落地,我便感觉有些不对。这草… 我伸手拔起刚才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一颗野草,借着头顶的月光看去。只见这草生的十分古怪,叶片足有一尺宽,三尺长,上面刻着许多看不真切的图画。而且随着叶片抖动,其中图画的内容也在不断变幻着。 这倒是奇了,一株正常的植物怎么会长成这样,肯定是有什么蹊跷。我在周围又拔了十几棵野草,将它们放在一起。对比来看,发现并不是所有的野草都这样,只有一两株和先前的野草差不多,如此又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便将寻找黄老八的事情抛在脑后,在附近搜集起这种独特的野草,看看它到底有什么古怪。一番费力搜寻后,我只收获了七株。 我将这七株野草摆在身前,仔 细的察看着上面的内容。惊奇的发现,画中的人物居然是久久没有消息的众人,其中还有一位正是黄老八。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身影会出现在草叶中,但我敢肯定,这些东西跟黄老八失踪一定大有关联。 于是我赶紧催动“六丁六甲通明符”,想要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其他小组的人。由其是灰五常,我相信以他的本事,肯定能通过这些叶子找出黄老八的下落。 快速的从兜里翻出“六丁六甲通明符”,我将其夹在指中,大声喝道:“六丁开路,六甲传神…急急如律令!” 顿时符光大放,自动飞到我身前,化作一面光镜,浮在空中。与此同时,其他三个小组手执“六丁六甲通明符”的人,都感应到了符籇的震动。 待他们把手中的符籇掏出来,符籇也如我这边一样,符光大放,化作一面面的光镜,随后众人的影像便在光镜中显现出来。 “少主,可是发现了老八的下落?”光镜中,胡惊南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没有,我也不是太确定。你们看我手中有一些古怪的草叶…” 我将草叶展示给众人看,并说了其中的蹊跷。众人都觉得非常惊奇,对比草叶中的画面和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那是分毫不差。 我问灰五常,能不能通过这些草叶找到黄老八。灰五常先是沉思了一会儿,却答非所问的说道:“少主,恐怕是只有你才能找到黄老八了。” 灰五常说的这话,让我听的是一头雾水。我又不是你这个办仙,又不懂奇门卜算,怎么可能找到黄老八。这老耗子弄什么玄虚?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就在我暗自腹诽的时候,就听光镜那头,灰五常叹道:“灰某终于明白这百草屋的含义了,妙实在是妙。狐家祖先居然领悟到了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的境界。所谓百草屋,就是以百草为基,布设芥子空间。一棵草,也就是一个世界。” “老八并不是迷失方向了,而是被百草屋收在了其中而不自知。嗨!我们这些人何尝也不是这样。怪不得之前灰某感到有些不对劲,一直探不到这方虚境的边界。原来也是被收入百草屋中了。” 其他人被灰五常所说彻底雷到了,不过联想自身的经历,也都认可了这一说法。 灰五常顿了顿,又说道:“少主寻到了七棵异草,也就是七座百草屋。现在我们这些人都被困在百草屋中,靠自己的力量根本出不去。唯有少主可以把我们从百草屋中放出去。” 灰五常话音刚落,我就看到光镜中,胡惊南手握禾刀,奋力向虚空一斩,接着又是反手一刀斩在地上。除了在地上留下一道刀气印痕,便没有其他动静了。 胡惊南收刀叹道:“确实如此。方才胡某已经进使出了十分力气,仍然撼不动这里的结界。只怕真如五常所说,被困百草屋。” 胡惊南是众人中实力最高的存在,他打不破百草屋的结界,其他人更是没戏。何况现在分兵多地,联合破境更为空谈。 可惜灰五常短时间内不能使用五鬼搬运大法,不然将众人从百草屋内挪移出来也是可行的。 看来真的只能靠我自己来破这百草屋了。但是该如何做,我并不知晓。问向灰五常,他也说不清楚。 该怎么办呢?大家都是一筹莫展。而这时我想出了个馊点子,把这些承载“百草屋”的草叶毁了,是不是可以破除结界? 我把想法和众人说了,灰五常却直说不可。若真将草叶毁去,百草屋空间崩塌后也会将他们一起埋葬在芥子空间内。 这也不行,那也可以,我在原地急的直打转。面对百草屋这种未知的鬼东西,真当是耗子拖龟无处下口。 就在我思考如何破局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身后草地传来簌簌抖动的声音。我诧异的向后看去,却被吓了一跳。 一头色彩斑斓的巨蛇从草甸里游了出来,这家伙的脑袋足有卡车大小,身子粗的像工厂的大烟囱,体长则是一眼望不到头。 我在它面前,简直就是巨人和蚂蚁的区别。此刻它正瞪着两个灯笼似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以为下一刻,它就要张开吞天巨口,一口向我吞来。可我没想到的是,它居然先对着“六丁六甲通明符”所化的光镜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打的可是非同凡响,一下就把光镜给打碎了。“六丁六甲通明符”也在一瞬间着了起来,化为了灰烬,众仙家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见此情形,我哪还敢再就在此地。于是悄悄将那些承载百草屋的草叶收起,准备找个时机溜之大吉。 巨蛇好像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竟然对我开口说话了,而且还是一副少女的嗓音,这让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你,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不知道这里是狐族禁地吗?”巨蛇声音略有些尖锐,在我听来却是天籁之音。 能交流就好啊,能交流还可以谈条件,不用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的。再看它那吨位,我这小体格估计连给它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斩妖除魔了。 以最快的速度组织好语言,我和它说清楚了来这的目的,以及是在狐族本家人陪同下来的,并没有擅闯禁地。 谁知我才刚交代完,巨蛇就说我是个骗子,并且发了疯似的向我扑来。我早有防备,见机单脚一登,飞身而起,向侧面躲去。可那巨蛇体型实在是占优势,我的速度在其面前就如同那迈不开腿的老龟,一个转头就将我整个吞在口中。幸好它的这张大口足够大,刚被吞下,我就顺着它的牙缝溜了出去。 逃出升天我没有选择逃走,而是一下跳上它的蛇头。因为我非常清楚,在它这种可怕的速度下,我是没有机会逃走的。 巨蛇见我蛇口逃生,又骑在了它的头顶,顿时怒不可遏。拼命的摇晃起蛇头,想要把我甩掉。我则是右手一挥召出法剑,对着蛇头狠狠的刺了下去。 叮! 一声脆响,法剑竟然没有一下刺入,只是在蛇鳞上留下了一个白点。而我则是被巨蛇一头甩飞出去,又是一口向我咬来。 有了刚才的教训,在蛇头咬来的时候,我没有转身而逃,而是闪身而起,再一次跳上蛇头。 紧接着我左手持剑作钉状,右手运气催动“铁掌”,狠狠的向剑首拍去。法剑也很配合的发出一道道天雷电弧交织在剑身上,增强剑身的锋刃。 “噗嗤” 剑入血肉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知是铁掌的力道起了作用,还是天雷弧的威力,这一次法剑直接插在了巨蛇的头上。我趁势牢牢抓住剑柄,防止巨蛇再一次把我甩掉。 巨蛇被法剑刺中,吃痛之下更为狂躁,身子不断翻腾着,带起的力道直让我把不住剑柄,险些被它甩出去。多亏法剑有灵,在刺入巨蛇体内时,便开始主动吸纳巨蛇精血。如此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牢牢扎根在蛇头上。 可我的处境还是非常糟糕,因为法剑虽利,奈何这巨蛇身躯庞大,如此伤势,只不过是在给它挠痒痒。要是被它逮到机会,我还不是一样成为它的口中食,腹中餐。 当下心一横,再次动用大杀器,天雷图。不过这次我要有所准备,否则天雷一落,我也要跟着巨蛇遭殃。 该如何牵引天雷只攻击巨蛇,而不殃及我呢?我忽然想到林老为我炼制法剑所布置的阵法,若是在巨蛇头顶将此阵布下,那么不就可以引雷劈蛇,而不伤及无辜了么。 想到这,我当机立断,腾出手在背包里找到几根之前准备好,施过符咒的钢钉。催动铁掌劲用力将其中一枚钢钉,钉向蛇头上的离位。没想到钢钉吃不住力道,一下子断成了两半。 一拍脑门,我懊恼不已,忘记这蛇头可不是软柿子了。于是将插在蛇头的法剑拔出,将一枚钢钉对准法剑拔出空下的伤口,顺势埋了进去。 此时巨蛇还在剧烈翻腾,我却已经不管不顾了。依照刚才的方法,将布阵用的钢钉按阵图的顺序埋了下去。阵图埋好后,我将法剑持在手中,催动其内的天雷弧,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随即从蛇头上跳了下去。 巨蛇见我主动从自己的头上下来,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口就将我吞了进去,我也没有抵抗,任由它吞食。不过在那一瞬间,我已经冥想运转天雷图。 天雷图一如往昔,运转之后,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电光交织如火。在有了阵图接应后,更是一劈一个准,道道天雷皆落在了蛇头上。 别看这巨蛇体量大,但在这煌煌天威之下,和普通的蝼蚁没什么区别。硬抗了数十记天雷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我在蛇腹中也是被雷的不轻,幸好有法剑护身,绝大部分天雷都让其吸收走,储存在剑身里,只有那么一两丝漏网之鱼打在了我的身上。如此非但没有什么坏处,反而是帮我锤炼了神魂,令我与元神境界就差了一层薄纸的距离。 但这还不是突破元神的契机,所以那种突破感又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感觉巨蛇没了动静,我便催动法剑,自巨蛇腹腹向外逃去,飞到蛇吻处却是被挡了下来。见状我将法剑插在蛇吻缝隙之间,用力撬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蛇吻撬开。然后飞身而起,逃离蛇口。 逃出蛇口后,我发现这条巨蛇居然还没有被天雷劈死,身上还散发着微弱的气息。除恶务尽,我跳开老远,继续催动天雷图。 一道道闪电又自九天落下,接连不断的劈在巨蛇身上。巨蛇已经被天雷劈的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躺在地上默默承受。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雷蛇女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接下来天空与大地之间尽是银白之色,浓郁的天雷劫力肆意鞭挞着倒在地上的巨蛇。这让我不禁想起了一句上学时学过的诗词:“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这句话形容此时的景象出奇的合适。或许将这句诗改一下更为贴切: “接天连地无穷劫,映得蛇头别样红。” 我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巨蛇被雷劈,一边心里不住的歪歪着。在雷光阻挡视线之下,全然不知巨蛇身上发生的变化。 大约在天雷劈了有一刻钟的时候,那躺在地上的巨蛇忽然起了变化。沐浴天雷中,它不断的褪着蛇皮。每褪一次,体量就缩短十丈。如此蜕皮数十次,便和寻常的蟒蛇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还不算完,蜕皮结束后,它又将身子盘成一团。仰头向天,继续接受着天雷的击打,但怎么看都像是在享受日光浴一般。 又过了一会儿,此蛇开始主动吸纳天雷。并用雷劫之力织出了一个光茧,将自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而此刻我自以为天雷应该把巨蛇劈成劫灰了,就主动散去了天雷图,上空的乌云也随之消散。正当我想要上前查看巨蛇情况的时候,我愕然的发现之前不听使唤的灰焰自动从我的心海飘出。此焰在我身前的半空中频频跳动,好像是在感应着什么。 突然,它发现了想要探查的目标,一头撞在了我的额头上。我只觉后脑一热,接着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那灰焰把天雷图的雷电符号给吞了! 吞下雷电符号,灰焰心满意足的从我眉心飞了出来。接着摇摇晃晃的又一头扎进我的心海,任我怎么招呼也不再出来。 我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赶紧冥想天雷图,却发现自己已经将天雷图忘的一干二净。 妈了个巴子! 我不禁破口大骂,这灰焰怎么跟个贼似的,鬼精鬼精的,真是有什么好东西都逃不过它的贼手。 心中更是欲哭无泪,看来以后再也不能施展天雷图这个大杀器了。这该死的灰焰!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赶紧看看巨蛇怎么样了吧,若是还没劈死,就得再补一刀了。 几个起落,我飞掠到之前蛇头所在的位置,发现这里已经被天雷劈的光秃无比。连地上的泥土都被高温熔成了琉璃,不过确实漆黑色的琉璃。周围散发着一股焦糊的味道,说不上难闻,但也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扫视一周,除了漆黑一片,我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难道巨蛇是被劈成灰了?不能够啊,这么大的一条蛇,起码也得留下点焦炭蛇骨之类的。 这时我发现百米开外的枯草里,有一道宽大且漆黑的痕迹。我飞身上前,弯腰抓一把焦黑的泥土。闻了闻,确有一股骨肉燃烧的焦糊味。 真成灰了,我暗道大蛇死惨烈。可一抬头,透过被高温烤得焦枯的枯草,我发现了一抹亮眼的银白之色。 心感奇异,便顺着亮光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发出银光的东西,居然是一枚一人高的巨蛋。 这蛋通体银白,透着一股金属气息。蛋壳光滑如镜,竟然可以反射出我的神魂之体。细细看去,那蛋壳表面隐隐有一条蟒蛇图案盘踞其上,和之前与我交手的巨蛇有八九分相似。 好奇的伸手触摸了一下巨蛋,不料上面忽然传来一股吸力,将我的左手黏住,我体内的元气瞬间被吸走大半。而在那一瞬间,我在蛋中感受到了巨蛇的气息。 心道不好,那巨蛇没死,而是不知怎么的蛰伏在这蛋中。我赶忙催动铁掌劲,借反震之力将手从蛋壳上移开。另一手,举起法剑,一剑劈向巨蛋。 咔嚓~ 那巨蛋倒是不怎么结实,被我一剑劈出了裂缝。接着蛋壳上如同起了连锁反应,无数道裂缝从先前的裂缝中四处蔓延开来。 哗啦! 蛋壳如同从高空坠落的玻璃一般,簌簌落下,留下满地狼藉的残片。我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残壳中心。 只见一个不着片绸的蛇女正双手抱头蜷缩其上,好不引人注目。 “罪过,罪过!”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后退了几步。 但眼睛还是忍不住睁开一条缝,却发现那蛇女早已站起身来,身上还多了一华丽的衣袍。 我不由得睁开眼睛,明目张胆的看着眼前这位犹如天仙下凡的蛇女。杏眼黛眉樱桃口,肤似凝脂身娇柔,一张瓜子脸更是绝世佳人的标配。 这是迄今为止,我看到过最美的女人。不,不能用美来形容,那都是一种玷污。 就在我沉浸蛇女美色无法自拔时,却感觉一阵狂风扑面而来。下一秒,自己已经被蛇女单手锁喉,举了起来。 “看,看够了吗?胡太琰!” 嗯?她在和我说话?我一脸错愕,胡太琰?有点耳熟,却记不起来是谁,她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见我没有答话,蛇女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掐得 我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但也把我从神魂颠倒的状态中拽了回来。 “管你长的再好看,敢掐大哥,弄你!” 右手翻转法剑,一剑顺着蛇女的手腕斩去。那蛇女好像知道我手中法剑的厉害,主动松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但同时她另一掌送出,直拍我的胸口,将我拍飞数十步。我神魂都被这一下震的发抖,一部分神魂之力居然不翼而飞了。 这下我哪里还不知道这怪女人的厉害,趁着被拍飞拉开的距离,我赶紧飞身而起向后逃去。 可还没等我飞出多远,一素手便搭上了我的肩膀,一把把我从半空中按到了地面上。来了一个“天使”下凡,标准的狗啃泥姿势。幸好是神魂之体,我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 “胡太琰,你见了我还敢还手,竟然还敢使出天雷劈我。五百年前你把老娘哄骗到这个鬼地方,五百年后居然还如此对我,拿命来吧!” 说着,蛇女的眼神变的极其凌厉,抬起的手掌中孕育着一股不可抗拒,不可思议的力量,想要一掌就将我拍的魂飞魄散。 “等等!”我大喊一声,蛇女闻声住手,却也没有收手。显然,她想看看我这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位,这位大姐,哦不!仙女姐姐!”叫了一声大姐,蛇女面色非常不愉,我知趣的改为了仙女,便见蛇女神态稍缓。 于是我便接着开口道:“这位仙女姐姐,我可不是你说的什么胡太琰,我姓李,叫李琰。还有,这一见面你就发飙了,根本没给我缓和的机会啊。这个,这个使天雷,也是万般不得已。你多担待,多担待。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你把我给放了,小弟一定感激不尽…” 我这话净捡好听的说,但蛇女也不收手。听我说自己不是胡太琰,她一脸的不信。却也狐疑的凑过脸颊,在我身上嗅了嗅。 一嗅之下,她便眉头微蹙。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过经此一嗅,她却收手了。见状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她拉开了距离。 蛇女见我如此紧张,也不甚在意,而是在原地念念碎碎,翻过来调过去的说着“不可能”三个字。 我感觉这女妖精是不是有精神病啊,怎么如此反常。心中不由的打鼓,算计着该如何脱困。 现在身上所有强力的手段都没了,威力平平的符咒,半吊子的御剑术,在这位面前都是渣渣。我甚至有种直觉,胡惊南和柳青在她面前都走不了一个回合。 乖乖,那我岂不是听天由命,坐地等死了。“嗯,那只好敌不动,我不动。尽量别激怒她,稳住她。”我心中如此想到,当下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听候发落。 那蛇女念念叨叨的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盯着我问道:“如今是什么年月,你…”话问到一半,蛇女便不再开口。而是单手一招,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将我拉到她的身边。 在我略发恐惧的目光中,她伸出青葱般的细手,按在了我的头顶。我立刻感觉到头昏眼花,晕了过去。 接着就是一场怪梦了,梦中我再次见到了那头红狐。同样的月夜,同样的山崖,只不过多了一条青蛇。那青蛇缠绕在红狐的身上依偎着,好似凡间的一对情侣。那红狐看向青蛇的目光中满是柔情,但当它看向天边的圆月时,目光又瞬间变得冰冷,随即带着青蛇一头跳下了悬崖。 跳下悬崖的一瞬间,我醒了过来。起身一看,又回到了草地上。周围焦黑的土地提醒我这一切并不是梦,可那蛇女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只在地上留下了几行绢秀的篆字: “大道一梦三千年,天雷加身斩尘缘。 ” “轮回转瞬平沧海,妾识君来君忘妾。” “既成仙道离世间,何年何月得相见。” 忽然,地上凭白刮起一阵风,将这一行篆字吹散,也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这几句话的时候,心中有了一种心酸且悲凉的感觉。 不过很快心情便平复了,甚至还有些庆幸。虽然不知道那蛇女为什么没结果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消失不见了,但是我没被干掉,这是最值得庆幸的事。 现在应该立刻和胡惊南他们联系一下,免得他们着急担心,毕竟巨蛇袭击我的那幕他们也是看的真切。 从背包重新拿出一张符纸,起笔画了一道“六丁六甲通明符”。符籇画好后,我施法将其激发,光镜再次出现在我的身前。 “少主!” “少主!” “老弟!” 一众仙家,还有赵任礼夫妇见我没事,都激动的和我打着招呼。我一一回应,也是大为感动。 众人在光镜中七嘴八舌的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条大蛇哪去了。我便将刚才的发生的事和他们详细的说了一遍,但是主动省略了巨蛇化形的那段。若是让他们知道这么诡异的事情,免 不了又要多问,可我自己还迷糊着,怎么可能再和他们多说。 众人一番唏嘘过后,却是给我带来个好消息。原来众人在看到我被巨蛇攻击后,都非常焦急。尤其是胡惊南,一向沉着稳重的他,几乎都要暴走了。拼尽全力攻击着百草屋,试图打破结界,前来搭救我。 而其他人见状也是跟着情绪不稳,所幸也加入到了“拆迁大队”的行列,全都使出吃奶的劲攻击各自所在的百草屋结界。 结果意想不到的是,这一通乱打之下,却发现了脱困的方法。 众人发现,当他们统一全力攻击百草屋的时候,便会在瞬间出现一个空间节点。这时只要我将百草屋所在的草叶毁去,那么就会再产生一个空间毁灭的反作用力。加上这股反作用力,众人再全力一击便可以将空间节点毁去,从而突破百草屋的结界。 不过这需要里外的人极为准确的配合才行,不然任何一方快一步或者慢一步,结局都是毁灭性的。 在听完众人说的话后,我有些犹豫,万一我跟不上节奏,岂不是亲手害了大家?见我迟迟不做回复,胡惊南先开了口。 “少主不必忧虑,你可以选择先放出胡某这组,剩下几组由胡某出手即可。”胡惊南对我说完,又转头对白灵素说道:“白家妹子,七哥这样做,你同意吧?” 白灵素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异议。可其他仙家,包括赵任礼夫妇却是不答应,纷纷要求先挑他们来。众人都知道,第一个解封的,危险最高。因为刚才说的办法,也只是个猜想,并没有实际操作过。 所以都抢着当第一个做试验的,把危险留给自己。众人久争不下,却是胡惊南一声大喝结束了争执。 “够了!你们都别争了。此事就由胡某先来,若真出了什么闪失,凭胡某的道行和白家妹子的帮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其他人,你们谁能做到?” “少主,开始吧!十息之后,同时行动!”胡惊南对我不容置疑到,同时也让我下定了决心。 “好,那就开始!” 我重重的答应道,并且找出了属于胡惊南所在百草屋的草叶,静静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一息 两息 三息 … 九息 十息! 我准确的在第十息的时候揉碎了草叶,而另一面胡惊南和白灵素也使出了自己最强的招数。光镜显示中,一道霸绝天下的红色刀气横扫胡惊南所在的百草屋结界,细看之下,那刀气上还缠绕着些许白光,却是白灵素给胡惊南的加持之力。 “轰隆!”一声炸响过后,在他们不远的半空中,忽然出现一个漆黑的空洞,正是空间节点。与此同时,草叶被破坏,百草屋空间开始跟着扭曲破碎。一股灭世之力自百草屋空间内爆发出来,瞬间将空间节点扩大了好几倍,刚好能容得下一人通过。 胡惊南见状大喜,立刻招呼白灵素向空间节点飞去。白灵素当然也明白时间的紧迫,二话没说,跟着胡惊南就是极速飞遁。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空间节点之时,一块巨大的空间碎片向他们切了过来,胡惊南当时就发现了它。如果任由碎片打向空间节点,空间节点形成的通道就会中途破碎,那么很可能两个人都出不去了。 胡惊南当机立断,一掌推向身边的白灵素,将她送入空间节点。自己则是抽出了禾刀,转而面向了碎片。 “七哥!” 白灵素被胡惊南掌力一送,立即进了空间节点。而接下来的画面,由于“六丁六甲通明符”跟随百草屋空间一起毁灭了,却是没有看到。 我站在光镜前,有些不敢置信,难道胡惊南就这样完了?一个半仙的存在,就这样身死道消了? 扑通一声,镜子破碎的声音传来,一个白色的倩影自半空中闪现,正是穿越空间节点的白灵素。 重回自由的她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而是满目悲痛。为了救她,相交数百年的胡家七哥就这么生死不知了。一时间,这个白家仙有些神情恍惚。 而身在其他百草屋的仙家们,更是一脸悲痛。毕竟胡惊南可以说是以身试险,帮他们淌雷的,如果换了他们第一个来,或许也是这个结果。 就在大家悲痛万分的时候,于我头顶不远的半空,忽然闪过一丝红芒。接着就是红光大作,一道笔直的刀气切开了天幕。 嗖~ 破空声传来,一把禾刀从半空激射而下,插在了我离身边不远的地上,接着一个身影从禾刀中一闪而出。 胡惊南! 胡惊南他没有死,而是从破碎的空间中逃出来了。 刹那间,众人沸腾了,都在欢呼相庆。胡惊南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却是一头载到在地,昏死过去。白灵素见状飞身而起,赶紧将胡惊南扶起。并且伸手探了探他的情况,这才放心的将一个黑色的药丸喂进了胡惊南的口中。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六十四章 桂花之殇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虽说胡惊南是没有大碍,但也因消耗过度而陷入了昏迷。白灵素更是情绪不稳,显然难以担当营救大家的重任,所以只好再一次由我出手。好在有过一次经验,倒是不会惊慌失措。 在通知仍在百草屋的众人后,两方配合,依次将他们救了出来。这期间却是没有出现任何波折。 当最后一个百草屋被毁掉的时候,一道竖起的光门出现在了半空中。接着,那光门缓缓坠落,直到砸入了草甸。众人皆是欢呼,通往霖池城的门打开了! 此时,胡惊南也苏醒过来,可谓是双喜临门。 正当大家准备前往光门,去向霖池城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背影却是比我们先到了光门之下。 “陈默!” 我向他大声招呼到,陈默闻言缓缓转头,朝我们这边神秘一笑。但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回头,一步跨入了光门之内。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真是潜伏过来的卧底。那他究竟有什么目的,莫非是要独吞造化一气参天露?不应该啊,那些伪造化露也是不少,足够大家分润了。 真要是冲着造化一气参天露去的,说不定还会触发狐祖留下的手段。毕竟前者在书中可是说了,只允许后辈取用伪造化露的。 我正猜测陈默的目的时,胡惊雪夫妇却是等不及了,直接飞身而起,入了光门。估计是看到陈默先一步进入,怕起什么变故吧。 余下的人也觉得陈默潜伏这么久,肯定有阴谋。大家伙拼命闯过难关,怎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摘了“桃子”。于是全部飞身而起,集体涌入了光门。 这次通过光门的时间有些漫长,似乎和通过“虫洞”的感觉差不多。周围的空间好似一条且宽且长的圆形甬道,有一层虚无缥缈的光膜组成了让我忽然想起了这许久不用的技能。 如果利用得当,我岂不是可以经常出入霖池。那么也意味着我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造化一气参天露,如此逆天的灵药,若是用在了修炼上,那速度简直不敢想象。 又过了半刻钟,众人终于从光门的另一头出来,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让大家感到震惊。 此刻我们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而这个圆形平台却建在山巅之上。走到平台边缘,向下俯瞰而去,竟然是数万丈深渊。而现实中,绝对没有如此高的山峰。 向四周看去,有五座相对矮半头的山峰将我们所在的这座山拱卫起来。而那五座山峰的地表皆是纯色,分别是金,青,蓝,赤,褐等五色。每一座都代表着一种属性,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座山峰,每座山峰顶端都有一枚巨大的石珠。石珠上铺设有粗大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就是我们所在的平台。浓厚的云气时不时的在平台扫过,宛如云顶天宫一般。 再向天空看去,一明一暗,一赤一白,竟然是日月同辉。但那日月却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此刻正以一种玄妙的状态,绕着平台上空缓缓旋转。 不禁再次感叹,那位狐家祖先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居然能凭借一己之力,造出如此雄伟的景观。 视线转回我们所在圆形平台,这平台好像是用一种不知名的黑色金属制作的,上面刻有五方五行阵图。阵图内有五个符文延伸出去的角落,上面分别放着五座异兽石雕。我只认识其中一座异兽,是山海经中的穷奇。 这些石雕异兽口中衔皆着铁链,正是五行山与主峰相连的那些。 又有几条鎏金线条,在平台上交错纵横绘成山川喝酒的景象。在平台中央,有一座石台,上面从左到右依次悬浮着三件东西。 左边的摆件,是一颗足球大小的紫色水晶球。正散发着氤氲的紫气,原地自转。右边的是一尊车轮大小的圆形石盘,上面有一个村落的模型。中间的比较有意思,是一株金色的草。这株金草无根无茎,只有三片散落的叶子。从其不断抖动的叶片来看,似乎还是活物。 当看到它们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联想到“幻市”,“灵村”,“百草屋”这三个地方。莫非这三件宝贝,就是那三个虚境的核心之物? 震惊过后,许久我才回过神来,却发现身边的众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左右寻视一番,却在身后发现了他们。 只见他们各执兵器,围住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我并不觉得意外,正是一开始就消失,后来又抢先进入此地的陈默。 而另外两人,我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赵任礼夫妇。这是怎么了?一路走来,他们两位也没少出力气。而这次霖池之行,主要是给他们两个帮忙的。怎么现在要反目相向?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即将进入幻市,胡惊南给我的秘密传音,“小心所有人”。当然,我知道他指的就是陈默和赵任 礼夫妇。我们自己人都是立过仙堂,在祖师牌位前发过重誓,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见双方对峙紧张,我便迈步走了上去。 “少主,别过来!”没等我凑到跟前,胡惊南开口制止到。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敢冒然掺和,闻言立即停住了脚步。这时就听胡惊南沉声说道:“三位道友,是胡某等人动手请诸位现身,还是诸位主动点撤去伪装呢?” 陈默、赵任礼和胡惊雪三人对视一眼,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只听陈默朗声说道:“哈哈,胡教主可是说笑了。陈默就是陈默,哪里用的上伪装。虽然陈某不打招呼,就与大伙分开,甚至先一步进入此地。但是陈默可没有什么坏心思,完全是因为另有际遇,不得不单独行动的。” “七哥,你怀疑陈默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家妹子都怀疑上了。这次来霖池,还是小妹先找到你们,将霖池地图和祖传记载的书籍交出来的。总不能我们夫妇也有问题吧,那可真是无稽之谈了。” 陈默还没有辩解完,胡惊雪就插话喊冤到。那神情表现的完全没有任何异常,一副含冤委屈的模样。一旁的赵任礼也是愤愤不平的样子,颇有些恼怒。 “呵…” 胡惊南轻呵一声,有些玩味的道:“戏码演的挺足,看来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要是换成一般的草仙,还真就被你们给忽悠住了。” “可是你们难道事先没有调查过,五常兄弟金钱断运,测生死通阴阳,在灵界闯下的赫赫大名么。除非是他自己不想知道,否则这世间能有什么事能瞒过得他的铁胆神算。还有惊雪,哦不,胡某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舍妹早就在多年前应劫亡故了。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她的前尘往事,并且演的如此像,连一些细节都那么到位。差点就让胡某信了,舍妹复活了。” “但是!但是舍妹的遗蜕是胡某亲手埋下的。而且最关键的一点,也是最大的破绽。那就是世人跟本不知道,五常兄弟和惊雪本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你假冒惊雪,却弄出来个赵任礼,怎么能不叫我们生疑。” “一路上,胡某和五常兄弟已经忍耐多时了,就是要看看你们能够耍出什么花招来。幻市威力变强,差点让白灵素他们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灵村忽然被人全面惊动,放出了只有霖池受到外部攻击时,才会出现的青甲阴兵,险些让我们葬身其中。在百草屋中,更是设下陷阱,用百草境莫名其妙收走我们五位,留下少主一人被巨蛇袭击,这应该都是你们的杰作吧。” “可是你们跟本不了解霖池,这是我狐族历练后辈的地方。狐祖怎么会出如此凶险的关卡刁难后辈,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才会如此。” “啪!啪!啪!”陈默一连鼓掌三下,略带欣赏的口吻对胡惊南道:“精彩,精彩,精彩之至。胡教主果然是足智多谋,不愧是当今狐家的第一智囊,分析的丝丝入扣,分毫不差。不错,这些确实都是我们三人。哦不,是我一个人干的。” “但是有一点,胡教主您可是说错了。在我身边这位,的的确确是您的亲生妹子,胡惊雪。只不过,她不是个大活人,而是我们教主大人用胡惊雪的躯壳,亲手制作的傀儡。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完美,根本看不出半点死气?呵呵,这还得要感谢李琰,要不是你破坏了楼使的痋虫大计,左护法又怎么能用楼使的躯壳养出更加优秀的痋虫。要知道没有这东西,根本无法复活胡惊雪的。” “你的话似乎有点多,乖乖露出本相,胡某或许可以留你一条全尸。”胡惊南听陈默说起眼前的“胡惊雪”,是用自己亲妹的遗蜕所炼,不由得愤怒万分。本来就少的可怜的耐心,又丧失了几分。 “不是说了么,陈默就是陈默,从来就没有变过。”陈默嘴角一勾,异常邪魅的笑道。 “那阴尸王,也是你做的手脚了?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刚才我在一旁淡定的听着,还以为眼前的“陈默”是别人伪装的。可当他咬定自己就是陈默的时候,我不由得开口怒问道。因为从那次开始,我的心里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 除了刘弈星,庄无色,芝兰以外,我的朋友少之又少。而他这种“背叛”,是我最无法接受,也是最无法忍受的。 “哦,你说那件事吧。抱歉,那是教中机密,我可不能告诉你。好啦,啰嗦这么多,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现在也差不多了,多说无益,动手吧!”说着,陈默掏出了一张佛牌,就要向胡惊南丢过来。 可胡惊南却是没有丝毫动作,好像跟本不把陈默放在眼里一般。 “小辈,胡某名扬天下的时候,你还在轮回井里转筋呢。白家妹子一起动手吧。” 只见胡惊南和白灵素各自掐了一个手印,陈默,胡惊雪和 赵任礼三人就僵在原地不能移动分毫了。陈默刚刚举起的佛牌,也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胡惊南仰头叹道:“这里,是狐家的祖地。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应该在锁神门下,被我狐族禁律神光所摄。又放心大胆的吃下了白家妹子的定魄丹。呵呵,任你是神仙下凡,如今也是动弹不得了。再加上捆仙绳,那就更是万无一失。” 说着,胡惊南单手一挥,一道金光从他的袖袍一闪而出,绕着陈默三人转了几圈。随着胡惊南一声“疾”!捆仙绳便自动收紧,将陈默三人捆在了一起。 “少主,这三人该如何处置,还请少主定夺。”胡惊南做完这一切后,却是转身对我拱手问道。我被他这么一问,也有些不知所措。总不能就这么干掉他们,让他们肉身变智障吧。纵使他们暗地里使坏,可我们毕竟是正义的,怎么能像他们一样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儿来。 但是就这么浑沦个的把他们给放了,却又是有些说不过去。刚才听陈默提到了所谓的教主,我猜他们指定是神教的那伙人。这群败类危害普通老百姓,实在是罪大恶极。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违背本心,又不让坏人逍遥法外。可这种灵异界的事,又怎么能法办呢,证据不足啊。 一时间我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于是就把“皮球”又踢还给胡惊南,让他看着办。 要说胡惊南这小老头,那是一个杀伐果决。听我把处置陈默三人的权利交给他后,果断下令给黄老八。要黄老八,诛杀三人神魂。不对,是两人神魂,胡惊雪只不过是个傀儡。 黄老八更是不犹豫,简直就是胡惊南的贴心小打手,那是让他砸谁他砸谁。一下就把狼牙棒抛起,放大数倍又抄在手中。下一秒,就要用狼牙棒对陈默三人横扫而去。 我见状连忙叫停,制止了黄老八的凶残举动。 “胡教主,这些人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咱们仙堂也不是那种杀生堂,还是不要随意处置他人生死为好。这样也不太符合阴司的律令,于咱们的修行有害。我看黄教主你们两个都快接近神仙境界,若日后渡劫时,因为杀孽太重无法渡过,岂不是得不偿失。” 黄老八停手后,我赶紧向胡惊南劝说道。毕竟刚才是我把处置陈默三人的权利交给胡惊南的,胡惊南处置后,我又横加阻挠,多少落了胡惊南的脸面。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好。 胡惊南听我说完,点了点头,淡淡的开口道:“既然少主这样说了,胡某自当遵从便是。只是该如何处置,要杀要留还请少主自己做决定吧。” 果然,我再插手处置陈默三人的事,胡惊南心中有些不快。但顾及我的脸面,还是答应下来,只是语气中带了些不满。 得了,“皮球”又踢会来了。就在我为怎么妥善处理此事而头疼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本来被胡惊南他们制住的赵任礼居然突破三重封锁,重新恢复了自由。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了修为最弱的蟒桂花。 一把漆黑木剑轻松的贯穿了蟒桂花的胸膛,将她扎了个透心凉。还没有来得及求救,就被赵任礼单手一抖木剑,震碎了神魂,只留下一具十余丈长的蟒蛇遗蜕。 众人也是反应不及,被他突然发难的这一下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且蟒桂花身死,更是让众人的大脑暂停运转了几秒。 我们都在发懵,可敌人却没有。趁我们愣神的功夫,赵任礼抽回木剑,一剑点在陈默和胡惊雪的头上。 “噗~”的一声,陈默头上的禁律神光所化的印记就被抹掉了,而胡惊雪则是吐出了一颗丹药。一瞬间两人都恢复了行动。再看地上,那根捆仙绳早已经被利刃断成了两截。 赵任礼的速度奇快,从击杀蟒桂花到救下陈默和胡惊雪,也不过三秒之间。直到他们三人再向众人杀过来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桂花!”黄老八悲嚎一声,化作巨人形态,轮圆狼牙棒就冲了上去,与赵任礼纠缠在一起。 一瞬间互相攻伐了数十招,只听“乒!”的一声,黄老八那硕大的狼牙棒就狠狠的撞上了赵任礼手中的木剑。却不知那木剑是什么材料做的。虽然看上去不甚锋利,但实则切金断玉,锋利无比,狼牙棒居然被削掉了小半。要知道黄老八手中的狼牙棒可不是凡品,那可是顶尖的法器,可开山可碎石,端的坚硬无比。居然就这么一下,就被木剑毁了。 当啷!狼牙棒残片落地的声响传来,黄老八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剩下的半拉狼牙棒,神情都有些恍惚。 可现在哪里是发愣的时候,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赵任礼手中的木剑又插向了黄老八的小腹。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六十五章 胡惊南战陈默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昏聩的状态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不知怎么,我忽然精神一振,神智恢复,眼前的景象也全变了样。似乎是在山里,周围都是一人高的杂草。感觉有些凉嗖嗖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长衫变成了短袖,腿上还绑着两块“巨型”沙袋。 我这是…我这是在哪?怎么感觉周围有点熟悉…哎?我刚才在干什么来着,“霖池”?霖池…任我怎么回忆,脑子都跟生锈了一样,记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有“霖池”两个字残留脑海,好像对我还挺重要的...... 只是。大年三十的夜里。毛青睡意朦胧的时候。听到东婆在厅里絮絮叨叨。 可是电梯一层层往,家了,杨若离出了电梯,秦风展也跟着出来,两人硬是这么扛着几分钟都能不说一句话。 这披肩质地很好,特别保暖,本來是准备送给许纤柔的,现在看來也不用了。 “真有钱……”雷雨随意查看一下发现里门居然还拥有几亿的皇晶不由咋舌,来到诸皇大陆之后雷雨发现他真的是土鳖了。 “我要是说出来,你就把他赶走好不好?”流光眼睛蓦的亮了起来。 做了北冥烨这么多久的私人医生,他好像还从来没看到男人这么着急过。 可是她没有想到,那样一幅画,居然只是这所有画像其中的一幅,甚至算不上是最好的一幅。 一次一次地亲吻,完全陷入了巨大的甜蜜里,比最美的酒,比最毒的药,具有更大的魅惑,身不由己,迅速沉沦。 “我……”蔷薇转了转眼睛,心中暗自埋怨,那个笨蛋师兄,就不能找些正常点的方法么?怎么用的方法都这么容易惹人怀疑,就是傻子也知道有问题了。 冷梓潇最在意的就是乾元,就连伊乾元都表示出了态度,他便终于点头了。 最后一句话,星炼几乎是从肺腑中挤出来的,说完之后,浑身的力气一瞬间褪了下去。 表面上这么说着,青正申心里却暗暗撇嘴,他可是清楚的很,孤落绝对是不甘心就此认输,只好拿着请教为名挑战他,这一请教就是摆明着让他让着点自己,不要让自己输的这么难看。 “你们倒是识时务,只怕这一次,你们的南宫夫人饶不了你们呀。”星炼拍拍手,又拂了拂衣袖,一派悠闲自得。 “哎,我发现一个问题,以前是军事演习可从来没有事先通知的呀,今天怎么告诉我们了?”一向爱发现“重大”问题的萧薇大声说。 所有人都哭了,左轮用手握着银子弹蹲着哭,萧薇抱着姚池哭,木子依偎在007怀里哭,儿一向坚强的夏夏也红了眼圈。 “那你为何还兴师动众,下令让如此之多的人包围我们。不就是怕了吗?”刘范笑道。 子翔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徐飞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但是进门后,徐飞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怎么还遇到个大人物。 田丰历来就是一个耿直不讳言的人,见董扶和赵匙给刘范出了馊主意,情急之下,便骂他们俩是腐儒,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俩也确实不负这个标签。 空间之中,烈焰熊熊,将五人包裹而进,五人皆是各自催动灵体,运转炼宝术,而空间之中的规则变化,也是趋于稳定,一日的时间,相当于外界一个月,这样的速度,不至于消耗太大,也不至于令得其中之人,迷失本心。 镇魔殿殿主冥仓,幽冥司司主哈迪司,天浮宫宫主尹熵,青翼神族族长玄青。 一场大典,就这样不欢而散,除了风天绝与刘一刀二人是真心外,大多长老都是不冷不热,仿佛没自己什么事儿。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六十六章 接连重伤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待我走到胡惊南身边,才发现他的状况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好,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我赶紧将他背起,顺手拔出地上的禾刀,疾步向白灵素走去。 白灵素正全神贯注勉力维护八宝续命丹的药力,连我背着胡惊南到了她身后也没能察觉到。见蟒桂花情况更为糟糕,我不禁心中一沉。要想救下他们两个,那得找到造化一气参天露才行。 如今三关已过,却并没有发现造化一气参天露,难道是这圆台上另有玄机。看这五行山,太阴太阳,分明是一种大阵。不过我却是看不明白,若是林老在这,或许就可以参透其中窍门。 在我费尽心力,观察大阵的时候,一直和胡惊雪对峙着的灰五常,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惊雪,我已经很久没这样叫你了。没想到再说起你的名字是如今这样的情景。我不知道该感谢令你还魂的人,还是该痛恨他。不过,你确实不是你了,那怕现在还站在我面前。百年前,你为我而死,我没有亲手送你一程。百年后,就让我来弥补这个遗憾吧。” 说着灰五常第一次亮出了他的兵器,一只金光闪闪的判官笔。 胡惊雪被戳破傀儡身份后,脸上一直都是没有任何表情,在灰五常说完一番诀别的话后,并没有起任何波澜。看来其本身没有丝毫灵智,之前所做所为,都是别人操控的结果。 见灰五常亮出了兵器,胡惊雪也抽出细剑,飞身一剑刺向了灰五常。灰五常眼中柔情一闪而过,也变得凌厉起来。手中的判官笔或指或点,皆对准胡惊雪的大穴要害,想在不伤害胡惊雪肉身的情况下将她制住。 虽然胡惊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但是她一身元神中期的道行却当不得假。灰五常笔锋指点过来时,她手中的细剑上下翻飞,只有劈,挑,撩,三式剑招。但组合起来,却是千变万化。灰五常非但没有点中胡惊雪,反而因为有所顾忌,而被胡惊雪刺中好几剑。 幸亏灰五常通晓卜算之术,往往在胡惊雪刺中的前一秒,及时的躲开要害。所以看起来狼狈的他,却也不过是微伤而已。最重的一道伤口,只不过半寸而已。 久攻不下,灰五常叹了一口气,终于决定使出绝招。在和胡惊雪拼斗十几个回合后,他突然后退三丈,将手中的判官笔抛向了头顶。大喝道:“天时有长,地时有短,生死有命,判官有法。” 顿时,那支判官笔金光大放,宛如一颗金色的太阳。在灰五常的操控下,判官笔凌空而划,在虚空写下了一个金光闪闪的篆字“禁”。 篆字写罢,灰五常一抄自空中落下的判官笔,对着“禁”字一拍,就拍向了胡惊雪。 那“禁”字自灰五常拍出后,便迎风见长,很快就放大了十数背,正好将胡惊雪上下全部包裹。 “禁”字落下,本来向灰五常刺来的胡惊雪瞬间就被停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灰五常见状大笔一收,缓缓走到了胡惊雪的身前。 看着自己昔日的老情人,灰五常是感慨万千,不由得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将胡惊雪随身的佩剑从她的手中拿下,收了起来。再将胡惊雪伸直的胳膊收回,抱住她,轻轻的搂在怀里。 灰五常做完这一切后,深情款款的看着胡惊雪那张木然的脸蛋,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无数条晶莹剔透,细如发丝的触手,正从胡惊雪的后脑钻了出来。细看之下,在触手的末端,居然生着一个个微型人脸。那脸上五官不甚分明,却都有着一口刀尖似的利齿。赫然是痋虫的成熟体,痋灵。 痋灵所化的触手悄然出动,悄无声息的一口咬在了灰五常托在胡惊雪颈部的手上。 直到痋灵触手没入灰五常的手背,吃痛之下,灰五常才反应过来。大惊之下,灰五常想要将胡惊雪的肉身抛下,以脱离痋灵的纠缠。却没想到之前被他封禁的胡惊雪突然动了,一把将灰五常反抱怀中,死死的将他禁锢住。 美人怀中,本应该是春光无限好,但灰五常的感觉却是奇差无比。因为更多的痋灵触手从胡惊雪的皮囊中伸了出来,那触手末端的微型人面,正尖叫向灰五常钻了过来。 更有甚者,从灰五常手背进入的痋灵触手,已经随着血管蔓延了他浑身的经脉。只等占领灰五常的心脏大窍,便又是一具痋灵傀儡诞生了。 而此时灰五常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帮手,只能靠他自己进行自救。要说灰五常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作为灰家这一辈里最杰出的代言人,灰五常给世人留下的印象就是他那神乎其神的卜算之术。可谁也不知道,灰五常的战力并不次于胡惊南。只不过碍于一个誓约,他将自己的实力封印的六成。 现在生死关头,也顾不得违背誓约了。大不了从此退出灰族,做一个游魂野鬼。 就在 痋灵触手即将进入灰五常心窍之时,一道封禁的符号自灰五常的心窍破碎。一股压抑许久的庞大妖力从灰五常心窍猛然迸发,将进入经脉里的痋灵触手瞬间杀灭一空。 而胡惊雪身上的痋灵触手,也如同火烧一般,快速抽离了灰五常的手背。灰五常那压抑许久的妖力在剿灭痋灵触手后,又由内而外向灰五常体外迸去。 “嘭!”胡惊雪被庞大的妖力崩飞。灰五常则趁机一跃而起,摸出三枚断运金钱,化作三道流光打向胡惊雪。 这三才断运金钱不仅可以测晓天机,而且本身至刚至阳,正是一切妖邪阴物的克星。在灰五常的催动下,三枚断运金钱瞬间追上了倒飞而去的胡惊雪,并一一打在了胡惊雪的身上。 被断运金钱打过的地方,立刻有白烟燃起,发出滋滋的响声。灰五常,几个闪身而追去,左手一把抓住了胡惊雪的手腕。 右手虚空一招,三枚断运金钱再次回到他的手中。右手向下一抖,其中一枚断运金钱便被他夹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间。灰五常随即右手一抬,将那枚断运金钱按在了胡惊雪的额头。 断运金钱被灰五常激发至阳罡气,如同一枚被烫的通红的金块,生生烙印在胡惊雪的额头。胡惊雪体内的痋灵被至阳罡气一烫,不禁抽搐,连带着胡惊雪发出了一声惨叫。 在胡惊雪张口的那一瞬间,灰五常又以同样的手法,极其迅速的将另一枚断运金钱塞进了胡惊雪的口中。随后灰五常指尖连动点在胡惊雪的七窍大穴上,封住了痋灵的出路。 最后一枚断运金钱,灰五常则是放在了胡惊雪的腹部。待三枚断运金钱都放在了胡惊雪的身上后,断运金钱便将全部的至阳罡气吐了出来。 一时间,胡惊雪好像变成了会发光的灯泡。痋灵封在胡惊雪体内进出不得,被至阳罡气慢慢炼化,发出刺耳的声音不绝如耳。 几个呼吸后,胡惊雪没了动静。灰五常走到胡惊雪身前,弯下腰将她的肉身抱起,随即向我们这边走来。 现在可以说双方的战斗已经步入尾声了,只有黄老八和赵任礼未分胜负。 这两位在圆台上辗转腾挪,已经有好一阵子,倒是不觉得疲惫,更无法分心他顾。 直到陈默身死,痋灵出事,赵任礼才反应过来。奈何黄老八一直缠着他不放,所以也没腾出手来给胡惊南补刀,或者是救下至关重要的痋灵。他知道,痋灵没那么容易被人杀死,否则教中也不会如此重视它的存在了。 不过现在任务只完成了一半,最后一步计策还没有得手。万一痋灵真有个闪失,他赵任礼别想落个好下场。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应该从灰五常的手上抢下痋灵寄生的傀儡。 赵任礼将手中木剑一竖,决定使出一招两败俱伤的剑法。黄老八与赵任礼交手这么多回合,自然熟悉了赵任礼的套路。见这次赵任礼出招颇为生疏,心中不由警惕了三分,没有再上前抢攻,而是戒备的跳离赵任礼身旁几步。 察觉到黄老八退后,赵任礼心中不由暗喜。若黄老八刚才冲过来,他就得拼个两败俱伤,才能摆脱黄老八的纠缠。没想到黄老八主动拉开距离,正好给了他放手施为的机会。 赵任礼不敢耽搁,将手中竖起的木剑向头顶一抛,大喝道:“青乙裂天道!” 那飞起的木剑顿时青光大放,瞬间涨大数倍,整个木剑变得有门扇大小。道道青风罡气从剑身上呼啸盘桓,剑势已成水火,霸道无情。仿佛天地在这一剑之内都要被斩开,所有胆敢阻拦它的一切都将被化作劫灰。 这时赵任礼双手在胸前端起,虚握,做向下劈砍的手势。木剑随之斩下,正对着黄老八的头顶。 此刻,黄老八他是有苦也说不出。要不是趁手的兵器被毁,眼前这小子早被他结果了。没想到赵任礼还藏了一手,如此犀利的攻势只怕自己赤手空拳挡不下来。 眼珠子一转,黄老八计上心头,手上捏起了“黄郎定鸡咒”。赵任礼哪里想到一直硬拼硬打的黄老八,会使出这么一记阴招。他还以为黄老八是向自己作揖投降呢,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得意,但手上劈砍的动作却是不停。那一刻,他心里肯定是想着一剑斩了黄老八。 尴尬的是,在赵任礼手刚刚落下一半的时候,他就被黄老八定住了。 黄老八心知定不了赵任礼多久,如果此刻攻击赵任礼很大可能会将自己的咒法破除。所以黄老八并没有趁机攻向赵任礼,而是两眼放金光的瞄住了半空中的木剑。这东西可了不得,能把自己的狼牙棒劈成两半,不是灵器也得是件异宝。 “归我了!哈哈!”黄老八得意的说道,手上的功夫却是没停。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口巴掌大的麻袋,打开束在袋口的绳索,对准半空中的木剑,喝道:“收!” 一股巨大 的吸力从麻袋中发出,将木剑罩住。起初木剑还挣扎两下,随后就被麻袋收了进去。木剑收到麻袋里后,黄老赶紧收束住了袋口。得意一笑,黄老八拍了拍麻袋,对着赵任礼讥笑道:“嘿嘿,小子,这回看你还有什么倚仗。” 这时,定鸡咒也被赵任礼体内运转的力量冲破。见自己的兵器被黄老八收走,不由得目眦尽裂。 “该死的黄皮子,还我的青乙剑!” 咆哮着的赵任礼似乎忘记了同黄老八的境界差距,以指代剑,飞身向黄老八戳去。 黄老八见此嘿嘿一乐,收起麻袋,并爪为刀,也向赵任礼砍去。两人瞬间战在了一起,你来我往打了十几个回合。 这次赵任礼没有木剑可倚仗,根本不是黄老八的对手。虽然自身的剑法犀利,奈何黄老八的实力太强。在双方打到第二十招时,黄老八猛的一角力,锋利的爪子就将赵任礼的两根剑指齐刷斩断。 赵任礼吃痛的后退两步,一手紧紧攥着断指,弯腰低头不住的惨嚎着。黄老八可不是什么善茬,打了这么半天,早就打出了火气。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再次化为巨人形态,双手交错,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黄老八迈着带有压迫性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赵任礼走去。此时赵任礼还在原地痛乎,似乎没有发觉黄老八的到来。 黄老八见此也不甚在意,是时候为追随自己多年的狼牙棒报仇雪恨了。他三两步走到赵任礼身前,拽住赵任礼的衣服领子,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对着赵任礼的脑袋就要打下去。 这时,被黄老八揪住领子的赵任礼,猛的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一抹凶残至极的狞笑。机灵的黄老八本能的察觉有些不对,正要将手中的赵任礼扔出去,就感觉一根异物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黄老八低头一看,正是赵任礼的手臂。与此同时,他感觉身上的力量在不断流逝,神魂也在颤抖。 “谁说没有剑,就杀不死人啊。呵呵,这招“剑指天下”,赵某已经练了五十八年了。五十八年里,还没有一人能够逼赵某使出此招。今天你能够死在“剑指天下”这一招下,也算是你这头畜生的造化。哈哈哈!” 赵任礼发出疯狂的笑声,随即抽回了手臂。那被黄老八之前斩断的手指,断茬却是锋利无比,怪不得可以轻易穿透黄老八的身躯。 赵任礼抽回手臂后,黄老八立刻恢复了侏儒状态,嘴里大口大口涌着鲜血,抬起右臂对着赵任礼指道:“你…” 这一口气没有上来,却是没有将话说出口。噗的一声,黄老八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赵任礼邪邪一笑,从黄老八腰间拽过麻袋,打开绳索。一阵白色的烟雾腾起后,木剑从麻袋里飞了出来。赵任礼单手一接,随后捥了几个剑花,转头不屑的对着黄老八啐了一口。 现在,局面又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敌我双方都只剩下了一个战力。额,算上我是一个半。可我这点道行,恐怕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还是老老实实找造化一气参天露吧。若真被我给找到,给胡惊南他们服下,或许就可以扭转一切呢。 我这样想着,眼睛又盯向了周围,试图看出写门道来,而灰五常和赵任礼正战在了一起。 实力全恢复的灰五常,道行已经不弱于胡惊南,比黄老八还要高出一线,对上赵任礼那是绰绰有余。 只是他担忧黄老八的伤势,想先将黄老八安置妥当再收拾这个赵任礼。所以赵任礼倒是没有一触既溃,反而是和灰五常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数招过后,灰五常眉头微皱,心道本座可不是跟你来游戏的。救人要紧,一会再收拾你。 于是灰五常祭出判官笔,随手画了个篆字“困”,使出了一招困敌之术,将赵任礼困在原地数秒,腿脚都不能移动。 赵任礼也看出灰五常的想法,但实力相差太大,不是一把木剑能够弥补的。只能被灰五常困住,等待其自动解封。 再说灰五常走到黄老八身前,将其扶了起来,发现黄老八还有一口气,只是喉咙被血块卡住,不能言语。 见状,灰五常将黄老八原地放好,自己也盘膝而坐。双掌搭上黄老八的肩膀,运起强大的妖气,将那血块震碎。然后用妖力护住黄老八心脉,以免他身魂俱伤,伤重而亡。 但灰五常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毕竟他可不擅长岐黄之术。吊住黄老八一口气,交给白灵素处置,就是目前他能做的事。 灰五常站起身,对着黄老八单手一挥,黄老八的身体就凭空悬起,随即缓缓飞向白灵素的身旁。 做完这一切后,他这才转头看向赵任礼。而赵任礼此时仍旧没有脱困,还在原地费力挣扎着。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参悟玄机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灰五常漠然走向赵任礼,手中的判官笔却是亮了起来,金灿灿的光芒本该是煌煌正气,可现在却有些杀伐毕露的感觉。 赵任礼见灰五常已经料理好黄老八,正气势汹汹的向自己赶来,不禁大急。若再不突破禁锢,那就只能原地等死了。 “不,绝不!” 赵任礼大惊之下已经有些精神失常,疯狂的挥动手中的木剑,向周围砍去。但灰五常所设的禁制岂是赵任礼可以随手砍断的,只是徒劳无功而已,而此时灰五常已经走到了赵任礼的身前。 没有愤恨,没有言语,只有漠然。灰五常一笔戳中了赵任礼的胸膛,笔尖透骨而过,扎了个对穿。 赵任礼的神魂瞬间漏气,像刚才黄老八一样,倒了下去,难免不是灰五常故意而为的。“既然你伤了灰某的兄弟,那么灰某就将这一击还将回去。”这很灰五常! 淡定的拔回判官笔,灰五常掉头向我们这边走来,根本就不再看一眼赵任礼。在他认知中,还没有人受了一记判官笔,能够幸存的人。况且在那一瞬间,笔力已经搅碎了赵任礼的神魂。别看外表没什么事儿,神魂内部早就稀碎如泥了。于是,灰五常放心的走了。 赵任礼的神魂倒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的,只要等微风一吹,便是魂飞魄散的结局。但他等来的不是微风,而是一团黑色烟气。 那烟气不知从何而来,淡薄无比,肉眼根本察觉不到,却源源不断的输入进赵任礼的神魂中。黑烟具有无与伦比的粘合性,居然能够将赵任礼破碎的神魂粘合在一起,并且融入进去。赵任礼只感觉魂飞魄散的自己又活了回来,有了黑烟的融入,他不仅治好了破碎的神魂,而且实力更进一步。 噼里啪啦,炒豆般的响声从他的神魂内发出。蹭的一下,赵任礼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手执木剑,悄无声息的追上了灰五常。 一剑,向前一剑。赵任礼鼻翼微皱,将手中的剑送了出去,犹如幽灵探海,毫无声息。 这时,灰五常心头猛的一跳。长期修炼卜算之道,对危险的反应远超出常人。几乎是木剑刺中他后背衣衫之时,他就反应过来,一个腰躯反折就躲开了这必杀的一击。而且在躲避的瞬间,掏出判官笔,伸手向后一送。只听“叮!”的一声,笔尖对上了剑尖,灰五常借这股反震之力飘身向前好几步,拉开了与身后之敌的距离。 转头一看,有些难以置信。赵任礼! 灰五常大感意外,不清楚事情缘由的他,下意识的用左手掐算起来。一通乱掐后,更为震惊了。他居然算不到赵任礼复活的前因后果,天机被一层黑烟所笼罩,根本看不清晰。 灰五常瞬间提高了警惕,环顾四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莫非这地方还有第四个敌人没有现身,若真是如此,众人可就危险了。” 如芒在背的感觉令灰五常有些难受,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小心谨慎,咬牙硬上了。伸手招来三枚断运金钱,灰五常一把将金钱撒向了赵任礼。断运金钱迎风而长,化作了三个金圈,对着赵任礼套了过去。 赵任礼已经在灰五常手下“死”过一次,哪里不清楚灰五常的厉害。虽然自己的实力已经拔高一大截,却也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见金圈飞来,赵任礼挥舞手中木剑,将其一一斩落在地。 灰五常见此眉头一皱,显然也是看出赵任礼道行大进的诡异情况。不过他并不惧怕,除非神仙出手,想留下他灰五常,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要说这可不是灰五常吹牛,灰五常战力虽然不及胡惊南,但是胡惊南和他交手,胜出的一方很可能是灰五常。 因为灰五常号称算尽一切,料敌先机。这招可以说还没有打,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不过灰五常却很少用这招数,因为这招有违天道,极伤神魂。用一次,落下的魂上就要缓上一年。如果不是遭遇强敌,灰五常断然不用这招。 书归正传,赵任礼心中清醒的很,一定是那个神秘的副教主出手,否则自己早就魂飞魄散了。但他也不敢表现出来,以免坏了副教主的大计,只能在心中暗自感激。 现在看样子对面的灰五常已经有了警觉,自己还是施展霹雳手段吧,不然办砸了差事,后果可比魂飞魄散还严重。想想那个上一任的左护法吧,魂飞魄散后还被重新聚魂点了神灯,每日那凄厉的惨嚎在教中神坛上响声,不知多少年后才能得到解脱。 想到这,赵任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下场。于是壮起胆子,准备和灰五常同归于尽。 俗话说得好,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赵任礼的脊梁骨一下子直了起来。手中的木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视死如归的气场,不住的颤动着剑身,发出一声声轻吟。 而我手中的法剑也感受到了那股剑意,随声附和起来。在剑的眼中,剑与剑彼 此是没有仇恨的,有仇恨和杀戮的只有持剑的人。所以,即使是敌人之剑,熙剑也忍不住为同类喝彩起来。 “法剑有灵,是为灵剑。” 赵任礼一手轻抚剑身,将木剑竖在胸前。他自知现在仍不是灰五常的对手,只能用最后那一招了。 反手一折,一剑贯顶!赵任礼辣手将木剑插进自己的天灵,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嚎。接着,他的身上几处大穴砰砰炸响,一道道剑气自穴位中迸发出来。打在地上,留下了道道剑痕。 “杀!”赵任礼头发瞬间窜出三尺长,犹如根根利剑,披头散发的冲向了灰五常。在一刹那间,灰五常仿佛看到一柄绝世凶剑在朝自己刺来。而且气机已经锁定,根本不容躲避。 灰五常冷哼一声,招回断运金钱,将它们一一拍在判官笔上。金钱落位,判官笔发出了强烈的至阳罡气,笔身猛然拉长一丈来长,化作一柄金色长枪。 灰五常双手一上一下持枪而立,两肩一震抖了几个枪花,一股从未有过得霸道之气从他的身上漫了出来。 这时赵任礼剑指一并,对着灰五常就射出一道青色剑气。那剑气存有木剑虚影,端的锋利,破空呼啸而来。 灰五常立刻挥枪一扫,打消了这道射来的剑气。来而不往非礼也,然后他转动金色枪身,使出了一招飞龙探海。单手一送,金枪脱手而出,直插赵任礼头颅。 赵任礼狞笑一声,不躲不避任由金枪扎在了头上。 “兵!” 没有想像中的洞穿,而是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灰五常瞳孔一缩,看出了门道。这赵任礼使用邪门法术,达到人剑相融的状态,真可谓是“剑人”。虽然这招用过以后,赵任礼就会魂飞魄散。但是在这招有效期内,那赵任礼就是百战无伤。而且他现在浑身都是“剑气”,无论哪个部位都可以是之前的木剑,端得犀利。 若灰五常和赵任礼硬碰硬,固然可以耗死他。但灰五常绝对会伤势惨重,给那隐藏在暗处的人以可乘之机。 灰五常目光闪烁,心中却是极速算计着。在脑中模拟过无数种可能后,无奈的发现只能使用那招料敌先机,才可以毫发无伤的耗死赵任礼。 “也罢,一年就一年吧,大不了就当做为惊雪守灵了。”灰五常暗叹一声,却是下定了决心。 一边和赵任礼交手,一边施展着法术。右手执枪横挡,左手结剑指在眉心画了几道,一个类似竖瞳的符号出现在灰五常的眉心。 “开!”灰五常喝喊一声,眉心的竖瞳符号爆发出强烈的灰光,一颗真实的肉眼自灰光中浮现而出,落地生根般贴在了灰五常额头上。 此术一成,灰五常瞬间轻松了许多。无论是和赵任礼远程对攻,还是近身交手,他总是能提前识破赵任礼的招数,化解无无形。 赵任礼打了几个回合,也发现事情不对,却也猜不到灰五常有这等术法。只能不住燃烧神魂,将潜力榨干。可令赵任礼绝望的是,如此施为,居然连灰五常的一片衣角都触碰不到。 眼看自己剩余的时间不多了,赵任礼心一横,使出了献祭之术。燃烧神魂! 神魂之火自赵任礼脚下燃起,将他烧了个灰飞烟灭。燃烧神魂所爆发出的力量,全部都灌输到了木剑里。木剑发出一声悲鸣,似乎是在为主人的逝去而感到哀伤。 但下一刻,木剑好像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从中断折,只剩下了一个剑灵。那剑灵的剑首上出现一颗缩小无数倍的头颅,正是赵任礼。 剑灵破空,没有任何声音发出。这是一招直斩神魂的剑,任你再算计也没有用。斩实斩虚,一切皆斩。赵任礼此生最辉煌的一剑,竟然是生死之剑。 灰五常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也会害怕,他也会恐惧!面对这直击心神的一剑,他不能退缩,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抵挡。 一瞬间,他竟有了必死的念头。 闭眼,金枪化为判官笔重重的掉在地上,灰五常放弃了。这也是他不如胡惊南的地方,因为他没有一颗强者之心。若是胡惊南面对此剑,即使不敌也要拔刀而斩。胡惊南,乃天神也! 青色的剑光透体而过,灰五常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甚至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只是他的气息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了。而那惊天动地的一剑,也随之消散。 灰五常倒地的一瞬,仍在参悟霖池城玄机的我猛然顿悟,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和文字,一下子知晓了圆台的秘密。那就是圆台之上,只能有一个最后胜利的人。 只有这个人,经历幻市考验心智,经历灵村考验实力,经历百草屋考验气运,最后在这个跟古代斗场一样的圆台上幸存下来,那就可以得到霖池赐予的奖品——造化一气参天露。 狐祖为后辈所设计的考验,真是煞 费苦心。若真是一代代的狐族强者历经霖池考验,绝对可以造出不少的神仙境狐仙。那么狐家在上界该有多么繁荣昌盛,就算是改天换日也不是没有可能。从这也可以看到狐祖的野心,似乎并不是一个心怀祥和的仙家。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狐家到底也没能开启霖池,狐祖的万世大计也没有实现。若狐祖没有经历天人五衰,得知这个消息会不会气的吐血三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取得足够造化一气参天露,将一种仙家救治回来。根据霖池给我的提示,我缓缓起身,向中心的石台走去。几个呼吸,就登上了石台。 石台上的紫水晶光芒依旧那么耀眼,我将左手搭了上去,将其移到三核心的中间。随即念诵霖池交给我咒语:“咖它多加,多蓦地多罗…” 随着我的念诵咒语,紫色水晶球发出的光芒更胜,一下升上了天空,落在了太阴和太阳之间。 太阴太阳随即快速围绕紫水晶球首尾追逐,在半空中划成了一个圆圈。一道紫光从圆圈中直直的射回了石台,打在了石台上的一道浮雕中。那浮雕眼睛忽然亮起,将紫光折射到圆台上。圆台上的刻画的符号接连被紫光点亮,好像水流一般蔓延开来。 顺着符文走向,分别流入到五行阵末端的异兽上。异兽被紫光一照,纷纷“活了”过来,将口中的锁链向腹中吞去。那连着五行山锋的锁链不一会儿就穆然绷劲,将五行山峰拉向了圆台所在的主峰。 我甚至可以轻易的听见,锁链绷直的“啾啾”声。 如此过了一刻钟,五行山峰已经贴上了圆台主峰,异兽也纷纷停止了动作,变回了石雕,一动不动。 “嗡~嗡~”一声声低频率的声响自五座五行山峰发出,好像发动机在启动一般。这时我就看到金,青,蓝,赤,褐等五色光柱自五行山峰上射向天际和太阴太阳发出的光芒汇合在一起,包裹着紫色水晶球。 紫水晶球被光芒包裹,自身的光芒一敛,变成了透明的颜色,随即又变成了五彩色。 五色水晶球自天空缓缓落下,落到了石台上。忽然,一束五彩之光照向了我。我只觉一阵巨大的吸力传来,便被五色水晶球摄去了神魂。 五色光芒刺的我眼睛短暂的失去了视觉,待我视力恢复,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呼神迹。只见我身前是一座巨大的宫殿,通体金黄,好像是黄金打造的一般。在宫殿的殿门之上,有一块牌匾。虽然不认识那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字,但是我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它所包含的意思:“造化神殿”。 在宫殿门前,竖着两座雕像,个个都有三丈来高。其中一个横眉竖目,手执利剑,作劈砍状。另一个和颜悦色,手执画笔,作书写状。好比一文一武,一善一恶。 由我所站的地方到宫殿还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流上有一座金桥。只要跨桥而过,便可直入宫殿。由于情况不明,我不敢随意飞跃,只好按照霖池所给定的方法前去金桥。 那是一种古怪的步伐,类似禹步。我甚至心里暗自琢磨,这步伐是不是脱胎于禹步,怎么也是一瘸一拐的。多亏我禹步走的熟练,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当下施展步伐,沿着一条小路走到了金桥下。 到了桥下,我才发现桥身上写着一行文字。我想看看写的是什么,却不想刚有这个念头,那行字就被一团雾气给笼罩住了。 我心中一动,莫非这字里有什么玄机?刚想上前看个仔细,脑海里就传来了一句狠话。 “不想死,别看!”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狠话吓了一抖,左右看看,并没有发现有人。难道又是霖池给我传递的信息?当下听话的从那段承载文字的桥身上走过,来到了殿门口。 站在殿门口,方才感觉到两座雕像的恐怖,在它们身上我居然感受到了生灵的气息。咕嘟,我咽了一口本不存在的口水。这东西居然是活的?那我从他们身边走过,会不会惊动他们。看那个拿剑的一脸凶相,只怕是不好对付。倒是那笔的和善,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时间我有些纠结,该从哪边走才好。 “走左边” 脑海再次出现提示,我却听的眉头一皱,居然是让我走持剑的那个雕像,这不是成心让我找死么。我摇了摇头,绝对不能从那走过去。 二选一,那还是走拿笔的雕像那吧。我小心提上了法剑,悄悄摸摸的向拿笔雕像那走去。 走到他的进前,我抬头看了一下,这雕像没啥动静,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敌意。我这便放下心来,准备推开殿门,推门而入。 这时,我就感觉身后有个人在拍我的肩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麻烦来了。 不敢转头,生怕自己灭了身上的魂火,我只一剑向后刺去!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六十八章 造化神殿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待我一剑向身后刺去后,却刺了个空,好像我身后并没有什么东西。我眼珠一转,改刺为扫,顺带着转过身去,果然是空无一物。 可刚才我的感觉不能作假,的确有人在拍我肩膀。难道是… 我心中略有惊悚的抬头向上看去,一张如同涂了脂粉的大脸正笑眯眯的看着我,那执笔的雕塑居然活了。我赶忙将手中的法剑横起,戒备的盯着它。 “嘿嘿,别紧张,别紧张小兄弟,真是许久未见了。上次见你还是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怎么样,当初答应白煞的事儿可是办到了?”那雕像嘴巴未动,却发出了尖利的声音。 我被它说的一头雾水,感情它认识我!几百年前,那得是从我哪辈子轮回中攀起的关系,这家伙不会在诓我吧。我将手中的剑握的更紧,脚下却是登着劲儿,只要事情不对,就脚底抹油。 那自称白煞的雕塑见我没有回答它的话,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和声细语的问着我,当初答应它的事儿是不是办到了。 办到,办到你个大头鬼,大哥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儿。当下,也不敢随意搭话,只让它自言自语的问着,而我的目光早就瞄到了殿门口。如果出其不意的逃入殿门,估计以白煞的块头,也进不了造化金殿。等取完造化一气参天露,我就发动“虫洞”直接穿回圆台。任它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追出去。因为瞧它那样子,就是一条看门狗,绝对不敢擅离职守。 计算了一下从我现在的位置到殿门的距离,大概也就十几米的样子。以我速度,估计得个一两秒。而这个白煞,我抬头看了看它,块头挺大,要在一两秒之内反应过来,估计不大可能。 这时,重复问了我四五遍的白煞忽然停止了追问,以一种阴测测的口吻道:“小狐狸,你是不是食言了。既然如此,那就拿命来吧!” 我刚才一直在留意白煞,察觉它要动手,便不再犹豫。单脚一用力登,就朝着殿门飞掠而去。同时,将早就扣在手心里的“十二辰宫神煞符”朝着白煞打了过去。 “十二辰宫神煞符”化作一道金光,刚好打在白煞挥来的巨掌上,让其顿了一顿。而我则趁这个空挡,直接撞门闯入了造化金殿。 刚一进殿,我便转身将身后的殿门合上,在上面贴了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用来封禁殿门。如此这般我还有些不放心,于是将背包打开,用符布画下一道“天锁八方护灵符”。 在我画符之时,那白煞果然从殿外狠狠的推搡着殿门。好在“十二辰宫神煞符”已经被激发,符光大放封印住了殿门,没让白煞得逞。不过“十二辰宫神煞符”威力有限,只坚持了十几秒,殿门就被白煞搡出了一道半人宽的口子,“十二辰宫神煞符”也在那一瞬间无火自燃起来。 一只苍白的大手从殿门缝隙中伸了进来,直取我的肩膀,而我还在低头绘制“天锁八方护灵符”最后一个符文。眼看着我就要被白煞抓在手中,造化神殿的殿顶却突然发出一道金光,打在了白煞的手背上。 顿时白煞如遭雷击,快速的将手缩了回去。那白煞有些不甘心,咆哮一声,就要将那根画笔顺着殿门的门缝伸进去。恰好此时“天锁八方护灵符”绘制完毕,我眼疾手快的一把关上殿门,将“天锁八方护灵符”贴了上去。 “咚!”一声闷响,画笔撞上了殿门,却是因为灵符的发挥作用,白煞没能将殿门再次打开。未免灵符再次被破,我手中朱笔未停,又画了一张新的符籇“铜墙铁壁符”。 这张符籇名字听起来很直白,也很土气,但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它可以将殿门彻底封死。除非我从里面将符揭下,不然外面的人要么将整座造化神殿拆了,要么凭借神仙境界以大法力破除,否则甭想进殿一步。 将“铜墙铁壁符”叠加在“天锁八方护灵符”上,白煞果然再也撼不动殿门了,只能在殿外不住的咒骂。骂了一会儿,又是对我好言相劝。比如“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过会儿还得从殿门出来。只要我现在打开殿门,它一定对我既往不咎。” 鬼话连篇,我是一概不信的。收拾好画符的家伙,我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造化神殿的内部构造。 只见殿内依旧是金碧辉煌,有三五个足球场那么大,就是装下一个大的村落都没有什么问题。然而这么大的金殿,只有三样显眼的东西,剩下的地方都是空空如也。 第一件,殿顶的浮雕。那浮雕是一个脑袋朝向殿门,脚下踏着祥云的九尾狐。通体由黄金打造,只是眼睛如同两颗透明的水晶。刚才打向巨手的光束,就是从九尾狐的眼睛里发出的。 第二件,大殿中央的金池。别看造化神殿内部空间大,可这座金池相比之下却小的可怜。也就四五米宽,七米来长。里面装着金灿灿的液体,不知道是金池映出来的 ,还是另有玄机。 第三件,围绕金池而起的图腾柱。这些图腾柱上面雕刻着不同形态的妖狐,个个都是栩栩如生,仿佛在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而宫殿的围墙上就和寻常庙宇没什么区别了,是一副副歌功颂德,记录狐祖生平事迹的壁画。应该是用来提醒后辈,向狐祖学习的“教科书”。我只粗略的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根据之前的提示,那座金池,便是我此行的目的地,霖池。而里面那些金色的液体,便是造化一气参天露衍生的伪露。 至于真正的造化一气参天露在什么地方,我并没有发现,而且也不准备将其拿走。反正我可以使用“虫洞”来此,就让它细水长流吧。 此刻胡惊南等人还急需造化一气参天露救命,我也不敢再做耽搁。几个飞掠,就到了霖池附近。 进前一看,千年间所衍生的伪造化露已经装满整个霖池,甚至都快溢出来了,这让我喜不自胜。只要一滴就能救命的奇物,如今这么大一池都是我的了,可劲儿造吧! 迫不及待的将之前准备的玉瓶从背包里拿出,握住瓶颈,我伸手就向霖池里灌去。 咕嘟几声轻响,瓶口冒出了气泡,我眼看着一瓶的伪参天露灌了进去。这点损耗对于霖池剩下的造化露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完全不值一提。所幸我将背包里的玉瓶全都拿了出来,贪心的一一灌满。 正当我灌的起劲儿时,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个轻微的脚步声。顿时我心头一紧,转头向身后看去。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黑帽的神秘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赶紧将法剑横在胸前,戒备的看着他。能同时突破“天锁八方护灵符”和“铜墙铁壁符”的人,一定非常恐怖。而且看他这打扮,绝对是神教中人。 但是这个黑袍神秘人没有做出任何要攻击我的意思,反而是摘掉了遮住他面庞的帽子。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个人,瞬间让我大惊失色。“福叔?”我试着叫了他一声,有些不确定的问到。 “呵呵,小琰。没错,就是我。”福叔对我和善的笑到。 一时间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是该义愤填膺的质问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打招呼,这在我心中画了个大大的问号。我怎么也没想到,相处这么久的福叔,一个老好人,居然是神教中的一员。 见我久久不语,福叔也没有任何不快,仍旧和善的看着我。而我愈发觉得这种和善面容下,隐藏着令人作呕的虚伪。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了,质问道:“我该叫你福叔,还是什么?潜伏在我身边,恐怕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吧。我很好奇,你们难道从一开始就算计好的,我会带你们进入霖池吗?” 福叔摇了摇头,叹息道:“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只不过是命运的安排罢了,我也是顺其自然。至少,至少我对你是没有任何恶意的。否则,你也活不到现在。” “还有,这次我主动现身,也是不想瞒你太久。有你这么一个忘年交可真不容易,虽然今后可能就是生死仇敌了。呵呵,时间到了,我也该面对我的宿命。你呢,准备好了吗?” 福叔的一句反问,倒让我的情绪有些不太自然。有很多人都跟我提过宿命,可宿命究竟是什么,我一时有些茫然。 福叔问完这一句,也没有想要得到我的回答,而是抬头看着殿顶那座九尾狐浮雕。 “没想到,这霖池居然在幻市当中。狐家祖先之能,当真是匪夷所思。不过人算终不如天算,这一池造化天露,终究是便宜了外人。既然如此,那一滴纯正的造化一气参天露就归了本座吧。” 说着,福叔右臂对着九尾狐浮雕高高一举,右手作抓握妆。一道道黑色烟气自福叔身上散发而出,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到了九尾狐雕上。森然的黑色烟气,映的福叔如同惊世魔神一般。 我这才反应过来,绝对不能让福叔得逞。先不谈什么神教不神教,就这么让他把造化一气参天露拿走了,霖池也会就此消失。虽然我也有把霖池占为己有的想法,但是我从来没想过破坏这一福地。若是眼睁睁看着霖池被破,日后对胡惊南也没法交代。 “住手!”我大喝一声,挥剑就向福叔砍去。试图围魏救赵,打断福叔取得造化一气参天露。 福叔对我微微摇头,只是看了我一眼,数道黑色烟气就自我身后的影子内出现,化作黑色锁链,以极快的速度将我束缚起来。我被黑色锁链捆了个正着,根本来不及反应。等我被捆的结实了,这才开始挣扎着想把锁链挣脱。 运行全身的铁掌劲,我双臂向外横撑。那黑色锁链却随我用力而收紧,最后反而是越捆越死,将我勒的丝毫不能移动。 福叔劝道:“小琰,别挣扎了,我不会伤害你的。在那老实待着,等我取 下造化一气参天露,就将你放了。而且你是挣脱不了的,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在你身上下了手段。别说是你,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没用。” 说完,福叔不再理我,转头继续看向九尾狐浮雕。就见在福叔气机的牵引下,九尾狐浮雕那水晶镶嵌的双目渐渐亮起,其眉心出现了一滴极紫色的水滴,应该就是那造化一气参天露。 福叔见状面露微笑,浑身的黑色烟气剧烈翻涌,继续加大了牵引的力度。 “嗡嗡嗡” 就在福叔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一阵阵低沉的声响从九尾狐浮雕中发了出来。福叔闻声面色一沉,另一个手臂也抬了起来,以双臂的力量来牵引造化一气参天露。 “喔~喔喔” 一声声狐狸叫声响彻殿内,紧接着九尾狐浮雕就发生了变化。金光乍现,九尾狐浮雕竟然活了起来。 巨大的前爪抬起,九尾随风而舞。那水晶做的双目,也变成了灵动猩红的肉眼。现在的它这不是一具雕像,而是一具真正的九尾狐。却是福叔企图夺走造化一气参天露,激发了狐祖留下来的手段。 那神采奕奕的九尾狐散发出来的威压,我只在鬼爷的身上感受过。而福叔在九尾狐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渺小,似乎并不是九尾狐的对手。 见九尾狐复活,福叔脸上有些凝重,却没有半点恐惧,显然是对自己的实力颇有信心。不过也是收回了牵引的气机,向身后暴退数十步,戒备的盯着九尾狐。 那九尾狐数千年以来都处于封印状态,刚被人放出来还有些不习惯。甩了甩巨大的头颅,盯向了殿内仅有的二人。 看向我的时候,九尾狐竟然流露出一丝善意。而看向福叔的时候,却是满眼怒火。只见它愤怒的跳下了殿顶,落在了地面上,一只前爪重重的刨了两下地面,就对着福叔冲了过去。 福叔也没有躲避,迎着九尾狐就向前而去,战事一触即发。在双方距离不到五步的时候,一道黑色烟气自福叔身上涌出,化作一根奇门兵器,像刀似剑身逾短枪,被福叔一把抄在手中。 福叔握住兵器,对着九尾狐的眉心就是一斩而下。九尾狐因来势太快,并没有闪过福叔这一击,被奇门兵器正中眉心。 但这九尾狐的肉身极强,如此威力的重击,只是让它晃了几下脑袋,也就抵消了。 福叔并不吃惊,操起兵器继续攻向九尾狐。九尾狐当然也不是任由人站着打的活靶子,只见它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抬起前爪,对着福叔就是三击而过。第一击拍碎了福叔的奇门兵器,第二击打碎了福叔的护体黑气,第三击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福叔的胸膛上。 福叔显然低估了九尾狐的厉害,被这三击打出了重伤,身子也被强劲的震力拍飞,砸到了殿门上。而殿门上有“铜墙铁壁符”,使得殿门硬如金铁,福叔砸在那上面肯定是非常痛苦。 九尾狐趁势追击,几个闪现,就来到福叔面前,张开血盆大口,向福叔狠狠咬去。要是被它这一口咬实,福叔定然命丧当场。不知怎么的,见福叔如此惨状,我心里反而有些不忍,甚至想要去救他。可惜,我现在还被他施展的术法困着,只能眼睁睁看他沦为九尾狐的口中肉了。 但当九尾狐咬下的时候,福叔却猛的站起身来,将整个人都化作一道粗壮的黑色烟气,向九尾狐缠绕起来。 九尾狐虽然霸道,却也由于体型过大,动作稍微有些不灵活,竟然被福叔所化的烟气缠的死死的。黑气越勒越紧,九尾狐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吼叫,但就是不能挣脱开来。 而那些黑色烟气则趁机向九尾狐的嘴巴里不停灌去,没一会儿的功夫,九尾狐身上就出现了淡淡的黑气,随即停止了动弹。 又过了数息,九尾狐眼神彻底失去了神采,身上的黑气也浓郁到了极致。忽然,那些黑气从九尾狐身上极速向外冒出,在地上聚成了一个人影。 随着黑气越聚越多,福叔从人影中脱体而出。只见他脸色苍白,身体有些虚脱,刚一出现就瘫倒在地。 “呵呵,要是换个东西,本座说不得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一具分身,呵呵,神魂之道,对本座可产生不了威胁。狐祖啊,你老人家留下的造化一气参天露,本座就不客气的笑纳了。”说着,福叔强撑着身子,站起身来,走向了倒在地上的九尾狐。 九尾狐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已经被福叔给制服了。福叔缓缓将手抬起,按在了九尾狐的眉心,就要把封印在那里面的造化一气参天露收走。 此时,九尾狐变化再起。只见霖池四周的图腾柱上的妖狐蓦然活了起来,在图腾柱上下翻飞。接着那些妖狐化作虚影,投向了霖池内。池内造化参天露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把一旁的我看得直感肉痛。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战胜福叔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眨眼间的功夫,一道道妖狐虚影从霖池奔腾而出,直奔倒在地上的九尾狐而去。随着一道道妖狐虚影没入九尾狐的体内,九尾狐原本失去神采的眼睛再度亮了起来。 “轰~”雷声炸响,九尾狐身上窜出了些许雷光,将之前福叔用来束缚它的黑色烟气一扫而空。九尾狐则是一个翻滚,站了起来,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福叔就是一爪拍了过去,福叔再次被九尾狐拍飞。 没等福叔身体落地,九尾狐又是一爪拍过去。福叔就像一颗沙包似的,被九尾狐在大殿内拍来拍去,发出“砰砰”的响声。 而随着这一爪爪狠狠的拍击,福叔身上的烟气都散了许多,显然福叔是受了重伤。 可九尾狐根本不给福叔反击的机会,重生后的九尾狐,凭借造化参天露蕴含的力量,已经有了神仙级境界。无论在力量,还是速度,对上福叔都是碾压。“可怜”的福叔就这么被九尾狐拍了整整一刻钟,都没有躲避或者还手的机会。 不过在一刻钟后,九尾狐似乎用光了造化参天露的力量,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水平,身上带着的电光也消失不见,身体不由得停滞了一瞬。福叔趁机拉开了和九尾狐的距离,退到了大殿的角落。 这时我就看到了福叔的惨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全都泛起了青紫色。胸口,腹部,后背,皆有被爪子抓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我没想到福叔竟然是以肉身前来霖池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天不吃不喝不暴露自己的。 福叔也察觉到了自身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他还没有完成任务,就此退却虽然不会失去生命。可…福叔眼神忽然变得坚定起来。 他身上的黑色烟气猛然腾起,如同火焰在燃烧,就像之前的赵任礼一样。事情发展到现在,福叔的隐藏身份也终于浮出水面,他赫然就是那个神秘的副教主。而当时灰五常在圆台感应到的第四人,就是福叔。 那么福叔作为神教的副教主,当然也有压箱底的绝招。只见他神情有些复杂的从兜里掏出一块蓝色玉牌,上面的图案和陈默之前使用的是一模一样。一面刻有篆字多牟,一面刻有神庙虚影。 福叔将蓝色玉牌放在左手手心,轻轻的摩挲两下,似乎又犹豫起来。不过九尾狐可不会给他犹豫的时间,霖池图腾柱再次发动,道道妖狐虚影再一次附在九尾狐的身上。九尾狐气势重新回到了顶峰,并瞬移般闪现到了福叔身前,一巴掌拍了过去。 这一下反而让福叔彻底下定决心,左手抬起,一把将那块蓝色玉牌送到了口中,用力的吞咽下去。在那一瞬间,福叔突然抽搐起来,任由九尾狐将他拍飞。 像之前一样,福叔被拍飞老远。但福叔却没有直接落在地上,而是悬浮在了半空中。极蓝色的光芒自他的胸膛里爆发而出,刺的在一旁观战的我闭上了眼睛。 九尾狐在那极蓝光中察觉到了危险,不由得发出阵阵低吼,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攻击福叔,而是在原地观察着。 几息过后,福叔整个人变成了蓝色的晶体,犹如宝石雕刻一般。其面容也有了极大的变化,眼珠暴起,獠牙突出,手上窜出了一寸长的指甲。 “喝…!”一声悠长的喝声,福叔双拳击空,一道蓝色光波自他身上冲击而起,横扫整座大殿,而福叔的气势也在瞬间压过了九尾狐一头。 九尾狐被蓝光一照,顿时烦躁不安到了极点,忍耐不住抢先出了手。飞跃而起,屡试不爽的狐爪再次拍下。 然而这一次,那只巨大的狐爪却被一只相对单薄的人手抓住了。福叔一把抓住九尾狐拍来的前爪,往身前一递。随后另一手握拳,狠狠的向狐首捣去。九尾狐被这一拳打了个七荤八素,连连向身后退去。 福叔趁势追击,频频出拳打在九尾狐身上,形式立时出现逆转。 九尾狐被打的吃痛,不由怒火滔天,身上毛发根根竖起,猛然张嘴,对着福叔吐出一道雷球。 那雷球颇有些天雷的属性,福叔根本无从躲避,直接被雷球打在了身上。雷光乍现,福叔全身都被雷电包裹,发出了阵阵白烟。那天雷,正好是福叔的克星。福叔倒退着飞跃了好几十步,想要将天雷所化的雷电甩掉。可天雷却如同跗骨之蛆,任福叔如何挣扎,也不泄露半分。 无奈之下,福叔只好进一步激发蓝色玉牌的力量。只见一座小庙印记浮现在了福叔印堂之上,使得福叔气息再次暴涨一倍,瞬间将雷电迫出了体外。而被福叔压抑许久,不得释放的凶厉之气也随之泄露了一丝。这凶厉之气一出,殿内气场登时变得压抑起来,但是这股凶厉之气却让福叔苦笑不已。 原来若是任由这股凶厉之气随意释放,那么就会沦为神主分身操控的傀儡,下场和惨死的陈默一样。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是硬着头 皮干下去了。 于是福叔身上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黑色烟气,将他晶化的蓝色身躯包裹住,行成了一枚巨大的茧。蜕变正在茧中进行,一层层细密的蓝黑色鳞片自福叔的身上生起,行成了一副坚实的鳞甲。 这一幕被九尾狐看在眼里,略一犹豫,它下了一个冒险的决定。只见它忽然人立而起,化作一个身穿白袍的俊郎青年。这白袍青年对着殿顶一招,一把由闪电组成的光剑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白袍青年飞跃而起,落在霖池正中,漂浮在造化参天露所化的池水上。他单手将雷剑高高举起,霖池周围的图腾柱上的妖狐虚影便再次沸腾起来。不过这一次,狐妖虚影没有进入霖池,而是随着白袍青年的雷剑一指,落在了一旁一直在看热闹我的身上。 我只觉体内元气猛然一荡,实力立刻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而且随着这股力量的持续输入,我的道行似乎达到了传说中,神仙级的境界。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瞬间明白许多天地间的奥秘和规则。 而福叔一直束缚着我的黑色烟气,被我轻易的崩碎开来。“啵~”的一声轻响,又是一道封印破碎的声音自我体内发出,却是我师父刘半程多年前封印我的宿世道元被解封了。宿世道元被白袍青年输送到我体内的力量一激,也随之运转起来。 我只感觉现在身体内有两股不相上下的力量在较劲,而我就像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那白袍青年似乎也感应到了我体内的变化,只见他换了个姿势,竟然在霖池上跳起舞蹈来。那舞蹈颇有一丝上古祭祀舞的味道,粗犷神秘而又原始。 随着白袍青年舞步加快,霖池内开始波涛汹涌起来。造化参天露化成一条金色的水龙卷,腾起身子,对着我的天灵百汇就冲了了下来。 庞大的能量由天灵而入,进入我的体内,化作第三股力量。和之前那两股力量行成了一个新的平衡,我的实力再度暴涨,渐渐的稳定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白袍青年见我气息稳定,完成蜕变,便由如大功告成般,对我笑着微微点头。接着,他的身子忽然化成金砂,缓缓消散。而金沙则飞上了殿顶,重新化作了九尾狐浮雕。 我立刻明白了九尾狐的意思,那就是让我来对付福叔。心中略有犹豫,我还是决定阻止福叔,事后大不了放他一马,也算全了这么长时间相处的友情。 “那就战吧!” 将法剑祭出,我将体内新生的力量向法剑内注入小半。法剑漆黑的剑身瞬间变得通红,犹如重铸一般。上面的符文上下翻飞,演变成一种新的组合方式。接着,法剑的颜色发生了变化,剑身由黑化红,剑身上的纹路由红化黑,来了个大翻转。滋啦一声,剑柄中储存的血色天雷弧也像吃了补药,暴涨着蹿起老高。 一系列的变化结束后,熙剑也由顶级法剑化为了灵器。 一人,一剑皆是达到了巅峰。而那边的福叔也彻底完成了蜕变,一个身着蓝黑铠甲,手执三刃剑的凶神,出现在了我的视野。 我能感觉的到,福叔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凶神。这让我心里有些难过,但心理负担却是轻了不少。 “福叔,就让我送你安息上路去吧!”我轻喝一声,提剑向福叔砍去。法剑上暴起,不,是灵剑上暴起血色的天雷弧,立刻包裹住了我的身体。 嗤~一剑破空,当我提剑砍到时,福叔所化的凶神却在原地消失不见了,让我扑了个空。但下一秒,一把森然的三刃剑就从我的后背出现,却是那凶神砍向了我。 我心有警觉,回首一剑,自下而上提剑撩去,将三刃剑磕飞。顺势再由下而上顿剑一拉,一剑割在了凶神的鳞甲上。 那蓝黑鳞甲却实厉害,我这一剑下去,并没有将其破开。倒是剑身上带着的血色雷弧顺着鳞甲缝隙钻了进去,电的凶神发出痛苦的“嗬嗬”声。 我趁势一记铁掌打出,将凶神震退数步。(说实在的,如此酣畅淋漓的感觉我从未有过,这可能就是实力碾压带来的感觉。) 凶神被我震退,却是凶威大作,凶厉之气腾腾而起。转瞬间,凶神的气场就和我持平。 我哪里不知道这是福叔燃烧神魂的手段,若再让其继续下去,只怕时间一长我就不是其对手了。 而且我感觉我的力量在一点点消散,应该是九尾狐借给我的力量并不是永久性的,而是一次消耗的。还是趁着力在巅峰的时候结束战斗吧,我心里如是想着,便手中的灵剑抛向空中。 左手剑指一竖,斜斜向半空中的灵剑点去。灵剑瞬间涨大数十丈,立在我的头顶。却是实力大增后,已经不用掐诀诵咒,心念一动就能施展出来的巨剑术。 那巨大的灵剑一 出,上面的天雷弧就自动射出,打在了凶神身上,将其打的一顿。我则是双手向上一拖,接引数道天雷弧,随即手掐印诀施展出定鬼印,对着凶神一指而去。电光夹杂着定鬼神力打中了凶神,随然其不是恶鬼之身,但还是被定鬼印定在了当场。 “妙啊!就在此时!”我眼中精光一闪把所有不属于我的力量通通施加到巨灵剑中,那澎湃的力量使巨灵剑上腾起一股不可抵挡的雷劫之力。世间一切邪魔外道在巨灵剑下,都是被斩灭的下场。 “斩!” 趁凶神无法移动,我指挥巨灵剑一剑荡然斩下,直劈凶神的头顶。 “铛~”一声脆响,巨灵剑居然没能一剑斩开凶神坚硬的头颅。但那股通天彻地的伟力却是贯彻而下,将凶神体内的蓝色玉牌震出了道道裂痕。 我见不能毕其功于一役,便单脚一登,跳上了巨灵剑柄,运转体内道元,加持到了巨灵剑上。 咔嚓,坚硬的甲壳终于被巨灵剑切开,露出了福叔的面容。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容,我心中顿时一软,真下不去手一剑结果了福叔。 暗叹一声,我从巨灵剑跳下,将巨灵剑收起。而福叔虽然没有被我一剑斩了,但是他体内的蓝色玉符已经碎裂成渣,被他就着淤血吐了出来。身上的蓝黑甲片也随之退散,凶神状态瞬间瓦解,福叔恢复了正常人的状态。 “扑通”,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砰然倒地。看着他倒下昏迷,我眉头不禁一皱,还是出手将他扶了起来,查看起他的状态来。 福叔被我破了凶神之体,反而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因为再任凶神之体催发,神魂也会燃烧殆尽,他就彻底没了灵智。现在被我中途打断,倒是没有了性命之忧。 只是刚才被巨灵剑术砍到,虽然从表面上看去没有什么伤痕,但实际上已经是筋脉尽断,真是不死也成了残废。 算了,救人救到底吧。我将手按在福叔的丹田上,一运元气,趁他虚弱一下破了他的道行。这才放心的从霖池旁拿过装有造化参天露的玉瓶,取出一滴,送入福叔嘴边。 造化参天露刚一到福叔嘴边,却被他嗖的一下吸了进去。紧接着福叔就睁开了眼睛,一股强大的能量自他身上涌起,以极不可思议的速度将他身体经脉修复好,连带着将以前的暗伤也修复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福叔便恢复如初了。我惊讶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查觉到他并没有被我废了道行。 当他手掌向我胸膛印来的时候,我还在发愣。嘭!我已经向后飞了出去。所幸现在体内还有一些之前残余的霖池力量,这一掌也没给我造成什么伤害。 我在半空晃了几下,便稳住身体,飞身回返,想要将福叔再次制住。但福叔似乎并不想跟我纠缠,他犹豫片刻,将我就在地上的玉瓶拾起,随后化作一缕黑色烟气,自原地消散不见了。 待我追到福叔站的地方,却发现他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我恨恨的跺了一下脚,十分后悔刚才手下留情,放跑了他。下次,下次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了。 空洞洞的大殿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于是收拾心情,向霖池走去。我记得九尾狐可是浪费了不少造化参天露,不知道现在霖池里还剩下多少。待我走上前去一看,不由得苦笑起来,真是一滴都没有给我剩下,看来我独占霖池修炼的美梦泡汤了。 不过幸好我之前接了几瓶,留作救人所用,应该足够了。将霖池边上剩余的几个玉瓶收在背包里,我准备离开这里,回到圆台救治胡惊南等人。 临走之前,我对着殿顶的九尾狐躬身一拜,感谢它为我做的这么多事,救我于水火。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拜别,九尾狐水晶做的双眼穆然一亮,好像是在和我眨眼一般。我惊讶的发现,一滴造化参天露从它的嘴角淌了下来,正好滴在了霖池中。这个发现让我喜出望外,看来霖池的构造并没有被破坏,还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造化参天露。至于那造化一气参天露,就留着吧,杀鸡取卵那种蠢事我可干不出来。 踏步而行,我准备从殿门出去,却忽然想到,门外还有个白煞。还是施法“虫洞”离开吧,免得和它纠缠浪费了时间。 手上咒诀一起,我意想当中的穿越光门却并没出现。这让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里不能使用虫洞吗?那福叔是用了什么手段离开的?心中大为困惑之际,一段离开造化神殿的方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一直以为这就是霖池给我提示,便没有多想,按图索骥的掐着手诀,顿时一道紫光由天而降,将我摄到其中。 几息之后,我便出现在了圆台之上。这就回来了?我略有欣喜的看向周围的一切。 当看到胡惊南等人还躺在地上,不由心中一沉,快步向他们跑去。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七十章 事毕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白灵素依旧全力维持着八宝续命丹的药效,蟒桂花妖魂未散。胡惊南仍旧重伤昏迷,黄老八只剩下了一口气,灰五常则是生死不知。众人皆是一副惨状,唯独我和白灵素因为没有参战而完好无损。 不敢有丝毫耽搁,我和白灵素打了声招呼,便解下背包,从背包里面拿出了装有造化参天露的玉瓶。白灵素当即停止施法,一把将玉瓶从我手中抢了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金色的汁液。虽然白灵素没有接触过造化参天露,但是那汁液里蕴含的惊人灵力做不了假。 当下,白灵素从玉瓶里倒出一滴造化参天露,送到了蟒桂花体内。造化参天露名中不愧带有造化二字,果然是造化非凡。那蟒桂花一滴造化参天露下肚后,身体忽然大放金光,破碎的妖魂瞬间凝为一体,伤口也在一瞬间愈合。虽然没有立即醒来,但是观其气色已经是脱离危险了。 我和白灵素对视一眼,赶紧将造化参天露给剩余的伤者服下,顷刻间又有三道金光冲天而起。胡惊南服下造化参天露后,重伤痊愈,并且气息恢复到了巅峰,只不过一身雄厚的妖力尚未全复。转醒过后,先是向我道谢,随后盘膝而坐吞吐天地灵气来恢复实力。 黄老八较蟒桂花的情况好的多,被造化参天露救治好了伤势,已经能够清醒的和我交流。只有灰五常,虽然身上没有一个伤口,神魂也被造化参天露恢复过来,但他身上就是没有丝毫生气。这让众人很是担心,生怕他这一劫挺不过去。 待胡惊南打坐结束,实力通玄的他仔细的探查起灰五常的状况来。只见胡惊南单手一挥,灰五常就从地上漂浮起来,身上被裹了一层胡惊南释放的探查妖力。 数息过后,胡惊南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白灵素虽然通晓岐黄之术,也是无能为力。 灰五常就那样躺在了冰冷的地上,依旧生死不知。 “命数啊,命数,五常有此劫难只怕是当日的灰家誓言应验了。我等虽然是有心,但还是无力。好了,就由老八将五常的遗蜕送回灰家吧。”胡惊南心情沉重的对黄老八说道,而黄老八此时已经在白灵素使用灵药下恢复了。 黄老八满是悲痛的点了点头,就要掏出麻袋将灰五常的遗蜕收走,我却将他拦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灰五常并没有死,而是其中另有玄机。造化参天露连魂飞魄散的蟒桂花和命悬一线的黄老八都可以救回来,怎么单单他灰五常不行。 莫非是一滴造化参天露不够用?我深刻的记得上大学时,宿舍郎强说过的一句至理名言。“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儿是一顿烧烤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么就是两顿。” 而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没有什么伤势是一滴造化参天露治不好的,如果有那么就是一瓶造化参天露。反正我剩下来的造化参天露多了去,灌他几瓶也无妨。 说干就干,我出手拦住黄老八。将在他们眼里视为绝世重宝,宁可慢慢恢复也不愿意浪费的造化参天露,整瓶的往灰五常的嘴里灌着。 一瓶造化参天露下肚,灰五常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我不信邪的又灌了一瓶。第二瓶下肚,灰五常体蓦然转成金色,仿佛涂了一层金漆。我见状心头一喜,将第三瓶造化参天露灌了下去,一直双目紧闭的灰五常立刻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这眼神有些不对,呆滞发愣,在眼底似乎还能看到一个人脸虚影。我凑近了一看,不禁被吓了一跳,这人影居然是赵任礼! 怪不得灰五常一直不能转醒,原来是赵任礼的残魂在作祟。不好!我大叫一声,察觉到了灰五常的异常。刚才那么多造化参天露灌下去,滋润的可不止是灰五常一个人,还有赵任礼的残魂,他也在造化参天露的神奇效果中恢复了部分实力。 如今灰五常本身的神魂陷入沉睡,那么岂不是会被赵任礼夺舍?我快速的将心中所想与胡惊南他们说了,胡惊南听完也是眉头一皱。 要说战力胡惊南绝对是第一,但这种涉及神魂一道的东西,胡惊南就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摇了摇头,胡惊南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我转头看向白灵素,白灵素也是黯然的低下了头。 这该怎么办?我不由得自责起来,要不是我擅自出手灌下那么多造化参天露,赵任礼的残魂也不会有机会恢复。当然,如果不灌的话,灰五常也没有这一线生机。问题很棘手,我有些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由我身后的影子中缓缓散发出了一丝丝黑色烟气,福叔的身形已经悄然从我背后黑色烟气里出现了。 不是众人粗心大意,而是福叔施展了一种极为高明的隐匿手段,就算是半仙胡惊南也没能发现,更别提在场的其他人了。 隐匿下来的福叔 并没有对众人出手,而是盯向了躺在地上的灰五常。他暗暗摇头,对着灰五常伸手一招,一道黑色烟气就从灰五常的天灵中飞了出来,正是赵任礼的残魂。 赵任礼的残魂被福叔收走,不甘的发出一声惨叫,却被胡惊南发现了。胡惊南这才感应到福叔的存在,不由大怒。伸手一招,一把禾刀凭空收入手中,胡惊南在一刹那间向福叔所在的位置劈了三刀,封死了福叔所有的退路。 不料福叔早有防备,在刀光飞来之前,就化作一缕黑烟原地消失了。胡惊南三刀皆是落空,脸色难看的发出了一声冷哼,便收起了禾刀。 直到胡惊南收刀,众人才反应过来,都抽出兵器,小心的戒备着。 “把家伙都收起来吧,他已经走了。”胡惊南叹息的说道,仍有些愤愤不平。 我顿时明白过来,福叔是怎么进入和离开造化神殿的了,原来是寄身于我的影子里了。这种术法实在是匪夷所思,简直就是防不胜防。我心有余悸的让胡惊南探查了一下我身上有没有再被福叔留下什么手段,或者什么不利的东西。 胡惊南却没有动手,他告诉我这种魂术确实防不胜防,但也要极为亲近才可以下手。如果不是我收留福叔,并且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福叔根本不可能得逞。要想日后不被福叔利用,只能回去之后由柳青和他一起出手,以蓬勃的妖力为我洗涤神魂,消除福叔留下的魂术种子。 我这才安心下来,准备和众人再看看灰五常的情况,想想办法。不料一直躺在地上的灰五常忽然站了起来,且中气十足的说道:“劳众位费心,灰某已经完好如初了。”众人见状皆大为欢喜,心中最后一块大石也落了地。 现在霖池之行已经进入尾声,这一次霖池之行,不但粉碎了赵任礼的阴谋,而且造化参天露顺利到手,最重要的是在这么凶险的情况下我们没有损兵折将。众人商量了一下,准备折身回返。 也不知道福叔是如何出入的霖池,但看他对霖池的熟悉程度,必定是事先就有所了解。而我们这一行人,只有灰五常知晓离开的方法,幸好他被救回来了,不然众人肯定是要被困死在霖池之中。 确定回返后,灰五常借来黄老八的小麻袋将胡惊雪的遗蜕收好,便拿出了那块霖池地图。刚要施法离开,却不料那霖池地图忽然挣脱了灰五常的手,升上了半空。 灰五常不由一愣,但下一秒反应过来,就要飞身而起,将霖池地图捉回来。可刚一起身,就见那地图无火自燃,化成了飞灰。灰五常面色一变,这地图可是离开霖池最关键的一环,除了按图索骥找寻回路,他并没有其他的办法。 就在这时,于地图燃烧后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金色符印。这金色符印以迅雷之势,直直的从半空中印了下来,一下子打到了我的额头上。 胡惊南反应最为迅速,快速出手点住我的眉心,施展出绝世妖力来防止那金色符印对我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 我只觉眉心一烫,并没有其他什么不适的感觉出现。胡惊南探查一番后也没有发现什么,他眉头微皱,便收了手。 这时,大家都凑到我身边问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我刚要回答,那颗承载幻市的紫水晶就朝我飞了过来。吧嗒一声,落在了我的手上。 我脑中突然闪现出出入霖池的方法,于是闭目一一记下来。多亏我宿世道元解封,过目不忘的本事又恢复了。不然这么多繁复信息,我还真的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记下来。 跟众人打好招呼,我便施展出离开霖池的印诀。一道道复杂的手印自我的手上掐起,顿时紫水晶再次腾空而起,一道紫色光束对着众人照来。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是返回到我截易堂的大厅中了。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我不禁涌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在霖池中耽搁了十几天,不知道我的肉身怎么样了。再联想到福叔的身份,我更是有些不寒而栗。 赶紧飞身窜出,向后屋奔去。一进屋,我就看到自己的肉身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并没有什么异常。这倒是让我感到有些诧异,已经十多天了,怎么也该消瘦几分才对。 不管了,还是先回神再说。掐了回神手印,我向肉身走去。回神以后,以前那种头痛和不适感并没有出现,好像刚刚出神不久似的。我忽然想到什么,掏出手机,一看日期,居然还是我刚进霖池的那天。再看时间,凌晨五点。 我大呼神奇,霖池内的时间流速居然和现实中不一样。正要将这个消息告知众仙家的时候,却一眼看到了供桌上的仙堂牌位炸成了几瓣。 这是怎么回事?我赶紧招呼胡惊南等人进屋,告诉他们堂龛的事,却发现他们并没有显得如何意外。很明显,他们早就知 道了这个结果。 我也反应过来,因为灰焰的出现,我身上的仙家烙印被毁,仙根被烧,仙堂已经是不复存在了。 我不甘的向胡惊南问到,还能不能再把堂子立起来。胡惊南颇为不忍的摇了摇头,直言我和他们的缘分尽了,再立堂子就是违背祖师留下的规矩,而且于大家没有半点好处。 我听完失望的低下头,只能默认这个事实。黄老八见我正在伤心,便走到我身边,有些安慰的道:“少主不要过于伤心,虽然仙堂不在了,可我们这些人依旧是你的属下。霖池一行,大伙的命都是你救下的,我们兄妹五个跟定你了。” 胡惊南闻言也对我点点头,开口说道:“少主,老八说的不错,我们这些人今后还以你马首是瞻。只要有用到我们地方,胡某和众兄妹们,绝对是义不容辞。”说完,胡惊南郑重的对我拱手一拜,其他人也随之拜下。 我赶紧向他们一一还礼,喜笑颜开起来。说实在的,要是真散伙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他们。听他们这么说,我便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准备将破碎的堂龛收拾一下,换个新的。 走到供桌前,将堂龛收好,我却发现了掌堂大印,这枚大印居然还完好无损。胡惊南等人看到大印,也倍感惊奇。因为炸堂子之后,掌堂大印是要被天庭收回的,但看眼前的这枚大印,分明是灵光更胜从前,一副威能不小的样子。 胡惊南从我手中接过大印,闭目查验了一番,然后对我开口解释道:“恭喜少主,这大印因为承载了无数功德之气,已经变成了功德法印,是不可多得降魔利器。”说着胡惊南把大印还给了并让我重新给大印起个名字,从今以后,它便是我的随身法器了。 我想了想,便决定给它起名为山海印。便是借了鬼爷的名头,希望它像鬼爷一样威武不凡。山海印的名号刚一脱口,就见我手中的大印闪出道道氤氲之气,接着我感觉手心一烫,便松开了大印。 大印掉在地上,我捡起来一看,发现它上面篆刻的内容已经改变,变为了鸟虫大篆的“山海之印”四字。不由得大为欢喜,暗道此印通灵,竟不是法器,而是灵器。 … 距离霖池之行已经过去了三天,本来我打算一出霖池就前往庄无色所在的寺院,用造化参天露救治唐雅熙的。但是很不凑巧,在回来的当晚,我就感觉自己要突破元神境界了。 之前就有突破元神的感觉,这次霖池之行,不仅被幻市磨砺的神魂,而且被九尾狐灌下海量的造化参天露,虽说那东西大部分都消耗在了制服福叔上面,但剩下那点余威用来突破元神也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那次境界被硬生生的灌到了神仙级,很多天地规则都烙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更是增加了我的底蕴。现在突破元神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但是突破元神依旧存有风险,稍不留神就会丢了小命。思考再三,我还是决定在胡惊南等人的护法下完成突破。唐雅熙有庄无色的师父看护,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我想晚几天将造化参天露送去也没什么。 要是现在着急送去,自己在路上压制不住境界突破,那可就闹出大麻烦,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要丢了。 于是我和众仙家前往了刘先生家,准备在那突破元神。 进了院门,发现芝兰还没有回家,我便招呼众仙家进来,烧上茶水招待。众仙饮过茶水,便各自选了一个角落,闭目打坐起来。准备养精蓄锐,为我护法。 我也没再耽搁,一头扎进了偏房,将有关突破元神的典籍找了出来。仔细的阅读着,不放过一个有用的信息。 两天后,我自觉准备妥当,便开始沐浴焚香,突破元神。 元神境界,是阴阳交泰,以元气灌注神魂,达到神魂半实化的状态。在这个过程中,最主要的就是引天地灵气入体,与自身的元气发生碰撞。天地灵气就像一把强有力的大锤,而神魂和元气就像软硬不同的两种钢铁。用天地灵气对神魂和元气进行锻造,糅合,使元气渗透进神魂之内。 整个过程说来简单,实际操作中却是极为复杂。天地灵气煅身的力度必须处于一个合理的范围,既不能让神魂无法承受,又不能让元气从神魂上逸散。实在是不好掌握。 幸好胡惊南等人实力高深莫测,有他们在一旁掠阵,倒是让我安心不少。万一出现点差错,也好及时补救。 与众仙家打好招呼,我将一块画满静心驱魔的符布铺在院中,又点燃三根檀香,这才走到符布正中,闭目打坐起来。 众仙家也分成两拨,由白灵素在一旁准备疗伤灵药随时策应,胡惊南等四人分列符布四个方位,为我掠阵,阻挡任何可能出现的干扰。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七十一章 醒来,雅熙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凝神静气,气静返虚,虚以致笃,大道乃成。” 调整呼吸,念诵一段清心诀,我将心神彻底静下来。接着闭目沉心,进入到修行的境界中。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静下来修行了,蓦然运行功法,居然有些不适应,刚开始并没有进入状态。 又念诵了一遍清心诀,这才将心神投入到神府之中。 恍惚之际,我又来到了通往神府的大门。这门依旧厚重宽大,我伸手将它推开,一阵金光从门中冒了出来,我习惯性的闭上了眼睛,却是早已习惯了进入神府先闭眼的举动。 过了一会,我睁开眼睛,再一次看到了门内的那座巨大广场。广场上,还是那副老样子。在它的正中央有一个十几米的高台,通体方正,上窄下宽。通往高台的四面阶梯,依旧不染片尘。 高台上空荡荡的,中间只有一个三角大鼎,上面刻满鸟篆虫文,有一种古朴的味道。此刻大鼎内灰色火焰早已消失不见,显得我这神府中有些冷清。 飞身而起,我踏上了高台。走到大鼎附近,伸手触碰了一下。那大鼎仿佛身具灵性,被我一碰,便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 是时候了,我跳入鼎内,盘膝坐好。运转截易术所记载的功法,吸纳着天地间的灵气。 一呼一吸间,刘先生家的小院里灵气迅速向我的肉身聚集,而我的天灵就像一个巨大的漏斗,对方圆百里的灵气来者不拒,通通收下。胡惊南等护法四人,见我耗费灵气颇多,只怕外界的灵气不太够用。对视一眼,将身上三分之一的妖力送出,并且将其还原成最纯正的天地灵气,向我输送而来。 海量的灵气顺着我的肉身钻进了神府中,最后落在大鼎里,将我的神魂团团包裹。灵气产生的压力,如同成千上万柄大锤,狠狠的煅纳着我的神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传荡在这空寂的神府内。这时,灰焰悄悄从心海里溜到神府,做贼似的滚到了鼎下。 此刻我正全心贯注的用灵气煅纳神魂,丝毫没有察觉到它的出现。那灰焰见我对它出现没有反应,便放心大胆的在鼎下偷偷吸纳我聚起的天地灵气。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情况有些不对,怎么按照截易术记载的功法运转了这么久,煅纳神魂的灵气强度还是不够。就在我细思缘由的时候,三足鼎忽然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鼎下的灰焰吸到了鼎内。 轰~灰焰散开,火焰迅速充斥了大鼎。我只觉煅纳神魂的力道提升到了一个合理稳定的点,便继续进行修炼了。却是这口神秘的大鼎在主动帮我,那霸道的灰焰在这口三足鼎面前老实的像条哈巴狗。 随着神魂在煅纳下不断蜕变,一条条由元气化成的经脉在我的神魂内显现出来。接着,整个神魂按照肉身的样子,分化出来了五脏六腑,能够像肉身一样呼吸天地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觉神魂一阵充实的感觉袭来,便睁开了双目。对着包裹我的灵气张口一吸,海量的灵气就进入到了我的神魂之内。 顿时,被我化成了元气,储存在神魂的经脉之中,如此神魂所携带的元气便更多了。而且日后神魂可以脱离肉体通过吸纳灵气来弥补元气亏空。只不过神魂吸纳灵气速度稍慢,而且不如肉身所转化的元气多。 待灵气全部吐纳完毕,我也就彻底修成了元神。从此以后,也算得上是元神真人,可以穿紫金道袍,收徒布道了。 收起修炼法诀,我从神府中退了出去。睁开双眼,只见胡惊南五人正眼巴巴的看着我,目光中满是疑虑。因为从我入定到收功,只过了不到二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就突破元神,似乎有些令人难以置信。见我收功,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这次突破元神失败了,可又见我没有受伤,便心存疑虑。 不得不说,由于元气和神魂契合力度的刚刚好,我之前又被九尾狐灌输到神仙境界,这次突破元神倒是水到渠成。本以为要像炼阳神一样,大费周折,却没想到就是打个坐就完成了。所以我也很无奈,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将元神境界的气势一放,胡惊南他们眼睛都瞪直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破,实在是匪夷所思。但元神境界的气势做不了假,便都面带木然的接受了。 元神已成,后顾之忧便算是彻底解了。我当晚就迫不及待的买了火车票,赶往庄无色所在的寺庙,一路上我的心里就像揣了个小鹿似砰砰直跳。一想到将唐雅熙唤醒,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我就有些激动。 一下火车,便看到大老远迎过来的庄无色。我激动的跑向了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只听庄无色一本正紧的说道:“喇嘛千诺,小僧可是不进男色。若来人有非分之想,小僧一定替天行道,将其镇压佛掌之下。” 我去,这小喇嘛还敢给 我炸刺,别怪大哥元神初成,拿你练练手了。我趁庄无色不备,一记铁掌劲就对着他肩膀拍了过去。这一掌虽然平实无华,却蕴含了我元神境的修为。相信这一掌就能将庄无色打飞三丈,当然我也在出掌的时候使了些柔劲,顶多将庄无色打的狼狈不堪,却是不会伤了他分毫。 啪!一掌狠狠打在庄无色肩膀,他果然没有躲过去。我有些得意忘形的看着他,期待着他被我掌力打飞的那一幕出现。但是天不遂人愿,喇嘛也不是那个小喇嘛了。当我铁掌拍在庄无色肩膀上的时候,庄无色身上竟然起了一道护体佛光。 这佛光蕴含五彩,看似糅合,实则霸道。我出掌有所收力之下却是不敌佛光,反倒被庄无色震退好几步。这小喇嘛居然也修到了相当于元神的境界!我心中一惊,但下一秒却是起了好胜之心。 “无色,既然你境界也到了证果境,那就比比看,谁更厉害一些。”说着,我迈步上前,毫不留手的向庄无色打去。庄无色也是兴致颇高,运起法力就和我对了上来。 于是,两个被当做精神病患者的人,就在火车月台下打了起来,引来周围旅客的指指点点。我和庄无色见状顿时羞红了脸,纷纷收手,逃一般的离开了车站。 出了车站,我们便上了庄无色新买的越野车上。许久不见,这小喇嘛竟然也开上了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我这成天东跑西颠的,什么凶险都经历了。他可倒好,在寺庙里吃斋念佛,不仅进境神速,连生活都过的是有滋有味。 一路上,我好奇的问庄无色他是怎么修到证果境的,这小喇嘛却是支支吾吾死活不说。这样一来,更加勾起了我的兴趣。 在我百般追问,以及美食利诱,拳头威胁下,他终于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原来他师父,那个老喇嘛,不知道怎么的就算到了天机有变,世间将会有一场大的劫难。 在这场劫难中,庄无色是需要亲身应劫的。炼果境的小杂鱼,简直就是大劫中的炮灰。老喇嘛心疼徒弟,就像心疼自己的儿子。在痛下决心后,将庄无色丢进了寺里的镇魔塔里锻炼一番。 这镇魔塔是寺中历代大德抓回来的邪魔妖孽,每一代杰出弟子,都要进塔磨炼。庄无色最开始进入镇魔塔的时候,天天被那群已经被佛法“感化”了的邪魔妖孽修理,整的是一个惨目忍睹。而最惨的一回,居然让一个丑陋的蛤蟆妖迷住了心神,差点交出童子身。 多亏老喇嘛及时发现,才没让庄无色牺牲色相。不过从那一次,庄无色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边刻苦修炼本门秘法,一边进镇魔塔磨砺本事。终于在通关镇魔塔后,修成了证果境。 嘎吱一声,庄无色猛的刹住了车,他的经历也随之讲完。再看车停的地方,已经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一座庄严的古刹。 下车后,我对着古刹大门拜了三拜,以示尊敬。不为别的,就冲人家帮我照顾了这么长时间媳妇。 古刹门前,唐雅熙的父母早早的等候着,见庄无色将我回来,便快步走向我们。 “小琰,你来了,怎么样,一路上都还好吧?”唐母一脸笑容的问候,让我心里顿时一暖。 “好,好,好!” 我只连说了三个好字,泪水便止不住的往下淌。因为我终于等到这一天,我的雅熙要苏醒了。 唐父见我情绪有些失控,便招呼唐母,将我让进寺内。一进寺中,那位老僧便映入了我的眼帘。客套了几句,我便要前去唐雅熙房中。但老僧却叫住了我,说让我把手里的造化参天露交给他,由他亲自喂给唐雅熙。 我闻言一愣,不明白这老喇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间愣在了那里。老僧见我没有动作,念了一声“喇嘛千诺”后,给我说明了缘由。 原来唐雅熙神魂久久离散,全靠他的佛法聚合在一起,虽然是对唐雅熙神魂的一种保护,但也是一种变相的禁锢之力。若我冒然将造化参天露喂给唐雅熙,忽然可以使她魂魄归一,苏醒过来。但是唐雅熙只是个普通人,骤然苏醒,魂力衰弱,就会被老僧留下的力量击碎神魂,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我听老僧说完,感激的将玉瓶递给了他,跟在他的身后,随其进了唐雅熙的房间。 房间内很是朴素,只有两张床。一张是唐雅熙父母平日里住的,另一张却是躺着唐雅熙。 唐雅熙久不见阳光,所以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身体因为缺乏运动,而更为消瘦。这让我看的不由心中一痛,更加迫切的希望她能够快点醒过来。 老僧进了房间,并没有前往唐雅熙的窗前,而是对着房间的四周拜了几拜。顿时,房间内的墙壁和窗子上,浮现了金灿灿的佛像虚影。却是老僧想的周到,以佛力禁锢唐雅熙所在的房间,避免救治唐雅熙受时,受到居心不良的人的干扰 。 佛像虚影散发出来的堂煌正大的力量,瞬间充斥着整座房间,任他什么邪魔外道,也别想突破这道与千年古刹息息相连的结界。 老僧这才向我打了个招呼,走到了唐雅熙的床前。出手一点唐雅熙的眉心,老僧闭目探查起唐雅熙的状况来,我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免得造成什么干扰。 过了一会儿,老僧对我点点头,示意我没有问题,可以为唐雅熙聚魂。我紧张的看着老僧,老僧对我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安慰。接着他转头盯向唐雅熙,双手合十,诵唱经文。 一道道金色佛印自老僧口中发出,在唐雅熙的身体方圆两米的地方汇成了一道金色光墙。这是老僧的第二道手段,防止万一造化参天露对唐雅熙无效,而老僧封魂术又解除状态下,唐雅熙的三魂逃走。 做完这一系列周密的准备后,老僧唱诵了一声“喇嘛千诺”。不知是在为自己壮胆,还是给我定住心神。随后他分开合十的双掌,将右掌高高举起,对着唐雅熙的额头做抓握状。 这时唐雅熙的身上出现一道道佛文符号行成的锁链,正是老僧当时所下的合魂封魂之术。那锁链上符号金光流转,却是威力丝毫未减。老僧看着这些符号,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左手上前,一把抓住了其中一根符文锁链,用力一拉,念了一句震耳欲聋的“嗡”字。锁链应声而断,其余锁链也不攻自破,从唐雅熙的身上溃散开来,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待封魂锁链一撤,唐雅熙压抑许久的三魂瞬间浮现在她的印堂上,挣扎着要脱离她的身体。我在一旁看的心急,而老僧却是丝毫未动。 我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不赶快把造化参天露给唐雅熙服下,让唐雅熙的神魂尽快恢复。 于是我忍不住开口道:“大师!” 老僧一挥手,拦住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随即让我退后。我不明就里,但也只能选择相信他。毕竟是前辈高人,应该不会犯那么简单的错误吧。 我如是想着,身子向后退了几步。这个过程老僧看也没看我,只是从怀中掏出装有造化参天露的玉瓶。老僧稳稳的拿着手中的玉瓶,目不转睛的盯着唐雅熙印堂上三魂的变化。 而此刻,唐雅熙的三魂已然分开,就要破体而出。老僧眼中精光一闪,扒开瓶塞,一震手,一滴造化参天露就对着唐雅熙的印堂滴去。 并且老僧左手迅速掐了一个手印,一道佛光快速追上了那滴造化参天露,与造化参天露和为了一体,落在了唐雅熙的额头。 “滴!”水滴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拉开了一个讯号。只见造化参天露混合佛光渗透到了唐雅熙的印堂,滋润了唐雅熙的三魂。一团金光立刻从唐雅熙的印堂内发出,金灿灿的如同小太阳。 而在这金光里,我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种蓬勃生机和涤荡神魂的阳刚之力。唐雅熙的三魂瞬间被这种力量包围,每个魂上的地煞阴力都被驱散,地浊之力彻底消失。接着,造化参天露发挥了它强大的疗伤作用,将唐雅熙的三魂聚合一处,凝为神魂。七魄也随之苏醒,唐雅熙心脏肺部猛然活动起来,尤其是心脏发出了强有力的声音。 我眼见唐雅熙变好,不由得喜极而泣。老僧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救治唐雅熙一切顺利,要不了多久,唐雅熙就能够自己醒来。 老僧脸上不由更具得色,他想到了一个很奇妙的事情,那就是收徒。以唐雅熙和古刹的缘分,自己绝对会再添一名佳徒。 金光渐渐散去,唐雅熙仍旧没有转醒的意思。我问老僧,唐雅熙什么时候才可以醒来。老僧略一思考,便告诉我,最晚不超过明天子时。 听到具体答复,我心里一松,正要和老僧说几句感谢的话。只见房间内佛光忽然猛的爆发起来,耀眼的金光刺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那些墙上窗子上的佛像纷纷活过来,或是瞠目结舌,或是怒目横生,诸佛百相不过如此。 见此情景,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旁的老僧却是如临大敌。他只跟我说了一句,护好唐雅熙,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持念珠,诵起佛经来。随着老僧的声声念诵,墙壁上的佛像虚影渐渐稳定下来,佛光也慢慢收敛。可老僧看起来并不轻松,如雨的汗水已经自他的额头滑落,打湿了身前的衣襟。如此情形,我哪里还不知道有人要对唐雅熙不利。 于是我右手一挥,招出了灵剑,将唐雅熙护在了身后。为免对方真的突破了老僧的结界,我也不怕手疼,一口咬在左手中指上,就着未干涸的血液在唐雅熙的被子上画下了“十二辰宫神煞符”。 “十二辰宫神煞符”由元神境界写下,又是一番新的模样。只见符光一闪,一位身披甲胄的值日神将虚影就出现在了唐雅熙被子上。瞧那神将的气息,居然有元神境界力量。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七十二章 幕后黑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嗡吧库地力,娑如斯库…”老僧忽然怒目圆睁,双手向天托去,一轮五彩佛光自他的身后升起,融入到房间四周的佛像虚影上。 那佛像虚影得到五彩佛光的加持,立刻凝为了实质,化为尊尊大佛,任由外面的邪魔外道怎么攻击,就是攻不破这层佛光防御。我好奇的向老僧出手的方向看去,却是决定开眼瞧瞧,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大胆,居然敢闯人家的道场。 将剑指抵在眉心,我顿时将道眼开启。话说自从宿世道元被解封后,种种异能便重回我身上,其中最厉害的就是这道眼。正所谓大道之眼,可窥破万物。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我这双眼睛看不破的。如果说有,那就只剩下了人心。 道眼一开,便看到了与老僧交手的东西。一只表皮漆黑,上面印有蓝紫色符文,大如车轮的巨手出现在房间的上空。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击杀左护法的那只巨手。 如此近距离观察,我才深刻的体会到巨手的可怕。以我元神初期的道行,仍被其震慑了神魂。与符文巨手对上,只怕自己走不上五十招,就要被符文巨手所败。不过要是加上灰焰,我有信心在一秒钟之内把它烧成劫灰。可惜灰焰现在颇具灵智,似乎并不太喜欢听从我的调遣,只在我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才会主动出击。 就在我判断与黑色巨手的敌我差距时,那黑色巨手忽然涨大了几圈。只见它缓缓向上抬起,然后重重落下。伴随着滔天的紫色凶焰在符文巨手上腾起,佛像虚影组成的结界被符文巨手打出个窟窿。 结界被破的瞬间,老僧从地上凭空飘起,喝了一声“咄!”,随即一掌平推出去。只见一道金光脱掌而出,化为一只金色佛掌,迎着黑色巨手打了过去。那黑色巨手也作平铺状,两掌瞬间打在了一起。 啪!的一声脆响,两掌分开,又合击一处。掌间的金光和紫焰互相攻伐着,却谁也奈何不了谁,贴在一起相持不下。 过了一会儿,在那两掌之间,金光和紫焰不受控制的爆裂开来。连带着房间内的佛像虚影彻底被这股法力乱流破碎一空,结界顿时消失,黑色巨手巧然绕过金色佛手,现身屋内。 “喇嘛千诺,施主何必咄咄逼人。不如迷途知返,还有一线生机。”老僧盘膝在空,唱诵一声,对黑色巨手劝道。 那黑色巨手闻言摇身一变,化作一名黑袍人,立于老僧面前。 “呵呵,大师说笑了。本教主一向清醒的很,百年来也是活的好好的。倒是大师你不要一意孤行,这本就不干你这古刹的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殊不知各家自扫门前雪的道理?”说着,黑袍人向我这边看来,只露出一张青色面具遮掩下的脸,看不清相貌。 “鬼鬼祟祟,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我心里捧腹,却是暗中用道眼向他的脸上看去。而当我用道眼看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了一个轮廓。正想一窥真容的时候,黑袍男子“哼!”了一声,我便觉眼睛一痛,火辣辣的疼。吃了暗亏,我只好收回目光。 “嗯,你这小子还算识趣,不枉本教主三番五次对你手下留情。现在你乖乖把这圣灵女交给本教主,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还能封你个护法的职位,怎么样?”黑袍人一副谆谆善诱,恩威并施的样子,在我听来却是勃然大怒。 古语有云,“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本来我还打算伺机而动,现在听他说的这么难听,只好出手了。在这种情况下,是个爷们儿就得出手。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还不如个畜生。 我将手中的灵剑祭起,施了一个巨剑术。灵剑脱手而出,化为一丈大小,向黑袍人直直砍去。如此大卸八块,方解我心头之恨。 灵剑砍来,黑袍人却纹丝不动。直到剑刃离他头顶不足一厘米的时候,他才伸出两根手指,一下夹住了灵剑的剑刃。 我看的心头一跳,这黑袍人确实厉害,似乎比胡惊南的道行还要高出一线。但是我也没有收手,剑指一竖,灵剑忽然发出剧烈的抖动,将黑袍人的两指震开。我则趁机将灵剑招回,握在手中。 “宝剑开锋!” 左手结剑指往剑刃上一带,蕴含元气的血液瞬间涂满剑身。灵剑发出一声轻吟,上面窜出了无数细微的血色雷弧。我脚踏禹步,再向黑袍人刺去。 黑袍人见灵剑发生如此变化,有些诧异,什么时候天雷也是能随意召唤出来的东西了。不过他对自己的实力颇为自信,还是原地不动,只在我灵剑刺中他眉心的一瞬间出手,伸手握住了剑尖。 我虽然运起了铁掌劲,加持在执剑的右手上,但是也不能向前移动分毫。黑袍人得意的笑了笑,大手一松,然后一掌打出。一道黑色大手印扑面而来,我就被打的倒飞出去。一连退了数步,才停 了下来,堪堪撞到唐雅熙的床脚。 那黑袍人还要趁机上前,将我彻底重伤。只见一旁观战的老僧双手合十,诵道:“喇嘛千诺,还请施主手下留情!” 黑袍人闻也未闻,就要一掌向我印去。危急关头,老僧瞬间移动到我的面前,出掌和黑袍人对在了一起。 久争不下,黑袍人有些恼怒,威胁道:“大师一再挑衅,莫非要掷全寺弟子安危于不顾?若今日你再敢阻拦本教主,本教主定然将你这千年古寺付之一炬,寺中所有的弟子,也别想逃脱一个。” 那一直面相端庄的老僧突然对着黑袍人嘿嘿一笑,露出几分霸道的痞气。“嘿,小王犊子,贫僧这本相寺已经有上千年没人敢说这种大话了。既然你敢出言不逊,就别怪贫僧破了杀戒!” 这让一旁的我看的大跌眼镜,怪不得庄无色有时候挺不着调,原来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老僧大手一招,凭空抓来一个木鱼,拿起棒槌就往木鱼上敲去。“笃!笃!笃!”声音很是急促。 一遍敲,老僧一边还念着佛号。顿时,寺内佛光弥漫。一尊巨大的古佛虚影从古刹后院升起,将唐雅熙的房间捧在掌心。 威严正大光明的佛力充斥着整座寺庙,就连唐雅熙的屋子里也不例外。那黑袍人见势不好,便要直取唐雅熙,想要赶紧撤离,却没想到自他身前出现了一个金身罗汉。就见那罗汉通体金黄,犹如金精打造。二话没说就攥着一颗金色的拳头,向黑袍人打来。 黑袍人伸出一掌,也是和金身罗汉对上一招。可刚一交手,黑袍人就感觉有些不对。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那金身罗汉瞬间涨大,撑破了房间。一股不能言明的巨力透体而过,黑袍人立刻被打飞出屋,一直倒飞到古刹的寺门外。 黑袍人刚一出门,便不由仰天吐了一口逆血,却是被这出其不意的一击,伤到了脏器肺腑。 如此伤势,看着夸张,实际上对黑袍人来说并不算严重。他略一调息,便恢复如初。 “老喇嘛,给你三分薄面,你却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本尊手下无情。翻天覆地大手印!” 说着黑袍人双手交错,掐着印诀,身体顿时崩解成氤氲的黑气,那黑气又凝聚化为遮天蔽日的黑色巨手。 一掌而落,刚刚好覆盖整座古刹。遮天蔽日下,来古刹上香的香客纷纷发出了阵阵惊呼,惊慌失措的向寺外逃去。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么普通的一天里,发生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 “休得放肆!众僧侣,随贫僧施展本相印。”老僧淡定的声音响彻寺院,让惊慌失措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而所有僧众,无论之前做着什么事情,现在都立刻放下。随即盘膝而坐,念诵佛号,手上结着本相印。 一道道金光从寺院里升起,打在半空,后院的古佛虚影立即变换姿势,盘膝而坐,蓦然变大,将整座寺院都包裹进佛像虚影里。 这时,黑袍人所化的黑色巨手就压了上来。 “铛!铛!铛!” 在黑色巨手与古佛虚影接触的一瞬间,古刹里的晨钟无人敲动,却自己响了起来。音波夹杂着千百年来高僧敲击所留下的佛力,行成了一道无形无相的声波,打向了黑色巨手。 “噗!”一声闷响,黑色巨手被音波炸成了黑色烟气。黑袍人顿时闷哼一声,重新凝聚出身形,愤恨的说道:“好,好,好,不愧是存在千年的本相寺。大师好本事,竟然能接来真佛之力,本教主输得心服口服。不过你们也不要得意,神主终究是会归来了。早晚有一天,本教主要让你们这座千年古刹在世间消失。哈哈…” 一声狂笑后,黑袍人化作黑色巨手,撕开虚空消失不见。 唐雅熙房间内,老僧收了手印,身上的无色佛光也立即熄灭。“噗~”老僧吐出了一口淤血,却是和黑袍人这一交手,也受了些许暗伤。我关切的向老僧走去,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大师,您没事吧?” 老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随手拿出一块手绢,擦了擦嘴角,又恢复成一副得道高僧的嘴脸。如果不是刚才确实看到这老家伙霸道的样子,我还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小施主,还请劳烦你将无色寻来,贫僧有要是吩咐于他。”老僧缓了口气,对我说到。我一点头,看了唐雅熙一眼,就跑出了房间,将在本相佛宝殿里打坐的庄无色叫了过来。 一路上庄无色都在问我,他师父叫他究竟有什么事儿。我也就是一个跑腿的,哪里知道老僧要吩咐他干什么,就实话说不知道。可庄无色就是不信,而且扭扭捏捏,很不情愿的向唐雅熙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老僧便对庄无色吩咐道:“喇嘛千诺,无色,刚才的事情你也都知 道了,现在很多来寺中敬香的香客都看到了那一幕。为了避免过于惊世骇俗,为师命你集合众师兄弟,施展坐忘法,抹去他们这段记忆吧。” 庄无色闻言面色一苦,得嘞,又是一件苦差事。奈何师尊有命,弟子不得不从。只好发着牢骚,从房间里出去,直奔众僧舍,召集人手。 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古刹中生出一股奇异的精神波动。正在古刹中左右横扫,那些被精神波动扫到的香客,纷纷停住了动作。而这精神波动从出现到消失也不过一秒,那些香客就忘记了刚才那可怕的一幕,继续敬香祷告,古刹又恢复了一片祥和景象。 老僧又在唐雅熙的房间内布好佛力结界,便告辞离去,房间之内,只剩下了我和唐雅熙两个人。 我将房间门窗关好,静悄悄的走到唐雅熙的床前,坐了下来。 看着唐雅熙白嫩的小脸,我痴痴笑了。“我的雅熙,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拉起唐雅熙的手,我轻吻了一下,柔声说到。 唐雅熙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沉睡着。我想她一定是太累了,毕竟分魂那么久,对精神都是极大的负担。于是我就安静下来,静静的等在床边,等着她醒来。 天色渐晚,一轮明月挂上枝头。唐雅熙还是没有醒,我的眼睛盯得都有些发酸,但还是片刻不离的看着她,连庄无色见我吃饭都没有理会。 我有预感,唐雅熙今天晚上一定会醒过来。如果她醒了,看我不在身边,一定会非常难过。我如实想着,更不敢随意离开。 唐雅熙父母见我如此深情,也不好意思打扰,便换了个房间,只留我一个人陪着唐雅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雅熙还是没有醒。我不由得有些焦急,虽然知道她已经没有大碍,但牵挂的心始终无法停下来。直到夜里一点钟,一直躺在床上的唐雅熙,眉毛忽然扇动了一下。 我立刻察觉到了这一快要苏醒的迹象,于是我轻声呼唤:“雅熙,雅熙。”唐雅熙听到我的呼唤,眼皮微动,缓缓睁开了眼帘。 四目相对,情意顿生。 “小李子,你瘦了。”熟悉的声音从唐雅熙的嘴巴里发出,让我感觉如同仙乐般悦耳。 我的雅熙终于醒了,我忍不住再次流下喜悦的泪水。唐雅熙见我哭了,赶忙想要抬起手臂,却一下没有抬起来。毕竟躺在床上,当了这么久的植物人,肌肉都有些僵化。不仅活动不便,而且一动就会发痛。 “哎呀!”唐雅熙轻呼一声,却是有些肌肉酸痛了。我赶忙按住她的手臂,轻轻揉捏起来。一番全身按摩,舒筋活血后,唐雅熙终于能够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李子,抱抱我!”久未相见,唐雅熙倒是对我没有丝毫生疏的感觉,撒娇的朝我伸出了双臂。 我听的心中一荡,骨头都酥了几分。颤抖着双手,将唐雅熙抱在怀中。 “嗯,很软很柔很傲娇。”久违了,这种感觉。我顿时觉得自己如同许久未靠岸的船舶,在一瞬间找到了可以停泊的心灵港湾。 静静的抱着唐雅熙,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就这么静静的抱着。我只觉岁月静好,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不重要了。只要能让我和唐雅熙长相厮守,那就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 不知怎么了,我忽然想到了赵任礼和胡惊雪。虽然他们之间的故事是假的,但是真的感动到了我,又想到了灰五常,不禁为他感到些许悲哀。正如一首歌词这样写到“想得不可得,是最难割舍的。各自好好过,才会不难过…”与灰五常相比,我何其幸运。 话说这老耗子已经送胡惊雪的遗蜕回到他们相恋的地方了吧,对于灰五常的归隐,我确实有些意外。但他为胡惊雪守墓三年,又再情理之中。 唐雅熙侧脸贴着我的胸膛,感受着我的心跳。她似乎能感受到我繁复的心绪,便柔声道:“小李子,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不开心,是我让你久等了吗?” 我伸手揉了揉唐雅熙的头发,轻声道:“没事,我只是想起一个朋友,他的妻子故去了。而我此刻却能与你相拥,我感觉我真的很幸运,所以就有些感慨。” “小李子,我很怕…”唐雅熙往我怀里扎的更紧了,死死的抱住了我。我非常清楚她的感受,毕竟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一年前。 我安慰的拍了拍唐雅熙的肩膀,告诉她这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再也不和她分离。 唐雅熙这才放心的松了松手臂,抬头看着我的脸庞。我也深情的看着她,两个人的脸颊慢慢凑向了一起。 “很糯,很软,很甜。” 只有这三个字能代表我此时的感受,心脏前所未有的剧烈跳动着。这一吻,已经等的太久了。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七十三章 雅熙拜师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在唐雅熙苏醒第六天的时候,唐雅熙的父母见唐雅熙恢复的不错,而且有我悉心照料,便放心的动身前往了槐安。毕竟在古刹耽搁这么长的时间,槐安还有一大堆的生意等着他们打理。 我和唐雅熙也不好阻拦,只能任由唐父唐母先回槐安。而我和唐雅熙决定再从古刹住个几天,毕竟古刹环境清幽,非常适合唐雅熙恢复静养。 在唐父唐母出发前,我给他们化了两道护身符,还有一道招财进宝符。让他们把护身符带在身边,万一碰到什么灵异的东西,还可以挡一挡。若是邪祟实力太强,护身符不能护住他们周全。我还可以通过护身符的符力指引,元神瞬间前往,帮他们消灾解难。唐父一脸郑重的收下了护身符,贴身放好,经历过女儿的这么一档子事儿,他也不由得不信这些东西了。 唐父唐母走后,我和唐雅熙就过起了二人世界。每天就是在古刹里散散步,一起听听寺里喇嘛唱诵的佛经,别有一种遁世的清闲感,心情都格外的舒畅。 庄无色这小子在唐雅熙醒后,厚着脸皮一直弟妹长弟妹短的叫着,每天都会给我们送来可口的斋菜。唐雅熙肠胃太久没有进食,短时间内吃不了荤腥,这斋菜倒是正合胃口。 可庄无色老是这么给唐雅熙献殷勤,我心中多少有些不快。这天早上,庄无色又拿来了丰盛的斋菜,还有清爽的饮料。三人同桌吃饭时,庄无色不住的给唐雅熙加菜,把唐雅熙爱吃的菜全都堆在了她的面前,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这小喇嘛不会是心怀鬼胎,看上了自己的大嫂吧。”我心里刚有这念头闪过,却被庄无色发现了。这小喇嘛脸色忽然一变,便动手和我打了起来。 一边打还一边骂我不是人,居然在心里把他想的那么龌龊。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好借机修理他。于是两个人从屋里打到了屋外,唐雅熙在一旁劝架却是谁也不听。 两个人先是仅凭肉身,施展格斗术打着。可打着打着,两个人就打出了真火,动起了真格的。 我率先用上了铁掌劲,运行元气,铁掌劲在我的身上到处游走,将我周身护的严严实实。庄无色没有防备,一拳打过来,却是吃痛的倒退几步,揉着拳头。 接着,庄无色也施展了罗汉真身,浑身的皮肤都变成了金色,宛如金人一般。我一式倒海掌打上去,直发出“嘭!嘭”的闷响声,庄无色却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两个人实力差不多,又只是肉身交手,所以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院内的花花草草就倒了霉,我和庄无色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老僧正在修早课,没空搭理我们瞎胡闹。而其他喇嘛都不敢惹庄无色这位大师兄,也不来劝架。唐雅熙,普通人一个,也插不上手。于是我和庄无色就旁若无人的在古刹内打了起来,打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还未收手。 越打我是越心惊,这小喇嘛实力还真是提升迅速,根基很是扎实,丝毫没有用药力提升过的痕迹。看来不能小觑了他人,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我刚刚晋升元神真人的自满之情顿时去了几分。 与庄无色打斗中,我渐渐适应了晋升元神所带来方方面面的提升,真正掌握了元神境界该有的实力。体内原本虚浮的元气,也凝为一体,运行起来没有丝毫迟滞。也算略有所得,不枉费这一顿胖揍。 庄无色似乎也在和我打斗中偷学我的禹步,我有意无意的放慢步伐,让他看的清楚。虽然受门规所限,我不能将这禹步传给外人,但给他观摩一番还是可以的。 两个人皆在一场闹剧的打斗中,获得了不小的进益。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我们这场闹剧才被芝兰的到来打破了。仪态端庄的芝兰从古刹大门走进,就看到我和庄无色在角力。 她无奈的笑了笑,掐了个手印,对着我们就是凌空一掌。金色的佛手劈空而来,将我和庄无色打了个屁蹲,齐齐倒在地上。 “芝兰姐!” “师姐!” 我和庄无色同时叫到,却是各自收了术法,站起身来迎向了芝兰。一到芝兰跟前,庄无色就开始了夸张的超表演,在芝兰面前大吐苦水,告我的黑状。我当然也不能示弱,也是不住的在芝兰面前泼庄无色的脏水。吵的芝兰捂住了耳朵,大声吼道:“你们两个给姐闭嘴!闭嘴!” 这一吼却是加上了佛门至高法门,“雷音吼”。我和庄无色顿时被芝兰震退好几步,又是一屁股齐刷刷的栽到地上。我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好像有无数的金星在我眼前晃悠,整个人都飞到了九霄云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时,在一旁观战的唐雅熙走了上来,芝兰主动和她打了个招呼。“嗨,弟妹!” 由于唐雅熙之前也没见过芝兰,被她的这一声“弟妹”叫懵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答。我赶紧起身,拉着唐雅熙的手,走到芝兰面前介绍起来。 唐雅熙听我介绍完,知道眼前这个端庄的女子在救治自己上,出了很大的力气,又是我的师父女儿,我的师姐。便也一口一个芝兰姐,亲热的叫了起来。 要说这女人的交际和男人不同,没几句话的功夫,两个人就热络起来,把我和庄无色丢在一旁。随后两个人手拉着手,向寺内走去。 我和庄无色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女人啊,神奇的动物… 打也打累了,我和庄无色找了一块有阳光的地方,靠着墙角就坐了下来。 两个人沉默半晌,我先开口问他为什么对唐雅熙无事献殷勤,是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听我这么问,庄无色一脸委屈,又要愤愤不平的动手。我当然不能惯着他,也要出手。 这时,一道金光袭来,我和庄无色又被芝兰远程施法打在了地上。只见那道如同飞来横祸的佛掌,将我们按在地上,按得死死的。 得了,有这么一个大师姐在,我们两个生瓜蛋还是别炸刺了。于是我和庄无色向芝兰她们离去的方向说了一声,“我们再也不敢了,大姐饶命!”芝兰这才收了术法。 老老实实的坐在墙角,庄无色老老实实的和我说明了缘由。原来这小喇嘛确实是思春了,但他喜欢的并不是唐雅熙,而是常来古刹敬香的一位女香客。之所以给唐雅熙溜须,那是想让唐雅熙给他做媒婆,帮着他给那个小姑娘带带话,联络联络感情。 我听庄无色这么一说,暗道自己是枉做小人,居然没有相信自己的兄弟。一张老脸是羞红不已,羞愧难当。只得尴尬的侧着脸,不敢直面庄无色。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回复了厚脸皮的角色,开始给庄无色支起泡妞绝招来。庄无色起初并不在意,但我实在是能忽悠,再加上有恋爱经验,庄无色开始深信不疑起来。 “嗨,什么叫追,大哥告诉你。女孩子绝对不是追来的,而是吸引。对,就是吸引。用你那真诚的心,来打动她,让她主动的爱上你。至于追,那可不成,你想啊,要是她用追的多半是看不上你。” “你还别不相信,看着没,你嫂子唐雅熙就是这么被大哥忽悠到手的。你小子学着点,当年大哥怎么教你做人,今天就怎么教你泡妞。你小子可长点心。” “不行,绝对不行,你这样做反而是让人家看不上你,要我说啊…”我和庄无色小声嘀咕着,将肚子里的坏水全部灌输到庄无色的脑子里。 还别说,庄无色这小喇嘛听完,真有一种鹈鹕灌顶,大彻大悟的感觉。当下也不跟我多说什么,原地蹭起老高,向寺外把腿就跑,看样子是去找他的梦中情人表白去了。 我也站起身来,看着庄无色远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下巴,依旧稀疏的胡须,一副孺子可教,我心甚慰的表情。 不管庄无色等会是不是被妹子残忍拒绝,还是马到成功。我先溜回唐雅熙所在的院子,找自己老婆要紧。 一进唐雅熙所在的庭院,隔着老远,就听到二女叽叽喳喳的谈话声。我走到门缝前,正准备侧耳倾听时,却发现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有些奇怪的转头向门缝看去,门却开了。 一只柔嫩的玉手,用力的揪住了我的耳朵。 “疼,疼疼,老婆大人饶命,小生再也不敢了。” 却是唐雅熙,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听我求饶也不撒开。而是愤愤的道:“小李子,你竟然敢背着我拈花惹草!” 我听的心里一惊,难道她知道苗甜梓的事儿了?咕嘟,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道芝兰怎么这么大嗓门。不对啊,我转念一想,芝兰怎么可能知道苗甜梓的事儿,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啊。 看我一脸做贼心虚的表情,唐雅熙瞬间变了脸色,松开她的小手,却是一把将房门给关了上。 我嘞个艹,感情刚才是在诈我!苍天啊,大地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苗甜梓有了些不合时宜的亲密接触么,那并不是我的本意啊。 心中一万只羊驼奔过,我瞬间泪流满面。不住的拍着屋门,我和唐雅熙飞快的解释着。 过了好一会儿,唐雅熙才把门打开。我这一眼瞧去,她却是满脸泪痕。我的心跟着都碎了八瓣儿,赶紧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雅熙,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 唐雅熙打断了我,对我柔声道:“傻子,人家是相信你的。不过,你要记得,千万不要负我,这辈子,我都跟定你了。”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把对苗甜梓最后一点儿不妙的想法也斩灭了。这时芝兰从屋内走出来,见我和唐雅熙抱在一起,不住的拍着巴掌,道:“行啦,你们小两口不嫌害臊,光天 化日之下亲亲我我,姐可还是单身贵族,受不了你们这狗粮重击。走啦,见见师父去。” 我知道,芝兰说的师父,指的是那位老僧,而不是刘先生。而我这次才从芝兰口中问出了我的大恩人,老僧的名讳,“吉朴大喇嘛。” 额,是不是听着有点像“吉普”,我暗自编排着,怪不得一直也没有人叫他本命,原来是这个名字太有个性。 芝兰久未归来,在吉朴喇嘛早课结束后,便领着我和唐雅熙赶往了吉朴喇嘛的静室。 这也是我第一次来吉朴喇嘛修炼的场所,只见屋内很整洁,很朴素。地上只有一张羊毛毯子和一盏熏香炉,墙壁上绘有佛像的彩绘,房顶上也是佛文图案。其他东西,在这个房间里就没有了。 此刻吉朴喇嘛正端坐在羊毛毯上,左手单竖胸前。见我们进门,也没有过多言语,指着他身前的羊毛毯,就说了一个字“坐”。 芝兰先是对着吉朴喇嘛行了一礼,这才拉着我们对着吉朴喇嘛坐下。当然,我和唐雅熙也是有礼貌的问好。一番客套后,芝兰说出了让我一直担心的话题。 “师尊,现在雅熙已经醒了,遵照您之前下的法旨,弟子将本相法传授给了她。现在,雅熙想对您行拜师礼,您看…” 那吉朴喇嘛微微一笑,面色和善的对唐雅熙说了一声“善!” 我在一旁却听的心急,唐雅熙是要出家咋滴。看看芝兰吧,这么大岁数还没有对象,肯定是寺里禁止婚配啊。 于是我赶紧出言阻止道:“且慢,这个,这个大师啊!我和雅熙可是一对,您也知道,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把她重新留在了身边。您可不要棒打鸳鸯,拆散我们啊。这俗话说的好,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您老人家可不能这样…” 我以最快的速度,一口气说完了整段话,累的我直大喘气。那吉朴喇嘛却是不温不火的听着,没有打断我,直到我说完,他才温和的开口说道:“呵呵,施主误会了,我们教派并不禁嫁娶。男婚女嫁理所应当,怎么会拆散你们呢?放心好了,小雅这孩子总是你的人。贫僧已经算过,你们有十世姻缘,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我听吉朴喇嘛这么一说,心中一宽,便不再干涉唐雅熙拜他为师。毕竟这吉朴喇嘛也是得道高僧,比刘先生也差不多。唐雅熙能和他学习术法,绝对会突飞猛进。再有,我现在身处灵异界,已经远离世俗。在我身边随时都可能发生超自然的危险,唐雅熙必须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然的话,之前的悲剧还会重演。 唐雅熙见我同意,便乖巧的对吉朴喇嘛称了一声师尊。在芝兰的指点下,唐雅熙给吉朴喇嘛行了三拜九叩的拜师大礼。 吉朴喇嘛手下唐雅熙这个小徒弟,甚是开心。不仅快速将唐雅熙扶起,而且从手上摘下一串跟随他多年的佛珠,送给了唐雅熙。 以我的灵觉所感,那绝对是一件灵器,不亚于我手中的熙剑。我瞬间感觉自己的师父,老刘先生有些穷酸,除了满屋子的书籍,什么护身密宝都没有给我留下,真是抠门到家。 不过这么一个念头出现,我便又想起了失踪多年的刘先生。如今我元神大成,是应该有能力去寻找他的踪迹了。 和吉朴喇嘛告罪一声,我留下唐雅熙一人向吉朴喇嘛请教本相法的修炼,拉着芝兰去了寺庙院中。 一左一右的走着,芝兰问我为什么要突然把她拉出来。我思考片刻,便将刚才的想法跟她详细的说了。 芝兰听我说完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息道:“哎,既然你小子这么说了,就按你说的办吧。刘半程,他没事,起码没有生命危险。这点姐是有心灵感应的,他一定没事。” 见芝兰依旧直呼刘先生的大名,我心道这父女两个之间一定有什么故事。但我想芝兰,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还是找到刘先生后,再问刘先生吧。若是父女俩儿有什么误会,我再从中调和一下也不迟。 “芝兰姐,我还需要一些联络师父,布阵用的法器和道具,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准备齐全…” “没问题,包在姐身上。你小子,就会使唤你姐,刚回来,就要把姐给派出去。” 我讪讪的笑了笑,没敢接话,心道“我这是替你找爸爸,也不算全为了自己啊。” 芝兰似乎也很想知道刘先生的下落,便让我代她和吉朴喇嘛说一声,自己则返回京都,为我准备所有法事物品去了。 望着芝兰远去的背影,我的思绪瞬间飘到了那个夏天,刘先生教我禹步,教我截易术。和刘先生相处的一幕幕,映上心头。我不禁喃喃自语道:“师父,您老人家这么多年去哪了?” 没有任何人给我回复,只有徘徊在古刹上空的疾风在呜呜的呼啸着,似乎在安慰着我。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七十四章 奎木同心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芝兰去京都已经有十二三天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返回,看来是我让她准备的东西不太好找啊。但开坛所用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少了一样,就无法顺利找到刘先生。”此刻,我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思绪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小李子,吃饭啦。你个大懒猪,都几点了还在那躺着,要不要我亲自喂你吃呀!”唐雅熙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想必是庄无色将午饭送到了。 我吱应一声,便从躺椅上起来,向屋内走去。捏了捏有些发福的肚子,我唏嘘一声,有些感慨。在古刹陪唐雅熙休养了一个月,唐雅熙身材没什么变化,我倒是胖了十斤。本来英俊帅气的小脸,也有发展成圆滚滚猪头的潜质,却是每天都被唐雅熙硬生生的塞了许多食物。 用唐雅熙的话说,我这张脸实在是太招风,把我养胖了,也就没人惦记了。我知道这是她在记恨苗甜梓的事,再加上我确实管不住自己那饕餮之口,只能越发腐败了。好在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庄无色在我殷切的感化下,和我成为了变胖路上的亲密道友。 进屋一看,桌子上摆的居然不是斋菜,而是一大堆荤腥。我斜眼瞧了一眼端坐桌前的庄无色,暗道这小喇嘛今天还挺上道。 “来吧,小李子,今天小庄带来的都是大餐。呀,都是我喜欢吃的。你以后也要像小庄学学,不然我可…” “好好,是是…”不等唐雅熙说出什么威胁的话来,我就赶紧打断了。这丫头最近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脾气是一天比一天大,莫非是神魂中还残留着地浊之气?我想要不要抽空再给她补一滴造化参天露。 三人吃饭间,庄无色忽然停下了筷子,对我们两个欲言又止道:“额,这个,这个…” 我一看他那猥琐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有事,便没好气的对他道:“哎哎,别这个那个的,有话说有味儿就放。支支吾吾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你别打岔,让小庄慢慢说。”唐雅熙白了我一眼,拿出了大嫂的风范,对庄无色鼓励的说道。 庄无色苦恼的挠了挠头,这才对我说道:“这个,这个小僧。唉!实在是难以启齿。” 我见庄无色还是不肯说,就知道他心里有鬼,说不定还是个大新闻。脑子一转,想出个馊主意。于是我起身离开饭桌,跟唐雅熙她们说一声,去拿点陈醋。实际上我却是拿了画符的工具,在院子里悄悄画下一张“真心真意符”。此符乃是第三十六张外道符,也属于偏符的一种。 磨好朱砂墨,我沾笔在黄纸上画了一张大大的“口”字,又在里面画了繁复的环形咒文,环形咒文中写下了篆字“心”。此符画好后,我将其揭起,放在嘴边吹了吹。 “蔼?这小喇嘛现在已经是证果境了,这道偏符万一不起作用呢?别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可就丢人现眼了。”我心思电转,却是刚才忘记庄无色道行大进的事儿了,现在得想个办法补救。 拿着“真心真意符”,我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咬着手指头想着。“嗯!有了,就这么办!”想了一会儿,我脑子忽然灵光一现,想出一个绝佳办法。 这个办法还是在港台电影片里看来的,那就是“奎木同心法”。只要取得庄无色一件随身物品,借此施展“奎木同心法”,便可以将庄无色与草人联系起来。到时候再把“真心真意符”贴上去,不怕他不中招。 我坏坏一笑,似乎已经能够看到庄无色吃瘪的样子。说办就办,我记得上次去霖池准备的草人还没有用到,就装在我的背包里。至于庄无色随身物件,有什么东西比他的贴身衣物更合适的。 将画符的器具和符纸收好,我迈步走进唐雅熙屋内。见我回来,两手空空,唐雅熙就问我醋呢,不是找醋去了,怎么没有带回来。我暗道大意了,只好推辞说没有找到。 瞥了一眼,庄无色还在那支支吾吾,脸都憋得通红了。“嘿嘿,别怕,大哥来解救你。”我心里悄悄说道,可刚一说完,就被身具“他心通”的庄无色感应到了。 我赶紧坐下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心想,这可真是能想不能说啊,过两天得做个护心符,别什么事儿都被这个小喇嘛知道了去。万一哪天我和唐雅熙… 心中有事,我吃的就少了许多。随意吃了两口,我便停下了筷子。假意拍了一下庄无色的肩膀劝慰他,实际上在手掌收回的一瞬,利用锋利的灵剑剑气,在他的身上割下了拇指大小的布料。 因为灵剑气息内敛,庄无色却是毫无察觉。和唐雅熙她们说了一声慢慢吃吧,我要研究研究做法事的问题,便出门而去。 出门以后,我回到自己房间,将背包从一堆杂物中翻出来。打开背包,找了半天也没见草人的影子。“怪了,怎么找不到,明明就在这里的…” 算了,还是 再扎一个吧。 我悄悄溜出房间,在寺里寻了几根干枯的杂草,编成了蹩脚的寄魂草人。 准备好一切,便开始做法。 将做法用的草人、“真心真意符”等物品在桌面一一摆放整齐,再把庄无色的衣服碎料放入草人胸口。我一手招出灵剑,上下翻飞耍了几下,在虚空画了一道“同心符”。下压剑柄,用剑身抵住草人,却是将同心符打入草人体内。 收起灵剑,换成朱笔,沾了些朱砂墨点在草人眉心的位置。与此同时,正在吃饭的庄无色感觉眉心上好像被人点了一下,他伸手一摸,却是什么都没有。庄无色摇摇头,只当是自己错觉。 我看着桌上的草人,想了想,怕是威力还不够啊。一狠心,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满了草人周身,一边涂一边念咒。将草人与我气息贯通,若是庄无色施法抵抗破坏草人,就会和我元神境的元力对上。“嘿嘿,没有元神巅峰的道行,他是别想破了奎木同心术。” 我窃窃而笑,将“真心真意符”捏了起来,狠狠的贴在了草人的眉心。 “敕!” 饭桌上庄无色没由来的一抖,眼睛瞬间变的空洞,整个人呆呆愣在那里。唐雅熙见庄无色神色不对,就关切的问他怎么了。 只听庄无色神智呆滞的说道:“不知道”。此时我正好赶回唐雅熙的房间,见此情形,兴奋的大叫一声:“成了!” 唐雅熙见我如此得意,哪还不知道是我捣的鬼,便命令我赶紧把施在庄无色身上的术法撤了,别再闹出什么乱子来。废了半天劲才弄好,还没问到想知道的事儿,我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但唐雅熙的面子也不能不给,毕竟人家现在是我的领导。于是把算计庄无色的目的,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唐雅熙一听我并没有恶意,而且她也非常好奇庄无色在支支吾吾什么,就同意我继续施法。 我得意忘形的笑了笑,让唐雅熙回到座位坐好,自己则是坐在庄无色身边,先试探着问道:“庄无色,你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衣?” “粉色…” “噗~”我和唐雅熙相视而笑,都被庄无色这个奇葩给雷到了,这小喇嘛还真是新潮。 “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唐雅熙一直好奇庄无色喜欢的小姑娘叫什么,见我术法确实厉害,就忍不住出口问道。 “顾倾怜…” 庄无色还是实话实说的回答道,那模样还真是呆萌可爱。 唐雅熙和我感觉自己都些八卦潜质,趁着这个机会,就好好发挥一下,于是问了庄无色很多隐私问题。庄无色被“真心真意符”控制,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就把自己从小到大的光荣事迹都抖露出来。听的我和唐雅熙暗呼过瘾,没想到这个小喇嘛还有许多幼稚的一面。 现在我对庄无色的了解,就像农民伯伯了解大便一样,那是一个通透无比。 看玩儿的差不多,而且符咒的力量快失效了。我便赶紧问起了这次施法的主要目的,庄无色在支吾什么。 “庄无色,刚才你在吃饭的时候,想要和我们说些什么?” 庄无色正要回答,面部却是一阵扭曲。我暗道不妙,这是庄无色的本心在做抵抗。赶紧手结剑指,点在庄无色的眉心,将他的本心意识压了下去。 庄无色这才乖乖的,一五一十的道来。原来这个小喇嘛按我之前给他出的馊主意,还真就成功了。将那位女香客,也就是顾倾怜追到手了,两个人在这一段时间内感情发展的也是很快。 就在昨天夜里,庄无色和顾倾怜发生了一件不可描述的事,这让庄无色感到非常苦恼。因为吉朴喇嘛可是一个传统观念很强的人,这种在他看来伤风败俗的事儿,是绝对不允许的。要是让吉朴喇嘛知道了,非得打断庄无色的腿,将他丢进小黑屋面壁不可。 听到这,唐雅熙已经是羞红了脸颊,轻啐一声,跑出了屋门。而我则是满怀敬意盯着庄无色,仿佛他脸上都生出了花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大哥都还没完成的伟大事业,竟然让你小子给提前做成了。牛a的兄弟,牛c的哥,小喇嘛你是真牛~啊。”我不禁竖起了大拇指,暗道一定要像庄无色学习,争取提前和唐雅熙踏入幸福生活。 就在这时,“真心真意符”的法力也失效了。庄无色浑身一抖,打了个激灵,却是清醒过来。 晃了晃脑袋,庄无色忽然面色一变,他已经通过“他心通”知道我刚才做的手脸,顿时气的脸蛋通红。不,准确来说,是青红交接。我见大势不妙,施展禹步从庄无色一晃而过,就要逃离现场。 庄无色一声冷哼,双手合十,激发了房间内的佛力结界。我刚好猝不及防的一头撞了上去,被结界反震之力震的倒退了好几 步。却是忘了这是人家的地盘,自然可以轻易催动佛力结界。 庄无色运起罗汉真身,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就要开展一顿惨绝人寰的暴揍。看来小喇嘛是动了真火,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赶紧溜之大吉吧。从兜里掏出奎木同心草人,我一点草人眉心,喝了一声“敕!” 以同心草人之力,将庄无色定在原地。自己则趁机脱离庄无色的魔掌,向门外跑去。在触碰到佛力结界时,我随手招出灵剑,一剑劈了过去。 因为没有人主持,结界很容易就被灵剑分开,我也顺势穿了过去。刚一出屋,我就马不停蹄的向院外跑去。想着赶往吉朴喇嘛那里,躲避庄无色的怒火。 然而我实在是太大意了,竟然把施术用的同心草人落在了饭桌上。庄无色在冲破我下的禁制后,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同心草人。他将草人拿起,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呼哧,呼哧,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吉朴喇嘛的房间。打开门,却发现吉朴喇嘛不在里面。“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还是去找唐雅熙吧。有她在,万一庄无色追来还能有个挡箭牌。嗯,对,就这么办!”于是在我心中,就这么无耻的把自己的女朋友给出卖了。 找到唐雅熙的时候,她正在寺前的古树下,看着树上那些情侣们留下的许愿桃牌发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一瞬间我心里有个不成熟的念头响起,要不要也给她来个“真心真意符”? 咳咳,还是算了吧,被她发现了,还不得掐死我。我收起心思,快步走到唐雅熙边。正要和她求救,却一眼看到从侧面徐徐而来的庄无色。 远远看去,这小喇嘛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见状,我心里却是紧张的要死,这分明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兆啊。转头一看唐雅熙,她也看到了庄无色。但是唐雅熙却是一脸无辜,与我无关的表情。 我使劲咽了一口吐沫,看来唐雅熙这个靠山也不太靠谱啊。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溜之大吉。 于是我趁庄无色还在那装模作样,便撒丫子向寺门外跑去。这一跑我可是用上了“铁掌”里面记载的轻身步法,那真是一跃十数步,一去十来米啊。三两下,我就飞跃到了寺庙的大门前。 转头一看,却是庄无色不紧不慢,毫不在意的拿起了一个稻草人。我顿时瞳孔一缩,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于是快速反应过来,原地停住脚步,我掐了一个护身印。护身气场立刻将我全身包裹,不漏一丝一毫的气息。 庄无色伸手在稻草人上虚画了几下,嘴里发出嗡嗡的念咒声。我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透过了我的护身气场,那百邪不侵的气场瞬间成了摆设。接着,我的身体一僵,却是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我擦,坏菜。”我现在连说话都动不了嘴唇,一定是这小喇嘛使的坏。我一边暗暗运行元气,使劲冲刷着那股盘踞在我体内的奇异之力,一边在心里说着一些求饶,讨好庄无色的话。我知道,身怀“他心通”的庄无色一定可以听到。 可庄无色却丝毫不为所动,只一手对我做了个招手的手势,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他走去。 我在心里暗暗着急,这回玩笑开大了,要是落在庄无色手里准没个好。于是暗暗给唐雅熙使眼色,让她给我帮个忙,帮我把同心草人抢过来。 唐雅熙竟然装作看不见我使眼色,完了,胳膊肘往外拐啊。她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刚才八卦庄无色的时候她也有份啊。 看着唐雅熙还是一副不为所动,你们爱咋滴咋滴的表情,我心里暗恨不已。 “等着,你给大哥等着,早晚也要不可描述一番。”我恨恨的看向唐雅熙,求人不如求己,还是加快运行元气,冲破异力。 但这一切似乎太晚了,在我冲破庄无色的术法之前,我先到了庄无色的身边。 只见庄无色三分阴狠,七分嘲讽的道:“跑啊,李琰,你不是能跑么,你跑啊。竟然敢这样对待小僧,看小僧怎么收拾你!” 说着,庄无色一指草人,虚画几下,将草人一把向着旁边的一块泥地里扔去。我受奎木同心符反噬,也跟着草人一头栽进了泥地里。 “我擦,幸亏是泥。要是倒在地砖上,大哥这张英俊帅气的小脸不就报销了?”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庄无色挥手一招,将草人从泥地里摄回手中。我也跟着摔了回去,砸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哎呦,疼死我了!”却是在这一摔之下,元气猛的突破了异力的封锁,让我的嘴巴能够讲话了。 “小喇嘛,你也太狠了,大哥不就是想要帮你么,怎么能够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呢?”我倒打一耙的向庄无色吼道,心里却是想再拖延一点时间,好彻底冲破庄无色的术法。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七十五章 搭台做法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庄无色却没上当,又是虚画几下,将草人扔向了寺庙中央的巨型佛手雕像。 “我擦,来真的啊!” 我闭上了眼睛,准备好了两眼冒金星,头昏脑涨的状况出现。 然而,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动静。我睁眼一看,却是我身前站了一个人,将庄无色扔出去的草人捏在了手里,正是久出未归的芝兰。 只见芝兰满脸怒容,对我和庄无色喝道:“姐不在家,你们两个又皮痒痒了是不是?这种把戏都敢弄到自己人的身上,还有没有分寸了?如果你们两个谁闲得没事儿干了,就去帮寺里干活,还有许多马桶没有刷呢!” “姐,我…” “师姐,是他…” “够了!你们还真想逼姐罚你们是吧?怎么就不和雅熙学学,看看人家是多么勤奋刻苦,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就修到炼果境。而你们两个呢,成天的就知道打打闹闹,没个正行…” “吁~”,我和庄无色异口同声的鄙夷道。唐雅熙进步那么快,还不是因为我给她灌了一瓶造化参天露,再加上吉朴喇嘛细心指导,换个人也一样成就炼果境。 芝兰见我和庄无色一脸不服管教的样子,面色一沉,将手中的草人捏在手心。对着草人虚画两下,又对着我和庄无色分别一指,喝了一声:“去!” 我和庄无色瞬间被芝兰操控,一同去了厕所,开始了刷马桶大业。芝兰道行本就高出我们不止一筹,现在又掌握了含有我们气息的草人,任我们怎么冲击奎木同心符力,都是无疾而终。只好听天由命刷起马桶,将本相寺所有的洗手间打扫了一遍。我们打扫马桶的这两天,在本相寺的香客间就传出这样一个故事。 就是我们这个两个小伙子心怀佛祖,有大毅力大无畏大善心,主动为大家清扫污秽之地,实在是功德无量。而且据说我们清扫洗手间以后,所求的心愿都达成了,以至于日后引发了众香客自发清理本相寺洗手间的浪潮。 抛开这场闹剧不谈,这三天可给庄无色我俩儿折腾的够呛。待芝兰术法失效后,庄无色都没有心情来找我的麻烦了。原因很简单,不是累的,而是臭的。我们两个身上就像浸在大粪缸里的臭石头,那是又臭又酸。用水洗都洗不掉,只好成天泡在水桶里,加上海量的沐浴露,这才在两天后彻底消除了那股屎臭味儿。 但是这件事日后也给庄无色和我的心里留下巨大的阴影,以至于一看见扫把和墩布就觉得想吐。 又过了几天,在唐雅熙深切的关怀下,我才收拾心情,准备做法寻师。 做法地点选择在了一个临时租赁下来的“私人足球场,至于为什么不在有佛力护持的本相寺,却是因为佛道有别,不能在人家的到场做法事。否则就是对人家的不尊重,放到古代,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挑衅行为。而且这次做法不同以往,需要搭建大型法台,本相寺场地有限,更加不适合做法。 做法时间选择了本月十五夜里的子时,据芝兰掐算,这一时辰是最近搭台做法的最佳时辰,能够增加法事的成功率。本着一次建功的精神,我就欣然同意了,反正距离初十也不过还有两天的时间。等了这么久,再等两天也是无妨。 至于随同做法的人,需要有两位道行在元神之上的同道护法,那就是芝兰和庄无色了。虽然法事本身没有什么凶险,但是很容易招来强大的邪物。毕竟我的道元已经解封,正是那些实力强大妖魔眼里的美味佳肴。 我自己倒是不怕,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但是影响了法事,只能等明年这个时间才能再施展。因为这种法术对元神的负荷很大,轻易不能动用,一但动用,就得休养一年,不得再次施展。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在这两天里,我和庄无色联手,一起将法台在租赁的足球场搭建起来。这搭台高有三丈三,寓意道家的三十三天。宽有六丈六,代表十二地支。从远处看去,上圆下方,却是暗含天地之理。 搭台之上,有一巨大供桌,供桌周围贴满了镇坛黄符,防止有游神野鬼前来捣乱,破坏法事。在供桌上面摆有猪、牛、羊等三牲。在供桌中央,有一尊青铜大鼎,高一米有余,宽不过五十公分。上面刻有鱼虫鸟篆,端的古朴大气。正是芝兰特别准备的祭礼用鼎,也是她花费时间和财力最多的物件。 而在青铜大鼎之内,插着三根未点燃的巨香。每一根都有七尺之高,一尺之宽,分左右,正中之位,是上好的特制檀香。若是将其点燃,保证风吹不倒,雨打不灭,可足足烧上三个时辰。 青铜鼎后方是施法用的道具,分别是纸、笔、墨、砚、剑和朱笔等一些常规道具。纸是黄符纸,笔是朱砂笔,和平时用的没什么两样。墨却是特 别调制的朱砂墨,本身就有驱邪压煞的作用。砚台不用多说,盛墨用的,有时也在底部刻上符咒,暂做镇坛法器。主要是剑的变化,这次我没有选择用熙剑,因为它威力太强并不适合这种辅助做法。而且其晋升以后,锋利无比,用它做法有拆散法台的危险。于是在芝兰的大力赞助下,我用一根百年枣木桩做了一柄法剑。 这根枣木桩也不是凡物,乃是枯木逢春,梅开二度。由枯枝上演化生机而生,再经过山野间吸收数百年的天地灵气而成。天生就有辟邪化煞,趋吉避凶的功效。再经我用特殊手法祭炼,一经出世便就是一枚上品法器。 虽说潜力和威力都没法和熙剑比,用在做法和日常低调使用上却是更胜一筹。而且也是为了唐雅熙日后准备的,虽然唐雅熙修了佛家的本相法,但是并不妨碍她有一把驱魔法剑。 “啧啧,美女配法剑,妖魔鬼神也抖擞啊!”光是想想都令人感到神往,血脉喷张。 咳咳,说跑偏了,书归正传。 在那些常规法器旁边,还有一灯,一铃,一铜盆。灯是寻魄灯,上次在寻找凶手的时候也用过。这次我却是又改装了一下,将寻魄换成了寻神。洁白的灯罩上画满了意味森然的寻神符,看的人心神恍惚,仿佛可以吸走神魂。灯心是用刘先生穿过棉衣上的棉花捻成的,浇上特制的油料,可以保证入高空而不熄,低氧燃烧达三个小时以上。 铃是震魂铃,铃身由上好的黄铜铸成,里面还加了一些特殊材料。最主要的是上面刻了十二道醒神符,施法以后可以无视距离,将声音传到想要交流的人的耳中。且具有强大的灭魔作用,铃音一响,群魔辟易。芝兰用一座汉代就加持过的佛像,才从一位同道中人换得,颇为珍稀。 铜盆没有什么讲究,市场上买来的风水盆,只是里面装的水有些难得,是无根水。这种无根水指的可不是雨水,而是清晨百花上第一滴露水集成。虽然比较常见,但是收集起来很是费心费力,自然价格不菲。京城灵异圈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一滴百花露,十两百炼金。”一滴露,十两金,可以说是天价了。 所有法事道具准备完毕,我登上了法台,而庄无色和芝兰紧紧跟随在我身后。上了法台,两人站在了我身后的不远处,各自拿出法器,为我护法。 我在供桌前立身端正,先是闭目沉心静气的念了三遍清心诀,这才睁开眼,抄起桌上的枣木剑,甩了几下花招。 这耍花招可不是为了好看,也属于一种自古流传下来的仪式,只在最大型的法台上才会施展。为的是告诉四方神灵,八方鬼怪,某某人今天在此大作法事,你们千万不要来干扰,否则就别怪这剑下无情。 胡萝卜加大棒是自古以来的交往手段,耍完花招恐吓完毕,就要对它们进行安抚。我另外一只手将一碗混合了浆水的米汤从供桌上端起,向法台下泼洒而去,又撒了一把黄澄澄的纸钱,算是贿赂它们。一番折腾就已经过了十多分钟,而此时月上眉梢,却快接近子时了。 我心知不能耽搁,将碗一丢,法剑一竖,左手结剑指按在枣木剑身上,闭目念起开坛咒。叽里咕噜的声音在我口中飘出,我忽然猛的大眼一睁,喝了一声“着!” 接着用法剑向青铜大鼎内的三根檀香一一点去,被法剑点到的檀香无火自燃,氤氲的香气顿时飘荡在法台之上。如此便是起坛成功,可以正式做法了。 将法剑放下,我提起朱笔,在黄纸上迅速画下七张引路符。收笔,运行元气到符籇上,然后将一打引路符向着法台前方丢去。七张引路符一字排开,却是不符和地球引力的,斜斜向上空飞去。飞了好一会儿,才无火自燃,化作了七团火光停留在了半空之上。 我手下动作不停,双手结剑指,运行元气点向寻魄灯。被我一指,寻魄灯蓦然而亮,直向天空中升去,而那上升的轨迹,正是之前的那七张引路符留下的。每撞到一张引路符火,寻魄灯便明亮一分。到最后七火皆灭,寻魄灯已如另一轮明月高挂空中。 在寻魄灯灯架上,有一符纸搓成的绳索,将寻魄灯与法台相连。那寻魄灯飞的虽然高远,却也不会脱离法台,不见踪迹。 待寻魄灯完全架好,我将拴着寻魄灯另一头的绳索浸到铜盆里。左手掐诀在铜盆里晃了三晃,铜盆里的无根水忽然不合常理的燃了起来,腾起明蓝色的火焰。 我抬头一看天际,时辰差不多了,待月亮的位置与寻魄灯重合时。我开启了“圆月寻神法阵。” 只见寻魄灯高飞天际,吸纳月亮精华,由符纸绳索传导到铜盆中。此时铜盆高中升起的明蓝色火焰在接触到月华后突然熄灭,无根水瞬间变成了浑浊的奶白色。却是圆月,寻魄灯和铜盆连成了一体。 这有点类似于电视的原理,圆月就像卫星,寻魄灯是信号塔,而铜盆就是显示器。额,铜铃,不用说大家也知道它是麦克风加音响了。 此阵正是利用天地伟力,在天时地利人和皆备的条件下,凭借被寻人的衣服,或是毛发等含有被寻人气息的物品,发动大阵来寻找此人。只要月光所照之处,只要还在地球上,无论这个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被“圆月寻神阵”找到。 不过此阵还需要一个阵眼,那就是元神真人的神魂,以元神做阵眼催动大阵。 眼见时间一点点流逝,我不敢稍有耽搁,立刻出神而起,元神化作流光瞬间来到寻魄灯上。 以元神之力在上面写下大阵开启符文,符文画好后,寻魄灯又亮了几分,我见状满意的收回了元神。 “天地无极,乾坤术法,灯魄寻人,万里神往!” 法台之上,我剑指一竖点在了铜盆之上,铜盆里的无根水一阵剧烈翻腾,接着显现出真实的画面来。与此同时,挂在天上的月亮比往常陡然亮了几分,却是被大阵引动,撒下了月华,笼罩无数苍茫大地。 再说铜盆显现出真实画面,其中山川河流,城市乡村,画面不断流转,显然是大阵探寻着刘先生的气息,顺着他这些年走过的足记在不断流转。 我在一旁看的是越来越心惊,刘先生这两年去的都是什么地方啊,有雨林,沼泽,雪地,火山。有古城有都市,还有乡野,看那些地方的风俗特色,刘先生赫然是走边了大半国土,就差西部那三块地方没去了。 画面一转再转速度是越来越快,到后来只能看到五颜六色的光波,而看不到任何景物了。直到十分钟过后,月亮形迹即将和寻魄灯分离的时候,画面才慢了下来。 我耐心的看着这些画面,用过目不忘的本事将它们一一记下来,这些画面里的地方,肯定是刘先生最近去过的,里面绝对有着重要的蛛丝马迹。 画面越转越慢,直到停止不动。果然,在画面停止后,我从里面看到了刘先生那熟悉的脸庞。只是此刻刘先生好像有些不对,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动作。 难道刘先生在睡觉?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都十二点多了,谁半夜不睡觉瞎搞啊。 我手结剑指,向铜盆再次点去,却是将画面缩小,放出刘先生周围景象。 这一看,我便是心里一紧。只见刘先生身处在一个漆黑的山洞之中,只露出一颗脑袋,身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类似蚕茧的东西。而他并不是一个人在那,在他左右两边,我又发现了两个人,和刘先生的状态一样,都是裹着蚕茧,露着脑袋。而且这两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一个是不辞而别的师娘阿金,一个是突然消失多时的林老! 天啊!他们这是怎么,一看就知道现在的情况大为不妙啊。我赶紧抄起供桌上的铜铃,结剑指点向眉心,再点向铜铃。 “铃~铃~铃~”顿时铃声大作,响彻夜空。我铜铃按在盆中,开口对着铃铛说道:“师父!师父?你醒醒,我是小琰,师父!” 接连叫了几声,刘先生都没有回应我,又叫了一下其他两人,皆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眉头一皱,判断他们应该是陷入沉睡了,或者是神魂离体了。不然震魂铃那可以直达灵魂深处的声音,却是连聋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我又抬头看了一眼寻魄灯与月亮之间的位置,恐怕就剩下那三四分钟了。 当下急速抓起朱笔,以最短的时间在黄纸上画下指路符。符籇一成,我就将其夹在指尖,轻轻一抖烧了起来。将烧起的符纸浸在无根水中,无根水再度腾起银色的火焰。 我立定站好,元神出窍,投入铜盆之中。以大阵借太阴伟力,元神前往,前去刘先生现在所在的山洞。 一道元神之光从铜盆传导进符文绳索,由绳索传导到寻魄灯,再由寻魄灯发射,直击月华。这时,凡人不可见的天际,有一道厚厚的光柱朝着东南方向某处打下,却是我那借力而遁的元神。 太阴伟力果然厉害,我只觉周边景物飞速运转,化作五颜六色的流光,就来到一处高耸的山脉间。接着又是一晃,来到一处半山腰下,在不远处我发现一处山洞,正是我在之前画面看到的那处。 此刻我身上牵引气机的月华在不断流逝,提醒我要抓紧时间,否则大阵就不能把我的神魂拽回去了。虽然失去大阵接引我也能以元神之力回去,但是却是要花一番功夫。而且此地不知离法台所在地有多远,看周围环境,依旧葱郁,想来是南方无疑。恐怕元神回返,颇有些疲乏。 我便赶紧走向山洞,探查刘先生的状况,以免他出现什么不测。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七十六章 母子同心煞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刚一走到洞口,却有一道极为凶厉的紫光从洞门上朝我打来。全无防备之下我被紫光打的正着,好在有月华护体。此光虽然邪恶霸道,威力不凡,但和太阴伟力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但世间的事就是有弊有利,正反同体的。月华护体固然百邪不侵,但也将我和圆月寻神大阵连为一体。此阵奇绝,自生阵灵,一但受到攻击,便会启动自我保护,连带着我的元神也被它收摄回去。 只可惜没能进洞一探,了解刘先生他们的身体情况。我为了能够日后亲身前往,在被大阵彻底收摄回去前,用力的记忆着山洞所在的地形地貌,以及奇特的标志。 元神来的快,去的更快,没一会儿的功夫,我的元神就顺着大阵返回了法台。从铜盆一跃而起,没入肉身之中。没等我再此催动阵法,观察刘先生的状态,时间却是到了。 只见圆月与寻魄灯分离的瞬间,远在天边的寻魄灯忽然猛的放出亮光,接着就是一声炸响。寻魄灯由于阵法自然消亡,承接不住突然转移的太阴伟力而爆炸了。火焰顺着绳索一直烧到了法台上,铜盆里的水也渐渐恢复了清澈。 “嘭!”月华余威顺着绳索穿递到铜盆里,如同埋下了一枚即时炸弹。无根水猛然炸开,溅了我一身。我暗道可惜,这些无根水算是浪费了。又想起那十两金的段子,顿时肉痛几分。 正当我要收起法坛,麻烦却还是来了。只见法台前方忽然升起滚滚瘴气,那瘴气青中带红,分明是无数妖魔鬼怪聚合在了一起。我以道眼观之,发现大多是元神以下的小角色,最厉害的不过相当于阳神中期。我想这些道行低微的妖魔,应该是从附近赶来的,元神境以上的妖魔应该还没有来,毕竟这是本相寺的道场,元神境界的妖魔早就被镇压到镇魔塔里了。 青红瘴气沸腾着,妖魔越聚越多,里面渐渐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却是不敢随意冲撞法台。因为我和庄无色芝兰三人的气息实在强大,它们是在等待更多的邪物到来,准备以量取胜,蚂蚁吞象。 看着群起如山的邪物,我不禁叹道,这唐僧肉一般的道元,真是它们眼中的香饽饽。明明恩威并施招呼过它们,还是忍不住本能受到诱惑,前来送死。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提起了枣木剑,起坛做法想要收摄一众邪物,却是不给它们时间聚集,以免尾大不掉。 脚踏魁罡,我手中法剑左支右绌,于虚空中画了一道诛邪符,随即一剑向妖魔瘴气刺去。赤红的诛邪符随着枣木剑气将妖障撕开一道口子,所过之处无论妖鬼皆飞灰湮灭。这还是我晋升元神以后第一次正式出手,抛开法台的加持,已然可以做到一剑荡群魔,多少有点刘先生的风范了。 剑招连发,数道诛邪剑气将妖魔瘴气凿穿,战果喜人。剩下的不过是些散兵游勇,我将枣木剑放下,提笔在符纸上画下“收敕符”。“收敕符”,可封印一切实力低微的邪祟。实在是打扫战场,剿灭炮灰的灭魔神器。 收敕符画好后,我一把将铜盆里的震魂铃抓在手上,随即将震魂铃按在收敕符上。再提起震魂铃,那收敕符就紧紧贴在震魂铃的喇叭口上。 我一手摇动震魂铃,一手结剑指对准收敕符,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术法,收敕勒川,群邪辟易!” 腾的一下,收敕符无火自燃。加持在震魂铃上,铃口顿时发出明光,震魂铃立刻变成了收魂铃。对准妖魔瘴气,用力晃动铃身。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震魂铃发出一道强大的收敕之力,将那些实力微弱的妖魔收入铃中。 待妖魔障气全被震魂铃收敕一空,我便将震魂铃安放在供桌上。震魂铃在供桌上不住晃动,却是里面收敕的妖魔不太老实,想要冲破铃身。而震魂铃主要是针对神魂之类的灵体,属于攻击类型的法器。这种困敌效果不过是临时借用,镇压之力便弱了些。 为了避免妖魔真的将震魂铃冲破,我起笔画了两张封印灵符,一为封鬼符,一为镇妖符。画好以后,交叉贴在震魂铃上,震魂铃顿时安静下来。 满意的垫了垫震魂铃,我将它用“十二辰宫神煞符”符布包好,放到一旁,准备回到本相寺再将它们放入镇魔塔中。相信吉朴喇嘛一定非常高兴,这么多妖魔渡化了,又是一笔不小的功德。想到这,我不由得砸了咂嘴,还是佛家好修功德啊。看我那一堂人马,折腾大半年也没攒够“百万”功德。 幸亏在霖池得到了造化参天露,不然唐雅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呢。我一托下巴,又想到即使凑够功德,那东岳大帝就真的能够出手吗?摇了摇头,或许这里面另有原因。功德和出手救人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若我真的凑够了,去找东岳大帝,还不一定生出什么枝节。真是求人不如靠自己,这话一点不错。 法台之上,芝兰 见我一副沉思的样子,还以为我在为刚才的那群不速之客发愁,便开口道:“小琰,不过是些小妖和游魂,不用紧张。” “啊?姐,你在说什么?”我转头问向芝兰,却是没把她刚才说的话听进耳朵。 芝兰对我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正要教训我几句,却忽然脸色一变。我察觉芝兰脸色变化,转头向法台前方看去,只见两道纠缠的鬼厉之气腾起,染红了半边天。 “敕!” 我以道眼凝神看去,透过那殷红的鬼厉之气,看见了一个身着红裳,面容姣好,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的女子。只见在她的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向法台这边走来。 “这是…”我有些惊异不定的看着它们一步步的走向法台,脑子里对这种鬼物有些印象,好像在“百鬼夜行录”中看过。 “斯~”我忽然想起,这家伙叫“母子阴阳煞”,是极阴极煞极凶之物。跳出轮回外,不在五行中。阴阳同体,母子连心,相当于元神后期的鬼王。就是四大冥帅见了,也要挠头。 母子同心煞,母为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子为阳年阳月阳日出生。产妇必须在子时交接,阴阳不分之时难产而亡,才有机会行成这种鬼煞。这还是有机会,若想修成母子同心煞,还必须在死后恰巧葬在大凶之地。比如百人坑,古战场等凶地。而且,还要碰上大冲之日下葬。 埋骨七七四十九天以后,经历日精月华洗礼,再经过三道雷劫考验,方可修成母子同心煞。一经出世,就拥有元神后期的力量。 此时母子同体,既属阴魂鬼物,却又有实体肉身。可在虚实间转化,又不在五行之中。寻常的五行道法反被其克,阴阳术数又凭添其威力,就算是雷劫加身也不过是挠痒痒。 而且母子同心煞可自由游荡在阴阳两界之内,遇人吃人,遇鬼吞魂。好在其受天地伟力所限,实力永不可突破元神后期。否则世间万物都要被其毁灭,端得凶厉异常。 因为这等鬼物行成极为苛刻,千年不遇。百鬼夜行录也就记载着这么一只,那还是北宋末年的事儿了。 “眼前这只想必就是记载中的母子同心煞吧!不对啊,书上不是说在宋光宗赵惇时期,这东西就被当时的国师联合九位元神真人,十八位阳神巅峰的高手收服,又转交给阴府四大冥帅,封印在阴府的无间地狱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心中疑窦丛生,却也是通通直跳。会不会是我记错了,真要是这东西,光凭我们这三个人可对付不了它啊。 挥手将熙剑招出,我小声问向芝兰,这东西到底是不是“母子同心煞”。芝兰面色凝重,她似乎也不敢肯定。因为这东西的名头实在是太厉害了,而且只在历史记载上出现过一次,谁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定下来。 庄无色倒是没有我和芝兰这么谨小慎微,想来之前是没有听说过母子同心煞的存在。他见母子同心煞离法台越来越近,却是忍不住出手了。 只见庄无色从怀里掏出一座巴掌大的古佛金像,随后将古佛金像抛向空中,双手合十诵道:“多加多页,顿浦生,多魔帝,辟力牲!” 顿时半空中的古佛金像佛光大盛,化作十丈高,三丈宽的金佛。“咄!”庄无色对着母子同心煞一指,那金佛就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了上去。 佛光普照,将鬼厉之气压制了几分。见金佛压顶,那母子同心煞一声厉喝,从母煞口中喷出一道阴光,打在了金佛座底。 乌黑色的阴光瞬间将金佛包裹,一阵腐蚀的滋滋声从空中传出,那金佛不一会儿就被母煞吐出的阴光腐蚀。佛光顿时一敛,变回巴掌大的古佛金像,从距离母子同心煞不足三丈距离的半空掉落。我在法台上看的分明,那古佛金像法器,已经被腐蚀的满身铜锈。掉在地上摔成了铜锈渣,散落一地。 “我擦,这肯定是母子同心煞!无疑!” 确认这一事实后,我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悲凉之情。本以为晋升元神真人就可以大杀四方,群邪辟易了。没想到第一次登台做法就引来这么恐怖的东西,我招谁惹谁了。 打是打不过了,于是我和芝兰商量着,我和庄无色先顶一阵子,她赶紧用“灵感术”请救兵。相信据此不远的吉朴喇嘛加上一众本相寺的高僧,对付这头母子同心煞不成问题。说不好还能给镇魔塔添一个新的收藏品,让本相寺再度扬名灵异界。 芝兰点了点头,让我和庄无色小心,自己则原地盘膝而坐,施展灵感术向吉朴喇嘛求救。 我给庄无色使了一个眼色,历经多次的携手作战,两人已经有了默契。庄无色会意,从法台上纵跃而出,向母子同心煞迎去。而我则是占据法台优势,准备施法克敌。庄无色和我一远一近,配合起来,向母子同心煞攻去 。 只见庄无色在纵掠法台之际,已经施展出了罗汉真身,浑身上下有如铜铸。落地之际,砸出了金铁之声。随后一个箭步,向母子同心煞挥拳砸去。 我在法台上也不敢耽搁,用符纸临时撕出几个小纸人,在上面画上“神将符”。然后在青铜大鼎内抓上一把燃烬的香灰,均匀的撒在纸人上。 “天清地明,律令将行,五方神将,助我威灵,破杀鬼灵!”我将剑指一竖,念动请神咒语,在纸人身上一一点过,那五张纸人立刻在供桌上人立而起。 “敕令!” 我对着母子同心煞又是一指,五张纸上立刻从法台上激射而出,对着母子同心煞一飞而去。落地之后,顿时化作五位金甲神将。五位神将手中分别持有鞭锏锤抓剑五种神器,一拥而上,配合庄无色攻向母子同心煞。 那母子同心煞同时面对六位对手的进攻,却是丝毫没有慌乱,不温不火的见招拆招,颇有几分戏耍之意。 一番乱战之后,庄无色的罗汉真身打在母子同心煞身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反被母子同心煞拍了三掌,直接把他的罗汉真身打散。我见情况不妙,指挥五神将拦住母子同心煞,救下庄无色。 庄无色趁机溜回法台,却是被母子同心煞吓怕了。 “天啊,小僧…李琰,你看!” 庄无色回到法台,刚要跟我抱怨几句,却看到母子同心煞那,顿时瞪大了眼睛,呆呆的说道。 我顺着庄无色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心里又是一苦,在母子同心煞后面,又起了一道凶厉之气,瞧那架势也丝毫不落元神之境。 咚!咚!咚! 响动声从那边传来,就看到一只头戴牛角,手持鬼头大刀的恶鬼从母子同心煞后面迈步而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情况大大不妙啊。 那母子同心煞也感觉到了牛角恶鬼的出现,它扫了一眼牛角恶鬼,嘴角露出一抹邪意的笑容。看了看仍在和它周旋的五神将,母子同心煞却是玩儿腻了。子煞从口中喷出一道阳煞之力,瞬间将五神将融化成了飞灰。 与此同时,法术被破,我却是遭到了反噬。“嘭!”一声炸响,却是青铜大鼎中的檀香炸成了无数碎片,散落一地。好在有法台助阵,反噬之力都转移到了法台上,我并没有受伤。 心有余悸的我在法台上看的是心惊肉跳,感情刚才母子同心煞是在跟我们闹着玩儿呢,没动真格的。 本以为这两位鬼物会联手向我们杀来,可接下来的一幕简直让我大跌眼镜。就见那母子同心煞惨笑一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化为残影扑向了牛角恶鬼。 牛角恶鬼这时才发现母子同心煞的存在,眼神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恐惧,竟然是有了神智。 见母子同心煞扑来,牛角恶鬼虽然发自本能的恐惧,但是它身为鬼王之体,也不能随意退缩。 于是牛角恶鬼一声怒喝,提起鬼头大刀主动向母子同心煞劈去。咔嚓一声,母子同心煞却被牛角恶鬼一劈两半。不仅法台上的我们看呆了,牛角恶鬼也不敢置信的收起鬼头大刀,来回扫视刀神。它不明白这鬼头大刀怎么突然变的这么犀利了,难道是最近自己的道行又涨了? 牛角恶鬼仰头大笑,十分得意。接着,它重哼一声,迈过母子同心煞的“尸体”,向法台走来。 可下一秒,牛角恶鬼面色就变的极为扭曲。我在法台上看的分明,被牛角恶鬼劈成两半的母子同心煞忽然化成了一滩淤泥。当牛角恶鬼踏过淤泥的时候,那淤泥犹如活物一般,瞬间涌上了牛角恶鬼的身体。 不一会儿的功夫,牛角恶鬼就被淤泥从头到脚全部包裹。在那淤泥之中,牛角恶鬼发出了阵阵惨嚎之声,没过十秒,便毫无声息了。 很显然,牛角恶鬼被整个淤泥吞噬了。淤泥吞噬完牛角恶鬼以后,又化成母子同心煞,母煞和子煞犹如吃了开胃大餐一般,兴奋的发出一声愉悦的鬼叫。 可在我们听来,却是丧魂钟一般。 “特么的,这怎么打。沾了就死,磕到就伤,简直就不是凡人能匹敌的。”我咽了咽口水,惊慌失措的道。 庄无色更是不堪,他居然躲在了我身后发起抖来。也是,毕竟他刚和母子同心煞交过手,比我更能体会到母子同心煞的恐怖。 这时,母子同心煞好像想起了法台上的众人。尤其是我这个,在它眼里不可多得的美餐。没准将我吞下后,那多年禁锢它的天地伟力就能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母子同心煞笑的更欢了,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它知道,恐惧是加在人类灵魂中最好的调味剂。 舔了舔猩红的舌头,母子同心煞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恐惧彻底笼罩我们的心神。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终于赶到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此时施展灵感术联络吉朴喇嘛的芝兰忽然醒了过来,开口对我和庄无色说道:“姐已经联络好了,师尊他们再有十分钟就能赶来。只要我们坚持十分钟的时间,就能得救了。无色,小琰,你们退后,让姐来会它一会。” 芝兰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冲下法台。我和庄无色刚刚看到牛角恶鬼的惨状,哪敢让芝兰和母子同心煞近距离接触啊。一左一右赶紧将芝兰拉住,拦了下来。 芝兰被我俩儿拉住,犹自不解的问我们为什么。我见她一脸无知者无畏的神情,便把牛角恶鬼的遭遇和芝兰快速说了一遍。 芝兰听的眉头一皱,却也是不敢和母子同心煞近距离交手了,三个人就这么看着母子同心煞一步步走向法台。 我和庄无色心里紧张的要死,芝兰却还在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都这时候了,还想啥啊,抄家伙上吧。我将熙剑抄在手里,却是恐惧到了极点。庄无色也是紧握念珠,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就在我和庄无色恐惧至极,想要出手一拼的时候。芝兰却说了一句,“不对,有蹊跷,我们都被母子同心煞给骗了。无色快随姐一起念静心咒,小琰清心诀!” 我和庄无色听到芝兰这么说,都听话的各自念起了破幻法咒。虽然不理解现在这个时候念破幻法咒有什么用,但是芝兰应该自有道理。 闭目一遍又一遍的念诵清心诀,我感觉灵台一片清幽,好像有什么混沌之物从我的心头被清心之力给拂拭下去。再睁开眼,法台还是那个法台,母子同心煞却不是原来的位置了。 这母子同心煞正站在法台上,一手搭着庄无色的肩膀,一手搭着我的肩膀,站在我们中间。 “我的妈呀,芝兰呢!我身边不是芝兰吗?怎么会是母子同心煞!”心中大惊之下,我施展出加强版的护身印,护身罡气顿时将身边的“母子同心煞”震退几步。就在我十分诧异护身印有这种奇效的时候,那“母子同心煞”却发出了芝兰的声音。 “小琰,你干什么!不是让你念诵清心诀吗?怎么还着了道,还不快醒来!醒来!” 醒来二字环绕于耳,我视线一阵模糊,景象又是一变。只见法台上还是我庄无色和芝兰三人,母子同心煞离法台还有十几步的样子。 “小琰,那母子同心煞在施展阴阳幻境。你们之前看到的牛角恶鬼其实是它在你们心神之中幻化的,不要再看向母子同心煞。念咒护住心神,将计就计,将这阴阳幻境抗过去,拖延片刻再说!”芝兰快速和我解释道,我一听心里恍然,怪不得我会对母子同心煞这么恐惧,原来是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招。 “咳咳,我就说么,大哥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灵村青甲阴兵都没能把我怎么样。一头小小的母子同心煞就让大哥这么恐惧,不合常理么。” 心里安慰自己,嘴上却是不停,运行元气,将清心诀默诵了出来。这清心诀不愧是道家至高咒诀之一,无论这鬼怪幻境有多么厉害,都能发挥出奇效来。除非是霖池幻市那种惊天动地的大手段,才可以令清心诀失去效用。 这时,母子同心煞已经走到法台底下,停下身来。我斜眼暼了过去,就看到那子煞的眼睛在放光,有一种收摄心神的力量,暗道这就是施展阴阳幻境的征兆吧。 那母子同心煞并不知道芝兰已经识破了它的计量,还准备以阴阳幻境将我们镇住,再兵不血刃的一一吞掉。所以它并没有飞上法台,而是站在原地,生怕接近以后,被我们看出破绽来。可它哪知道我们早就有所准备,任它阴阳幻境再厉害,也不能迷惑我们分毫。 可母子同心煞施展阴阳幻境,在台下等了好久,就是不见台上三人被阴阳幻境惊出神魂,不由得有些不耐。 只见母煞抬手对着庄无色打去了一道乌黑阴光,看那架势是要一击将庄无色打成碎渣。 庄无色见乌光打来,心生恐惧,刚要移身避开,却被芝兰传音提醒不要躲避。庄无色心中暗暗发苦,要是被乌光打中了,还不得像之前那做古佛金像一样,化成渣渣。但师姐有命,庄无色不敢不从,只得装的面色不变,心下一横,硬接了那乌光。 乌光及体,却是没有之前那种腐蚀之力,原来是母子同心煞在试探庄无色到底中没中阴阳幻境。 庄无色不禁暗暗点头,师姐判断的真是分毫不差。若是刚才自己躲开,那可就是提醒母子同心煞众人是在骗它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母子同心煞发出不耐的吼叫,它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台上的这些人可以抵抗阴阳幻境那么长的时间。 终于,本能驱动的母子同心煞不耐烦了。它跳上了法台,准备开始大餐。虽然没有阴阳幻境制造出来的精致,但好歹也是顿美餐,简陋的吃法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母子同心煞第一个冲我扑了过来,这次可不是试探了。我只得将灵剑横起,一剑斩想母子同心煞。 母子同心煞见我还能主动反抗,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刚才是被骗了。不由得发出一声怒吼,身形连连闪动,躲过我砍去的剑锋,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只觉身上的元气被人狠命的抽走,回头一看,母子同心煞已经搭上了我的肩膀,伸着舌头舔着我的脖子。被母子同心煞舔过的地方,顿时失去知觉,仿佛是被极寒的冰块冻过一样。 “小琰!”芝兰见状不妙,也是反应过来,对着母子同心煞挥手打过来一道佛光。母子同心煞被芝兰打出的佛光击中,浑身一抖,松开了我的肩膀,从原地消失。 毕竟芝兰是元神后期的高手,虽然没有母子同心煞那么厉害,但同境界下暴怒一击还是让母子同心煞顾忌三分的。 母子同心煞被芝兰破魔佛光击中后,法台之上,便只剩下我们三人,而那母子同心煞却是不见了踪影。 “小心,母子同心煞可穿梭阴阳隐匿身形,大家背对背靠拢在一起,防备母子同心煞突然袭击!”芝兰迅速命令道,并向我和庄无色这边靠拢。 我和庄无色也是赶紧行动,眨眼间三人就背对背靠在了一起。“小琰,全力催动你的道眼,现在只有你能看到母子同心煞。你观察它的位置,姐和无色出手对付它。”芝兰再次出言命令道。 我点头称是,赶紧闭上双眼,积蓄道眼威能。这道眼是由道元衍生来的,想要激发它却是需要运转道元才可以。虽然之前在霖池,我被白袍青年灌输到神仙境界,也曾试过运行道元。但自从那次后,我便很难大规模调动道元了,只能让它本能的运转,我也只是借用道眼的力量。想来应该是境界不足,若是以后修行到元神巅峰,估计就可以将道元全力运转起来。 闭目之后,我剑指一竖,点在眉心,暗暗运转迟滞的道元。一阵费力的尝试后,体内的道元终于被我搬动一丝,顺着我的剑指注入双眼之中。 我只觉双眼一阵火热,睁开之后,却是发出一道青玄之光。 “道眼被大力激发了!” 我心念一动,以道眼扫视周围,却是发现了母子同心煞的踪迹。 “十点钟方向,向前三十步!”我大喝一声,提醒芝兰她们母子同心煞的位置。 芝兰和庄无色闻声而动,全力发出两道破魔之光,向母子同心煞打去。 噗嗤,破魔佛光瞬间击中母子同心煞,将其从隐身状态击飞出来。子煞和母煞恼怒,分别向芝兰和庄无色打出两道煞光。 芝兰和庄无色见状不妙不敢应接,跳身向一侧躲避,同时也提醒我躲了开来。于是,三人聚合的状态就被打破了。 那母子同心煞见三人分散开来,便也将母煞和子煞分开。母子同心煞分开以后,母煞和子煞便分担了它的一半实力。母煞道行接近元神后期,在元神中期之上。子煞道行为元神中期,道行较母煞稍弱。 母煞追击芝兰而去,子煞追击我而来。庄无色倒是落了个清闲,可能是觉得母子同心煞他实力最差劲,最后再解决他也不迟。 法台之上,母煞和芝兰打在一处,阴光和佛光交错相接,蹦出激烈的火花。由于母煞和芝兰境界差不多,倒是打了个不相上下。不过隐约可以看出,芝兰正处于下风。 而我这边,子煞境界足足高过我一头,我只能边打边退,却是不敢硬接它吐出的阳煞之光。 打着打着,我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妙。那子煞居然发生了变化,由一个三岁小孩变成了九尺高的壮汉,差互的鬼齿更为凶残。一拳下来,打在我的灵剑上。我只觉一股大力袭来,灵剑就被它震的脱手而去,斜斜插在法台的另一边。这一切不过转瞬之间,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是第二拳落下来。 我只匆匆提起“铁掌劲”,将周身护住,便被子煞这一拳打落三张三的法台。若不是庄无色见机扑身将我救下,就算不被子煞一拳打死,我这么毫无借力的从三丈高台跌下来,也得甩个半死。哦不,半残。 子煞一击得手,有些兴奋,对母煞狂叫一声,似乎是在邀功。接着,也跳下高台,对着我和庄无色打去。 仓促之下,我们只好一个运起“铁掌”,一个施展罗汉真身和这位子煞所化的壮汉撕打在一起。 要说铁掌劲可是够霸道的了,只是我还没有修炼到家,所以有些落了它的名头。以铁掌接了子煞几下后,我就感觉浑身的肌肉在颤抖,五脏六腑上下颠倒错乱,赫然是受了内伤。 而攻击子煞另一边的庄无色的情况也好不了哪去,本就被打爆过一次的罗汉真身还没有恢复,又这么硬挺着催动,却是漏洞百出。再和子煞打了不到三招,就被子煞一拳轰到胸口,打成了个虾米,栽倒在法 台壁架上,震的法台都是一晃。当然,罗汉真身又被破了。庄无色连连吐血,看那样子还碎了几块内脏。 我强挺身子,吞了几口气,将伤势压下,施展出护身印。还没等气场彻底行成,就又被子煞一拳打破。这子煞的手段倒也简单,一力降十会。别管你耍什么手段,一拳干爆! 气场被破,我受术法反噬,也吐了一口逆血。不过护身气场还是将子煞的劲道化去大半,落在我身上又被铁掌劲化去一些,所以虽然我也被子煞打飞到庄无色身边,但是我的伤势要比他轻的多。 吐了几口血,便好受了许多。我挣扎起来,将倒在地上的庄无色扶好,接剑指在他身上大穴点了几下,却是将他的气脉封住,以免伤势过重要了他的小命。 而此时子煞又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我气力在给庄无色封闭伤势时已经用尽了,无法躲避,也无法反抗,就这么被子煞高高举起。 此刻,我突然想起一句网上流行过,女生卖萌的话:“亲亲抱抱举高高~” 不过这时候可就没有丝毫萌哒哒的感觉,也没有所谓的男朋友力,有的只是恐惧。 “它不会一下子把大哥给吞了吧?”我在昏死过去前,居然在脑子里想的是这件事儿。 “嗬嗬~”两声急促的吼叫从法台上传来,也不知道母煞在向子煞穿递什么信息,子煞问声便将昏死过去的我放了下来,和庄无色扔在了一起。接着它以气机带着我们,一同飞回了法台之上。如果我还清醒,或许会想,是不是母煞提醒子煞不要吃独食啊。咳咳,然而我昏过去了,也不懂这鬼话连篇。 子煞上台时,芝兰正和母煞打的难解难分。余光瞥见我和庄无色被子煞打的凄惨,还被子煞控制的样子,芝兰有些着急了。然而,她现在也已经自身难保。 那子煞上台以后,对着我和庄无色啐了一口,一道阳煞牢笼便把昏迷中的我们扣在了里面。然后子煞收缩身子,恢复三岁孩童的模样,飞身回到了母煞的怀抱。却是子母同体,重回母子同心煞的形态。 芝兰本就难以招架,这母子同心煞实力暴涨以后,更是不敌。十招以后,芝兰也被母子同心煞打败,昏死过去。 母子同心煞将我们三人堆在一起,放在了阳煞牢笼里,然后以气机牵引,却是想把我们带离法台。 看来它也是察觉到我们在拖延时间,等待救兵。而且母子同心煞也隐约感到一道极为雄厚的佛力修为,正在赶往法台这边。这道佛力修为,还不是它所能抵抗的。 于是,神智已开的母子同心煞,将我们三人转运,想要找一个安全之所再进行饕餮大餐。 正当它把我们三个人带下法台之时,一声怒喝从虚空中传来:“孽障,尔敢!”正是从本相寺赶来的吉朴喇嘛。 人未到,声先至,充满佛力的“雷音吼”震的母子同心煞一颤,心知来人不可匹敌,就要化身阴阳,带着我们三人穿梭阴阳界面。 可惜,吉朴喇嘛不会给它任何机会。一尊无边无际的佛手由天而降。将母子同心煞拍落地面,那鼎盛的佛力充斥整个足球场,母子同心煞身处期间,被禁锢的不能移动分毫。 母子同心煞不由大怒,施展阴阳煞光,冲击鼎盛的佛力。佛力所化巨手,竟然真被这凶煞之力所破,母子同心煞趁势而起,由母煞口中发出一道腐蚀阴光,将佛光彻底腐蚀干净。 “咿!!!”母子同心煞尖利的一声怒吼,却是奔着我们三个闪现而来。看样子是想在吉朴喇嘛赶到之前,先把我们给吞了。 吉朴喇嘛赶到了! 不过母子同心煞此时也到了我们三个身边,它对着吉朴喇嘛得意的阴森一笑,便化作一滩淤泥。对着最美味可口,身具道元的我包裹而去。 吉朴喇嘛不由大急,直接神魂出窍,化为琉璃真佛,向我这边打来。 澎湃的佛力将我打飞三丈,却没能将我身上的母子同心煞打掉。眼见我就要被母子同心煞吞噬,吉朴喇嘛赶紧施展出佛光普照。 不料母子同心煞甚是狡猾,所化淤泥瞬间没入我的身体。佛光虽然圣洁,对于鬼物有着天然的克制,但是却伤不到修道之人的躯壳。 吉朴喇嘛无可奈的道了一声:“喇嘛千诺”,认定我是在劫难逃了。他一招手,佛光反转之下将庄无色和芝兰接到身边。再挥手,金光撒下,庄无色和芝兰醒了过来。却是吉朴喇嘛强行将他们唤醒,向我告别。 庄无色眼见我被母子同心煞吞噬,大叫吉朴喇嘛救我。吉朴喇嘛摇了摇头,又是诵了一声“喇嘛千诺”。然后双手结印,向上一托,施展出了“佛陀净世掌”。 此掌一出,邪祟皆灭,更不用提和母子同心煞融为一体的我了。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七十八章 误会了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巨大的掌印由天而降,充斥着净化之力,将足球场内一切残余的邪气,鬼气和妖气都涤荡一空。 就在净世佛掌堪堪落在我的头顶时,我的身上忽然燃起一道灰色火焰,将我重重包裹起来。净世佛掌落到我身上,却被这灰焰一烧,立刻烧成了劫灰。吉朴喇嘛法术被破,受到不轻的反噬之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吐了一口老血。 “这是…”吉朴喇嘛不敢置信的盯着我,伸出手指,指向我身上的灰焰。显然他也被这由虚转实,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灰焰给吓住了。 “李琰!” “小琰!” 庄无色和芝兰大声呼唤着我,却是以为我已经被母子同心煞吞噬,那灰焰是母子同心煞发出的。再加上他们本就身受重伤,只是吉朴喇嘛用法力强行唤醒的,情绪激动之下,又昏了过去。 只有吉朴喇嘛在见证灰焰在现实世界第一次显威,却也是被吓的不轻。因为在吉朴喇嘛的感知中,那灰焰简直就是灭世之火,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 抛开吉朴喇嘛他们不谈,我在母子同心煞化成的吞噬黑泥入体时,心里却是万念俱灰。这东西纯属吃人不吐骨头那波的,被它缠上可是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神魂肉身,都得化成它的养料。 这母子同心煞进入我身体后,并没有立即发挥腐蚀之力,而是开始向我身体各处经脉入侵,企图占领我的肉身。原来母子同心煞是想要以此来完整剥离我体内的道元,借此冲击鬼仙境界。 眨眼的功夫,我身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经脉都被它入侵成功,只剩下心脉因为是道元盘踞之所,所以还没有被它同化。那母子同心煞眼见大事可成,只差这临门一脚,不由心花怒放。通过被同化的经脉来调动我身上散漫的元气,混合上它自身的鬼气,向我的心脉涌去。 我的神魂在母子同心煞入侵时,就已经被它牢牢钉死。根本无法神魂出窍,或者施展手段跟它争夺身体控制权,只能眼睁睁的看它向心窍冲击而去。 “噗~”一声酒瓶开启的轻响,细微而不可查,却是心窍壁垒被母子同心煞打破。那鬼煞之力犹入无人之境,迅速占领心窍的每一寸地盘。 就在这时,隐藏在心窍正中的“心海”,一个本不存在的虚无空间闪出一丝波动。那些母子同心煞的鬼煞之力在这丝波动出现后,便如老鼠遇见猫一般,想要从我身上抽身而退。可是已经太晚了,它成功的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灰焰被母子同心煞的气息惊醒,从心海一闪而出。 见自己领地被占,那颇有灵性的灰焰怎会善罢甘休。祭起蕴含在它体内的先天阴阳宝镜,将母子同心煞摄住,另它不得逃脱。 要说这母子同心煞也真是够倒霉的,如果换了一个人,就算是吉朴喇嘛那种证果境巅峰强者,被它入侵体内也是绝无幸免。奈何我体内的灰焰太过霸道,母子同心煞就算化身融入阴阳界,也会被它给炼出来。再加上母子同心煞属于后天阴阳鬼物,正好被先天阴阳宝镜所克。于是母子同心煞悲剧了,不仅打不过,而且还逃不了。 灰焰以先天阴阳宝镜震慑母子同心煞后,便浪焰一卷,瞬间将我身上烧了个通透。母子同心煞连发出一声惨叫的资格都没有,就被灰焰无情炼化,吉朴喇嘛完全是被灰焰误伤。而炼化后天阴阳鬼物的灰焰兴致颇高,不介意再炼化一位大德充沛的佛力。于是吉朴喇嘛苦修近百年的“净世佛掌”就这么被灰焰偷吃干净,连个渣都不剩。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这次好像做了坏事,那鸡贼一样的灰焰又溜回心海。而我因为全身经脉逆乱,加上开坛做法元神受损,在灰焰消失后就昏了过去。 此时,吉朴喇嘛还在原地惊的一动不动,身上的气息与平时相比也弱了大半。显然是佛力消耗太巨,短时间内失去了证果境的力量。 四人就这么瘫在地上,直到本相寺其他高僧赶来,这才被一一救起,打道回府。 回到本相寺,吉朴喇嘛和芝兰被其他弟子送回房间休息,只留下几名精通医术的长老照顾我和庄无色的伤势。 这几名本相寺长老在我们身上左摸右探,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共同得出一个结论,我和庄无色废了,基本没啥救治的价值。 庄无色五脏只剩下心脏未碎,六府只剩下肺腑还有进气。而我,浑身经脉纠缠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虽不致死,却得瘫痪终生。 唐雅熙得知这个结果,根本无法接受。她跑到我的床边,拉起我的手,大声呼喊道:“小李子,李琰!老公你不要吓我…”余声已是呜咽,泪水如同雨下。 我被唐雅熙的哭声弄醒,咳了两声,这才虚弱的开口道:“雅熙,我没事,你别着急。” “怎么会,小李子,他们说你经脉错乱,已经… ”唐雅熙哽咽着说到。 我想抬手安慰唐雅熙两下,却发现手已经不听使唤,唐雅见状哭的更厉害了。 “雅熙,用造化参天露把我治好就行。你…你…你不会都用光了吧?”我念头一转,心头却是一紧,生怕唐雅熙说出不好的消息。 唐雅熙闻言噗嗤一笑,转悲为喜,话也没回就跑出屋外,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玉瓶,正是造化参天露。 打开瓶塞,将我头部抬起,一滴造化参天露便滴入口中。顿时由我肚腹之中发出一阵金光,浑身的经脉自动归位,受损的神魂也恢复如初。 这时,唐雅熙就要拿造化参天露喂给一旁的庄无色。我眼疾手快,骨碌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一把抢过玉瓶,亲自给庄无色喂去。却是我有些小心眼,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媳妇和另一个男子亲密接触呢?哪怕是自己的兄弟也不行。 毫无意外,庄无色也被造化参天露救起,又生龙活虎起来。这让一众长老看的目瞪口呆,纷纷将我围起来,七嘴八舌的问我手中的玉瓶里装的是什么灵丹妙药。这也不怪他们如此大惊小怪,毕竟我拿到造化参天露的事,寺里也就五个人知道。 我们几个遵从吉朴喇嘛的教诲,从未向外人透露,却是怕有心人知道会掀起不必要的风波。而且我就这最后一瓶造化参天露了,现在又用了两滴,剩下的不足十三滴。 也不怪我用的太狠,实在是爱妻心切。为了让唐雅熙有自保之力,可没少灌她造化参天露喝。 还剩大半瓶,我晃了晃玉瓶,跟唐雅熙说了一声,就奔着吉朴喇嘛的房间迈步而去。 到了吉朴喇嘛房门口,我刚要敲门,就听见屋内吉朴喇嘛在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好奇心一起,我便凝息静气,贴着房门,侧耳倾听起来。 “白练了,哎呦,白练了!无色这个混小子,真是贫僧的灾星啊。哎呦,白练了,贫僧的净世佛掌啊,一百年啊,一百年…” 吉朴喇嘛的声音传来,丝毫没有往日的庄严,倒是和庄无色有些神似,不愧有其师必有其徒。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知会屋里的吉朴喇嘛,以免我突然进门让他难堪。然后轻扣屋门,问道:“大师,方便我进去吗?” 屋里传出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吉朴喇嘛这才答道:“施主,请进。” 我推开房门,就见吉朴喇嘛端坐地毯之上,端正威严,一副大德模样。我心里感到有些好笑,脸上却没有表现分毫。 开门见山,吉朴喇嘛问我来他房间有什么事,却不奇怪我伤势痊愈。我将装有造化参天露的玉瓶放在他身前的方桌上,吉朴喇嘛见到玉瓶顿时心中了然,但他却推辞不受。 一滴就能换一条命的物件,实在是有些贵重。我只好摆事实讲道理,终于在吉朴喇嘛再三推辞后,让他收下了。吉朴喇嘛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我,一副你小子很上道,贫僧很喜欢的样子。看的我鸡皮疙瘩蹭蹭竖起,不寒而栗,于是赶紧拜别吉朴喇嘛,去了唐雅熙房间。 唐雅熙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就想到了生死未卜的刘先生,决定今晚就出发,前去刘先生所在的山洞。唐雅熙也想跟我一同前往,却被我拒绝了。此去行前途未卜,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在前面等着,我实在不愿意她去冒险。 可唐雅熙不肯听话,并且威胁我如果不带她去,就再也不搭理我了。我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后脑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打消立即前去寻找刘先生的念头,等明天一早再和其他人商量一下。或许可以让吉朴喇嘛说服唐雅熙,有句话说的好,叫师命难违。况且吉朴喇嘛刚收了我的大礼,肯定会偏向我。 翌日,我将芝兰等人招呼到一起,在吉朴喇嘛的房间里开会。经吉朴喇嘛一手裁决,由庄无色陪我前往,芝兰和唐雅熙留在寺中,静候修行。 唐雅熙对这个决定很是不满,但碍于吉朴喇嘛,却是不敢反驳,只能暗地里用指甲盖掐我的腰眼。我被唐雅熙偷袭,骤然发出一声惨嚎,众人齐刷刷的看着我,哄然大笑。我老脸一红,瞪了唐雅熙一眼。如此打情骂俏的场景,吉朴喇嘛见了直念“喇嘛千诺”。庄无色一脸苦相,他和顾倾怜正谈的火热,自然是不远意出远门,留下女友一人,不好和她交代。 我见庄无色闷闷不乐,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由暗道:“活该,让你看大哥热闹,还不是一样妻管严。 决定出发,就不再耽搁,芝兰为我们定好了机票,飞往了赣省衡州县。临行前,我将胡惊南之前交给我的破障丹转送给了唐雅熙,要她努力修行,争取早日修成证果境。并且答应她,只要她修到证果境,日后不管我去哪都要带着她。 三个小时后,经过一番折腾,我和庄无色终于上了飞机。在飞机上,我闭目思考着此 行的目的地“岣嵝山”。“岣嵝山”古山名,乃是五岳之一的南岳。也只有此处最符合我记忆中的山脉,经网络查找,里面的景色也非常一致。四季长青的绿竹,可以衡量天地的山脉,无一不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 只是要在这山脉之中寻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洞,却是有些困难。而且“岣嵝山”已经被开发成景区,在那行动未免不会引人注目。所以还要考虑隐匿行踪的问题,我可不想重蹈东岳之行的覆辙,再来一次牢狱之灾。 纷杂的念头让我的思绪一头乱麻,还是庄无色清闲,我歪头一撇身旁的庄无色,这货正和空姐在畅聊玄学大道呢。真想把他这幅嘴脸拍下来,也好叫他的倾怜看看,什么叫做花心大萝卜。也让唐雅熙明白明白,大哥是多么的纯情和专一。 直到飞机落地,庄无色还在和空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并且互相加了联系方式。下飞机时,庄无色还神秘兮兮的跟我说,“这小妹子真是他的红颜知己。” 我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心道带他来真是个错误,这小喇嘛不靠谱的毛病还没有改正。 临时找了一个“岣嵝山”附近的落脚点住下,第二天,我和庄无色扮作游客向“岣嵝山”探路而去。 刚到山脚下,我们就被一个身穿居士服的大妈给拦下了。 “小伙子,第一次来岣嵝山吧。呵呵,大妈一看你们就是外地来的。来来,跟大妈来,有点事儿要跟你们嘱咐一下。”大妈自来熟的搭话到,很自然的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拽到一旁。 我十分惊讶大妈手上的力道和出手的速度,心想难道我这是遇到高人了?自古名山大川出高人,我和庄无色不敢马虎,便随着大妈远离了景区门口。 “那个前辈,您拉我们来这不知道有什么吩咐?”待大妈停住脚步后,我忍不住先问了出来。大妈四周看了看,这才一脸笑容的回道:“嗨,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叫阿姨就行啊。阿姨跟你们说啊,你们这样空手上山可是要吃亏滴!” 我心里一惊,难道眼前这位大妈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高人啊,果然是高人,要不怎么如此能掐会算呢。要知道我和庄无色都是元神境界的人了,自带屏蔽天机的“保密系统”,只有道行比我们高,或者极为精通卜算之术的人才可以窥探到我们有关的事。 我不禁语气更加恭敬的对大妈说道:“还请前辈指点迷津,小子们感激不尽。” “嗨,你这小伙子说话还真客气嘞,什么指点不指点的,我啊就是好心,生怕你们吃亏!” “那是,那是。”庄无色在一旁附和道,他也被大妈震住了。 见眼前这位“高人”挺好说话的,我就趁热打铁,“前辈,那您就给我们指点指点?” 大妈高兴的开怀大笑,又随即收住笑声,神秘的说道:“这事儿可不能声张,不然容易惹出麻烦…” “那是,那是,那是…”我和庄无色一口同声的应和道,心想不愧是高人,一语中的啊。 大妈有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后,从身后横过来一个帆布挎包。伸手就向包内掏去,动作很是小心,一遍掏还一遍注意周围的动静。 我一看大妈这么紧张,心里也是一惊,莫非周围有什么危险。暗自提起“铁掌劲”以防万一,又催动道眼,向周围扫去。看了一周,除了“岣嵝山”散发出来的天地灵气,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嘀咕一声,难道是对方潜伏的太刁钻?我和庄无色交代一声,让他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就在这时,大妈也终于从帆布包里翻出了她想给我们看的东西。一把红色的短香。 “啊嘞?”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香里面有玄机,我不敢随意说话,只等着大妈开口。 大妈让我和庄无色凑在一起,悄声说道:“小伙子,我跟你们说啊,这山上卖的香火老贵了。他们卖五十一包,阿姨这呢,见你们都是实诚的孩子,一包收你们十二。怎么样,便宜吧?” 庄无色和我听的面色一尬,感情这位大妈不是什么高人,而是卖“私货”的啊。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拉上庄无色转身就要走。 那大妈见我们要走又拦住我们,有些气急的道:“你们这两个孩子,阿姨好心帮你们,怎么还嫌阿姨要的钱多啊。你们可以打听打听这已经是成本价了。你打听打听,哎,你们别走啊。” 我们又不是来求神拜佛的,买哪家子的香,便要绕过大妈转身离去。可那大妈好像是粘上我和庄无色了,又是一把将我们拽住。 我伸手扥扥,却是没能挣脱开来。我擦,这大妈还真是个练家子。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大妈的得意加胜利的微笑下,我们买了两捆短香。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七十九章 隐世山门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好不容易摆脱大妈的纠缠,我和庄无色终于买票上了山。看着手中那捆红色短香,我不禁感叹民间出高人啊,“大妈”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收拾心情,我和庄无色顺着景区铺好的台阶向山上爬去。半途路过一座不知名的神龛时,我和庄无色随手将短香点燃,插在供奉神灵的香炉内。 要说岣嵝山不愧是五岳之一,确实名副其实。一路走来不仅风景秀丽,就连天气也是非常的好,晴空万里,日头和煦。再配上那满目的青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过夏天。 可惜我和庄无色不是来这旅游的,而是探查地形,和可能存在的奇特之所,比如那山洞。 然而被开发过的景区大多千篇一律,岣嵝山虽有美景,却也逃不过现代建筑的污染。我和庄无色沿着游客的路,一路向前上却是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看来要想知道点情况,还是得问此处的山神或者土地了。 山神乃是南岳大帝,和东岳大帝一个级别,不一定搭理我们这两个小虾米。土地嘛,我和庄无色相视一笑,却是想起东岳山前软怕硬的那位。不过想来这次待遇应该有所不同,毕竟我也是元神真人了。虽然没有正式加封敕文阴府,但在阳间行走也有相当于冥府阴帅一般待遇,可号令实力在元神之下的小土地。 当然,如果是管理一方黑土的大土地,还是不听我们招呼的。 在上到岣嵝山顶,叩拜南岳大帝,算是打声招呼,我便和庄无色做缆车向来路返去。 还别说,这坐缆车的视角就是不一样,下面的景色可以尽收眼底,比一路走石梯强多了。 “李琰,你快看!”一旁的庄无色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招呼着我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我粗略一看,并没有什么发现。庄无色见我不在意,不由得大急道:“开眼!开眼看!” 我哦了一声,开道眼重新看去。只见在林宇之间,腾起一股道然之气。赫然是有修道门派在岣嵝山之中,瞧那规模,应该还是个修道大派。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隐世门派,不由得有些惊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就在这时,由那林宇间射出一道紫光,对着我的眼睛照来。我暗道不好,被发现了,赶紧向侧面一避,收敛气息。庄无色做的更绝,直接施展了敛息咒,将我护住。 那紫光在我们所坐的缆车上扫视几遍,却是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过了一会儿,紫光消失,我和庄无色都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好厉害的隐世门派,我们离这么远窥探都能察觉的到。 而且那紫光我有些熟悉,和当晚在洞顶打向我元神的是同一种气息。看来刘先生所在的山洞,和这个隐世门派脱不了干系。再往深了想,刘先生他们可能就是被这个隐世门派给控制住的。 想想要面对这么一群未知的高手,我不禁感到有些头痛。庄无色倒是没什么感觉,这小喇嘛出身本相寺,家大业大的,势力也不小。就算无意冒犯了岣嵝山的隐世门派,有本相寺的名头,人家也不会怎么难为他。 只是苦了我这孤家寡人喽,无依无靠的。再加上可能是潜在的敌人,我有预感,这次解救刘先生等人之行不会太顺利。 下了山,我和庄无色就回到宾馆,准备休息半天。等天黑人静,施法招唤本地的土地神,了解情况再说。 登了半天山,倒也累的饥肠辘辘,我和庄无色点了几道当地的特色美食,在房间内大吃大喝起来。还别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衡州的美食的确与众不同。吃的我和庄无色肚皮圆溜溜的,大呼过瘾。更是暗暗下决心,等这件事了了也要带唐雅熙一起来玩儿几天。 酒足饭饱后,我和庄无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我问他在飞机上都和那空姐探讨什么人生了,庄无色起初不好意思说,但在我“威逼”和“利诱”下,还是告诉了我。 原来那空姐是本相寺的香客之一,虽然之前和庄无色没有见过,但是一聊起来就是分外投机。空姐在知道庄无色是个有道“高”僧后,便问庄无色自己的姻缘在哪。庄无色一番老神在在掐手的算了一卦,告诉空姐远在天边。空姐听了还以为庄无色说的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于是空姐就理解成了庄无色和她表白。 要说庄无色这小喇嘛长得也是一表人渣的样子,空姐自然是心生爱慕,误会之下倒是和庄无色深谈了起来。两个人深入浅出的探讨一番后,发现彼此真是心意相通。但庄无色告诉空姐,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不可以跟她在一起。那空姐也是爽快的北方人,丝毫没有在意,纠结庄无色的感情状况,要跟庄无色做一对灵魂伴侣。 “啥?灵魂伴侣?”我听的一脑门子雾水,就问庄无色什么是灵魂伴侣。庄无色给我翻了一个白眼,便上床蒙起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我 只好给唐雅熙打了一个电话,倾诉一下相思之苦。聊到最后,唐雅熙在电话那头让我把手机的扩音器开开,要和庄无色说几句。我不敢忤逆唐雅熙的意思,就照着她说的做了。扩音一开,却是唐雅熙嘱咐庄无色要盯紧我,在外面不要沾花惹草。否则不但我回来要严肃处理,庄无色也要跟着接受惩罚。 庄无色对我虽然是爱答不理的,但对大嫂加师妹的唐雅熙却是毕恭毕敬。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唐雅熙和顾倾怜有联系。两人最近关系处的不错,已经成为了闺蜜。 两个远在天边的男人,就这样被遥控着互相监督了。我在心里念着“罪过啊,罪过,请原谅我没有看好我的亲密战友庄无色同志吧!” 和唐雅熙挂断电话后,我和庄无色半晌无话,最后达成一致协议。决定互立攻守同盟,一致对外。不能让唐雅熙和顾倾怜这两个老娘们给管成妻管严,男人嘛,要互相帮助~ 撇去这些杂事不谈,入夜以后,我看了看时辰,已经是晚上九点,是时候做法召唤土地了。 先礼后兵,自古有之,何况是请土地爷办事。于是在做法之前,我让庄无色买了两只烧鸡,一包花生米,一瓶好酒。也算招待一下,意思意思。 做法的道具准备好后,我和庄无色将宾馆客房内的长桌移到房间正中,再把一应施法道具摆在其上,便由我开始施法。 随手画了一张请神符,然后将“请神符”抛到半空,而后结印,双手十指张开,交叉并拢。念道:“今有截教弟子李琰,奉请此方土地神君,询吉问凶,指路引情。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敕!” “请神符”在房间半空处化作一道火光,绕着我头顶转了一圈便消失不见。许久,长桌前刮起一阵微风,将摆在桌子上的花生米吹得滚落一地。接着,在那堆花生米上浮现出几个字,“何事?” 我去?还挺傲娇?真和东岳土地一样啊。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哪不知道这位爷也是和吃硬不吃软的存在啊。于是我嘿嘿一笑,将左手一亮,对着那“何事”二字就是一拳而去。 阴差契印所化的牛头印记脱拳而出,只听哎呀!一声。一个身材矮小,身着土地服饰的小老头就从地面上转着旋风显出身形来。 一上来,就朝我拜倒:“不知牛帅法驾在此,小神多有得罪,还望上差原谅则个。” 看着前倨后恭的土地,我心里再一次感叹道:“做人还是要硬气一点。” 于是我口气生硬的问那土地,有没有看到过刘先生。土地闻言摇了摇头,说自己并没有看见刘先生。 我大喝一声,“你撒谎。”土地立刻告罪,称自己确实不认识刘先生,而且我就说了一个名字,连相貌都没有告诉他,就算他见过,也不知道刘先生就是刘先生。 我被土地说的一段绕口令绕懵了,但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是我太过心急,没有说清楚。于是我详细的将刘先生的体貌特征,以及神魂气息向土地说了个清楚。 那土地闻言一阵沉思,掐着细短的手指头,在一通回忆。只听它啊的一声,好像是有了答案。 我连忙问它想没想起来,土地却摇了摇头,告诉我这事儿它知道但是不能说。我问它这是因为什么,只见小土地一脸苦相,还是不肯说出实情。 我一看这还是自己不够硬啊,于是右手一挥招出熙剑,搭在土地肩膀上。那土地见我亮出一把灵剑,还架在它脖子上,身子不由一抖。显然它也知道,拥有灵剑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不是好惹的。 但那帮爷也不好惹啊,土地还是摇摇头,准备宁死不屈了。我被它可爱的表情逗得一乐,心中也有些不忍。所幸就不在逼它,反而问起山中隐世门派的事来。 土地闻听我知道隐世门派的事,小嘴顿时惊讶的能吞下一颗橄榄球。它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都能被我和庄无色发现,看来它刚才心有保留,实在是个笑话。 庄无色在我和土地交流的时候,全力催动“他心通”的神通之力,感受着土地内心所想。当刚才土地心里念头一起,庄无色就知晓了土地不敢开口的原因。于是他便向土地问到,时不时因为那隐世门派的存在它才三臧其口。 土地见庄无色窥破它心中所想,更是不敢隐瞒,如同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刘先生三人确实在几个月前来过南岳,而且当时他们三个人个个带伤。尤其是我跟它提到的那个刘先生,更是只剩下了一口气,是被另外两个人一路搀扶来哦。 我听到这不由心头一紧,刘先生果然是出事了。看来这次来南岳是来对了,得赶紧想办法把刘先生接走。 于是我问土地,那隐世门派是什么来历,是不是名门正派。土地略一犹豫,就说了实情。 那隐世门派名叫南岳斗米派,据说是南岳大帝传人所立,在此山盘踞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为天下名门之一。相比东岳被那群欺世盗名的人霸占,南岳斗米派可是名副其实,高手如云。 掌门真人刘云子,可是元神后期的大高手。在他之下,还有十位元神境的长老,也分别有着元神中期,初期的实力。门下弟子更是有着数百人之多,阳神境的弟子就占了一半。方圆百里的土地,山神,都要听从南岳斗米派的勒令行事。端得风光无限,实力不俗。 我听土地这么一说,觉得倒是还有些希望,毕竟再怎么厉害,霸道,那也是名门正派,总不能干出什么阴损的勾当。而且土地还说了,刘先生是自己自愿上的山。我猜很有可能,刘先生是重伤以后向南岳斗米派求助去了。 至于为什么他们三个人被困山洞,一定是另有原因,只不过现在我还不清楚。这也算是我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吧,心情不由得舒缓了许多。 接着,我又问土地那南岳斗米派的山门该怎么进入。土地却是摇了摇头,打死也不能再说了,毕竟它还收南岳斗米派辖制。再说下去可就是泄露上峰机密,有可能会被南岳斗米派严惩。 我一想也是,说不好刘先生还是南岳斗米派的朋友,我冒然问人家机密会很失礼。于是就打消了直接元神潜入南岳斗米派的念头,打算后日带好礼品礼物亲自上门拜访。 再和土地问了一下上山路线,这土地却是如实相告,还另交给我类似指南针的小圆盘,告诉我带着这东西就不会迷路。 我向土地道谢,接过指路盘。土地问我还有没有其他事,我想了想没有什么遗漏,便让它离去了。在土地临走之前,庄无色将那瓶酒和两只烧鸡塞给了它,并代我之前的不礼貌向它道歉。土地说了声不敢,就接过庄无色送的东西,脚下登着旋风原地不见了。 待土地走后,我问庄无色它说的情况是否属实,有没有什么隐瞒或者欺骗。庄无色摇了摇头,他心通感应下,那土地并没有什么异常。我这才放心下来,和庄无色讨论着明天拜山门的事宜。 由于我之前没有过类似的经验,就让出身大门大派的庄无色代劳,出门买了一些相应的礼品。庄无色这种事倒是麻利,大包大揽下来,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将礼品采购好了。 我看了看他买的东西,有吃穿用度,和山参药材之类的,最令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居然买了一方砚台。 送礼送砚台?我们这也不是进京赶考啊。庄无色说你这就不明白了吧,送砚台可是灵异圈里最流行的事儿。所谓“砚台”,“颜泰”,是倍儿给面儿的一种礼数。 我一听却是有几分道理,便不管那堆礼品,焚香沐浴,准备明天一早拜访山门。 翌日,我和庄无色早早起床,将那些礼品用两个大包裹绑好拴在背上,便出了酒店。这次我们没有走景区门口,而是找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偏僻地方,翻墙而入。 根据指路盘的指引,走山路,穿梭于林海之间。走了一会儿,我就开始埋怨庄无色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倒不是嫌背上的东西太沉,而是太占地方,在林海间穿梭极不方便。 庄无色讪讪一笑,他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只是想着有求于人,礼多人不怪嘛,就挑了最合乎礼节的全拜门礼。谁知道要走山路,还有这么多碍事的竹子。 我真想拔剑把阻拦在我身前的竹子一一砍掉,但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谨慎。动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只怕主人会有意见。为了过会儿好相见,还是忍了吧。我对自己安慰道,也就不理会时不时打在身上的竹子枝条了。 庄无色更是光棍的很,他被怕竹子划伤,竟然运起了罗汉真身,竹子打在他的身上还没有挠痒痒的劲头大。一路行去,却是轻松无比。 见他行的畅快,我也忍不住有样学样,运起铁掌劲护住全身。还别说,如此一来,我们两个人的速度真的快了许多。 在临近上午九点的时候,终于赶到了上次在缆车上看到的南岳斗米派。只不过南岳斗米派被阵法笼罩,我和庄无色一时找不到它的山门,而不得入内。 本来我可以用道眼查看的,但为了不给人家留下一个有意冒犯的印象,我决定用一种古老的方式,来通知南岳斗米派,请求他们放我和庄无色入山门。 掏出朱笔,我沾了沾唾液,在符纸上画了一张“拜帖符”。上面交代了我的身份来历,以及拜会山门的意图。 符籇画好后,我一运元气,将符籇激发,然后对着南岳斗米派的方向一丢。符籇化作一道火光,直射而去。在离我们所在位置不到百米远的虚空中,忽然消失,想来是南岳斗米派给它接引过去了。 我和庄无色在原地耐心等待,直到半个小时后…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八十章 如此礼遇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半个小时后,我们面前的虚空忽然荡起水波纹,行成了一个圆形通道。过了一小会儿,从这通道里走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道童。 那小道童身穿玄色道袍,道袍正中有着一道红色火焰印记,和普通的道袍样式差别很大,想来是南岳斗米派独有的制式弟子服。 “李师叔和这位大师请了,小道清月,尊掌门法旨,请两位入门一叙。”道童躬身一礼,极有章法的说道。 “有劳小道友,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给小道童回了一礼,便给庄无色使了个眼色,和他跟在了小道童的身后。 这清月还未变声,清脆的童声听上去倒是让人心生好感,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白净可爱的小脸蛋,透着一股灵秀之气,不用说也知道他是一颗修道的好苗子。 清月在我们身前引路,只见他掐了一个奇特的手诀,右手拿着一块令牌,对着虚空一引,空间波纹再次荡漾开来。 清月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侧立一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很是恭敬的让我和我庄无色先行。 我不由得对南岳斗米派升起一股崇敬之情,这么小的孩子就能做到恭谦有礼。不愧是名门大派,教徒有方。再看清月那一手术法,赫然已经修到了阳神境。七八岁的阳神境高手啊,我回忆了一下自己八岁的时候,还在院子里玩儿泥巴呢。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其实这也是我对清月的情况不甚了解,不知道清月乃是先天火灵之体,前期修炼速度极快,几乎没有什么瓶颈,只有在进阶元神境界后才会放缓。 而且清月在南岳斗米派也是一个独特的存在,乃是掌门刘云子的亲传弟子。得到刘掌门日夜倾囊相授,所以年纪尚小却有这么高的道行。 心里怀着对南岳斗米派的敬畏之情,我和庄无色迈步走进了通往山门的传送波纹之中。 一进传送波纹,我就觉得这里面和“虫洞”的原理差不多,五光十色的流彩,让人炫目以极。 大概过了三息,我和庄无色就从波纹里走了出来,只是眼前的架势似乎有些不对。这是…我转头一看,小道童清月也没有跟上来。 这是啥意思啊,把我们当犯人了?只见我们身处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密闭房间内,周围被结实的铁栅栏,和栅栏上道道含有封禁之力的符籇,我和庄无色不禁愕然。 “李琰,我们会不会中计了,这是陷阱吧?”我心里的疑惑还没有人给解答,庄无色就附在我的耳后向我小声问到。 我摇了摇头,却是让庄无色小心戒备,自己也挥手招出熙剑,横在胸前。 “南岳斗米派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吗?未免也太失礼了吧。”见没有人进来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便大吼大叫起来。并且捏紧了手中的熙剑,如果再没有人理会,我就准备和庄无色硬闯出去。 这时,密室的门忽然开了,从外面飘进两团足球大小的烈火。那两团烈火燃的通红,二话没说就向我和庄无色分别扑来。 我侧身闪过,反手一剑削过火球,火球便一分为二,继续向我烧来。我看的眉头一皱,又是几剑下去,火球数量陡然增加到十个,而且和之前的火球大小没什么两样。 不对!有古怪,我拦下了正要继续向火球打去的庄无色,他那边的火球也被分出了六七个的样子。 “无色,这火球越打越多,用不了多久就会把这里填满。到时我们连腾挪的空间都没有,只能被烈焰焚身。赶紧想个办法,不能再任其分裂。”我一边躲避火球,一边对不远处的庄无色说到。 庄无色应了一声,略略思考,便要求我为他争取一点时间,不要让火球干扰到他。 我沉声应诺,又跑到庄无色身边,将围着他转的火球吸引到我这边。然后带着这十几团火球在密室里左右腾挪,不让它们对庄无色产生干扰。 庄无色摆脱火球后,立即盘膝在地,低声念诵经文,喃喃细语中,我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陪着十几团火球戏耍了三分钟后,那些火球却是不耐烦了,在空中相互交错,叉织出一张大网,就要将我罩入网中。就在这危急关头,庄无色那边有了动静。 一尊璀璨五彩天王像出现在庄无色的背后,只见这尊五彩天王手里捧着一个类似灯罩一样的东西。而那“灯罩”上面雕有九天飞天火龙,个个栩栩如生。 接着,庄无色掐了一个印诀,那五彩天王立刻有了动作。只见它捧着“灯罩”的手高高举起,那“灯罩”瞬间涨大,发出一股只针对火球的巨大吸力。一众火球不敌灯罩发出来的吸力,便被灯罩全部收了进去。 刚才火球织成的大网离我也不过一尺之遥,我已经能感觉到那火焰不可抵抗的高温。多亏庄无色及时出手,才让我幸免于难。 “辟火罩?”危机结束,我这才吃惊的看着庄无色,居然连这位广目天王的法相都能召来,小喇嘛这证果境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只是我没有发觉,此刻庄无色并不太好受。他将全身的法力注入到广目天王法相之中,却是感觉“辟火罩”已经快要困不住火球了。 五分钟过去后,我终于发现庄无色有些不对,却已经是晚了。只见那广目天王的辟火罩越来越红,越来越亮,犹如刚刚从炉子里抽出来的烧锅一般。 “嘎嘣~”一声脆响,辟火罩由内而外出现了几道裂纹。接着就是“嘭!”,炸裂开来,里面收拢的火球四射而出。 庄无色受到术法反噬,吐了一口逆血,伤势倒不是多么厉害,只是一下子缓不过气,没能躲开迎面而来的火球。我眼见庄无色就要被火球击中,赶紧施展禹步跳到他的身前,使出护身印。护身气场张开,竟真的把火球挡住了。 我见状心中一喜,可还没等我再催动元气加强护身气场,我就感觉我身上的元气在剧烈的消耗。再看身前,护身气场已经被火球点燃,元气就是在这里被火球消耗的。 好家伙!这是什么火,怎么这么厉害。我赶紧扶起庄无色,撑着护身气场向铁栅栏走去。 待走到铁栅栏附近,我运起铁掌劲,挥剑狠狠向铁栅栏看去。 “叮!”的一声脆响,那铁栅栏被我砍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足有一厘米。不过我却没有丝毫喜色,因为这铁栅栏实在是太粗了,说是栅栏,其实就是根根铁柱,每一根都有碗口粗细。照刚才的速度砍下去,就算没有累死,身上的元气也搁不住火球消耗。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庄无色却是缓过气来。他立刻施展出罗汉真身,伸出两手抓住栅栏上的铁柱,用力向两侧一掰,铁柱便被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但铁柱也只是稍稍弯曲了一点,根本无法让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通过。 见此情形,我不由大急,手中剑诀一引,将熙剑抛向半空,施展出巨剑术来。 “天地无极,乾坤术法,巨象临世,破杀鬼精!” 熙剑瞬间化为一丈长短,上面电弧流转,煞是威风。 “斩!”我又是一声大喝,熙剑应声而落,斩在其中一根铁柱上。锵鎯一声,铁柱应声而断。我精神一震,指挥熙剑再次向另一根铁柱斩去。 这时,栅栏上贴着的封禁之符忽然亮起,刚才被熙剑斩断的铁柱瞬间恢复原样。而熙剑再砍下去,不过是砍出了一道浅浅的印痕。 特么的,这还怎么整,火球打又打不灭,牢笼逃又逃不了。难道真要坐地等死吗?我看了一眼周围阴暗压抑的环境,心道还不如当初迷失在幻市当中,今天也不用把这么晦气的地方当成埋骨之地了。 “呸呸!大丈夫怎么可以轻言生死,不如让庄无色用灵感术联系一下吉朴喇嘛,搬搬救兵。”我心思电转,却又是一条妙计涌上心头。 和庄无色快速交代了一下,庄无色一拍脑门,也想到了这个主意。于是,我加大元气输出,扩大了护身气场,破开些许空间,好让庄无色打坐施展灵感术。 庄无色盘膝坐下,掐起法诀,眉心的光点就闪个不停。可等了好半天,他也没能联系上吉朴喇嘛。庄无色停下法诀,丧头丧脑的站起身来。他告诉我这个地方有古怪,好像被封禁的严严实实,灵感术根本传递不出去。 “卧槽,无情!” 只是来拜个山门而已,怎么却要致我们两个于死地?想到这我就有些气愤,怒气冲冲将身后背着的拜山礼品扔向那堆火球。 “既然他们要烧死大哥,那这些东西也不能给他们留下,通通烧了吧!”我恨恨的对庄无色说到,庄无色一听也是将身后的包裹扔了过去。 噫?眼尖的我发现有些不对,那两个包裹沾上几颗火球居然没有被烧着。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些火球是样子货?幻象?不,不会,那火球内传出的高温做不了假。 这…我低头沉思片刻,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撤去护身气场,主动走向了那些火球。 庄无色在我身后大喊,“李琰你是不是疯了,快回来!”说着,他也向我这边跑来,拉住我的胳膊。我将他的手掰开,几步对着火球迎了上去。 数十颗火球砰砰砸在我的身上,将我烧成了一个火人。庄无色无力的瘫倒在地,已经是泣不成声。 “李琰你怎么那么傻,这让小僧回去怎么跟大家交代…啊!” “交代个屁,大哥没事儿。这些火球还真是玄妙,无色你也来烧烧看。”说着我带着满身的火焰扑向庄无色。 庄无色妈呀一声躲开了,大惊失色的叫道:“李琰,你可不要害小僧啊,小僧上有百岁的师尊等着养老送终,下有美丽冻人的倾怜等着照顾,你可不要拉 小僧一起送死啊!” “嗨,当初拜把子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吧,无色,跟大哥一起共赴黄泉吧!”我见庄无色怕的要死,不由起了戏耍之心。 于是密室之中,我和庄无色你追我赶,闹了有十来分钟。如此长的时间,庄无色也反应过来,他忽然气喘吁吁的停住,问道:“李琰,这火是不是不烧人,不然怎么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被烧死。” 听他这么一问,我得意的哈哈大笑。刚才能把他弄的这么狼狈,还真是舒爽啊。庄无色一见我这么得意,便知道刚才是被我戏弄了,恼怒挥拳向我砸来。 我只好收住讥笑,闪身躲了过去。连说我错了,不闹了,不闹了,庄无色这才收住手。 他站在我身前,好奇的伸手碰了碰我身上燃着的火焰。那火焰顺着他的手臂瞬间包裹了他的身体,吓的他又原地蹦得老高。 “嗨,无色,用不着大惊小怪,这火确实不烧人。你自己感觉一下试试?”庄无色冷静下来,发现此火确实不烧人,便放下心来。 就在我和庄无色讨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火时,密室中忽然传来虚无缥缈的爽朗笑声。 “呵呵,李师侄,庄大师,受惊了。敝派招待不周,让贵客受委屈了,还请二位不要介怀,刘某在这里向二位赔礼了。”随着这人话音一落,密室犹如揭开了尘封的大幕一般,铁栅栏和四面的墙壁都燃起火光,眨眼功夫就化成了飞灰。 周围的景象也蓦然一变,这哪里是什么密室,分明是一座宽敞的会客堂。此刻我和庄无色正站在大堂中央,左右两边各有十把交椅,每把椅子上都有身穿离火道袍的男女道人,他们年龄各不相同,最年轻的却也有四十来岁的样子。 而我们面对着的大堂正中,有一把用奇木雕刻的火焰坐塌。那坐塌大概有一丈多宽,三丈多高。在这坐塌上,有一身穿赤色道袍老道,道袍上面绣着明黄火焰纹路和朱雀御火图,却是刚才和我们说话的那位。 见此情形,我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南岳斗米派给我和庄无色开的玩笑。而且掌门刘云子亲自和我们告罪,却也是不好再追究下去。 于是我圆场说道:“刘掌门客气了,小道李琰和朋友庄无色,见过诸位前辈!”说着,我一杵身旁的庄无色。庄无色会意,和我一起向堂内的众人行礼。 众人不敢托大,也纷纷起身还礼。一番客套过后,刘云子说起了这场闹剧的起因。 原来这段时间神教不断派探子向南岳斗米派中渗透,之前也有人冒充我的身份前来南岳斗米派,几乎都要得手,将刘先生他们接走。幸亏刘云子火眼金睛,识破了奸人诡计,在紧要关头将刘先生他们保住。 自那以后,凡是进入南岳斗米派的人,都要经过这辟邪灵火的考验。若刚才我和庄无色身上带有一丝邪气,那可就不是现在这样完好无损了,只怕连神魂都要烧成飞灰。 原来如此,我和庄无色彻底打消了心中的些许不满。又交流一下神教在南岳的活动情况,有没有什么异动,这才把话题转到刘先生的身上。 据刘掌门说,他和我师父刘半程算是本家兄弟。当年一同离开家乡外出求道,一个来了南岳斗米派,一个却是不知所踪。若干年后,两人修为有成,游历江湖再次相逢。从此一直互有来往,相交甚密,就连当年收我为徒,刘掌门都是知道的。 这次刘先生突然到访,让刘云子有些搓手不及。因为刘先生赶到南岳斗米派的时候已经是昏迷不醒了,而陪他一起来的两个人更是伤势不轻。 刘云子赶紧将三人迎到观中,一方面全力医治,一方面派人去打探消息,看是什么人竟然能够伤到刘半程这个半仙,也好有个应付之策。 话说刘先生的伤势十分诡异,身上没有一道可见的伤口,神魂却是不翼而飞。而其他两人在南岳斗米派的精心照料下,日见好转,没几天的功夫就痊愈了。 其中那位女子,也就是我的师娘阿金,向刘云子道出前因后果。原来刘先生当年大闹神教总坛,被神主分身打伤后神魂一直不能紧附其体,而且神魂日渐混沌。再加上一直有追兵相逼,刘先生的伤势就这么耽搁下来。 直到阿金和林老找到刘先生的时候,他已经是不醒人事了。阿金知道刘先生和刘云子有旧,便带着他一路赶来。不料路上一直有神教的追兵,阿金和林老费尽千辛万苦和满身伤痕,才把刘先生送到南岳斗米派。 刘云子知道这各中原因,立即开坛做法,探查刘先生的状况。发现刘先生神魂已经离体,去向不知。于是召集众长老,以神火“大”法搜寻刘先生的神魂。 终于,他们在阴间某处发现了刘先生神魂的踪迹。阿金和林老当即决定,出神阴间,将刘先生的神魂带回来。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八十一章 再入阴间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刘云子也派出修为不次于他的大长老离火道人跟随阿金和林老而去,他则是留在观内,为几人护法。为了避免神教前来骚扰,刘云子连护派大阵都开了,全派进入警戒状态。可是阿金三人已经去了一个多月了,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这要换算成阴间的时间,他们在阴间已经待了好几年了。 要不是我今天来了,过两天刘云子也要派人将我请到观中,一同商量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毕竟这么长时间未归,只怕大长老和阿金他们已经是遭遇不测了。 我听刘云子说完这一切,心里不由揪了起来。对南岳斗米派的仗义相助表示衷心的感谢后,提出要见一见刘先生他们的肉身。刘云子爽快的答应下来,并亲自带我前去保存刘先生他们肉身的山洞。 来不及和其他长老多说几句,我和庄无色便跟着刘云子向山洞出发。在山间辗转徘徊半个小时,这才到了那处山洞的洞口。 只见山洞附近竹林茂盛,清脆钟灵,隐约间有紫气升腾,却是比那晚我元神来此看着更为秀丽一些。刘云子见我面露惊讶,便介绍说此处正是道家三十六洞天之一的紫霞洞天,内存先天紫气,诸邪辟易。在此洞居住不仅可以提升修炼速度,而且洞内的先天紫气可以保肉身不坏,是绝佳的道场。 只不过南岳斗米派还有一处离火洞天更为适合观中弟子修炼,这紫霞洞天就闲置下来,正好给刘先生他们放置肉身所用。 我点了点头,就要走进山洞。刘云子却是一把将我拦住,不让我进洞。我正觉诧异,刘云子忽然伸手向洞口顶上一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面圆溜溜的青铜古镜正好好的挂在那里,上面有强大的气息在流转,时不时闪出一道紫光。 心头一震,穆然想起那晚打在我元神上的紫色光柱,原来就是这东西发出的。当下感激的向刘云子道谢,感谢他及时提醒。 刘云子哈哈一笑,道了声不谢,随即挥手打出一道火光。那火光笔直飞到青铜古镜附近,在铜镜上晃了几晃,随即没入镜中。 火光一入青铜古镜,镜面便好像被蒙上了一层哑光,那道强大的气息也被遮掩起来。刘云子这才请我和庄无色入洞一看,我不敢妄自尊大,失了礼数,赶紧让刘云子走在前面。 刘云子一摸下巴的山羊胡须,赞道:“半程收了个好徒弟啊,李师侄以后要多带带清月,你们算起来也是师兄弟啊。”我闻言称是,这才跟着刘云子进了山洞。 进了山洞,我才发现这紫霞洞天说是道家三十六洞天之一,可横截面倒是没有多大。估计也就是三间瓦房那么宽,两人立起来那么高。而且洞内并不像寻常的山洞那样凉爽,反而气温很舒适,空气也清新很多,我知道这是先天紫气带来的附加效果。 再向里面看去,黑漆漆的,只有氤氲的紫气发出微弱的紫光。这时,我注意到洞壁两侧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便好奇的凑近了看去,原来是紫水晶! “我的天啊,这洞壁完全是由紫水晶构成的,得多少钱啊。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天地伟力也着实有些不可思议。哦!再看看那朵奇花吧,怎么宛如水晶雕刻一般,太美丽了!这要是摘下来送给唐雅熙,她一定会非常喜欢。啊!还有…” 我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好奇的东张西望,全然把刘先生的事抛在了脑后,不得不说我这个人确实有些没心没肺。 刘云子也没有打搅我兴致的意思,便放慢脚步,任我细细看去。反倒是庄无色,这小喇嘛除了对吃感兴趣外。哦,不,现在得在加一条,这小喇嘛除了对吃和女人感兴趣外,对其他事情好像并不怎么热衷。一直在催促我,赶紧去看刘先生要紧。 我听他唠叨的厉害,便收起心思,老老实实的跟着刘云子向深处走去。如此速度加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洞底。 到了此处,紫气浓郁的几乎犹如实质。每一次呼吸,都摄入大量的紫气到肺腑之中,我只觉浑身舒泰,神魂都轻省几分。体内元气自动运转,不要钱一般吸纳周围紫气,我的道行居然在一瞬间上涨了几分。可不要小瞧这几分,到了元神境界,每提升一小步花费的苦功都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 心中有些吃惊,我便问刘云子这是怎么回事。刘云子回答说头一次来紫霞洞天的修道之人,都会被紫气灌顶,从而提升修为,再进来,就没有这种效果了。闻言我不禁松了口气,这要是天天都可以紫气灌顶,岂不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飞升成仙,那也太恐怖了些。 待我和庄无色彻底吸收完紫气,刘云子一挥手,打出两道火光。那火光分别落在洞壁两侧的壁灯上,发出明晃晃的光芒,将洞底照了个一清二楚。 我揉了揉眼睛,适应了突如其来的亮光,向周围看去 。只见洞底正中是一面平整的墙壁,上面刻有古篆大字,紫霞洞天。在篆字周围刻着些许云霞浮雕,还有一些奇特符号,却是看不太懂。而在这块石壁之下,却是摆着三个巨大的蚕茧。蚕茧上,露着三个人的面孔,分别是刘先生,阿金和刘先生。 我见状赶紧几步走到刘先生身前,想要把蚕茧除掉。刘云子打叫一声不可,将我拦了下来。我告罪一声,却是自己这次又莽撞了,连忙向刘云子请教这三个蚕茧是什么东西。 刘云子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这蚕茧是我师娘阿金留下的。我听说是师娘留下的,便凑到蚕茧附近看了看。只见这蚕茧晶莹剔透,通体雪白,不含半点杂质。跟一般的蚕茧相比,犹如云泥之别。 我弯腰在蚕茧与地面相接的地方捡起一块黑色的片状物,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腥臭的味道。再俯身,趴下,发现那蚕茧与大地相连,如同植物一般扎根其中。 开启道眼,再向蚕茧看去,只见上面蕴含着一股独特的生机。这股生机由上而下,由外到里,连接着刘先生他们的肉身,却是可以维持刘先生三人的肉身消耗。 “师娘真是好手段!”我不由暗叹,如此施为,只要蚕茧不被破坏,他们的肉身也就可以长期保存,直到寿元终结,而且不用担心体能消耗的问题。不出意外,他们此时的心跳已经降到最低,如同龟息一般。 刘云子见我观察的仔细,便问我有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我将我用道眼看到的和推测的和刘云子一说。这老道惊呼一声,发了疯一般窜出了紫霞洞天,都没和我们打声招呼再走。 我和庄无色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一派掌门如此慌张。 摇了摇头,心道自己可管不了别人家的事,还是研究一下该怎么救刘先生他们吧。 我试着用截易术上的招魂法门,在原地给刘先生叫起魂来。可废了好一番功夫,也不见一魂半魄,只安慰刘先生还没死,自然难以招魂。 过了一小会儿,去而复返的刘云子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青年弟子。我转身看去,只见那两个弟子一前一后,抬着一副石棺。 瓦特?要给刘先生他们收尸嘛?我疑惑的看着刘云子,并不清楚他搞来一具石棺做什么。 刘云子也没跟我细说,让两个弟子将石棺放在地上,便让他们出了洞天。而刘云子绕着石棺转了一圈,每走一步,就在石棺上不同的位置扣手敲击三下。如此一圈扣完,只听咔吧一声机括的响动,石棺棺盖自动打开。 我凑过去一看,发现一个童颜鹤发的老道正衣着整齐的躺在里面,胸膛上下起伏,还有微弱的呼吸。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南岳斗米派的大长老,离火道人。而这石棺是保存他肉体无恙的,显然是一件奇宝。 不过观其面色,却是油尽灯枯的样子,说明石棺虽奇,但照我师娘阿金的手段还是差了很多。 我好奇的问刘云子将离火道长搬到紫霞洞天干什么,刘云子告诉我当初他没有听阿金的话,喂离火道长蚕蛹,而是私自用本门至宝,避天棺将离火道长肉身保存起来。 没想到离火道长他们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如今离火道长的肉身之剩下一口气了。再不出手施救,只怕就算离火道长元神回来,也只能转修阴神之体了。(此阴神非彼阴神,而是指阴间的神位。) 那现在把他带到这里有什么用?难道是保存肉身,加以防腐?我心里又生疑惑,却在下一秒被解开了。只见刘云子挥手一招,发出一道强大的吸力,将离火道长的身体从石棺内摄了出来。然后将离火道长搬到了刘先生的旁边,刘云子一把掰开离火道长的下巴,将一颗黑不溜丢的蚕蛹扔进了离火道长的嘴里,又把离火道长的下巴合上。 我看得有些反胃,这也太恶心了吧。没等我发问,那离火道长身上瞬间生出了无数蚕丝,将他一层层包裹严实,蚕丝最后也没入地表。 而当这一切恢复平静后,我惊奇的发现,本来之剩下一口气的离火道长,肉身又重新焕发生机,而耗尽精力的肉身正一点点恢复过来。 刘云子见状也是呼了一口气,他刚才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想到阿金留下的蚕蛹真的有奇效。 紫霞洞天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我和刘云子商量一下,想要前往阴间,寻找刘先生和离火道长他们的下落。 刘云子答应下来,便将我和庄无色带离了紫霞洞天,回到了观内。一番盛情款待后,将我和庄无色安排住下,等到晚些时候再商量入阴的细节。 我和庄无色只能客随主便,各自回房休息。趁这段时间,我给唐雅熙打了个电话,报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和事情的进展 ,却是隐瞒了去阴间的事情。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况且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对此事我并不感到畏惧。 唐雅熙在电话那头嘱咐我要照顾好自己,等接到师父后,一定要早早回来。我答应了,然后又给芝兰打了电话,这次却是把实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并嘱咐芝兰千万不要和唐雅熙提起,不然唐雅熙该胡思乱想了。不料唐雅熙那个时候就在芝兰身边,我说给芝兰的话让她听了个一清二楚。在电话那头唐雅熙直骂我是骗子,而且吵着闹着要来衡州,说是要跟我一起入阴。 我听了一阵感动,但又是一阵无语,这又不是去阴间旅游,还用组团带妹么?这也太不把阴间当回事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干啥呐?当即否决了唐雅熙的想法,并拜托芝兰看好唐雅熙。 芝兰在一旁也是好言相劝,这才把唐雅熙稳了下来。并嘱咐我一定要小心行事,实在不行就给她师父吉朴喇嘛求助。我应和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如此直到晚饭结束后,刘云子和一干长老,还有我和庄无色在会客堂里商量起入阴的具体事宜。 这次会议由刘云子主持,他简单介绍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和现有情况,让大家讨论该如何去阴间,派谁去。众长老你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个章程主意。 这事儿也不怪他们,他们之中十个有九个都是苦修之士。要论捉妖拿鬼,斗法讲道那个个都是灵异界顶尖的一流。但是论起谋划,全都绑在一起都不如一个企业的小白领。 见众长老一副“傻白甜”的样子,我只好略有不尊的说出了我的想法。 此次入阴间,需要借道阴府。因为我之前去过阴间,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上次能活着回来简直就是命大。如果直接在阴间横冲直撞,随便乱走,不定惹上什么恐怖的存在。还不如先去阴府,在哪里打听一下消息。毕竟我在阴府也是有熟鬼的,比如百晓峰,比如牛头。而且还可以顺道看一下老祖宗,鬼爷,已经好久没有跟他老人家联系了,说实在的有些想念他老人家。 当然,更多是想念那滋味无穷的魂菜。这一点不用看我,看我身边早就垂涎三尺的庄无色就知道。 话又说回来,从阴府穿过去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安全,总比两眼一抹黑乱找的好。 众长老和刘云子听我说的头头是道,便一致同意了我的计划。只是该派谁去呢?长老们又是一番激烈的讨论,最后共同推举了一位新进长老,马长风。马长风,又名长风子,是南岳斗米派新晋的元神长老。别看他和我一样刚刚进入元神境界,但是这个人修炼的功法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咳咳,夸张了。准确说,这个人是南岳斗米派唯一一个修炼兵魂神火道的家伙。所谓兵魂神火道,就是将自己的神魂炼成一团神火,专修神魂一道。如此神火大成可烧尽天下鬼神,放到阴间更是了不得,简直就是无敌的“纵” “火” “犯”。有谁不服,烧。有谁拦路,烧。 本来上次挑选跟阿金他们去的人时,就考虑了马长风了。但是那时候他还没有晋升元神,所以就没能前去。 这次,众长老一致认为,马长风是最适合的。于是,这个刚刚修成元神的长老就躺枪了。但我看此人五官方正,是不可多得正义之辈,此行一定不会给我们拖后腿,就答应下来。 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立刻行动。 我请刘云子帮我准备了一些符纸和法事物品的补给,便决定今晚上路,前往阴府。 刘云子答应下来,马上派弟子准备妥当。却是这道家圣地,这些法事物品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般,随处可见。当这些东西转交到我的手中后,刘云子又交给我们三人一人一个火玉瓶。这火玉瓶里面封印着离火道长的气息,只要靠近离火道长三里位置,便可以带着我们找到离火道长。而找到离火道长,也就找到阿金了。 至于如何找到刘先生,那只有离火道长知道,因为神火寻人正是离火道长的拿手好戏。 待入夜后,我便出神而起,领着庄无色和马长风前往阴府。(额,忘了提庄无色了。其实呢也不用提,以我们哥俩儿的感情,哪怕是上刀山他也会跟着的,我也不会拒绝。这就是兄弟情义。) 待我们三人走后,刘云子便派弟子将我们三人的肉身转移到紫霞洞天。并且为我们分别喂了一颗阿金留下来的蚕蛹,如此便解决了后顾之忧。 顺着虫洞,我带着庄无色和马长风来到阴府大门,鬼门关。这次守门的鬼将我根本没有见过,但是我手上的阴差契印相当管用。只是一亮,便主动给我们放行了。至于私自带两个生魂进入,那它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诸事不顺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笑话,牛帅的契人岂是它们这些小喽啰能够管的。再说了,你没见人家那队豪华阵容吗?两个元神真人,一位证果大师,就算是冥帅来了也要客气三分。它们拦着不让进,除非是脑子秀逗了。 于是我和众阴差告辞后,大大方方的带着庄无色还有马长风进了鬼门关。进了鬼门,发现里面还是笔直的一条青石砖路,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直到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后,眼尖的庄无色发现在青石路的右侧有一个小亭子,离我们也就一两里地的样子。庄无色顿时来了兴趣,要知道上回他还没有看到过这种建筑,莫非是阴府在扩建? 庄无色飞掠而去,把我和马长风落在了身后。马长风可是第一回下阴府,多少有些放不开。进了鬼门一直以我马首是瞻,见我没有动身的意思,便跟在我的身侧继续向前缓缓而行。 “李琰,马长老,你们快点,都快赶不上二路马车了!”庄无色已经到了亭子里,向我和马长风挥手招呼着。 我见庄无色神色急迫肯定是有要紧的事,也没想这二路马车是什么鬼,便和马长风打了招呼,向庄无色那边飞掠而去。要说马长风名字里不愧有个“马”字和“风”字,遁飞的速度比我快了不止一筹。我只觉眼前火光一闪,马长风就到了亭子里,而我足足花了三息才赶到。这还是神魂化剑,御剑而行的结果。 到了亭下,我抬头一看,亭子上有一副宽大的牌匾名为“驿马亭”。这三个字潦草至极,犹如小孩握笔涂鸦。也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真够惊世骇俗的,阴府也好意思摆在这。 再看亭中,偌大的亭子只有稀稀拉拉十几个阴魂。它们似乎都是刚刚在阳间领了盒饭的,神魂蒙寐还不甚清醒,只凭阴府赋予的本能行事。要等落了魂籍才能恢复神智,成为阴间的鬼民。说白了,它们都还没有阴府户口,就跟阳世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见我和马长风及时赶到,庄无色长舒一口气,指着亭子里的一面石碑说道:“你们看,阴府还真是服务升级了,这不是公交车么?嘿嘿,李琰,咱们也坐坐阴府的公交车怎么样,反正你现在手里有的是冥币。” 我没有答话,而是顺着庄无色的指点看去。就见那石碑上刻着几个地名,从左到右依次是始发站鬼门关、驿马亭、黄魂路、望乡台、恶狗村、金鸡岭、迷魂殿,最后一站就是鬼城酆都。 此刻驿马亭三个字在石碑上不断闪烁,似乎是在提醒乘客阴府公交车即将到站。 “公车马上就到了,李琰你倒是回个话啊,小僧一定要坐坐这阴府的公交车。” 我不屑的瞥了一眼庄无色,这小喇嘛真是蹭吃蹭喝惯了,到阴府还打大哥钱包的主意。不行,得教训教训他,于是我偷偷在他后背贴了一张“引鬼符”。 这符可是我之前就画好的,为的就是在阴域内将一些没有自主神智的鬼魂调虎离山。没想到在这就用上了,正好可以试试引鬼效果。 “敕!” 我轻喝一声,“引鬼符”便被激发了。再看庄无色,身上蓦然亮起一道绿光。接着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怎么说呢,就像炸臭豆腐的味儿一样。 正在絮絮叨叨的庄无色忽然鼻子一抽,似乎是察觉到了味道不对,抬起胳膊左右闻了闻,直呛得他干呕起来。还没等他找到这臭味的来源,亭子里的阴魂闻到引魂符发出的味道,眼睛立刻变得通红,齐刷刷的向庄无色扑去。 庄无色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那些阴魂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旁的马长风见此情形刚要出手,却被我拦了下来。我对马长风会意一笑,两个人就站在一旁看起庄无色的热闹来。 因为阴魂不等同厉鬼,也没有造成任何杀孽,庄无色却是不能用佛法伤害它们,否则就会有损功德。 只能带着这些阴魂围着亭子打转,身上穿的衣服被众阴魂撕成了破布条,看上去还挺时尚的样子。滑稽的表情,加上夸张的外表,庄无色成功把我和马长风这两个观众逗笑了。 见我和马长风没有被阴魂追击,还站在原地发笑,庄无色哪还不知道是我在捣鬼。他惨嚎一声:“哎呦,李琰,你这个混蛋,快把它们给小僧停住。哎呦,小僧的胳膊。”这时,正好一只阴魂咬在了庄无色的胳膊上,庄无色叫的更欢了。 我心中暗道解气,就要将“引鬼符”祛掉,却忽然听到一阵铛铛的响声,便停住解咒的手,接着就看到我们来时的青石路上驶来一辆颇为怪异的车。我细眼看去,只见这车头有三匹黑色高头大马,身上不带一丝杂毛。个个都“套”着粗粗的缰绳,拽着一列不伦不类的火车。 嗯?马拉火车!卧槽,这是哪个年代的风格来着?我心中一阵吐槽,就这一眨眼的功夫,火车就站 了,从车头跳出一矮胖一瘦高两个阴差。 那胖鬼差拔出刀来,大声喝到:“大胆,尔等何人,竟敢扰乱阴府秩序,该当何罪!” 我听着一愣,再看这两位,怎么看怎么和电视剧里的“胖瘦头坨”有一拼。但鬼不可貌相,它们的道行居然也有元神初期的样子,不怪敢如此和我们说话。 为了不惹麻烦,我只好告罪一声,将庄无色身上的“引鬼符”收去。那些阴魂没有引鬼符的影响,立刻就恢复了呆滞的样子。 “额,两位差爷,是小道等人不懂规矩,还请两位差爷高抬贵手。”说着,我空手一抓,一叠厚厚的冥钞就出现在手。恭敬的将钱递给胖鬼差,胖鬼差冷哼一声,默不作声的将钱塞进了兜里。 见胖鬼差收了钱,我就以为这事儿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便要招呼庄无色和马长风,离开此地。 可那胖鬼差似乎并没有罢手的意思,收了钱,却是一刀向我砍来。我去,收钱不办事儿,真当大哥是软柿子不成。手中熙剑一握,我挥剑向上一砍。 咔嚓一声,鬼刀应声而断,那胖阴差似乎没想到熙剑如此锋利,也没想到我实力超出了它的预计。所以,它悲剧了。熙剑砍断鬼刀,力道仍是不减,顺着行剑轨迹,一下就把胖鬼差的脖子斩断。 顿时,胖鬼差头颅飞起,却又朝着我咬了过来。这阴府之中,阴差受阴间法则保护,几乎都是不死之身。除非我用上熙剑里面储存的天雷弧,否则对它们的伤害也不过皮毛。 可我哪敢擅杀阴差,那可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的。所以只是给它一点小教训而已,没有动真格的,谁知道它还没完没了。 我叹息一声,对着咬来的“鬼”头,亮出了左手。牛头印记亮起,那胖鬼差眼睛瞬间变大,如同两根灯泡。接着脸上肌肉一阵扭曲,有害怕,有骇然,更多的是惊恐,然后脑袋翻着跟斗回到了它的身体上。 “胖诚不知牛帅法驾到此,多有得罪,还望上差多多包涵。”胖鬼差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丝毫没有了之前的飞扬跋扈。 “呵呵,差爷,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您看既然有牛帅的面子在这,咱们就化干戈为玉帛吧。”我也就坡下驴,赶紧和胖鬼差缓和关系。 “那是,那是,就听上差的安排。”胖鬼差和颜悦色的道,就差没给我奉上膝盖了。 在得知我们想要乘坐这趟前往鬼城酆都的列车后,更是殷勤的把我们请到了头等舱,并且没有收我们一分车费。我自然是应承下来,但还是给胖瘦鬼差一人塞了几千万冥币。 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收了我的钱,胖鬼差笑的更和善,态度也更殷切了。只是那瘦鬼差从开始到现在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我看不出深浅来。 而那十几只阴魂就没这么幸运了。只见胖鬼差阴沉着脸,用锁魂链将它们锁挨个扣上,准备将它们送往炼狱受苦,惩罚它们大闹阴府之罪。 我看着心头不忍,毕竟这事儿是我引起来的,它们也属于“躺枪”。只好再次向胖鬼差求情,并承诺一定给它烧一栋大宅子,这才将众阴魂救下来。 通往酆都的列车开动了,我看着列车外飞驰而去的景物,竟然有一种坐了飞机的错觉。事实上,这趟列车,还真是用飞的,根本和阳间的火车不一样,没有铁轨。只靠那三匹黑马,便飞上了天。 一路上我们也见识到了恶狗村,金鸡岭的航拍景色,却是可惜不能带手机。不然拍下来发到网上,一定会大火特火。这玩意可是独家新闻,别无分号。咳咳,思绪跟着列车上下翻飞,不知道胡扯些什么。 在列车行驶了小半天后,终于看到了鬼城酆都。但我们三人却是要提前下车,因为这趟车要在迷魂殿里给那些梦寐阴魂办理入住手续,还有相关的魂籍,说不得还要花费半天的时间。 由于我们现在事情紧急,便没有再搭顺风车。反正酆都走两步也就到了,何况三人皆是元神境的修为,直接用飞的就可以。 于是下了列车后,三人携手并进,向酆都飞去。到了酆都城下,看守的阴差见我们三个生魂到此,又免不了一通盘查。我只好将阴差契印再显摆一次,这才顺利通关。我不禁心生叹息:“哥也想低调啊,可实力,实力不允许哇!” 一进酆都城,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我居然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只不过这一次似乎有点不受欢迎啊。 每一只路过我身边的鬼魂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绕行,不敢跟我距离三步之内。我挠了挠头,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大哥晋升元神以后,身具王霸之气了?却不知我身上元神气息太过庞大,普通鬼物拿敢沾上半分。 直到庄无色出言提醒,我才想起收敛了身上的 元神之气。那马长风更是不知道还有如此情况,狂烈的神火气息,让众鬼魂们瑟瑟发抖。没一会儿就弄出了乱子,就听“噗”的一声轻响,一个本就微弱的鬼魂竟然被马长风的神火气息给吓爆了。 顿时引起了现场鬼魂们的骚乱,它们以我们为心,向四周玩儿了命似的溃逃。如此大规模的混乱,立刻引起了大批阴差的注意。只见一道道黑色的烟气从四面八方赶来,落在我们周围,化作一个个手持“阴”刀,手拿拿魂锁的阴差。它们齐步上前,将我们团团围困。 我擦,又惹事了。我暼了一眼身前的马长风,这家伙也是个惹事儿精啊,简直就是庄无色第二。却是主动忽略了,刚才的事儿是自己挑起来的。 见众阴差蠢蠢欲动,我赶紧亮出阴差契印,表明身份。众阴差这才快速退去,一场危机再次悄然化解。 经历这两次三番的意外,我却是不敢让庄无色和马长风这两位在酆都随意走动了,于是轻车熟路的带着他们前往鬼爷开的《醉琰楼》。 刚到醉琰楼下,里面的伙计便发现了我,赶忙从大堂跑了出来迎接。 “琰少爷,您怎么来了,可是有好些年头没看到您了,近来可好?快快请进!”伙计一边招呼着我们,一边向大堂高声喊道:“琰少爷到~” 我回了伙计两句,便引着庄无色他们进了醉琰楼。一进门,掌柜的就迎了上来,和我一番客套。我应答如流,便将马长风介绍给了掌柜的。毕竟马长风是初来乍到,很多阴府的规矩都不懂,正好让掌柜的和他交代一二。 问了问掌柜的,鬼爷有没有在酒楼,掌柜的告诉我说鬼爷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他们也是联系不上。 我只好放下拜会老祖宗的念头,转而让掌柜的把我们三个人的住处安排好。 休息片刻后,我将庄无色和马长风招呼到我的房间里,又让酒楼炒了几个拿手的魂菜送了上来,便和他们商量起下一步该怎么办。 饭桌之上,庄无色吃的正欢,马长风却是和我刚来阴府一样,也不敢下筷子。他一准是忌讳这些菜是给鬼魂吃的,我便善解人意的给他解释了一下魂菜的做法和用料,并且亲自示范吃了起来。 马长风见庄无色和我都动起筷子,犹豫片刻,也伸出筷子加了一小口。当他把这小口魂菜放到嘴里,眼睛忽然闪出一道精光。 “这特么,太好吃了吧!”马长风心里想着,不禁泪牛满面。 “这真是世间没有的珍珠美味,我在阳世吃的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啊!”马长风泪牛满面,嘴里絮絮叨叨的没完,翻过来调过去就这两句话。 我看的一呆,难道这位大哥对魂菜过敏,食物中毒了?不对啊。“卧槽,给我留点!” 这两位如同人形饕餮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桌面上的魂菜一扫而空。庄无色更甚,菜全吃完了,居然还不满足的感慨道:“哎,可惜没有鬼爷的血魂酒,这魂菜吃起来真没滋味…” 我听完一脑门黑线,心道没滋味你还全都吃光了。 马长风吃饱喝足倒是没二化说,只是坐在原地运行法门,炼化魂菜所蕴含的巨大魂力。片刻过后,他刚刚晋升元神的神魂便彻底稳固下来。 “两位吃饱了,也喝足了,该干活了。”我见他们两个消化的差不多,便提出要去酆都城里探探有没有用得到的信息。 马长风立刻应承下来,庄无色却是磨蹭蹭的还想再吃一会儿。气得我很铁不成钢的给了他一拳头,庄无色立刻清醒几分,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冲出了《醉琰楼》。 马长风也要跟着庄无色出去,我却没有允许,而是让他老实的待在醉琰楼,最好是待在他的房间里哪都不要出去。 马长风诧异的问我为什么,我只得告诉他,你对这里不熟,走丢了不好找。马长风闻言露出尴尬的表情,便听话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我怕庄无色趁我不在惹出什么乱子在,跟酒楼掌柜说了一声,让他照顾好马长风,便朝着庄无色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还没追出多远,就见庄无色被阴差锁拿住了。我一捂脸,我的天啊,这一天到晚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会儿了。没办法,我赶紧追上前去,再次亮出了阴差契印。可这一次,那帮押着庄无色的阴差并没有给面子,仍旧不将庄无色放开。 我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便问身边的一个阴差,它们领头的上司是谁。那阴差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又撇了撇我左手,朝我身前不远处的一顶轿子努了努嘴。 我…这是啥意思。 阴差…就那意思。 无语之中,一个瓮里瓮气的声音从轿子里传了出来:“小子,怎么连本帅也不认识了?”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八十三章 监察鬼眼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牛头!我一下子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这下好办了,我还以为是碰上其他阴府的大人物人,没想到正是自己的老熟人。 当即机灵跑上前去,小声的谄媚道:“嘿嘿,牛叔,哪能啊,小侄儿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一别经年,牛叔您还好吧,这个这个…” “好了,别这个那个了。走,上轿,跟本帅回府一叙。”牛头大手一挥,招呼我和他同乘一轿。 “额,这个,牛叔,我兄弟他…” “别提这小子,本帅打一开始就看他不顺眼,现在更是不顺眼。既然犯阴府规矩,那就别想逃脱惩罚。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啊,将这小子绑好,游街示众。”牛头冷冷说道,却是不容任何人质疑。我话刚说一半,便咽了回去。开玩笑,这老牛的脾气我可是一清二楚,我再敢给庄无色求情,说不定连我也得一起罚着。 况且,不就是游街示众么,又不掉几两肉。再说了,庄无色还怕丢人,额,丢鬼么?这里没有一个鬼认识他,就算丢鬼也无所谓了。我心里这么替庄无色安慰自己,脸上却是一脸悲痛的样子。 那庄无色被阴差一绑,见我满脸悲痛,也不知道我和牛头谈怎么样了。受“惊”之下,他只得大声高呼“李琰,救我!”却是连经常自称的小僧二字都忘在了脑后。 我心中窃喜,小喇嘛,看你这回长不长教训。嘴上却是丧气的说道:“无色啊,我也帮不了你了,牛帅都被你整闹心了,正在气头上,你就别刺挠了吼?”一激动,我还“飙”出了东北方言。 庄无色听到我这么说,顿时面露悲壮之色,仿佛就要英勇就义一般。被一个方脸阴差拽着锁链,拖着向前走去。 牛头再次邀我上轿,我不敢推辞,便一步迈了上去。这一进轿子,我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两个清晰的大字,“奢华”。然后又是两个大字,“牛笔”。不愧是阴府四大冥帅之一,轿子都跟旁人不一样。这哪是轿子啊,简直就是移动的房车啊。别看外面看着不起眼,却是内有乾坤啊。 就见这轿子内空间非常大,和普通的住宅没什么两样,里面沙发彩电茶几应有尽有。而牛头正坐在轿子正中的沙发上,身边还有两个阴魂侍女,姿色皆为上品的样子。看起来,牛头颇有一种腐“败”的感觉,妥妥的小资生活。 我赶紧再次见礼,牛头一摆手,让我坐在沙发上,两个阴魂侍女知趣的从牛头身边离开。没一会儿,其中一个侍女又端着一套茶具返回。将茶水一一倒好,她便又退了出去。 “小子,这次又来阴府干什么,你是不是活够了?本帅看你也到元神境界了,若是活够了,就留下来,给本帅当一个偏将军吧,也好免去你那轮回之苦。”牛头虽然打趣的说道,但是脸上流露出些许渴望,没准还真是想让我留下来。 这让我心里一突,胆子顿时小了很多,弱弱的说道:“这个,这个,多谢牛叔美意,小侄还没有活够,再过个一两百年,咳咳。” “得了吧,小子,你都是元神真人了,一两百年哪够你活的。好了,直说吧,这次来阴府,有没有本帅能帮的上的地方。”牛头神色一正,收起了玩笑之意。 我听牛头这么一说,不禁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直接来找这位祖宗呢?要说阴间的事儿,哪件能瞒得过它们这些冥帅的耳目。问它,绝对妥妥的。 于是我将刘先生他们的事儿一说,牛头听完却是一脸怒意。 “他们居然敢对付老刘,他奶奶的,欺负到俺老牛的身上来了,找死!” 说着牛头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中豁然出现了那至强冥器散魂钢叉,显然是动了真火。 就在我想将其劝住的时候,只听外面有阴差喊道:“此人擅闯阴府,罪行滔滔,奉牛帅法旨,游街示众,以正典型!”说完,就是几声锣响。 牛头被这阴差响亮的声音一打断,却是暂时熄了怒火,重回理智,将手中的钢叉收回。毕竟他的身份在那,不可以滥杀凡人,否则将会被削去神籍,打入无间地狱。 我见状赶紧把茶水递给牛头,并把话题转移到庄无色身上。牛头接过茶水,泯了一口,便恢复波澜不惊的样子。他问我是不是想看看庄无色现在的状况,我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想啊,当然想啊。这可是难得的机会,看庄无色出丑。 正当我要走出轿门的时候,牛头忽然露出了猥琐的神情。我心里一突,这是啥意思。却见牛头大手一挥,一道乌光打在了客厅的彩电上。 彩电立刻启动,画面正是轿子外面的场景,真实如亲眼所见。 我暗叹牛笔,便坐回沙发,端起茶水,一边吸溜,一边看起庄无色本色出演的游行直播。 就见庄无色身边现在没有一个阴差,只在他身前百十米处有两个阴差牵着绑在他身上的锁 链,带着他向前走去。 而在道路两旁,鬼宅阁楼或者是店铺茶馆的窗子里,有鬼民纷纷露头,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在街上游行的庄无色。 可以说是万鬼空巷,好不热闹。 在我看来,却是没有什么,和电视剧里的游街示众没啥两样嘛。我暼了一眼牛头,暗道你罚的稍微重点也好啊。 牛头察觉到我的心思,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他一指屏幕上的画面,得意的说道:“嘿嘿,小子,你可看好了。下次你要是敢不听本帅招呼,下场跟他一样。”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庄无色却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就在这时,一颗黑不溜丢的鸡蛋从街道的一侧丢向了庄无色。而这颗鸡蛋就像是一根导火索,在庄无色身上炸开花的同时,引来了更多的黑蛋从天而降。 “啪!啪!啪!啪!啪…” 无数声鸡蛋碎裂的声音传来,庄无色身上瞬间裹满了鸡蛋液一样的黑色液体。而且这蛋液粘性还挺大,打在庄无色身上就牢牢将他裹住,丝毫不给他将其甩下去的机会。 我在屏幕另一头看的分明,庄无色的脸都绿了,而且将吃下去魂菜全都吐了出来。一道道黑色烟气从庄无色身上散发出来,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臭味熏人。 “我擦,这也太残酷了吧!但愿不要自此给庄无色幼小的心灵上留下阴影。”我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而事实上从这件事情以后,庄无色就再也没吃过鸡蛋,看也不能看,一看就吐。 如此游行了整整两条街,庄无色才被阴差放了。而那条拴着他的铁链,更是被阴差们弃之不用。无他,实在是太臭了。 被酆都鬼民热情招待的庄无色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顿时失去了色彩。 “不会真有心里阴影了吧?”我有些于心不忍的看向牛头,希望他能放庄无色一马,别再弄出新花样折磨他了。牛头见庄无色游街完毕,便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给手下发出一道指令,便彻底放了庄无色,而我则是随着牛头回了牛府。 刚回到牛府,牛头便哼了一声,眼中红芒闪过,院子里的剑型条幅便亮了起来,大阵腾起,将牛府跟外界彻底隔离。除非是阎罗亲自前来,否则任何人都不能闯入偷听。 走到院子中央,牛头在一张石桌面前停了下来。牛手一背,给我留下一个极为深沉的背影。 “老刘的神魂是什么时候流落阴间的?那些寻他而来的人,都有什么特征。说吧,说的仔细一点,本帅要发动…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 我闻言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将阿金、林老和离火道长的相貌和特征说的一清二楚。 牛头听完双目一动,两道红光从他的眼睛中射出天际,向着阴府上空探去。顿时,在不知多远的高空,出现了两颗巨大的血色牛眼,犹如两颗血红色的太阳。 刹那间,整个阴府都跟着震动起来。 与此同时在阴府某处府邸的大门口,白无常抬头向天际看去,嘴里小声嘀咕道:“监察鬼眼,老牛这是要干什么?不行,我得去看看,别惹出什么乱子来。” 白无常一闪身,原地消失不见却是去了牛府。 牛头施展出监察鬼眼后,阴府各界大佬纷纷发来神念问询。牛头推脱说是抓一名重要的犯人,也就一一打发了。但诸位大佬都警告牛头,不要将事情闹大,让他赶紧把监察鬼眼收了。牛头正在搜索刘先生他们的踪迹,自然是不肯就此放手。 其中一个阴府大佬顿时发怒,要出手教训牛头,却被判官老爷拦下,显然他是与牛头有旧,出手相帮。 等白无常赶到牛府的时候,牛头也探查完毕,收了监察鬼眼。 “嘭!嘭!嘭!” 牛府大门被白无常拍的山响,牛头一打响指,牛府阵法便停了下来,大门顿时打开。白无常气势汹汹的夺门而入,斥责道:“老牛,你是不是干够了啊,监察鬼眼没有阎君同意,是随便开启的吗?要是挑起阴间大乱,你可是得吃不了兜着走。我可不是为了你着想,而是为了四大冥帅考虑,要是没有你,我们三个干的活就得多一倍。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要存心不良。否则…哎?这小子是?” 一进门,白无常絮絮叨叨,念念碎碎的教训起牛头,说了一大通以后,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知道这位的厉害,不敢怠慢,赶忙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嘿嘿,这个,白叔好啊。我是那个,那个刘半程的徒弟,我叫李琰。” “哦!”白无常重重哦了一声,似乎是想起来了我的存在。不过转瞬他就咦了一声,道:“嗨,你小子命短啊,这么快就下阴间了?别怕别怕,以我跟老刘的关系,肯定照顾你个阴司司职当当。额,当我身边的司车长怎么样?有道是司车秘书最贴心,升迁容易 活最轻。” 我心中一阵无语,暗道:“刘先生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啊,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没等我接话,牛头却对白无常沉声道:“老刘出事了!” 白无常闻言神色一肃,他来之前也猜到了几分,没想到牛头动用监察鬼眼真的是为了这件事。当下与牛头坐在石桌旁,听牛头说一下刘先生的事。 不料牛头太懒,转而让我代为传达,说我知道的更详细。我…好吧,你牛,你说了算。于是我把刘先生的事儿和白无常又说了一遍,直说的我口干舌燥。 白无常听的仔细,听完之后,一摸无须的下巴,沉声道:“原来是这样,老牛,那你探查到老刘的下落了吗?” 牛头神情一肃,告诉白无常,“探查到了。”就这么简短的几个字,却是没有了下文。 可白无常心思电转,却是知道了刘先生神魂的所在。“老牛,你是说,老刘他…” 牛头对着白无常重重点了点头,面色阴沉的几乎能够滴出水来。我在一旁猜的着急,心想你们知道你们倒是说啊,让大哥干着急。可嘴上却是不敢问出来,这两位正心情不好,还是等他们自己说吧。 果然,沉默一段时间后,牛头对我开口了。 “小子,你怕不怕死?” 嗯?怕不怕死,这句话好像以前有很多人问过我。怕死,当然怕死,尤其是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但是,如果是为了救刘先生,那么我不怕。若不是刘先生教给我一身本领,恐怕我早喂了不知名的阴魂妖魔了。现在刘先生有难,我必须挺身而出,要不然还是爷们儿么? “不怕!”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 “好!” 牛头和白无常异口同声的朝我说道,把我吓的一个激灵,不会真的让我送死去吧。顿时我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和刚才的英勇完全不符。 牛头… 白无常… 这就是老刘的徒弟?怎么还是一副怕死的样子。两位纵横冥府无数年头的大拿,就这么被我的天真无邪雷到了。 “咳咳!”,牛头轻咳一声,缓解了尴尬的氛围,对我开口道:“那个啥,小子,不是真让你送死,你放心啊。就是有些事儿得你亲手去做,虽然有些风险,但是以你现在的道行,本帅相信你小子可以的…” 白无常… 我… 谁信啊,你们刚才表现的那么悲壮加严肃。不过为了刘先生,哥忍了。 于是向牛头和白无常保证,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坚决不退缩,坚决执行。 牛头和白无常对视一眼,纷纷给我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老刘徒弟正确的打开方式。 见我下定决心,牛头便和我说起了他用监察鬼眼看到的情况。要说这监察鬼眼不愧是阴府至强神通,阴间的一草一木乃至一粒尘埃都别想瞒过它的探查。在牛头全力催动下,还真在一处阴域里找到了刘先生的神魂。只不过这处阴域离阴府太过遥远,远远超出了阴府的管辖范围,而是在一个名为多目鬼王的治下。 这多目鬼王已经超越了元神巅峰,相当于半个鬼仙的存在,比四大冥帅的境界还要高出半头。如果四大冥帅拥有天庭神格和阴府至强冥器在手,还真打不过它。就算有至强冥器,四大冥帅也只能压制多目鬼王,而不能将其收服。 事实上,在广阔的阴域内,还有许许多多的类似于多目鬼王一样的存在。阴府以前拿它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派四大冥帅时常领兵去阴域各处清剿。 但是这鬼王一类鬼物在阴域简直多如牛毛,清剿一处,又会生出另一处。阴府一看,得,跟割韭菜一样了,做的都是无用工。所幸就不怎么把这些鬼王放在心上了,任由它们在阴府以外的地方作威作福。只是象征性的,让四大冥帅出兵讨伐一番,把其中炸刺的家伙给拔掉。但,也仅限于此了。 多次清剿,众多鬼王早就研究明白四大冥帅的气息特征了,只要他们四个一出现,那些鬼王就会带着家当,溜之大吉。所以这些年被清剿的鬼王也越来越少,四大冥帅渐渐的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就没在管过。 如今刘先生的神魂落在多目鬼王管辖的阴域中,却是不知情况如何。牛头和白无常因为上述原因,也不能亲自前往查看,否则惊走了多目鬼王,下一次就不能启用监察鬼眼了。 如此探查多目鬼王阴域的重任就交给我了,当然,他们也不会让我前去白白送死。各自交给我一件逃命的法器,是一片拇指大小的金箔和一根棕黑细长的牛毛。 我接过两样法器,便将这件事应承下来。有句俗话说的好啊,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身为刘先生的弟子,这种舍生取义,爱师敬长的事儿必须我来啊!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八十四章 前往多目鬼域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牛头和白无常一脸欣慰的看着我,如同看自己的后辈一样。随后,牛头又给了我一份通往多目鬼王所在阴域的地图,以及一道通关手令。 这道通关手令可以让我们毫发无伤的通过阴府方圆千里的阴域,但是千里以外地方阴府的威慑力就没那么强了。而多目鬼王所在的阴域,距离酆都有一千五百多里之远,阴府的通关令就全然无效。(这里插一句,阴府的地方其实很大,只不过有些地方生魂是无法进入的,哪怕道行再高的人也不行。这涉及到了生死轮回,所以对生人魂魄是保密的。) “行了,小子,赶紧出发吧,以免耽搁久了再添变故。”牛头对着我大手一挥,一道乌光将我全身罩住,然后我就被传送出了牛府。 “老牛,这孩子真能成事儿吗?要不要派几个手下暗中盯着,万一有个闪失也好出手相助。”白无常面露担忧的说道。 “七哥,要是能派出人手,咱们兄弟四个去就行了,何必让这几个小家伙冒险。你是不知道啊,现在这…”说着,牛头将嘴巴凑到了白无常的耳根,细声细气儿的耳语起来。 白无常听牛头说的连连点头,面色越发凝重,显然牛头透露的信息量有些大。以他冥帅之首的地位,也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二。 牛头和白无常密谋了好一会儿,又招来马面和黑无常,四个人又是一通商量,很久都没有拿出个结果。 再说我这边,被牛头直接传送到了庄无色身边。刚一到庄无色附近,我就闻到了那股惊天地泣鬼神的臭味。再看庄无色,还是双目无神的样子。唉,这小喇嘛,也不知道哪点让牛头看着厌烦,怎么总挨牛头收拾呢? 我从背包里掏出符纸,执笔画了一张驱浊符。画好之后,将驱浊符贴在庄无色身上。 “敕!” 符籇被激发,一道火光自庄无色身上燃起,瞬间将他全身包裹上。腾腾的金色火焰烧过,那些阴府浊物所化的黑鸡蛋液便跟着燃烧起来。而且这驱浊火焰只烧晦气祟气和浊气,对神魂并没有什么影响。在神魂上施用后,反而会让神魂更为纯净,清灵。 待驱浊火焰燃烧殆尽,庄无色身上裹着的黑色蛋液也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点点的臭味,影响不大。这时,庄无色也缓过神来,一把将我抱住,放声嚎啕大哭。 “呜~,小僧再也不来阴府了,这里不是人待的,小僧再也不来了。” “哦?那魂菜你也不想吃了呗。”我戏谑的问到。庄无色闻言果然停住了哭声,面露尴尬之色。“吃还是要吃的,能不能和鬼爷商量商量,在阳世也开一家分店…” 我…心太大了,就庄无色这样的,没心没肺啊。我一把推开他,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老玻璃,大哥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庄无色哎呦一声,也挥拳朝我打来,我哪里会让他如愿,撒丫子就向《醉琰楼》跑去。 两个人一路上你追我赶,打打闹闹,倒是给这座死气沉沉的酆都平添了几分生气。 回到醉琰楼,就看到马长风在大堂和掌柜的聊的火热。见我和庄无色回来,二人才停止交谈,并肩向我和庄无色迎来。 “马师兄,看你和掌柜的聊的不错,怎么样,对阴府有所了解了吧。”我笑着开口问到。 马长风一脸兴奋的和我说道:“李师弟,还别说,和掌柜的聊了小半天,我已经对阴府了解个大概。古人云,视死如生,还真是不假。在这阴府里,阳世的东西是应有尽有,只不过所有的事物都要比阳世落后一百来年的样子。咱们算是到百年前旅游一圈了,哈哈,没想到阴府的风土人情是如此奇妙,倒是让师兄我有些乐不思蜀了。” 待马长风说完后,我和庄无色一脸吃惊的看着他。马长风见我们神色有异,也反应过来。在这乐不思蜀可就是死人了,想长期住下去,那得死过一回再说。气氛顿时有点儿尴尬,我只好转移话题,说起刘先生的事儿来。 可我刚一开口,掌柜的就拦住我,将我们三个人请到了一间密室。 “琰少爷,咱们这醉琰楼里鬼多混杂,有不少都是阴域来的探子,你们有事儿还是在这说吧。有什么需要就招呼一声,在下先告退了。”说着,掌柜的就从密室走了出去,并悄悄的带上了房门。 我看着掌柜的离去的背影,不禁暗叹,这个老鬼不简单啊,不愧是鬼爷选中的掌柜,心思缜密,倒是一个不错的帮手。 感觉掌柜的走远了,为了保险起见,我让庄无色为密室布上一道结界,以防有鬼偷听。却是我把掌柜刚才说的话听进了心里,并且更为小心了。 庄无色立即照办,将手中的佛珠高高抛起,念诵几句咒语,一道由佛光化成的结界就把密室包裹的严严实实。虽然没有太强的防护能力,但只要有鬼接 近偷听,就一定能够及时示警。 我开启道眼,四处查看了一下,确认密室里再无一鬼,这才和庄无色他们两个说起刘先生的下落,以及牛头和白无常的嘱托。 马长风闻言沉思片刻,便同意前去多目鬼域,而庄无色却迟迟没有说话。我看着一脸思索的庄无色,还以为他要打退堂鼓,便出言相问。 庄无色摇了摇头,告诉我并不是想要退缩,而是想起了与这个多目鬼王有关的事。他似乎听吉朴喇嘛说起过,当年吉朴喇嘛入阴间和多目鬼王打过交道。 据说这多目鬼王实力颇强,和吉朴喇嘛大战数千回合仍分不出胜负。而且多目鬼域里其他臣服于多目鬼王的鬼王境界存在也是不少,至少相当于十数个元神真人,所以多目鬼王在众多阴域中也算是一方霸主。 不过这个多目鬼王行事诡秘,很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更别提交手了。故而多目鬼王名气虽大,但是阴间鬼神大多对其了解不深。 多目鬼域也是众多阴域中最神秘,最排外的阴域。以前不乏鬼王境的高手前去抢占地盘,但是从来也没有鬼成功过。多目鬼王千年以来,从无败绩。如此厉害的鬼王,却很有分寸,从不招惹阴府。所以阴府的大佬对多目鬼王和多目鬼域的存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庄无色说完后,听的我一阵头大,感情我不仅要面对一个元神巅峰的鬼王,还得小心应付他的那些手下。再想想那多目鬼域,必然各种势力是错综复杂。在那里做小动作,一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 而且我们除了一张通往多目鬼域的地图外,几乎对多目鬼域一无所知。这样一来,风险又大了许多。 庄无色,马长风还有我,三人的思维一时陷入了僵局。 “李师弟,我看不如问问这里的掌柜,看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刚才我和掌柜聊了半天,发现他对整个阴间都非常了解,或许可以帮的上忙。”马长风忽然出言对我说到。 我一听也对,我们三个是初来乍到,那掌柜的可是本地土“著”。正所谓强龙不过地头蛇,问他准没错。 于是我拉响密室门口传唤伙计的铃铛,铃铃作响后,却是掌柜的亲自前来问询。 我也不瞒着掌柜的,将我们此行的目的一五一十的说了。那掌柜的听的很仔细,一边听,还一边用指头掐算着,似乎也懂一些卜算之道。 待我说完,掌柜的叹息一声,直说我们这次前往多目鬼域只怕是凶多吉少,而且未必能够达成心愿,救出刘先生。他劝我们最近不要去多目鬼域,不如等鬼爷回来。以鬼爷的实力,那多目鬼王不过是小菜一碟,到时候手到擒来就可以把刘先生救出来。 我听到这就问掌柜的,鬼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掌柜的苦笑一声,说鬼爷行踪不定,有时候几天就回来一趟,有时候一走就是十几年,甚至上百年。当然,这是阴府的时间。若是换算成阳间的时间,也就大概两天,两年,二十年这样的。 两天,还好说,这要是两年,二十年…就算我们能等,刘先生他们也绝对是等不了的。而且之前刘云子也说了,刘先生可是被神主打伤,神魂蒙昧才流落到的阴域。现在神魂伤势是否恢复还是未知,若是再拖下去,神魂伤及根本,只怕救回来也是个痴呆“残”废。 所以,等鬼爷回来是不现实的。于是我和掌柜的说必须立刻前往,哪怕有危险也是在所不辞。 掌柜的见我态度坚决,又沉思一会儿,想出另外一套方案。据掌柜的说,多目鬼域有一个名为贪吃鬼王的恶鬼,这个贪吃鬼王是多目鬼王的手下得力干将。恰巧其极爱吃《醉琰楼》所制的魂菜,每隔十年左右,都要差人前来订购魂菜。而醉琰楼每次都会派专人为贪吃鬼王送达魂菜,双方的关系一直比较融洽。 若我们执意要去多目鬼域,不如乔装成醉琰楼的店小二,将魂菜送到贪吃鬼王那里。如此一来,既不惹鬼怀疑,又可以顺利在多目鬼域通行,可谓是一举两得。 我一听这感情好,如此也就可以顺利进入多目鬼域了。就让掌柜的赶紧安排,争取明天一早就出发。 掌柜的却摇了摇头,说不凑巧,那魂菜昨天刚刚派人给贪吃鬼王送去,现在只怕已经到了半路上了。如果我们此时前往二遍,未免太不合常理。 我一翻白眼,这不是等于没说么。掌柜的见我这副表情,不由哈哈大笑,直说我没有听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虽然菜已经送出去了,但是他可以派本楼最快的神行马车,将我们送到送菜队伍中去。只不过现在就要走,否则也是来不及的。 掌柜的问我们还需不需要准备点什么,毕竟这次走的太仓促。如果有所需要,他可以现在就去搜集,等我们到达多目鬼域再派人送去。 我们三个都说不需要, 因为来阴间之前都在南岳斗米派准备好了。掌柜的吱应一声,便出了密室,为我们准备车驾去了。 过了不到一刻钟,神行马车就被拉到了醉琰楼的大门口。掌柜的赶紧招呼我们上车后,吩咐一个护院的伙计驾车,随我们一同前往多目鬼域,也好有个照应。 我只感觉坐在马车前面驾车的这个大哥实力非同小可,似乎有元神后期的实力。便问掌柜的这鬼是什么来历,掌柜的哈哈一笑,告诉我这位名叫青干,是鬼爷一手培养出来的伙计,绝对忠诚可靠。而且早在多年前就进入鬼王后期,虽说不如多目鬼王实力高强,但是放到阴域里也是一方霸主的存在。 我听掌柜的这么一说,对青干更有兴趣了,便和青干打了个招呼。却不曾想这个青干冷冰冰的像个木头,并不太爱说话的样子,也就是顾忌我的身份,才回了简短的几个字。 一见青干如此孤傲,我心里更对其实力信服几分。有句老话说的好啊,会咬人的狗不会叫,能杀鬼的高手都话少。人狠话不多,社“会”我青哥。不说就不说吧,关键时刻能顶用就行。 于是告别掌柜的,三人一鬼驾着神行马车,向送菜队伍追去。 要说这神行马车可真是快逾闪电,坐在马车内,丝毫没有感到有什么动静。但透过马车窗围看向周围景物,只能看到一些灰黑色的虚光。显然是马车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将周围实物都虚化了。 但就是如此速度,等赶上送菜队伍,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当马车里的三人昏昏欲睡时,只听青干沉声说道:“琰少爷,到了。”说着,青干就挥手打出一道青光,那前面不远处的送菜队伍见到后面射来一道青光,而这青光明显是楼中护卫第一高手青干发出的,就立刻停了下来。 很快,有一名瘦高的伙计就从前面一溜烟小跑过来,跑到马车下,恭敬行礼,问道:“青干统领,不知您亲自前来有什么事?” 青干看都没看伙计一眼,冷冷说道:“送少爷。” 伙计见此也不以为意,显然也是清楚青干的脾气秉性。得知我在马车上,转而对着马车行礼道:“不知琰少爷前来,小的有失远迎,还望琰少爷恕罪。” 我听到马车外面的对话时,就已经清醒过来。再听伙计和我打招呼,便掀开车帘,走下马车。 和伙计打了个招呼,便把我们想要加入送菜队伍的事一说,却是没有提这样做的目的。那伙计也是机灵,我没说,他也不问,只将我引到送菜队伍的领队面前,将我的要求复述一遍。 那领队也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直接让我们四个替换了队中的四个伙计,然后送菜队伍继续向多目鬼域快速行去。 临走前,我问青干,这神行马车该如何处理,是不是让那四个伙计给驾车回去。青干却是冷冷一哼,说那些伙计怎么有资格坐神行马车,这车只有鬼爷和掌柜的能动用。也就是我身份特殊,不然也没有机会坐上神行马车。 我看着这么拉风的马车,心道这玩意要是一路跟着送菜队伍走,鬼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啊。于是把心中担忧的事和青干一说,青干暼了我一眼,对着神行马车一招手。神行马车立刻原地缩小无数倍,变成火柴盒大小,被青干收在了掌心。 青干还真是“骚”包啊,不早点把神行马车收起来,还得我提醒他才收,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如此我也发现带青干去多目鬼域的一个缺点,那就是这家伙太显眼了。一眼就能看出他那孤傲的性格,再加上一身鬼王后期的实力,走到哪都像挑事儿的存在。 鉴于此行需要隐秘行事,我便以少爷的身份,让青干压制自己的实力,降到鬼王境以下。青干不太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其对鬼爷忠心耿耿,对鬼爷的后人更是无条件服从命令。一巴掌拍在脑后,吐出一口鬼血,青干的气息就跌落到了鬼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青干,这特么的绝对不是孤傲,而是“一根筋”,说白了就是没脑子。让你压制实力又不是让你自残,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于是一路上大家谁也没再开口,气氛出奇的压抑。 要说青干的恢复能力还是挺强的,在距离多目鬼域还有二百里地的时候,气息就恢复了巅峰,仿佛从未受伤一般。 为了避免他再自我损伤,我亲自给他画了一张敛息符。青干倒是没有说什么,接过敛息符直接贴在自己的胸口。符光一闪,青干的实力便被隐藏在了神将后期,在这阴域里也算是一个不弱的高手。反正用来震慑宵小是足够了,也并不张扬,引鬼注目。 见敛息符效果不错,我又分发给庄无色和马长风各一张。那原本送菜队伍却是不用,领队的有鬼王初期的实力,倒是正好作为震慑,以免有心怀鬼胎之鬼,惦记送菜队伍。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八十五章 贪财鬼城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二百多里在阳世的话,开车上高速也得一个多小时。但现在这是在阴间,根本不能以常理计算。以阴间赶路的速度,在十多分钟后,我们所在的送菜队伍就进入了多目鬼域所辖领地。 此刻,我们正现在一处高坡,眺望不远处多目鬼域边境的第一城池。你没有听错,就是城池。整个多目鬼域都是唐朝那种风格,以数个鬼城相连,在多目鬼王的领导下,掌控多目鬼域。而多目鬼域一共有十三个鬼城,每个鬼城都有一名鬼王作为城主镇压一方,号称十三鬼猛太保。 我们这次送菜的对象,贪吃鬼王,就是第四城贪吃鬼城的城主。所以我们要跨过三座鬼城,才可以到送菜的达目的地。至于刘先生在哪,还需要根据牛头给的提示自行寻找。 可能是十三鬼城的任意一城,也可能是多目鬼王所在的中心区域,鬼王宫。 所以能不能找到刘先生,还是靠一定的运气的。只希望自己最近能够走运吧,我忽然想到在霖池自己好像气运反噬,最近要走霉运的,不禁一阵头大,但愿可以借庄无色点运气吧。转念一想,庄无色刚到阴府就被游街示众,似乎运气更不咋地。 那就靠马长风吧,刚晋升元神,应该是运道正旺的时候。我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后悔没有在来时摆一个金钱锁运阵,增加几分人品。或许那样,一到阴间就能随心所欲的碰到刘先生呢? 如此想着,却听到一声轻喝:“大家都听好了,不管你们是之前来过,还是从来都没有来过多目鬼域的。一定要遵从本领队的指挥行动,不然怕是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到时候,整个队伍都会因此而受牵连。” “别怪本领队没有提醒过你们,上次,就在上次,一个新来的伙计,就在这第一城贪财鬼城魂飞魄散了。啧啧,那魂魄炸开了,就像烟花一样。你们要是不想落得同样的下场,就乖乖听话。” 领队老鬼对一干人等嘱咐着,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瞅向我们这边,而且特意在青干的身上停留几秒。我心头一阵滴血,掌柜的啊,你不是派青干来坑我们的吧。 嘱咐完毕,领队老鬼便招呼一声,让大家向贪财鬼城进发。过了一两分钟,就到了贪财鬼城之下。 只见那贪财鬼城并没有守城的鬼兵,城门也是紧闭,只有城门口处一左一右两盏车轮大小的白纸灯笼,在闪着荧绿色的鬼火。 领队老鬼挥手让众人停住脚步,自己则是轻车熟路的走到城门正中的门缝前,猫腰在怀里掏着什么。我在侧面刚好看到,那是一沓沓冥币,足有三四百亿。不过阴府的货币始终是贬值状态,三四百亿换算成阳世的购买力,大概也就三四千的样子。 领队老鬼将冥币全部掏出,轻轻扣了城门三下,由重重的扣了两下。只听嘎吱一声,城门打开一条缝隙,刚好够一只鬼爪探出。也不知道那鬼爪怎么办到的,那么厚一沓冥币,只用了一下就抓到了手里,然后就立刻抽回门内。 过了一会儿,从门里传来一声重重的敲门声,接着又是一声轻轻的敲门声。领队老鬼眉头一皱,却是通过暗语知道,城门那边的小鬼嫌钱给的少了。 领队老鬼轻叹一声,又掏出一沓冥币,大概有七八百亿的样子,却是比之前多了一倍。城门内那只鬼手又是一伸手,将所有冥币收了回去。 “咚!咚!咚!咚!”五声重响过后,领队老鬼眉眼一松,看来是可以顺利入城了。 果然,嘎吱嘎吱的开门声传来,贪财鬼城的大门缓缓打开。领队老鬼一招手,众人便跟在他的身后,进了贪财鬼城。 我在经过鬼城大门的时候,用道眼看了看,发现刚才在门后的是一个奇矮小鬼,生的一张狗脸,身高不过五十公分。倒是那双鬼手,跟个蒲扇似的,怪不得可以一下收走那么多冥币。似乎感觉我在看它,那看门小鬼尖叫一声,好像是在警告我不要多看。 领队老鬼在听到这声尖叫后,脸色一沉,就告诉我不要随便乱看,惹怒了这帮小鬼,在鬼城是寸步难行的。我只得告罪一声,收起道眼,低眉顺目的跟着队伍走去。 一路上发现这贪财鬼城不愧有着贪财二字,道路两边的建筑都是用铜钱堆成的,散发着一股浓厚的铜臭味儿,熏的我和马长风咳嗽不止。倒是庄无色,他说这里的气味儿非常好闻,感觉就像闻到了混合型女士运动香水一般。 我不由得暼了一眼庄无色,这小喇嘛,看来不仅仅贪吃好色,贪财的毛病肯定也是跑不了的。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走了一路,遇见的鬼都是一副穷酸样,根本没有一个富态的。我不禁好奇的问领队老鬼,不是说贪财鬼城么,连房子都用铜钱建造,怎么自己身上穿都这么简陋。 领队老鬼听我这么一问,却是来了兴致,告诉了我其中的原由。这和阳间的某种现状 差不多,正所谓显摆装叉没有钱,哭穷寒掺富流油。别看它们一个个穷酸的要死,那是它们觉得财不外露,实际上随便一个在阴间都是大富翁。贪财嘛,那真是一个子儿都不舍的花。 我听完心中了然,还真是这样,比如很久以前我在电视上看到这样一条报道。报道上说,“某地举行车展,一位身穿半袖短裤,脚踏人字横拖的仁兄到某马最新款跑车上试驾,被售车员瞧不起,谁料短裤仁兄当场掏出银行卡,潇洒一刷,果断打脸售车员,喜提跑车一枚。” “有钱人啊,低调,越有钱越低调,好有道理的样子。” 埋头走着,直到快要从贪财鬼城穿过的时候,我都没有抬头。因为我被这里的铜臭辣了眼睛… 直到队伍走到另一道鬼城门下,碰到唯一一个在贪财鬼城乞讨的小鬼,我这才抬起头来。 “哎,谁有花不完的钱喽,给爷一万万亿。” “哎,谁有住不完的四进宅院。留爷一套。” 这小鬼一身华丽富贵的打扮,坐在一面一人高的破鼓上,拿着一个铜钵在城门出口前卖力的吆喝着。领队老鬼一见这富态小鬼,脸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连身子都不由得晃了一晃。 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便在手心画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庄无色和马长风也感觉到了,一个握紧了袍子下的佛珠,一个手心里燃起了一团明黄色的火球。众人随时都可暴起一击,相信就是这座守城的鬼王当面,也会被我们联手打爆。 领队老鬼不愧是送菜队伍多年的领队,很快便压制住情绪,装作没事儿鬼一样,向城门外缓缓走去。而我们见那富态小鬼并没有什么异动,便也没有发作,跟着领队老鬼继续向前走。 “等等!”就在我们快要走出贪财鬼城的时候,那富态小鬼突然尖利发声道。 领队老鬼听到富态小鬼说话,如同遭了雷击一般,立刻站在原地不动了。却听那富态小鬼再次说道:“候三儿,这次又是给贪吃鬼王送魂菜吗?” 领队老鬼从队前走到队尾,恭敬的给富态小鬼行了一礼,沙哑着嗓音答道:“回城守大人话,确是给贪吃鬼王送魂菜去了。不知大人叫住我等,有什么吩咐?小鬼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那富态小鬼正是第一城的贪财鬼王。 “哦?嘿嘿,本王问你,可有那花不完的一万万亿,本王最近手头…咳咳,有点子紧啊!” “看到没,有点紧!”说着,富态小鬼紧掐着右手,对领头老鬼说道。 领队老鬼一脸苦笑道:“大人,您可别开玩笑了,小鬼哪有那么多钱,就是把小鬼宰了也卖,也不值那么多钱啊。” “哼,休想糊弄本王,这么多年来,你们醉琰楼在贪吃鬼王那里赚的钱,就不下这个数。”说着,富态小鬼十指伸出,比划了一个手势。 “哎呦,大人,那也是帐上的钱,小鬼怎么能动用呢。这样吧,由小鬼做主,这次魂菜所赚的钱,都交给您。您看…” 富态小鬼没有言语,龇牙一乐,算是同意了。领队老鬼长舒一口气,和富态小鬼一抱拳,就要带队出城。这时,富态小鬼又道:“等等,等等!”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这队里有一个小鬼挺有意思。”说着,富态小鬼一指庄无色。 “他,他跟本王的贪财鬼城有缘,让他留下来吧。正好本王身边缺一个下人,也算是给他一个造化。嘻嘻!”富态小鬼嘻笑着,语气之中却是毋庸置疑。 领队老鬼顺着富态小鬼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是跟我一起来的同伴,顿时脸色一变。对富态小鬼恳求道:“大人,这个小子是小鬼的后辈,刚入阴府不久,还是个生瓜落儿,不懂得伺候鬼,大人不如换一个。这样,容小鬼为大人挑一个。” “不行,你没听见吗?本王就要他,你敢质疑本王的决定?”说着那富态小鬼从破鼓上跳了下来,敲着手里的铜钵向领队老鬼候三儿走来。 领队老鬼侯三儿被这贪财鬼王突然的举动吓得一哆嗦,却是白瞎了他那一身鬼王初期的实力。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贪财鬼王的实力,侯三儿才会如此不堪。 只见那贪财鬼王一铜钵打在领队老鬼侯三儿的头上,直砸出魂火来。侯三儿当即双手抱头,捂住了脑袋,倒在地上抽“搐”着,却是不敢发出一声惨嚎。贪财鬼王见此更是无名火起,弯腰按住领队老鬼侯三,一钵一钵的打着。顿时城门下魂火飞溅,看得我们这一队人都握紧了拳头。 我凑到庄无色和马长风的身边,悄声问到:“动不动手?干翻他!” 庄无色小声道:“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竟然敢把小僧当指使下人。今天小僧就来个 替天行道!” 马长风:“没说的,弄他!” 三个人一致同意,出手教训这贪财鬼王。可还没等我们三个出手,一直默不作声的青干动了。 只见队伍中一道残影闪过,青干的身影就出现在贪财鬼王的背后。嘭的一记老拳,贪财鬼王就飞了起来。 众人看着高高飞起的贪财鬼王,心中无限感慨。果然人狠话不多,社“会”我青哥。 嘭!嘭!嘭!未等贪财鬼王落地,青干又化作道道残影,将贪财鬼王当气球踢的左飞右蹦。贪财鬼王的尖叫声在贪财鬼城中连连响起,将整座鬼城都惊动了。 我暗道不妙,这岂不是要和整座鬼城为敌,当下右手一挥招出熙剑。庄无色和马长风也是各有所备,警惕的望着鬼城内可能出现的危险。 可鬼城内接下来的一幕,简直令众人惊掉了下巴。那些贪财老鬼见自己的城主被吊打,非但没有前来救驾,反而是纷纷设下赌贪财鬼王输赢的盘口。整个鬼城沸腾起来,犹如阳间的打“黑”拳的底下赌场。 真是贪财啊!我由衷的赞叹一句,做鬼做成这样贪财的,这一城也是三界内的极品了。 那边,贪财鬼王还在被青干随意摩擦、吊打。喉咙叫出来的声音也已经变了调子,惊恐而又愤怒。 终于,贪财鬼王在被打了五分钟后,他爆发了。趁着青干击打他的间隙,贪财鬼王鬼躯一震,对着鬼城内发出一声厉啸。 这声厉啸过后,城内建筑上的铜钱纷纷剥落,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速度将贪财鬼王全身包裹,不留一丝缝隙。随后加入的铜钱,更是在眨眼间将贪财鬼王变成了一个由铜钱组成,有三丈高的铜钱巨人。 青干再度挥拳打上去的时候,贪财鬼王身上只是掉下几枚被砸碎的铜钱,身子却是连动也没动。青干一愣,没想到贪财鬼王还有铜钱变身这一手。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就被贪财鬼王抓住了机会。满是铜钱组成的重拳,一拳打在了青干的身上。只听嗖的一下,青干就被砸到了对面二十里开外的城墙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密密麻麻的裂痕犹如蜘蛛织网一般,而那中心青干大口吐着绿色的鬼血。 众人一看青干吃亏,纷纷抄起家伙,向着贪财鬼王所化的巨铜钱人打去。而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的侯三儿,也跳了起来,拿出一根黑不溜的铁棍,就对着贪财鬼王的后脑砸去。 我则是仗着灵剑犀利,飞到贪财鬼王半身腰处。施展禹步,围绕贪财鬼王腰眼,不断削切着他腰身上的铜钱。灵剑削下来的铜钱都被震成了铜渣子,簌簌落下,贪财鬼王动作随之变得迟缓起来。 再看庄无色,他手持念珠,不断挥出破灭佛掌印,一掌一掌的牵制着贪财鬼王,不让他有机会向其他人下手。 马长风手段则比较简单,悄悄跑到贪财鬼王脚下,直接祭起一团神魂之火丢了上去,火光瞬间吞没了贪财鬼王的双腿。将那铜钱组成的巨腿化成了铜汁,滴答在地面行成数道铜汁溪流。 一时间,贪财鬼王所化的铜钱巨人被各种各样的攻击淹没,显得左支右绌起来。而在我将铜钱巨人腰眼削薄以后,剑指一引,施展巨剑术,一剑将铜钱巨人拦腰砍断。 轰隆一声,铜钱巨人直接坍塌,无数铜钱散落一地。那些城里的鬼物顿时炸了庙,纷纷向我们这边跑来。 众人见状心头一跳,终究还是要面临这一城的恶鬼。不曾想那些鬼物都是来哄抢铜钱的,有的直接用手抓,有的把铜钱硬生生塞进嘴里,那场面看的都毛骨悚然。贪财何以至此? 这时,被打散的铜钱山忽然动了,又恢复成铜钱巨人的样子。而且那些前来哄抢铜钱的鬼物,瞬间被铜钱巨人收到体内。一件由众鬼魂组成的巨大袍子就披在了铜钱巨人的身后。 死而不僵?众人再次向铜钱巨人攻去,可这一次无论是剑砍火烧,还是庄无色的破灭佛掌,都不能给这铜钱巨人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反而是众人被铜钱巨人接连拍飞,和青干一同砸在城墙之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场中之剩下了我、庄无色和马长风,而那领队老鬼侯三,更是被打爆了鬼魂,正在不远处惨嚎。 我对庄无色他们两个说了一声小心,便提着巨剑向铜钱巨人砍去。巨剑砸在铜钱巨人身上,只能砸出一片魂火,却是那些被收到铜钱里的鬼物所发出的,看样子应该是魂飞魄散了。但那被收进铜钱里的鬼物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就算我一剑灭掉一百,八万只,也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没过一会儿,我就感觉有些元气不支了。却是用力过猛,在阴间元气不太容易恢复造成的。 庄无色也好不到哪去,破灭佛掌耗费更大,他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连过两城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贪财鬼王所化的铜钱巨人振臂一呼,无数的铜钱再次从鬼城四处奔涌而来,犹如一股股铜钱汇成的洪流。我和庄无色、马长风被这铜钱洪流一卷,全身就被数不清的铜钱包裹的严实。而且我们身上却如同装了强磁一样,这些铜钱向我们身上越聚越多,直到将我们围成了三个铜球。 要说单枚铜钱是非常轻的,可一万枚呢?数万枚?那就是非常恐怖的重量了,直接把我们三个封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贪财鬼王犹不放心,张开青铜大口,对着我们呵了一口气。顿时无数鬼魂从贪财鬼王的口中发出,喷溅在包裹我们三个的铜钱上。而每个鬼魂都相当一道封印,融入一枚枚铜钱之中,任我们使出什么手段,都不能破了这层沉重的铜钱壳。 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钱”的威力,用钱砸死人,还真不是一句谣言。正所谓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干碎。 贪财鬼王得意的大笑几声,便伸手将我们三个所化的巨大铜球塞进嘴里。咕嘟一口咽下去,却是要把我们活生生吞掉。 这时,被贪财鬼王轰击在城墙上的青干有了动作,只见他虎躯一震,便从城墙凹陷中跳了出来。 澎湃的青色鬼气自他周身刮起,将地面上的砖石都卷了起来,贪财鬼王这才发现还有一只漏网大鱼。 “就是这个小子刚才令本王那么难堪,不得不使出绝招的。必须好好炮制他,否则难消本王的心头之恨。”贪财鬼王恨恨的想着,一双青铜大眼已是亮起凶光,铜钱巨人又是大手一招,将无数的铜钱洪流向青干涌去。 青干暴喝一声,挥手一招,一杆黑色长枪便被他紧握手中。就见那杆黑色长枪朴实无华,枪尖和枪身宛若一体,上面只有一些类似锻造留下的锤纹,连枪缨都是没有。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一杆加长版的烧火棍。被青干握在手中,丝毫没有长枪在手的霸气可言。 铜钱洪流涌到青干脚下,青干执“枪”而舞,刺出的枪影行成一道枪幕。此枪幕一出,那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入,青干顶着铜钱洪流就向贪财鬼王发起了反冲锋。 那贪财鬼王见青干拿着一根“烧火棍”就敢向自己发起冲锋,不由得怒极反笑。“小鬼,出来混也不带个趁手的家伙,拿根烧火棍吓唬谁啊?哈哈,看本王的!” 说着,青铜巨人张口吐出一道流光,一把由无数铜钱组成的巨型青铜剑就被它抓在手中。 噔!噔!噔!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却是那贪财鬼王提前发动了攻击,拖着巨大的青铜身子,挥舞铜钱巨剑,向洪流正中的青干砍来。 那铜钱巨剑足有五丈来长,打在青干头顶犹如泰山压顶,遮天蔽日。青干却是双手压枪撑在地面,借着枪身反弹的力道灵活向侧面一躲。然后打蛇随棍上,身枪合一,绕着铜钱巨剑窜了上去。 青干长枪所过之处,铜钱巨剑寸寸碎裂,无数铜钱掉在地上碎成铜渣。而附在铜钱里的鬼魂也都魂飞魄散,贪财鬼城上空一时淡蓝色的魂火纷飞,犹如烟花一样炫丽。 贪财鬼王见情况不妙,便撒开手中只剩小半截的铜钱巨剑,准备施展其他手段。但青干丝毫不给他机会,极速挥舞枪尖,身化龙卷将铜钱巨人一击洞穿,馆胸而出。 铜钱巨人被青干刺穿立刻停止不动,随后如同雪山崩塌一般,巨人之躯瞬间瓦解,堆落在地,如同小山一般。有无数鬼魂化作流光,从铜钱堆向四面八方遁逃。却是青干刚才那一击,直接挑中了贪财鬼王的真身,将其从青铜巨人体内挑了出来。 就在铜钱小山的不远处,青干一手执枪将贪财鬼王狠狠钉在了地上。那贪财鬼王被青干贯胸一击,拼命的用小手扒拉枪身,想要将青干插在他胸口的长枪拔出来。青干冷哼一声,握枪之手用力转动,就要将贪财鬼王魂魄彻底击碎。 “住手!”一声大喝从铜钱堆里发出,我手持熙剑破开铜钱小山,飞到半空对青干喝到。庄无色和马长风也随后从铜钱小山里飞身而出,和我一起飞落青干身前。 青干听到我喊住手的时候,就已经听话的将手收了回来,并没有一意孤行的将贪财鬼王灭掉。这让我有些意外,看来青干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听话的。没有问为什么,只有无条件的服从,青干不愧是鬼爷调教出来的得力干将。 “李琰,为什么不让青干直接弄死他。这贪财小鬼实在可恨,如果不把他弄死,咱们只怕会后患无穷。” 庄无色一脸凶相恶狠狠的指着贪财鬼王,对我劝到。我斜了庄无色一眼,直说:“你懂什么,如果我们把贪财鬼王杀了,只怕以后在这多目鬼域会寸步难行。多目鬼王得到消息,说不定会派手下对我们进行围剿,到时候我们就要被瓮中捉鳖了。” “还是得想个办法,将贪财鬼控制住。这样一来我们 可以解决被多目鬼王发现的后顾之忧,二来还可以在多目鬼王打入一个卧底,万一将来和多目鬼王起了冲突,那这贪财鬼城就是我们最好的退路。” “说的到是轻巧,这贪财鬼王可是鬼王后期的存在,想要控制他比登天还难,反正小僧是没有办法。”庄无色一脸不郁,却也没有再反驳我。 马长风看着还在青干手下挣扎的贪财鬼王,沉声道:“要控制贪财鬼王并不难,但让他乖乖听话却不是那么容易。我有一法,名为神火种魂术。可以将我的分身神火种入贪财鬼王的神魂之中,将他炼化成我的神魂分身。如此一来他也就是一具牵线木偶,听凭我们指挥了。只是…” 看马长风吞吞吐吐的,显然是他的这个神火种魂术有什么漏洞。事到如今,也只有让马长风出手一试了,我便对马长风说只管他放手去做,出了什么事儿我兜着。 马长风叹息一声,说并不会出什么大的篓子,只是这神火种魂术他刚修炼不到一年,还没有真正实验过。只怕一个控制不好,贪财鬼王就会被神火烧的魂飞魄散。 我一听是这个原因,当下就鼓励马长风,正好借此机会实验一下。若真不成功,那也无所谓,大不了换种方式潜入多目鬼域。 马长风略一思量,便答应下来。我对青干吩咐一声,让他看好贪财鬼王,不要在马长风施法的时候弄出乱子。 青干冷冷的应了一声,一拍漆黑的枪身,“烧火棍”立刻化作道道鬼气,顺着贪财鬼王身上各处的毛孔钻了进去。贪财鬼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抽搐的蜷缩在一起,躬成一个虾米,便再无动静。 我看着贪财鬼王凄惨的样子,不由打了个激灵,侧目看了一眼青干,发现他还是一无所动的样子。 “真狠!” 贪财鬼王失去意识的瞬间,马长风动了,他挥出一道火光,将贪财鬼王全身包裹。贪财鬼王身子立刻从地上悬浮而起,横躺在半空之中。 接着,马长风手结剑指,点在眉心,好像在用力揪扯着什么东西。只见他面色狰狞,发出一声声压抑的低吼,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接着,一团指甲盖大小的明光色火焰就被他从眉心扯了出来。 明光火焰散发的神魂波动和马长风一模一样,正是他的分魂。这种神魂化火,分裂魂魄的法术我还是第一次见,不禁大呼神奇。 马长风忍着分魂剧痛,将明光魂火一把按在贪财鬼王天灵盖。然后从身上摸出六根赤红好似朱雀尾的长针,一一刺入贪财鬼王的身体。 “噗~噗~噗…”长针入魂,瞬间封死了贪财鬼王的六道鬼脉。 “好了,青统领,请收起你的兵器吧,让我来试试效果。”马长风对青干和声说到。 青干没有回应马长风,而是对着贪财鬼王虚手一抓。之前没入贪财鬼王体内的鬼气便被吸了出来,凝聚在青干掌心化作“烧火棍”似的长枪。 马长风满意的微微点头,单手掐了一个手诀,喝道:“起!”贪财鬼王便睁开眼睛,从地上人立而起,只是眼神有些呆滞,很不自然。 “霹雳神火,煅尔之魂!以吾之术,控你之身。神兵如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马长风骈指在贪财鬼王的眉心虚虚一画,一道不知名的符籇便出现在贪财鬼王的额头。随即符光一闪,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主人!”贪财鬼王眼中露出一丝灵动,似乎和之前正常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马长风一指点在贪财鬼王眉心,闭目好像是在感应着什么。良久,马长风睁开双眼,叹道:“还是我修炼此术时日尚短,虽然已经尽力施展,却还是不尽人意,这术法只能将贪财鬼王控制七天时间。” “七天以后呢?”庄无色好奇的问道。 “七天以后神火便会不受控制,将贪财鬼王化成劫灰,只是如此还需要一段时间。万一那时贪财鬼王恢复神智,向多目鬼王示警,我们这些人就要遭殃了。” “没关系,七天就七天吧。以七天为限,找不到我师父,你们就先从多目鬼域撤出去,我自己潜伏在这,伺机而动。”我当下做出决定,也不和他们商量,却是怕他们拒绝。 庄无色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也无话可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众人便启程,前往下一个鬼城。临走之前,我发现送菜队伍里少了一鬼,略一查看,就发现领队老鬼不见了。 “刚才和贪财鬼王打斗时,我还看到领队老鬼还在附近呢,怎么这会儿就没影儿了?”心中纳闷,就让其他鬼去寻找。 没过一会儿,一鬼前来报告,在城墙根儿下发现了领队老鬼侯三儿。 我让那小鬼儿带路,便来到城墙根下。就见那领队老鬼侯三正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脑袋上好像放了 焰火一样,魂火蹦出的火星滋啦乱窜。眼看着就要魂飞魄散,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我没好气的踢了侯三儿一脚,让他别装死,赶紧爬起来。那侯三儿还是不为所动,仍在原地放着“烟花”。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鬼,鬼王初期的实力竟然喜欢装死。 挥手招出熙剑,我一剑朝着侯三儿的脖子跺去,手上的动作故意慢了半拍。侯三儿见我动“真格的”,不敢再装,一骨碌站起身,向我告罪求饶。 我见他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不由得感到一丝无奈,暗道:“鬼爷是从哪找到这么一个活宝当伙计。还有掌柜的,让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鬼当领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丝毫没有尊老爱幼的想法,我照着领队老鬼侯三儿的屁股踢了一脚,让他赶紧归队,便和众人一起出了贪财鬼城。 一路上众人格外小心,不敢有丝毫马虎,生怕再和其他鬼物产生冲突。于是派实力最强的青干探路,只要遇到鬼物我们就主动绕过避开。如此一路上总算是平安无事,到达了第二座鬼城,贪色鬼城。 贪色鬼城的城主,贪色鬼王居然是一个风流女鬼,在这座鬼城里饲养了无数男鬼当做宠物。号称阴域第一风流鬼物,领兵三千,雌霸一方,凡是被她看中的男鬼,还没有一个能逃出她的手心。当然,有一个鬼是例外,那就是多目鬼王。 据说当年贪色鬼王也是雄霸一方的女鬼王,因偶遇多目鬼王,爱慕之下主动献出自己的鬼域,甘心成为多目鬼王的附庸。多目鬼王对其却没有丝毫感情,使贪色鬼王苦情相思无数年,这才性情大变,成为了如今的贪色鬼王。 因爱成怨,扭曲的心理让落到贪色鬼王手中的男鬼大多没有好下场。因此贪色鬼王还得了个绰号“鬼寡妇”,可见其毒。 进城之前,领队老鬼侯三儿一再嘱咐,千万不要盯着城里的鬼看。因为你不知道哪一个是贪色鬼王的化身所变,万一被她看上了,下场不必多说。 当然,如果有想快活一时的鬼,他侯三儿也不拦着。但是要主动脱离队伍,别害了其他人。众鬼一一答应,表示听从侯三儿的命令,绝对不多看。而我们三个也是答应下来,却是不想节外生枝。 如此看来,侯三儿还是有一定的本事的,让他领队只怕也是看中他办事周全,谨小慎微吧。稳!让我对侯三儿的印象有所改观。 在进入贪色鬼城后,众人低眉顺目,眼睛盯着脚尖,以最快的速度穿过鬼城,到达另一头的城门下。 城门楼上,贪色鬼王躺在一张粉色的大床上,左拥右抱十几个男鬼,正享受的发出令人作呕的嬉笑之声。 我们遵从侯三儿的建议,闷头走路,不敢抬头。待所有人都通过贪色鬼城,也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待我们走后,贪色鬼王美目一闪,樱桃似的小嘴动了动:“真是来者不善呢,影奴,盯死他们,有什么异动随时通知本王。”这时,一个灰色的影子从她身边一闪而过,向着我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贪色鬼王轻叹一声:“真是不让人家省心呢!”说着,贪色鬼王从粉色大床上站起,迈步走下城楼。 “全都殁了!”待贪色鬼王走到楼下的鬼兵岗位前,对那个值班的鬼将吩咐到。值班鬼将一拱手,轻车熟路的带领一队鬼兵杀上城楼,将那些心存欲念的鬼魂就是一通砍杀。 城楼上,魂火飞舞,贪色鬼王在城下看的欣然一笑,嘴角勾出一抹好似十分享受的微笑。 接着,贪色鬼王小口微张,对着那些飞散的魂火轻轻一吸。那些魂火便有了牵引,纷纷没入她口中。 一路急行,送菜队伍紧接着就进入了第三座鬼城贪玩鬼城。到了贪玩鬼城之下,我就见那城门似乎和其他的鬼城不太一样,有种进了动漫主题公园的感觉。 进了城,发现里面更是像阳世的游乐场,各种游乐设施,各种五彩缤纷的装扮,与寻常阴间的灰白之色行成了鲜明的对比。城内所有的鬼物都在这些游乐设施里面玩耍,并且全身心的沉浸其中,对我们这队外人的到访没有丝毫在意。 见此情形,我不禁很好奇贪玩鬼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鬼物,于是就问侯三儿。 据侯三儿说,那贪玩鬼王并不在城中,他的行踪是众多鬼王里最为飘忽不定的。只因为他贪玩儿,所以一般他都会在阴阳两界任意游走,常年都不回自己的鬼城。 而且那贪玩鬼王一般都只爱搞个恶作剧,却从不伤人性命,其性格就跟年幼的孩童一般,倒是比其他鬼王好说话一些。 只不过想要过这贪玩鬼城却是很麻烦,必须和这里的贪玩小鬼玩儿一场游戏。否则,这些小鬼就会召回贪玩鬼王将不守规则的鬼永远留在贪玩鬼城。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八十七章 饕餮食府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听侯三儿这么一说,我对这个贪玩鬼王更感兴趣了。看其设下的规则,也不是一个穷凶极恶之鬼。若是可以将其捉住,再调教一二,没准还可以变成一只开心鬼。没事儿的时候,也可以拿他解解闷儿。想想小时候看的港片,那里面的开心鬼就很喜人。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小丑打扮的小鬼翻滚着轱辘到我们队伍之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想必这就是要和我们玩儿一局吧。 “嘿嘿~各位老板你们好哇,我是赌赌鬼。根据鬼王他老人家留下的规矩,你们得陪我玩儿上一把,才能放你们离开。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不知道你想要玩儿点什么?”我忍不住开口问到。 “嘻嘻,哦,玩儿什么,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嘿嘿,不如我们玩儿掷色子吧,比大小,三局两胜。输一局,你们就要留下一个鬼。赢了,就让你们从这里毫发无损的过去。怎么样,这个规则对你们来说很很划算吧?”赌赌鬼面露喜色,对我们叽叽喳喳的到。 听赌赌鬼说完,我暗中给庄无色使了一个眼色,庄无色会意点点头。我不禁暗自得意,玩儿骰子?嘿,庄无色的“他心通”正好派上用场,一猜一个准儿。 “好,我们同意了,快开始吧!” 赌赌鬼嘻嘻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个比他身材还要高大的骰子盅,一把按在地上。赌赌鬼滑稽的在骰子盅四周转来转去,每走一步,都要伸出小手在骰子盅上拍一下。骰子盅里面的骰子被一股力震起,在骰子盅里做着无规则的运动。哗啦哗啦的响声从骰子盅里传出,却是骰子和盅壁摩擦产生的。 如此左三圈,右三圈赌赌鬼站定身形,原地一蹦跳上了骰子盅。“定!”赌赌鬼小脚一跺,骰子盅里的动静立刻停了下来。 “买定离手啦,老板们,押大还是押小?”赌赌鬼嬉皮笑脸的问着我们,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游走而过。 “让我来!”庄无色一脸淡定的推开挡在他身前的领队老鬼侯三儿,走到骰子盅前。 “嘿嘿,那老板,您是买大还是买小啊?”赌赌鬼再次问到。 庄无色凝神静气,全力施展出他心通,一道不可查不可见的精神波动笼罩住骰子盅和赌赌鬼,庄无色心里瞬间将答案了然于胸。 “一二三,六点小!”庄无色十分嘚瑟的说道。有了“他心通”这种赌坛神器,庄无色简直就是化身阴间赌神。不,甚至比赌神还要厉害。 赌赌鬼一把揭开骰子盅,果然和庄无色说的分毫不差。赌赌鬼丧气的叫了一声,不甘心的说道:“再来!再来!” 说着,赌赌鬼再次摇动骰子盅。只不过这次它换了个方法,竟然在骰子盅上跳起广场舞来。样子和神态极为滑稽,那骰子盅里的骰子也跟着四处乱蹦,骰子盅里的声音更为混杂。 不过这可难不倒庄无色,“他心通”下,一切念头都无法遁形。甚至连寇在骰子盅里的死物,也是一样逃不过庄无色“他心通”的感应。 于是,庄无色胸有成竹的就要开口再次说出答案。这时,一阵强烈的阴风刮过,却是打断了庄无色。那阴风卷起层层鬼气烟雾,顿时让众人看不太清晰场内的景物,而我却只觉有一强大的鬼物出现在那层厚厚的鬼物当中。待雾气散尽,果然从里面缓缓走一个头戴假人面具,身材壮硕无比的鬼物。 那赌赌鬼见到此鬼,兴奋的从骰子盅上跳下来,恭恭敬敬的大礼参拜道:“赌赌鬼见过贪玩鬼王,愿我王永远玩儿的开心,玩儿的快乐!” “嗯,起来吧,嘿嘿,你小鬼,倒是有孝心。好啦,继续玩儿吧,本王对这场赌局也很感兴趣,不如换本王来开盅?”贪玩鬼王看上去壮硕无比,这正声音却是尖细异常,就像普通人捏着嗓子说话一般。让人听着很滑稽,和他的外貌极不相符。 赌赌鬼如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身子一侧将位置让给贪玩鬼王。贪玩鬼王看了一眼庄无色,假人面具的眼中冒出了森然鬼火。 “嘿,“他心通”!有意思,好久都没有见人用过了。上一次,是几百年前来着,好像也有个人用“他心通”和本王赌过。想想那次真是遗憾啊,还没有分出输赢,就被多目大王给搅和了。这次,你一定要陪我好好玩儿一局。来吧,本王要来骰子盅了!押大,还是押小?” 说着,贪玩鬼王一拍骰子盅,里面的骰子不知不觉中又变换了位置。而庄无色却没有察觉到骰子的变化,依旧说出了刚才感应到的答案。“还是一二三,六点小。” 贪玩鬼王嘿嘿一笑,揭开了骰子盅,显示的却是“六六六,十八点大。”庄无色没有料到贪玩鬼王会使诈,暗中调换骰子点数。当下气急败坏的道:“你耍诈,刚才小僧感应到的分明是一二三,六点小,一 定是你,一定是你耍诈。这局不算,不算!” “嘿嘿,买定离手,自古就有的规矩。况且赌场就是这样,有本事你也耍诈给本王看看,没本事就要认。小鬼,你身上有股子生魂气息。别以为本王看不出来,你们遮掩的手段还弱的很呢!” “想要本王替你们保密,就继续赌下去。不然,嘿嘿,本王想这阴间的众鬼们,都很想尝尝生魂的味道。啧啧,就连本王也是心动不已,奈何自己定的规矩,不得不遵守啊!啊,哈哈哈!”贪玩鬼王猖狂的笑着,连假人面具的表情也变得极为浮夸,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 庄无色被贪玩鬼王激的面色一变,就要抄家伙上,我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拉住。告诉他要忍耐,现在起冲突是万万不可的。因为这里离贪吃鬼城实在是太近了,万一被贪吃鬼王感应到,我们这趟计划就得无疾而终。 片刻过后,庄无色冷静下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和贪玩鬼王继续赌下去。 贪玩鬼王对庄无色刚才的无理举动也不甚在意,见庄无色继续参加赌局,便很高兴的拿起骰子盅。就见贪玩鬼王轻轻晃动骰子盅,一道奇光从骰子盅上发出,又随即隐去。 啪嗒一声,骰子盅落地,贪玩鬼王嘻嘻问道:“这把,押大,还是押小?” 庄无色闻言,便再一次催动“他心通”向骰子盅和贪玩鬼王探去,却没想到这一次他用“他心通”看到骰子盅里面,是一片漆黑的鬼雾。而贪玩鬼王心中更是一片混沌,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无往而不利的“他心通”,失效了!” 庄无色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对我传音入密道:“完蛋了,李琰,贪玩鬼王对小僧的“他心通”有防备。现在小僧也看不出骰子盅里面到底是大还是小,怎么办?” 我闻言也是眉头一皱,问我怎么办,我又不会赌骰子,谁知道该怎么办。我面色为难的看向马长风,对他传音问了庄无色同样的问题。 马长风略一犹豫,偷偷递给我一张黑色的符籇。我悄悄拿在手心里看了一下,上面歪七扭八的画着我看不懂的符咒,倒是中间的符心我看的明白,“逢赌必胜!” 我回头吃惊的看向马长风,马长风对我讪讪一笑。我当下心中了然,这老马平时也是个好赌之人啊。“交友不慎,交友不慎…”不过这时候却也是派上用场,倒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不着痕迹的将“逢赌必胜”符贴在庄无色的后背,我给马长风使了个眼色。马长风了然,剑指一竖,激发了符籇。 只见庄无色打了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说道:“四五六,十五点大!” 贪玩鬼王冷哼一声,打开盅盖,里面骰子的点数和庄无色说的分毫不差。 “算你们运气好,放行…”贪玩鬼王倒是玩儿起输的起,庄无色赌赢了,便大手一挥,让守门的小鬼将城门打开。 待我们即将出城的时候,贪玩鬼王对我们幽幽的说道:“本王等你们回来,下次你们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嘎嘎嘎嘎嘎嘎嘎~” 我回头看了一眼贪玩鬼王,心道再回来说不定大哥就把你给收成宠物了,还嚣张个球啊。 出了贪玩鬼城,众鬼心里都松了口气。因为下一站就要到贪吃鬼城了,他们送达魂菜就算完成任务,待回到阴府,醉琰楼会有一笔不小的报酬。 而我和庄无色等人也是稍微放松心情,待见到贪吃鬼王,便可以求得一张多目鬼域的通行证,如此就不会再受到其他鬼城的刁难。 届时再去寻找刘先生的下落,肯定是畅通无阻。况且现在已经通过三座城,我都没感应到刘先生的气息,那么也就排除了刘先生身在这三座鬼城的可能性。如此,我们要寻找的范围又缩小了一部分,简直就是胜利在望。 顺着通往贪吃鬼城的路行了半日,便到了离贪吃鬼城不足十里的地方。远远看去,有一队鬼物正在城外列阵。我看得不禁心头一沉,难道是贪财鬼城的事发了? 不对啊,现在才过去不到三天,贪财鬼王还在马长风的控制之内。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要列兵城前?我心头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隐秘的招出熙剑,别在身后。 庄无色和马长风见我如此戒备,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众鬼也是一副紧张模样,毕竟他们大多数都是醉琰楼混口饭吃的店小二,并没有经历过多少次生死厮杀。 如此紧张的走了十里路,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当我们走到城门口一看,却纷纷收起干仗的心思。感情那陈列在贪吃鬼城下的鬼兵,是欢迎我们的仪仗队。 而那贪吃鬼王更是亲自迎接,乘坐宽大的车撵挺着肥硕的肚子,等在仪仗队伍的最前列。 见我们一路走来,贪吃鬼王跳下了车撵, 艰难得拖着那肥胖的身体,一溜烟向我们跑来。他每一步落脚,都会使地面发出震颤的抖动感。 我看着那鬼肉小坦克似的贪吃鬼王,暗道这个家伙的吃货境界还真是高啊。瞧着模样,在吃的领域,战斗力绝对是我和庄无色加起来都是望尘莫及的。 “扑通!”正当我有所感慨之际,那贪吃鬼王却是滑稽的被自己绊倒了,一下子摔在我们的面前,来了一个标准的“鬼啃泥”。 眼见正主在这,还要求鬼办事儿,我机灵的上前一步,就要将贪吃鬼王扶起来。却发现那贪吃鬼王的体重实在是太夸张了,估计份量足有一吨。而我以元神之体施展“铁掌劲”最多能发挥出四五百斤的力量,所以怎么用力也不见贪吃鬼王从地上起来分毫。 那贪吃鬼王也是急于从地上爬起来,见我搀扶他,本想是借力站起来,却没想到我力气如此“不济”。非但没有站起来,在无法借力的情况下,又摔了一跤。 轰隆,地面被砸除了一个巨大的凹陷。这时,贪吃鬼王的那些随从才赶了上来。他们轻车熟路的拿出撬棍绳索等物品绑在贪吃鬼王身上,用巧力将贪吃鬼王一点点从坑里拔了出来。 贪吃鬼王也跟着一用力,肥硕的脸蛋瞬间被憋的通红。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贪吃鬼王借着吊着他的支架和手下的撬棍,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那气息如风似雷,直把临近他身边的庄无色吹得倒飞三丈。 “不好意思啊,各位,本王实在是身体不便。有劳众位千里迢迢送菜过来,本王感激不尽,还请大家进城一叙,也好让本王略做地主之谊,好生款待一二。” 那贪吃鬼王喘了几口粗气,恢复过来,极为儒雅的和我们说道,似乎他的脾气比较温和。 正待大家准备和贪吃鬼王进城时,没料到领队老鬼侯三儿不知道哪吃错药了,突然一步从队伍中蹦出来,走到贪吃鬼王身边谄媚的道:“大王,侯三儿见过大王,不知道大王还记不记得老小儿?上次,上次就是老小儿给您送菜来的。” 贪吃鬼王仔细看了一眼侯三儿,点了点头,腮帮子上的肥肉都跟着乱颤道:“有点子印象,来人呐,看赏!”话音刚落,一个鬼兵便从贪吃鬼王身后迅速走出,小跑着来到侯三儿面前。鬼兵拿出一个红色的长条锦盒,递给了侯三儿。 那侯三儿见到锦盒如同见了再生父母一般,迫不及待的抢到手中,对着贪吃鬼王就是恭敬的跪拜下去。咚咚咚,磕了好几个响头。 贪吃鬼王一摆手,让鬼兵把侯三拉了起来,那侯三犹喜不自胜的抱着锦盒,生怕被别人偷走了似的。 我心中不免有些好奇,那锦盒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正在瞄着眼睛看,就听那贪吃鬼王又开口道:“哦,都怪本王忘记了。来人啊,给剩下的鬼也都发一盒。嗯,就发一盒啊,这东西本王储量不多,一天也就能拉…” 说到这,贪吃鬼王戛然而止,眼中露出一抹猥琐的神情。 我心中不解,于是接过锦盒,悄悄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一坨椭圆状的黑石。这是什么?我伸手触碰一下,有点软啊,一划就掉渣。“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先收起来再说!”我心里暗暗想到。 “好了,都别杵在这了。来来,随本王进城!”说着,贪吃鬼王招呼一声,让我们一众送菜队跟在他车撵的后面,为我们开路。 “呜~呜~~”一声声礼号声,震天而响。鬼兵引道,鬼王开路。我们一行送菜队伍,在这贪吃鬼城竟然受到了最高的礼遇,可见贪吃鬼王对魂菜的痴迷程度。 进了贪吃鬼城,我就发现这座城是我们进过的最“正经”的鬼城,和电视剧里的古城一样。里面的鬼民都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城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菜馆和酒楼,茶楼,还有其他店铺。 街上鬼民熙熙攘攘,鬼声鼎沸,直到贪吃鬼王的车撵驶来,这才在街道两旁主动避让。待贪吃鬼王车撵行过时,那些鬼民还夸张的齐齐山呼,鬼王万“岁”! 贪吃鬼王也是在车撵上不断的挥手致意,仿佛其真的君临天下一般。看得出来,那些鬼民是真的拥戴贪吃鬼王,并没有被丝毫强迫的样子。 我暗暗吃惊,没想到这贪吃鬼王在鬼民中还有如此强大的威望,看来他应该是一个少有的善鬼。 心头一动,我忽然想到一句老话:“心宽体胖,吃嘛嘛香。”看那贪吃鬼王随和的样子,必然是一个心胸宽广之鬼。而宽广的心胸,最能笼络大部分善鬼的心。 伴随着贪吃鬼城不断的山呼声,我们和贪吃鬼王先“后”进了他的城主府。在进府之前,我还特意看了一下贪吃鬼王府邸的名称,只见那城主府的门前画着一副牌匾,“饕餮食府”。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八十八章 被发现了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进了贪吃鬼王的饕餮食府,我才真正领会到贪吃的精髓。就见偌大的饕餮食府正中,竖有高逾十丈宽逾六丈的饕餮神像,那饕餮的血盆大口正对食府大门。 在饕餮神像上,无数鬼仆在忙碌的劳作着。仔细看去,每隔三尺就有一个灶台,上面烹饪着各式各样的食材。各种饭食的香气交织弥漫在食府的空气中,把我和庄无色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进了饕餮食府的宴客厅,宾主落座,我们一行人却是被贪吃鬼王安排在了席位的上首,以示尊敬。陪同的还有贪吃鬼王的几个下属,皆坐在我们的对面。 众人安顿好后,贪吃鬼王便让领队老鬼侯三儿送上魂菜。侯三儿领命,吩咐两个伙计将装有魂菜的两个大陶缸搬到大厅中央。 我们对面的那些鬼物虽然之前也吃过魂菜,但一见装有魂菜的陶缸却是口水直流,个个都是顶级吃货的模样。 可贪吃鬼王却没有将魂菜分发下去的意思,待侯三儿和食府里的鬼仆交接,这两缸魂菜便被撤了下去。在厅内一众鬼将唏嘘的声音中,贪吃鬼王才吩咐给我们这些人上饕餮食府的菜品。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鬼仆将各色菜品从饕餮神像上传递到宴客厅内,分别送上了每个人的案几。 我低头一看,这些菜有着浓郁的鬼气,所用的食材也是千奇百怪。更有甚者,是一坛清炖鬼手。那鬼手乌漆嘛黑,还在滚烫的汤水里挣扎翻腾。 这要是吃下去,神魂必定受污。轻则导致神智不清,重则导致神魂瓦解。对我们三个生魂来说,和毒药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可对那些鬼将,甚至青干等鬼都是大补之物。在贪吃鬼王大喝一声开宴后,场上所有鬼物都大快朵颐起来,只有我、庄无色和马长风尴尬的盯着眼前毒药一般的“美食”。 贪吃鬼王抱着一只鬼手大啃特啃,发出吧唧吧唧声音,响彻宴客厅。再看其神情甚是专注,丝毫没有从食物上移开目光的意思。 倒是有一只名叫勾镰的鬼将,不知道是胃口不好,还是被魂菜迷的对其他菜品失去兴致。再吃了几口菜品后,便不动筷子了,而是对着场内的送菜队伍来回扫视。见我们三个不开餐,那鬼将便出声问道:“怎么,这些菜不合你们的胃口?” 勾镰鬼将声音洪亮,此话一出口,就引起了贪吃鬼王的注意。贪吃鬼王将手中吃剩下的骨头随意一丢,抹了抹嘴巴道:“是啊,你们三个怎么不吃?难道是嫌本王府中的厨子做的菜不好吃,还是不给本王面子?” 最后一句话说出,贪吃鬼王身上鬼气猛的一放,我惊讶的发现,此鬼的气息居然比贪财鬼王高了五倍有余。即使前三关的鬼王加起来,只怕也不是贪吃鬼王的对手。 见贪吃鬼王发怒,那些吃的正欢的鬼将们纷纷停下嘴巴,怒目圆睁的盯向我们三个,好像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们就会将我们生吞活剥一样。此时众鬼将一个个释放着自己的鬼气,皆在元神初期左右,最低的也有相当于阳神巅峰的实力。 我心中一凛,心道绝对不能力敌,只能凭脑子智取。这么强的阵容,除非把胡惊南他们找来,否则以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从这饕餮食府逃掉都是个问题。 心思一转,我起身说道:“呵呵,启禀大王,我们三个并不是不爱吃这些菜品。而是初闻如此极品菜香的味道,有心不忍心吃了。还望大王和众将军原谅我们三个少见多怪,不要轻易发怒。美食当前,还是赶紧享用才是。” 贪吃鬼王听我说完“哦”了一声,没有再继续深究,继续大快朵颐起来。其他鬼将也纷纷收起敌视的凶光,自顾自的享用“美食”。 只有那勾镰鬼将,对我的答案似乎不太满意。他怒喝一声,对着贪吃鬼王行了一礼,便向贪吃鬼王要求和我们三人进行一场比斗,来为这次宴会增添几分乐趣,以助场内食性大发。 贪吃鬼王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于是他一边埋头苦吃,一边挥手示意在旁侍候的鬼仆,为我们在场中腾出了一块足够宽敞的空地。丝毫没有征求我们的意见,就答应了那勾镰鬼将。 勾镰鬼将见贪吃鬼王支持自己,兴奋跳到场中。用一种极为傲慢挑衅的眼神看着我们三人,简直和那好斗的公鸡没什么两样。 见此情形,我脸色不由难看几分。因为我们三个都是修习术法的生魂,一出手肯定会暴露身份。届时身上不是“屎”,也是“屎”了,只怕休想活着离开这饕餮食府。 可以说,这是我们进入多目鬼域后,最凶险的时刻,庄无色和马长风都已经准备好随时出手了。 这时,我心念一动,想起了阴差契印,想起了牛头给的那根牛毛。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啊!于是我轻拍庄无色和马长风的肩膀,让他们稍安勿躁后,一步跳到勾镰的对面。 庄无色神情紧张的看着我,手里的佛珠悄然催动。若是情况稍有不对,他将立刻出手把我救下。马长风也是全神灌注的盯着我,却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手段。 见我主动跳出来,勾镰鬼将狰狞一笑,开口道:“哈哈,好个小鬼,有些胆子!放心,本将军待会儿一定会手下留情,不会要你的鬼命的。” 我没有搭茬,将牛头给我的牛毛悄悄拿出,一下按在阴差契印上。一丝灼烧的感觉从我的左手传来,我低头一看,那根牛毛已经有半根没入阴差契印之中。 一股极为澎湃的阴气自牛毛经阴差契印送入了我的体内,于我身后行成了一个牛头法相虚影。我只觉清凉之意涌上心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 接着,牛头法相虚影与我元神相合,我的身上立刻窜出根根黑亮的牛毛。牛头身上的种种神妙术法,以及召唤散魂钢叉的法门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哞~” 由体内发出一声闷闷的牛吼,我左手一攥拳,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境界立刻飙升到了元神后期。从我上场到现在的变化也不过三息的时间,却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实力,贪吃鬼王都忍不住停下腮帮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牛阿谤!好啊,竟然派探子来本王的贪吃鬼城,你居心何在?”贪吃鬼王看了我几眼,却是认出了我身上牛头独有的阴府冥帅气息,怒气冲冲的用大手一拍桌子,对我吼到。 我心里顿时一惊!以阴府和众阴域之间的关系,只怕被当做探子的下场也好不了哪去。 “弄巧成拙了!” “抄家伙,一起上,擒贼先擒王!”我对庄无色几人快速说到。然后左手一招,牛头的散魂钢叉就被我握在手中。 勾镰鬼将听到贪吃鬼王叫破了我的“身份”,早就蓄势待发。见我亮出了兵器,他兴奋的怒吼一声,一把抽出了巨大的亡灵勾镰。那亡灵勾镰锋刃如月,刃口边缘泛着丝丝血光,一看就是了不得的鬼器。 勾镰鬼将挥舞着镰刀,一刀就像我腰间勾去,我手拿散魂钢叉上去就是一架。刀叉相交,散魂钢叉犹如被挑衅了一般,由叉身传来一阵高频率的波动,经叉尖传导进亡灵勾镰。看似了不得的勾镰瞬间从鬼将的手里脱手而出,紧接着镰刀就凭空断成了两截。 勾镰鬼将见兵器被毁大惊失色,而我却趁机将散魂钢叉向前一送,接着向后又是一收。“噗嗤!”钢叉入魂的声音传来,那勾镰鬼将就跟漏了气的气球一样,浑身的鬼气顺着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流逝殆尽。当所有的鬼气耗尽,勾镰鬼将身上腾起一团鬼火,偌大的鬼躯瞬间就化成了飞灰。 灭杀勾镰鬼将花了我两招的时间,此时众鬼将也反应过来,纷纷掀翻了身前的桌案,各自挥舞兵器向我杀来。 但我并没有把他们当回事儿,而是手持散魂钢叉,纵身一跃向贪吃鬼王刺去。与此同时,一直准备出手的庄无色和马长风动了。 庄无色手持佛珠,双手合十,念了几句咒文,那佛珠手串便从中断开。庄无色一把将佛珠打向企图阻拦我的众鬼将,佛珠在半空中翻滚着大方光芒,打在众鬼将身上将他们去势一顿。接着那些佛珠变化成十数个罗汉虚影,和施展罗汉真身的庄无色组成了十八罗汉阵,一同向众鬼将打去,纠缠在了一起。 马长风神化兵火,也分出数个分身,神出鬼没,见缝插针的在同庄无色纠缠的众鬼将身上放火。那些沾上兵魂神火的鬼将纷纷发出悲惨凄厉的嚎叫,不多时就被烧成了渣子。 如此再也没有鬼可以阻拦我“刺”杀贪吃鬼王的脚步,只两个呼吸,我手中的散魂钢叉就插向了贪吃鬼王的头颅。 贪吃鬼王虽然身材胖硕,但一遇危险,反应也是不慢。眼见我用散魂钢叉一叉震碎亡灵勾镰,又瞬间挑死了爱将勾镰,贪吃鬼王却是不敢应接我这一击。他一蹬案几,将案几朝我蹬飞而来,想要阻拦我片刻。 我挥叉一拍,案几立刻断成几片,四处纷飞,可也耽误了这么一瞬。贪吃鬼王趁机站起身来,拿出一对鎏金鬼锏。 “铛~”钝器相交的声音刺的我耳膜生疼,接着又是一股巨力袭来,却是散魂钢叉连同我一起被贪吃鬼王轰飞出去,那倒飞而回的速度比我来时更快了几分。 贪吃鬼王双锏相交,咆哮一声,一道鬼力横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快速扫出,汹涌澎湃的鬼力瞬间弥漫宴客厅。庄无色的十八罗汉虚影和马长风的兵魂神火被这鬼力一扫立刻偃旗息鼓,两人皆被震的飞了出去。 这时,我也摔倒地上,却因浑身牛毛的保护,反而没受什么损伤。单手一拍地面,我借力站了起来,手握散魂钢叉戒备的看向贪吃鬼王。 只见贪吃鬼王双锏一落,斜举身前,对着我横冲直撞而来。 “咚!咚!咚!” 宴客厅的地面跟着贪吃鬼王浑身的肥膘晃动而晃动,每一步贪吃鬼王都能将地面踩踏出一个深深地圆坑。一路奔来,宴客厅的地面已经被踩的惨目忍睹。 而我的感觉是被洪荒巨兽冲撞而来,虽然其身未到,但是其力已经先发而至。那无穷劲力行成了一阵狂风,将我死死的锁在原地,令我不能及时躲避贪吃鬼王的这一记冲撞。 不过牛头的手段自然没有那么简单,面对贪吃鬼王的横冲直撞。我单手一挥,将散魂钢叉狠狠的砸在地上。然后手结术印,打在散魂钢叉之上。顿时强大而又深邃的阴力自我身上流淌到散魂钢叉之中,散魂钢叉立刻发出一声轻吟。 接着,一条墨色长龙从散魂钢叉之中飞出,向着贪吃鬼王迎去。贪吃鬼王见墨龙飞来,脚步一顿,双臂挥动鎏金鬼锏对着龙首狠狠砸去。 锏首相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反而在两者接触的一点,散发出刺眼的白光。相持数秒后,贪吃鬼王被震得倒退一步,而墨龙却消失不见。 贪吃鬼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扬锏对我一指道:“好小鬼,居然可以把牛阿谤的丧魂真龙召唤出来,看来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低啊。说不得本王这次要卖点力气才能把你留下来了,如此一来你小命绝对难保。不过本王现在还不想与那牛阿谤起冲突,不如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束手就擒,再说出潜入贪吃鬼城的目的,本王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一条生路。” 我不屑的对贪吃鬼王啐了一口,说道:“别墨迹,要打就打,怕你就不是爷们儿!” 贪吃鬼王见我不识抬举,恨恨的哼了╯^╰一声,一抬鎏金鬼锏便要再次向我打来。 我也立刻催动散魂钢叉,又发出一道墨色长龙。贪吃鬼王见墨龙又一次飞来,却是不再硬拼,以相对他来说不可置信的灵巧闪身而过。墨龙扑了个空,贪吃鬼王却飞身冲进我身前不足三米的距离。 鬼气森森的鎏金鬼锏高高抬起,在我的眼中不断放大。我不由的哆嗦一下,激灵的闪身而避,却忘了拔“出”散魂钢叉。 贪吃鬼王见我惊慌失措,目光中不由的露出一丝奸诈。他没有追击我而去,反而是挥舞鎏金鬼锏重重的打在了散魂钢叉上。 散魂钢叉被巨力击中,发出一声哀鸣,顺着贪吃鬼王击打的力道,穿破宴客厅的墙壁,不知道飞向了何方。 贪吃鬼王嘿嘿一笑,再度挥锏向我打来。失去散魂钢叉的我,实力顿时去了三分之一。 眼见我就要被毙命鎏金鬼锏之下,一道青光自我身后突然而起,却是早有准备,一直伺机而动的青干出手了。在贪吃鬼王挥锏的瞬间,他将手中“烧火棍”般的长枪狠狠的掷了出去,枪尖直指贪吃鬼王心口。 只见凌空一道青光划过,不由让人感叹。 “一枪霸绝,飞钻如龙。” 青干一枪突破鎏金鬼锏的封锁,干净利落的插在贪吃鬼王的心口。枪身带着无与伦比的惯性,立刻将贪吃鬼王扎飞在地,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我轻呼一口气,转头对青干道了声谢谢。青干冷冷的点了点头,飞身而起,向着贪吃鬼王身上扎着的长枪伸手探去。 而那贪吃鬼王被长枪钉在地上,痛的他大声吼叫,想要伸手将长枪拔掉。可青干的长枪岂是一般的鬼器,仿佛生根在贪吃鬼王体内一般,任由他如何用力,就是拔不出来。反而是被自己牵扯到心周伤口,更为剧痛。 这时青干已经飞到贪吃鬼王身前,一把握住长枪,轻轻转动枪身。贪吃鬼王吃痛之下,嚎叫的更为厉害,鬼体都在不住颤抖着。 “别,别,别,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本王,不,小鬼,小鬼一直同贵楼合作,和你们掌柜的更是相交莫逆。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手里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如果你把我杀了,你们掌柜的一定会责怪于你,你不能杀我。” 青干听贪吃鬼王这么说,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领队老鬼侯三儿,侯三儿会意,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他说的…没错!” 一句话说出口,侯三儿再说话就顺畅了许多。“鬼爷需要一种极为难寻的原材料,只有贪吃鬼城有少量出产,这也是咱们醉琰楼每隔十年就会给贪吃鬼王送魂菜的原因,主要就是为了交易这种原材料。青干统领,你确实不能杀他。” 贪吃鬼王听侯三儿为自己说话,用力的点着头,一脸哀求的看着青干,青干却转头看向我。贪吃鬼王见如此情形,哪里不知道我才是这里主事儿的人。便大声对我求饶,说他再也不敢了,而且愿意成为我的鬼仆,永不背叛。 我思虑再三,决定答应他。毕竟只有他这个多目鬼王身边的二把手,才能为我开出自由通行多目鬼域的通行证。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八十九章 熙剑被断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于是我对青干下令,暂时控制贪吃鬼王,等马长风施法以后,再将他释放。青干领命,一拍漆黑的枪身,“烧火棍”立刻化作道道鬼气,顺着贪吃鬼王身上各处的毛孔钻了进去。贪吃鬼王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肥胖的身躯顿时一缩,无数道黑线在其体内纠缠,封锁了他身上的鬼气。 马长风立刻机灵的小跑过来,打算故技重施,为贪吃鬼王施下神火种魂术。可他刚刚走到贪吃鬼王身边,就见那贪吃鬼王发出哈哈大笑,手上结了一个古怪的印诀。马长风大呼“不好,他要自爆!”然后一把拉过身旁的青干,飞快向后退去。 青干闻言也是面色一变,挥手招出贪吃鬼王体内的长枪,随着马长风向后退去。 轰隆一声!巨大的冲击波以贪吃鬼王为中心,向宴客厅四周扫去。顿时宴客厅被掀翻了屋顶,支离破碎。无数建筑残骸砸向四周,砸死砸伤了许多鬼仆,整个饕餮食府变得狼藉不堪。 而在宴客大厅倒塌的瞬间,只有我、庄无色、马长风、青干还有侯三跑了出来。其他鬼将要么之前死的死伤的伤,要么来不及反应就被砸在了大厅之下。 看着满天飞物的魂火,我不禁苦笑一声,还是搞砸了。这回想低调也不行了,除非将这里的鬼民灭口,否则这么大动静,只怕用不了多久其他鬼城就都知道了。 可我们真的下得去手吗?毕竟一路而来,贪吃鬼城的鬼民大多都是善良之鬼,杀它们得造多少杀孽,就算是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就在我们几个一筹莫展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突如其来的变化。那些在宴客厅残骸上空飞舞的魂火,不知被什么力量吸引,纷纷落向了食府正中的饕餮神像。 待所有魂火没入饕餮神像中,饕餮神像眼睛穆然一亮。青干第一时间察觉不对,一手长枪就对着饕餮神像狠狠掷去。长枪身上泛起青光,如同一头青龙旋转着扎到饕餮神像上。 长枪虽停,但惯性犹在,顿时饕餮神像被长枪震出道道裂痕。青干轻喝一声,挥手一招,长枪倒卷而回。那饕餮神像瞬间破碎,在原地堆成了一座小山,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 青干眉头一紧,他刚才明明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在饕餮神像中苏醒,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自己打破?青干心中不解,却也没敢轻易上前查看情况,而是将手中长枪以特定的轨迹挥舞。 长枪舞起,立刻带起一阵阴风,那阵阴风在原地打着转,没多会就变成了一道旋风。青干继续挥舞长枪,无数阴气组成的旋风如滚雪球般壮大,几个呼吸就变成了龙卷风。青干见风势已经到了极点,便用长枪一引,那龙卷风便顺着枪尖所指,向着破碎的饕餮神像刮去。 无数饕餮神像的碎片被卷到龙卷风中,被狂暴的风力磨成尘埃。不多时,饕餮神像碎片就被磨灭一空。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身影从龙卷风的中心出现。此人身高八尺,一身健壮的肌肉裸露在外,斧刻刀削的脸庞棱角分明,虽然没有丝毫英俊的感觉,但浑身依然散发出一股凶悍之意。 此刻,他散发的气息是如此的让人熟悉,贪吃鬼王!众人戒备看向半空中模样大变的贪吃鬼王,不知他是如何在自爆中活下来,又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又要进行一场大战了。 只有青干见贪吃鬼王重塑身躯,并不算太过吃惊。毕竟他久居阴间,和鬼爷走南闯北,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当下再度抢先出手,飞身一跃,枪鬼合一向贪吃鬼王刺去。 贪吃鬼王此刻还身在龙卷风中,见青干身化长枪而来,不紧不慢的双手端起,横在胸前,做了一个太极合抱的手势。不见有什么强大的气息从他的太极手势中流转,那猖狂的龙卷风就被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收在手中,化作一颗风丸。 贪吃鬼王将手中的风丸对着青干所化长枪一推,风丸立刻爆“射”而出,直直打在枪尖。那风丸好似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一扇就是十万里,呜呜之声呼啸而过,青干所化的长枪就不知道被吹到哪去了。 见青干不知所踪,贪吃鬼王冷哼一声,缓缓向众人走来。庄无色和马长风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向贪吃鬼王发起了冲锋。 庄无色开启了罗汉真身模式,马长风身上燃起熊熊火焰,几乎同时到了贪吃鬼王身侧,金色的拳头和火红的手掌纷纷印在贪吃鬼王的身上。 贪吃鬼王却不为所动,任由他们两个的杀招打在身上。庄无色和马长风一喜,就要发动全部力量将贪吃鬼王的鬼体震碎。 这时,贪吃鬼王动了。还是虚手抱球,演化太极。庄无色的面前忽然出现了马长风的神火掌,马长风的胸口忽然出现了庄无色的罗汉拳。 “嘭!嘭!”两声,庄无色和马长风被彼此的力量所击飞,纷纷压在极远处的 地面上。 “一群蝼蚁,竟然逼的本王使出饕餮鬼身。你们必须死,不,本王改主意了。本王要让你们受尽千年万年折磨,以谢本王心头之恨!”贪吃鬼王愤恨的说道。 并几个闪现,来到我的身前,对着我的胸口狠狠的轰击而来。我早就有所防备,见贪吃鬼王有所动作,立刻施展“铁掌劲”,配合禹步身法,躲过他这自信满满的一击。 一击不中,贪吃鬼王很是诧异,又接二连三的向我打来。一拳,两拳,无数拳。我周围的退路都被他的拳影封死,只好用上全身的力道硬接。铁掌功之倒海掌!我翻手一掌,借着牛头附身给我的元神后期实力,我将倒海掌全部实力都发挥出来。 顿时,我的掌心有海浪声发出,澎湃汹涌的大海之力被铁掌很好的模拟,掌劲催发和贪吃鬼王的拳头正正对上。 “啪!” 铁掌功终于展现出它极为不凡的威力,将一身巨力的贪吃鬼王打退数步。而我出掌之下,仍有些意犹未尽,似乎又体会到了倒海掌的真意。于是抢身上攻,迈着禹步,主动挥掌向贪吃鬼王拍去。 贪吃鬼王刚才大意之下吃了个暗亏,见我竟敢抢身反攻,不由心头大怒。他一手捏拳,一手推掌,竟然使出了太极拳的起手式。 我擦!这一招我可是太熟悉了,公园里健身老大爷的标配啊!怎么一个阴间的鬼王也会这招,难道他去过阳间?不对,难道他生前是一个会使太极拳的高手?这种可能倒是大一些。一瞬间我心思电转,想了很多与此时无关的事情,可我手下却是不慢。一掌印出,和贪吃鬼王对了一掌。 “啪!啪!啪!”连拍三掌,我只觉自己的倒海掌被贪吃鬼王卸下有少一半,另外一大半才被他用自身鬼力接下。同时,贪吃鬼王冷冷一笑,手环太极刁钻一拳捣出,直冲我胸口而去。 我见事不好,回掌下压打在了贪吃鬼王的手腕,将他的拳头打偏。可贪吃鬼王这一拳颇有古怪,一种旋转无极的力量震入我的掌中。我只觉一道电流从手心传到体内,顿时身体一僵。 贪吃鬼王抓住机会,又是一掌,直接将我拍飞。 “呵呵,小子,本王练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转筋呢。不过你这掌功却是不错,让本王很是熟悉啊。啧啧,再哪见过呢?”贪吃鬼王闪身向我走来,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忽然,贪吃鬼王如遭雷击,定在当场。指着倒在地上的我说道:“你…你竟然是他的后人!本来还想再和你玩儿一玩儿,现在却是得灭口了。拿命来!” 贪吃鬼王双手虚握,一招鎏金鬼锏,立刻向我打去。身形大变的他,不仅力量更大,而且身法更为灵活,施展出的锏影,简直道道要命。我只得在原地打滚,连连闪躲。 贪吃鬼王见我避而不战,很是抓狂。他改砸为戳,一锏戳在我身下,然后用力向上一挑,我便从地上被挑飞起来,贪吃鬼王趁机挥锏向我腰间砸去。 我身在半空,无法借力,眼看就要被鎏金鬼锏砸中,灵机一动,挥手招出熙剑。挥剑点在鎏金鬼锏上,我借力向后一翻,却是躲过这必杀一击。 迅速调整好身体状态,我挥剑向贪吃鬼王反杀而去。贪吃鬼王见我如此不自量力,自然乐得和我硬碰硬的战上一场,也挥锏而来。 看着那硕大的金锏,我却是不敢跟贪吃鬼王硬拼,生怕大力之下毁了心爱的灵剑。可熙剑感应到我心中的忧虑,反而生出一股争强好胜的念头。 它主动脱手而出,没用我施展巨剑术,熙剑自动涨大一丈,化为门扇大小。对着鎏金鬼锏就是一斩而去,只听“叮”的一声,熙剑和鎏金鬼锏撞在一起。 两件兵器互不相让,死死拼角,可那鎏金鬼锏有贪吃鬼王的巨力加持,从一开始就占了优势,压的熙剑慢慢向后退去。 熙剑轻吟一声,似乎是有些愤怒,接着从剑首传来一阵狂暴的吸力,将我体内的元气瞬间抽走一半。熙剑再次涨大成三丈巨剑,力量顿时高过了鎏金鬼锏。贪吃鬼王被熙剑一压,纵有旷世巨力,也是不敌。 他手持鎏金鬼锏节节后退,接着手臂忽然脱力,那鎏金鬼锏便被熙剑磕飞。熙剑再顺势向下一斩,贪吃鬼王就被熙剑斩入了饕餮食府的地基之下。 我一招熙剑,将其缩小收回手中,就迫不及待的上前查看情况。只见我身边不远处的地面出现一个深坑,探着身子一望,却是那贪吃鬼王整个身子都卡在其中。而在他身子正中有一道红线,将他均匀的分成两半。 “我擦,这么猛!”我不敢置信的盯着手中的熙剑,没想到它大威后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威力。似乎是感应到我的惊讶,熙剑得意的一颤,相当灵动。 就在我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坑底的贪吃鬼王忽然睁开了 眼睛,身子瞬间合二为一,一拳向我砸来。猝不及防之下,我被他一拳击中,高高飞起,砸向了空中。 贪吃鬼王一跃而起,跳出大坑,又是双手虚握,被磕飞的鎏金鬼锏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刷!” 一声破空声传来,贪吃鬼王跳上半空,一锏向我砸来。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熙剑自动护主,主动迎上了鎏金鬼锏。 只听咔嚓一声,刚刚施展巨剑术,后力不继的熙剑被鎏金鬼锏当场砸成了两段。待我反应过来,已经是为时已晚。 无端的愤怒从我胸膛中涌出,犹如亲生兄弟被害一般的情绪瞬间控制住了我的大脑。 心中一痛,我双眼一闭,挥起右拳,也不管后果直直向贪吃鬼王砸去。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瞬间激发了牛头留给我的最后手段。 只见我身上的牛毛簌簌落下,纷纷汇集到我的右拳,然后在我的右拳上生出两根长长的牛角。此拳一出,犹如蟒牛之突,狠狠砸在了贪吃鬼王手上的鎏金鬼锏上。 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巨力袭来,贪吃鬼王手中的鎏金鬼锏顿时被我一拳击飞,顺着拳力打在了贪吃鬼王的身上。贪吃鬼王受此重击,魂体都晃了几晃,竟然神魂不稳起来。 我睁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右拳,再看看地上断为两截的熙剑,心头怒意再起,又是一拳向贪吃鬼王捣去。 贪吃鬼王刚被我伤了神魂,这下又是快速一击,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我拳头上的牛角直接把贪吃鬼王顶出两个透明窟窿,余力又把贪吃鬼“”王”震飞。 贪吃鬼王倒飞在地,大口大口吐血青绿色的鬼血,有些不敢置信。刚才还被他吊打的小鬼,居然形势逆转的把他击败了。 “不,不可能!”贪吃鬼王仰天怒吼,眼中凶光一闪,挥手招出一方印章。他恨恨的看着我,一口将印章吞了下去。 印章下肚,贪吃鬼王发出一声狰狞的叫声,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自他身上生出一股不明之力,其头顶的阴气被其引动,一个黑色龙卷从饕餮食府上空缓缓成型。一时间,贪吃鬼城大部分鬼民都看到了这个黑色龙卷,他们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念起了不知名的咒语。 无数声鬼民的咒语,汇成了一道巨大的声音,响彻在贪吃鬼城中。接着,那些念动咒语的鬼民,被饕餮食府上空不断壮大的黑色龙卷摄去,化为道道鬼气混杂其中。不一会儿的功夫,贪吃鬼城一般的鬼民都被黑色龙卷吞噬一空,只留下无数精纯的鬼力。 这时,贪吃鬼王张开大嘴,对着天空中的那个黑色龙卷狠狠一吸。黑色龙卷便不断缩小,混合着无穷的鬼力被贪吃鬼王吞在口中。 接着,贪吃鬼王身体开始膨胀,膨胀,直到化身饕餮巨兽,这才停了下来。 看着那人首兽身的贪吃鬼王,还有它身上那无数鬼民显化的嘴脸,我不由心神一震。这是什么鬼东西? 就在我发愣之际,那饕餮巨兽动了,它狠狠一掌对我的天灵拍下。一道无形的束缚自它的掌中而起,将我牢牢固定在原地,令我无论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得。 庄无色和马长风着急的在地上叫喊着,却因为伤势过重,而不能起身帮忙,只能看着那饕餮巨爪对我拍击而下。 忽然,天边亮起一道青光,却是刚才被贪吃鬼王扇飞不知多远的青干折身而返。鬼枪合一,在一瞬间击破饕餮气机所化的力场,将我救离饕餮掌下。 我还来不及对青干说句谢谢,那饕餮巨兽就又动了。巨掌连连挥起,不断对着我和青干拍下。青干只好拽着我左躲右闪,我们两个如同被打的“地”鼠一般,十分狼狈。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主动脱离青干的身边,几个闪身跳到一旁。那贪吃鬼王见我们两个人分开,便边挥掌砸向青干,一边口中酝酿吞噬光球,向我砸来。 我和青干只能各自躲避,却始终找不到回击的气机。此时,我手上的牛毛已经慢慢褪去。我知道牛头留给我的力量快要耗尽了,于是我心一横,决定行一招险棋。 将左手阴差契印上的牛毛使劲向上一拔,牛头附身在我身上的力量顿时消散一空。这时一颗吞噬光球向我打来,我险些避之不及,好在本能反应救了我,禹步一施展,立刻躲了过去。 趁饕餮下一击没有落下的空当,我再次把牛毛按在阴差契印上。牛头附体,瞬间完成。 掐诀召唤,被饕餮打飞不知所踪的散魂钢叉再次回到我的手中,我心中一喜,暗道果然有用。 此叉在手,我身上的力量再次回到顶峰。找了一个机会,我飞身而出,将散魂钢叉,狠狠的刺向饕餮巨兽。 贪吃鬼王所化的饕餮感应到有危险,立刻向我这里注视而来。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九十章 大爷鬼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饕餮巨兽那灯笼大的血目,瞬间射出两道神光,向着散魂钢叉激射而来。见此招来的凶险,我便将浑身的阴气灌入散魂钢叉。那散魂钢叉叉身阴气游走之下,闪出一道道乌黑色的光芒。两条墨色长龙从叉尖突然飞出,迎上饕餮眼中发出的神光。 两者相遇,神光不断败退,被墨龙消弭。饕餮巨兽嘶吼一声,对着那两条逆行而上的墨龙接连突出两道吞噬光球。 光球打在墨龙身上,墨龙悲鸣一声,便消失不见。这时我已经凑到饕餮身前,挥舞散魂钢叉,一叉对着它的背后的毛皮扎了下去。 饕餮巨兽仍保留贪吃鬼王的神智,哪里不晓得散魂钢叉的厉害。翻身一滚,向一侧躲避,身形也随之缩小数倍。如此一来,饕餮的身体变得更为灵活。我几次突进,想要将散魂钢叉“插”在饕餮身上,都被其用闪电般的速度和狡黠灵活的身法躲了过去。但也不是没有起作用,一直被饕餮压着打的青干却是腾出手来。 趁饕餮与我缠斗的正欢,青干长枪突进,一枪“刺”入饕餮咽喉。一击得手,青干将“烧火棍”剩余的枪身狠狠送入饕餮体内,随即倒退而回落在我身边不远处。骈指点向饕餮,那刺入的长枪化作道道异种鬼气,顺着饕餮的经脉遍布全身。饕餮浑身一震,发出一声喑哑凄厉的惨嚎,巨大的身躯顿时一缩,无数道黑线在其体内纠缠,封印了它身上流转的鬼气。 饕餮失去鬼力支撑,身体受惯性影响倒退十数步,巨硕的身材不知撞倒了多少建筑,饕餮食府顷刻间被它毁了大半。 青干转头看向我,道:“琰少爷,散魂叉!” 我点点头,运起身上仅存的鬼气,又催动阴差契印加持在散魂钢叉上。那散魂钢叉蓦然亮起乌光,三根叉尖皆化做墨龙,呼之欲出。但终究是我体内阴力不足,不能将它们完全召唤出来。正在这时,根植在阴差契印上的牛毛忽然没入我的手掌,并且在一瞬间游遍了我元神中的经脉,将那里面储存的元气转化成鬼气。 牛毛将新转化来的鬼气吸收干净,随即钻出我的元神,转而没入散魂钢叉之中。为散魂钢叉注入了海量的阴气,散魂钢叉叉身上的乌光已成实质。 突然散魂钢叉发出一股大力,自动从我的手中脱离而出,化为三条交缠并进的墨龙,向着倒在地上的饕餮眉心刺去。锋利的龙鳞割开空气的阻力,发出呼啸的破空声。那散发着泯灭之力的超绝“冥”器,看在饕餮的眼中,却是无尽的绝望和不甘。 只要再给贪吃鬼王一点时间,他一定可以摆脱青干的术法。毕竟变身饕餮,贪吃鬼王也拥有饕餮部分的吞噬之力。无论什么东西,进了饕餮体内都免不了被吞噬之力消化。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可现在我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噗嗤”散魂钢叉所化的墨龙眨眼间撞上饕餮肉身,撕裂出一个数米宽的伤口。无尽的鬼气从那伤口“泄”出,被散魂钢叉吸取入其中。待饕餮身上所有鬼气消散一空,散魂钢叉又恢复成钢叉的本相,无人催动却对着虚空一击。一个“黑漆黑的洞口”出现,散魂钢叉一头扎了进去。 与此同时,阴府牛头的帅府中,牛头正在家休沐。在院中放上可容纳三人的木桶,打上几桶热水,牛头惬意的在木桶里泡着澡。在木桶一旁还有鬼仆侍女伺候,不时为牛头递来格式点心。 牛头气息安稳的闭目养神,骨头都被这汤泉水泡的发酥。正当他想要叫一名女鬼侍候,揉捏肩膀的时候,一道阴影出现在他的眼帘之上,牛头警觉的睁开眼睛,却被那道飞来阴影狠狠的打在了牛头上。顿时牛头泡澡的水桶瞬间炸响,水花四溅。 这下来的可是够重,以牛头的实力都被打的发蒙,眼前一片星光璀璨,好一会儿,牛头晃了晃头,才清醒过来。一把抓住还在头上横着的不明飞行物“散魂钢叉”,牛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仰天怒喝道:“李琰,你个天杀的,本帅饶不了你!” 不提牛头怒气冲冲,想了一千个办法折磨我。却说我这边,饕餮鬼气散尽后,贪吃鬼王脸色苍白的出现在原地,样子很是凄惨。 他原本虬劲的肌肉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具枯骨,而且境界从鬼王到了厉鬼,还不如一个鬼兵强大。以我现在的道行,只怕吐口吐沫都能将他打的灰飞烟灭。 我缓步走上贪吃鬼王的身前,立定就要挥掌将他彻底灭了,以报断剑之仇。“手下留鬼!琰少爷,手下留鬼!”我转头一看,却是大战之时,躲在一旁的侯三儿出声恳求到。 侯三儿见我眼中凶光未熄,赶紧从远处跑来,快速的说道:“琰少爷,您可不能杀了他。杀了他,鬼爷炼制血魂酒的一味原料可就没有了。” “嗯?这贪吃鬼王还 跟血魂酒有关系?”我不解的向侯三儿问去。 侯三儿一拍脑袋,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就是一块椭圆状的黑石。“琰少爷,这是阴间只有贪吃鬼王才能产出的饕餮土,没有它就养不活血魂藤。鬼爷每十年就为贪吃鬼王送一次魂菜,目的就是为了换它。血魂酒的价值您是清楚的,所以听小鬼一句劝,您可千万不能冲动。” “哈哈哈,什么饕餮土,那就是本王每日拉下来的粑粑。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想让本王给你们求饶,门都没有。” 呦呵,这贪吃鬼王性子还挺烈,比贪财鬼王硬多了。我不由对贪吃鬼王刮目相看几分,但是毁剑之仇还是要报的。可血魂酒…罢了,还是不能就这么灭了他。 青干来到我身侧,也让我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不如把贪吃鬼王带回阴府,交给掌柜的发落。我点头答应下来,收起手中的劲气。 但这么一个大活鬼该怎么带出多目鬼域?我和青干还有侯三儿三人,不禁有些犯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已经略有恢复的马长风走上前来,说他有办法,我们三个便让他出手一试。 马长风四下张望一会儿,最后目光锁定在一片废墟。他快步走上前去,在那一片废墟中寻出一个较大的酒坛。然后带着酒坛来到贪吃鬼王面前,马长风骈指对着酒坛坛底狠狠一戳,坛底就被他戳了个大洞。 “兵火收魂,玄坛摄魄,神兵如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掐诀念咒后,马长风用手快速在坛底画了一个“敕”字。 “敕”字一出,坛底燃起火焰,顿时坛口生出一道收魂摄魄之力,将贪吃鬼王的魂魄收进了酒坛中。 马长风将装有贪吃鬼王的酒坛向侯三儿一递,便要侯三儿将其收好。我想了一下,伸手一截,将酒坛抢到手中。马长风和侯三儿都疑惑的看着我,不明白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一笑,将酒坛稳稳托在左手手心,右手骈指一运气,用力在坛壁上刻了一道“镇魂符”。符籇刻好后,酒坛立刻被一道银色符光包裹。镇魂之力弥漫酒坛之中,将那贪吃鬼王死死的镇在酒坛里面,除非我亲自将镇魂符揭下,否则其他人强行破符就会连贪吃鬼王的魂魄一起击碎。 仔细打量了酒坛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疏漏,我这才把酒坛递给候三儿。侯三儿接过酒坛,立刻请命想要独自一鬼将贪吃鬼王运回醉琰楼。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干,心中却是有了些许计较。 这侯三儿虽然是醉琰楼送菜队伍的领队,但是我看其精明程度,这个鬼并不是太靠谱。要是贪吃鬼王对鬼爷真那么重要,还是稳妥一些为好。 现在其他伙计都死于非命,葬送在这贪吃鬼城中,只有派青干跟侯三儿一起回去了。 “老侯,你一个人回去未免会有点风险,还是让青干陪你一起吧。反正我们已经到了贪吃鬼城,而且现在这动静只怕瞒不了多久。人越多,目标越大,不如精炼一些。况且你们回去以后,可召集人手到贪财鬼城接应我们。另外,若是鬼爷回来,正好把我们这的情况通知他。” 我对青干吩咐一声,根本没有再征求侯三儿意见。侯三儿听我如此安排,神情有些不自然,我看在眼里,更觉侯三儿心怀鬼胎。 于是暗中传音青干,小心侯三儿。若是路上有异,可以直接阵斩侯三儿,务必保证把贪吃鬼王交给掌柜的。青干闻言冷冷的对我点了点头,挥手招呼侯三儿,便一同出了饕餮食府。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再看看这狼藉一片的饕餮食府,我头痛万分。还指着拿到贪吃鬼王的通行令,在多目鬼域畅行呢。这可好,事儿没办,先把人家给拿下了,看来以后的路不好走了。 我低头沉思,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却意外发现贪吃鬼王刚才待过得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心思一动,我走上前去,在那片废墟上扒拉两下,翻出一枚小印。 那印章上面雕刻的是一个仰天长啸的饕餮,在印章底部刻着两个篆字,我仔细分辨认出篆字的含义“吞天”。整个印章流露出一种古老蛮荒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我将印章悄悄收起,却没有给其他人看。在我想来,这肯定是阴府古董,没准能卖个好价钱。还是私留下来吧,毕竟三个人也不太好分。 尤其是那个庄无色,见利忘义,没准看到好东西,连我这个大哥都不认。咳咳,这只是我瞎想,实际上是当时的我被这印象影响了心智。“饕餮”,自古都是贪婪的象征。拿了这么一枚印章,不知对我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收起心思,我来到庄无色身边,这小喇嘛还在地上挺“尸”。“行啦,行啦,别装啦,都打 完了,赶紧起来。咱们还得赶快去下一座鬼城,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 庄无色对我嘿嘿一笑,噌的一下从地上翻起身,哪有丝毫重伤的样子。看来他和马长风都挺能“装”的,但不排除他们是为了麻痹贪吃鬼王,等待机会给贪吃鬼王致命一击。不然的话,那可就细思极恐了。 见庄无色无事,我这才心情沉重的走向熙剑残骸所在的地方。一把剑从中间被折断,剑尖和残剑都插在地上,我甚至都感觉不到熙剑的剑灵。 难道熙剑就这么完了吗?我伸手将熙剑残片从地上把出来, 痛惜的抚摸着剑身。这把剑对我的意义已经不是简单的兵器了,它是一种情感寄托,是对爱情的守护。如今它断了,对我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就在我心痛欲裂的时候,我手中残剑突然化做流光,没入我的右臂之中。嗯?莫非熙剑还有恢复的机会。我精神一震,暗暗发誓,等回到阳世一定要设法将熙剑恢复。 庄无色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最明白我此时的感受,我转头看向庄无色,心情颇为复杂。马长风适时提醒道:“两位,现在不是感性的时候,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而且刚才我发现火玉瓶有些微弱反应,说明离火长老他们很可能就在下一座鬼城!”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马长风掏出的火玉瓶,确实如他所说,已经亮起微弱的光。 “话虽如此,但是咱们三个生魂气息太重了,如果就这么去下一座鬼城,肯定又是一场硬仗。依小僧看,还是小僧联系一下师尊,看看他有没有乔装成鬼物的法门。”庄无色突然插话到,却提醒我们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我一拍脑袋,还真是,当即让庄无色施展灵感术,我和马长风为他护法。 庄无色盘膝在地,施法联系吉朴喇嘛。良久,庄无色喜逐颜开的睁开眼睛,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吉朴喇嘛果然有乔装成鬼物的法术。 不过想想也是,当年吉朴喇嘛能够在众多阴域里穿行,不会点乔装手段,只怕早被强大的鬼物吞到肚子里去了。 就见庄无色掐了一个印诀,诵道:“帝舵利地,魄古土路具,瑟木半伽,多诺诺低耶!”一尊漆黑的护法神像从他的背后升起,只见那护法神像青面獠牙,一出现就疯狂吸纳周围浓郁的鬼气,然后在其口中凝结出三颗拇指大小的阴力珠。 庄无色挥手一招,那三颗阴力珠就被招到手中。他将其中两颗分给我和马长风,然后自己做了一个示范,一口将阴力珠吞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一道强大的鬼气自庄无色体内发出,并且引动周围的阴气向庄无色的身体里灌去。很快,庄无色流露出的气息就达到了鬼王初期的境界。 庄无色好奇的以鬼气催动罗汉真身,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修罗,而且实力更为强悍,他不禁喜不自胜。 “这东西居然可以逆转法力,实在是玄妙无比。以它为核心,模拟出来的气息,和寻常鬼王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怕鬼仙都不能轻易分辨出来真假。但是据我观察和推测,这东西只能在阴间有效,而且使用的时间还应该有限制。不然时间一长,只怕连我们这样的元神修士,都会被鬼气同化,到那个时候可就彻底成鬼王了。”马长风摸着下巴,对阴力珠中肯的评价到,并指出了阴力珠的局限。 庄无色吃惊的看着马长风,没想到这个南岳斗米派的新进长老,眼光这么毒辣,一眼就看出了阴力珠的根脚,实在是不可小觑。 庄无色转头看向我,见我还在犹豫,便一推我肩膀,让我第二个服下阴力珠。我看着手中的阴力珠,多少有些膈应。这玩意不是从那个护法神像嘴里吐出来的么,这要是我吞下去,岂不是间接接吻。 就这么拿着阴力珠,我迟迟不敢下咽,庄无色见机将我手中的阴力珠夺去,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将阴力珠狠狠的塞进我的嘴里。 咕嘟,我一口咽下。只觉从五脏六腑涌上一股鬼气,弥漫到肺腑,一呼一吸间,海量的阴气被我吸入体内。几个呼吸后,我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鬼王”。 马长风倒不像我刚才那么啰嗦,他将阴力珠一口闷下,神火立刻变成了鬼火。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到彼此都有一种想要斩妖除魔的感觉。太像了吧! 经我提议,我们三个每人都起一个符合鬼王身份的外号。庄无色先想了想,起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外号,“英俊鬼王”。马长风沉吟片刻,起了符合他功法的“神火鬼王”。而我,奸诈一笑,起了一个令他们大跌眼镜的外号,“大爷鬼王”。 这外号多拉风,所过之处,皆叫大爷。身份立马拔高一筹,谁见了辈分不得矮三分。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九十一章 装模作样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庄无色和马长风对我这个外号自然是嗤之以鼻,纷纷要求我重新改一个正常点的名号。我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俩儿,就是不为所动。两个土鳖,你们懂得什么叫做时尚,什么叫做拉风么? 临出贪吃鬼城之前,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何不做法将贪吃鬼城封闭。如此一来,还可以多拖延一些时间。将这个想法和庄无色还有马长风一说,立刻得到了他们两个赞同。 不过要封禁如此大规模的城池,再加上那数十万的鬼民,难度不是一般的高。该如何施法呢?我立刻想到白无常给我的金箔。别看那块金箔毫不起眼,却是阴府用来封印加固地狱的一次性冥器。想来白无常就是料到此行会出现这种情况吧,才给我弄来这么一个可以大规模封禁的东西。 待我们三个走出贪吃鬼城的城门后,我将手里的金箔向空中一甩,指甲盖大小的金箔就“激”射而出,打在贪吃鬼城的上空。 那些因为贪吃鬼王被擒,群鬼无首,在城中乱窜的鬼民,纷纷抬头看向天空。只见一个金色的“烟花”炸开,瞬间有无数星火向鬼城周围笼去,行成一道金色光幕将贪吃鬼城全部罩住。 一道道阴府密咒纷纷在金色光幕上闪现而出,强大的封绝之力瞬间把贪吃鬼城从多目鬼域割裂出来。随后光幕一阵收缩,连带贪吃鬼城都化为一个奇点,原地消失不见了。 我见状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办法果真有效,却是不知道能够存续多长时间。庄无色和马长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光秃秃的场景,似乎被我这一手镇住。我得意的一咧嘴,心道:“这叫什么,这叫牛笔。” 半晌,庄无色回过神来,却提出一个让我不得不头疼的问题。“李琰,封禁就封禁,你还把贪吃鬼城给变没了。要是有其他的鬼来这,那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哥,你能不能让小僧省点儿心?” 我一摸鼻子,确实是有这个问题。不过我是谁啊,我现在是“大爷鬼王”,还有他大爷的办不好的事儿吗?不存在。 之前跟林老学的幻阵总算是能用上了,我掏出身上仅有的空白符纸,在上面画了许多“幻道阵基符”。吩咐庄无色和马长风,按照贪吃鬼城原来的面积,在贪吃鬼城遗址上每隔十里就打入一道“幻道阵基符”。 庄无色和马长风麻利的将符籇按要求放好位置,待他们返回后,我念动咒诀,大喝:“临!临!临!”一个由道术推演出来的大型幻阵就形成了。 只见那片布下幻阵的地方阴气翻涌,尘埃四起,幻阵发挥作用,将那贪吃鬼城完完整整的幻化出来。 庄无色不敢相信眼前这神奇一幕,想要伸手触碰鬼城的城墙,吓的我赶紧拉住了他。讪讪一笑道:“嘿嘿,这个吧,它只能看不能摸。毕竟材料有限,一碰就露馅了。” 庄无色… 马长风… 看来能装到什么时候,还真是听天由命了。三人走后,一个漆黑的阴影缓缓从我们刚才待过地方冒了出来,看了看幻化而成的贪吃鬼城,又继续潜入底下,朝我们离开的方向遁去。 … … … 阴间,多目鬼域境内。不知何年何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不过自大乱贪吃鬼城已经过去三天了,我和庄无色马长风三人早就潜入了第五座鬼城。 这第五座鬼城名叫贪权鬼城,守城的贪权鬼王,极为迷恋权力。城内大大小小的事物,都要经过他亲手去办才可以。于是,贪权鬼王练就一项独特本领,化身千万。从本地鬼民到守城鬼卒,从鬼府奴仆到行军鬼将都是他一鬼所化。 除了其他鬼城或是其他鬼域所来的鬼,整个鬼城简直就是贪权鬼王自导自演的一场木偶戏。他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鬼,所以贪权鬼城里的一切都要在他的掌控中。 我们三人虽然潜入已久,却不敢随意走动。只能装成一副在多目鬼域游历的样子,住在一间名叫“鬼客来”的客栈。好在我们带的钱多,一切花销都不成问题。 现在我们三个正在一间上好的房间内,房间四周被庄无色以法力结界屏蔽。想来就是那化身万千的贪权鬼王也不能毫无声息的透过这层结界,偷听我们三人的对话。 “老这么等待时机也不是办法,这两天火玉瓶闪烁的更剧烈了,离火长老一定就在这贪权鬼城里。不如我们三个直接杀入城守府,和那个贪权鬼王大战一场,灭了他以后,再踏踏实实的找离火长老的下落。”马长风一拍桌子,沉声说道。 我和庄无色被马长风这一激动吓了个激灵,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马师兄,这么办还是有些不妥。贪权鬼王化身遍布鬼城,只怕我们还没有杀到城主府,就被他给发现了。到时候他再向周围的鬼城示警, 我们肯定会被瓮中捉鳖。”我心存顾虑到,转头看向庄无色,想听听他有什么好主意。 这小喇嘛平日里一肚子坏水,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想出什么好点子。庄无色见我盯着他看,一摆手,表示他也想不出什么可行的办法。 “呸!高估他了。” 看来还得是我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动脑子啊,我不禁暗暗叹到,知识就是力量,这话总是没错的。 沉吟半晌,我忽然想到一个馊主意。将庄无色和马长风凑到一起,我小声耳语起来。马长风和庄无色听我说完,皆是一脸所有所思的表情,不过很快他们就同意了我的计策。 “问事间权为何物,直叫人舍命追逐,不惜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也要品尝它的滋味。” 权利的欲望是无限的,是最贪婪的,那怕是变作鬼魂,这种原始的贪婪,仍旧腐蚀着每一寸的魂魄。 对付贪权鬼王,重点就在一个“权”字。 翌日,我和庄无色、马长风三人,个个耀武扬威,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神态,直闯贪权鬼府。还没走到鬼府大门,就被看门的鬼兵拦了下来。 “站住!你们三个干什么?来本王的府邸,有什么事?”鬼兵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懒洋洋的对我们三个说道。听他自称本王,我们三个对视一眼,看来传说没错,贪权鬼王果然是化身无数。不过自己给自己看大门,实在是独树一帜,颇有性格。 “会不会好好问话,怎么就你你你的!狗眼看鬼低的玩意,告诉你,你这个微末的分身还没资格和我们三个说话,快叫贪权本体出来迎接。否则,耽搁了大事,小心我们灭了你。”我故作嚣张跋扈的样子,语气颇为霸道的对那鬼兵说到。 那鬼兵听我如此嚣张言语,便收起懒洋洋的姿态,仔细的打量着我们三个。过了一会儿,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三个到底是谁?同是鬼王,怎么本王从未见过你们。” “哼,小…呸,小爷也是你这个阴域中苟活,小小贪权鬼王能见到的?睁大你那两个招子,好好看看,我们是什么身份!”庄无色说着,催动身上潜藏的佛力。于是在贪权鬼王看来,庄无色身上的鬼气中夹杂出一丝精纯的佛力。 见到这种极不协调的力量揉杂在一起,贪权鬼王所化的鬼兵分身眼睛蓦然一亮,惊讶的问道:“莫非你们是地…” “别多嘴,他老人家的名讳也是你这等小小鬼物能脱口而出的?小心被他老人家感应到,将你打入无间地狱。”庄无色出言打断了鬼兵,鬼兵却不敢反驳,他真的被眼前的这个“大人物”给吓到了。 于是不敢再多问,轻喝一声,将贪权鬼王本尊召唤出来。只见那贪权鬼王本尊长得和白面书生没什么两样,英眉阔目,方额宽脸,好似忠厚,实则奸诈。 “贵客临门,小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请进,请进!”说着贪权鬼王给我们三个躬身一礼,侧身让开了进门的道路。 庄无色冷哼一声,抬脚迈入鬼府大门之中,看都没看贪权鬼王一眼。我在后面暗道“小样,装的还挺是那么回事儿!”便也阴沉着脸,和马长风一左一右随着庄无色进了贪权鬼府。 贪权鬼王见我们三个如此无礼,也不以为意,和鬼兵分身吩咐一声,便快步追了上去。来到庄无色身侧,将我们三个引入了会客厅。 庄无色一进会客厅,便大马金刀的直接坐在了上首主位,我和马长风则是侧立在他的身旁,三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紧随其后的贪权鬼王。 “咳咳,你就是贪权?”我轻咳一声,明知顾问的向贪权鬼王喝问道。 贪权鬼王称是,对着我施了一礼,问道:“不知三位贵客是什么身份,来小王这贪权鬼城有什么贵干?” 庄无色斜眼暼了我一眼,示意我说出身份。 我咽了口唾沫,朗声道:“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三个是受阴府敕令,来此征你入阴府当差的。” “这位,是英俊鬼王,乃是地…,他老人家座下的红人,也是我们此行的主核官。而这位,神火鬼王,乃是阴府新招收勾魂使。至于我么,乃是大爷鬼王,跟随牛帅,是牛帅的偏将军!”说着,我亮出左手的阴差契印,故意催动一下,露出一丝牛头的气息。 那贪权鬼王一见阴差契印和牛头的气息,便对我们的身份更信了几分。恭恭敬敬的说道:“原来是阴府的差官,小王这厢有礼了。不过三位差官刚才说阴府要敕封小王,入阴府当差,不知此事…”贪权鬼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是对这件事情很上心。 别看他在这贪权鬼城里呼风唤雨,但也只是阴域中一只不起眼的小鬼,时时刻刻都担忧着阴府大军的平“荡”。如果真能被阴府征召成为一名阴差, 不仅可以了却时时威胁在自己头顶的利刃,还可以趁机满足自己的权利欲望,实在是一举两得。所以,利欲熏心的贪权鬼王上钩了。 “哦,这件事嘛,是阎君他老人家以监察鬼眼广察阴域八方,发现你小子颇具管理才能,将这一方鬼城治理的井井有条,这才派我们三位同僚前来考察。若你真有管理才能,便将你带回阴府,授阴司轮回殿主事一职。” 贪权鬼王闻言喜不自胜,看我的眼光就像看到了亲爹一样。 这时,庄无色轻咳一声,十分嚣张的说道:“咳,你大爷鬼王刚才只说了一半。阎君他老人家还交代了,若是你小子不是那块材料,就让我们发兵灭了你,顺带灭了你们这个狗屁的多目鬼域。以本官暗中调查看来,你所谓的管理才能,都是弄虚作假。所谓的治理一城,根本就是将所有鬼民变成自己的化身。贪权,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你该当何罪!” 贪权鬼王听庄无色如此严厉的喝问,不由打了个激灵,从当官的美梦里醒了过来,极力为自己分辩着:“不不,上差,不,大人,您可一定听小鬼解释,这一切!”贪权鬼王拼命的解释着,又以最快的速度说出各种管理鬼事的方法,来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他的一张鬼脸憋的通红,生怕我们真会判他个治理不严。 我见火候也差不多了,胡萝卜加大棒,大棒已经打下,是该给他一根“胡萝卜”了。 于是略带安慰的说道:“哎?英俊大人,您可能是对贪权鬼王有些误会。据下官所知,在这众多阴域中,贪权鬼王的管理才能可是一流的。虽然他用了化身这种稍微不恰当的办法,但是效果很显著啊。在他的治理下,贪权鬼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简直就是无数鬼城中,头一号的典范啊!还请您三思,给贪权鬼王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贪权鬼王一听我为他这么说话,不由得面露感激的看着我,并且偷偷传音给我:“大人真是真知灼见,若是小王能够顺利成为轮回殿主簿,日、后一定以大大马首是瞻,全听大人安排。另外,待会小王会派人送上本城最佳的鬼女,供大人鉴赏。” 我闻言对贪权鬼王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看在贪权鬼王眼里,更是心中微定。 但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马长风突然喝道:“大爷鬼王,你怎么能如此偏袒贪权!是不是贪权许给你什么好处,本官作为监察令使,可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 我闻言当下脸色一红,气急败坏的道:“你算什么东西,才当了几天阴差,就敢在本官头上撒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几斤几两!” 贪权鬼王一见帮自己说话的人被质疑,当下也站在我这旁,声称我们绝对是清白的,没有丝毫利益关系。马长风听完,依旧不依不饶的抓住我的“把柄”不放。 我表演的神情急切,心里却是一片淡定。可贪权鬼王就不一样了,他生怕我被马长风搬倒,影响他入选阴差。一个劲儿的在庄无色面前大吐苦水,想方设法证明我和他的清白。 庄无色神情冷漠的看着贪权鬼王,一副生杀予夺的样子,让贪权鬼王不禁心头一颤。不过下一秒,庄无色又喜笑颜开,狠狠的斥责了马长风,说他捕风捉影,胡乱冤枉好鬼。贪权鬼王这才舒了一口气,悄悄的看了我一眼。 我和庄无色、马长风用眼神交流一下,都觉得这时候火候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 于是庄无色语气缓和说道:“贪权,不是本官不相信你,而是你要用事实来说话。以实实在在的例子来展现你的管理才能,这样才能堵住别人的嘴。要知道轮回殿主簿可是个紧俏的肥缺,有无数鬼都在盯着呢。若是不拿出点真本事,以后如何服众,你说是吧?” 贪权鬼王闻言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称是,问道:“大人所言极是,就是不知大人如何考察小鬼的管理之能?还请大人提前透露一二,也好让小鬼有个准备。” 庄无色这时一板脸,眼睛转而盯着天花板,不再言语。马长风更是一脸别人欠了他几千亿的样子,鼻“孔”上翻,毫不理会马长风。 马长风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我这里,我心中暗暗得意,“鱼儿上钩了!” 于是看了庄无色和马长风一眼,对着贪权鬼王一挥手,让他附耳过来。悄声道:“小、权啊,你要知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提前透露呢?你问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问,都是快进体系的鬼的,要明白规矩。这样,你看到了吧,我们这里说话最算的就是那英俊鬼王。你意思意思,再给神火那东西孝敬一点,这个考验就走个过场而已。别说大哥没有带你,你自己要机灵一点,懂了吗?” 贪权鬼王一听我如此说来,两眼睛都直放绿光,他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当下给我说了一个数,让我分给庄无色和马长风。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九十二章 败露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点了点头,和庄无色马长风打了个招呼,三人聚在一起,装作商量事情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三人分开,各回各位,庄无色开口道:“嗯,既然小权你这么有诚意,本官再不近鬼情也说不过去了。这样吧,就由你大爷鬼王出题,你将这关过了,就可以跟我们一起回阴府了。神火,你看怎么样?” 马长风哼了一声,没再接话,显然是默认了。贪权鬼王见此不由大喜,对我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看得我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我便忍着恶心,走到贪权鬼王面前,开口说道:“贪权啊,你看这就好办多了。明白事理,到哪也吃不了亏。这样吧,本官给你出一个非常容易的题目。” 我装模作样的沉默思考片刻,这才说道:“所谓管理,管而理也。是你对这座鬼城的绝对掌控,那么想来在你这个鬼城中,你是无事不知无事不晓了?” 贪权鬼王快速点头,认真的听着我讲话,简直比小学生还要专注。 “好,那么听好了,考题来了。据本官所感,你这座鬼城里有一生魂,似乎有鬼王后期的样子,不知道你有没有感应到他的存在?” 贪权鬼王闻听此言,神色大变。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想要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他想要的答案。我被他这么一盯,心里不由的发虚,这死鬼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为今之计只有镇定,于是我又沉声问了一遍。贪权鬼王这才回过神来,告诉我却有此事。只不过这是多目鬼域最高级别的机密,他也不过是替多目鬼王看守那人而已。 我一看庄无色和马长风,暗道:“有戏!那离火道长果然在这。不过听贪权鬼王这话里的意思,似乎离火道长的情况并不怎么好啊。”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咳,这事儿吧,本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也不好过问。可考题已出,再行变更也不符合规矩。这样吧,本官看你也不容易,不如你将那生魂的来历打探清楚,再让他当堂对质。若分毫不差,就算你管理有方了。” 贪权鬼王面露犹豫之色,随后略有疑问的道:“不知大人为何这么关心一个生魂?” “此人被多目鬼王列为一级要犯,就连小鬼也没办法轻易接触的。不知大人可否换一个考题,小鬼愿意在原来孝敬的基础上在加五成,您看…” “大胆!竟然敢和阴差讨价还价,莫非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庄无色一拍身旁的桌子,大声质问道。 贪权鬼王一脸苦意,不敢顶撞庄无色这个主考官,却是求救似的看着我。可这次我也是老脸一拉,颇有怒意的道:“贪权,你要知道轮回殿主簿有多少鬼在盯着。刚才那么简单的试题,已经是我和英俊大人给你开小灶了。你怎么还敢挑肥拣瘦的,要知道自考题一出,阴司那块就有备案,等闲不可以更改。” “当然,你若是觉得考题不合心意,本官也不勉强。只能按你考试失败处理,看在你我投缘的份上,待大军压境,本官尽量让你魂飞魄散,免受那无间煎熬之苦。哎,贪权啊,你可以想想清楚。” 贪权鬼王听我说的如此可怕,哪敢再说个不字,赶紧连声求饶,并且立刻接下了我给他出的考题,并且一一作答。 “嗯,那就这么办吧。贪权,本官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把生魂带上殿来,与你对质。”我一甩袖袍,背过身去,不再理会贪权鬼王。 贪权鬼王告罪一声,便恭敬的倒退着出了殿门。 待贪权鬼王走后,我们三个都不禁放声大笑起来。没想到这个贪权鬼王这么好忽悠,看来其智商也不怎么样啊。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当即决定,派马长风施展兵魂神火分身术,以神火分身暗中监视贪权鬼王。 马长风剑指一竖,催动法诀,一道火光从他的元神分出,以极不可查的痕迹,迅速向贪权鬼王离开的方向遁去。 过了大概不到十分钟,马长风告诉我们可以将神火分身见到的景象投影。我和庄无色感到有些好奇,便让马长风施法将影像投在大殿内。 马长风大手一挥,一道火光平铺虚空,显示出一幅清晰的画面,贪权鬼王的身影赫然出现其中。只不过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有些阴暗,我们看不清他周围的景物。 过了一会儿,待贪权鬼王走到一处稍微明亮所在,我们这才看清他现在身处一座地牢中。那地牢通体幽暗,唯有墙壁上挂着两团幽幽鬼火,其中有数间牢房,而接下来贪权鬼王走到了地牢最深处的那间牢房门口。 这间牢房与普通牢房不同,是由无数鬼骨搭建而成的,叫阴骨牢。四面都被围的密不透风,只有西面开了一道小门。在这牢房上面,还刻满阴文符咒,个个血腥异常,不知有什么诡秘作用 。 贪权鬼王在牢门前站定片刻,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想必是出于本能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抵抗住贪婪的权利欲望,将手重重按在了牢门之上。 牢门上的阴文立刻亮起,不断的闪烁着,最后化为一面骷髅。那骷髅狠狠的咬在贪权鬼王的手背上吸“食”他的鬼气,贪权鬼王面无表情的任骷髅吸了个够。半晌,骷髅意犹未尽的松开口。咔吧一声,阴骨牢的门就开了。 贪权鬼王一步迈了进去,只见那牢内的画面有些骇人听闻。在一具骷髅架上绑着一位身穿火焰道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再看那老者被高高架起,脚下有一个燃着鬼火的陶盆,似乎施刑者是想要将老者元神内的法力给烤出来。但那老者闭目凝神,运气相抗,倒是暂时没有危险。 “离火长老!” 与此同时,大殿内马长风“激”动的叫出来,却是发现自家大长老有些情不自禁。我和庄无色心中也是一喜,总算有些眉目了。 察觉到有鬼进门,离火长老睁开一双老眼,有精光流露而出。但一看是贪权鬼王,他侧目轻哼一声,再次把眼睛闭上。贪权鬼王见离火长老如此愤恨,想到还有要是求他帮忙,哪敢怠慢。三两步走到离火长老身侧耳语几句,离火长老听的心中一动又睁开眼睛。 贪权鬼王赶紧再趁热打铁说了几句,离火长老点点头。而我们这边因为没有声音,却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交流。但过了一会儿后,贪权鬼王得意洋洋的熄灭火盆,将离火长老从骷髅刑架上放了下来,并且带着他出了地牢。 马长风见此赶紧收了神火分身,我和庄无色恢复严肃的深情,就这么沉心静气的等待贪权鬼王将离火长老送上门来。 很快,贪权鬼王便押着离火长老来到了大殿内。 离火长老本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看到大殿之上的马长风时,却是眼神一亮。 现在目的达到了,可戏还是得演下去,不然就得穿帮了。于是我照例问了离火长老几个问题,与贪权鬼王当堂对质。离火长老虽然没见过我,但是这老头子精明的很,只交流几句就猜到了我们的计策,于是很配合的和我们演了一出好戏。 一番询问过后,我对贪权鬼王说道:“这个生魂回答的与你之前说的所差无机,看来贪权你确实有卓越的管理才能。嗯,轮回殿的主簿非你莫属了。只不过...” “大人,只不过什么?”贪权一脸兴奋的问到,生怕我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嗯,只不过这个生魂私闯阴间,理应押往阴司受审。贪权,你身为轮回殿主簿,这事儿你怎么看?” “这个...”贪权鬼王目光躲闪,他本就是偷偷将离火长老放出来的,而且在多目鬼王的“淫”威之下长达多年,却是不敢再私自将离火道长带到阴府。 马长风这时冷哼一声,面色不愉道:“身为阴府差官,竟然不以阴府命令为重,本官看你这个主簿还是别当了。不然,哼,本官现在就要参你一本。让阎君将你贬下九幽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贪权鬼王知道马长风这个神火鬼王不太好说话,左思右想之间,却是心中恍然。 “对啊,本王已经是阴府的主簿了,还怕多目那老鬼干什么。说不得,要不了多久,本王就可以带领阴兵抄了多目鬼域。到那时候,多目还要客客气气的给本王行礼下拜。妙啊!”贪权鬼王心中暗暗衡量,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于是贪权鬼王很快改口,将离火长老交给我们,任由我们处置。 马长风心中暗喜,脸上却还是一片阴沉,看向贪权鬼王的眼神,就像吃了一颗苍蝇那样恶心。贪权鬼王不以为意,仍对我们三人一通赞美,“什么阴府最英明的审判官,阴间最佳十大杰出男鬼。”听的我都觉得有些心虚,这贪权鬼王还真有当阴差的潜质,起码这拍上司马屁的功底可谓是深厚至极。 在贪权鬼王拍马屁的功夫,马长风丝毫不着痕迹的来到离火长老身侧,一只手悄悄按在了离火长老后背,却是想为离火长老化解体内的鬼力封印。 就在我们以为大功告成之际,忽然从殿外传来一阵女子娇滴滴的笑声。 “呵呵呵,贪权,枉你自负权术无双,怎么会被这等浅显的小伎俩给骗到。真是笑死鬼了,呵呵。” 接着,从殿外飘进来一缕香风,无数花瓣自虚空撒下。一个身材妖娆的女鬼从片片飘落的花瓣中展现出来,正是那贪色鬼王。 贪权鬼王见前同僚不请自来,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怒喝道:“鬼娘们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贪色鬼王嗤嗤一笑,没有理会贪权鬼王,而是娇媚的冲我们说道:“三位,先是控制了贪财,收了贪吃,然后又 骗了这个傻子贪权。呵呵,若不是奴家小心,说不得也要着了你们的道呢。先前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目的,现在看来怕是为了这几个生魂吧。有趣,不知道多目大人见到你们会不会更加开心呢?” 庄无色听贪色鬼王如此一说,立刻沉不住气,手印一翻,一道破灭佛掌就打了过去。贪色鬼王嘴角一勾,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只听“噗”的一声,破灭佛掌狠狠打在贪色鬼王身上,可那贪色鬼王却化身飞花,转瞬间又从庄无色的身前出现了。庄无色脸色一变,挥手又是两掌,皆中贪色鬼王。贪色鬼王又是身化飞花,化解了庄无色的破灭佛掌,而且已经趁机突破到庄无色的怀里。 在不可察的瞬间,贪色鬼王用一个暧昧的姿势,伸手轻轻环住庄无色的脖子,扬头对庄无色吹了一口粉红色的鬼气。 “你...”庄无色只来的及说出这么一个字,就晕了过去。而从贪色鬼王出现到庄无色晕倒,也不过数息之间。我因为熙剑被毁,只能施展铁掌劲,却是慢了一拍,来不及将庄无色救下。 见我出掌打来,那贪色鬼王故技重施,就要化身飞花,我却是不给她这个机会。一道镇魂符早就暗藏掌心,趁贪色鬼王不备,一掌将符贴了上去。虽然这镇魂符对贪色鬼王没有什么伤害,但却破了她的幻身鬼术。 啪的一声,贪色鬼王大意之下被我一掌打飞倒退数步。我趁机骈指为剑施展剑诀,狠狠朝她心口刺去。 如此一番争斗,却是彻底出卖了我们三人的身份,贪权鬼王哪里不知自己被骗了。见我对贪色鬼王使出必杀一击,他狂吼一声,发出一个古怪音符。 “律!” 我只觉身上运转的元气一滞,刺出的剑气就了哑火。贪色鬼王也反应过来,快速闪身与我拉开了距离。 贪权鬼王得手以后,没有立刻攻击我,而是朝离火长老和马长风二人袭去。此刻马长风和离火长老正在解封的紧要关头,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贪权鬼王挥掌打来。 我见势不妙,赶紧使出一招定鬼印。贪权鬼王毫无防备之下,被我一下得手定在当场。贪色鬼王见我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就将贪权鬼王定在原地,生性谨慎的她却是身形一隐,逃离此地。 我趁机扶起倒在一旁庄无色,输了一道元气,将他唤醒。庄无色一醒,就要出掌伤人,一见是我赶紧收手。 来不及和他细说,我拽着他到离火长老和马长风的身边,让他们和我一起撤退。 恰好此时离火长老体内封禁之力已除,一身实力虽为全复,但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四人于是立刻逃出贪权鬼府,向隐蔽的地方行去。大概跑了三十里后,我们又变换了方位,又跑了近百里,这才停了下来。 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阴域的一处郊野,只不过周围的草地都是一片灰黑之色,或许是阴间独有的魂草。 众人皆有疲惫,消耗过甚,停在此处却是为了恢复元气,交流一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半个时辰后,大家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我开口向离火长老说道:“久仰离火前辈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行啦,小伙子,别说那么多客套话了。你的来历贫道早就知道了,你们来不就是为了救刘师弟么。废话少说,贫道知道刘师弟和其他两人关在哪,只是贫道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咱们先回阳世,待和掌门商议后,倾全派高手来此救人。不然,嘿嘿,去一个就得折进去一个。”离火长老扣了扣鼻子,丝毫没有前辈高人的样子。 我一脸讶色,不知离火长老为什么这样说,刚要详细的向他问询一番,却察觉有一股强大的气息正向我们袭来。不止是我,其他人也都感应到了,纷纷向来时的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的天边烧起了一道赤色的火烧云,接着一阵狂暴的阴风从我们的身边吹过,离火长老脸色瞬间一变,对我们吼道:“是多目鬼王,你们快逃!贫道来挡他一挡,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离火长老的话音还没有落,一道黑影就从天而降。只见一青面獠牙,虎背鹰爪的鬼物出现在我们眼前。这鬼物身高两丈有余,横眉竖目,凶厉之气侧漏于表,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存在。正是称霸一方阴域的多目鬼王! “哼,你们这几只小杂虫,竟然敢跑到本王的地盘撒野,那就一个也别想逃出本王的手心。呵呵,还有离火,你这把老骨头还不认命吗?本王之前没有将你拆骨扒皮就算不错了,你不在阴骨牢里等死,出来和他们瞎搅和什么?”说着,多目鬼王大手向我们一把抓来,带起的阴风自带束缚之力,将我们固定在原地。 我们自然也不能真的束手就擒,各自使出手段躲过多目鬼王这一爪。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九十三章 各中原由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多目鬼王一击不中,倒也不恼,再次挥手抓来,我们几个凭借相对灵活的身躯又是躲了过去。如此几次,多目鬼王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他大口一张,嗬的一声,对着我们吐了口痰。 那口浓痰对着我们几人,极速飞射而来,化作一张韧性十足的大网,将我们瞬间罩住。多目鬼王见自己得手,得意一笑,一口獠牙呲得老长,就要伸手对着被网住的我们几人抓去。 离火长老眼疾手快,不知从哪招出一把火焰大刀,用力自下而上一挥,一刀将大网分开。众人见机快速逃跑,多目鬼王又捞了个空。多目鬼王不禁起了怒火,愤怒之下招出一根鬼头权杖,一杖砸向离火长老。 那鬼头权杖去速极快,离火长老堪堪躲避后,赶紧传音给我们道:“还不敢快走!多目这鬼物奸诈至极,他之所以耐心和咱们缠斗,一定是召集了手下,在拖时间等他的手下包围这里。快走!再不走都得交代在这。一定要逃出一个人去,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掌门!长风,你先走,以你的神火遁速,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阳间。” 马长风听到离火长老点名让自己先走,有些犹豫,看向我和庄无色。见状我赶紧催促他离开,一手将他推出战圈。要说跑的快,还得说是大哥我的“虫洞”啊。只不过这术法一次只能带一个人走,却是有些限制。若是马长风平安离去,说不定我还可以救出庄无色和离火长老。 多目鬼王见马长风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便一掌遥遥对着马长风的后背打去,强劲的掌力夹杂着阴寒鬼气一下子打在了马长风的身上。就在那一瞬间,马长风身化神火,元神炸裂成数道火花。 以为自己一击得手,多目鬼王也没再关注马长风。不料那些飞射而走的火花再离此地两里的地方重新聚合,马长风的身影从火焰中脱颖而出。随即又化成神火遁逃,几个跳跃间就已经消失在了天际。多目鬼王愤怒咆哮一声,对我们的攻势忽然凌厉许多。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跑,是身法不好吗?”离火长老又对我和庄无色传音道。我摇了摇头,庄无色点了点头。 离火长老... 然而,多目鬼王可不会给我们闲聊的时间。在他凌厉的攻势下,我和庄无色却是抵挡不住了。一前一后,皆被多目鬼王使出鬼头权杖击中。我本想趁机施展“虫洞”溜走,没想到那多目鬼王的鬼力有极其可怕的封印效果,只沾上一点,我浑身的元气就被封死了。庄无色也是一样,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离火长老见我们如此不争气,恨恨的叹了一声,主动放弃抵抗,任由多目鬼王将其封印。待多目鬼王将我们三个人丢在一块的时候,我忍不住问离火长老为什么束手就擒也不跑,是不是对多目鬼王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离火长老啐了我一口,骂道:“有你大爷的特殊感情!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贫道何苦受那份罪。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等待救援,反正长风那小子已经逃出去了。等着吧,掌门一定会派人来的。” 说着,离火长老打了个哈欠,就地躺着睡起觉来。“卧槽!心可真够大的,不过大哥救你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自暴自弃的。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们也不会暴露,说不定现在都把刘先生救出来了。” “喂!离火长老,您老能不能别那么心大,别睡了!商量商量该怎么脱困?” 离火长老眼睛睁开一条缝,半眯着反问道:“你有元神后期的实力?” 我摇了摇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元神初期啊。 离火长老淡淡的说道:“要是能跑,之前贫道早就跑了,贫道元神后期的实力尚不得脱身,你觉得你们两个有可能吗?” “再说了,你们不想救刘师弟了?” “当然想啊,那...” “嘘!噤声,他又不是听不见!”离火长老一指正俯身盯着我们的多目鬼王,无奈的说到。 多目鬼王冷哼一声,伸开手掌,一把将我们三个抓在手心。我只觉一阵黑暗袭来,除了能感觉到庄无色和离火长老在我身边以外,便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过了好长一会儿,多目鬼王重新摊开手掌。我向四周打量看去,只见多目鬼王把我们带到一座巨大的宫殿之中。这宫殿仿佛是为巨人准备的,一张凳子居然有普通的瓦房那样高。里面装饰极尽奢华,五颜六色,倒是与阴间的主流风格不同。看来,这多目鬼王还是一个时尚的鬼。 身坐殿中,多目鬼王将手中三人随意向殿下一抛。噗通一声,我们三个重重栽倒在地。 “拖下去!” 多目鬼王轻呼一声,一名鬼仆立刻上殿,将我们三人拖走。多目鬼王一言不发,望着大殿殿顶一脸沉思。 再说那鬼仆将我们三个拖到一座类似贪权鬼城的地牢中。打开牢门,将我们三个丢了进去。 我们三个 因为元气被禁,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在还没有看清牢房情况时,就这么被鬼仆粗鲁的挨个锁在了骷髅刑架上。将我们锁好后,鬼仆干净利落的带上牢门,不知去了哪里。 我这才有机会打量起牢房内的景象,就在我刚向我的左边一歪脖,却忽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侧脸,林老! 我精神一震,就对着他轻呼一声,“林老!”林老却没有搭理我,我仔细看去,林老的一双眼睛已经浑浊不堪,不见半点灵动,似乎已经没有神智的样子。 我心里一惊,就要再叫他一声,却听离火长老说道:“别叫啦,你叫破喉咙他也听不见。这位老兄是咱们这里道行最低的,被多目鬼王以焚心鬼火炙烤这么长时间,没有魂飞魄散就已经不错了。依贫道看,他只怕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还是等有人救咱们出去,让他留着力气交待后事吧!” “闭嘴,你骗人!林老他怎么会有事。要不是因为救你,我们可能早就把他就出去了。”见林老危在旦夕,方寸大乱之下,我失去了理智,对离火长老大声吼道。 离火长老砸了咂嘴,没有反驳,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庄无色听到我这边的动静,也伸着脖子向这边望来。“李琰,真的是林老吗?小僧...啊,这人是谁?” 庄无色大叫一声,声音有些吃惊。我顺着他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却看到了失踪已久的刘先生,还有师娘阿金。 只见刘先生面色苍白,神魂失去了颜色,一副灰败的样子,显然状态也是不好。阿金的状况要好的多,只是暂时昏睡过去而已,听到庄无色大声叫喊,立刻被惊醒。 阿金一脸警觉的看着庄无色,又看了看离火长老,虚弱的开口道:“怎么,离火,这个娃娃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 离火长老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救,是来救人的,但是道行不够看,人没救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现在的年轻人啊...” “师娘!”我兴奋的高呼一声,有种看到亲人的感觉。阿金听到我的呼唤,用力侧着头顶着骷髅刑架,给我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 “小琰,你不该来的。你师父最怕你出事,现在你送身虎穴,要是你师父能够知道,他一定会生气的。”阿金声有悲切的对我说到。 我只得先承认错误,再安慰阿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庄无色一见这种亲人团聚的场景,不由放声大哭,似乎是被感动到。只有我知道,这小喇嘛一定是想媳妇了。 反正也是被困,索性问问阿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阿金虽然有些气力不足,但见我满脸疑惑,便开口将前因后果慢慢道来。 这事儿还得从多年前,刘先生刚刚消灭掉修罗煞鬼后说起。当时刘先生发现这修罗煞鬼和冤孽都是人为制造的产物,便联想起一个在灵异界久未出现的邪恶“组织”,神教。 在刘先生年轻时,就曾和他们交过手,神教中人手段之毒辣,心肠之狠毒,简直令人发指。有他们在的地方,绝对是一片乌烟瘴气,鬼怪横生。 不过这群人却很是神秘,一般不与灵异界的人接触,或是主动挑起争斗。但只要有他们掺和进来,那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冤孽、修罗煞鬼都有我参与的影子,或者与我身边的人有关,在加上我身怀道元体质特殊,用脚指头想,刘先生都能想到神教这一次是冲着我来的。 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刘先生前往各地调查,试图解开神教披着的神秘面纱。同时,他暗中保护我,以防神教对我大打出手。 直到后来,刘先生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抓到了一名神教外围成员,这才一步步顺藤摸瓜找到了神教总坛。 刘先生本想探查一番再做计较,没想到那总坛布有奇特阵法。刘先生刚刚“侵”入,便被值守的教众给发现了于是不得不与他们大战一场。 要说刘先生一身道法已是奇高,奇绝。他修得一身截易剑道,境界已经是超越元神巅峰的半仙之体,只差半步,就能登临仙道了。 一番争斗下,连那个神秘的教主都被刘先生打成重伤,更别提那些虾兵蟹将。可以说,一时间,神教总坛被刘先生虐了个遍。 但不知道那教主使出什么招数,竟然请来一尊邪“神”分身,那分身已是神仙一流。刘先生棋差半招,不是它的对手。一步留神,就被它用诡异的手段伤了神魂。 刘先生不得不以付出一年阳寿的代价,请出上界神将附体。这才在拼得重伤之下,成功突出重围。 那神教派了大量高手围杀刘先生,幸亏阿金师娘收到消息,及时赶到,将重伤昏迷的刘先生救下。但是追杀而来的高手越来越多,阿金一人不禁有些招架不住,便向二人的好友林老求救。 那次我和庄无色拜访林老,林老不在家正是接到阿金求救,独身前往救人去了。本来 林老是想给我打电话,让我一同前往的,但是阿金师娘不想让我这么快就惹上神教的恩怨,便让林老保守秘密。 林老答应下来,多翻寻找,终于找到了藏身山林的刘先生和阿金。林老和阿金二人协心同力下,却是打退了一众追击而来的神教之人。如此他们本该松一口气,可没想到刘先生的神魂居然出现了问题。 阿金感觉昏迷不醒的刘先生神魂日渐昏聩,且神魂不稳,有离体而去的感觉。本来阿金以为这是刘先生的大限将至才有的征兆,可当她用蛊术一番检查后,却发现刘先生是他神魂里面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暗力。 这道暗力,正是刘先生神魂问题所在。知道原因,阿金就开始为刘先生诊治。然而,无论阿金用什么方法,就是不能将暗力去除。 刘先生神魂蒙昧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一直没有醒来,阿金和林老只好将他送到南岳斗米派,找刘先生的堂哥刘云子求救。 南岳斗米派的事情刘云子早就都和我将过了,但为了事情连贯我还是听阿金再说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阿金终于说到她们在阴间的经历。 话说离火长老和阿金再加上林老这位阵法大师,本应该是在阴间横行无忌的。事实上一开始也是这样,以阿金师娘直率的性格,在阴间那也是一通斩妖除魔,除暴安良。但后来他们查到刘先生神魂流落到多目鬼域便来此寻找,没想到多目鬼王实力高绝,还有一堆实力深不可测的鬼王级打手。 俗话说的好,“好虎架不住狼多。”没几招的功夫,林老重伤,阿金被擒。本来离火长老有机会独自一人逃跑的,但是救的人没救回去,救人的人还搭进去了。离火长老的老脸可搁不住这么遭贱,只好陪阿金他们一起“坐牢”。 但不知道那多目鬼王哪根筋搭坏了,非要把离火长老当人肉烧烤,单独放在了贪权鬼城,与刘先生他们分开了。至于后来的事情,阿金就一无所知了。她已经在这里关押的太久了,根本不知道外界是什么情况。 我在听完这一切后,只有感叹。刘先生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无论怎样,我都要将他救出去,把他神魂上的暗力治好。 正在我沉思的时候,庄无色突然说道:“李琰,小僧手腕上的这串佛珠还有师尊留下来的保命一招。不如小僧用它把你身上的禁锢鬼力消掉,你把我们一个个运走如何?” 我闻言自然是大喜,于是让庄无色赶紧动手。庄无色面色凝重的看了我一眼,闭目念起经文来。 “哆啦也低,娑婆诃,家具地,多难多目,瑟尼山。加旭滴,一旭例...” 诵经声如同洪钟大吕,辉煌大气,虽然没有佛力流转,庄无色手上的佛珠手串却亮了起来。尤其是那珠子上的佛塔,竟然化成一颗佛头,旋转着从手串上飞了出来。 佛珠顿时散落一地,庄无色轻喝一声:“咄!”那颗佛头就缓缓飞落在我的身上。我只觉身上一暖,多目鬼王的禁锢之力便烟消云散了。 元气重会体内,我运行铁掌劲力,肌肉用力一崩,那骷髅刑架就被我崩飞炸成八瓣。 接着我走到离火长老面前,在他无所谓的眼神中,一把扯断了他身上的枷锁。然后是林老,阿金,最后是刘先生。 为了避免外面有鬼听到里面的动静有所警觉,我运行元气,在牢房四周凌空画了几道封禁符。封印牢房内一切气息,如此外面除非是走近牢房一尺之内,否则别想听到什么。 时间紧迫,不敢耽搁,在画好封禁符后,我剑指一竖,使出了“虫洞”,先把阿金师娘运到醉琰楼。 掌柜的看我回来,正要和我说几句,我却一把将阿金推给他,让他好好照顾,没等他回话。我又一步迈回虫洞,接连把林老和刘先生送回了醉琰楼。 正当我要将庄无色带走的时候,牢门忽然有了响动。我见机不好,赶紧拉着庄无色就往虫洞里跑去。可是,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狠狠的将我们从虫洞抓了回来。 待我反应过来,抬头一看,自己正在多目鬼王的大殿内。 “哼!你这个生魂,难道是属耗子的?在本王面前打洞,真是胆子不小啊。说吧,你把他们四个弄哪里去了?如果不想吃苦头,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本王可没有太好的耐性。”多目鬼王冷哼一声,冷声道。 我晃了晃头,看了一旁不知道为什么晕过去的庄无色,对多目鬼王说道:“说又怎么了,不说又怎么了。我师父他们现在在阴府,有本事,你去阴府拿人啊,哈哈!”说到最后我张狂的笑了起来,本来想刺激一下多目鬼王,可谁知他却没有生气。 “呵,有你们两个在这,也不怕他们不回来。小鬼,你成功引起了本王的注意,那么接下来好好享受吧。”多目鬼王似乎想到什么,嘴巴一咧,对我说到。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九十四章 被营救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衡州,南岳斗米派,议事堂。众长老和掌门刘云子正七嘴八舌讨论的讨论着,忽然从堂外“射”来一道火光。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打断了交流,纷纷转头注视着那道火光。 只见火光一敛,马长风的身影出现在议事堂。 马长风一抱拳,对众人道:“掌门,各位长老,长风…” 马长风将阴间的事完完整整的向众位长老和掌门刘云子交代一遍,又重点说明了我和庄无色离火长老的险境。众长老闻言面色皆很凝重,而掌门刘云子却是一拍桌子,呵斥马长风道: “长风,你糊涂啊!怎么不先通知一下小琰在阴府的朋友。孰不知,人间方一日,地下已“千年”的道理。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这时间差总还是有的。你这一来一回,说不定阴间都已经过去一整天的时间,他们三个肯定是落在多目鬼王手里了。长风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马长风听刘云子这么一说,一拍脑袋,却是他慌乱之中忘了这件事儿。神情顿时变得无比懊恼,肠子都悔青了。 这想法倒是没错,可他没预料到我会使“虫洞”这招,早就把离火长老和刘先生送到了醉琰楼。所以刘云子现在仍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别提有多心焦了。 在议事堂踱着步子,刘云子思考着对策。“难道真要像离火大长老说的那样,把全派的元神高手都调去阴间?万一敌人趁虚而入怎么办?可是不调足够的人手,那个多目鬼王确实是难以对付。还是不行,没有阴府许可,擅入阴间可是大罪。” 就在刘云子纠结不已的时候,一旁的二长老沉声道:“掌门,何不用神火介灵术?” 刘云子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妙啊!嗯,神火介灵术,就用神火介灵术!” 马长风成为元神长老时日尚短,还来不及举行晋升大典,自然不知道这只有正式长老才有资格修炼的南斗密典。 见马长风一脸不解,刘云子主动介绍起神火介灵术来。 “神火介灵术”,乃是联和合击之术,可集众人之力于一体,召唤上古大神,将火神祝融之灵附于其身。受祝融之灵,可掌世间万火,实力由众长老的法力而定。 若凑齐十个元神后期长老,施展出来“神火介灵术”,受术者足可以发挥出媲美神仙一流的实力。若是十个元神初期长老,则发挥的实力大概是元神巅峰的样子。凭此术之威,南岳斗米派香火延续数千年之久,不可不谓镇派之宝。 但神术不可轻动,否则会召来天妒,降下无边灾祸。所以千年以来,神火介灵术虽然代代相传,可现身世间也不过两次而已。 第一次,是著名的封神之战,当时施展神火介灵术的可是十位真仙,那威力大的把一位截教金仙都打的重伤不治,只能转世重修,神火介灵术从此威震三界。 不过为了维护世间稳定,南岳斗米派祖师只好将神仙境以上的神火介灵术带去仙界,留在世间的只是简化版。但是简化版也得元神境以上的真人才可以修习,元神境界以下就连看一眼承载神火介灵术的南斗密典,都会被伤到神魂。 至于第二次,那也是千年之前的事了。据说那是唐朝末年,兵镇割据,天下大乱。世间邪气丛生,于漠北滋生了一具鬼犼。这鬼犼魂体同修,不仅有鬼王境的神魂,还有僵尸王的肉身,端得霸道无比。一经出现,就连屠了漠北三座数万人的大城。幸好当时南岳斗米派有十位元神巅峰的长老,以神火介灵术,再加上受术长老身死的代价,这才将其降服。 这次…可以说多目鬼王还不够级别让南岳斗米派使出这种救世的大杀器。怎奈自己的亲兄弟和派中大长老都被多目鬼王掳去,只好委屈这“神火介灵术”了。 “哎,大炮打蚊子啊!” 众长老叹息一声,为了救人也只好如此了。当下,刘云子带领马长风去了离火洞天,传授神火介灵术。 那神火介灵术虽然威力巨大,但因为于南岳斗米派的功法一脉相承,倒不是多难练的东西。只花了不到一刻钟,马长风就在体内种下了一颗灵种。而这等层次,刚好够接受祝融之灵。 至于为什么不派其他长老前去,是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多目鬼王,就用出了压箱底的东西。让这些已经正式晋升长老的老头老太们百年之后,怎么面对列祖列宗?挑来挑去也就马长风合适,年轻么,就是得多压压担子。众长老,无不为马长风衷心着想。 马长风…(我不要面子的吗?) 刘云子选出十名元神后期以下的长老,让他们给马长风留下神火介灵术烙印后,便吩咐马长风立刻赶往阴间救人。 阴府,酆都城,醉琰楼。阿金见我和庄无色久久不回,心知我们已是凶多吉少,便要动身前去多目鬼域救人。刚走到醉琰楼门口,就被掌 柜的拦了下来。 “这位贵客,还请留步。你可是琰少爷亲自送回来的人,小店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否则琰少爷回来,我们也不好交代。况且,以你生魂的身份,在这阴间实在是行走不便。另外,还请你放心,在下已经派人营救琰少爷。相信用不了多久,琰少爷就能回来。”掌柜的客客气气对阿金说道。 阿金也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听掌柜的说的在理,便回了房间,照顾刘先生去了。 “当~当~” 一阵敲门声传来,阿金打开房门,来人却是掌柜的。只见掌柜的端着一个小瓶,对阿金轻声道:“贵客,这是本楼主人所特酿的血魂酒,小店所存不多,只有贵客才将其拿出来招待。在下观你和那两位贵客魂体虚弱,此酒正好可以稍作进补。” 阿金犹豫一下,还是接过血魂酒,对掌柜的道了声谢。掌柜的连忙摆手,告退离去。待掌柜的身影消失不见,阿金退回屋内,将房门关紧。她拿着血魂酒走屋里的圆桌前,将血魂酒放在桌子上。 打开瓶盖,阿金凑过去闻了闻。果然有一种令神魂一清的感觉,接着她将手指伸进酒瓶里,一根细不可见的天蚕丝从她的指尖没入血魂酒水里。 过了一会儿,阿金收手,一脸喜色的握住酒瓶。经她探查,这血魂酒果然有恢复神魂的奇效,甚至可以增进修为,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真品。 阿金美目一闪,忽然好奇我是怎么和醉琰楼扯上关系的,而这醉琰楼背后的主人,又是什么神秘存在。阿金摇了摇头,心道:“何必细究这些,只要他们对小琰没有坏心思就好了。每个人都各有机缘,也许这就是小琰在阴府的奇遇吧。” 将血魂酒灌给刘先生一半,阿金美目不转的盯着刘先生。就见一道微弱的神魂波动后,刘先生的元神如同干涸已久的土地突然被春雨滋润了一般,似乎有了起色。 阿金面色更喜,看着剩下半瓶的血魂酒,刚要再给刘先生服下,却是在下一秒犹豫起来。“林祥…”阿金轻声呢喃,目光坚定的看了一眼刘先生,拿着剩下的半瓶血魂酒,转身出了房门,来到隔壁林老房间。 林老躺在床上,眼睛还是直愣愣的盯着屋顶,没有丝毫神采。灰白的魂体,仿佛濒临崩溃。阿金捧着血魂酒,走到林老床前,用手轻一松,酒瓶就自动飞起,落在林老嘴边。 半瓶血魂酒下肚,林老的神魂突然爆发了血色光芒。下一秒,林老眼睛里射出两道血色光柱,却是恢复了神采。 神智尚有些不清醒的林老,一见阿金守在床边,有些激动的道:“金儿,你…” 阿金听林老如此称呼她,不由眉毛一皱,脸上的轻纱都有些波动。“林祥,注意你的言辞,也注意你我的身份。不然,你应该清楚…”阿金冷冷的说了几句,便转身出了林老的房间。 林老见阿金含怒离开,一只手抬起,对着门外虚抓两下,满脸萧瑟神情,很是落寞的垂下手。 “问世间,情为何物…造化弄人…”林老呢喃着,紧紧闭上眼睛,面色很是痛苦。 … 多目鬼域,贪权鬼城,此时距离我们被抓走阴间已经过去三天。 贪权鬼府,青干一把抓住贪权鬼王脖颈,冷冷的问道:“说,多目鬼王把他们关哪去了?” 贪权鬼王脖子一歪,冷哼一声,丝毫不理会青干。青干眼中露出一丝寒光,右手一握,将一把“烧火棍”似的长枪握在手中。用“枪”尖顶住贪权鬼王的心口,再次冷声问道:“他们被关到哪了?” 贪权鬼王正因为被我们蒙骗,放走了离火长老而感到羞怒,哪里还想再落下一个胆小畏死的骂名。他还是不说话,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青干何许鬼也,鬼狠话不多。已经给贪权鬼王两次机会,他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左手一松,将贪权鬼王放开。贪权鬼王一愣,还以为青干拿他没办法,就要给他放了。下一秒,一根长枪就插在了贪权鬼王心口,教他如何做鬼。 贪权鬼王痛苦的惨嚎一声,再也没有杀生成鬼的念头了。连连求饶,快速说出了我和庄无色被关押的地方。 青干一看身侧的离火长老,问道:“他说的属实吗?” 离火长老点了点头,伸手扣了扣鼻孔,对青干道:“你这个家伙怎么一直都是冷冰冰,很酷吗?我老人家这么厉害的道行都没有…” “聒噪,某已经六千多岁,尔还敢自称老人家。”青干冷声道,神色颇有些怪异。(六千多年是指阴府时间,换算成阳间也就几百年。) 离火长老被青干斥责,非但不以为意,反而眼睛一亮,嬉笑道:“原来你不是木头疙瘩,还会说些鬼话…” 青干… 贪权鬼王还在死死握着枪身挣扎着,见青干和离火长老还在那闲聊,不由泪流满 面,如果他有眼泪的话。 青干不再理会离火长老的喋喋不休,反手一拍枪身,长枪发出一股震力,贪权鬼王还没有发出一声,就被青干震散了魂魄。 “啧啧,干净利落,小青你可真狠呐,我老人家…” 青干闻言眼角有些抽搐,要不是估计我,他真想一枪“插”在这个猥琐老头的嘴里,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尽量平复心情,青干一抖长枪,飞身而起,化作一道青光,向贪权鬼王交代的关押地点快速“射”去。 离火道长见状马上脚底冒火,如同火箭一样跟了上去。 多目鬼域,一座地点未知的地牢中。我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发出声声惨叫,庄无色也好不了哪去,比我叫的更欢。若不是亲身经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阴间还有对神魂用刑的工具。 除了在伤及本源的情况下,修道之人的元神应该是没有痛觉的。但是不知道那多目鬼王用了什么手段,在施刑的鞭子上沾了些药液,打在我们的元神上是非同寻常的痛。 那痛苦深入灵魂,只怕今生今世都难以忘记。行刑结束后,那种痛苦仍有残余,把庄无色和我折磨的死去活来。我真有些后悔出言刺激多目鬼王了,没想到要遭到这样的惩罚。 “李琰,你说他们会来救咱们吗?小僧真是糊涂了,肯定会来救的,只是什么时候才能来啊。小僧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待在阴间了,小僧发誓,这是小僧有生年间最后一次来阴间,以后绝对不来了!” “无色,你少说两句吧。哎呦,大哥的屁股。踏马的,等大哥修为到了,一定要再回来找回场子。非得把那多目鬼王封印在符籇中,做成灯芯,点了他的魂灯不可。到时候我再把用他神魂做的灯放在醉琰楼的门口当路灯,让他闪闪发光一万年!” “高,真是高,李琰,小僧支持你。不过在说这大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拍小僧肩膀…”庄无色咬咬牙,痛苦的说道,却是我激动之下拍了他肩膀,将伤口引动。 就在我们两个闲聊,想分散注意力,缓解疼痛时,我突然听到地牢门口有动静。于是赶紧让庄无色禁声,两人侧耳倾听着。 “你确定是这里?”青干一枪震散一名看守鬼仆,对离火长老说道。离火长看了一眼地牢,懒洋洋的说道:“你自己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青干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离火长老,手握长枪缓缓走向第一所牢房。长枪一挑,“钉!”的一声脆响,牢门被青干挑开。青干一看,眉头微皱,里面没有人。 他没有停留,迅速前往下一间,挑开门还是空的。如此反复四五次,直到最后一间。青干有些紧张,生怕最后一间也没人。 他犹豫着不敢下手开门,跟在他身后的离火长老见状挥手招出一把火焰大刀,看都没看一眼,就将牢门劈开。 “嗯?还是没有!”离火长老面色一滞,他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难道贪权鬼王在骗他们?离火长老心里如此想着,就要招呼青干离开。 而我和庄无色正在这间牢房里看着他们,看他们破门而入,看着他们神情索然,看着他们即将离开。我擦,你们难道是瞎子吗?大哥就在你们眼前,看不到? 我大声朝他们吼去,右手使劲的挥舞。 “青干!离火长老!” 刚要离开的二人忽然听到我声音,立刻停住脚步,再向牢中看去,还是空无一人。 离火长老揉了揉耳朵,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正要走开。青干却一把按住了他,开口道:“这里有结界,所以我们看不见他。你跟我一起出手,免得弄出动静。” 离火长老闻言神情严肃起来,点了点头,答应下来。于是二人退后一步,摆开架势,一人一掌对着前方打去。 只听“波”的一声,如同拔出瓶塞一般,在他们身上荡漾出一张透明的墙幕,果然是结界。 二人对视一眼,一个用刀,一个用枪,几乎同一时间刺在了这张透明墙幕上。墙幕瞬间被撕破,露出后面真实的景象来。 我和庄无色正趴在地上,神色狼狈的看着他们。“亲人啊,终于见到组织了。”我在一瞬间,有种泪流满面的感觉,是激动,还是得救的喜悦,还是两者都有。 刚要说点煽情的话,却被青干一把拽起,夹在腰间。离火长老也是如此,走到庄无色身前,将他夹了起来。 “小伙子,少说废话,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走!”说着,离火长老率先脚底抹油溜出牢去。青干二话没说,也带着我跟了上去。 就在我们四个刚出牢门的时候,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就要把我们全部罩住。却是一直有所警觉的青干,一枪撩出,将大网划了个口子。青干和离火长老带着我们从那口子窜了出去,飞身落在一片空地上。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九十五章 神火介灵术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还没等我们站稳脚跟,一张青黑大手由天而降,朝我们头顶抓了过来。我抬头一看,正是多目鬼王。 青干冷哼一声,右臂一振,长枪对着多目鬼王的手心就刺了出去。感受到青干身上那股锐不可挡的势头,多目鬼王不敢大意,立刻变抓为扫,狠狠向我们扇去。 我只觉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我们四人就被刮飞出去,重重摔在地面。多目鬼王趁势追击,一脚向我们踏来。众人还没稳定身形,只得原地一滚,躲开了多目鬼王的大脚。 青干何时受过这种气,当即长枪一抖,对离火长老说道:“你带琰少爷他们两个先走,某来会一会多目。” 离火长老知道多目鬼王厉害,巴不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呢。见有青干这个愣头青顶包,哪里会跟他客气,一左一右将我和庄无色夹起,化作一溜烟就向远处遁去。 那多目鬼王见离火长老带人离去,也不阻拦,饶有兴趣的俯视脚下提着长枪的青干,开口问道:“你这小鬼颇有些胆量,本王看你甚是顺眼。不如这样,从今以后跟随本王。本王封你为霸枪鬼王,封地就在那原来的贪吃鬼城如何?”多目鬼王见才起意,十分真诚的和青干说到。 青干冷哼一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想要某追随,你还不配。在某的心中,只忠于鬼爷一鬼,你连给鬼爷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多目鬼王大眼微眯,没有生气,反而略有兴趣的问道:“哦?鬼爷,他又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可以让你为他死心塌地。本王倒是有些好奇了,不如你将他叫来,与本王比划比划。若本王胜了,你从此跟随本王如何?” 青干面带冷笑道:“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鬼王,也想跟鬼爷交手,现跟某‘做’过一场吧!” 说着青干长枪一挺,化身流光就对着多目鬼王的头颅刺去。见青干如此威猛,又是鬼王后期的存在,多目鬼王也不敢太过大意,双手在面前一挡,护住面部。 “钉!”青干的长枪犹如刺中了金属墙壁一般,发出一声尖‘锐’声响,枪身都弯了几分。青干面色一沉,转而刺向多目鬼王的耳朵孔。 多目鬼王虽然身量巨大,但反应和感知极为灵敏,又快速用手护住了耳朵。青干这一击又没有获得实质性的效果,反而被多目鬼王反手一拍,震飞出去。 青干倒飞中,不断调整自己的身形,将多目鬼王的力道化去。然后一枪再度向多目鬼王刺去,身法极快,多目鬼王这时大口一张,对着青干哈了一口。 一阵狂风从多目鬼王口中送出,青干被吹的倒卷而回。 “哈哈,小鬼,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你同本王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乖乖束手就擒吧。看在你一片忠心为主的份上,本王保证不杀你。” “废话真多,多目,拿命来!”青干原地挥舞长枪,以枪为笔,画了一道鬼符。长枪一拍,拍在那鬼符之上。鬼符发出一道阴光,落在长枪的枪身上。 青干眼中精光一闪,鼓起气力,单手狠狠一抛,就将长枪朝着多目鬼王掷去。长枪脱手,那道不知名的鬼符被催动,于枪身瞬间扩散,自动复制成无数道鬼符咒文,铺满了长枪每一寸的地方。 长枪本就气息内敛,外表也很低调的样子,被鬼符一加持,更不起眼了。多目鬼王见青干用一根破“烧火棍”投掷而来,并不放在心上。他大手一挥,就要将青干的长枪拍飞。却没想到那长枪蕴含了青干全部的道行,在鬼掌与长枪接触的瞬间,它破了。 长枪力道不减,一枪插中多目鬼王眉心。这让多目鬼王略感刺痛,不由心头大怒。多少年没有受过伤了。今天居然让一个小鬼给伤到了,这绝对是他鬼王生涯的严重挑衅。 本来多目鬼王起了爱才之心,还想留着青干当自己的手下。青干如此伤鬼,却是让多目鬼王起了杀心。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当初多目鬼王有多欣赏青干,现在就有多恨青干。这只小鬼实在是太不识时务了,既然如此留他也没有什么用。 多目鬼王眼中杀意一起,伸手将插在自己眉心,对他来说和牙签差不多的长枪拔出。伸手一弹,长枪就被多目鬼王弹飞,不见踪影。 接着,多目鬼王一把向青干捞去。那速度照之前快了十几倍,青干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多目鬼王攥在手中。 “小鬼,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臣服,本王仍旧既往不咎!”多目鬼王本想将青干捏爆,但还是在下手之前,再问了一遍。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能够降服青干,那么多目鬼王以后就添了一个得力助手。到时候,说不定自己的鬼域还可以再向周边扩大几倍,成为这一方最厉害的鬼王。到那时候,自己的计划就可以顺利执行了。 多目鬼王期待的看着手中的青干,希望得到肯定回答。青干却对他呸了一口,吐沫 星子直打在多目鬼王的脸上。 多目鬼王那是多么要脸的鬼啊,被青干这么一激,手上力道加大,他要捏爆青干。 这时,离火长老却带着我和庄无色回来了。本来闭目封死的青干察觉离火长老我们去而复返,立刻睁开眼睛,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不赶紧跑,回来做什么?” 离火长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对青干道:“你当贫道愿意回来看你拉个脸子啊?跑不掉了,方圆五十里都被多目鬼王封锁了。想走人,除非干死多目。不然…”离火长老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 青干恨声仰天嘶吼,却因为被多目鬼王制住,无法再做些什么。多目鬼王一见离火长老带人回来,咧嘴一笑,用鬼力将青干一身道行封住,随手丢到一遍。 “呵呵,你这小老儿,倒是明智。虽然本王极其不喜欢你这样的人,但是不妨碍本王欣赏你的无赖,你的臭不要脸。不如你在本王身边当个狗头军师吧,只要你同意,这些人本王都可以法外施恩,绝对不乱杀一个。”多目鬼王殷切的说道,却是又看上了离火长老。 离火长老对多目鬼王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这让贫道怎么说好呢,鬼王大人对在下真是有知遇之恩啊!要不是贫道有了门派,说不得也要跟鬼王大人轰轰烈烈的干‘他’一场。” “不过,现在嘛,贫道还是…哎?阎君?”离火长老一脸诧异的望着多目鬼王身后的虚空,多目鬼王被离火长老一说也懵了,根本没有考虑阎君怎么会来他这种小地方,反而也转头向后看去。 待多目鬼王看到身后空无一人,立刻知道是离火长老有诈。再回头,一把三十多米长的火焰大刀正对着他脑门砍来,多目鬼王怒骂一声,只得硬接离火长老这一击。 火焰大刀撞在多目鬼王的额头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留下一道长约数米的刀疤。多目鬼王怒吼一声,挥手极速向离火长老拍去,一把抓住了离火长老。 离火长老呵呵一笑,身体虚化成一团火焰,竟然从多目鬼王的指间溜走了。等离火长老再出现时,已经是身在多目鬼王身后,火焰大刀再现,一刀砍向多目鬼王后脖颈。 多目鬼王完全没有料到,之前怂的一匹的离火长老,发起狠来居然也这么厉害。不察之下,又被离火长老斩出一道“轻伤”。 可也仅仅就如此了,多目鬼王张口吐出一张大网,以避无可避的角度将离火长老罩在里面。 离火长老拼命挣扎,却是被那大网所带的封禁之力禁了全身法力。离火长老倒是光棍的很,见无法挣脱,所幸就自己瘫倒在地。 其实离火长老心里在流泪,“这特么的应该是三进宫了!” 多目鬼王冷笑一声,就要将离火长老提起来。这时,离火长老胸前亮起一道火光。那火光极其明亮,好似一颗新生的小太阳。 离火长老见此心头一喜,配合的掐出一个古怪的手印。只见离火长老胸前,火光冲天之下,一个俊朗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是从南岳斗米派赶回阴间的马长风。 刚才,马长风借助本门最有名的神火传送术法,以离火长老为接引坐标,直接从南岳斗米派的大阵中穿越到阴间,并且直接到了我们身边。 多目鬼王见又来了一个送餐的,不由高兴的大笑几声,伸出手,就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马长风怒喝一声,摆了个奇怪的姿势。接着就见他身上火光纷飞,火星蹦的满地都是。一尊比多目鬼王还高大的祝融大神虚影就从马长风的身后浮现而出,浑身散发着似乎可以燃尽天下的火焰。 多目鬼王见状面色一滞,显然被的祝融大神的虚影惊到了。他似乎认出了马长风使的招数,不由跳脚骂了一句:“一群神经病,一群疯子,至于么!本王又没有去阳间祸害生魂,怎么…你们怎么能这么草率。” 说着,多目鬼王就想转身退走。只见他脚底生出一道旋风,就要向远处遁去。马长风已经使出神火介灵术,哪能不放一枪就结束战斗。怎么着也的试试威力吧,否则也太对不起这一次宝贵的机会了。 马长风手中印诀一变,那祝融大神虚影就动了,伸手一把将逃走的多目鬼王拉了回来,然后另一只手挥拳打在多目鬼王的脸上。 多目鬼王被祝融虚影打了个趔趄,还要趁机逃走。马长风却是得势不饶鬼,再次催动祝融虚影,将多目鬼王扣留原地。 一拳,一拳又一拳,多目鬼王被祝融虚影压着打,就想打沙袋一样轻松惬意。多目鬼王被祝融虚影打的狠了,便再也不管不顾,下狠心要和祝融虚影拼一下。只见他躲过祝融虚影一击后,挥手招出‘鬼’头权杖,一杖对着祝融虚影腰眼打了过去。 祝融虚影被多目鬼王这刁钻的一杖打中,身子不由顿了顿。而那马长风,因为气机牵引之下,立刻吃痛 的闷哼一声。 就是这么一声轻微的闷哼,却引起了多目鬼王的注意。 “嗯?” 多目鬼王又挥出刁钻一杖,打在了祝融虚影的肩膀,马长风又是痛苦一哼。这下多目鬼王心中顿时了然,看来是南岳斗米派托大,让几个不入流的货色施展神火介灵术啊! 多目鬼王嘴角一勾,却是恢复了之前的霸气。他不再躲闪,转而向祝融虚影攻去。真是妙啊,相隔千年,这神火介灵术的威名终于要葬送在我多目的手中。多目鬼王想到这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而那祝融虚影仍需要马长风催动,却是比多目鬼王满了一拍。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彻底落入了下风。 马长风见此不由得大急,心道这神火介灵术也没有掌门吹的那么厉害啊。当然,这只是马长风一厢情愿的想法。实际上是他道行不够,加上才刚刚接触神火介灵术,对此术不算熟悉。这要是换了离火长老,早将多目鬼王放倒在地,摩擦摩擦了。 见马长风施展蹩脚的神火介灵术被多目鬼王压着打,离火长老的面部表情极为复杂。他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思,也有万般无奈的想法,恨不得替下马长风,亲自上阵。以免马长风落败,丢咯南岳斗米派的威名。 可这术法只能是一开始就选定受术人选,怎么可能中途换人。所以离火长老只能是干着急,而不能替马长风上阵。 马长风的状态是越来越差,而多目鬼王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他似乎找到了马长风指挥祝融虚影攻击的特点,避重就轻,一极小的代价,换来祝融虚影极大的伤害。而那些伤害,全都由祝融虚影还敬给马长风。 这么一通攻击下来,马长风简直就要崩溃了。 就在这时,马长风心底突然响起了刘云子的声音:“长风,凝神静气,听我说…” 刘云子以神火介灵大阵一通嘱咐加指导后,终于点醒了马长风。只见马长风手中印诀蓦然一变,被多目鬼王压着打的祝融虚影瞬间缩小。多目鬼王不察之下,这一击扑了个空。 那缩小的祝融虚影与马长风瞬间合为一体,马长风只觉身体内灌来一股强大的气。随着这股气在他的体内蔓延,他的元神好像吹气球般涨大,涨大再涨大。 终于,在比多目鬼王高一头的时候停了下来,而这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多目鬼王一愣,这是什么变化。 终归碍于神火介灵术的威名,多目鬼王没敢轻举妄动,反而是倒退几步拉开了距离。 马长风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巨大的元神之体,没有想到神火介灵术还有这么一招。他攥了攥拳头,感觉身上充满了蛮荒的力量,好像一拳之下,能把天都捅个窟窿。 离火长老呆呆的望着巨人似的马长风,嘴里喃喃自语道:“长风这小子修习神火介灵术才多长时间?竟然把灵火附身诀都修炼成功了。他这么牛笔,掌门真的知道吗?” … 南岳斗米派,神火介灵大阵前,刘云子一脸错愕。刚才他传音给马长风,交代的可不是这么牛笔的招数,而是一些实用的小技巧。他居然将神火介灵术领悟到这么厉害的地步,看来…刘云子一摸下巴上的胡须,心里有种将下代掌门交给马长风的冲动。 再说马长风变身神火巨人以后,主动杀上多目鬼王身前,凭借群邪辟易的祝融神火,把多目鬼王打的那叫一个凄惨,终于一雪前耻。 多目鬼王心头颇为郁闷,他没想到马长风刚才还那么弱鸡,下一秒就变身小超人了。 “这不符合常理啊!”多目鬼王心里咆哮着,却不敢说出来,耽误一分一秒的时间。只要他一停下身来,那祝融神火就会烧到他的身前。 看看吧,本来英俊的青面獠牙好鬼王,现在已经被神火烧成了黑面罗刹了。幸亏多目鬼王手中鬼头权杖颇有异能,不然这么被压着打,他早就被马长风烧成飞灰了。 挥杖接下马长风一击,多目鬼王已经心生退意。“俗话说得好,好鬼不吃眼前亏,等本王布阵再战也不迟。”多目鬼王心中劝慰自己到,却是一杖分开他和马长风的距离,闪身去往多目鬼王殿。 马长风一见多目鬼王溃逃,哪里肯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跟在多目鬼王后面追了上去。留下我、庄无色、离火长老和青干被封禁在原地。 此刻我心中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腾,这个马长风,长风子!我看是“常疯子”吧!不懂穷寇莫追的道理吗?就算是不懂,也得先帮我们几个解开封禁,大家一起追的好啊! 现在我们处于封禁状态,哪怕是一只游魂野鬼,都有可能把我们四个干掉。 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只游荡在阴间的无主游魂,察觉到我们三个人的生魂气息,被吸引的飘身过来。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回归琐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那是一只怎样的无主游魂啊,破衣烂衫,满目疮痍,瘦骨嶙峋的身材,打眼一看都分不出男女老少来。只是它青面爆眼,和传说中的冤死鬼差不多。 游魂受本能驱使,飘到我和庄无色之间。它躬身猫腰,用已经烂了一半的鼻头,对着我们两人用力的嗅着。当游魂闻到庄无色的生魂气息时,脸上浮出嬉笑之情。它伸出如同泡大鸡爪般的鬼手,轻轻抚摸庄无色的脸颊,似乎遇见了什么稀罕物。 庄无色被游魂抚摸,心里说不上是多恶心,却也不能反抗。他的表情由开始的丰富,慢慢变成了僵硬。 过了一会儿,游魂好像“欣赏”完毕。它一手扶着庄无色的脖颈,一手托起庄无色的后脑,张开腐烂发臭的嘴巴,狠狠对着庄无色“吻”了下去。 我在一旁看的是相当惊悚,而庄无色实在是欲哭无泪。他想要挣脱开来,却不想多目鬼王的封禁实在是太过厉害,试了几次,都没能将封禁破开。 此时游魂和庄无色对吻一刻钟之久,庄无色一身佛力修为本应被游魂榨干,幸运的是多目鬼王虽然既将他一身实力封印,但也从侧面保护了他。那游魂费力吸了半天,只吸走了庄无色少部分修为。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游魂在吸收庄无色的法力后,外表慢慢蜕化,到最后竟化作一个青衣白发的绝色女鬼。 待彻底蜕变完毕,那绝色女鬼的气息明显增强。吻向庄无色都加大了吸力,连多目鬼王的封印都有些许松动,再不能阻止她吸取庄无色法力。 又过了一会儿,绝色女鬼眼中闪出一丝莫名的情绪波动,她主动松开庄无色的脖子,飘身而去,不知所踪。 女鬼走后,庄无色彻底懵逼了,他的修为竟然跌落到了炼果境。庄无色痛苦的惨嚎一声,却没想到这一用力,多目鬼王的封印竟然解开了。 庄无色愣了数秒, 然后忍着境界掉落的悲痛,来到我身后,一掌打了过去。一股霸道无比的精纯佛力涌到我四肢百骸,将多目鬼王留下的鬼气封印缓缓导出。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将我身上的封禁之力破除。 接着庄无色对我耳语几句,便头也不回的从我们身边离开,向着阴府的方向掠空而去。我想要将他留下来,却唏嘘一声,任他渐行渐远。 离火长老这时对我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小娃娃面皮还真是紧的很,换成老道我可是求之不得。啧啧,那是何等的绝色。哎呦,老喽,实在是无福消受。” 我白了一眼离火长老,随即一掌按在他的天灵。离火长老神情一肃,配合着我解开了封禁。随后,我又帮青干解开封印。 三人都担心马长风,待打坐稍作恢复后,立刻遁往多目鬼王宫。等我们赶到时,正看到马长风虐打多目鬼王。 只见马长风手握两根风火锤,坐在多目鬼王身上,轮圆了风火锤向多目鬼王的头颅打去。每一下都能砸出淡蓝色的魂火,多目鬼王嗷嗷的惨叫着,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威风。 而多目鬼王宫已经夷为平地,周围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副经历大战的样子。也不知道马长风是怎么用神火介灵术将多目鬼王制服的,多目鬼王居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见这里情况都在控制之内,我和离火长老便坐在一面残破的宫墙上,远远的看着热闹。青干则是一声冷哼后,身化流光飞到进前。 青干一手握住长枪,将长枪抛向半空。青干掐诀念动咒文,长枪瞬间化为十丈长短,枪尖犹如小山峰一般。 马长风早就察觉到青干到来,见他出手帮忙,赶快闪过身去。长枪落下,将多目鬼王扎了个透心凉。 多目鬼王吃痛惨叫一声,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他周身的皮肤纷纷裂开,行成一个又一个巴掌大的马蹄形伤口。接着,那些马蹄形伤口中生出无数只眼睛。 无数只眼睛,射出无数道毁灭气息的光柱,向四面八方‘爆’射而去。有些光柱打在地面,瞬间击穿数十米的孔洞。如此威力,青干不敢硬接。依靠不俗的身法,青干躲过了大部分多目鬼王射出的光柱。 马长风的情况就要差了很多,因为他现在体型巨大,行动稍不灵活,足有三分之一的光束打在了他的身上。被光柱打到的地方,冒出青烟,一副被过度腐蚀的样子。 不知道多目鬼王是不是刚才在无意间打中了马长风神火介灵术的罩门,只见马长风身子一抖,身上的祝融虚影消失不见。他原本涨大的元神也像漏了气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到原来大小。 多目鬼王见状张狂一笑,一把抓住心口上的长枪,用力拔了出去。挥手一扔,长枪就冲青干飞了过来。那速度简直快逾闪电。连眨眼之间都没没有,就从多目鬼王的手上,‘插’进了青干的胸口。 青干闷哼一声,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胸口。就见他自己的长枪将自己的心口贯穿,而且那长枪上带着无尽的毁灭之力。青干转头朝我看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接着他一拔烧火棍似的长枪,神魂便碎成无数片,随风而逝,只余一把长枪掉落在地。 我在远处看的一愣,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强悍如青干,竟然被多目鬼王一击震碎了神魂?我赶紧飞身上前,查看情况。只见地上只剩下一杆长枪,青干连片灰都没有留下。我将长枪拾起,不由感到一丝悲凉的情绪在我心中涌起。 那是一种物伤其类的感觉,压抑在胸口的怒火终于爆发,一道灰焰忽然从我的心海跳了出来。 灰焰一出,这方阴域的天空蓦然变色。只见本来一片混沌的天空,立刻染成了青红二色。一半青一半红,将天空分割成了一幅阴阳太极图。 多目鬼王感应到灰焰的气息,神色突然一变。他十分恐惧的望向那被青红二色渲染的天空,竟然把马长风向身后随意一甩,便独自飞遁逃离。眨眼的功夫,多目鬼王就逃出了这一方天际。 看着天边遥远处的多目鬼王,我用嘴巴将手中的灰焰轻轻对着他的身影一吹。灰焰缓缓飘出,却在下一瞬打在了多目鬼王身上,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上下。 多目鬼王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用手不断扑着身上的灰焰。可那灰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怎么是他一个小小鬼王能够扑灭的。没一会儿的功夫,多目鬼王就被灰焰化成了劫灰。 离火长老和马长风用一副比见鬼了还要可怕的眼光盯着我,我却是心力耗尽,来不及和他们解释就昏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身在醉琰楼了。房间内,掌柜的和阿金都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我甩了甩头,神魂清醒了几分。见到掌柜的,我便激动的说出了青干身死的消息。 听我说完,掌柜的面色非常平静,似乎青干死与不死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似的。我感到十分诧异,难道他对青干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 这时,就听掌柜的开口道:“劳琰少爷挂念,在下代青干谢过琰少爷。但身为醉琰楼的护卫,身死相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这里每一个护卫,每一个伙计,包括在下,都是鬼爷亲手救回来的。能为醉琰楼,为鬼爷贡献出自己的一切,是我们这帮伙计的荣幸。青干死得其所,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我闻言沉默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又闭上了眼睛。 “李琰,别装死了!赶紧起来,小僧已经恢复了。”就在我为青干默哀时,庄无色一溜小跑将我摇醒,向我展示起他证果境的道行。 我好奇的问他是怎么恢复的,庄无色嬉笑一声,对掌柜的恭敬一礼,说是掌柜的给他做了许多魂菜。他吃了整整一天,然后昏睡过去,道行就恢复了。我点了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阿金见我无事,便去隔壁照顾刘先生去了。 翌日,我们几人决定返回阳间,将刘先生元神中的暗伤治好。临行前,牛头和白无常等四大冥帅亲自将我们送到鬼门关,倒是将一众守门的阴差吓了个半死,还以为是工作出了什么疏漏。 神魂遣返,重归阳世。南岳斗米派,会客堂。马长风和离火长老早已返回,并且按照我们的要求,在我们回到阳世前,提前将我们几人的肉身从紫霞洞天中搬到了会客堂。 众长老坐在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沉心静气的等待着,唯有刘云子在座位前来回的踱着步子。这时,就见堂内一阵狂风吹过,我们几人的神魂从阴间返回了。 接着,除了神魂仍旧昏聩的刘先生,其余人各自回到肉身。一阵蚕茧剥落的沙沙声传出,众人皆“活”了过来。 刘云子关切的问阿金刘先生的状况怎么样,阿金摇摇头,表示不太乐观。刘云子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上前几步打量漂浮在堂内刘先生的神魂,又施展特殊手段探查一番,心中感觉刘先生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见刘云子满目悲切,我上前几步开口说道:“刘师伯不用这样,我师父的事情我有办法解决,只是需要您将他的神魂与肉身暂时合二为一。” 刘云子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这个黄毛小子能有什么手段。但出于对刘先生的信心,他将信将疑的答应了我,当场施展合魂术法,将刘先生身魂合一。 而我则是再一次元神出窍,催动开启霖池的咒印,通过“虫洞”回到了造化神殿。只见那造化霖池中,就剩下一滴造化参天露。我感慨的摇了摇头,浪费果然是最可耻的原罪,要不是之前浪费的太多,现在也不至于就剩下这么一滴。 小心的用玉瓶将这最后一滴造化参天收起,我剑指一竖,从“虫洞”穿回了南岳斗米派的会客厅。 见我 这一来一回的功夫手里多了一个玉瓶,刘云子一把将玉瓶抢去,打开瓶塞闻了闻。一股独有的生机从玉瓶里冒了出来,刘云子简直大喜过望。 只是刘云子从未见过这造化参天露,伸手抢过去以后,却不知该如何使用。只得再递还给我。 我接过玉瓶,将里面那滴造化参天露滴在刘先生的眉心。造化参天露顺着刘先生眉心的皮肤渗透进去,发出耀眼的金光。此时缠绕在刘先生神魂中的那股暗力,被造化参天发出的金光一照,立刻烟消云散。 强大的生机瞬间滋养了刘先生的神魂和身体,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刘先生的体内复苏。我吃惊的看着刘先生,没想到他的修为已经超越元神巅峰,甚至比胡惊南还要强上几分。 半晌,刘先生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睛,正好和我对视一眼。 “小琰,你长大了…”刘先生老怀欣慰的对我轻声说道。 而那一刻,我所有积攒已久,不争气的泪水全部流出。刘先生吃力的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做安慰。 阿金见刘先生痊愈,不知道什么原因,便要转身离开。刘先生见状心头一急,不由出声费力的喊道:“阿金!留下来,我…” “你什么?刘半程,你欠了我一辈子。” 刘先生语塞,神情有些落寞,不敢再拦着阿金。阿金一转身,如同风一般的女子,出了会客堂。林老一拍刘先生的肩膀,赶紧跟在阿金身后,追了出去。 我看着眼前在感情方面如同白痴一般的师父,不禁感到好笑。于是我推了刘先生一把,让他赶紧去追阿金师娘。刘先生老脸一红,说什么也不肯追上去。为了刘先生幸福的晚年生活,我只好做好一个合格徒弟都会做的事情,一把将刘先生扛到肩膀上,随着林老追了上去。 所幸阿金并没有走远,我将刘先生扛到阿金面前,一把将刘先生扔给了阿金。阿金出于本能伸手一接,刘先生和她就抱在了一起。 或许是因为如此剧烈晃动,阿金的面纱忽然掉落,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容。而我看到这张脸后,神情一滞。“是她?不,不是,只是有七分相似罢了。”我心里暗自想到,思绪却飘到那一夜的海边,苗甜梓… 这个女人仿佛是我心中的劫一般,让我时刻纠结。又想到唐雅熙,心中便更加痛楚。再看看刘先生和阿金,我不由得想要挥剑斩断这一丝苟且的念想。“可是…”我抬起右臂,熙剑已经断了。 “剑已断,人已远,相忘于江湖吧…” 见刘先生和阿金涛声依旧,我心中更加想念唐雅熙。于是和众人商量一下,我和庄无色决定立刻动身回本相寺。至于刘先生,这老货梅开二度,正和阿金你侬我侬,轻易不想回槐安。而林老就像二人的跟屁虫,走哪跟哪,更不可能跟我走。 当夜,我和庄无色踏上了返程的火车。刘先生阿金还有林老将我们送到了火车站,我问刘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还要继续跟神教硬刚。如果他想找神教报仇,可千万不要忘了我这位开山大弟子。 刘先生神秘一笑,告诉我,他已经决定和阿金归隐山林,再也不过问任何俗世了。至于神教,那是新一代人该解决的事情,说着向我和庄无色努努嘴。 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本来离别的情绪被他这么一说就淡了很多。嘱咐刘先生归隐以后将地点告诉我,我和庄无色就踏上了火车。 在火车开动的一瞬间,刘先生高声对我喊道:“臭小子,别忘了通知为师喝你的喜酒!” 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大声回应,“那也得是先喝了你和我师娘的喜酒才行啊!” 阿金闻言脸色一红,娇嗔的拧了一下刘先生的腰眼,刘先生疼的龇牙咧嘴,丝毫没有元神真人的派头。 两天后,我和庄无色终于回到了本相寺。唐雅熙接到我们下火车的消息后,就一直在寺门口等着。见我走到本相寺门前,她丝毫没有顾及周围还有许多香客,张开怀抱,几步向我猛冲过来。我将买回来的土特产往地下一扔,也朝唐雅熙扑去,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小李子,这次回来,千万不要再离开我了。我…我们结婚吧!”唐雅熙抽噎着说道。 我听唐雅熙这么说,脑袋有点发懵,这算是她和我求婚吗?天下还有如此美事?我舔了舔嘴唇,沉声回道:“我愿意!” 唐雅熙一把将我推开,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寺门,弄的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几个意思?难道嫌我轻易就答应了,太草率了? 揉了揉太阳穴,我转头看向身后的庄无色。只见这小喇嘛和赶过来的顾倾怜啃在一起,就在这本相寺的门前。我不由瞳孔一缩,暗道:“这小喇嘛去了一趟阴间,活明白了?不怕吉朴喇嘛打折他的狗腿么。”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九十七章 命运枷锁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不理会庄无色为什么变得如此大胆,我转身跑进古刹,向唐雅熙追去。 “万恶的单身狗们,大哥也要成家立业了!” 高呼一声,我施展出禹步,加快速度追了上去,正好看见唐雅熙进了吉朴喇嘛的房间。 我一拍脑袋,心道:“也对,结婚这么大的事,是该告诉吉朴喇嘛一声,毕竟吉朴喇嘛是她的师父。师父,师父,如师如父。”想到这,我不禁放慢脚步,步伐沉稳的走进了吉朴喇嘛的房间。 刚一进去,就听到唐雅熙在和吉朴喇嘛说我们两个准备结婚的事。吉朴喇嘛听完,却是眉头紧锁。见我走进门来,便对我沉声道:“贫僧不同意!” 我… 唐雅熙… “告诉你一声就是尊重你一下下而已,又不需要你同意。”我心中如此想着,脸上也是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 吉朴喇嘛会他心通的时候,庄无色还在轮回井里转筋呢,叫他如何不能感知我心里所想。 吉朴喇嘛叹息一声,这才告诉我和唐雅熙他不同意的缘由。 “李施主,小雅,不是为师心狠,想要拆散你们,而是时机未到。” 吉朴喇嘛顿了顿,又说道:“李施主,你应该很清楚,当初小雅是为什么会被人暗算,险些丢了性命。但你看到的那都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是在于你,准确说来是你的命格。” “之前贫僧有给你算过一卦,发现你身具孤辰寡宿之命。这命格可以说是天生的道士命,适合行阴走阳,成为一名有道之士。但是,你却不可以成家。” “若一意孤行,会反克挚爱你的人。对方爱你越深,则她受到的命运反噬越严重。轻则身死,重则神魂消亡。而且将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永不得解脱。” 我听吉朴喇嘛说完,心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同样的话不止一个人对我说过。孤辰寡宿,我已经将这件事抛在脑后,许久没有想起了。 此时被吉朴喇嘛提出来,却是有些慌乱,只好恳求的问道:“还请大师教我,该如何破解这种命格?” 吉朴喇嘛摇了摇头,告诉我他并不知道。因为改命乃是逆天而行,他们佛家修的是一个顺字,改命有违他们的宗旨。 我失望的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唐雅熙察觉到我情绪低落,走到我身旁,拉起我的手对我说,她并不怕我这种命格会克她。即使不去改命,她也要嫁给我,那怕和只我成为一天的夫妻,也绝不会后悔。 我听完捂住唐雅熙的嘴巴,赶紧让她呸了三口。开玩笑,这种话一般不都是男女主悲情戏剧的开场白么,我可不想自找晦气。 唐雅熙被我紧张的神情,逗得噗嗤一乐,冲淡了几分坏心情。 这时,吉朴喇嘛又开口说话了,他知道有一个人或者是一个鬼可以解答我心中的疑问。我问他怎么才可以找到这个人,吉朴喇嘛微微一笑,让我闭上眼睛。 我犹豫一下,将眼睛闭上。 吉朴喇嘛对我挥手打出一道佛光,我直觉一阵天旋地转,神魂竟然离体了。接着,吉朴喇嘛用食指虚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那圆圈腾的一下冒起金色火焰,传出一阵吸力,我的神魂便被吸了进去。 与此同时,我的肉身失去神魂,蓦然倒地。唐雅熙惊叫一声,赶紧将我扶起,问吉朴喇嘛我这是怎么了。吉朴喇嘛笑了笑,答道:“去他该去的地方。” 然后吉朴喇嘛一挥手,就打发唐雅熙离开。唐雅熙虽然担心我的安危,但见吉朴喇嘛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只好用力将我的肉身搀起,送回了房间。 再说我神魂离体后,被吸取圆圈中。就感觉圆圈下犹如通往阴府的管道一般,深邃幽长。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从那管道中甩了出来。从天而降,直直的栽到地上。 等我爬起来,发现自己在一座庞大的府邸门前。就见这座府邸大门紧闭,抬头看去,府门上面的牌匾写着《应王鬼府》四个大字。看到这四个字,我心里陡然一惊,难道吉朴喇嘛让我找的人就是应王不成? 这时紧闭的大门现在突然开了,从府内飘出一个太监总管打扮的“人”,此人面白无须,脸颊处对称有两个红点,长相极为阴柔。他走到我面前,弯腰拱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那意思是让我跟着他。 我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思绪不禁飘飞到一年前,那还是我和庄无色初来此地的时候,情景简直就是历历在目。 心情忐忑,我便跟着这“人”缓步向府内深处走去。 这座王府和上次来没有什么变化,池塘,假山,亭台,楼阁,皆陈列其中,我随着太监总管七拐八拐来到那座处遇见应王的石桥前。远远望去,石桥的对面的湖心亭上,应王正背对我,似乎是在看湖面的风景。而我却是清楚的知道, 他在等我。 飞身而起,我跳到了湖心亭,站在了应王的背后。开启道眼,我仔细的打量着他,却惊奇的发现,我竟然看不透他的道行。 “小友,你终于来了…”应王背对着我,轻声说道。 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走上前来,本王有话与你说。” 我缓步走到应王对面,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就见他的脸上有三分之一的血肉消失不见,只留下惨白的骨骼,样子甚是可怖。难道这就是应王的真面目,本真鬼相?我忍着强烈不适,站定应王面前。 “坐吧,你好像很吃惊,本王的样子是不是有些难看?” 我十分坦诚的点了点头,坐在了应王对面。 应王见状哈哈一笑,大手一挥,用袖袍遮住面庞。片刻之后,应王收起手臂,面部又恢复了当初的英俊模样。 “刚才并非有意吓你,而是本王想让你看看逆天而为的下场。你是不是以为本王是一介鬼物?呵呵…”应王展颜一笑,顿了顿,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一口,目光忽然变得游离。 就听他继续说道:“本王乃是前明的王爷,生长在皇宫大内,自幼修道。六岁纳气,十岁阴神,十三岁阳神,待本王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元神真人的境界。而正是这一年,本王受封应王。也是这一年,父皇将本王革除宗谱,以至于本王并没有被载入史册。” “当时,本王很难以理解父皇的做法,于是投身江湖,化名安人忆。一路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直到遇见橘儿,才决定归隐山林,与她做一对神仙眷侣。” “奈何天时有尽,天命有缺。在我们隐世三年后,父皇派钦天监的人找上门来,让本王火速回京。本王对世俗心生倦懒,并不愿意奉召回返。怎奈那钦天监监正以橘儿性命相胁,本王只得答应回京。” “记得回京那一晚,雷雨交加,父皇躺在病榻之上,与本王讲起一段皇室隐秘,其中缘由本王不便过于细说。却是在听父皇说完后,本王才明白为何历代先皇如此短命。” “正是当年成祖逆天改命,所留下的上苍诅咒。故而皇室命短,以谢苍生。父皇令本王从小修道,正是要本王修有所成之后,助皇室打破这命殂之咒。” “当时本王尚存一丝孝父敬国之心,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却不知道,本王这一答应,是彻底害了橘儿。” 应王话音未落,一个宫妆打扮,身穿王妃服饰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这女子伸出根手指,轻轻点在应王嘴边,柔声说道:“人忆,还说这些做什么,只要能和你长相厮守,就是做鬼,橘儿也是心甘情愿的。” 应王闻言满目柔情看着橘儿,便不再和我提起他的往事,转而把话题引到我的身上来。 “小友,本王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既然橘儿不让本王再说下去,那么本王直接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吧。” “想要逆天改命,需要三件东西。第一件,百‘万’功德。第二件,五岳真形图。第三件,本王却是无法理解。只能告诉你,此物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是无中生有,是造化玄机。本王当年也是止步于此,遗憾收场。” 我闻言却是心中一动,这三件东西我现在都有,只是都不太完全。比如百“万”功德还有欠缺,五岳真形图只得其一,匿藏心海的灰焰不受控制。 应王见我面色有异,很快就反应过来,他问我是不是见过第三件东西,我点了点头。应王激动的放声大笑,一把抱起了他身边橘儿,兴奋的说道:“橘儿,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他,你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橘儿也是欢喜不已,抱着应王居然流下了喜悦的眼泪。我在一旁看的一愣,鬼还可以流眼泪?不,绝不可能,我立刻否定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那只有一种可能,橘儿还是一个大“活”人。 这种可能也非常矛盾,毕竟前明到如今至少也得四百年了,什么人能够活到四百岁。 再看眼前这个美貌如画一般的女子,更不像活了四百多岁的老太婆。 应王见我在打量橘儿,他轻咳一声,我才回过神来,心里却满是疑惑。难道他们和吉朴喇嘛串通好的,让我在前面逆天改命扛雷,他们两个则是趁机躲在后面捞好处。 不知道应王是不是也学过“他心通”或者类似的法术,在我刚有这种念头的时候,就被他感知到了。应王不由对我苦笑一声,开始给我解释起来,他们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不堪。 原来在他们当年走上逆天改命的路途后,直接被天道感应,降下灾祸。就在应王修成神仙的那一天,上天降下无边雷劫。橘儿为救应王身殒道消,连魂魄都被打散。应王百般无奈之下,放弃刚刚修成的神仙之体,将其化身为应王鬼府。而仙体所化鬼府,可藏匿于阴阳两界之间 ,不受阳世和阴间的管控。 鬼府即成,将橘儿飞散的魂魄和应王的神魂收存其中。如此,身在应王鬼府,橘儿才不至于彻底消失世间。而且因为鬼府的保护,可以使肉身长存,神魂永驻。应王则转成鬼仙之体,于应王鬼府做一届鬼仙。 二人虽然已经不是活人,但在应王鬼府做一对鬼夫妻,日子倒也逍遥快活。不过应王已经成仙,虽舍弃了仙体,还是仍要受天人五衰之苦。随着衰劫到来,始终没有飞升仙界的应王,已经无力应对,只能看自己化身的应王鬼府不断破败。而破败的应王鬼府,抵不住现实空间的侵蚀,已经渐渐出现世间。 若鬼府彻底毁坏,应王或许没事,可橘儿就得瞬间在世间消失。所以他们想寻找下一个逆天改命的人,待帮助此人后,想让他以改命所产生的伟力,直接复活橘儿。 我问应王为什么会选中我,应王神秘一笑。他告诉我,是因为我这种奇特的命格。孤辰寡宿,命犯孤星,想要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必须逆天而行。而应王相信,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只要我对唐雅熙的心不变,那么一定会踏上这条逆天改命的道路。 我目光稍冷的盯着应王,问他怎么就肯定我成功以后一定会帮他。应王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残破的脸颊,说道:“小友,你看以本王现在剩下的时间,还有得选吗?再说,经过本王的试探,本王相信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面色稍缓,点了点头,若应王所言非虚,帮他一把倒不是不可能。只是这逆天改命真的那么简单吗?我看着应王和橘儿的下场,忽然觉得有些不靠谱。于是便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可不想成为应王第二,那样岂不是害了唐雅熙。 应王摇了摇头,抬手一指虚空,告诉我,天地间马上会发生一场巨变。届时九星连珠,天门关闭,地门不开。即使逆天改命,也不会被天道察觉。说完,应王一指点在我的眉心,将相关信息传入我的脑海之中。 我闭目思索片刻,对这种说法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只得先暂时记下,问问刘先生再说。我相信刘先生,他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答复。 应王觉得自己都交代的差不多,便不在多留,为我打开鬼府通往阳世的通道。我此时也是心烦意乱,正想消化一下从应王这得到的庞大信息。便告辞离去,神魂回到了肉身之上。 睁开眼,唐雅熙就坐在我的身边,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我坐起来,将应王鬼府所得到的消息告诉唐雅熙。唐雅熙听完十分欢喜,一把将我抱住。可我的心里却非常复杂,看来唐雅熙丝毫都没有意识到前路究竟要面对着什么。 轻轻推开唐雅熙,我独自一人来到吉朴喇嘛的房间,吉朴喇嘛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 我还没有开口,他就先说道:“贫僧还是婴儿的时候,父母双亡。是应王一手将贫僧带大,他应该算是贫僧半个俗家父亲,就这么简单。”我有些愕然的看着这位老和尚,他的回答倒是干脆,直接打消了我对他的一些怀疑。 接着,我又问了他许多关于九星连珠的事。吉朴喇嘛一一作答,将应王灌输给我的信息全部注释清楚。谢过吉朴喇嘛后,我回到房间,给刘先生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各种野生动物发出的奇怪声音。听这意思,刘先生好像是在一片广袤的森林中。 趁他心情不错。我快速和刘先生说了一下逆天改命的事儿。刘先生起初久久不语,手指头在不断的掐算着,显然是被我如此大胆的举动给惊到了。不过他也没有阻止,因为我们截道本来就是以逆天而行著称,我如此做法与截道教义并不相违背。他考虑着另一件事儿。 过了良久,刘先生叹息一声,对我说道:“小琰,为师也不想干预你什么。但毕竟我们是截教传人,你一定要记得我们的宗旨。干什么事情都要先想想,要以天下苍生为重。” 我沉声答应下来,问刘先生能不能给我点好的建议,或者是道法秘籍。刘先生沉默半晌,告诉我,他早年的时候在青灵山修道的时候,误入过一个前辈的修炼洞府。在那洞府里获益匪浅,一身道行有五成都是在那得到的。 而且那洞府是个奇妙所在,内蕴玄机。如果我有什么想法,可以到那间古洞去寻寻看,没准可以获得一些机缘。接着,刘先生将那座古洞的具体地址告诉我,便挂断了电话。 我喂了两声,发现刘先生挂断,便跟着挂断。 房间内,我闭目躺在床上,将各种事情在脑海过了一遍,将它们一件件捋顺。然后,决定了未来该如何行事。 目前熙剑折断,我的实力下降大半,应该先将熙剑修复。其次,我晋升元神以后,各种元神道法都没有修炼,应该闭关修炼一阵。如此磨刀不误砍柴工。 第二卷 渐漏锋芒 第一百九十八章 柳青的请求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决定立刻返回槐安。唐雅熙也要随我一同回去,但我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同意。毕竟我倒霉的命格在这,她如果和我走的太近,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不如留在本相寺,一来可以好好修行,将来有自保之力。二来本相寺实力雄厚,唐雅熙在此不会遇到任何风险。 唐雅熙见我一再坚持,也知道现在两人在一起的确不太合适,便懂事的答应下来。临走的时候,唐雅熙将自己家传的玉佩亲手戴在我的脖子上,让我万事小心。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只得叮嘱庄无色,照顾好他的嫂子。 庄无色此时和顾倾怜正恋爱火热,哪有功夫搭理我,但见我一脸郑重的样子,便大包大揽的应了下来。我拍了拍庄无色的肩膀,坐上了飞往槐安的航班。 飞机的速度无法用语言形容,我只是小睡一觉,就到了中转的山城。从山城坐火车,一番辗转后,终于回到了槐安。 此时的槐安已接近年关,当我乘出租车驶过熟悉的街道,发现一路上都是贩卖年货的小商小贩。吆喝之声不绝于耳,有一种小城市独特的年节氛围。 我让司机师傅将我放在路边,然后步行买了一些年货,准备回家看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爸妈,我心里竟然有种期待的感觉。 从我买年货的地方到家步行距离不过一公里,所幸步行回家,正好感受一下家乡的气息。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现在是隆冬腊月,大清早的我赤手空拳提了大包小包的年货,一股股冷风迎面而来,那感觉别提多带劲了。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刺激!” 刺骨的寒风,逼我不得不运行铁掌劲,一路小跑回到小区。蹬蹬几步上了楼,我敲响了家门。 开门的是我老妈,见我一身风寒的回来,赶紧把我迎进了屋内。 “小琰,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你爸刚出去,要不妈打电话把他叫回来?”老妈一脸喜悦对我说到,并随手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还是别给他打电话了。这老头子最近迷上赌石,搅了他老人家的雅兴可不好。 回自己的房间,收拾妥当,我便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和老妈聊起了家常。老妈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问我唐雅熙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我一拍脑门,却是最近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忘了和家中的领导汇报工作了。 于是我把那些灵异的事情自动略掉,挑肥拣瘦的和老妈说了一下唐雅熙已经苏醒的事实,并且把我们私定终身的事情说了一下。老妈闻言眼睛一亮,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和唐雅熙结婚。我听的神情一黯,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语气坚定的告诉老妈,就在明年过年之前。 老妈没察觉我之前神色有异,听到我准确答复,高兴的像个孩子。 没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成家立业的,娶媳妇绝对是家里的大事特事。老妈在高兴了一会儿后,又开始神神叨叨,自顾自的嘀咕着。我只听她说到“见家长”、“媒人”、“彩礼”等等,便知道她是想开始为我操办结婚的事情。 我不由得心中苦笑,能不能结婚还得看那九星连珠之日,我到底能不能逆天改命了。若改命失败,只怕我和唐雅熙… 摇了摇头,我不再深想此事,走一步看一步吧。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往前看,看的越远越会心生恐惧。往后看,看的越近就会越发后悔。毕竟人没有生前后眼,世界上的事又没有尽善尽美的。只能是按部就班的走吧,算计太多反而到头一场空。 中午的时候,老爸手里提着两块巴掌大的石头回来了。一进家门,看见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是很兴奋的样子。刚换上拖鞋,就走到我的身边,跟我显摆他手中的两块外表黑不溜丢,干干巴巴的皱石。 “儿砸,你看,老爸这回淘回来两件好东西。绝对是极品,你仔细看看!”说着,老爸将石头递给了我。我哪里懂得赌石,放在手里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不过我灵机一动,想起一件事,据说美玉有灵,蕴含天地灵气。如果这两块石头真的是极品美玉,那肯定有灵。我用道眼观之,就能做出判断。反之,这石头便没有什么价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感觉我似乎找到一条发财之道。 单手拿起其中一颗石头,我骈指点在眉心,开了道眼向它看去。就见这块石头里面有一丝微弱的灵气,实在过于稀薄,我判断它应该是一种廉价的玉石。再看向另一块,一点灵气都没有,判断它是一块普通的顽石。 我好奇的问老爸,这两块石头花了他多少钱。老爸瞧了一眼正在厨房忙活的老妈,凑到我的耳根,悄声说道:“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你妈。这两块石头花了爸八千八!”说着,老爸还伸手比划了个八的手势,那架 势相当自豪,似乎捡了个大便宜。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告诉他这两块石头并不怎么值钱。尤其是那块看上去大一圈的,应该就是普通的水磨石,里面一点玉都不含。本想着再软老爸两句,让他学好赌石技巧再买。没想到老爸一听我说他买的石头是假的,立刻变了脸,非常愤怒的说我没眼光,小小年纪什么都不懂。瞧老爸的样子,简直就是入了魔。 而在老爸发怒的时候,我尚未关闭的道眼,一下子就看到了老爸头顶似乎有一只魔头,在左右着他的思想。我心里一惊,难道是神教的人对我家里人下手了。 运起铁掌劲,我一把对着老爸的头顶抓去。老爸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一愣,以为我是要和他动手,伸手就要把我的胳膊打下来。我只好说了一声,别动,然后一把将那魔头抓在手里。 仔细看去,这魔头有巴掌大小,尖嘴猴腮,通体青黑,背后还长了一对小翅膀。只不过它并没有什么道行,仅仅能够蛊惑人心罢了。我一把将这魔头掐死,用手一撮,就灰飞烟灭了。 再看老爸,眼中那股疯狂的执念已经消退,神智也是一片清明。老爸魔念被消,抖了个机灵,他问我刚才是怎么了。我将魔头的事与他一说,老爸脸色瞬间变的非常难看。 我问他这石头是在什么地方买的,老爸如实回答。我心里有了计较,等修复熙剑,一定要去那里看看。我感觉那里面一定有猫腻,说不定就是神教搞的鬼。 这时,老爸一手拿着一个石头,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买的东西是假的。我无奈的从他手中拿过一块,放在左手平拖着。然后右手一运铁掌劲,使劲砸在石头上。咔嚓一声,石头应声而裂,从中间被劈成了两半。我将石头断口拿给老爸一看,那断茬显示它正是顽石无疑。 老爸心情顿时低落下来,显得很沮丧。拿着那断开的石头,坐在沙发上念念碎碎。我见他十分郁闷,只好出言安慰,承诺等过些日子亲自带他买几块好的玉石。老爸一听我这么说,脸色才好上了几分。 吃过午饭,我在家里待了一会儿,就去了截易堂。很久没开店了,我打开店门,一股尘土味扑面而来。看着前厅熟悉的一幕,我不禁想起了福叔。这老家伙如果不是神教的人该多好,那么店里也不会这么冷清了。 开窗通风,拿出抹布随意擦了擦,勉强将那股尘土味散了些,我走到后堂。供桌上,新堂龛用红布罩着,也落了不少灰尘。我将红布揭下,点了一柱清香,插在香炉内。 刚要收拾一下屋子,便察觉到一股强大的妖气袭来。我转头一看,居然柳青。 “好久不见啊,小兄弟。自从你把我和狐白的烙印抹去,再找你可真是费劲。”柳青一屁股坐在供桌上,凑到堂龛前,用力嗅着香火气,对我缓缓说道。 我苦笑一声,告诉他,我并不是有意将仙家烙印抹掉的,实在是另有原因。柳青闻言打断我继续说下去,告诉我这些他早就听胡惊南他们说过了。 我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此事,转而问他和狐白这么长时间去哪了,怎么一直到现在才回来。柳青叹了一声,似乎并不愿意告诉我。我知趣的没有再问,一时间屋内的氛围很是低沉。 过了一会儿,柳青又开口问我,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我将寻找青灵洞府和闭关修炼道法的事和他说了,却隐瞒了自己想要逆天改命。 柳青听我说完,咧嘴一笑。说哪里需要我费劲找青灵洞府,这洞府乃是他师尊留下的。他和狐白自幼生活在哪里,再熟悉不过。 我闻言心中一喜,要是柳青带我前去青灵洞,倒是省了很多事。于是我问柳青什么时候能够带我入洞,柳青却说不忙,这次他来找我是有要事相求。 我眉头一跳,心道柳青那么高的道行都办不成的事儿,却来找我,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柳青于我有恩,现在求到我头上,我只得满口答应下来。 柳青见我答应,嘴巴咧到耳朵根,直说没有看错人,白交我这么一个兄弟。他一下从供桌上跳了下来,走到我身边,勾肩搭背的对我说道:“小兄弟,事情是这样的…” 柳青把事情详细和我说了一遍。原来,在前段消失的时间里,因缘际会他和狐白已经成就半仙之体。只要渡过天雷劫,就可以修成仙道,飞升上界。 只是这雷劫实在是太过厉害,他们两个并没有信心渡过。不过柳青知道,我可以运转天雷图,控制天雷。他想让我运行天雷图,先用弱化的天雷劈他和狐白几下,消除身上的业力。 等业力消除,他们两个再修养一段日子,就可以渡真正的雷劫。如此一来,就可以减轻雷劫的威力,同时提高他们身体对天雷的抗性。 我听柳青说完,思量片刻,觉得这种方法确实可行。只不过…天雷图已经被灰焰吞了,那 灰焰又不受控制,我面色有些发难。 见我面色有异,柳青便问我怎么了。我将情况一说,柳青也是皱起了眉头。他对灰焰还没有直观的了解,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奇异的东西。 于是他想要探查一下我的心海,看看这灰焰究竟有什么玄妙。而我也想进一步了解灰焰,所以将心神放开,任由柳青施为。 只见柳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闭上眼睛,鼓动身上的妖气,顺着我手臂上的经脉,向隐藏在心脉的心海探去。 我只觉经脉中好像有一条青色的小蛇在游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我的心脉。 要说我这也是对柳青有着绝对的信任了,否则绝对不敢让他就这么将妖气送到心脉。如果此时他有半分对我不利的念头,只要将妖力在我心脉中爆发,我一定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柳青也知道心脉对人类的重要性,潜进我心脉那条妖气所化的小蛇,小心翼翼的在心脉中游走,寻找着心海入口。 找了半晌,柳青都没能找到心海的入口。他只好让我观想灰焰,以此来寻找那一丝心海波动。 我听话的心念一动,灰焰的模样浮现在脑海之中。与此同时,柳青嘴角一勾,“找到了!” 妖力所化细小青蛇一下子捕捉到心海入口那一丝细不可查的波动,它动身一跳,一口咬住心海入口的涟漪。身子用力一挤,便钻了进去。 只见我的心海是一片广阔的空间,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柳青嘀咕一声,“这小子心里想的还挺美。”然后继续在这片心海空间里游走着。 控制妖力在心海转了一圈,柳青都没有发现灰焰的下落,不免觉得有些奇怪。正当他想要退出心海,和我询问缘由的时候,他感到身后有一个令他心悸的存在。柳青妖力所化的小青蛇立刻盘起身子,本能的进入到战斗状态。 转头一看,那原本青山绿水的心海空间,立刻变成了一片火海。所有美好的景物,皆被那灰焰所吞没。腾起的灰焰,遮天蔽日,犹如‘末’日景象。 突然,一丝灰焰从火海中分离出来,向柳青的妖力射去。柳青心里一惊,立刻控制那含有他一丝妖魂的小青蛇从我的心海逃离。可他还是慢了一步,或者是低估了灰焰的速度。 妖力青蛇刚一出心海,就被那丝灰焰打中,转瞬间就燃了起来。 “啊!” 闭目催动妖力分魂的柳青惨叫一声,松开我的手腕,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立刻显出了原形。 只见一条‘粗’壮的青蛇盘踞在我的脚下,嘴角还吐着白沫,样子既恐怖,又有些可怜。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灰焰真是所有草仙的克星。 见柳青久久不醒,我只好将地上这团青蛇抱到床上,盖上了被子。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效果,只能等柳青自己转醒了。 额…我要说这事儿它跟我没什么关系,有妖会相信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是深夜了,柳青还是显露原形,一动不动的盘在床上。我看的心里十分煎熬,想到柳青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于是伸手一探柳青七寸,心脏还有些微弱跳动,显然是死不了。 可我依旧不太放心,只好叫个仙家来看看。想来想去,只有白灵素最为合适,于是走到堂龛前,点燃一根长香,念诵请仙文。 一段请仙文念罢,白灵素微缩的影像出现在堂龛升起的香气之中。“少主,不知您召属下有何事?”清脆的声音传来,白灵素对我问到。 我将身子一让,露出身后的柳青原形来。白灵素见状神色一变,让我稍等片刻,她要真身赶过来。 我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挥手散去香气,白灵素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半个小时后,一阵妖风从前厅刮来,坐在床上的我抬头一看,却是白灵素到了。 和白灵素客套几句,我便让她检查一下柳青的状况。白灵素颔首,莲步轻移,走到柳青身前,伸手按在柳青的额头。略微感应片刻,便挥手扎下一根银针。 而那银针正中柳青七寸之处,赫然插在了柳青心脏之上。我看的心中陡然一惊,难道白灵素想趁机要柳青的命? 我运起铁掌劲,准备一有不对,就将白灵素留下为柳青偿命。却是白灵素在我心中的地位远不如柳青重要,对她的信任也少了几分。 不过过了片刻,我就知道是自己多想了。白灵素将银针拔掉,柳青的心脏立刻剧烈的跳动起来,身上的妖气也跟着活跃起来。眨眼间的功夫,柳青就恢复了人形,一手抚额,痛苦的对我说道:“小兄弟,你这灰焰可是把哥哥害苦了。” 白灵素见柳青转醒,便要返回。向我施了一礼,隐去了身形。我有些羞愧的对她还了一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看着她无声离去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青灵洞天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待白灵素去的远了,我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柳青说道:“这个吧,它也不能赖我。我之前说过,灰焰它不受控制。你看,是真的吧…” 柳青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却牵动了妖魂所受的暗伤,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倒吸冷气。于是不再理会我,盘膝坐在床上,运行妖力法门,恢复暗伤。 我守了柳青大半天,连晚饭都没有吃。现在看来,柳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我走出店门,向临近的美食街走去。 寒冬腊月,深夜十一二点钟,美食街仍旧有几家亮着灯。看来槐安的吃货也是在拼命的战斗,熬夜猛吃啊。闻着冷风中夹杂而来的香气,我顺着味道向一家店铺走去。 走着走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怎么周围的景色慢慢变了呢?就见街上其他的店铺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家饭店孤零零的待在原地。我借着昏黄微弱的路灯看去,那家饭店的名字却是叫“野生鱼坊”! 我心里一突,这不是赵任礼开的吗,难道他没有死? 再瞧周围这架势,我分明是被人设计,走到一处虚弥境里了。 一定是神‘教’! 我心中了然,却不是如何害怕。我现在已经修成元神真人,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揉捏的了。既然人家费劲巴力的把我请进这虚弥界,那不如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反正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信步向‘野生鱼坊’走去。 走了数十步,我便站定在野生鱼坊门前。看着门外挂着的两颗红灯笼,和紧闭的大门,我冷笑一声,沉声对着门内说道:“既然费尽心机的把我请来了,怎么还关着门,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我话音未落,那鱼坊的门就自动打开了。我没有犹豫,一步就迈了进去。 进门一看,鱼坊里坐满了各色人物,满座宾客推杯换盏,大啖鲜鱼,如同现实世界一样热闹。见我进门,却是没有一人看向我这边。 我不屑的笑道:“呵,装神弄鬼!”然后大手一挥,激发铁掌劲。劲气带起一阵狂风,将眼前这些貌似活生生的“食客”,吹的一干二净,大厅内顿时一空。 只有一张桌子上,还有一个人,他满面笑容的盯着我。我向他看去,心中忍不住燃起一团怒火,居然是福叔。 “呵呵,小琰,叔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就你我二人在这里,未免有些冷清,就施了些小手段。既然你不喜欢,那就撤了吧。来,过来坐。” 我神色复杂的走了过去,拉来福叔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开口问道:“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不怕我一把火将你这身老骨头给炼了吗?” 福叔微笑着摇了摇头,一指桌上的鱼头火锅,对我说道:“好了,小琰,别的事我们先不谈。叔知道你还没有吃饭,来,先把这顿饭吃了,再谈其它也不迟。” 说着,福叔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口鱼肉,放进嘴里吃了起来。我却不为所动,神色微冷的盯着他。 福叔见我久不动筷,自嘲一笑,又道:“放心吧,这菜里没毒。要是想给你下毒,你早就被叔毒死了。来,尝尝,肯定合你的胃口。” 我摇了摇头,心想也是,既然来了,还不如大方一点。毕竟是他亏欠我的,又不是我欠他,怎么搞到自己扭扭捏捏。 于是抬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还别说,饿了半天,这鱼肉吃起来,出奇的好吃。 福叔见我吃的欢,也时不时的从锅里加起鱼块,陪我一同吃了起来。两人自从霖池以后,还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在一起吃饭。这顿饭吃的我格外满足,擦了擦嘴巴,我将筷子丢在一边,盯着福叔。 福叔非常清楚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也停下筷子,问我想知道些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问福叔他究竟是什么身份。福叔老实的回答了,神教的副教主。我问他为什么要潜伏在我的身边,福叔沉默片刻,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意外。在没有被教主启用之前,他的的确确是一个流浪汉,遇到我也不过是个巧合。 我听完却是丝毫不信,毕竟这种说法实在是没有说服力。福叔见我一脸不信,也没有再去解释。两人之间的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起来, 片刻过后,福叔问我还有没有别事情要问。我笑了笑,对他说:“福叔,你今天晚上请我来,只怕不是找我聊天的吧。既然你不肯说明为什么潜伏在我身边,我也就不问了。但有一条,你是神教中人,那我们就是敌非友。还是将你今晚的目的痛快说出来吧,趁我心情还不太糟糕之前。” 福叔点了点头,挥手将面前的火锅撤去,露出了整洁的桌面。他伸出手指沾了沾杯中的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一行字。 我看着桌面上的内容,面色变得十分古怪。福叔这是什么意思?我刚要开口问个明白,却被福叔一把捂住了嘴巴。 我疑惑的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那里面看出点什么。可我只看到一双清澈的眸子,但那眼睛深处隐藏的秘密并没有被我发现。 福叔松开手,继续在桌面上写着,我则是仔细看着他写的内容。两个人一言不发,就用手沾水,写在桌面上,用最原始的文字交流。 一个小时后,我和福叔交流结束,神情恍惚的从鱼坊里走了出来。突然,我转头一看身后的鱼坊,那鱼坊渐渐淡出我的视线。周围的景物快速倒转,我又回到了美食街。再看鱼坊原来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火锅店。 我心情沉重的转身离去,心里却想着福叔和我说的话。现在的我,心思很复杂,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不那么坚定了。 摇了摇头,把心中可怕的想法压了下去,我快步向来路走去。路过一家还在开门的烧鸡店,我突然想到柳青还没有吃东西。也不知道他作为一条正经的蛇,到底爱不爱吃‘鸡’,我进店买了两只,便快速回到店中。 此时柳青已经调息完毕,正坐在前厅的桌子前等我。见我提着两只鸡回来,柳青的眼睛蓦然一亮。 “小兄弟,还是你最懂我。看在这两只鸡的份上,刚才被你烧到的事情就算过去了。”说着柳青上前,一把抢过我递来的烧鸡,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我见他吃的正香,想了想,把店里之前福叔留下的两瓶白酒找了出来。柳青见我又拿出白酒,对我一束大拇指。直接对着酒瓶,大口的喝了起来。 见柳青酒足饭饱以后,我将之前闷在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 “柳青,你觉得逆天改命是一件怎样的事?” 柳青闻言脸色一僵,他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我,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我眉头一皱,不知道他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柳青见我一脸懵逼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赶紧灌了自己一口酒,然后对我说道:“咳,不是,你怎么知道逆天改命这种东西的?这种思想很危险啊,一不小心就被天道盯上,分分钟就降下灾劫。年轻人,千万不要冲动…” 说到最后,柳青都有些结巴,有些乱了方寸。我现在正是心里敏感时期,见他吞吞吐吐,说话也不自然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不过这柳青被狐白看着,向来嘴巴是紧的很。只要他不想说,我再问也是没用的。于是我止住他的唠叨,转而问起了灰焰的事儿。 柳青一听我说起灰焰,神色就变得有些恐惧。我还是第一次见柳青有这种表情,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玩儿,笑出声来。 柳青见我发笑,瞪了我一眼,让我严肃点,因为接下来他要和我说一件十分郑重的事情。我被柳青一瞪,心中自知理亏。赶紧如同小学生一样,端正坐姿,听柳老师开课。 柳青清了清嗓子,便对我说起灰焰的事来。据柳青观察和切身体会,这灰焰确实霸道,对仙家的伤害也是空前绝后的。可以说,有它的存在,绝对是对草仙一族的致命威胁。 不过,这灰焰虽然霸道,却也不是不可以控制。若想控制灰焰,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我的心境,以心御火。 我听到这,便问柳青,提高心境是不是就是提升神魂。柳青摇了摇头,告诉我并不是这样。心境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只在乎一心,跟人的意志有关。 至于如何提升它,只能是亲身经历一些事情,从中获得感悟,来提升心境。我闻言白了柳青一眼,说的这么玄乎,跟没说还不是一样。如此一来,我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等到我七老八十才能获得足够的心境。到时候我是等的起,可你柳青和狐白未见等的起。 于是我问柳青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方法,柳青想了想,告诉我,寻到一个真实幻境或许可以加快心境提升。 我心中一动,想到了霖池的幻市。再转念一想,灰焰就是从幻市中诞生的,如果再入幻市,说不定可以助我彻底掌控灰焰。 我将想法和柳青一说,柳青点了点头,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我就决定立刻前往霖池,入幻市修炼心境。柳青却把我拦了下来,他说既然我短时间内不能催动天雷图,那么现在就不用着急去霖池修炼。 不如先去青灵山洞,没准在那有一份大的机缘等着我。柳青说完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被他盯的发毛,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这条蛇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过很快柳青就收拾那副诡异神情,让我赶紧随他去青灵山洞。我想了想,既然刘先生之前去过,那么我现在去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柳青刚才神色怪异,但是我坚信他不会害我。所以收拾了一下,和柳青去往青灵山。 柳青一手拽着我,让我再次感受到了翱翔天地间的快’感‘。我不由得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同样都是元神境界,为什么妖可以飞的起 来,人却是不可以。 柳青哈哈一笑,告诉我,人身上的地浊之气太重,被大地之力牢牢抓住。在成仙之前,根本不要妄想能够脱离地面。 我听柳青这么一说,却想起了科学的官方解释,那就是万恶的地球引力束缚。离开磁场谈飞翔,那人绝对是精神有问题。但,这话是妖说的,而且这个妖还抓着我飞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柳青带着我来到青灵山的一侧山顶,在一处平坦的地面落了下来。我看着周围光秃秃的地面,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山洞。 疑惑的看着柳青,柳青一指我的眼睛,我心中会意,开了道眼。再向前一打量,景色顿时不同。 只见我身前出现一座洞府,上面有一牌匾,写着“青灵洞天”,四个古篆大字。再看洞府大门,只觉满目金光,其内紫气腾腾,一副仙家气象。 柳青上前扣了扣门,喊了狐白的名字道:“师妹,有客到,出来接客啦!” 我被柳青这一句话给雷倒,心道你这家伙可真不会说话,一会等着挨揍吧。果然,狐白听柳青如此轻浮的话语,打开洞府后,对着柳青英俊的蛇脸就是飞起一脚。 柳青没料到狐白会对他下手,猝不及防之下,被狐白一脚踢飞山下。我看着如同流星一样的柳青滑落山际,不由得为他默哀一秒钟。 狐白这时站定身来,和我打了招呼。问我怎么有空上他们这里来,我将缘由和狐白一说,狐白也面露惊色的看着我。不过她也快速反应过来,脸色恢复了正常。 过了一会儿,被狐白踢飞的柳青鼻青脸肿的从山下飞了上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边,不住的和狐白道着歉。 狐白被柳青一脸“重伤”感动,却也没再追责。原来柳青心甘情愿被狐白踹下山崖,竟然没有运力抵抗,真的摔了个鼻青脸肿。 我的目光在狐白和柳青之间来回打量,心道这两个妖之间绝对是有奸情。不过,他们两个平时都很少表露出来。 狐白看我目光暧昧,白了我一眼,这才让我进到洞府里面。 我跨过洞府大门,本以为里面是一个山洞模样。却不想这一脚进去,踏入的竟然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到处都是盛开的桃花,放眼望去,一片花的海洋。在那桃花之中,有三间茅草屋,被一道篱笆墙给围了起来。茅草屋前面是一条溪流,清可见底,上面架着一座小小的木桥。 而我们此时的位置,很怪异,也是在一座山峰绝壁,向后一看,就能看到洞口。向下看,就是笔直的山崖,瞧那高度,起码也有数百丈… 我… 我不是惊讶这里的景象,而是发愁我该如何下去。狐白和柳青已经飞到小桥之上等着我,可他们难道真的忘记了大哥不会飞吗? 我苦笑一声,赶紧向柳青求救,这地方实在是太他妈的高的。“哥恐高啊!” 柳青听到我的求救声,猖狂一笑,幸灾乐祸的问我不是想飞吗?现在就有这个机会可以让我一展飞行天赋。我听柳青这么幸灾乐祸的说,不禁破口大骂,这混蛋是在嘲讽大哥不会飞啊。 狐白听到我们两个对话,噗嗤一笑,她告诉我,在这青灵洞天,我是可以飞的。我闻言心里一动,但还是不知道的这是为什么。于是便出言闻狐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狐白告诉我,这青灵洞天,具有独特的青灵之气,可以将地浊之气排挤而出。在没有地浊之气的干扰后,元神境界的人类是可以自由飞翔的。 我听完之后大感神奇,于是又问她该怎么操作,毕竟我之前可没有过肉身飞行的经历。 狐白想了想,告诉我和元神出窍飞行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肉身需要协调一点,不然肉身太过僵硬,容易影响元气发挥。到时候撑不起自己的身体,就会从空中摔下来。 我听狐白这么说,就不敢随意尝试了,又让柳青上来接我。狐白无奈的告诉我,即使从山上掉下来也没有关系,没有地浊之气,摔也摔不死人。 我对此事将信将疑,不敢以身试险,只等着柳青飞身而返。柳青见我不为所动,只好又飞了回来,他站在我身边,鼓励我尝试一下。 我摇了摇头,刚要说不,柳青坏笑一声,从我的身后,一脚将我踹飞出去。我只觉身子在向山下极速坠去,顿时三魂去了七魄,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为了小命,拼了。我按照元神飞行时的样子,控制体内的元气,将元气以特定的方法外放。 “嗯?”我睁开因为惊恐而紧闭的眼睛,发现我下坠的速度真的慢了许多,近乎于滑翔。 我心头一动,摆了个飞遁的姿势,向狐白飞去。只是片刻,就到了那座小木桥上。柳青不知什么时候返回了木桥,竟然比我还快了一步,正笑吟吟的看着我。 第二百章 血玉獠牙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见柳青笑的得意,二话没说,一拳捣在他的脸上。柳青对我自然没有防备之心,一个不察便被我含怒一击怼飞,落在了小桥对面的院子里。 狐白对我耸了耸肩,转头面露悲悯之色。她望着倒栽泥土中的柳青,快步走下了小桥,向院子里走去。我揉了揉手腕,也跟了上去。 进了院子,柳青还夸张的栽在土里。狐白看了我一眼,我顿时会意,走上前去,一把将插在土里的柳青薅了出来。 柳青吐了吐嘴里的黑泥,一下显出原形,将我脖子缠住。我虽然早有防备,可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只蛇躯一震,我就被柳青栽到了地里。 幸亏我见事不对,运起了铁掌劲,不然他这一下,最轻也得把我摔个脑震荡。柳青也忽然想起我不是妖身,尴尬的看向狐白,感觉自己这次玩儿的有点大。赶紧把我从土里拔出来,我一抖身上的泥土,就要将柳青回摔。 “好啦!你们两个,别闹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狐白见我们没完没了,生气的说到。 柳青被狐白一训,顿时老实起来。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活脱一个乖宝宝。不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让柳青对狐白如此退让。 “李琰,既然你来这是寻找机缘的,不如到师尊住过的屋子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我和柳青还有事说,就先不陪你了。”狐白一指中间的茅草屋对我说到,随后一拽柳青的耳朵,将他拖出院子。 目送柳青和狐白走远后,我迈步走到那间茅草屋的门前。抬头看去,门框上都是斑驳的痕迹,老旧的木门已经残破不堪。也不知道这间茅草屋在青灵洞天矗立了多少年头,竟然有如此厚重的岁月感。 我将手轻轻按在门板上,用力推了推,门却没有动。而且从门上传来一道极为坚韧的反震力量,将我震退数步。我惊异的开启道眼,就见整座茅草屋都被赤色结界给包裹起来,怪不得刚才我没能推门而入。 只是柳青他们为什么没有和我提起这道结界,难道是故意考验我的实力?我提起全身的元气,灌注在一双铁掌。一个冲步,推掌印在门板上。 “嘭!”我直接被震飞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好在这里地浊之气近乎为零,我撞上地面却没有受多大伤害。 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站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瘸一拐的走向茅草屋。再看那道结界,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我只好盘膝坐在门前,用心参悟起这道护法结界。 与此同时,狐白和柳青站在青灵洞天入口的绝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狐白见我三番两次都无法推门而入,眉头皱的很是厉害,她转头对身侧的柳青道:“柳青,是不是时候未到,他还没有…” “哎,狐白慎言,经常提醒我,你倒是忘记了。这件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他能不能办到,不是你我能够操心的。还是想想师叔交代给我们的事儿吧,我觉得李琰肯定不会同意的…” 柳青说到最后,压低了几分声音,附在狐白耳后说起了悄悄话。狐白美目微动,仔细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两个人不知道在密谋什么。这时,柳青眉毛一挑,一指我的方向,“狐白,你看,他好像找到结界的奥秘了!” 狐白顺着柳青指的方向看去,眉宇之间那丝暗藏的阴霾终于散去。 … 我随手推开茅草屋的门板,想起刚才破解结界的过程。心里不禁感慨,这茅草屋的结界简直就是为我设的,世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将其打开。再低头一看手上包裹的道元,不由对自己前世的身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不过…我摇了摇头,转瞬之间就将这个猜想否定了。毕竟这个猜想太过匪夷所思了,如果它是真的,简直会将我的世界观崩塌。 将心头纷杂的念头收起,我一步迈进了茅草屋的大门。只见屋子内的光线很是微弱,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凭借在外面对茅草屋的观察,慢慢挪到窗户所在的位置。 伸手在窗沿摸索着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类似窗栓的小木方。将木方旋转一百八十度,只听咯嘣一声,窗子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手将窗子掀起,光亮立刻驱走了屋内的黑暗。低头一撇,就见到一根铁条。我用铁条将窗子支好,才打量起这间有些神秘的屋子。 屋内陈设很是简陋,只有一张床,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其他什么都没有。连墙壁都是用白灰抹成的,不知道是因为年久失修,还是其他原因,泛着淡黄色。 不过屋内倒是很整洁,连桌子上都没有半点尘土。这倒是让我感到很是惊奇,毕竟这屋子只能用我的道元打开,柳青和狐白都不能进来打扫。如此整洁,一尘不染,屋子里必然是有什么异宝,比如“避尘珠 ”之类的东西。 忽然,我眼角的余光无意间在床脚瞥见了一个卷轴般的套筒。我心中一动,走上前去,将它抽了出来,打开后发现原来是一幅画。将画卷放在桌子上,我好奇的拉动画卷,动作很是轻微,生怕一不留神就把这幅不知年代的古画损坏。 画面缓缓显露出来,当完全展开,我定睛一看,却是愣在当场。无它,这画中的内容我实在是太熟悉了。那一轮皎洁的圆月,高耸入云的山崖,还有啸月的火红巨狐,简直和我之前梦到的分毫不差。 心脏剧烈的跳动,我感觉都要蹦出嗓子眼来了。就在这时,那张画卷突然无火自燃,烧起了通红的火苗。我赶紧扑上前去,想把火苗扑灭。那张已经烧了一半的画却已经飞了起来,悬停在离我不远的半空之中。 再看画中的火狐,它仿佛活了起来,在画里徘徊游走,然后一下从画中跳了出来。身材足有半间草屋那么大,只怕是老虎都比它小上三分。 火狐刚从画中出来,似乎还有些不太清醒,它晃了好一会儿脑袋,才站住身脚。我乍见如此巨大的火狐,不由感到一丝惧怕。惧极反而平静下来,立刻运起铁掌劲,向火狐脖颈拍去,想要先发制敌。 那火狐察觉到我的敌意,脑袋一晃,从眼中射出两道血光。我大意之下,被那两道血光蒙住了双眼。我只感觉浑身一颤,下一秒便失去了知觉,瘫倒在地。 火狐迈着步子,围在我身边转了几圈,然后就地一翻,化作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员外郎。就见他身着大紫袍服,华贵至极,颇有种贵族气质。 见我倒在地上,紫袍人一抚下巴的三缕长髯,面露微笑之色。接着他伸手掏出一柄玉如意,在我头肩各点了三下,然后嘴巴轻启,吐出一口碧绿色的珠子。 紫袍人挥手一送,那碧绿色的珠子便被他送入我的体内,消失不见了。紫袍人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就此离开。一道灰焰突然从我的心口跳出,现身茅草屋中。灰焰一出现,立刻猛烈爆燃,顿时屋内灰光大放。 紫袍人被这灰焰发出的光芒一照,好像是受到了不轻的伤害。他一边用袖袍遮脸,一边赶快挥手打出一道法诀。待那法诀脱手而出,射出一道青绿色的光芒,在灰焰上空化作一枚通体符文流转的青翠小钟。 “咚~” 钟声虽小,响动却如洪钟大吕一般,振聋发聩。那灰焰自诞生之日起,烧遍天下无敌手,就连先天阴阳宝镜都被它强行炼化。可听到这阵钟声,立刻缩回了我的身体,好像老鼠见到猫了一般。 紫袍人放下遮挡面部的袖袍,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接着他一指青翠小钟,小钟便立刻围绕在我身体上空,飞速的旋转。先是以顺时针旋转三圈,然后逆时针旋转六圈。待青翠小钟转完,缓缓停在我的眉心。 由小钟钟口发出一股奇特的引力,刚才没入我体内的碧绿珠子吸了出来。正待紫袍人收取碧绿珠子的时候,那被青翠小钟吓走的灰焰,又突然从我的身上跳了出来。 灰色火焰一卷,就将小钟和珠子罩住。如同一位贪心的小贼,在原主面前明目张胆的盗窃。紫袍人神色微变,他发现被灰焰一烧,自己与小钟的联系弱了几分。 当下感到极为不妙,以大法力强行将青翠小钟从灰焰里收走。可是那颗碧绿色珠子却是来不及取回,被灰焰一下炼入其中,紫袍人彻底失去了对它的掌控。 那灰焰抢走珠子,在我的眉心上下跳了几下,似乎是在欢呼雀跃,样子十分鸡贼。紫袍人一见灰焰如此灵动,不免感到一丝惊奇。于是伸出右手一通掐算,当下算清了灰焰的跟脚。他微微点头,目光流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挥手一招,四颗不同的颜色的珠子出现在他的掌中,分别是赤,金,蓝,褐四色。四颗珠子一出,立刻引起了灰焰的注意。 就像一条贪吃的小猫,闻到了咸鱼的腥味,按耐不住本能的欲望。嗖的一下,灰焰向着紫袍人一闪而去。紫袍人微一笑,将手中的珠子全部抛出,像是给宠物喂食一般。 那灰焰见紫袍人将珠子抛出,立刻换了目标,掉头向珠子飞去。只一眨眼间的功夫,灰焰就将四颗珠子全部吞掉。 就在这时,紫袍人眼中光芒一闪,在刹那间手中掐无数道法诀。法诀发出的光芒连成了一个青绿色的圆盘,煞是好看。 随着法诀完成,被灰焰吞下的五颗珠子立刻亮起,射出五道颜色各异的光柱。那光柱犹如五颗钉子,将灰焰死死的钉在原地。 灰焰被这五道光柱定住,陡然发怒,焰火腾腾而起,拼力炼化着体内的五色珠子。见此情形,紫袍人一挥手,青翠小钟再次笼罩在灰焰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钟鸣。 灰焰被震的一抖,气焰顿时弱了几分。紫袍人满意的微 微点头,就要再使出别的手段将灰焰收服。这时,一道青红二气混合而成的太极图从灰焰中骤然打出,直接印在青翠小钟上。 一声闷响过后,小钟发出一声哀鸣,倒卷而回,被紫袍人收了起来。而灰焰之中的那五颗珠子更是被青红二气包裹,磨灭其中。 灰焰登时恢复了自由,一头扎进我的胸膛,深入心海躲了起来。紫袍人见状哑然失笑,不由叹道:“造化弄人,命锁阴阳。时也,命也。罢了,罢了!”说着,身影立刻化虚,从屋内消散而去。 紫袍人消失不久,一根通体血红,长有三寸的血玉獠牙从天而降,正正砸在我的额头上。 我只觉额头一痛,便从昏迷的状态醒来,全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只隐隐约约记得,那幅画和画中显现的火狐。 单手一撑,我正要从地上起来,忽然摸到一个温润如玉的东西。我将其抓在手中,抬手一看,正是那通红的血玉獠牙。 以道眼看去,这血玉獠牙中蕴含一股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未知力量,同时也包含一道凶煞之力,极为霸道。不用说我也知道,这是一件异宝。只这异宝是从何而来,我刚才进屋的时候可是没有发现的。 莫非,是那只火狐?我心中暗自盘算,不知道这火狐将这么贵重的异宝留给我是什么意思。 站起身来,我仔细观察这枚獠牙,却没有发现它的用处。 这时,呼的一声,一道狂风夹杂着沙尘从屋内刮过,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沙尘迷了眼睛。伸手使劲揉了揉,再看清楚屋内景象的时候,却发现那面原本光秃发黄的墙壁上,多了几行小字。上前两步看去,就见开头几个字写到“仙剑炼篆总要”。 我突然来了兴趣,认真仔细的阅读下去。待将这些文字全部都记在脑子里,我不由得大喜。 这几行不起眼的文字竟然记载了一种高深的炼剑术,而且所用到的材料就是那颗血玉獠牙。最主要的,是可以通过这道炼剑术,将熙剑复原,甚至更上一个档次。仙器!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这么高大上的东西本来极难炼成,放在上古年间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而以现在末法时代的天地灵气来说,将其炼出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近似于零。 不过,茅草屋出现的这篇炼剑术极为高明,竟然以神仙遗蜕作为原料,以青灵洞天的灵气作为炉火。再加上天雷为锤,千锤百炼之下将其炼出。 和截易术中的炼剑法门,实在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比截易术更为高明罢了。我一看之下,就将这种炼剑的方法牢牢掌握,烂熟于心。 得到炼剑术和血玉獠牙,我又仔细的搜了搜茅草屋,感觉没什么遗漏后,便拿着血玉獠牙出了茅草屋。 随手将茅草屋的门带上,我转身一看,狐白和柳青正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二人皆是面色复杂的看着我,准确说是看着我手中通红的血玉獠牙。 我不知道他们这是怎么了,便走上前几步向他们问询。忽然,我身后发出一声响动,好似火焰爆燃发出的。我本能的回头一看,却发现那间茅草屋已经烧了起来。大火瞬间将茅草屋笼罩,我第一反应就是救火。 脱下外套,我几步上前想用外套将眼前的大火扑灭。然而当我靠近茅草屋不足一尺的距离,我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拦在了外面。 “怎么回事,快救火啊!”我转头对狐白他们大喊一句,以为是他们召出的结界,将我拦了下来。 “没用的,小兄弟,师父留下的手段,不是你我能够阻止的。既然他老人家选择将此间毁去,必然是有他的道理。走吧,和我们去另一个地方,看这火势,没有一时半刻是熄不了。”柳青耸了耸肩,对我说道。说罢,柳青对我一勾手,转头向小桥上走去。 我见柳青和狐白这两位主人都不着急,自然也放下心来,便跟着他们上了那座小木桥,任由大火将茅草屋吞噬。 而那大火很快就蔓延到相邻的两间房子上,火势汹汹,将桥上三人的脸映的通红。 我很快注意到,身旁的狐白和柳青看着那燃烧起的大火,默默流下泪水。虽然不知道他们对这三间茅草屋有什么样的情感,但瞧这架势,此刻他们心里一定是悲痛万分。 我轻拍柳青的肩膀,无声的安慰他一下。柳青没有理会我,而是看向狐白。两人对视一眼,在木桥上,对着燃烧的茅草屋跪拜下来,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茅草屋烧起的烟气腾腾而去,待院子彻底化成一片火海后,柳青和狐白才站起身来。 柳青神色有些落寞,对狐白说道:“师妹,今后…” 狐白封住了柳青的嘴巴,转头看向我,淡淡的道:“李琰,走吧,随我们去真正的洞府。” 第二百零一章 猜字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嗯?真正的洞府!”我有些愕然,这里不就是青灵洞天么。狐白没有解释的意思,她把手从柳青的嘴角抽走,然后对着小溪一招手,一条破旧的小船就从溪流的另一段端游了上来。 待那小船驶到桥下,我清楚的看见,那船头有一身披蓑笠,手持木桨的船夫。 “走吧!”狐白说了一声,从桥上翻身而下,正正落在小船之中。柳青一抓我的肩膀,纵身一跳,也到了船上。而在下坠的过程中,我忽然有种坠入深渊的错觉。 可那小桥不过两米之高,我怎么会有那样的错觉呢。正在我疑惑不解,抬头一看,蓦然发现周围的景色变了。 这里哪是什么溪流,分明是一条宽不可见,深不可测的大河。我惊讶的看向狐白,想要从她的嘴里问出点门道来。狐白会意,却没有说。她一头扎进船舱里,只留下我尴尬的在风中凌乱。真不知道哪得罪她了,这两次都对我爱答不理。 我转头看向柳青,柳青对我龇牙一乐,但也进了船舱。自己讨了个没趣,便也跟着进去。 船舱内,如我意料中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不过桌子上倒是有一盏油灯,散发出清幽的绿光。这绿光煞是渗人,照的狐白本就雪白的脸蛋惨绿惨绿。我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撞到野鬼了,差点就随手打出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还好柳青一把将我拦住,不然我就闹出大笑话来了。 柳青将我按在船侧坐好,便来到狐白身前,他对着油灯挥手打出一道青光,那油灯就突然熄灭,船舱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柳青嘱咐我坐稳,然后便也坐了下来,贴在狐白身侧。 我不知道他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听话的端坐原地,闭目养神起来。过了一会儿,我只觉船身一颤,随后就是快速的发动起来,比坐海上快艇还要迅速。 大概过了一刻钟,柳青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小兄弟,到了,睁开眼睛吧。” 我闻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石凳上,身前是一张石桌。哪里有什么溪流,小船,就连青灵洞天也不是。 目光再向四周打量去,就是一个简陋的天然溶洞。我突然一愣,心道我刚才是在做梦不成?赶紧翻了翻自己身上的衣兜,一枚通红的血玉獠牙赫然出现在自己的手中,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可这…我再向四周看去,很难理解我是怎么从青灵洞天到了一个这么简陋的地方。 “别看了,小兄弟,这里就是青灵洞天。你去的那个也是青灵洞天,只不过所在的空间不同罢了。好了,我们还有话对你说。”柳青对我沉声说道,表情很是严肃。 我见柳青如此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说,于是收起心里的十万个为什么,正襟危坐的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咳咳,狐白要不然还是你跟他说吧,我怕以后…是吧,师父最疼你了…”柳青刚才严肃的表情,立刻换成了逗比。 狐白无奈的摇了摇头,瞪了一眼柳青,这才对我说道:“李琰,你听我仔细说来,一个字也不要落下。更不要打断我!” 我点了点头,认真听狐白说起一段往事。只是狐白说的内容有些含糊不清,甚至都不能算是完整的句子,完全都没有逻辑性。我听了半天,都没听懂她究竟要和我说什么。 一个小时后,狐白停住嘴巴,问我听明白了吗?我摇了摇头。狐白郁闷的叹息一声,又继续和我重复之前说的内容。 又是一个小时后,狐白再次问我听懂了吗?我还是没有听懂。如此狐白重复了三番五次,不厌其烦的和我说着一模一样的内容。直到我听的都有些发困,狐白这才彻底放弃了。 “柳青,还是你来跟他说吧,我实在是说不动了。”狐白很是无奈,转而让柳青给我讲述。柳青面色一苦,像复读机一样重复重复再重复。我被他念叨心里烦躁不堪,一股无名火从心头涌起。 “啪!”我伸手一拍桌子,终于是忍不住了。 “两位大哥大姐,你们说的东西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一个句子里十个词,有八个词都不连贯,让我怎么理解。天啊,你们快别折磨我了。说实话,大哥高中语文老师都没有你们这么唠叨。” 柳青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了一跳,他面色发苦的告诉我,并不是他们有意为难我。而是这些话里暗藏玄机,需要我自己去解读。如果将话里的意思直接告诉我,那么就会泄露天机。没准天道直接就降下雷劫,将他们两个劈成飞灰。 我被柳青说的一怔,倒是我错怪他们了。脑子也反应过来,确实灵异界有类似的“断口批字”,而这“断口批字”是相师的一种看家本领。 众所周知,相师们精通阴阳五行八卦玄机,可以凭此窥探天机。但随 意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所以古时就有高明的相师发明了“断口批字”。 “断口批字”说白了就是将相师所了解的天机用文字表达出来,再将文字打乱,甚至随意加进几句,让被算的人去猜。 根据相师的理论,反正这道天机是被人家猜出来的,那猜出来的就是天意,既然老天爷你自己都认可了,那可就没我们相师什么事儿了。如此一来,就不是相师泄露天机,而是天意助人。 毕竟大道衍生五十,而遁去其一,任何事情存在,就是有道理的。这也算是一种合理的避险手段,可以躲避天道的惩罚。 而狐白和柳青就用刚才那段看似杂乱无章的话在给我穿递信息,只是我天资不够,没有从中参悟到有用的信息。 心中颇为懊恼,自己怎么就没有往这方面想一下呢。于是我让柳青再给我重复一遍,想着即使我现在领悟不了,等以后慢慢参悟也不迟。可柳青却摇摇头,告诉我,只要我打断他们这段话就不能再对我再说这些话了。 而且如果我不能理解他们刚才说的话,我会在短时间内将他们说的那些话忘得一干二净。闻言我心里一紧,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我的指尖溜走了一样。我知道这是修道之人的心头警兆,灵验的很。当下,闭上嘴巴,凝神静气,用心回忆起柳青和狐白对我讲起的那些话来。 虽然那些话很是零碎,但是以我变态的记忆力,加上柳青狐白数小时来回的重播倒也回忆起了大概。仔细在脑海将这段话排列出来,我尝试用上学时学到的“分类法”将这些词汇一一分好,然后尝试着将它们逐个排列。 一番尝试以后,我痛苦的发现,我实在没有猜字谜的天赋,始终没有将有用的信息组合出来。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拼出了几个听上去有些意思的词汇,比如“九星连珠”,“天地阴爻”等,都是常见词汇。 我心思一动,难道这段话提示我的是有关于“逆天改命”的内容。可惜我没能将它参悟出来,不然一定会对我有所启示。 “算了,还是等将它记下来再慢慢参悟吧。”在我思考词汇含义的时候,我清晰的感觉那些词汇在我脑海中渐渐变得模糊,甚至有些词都快记不起来了。这才想起柳青说的,我会将这些词忘记的事情。 于是我掏出手机,将那段词汇转成文字,储存在手机之中,等日后再仔细参悟不迟。 狐白和柳青见我用手机记录这些词汇,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他们这些草仙哪理解人类社会的高科技,思维僵化的他们还停留在古代,完全没有认识到现代科学所创造的神奇工具,还以为我拿出了什么了不得法器。 趁我不备,柳青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嚷嚷着我不能这么用它来作弊,不然一定会有天道报应的。我无奈的看了一眼柳青,伸手将他手里的手机夺了回来。“土鳖,这叫手机,又不是什么法器,怎么能说大哥在作弊!” 柳青… 狐白… 两个老古董瞬间哑然,呆愣愣的看我加紧速度码字,将那段生涩无比的话语记录下来。这时,我又想到一个馊主意。既然我猜不透,不如将这些话发到网上,说不定那些擅长猜字谜的高手能够破解。这样一来,也不算我窥探天机。 心中暗自窃喜,丝毫没有察觉到柳青和狐白面色便的深沉,甚至是有点可怖。突然,柳青一把将我抓住,扛在肩膀,然后一脚踹开洞门,将我扔了出去。 接着洞门发出一声巨响,紧紧‘合’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闹哪样?再一看自己身处的位置,正是青灵山的某座峰顶。上面是垂直陡峭的崖壁,下面是深不可测的沟壑,真是上也不得上,下也不得下,被困在中间。 我心中没来由的一苦,来这里可是柳青带我飞过来的,哪想到他现在将我随意丢弃,岂不是任我自生自灭。 一阵刺骨的山夜寒风刮过,我打了个寒颤。这里的山风极为阴寒,要是从这里吹上一夜,只怕我身上的元气再雄厚也会被冻成冰棍。 我赶紧跑到洞门之前,用力敲着洞门,让柳青将我放进去。即使不把我放进去,哪怕将我送下山也好啊。 这时我心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儿,那就是这些草仙喜怒无常,跟在他们身边可以说的上是“伴君如伴虎”。刚才还好好的,我只不过用手机记录一下,就对我发这么大火,看来以后跟他们交往要长一个心眼了。 “嘭!嘭!嘭!”我费力的击打那不知多厚的洞府石门,终于在我坚持了半个小时后,狐白将门打开了。 我见到开门的狐白,却是一愣,只见她眼睛通红,好像是才大哭了一场。动了动嘴巴,我没有问出话来。狐白也没有和我说什么,只是侧身让我进到山洞里去。 进洞一看,景象又变了,我脚 下又是那个满是桃花的青灵洞天。我一下子被整的有些发懵,不知道柳青和狐白将我传来传去到底有什么意思。 再看狐白,她已经飘身到了小桥之上。我只好追上去,想问她个明白,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等我踏足小桥之上,我穆然发现,那被大火烧毁的院子已经恢复如初了。柳青正在施法重新建造一个更大,更华丽的房子。 见我前来,柳青不由开口对我嘻哈一笑道:“小兄弟,你怎么来了,快过来,看我建的房子怎么样?” 被他这么热情一问,我脑袋更加不好使了。刚才还把我扔出山洞自生自灭,怎么一转眼就换了一副嘴脸,难道我是在做梦。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只觉一股酸疼的感觉提神醒脑。 “不是做梦!” “当然不是做梦,只是时间流速问题。你在洞外待一天,在这青灵洞天就已经过了十年。你刚才在洞外待了四分之个时辰,这里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柳青又不是爱记仇的,他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早就把生你的气忘的干净。好了,不要问我们为什么生气。等你参悟透那段话的意思,你自然就会明白。” 狐白淡淡的开口,对我说道,然后一点脚,纵身向院子里飞去。我听狐白如此说来,心里便好受了一些,疑惑也去了几分。 “看来这青灵洞天不简单啊,可以提高时间流速,至少南岳斗米派的紫霞洞天没有它这种玄妙。”我暗自叹到,心里却是另一个想法,如果趁这个机会将熙剑恢复,那绝对是可以节省一大堆时间。现在我最缺的不就是时间么,我一蹬桥面也向院子里飞去。 新修的院子周围种满了竹子,在这一片桃红花海中平添了一抹绿色,倒是十分喜人。我落在院子里的平台上,静候柳青忙完手里的活。 看着那些砖木结构,我有些好奇一个草仙是怎么学会这么复杂的土木知识的。于是顺口问了柳青一句,柳青告诉我,这都是当年他的师父交给他的。我顺势问他的师父是谁,柳青面色一僵,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对我尴尬一笑,没有说话。狐白走到我的身旁,告诉我,以后这件事不要再问他们了。如果想问,只能是我将那段话的秘密解开了,他们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挠了挠脑袋,那字谜着实令人头疼,我还是不问的好。于是话题一转,告诉他们我想要在青灵洞天里炼剑。柳青和狐白听了不可置否,除了别问他们问题,我在这青灵洞天干什么他们都不会干涉。 我一听他们这么说,只好面有戚戚的向他们告辞准备暂时离开青灵洞天,去外面准备一些炼剑所需要的东西。柳青将手中的工具一丢,拍了拍手,从屋顶上翻了下来。他告诉我,不用我出门,青灵洞天里什么灵材都有,全部都是他和狐白这几百年来的收藏。只要我用的上,可以任我取用。 我一想也是,外面灵气稀薄,不一定能够凑够需要的材料。既然柳青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于是我说出炼剑所需要的全部材料,让柳青帮忙将它们给我找全。 不料柳青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些东西在青灵宝库里面都有。如果青灵宝库都没有,那在世间肯定是绝迹了。 “跟我来吧,小兄弟,你自己去宝库里看看,有用的上的东西,别跟哥哥客气。”柳青豪气一拍我肩膀,拉着我向桃花‘源’深‘处走去。 我听话的跟上前去,二人顺着一条小路,穿过密密麻麻的桃花林,来到一座库房。这库房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想来里面一定装着不少的宝贝。 柳青走到宝库门前,用手敲了敲,这宝库的大门居然发出了人声:“谁呀,又来打扰本大爷的清梦。” 只见一个圆脸圆嘴,身似螃蟹的家伙从门里显现出来,赫然是一只看门鬼。看门鬼眼睛滴溜溜一转,对柳青说道:“哎呦,原来是柳大爷,大爷您来啦,小的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不过这个…这个宝库的规矩您应该懂吧,一件换一件,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柳青看都没看看门鬼一眼,举起自己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放在嘴边哈了哈气。还没打下去,看门鬼就惨叫一声。“扑通”,看门鬼主动打开了宝库大门。 “每次都是这样,还把不把老祖宗的规矩当回事了…”在看门鬼念念碎碎的嘀咕声中,我和柳青抬脚进了宝库。 只见宝库有百十排的架子,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灵物。就在离我最近的那一排,我居然看到和熙剑一样级别的千年雷击枣木,是不可多得的灵材。 “都在这了,小兄弟,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自己找,也可以问那只看门鬼。他叫‘鬼敛’,在这里待了上万年,只要是这里面有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它找不到的。” 第二百零二章 炼剑法阵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柳青交代完,便转身离开宝库,丢下我一个人在宝库里。我看着那一排排的木架,竟有种耗子拖龟,无处下口的感觉。东瞅瞅,西看看,徘徊在展架之间,被无数灵物晃花了眼。拿起架子上的灵物,我却没有能认出几件灵物来。 “只好向那看门鬼请教一二了…”我叹了一声,走到宝库大门前,伸手敲了敲。 “砰!砰!砰!” “别敲了,你这个小贼,懂不懂得尊老爱幼啊!大爷这么一把年纪了,哪禁得起你这么用力的敲。”宝库门上浮现出一个鬼脸,龇牙咧嘴的对我说到。 “这位…这位前辈,不好意思,劳烦你帮我找一下碎星银,天铁碳…” “嗯?怎么这么多,不行,绝对不行。宝库里面的规矩,一件换一件。不管你是谁,哪怕是柳小子带进来的人,也要遵守宝库的规矩。”鬼敛面色一沉,公事公办道。 我看鬼敛一脸臭屁的样子,真想学柳青,给他点厉害尝尝。只不过现在有求于鬼,倒是不好发作。于是我摸遍浑身上下,只找到那款可以接打电话的手机。 我心中一动,暗道:“看门鬼肯定没见过手机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不如把这个手机先给它,等以后弄个破一点的,再调换回来。” “嘿嘿,前辈,规矩么。我懂,我懂!你看看,我这件宝物。这件宝物可是了不得,不仅可以千里传音,还可以将发出的声音录下来,绝对是神器。”说着,我脸上略带谄媚的将手机递向了鬼敛。 不料鬼敛只是瞥了一眼我递过来的手机,并没有接下,而是非常淡定的说道:“这东西宝库里有一大堆,都是柳青带回来的破烂儿。小辈,你也不要想忽悠大爷,大爷这双眼睛可见识过世间无数珍宝。你还有没有其他宝贝,如果没有就赶紧从宝库滚出去,别打搅大爷的清梦。” 听鬼敛这么一说,我不禁暗道:“卧槽,感情柳青早就拿手机忽悠过它,怪不得我这行不通呢。” 但是除了手机,我身上还真没有什么拿的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灵异界的穷光蛋。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竟然被一只看门鬼给难为住了,在宝库门前心里各种纠结。 难道我要再把柳青叫过来,让他修理看门鬼一顿?不行,拿人家东西,还欺负人家的鬼,实在是太羞‘耻’了。我心中盘算着各种各样的办法,却又一一被自己否定。没办法,这就是人穷惹的祸! 见我迟迟没有动静,鬼敛眼睛滴溜溜一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算盘。 突然,它对我吹了个口哨,“哎,小辈,也别怪大爷没提点你。嗯,以大爷万年来专业的鉴宝眼光和感知来看,你身上绝对有一件至宝。快把它拿出来吧,大爷发发善心,可以让你用它一次换三件灵物。”鬼敛说完一脸贪婪的盯着我,样子猥琐至极。 我身上有件至宝?我怎么不知道。思来想去,我身上也就剩下那枚血玉獠牙。只是这枚血玉獠牙是炼剑的主材料,怎么可以把它兑换出去。 “看来是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用强了。哎,大哥也不想的,要怪就怪你这个小鬼太不长眼。”我骈指在左手画了一张镇魂符,就要向宝库大门上的鬼敛打去。 这时,一只通体金黄的小手从宝库大门探出,以不可见的速度在我身上一扫而过。我只觉口袋一空,那枚血玉獠牙就到了鬼敛的手中。 鬼敛偷袭得手,一脸得意之色,它将手中的血玉獠牙举起来一看,脸色立刻变得极为惊恐。 “啊!老祖宗!小鬼知错,小鬼知错!”鬼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却是那枚血玉獠牙在鬼敛手中,发出强烈的血光,将鬼敛的手腐蚀的千疮百孔。 “老祖宗,饶命啊!都怪小鬼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快把这血髓拿掉吧。哦!小鬼快要不行了,以后就没鬼帮您看守宝库大门了!”鬼敛整个身体都像被开水煮熟了一般,烫的通红,不住向我求饶。 我也不想看鬼敛就这么完了,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出手将血玉獠牙从鬼敛的手中拿掉。 血玉獠牙收走后,鬼敛如蒙大赦,鬼体迅速恢复了正常。它将身子从门中探出,一个矮冬瓜似的狗头人身的小鬼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谢老祖宗不杀之恩,小鬼再也不敢了…”鬼敛对我纳头便拜,言语之间极为恭敬,竟然称呼我为老祖宗。我倒不以为意,想着它是对血玉獠牙的主人这么恭敬罢了。 不想再和鬼敛废话,我让它将炼剑需要的灵材快速找齐。鬼敛恭敬的应下,小手对着各处展架连连招手,一件又一件的灵材在它招手之际自动飞到了我的身前。 片刻的功夫,炼剑所需要的四十九件灵材一样不落的摆在我的面前。只是我从未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分不清它们具体的作用。 鬼敛 似乎明白我心里所想,主动为我一一介绍起来。 “老祖宗,您看,这就是碎星银。是三千年前柳大人在碎星洞天采来的,品相和质量都是上成。还有这件,魂洞石,更是了不得,是柳大人采自阴域深处。嘿嘿,小鬼之前一直眼馋它,只要吞下它,小鬼有望突破鬼王后期,届时这大门看的会更加稳妥。老祖宗,您看您要是用不了,能不能赏给小鬼一点儿…” 听鬼敛说完,我脑子都有些麻木了,这些东西也太贵重了吧。亏得我还想自己将它们凑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如果不是柳青给我开放青灵宝库,只怕我用毕生的时间也寻不到炼剑所需的一半材料。 在鬼敛眼巴眼望的渴求下,我切了一小块魂洞石丢给它。然后带着所有的灵材,顺着桃花源的小路回到了柳青新建的院子。 就见柳青还在房上挥舞锤子,不知道在敲打什么。见我这么快就将材料挑好,不免有些惊讶。他可太了解鬼敛这只守财鬼了,想从鬼敛的嘴里抠出一块肉都是极难的,更别说那么多已经在世上绝迹的灵材了。 “小兄弟,没想到你的魅力还挺大啊,连鬼敛那么抠的鬼都能被你征服。来和哥哥说说,也好让哥哥长长见识。”柳青停下手里的动作,两腿骑在房檐对我打趣道。 我此刻心情极好,没空和他一般见识,抱着一堆灵材,在院子里研究起来。狐白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她见我摆弄灵材,便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炼剑。 我想了一下,觉得择日不如撞日,早一点炼完,就可以早些修炼元神道法。于是我告诉狐白,今天就准备开始炼。 狐白“哦”了一声,她告诉我在这青灵洞天里有一座地下岩浆口,如果有需要可以带我进去。我摇了摇头,这次炼剑可不是传统的火炼之法,而是不同寻常的雷炼。只需要她帮我找一块面积大一点的空地就好,其他的东西在我炼制仙剑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略一思索,狐白就想到一个绝佳的地方。她向我一勾手,让我跟着她向更深处的桃花林走去。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来到一片有桃花围成的空地上。 我仔细打量了这片空地,大概有十几亩的样子。上面光秃秃的,生了一层黑色的渣粉,好像之前就被什么人用术法摧残过。 “好了,李琰,你就在这里放手施为吧。需要我和柳青做什么,就摇这铃铛,我们两个就在院子里侯着。还有,千万注意安全。”到了地方,狐白对我嘱咐一声,便将一个巴掌大古的铜色铃铛交给我。 我接过铃铛,轻轻晃了晃,铃铛发出一阵极为清脆的声响。这声响极具穿透力,将正在远处劳作的柳青都给惊动了。 就见一道青光由天际划过,笔直的落在了我的身前,击起偌大烟尘。待烟尘散去,柳青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拿着铁钎,如临大敌的向我和狐白问道:“怎么回事,连惊神铃都动了,难道有人闯入青灵洞天?” 狐白摇了摇头,告诉柳青,并没有外敌入侵,而是是她将“惊神铃”交给我,以免我炼剑的时候出什么差错。柳青闻言眉头一紧,似乎并不太愿意将惊神铃交给我。 接着柳青伸手向我面前一递,我知趣的将铃铛还给了他。柳青一翻手,铃铛消失不见。“这东西不能轻易敲醒,不然会有大麻烦。狐白,你太胡闹了,还是让小兄弟用符籇示警吧。”柳青出乎意料的训斥狐白一顿,转头对我说道。狐白这次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听着,待柳青说完后,便飞身离开了。” 柳青嘴巴一咧,尴尬的笑了笑,也随着狐白离去,看样子是去和狐白解释了。偌大的空地就留下我一个人,我只好将灵材扔在地上,坐在一大堆灵材旁边,研究起炼剑法阵来。 这次炼剑的法阵与上次炼制法剑的法阵虽然都是勾下天雷以雷力炼制,但是这次更为复杂繁琐,引动天雷的手法也更为巧妙。炼剑者可以通过法阵来操控天雷的强弱,从而精细炼剑的过程,达到剑器品形随心所欲的地步。 有林老为我打下的阵法底子,整个炼剑法阵倒是不难理解,可难就难在它的工程量。放眼望去,这方圆十余亩的土地,全都用来布上大阵,才刚刚够用。 而且此阵与布阵者气息,可谓是息息相连,不能夹杂半点外人的气息。否则布阵者就无法对法阵驱如臂指,更会影响炼成的仙剑品质。 可这么大的法阵,仅靠我一个人布置,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我望着这一片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土地,手都有些发抖。 心里不禁有些犹豫,到底还要不要将仙剑炼出来。再三思考后,我决定还是干了。毕竟我将要做的事情可是逆天改命,而逆天改命不是一句空话,需要自身有强大的实力才行。修为短时间内是无法再进一步了,只能依靠外物。 “还有比一把仙剑更牛笔的 东西吗?”我放声问到,旷野中惊起一群不知名的青鸟,吱吱呀呀的叫着,似乎是在回应我。 说干就干,我将灵材扔在地上,然后一溜烟小跑回到院子中。柳青见我气喘吁吁的回来,问我有什么事儿。我看了看院子里还剩下的那些木方等建筑材料,用手一指道:“还需要这些东西,你能把它们给我运到布阵的场地吗?” 柳青点了点头,对着那些木方和其他建筑材料一挥手,一团青光就将它们笼罩起来。再一挥手,青光就倒飞而回,被柳青收到袖子里。 再向那堆木料看去,竟然一点都不剩的被柳青收走了。我心里一惊,转头略有崇敬的看向身侧的柳青,他现在道行已经这么高了吗?竟然可以做到袖里乾坤这样的大神通。 柳青见我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原本还世外高人的面孔顿时一变,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道:“小兄弟,怎么样,哥哥这一手厉害吧!”说完柳青双手叉腰,鼻孔朝天,翻的老高。 我用力一拍柳青肩膀,在他面前竖起大拇指,沉声道:“青哥,牛笔,你是真牛笔。对了,我在阴间也认识一个青哥,和你一样牛笔。” “哦?阴府还有能和哥哥我相提并论的青哥?他是谁,改天有空我一定去阴府会他一会。”柳青眉毛一挑,似乎有鬼可以和他相提并论,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额…这个,只怕你做不到了。” “什么?”柳青突然变的很激动,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大声向我质问到。 我直暗骂自己嘴贱,没事儿和蛇‘精’瞎闹什么。“蛇精病”可是反复无常的存在,万一被他胖揍一顿,都没地方说理去。 “那个,青哥,我说的那位已经魂飞魄散了。你就是去了阴府也找不到他,所以在这世间还是你这位青哥最牛笔。”柳青闻言面色稍缓,松开我的衣领,用手整理了一下额头稍微有些凌乱的发型。 “哼!小兄弟,记住了,在你身边只能有一个青哥,那就是我!” 我连连点头,生怕再激怒柳青。也不知道这位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情绪老是多变,连性格都和往日大不相同。莫非是因为我进了他师父的屋子,拿走了血玉獠牙。或者是因为那件屋子无火自燃,他伤心过度导致情绪失控。总不能是更年期到了吧,没听说过蛇也有更年期。 心中暗自捧腹,我话题一转,让柳青将那些建筑材料送到布阵场地。柳青嗯了一声,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我只觉嗖的一声,和柳青飞上了天空,没多久就到了地方。 柳青将我放在地面,对着我身前大手一挥,一堆木方整整齐齐的堆在了地上。我和柳青道谢后,柳青化作青光飞身而起,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我看着眼前如同小山一般的木方,心里充满了干劲,立刻行动起来。先用步子丈量土地,找到布阵的阵眼所在。然后在阵眼上用木方搭出一座高台,以便观察法阵的整体施工情况。 整个过程,我用的工具就是自己的一双铁掌,和几根铁钉。还别说,用铁掌施工,还可以在不知不觉中修炼“铁掌功”。一段时间后,我修炼的铁掌劲又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只不过我现在醉心布阵,没有仔细体会。 如此日复一日的埋头苦干,在青灵洞天渡过整整三年以后。我站在阵眼的高台上,放眼望去,法阵雏形已经修好。整个法阵犹如一团厚实的祥云,层层堆叠。 而那阵法中的纹路好像直接镶嵌在地面上,有三尺深,一丈多宽,里面被我堆满了干燥的桃木薪柴。这些薪柴足足砍了数万颗桃树才凑齐,将青灵洞天的桃树灭了足有三分之一,差点没有把柳青和狐白心疼死。好在青灵洞天时间流速够快,只要他们在洞外等上两天,洞内又是一片桃红树绿。 如此,法阵只剩下阵眼尚未建造完毕。而今天,我正要毕其功于一役,将阵眼法台铸造完毕。 跳下高台,我在支撑高台的几根木方上用力拍了几掌。只听木方嘎吱作响,我再推波助澜将高台向后一推,这座矗立了三年之久的高台便倒了下去。 一旁的柳青充当了搬运工的角色,他大手一挥,将废弃的高台收走,又在我的指挥下挥手放出一堆调配好的水泥和特制的五色沙土。 我拿起一把铁锹,将水泥和五色沙土混合在一起,在阵眼所在浇筑出一方高台。这个过程耗费我小半天的功夫,终于在水泥彻底变得干硬之前完工。 只见这高台高不足四尺,长宽各一丈,是内圆外方之形。怎么叫内圆外方,却是我根据炼剑术改编的,将一座正方体的高台正中掏出一个三尺深的半圆。 本来炼剑术里面提到要以铜鼎炼剑,可现在这个年代上哪找一座一丈宽,还结实的铜鼎。除非花大价钱定制,否则市面上根本没有。 第二百零三章 斩命剑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于是我根据林老交给我的阵道之术和截易术里的炼剑篇,再加上现代科学的产物水泥和五行土,就造出这么一个内含五行的炼剑池。 炼剑池铸好,我请柳青这位“建筑大师”给评估一下。柳青绕着炼剑池转了一圈,又伸手按在池边感应许久,这才告诉我炼剑池确实可行。 我兴奋的原地大跳几下,便准备开始炼剑。柳青却告诉我,此时炼剑还不是最佳时机,因为青灵洞天的青灵之气要在三日后才能达到顶峰。如果我要借助青灵之气,最好再等一等。而且我这段时间为造法阵已经耗费不少心神,不如趁机会修整一二,于炼剑也是好事一桩。 听柳青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非常有理,于是我和柳青便返回他新建造的院子。站在院子的门口,我看着院子里华丽的建筑,不禁陷入沉思。 这院子连建造带装修,也花了柳青三年的时间,不仅整体比原来大了五倍,就连华丽之处也不是那三间茅草屋可以比拟的。 最令我感到诧异的是,建好的房子不是传统的中式建筑,而是充满了欧式风格的别墅。不知道柳青是不是从哪家建筑设计学校待过,弄出来的别墅还真和现实世界中没什么两样。 柳青还给这间别墅起了一个颇有深意的名字,“狐柳之家”。看来柳青和狐白的“‘奸’情”可以实锤了,不过我感觉他们很难走出那一步。看看灰五常和胡惊雪吧,异族相恋的下场还不如人‘妖’相恋能够被那群草仙包容。 我曾问过柳青,如果有一天他和狐白的事被草仙一族发现,他该怎么解决。柳青一偏头,无所谓的和我说,“不服就干,反正他和狐白已经是半仙存在,在这个世界基本上没有什么对手了。而且…” 我记得柳青说到这时语气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只是他没有再跟我说。我猜测可能是柳青和狐白要成仙了吧,成仙以后褪去兽体,也就不再受草仙一族的规矩约束了。 一时间我有些羡慕柳青和狐白,他们从此就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不老不死,长相厮守。而我和唐雅熙呢?还要看逆天改命的结果。如果逆天改命失败,我有柳青那样的勇气吗?即使这方天地与我们为敌,我也会坚定的站在唐雅熙的背后,背叛这方天地吗?我心里没有答案,但我相信,我和唐雅熙的感情至死不渝。 “小兄弟,想什么呢?走吧,进屋待会儿,你嫂子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柳青一拍我的肩膀,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拽了出来。 “额,没想什么。青哥,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别墅,信步走向了餐厅。就见餐厅里,狐白正从厨房往桌子上端着一样又一样的菜品,似乎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妇。 一见桌子上有他最喜欢吃的烧鸡,柳青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向桌子上抓去。可还没等他够到盘子,一道白光闪过,狠狠的打在了他的手上。“哎呀!”一声惨嚎,柳青的手背瞬间肿起老高。这时,狐白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铁棍,面色阴沉的盯着柳青。 柳青被狐白盯的抖了一个机灵,扑通一下,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俨然一副妻管严的样子。我在一旁看的暗暗发笑,却也不敢真的笑出声来,毕竟要给柳青留些面子。 “你也是,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狐白转头对我喝道,目光也是一冷,颇有几分长嫂风范。我自然是不敢触大嫂的霉头,老实的拉开自己的座位坐好。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都不敢出。实际上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一幕要是和胡惊南他们说起,嘿嘿,柳青在外面的光辉形象就彻底崩塌了。” 另一边,柳青求救似的给我使着眼色,我只装作没看到。“大哥,不是小弟不帮你,实在是嫂子太厉害了。”我悄悄给柳青传音道。 “小兄弟,你得帮哥求求情啊!你嫂子肯定会给你面子。这样,哥再给你三道…” “你们两个在嘀嘀咕咕什么,别以为姑奶奶我不知道。李琰,你要是敢替他求情,就和他一样的下场。”狐白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对我恐吓道。 我一捂脑门,心道“不仅是女人一孕傻三年,女妖怀孕也是脑子不正常啊!”同情的看了一眼跪地不起的柳青,我端起饭碗胡吃海塞起来。狐白却是一眼都没有看柳青,只自顾自的吃些清淡的食物。 一餐吃罢,我逃似的离开了家庭大战的现场,只听身后一阵噼里啪啦的暴揍声传来,我心里不禁为柳青默哀一秒钟。 来到自己的房间,我收起纷杂的心思,沉心静气,安稳的睡了一个午觉。 接下来的三天里,柳青依旧挨着狐白设计的独特家法。我则是焚香沐浴,大行斋戒,将心神彻底放空,准备三天后的炼剑大事。 三天后,洞天里已是午夜。柳青狐白还有我,我们三个站在青灵峰顶,观测青灵之气。只见整个青灵洞 天的青灵之气已经显化成实质,形成类似雾气的氤氲,将整个洞天都笼罩起来。待那青气转蓝,柳青眼中精光一闪,对我说道:“小兄弟,时机已到,赶快炼剑去吧!” 我点了点头,向柳青和狐白告辞,身子一动,乘着无处不在的青灵之气,片刻就到了炼剑池上。 将从宝库里面寻到的“碎星银”、“天铁陨碳”、“魂洞石”等四十九种灵材一起倒入炼剑池内。我站定在炼剑池所在的高台之上,手上掐起纷杂的法诀来。法诀即成,我依次对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伸手点去。 被法诀点中的方向,那些埋在阵纹沟里的桃木薪柴立刻燃烧起来。火光从四面八方亮起,没多长时间,就将整座法阵在黑暗中勾勒而出。 这时,我隐约感觉到炼剑池发出了轻微的震动,不禁松了口气。看来炼剑法阵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开始炼剑了。 挥手招出断成两半的熙剑,我伸手轻轻抚摸一下剑身,心中有无限感慨,颇有些不舍之意。如果把熙剑扔进炼剑池,只怕这世上再也没有熙剑的存在了。 犹豫片刻,我还是将两截断剑扔进了炼剑池。然后从兜里掏出血玉獠牙,也一把扔进池中。 此刻炼剑池发出的嗡鸣之声更大了,在提醒我是时候离开炼剑池。我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池中的熙剑,随后毅然决然的飞离了炼剑池。 在距离炼剑池十里外的东南方,有一座三丈三高的法台,我从炼剑池离开后,就直直的飞到了这里。 “嗡~嗡~嗡~” 只听到极为刺耳的嗡鸣声,我知道那是炼剑法阵开始运转产生的。于是赶紧盘膝坐在法台上,随后元神出窍,控制大阵。 只见炼剑法阵阵纹里的火势正劲,被一股无形之力,顺着阵纹集中在阵眼所在的炼剑池周围。那由五色土和水泥浇筑的炼剑池,不一会儿就被火焰烧的通红,这只是将炼剑池预热而已。 接下来,由包括炼剑池在内的五个方位,向天际射出五道五行之光。顿时由天空中的青灵之气凝聚出天雷云,雷光夹杂着青灵之气在云内翻滚,一片青光曼妙,颇为好看。 可在下一秒,一道直径有五米粗细的青色闪电就对着炼剑池打了下来。元神出窍的我紧张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暗自祈祷,希望炼剑池可以挺过这一波雷火。 如果挺过去了,那么炼剑池就会被雷火彻底熔成一方宝池,可以经受住接下来无数道的雷火考验。如果没有挺过去,那这次炼剑就只能宣告失败,所有的灵材中的灵性都要损失大半。即使还能再用一次,只怕练出来的是灵器,而不是仙器这种可以逆天之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待第一波雷火消退,显露出刚才在雷火中心的炼剑池来。我凝神看去,就见那炼剑池已经化为通体的五色琉璃,煞是好看,里面的灵材的都处于一种将融状态。 “炼剑池,成了!” 我心中无比激动,仿佛我已经将仙器炼出来了一样。过好一会儿,直到天际的雷云续满力,再劈下比刚才更‘粗’壮的雷柱时,我才被那雷声惊醒。心里不由一惊,太大意了,居然忘记操控炼剑法阵,差点铸成大错。 凝神静气,我将元神融入炼剑大阵,以阵法控制青灵天雷。无数道雷光经过合理的安排,落在炼剑池内,炼剑池中已经成了青雷的海洋。那雷电之力将池中的灵材,包括血玉獠牙和熙剑残片熔成了一池灵材汁液。 我再次催动大阵,又有无数道青灵雷霆落下,将那炼剑池中的汁液彻底熔成一体,形成一池血色之物。 待天雷云彻底释放完第二波雷劫后,我催动元神从炼剑法阵中脱出,飞身来到炼剑池上。 那炼剑池上散发着浓郁的雷霆之力和无以言表的高温,幸亏我是用元神来此,若是肉身…只怕不死也得被烤掉一层皮。 离近了又观察一会儿,感觉炼剑池中的灵材汁液已经到了火候。我挥手对炼剑池中打出一道炼剑诀,那池中的灵材汁液立刻沸腾起来。 以元神之力操控灵材汁液脱池而出,于我身前的虚空勾勒出三尺长剑。这剑形我依旧按照熙剑的样式,只不过在剑身末尾我挥手刻出两个篆字“斩命”。将其命名为“斩命”,意思就是要铭‘志’斩破命运,逆天改命。 只见这把长剑,剑尖锋锐,剑脊分明,剑身犹如血玉打造,其上布满墨色细纹。剑柄处还有不规则的纹路,天然形成。剑首是十四个同心圆组成的,和青铜剑没什么两样。整个剑器还未冷却,周身冒着通红光芒。 此刻,剑器已成,自动悬浮在剑池之上。不过还需要继续以雷力击打,让其彻底成型。我挥手打出一个法诀,将剑器束缚在原地,然后元神回返肉身之中。 “咔嚓!”法台之上,我回神刚睁开眼睛,就见那一道道青雷锤击在剑器 之上。剑器被青雷锤击后,发出嗡嗡的剑鸣声,响彻云霄。 半个小时后,我觉得天雷锤击的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停止运转炼剑法阵,天雷云逐渐在空中消散。 飞身赶往炼剑池,向着那柄锻造好剑器飞去。不过在离炼剑池还有二十米的地方,我就停了下来。因为炼剑池周围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几乎都成了熔融状态,根本就没有可供人落脚的地方。 可现在是剑器最佳的淬火时间,不能耽搁太久,一时间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突然,我脑海里灵光一现,暗骂自己糊涂,只要身子不落地不就成了?虽然在的青灵洞天保持悬停状态也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但是短时间内的悬停并非不可以办到。 我运起全身的铁掌劲,忍着高温强行冲到炼剑池上,身子在离池台还有半米的高度悬停下来。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形,终于在一番尝试后,成功稳住。 这才看向身前不远处的剑器,那剑器被天雷锤击后,形体缩小了几分,想来是天雷煅后,又排出了些许杂质。我按捺住心里的激动之情,催动铁掌劲气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手心狠狠划了一道。 右手食指的指甲灌注了铁掌劲,已经变得锋利无比,快速划过,就将左手划出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鲜血如柱洒在剑器之上,瞬间将剑器包裹。腾起的血气,翻滚飞上半空,滋啦作响的声音结束后,剑器就淬火完毕。 淬火完毕,此剑立刻发出一声嗡鸣,似乎已经有了剑灵。只是这道新生的剑灵好像并不太老实,竟然控制剑器在突破我留下的炼剑法诀束缚,想要成为自由之身。 我心头一动,莫非这就是超越灵器的仙剑?伸手握住剑柄,我一个倒卷,从炼剑池上,倒飞而去。借着青灵之气的轻盈,眨眼间飞出了三十多米,远离了高温区域。 落在地面,我站定身形,将“斩命”剑往身前一竖,试图将其内的剑灵制服。可那剑灵如同刚出生的野马一样,丝毫不听驯服,无论我怎么尝试,它都想脱手而去。 我眉头一皱,心想这种情况着实不应该啊。此剑乃是我一手炼成,又在淬火时浇筑我的灵血,天生与我心意相合,怎么会生出离我而去的念头。 暗自嘀咕,我却找不到缘由,只想着一会儿问一下柳青狐白他们,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斩命剑突然爆发出一股我无法匹敌的力量,将我震飞脱手而出。我心中大惊,就要飞身而上,将斩命剑追回。 与此同时,我的心海之中,灰焰正在沉睡,因为它还没有将上回抢来的五行珠彻底炼化。可是当斩命爆发出那股奇特力量时,灰焰却被惊醒了。 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美食一样,快速转醒,一下子溜出我的心海。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火线从我心口飞出,直接击中了逃跑的斩命剑。 斩命剑被灰焰击中,剑身之中立刻出现一道火狐虚影,它对着灰焰嘶吼一声,似乎要将灰焰从斩命剑里驱赶出去。却没想到灰焰的目标不是斩命剑,而是这道火狐虚影。 见火狐虚影主动暴露目标,灰焰哪里会客气,以迅雷之速,一下扑到火狐虚影之上。火狐虚影悲鸣一声,就被灰焰彻底吞没。 而那火狐虚影似乎是斩命剑的剑灵,被灰焰吞噬后,斩命剑如同“死”了一般,从半空中跌落,正好落在迟一步赶来我的手中。 我看着斩命剑被灰焰吞噬了剑灵,成了一把废剑不由怒火中烧。指着剑身上的那团灰焰就是一通大骂:“卧槽,你该死了啊!被大哥创造出来,在大哥身体里白吃白住也就罢了,平时不听招呼也就罢了,现在还把大哥辛辛苦苦炼的仙剑给毁了。大哥留你有个屁用!信不信大哥自毁心海,让你无家可归?” 灰焰被我激动的情绪和破口大骂吓的身上的火焰一僵,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在听到我的威胁后,更是瑟瑟发抖起来,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我被这么灵动的灰焰给气乐了,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这时,灰焰自剑器上凝为一团,从火团中分化出一个火焰小人。灰焰身子一动,将火焰小人拍进了剑器之中。然后讨好的在剑器上对我蹦了几下,趁我不备一头扎进我的心海里。 “我擦,大意了,这灰焰简直比人都精。”我端着手里毫无神采仿佛废柴一般的斩命剑,欲哭无泪。 就在我悲痛欲绝的时候,斩命剑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同时给我传来一道清晰的神念。 “主人你还好吗?我是熙呀。” 我被这道突如其来的神念整的一愣,仔细的盯着剑身,轻声问道:“是你在和我说话?” 斩命剑嗡鸣一声,似是在回应我。 我心头一喜,难道灰焰良心发现又为斩命剑留下一道剑灵? 第二百零四章 十年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一手攥着斩命剑,一手轻抚剑身。闭目沉心,以神魂之力和剑灵沟通起来。因为斩命剑是我亲手所炼,所以神魂之力很容易就突破了炼剑术所记载的,仙剑中独有的剑界。 进了剑界,发现这里是一片五彩缤纷的空间。而且空间倒也没有多大,就十几平方的样子。整个剑界都充斥着血色雾气,在雾气正中,我发现了一个曼妙的身影。 这是… 我以心神拉近画面,那身影也悄然转身。 “嗯?唐雅熙!” 我心里一惊,不知道唐雅熙的身影怎么会出现在剑界里,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不,主人,我是熙。”那和唐雅熙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声音略有生硬的对我说到。 我忽然反应过来,它应该是熙剑的剑灵。不过它应该在锻造斩命剑的过程中被毁了才是,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还替代了斩命剑衍生的原始剑灵? “灰焰!”肯定是这狗东西搞的鬼,不过这次倒是做了件好事儿。熙剑与我相处日久,感情自然不必多说。而且就看刚才剑成之后,斩命剑灵想要从我手中挣脱,熙剑的剑灵可比那斩命剑的剑灵听话多了。 和“熙”交流一会儿,我问它用不用将剑名改回来。“熙”缓缓摇头,它只是一道灵,主人赋予的名字是什么,就是什么。自赋予那天起,就不可再更改,否则它这道灵也会消散。 我当下了然,便将神念从斩命剑中抽了回来。轻抚剑身,我对着虚劈几下,发出簌簌的破空声。 “这剑应该也能收到体内吧…”嘀咕一声,我心念一收,向斩命剑探去。斩命剑忽然化为一道红光,钻进了我的天灵。 我只觉元神中好像多了点什么,沉心一看,于元神右臂经络处显现出斩命剑的印记。仙剑果然不一样,竟然是寄托在我的元神之中。如此一来,我甚至不用特意修习剑诀,就可以做到身剑合一的剑道至强境界。 看了一眼身边的阵纹壕沟,我心念一动,以掌代剑,右臂一挥向阵纹壕沟打去。就见一道剑气脱掌而出打在壕沟里,顿时壕沟里火星四溅,出现一道数丈深的剑痕。 我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来回翻看自己的手掌,这就是身剑合一的威力吗?只怕元神后期的真人也有所不如吧!不愧是仙家兵刃,果不是凡俗可比,我对逆天改命之事不由信心大增。 平复激动的心情,我想到那炼剑池被青灵天雷熔铸,也成了了不得的法器,还是赶紧收起来的好。于是单脚一踏地面,向阵眼掠去。 到了地方,我发现柳青和狐白正站在炼剑池附近,应该是见我这边没了动静,前来查看的。 “小兄弟,剑炼成了?”柳青满脸好奇的问向我。 闻言,我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翻,斩命剑就出现在我的手中,散发着一股无可匹敌的灵压波动。 柳青乍一向斩命剑看去,表情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好奇的样子。可看了一会儿,他的变得神情复杂起来,目光都有些游离。再看他身旁的狐白,神色也是一样。我不明白他们这复杂的神情背后是什么想法,只当他们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仙剑,有些惊奇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柳青伸手向斩命剑抓来。我也不以为意,任由他将斩命剑拿去观赏。可斩命剑似乎有些排斥柳青,只见剑身突然发出一道锋锐的剑气。柳青反应不及,伸出的手掌被剑气一下削成两段。 柳青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惨嚎。一旁的狐白眼疾手快,在断掌尚未落地之际,探身一把将柳青的断掌拾起,施展术法将其安了回去。柳青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我见柳青被斩命剑误伤,心中也不免有些尴尬,一个劲儿的给柳青和狐白夫妇道歉。柳青他们也知道这是仙剑有灵,自主防卫赖不得我。 “况且…”柳青和狐白对视一眼,只有他们心里清楚,柳青刚才那一抓并没有存什么好心思。因为这把剑,根本就不是他们师父预计好的东西,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掌控。只是我并不清楚他们心中所想,还在为自己的疏忽而感到后悔。 “李琰,你可以将这座炼剑池送给我吗?”狐白面色复杂,一指炼剑池,向我问到。 我想了想,虽然这炼剑池也成了一件异宝,但是对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而且若没有柳青慷慨解囊,我也炼不成斩命剑。既然狐白开口了,那我这个做兄弟的也不能拒绝。当即答应下来,任由狐白将炼剑池收走。 由于柳青手上的伤势未愈,我们三个也不好在这荒野多待,便一同回了“狐柳之家”。回到自己房间,我一夜无眠,打坐参悟着元神境界的剑诀。 翌日,我决定开始修炼元神剑诀。 但这元神境界的剑诀相比之前的剑诀难度高的不止是一筹半筹,其中奥妙 晦涩难懂,绝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炼成的。 由于修炼剑诀需要凝神静心,避免外物干扰。于是我告别狐白和柳青,在离“狐柳之家”数里外的桃林,扎下一座草庐。并起了一个雅致的名字,“剑庐”。 每天日出练剑,日落纳气,整日与剑为伍。只有到了中午,狐白才会亲自给我送来吃食。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不知不觉间我就在青灵洞天里待了十年。昔日的短发如今已经齐腰,我嫌日常打理太过麻烦,便挽了个道髻。再配上一身紫衣道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而且这十年我的变化可不仅仅是外貌上的改变,截易术中记载的剑诀修到了大成,已经可以做到剑心合一的境界。剑心合一,心念一动,便是一道剑气发出,根本不用拔剑。 境界也提升到了元神后期。元神凝练犹如实质,不比黄老八差多少。若是加上手中的斩命剑,我甚至可以在一百招之内和半仙柳青打个平手。至于一百招以后,那只有天知道了,因为我们两个只过了九十九招。 柳青和狐白这十年里也没有闲着,他们两个终于有了爱情的结晶。在青灵洞天过了三年左右,狐白为柳青生了一个“蛋”。你没有听错,就是一个“蛋”。而且这蛋已经过了十年都没有孵化,就放在我送给狐白的炼剑池里。 狐白和柳青每天都围在蛋的附近,忙来忙去的,不知道是在孵蛋还是给它做胎教。我心里对这蛋一直有个疑问,等它破壳那天,出来的到底是一只狐狸,还是一条蛇。或者是四不像,狐蛇各半?怪不得草仙一族不允许异族之间通婚,原来这事儿已经不是混血那么简单,而是上升到了品种问题。 依我看,柳青和狐白的孩子,一定是个造孽,恐怕只有封神时代的三太子才可以媲美。不,三太子也比不了,这蛋已经孵了十年,三太子也不过三年而已。 每每想到这,我都有种斩妖除魔的冲动,想要将这枚不知是狐蛋还是蛇蛋的家伙一剑斩了。可我确实下不了手,毕竟我已经答应狐白做这枚蛋的干爹了。想想吧,以后我又多了一个外号,“蛋爹”。 言归正传,我自觉在青灵洞天的修炼已经到了尽头,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步了。于是我决定离开,去外面争那一道逆天之命。狐白和柳青在得知我要离开后,皆是依依不舍。因为我这次离开后,他们决定封闭青灵洞天。 一来,他们两个违背草仙规矩结合在一起,已经不被世间所容。一但出世,只怕是数不尽的麻烦。虽然他们道行已是无敌,但也不想引起杀戮,打乱草仙界的平静。 二来,九星连珠日期已近,灵异界必然大乱。若此时出世,难免沾上因果,于他们日后渡劫飞升不利。 三来,自我剑诀大成后,青灵洞天中的时间就发生了变化,开始和现实世界接轨,不知道是不是九星连珠引发的变动。但自从时间变动后,狐白生的那枚“蛋”也有了动静,好像最近就要出世一般。柳青也知道自己的孩子非比寻常,若是出世,必然引发大的动静。如果不封闭青灵洞天,恐怕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从而暴露他和狐白之间的关系。 综上三点,柳青决定封闭青灵洞天。而这一封闭,也许就是十年二十年后才会重新开启。三人在这青灵洞天十年中结下了身后友谊,如此长时间不能见面,自然是依依不舍的很。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决定已下,我挑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日子,准备离开青灵洞天。 在我离开青灵洞天之前,我去了炼剑池,看了一眼我那还未出生的,不知道是干‘闺女’,还是干儿子的蛋。 打眼看去,这蛋有半人来高,通体洁白,蛋壳上面还有着浅浅的符文,一看就不是凡物。 我伸手轻拍了一下蛋壳表面,轻声说道:“乖孩子,你干爹我就要走了。你赶快破壳吧,等你生出来干爹带你吃好吃的去。你爹那个人也不靠谱,等你长大了还是跟着干爹混。干爹有一群手下,嗨,到时候你把他们带出去多威风…” 我念念叨叨的,又拍了两下蛋壳。本想就此离去,没想到蛋壳里也传来了动静。我激动的将手贴到蛋壳震动的地方,似乎可以感受到一股十分旺盛的生命力。 “好孩子,干爹没白疼你,知道干爹走了,还给干爹打声招呼。”我一脸笑意,看着眼前的白蛋更是喜欢。 “哎,干爹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给你的,身上连根草都没有。好在这几年也没闲着,偷偷用你爹宝库里的材料给你炼了把护身法剑。凑合着用吧,没准哪天就变成灵器了。” 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只见这把短剑通体银白,上面刻着无数剑符,就品相来说,比我当年炼制的熙剑还要好上不少。 将短剑放在蛋壳旁边,我便要转身离去。这时柳青和狐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情深意切的看着我。 “好啦,两位,也不是生离死别,用不着这么煽情吧。”我咧嘴一笑,走到了他们身前。 “谁煽情了?只是小兄弟,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哥和你嫂子商量了一下,送你一枚纳灵袋。这里面装着一些宝库存的灵材,或许以后你能用到。”柳青说着,就将一枚巴掌大的袋子交给了我。 我一看是这等宝物,心里不由感动。不过我却推辞没有收下,因为我知道柳青和狐白也就这么一枚纳灵袋。 “行啦,我也用不到纳灵袋,有斩命剑就可以了。它里面有剑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样吧,灵材我收下,纳灵袋你们收回去。”我右手一挥,将斩命剑召出,把纳灵袋里的灵材全部收到了剑界之中。 柳青拗不过我,只好将纳灵袋收回。三人又是一通寒暄,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柳青将我送离了青灵洞天。 站在青灵洞天的出口,我便让柳青回去,不必远送。或许是不忍离别,柳青听话的转身而去。 待柳青走后,青灵洞天的大门就落了下来。一道青色符印自大门上亮起,整个洞门瞬间和青灵山融为了一起,再也看不见丝毫的洞府存在过的痕迹。 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置信,竟然有如此玄奇的术法,可以直接影响现实世界中的存在。 收起纷杂心思,我看着眼前的峰崖绝壁,不由露出一丝自得的笑意。若是放在以前,不借助工具,只怕我是无法通过这么高危的地形。但现在我剑术大成,可化身剑光,这点阻碍倒是算不得什么。 心念一动,身形化剑,我便从青灵山崖向下方跳了下去。当风声呼呼在我耳边刮过,我才惊恐的想起,这现实世界地浊之气远不是青灵洞天可比。 纵然我是元神后期,纵然我可以化身为剑,在如此浓郁的地浊之气的影响下,也不能像在青灵洞天中那样随心所欲的仗剑飞翔。顶多可以离地二三米,飞掠数十丈的距离。 如此一来,我现在和跳崖没有什么分别,简直就是在作死。危急关头,我赶紧运起浑身的铁掌劲,以身化剑,向悬崖上的石壁点去。 “哗啦!” 石壁被我点中,立刻被击落大片岩石,如此一来我下坠的速度的慢了许多。见此法有效,我挥手连连向石壁点去,终于在离地面不足十米的高度停了下来。 趁机将右手的斩命剑狠狠往崖壁上一刺,我彻底稳住了身形。轻呼一口气,甩了甩了额头上的汗珠,我暗道侥幸。看来自己在青灵洞天高来高去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竟然忘记在现实世界,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 看了看脚下,大概十米的距离,我有意试试自己现在的身法。于是收回斩命剑,纵身向下跳去。这个过程中我提气轻身,人剑合一,最后终于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嗯,还不错!”我自夸一句,拍了一下身上的浮土,缓步向山下走去。 没走多久,就来到刘先生的家门口。伸手在身上摸索半天,也没有找到钥匙。我一拍脑袋,肯定是落在青灵洞天里了。 不过开锁这等小事,现在也难为不了大哥,我凌空虚画了一道偏门的“开锁符”。挥手一送,“开锁符”就落到了门锁上。 只听咔吧一声,老式的门锁就自动弹开了。我推门而入,来到东屋,迫不及待的找到一个给手机充电的插头。 我在青灵洞天待了十几年,按说以洞外的时间来算不过才两三天。可是后来那些日子青灵洞天时间流速和洞外持平,所以我也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日子,只能看手机显示。 而手机在青灵洞天早就没有电了,近十三年没有充过电,我心里很是忐忑,不知道这玩意还能不能用。毕竟里面还保存着柳青和狐白让我猜的“字谜”,若是废了,我可就损失大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我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大赞国产手机牛笔。不愧是能砸核桃的小欧,没毛病! 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日期,发现离我进青灵洞天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月,我这才放心下来。还好没有错过年夜饭,不然老妈该不高兴了。 正在我感到庆幸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窜出来上千条短信,打开一看全都是唐雅熙给我发来的。 “小李子,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回?” “小李子,你到底接不接我电话!” “你再不接我电话,我可生气了!” … “小李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要吓我!” “小李子,我很不放心你,就让师父算了一卦。师父说你现在很安全,但并不在世上,那你究竟去哪了?” “小李子,看到短信一定要第一时间回我,我很担心你。” … 第二百零五章 赌石猫腻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如此上千条信息,平均每天都有一百多条,可见唐雅熙有多担心我。我不敢再耽搁,直接给唐雅熙去了电话。 电话通了,很快唐雅熙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小李子,你死哪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我消息!知不知道人家担心你!告诉你,我很生气,而且是很不好哄的那种!” 我苦笑一声,赶紧和唐雅熙解释,和她说了青灵洞天里的事情。唐雅熙听了大乎神奇,简直都不敢相信我说的话。 别说她不相信,我现在都有点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可无论是元神后期的道行,还是那柄斩命剑,都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电话那头,唐雅熙又批‘斗’了我几句,便挂了电话。她告诉我,要等我回去当面哄她。我不禁感到一丝头痛,女人啊,真不太好忽悠。 这时,我忽然想起柳青被狐白家法的惨状,心里不由打了一个突,别怕日后唐雅熙也是如此对待我吧!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我只得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老婆调教好,不能夫纲不振。 将刘先生家中打扫一遍,我来到村口,打了一辆黑出租车。 这里不得不插一句,这黑出租车指的不是颜色,而是指非正规途径的拉客车。那时候槐安村里出门都坐这种车,一来价钱便宜,二来随叫随到比较方便,只是安全性差了很多。现在车行各方面都正规化了,这种停留在记忆中的黑出租也就少了。但那个时候,黑出租还是主流。 坐在出租车上,我心里是一个劲儿的打突,不敢闭眼打盹,生怕一不留神司机就把我拉到荒郊野地。倒不是怕他谋财害命,只是嫌麻烦。我现在身怀屠龙之技,万一动起手来,把他打个半身不遂,恐怕自己还得进去。 幸好这位‘黑’车司机大哥是个讲究人,规规矩矩的把我拉到了城里。一路上,司机大哥很是健谈,东拉西扯的,什么新鲜给我说什么。 “哎,兄弟,你这是刚从外地回来吧?一看你就不是常年在家的,不然在槐安你一定坐过我的车。”说到一半,司机大哥突然插了一句,把我整的一愣,但也立刻了他一句。 “嗯,那可不,刚回来。” “嗨,那你肯定不知道,咱们槐安最近出了一件新鲜事儿。我跟你说啊,这件事儿可邪乎了,一般人都不知道里面的内情,要不是我小舅的大姨家的表叔…” 司机大哥开始了他喋喋不休的演讲,我一开始只当奇闻异事来听,可听到后半段,却是心里一紧。 “刚才说到哪着?哦,对,说到赌石。嘿,这事儿可了不得。咱们槐安的淘沙船最近在青灵河某段河床上面挖出不少玉石原石,起初这事儿都没有人知道,但是被一个细心的淘沙的工人发现了。他把一堆原石拿到市场切开,据说第一块原石足有二十公斤重,开出来的玉当场就卖了三十万!”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想要去那河床碰碰运气。没想到那片河床,让一个叫虎哥的大老板全都包下了。嘿,那虎哥也是有魄力,竟然借此机会开了一个赌石场。” “现在槐安的有钱的,没钱的都会去他那碰碰运气。有的人还因为在赌石场开出了极品玉石,一夜就赚了上百万,可以说是一夜暴富。” “但是,兄弟,听哥一句劝,千万不要去哪里赌石。” “嗯?哥,为什么?”我好奇的问了句,没想到这一句竟然牵扯出一桩灵异事件。 “嗨,我实话跟你说吧…” 司机大哥一脸神秘,开始给我讲述起原因来。据司机大哥说,这前去赌石的人,没有开出玉石还好。只要是开出玉石的人,都在开出玉石的第七天无缘无故的疯了。若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那所有人都是如此,不免让人生疑。 只是赌石的诱惑太大,而且不知道虎哥使了什么手段。因为赌石疯掉的人,其家人都是闭口不言。若不是司机大哥的远房亲戚也有人赌石疯掉,他也不能知道这件事。再加上他经常在道上跑,消息灵通。有心留意之下,竟然把这个惊人骇俗的事情给知晓了大概。 说到最后,司机大哥面露惊惧之色,他语气深沉的告诉我,据他推测这里面一定有鬼怪作祟。说不定就是人们拿河神老爷的宝贝,让河神发怒了,这才降下惩戒灾祸。 我听司机大哥说完,却不相信有什么河神作怪。而是不由联想到老爸赌石后身上沾的那个小魔头,看来这还真是有人捣鬼。 既然我身为槐安的一份子,这件事就不能坐视不理。我心里暗暗决定,等回家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司机大哥见我一脸沉思,还以为我被他说的故事吓到。当下也不再提起刚才说的事情,而是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心思早就飞到了那 个神秘的赌石场。 车子行驶的四平八稳,但也在二十分钟后到了我家楼下。当车子停下,司机大哥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好像没有和我聊够,不知道是不是很少有人听他这么唠叨的缘故。 我也喜欢司机大哥的直爽,倒也不觉得心烦。付了车费后,我又送给他一张“十二辰宫神煞符”。毕竟他能听到这种灵异事件,就已经说明他最近时运低了,说不定还会遇上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不放心的我,开道眼一看,果然,这大哥印堂有一团黑气。心道送人送到底,送佛送到西吧,递给了司机大哥一张名片。 司机大哥接过符籇和名片,认真的看了几眼,有些惊奇的问到:“兄弟,没看出来啊,你年龄不大,还是个先生!” 我点了点头,对他微微一笑,说了声再见后,转身上了楼。司机大哥将我给他的符籇名片随手抄在兜中,和我给他的车费放在了一起。便唱着小曲哼着歌,开车离开了。 上了楼梯,我紧赶几步,到了家门口。“嘭嘭嘭”几下把门敲开,来开门的却是我老妈。 老妈一见是我,便把我让了进屋,有些责备的问道:“你这孩子,这十来天去哪了?怎么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要不是小雅给我们打电话说了一声,你爸非得急出毛病来不可。” “嘿嘿,妈,你们就放心吧!我都这么大人了,还能把自己丢了?就是前些日子有点急事儿,跟朋友出了趟远门。那地方信号又不好,就没来得及跟你们说。额,下次,下次我保证不会了。对了,我老爸呢?都这时候了,怎么还不在家?” 我话锋一转,引开老妈的注意力,省的她叨叨不休。 “奥,你爸啊,他去那个赌石市场了。还说呢,上回你不是告诉他,他买的玉石都是假货么。这老头子还是不甘心,不知道犯抽什么风,这些日子天不亮就去赌石场,天黑才回来。” “一天到晚的就拿着那些破石头当宝贝,我看他都快魔怔了!正好你也回来了,等你爸到家,你可得好好说说他。虽然买石头花不了几个钱吧,但是净买回来一些破烂也不是回事儿啊。” 老妈说着,脸色都有些气郁,看来是被我老爸气的不轻。而我听老妈说完,却是提心吊胆起来。 赶紧换上刚脱下来的鞋子,和老妈问了一声赌石市场的位置,就急匆匆的下了楼。老妈问我到那干什么去,我只快速说了一句把“我老爸领回来”,便消失在了楼道中。 我老妈见我火急火燎的样子,连叫我慢点,等我走的远了,她才回到屋里,准备晚饭。 再说我出了小区门口,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一上车,我便告诉司机要去赌石市场。司机转头一脸暧昧的看着我,问道:“小伙子也想去那试试运气?” 心有不耐的,我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司机见我不想说话,也不以为意,他倒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一路车子开的飞快,十分钟后,出租车就把我送到了地方。下车后,我径直朝赌石市场的大门走去。 就见这市场大门上面挂着一幅宣传画,上面写着: “朋友,你想一夜暴富吗?” “朋友,你想一刀发财吗?” “还等什么,虎哥赌石欢迎您的到来!” 宣传画的背景画面是一块刚切割好玉石原石,灰白的石皮里透着一抹翠绿,在这原石附近全都是成堆的现金照。整幅宣传画充满了一夜暴富的土味,但却是非常的吸引人。 我站定在大门之前,开启道眼,向着赌石市场上空看去。只见赌石市场上空充满了贪婪欲望所化的黑气,而在那黑气之中我还察觉到了一丝邪气。 “这里肯定有问题!”我立刻下了一个结论,心里不由警惕三分。 缓步走进赌石市场,就见这里面的建筑很是简陋,就是钢架搭成的蓝色塑料大棚。只不过这大棚面积够大,半露天式的结构,让棚内可以容纳更多的人。 在大棚两侧,摆着数十个赌石摊子,每个摊位的玉石原石都各不相同,从东到西,每摊位原石的个头也有所差别。越靠近西面的摊位,它所有的原石就越大。 每个摊位前都围着一大群人,将这个看起来面积颇广的大棚塞的满满的。赌石现场,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切割机的空转声,有切割玉石的刺耳声,还有赌石人的尖叫声等等,不一而足。将整个场面弄得异常火爆,就算是在赌石市场门外都可以清晰的听到。 “啊,中了,中了,我中了!极品绿!发财了,我发财了!” 这时,赌石大棚里忽然发出一声极度兴奋的叫声,却是一个人开出了极品翠玉。听到开出极品玉,所有人都向那人所在的摊位望去,眼睛里全是一副羡慕的神情。 我悄然走上 前去,以道眼观察那枚开出来的极品玉。发现那东西哪里是什么极品玉石,那石头里的翠色分明是一个极为厉害的魔头所化。再看那开出玉石的人,印堂黑的都能滴出墨来。 “嗖!”魔头一下窜上开玉人的额头,张口吸着什么东西,我定睛一看,正是以贪欲为代表的各种欲望。由于我现在不想打草惊蛇,只能先任由那魔头嚣张片刻。 没想到那魔头吸‘食’一会儿后,从身子上分出数道魔影,落在附近其他赌石人的身上。那些印堂已经发黑的人被魔影附上,则是愈发黑了。印堂正常的人,却是染上了一层黑意,而且对赌石更加痴迷。 看来这赌石是用这种手段来害人的,只不过不知道这魔头吸饱以后,会去什么地方。我伸手掐了一个印诀,却是在青灵洞天十年里练就的元神术法之一,“追灵术” 此术可神不知鬼不觉的附在一切邪物妖鬼包括人的身上,绝对是追踪跟梢的必备利器。 隐蔽的随手一弹,追灵术所化的灵气种子就沾到了魔头的身上。那魔头犹未察觉,自顾自的吮吸着宿主的欲念。 我见追灵术起效,心里便暗自定计,准备顺藤摸瓜,找到幕后黑手。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我老爸找到,将他又沾染上的魔影去掉,不然等他“幸运”得开出大奖来,却是要费一番手脚了。 扒开人群,我一个一个摊位找着,终于在靠近西侧的一个摊位找到了老爸。道眼看去,老爸的印堂已经黑到极致,比刚才开出“极品玉”的人只差一丝。 而此刻他正紧张兮兮的盯着摊主手上的切割机,两只手在胸前搓啊搓的,神色有些焦虑。简直比当年我老妈生我的时候,他在产房外面还要期待、紧张。 再看那那块被切割的玉石,里面分明藏着一个魔头。我上前一把拉住老爸,对切割玉石的摊主说了一句“停!”,然后告诉他这块玉石不要再切下去,我们不要了,钱也照掏不误。如果他喜欢这块石头,就将石头送给他。 在摊主阴沉的脸色下,我把老爸拉到了身边,又狠狠的将他拽离了大棚之中。 拖拽之际,老爸非常愤怒的对我吼道:“你这小崽子,拽老子干什么。不知道老子马上就要切出一块极品了?那可是极品啊!瞧那个头,怎么的也得值个三五百万。败家玩意,别拉着我,让我去把石头要回来!” 老爸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想要挣脱我的控制,怎奈我早就发动了铁掌劲。别说他一个人了,就算是一头牛,也不可能拽的过我。 见老爸已经入魔,我心一横,用力的将老爸向市场外面拖去。就在这时,我们身前忽然出现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他眼带墨镜,剃着一头短发,显得非常干练。身上的肌肉虬劲隆起,将身上穿的黑色西装撑的鼓鼓的,一看这个人就很有爆发力。 我第一眼见到这个人,却有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想,这位不是当年调戏唐雅熙的混混头吗?还给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刀。这个人,就算化成灰了我也能认出来! “小子,见到虎哥还不赶紧问好,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壮汉身后的小弟见我半天也不和他的大哥打招呼,便发话问道。 我眼睛一眯,再看向壮汉,原来他就是虎哥。看来今天说不得要报那一刀之愁了,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却是不太好施展。我右手缩在衣袖里,掐了一个“追灵术”,轻轻一弹,就将灵气种子打到了虎哥身上。 “小子,你看起来很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虎哥一摘脸上的墨镜,向我看来。 我只觉虎哥眉眼之中有一股凶煞之气,对着我扑面而来。若我只是个普通人,说不得还真被他这一下吓出病来。可我不是,道眼一瞪就见那凶煞之气破除。 “是见过,我们还是老熟人了。不过今天不凑巧,没有空,咱们有事改日再续。”说着,我一把拽住老爸,就要向赌石场外走去。 “慢着,小子,虎哥提醒你一句,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不然…不然你只能招惹到你惹不起的存在。”虎哥顿了顿,对我威胁到。 我顿足片刻,一转头,给虎哥露出一抹包含深意的微笑。然后就拽着老爸,头也不回的走了。 “虎哥,这小子不识抬举,要不要哥几个修理一下?” “算了,你们加一块儿也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是非常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这段时间内,任何人也不许惹事生非。若是有人不听招呼,呵,下场不用我多说。”虎哥话锋一转,对手底下的小弟耳提面命道。 那些小弟纷纷点头哈腰的答应下来,并且一同马屁对着虎哥拍了过去,样子别提有多么恭敬。虎哥没有理会小弟的阿谀奉承,而是转头看着我离开的方向,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第二百零六章 魔威初显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出了赌石市场,我硬把老爸拖上出租车。可是老爸入魔已深,上了出租车并不老实。我只好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肩膀,把他弄晕过去。 “不知道儿子打老子会不会被天打雷劈” 我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天空,一碧万里。幸好是大晴天,连块云彩都没有。 “呦,兄弟,还真是你。嗨,我不是跟你说过,别来这了吗怎么还不听劝。后边这位是你们家老爷子吧,看着还挺年轻的。怎么,他睡着了” 听到司机问话,我这才注意到出租车里的司机是早起送我回家的那位,看来和我的缘分还真不浅。只是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额,还挺巧的。我也不想来这鬼地方,可我们家老爷子迷上了赌石,我只好亲自过来把他接回去了。对了,大哥你不是开黑额,不是,你不是开私家车吗怎么整上出租车了” 司机大哥呵呵一笑,告诉我他这叫“两班倒”。早上到中午他拉点私活,下午到半夜再拉出租,一天能赚两份钱。我掐着手指头一算,他这一天也就能睡三四个小时。生活啊,真是不容易 一路上,我跟司机大哥闲侃,这才知道他叫周成,今年三十五岁。已经跑了十五年的出租了,绝对是老司机一枚。槐安周边包括附近的几个城市,他闭着眼都能开到。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对他产生几分钦佩。要是换我这种路痴开车,就算是开着导航也找不到地方。 这时,我心思一动,如果以后出门雇周成开车,倒是不怕找不到地方。于是我问周成要了他的电话,存到了手机里。 周成问我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看我也不像个先生。我苦笑一声,告诉他我是截易堂的老板。不料周成听了眼前一亮,说他听“道”上的朋友提起过我,是有真本事的人。 我推却的谦让几句,落在周成眼中更是成为了高人典范,一个劲儿的让我帮他算算,最近这运道怎么样。我一看他那漆黑的印堂,心里不禁一阵无语。大哥,就你这运道,离死也不远了。 不过我却没有跟他说实话,以免把他吓到。毕竟他现在还在开车,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就算我有劲气护体,能够毫发无损。可他们却是肉体单胎,估计不那么结实。于是我骗他说他最近运道一般,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后来我想了想,还是让他留心一下,别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不放心的我又给他留下三张“十二辰宫神煞符”,一张贴在车顶,一张留在家中,另一张送给他家小孩儿贴身带好。 周成千恩万谢的接过我送给他的符籇,将我和老爸送回了小区。下车时,却是连一分钱都没要。我正要硬塞给他,他却一脚油门离开了。 我望着周成的车远去,叹了口气,便将我老爸背上了楼。到了家门口,我用力敲了几下门,过了一会儿,老妈才把开门打开。 “哎呦,这是怎么了儿子,你爸他怎么了”老妈一脸紧张的问着我。我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将老爸背进屋去,轻轻放在沙发上。这才和老妈说道“还能怎么,老头子着魔了呗。妈,你看着他点儿,我去拿点东西。” 说着,也没等老妈答复,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房间的橱子里翻腾一会儿,总算找到了几根檀香。我把这些檀香用纸包好放在窗台,然后运起铁掌劲,用手使劲碾压纸包。待里面的檀香被碾成粉末,我便拿着它回了客厅。 刚到客厅,就见被我打昏的老爸突然站了起来,目光呆滞,脸色还有些苍白。我开道眼一看,大喝一声“不好” 三步并做两步,快速闪到老爸身前,我骈指向他的眉心点去。可还是有些晚了,老爸的眼中忽然血光弥漫,伸手狠狠得向坐在沙发另一侧的老妈脖颈掐去。 老妈被老爸掐住,顿时脸色变成了酱紫色,可见老爸这一掐用了多大力道。这时我也赶到他们身边,见情况不好,只好再出一记手刀,砍在老爸肩膀。没想到这一击竟然没有奏效,反而刺激了老爸,他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这猛的一下,老妈竟然被他掐昏了过去。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使出铁掌劲,伸手将老爸掐在老妈脖子上的手掌掰开。然后把老爸的左手右手交叉贴在他的胸前,我用左手封住他的一双手臂,一把将他按在沙发上。随后右手骈指,狠狠的点在了老爸的眉心。 接着,虚画一道镇魔符,变指为掌,重重按在老爸印堂之上。老爸被我这一记镇魔符,震慑了身上的魔念,眼中的血芒顿时消退,恢复了正常神色。 我手里动作却是没停,将刚才慌乱中掉在沙发上的纸包捡起,打开取出檀香粉。 将檀香粉倒入手心,我一把捂在老爸的鼻孔上。然后立刻催动元气,在他的心肺几处大穴点了几下。这时,老爸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呜呜声,我只 觉手心一凉,那些檀香粉就全都被他吸进了体内。 我赶紧扶住老爸,伸手在他后背轻揉几下,再用力一拍。 “呕” 老爸弯腰一阵呕吐,从嘴里吐出了许多黑色的黏液。我见状倒是放心不少,因为老爸这是把身体里的魔气全都吐出来了。 将老爸背起,我把他送到了卧室,让他自己休息会。接着又来到客厅,因为老妈还在沙发上昏迷,我给她按了按身上的几处穴位,老妈“啊呀”一声,抽了一口冷气,便醒了过来。 老妈刚醒,就问我老爸这是中什么邪了,怎么连她都能下这么重的死手。我只得将老爸赌石,中了魔念和老妈简单说了一遍。 老妈听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气冲冲的跑到客房,将老爸之前收藏的一小箱“玉石”搬了出来,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老妈,却是不敢出声劝阻,其实那些石头里还是有些正经的玉石的,这么扔了确实有些浪费。 老妈扔完石头,就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等过了半晌后,这才将情绪平复下来,反而开始担心起我老爸来。 “儿子,你说你爸不会有什么事儿吧妈这心里怎么这么不踏实,要不然把你爸送医看看吧” “去啥医,我爸这是撞邪,又不是生病。而且刚才我已经把他身体里的魔气祛除了,顶多还有点残余。放心吧,老妈,再过两个小时,我爸也就醒了。” 老妈听我这么说,稍微放下心来,便拿来扫把和拖布,想要将我老爸吐在地上的污秽打扫干净。我赶忙阻止了她,好家伙,这东西可还没处理好,万一被老妈沾上了,我还得再费一番功夫。 让老妈在家里的香炉碗里找了一些香灰,我将香灰攥在手心,闭目念起了“除秽咒”。几分钟后,我将手中的香灰均匀的撒在了污秽上。只听滋啦一声,犹如炸麻花一般的响声从那滩污秽中传出,我这才放心的让老妈将其收拾起来,扔到了楼下。 临近下午七点的时候,老爸终于醒了。他摇晃着脑袋,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我和老妈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就问我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妈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老爸就是一顿暴揍。老爸顿时被我彪悍的老妈打懵了,却也不敢还手。而我在一旁看他们两个“打情骂俏”,心里暗暗发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像小年轻似的动手动脚,实在是” 半晌,老妈的气终于消了,一家三口照常吃晚饭。吃饭的时候,老爸问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简单说一下,便不再聊这个话题。因为我怕在聊下去,他们又该担心我去“斩妖除魔”,搞什么危险的事儿。 晚饭后,已经是晚上九点钟。我决定找那个开出极品玉的人,看看他现在有什么反应。会不会真像周成说的那样,变成疯子。 和老妈她们编了个借口,说是回店里住两天,我就溜出了家门。老妈和老爸对我现在这样说走就走的状态,已经习惯了,并没有阻拦我。只是让我除夕那天一定要回家,他们要带我回老家给爷爷奶奶拜年。 出了小区门口,走在街边的马路上,昏黄的路灯照得路面格外清冷,一阵北风呼啸而过,我不禁打了个激灵。“看来今晚出来真是个错误,这也太冷了吧。” 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多少行人。我剑指一竖,催动“追灵术”。闭目感应一会儿,发现那赌玉的人居然住在城西的锦兰小区。 而锦兰小区离我家足有二十分钟的车程,这要是步行过去我在心里立刻就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还是打车去吧” 只是这么晚了,路上根本没有出租车的影子。我忽然想到了周成,这位大哥应该还在路上。于是我掏出手机,给周成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周成问我有什么事,我告诉他我想去一趟锦兰小区。周成立马应承下来,但是要我多等一会儿。他车上还拉着客人,一时也脱不开身。 我和周成说不着急,让他慢点开。然后我在附近找了一个可以避风的公交亭,坐在椅子上等了起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给唐雅熙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唐雅熙正准备睡下,一看是我打来的电话,立马接听了。 “喂,小李子,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说,下午又去哪鬼混了,怎么到现在才想起给我打电话。” “额冤枉啊,老婆” 我把去赌石场还有老爸被魔念附体的事给唐雅熙一说,她立刻担心起来,想明天就从本相寺回到槐安。我告诉她没事,让她好好在本相寺待着,等除夕前两天再回槐安。 可唐雅熙偏不答应,性子起来了我说什么话都不听。而且到最 后直接把我的电话挂断,任我再怎么打也是不接。我心里直骂自己手贱,干嘛给她打这个电话。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给吉朴喇嘛去了个电话,让他帮我把唐雅熙拦住。吉朴喇嘛答应下来,却不知道他能不能拦住。 半个小时后,周成开车赶到,我一把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冻坏了吧,兄弟,不好意啊,刚送的那位客人住的有点远,让你久等了哈。”说着,周成伸手调高了暖风,驾驶车子缓缓向锦兰小区驶去。 “没事儿,是我大晚上的还要麻烦周哥,你能来我就感激不尽了。”我打着冷颤,哆哆嗦嗦的和周成说道。暗道这天地伟力还真是了不得,以我元神后期的境界,居然也抵抗不了这股强冷空气。早知道这么冷,今晚我说什么也不出门。 车子行驶一段路程,我借着暖风的温度,原本冻僵的身子也缓和下来,竟然靠在坐椅上睡着了。 “嘿,兄弟,醒醒,到地方了”周成转身一推我的肩膀,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一看,车子正停在锦兰小区的对面。 “兄弟,这个点儿也不好打车了。反正今天晚上天冷,生意也不好做,干脆我在这等你得了。什么时候办完事儿,你就来这找我,咱们哥俩儿一块吃点儿夜宵。”下车以后,周成对我笑着说道。 我点头答应下来,便借着昏黄的路灯,向锦兰门口走去。刚到门口,我才发现这个锦兰是高档小区,门卡门卫一应俱全。而且最夸张的是门口两位站岗的保安,居然站成一道坚毅的风景线。这么冷的天,还能保持如此高的职业素养,可见小区安保实力有多么强大。 见人行道通着,我便上前几步,想要从那进入小区。 “您好,请您出示一下小区通行证” “嗯”还需要通行证,卧槽,这我哪有。于是我嬉皮笑脸的和保安大哥说我是来小区探亲戚的,并没有通行证。我话音刚落,保安就给我递来一个手机。让我给所谓的“亲戚”打电话,只有“亲戚”亲自来接,才能放我进去。 我心里有鬼,自然是不敢接过电话,冷哼一声,转头离开了。保安见我走远,也没有再多事,回到他的岗位继续工作。 我沿着小区的围墙向东走去,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抬头看向小区那三米高的围墙,嘴角不由挂上一丝冷笑。 “小样,不让走大门,大哥就进不去了天真” 我运足气力,原地一蹦,就顺利翻过墙头,进了小区,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催动追灵术,我仔细感应赌石人的具体位置。几个呼吸的功夫,我就探查到了。 顺着小区里的阴影处,我辗转腾挪,不一会儿就到了13号楼4单元的楼门下。抬头向五楼看去,果然有追灵术留下的灵气种子,看来我没有找错地方。 伸手向楼门拽去,却发现这楼门是电子密码锁,现在已经锁上了,用开锁符根本开不了这种电子锁。 “我擦,今天晚上点子怎么这么背,出师不利啊”我嘀咕一声,只好施展“猪蛛侠”的本领。 后退几步,我飞身跳起,轻轻一脚蹬在一楼的防盗窗上,借力再跳,如此三两下就到了五楼。恰好五楼楼道的通风窗口开着,我一个闪身,就从窗口钻了进去。走上楼梯台,发现左右有两户人家,而右面那户正是赌石的人家。 我悄悄走到那家的门口,侧耳倾听起来。只听屋里静悄悄的,似乎里面的人都已经睡着了。我想了想,决定元神出窍,去屋子里面探探虚实。 盘膝坐在楼梯口,我立刻元神出窍,一头扎进了门里。进门一看,这户人家果然家境殷实。瞧这房子的平米,足有二百多平,在槐安怎么也得值个几百万。再看里面的装修,简直就是富丽堂皇的代名词。 只是此时这家的客厅里并没有人,我心想会不会是人家都睡了,这时候闯进屋子,绝对有耍流氓的嫌疑。于是我准备退出去,等以后方便了,再来探个究竟。 正当我回神以后,想要离开,从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呼救。我心里一惊,暗道出事了。 来不及细想,我迅速凌空画了一开锁符,将他家的房门打开。好在这家人用的是机械锁,否则我只能用元神进去了。 进到房子里,我直奔发出呼救声的卧室,一把推开门,就见到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人满目通红,面色狰狞的伸手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而那声呼救,正是那女孩儿发出的。 “牛笔,老牛吃嫩草啊” 我暗叹一声,不敢耽搁,一把上前将二人分开。骈指在中年男子眉心一点,画了一道“镇魔符”,男子当场晕了过去。我将他一把丢在床上,再看向女孩儿,面色有些难看。 这女孩儿似乎已经没气了,连瞳孔都开始散大。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零七章 再探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再看看“现场”,似乎我的作案嫌疑最大。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赶紧把女孩儿扶正,自己也盘膝在地。双手虚按在女孩儿后背,我以雄厚的元气为她续命。元气传到女孩体内,强力刺激了一下她刚刚停跳的心脏和肺腑。只听女孩儿微微吭了一声,好像还有救。 我只得加强了元气输出,以求女孩儿可以起死回生。这时,我忽然感觉到墙角有一道纯正的阴气出现。心里一突,转头看去,果然是一名勾魂使者。 “哎,这妹子算是完了。已经被判官勾了生死簿,引来了勾魂使者,看来她是命该如此。” 勾魂使者一出现,就感受到我元神境的道行。它不敢怠慢,对我躬身一礼,这才向女孩儿的魂魄勾去。 “等等!”我想了一下,还是叫住了勾魂使者。那勾魂使者动作一僵,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不…不…不知真人有何吩咐,小…小鬼一定尽力满足…,只是这女子已经被勾了生死簿,真人也懂得规矩,千万不要叫小鬼难做。” “你怎么知道我要救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话音未落,勾魂使者听的一喜,开口打断了我的话,道:“既然真人不是为了强留此女,那还请真人扯了法力,让小鬼将她的魂魄勾走,也好向无常老爷交差不是?” 那勾魂使者说着,就要拿出勾魂锁链,向女孩儿脖颈套去。我见此眉头一皱,挥手打出一道剑光,将那勾魂锁链劈成了两半。勾魂使者见我突然出手,吓了一个趔趄,竟然不顾身份的瘫倒在地,本就煞白的脸蛋,更加惨然了。 “真…真人,您不是说好了么,您不准备强留这位女子。怎么…怎么还斩断了小鬼的勾魂锁。要知道这勾魂锁可是阴府派发的制式冥器,若是损坏了,小鬼也无法向上面交代啊。还请真人自重,不要妄然触犯阴府律法,不然…”勾魂使者一脸苦意,对我苦口婆心的规劝道,生怕我不懂规矩,酿成大错。 我在一旁听的不耐烦,心道这小鬼还真不听别人说话啊,自己在那叨叨个没完。心里的火气一下子起来,我结“定鬼印”对着勾魂使者一点,勾魂使者便被我定在当场。别说动弹一下,就连动动嘴皮子也是不可能。 这样,我才有机会说出我自己的想法。“好了,这下消停了。你也别嫌我把你定住,实在是你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现在你被定住了,就老老实实听我说。” “第一,我绝对没有违抗阴府律法的意思,也不会阻拦你勾魂。 第二,斩断你的勾魂锁也是情非得已,希望你不要介意。 第三,虽然我不阻止你勾魂,但是我希望你能把勾魂的时间延迟一点。你也看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一但被人发现,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至于延长多长时间,就三天。三天的时间就可以,三天以后,我任你将她的魂魄勾走,绝不阻拦。” 不急不缓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后,我为勾魂使者解除了“定鬼印”。勾魂使者听我说前两点还可以勉强同意,可第三点,它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就是不肯答应。 没办法,我只好再次亮明身份。左手高举,阴差契印一亮,勾魂使者立刻翻身拜倒,答应了我的要求。只是它在临走之前,让我事后亲自和白无常解释一下,不然它也不好交差。我爽快的答应下来,也理解它的难处。 待阴差走后,我用力一拍女孩儿后背,一下子将她震醒。女孩张嘴吞一大口气,这才缓过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她嘴巴张的老大,一看就是要尖叫的那种。我见事不妙,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告诉她我并没有恶意,而且是我把她救醒的。只是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些心虚,毕竟三天后这妹子还是要魂归阴府的。 女孩儿听我说完,渐渐冷静下来,似乎也想起刚才被她“老公”掐到的事情。她冲我使劲儿眨了眨眼睛,示意我放开手。 我感觉她不能再一惊一乍的了,便也就把手松开,顺势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你是谁?为什么进到我家?”女孩儿冷静下来后,思维也清晰了很多,开始盘问起我的身份来。 “我是谁不重要,你也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一名灵异先生,而且你的男人中了邪。若不赶紧救治,恐怕他用不了多久就会失去神智,变成一个六亲不认的疯子。”我沉声对女孩儿说道,却并不想对她透露我的个人信息。 万一三天后她被勾魂使者勾去魂魄,到了阴曹地府,岂不是会把我的名字告诉阎君。到时候,我强留阴魂的事儿肯定会曝光。后果可不是我一个元神真人就能扛住的,说不定还会连累牛头。 “啊?那该怎么办,要不要把老吴送到医院?”女孩儿听我刚才这么一说,吓的花容失色,居然拿起床头的手机打起了急救电话。 我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挂断电话,告诉她我就可以把老吴治好。女孩儿犹豫一下,便同意让我试试看。如果不行,她 再给医院打电话。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女孩儿,心道:“你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还是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 将老吴从床上扶了起来,我开了道眼,用心观察着附在他身上的魔头。只见原来那只扒在老吴头顶的魔头,已经有一多半的身子深入老吴的脑袋。 此时魔头被“镇魔符”封禁,只能在老吴的头顶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镇魔符”控制。 我一看如此情形,就知道老吴魔种已深,只怕救回来,也不过清醒一时,用不了多久也是精神分裂的下场。 看了看满脸焦急的女孩儿,再看看老吴,真是造孽啊! 我心情沉重以极,还是伸手将老吴头上的魔头拔出,用早就准备好的“封魔符”收了起来。然后用给老爸“治疗”,相同的手法,拔除老吴体内残余的大部分魔气。 老吴身上的魔头被我拿下,眼睛恢复了几分清明,只是仍有些呆滞。我将元气分出一部分送入老吴体内,引导元气护住老吴的神魂。虽然这样也不过是聊胜于无,只能再多撑两天,但也是我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五分钟后,老吴彻底清醒,他非常吃惊我的存在,厉声问我是什么人。看那架势,也把我当成坏人了。幸好女孩儿主动帮我解释,老吴听完之后目光闪烁,显然心里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我眼睛一眯,看来今天晚上救下的不是什么善主啊。当下,也不管老吴怎么想。我掏出两张黄符纸,在上面虚画几下,两道“忘忧符“就凭空出现在黄符纸上。 老吴和女孩儿见我拿出两张黄符纸在他们面前胡乱比划,都是一脸好奇的盯着我。我趁他们两个不注意,一手一张“忘忧符”同时贴在他们两个的额头之上。 “敕!” 我剑指一竖,激发符籇,忘忧符无火自燃。两道符光立刻没入他们两个的眉心,直达他们魂魄深处。 “你们两个在我走后,马上把家里打扫一遍,注意连角落也不要放过。三天内,老吴一定要满足…额,她叫什么?” “林清雪…”老吴听到我问话,神情恍惚的对我回道。 “嗯,好,老吴你这三天一定要满足林清雪所有的愿望,不得有半点马虎。” 林清雪和老吴闻言都点了点头,我轻呼一口气,看来“忘忧符”还真起了作用。 担心周成在外面等的太久,于是我赶紧出了老吴的家门,从楼梯窗口再次翻了出去。并且在离开之前消灭了所有我来过这里的证据,只为了三天后林清雪被勾魂亡故的事儿不被牵连到我身上。 走在锦兰小区的街道上,我心事重重。如果当时在赌石场就把老吴身上的魔头祛除,现在他和林清雪也不会是这样的下场。虽然他们两个并不是被我所害,但是想到这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自责。 不着痕迹的翻墙出了小区,我几步来到周成的车前。拉开车门,心有倦意的坐了进去。 “咋样,兄弟,事儿办好了?”周成转头看向我,关心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周成见我不愿意说话,也不再多问。他将车子发动,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车子在槐安的街道上穿来穿去,好一会儿才到了一家馄饨馆儿。周成把车停在路边,便招呼我跟他下去。 我心里正郁闷,也想吃点东西平复一下心情,便没有拒绝。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店门,找了一个清净点的位置坐下。我略一打量馄饨馆儿的环境,发现这个馆子不大,收拾却很干净。 “两位,吃点什么?”一位餐馆的服务员在我们坐下以后,立刻迎了上来,将菜单递给了周成。周成问我吃点什么,我想了想,就要了一碗馄饨和一瓶碳酸饮料。周成也随便点了几个小菜,便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良久,还是周成先开口,找了个话头和我聊了起来。 “兄弟,哥看你从那出来就闷闷不乐的。咋的,有心事儿啊?要不要咱们哥俩儿整点喝的?” 我摇了摇头,“周哥,还是不喝酒了,你还开车,不安全。” “也是,这年头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行吧,那咱们哥俩儿就好好唠唠。有事儿别憋在心里,时间长了容易得心病。” 我“嗯”了一声,两个人就谈了起来。我问周成相不相信命运,周成说他信,而且还相信缘分。这不是么,我们两个相遇就是缘分。接着,周成和我说起他的故事。 原来周成从小就是孤儿,是靠四处讨饭才活下来的。十三岁那年,他生了一场大病,倒在路边只剩下一口气。幸亏被路过的大车司机救起,将他带回家收养。等周成长大后,还把自己女儿嫁给了他。 周成对自己的岳父自然是无限感激的,于是在他十六岁左右,就开始跟岳 父一起开车养家糊口了。一直到现在,虽然谈不上多有钱,但是一家人过得很幸福。 他认为自己的命运虽然不算太好,但是也还说的过去。小的时候苦一些,等遇到他岳父,净剩下甜了。 所以,他相信命,也相信缘分。打第一眼看到我,他就觉得和我有缘。 我听完心里一阵苦笑,心道:“当然有缘了,要不是今天遇到我,说不定你这两天就得出事。不过周成这命还真硬,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再加上从小刑克双亲,长大了在‘道’上吃饭,绝对是‘下山猛虎’的命格。” 周成又问起我有什么烦心事儿,我告诉他,我这个人命犯孤辰寡宿,注定一辈子讨不到老婆。周成听了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我被他这么一笑弄得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事儿有什么好笑的。 周成收敛笑声,和我说道:“兄弟,你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讨不到老婆。人啊,是得信命,但有句老话说的好啊,‘人定胜天’!” “信命不过是要告诉自己得学会知足,而不是让自己向命运低头。自人类诞生那天起,就一直在和命运作斗争,不然现在还是原始‘社’会,哪来的现在这般美好生活。” 我听周成这么一说,一直埋在内心深处的结突然被打开了。是啊,干嘛要对自己的命运恐惧。我现在已经是元神真人,已经有实力改变自己的命运,难道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敢于直面命运的挑战吗? 刹那间,我心中升起一种明悟,连神神都跟着升华,通透了几分。 就在我心中感慨万千的时候,服务员把我和周成点的餐饮端了上来。我们两个聊了半天,也有些口干舌燥。便各自端了一碗馄饨,喝起面汤来。 一顿美味的宵夜过后,两人出了馄饨馆儿。周成问我接下来去哪,我想了一下,决定回“截易堂”,周成便开车将我送了回去。 临下车的时候,我在车子后座偷偷扔了二百块钱。总不能让人家又是开车,又是请客吃饭的,这样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周成驾车离开后,我也进了店门。将店门反锁,就去了后堂。 走到供桌前,我掏出那张“封魔符”,将其小心的贴在供桌上。然后在箱子里翻出一盏白纸扎的灯笼,在灯笼上画了几道“追魂符”和“镇魔符”,做成追魂灯。 接着把供桌上的封魔符搓成灯芯,放入追魂灯中,再加上特制的灯油,如此追魂灯就大功告成。我想今晚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不如先下手为强。通过那只魔头,找到幕后黑手,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免得再有人无辜被害。 剑指一竖,我施法点在追魂灯上。灯芯无火自燃,燃烧起来,追魂灯顿时散发出幽幽的蓝光。 我有了在老吴家的教训,不敢再用肉身前往。元神出窍后,在肉身附近做了些防护手段后,我提着追魂灯,便以元神之身,向追魂灯牵引的方向遁去。 元神后期的速度就像“高”铁一般,哪怕有地浊之气的干扰,可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出了将近十里的距离。 追魂灯散发出的波动,犹如一条笔直的牵引线。我顺着这跟虚无的牵引线,一路飞去,竟然来到了城外。我身处的地方,位于槐安的西北角,离城区已经超过了二十多公里,差不多都到了槐安的山区地带。 我有些不明白,施法的人为什么要选在这么远的地方。这里除了人少林多,似乎对做法并不是非常有利。毕竟离做法的地点越远,那些被散发出去的魔头就越不好控制。 脑子里装着大大的问号,我提着追魂灯向一片丘陵缓缓坠去。根据追魂灯给我的指引,那施法的人很可能就在这一片丘陵之下。 刚一落地,我就察觉到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对。就见我所在的落脚处,周围插满了一根又一根黑色的长幡,上面画着一些诡异的蓝色符号。 一看到这符号,我眼睛里的瞳孔顿时一缩。果然不出我所料,还真是“神教”这帮家伙搞的鬼。 我冷哼一声,既然被大哥碰上了,那就顺手把他们给灭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将手里的追魂灯一熄,随意仍在地上。然后手中法诀一引,我施展出元神遁地术,向丘陵之下潜了过去。 丘陵之下,大概一丈深的地方,我身子突然一轻。放眼看去,这丘陵下面竟然有一条甬道,看样子应该是一座空间不小的地宫。 我眼中精光一闪,施展出“隐魂术”,将元神悄悄隐去,自信只要不是元神巅峰以上的高手,绝对发现不了我的存在。 顺着地下甬道,我继续向地宫深处探去。只见甬道两旁每隔十米,就有一盏油灯,将甬道照得通明。而且不知道油灯里面装的是什么油料,闻起来还有一股独特的芳香。 我轻嗅了几口,发现这香味居然有迷魂作用,于是立刻封了自己的呼吸,免得一时不察中了招。 第二百零八章 地宫之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走了大概有五分钟的时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地下兜圈子。于是我判断这里的甬道应该是呈螺旋状,通向地下深处大概十五米的样子。 这么大的工程,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想到这我停下脚步,向身边一侧的甬道墙壁看去。细看之下,立刻发现了有意思的线索。 就见这甬壁通体都是青石叠成,上面满是铁钎开凿过后留下的沟壑。如果这地宫是现代产物,那么这些青石外表绝对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原始痕迹。因为现在开采石料都是用机器,修整石料更是使用切割机抛光机等设备,加工出来的石料表面都是光滑且平整的。 所以,我觉得这地宫应该是在古代就建成了,而且年代应该不会晚于唐宋。我记得以前听别人说过,唐宋以后用整块石头做地下建筑的就少了,多是砖石结构。不过我又没有学过考古,倒是判断不出它具体是哪一年建成的。 槐安在历史上也曾是一个分封小国的古都,莫非这地宫是那个时候建的,现在又被“神教”给利用上了。那他们选择在这里施法,难道这里存在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虽是元神后期修为,但是对这历史久远的地宫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心里不免有些打退堂鼓,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再向前走去。 这时,我身后的甬道里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立刻警觉起来,身子紧贴墙壁,免得让来人察觉到我元神的存在。 “哒、哒、哒…”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传来,我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前两后,三个黑袍人。看他们的打扮,果然是神教中人。而且有两个黑袍人的道行还不低,瞧他们的散发出的气息分别是阳神后期和元神中期,剩下的那个也是阴神初成的样子。我强忍着想要出手的冲动,以免打草惊蛇。 待他们三个从我身边走过后,我悄悄跟了上去,不远不近的吊在他们身后。又往前走了三分钟,就到了甬道尽头,一个半圆形的拱门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走在最前面的黑袍人突然定住身形,转头对着身后的两人吩咐道:“你们两个刚从总坛调过来,未免不清楚这里的规矩。本执事再给你们强调一遍,进到地宫里,什么东西都不要碰,什么东西也不许摸,更不许靠近地宫中央的棺椁一步,否则一教规论处。我想你们很清楚,违反教规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是,是,小的们明白了。还请右护法您多多费心照顾一二,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您老笑纳…”那位阳神后期的黑袍人从兜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不留痕迹的递给了那个自称执事的黑袍人。 “你这小子,倒也有几分孝心。只不过本执事还没有被教主正式任命为护法,你这么称呼可是要犯忌讳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然被别人听到了,追究下来我也保不了你。” “哪能啊,教中谁不知道秋老您的手段。我看用不了多久,您就会被教主升为护法。小人这也是提前向您改口,谅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方面挑小人的不是。” 那名被称为秋老的黑袍人,听手下这么一说,竟然还真的很受用,不禁得意洋洋的大笑了几声。笑声尖利而压抑,徘徊在略微封闭的甬道中。 “好了,别废话了,你们两个赶紧随本执事进去。如果给里面那位喂食晚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你们两个盯仔细了,本执事只陪你们来这一回,下回就看你们两个自己的。若是大意之下有了差池,嘿嘿,那你们两个人的下场就和之前在这里看守的前任一样。” 秋老面色严峻,对自己的两位手下再次嘱咐着,生怕他们两个会做错。那两个黑袍人听完秋老训斥,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虽然他们两个都戴着帽子,我看不清他们的相貌,但是想来现在他们的表情一定是乖巧无比。 见两个手下的脑袋都很灵光,秋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了拱门之中。 我没有立即跟上,而是站定在拱门之前,盯着门上的石牌多看了几眼。只见石牌上书写着两个奇特的文字,我敢断定这绝对不是汉字,应该是少数‘民族’的文字。而且还不是现今存在的少数‘民族’。 以道眼看去,那文字上面透着一股子邪性。似乎是当初被篆刻上去的时候,用不知名的液体材料涂抹过,有极强的镇魂作用。 以我元神后期的神魂,面对这两个字,竟然也有些不适的感觉。而且那拱门上,似乎有一道无形的结界。当我想要从拱门通过的时候,却被这道结界拦了下来。 不知道这结界是不是那秋老设下的,还是这地宫原本就存在的。我怕强行通过会发出什么响动,于是施展遁地术从拱门的侧面绕了过去。 进到拱门里面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其实是一座古老的陵墓,而我现在 所在的位置就是陵墓的正室。这里面的空间着实不小,足够容纳一个足球场。 再看墓室里面的布置,颇为诡异。只见墓室地面和四周的墙壁上都画满了血色符号,仿佛将整个墓室连成了一个整体。墓室正中,有一口三米长两米宽的青铜棺椁,棺椁上面雕刻着狰狞的异兽,且雕刻的方法还是浮雕。 在离棺椁右侧大概三步远的地方,有一棵青铜浇筑的异树,那树上面挂的不是树叶,而是一颗颗缩小数倍的人头。 此刻秋老和两名手下正站在青铜树下,只见秋老手中拿着一个满是血液的玻璃器皿,小心翼翼的将器皿里的血液灌注在青铜树上的一颗人头上。 那小人头仿佛是活的一般,竟然嘴巴一张一张的将血液喝了下去。而且它的脸上还浮现出一抹陶醉的神情,似乎对秋老供给的血液很是满意。 “你们两个看明白了吧,这血浮屠非常嗜血。想要接近棺椁,就必须将它们喂饱。不然就算元神后期的高手从它这经过,都得被它扒下一层皮来。” “呵,你们看到这血浮屠上面的人头了吗?那都是之前探路的教中弟子,他们已经被血浮屠吸成人干,炼成血浮屠的一部分了。你们要是不想落得这样的下场,最好不要偷懒,按时喂祭血浮屠。现在正是神主回归的关键时刻,本执事可不愿意再从教中借调人手了,以免耽搁了教中大事。” 秋老苦口婆心的对两位手下说教着,然后将手里器皿中的血液全都灌了下去。血浮屠吸收完所有血液,似乎真的是吃饱喝足了。就见那些青铜树干上挂着的小人头,纷纷闭上眼睛,没了动静。 秋老暗暗点头,然后将手中的器皿递给一旁的手下,自己则是绕过血浮屠,来到棺椁之前。突然,他围绕棺椁手舞足蹈起来,好像是在跳一种祭祀的舞蹈。 半晌,秋老停下了动作,面色紧张的盯着棺椁。 “嗬~嗬嗬” 几声压抑难听的嘶吼声从棺椁里面传出来,秋老听了却如同天籁。扑通一下,刚才还在两个手下面前耀武扬威的秋老,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对着青铜棺椁跪了下去。 接着,秋老大礼参拜青铜棺椁。拜了九拜之后,墓室里蓦然升起了极为邪异的气场。一股无形之力,向四面八方横贯而去,而且中途没有半分流逝。 我被这股无形之力扫到,险些没有被它破了隐魂术。幸好有斩命剑相随,其强大的辟邪之力,倒是护住了我的元神。 过了片刻,那股无形之力又倒卷而回,竟然将数十个魔头牵引过来。秋老见此兴奋的合不拢嘴,忙拿出收魔法器,将那些魔头装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全部被青铜棺椁掠了进去。 “吱!吱吱!!”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从棺椁里面发出,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 “嗬嗬~嗬嗬...” 又是几声压抑难听的嘶吼,秋老听了像是火烧屁股一般,赶紧从青铜棺椁附近退了出去。 伸手将头顶的帽子摘下,秋老一个劲儿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看来接近青铜棺椁,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待秋老冷静下来,转头看向那两个手下,面色很是阴沉的道:“你们两个看好了吧,跳祭的步伐半点都不能错。要是错了,里面那位可就要从棺椁跳出来陪你们了。好了,本执事已经为你们演示一遍,日后就靠你们两个收取魔头了。” 两个黑袍人赶紧答应下来,只是身子都有些发抖,不知道是不是被青铜棺椁里面的那位吓的。 秋老见两人彻底知晓了厉害,交代一声,便准备离开地宫。临出拱门的时候,秋老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声音略有严厉的说道:“还有,你们一定要记住,在三天内凑够规定数量的魔头,不然新晋的左护法可不太好说话。据本执事所知,上一任右护法就是被这位亲自处理的,手段相当残忍。” 说着,秋老也没等两人再回话,便一步迈出了拱门。掂了掂怀里手下送的东西,秋老暗道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那两位是生是死,全靠他们的造化了。想到这,秋老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那青铜棺椁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这时,秋老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强烈的气息波动,他惊讶的转头一看,却发现一个陌生人站在他的身后。 而这个陌生人,正是尾随他出来的我。我对秋老微微一笑,然后挥手斩出一道剑气。那秋老见状大惊失色,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短棒,迎着剑气挡了上去。 令秋老更为惊恐的是,他手里的法器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竟然被剑气一斩而过,直接砍在了他的身上。但这剑气却没有伤到他的血肉,而是作用在了元神之上。 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秋老就被我一剑劈碎了元神。而元神之中的三魂,只剩下命魂没有损 伤。其他两魂,皆被这一剑直接抹去。我要不是本着正道中人不杀生的原则,真想这一剑就把他给彻底弄死。 不过现在秋老也算是完了,虽然没有死,但是天魂和地魂被抹杀,日后也就是个智障了。这样也好,省得他以后再做一些害人的勾当。如此也实现了我当日的心愿,那就是把神教中人全都变成智障。 将秋老身上的含有灵性的东西搜刮一空,全都扔进剑界里,我便再次闪身回到墓室中。 墓室里,那两个黑袍人还在忙活着什么,好像是在摆弄一些石头。我对他们两个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最厉害的那位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剩下这两个小喽啰还不是一剑的事儿。 只是这两个人身上看起来并没有缠绕上冤死之气,手里应该都没有人命官司。我要是一剑把他们两个变成智障,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若是他们知错能改,倒是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 我收起隐魂术,身形出现在墓室之中。 “嘿!两位,忙什么呢?”我吹了一个口哨,对那两个黑袍人叫道。 那两人见我突然出现在墓室中,感到非常吃惊,再感应到我元神后期的修为,由吃惊就变成了恐惧。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从身后抽出了一把短刀,似乎打算和我负隅顽抗一下。我略有兴致的站在原地,等着他们两个挥刀来砍。 那阳神后期的黑袍人见我如此托大,心中不由一喜,他将短刀往自己手里一抹,沾上了一丝血液。如此以血喂刀,便可砍伤修道之人的神魂,即使是元神境的神魂,也会被这一刀破开。 阳神后期黑袍人以血开刃后,急步向我这里扑来,等离我身边不足三步的时候,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兴奋之意。 “哈哈,兔崽子,别看你是元神真人,老子照样一刀抹了你。” 下刀之际,那黑袍人得意的说道,然后一刀对着我的头顶劈了下去。 “叮!”一声脆响,黑袍人被一道巨大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手中的短刀更是被震成了碎片。 我有些满意的看着自己泛起剑芒的双手,暗道这心剑合一果然厉害。现在我的元神就是斩命剑,斩命剑就是我的元神,任何作用在我身上的攻击,都要先过斩命剑这一关。不过在这世间,真的有可以攻破仙剑防御的存在吗?我对此深切怀疑。 缓步走向那个倒地不起的黑袍人,我摇了摇脑袋,无奈的开口道:“给你机会,给你机会你不争气啊,你不顶用啊!还是变成一个智障吧,免得以后有机会危害人间。” 我抬起手,就要挥下一道剑气。就见那黑袍人一下翻起身,对我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求饶。 “大哥,大侠,哎呦祖宗啊!您可不能杀我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一岁半嗷嗷待哺的孩童。我要是这么去了,他们该怎么办啊!您就行行好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擦,演技上线啊!不过这词太老套了吧,每部电视剧反派被干倒,临死之前都是这么说的,实在是没有什么新意。 我对这种极其无耻,没有下线的人,从来都是非常厌烦的。没有商量,我一剑斩下,送他到智障大‘队’中去。 另一个黑袍人见我下手如此“狠毒”,竟然被吓晕过去,真是没什么出息。我走到他身边,将他的帽子摘下,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 我眉头一皱,还真不忍心就这么把他变成智障。或许这孩子就是一问题青年,被神教中人蛊惑了吧。我不由想起我十六七岁的时候,也有那么一点叛逆。看着这个曾经的同龄人,我竟然生起了同情之心。 算了,还是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找准他身上几处纳气大穴,骈指点了过去。每点一处,这少年身上的气息便弱一分,最后他刚刚结成的阴神就这么被我给毁了。 少年痛苦的呕出一口鲜血,顿时清醒过来。他面色惊恐的看着我,又要晕过去。 我叹了一口气,对他柔声道:“你别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刚才只是废除你身上的邪法和阴神,并没有太过损伤你的经脉。只要以后不再修行,你也能像普通人那样过完一生。好了,既然你心有敬畏,说明你还不是无可救药。放轻松,我将你这段黑暗的记忆抹去吧。” 说着,我骈指点在少年眉心,虚画几下,一道“忘忧符”就出现在他的眉心。符光一闪,少年顿时目光一滞。 “忘掉你所有关于神教的记忆,忘掉所有修行的法门,忘掉你所有的坏习惯和坏毛病。从今天起,做一个正直的人,热爱生活,热爱家庭,听父母的话,孝顺父母。如果你还在上学,那就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之人。去吧,回到你的家乡。” 第二百零九章 开山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我将命令通过忘忧符的作用,传达到少年的灵魂深处,让他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忘忧符立刻发挥作用,少年果然按着我的命令,向地宫外面走去。 在他临走之前,我想了想,将从秋老身上搜出的一沓现金全都塞给了他,权当做他的路费。 少年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地宫之中,我望着少年的身影,心里有了个决断。以后要是遇到身上没有冤死气的神教中人,且真正知道悔改的,我都要给他们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 虽然抹去他们的修为和记忆都是非常繁琐劳累的事情,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这个世上是最无价的宝贝。任何人,都不能随意的抹杀那一道渴望美好的灵魂。 稍微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决定先回神再说。既然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老巢,还把首恶伏诛,我不如换回肉身再来,也好尽全力和青铜棺椁里面的那位斗上一斗。 要说这青铜棺椁里的存在真是怪异,我将那两个黑袍人一个打一个放的,这么大动静,它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觉得肯定是那血浮屠的作用,应该类似于某种双向封印。既封印着青铜棺椁,不让里面那位出来,又防止外人接近青铜棺椁。而且还有一定的隔绝之力,让青铜棺椁里面的存在无法感知墓室内的情况。 决定既下,我也不再耽搁。一手拎着黑袍人,走到拱门之前,把黑袍人扔了出去。然后我自己再从拱门侧面遁地而出,回到甬道之中。 再将黑袍人和秋老分别拎在手中,我顺着甬道走了出去。还别说,拎着两个“活死人”,元神都觉得有些吃力。 不过也不能放任这两个智障在这地宫里自生自灭,那样跟要了他们的小命没什么区别。只等我从地宫出去,把这个两个人送到“福利”院门口吧。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带着两个智障顺着甬道,来到一间地下室。从地下室上去,上面居然是一栋崭新的民宅。只不过这宅子里没有任何家具,墙体也没有粉刷,应该是“神教”为了掩人耳目,所建造的样子货。 再看房子的地面上,有一道拖沓行走留下的痕迹,我知道那应该是少年留下的。因为忘忧符还在生效,少年受符籇控制,走路飞快,只是走姿有些难看。不过以他的速度早就把我超的远远的,此刻应该离开这里有三四里了吧。 我摇了摇头,不再为那少年担心,也立刻出了这处宅院。 趁着夜色,我将那两个智障提起,纵起飞遁之术,飞到半空之中。晃晃悠悠的向记忆中,槐安的一家“福利”院飞去。 飞到一半,我就飞不动了。这两个大活人,受地浊之气影响太重,实在影响我的发挥。只好从半空飘然落下,将两人放在路边。 想了想,既然“忘忧符”有迷魂效果,不如给这两位也画一张,让他们自己去吧。对待恶人,自然不能太过仁慈。 我挨个给他们两个画下“忘忧符”,待符籇生效,便给他们下命令让他们自己去“福利院”报道。 两个“智障”非常听话的撒腿跑开了,在大马路上狂奔起来,瞧那架势就连长跑运动员也撵不上。还好这是深夜,要是换做白天,肯定吸引人眼球,说不定还会被电视台报道。 见他们两个跑的远了,我单脚一蹬,纵身而起,向着家中飞掠而去。没有那两个累赘的拖累,我发挥出了元神后期应该有的速度。那速度之快,非雷驰电掣不可形容。 只用了几分钟,我的元神就回到了截易堂,堪比施展“虫洞”穿越之法。此刻我的肉身正端坐床上,掐了一个回神手印,我朝肉身走了过去。 回神而醒,我晃动了一下稍微有些僵硬的身子,不紧不慢的来到供桌前。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找出三根檀香,我将香持在手中。 翻手一拜,檀香无火自燃。我将檀香插‘进’香炉里,念诵几句请仙文。然后骈指一竖,在堂龛前虚画了几道,挥手一拍,那虚空中的符印拍进了堂龛。 转身回到床前,我静候那五位仙家的消息。良久,香炉里的檀香散发出浓厚的烟气,从烟气里投影出一个微缩版的胡惊南。 “少主,不知深夜唤属下有什么吩咐?”胡惊南还是一副沉着稳重的样子,徐徐向我问道。 “胡教主,还是等其他人都现身了再说吧。这事儿有点长,免得一个一个解释,浪费口舌。” 胡惊南点了点头,便沉默不语起来。又过了一会儿,白灵素的身影从烟气中投映出来,立在胡惊南的身边。 “见过少主,七哥。”白灵素一出现,便对我们两个一一行礼道。胡惊南和我也都一一还礼。 接着,蟒桂花和黄老八也显出身形来。 “见过少主,七哥也在,不知道又发生什么大事,怎么把大家都叫在一起了。”黄老八眼睛滴溜一转 ,面带灵巧之色问到。 “老八,等五常来了再说吧,少主有事吩咐。”胡惊南沉声说道。一旁的蟒桂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众人行了一礼,却是她最近在修什么闭口禅。似乎是在霖池一行受了刺激,想要发愤图强。 “啊,七哥,少主,不用等五常了。他来不了,上次我去找他,他说要为惊雪守墓,短时间是脱不开身了。” 我点了点头,道:“那好,我就说一下,这么晚把大家召来做什么。” 于是,我将赌石市场以及相关的事情和他们四个说了一遍,包括地宫墓葬里的青铜棺椁。四人听完皆是沉默半晌,良久胡惊南才开口道:“少主的意思是斩草除根,先把青铜棺椁里的东西拔掉?胡某倒是不这么认为。” “哦?胡教主有什么高见?” “不敢,只是胡某的拙见罢了。那赌石场里的人必然和神教脱不了干系,不如由我们兄妹几个将他们哄骗到地宫之中,再一网打尽。如此一来,既可以彻底解决魔头之事,又可以避免走漏风声。” 我听胡惊南说完,不禁大叹“妙啊!”姜还是老的辣,老狐狸想事儿果然周全。 于是众人商量好计策,四位仙家星夜赶往我的截易堂。只等了半个小时,胡惊南他们四个就通过堂龛赶到我这里。 打了一个招呼,白灵素黄老八和蟒桂花便各自领了分工,向店外飞去,只留下胡惊南和我在店里坐镇。 我们的计策很简单,就是由白灵素他们假扮秋老和那两个黑袍人,将赌石市场的神教中人引到地宫里去。然后由几位仙家出手,把他们全部变成智障。最后合力对付青铜棺椁里的存在,以免大意之下,再出现什么意外。 忙活了大半夜,我倒是有些疲惫了,于是和胡惊南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倚在床头睡着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是大亮,黄老八等人也都从外面回来。我问了问事情进展情况,黄老八拍着胸脯说挺顺利的没有出现半点差错。 我和胡惊南对视一眼,怎么觉得黄老八一靠谱起来,我们的心里都有些虚呢? 黄老八见我和胡惊南一脸不信的样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当下,就要找我单挑,他倒是挺会捡“软柿子”捏。 不过看黄老八和胡惊南眉来眼去的样子,我就知道这是胡惊南在派黄老八试探我的实力。这老狐狸,心思一向深沉,真不知道他这脑子每天为什么要想那么多,会不会有一天卡带死机。 既然有送上门的沙包,正好可以让我活动活动筋骨。我当即盘膝坐在床上,元神出窍,向店外的高空飞去。黄老八鬼叫一声,也紧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空中,面对面的悬停下来。 “得罪了,少主!”黄老八对我一拱手,弯腰一拜。我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想到他这是“黄郎拜鸡定身咒”。赶紧侧身一避,黄老八见状哈哈大笑,然后挥手招出一把九连环的长刀。趟趟几步,就向我挥刀劈来。气势威猛,势大力沉。 就见那长刀,刀身有九个铁环相连,故名为九环刀。看那架势,应该是初级法器。不知道黄老八怎么混到这个份上了,狼牙棒被毁后,居然也没找到一件品质高一点的兵器。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同是元神后期境界,兵器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打起来不是很明显我要欺负妖么。 所幸我就站着不动,让黄老八挥刀砍来。黄老八见我没有动静,还以为我是被他那拉风的九环刀吓傻了。也不敢真的砍下去,临到我身前不足三米的时候,他将大刀向后一拽,突然改变方向,差点没把他的老腰闪断。 “额,少主,你要是不想打,我们两个还是算了。我黄老八虽然犯浑,但是自古忠臣不能弑主的道理还是懂的。”黄老八认真的对我说道,便要把手中的九环刀收起来。 我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这黄老八有时候还真挺可爱的。 “放心来吧,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任你劈砍。别是你害怕了吧,老八。” 黄老八被我一激,果然放开手脚,他向后跳退一步,然后说了句“来了”!随即挥舞九环刀再次向我劈来。 我看着劈落的大刀,仍旧是不躲不闪,只以左手手臂向上挡去。 “八哥!” “八哥,快收手!” “少主!老八收手!”胡惊南白灵素蟒桂花在一旁观战,看我竟然赤手空拳去挡黄老八这一击,不由焦急的对我们两个喊道。 只不过这已经迟了,黄老八这一刀已经带了三分狠气,劈过来就无法再收手。当然,在电光火石之间,黄老八他心里也打了个突,“不会这一刀就把少主给劈的魂飞魄散吧。这要是…”黄老八不敢往下想,只盼着我能躲开。 我心里有数,自然无所畏惧, 左臂直接黄老八手里的九环刀对上。黄老八,胡惊南,蟒桂花,白灵素,四个人在那一刻同时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看悲剧的发生。 “叮!”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来,几人纷纷惊讶的睁开眼睛,就见我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而黄老八已经被我震飞数十步,手中的初级法器九环刀竟然被震断三节,留在黄老八手里的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刀把。 胡惊南见此眼中精光一闪,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白灵素和蟒桂花则是第一时间飞到黄老八的身边,检查他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众人的心思一瞬间逆转,开始担心起黄老八来。 黄老八握着九环刀的手在不住的哆嗦,嘴里念念叨叨的直说“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 我收了剑体,也闪身来到黄老八的身旁,一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哈,你这破刀早该淘汰了,等我一会儿给你炼一个高级货。” 在黄老八呆滞的目光中,我一把拽过他手里的刀把,用力碾成了粉末。如此实力,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众人见比斗结束,而且是以这种按压式的结束,便都回到了店中。我则是掐了回神手印,元神返回肉身之中。 “少主,如果胡某没有看错的话,你那柄剑一定大有来历,似乎和我狐族有些渊源。”我刚回神起身,胡惊南就对我沉声说道。其他人闻言都齐刷刷的看向我,想在我嘴里知道答案。 我一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将我炼剑的过程说了一遍。听的胡惊南面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见胡惊南面色有异,我便问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的仙剑?胡惊南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转而提起别的话题来。 我知趣的没有再问,也顺着他的话题,提到黄老八的兵器。说到这,黄老八就是一脸苦意。 自从狼牙棒霖池一役被毁,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这么一把合手的法器九环刀。没想到这九环刀还没来得及在他手上大放异彩,就被我一下子磕断了。这叫黄老八如何不上火,如何不心塞。 但当黄老八听到我要帮他重新炼制一柄法器的时候,黄老八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问我什么时候能帮他炼制。 我问黄老八,那些神教的喽啰什么时候才能齐聚地宫。黄老八想了一下,告诉我怎么也得在今天晚上七点以后了。因为身在槐安的这些神教中人,并没有全都在赌石场,还有的分散在各个乡镇,以单线进行联系。想要把他们短时间内全都召集起来,除非神教“教主”亲自下令,不然只能是一一传达。 暗暗估摸了一下时间,从现在到晚上七点还有十多个小时,应该可以炼成一把法器。至于灵器,那是靠运气,也得靠后天蕴养,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于是我告诉黄老八,现在就能炼,不过需要他们几个给我创造一个妖力空界。黄老八等人听我这么说,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只见他们五个分列五方五行,手中印诀掐起。接着互相拉着身边人的手,一道五色光幕就从他们中间扩散开来,瞬间将我这后堂笼罩起来。 我只觉眼前一花,就到了一个广阔的五色空间。这空间足有五百多平米,简直就像一个小世界。这时,胡惊南的声音从虚空中响起:“少主,你看这样的妖力空界你还满意吗?”我连连点头,这么大的地方,足够我施展手脚了。 挥手招出斩命剑,我开启剑界,从里面掏出各种灵材。在征求黄老八的意见后,我从灵材中一阵挑选,最后决定用其中三件灵材为黄老八做一柄“开山”刀。 这三件灵材分别是天陨精铁、灵魄骨玉和金庚。 由于我只会雷炼之法,所以天陨精铁和金庚两样灵材,我都用斩命剑里衍生的“青灵天雷”炼成了灵材金水。 凌空画了一道“霸刀符”,我挥手打入灵材金水之中,那滩融化的金水受符籇影响,立刻变成了一把肩宽背后的砍刀。我在刀身末端骈指一画,写下了古篆文“开山”,一把“开山”刀的刀胚就这样形成了。 此刻刀胚还处于熔融状态,我用斩命剑气将灵魄骨玉削成拇指大小的菱形,一把将其按入“开山”的刀柄中。 接着凌空画了三十六道“泰岳重符”加持到刀身之上,只见刀身出现一层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煞是好看。我见差不多了,便再次以“青灵天雷”祭炼‘开山’刀。 “开山”刀被电光劈的通红,显然火候到了,我让胡惊南等人撤掉妖力空界。挥手将通红的“开山”甩给黄老八,告诉他要以血淬火。 黄老八见我炼刀的时候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见我让他给“开山”淬火,二话没说,就化身巨汉将刀接到手中。也不怕刀上面的高温,引刀往自己手腕一划,鲜血流淌,将刀身包裹,发出滋滋的声响。 第二百一十章 荡剑诀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开山”被黄老八以灵血淬火后,刀身上的“泰岳重符”就立刻隐去,刀身表面犹如抹了一层黑漆。放眼看去,那刀透着一种吸魂摄魄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顶级法器,好刀!”胡惊南嘴角一抿,言简意赅的为“开山”刀下了定义。 黄老八手持“开山”刀,向身前随意劈砍两下,感受着“开山”刀的势大力沉,脸上不由得露出万分欣喜的表情。这刀实在是太合手了,有了它就能将黄老八的实力翻上一番。哪怕是再和我对上,也不会一击就被我打败。 “谢少主赐刀之恩,黄老八感激不尽。”说着,黄老八郑重的给我单膝跪地,拜了下去。我赶忙侧身避开,不愿受他这一大礼。 “行了老八,少主和我们也不是外人,不用那么客套。要真有心报答,今天晚上就看你表现了。”胡惊南一摸下巴的胡须,对黄老八说道。 黄老八闻言讪讪的笑了一声,从地上一骨碌站起身,拎着“开山”向我一抱拳,让我晚上看他表现。 我点了点头,对他勉力几句,然后让其他人各自休息,静候夜晚的到来。 时间如流水般,滴滴答答的流过,不给深处其中的人们任何停留的机会。转眼间,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天色暗淡下来,阳光已经转换到西半球。 是夜,我们一行四妖一人早就准备好,早早的在地宫入口所在的民宅潜伏起来。每个人的身上都贴上了由我为大家伙准备的敛魂符,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出破绽来。只有同是贴上敛魂符的人,才可以看到彼此的存在。 等了老半天,却没有一个神教的人来这。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难道是走漏风声了?我心里暗暗嘀咕,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处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继续等下去。身边的四位仙家倒是极为耐心,皆闭目养神,一副平静的神情。 半个小时后,我感觉院子里有了动静。隐匿身形一看,一个淡淡的人影出现在院子里,接着又来了数十个身影,“神教”徒们陆续聚集。待没有新人出现后,黄老八暗地里数了一下,跟他们清晨打探出来的数量差不多。顶多少会有那么一两个偏远地区的没来,应该是暂时没有被联系上。 此刻,“神教”徒众群龙无首,只是站在原子里随意活动着,根本没有人敢进到地宫里。这提现了“神教”教规的严苛,他们这些人未有“秋老”允许,就连地宫的大门都不敢逾越一丝。 胡惊南见人来的差不多了,给黄老八试了个眼色。黄老八会意,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秋老的模样,连气息都很是接近。如果不是和秋老极为熟识的枕边人,只怕是秋老的老妈都不一定能分辨出来。当然,秋老的老妈估计现在已经轮回转世去了。 黄老八将敛魂符一扯,收了起来。然后腰板一挺,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很是趾高气昂。 院子里的神教徒众,见秋老现身,都赶忙大礼参拜。只有为首的三个,仅仅是和秋老拱了拱手。原来他们的修为也同是元神中期,算是秋老在槐安的副手。 见众人行礼参拜,黄老八瞬间演技上线,将秋老表演的入骨三分。尤其是那傲慢劲儿,连我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揍他一顿。看来黄老八这是本色出演啊,根本都不用剧本的。 “咳,都起来吧,免礼了。事发紧急,本执事就长话短说。今天晚上把大家召集一起,就是为了镇墓。今天本执事带着两名弟子来墓里巡视,发现血浮屠有异,青铜棺椁里面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安分。你们也都知道,它对我们神教的重要性,若不赶紧处置,恐怕是要坏了大事。” “不过在处置之前,要将你们的兵器收起来。因为这青铜棺椁里面的东西,最擅长蛊惑人心。若你们其中有人被它控制,免不了伤及同伴。故尔等听令,现在将手中的兵器暂交本执事保管,待镇墓结束后,再自行领回!” 秋老的威望在这群手下的心中还挺高,除了那三位元神高手,其他教众皆是把身上的兵器恭恭敬敬的交到了“秋老”身前。 “嗯?你们三个怎么不听命行事?”黄老八化身的秋老装模作样的恐吓道。 “哼!秋杰,你未免太过分了吧。镇墓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事前都没和我们几个打招呼,现在还要收缴我们的兵刃。别以为现在教中谣传你被提拔到右护法的职位,我们三个就会怕你。笑话,也不打听打听,我郑氏三凶的厉害。” 说着,那三个元神黑袍人一同向前逼近一步。他们三个气势犹如一体,竟然把元神后期的黄老八震的心中一跳,差点没显出本相来。好在黄老八也不是吃素的,他哼了一声,将元神后期的威压一放,把三人的气势又压了回去。 “你…你什么时候晋升元神后期了!”刚才出声的郑老大,声音颤 抖的问道,三人的气势顿时一泄。 “本执事有必要跟你们解释吗?你们三个再不服从命令,着即按违逆罪论处。” 郑氏三凶立刻服软,规规矩矩的将三把兵刃摆到黄老八脚下。黄老八见状很是开心,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恰巧被三凶中的老三看在眼里。而这个郑老三,在神教中号称智凶。仅凭黄老八这一丝不合乎秋老举止的笑意,就立即断定眼前的这位“秋老”是旁人假扮的。 不过郑老三没有声张,而是悄悄给其他二凶秘密传音。三人自出生以后,就如同一体。心意相通之下,立刻有了阴诡计策。 郑老大一改刚才的硬气,突然恭恭敬敬的给黄老八跪了下来。“秋护法,刚才都是小人鬼迷心窍。现在让护法您当头棒喝,终于醒悟过来。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们兄弟三人日后一定以您老马首是瞻,绝不含糊。老二,老三,还不赶紧随大哥拜投秋老。” 郑老二和郑老三对视一眼,也都走到黄老八身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三人很是恭敬的对着黄老八,五体投地的拜了下去。 黄老八见此心里更为得意了,要知道眼前这三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都是元神境界的高手。这么多年了,他黄老八什么时候被同境界的人跪拜过。一时间,黄老八心里飘飘然,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真以为自己就是秋老。 我和其他三个仙家见郑氏三凶对黄老八行跪拜大礼,也觉得场面已经控制住了,便的没有过于警惕。只等黄老八发出信号,就一同使出缚灵阵法,将这帮神教徒一网打进。 就在这时,行五体投地跪拜大礼的郑氏三凶,突然将放在黄老八脚下的兵器抽走。以诡异的身法,分三个方向,向黄老八攻去。三把勾镰,分别勾锁黄老八的脖颈,腰间和脚踝。竟然是想一击,就把黄老八分尸三段。 黄老八还沉浸在威风凛凛的得意中,哪里料到郑氏三凶会突然出手。不过他好歹也是纵横多年的大妖,反应自然也是不慢。他先是身子快速缩小成侏儒状,躲开了锁喉和脚踝的两勾。然后身子悬浮在半空中,伸出一双利爪,硬接郑老大的拦腰一击。 只听“咔嚓”一声,那勾镰甚是锋利,竟然把黄老八修炼多年的利爪给生生截断,差点没顺势将黄老八的爪子削掉。黄老八借着郑老大送来的力道,向后翻转而去,倒飞三四步才稳住身形。 站定身形,黄老八恢复自己本来相貌,挥手招出“开山”刀,和郑氏三凶对峙起来。在刚才交手的过程中,黄老八发现这三人联手之下,实力竟然比元神后期还高出一线,并不像单个表现的那么不堪。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说不定刚才他就被这三人给肢‘解’了。 “大哥,我说的没错吧,他果然不是秋杰。”郑老三眼中精光一闪,对着郑老大说道。 郑老大没有理会自己的兄弟,而是面色阴沉的看着黄老八,开口道:“草仙一族,我们神教和你们几百年来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难道想破坏这种默契吗?如果你是无意间插手,或者被别人利用搀和进来,现在退去,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大哥,跟他还废什么话,现在陵墓已经暴露,秋杰说不定已经被它弄死了。咱们兄弟赶紧把它拿下,交给教中发落才是正事,不然咱们兄弟也会受到牵连。” 郑老二一脸烦躁,挥舞着手中的勾镰,不耐的说道。 “闭嘴,老二,这事儿还轮不到你插嘴。”郑老大听郑老二如此不识大体,怒声对他吼道。 “你们三个似乎并没有征求一下本座的意见啊,娃娃们,给你们点颜色还真要开染坊!”黄老八眼睛凶光一闪,握住“开山”,几个闪现就到了三凶面前。 郑氏三凶见黄老八还敢还手,居然狞笑一声,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 他们摆好架势,一前两后,挥舞勾镰迎了上去,又是一套合击招式,封锁黄老八三个方向的生门。 黄老八有了心理准备,自然不会像刚才一样的手忙脚乱。他架起“开山”,耍了一套睥睨八荒刀法,将周身三尺之内化作刀气的海洋。 “开山”刀第一次在世间绽放了它的威力,一道道“泰岳重符”亮起,三十六道重符加持在“开山”刀上,使得每一刀都重逾千斤。重力加速度,就算是一块顽铁也能变得锋利无比,何况加了金庚的“开山”刀。 郑氏三凶的勾镰刚一进入黄老八三尺之内,便被“开山”撕成了碎片。巨大的力道和锋锐之力,从勾镰上面穿递到郑氏三凶的手腕上。“嘎吱!”三声骨裂的响动传了出来,郑氏三凶如同被飞奔的马车撞到一般,左右翻飞而去。 黄老八眼中狠意更甚,对着倒飞而去的郑氏三凶,就是刷刷三刀斩去。浑黑的 “开山”刀气割裂虚空,瞬间斩在郑氏三凶的身上。 噗噗噗几声轻响,这三位元神中期的高手竟然被黄老八一招拦腰而斩,断成了六截。可郑氏三凶道行深厚,如此致命伤害,落在地上都还没有断气。 黄老八不屑的啐了他们三个一口,随即面露喜色的端起手中的“开山”刀,看了几眼。然后把一张老脸贴在“开山”刀上,就差没把刀搂进怀里了。他没想到我居然可以炼出这么厉害的法器,还以为胡惊南是照顾我的面子才评了个顶级法器。现在一试之下,“开山”的威力还在胡惊南的预料之上。 从郑氏三凶出手偷袭黄老八到黄老八将三人阵斩,也不过几息的功夫。我们屋里这三妖一人,刚要出门为黄老八掠阵,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领头的都被伏诛了,其他小杂鱼更不在话下。于是我们四个也都撤去敛魂符,现身在院中。那些神教徒众见我们四个出现,更为慌乱。其中机灵的人已经察觉事情不妙,脚底抹油悄悄向院外溜去。 可是那些想要离开的人,无一不被白灵素和蟒桂花给掠了回来。白灵素用银针将他们封住脉门定住神魂,随后扔到了一起,堆成了小山。 现在院内就剩八个阳神后期的黑袍人,背靠背围在一起,赤手空拳的对着我们。场面实在是有些尴尬,我总觉得有些欺负人。 不过对待这些恶人,还是得需要霹雳手段。胡惊南大手一挥,发出指令,我们剩下几个人包括黄老八在内,都是手掐咒诀,分列五方,催动早就布置在院子里的“缚灵法阵”。 无数道阵纹亮起,缚灵法阵启动,行成一片气场。这气场内的神教徒众们,只觉身上的法力被缚灵阵快速抽走,就连断成半截的郑氏三凶也不例外。按这个速度估算,要不了半个小时,他们的法力就会被抽的干干净净。 “妈的,反正也是个死,还不如‘献’祭神主,换他们一同下地狱。三位主事,你们意下如何?”其中那八位阳神黑袍人中的一位黑袍人厉声问到。 “有何不可,来吧!” “来!” “来!” … 八位阳神后期的黑袍人整齐划一的从兜里翻出一枚枚蓝色的木牌,然后一个个的将木牌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叽里咕噜的咒语从他们八个嘴里发出,八人身法顿时快了许多。 同进同退,闪身之下,来到郑氏三凶断身处,将他们围了起来。这时,自那八人的身上卷起浓厚的黑烟,充斥成一个半圆,倒扣在地面上。郑氏三凶和八位黑袍人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坟头似的黑圈。 “啊!” 令人牙酸的惨叫声从那黑色半球中传出来,听的我们五个头皮直发麻,不知道郑氏三凶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只有胡惊南最先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不好,就翻出禾刀,闪身向黑色半球劈去。 血色刀气自禾刀上激发而出,连贯数丈,砸在黑色半球上。胡惊南一击竟然使出了全力,但仍未将那黑色半球劈开。 “还愣着干什么,一起出手,千万不能让他们施展成功,不然霖池的一幕就要重演了!”胡惊南快速说道,挥手又是一道刀斩下。 黄老八,蟒桂花,白灵素自然知道其中厉害,也都各自施展最强的攻击,向黑色半球打去。尤其是黄老八的加入,以“开山”那语无伦比的重力锋锐,联合胡惊南共击一处,居然将黑色半球打出了一道三寸宽的裂缝。 一道紫色烟气自那裂缝传出,众人感应一下,心头都是大震。这气息,竟然比胡惊南还要强上三分。 我也不敢再做壁上观,大喝一声:“你们闪开,让我来!” 胡惊南神色一动,似是想到什么,他第一个飞身躲开。其他人见胡惊南都躲了,便也都跟了上去,为我腾出地方。 我挥手招出“斩命剑”,轻抚剑身,然后双手持剑。没有念诵什么口诀,也没有气息流转,只是厉声道:“荡剑诀!” 挥剑远远的对着黑色半球一剑斩下,斩命剑上立刻爆发出青灵雷弧,化作一道无形的斩命剑气,狠狠的斩在黑色半球上。 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声响,众人都在怀疑我这一剑是不是没有发挥出来。就见一道炽亮的横波从黑色半球中扫出,众人忍不住强光刺激,都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黑色半球被瓦解成了缕缕烟气,在天空缓缓飘散。而那黑色半球罩住的地方,只剩下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人”形怪物。 这怪物有二十多只手,二十多条腿和数十只眼睛。身子足有一丈高,浑身的肌肉虬劲。身上更是充满了凶厉之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善茬。 第二百一十一章 地宫里的灵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那怪物还没有进化完毕,便被我一剑劈出来,不由发出一声怒吼。它挥舞着无数手臂,便要向我这个始作俑者冲过。 胡惊南眼睛一眯,抬起手中的禾刀就要向怪物迎战而去。却不料那怪物刚迈出一步,就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一般,停在了原地。胡惊南不知道它这又是使了什么招数,就不敢轻易上前,怕落了埋伏。 黄老八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怼天怼地怼一切,和“平头哥”的性子差不太多。他挥舞“开山”就向那怪物奔去,胡惊南见状来不及提醒黄老八小心,只好也跟上去,为黄老八掠阵。 可是当他们走到怪物身前,却都傻了眼,因为这怪物丝毫气息都没有,就像是“死”了一般。黄老八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戳那怪物的大腿肌肉,传来结实的触感让黄老八心头一跳,蹭的一下跳了回去。 胡惊南以为黄老八中招,想都没想挥手对着怪物就是一刀。刀气弥漫虚空,还未及怪物本体,携带的力道就将怪物“吹”成了八瓣。怪物的断臂残肢摔在地上,立刻变成了劫灰。 冬日里呼啸的北风一过,那怪物的残躯竟然被吹的无影无踪了。胡惊南,黄老八,白灵素,蟒桂花,像看鬼一样的转头盯着我,准确的来说是盯着我手中的斩命剑。 实在是难以置信,这剑简直超出了这个世界应有的威力范畴。如此杀器在手,天下间又有几人可敌。胡惊南心中暗自思量一下,觉得他全力以赴也不可能在此剑之下将我击倒。 于是胡惊南看我的神色都有些变化,真正的把我和他提升到同一层次。以前对我的尊敬,不过是来自于鬼爷超强的实力。与其说是尊敬,不如说是对晚辈的敬护。现在不一样了,他见识过我提升后的实力,对我的态度已经彻底扭转过来。 我扬了扬手中的斩命剑,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过吃惊。想我在青灵洞天中,十年练一剑,就练成了这一招“荡剑诀”。 这“荡剑诀”是截易三十六剑诀里威力最大的一招,威力自然非比寻常,别说那怪物招架不住。我怀疑就算是神仙一流,不躲不避的挨了我这一下,不死他也得脱层皮。 危机解除,还是要接着发动“缚灵法阵”的。众人交替位置,再次将缚灵法阵启动。 没有了郑氏三凶和那八个阳神后期的刺头,剩下的喽啰哪里抵抗的住“缚灵法阵”的侵袭。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些人的阴神、阳神,还有一身的道行都被炼成了虚无。 现在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连最基本的伤人法术都施展不了。如此只是对他们进行了一半的改造,剩下的事就得全部交给我了。看看地上剩下的这几十号人,我的脑袋就是一阵的疼。这得是多大的任务量啊,还不如斩了一个郑氏三凶化的怪物轻松。 在黄老八近乎同情的注视下,我来到一个又一个瘫倒在地的黑袍人身前,将他们头上戴的帽子一一摘下来,然后骈指在他们的眉心画下忘忧符。 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感到胳膊都有些酸麻,这才将所有的神教徒都种下了“忘忧符”。看着那一双双呆滞的眼睛,我心里升起一种变态的成就感。 “从今天起,忘掉你们在神教的身份,忘掉所有关于神教的事情,忘掉所有修炼功法,忘掉一切害人的手段,忘掉…” “从今天起,做一个善良的人,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将所有命令下达后,我剑指一竖,念咒催化了“忘忧符”的作用。一道道符光亮起,众人犹如获得了新生,忘掉过去的一切不堪,重新开始另一种人生。 目送挨着个排队出门的黑袍人,我心里不禁感慨,自己真的是太仁慈了,简直就是“圣母”婊。不知道我这“忘忧符”,会不会抢了阴府孟婆她老人家的工作。 我给了这些人重来一次的机会,那谁又能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呢?若不是修道,我也不会开启“孤辰寡宿”的命格,也不会染上这么多事事非非。说不定,现在正和唐雅熙在大学的象牙塔里,无忧无虑的谈恋爱,再过两年结婚生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有时候我真的挺不理解那些渴望“优秀”的人,渴望“鹤立鸡群”的人。看着他们为名为利为了钱财争夺不休,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到头来,除了那些身外之物,又得到了什么呢?心里还不是一阵空虚。为了填满这种空虚的心灵,于是变本加厉,更加热衷名利财富,陷入一个死循环。 倒不如做一个普通人,朝九晚五,有着自己的小生活。闲着没事儿喝喝茶,和家人一起去郊外野游,心情舒畅的过一辈子。 好了,思绪有些远了,言归正传。 待所有闲杂人等走后,我让胡惊南他们稍作调息,因为真正的战斗就要来 了。我有很强的预感,接下来,必然是一场恶战。 半个小时后,众人的状态都恢复了巅峰。于是各自手执兵器,随我进了通往地宫的甬道。 “少主,这里不简单啊,看这甬道,似乎是封神时代建造的。你们看,这石壁上根本不是什么凿痕,而是“篆痕”,只有上古法器才能砸出这样的痕迹。这痕迹中残留着细小的加固符文,可以使整个陵墓甬道历经数千年不塌。” 胡惊南不愧是活了一大把岁数的老妖怪,通过甬道特征,一眼就认出了墓穴建造的年代,居然是西周初年。 我听胡惊南这么一说,不禁把自己的判断也说了出来。胡惊南闻言哈哈大笑,告诉我,我的判断是有偏颇的。接着他向我简单的科普了一下陵墓的发展历程,以及各年代的陵墓特征。 我听完恍然大悟,原来盛行大块石料造墓的是明代以后,而汉到明这段时期多为砖木结构。至于秦汉以前,有土木结构,也有石质墓室,就和我们眼前这个差不多。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特征,但也不是绝对的。同一时期的陵墓,南北方的差异也很大。所以光凭建筑材料来判断一座陵寝的年代,是极不科学的。 “喔特?科学,这老狐狸还懂科学。嗯!他还懂陵墓。”我看向胡惊南的眼神变了几分,怎么感觉这老狐狸好像是盗过墓,不然他怎么知道的这么细致。如果可以用活的久,知识丰富来解释,倒也不是行不通。但是经验,经验可不是读书读来的,而是实际操作过。于是我敢断定,胡惊南是一个资深的盗墓贼。 胡惊南见我一直盯着他脸上看,便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对。我被他这一问拉回神来,赶忙说没有事,便继续向甬道深处走去。胡惊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再问我,他已经被这陵寝吸引了注意力。 走了半个小时,我们一行五人来到拱门所在。胡惊南一眼就看到了门上的两个奇怪古字,他有些吃惊的咦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我问胡惊南是不是认识上面的那两个字,胡惊南点了点头,他十分肯定的说道:“这两个字是狐族的上古文字,传承到西周初年就断代了。上次入霖池五常破解的狐族文字,就是这种上古文字衍生出来的。胡某也是上回从霖池返回后,和五常习得此字,只不过有些字还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至于这两个字的意思,胡某猜应该是‘己妲’。不过似乎又不太可能,毕竟那位可是我狐族的先祖之一。也是自封神开始以来,第一只九尾天狐。纵然当年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也不至于被葬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而且若真是她的尸身葬在此地,那此地的布置未免太过儿戏了。别说困住她老人家的尸身,就连那残魂也是困不住的。或许是胡某多想了吧,也可能是误解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胡惊南说完,还是一脸沉思的样子,他死死盯着那两个狐族古字,似乎是着了魔。我在一旁看的清楚,一向老成持重的胡惊南,眼里居然流露出了一丝疯狂和贪婪。这让我心里一警,甚至有些防备起他来。 良久,胡惊南收回目光,面色恢复了沉稳,他大一挥,就让众人和他一起进去。我感觉胡惊南看了一会儿拱门上的古字,似乎变得有些怪怪的。但具体哪个地方不对劲,我一时还真说不上来,就是一道心头警兆。 身为修道中人,我自然不会忽略心头灵兆,所以等他们都进去后,我才缓缓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通过拱门时,我想了想,在门上留下了一道“十二辰宫神煞符”和一道“镇魔符”,以防不测。 进了墓室,连同胡惊南都被这满墓室的符号、青铜棺椁和血浮屠惊到了。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胡惊南一眼就认出了这种格局,居然是上古“巫”术。 那墓室墙壁地面的符号,连接青铜棺椁和血浮屠,俨然组成了一道巫阵。而且据胡惊南推测,整座墓的布置,就是为了镇压青铜棺椁里面的东西。同时,这墓里也有着一道只针对青铜棺椁主人的消磨之力。 数千年过去了,巫阵已经停止运转,但青铜棺椁里面的那位居然还没有神形俱灭,可见它生前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如今青铜棺椁主人就要从这千年陵墓中苏醒,破棺而出,带给世间的是灾难还是福音。恐怕是前者居多,不然也不会被古人镇压数千年还不罢休。 胡惊南一通分析过后,竟然窜倒众人,想要把青铜棺椁打开。众人听的都是一怔,刚才不是还说这棺椁里面的东西不是善茬,这会怎么又要把它放出来。 我滴个仙呐,数千年都没能磨灭的东西,那是什么样的存在,恐怕一个眼神都能把我们这里的五个人一起干翻吧。 胡惊南见大家都是一副不同意的样子,就又劝说道:“大家放心,这 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巫阵磨灭数千年。即使数千年以前它再厉害,现在也应该被磨的差不多。不然巫阵停后,它就能破棺而出。而且以它的身份还跟神教合作,贪图几个魔头,更显示出它余力不足,已经落魄到这种程度。所以说,我们应该趁它还是虚弱的时候,将其彻底的斩灭。” 黄老八,蟒桂花和白灵素向来以胡惊南马首是瞻,听胡惊南解释完后,又对胡惊南的决定大力支持起来。即使我不同意,四票对一票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默认下来。 不过自从我进了墓室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胡惊南,我惊讶的发现,胡惊南确实和平时有些不同了。尤其是众人答应他开启青铜棺椁后,这老狐狸的眼睛里居然流露出一似迫不及待的感觉。 “有古怪!” 我心里暗暗想到,于是避开众人,在墓室四处溜达起来。看似好奇的参观墓室,实际上我是在做“后手”。每隔十步,我就扔下一颗芝麻粒大小的阵豆。准备事情一有不好的变化,就立刻施展“葬花引豆”大阵。 这“葬花引豆”大阵对付古尸,邪尸,各种尸都有奇效。就算青铜棺椁里面住的是一头尸犼,只怕也能被定在当场。至于能定住多长时间,那就得看天意了。 我悄悄布置好一切,那边胡惊南他们也准备动手开棺了。待他们刚想要走上前去,我突然想起了“血浮屠”,连忙叫住了他们。胡惊南面色微变,脸色有些难看的问我:“不知少主,有什么吩咐?” 那声音很是压抑,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蟒桂花都听出了胡惊南有些不对劲。而听到我的耳朵里,却是印证了我刚才想法,胡惊南果然有问题。我没有回胡惊南的问话,而是低头悄悄开启道眼,向胡惊南看去。这一看之下,瞳孔就是一阵收缩。 就见一个略微虚幻的面孔附在胡惊南的脸上,那是一张女人脸,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漂亮。或者不能用漂亮二字来形容,那都是对这张脸的亵渎。只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墓室中,在阴森恐怖的衬托下,格外渗人。那美丽,也就变成了惊悚。 “胡惊南”见我盯着他,却不说话,刚想问我怎么了。却发现他身边的几位老伙伴们,都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他。胡惊南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这一开口,发出的却是一句女声。 这女声缥缈而空灵,极为悦耳动听,但在我们四个听来,却如同催命的死亡之音。胡惊南也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到了,他单手一掐诀,想算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胡惊南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肉身的掌控。一阵强烈的睡意传入他的脑海,他居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我们的眼中,却是胡惊南被那张女人脸彻底附身了。黄老八等三人缓缓向我身边靠拢,警惕的看向被附身的胡惊南。 “少主,你看七哥他…” “老八,胡惊南应该是撞邪了。不,应该说是被邪灵附体了。这邪灵实在是不简单,道行可能要远远超过我们这些人,不然胡惊南也不会这么轻易就中招。老八,你一会不要冲动,听我命令行事。也许这个邪灵并没有什么恶意,你不要激怒它。先看看它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尽量不要和它发生冲突…” “其他人也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切以我的命令为准。当然,如果一会儿我被邪灵附身,你们就要另想办法了…” 我脑子飞速运转,充当着众人中的智囊角色,给众人下达了不干涉不出手的命令。 众人闻言都是重重应下,我现在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就在我们四个原地不动,准备以静制动的时候,那胡惊南动了。它转身直接走向血浮屠,用手中的禾刀向血浮屠劈砍而去。 禾刀还未及青铜树干,血浮屠就爆发出一道血光,将禾刀阻拦在外,不得寸进。而那被邪灵附体的“胡惊南”,让这血光一照,竟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它似乎很怕血浮屠。这让我看的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邪灵的弱点。 “胡惊南”被血光一照,就主动收了禾刀,血浮屠没有了威胁,又恢复平常的样子,血光一敛,“胡惊南”就又松了一口气。 “胡惊南”绕着血浮屠原地打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突然,它转头盯向我们,嘴角流露出一抹匪夷所思的笑意。我们被它这笑意吓了一跳,齐刷刷的后退半步。 那邪灵一见我们后退,便操控胡惊南飞身而起,来到我们身前不足三步的地方,伸手指向了黄老八。 “你,去把血浮屠破掉,不然,死!” 黄老八被邪灵这么一指,连带着恐吓,却没有丝毫惧意。他眼睛滴溜溜一转,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第二百一十二章 青狸来信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片刻之后,黄老八居然顺从的来到“胡惊南”的身边,恭敬的弯腰一拜道:“小修黄八,谨遵前辈吩咐,不知小修该如何做,才可以破了这个血浮屠?” 那邪灵附体的“胡惊南”冷哼一声,就要指挥黄老八破去血浮屠。黄老八这时抬起头来,对着邪灵嘿嘿一笑,轻喝一声:“定!” “胡惊南”的身体立刻僵住,被黄老八偷袭得手。黄老八虽然得手,但面对这上古邪灵,也不敢大意,施展出更高层次的“黄郎镇鸡咒”来。 只见黄老八绕着“胡惊南”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走一个方位,就弯腰对“胡惊南”拜下去。一边拜,黄老八的嘴里还嘀咕着,似乎是在念叨什么咒语。 待黄老八四个方向都拜过,“胡惊南”居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黄老八也如同跑了一场马拉松,一下子瘫坐在地,“这家伙厉害的紧,老子这么多年也没有用过‘禁镇咒’了。” 见黄老八镇住了“胡惊南”,白灵素和蟒桂花也围了上去,我则是跟在她们身后,小心戒备着。我不相信一个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就将胡惊南附身的邪灵,会如此轻易的被黄老八制服。没准这家伙就是要示敌以弱,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果然,在黄老八他们三个围着“胡惊南”左右查看的时候,那邪灵操控下的胡惊南猛然睁开了眼睛。 我在众人身后,一直在盯着胡惊南的动静,见它睁眼,就知道事情不妙。我一把推开身前的蟒桂花和白灵素,骈指夹着一张镇魔符向邪灵的眉心印去。 “滋啦~”镇魔符刚贴上就无火自燃起来,我暗道不好,当即逆转身形,脚尖发力向后翻去,想要和邪灵拉开一段距离。 不料那邪灵比我的速度更快,它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将我向后翻转的动作打断。我被它这么一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被它狠狠的摔在地上。腰间传来一阵酸疼难忍的感觉,好像被摔断了一般。 强忍剧痛,我调集全身的元气,眨眼间结成一道护身印。护身印形成的护身气场浑厚无比,其上布满了十六道龙形劲气,将“胡惊南”挡在我的身前。 我趁这个机会,单手一拍地面,借着反弹的力道,身子向后滑行退去。墓室的地面上尽是凹凸不平的符号刻痕,滑行之际,竟将我后背的衣物破开。幸亏现在是寒冬腊月,我身上穿的衣服够厚,不然还要伤上加伤。 此时,蟒桂花和黄老八反应过来,一左一右将“胡惊南”拦下,三个人战到了一起。白灵素则是单脚一点,飞跃到我身前,查看起我的伤势。 “少主,你感觉怎么样?”白灵素柔声问道,抬手向我打出一道治疗法诀。柔和的治愈白光瞬间将我全身包裹,我立刻感觉伤痛部位有了一丝暖意,连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我的腰可能断了,灵素,能不能快些把我治好?现在情况不妙,黄老八恐怕不是那邪灵的对手,我得和黄老八联手,才有机会把它制服。”我龇牙咧嘴的对着白灵素说道,此时腰间的痛感袭来,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灵素闻言摇了摇头,她告诉我最快也得需要三天才能将腰骨愈合,短时间内我最好不要动弹。我闻言眉头一紧,略略思索片刻,就选择元神出窍以应对危局。 元神出窍以后,肉身所有的痛感就被隔绝一空。我向白灵素吩咐一声,让她带着我的肉身返回“截易堂”,然后元神化剑,极速向胡惊南射去。白灵素看了我们几人一眼,自知其战力不高,留下来也是累赘。索性将我肉身扶起,向墓室外面走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老八,桂花,让开!”我高声喝到,随后抬手对附在“胡惊南”身上的邪灵发出一道斩命剑气。邪灵尖叫一声,居然认出了我这只斩神魂的一剑。 剑气很快斩到邪灵身前,那邪灵毕竟存在时日已久,对这种斩神魂的剑气颇有应对之法。就见它对斩命剑气轻喝一口,一道土褐色浊气喷出,斩命剑气就被包裹腐蚀。等斩到邪灵身前,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威力。 我见此情形并不惊慌,挥手又是几道剑气闪过。那邪灵虽然有腐蚀浊气,但也未能将所有剑气拦下。和我拆了数十招后,还是被一道斩命剑气打中面门。 邪灵惨叫一声,嗖的一下从胡惊南身上窜了出去,随即没入墓室墙壁消失不见。胡惊南摆脱邪灵控制,双目圆睁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却是黄老八的定鸡咒定住了他,而没能定住邪灵。 我走到胡惊南身旁,以道眼看去,胡惊南体内已经没有了邪灵的踪影。这才赶紧召来黄老八,给胡惊南解去定身咒。 黄老八一溜烟走到胡惊南身前,从怀里掏出一枚黑不溜丢的核桃,在胡惊南鼻子下面晃了晃。胡惊南轻嗅几下,只觉那核桃臭气熏天,臭的他胃里翻江倒海,差 点没有吐出来。 “七哥,你可得忍住了。嘿嘿,小弟的定身咒诀后遗症不轻,要不用这玩意熏上一熏,只怕以后你都没法正常走路。得罪了!”说着,黄老八又把那黑不溜秋的核桃捂在胡惊南的口鼻处。 胡惊南被黄老八定得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动不了,根本躲不开黄老八这一捂。臭味仿佛化成了实质,通通涌入胡惊南的肺腑。胡惊南一向波澜不惊的老脸。此刻也忍不住抽搐起来,可见这臭味有多严重。而且我和蟒桂花隔着这么远都闻到了,如果我此刻不是元神之体,非要吐它一地不可。 过了好一会儿,胡惊南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定身咒被解除了。黄老八见状一喜,这才将枚那散发奇臭的核桃收了起来。 “呕~” 胡惊南忍不住吐出来,漆黑的液体当头向黄老八喷去。黄老八不察之下,被胡惊南喷了满头满脸,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和蟒桂花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起来,胡惊南则是皱着眉头,问黄老八刚才给他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可黄老八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说。胡惊南面色阴沉的端起手中的禾刀,黄老八见胡惊南是认真的,只好悄悄附在胡惊南耳根耳语几句。 胡惊南听黄老八说完,又是一阵呕吐,杵着禾刀将苦水都吐了出来。在场的都是元神境的高手,哪听不到黄老八说的是什么。 原来那黑色桃核是黄老八珍藏了三百年的老宿便,每隔十年就要配以名贵灵药,加以祭炼。刚好能够解除黄郎定鸡咒,并且清除定鸡咒带来的副作用。 这狗东西,够猥琐! 待胡惊南稍有好转后,我们三个来到他身前,询问刚才他到底是怎么被邪灵附身的。胡惊南重重叹了口气,这才和我们说起,他是如何中招的。 原来是拱门上的那两枚狐族古字有问题,邪灵在数千年以前就被高人以特殊手法封印在古字中。只有身具狐族高贵血脉,且能够识得狐族古字的狐仙,才可以引发封印,将封印开启。 胡惊南本就是狐族的嫡系子弟,加上他修习了狐族古字,刚好满足解开封印的条件。于是在我们通过拱门的时候,邪灵被胡惊南放出,附在他身体上。 之所以胡惊南半仙的修为能够被邪灵悄无声息附体,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胡惊南体内的狐族血脉在作祟。那附身的邪灵,不知是胡惊南多少代以前的祖先所化,自然可以借助血脉力量轻易的做出手脚。如果换成我一行当中的其他几人,那邪灵未必能这么轻易迅速的得手。 听胡惊南说完,我心里不由放松几分。刚才被那邪灵逃了,如果它再返回,悄无声息的附在我们当中任意一个人的身上,还真不好察觉。那时候,被附身的那位又要“倒霉”了。免不了被黄老八定住,再亲身体验一下他那珍藏了三百年的宝贝。 “胡教主,接下来该怎么办?既然邪灵要将青铜棺椁里面的东西放出来,那就说明它们两个肯定是一伙儿的。一个邪灵咱们都有些吃力,两个绑在一起,恐怕咱们四个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紧接着又问了胡惊南下一个棘手的问题。 胡惊南杵着禾刀,略微沉思片刻后,决定暂时退兵,等回去查清楚这墓主人的身份后,再做定夺。其实他心里有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想,如果这个猜想被证实,那等待世间的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们三个自然以胡惊南马首是瞻,在他说完以后,便向墓室外面退去。走到拱门所在,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邪灵逃走后,如果附到另一个狐仙身上,再返回墓室破坏血浮屠,等我们回来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将心里的想法和胡惊南一说,胡惊南微微摇头,他告诉我,那邪灵绝对不可能离开陵寝半步。因为它的灵核就在拱门上的狐族古字里,如果离开陵寝,它将立即化为飞灰。不过我说的话倒是提醒了胡惊南。 在我们出了陵寝后,胡惊南让黄老八和蟒桂花一起守在甬道出口的民宅里,阻止任何人出入。我和胡惊南则是一同返回截易堂和白灵素交代一声,然后分开,各自忙活起来。 胡惊南去了胡家祖地,查阅族中记载文献,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我却是根据胡惊南给的地址,亲自去请灰五常出山。 据胡惊南所说,灰五常现在身处东北黑省,一处名叫白毛岭的地方,此刻正在为胡惊雪守灵。而白毛岭据槐安足有数千里的距离,靠元神飞越,也得两天两夜才能赶到。 幸亏有堂龛这种中转利器,可以直接把我的元神传送到白毛岭。不然等我把灰五常请回来,也是四五天以后的事了。 我站定在堂龛之前,按照白灵素教给我的口诀默念几句,元神就被堂龛收入其中。待我进到堂龛,发现这里面根本就是一个稳固的妖力空 间。 而这个妖力空间里面只有七栋风格迥异的宅子,分别属于胡惊南、黄老八、白灵素、蟒桂花、灰五常、柳青和狐白等人所有。 我找到属于灰五常的宅子,推开门走了进去,在院子里发现一块三米高的影壁。那影壁里面又妖力通道在运转,我犹豫一下,便投身进去。十几分钟过后,我突然被那妖力通道传到一座雪山之上。 身处雪山之巅的平顶边缘,看着那满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叫它白毛岭了。不禁为灰五常选了这么一个奇美的地方而感到赞叹。 刚一到白毛岭,灰五常就察觉到了我的气息。他从胡惊雪的墓旁站起,闪身来到我的身后,开口惊讶的问道:“少主,今天你怎么有空到灰某的地界,莫非是你们前天不太顺利?” 我刚要开口,灰五常却出手打断了我。“少主,还是让属下先算上一算,太长时间没打卦,手艺都有些生疏了。”灰五常面带微笑的对我说道,随即抬起左手,一通掐算。 没用多长时间,灰五常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了个清楚,简直比我口述一遍还要快上几分。 “原来少主这次来找灰某是要破解那青铜棺椁的秘密,只可惜灰某已经决定为惊雪守墓三年,三年内绝对不踏出白毛岭一步。希望少主和众位兄弟姐妹能够理解,灰某一生欠惊雪的实在是太多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再食言。” 听灰五常如此说来,我只好成全他对胡惊雪的一片情义。毕竟灰五常之前就宣布为胡惊雪守墓三年,现在强招他回去也不是个事儿。还是看胡惊南有什么收获吧,灰五常是肯定指不上了。 我轻叹一声,便要向灰五常告辞离去。不料灰五常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将一封信塞到了我的手中。他告诉我,这是他从霖池回来以后写的谶语。如果有一天遇到生命危险,就将它打开看看,说不定会有用。 我手下信封,感激的对灰五常道了个谢,便施展“虫洞”,返回截易堂。在我走后不久,灰五常摇了摇头,对着我离开的方向叹息道:“天地大劫,命锁阴阳。少主,不是灰某不想再帮你一回。只是与你牵扯太深,已经落入劫中,看不清未来的走向。就算此番同你回去,也阻止不了大劫降世。但愿你可以渡过劫难,改命写阳!” 灰五常话音刚落,他的一条胳膊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接着又是一条腿凭空消失。灰五常苦笑一声,天道灾劫真的这么厉害,他不过是略略窥视一下我的未来,竟然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雪花飘落山间,灰五常也随着雪花倒了下去。灰光一闪,变成了一只猎豹大小的灰皮老鼠。那灰皮老鼠向山中某个方向一窜,很快就消失在了皑皑白雪之中。 截易堂,我从虫洞一步迈出,让白灵素很是惊讶,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却没有看到灰五常。于是开口向我问道:“少主,五常哥呢?” 我耸了耸肩,告诉白灵素,灰五常不想出山,想为胡惊雪守灵。不料白灵素听完神色一变,告诉我这绝不可能,一定是灰五常出了什么问题,否则他不会找借口不来。 我听白灵素说的莫名其妙,刚才我还见到灰五常,那家伙看起来好的不行,怎么回有问题。于是劝白灵素不要胡思乱想,如果她不相信,可以亲自找灰五常问问看。 我刚说完,白灵素就投身堂龛之中,留下我自己在店里。白灵素走后,我觉得元神有些疲惫,便掐了回神手印,回到肉身之中。 回神而醒,我觉得身上暖洋洋的,腰部的疼痛也消失不见,看来是白灵素的治疗法术起了作用。趁着胡惊南和白灵素还没有回来,我偷懒的爬在床上呼呼大睡。 等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边升起了一道陌生的妖气,便警觉的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床下出现一只青色妖狐。 那小狐狸举起爪子,对我比划了几下,显然是还没有化去喉中横骨,不能口吐人语。我见它比划的乱七八糟,完全不清楚它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烦躁的情绪。 强行将这种负面情绪压下,我元神出窍,和那小狐狸交流起来。 “小狐狸,你刚才和我比划什么呢?”我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和小狐狸说道,因为我发现我元神强大的气息,已经把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小狐狸给吓到了。 “咿,你怎么可以和我说话?”小狐狸一侧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我。我哪有跟它闲聊的心思,就没有回答它这种幼稚问题,还是问它到我这里比划什么。 小狐狸很是人性化的,用爪子一拍脑袋,可怜兮兮的说道:“人家可是跑了好远的路,才给你带信来的。你可听好了,要是落下一个字,不能怪阿狸…” 第二百一十三章 棺椁开启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南阿祖让阿狸告诉你,收到信息立刻赶往陵寝地宫,他在地宫等你。如果去的晚了,就不要去了,他和黄阿祖一定会尽全力解决…解决…对不起,阿狸忘记了。” 小狐狸一脸沮丧,流下滴滴懊恼委屈的狐泪。我被这可爱的小青狐逗的一乐,差点忽略了它给我传递的重要信息。 胡惊南之所以没有亲自回来跟我汇合,匆匆赶往陵寝,一定是在胡家祖地发现了什么。而且事情紧急,没准就是青铜棺椁出了问题。想到这点,我和小狐狸交代一声,让它在店里看着。如果白灵素和灰五常回来,就让他们一起去陵寝地宫。 小狐狸见我一脸郑重,也不哭了,向我保证它一定能够记住我说的话,将原话一个字不差的带给它的白阿祖。我看了看呆萌的小狐狸,对它的话深表怀疑。 为了赶时间,我剑指一竖,直接在后堂招出“虫洞”,一步迈了进去。等我从“虫洞”另一端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地宫入口上面的民宅中。 在宅子内巡视一周,我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想来黄老八和胡惊南他们三个已经下到陵寝。我想了一下,没有再用“虫洞”传送过去。万一这时候胡惊南他们在和墓室里的邪灵或者青铜棺椁里的东西掐架,我一个闪身到了战团中间,岂不是成了炮灰。 又或者胡惊南他们在施展镇墓法术,我突然出现,将他们施法打断也未可知。保险起见,我还是顺着甬道进去。 进了甬道,我一眼发现,甬道两侧贴上了红色绸缎所书写的未知符文,一路向地宫深处延续下去。转念一想,就知道这是胡惊南的手笔。 虽然不知道这绸缎上的符文有什么作用,但是直觉告诉我,肯定与那陵墓中的邪灵有关。 我施展禹步,以极快的身法向墓室奔去。原来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走完的甬道,现在我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墓室拱门口,我抬头看去,那两枚狐族古字上居然被钉上了两根手指粗细的符文钢钉。瞧那钢钉漆黑的外皮,必然是浸泡过某种秘制的灵药,自钢钉上隐隐约约的散发出一股奇异力量。 看来胡惊南已经找到克制邪灵的法门了,不过他那么着急来是为什么,难道是青铜棺椁么?那棺椁中的东西的确有些难以对付。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迈过石拱门,悄悄进到墓室之中。放眼望去墓室中一片祥和景象,并没有我预想中的打斗场面出现。胡惊南等人正在青铜棺椁附近布置着什么,忙忙碌碌的样子,墓室一片平静。 不过越是平静,越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我施展敛魂术,隐去身形,静静守候在原地,准备随时策应胡惊南他们。 正当我全神贯注的盯着青铜棺椁附近的情况时,我忽然发现胡惊南他们之中居然多了一个身穿白色锦袍青年男子。这个人,不,这个妖我从未见过。 只见他身材中等,体态修长,肤若凝脂,颜面如画,就连现在最火热的男明星都比不了。而且他嘴角的那两撇小胡须,极为个性,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邪异。 开道眼一看,我发现其本体是一只毛色纯白的狐狸,想必是胡惊南从胡家祖地找来的帮手。 就在我盯着那青年男子看的时候,他好像是察觉到有人窥视,脖子一转就向我这边看来。我只觉一道白光闪来,神智不免有些恍惚。刹那间,那青年男子就来到我身前,一手掐住我的脖子问道:“什么人,竟敢在胡家面前做手脚!” 我被这青年男子一掐,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感觉元神都要被捏爆了。也不管他是敌非友,还是是友非敌,就要祭出斩命剑斩了他。 “住手!龙擒,不可对我家少主无礼!”胡惊南也飞身过来,厉声对青年男人说道。 青年男子,也就是胡龙擒,嘴巴上的两撇略微抖动一下,极为诧异转头的看向胡惊南。“南叔,你居然认这个小子为主?这要是让族长三太爷知道了,还不得剥掉您老人家一层皮啊。” 胡惊南面上肌肉一抽,似乎被这胡龙擒给气到了。他眼睛一眯,就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晚辈。 “嘭!”自我身上撑开一道护身气场,上面劲气纵横,竟一下将胡龙擒崩的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对面的墓室墙壁上。却是我趁胡龙擒分心之时,含怒掐了护身印。 挥手招出斩命剑,我就要对那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胡龙擒补上一剑。 “少主,不可,龙擒是属下的亲侄子。还请少主卖胡某一个面子,饶他一命吧!”胡惊南一侧身,将我拦下,为胡龙擒说情。 可胡龙擒好像并不领情,他一个鹞子翻身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也招出一把盘龙枪,向我发起了冲锋。 我一见这妖嚣张的不行,不给它点厉害尝尝,还以为大哥是泥捏的不成。施展禹步,绕过胡惊南,我一招“震枪”剑 诀,就对着胡龙擒手里的长枪点去。胡龙擒眼中精芒一闪,竟然不与我硬接。只见他双手上下交错,抽枪而回,让我这一式震剑扑了个空。 “够了!你们两个太胡闹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龙擒,你还有族中的任务在身,要以大局为重。”胡惊南不知什么时候闪身来到我和胡龙擒中间,将半仙的修为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股磅礴且强大的妖力扑面而来,我和胡龙擒都蹬蹬向后退了几步。各自哼了一声,两个人却是将兵器收了起来。 胡惊南又吩咐道:“老八,桂花,龙擒,还按照刚才说好的阵位,各行其事。这一次一定要把己妲先祖的残魂收束住,免得她在此间游离,引发世间动荡。 三人应和一声,便都回到了青铜棺椁的西、南、北各三方的位置,只将最重要的东方阵位留给了胡惊南。 “胡教主,你们这是…?” “少主,现在时间紧迫,来不及和你细说。等事情结束,属下再和你详谈。一会儿还请少主准备威力最强的剑招,万一我们几个在施法的过程中,不小心放走了己妲先祖的邪灵,不必和我们打招呼,先一剑重伤了它再说。”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提起斩命剑,对着青铜棺椁上空,开始凝神蓄力。 胡惊南见状,也飞掠到青铜棺椁的东方阵位,他两手高高举起,合手并拢手指,掐了一个古怪的手诀,大喝道:“起阵!” 其他三人也有样学样,和胡惊南一起掐出手诀。一道道玄色光芒自他们四个高举的手诀中射出,在青铜棺椁上方汇成了一个环状玄色力场。 “呜~” 一阵声势低沉的劲风自玄色力场中脱颖而出,迅速向墓室四周的墙壁刮去。那劲风卷过墓室墙壁,将悬挂在上面的油灯吹熄,墓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熄灭的油灯,散发出未燃尽的灯油气,那股特殊的香味儿随着它慢慢在墓室中扩散开来。反常的是,那灯芯上的油气散发半晌也没有停下来,而且愈演愈烈,整个墓室都被一团油雾所笼罩。 这时,一个有些不真实的虚影在墓室墙壁上凸显出来。虽说墓室光线暗淡,但在场的都是元神境以上的高手,自然可以做到暗中视物。这虚影一出现,众人就看到了它的存在。 胡惊南四人手中印诀一变,玄色力场衍生出一股针对虚影的吸力,那虚影挣扎几下,就被玄色力场收入其中。 “龙擒,摄灵瓶!”随着胡惊南低喝一声,胡龙擒便抛出一个巴掌大的圆肚细颈的锥形瓶。那瓶子凭空悬起,瓶口对着玄色力场一摄,玄色力场和虚影就被收入摄灵瓶。 胡惊南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一点,墓室墙壁上的油灯便复燃起来。光明再次驱走墓室中的黑暗,景象顿时清晰的呈现在众人眼前。 不知道这算不算施法成功了,胡惊南也没有给我打招呼,我只好站在原地继续催动斩命剑。 摄灵瓶收入玄色力场后,便从半空中落下,胡龙擒一把将摄灵瓶接在手中,按上了瓶塞。 “南叔,这己妲先祖的残魂就由小侄带回族内,不知南叔还有什么吩咐?”胡龙擒对着胡惊南一拱手,面带笑意的问道。 胡惊南一摆手,“龙擒,先别急,你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那青铜棺椁里是己妲先祖的尸骨,只怕已经修成了极魔魅尸。未免它出来祸害天下苍生,我们还需将其转移到祖地之中。” “哦?南叔,小侄从祖地出来的时候,您可没告知还有这件苦差事。早知道要转移青铜棺椁,小侄借来族中的乾坤袋岂不是省事?” 胡惊南摇了摇头,“这青铜棺椁上面有镇空大咒,来封锁先祖的尸骨,并不能收入介子空间。知道你这孩子天生神力,所以才把你叫出祖地,让你托运它。之所以没有提前跟你说,还不是怕你小子偷懒耍滑?好了,别磨蹭,叔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再耽搁小心打你板子!” 胡龙擒满脸苦意,倒是不敢和自己的亲叔叔发作。他嘴角的胡须颤了颤,就要向青铜棺椁近处走去。 “慢着!” 胡龙擒闻言停住脚步,转头向我看来,眼神轻佻的对我问道:“小子,你想说什么?” 我冷哼一声,还是告诉胡龙擒,要小心青铜棺椁附近的血浮屠。 胡龙擒不屑的看了一眼棺椁侧边的血浮屠,略带嘲讽的说道:“大惊小怪,不过是一结界阵眼罢了,看小爷拔了它。说着,胡龙擒一袒半边锦袍,露出壮硕的膀子。那膀子上纹着一头面目狰狞的青龙,活灵活现的,仿佛真正的生灵一般。 “喝~”胡龙擒走到血浮屠所化的青铜古树前,一把抱住树干,想要将其连根拔起。不料血浮屠上的小人头猛的睁开了眼睛,对着胡龙擒怪叫一声。 血光自血浮屠上弥漫开来,把胡龙擒包裹 严实。胡龙擒只觉身上的血液逆流,好像要从毛孔被血浮屠吸走一般。他不可一世的脸色终于变了,惨叫一声,狐血透体而出。 胡惊南见此哪敢袖手旁观,在血光弥漫之时,就出手将胡龙擒摄到一旁。可动作还是有些晚了,胡龙擒身上三分之一的精血已经被血浮屠抽走。胡龙擒流失如此多的血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新鲜的狐血随着血光灌入青铜古树的众多小人头内,那些小人头发出无比欢愉的笑声,好像吃到了什么美味一般。它们叽里咕噜的说出一段狐语,听在胡惊南和胡龙擒耳中,让他们不由大惊失色。 “退!龙擒,快退!” 胡惊南怒喝一声,将胡龙擒抛飞到墓室拱门所在,自己则是挥手招出禾刀,挡在血浮屠之前。 那血浮屠上的小人头突然离开青铜树干,拖着血光尾巴,向胡惊南接连扑去。胡惊南挥舞禾刀,刀气纵横,强大的半仙实力一览无遗。 可那刀气穿过小人头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仿佛小人头并不存在这空间里一般。胡惊南怒目圆睁,连连后退,接着召出了书生法相。与法相合为一体后,再度向小人头挥刀劈砍而去。 这一下刀气有了法相之力的加持,倒是劈中了小人头。小人头也应声而开,裂成了两半。只不过这裂成两半的小人头,转瞬间又变成了两个更小的人头。数十刀挥过,绕着胡惊南周围的小人头数量翻了一番。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只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 蟒桂花和黄老八见胡惊南一人面对血浮屠,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也都杀入血浮屠小人头的包围中。只见黄老八挥舞“开山”刀,一刀劈在一个小人头上,嘭的一声,那小人头竟然被它一刀震成了雾气。 黄老八诧异的看了一眼“开山”刀,他不明白为什么胡惊南费了大力气才砍伤的小人头,被他一刀就彻底斩灭了。 再一看身旁的蟒桂花,也是一杖敲碎一个小人头。黄老八这才恍然,原来这血浮屠只针对狐族,对其他人并没有太强的杀伤力,顶多就是吸取精血而已。 电光火石之间,黄老八就想到了其中诀窍。察觉到胡惊南已经有些招架不住,黄老八狼啸一声,将“开山”舞的密不透风,行成一层刀幕,劈开身前密密麻麻的小人头,向血浮屠冲去。 几个呼吸,黄老八就到了血浮屠的跟前。看着那青铜树干上仍旧源源不断的飞出小人头,黄老八眼中凶光一闪,手中的“开山”立刻开启了三十六道“泰岳重符”。一道黑色玄光自“开山”刀身流转,黄老八狠狠的挥刀砍向青铜古树。 “开山”砍到青铜树干上,携带着数千斤的巨力。那血浮屠虽然来历神秘,但历经数千年早就已经腐朽不堪,被这千斤的力道一击,顿时截成两半。 血浮屠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上半截树干倒了下去,由下半截树干断茬处涌出鲜红的血液来。而包裹在胡惊南周围的小人头,便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噗” 一声轻响,在墓室中传来。那许久没有动静的青铜棺椁忽然响了。 “嗬嗬嗬…嗬嗬嗬…” 喘气一般的“嗬嗬”声回荡在墓室之中。胡惊南闻声脸色大变,更为难看几分,他如临大敌般的抬起禾刀,向青铜棺椁走去。黄老八听到这声音也是当场傻眼,他光顾着解决胡惊南的险境,却忘记血浮屠是用来镇压棺椁里的极魔魅尸。 现在血浮屠被黄老八一刀砍成两截,自然失去了镇压的效用。青铜棺椁里的极魔魅尸感觉镇压之力消失,便从沉睡中苏醒。 黄老八提着“开山”茫然失措,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好跟在胡惊南身后,戒备的看向青铜棺椁。 只见青铜棺椁上面的异兽浮雕如同活了一般,在棺椁四处游走,游走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是在镇压里面的魔尸。 “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响从青铜棺椁中传了出来,棺椁上游走的异兽蓦然一僵,嘭了一声炸裂开来。爆炸后的碎片裹挟巨力,纷纷砸在墓室四周,打出无数坑洼。 接着,那青铜棺椁周围亮起一道青光,映得整间墓室成了绿色的光海。片刻过后,棺椁上的凸刻的符文如同裹上一层铜锈。一阵腥风吹过,青铜棺椁上的符文就磨灭不见。 “嘎…” 青铜棺椁盖子与棺身之间抬起拇指宽的缝隙,一道极为凶悍的气息从那缝隙中传出,席卷墓室。 我在远处看不真切,却也感受到魔尸散发的气息。心里一惊,手中的斩命剑不禁握的紧了几分。 而胡惊南,黄老八和蟒桂花,紧张的围在青铜棺椁附近。他们默契的结成了三才法阵,来抵御即将出世的魔尸。 胡龙擒这头青狐狸,还呆呆站在石拱门附近,不知他是被吓傻了,还是另有打算。 第二百一十四章 重塑魔躯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墓室墙壁上的油灯被魔尸的气息一卷,猛然烧了起来。那灯芯焰火蹿起一尺来高,将墓室里照的亮如白昼。 四周的墙壁、地面和墓顶那些凹刻的符文不知是什么原因,有无数血光频频闪出,如同活了一般。 转眼间,墓室里所有的符文升起,汇成了一道道符文洪流,全都涌向青铜棺椁。符文穿梭之间,将青铜棺椁牢牢包裹,滕的一下,化作符文焰火。 随后,墓室里所有油灯中的焰火向青铜棺椁射去,青铜棺椁上的符文焰火顿时一盛。 被这符文火焰一烧,青铜棺椁里的魔尸开始挣扎,用力拍打棺盖。但符文火焰乃是墓室中的巫阵所化,本身就带有镇压之力。任魔尸如何努力,都推不开棺盖。 见此情形,胡惊南黄老八和蟒桂花三人不禁面面相觑,这难道是建造陵墓的人留下的后手吗?不愧是封神时代的仙神,隔着数千年的手段都能奏效。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事已毕,那青铜棺椁又生出了变化。一股股黑色的尸水从棺盖缝隙涌出,那些符文焰火才一碰到黑色尸水,便被浇熄。 三息之后,围绕棺椁的符文焰火就像哑了火,从棺盖上褪去。接着墓室四周有几处符文凹刻砰砰炸响,好像是定点爆破一般。 青铜棺椁上的符文立刻消散无踪,棺盖再一次被抬了起来,眨眼的功夫,棺盖已经翘起了半尺高。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再一次提起来,生怕那魔尸直接跳出来。 “孽障,本座当年念你修行不易,给你留下全尸,放过你几缕残魂。本想让你自行参悟因果,早日投胎。不料你这孽障死不悔改,竟然暗中修炼魔道。现今你将破棺而出,休怪本座无情了。” 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从墓室中凭空响起,赫然是当年镇压己妲尸身的仙神。不知道他是亲身下界,还是另有手段,能够在数千年后在墓室里掀起动静。 “孽障,看招,浮屠炼狐大阵!” …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可墓室里并没有什么浮屠炼狐大阵出现。反而是那被黄老八斩成两截的血浮屠发出一声炸响,将周围的地面炸出了一个大坑。 “嗯?天意啊,天意难违,没想到本座留下的血浮屠居然被破了。孽障,看来你命不该绝。不过能否顺利出世,还需要接本座最后一招。”说着,一个麻衣老者的虚影从墓室顶部缓缓落下。 就见那麻衣老者束手在背,只是一缕分神气息就已经远远超过了胡惊南,颇有仙风道骨,一看就知道其不是普通人物。 青铜棺椁里面的魔尸察觉到麻衣老者现身墓室,竟然主动将棺盖落下,一副龟‘缩’不出的样子。麻衣老者面露微笑,挥手招出一根金‘鞭’虚影,然后一鞭对着青铜棺椁抽去。 鞭影临近青铜棺椁,鞭光一闪,透过青铜棺椁向里面的魔尸打去。“啪!”响亮的抽击声从棺椁里面传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声魔尸的惨嚎,青铜棺椁里面顿时没了动静。 麻衣老者的虚影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子一晃,就化作青烟消失在墓室里。麻衣老者非常清楚,他并不能存留世间太久,否则就会触犯天条。 从麻衣老者出现,到最后出手,也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期间,麻衣老者根本没有看我们五个人一眼。不知道是因为他眼界过高瞧不上我们这些凡人,还是不想在闲杂人等的身上浪费时间。 麻衣老者的分神离去后,黄老八乍着胆伸手敲了敲青铜棺椁,然后立刻跳开,观察青铜棺椁里的动静。良久,青铜棺椁并无反应。 “嘿,这魔尸也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厉害,只一下就被人家给打趴下了。倒是害的我黄老八虚惊一场,一会儿非要将它大卸八块不可。” “嘭!” 黄老八话音未落,那青铜棺椁的盖子蓦然掀起。重达数千斤的棺盖翻飞在地,砸的地面都是一阵颤动。 “嗬~” 一具通体漆黑的女尸从青铜棺椁里直直站起,其面目极为恐怖,一半美丽若天仙,一半丑陋如罗刹。匀称的身材,富有弹性的肌肤,都表明其肉身未有损坏。只是它身上不着片缕,似乎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衣物已经被岁月腐蚀干净。 魔尸出棺后,其凶厉之气反而收回本体,墓室里那种阴暗、凶煞、魅惑交织在一起的气息顿时消散。 “嗬嗬~” 魔尸对着我们这些人咆哮几声,目光在墓室中的每一个人的脸上扫去,只在胡惊南停留片刻,便死死的盯上了胡龙擒。 那一双暗黄色的魔瞳,有些震慑人心的作用,胡龙擒被它这么一盯,身子都软了几分。目光迷离,就从拱门处向魔尸走了过去。 忽然,墓室里亮起一道数丈长的剑光。那剑光上暴起青灵雷弧,同剑光一起斩下,当头向魔尸劈来。却是 在墓室角落一直酝酿剑招的我出手了,而且出手就是至强一剑。 “荡剑诀!” 剑光震荡,狠狠砍在魔尸头顶,迸发出亮眼的火星,如同放了烟花一般。犀利的斩命剑,在魔尸头顶却不得寸进。这还是成剑以来,第一次有东西能够以肉身硬抗斩命剑气。 “嗬!” 魔尸抬手一把抓头顶的剑光,用力向一侧掰去。看得我心头一颤,这家伙未免太过凶悍了。不过我还有后手,斩命剑作为末法时代的第一把仙剑,自然有它的不凡之处。 我握住剑柄,狠狠向下一拖,那道斩命剑气如同定格在虚空之中,压制着魔尸。再提剑一斩,一道新的斩命剑气升起,和前一道斩命剑气合二为一。又是一拖一斩,数十道斩命剑气融合在一起,这一切动作也不过在眨眼之间。 数十道叠加的斩命剑气,让那魔尸终于抵抗不住,手臂都被斩断。剑气透体而过,魔尸由头顶至脚下,被斩成了两半。 “轰!”分成两半的魔尸被残余剑气震成烟气,竟然连半块尸首都没能留下。 众人呆呆的转头看向我,虽然之前已经见识过斩命剑的威力,可还是被我这一剑给惊到了。 我将斩命剑收起,心情略有激动。正所谓“一剑在手,天下我有。”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拦大哥逆天改命的道路,如果有那就是一剑。如果一剑不行,那就是两剑三剑...无数剑,劈到它不挡路为止。就算是天意,也要在我的剑下臣服。 正在我无限遐想,自我良好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胡龙擒还是呆愣愣的模样,依旧向青铜棺椁走去。我眉头微皱,心道这个家伙的实力似乎与他装比的模样并不相符。看来,他也就是个胡家二世祖。 趁此机会,我正好奚落他一番,以报他之前一掐之仇。我快步向胡龙擒走去,在他的面前截住了他。 “嗨,沙雕,你不是跟大哥狂么,怎么现在傻愣愣的。魔尸已经被大哥给灭了,你可以醒醒了!”说着,我伸手拍了拍胡龙擒的脸颊,想要把他拍醒。 可胡龙擒如同着了魔似的,身子依旧向前凑着。我感觉有些不对,以道眼向胡龙擒身上观去。只见他眼中的瞳孔已经变成了暗黄色,似乎和魔尸差不多。 我心中一怔,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一般来说,中了术法以后,常见的有三种解法。第一种,也是最通用的,依靠实力较施术人更强的高手,强行解除咒术。第二种,被术法控制的人,自身实力雄厚。只是一时不查才中招,依靠自身力量自行解咒。第三,施术人主动解除咒术或者施术人身死。 通过这件事,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魔尸并没有被我毁去,否则胡龙擒现在应该清醒了才对。 就在我想到这层关系,墓室里忽然卷起了一人高的旋风。那旋风绕着墓室四面行走,将墙上所有的油灯打翻。接着,那旋风行到青铜棺椁上空停了下来。无数飘散在空气中的魔尸残留的烟气被旋风汇集,自旋风中心亮起一个暗黄色光点。 一瞬间,旋风裹挟暗黄光点坠入青铜棺椁之中。“嘭”的一声,却是数千斤的棺盖从地上自动翻起,严丝合缝的盖在了棺椁之上。 胡惊南等人就在青铜棺椁附近,可这一系列变化实在是出人意料,他们三个反应过来的时候,棺盖已经合上了。任他们三个怎么用力推,也推不开棺盖。显然棺盖已经被一股奇特的力量吸住,非推搡可以掀开。 胡惊南大喝一声,挥出禾刀便对着青铜棺椁砍去。黄老八也跟着胡惊南使出了“开山”刀,蟒桂花同时砸出了龙头拐杖。 此时,我才转过头来,就见三人合力共击棺椁。那魔尸诡异,我不敢做岸上观。隔着老远的距离,也挥手发出一道斩命剑气,斩向了青铜棺椁。 那青铜棺椁本是镇压魔尸所用,没想到被其反利用成了护身宝物。也不知道这青铜棺椁数千年前是怎样的宝物,虽然被魔尸之前破坏了封禁之力,但是其防御力简直比传说中的玄武还要厉害几分。 我们四个元神境界的高手,用上了各自的兵器,非但没能将青铜棺椁破开,反而被它青光一闪给化解开来。 四人见状更加焦急,看那突然出现的旋风必然是和魔尸存在某种联系,说不得那旋风就是魔尸复生所实现的术法。此刻蛰伏在青铜棺椁里,待其破棺而出后,我再出剑袭击也恐怕占不到便宜。毕竟那魔尸不是死物,非在出其不意的镇压下,它可是会动的。 如果魔尸复生后,转身便逃,斩命剑再厉害,也无法轻易的追到魔尸。这样一来,犹如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即使我们四个不惧魔尸报复,但我们身边的人呢?槐安附近的普通人呢?放魔尸离开墓室,不亚于放出了一颗毁灭的炸弹。其危害程度,要远远高于刘先生当年制服的“阿修罗煞鬼”。 我挥手招出斩命剑,体内元气一动,便再一次施展出“荡剑诀”。只不过这次没有蓄力,斩命剑气较刚才弱了三分。剑气纵横,重重斩在青铜棺椁上。 胡惊南黄老八等人在我出招前,也配合的闪身让开了地方。在我一式“荡剑诀”斩出后,随着我的剑气也都使出了自己最强的招数。 我们四个人合击之下,已经不弱于神仙境界的高手随手一击,那青铜棺椁的棺盖终于被我们斩出了一道半寸深的痕迹。不过目测青铜棺椁的棺盖有近一尺之厚,即使我们以同等的力道再斩数十次,也别想把青铜棺椁破开。 “少主,看来以蛮力是不能将此棺破开,不如让属下试试如何?” 就在我们几人对这青铜棺椁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却发现是白灵素和灰五常,此时他们正站在墓室的石拱门前,盯着我们这里。 嗯?灰五常 ,他不是死活都不来么,怎么...他...”我这才注意到,灰五常的一只手臂和一条大腿已经消失不见,衣袖裤脚之下空空荡荡,随着墓室入口的气流而左右摆动。 “五常,你...” 胡惊南也发现灰五常的身体出了问题,他一个闪身到了灰五常身边,焦急的问到。数百年的交情,即使是一向沉稳的胡惊南,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灰五常神色平静的看了胡惊南一眼,脸上突然挂上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就连老谋深算的胡惊南都没理会出他这笑容背后是什么意思。 “七哥,我没事儿,劳七哥挂念。时间不多了,还是让我来试试吧。再耽搁下去,那魔尸重塑身形就彻底成功了。” 胡惊南点了点头,就要扶着灰五常过去。灰五常一摆手,身子如幻影一般,转瞬间就到了青铜棺椁前。灰五常伸出仅存的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下棺身。然后在棺盖上面重重敲击几下,青铜棺椁竟被他敲响了,发出“咚咚”闷声。 灰五常目光中闪出一丝了然,他开始在青铜棺椁四周游走,探查棺椁结构。灰五常单脚行动间却是有些滑稽,好像独脚小丑一般。接着,他在明晰棺椁的结构后,又在青铜棺椁不同的部位敲击起来。 青铜棺椁被灰五常以特殊的手法敲击,发出如洪钟大吕般的响动。这响动颇有韵律,气势磅礴。听到我的耳朵里,居然让我有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击声连成一片后,那青铜棺椁随着音律,自发的抖动起来。三息之后,青铜棺椁抖动的更厉害,连棺盖都跟着震动,似乎是要从棺椁上面分离开来。 灰五常见此,突然停止敲击棺椁,闪身退到距棺椁十步开外。并且提醒棺椁附近的黄老八和蟒桂花,让他们离的越远越好。 黄老八和蟒桂花对灰五常的话深信不疑,也没问为什么,都极速向后暴退而去。一时间,众人都退到一起,距离棺椁数十步的样子。只有那被魔尸控制的胡龙擒,仍旧向青铜棺椁缓步挪去。 “龙擒,还不醒来!”胡惊南见胡龙擒还在执迷不悟,不由大喝一声,用上了专门破除幻境魔念的“清障仙音”。可是胡龙擒已经被魔尸占了心窍,胡惊南这一喝非但没能把胡龙擒从迷茫中惊醒,反而刺激了潜入他体内的魔性。 只见胡龙擒一把撕开了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锦袍,袒露出上半身的肌肉来。棱角分明,肌肉虬劲,比世界上一流的健美运动员还要突出的肌肉呈现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的眼球瞬间被胡龙擒匀称的肌肉吸引,似乎都忘记青铜棺椁的异变。就在这时,青铜棺椁发出“嘭”的一声,却是棺盖禁不住那股离心的震力,自动从棺椁上弹了出去。 棺盖砸中地面的响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青铜棺椁之上。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开启棺盖的青铜棺椁,里面没有什么旋风,而是躺着一位姿态万千的艳丽女子。 那女子体态修长,足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其肤若凝脂,面若桃花,一副倾国倾城的样子。此刻她身穿赤金凤袍,双眼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盖在脸上。 突然,那女子的眼睛动了一下,随即睁开,她苏醒了。女子慵懒的伸出手臂,搭在棺椁边缘,轻轻一撑就从棺椁中坐了起来。 她对众人微微一笑,一种跨越千年的美感,袭击众人的心里。所有人的心头不禁生出这样一个疑问,“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大脑都停止了运转,只是感受着女子的美丽。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已经从青铜棺椁里走了出来,缓缓走到胡龙擒的身边。她轻抚胡龙擒的脸颊,青葱一般的小手在胡龙擒的上身游走,触碰到龙形纹身还轻轻戳了几下。 第二百一十五章 己妲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呵呵,有趣的小娃娃,不知你愿不愿意为奴家做一些事呢?替奴家杀光这些讨厌的人如何,若你做到了,奴家愿意永远陪着你,好么?”女子娇声对着胡龙擒说道,脸颊还轻轻贴在胡龙擒的胸前。 胡龙擒痴痴呆呆的道了一声“好”,随即身上的妖气弥漫开来。那女子嗤嗤一笑,脸颊离开了胡龙擒胸膛,挑衅似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后莲步轻移,转身走到青铜棺椁前。轻轻一跳,她坐在了棺椁边缘,一副要看戏的模样。 待女子离开后,胡龙擒眼中瞳孔立刻变成暗黄色,脚下也涌出一股魔气。那魔气从胡龙擒脚下飞速向他身上攀去,眨眼间就将胡龙擒团团包裹。几个呼吸间,魔气被胡龙擒吸入体内,露出胡龙擒魔化的模样来。 只见两根血红色,足有半尺长的硬角从胡龙擒的头顶生出,他的脸上也长满了凸出来的三色魔纹。本来他的实力也就是元神后期左右,但经过魔化后,已经达到半仙层次,成了半魔。甚至,比胡惊南的气息还要强上半筹。 魔化完成,胡龙擒一声嘶吼,向我们这边袭来。这时众人才从沉溺女子美色的幻觉中回过神来,一下就注意到冲来的胡龙擒。 胡惊南面色阴沉,身子向前一窜迎上了胡龙擒。 “龙擒,醒来,不要被那魔尸控制了心神。还记得...” 没等胡惊南说完,胡龙擒已经是挥拳捣来,一拳砸向胡惊南的太阳穴。胡惊南见状只好放弃唤醒胡龙擒的打算,闪身一避,准备将胡龙擒控制住,再拔除他心中的魔念。 胡龙擒一拳落空,眼中凶焰更盛,他连续捣出数十拳,最后引动他肩膀上的龙形纹身。那龙形纹身随着胡龙擒血气运转,竟然绕着胡龙擒周身游走。 刹那间,胡龙擒的力量和速度又翻了数翻。再加上胡惊南不忍出刀伤害自己的亲侄子,只能赤手空拳,心有挂碍的和胡龙擒拆招,刚拆了十招,胡惊南已经相形见绌。如此过了数十几招后,胡惊南就被胡龙擒一拳轰飞。 “嘻嘻,好呀!再狠一点,打死他!” 见胡惊南被胡龙擒击败,青铜棺上,女子发出嘻嘻的笑声,似乎是在为胡龙擒叫好。女子好像是想起什么,挥手对着胡龙擒遥遥一招。一个巴掌大的瓶子被女子收入手中,正是那摄灵瓶。女子摇晃几下瓶身,就将其收了起来。 胡惊南被轰飞后,黄老八眼疾手快,飞身而起,一把将胡惊南接住。却没想到胡惊南身上带着极大的惯性,黄老八刚一接到胡惊南,两个人就被惯力撞到了墓室的墙壁上。这一下可把黄老八撞个不轻,眼睛都开始冒金星。 “好大的力啊...”黄老八晕头晕脑的说了一句,随即和胡惊南滑倒在地,竟然是被这惯力打懵了。而胡惊南更为不堪,他身体已经吸收了大部分的拳力,撞到墙上生又出反震力。 一正一反两股力道破开了他的脏腑,大量的鲜血从胡惊南的腹腔涌到了喉咙里,一个没忍住就喷了出来。要不是黄老八将他接住缷去几分力道,胡龙擒这一拳就足以让他重伤。 蟒桂花见两位哥哥已经被胡龙擒放倒,生性勇猛的她,哪会退缩。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却被灰五常喝止。 “桂花,慢着!你道行有限,本就不是龙擒对手,还是让少主来吧。”灰五常说完,转头看向我。 我被灰五常点名,只好上前和胡龙擒对上。其实我心里是抗拒的,跟这小子打,纯属费力不讨好。因为他是胡惊南的亲侄子,我都不好动用斩命剑,只能以肉身跟他拼斗。至于法术更不用想,能控得住胡龙擒却控不住那魔尸附在他身上的心魔之念,用也是白搭。 不情愿的闪身来到胡龙擒身前,我将斩命剑一收,摆出“铁掌劲”的起手式。待胡龙擒向我挥拳,我便施展倒海掌和他游斗起来。拆了一招又一招,原来觉得我修炼铁掌劲身上应该有千斤之力,已是颇为不俗。但和魔化的胡龙擒一比,却犹如孩童和壮汉之别,高下立判。 胡龙擒的身上有不下万斤的力道,每踏出一步,都会另这墓室颤上一颤。每挥出一拳,都能掀起一阵呼啸的狂风。 只和胡龙擒拆了十招,我就发现光凭铁掌劲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越打我心里就越是憋屈,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动用“斩命剑”。 “少主,你现在听从灰某指挥,攻击龙擒周身几处大穴,定可以将他身上的魔念镇服。”灰五常的声音蓦然从我心底升起,听的我精神一阵。我怎么忘了灰五常这个老挂比,这只老耗子可是会料敌先机的。有它指挥,胡龙擒绝对碰不到我的衣角。 我将心神放空,全力以赴的听从灰五常指挥。铁掌劲和禹步同时运转,我靠着诡异的身法,接连不断的打在灰五常所指示的穴位上。 胡龙擒被我击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就好像是我在给他挠痒痒一般。这让 我对灰五常的判断有些怀疑,击打魔化的穴位真的有用吗? 似乎是要回答我这个问题,不可一世的胡龙擒身法和力道都降了下来。待我拍出最后一击,那胡龙擒竟然僵立不动了。 见胡龙擒已经得到了控制,灰五常闪到胡龙擒身后,伸出唯一的手臂,重重的一掌拍在胡龙擒的后背。胡龙擒被灰五常这么一拍,竟然喷出一口老血,随后直挺挺的向后昏倒了过去。灰五常一把将胡龙擒拖住,吃力的平放在地。 那魔尸所化的女子见胡龙擒被我和灰五常算计,已经祛除了她留下的魔念,并不恼怒。她轻轻晃动悬在棺椁一侧的美足,唱起古老的歌谣来。那歌谣内容生僻,可音调竟然和霖池问心路没什么两样,只是唱法不同罢了。 随着女子歌谣响起,众人眼前开始出现幻象。无论是道行最深的胡惊南,还是道行最潜的蟒桂花,皆是双目一怔,被幻象拖住了心神。 只有我,在听到歌谣的第一耳起,就默念起“清心诀”来,如此就逃过一劫。墓室里,除了我,剩下的五人接落入幻象,脸上的表情或悲或喜,或忧或释。随后他们纷纷拿起自己的兵器,向身边最近的人打去,仿佛遭遇了杀父仇人一般。 一时间,墓室里陷入了乱斗之中,而这一切都是那女子施展迷惑之术造成的。我神智清明,闪身绕过已经迷失心智的众人,来到女子身前三米左右停了下来。 “喏,你这个小家伙真是机灵的紧呢,是奴家唱的曲子不合你的意吗?唉呀,奴家真是伤心呢。”说着女子还真表现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小手轻捂胸口,眉目之间尽是委屈。 “孽障,还敢迷惑我,看剑!” 我二话没说拔剑就向女子砍去,这一次直接用上了斩命剑本体。滋啦作响的青灵雷弧自剑身上蔓延开来,斩命剑才接近那女子,青灵雷弧就已经先一步窜上了女子的手臂。 “噼里啪啦...”电弧爆开的响声传荡在墓室之内。女子身形突然从棺椁上消失,瞬移转到我身后,那被电弧缠绕的手臂就搭在了我持剑的右肩上。 我只觉一阵麻痹的感觉袭来,整个右边的身子都失去了知觉。 “咣啷~” 手臂失去知觉后,已是握不住斩命剑,任由它掉落在地。 “哎呀,小家伙还真是凶呢,居然用一把加持了雷法的剑斩奴家。这让奴家想起了三千年前,一个非常令人讨厌的人呢。哎?你居然是截道弟子。” 魔尸所化的女子轻轻搂着我的肩膀,妖娆的在我脖颈之间嗅了嗅,惊讶的说到。 “呵呵,真是可笑,三千年过去了。没想到阻止己妲出世的竟然是截道的徒子徒孙和族中的后生晚辈。你们真的忘了封神一战的耻辱了吗?竟然沦落成他们的走后。看来数千年过去,逆天改命留在你们身体内的逆血已经被岁月磨去。你们不配做截道的门徒!” “既然己妲已经出世,那就让逆血重流,破除众生的命运!” 己妲颠倒众生的脸上闪过一丝狂热的神情,她一把将我推倒。就在我以为她要对我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时,己妲檀口轻启,对着我帅脸就是隔空一吸。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精元在飞速流逝,却是己妲要把我吸成人干。连元神都颤抖,似乎要破体而出,被己妲吸走。 “嗖!” 斩命剑在我身前破空穿过,将己妲逼退,不得不放弃对我吸魂摄魄。“刷刷刷!”斩命剑自行对着己妲挥出数道剑气,却是比我施展“荡剑诀”的威力还要强上三分。 别看己妲一副神秘的样子,好像有多厉害。其实她只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而已,三千多年的消磨,她生前的道行全被她用来转化成极魔魅尸了。 魔尸刚刚出世又被我施展叠加的“荡剑诀”逼的不得不肉身重组,所以己妲现在身体内所剩的法力并不是太多。只是依靠其不可思议的境界,和高超的神仙手段,才将众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面对斩命剑挥出精准的剑气,己妲根本不敢有丝毫马虎。左躲右闪,才将数道剑气躲过。几招之后,己妲压低身子,匍匐在地,张牙舞爪戒备的盯着悬浮在半空的斩命剑。 斩命剑上剑光流转,射出一道血色光芒,打在剑身下方的地面上。刺目耀眼的血光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穿着血色衣裙的身影。 我躺在地上,一眼认出那是酷似唐雅熙的剑灵“熙”。 “熙”的神情微冷,不带有一丝烟火气,好像刚从九天下凡的仙女一般。它伸手一接,斩命剑自动落在它的手中。“熙”转头看了我一眼,便挥剑向己妲刺去。 我努力从地上挣扎起来,盘膝而坐。运转截易法门,吸纳天地中存在的灵气,来弥补流逝的精元。元神出窍投映在我头顶之上,手诀一掐,海量的天地灵气就朝我卷了过 来。 此时“熙”已经和己妲战在一起,凭借“斩命剑”之利,和剑灵之体的虚无缥缈,己妲也拿它无可奈何。一连打了十几分钟,仍是难解难分。 在这期间,我通过截易法门已经将损失的精元补回,体内又充满了元气。见己妲和“熙”缠斗不休,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布置的后手。于是立刻捏起一个奇特的手诀,大喝一声:“临!” 葬花引豆大阵立刻开启,阵法之力无形无相无声无息,却在转瞬之间作用在己妲身上。己妲正要躲过“熙”刺来的一剑,却感觉自己心里传来一阵悸动,接着就被一股无形之力禁锢住。 放在平时,这些许禁锢之力,顶多让己妲身子迟滞数秒。可现在她和“熙”正在交战,只是一秒钟的停顿,斩命剑已经刺穿了她的胸腹,透体而过。 “熙”这一剑得手,便投身剑中。下一秒,斩命剑上爆发了青灵雷瀑,将己妲全身笼罩。这青灵劫雷,是一切邪祟妖魔的克星。 被如此数量的青灵劫雷内外夹击,就算是九幽之下的阿修罗王也要当场重伤,何况一个还没有完全恢复实力的魔尸。 己妲在雷瀑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魔气被青灵劫雷不断消磨。瞧这架势,用不了多久整个魔体都要被磨灭一空。 趁他病要他命,我翻身而起,调动全身的元气,凌空画了一道“镇魔符”。这道“镇魔符”包含了我所有的元气修为,才一画出,便生出一股强大的震慑之力。饶是我体内没有魔气,只是靠近“镇魔符”,都觉得神魂被其震慑。 我艰难的推动“镇魔符”向己妲印去,犹如推动一块巨大的磨盘一般。“镇魔符”死缓实急的打在了己妲印堂上,镇魔符文瞬间爬满了她的身躯。一股无以言表的镇魔之力,扫‘荡’墓室之间,令所有人身躯都是一僵。 而被“镇魔符”贴在身上的己妲更是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有了“镇魔符”相助,青灵劫雷犹如火上浇油。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己妲的魔体磨灭,只剩下了己妲的残魂。 完成使命,斩命剑收起青灵雷瀑倒飞而回。我抬手一把接住飞来的斩命剑,发现它似乎消耗过甚,就将它收回元神之中蕴养。 “叮!” 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珠子从己妲刚才所在的位置滚落,随着惯力滚到了我的脚边。就在我将这珠子捡起,想要查看一番的时候,墓室里突然刮起一阵旋风。 那旋风卷起,从中出现了一个漆黑大手,足有一人多高。刚刚出现,就一掌向我拍来,不知道对我有什么仇恨。 我画完“镇魔符”后,体内元气存余一线,只能施展禹步躲开大手这一击。不料那大手只是虚晃一下,并没有真的向我打去,而是回手一卷,把己妲的残魂和地上的摄灵瓶捞在手中。 漆黑大手攥紧拳头,向狠狠虚空一击,虚空便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孔洞。那漆黑大手一下子冲了进去,之后虚空弥合,也不过眨眼之间。等我反应过来,墓室里已经不见了漆黑大手和己妲残魂的踪影。 我眉头一皱,看那大手的样子,又是神教捣的鬼。还不知道己妲的残魂到了他们手中,又要惹出什么乱子。我摇了摇头,盘膝坐下,恢复元气。 待我元气恢复后,便走到胡惊南几人身前,将他们一一分开。运行元气,大声诵起“清心诀”。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清心诀不愧是道家无上真诀,在我念诵完毕之后,所有人心头的魔障都被消除,一下子清醒过来。 “少主,这…”胡惊南一脸诧异的看着墓室之中,并没有己妲的身影不由向我问道。我将前因后果与众人说了,众人都是心头一沉。 与此同时,幽州某处不知名的山崖下,有一片依山而建的建筑群,在建筑中心有一座菱形广场。 这广场面积超大,却隐匿在山崖之下,不被常人所知。从上空看去,广场的路面上刻满了蓝紫色符文,其四周分布着十二根巨大的雕纹铜柱。符文和铜柱交相辉映,赫然是一种奇特的阵法。 一道血色河流从广场中间流过,将广场分割成两半。在广场中心,血色河流分成两道,围成一个圆台。 圆台上设立着一座祭台,上面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座小庙。与往常不同,这小庙旁边还摆着一口稍显单薄的石棺,上面刻着无数密咒。 此时,广场上有许多来来往往的黑袍人,他们袖口大多绣有蓝色的纹路,正各自忙碌着。 突然,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这些黑袍人瞬间感应到了它的出现,齐刷刷的向天空看去。只见一只漆黑的大手由漩涡中凭空而降,众黑袍人见此皆行跪拜之礼。 “恭迎教主法驾归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幕拉开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漆黑大手落在圆台之上,卷起一阵黑色烟气。待烟气散尽,一个帽檐绣有三道血色纹路的黑袍人从中显现出来,正是神教教主。 那教主将一直戴在头上的帽子掀下,露出了一张非常年轻帅气的脸,众教徒见了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因为一直以来,他们的教主都是以一种苍老的声音示人。虽然没有见过教主本人,但众教徒早在心里为教主刻画出了一个心机深沉的长者形象。现在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众教徒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要不是察觉台上那位年轻人,身上的气息幽长而深邃,已经到了元神巅峰的境界。而且是以化身摩天黑手的形式出现,众教徒都要以为眼前的这位教主是他人假扮的。 神教教主看着圆台之下叽叽喳喳的众教徒,嘴角微微翘起。他大手一挥,虚压一下,声音苍老的道:“你们很好奇是不是,本教主为什么会是这个模样。本教主告诉你们,在一百五十年前,本教主就已经被神主赐予了永生。” “整整一百五十年了,本教主一直埋身在这漆黑阴暗的袍子下,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还勒令你们穿上同样的袍子,隐姓埋名行走世间。” “百年间,我们犹如生活在阴暗角落的老鼠声名不显,被自诩正道中人排挤打压。明明我们的实力足以荡平灵异界,明明我们可以名扬天下,却甘于隐没幽州一域。为什么?” “那是因为时机未到,我们必须蛰伏忍耐,准备接引神主降临。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我们不必再缩手缩脚。” “本教主以神主的名义承诺,你们每个人都有获得永生的机会,都有实现心愿的机会,都有为所欲为的机会。” “你们当中有本教主捡回来的孤儿,有被灵异界追杀的逆修,还有被命运戏弄的可怜人。现在是让世人记住你们,让天地人三界为你们的存在而颤抖的时候了!” 说罢,那教主高举自己的右手紧紧一握,一股强横凶悍的力量发出,披在他身上的黑袍就彻底粉碎。只见那教主身穿紫衣大氅,尊容华贵。脸上棱角分明,身材高大挺拔,犹如山岳般的气势,向台下的众教徒压去。 众教徒感受着教主的雄心壮志,皆是心神一荡。他们全都高举右拳,有样学样的爆开了身上的黑袍。一时间,神教总坛黑色残袍如雪花般飞飞扬扬。 见众教徒斗志昂扬,教主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了那枚摄魂瓶。他轻轻打开瓶口,己妲的残魂就摄魂瓶里飞了出来。 己妲残魂刚刚被斩命剑所伤,还有些神智不清。出于本能的反应,她的残魂施展出夺魂摄魄术,一个闪身就附到一位修为只有阴神境的教徒身上。 那位阴神境的教徒只觉自己脑海一痛,全身的精气就被己妲吸了个空。一具干瘪的枯尸啪叽一下摔在地上,碎成数截。围在他身边的其他教徒顿如惊弓之鸟,逃离他的身边。 而圆台之上,那位看起来相貌相当年轻的教主,却好像没有看到己妲的所做所为。他也不出手制止,任由己妲残害自己的手下。 那些修为在元神境界以上的主事和执事只用术法护住自身,对此也是无动于衷。于是己妲的残魂犹如狼入羊圈,大杀四方,连吸了十位阴神教徒,七位阳神教徒才恢复了神智。 神智恢复的己妲自然感受到了,神教教主在内的一众元神境界高手的存在。这让己妲神色有些惊疑不定,因为此时的她实在是太虚弱了。随便一个在她过去视若蝼蚁的元神境修士,就能将她仅存的残魂泯灭。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更为出乎己妲的意料。只见那站在圆台上,貌似全场修为最高的人,二话没说竟然对着她单膝跪倒。 “神妃,您终于苏醒了。” 其他神教徒见自家的教主都跪倒了,也跟着跪了下去。这一跪,就如同连锁反应一般。以己妲为中心,竟没有一个可以站立的人。 饶是己妲存在了数千年的时光,也被这一幕给弄了个措手不及。她颠倒众生的脸上,升起一丝凌乱。 “你们…先起身吧…”己妲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只好让跪着的众教徒起身。 神教教主闻言立刻谢过,站起身来。其他教徒也齐声道谢,齐刷刷的站起身来。己妲一个闪身来到圆台之上,想和那教主问个明白,却不经意的一眼看到了那座摆放在祭台上的小庙。 一股令己妲熟悉的气息从那庙中传来,己妲数千年未动摇的心境居在那一刻升起了一丝波澜。 “大王…” 己妲神情复杂,凝视着那座小庙,伸出了右手,似乎在等庙里的人牵。可小庙只是嗡鸣一声,算是回应,但接下来却是没有了动静。 “神妃,还请入避天棺,重塑仙躯。” 神教教主见己妲久久没有动静,主动劝到。己妲这才回过神来,转而看向祭台上 的那口石棺,随即转过身来,对着那教主说道:“你倒是有心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神妃话,百年前,认识我的人都叫我王二赖,本也无甚名姓。跟了神主以后,他老人家给我改名奕星,赐封刘王,故臣下名为刘奕星。” 己妲点了点头,算是记住教主的姓名。接着她再次转身,缓步走上祭台。刘奕星一挥手,避天棺的棺盖自动开启,己妲身形一闪,就没入其中。 刘奕星见己妲已经准备好,便又是一挥手,合上了棺盖。避天棺缓缓从祭台飞起,飞到半空之中悬停下来。随即避天棺开始按逆时针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整个棺体都化为青色流光。 这时,那座神秘的小庙庙门开启,生出一股吸力,将避天棺所化的流光吸向庙中。那避天棺临近小庙,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只有一寸左右,被小庙收了进去。庙门再次合上,没了动静。 刘奕星对着小庙拱手一拜,随后转身,豪气干云的对着下方的教众说道:“九星连珠将至,千邪百鬼阵已经基本备好,只余修罗煞鬼未能归位。列位教子,有谁愿入阴府,为本教主取回修罗煞鬼,立此大功?” “属下愿往!” “属下也愿!” “还有我…” “我也去!” 刘奕星话音刚落,一下子站出数十个阳神后期的教徒。这些人全都是刘奕星抱养回来的孤儿,对其最是衷心。倒是那些元神境的主事和执事,他们犹豫不定,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响应。 这些人非常清楚,此行阴府绝对是十死无生。而且胆敢冲撞阴府,就算当时逃得一条小命,也躲不过阴府事后清算。 见众元神境的骨干力量没有动静,刘奕星面色有些阴沉,帅气的脸上隐隐有些狰狞。他非常清楚,这些人对他这个教主虽然表面上非常服从,但是一涉及到个人生死,便也很难强行指挥。毕竟他们里面很多人都是带艺来投,来神教的目的各不相同。 想到这,刘奕星不禁有些头痛,霖池一行,自己的心腹几乎折了大半进去。刚刚提拔的“秋老”也被那人给废了,其他心腹全都派出教中,尚未返回。如今教里剩下的这些主事和执事,却是难以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冒此奇险了。 正在刘奕星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广场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又一个黑色大手从漩涡中跳了出来。那黑色大手比刘奕星之前所化的摩天黑手少了几分霸道,却多了几分坚韧。 黑色大手“嘭”的从半空中散开,一个苍老的身影从天而降,缓缓飘落在圆台之上,与刘奕星面对而立。那人正是自神教消失已久的副教主,福叔。 “小锏,你回来了…” 福叔微笑着对刘奕星点了点头,随后向刘奕星大礼参拜。刘奕星看着上了年岁的福叔对自己拜下去,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而是任由福叔拜了下去。 “义父,孩儿回来了。” 令人更为吃惊的是,在跪拜大礼过后,年迈的福叔竟然尊称刘奕星为他的义父。 刘奕星“嗯”了一声,单手虚托,使出一股无形之力,就将福叔从地上托了起来。“小锏,三十年了,你终于肯回来了。这一次,你想明白了吗?”刘奕星声音很是苍老,比他眼前福叔的声音还要沧桑几分。 福叔问言一声叹息,默默的点了点头。两人沉默一会儿,福叔再次开口道:“义父,孩儿愿意领兵前去阴府,为义父夺回鬼煞。” 刘奕星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连声说了三个“好”字。福叔转身一指台下,之前畏畏缩缩的几位执事,开口道:“王彪,王勇,王蛮…你们几个也跟我一起去,就这么说定了。” 福叔的语气根本不容那几位执事置疑,说罢便跳下圆台,向远处走去。那几个执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是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刘奕星发出一声冷哼,摩天黑手由天而降,一把捏住其中一个最为畏缩的执事。那执事显然没有料到自己家的教主会突然对自己动手,以他元神中期的道行,竟然一个不查被刘奕星一把捏爆。 新鲜的血液混杂着残肢断骸,溅了其他几位执事满头满脸。那几位一见违命的下场如此严重,皆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的向刘奕星磕头求饶。 刘奕星神色微冷,却也不想再出手将剩下的几人也都灭杀,毕竟还是需要有人干活的。他把所有忤逆的执事都捏死容易,可这些执事死后造成教内权力真空,势必会引发神教动荡,这是刘弈星不愿意看到的。 “本教主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再犯同样的错误,那就按教规处理。刑部执事,教中的“灯魂炼魄刑”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施用过了?” 被刘奕星点名的刑部执事闻言一个激灵,竟然被刘奕星这一句话问的瘫软在地,浑身的骨头好像都被抽掉了一般。可见 这“灯魂炼魄刑”,在其心目中留下的恐怖印象是多么深刻。 没有被福叔点到名的执事和主事也都跪倒在地,向刘奕星称罪不已。刘奕星没有理会他们,身形化作一道黑气,原地消失不见。那些执事和主事见刘奕星离开,却还是不敢起身,从天黑一直跪到了天明。直到有弟子宣读教主口谕,众执事和主事才敢从地上站起来。 神教大殿,刘奕星身形一闪来到教主宝座上,端端坐好。宝座下方,福叔立在众执事和主事的最前方。一众主事地位最低,只能待在殿门后方毫无存在感的旁听。 “小锏,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刘奕星沉声问道,缥缈而苍老的声音在大殿环绕,让殿内每一个教徒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孩子准备即刻出发,免得耽搁了义父的大事。” 刘奕星闻言却摆了摆手,他和声道:“再等三日,让木童帮你。” 福叔听到木童这个名字,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刘奕星的提议。刘奕星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便不再多说什么。 福叔点了那几个元神执事的名字,加上数十阳神后期的主事,便立即在大殿中央盘膝坐下,神魂出窍,以特殊的渠道前往阴府。 阴间,多目鬼域。自从多目鬼王被一伙神秘人灭掉后,消息不胫而走。临近的多目鬼域的碎心鬼王最先得到消息,以迅雷之势占领了多目鬼域大部分的领地。 这事儿办的漂亮,让碎心鬼王这段日子的心情都很不错。他的老对头多目鬼王死了,多目鬼王的地盘,王宫和美人都不费吹飞之力到了他的手中,简直不要太幸运。 心情舒畅之下,碎心鬼王整日流连在这鬼王宫,和数十个鬼女研究一些令人想入非非的事情。 只是最近不知怎么了,碎心鬼王常常感到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于是他遣散了鬼王宫里那数十个鬼女,只留下两个善解鬼意的,留在身边照顾他的起居。自己则是小心戒备着,有可能随时出现的威胁。 此刻,碎心鬼王正悠闲的坐在多目鬼王曾经的王宫大殿中,屁股下面是多目鬼王那大的出奇的王座。他一手搂着一个妖娆的鬼女,好像是在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多目鬼王留下来一切。只不过那时常扫向王宫的鬼念,却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碎心鬼王犹自作做的搂着鬼女,好像在和那鬼女谈心事。这时,鬼王宫的顶部的鬼头装饰突然亮起,一下子就引起了碎心鬼王的注意。 碎心鬼王眼睛猛的一瞪,将身边的两个鬼女推开,从王座上跳下,就挥拳向那鬼头装饰砸去。说实在的,碎心鬼王见到鬼头装饰有了动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因为他终于知道心悸感应的来源,不用再提心吊胆的了。念头通达,手上的碎心拳劲也厉害了三分。 “轰~” 碎心拳击打在鬼头装饰上,将那鬼头装饰打了个稀巴烂,碎心鬼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幼稚的喝到:“任你有通天的手段,没有接引阵法,也别想传送到本王的鬼王宫。嘿嘿,气死你,气死你!” 可没等碎心鬼王得意多久,他身后的王座突然散发一阵黑烟,一群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就出现在他的身后。 “看来,你很得意…不过,我的心情并不怎么好。”福叔苍老的声音响起,惊的碎心鬼王猛的向后掉头望去。 “你们…” 碎心鬼王刚一开口,福叔就闪身来到他的身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高高举起。碎心鬼王被福叔这么一掐,顿时发不出声来。 “你把多目怎么样了?” 碎心鬼王闻言拼命的摇头,表示多目鬼王的死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可看在福叔眼里,就是死不悔改的样子。阴域的鬼王,多阴险狡诈。福叔见问不出什么,手上泛起一丝黑光,再用力一掐,鬼王后期的碎心鬼王就被他一把掐爆了神魂。一时间,鬼王宫到处都是散落的魂火,像放了烟花一样好看。 那两个跟着碎心鬼王的鬼女一见自己的主人都被这群神秘人掐死了,哪敢继续留在殿中,飞一般的向殿外逃去。 福叔身后的一个执事见状,脸上露出一抹凶残,挥手对着那两个鬼女就是两记手刀。那两个鬼女只是厉鬼级别的鬼物,哪经得起元神境界的随手一击,砰砰化作两团魂火,炸裂开来。 福叔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问道:“王彪,你杀她们做甚,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小鬼罢了。” “禀副教主,属下也是担心走露风声,所以…” “别拿这话搪塞我,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吗?到了阴间,不比往常,能不节外生枝就不要节外生枝。记住,没有下回!” “是!”那叫王彪的执事虽然对教主刘奕星有些敷衍,但是对这个副教主,却是心服口服。一副认打认罚,听从指挥的样子。 第二百一十七章 啰嗦与麻烦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众教徒听到福叔教训王彪,何尝不知道这些话也是说给他们听的,于是都连连称“是”。福叔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大手一挥,说了句“出发” 阴间三日后,阴府地界,酆都鬼城城郊。福叔和一众手下匍匐在一座低矮的土丘之上,遥遥的看向酆都的后城门。 福叔目光深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酆都城门下的看守。只见那守门的阴兵,手里拿着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嘴里嘀嘀咕咕的,对着来往的鬼民照来照去,似乎在探查着什么。 福叔见状,施展了顺风耳这一大路法术,侧耳向城门下听去。只听拿着铜镜的那名阴兵,嘀嘀咕咕道“真麻烦,真麻烦,真麻烦我要真麻烦。” 叽里咕噜的好像绕口令,福叔面色一沉,不过为了探查到有用的信息,只得再次倾听下去。 “哎哎哎,我说真麻烦,你能不能总是重复这两句话,不麻烦也得被你说成真麻烦。不就是让你探查一下有没有生魂入境么,至于说了三四年真麻烦吗” 那名叫“真麻烦”的阴兵一听对面的“同事”这么说,脸色一变,对他说了一句“真麻烦你为什么总是和我唠叨这两句,你不嫌麻烦吗真啰嗦” 原来“真麻烦”对面的阴兵叫“真啰嗦”,两个阴兵却是一对极品。不过他们两个在一起搭配极为合理,“真麻烦”行事果决,不愿意拖沓,可以加快入城检查的速度。“真啰嗦”爱较真,一但发现什么可疑的鬼物,他就会抓着不放问个明白。 两个鬼配合之下,不仅使酆都后城门的交通流畅,而且还抓住了几个阴域来的探子。这让打发他们两个守城的顶头上司,牛头很是满意,一直在四大冥帅中显摆自己的识人之明。 今天,两个阴兵照往常一样,工作之余斗斗嘴,缓解一下当值的压力。不曾想一直嫌麻烦的“真麻烦”突然说起他们两个从未说起过的新话题,这让“真啰嗦”立刻提起了兴趣。 “哎,我说啰嗦,你知道咱们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的巡查来往的鬼民吗” 真啰嗦摇了摇头,“我要是知道,我就不跟你天天啰嗦了,早成一方冥将了。牛帅可跟我说了,只要这次能够当值满限,不出差错,再立点小功,就把我提升成偏将军。嘿嘿,那可是能指挥数百阴兵官职,威风的紧,看以后谁还敢嫌我啰嗦。抓起来,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 “真麻烦,就问你一句,你啰啰嗦嗦说了这么一大堆。怪不得都三千年了,牛帅还是让你看大门。你听我说,这次” “什么竟然有生魂闯入阴间还大闹多目鬼域,杀死了多目鬼王麻烦,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牛帅前些年开会的时候也没有跟我们这些鬼说过啊。” “嗨,小点声,这事儿还是我听鬼门当差的老四说的。这小子路子广,跟他们的偏将军关系好着呢。据说那天正是那位偏将军在鬼门当值,亲眼看到四大冥帅送那几个生魂出了阴府。乖乖,那几个生魂除了其中一个有阴差契印,其他几个都是非法入境。” “真麻烦”阴兵顿了顿,又说道“那要是寻常的修道生魂,敢擅闯阴府,说不得一下子就被叉死在鬼门关下了。但这些人背景强硬的很,硬是毫发无损的就从阴府大门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什么冥帅都没有管,他们不怕阴司律法追责吗” “怕,怎么不怕,事后那些弟兄们都冥帅被下了封口令。嘿,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有一个生瓜蛋子,据说生前是阳间的一位修道之人,死后德行颇高,判官便按惯例留用成阴兵了。他刚来阴府不懂规矩,还是像生前一样刻板。就算冥帅下了封口令,他还是向判官打小报告了。” “哦这鬼的胆子可真大,它不知道判官和四大冥帅是穿一条裤子的吗”真啰嗦又插话问道。 “真麻烦,你好好听着就是,别老打断。” 真麻烦又接着说道“那小鬼被判官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日夜受单斧之刑,那叫一个惨。可是把我那兄弟老四吓苦了,好几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也被冥帅灭口。” “之所以让咱们守门巡查,那是判官老爷在给冥帅们提醒,让他们收敛一些。你小子,白在阴府待了那么多年,还一个劲儿在这城门下较真。前些年,我没有提醒你,就是让你自己悟悟这里面的门道,谁想到你这么多年都不开窍。” “真啰嗦”一听“真麻烦”这么说,便恍然大悟,一拍脑门的道“那是不是咱们哥俩儿在门前做做样子就行了,不用真的查来往的鬼民” “真麻烦”眼睛一亮,颇有些欣慰“兄弟,你能早点这么想就对了,其实老哥我早就这么做了。喏,你看这探魂镜子,老哥我都没开启过。”说着,“ 真麻烦”把手中的铜镜给“真啰嗦”摆了摆。 “真啰嗦”默然 “哥,还是你机灵”憋了半天,真啰嗦说出了一句由衷的赞美之词。 “真麻烦”闻言心里暗笑不已,“终于把这个呆子给忽悠住了,真是麻烦啊,废了老子这么多口水,真麻烦。不过以后就不用麻烦的开探魂镜了,可省了不少麻烦。” 两个阴兵的对话,完完整整的落在福叔耳中,他老脸微微一笑,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两个阴兵只是个摆设,一会儿我们就分批进入鬼城。待进入鬼城后,你们这些阳神主事要在鬼城内多制造一些混乱,如果有阴兵前来捉拿,一定不要抵抗,能逃便逃,不能逃” 福叔说着,凭空掏出一把菱形叶子,大概有数十枚的样子,继续说道“这些佛息古叶里面刻画了传送阵法,且对阴魂有强大的杀伤力。你们逃不掉,就将这叶子激发,自然能传送回多目鬼域,借道返回阳间。”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使用此物。这东西使用的动静很大,非常容易被阴府的大能查觉。一但被他们发现,下场如何不用我多说吧。” 众教徒围在福叔身边重重的点了点头,将他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并接连从他的手中拿去佛息古叶。 “副教主,您老人家对兄弟们可真是照顾,这么珍贵的东西一下子就都拿了出来。我王彪这辈子佩服的人没有几个,可就是打心眼里佩服您老。副教主,您老可以定要多多提携手下啊” 王彪嘻嘻哈哈,不着痕迹的拍了一下福叔马屁,但也是发自内心的对福叔有着敬意。福叔闻言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福叔认为时机成熟,大手一挥,身边的那些阳神境主事便三三两两的进入了酆都鬼城。 见一众手下都顺利通过城门下的“检查”,福叔彻底放下心来,施展伪装法诀,带着身后几个元神境执事,一前一后的到了酆都鬼城之下。 “站住干什么的” 真啰嗦一眼看到福叔,不知那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将马上就要从城门走过福叔一下叫住。福叔眉头微蹙,手中暗暗捏了一个法术。转过头去,福叔却是一脸笑意,讨伐好的语气问道“不知差爷叫小老儿有什么要事吩咐” 真啰嗦一握手里的长枪,将心里那种悸动恐惧的感觉压了下去。他迈步走到福叔身前,再仔细的打量福叔两眼,发现这个老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一身鬼气也很是正宗,不像是什么生魂。只是为什么这老鬼走过的时候,他心里突然升起了警兆 真啰嗦犹豫了,啰嗦的性格再次抢占了心头。他略一结巴,便严肃的问道“你你你是什么鬼从哪来到哪去,鬼民证呢拿出来,让本差看看” 福叔心中一紧,他一个生魂哪有什么“鬼民证”,听都没有听过。当即决定,把眼前这些鬼物全部灭掉,换上自己的手下。福叔手中蓦然出现一股隐晦的力量,他对“真啰嗦”微微一笑,道“差爷是要小老儿的鬼民证啊,别急,小老儿这就给差爷找。” 说着,福叔在身上装模作样的找了一下,用手一扣,递到那阴差身前。“差爷,您看” “真麻烦,不过就是一个老头儿,啰嗦个什么劲儿,让他走让他走别让他在我这心烦” 真啰嗦就要接过福叔手中的“鬼民证”,身后传来真麻烦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却是避过了福叔的必杀一击。 “好吧,就听你的。老头儿,你走吧,不看了。”真啰嗦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福叔收回手臂,手中的那股无形力量也散了去。再次恭敬的对真啰嗦施了一礼,规规矩矩的离开了鬼门。其余执事也都跟着福叔,大摇大摆的进了酆都城。 在福叔他们走后,真麻烦一把拉过真啰嗦,心有余悸的道“玛德,吓死老子了,你再这么啰嗦下去,非得把咱们两个都害的再死一次不可” 真啰嗦听真麻烦这么一说,自然是一脑门子雾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向“真麻烦”问了一遍,“真麻烦”看自己这位兄弟确实不怎么开窍,就侧在他的耳边悄声道“刚才那老头有问题,他身上有生魂的味道。而且我敢打赌,刚才和他一起过去的那些鬼,也都是生魂。” “什么那你怎么不和我一起把他们拦住不行,我要赶紧报告牛帅”真啰嗦嚷嚷道,就要去鬼城门口的鬼驿馆给牛头传递信息。 真麻烦脸色一变,一把捂住真啰嗦的嘴巴,将他拦住,“你怎么这么不开窍那些人都是元神境界的存在,一眨眼就能灭了你我兄弟。现在告诉牛帅,岂不是说明了是咱们兄弟失职一样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还不如 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愿那几个人别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说到最后,“真麻烦”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也松开“真啰嗦”。“真啰嗦”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兄弟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他整了整自己的兵服,便又回到自己的岗位。“真麻烦”一见“真啰嗦”想通了,不由嬉笑一声,也回到站岗的位置。两个鬼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进了酆都鬼城,正在街上转悠的福叔,在施法听完后城门两个阴兵的对话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算你们两个小鬼造化大,不然哼,别怪老夫心狠。” 福叔心情顿时大好,接着向街道深处走去,他的附近跟了六个执事,皆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时,酆都鬼城的街道内,一个鬼民突然被人打爆了魂魄,却是那些潜进来的阳神主事接到福叔命令所为。噼里啪啦的魂火,犹如一颗燃烧的信号弹一般,引发了酆都鬼城一场惨剧,好意开始上演。 酆都鬼城各处鬼流量大的街道,相继爆发了骚乱,无数魂火在城中炸裂,整个鬼城就像燃起了焰火晚会。转瞬间,数千年如一日平静的酆都鬼城被这群不速之客打破了。 阴司各衙府中,有大量阴兵迅速出动。这些训练有素的阴兵,就像闻到了腥味的鲨鱼一般,准确而快速的确定了每一个制造混乱的阳神执事。它们一起扑咬上去,那些形单影只的阳神执事根本不是对手,只能趁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鬼民遮掩,迅速逃离现场。 如此一来,街面上更为混乱,所有阴差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个地方。而刑司大殿这个令三界众生都感到恐惧的地方,却是没有一个鬼去注意。 任这酆都城里的鬼都知道,那个地方除了刑具就是刑具。而且里面的阴差个个都是变态,最喜欢折磨那些刚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新鬼了。 常年在十八层地狱中轮值,那些阴差身上都沾染了无尽的戾气与怨气,简直就是一群疯子。谁要是不小心路过刑司殿,都有可能被这群疯子抓去实验新发明的刑具。 还有鬼敢到这种地方捣乱纯属是好日子过够了,连轮回都不想的主儿。可今天,就有这么七个人,悄悄摸到了刑司大殿,领头的正是福叔。 看着紧闭的殿门,福叔一挥手,示意王勇去探探情况。那王勇虽然名字里有个勇字,可是身量倒是不大,竟是个只有半米的侏儒。他脚下抹油,一溜烟就到了刑司大殿的门口,跳起脚来,侧耳倾听着殿内的动静。 良久,王勇朝胡惊南这边打了个手势,示意并没有什么异常。福叔心里当下了然,看来传言并没有错。这些刑司殿里的阴差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十八层地狱,倒是很少上到阴府,尤其是这座刑司大殿。 福叔闪身来到大殿门口,轻轻把殿门推开。“咯吱”一声,殿门开启,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福叔一下子闪了进去。其他六位执事也跟着鱼贯而入,最后由王勇合上殿门。 进了大殿,发现殿里除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就再也没有其他摆设了。不过福叔眼尖的发现,在一条老虎凳上,放有几套阴差们替换下来的旧衣服。 福叔让所有手下将那阴差衣服换上,自己也换了一套偏将服。待所有人装扮好后,福叔按照多目鬼王曾经传到教中的密法,找到了隐藏在刑司大殿的十八层地狱偏门入口。 这个偏门入口,是那些变态阴差,私自开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通道,只是为了可以方便的去十八层地狱里消遣。多目鬼王也是在阴间滞留无数岁月,花了很大心思和时间才找到这么一个偏门。本来想着有一天他自己就会用到,却没想到便宜了福叔。 那偏门入口就在阴司大殿的屏风后面,只见屏风上写着,“司律三界,邢克苍生。” 福叔一挥手,身后的几名执事就冲了上去,将屏风搬开,一个漆黑的洞口就出现在屏风后的墙壁上。没等福叔发话,身法最好的王勇一个箭步重进洞内,过了半晌,他才从洞内返回。 王勇翻身单膝拜倒,沉声道“属下已经打探清楚,此洞下面正是十八层地狱,而且出口也没有阴兵把手。副教主大可以放心,可立刻前往十八层地狱。” 福叔闻言大喜,一把扶起王勇,率先飞身入了洞口。其他几人不敢怠慢,也都窜了进去。通过一条漫长而又狭小的隧道,众人终于来到一处地下世界。 就见那地下世界到处充满了岩浆,将整个空间映得通红。此刻,福叔他们几人正站在一个山崖中段,远远俯视着岩浆表面的情形。 一个个阴差,手执打魂鞭,肆意鞭打着那些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鬼魂,逼迫他们跳进一个又一个的岩浆池。那些鬼魂跳进岩浆池,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一十八章 甲子地狱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副教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一直没有说话的王蛮,见福叔一直盯着岩浆池看,久久没有动静,忍不住开口问到。 福叔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看着那些鬼魂接连跳进岩浆池。又看了一会儿,福叔心头升起一丝明悟。那些岩浆池并不是为了消灭鬼魂用的,而是通往各层地狱的入口。 不信仔细看去,那些岩浆池不时有阴差从里面冒出来,骂骂咧咧的向拽着一个又一个刑满释放的阴魂,走向不知通往何地的台阶上。 “你们都听仔细了,一会儿我们假装成阴差下去探探。可是你们都不许言语,因为这里的阴差说的一般都是阴府的官话,也就是鬼话。你们不懂之下,随意交谈肯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可就大事不妙。诸位,神教大事,就此一举,拜托了!” 说完福叔对众位执事一拱手,转身向山崖下的阶梯走去。众位执事神情一肃,也跟着福叔接连下了阶梯,排成一个七人小队。整个队伍伪装成刚刚轮休完的阴兵模样,乍一看去,还真和普通的阴兵没有什么区别。 不一会儿的功夫,福叔带领的冒牌阴兵就到了地下岩浆世界。在那岩浆世界入口,有两条通道,一条是给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鬼魂走的,一条是给司职阴差走的。放眼望去,司职阴差的那条通道,鬼影稀疏,只有那么一两个鬼在通过。而且关卡极为松懈,看守的阴兵看都不看那些进出的阴差一眼,站岗都只是沦为种形式。 福叔等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之前他们还担心遇到和守城门那只啰嗦鬼一样的阴兵,现在一看,并不是所有的阴兵都那么尽职尽责,倒是给了他们很有利的可乘之机。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怪阴兵们偷懒,谁没事儿来十八层地狱溜达。这里可是三界出了名的阴暗之地,普通鬼魂进去了,不受它个千百年酷刑,扒掉无数层鬼皮,是别想再出来的。 查岗?别开玩笑,谁那么大胆敢闯十八层地狱。除了当年的大圣爷,和华光祖师,还真没有听说过。 而且那两位都是什么样的人物,那是仙神,有几个仙神会像他们一样想不开来去什么十八层地狱。想捞一个鬼,悄悄在阴府运作几下,付出点代价就能办到的事儿,干嘛冒那么大风险。所以无数年来,阴兵们都是在混日子。 福叔领着一队冒牌阴兵,从阴司供职通道,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来到众多的岩浆池。那岩浆池有十数个之多,让他们根本辨不清哪个才是关押“阿修罗煞鬼”的地狱入口。 不过福叔自有手段,他拿出一个类似指南针的圆盘。这里面的指针当年教中炼制修罗煞鬼所抽取的元灵,天生就和修罗煞鬼气息相通,靠它就能指示修罗煞鬼方位。 只是,那修罗煞鬼被意外炼成了阿修罗煞鬼,却是很难控制的存在,不知其是否能用元灵准确感知。 看着手中 的元灵盘,福叔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那女子实在是烈性了一点。还有那个左护法,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背着教中,暗中做了那么多手脚。为了增强修罗煞鬼的威力,竟然把元灵的血亲炼成煞僵… 福叔叹了口气,对这已经发生事儿也是无可奈何,“命啊,都是这命运弄人,逆天改命么…” 福叔将心中的情绪强行压下,对着元灵盘掐了一个法诀。那元灵盘上的指针立刻转动起来,只转了一圈,就对准了西北方。福叔顺着指针指示的方向看去,那里只有一个编号为“甲子”的岩浆池。 “甲子”岩浆池,孤零零的落在西北角,方圆十丈内,再没有其他的岩浆池入口。而且相比其他岩浆池入口小了数倍的面积,也让其变得与众不同起来。整个“甲子”岩浆池,不过三尺方圆,和阳世间的井口并没有什么分别。 只是…似乎看守“甲子”岩浆池入口的阴兵有些多,足足有两队,比其他地方的看守多了一倍。而且看守“甲子”阴兵的质量也很高,都是清一色的鬼将境阴兵。领头的阴差,修为更是达到了鬼王初期。 看来,阿修罗煞鬼就关在这个地方,不然这“甲子”地狱入口怎么如此特殊。经过缜密的判断,福叔敢确定,自己一行人的目的地就是“甲子”。 招呼一声,福叔谨慎的对身后众执事秘密传音,再一次强调了行动“纪律”。随后,福叔带领众执事向“甲子”入口缓缓走去,尽量不引起其他阴差的注意。 不过为了装的更像一些,福叔从兜里掏出一把墨玉石子。悄然挥手将石子往地上那么一撒,石子触地便炸裂开来。氤氲的黑雾腾起,眨眼间就化成了一队鬼将阴兵,跟在他们一行人的身后。 只是这些阴兵都是样子货“鬼雾傀儡”,丝毫禁不起推敲,真正的实力也不过厉鬼一级。但用在此处,掩人耳目却是够了。 “站住,干什么的?” 距离“甲子”入口还有十步,那名鬼王中期的阴差领队,就上前拦住了福叔一行人。福叔面不改色,心不跳,说了一句:“换岗的,怎么连我们身上的衣服都不认识了?” 那阴差领队闻言面露惊色,有些诧异的问道:“三年前不是刚换过吗?现在轮值还不满十年,谁派你们来的?” 说着,那阴差领队上下打量了一下福叔,感觉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位脸生的同袍。他不由得自心里对福叔一行人生出了一丝怀疑,不过那也只是怀疑罢了。他百晓峰做了无数年月的阴差,还真没见过有人敢来十八层地狱动动手脚的。 而且百晓峰他是最近几年才从鬼门调到十八层地狱当差,不认识其他领队也很正常。毕竟阴府明面上也有着数十万的阴兵,暗地里的更是不计其数,一个鬼王领队,并不是太罕见。 “至于换防时间,也许是上面临时决定的吧…”百晓峰暗暗 想到,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这样,最近有生魂潜入阴间。白帅为了以防万一,免得发生什么意外,特命我等前来驻守。不信你看…”说着,福叔从兜里拿出一块令牌。只见那令牌上面只刻了一个大大的白字,其余地方光秃秃的,没有花纹和装饰。 这东西是福叔在刑司大殿无意中碰到的,当时就觉得这枚令牌或许用的上,就顺手牵羊的带在身上。 见到白无常的令牌,百晓峰一下恍然,心道:“果然是和自己想的一样,还好自己刚才没有太过较真,不然以白帅护犊子的性格…” 于是百晓峰招呼一声,将自己的部下整列集合,站好后向福叔等人交接了驻防岗位。福叔的演技经过岁月磨炼,早就是滴水不漏,整个交接过程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交接完毕后,百晓峰一脸热络的邀请福叔,待轮岗结束后,一定要和他好好结交一番。福叔装出一副知己难求的样子,立刻答应下来。 百晓峰带队临走之前,还和福叔再三嘱咐,一定要小心,这“甲子”编号的地狱中关押的可不是一般的鬼物。都是鬼王境以上的存在,稍有闪失,就有可能在狱中殉职。 福叔点了点头,目送百晓峰那队阴差离开后,面带笑容的脸色顿时一变。他快速吩咐道:“王彪,王蛮,你们两个在入口外策应,其余人跟我一起进这“甲子”地狱。” 王彪王蛮听令化身阴差领队,福叔感应到两人身上充沛的阴气,和真正的鬼物毫无异处,十分满意。于是带着其他执事,一一投进了岩浆池。 这岩浆池看着炽热无比,可真当跳下的时候,福叔发现其却连半点温度都没有,反而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 顺着岩浆向前方油去,只过了一会儿就到了另一端的出口。福叔从那出口之前停了下来,大手一挥,做了一个停步的手势。众执事见状立刻停住,依次躲在福叔身后。福叔伸手掐了一个法诀,由那法诀之中衍生了一枚黑色的灵蝶。 那灵蝶一出现,便扑闪着翅膀,原地消失不见了。只有福叔能够看到,那灵蝶已经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甲子”地狱中,他可以通过灵蝶,观察地狱内的情况。 就见此间地狱颇为狭小,只有一间牢房,占地不过数百平米。但是地狱内部到处都是禁断鬼阵的符文,使得被关押在此的鬼物,本身实力发挥不出万分之一。 此刻,那阿修罗煞鬼正被锁魂链牢牢锁在牢房之之中,埋头跌坐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整个“甲子”除了它,再无一鬼,再无一灵。空寂,而令人不由得生出恐惧。 福叔指挥灵蝶在“甲子”地狱内巡视一圈,探查出并没有什么阴府留下来的后手,便放下心来。他又是一挥手,众人便从出口鱼贯而出,来到“甲子”地狱之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 雅熙失踪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随着烟花炸开,亮起参差披拂颜色,夜空上笼罩了一层氤氲。 除夕夜,我独自一个人漫步在农村老家的街道上。不时抬头遥望那些美丽而又绚烂的花火,心中不禁生出些许怅然。 “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就像那些烟花一样,绽放过后便是死亡,有谁能强留刹那间的芳华?” 自剿灭神教归来,我的心沉寂如同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但在这滩死水之下,又是惶惶不安。 不知道是因为苗甜梓,还是因为接下来面对命运的挑战,亦或者是… “嗡嗡嗡~” 口袋里手机不停的震动,将我的思绪从一片怅然中拉了回来。眉头微皱,我掏出了手机。当屏幕亮起,我定睛一看,是唐雅熙的号码。 “嗯?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而且半个小时前刚刚通过电话,会有什么事…” 脑海中打了一个打打的问号,我快速按下接通键。 “喂,雅熙,怎么了?” … … …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咝咝啦啦的杂音。又问了几声,还是没有回答,我眉头皱的更紧了。 “嘟!嘟!嘟!” 正当我略有不耐的时候,电话突然被人挂断。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凭白涌起阵阵不安,于是赶紧再将电话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your …” 居然关机了,what? 大事不妙! 我心跳骤然加速,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手忙脚乱中,我找到庄无色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庄无色接通了。 没等我向庄无色发问,就听他十分焦急的对我说道:“不好了,李琰,唐雅熙出事了!” 我听到庄无色这话,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然我尽力稳住自己情绪,可还是调高了嗓音,有些急促的问道:“无色,雅熙她…” 庄无色听出我声音里的焦急,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最快的速度说了一遍。 原来就在三分钟前,唐雅熙、庄无色、吉朴喇嘛和一众僧侣正在寺里观赏除夕焰火,现场是一片节日祥和景象。 可是就在一枚怪异的礼花在本相寺上空爆炸后,唐雅熙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而为什么说那礼花怪异,因为它在天空炸裂后,居然是一只血色巨眼的模样。 当庄无色发现唐雅熙失踪后,第一时间就给我打来电话,只是我的电话一直占线,他拨了三四次才接通。 听庄无色一口气说完,我第一反应就是神教搞的鬼,因为除了他们没有什么人还会闲的“蛋”疼找我身边人的麻烦。 不过我亲眼看着神教覆灭,会是哪条漏网之鱼呢?心思电转间,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是福叔?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要知道消灭神教的时候,也只有他不知所踪,逃过一劫。 而且在诛邪令里,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载,事后自然不会有阴差和阳间修士找他的麻烦,当一条漏网之鱼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福叔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回想起那晚在野生鱼坊,他和推心置腹说的那些话,我又对我的判断产生了一丝怀疑。 “李琰,喂,李琰!你在发什么呆?还不赶紧想办法把嫂子找回来,小僧的师尊已经启用观世佛眼了,可是还没有结果。不如你上次那个寻魂的法术试试,多一个手段,就能多一份力量。” 闻言,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那招是需要搭建法台的,现在这深更半夜的,到哪里去置办搭建法台的东西。 “无色,你先和吉朴大师找着,我用截易术试试。无论我们谁先找到,一定要及时通知对方,拜托了。” 说罢,我挂断了电话,提起轻身元气向奶奶家飞掠而去。 “一碗稻米,一柱草香,两根白蜡烛,还有一把剪刀。” 一进家门,我便跑到奶奶“房间,没有过多解释,就让奶奶为我准备好这几样东西。而我则是搬起房间内的长桌,出了屋门,来到院子里。 此时,院子里一片漆黑,我凭着感觉将长桌摆放到院子的聚阳位。随即挥手招出斩命剑,将其变成三寸大小。捏住剑身,在长桌上刻下几枚符文。 符文刻好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奶奶将我需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大孙子,你这是要捣鼓啥东西啊?大过年的,可别瞎折腾,老话讲的好,哎…” “奶,我这有正事,先不跟你解释了。你现在赶紧回屋,还告诉家里人,千万不要打扰我。” 奶奶见我一脸严肃,也知道我这是真有急事,便不再絮叨,转身几步回了屋内。 “奶,要是我三天后还昏迷不醒,就在我眉心扣上一枚铜钱,千万别忘了!” 奶奶身形消失的那么快,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没听到我的话。我耸了耸肩,暗道时间紧急,还是别在意这些细节了。 回神看着桌面上的做法事物,我心里忽然紧张到了极点。 这次我要施展术法和以前大不相同,准确的来说,它应该称之为“数”法,也就是截易术中的“易”。 要知道截教的宗旨就是“为天下苍生,截取一片生机。”如果没有一点压箱底的掐算手段,怎能把握住那一缕生机?易术,就是应需而生。 只不过,因为我一向不擅长算命之类的术数,对易术的研究也少的可怜,这次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回忆截易术中的内容,我开始摆卦。将两只蜡烛并排放好,再盛有满满一碗的米放在蜡烛中间。 一切准备就绪,我抽出一根草香,叼在嘴里。 “易天移法,镇狩无疆,移!” 默念开卦咒语,我凝神静笃,运转体内元气,盯着眼前的两根白蜡烛。 “腾!” 两根白蜡烛无火自燃,火焰蹿起一尺高。 “妙啊!” 见状我心中不由大喜,没想到第一次施展易术就成功了一半。 不过…接下来才是最为紧要的。 我用力将嘴里的草香吐了出去,狠狠的插在了那碗稻米之中。 由于我施了暗劲,那根草香看上去好好的插在稻米中,实则已经被劲力震成了碎末。 “敕!” 低喝一声,我左手剑指一骈,对着那碗稻米狠狠点去。草香顿时炸成粉尘,散落在稻米表面。 那碗白花花的稻米如同开了锅一般,在沾到草香粉尘后剧烈的翻滚着。神奇的是,如此剧烈翻滚,竟然没有一粒米洒落出来。 片刻过后,碗里的稻米已经成了米粉。我眼睛一亮,端起那碗米粉,撒在长桌之上,正好覆盖住那几枚刻好的符文之上。 “易天易法,算尽天机。三间七界,神鬼仙魔妖,听晤号令,临临临!” 念罢咒语,我将一旁的剪刀扔到了米粉之中。 祖师分神前来,说起来很简单,只需以神魂之力点燃三清香即可。但是操作起来难度不小,我只是在《截易术》上见过一次,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办到。不过为了唐雅熙的周全,我还是把它给预备上了。 做好这一切,我才安下心来。虽然芝兰说过,《佛缘阁》有很多后手准备,不惧怕有人前来闯关。但我还是用上了自己的手段,不是不放心芝兰,是我不允许唐雅熙有任何的闪失。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只要她没事,我什么都可以做。 快到中午的时候,庄无色拎着一堆打包好的饭菜回来了。别说,他准备的还挺丰盛,不仅荤素搭配合理,而且不乏一些山珍海味。但是无论这些饭菜多么丰盛,我都如同嚼蜡一般,只是随口吃了一些,便再次回到房间去了。唐雅熙的父母吃的也不多,想必还是为自己的女儿担忧所致。 回到房间,思考了一会儿,我盘膝坐在地上,手掐印诀,直接阳神出窍。剑指一竖,念诵口诀,虫洞一闪而现。我迈步进去,前往鬼门。 鬼门关前不远处,一道光门凭空而现,我一步迈出。此时在鬼门当值的鬼将已经不是百晓峰,而是另一个不知名的鬼将。此鬼形容枯瘦,尖嘴猴腮,身体好似一把干柴,空荡的甲胄下只余几根骨头。若是只因相貌而小瞧它,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因为我察觉到,它的煞气,竟然与百晓峰不相上下。 见我出现,它便走上跟前,没有丝毫感情的开口道:“来着何人,可有印信。”我将左手的阴差契印一催动,牛头虚影一闪即逝。那鬼将见到牛头的阴差契印,不慌不忙的拜倒在地,还是没有丝毫感情的开口道:“末将枯荣,参见牛帅。”说完便挺身而起,没有丝毫的谄媚之色。 我心中暗道:“这鬼将还挺有性格,看来是一个公事公办之鬼,不太好说话啊。不过,这样的性格也有好处,直来直去,少了许多纠缠。” 于是我直言道:“贫道李琰,来此为请鬼将百晓峰一叙。烦劳将军通秉则个,贫道在此谢过。” 第二百二十九章 神秘空间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李琰,别枉费心机了。哈哈,想要找到唐雅熙,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 刺耳余音绕梁,充耳断续不绝。 “不好,是陷阱” 我大喝一声,手中掐诀便要招出“虫洞”退离此地。 可让我没有想到是,那无所不及的“虫洞”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陌生空间里。 于是我将心念蔓延,对周围一番探查。片刻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有一股强大的封禁之力,将这里的空间禁锢,使得任何时空穿梭之术都无法施展。 脸色微沉,我心中暗自思量。布下如此强度和规模的封禁法阵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起码也需要半年上。否则怎么会连我这个元神后期的实力,都会被限制 被算计了 不过我心里没有丝毫慌张,料想凭借手中的斩命仙剑,在这凡俗世间,还有何处不可去得 唯有一剑斩之尔 右手一挥招出斩命剑,左手结剑指按在剑身之上,闭目将浑身的元气灌注其中。 一呼吸间,我猛的睁开双眼,一剑向身前的虚空斩出。 刹那间,牢房里剑气纵横,炫目至极。并且斩命剑气中还夹杂着些许天雷弧,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声。 轻微的气泡破裂声响起,这响动似乎有些熟悉。 我不禁有些欣喜,这应该是封禁界域被打破的声音。 果然,眼前的景象有所变化,一道半尺宽的白色光痕凭空出现在我身前。 没有片刻犹豫,我以身化剑快速穿过那道白色光痕。眨眼间的功夫,就从那道光痕中窜了出来。 恢复真身,我定睛向前方看去,这里似乎并不是人间,更像是一处虚弥界 天空上蒙着一层灰雾,隐约可以看到一轮青色的太阳。地面更是光秃秃的,土壤呈暗红色,犹如浸泡了血浆一般。整个空间景物不多,但极为广阔,一眼望不到边际。 没等我再仔细探查这里的情况,就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自四面八方向我压来,直压的我抬不起头颅,犹如负上了万斤重担一般。 如此这般下去,不消一时三刻,就足以将我的元神挤成烟花。 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上我的心头,让我元神内幻化的心脏都不由得一缩。 “天地玄黄,道法真罡,护我之身,消敕不祥喳” 努力克服巨压带来的不适,我施展出护身印,撑开了一片护身气场。 护身气场一出现,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立刻化为乌有。那压力被拦在了气场之外,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那时刻都在消耗海量元气的护身气场提醒我,神秘压力的危机并没有结束,形势反而更加严峻了。 这就如同“温水煮青蛙”,一但我元神中携带的元气散尽,只怕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娘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咬紧牙关,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脏话,脑子却在飞快转动,想办法脱身。 可是对手在哪我都不知道,又该如何还击。 这一刻,我感觉仿佛整片天地都在与我作对。挫败感自我心底悄 然滋生,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越放越大。 “放弃吧,放弃吧,一切都会结束了。” 我内心深处忽然响起一阵充满魅惑的声音,极具蛊惑的力量,让我的眼皮都沉重几分。 而我不知怎么了,想要就此沉睡而去,什么都不管,归于沉寂。 渐渐的,我手中的护身印诀缓缓松开,护身气场就这么破掉了。 眼看我就要被气场外的无形压力碾成魂火烟花,一团灰色的火焰从我心海窜了出来,包裹了我全身上下。 “吱” 一声非人的惨嚎声响起,距我身前三米外也燃起了一团灰色火焰。 在那团火焰中间,一头比狸猫还大的银色老鼠正挣扎着想要脱离火焰的包围。可这灰焰就如同附骨之疽,任它如何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终于,在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后,那银鼠化成了劫灰,连个渣子都没有剩下。与此同时,施加在我身上无形压力解除,算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一劫。 回顾前尘,我摸了摸下巴,得意一笑。 原来方才我略一动脑,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以“虚对虚”。 既然对手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我何不以真正意义上虚无存在的灰焰对付。 为了让对方上当,我假意装作中招的样子,收起了护身气场,大开中门。那东西久攻不下,必然急于取我性命。 果不其然,对方上当了。见我收起气场,没了阻碍,一头撞在了我早就准备好的灰焰上。 而粘上这神秘灰焰,就是神仙也没啥好下场。 得意归得意,我心里却十分清楚,刘奕星把我引到这里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接下来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来,最好是尽快离开这处凶险之地。 于是我回过神来,皱着眉头看了看天上的青阳,单脚一点,飞身而起,试着寻找离开的通道。 由于没有具体的路线可言,我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身化剑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渡而去。 一个多小时过后,我自半空中停下身形,悬浮而立。 看看眼前的景色,似乎还是一望无际的空洞,根本没有到达界域边境。这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在原地都没有移动过,还是说陷入了某种循环禁制之中。 想到这,我试着掐了掐手诀,“虫洞”还是没有被召唤出来。 看来我之前那一剑,并没有将禁空法阵斩破,反而是进入了更深一层的法阵禁锢界域里。 “一剑不行,那就再来一剑” 我眼睛微眯,凶光乍现。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那轮青阳。 “就你了” 一握剑柄,我使出荡剑诀,对着天上的青阳狠狠斩去。 只见一道剑气化柱冲天而起,正中天空之上的青阳,接天连地,蔚为壮观。 那青阳被剑光所刺,仿佛活了一般,开始向中心剧烈的收缩,就像被人戳到的刺猬。 我见此变化,精神一震。莫非,我在无意中打到了此处界域的罩门有戏 于是我将手中斩命剑气催动的更厉害,剑光扩大了五六倍不止,那青阳收缩的更剧烈了,直到化为一颗奇点。 见青阳坍缩成一个奇点,我猛的挽了一个剑花。剑气随之幻化成龙卷之势,如同钻头一般扎进青阳之中,四处搅动。 “破” 轰隆一声,雷霆炸惊。 不知道是我突破了禁制,还是又捅破了什么篓子,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直到完全黑透,不见一丝光亮。 此刻我仿佛身处黑洞,什么也不可见,不可闻,即使是心念也离不开元神探查周围的情况。 我心里有了一丝不安,难道我自己作死了 似是回答我心中的疑问,一股强大的吸力由青阳出现的位置传来,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直接将我卷了进去。 光一片光亮。眼前到处都是紫色,一片紫色。 我从刚才的变故中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又进入了一个虚弥界,唯有天空中的颜色不同而已。那轮青阳,也换成了紫阳。 “哼” 我冷哼一声,故技重施,看这个破禁制到底能有多少界域够我破坏。 一阵剑光闪过,紫阳被剑气捣毁,黑暗再次笼罩空间。 又是一阵吸力传来,这次又到了一片血色的空间,头顶上换成了血色的太阳。 我连想都没想,又是一剑斩了过去。 连斩了七个空间,七个太阳,我终于将元神中所带的元气耗的七七八八,不得不停了下来。 此时我的心态也近乎崩溃,难道这里的空间是无穷无尽的不成。该死的刘奕星,用这么阴损的手段,是想把我困死在这里吗 怒火中烧,我不由破口大骂道:“刘奕星,你特么的搞什么鬼有种面对面和我较量一场,缩头乌龟,为什么躲着不干见我” 这一吼用上了特殊的传声术法,我的声音在空间里四处震荡,相信就算是千里之外也可以清楚的听到。 只是我骂了许久,什么难听的话都脱口而出了,就是不见刘奕星现身。 骂的累了,我身子一软,瘫坐在地,手中掐了一个法诀,恢复损耗的元气。 这时我也冷静下来,思考该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境。 要说方法也不是没有就是有些冒险,如果我将体内灰焰放出,未必不可以将这地方付之一炬,从而毁掉禁制,突破虚弥界。 但是我现在并不清楚唐雅熙是不是也在这个禁制中,万一纵火伤人,我可就是追悔莫及了。 那么还有别的办法吗我闭目仔细回忆截易术中记载的内容,看看能不能有所启发。 半个小时后,我缓缓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中,一轮金色的太阳当头,正散发着一股威严的光芒。 “九阳镇魂术” 我不确定的呢喃一声,手里开始掐算起来。其实我对卜算易术一门并不擅长,但是没有办法,现在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试一试了。 幸好现在是元神状态,神魂清灵,不受肉身五味浊气所限,让我的灵智提升了一大截。 再加上截易术的指导,一番掐算之下,还真让我弄出了些许门道。 站起身来,我摆了一个古怪的姿势。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三十章 传说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未知的禁地中,坐落着一处阴森诡秘的大殿。大殿内部一片黑暗,只隐约可见殿内立有四根磨盘粗细的顶梁柱。 却是因这四根柱体通透血润,可以发出微弱的血光,犹如血玉一般,特是非常之物,才能在这幽寂之所被人一眼识见。 再细看四根奇柱,柱上分别有四头异兽浮雕盘踞,张牙舞爪,披鳞挂角。其凶威赫赫,传神以极,好不可怖。 隐约间,甚至可以听见那些异兽口中发出丝丝喝吼之声,嘶嘶啦啦,令人不禁耳根发麻,汗毛倒竖。 借着血玉奇柱的微光,就见四根奇柱之下,立有一人。 这人头生异角,脸覆金漆,身高八尺有余。一双臂膀甚为出奇,长可过膝,乃是不可多得的圣人之相。 再看他身穿漆黑甲胄,甲胄之上生有片片龙鳞,龙鳞边缘锋利无比。 甲胄胸腔的位置,更是有一头玄鸟阳刻其上,为甲胄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甲胄整齐,此人蔚然不动,和整座大殿凝为一体,密不可分。 静谧,沉寂,大殿里的氛围仿佛亘古不变。 但不知处于何种原因,在这一刻,大殿顶部,突然出现一颗龙眼大小的青阳。 那青阳由殿顶缓缓降落,最后悬在男子头顶,不徐不疾的在其上转动。 青阳发出柔和的光芒,将男子包裹。 那静立不动的男子被青芒照到,突然身子一震,好像从睡梦中苏醒一般,连带着龙鳞甲胄发出哗哗的响声。 只不过,似乎有什么力量还在压制着他,让他无法一下子醒来。 男子又陷入了沉寂之中,之前出现的变故做了无用功。 片刻之后,惊变再起,殿顶又出现了一颗紫阳,通样落在男子头顶。且迅速绕着青阳旋转个不停。 有了新生力量加入,男子再一次动了起来。 这次,是一根手指。 男子右手食指微勾,一道黑色烟气凭空而生,绕着男子周身旋转,化作玄鸟之形。 忽然,这黑色烟气所化的玄鸟虚影惊天而起,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声,其凶厉之气,世所罕见。 下一秒,玄鸟虚影一头扎向殿顶,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不知是为了庆贺复苏之喜,还是阴谋得逞后的快意。 接下来,一枚枚五颜六色,龙眼大小的真阳由殿顶落下,全部落在男子头顶,和紫阳一同绕着青阳旋转。 而那男子,身体也活动开来,腰部以上皆与常人无异。 这时,男子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发出摄人心魄的诡秘奇光。待眼中光芒一熄,一双暗含日月星辰的眼球显露出来。 就见其眼白中,竟然有三个瞳仁,呈青金紫三色。若是有人与其对视,恐怕一身是胆也要吓个魂飞魄散。 那男子轻轻抬起左手,在身前虚化几下,一个古老的字符便凭空悬浮在大殿之内。 “阿克,阶地力嗦” 男子暴喝一声,那字符便投入殿顶不见。 字符消失过后,一枚金色的真阳自殿顶飘落。男子目光注视着金阳,兴奋之色露于颜表。 “三千载岁月,朕又乘风归来。呵呵,大兄,汝能敌否” 话音刚落,那颗金阳也投入到了众阳之环中,男子的一只脚也瞬间恢复了正常。 照这么下去,男子全身恢复正常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然而,第八颗真阳却迟迟没有落下,男子的脸色由喜转哀,沉了下来。 他仰面朝天,盯着殿顶,一双奇眸射出青色光芒直冲殿顶。 青光在殿顶盘踞不散,化成一面椭圆透镜。境光一闪,就出现一副清晰的画面。 画面中,一青年双手高举呈托天之势,下扎马步呈踩地之貌。他的头颅却深深的低了下来,努力的扎向自己的怀里。 这姿势古怪,简直别扭到了极点,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大殿之中,男子透过境光看到这个情景,不由发出一声怒吼。 “竖子,焉敢坏吾谋也” 男子眼里精光再起,一头黑色玄鸟的身影显现其中。 禁制所化的虚弥界中,我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说实话这姿势我自己都感觉到有些滑稽。 不过这姿势难度系数还挺高的,要是让我肉身施展,还真办不到。幸好元神没有肉身那么多限制,再高难度的姿势也是没有上限的。 至于我为什么要摆出这副样子,是为了摆oe么除非我闲的蛋“疼”,这么智障的姿势,只有截易术的作者能想的出来。 没错,这就是我在截易术中参悟出来的解法。这种姿势,或者说这种术法乃是远古时期所传的一种祭祀起式。 双手托天,乃是祭天之意,向天祭献神魂。 双足踏地,乃是祀地之意,向地祀与体魄。 垂首,表示祈求之意,祈求天地赋予祭祀之人指引的力量。 姿势摆足,过了大概一刻钟后,我只觉有一股天地伟力透过重重阻碍而来,正中我的眉心之间。 一刹那间,我心中升起了一丝明悟。 跟随心灵的指引,我的姿势一变,竟在原地跳起不知名的舞蹈。 这时,我手脚并用,身躯左右扭动,跳出一股古朴苍凉的味道。 若是有人在旁观看,定然会惊奇的发现,随着我的跳动,一朵七彩的莲花自我的足下浮现出来。 可谓是步步生莲,神圣非凡。 转眼之间,我的脚下已满是七色彩莲。这些彩莲摇曳生辉,仿佛都是有生命存在一般。 眼见神异已生,我心中略有欣喜,看来书中记载的术法应该是确有其事,不由加快了脚下的动作。 随着我的动作加快,风雷之声自七色彩莲中响起,那些七色彩莲一个个露出了金灿灿的莲台。 无数座金色莲台发出道道金光,在半空中编织出一张漫无边际的金色大网。 “好机会” 我大喝一声,停下脚步,站定身躯,以手代笔对着金色大网画了几道。 一枚枚金色字符从我指尖飞出,向着金色大网“射”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金色大网上已经被巨大的字符 填满。 字符含义如下: “何以敢当,扫彻不祥” “镇压无极,灭生天良” “无物可挡,万尊皆降” “杀,破,灭,镇,禁,无妄” 霸道的禁制勒令,惶惶天威布于其上,世间没有任何一种禁镇之术可以与之媲美。 而这道祭祀之术,虽然奇伟,却也只有一种作用增加“九阳震魂术”的威力。 在截易术中最后一篇,有一段记载。相传远古时期,洪水滔天,猛兽横行。神灵,妖魔,恶鬼,异兽随意在人间杀戮,给远古人类带来了巨大的恐怖。 人类由于自身所限,相比那些天地异类,天生弱小,根本没有抵御它们侵害的能力。 可是天不生无用之人,地不长无名之草。终于有一天,有一远古人王,参透天地奥秘,创立了巫祭之术。 靠着巫祭之术,人类可以直接借来天地伟力与那些异类一较高低。 异类们由于生于天地,力量也来源于天地,自然无法与天地的力量抗衡。 很快,远古人类就占据了上风,而巫祭之术便在人类之中大肆兴起。无论是在狩猎,还是争夺资源,拓展领地,巫祭之术都大放光芒。 巫祭之术引来的天地伟力,似乎数之不尽,用之不竭。 然而,那时的人类没有料到,天地之力并不是那么好借与的。 因为,有借,必有还。 远古人类为自己的贪婪遭到了上天的诅咒,凡是滥用巫祭之力的人类,都会耗光自己的寿元,乃至是魂魄。 而第一个耗尽寿元的人,正是那位远古人王。 本来人类乃天地钟爱之属,寿享可达八百载。这位人王也不过三百岁月,正当年华,意气风发。 当天地反噬来临时,他一夜白头,容发皆哭,甚至用巫祭之术得到天地伟力也消失了一干二净。 他,变得非常虚弱,哪怕是一个幼儿,都可以将他置于死地。 人王自创立巫祭之术后,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死亡,距离他是那么的近。他知道,若再不解决,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于是人王召集麾下十二位弟子,共商大事,想要借助众人的智慧,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 这十二位大能可是了得,后世之人,习惯称呼他们为“通天彻地十二祖巫”。 十二祖巫对远古人王很是衷心,便各自开动脑筋,想出许多主意。 然而这些主意大多被人王一一否定,只有其中一位名为“后土”的祖巫,她的想法被人王采纳,并且很快就实施下去。 在十二祖巫的带领下,巫者们将人王活葬在一处极阴之地。下葬之时,众巫者纷纷割破手腕,引巫血顺着早就刻好的巫阵流入人王活葬棺木中。如此部族里的巫者,每日轮流割破手腕,昼夜不息。 咕咚,咕咚 每天如人饮血之声从棺木中传来,众巫者皆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可谁都没有提出异议。 有人甚至认为,这是人王在饮血恢复,不值得大惊小怪。 终于有一天,活葬棺椁有了动静。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三十一章 远古秘辛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这天是月圆之夜,天上的月亮比往常都要明亮一些,也大了许多。遥遥望去,竟然蒙上了一层血光。 并且,那血月光华并不像往常一般漫射开来,而是集中到人王活葬棺椁附近,行成一个巨大光晕。 活葬棺椁上面冒出阵阵白烟,自里面发出人耳可闻的声响。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仿佛是一个人的心跳声被无限扩大化了。 部落里的人见棺椁有了动静,皆是欢喜不已。他们认为那是人王将要回归的征召,强大的人王会再次庇佑他们。 同时,他们也在为另一件事情欢呼,那就是超脱生死。 若是人王可以超脱生死,那么他们自然也是一样。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注视人王活葬棺椁,生怕没有见证这一伟大时刻。 远古人王没有辜负这些子民的期许,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活葬棺椁炸裂,人王直挺挺的从里面站了起来。 在场所有的人类,包括十二祖巫,皆欢喜的跪伏在地,高声呼唤着“人王,人王,喔” 这时,人王身子微晃,从原地直接瞬移到众人身前。只是他站定许久,也没有丝毫动作。 伏在地上的人们见人王久不言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久之后,一位人王心腹从地上爬起来,壮着胆子来到他的身前,想要看看人王到底怎么了。 不成想,静立半晌的人王突然动了,一把抓住心腹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那心腹惊慌失措,出于本能拼命挣扎。然而,他又如何能在无敌人王的手里挣脱。 更可怕的是,这时人王竟然眼中血光大放,张开嘴巴,露出了四颗鲜红的獠牙。一口,就将心腹的脖子咬断,大口吞噬着他的血液。 不一会儿,那心腹就变成一具干尸,被人王丢弃在一旁。 跪在地上的部族人,众巫者,乃至十二祖巫,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他们全都愣住了。 一向爱民如子的人王,居然对他的子民,他的心腹做出如此凶残之事,让众人一时半刻有些接受不了。 可是,人王在吸光一人的血液后仍不满足,又将魔爪伸向了另一位族人。 血光染红了大地,映在每一个远古先民的眼中。 面对昔日的首领屠“杀”同胞,众人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上前阻止,还是向后逃跑。 族人们一个一个倒下,终于惊醒了十二祖巫。他们不能再容忍自己的同胞们无缘无故的死去,哪怕那个下手的人是他们的人王。 十二祖巫各显神通,向人王攻去,想要将人王制住再做打算。 可十二祖巫单打独斗哪里是人王的对手,更不要说是现在变异实力更强的人王。所以他们全部都失败了,十二个人或轻或重,各有所伤。 眼看再无人可以制住人王屠戮族人,天忽然亮了。 太阳升起,发出清晨第一道光芒,驱走了黑暗。这道光芒,正好印在人王 脸上。 人王被这阳光一照,抱头痛呼,身子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十二祖巫见状,赶忙围了过去。就见人王眼中的血色已经消失不见,满口獠牙也恢复了正常。 只是十二祖巫被之前的人王吓怕了,谁都没敢再上前去和人王接触。 几个呼吸后,人王从地上站起来,似乎恢复了清醒的意识。 他连问十二祖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十二祖巫个个神色悲戚,痛哭着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人王。 人王闻言先是目瞪口呆,再看周围一地族人尸体,顿时目眦欲裂,悔恨不已。 可木已成舟,他又能如何挽回呢只好黯然神伤,寻找事情因果。 人王静默片刻,独自一人来到一处高地,盘膝坐下,闭目冥思。 如此半日之后,人王终于顿悟,他之所以本性大变,归根结底还是滥用天地伟力所致。若不加以控制,所有巫者都会被天地反噬,甚至是整个部族。 不过,现在首要之事,就是将自己封印起来。不然等天色一暗,被月光勾引,他又会变成一头嗜血怪物。 人王根据自己被阳光照射而恢复理智,推断出发狂中的自己是可以被阳光克制的,于是他耗尽心神创出一门新的巫术,名为“九阳镇魂术”。 在日落之前,人王将“九阳镇魂术”交于十二祖巫,叮嘱他们一定要在他陷入癫狂之后,用此术将他制住。万不能再因为他,伤害一个族人。 十二祖巫很快掌握了“九阳镇魂术”,并且寻来施展术法所用的九颗真阳。这九颗真阳并不是真的太阳,而是洪荒异兽九头扈的九颗眼珠。 是夜,受月光引诱,人王果然再一次癫狂。 十二祖巫遵照人王嘱托,施展“九阳镇魂术”,将人王“身、神、魂”,三部镇住,癫狂中的人王果然不能再逞凶。 然而,十二祖巫并不知晓,这“九阳镇魂术”乃是人王创出用来毁灭自己的巫术。因为人王十分清楚,自己的异变根本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人王怕十二祖巫得知真相后下不去手,所以故意隐瞒了这一真相。 所以当“九阳镇魂术”施展到最后关头,九阳合一之时,人王忽然被强大的天地伟力打散了神魂,只余了一具空洞的肉身。 正在施术的十二祖巫,察觉到人王的异常,纷纷收手,上前查看。 当他们发现事情的真相后,无不痛哭流涕,哀嚎遍野。 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吗不,这只是一个开始。 人王以为用“九阳镇魂术”打散了自己的神魂,就可以将自己消灭。只是他算漏了一点,他是人王不假,可发生异变之后他已经转化成了另一种存在,僵 僵,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以厉为源,以血为食。无魂有魄,无神有灵,不死不灭。 “九阳镇魂术”只打散了人王的神魂,却没能消灭他的肉身。失去神魂的人王,更无法压制肉身血魄的力量和贪婪。 杀戮,再一次兴起。 最恐怖的是,那些 最开始被人王咬死的族人也纷纷向人王一样转化。尤其是人王的心腹,将臣,更为凶厉,嗜血如痴。他们跟随在人王身后,肆意捕杀人族。 人们给这些变异的同胞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僵尸而人王,更是被人们称作僵神。 虽然人王已经变异,给人族带来重大的伤害,但还是无法抹去他过去岁月里为族人们做的贡献。故而,人们依旧尊称其为神。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人们谈僵色变。为了躲避僵尸们的杀戮,不得不将部族迁往更南方,以求得太阳之神的庇佑。 不知过了多少年,人族中又出现了一名人王。此人乃是十二祖巫的弟子,部族的人都称他为大郗。 大郗天生神力,六岁就可以徒手撕裂豺狼,十二岁便能和熊鏖搏斗。再加上十二祖巫倾囊相授,等到他二十岁时,已经人族无敌。当上了新一代人王。 无数光环加在他的身上,大郗被人族寄予厚望。大家都希望在他的带领下,能够将那些僵尸们消灭,让族人们不再担惊受怕。 所以,在请示十二祖巫后,大郗带领五百巫者高手,和施展“九阳镇魂术”的器具出发了。 过程不必细说,大郗果然不负族人们的重托,以超强的实力,在短时间内就将僵尸大军扫灭的七七八八。 唯有前人王僵神和将臣一干僵尸,大郗始终无可奈何,甚至几经交手下,差点丧命在僵神的手上。 那次多亏十二祖巫赶到,拼了六人重伤,一人身死的代价,才将其从僵神手中救出。 大郗身受重伤,不得不休养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大郗整日苦思冥想,尤其爱坐在前人王曾经修行顿悟的地方发呆。 似乎这样做,就更能了解前人王,从而找出消灭他的办法。 转眼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人族每日东躲西藏,人数越来越少,已经岌岌可危。 在最后时刻,大郗终于顿悟,受到了天地的指引,以不可思议的代价创造出了一门巫祭之术。 此术名为“太华之舞”,可以增强“九阳镇魂术”的威力,同时补充九阳镇魂术无法伤害血魄的缺憾。 大郗创出此术,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使用,而是苦思良久。因为这术法的代价实在是太过惊人了,也太过残忍。 大郗不知道一旦施展此术,究竟是救了族人还是害了他们。 可这时人族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若再不出手,整个部族都要毁在僵尸们的手中。 于是在征得族人同意的情况下,大郗带领全族,血祭苍天,愿以百世寿元为代价,启动“太华之舞”,封印僵神和僵尸大军。从此,人们再也不能享受八百载的寿元,而是只有二百多年的极限。 那一天,僵神降临部族,眼看又是一场杀戮。一众巫者急忙催动“九阳镇魂术”,大郗则跳起“太华之舞”与他们遥相呼应。 玄妙的天地伟力,无形无相,一下子将僵神和他的僵尸大军困住,镇压下来。并且将他们镇压在大地最深处,永世不得翻身。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太华引路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只有僵尸王将臣,因为没有参加这次行动,而逃脱了法网。后世出现的僵尸传说,也都是由将臣和他的继承者留下的。 再说大郗,他之前旧伤未愈,创立“太华之舞”又耗费了太多神力。所以在勉强跳完“太华之舞”后,神魂耗尽,身魄枯涸,已是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了。 在他临死前,把他最好的朋友鲲,叫到身前传授了“太华之舞”和“九阳镇魂术”,并让鲲带一部分族人就此隐居。 大郗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他在跳起太华之舞时沟通了天地,预知到了未来,在将来人族还会有一场更大的劫难。 那个时候,人族也将诞生最后一位人王。“太华之舞”和“九阳镇魂术”,正是为了封印他,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他而留。 鲲对大郗的临终嘱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忠诚的他照做了。鲲带领一部分亲族,自此归隐天地间,再无踪影。 见字符已成,我手中动作一变,将全身的元气倾注在“太华之舞”召唤出的金色大网上。 金色大网急剧收缩,骤然凝成了一枚鸽蛋大小的金灿灿珠子。 单手掐诀,我朝那珠子轻轻一招,金珠便飞将而来。正待我伸手将它接下,再做计较的时候,一张巨大的弯钩鸟嘴穿越空间,凭空而现。 在金珠飞到一半距离时,它一口将金珠吞了下去,随即又隐没了身形。 金珠乃是由我召唤出来,自然和我有着强烈的气机牵引。我只感觉心头一紧,与金珠的联系就被强行隔断了。 此时由于我再一次耗尽元气,法力尽失,随时都有可能面对危机之事。所以顾不得深究,只好先恢复实力再说。 盘膝而坐,只半盏茶的功夫,就将元气恢复的七七八八。 在确定一身实力不受影响后,我手中印诀连连掐动,想用半吊子的易术卜算抢夺我辛苦凝结太华珠的家伙。 可是我没有料到,当我的印诀掐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强烈的天机反噬,掐诀的手掌立刻炸成粉末。 幸亏我是元神之体,只耗费些许元气,又将手掌凝聚回来。 “天机背后有大恐怖,有大智慧存在。” 我心里暗暗一惊,这处虚弥界竟然存在着一个我无法匹敌的存在,难道是神仙一片未知的阴影笼罩上我的心头,甚至是有些许的恐惧感。 在我的印象里,神仙可是无所不能的,简直不是凡人可以揣度的。 不要说真正的神仙,就说已经渡过无妄的准仙,我师父刘半程,日前他一剑斩灭神教主刘奕星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我扪心自问,真要和刘奕星打起来,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即使我用上了斩命仙剑和虚无灰焰在手,也无法那么干净利落的将刘奕星留下。 如此说来,我在神仙的面前,岂不是也走不过一招 面对未知的强大存在,和普通人一样,我畏惧了。只是我并没有退路,明知是个死,也要勇往直前。 “雅熙,你等我” 我一咬牙,骨碌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继续跳起了太华之舞。凭借大郗用生命缔造的太华之舞印记,我以心神联系上了那颗被抢走的太华珠。 再借助太华珠的力量,我的心念顺着一条无形的通道穿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一处神秘所在。 聚精会神,我悄悄向通道连接的另一端看去,就见一座神秘大殿中,在四颗血玉立柱之间,立有一身披龙鳞黑甲的男子。 那太华珠此刻正被这位身披龙鳞黑甲的男子单手握在掌心,静静凝视着。 “太华之珠,不愧是那厮的宿世神魂,竟然真叫尔凝炼出来。不过,时至今日尔之尚未觉醒,何以妨朕” “数千年以绛,朕已经以九阳镇魂术融入这具人王之躯,与尔无异矣辛,今何来思” 男子声音嘶哑,豪情万丈的大声说到,全然不在乎这大殿里并没有任何听众。 又或许,男子已经察觉到,有一位不速之客正在偷听,而这些话正是为他所说。 不管男子是否有意,但是作为听者我却是有心。因为这些话听在我的耳朵里,正如雷霆炸惊一般。 男子的话,虽然有些晦涩难懂,但是其中暗含的一段秘辛,确实还和我大有关联。 我之前一直都非常好奇我的前世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有宿世道元的存在。现在听完男子所说,似乎心里有了一个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好像有些耸人听闻,让我难以接受。如果我是他,那他又是谁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那男子盯着太华珠,略一踌躇,口中一声厉啸,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太华珠吞了下去。 “嗡嗡嗡” 太华珠下肚,一阵阵低沉的震动音波自男子身上横扫而出,向大殿四周扩张而去。男子不由发出声声沉闷的痛呼,他似乎并不太好受。 不过围绕他头顶旋转的七颗真阳却是愈发明亮,跟随男子周身震动一明一暗,好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四根血玉立柱也似乎受到了那七颗真阳引动,血光大盛,将大殿照的通红。 大殿中亘古的黑暗被驱散,魔盒也便被开启了。先是立柱上的洪荒异兽有了动静,全部又死转生,活了一般。 它们纷纷从立柱上爬了下来,争先恐后的赶到男子周围,全部匍匐在地恭敬非常。 “以吾之血,换尔来现。以吾之名,召尔觐见。太华聚魄,九阳凝魂,魂魄合和,重回世间。咄” 说罢,男子仰面而视,死死盯着殿顶,一道粗大的七色光束自他头顶的七颗真阳发出,直击殿顶。 未几,一个绿色真阳被那七颗真阳引诱,从未知空间赶了过来,由殿顶缓缓而落。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神情,加紧催动头顶的八颗真阳,想要一鼓作气将第九颗真阳召唤出来。 如此大的动静,早把我从发愣的状态惊醒。无论那男子是谁,我前世是谁,现在都不重要。 一看那男子身上就散发诡异气息,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况且他之前被九阳镇魂术封禁,之后又利用我打破封禁。 现在么,又想利用九阳镇魂术和太华珠重生,他的身上必然隐藏着巨大阴谋。 既然让我遇上了,怎么能不阻止。说不定,唐雅熙就是被他给掳走的。所以破坏了他的“好事”,也就是在成全自己。 打定主意,我将心念从无形通道中抽回,回到自己的元神之中。接着闭目冥思片刻,便将那段外放心念的所见所闻了然于心。 借助太华珠给我的指引,我挥手招出斩命剑,一手持剑,一手凌空而画。一个大写的篆字“破”,凌空而现。 “天地无极,乾坤正法,破空临剑,凌虚穿梭” “破空诀” 一段咒语念罢,我施展出了“破空诀”。此剑诀可以根据明确的指引,破开一切禁制、时空壁垒和阻碍,直达指引之地。 本来我学会“虫洞”这一术法后,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就以为这“破空诀”如同鸡肋一般,在青灵洞天十年练剑期间,也只是了解一点,并未全心全意修炼过。 不成想今天受此地禁制所制,“虫洞”失去了作用。早知今日,我当初就应该在“破空诀”多下些功夫。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祈祷我这临门一剑可以如愿以偿吧。不然,我再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去阻止那神秘男子。 凝神屏气,我仔细观察着“破空诀”的诀令篆字。那“破”字符周围正散发着剧烈的空间波动,表明破空剑诀已经打通了空间通道。 只不过并不稳定,强行通过有着很大的风险。我略一犹豫,就选择以身化剑冲了进去。 一把晶莹剔透,大气古朴的血玉宝剑对着破空篆字直传而入,顺着时空通道极速前进。 因剑诀尚未有所小成,穿梭时空的路上,果然颇不顺利。若不是有斩命剑这把仙器可供我的元神依附,只怕我的元神一进入这时空通道就被时空震荡给磨成芥粉。 不过就算有斩命剑庇佑,我的元神还是受了很重的损伤。就是在脱离时空通道之时,斩命剑一道墨绿色闪电劈中,那墨绿色闪电居然透过了斩命剑的防护直接打到我的元神之上。 一刹那间,我只觉神魂悸动,有被泯灭的感觉。我以为,这一次真的要完了。没想到灰焰自动护主,将那道墨绿色闪电吞噬,才让我幸免于难。 我能感觉的到,那墨绿色闪电与虚无灰焰是同一级别的存在,它们的力量不相上下。灰焰在吞噬墨绿色闪电以后,没有和我交流,直接躲进了我的心海。 似乎吞噬墨绿色闪电,对灰焰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负担。看来短时间内,是无法再支配灰焰了。 而我的实力,因为灰焰的消失,暂时下降了一大半。 再说斩命剑突破时空通道,立刻降临到那座神秘大殿中。接着剑光一敛,我便手持斩命剑,现身而出。 神秘男子对我的突然出现并不感到惊讶,他自顾自的盯着殿顶,丝毫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见此情景,真让我火冒三丈。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三十三章 难以匹敌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孽障,看剑” 不容分说,我手中斩命剑一挥,便是一道惊天剑气发出,直取那男子头颅。 强劲的剑气破空,终于让男子略略有所动容。就见他一边死死盯着第九颗真阳落下,一边抬起一只手对我发出的剑气虚虚一握。 “咔嚓”斩命剑气就这样被男子轻描淡写的抹掉了。 我滴个亲娘哎,这是什么招数一点波动都没有。而且刚才那一剑看似随意,实际上已经动用了我七成力量,这都被他给随手打发了。 我不由抖了一个激灵,这次可真是要玩儿完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死心,运转体内元气,再次催动斩命剑。 “荡剑诀” 挥剑远远的对着男子一剑斩下,斩命剑上立刻爆发出青灵雷弧,化作一道无形的斩命剑气,狠狠的斩向男子头顶。 男子脸色微变,他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发出不弱于神仙随手一击的力量。 不认真对待一下是不行了,毕竟他身上的禁制还没有完全打开,连千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释放出来。 若是被我这一剑斩到他头顶的八颗真阳,只怕数千年的苦功都要付之一炬。 男子冷哼一声,不知使了个什么术法,一头老鹰大小的玄鸟法相凭空出现在背后。 玄鸟法相现身,发出一声高亢的啼叫,迎着斩命剑气扑了过去。 目光一凝,我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又将斩命剑气催动几分。 剑气与玄鸟法相瞬间撞到一起,没有任何发出丝毫动静,原来是那剑气被玄鸟法相一口吞了。 卧槽什么操作,把我剑气当零食了 不好 方才我被玄鸟法相惊呆,竟然傻愣愣的待在原地。可那玄鸟法相是不会犹豫的,吞下斩命剑气,又极速向我扑来。 只见一张猩红的鸟嘴在我的眼中越来越大,出于本能反应,我脚下禹步踏出,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我只觉后心一疼,居然被玄鸟法相啄了一口。 这一下,让我顿时魂飞天外。因为元神之体是不会有痛觉的,除非受到极重的损伤,影响到了肉身,才会如此。 脚下禹步不敢稍有停顿,我绕着大殿四周躲避玄鸟法相的追杀。 那甲胄男子放出玄鸟法相后,就再也没有多看我一眼,倒是让我不至于腹背受敌。 “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躲也躲不掉,杀又杀不死。再这么下去,别说阻止那人阴谋,只怕是自己都要被一头法相给灭了元神。” 一边逃跑,我的脑子一边飞速运转,思考对策解救当前僵局。 可是我现在能用的手段实在是太少了。 第一杀器虚无灰焰,忙着消化绿色闪电,躲在心海不出。 第二杀器天雷图,被灰焰吞噬不知道还能不能召唤出来。 第三杀器斩命剑,剑气被玄鸟法相当零食吃,也行不通。 至于截易术里的符籇,术法,面对这种神话传说中的存在,显然更是力不从心。 思来想去,还就禹步实用点,起码能让我躲避玄鸟法相的追击。 不对我还有一招。 鬼爷传授我“铁掌劲”里面的最后一式,“开天辟地掌”。 这掌法是整部“铁掌”秘籍中的精髓所在,也是铁掌劲的最高境界。可以将人体内所有能量瞬间集中到一起,短时间内爆发出百倍于己的力量。一招使出,可谓鬼神辟易。 此掌习得颇为简单,而且我现在已经是元神后期的境界,将这掌法施展出来也是毫不吃力。 只是这掌法施展起来颇为凶险,乃是两败俱伤的招数。 俗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但出了这掌,我将会有半盏茶的时间,失去全身所有力量。 届时我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只能任由别人宰割。所以我在犹豫,是否出招。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大殿顶部终于出现了第九颗真阳。 这第九颗真阳乃是混沌之色,周围包裹着一团灰蒙蒙的雾气,比其他八颗真阳都大了一圈。 而且这第九颗真阳好像有自己的意识,虽然被其他八颗真阳吸引,却迟迟不肯由殿顶落下,与它们汇合。反而是上窜下跳,想要逃离此地。 甲胄男子见状神色有些难看,有心使点手段,促成九星连珠。但顾及天数天命天时,却是不敢随意出手。 他在等一个契机,只要机缘一到,谁也无法再阻止他。 这个机缘究竟在哪呢 另一旁,我已经被玄鸟法相逼到了大殿一角。不知道这狡猾的畜生,是不是活着的生灵,竟然有很高的智慧存在。 就在刚才,它趁我闪躲不备,给我下套,把我逼到墙角,让我失去了灵活机动的优势。 如此一来,情况对我很是不利。用不了多久,我就得和这头玄鸟法相面对面的硬刚。 那么该不该出招我斜眼暼了一下刚刚出现的第九颗真阳,还有其下身穿龙鳞黑甲的男子。 看来要不了多久,那人就能解开九阳镇魂术,并且将九阳收归己用。 太华珠,九阳眼,这两种阴阳相济的宝物若是被男子一人得了去,那得衍生出多么强大的力量。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要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小傻鸟,既然你屡屡逼我,那就不要怪我下狠手了。 脚下禹步连环,我的右手却根据“铁掌功”的运气路线,暗暗凝聚全身的力量。 这是我第一次施展开天辟地掌,多有生疏。所以能在一息完成的聚气,让我拖到了三息开外。 就是这短短的三息功夫,因为我分心他顾,所以又被玄鸟法相狠狠的啄了几下。痛彻心扉的感觉并不好受,由其是作用在神魂之上。 那感觉,酸爽 不过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呵呵,傻鸟,你纳命来 “开天辟地掌” 聚气完毕,我忽然停下脚步,右掌快速由下向上,对着玄鸟法相狠狠推出。 这一式开天辟地掌力打出了破空声,重重印在玄鸟法相上。 没有光怪陆离的元气光波,花里胡哨的动作,就是那么直接了当,一掌入魂。 那玄鸟法相被掌力劈中,连惨叫都没来的及 发出,就凭空消失了,好像是被这一掌从天地间抹掉了一般。 玄鸟法相消失的瞬间,甲胄男子眼中精光一闪,他等的机缘就是此刻。那玄鸟法相乃是肉身的守护力量之一,既保护他肉身不灭,又对他肉身有所限制。 方才第九颗真阳迟迟不肯落下,就是因为玄鸟法相的气息让它颇有不安。 现在玄鸟法相被我一掌拍灭,暂时无法发挥作用,正好给了男子一个机会。 那男子已经筹谋甚久,复生的每一步都花费了数千年的时光验算,岂能不把握好这一时机。 一声惊天厉吼不似人声,男子双手高举,对着第九颗真阳发出咆哮。第九颗混沌真阳被男子一吼之威,吓得浑身一僵,竟然从殿顶直接掉了下来。 男子见状喜悦之情更甚,之前的些许阴霾就此一扫而空。 “哈哈三界九州,朕归矣”男子狂笑不已,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制止他了,焉能不快 此时,我因为用出了“开天辟地掌”体内半点元气和劲气都没有,整个人虚弱至极。 眼睁睁的看着第九颗真阳落下,心里颇有不甘,可又能如何是好 不,不我绝不能就这么干看着,我一定要做点什么。 感受到我的心意,斩命剑微微一震,从我的手中挣脱。 接着,剑灵“熙”化形而出,持剑婷婷而立,样子美极。 “主人,熙来助你” 剑灵“熙”操纵斩命剑,直取男子头颅,想要连人带珠一剑全部削去。 “不要快回来” 我大吼一声,心中焦急万分。剑灵熙虽然是仙剑之灵,但是它成形未久,绝不是眼前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男子的对手。 若是一招不慎,被男子所伤 正待我想要上前追回剑灵“熙”的时候,一道乌光自男子周身爆发。 那道乌光仿佛可以吞噬一切,被这乌光一晃,就算我现在是元神之体,也顿时失去了视觉。 眼部极度不适,我本能的闭上眼睛。好在这乌光来的快,去的也快。大概一息的功夫,大殿里的光线又恢复如常。 “叮” 一声清脆的声响从我身侧不远处的地面上传来,我下意识的向那里一看,斩命剑重重的落在那里。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疾步向斩命剑掉落的地方冲了过去。 待我将斩命剑拾起,心顿时凉了半截。 只见那原本通体血玉透亮的剑身,已蒙上一层乌漆嘛黑,剑身暗哑,如同上了锈一般。 再以心念沟通剑灵熙,心念如石沉大海,剑灵熙没有丝毫反应。 难道 一股无比悲愤的情绪从我的心底喷涌而出,我现在恨不得立刻去和那神秘男子拼命。 可惜,我现在元气尽失,尽管我一直在努力恢复,却也还需要半盏茶的功夫。 牙关紧咬,我必须得忍。 咯吱咯吱 牙齿被我咬的生响,我的目光择人欲嗜,死死的盯着男子。 男子不屑的对我笑了笑,继续接引第九颗混沌真阳。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两只小鬼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本相寺,大雄宝殿。在一排排烛火映衬下,端坐在高位的鎏金佛主像极为庄严肃穆。高大的佛主金像下陈列着数十个蒲团,其中三个最靠前的蒲团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喇嘛,在他们身后还另有一女子。 这三人非是旁人,正是吉朴喇嘛、庄无色和唐雅熙。此时他们皆闭目打坐,念诵经文,身上还隐约发出阵阵佛光,好像正在和什么东西对抗。 庄无色和唐雅熙脸颊上的汗珠滚滚而落,脸色也有些苍白,一看就是消耗过巨的模样。 吉朴喇嘛脸上倒是波澜不惊,但他手中越撵越快的佛珠,显然也有些吃力。 “吧嗒” 一颗佛珠坠地的清脆声响,打破了大雄宝殿内诡秘的氛围。 吉朴喇嘛缓缓睁开双眼,低头看向手里断掉的佛珠,轻叹一声道“唉,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时也,命也。” 说罢,吉朴喇嘛抬手一挥,两道金光从他袖袍中射出,直奔庄无色和唐雅熙头顶,化作两朵七彩莲花,旋转不停。 少倾,七彩莲花没入庄无色和唐雅熙天灵。吉朴喇嘛又喝道“痴儿,还不醒来” 庄无色和唐雅熙闻声而醒,一脸茫然的看向吉朴喇嘛,俨然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吉朴喇嘛见二人仍不清醒,就知他们被下的术法不轻,仍有余力做祟。当即舌绽莲花,口吐芳华,当头棒喝“咄” 振聋发聩的音调响彻大雄宝殿,一下将神魂处于蒙昧状态的二人震醒。 “师尊” “师尊” 二人转过神来,皆单手对着吉朴喇嘛施了一礼。 吉朴喇嘛点了点头,又道“你们两个感觉怎么样,可是好些了” “多谢师尊出手相救,弟子感觉好多了,就是担心李琰他”唐雅熙在提到我时,一脸担忧之色。 “小雅,一切皆有定数。若不是你们二人被下了影魂术,神魂印记被歹人盗走,小李施主怎么会涉此一险。但愿他能够吉人天相吧,喇嘛千诺” “师尊,难道连您老人家也无法推算出李琰的下落吗小僧不明白,您已经进入罗汉境界,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逃过您的法眼”庄无色满是疑惑的问到。 吉朴喇嘛扬了扬手里还剩下一半的佛珠,神情怪异的道“你们看,这是为师修持了近百年的宝器。方才为夺你们真魂归来,已经被对方震毁,可见对方法力之高与为师相差无几。有此人屏蔽天机,为师想要测夺,难啊” “况且小李施主被他们算计,已经进入虚实相界,不是普通的虚弥界可比之所。入了虚实相界,不归三界,不纳五行,是佛法渡不尽之地。我等佛家弟子,修为高深者可通天彻地,但虚实相界恰不在其中。” “那李琰岂不是危险了不行,小僧要立刻前去救他,还请师尊相助” 庄无色听吉朴喇嘛如此说来,脸色一变,十分焦急的对吉朴喇嘛道。 一旁的唐雅熙更为担忧,也向吉朴喇嘛求情,非要入虚实相界不可。 吉朴喇嘛高声念了一句佛号,对他们 二人道“无色,小雅,虽然你们二人修为已步入证果境,但是也无法应对虚实相界中的凶险。” “而且那虚实相界为师也只是听你们师祖随口说过一次,并不通晓进入其中的方法。为师能够理解你们两个人的心情,但是小李施主这一劫,还是得需要他自己渡过。” “师尊,那要我们两个什么都不做,干等吗李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小雅该怎么活呀。” “是啊,师尊,李琰和小僧情同手足,小僧绝不能见死不救。” “喇嘛千诺,李施主乃是宿命缠身之人,有大因果,大机缘,大造化,也有大凶险,非是常人可比。” “在他摆脱宿命之前,无人可干涉他的命数。小雅,无色,你们稍安勿躁,相信小李施主吉人自有天相。” “师尊”唐雅熙还要再说,吉朴喇嘛双目一闭,念了声喇嘛千诺,竟是沉默不语了。 庄无色跟随吉朴喇嘛时日甚久,自然了解吉朴喇嘛这是不愿再多说下去,即使再怎么苦求也是无用,不如自己退下去想办法。 于是庄无色给唐雅熙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和吉朴喇嘛说了声告退,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大雄宝殿。 二人走后,吉朴喇嘛豁然睁开眼睛,一股血意自他眼中闪出。接着吉朴喇嘛面色一变,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世间竟有如此大恐怖,大凶险之地,李琰此子这次只怕是唉,无色和小雅这两个孩子与他牵扯甚深,不知是缘是孽,但愿” 吉朴喇嘛轻言轻语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拭去了嘴角的血痕。 其实方才吉朴喇嘛撒了一个谎,他是知道如何去虚实相界的,因为刚才他就派出一个法相分身到达了虚实相界。 至于为什么撒谎,不想让庄无色和唐雅熙前去。那是因为他的法相分身刚一入虚实相界,就被一位神秘存在给灭了。 在法相分身被灭之前,给吉朴喇嘛传来一段影像。画面中,一头身长数十丈的黑色玄鸟凌空而起,在玄鸟背上站着一位神秘男子。 那男子身披龙鳞甲胄,脸上蒙着一层黑雾看不分明。但是当吉朴喇嘛的法相分身偷偷窥视神秘男子时,一下子被对方察觉到。 神秘男子露出双眼,狠狠瞪了一下吉朴喇嘛的法相分身。不成想就是这一瞪,让吉朴喇嘛法相分身立时崩解。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九颗真阳隐于其中,凶厉之气藏于其表。根据画面吉朴喇嘛可以判断,那神秘男子的境界绝对要超过罗汉境界或者神仙境界。 至于神秘男子究竟有多么可怕,吉朴喇嘛也不敢深想。所以吉朴喇嘛打定主意,就算是犯戒,也不能告诉庄无色和唐雅熙实话,以免他们两个前去白白送死。 只是唐雅熙和庄无色真的会那么轻易放弃吗吉朴喇嘛摇了摇头,他太了解自己这两个徒弟了。只怕是自己一番苦心,到头来还是难以如愿。 “罢了”吉朴喇嘛心中叹了一声,随手拾起两颗散落在地上的佛珠,撵在手中,念诵了一句咒语。 “南莫萨达,破敌,修蒂率,苏噶 加加哆” 念罢,那两颗佛珠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宛如两只电灯泡一般。接着,佛珠上光芒一熄,在佛珠表面出现了几道裂纹。 “咔嚓咔嚓” 佛珠上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直到两颗佛珠完全破开。整个过程好比小鸡孵化,只不过这佛珠里面孕育的却是两只一寸大小的小鬼。 其中一只小鬼金发金角,手持探海金叉,身穿明黄色战甲,好不威风。 另一只小鬼银发银角,手持一口柳叶长剑,身穿漆黑软甲,气质阴柔。 两个小鬼刚一出现,便在吉朴喇嘛手中四处翻滚。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玩儿够了似的在吉朴喇嘛手中站定一排,规规矩矩的向吉朴喇嘛跪拜。 “大师,多年不见,您老可好” “大师” 金发小鬼比较活泼,向吉朴喇嘛问候一声。而那银发小鬼比较冷陌,只恭敬的叫了一声吉朴喇嘛,便再不愿多说一句。 吉朴喇嘛见状也不以为意,单手向他们施了一礼,道“金明,银月。你们两个跟随贫僧修行近百年了吧。” “禀大师,九十九年零三个月了。”金发小鬼回道,银发小鬼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九十九年,嗯,很好。如此漫长岁月过去,想必你们兄妹二人心中的戾气已经消磨,达成鬼仙之境了吧。” “大师明鉴,我兄妹二人在过去岁月中,时刻聆听大师讲法,深受大师佛力熏陶,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褪去胸中戾气。” “再加上日前大师进罗汉位时,降下佛果,我兄妹也跟着沾了不少光,现在也是鬼仙一流了。” “很好,如此贫僧便收了留在你们身上的莲花烙印,还你们自由之身罢了。” 吉朴喇嘛说完,念诵一声咒诀,然后大手一挥,从金明和银月身上招出两朵金色莲花。 金色莲花没入吉朴喇嘛袖袍中,消失不见。吉朴喇嘛又是一挥手,金明和银月便从他手中飞出,落在大殿之上。 刚一落地,金明兄妹就如同吹了气的气球一样,迎风见长。很快,二人的身体就和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仔细看去,金明身高八尺有余,面容方正,颇具阳刚之气。银月身高七尺,念诵较好,气质冷艳。 二人先是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才喜不自胜的对吉朴喇嘛翻身再拜。 “多谢大师普渡之恩” “多谢大师” “不必客气,一切皆是缘分定数。既然你们两个今日得以脱身,不知来日去往何方” 金明和银月对视一眼,然后向吉朴喇嘛摇了摇头。 “小鬼不知,还请大师为我兄妹指点迷津。” “往来处来,往去处去。如今正有两位明主待你们相认,何须问贫僧。且不知心中所感去休,去休,跟随本心,念无一依。” 吉朴喇嘛手指做拈花状,微笑着对金明和银月说道,随后一挥手,将二鬼送出了大雄宝殿。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三十五章 恐吓你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银月出了大雄宝殿,尚未明白吉朴喇嘛打的什么机锋。但是金明头脑比较灵活,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便明白吉朴喇嘛的意思。 于是金明嘻哈一笑,“阿妹,大师是想让你我兄妹认主,方才瞧见他那两位徒弟了吗大师将七彩佛莲都送给他们了,而那七彩佛莲对我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哈哈,大师啊大师,您真是” “住嘴,百年前就是你多嘴惹的祸,如今还不长教训。既然大师意有所指,你我兄妹自当遵从。” “阿妹,话不是这么说,吉朴大师已经答应还我们两个自由,干嘛还自找主子。要让阿哥说完呀,不如我们趁此机会” 金明喋喋不休的说着,而银月却全然未闻,她眼中银光闪烁,感应着唐雅熙的位置。片刻之后,银月身上银光一闪,在原地消失不见。 金明见妹妹失去踪影这才止住话头,他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大雄宝殿,随后搭拢个脑袋似是认命了。 离开大雄宝殿后,庄无色和唐雅熙选了一处静室,二人面对面坐在桌椅上,商量如何前往虚实相界。 “师妹,你暂且不要心急,李琰一身道法已经到了元神后期,想来自保是没问题的。” 商议半天,庄无色和唐雅熙也没有个头绪,见唐雅熙神情抑郁,庄无色忍不住开口安慰几句。 不曾想这一安慰不要紧,唐雅熙原本就通红的双眼,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这让庄无色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他此时的心情又能好到哪去。 于是静室内的气氛一僵,一个趴在桌子上伤心痛哭,另一个抓耳挠腮长吁短叹。 窗外没来由的刮过一阵飓风,声响惊动了静室里的二人。唐雅熙止住了哭声,庄无色面色惊异的看向窗外,一朵银色火焰从玻璃窗外一明一暗的闪烁浮现。 庄无色修行日久对异类气息极为敏感,在银焰刚刚出现时,就有所察觉,感受到了它的强大。 “师妹,小心,来者不善。” 说着,庄无色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悄悄的挪到唐雅熙的身前,将她护了起来。 就庄无色看来,唐雅熙不仅是他的师妹,更是他的弟妹。现在他兄弟被困险境,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弟妹受到一丝伤害,不让他还有什么面目见自己的兄弟。 那银焰也察觉到庄无色的戒备,轻飘飘的穿过静室的玻璃窗,悬在距离庄无色他们一丈外,便停了下来。 相对而视,庄无色从银焰中感受到一股绝强鬼气,似乎和以前遇到的应王差不多,只是没有应王魂力内敛,深不可测而已。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本相寺逞凶,还不显露身形,交代清楚” 庄无色心里很是紧张的向银焰喝问到,因为他非常清楚,本相寺有吉朴喇嘛镇守,一般妖魔鬼怪都是闻风而逃。 只有巨妖鬼仙才有机会瞒过吉朴喇嘛的耳目,偷偷潜入进来。这种存在实在是太过可怕,自己现在万万不是对手。 如果对方真有歹意,自己就是拼了小命不 要,也要先保护师妹逃走。 “师尊啊师尊,您老人家就没有觉察吗” 庄无色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但转瞬间就被坚定的目光所代替。他右手悄悄攥紧了一串沉香佛珠,准备一言不合就开干。 不料那银焰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虚晃一下,越过庄无色,直奔唐雅熙眉心而去。 唐雅熙早就注意到了银焰的存在,自然也是小心戒备,只她没想到这银焰就是冲着她来的。加上唐雅熙修炼时日上短,经验不足,突如其来的银焰就让唐雅熙乱了分寸。 一不留神,银焰直接没入唐雅熙眉心,消失不见。 庄无色这时反应过来,他满是焦急的转身检查唐雅熙的状况。却发现唐雅熙气息平稳,神魂清灵,没有丝毫中邪,被鬼物附体的迹象。 “师妹,你没事吧刚才你” 庄无色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因为他在唐雅熙的眼中看到一丝惊恐,一团金焰正从他的身后偷袭而来。 庄无色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老油条,发现唐雅熙眼中异常,当下转身对着金焰推出一掌。 这一掌可不简单,乃是庄无色集合破灭佛掌精华,凝炼的招式。别看出招仓促,但以这一掌的力量,完全可以将防备不当的元神后期修士打成重伤。 “啊” 庄无色一掌过去,自己倒是先是惊叫一声。因为他这一掌,根本没有伤到金炎一分一毫。 反而金炎大放光芒,竟幻化出一个金发金角的头颅。 那金发金角头颅下巴一开一合,流里流气的说道“小子无理,本神将乃是追随吉朴大师指事相助于你,怎得对老子随意出手” 庄无色闻言神色怪异的盯着金明,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到“师尊让你来助小僧,你可知小僧修行何种佛法” 金明不屑的桀桀怪笑,懒得跟眼前这个小辈纠缠,自己只要同他合体,让他驱使力量罢了。害,过个百八十年,等这小子阳寿一尽,自己还不是自由之身 额,不对,这小子现在都是证果境了,离阳寿尽还有几百年。奶奶的,没想到吉朴那老喇嘛还会骗人。啊呸,骗鬼。 想明白这里面的关节,金明一脸不悦之色,就像吃了一颗苍蝇粑粑,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本来他就不脱困,正想和人闲聊几句,以解百年来寂寥之情。现在倒好,明白过来自己被坑了,也就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而庄无色不过是刚入证果境的毛头小子,怎么是新晋鬼仙金明的对手。为了合体顺利,金明强力控制了庄无色的身躯,横冲直撞的闯入庄无色的天灵。 如此蛮横强行,比方才银月温柔手段差了不只一星半点,可见庄无色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倒霉的庄无色躺在地上抱头打滚,唐雅熙不明真相,只能站在一旁束手无策,干着急。她也忘记去请吉朴喇嘛,为庄无色诊治了。 好在与唐雅熙合体的银月看不下去了,一向清冷的她最不喜吵闹。金明有意折磨庄无色,让他发出的惨叫声,实在倒了银月胃口。 “住手再胡闹,休要怪我不讲兄妹情分。” 银月的声音从唐雅熙的身体中传了出来,被金明折腾死去活来的庄无色立刻觉得头不疼了。 不过他也是反应过来,唐雅熙的声音怎么突然变了。 “我知道你们两个心里有颇多疑问,我们兄妹二人日后自会为你们解惑。不过你们要想救出你们的同伴,那就必须借助我们的力量。” “现在时间紧迫,休要多问,抱元守一,默想那人样貌。我们兄妹二人要施展天鬼搬运术法,穿梭虚实相界。” 庄无色和唐雅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惊讶,二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金明银月二鬼的话。 当下,庄无色和唐雅熙盘膝而坐,闭目静气,等待金明银月发功。 只见庄无色和唐雅熙背后各钻出一道虚影,分别身穿金甲、银甲。 金甲虚影手持金叉,银甲虚影手持柳剑,它们将手中兵器交错一碰,只听静室虚空传来咔嚓一声巨响,好似雷霆炸惊。一只苍白灰败,充满诡异气息的巨爪凭空而现,一把将庄无色和唐雅熙捞起,没入虚空不见。 静室恢复平静,那一男一女仍在地上打坐,原来那巨爪摄去的竟然是两人的神魂。 与此同时,在大雄宝殿打坐的吉朴喇嘛眼中精光一现,抬头遥望天空,嘴角浮现出一抹包含深意的微笑。 神秘大殿,眼见甲胄男子即将成功汇聚九阳,我心里焦急非常。通过几次简单交手,我发现就算是刘先生到此,也是送菜的货。 现在他是没功夫搭理我,若是等他将九阳合一,腾出手来估计我连下阴府的资格都没有,直接魂飞魄散了。 低头看向手中的斩命剑,遭受重创,想必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有所恢复。叹了一声,我将其收入元神之中。 虽然我现在很想斩妖除魔为剑灵熙报仇,但是理想丰满现实太骨感。 冷静下来,我知道在男子绝强的实力下,拼命一途跟本没什么卵用。还不如风紧扯呼,保存实力要紧。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以后,就会再冒出无数个借口来说服自己逃避是对的。再坚强的意志,就这么瓦解掉了。所以人千万别多想,想多了就会误事。 别看那神秘男子一副稳如狗的样子,其实他现在心里虚的很。因为第九颗真阳落下之时,也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毕竟九阳镇魂术一开始就是为了镇压人王而创,温养神魂只是附带的功能。当九阳合一,九阳镇魂术的威力就会发挥到最大。 这个时候,神秘男子是无法控制身躯的。若是被人从外界给上一下,即使凭借人王肉身不死,也得重伤修养几十年。到时候他的计划便落空了,再也无法抢夺机缘。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强行催动玄鸟虚影,强行封印斩命剑的原因了。目的就是要将我吓倒,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三十六章 宝镜现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甲胄男子,我脑子里想的都是该怎么逃跑。于是心念四散开来,向神秘大殿周围蔓延而去。 好一会儿的功夫,我才堪堪探查到殿门所在,只是这座大殿的门不知道是怎么,竟然被人从外面封印了。 无论是有形还是无形,都无法从殿门通过。而且大殿墙壁上笼罩一层禁阵,与殿门的封印连为一体,想从那里逃走也是痴心妄想。 怎么会是这样方才我来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时空封禁。蓦然,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再看向男子,他果然脸上一副戏谑之色。 “玛德,都是这孙子捣的鬼,大哥被当枪使了。” 从破除九阳封禁,到凝聚太华珠,再到掌灭玄鸟法相,都在男子的算计下。若不是我冒然破除青阳境,也不会让这人复苏了。 现在想明白已经为时太晚,逃跑更是来不及。再看那第九颗真阳还有一丈高就要和其他真阳融合,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去你大爷的吧” 人被逼急是真会咬人的,感觉体内元气有所恢复,我脚下连蹬几步,飞身而起直逼甲胄男子而去。 甲胄男子眼角跳了跳,他没想到我居然还有勇气临死反扑,右手一抬,一股黑色烟气打着旋风向我钻来。 手中兵器皆无,我也只好硬碰硬了。单手掐诀,使出护身印,放出护身气场。 那黑色烟气所化风钻正好在我护身气场撑开的瞬间击中,我只觉一阵巨力袭来,没有半分抵抗便被轰得倒飞而去,重重的砸在大殿墙壁上,滑落在地。 完全不是对手 没想到元神后期还是这么不堪一击,亏我之前还沾沾自喜,以为天下皆可以去得,现在就被人家给上了一课。 从地上爬起来,我苦笑一声,看来又要拼命了。难道大哥就没有实力碾压对手的时候吗好歹我前世特么的也是一个高手啊。 右手捂着心口,我轻轻拍了拍,默声说道“小灰啊,你要是再不出手帮大哥,以后就没有住的地方了。” 心海之中,没有半点回应。 我失望的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是倒霉透顶了,大招都被限制,还拿什么打bo。 嗯什么东西,我眉头一皱,感觉刚才在心里骂娘的时候,一块圆乎乎的东西凭空出现在我右手的手心里。 摊开右手,低头一看,是一面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古怪圆镜。 为什么说这圆镜古怪,因为它非金非银非铜非铁亦非玉,通体哑光,说不好是什么材质。 最让我看不明白的是,那镜面上还印着两条不知缩小多少倍的鲤鱼,一条青一条红,首尾相连,在镜中犹如活物一般追逐不息。 这东西是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 难道是灰焰收服先天阴阳宝镜兄弟,关键时刻你还是靠谱的 我心中一喜,赶紧分出一缕元气,输入先天阴阳宝镜之中。 欸没反应,是不是元气输的少了。 也罢,这个级别的宝物,怎么能够吝啬元气。就好比斩命剑是辆摩托车,需要的元气量是一。这先天阴阳宝镜可就是汽车级别的,需要的元气当然得是十。 到这时候,再有 保留也没什么意义了。我将全身上下所有剩余的元气灌注进先天阴阳宝镜,满脸期待的盯着它,希望能够有所变化。 一息, 两息, 三息。 海量的元气灌入,先天阴阳宝镜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卧槽,坑爹啊 这是什么破玩意,根本无法催动么。灰焰我去你大爷的,在这个时候坑我 忽然,我感到一阵强光袭来,抬头一看,那第九颗真阳已经融入到真阳圈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神秘男子正得意的猖狂怪笑,一双诡异的眼睛闪出三色光波,身上的气势也在节节攀升。在他的面前,我有一种蝼蚁面对大象的感觉。 不,岂止是大象,简直就是蝼蚁和太阳的强烈对比,连反抗的心思都被压制的发不出来。 完喽 我失神中一不小心将手中的先天阴阳宝镜跌落在地,由于这镜子是圆形,掉落在地后又向前方继续滚去。 我傻愣愣的盯着那枚先天阴阳宝镜,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将其追回来。 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一直等到先天阴阳宝镜滚落到神秘男子脚边。 咣当 宝镜撞在了男子脚面,晃了几晃,平面倒在地上。 他咋没反应嘞,也不知道躲躲,万一我扔的是炸“弹”呢 除非他动不了 我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答案。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是不是真的,我掏出手机,狠狠的向男子脸上砸了过去。 啪嗒,手机砸在男子脸上,随后又掉落在地。 我滴乖乖啊,哈哈哈 我兴奋的从地上蹦了起来,果然不假,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想了,趁此机会,风紧扯呼赶快找出路才是最要紧的。 不知道没有斩命剑施展出的破空诀还没有效果,只能试一试了。 至于趁这个机会给那神秘男子补一刀傻子才去补好吧 谁知道他是怎么被定住的,万一我一剑下去没把他灭了,再帮他解了禁,最后死的还不是我么。 再说了,我有剑么,斩命剑被污了,若不恢复,比豆腐渣也强不了哪去。一剑砍过去,保准先碎的不是那人的脖子。 想多了,想多了,我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掐诀恢复些许元气,我手中剑指一束,施展出破空诀来。 并且因为对破空诀不甚精通,所以我只好以咒语配合。 “天地无极,乾坤正法,破空临剑,凌虚穿梭” 一个大写的篆字“破”,凌空而现。我见状心里暗呼侥幸,居然成了。 也顾不得时空隧道的危险,就要脚底抹油钻进去。 临催发破空诀的时候,我转念一想,那先天阴阳宝镜还在那男子脚下,这玩意可是先天至宝啊。丢不得,丢不得。 于是我手中印诀引而不发,蹑手蹑脚的来到男子身前。眼睛死死的盯着男子,小心翼翼将先天阴阳宝镜捡了起来,扣在手中。 在这期间男子没有丝毫动静,只有他头顶的九颗阳珠不时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不由松了口气,将手中牵引破空诀的法诀一放。同时剑指一点,以指代剑,点在破空令上。 顿时篆字“破”发出银色光华,就要将我的元神引入其中。 突然,一只大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左手腕,将我留了下来。 我陡然一惊,转头看向男子,他已经恢复如常,气息更胜从前。我感觉神魂都要被他的气息压成碎片,根本提不起元气。 “汝何处去” 男子戏谑的怪声问到,手上的力道又加大几分,令我根本挣脱不得。而且这股力道似乎封禁的了我的元神,让我无法壮士断腕,自碎元神手臂逃走。 都是贪心惹的祸啊,刚才要是不捡宝镜,现在早逃之夭夭了。奶奶的,人要是点子背,喝凉水都塞牙,这才多大会儿功夫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跪着死的。他大爷的,就算打不过我也要给你来一下。 着家伙 右手一抬,朝着男子的脸颊就是一拳。 男子不屑的笑了笑,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 不是他傻到不会躲,而是他自信我这没有丝毫元气波动的一拳,根本破不开他身上的防护气场。 所以男子没有躲,也不屑于躲避。 想想也是,一只蚂蚁挥拳打一只大象,大象会躲开么完全没必要啊,连挠痒痒都不算。 于是 于是男子悲剧了,这剧情连始作俑者,我这个倒霉蛋都没有想到。 男子被我一拳头揍飞好几丈,噗通砸在地上,向后又滑行了一段距离。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右手攥的拳头,居然有这么大威力 不对,刚才我用斩命剑都进不了身 是先天阴阳宝镜 对,我摊开右手,一枚圆溜溜的宝镜出现在掌心。 这让我豁然开朗,原来它是这么个用法。 我嘴角浮现出一抹残忍的冷笑,眼睛一眯,慢慢走向神秘男子。 男子刚才也被我一拳砸懵了,并不是我力道大给他造成了什么伤害,相反的是,刚才男子看着狼狈,实则有龙鳞甲胄的保护,连皮都没磕破。 他只是惊讶于我能够轻易破开他身上近一尺厚的防护气场,并且速度之快让他没有反应过来。 见我抡拳走来,男子冷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人立而起。 “汝找死,朕必杀之” 说着,男子向我发起了反冲锋,没用任何术法,就是直直的一步冲拳。 我有了先天阴阳宝镜做后台,心中多少有了些底气。当下也放弃术法,用上了铁掌功里面的招式。 神秘男子和我战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打的好不热闹。 当然,我是一拳也不敢接的。 开玩笑,神秘男子的实力深不可测,砸在我身上,一拳就把我废了。而且他有了防备,就算我借助了先天阴阳宝镜的力量,也再不能伤到他一分一毫了。 男子被封禁数千年,也是一时技痒,见我使出的招式精妙,便与我切磋起来。忘记了动用法力,将我一举拿下。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三十七章 意外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打了半晌,我便知大事不妙。方才强行聚起的元气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再和他玩儿下去,倒霉的一定是我。 溜吧 恰逢此时,先天阴阳宝镜发生了异变。一段隐晦的念头从先天阴阳宝镜投入到我的脑海里,竟然是操纵宝镜的术法总纲。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现在的境界太低,宝镜传入脑海中的术法我只能施展其中最基础的一个,名为先天阴阳荡魔神光。 此光内融阴阳,外斥五行,霸道无比。但是催动它的代价非常人可以接受,因为它不耗元气或法力,而是寿元。每催动一息,便是一载阳寿。 “豁出去了” 神色一冷,我寻了个机会,跳出战圈。随后手持先天阴阳宝镜,对准神秘男子,心中默到“先天阴阳,荡魔不祥,赫赫神光,镇压四方。” 咒诀一出,我就感觉冥冥之中自己被抽走了什么东西,元神一阵悸动。同时那先天阴阳宝镜发出一道碗口粗细的混沌之光,直射男子面门。 这一系列动作说是迟,实则快在眨眼之间。 神秘男子虽然有着奇高的境界和实力,但是先天阴阳宝镜乃是不世出的重宝,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在其尚未反应之际,先天阴阳荡魔神光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大殿,男子双手掩面痛呼,蹬蹬倒退好几步。 趁此机会,我手中牵引“破空诀”的手印再掐,剑指连点打开了时空隧道。 三息过去,阳寿亦减了三年。 不敢再有所耽搁,我将先天阴阳宝镜收起,一步跳入时空隧道中。 失去先天阴阳荡魔神光压制,神秘男子立刻恢复如常,他松开掩面的双手,原本金黄的脸皮已经变成焦黑之色。 “汝敢” 男子愤怒的暴喝一声,眼中三色光芒吞吐,发出一竖奇异光线,顺着尚未消失的时空隧道追袭而去。 时空隧道中,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刚要松口气,一道三色奇光就从背后袭中了我的后心。 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升入大脑,我便失去了意识。 时空隧道失去我术法力量的支持,被强行终止,距离我身前不远的一处时空隧道坍塌,将我的元神卷了进去。 神秘大殿中,男子余怒未消。手中一通掐算,似是在探寻我的位置。 正在这时候,大殿的门咯吱一声响起,一个身披黑色玄袍的青年走了进来。 走到男子近前,青年一膝跪地,恭敬道“恭喜神主,贺喜神主,终于得脱金身” “哼” “喜从何来,朕之真灵尚未解封,此次不过初之尔。汝等需加紧筹备,带九星连珠之时,唤朕真灵来现。” “是,属下遵命。” 青年口中的神秘男子,竟然是世上最强的邪佞神主。他的出现,是否预示着天地大劫即将来临,千年宿命又为哪般 一片混沌之地,到处都是青翠植被,参差披拂的树林一眼望不到边。而且这里的树木生长极为高大,每一棵都宛如小山一般。 身处与此动物也大的惊人,洪荒巨兽在它们之间也不过是幼崽之数。 很显然,此处并非人间所在,乃是一处虚幻之地。但是虚幻之中,又存在几分真实,因此成为虚实相界。 虚实相界亘古存在,它其实并非是单独一个界面,而是所有虚弥界与现实世界相联通的中转站。 从古至今,能够来此地探索的人数不超过百人。因为此地实在是所处隐秘,且通往此地门户少有人知。 这段时日,虚实相界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一位是身穿僧袍的年轻喇嘛,一位是衣着古装的年轻女子,还有两只气息强大的鬼物。 这一行四位,乃是通过一种神秘术法,直接传送至此。因此算是走了后门,并没有被此地看守者发现。 “师妹,咱们已经来到这里十多天了,还没找到李琰,你说是不是咱们来错地方了。”庄无色甩着他那大脑袋,有些不确定的向一旁唐雅熙问道。 “不。他一定在这里,我能感觉得到,他就在这里。只是他的气息实在是太微弱了,身上还被一股神秘力量笼罩,就连卜算之术也无法确定他的位置。” 唐雅熙神色平静的回道,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她从最初的担心,到现在已经可以冷静面对,不得不说进步很大。 “喂,金明你和银月不是鬼仙么怎么也无法找到他是不是吹牛的。” 庄无色话锋一转,问向走在前方的金明和银月。银月气质高冷,自然懒得搭理庄无色。金明闻言却是暴怒,道“小子,说话注意点,惹怒了本座,吉朴大师也保不住你。” “切,当初小僧师尊能镇压你们百年,现在小僧也能做到。不信试试看” “你敢找死” “好啦你们烦不烦,有这时间,不如想办法找到李琰。” 银月终于忍不住,开口喝骂庄无色和金明。庄无色二人十数天内早就领教过银月厉害,当即闭口不言,不敢忤逆银月。 二人两鬼一时间沉默下来,在高树层林中快速穿行,以拉网式的行军路线寻找我的下落。 “吼” 一声暴吼从他们四个正前方传来,随即出现一个遮天蔽日的巨大怪兽,拦住他们的去路。 这怪兽身高五六十丈,大的简直没边。像猫不是猫,像虎不是虎,倒像是两者结合放大无数倍的存在。 走在最前面的金明见到此兽,脸色有些阴沉。因为此兽有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号,吞神噬鬼兽,正是一切神魂鬼物灵体的死对头。 “小心,这家伙盯上我们了” 金明提醒一声,将手中金叉横在胸前,小心戒备着。银月上前一步,手持柳剑,与金明并肩而立,将庄无色和唐雅熙护在身后。 一场天大的危机,正笼罩在他们四人的头顶。 “咳咳,这是哪” 在一阵头晕目眩中醒来,我睁开双眼,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阴暗、潮湿,看上去非常简陋的屋子,连墙壁都是用土坯搭建而成的。 屋内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张残破的桌子,几把不知道什么年 代的椅子,脏兮兮的,满是油腻。 此刻我正躺在一堆稻草铺就的土炕上,在我身边有一位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穿的一身粗布麻衣,却也遮不住她姣姣的面容,清澈而又水灵的眼睛。 “爹,他醒啦爹他醒啦你快来呀” 小女孩见我睁开眼睛,大声向屋外呼喊着,声音很是清脆悦耳,比百灵鸟还要动听。 片刻,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屋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不紧不慢的来到我的床前。 这是一个看不出多大年纪的男人,为什么说看不出年纪因为粗看之下,他好像只有二十几岁,细看之下,却又老态龙钟。 男人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力量,让人看不透他的模样。可偏偏他的脸上又什么都没有,平淡无奇,就是让人记不起他的长相。 “小伙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很苍老,约摸六七十岁的样子,让我更加好奇。 “谢谢您,大叔,我还好。” “嗯,还好就行,你且休息吧。” 男人说完,也不问我什么,转身又是不紧不慢的走出屋去。 我为此感到一丝诧异,难道他不应该问问我是谁,有什么身份,怎么来的这里吗而且我还没有打听一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由于我刚刚苏醒,脑子还处于懵逼状态,不甚清醒,一时间竟也没再向男人发问。 脑中剧痛,说明我元神受到了不轻的损害,导致我思维混乱。 先做些恢复吧,我这样想着,手中掐了一个恢复法诀。 “啊” 我痛苦的惨嚎一声,从炕上直接坐了起来,双手抱头,好不痛苦。 我竟然无法催动法诀,也调不起一丝一毫元气。这是怎么回事 强忍神魂深处传来的疼痛,我盘膝坐好,念诵“清心诀”。 幸好,清心诀自有神妙,不需要我用元气催动,就有奇效。一股股清凉之意涌上大脑,让我不禁好受的呻吟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感觉脑子好了很多。把事情的经过,前因后果仔细思索,理出头绪。 我隐约记得自己是在强渡时空隧道被一股神秘力量打中,随后就失去了意识,现在身处何地也不太清楚。元神之体也出现了问题,稍微感知一下,有一道强劲的封印封禁我的元神,令我无法调动元气。 “不对,不对啊,元神” 想到这里,我心里陡然一惊,我现在可是元神之体啊。普通人怎么可能察觉到我的存在元神是无法用肉眼观察到的,更别说用肉身去触碰了。 那我是怎么来到这间屋子,怎么被男人和小女孩发现的 一个又一个问号摆在我的眼前,让我困惑不已。 看来,还是得向这间主人问个清楚。 我悄然起身,扒着屋门向屋外看去。那小女孩和男人就坐在门口的子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皱了皱眉头,我有些不习惯现在的感觉,五感都退化了吗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三十八章 昆吾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小伙子,恢复的不错,过来坐坐。”男人佝偻着腰,坐在子里的一块大石上,对我招了招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只是心里有些戒备,生怕这父女俩儿不是活人。 见过我走来,驼背男人一指自己身旁的礁石,淡淡的说道“坐吧,一块聊聊。” 一旁的小女孩儿对我甜甜一笑,伸手就抓住我的衣袖,将我轻轻扯到礁石前,我顺势也就坐了下来。 我心里愈发震惊,她真的可以直接触碰到我的元神,这说明他们父女两个绝对不是常人。 外表稳如狗,其实我内心早就瑟瑟发抖。现在我一身道行被封,实力尽失,唯有一身道元香甜可口,正是那些妖魔鬼怪眼中的十全大补丸,美味滋补羹。 若是现在他们两个突然发难,我恐怕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 咽了咽本不存在的吐沫,我的一颗心悬在了空中,不上不下,很是难受。坐下的礁石也仿佛生了千万根钉子一样,让我坐立不安。 “呵呵,小伙子,你好像是有心事,不如和老夫聊聊,也许可以为你排忧解难。”男人呵呵一笑,对我亲切的说到。 我被他们两个都要给吓死了,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应付道“没,没,我” “大哥哥,你是不是在害怕我们” 小女孩一脸天真的向我问到,悦耳的声音传递在我耳中,像极了亡魂曲。 我被她看破心事,不由身子一抖,打了个激灵。 “不是,不是” 我连连摇头,一再矢口否认。傻子才说害怕,电视剧里都演过好吧 每次路人甲一说完害怕,胆气全失,那些怪物就会凶相毕露,一口将其吞掉。现在就是我怕的要死,也得强装镇定,免得他们看出我虚不可当。 “你这小子,口是心非。明明心中怕的要死,对我们戒备极重,还敢失口否认。” “好了,灵儿,你去把叫村长来,就说他带回来的人已经醒了,让他把人领走吧。” 小女孩儿听她爹说完,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她不开心了,撅着小嘴,很是气愤的瞪了我一眼。 我被她瞪的毛骨悚然,以为她就要对我下手了。可下一秒,小女孩儿却猛的一转身,向子外小跑而去。 “灵儿这丫头整日照顾你已经有十多天了,你却对她如此戒备,不免叫她伤心。小伙子,你是不是担心我们会加害于你呵呵,若是对你有坏心,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男人语气中也略有些气愤,说罢,就从礁石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向屋内走去。 我听他说完,脑中一下炸响,不禁暗骂自己糊涂。人家说的对啊,若是对我图谋不轨,何必等我醒来。趁我昏迷不醒,直接把我吞了,不是更加省事 害呀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羞愧难当啊。 我赶紧站起身来,几步跑到男人身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羞愧道“大叔,是我多想了,您老千万别生气,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您看我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胡乱猜忌自己的恩人。您就念在我初逢大变,心性不稳的份上原谅我吧” 说着,我就要给男人跪下。 男人听我语气诚恳,又见我真要跪下谢罪,心中的火气自然就平了几分。 他双手使劲一扶,在我还未跪倒之际将我扶了起来。 “好好,好孩子,老夫明白,全都明白。你现在身上有伤,还是赶紧坐下歇息吧。” 说着男人拉着我又回到礁石之处,两个人并肩坐了下来。 “大叔,请问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会到这里来”我放下戒心,问出了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你是说我们这里呀,当然是昆吾村啊至于你怎么到这里的,老夫就不太清楚了,是村长派人把你背到老夫家里救治的。一会儿等村长来了,你可以跟他打听打听。” “那大叔,昆吾村是在哪个省” “啥省是个什么东西,恕老夫从未听说过,无法为你解答。” 我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懵逼的看着男人,再看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心里有些恍然大悟。 之前我精神极度紧张,一直在担心他们父女俩儿会不会加害于我,却全然忽略了他们的衣着。 这男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和今人相比显得十分怪异,说是简陋更为恰当,完全是由两片麻布扎成的,没有丝毫装饰和艳丽的色彩。 在他腰间,还系着一根麻绳,麻绳一端绑有一枚褐色石扣,应该是起着腰带的作用。再往下看,他脚下穿的竟然是一双草鞋。 这是什么年代的装备啊上古时代都比这个先进吧 莫非我经过时空隧道,穿越到了远古时代 卧槽要不要这么搞,这简直比掉进魔窟还令人绝望。 “怎么,小友似乎对老夫的衣着颇有兴趣”男人见我目光盯着他身上的衣服不放,有些诧异,便随口问了出来。 我晃了晃脑袋,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荒诞不经。穿越到几千年前怕是只有大罗金仙以及三清祖师才能做到吧,我这元神后期的小修,就算有什么奇遇,元神也无法承受住时空扭曲的力量啊。 那这里究竟是一处什么地方,一瞬间我脑子里闪出无数个可能,却都被我一一排除了。 算了,无论我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想办法,解决自己身上的封印吧。不然就算是知道回去的路线,也没有能力返回啊。 “对了,大叔,我们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我叫李琰,来自槐安市。” “呵呵,老夫姓昆,字石谷。方才那个小妮子,是老夫的小女,名叫昆灵。不知小友说的槐安市是什么地方老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昆叔,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您解释清楚。您知道华国吗” 昆石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一看这样,得嘞,就别再聊这些了,还是问一下这个昆吾村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吧。 “昆叔,您方便给我说一下昆屋 村吗我想知道昆吾村周围的环境,还有一些在村里生活需要注意的东西。” 昆石谷点了点头,开始向我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据昆石谷说,昆吾村地处偏僻,周围三面环山一面环水。不知是哪一代先祖寻觅至此,带着族人隐居下来,一住就是数千年。 由于山高水深,加之没有通行工具,村里的人一直和外界没有任何交流,就这么重复着先民的生活,至今没有什么变化。 因此现在昆吾村的村民仍保持着淳朴的民风,多少年过去了,都没有发生什么人祸。如果我想要在村子里生活一段时间,倒是没有什么限制和条条框框,只是需要遵守一个流传多年的祖训。 这个祖训倒不是有人在强制执行,说实话过了这么多代,祖训本身对人们约束早就弱不可查了。 只是每次有人违反祖训,村子里都有诡谲的事情发生。 最严重的一次,村子里的村民竟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大半。一直到三百年前,村子的人口才有所恢复。 所以,不得违背祖训,是村子里潜移默化的规距。 如果有谁不遵守,就会被村民绑起来扔到神洞山上。 这里说的神洞山指的是包围昆吾村的三座大山之一,而另外两座分别是青灵山和冥灵山。 青灵山和冥灵山暂且不提,这神洞山可是一处恐怖之所。 传说每当村里有人违背祖训时,当任村长都会派人将他绑进神洞山。过了一夜,再派人前去查看时,被绑的人浑身血液都好像是蒸发掉了,只剩下一层皮肉在骨头上挂着,好不凄惨。 这样做虽然有些残忍,但是只要如此处置违背祖训的人,诡谲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也就变相的保护了那些无辜村民的安全。 所以要想在村里生活,就必须遵守祖训。否则出了事情,谁都无法相救。 至于祖训的内容,昆石谷没有对我说明,因为祖训只能有村长宣示,而且这个规矩也是祖训中必须遵守的内容。 说到这里,昆石谷顿了顿,眉头一挑,站起身来,拉着我轻声道“小友,请跟老夫来,村长已经到了,咱们去门外迎迎吧。” 我点了点头,跟在昆石谷身后,走出了子。 出了门,我四下张望,并没有半个人影。嗯不是说村长来了么,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这昆石谷是不是幻听了,我刚才也没有听到有人要来的动静啊。 满脑子疑惑,我看向昆石谷,只见他正向着右侧街道望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还是没有半个人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约在五分钟后,街道上果真出现了两个高低不一的身影。 待两人走近前来一看,是一位模样看上只有二十五六的青年正拉着昆石谷的小女儿昆灵向我们这边走来。 不一会儿,两个人便走到了昆石谷的门前。 “有劳石谷前辈相迎,真是折煞晚辈了。”青年俊郎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一丝歉意,躬身向昆石谷说到。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三十九章 洳水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呵呵,村长客气了,还请入宅一叙,请”昆石谷身子一让,就要请村长入宅。 那青年村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了指我,对昆石谷道“石谷前辈,既然这位小兄弟已经醒了,还是按规矩送到村庙吧。待查验身份后,明源再来登门拜访。” “也好,李琰,你就跟村长走一趟吧。灵儿,你代为父送送他们。” 灵儿嗯了一声,走到我身前,圆溜溜的杏眼瞪了我下,“大哥哥,你一定要乖乖跟灵儿走哦,不然走错了路,就出不去了。” 我伸手揉了揉昆灵的秀发,笑着向她保证,绝对不会离开她半步。昆灵这才心满意足的向前带路而去,小脚丫一蹦一跳的,很是可爱。 “额,村长您好,那我们”我对这里的人能够见到我的元神,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于是就主动开口对明源问到。 “哈哈,小兄弟,别客气。某年长你几岁,托大,以后你就叫某凌大哥吧。好了,走吧,跟上灵儿,不然我们还真没法从石谷前辈隐居的地方顺利出去。” “嗯嗯,好的明大哥,你请。” 明源点了点头,带着我跟上了昆灵。 等走出几十米,望不到昆石谷家的门,我这才发现,昆石谷的房子实际上是建在一处绝妙的阵法中。 那条通往昆石谷房子的街道压根就不存在,完全是有阵法产生的幻相。若不是昆灵在前方引路,进入这里的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要被困死其中。 如此一来,我心中更加好奇,昆石谷父女俩儿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能够布置这么精妙的阵法。 又走了三分多钟,昆灵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对我们两个招了招手,声音悦耳的道“源哥哥你们快一点,阵门就要关闭了。” 明源听到昆灵的话,神色一紧。便没顾得上和我解释,一把拽住我的肩膀,不知使了一个什么招数,只听嗖的一声,就到了昆灵身后。 动作之快,简直骇人听闻。因为我们方才吊在昆灵身后足有十数米的距离,明源带着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竟可以瞬间移动过去。 这说明什么我眼前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看上去只比我大一两岁的青年,居然是一位高手。 只是有一点让我无法理解,刚才明源出手竟然没有丝毫元气波动,而且他身上也没有修炼元气的迹象。 莫非他是靠肉身之力办到的我蓦然想到截易术中记载的一类奇人,武者。 据说武者乃是上古以至远古先民,为了对抗洪荒异兽、神怪妖魔而培养的特殊人员。 武者个个身手矫健,拥有不可思议的肉身力量。只是因为他们代代相传,非至亲之人不得传授,且传男不传女,所以才会像其他保守行当一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没想到在这处神秘之地,还可以碰到一个传统的武者,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 “小兄弟,你在想什么莫要发愣,石谷前辈的铁竹悬空阵一天之内只可以进出两次。若是错过了时机,只有等待 明日再出阵了。” “哦,奥,好的,抱歉明大哥,我这就来。” 说着,我慌忙跳出了昆灵早就开启的阵眼漩涡中。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入大脑,再就是眼前一明。 我定了定神,向四周一看,自己正站在一片铁竹林中,身前就是昆吾村的村长明源。 明源见我终于出阵,非常高兴,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几个呼吸过后,自我们正前方出现一架马车。 放眼望去,这架马车看上去可真是够古老的。通体由实木打造,由于天长日久,车身已经严重风化了。我真怀疑,如果我和明源两个人要是坐上去,会不会将马车直接压散了架。 明源却二话没说,拉着我,向马车而去。待二人登上马车,我想像中的意外情况并没有发生。马车只是发出几声咯吱的响动,便平稳的顺着来时的方向返回了。 一路上,风景如画,绿草茵茵。只是所遇见的树木有些夸张,皆有通天之高,小山之大。而且树叶极为奇特,生的好奇鹰爪,上面长满了一丈长的绒毛。 这让我不住啧啧称奇,更加确定这里并非人间,而是一处神秘所在。真不知道昆吾村的先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并且生活了这么多年,竟没有一个人出去过。 他们生存在这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的心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感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点一般。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让我无法想个明白。 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了。 走在没有修缮的路上,马车却出奇的平稳。闲来无事,明源和我聊了很多,都是之前昆石谷没有对我说到的事情。比如昆吾村有多大面积,有多少户人口,村里有什么趣事,风俗习惯等等。 但是最让我感兴趣的,还是关于神洞山,青灵山、冥灵山,以及昆吾村西面的洳水。 说起神洞山,明源有些支支吾吾,好像是在隐瞒什么,不想对我言明。不过青灵山和冥灵山的事情倒是和我讲了不少,哪座山里出什么山珍,有什么秀丽的景色,一一为我讲明。 待听明源介绍到青灵山时,我只觉灵机一动,不由自主的和槐安的青灵山联系在了一起。这两处地方,名称相同,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古人起名字可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其独特的背景和意义的。若二者之间真有联系,会不会是我回家的重要线索。如此一来,我对昆吾村东面的青灵山,充满了兴趣。 “呵呵,小兄弟,方才和你说了一下昆吾村的这三座神山,乃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待你去村庙验明正身以后,哥哥一定带你亲眼看看。” “好啊,明大哥,那小弟就先谢过大哥了。只是不知道那洳水又是什么样子的,刚才听大哥说起,洳水有数条分支流经昆吾村,不知我们这一路上能不能遇到” “你问这个啊,自是当然了。这洳水水系盘根错杂,在昆吾村交织成网,每一里,都可以遇到它的分支河道。” “那洳水真的有大哥说的那么神奇吗在河中水色污浊, 打捞上来却又清甜可口。” “兄弟莫非不信你且稍等片刻。”明源对我说完,一抓马车的缰绳,那匹浑身白毛的高头大马便停了下来。 马车停驻,明源一个箭步跳下车,三步两步走到一个水沟附近。他掏出腰里别着的酒葫芦,拿在手里晃了晃,感觉还有几口酒没喝干净。 于是他打开壶塞,咕嘟几口将葫芦里的酒喝个干净,又将酒瓶往下倒了倒。确认葫芦里没酒后,一把将葫芦扔到水沟。 葫芦入水,立刻沉没下去,丝毫没有飘上来的样子。看来这葫芦的材质也是不一般,竟然可以沉入水底。 片刻之后,明源手指一勾,酒葫芦像是被牵引一般,直接飞回了他的手中。 这一幕直接被我看在眼中,脑子又开始瞎想。因为我瞧个分明,明源收回酒葫芦,没有借用半点外物的力量,这说明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 如果换我在被封印之前,虽然也可以办到,但绝对没有他这么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烟火气。 在我目瞪口呆的吃惊中,明源兴冲冲的跑回马车上,献宝似的将酒葫芦递给了我。 “小兄弟你看,这就是洳水,怎么样尝尝吧。” 我打开壶塞,眯瞪一只眼睛,向酒葫芦里看去。 果然,葫芦里装的是一壶清水。再看向明源之前打水的水沟,水质一片污浊,水体黑的就像倒进了上万吨的墨水,又黑又臭。 奇了 看来这洳水也不简单,里面必然隐藏着什么不可示人的秘密。 我将酒葫芦端起,仰脖喝了一口。 洳水入口,我眼神颇为平静,可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元气精纯的元气,再没有比这水里更精纯的元气了。 不对,这似乎不是元气,像极了无主的神魂之力。当水下到肚腑,一股清凉之意直升到脑后,冲击着我的元神。 这时我身上出现莫名奇妙的封禁图案,一滴黑色的液体沾了上去。封印竟然被这洳水腐蚀出一个漏洞,立刻让我身上的元气恢复些许运转,可以调动几分力量。 我激动的一口气将手中的酒葫芦喝干,犹不满足的想要扑到水沟喝个够。 这时,明源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提醒道“兄弟,这洳水虽好,可千万不要贪饮啊。若是饮的多了,便会被洳水同化,变成一堆烂泥。而且这一壶水,已经是人们饮用的极限数量了。再喝,也不会有奇效发生。” 听明源这话,洳水限制颇多,根本无法久用。我心中最后一丝贪婪也就彻底消失不见了,转而是深深的思考。 昆吾村,真是一处神秘所在呢。 马车继续赶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到这马车的速度居然比刚才快了几分。又过了几分钟,马车前方出现了一条由砖石铺成的平路。 顺着这条路向前望去,一个规模超大的村子出现在我的眼前。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四十章 村庙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只见马车前方,有一座古老的村落矗立在三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之间。而那三座大山恰若神器三叉戟一般,将村子守护其中,谙和緊灵镇岳的风水之道。 至于为什么说这个村子古老,那是因为打老远望去,村子里的房屋都是用土坯和草木搭建的,风格极简带有些许蛮荒气息。 而且这里的房屋建造依托自然,比如有的人家竟然把房子搭建在了树干之上,将整棵树包了起来。宽阔的树叶遮蔽云日,是天然的房顶。 还有的人家,将房子建在流经村子,那洳水的分支上。房子就像一条大船,在水面上漂浮,也不知道住在上面的人,会不会有晕船的感觉。 整个村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蛮荒,古老,至间。说白了,就是落后。窥斑见豹,这里或许真是一处奇特之所,远离人间。 带着几分好奇之心,我跟随明源架着马车入了村子。 当马车刚一入村口,就有十几个青年男子围了过来。这些人身穿麻衣,脚踏草鞋,身上戴有粗糙的玉石装饰品,脸上画满了稀奇古怪的彩泥图。 虽然他们衣着简陋,可是他们身上的血气却强的惊人,就算不如明源,那也是人间少有。 按我粗略估计,这些人的实力,都在元神初期左右,甚至更强。 “领,您回来了,怎么样,那人可好”其中一位看起来比同龄人面相老成的青年,向明源问到。 明源点了点头,身子一侧,将身后的我暴露在众人面前。我也不怯场,一拱手,向众人问了声好。哈喽 众青年面面相觑,都看不明白我这手势和问候有什么含义,一时间竟愣在当场。 “哈哈,小兄弟,勿怪。我们昆吾村久不与外界联系,不知道你们那边的礼俗。观你神色,应该是一种问候吧。”明源到底是村长,虽然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话,但是他立刻明白了我要表达意思。 众青年听明源一解释,知道我是善意问候,也有样学样,对我抱拳行礼。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喊着“哈喽,哈喽,哈哈喽” 我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心中暗自嘀咕。这要是再有外界的人机缘巧合之下进来。一进昆吾村,村里的男女老少齐刷刷的抱拳,高喊“哈喽”。那人还不得当场懵逼 昆吾村的人学会一句外语暂且不提,我这一下马车,来到人群中,才体会到了什么叫民风淳朴,什么叫做热情似火。 好家伙,这帮人都快把我当成村宝了。一个个簇拥着我,将我围了起来。他们的眼睛更是死死盯着我不肯移开,而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却基本上和误入桃花源的渔人差不太多,崩溃啊。 “大哥大嫂,叔叔阿姨们,你们是没见过大活人咋滴还是说我长的实在是太帅了,让你们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自恋g 好不容易明源将好奇的村民们喝退,这才在一众青壮的护送下,来到传说中的昆吾村庙门下。 抬头一看,这昆吾村庙坐落在村子的正中位置,地势要比其他地方高出许多, 简直就是建在了一座小山上。 古语有云,凸为阳,凹为阴。村庙占的正是村中的极阳位,风水极佳。不知这庙里供的是哪路神仙,又或者是哪位人族先祖,有没有一丝神性降临。 若是有真灵存在,我就可以借助请神术,尝试破开自己身上的封印。 “小兄弟,请吧”明源一摆手,示意我跟上他,踏上通往庙门的阶梯。 我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跟了上去。走了十几步,我突然感觉有些怪怪的。回头一看,身后居然没有一个人跟过来。 那些村民一个个面露期许之色,沉默无声,全然不复方才的嬉戏之情。 或许是察觉到我停下脚步,明源也回头看向我,见我看着下面的村民若有所思,便知趣一笑,道“别看了,他们是没有资格进入村庙的。就连我也只有在每岁大祭和有外人来此,才被允许进入这里。” “啊这是为什么大哥你不是村长么,怎么还有这样的限制。”我满是疑惑的问到。 “呵呵,这就是规矩,祖训中的一种。数千年来,大家都是这么遵守的。”明源感慨的说道,然后继续向上爬去。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排除杂念,也跟了上去。 由于我现在是元神之体,又恢复了一点实力,所以爬了数百阶楼梯,也不觉得有什么劳累。 可是明源乃是血肉之躯,爬到庙门前,一点汗水都没有冒出,真是不可思议。这让我对他的实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小兄弟,你试试将右手按在这里,庙门可有指示。若有指示,你就可以进入庙里。若是没有” 话说半截,明源脸色有些难看,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我一看他面色有异,心知那后半句不是什么好话。只是不知道如果庙门没有指示,他会把我怎么样。 别看他一路上兄弟长兄弟短的,要是祖训交代把我灭了,只怕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不听吩咐还行么。 心怀忐忑,我伸出右手。根据明源的指点,翘着脚向那扇高大的庙门上,一块巴掌大小的凹陷按了上去。 一旁的明源死死盯着我的右手,似乎比我还要紧张。我能清晰的感应到,明源身上的血气正在飞速运转,似乎有随时出手的打算。 我也不是一个肯坐以待毙的人,于是悄悄将另一只手贴近胸口,将先天阴阳宝镜祭了出来。 把宝镜暗扣在手心,若是一会儿真打起来了,宁可拼了这几百年的寿元不要,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按在庙门的右手都有些不稳,那庙门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明源看我眼神渐渐变冷,丝毫没有像之前一样的和善。 他攥紧了拳头,气势陡然升到了极点。恐怕下一秒,他就要向我出手了。 我咽了咽本不存在的吐沫,将左手中宝镜的先天阴阳荡魔神光隐隐激发。庙门前两人剑拔弩张,一切就要向着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咔吧一声,庙门自动开启,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明源见状一愣,身上流转的血气顿时平息,他有些诧异的打量了我一下。脸色变的比翻书还快,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哈哈,小兄弟,你果然就是祖训预言中那人。哈哈,几千年了,我们昆吾村终于等到你了。” 明源哈哈大笑,一转身,对着那些面露期许的村民高声喊道“族人们,我们终于自由了” 待明源话音一落,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大海,激起了千层巨浪一般。庙门下的村民们立刻沸腾了,像炸了锅似的。 他们之中,有人大喊大叫,也有人相拥而泣,跟中了百万大奖也没啥区别了。 我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感觉暂时打不起来了,就将手中的先天阴阳宝镜收了起来。神色如常的向明源问道“明大哥,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明源闻言,收敛了几分激动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随后对我说道“小兄弟,现在还请你亲自到庙中走一趟,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那好吧,小弟听从大哥吩咐,这就进庙一探。” 我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也没客气,先一步走进村庙。刚一进门,只听身后嘭的一声响,庙门突然合上了,明源也没有跟进来。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庙门,我转过头打量庙里的布置。仔细一看,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庙,可是不简单啊,与我有缘 就见庙中没有旁的摆设,唯有一枚青铜大鼎矗立庙宇中心。这枚青铜大鼎,有三只脚,上面刻满鸟篆虫文,样式古朴且端庄,像极了我进入修行境界中的那枚虚鼎。 打我见到这青铜大鼎的第一眼起,我就感觉到它在呼唤着我,与我有着某种深刻联系。 我轻手轻脚走到大鼎旁,伸手抚摸鼎身,竟有一种鱼水交融的感觉。仿佛这鼎就是我,我就是这鼎。 这之间没有丝毫违和,本应如此,本该如此,今人颇为不可思议。 在我沉迷这种感觉之时,大鼎忽然发出一阵颤动,将我惊醒。 接着,从鼎内放出一道毫光,在大鼎上空凝成一个虚影。这虚影是一副老者模样,须发皆白,身披麻衣,手握桃杖,不怒自威。 老者先是看了我几眼,在有所确定之后,从鼎上飘落而下,立在我的对面,竟然开口说话了。 “咳咳,小辈,见了老翁还不曾行礼,如今人族已经没有养教了吗” 老者声音不大,可却是在我心底冒出来似的,把我震了个七荤八素。 我知道,这是遇见高人了。赶紧翻身就拜,口称不敢,连连问好。 那老者见我行了跪拜礼,面色突然一红,侧身不受。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不是挑理了么,大哥给你行个大礼,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姥姥的,要不是看你一副我是神仙,我流弊的样子,大哥能单膝下跪行礼一种被忽悠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四十一章 意外筑仙魂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前辈,不知您现身来见,有什么吩咐?”我深知掌握主动的优势,于是不等白发老翁开口,先把话问了出来。 白发老翁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高深莫测的道:“呵呵,小辈,你何不猜一猜?猜对了,老翁有一份机缘送给你。” “那要是小子不幸猜错了呢?” “放心猜,猜错了,老翁另有一份机缘送给你。” 我朝白发老翁翻了个白眼,你这么说我还猜个毛线啊。不如你痛快跟我交代清楚,省的咱们两个人白费口舌。 “呵呵,小辈休要腹诽,这就是昆吾村的规矩。规矩!” 白发老翁似乎能够知道我心中所想,于是出声敲打我两句。说到最后两个字,他还加重了语气。“规矩”,这两个字让我心神一震,不由想起这昆吾村所谓的祖训来。 昆石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不要违背昆吾村的祖训,不然可是会有大恐怖降临啊。想到这里,我只好老老实实的猜吧。 “额,前辈,那小子就猜一猜。看您老人家出场这架势,还有这铜鼎与我之间冥冥中的联系,莫非您老人家是要把这大鼎交给我?” 片刻间,我能想到的情况也就这么一件,没再细想就和白发老翁说了。 那白发老翁听我说完,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随即一手捋着白花花的胡须,绕着我身侧转了起来。 转了左三圈,右三圈,就是不见停。白发老翁在一边转圈玩儿,我可是一直盯着他。 就发现这白发老翁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似乎是有什么事情难以抉择一样。 “害,这老头,不会老年痴呆了吧。” 我心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觉得后脑勺被人猛的敲了一下,疼的我是抱头痛呼。好家伙,这一下直接揍到了我的神魂上,疼到了灵魂深处啊。 转头一看,那白发老翁正举着桃杖,气呼呼的想要再给我来一棒子。 “前辈,您这是…” 我揉着后脑勺,有些摸不清头脑的问到。因为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么大岁数的老头,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征兆都没有。 “哼╯^╰,小辈,再敢腹诽老翁,可别怪老翁翻脸无情,教教你该如何尊老爱幼!” 哦,原来如此,看来他还真会读心术、他心通一类的术法,我得小心一点。 于是我一心二用,心中默念起“清心诀”,用道家无上护神心法将自己的心念屏蔽起来,以免白发老翁再窥探我心中所想。 清心诀徐徐运转,在我脑海化作无数道家真言,符籇,行成结界。 结界成型的一瞬,那白发老翁眼睛蓦然一亮,他一把抓住我的右手,问道:“小辈,你用的是什么巫术,好生精妙。老翁竟然无法感受你心中所想,实在是匪夷所思。快快快,把这巫术的名头告诉老翁。” 此时的白发老翁,全然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充满了学术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今天是遇到智障了。没准这老头 是好几千年没跟外人交流过的神经病啊,偏让我给赶上了,倒霉催的啊。 心里直拍脑袋,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位“大神”,清心诀乃是截易术中的秘要法诀,怎么可能轻易对旁人传授。 正所谓法不传六耳啊,我心里十分犹豫,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白发老翁。 不曾想那白发老翁见我久不言语,安耐不住,一手高高抬起,重重按在我的天灵盖上。 我只觉浑身好似雷击一般,元神各处都一阵麻痹,大脑瞬间空白。 良久,我才从这种状态缓过神来。聚了聚孔洞的眼神,我猛然发现在我身边转悠的白发老翁不见了。 正待我左右查看一番,就听到我头顶悬梁上发出一阵声音:“别找了,小辈,老翁在此。哎呦…” 一声惨叫,那白发老翁啪叽一下从房梁上掉了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 “哎呦,你们这些后辈可真是小心眼,一点也不尊老爱幼啊。害,不就是看了你们几篇巫术么,至于把老翁真灵击碎嘛?哎呦,若是老翁真身尚在,非得和你这小辈理论理论。” 正当白发老翁满地打滚,放赖似的自言自语,一道紫金神雷凭空而来,咔嚓一声劈在了白发老翁身上。 直把那白发老翁劈的浑身直打哆嗦,胡子眉毛全都竖了起来,好不凄凉。这还好像不解气,又凭空降下两道紫金神雷,接连打在白发老翁身上。 白发老翁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脸都绿了,让我看的有些不落忍,但是我没敢轻举妄动。因为我看出来了,那是冥冥之中,太上大道君出手惩戒白发老翁。 不然怎么会有紫金神雷降下?这玩意一枚可顶千百颗紫宵神雷啊,非是太上大道君出手,旁人能有这么大手笔? 我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在上打滚的白发老翁,心道:“活该,让你窥视我们截道的道统,惹到了我们祖师爷。嘿,别管你是哪路神仙,还是什么妖魔鬼怪,太上大道君可不管这玩意啊。再嚣张说不定就是一道诛仙剑气落下,连根毛都给你扫平了。” 不过看笑话归看笑话,我心里对这白发老翁还是敬重三分,这老家伙绝对也是一枚大能。不然三记紫金神雷都没把他轰的身形俱灭,看样子似乎连重伤都没有。 不简单,我在他面前还是规矩点吧。祖师爷虽然厉害,可是也不能跨界而来。 万一这老家伙被三记紫金神雷劈的恼怒,把火气撒在我身上,我这条小命可禁不住他摧残。 如此想来,我赶紧跑到白发老翁身边,伸双手将他搀扶起来。 白发老翁起身,样子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跟游乐园里的小丑没啥区别了。 我强忍住笑意,装作十分关怀的样子问道:“前辈,您这是怎么了,您还好吧?” 白发老翁好像没听到似的,被我扶起来,就站在原地一阵傻笑。 “哈哈,嘿嘿,好玩儿,真有意思。”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白发老翁,心说完喽,祖师爷这一怒不要紧,可把这位劈成傻子了。哎,本 来这老头脑子就不太灵光,这下可好。 我叹息一声,毕竟这老头与我无冤无仇的,却因为我遭此磨难,让我有些于心难忍。 “噼里啪啦~” 一阵炒豆子般的爆响把我吓了一跳,我四处查看,眼睛最后落在白发老翁的身上。 只见他右手摊开,一枚圆滚滚,龙眼大小的紫金神雷正在他手中上下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击空声。 我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这是真的。 卧槽! 这老头…牛笔啊!被劈了三下,就掌握了紫金神雷? 神仙!不,神仙也不如啊… 我眼睛一转,赶紧一拜倒地,“老前辈,您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还会这种术法。您老人家,能不能给小子指点一二?” “哦,你说这玩意啊,简单的很,赶上老翁心情好,送你了。” 白发老翁说着一抖手,那枚紫金神雷就脱手而出,向我直直射来。 我滴亲娘欸,这一下可把我吓的魂飞天外,若是真身在此说不定就尿了裤子。 大爷,这不是玩具,这是紫金神雷…给我来这么一下,我还有命在么?估计连惨叫都发不出来,我就得被神雷的威力瞬间蒸发。 躲,躲是来不及了。昆吾村庙内部就这么大点地方,我和白发老翁的距离又这么近,紫金神雷可是眨眼功夫就到。 连闭目等死的机会都没有哇,我就这么眼睁睁盯着那枚紫金神雷扑面而来,万念俱灰。 不知是不是临死反应,我就觉得刹那间时间过得非常慢。那枚紫金神雷正以龟速,不,蜗牛爬的速度向我眉心射来。 在这段距离内,紫金神雷发生了异变,从圆球状就变成了闪电字符,一点点从我眉心侵入进去。直至完全没入。 顷刻间,我的脑中闪出无数陌生的天地至理,像填鸭式的往我灵魂上篆刻,想忘都忘不掉。 我感觉我元神都被撑大了三次,又收缩三次。就像是被天道大锤抡过,然后又用小锤砸实,让我的元神产生了质的变化。 这种变化非常玄妙,说不清道不明。但是等一切结束,我却惊讶的发现,我的元神已经进化成了仙魂。 为什么我有这样的判断,因为我的元神已经凝炼成为实质,而且浑身紫气萦绕,分明是仙魂初成的样子。 一时半会,我还真有点接受不了。别人得经过三灾九劫,天雷加身,还得功德圆满才能筑成仙魂。 我这被雷劈,额,被紫金神雷开窍,就成了?这就好比一个穷小子,突然中了五百万大奖,美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我掐了掐自己的脸蛋,一股真实的感觉传来。妈耶,元神化魄。 我就这么仙了?不是不允许成精的么… 只怕刘先生都没有走到这一步吧,他现在突破无妄,也只是肉身成为准仙,并没有筑成仙魂。还需要渡过阳寿,褪去血魄躯壳,才可以正式成仙。 于是,我妖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得宝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喂,喂,你这小辈,发什么愣啊。一点点好处,就把你美成这样了?真是没出息啊…”白发老翁见我傻愣愣待在原地,不由得讥讽道。 这次,轮到我当傻子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的。可不是么,一朝化仙,我现在都美得找不着北了。 正在兴头上,我也懒得搭理聒噪的白发老翁,闭目凝神,仙识向元神,不,现在应该说是仙魂内部探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原本神魂之力虚化的脏腑经脉都已经转化成了实体,并且都呈淡金色。强有力的金色心脏,肺腑,等等脏器更是运行不息。 金色的血液自我体内流转,每一滴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这些力量并不是凭空而来,全都是由那枚紫金神雷所转化。 一呼一吸间,血液流转,神妙自生。 再看之前束缚在我元神上的封印,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仙魂内流转的元气,更是转化成了仙气。 强大,前所未的强大。我的道心远远跟不上神魂的变化,以至于我有些沉溺这突然暴增的力量中。 我心里非常清楚,若是太过沉溺这股非人的力量,那么我将永远坠入魔道,失去自己的本我意识。 所以我潜意识,也就是所谓的道心,开始与这身暴增的力量展开对抗。 一阵阵强大的气息自我仙魂中放射而出,在昆吾村庙里回荡不休。这昆吾村庙也不知道是用何种材质搭建,竟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那白发老翁更是跳着脚,拍着巴掌道:“妙啊,妙啊,小辈悟性奇高,这人王鼎托付与你真是天命所归。” 说着,白发老翁忽然面色一变,双眼泛红遥望太虚,戚戚然道:“郗,托付大兄的事情,大兄做到了,做到了!” 话音刚落,那枚三足青铜大鼎猛然震动,发出嗡鸣之声,似乎是在回应白发老翁一般。 白发老翁见大鼎有异更是激动,几步走到大鼎前,挥手一拂,大鼎上空便出现一位身穿黑色细麻的青年。 这青年样貌非凡,目若朗星,气质惊人,仅仅是一个虚影就将这方天地镇压不动。 青年面带微笑的向白发老翁点了点头,二人相见跨越了时间和空间,沧海桑田。 “郗!” 白发老翁见到青年,更为激动了,大声呼喊着,想要得到青年一丝回应。 只是这青年不过是人王鼎跨越时空召唤出的一丝残影罢了,青年的真灵早就泯灭在时间长河之中。 或许,青年的真灵没有全部陨灭,仍有一丝转世。可他,还是他吗? 白发老翁怅然,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虽然苟存于世,但已非活人了。正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罢了,罢了,悔不该青灵洞天遇见你,一遇便是永生谜。” 白发老翁被勾起伤心事,也没有再和后辈开玩笑的心情了。于是他收敛情绪,来到我身前,一拍我的脑门道:“小辈,该醒醒了!” 这一拍真如当头棒喝一般,一下子把我从道心与力量的纠缠中震醒。 我只觉喉咙一甜,竟从嘴里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来。这口金色血液吐出,我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之前那种被力量冲击道心的感觉瞬间好了许多。 而白发老翁在我口吐金色血液之时,就大手一抓,将那金色血液拢在一起,搓成一枚金丸。 他掂量掂量这枚金丸,嘴里念念叨叨的道:“好像下手重了些,魂血都打出来了。哎呦,不会对这小辈有啥…”声音越来越弱,透着那么几分心虚。 我尚在元神境界就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今已著称仙魂,只要我想方圆百里的声音我可以听的纹丝不差,自然将白发老翁说的听到了耳朵里。 这让我本来有些感激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坑爹啊。 “害,小辈莫要不知足,心境不稳强求力量,是要自毁根基滴。老翁好心帮你,可不是想你腹诽老翁的。” “前辈哪里话,小子明白,前辈大恩大德,小子感激不尽。” “嘿嘿,客套话就不要多说了,老翁活了千把岁月,还不至于俗到这种地步。看你小子也是知情识趣,老翁就勉为其难再帮你一把。” 只见白发老翁眼中精光一闪,单手在我胸前划拉几下,一副稀奇古怪的阵图就印在我的仙魂之上。 “前辈,您这是?” “嘿嘿,这是巫禁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可以帮助你掌控体内的力量。当你不需要现在的力量时,咒语一动就可以将它们封印。” “当然,咒语一出,也可以将封印打开,随时取用。等你心境提上去,这巫禁也就自动消失了,岂不美哉?当年,还是老翁传给…”白发老翁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似乎接下来的话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白发老翁叹了口气,再不愿多说什么,又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未完成,便又对我开了口。 “咳咳,那小辈,老翁直说了吧,你之前猜的只对了一半,所以老翁只能给你一半的奖励。喏,这尊人王鼎是你的了。” 话音未落,老翁抬手随意一招,那尊三足青铜鼎就原地打着旋风,化作一枚一寸大小的迷你宝鼎。 接着,白发老翁也没有征得我的同意,不知道用了个什么手段,将那迷你宝鼎打入了我刚刚凝结的仙魂之躯里。 一枚宝鼎印记,刚好印在我的眉心,就像天生天长,抹不掉也擦不去。 “前辈,您这是…” “哼╯^╰,老翁已经完成使命,剩下的就看你这小辈自己走了。老翁去也!” 那白发老翁说完,身子一闪,原地消失不见。我以仙识扫之,竟然不见踪迹。 “前辈,大恩不言谢,可您还没告诉我您该怎么称呼啊!” 老翁远遁,我只是下意识说了这么一句,没想到虚空中竟然清楚的传来老翁的声音,“小辈,称呼你家老翁,鲲老,便是。” 我咽了咽吐沫,这老家伙实力果然通玄,竟然可以在冥冥中感知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一切,并可以隔空传音。 了不得,大哥这次可真是有了奇遇了。 我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暗道:“那甲胄男给大哥等着,看下回碰面大哥不把你打拉稀了。” “嘎吱~” 正在我yy的时候,昆吾村庙的庙门忽然开了。我转身一看,是村长明源。 “明大哥,你…” 明源点了点头,“我也是奉祖训进庙的,就在刚刚。” 明源说完,昆吾村庙中心,原来盛放人王鼎的地方,闪出一道奇光。 这道奇光一出现,就像遇到明主一般,在原地没有丝毫停留,直接遁向明源早就摊开的手心。 我在一旁看的分明,那明源眉宇之间颇有些激动的神色。待奇光一熄,一把五尺长的长刀怪刀正握在他手。 只见这刀浑然一体,通体金黄。无挡有把,单面开刃。刀身蜿蜒犹如灵蛇,锋芒毕露,寒光闪闪,一看就是把宝刃。 我那斩命剑在这宝刃面前,就是一把垃圾,根本没法比。 这让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这庙里还有如此宝贝。那鲲老不厚道啊,既然传了我人王鼎,这宝刃一同送了得了。 转念又一想,鲲老刚才可说了,我只猜对了一半,所以只有一部分奖励。 卧槽!不会另一半奖励,就是这把宝刃吧。我的心里顿时打翻了五味瓶,难受极了。 明明自己有机会得到它的… 这念头一出,勾的我是又贪又妒,好玄没再心魔爆发。幸亏鲲老留下的巫禁玄妙,在关键时候把我拉了回来。 回顾反思,要不说自己道心不坚,心境不够呢,一把宝刃就引动了我的贪婪之心。哎,拔苗助长果然后患无穷啊。 念了数遍清心诀,将这些杂念驱除,我有些好奇的问明源,他手里的这把宝刃究竟是什么来头。 明源闻言双手举起宝刃,朝东方拜了三拜,这才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这是我村先祖随身兵刃,断神,已经有数千年没有现身了。若不是先祖训示,还真猜不到它就在这庙里。” 我一听到明源说那“猜”字,差点又把心魔勾起来。这让我小心肝噗通噗通的,不敢再聊这个话题。 明源见我不言语,也不以为意,他只自顾自的用手抚摸断神宝刃,爱不释手。 此间事了,再待下去也无甚益处。我又等了一会儿明源,待他初得宝刃的心情平复,便提议离开此地。 明源自然应允,带着我从庙里走出。 我和明源一前一后从庙里出来,庙阶下方的村民不知为什么,发出阵阵欢呼之声,就像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 尤其是明源将手中的断神宝刃举过头顶,欢呼声更加热烈了。在我们走下台阶后,一帮年轻人将我和明源抬了起来,又高高抛起,落下,一片欢声笑语。 “轰隆~” 如雷霆炸落一般,在人群前方响起。众人被声音吸引,都转头望去。原来是村庙不知是什么原因忽然坍塌,破碎的残骸纷纷顺着阶梯飞速滚落。 那速度,加上台阶的高度,简直和炮弹没什么两样。上一秒昆吾村的人们还在欢呼雀跃,下一秒却迎来了生死大劫。 第二百四十三章 怀疑僵生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眼见就要被那些飞驰而来的断壁残骸砸中,村民们纷纷四散而逃。村长明源却逆向而去,迎着残骸晃动手中断神宝刃,飞身而起就是一刀。 这一刀下去,刀气卷起白花花的刀浪,如同惊涛拍岸般,将滚落的断壁残骸统统拦了下来。刀气尤不停息,透过断壁残骸在村庙原址的台阶上犁出数道深有一丈的壕沟。 “厉害!” 我心里不由赞叹一声,单凭肉身就能做到这种地步,明源可谓一代人杰。与之相比,刚修成仙魂,我的自得意满之情就收敛了几分。 “村长神威!” “明大哥威武!” “明哥儿好样的!” 四下奔逃的村民中,有眼尖的人看到明源出刀解决了大伙的危机,忍不住道了声好。这一声好就好比冷水下油锅,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纷纷转移到明源身上。 大家伙儿一看,嘿,真神了。仅凭一人之力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真不愧是他们的村长大人。 刹那间,欢呼声,呐喊声,乱做一团。一些村民又聚拢在一起,向明源涌去。明源被他们再次抬起,享受着英雄独有的待遇。 饶是明源担任村长之职,许多年来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我偷眼看去,他竟然还有些脸红了。 “吼!” 就在村民们热烈欢呼的时候,一声突如其来,凶厉至极的吼叫传荡在人群之后,将他们的欢快的声音压了下去。 随后就是人们的惊叫声传来,他们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这次与上次不同,居然没有一个人逃走,而是全部捂着脸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由于密密麻麻的人群将我的视线挡住,让我无法看清楚人群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可难不倒我,仙识弥漫而出,顿时看了个清清楚楚。 不知什么时候,人群后面多了一个样子古怪的“人”。准确来说,应该是人形怪物。 这东西披头散发,青面獠牙,面目极为狰狞。其身高九尺有余,一双臂膀高高抬起,仿佛猛虎扑食之势。再看它露出的手指细长,上面生满三寸长的紫黑色指甲,一看就锋利无比。 浑身上下也都生满紫色鳞甲,片片竖立,再加上一身浓郁至极的尸气,将其死死包裹起来,想是一般的术法都无法伤其分毫。 而且这东西体内凶厉之气深厚无比,已经化为实质,甚至可以托着它沉重的身体离地三尺徐徐前行。 “飞、天、僵!” 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到。第一眼看到这怪物,我就认出它就是传说中的“飞天僵”。 虽然“飞天僵”和“飞僵”仅有一字之差,但是却有着云泥之别,因为十万头“飞僵”才可能进化出一只“飞天僵”。 这东西已经超出普通僵尸的概念了,实力超越旱魃,仅次于僵尸王将臣,乃是僵尸中的异类。 别看它长的恐怖,但是它却拥有极高的灵智,甚至超越一般的智者。只不过它这灵智,全都是邪念。 飞天僵,就是集灵念,执念,怨念,邪念与厉骨而成。虽然不像阴尸王拥有神魂那么诡异 莫测,但是单以实力论处,却是要强上十倍。 它究竟厉害在什么地方,几乎没有人知道,因为见过它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吸成了灰尘。你没有看错,就是灰尘。 飞天僵不仅吸取血液,还会吸走魂魄,乃至于人身上的每一处能量,直到把人变成尘埃。不浪费的程度,简直可以与旱地蝗虫相媲美。真可谓,所过之处皆为虚无。 偏偏这东西速度极快,又有飞天遁地之能。道行弱了,打不过它,沦为飞天僵的美食。道行高了,追不上它,毕竟再牛也是凡人,飞不起来。 倒是曾经有一位茅道高人,以元神出窍之术追击,却不曾想这飞天僵拥有一门针对神魂灵体的神通。 那位茅道高人堪堪追上飞天僵,心中正是欣喜。不料飞天僵一个转身,使了那不知名的神通,将茅道高人元神吸摄。 可怜那茅道高人也是元神巅峰境界,一身道术早就超凡脱俗,即将飞升上界。就是这一招不慎,竟落得个身陨道消的下场。 不过高人就是高人,在其临陨之际,还是用千里神遣之术,将一段关于飞天僵的情报传到了茅道山,并以此警示后人。 正是因为如此,后世这才对飞天僵有了一定的认识,但也就仅仅是这样了。飞天僵的厉害与神秘,恐怕只有面对它的人才知道。 而我现在就跟它面对面了,只不过还隔着一段距离,却的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它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凶厉之气。 这应该是我迄今为止,遇到过最厉害的僵尸。 眼看着它一步一步接近人群,我心中大急,简直就是目眦欲裂。 “快闪开!那是飞天僵!快闪开!” 为了提醒村民闪避,我这一声大喊夹杂了些许仙气,直达人心,有激发勇气的效果。相信可以帮助村民,及时逃离魔掌。 可是这帮村民就像被使了定身咒一样,任我如何提醒也不动分毫。 而且他们还犹未可知的双手捂着脸,将脑袋埋在本就不够遮掩的手掌里。这算什么,掩耳盗铃?我不思,故我不在?还是飞天僵不在! 简直就跟遇到危险,原地不动把脑袋埋进雪地里的傻狍子没什么两样。我的心都快急炸了,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 莫非他们都中了飞天僵的招,所以才不躲不避?我转念一想,愈发觉得可能。 “不能见死不救!” 我飞身而起,化身为剑,猛然向飞天僵射去。 “不要!”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我听的清清楚楚,分神一看,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儿。她是那样的可爱,粉嫩的小脸令人无法忽视。 原来他们并没有中招… 电光火石间,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可是已经晚了。 仙魂之躯,让我的速度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只一刹那,我就到了飞天僵的身前。 而那一刹那的时间,其实我仿佛渡过了好几百年,连呼吸都停止了。犹如被人按下了暂停键,那是一种可怕的错觉。 “咚!” 金色的心 脏剧烈跳动一下,把我从时间暂停的错觉中惊醒。看着眼前丑陋的飞天僵,我毫不犹豫,使出铁掌劲。 “开天辟地掌!” 这铁掌劲的最强一招,绝对是为神仙量身打造的。仙魂凝聚后,这开天劈地掌施展出来,又是一副新面貌。 只见我右手掌心破灭气息凝聚,混沌光华吞吐不定。待催发出去,无形无相的掌印就落在飞天僵的身上。 扑通~ 飞天僵就像一枚炮弹,被我一掌揍的倒飞好几十米,直撞入一户人家的院墙,才停了下来。 再看那飞天僵,被我击中的部位,俨然出现一枚巴掌大小的空心掌印。 这就完了?我目瞪口呆的看了看飞天僵,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有些不敢置信。 在我印象里,飞天僵等同于勾魂使者啊,人间没有再比它更厉害阴灵鬼物了。怎么,这么不禁打。 可是我孰不知现在那位挂在院墙上的飞天僵更为郁闷,它只不过照例来昆吾村享受祭品,怎么突然就被一股非人的力量给打飞了。 哦,看看胸口上的大洞吧,几千年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害了。老实淳朴的昆吾村民,多少岁月过去了,你们难道开始不老实了吗? 飞天僵,开始怀疑僵生了… 其实这完全是我的锅,因为我根本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 什么叫做超凡脱俗,仙者无敌! 这只不过是人间的一个附属界域,神仙的力量又岂能是一个凡俗之物能够抗衡的。飞天僵再厉害,也不过是人间产物,一只强大的蚂蚁罢了。我再弱鸡,也是初登仙道,比凡俗更高层次的仙人,就是可以随意碾压蚂蚁的大象。 所以无论蚂蚁多么强壮,在大象面前,还是渺小的存在。当然,这么比喻有些夸张,但也算恰当。 只是飞天僵在神仙面前真的那么弱吗?也不尽然,起码眼前这头就难缠的很。 这头被我一掌轰飞的飞天僵,晃了晃重伤的身躯,仰天长啸,发出一声惊天的怒吼。 围绕飞天僵身体四周出现了阵阵诡秘之力,说不好这些是什么东西。我以仙识分辨,发现这诡秘之力是由灵气,怨气,死气等等凝结成的。而这些凝聚成的诡秘之力,正是飞天僵的大补之物。 以前查阅了那么多关于飞天僵的讯息,其实我对飞天僵还是很好奇,好奇飞天僵究竟强在哪里。 见它正召集力量修复身体,我并没有着急出手,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着,看它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果然,飞天僵没有令我失望,就它的恢复能力可谓说是不可思议。 只一眨眼的功夫,胸口被我打出来的大洞就弥合如初,身上的气势也恢复正常。 点了点头,这才是飞天僵嘛,要不然也太无趣了。 既然你恢复的差不多了,那咱们就继续玩儿吧。一个闪身,瞬间移动到飞天僵身前。抬手掐住它的脖子,斜对着虚空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对着它的面门,又是一招开天辟地掌。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战飞天僵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咔吧!”一声脆响过后,飞天僵的脑袋顿时仰成四十五度角,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在仰望天空,思考僵生呢。 “嗬嗬~” 就在我要继续蹂躏,额…研究飞天僵的时候。那飞天僵肺腑里的尸气不受控制溢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向四周弥漫扩散开来。 抽动鼻子嗅了嗅,这股奇丑无比的味道差点让我晕厥过去,端得提神醒脑。 我去,这玩意简直就是生化武器啊。 不玩儿了,太味儿了。我嫌弃的将飞天僵随手甩了出去,同时手中剑光一凝,无数道剑光对着飞天僵射了过去。 嗤嗤声不绝于耳,以至于这头飞天僵还没有显现它的未能,就被我随手释放的剑气打的灰飞烟灭。 只是那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并没有随着飞天僵的泯灭而消散,反而更加浓郁了。 我反应过来,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害,这有尸身束缚,气味才不会泄露太多。我这一手泯灭剑光下去,正好破坏了飞天僵的身躯,岂不是打开了储存尸气的“盒子”? 呕~ 我弯下腰,干呕几下,觉得脑子都快被这股臭味熏炸了。 这是因为我刚刚塑造仙魂之躯,嗅觉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倍。那些村民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尸臭味也不过是觉得有些难闻罢了,而我却极为上头。 “倒海掌!” 百般难忍,我只好对着飞天僵消失的地方,双手推出一式“倒海掌”。如波涛汹涌般的掌力,瞬间将那地方的空气排出数百米。 当新鲜空气重新倒灌而入,我这才觉得好了些,脑子开始寻思起别的事儿。 “这头飞天僵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昆吾村中原本存在的,还是由外界闯入的。不过看那些村民之前诡异的举动,他们似乎对这飞天僵很是熟悉。” “看来,是昆吾村故有存在的几率大些。那他们遇到飞天僵为什么不躲呢,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心头各种问题萦绕,分心之下,让我忽略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帮村民灭掉飞天僵,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欢呼声,也没有一个人像之前那样把我围起来庆祝。 反而,在我彻底消灭飞天僵后,那些村民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若我仔细观察,一定可以通过眼睛看出他们内心的恐惧,那简直比他们面对飞天僵还要恐惧。 以我为中心,所有的村民都在远离我。哪怕是离我不远处手持断神宝刃明源,他在深深看了我一眼后,也和其他人那样向后退去。 这么异常的举动,哪怕我再分他顾,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将浑身的气提起,铁掌劲自动在我体内快速运行,可以随时应对突然发生的危机。 只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看我,有这样奇怪的举动。 正当我想要向明源问个清楚,忽然感应到在我的西北方向,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这股强大的气息,所代表的力量,至少比飞天僵强了百倍。 就算是与 我此时的状态相比,也相差无几。我心中一凛,难道这就是村民们退走的原因?灭了飞天僵,来了一个大boss。 来吧,来的好,正好给大哥练练手。 眼睛死死盯着西北方,我的心中有所期待,跃跃欲试。 一息,两息,三息… 西北方的上空终于出现一个黑色小点,当距离逐渐拉近,我看的越来越清晰。这一看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东西跟之前的飞天僵生的没有两样,照样是青面獠牙,照样是浑身紫鳞。若不是气息上有所出入,若不是我刚才亲自出手,我几乎都以为是那头飞天僵复生了。 这算什么?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恐怕这一只才是名副其实的飞天僵吧,不然刚才那只实在是弱了些。 也不怪我有所误判,实在是因为机缘巧合。刚才我灭杀的那头飞天僵,被封印许久,才一出世,没有饮血食,还没有恢复,身上的力量自然百不存一。 当我灭杀先前那头飞天僵后,也不知触发了什么禁制,把现在这头全血状态的大哥给招来了。拥有媲美原石僵尸王实力的飞天僵,有如此威势,便也就不奇怪了。 但我心中仍不存一丝恐惧,更多的是兴奋。因为塑造仙躯后,这将是我第一个在实力上势均力敌对手,可以帮助我检验自己现在的真实实力,怎能让我不心生快意。 嘴角上扬,我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这头飞天僵似乎也察觉到我身上强大的气息,飞遁而来的速度并没有之前快。而且在距离我五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身子悬浮在半空之中。 “嗬…嗬,咯~咯!” 飞天僵用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似乎是在和我交流。这语言,怎么就这么像传说中的尸语。 我擦,大哥在学校的时候,浸“淫”十几年的某国鸟语都听不懂,学不会。你现在跟我讲不是一个物种的语言,难道大哥就能明白? 能动手,就别吵吵么。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我眼中精光一闪,主动向飞天僵发起了攻击。五十米的距离,在我现在而来,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以仙力催动,我施展铁掌功里面的精妙招式,和这头飞天僵战在一起。 飞天僵起初并不愿意与我争斗,一边游走,嘴里一边发出声音,就像是劝说我一样。但我又什么也听不懂,而且感觉全力施展铁掌劲,又对这门功夫有了全新的认识,别提多舒爽,怎么可能停下来。 所以打了几分钟后,飞天僵也被我激起凶厉之气,一言不发,跟我打了起来。 一人一尸凌空而立,招式接皆是大开大合,短时间内打个不亦乐乎,谁也奈何不了谁。 造成这样不上不下的结果,主要是由于这头飞天僵心智极其狡猾下手又黑,我刚刚步入这层次,还没有适应这种层次的战斗模式。 不过我是越打越兴奋,越打经验就越丰富,战力也就慢慢提了上来。那飞天僵起初和我打个平手,半个小时后就 被我打的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击之能了。 难道我现在真这么强?轻松避开飞天僵刁钻攻来的尸爪,我反手就是几掌。强劲的掌力落在飞天僵的身上,发出嘭嘭作响的声音。 就看飞天僵被我这几掌打的直咧嘴,便知道其收伤不轻。不过也就是如此了,毕竟我和它表面上的实力相差无几,再想一掌灭了他,那也太不现实点。 久战不下,我有些不耐烦了,就想请个外援。虽然不知道明源的真实实力,但是他手中的那把断神宝刃,绝对是能够克制飞天僵坚硬外壳的神器。 若是我想个办法将飞天僵困住,再让明源拔刀出手,这头飞天僵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说干就干,我使出开天辟地掌,将飞天僵逼退十几米远,趁机转头对明源喊道:“明大哥,这僚肉身坚硬无比,小弟现在根本无法攻破。还请明大哥出手,助小弟一臂之力。 话已出口,本想着明源听我说完,能够立刻出手,同我一起解决飞天僵。没想到我和飞天僵过了十几招,明源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 明源遇到了麻烦?我根本没往别处想,只当明源现在无法出手。于是我继续和飞天僵僵持不下,盼望明源解决问题后,与我汇合斩尸。 就这样,又过去半个小时。饶是我现在的身躯,是由是仙魂铸造。如此高强度的对战,也颇感心神疲惫,若不是有一口仙气掉着,只怕早就坚持不住了。 明源到底在干什么! 我再次看向明源,却发现他正在和一名村老交头接耳,还时不时的看向我这里,指指点点。就像在看一部动作片一样,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眼见如此,我心中不由得火冒三丈。大哥帮你们辛苦对付飞天僵,你们自己却不退在一旁看热闹,这是什么道理。 再看向其他村民,也和明源一样的神情,还真就是看笑话,过眼瘾。 玛德,我这不是自作多情么。哎,可惜现在也不是我想停就停的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深刻怀疑刚才飞天僵给我打手势发出声音交流,是不是劝我不要出手,让我认清昆吾村的这些人。 害,真是悔之晚矣! 我在心里深刻反省自己,不要以为凝聚仙魂,就可以横行天下了。若不加谨慎低调,可能下一秒就被整的明明白白。 高手过招,最忌分心,我这脑子里一想别的,手上的动作不禁慢了几分。这飞天僵是何等智慧存在,立刻抓住机会,利用我手中的破绽,趁机会给了我手臂一爪。 这一爪可是不简单,尤其是爪子上的紫黑色指甲,分明蕴含着剧毒。这剧毒已经不是凡俗之物,竟可以直接损伤神魂。 就连我这号称,万毒不侵,万法不沾的仙体也被瞬间腐蚀。 好在我反应及时,行那壮士断腕之举,手中剑气催发,将被尸毒入侵的那条臂膀斩去。不然这具仙躯,也就算是废了。 而且对于仙躯来说臂膀再生,也不过眨眼之间,所以我倒是没受到多少损失。 第二百四十五章 翻脸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体内的仙气因为修补失去的臂膀,暂时就不能流畅运行了。这让我再面对飞天僵的时,一身实力发挥不出七成。 而那飞天僵实力本就与我相差不多,现在我以不到七成的实力跟它交手,已经吃了大亏。 如此一来,百招之内我还可以勉强应付。但是若超过这个极限,我很清楚,绝对会在飞天僵的手中落败。 至于落败的下场,不用猜也能够想到,绝对是被飞天僵吸的丁点不剩。 可恶的昆吾人,之前还对我亲热相迎,兄弟长,朋友短的。现在我帮他们解决诡谲的威胁,反而对我不闻不问了。 真不知道他们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对我又有着什么企图。想到这,我心中的怒火生到顶点。再看看那具飞天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吧,既然你们袖手旁观,可就不要怪我不讲义气了。 眼中戾气一闪,我脚下迈出的禹步连连。以仙气催动的禹步,自然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身化流光,脱离了飞天僵的锁定,至少飞遁出一千米的距离。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村子某处高大的树冠上。 这个地方有数十棵参天古树,倒是一处绝佳的藏身之所。而且因为古树高大,藏在树顶可以很好的观察村子里的动静。 才落下树冠,我挑了一个绝佳的位置,身子附了上去。施展敛息诀,静静看着村庙那边的情况。 那飞天僵正和我打的激烈,被我拍了几掌更是暴怒不已,早就失去一开始降临时的理智。 虽然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遁逃了,可是那些昆吾村民还在原地。飞天僵把这些怒火,全部都撒在了村民身上。 只见它身子一闪,来到一个年纪差不多四十岁左右的大汉身旁,没见有什么动作,就把那大汉吸的渣都不剩。 奇怪的是,那个大汉面对飞天僵竟然躲也不躲,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无法理解。 更奇怪的是,那些村民看到同伴这个下场,除了被吓的尖叫几声,也都保持原来的姿势,没有躲避。 我在远处看着看着,心里就是一紧,把之前那个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想了起来。难道说这些人的奇怪举动,是他们祖训中的一种吗? 联想飞天僵出现村民们的反应,还有看到我与飞天僵战斗的表情,再加上第二头飞天僵出场时和我交流的样子,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明源不愿意出手帮我,那些村民对我“仗义出手”那么冷漠,原来这都是他们那什么狗屁祖训规定的。 这是哪家子道理,被邪祟杀死村民,还要不反抗,不抵抗,甚至还仇视帮助昆吾村抵抗邪祟的人。 他大爷的,定下这条祖训的人,是不是脑子长泡了,还是根本没有脑子。 我在心里把这个所谓祖训的设立者骂了个狗血淋头,就差没骂他祖宗十八代了。 与此同时,就在我暗暗诅咒祖训设立者的时候。人间某处不知名的酒吧,一个衣着时尚 的白发老翁,正和几位衣着“简短”的辣妹在吧台坐着探讨人生理想。 冷不丁的这白发老翁打了个喷嚏,随即面色一变,喃喃自语道:“怪了,怎么这世界还有人能够诅咒老翁,难道是他盯上了咱不放了?” 白发老翁如此一想,身子不由打了个哆嗦,似乎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让他还心有余悸。当下,也顾不得与这些美妙后辈探讨人生了,使了个小巫术,悄然离开了酒吧。 白发老翁走后,酒吧照常运转。那些个辣妹也似乎忘记了老翁的存在,各自又挑了一个搭讪的对象,继续着荒诞无度的夜生活。 再说昆吾村庙这边,飞天僵泄愤似的已经吸干了几十个人。看样子还没有解气,居然直接走到了明源面前。 这一幕直接被我看在眼里,心说:“明源啊明源,我的明大哥,既然你为了所谓的祖训可以对我的求援不闻不问,那是不是也可以为了祖训现出自己的生命?” 我冷笑一声,正想看明源是怎么选择。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可是让我大跌眼镜,那飞天僵走到明源身前,怒意正盛,就要下口吸光这个令它感到有些忌惮的人。 这时候,明源动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不规则的牌子。 那牌子也不知是用什么灵木做的,表面光滑如镜,通体颜色漆黑还略带些金丝。在阳光下耀耀生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果然,牌子一出,激怒之下的飞天僵立刻恢复平静。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牌子,再不能移动一丝一毫。 明源见此不由长出一口气,看来祖训记载的内容是真的。他这个刚刚继承村长一职的青茬,还是第一次遇见飞僵夺魄。 若是牌子无用,他也只能冒着违背祖训的风险,出手救护村民了,好在牌子真的有效。况且那飞天僵历来只吸纳十人精髓,现在吸了这么人的,应该也满足了吧。 明源回忆祖训记载的方法,将那块牌子叼在嘴里,用古怪的音调对飞天僵喝到:“咯咯咯~” 不成想那飞天僵还真听懂了,不但听懂快,还跟明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至于聊了什么,恐怕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过了十几分钟,飞天僵仰天咆哮一声,身子卷着血色旋风飞走了,只留下村庙近前一片狼藉。 这时候,那些村民才仿佛塑好的泥相一般,活了过来。失去亲人的抱头痛哭,没有被飞天僵祸害的弹冠相庆。 场面一时精彩至极,活脱脱一副劫后余生的大戏。 我在远处看的明白,这一切都是明源手上那枚神秘令牌的功劳。看来,这个昆吾村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想在这里混上一段时间,要说没有危险,难啊。谁知道他们那个祖训有多么变态,会不会把我出手抵抗飞天僵也算在违反祖训之内? 哎,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村民了,是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和他们交往,还是溜之大吉。 难啊… 就在我权衡利弊的时候,忽然感觉 身后出现一个人,我转头一看,不禁瞪大了双眼。 明源! 他是怎么过来的,那可是五百多米啊。就算肉身再强大,单凭肉身的力量也不能做到五百米外瞬移吧。 这个念头刚闪现,我赶紧就压了下去。开玩笑,明源现身来意不明,谁知道他对我打着什么主意。 右手悄悄藏起先天阴阳宝镜,我戒备的盯着明源,想要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可是,令我失望了,明源的眼睛清澈的犹如一汪清水,看不见任何其他念头。 “唉,小兄弟,跟哥哥走一趟吧。没办法,这就是规矩,莫要怨恨哥哥。”没等我问,明源先开口说了一句。 说完也没有解释,手中断神宝刃一亮,居然直接和我动起手来。一刀斜斜劈向我的肩膀,根本不留情面。 这一刀,我对明源彻底失望,对昆吾村也彻底失望了。 看来,只能打过一场了。 我身子一动,躲开明源这凌厉一刀。跟着快速将手中先天阴阳宝镜催发,对着明源还了一束先天阴阳荡魔神光。 明源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身子一番,不知使了个什么身法,先天阴阳荡魔神光也落空了。 可那束飞射的神光没有消失,落在地上,直接抹去了一座村民的宅院。幸亏那村民前去村庙看热闹,没在家中,不然就得跟着自家的房屋一起灰飞烟灭。 明源看到先天阴阳宝镜的威力,瞳孔猛的一缩,他没有预料到我还有这种大杀器。于是他改变了策略,身子一闪,再次以那诡异身法原地消失不见。 我见一招吓退了明源,非但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更为谨慎了一些。 因为刚才明源那一刀也暴露了他的实力,别看连丝毫刀气都没有激发出来,实际上那是刀气极度内敛的结果。 只要砍在我的身上,我能感觉得到,就算我这仙魂之躯,也会被瞬间劈成两半。说不得连我深藏在仙魂躯体里的真灵,也会一同泯灭。 “可怕”,我心里顿时冒出这两字。现在明源表面上是被我惊走,实际上则是由明转暗,更加不好对付。 他在暗,我在明。一位能够对我产生威胁的高手,还要用偷袭的手段,不是可怕是什么?这其中,有大凶险。 仙识的侦查力提到最大,先将我周围数十步的范围内包裹,以提醒我随时都可能出现的偷袭。然后在此基础上,将一部分仙识放出,以距我方圆五百米的范围搜索,找出明源所在。 仙识一出,周围的情况和信息如流水般向我的脑海中纷至沓来。信息量之大,连那一草一木都没有放过,甚至是一只小小的蚂蚁。 如此用仙识将我身边五百米范围犁了一遍,却并没有找出明源藏身之处。 这让我脸上有些挂不住,明源看破我的敛息诀,我却连他的隐身手段都瞧不出,这不是明显不如人家么。 找不到对手在哪,还打个毛线,缴械投降得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救人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看来得用些特殊手段,不然敌明我暗就会吃了大亏。至于什么特殊手段,当然是符籇、术法了。 不过说来也有些惭愧,自从我修成元神,尤其是参悟了截易术中的剑修手段,对符籇等一些术法就不怎么重视了。 只有“任尔如何变化,吾自一剑斩之”的痛快,可真遇上诡谲奇异的事情,剑修手段也颇有局限性。 这次不就是很好的提醒么,光靠自身剑修战力,却找不到对手。空有一身力量,也无处释放。 如此,今后我还得好好参悟截易术里面的各种手段,没准会有更深的体悟。 至于眼前的事么,那就得看运气了。在这个地方,人们修行的方式和外面不同,他们似乎更为注重肉身的修炼。在提升血气、血魄的过程中,沟通天地。 而且这个地方的一切似乎很原始,保不齐还会用巫祭之术。要知道巫祭之术乃是一切修行的根源,现在的道术也不过是对巫祭之术的继承和发展。 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无尽岁月传承的过程中或许缺失了那么一部分。这一部分就可能造成以道术破巫术“失灵”,毕竟对症才能下药。 所以,我只能用一些手段尝试一下。实在不行,就赶紧逃吧。这没什么好说的,天知道昆吾村还有多少像明源一样的高手。 起码那个神秘的昆石谷道行就不差,甚至在我感知中,比明源还要强许多。再加上昆吾村和飞天僵的联系,没准也会帮他们出手。 这三位单打独斗应该都不是我的对手,但要是并肩子上,我比现在实力再强一倍,也只能饮恨当场。 手捏敛息诀,我隐身在一棵古树背后,同时心思电转,片刻间就想好了对策。 既然明源肉身强大,必然血魄充沛,那寻魄符岂不是最容易感应血魄的手段。只要稍加变动,自然可以指出明源隐身藏匿所在。 而且从我隐匿苦思结束到明源消失,也不过十几秒的过程,相信这么短的时间明源也没有准备好必胜一击。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通过寻魄符找到明源,以此抢占先机。一对一制服明源,我还是颇有信心的。而且擒贼擒王,明源在我手上,谅那些村民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只是这样一来彻底撕破脸皮,我在昆吾村就待不下去了。待不下去好说,本来我就不是这里的人,况且唐雅熙还等着我出去营救。在这里耽搁一分,唐雅熙就多一分凶险。 可我并没有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的方法,也不知道这个空间是如何与人间勾连的,离开昆吾村哪里还有容身之所。 根据昆石谷所说,昆吾村就占了此处空间绝大部分的地方,再有就是昆石谷的悬空阵,三座神山,一条洳水河罢了。 谁也不知道三座神山的背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洳水对面是什么。千百年来,不是没人探索,而是根本无法通行。 所以,制服明源不难,难的是我该如何面对昆吾村。毕竟我不可能把所有村民抹杀,那和妖魔鬼怪有什么分别。 唉,难啊! 好在饭是一口一口吃,事儿是一点一点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我不抢先制服明源,那就得让人家给收拾了。 稍微回忆了一下寻魄符的画法,我以指代笔凌空虚画,很快一道金色符籇出现在我面前的虚空中。 看这寻魄符的灵力波动,比我从前画过的威能提高了百倍不止,已经生出不可思议的神力。莫非我筑成仙魂之躯,施展出来的符籇术法,还会有这种质变的加成。 是了,刚才施展禹步的速度都快的惊人,这符籇自然差不了。 那该如何释放寻魄符的力量呢?我灵机一动,掏出先天阴阳宝镜来。 这东西乃是先天之物,蕴含种种神妙,可我也只掌握了一道神光而已。现在我实力大进,何不试试借助宝镜把寻魄符打出去。 越想越觉得可行,我右手骈指一引,闪着金光的寻魄符立刻没入宝镜之中。 “寻魄,探魂!” 低喝一声,我大手一挥将宝镜高高抛起。宝镜飞速半空中,秃自旋转不休,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直到转成一个球体。 宝镜所化的球体发出淡淡的金光,明亮却不炽热,向四面八方照射而去。 我现在是仙魂之躯,没有半点血魄之力,自然感受不到那寻魄符的威力。不过血魄充沛的明源却是倒了大霉。 之前我猜测并没有错,明源不仅肉身力量强大,而且擅长巫祭之术。他正是靠着巫祭之术,将身体隐藏在这方天地规则之中,化身自然。 别说我修成仙识,哪怕更高一层的金仙,也无法在天地规则的庇护下寻出明源所在。除非是天道化身的三清祖师,才可以通过不可思议的伟力将明源从天地规则庇护下排出,然后锁定他的位置。 但是祖师哪有那种闲心对付一个小辈,所以这个世上根本没人能够破了明源的隐身巫术。 可事无绝对,大道五十,还有一线遁去,何况脱胎大道的巫祭术。先天阴阳宝镜一类的先天之物,就是巫祭术的克星。 要说先天阴阳宝镜,不愧有先天之名,天生就可以与天地融合。所具备的种种神通,全都是天地规则的显化。可以说,先天阴阳宝镜,就是天地规则凝聚的实物。 明源隐身天地规则下,与先天阴阳宝镜其实就是一个位面,这说起来就复杂了。 简单打个比方,明源本来是一个大活人,现在通过某种手段去了四维空间,那么我们在三维空间的人根本就碰不到他。 但是,先天阴阳宝镜本就是四维空间的东西,要找到明源还不是轻而易举。 当然,这其中玄妙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因为这其中蕴含的道理,已经不是我这个境界可以理解的了。 言归正传,明源被先天阴阳宝镜发出的寻魄金光一照可倒了大霉。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明源想要靠巫祭术存留在天地规则中并不轻松,首先就要保持“身”静,也就是血魄之力沉寂。 被寻魄金光一勾 ,明源体内的血魄之力就像开锅沸腾的热水一般,别提多刺激了。血魄不稳,明源立刻被天地规则察觉,遭到了严重反噬。 没用我再使手段,天地规则就先把明源“赶了”出来。这可不是好来好送,而是天威一击啊。任明源多大本事,也无法跟天地伟力对抗。 就见我头顶的先天阴阳宝镜发出寻魄金光后,在我身前十几米的地方,一个血葫芦似的人凭空滚了出来。这人滚落在地,向前骨碌几米,停下来就一动不动了。 仔细一瞧,不是明源是谁?样子别提有多凄惨,简直就是被活剥了一样,浑身上下的肌肤没有一寸是完整的。 我手中印诀一变,换成护身印。然后走几步近前,查看明源的状况。 当我把手搭在明源脉上,稍微那么一感应,不由得摇了摇头。完了,这人生机已经去了九成。除非赶紧救治,否则耽搁一会儿,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 这可跟我的本意有所不同,若是明源就这么死了,我还不得成为整个昆吾村的公敌。饶是我已经有了神仙手段,可架不住人家人多啊。 不妥,还是先救一下明源吧。我快速画了一张生机符,印在明源身上,催发他本身的生机。然后再以身上仙气滋养明源血魄,以外力强行扭转他此时的血虚魄弱。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明源的伤势才稳定住。但是想要保住性命,却是没那么简单。 我略一思索,决定借助洳水。只因这洳水颇有奇异,在我之前的探知中,发现它蕴含魂力和灵力。 但是我相信,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若猜测不错,这洳水还可以滋养血魄。不然这昆吾村的村民怎么个个都血气充沛,血魄圆满。 原来我还以为是修炼什么术法所致,但是看到飞天僵轻易就将十几个村民吸干,村民还没有反抗后,我就把之前的猜想推翻了。 那么原因就得是从他们生存的环境着手,而衣食住行,总是离不开水的。 想到这里,洳水含有提升魄气的物质就不难发现了。 明源伤在血魄,以洳水恢复,正是对症下药。 于是我大手一挥,将明源从地上吸在手里。单手一提,纵身去了村外的洳水河。 洳水河上,我将手中的明源向下一抛,任他落在洳水之中,慢慢淹没身躯。同时掐了一个护身印诀打在明源身上,在他没有彻底沉入水中时化作透明的护身气场。 护身气场将水流隔开,以防明源溺水而亡。做好这些,我再以仙力引导洳水中有益血魄增涨的物质,透过护身气场输送到明源体内。 也不知道这样做效果如何,我使了个手段,身子悬浮在半空之际,一边操控洳水,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包裹明源的护身气场中血魄之力肆虐,将透明的护身气场染成了血红色。 若不是我掌控着护身气场和这附近的洳水,还真无法探知明源的情况。 第二百四十七章 被困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嗯?有意思!”盯着明源身上血色弥漫的护身气场,我忽然念头一动,将仙识探入气场中。 气场之内,从洳水中汲取的血魄相当充裕,几乎凝聚成了实质。明源的肉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他原本破损的皮肤已经修复完好。 我很怀疑,就算我不给明源加持生机符,直接把他扔进洳水也可以让他恢复如初。 事实上也是如此,洳水、血魄、巫术这三者相辅相成,才让明源有如此的修为和恢复力。 本以为这就不可思议了,但几分钟过去后,明源又有了变化。一道道青黑色玄纹自明源皮肤上隐现,将他浑身上下都包了个遍。 那些青黑色玄纹仿佛天地生成,其中蕴含无数天地至理。我才盯着看了几眼,就觉得头晕目眩,无法自持。 突然,一股无形之力从下方的洳水河中向我投射而来。就像是有一只通天八爪鱼隐藏在水下瞒过我的仙识,挥舞触手透出水面将我手脚束缚。 这让我心里一惊,暗道不好。手中印诀一掐,赶忙将护身气场用在自己身上,但这会儿出手好像已经为时过晚。 那无形束缚并没有因为我使出护身气场而被隔断,反而更加紧密了,直接把我定在半空,令我无法挣脱。 怎么会这样,我面色微变,却没有慌乱,沉心静气催动手中剑诀频发。眨眼间数十道剑气对着下方的洳水劈去,目标正是明源原来所在的位置。 现在能对我出手的,也就是这位藏身洳水的明大村长了。 嘭!嘭!嘭! 剑气落入洳水中,炸开几个深厚的水坑,又激起无数水花。刹那间水花荡漾,迎着阳光化做一道彩虹。 表面上看,我这几道剑气造成的动静可不小,但无形束缚仍未消失。再往一看,洳水中的明源已经不见了踪影。 嘶…我这是放虎归山了? 正当我想再次施展先天阴阳宝镜时,缠绕在我身上的无形束缚突然被拉动了。猝不及防下,我竟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拖下了洳水。 身子一接触这洳水,立刻感觉到冰寒刺骨,跟之前喝下去的那种感觉大不相同。 而且洳水中蕴含的这股寒气竟然可以迟滞我的仙识,使我的意识慢慢沉睡,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再后来,我就不知道自己被拖入水下多深的距离,彻底失去了意识。 半个时辰后,在洳水河底,一个满身都是青黑玄纹的大鱼,正吊着一个人缓缓上浮。当大鱼浮出水面,蓦然一变,化做一个身披麻布的青年,正是明源。 明源缓缓游上岸去,单手一提,将我扛在肩膀,向村子走去。 村口早就有几个接引的青壮在等待,见到明源把我擒获,二话没说就从明源手中把我接了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村子,来到村庙遗址。只见这地方除了村庙,其他地方已经恢复原样。无论是村庙损毁时的废渣,还是飞天僵和我的打斗痕迹,都收拾的一 干二净。 但若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靠近村庙台阶的中央多了一根铜桩。这铜桩高约九尺,宽约一尺,上面刻着充满蛮荒气息的字符。 这些字符皆蕴含着天地伟力,即使不特意感应,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察觉其强大的封禁之力。 那些青壮把我抬到村庙遗址,就直奔铜桩而去,一人抱头,两人抬腿,就这么把我靠在铜桩上。 这时,明源走到我面前,手中掐了个古怪印诀。印诀使出,之前缠绕在我身上的无形束缚,便显化出来。 只见一根明黄色的绳索,或者说是一根明黄色的兽筋,灵活的绕上了铜桩,将我死死的缠在了铜桩上。 做完这些,明源犹不放心。他挥手向后一招,一个佝偻老人缓步走上前来,递给明源一块巴掌大小的兽皮。那兽皮上面刻画着一副玄妙的阵图,显然也是一件异宝。 明源接过兽皮,看了看,咬破手指,将精血涂在兽皮之上。接着,把沾血的兽皮直接贴在我的额头。 兽皮贴在我的额头上,发出阵阵青黑色的玄光。待光芒一敛,竟然融进了我的脑子里。 明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后面的村民朗声道:“族人们,此人已经违反村里的祖训,照例,我们必须把他送去神洞山。有没有谁,有异议?” 村民们你看看我,你看看你,互相摇了摇头,全都默不作声,显然是默认了。 明源见大伙都同意,便也没有迟疑。他向村民打了个手势,然后原地围着铜桩上的我,跳起神秘的巫祭舞。 那些村民也有样学样,在明源跳完后,一个接着一个,也绕着我身边跳了起来,全村的村民没有一个落下。 只有一个面容秀丽的小姑娘,没有参加,那就是昆石谷的女儿,昆灵。这昆灵别看年纪小,却心慧神灵。 她那滴溜圆的大眼睛对着我忽闪几下,转身从人群里跑了出去,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没有人注意昆灵,都忙着排队跳巫祭舞。 而这巫祭舞居然让他们跳到了日落,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才结束。此时村民手中都多了一个火把,将村庙前的广场照了个通透。 明源抬头看了看高高挂在天空上的月亮,手指来回搓了搓,掐算出了时间。 “应该是时候了!” 明源轻叹一声,指挥九个青壮,将铜桩连着我一起抬了起来,向神洞山进发。 一路上他们喊着令人心底发寒的号子,诡异而又可怖。那连明源在内的十个人,宛如地狱降临的使者,十分不祥。 时间流逝,眨眼既过。所以不知是这十个人肉身力量强大,还是他们对通往神洞山的路线熟悉,只一个时辰,就把我抬到了神洞山上。 说是山上,其实只是距离山脚不远处的一座天然的平台罢了。因为这神洞山实在是太过高大,就连这平台距地面也有百米之高。 而平台是斜嵌在山体中的,所以平台上面被山体全部遮盖,看不见星月。平台之上,靠近山体一侧,有着一个一人高的山洞,深不见 底。 神洞山,就是因这个洞而得名。但谁也不知道这洞里究竟有什么,昆吾祖训规定,所有人一律不得进入,否则立死。 见到了地方,明源指挥青壮们将我连同铜桩一起平放着扔在地上,正对着那仿佛怪兽一般的洞口。随后明源从怀里掏出和飞天僵交流使用过的那块木牌,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心口。 叽里咕噜对着木牌念叨了几句,明源便领着青壮逃一般的离开了,仿佛这里将会有什么可怖的存在降临。 只是明源不知道,当木牌放在我心口的时候,我就被木牌内的一股神秘的力量唤醒。 睁开眼睛,我的意识瞬间归来。适应了好一会儿,这才彻底清醒。刚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绑着,根本动弹不得。 我没有慌乱,先是打量的一下周围的环境,见可能没有什么危险后,这才催动仙识向体内看去。 一看就吓了一跳,仙魂以魂力凝成的五脏六腑本来呈淡金色,现在却被一些青黑色的玄纹占据。 尝试着将身上的仙力提起,却没有半点反应,我现在除了是仙魂之躯外,甚至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不用想,这肯定是昆吾村那些人的手段,不可谓是不歹毒。封禁我的力量,又把我困在这个鬼地方,说是让我自生自灭,我都有觉得虚伪。 他大爷的,明源,昆吾人,你们恩将仇报。大哥将来若是脱困,一定要你们好看!我在心里暗暗诅咒他们,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啊切!是谁,究竟是谁!又在诅咒老翁,真当老翁没脾气么?”人间某处高架桥下,一个衣着褴褛的老乞丐倚靠在桥墩附近,仰着白花花的胡子举头向天上喝骂,越骂越难听。 “贼老天,你牛什么牛,还不是当年…啊呸!你真是是非不分…” 任由白发老翁喝骂,但是却没有任人给他任何回应,这让白发老翁愈发愤怒的狂躁起来。他已经好几千年没被人咒骂过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当老翁有那么好欺负? 白发老翁大手一抬,手指间快速掐算。不一会儿的功夫,还真让他算出了点眉目。 “嗯?那小子怎么被他们控制住了。嘿,明源这小辈手段可真够阴损的,老祖很是喜欢,哈哈。” “这…他们倒是听话,老翁随手写的祖训,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违抗。只是这李琰,可是要吃大亏了。” “算了,他要过不了这关,也是该着没那个命。若不是天命之人,还不值得老翁一救。”说着,白发老翁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躺在桥墩下睡了过去。 问候了明源祖宗十八代,我自觉感到有些骂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脑子却是不挺,想办法好挣脱身上这层束缚。 可是这似乎难如登天,调动不了分毫力量,怎么才能除去身上的绳索都是个问题,更不要提解除体内的封印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悔不该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神洞山平台,我被明源绑在铜桩上。正想着该如何逃脱,忽然听到哒哒的脚步声从我身子右侧传了过来。 我心中一紧,莫非是神洞山上的怪物来要我的小命了? 努力挣扎几下,我将脖子使劲向右侧扭过去,想要看看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老话说的好,就是做鬼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 可我被死死捆着,浑身上下动弹不得。饶是使劲侧头,也只能看到一处狭小的角落。我只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里,一颗心揪了起来。 哒…哒…哒…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终于看到一双白皙的小脚。这小脚白的那叫一个渗人,而且还是凌空而走,脚丫离地有三寸之高。 咕嘟~我咽了咽吐沫,正主来了! 没想到我李某人修行这些年,侥幸修成仙道,竟然花光了所有的运气。今天,就该我应劫了。 “雅熙,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了,下辈子再见吧!”我悲切的嚎了一嗓子,就准备闭目等死,这时我耳边却传来一阵天籁之音。 “大哥哥,嘘,小点声!我来救你啦。” 嗯?这声音很是熟悉,我睁开眼睛一看,昆灵正瞪着她那滴溜圆的大眼睛盯着我,小手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小丫头怎么来了,我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希望。当即心领神会,悄声问道:“灵儿,你能帮我解开束缚吗?” 昆灵点头,小手分出一根手指在我眉心狠狠点了一下。我只觉浑身一个激灵,一股热流从我的头顶向下涌去。 被明源他们施下的禁锢之术,在这股热流面前如冰雪消融般迅速消退,我的脖子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这让我心中大喜,看来真是天不亡我。照这个速度下去,再有两分钟我身上的禁制就全部解除了。 可就在这时,一股凶厉之气猛得从我前方的山洞刮了出来。昆灵惨叫一声,似乎受到了伤害,被这股凶厉之气吹的倒飞了出去。 我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昆灵坠地的声音清晰可闻。“灵儿!灵儿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昆灵没有回答,回答我的是那股凶厉之气。嗖的一下,发出凶厉之气的家伙就闪现在我身侧。我抬眼一瞅,身上的汗毛蹭的一下竖了起来。 飞天僵! 卧槽,怪不得触犯祖训的人在神洞山被吸干了,原来都是这家伙干的。看来今天晚上大哥是躲不过去了,只是连累了昆灵。 嗐,大哥真是时运不济,这就是命运么。 眼看着飞天僵亮出的两颗粗壮獠牙就要凑到我脖子附近,昆灵忽然从飞天僵背后使出神秘巫术隔空给了飞天僵一击。 飞天僵受到攻击,被昆灵激怒。果断放弃我,转身飞向昆灵。这昆灵虽然有一些奇异本领,但毕竟还是个孩子。 在飞天僵的袭击下,连半招都没有走过,就被飞天僵掐住肩膀,高高举起。 飞天僵獠牙一张,狠狠的向昆灵咬去。 “住口!你个孽障,有本事冲我来!” 我将这一幕看 在眼里,心里是又惊又怒又急。那飞天僵能听我的么,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愤怒,一口就咬在昆灵稚嫩的脖颈上。 昆灵连声惨嚎都没发出来,就这么被飞天僵咬中了。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大脑嗡的一下子,心火愤怒的烧了起来。 这一下,可把潜藏心海灰焰给惊醒了! 本来灰焰早就炼化了绿色闪电,但是就像人吃饱了需要休息一样,灰焰吃饱了也陷入到休眠之中。 感受到我心里爆发的愤怒,灰焰立刻做出反应。它从心海跳出,将我全身上下包裹严实,瞬间就把明源设下的禁制和那铜桩烧成了虚无。 我当即恢复行动和力量,不敢耽搁,脚踏禹步,瞬间转移到飞天僵身侧。一把抓住飞天僵的脑袋,用力向后一拉,将它的獠牙从昆灵的脖颈拔了出来。 另一只手挥出一掌,印在飞天僵胸口,将其打飞了出去。然后立刻收敛灰焰,将昆灵接在怀里。 就见昆灵脖颈处有四个血洞,正往外淌着鲜血。我眼疾手快,骈指在昆灵脖颈大穴飞快点了几下,先止住血液。 这还不够,我抱着昆灵就地而坐,双手搭在她稚嫩的肩膀上,运起浑身的仙元力,为昆灵清除尸毒。 过了一会儿,昆灵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我这才停下手中动作,将昆灵平放在地。 好玄啊!幸亏我抢救及时,飞天僵还没来得及吸取昆灵血液,只是把獠牙咬进半寸,没有伤到动脉。不然就算我有金仙之力,也救不了昆灵。 长吁一口气,我这才看向一掌被我打飞的飞天僵,它居然消失了。我皱着眉头,缓步走到飞天僵消失的地方,低头猫腰一看,原来是化成了劫灰。 心思一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我刚才那一掌沾上了灰焰,打到飞天僵身上自然就把它烧个干净。 不过,灰焰有那么夸张吗,难道是炼化绿色闪电以后更进一步了? 我没有深究,转头走到昆灵身前,将她抱起来背在身后,就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吼!”就在我抬腿刚要走,又一股凶厉之气从神洞传了出来。 我将仙识散开,顺着洞口探了进去。这个洞大概有两三亩大,别的什么都没有,就是到处都是飞天僵一类的东西。简直比鬼域还要密集,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咧了咧嘴,心道这家伙的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怪不得灭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嘿,照洞里这个数量,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啊。一个一个灭,得玩儿到什么时候。 不过遇见我,就可以结束了。 既然昆吾村和这些僵尸勾结,我就断了他们的念想。还有那什么狗屁祖训,呵,以后再害人可就没地方了! 左手摊开,凭空出现一团灰焰。这灰焰的焰心还隐约显现出一丝绿芒。我眼睛一眯,左手对着洞口一甩,灰焰就射了过去。 无声无息,洞口嘭的一声燃起了灰色大火。顿时火光冲天,将洞里的东西烧的干干净净。 我晃了晃脑袋,单手一招,灰焰又凝成一团,被我收入心海。 轻轻拍了拍 背上的昆灵,我一个闪身就纵下神洞山。仙识一扫,直奔昆石谷的悬空阵而去。 一路简短,只用了半分钟就到了。不得不让我感慨,这仙魂之躯,才是可以施展真正腾云驾雾的神仙手段。 到了地方,我飘身而落。眼前的铁竹林已经大开,看来昆石谷已经感应到我和昆灵来了,早就将阵法打开。 我也没有犹豫,迈着步子快速走了进去,终于到了昆石谷的院门口。昆石谷此时就在门口静立等候,见我背着受伤的昆灵,也没说什么,直接从我手中接过昆灵。 昆石谷抱着昆灵,注意到那四个被飞天僵咬出的血窟窿。可昆石谷神色如常,并没有太过紧张,好像没事儿人一般。 “昆叔,昆灵她…” 昆石谷摆了摆手,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李琰,你不用说,老夫都知道了。这里你不能再待下去了,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看在灵儿的份上,老夫给你指明道路。” “好吧,那请昆叔照顾好灵儿,小子这就走。” 昆石谷点了点头,对着我大手一挥,一道玄光闪过,我的脑子里立刻有了如何离开昆吾村的方法。 我对昆石谷感激一拜,转身就要离开。临走之时,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走了。 因为这父女两次救我性命,我不表示一下,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于是我又转身回返,从怀里掏出那枚先天阴阳宝镜,递给昆石谷。 “昆叔,这面宝镜,您替我转交给灵儿。希望它日后可以保护灵儿,不再让灵儿受到伤害。” 昆石谷接过先天阴阳宝镜,打量几眼,对我点点头,“嗯,老夫替灵儿收下了,李琰,你好自为之吧。” 我再次拜别,飞身而起,前去通往外界的出口。 昆石谷单手抱着昆灵看着我身形消失,叹了一口气道:“丫头,这下你和李琰的缘分尽了吧。” 说着,昆石谷将昆灵抱回院子,放在院中的礁石上。他退后几步,挥手对着昆灵打出几道印诀。一个样式繁复巫阵凭空出现在昆灵身下,将昆灵笼罩其中。 昆石谷眼睛一亮,将我给昆灵的先天阴阳宝镜高高抛起,扔向昆灵。那先天阴阳宝镜在半空中化作奇光,没入昆灵身体不见踪影。 巫阵开始运转,刺目的玄光亮起,昆灵的身体突然由十一二岁女童变成了二八年华的少女。看那模样,竟然是被阿金带走的苗甜梓! 苗甜梓,昆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惜,我没有在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巫阵炫光一熄,苗甜梓从中缓缓走出,对昆石谷盈盈一礼,“谢父亲再造之恩,女儿已经开悟了。” 昆石谷欣慰的笑了笑,转身进了屋子。苗甜梓并没有追随昆石谷而去,而是盯着我消失的方向,眼中蓦然掉下几许晶莹的泪滴。 “哎,悔不该青灵洞天遇见,一遇便是终生谜!” 昆石谷坐在屋子里看着久立门前的苗甜梓,摇了摇头。他心里清楚,这段孽缘还是没有被自己的大法力所更改,只得徒自叹息,为女儿的命运不公。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及时赶到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高山峻岭之所,生着茂密高耸的丛林。在这丛林中有一处平地,平地里有着一汪泉水。泉水甚是清澈,甚至可以透过泉水看见地下的泉眼,不可谓不稀奇。 这里就是冥灵山中通往外界的幽灵泉,而我正是受了昆石谷的指点,从昆吾村急匆匆赶来。 可到了这里,我反而拿不定主意了。 怀疑昆石谷不会是骗我吧,这泉水虽然奇特,但是我连半点空间波动都没有察觉到,怎么可能是通往外界的通道呢。 罢了,来都来了,不如下去一试。我施展神魂化剑之术,仙躯立刻化成一道剑气,对准泉眼钻了进去,一探究竟。 … … … “小喇嘛,你他娘的没吃饭吗?怎么搞的,老子把一身的灵力都传给你了,还拦不下这畜生。” 庄无色赤裸上半身,背后纹了一副金发金角的小鬼图。图上小鬼发出嗡嗡的声音,正是金明附体加持庄无色后发出的。 “呸,聒噪,你行你上啊,不行别比比。小僧这不正使劲呢么,催什么催,催命啊…不好,师妹小心!” 庄无色见吞神噬鬼兽抬起前爪扑向唐雅熙,怪叫一声,飞身挡在唐雅熙身前。 “砰~” 吞神噬鬼兽粗壮如小山一般的爪子狠狠拍在庄无色身上,发出一声闷响,却好像打在了一根铜柱上。再看庄无色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身上皮肤如铜塑金筑一般,呈暗金色,赫然用上了罗汉真身。 “呔!给小僧开!!!” 庄无色运足气力,以罗汉真身对战吞神噬鬼兽,打的甚是艰难。只因那吞神噬鬼兽身高五六十丈,猫脸牛身鹰爪老虎尾,一只爪子都比庄无色整个人都大了七八十倍。 一爪下来,真好似泰山压顶,乌云蔽日一般。若不是有金明所化的恶鬼真形图加持,庄无色连接这一击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勉强支撑。 饶是如此,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庄无色就得被吞神噬鬼兽一口给吞了。 金明虽然附在庄无色身上,灵智却还在。见庄无色久落下风,本来性子就急的他,眼睛都快冒火了,可是他却无法亲自和吞神噬鬼兽对抗。 旁的不说,就看人家那名头吞神、噬鬼啊! 金明银月、庄无色和唐雅熙四位刚碰上这吞神噬鬼兽的时候,都不太了解此兽的底细。 金明这个冒失鬼,最爱出风头。虽然嘴里提醒我们大家小心,可他自己却仗着修成鬼仙之体,修为大进,竟然主动挑衅吞神噬鬼兽。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那吞神噬鬼兽本来都没把金明当回事。金明一挑衅,吞神噬鬼兽立刻就注意到四人的存在。 当时吞神噬鬼兽张开大嘴,对着金明四人咆哮一声。庄无色和唐雅熙两人还好,虽然是神魂状态,可毕竟是生魂没受多大影响。 金明和银月可倒了大霉,鬼仙道行根本没起到作用。反而被吞神噬鬼兽一吼,身子都软了,直接瘫在地上,连爬都爬 不起来。 若不是银月当机立断,提醒金明施展附身之法,各自附在庄无色二人身上。只怕一个照面,两位修炼无数岁月的鬼仙今天就成了吞神噬鬼兽的饭前小甜点了。 而现在庄无色施展罗汉真身,加上金明的力量,也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候。 唐雅熙和银月当然不能站在一旁看热闹,就在庄无色挡下吞神噬鬼兽时,唐雅熙快速闪到大后方,准备施展一项威力强大的困敌神通。 “嗡!玛!尼!贝!美!哄!” 只见唐雅熙口诵真言,手中印诀频频掐起,身上发出淡淡金光,神态庄严肃穆。一朵巴掌大的七彩佛莲自唐雅熙天灵缓缓飞出,直射天际。那七彩佛莲在半空拐了个弯,转身直扑吞神噬鬼兽。 吞神噬鬼兽早就发现唐雅熙的动作,它只是暼了一眼七彩佛莲,就收回了注意力。笑话,这朵七彩佛莲只怕都没有自己身上的一根汗毛大,能对它产生什么威胁。 倒是眼前这只上窜下跳,通体暗金的小虫子给自己找了点麻烦,不过也就是一点儿麻烦而已。吞神噬鬼兽心里已经把奋力战斗的庄无色当成玩具了,不过是“猫捉老鼠”罢了。 于是那枚七彩佛莲顺利的落在吞神噬鬼兽头顶,吞神噬鬼兽连避都没避,仍嬉戏的追着庄无色玩耍。 就在这时,那枚在吞神噬鬼兽眼中微不足道的七彩佛莲突然涨大。起初只有轮胎大小,眨眼间就变成一座小山,七彩佛莲的重量也在以幂数倍递增。 因此在吞神噬鬼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如山似岳的七彩佛莲就已经把它压在身下,几乎动弹不得。吞神噬鬼兽自然不肯束手就缚,于是它死命的挣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轰隆轰~隆~ 雷声乍惊,吞神噬鬼兽抵抗七彩佛莲所用的巨力与空气和地表摩擦,产生了破空巨响。直震的人两耳发麻,神魂颠倒。 庄无色见状拍手称赞,但他也不闲着看热闹。走到唐雅熙身旁,施展出和唐雅熙一样的术法。就见另一朵七彩佛莲从庄无色天灵升起,飞向吞神噬鬼兽。 两朵七彩莲花并立,狠狠压住吞神噬鬼兽。更有一道道散发神圣气息的金色符文自莲台涌出,化作千丝万缕钻入吞神噬鬼兽体内,试图封禁吞神噬鬼兽的力量。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吞神噬鬼兽乃是天地间的异兽,虽然一时不查落了下风,但是其本身蕴含的实力真不是常人能够想像的。 在用尽全力仍挣脱不开七彩佛莲束缚,又被神圣气息所化符文缠身后,吞神噬鬼兽被激怒了。在盛怒之下,吞神噬鬼兽动用本源力量,引动了天地伟力。 顿时风云变色,日夜颠倒。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星光暴涨。在吞神噬鬼兽引导下汇成混沌星辰光束,由九天而降直落吞神噬鬼兽头顶的七彩佛莲之上。 而那混沌星辰光束颇为厉害,可以泯灭一切灵力幻化的存在,正是七彩佛莲的克星。被混沌星辰光束打到,七彩佛莲所发出的佛光顿时一暗。 下一秒 ,七彩佛莲忽然炸裂开来,分成两道七彩佛光倒飞而回,没入庄无色和唐雅熙的天灵消失不见。 这时,庄无色和唐雅熙受到七彩佛莲反噬,哇的一声,齐齐吐血。而吞神噬鬼兽头顶束缚消失不见,凶焰再盛。大嘴一张,一颗由混沌星辰光凝结的能量球在其嗓子眼里吞吐不定。 看那架势,是准备一击灭掉庄无色和唐雅熙。庄无色和唐雅熙眼见吞神噬鬼兽施展神通,就想暂避锋芒,躲开致命一击。 但那吞神噬鬼兽怎么会给他们机会,只见吞神噬鬼兽快速抬起一只前掌,狠狠拍击在地面上,反应灵活丝毫不受其巨大身躯的影响。 “嗡~” 庄无色和唐雅熙只觉天摇地动,一股震动从大地天空传荡,把他们的脚都给震软了,身上的力量也震散了。别说逃命,这一震他们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等待恐怖的混沌星辰光降临。 吼! 吞神噬鬼兽没有反派死于话多的习惯,一掌拍下去禁锢住庄无色二人,紧接着就将嘴里的混沌星辰光对着他们喷了出去。 庄无色和唐雅熙此刻气都提不起来,眼看着就要被混沌星辰光击中。庄无色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拉开身旁的唐雅熙,将唐雅熙藏在身后。 混沌星辰光到了,直直射在庄无色身上。庄无色只觉一种难以言表的毁灭滋味传入神魂,神魂只那一瞬间就可以崩解。 幸好庄无色脖子上的骨质金刚杵发出一道晦暗不明的佛光,撑起一个微弱的护罩,将庄无色和唐雅熙保护起来。但没有庄无色的配合,也是岌岌可危。 “师兄!” 唐雅熙也察觉到混沌星辰光的毁灭之力,不由得悲呼一声。庄无色仰头看着天际,心神呼唤:“李琰…” “孽障,尔敢!” 一道血色剑光由天际直接落下,直斩在吞神噬鬼兽发出的混沌星辰神光上,将混沌星辰神光切成两半。 却是我在紧要关头感应到庄无色的呼唤,由昆吾村界域穿越过来,施展荡剑诀打断吞神噬鬼兽的招数。 吞神噬鬼兽被我打断招数,愤怒的对我吼叫一声,空间再次震荡。我只觉头晕目眩,脚底一轻就要从天上坠下,赶紧默念清心诀,稳住心神。 同时对着吞神噬鬼兽挥出一掌,掌劲一出,便化作一道由灰色火焰凝聚的巨大掌印,直奔吞神噬鬼兽。眨眼间,灰焰掌印落在吞神噬鬼兽身上,炸裂开来。 吞神噬鬼兽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一愣。因为它感觉这掌印并没有什么威力,连给它挠痒痒的力道都没有。 “卑贱的人类,竟敢恐吓本座,找死!” 吞神噬鬼兽心里正在吐槽,却不曾想那灰焰接触之下,直接瞬间烧掉它一半的身子。 这可把吞神噬鬼兽吓坏了,妖魂凝聚的妖魂珠直接脱离肉身,破开空间遁逃而去。我有心彻底将其消灭,奈何吞神噬鬼兽太果断,速度又快的出奇,我根本来不及出第二掌。 第二百五十章 撤回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无奈之下,我只得放弃。眼见庄无色和唐雅熙受伤,我赶紧飞身来到他们身前,检察他们身体状况。 仙识一出,瞬间把他们的神魂看的通透,只是一些轻微的反噬,没有大碍。我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唐雅熙从地上搀了起来。 庄无色见状脸色一变,从地上蹦了起来,跳着脚骂道:“李琰,你个重色轻友的东西,小僧看错你啦!”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呸,换了我你还不是一样,贱嗖的。” “老婆大人,我们走,别跟疯喇嘛一般见识。嘿嘿…” 唐雅熙闻言对我甜甜一笑,简直把我的心都美化了,恨不得上去狠狠亲她一口。 失而复得,重逢之喜。待我平静以后,问起唐雅熙是怎么从神教手中脱险的,和庄无色是怎么相遇的。 唐雅熙如此说来很是诧异,她告诉我她并没有被神教抓去。而是和庄无色一起中了神教的手段,被吉朴大师给救下。 在得知我被困在虚实相界,这才一同前来救我。我听完也是一怔,感情此番波折是神教做下的骗局,好引我入瓮。 在神教有心引导下,先是失手解开了束缚神主的九阳镇魂术。又把太华珠凝聚出来让神主给夺了去,直接导致了他的复生。 幸好我逃到了昆吾村,虽然也有些坎坷,但是也铸就了仙魂不是,总算有了和神主对抗的本钱。 想到这里,我心头忽然一动,“九阳镇魂,九阳,九星!” “是了,不是九阳,而是九星。九星连珠,逆天改命!” 我有些激动的前言不搭后语,声音颤抖的向庄无色问道:“无色,我们怎么回去,快!我们得赶快回去!” 庄无色见我神情激动,便知确有紧急情况。他也没有多话,一拍身后的恶鬼真形图,金明懒洋洋从他背后跳了出来。与此同时,唐雅熙身子一抖,银月也现身出来。 我被忽然出现的金明银月身上强大鬼气冲到,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本能反应就要给他们来上一记荡剑诀。 多亏唐雅熙眼疾手快,见我手中剑气吞吐,赶紧抱住我,阻止我出手。 “小李子,你别动手,它们都是好鬼…”唐雅熙以最快的速度和我解释一遍,我这才明白过来,收了剑气。向金明银月告罪,客套一番后,由金明银月再次施展来时的手段。 金明银月一左一右走到我们三个身侧,手中兵刃交接,召唤出一只苍白气息诡异的大手,大手向下一探就把我们三个捞在手中。随后大手击破虚空,消失在虚实相界中。 在我们消失的一瞬间,一位身穿龙鳞黑甲的男子破空而来。男子身子一晃,停在我们消失的地方,抬起左手,一颗水晶球蓦然出现在其手中。 男子对着水晶球吹了一口气,水晶球中立刻出现一副画面,画面中正是我们三人离开的景象。 男子看罢,冷哼一声,将水晶球收了起来。随即开口对着某处虚空,微微说道:“几千年了,朕还以为你早就被泯灭真灵。没想到你这家伙运气不错,找到一头吞神噬鬼兽的 躯体幸存下来。” “呵,见到朕,怎么不肯认主了么?” 男子轻笑一声,眼睛射出一道三色光芒,直击虚空。没等击中,虚空发出一阵波动,一颗妖魂珠飞了出来,化作一头满身红斑的黑虎。 黑虎发出一声吼叫,咆哮着冲到男子身前。刚要下口,却闻到男子神魂深处的气味。黑虎一下认出,眼前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故主。 于是欢快的摇着尾巴,把头伸到男子裤腿处,轻轻蹭了几下。 男子微微一笑,手指飞舞几下,招出一颗明珠,却是太华珠。 “以吾之血,换汝来现。” 男子握着太华珠的手不知怎么突然裂出一道口子,漆黑的血液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太华珠爆发出猛烈的光芒,照在那些血液上。 血液立刻有了变化,不多时就化成了一只迷你血虎。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黑虎妖魂一挥手,将妖魂打入迷你血豹中。 几翻融合下,黑虎魂魄合一,竟然转眼复生。 男子见此哈哈大笑,身子微动跳到黑虎背上。 “走吧,小三,随朕开辟一个新的天地,哈哈哈…” 黑虎迎合主人,发出一声咆哮,载着男子,飞身而起,原地消失不见。 … … … 本相寺,静室中光芒一闪,出现了三个身影,正是我、唐雅熙、庄无色三人的神魂。我打量了一下静室里的情形,发现虚实相界的时间流速要远远高于现实世界。 再和庄无色确认一番,果然这次归来的日期还是他们前往虚实相界的那一天。 没有言语,唐雅熙和庄无色神魂归位。待二人身魂合一,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么着急赶回来。 我正待解释,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吉朴喇嘛的声音,“孩子们,既然回来了,就到贫僧房里一叙吧。” 我们三个对视一眼,不好耽搁,径直走向吉朴喇嘛所在的房间。 房间内,吉朴喇嘛在茶几后正襟危坐,我们三个坐在他的对面,又把必行经过讲诉一遍。说到最后,吉朴喇嘛也问我出什么事。 我略一沉思,便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那所谓的神主已经复生,我怀疑他就是开启九星连珠的钥匙。而且我有感觉,他的出现会是我逆天改命最大的障碍。” “说不定,这位神主还要搞什么危害人间的阴谋。所以我着急回来,一是准备趁九星连珠修改自己的命运,二是阻止神教和神主的阴谋,彻底消灭他们这些邪恶之徒。” 吉朴喇嘛闻言点了点头,他心里多半也是这样认为。 “李施主,不知你现在可有应对此事的良策?” “大师,我准备将最后一颗五岳之心寻到,以五岳之心的力量开启五岳真形图。相信凭借五岳真形图的力量和我现在的道行,应该有机会消灭神主。至于逆天改命,我还没有头绪。” 吉朴喇嘛又点了点头,“嗯,五岳真形确实至关紧要。只是事情 到了现在,天机晦涩而不可查,贫僧也帮不了你多少。这样,贫僧提一句,你姑且听之吧。” “千年宿命降凡尘,亦是孽来亦是缘。” “逆天改命为哪般,红颜折发解心弦。” “回首若看前路去,一切尽在方寸间…” 大师,您这几句是要提醒我什么?(内心无力吐槽:“玛德,听不懂啊,好流弊的样子。”) 吉朴喇嘛摇了摇头,轻叹道:“天机不可泄露,李施主还请自己领悟。” 卧槽,领悟个狗蹬蹬,这几句话都不搭啊,说跟没说一个样。高人都有这个毛病是吧…我只能自我安慰了,反正我也懒得猜。 接下来四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我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告辞,准备前往南岳斗米派,寻找南岳之心。 吉朴喇嘛起身相送,让庄无色和唐雅熙和我一起去。我没有同意,三个人一起去,目标太大,他们不如留在本相寺安全。 可唐雅熙却是不干,说什么也要陪我一起去。我耐不住她软磨硬泡,只得答应。庄无色这次很意外的听我的话,留了下来。 我心里清楚,这小喇嘛应该是想媳妇了。嘿,不知道吉朴喇嘛心里是怎么想的喽。 … 本相寺门外,唐雅熙捂着小嘴,有些恍然的问道:“小李子,你是准备就这么神魂直接去吗?” “呵呵,哪能啊,还不知道要多久,怎么也得回神一趟。不然肉身枯萎,怎么娶媳妇。” “去你的,竟想一些下流胚。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回神肉身,我们两个就不能一起出发了。” “嘿,小瞧你男人了不是。老婆子你可看好了,咱这就给你显露一下仙道神通。” 修行到神仙境界以后,我发现自己突然多了许多能力,尤其是回到现实世界,脑海里明悟更甚。不仅是以前修炼过的各种术法有了质的飞跃,就连神魂和血魄都有了变化。 就拿虫洞穿梭来说,额,这是我一直的叫法。其实这招有个名头,叫做“通幽术”,简单粗暴。之前只能以神魂状态进入,并在曾经去过的两个地方之间穿梭。 现在修成神仙境,就连肉身也可以进行穿梭了。因为到这一境界,仙魂凝成实体,已经没有肉身还是神魂的区别,唯一存在的就是真灵。 只要真灵无恙,以肉身跨越时空,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勾当。至于掐诀念咒更是不用,施展通幽术,只需要心念一动即可。 一个念头就将“虫洞”召唤出来,静静悬挂在本相寺门前。我拉着唐雅熙的小手,缓步走进了虫洞之中。 光芒一闪,虫洞消失。与此同时在虫洞的另一头,我和唐雅熙的身影又显现出来。唐雅熙尖叫着大呼神奇,世上竟然有如此玄妙的术法,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我安静的看着满脸欣喜的唐雅熙,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了。可却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带着她走进爷爷家的院子。 闭目感应片刻,就发现自己的肉身正好好待在炕上,被一层棉被包裹着。 第二百五十一章 前路漫漫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呀,小李子,这大过年的,我什么都没准备,你…哎呀,真是的!”唐雅熙狠狠扭了我腰眼一下,虽然我没什么感觉,但还是要龇牙咧嘴装一下配合领导。 “哎呦,老婆大人饶命啊,这个我也不是有意的,纯属意外,来的匆忙了。” “哼╯^╰,你现在赶紧带我买礼品去,不然本姑娘可饶不了你。” 正在我和唐雅熙在院子里说话的时候,我老妈闻声而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老妈看见唐雅熙,眼睛就是一亮。面带笑容的快步走到唐雅熙身前,双手拉住唐雅熙的小手。 “小雅啊,你来了,实在是太好了。咱们一家人一起过年。外面冷,走,快跟阿姨进屋里。” 说着,还往屋子里招呼几句,“小琰啊,快醒醒,小雅来家里了!” “我”肉身正失魂呢,哪能听到老妈的声音,就是听到也醒不了,自然是没有反应。 “嗐,小雅,你看这臭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睡着了。你先跟阿姨进屋,看我不收拾收拾他。” “啊,阿姨,李琰就在你身边呀。”唐雅熙疑惑的看向我,大眼睛扑闪扑闪眨了两下。 老妈闻言眉头微皱,她盯着唐雅熙看了看,伸手摸了摸唐雅熙额头,“不烧啊,这孩子…”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想了想,掐了个法诀。神魂立刻显形,可以被老妈看见。 老妈看到我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抛开我们两个,一溜小跑到了屋里。只听一声尖叫传来,一家人都被她惊到。 我对唐雅熙哈哈一笑,手掐回神法,神魂回到肉身之中。睁开眼睛,老妈就在旁边,手还摸着我的脸颊。 老妈若有所觉,透过窗户看向院子外,除了唐雅熙以外,半个人影都没有。她彻底懵圈了,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被吓到的老妈,我有些愧疚,赶紧和老妈解释一下。不管她听不听的懂吧,总算平稳了一下心态。 这时唐雅熙走进屋子,和其他人打了招呼,互相问候,拜年。一番亲切的交谈过后,我就准备带唐雅熙去南岳斗米派,取那南岳之心。 老妈却不干了,说什么也要留唐雅熙在家过完年再放我们走。我只好解释我们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耽搁太久。 老妈没好气的瞪我一眼,对我极为不满。转身又笑着问唐雅熙,“小雅,你看又是一年。你和小琰都20多岁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说完,老妈眼中很是期盼的看着唐雅熙。 唐雅熙被老妈突然问到,面色羞红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站到我身后,细弱蚊声的道:“阿姨,这…我听李琰的。” 唐雅熙话音刚落,一双杏眼盯着仿佛是在对我发问。我干咳两声,“那个,老妈,我们准备过几个月就结婚。对,明年就结婚,您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那当然好了,不过你得问小雅同不同意!”老妈闻言喜笑颜开,故作责备的教训我。 我立刻反应过来,马上单膝跪地, 拉住唐雅熙的手,“老婆,你愿意嫁给我吗?” 唐雅熙羞羞的点了点头,小声说“嗯…”。我听到她说同意,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啊。心花怒放,不禁得意忘形。 “啪嗒” 我觉得后脑一痛,原来是老妈抽冷子给了我一下。我揉了揉后脑勺,疑惑的问道:“老妈,你这是干什么。” “臭小子,还问老妈干什么。瞧瞧你干这事儿,求婚都不表示一下,没诚意。还不如你老爸当年浪漫,嗐,真不知道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听到老妈的话,老爸得意的挺了挺胸膛,很是自豪。一个劲的给我使眼色,看那意思是说“你小子不行啊~” 这么一整,还把我弄的挺尴尬。就在我下不来台的时候,老妈去翻她的手提包,翻出一个小盒子。 走过来,把盒子递给我。“喏,臭小子,这么大人了,还得老妈操心。” 我接过盒子,赶紧打开一看,是一枚超大的钻戒。心中暗树大拇指,老妈这助攻实在是太给力了。 在唐雅熙欲拒还迎的神情下,我将戒指戴在她的手上。一家人高兴的拍着巴掌,这应该是新的一年家里最喜庆的事儿了,怎么不叫人高兴。 趁着这股高兴劲儿,我再提出门一趟,老妈果然不深究了。只是让我们万事小心,早点回来,一家人趁新年热闹一下。 我点头答应了,拉着唐雅熙出了院子。唐雅熙兴奋的早就说不出话来,出了门,离家里人远些了,这才开口。 “小李子,我们终于要结婚啦,人家等这一天都好久了。等到这次事情结束,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我也迫不及待了。老婆,等结婚以后,我们再回校园怎么样?也虐虐单身狗。” “嘁,才不要呢,就算回去,我们也不是一个学校呀。当年某人可是没本姑娘考的好,去了一个…” “好哇,敢取笑你老公我,看我不执行家法!” 说笑嬉闹间,我们早把即将面对的忘到了九霄云外。 可是命运,饶过谁? … … … 南岳斗米派,大红灯笼高高挂,观中到处都是喜庆的气氛。弟子们在各自忙碌着,包饺子,做祭祀、洒扫,好不热闹。 会客堂,掌门刘云子一反常态的穿了一身华丽正式的紫金道袍,面色庄严而神圣,坐在上首位。其左下首第一位就是离火长老,右下手第一位是新晋长老马长风。其余长老也都落座,神情肃然。 显然与观中的弟子们不同,这些南岳斗米派的掌权人,在大年夜里表现得份外严肃。这一切,都是因为堂下坐着的两位不速之客。 沉默许久,刘云子突然说道:“李师侄,从私人角度来说,你是半程的徒弟,那和我自己的徒弟没什么两样。从道义角度来说,你为了对抗邪神,为了天下百姓,我们斗米观也是义不容辞。” “可是…咳,我就直说了吧,这南岳之心并不 是我们不愿意交给你,而因为我们根本就无法与它接触。如果你想得到它,那还得你自己动手。” “刘师叔,各位前辈,你们能够同意,小侄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不敢劳各位前辈出手,只要指点小侄到何处寻得南岳之心就行。” “这…,李师侄,话虽如此,我还是劝你不要取这南岳之心了吧,它根本不是凡人可以得到的。” “千百年来,我们南岳斗米派穷全派之力,也没能如愿,反而折进去不少高手。哎,据历代掌门推测,要取这南岳之心,非神仙境界而不可得。” 听到这话,我和唐雅熙相视一笑。在唐雅熙眼神的鼓励下,我全力释放出自己的道行。就见阵阵紫气自我身上涌起,把我衬托的如同神人一般,一股神仙级的灵压出现在会客堂。 掌门刘云子和那些长老都是元神境界的高人,感受到这令他们窒息的气息,都坐不住,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你这是…”刘云子瞠目结舌的向我问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错,托各位前辈的福,小侄已侥幸修成仙道。” 咕嘟声连连响起,会客堂斗米派的高人们齐齐咽了口唾沫,被我这话给震到了。 刘云子苦笑一声,“哎,李师侄道行竟已臻至化境,惭愧惭愧,请恕老朽眼拙。” “看来南岳之心今天要出世认主了…” “是啊,真是不可思议…” “呵,这小辈都修到我们前头去了,我们这把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众长老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丝毫没有刚才那么严肃,看来他们都被我这实力给“洗脑”了。 “咳咳,那李师侄,请随老朽来吧。众位长老,愿意观看的,也请一同前往。”刘云子清了清嗓子,对众人说到。 这种奇事一千年也没看过,没有一位长老能忍住好奇心的。于是在刘云子带领下,一行人赶奔南岳斗米派的秘地离火洞天。 要说离火洞天可是南岳斗米派的根本所在,最大的作用就是帮助观中弟子修炼火行道法。若不是我与南岳斗米派有故,且是为了天下大义,外人是无缘进入一见的。 今天随刘云子一路前往,才知道这离火洞天并非存在与南岳山上,而是位于南岳山地下的岩浆洞中。 一路无话,一行人随着刘云子在山中穿梭,来到一处山涧,山涧中有一面背阴的石壁。 刘云子上前拍了拍石壁,寻了一处机关,一番操作后,将机关打开。石壁自动向左右分成两片,露出一串通往地下的台阶。 一股火浪迎面而来,夹杂着几许硫磺的味道。我抽动鼻子闻了几下,心中暗自思量,莫不是这地下是一座活火山。 这时刘云子已经招呼众人一贯而入,唐雅熙推了推我,我们两个并肩也走快进去。 顺着台阶走了有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一片略微开阔的地面。我仔细打量一下,发现这里是封闭的地下洞穴,有好几千平米的面积。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天地巨变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李师侄,南岳之心就在这片焱池下面。非是有仙魂躯体,就算是元神巅峰的神魂下潜,也会被池中的南明地火焚成虚无。”刘云子一指面前的一座岩浆池,对我告诫到。 我听了倒是没啥可担心的,对自己的仙魂之躯有着强烈自信,可唐雅熙就很犹豫了。她拉着我的胳膊,悄悄在我耳边说道:“小李子,这也太危险就,要不,要不你别取什么南岳之心了…” 摇了摇头,我安慰唐雅熙几句,决定立刻下到焱池一探究竟。唐雅熙拗不过我,只好盘膝而坐,念经为我祈祷。其他南岳斗米派的道人见状,也纷纷就地盘膝而坐,念起道经,为我加持愿力。 一阵阵微妙玄机的力量笼罩在我身体之上,直接作用在我的仙魂之上。我直觉仙魂更加清明,没有任何外物可以对其施加干扰。 事不宜迟,立刻起身。我临池而坐,掐诀仙魂立刻透体而出。仙魂之上有道道紫气萦绕,这让在场的老道们不由得发出声声惊呼。 因为听说过仙魂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他们都对求仙问道有着深深执念,如今看到真正的仙魂,更加刺激了他们的向道之心。以至于诵出的道经愿力更强,在我仙魂之外显现出一道红色气罩。 感受众人的护持之善,我对他们深深鞠了一躬,随即转身跳入焱池之中。 只见焱池中到处都是淡蓝色的火焰,乃是一片火的海洋。细心体察,这南明地火对神魂损伤甚大。若不是修成仙魂,却如刘云子所说根本在这下面待不了多久。就是修成仙魂,照现在这种状态,我最多能在焱池下坚持一刻钟。 时间紧迫,我催动仙识,在焱池中四处查看,寻找南岳之心的下落。可是找了许久,仍是一无所获。 火,全都是火,没有半点不同之处。天地灵气在这里都被烧的百不存一,唯有炙热的高温一成不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一刻钟的时间就要到了。为了安全起见,我顾不得再查下去,身子一转,便飞出焱池。 飘落在地,一群人赶紧围了过来,各有期待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对不住,各位,这一趟并没有寻到南岳之心。”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所措。唯有刘云子手捻长髯,若有所思。 … … … 漆黑的大殿中,神主盘膝端坐在四根血玉奇柱正中,那九颗真阳绕着太华珠在他的头顶以顺时针缓缓运行。 每转一圈就有无尽的伟力灌入神主体内,将他身体上的窍穴撑开一枚。一百零八枚奇窍,现在已经打通八十一枚,神主较刚刚苏醒时的道行显得更加深不可测。 其面貌也有很大变化,原本金漆敷面的脸色,已恢复如常。真是肤若白玉,剑眉鹰目,耸鼻薄唇,俊朗非凡。 若是让凡间少女见了,只怕又是一枚妥妥的小哥哥。但其身上有不测气息,怕是常人不小心看上一眼,就会魂飞魄散。 经过一番吐纳之后,神主睁开微闭的双眼停止修炼。 挥手一拂,自他身前出现了一幕清晰的画面。 神主面色淡然的看着画面中的景物,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期待。 咯吱~ 这时,大殿的门突然开了,走进一个身穿灰色棉衣的老头。这老头脚步轻挪,似乎是怕打搅了神主的兴致。 “汝来了,近前稍坐。” 神主对老头的态度还挺客气,指着地上的一个蒲团,挥手叫老头坐上去。这其貌不扬的老头,赫然是隐匿行踪多时的福叔。 “属下不敢,还请神主恕罪。”福叔拱手垂头,恭敬对神主施了一礼。 神主微微颔首,又开口道:“王锏,朕要汝所行之事,然否?” 福叔没有回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蓝色晶石,双手呈上,恭敬的举过头顶。 神主见到蓝色晶石,神色颇为动容。抬手一招,蓝色晶石瞬间被吸到他的手中。仔细打量片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善,汝甚为用心,朕甚感之。汝所求,朕无不应。” 福叔闻言赶紧跪伏在地,颤抖着声音说道:“神主,属下别无所求。只求神主感念属下这些年略有所为,将贱内复生。属下感激不尽,还请神主恩准。” “可,朕许汝命丹一枚,附逆元录一卷。”神主单手虚虚一抓,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和一卷羊皮册就出现在他手中。轻轻一推,小瓷瓶和羊皮册又落在福叔面前。 福叔颤抖着双手,将面前的两件东西拿起来,已是喜不自胜,不禁泪流满面。 神主见了,叹息一声,一挥手,福叔便被他送出大殿。大殿中只剩神主一人,他仍不放心的左右扫视几眼。确认没人窥视之后,手中奇光一闪,将大殿彻底封闭。 掏出那枚蓝色晶体,神主如痴如醉的嗅着晶体散发出来的无形无色气息。几下之后,神主面容忽然扭曲,一个白胡子老道的神魂虚影附着其上。 神主发出一声惨呼,吸纳蓝色晶体气息的力度却更狠了。那蓝色晶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直至不见。 与此同时白胡子老道的神魂发出一阵蓝光,开始融化重塑,变成和神主外貌一样的存在。 变异后的神魂渐渐没入神主的躯体,神主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随后一股强大的气息自他体内爆发而出,将大殿的门冲了开来。 嘭嘭嘭几声爆响,神主身上的窍穴一瞬间冲开了二十几个,只剩下最后两个乾坤窍穴没有打开。 神主发出畅快的笑声,“一魂相融,二魂俏。存虚方寸,有余间。待发神清,三丈气。始知吾命,不由天!哈哈哈…” 神主的笑声蕴含奇妙玄奇的气息,震天动地。一瞬间,三界中至高存在都感应到了他的存在,引发了一场不可控的变动。 首先是天外九星开始异动,以极快的速度向一个方位运转,看这架势要不了多久,就会形成九星连珠的奇观。 然后太阴太阳的活动加剧,引发一场不可思议的日月奇观。刹那间天地间日月同辉,紧接着 又是日月双食。大地陷入一片的短暂的黑暗之中,不过只有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正常。 普通人根本没有发觉这奇妙的天象,就算有观测天文的专业人士,也只当是机器运转出了问题。 但是,这一切都真实的发生了,而且给三界带来巨大的影响。 大殿中,神主得意欢笑,一手指天喝到:“天维绝!”天庭与人间联系的通道立时关闭。另一手指地喝道:“地门关!”阴间与人间的所有通道也被强行关上。 一时间,神鬼大乱,不知所措。 正阳山上,东岳大帝的塑像凭空落下两行清泪。应王鬼府,应王安人忆和橘儿也感应到神主气息,双双叹息。 阴府,酆都鬼城,醉琰楼。老掌柜正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蓦然感应到那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他正要有所动作,只听一声鞭哨传入耳中,接着又是熟悉的同铃声。 老掌柜面色一喜,赶紧离开柜台,出门迎接。就见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眨眼间就到了醉琰楼门口。老掌柜上前几步,轻声问道:“鬼爷,是您老回来了?” “嗯…” 鬼爷回了一声,声音细若游丝。老掌柜心领神会,悄悄把马车牵到后院。撩开车帘,就见鬼爷通体赤红,瘫软成泥。 老掌柜见状大惊失色,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吩咐伙计把鬼爷架到一间遍布漆黑鬼符的密室。 “鬼爷,您这是成了?” 鬼爷仿佛再没有力气说话,微微点头。老掌柜激动的扶住鬼爷肩膀,从鬼爷怀中掏出一个墨绿色的酒瓶。 这酒瓶只有手指粗细,极为精致,只怕里面所装的酒液不过二两。 老掌柜看到这酒瓶神色更为激动,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他将鬼爷盘膝放好。然后在密室角落搬来一个犹若木质的神鬼塑像,放在鬼爷对面。 打开墨绿酒瓶,将酒瓶里的液体灌入鬼爷口中。服侍鬼爷将酒液喝下,老掌柜赶紧出了密室。就在他走出门的下一秒,密室里传出阵阵诡异的波动。 饶是老掌柜已经有鬼仙的道行,仍是被这股力量摄住心神,身子一僵。不过他催动体内鬼气流转,勉强将那股力量驱除出鬼体中。 回到柜台,老掌柜一声令下,伙计便将店里的客人请走。待所有鬼走后,关上店门,开启防护禁阵。醉琰楼,自成立以来,无数岁月里第一次打烊。 酆都鬼城,牛府,院子里垂吊的剑形符阵不停乱晃,激发出阵阵剑气。一面石桌前,四大冥帅齐聚一块儿,面色皆沉。 白无常尖细着嗓子,开口道:”弟兄们,大劫已至,我等不可再过犹豫。就按之前与冥君商量的办,你们意下如何?” 其他三位冥帅皆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就在这时,他们头顶的天空忽然一暗。一只巨大黑手下捞,将他们四个死死攥在手中。 剑形符阵对着黑色巨手射出无数剑光,那黑色巨手就在剑光中消失不见了。与之消失的,还有那未竟全功的四大冥帅。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各方反应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天地大变前,刘先生正在林老京都的宅子里坐客,二人下棋饮茶好不惬意。当感应到天地间的变化时,刘先生立刻察觉,抬头看向西北方,手里不停掐算。 林老见刘先生神色复杂,便知道出了大事,但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老伙计如此紧张。林老也立刻以手中的黑白棋子起阵,窥探天机。没等阵势摆完,那些黑白棋子纷纷炸成了粉末状。 “老刘,这是”林老一脸不可置信的问向刘先生,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黑白窥天阵就这么被破开了。 “是大劫到了。哎,也不知道小琰能不能阻止这场劫难。”刘先生摇头叹息,回了林老一句。林老闻言面色一怔,随后默不作声的低头沉思。 “相信这小子,他一定可以办到。”片刻后,林老斩钉截铁的说到,样子十分笃信。刘先生诧异的看了一眼林老,转念一想,也赞同了林老的说法。 “我们是真的老了,未来该交给年轻人去把握。呵呵,来,林哥,我们继续。”刘先生呵呵一笑,颇为洒脱的举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林老点了点头,摸出一枚黑棋子,放在天元处,轻喝一声“屠龙斩” “哎呦,林哥,不算不算,这局可不算啊”刘先生见林老落下绝杀棋子,当即撒泼耍赖到,丝毫没有前辈高人的风范。 本相寺,吉朴喇嘛领着庄无色前往寺内一处禁地,佛塔地宫。在地宫入口,吉朴喇嘛高声唱诵一声,“喇嘛千诺”。转头盯着庄无色道“无色,此处乃是我寺的玲珑秘境,内蕴无穷佛性。天地大劫已至,你需舍身应劫。去吧,去吧” 庄无色面有坚毅的点了点头,伸手推开了地宫大门,缓步走了进去。待庄无色身形消失不见,吉朴喇嘛将地宫大门封死,就地盘膝而坐,诵读经文。 青灵山,青灵洞天。柳青狐白分对面坐在一枚巨蛋前后,双手平举,用尽全身灵力对其进行浇灌孵化。甚至到最后两人显现出本相,几乎要力竭崩碎了道行。 之所以这么拼命,是因为他们察觉天地大劫将至。孩子再不出世,接下来就没有机会存活了。 可这孩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属于杂交品种,出世的过程异常的艰辛。饶是他们耗尽心血,仍不能把它孵化出来。 这让狐白眼中满是绝望,她已经没有气力再进行下去了。此时柳青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不甘心的仰天大吼,似是在向冥冥中的存在祈求。 “师尊您难道忍心看着我和狐白的孩子就这么胎亡其中吗师尊” 柳青化作人身,扑通一下跪向那间复原茅草屋的方向,声嘶力竭的叫喊着。狐白见状也赶紧跪伏在地,随柳青一起朝着茅草屋磕头。 嘭嘭的磕头声连连不绝的响起,二人用上了十成力气,也未以法力护身。额头没几下就磕破了,鲜血顺着他们的脸颊淌下,他们却全然不顾。 终于,茅草屋有了动静,仿佛是被他们夫妇二人感动。只见茅草屋中大方绿色光华,一位身穿紫衣,员外朗打扮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中年人的身形非常虚幻,应该是某位大能的人间投影。虽说只是神魂投影,可是一举一动间都蕴含着无尽的玄妙伟力。 眨眼间 ,中年人就到了柳青身前,叹息道“痴儿,痴儿,千年修行一朝丧,何苦来哉” 柳青见到此人如见救星,连滚带爬爬到中年人脚下,苦苦哀求“师尊,还请师尊怜悯,让麟儿降生于世,弟子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中年人微微点头,抬手一挥,将柳青和狐白的真灵摄去一丝,团在掌心化作一枚真灵魂珠。 “去”弹指一挥,中年人将真灵魂珠隔空打入那枚久孵不化的蛋中。巨蛋立刻爆发出强烈的神光,周身更有乙木灵气环绕,神异非凡。 咔嚓一声脆响,蛋壳破开一个洞,从里面伸出一只小手。那小手白净如玉,暗合某种大道气息。小手对着盛放巨蛋的炼剑池下一招,一柄通体银白的小剑被它招入手中,再次没入巨蛋消失不见。 狐白和柳青见状心生疑惑,转头看向中年人。中年人刚想说点什么,却敏然抬头看向天空,“天纬绝,终于来了么” 又低头看向狐白和柳青,“大劫已至,你们两个好自为之”话音刚落,中年人的神魂投影就在原地消失不见。 “师尊” “师尊” 狐白和柳青高声呼唤,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柳青、狐白垂头丧气的沉下脑袋,突然被一声呼唤给惊的喜不自胜。 “爹爹、娘亲” 是清脆的女娃音,柳青和狐白抬头一看,不禁泪目,自己的孩儿终于有惊无险的降生了。一瞬间,原本性情轻佻、冲动的柳青变了样子,多了一点为人父的稳重和担当。狐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丝为人母的慈爱之情。 南岳,离火洞天,焱池畔。 “李师侄,错非刘某所料不错,这南岳之心就在焱池中,亦不在焱池中。”刘云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捋长须对我说到。 我一脸懵逼的看向刘云子,不理解他这番话究竟有什么玄机,难道是跟我开玩笑未等我发问,离火长老开口道“掌门师弟莫非指的是南明地火界” 刘云子点了点头,离火长老见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是包括我在内的其余人等都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在刘云子没有继续打哑谜的意思,他直接对我说道“李师侄,我且问你,下到焱池深处,是否感觉天地灵气消失不见,到处都是南明地火的气息” “确实如此,因为没有天地灵气和肆虐的南明地火,就算我修成仙魂在地下也只能待一刻钟左右。时间再长一些,恐怕也会有性命之忧。” “那就是了,南明地火把天地灵气焚烧殆尽,就会在其内行成一个灵气真空地带。外界灵压强,里面灵压弱,一强一弱就会行成灵气对流。这与大气环流是一个道理。” 刘云子说的话我能听个明白,却还是不知道他说的跟寻找南岳之心有什么关联。 “师伯,小子愚钝,您就直说吧,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刘云子叹了口气,说道“这也不能怪你,你师父一直没能在你身边教导你,底子弱点也是情有” 刘云子话说一半,离火长老悄悄伸手点了点他的后背。刘云子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教育一个已经修成仙道的小辈,他自己还真没啥资格人家都成仙了,还 说人家底子弱,只怕自己这一派人都要羞臊的把脸扎进地缝中。 不过刘云子是何许人也,当了多年掌门自然是八面玲珑,宠辱不惊。轻咳一声,转而说道“焱池下面行成了灵压逆差,便会由此产生奇一个妙的空间,这空间我们南岳斗米派的前辈给它命名为南明离火界。” “之前没有对你说起,是因为这南明地火界只是一处前辈们用理论推测出的所在,记载于观内的典籍之中。但是从未有人亲身进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要不是你今天下到焱池,贫道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有这个典故。” “师伯,弟子受教了。” 我在心中仔细体会,觉得刘云子说的有些道理。南岳之心自无数岁月前南岳斗米派探查到位置后,从未现世过,说明其一直在离火洞天焱池中待着,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么现在我在焱池寻不到南岳之心,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其存在于焱池某处的平行空间。这样一来,就能将事情说的通了。 只是该如何找到存放南岳之心的平行空间呢我的仙识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厉害的多,连我的仙识都无法探查焱池中的异动,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 我将问题说出来,在场众人都陷入沉思,显然他们对这个问题也感到非常为难。 一个小时后,唐雅熙忽然对我说道“小李子,你说其他四岳之心,会不会和南岳之心有特殊感应。还记得我们高中物理课做的音叉实验吗你怎么不把其他四颗山岳之心拿出来试一试。” “对呀”我一拍脑袋,觉得唐雅熙想的办法有些道理,于是挥手招出斩命剑。 经过灰焰熔炼蕴养,斩命剑已经恢复些许,打开储物剑界是不成问题了。轻抚剑身,四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山岳之心凭空出现在我身前,静静悬浮虚空,连成一线。 收起斩命剑,我手掐咒诀,尝试输送一丝仙元气进入山岳之心。那四颗山岳之心将仙元气吸纳,相互之间果然产生了细微的联系,隐约还指引出南岳之心的下落。 可这指引之力实在是太弱,只到了焱池外围而已,根本没有显示出南明地火界的位置。莫非少了什么我单手拖住下巴,闭目仔细回忆一下脑海里关于五岳之心的信息。 突然,我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即逝。挥手一招,一枚刻有五岳真形图的玉佩出现在我的左手上空,上下跳动。 而玉佩一出现,那四颗山岳之心就像活了一般,一改之前的死气沉沉。立刻飞向玉佩,绕着玉佩高速旋转。 我心中忽有所感,催动仙元气,将玉佩和四岳之心升过头顶。下一秒,一道四色光柱从玉佩中激发而出直射焱池,犹如一道彩虹桥。 焱池中四色光柱照射的位置也爆发出一道赤红色的光芒,反射到玉佩上。玉佩立时发出一阵嗡鸣之声,似乎有些兴奋的意蕴掺杂其中。 我见状急忙加大仙元力的催动,玉佩中的四色光柱猛的亮起,比原来粗了有三四倍之多。 这一下子,玉佩的嗡鸣声越来越响,震的周围空间都荡起一丝涟漪。唐雅熙和南岳斗米派的众人早就受不住这嗡鸣之声,和我打过招呼便急匆匆退出了离火洞天。 我静立原地,等候南岳之心出现。 搜索 幻想 小。说 网 3W点7w X点o rg 阅读命锁阴阳最新章节 第二百五十四章 到手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焱池中的反应越来越剧烈。我死死盯着岩浆翻滚的池面,眼中平添了几分火焰倒影。 “敕!” 眼见一头迷你火朱雀从焱池中跳了出来,我大喝一声,用上了发号施令的道音。那赤魂朱雀被我声音威慑,震散朱雀虚形,露出一颗拳头大小的赤红珠子。 虽然之前没有见过南岳之心,但是从其外漏的气息我就可以知道,这确是南岳之心无疑。 挥手一招,南岳之心飞入手中。我仔细打量一番,赤红的珠子里有一头迷你赤魂朱雀在冲我怒声咆哮,显然是不满我刚才的无理举动。 我讪讪一笑,没想到这南岳之心居然比其他四岳之心更具灵性,还能修成生灵之魂。若是真将它们汇入五岳真形图,恐怕南岳之心就得起主导作用。 不过想来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这家伙自古以来就在南明地火脉中蕴养,并没有被人发掘出来。因此一直处于成长阶段,没有任何消耗,自然比其他山岳之心灵力充沛一些。 “小家伙,休要气愤,待贫道渡化于你!”见珠子里的朱雀还愤愤不平,我不禁玩儿心大起,念诵起清心诀来。 这清心诀是道家真诀之一,端得玄妙非常。我用的次数多了,领悟的也就更深一些。我发现它不仅可以用于自身,用在别的生灵身上一样有效。 有降躁,驱逐邪念、妄念之效。据我推测,若是道祖那种存在念诵清心诀,估计可以使邪魔直接化成善人。简直可以媲美佛家的口绽金莲,妙语佛音。 当然,这是道祖才能办到的事儿。以我的道行念诵,估计也就骗骗未成年的小妖小魔。没办法,清心诀虽利,主要功效却不是渡化用的。(我倒是想用专门的法诀,可是剑修有这么客气的手段么…啥,你不服?砍了!)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如此往复念诵十多遍,小朱雀总算消除对我的敌意,并与我建立一丝亲密的联系。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这小东西总以为我是它麻麻。 卧槽,大哥可是纯爷们,身上不带一丝尬气啊…这可不行,绝对不能让一只鸟把我随意掰弯。 于是我将小朱雀从南岳之心召唤出来,调教半天,总算让这小家伙改口叫我爸爸。虽说它还有些不情愿,但在我又念了十几遍清心诀之后,彻底洗了脑。 心满意足的将五颗山岳之心连同玉佩收回剑界,我便想离开离火洞天与唐雅熙他们汇合。不料我才一迈步,心头忽然发出一阵悸动。 斩命剑凭空而现,落在我手中,向我发出强烈渴望的念头。我与斩命剑心神相连,自然察觉它的意图。 看了看岩浆肆虐的焱池,我咬咬牙,一跺脚身化剑光向焱池跳了下去,只留下肉身静坐在焱池旁。 … 离火洞天外,唐雅熙面色焦急的望着洞内,刘云子和离火长老陪在她的身侧,也向洞里看去。其他南岳斗米派的道人见我久不出来 ,也都离开这里各忙各自手头上的事儿去了。 “刘掌门,这么长时间了,李琰他不会出什么事吧。”唐雅熙按捺不住,向刘云子问到。 刘云子没急于回答,先是用手掐算一会儿,又掏出一面通体浑圆的古镜,在镜面上点了几下。随后将镜子对着离火洞天照去,只见镜面闪出一道奇光,飞入洞中不见。 接着刘云子持镜的手腕一转,镜子平铺显现在唐雅熙面前。又见镜面一花,下一刻就出现了洞里的情形。 “看样子李师侄应该是神魂离体了,至于他去了什么地方,贫道猜测或许是进了南明地火界。” 刘云子一边说着,一边将镜子收起,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没有半分情绪。 唐雅熙听完虽说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但一颗心还是悬着,她决定回到离火洞天亲眼看一下。 刘云子和离火长老自然不会阻拦,为了以防万一,保护唐雅熙的安全,他二人也跟着唐雅熙一起回到离火洞天。 三人都是具有元神实力的高手,只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焱池旁。 唐雅熙跑到我的肉身所在,探了探鼻息,感觉我呼吸正常,这才沉下心来。就在她想问刘云子一些问题时,灵识敏锐的她突然发现焱池中游出一条三尺长的火鳞蛇。 这条火鳞蛇正向他们几人这边快速游来,眨眼就到了距离他们不到五米的位置。 非是唐雅熙觉察到火鳞蛇,刘云子和离火长老甚至比唐雅熙还快那么几秒发现。待唐雅熙想要出声提醒时,刘云子和离火长老已经出手。 刘云子和离火长老各自挥手激发出一道火光,打在火鳞蛇的七寸之上。火鳞蛇被劲气打中七寸,身子一僵,顿在当场。 见火鳞蛇没了动静,离火鳞蛇最近的离火长老迈着步子几下走到火鳞蛇近前,弯腰准备查验一番,看看这条火蛇究竟有什么来历。 就在这时,刘云子暴喝一声“不好!”。随即闪身到离火长老身前,一手招出翠玉拂尘,对着火鳞蛇扫去。 翠玉拂尘堪堪落下那一刻,那火鳞蛇突然动了。蛇身蜿蜒而迅猛,顺着拂尘握把就窜了上去,张开满是尖牙的蛇吻,对准刘云子的手腕就是一口。 刘云子乃是绝世高人,一身修为也到了元神巅峰境界,哪会在这么小的阴沟里翻船。握住拂尘的手一抖,那拂尘丝便倒卷而回缠在火鳞蛇的七寸上。再一抖手,拂尘御力就把火鳞蛇甩了出去。 离火长老眼力非凡,就在火鳞蛇被甩出的一刹那,一根拇指粗细通体赤红的长针脱手而出。赤红长针穿过火鳞蛇头颅,直接把它钉在地面。而那火鳞蛇在地面挣扎几下,便彻底失去生息。 “多谢掌门出手相救,方才差点中了这出生的道道。”离火长老对刘云子一抱拳,很是感激的说到。 刘云子一摆手,让离火长老不必客气。这时,唐雅熙突然尖叫一声,引起二人注意。 二人转头顺着唐雅熙的视线看去,有无数条火鳞蛇从焱池中爬了出 来,大小个头比刚才那条都要大了一倍。 刘云子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指挥离火长老和唐雅熙带着我的肉身撤离此地,他则是挡在两人身前,为他们断后。 唐雅熙没有听话撤退,反而转身挡在刘云子前面,转头说道:“刘前辈,还是让晚辈试试吧!看样子这些火蛇似乎对火行道法极为免疫,您和离火前辈虽然道法高深,但毕竟…” 刘云子略一思索,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娃说的颇有道理。而且在她的身上,刘云子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或许对付这些火鳞蛇仍有不足,但是自保肯定是没有问题。 而且看着那些源源不断从焱池出现的火鳞蛇,刘云子知道,只有召集全派弟子,施展封禁阵法才可以彻底解除祸患。 于是他当机立断,把断后的任务交给了唐雅熙。自己和离火长老则是带着我的肉身快速离开洞穴,前往观中搬救兵。 唐雅熙是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些看上去很是恐怖的家伙,尤其是蛇这种另女生普遍感到恐惧的东西。表面上强做镇定,实际身子都有些轻微晃抖,手心里全是汗水。 如果刘云子再细心一些,看出唐雅熙的窘迫,估计就不会如此放心的把断后的重任交给她了。 可惜,没有如果。 当群蛇窜起的时候,唐雅熙只勉强设立出一个小型结界挡在身前,根本没有反击之力。更是犹豫紧张,忘记联络藏身于恶鬼真形图的银月。 那银月虽然是鬼仙道行,没有唐雅熙的召唤也无法擅离恶鬼真形图。而且除非唐雅熙受到难以抵抗的生命威胁,更是无法对外界的危险进行感知。 这些火鳞蛇单个的实力不过相当于阳神初期的高手,自然无法激起银月感知危险的门槛。可实际上,无论什么东西,量变都会产生质变。 蚂蚁多了还可以咬死象,何况是一群仿佛无穷无尽似的妖兽火鳞蛇。所以没过一会儿,唐雅熙设立的结界就要支撑不住了。 生死,就在一瞬间! … … … 方才我察觉到斩命剑的意图,便毫不犹豫的以剑开路,斩破空间壁垒,进入到一处未知空间。 这处空间不大,只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地方,高不也过三丈。 可是空间里的景象却让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简直就是梦境一般。例如地上的鲜花茂草,树木藤蔓,河流湖泊,居然都是由火焰形成的。 而且这种状态极为复杂,说是火焰,可它们全部都拥有生命气息。跟外界东西的状态也是全然不一,没有半点衰老腐朽的气味,就像都是新生的一般。 很难描述这种状态,只能简单打个比方。就是外界的无论是什么事物,从出现那一刻起,被时光之力冲刷,就在不断且持续的老化。哪怕是岩石,也会有老化成沙的一天。 但是在这里,这个空间所有的东西,仿佛没有和时间接触过一般,一直处于新生的状态。不老,不死。 第二百五十五章 得宝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南明地火界里东西的状态,让我不禁想起一句《道经》中的名言,“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地方就有种让人说不出的玄妙韵味,近乎于道。斩命剑被这里的某件东西吸引,也就不甚奇怪了。 只是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要找出一件能吸引斩命剑的东西,还是需要花费一番功夫的。 如果斩命剑没有受损的时候,还可以让剑灵现身直接指出来。现在剑灵陷入沉睡,进入南明地火界后斩命剑又没了动静,恐怕只得我自己一寸一寸找了。 咳,万丈高楼平地起,耐心干吧… 仙识彻底放开,还就真一寸寸的探查起这里出现的每一件东西。步调放缓,我仔细的察看,却半天都没有什么收获。 正当我迈步走到整个界域中心位置时,仙识忽然发现一个蕴含特殊气息的东西。我紧跑两步,来到仙识所探查出的方位。低头一看,是一枚拇指粗细的鹅卵石。 于是一手端着斩命剑,另一手拿起散落在身前的鹅卵石。打眼一看,这颗鹅卵石通体赤红,近乎浑圆。放近眼前一看,略有些通透的感觉。 那股特殊气息就是从它内部传出来的,不知道它是否对斩命剑有什么用处。我将鹅卵石贴近斩命剑的剑身,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反应。 向鹅卵石输入仙元气,贴近剑身再试了一次,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又过了一会儿,这枚鹅卵石中的特殊气息就消失不见了。好像变成了一枚普通的鹅卵石,颜色也由赤红色变成了黑灰色,毫不起眼。 这样黑灰色的鹅卵石,实在是太过常见,河滩之上那是大把大把的抓,没什么价值。 见情况如此,我忍不住微微皱眉。莫非这里的灵物等级太低,根本经受不住仙元气的洗礼?一遇到仙元气就被冲淡了灵性,我略一估计,事情的原委应该也差不太多。 罢了,可惜一块奇石,要是拿到外面去卖,估计也可以卖个好价钱。现在,它只有被我扔掉的命运。 随手一抛,那枚黑灰色的鹅卵石就被我随意拍到了角落里。鹅卵石与路面相撞,发出咔嚓的脆裂声。只不过这声音极其细微,若不是专门监听,根本注意不到。 片刻之后,异响消失不见,从那枚鹅卵石中窜出无数条细小的火蛇。那些火蛇不过头发丝粗细,一出现就向南明地火界外面游去,速度极快。 等我有所察觉时,这些怪蛇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心道刚才真是走了眼,那鹅卵石不过是蛇卵伪装的外表,受我仙元气刺激和滋养这才孵化出来。 希望它们无法通过南明地火界面吧,否则以它们那些诡异的气息,南岳斗米派就可能应接不暇,损失惨重,甚至全观大乱套。 到那个时候,这一切的业力都会算在我的头上,我岂不是很冤枉? 我太难了! 甩了甩头,继续向前。没走几步,突 然被一面无形的屏障给挡了下来。幸好我现在是仙魂之体,反应极快。在即将接触到无形屏障的时候向后跳开一步,并没有被无形屏障磕到。 见前方没有什么异动,我伸手向面前的无形屏障轻轻按了下去,手感很是柔和,犹如春风拂面。 但在这层柔和的背后,却是极为坚韧。就像牛皮糖一样,性质软韧,怎么拉扯都不会破开。即使用斩命剑用力刺去,也被狠狠弹了回来。 这无形屏障没有丝毫人工痕迹和后天气息,显然是一种天然的防护禁制阵法。就是不知道它要保护的是什么,竟然自带保护“系统”。 我用仙识向无形屏障中扫了过去,还不错,并没有被屏障所阻拦。这一看不要紧,看完我就倒吸一口凉气。 那屏障里面只有一件事物,就是一棵通体燃烧火焰的小树苗。这颗火焰树苗长不过一米,手指粗细,树干和秋叶上都纹有天生火焰纹路,煞是好看。 不简单啊,这东西具有火木两重属性,隐约间还是这南明地火界的核心之物,只怕斩命剑就是被它吸引进来的。 毕竟斩命剑原身就是一颗千年雷击桃木,小树苗有如此雄厚的乙木和丙火灵气,正是斩命剑最佳的补品之一。 想明白这些,我也不再乱找,只需得到无形屏障中的那棵树苗,估计就够斩命剑恢复的差不多。 于是我下手探明无形屏障的范围,发现这无形屏障只有方圆三米的距离。就像一只半球形大锅,倒扣在地上,将里面的东西保护起来。 如此坚韧的屏障,想要正常突破简直难如登天。我以神仙境界的力量试探性对着无形屏障挥出一道剑气,结果无形屏障纹丝没动。毫发无伤不说,还将我发出的剑气返还回七八成的力道。 若不是反应快,这一下我自己就得把自己干成重伤,看来强攻的办法并不能破开无形屏,那就试试取巧的方法吧。 我左手一摊,一团灰色焰火凭空而现,在我手中里上下跳动,犹如活物一般。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用灰焰包裹手掌,虚虚向无形屏障按了下去。灰焰无物不烧的特性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才一接触,就把无形屏障烧出一个大洞。 眨眼间,灰焰就把无形屏障给吞噬了。一股非常浓厚的香气自我身前迎面而来,钻入我的鼻子,顺着咽喉管道直升大脑。 我瞬间感觉神魂一阵清醒,有一道强烈的生机在我仙魂之身中流淌,应该是那棵小树苗起的作用。 我赶紧走到树苗前,仔细打量一番。这树苗不知是什么品种,身态崎岖,只有三片叶子,一朵形似莲花的花瓣。树皮上到处都是梅花状的纹路,或者说是裂痕。 看的越久,我越能感觉到整个空间的大道韵味,都是由这棵小树苗发出的。只怕这东西是什么洪荒异种,了不得的宝物。 我按捺不住,将斩命剑贴近小树苗,斩命剑果然起了反应。就见剑身颤抖几下,竟然从我手中脱 离,直接没入小树苗的躯干里消失不见。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它把我的剑给吞了?察觉到一丝不妙,我赶紧伸手抓那小树苗。 这一抓不要紧,我只觉手中一凉,小树苗直接顺着我的手腕钻进我的躯干,在我肺部生根发芽起来。 我当时就蒙了,这哪什么宝物,分明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强盗啊。占着我的身体,却不交房屋,不是强盗是什么。 至于欺软怕硬,没见小树苗在我体内绕了一圈,本想扎根心海,却被灰焰给吓到了肺部么。 不过这宝物到底还是归我了,等出去以后再做仔细研究。所以,我准备撤出南明地火界。 就在这时,我突然心里一颤,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似的。稍微一感应,就知道是唐雅熙出事了。 没有半点犹豫,我一剑斩开南明地火界的空间壁垒,回到离火洞天。 上眼一瞧,不禁让我目眦欲裂,三尸神暴跳。 那画面正是唐雅熙身前护罩被火鳞蛇攻破的一瞬,其中有一只火鳞蛇的毒牙就差一公分就咬在唐雅熙的手腕上。 “震!” 我轻喝一声,震字诀随口脱出,让那些攻击唐雅熙的火鳞蛇动作一僵。随即手中斩命剑剑气一抖,从中分射出无数道细小剑气,全部都十分精准的钉在那些火鳞蛇的七寸上。 斩命剑剑气虽然是我仓促间发出的,但也不是这些只有阳神实力的小火蛇能够抵抗的。那一层火鳞,稍微阻挡了剑气,就如同气泡一般被戳破了。 顷刻间,围绕在唐雅熙附近的火鳞蛇被我一招斩尽杀绝,暂时解除了唐雅熙的危机。我则是趁这个空挡,一个闪身来到唐雅熙身边,撑开一个护身气场,挡下从焱池中源源不断涌出的火鳞蛇。 “雅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火行妖蛇?” 唐雅熙快速给我讲述一遍,当听到这些火鳞蛇最初是从焱池出现的,我蓦然想起我在南明地火界随手弃的鹅卵石。 鹅卵石中的奇异气息和这火鳞蛇十分相似,简直就是同一种感觉。我不禁有些懊恼,这些怪物竟然是由我亲自放出来的。 闯祸了,也不知道这火鳞蛇究竟有多少,若是还源源不断的诞生,只怕我就是有神仙的力量,也会被慢慢耗死。 撤退!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顾不得思路周全,我一边撑着护身气场,一边不要钱似的挥洒斩命剑气。脚下步伐也不停,跟着身后的唐雅熙缓缓向洞天外撤离。 肉眼可见的战果,那些火鳞蛇被我斩死一批又一批,几乎都快把离火洞给填满了。可是焱池中还有新的火鳞蛇钻出来,凶悍程度更胜从前。 而且它们会生吞前辈的尸体,进化出更大更强壮的躯体。就我眼前这一批火鳞蛇来说,已经进化到了阳神后期的境界,给我造成的压力更大了。 我心头一沉,想到一些不好的后果。 第二百五十六章 九龙离火绝魔阵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话分两头,刘云子和离火长老反身回到观中,紧急召集其他长老和弟子,将阳神境以上的高手全部拉到离火洞天外的空地上。 众道长匆忙赶到,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皆是一脸茫然。有些人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场面顿时乱做一团。 刘云子不愧是身担掌门一职多年,经验极其老道,控制眼前的场面完全是手到擒来。轻咳一声,吸引众道人注意力。随即用最快的速度向大家解释一遍。 众道人闻言皆肃然,有些道行低的甚至紧张的浑身发抖。无怪他们有如此表现,那无穷无尽的阳神实力的火鳞蛇,一旦从离火洞天里放出来南岳斗米派首当其冲。接下来就是方圆百里的老百姓遭殃,只怕又是一场天灾。 届时方圆百里生灵涂炭,他们这些人一生苦修也要沦为梦幻泡影,怎能叫他们不心生恐惧。 刘云子见众道人神情肃然,心道“火候够了,俗话说哀兵必胜啊!人心可用。”当即向众道人分配任务,集合全派的力量施展九龙离火绝魔大阵。 这九龙离火绝魔大阵乃是南岳斗米派的护派根本阵,非是遇到毁门灭派之际,不得动用。因为入阵之人,轻则掉落一个小境界,重则道行全失,甚至危及性命。 与此换来的是绝天绝地,不可思议的力量。可以镇压一切有形,无形,有灵,无灵的邪魔妖孽。此阵一开,配合南岳地势之威,哪怕是神仙境界,也要折在其中。端得厉害非常,乃是上遭天妒的法“门”。 只不过这阵法有局限性,仅可以在南岳所在的地域使用,而且只能是修行南岳斗米派功“法”的道人们施展。 其他人,就算得到阵图,也无法使用。 如果非南岳斗米派真传的道人强行布阵,阵内的人就会被阵图中蕴含的先天九龙真火煅成飞灰。 故此,九龙离火绝魔大阵数千年只动用过寥寥几次。世人基本上都没有听过这霸道无比的阵法,就算是南岳斗米派的道人,也得是真传弟子才有资格知道。 知道却没见过,在场的众道人也没有施展过九龙离火绝魔阵。 幸好这九龙离火绝魔阵与南岳斗米派的“功”法相通,在刘云子略带启发的讲解下,没有半盏茶的功夫众道人就明晰了阵法的诀窍。 于是众道人快速移动,各自找好位置,发动九龙离火绝魔阵。刘云子掏出一方兽皮卷轴,向高空一抛。一道无形之力升起,将卷轴缓缓打开,卷轴的内容正是九龙离火绝魔阵的阵图。 众道人见此赶忙运转体内的法力,不约而同的掐了一个开阵的手印,口中同时念诵咒诀。 就见一道道法力精气从道人们的头顶抽出,直升九龙离火阵的阵图之中。那阵图瞬间放大无数倍,缓缓落下,将众道人包裹严实。 接着,阵图上腾起闪亮的火光,顿时化作一片火海。众道人的身形消失在这片火海之中,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身长七八丈的九头龙 。这九头龙通体火焰,九颗龙首各含有一颗赤色龙珠,身上的鳞片都是由火焰幻化出来。隐约还可以看到,在那些鳞片中隐藏着一个个道人的虚影。 而九颗龙首的额头,也都有着刘云子和一干实力强悍长老的虚影。如此看来,九龙离火绝魔确定有些玄妙。 又过了一会儿,九头龙的龙躯彻底幻化,便矮着身子向离火洞天入口钻去。只听洞内传出一阵异响,九头龙便没身不见。 … 离火洞天中,我艰难的撑着护身气场,因为我现在面对的火鳞蛇。不,应该称为火鳞蟒,已经有元神初期的道行。 看看吧,数万只元神初期的火鳞蟒前扑后继的砸在我的护身气场上。若不是我晋升神仙境界,只怕当场就被这些火鳞蟒给消灭了。 事态恶化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只是半盏茶的功夫,方才还弱小的火鳞蛇就进化成火鳞蟒了。要是再过一会儿,让它们如此互相吞噬,恐怕会诞生更加厉害的东西。 而我现在能用的手段也就是灰焰了,这东西无物不燃,自从融合绿色闪电以后,又多出一丝毁灭的气息,更加霸道。 只是那些火鳞蟒都出自焱池,火攻对它们起作用吗?这也是我一开始没有催动灰焰攻击它们的原因。 万一灰焰奈何不了它们,还让它们沾染上了一丝灰焰的特征,那乐子可就大了。到时候天下间任何东西都无法制住它们,只能沦为一片火的海洋。 我甚至怀疑,即将出现的天地大劫指的不是神主一行人,而是我面前的这些不知来历的火鳞蟒。 “小李子,要不我们赶紧逃吧。刘云子前辈和离火前辈去搬救兵,一会儿他们就应该到了。而且他们是土生土长在南岳,也许有专门治这些火鳞蟒的法子呢?” 唐雅熙也察觉事态严重,赶紧劝我离开这个地方。 我闻言苦笑一声,叹了一口气,对唐雅熙道:“雅熙,不是我不想撤,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这些火鳞蟒和我已经胶着在一块儿,一旦我有所动作,就会打破现在这种平衡。” “到时候护身气场一破,我还好说,能够直接穿梭离开,你却是危险了。就算我们两个都能离开,那么山下的百姓呢?还有观中的道长们,他们如何应对这些异物?” “雅熙,我是截道传人,不能愧对我师父的教诲,眼睁睁看着百姓遭难而不管。雅熙,你先撤吧…” 唐雅熙神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嗔怒的开口道:“就你是大英雄,就你心系天下安危了?直男!本姑娘当年怎么会看上你。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男人,这个时候不生死与共,难道你要抛下我一个人吗?懦夫!” “李琰,你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我闻言哑然,竟无话以对。看来我是真的有些大男子主义了,光考虑自己的想法,没有站在唐雅熙的角度想一想。 当下感觉羞愧难当,一张老脸憋的通红。要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对,我还真想仔细向组 织交代错误,认真悔过。(跪搓衣板,还是跪方便面好?) 但现在情况不允许,被我杀灭的火鳞蟒又换了一批,实力已经超过元神中期。眼看着我撑开的护身气场,就要被数千个元神中期实力的火鳞蟒冲开。 我下定决心,祭出灰焰试试。挥手招出灰焰,那灰焰在我左手掌心上下跳动,极为灵性。 “去吧,毁灭它们!” 反派台词念个,刚想抖手将灰焰激发出去,忽然感到一阵强大的气息从我背后袭来。仙识向身后的隧道一扫,便发现一条巨大的九头龙。 我心头一苦,暗道玩儿完了…这真是前有追兵,后有豺狼啊。瞧那九头龙的架势,比我面前的火鳞蟒不知道要厉害了多少倍。 就算我用灰焰灭了年前的火鳞蟒,这么短的时间也无法抽身抵抗九头龙! 这一系列想法说是迟,可在我心里只不过转瞬一念而已。几乎是我护身气场被冲破的一瞬,那九头龙也游到了我的身后。 刹那间的速度,我根本没得反应,整个人都被吓懵。大约过了十几秒的功夫,我才从懵逼状态回转过来。 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身后的唐雅熙,发现我们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真是奇哉怪也。 再看看洞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火鳞蟒的碎片,焱池里也是沸腾一片。我仔细探查,发现原来是那九头龙在焱池里翻江倒海,灭杀火鳞蟒。 还别说,被九头龙杀死的火鳞蟒瞬间风化消失,根本不给其他火鳞蛇、蟒吞噬的机会。相当于是从根源上掐断了火鳞蛇的进化。 这时,一个清晰的念头从焱池向我脑海中传递过来。我这才明白九头龙的来历,原来是刘云子带人搞出来的救兵。 感受九头龙的强大,我不由感慨。“这些千年不易的门派,果然都是有压箱底的宝物。” 既然不用我拼命了,我也就没有用灰焰实验的心思。将灰焰收回,我散去护身气场,带领唐雅熙撤离洞天。 唐雅熙这次没有挣扎,任由我拉住她的小手,快步出了洞天。 离火洞天外,我的肉身正端坐在一颗不大不小的岩石上,远离山中的湿气和潮气。看样子应该是离火长老他们安放的,颇有章法,如此山中的恶气就不会给我肉身带来损伤。 确认肉身无误,我掐了回神手印,仙魂立时归了本体。 长出一口气,我挥手招出一个“虫洞”,趁唐雅熙不注意,一把将她推了进去。由于这次没有我亲身引路,操控“虫洞”的手法便复杂的多。 我沉心静气,以大法力护持,将唐雅熙整个人传送到本相寺,以免她在此受到什么危险。 因为我刚才离开的时候,不经意发现,刘云子他们可能顶不住了。那九头龙不知道是他们如何弄出来的神兽,但消耗极大是真的。 若短时应敌还好,长时间他们这些人还不得被抽成人干。所以我不由分说,把唐雅熙传送走解除后顾之忧,就是想再下洞帮他们一把。 第二百五十七章 意外当爹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离火洞天深处,周围的石壁上到处都是泼洒肆溅还未冷却的岩浆。俨然是焱池中发生了一场大战,才会有这样激烈的打斗痕迹。 等我到达焱池附近,就看到数十只由火鳞蟒进化出的十几丈长火鳞蛟同刘云子操纵的九头龙对峙着。 那些火鳞蛟个个都有元神巅峰的道行,灵智也比之前大大增加。 而且单从它们并没有选择和九头龙正面对抗,而是结成阵形不断消耗九头龙的力量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它们确实聪明不少。 感应到我的出现,那些火鳞蛟齐刷刷的看向我,纷纷张嘴冲我发出警告的嘶吼声。 我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右手中凭空凝聚出一枚斩命剑气。 “荡剑诀!” 一道血色剑气横贯虚空,拦腰斩向那些火鳞蛟。随说这道剑气的威力不如用斩命剑直接发出来的强,但是也有七八成的火候。 再加上回神肉身对剑气的增幅,这一剑下去将外围的几条火鳞蛟直接斩成两半。 那九龙离火绝魔阵幻化的九头龙倒也善于把握机会,在那些斩成两断的火鳞蛟被同伴吞噬之前,率先喷出数到龙息,将火鳞蟒的尸身冲刷的一干二净,连片鳞甲都没有留下来。 我对着九头龙暗暗竖起大拇指,这配合简直绝了。于是我手中剑气再次激发,荡剑诀用个不停。九头龙也继续配合我的行动,只十几息的功夫,我们面前就剩下一头火鳞蛟了。 这头火鳞蛟已经快由蟒化龙,胸前凭白多出两根三指龙爪,实力也超过元神巅峰,几乎到了神仙境界。 我催发的斩命剑气只能给它造成些许轻伤,并不能利索的将其一刀两断。九头龙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实力也下降的厉害。 火鳞蛟现在已经和九头龙不相上下,所以九头龙也无法对火鳞蛟产生什么致命伤害。 现在我和九头龙联手还仍然压火鳞蛟一头,但是再过一会儿就不太好说了。 正当我忧心忡忡的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时,那条被我们打压厉害的火鳞蛟突然离开我们攻击的核心范围,一头扎进了焱池中。 焱池中岩浆的浆水位置以肉眼可见下降着,同时一股暴虐的强大气息从焱池中迅速升起。强大气息产生的气流旋旋上升,惊的我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这家伙的实力居然超出了我的感知范围,难道已经突破了神仙境界? 在这股气息的刺激下,一直潜藏在我仙魂之中的人王鼎忽然有了动静。在我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迷你人王鼎直接从我的眉心飞了出来。迎风见涨,直变化到二三十丈大小。 不用我操纵,那放大无数倍的人王鼎狠狠向焱池压下。无论是岩浆还是那股强大的气息,皆被人王鼎镇压不动。 一道道符文从人王鼎内喷涌而出,落在其下的焱池中,行成一个类似抽水泵原理的灵气吸纳管道。将焱池中的能量,全部抽入人王鼎中。 那即将进化完全的火鳞蛟根本没能做任何抵抗,就被人王鼎抽干精髓,化成了劫灰。又过了几 秒钟,焱池被彻底抽干,成了一片死地。 这时离火洞天中央忽然出现一个奇点,洞天内的灵气顺着奇点疯“狂”泄露而出。由此引发了大地动,离火洞天眼看着就要被毁。 九头龙动了,龙身一摆,堵住奇点,才堪堪阻止了洞内灵气外泄。 “李师侄,还请助我等一臂之力!”刘云子的声音从九头龙的身体里发出,清晰的印在我脑海中。 我福至心灵,挥手一点人王鼎。瞬间人王鼎中射出一道青光,向奇点直直飞去。九头龙心领神会,在青光击中奇点前一秒抽身离去。 那束青光落在奇点上,爆发出强烈的光晕。待光芒微熄,一个包围奇点的法阵嵌入虚空之中。只持续了几秒的功夫,法阵连同奇点就消失不见。 我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心念一动,人王鼎又缩小无数倍倒飞而回,被我重新收拢起来。 一切又恢复平静,除了一片狼藉的离火洞天以外。那九头龙见事态平息,原地一滚,解除阵法形态,露出众位道人。 就见众道人皆闭目盘膝在地,身体气息皆为不稳,甚至有些人已经跌落了两个大境界。就连掌门刘云子,现在修为也只是元神初期罢了。 这一战,虽说战胜了来历不明的火鳞兽,但是南岳斗米派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些。我不禁有些唏嘘,这年头修道可真是不易。躲过了天灾,却还有人祸相连,不易啊! 好在没有出人命,所以善后的事情我就不馋和了。和刘云子以及众道人打了招呼,我离开离火洞天后,招出“虫洞”,赶回本相寺。 哎,一想到等会儿要被唐雅熙教育,我就是一个头两个大。还不知道该如何让唐雅熙消消气,我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唐雅熙的房间。 打开房门,出乎我的意料,唐雅熙见到我很是平静,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想要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唐雅熙几步上前,一把我抱住,狠狠的堵上了我的嘴巴。 一番深吻之后,她把头埋在我的胸口,身子略微有些发颤。隐约间我还能听到一丝哭腔,这让我心中愧疚更深了。 轻抚唐雅熙发尾,我郑重道:“雅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把你丢下了,相信我。” “嗯…” 唐雅熙轻轻回应一声,抬头盯着我的脸看了又看,一双美目满是爱意与温柔。刹那间,我的心都快化了。 就在这时,一道从冥冥之中的呼唤突然从我心底涌了上来。我心头一紧,蓦然察觉那是柳青发出的。 这呼唤似乎有些绝望,还有些祈求之意。我不由神色一变,顾不得和唐雅熙解释,拉住她的小手,挥手招出“虫洞”钻了进去。 …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柳青和狐白正陪着他们刚出生的女儿玩耍。突然一直漆黑大手从天而降,直接拍向三人头顶。 霎时间犹如乌云遮日,伸手不见五指。柳青和狐白已经接近神仙境界,灵觉之强世所罕见。他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幕后黑手。 同时也发现漆黑大手蕴含的威力如何,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抵抗的。于是柳青带着狐白和女儿幻化身形,远遁而去,这才躲过一劫。 但那漆黑大手就像块狗皮膏药,一直吊在柳青他们身后,速度不急也不慢,像是在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 柳青何曾受过这等欺辱,若不是要照顾妻女,他早就返身回去和那漆黑大手拼命了。 就这样,一个追一个逃,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青灵洞天绕了一个遍。柳青正思考突如其来的漆黑大手究竟是什么目的时,不料在他们身前突然闪出另一只漆黑大手。 这下两只漆黑大手一前一后,像拍苍蝇似的就把柳青一家困在掌心之中。任柳青和狐白如何攻击,漆黑大手都无动于衷,没有半点被损坏的迹象。 随着漆黑大渐渐手合十,柳青一家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可受到的挤压之力却越来越严重了。 柳青和狐白一身妖力也在重压之下通通失灵,只能在漆黑大手里慢慢等死。 不知怎么,在这么危机时刻,柳青忽然想到了我的存在,于是就有不久前了神念传信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事儿凑巧,若不是我提前从离火洞天退出来,绝对感受不到柳青的信念。那么柳青狐白一家就要惨遭毒手了,我也将愧疚一辈子。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感受到柳青的信念,我第一时间就带着唐雅熙赶到。 从链接青灵洞天的“虫洞”出来,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双悬浮在半空的漆黑大手。再一看那漆黑手上的紫色符文,我可是熟悉的狠,神教!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我从那漆黑大手中感应到了柳青和狐白气息。不用问,柳青和狐白就是被这家伙给困住的。 挥手招出灰焰,以灰焰汇聚成一道斩命剑气。隔着数千米我就激发剑气,对着漆黑大手斩了过去。 剑气如风,转瞬即逝,下一秒那漆黑大手就被我斩掉小半截手掌。抬手一招,射出去的灰焰又卷了回来。 柳青和狐白则是趁这个功夫,抱着女儿从被我斩出的通道逃了出来。两人一娃化作青白一束流星,直冲我飞了过来。 我赶紧再回首发出两记普通的斩命剑气,防止漆黑大手追上他们,发生不测。也许是我多疑了,那漆黑大手被我斩断之后并没有动作。 柳青和狐白顺利与我们会师,没等四人相互打个招呼,一声清脆的女娃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爹爹,爹爹!” 柳青的女儿一边用手指着我,一边兴奋的开口叫到。虽然因为刚刚出生不久,口齿还是不太利落,但是这两个字在场的人听的是明明白白。 柳青和狐白还好,虽然惊讶自家孩子为什么一下子就能认出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干爹,但是多少也有些能够理解,毕竟自己家的闺女不是凡人。 可是唐雅熙听到这两声“爹爹”,立刻变了脸色。她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惊疑,若是我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她立刻就能爆发。 第二百五十八章 神奇阿黎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娘亲!” 没等我向唐雅熙解释,小丫头又乖巧的冲唐雅熙喊了一声娘亲。唐雅熙被小丫头直接给叫懵了,愣愣的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苦笑一声,赶紧把事情解释清楚,又介绍了柳青和狐白同唐雅熙认识。一番熟络之后,唐雅熙主动伸出双手,从狐白的手里接过小丫头。 “白姐姐,咱闺女叫什么名字呀?”唐雅熙边逗弄着孩子边向狐白问到。 狐白和柳青对视一眼,明白彼此心意,这才说道:“妮子刚出生,我们夫妇还没有给她起名字。小琰,你是孩子干爹,你现在给她起一个吧。” 我闻言心念一动,看那在唐雅熙怀里乖巧的干女儿,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有机会给她起个名字,那真是当干爹的一大幸事。 认真的思考再三,我才开口道:“就叫柳黎吧,黎明的黎。取锐新之意,希望我们的闺女能够锐意进取。” “柳黎,柳黎…” 狐白小声念叨几下,眼睛一亮,显然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柳青的反应更不用说,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脑子,听到闺女名字还有这么好的寓意,简直都笑的合不拢嘴。 想想吧,他们夫妇当初名字起的是多么随意,家长直接就按各自的体色决定了。跟小白、小黄、小黑没啥区别。现在闺女能有个体面的名字,比他们可幸运多了。 而且柳黎这丫头不愧是两位即将修到神仙境界的大妖所诞,不仅天生人形,就连神智也同七八岁的小孩子差不多。 听到我给她起的名字,很高兴的接受了,一个劲儿的给我这个干爹说好话。我听的骨头都轻了几分,更别提这小妮子还香了我一口。 当爹的感觉真好啊,我饱含深意的看了唐雅熙一眼,心道:“夫人,将来可就靠你了。” 唐雅熙哪里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娇嗔了一声,转过身去和柳黎玩耍,根本不带搭理我的。 我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对柳青和狐白傻笑两声。 … 狐柳之家,柳青和狐白的小别墅里,四个大人和一个娃娃坐在餐桌前,谈论起之前袭击柳青一家的漆黑大手。 当柳青听我说到那漆黑大手是神教的手段时,额头的青筋根根蹦起,他单手一砸桌子,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什么狗屁神教,一群躲在暗地里的臭虫罢了。若不是为了女儿顺利出生,我和小白都耗尽法力,怎么会被区区一道手印神通困住。哼!我柳青不把他们灭了,就枉为人父!” “就是,我们夫妇还没有找他们这帮邪魔外道的麻烦,他们竟然敢先对我们下手了,绝对不能饶恕。”狐白对待外人一向冷酷,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被柳青勾起情绪,当下也表了态。 “大哥,大嫂,你们放心,消灭这些害虫也有我们夫妻两一份。要说这些年神教对我们两个可算是用尽了手段,若不是他们,你们弟妹也不会差点连命都丢了。更别提屡次对我和身边的人下毒手了。” “好,那我们就一起打上门去,把这帮臭虫消灭干净,也好为天下人除害。”唐雅熙也开口说道。 四人同仇敌忾,皆是按捺不住,想要立刻出发。 “爹,娘,爸,妈,你们现在可不能动手呀!阿黎感应到那些坏人厉害的很,你们加起来也不是对手。”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柳黎突然对我们四个说到,让我们几人都感到有些莫名奇妙。 不过无论是谁,都没有不把柳黎的话当回事儿。因为这小丫头可不是凡人,生来就有种种异象。再加上柳青和狐白的师尊出手,让丫头有一些不可思议的能力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柳黎这样说,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而且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到了神主。这个神秘且实力深不可测的家伙就坐镇神教之中,只怕我们四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这样一来该如何是好?难道就从此罢手,苟全性命?先不说我们愿不愿意,只怕那神主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通过和神教多次接触,我发现他们肯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且在遇到神主后,我对自己前世有了一个大胆猜测。若我猜测是对的,那么神主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如此,神主的目的就不难判断。而要达成他的目的,恐怕我才是最重要的一环。神主会放任我逍遥事外,不管不问吗? 绝不可能,因为我的存在对他就是一种极大的威胁。所以他在利用完我之后,会第一时间抹杀我。 于是我们之间的矛盾就不可调和,双方最后只有一方能够存留下来。 我原以为逆天改命是我目前最迫切的事情,没想到最大的危机却来自于我一直不愿面对的神主。 “爹爹,你想要逆天改命吗?那您就必须灭掉神主啦,他就是您要改命的对象呀!只要把他消灭,您的命运自然就改变了。” 柳黎语不惊人死不休,又向我们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于是所有人都忽略了她是如何能感应到别人心中所想的,而是齐刷刷的盯着我看。 我被柳黎一番话惊的还没缓过神来,体悟片刻后,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明悟。对啊,我这些年所有不幸的遭遇,全都是那个神主带来的。 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生?若不是他,我也许可以安安稳稳的和唐雅熙过一辈子。 是他,他就是我隐藏的命运。宿命,命运…我的眼神闪烁不定,心中却下了大决心。 “乖女儿,你是不是知道该怎么对付神主?”我回过神来问了一句,也不过是下意识开口,没想到柳黎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我这下彻底服了,这丫头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先知,天生的灵通?没等我再开口问,善解人意的柳黎又对我说道:“爹爹身上就有对付坏蛋东西,不过阿黎也看不透它,只有爹爹自己清楚喽。” 柳黎说完,我第一反应就是人王鼎。这东西霸道无比,不用我催动,光靠自身的灵力就可以镇压焱池中的怪物。别说是神仙不敌,就算是金仙在这神器前也讨不了好。 于是我心念一动,招出潜藏在我脑海中的迷你人王鼎,端在手中让柳黎辨认。柳黎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爹爹,这件宝物虽然厉害,但不是镇压神主最主要的东西。” 我眉头一挑,人王 鼎可是我身上最厉害的东西了。别看灰焰霸道,就算是在我神魂之府中幻化的那只人王鼎虚影面前都老实的狠。 自从它从虚无中幻化出来,就再也没回过神魂之府,不是怕那尊诞生它的人王鼎虚影,还是什么?更别提是实实在在的人王鼎了,灰焰被它的气息吓的都老实了许多。 若不是吸收绿色闪电和一些奇物,灰焰只怕现在连独立意识都要消失,直接被人王鼎吞噬化作一道神通。 不是人王鼎,那会是什么?我念头飞转,拿出了斩命剑。这剑既然被命名为斩命剑,自然带有一丝因果,或许它就是关键之物。 柳黎这次把斩命剑接过手中,用小手轻弹几下剑身,笑嘻嘻的开口道:“嘻嘻,爹爹,在这里!” 我闻言喜出望外,果然是这样。刚要取回斩命剑,就见柳黎小手一招,竟然从斩命剑的剑界中取出六件东西。 这可把我看呆了,斩命剑是我的本命剑器,怎么会被柳黎控制。 “爹爹,阿黎可是在剑池诞生的哦,和斩命气息相通呀。”说着,柳黎挥舞了几下斩命剑,丝毫没有被斩命剑排斥。 然后把斩命剑递归给我,我收了斩命剑,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好在这几年修行起了作用,并没有当场失态。 可下一秒,我又被柳黎震到了。她居然把五颗山岳之心融入到了玉佩的五岳真形图中。要知道我之前试过几十种做法,都没办法将山岳之心同五岳真形图产生联系,在这妮子手里不过十几秒就做到了? 感受到五岳真形图潜藏的天地伟力,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柳黎表现出来的天赋也太强了一些,简直就不该是凡俗,不,某种程度上说简直就不是三界应该有的力量。 我看了看柳青和狐白,心说你们两个妖孽生出的孩子果然是巨孽,幸亏自己当初心热认了个干闺女。要不然一不小心被这小丫头片子算计了,简直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当然,这些话都是在我施展清心诀,屏蔽心念探测在心里默念的。相信柳黎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超过三清祖师爷吧。 果然,柳黎并没有察觉我心里阴暗的念头,仍是兴致冲冲的摆弄手里的玉佩。众人不清楚五岳真形图有什么玄妙,都盯着柳黎,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秘密。 过了一会儿,柳黎的情绪也平稳下来,神色肃然的把玉佩抛向半空。那玉佩没用任何力量就凭空悬浮,散发出五彩光芒。 “爹爹,这东西只有你心里的火焰才可以解开,阿黎办不到。”柳黎指了指我心口的位置,我蓦然想起应王对我提过三个逆天改命的条件。 百万“功德”、虚实之火、五岳真形图。 因为一直解不开玉佩上五岳真形图的秘密,我几乎都要把这三个条件忽略了。只想着凑齐五岳之心,也许凭借五岳之心同真形图的感应就可以轻松办到。 方才没有第一时间把这几样东西拿出来,也是因为得了五岳之心后,它们却同玉佩没有任何反应,让我潜意识放弃了开启五岳真形图的念头。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大结局(上)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如今再被柳黎提及,我心念一动,招出灰焰。不需要我指挥,那灰焰见了玉佩比见了亲爹还亲,直接一头撞了上去。 大家都很好奇,它们两个相遇会产生什么变化,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半空悬浮的玉佩。谁也没有注意到,柳黎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就在众人注视下,玉佩开始变化。就见玉佩上的灰焰整团没入其中,五岳真形图代表五岳的图案被接连点亮。每点亮一处,就有一处发出“咔吧”的响声,仿佛是开启了一道机关。 不一会儿的功夫,五岳图案全部点亮,玉佩猛然涨大数百倍,变成了一面一人高的玉板,落在客厅空出的角落。 而这变化的玉佩说是玉板,不如说是玉门更为恰当。因为在这玉板正中出现一道细细的分割线,将玉板划成两个门扇。 我几步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抚摸玉门,果然温润非凡。心念一动,以仙识沟通灰焰,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提示。 果然灰焰接连升级,已经颇具灵智,它作为开启五岳真形图的钥匙之一,自然能够了解玉佩中潜藏的秘密。它向我发出一道只有我才能明白的隐晦念头,将玉佩的秘密全都告诉了我。 于是在灰焰的提示下,我从斩命剑界里找出之前积累功德的大印。 双手端起大印,十分平稳的印在了玉门正中的菱形光纹上。 那功德大印才沾上玉门就化作飞灰,里面蕴含的百万“功”德被玉门吸入其中。我抬手掐了一个复杂的手诀,印了上去,恰好打在泰岳图上。 嘭~ 玉门的门缝处闪出几缕五色奇光,刺的我不得不暂闭双眼。可当我刚闭上眼睛,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接把我拽进了玉门内。 待我身形消失,玉门骤然缩小,又恢复成玉佩的样子,掉落在地。 唐雅熙、狐白和柳青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见我突然消失,赶紧上前几步。唐雅熙把玉佩捡起来,神情更是急不可耐。 “李琰,你去哪了,怎么丢下我一个人!”唐雅熙一激动,竟抱着玉佩哭了起来。 柳黎走到唐雅熙面前,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服道:“娘亲,爹爹是不会有危险的,我们在家里等着就好呀。不要着急!” 柳青和狐白也反应过来,赶紧劝慰唐雅熙。唐雅熙被三人轮番开解,慢慢也就放下心,只是手里死死攥着玉佩不肯撒手。 … … … 虚实相界,神主带领一群黑袍人赶到一座高山上。一行在山中某处三尺宽的天 然泉眼前停了下来,静候神主命令。 神主挥手招出一团灵气,往泉眼里一丢,泉眼立刻像开了锅似的,咕嘟咕嘟冒泡。神主眼中一亮,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于是他指挥一中黑袍人,接连跳入泉眼中,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透过泉眼,另一端连接的就是昆吾村的虚弥界。当神主一行人刚站稳脚跟,一个面容枯槁的干巴老头走上前来,手里端着一根白骨细尺。 这白骨尺上雕刻不知名的符文,其中有一半已经被点亮蓝色的光芒。 “主上,这地方的确有僵神的气息,属下的寻阴尺已经感应到了。” “甚善,汝速行,吾皆往之。 “遵令!” 干巴老头躬身一礼,端着白骨尺向一个方位窜了出去,如同奔马。别看他肉身已经接近枯萎,但是这速度却是一般高手拍马也赶不上。 但就这样的速度,在神主眼中也慢如蜗牛。于是神主大手一挥,一道黑气从神主体内蔓延而出,直射干巴老头的身体中。 得到神主力量相助,干巴老头居然直接飞了起来,速度比刚才快了不知几十倍。神主满意的点了点头,袖袍一挥,将剩余的黑袍人遮住,然后带着他们紧紧跟上。 一盏茶的功夫,神主他们就到了昆吾村庙的遗址上。干巴老头捧着白骨尺,走到一处略微凹陷所在,那白骨尺上的字符全部点亮,彻底化成蓝色光棒。 “是这了,就是这!主上,您看!” 干巴老头兴奋的说着,随即把白骨尺狠狠插在地上,顿时地上爆发出绿森森的幽光,强烈的阴气夹杂些许尸气从中钻了出来。 神主几步走了过去,弯腰抓起一把漆黑如膏的泥土,放在鼻底轻嗅片刻,瞳孔微缩道:“挖!” 身后的几位黑袍人得令,用不知从哪找到的破土工具,飞快的挖了下去。越挖越深,那阴气和尸气也就越明显。 “报主上,已经通了。”很快就有黑袍人从地穴中跑出来报信,神主二话没说下到了刚刚挖好的地穴中。 地穴深处,是一所巨大的地下空间,面积足有飞机场大小。除了一条刚刚挖好的隧道以外,全部都是制作简陋的石棺。大大小小的石棺多达数万个,场面颇为壮观。 在这些石棺正中,有一三尺高一丈宽的高台,上面竖着一口墨玉玄棺。墨玉玄棺上刻满稀奇古怪的符咒,符咒里还填着类似朱砂的暗红色颜料。 神主飞身而起,转瞬间来到墨玉玄棺前,抬手重重按在了棺盖上。墨玉玄棺猛然抖动起来,发 出嗡嗡的响声。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 明源带领一帮村里的青壮赶到地穴深处,刚好遇到神主一行,当即一声暴喝,手中招出断神宝刃。 神主丝毫不为明源所动,眼中三色瞳仁极速转动,射出一道神光直击墨玉玄棺。与此同时,黑袍人们纷纷亮出手中兵刃,向明源等人冲去。一场血战,即将上演。 … … … 这里是… 我仔细打量着玉门里面的空间,感觉似乎有些熟悉。这是一座宽阔的广场,广场中央有数丈的高台,高台上端放一口三足青铜大鼎。抬头看去,天上满是雷纹的彩云。这不就是我的神府吗? 简直不可思议,那五岳真形图开启之后居然会产生这样的效果,竟然能够让我的肉身进入虚无的神府空间。 嗡~我感觉体内的人王鼎发出强烈的震动,似乎对高台上的三足青铜大鼎十分渴望。于是我迈步走上通往高台的阶梯,不疾不徐的走了上去。 每走一步,就感觉有无数天地至理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融入我的肉身之中。不过我现在的注意力全被人王鼎控制,并没有太过重视。 等到踏上高台,潜藏在我眉心深处的人王鼎自动钻了出来,与三足青铜大鼎合二为一。人王鼎发出一阵喜悦的波动,原来青铜大鼎是它的鼎灵所化。时隔数千年,如今灵体合一,人王鼎的力量终于全部恢复。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人王鼎内传出,将我整个人摄入鼎内,我若有所感,并没有抵抗。 腾!灰焰从人王鼎底部燃起,玄妙的炼化之力将我的肉身与仙魂相分离。 … … … 本相寺,玲珑秘境,无数巨大的鎏金佛像矗立其中,好似万佛之国。而在这秘境中央,有一年轻僧人跌迦而坐,双目紧闭。他的背后升起一轮七色光盘,犹如大日佛陀 此非旁人,正是闭关苦修的庄无色。此时他的修炼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其胸前的佛骨金刚杵发出耀眼的佛光,不断刺激他进一步贴合佛理大道。 “嗡,咄,癿,力!” 庄无色一字一顿的念诵,当最后一个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佛骨金刚杵蓦然融化,由他的皮肤渗入体内。 原本暗金色的罗汉真身,立刻变成了紫金色,庄严宏大的气息自庄无色身上散发而出。就在这时,秘境里的万千佛像发出唱诵之音,似乎是在为庄无色庆贺。木鱼之声,钟吕之音,不绝于耳。 第二百六十章 大结局(中)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青灵洞天,狐柳之家。唐雅熙死死攥着玉佩,神色黯然。就在这时,玉佩发出翠绿色的光芒,猛的从唐雅熙手中挣脱,飞入半空悬停。 见玉佩生出变化,唐雅熙眼中闪出一丝惊诧,随即满怀期待的盯着玉佩。 少倾,玉佩化作玉门,我从门内缓步走出。 “小李子,你没事吧?”唐雅熙几步上前,双手环住我的脖子,整个人吊在了我的身上。 我对她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玉门之后,另一个身着玄袍的“我”也走了出来。唐雅熙注意到我的目光有所变化,也顺着方向看去。待看到一模一样的我,顿时被惊的合不拢嘴。 “你…你们两个…”缓过神来,唐雅熙捂着嘴结结巴巴的问到。 “雅熙,过后再给你解释,现在乖乖留在这里,我要去应对一场宿命。” 说罢,身后的玄袍与我合为一体,单手一引,“虫洞”便从我身前闪出。未等唐雅熙回应,我一步迈入“虫洞”不见踪影。 “李琰,你等等!”待我走后,唐雅熙才反应过来,可惜“虫洞”已关,我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语。 … … … 神庙大殿,四根血玉柱下,一口墨玉玄棺端端正正的停放着。数百黑袍人立在墨玉玄棺周围,每个人手中都有一颗存有妖魔邪鬼的封珠。黑袍人正各自施展术法,催动封珠,释放出邪恶气息。 借助血玉柱的力量,这些邪恶气息不断渗入墨玉玄棺之中,将墨玉玄棺染成了一片血色,化作血玉玄棺。 突然,血玉玄棺上冒出九颗真阳珠。这九颗真阳珠受到某种指引,缓缓连成一线。 与此同时,天外的九颗星辰也行成一条直线。两相呼应下,九束含有天地伟力的星辰光跨越无数公里的距离,直射到血玉玄棺上。 血玉玄棺内,神主合身而躺,口中含着那枚太华珠。邪恶气息和星辰伟力在他身上纠缠不休,将他的神魂与肉身彻底融为一体,再无破绽。 生机,死气,完全不对立的两种东西,在神主的身上找到了完美平衡。 刘奕星从黑袍人中缓步走出,手里托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那瓶中赫然是一滴造化参天露。他走到血玉玄棺前,将手中的造化参天露滴到了棺盖上。 “嗬~” 拉风箱一般的破空声响起,造化参天没入血玉玄棺中消失不见。 血玉玄棺内的气息越来越强,越来越盛,一股冲击之力从棺内放出,众黑袍人的躯体瞬间化为介粉。只剩下刘奕星和福叔两个人苦苦支撑,好在棺内的神主及时察觉,将他们护住,才免去一死。 这时,血玉玄棺里的变化也到了极点,神主猛然睁开双眼,三目瞳仁已经化作十目。仔细看去,分明是九颗真阳和太华珠显现的虚影。 嘭!血玉玄棺开启,神主从棺中竖起,长吁一口气道:“天上,地下,唯朕独尊!” “别太嘚瑟,没啥卵用!” 我从“虫洞”一步迈出,来到神主对面,满脸戏谑的说道。 神主闻言面色一变,阴沉的能够掐出水来。其手中立刻凝结一枚充满毁灭气息的光珠,二话没说就向我打来。 我对神主微微一笑,身子一晃就避了开。 “别急,你的对手可不是我,先看看你的老朋友吧!” 说着,我伸手往眉心处一抓,一团翠绿色光华显现。随即我将光华向身前丢去,玄袍男子立刻现身神庙大殿。 “不,怎可能!汝真灵已灭,怎可能!” 见到玄袍,神主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后退几步。 玄袍冷哼一声,飞身上前,一拳直捣神主头颅。拳劲幻化成人王鼎的样子,竟然附上了人王鼎七八分的威能 。 那神主虽然神情慌乱,但也不会束手待毙。他挥手召出一把黄金战剑,握在手中,迎着玄袍的拳劲冲了上去。 二人瞬间战在一起,打的难解难分。无穷的天地伟力和诡谲的气息在大殿里传荡,经久不息。 我向他们那里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然后径直走到刘奕星面前,神情复杂的对他说道:“我们也该做个了结如何?” 刘奕星点了点头,一掌向我拍来,掌劲漆黑无比,充满腐蚀气息。我运起铁掌劲,使出开天劈地掌,也对了上去。 双掌相接,我只觉一股雄厚的力量从刘奕星的掌间传来,居然与我的力量不相上下,没想到刘奕星也修成了神仙境界。 既然境界相仿,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我提起劲气一震,将二人黏在一起的手掌分开,刘奕星和我都向后各退了几步。 挥手召出斩命剑,我脚下禹步频踏,欺身上前使出荡剑诀。一竖通天剑气自斩命剑中激发,对着刘奕星脖子横贯而去,绝不留情。 刘奕星鼓动全身法力,整个人化作漆黑玄玉大手,掌心有日月星河流转,攥紧拳头,狠狠捣向斩命剑气。 “Duang!”的一声炸响。 剑气被玄玉大手崩碎,碎片灌入劲气倒飞而回。我泠然一笑,使出人剑合一的“剑心诀”。 “我心即我剑,我剑恒维一。剑心随意动,剑动镇八荒…” 竖持斩命剑,念罢,以我为中心,凭空浮现出百十道血色剑影。那些剑影由从半空落下,稀里哗啦的插在了地面,形成一道剑幕。 无论是刘奕星的拳劲,还是倒飞的剑气碎片,触碰到剑幕时都被磨灭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残余。 随即我左手结剑指用力由剑柄向剑身推去,将仙力灌注其中。 挥剑指天,口中喝道:“剑起!”。刚刚插在地面上的剑影快速从地面飞出,向刘奕星爆射而去。顿时剑影交错,剑气纵横。 我和刘奕星之间除了纵横的斩命剑气,再无其他颜色。 几个呼吸后,剑势老去,刘奕星的身形这才出现在我的眼中。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就见他的胸口透出数十道孔洞的亮光,俨然是被斩命剑气穿身,连神魂都绞成了碎片。现在只余下一点真灵,静候最后的时光。 我心中有一丝不忍,回想起高中时代,只有他才是我唯一的朋友。现在他却成为我的敌人,仇人,被我手刃。 命运弄人,不过如此。 骈指对着刘奕星一点,一束灰焰自我指尖射出,将刘奕星残余的魂魄化作虚无。 我转头看向福叔,笑道:“叔,咱们还用打一架吗?” 福叔摆摆手,走到大殿角落,盘膝坐下,双手快速在身上大穴点指数下。一道道雄浑的法力自他体内崩解,溢散开来,竟然是自己主动散功。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合该如此。看来福叔之前给我承诺的事情已经办到了,那么我就痛快的送他一程吧。 剑指一竖,向福叔一点,“虫洞”从他身后蓦然而现,将他吸了进去,随即消失不见。 现在就剩下玄袍,神主和我三人。玄袍乃是我宿世道元所化,依靠人王鼎具象出世,具有人王鼎种种大神通,已经不是普通金仙可以比拟。 另外,因为人王鼎的原因,他几乎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不受一切法、术、势的威胁与损害,达到万法不侵的地步。 而神主用绝世大阵使得夺舍来的肉身与他的神魂合一,不仅具有人王肉身,还拥有仙人神魂。吸纳九阳珠和太华珠之后,更是超过了金仙境界,直逼大罗。 两人可谓是旗鼓相当,打到现在还未分出胜负。 我在大殿角落静静看着,却也插不上手。 “嗡,吧,哈撒,必地,娑婆诃!”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观察玄袍和神主的战斗时,大殿上空忽然响起佛法密咒,听这声音还有些耳熟。 我抬头看去,大殿顶部降下一金身尊者。看那眉眼,居然是庄无色。好家伙,这小喇嘛此刻的气势竟不弱于战斗中的二人。 “佛怒灭魔” 庄无色身形一闪,来到神主背后。随即横起一掌,在神主猝不及防之际狠狠印在了他的后心上,留下六字真言咒的印记。六色咒纹一闪而逝,没入神主躯壳,以堂皇正大佛力瞬间摧毁神主的心脏。 玄袍不用庄无色提示,趁神主心脉被毁之际,一拳砸在其眉心处,震碎了神主的神魂。待二人撤手,神主眼中神彩立刻黯然,十目瞳仁凝成一片灰败,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有心算无心,踌躇满志的神主竟然就这么被玄袍和庄无色给灭了。 毁灭神主后,玄袍的身影也渐渐虚幻,随时都可能消散。似乎感应到什么,玄袍走到大殿西侧的避天棺前,静立不语。 片刻之后,玄袍深吸一口气,将棺盖打开,露出妲己绝世的面容。 “爱妃,汝何不醒来?” 妲己感应到玄袍呼唤,从沉睡中醒来,睁开双眸见到玄袍,不由惊呼一声:“代王!” 玄袍微微一笑,向妲己伸出大手。妲己面露羞涩,将小手递了过去。玄袍轻轻一拉,妲己就从棺内落到他的怀中。 二人深情对望,一吻千年。 良久,玄袍大手一挥,一只玄鸟自大殿深处飞来。二人跳到玄鸟背上,玄鸟轻啼一声,随后向不知名的虚空远去。 玄袍这才看向我,冲我点了点头,一挥手,那枚迷你的人王鼎便飞入我的眉心。 我张了张嘴,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躬身一拜,敬过往,也敬前世的自己。 心有灵犀,玄袍也对我躬身一拜,二人一鸟彻底消失不见。 “哎呦,疼死小僧了!李琰,你这个没良心的,还不快扶小僧起来。” 我心中正在感慨,忽然听到庄无色痛呼的声音,急忙向他看去。一看之下,我便大惊失色,赶紧跑到庄无色身边。 “无色,你的法力…” “全废了,哎,小僧这回可亏大了。说罢,以后准备怎么赔偿小僧?” 我苦笑一声,到这时候了,还有心情瞎胡闹。 “你的法力还能恢复吗?” 庄无色摇了摇头,同时告诉了我不能恢复的原因。 原来他刚才那么生猛可不是没有代价的,依靠鬼爷给他的佛骨金刚杵,再加上牺牲他毕生所炼佛法,他就可以拥有三分钟佛陀真身的法力。 依靠佛陀法力,他才可以出其不意的将神主心脉震碎。但是这三分钟过后,他就会失去一切道行,从此变成一个普通人。 我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为了我的宿命,把自己这么多年的苦修都搭进去了。这让我说什么好呢,只能牢牢记在心里,过后再报了。 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吧。 我再次招出“虫洞”,将庄无色送回本相寺。自己则是留在神庙大殿,准备将这里的一切销毁。 在销毁之前,我仔细看了看大殿的一切,猜想这地方应该还有许多神秘的布置。只是可惜了,这里全被邪气侵染,徒留无异。 我招出灰焰,随手向四根血玉柱下一丢,灰焰瞬间蔓延开来,将大殿纳入到一片火海之中,只有我脚下没有半点火星。 灰焰腾腾燃烧,不一会儿就将神庙烧了干净,露出外面的天空,原来神庙本体是在虚实相界之内。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结局(终章) - 命锁阴阳 - 朱世豪 虚实相界颇有些神秘,我决定在离开前探一探这里究竟有什么玄机。于是挥手一招,灰焰倒卷而回,被我收入掌中。 当火焰消退后,神庙却还余着四根不明材质的血玉柱。在血玉柱下方,神主躯体正被玉柱中的天地伟力浇灌。 或许是因为天地伟力的缘故,神主的躯壳非但没有被灰焰烧成灰烬,反而莹莹发光,犹如宝器一般。 我好奇的走上前去查看,却被血玉柱发出的一股神秘力量所阻,不得前进分毫。 这… 我心头警钟大作,闪出一个念头,莫非神主还没死透? 我靠,不妙,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挥手招出斩命剑,使出荡剑诀,剑气激发直接斩在神主腰间。 剑气伴随噼里啪啦的青灵雷弧在神主腰间爆发,团成了一个半圆光球。我被这耀眼的光一晃,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嗖!” 眨眼的功夫,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破空声,接着我就看到一只大手死死钳着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 神主复生了! 我心里发苦,暗道boss 果然没有那么好打。 不过我也不惧他锁喉,手中斩命剑一闪收回体内,瞬间与我融合为一体,施展人剑合一术。 此刻神主大手掐住我的脖子,就如同掐在斩命剑锋之上。别说把我脖子掐断,只要他再用些力气,只怕整只手掌都得被斩命剑气切成碎片。 我好整以暇的盯着神主,却发现他脸上多了一抹讥讽的神情。 “臭小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呵呵,本座筹谋了千年,岂能容你放肆?” “禁,律,元,真,定!” 神主的语气有所变化,说了一段不知所谓的话后,又念了五个不连贯的字。 我正觉莫名奇妙,突然感觉身子一僵,好似被人控制了一般。除了思维还能由自己做主,就连修行出来的元气都不听使唤,全部缩回了丹田,任我如何调动也无法动弹。 这可真叫我魂飞天外,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 神主桀桀一笑,样子得意极了。他将我放下,伸手向我胸口探去。隔着衣物我都能感受到他那锋利的指甲,难道是想要把我开膛破肚? 苦也,我心里顿时悔恨万千。真是好奇心害死喵啊,刚才我直接和庄无色一起回去该多好,也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现在我连闭目等死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神主为所欲为。 不过出乎我的意料,神主并没有把我开膛破肚,只是用指甲在我胸前划了几下。 “小子,别担心,本座可舍不得现在就把你弄死。这么好的精气,自然是得慢慢享用了。” “哈哈,申师叔,您老到底没有算计过本座,数千年谋划,全都为本座嫁衣。妙哉,快哉。” “就让本座以这人王仙魄之躯统领三界吧!哈哈…” 想到得意之处,神主猖狂大笑,全然没把我这个阶下囚放在眼中,不经意间透露了一些秘密。 而我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个猜想。 难道他是… “老哥,久违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声低沉的嗓音自远方传来,接着又是几声清脆的鞭哨响起。神主闻声面色一沉,大手一挥把我随意甩到身后,转头向正东方看去。 就见东方天际处,出现一架老旧的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身披蓑衣的干巴瘦老头,老头留着 花白的山羊胡,手里还拿着一杆细长的赶车鞭,正往这边赶来。 眨眼间,马车就到了神主面前不足五米的距离。赶车老头身子一纵,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着神主一拱手,道:“胡家老哥,许久不见了!” 来者,正是消失已久的鬼爷! 神主瞳孔一缩,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是你?白煱,你不是…” “呵呵,老哥说笑了,某是李山海!” “哼,白煱也好,李山海也罢。数百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竟然可以挣脱阴府契约,从阴间走出来。怎么,想找本座讨个说法?” “正是,前世今生,山海自问待老哥不薄,为何阴谋害某一世不成,又欺某今世数百年?若不是地藏他老人家慈悲,教某超脱,恐怕某至今还被你蒙在鼓里。” “哈哈,既然你已经知晓,那还问本座干甚。如果非要讨个说法,本座只能说你实在是太傻太天真了。本座乃是胡家万年不遇的天才,你不过是白家的一个弃徒,岂能与本座为友?不过是一场利用罢了。” “好!好!好!山海晓得了,既然如此,胡太琰,几百年的账也该算一算了。”鬼爷叫破夺舍神主人的身份,赫然是成仙已久的胡太琰。 话音刚落,鬼爷一抖手中的长鞭向胡太琰抽去,鞭影瞬间化成数百道,每一道都有着赶山之力。 胡太琰虽然融合了人王肉身,实力有所增涨,但也没能全部发挥出来,只好暂时避让开来。 鬼爷得势不饶人,继续挥舞鞭哨封死胡太琰的退路。两人一攻一守,战做一团,眨眼间过了数百招。 抛开打斗中的二人暂且不谈,我在一旁可将两人交谈听了个清清楚楚。前因后果在我心里想了一个通透,怪不得我命运如此坎坷,原来是一场来自数百年前,甚至是千年前的算计。 看来我之前的判断完全错误,我的宿命并不是什么神主,而是眼前这位胡太琰。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难受,胡太琰可是狐白柳青的师父,说不定算计我也有他们一份。 我们的友情被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才是让我最难以接受的。 “娃子,胡思乱想什么,还不赶紧出手!若是让胡太琰彻底融合人王肉身,咱们爷俩可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就在我为友情感伤的时候,鬼爷的声音蓦然出现在我的心底。我顿时被惊醒,急忙向鬼爷说起自己的情况。 “太爷,孙儿不知怎么,被胡太琰给定住了,我该怎么办?” “娃子莫慌,贼子不过是借用你本命仙剑来压制你,这剑里可能有他做的手脚。你不妨用意念催动灰焰彻底将仙剑煅烧一遍,如此自然消除了贼子的手段。” “太爷,可是我现在连半点元气都提不起来,怎么召唤灰焰?” “痴儿,到现在还没有领悟虚实之火的妙用。此火乃是由你心意加上人王鼎炙炼所化,自然使用随心!” 鬼爷一说,我立刻领悟,心念一动,灰焰自心海向外烧去。现在斩命剑与我合二为一,我以灰焰煅烧自身,也就是煅烧斩命剑。 腾腾灰焰,将我肉身烧的赤红,一缕白烟自我头顶冒出,胡太琰潜藏在斩命剑里的手段被灰焰彻底消除。 顷刻间我恢复了行动,遥看天际的两人,心念一动,斩命剑从右手浮现,左手托起人王鼎。 双手向中间一合,张口喷出一股灰焰。人王鼎和灰焰自动没入斩命剑中,与斩命剑暂时融为一体。 一抹充满毁灭气息的绿意自斩命剑中发出,就连我这个握剑人都被这股气息削掉了神仙境界。 “太爷,快闪开!” 鬼爷正与胡太琰激战,听到我的提醒,又感应到我手中的毁灭气息,果断招出一枚翠玉葫芦,对着胡太琰发出一记魂酒气波。趁胡太琰回防之际,脱身而走。 我眼中精光一闪,准确把握时机,手中斩命剑对准胡太琰狠狠一斩。 墨绿色毁灭剑光射出,直扑胡太琰。胡太琰感到不妙,正要躲开,却发现自己被这剑气锁定,根本逃脱不得,他只好硬接这一击。 就见胡太琰挥手招出一口迷你翠绿铜钟,放大无数倍将他倒扣其中,又招出一柄玉如意,按在钟壁为其加持。 待胡太琰做完这一切,毁灭剑光刚好落下。 剑气与铜钟相接,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胡太琰还在原地悬空而立,似乎半点伤害都没有受到。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默然收起斩命剑。 鬼爷也看了胡太琰一会儿,叹了一口气,飞身回到马车上,甩了甩鞭哨,二话没说就赶车离去了。 “嘭!” 一声炸裂巨响从天际传来,胡太琰身子炸成介粉,那枚铜钟也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 一年后,槐安一中,一对学生情侣并肩走在林荫路下。 “小李子,这可是我们第二次高考啦,你说过陪我去一个大学的,可不要食言呀!不然,不然我就不嫁给你了,哼!” “哪能啊,老婆大人,你放心,为了咱儿子,我也要努力向钱!” “呸,谁要本姑娘给你生儿子…” “当然是我丈母娘交代的呀,哈哈!” “坏蛋,找打!” … 本相寺,吉朴大师在禅房端坐,庄无色和一妙龄女子跪在他面前。良久,吉朴喇嘛开口道:“罢了,既然你灵性全失,为师也不好强留,随你去吧!” 庄无色和女子相视一笑,松了一口气,随即恭敬给吉朴大师磕了两个响头。吉朴大师一挥手,二人知趣的告退离开。出了本相寺,直奔民政处,领了结婚证。 “无色,我们以后要去哪里呀?” 庄无色沉吟片刻,“咳咳,我们好像有张永久的饭票哎,不如去京都,找李琰!反正他也要在那里上大学,我们就赖着他了。” “亲爱的,你这个主意真棒,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庄无色得意一笑,搂着女子坐上了飞往京都的航班。 … 京都,佛缘阁,芝兰坐在待客区的茶道桌前,侍弄着一壶雨前龙井。在她对面,刘先生、阿金,还有林老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小兰,你…” “林叔,你不用说了,他们的婚事我同意了。” … 虚实相界,昆吾村,相思树下。 “甜梓,你若忘不了他,何不出世争一争。反正那小子宿命已解,你无须担忧…”昆石谷看着女儿日渐消瘦,只好违心劝到。 “父亲,你说的对,我去找他!”苗甜梓闻言,眼中多了一丝神采,起身便走。 (全剧终) 劝诸君,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人生百年不容易,爱恨到头一场空。 感谢一直支持,关注,此书的读者们,祝你们生活愉快,身体安康。 我们下本书,再见!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