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脑子里有妖怪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赵舒尔一觉醒来时感觉头还有些痛,模模糊糊睁开眼伸出手看了看,脑中零碎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烟雾缭绕,水汽氤氲。 男人那精壮的身躯在这朦胧之中若隐若现。 还有脚下一滑,一头栽倒的她。 啊啊啊啊! 赵舒尔彻底想起来了。 那是她侍寝的第一日,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美丽冻人,指望着凭借她这格外妖娆的外表一举俘获晋王殿下的心。 可惜天不遂人愿 赵舒尔扭着腰肢,聘聘袅袅走进舆洗室,结果脚下一滑,一头栽倒在池子里,直接把晋王给撞晕了。 她这才被关进偏殿,自生自灭。 其实这些都不是赵舒尔担心害怕的,他爹是户部尚书,兄长又是天子近臣,祖上又是皇商出身,要文采有银子,要能力还有银子。 大魏所有皇子,一个个都对她爹虎视眈眈,至于她一个受宠的尚书千金为何嫁入给晋王,且还只是个侧妃.... 那怪就只能怪她自己脑子不够色心来凑了。 本来晋王已经定下正妃了,但抵不过晋王实在是俊俏啊,那张赵舒尔一见就双腿发软的俊脸简直甩那些什么庆王、齐王、衡王一百条街。 左右她的出身就注定皇家不会让她落入其他大族中,赵舒尔没得选啊,只能选一个看起来最养眼的皇子嫁了,侧妃就侧妃吧,总比到时候一纸诏书宣她进宫给老皇帝当妃子强的多。 她都被关在这个偏殿三日了,一想到晋王的脸,晋王的腰,晋王的腿,赵舒尔就把担惊害怕暂时丢开了。 只能是暂时,一旦她闲下来,赵舒尔就想拿头哐哐撞大墙! 她脑子里面有叫争霸天下系统的妖怪啊! 什么争霸天下啊,她赵舒尔从出生就在金窝窝里,门第显贵,父母兄长宠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只想在蜜罐里活着啊,她简直是疯了才去争霸什么天下吧! 这系统还一天到晚闹着让她给什么宫斗系统发布任务,什么叫做宫斗系统啊?系统到底是什么啊? 赵舒尔欲哭无泪,系统一天到晚吵着说她要是再不发布任务,它没有能量供给,就要带着她去死。 请给编号6380宫斗系统发布任务。 脑中那个妖怪突然出声,吓得赵舒尔浑身一激灵,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三天了!三天了! 天知道她三天是怎么过的啊?这妖怪冷不丁就在她脑子里面说话,每次都能精准吓到她。 赵舒尔甚至一度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已经被这妖怪吃掉了? 她是不是横竖左右都要死? 赵舒尔耷拉着一张脸,生无可恋的蹲在偏殿门口揪着杂草。 她不想死啊,一点都不想死,上次遣人回府送信时,爹和娘还说想吃宫里的酱肘子呢,她还想等着回门之时给爹娘带呢。 赵舒尔越想心越凉,眼泪止不住的落,她哭着哭着就有一种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赵舒尔双拳握紧,紧闭双眼,一副我跟你拼了的模样,咬牙切齿说道:“发布任务!让她去朱雀台弹琴!” 与此同时,正在东宫书房批阅奏章的晋王眯了眯眼。 自从他三日前被赵舒尔那个蠢货一头撞晕,等他再次醒来时脑子里多了个叫宫斗系统的妖物。 可笑,他郁淮序十六岁平定临江府叛乱,皇子中封王第一人,百官心中储君之位的不二人选,门客属官仅次于他的父皇文景帝,这个皇宫之中还能有他需要宫斗的东西?难不成还能是他那几个废物兄弟? 郁淮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结果也可想而知,他当即遭到了那妖物口中的所谓“电击”惩罚。 他只能面上答应,实际上立马就派人联系了东吴寺的忘忧和尚,清风观的神虚道长,还有他的心腹幕僚。 几人一商量,全都是两眼一抹黑。 最后还是清风观的道长,一扬拂尘,老脸笑得像朵花菊花似的,劝他既来之则安之,以不变应万变。 郁淮序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就给他丢牢里去了,什么以不变应万变,合着这妖物没电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又静静的观察了两日日。 发现这个妖物只会偶尔跟他说说话,只要他不理它,那那妖物也会闭嘴。 郁淮序心里才稍微安定些,可就在方才那个妖物突然发布了任务。 “接到新手任务,请宿主在两个时辰内,前往朱雀台弹奏一曲,获得五人以上的真心赞赏,成功则获得无敌魅惑两个时辰,失败死亡。” 郁淮序脸比墨黑,他出身皇家,身份尊贵,何时被人威胁过?还是拿他的性命威胁他,郁淮序藏在袖中的拳头死死捏紧。 呵呵,威胁他? 时局逼人,威胁就威胁吧,郁淮序捏紧的手又松开了,他看着小德子艰难道:“把我的琴带上,去朱雀台。” 小德子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主子。 郁淮序扯了扯嘴角:“本王今日心情好,想抚琴了不行吗?” 小德子弓着身子提醒道:“殿下,庆王将修缮行宫的差事抢走了,还有好多事需要善后呢,周大人和王大人都等着您召见呢。” 郁淮序捏了捏眉心,咬着牙道:“速去速回,快点。” 清梧宫。 赵舒尔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银子开道,带着她的贴身侍女就往朱雀台跑。 朱雀台在宫西侧,若不是有什么节日需要登高望远的,一般都没什么人过来,就连宫婢们也是两三日才来扫一次落叶。 赵舒尔拉着花萝往廊桥洞里一躲,这里地势低矮,又有桥身遮挡,若是想要看外面只需要踩上一旁的石头伸个头出去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赵舒尔才躲好,就听到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同时还伴随着内侍和男人的声音。 赵舒尔顿感头皮有些发麻... 陛下是年纪越大疑心越重,让所有皇子都住在宫里,不得单独开府。有男人的声音其实也正常..可这朱雀台是深宫啊。 可别是这位跟她一样倒霉的娘娘大逆不道,给老皇帝开染坊。 赵舒尔这人有一点好,那就是识时务,她咽了口唾沫,僵硬转头示意花萝再往里躲一躲,别妖怪没弄死她,这娘娘让她死在荷花池里。 朱雀台十分安静,偶有鸟鸣,那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赵舒尔最终还是止不住好奇心,她小心翼翼踩在石头上,扒着桥边,在看清楚来人时,差点两眼一抹黑摔下去。 怎么可能是郁清序!怎么可以是郁清序!他一个皇子拿什么宫斗系统? 赵舒尔转念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她一条咸鱼都能拿争霸天下系统了... 等她调整好心情时,再度偷摸看去时,郁清序已经出现在朱雀台之上了。 他身姿挺拔如松,抱着琴站在那儿,劲风呼啸而过时,衣袂翻飞间,那劲瘦却紧实的腰肢若隐若现,袍下的长腿更是看得赵舒尔嘴角不自觉的带上了笑。 郁清序本就烦闷,随意往台下一撇,就见小桥边有一抹粉色若隐若现,仔细一看好像是有女人在撅着个屁股在偷窥他。 他黑着一张脸:“给本王把那个狂徒抓上来。” 第二章 阴差阳错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赵舒尔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一般,她垂着头老老实实地跟在小德子的身后走上了朱雀台。 有什么比偷窥还被逮更尴尬的事呢?还真有,那就是她不仅偷窥还有口难辩。 郁清序拨动着琴弦,撩起眼皮,冷言问道:“你跟踪本王?” 赵舒尔扬起笑,心虚回:“没有啊,臣妾就是听宫里的婢女提起过,朱雀台景色雅致,所以特意过来赏赏景。” “呵”郁情序冷笑一声,“你何时喜欢这些风雅之物了?” 京城谁人不知道,户部尚书家的闺女是在闵阳祖父家养大的,舞文弄墨之事十窍通九窍。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铜臭味? 赵舒尔垂着头拧着帕子闭嘴不言,这事真戳脊梁骨了。 见她这副模样,郁清序薄唇紧抿成一线,唇色褪去了平日里的浅淡绯色,泛着冷白,他下颌线条紧绷,神情彻底冷峻下来:“来朱雀台干嘛的?” “铮”琴音流泄,仿佛都带着怒意。 赵舒尔是真的有点怕了,她佯装羞赧:“臣妾..臣妾就是心悦殿下,时时刻刻担心殿下,想念殿下..所以..偷偷摸摸跟踪殿下。” 这话一出,真是把郁清序气笑了,这女人真是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他跟她不过见了三次,今日才是第三次,她嘴里的那个殿下,怕是他那个多情二哥庆王殿下吧?听说两人还一起游过湖,踏过青。 要不是他怕户部尚书那个老狐狸真为了女儿去帮庆王,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个徒有美貌内里草包的赵舒尔入晋王府的。 郁清序冷眼瞥了赵舒尔一眼,他现在还有正事要干,挥了挥手示意小德子将她带下去。 “殿下!臣妾想在这看看皇城的景色”赵舒尔可怜兮兮开口,“臣妾从小在闵阳长大,没见过如此雄伟壮阔的景色。” 赵舒尔的谎话张口就来,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走的,如今她知道了晋王就是跟她一样,是个脑子里有妖怪的人,她是真想看看任务完成后是什么样的。 郁清序正要开口拒绝,朱雀台上恰巧吹起了一阵风。 赵舒尔衣裙被风扬起,冷气灌领,不自禁的瑟缩了下,随后毫无形象的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 寂静朱雀台上,她喷嚏打得极响。 郁清序黑沉沉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赵舒尔低着头,绯红从她的脖子蔓延到耳朵尖,她委屈地叫一声:“殿下……” 声音软绵,如小猫儿哼唧。再配上她凌乱的发丝衣衫、湿润可怜的眼眸、美丽逼人的容颜…… 郁清序挑眉,重重按了一下琴弦:“难缠的花瓶……” 赵舒尔眼观鼻鼻观心,见郁清序没有再提让她下去的话,赶忙往里缩了缩,躲开风口的同时也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石桌之上,名琴横卧,漆面泛着岁月的幽光。 郁清序抬手,宽袖滑落,露出白皙修长十指,轻轻搭于弦上。 初始,指若抚风,勾、挑间弦音清越;俄而,指法渐疾,按、揉并用,琴音激昂,似金戈交鸣,奏响沙场豪情。 一曲毕。 郁清序看向内侍们问:“如何?” 五个人齐齐说了句:“王爷琴技高超,大魏无人能出其左右。” 脑中的系统回道:“检测到三人诚心,宿主再接再厉。” 郁清序眉头拧起,这带上来的几个内侍,基本都是他年幼时宗人府就分配给他的,算下来也都是跟着他十多年的老人了。 这些人中会有对他不忠心呢? 郁清序捏着眉心,不死心的问道:“本王弹的如何?” 这次是四个.. 郁清序心中有了谱,他看向角落那个一张圆脸的内侍,他问:“福顺,你觉得本王琴技如何?” “王爷琴技无双,奴才今日能听到真是半辈子攒下的福气。”福顺讨巧的回。 “丢去大牢,查!”郁清序看向小德子,“现在就去。” 赵舒尔心里发毛,这晋王性情这么扭曲?就因为这小内侍夸的不如他意,就将人下大狱?他等会不会迁怒她吧? 她下意识就偷偷摸摸看向郁清序,好巧不巧的与郁清序也正好看向她。 两人视线一撞,郁清序冷着脸,一本正经问:“侧妃觉得本王的琴弹的如何?” 赵舒尔心中警铃大作,着急忙慌在脑中筹措用词,书到用时方恨少,赵舒尔满脑子只有一句“牛逼。” 她愣了一瞬,好奇怪的词,她这是在哪儿听过来着? “侧妃?”郁清序再度出声唤她。 “这琴声是臣妾听过最好听的了,臣妾最喜欢王爷弹琴了~这般激昂,听的臣妾都想提剑上阵杀敌了。” 滴——新手任务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无敌魅惑两个时辰。 郁清序脸上挂着的嘲弄笑意冻结,双眸骤起波澜,紧盯着赵舒尔,他眉心一蹙,下意识就在袖中攥紧拳头。 赵舒尔竟然对他是真心的?她喜欢的不是庆王?她跟踪他竟然真的是因为喜欢他? 郁清序第一次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偏差。 “王爷~”赵舒尔眨巴眨巴眼睛,努力让自己显得真诚一些,生怕被他迁怒。 郁清序以拳堵唇,十分生硬开口:“搬回去吧,清梧宫冷寂,不适合你住。” 郁清序觉得她这新侧妃应该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身体这般弱还追了他大半个皇宫来偷看他。 他揉着太阳穴,继续想道:“算了,再是个蠢货也嫁都嫁给他了,他马上就能出宫立府了,不至于连个侧妃都养不起。” 嘶~赵舒尔心中一阵恶寒:“她好像真是选错了人,这郁清序真的是极度善变啊。” 她赶忙谢了恩,拉着花萝就往长清宫跑。 皇子所就那么大点,因为郁清序是第一个成婚的皇子,这才分得了三座宫殿,清梧宫和长清宫大小上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长清宫离郁清序近,赵舒尔倒是挺想离郁清序近些的。 她脑子里的那个玩意儿实在危险,如今人又困在这宫里,只能静观其变看看郁清序能不能将妖物除掉,顺带手的也帮帮她。 “下属系统任务完成获得三点启动值,到达百分百后,争霸天下系统自动开启。” 啊啊啊啊啊啊!! 赵舒尔要疯了,这鬼东西总是冷不丁叽里呱啦说些她听不懂事。 夭寿啦! 第三章 卖乖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深宫寂寥,赵舒尔躺在贵妃椅上悠闲自在的吃着寒瓜。 绿色的皮,红色的瓤里面还有一些黑黑的籽儿。 赵舒尔一口下去,甜滋滋的味道让她舒服的眯了眯眼,她看着花萝问道:“我怎么觉得这玩意儿不应该叫寒瓜呢?” 花萝坐在小凳子上,认认真真的剥着葡萄,突然被这么一问,他抬头:“那主子觉得应该叫什么?” 赵舒尔沉吟了半晌,指尖在寒瓜皮戳着,“我觉得应该叫西瓜。” 自家姑娘从小就想一出是一出的,花萝根本就没拿这话当回事,她仔细的将剥皮葡萄一个一个的摆放在小盘中后才回答道:“这本来就是老爷给姑娘弄的零嘴,姑娘觉得叫西瓜那就叫西瓜呗,奴婢记着了,等明日回门的时候奴婢跟管家说一声就好了。” 赵舒尔一边往嘴里丢着葡萄,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家里一共送了多少进宫啊? “准数奴婢就不知道了,这东西金贵,全是放在姑娘嫁妆箱子里抬进来的,想必除了陛下和太后那儿有,旁的都少吧。” 赵舒尔杏眼一转,拿起蚕丝帕擦了擦手,“走走走,赶紧给我挑个大的,咱们去找殿下去。” 花萝满脸的不情愿,昨日,晋王殿下对自家姑娘的态度实在是太差了,她家姑娘可是从小都没被人凶过,堂堂尚书府千金嫁到这儿来是个侧妃就算了,还成婚第二日就把人赶走了。 这些委屈姑娘倒是默默咽下了,但她就是替自家主子觉得不值当。 赵舒尔跟花萝从小就一起长大,哪里不知道她想什么,她安慰道:“晋王殿下是主子,我不过就是侧妃,咱们不把他伺候好了,在这宫里难过的不还是我吗?咱们大人有大量不逞这一时意气。” 花萝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去库房里挑了一个最小的瓜。 赵舒尔也不勉强花萝态度有多好了,她其实送的也是不情不愿的,九月的寒瓜是真的挺稀少,每一个都是祖父的一番心意,闵阳离京城又远,这些都是吃一个少一个的。 思及此,赵舒尔长叹一口气,还真是应了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她提着食篮,抵达郁清序书房时,还未开口就被小德子拦住了。 “赵侧妃,殿下说了,今日谁都不见。” 赵舒尔咧嘴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面额不大不小,正好一百两,她偷偷摸摸往小德子手里一塞笑的那叫一个春暖花开。 结果她热脸贴了冷屁股。 小德子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往后弹跳开来,声音又急又尖:“侧妃娘娘,您这是在侮辱我。” 什么侮不侮辱的,赵舒尔只觉得是她银子没给够,她又在袖子里面摸了摸,掏出整整五张一百两银票,一股脑塞给了小德子,语气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德公公通融通融,去禀报一下殿下呗,就说我给他带宝贝来了。” 小德子脸涨得通红,他捏着银票的手都在颤抖。 最终还是书房里的郁清序开了口:“当众收买本王的人,你这要是换在别的宫里,头七你都过不了。” 赵舒尔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她这是贿赂又不是收买。她笑嘻嘻的进门,甜甜的喊了一句:“殿下。” “哼。”郁清序冷哼一声头都没抬。 赵舒尔在心里将两人都腹诽了一遍,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两个人都是个冷屁股!但她面上还是温温柔柔:“殿下,您瞧瞧臣妾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了?” 她打开时食篮,献宝似的将那寒瓜捧在手上。 郁清序看见这东西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这个寒瓜在九月是珍稀物件,连他父皇那里也不过只得一筐,今日庆王还因差事办得不错,得赏了一个,一下了朝,他就提着那玩意儿在他跟前晃来晃去。 他一时没忍住,将昨日系统给的那个无敌魅惑用在了他身上。 眼见着,平日里跟他唇枪舌剑,一言不合就掐得脸红脖子粗的二哥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度大转弯,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追着他要把寒瓜送给他。 郁清序不收,他还抱着他的大腿撒娇卖痴。 这般恶心人的行为,让他差点将早膳都吐了出来,事后又不禁感叹这妖物的东西果真是诡谲异常。 他现在又见到这个寒瓜,郁清序的神色就十分复杂。 他问:“何处得来的?” 赵舒尔拧着帕子,羞答答道:“臣妾平日里就爱吃些瓜果,家里人担心臣妾在宫中不适应,就给臣妾装在嫁妆箱子里面送进来了,臣妾一想着寒瓜珍贵,就立马带来找殿下了。” 赵舒尔每说一个字就往前挪动一点,当这句话说完,人已经出现在了郁清序的青玉案旁。 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没有明显的抵触,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放在桌上。 赵淑尔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目光所及之处把郁清序打量了个遍,见他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面色苍白,这才呼出一口气,将东西放在桌上之后就连连倒退,“既然殿下忙,那臣妾就不打扰了。” 郁清序身处高位已久,对人的视线本就敏感,更何况是赵舒尔这种恨不得将衣物他扒开炽热目光了,他忍着怒气,佯装“淡淡”的“嗯”了一声。 赵舒儿一离开郁清序,脚步都不自觉地轻快了几分。 原来系统的妖物不会卸磨杀驴啊,郁清序看着没什么异常,既然如此,她就不担心了,下次系统再让她发布什么任务,她就不矫情了。 心理负担一落,赵舒尔一路上连小曲儿都哼上了。 花萝看得新奇,她小跑几步跟上自家姑娘的脚步,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姑娘这么快就喜欢晋王殿下了吗?” 赵淑儿脑袋上缓缓生出了一个问号。 她歪了歪头,疑惑:“何以见得。” “刚才姑娘笑的那叫一个春风遇水温柔和煦,我的天哪,奴婢好久没见姑娘笑的这般诚心了。” 赵舒尔扶额苦笑,“这叫做职业假笑,你不懂。” 对于最近自己时常冒出来的新鲜词汇,赵舒尔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迷茫了,她只觉得是自己在闵阳时看的话本子太杂造成的。 赵舒尔这边喜笑盈盈,郁清序这边就笑不出来了。 他招来小德子指了指桌上的寒瓜,“赏你了。” 小德子谢恩的话都到嘴边了,他一下又改了话头。 “算了算了,她第一次送来的东西给你不合适,你去切一下,我稍后就用。” 电光火石之间,郁清序突然想到一个事。 以他这几天对赵舒尔的观察来说,这人胸无点墨,浅显易懂,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再结合她方才那赤裸裸的目光... 郁清序看着眼前的寒瓜,越看脸越黑,他用手压下额上凸起的青筋。 今日这一出明显就是她在提醒他今晚应该去圆房。 毕竟明日就是她就回门,她若是连房都没有圆,肯定会觉得面子上过意不去的。 郁清序自觉他想通了关窍,立即就有一种身体被人觊觎的感觉,他冷哼一声,指着那个寒瓜,“小德子赏你了。” 第四章生气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赵舒尔哪里知道郁清序的心眼用在了这些地方。 一入了夜,她就让花萝伺候着她休息了。 京城九月初的天儿甚是奇怪,一时热一时冷的,如今夜就十分闷热。幸好她的嫁妆里面有一床由上好和田玉所制的玉石席。 她让花萝铺上后就舒舒服服的往上一躺,没过一会儿人就开始迷糊了。 滴—— 系统提示了一声后才开口:“请向编号6380系统发布任务。” 赵舒尔清梦被扰整个人都陷入一股无端的烦躁中,她猛然坐起身双手扯着头发无声尖叫!随后又无奈地“砰”的一声倒了回去去。 她真是拿这个妖物一点办法都没有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妖物从她脑子里面杀掉啊? 机械音再次响起,“请向编号6380系统发送任务。” 赵舒尔有起床气,但是不多。 她咬牙切齿的说:“让他画上一幅丹青才准睡觉!” 与此同时,一个宫殿相隔的郁清序脑中响起声音。 “接到新手任务,请宿主前往长清宫,在天亮之前为侧妃赵舒尔画一幅丹青,且还要收到她的诚心辱骂,任务成功获得,盈盈一握杨柳腰一日。失败,抹杀。” 郁清序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后就是怒意袭来,什么东西?这妖物一次比一次过分了! 赵舒尔是吧?画丹青是吧? 他堂堂大魏晋王,如今沦落到大晚上去画他的侧妃,画就算了,还要受到她诚心的辱骂?借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 这种面子里子起丢的事,谁要去谁去吧! 月色落满小轩窗。 郁清序捏了捏被电的发麻的手,命人在长清宫殿门外搭着画架。 他视线从半开窗户透过,正好可以看见在床上睡的睡得正熟的赵舒尔,她横卧在床上,睡姿颇为随性。 头发肆意铺散在枕畔,几缕发丝凌乱地缠在脸颊,紧抱着枕头,双腿还大大咧咧地夹在上面,薄被被她踢到了床脚,露出一截小腿,泛着莹润的白。 郁清序看的直皱眉,怎么能有这般没有规矩的世家女,幸好他的正妃不是如此,不然他真是不颜见人了。 轩窗前,郁清序甩开脑中杂念,他铺展画绢,面容皎如明月,手执画笔,腕若游龙。 三两笔,赵舒尔不雅的睡姿就在宣纸上初见雏形。 直到黎明破晓,郁清序才给画落下最后一笔。 他拎着画纸,一脚踹开长清宫殿门,将守了一夜又不敢出声的宫婢们吓得花容失色,一个个的恨不得将头埋到脚底下去。 他脚步飞快,直接走到赵舒尔的床边,毫不怜惜的踹了踹床沿,整个小床抖得就像要散架一般。 赵舒尔正在梦里自由翱翔呢,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正在天上开开心心的飞行。 突然一只硕大的座头雕就朝着她猛冲而来,她惊慌失措的逃跑,也没逃得过那座头雕的尖嘴。 她闭着眼睛,又踹又挠,嘴巴上还大声喊着:“快滚啊,畜生东西啊!” 滴—— 宿主任务完成。 获得盈盈一握杨柳腰一日。 他顿感腰间一凉,郁清序脚下生风狼狈的逃回卧房后,整个人就像被妖精吸了阳气一般,脸色白成一片。 他从六岁起就开始起来锻炼的健硕身体没了...突然没了...他那连镇国大将军都夸赞,让他引以为傲的腹肌腰线没了..... 郁清序不敢置信的摸了自己一把。 他的腰现在变成了两手就能握住的杨柳细腰。 郁清序扶住墙,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站稳身形。 之前那个什么无敌魅惑,不是要经过他的同意后才会使用的吗? 这个什么盈盈一握杨柳腰怎么一完成就用上了。 郁清序眼神挪到他小腹之下的位置,不禁多想几分。 若是..若真是这样,上天入地碧落黄泉,他都要将这个妖物找出来魂魄给他打散! 赵舒尔被吵醒之后就一直不敢睡,她抓破脑袋也实在想不通郁清序犯了什么毛病。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她这儿来踹床吓唬她。 外头那些宫婢们一个个就像锯嘴葫芦,只知道瑟缩着脖子连连摇头。 赵舒尔没有办法了,只能关上门同花萝商量。 她问:“你觉得殿下今晚过来是干嘛的?” 花萝哪知道他是干嘛的,她早就习惯睡在姑娘的床边了,那晋王过来一脚踹在床板上,不仅吓到了她家姑娘,她也是被吓得够呛。 她犹豫了片刻小声道:“殿下会不会是过来圆房的?”花萝声音越说越低,低到后面几个字赵舒尔压根没有听清。 她又说了一遍,“你大点声,这又没外人。” 花萝揉了揉滚烫的脸,闭着眼睛道:“奴婢觉得殿下是过来圆房的。” 赵舒尔惊的眼皮直抽,赶紧伸手去捂住了花萝的嘴,“我的天呐,你可长点心,你要把你家姑娘的脸丢哪儿去啊?” 花萝无奈,“不是姑娘让奴婢大声些的吗?” 赵舒尔干咳一声,一本正色道:“我觉得不是,他若是想要圆房只会叫我过去,他哪里会过来啊?我就床这么小一点。” 花萝挠了挠头,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确实,奴婢也觉得姑娘的床太小了,还不如姑娘在府里时的一半大。” “欸,你也觉得这样觉得呀,这嫁了人就是惨,我哪天抽空去问问殿下,看看能不能把我这床给换咯,他要是没有银子就从我的嫁妆里出。” 两人话题莫名其妙就从郁清序为何过来,变成了在这宫中的吃的又差,用的也一般,一通说下来两人无不连连叹气。 等赵舒尔回过神来想将话题掰回来时,就见着花萝趴在床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了。 她无奈的想到,“算了算了,事到如此,先睡觉吧。” 赵舒尔心里有事,睡的不踏实,醒了个大早。 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去探探郁清序的口风,于是又从嫁妆箱子里面找了一块毫山墨,屁颠儿屁颠儿就赶去了郁清序那儿。 她到时,只见殿门紧闭。 连小德子都没有在内室伺候而是杵在门口守门。 小德子一见到赵舒尔来了,就赶紧上前一步拦住她,这一次他的表情十分诚恳,“侧妃娘娘这次是真的不能进呀。” 赵舒尔疑惑,“为何啊?今日殿下不是还要陪我回门吗?” 小德子转过身去,露出了他屁股上的一个明显脚印,欲哭无泪道:“奴婢也不晓得啊。” 赵舒尔再次肯定了郁清序的坏心眼子! 对贴身伺候的近侍都这般不讲情面,还特意落她的面子,不陪她回门,好让她爹娘受人耻笑。 好可恶的男人!果然是看男人不能看脸。 她把毫山墨直接塞到小德子手中,“这东西送给殿下。” 小德子定睛一看,只觉得手里拿了烫手山芋。 这毫山墨,每年进贡极少,就算是陛下每年不过也只有四五块,且都还用在了每年的祈福祭天檄文上了。 这赵侧妃,一出手就是五寸的毫山墨。 他怎么有种自家殿下被养成外室的感觉啊。 罪过罪过! 第五章归家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赵舒尔回去以后坐在贵妃椅上生了半晌闷气。 她在这宫里过得如何都是关起门来不让人知道的事,可若是今日回门郁清序都不陪她。 那可将这丑事儿捅在外面去了,爹娘知晓她在这宫里过的是这种糟心日子,心里肯定会难受的。 凭什么呀?郁清序将她娶回来不管就算了,还给他甩脸子,甩脸子就算了,还最起码的体面都不给她,这门婚事又不是她一家人舔着脸上去求的,明明是郁清序自己去向陛下求的,甚至说什么他心悦于她,她权衡利弊了许久,这才同意的。 心不心悦的,赵舒尔肯定不信。 郁清序娶她是因为她的家世,也是因为她祖父有很多很多很多银子。 如今国库空虚,东宫空悬,那些皇子们一个个的都想充实自己的荷包,郁清序志在高位,他就必须倚靠她的祖父。 既然是互相利用,郁清序还弄这一出下马威是几个意思? 赵舒尔一个头两个大,她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些,但她现在明白一个道理,郁清序人不过去,但是礼必须到。 她朝着外边的宫婢招了招手问道:“晋王殿下这儿如今是谁管事儿啊?” 那宫婢圆脸杏眼脸上还有长得就是一副机灵相,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后回:“奴婢胡蝶,禀侧妃娘娘的话,内务管事的是殿下的乳母周嬷嬷,嬷嬷前些日子去了平康伯府,为冯三姑娘束礼教诲。” 赵舒尔闻言心中一片恶寒,还有半年才成亲呢,这么早就让嬷嬷上门训规矩了,幸好她只是个侧妃,若是这事落她头上,她还不如找坨豆腐把自己撑死呢。 “你去给德公公递个信儿,就说今日我要回门,想要自己挑选一些回门礼,问一下德公公我可不可以去选。” 小丫头领了命脚程飞快,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赵舒尔在长清宫里等的都快睡着时,胡蝶才带着传信的小太监过来。 “殿下让侧妃去库房随便挑,今日殿下有事就不陪娘娘回门了。” 小太监前脚刚走,后脚花萝嘴巴上就挂油瓶了,她瓮声瓮气道:“奴婢是真为姑娘心疼,这晋王殿下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咱们姑娘又不是正妃,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正经回门,他竟然连仅有的一次都不陪姑娘。” 赵舒尔拍了拍她的肩,劝慰道:“事到如今,咱们只能将事往好处了想,这晋王生母早逝,我嫁过来也不用像旁人家的媳妇一样,天天还要去婆婆那儿立规矩,我一个侧妃连去拜见太后陛下都不够格,等晋王开了府,我就是有钱有闲,还有一个漂亮夫君养眼,不就是没有宠爱吗?这还能影响你家姑娘少吃两碗饭?” 看着花萝想张嘴反驳,赵舒尔直接两手一捏手动让她闭嘴。 她嘘了一声,“走,咱们去看看晋王殿下的家底儿。” 说干就干,赵舒尔挑了十几个内侍风风火火的就往库房去,折腾了许久后,将十辆马车塞得满满当当,这才心满意足的往赵府赶去。 赵舒尔想的很简单,既然面子没了,那她就多捞点银子给阿爹阿娘买衣裳打头面去。 这世道谁还嫌银子多不成? 一群人浩浩汤汤还未抵达赵府时,就已经听到了震天响的鞭炮声。 赵舒尔把帘子掀开,就见着二哥的贴身小厮喜气洋洋的提着笼框,大声喊道:“大姑奶奶回府啦。” 话音一落,他就把笼框里的铜板往围观的百姓们撒去。 大魏习俗,回门的姑娘会给赏钱,但像这般提着笼框撒的还是少见,百姓们也是乐的只见牙不见眼,不要钱似的说着吉祥话。 赵舒尔见这架势又喜又无奈,唉,这绝对是他二哥的手笔,这种张扬的事只有他家那个傻二哥才能干出来。 赵府门口此时也是站着一群人,赵夫人面色焦急的站到了最前面,扶着她的赵少夫人赶紧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母亲别急,已经派人去接了,舒舒如今都是嫁了人家的了,稳重着呢,出不了事儿。” 赵夫人脸上焦急没有因为这话减少,她眼睛定定的看着巷子口,“今日是舒舒回门的大喜日子,你今天给我少说点话。” 这话说的好不客气,赵少夫人眼底闪过愤恨,凭什么赵舒尔一个出嫁做妾的小姑子,能有这么大的排场,哪家没有女儿的?寻遍京城也找不到这么宠出嫁女儿的人家了,明明她才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凭什么赵舒尔一回来就要兴师动众! “我晓得,母亲何必在外头落我面子。” 赵夫人冷哼一声,拂开她的手,刚想说话就听到小厮大喊道:“大姑奶奶回门咯。” 一句话,赵夫人就激动的热泪盈眶。 赵舒尔的马车刚停稳,就迫不及待的下来了,一见着娘亲眼中含泪,鼻子也是一酸。 从她八岁被送去闵阳老家,母亲是每年都去看她,陆路水路的转下去,一趟就得一两个月,年年如此,次次都是她看着母亲从马车上下来的,如今她却成了那个下马车的人。 “娘~” “我的乖舒舒瘦了,在宫里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吧。” 赵舒尔撇了撇嘴,赶忙低下了头,她鼻子酸的厉害,她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的,但如今被娘亲这么一说,立即就委屈的不行。 她语气哽咽:“娘,等久了吧,咱们进去再说。” 赵夫人见女儿才回家眼睛就红了,一下就心里有数了,心疼的不行,在心里将郁清序来来回回又骂了一遍。 永恩殿里,郁清序看着书时莫名其妙的打了好几个喷嚏,连耳朵都有些发烫。 正巧门外的小德子含含糊糊禀报道:“殿下,那个..那个库房的人刚来禀报.....”他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何时内务也需要来找本王处理了?” 小德子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侧妃将库房都快搬空了!您前些日子花了三千金准备送给刘大人的那幅观山图,没了...还有,您准备给冯三姑娘的东珠也没了。” 郁清序撑着胳膊,捏了捏狂跳的太阳穴,问道:“给太后准备的寿礼,还在吗?” 小德子:“.....没了。” 郁清序沉默了半晌,终是被气笑了,他咬着牙道:“好你个赵舒尔!你可千万别回来!” 第六章反抗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娘,这东珠我一看成色就知道是极好的,就是这颜色老气了些,我晚些吩咐人给你嵌在镯子上。” “爹,这幅前朝大家的春山图,我一见着就晓得你肯定喜欢。” 厅内,人人脸上带笑,喜气洋洋一片,唯独赵少夫人绷着个脸,“舒舒,这些都是晋王殿下让你带回来的回门礼吗?” 赵舒尔拆盒子的手一顿,抬头问道:“不然呢?这么多东西难不成我还能偷回来?” 周氏手中的帕子捏了又捏,脸上才浮现出一丝勉强的笑:“舒舒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就是奇怪多嘴一问而已,这些东西珍贵,做妾室的回门实在是...”语到末尾声音越说越小。 赵夫人听的真切,她一下就怒了,“不是你撺掇你娘家表哥来提亲,舒舒的婚事能被摆在台面上被陛下注意到吗?不是因为你那不要脸的娘家非说舒舒跟你表哥情投意合毁她名声,她能去做妾吗?这不都是你造的孽吗?” 她本来不想在女儿回门之日闹不高兴的,但这个大儿媳实在是个不像话的,要不是当初陛下有了让大郎尚公主的念头,她是绝对不会松口让这种小门小户的女儿入门的。 她不是什么苛待儿媳的坏婆母,大儿媳嫁进来时,她还心疼这儿媳生母早逝,父亲又是个不管事的,让她在后院被继母磋磨,对她虽是比不上舒舒,但也确实是什么好的都紧着她。 没想到她是个手短心黑的,趁着她回娘家给侄儿当证婚人,就把他那个黑心眼的表哥带到府里,偷了舒舒的东西就想要借助流言逼迫她嫁人。 赵夫人越想越气,瞪着自家大儿子:“大郎,将你媳妇带回去,我看着头疼。” 赵知宴黑沉着个脸,冷硬道:“闭上嘴,回去!” 周氏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夫君,“一家人都在这儿,你要我回去?我为何要走啊?我现在才是赵家的人啊!” 赵夫人被她气的直捏眉心:“走走走,我还没死呢,这个家我还做得了主。” “我不走!表哥进府暂住母亲也是同意的,为何出了事全怪我,明明是舒舒自己不稳妥,将帕子丢了让人捡了去,为何还要怪我。” 周氏梗着脖子,脸因为大声说话涨的通红。 赵知宴见她越说越过分,干脆上手拉扯了她一下。 这一下像是捅到马蜂窝了一般,周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都嫁到府里三年了,难道你还不信我吗?你竟然为了你妹妹拉扯我?我是识人不清,给舒舒造成了影响,但这事我不是道了歉吗?现在还要如何呢?是不是要我自请下堂才肯罢休啊!” 等她嚎完了,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那帕子不是嫂嫂让你表哥去洗衣房偷的吗?”赵舒尔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开腔。 周氏脸色骤然一变,尖声说:“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赵家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损害赵家的事。” “滚下去!” 一直没有吭声的赵尚书一拍桌子,厉声道。 周氏肩膀一抖,咬着唇不敢说话了,公爹在家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他如今都开了口,周氏就是有再多的话也不敢说了。 她欠身行礼,委委屈屈开口:“爹娘,公道自在人心,儿媳先告退了,不打扰您一家人团聚。” 这话一出,厅里没一个人脸色是正常的,尤其是赵夫人简直是比吃了半截苍蝇还难受。 等人走了,赵舒尔扬起笑脸活跃气氛道:“母亲犯不着为这事生气,妾就妾呗,往好了想,我好歹也是皇家的妾,要是晋王争气,我还能捞个皇妃当呢。” 知道女儿有意安慰她,赵夫人勉强笑回:“这事可不能在外面说,陛下这么拖着皇子们不能立府,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身体不好了,皇子们人人心里都清楚,若是谁露出这种念头,准要吃挂落的。” 赵舒尔亲昵的搂住赵夫人,“我只跟娘说,舒舒跟娘最亲。” “跟二哥就不亲了?”门外响起一道爽朗的男声。 循声望去,说话的少年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明明是极为阳刚的样貌,却偏生了一副既圆又亮的眼眸,长而密的睫毛覆在这么一双桃花眼上,任谁见了也要说一句风流少年。 偏偏赵舒尔不买账,她嘟着个嘴,不满问:“二哥,你又去哪里野了?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你才过来。” “小没良心的,哥哥给你弄了这么大的排场,不得去善后嘛。” 赵知风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吊儿郎当的笑着,十足十的世家纨绔做派。 赵父赵母见着也懒得说他,今日他好歹是办了个漂亮事了,只要舒舒回门的派头够大,晋王就得掂量着点赵家,包括冯家那个未来的正妃,也不能因为舒舒是侧妃就随意磋磨了。 见人都到齐了,赵尚书才咳了一声道:“舒舒,我跟你兄长两个已经商量好了,你的嫁妆再加上京畿的八百亩良田,还有齐丰大街的两家酒楼。” 赵舒尔眼睛弯成了月牙:“女儿谢谢爹了~” 见着女儿笑的甜,看样子是真没将周氏的话放在心上,赵尚书这才放心了些,他今日是特意从衙门落了差回来的,如今时辰也是差不多了,必须得回去了,赵尚书颇有些舍不得。 “爹,你放心我现在嫁人了,就是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 赵尚书叹了一口气:“谁说嫁人了就是大人了的,你若是在宫里受了委屈别忍着,爹会为你撑腰的,你别怕!” 赵夫人斜眼瞥了一眼自家夫君冷笑:“受了委屈就说?呵,是谁汲汲营营往上爬了几十年,到最后连个女儿都保不住了?我家舒舒千好万好都去做妾了,这就是天大的委屈!你有本事现在就让冯家和晋王退婚,让舒舒有个正妃的位置!” 赵尚书闻言脸色一僵,颇有些心虚的垂下了眸子。 眼见着爹娘又要为了这事怄气,赵舒尔赶忙转移话题:“那女儿今日能不回宫吗?” 赵舒尔一句话,别扭的气氛突然消散,几人齐齐发问:“为何?” 第七章 冤枉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夕阳西下,温和的光线顺着敞开的窗扇爬进屋子,给郁清序勾了一层金边。 晚风吹过他的鬓发,这让他肃冷得如霜雪雕琢的眉目被风吻化了一般,似那天神自愿下了凡尘,沾染了人间春色。 小德子站在一旁,屏声息气,生怕惊扰了这“天上来人。” “她回来了吗?” 这个“她”不言而喻。 “还未曾回宫..”小德子犹疑了一会继续道:“需要奴派人去催娘娘吗?” “呵”郁清序冷笑一声:“这还需要催?她今日若是不回来,明日我便禀明陛下,将她休了。” 小德子思考了会儿,认真道:“殿下,这大抵是不行的,我朝还未有这样的先例。” 郁清序话到嘴边硬是被他哽住了...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小德子脑子缺根筋呢? 他以拳覆唇道:“派人去盯着,别露面,看看她玩什么花样。” 赵舒尔能玩什么花样? 她玩的花样就多了,才跟母亲兄长打完叶子牌,赢了几十两银子,立马就又去夕钓了。 赵府前身是个公侯府邸,规模极大,府内大池都足足有四个,赵舒尔的院子里就有一个,夕阳一洒,她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的吃着花萝递来的葡萄,余光还瞅着浮漂的动静,小日子别提多快活了。 一时间,赵舒尔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嫁人。 什么郁清序,什么长清宫都是她在做梦。 “姑娘,咱们真不回去吗?”花萝一句话就将她的梦打碎了。 “不回,爹说了,那个长清宫她想回就回,若是明日郁清序告状,那父亲自有对策,我不用管这些。” “可是..” “没有可是,父亲的意思我是懂的,这次不回宫,其实就是给郁清序一个信号,就是让他清楚我赵舒尔不是普通的妾可以任他搓扁捏圆,父亲这是在为我争体面呢。” 自己姑娘都这么说了,花萝自然是没有意见了,她其实更不想回去,宫里的人一个个的对她都是冷嘲热讽,要么说她走路没规矩,要么说她行礼没有规矩,花萝才不管那么多规矩呢,在她心里,她家姑娘就是规矩。 她又乐呵呵地剥开一个葡萄递到了赵舒尔的嘴边。 赵舒尔抬手拒绝,连鞋都来不及穿,就下了地,“欸,鱼儿上钩了。” “钓鱼!她在钓鱼!她在钓鱼都不回宫里?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爷,有没有皇家尊严,他赵家当我皇室是什么东西?”郁清绪气愤的一拍桌子说道。 小德子在下面瑟缩着脖子,“主子,要不奴派个人去催催侧妃。” “派什么人?赵家那老狐狸,不就是要本王亲自去吗?肯定是赵舒尔告了状,说是我将她禁了足,那老狐狸这才给她出气的。” “那主子去吗?”小德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主子的表情,不确定地问。 郁清咬着牙回答道:“他已经把事儿做到这个地步,我若是不去,明日御案上就有参我的折子。” “那奴服侍王爷穿衣吧。” 这话一出,郁清序脸一黑,连忙摆手:“不需要,本王自己来。” 小德子的疑惑还未询问出口就被赶了出去,他在外面候了许久才见王爷穿了个玄色外衣出来,九月份的天穿件外衣,小德子不禁为自家王爷捏了把冷汗,这真的不热吗? 郁清序到了赵府,被人恭恭敬敬的请去了正厅喝着茶,赵府在礼数上让人一点错都挑不了。 这让郁清序的脸色更难看了。 没过一会儿赵尚书就过来了,他一见着郁清序就一拍脑袋,“哎哟,我这是老糊涂了,实在是衙内庶务太多,竟然忘了通知王爷。 晌午时小女不幸落水,寻了大夫来,大夫说小女暂时不宜移动,这才未能及时回宫,没想到王爷竟然亲自过来了。” 郁清序一边抿着茶,一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沿上轻敲着,他缓慢开口:“原来如此,本王还以为赵大人责怪本王今日未陪侧妃回门呢,给本王下马威呢。” 这话太过于直白了,但符合晋王性子,赵尚书还算接得住,他摩挲着胡子:“王爷哪里的话,小女不过是个妾室,王爷陪着那是给脸,若是王爷不陪那也是合规合理。” “那本王现在是算给脸了吗?侧妃可以跟本王回府了吗?”郁清序挑眉问他。 赵尚书神色坦荡,“王爷这是信不过下官吗?那要不下官去将那大夫请过来问问?” 赵尚书实在对这个晋王客气不起来,这人趁火打劫请旨赐婚,请的还是个侧妃,这一行径简简直就是将赵家摆在众人面前笑话,今日虽是没问出来舒舒为何不想回宫,但肯定是和郁清序有关的,他最亏欠的就是这个女儿了,怎么可能让晋王再欺负了她去。 “赵大人说话本王自然是信的,只是本王需要一个准确的日子,一个赵侧妃回宫的准确日子。” 赵尚书眼睛一转,胡话道:“也许明日,也许后日吧。” 郁清序看着着他,没在言语。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神色未动分毫,最终还是郁清序挪开了眼神,开口回:“那本王就先行回宫了。” 说罢,他起身一甩衣摆就欲走,突然听到内门有脚步声,随后赵舒尔的声音就传来了。 “王爷!王爷带臣妾回去啊!” 赵舒尔的出现,让郁清序有一瞬间的迷茫,他怎么总是在这个侧妃身上判断失误呢? 赵尚书的脸色彻底黑沉了下去,眉心蹙成了川字:“滚回去,身体还好出来作甚。” 他立即招手,刚出现的赵舒尔就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压了下去。 “赵大人这是何意?”郁清序冷着一张脸问。 “小女体弱胡闹,是下官没有教好,明日下官必定将人送回去。”赵尚书负手回道。 话已至此,郁清序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次他也是真是错怪赵舒尔了,做女儿的怎么能拗得过父亲。 这明摆着是赵尚书在报复他,报复他先不义,估计明日坊间还会传出他苛待赵家女的事了。 这次还真是娶亏了,郁清序转念又一想,不对,也没亏,只要有赵舒尔在他身边,这老狐狸就不可能投靠老二,毕竟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事,他可没少干。 郁清序想通了关窍,离开赵府时甚至还有神清气爽,对他来说有气愤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明日怎么接这老狐狸的阴招。 他翻身上马时,见着赵府旁边的巷子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随意的抬了抬手,立即就有侍卫赶去了。 不多时,那侍卫就带着一封信回来。 郁清序的表情在看到《舒舒亲启》时,有了一丝皲裂,他三下五除二的撕开信件,一目十行看完后又被气笑了。 “好你个赵舒尔,回个门都能勾搭着他那个好二哥给她写情书表明心意。” 第八章 顺毛捋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爹,我方才演的怎么样?”赵舒尔一副等表扬的乖巧模样,简直是把赵尚书的心看化了。 赵家四代都是男丁,以前他不懂为何父亲见到好友家的闺女时能露出那般慈祥的模样,直到他有了舒舒,他才真的懂皮猴子和小棉袄的区别。 家中老大沉稳,却是个认死理的,娶了个祸根媳妇儿怎么都不肯和离,老二又是个浪荡习惯了的,从小就逗猫惹草看着都烦。 只有他的舒舒乖宝,嘴巴又甜,模样又好看,行事稳健又不缺圆滑,最像他。 赵尚书捻着胡子,由衷的夸奖道:“表现的很好,为父奖励你一套足金头面!” 赵舒尔眼睛一下就亮了,还是家里人知道她喜欢什么,他在宫里也收到了些礼品,无一不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中看不中用,在她眼里,只有金子才是最好看的,沉甸甸的戴头上拿手里都是安全感。 “老爷!不好了!” 赵尚书转头看向下人时,眼神突的锋利起来。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老爷,刚才有人在侧门发现了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厮打扮的人,小的一问,才知道那是庆王殿下派来的人。” “他派人来干嘛?” 小厮眼神落在赵舒尔身上....沉默了。 赵舒尔突感恶寒,她胆战心惊的问:“他派人来找我的?” “嗯”小厮重重的点了一个头,“还写了一封信,不过现在应该在晋王殿下手里。” 赵舒尔脑中突然就浮现了一个词“吃枣药丸。” “爹,你别说了,我现在就要回去...” 赵尚书无奈了按了按太阳穴,百密一疏,他布这个局是万万没想到能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的。 若是没有庆王的这一手,郁清序只会认为是他扣下了舒舒,且舒舒是向着他的,只要他有了这个念头,舒舒在宫里的日子怎么都不会难过。 可..哎~ 如今,估计郁清序只会认为他扣下舒舒,是因为要让她和庆王私底下见面,这真是哎~ 赵舒尔是赶在宫里下钥前回来的,她像是做贼心虚一般,特意走了小路,走到一半,又觉得这样很蠢,干脆光明正大的转道去了郁清序的永恩殿。 小德子这次见着赵舒尔职业假笑都没了,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殿下说了,谁都见,就是不见赵侧妃,娘娘请回吧。” 不等赵舒尔摸袖子,小德子就一扭身阴阳怪气道:“奴可接不起侧妃娘娘的银子,娘娘省省吧。” 赵舒尔心中有了一丝焦急,她不在意郁清序归不在意啊..可不能让人误会她水性杨花,三心二意啊,这完全就是两码事。 她干脆就在台阶上一坐,一点都没有世家贵女的模样。 “殿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比那窦娥还冤呢。” 屋内静悄悄.. 赵舒尔不气馁继续道:“殿下啊,臣妾今日从未出过府,也从未派人出去的啊,殿下~冤啊~” 依旧安静.. “殿下,你看啊,外头下雪了,九月飞雪,老天爷都说臣妾冤枉啊。” “吱呀~”门被推开,郁清序自上而下的打量着赵舒尔,冷冰冰吐出一句话:“说你不通文墨,还真是一点没有冤枉你,那是六月飞雪。” 赵舒尔“唰”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殿下,我晌午吃完饭就准备回宫的,但是母亲拉着我玩叶子牌,后来我想着我的鱼没喂,就去喂了一会儿鱼,结果就听殿下来接我。” 赵舒尔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扯住郁清序的衣袖,摇了摇羞怯撒娇道:“殿下都不知道,当时臣妾的心像是小鹿撞似的,砰砰砰的跳的可快了~殿下亲自来接臣妾哎~” “哼,滚进来。”郁清序甩开她的手,转身进了永恩殿。 赵舒尔提起裙子,小跑跟上了他步伐,一边还在他耳边碎碎念:“今早臣妾听闻殿下不陪我回门,心都快碎了,伤心的我哭了一路呢。” “原来殿下真是有事耽搁了呢,不然殿下怎么会亲自来接臣妾呢,臣妾可真是这盛京城最幸福的人了,能让夫君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接臣妾回家。” “殿下,用了晚膳了吗?” “殿下怎么穿这么厚啊?” “闭嘴,烦死了。”郁清序心里的气不知何时消的无影无踪,甚至是嘴角还勾起了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殿下明明就是心疼臣妾的,为何还要凶臣妾啊。” “本王叫你闭嘴!”郁清序捏着眉心自以为凶狠的说道。 “哦。” 房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的尴尬都快成为实质了。 郁清序干咳了两声,他本来想问她与庆王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但话到了嘴边又成了:“听说你将本王的库房搬空了?” 赵舒尔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有吗?臣妾也没选几样东西啊..才装满十辆马车而已啊,想当初我回京城时,祖父给我装了五艘大船哎。” 说着说着,赵舒尔的嘴巴缓缓张开,呈现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殿下是没有银...” “闭嘴,区区一个库房而已,本王的意思是,你下次选的时候记得带小德子去,那里面很多东西都是放了许久的,怕是有坏了的。” 赵舒尔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殿下,下次说话得说完呢,害的臣妾差点以为殿下没有银子呢,臣妾还想着用嫁妆了。” 郁清序冷笑着:“本王还未穷到要让自己的女人动用嫁妆的份儿上。” 赵舒尔一脸崇拜的看着他,“那殿下..臣妾可以过几日出府一趟吗?今日父亲给了我京畿的八百亩良田还有两间酒楼,臣妾想去看看。” “多少?”郁清序问。 “八百亩和两间酒楼。” 郁清序... 他如今没有封地,母家也不是什么显赫的大族,整日就靠着私产和赏赐养活一大群人,日子是过得紧巴巴的,没想到她的侧妃一出手就是京畿的八百亩良田。 郁清序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他多嘴一问:“你嫁妆现银是多少?” 这事不算是隐私,当初送过来的嫁妆单子白纸黑字写着的,赵舒尔也没在意,伸出手指算着。 “吉祥钱庄有十万两是爹娘给的,三万两是大哥给的,二哥给的比较少,只有一万两,放在身上傍身了。祖父给的实在太多了,都由父亲打理呢,我每月等着看账本就行了。” 郁清序...... 第九章 借花献佛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自从回门过后,赵舒尔就悠闲下起来了,郁清序这些日子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天到晚见不着人影,赵舒尔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人都圆润了一圈。 她如今的模样,用蝴蝶的话来说就是杏眼圆腮,面若芙蓉,用花萝的话来讲就是,咱家姑娘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好想出去啊!”赵舒尔躺在摇椅上,嘴上还有桂花糕屑,朝着天空大喊。 “你要去哪儿?” 郁清序刚进门就瞧见赵舒尔行为不端的模样,蹙着眉问道。 赵舒尔惊的赶紧从椅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食物碎屑行礼道:“殿下怎么来了?” “本王若是不来,这个长清宫还不知道被你糟蹋成什么样。”郁清序扫了一眼,目之所及都是书,连花台上沿都放满了。 赵舒尔有些心虚,她今日闲的没事干,将嫁妆中的藏书全拿出晒了,虽说是摆的有些豪放,不至于是糟蹋吧。 “臣妾虽说文采不行,但确实是个爱书之人,这些都是祖父给我寻的大家瑰宝,若是被虫蛀了,岂不可惜。” 郁清序行至她跟前,顺手拿起晒在她摇椅上的一本书,才翻了两页,眼神就锐利了起来。 “文大家的琴谱你就这么挂在这儿?”他语气里有些怒意。 赵舒尔往后小退了半步,“很..出名吗?” 郁清序每次跟她说话都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前年冯家出价都五千两遍寻不得,你觉得呢?” 赵舒尔倒吸一口凉气,她倒不是觉得五千两很多,而是这文大家...是她在闵阳时的礼教师傅啊。 一个成天乐呵呵的穷老头,每次她一弹琴就骂她笨的像猪,被骂的多了赵舒尔就不爱弹了,以至于后来只要是他的课业,赵舒尔就能躲则躲,躲不了就买一大堆吃的去贿赂他。 ....就那个跟他因为抢一根糖葫芦能吵的面红耳赤的小老头能是大魏第一琴师? 赵舒尔是万万不信的,她问:“文大家的全名叫什么?” 郁清序又被她的不学无术之震惊到了,他咬着牙道:“文齐。” 赵舒尔笑不出来了,小老头还真就叫文齐... 郁清序不知道她表情变化个不停是为何,他在一旁的湘妃竹椅子上坐下,“这些东西给你也是浪费,这本琴谱借给我用用。” 赵舒尔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坐下了,想着干脆破财免灾,这琴谱她还有好几本呢。 “臣妾的东西就是王爷的,王爷喜欢就用呗。” 赵舒尔说完后,眼睛一错不错的就盯着他,眼睛里全是“东西给你了,快走啊”的意思。 郁清序突然就起了一丝逗弄的心思,他原本端坐在湘妃竹椅上,身姿笔挺。忽然,他微微后仰,双手往椅把上一撑,臀部悄然后移,紧接着双腿缓缓抬起,顺势往椅面上一放,整个人便悠然躺了下去。 “忙了许久,总算能歇息会儿了,侧妃的长清宫景色不错,本王在此晒晒太阳,侧妃不用管本王。” 赵舒尔“........” 算了,整个长清宫都是他的,他爱在这儿睡,就睡吧,只要他不睡自己就行。 赵舒尔想的很开,郁清序说不管他,她就真不管了,就跟之前一样,一边示意花萝继续喂零嘴,一边拿着话本子继续看。 暖烘烘的日头一晒,郁清序只觉困意如潮水般漫涌而来,这些时日,他一心扑在马政之事上,连着五六日,每日都只睡了两三个时辰。此刻,他懒散躺在湘妃竹椅上,听着身旁传来她窸窸窣窣的动静,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不知不觉中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身上盖了一条薄毯,一旁的椅子上的赵舒尔侧躺在椅上正对着他,似一朵被微风轻拂后倦了的花。 薄毯半掩着她玲珑的身躯,一角滑落至腰际,露出如雪的腕间肌肤。她的青丝如瀑,随意地散落在椅背上,几缕碎发俏皮地贴在粉颊,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随着轻柔的呼吸微微颤动,仿佛随时会扑闪着醒来。 那红润的唇瓣微微抿起,仿佛在梦中轻声呢喃着什么。她的睡颜恬静,一只手无意识地动了动,轻轻将薄毯往肩头拉了拉,随后又缓缓垂下,搭在椅把上,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安宁。 郁清序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异样的情绪。他皱了皱眉,感到有些意外,甚至有些不安。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一个他认为毫无深意的女人身边如此放松,甚至一瞬间被她的皮相所蛊惑,起了某种不该有的反应。 他一向谨慎自持,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放松警惕,这是他这么多年宫闱生活养成的习惯,宫里那些不谨慎的皇子,如今坟头草都比他高了,他活得像个老学究,到现在连小德子都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用什么,找不到他的偏好。 郁清序不觉得苦,他觉得若是想要那个位置,就应该慎之又慎。 因此那些试图给他送钱送女人的,他从来不屑一顾,什么样的绝色佳人大家闺秀,在他登上那个位置之后是得不到的呢? 对于他来说,女人不过是他登位的踏脚石,一个物件,他怎么可以对她毫不设防,甚至还仅是一眼就起了反应。 郁清序几乎是逃回永恩殿的,他回到寝殿后大口大口的灌着冷茶,冰冷入口,脑子这才清晰一些。 他绝对不是对赵舒尔那个蠢货起了兴致,他那绝对是自然的身体反应,他不过是才睡醒,这绝对绝对是正常的。 就这般,他在心里又绝对了数次后,才出声喊小德子。 “送去冯府,让嬷嬷交给冯疏妤,太后寿辰快到了,她会喜欢的。” 小德子眼尖的一下就发现了这是赵侧妃送给王爷的琴谱,他有些担忧的问:“这是侧妃给王爷的,送去冯府合适吗?” 郁清序现在听到赵舒尔就又怒又羞,他敛下眸子,脸色不佳:“连她都是本王,我送个东西还需要她同意不成?” 第十章 暗潮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晋王府内侍到冯府时,正好遇到散席,门口排队的马车延续到巷子口。 周氏今日也正好在此,她眼尖一下就见着那抹明显的宫人服饰,她掀开帘子唤道:“公公可是晋王府上的人?” 小内侍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脸上依旧恭敬:“回贵人的话,小人正是,贵人是有何事?” 周氏笑的和煦:“我是府上侧妃的亲嫂嫂,今日见得公公在此就想问问,赵侧妃可有时间见客?” 她这话说的奇怪,大魏就没有侧妃待客的道理,内侍常年在宫里,对这些俗成的教条更是敏感了些,他语气低了下来:“贵人若是想要见侧妃娘娘自然该是禀我家殿下,小人做不了主的。” 这话一出,周氏才像反应过来一般,用帕子捂住嘴一脸失言的模样:“公公莫怪,我就是想妹妹的紧,这才乱了规矩。” 话已至此,内侍行了礼就想走,周氏又喊道:“公公来冯府是....” “小人奉命给冯家姑娘送礼。” 周氏一脸羡慕:“肯定是殿下为冯家姑娘寻的稀奇玩意吧。” “是文大家的琴谱。” 周氏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她今日这一试探果不其然就戳破小姑子的谎了,她回门时阵仗弄的极大,光是回门礼就是一车接一车的,她还以为她是多得宠呢,今日一瞧不过就是面子功夫罢了。 这文大家的琴谱,晋王寻到都是第一时间送给未来的正妃,她可是听婆母说起过,赵舒尔琴技了得,若是她真得晋王宠爱,这物件可是落不到冯家姑娘手上。 她故作生气模样道:“我家妹妹也是擅琴的,殿下怎么不想着我家妹妹呢。” 她说话声音不低,周边的立刻就有好几辆马车掀开了帘子。 周氏默默扫了一眼,才叹气道:“算了,我家妹妹受家中宠爱,不过就是一本破琴谱罢了,你赶紧去吧,莫要挡了我的道。” 看着内侍脸色五颜六色的走了,周氏心情颇好,她高高兴兴的回府,第一时间就去了婆母的院子,她用手压了压嘴角的笑,换上了一副焦急的表情:“母亲!母亲!不好了!” 赵夫人看她冒冒失失的模样就头疼,她抿唇呵斥道:“乌鸦嘴,我好的很!” 周氏愣了一瞬,面带愠色:“母亲,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有事说事,没事赶紧回去。”赵夫人是一点不想跟她说话,直接了当道。 周氏忍了气,一想到她等会要说的事,能让她这个眼高于顶的婆母难受,她就不那么难受了:“今日我在冯家见着晋王府的人了。” 她特意卖了个关子,就等着她开口询问。 赵夫人冷哼一声,“你爱说就说,不说就回去。” “母亲!” “说不说?” 周氏泄气了,声音小了些:“我今日去了冯府,您猜我见着谁了。” 赵夫人按了按额头上的冒出的青筋,耐心直接告罄,抬手就要撵人。 周氏赶忙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儿媳见着晋王府的内侍给冯家姑娘送琴谱,还是文大家的谱子呢。” “那又如何?” “母亲!难道您还不懂吗?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晋王特意挑了冯府宴客的日子前去送东西,这不就是挑明他看重冯家姑娘落咱们舒舒的脸吗?这外头多少人都见着了呢,指不定怎么编排人呢。” 赵夫人闻言沉默了,她摩挲着帕子思索了片刻,竟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深想下去甚至觉得是晋王在打整个赵家的脸。 她脸色沉了下来,捏紧了帕子严声道:“此事我知晓了,你莫要拿出去说嘴。” 等周氏一走,赵夫人就开始提笔写信,在她看来晋王会这般落舒舒脸面是因为娘家没人撑腰导致的,她可不是在垂花门内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妇人,她可是听说了,晋王如今有了江南道的差事,那儿可是她兄弟们的地盘。 赵舒尔对此一无所知,她还乐呵呵的喂着荷花池的锦鲤。 这锦鲤还得是宫里的漂亮,闵阳老宅也算得上是富丽堂皇了,可有些逾制的好东西还是不能用。 她一抬头就见着几位宫婢疾步而来,为首那一位一看就是有品阶的女官,吓得她手里的一捧鱼食哗啦啦落了个底掉。 赵舒尔现在满脑子都是宫规,难道是有哪一条规定了皇子侧妃不能喂鱼的吗? “侧妃娘娘。” 赵舒尔脖子瑟缩了下,“这位是..” “奴婢姓周,是晋王殿下的乳母。”周嬷嬷昂首挺胸,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将赵舒尔打量了个遍。 衣冠不整,发饰歪斜,身上还有未干的水渍。 她“啧”了一声,话到嘴边,就被赵舒尔接过:“原来嬷嬷这般靓丽,蝴蝶经常说起您管理宫务滴水不漏,我还以为是...”她羞赧扭捏小声继续,“还以为是上了年纪的呢。” 任谁第一次见面被戴了顶高帽子都严声厉词不了,周嬷嬷也不例外,她名义上虽然是晋王的奶嬷嬷,实际上不过就是跟在真正的奶嬷嬷身边打下手的,那位福薄早去了,她才有幸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年岁就爬上了高位。 周嬷嬷脸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下来:“侧妃娘娘,这里是皇子所,外头有数不清的眼睛都盯着,你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晋王,以后莫要。”她指了指廊台,“莫要行为不端的趴着喂鱼了。” 赵舒尔点头如捣蒜,伸出三根手指说道:“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周嬷嬷才从身后的宫婢手上拿过一个盒子。 “这是冯家三姑娘给娘娘送的礼。” 赵舒尔一愣,在脑子里搜索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冯家三姑娘是谁。 周嬷嬷见她疑惑的表情不像作假,提醒道:“是与殿下有婚约那位。” “哦哦哦。”赵舒尔拍了拍手上的鱼饵残渣,又在衣服上抹了抹,这才接过来。 这一行径看得周嬷嬷眉心紧蹙,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到底算是恭敬还是毫无礼仪。 “今日冯三姑娘收了殿下的礼,她是个做事周到的,想着也给你送一份,还特意嘱咐让我亲自送。” 赵舒尔脑中警铃瞬间拉响。 这莫名其妙的给她送东西,还是在郁清序给她送完东西后..这冯三姑娘怕不是来提醒她,就算她先嫁给了郁清序,郁清序的心里也是她排第一吧。 ... 赵舒尔一个头两个大,她真的只想安安稳稳在晋王府混吃等死啊! 她长叹一口气,“劳烦嬷嬷随我回殿,替我回个礼。” 第十一章 着火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郁清序是子时回殿的,他倚在软椅上阖目听着内侍禀报今日宫里发生的事。 “她给冯疏妤回了一盒金子?” 郁清序重复了一遍小德子的话,整个身子都坐直了。 “对的,奴还特意去瞧了,确实是一盒金子。” 郁清序捏了捏眉心:“我还以为她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在这些地方争风吃醋,疏妤在京城素有才名,追捧她的人都称她一声疏荷仙子,秉得就是个高洁出尘,这下被赵舒尔那个蠢货一盒金子拉入了俗世。 小德子有些感慨,“今日给冯三姑娘送礼的内侍还遇到了赵侧妃的嫂嫂了,她的意思好像是对殿下寻了珍贵物件送给冯三姑娘颇有微词。 郁清序脸上难得有一丝心虚,他摸了摸鼻尖问道:“她晓得那是从赵舒尔手上拿来的东西吗?” “看样子是不知道,听送礼的内侍说,赵侧妃的嫂嫂当众责问了他,为何不将这物送给赵侧妃,说是...说是赵侧妃擅琴。”小德子越说越疑惑,“前去闵阳打听消息的人不是说,赵侧妃胸无点墨嘛。” 郁清序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自家人总爱在外面争点面子的,别提她了,江南道的事如何了?” “已经派人过去了接洽赵侧妃的几位舅舅了,想必很快就能解决。” 郁清序闻言,长舒一口气:“等江南道的商路打通了,我们就能搬出皇宫了,这几日让殿里的人都别去招惹侧妃。” 他说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明日下午推了应酬,让侧妃准备出门,陪她去巡视一下铺子。” 才说完别提赵舒尔的郁清序,又补了一句:“她今日还干了什么?” 小德子本都准备走了,步子一转又回来了。 他像是有满肚子的委屈一般滔滔不绝:“赵侧妃将殿下养的锦鲤撑死了好多条,小花园才开的芙蓉花,也被赵侧妃折了做糕点,她还使了银子去御膳房贿赂陛下亲用的御厨,还有....” 郁清序嘴角抽了又抽,深呼吸一番才稳住了心神,他扶额抬手:“别说了...禁她的足,盯紧她别让她传消息出去。” 话落,郁清序才抬头看向长清宫方向。 这一看他就觉得不对,他常年练武,耳力极好,他仿佛听到有宫人高喊走水的声音。 郁清序疾步赶到长清宫时,远远便瞧见一缕缕黑烟从宫墙内升起,火势并不算大,宫人们正有条不紊地提着水桶往来灭火。他站在宫门外,目光扫过那些忙碌的身影,眉头微微蹙起。 来时的路上,他已得知长清宫走水的消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倒不是真的担心赵舒尔的安危,只是她若出了事,赵尚书那老狐狸那儿,他估计讨不了好。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径直朝宫内走去。 宫人们见了他,纷纷低头行礼,却无人敢停下手中的活计,郁清序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然而来回几遍,却始终未见赵舒尔。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如今搬出皇宫在即,赵舒尔若是出了差错,他没了功劳根本就没有正当的理由能出去。 “侧妃呢?”他随手拦住一名匆匆走过的宫女,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 那宫女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慌忙低下头,颤声道:“回殿下,奴婢……奴婢没见到侧妃娘娘。” 郁清序松开手,目光投向火势的方向,他站在原地,脚步没有再往前迈。 火势不大,他本就不该为她费心,赵舒尔不过是他像以往一般抢走他皇兄的一个物件,一枚棋子,她的生死本就无关紧要。 可为何,他心中竟然有一丝紧张。 郁清序深呼吸一番,将这些都归于赵舒尔是一枚有用的棋子之上。正当他思绪纷乱时,忽然听到不远处的阴影下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殿下~殿下呜呜呜。” 郁清序转头,看见赵舒尔被花萝搀扶着从阴影中走出来,她脸上沾满了黑灰,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衣角也被熏得发黑,她神情慌乱,眼眶发红,眼角还有明显的泪意。 郁清序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的那丝烦躁稍稍平息,他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殿下,呜呜呜,殿下差点见不到臣妾了。” 赵舒尔一个动作就让郁清序的“淡淡”消失,她说话间,小跑两步攀住了他的手臂,滚烫浑圆就覆在他身上,郁清序身形一僵,没有推开她。 “你脸上有灰。” 赵舒尔愣了一下,抬手随意抹了抹脸,却反而将那些黑灰抹得更开了。郁清序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心中那股复杂的情绪再次涌起。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蠢!蠢死她得了。 郁清序烦躁的推开她,伸手从袖子里掏出帕子:“脏死了,还敢碰本王,赶紧擦干净。” 赵舒尔心虚的看了他一眼,接过帕子,低头默默擦着擦脸。 “怎么回事?” 这么一问,赵舒尔更心虚了,她咬着唇可怜巴巴的垂着眸子。 “说话。”郁清序声线明显沉了沉。 赵舒尔吓得一激灵,又去抱住了郁清序的胳膊。 “殿下,臣妾不是故意的啊,臣妾就是一不小心打翻了火烛,谁知道那床纱猛的就燃起来了,太快了,臣妾只顾着拉着花萝逃命了。”赵舒尔一半真一半假的说道。 她后半句是真的一个字都不假,那床纱的燃烧速度是她生平所见之快,几乎就是一瞬间,整个床都着起火来了,前半句嘛...也不算太假。 郁清序由上而下的俯视着她,莫名的威压让赵舒尔脸不自觉的烫了起来。 “殿下总不能信是臣妾故意纵火吧,臣妾的嫁妆可都在殿里呢!那些可都是宝贝!”赵舒尔神色逐渐笃定了起来。 郁清序冷哼一声,伸手打了个响指,吩咐道:“进去查看。” 赵舒尔还以为他是在跟她说呢,急忙道:“还冒着烟呢,殿下~臣妾不敢啊。” 赵舒尔话刚说完,就听到两道男声回道:“遵命。” 她尴尬的笑了笑,“臣妾就知道殿下心疼臣妾。” 第十二章 系统电人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殿下~”赵舒尔矫揉造作的眨巴着眼睛,柔声呼唤道。 郁清序冷冷看了她一眼:“不要想,这是本王亲自培养的暗卫,你的位份不配有。” 赵舒尔在心里狠狠翻了一个白眼,不就是暗卫嘛,能多稀奇?她有的是银子,这天下就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等冯家姑娘一嫁进来,她没那么招眼了,她也准备个十个八个的,还要个个都是模样俊俏的。 赵舒尔脑子里想了许多,脸上却分毫未露,她小心翼翼伸手去拉扯郁清序的衣袖,一想到今日起火的原因是她嘴馋在殿里烤地瓜引起的,她脸上堆出的笑就更有奉承意味了。 郁清序余光扫到一抹洁白袭来,他下意识就侧身躲开了,“有事说事。” 赵舒尔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假意抹着泪道:“殿下日日忙的脚不沾地,臣妾这宫里一着火,殿下第一时间就赶来了,一想到此,臣妾就感动,殿下实在是太看重臣妾了。” 郁清序闻言干咳了一声,他觉得女人的就是喜欢自以为是,就算今日长清宫里没有住人,他都会赶过来看的,这宫里可没有莫名其妙的事,所出之事皆有原因。 比如今日这事,他就觉得是他的那几位好兄弟们所为,在宫里住着的皇子,就没有一人是不想搬出去的,能开府就代表着能光明正大培养自己人,且还是皇子中开府第一人,大臣们支持皇子,就喜欢个第一了,出生也要第一,文韬武略也要第一。 赵舒尔见着郁清序不理人,心里逐渐有些慌了,她还想讨巧卖乖时,就被暗卫的回话声打断了。 “禀殿下,初步断定起火是因侧妃的床纱换成了火凌纱。” 赵舒尔眼睛顿时瞪大了,“殿下!臣妾没有逾制用别的东西啊!” 她本就心虚,这还莫名其妙接了一顶帽子,赵舒尔急的险些跳脚,她不管不顾的又去搂住了郁清序的胳膊,声音中全是焦急。 郁清序没料到赵舒尔又来这一招,他的手臂被她紧紧抱住,他试着挣脱,却发现她力道不小。 他皱了皱眉,随即伸手,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动作粗鲁,明显带着烦躁。 赵舒尔鼓着腮帮子,她的手像是固执的藤蔓,紧紧缠绕在他身上就是不肯松开。 郁清序无奈,他真是再次认识到了他的这位侧妃脑子空空还厚颜无耻了,火凌纱因为极易燃烧且价格低廉,不过是平头百姓最常用的窗纱,赵舒尔竟然认为她是逾制使用了东西。 他低头看了一眼还挂在胳膊上的赵舒尔呵斥道:“放开。” 赵舒尔摇着头,“只要殿下不怪我,我就放开!” 她这模样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分毫影子,郁清序气笑了,他单手捏了捏太阳穴,无奈哄道:“行,你放手我就不责怪于你。” “殿下说到做到?”赵舒尔仰起头有些不确定的问他。 “本王只要答应你了,就会做到。” 赵舒尔一点都不敢信,这人阴晴不定的,连跟在身边的人都是一句话没说对就下大狱的。 正在此时,消失许久的系统滴了一声。 赵舒尔眼睛一亮,这妖怪可来的真及时。 滴—— 请给编号6380宫斗系统发布任务。 赵舒尔:“快点让他离开,越远越好!” 郁清序脑中的系统几乎在赵舒尔默想完后就响起了:“接到任务,请宿主前往京郊马场驯马,成功获得千里宝马一匹,失败抹杀。” 就算是郁清序已经对这个坑人的妖怪有了心理准备,也在听到这个任务时愣神了。 什么东西?大半夜的出宫?是觉得他命长,要让他速死吗? 郁清序想也没想,直接了当的拒绝了。 下一瞬间,郁清序的身体骤然一僵,一股尖锐的电流从脊背窜上来,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的呼吸一窒,瞳孔紧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跳出胸腔。剧烈的疼痛,似带着一种冰冷的威慑,仿佛在提醒他——妖怪的力量不容违逆。 郁清序手指微微颤抖,喉咙里压下一声低哼,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心底的忌惮如阴影般扩散开来。 同时,紧抱着他的手臂的赵舒尔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啊!”声音里带着痛楚和慌乱,她脸色瞬间苍白,眼中满是茫然与恐惧,下意识的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呼吸急促,看着郁清序的眼神全是恐惧。 这眼神让郁清序精神一震,他身上有妖怪一事若是让人知道...不止他的兄弟们不会放过他,或许那位表面在意他的父皇也会用他祭天。 他冷静下来,撩起眼皮看向赵舒尔,心中升腾起一股杀意。 “殿下!臣妾不过就是不放手,你何必拿东西扎我!”赵舒尔也是生气了,她刚才绝对是被这人扎了,这是什么邪门武功,简直疼的让人头皮发麻! 郁清序眯了眯眼,看着赵舒尔的眼神里全是审视。 赵舒尔见他毫无悔意,还拿那种看物件的眼神看她,赵舒尔更是气了,她壮着胆子嘟囔道:“挽挽胳膊就要扎人,殿下是不是忘了咱们已经成亲了?” 短短时间里,郁清序已经在心中想了一遍,杀了赵舒尔会带来什么后果,甚至如何面对都想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赵舒尔根本没往妖精鬼怪身上想。 郁清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好笑,他这个侧妃脑子空空,连最基本的火凌纱都不认识,怎么可能会想的如此深,他真是把她想的太聪明了些。 他清了清嗓子,昂头负手冷语道:“莫要碰本王,若有下次,就把你的手打断。” 赵舒尔后槽牙都咬紧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胸膛上下起伏,压抑住怒气:“是臣妾冒失了,下次不会了。” 赵舒尔气鼓鼓的说完后,就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细细瞧着手,月光洒在她的手上,柔和而静谧,那双手纤细修长,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晕,完完整整白白净净,没有丝毫伤口,仿佛刚才的疼痛都是她幻想出来的一般。 “你今夜去我宫里睡。”郁清序语气算不上好。 赵舒尔惊愕抬头:“殿下扎完我,还要我侍寝?” 郁清序无奈的又捏了捏太阳穴。 他不欲跟这个蠢货解释,宫中品阶分明,她一个皇子侧妃该用什么纱帐都是有规矩了,蠢得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换了易燃的东西,命都在鬼门关走一遭了还什么都不知道,跟她解释了只能徒增烦恼,更何况他还要出宫去完成那个妖怪的任务,哪里有时间去保护她? 这个皇宫中,唯一能让他放心的地方就只有他的永恩殿了。 第十三章 两害取其轻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赵舒尔胆战心惊的到永恩殿,洗漱完后又等了小半柱香的时间都没瞧见郁清序,这才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气。 要说她刚嫁进宫还抱着勾引郁清序的心思,这些日子下来,这种想法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在这宫里除了没有自由基本和在家没什么区别,没人约束用的东西也可以花银子换力所能及最好的,这不用讨好人就能安稳躺平,干嘛还要上赶着去伺候男人呢。 更何况郁清序还是个阴晴不定的,指不定她哪句话没有说好就被他关进小黑屋了,那她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舒尔没了心理负担就开始打量起郁清序的寝殿,黑灰色调一片冷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她置身其中仿佛连时间都变得缓慢。 内殿的陈设更是简洁而庄重,每一件器物都透着低调的奢华。雕花的紫檀木案几上摆着一只青玉香炉,炉中轻烟袅袅,与殿外的月光交织,赵舒尔光是看着都觉得冷寂。 要说能有什么是赵舒尔喜欢的,那就属那张巨大的床榻了,它占据了寝殿的一角。床架由整块乌木雕琢而成,线条简洁却透着威严,床头镶嵌着细腻的银丝花纹,隐约可见繁复的云纹与瑞兽图案。 床幔上的丝绸她一眼就知道是好东西,颜色素淡,垂落时如流水般柔滑。床上的被褥皆是锦绣织就,触感细腻,虽不张扬,却处处彰显着极致的考究,整张床宽敞得足以容纳数人,显得格外空旷。 她嘴角高高扬起,她一直都嫌弃长清宫那张床小,今日竟然因祸得福能睡上大床了。 她刚准备爬上床,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是小德子的声音。 “侧妃,王爷说了,让您今夜睡在小塌。” 她气鼓鼓的指着门外,无声喊道:“小气!小气!迟早把你这床带走!” 花萝抱着被褥,十分不情愿铺上了小塌,看着赵舒尔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姑娘,你别难过。” 赵舒尔满脸疑惑:“我难过什么?”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床,“睡不上这个床难过吗?” 花萝有些窘迫,脸上微微发红,靠近她嗔怪道:“姑娘,我不是说这个,奴婢是说殿与你圆房这事。” 赵舒尔.... 说好的主仆同心呢? 她干脆坐起身子盘起腿,一本正经的朝着花萝招了招手道:“我不想跟晋王圆房,晋王估计也不想跟我发生点什么,他心悦冯家姑娘,因为我提前嫁进宫,他为了维护冯三姑娘的脸面,不仅将奶嬷嬷送了过去,还时不时的给她送东西,这才是心悦,他对我不过是利用,懂吗?以后你也别说这些圆不圆房的话了,咱们关起门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花萝根本没想过晋王送人这事来,经主子一提醒,气的眼泪都涌出来了:“晋王只顾着冯三姑娘的脸面,那姑娘你的呢?” 看着小姑娘眼泪簌簌落,赵舒尔无奈极了,赶忙递了帕子过去。 她声音欢快:“哎哟,这点小事惹得你掉金豆子啊,随便别人怎么看,她们多嘴几句也扰不了我吃好睡好啊。”她假模假样的打了个哈欠后躺下继续道:“得了得了,折腾一晚上了,困死了困死了,赶紧睡吧。” 花萝看着主子的背影,咬着牙猛得的擦了一下眼泪,才去熄灭了火烛。 永恩殿外。 郁清序看着屋内暗了下来,才吩咐小德子道:“将我睡在书房的事传出去,我今夜要出宫一趟。” 小德子欲言又止。 “什么时候学上这套了,有事就说。” “殿下为何放着现成的筏子不用?”小德子疑惑。 郁清序眼神飘向远方,那是冯府的方向,没有说话。 他摩挲着虎口的位置,仿佛那儿还能感受到冯疏妤眼泪的滚烫感,他成婚前夜,冯疏妤那般端庄沉稳的性子都违背了规矩前来寻他,她俯在他手上哭声极低,他的手潮湿一片。 那时他就答应了她,在她进府之前,他不会与赵舒尔圆房,算是对她的补偿。 小德子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道:“殿下宿在书房的事传出去,恐怕对侧妃名声有碍。” 小德子掌管晋王的宫务,自然是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的,侧妃与王爷没有圆房一事,在宫里不算是秘密,只是大家都在观望,但若是这事挑明了,宫里捧高踩低是常事,恐怕侧妃手里再有银子也是寸步难行了。 郁清序从小就在宫里长大,又是个没有母妃的皇子,对小德子的言外之意自然懂。 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无碍,赵舒尔毕竟出身尚书府,宫里的人不会太过于刁难她的。” 小德子抬眼看了看郁清序,默默在心中念叨了一句:“但愿如此。” 主仆两人又说了些话,郁清序才带着一众暗卫避开宫里侍卫和各处眼线,从暗道离开了皇宫。 第二日赵舒尔醒了个大早,小塌就算铺了两床被子也还是很硬,她一晚上睡的并不好,起来梳洗时眼皮都还在打架。 还没等她脑子彻底清醒,就听门外有女官宣传的声音。 “赵侧妃,今日有命妇入宫向贵妃娘娘请安,您梳洗好后前往德誉宫候着。” 赵舒尔霎时间就清醒了。 什么玩意儿?她一个侧妃还能蹭命妇请安的期会吗?她转念一想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昨夜长清宫着火她可是大张旗鼓的住进晋王的正殿的,晋王没宿在这里肯定也传了出去。 晋王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有美娇娘的正殿不睡,反而睡在旁的地方,在外人看来就是她有问题,她没能笼络住夫君的心,没能让夫君舒心。 她这个名义上的不正经婆母估计要敲打敲打她了。 赵舒尔揉了揉脸,这些其实她昨夜也有想过,但她实在是没料到这位贵妃娘娘发难会这么快,最重要的是...这个贵妃还是庆王的生母.... 她可记得母亲当时说过,她与庆王相看,就是这位贵妃娘娘的意思。 第十四章 庆王截胡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晨光漫过三重宫墙时,赵舒尔的绣鞋已经沾满秋露。 引路的宫女捧着鎏金手炉走在半步前,炉盖上的缠枝莲纹在光线下泛着冷光,赵舒尔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周遭的景色,依她的品阶根本够不上与后宫的妃嫔打交道,平日里也只在长清宫那一片地方折腾,这次算得上的第一次入后宫。 方才临走时,花萝被尚宫局的人叫走,说是晋王府新贡的蜀锦需要认领,如今周嬷嬷不在花萝就得顶上去,赵舒尔因此还与尚宫局的人掰扯了好一会儿,直到贵妃的女官来了才不得不作罢。 “娘娘在撷芳亭等您。“宫女突然拐向西侧荒径。枯黄的狗尾草扫过裙摆,赵舒尔盯着对方腰间晃动的双鱼佩越看越是奇怪。 她疑惑出声:“今日不是命妇请安吗?为何不去正殿?” 女官昂首姿态十分高傲:“贵妃娘娘喜雅之物,以往都是在撷芳亭会见的。赵侧妃才入宫不久,不知道规矩正常,但奴婢多嘴还是劝上一句,赵侧妃见了娘娘话还是不要这么多的好。” 赵舒尔依言,惜字如金回道:“哦。” 女官顿时有些挂不住脸了,但她又不能立即驳了方才说的话,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带路,只有她身后跟着的两个身穿鹅黄色衣裳的丫头怪异的看了一眼赵舒尔。 赵舒尔被这一眼瞧得忐忑,她早已察觉到女官引路的方向不对了,才故意那么一问,就算她没有去过后宫,也是知道会见朝廷命妇不可能去个什么亭子。 她暗自思忖,这人是贵妃身边的女官绝对不假,但她为何会把她往偏僻处引呢?赵舒尔心中的不安在女官的不言不语下愈发的重,慢慢的她脚步放慢了下来,目光也开始四处游移。 “赵侧妃,贵妃娘娘还在等着呢,您快些吧。”女官突然回头催促,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 赵舒尔微微一笑,故作镇定道:“撷芳亭好像也不是这个方向吧,姑姑是不是走错路了。” 女官神色不变,依旧恭敬地回答:“侧妃是觉得奴婢在宫里十几年还会认错路吗?” 赵舒尔心中冷笑,十多年了还用这一招,真是欺负她才入宫不认路啊。她心中更加确定,今天绝对不能再跟着她走了,就算真是她判断失误贵妃降罪,她头上还有个郁清序顶着呢,他跟庆王不对付,绝对不可能坐视她被庆王的生母陷害。 赵舒尔这么一想后姿态轻松了许多了,她故作疲惫地揉了揉额头,轻声道:“我有些头晕,可否稍作休息?” 宫女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生硬道:“赵侧妃,贵妃娘娘何等金尊玉贵,你耽搁不起。” 赵舒尔见宫女态度强硬,她忽然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一处假山道:“那边似乎有动静,你们可曾听到?” 宫女一愣,下意识地转头望去。赵舒尔抓住这瞬间的机会,转身便跑。她提起裙摆,脚步轻盈,迅速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女官反应过来,脸色大变,急忙追了上去,口中喊道:“侧妃!您这是要去哪儿?快停下!” 赵舒尔充耳不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幸好她今早多吃了一碗粥,有力! 她跑得飞快,头上珠翠撞在脸上生疼也顾不上了,风声在耳边呼啸,赵舒尔只觉得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只要她跑到正路上去,她就不信这个女官敢当众拉扯她。 就在赵舒尔笑容渐显时,她前方忽然出现了几名小内侍,拦住了她的去路。蓝色袍子晃的赵舒尔心中一沉,完了,要遭! “赵姑娘,庆王殿下有请。”为首的小太监面容和善,抬手指了一条路道。 赵舒尔心神一荡,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她想过是贵妃要私底下折腾她,就是没想过会是庆王找他,这人到底什么意思,上次她回门还给他送过信。 她现在都嫁人了,还嫁的是他的亲弟弟,他一个当兄长的私下找弟媳...别说是不知道他的目的了,就光是一个弟媳兄长私会的帽子扣她头上,她赵舒尔今日都活不了。 赵舒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胳膊拧不过大腿,她现在孤立无援只能见机行事了。她整理了一下衣裙,又磨磨蹭蹭的将凌乱的簪子插稳,这才淡淡道:“既是皇兄相邀,何必...”她看了一眼抿唇青脸的女官继续道:“何必哄哄骗骗。” 小太监和煦的笑着:“崔女官并不知情,赵姑娘见谅。”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赵姑娘了,赵舒尔之前心中的心理建设已经快坍塌了。 郁清序是能顶贵妃的发难,但是他真能顶得住自己的侧妃和不对付的皇兄私会吗?恐怕..他没这个癖好吧。 赵舒尔一想到此,步子就像生了根一般,不动分毫,她梗着个脖子道“人多眼杂,我如今已经是晋王侧妃了,不太方便过去,不如让庆王殿下就在此处与我交谈。” 小太监纠结了一会,如实回答:“容奴去禀报,赵姑娘稍等。” 没过多久,赵舒尔就见着转角处出现一抹白,庆王郁择白人如其名,最好就是穿一身白衣了,赵舒尔一共见过他四次,次次都是白色锦袍,不过他面容俊俏,那身白倒是衬得他温润如玉,眉眼如画。 他走到赵舒尔面前,步履轻盈,仿佛怕惊扰了她,声音柔和,带着几分关切:“舒舒,让你受惊了。” 赵舒尔听到他唤的不正经称呼,硬着头皮后退了半步:“皇兄,今日寻我何事?” 郁择白轻笑一声,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舒舒,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分?当初你我两情相悦,若不是晋王横插一脚,早已是夫妻,你也不会沦落到堂堂尚书府千金屈尊为妾室,我今日一听到昨夜他这般冷落你,心如刀绞,实在是克制不了自己了,这才乱了分寸来寻你。” 这般温柔的声音竟然说出如此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赵舒尔藏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抠着掌心,才遏制住那种想把他推开的冲动。 她何时跟他两情相悦了? 第十五章 晋王正妃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赵舒尔看着眼前逼近的郁择白下意识就是往后退,试图拉开与他的距离,却未注意到脚下散落的石子。 她的绣鞋刚一踩上,脚底便是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仰去。她的瞳孔猛然收缩,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抓了一下。 “啊——” 她这声尖叫不是害怕摔倒,而是她看到郁择白伸出了手,电光火石之间,赵舒尔舞在半空的手猛然抽打在郁择白伸过来的手上。 直到赵舒尔摔了个结结实实,她才长呼出一口气,今日但凡跟郁择白有一丝的身体接触传出去,她都得估摸着自己这条小命能多长。 而被她一巴掌打开的郁择白则是一脸受伤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嘴唇翕动,“舒舒..你..” 赵舒尔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没好气的开口道:“皇兄,男女授受不亲!” “舒舒,你难道还在生气吗?” 赵舒尔脸色难看,她怎么每个字都能听懂,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呢?她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个庆王误会了吗? 赵舒尔认真思考了会儿,将每一次与庆王的会面都过滤了一遍,她再次确认,她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失去过分寸。 赵舒尔思考的模样落在郁择白的眼里就是默认了,他赶紧解释道:“你是在怪我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去求父皇赐婚吗?” “没有,弟媳只是不知皇兄为何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赵舒尔说。 郁择白自顾自的垂头解释道:“我当时去了,是晋王派人把我拦在了宫门,等我到时,父皇已经将你赐婚与他了。”说到此,郁泽白有些咬牙切齿:“他明明已经订正妻,还使用如此见不得人的手段拆散了你我,简直是小人行径让人不齿。” 后半句赵舒尔是认可的,但前半句赵舒尔... 她有话就问:“敢问皇兄,你我如何谈得上拆散?” “你我交谈甚欢,我邀你去诗会你也同意了,这难道不是心悦于我吗?更何况你嫂嫂已经将你的庚帖都交予我了,这难道不是赵家也同意我们的婚事了吗?” “等等!”赵舒尔听得眯了眯眼,她抬手打断了郁择白的话,“周氏将我的庚帖给了你?” “千真万确,那时你母亲未在府中,她是长嫂代母,难道还不作数吗?” 赵舒尔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但是家中的事她也不可能跟庆王这个外人言明,她欠身行礼道:“此事有误会,其中缘由不好与皇兄说明,实在抱歉,还望皇兄以后莫要来寻我了,我已嫁做人妇了。” 郁择白满眼心疼:“舒舒,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但是实在是情难自控啊,晋王如此待你,他未曾陪你回门时,我就恨不得杀了他,如今他竟然又让你成为阖宫的笑柄。”他捏紧了拳头,眉眼压低:“要是没有他就好了,舒舒会是我的正妻,会是明媒正娶的庆王王妃。” 赵舒尔在这话里听出了诱导之意,她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这郁择白有点东西啊,这次赵舒尔偏头看了一眼身后,这才默默往后退了退。 “殿下,时间不早了,贵妃娘娘还等着赵侧妃呢。” 幸好崔女官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不然赵舒尔真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人说什么了,她看向崔女官,发自内心的笑道:“姑姑提醒的是,咱们赶紧走吧。” 郁择白看着赵舒尔毫不留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人不逼到绝路上,是不知道该向谁求助的。” 他说完后看向小太监问道:“郁清序那边如何了?” “探子来报过,说是跟丢了。”小太监垂着头声音也低了些。 “没用的东西,十次能跟丢八次,活着也是浪费本王的粮食。” “奴会将人处理掉的。” 此时的赵舒尔早就走远了,她看着沉默不语的崔女官,心中冷笑,方才那小太监还说崔女官不知情呢,真是拿她当傻子哄呢。 这崔女官带着她绕来绕去,还不是又绕回了贵妃的寝宫吗? “还望赵侧妃嘴巴严实一点,今日不过是侧妃走累了,在撷芳亭休息了会儿。” 赵舒尔莞尔一笑算是默认了。 崔女官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她掀开珠帘,抬手示意赵舒尔进去。 寝殿内,数位身着朝廷命妇服饰的妇人端坐其间。她们身着华美的锦缎长裙,头戴珠翠,举止端庄,彼此低声交谈,气氛庄重而肃穆。殿内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檀香,与她们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气交织,莫名弥漫出一种压抑的感觉。 坐在上首正是淳贵妃,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绣金孔雀纹的华服,衣料细腻光滑,金线绣制的孔雀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振翅高飞。她的发髻高挽,饰以金丝镶嵌的珍珠步摇,额间点缀着一颗红宝石,熠熠生辉。 淳贵妃正在与一名妇人说着话,随着内侍的通传声,她抬眸看向了赵舒尔。 “晋王倒是个有福的,如此貌美的千金给他做了妾室。”仅是一句话,赵舒尔就知晓淳贵妃对她的态度了。 她在外边与郁清序就是一体的,若是有人展示了对郁清序的敌意,那么和她是敌非友。 赵舒尔在心中长叹,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简直出门没看黄历。 她没敢耽搁,立马神情自然的上前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宫礼。 屈膝前倾,角度恰到好处,背部挺直,脖颈微收,目光落于地面,双手交叠于腹前,右手在上,左手在下,指尖轻搭,手腕微沉,任谁都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妾身赵家舒尔叩见淳贵妃娘娘。” 淳贵妃嘴角含着笑,“倒是个懂规矩的姑娘,今日唤你过来也没旁的事,在座的都是各宗亲公侯家的主母,你勉强也算得上是咱们皇家第一个儿媳,好歹也让各位见见。” 赵舒尔娇羞的一笑,又朝着在座的诸位命妇行礼,一圈下来,她只感觉脖子僵硬,腿肚子都在打颤。 看着她咬牙坚持的狼狈模样,淳贵妃才笑道:“行了,你是个得体的孩子,各位长辈你都见了,倒是有个人,本宫差点忘了。” 她轻拍了两下手,不多时就有一名女子从内殿缓步走出,她身着藕粉色流云裙,裙摆轻盈,如云雾缭绕,气质高贵如仙子,步履从容,姿态端庄。 赵舒尔看得眼前一亮:“好标志的美人儿啊。” “这是平康伯府家的三姑娘,赵侧妃想必还是第一次见吧。” 赵舒尔:“......带刺的美人儿。” 第十六章 侧妃,落红了!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臣女冯疏妤见过贵妃娘娘,见过各位长辈。” 冯疏妤气质清冷,连着声音也冷,那套繁复的宫礼被她行得赏心悦目,赵舒尔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冯疏妤目不转睛的朝着她突然走来,她才回神,赵舒尔也不拘谨,她笑颜如花落落大方的回视着她。 两人就站在那里不曾言语,气质截然相反,冯疏妤宛如寒冬中的一株白梅,清冷而高洁,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渎,赵舒尔似一朵盛放的牡丹,雍容华贵,明媚而炽烈,让人一见便心生欢喜,忍不住想要靠近。 殿里静悄悄的,周遭的命妇们都是知晓这两人间那种隐形龃龉的,一个个的都屏息等着二人开口,尤其是主位上的淳贵妃,她满脸都是看好戏的模样。 “百闻不如一见,我少有出府都时常能听到姊妹兄弟们夸赵家女儿生的娇美,今日一见想来她们是才疏学浅了,夸人只会夸一个美字。”冯疏妤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局面。 赵舒尔不准备同这些人虚以为蛇,她们今日想看的就是她这个在闵阳长大的尚书府千金和京城才女之间的明争暗斗,想看的就是两个女子为了男人争风吃醋,赵舒尔偏就不遂她们的意了,她今日就要把她胸无点墨的事情坐实,免得次次都要寻她来做这个乐子。 她行礼回道:“巧了,看来我与冯三姑娘的姊妹们想一处去了,我刚也想夸冯三姑娘生的美来着。” 许是赵舒尔的话太过于直白,冯疏妤没猜到她竟然直接承认自己毫无才情了,她怔愣了一瞬才执起赵舒尔的手,“这玉簪倒是别致,想必是晋王殿下赏的吧?“ 赵舒尔感觉到对方指尖传来的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几分压迫。 一方出招得有人接招,戏台子才能稳固,赵舒尔不仅不接,还抡起大锤猛砸台柱子,她笑回道:“不是哦,这是母亲特意为我准备的簪子。” “怎么会呢?”冯疏妤轻笑一声,“这玉簪上的祥云纹样是我所爱之物,也是晋王殿下最爱的样式,我记得他书房里的砚台上,也刻着同样的纹路。” 赵舒尔闻言,当场就把那玉簪子取了下来:“既然冯三姑娘喜欢,不如就送给你了,这次见得匆忙,我也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还望冯三姑娘见谅。” 冯疏妤看着被赵舒尔硬塞到手中的玉簪神情一冷,红唇抿了抿,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淳贵妃。 淳贵妃会意,她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解围道:“疏妤倒是细心,连砚台上的纹路都记得。” “娘娘说笑了。”冯疏妤松开赵舒尔的手,转身示意赵舒尔同她一起落,“毕竟是要做晋王妃的人,总要多了解些殿下的喜好才是。” 赵舒尔只觉得手背上还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那温度仿佛带着刺,扎得她心烦,她是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场合,她当初答应去闵阳的原因之一就是不喜京城贵女们的各种筵席,她每日只想在她的小院子里吃吃睡睡,原本以为嫁给郁清序当了个侧妃,应酬见礼的事也轮不到她的,没想到还有赶鸭子上架的鸿门宴需要她来。 这种场合纯属就是癞蛤蟆不咬人恶心人的。 赵舒尔嘴边的渐渐笑意落了下去,“冯姑娘说得是,妾身以后也要多向冯姑娘请教才是。” “请教不敢当。”冯疏妤端起茶盏,目光透过氤氲的热气看向赵舒尔,“只是有些事,还是要分个主次。就像这茶,再好的茶叶,若是放错了位置,也会失了味道。” 赵舒尔也不是泥捏的,她的一退再退不想惹麻烦,反而是换来冯疏妤的得寸进尺,她看向漂浮的茶叶,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茶叶是好,可惜汝阳水患,这茶晚送进宫了月余。” 也不知道冯疏妤联想到了什么,握住茶杯的手顿时就捏紧了。 淳贵妃眼见着火候差不多了,慢悠悠开口:“一舒一疏,连名字都这般有缘,何必火药味这般浓。”说罢,她看向赵舒尔:“本宫今日寻你过来是有正经事的。” 她目光一凌,气势陡然拔高:“赵侧妃,你可知罪!” 赵舒尔心中嗤笑,等了半晌重头戏终于来了。 她施施然起身,姿态娴雅的跪了下去,先发制人道:“舒尔知错,还望贵妃娘娘从轻发落。” 淳贵妃可不像冯疏妤一般被打乱了节奏就无所适从之人,她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戴着翡翠护甲的手指一下下敲着桌子,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尖上。 整个殿内落针可闻,就连命妇们摩挲衣料的声音都消失了。 赵舒尔跪在冰凉的地砖上,腰背却挺得笔直,裙摆像雪一样铺开:“是妾身没用,没能尽到妃嫔该有的职责。” “赵侧妃,”淳贵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淬毒的温柔,“你可知,晋王的寝殿住进去多少人,可没一个像你这般……清闲的?” 赵舒尔睫毛微颤,她还真是不知道!晋王所辖就那三座宫殿,哪里还有其他人?难不成是她没嫁给他之前的事? 赵舒尔抬头正好瞧见冯疏妤表情十分难看,她心下一紧...难不成晋王以前还因为姬妾通房的闹过什么风花雪月之事? “禀贵妃娘娘,实在是晋王公务繁忙,妾身也没有什么机会见到殿下。”赵舒尔说这话时,脸上绯红,委屈极了。 她这副模样才该是闺房之事被当众提起时模样,淳贵妃满意了些。 她缓缓从高台上踱步过来,伸出一只染着丹蔻的手,冰凉的护甲尖划过她的脸庞,赵舒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今日知晓会被训诫,可没想过淳贵妃会动手啊,她能伏低做小的认错,受些无所谓的言语讥诮,但她可不想受皮肉之苦啊。 赵舒尔眼珠子一转,就在淳贵妃掐住她下颌之时,她尖叫了一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殿里霎时就乱了,之前还在冷眼看戏的命妇们全都站了起来。 淳贵妃冷哼了一声,颔首示意她们坐下,这种昏倒的手段她见得多了,她俯身逼近,鬓边金步摇垂下的珍珠扫过赵舒尔耳际:“你以为本宫看不出你的把戏?你若还装,本宫就让你永远醒不过来。” 赵舒尔屏息静气,她今日还就装定了,有本事就给她拉外头晒着。 赵舒尔想什么来什么,淳贵妃语气森冷:“来人,赵侧妃气血不足,给本宫将她送出去晒晒太阳。” 没过一会赵舒尔就感觉自己身边围满了人,手脚也被抬起,可刚挪动一下,就有宫女惊呼出了声:“啊!侧妃落红了!” 第十七章 起杀心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赵舒尔人都懵了,哪里来的血? 在场之人更是懵,首当其冲的就是淳贵妃,她喃喃道:“不可能,她与晋王成亲不过月余,也没有圆房过。” 听着这些人造她这个黄花大姑娘的谣,赵舒尔此刻竟然庆幸她现在是装晕的状态。 “娘娘快些请太医吧,外界传言不可信啊,赵侧妃若是真怀上了,可是陛下的第一个皇孙啊!”有命妇开口,声音中已经带上了颤抖。 若是赵舒尔真的有孕,那今日在这里看戏任由小皇孙出事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有人起了头,立马就有各种焦急的声音传出。 “娘娘,小皇孙等不得啊!还望娘娘以大局为重!” “娘娘,快些啊,人命关天啊!” 淳贵妃铁青一张脸,厉声道:“还不快去请院正!” 她话音一落,赵舒尔就被轻手轻脚的抬起,殿里唯一的软塌上就换人,她许久没有如此舒服的睡感了,整个人像是陷在了云里一般,舒服的她差点嘤咛出来。 自从她嫁人以后实在是太苦了,吃不好睡不好,她一辈子都没睡过像昨夜那种硬邦邦的小塌,这么一想,赵舒尔顿时感觉有困意袭来,她精神一震这时候可不能睡啊。 有的时候吧,就是越抗拒什么越来什么,赵舒尔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听着周围的嘈杂困意像潮水般一阵阵扑来,她眼皮像有千斤重。 等她醒来时,眼前放大的是郁清序的脸。 赵舒尔只感觉呼吸都停了一拍,她吓的张嘴就想叫,却被郁清序一把捂住了嘴,赵舒尔喘着气打量着身边景象,她这是..这是在永恩殿?在她梦寐以求的那张大床上? “你倒是会装,给我装了一堆麻烦出来。” 赵舒尔尴尬的笑着:“殿下,你说什么呢?妾身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听不懂你让外人都以为我与你在婚前私通?还怀了孕?” 赵舒尔傻眼了,这都已经不是空穴来风了,这简直就是来山洪啊,她清清白白一个世家小姐,怎么能被这么冤枉呢? 她立马举起手指发誓道:“臣妾绝对..” 郁清序瞪了她一眼:“闭嘴!你闯出的篓子,本王已经替你圆上了,这些日子就在永恩殿里,一步也不能踏出去!” “殿下又禁足我!”赵舒尔眼睛睁圆不敢置信的开口,“臣妾也控制不住葵水何时来啊,这都能怪臣妾啊,明明是贵妃娘娘想要欺负臣妾,殿下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天,如今殿下不为臣妾讨回公道就算了,还要惩罚于臣妾?” 郁清序听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他抓起被子胡乱的蒙在赵舒尔的脸,他真是恨不得给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毒哑。 他在郊外马场和那匹野性十足的马儿缠斗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快将它磨的就范了,就收到了小德子的传信,说什么赵侧妃被淳贵妃吓的流产了。 他顿时被气的头脑发昏,一时不察硬生生被那马儿从马背上甩了下去。 他就晓得这赵舒尔跟他那个好二哥有一腿,有一腿就算了,竟然孩子都弄出来了,弄出来就算了,还摆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等他带着满腔杀心赶回宫了解了来龙去脉后,简直恨不得两刀劈死这个惹麻烦的女人。 装什么不好装怀孕,这才好了,他在父皇面前彻底从不争不抢变成了心机深沉,私下勾结重臣,结党营私的异徒了。 一想到此,郁清序的杀心就止不住了,他眼眶泛着红,死死的盯着赵舒尔! 赵舒尔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她连滚带爬的拉着被子蛄蛹到了床角,背心抵住冰冷墙壁,惊恐吼道:“你难不成还想因为这点小事杀人灭口啊!我爹娘可还在!” “滚过来。”他声音低哑。 赵舒尔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般,她又不傻,郁清序方才的眼神是真的想杀了她,她现在过去绝对吃不完的苦。 “本王让你过来!”郁清序捏着眉心咬着后槽牙道。 赵舒尔:“我不!” 郁清序冷笑一声,眸底寒意凛然,显然已是动了怒。他顺手捡起赵舒尔落在床边的帛带一扬,那帛带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毫不留情地直接缠住了赵舒尔的腰身,赵舒尔还未及反应,便被他一拽,整个人从床里侧拉了出来,踉跄着跌向他。 她的身子几乎撞进他的怀里,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身上传来的温度。郁清序的气息冷冽而压迫,带着一丝隐隐的怒意,他的手掌扣住她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 赵舒尔又怕又气抬眸正想犟嘴,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两人视线相撞,郁清序那双眼里原本的冷意似乎微微松动。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温热而低沉。赵舒尔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不受控制地染上一层薄红,她是知道晋王郁清序长着一张得天独厚的脸的,可近距离这么一看,还是被美貌冲击到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四周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郁清序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缓缓下移,落在她微微颤动的唇上,眸色渐深。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你能躲哪里去?” 赵舒尔:“殿下凶我,我怕。” “怕?你今日惹事时怎么不知道怕?” 赵舒尔实在不习惯两人离的这么近,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嘟囔道:“我那是自保,是别人误会了,怎么能把事情都怪在我身上,那么多人全都冷眼看着淳贵妃出手整治我,我若是不装晕倒,吃几巴掌都是小事,指不定还要被罚跪在德誉宫外,到时候丢了赵家的脸都是小事,若是丢了殿下的脸,臣妾心疼啊。” 她煞有介事抬头,露出一截脖子,“殿下你看,上面绝对还有淳贵妃护甲留下的印记。” 郁清序看着那瓷白的脖颈,眼底暗了暗,随即偏过头去:“胡言乱语,冯疏妤当时可是在场,她性情稳妥,绝对会帮你的,明明是你耍小聪明,才给我闹这么一出的。你好好给我在永恩殿呆着,等我处理完再来收拾你。” 赵舒尔听得皱眉,不满的反驳道:“冯三姑娘就差煽风点火了,她才不会帮我!” 郁清序冷哼一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与她认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不知道她的性子?” 第十八章 中毒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赵舒尔看着郁清序僵着一张脸急匆匆就离开了永恩殿,又是惊了一下。 难不成她今日阴差阳错惹下的事儿真的很棘手吗? 这念头仅在赵舒尔的脑海中闪过,就被她否决了,郁清序的能力手段,是他父亲都肯定过的,不然她也不会在他请婚时,毫不反抗,这点小事最多就是让他麻烦一些罢了,绝对到不了让他一言不发扭头就走的。 “嘟嘟嘟。”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赵舒尔的思考。 她趴在床上,伸出半个身子问道:“何人?” “姑娘,是我。” 花萝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泣意,赵舒尔一惊,赶紧招呼人进来。 赵舒尔将花萝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眼神落在她凌乱的头发,脏乱的衣服上,小脸彻底垮了下来。“被打了?” 花萝摇了摇头:“奴婢打回去了的,方才奴婢路过回廊,听到有几个婢子嚼舌根,奴婢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才跟她打起来了。”花萝一脸得意,“姑娘你别看奴婢这副模样,她们五个人呢,没一个讨了好的,全都挂了彩。” 花萝说话间,胡蝶已经端着水盆已经立在赵舒尔身边了,她垂着头不敢看她。 赵舒尔默了默,“抬头。” 胡蝶磨磨蹭蹭的的抬起头来,两个硕大的熊猫眼就这么明明晃晃的露了出来,赵舒尔抿紧了唇,这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花萝看她可怜巴巴的模样,笑眯了眼:“胡蝶还得练,一看就不会打架,我都是逮着一个人打的,就她一人一爪子毫无章法,等下次奴婢好好教教她。” 胡蝶羞涩的点了点头回道:“奴婢一定好好学。” 胡蝶今日确实是长了见识,她十岁就进宫了,如今都十九岁了,还差一年就能出宫了,她周围的人都是规规矩矩,就算有宫女私下打架也都是点到为止,她第一次见着一个比她小那么多姑娘哭的稀里哗啦的追着人打,那阵仗险些让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她们说什么了?”赵舒尔懒懒散散往床上一靠,一边还用眼神示意花萝给她剥橘子。 “她们传谣!胡说什么姑娘与庆王私会!哼,下次要是再让奴婢听到,绝对去撕烂她们的嘴。” “啊?”赵舒尔刚塞进嘴里的橘子应声掉落,她愣愣重复道:“说什么?” “说姑娘与庆王私会!奴婢日日都与姑娘在一起,这事绝对不可能!” 赵舒尔只觉得嘴里的甘甜瞬间变味了,她是有苦说不出,这种谣言传出来,就根本不可能有自证的机会,她深呼吸了好几番,才下床套上鞋袜。 她现在必须得去找郁清序,花萝都听到这种谣言了,岂不是郁清序也知道了。 可她刚到推开门,突感胸口一阵刺痛,眩晕袭来,她没站稳直愣愣就栽倒在了赶来兴师问罪的郁清序怀里。 郁清序面无表情的将赵舒尔丢给了花萝和胡蝶,大踏步往殿内走去。 花萝心脏砰砰直跳,她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探了探赵舒尔的鼻息,这才呼出一大口气,一把将赵舒尔打横抱起,她行云流水动作看傻胡蝶和小德子。 等赵舒尔再次醒来时,胸口的疼痛还未消失,她眨了眨眼,意识逐渐回笼,耳边传来细微的瓷器碰撞声,清脆却冰冷。她侧过头,看到郁清序正坐在不远处的雕花木椅上,手中端着一盏青瓷茶盏,神色淡漠,目光低垂,仿佛在凝视茶汤中浮沉的叶片。 永恩殿内一片寂静,连窗外的风声都显得格外刺耳。殿内的烛火摇曳,映在郁清序的脸上,却衬得他的神情更加冷峻。他一身玄色锦袍,袖口绣着暗纹,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压抑的氛围中,连呼吸都显得沉重。 赵舒尔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她现在是不是该直接抱着郁清序的大腿哭,哭她是冤枉的?哭她是被庆王算计的? 但是此刻的郁清序身边像是结出一层看不见的冰一般,冷的赵舒尔光是眼深过去都觉得刺骨。 赵舒尔咽了一口唾沫,她最终战胜了心中恐惧,迅速从床上翻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直接就是跪在了郁清序的跟前。 奇怪的是这次郁清序没有躲开,也没有开口斥责,甚至连他以往的嫌弃的表情都没露出,他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茶杯。 赵舒尔嘴角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尽量让声音柔媚一些,“殿下~不是去忙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郁清序没有说话。 赵舒尔深吸一口后,扯了扯他的衣袖。 郁清序依旧没说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舒尔壮着胆子直接抱住了郁清序的大腿,将头死死埋在他的腿上大声嚎道:“殿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心中只有殿下一人,是庆王将臣妾骗过去的啊,臣妾跑了的,是被抓回去了的。” 要说赵舒尔刚开始那两句是做戏,可说到最后是真的委屈的落了泪,她明明只想躲在长清宫过她的小日子的,是淳贵妃非要折腾她,是庆王非要招惹她,她明明都躲着了,还惹了一堆谣言。 郁清序低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的赵舒尔。 这个女人身上真的是没有一点世家贵女的模样,怎么会有人哭的这么丑,怎么会有人这么蠢,莫名其妙被人换了房中的纱想要烧死她都不知道,莫名其妙被人下了毒也不知道,现在小命都要没了,还顾着那点谣言。 蠢成这样,她这十多年都是怎么过的? “殿下,你是不是要臣妾以死明志,才肯信臣妾所说的话。” 郁清序看着她突然抬头,泪意涟涟的眼睛里全是心虚,他低笑出了声,赵舒尔的演技实在太差了,她每次违心说话时,总是喜欢抿嘴咬唇。 他想告诉她,她已经中了毒,若是没有解药,她是真的会死。 话到嘴边,他猛然瞥见那蠢女人悄悄抬起袖子,借着擦泪的动作,竟然将鼻涕不动声色地抹在了他的外袍上。 郁清序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拉过袍子仔细看了一眼,那抹湿漉漉的痕迹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时间竟发不出半点声音。胸口剧烈起伏,怒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烧得他指尖发颤。 他冷笑着抬头,目光如利箭般射向那女人,却见她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仿佛刚才那龌龊举动与她毫无干系。 郁清序等不了让这蠢货毒发身亡了,他现在就想要她死! 第十九章 你拿我当傻子骗?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赵舒尔委屈啊,她思来想去觉得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郁清序,她又打不过他,只能默默恶心报复他,她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没有被发现,仰头摆出一个自以为十分惹人心疼的表情,直到她被郁清序一脚踹开,她都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郁清序!你踹我!”赵舒尔伸出手,直直指着他,声音中全是不敢置信。 郁清序在她心中虽然是性格奇怪了些,但是对女人绝对不是那种呼来喝去,动手动脚的男人,赵舒尔也就是确定了这点,才敢每次都踩在他怒火上顺毛捋的,但是这次绝对是超出了赵舒尔的预期。 郁清序怒火已经窜到了头顶,他阖眼平复心情,最终沉默了良久才道:“你把鼻涕抹在我身上了。” 赵舒尔表情一愣,瞬间扯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臣妾...臣妾只是想在殿下身上留下..留下属于臣妾的东西。” 郁清序一张俊脸上冷笑连连:“你拿我当傻子骗?” 赵舒尔立马跪直了身子,伸出手指发誓道:“臣妾绝对没有这种心思,臣妾就是太害怕殿下误会,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殿下,这才想留下自己的印记。” 看着郁清序脸上又窜上怒气,赵舒尔娇羞一低头,伸出手露出那道被帛带勒出的红痕,声音又轻又涩:“殿下已经留下了印记,所以...所以臣妾也想.....” 她玉臂如雪,帛带轻缠却在那凝脂般的肌肤上勒出了几道暧昧的红痕,宛如雪地里绽放的梅,既显娇艳,又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暧昧。 郁清序脑中“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下一般,他不是那些不知人事的少年,他图谋那个位置自然少不了拉拢人心的应酬。 他曾经就听过某位官员曾经说过,女子来葵水之时最为好色..... “不知羞耻!”郁清序转过身厉声道。 怎么会有如此淫.乱的女人!她还是个出身名门的世家贵女!就连那风月之地的女子都知道欲拒还迎,主动了就不值钱了,她赵舒尔堂堂一尚书府千金,竟然在这种时候求欢!就因为怕他不分是非黑白惩戒她! 她拿他当什么?色令智昏的蠢货? 郁清序只感觉他的人格他的尊严都被赵舒尔一句留下印记侮辱了,他咬着牙,来回踱步数次,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最终他死死的捏着太阳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永恩殿。 赵舒尔被骂的一头雾水,她报复的手段是有点低级,她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有气憋着一点不发吧?小发雷霆也算发啊... 不过郁清序走了,还没有罚她总是一件好事,她起身拍了拍膝盖,酸酸麻麻的,看来得让花萝给她绣一个护膝了,再好的膝盖也顶不住天天跪啊。 赵舒尔舒舒服服的又躺回了郁清序的床上,她四仰八叉地躺着,毫无形象可言,手脚肆意伸展。 床幔轻晃,赵舒尔不以为意,反而笑嘻嘻地翻了个身,像条滑溜的鱼一样,从床头“哧溜”一下滑到床尾,又“哧溜”一下滑回来,嘴里还嘟囔着:“小气鬼郁清序,自己睡这么好的床,给我睡那种硬板子!” 她忽然来了兴致,手脚并用,在床上滚来滚去,时而呈“大”字形摊开,时而蜷成一团,像个无赖般霸占着整张床。偶尔还故意用脚踢了踢床边的帷幔,看着它轻轻晃动,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可惜这样的宝贝,睡一天少一天!”她自言自语着,又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晃着脚丫,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比平时还没有贵女模样。 若是此时郁清序在此,恐怕早就提着她的后脖领子扔出永恩殿了。 郁清序出了永恩殿身上的低气压让小德子都不敢贸然开口,他小心翼翼的垂着头跟在他身后,直到书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他差一点就跟那门亲上,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小德子咽了一口唾沫,斟酌许久后开口:“殿下,奴有事禀报。” “有事禀报不进来,还需要本王请你不成?” 小德子浑身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他缩首如鹌鹑,开关门时慎之又慎。 “张院正传来密信,提到了赵侧妃所中之毒..” 小德子话还没说完,郁清序就打断了,“现在就毒死她最好,免得我不好跟赵老狐狸交差。” 小德子弓着身子硬着头皮继续道:“院正说..侧妃所中之毒名为相见欢,这毒只会让她身体孱弱些并不致命,就是..就是..”小德子把头埋得更低了,“就是只要是同房了,就会传给与之同房的男子..会让男子从此失去生育能力。” 郁清序一个没有母妃且还能宫闱内活的风生水起的人,他的疑心本就甚过常人,当他听到被下毒之人没事,反而是同房的人会绝嗣时,思维就开始疯狂发散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赵舒尔才因为长清宫失火住进了他的寝殿,立马就中毒了,还中的是针对他的毒? 郁清序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眼神阴鸷了下来,赵舒尔是跟庆王见过面后才中了毒,且这见面的事还传的阖宫皆知,仿佛就是在告诉他,见面就是个幌子,目的就是要让他放松警惕。 怀疑一旦产生,郁清序就不免把赵舒尔也归类于心思叵测之上了,她今日莫名的求欢举动,是不是故意的? 或者赵舒尔本就是庆王的人,或者赵家早就在私底下投靠了庆王,他使计娶了赵舒尔,他们就将计就计,利用赵舒尔下毒? 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郁清序性格就是个要把未知危险扼杀在摇篮中的人。 他眼神逐渐沉寂下去,吩咐小德子道:“不必禁赵侧妃的足了,让她自由。”他停顿了许久才道:“若是她再与庆王见面..就用迷魂香,送她一夜春宵。” 他已经给了赵舒尔机会了,若是她安生些在他的永恩殿老老实实待着,他还能任她老死在后院,若她真的跟庆王有什么首尾,那她就先下去等着庆王吧。 他一定会亲手将她的姘头送到奈何桥与她相会的。 第二十章 密信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自从郁清序气冲冲走了后,好几天赵舒尔都没听到过他的消息。 她乐的自在,本来葵水来了身子就不舒服,她每日里吃吃喝喝完全就当郁清序不存在。 胡蝶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她如今已经入内殿伺候了,在名义上就是赵舒尔的贴身宫婢了,主子如此闭门不理世事,她在外行走可是事事门清的。 晋王殿下上次摔门而去许多人都见着了,这些日子也是一次都未来见过赵侧妃,宫里的人都是墙头草,如今东风不在,不仅送来的用度暗戳戳减少,就连御膳房的伙食也开始敷衍起来了,就算是花萝拿着银子当石头送,也无济于事了。 今早侧妃的早膳竟然只有一碗小米粥和一碟过了夜的糕点,胡蝶提着食盒送进去时,心中七上八下的,倒是主子只是嘟囔了一句,“今日吃的挺清淡啊”就默默吃完了。 她在宫中伺候过许多位主子,有摔玉砸瓷的余嫔,也有整夜跪在佛堂抄经的宝林。那些主子们失了恩宠,不是哭湿三条帕子,就是拿银簪子划破锦帐。 可眼前这位主子,因晋王这几日冷落态度而导致用度锐减,也跟个没事人一般,昨日竟裹着小毯子在院中捡落叶当银票使,还跟花萝一个奴婢玩起了过家家。 赵侧妃真的是她见过心最大的一任主子,她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没了夫君宠爱,自己会落到如何境地,也好像她落到了何种境地都能每日乐呵呵的一般。 胡蝶是真的很庆幸她即将出宫时,遇到性子这般好的主子的。就是因为新主子是好人,胡蝶才会替她着想些,她看着瘫在小塌上看话本的主子,有些犹豫该不该提点一下她。 赵舒尔正好看到书生夜遇花仙的段落,书页上还沾着杏仁酥的碎渣,她提起书随意抖落了抖落,顺嘴嫌弃道:“这书生真傻,遇见神仙不求点石成金,反倒讨什么诗稿,若是换做我,定要先讨个能随时变出五宝鸭的仙法。” 花萝立即附和道:“若是奴婢遇到,就讨个能让姑娘长生不老的仙法!” 胡蝶看着傻的冒气的二人,把想说的话都咽下去了,能有如此胸径,不囿情爱与四方宅中,她何必自讨没趣说些凡尘俗事,扰人思绪。 “嘟嘟..”门外响起叩门声。 胡蝶放下手中事,起身过去开门,就见着两位宫婢抱着两盆墨菊,“这是?” “内务府让奴婢送来的,往年永恩殿都有,方才去问了德公公了,德公公命奴婢送来永恩殿。” 胡蝶闻言,赶紧让开道,让两人进门来送花。 等人走了,赵舒尔这才慢悠悠下地,凑近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戳了戳花朵。 “这花就是墨菊?当初祖父寻了人想买两盆,硬是没人敢卖,我还以为是多稀奇的花儿呢,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说着话,赵舒尔又凑近了些,突然她发现那簇开的最张扬的花蕊处有一圈小小的阴影。 赵舒尔好奇的伸手戳了戳,这一下就把花心整个戳开了,一个小拇指指节大小的信卷就露出来了。 赵舒尔吓得往后蹦了好几步,什么玩意儿?花里藏信! 第六感告诉赵舒尔这玩意儿绝对不能碰,这可是皇宫,整个大魏八百个心眼子的人都聚集在这里了,这东西谁碰谁完蛋!但是这种东西留在这里也是个隐患,一时间赵舒尔竟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咬着唇思考了一会儿,脑中灵光一闪,赵舒尔立即套上鞋袜,拉着花萝就往外跑。 郁清序今日难得没有一头扎进公务了,赵舒尔一事给他留下的疑虑太多了,这几日他的心始终静不下,今日他得空就想着练字静心。 他平心静气的亲自研了墨,随后提笔悬于纸上,手腕轻转,笔锋如游龙般在宣纸上游走。墨迹蜿蜒,横如刀劈,竖似剑立,转折处似龙尾轻摆。就在他一副字帖最后一笔即将落下之时。 门外赵舒尔高声喊道:“殿下救命啊!” 声嘶力竭,竭尽全力。 郁清序一个心神不稳,收手不及,墨汁滴了下来,砸出一片黑。 郁清序的脸也黑了。 “她来做什么?”这话是朝着小德子说的。 小德子扯了扯嘴角:“奴也不知道啊。” 郁清序扶额,“让她滚进来。” 赵舒尔进门后就想故技重施,给郁清序来一个捧杀,可刚接触到他的眼神时,硬生生被他吓的不敢动了。 人是不敢动,嘴可没有。 赵舒尔撇着一张嘴,委屈巴巴开口:“殿下,你送到永恩殿的墨菊中有密信!” 郁清序眉梢一挑,玩味的看了她一眼,“给本王看看。” “臣妾没敢碰啊,现在还嵌在那花蕊上呢。” 郁清序勾起嘴角,看着丝探寻的看向赵舒尔问道:“是没看,还是..” 赵舒尔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殿下,这可没有还是,这花儿是殿下的,送也是送到殿下的永恩殿,就是给臣妾八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看殿下的东西啊。” 郁清序冷嗤一声,“小德子,你去取来,务必原状。”他咬重了后几个字。 “殿下别吧,您还是跟我一起过去看吧,这要是德公公一个不小心,抖开了,臣妾就是百口莫辩了。” 郁清序没有反对,他起身走在了最前面,赵舒尔迅速起身跟上,还不忘在心里提醒一定要让花萝早点绣护膝。 郁清序一进永恩殿,眸子就眯了起来,他以往惯用的沉水香没了,转而是一股甜甜的甘松香气,他以往收拾的干净利落的大床上,如今被子、褥子、小毯子层层叠叠,那小塌上瓜壳果核更是不堪入目。 他没好气的问道:“你的婢女都是摆设吗?” 赵舒尔脸都皱起来了,这郁清序简直是有毛病吧,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她怎么猜?心里这么想,赵舒尔表面上还是笑嘻嘻的,“殿下怎么又生气了?” 这话在郁清序听起来就是说他阴晴不定,他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冷冰冰问道:“花儿?信呢?” 第二十一章 都该杖毙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赵舒尔努努嘴示意他看向床边。 两盆墨菊开的极艳,花枝伸展,郁郁葱葱。 郁清序走向前去,伸出两根手指撇开花苞,轻而易举的就从花蕊中将那密信衔了出来,他打开之时,还特意看了一眼赵舒尔的表情,神情镇静,泰然自若,端的倒是一副清清白白模样。 清白?等他看完这封信再说吧。 密信展开也没多大点,不过郁清序的手指长度,上面写的东西倒是让郁清序蹙起了眉。 “子时颉芳亭要事相叙。” 短短几个字包含的信息多的让郁清序咋舌,这话无疑是当他永恩殿无人,也没把皇宫守卫放在眼里,他的好二哥何时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赵舒尔看着郁清序抿唇不语,心中不禁打起鼓来,这信总不能牵扯她吧,她每日眼睛一睁就是吃,眼睛一闭就是睡的,可和这皇宫里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啊。 “殿下,长清宫多久修复完啊,臣妾鸠占鹊巢还让殿下睡在书房,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郁清序冷笑的指了指床榻,“鸠占鹊巢是真,过意不去你说出来也不觉得脸上臊得慌吗?” “额...臣妾身边人少,她们每日忙里忙外的就没来得及收拾。”赵舒尔讪笑着,她这几日没有郁清序烦,她又睡上了软床,乐不思蜀的,房内乱点就乱点吧,她完全不介意。 郁清序:“行,明日我就将周嬷嬷调回来,到时候让她安排人手。” 突然一个炸弹,炸的赵舒尔脸瞬间就僵硬了下来。 “别啊!殿下!周嬷嬷在冯姑娘那里挺好的啊,臣妾这里有花萝和胡蝶就挺好的啊。” 她如此着急的拒绝,反倒是让郁清序更加确信自己将周嬷嬷调回来是正确的事了,他起初就是太小看这个赵舒尔了,才没在她身边放人,虽是有暗卫盯着,可暗卫也不敢窥探堂堂侧妃的房内之事,赵舒尔的一举一动始终不能完全掌握。 “周嬷嬷乃是本王的姆嬷,派她伺候你,是给你脸面,你这拒绝是给脸不要脸?” 郁清序轻飘飘的声音落在赵舒尔耳朵里,简直比他凶狠恶煞骂人还难受。 周嬷嬷她可是见过的,满脑子都是规矩礼节,她若是来了,那她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可郁清序又把话说的实在有些死。 赵舒尔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臣妾哪里敢啊,臣妾不过是想到了冯姑娘。” “哼,巧言令色。” “殿下怎么总是胡乱想臣妾呢,臣妾是真的想冯姑娘的,你想想啊,周嬷嬷在她那里待的好好的,突然就被殿下召了回来还是特意伺候我,这冯姑娘心里该多不是滋味啊。” 郁清序复杂的看了赵舒尔一眼。 他是个男人,且还是一个身处高位的男人,若是有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在没有损害到他的利益之时,他十分乐于见到,可她这个赵侧妃什么意思?她蠢的没脑子,他好心将周嬷嬷叫回来看护着她,不领情就算了,还为冯疏妤说话,她难道不懂什么叫他给她脸面吗? 果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女人。 他看向小德子吩咐道:“把这两盆花带走。”随后留下一句话:“本王晚上再来。” 晚上?什么晚上? 赵舒尔炸毛了,她小跑跟上郁清序的脚步,焦急的张了好几次嘴,最终她心一横,在挨睡和挨骂中还是选择了后者:“殿下!臣妾不能侍寝啊,臣妾身子还没干净!” 郁清序脚步一顿,无声的用手覆眼,随后脚步加快,疾步出了永恩殿消失在回廊处。 郁清序一走,赵舒尔就扶着门框彻底瘫软了下去,该来的始终要来,这嫁了人还是躲不过去啊。她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儿似的,缓慢爬向床榻,她现在急需两眼一闭睡上一觉来安慰自己。 这般迷惑行为,将一旁的胡蝶看的一愣一愣的,她着急忙慌就要去扶赵舒尔,却被花萝伸手拦住,一脸痛心的摇了摇头,用嘴型告诉她:“让主子发泄发泄吧。” 日落西山,赵舒尔瞪着眼在床榻上躺了将近一个时辰,她在努力回想初进宫时她那种迫切想得宠的那种心态,可她思来想去这种心思都起不来一点。 赵舒尔最终只能认命,这是她的第一次,她怎么样都要给自己留下一次快乐的经历,这次若是有了差池,给她留下心理阴影,那她以后跟郁清序的每一次都会像是上刑,这辈子还那么长,郁清序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短命的,可该怎么熬啊。 赵舒尔哭丧着一张脸,坐在妆台前,任由花萝在她头上脸上鼓捣。 胡蝶一脸喜气的抱着一堆衣服出来,“主子,您看看想穿哪件?” 赵舒尔顿时有一种被逼上吊还要自己选麻绳的感觉,她捂住脸随意一指。 “主子会选,烟蓝色在夜里看起来就像身子会发光一般。”胡蝶笑着说道。 赵舒尔:“.......” 这一通折腾下来,赵舒尔连晚膳都没吃上,她饿的两眼发昏,想要花萝给她拿点糕点过来填填肚子时,还被胡蝶制止了。 赵舒尔想了一想,也有道理的,这毕竟是侍寝,吃了东西总会想三急的。 为了她又咬着牙等啊等,直接月挂正空,将整个永恩殿照的通亮都还不见郁清序的影子,她颇有些被人戏耍的感觉,怒冲冲从桌边站起身招呼花萝道:“不等了,腰酸背痛人都快饿昏了!” 花萝也是心疼的不行,赶紧扶着赵舒尔往床榻走去。 “帮我捏捏腰,这宫礼真不是人做的,我就装装样子都感觉腰快断了。” 说罢,赵舒尔随手将那烟蓝色的外纱脱掉抛下,一抬手时正好将床纱幔撞下,她身上还穿着抹胸裙呢,也懒得管了,立即就招呼着花萝上床。 胡蝶过去想把床纱幔挽起时,赵舒尔又吩咐道:“快去给我热一壶甜汤,我快渴死了。” 花萝的推拿是跟闵阳的一个医女学的,她又天生力气大,每次给赵舒尔按摩时,总能按的她惨叫连连,可偏就是这种力道,赵舒尔身上不管多不舒服,一旦按完第二日就会生龙活虎。 这次也不例外,她像条咸鱼一样,被花萝按得一头虚汗,哼哼唧唧半天。直到花萝一手按在赵舒尔的环跳穴上,那酸爽,让赵舒尔这条咸鱼“啊”的尖叫了出来。 郁清序就在此时来的永恩殿,他踏进院门时,还有些奇怪为何今日殿内没亮灯呢,就听到紧闭的殿门内传来奇怪的声音。 他的赵侧妃各种隐忍的闷哼,甚至还有一声高昂的尖叫。 郁清序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装了这么久终于露馅了!他不过是来迟了半刻钟,竟然就把人带到了他的永恩殿,还在他的床上.... 第二十二章 主动发布任务开启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郁清序羞怒由心起,他一把拦住小德子,咬着后槽牙一副要生吃人的模样疾步去推开了殿门。 他看到了什么!半遮半掩的床纱下,他的赵侧妃裸露在外的一双腿高高翘起,而她的侍女正坐在她身上大汗淋漓! 郁清序只觉得眼前发黑,他突然想起赵舒尔才进宫时迫不及待就送上门,甚至连后来都频频暗示他要与她圆房。 他那时还只是觉得赵舒尔不像大家闺秀,今日这场面,郁清序只觉得他低估了他的侧妃,他是知道京中有妇人会专门养些纾解丫头的,可他是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边。 赵舒尔这人其心可诛,表面装的纯善无知,私底下竟然如此淫.乱,难怪她不让周嬷嬷回宫,难怪她时时想着冯疏妤,她竟然..竟然喜欢的是女子...她之前对他表面的心意都是在做戏,可笑的是,他竟然信了,竟然为之对她多有包容。 “你们在干什么!” 郁清序的声音不低,赵舒尔登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被吼的莫名其妙,她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还规规矩矩等了他那么久,他来的这么晚不说了,还一来就是凶她。 赵舒尔一把掀开挡住视线的床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回他:“你凶什么凶!”这架势看着唬人,可她终究是忘了,她如今衣衫不整,只穿了一件及胸的襦裙。 美人眉头一皱,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因为生气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几缕头发贴在脸颊边,随着呼吸轻轻晃动。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半遮半掩,看得人心跳加速。她的手臂白皙纤细,手指微微攥紧,像是在压着火气。 殿内只燃了两根红烛,灯光昏暗,照得她皮肤像玉一样光滑,她一动,光影似水在她身上流动,显得格外诱人。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甘松香味,像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勾得人心痒。 郁清序只觉得有热流从下而上,直冲面门,他连耳尖都红成一片。他慌乱的捡起地上的外衫丢给赵舒尔,怒斥道:“成何体统!” 赵舒尔皱着眉,“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每次见我就像见仇人一样,我这又怎么了啊,我等了你好几个时辰,你来不来也不给个准信,怎么了?子时都过了,我还得像个木头一样规规矩矩坐在桌边等你的宠幸啊。” 赵舒尔是一点情面都没给,她现在真的对郁清序是一点好感都提不上来了,阴晴不定的性格,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郁清序被她急头白脸斥了一通,原本心中的怒气竟然消了些:“我何时说要..宠幸你?” 赵舒尔现在一肚子气,可不会惯着他:“你之前不是说了晚上要过来吗?你一个男人大晚上要过来,不是过来做那个事的,难不成还和我抱着被子纯聊天不成?” 郁清序险些被赵舒尔理直气壮的反驳带沟里了,别说他今日来永恩殿不是这个意思,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今日是过来圆房的,难道赵舒尔就可以因为他来迟了,就找她的贴身丫头纾解吗? 郁清序额角和脖颈都爬上了怒到极致后产生的青筋,他眼神落在赵舒尔身上,她双手环胸,端的是一副义正言辞样。 “你真不觉得你做错了?” 赵舒尔冷哼一声,她错哪儿了?她不就是没有做到他心中的大家闺秀样儿,老老实实等待他的宠幸吗?如果这都是错的话,那么她准备在郁清序身边当咸鱼的这个梦想就不可能实现。 “依照你的性子,我整个人都是错的。” “好好好,赵舒尔你真是好样的。” 说完这话,郁清序拂袖而去,直接踹门而出,夜风迎面而来,他身上的燥热霎时消散,只留下无边的怒气。 他从第一日被赵舒尔撞晕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娶回来的这个侧妃不是个安分的,显然他还是心理准备做少了,她竟然能够理直气壮的认为自己寻贴身婢女纾解是正常的事。 他明明已经给她机会了,只要她认错,将那个婢女送走,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明日将周嬷嬷叫回来,让她好好教教赵侧妃规矩。”他闭眼沉吟了片刻继续道:“还有,将赵侧妃身边那个丫头处理了。” 小德子闻言,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永恩殿的大门,他方才被拦在了外面,不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可观主子出来后怒不可遏的神情,里面发生的事他还是不晓得为妙。 他点了点头问道:“赵侧妃若是阻拦..” “不死就行。” .... 郁清序气,赵舒尔更气。 她气鼓鼓的灌了好几杯甜汤后,才开口向花萝道:“你说他就因为我没有等他,就能气的踹门,是不是下次我一句话不对,他就能要了我的命啊。” “姑娘可别说胡话,老爷和夫人可还在呢。” 赵舒尔:“我没说胡话,我是说真的,郁清序这个人脾气太过于古怪了,我在他的后院待着,迟早短命,要不是被他盛怒之下杀了,就是被他气死。” 花萝无奈开口:“可大魏也没有能与皇子和离的先例啊。” 这一点倒是提醒到了赵舒尔,她眼睛一亮:“没有和离,有休妻啊!不对,是放妾!” 赵舒尔一个尚书府千金给人做妾本就已经把该丢的人都丢完了,只要这事爹和娘能同意,也许还真能成。 到时候她一个被皇家休掉的妾室,她就不信皇帝还能将她纳入后宫不成。 一有了主意,赵舒尔就感觉神清气爽,她美美的将糕点塞入嘴里,平日里滋味一般的桂花糕,此时竟然也比仙品了。 次日。 赵舒尔是被系统的“滴”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期间听到系统说道:“编号6380任务已完成,预存积分足够主动发布任务现开启。” 赵舒尔“唰”的一下就从床榻上坐起了! 刚刚妖怪的意思..是她可以主动给郁清序发布任务了吗? 竟然还能有如此美妙的事? 第二十三章 皇权 - 和男主交换系统后,我撩完就跑 - 狂炫榴莲饼 人逢喜事精神爽,赵舒尔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她笑魇如花,朝着帘外问道:“花萝,几时了?” “回娘娘的话,辰时末了。” 这声音陌生,赵舒尔问:“花萝呢?” 珠帘被掀起,周嬷嬷循声而入,眼神有些闪躲的回:“花萝去御膳房给您拿早膳了。” 赵舒尔眉心不落反蹙:“平日里都是胡蝶去的,今日为何她去?” 周嬷嬷没有理会赵舒尔这话,反而是径直走向她,没给她任何反应的直接掀起了被子:“今天奴婢回来的晚了,侧妃起来晚了,奴婢就不说了,从明日起,赵侧妃需得卯时初就起,诵经念文都可。” 赵舒尔眼神幽暗起来,重复问:“我问你花萝呢?” 昨夜郁清序看花萝的眼神就不对劲,今日一早花萝就不见了人影,这郁清序的人真是拿她当傻子哄了。 “花萝姑娘行为不端,已经被殿下送走了。”周嬷嬷眼见唬不过去,站直了身体,脊背绷直脸上一副严肃说道。 “什么叫行为不端?花萝她是我的人,时时刻刻在我跟前她何时犯过宫规,我怎么不知道?” 赵舒尔一边说话,一边埋头套上鞋袜,“郁清序在哪里?” “赵侧妃这是在宫里,你也该懂点规矩,如何能直乎王爷名讳。” 周嬷嬷一边说一边伸手就要拉扯她,赵舒尔一个下腰闪身躲开她伸来的手。 “满口都是规矩,你的规矩就是伸手来拉扯主子,我今日要是见不到花萝,我才让你知晓什么是规矩,他郁清序是不是忘了,我除了是他的侧妃,还是赵家的女儿?” 赵舒尔这话说完已经甩开周嬷嬷冲向殿门,下一瞬间就被两把明晃晃的钢刀逼了回来。 周嬷嬷徐徐上前:“殿下没忘记侧妃你姓赵,所以派了几位身手不错的侍卫过来。” 赵舒尔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捏着衣角的手微微泛白:“花萝到底怎么了?” “花萝..”周嬷嬷凑到赵舒尔耳边压低声音道:“花萝秽乱后宫,已经被送去慎刑司了,侧妃若是在起晚些,倒是正好可以给她收尸。” 秽乱后宫?赵舒尔眼睛蓦然瞪大,她一个日日跟在她身边的丫头,哪里来的秽乱后宫?这分明就是郁清序想借花萝恶命敲打她! 赵舒尔想也没想,直接拔下头上唯一一根金簪,紧紧抵住自己的喉咙,目光坚定而冷峻。她环视四周,声音冰冷而决绝:“放我出去,否则我就死在这里!”她的手指微微用力,金簪尖端已经刺入皮肤,一丝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流下。 周围的人显然被她的举动震慑住了,纷纷后退几步看向周嬷嬷。 周嬷嬷顿时有些慌了,她可是从殿下那里得知了这个赵侧妃的性子,娇生惯养,胆小怕事,整日里不是吃就是睡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般决绝,“侧妃,你……你别冲动!” 赵舒尔冷笑一声,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屑:“你们以为我会任人摆布?要么放我走,要么看着我倒下,你们自己选!”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众人一时不知所措,显然被她的气势所压倒。 最终,周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让开一条路。 “赵侧妃,你现在完全是在做无用功,花萝早在一个时辰前就被带走了。” 赵舒尔冷冷看了她一眼,紧紧握着金簪,一步步向外走去,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见侍卫真的收剑不在有动作之后,才大步往外跑去。 她攥着金簪的指节发白,绣鞋踏过青石板时溅起细碎血珠。她方才用簪尖划破的伤口还在渗血,却顾不得脖颈火辣辣的疼。 慎刑司檐角铁马在风里叮当作响,那声音像极了花萝腕间褪色的银铃铛。 几日前她们还蜷在永恩殿里分吃栗子糕,花萝跟她争抢时还说:“姑娘可少吃点吧,在这么吃下去可走不动路了。” 她现在跑的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赵舒尔却恨自己跑的太慢。 莫名的血腥气呛得赵舒尔喉头发苦。拐过永巷时她踩到块碎瓦,踉跄间掌心蹭在宫墙上,粗粝的触感突然扯出十岁那年的记忆。 她才到闵阳老家时,暴雨夜她烧得说胡话,是花萝裹着单衣翻出角门找大夫,回来时膝盖磕得血肉模糊,却把大夫药包护在怀里滴水未沾。 因为这事祖父是又气又心疼,气她不信任自己的家人,气她身体不舒服也不敢说。 从那次过后,赵舒尔的院子就有了足足三十个女使,花萝和她都再也没受过苦了。 可如今...花萝又因为她受了苦楚。 “舒舒当心!“身后传来了庆王的惊呼。 赵舒尔猛地收住脚步,才惊觉自己险些撞上朱红宫门。守门侍卫腰间铁链哗啦作响,她盯着门缝里漏出的点点幽光,突然被巨大的悔恨攫住呼吸。 是不是她没嫁进宫就好了,是不是她老老实实不惹郁清序就好了,是不是她继续装乖卖傻就好了。 “让我进去!”赵舒尔发狠咬破下唇,铁锈味混着簪柄鎏金纹路硌进掌心。 甬道尽头的哀嚎声骤然拔高,赵舒尔浑身发抖地摸到腰间玉牌。冰凉的螭龙纹印着冷汗。 “舒舒别急。”庆王再度开口。 赵舒尔猩红着眼,兀然转头:“你知道我为何过来?” 庆王扯着唇笑了笑:“自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在此。” 他朝着侍卫挥手,示意他们让开。 侍卫根本没有犹豫,哗啦啦就让开一条路。 赵舒尔眼底的光又黯淡了些,她摸了摸脖颈间的伤口,她离开一个永恩殿都要以死相逼,可庆王只需要随意一挥手,这些凶神恶煞的侍卫就会听话离开。 郁清序也是如此,他只需要张张嘴,就可以将她珍重的人带走。 皇权真的让人心中生畏惧。 她敌不过,偌大的赵家也敌不过。 眼泪悄然流下,赵舒尔这一刻是真的懂,为何爹娘在不愿意,也不敢阻止她入宫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