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只想碰个瓷!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真他娘倒霉。”方回龇牙咧嘴的低声咒骂,看着秦淮河上交织如梭的画舫和画舫里时不时传来的莺声燕语,眼睛眯的细长:“比翼双飞,都他娘摔死。鸳鸯戏水,都他娘淹死。”   只可惜,画舫里该笑的笑该闹的闹,没见有人摔死也没见有人淹死,方回的诅咒显然没起到任何作用――因为丫忘记画圈圈了。   方回很郁闷,升职加薪娶娇妻,这是好事,熬了三年资历,终于千前媳妇熬成婆,销售部副总监的位置到手了,工资涨了不说,做平面模特的女友也答应了自己的求婚。无疑,他是人生的赢家――可是,不就是为了庆祝一下升职加薪娶娇妻,请同事哥们儿吃了个饭洗了个澡么,喝的是有点高,下池子的时候脚下一滑,也犯不着直接给滑到唐朝来――确切的说,应该是武周,李世民这会已经去跟佛祖谈心了,他老婆兼儿媳妇武则天登基称帝。破池子是有多深啊?职位没了,老婆没了,奶奶的,刚贷款买的迈腾也他娘的没了,开都没开几天。   方回来到这已经两天了,经过一开始短暂的恐惧、彷徨外加不信邪后,他也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作为一个三年就提销售部副总监的人才,方回的业务能力可不是白给的,稳定心神后便开始东打西听,总算弄明白了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年代。   总结下来大致有两点。   一、幸亏是穿越到了唐朝,更幸运的是这个时候李白杜甫还没出生,他完全可以按照穿越攻略写写诗,让他们无诗可写。   二、发明点超时代的小玩意儿赚钱。   三、有三吗?好吧,确实还有第三点,给当官的出点主意混个官当?   好吧,确实只有两点,最后一点被他果断的放弃了,不管古代还是现代,跟政治挂上钩下场都好不到哪去。   “还是先混个温饱吧。”方回郁闷的嘀咕着,他身上穿的是从一户农家顺来的衣服,口袋里没有半块银子――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赚钱,对,先得赚钱,一定要赚钱!   关于怎么赚钱,方回也想了好多,写诗卖钱?这个倒是可行,不过回款慢,而且他现在很饿。要不去碰瓷吧?这个来钱快,见着骑马的直接往地上一趟,就说他骑马撞了你,然后跟他要钱――听说骑宝马的一般都比开宝马的讲理。一天躺个十来回,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发家致富奔小康。   对,就这么干!   方回激动的挥了挥拳头,脸上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穷生奸计富涨良心,说的就是他。   秦淮河畔热闹非凡,才子才女们泛舟作对逛街游玩,再加上中秋节降至,整条街两边都被小贩占据,卖什么的都有,叫卖声笑闹声此起彼伏。   方回在大街上转了半天,他那一头标志性的短发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主意。   方回毫不介意别人看他时那奇怪的眼神,终于,在转悠了快一个小时后,一匹高头大马在不算宽敞的街道上飞奔而来,惹的行人们一片惊呼,纷纷躲闪避让。唯独方回,不退反进,在距离还有十米左右时,双腿一软,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   三、二、一,停!   放回心里默念着,果然,马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前提高高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马背上,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女人勒住缰绳,皱着眉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方回,手已经抹向腰间。   “哎哟,撞――我操,有话好好说,别打人啊。”方回一句话还没喊完,一条鞭子已经向他抽了过来,他也顾不上姿势好看不好看了,一个懒驴打滚顺势躲开,皮鞭抽在地上发出“pia”的一声脆响,鞭尖上还有倒刺,在青石板的露面上留下一条白色的痕迹。   方回开始后悔了,这他妈哪个王八蛋说的,骑宝马的比开宝马的讲理?这娘们儿长的挺漂亮,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紧接着,街上又是一阵骚动,一队同样骑着马,穿着打扮与女人一般无二的人赶了过来,其中一个厉声喝道:“大胆,六扇门办案,你竟敢拦慕容大人的路,找死!”说着,腰刀出窍,随手一甩,便向方回的脑袋劈了过去。   唰!   女人的手一挥,皮鞭扬起,在腰刀就要劈在方回脑袋上时卷住了刀把,手腕一抖,那刀怎么飞来的,又原路飞了回去,“锵”的一声插~进了刀鞘中。   方回一脖子的冷汗,这回可他妈丢人丢大了,不就是碰个瓷么,怎么还动刀子了?   更让方回肝儿颤的是,这娘们儿竟然是六扇门的人。六扇门耶,那就相当于――呃,唐朝版的公安局,看这女人的架势,少说也得是个小头头,相当于刑警大队大队长。   碰瓷躺警车前头了,真他娘的倒了血霉了。   “带回去。”女人冷声说道。然后,方回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五花大绑,然后脸朝下挂在马背上,两天没吃饭,血压有点低,再让这么一颠,吐了一地的酸水后,干脆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强忍着眼前发黑的眩晕感,方回发出了他在唐朝的第一声呐喊:“同志,误会了啊,我只想碰个瓷而已啊――”    第2章 有内奸!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湿了――是被一盆冷水淋湿的。然后,他便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铁柱上,双手被两条铁链分开锁住,那姿势――估计这要是穿越外国肯定被万民膜拜,绑的跟耶稣似的。   小黑屋,混蛋的油灯,墙角的铁架子上挂着各种阴森冰冷的刑具,上面还带着斑驳的暗红色,那绝对不是番茄酱。   眼前,那个玩鞭子的女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我觉得,这是个美丽的误会。”方回尽量让自己笑的人畜无害。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不长眼碰瓷碰到人家刑警队大队长呢。另外,他清楚的知道六扇门是什么地方,进局子顶多拷暖气片儿上,也没见绑成耶稣,由此可见,六扇门比警察还不讲理,自己最好别装大尾巴狼,他又不是战士,愣充好汉容易变成烈士。   “短发,肤白,你是沙河帮的人?”女人冷眼看着方回问道。   我擦,这就是传说中的屈打成招――不对,是栽赃陷害了吧?   方回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嘴一撇,两行委屈的眼泪彻底决堤了。   “大姐,这真是个误会啊。”方回大声辩解着。“我头发短,是因为我――我当过和尚,最近刚还俗。我长的白,是――是因为,呃,是因为什么呢?”   “编不下去了?”女人冷笑道。   “编的下――我没编。”方回冷汗涔涔,奶奶的,差点上了这小娘们儿的当。   “来人,先让他尝点苦头。”女人一挥手,黑暗处便走出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在放刑具的铁架上拿下两块烙铁放在火盆里烧的通红,正要动手,一个穿着劲装的男人便匆匆的跑了进来。   “慕容大人,不好了。”男人焦急道。“李猛死了。”   “死了?”慕容嫣眉头皱起。“怎么死的?”   “属下不知。”男人一脸忐忑,道:“那李猛一直被关在大牢中,吃喝拉撒也都是咱们六扇门的人负责,负责看守的兄弟说不曾见过任何人进去,四周除了牢门外也没有门窗,更不可能有人潜进去杀人灭口,仵作验过尸,并没发现内伤和中毒的迹象,脖子却被人拧断,而且没有挣扎的痕迹,实在蹊跷的很。”   “走,去看看。”慕容嫣起身说道。   “哎,那我呢?”方回急赤白脸的叫道。“慕容大人?真的,咱们这事真是个误会――要不咱打个商量,我帮你破了这个密室杀人案,你放了我,怎么样?”   “密室杀人案?”慕容嫣眉毛一挑,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方回身上打量了半天,眯着眼睛说道:“也好,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破案,但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如若你敢耍什么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方回立刻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不耍花样,绝对不耍花样――”   恢复了自由,方回揉着有些生疼的手腕,在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的“保护”下,屁颠屁颠的跟着慕容嫣向大牢走去。   一路上,方回一句话也没说,他深知这会可不是嬉皮笑脸的时候,心里快速的盘算着等下该怎么破案。破案类型的电视剧他是看过不少,可亲自上场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瞎猫碰死耗子固然好,要是破不了案,就得琢磨着怎么跑路了。   七拐八拐的来到大牢,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各种味道混合而成的臭气,来到一间牢房前,慕容嫣皱着眉头走了进去,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着地上的尸体,半晌,又站起身,眉头紧促,显然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你,过来看看。”慕容嫣看着方回说道。   “看就算了吧?”方回讪笑了两声,大牢里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再看尸体――他都两天没吃饭了,实在没什么东西再往外吐了。   “嗯?”慕容嫣眼神一冷,手向腰间摸去。   “别,咱有话好好说。”方回赶紧解释。“这是密室杀人,看不看尸体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楚他是怎么死的。”   “密室杀人?”慕容嫣不解道。“这是大牢,不是密室。”   方回说道:“我知道――哎呀,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能先让我问几个问题吗?”   “问!”慕容嫣回答的简洁干脆。   方回深呼了一口气(不敢吸,太臭),看着那两个跟进来的看守问道:“这里一直是你们两个负责看守的吗?”   两个看守不清楚方回的来历,见慕容嫣点头,语气中带着恭敬道:“回大人,李猛被关进大牢后,牢房的看守便换成了我们六扇门的人,一直都是我们两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方回问道。   “回大人,属下谭三元,他叫李青。”不用方回再问,谭三元便道:“李猛平日的吃食也是我们准备,送进大牢前都会用银针试毒,还会找一条土狗先喂给它吃,狗没事,才会送进去的。”   强忍着恶心看了一眼李猛的尸体,方回赶紧转过头,看着慕容嫣说道:“我知道他是怎么的死的了。”   “这么快?”慕容嫣一脸错愕。   “这还快?不快了。”方回得意的咧了咧嘴,笃定道。“这地方没门没窗户的,外人是进步来,除非丫是耗子精能打洞,不然只有一种可能。”说到这,方回停了下来。   谭三元很配合的给方回捧哏:“哪一种可能?”   方回摸着下巴,得意的笑:“有内奸!”    第3章 要钱没有,要命不想给!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有内奸?不可能吧?”谭三元瞪着眼睛说道:“怎么可能有内奸呢?这大牢只有我与李青看守,任何人也进不来,我们二人从未离开过大门,怎么可能有内奸?”   慕容嫣皱着眉头沉思了一阵,问道:“为何你认定是内奸做的?”   “你――看。”方回指着牢房里的尸体,他本来想说“你傻呀”来着,但理智告诉他自己肯定打不过这娘们儿,这么说她一个不高兴抽自己怎么办?   “看什么?”慕容嫣不解道。   “看他的脖子啊。”方回心里鄙视的想着,就这还六扇门呢?智商还不如他这个看了几部动画片和电视剧的人高,用一句很装逼的话来形容:她看见了,他们都看见了――就是没观察。   “你看啊。”方回头头是道的说:“很明显嘛,你看他脖子扭曲的程度,都能看见脚后跟了,你觉得他可能是自杀吗?你你你,对,别看别人,说的就是你,你试试能不能把自己的脖子扭到这种程度。”方回指着谭三元说道。   谭三元也够实在的,两只手前后左右折腾了半天,最后沮丧道:“大人说的对,的确不好办。”   “那么,问题就来了。”方回背着双手在不算宽敞的过道里来回踱了几步,一副教授即将给学生解开难题的得瑟样。“这是大牢,除了牢门再没有别的入口,又没有外人进来,而他的脖子肯定不是自己扭断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有内奸。”   众人仔细琢磨着方回的话,从目前的情况来判断,这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推断。   谭三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跟触电似的打了个冷颤,哆嗦道:“大大大――大人,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这么一说,其他人脸色也跟着变了。   丫要不是警察――不是捕快非抽死丫不可,封建迷信都整出来了。长的五大三粗一老爷们儿,居然相信怕鬼。   方回没忘了自己跟慕容嫣的交换条件,强忍着拿鞋底子抽谭三元的冲动,耐心的解释道:“至于这个内奸是谁。”他看了谭三元和李青一眼。“就在你们两个之中。”   “来人,拿下!”慕容嫣眉毛一挑,厉声喝道。甭管是真是假,先拿下总是没错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个。   “别急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方回笑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的谭三元和李青,笑眯眯的说道:“我说内奸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可人不是他们杀的。”   慕容嫣挥手赶退了其他捕快,丹凤眼瞪着方回,手放到挂在腰间的鞭子上,说道:“有话一次讲清楚,再耍花样别怪我翻脸。”   “是是是。”方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里却把慕容嫣骂了个透。这小娘们儿长的也不难看,在家学学绣花,读读诗词,去秦淮河边找个大才子粉一下也好,非得当捕快,暴力不说,白浪费了这身条了,一米七左右的个头放哪个年代的女人堆里都算高挑出众了。   先让你嚣张一会,早晚有一天把你扑倒让你喊饶命。   发挥阿Q精神安慰了一下自己,方回才说道:“我这么说吧,刚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我就不重复了,之所以说内奸是他们两人其中一个,但杀人的却不是内奸,这也是有依据的。”   方回看着慕容嫣问道:“那个,慕容大人?我听他们这么叫你,我也这么叫了――你说那家伙关进来的时候就把牢房的看守都换成了六扇门的人,送吃送喝的也是他们,对吧?”   “没错。”慕容嫣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方回打了个响指,看向谭三元和李青:“现在是中午了吧?这就说的清了――你们就两个人看守,一个送饭,另一个肯定不能离开,现在明白了吗?”   谭三元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青:“李青,你――居然是你?”   在方回说出这句话时,李青浑身一抖,接着谭三元质问他,却是突然大笑了起来,用力一咬牙齿,面目狰狞的大叫了一句“沙河聚海万代千秋”。不等其他人回过味儿来,脸色便开始发黑,嘴角也溢出白沫,很快,就倒在地上断了气。   大功告成,收功!   方回得意的看了慕容嫣一眼,说到:“慕容大人,按照咱们的约定,我帮你破了案,你该放我走了吧?”   慕容嫣没点头也没摇头,盯着方回道:“你不是说内奸不是凶手吗?那凶手是谁?”   “这里的犯人呀。”方回说道:“趁着送饭的空当把钥匙给其中一个犯人,让犯人来杀他不就行了。”   慕容嫣缓缓点头,接着又瞪了放回一眼:“说了半天,凶手到底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方回说道。“你可以自己查啊――友情提示一下,找那种重罪的犯人,而且要身材高大强壮的。”   慕容嫣一听双眼一亮,立刻吩咐其他捕快去排查。   “那什么,我能走了吗?”方回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能。”慕容嫣嘴角一挑,难得露出一抹笑容,这笑容看的方回都呆住了――哦,千万别误会,方回怎么说也是吃过见过的人,陪客户一条龙的次数算盘珠子全拆下来也不够数的,绝对不会让美女的一颦一笑给迷住。他发呆,是因为他心里升起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忘了在哪个杂事上看到的,上面说:这个世界上,除了老妈和老婆,其他对你笑的女人都是另有图谋,不是要钱就是要命,很显然,这娘们儿肯定不是想跟自己要钱。再说了,自己这一身衣服都是顺来的,兜里比脸都干净,两天都没吃饭了,哪来的钱给她?   如果是要命的话――方回又开始纠结了,要钱没有,要命不想给,打又打不过,说也不讲理,奶奶的,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天使大姐啊?    第4章 方回特烦恼!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为什么?”方回一脸悲愤的看着慕容嫣质问。   “为什么?”慕容嫣冷笑。“因为这里是六扇门,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   方回头一次对自己的职业感到厌恶,去他大爷的销售部副总吧,早知道要穿越,老子就去当警察,带把枪穿越过来,绝对一枪干掉这个不讲理的小娘们儿。什么?被人看到怎么办?没关系,就说是躲猫猫。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说这是个误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方回恶狠狠的瞪着慕容嫣,咱功夫比不上她,气势也比不上她,表情是坚决不能再输了。   方回此时此刻表情是坚毅的,心情却是崩溃的。别人穿越,就算穿的跟个叫花子似的,用不了半天功夫就能发财发的天理难容。随便拦路碰个瓷,骑马的不是郡主就是公主,最次也得是个三品以上大员的千金――负责穿越的部门是断货了还是怎么着?同样是穿越,自己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憋着野心某朝篡位,天可怜见,自己连混个王爷公爷当的想法都没有,凭什么就发给自己这么一妞?   “金陵沙河帮妖言惑众,对朝廷图谋不轨,陛下命六扇门彻查此事,你却半路拦我,你说,我能放你吗?”慕容嫣好整以暇的说道:“李猛是沙河帮的重要人物,我刚命人去提他,他就死在了牢里,你又恰好拦住我的去路――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方回背后噌噌的往外冒冷汗,他决然觉得自己好像掉坑里了。   见方回脸色突变,慕容嫣哼了一声,道:“所以,在我没查清这件事之前,你还不能走。”顿了顿,无不威胁道。“我要是你,就安静的等着,你若与此事无关,自然姓名无忧,若是有牵连――”   “你威胁我?”方回轻蔑的一笑,心里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就按她说的办!   -----   方回开始有点喜欢谭三元了。当然,他的性取向一点问题也没有,所谓的喜欢也只做字面上的理解――当你饿了两天,提出要吃饭的要求,甭管这个给你送饭的是不是五大三粗,面凶心傻的老爷们儿,又或者是一狗,你都会发自内心的喜欢他。   比之前的待遇倒是好了不少,没再让人绑的跟耶稣似的,比起府衙的牢房,六扇门这边就干净多了。   大概是感激方回帮他洗脱了嫌疑,谭三元对方回提出吃饭的要求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没一会,提着个三层的食盒又跑了回来,方回看的心花怒放,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至此终于回归了它最本质上的意义。   这么大的食盒,这小子还真有心。   方回心里刚感叹完原来六扇门里还有讲理的人,顿时又呆住了。   只见谭三元打开食盒,先是一盘炖菠菜。打开第二层,又是一盘炒菠菜,第三层――第三层还是个凉菜,凉拌菠菜。最后,从怀里摸出一张脸盆底子那么大的胡饼递给方回,咧着嘴吧傻笑道:“吃吧,方兄弟,吃了好好睡觉,一觉醒来什么烦恼都没了。”   方回刚抓起筷子的手又停住了,哭笑不得道:“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丧气呢?这是断头饭啊?”   “不是不是,方兄弟误会了。”谭三元连连摆手,挠着后脑勺尴尬道:“我这人嘴笨,我的意思是,慕容大人一定会查清楚的,方兄弟肯定与沙河帮无关。”   感激方回是一方面,谭三元还是很尽责的,跟方回不咸不淡的又扯了会闲篇儿,便锁上了牢门走了出去。   方回也是饿急了,菠菜就菠菜吧,好歹那盘炖菠菜里还有两块豆腐呢,也不是一水绿油油。   厨子的手艺还不赖,菜的味道都不错,唯一让方回不满意的就是那张胡饼,他怀疑是谭三元舍不得多花钱,把他们家昨天晚上吃剩下的饼给拿来了,嚼在嘴里跟吃牛肉干似的,腮帮子都疼。   吃饱喝足,方回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这间牢房大概算是六扇门里牢房中的总统套房了,有桌子有凳子,还有一块刚能容下一个人的土炕,上面铺了些许干草,倒也不觉得凉。   方回躺在干草上,枕着胳膊开是思考自己接下去的半辈子该怎么活――当然,前提是慕容嫣那娘们儿不打击报复自己,不然小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下半辈子。   首先,赚钱是必须的,不管是哪个朝代或者是哪个国家,只要你还在地球上,没钱就不行。   这会是武则天那老娘们儿当权,李白还没出生呢吧?写诗卖钱?算了,还是给诗仙留点诗写吧。偶尔抽空写上一两句陶冶陶冶情操,惹惹大姑娘小媳妇发发花痴就行了,写太多容易出事。尤其是那句“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万万不能写,老李就是跟这句诗倒霉的。   写小说?这倒是个好想法,网络小说他没少看,可考虑到这个年代人们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能写什么?写《水浒传》?那不行,这个容易出事。写《三国演义》?也不行,就因为当初三国演义一拍好几十集,他看到不爱看,跟别说全写下来了。《西游记》?不爱写,无非就是猴子升级打怪救师傅,升级打怪救师傅,到后来怪物等级高了,变成升级打怪搬救兵救师傅罢了。《红楼梦》呢?这个就更不行了,这是传播不健康信息,会被和谐的。   至于当利用自己超前一千多年的见识混个王爷当,方回表示他没兴趣。   对了!   方回兴奋的从炕上蹦了起来,上辈子身在商场,见惯了尔虞我诈,心累。既然穿越了,那就躲的远远的,当什么王侯将相啊,多没前途,玩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很快,方回又蔫儿了,郁闷的捂着脸,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玩可以,可问题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玩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那谁说的太对了。    第5章 醉春楼!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是个执着的人,不然也不会参加工作三年就能破格提升为销售部副总,尤其是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么一想就想了一下午,直到晚饭送过来,才打断了他憋着劲儿想赚钱路子的思路。   让方回意外的是,送晚饭来的不是谭三元,竟然是慕容嫣这娘们儿。在想赚钱路子的时候方回也分析过她,她在六扇门里到底是个什么职位暂且不说,估计地位也不低,至少是四大名捕那个级别的――话说,到底有没有四大名捕啊?   慕容嫣让负责看守牢房的捕快打开牢门,把手里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拉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这什么啊?”方回盯着食盒一脸警惕,女人心海底针,再聪明的男人也猜不透女人心里的想法,万一她在菜里下毒怎么办?放点泻药也受不了啊。   “不吃就扔掉,吃就快吃,吃完赶紧滚。”慕容嫣一张说不上沉鱼落雁,至少也算闭月羞花的脸上满是冰霜,语气很恶劣,跟吃了火药似的。她心情的确不怎么美丽,尤其是断了李猛这条线后,基本可以算是晴转阴,未来二十四小时很可能有暴雨夹着冰雹。   “我能走了?”方回自动过滤了慕容嫣后面的话。听到能走了,激动的从炕上弹了起来,看都不看食盒一眼。“太好了,我就说这是个误会嘛,那什么,你让人把门打开吧,天色不早了,我突然想起来家里锅上还煲着汤呢,旺财也一天没喂了。”   慕容嫣阴沉着脸不说话,挥挥手让人打开牢门,方回二话不说撒腿就跑,生怕跑的慢了让慕容嫣寻个由头再给他抓回来。   跑到牢门口,方回突然站住了脚步,他后悔了――后悔应该吃完饭再跑,哪怕再吃一顿菠菜呢,脸绿总比饿肚子好。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打包,慕容嫣施施然的走了出来,见方回还没走,凑了过去,盯着方回打量了半天,说道:“我一直没想明白,你的头发为何这么短?你是和尚吗?”   方回一愣,眼神开始变的深邃,这个问题让他心情突然变的很烦躁,人人都幻想过穿越,可是,穿越以后又能做什么呢?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更没有电视电脑手机――世界小姐选秀刚看到半决赛,最后的决赛看不到怪可惜的,估计评委们能成功选出三个最丑的。   方回没有回答慕容嫣的问题,不是不想回答,是实在找不到好借口,和尚?也行,反正在这个世界他孑然一身,哪天万一再看破红尘算是大圆满了。   “我也问你个问题吧。”方回抽了抽鼻子道。“假如,我说假如啊,假如你要回到一千年以前,你会做什么?”   “回到一千年以前?”慕容嫣一脸不解。估计觉得这个问题也很有意思,认真的想了一会,说道:“如果回到一千年以前,我还会当捕快。”   “为什么啊?”   “因为我只会当捕快。”   方回:“-----”   不得不说,有时候头脑简单也不失为一种幸福,至少有工夫都忙着钻牛角尖了,没时间伤春悲秋。   冲慕容嫣挥挥手,方回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六扇门的衙门,慕容嫣这次没再跟上来。   溜溜达达的,方回又走回了秦淮河边,夜色阑珊,秦淮河两岸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时不时有两艘画舫从河里穿梭而过,影子在火烛的照映下映在纱帐上。河畔也有不少才子在吟诗作对,偶尔还能听到女粉丝们的尖叫和欢呼,热闹之极。   方回正琢磨着去哪对付一晚上的时候,肩膀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谭三元。   “方兄弟看着河水发呆,难道是有什么佳作?”谭三元嘿嘿的笑着,高大壮硕的体形,略显凶悍的长相,再配上他类似蜡笔小新的傻笑,听起来格外怪异。   “佳作?嗯,我是想找个家坐坐。”方回纳闷道:“你怎么来了?”   “我下差了啊。”谭三元咧着嘴吧笑了起来,然后脸色一整,对着方回一抱拳道:“今天多谢方兄弟仗义执言,不然我全身张满嘴也说不清楚了,你知道的,我嘴笨。再加上慕容大人她――”说到这,谭三元突然停住了,一脸紧张的向四周瞄了瞄,才凑到方回身边神神秘秘的说道:“慕容大人的脾气一直不怎么好,我偷偷跟你说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去啊。以前衙门里一个兄弟弄丢了一封书信,慕容大人就拿鞭子抽的他皮开肉绽的,啧啧,无情鞭,还真是无情哇。”   无情鞭?嗯,是挺无情的。   行走江湖,一个响亮的绰号是必备品,慕容嫣在这方面就很成功,听听,无情鞭耶,又有无情有又鞭,让人一听就自然联想起蜡烛――咦?为什么是蜡烛呢?   “哎,方兄弟,所幸无事,今天你又救了我一命,不如由我做东,我们去对面的醉春楼喝杯酒怎么样?”谭三元拉了拉方回说道,顺带着还对方回挤眉弄眼的,那模样,活脱跟客户谈完生意,客户凑过来小声说“我们去洗个澡吧”一模一样。   你再听那名字,醉春楼,名字简单直白,一听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所在,喝酒?喝花酒吧?   心里暗叹公务员居然敢明目张胆的逛窑子后,方回欣然接受了谭三元的提议。   本山大叔怎么说的?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的粘豆包。到方回正发愁晚上没地方吃饭睡觉,谭三元这个粘豆包就掉在他眼前,还是那么大一坨,冒着热气的粘豆包。   喝花酒***方回也没什么好害怕和犹豫的,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做过――当然,通常陪客户的时候都是逢场作戏,抓抓摸摸可以,啪啪啪什么的从来都没做过,从另一方面来说,生于小家小户的方回骨子里其实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啪啪啪这种几个亿的大项目不能便宜外人,最好回家跟媳妇谈。    第6章 你也来玩啊?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貌似憨厚老实的外表下,始终隐藏着一颗淫~荡闷骚的心。   方回很鄙视谭三元,看他那熟门熟路满嘴跑黑话的架势,这货绝对没少来逛窑子,熟练的程度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就是不知道丫有没有公款逛窑子,也不知道举报了他大唐政府给不给自己发好市民红包和“贪官克星”的锦旗。   醉春楼是幢三层小楼,一楼是大厅,吃吃喝喝抓抓摸摸都在这,想要啪啪啪的话就得上二楼三楼了,虽然古代在这种粉色行业的风气是很开放的,但也没开放到当众表演的地步。当然,楼越高,价钱也越贵。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方回觉得说这话的人一定是没挨过饿,饱暖才思淫~欲呢,饿的前心贴后背哪有工夫想那些啊。   中午吃了一肚子的菠菜,晚上有谭三元请客,方回也不跟他客气,什么鸭掌烧鸡醋鱼的,转挑肉菜点,一道溜肚片因为放的葱花多了点,他还差点跟人家急了。   谭三元在方回甩开腮帮子扫荡的时候就叫了两个粉头,一边吃一边调笑,玩的很是哈皮,见方回注意力不在这上面,另一个也干脆拉到了自己身边,一个负责让他摸,另一个负责摸他。   酒足饭饱,方回一脸满足和陶醉,这时候要往门口一站,估计是个人都得跨醉春楼的服务周到,瞧把他美的。   谭三元请客自然是一条龙到底,在二楼要了两个房间,谭三元左看看右瞧瞧,然后把负责摸他的那个粉头推了过来,冲着方回挤了挤眼睛:“方兄弟,早些休息。”   这个淫~棍!方回再次鄙视他。   两间房相邻,谭三元搂着粉头进了刚房间,方回立刻就打发走另一个,在粉头幽怨的眼神下进了屋,咣当一声关上门,一个饿虎扑食扑在穿上,一脸幸福的来回打了几个滚――他奶奶的,终于屁股沾床了。   酒足饭饱困意袭,这两天一夜方回几乎没怎么睡觉,再加上刚才喝了点酒,虽说度数不高,往床上一趟眼皮子也开始打架,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衣服也没脱。   半梦半醒之间,一阵男人的叫骂和女人的尖叫声让方回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下地,开门,正要出去看个究竟,门刚一拉开,却是被人从外面撞了进来,接着,方回便闻到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然后,怀里就多了个人。   靠,还带上门服务的?这买卖做的真地道。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嗯,是个女人,一袭粉群,长发有些凌乱,长的还挺漂亮,有江南美女的温婉气质,年纪二十岁左右,胸――哎呀,顶的自己好疼啊。   很快,方回就知道自己自作动情了,还是那句话,除了老妈和老婆,对你笑的女人都有所图谋,当然,对你哭的女人也一样。   怀里的女人从方回怀里站起身,俏脸上挂着泪痕,哀求道:“公子,救救我。”话音刚落,房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推开,首当其冲的是个肥头大耳满脸出油的胖子,一身宽大的绸缎锦袍穿在他身上也挡不住他那类似怀孕八个月的肚子。在胖子身后,是两个青衣小斯,典型的狗腿子装扮,此时正一左一右的挡在门口扮演门神,一脸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概不接待的表情,要是再一人手里拿把熟铜锏,另一个手里拿把槊,武则天都能高薪聘请他们俩去给皇宫看大门。   “素云姑娘,跑什么跑嘛,哈哈,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给本少爷当个小妾你可不亏啊。”胖子淫~笑着说道,一双几乎被眼袋挤成线段的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张公子,使不得啊,我们素云姑娘只卖艺不卖身啊。”老鸨被俩门神拦在门外,急的大叫:“张公子您恕罪,我这就去叫采莲姑娘过来陪您。”   “一边去,信不信少爷我砸了你的买卖?”张公子一张胖脸抖啊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接着一转头,伸出手摸向素云的脸,嘿嘿笑道:“素云姑娘,今儿你就是少爷我的人了。”   啪!   张公子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人一巴掌抽了回去,抽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回过神来的方回方公子。   方回很生气,你好好逛你的窑子找你的粉头,楼上开个房间啪啪啪完事提裤子走人不得了,你情我愿,配合的也到位,多好,非得干这种逼良为娼的蠢事――人家都不配合,你能玩出什么激情?   可是,打完了,方回就后悔了,看不惯归看不惯,那么漂亮的女人,就因为往地上吐了口――哦,错了,从说。   那么漂亮的女人,就因为长的漂亮,只卖艺不卖身,你就非得逼着人家卖身,缺德不缺德?   打他纯属靠冲动,打完方回特后悔,这死胖子长的不怎么对得起观众,这一身衣服可不便宜啊,你看他腰上挂着的那块绿的透明的玉佩,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这两种生物惹不起指数仅次于女人,稳居第二第三。   “他妈的,谁敢打我?”胖子一愣,接着转着脑袋开始找人。   方回很心塞,合着进屋半天自己就是一透明人。   终于,胖子的目光停在了方回身上,脸上的肥肉陡的更厉害了,语气不善道:“你打的我?”   “你想怎么样?”方回警惕的看着胖子。   不用胖子回答,俩门神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是主人的贴心小棉袄,龇牙咧嘴的叫骂着向方回冲了过来。   方回心里那个苦啊,隔壁隐隐约约传来的喘息声和大床嘎吱嘎吱的呻~吟声都在告诉他谭三元谭捕快正在谈一个几个亿的大项目,看他身高体壮龙精虎猛的,至少半个小时是谈不完的,这会铁定没空搭理他。   眼看俩门神沙包大的拳头离自己英俊的脸颊越来越近,一声破空的鞭响炸起,俩门神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一条长鞭拦腰卷住,然后来了一个对对碰,那清脆的声音听着都疼。   长鞭收回,一身劲装的慕容嫣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满脸寒霜的站在门口,眼神扫到方回身上时,脸上露出一抹鄙夷和嫌弃。   逛窑子碰到熟人,方回也挺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干笑了两声,说了一句悔的他恨不得开窗户从二楼跳下去的话:“哈哈,你也来玩啊?”    第7章 我没钱!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中国,作为四大古国,五千年的历史底蕴,造就了其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比如说语言。   有些话,说着没问题,比如两个人在某风景区见面,说“你也来玩啊”、在某饭店见面。说“你也来吃饭啊”一样,可是,在不同的场合说同样的话,效果自然也是不同的,你说你在窑子里跟一个女人说“你也来玩啊”,这得多变态啊?   方回尴尬的不得了,不管怎么说,慕容嫣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第一个认识的女人,这个女人冷酷,无情,而且暴力,长得虽然漂亮,但我们方公子也没打算泡她,只是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嘴比脑子快的话,换谁谁都得尴尬,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女人拉着他的衣摆几乎贴在他身上。   屋里的气氛有些怪异,短暂的冷场过后,张公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敢打我?你敢打我的随从?”前半句是对方回说的,后半句是在质问慕容嫣。   张公子一脸肥肉抖啊抖的,叉着腰挺着肚子,说了一句嚣张的不可一世的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方回正琢磨这死胖子的身份,就听他又补充了一句:“我爹是金陵府尹。”   拼爹!拼的不只是爹的身份地位,还有说这句话时候的气势。   张公子做到了,那嚣张的不可一世的表情,那满脸肥肉如浪花似的涌动,再加上说话时得意嚣张的语气,仿佛他爹已经站在了人生巅峰,一统大唐,高手寂寞的高度。   金陵府尹?方回摸着下巴琢磨了一阵,这是南京市市长啊?呀,还真是官二代。   方回脑袋瓜里百转千回,搜肠刮肚的想着该怎么解决眼前的事。别人穿越,打个府尹公子都是屁大点的小事,人家都是打太子打小公爷,而且打完了还得打成朋友,这辈子荣华富贵加官进爵前途坦荡。可那是小说啊,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什么?方回胆小?有虐主嫌疑?呸,来来来,别说市长儿子,师爷――秘书的儿子你打一巴掌试试。   方回心里花花肠子多,慕容嫣可没那么多忌惮,冷眼看着张公子,推开已经吓瘫在门框上的老鸨,丹凤眼眯的又细又长,也不说话,从腰间摸出一块牌子扔给张公子。   “六扇门的人?”张公子接过腰牌后愣了一下,接着不屑的撇撇嘴:“六扇门的人怎么了?你们总捕头胡天奎天了少爷我也得嘘着,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公子把玩着腰牌,见慕容嫣不说话,表情就更得意了,只是把腰牌翻过来后,脸色一下就变的煞白煞白的,肥硕如两条腊肠一般的嘴唇哆嗦着,惊疑不定道:“你――你是六扇门四大名捕的无情鞭慕容嫣慕容捕头?”   慕容嫣还是不说话,伸手拿过张公子手里的腰牌。   “那什么――哈哈――”张公子眼珠子在小眼眶里转了半天,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深底深处带着无尽的恨意看了方回一眼,转头对慕容嫣干笑道:“慕容捕头,天色不早了,我家里锅灶上还炖着汤,我娘让我回家喝汤,告辞告辞。”说罢,也不管他带来的那俩门神了,火烧屁股似的掉头就跑,肥硕的身躯像只胖鸭子一样左摇右摆,踩的地板咚咚咚直响。   “把人抬走。”慕容嫣头也不回的说道。老鸨自然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话,声音打颤的叫来两个穿着粗布衫,估计是打手的家伙,一人抗着一个把俩门神给抗了出去,然后很识相的关上了门。   屋里的气氛又开始尴尬了,方回心里把谭三元那傻货骂的祖坟都裂了,这边这么大的动静,他倒好,在隔壁玩的不亦乐乎。   方回抬起眼皮,做贼似的瞄了瞄慕容嫣,心想,这娘们儿不是来抓嫖的吧?   在方回琢磨着该怎么说开场白的时候,素云姑娘却是走到方回身前,提裙微微一福,泪眼婆娑道:“小女子冯素云,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此生若得自由身,素云做牛做马必报公子恩情。”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对冯素云来说,方回确实救了她的命。她沦落风尘,却是卖艺不卖身,若是今日被那张公子强行逼迫,怕是以后也不想活了。   “没事没事,顺手的事。”方回笑呵呵的挠了挠后脑勺,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倒是很满意冯素云的态度。相比之下,慕容嫣那张讨债脸就更不让他待见了。你瞧瞧你瞧瞧,瞧瞧人家,再看看你,帮你那么大的忙你连句谢谢都不说,一点礼貌都不懂。   这话方回只敢心里想不敢嘴上说,他又不傻,人家猪公子――哦,错了,是人家张公子连总捕头的帐都不买,偏偏对这娘们儿如此忌惮,可见她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臭成什么样了。   “那什么,慕容大人,你这是干嘛来了?”方回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容嫣的脸色问道。   “你跟我走。”慕容嫣面无表情道。   “不走。”方回很坚决,说不走就不走,不管她准备带自己去做什么,总之就是不能答应她。   见慕容嫣脸色微变,方回梗着脖子说道:“你别威胁我,我不怕!――咱们已经两清了,我没犯法,你管不着我。”   被方回顶撞,慕容嫣微微皱眉,却是不怒反笑。   方回呆住了,笑了,她又对我笑了。   不等方回寻思过来慕容嫣这一笑的含义,只见冯素云走到他身前,眼神犹豫,脸色惨然的对他笑了笑。   完啦,她也对我笑了――   还是那句话,除了老妈和老婆,女人对你笑,那一定是有所图谋。   果不其然,下一秒,之间冯素云神情颇为惴惴道:“公子,奴家有一事相求,还忘公子成全――奴家望公子能替奴家赎身,这辈子奴家愿为公子当牛做马,报公子救命之恩。”说完,手提裙摆,对方回盈盈跪了下去。   方回小心肝颤呀颤的,哆哆嗦嗦道:“我――我没钱。”    第8章 一张纸一千两!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人生最悲哀的事是什么?人没了,钱没花了。   方回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遗憾,他出溜到池子底下穿越时,还有十几万的车贷没还呢,该悲哀的是银行,不是他。   看着冯素云可怜巴巴的样子,方回心有不忍,可不忍又能怎么样?当然,他倒是不介意冯素云的出身,卖艺不卖身,听到了没,是卖艺不卖身,再加上他超前一千多年前的思想,根本不叫个事。千言万语还是那句话,没钱。   听到方回的话,冯素云刚收回去的泪珠子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的人就心疼。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方回不是英雄,但是男人,实在见不得女人哭,心一软,问道:“你赎身要多少钱?”   “五――五百两。”冯素云嘤咛着说道,低着头,她不敢看方回的表情。   事实证明,她不看是对的,方回此时的表情相当精彩,五百两?开什么玩笑。喝花酒还是谭三元请客呢,身上干净的跟用漂白剂洗过似的,别说银子了,银子渣都没有――话说谭三元那货怎么还没完?战斗力这么强?   “我有钱。”慕容嫣冷不丁的说道。“我可以借给你。”   “我不要。”方回果断拒绝,笑话,跟女人借钱?打死他都干不出来这种事。这不是大男人心理作祟,是根本不能跟这娘们儿借钱,欠钱的是大爷,借钱的是孙子,方回敢打赌,甭管他是跟慕容嫣借钱还是借给她钱,自己都是孙子。再说了,她凭什么借给自己钱啊,五百两?这是巨款啊,她一个捕快一个月才赚多少,能拿出五百两一准是贪污受贿了。从另一方面来说,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恰好,慕容嫣给方回留下的第一印象实在不怎么样,又这么主动提出要给他借钱――这是个阴谋。   “不要?也好。”慕容嫣露出一个腹黑的冷笑,道:“刚才那人是谁想必你也知道了,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若是没我,你猜他会把你怎么样?――还有这位姑娘,你觉得我若走了,姓张的会不会再回来?到时候你能护她多久?”   我他妈连自己都护不住,方回心里暗骂。   看似摆道理讲事实,其实就是在要挟自己,这娘们儿到底想干什么?   方回思绪电转,眼珠子咕噜噜的在眼眶里转圈。   赚钱,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赚到钱?   突然,方回笑了,笑的跟偷到鸡的狐狸似的,嘴角咧的老大,没耳朵拦着能咧到太阳穴去。   慕容嫣和冯素云有些诧异的看着方回,尤其是慕容嫣,她更想知道方回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笑的这么诡异。   “冯――”   “公子叫我素云便是。”冯素云急忙问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方回撸胳膊挽袖子的说道:“你去帮我找块碳条来,再找几张纸。”   冯素云不知道方回要做什么,却很听话的小跑着出去,不多时,便拿着一块碳条和一沓信纸回来了。   方回找了半天,最后目光落在慕容嫣腰间:“慕容大人,借你的刀用用?”   慕容嫣拔出腰刀递了过去,她也很好奇方回要做什么。   方回抓起腰刀,先把碳条削成铅笔粗细,又把前端削尖,拿纸裹住碳条,一根唐朝版的铅笔就诞生了。接着,把信纸铺好,抓着碳条在上面东一笔西一笔的画着什么。   “公子可是要作画?”冯素云好奇的探着脑袋看了一会,一脸迷惑。这么小的一张纸,能画些什么呢?他作画用的工具好奇怪,不用笔墨,反而用碳条。   慕容嫣也奇怪,只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坐在一边,侧着身子歪着脑袋盯着方回的动作。   方回头也不抬奋笔疾书,两个女人也跟着看,不多时,两女脸上渐渐露出一抹惊讶之色,慕容嫣还好些,冯素云的表情就精彩了,仿佛女人看到了一颗乒乓球那么大的钻石一般,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公――公子,这――这是?”冯素云声音有些发颤,眼神中有抑制不住的惊喜。   “这东西叫婚纱。”方回笑着说道。他前世的女朋友是平面模特,对于服装,方回还是投其所好,比较关注的。当然,婚纱属于特例,不过方回画的却很漂亮,虽然学的不是画画专业,但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业余爱好之一,让他临摹一些国画不行,素描自然是没有问题。   “婚纱?好奇怪的名字,是成婚时穿的吗?”冯素云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素描图,眼中尽是喜爱,只是怕摸花了上面的印记,强忍着没伸手摸一下。   “是。”方回点头道。   “好漂亮啊。”冯素云忍不住赞叹。   方回得意笑,他得意的笑,偷偷瞄了一眼慕容嫣,这女爷们儿眼神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不过方回还是看在了眼里。   哼哼,小样吧,你再女爷们儿你也是个女人,女人对漂亮衣服和闪闪发亮的东西都很难经受得住诱惑。   “你要做什么?”慕容嫣忍不住问道。   “漂亮吗?”方回笑着问道。   慕容嫣皱了皱眉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   “想要吗?”方回眨了眨眼睛。   “不想!”慕容嫣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   嘴硬!放回心里那个美。   “素云姑娘,你只卖艺不卖身是吧?”方回看着冯素云问道。   “这――公子为何有此一问?”冯素云俏脸通红,显然是误会了。   方回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有问题,有点孟浪了,好像对人家姑娘有企图似的,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那等下你是不是还要出去表演?”   “是呀。”   “那就成了。”方回一怕大腿,笑道:“等会你帮我个忙,演完了别走,我上去把这东西卖了就有钱给你赎身了――对了,我还得再画几张细节图。”   慕容嫣不可思议的拉住方回:“你是说,你要拿这张纸换银子?”   “有问题吗?”方回撇撇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以跟你打赌,这张纸要是卖不了一千两,我以后跟你姓。”    第9章 价高者得!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创意,就是琢磨一个让人不可思己的想法,然后把它变成现实。   方回很满意两个女人脸上的那种表情,震惊中带不屑和崇拜――嗯,慕容嫣那不屑的表情可以忽略。   冯素云在醉春楼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当然,她的这种影响力只基于她能给醉春楼带来利益,方回旁敲侧击的跟她聊了半天,才知道她为什么会主动提出要让方回替她赎身。   其一,冯素云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她都二十多了,在唐朝完全可以算是“剩斗士”级别的大龄剩女,而且又委身与这种烟花之地,年纪大了,皮肤皱了,没人喜欢看她了,作为一个清倌人,又签了卖身契,后果可想而知,不是卖给某位糟老头当小妾再狠捞一笔,就是得“下海”接客,或许还能再火一阵。   第二个原因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救命之恩大于天,这点方回能理解。可是,冯素云说他是个好人,方回就不理解了――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冯素云一曲古琴弹完,并没有急着离开,对着一直站在台下的方回点了点头,然后侧身站在一边,慕容嫣则是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向下张望。   “哎哎哎,怎么上来个男的?”   “就是啊,下去下去,大爷们要听素云姑娘唱曲儿。”   方回一站上来,底下的人顿时不干了,想想也是,他们花钱来喝花酒找粉头听小曲,一大老爷们儿突然站上来捣乱,没有点特别爱好的还真不乐意,就像是按摩点了个特殊服务,结果来了个特叔一样。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方回手里抓着卷成筒的图纸,笑的如沐春风,抬了抬手,神神秘秘道:“大家知道这是什么吗?”   底下的客人一愣,接着有人叫道:“春宫图!”   靠,这群臭流氓,方回心里鄙视。   “猜错啦。”方回笑了笑,摊开第一张效果图,说道:“大家看。”   “这什么东西啊?”底下有人叫道。“看着古古怪怪的,像是娘们儿穿的裙子。”   “这位朋友说对了,这就是给女人穿的,叫做婚纱。”方回打了个响指道。   “婚纱?成婚时穿的?”   “下去下去,拿个娘们儿穿的玩意儿上来作甚?”   叫骂轰撵之声四起,冯素云一脸担忧,看了看方回,却发现方回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作为一个三年提销售副总的销售人才,无疑,方回在销售方面确实是人才,或者说是天才,就算你给他一坨是屎,他也能卖给有需要的人――这个说法有点恶心,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别吵别吵,大家听我说,就一会,我要说的不对,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方回大声说道,向底下的客人们扫视了一圈,继续道:“我猜,咱今天来这醉春楼喝花酒的大部分都有老婆了吧?”   “是又如何?”有人叫道。   靠,这位还真够理直气壮的。   “俗话说的好――”方回笑容不减,道:“每个女人,这辈子都该有一件自己的婚纱,婚纱象征着什么呢?又有俗话说了,美不美,看大腿。爱不爱,买身婚纱最珍贵。”   “说的什么屁话,这俗话是谁说的?”底下一个穿着华贵锦袍的年轻公子一脸不屑的叫骂道。   “我说的。”方回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这位公子,看样子你也已经结婚――哦,成亲了,是吧?”   华贵公子一愣,一翻眼皮,鼻孔出气:“关你何事?”   “是,是不关我什么事。”方回依旧不气不恼,说道:“这位公子,看你也是实在人,我问你,女人这辈子什么时候最美?”   “自然是穿上嫁衣时最美。”华贵公子说道。   上道!方回心里给他点了一堆赞。   “对啊,女人穿上嫁衣的时候最美。”方回看着华贵公子,语气一转,道:“这位公子,想必你也成亲多年了,是不是觉得以前对老婆的激情不复存在了呢?曾几何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又会不会感觉到空虚寂寞冷呢?”   华贵公子一愣,惊呼道:“你怎的知道?”   方回心里嗤笑一声,这不废话么,七年之痒,七年之痒啊,看丫这年纪也有二十二三了,按照大唐男人十五岁就能结婚来算,也差不多到日子了。再说了,就算不痒,结了婚的男人出来逛窑子图什么啊,还不是时间久了,就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了。方回只是说出了一个男人的通病,再加了稍许心里暗示,华贵公子就上钩了。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方回高深莫测的一笑,说道:“其实话说回来,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时间惹的祸,让你看一本书看久了都烦,更别说每天要面对跟你过几十年的老婆了――那我们不妨想想,看一本书烦了该怎么办?”   “自然是换一本书看了。”华贵公子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傲娇,他很好奇方回会说些什么。   “又说对了,这位公子简直聪慧过人啊。”方回马屁不要钱似的拍过去,拍的华贵公子美的快冒泡了。   销售秘籍第一条:想要从别人口袋里掏钱,就要先把对方哄的晕头转向。   前面铺垫的够多了,方回准备收网。   “这位公子你想,你都说了,一本书看久了,自然要换另一本看。可老婆不行啊,没有正当理由又不能离婚――哦,休妻。所以,你不妨换个方法。”   “怎么换?”华贵公子很配合的问道。   “买身婚纱送老婆啊。”方回指着手里的图纸,语气充满诱惑。“你想想看,先不说你老婆感动不感动,就这婚纱,我敢保证,全大唐境内只有这一件,而你老婆穿上,就是穿上了唯一的一件,天底下唯一的婚纱穿在你老婆身上――对了,你觉得这婚纱好看不?”   “好看。”华贵公子已经被忽悠的晕头转向了,傻乎乎的应道。   “这就对了嘛,全世界唯一的一件耶,穿在你老婆身上,你老婆还不美的跟仙女似的?还不爱你爱的死去活来?――说句不好听的,你出来喝花酒,你老婆多多少少都得有点怨言吧?她不说,可她心里清楚。你要是送她这全世界唯一一件婚纱,以后别说逛窑子,你在家里开个窑子我想她都不会反对。”   啪!   华贵公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神情显得无比激动:“说的对,这个婚什么来着,哦,婚纱,我要了,你开个价。”   小样,上钩了吧?   方回得意的一笑,却是缓缓摇头:“不成,这位公子,这婚纱还不能卖你。你想啊,咱们在场这么多老爷们儿,婚纱就只有一件,你说买就买了,他们怎么办?”   一片鱼饵撒下去,又一群傻鱼儿上钩了,顿时又有不少人被说的动了心,大呼小叫的掺和了进来。   让他们吵了一阵,方回才缓缓道:“这样吧,这婚纱也只有一件,大家又都想要,不如――”   “价高者得,我出一百两。”不等方回说完,华贵公子已经替他说了出来。   方回乐的没鼻子没眼的,上道,这败家玩意儿真上道。    第10章 又被坑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人是群居动物,有很高的模仿欲,再加上方回一通忽悠,把这件婚纱说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是个男人都得动心――当然,让他们动心的不是买回去送给老婆会让老婆美的跟仙女似的,而是方回说了,就这全世界唯一一件婚纱,买回去让老婆高兴高兴,别说逛窑子,你在家里开个窑子都行。   你看,这就是穿越的好处,很简单的一个饥饿营销手法,就把这群唐朝爷们儿们忽悠的晕头转向,放在一千年以后,连老头儿老太太们见了都会往地上啐一口吐沫,鄙视的说:“呸,骗子!”   方回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多少钱?我不说,我让你自己说,然后让你心甘情愿的掏钱。   果然,场面热闹的跟进了菜市场似的。   华贵公子刚说完,立刻有人不愿意了:“喂,凭什么一百两银子你就要了?方才这位公子才说过,这个叫做婚纱的放眼我大唐只此一件,如此稀世之宝你才出一百两?哼哼,我出二百两,我要了。”说罢,便迈步向方回走去,边走还边说:“公子,把你那婚纱给我,我这就命人回家取银两。”   “慢着慢着。”华贵公子连忙叫道:“你说的没错,如此珍宝怎可区区二百两就能买的到?五百两,我出五百两。”   那人一听皱了皱眉头,一甩袖子,哼道:“我出八百两。”   冯素云俏脸上满是惊讶,方回却仍旧保持着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他一点都不惊讶,真的,一点都不惊讶,拍卖不就是这种效果嘛,被拍物品往往要超过它的实际价格,甚至翻上几倍十几倍都很正常,唯一遗憾的是只有这两人参加,不过想想也对,也不是每个人都这么败家的。   “八百两啊――”方回眼中贪婪之色愈发浓重,隔着老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华贵公子自然也看到了,心里一急,连忙道:“一千两――不,一千二百两,如此珍宝,自然是价高者得。”说着,一脸得意的看着与他争抢那人,笑道。“兄台,你还要出价吗?”   那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一千二百两,这已经超过了他的底线,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满脸的不爽。   见没人与他再争,华贵公子更为得意,吩咐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小斯回去取银子后,便来到方回身边,大笑道:“这位公子,你那图纸可否给我了?”   方回也不怕他赖账,天上地下只此一件,开什么玩笑?   华贵公子拿到图纸,便迫不及待的打量了起来,越看越是欣喜,这时,却听方回说道:“公子贵姓啊?”   “姓刘。”华贵公子眼皮都不抬,完全被图纸上他见都没见过的婚纱给吸引了,看他那眼神,方回都担心这货会不会买回去做出来自己穿,样的话――他可是比泰国领先了不少年啊。   “好吧,刘兄,既然你买下了这图纸,那我再送你一副画像吧。”方回笑眯眯的说道。   “哦?画像?”华贵公子诧异的看着方回。   方回从怀里掏出纸和削好的碳条,让华贵公子坐好,不过十几分钟,一张素描便大功告成。   “这么快?”华贵公子更为诧异,接过画一看,更是惊为天人。   “像,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华贵公子目瞪口呆,末了还加了一个感叹词。“啊――”   “公子高才。”华贵公子冲着方回拱了拱手,一脸敬佩道:“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公子便把在下画的如此惟妙惟肖,如面照铜镜一般,这画法更是闻所未闻,佩服,在下佩服。”说完,便欢天喜地的走了下去,把婚纱图纸和画像小心翼翼的收进怀中,视若珍宝。   方回心里直乐,一个赠品就把他美成这样,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   大功告成,方回收工,不多时,两个粗衣小斯便抬着一口大箱子送进了方回的厢房,打开箱子,一排排银锭码的整整齐齐。   方回也惊了,盯着箱子里银锭愣了半天,才自嘲的一笑。   前世他也做过几十万上百万的大生意,可都是银行转帐,谁没事拎着几箱子钱到处跑啊。事实证明,现金交易比转账交易更震撼。   “这么多啊。”方回抓起一锭银子喜滋滋的说道。   冯素云也是满脸惊讶,听方回这么一说,掩嘴轻笑:“方公子,这若是换成铜钱,只怕会是更多。”   “怎么不用银票呢?”方回不解。   “银票?”冯素云一脸迷茫。“银票是什么?”   方回一拍大腿,可不是嘛,银票好像是宋朝才有的吧?这会还没有呢。没有就没有吧,还是这白花花的银子看着舒坦。方回决定,今儿不用谭三元请客了,他请谭三元――话说他怎么还没完事啊,要不要这么强?不会是吃药了吧?   方回让冯素云叫来老鸨,说了一下替冯素云赎身的事,老鸨刚要犹豫,方回又多加了一百两,美的老鸨迈着蹬云步就走了,然后拿来了冯素云的卖身契,箱子的银子也骤然少了一半,不过方回一点都不心疼。   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花钱要花的开心就好,何必在意花了多少钱,败家子狗大户嘴脸尽显无遗。   “慕容大人啊。”六百两银子傍身,方回说话的底气都足了不少,一边享受着冯素云喜极而泣的替他斟酒夹菜,一边大腿码二腿的坐在那,看着慕容嫣道:“看到了吗?现在你输了。”   “我输什么了?”慕容嫣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回。   “刚才我们不是打赌了吗?我说要是卖不到一千两,我跟你姓。要是卖到了――”方回脸色一变,他说不下去了,因为慕容嫣刚才确实什么都没说,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   方回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让这娘们儿坑了一回,更让他无比郁闷的是,这个大坑还是他自己弯腰撅腚挖出来的,然后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至于慕容嫣――方回叹了口气,这娘们儿怕是要往里填土了。    第11章 谭三元被坑记!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一脸沮丧,在慕容嫣身上,他感觉不到一丁点物力上和智力上的优越――后者他更不愿意承认。   看着靠在门旁边柜子上的慕容嫣,方回郁闷的把纸和碳条做的铅笔拍在桌子上,认命道:“来吧来吧,咱们签字画押。”   慕容嫣一瞪眼:“什么意思?”   “你要让我干什么就直说。”方回叹了口气,说道:“然后签字画押,嗯,你们六扇门要是有公章最好盖个章,只此一次,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谁也甭搭理谁。”   赶紧摆脱这娘们儿吧。方回心里告诫自己,直觉告诉他,再跟慕容嫣纠缠下去,恐怕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正说着话,房门被人咣当一声推开,谭三元一张半黑不白的脸挂着一抹绯红闯了进来,也不知道是爽的还是喝酒喝的。   谭三元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对方回挤眉弄眼,眼神落在冯素云身上时微微显得诧异,然后嘿嘿的冲着方回淫~笑:“这不是素云姑娘么?嘿,方兄弟好本事啊。”   放屁,和尚才好本事呢,方回心里骂道,他开始有点恨这个貌似憨厚,实则闷骚的混蛋了,要不是他带自己来这地方,怎么会碰到慕容嫣?刚才被官二代威胁的时候这王八蛋居然还在隔壁啪啪啪,亏的自己还救了他一命,一点义气都不讲。   谭三元不知道方回已经恨上他了,砸吧着嘴一脸意犹未尽,眯着眼睛嘿然道:“春桃那小娘们儿可真够劲儿――我说方兄弟,你怎么这么快就穿好衣服了?太快了吧?”   你才快,你们全家都快。被一个男人说快,方回很不爽,所以,他决定让这家伙吃点苦头。   看了一眼抱着膀子靠在门口的慕容嫣,方回肚子里的坏水噌噌噌的往外冒,笑道:“谭兄啊,你怎么穿上衣服了呢?不准备在这过夜?”   “那可不成。”谭三元缩了缩脖子,使劲儿摇头:“出来喝喝花酒打打野食儿也就算了,万万是不能在这里过夜的――哥哥我也不隐瞒你了,我家那婆娘凶的狠,出来寻乐子也就罢了,彻夜不归,恐怕我这耳朵根子又不能清净了。”   哟,还是个妻管严啊。不过话说回来,老谭不是爽坏了就是喝高了,这种夫纲不振的丢人事也往出说。   方回心里大乐,眼神不经意的瞄了瞄慕容嫣,问道:“嫂夫人这么厉害?比起你们慕容大人怎么样?”慕容嫣也支着耳朵准备听听属下对自己的评价。   谭三元顿时一缩脖子,看了冯素云一眼,咂咂嘴,低声道:“这怎么能比呢?我那婆娘顶多唠叨我几个时辰,急了最多踢我几脚,慕容大人可不一样――慕容大人可凶了,容不得属下出半点错,错了就是一顿鞭子,不然你以为她那无情鞭的名头哪来的?啧啧,要说慕容大人长的也挺喜人的,就是这性子太辣,放眼整个大唐,谁敢取啊,依我看,以后八成是得当老姑娘。实不相瞒,我们衙门里的兄弟都特别怕慕容大人,这回听说慕容大人要来金陵,好几个兄弟整夜整夜的睡不好。”   冯素云脸色古怪的很,憋笑憋的相当辛苦,又不敢笑,肩膀一抖一抖的,给方回倒酒都撒了一桌子。   方回腮帮子忽抽了几下,强忍着没笑出声,背后八卦上司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干过,可着上司的面还八卦就是找死了。这就好比你在微信群里骂老板,老板还偏偏也在群里一样。而此时,慕容嫣的脸色已经铁青,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抹向腰间的腰刀,不拿鞭子直接拿刀,这是要命啊。   “咦?怎么有点冷?”谭三元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衣襟,浑然不觉背后传来的阵阵阴森杀气。   要说也活该他倒霉,作为六扇门的捕快,其身份就好比后世刑警大队的刑警,作为刑警,居然连一点最近本的警惕意识都没有,进门都不回头看一眼。   “谭兄,我问你个问题啊。”方回嘿然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马上就要死了,你最想做的一件是什么?”   “方兄弟这是什么话?好端端的怎么会马上就死呢?”谭三元随手在盘子里捏了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   “我是说假如嘛。”方回循循善诱:“快说说看。”   “假如马上就要死了的话――”谭三元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嗯,那我先得回家安顿好老小,然后去衙门里找慕容大人。”   方回一脸敬佩,主动给谭三元倒了杯酒:“谭兄真敬业啊,都快死了还不忘公事。”   谭三元吱溜一声把酒吸流下去,木然道:“不是啊方兄弟,你误会了,我是想说,我去找慕容大人,就想对她说一句话――”   “什么话?”   “嘿嘿,我想跟她说,以后对手下的人好点,不然真嫁不出去了。”   方回肩膀抖啊抖的,憋着笑道:“谭兄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反正我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谭三元撇了撇嘴。   “那不是说着玩么,你现在还没死呢。”   “呀,也对啊。”谭三元一愣,接着一脸幽怨的看向方回:“方兄弟,素云姑娘,今儿这话你们就当听个乐呵,可别给我到处传去啊,这要是传到慕容大人耳朵里,我可就惨了。”   “不传不传,谭兄,你看我像是那种到处说闲话的人吗?”方回一脸认真的摇头。   “哈哈,我相信方兄弟不是那样的人。”谭三元放心了。   方回突然脸色一整,谭三元也跟着一愣,担忧道:“方兄弟怎么了?可是这酒水吃坏了肚子?茅房在后院,若是实在坚持不住的话,这屋里也有夜壶。”   方回眼神定定的看着慕容嫣,做出一脸惊讶的表情,仿佛才看到慕容嫣似的:“慕容大人,你怎么来了?”   谭三元虎躯一震,接着失笑道:“方兄弟莫闹,吓死哥哥了。”   “没闹,你回头看。”方回指着他身后说道。   谭三元回头一看,然后一张黑脸彻底白了,紧张之下,臀大肌一收缩,凳子受不住压力,咔嚓一声碎裂开来,谭三元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张的老大:“慕,慕,慕――”    第12章 女人穿的衣服!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女人如衣服,朋友如手足,可以没手没脚,你敢不穿衣服就上街吗?别人不知道,总之方回是不敢的。   于是,谭三元无辜躺枪。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也无辜不到哪去,你说上司坏话就罢了,还说的那么惊心动魄,哪有诅咒上司嫁不出去的?这不是活腻歪了嘛。   能摆脱慕容嫣,谭三元是死是活方回根本不在乎,同时,他也相信慕容嫣作为领导,不会对属下怎么样,最多是抽一顿鞭子而已,谭三元皮糙肉厚的,挨得住。   悦客来客栈,在方回的记忆里,好像每一个朝代都有一个悦客来,是不是戏言不知道,但这家悦客来是金陵最好的客栈,有六百两银子打底,方回很奢侈的要了总统套房,也就是传说中的天字号套房,他孑然一身,冯素云估计是想彻底摆脱过去生活的影子,除了身上穿着的一身衣服,其它的一件没拿。   进了房间,方回才发现自己又错了,难怪刚才自己说只要一间房的时候冯素云脸蛋儿红扑扑的,感情再大的天字号也只是大罢了,房间大,桌子大――床也大。   “要不我再开一间房去吧。”方回略显尴尬的说道。   “不要花冤枉钱了。”冯素云抬起头,眼波流动,脸上还挂着丝丝红润,声若蚊鸣道:“这床很大,我们艺人一边。”   人家姑娘都说不用了,方回怎么会那么蠢,两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把装银子的箱子往床底下一塞,衣服也不脱,蹬掉鞋子躺在床上就睡,没一会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冯素云贝齿轻咬着嘴唇,站在床边犹豫了半晌,才吹灭了蜡烛,脱掉鞋子,小心翼翼的爬上床,侧着身子躺了下来,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快天亮,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当她睁开眼时,发现方回已经不见了身影,惊恐之下从床上坐起身,刚准备下地,房门便被推开。   方回穿着一身崭新的锦袍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几件女人的长裙,店小二跟在身后,脸上带着谄媚讨好的笑容,端着个托盘,里面摆着一盘胡饼和两碗面片汤。   “赏你了。”方回摸出几块散碎银子丢了过去,暴发户嘴脸尽显,店小二却是更加殷勤。唐朝不怎么用银子,除了大笔交易外,用的都是方孔铜钱,店小二一年的薪水才不过两银子,而方回这几块碎银子少说也有二三两,等于他一年多的薪水,还不得把方回当祖宗似的供着。   “谢公子,谢公子。”店小二得了好处,自然更卖力的讨好:“方公子,早上您说要买一处宅子和店铺是吗?小的刚巧知道有一处宅子要卖,三进的院子可宽敞了――嘿嘿,不过对于方公子您来说确实是小了点。”   “没事,干净就好。”方回点点头,笑着说道。“去吧,顺便再帮我找找有哪家店铺要卖的。”说完,又掏出几块碎银子塞进店小二手里。“用点心办事。”   “公子您就等小人的好消息吧。”店小二眉开眼笑的跑了。   见冯素云坐在床上发呆,方回笑了笑,把衣服递了过去,指了指屏风说道:“你先去洗漱换衣服吧,也不知道买的合不合适,洗漱完来吃饭吧。”   冯素云轻咬着嘴唇,抽了抽鼻子,却是摇了摇头,从床上走下来,把托盘里的胡饼和面片汤摆放好,又把筷子递到方回手中,然后静静的站在了一旁。   “你这是闹哪样啊?”方回哭笑不得。   “公子救命之恩,素云无以为报,为有此生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报答公子。”冯素云低着头说道。   好嘛,算算看,两天的时间救了两条命,按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算,一七得七,二七一十四,三七――难道自己是菩萨转世?专门来救人的?   再说了,怎么就无以为报了?怎么就非得为奴为婢了,人家一般都是说以身相许的,这小妞不按套路出牌啊。   方回不是谭三元那个大淫~棍,也不好太孟浪,要孟浪也得熟了以后再说。   方回失笑道:“快别闹了,谁让你当牛做马了?坐下坐下,赶紧坐下吃早点,不然凉了。”   冯素云却是轻轻摇头,执拗的站在一边。   “嘿,你还来劲儿了是吧?”方回一拍桌子,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威胁道:“我不需要你当牛做马,也不需要你为奴为婢,赶紧坐下,再不坐下信不信我把你再卖到窑子里去?――你也见识过我的手段了,一张纸我能卖一千二百两,你一大活人卖个万八千两不成问题。”   “噗哧!”   冯素云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忙捂着嘴背过身,再转过身时,没再拒绝方回,款款而坐,笑着说道:“方公子不会的,因为你是个好人。”   方回:“-----”   救了两条命不说,还被发了两张好人卡,再来上两张都能凑成一副炸弹了。   “方公子,刚才听那店小二说你要买宅子和铺子吗?买铺子做什么用?”冯素云抓着勺子,轻轻的搅动着面片汤问道。   “买铺子当然是做生意了。”方回咬了口胡饼,含糊不清道:“正好,我卖的东西全是女人用的,我一大男人不好出面,干脆你就替我当个掌柜吧。”   “女人用的?”冯素云眼波一转,问道:“是不是昨天那个婚纱?”   “婚纱也有――”方回突然笑的极其――呃,猥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摊在桌子上,神秘兮兮道:“你看看,你先看看,这都是女人穿的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在青楼里讨生活的女人,冯素云虽然只卖艺不卖身,但耳濡目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两个圆圈圈加两条绳子,和那三角之物,略微思索之下便明白是做什么用的,尤其是上面还画着花。   越是看下去,冯素云的脸蛋儿越发的羞红,当看到两块小布片和两根摆成丁字的绳子时,呀的惊叫了一声,捂着脸转身跑进了屏风后面。    第13章 英俊的相貌得以保存!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还是低估了唐朝女人的接受能力,她们能接受婚纱,那是因为婚纱包裹够漂亮,而且包裹的够严实,内衣这种东西就另当别论了,漂亮是肯定的,但是样式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还是太孟浪了些,尽管是穿在里面的。   没关系,接受新事物都需要一个过程嘛。方回心里想着。   面片儿汤都凉成一坨了,冯素云才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方回给她买的衣服,也梳洗打扮过了,之前的东西都留在醉春楼没拿出来,素面朝天,额头前几缕长发还湿漉漉的,脸蛋儿微红,看来方回那几张图纸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方回看的有些发呆,一袭藕荷色长裙,盈盈一握的腰身,虽是素面朝天却颇为亮丽动人,莲步轻移,双手端庄的重叠在小腹上,江南女子温婉更为明显。   “方公子――”见方回发呆,冯素云轻声唤道。   “啊?啊!”方回暗骂自己没出息,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还发呆了呢。   回过神后,方回扬了扬下巴,说道:“饭就别吃了,你这一害羞它也凉了。”   方回一提,冯素云脸又红了,这回倒是没跑,款款而坐,强忍着羞涩抓起那堆图纸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半晌,才鼓足勇气看着方回,羞涩道:“方公子,你说女人衣服就是这些吗?这――这也太。”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方回打趣道:“女人当皇帝你们不都接受了吗,一件穿在里面的衣服怎么还不能接受呢?”   自古以来就有女人不入仕的说法,别说当官,就连后宫干政都是大罪,好不容易出了个佘太君、杨八妹、杨排风、杜金娥、穆桂英,还让人戏称了个“雌不掌兵”。   重男轻女,在封建时代尤为更甚,女人从来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就说唐朝,有人把唐朝称为“脏唐”,说唐朝的女人妇德严重失范,女人不守贞节――话题扯远了,咱还是说说女皇帝的事吧。   方回总之就是那个意思,武则天是中国五千年历史上唯一一个女皇,当然,母系社会那会不算,石器时代呢。以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这一条来说,女人登基称帝确实难以被接受,可后来不也接受了吗?   作为一个现代人,方回这么说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冯素云就不行了,愣了片刻后花容失色:“方公子,莫要瞎说,当心被人听了去,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好吧好吧,我就是说那个意思,凡事都有个接受的过程嘛。”方回笑着说道。   冯素云红唇轻启,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没说,一脸认真的叮嘱道:“方公子,这些话以后切莫再提了――你说的这衣服――看来倒也可行,只是还需想个办法让人接受才好。”   “办法慢慢想。”方回收好图纸,说道:“走吧,咱先出去转转,来了两三天了,还没好好看看这金陵呢。凤凰台上凤凰游,风去台空江自流――素云姑娘,你知道凤凰台在哪么?”   不等冯素云回答,房门便被大力推开,接着传来一阵带着吸流的笑声:“哈哈,嘶,方兄弟好文采啊,嗯,凤凰台上凤凰游,风去台空江自流,嘶――虽然听不懂,可还是好诗好诗啊。”   谭三元一身捕快标配走了进来,一张黑脸比青一块紫一块,比昨天更胖了些,看的方回都不忍心责备他不敲门,这家伙,昨天大概是让自己坑惨了。不过话说慕容嫣那小娘们儿下手也够黑的,都说打人不打脸,她专打脸,这再刷点酱,就是一酱猪头啊。   谭三元中气十足,看来是没有受什么内伤,就是说话的时候嘴角牵扯弧度过大,忍不住倒吸冷气,头顶的发髻配上他猪头似的脸,乍一看跟大土豆上放了颗小土豆似的,颇为滑稽。   冯素云愣了一下后忍俊不禁,方回也忍着笑,故作一脸惊讶:“呀,这不是谭兄么,一大清早你这是闹哪样?偷抹你媳妇的胭脂了?”   “别提了。”谭三元郁闷的坐下来,看到桌上还摆着冯素云没吃的那碗团成团的面片儿汤,也不嫌凉,就着胡饼稀里哗啦的送下肚子,抹着嘴责怪道:“方兄弟,你也真是的,昨晚慕容大人来了你怎么不提醒一下呢?”   方回憋着笑,无辜道:“我也没办法呀,她进来的那么快――你这脸是慕容大人打的?”   “那倒不是。”谭三元一只手托着下巴支在桌子上,一不小心碰了下嘴角,嘶了一声,神情颇为幽怨:“也不知道慕容大人跟我家那婆娘说了什么,等慕容大人一走,那婆娘跟发疯了似的就打,擀面杖都打断了两根哩,多亏了我当时拼命的护住了脸――”   方回浑然天成的接道:“你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说完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说起相貌了,我还没来得及看。”谭三元叹了口气,抓起一面铜镜凑过去看了看,然后就更幽怨了:“还是破相了,我说我这一路走来怎么都盯着我看呢,哎――”   也太后知后觉了。   方回笑了笑,顺手抓起铜镜照了一下,啧啧,小伙儿长的倍儿精神,咦?貌似年轻了不少?   左瞧瞧右看看,方回惊喜的发现,自己居然变年轻了,乍一看上去就像刚上大学时的样子,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干净的下巴,为了升职加薪操心操出来的鱼尾纹都没有了。   这让方回颇为意外,定神想了想,他把这种怪事归结为穿越事故,不过这个事故是褒义词。他是现代人,穿越回古代,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变化的。不过说起来也着实幸运,按理说,不用回唐朝,倒退个二十几年他就得变成小蝌蚪,现在还能全须全尾的,更别说还变年轻,看来老天爷对他也不算太苛刻,还算公平。    第14章 抢人!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有钱好办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店小二收了方回的上钱,办起事来自然特别上心,不多时,便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说是已经联系好了一处宅子,并且很殷勤的带着方回去看。   这处宅院只隔着秦淮河两条街,位置不偏,三进的宅子看起来整齐利落,方回倒是挺满意的。现在得先安家,有了家才能想其他的事。   房主是个六旬的老汉,据说是儿子在京城当了官,准备去京城享福去了,三进的宅子急于脱手,才卖一百五十两。方回前后转了一圈,就更满意了,这是个小三进,可面积却不小,占地六百多平米,才一百五十两,简直是别墅卖跳楼价。   贪官!   方回给老汉的儿子下了定义,这么大的房子,他儿子一个月才多少钱工资呀。   本来宅子里还有些家丁丫鬟管家什么的,老头儿说用顺手了,不打算转手,干脆直接带到京城里去,就留下一套房子和里面的家具,算是配置齐全拎包就能入住。   签字画押钱货两讫,老头儿把房契地契什么的给了方回,拖家带口子的离去,看着偌大而安静的宅子,方回忍不住一阵感叹,至此,他算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安了家了,老爸老妈还有自己的未婚妻就跟自己彻底说拜拜了。   相对于方回来说,冯素云比他还要显得激动,主动跟方回要了银子,便匆匆的上了街去置办一些家用。临走时还询问方回要不要雇些丫鬟家丁老妈子什么的,方回想都没想便同意了。这么大的宅子没点人显得太阴森,万一半夜他空虚寂寞冷了怎么办?   “方兄弟,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谭三元目瞪口呆的盯着那装银子的箱子问道。   “以后你就知道了。”方回嘿然不语,昨天他在下面忽悠的时候这货还在粉头儿房里啪啪啪呢,再说,现在跟他解释,以他的智商也很难理解。   “啧啧,方兄弟果然是有本事的人啊。”谭三元啧啧的感叹了一阵,突然说道:“对了方兄弟,刚才听说你要置办一处铺子做买卖?”   方回一呆:“谭大哥有门路?”   “这还不好说么。”谭三元笑了一声,说道:“我有个表叔,最近准备回老家了,店铺就在中街,地方不大,但胜在地段好啊,就是价钱贵了些。屁大点的铺子要二百两,啧啧,都能再买你这一套宅子了。”   方回双眼发亮,中街指的就是秦淮河两岸那两条街,那属于金陵最繁华的地段了,做生意嘛,店面选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卖什么反而不重要了。   “走,去瞧瞧去。”方回拉着谭三元就走,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谭三元的表叔姓王,一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儿,一双小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显得十分鸡贼。这件铺子卖的是胭脂水粉,想来也是,秦淮河畔那么多窑子,卖这玩意儿再合适不过了。   方回很满意这间底店,五六十平米左右,不大也不小,胖老头儿开出二百两的价钱他都没还价,当场签字交钱拿地契房契。在签字的时候,胖老头儿明显的一脸悔意,估计是觉得自己价钱开的低了,连价都不还,估计再多开几十两约莫也是可以的。   要不怎么说谭三元这表叔鸡贼呢,只留下一间空荡荡的店铺,里面的货物连带柜台都搬走,连张歇脚的椅子都没留下。   方回倒也不怎么在意,反正这些东西他又用不上,掏出碳条和信志画了几幅草图,又让谭三元帮忙请来了木匠和工人,两人才出了店铺。   得抓紧时间赚钱了,方回心里想道。   昨天赚来的一千二百两,替冯素云赎身花了一半,买宅子买铺子加上乱七八糟的又花了四百多两,现在就剩下一百多两了。再一次,方回体会到了钱是这么不禁花。   瞎忙乎了一上午,回到家时冯素云已经回来了,空荡荡的院子里热闹非凡,左边是一排粗布衫小歪帽的家丁,右边是一排年纪不大,怯生生的小丫鬟,中间还站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冯素云一介绍方回才知道这老头儿是管家,后面还有老妈子和厨子。   奢侈呀,太奢侈了,方回心里嘿嘿直乐,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嘛。   “方公子――”   “别叫方公子了,就叫我方回就行。”方回笑着问道:“怎么了?有事?”   冯素云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你要开铺子做成衣买卖――你早些时候给我看的那些衣服,找到会做的人了吗?”   “你有人选?”方回高兴道。忙了一上午把最重要的事还给忘了。做衣服没裁缝怎么能行,他只会画,不会做啊。   “有是有。”冯素云有些犹豫。   “怎么了?有难处?”方回笑问道。   冯素云轻跺了一下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看着方回说道:“方公子,我见那衣服简单的很,我和一些姐妹也精通一些女红,不如――”   “行啊,那太好了。”方回大喜。在冯素云提出这事时他就想好了,就把作坊设在后院的厢房里。   “只是――”冯素云表情有些不自然:“只是我那些姐妹还不是自由身。”   方回愣了:“什么意思?”   “就是――”冯素云声音更低了:“她们还在院子里。”   方回反应了半天,才理解了冯素云的意思,院子指的就是窑子嘛,这么说来,她是想让自己替她那些姐妹也赎身了。   见方回不说话,冯素云连忙道:“方公子,我知道有些唐突了,方公子替我赎身,又以礼相待,我怎能――”   “没有的事,我在想该怎么办。”方回摆摆手打断了她,挠头讪笑:“钱有点不够了啊。”   猛然间,方回的目光落在旁边的猪头――哦,是谭三元身上,搓着手嘿嘿的笑了起来。   谭三元突然感觉背后汗毛乍起,打了个激灵,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没看到慕容嫣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回头之下与方回来了个脸对脸。   “方兄弟,嘿嘿,你别这么看我,怪慎人的。”谭三元往后拉开了点距离,问道:“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谭大哥,我问你,强抢民女犯法吗?”方回问道。   “那当然犯法了,你――”   “那强抢妓~女犯法吗?”方回又问。   “这个――大唐律法里倒是并未提过。”   方回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拍着谭三元的肩膀道:“谭大哥,我好歹救过你一命,不能光请我吃顿饭就算完吧?”   谭三元把胸脯拍的当当响:“没问题,方兄弟救我一命,我这条命都是方兄弟的,有需要,你拿走。”   “我要你命干嘛?”方回嘿嘿的笑着。“帮我个忙,帮我抢几个粉头儿来吧。”   谭三元:“啊?”    第15章 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眨眼间――呃,眨眼间才过了半个月。   “李夫人,听说了吗?中街上开了一家‘性感之家’的店铺,里面的衣服――啧啧啧。”   “听说了听说了,张夫人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就是还没去看呢。”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李夫人,你穿了吗?”   “穿了,张夫人,你穿了吗?”   “我也穿了――哎呀,羞死个人了。”   “是呀,羞死人了,不过我们家老李可喜欢了,每天晚上都要我穿出来给他看,羞的我呀。”   “我们家老张不也一样?人家冯小姐不是说了嘛,性感之家――女人的衣柜。女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还别说,自从我穿上了他们的铺子里的内衣,我们家老张以前一个月有二十天喝花酒,现在天天回家呢。”   “谁说不是呢,我们家老李也是――对啦,听说他们那新出了一款就黑**惑的内衣,你买吗?”   “我正准备去呢,没见我连丫鬟都没带吗?”   “同去同去,我也买。”   以上,就是方回那家内衣店的口碑评价,穿过的都说好,用过的都说棒。性感是个什么意思没人理解,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拴住自家男人的心。   店铺在方回的催促外加奖金诱惑下,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完工了,七八十平的店面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作为柜台,另一部分作为试衣间――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唐朝女人的开放程度,最后只好又打造了几个木头的模特放在试衣间里当展览用。婚纱当然也有,不过十天半个月也不见能卖出去一套,所以都是图纸,有需要的可以预定。   做生意,宣传是很重要的,比如说那条“性感之家――女人的衣柜”和“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反正没人找他要版权费,不用白不用。   口碑这东西也很重要,只要有一个买,那么就离火爆不远了,方回在这方面还是很有信心的,一传十十传百,金陵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上到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下到青楼妓院粉头,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值得一提的是冯素云的那些姐妹,方回说抢人,那就真的抢人,至于怎么抢,具体操作过程就不得而知了,全都有谭三元暗中操作。不过方回可以肯定,绝对只有威逼没有利诱。   谭三元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方回送了他两套内衣让他带回家给他婆娘,结果老谭同志这些日子过的可滋润了,不止一次跟方回说他老婆都半个月没揍他了――方回心里狠狠的鄙视他,瞧他这点出息。   “方回,这样不行啊。”冯素云在经过方回一个月的纠正后,终于不在公子长公子短的叫他了。此时,这位前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俨然已经成为了大唐版女强人,掌柜会计一手抓,还搭理的井井有条。   “怎么不行了?”方回大腿码二腿的坐在躺椅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享受着身后丫鬟的按摩服务。   “我们得想个法子缩减一下成本才好。”冯素云手里抓着账簿,边翻看边说:“我们现在做内衣弄的布匹全都是从别的商铺里购买的,这样一来无形间就加大了成本,我算了一下,如果我们可以自己染布织布的话,那么我们至少可以减少三成的成本呢。”   “行啊,那你看着弄呗。”方回一脸惬意,闭着眼睛一副养大爷的模样。   “讨厌,你怎么这么随意啊?”冯素云拿着账本打了方回一下,娇嗔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管呀?铺子里不去,帐也不管,你就不怕我拿这银子跑了呀?”   “你能跑哪去?”方回笑眯眯的看着冯素云,说道:“你要真跑了,我就满世界的贴告示,就说我老婆跑了,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奶娃儿等着他娘回来呢。”   “你――”冯素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羞羞答答的捶了方回一下。正要转身往处跑,店铺里一个负责看店的姑娘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看来这一路是跑过来的,说话还有些气喘:“冯――冯总(方回定的称呼),不好啦,有人在咱们铺子里闹起来啦。”   我靠,有人找茬?   不等冯素云说话,方回已经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二话不说向门外跑去,冯素云和那小姑娘也紧随其后。   来到店里,果不其然,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人正敲着二郎腿坐在店里休息的椅子上,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灰色布衣,却是身材挺拔壮硕,满脸凶悍的随从,显然这些随从不是普通的家丁。   这俩货还算讲理,并没有砸店,看到方回进来,其中一个便站了起来,一沓纸摔在方回胸口,怒道:“找你半个月了,可算是找到你了,少爷我不差钱,可也没傻到一千二百两买你一堆破画――自己看看,自己看看你卖少爷的是什么玩意儿?还全大唐就一件?啊?就一件你店里挂的那两件算什么?”   方回仔细一看,这货不是花钱买自己婚纱图纸那华贵公子么。   “刘公子,恐怕你理解错了吧?”方回捡起地上的图纸,淡然道:“我卖你这件属于特制珍藏版,当然全大唐就一件了,我店里挂着的那是普通版,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不一样的。”   切,跟我找茬?早料到了。方回心里得意的笑,白马非马,珍藏版跟普通版当然不一样了。   “哟,小子,挺精明啊?”另外一个年轻公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哦,我明白了。”方回突然一脸了然。“你们是觉得买贵了,想找茬吧?”   “你说什么?”刘公子勃然大怒,看着那年轻公子道:“尚贤兄,你看到了吧?”   “嘿嘿,小子,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年轻公子嘿嘿一笑,说道:“这么着吧,我问你个问题,你若是答的出来,我便跟你讲理,若是答不出来,小心少爷砸了你的买卖。”   “别怪少爷欺负你,提前跟你说,这问题还没人答的出来,听好了。”年轻公子得意的一笑:“问题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第16章 原来你不傻!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小子是来找茬打架的吧?   看穿着卖相,这姓刘的公子和那年轻公子非富即贵,现在却跟他这几十平米的小店里扯什么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他这都是从哪听来的?   “先有――”方回顿了顿,只见那年轻公子已经双眼放光,方回嘿然一笑:“是不是我说先有蛋,你就会说没有鸡哪来的蛋?我若说先有鸡,你又说没有蛋哪来的鸡?”   年轻公子顿时愕然,干巴巴看着方回,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看来古代的二代们比现代的二代们还是脸皮薄了些。   随即,年轻公子梗着脖子道:“你哪来那么多问题?赶紧回答,回答上来还则罢了,回答不上来,少爷我可要发飙了。”   方回暗自叹息,这就属于不讲理了,二代们还是有一个共同点的,只是那句发飙让他有点想笑,你说这货会不会脱了裤子飙给他看?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难。”方回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这么说吧,蛋是受精卵,急是卵受精,明白吗?――其实就是有没有公鸡的差别。”   封建社会你跟他讲科学,那谁能听的懂啊。遇到个月全食还当上面养条狗呢,方回也完全不指望这位不讲理公子能理解,他不是要答案么,那就给他的答案,反正就不说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让他有飙无处可发。   “尚贤兄,这小子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明白,我看他就是想敷衍咱们。”刘公子扇阴风点鬼火说道。   年轻公子顿时大怒,双眼圆睁,做出几分恶狠狠的模样道:“小子,你拿我当傻子了?什么这个卵那个卵的?来人,他回答错了,给少爷我砸了他的店。”   身后几个壮汉闻风而动,撸胳膊反袖子的就要动手,却听门口传来一声爆喝:“都给老子住手。”接着,一身劲装的谭三元手提长刀,威风凛凛的走了进来。   被他这么一喝,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谭三元走到方回身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两个年轻公子,沉声道:“方兄弟,这俩人是来砸你买卖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刘公子看到谭三元的一身官服和腰上挂着的六扇门腰牌,不禁有些忌惮,那年轻公子却是混不在意,哈哈笑道:“六扇门呀?嘿嘿,有点意思了。来,你们几个,先把这傻大个制住咱们再砸铺子。”   方回一呆,六扇门其地位在唐朝就像是明朝的锦衣卫――虽然没锦衣卫那么暴力,性质也不完全相同,但至少比普通的衙门捕快要高出不少,既然知道是六扇门的人还敢动手,这家伙来头不小啊。   方回皱着眉头正思索着,谭三元可受不了了。他个子高没错,可你不能因为个子高就叫他傻大个啊,自己哪傻了?   年轻公子身后的护卫也是宰相门前三品官,主子硬他们也硬,听自家主子发话了,也不管他六扇门七扇门的,直奔谭三元而去。   谭三元也不是白给的,说句不好听的,六扇门的捕快怎么也比衙门里的普通捕快高级的多,一个顶十个不说,最起码一个能顶三个。   谭三元一声爆喝,也不知道是因为有架可打兴奋的还是嚎一嗓子给自己壮胆,面对两个跟他身材相仿的大汉浑然不惧,抡起拳头迎了上去,与两个大汉近身肉搏。   “不怕不怕,来,咱们看戏。”方回拉着一脸惊惧的冯素云远远的躲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谭三元与俩大汉搏斗,可真是比看小流氓打群架有意思多了。不过话说回来,谭三元的功夫也高不到哪去,全拼着多年的经验和一股子狠劲儿,三招两式的倒也说的过去,乒乒乓乓的拳拳到肉。   二打一始终还是占据优势的,这才叫真正的双拳难敌四手,谭三元也挨了不少拳头,不过最终还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傲视群雄――虽然这胜利者也鼻青脸肿满身鞋印。他还能站着并且冲着方回傻笑,完全基于他老婆三天两头揍他一顿的功劳,都练出来了。   刘公子倒是光棍的很,深谐打不过就跑的终极至理,这会早就跑的没影了,那年轻公子倒是没跑,只是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谭兄,这还有一个站着的呢。”方回撺掇的叫道。奶奶的,你不讲理就别怪老子手黑了。   谭三元一声爆笑,劈手拎着那年轻公子的衣领拽了过来,沙包大的拳头一拳砸在了他的眼眶上。年轻公子一声惨叫,眼眶变的一片乌青。   还别说,这年轻公子还是个硬汉,挨打也不跑,捂着眼睛用另一只瞄着谭三元,骂道:“他奶奶的,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来,有本事这边再来一下。”   谭三元有点愣是真的,倒是没傻到家。听华贵公子这么一说,当即有些犹豫,不怕你有钱就怕你有权,这年头,商人是最没有地位的,怕只怕这年轻公子家里有当官的,那就不好说了。   “你跟他废什么话啊,他叫你傻大个来着,你傻吗?”方回看热闹不嫌事大,咋咋呼呼的叫道。   “奶奶的,我才不傻。”谭三元大怒,跆拳打在年轻公子另一边的眼眶上。年轻公子“哎呀”一声惨叫,身体后仰,两只眼眶就对称了,乍一看跟带了副墨镜似的。   “他奶奶的,你真敢打?”年轻公子还挺能扛,挨了谭三元两拳居然没倒,乌眼巴青的瞪着谭三元,跳脚道:“老子是广平郡公,你连我也敢打?”   等等,广平郡公?   方回愣了半天,他对历史一知半解,可也看过《隋唐传》啊,广平郡公不是程咬金的小儿子吗?看年龄,这货应该是程咬金的孙子?   “哈哈。”想通此节,方回突然大笑了起来,快步走过去拉住年轻公子,爽朗的笑道:“兄弟莫闹,这位官爷打你也不是故意的。”   “废话,他当然不是故意的。”年轻公子甩开方回的手,龇牙咧嘴道:“你当我傻是吧?他是不是故意的你不清楚吗?你若不挑唆他,他敢打我?”   方回:“――唔,原来你不傻。”    第17章 羊肉串!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民不与官斗――官二代也不行,更何况还是一个国公爷,当然,这家伙看起来最多二十岁,以他的年纪,当国公爷还尚早,可你架不住人家是世袭啊。   方回就是个平民,平的实在不能再平了,怎么斗的过人家未来国公爷?   “兄弟――”方回搂着他的肩膀,问道:“贵姓啊?”   “程伯献。”   “啊,久仰久仰。”方回笑眯眯的说道:“你看,我觉得这个事情就是个误会――俗话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哦,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位买我婚纱图纸的刘公子――咦?刘公子呢?居然丢下你一个人跑了?真不讲义气啊。”   经方回这么一说,程伯献也发现小伙伴没了影子,顿时气急,一巴掌把小几上的茶碗震的哗啦啦作响:“刘世群这个龟孙子居然把老子一个人丢下跑了――喂,你们两个死没死?没死的话去给老子把姓刘的提过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真不讲义气,真不讲义气啊。”放回摇头晃脑道:“兄弟,你现在明白了吧?姓刘的就是没事找事想拿你当枪使呢,我这位朋友也着实毛躁了点――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你一个国公爷跟一个小捕快有什么好计较的?”   程伯献可不傻,斜眼看着方回嗤笑道:“那他还得谢谢你呗?”   “不用客气。”方回一脸认真的看着还处于呆滞中的谭三元,说道:“你不在衙门里呆着跑出来干嘛来啦?快回去快回去,让你们慕容大人发现了你全勤就没了。”   撵兔子似的撵走了谭三元,方回才说道:“兄弟,你看,就像我说的,这就是个误会――不过既然是在我店里发生的,我也不能不表态。”   程伯献瞪着两只乌黑的眼圈,看着方回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呐呐道:“这就把你撇干净了?你的脸――”   “我知道,我知道的。”方回打断了他。“我的脸长的是帅,可也没办法啊,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没得选。”   “不是啊,我是说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呢?”   方回:“――”   方回也算是看出来了,程伯献是未来的国公爷不假,不讲道理也是真,不过倒也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知道自己被姓刘的当枪使了,对方回的敌意也就淡了,只是一时间过不了那个坎,尤其是照镜子的时候,两只黑眼圈让他很心塞。   “眼看快到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方回笑着说道。   “不吃,没心情。”程伯献瓮声瓮气的说道,之前方回悄悄叮嘱冯素云去弄俩煮鸡蛋,这会正被程伯献抓在手里放在眼眶上滚圈圈呢。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这顿饭保证你没吃过。”   “还有我没吃过的?”程伯献不屑的撇撇嘴,他是小公爷,未来的国公爷,放唐朝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别说寻常百姓能吃到的,皇宫大内的贡品也尝过不少,对方回的话自然嗤之以鼻。   “烧烤吃过吗?”方回笑着问道。   “烧烤?什么来的?是烧还是烤?”程伯献一愣,然后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先别管是烧是烤,等下吃了你就知道了,走,时间还多,准备点材料去。”方回给冯素云使了个眼色,然后硬拉着程伯献出了店铺。   无利不起早,方回大致就是这么个人,他不想当官,但不包括不跟当官的拉关系,不管古今中外,官商官商,这两种行业始终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说的简单点,就像今天这事,要是没有谭三元在,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顶多会抡几下王八拳的安静美男子铁定被蹂躏致死――不死也得生活不能自理。谭三元是六扇门的捕快,他是商人,附近大大小小的店铺掌柜包括市井泼皮都知道谭三元经常光顾这家店铺,并与店铺大掌柜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自然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无形间,方回也算是多了一把保护伞。   当然,方回也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虽然有事没事的坑谭三元一回,可两人毕竟相处一个多月了,还是很相处的来。谭三元是保护伞,可你也不能指望老天爷总下小雨吧?世事无常,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万一老天爷哪天不爽兜头一盆暴雨下来,那得换把大伞才能罩得住。   说到烧烤,方回一个星期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了,唐朝物资匮乏,菜翻来覆去就那几样,每天让厨子换着做法吃也吃腻了,便蒙生的做一顿烧烤的想法,只不过材料有些不好准备,肉类还好说,烤炉也让铁匠打出来了,就是调味料有些麻烦了,油用的是大豆油,盐也不缺,辣酱方回折腾了好几天,才用茱萸这玩意儿研究出来,唯一缺少的就是孜然,托了谭三元的关系,终于从一个胡商那弄来方便面那么大一包。   切肉穿串什么的自然不用方回操心,自然有下人去做,弄了些木炭,方回举着火折子折腾了将近半个点才算把火升起来,,肉串和蔬菜被丫鬟摆放在一张小几上,方回搬了张小板凳坐在烤炉前,专心致志的当起了烧烤师傅,没刷子?没关系,不是有毛笔嘛。   程伯献从方回开始烧烤时一直处于发呆状态,辣椒酱(茱萸酱),孜然粉,没一样是他见过的,烟熏火燎半天,当羊肉串的香味传出来时,程伯献忍不住眼咽了咽口水,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滋滋冒油的肉串,就跟看见任嘛都没穿的大姑娘似的。   “来,尝尝。”方回把一把烤好的羊肉串递给程伯献,程伯献早就迫不及待了,顺着签字底下一撸到尖,整串肉都进了嘴里,烫的龇牙咧嘴却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的大叫着好吃,再配合他那俩还微微发青的熊猫眼,十分滑稽。   “喝酒喝酒。”方回提着酒壶倒了两杯他自己酿的葡萄酒,笑道:“撸串喝酒,给个神仙也不换――你等我研究出怎么做啤酒的,那个才叫爽。”    第18章 给我弄一下!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啤酒?那是什么酒?”程伯献大为好奇,嘴上更不闲着,一大把羊肉串眨眼间就下了肚子,意犹未尽,跟看着小情人似的盯着还没烤好的肉串。   “就是一种喝完了能让你从头爽到脚的酒。”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程伯献舔着嘴唇说道:“不过你这葡萄酒可比胡商卖的好喝多了,就是味道但淡出个鸟了,我还是喜欢喝烈酒。”   “哈哈,回头我研究研究。”方回打了个哈哈,说道:“那什么――兄弟,之前的事。”   “什么都别说了,都是误会。”程伯献一挥手,道:“不打不相识嘛,哈哈,我程伯献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请我吃这么好吃的烧什么?对,烧烤。你请我吃这么好吃的烧烤,咱就算扯平了。”   方回笑着点头称是,心想,你讲理?你丫真是太讲理了。   不过话说回来,方回对程伯献还是挺有好感的,谁说官二代里就没实诚人?程伯献不就是么。都打成熊猫了,一顿烧烤就打发了,简直是官二代里讲理的典范。以前看《隋唐英雄传》的时候方回就特喜欢程咬金,反而挺膈应小白脸罗成的,那货长的挺上相,就是性格太阴暗,见不得别人比丫厉害,见一个阴一个。相反,程伯献大概是继承了老程家的憨直性格,仇来的快去的也快。   第一轮解了馋,第二轮吃的就慢了许多,一边不住的感概太好吃,一边说道:“方回,你说你弄的这个什么烧烤这么好吃,何不开个馆子,一准赚钱。”   方回不由得一愣,这货竟然还挺有经济头脑。   摇了摇头,方回说道:“好吃是好吃,开馆子还不行。”   “怎么就不行呢?”程伯献急赤白脸道:“这么好吃的东西,比宫里那些御厨做的都好吃,你先在金陵开着,回头再开到京城去,我天天带人去捧你场,谁敢不去老子打到他去。”话语间透露着那么一股子流氓大少的姿态。   “首先,这调料就不好找,尤其是孜然。”方回说道。不用程伯献说,他也早考虑过了,这东西现在还没在唐朝流行,唐朝厨子也不会用这玩意儿,结果就造成市场不景气,胡商也不愿意带这东西来中原,偶尔遇到还贵吧吧的,你说到时候这肉串卖多少钱合适?成本太高,自己吃还行,拿去做生意不行。   “这玩意儿叫孜然?”程伯献端过方回装孜然粉的小瓷碗仔细的打量着,还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着跟土似的,闻起来味道也怪的很,吃起来还是挺好吃的嘛――这好办,不就是胡商么,回头我让人给你带些过来,要多少有多少。”   “可我没铺子啊。”方回一脸为难。   “你要什么样的铺子尽管说,包在我身上了。”程伯献把胸脯拍的啪啪响,端起杯一口喝光里面的酒说道。   “大点的,最好是二层楼。”方回说道。“最好是靠河边的。”   “多大点事啊,明天就给你找到地方。”程伯献脸色有些微红,估计是喝的有点高了,方回自己酿的葡萄酒可比胡商带来的酒精度数高多了。   “别啊,我哪有那么多钱啊。”方回连连摇头。   “什么钱不钱的,钱我出了。”程伯献大方的都快没边了。“有钱大家赚嘛,我出钱你出力,咱们――呃,咱们三七开,我拿三成你拿七成,怎么样?”   “那怎么行呢,你最少得拿四成。”   “哈哈,爽快,你这朋友我交定了。”程伯献高兴的不要不要的,一高兴他就想喝酒,还不往杯子里倒,直接端起酒壶对嘴吹,那酒壶少说是一斤的量,一壶下去穿堂风一吹,只见程伯献站起身摇晃了两下,伸手指了指方回,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也不知道丫想说什么。   方回叫来两个家丁和管家把程伯献抬到客房去休息,看着程伯献跟被砍头的犯人似的叉走,方回眼睛变的又细又长,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   这条大腿算是抱上了,以后咱也是有后台的人了。   正胡乱琢磨着,一个在方回看来算是不速之客的人不请自来,一进门还抽了两下鼻子,很难说是不是顺着香味儿一路找过来的。   “闻着味道挺香,给我吃点。”慕容嫣一撩劲装下摆,就跟进饭馆点菜似的坐了下来。   方回顿时鄙视的不行,一个月没见面,都快把她忘了,突然又跑出来混脸熟,她到底要干嘛呀?最让人不待见的就是她那语气,你听听,还“闻着挺香的,给我吃点”,怎么听着就跟幼儿园小朋友看见小伙伴吃零食厚着脸皮过去讨要似的?   “一两银子一串,恕不还价,想吃掏银子。”方回沉着脸说道。   慕容嫣的表现却是让方回很诧异,居然没恼,还掏出窝窝头那么大一块银子敦在桌上:“这是十两银子,先来十串。”   方回脸顿时就垮了,把刚烤好的肉串递过去,顺便把银子也推回去,哭丧着脸道:“我说慕容大人,我以为咱们已经说好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谁也别耽误谁的工夫,你怎么又来了啊?”   慕容嫣的吃相跟程伯献一个德行,一点女人的矜持都没有,一口撸掉肉串,说道:“吃完了你就跟我去衙门。”   “为什么啊?”方回郁闷道:“我犯啥事了跟你去衙门?”   “你没犯事,找你去帮个忙。”慕容嫣左看看又看看,又抓起一串韭菜递给方回:“把这个给我弄一下。”   给你弄一下?方回脑袋里泛起一副比较少儿不宜的画面。   “这玩意儿你少吃,壮阳的。”方回不咸不淡道:“女人吃多了容易长胡子――你到底干嘛来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去衙门啊?”   “破案!”慕容嫣回答的简单直接,直奔主题。   方回顿时乐了:“哟,这是来求我帮忙来了?”说着便拿捏了起来。“啧啧,我说慕容大人,求人帮忙就得有个求人帮忙的样,就说不三顾茅庐吧,你也得来个礼贤下士吧?跑上们来蹭吃蹭喝,还让我帮你“弄”一下,不妥吧?”   慕容嫣秀眉一抬,随手把一根竹签甩进青石砖砌成的墙上,似笑非笑道:“你刚才说什么?”   方回:“――”    第19章 你又坑我!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金庸大神说的好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更是江湖险恶,现在“江湖”就在身边,方回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凶险了。   出了门,方回擦发现慕容嫣是骑马来的,而且只骑了一匹马,慕容嫣这娘们儿一个帅气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背,然后看着方回皱了皱眉头。   “看什么看,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我家也没马。”方回梗着脖子说道,旋即打着商量道:“要不你先走,我后面溜达着?”   此时此刻,慕容嫣女汉子的作风愈发的明显了,二话不说一弯腰,拎着方回的脖领子把他拎到了马背上,一抽马屁股,那高头大马发出一声“唏律律”的嘶鸣,甩开四个蹄子狂奔了起来。   这一路可谓是策马狂奔,旁若无人,一路鸡飞狗跳。   方回算是想明白了,慕容嫣是刑警队长,屁股底下这匹马就是警车,除了他这个不怕死的,大唐子民都是很懂法的,警车谁敢拦啊?   就是这画面有点似曾相识,对了,假如再配上“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的背景音乐就更像了,哦,位置也得换一下,自己现在小鸟依人似的缩在慕容嫣怀里算是怎么回事?   到了衙门门口,方回脚一沾地差点吐了,脸色煞白,骑马真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颠的他肠子估计都搅合在一起了,胃里直反酸水。   慕容嫣看了方回一眼,嘴角一咧,“哧”了一声,可把方回气坏了,这娘们儿还敢嘲笑自己?你等老子发明出过山车的。   方回也算是“二进宫”的人了,不过这回倒是没再去大牢,而是进了慕容嫣的办公的地方。跟后世那些女白领的办公桌不同,慕容嫣的办公桌布置的很简单,没有照片,没有花盆,也没有下面装跟弹簧一把拉左右晃又不倒的小玩具――她也没地方弄去。   慕容嫣坐在桌子后面,开门见山道:“沙河帮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意图叛乱不轨,总捕头命我两个月破案,李猛死后毫无头绪,你想想,有什么法子没有?”   真不懂礼貌,连杯茶都不给。   方回心里腹诽了一阵,纠结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找你老板――找你们总捕头去啊。要我说你肯定跟你们总捕头关系不怎么样,这明显是给你穿小鞋啊。”   “什么意思?”慕容嫣皱眉问道。   “你先别管什么意思了。”方回摆摆手。“你是捕头你都破不了案,我能有什么办法?”   慕容嫣道:“可你破了密室杀人案。”   那还不是让你逼的?   方回拄着下巴琢磨了一阵,心想,以这娘们儿的德行,自己不说点什么今天绝对得吃公家饭。   “你先说说这个沙河帮是怎么回事吧。”方回问道。   慕容嫣微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沙河帮起源于哪里无人知晓,只是最近在金陵活动愈发频繁,总捕头这才命我来金陵彻查,只是这沙河帮帮众行动极其诡异,让人毫无头绪。”   正说着,谭三元风风火火的进来了,慕容嫣顿时神色一凛,问道:“查到没有?”   “没有。”谭三元也顾不上跟方回打招呼,一脸丧气道:“这沙河帮端的狡猾,最近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怀疑是有所警觉。”   “哼,一群跳梁小丑罢了。”慕容嫣冷哼了一声,看着返回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方回苦笑着说道。   “说来听听。”慕容嫣眉毛一挑,颇有兴趣道。   “弄个卧底进去啊。”方回说道。   “卧底?”慕容嫣和谭三元齐齐纳闷。   “哦,就是你们说的细作。”方回解释着说道。“先派人混进去弄清楚他们人员结构,再弄清楚他们的目的,这不就结了嘛。”   “说的轻巧。”慕容嫣哼了一声,说道:“查了一月有余也查不到沙河帮的动向,连人都见不到,如何派细作?”   谭三元也跟着附和:“就是啊,方兄弟,你说的这个法子慕容大人也想过,可我查了多日也毫无进展,怎么派细作呢?”   “他们不露头你们不会主动点啊。”方回一脸鄙视的看着谭三元,就这智商还当捕快?回家带孩子得了。   “怎么主动?”两人齐声问道。   方回砸吧砸吧嘴,幽幽道:“怎么突然觉得口渴了呢?”   谭三元这回反应倒快,连忙给方回倒了一杯茶,讨好道:“方兄弟,嘿嘿,你就说吧。”   方回喝了口茶,大模死样的翘着二郎腿,一副上级领导指点工作的口气道:“我问你们啊,你们说这沙河帮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收买人心,意图造反。”谭三元沉声说道。   “你这不挺明白的嘛。”方回撇了撇嘴,手指头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着:“你们看啊,他们意图造反,就要收买人心,可人又不傻,放着好日子不过跟一群反贼瞎折腾什么啊?所以啊,他们想收买人心也挺不容易,你们说对不对?”   慕容嫣沉思片刻,点头道:“你说的有点道理。”   “行,就算有点。”方回嘿嘿笑着。“你们再想,造反耶,那又不是打群架,凑上几十人拎上大片刀什么都齐活了,他们巴不得人越多越好呢――所以说,他们没动静,你不会自己弄点动静出来?――当然,最关键的一环还得需要一个有勇有谋的人来完成才行。”说完,目光看向谭三元。   方回这么一看,慕容嫣也跟着看,谭三元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打了个哆嗦,猛的抬头:“你们――你们不是在说我吧?”   方回嘿嘿的笑:“谭兄真是聪慧过人,我都没指名道姓你都听出来了?”   “我不行啊。”谭三元顿时脸就拉了下来,哭丧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全指着我这么一个当家的呢。”   “谭兄,你今年几岁?”   “啊?”谭三元莫名其妙,说道:“我今年刚过而立之年,方兄弟为何有此一问?”   “才三十啊?”方回一撇嘴:“胆小就说胆小,什么上有八十老母的,你才三十你老母就八十了,令堂五十岁才生的你啊?”   “这――”谭三元一愣,接着跳脚道:“谁说我胆小了,我怎么会胆小?哼,去就去,我还能怕了这些宵小不成?”   “哎,这就对了嘛。”   “呃――”谭三元脸一抽抽,说话都带哭音了,无限委屈道:“方兄弟,你又坑我。”    第20章 数银子数到手抽筋!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为什么又说又呢?这让方回有些不理解。   哥们儿,对不住了。方回心里替谭三元默哀了两秒钟。   死道友不死贫道,方回敢打赌,他要是不坑谭三元,慕容嫣绝对坑他。   慕容嫣若有所思的瞟了方回一眼,说道:“该如何做?”   “这还不简单么。”方回笑着说道:“让咱们谭捕头明天满大街的溜达去,见人就说沙河帮,还得说好话,最好把沙河帮吹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我就不信引不出他们来,这么忠诚狂热的帮众可不好找啊。”   “那他们万一看穿了呢?”谭三元总算聪明了议会,哭丧着脸道:“细作不细作的不说,他们直接杀了我怎么办?”   “唯有一法可解。”方回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再给他个扇子嫣然一诸葛再世。   “什么法子?”慕容嫣和谭三元齐声问道。   “城外山上有座庙,你去给佛祖烧点香捐点香火,求他保佑你。”   ――   坑回坑,方回也不会让谭三元去送命,慕容嫣都说了,只要把他们引出来就行,那么谭三元当了这个诱饵,自然会有“猎人”跟着――除非慕容嫣这娘们儿真不关心自己手下的死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稀稀拉拉的雨声打破了金陵城清晨的宁静,方回和冯素云并肩站在屋檐下,看着雨幕沉默不语。   管家福伯撑着吧油纸伞跑了过来,说是程伯献来了,正在前厅等着。   来到前厅,程伯献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方回进来,一脸兴奋道:“方回,来来来,我跟你说,你要的铺子我昨天连夜就给你置办好了,就在河边上,一起去看看?”   “这么快?”方回吃惊道。不过转念一想也就了然了,小公爷带着恶仆冲进人家店里,先报名号,再说一些诸如“要店还是要命”的话,然后――没有然后了,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走吧走吧,赶紧瞧瞧满意不满意去。”程伯献迫不及待的催促道。“不满意的话咱再换。”   “行,看看去。”方回笑着点头,看看就看看吧,满意不满意的再说,当然,只要过得去,他也不会说不满意。万一自己一句不满意,小公爷带着人再去抢地盘咋办?   见方回要走,冯素云从福伯手里接过油纸伞递了过来,并给方回披上一件披风,柔声叮嘱道:“早去早回,下着雨呢,别淋湿了身子。”   看着冯素云关切的眼神,方回心里暗自叹息,英雄救美,不对,是英雄给美女束身――听着真别扭,反正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吧。美女爱上英雄也很正常,可英雄心里有障碍啊。穿越这事谁也说不明白,万一哪天老天爷以开心,再给他穿回去,这边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程伯献是坐着马车来的,倒也避免了淋雨,马车跑起来颠的够呛,方回险些连早上喝的那点粥都吐出来。等到马车停下,两人下了车,程伯献指着眼前一幢三层的小楼说道:“方回,怎么样?还满意吗?”   方回都看傻了,这幢三层小楼位置极佳,正对秦淮河畔,周围店铺青楼林立,光看外面就知道里面也小不到哪去。再看门口挂着的招牌――福源酒楼。   “怎么是这?”方回一脸诧异,福源酒楼他知道,这些日子无所事事,整个金陵城都快让他转遍了,这家酒楼可以说是全金陵最好的酒楼之一――拿这地方开一烧烤店,还真他娘的奢侈啊。   “怎么不能是这?”程伯献哼哼了两声,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眶,龇牙道:“姓刘的王八蛋敢丢下老子一个人跑,不出点血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方回恍然大悟,感情这家酒楼是那位刘公子家里的产业,昨天很不讲义气的先跑了,这算是让程小公爷记恨上了。要不怎么说老程家都是实在人呢,有仇都不过夜,大晚上就全结了。   “听你这意思,你没打死他?”方回笑道。   “我是讲理的人。”程伯献撇撇嘴,一副以德服人的嘴脸。“他敢丢下我自己跑,那是他不讲义气――晚上我过去,一提店铺的事他就主动要求把这送我给,我若是打死他,我成什么人了?”   “不过我还是打了他一顿。”程伯献嘿嘿的笑道:“也好叫他知道知道背信弃义的下场。”   方回无语,果然是够讲理的。还背信弃义,都上升到这个高度了?不过那姓刘的也不冤,你说你抱大腿就好好抱着,见大腿掉坑里了他松手跑了,那大腿能乐意吗?   “满意吧?哈哈。”程伯献大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满意,这样吧,你说里面要怎么布置,我命人立刻去办,你要的孜然什么的我也从一个胡商那弄到了,最好咱们明天就开张。”   “不用这么急吧?”方回失笑道。   “不急不行啊。”程伯献脸色一变,幽怨道:“哎,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让我爹给撵出来的,身上的银子也花的七七八八了,再不想法子赚些银子,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饿死了。”   哦,原来是离家出走啊。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方回笑着说道:“等会我画几张图纸,你让人照着布置。另外,咱们这店白天不开门。”   “白天不开门?为什么啊?”程伯献不解道:“除了青楼,哪有晚上开门做生意的?”   方回笑了两声,说道:“晚上好啊,咱这买卖就得晚上做。”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问。”程伯献摆摆手,说道:“反正咱们说好了的,我出钱你出力,只要别让我饿死就成,不赚钱我也认了。”你瞧,小公爷的要求多么简单。   “不赚钱?”方回嗤笑一声。“我方回做生意还从来没陪过本,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保证让你数银子数到手抽筋。”   程伯献呆道:“数银子还能数到手抽筋?那得是多少银子?”   “很多很多。”   “很多是多少?”   “多到你数银子数到手抽筋。”   “这么多啊?”   “那是――”    第21章 论功行赏!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游击队之歌》唱的好啊: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方回没有敌人,再说,他想要的敌人也造不出来。   很早之前他已经给自己定了目标,玩,变着花样的玩,不只要自己玩,还要带着全大唐的人一起玩。可是,要想玩的舒心玩的开心是需要钱来支持的,所以,方回现在是变着花样的赚钱。   烧烤店的生意很红火,尽管程伯献催了好几次,方回还是硬拖了半个月才开张,原来福源酒楼焕然一新,不仅改了名字叫“焱焱烧烤”,里面的装修也焕然一新――名字是程伯献起的,说是火多了生意才红火,他才有机会数银子数到手抽筋,方回倒是不计较名字如何,人家好歹也是个小公爷呢,满足一下他的要求也是应该的。   酒楼门口摆了两个两米长的铁烤炉,两个小伙计正热火朝天忙活着,脸上满是汗,却是喜笑颜开。虽然是晚上工作,可俩小伙计心里也乐的很,这个东家跟别的东家不一样,酒店的店小二一年才二两银子,他们一个月就有二两,而且东家说了,每个月做的好,还有什么全勤奖和奖金,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全勤奖,只要给钱,累死都愿意。经过一个星期方回亲自培训,两个小伙计都熟练掌握的烧烤的技巧,一把羊肉串烤的外焦里嫩,烤炉前云山雾罩,方回也算是为一千年多年以后的满天雾霾做了不少贡献。   店里灯火通明,一楼是大厅,方回让程伯献请来的木匠打了许多隔断出来,做成不少卡间,二楼就是包厢了,要是嫌楼下吵闹,可以上二楼包厢,三楼才有意思呢,同样也是包厢,不过是豪华包厢,其实跟二楼的装修一样,只不过椅子换成了沙发,当然,沙发也是木头的,只不过上面用羊皮绷着棉花做成了坐垫和靠垫,货真价实的真皮沙发,另外就是多了一个点歌单,方回特意让冯素云找了几个活弹琴和琵琶的清倌人,又写了十几首后世流行,在这个年代听起来又容易被接受的曲子,一两银子一首,贵的跟抢钱似的,却偏偏深受一些公子哥的喜爱,也不知道是喜欢曲子还是喜欢唱曲儿的姑娘。   “哈哈,好听,真好听,方回,这是你新写的曲儿?”程伯献摆着巴掌乐的一张脸跟狗尾巴花似的,一曲《但愿人长久》听的如痴如醉,人家姑娘都唱完了他还跟着哼哼呢。   方回夹起一串烤韭菜塞进嘴里,笑着说道:“新曲儿,让你听个新鲜,下回再想听可得收你银子了。一两银子听一次,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程伯献专挑肉吃,手里抓着鸡腿乐道:“不就是一两银子么,从我的分红里扣就行了,多大点事啊。”   听听,听听这败家子的口气。方回心想,要不自己受受累,多些点,小公爷恐怕一个月的分红全得听了曲子。   烧烤店的生意很火爆,无论是价格还是味道,都是能轻易让人接受的。   方回都没怎么宣传,有了第一个客人,这位客人就是最好的宣传,一时间,几乎全金陵城的老少爷们儿都知道城里开了一家馆子。这家馆子还跟其他馆子不同,只在晚上做买卖,卖的也是他们从来没听说过的,叫烧烤,好吃的很呢。   “方兄弟,我早就说你是个有能耐的人,我老谭看人还没看走眼过。”谭三元吱溜一声吸流了口酒,眉开眼笑道:“这回哥哥可是要立功了,还别说,你这脑袋就是好使,这才不到一个月,我们就抓了沙河帮不少人,还有一个是他们分堂的堂主,慕容大人已经快马把消息报回京城了,听说咱六扇门的总捕头甚是欢喜,还奏报了皇上,估摸着我这回赏赐是少不了了,全托方兄弟的福啊。”   “是么?”方回嘿然道:“要不你再跟你们慕容大人商量商量,才抓了一个堂主你就满足了?干最这回玩把大的,你再混进去,把他们帮主也抓了吧。”   “你老坑我。”谭三元翻了翻眼皮,郁闷道:“我又不傻,这次差点把小命搭进去,玩命的勾当干一次就行了,多了我可吃不住,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是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方回也没多问,慕容嫣这娘们儿倒是有点能耐,这才半个多月,就抓了这么多人,不过他对这些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对了,我差点忘了。”程伯献抓着竹签敲了敲桌子,说道:“方回,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过好像有一种叫啤酒的东西?做出来了吗?”   “做不出来。”方回摇了摇头。他也想过做啤酒,只是他不知道啤酒是怎么做的,只知道要用麦芽,而且好像水还要加热还是怎么着来着,他也只是依稀记得一些。没有一些高科技的设备还真难做的出来。不过葡萄酒倒是好说,葡萄加糖,装进一个密封的罐子就行。   “真是可惜了。”程伯献一脸失望的说道:“能弄出这么好吃的烧烤,想必那啤酒也不是什么凡品,只是可惜喝不到啊。”   方回很想告诉他,你努努力,平时没事多吃点王八,活个千八百年的,没准就能喝上了。   方回站起身,准备出去放放水,包厢门便被人推开,慕容嫣一身劲装走了进来,把刀随手往桌上一扔,把方回按了回去,大咧咧的坐在方回旁边,先是一串肉串下肚,才说道:“陛下的赏赐下来了,谭三元,陛下赏你白银千两,并命你统领金陵六扇门,任金陵六扇门总捕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啊――”谭三元毫无征兆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的叫道,把方回给吓了一跳。   可慕容嫣接下去的话才让他心惊肉跳:“陛下得知你对此案有功,让总捕头破例把你招进六扇门――考虑到你半点功夫都不懂,就做个书吏好了,留在金陵跟着谭三元,替朝廷建功立业。”    第22章 我还会回来的!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哈哈,方回,恭喜你啊。”程伯献油腻腻的手爪子在方回肩膀上拍了拍,大笑道:“你有功名在身吗?好吧,没有也没关系,反正你有钱,等过些日子我爹消了火,我回了京城,帮你捐个贡生,回头考个状元,还怕陛下不重用你?一个六扇门的小书吏有什么好当的,无品无级的。”   “方兄弟,你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谭三元纳闷道:“哦,我知道了,你这么有本事,自然不愿屈居人下,没关系,咱们俩谁跟谁啊。”   方回目光呆滞,听慕容嫣这意思,她是把自己给出主意的事也报上去了,而且大殿上那位女皇陛下貌似还很满意,随手一挥,自己就成公务员了?书吏?不就是个文员嘛。   “我——”   方回刚想说什么,慕容嫣便打断了他:“你跟我出去,我有些话要跟你说。”说完也不等方回答应,拉着方回的衣领把他拉了出去——其实更像拖出去的。   “去哪啊?”方回被拉的一溜踉跄,挣扎着问道。   “跟我走便是。”慕容嫣不由分说,直接把方回丢在马上,自己一翻身骑了上去,双腿一夹马肚,低喝了一声,马儿便撒开蹄子飞奔起来,金陵城里又是一片鸡飞狗跳。   方回猫着腰紧紧的抱着马脖子,眼看马儿跑出了城,不多时,在一处山脚树林前停了下来。   坐惯了汽车,方回是真的适应不了骑马,一路颠簸颠的他差点吐了,一下马就蹲在地上吐了半天吐沫才稍稍好转。乍一看四周漆黑一片,顿时惊道:“喂,你把我带到这来要干嘛啊?我跟你说,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别侮辱我——”   慕容嫣俏脸一板,鄙视道:“一个大男人骑马也会吐,没出息。”   “没出息怎么了?还不许别人不会骑马了?大唐律里有这一条规定吗?”方回气急败坏的叫道:“你还没说大晚上把我带到这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外要干嘛呢,你要是想劫色——大不了从你了。”   “谢谢。”慕容嫣毫无征兆的说道。   方回一愣:“啊?”   “谢谢。”慕容嫣低声道:“若不是你,这次我很难交差,怕是衙门里那些人又要说闲话了,陛下追责下来跟是麻烦。”   方回呆了半天,试探道:“合着你大晚上把我弄出来就是要跟我说声谢谢?”   “是。”慕容嫣说道。   方回哑然失笑:“你有病啊?道个谢至于这么费劲儿么?”   慕容嫣不说话了,方回却是恍然大悟,刚才有程伯献和谭三元在,她是不好意思了吧?   “顺便跟你道别。”慕容嫣正色说道:“我这便连夜出发赶回京城,我欠你个人情,若他日你来了京城,我自当还你。”说罢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向着官道跑去。   “哎,我怎么办啊?”方回气的直跳脚,这他娘的还是一趟单线,把自己弄出来就不管往回送了。   他话音刚落,却见还没跑远的慕容嫣在马上身体一歪,人便从马上翻了下来,萎顿在地上,用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哈哈,遭报应了吧?”方回仰天大笑,总算看到这娘们儿吃了一回亏了。   笑完,他才发现情况不对,慕容嫣半天也没站起身,撑着地的胳膊也开始颤抖。   “喂,你怎么了?”方回连忙跑过去,扶着慕容嫣问道。刚说完,屁股上像是被什么虫儿咬了一下,手伸过去一摸,拔下一根细长细长的银针,顿时大怒:“靠,哪个王八蛋射我?”   “快——”慕容嫣抬起头,眼神萎顿道。   “快什么?”方回一脸莫名其妙,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身上也变的乏力,慕容嫣一百斤出头的体重搂在怀里仿佛搂了一颗机载导弹,死沉死沉的,双眼一翻,两人齐齐摔在了地上。   ——   方回悠悠转醒,头疼欲裂,正琢磨昨天晚上程伯献和谭三元这俩家伙灌了自己多少酒,却猛然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动不了,大惊之下彻底清醒。眼前一片漆黑,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动弹不得,缓了好一会,等双眼适应了光线后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竹屋中,除了一扇门,连窗户都没有,借着从缝隙中照进来的月光,依稀可见身前不远处还躺着个人,手脚同样被绳子绑住,从衣着和身形上来看,赫然是慕容嫣。   方回低声的叫了两声,慕容嫣毫无反应,只能脑袋顶在地上,撅着屁股翘着脚用膝盖往过爬,只有两三米的距离,以这个姿势爬过去也把他累的够呛。   “慕容大人?慕容大人——慕容嫣,醒醒嘿。”方回拿脑袋拱了拱慕容嫣。“再不醒我可非礼你了。”   话音刚落,慕容嫣便发出一声嘤咛,很难说是自然醒还是被方回那句威胁的话给吓醒的。   跟方回醒来时的表现一样,慕容嫣也迷糊了半天才弄清眼前的处境,看着方回低声道:“你怎么也在?”   “一言难尽啊。”方回苦笑道。“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这么没道德,拿针射我,还射的是屁股——对了,之前你跟我说快,快什么啊?”   “我让你快走。”   “——谢谢提醒。”   这马后炮还真是时候,也怪自己嘴贱,问什么啊,问完多糟心。   “这是什么情况啊?”方回问道。   “针上有**。”慕容嫣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绳子,奈何绑绳子的人绑的太有水平,半天也没见松动。   “快,用牙齿帮我把绳子解开。”慕容嫣转过身,低声说道。   方回也知道这会他没得选择,立刻低头撅屁股的开始咬绳子。   “你——你别顶我。”慕容嫣突然浑身一颤,声音颤抖的说道。   “大姐,这时候你就别计较这些了。”方回吐掉嘴里的绳子渣,郁闷的说道。男人头女人腰不结婚不能招,不就是脑袋不小心顶了你腰几下么,至于敏感成这样?   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把慕容嫣手上的绳子解开了,挣脱后自己解开脚上的上自,刚替方回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外面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慕容嫣也顾不上方回了,立刻贴着门口藏好。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不等外面的人进来,慕容嫣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砰砰的两声闷响后,慕容嫣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好,被他们发现了,你等着我,我还会回来的。”   方回都呆住了,听这话的意思,这娘们儿把自己丢在这跑了?   我还会回来的?靠,你当你是灰太狼还是终结者啊?    第23章 突围!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慕容嫣会不会回来,甚至很不讲义气的丢下自己,方回没心情去追究,他只知道自己再不跑一准得让人给炖了。   七手八脚的解开脚上的绳子,还没走到门口,两个黑衣大喊已经先他一步堵住了去路,火把闪烁,方回眯了眯眼睛,指了指地上的绳子,嘿然道:“这个――绳子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松了,我正想出去看看叫人进来重绑一下呢。”   “抓住他。”两个大汉对视一眼,向方回走了过来。   “让那小娘们儿跑了。”其中一个大汉说道:“这可怎么办?还准备用那小娘们儿把咱们堂主换回来呢。”   另一个大汉桀桀怪笑:“不碍事,那小娘们儿若是有心,一定会回来救她这个小白脸姘头的。”   一听这话方回不乐意了,什么叫小白脸姘头啊?长的白我招谁惹谁了?不过话里话外也听出了那么点意思。这群匪人是沙河帮的,由于谭三元的卧底工作完成的出色,慕容嫣抓了沙河帮一个堂主,这群人绑了慕容嫣是准备拿她换堂主的,而自己――属于捎带脚的,类似与超市买一赠一。   “我不是她姘头。”方回极力辩解,小白脸他认了,毕竟自己的脸真的很白,他们说的是事实,可姘头这事绝对不能认,命是小事,失节是大,他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呢。   “嘿,这小白脸还不承认。”大汉怪笑道:“早看到你跟那小娘们儿在树林边卿卿我我的。”   “我――”   方回还想辩解两句,却是突发变故,外面传来一阵刀剑碰撞发出的叮当声和嘶吼声,两个大汉对视一眼,也顾不上方回,转身跑了出去,却是又倒飞了回来,脖子上一条伤口触目惊心。   “拿着刀,快走。”慕容嫣有些气喘,虽然能行动,**的后劲儿还没过去,一番打斗下来体力已经不支,把刀给了方回后,从腰间解下了她的长鞭。   方回深知这会不是矫情的时候,结过刀跟着慕容嫣冲了出去,还没跑出去十米远又不得不停住了脚步――他们被包围了。   方回数了数火把,他们背靠竹屋,包围他们的至少有二十多人。   “我给你开条路,快跑。”慕容嫣二话不说,长鞭在空中抖了个鞭花,如一条下山巨蟒一般抽象正前方,那人猝不及防被鞭子卷住了脖子,慕容嫣一拉,鞭尖上的倒勾便刺入他的脖子,一用力,整个脑袋都被拉了下来。   “快走。”慕容嫣娇声喝道。   方回撒腿就跑,不是他不够仗义,有多大的尿泡就喝多少酒,别说手里有刀了,这会给他把枪他或许还能帮帮慕容嫣,留下来只能当累赘,不如先跑了再回去搬救兵。   “那小白脸跑了。”有人大声叫道。   “不要管他,抓住这个女人,拿她把刑堂主换回来。”   方回一溜烟跑进树林中,一眼便看到了慕容嫣那匹马,一咬牙一跺脚,笨拙的翻身上了马,死死的抱住马脖子,大叫道:“驾!”   还别说,这马很有灵性,方回一喊完,它掉头就跑。方回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慕容嫣长鞭急抖,空中炸起数声脆响,那二十多人已经被放倒了接近一半,只是慕容嫣也疲态尽显,身体摇摇晃晃,一不留神被人打掉了长鞭,一脚踹在小腹上飞了出去,又立刻爬起来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把刀。   方回心里一阵纠结,这些沙河帮的人是要抓活的拿慕容嫣换他们堂主,不然慕容嫣肯定撑不到现在。   “这娘们儿,尽没事找事。”方回心里咒骂了一句,却是打着缰绳笨拙的让马掉了头,直起身子,双腿夹紧马腹,刀在马屁股上用力一敲,马儿发出一声嘶鸣,甩开蹄子又向回跑去,比刚才跑的还快了许多。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方回怪叫着冲了过去,沙河帮的帮众注意力都击中在慕容嫣身上,竟然没听到马蹄声,让方回这一冲冲了个惊慌失措,方回也管不了那么多,拎着刀左右一通乱砍,倒也放翻了两个躲闪不及的帮众。   亏就亏在他不会骑马了,眼看要撞上慕容嫣了,方回用力一拉缰绳,那马儿顿时停了下来,前蹄高高扬起,直接把方回给闪了下去。   “我靠――”方回被摔的吱的一声,差点背过气去,刚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刀已经向他脑袋上砍了过来。   叮!   慕容嫣横刀格挡,顺手把方回拉了过去。   方回一身的冷汗,举着刀抡圆了转圈圈,一把刀让他舞的密不透风,人也跟个陀螺似的转着圈圈,一时间还真没人敢靠近,就连慕容嫣都往后闪了几步。   赚的眼冒金星,方回不得不停了下来,方向还没找准,一股大力便带着他向后飞去,同时,刀尖从他鼻尖上划过。   慕容嫣再次陷入包围圈,脸色已经发白,嘴唇干裂,胳膊上也被划了几刀,长刀脱手飞了出去,同时,一个帮众看准了机会一刀刺向了她的小腹。   “我操你大爷。”方回大惊,连滚带爬的挡在了慕容嫣身前,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腹部也被踹了一脚,身体再次向后倒飞,同时,他却抱住了慕容嫣,两人一起化作了滚地葫芦。   慕容嫣飞快的起身,从方回手里抢过刀横劈竖挡的逼退两个帮众,突然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个极其响亮的口哨。   方回疼的眼冒金星,听到口哨声还纳闷了半天――这小娘们儿疯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吹口哨呢?   不等多想,他便觉得身体一轻,接着,整个人被横着放在了马背上,慕容嫣娇喝一声,那熟悉的颠簸感才让他知道这是上马了。   刚在转了半天圈圈,胳膊上又被砍了一刀,方回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然后就没了知觉,直到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把他疼醒,才发现两人已经齐齐摔在了地上,慕容嫣脸向地面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第24章 你娶我!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龇牙咧嘴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伤的倒是不深,血也止住了,就是疼的厉害,尤其是肚子上让踹的那脚,肠子疼的都打结了。   试探了一下慕容嫣的呼吸,只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方回这才稍稍放心,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看地形应该是上了山。   马的目标太大,再加上他也用不上,拍拍马屁股把马赶走了,老马识途,倒也不用担心把马丢了。忍着胳膊上的剧痛打横把慕容嫣抱了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抹黑向山里走去。   古话说的好啊,屋漏偏逢连阴雨,这都是古人经过无数次的经验教训总结出来的。刚才还晴空万里,这会突然一阵微风吹过,风里夹杂着一股水汽味儿,接着,一阵雷声过后,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浑身都湿透了,方回才找到一处不大不小的山洞,胳膊一酸,慕容嫣被仍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一声闷哼,还是没有醒过来。   方回冻的哆哆嗦嗦的,在慕容嫣怀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个火折子,在山洞里找了一些枯草和干树枝,费了半天劲儿把火点着,这才暖和了许多。   把火堆烧的旺旺的,方回便开始检查慕容嫣的伤口,胳膊上的伤倒还好说,最严重的是一道直接从锁骨划向胸口的伤口,还挤牙膏似的往外冒血。   “你就当进妇科遇到个男医生吧。”方回抽了抽鼻子,嘀咕了一句,便开始一件一件的解慕容嫣的衣服。片刻后,慕容嫣那雪白的娇躯便呈现在了方回眼前,是的,方回连人家裤子也脱掉了――这不是趁人之危,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容易感冒的。   这娘们儿还挺白静。   方回咽了咽口水,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四字清心咒,强忍着某些龌龊念头别过了头,把自己脱的就剩下一条没湿的四角裤,又扯下一条衣袖站到山洞口借着雨水揉了揉,帮慕容嫣把伤口清理干净后,左瞧瞧右看看,最后一咬牙,把身上那件唯一还干着的四角裤脱了下来,嘶嘶几下扯成了布片,再把衣袖扯成布条包扎了一番,这才开始拿树枝挑着衣服一件一件的烤干。等衣服全都烤干后,又意见一件的给慕容嫣穿了回去,不然等这娘们儿醒了看到自己光着身子,还以为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呢,恼怒之下再一刀给他劈了,没地方讲理去了。   忙活了半天,再加上受伤,困意止不住的袭来,方回又给火堆里添了一些干树枝,便靠着墙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被雨水洗刷过的金陵城空气格外清新,还带着些许水渍的路上,冯素云秀眉紧蹙,脚步匆匆的向六扇门衙门口跑去,跑到门口时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姑娘,不得乱闯。”守卫一手握在刀柄上说道。   “这位大哥,我――我要见谭捕头。”冯素云一脸急切道。   “谭捕头?你见我们谭捕头做什么?”守卫一脸不耐烦。“有冤案去衙门,这里是六扇门。”   “咦?这不是素云姑娘吗?”谭三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看到冯素云有些诧异,挥挥手赶退了两个守卫,问道:“怎么一大早的跑到衙门里来了?”   “谭大哥,方回他昨晚没回家。”冯素云急声说道。   “不能呀。”谭三元愣了愣,托着下巴道:“昨晚我们在店里吃烧烤,跟程小公爷,后来慕容大人也去了,把方兄弟叫出去说话,怎么,方兄弟没回去吗?”   冯素云摇头:“没有。”   “哈哈,素云姑娘别急。”谭三元笑道:“昨个喝了不少酒,兴许方兄弟来了兴致去哪个楼子里了也说不定呢。”   就好像为了配合他似的,谭三元话音刚落,一阵“咯嗒咯嗒”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谭三元愣了愣,奇道:“咦?这不是慕容大人的马吗?慕容大人昨晚连夜就回京城了,怎么马――有血?不好,出事了。”   闻言,冯素云娇躯一颤,软软的就倒了下去。   “素云姑娘,素云――你们两个,赶快扶素云姑娘进去休息,另外,通知衙门里所有当值的兄弟,再派个人去悦来客栈通知程小公爷,全城搜寻慕容大人和方兄弟的下落。”   ――   方回揉了揉发涩的双眼,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对于金陵城里已经被谭三元和程伯献闹的翻天覆地全然不知。   天色已经大亮,雨也停了,偶尔还有两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不错,除了胳膊上还有点疼,裤裆有点跑风外,一切安好。   看了看慕容嫣,方回突然乐了,揶揄道:“我说慕容大人,不会装就别装了,眼珠子一个劲儿的转算什么?”   慕容嫣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虽然没睁眼,一抹红润却从脖子根爬了满脸。   “起来吧,还装?”方回笑着说道。   慕容嫣装不下去了,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动作有点大,牵扯到伤口,疼的皱了皱眉头。   “昨天晚上――”   不等方回说完,慕容嫣就给打断了,声音沙哑道:“不许说。”   “怎么还不许说呢?”方回一愣,随即恍然,大笑道:“哈哈,我说呢,原来昨天给你清理伤口的时候就醒了――我跟你说啊,咱谁也别不好意思,这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谁长点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情况紧急,我也是没办法。”   慕容嫣低头不语,眉头舒展开又皱了起来,反反复复好几次,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方回,一字一顿道:“你――娶――我!”   “啊?”方回傻了,直眉楞眼的看着慕容嫣,说话声音都打颤了:“你――你说啥?”   “你娶我!”慕容嫣重复道。“你不愿意?你看了我的身子。”   方回都快哭了,不愿意?不是不愿意,是他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结婚这可是大事,是需要感情基础的,没有感情基础就结婚,以后夫妻之间闹矛盾怎么办?总之――方回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第25章 叙叙旧!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慕容嫣的理由完全体现出古代女人对贞洁的重视程度,这让方回欣慰的同时又有些不理解,尤其是慕容嫣的这种行为,是要遭到鄙视的,看你的身体,是为了救你的命,你知道,我也知道,可反过来又以这个理由要求我娶你,这就说不过去了――孟子他老人家都说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话,她还想既要命又要面子,哪有这么好的事?   要是看看身体就得娶媳妇,方回看了那么多岛国爱情动作片,他得娶多少?   “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方回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慕容嫣虽然受伤,可打他还是富余的。   “你看了我的身子。”慕容嫣固执的看着方回,眼神之坚定,仿佛在告诉方回,你要拒绝,我就跟你拼命。   “你――”方回气急,太他妈讲理了,比程伯献还讲理呢,让人活不活了?说罢,在山洞里来来回回的转悠,眼珠子四处乱瞄。   “你在找什么?”慕容嫣问道。   “我真傻,真的。”方回嘀嘀咕咕道。“我就不该回来救你,更不该替你清理伤口――要不我自废双眼,你饶了我吧?”   慕容嫣顿时神情一暗,竟然露出一抹小女人的幽怨表情:“你――竟然宁愿自废双眼也不愿意娶我?”   然后,她说了一句让方回进退维谷的话:“既然如此,那你废吧。”   方回:“――”   方回再一次觉得自己作为穿越人士,竟然在这女人身上讨不到任何便宜,委屈吗?委屈的都快哭了。别人穿越,写几首诗能迷的大姑娘小媳妇要死要活,身边美女环绕,老婆不是公主就是郡主,为什么自己要面对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你就不能再坚持坚持劝几句吗?没准我就从了呢?   “嘿嘿,哈哈――”方回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臊眉耷眼道:“再议,再议吧,我留着眼睛还有用呢。”   “那你愿不愿意娶我?”   “慕容嫣,咱别老车轱辘话来回说行么?”方回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脑袋道:“咱先想办法回去,这事以后再说行吗?”   “行。”慕容嫣点点头,起身向山洞外走了出去。   没有了马,再加上下了一整夜的雨,山路泥泞不堪,慕容嫣身上有伤,走的歪歪扭扭的,方回心一软,还是扶住了她,两人走了两三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金陵城的城门。   这时,一队骑队自城门而出,方回手搭凉棚看了看,美的直跳脚,使劲儿对那骑队蹦高挥手,走的腿软脚软,他终于发现了骑马的好。   “方兄弟?慕容大人?哇哈哈,我就知道你们没事――”骑队为首的正是谭三元,后面还跟着二三十人,看穿着有六扇门的捕快,也有金陵府衙的衙役。   “别废话了,赶紧找人给你们慕容大人治伤去,我得回家洗个澡睡一觉了。”方回无力的摆摆手说道。   ――   一进家门,冯素云便哭哭啼啼的扑进了方回的怀里,方回安慰了半天才算安慰好,让丫鬟烧了水,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一沾床便困意来袭,转个身的工夫已经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天色发暗才醒来,见自己床边还坐着个人,方回劫后余生心情大好,笑道:“我说素云,我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儿呢,你就这么闯进我的闺房,我倒是不介意你对我做点什么,不过做完了你得负责啊。你要给我买钻石戒指,鹌鹑蛋那么大的钻石。”   接着,一只手搭在了方回额头:“没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当然没烧――你是谁?”方回突然住口了,这声音不对,不是冯素云。   那人起身走到桌前,用火折子点亮了蜡烛,看着方回说道:“我今晚便连夜回京城。”   “你怎么跑我屋里来了?”方回看着慕容嫣惊了一下,在身上摸索半天,才松了口气,幸好这娘们儿没对自己做什么。   “谢谢。”慕容嫣所问非所答,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谢什么?”   “昨晚你本可以逃出去的。”慕容嫣看了方回一眼,眼神瞟向那随风跳动的火苗,自说自话道:“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你若不是回去救我,也不会被牵连受伤。”   方回打了个激灵,这话越听味儿越不对,她不会想来个英雄救美,美女以身相许吧?   “哈哈,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方回打着哈哈,转移话题道:“你受伤不轻,不多休息两天了?”   “不了。”慕容嫣摇头:“沙河帮近日愈发猖獗,此事还需尽快禀报。”说罢幽幽的看了方回一眼:“我还会回来的。”   “哈哈,欢迎欢迎。”方回讪笑两声,说道:“哎,先说好,我不是占你便宜啊,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买卖的,等下我让人给你拿几套内衣,不仅穿着舒服能让伤口保持通风,还能简体塑身,不然等三十岁之后就该下垂了。”   慕容嫣愣了愣,呆道:“什么下垂?”   “咳咳,没什么,脸皮下垂。”方回才意识道不能跟她讨论这个问题,连忙随口瞎编:“记得以后多倒立,不然脸皮会下垂。”   正说着,谭三元猛的闯了进来,嬉皮笑脸的跟方回打了声招呼,看着慕容嫣说道:“慕容大人,马已经备好了,兄弟也准备好了。”   方回无奈道:“谭兄,这是我家。”   谭三元点点头:“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不敲门就闯进来?”   “哈,下回敲,下回啊。”谭三元打着哈哈,眼神在方回和慕容嫣身上一扫,愕然的拍着脑袋道:“哎呀,怪我,都怪我,慕容大人,天还没黑,兄弟们也不着急,要不,你再跟方兄弟叙叙旧?”说着,还对着方回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   他这么一说,慕容嫣也不好再呆下去了,冷着脸站了起来,沉声道:“不必了,现在就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方回松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却升起一抹淡淡的不舍和――担心?   哦,别误会,他是担心谭三元,就冲老谭刚才冒傻气的行为和那张没把门的嘴,慕容嫣指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第26章 中秋!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晚饭吃的很清单,冯素云以他受了伤,要以清单吃食为主,让厨子做了一桌子的素菜,唯一算荤菜的是一盆鸡蛋汤,连炒菜用的油都是素油,比寺庙里的斋菜有过之无不及。   正准备开饭,谭三元笑眯眯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抓着一把用油纸包裹好的烧烤,往桌上一放,嘿嘿笑道:“方兄弟,慕容大人说你受了伤,得补补,我去你铺子里给你弄了几个大腰子,来,趁热吃啊。”   “谢谢谭大哥。”冯素云对着谭三元福了福,说道:“谭大哥吃过晚饭了吗?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不等谭三元回话,方回幽幽道:“我说谭兄啊,你这进门之前就不知道先敲门吗?之前才跟你说过的。”   谭三元回头看了看,呐呐道:“你这门也没关啊,敲什么?”   方回一愣,竟然无言以对,看着油纸里还冒着热气的烤腰子,方回更纳闷了,他是胳膊上挨了一刀,况且伤口也不深,都结痂了,谭三元这货是怎么想起买腰子给他补的?又不是肾虚。   谭三元扯了几句闲篇,说什么先养伤,伤养好了再来衙门云云的话就走了,刚走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程伯献又来了。   “方回,你没事了吧?”程伯献跟到了自己家似的,一点客气的意思也没有,屁股往凳子上一坐就生根了,一眼看见烤腰子,馋溜溜道:“呀,烤腰子嘿,我尝尝好吃不好吃。”   冯素云忍俊不禁,低头小口小口的吃饭,方回郁闷道:“小公爷,你进别人家的门从来不敲门吗?”   程伯献吃的满嘴流油,回头看了看门口,说的话跟谭三元竟然一般无二:“门又没关,敲什么?”然后很挑剔的看了一眼满桌子的素菜,嫌弃道:“怎么吃的跟庙里的和尚似的,一点荤腥都不见?――酒也没有?”   方回撇撇嘴,鄙视之,丫还挑剔上了。   “差点忘了正事。”把谭三元带来的烤腰子消灭干净,小公爷才不紧不慢的擦着嘴,说道:“明儿个在夫子庙有个中秋赏月赛诗会,你昨天受了惊吓,不如明天一起去散散心?”   受惊跟去赏月赛诗会散心有关系吗?方回有点搞不懂小公爷这脑子到底是咋长的。   不过话说回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秋了,方回这些日子过的也是没时没晌的,程伯献不说,他都不知道明天都是中秋节了。   中秋节,作为一个家人团圆的节日,方回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老爸老妈怎么样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指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呢,估计自己的尸体都没找到吧?公安局该怎么定性?灵异事件?   无奈的摇了摇头,方回笑了起来:“都中秋节了?行啊,反正没事,就去玩玩吧――对了,小公爷,这赏月赛诗会是怎么个情况?”   “就那样呗。”程伯献撇撇嘴,说道:“每年都办,金陵有,京城也有,就是一群才子才女聚到一起猜猜灯谜,放放天灯,吟诗作对赏赏月亮――我就不明白了,月亮有啥可看的,非得中秋节看啊,每个月十五不都圆么。”   方回失笑不已,这不是看不看月亮的问题,主要就是为了找个借口凑在一起吃吃喝喝。   “主办方是谁啊?”方回问道。   “主办方?”程伯献不解的看着方回。   “哦,就是这个赏月赛诗会是谁办的?”   “一群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办的。”说起这个,程伯献一脸的不屑,撇嘴道:“尤其是今年,说是南七省第一才女江雨晴要来,这些书呆子一个个就眼红了,比往年都热闹,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住的满满的。”   “第一才女?”方回对才子才女都不怎么感兴趣,什么才子才女啊,就会吟诗作对摇头晃脑,给他们一个二元一次方程就得傻,古代跟现代对“才”的定义差别太大。   方回揶揄道:“我看你也是奔着那个第一才女去的吧?”   “嘿,这话说的。”程伯献老脸一红,辩解道:“我就是想去看看这个才女到底厉害在哪了,说不准长的猪不叼狗不啃的也说不定,所幸无事,去凑个热闹也好。”   方回笑了笑,没再打趣程伯献,对冯素云说道:“素云,明天一起去吧?”   “啊?我也去?”冯素云呆了呆,随即摇头:“我就不去了吧?我什么都不会的。”   “去看看热闹也好。”方回说道:“顺便把咱们‘性感之家’的内衣带去一些,不是来了挺多外地才女么,给她们也推销推销。”   冯素云歪着脑袋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过来什么叫推销,不过方回的意思她大致是理解了,浅笑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如今我们铺子里的内衣在金陵也小有名气,在外省就不行了,这倒是个好机会。”   程伯献也深受启发,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把咱们的烧烤也弄过去吧?估摸着那些书呆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你随意。”方回笑着说道,他对程伯献的提议倒是不怎么伤心,这些才子才女们参加赛诗会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高档聚会,你见过西装革履的高档次聚会上人手一把羊肉串的吗?不是东西不好吃,是他们根本抹不开面子。没准就有女粉丝在场,你一边撸串一边吟诗,看着跟二混子似的,给女粉丝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怎么春风一度?   “哈,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去。”程伯献性子急,一刻也等不了了,迈腿就走。   “等会。”方回叫道。   “啊?还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方回笑道。“我就是想问问,参加这么高级的聚会对服装有什么要求吗?”   “服装要求?”程伯献眨了眨眼睛,恍然道:“倒是没什么要求,穿的像样点就行――总之你别管了,明天我让人给你送来――哇哈哈,少爷我离数银子数到手抽筋的时日不远啦。”   身后,方回一脸鄙视。    第27章 赏月赛诗会(一)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第二天一早,程伯献就让人送来了一身衣服,在冯素云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对着铜镜照了半天,方回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身很骚包的青色绸缎锦袍,上面还绣着花,腰上挂着一块核桃那么大圆形玉坠,唯一不搭调的就是方回的短发,头上根本竖不起抓髻,显得有些怪异,不过也没关系。俗话说的好,一白遮百丑么,方回长的不赖,棱角分明的瓜子脸,皮肤虽然白了些,但眉宇之间透露出的男人气概也弥补了一些缺陷,浓眉大眼剑眉星目,帅的不要不要的,一打扮起来也是个翩翩玉公子,这货还很弄了把折扇,上面劈山挂水的,还很骚包的写了首诗上去――太白兄,对不住了。   要说程伯献也很上道,不只给方回送了衣服,还给冯素云送了一身,方回看的大为惭愧,都快俩月了,他也没想起来给冯素云多做几身衣服。   一日无话,傍晚时分,程伯献的马车停在了方回家门口,小公爷也打扮的“花枝招展”,咧着嘴吧冲方回傻笑:“嘿嘿,方回,你看看,你快看看我,是不是比你俊多了?”   “我就当是了。”方回笑道。   “哈哈,我就说么――”程伯献笑了两声,突然意识到不对,挠头道:“什么意思啊?”   几人上了马车,方回还特意又让人准备了些内衣装了两大箱子放进马车这才上路,行不多时便到了夫子庙。   夫子庙位于秦淮河北岸,此时,门口也聚集了不少小商贩,笑闹声叫卖声应接不暇,热闹异常。夫子庙里也灯红通明,欢声笑语站在门口都听的一清二楚。   三人拾阶而上,正准备进门,却被两个粗衣小斯拦了下来,陪着笑说道:“两位公子、小姐,几位有帖子吗?”   “帖子?”方回不解的看了看程伯献。   程伯献顿时脸红脖子粗的叫了起来:“屁话,少爷我还要什么帖子?往年也不要帖子,今年是怎么了?”   “对不住了公子。”小斯陪着笑脸讨好道:“您消消气,这不是小的拦着您不让进,是今年江小姐不是来了嘛,不只是咱们金陵,这南七北六的才子才女们也来了不少,怕是出乱子,这才下了帖子,有帖子小的才能放您几位进去啊。”   “好大的架子啊。”程伯献气的跳脚。“赶紧滚蛋,知道少爷是谁吗?”   俩小斯不知道程伯献是谁,但看穿着也看的出来,非富即贵,跟一些为了见江小姐一面省吃俭用还大老远跑到金陵来的穷酸秀才大为不同,小心翼翼的赔笑道:“公子,您别为难我们做下人的啊,这都是江小姐规定的。”   “奶奶的,真见了鬼了。”程伯献低声咒骂。   正说着,一声大笑声从门里传来,一个圆滚滚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程伯献弯腰拱手,谄笑道:“这不是程小公爷吗?你看看这事闹的,下人有眼不识泰山,小公爷您消消气。”说罢,对两个小斯训斥道:“还不滚一边去,不知道这位是未来的广平郡公程小公爷吗?要什么帖子?”   两个小斯连连道歉,瑟瑟的缩在了一边。   说完,胖子一眼看到站在程伯献身边的方回和冯素云,脸色一变:“是你?”   方回苦笑不已,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醉春楼要对冯素云霸王硬上弓的市长――金陵府尹的儿子。没想到这位猪――这位张公子今天也来了,还在大门口撞了个正对脸。   “好啊,哈哈,你们不来我还忘了呢。”张公子嘿嘿冷笑着说道。   “哦?你们认识?”程伯献奇道。   “怎么不认识,认识的很呐。”张公子皮笑肉不笑,眯着眼睛盯着方回。   程伯献也感觉出不对劲儿了,脸一板,说道:“张大同,少爷我不管你跟方回有什么恩怨,方回是我的好友,有冤有仇你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他若是少一根头发,哼,你知道后果的。”   张大同愣了半天,脸色变了数变,立刻堆起一脸笑容:“哈哈,小公爷说的哪里的话,既然是小公爷的朋友,那自然是我张大同的朋友。”说罢还对方回和冯素云抱拳点头:“前些日子对方公子和素云姑娘多有得罪了,在这里跟二位道个歉,接过去了,全都接过去了――哟,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咱们里面请,今儿可是来了不少人呢,热闹着呢。”   方回让门口那俩小斯把马车上装内衣的箱子搬了进去,也跟着走了进去。   夫子庙里热闹非凡,才子才女们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凑在一起谈笑嬉闹,在一片偌大的空地上搭着一个硕大架子,上面挂满了天灯,下面还挂着一块小竹牌,只要那竹牌一摘下来,天灯便飞上天空。   不得不说,这张大同的老爹是金陵府尹,他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态度跟换了个人似的,见方回好奇,便充当起了解说:“方公子有没有兴趣试试?这上面是灯谜,你看那天灯的颜色没?绿色的是最简单的,黄色的是难一些的,那红色的就更难了,若是能连猜对三题,江小姐会亲自与你对话呢,要不要试试?”   程伯献一听也乐了,戳了戳方回,撺掇道:“去猜啊,你那么聪明,连猜它三道,好让那江才女也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可不行。”方回摆手拒绝,指着脚下那俩箱子道:“我还得做买卖呢。”   “我去就好了,方公子您玩去吧。”冯素云老不地道的掩嘴偷笑。   “这――好吧,我先试试。”方回笑了笑,顺手摘下一盏绿色天灯下面的竹牌,只见上面写道:一根扁担一人抬,猜一字。   “这不是个大字吗?”方回失笑,这字谜也太简单了吧?这连三岁的脑筋急转弯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一岁的。   “恭喜公子。”这时,一个小斯打扮的人从那竹牌后面拿下一枚铜钱塞给方回,笑着说道:“公子,这铜钱您可收好了。”    第28章 赏月赛诗会(二)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乐了,把铜钱在手里颠了颠:“哟,还发钱呐?”   小斯解释着说道:“公子误会了,这铜钱是作为您猜对灯谜的奖励,绿色的猜对有一枚铜钱,黄色的两枚,红色的三枚,若是您连续猜对三个红色的灯谜,那您手里的铜钱每十个则能与江小姐谈话小半个时辰。”   “有茶没茶啊?”方回笑道:“聊上一两个时辰还不得渴死?”   程伯献见方回连想都没想便答上一道灯谜,捅了捅他,说道:“我看也别答绿色的了,直接红色吧?”   “我试试吧。”   方回点点头,正要去摘红色天灯上的竹牌,却听一人在身后叫道:“慢着,这位公子,在下徐锦云,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方回。”方回奇怪道:“有事吗?”   徐锦云年纪不大,看样子二十岁出头,文质彬彬的,再带个眼镜绝对有文艺青年的气质,笑了笑,说道:“我见公子要摘这红色天灯的竹牌,可是准备连答三道?正巧,锦云久闻江小姐第一才女之明却一直无缘一见,今日又只有一个名额,不如我俩同猜,如何?”   不等方回说话,程伯献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已经激动的不行了:“方回,答应他,哈哈,让他也见识见识。”   方回本来就是来玩的,猜对猜不对,或者见不见那个什么江小姐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对才女才子什么的不感兴趣,要不是为了来给他的内衣打下广告,再加上不想拒绝程伯献,这才准备试试看。   “也行,一起吧。”方回伸手摘下一盏红色天灯的竹牌,顿时就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呵,还真有人敢摘红色天灯的?这是谁啊?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恐怕今儿个他这面子是栽到家了,我可是听说这红色天灯的灯谜是江小姐亲自出的呢。”   “看热闹看热闹――哟,那不是苏州的徐大才子吗?他也来了?看这架势是要与那位一起猜?”   方回也没料到猜个灯谜能引来一堆人围观,心想这位江才女就这么受追捧吗?这感觉怎么跟铁杆粉丝追明星似的。   把竹牌反过来,上面写道:一边发绿,一边发红;一边喜雨,一边怕风;一边怕水,一边怕虫。   负责监督的小斯手里拿着竹牌大声的念了出来,围观的才子才女们纷纷低头苦思,徐锦云也眉头紧锁,手指还在另一只掌心里划拉着。   “别想了,是个秋字。”方回笑着说道。   围观人群顿时哗然。   “啊?这就猜出来了?这才多长时间啊?”   “不会是瞎猜的吧?”   徐锦云脸色一变,接着苦笑道:“方兄大才,不知方兄是如何猜出来的?”   程伯献乐的没鼻子没眼的,拍着方回的肩膀道:“哈哈,方回,我就说我没看错你,我就知道你行的――快说说,你是怎么猜出来的?为什么是秋字呢?”   “很难吗?”方回解释道:“前面的两句不用听,绿的红的多了,谁知道是什么,那女人的胭脂还是红的,河里的蛤蟆还是绿的呢――其实听后面一句就行了,怕水的是什么?当然只有火了,猜出这个火字,再想想最后一句,不就猜出来了吗?”   此话一出,全场响起一片后知后觉的“哦,原来如此”。   “方兄,请吧?”徐锦云做了个手势,示意方回继续猜第二道。   方回摘下竹牌递给小斯,小斯高声念道:“各位公子小姐听好了:有水可养鱼虾,有土可种庄家,有人不是你我,有马走遍天下。”   话音刚落,众人还来不及思索,方回已经说道:“这是个也字。”   这回没人再出声了,全到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方回,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方回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辜,不是他看不起这些才子才女,而是他严重怀疑这位被众人追捧的江大才女是不是吹出来的,还是说智商就仅限于此了?又或许是自己超越一千年的智慧在这发挥了极大的优越。   片刻的寂静后,人们发出一阵欢呼。   “嘿,这位公子姓方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姓什么不重要,这么快就猜出江小姐两道灯谜,厉害的紧呐。”   程伯献激动的跟什么似的,抓着方回的手一个劲儿的晃:“哇哈哈,方回,厉害,你太厉害了,我看那个江小姐也不过如此嘛。”说完还不忘鄙视徐锦云。“你说你跟着起什么哄?你猜的出来吗?”   徐锦云一掌文青脸顿时变的难看至极,寒窗苦读十余载,满腹经纶还没等发挥出来就丢了这么大一个人,而且还是当着南七北六十三省这么多才子才女的面,嘴里苦,心里更苦啊。   这回他连对方回做手势的心情都没了,方回也不管他,收下小斯递过来的铜钱后又摘下一块竹牌。此时此刻,围观的人群全都噤若寒蝉,这是最后一道题目,成败在此一举,这位姓方的才子是成是败在此一举。   第三道题目的谜面比前两道短了许多,只有三个字:二八月!   这道题目确实不简单,方回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徐锦云更是眉头紧锁,思索了半晌也没什么眉目,看着方回苦笑道:“方兄,这回恐怕连你也猜不出来了吧?”   方回笑道:“难是难了点,也不是猜不出来,让我想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方回身上,方回拄着下巴想了半天,突然双眼放光,打了个响指,嘿然道:“不会是个秦字吧?”   小斯顿时抱拳道:“恭喜公子,您猜对了。”说着,把铜钱摘下递给了方回。   “猜对了?为什么是个秦字啊?”   “是啊,方兄,还请解惑。”   “二八月嘛,一年有四季,二月刚好是春季的半途,八月则是秋季的半途,春秋各取一半,不是秦是什么?”方回笑道,顺手把十个铜钱都丢给那小斯:“赏你了。”   那小斯接过铜钱一愣,道:“公子,这――”   “赏你你就拿着。”程伯献乐的没鼻子没眼的:“什么第一才女啊,也不过如此,三道题我们方回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用便猜出来了,不见也罢。”    第29章 赏月赛诗会(三)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按照辈分,程伯献是程咬金的孙子,程咬金又是大唐的开国功臣,算是红一代,这么一算,程伯献就是标准的红三代。而且世袭广平郡公,爵位显赫,平时在京城横着走也没人拦着他,今天进个夫子庙却被挡了道,这让他很不爽。现在见方回短短时间内连破三道灯谜,更是对那所谓的第一才女嗤之以鼻。   “不许你诋毁江小姐。”徐锦云勃然大怒,一改先前斯文的模样,抓着方回的衣领怒道:“道歉。”   方回瞢了,这货是眼花啊还是耳朵聋啊?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都是程伯献一个人说的,现在倒是怪起他来了。   “放手,公共场合拉拉扯扯不好看。”方回苦笑一声,扒拉着徐锦云的手说道。   “不放,道歉。”徐锦云固执的瞪着方回,眼神坚毅,赫然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绝世大招――不道歉就用眼神杀死你!   “你有病啊,又不是我说的。”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方回了,看起来这个徐锦云还不是一般的粉,是脑残粉,容不得别人说他的偶像半点坏话。   “够了!徐公子,放开这位方公子吧。”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围观的人群自动闪到两边,一个穿了一身白,跟小龙女似的女人走了进来。   怎么说呢,方回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给她下了定义――如果说冯素云是温婉可人型的,那慕容嫣就是女汉子型的,而眼前这个女人,看她走路的姿势和目不斜视的眼神,再加上毫无表情的脸――这女人走的是高冷路线啊。   “呀,江小姐出来了,快看快看,真的是江小姐。”   “原来这就是江小姐啊?”   “不愧号称是第一才女,长的真漂亮呀。”   这就是那个号称第一才女的江雨晴江小姐?方回很纳闷,才女跟长的漂亮有关系吗?   江雨晴在两个贴身丫鬟的陪伴下缓缓走到方回面前,眼神直视着方回,语气淡漠道:“就是你连猜对我三道灯谜吗?”   不等方回回答,江雨晴又道:“又是你说的第一才女不过如此吗?”   方回张了张嘴巴,回头看了一眼程伯献,只见这家伙早就躲到人群里去了,这会正对着他挤眉弄眼,笑的贼兮兮的。   靠,让这混蛋给坑了。   此时此刻,方回的心情就如同李清照的词一样――凄凄惨惨切切。这辈子加上上辈子坑人无数,没想到今天栽到程小公爷手里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方回敷衍了两句,转身要走。   “方公子且慢。”江雨晴歪着头打量着方回,轻声说道:“公子说的没错,雨晴乃一介女流,实在当不得才女之名,更受不起第一之称。”   “但是?”方回浑然天成的接了一句。   “嗯?”江雨晴一愣,她没想到方回会这么说,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满:“但是,雨晴想着,若是方公子觉得雨晴出的谜面过于简单,可否请方公子赐教一番?”   哦,这是挑战了吧?   方回恍然,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到头来还不是只有一个目的。要不怎么程伯献看不上这些才子才女呢,说话弯弯绕那么多,他们还把这当成矜持,连江雨晴这个走高冷路线的第一才女都不能免俗。   听到江雨晴主动挑战方回,围观的人发出一阵阵惊呼,继而又靠近了几分准备看热闹。他们只听说第一才女江雨晴今年来了金陵,没想到能亲眼所见的同时还能近距离观看才女与人比斗,今儿可算是来的值了。   方回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女人让他有些讨厌,语气不禁有些厌恶道:“说吧,你要请我赐教什么?”   江雨晴说道:“既然方公子觉得雨晴这谜面太简单,那么就请方公子出两道谜面,雨晴来猜猜如何?――不如就以三道谜面为限,若是雨晴猜出来,那么方公子就算输了。若是雨晴猜不出,那就是方公子赢了,不知方公子意下如何?”   “就这么办吧。”方回摆摆手,开口道:“既然刚才猜出你那个二八月了,我也问你个差不多的问题吧――哪个月有二十八天?”   “方公子这是在让着雨晴吗?”江雨晴语气平淡,眉毛却是不自觉的一挑:“自然是二月了。”   “才女?”方回大笑。“第一道你便错了,告诉你吧,每个月都有二十八天。”   江雨晴的表情终于变了,皱着眉头思索一阵,饶有深意的看了方回一眼,说道:“方公子说的没错,这一题雨晴的确错了。”   “错了?怎么会呢?江小姐――”徐锦云呐呐的看着江雨晴,嘀咕道:“每个月都有二十八天?为什么呢?”   方回也懒得解释,只要江雨晴明白就行了。虽然现在还没有阳历一说,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是跑不了的,江雨晴仔细想一下便明白了过来,这是方回给她下了个套。   “方公子,请说第二题。”江雨晴语气中冷意十足,彻底是跟方回杠上了。   “树上骑个猴儿,树下一个猴儿,一共几个猴儿?”方回无不恶意的说道,赵本山能把厨子忽悠瘸了,还不信忽悠不了你。   江雨晴秀眉一蹙:“方公子,这是什么谜面?”   “你管它是什么呢,你不会连数都不会数吧?”方回嗤笑道:“那我可真怀疑你这才女的名头是哪来的了。花钱买的?”   “放肆!”   不等江雨晴说话,脑残粉徐锦云先不干了:“方公子,我敬你文采卓绝,可你若是再诋毁江小姐,别怪我翻脸――这么简单的题目还要江小姐自己回答吗?我来替她答便是。”说着,讨好的看着江雨晴道:“不知江小姐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   江雨晴若有所思的看了放回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徐锦云大喜,指着方回的鼻子说道:“方公子你听好了,树上七个猴儿,地上一个猴儿,一共八个猴儿。”   方回一阵惋惜:“挺好一孩子,就是偏科偏的太严重――不好意思,又错了。”    第30章 赏月赛诗会(四)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又错了?怎么会又错了?明明树上七个地上一个,加起来刚好八个。”徐锦云面红耳赤的争辩道,还伸出把根手指头笔笔画画的,生怕方回不理解似的。相比之下,江雨晴就淡定多了,一言未发,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热闹,好像这事就跟她无关似的。   有一种病叫做装逼――虽然用这俩字来形容一个姑娘有点过份,但江雨晴给方回留下的印象就是如此。而且,这女人还挺有心计,现在表现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知道猜不出来了,所以,在徐锦云主动要求回答的时候欣然接受。答错一题,可以说是才女一时不察,答错两题的话,这个才女的名头可算是不能要了。   方回嘿嘿直乐,撇开两条腿往下一蹲:“树上‘骑’个猴儿,树上一个猴儿――徐公子,一共两只猴儿呀。”   徐锦云目光呆滞的看着方回:“骑马的骑?”   “你以为呢?”方回撇嘴道:“那个字念七,一声――哦,不懂没关系,反正你答错了。徐公子,你不是猴子,别以为你了解猴子。”   围观的人反应过来后先是一愣,接着爆发出一阵震天响的哄笑声,徐锦云一张脸憋的跟猴儿屁股似的,在哄笑声中面子被扫了个一干二净,脸上挂不住,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哭哭啼啼的推开人群扭着屁股跑了。   “哈哈,方回,你太坏了,树上骑个猴儿?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程伯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方回身边,一手扶着方回肩膀,一手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方回又是一阵鄙视,这货刚才跑的倒快,这会见占了便宜又窜出来了,还笑的这么夸张,笑点低的可怕。   扒拉开程伯献偷偷摸摸要把眼泪抹在他身上的手,方回看向江雨晴,笑着问道:“江小姐,第三题还要听吗?”   江雨晴那张冷冰冰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说道:“方公子大才,雨晴自愧不如,进入方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认输便罢。”   呀,这娘们儿够光棍儿啊。   方回有些诧异,难道自己看错了?这位江才女并不是为了装逼?不然怎么会这么痛快就认输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   算了,反正也跟咱没关系。   方回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正要离开,却见刚才哭天抹泪跑掉的徐锦云又跑了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公子。   “方公子,我承认猜谜猜不过你,不知你敢不敢与我跟翰铭兄比一比写诗作对?”   “你是猴子搬来的救兵?”方回看了看那位翰铭兄,失笑道。   这话一出口,又引起一片哄笑,方回刚说完猴子的事,还明里暗里损了徐锦云一顿,这么一会他又找来了帮手,可不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嘛。   这位方公子不仅长的俊俏,还很幽默――不少才女们心里娇羞的想着,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写诗作对,又会不会接下徐公子的挑战。   “方回!”徐锦云气急,眼眶顿时又红了,看样子差不多方回再说点什么还能哭一鼻子。   “没兴趣。”方回撇嘴道。   “方公子,在下张翰铭。”张翰铭笑盈盈的对方回拱手施礼,说道:“莫不是觉得你以一对二不公平?那不如由我一人来与方公子比试,锦云就在一旁看着吧。”   “方回,你怕他做什么,不就是写诗对对子么。”程伯献撺掇道:“跟他对,对死他。”   方回瞪了他一眼,还真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还“不就”?有能耐你来呀。   这些读书人心脏着呢,别看一个个斯斯文文的,你不接招人家也不说什么,背后跟三五个好友同窗喝茶聊天的时候再不经意间的感叹一句,指不定把他说成什么呢。   写诗?方回冷笑。咱不会写还不会抄么。   不等方回开口,便听张翰铭说道:“既然今天是中秋佳节,方公子,你我不如应个景,就以这中秋为题,赋诗一首如何?”   “谁先来?”方回问道。   “方公子若有佳句,说来便事。”   “那还是你先来吧。”   张翰铭也不拒绝,笑了笑,挥手打开手中的折扇,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突然一顿,哗的一声把折扇打在手上,说道:“中天明月当空照,秋风送凉到云霄。佳人故里盼相聚,节节竹简相思遥。”   “哇,张公子大才啊,好诗,好诗啊。”   “是啊,不愧是与宋公子其名的大才子,竟然还是藏头诗。”   方回倒也挺佩服这家伙的,曹植七步成诗,这货才走了四五步,要不是提前在家写好,准备来这显摆,就是真的文采斐然。不过话说回来,咱也是穿越人士,是开着金手指来的,怕他这个?   你不七步成诗么,咱就站着不动了。   故作思索了一阵,方回也从腰间抽出扇子,一边风骚的扇着扇子,一边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刚念了一句,程伯献便惊道:“这――”   “闭嘴。”方回瞪了他一眼,程伯献赶紧改口:“这诗真好啊。”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方回继续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方回啪的一声合上了折扇,诗人那股子风骚范儿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后,才幽幽说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安静,现场安静的落针可闻,就连江雨晴都面露惊讶,看着方回的眼神充满了吃惊和好奇。   “方公子,这是乐府诗吗?”江雨晴说道:“如此佳作,不知可否借雨晴抄写一份?”   “抄一份?”方回乐了,把手伸到江雨晴面前,嘿然道:“既然你喜欢,卖给你算了,不坑你,一百两银子,怎么样?便宜吧。”    第31章 看在这么好吃的份上!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一百两银子卖了?如此佳作,这厮竟然当成买卖来做,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方回才不管什么斯文不斯文呢,那些诗人憋着劲儿的写诗为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出名么。诗人为了出名,他为了钱,道理都是一样的,大哥别笑二哥,什么有辱斯文之类的他压根就不当回事。   江雨晴愣怔了一下,随即吩咐身边的丫鬟道:“绿柳,去给方公子取银子。”   不用多说,江雨晴被人称为第一才女都花钱买诗了,孰高孰低一目了然,张翰铭抿了抿嘴巴,笑着说道:“方公子高才,这比试不比也罢,再比下去,翰铭就是自取其辱了。”   方回嘿了一声没说话,瞧见没,才子耶,这脑袋就是灵光,这么快就给自己找到台阶下了。   等小丫鬟取回银子,方回又让她拿了一张纸,掏出他专用的碳条笔,龙飞凤舞的把那首《水调歌头》写了上去,接过银子后,拍手道:“行了,钱货两讫。”   “方公子。”江雨晴叫住了方回,好奇的打量着方回手里的碳条:“方公子的笔墨好生奇怪,不知可否借雨晴一看?”   “送给你了,就等赠品了。”方回把碳条递了过去。该大方的时候就得大方点,咱不是那小气的人。人家去超市买四瓶可乐还送一铝合金盆呢,一块碳条而已,回家让厨子再准备几块就好。   “这是――碳?”江雨晴惊讶道,随即,她向方回提了一个很无理的要求――“方公子,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日方公子须臾间便做得一首乐府诗,雨晴唐突,想再求一诗。”   呀,这个要求实在太无理了。   不过方回倒也没拒绝,眨了眨眼睛,说道:“不行啊,我还有事呢?”   “不知雨晴能帮的上忙吗?”江雨晴嘴角轻扬,轻声说道。   “能,太能了。”方回在人群里找了半天,喊道:“素云,哪去了?快过来,让江大才女看看咱们店里的内衣。”   “内衣?”江雨晴不解道:“何为内衣?”   “一会你就知道了。”方回把冯素云拉到身边,小声说道:“这位才女不只有才,还很有钱,等下你好好忽悠忽悠她,咱发家致富就看她的了。”   冯素云忍俊不禁道:“你真坏。”   方回:“这话以后留着没人的时候说。”   ――   一首《水调歌头》震住了无数才子才女,总算没人再找方回的麻烦了,才子才女们三五成堆的凑在一起写诗对对子,场面好不热闹。   方回寻了个犄角旮旯看着眼前的一切,暗叹这个年代的娱乐实在是太匮乏了,写写诗,对对子就把他们美成这样,真是一群没见过市面的家伙啊。   正瞎琢磨着,程伯献便找到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穿着华贵的锦袍,腰上的挂坠一看就不是凡品,就是脸上还稚气未脱,嘴边挂着一圈绒毛胡子,乍一看也是个小帅哥。   “哟,小公爷,这么大一会你从哪拐来个小孩儿啊?”方回打趣道。   “小?本――我哪里小了?”少年双手叉腰,梗着脖子争辩道:“我今年都九岁了。”   “你才九岁?”方回虎躯乱震,这孩子才九岁?吃什么吃的长这么高呀?熟的也太快了吧?“小公爷,你带一小孩儿来这干嘛呀?”   “不是我带他来的,我也才看到他。”程伯献苦笑道:“你可千万别把他当小孩儿看,这位可是――”   “我叫李隆基。”小孩儿说道。   “李――我靠。”方回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李隆基?这个小屁孩是唐玄宗李隆基?那个开创的开元盛世的皇帝?不会是重名了吧?   “我不叫李我靠。”李隆基瞪着方回,拉了拉程伯献的衣袖,不满道:“你这交的是什么朋友呀,怎么随便给我改了名字呢?”   方回定了定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隆基一遍,不确定道:“你真是李隆基?”   “你这人好生奇怪。”李隆基撇嘴道:“听说你弄了个叫烧烤的吃食?快,带我去尝尝。”   方回:“――”   他现在脑子很乱,好想静静,认识一个小公爷不算,现在又给他掉下一皇帝――哦,现在还不能算,连太子都不算。   “喂,我跟你说话呢。”见方回发呆,李隆基不满道:“本王跟你说话你居然不理睬?”   “王?什么王?”方回呆道。   程伯献提醒道:“临淄王。”   “山东?”方回愣了愣,嘿然道:“你说你带一小孩儿跑我面前来,说是临淄王,还说他叫李隆基――小公爷,你逗我呢吧?”   不等程伯献回答,李隆基便叫了起来:“你这家伙好生不讲理,本王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来人,给本王叉出去打板子。”   我不讲理?我叫你名字?靠,名字不就是给别人叫的么,还叉出去打板子。   方回脾气也上来了,别说你现在还是个临淄王,就算你当了皇帝也不能不讲理吧?   “个败家孩子,找打是不是?还想打我?”方回瞪眼道。   李隆基被吓了一跳,喊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来,才发现自己今天是偷跑出来的,充满稚气的脸上满是惊慌。   “本――本王,程大哥救救我呀。”说着,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方回失笑不已,今天什么日子啊?一个时辰不到他都弄哭俩了,不算徐锦云,这还有个未来皇帝呢。   程伯献也是连连苦笑,转身跑了出去,不多时就回来了,手里还抓着一把羊肉串。   “你还真把烧烤弄到这地方来了?”方回惊讶道。   “也幸亏弄来了。”程伯献抬了抬下吧,方回低头一看,刚才还哭哭啼啼的未来小皇帝这会已经吃的满嘴流油。   感受到了方回的目光,李隆基抬起头,含糊不清道:“唔――真好吃,这就是你发明的烧烤吗?看在这么好吃的份上,本王就不计较你唐突本王一事了,哇,这是什么?”   方回劈手抢过混进羊肉串中的一串腰子,三两口吞进肚子:“你还小,这玩意儿吃了不好。”    第32章 看傻了怎么办?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觉得,自己如果一定要死,那肯定是被自己给纠结死的。   没穿越前,他的生活都是被规划好的,工作、家庭,按部就班。这一穿越,不确定因素就太多了。他想逍遥一辈子,可你瞧瞧认识的这点人,哪个都让他逍遥不了。本以为认识个小公爷这辈子也就够了,现在又跳出来一个未来皇帝――这未来皇帝还是个吃货。   男人那特殊的第七感告诉方回,他这辈子太平不了了。   李隆基吃香了嘴,程伯献干脆一指门口,说道:“去那边吧,摊子在那边呢,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李王爷听罢,双眼放光,欢天喜地的跑了。   方回摇了摇头,尽量不去胡思乱想,他把把自己给纠结死。   “小公爷,问你个事。”方回拉着程伯献坐了下来,问道:“你们平时都玩什么啊?”   程伯献迷茫道:“什么意思啊?”   “就是――哎呀,就是你们平时除了逛窑子喝花酒,还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程伯献歪着脑袋想了一阵,摆着手指头说道:“除逛窑子喝花酒,赌钱算不算?除此之外也没什什么有趣的。”   方回暗暗叹息,果然,唐朝的娱乐指数已经跌破一千三了,娱乐项目匮乏的很。   “小公爷,我有个想法。”方回说道。   “说来听听。”程伯献两眼放光,狼性十足,搓着手道:“我就知道你脑袋灵光,快说说,是不是又弄出什么好吃的了?”   “好吃的也有――咱先别想吃的,想玩的。”方回循循善诱道:“小公爷,你想想看,除了逛窑子喝花酒和赌钱外,还能有什么玩的?”   “没有了呀。”程伯献嘶了一声,道:“要不就是听听曲子,看看跳舞,无聊的很。”   “不是没有,是你想不到。”方回笑着说道,然后,两人开始互相咬耳朵。   小半个时辰后,程伯献看着方回的眼神都变了,一脸惊为天人的模样,倒吸了一口冷气:“嘶,方回,你这想法实在是――嘶,实在是――”抓耳挠腮半天,程小公爷也没想出个形容词。   “我就是有点不明白。”程伯献兴趣盎然道:“你说的这个娱乐会所是个什么意思?那什么踢威和酒吧又是什么意思?”   “KTV。”方回纠正道。“这个你先别管是什么意思,大致就是给人找一个喝酒看节目的地方,这节目保证是他们从前没看过的。至于KTV么,你就知道是唱歌的地方就行了。”   程伯献眨了眨眼:“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怎么样小公爷?”方回笑道。“有没有兴趣一起搞一搞?”   方回给自己定的穿越目标就是玩,没错,你没听错,就是玩,要玩出新意,玩出花样,玩的兢兢业业,可大唐的娱乐业实在不能满足他的胃口和目标,于是,他决定自己挑担子干起来。   “必须搞一搞啊。”程伯献咧着嘴吧笑了起来,挤眉弄眼对方回道:“你说,怎么搞?”   怎么搞?反正不能脱了衣服搞。方回打了个冷颤,浑身毛毛的,小公爷这眼神怎么越看越充满基情呢?   方回幽幽叹气:“哎,现在还不行啊。”   “怎么不行?”程伯献这回更上道了,不用多说,便说道:“不就是再弄个铺子么,这事我包了。”   方回连忙顺杆爬:“这回不是有铺子就行,地方得大。”   “多大?”   “两个夫子庙这么大吧。”   “嘶――”程伯献倒抽一口冷气,脸一垮:“方回,莫闹。金陵城里哪有这么大的地方啊?”   方回不以为意道:“买下来拆了从建不就行了?”   “说的轻巧。”程伯献脸都绿了。“买哪啊?你买了别人的房子,你让别人住到哪里去?金陵就这么大的地方,总不能拆了城墙建房屋吧?”   方回愣了一下,一拍大腿,他把这事给忘了。光想着拆迁搬迁了,搬哪去他没想。四四方方的城池也没个郊区市区之分,还真如程伯献说的,不能拆了城墙建房。   “那去城外买块地呢?”方回问道。   “那更不行。”程伯献摇头。“农田是万万不行的。”   方回比比划划道:“没说农田,盐碱地呢,盐碱地也不行?”   “咦?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程伯献托着下巴来回走了几步,说道:“城外不到二十里有一个小村子,有没有盐碱地我不知道,明儿个派人去问问。”   ――   约好明天一起去看地,程伯献着急忙慌的走了,主要是他听人说未来小皇帝吃烧烤吃的肚子疼,生怕有个三长两短,赶紧带着去看郎中去了。   冯素云也回来了,方回带来的那两个大箱子空空如也,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冯素云轻笑道:“还真让你说对了呢,雨晴小姐对咱们铺子里的内衣甚是有兴趣,试穿之后便全都买下来了。”   “全都买了?”方回笑道。“她还真有钱啊,也不问问大小就全买了,她那俩玩意儿又不是硅胶,还能大能小?”   冯素云脸蛋儿通红,硅胶是什么东西她没挺懂,可“那俩玩意儿”是什么她明白的很,因为她也有“那俩玩儿”。只是方回一个大男人毫不避讳的说出来,实在是――有点口无遮拦了。   嗔怪的看了方回一眼,冯素云才道:“对了,雨晴小姐托我给你带句话呢,说是你还欠她一首诗。”   “我答应过她?”   “没答应过吗?”冯素云促狭的笑道。   “行吧,那就给她写一首吧。”见赖不过去了,方回咂了咂嘴,叫人找来了纸笔,他负责口述,冯素云负责抄写。   哗啦,方回甩开折扇(折扇,风骚的折扇),沉吟道:“观风景眼前多灿烂,奏琵琶玉指出回旋。登高望大江已东去,破感慨人生多苦短――顺便跟才女说说,有空多出来转转,照顾照顾咱们生意,别老窝在家里看书了,看傻了怎办?”   冯素云一脸无语,多好的诗啊,就是最后这句太煞风景了。    第33章 天色不早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方回终于在来到唐朝一个多月后完成了这个每个人都妄想完成的终极目标——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是银子太占地方,铜钱又太小,跟钢镚儿似的,容易丢。   满足的伸了个拦腰,方回赖在被窝里不想起,已经是深秋,南方的天气虽不像北方那么冷,但方回还是不喜欢。北方的天气要冷就干冷干冷的,多穿点衣服就是了,南方则不同,属于湿冷,这还没到冬天,到了冬天空气又湿是冷,让人很不舒服。   直到程伯献在外面哐哐砸门,方回才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爬出了被窝,这也就是睡觉插了门,不然以小公爷走什么门都如过城门的姿态,这会早就破门而入了。   “怎么才起床啊?”见方回还穿着内衣,程伯献催促道:“赶紧走吧,你那个什么会所咱们赶紧弄,最好赶在过年前弄好,我回家对我爹也好有个交代。”   “你爹喜欢银子?”方回问道。   程伯献嘿然道:“我爹喜欢酒,我赚了银子给他买些好酒就行。”   方回:“——”   收拾妥当来到前堂,冯素云早早的就去了店里,在丫鬟的服侍下喝了碗粥,两人才坐了马车向城外奔去。   二十里的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坐了几次马车后,方回也不像之前那么抵触了,除了颠的有些屁股疼之外,倒再没感觉都晕车。大约半个时辰后,才到了程伯献说的那个村子。   让车夫找人打听了一番,村子后面果然有一块盐碱地,面积还不小,十几亩的地方种什么死什么,方回一听就满意的不得了,一问之下还是块无主之地,这回更省心了,程伯献只要回城里去衙门转一圈就齐活了。小公爷嘛,要块无主的盐碱地还不跟玩似的?   “麻烦呀。”方回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明天就能成为自己产业的地皮咂嘴道:“还得请人来盖房子,小公爷,你说这么大一片地什么时候才能盖好啊?”   “你想怎么盖啊?”程伯献想了想,说道:“我看这块地大小也就跟我家差不多,工匠够多的话,一个多月也就盖好了——哎,这事你别管了,我去找人吧。”   方回就是这么想的,见程伯献自己揽下了,也不多说:“回头我给你画个图,你让人照着盖就行——对啦,这么大的地方也用不了,后面不如留下一块盖个宅子吧。”   “你要在这盖宅子?”程伯献愣道。“你准备留多少地啊?”   方回琢磨了一阵,道:“怎么也得留下一办吧。”   “留下一半?”程伯献一脸惊讶:“这块地比我们家都大了不少,你留下一半要盖宅子?”   “怎么了?”方回纳闷道。“谁还嫌地方大啊?我还想在院子里挖个湖出来呢,没事划划船,泛泛舟,钓钓鱼什么的,多好。”   程伯献嘴巴开开合合半天,无语道:“你比我还能作啊。”   “切,你懂什么?”方回鄙夷道。“你也就是逛窑子搂粉头喝花酒了,三俗,忒三俗,要玩咱就玩点上档次的。”   “划船钓鱼就上档次了?”程伯献撇嘴道。   方回眼神闪烁,嘿嘿乐道:“那都是小意思,回头等宅子盖起来,咱请上一堆姑娘,穿上比基尼在湖里游泳,哎呀,多惬意啊。”   程伯献眉毛一挑,显得很感兴趣:“比基尼是什么?”   方回招了招手道:“附耳过来。”   两个闷骚的男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半天,程伯献已经对方回描述的场景悠然神往。   做贼似的四处看了看,小公爷凑到方回身边嘿嘿之笑:“方回,回头你把那比基尼做出来给我弄几身。”   方回闻言大惊,一把推开程伯献跳出两米远,警惕道:“你要干嘛呀?”   “嗨,你想什么呢?”程伯献又凑了上来,贼眉鼠眼道:“过年我回家的时候带回去,给我婆娘穿上,嘿嘿,你懂的——”   浪货!方回心里腹诽。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方回手搭凉棚一看,竟然是谭三元,更奇妙的是旁边还跟着一辆马车。   等到马车走进,谭三元也看见了方回和程伯献,骑在马上对两人招手:“方兄弟,小公爷,你们怎么也在呀?哈哈,真是太巧了。”   “你怎么——”   马车停下,门帘一挑,方回就不问了,马车里跳出一个小丫鬟,接着,穿的跟个小龙女似的江雨晴从车里走了出来。   “江小姐说要出来踏青,府尹张大人便拖我们六扇门照顾照顾,我这不就来了嘛。”谭三元解释着说道。   方回若有所思的看了江雨晴一眼,这女人竟然能让金陵府尹找上六扇门的人当保镖,身份不简单啊。   方回嗤笑一声,这当才女的就是奇葩,这都快冬天了,还踏青?踏哪门子的青?   江雨晴下车站定,目光落在了方回身上,似笑非笑道:“方公子昨日托素云妹妹带的话雨晴不是很明白,可否劳烦方公子明示?”   方回眨了眨眼睛:“我昨天说什么了?”   江雨晴微微一笑,也不戳穿他:“既然方公子不记得了,那就罢了——雨晴刚好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方公子。”   “什么问题?”   “关于方公子昨日做的那首乐府诗。”   “咳咳——”方回抬头看了看天,一脸认真道:“不好意思啊,天色不早了,家里灶台上还炖着汤呢,我得回去了——小公爷,你走不走呀?不走的话马车借我坐坐。”   “天色不早?”程伯献抬头看了看,呐呐道:“方回,这连午时还——”   “闭嘴!”方回打断道。“走还是不走,痛快点,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程伯献被吼的一愣,见方回一个劲儿的对他眨巴眼,顿时恍然,夸张道:“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家里灶台上也炖着汤呢,方回,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第34章 京城来信!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公子,为何见到雨晴就要逃走,莫不是因为雨晴长的太过丑陋,吓到方公子了吗?”江雨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方回脚步一顿,江雨晴这么一说他还真不好在跑了。之前是觉得这女人太傲,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走就不合适了。   方回脚尖划拉着地面,嘿然道:“我突然想起来了,汤是昨天炖的,今天早上已经喝了。”   江雨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眼波流转,看着方回问道:“不知道公子来这城外是要做些什么?”   “买块地盖个会所。”方回如实说道,这又不是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会所?这名字听着新鲜。”江雨晴思忖片刻,轻笑道:“昨日冒昧的让人打听了一下,这才发现方公子不只精通诗词乐府,听说那内衣和烧烤也是公子发明的,这些雨晴以前听都未听过,不知公子是从哪里知晓这些的?”   “烧烤是新疆人发明的,内衣是罗马人发明的,不是我。”   “新疆?罗马?”江雨晴眉毛一挑,笑道:“看来方公子是广游天下,这些地方雨晴还是头一次听说呢――那罗马又是什么地方?”   “下回,下回再跟你说吧,厨子喊我回家吃饭呢。”方回打哈哈道,本以为回答她两个问题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就行了,谁想到这女人的好奇心一上来,简直就跟一本唐朝版十万个为什么似的。   江雨晴也是个玲珑的人儿,见方回这样便知道他不想说,嫣然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方公子请便吧。”   ――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程伯献看了看方回,纳闷道:“方回,那江才女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呀?”   “别乱说啊,虽然咱们很熟,你乱讲话我一样告你诽谤。”方回瞪了他一眼道。   程伯献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你说话好奇怪,什么新疆,罗马,我也没听说过,来,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地方?”   方回痛苦的捂住了脸,言多必失,古人诚不欺我啊。   “下次,下次吧――下次我写成册子你自己看。”   “那可说好了啊。”   ――   方回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花钱如流水,看着库房里攒了一个多月的银子越来越少,方回小心肝都跟着发颤。买的他没出钱,程伯献就搞定了,可那么大一块地,还要在两个月之内完工,光请泥瓦匠和木匠短工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盖房子你得需要木材吧?这又是一笔花销。看着几乎被搬空的库房,方回琢磨着要不要再写几首诗一百两银子一首卖给江雨晴――话说这位江大才女比自己还会玩,爱好个收集诗词,这爱好可不便宜。   半个月的时间,方回基本天天要去工地上转一圈,地面已被平整过了,地基也打好了,工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除了一些有手艺的泥瓦匠木匠之类的,方回还从附近的村子里请来不少壮劳力,一听说每天工钱现结,还管饭,一个个热情高涨,干活一点都不偷懒,这让方回欣慰了不少。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方回搬了张躺椅正坐在院子里那颗柳树下打盹,谭三元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提起旁边小几上的茶壶咕咚咕咚灌了一气,苦着脸道:“方兄弟,这样不好吧?”   方回双手抱着脑袋,莫名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真不记得?”   “我该记得什么?要不谭兄你提醒提醒?”   “你可真事――”谭三元叹了口气,无奈道:“方兄弟,这都半月有余了,你可是一次都没去衙门里坐过堂啊――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差事,不去坐堂也行,好歹每天去点个卯吧?那可是陛下亲自开口,要咱们总捕头提拔你的。说实话,哥哥我还真羡慕你啊,小公爷不也说了么,要是你以后去京城,他托人给你捐个贡生,以后你这前途不可限量呀。”   “当官?”方回撇嘴道:“当官能有现在舒坦吗?当官一个月才多少钱啊。”   “你说的是俸禄吧?”谭三元道。“我一个月的俸禄一两银子多一些。”   “能贪污吗?”方回问道。   谭三元摇头:“这个恐怕不行。”   “那不就得了。”方回笑道。“你说,我做我的买卖做的好好的,大把赚钱大把花钱,吃香的喝辣的的,别说你一个月的俸禄,就算一品大员一个月的俸禄也不够我吃喝呢,好好的生意不做当什么官啊。”   “说的也是啊。”谭三元挠了挠后脑勺,不解道:“方兄弟,这吃香的我理解,那喝辣的――辣的能喝吗?你莫不是说的烈酒?”   “――你就当是吧。”方回坐直身子,撺掇谭三元道。“老谭,要不你也别干了,过来跟我混,比你那一个月一两银子强多了。”   谭三元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不行,这么万万不行――方兄弟,你不知道,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尤其是我娘,我们家三代单传,祖上也是泥腿子出身,几百年就出了我这么一个做了官的,还指望我光宗耀祖振兴门楣呢,我要是撂挑子,我娘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死心眼,方回心里嘀咕道。同时心里暗叹,封建思想还真是根深蒂固,非得做官才能光宗耀祖吗?谭三元的老娘要是再活个一千来年,就知道钱是多么重要了。   “你大中午跑过来就为这事?”方回问道。   “哎呀,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谭三元一拍脑袋,从身上摸出一封信递给方回,说道:“慕容大人从京城命人送来的,今儿个送到了衙门上,你又不在,我就给你送来了。”   慕容嫣给自己写信?   方回眨了眨眼睛,这个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啊,她给自己写信做什么啊?难不成女汉子还在对自己看了她的身体耿耿于怀不肯放弃,写了封催婚书来催婚了?    第35章 你可要把持住啊!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穿越攻略:在现代,娶媳妇要房子,要车子,要票子,在古代,只需要一双眼睛。   慕容嫣的信不是逼婚的,但意思也差不多,话里话外很委婉的询问方回何时去京城看她,然后――到了女汉子的地盘,方回觉得自己肯定做不了主。   谭三元趁方回看信的时候探头探脑的瞄了几眼,见方回一脸苦相,笑道:“方兄弟,好福气啊,我就说嘛,慕容大人对男人从来不假辞色,才离开半月就给你写了信,嘿嘿――那天晚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别提,提了我就后悔。”方回郁闷道。   “这有什么后悔的?”谭三元拉了张小板凳坐在方回对面,一副知心大哥哥的语气安慰道:“方兄弟,说实话,其实慕容大人长的也挺漂亮的,是不是?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也有模样――除了脾气坏一点,功夫高一点,也没什么缺点了,是不是?”   方回低头叹气,坏就坏在这两点了。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怎么能幸福呢?”方回抬头看天,感叹道:“总得先谈个恋爱吧?”   谭三元挠头:“谈恋爱?什么来的?”   “就是――谭兄,你跟嫂子是怎么认识的?”方回问道。   “怎么认识的?不认识啊。”谭三元不解道。   “啊?不认识就结婚了?买来的?”方回惊道。   “嗨,你想什么呢?”谭三元失笑道。“我跟我们家那婆娘也是请婆子说的媒,成婚前就匆匆看了一眼,到成亲当晚进了洞房掀了盖头这才算见面了。”   方回好奇道:“那万一你一掀盖头看见一丑八怪怎么办?――哦,我不是说嫂子丑――嫂子好看吗?”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奇怪。”谭三元正色道。“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取个盘子大的婆娘能生娃就行了,这跟难看不难看有什么关系?”   看来老谭媳妇的要求也太简单了,屁股大能生娃是最基本的标配。   方回不死心,问道:“那万一长的特别难看,怎么办?”说完又觉得不够形象,特意补充道:“就像菜市口卖猪肉的李大姐那样。”   谭三元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卖猪肉的李大姐那长相,只能说是很不好形容,五短身材似水缸,浓眉大眼的,只不过眉毛比蜡笔小新还浓,还连在一起,乍一看还以为是在脑门上写了个“一”字呢,蒜头鼻子血盆大口,估计小时候还得过水痘,脸上坑坑洼洼的。   半晌,谭三元咬牙道:“就算是长成那样也认了,能生娃就行。”   方回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老谭家三代单传,传宗接代才是大事,至于媳妇长什么样基本已经不重要了。   “再说了。”谭三元嘿嘿一笑,说道:“只要不绝了后,生了娃就行,大不了不回家就是了。”   方回奇怪道:“不回家去哪啊?”   谭三元臊眉耷眼的一笑:“还能去哪啊,窑子里不是有漂亮的粉头嘛。”   方回无言以对,总结一下谭三元的思维,大概就是以下这样:媳妇难看不要紧,能生娃传宗接代就行。看不下去不要紧,媳妇放家里放着,去窑子里找漂亮粉头。不是对相貌没要求,而是有备用计划――这他娘的就是一个悖论啊。   方回很明智的选择了闭嘴,跟谭三元这种脑洞堵都堵不上的人谈感情的问题是谈不明白的,而且很有可能还会把自己的智商拉到跟他一个水平线上。   正说着,管家福伯领着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看着方回道:“老爷,这位小姑娘说是要见你。”   方回看了那小姑娘几眼,诧异道:“你不是――哎,叫什么来着?”   “回公子,奴婢绿柳。”小丫鬟笑着说道。   “对了,绿柳,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是雨晴小姐命奴婢前来请公子的。”绿柳说道。   江雨晴请自己?什么情况?   方回一阵犹豫,正犹豫着,便听绿柳说道:“方公子,我家小姐说,如果方公子不去,那奴婢也不用回去了。”   “靠,威胁我啊?”方回看了看绿柳,小姑娘一副可怜巴巴泫然欲泣的表情,不由嘿了一声。去就去吧,她一个女人能把自己怎么着啊――再说了,就算她真要把自己怎么着,吃亏的也是她啊。   “走吧,你带路。”方回起身道。“对了,咱们去哪啊?”   见方回答应,绿柳又笑了起来:“公子莫急,小姐说了,估摸着你也吃过午饭了,便在翠云楼准备了酒席,晚些时候再过去也不迟。”   “请我吃饭啊?”方回一乐,眼珠子转了转,问道:“我能带个人吗?”   绿柳摇头:“小姐没说。”   “那就是不能带了。”方回了然,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晚点我会准时赴约的。”   小丫鬟也完成了使命,脚步轻快的蹦蹦跳跳跑了,方回又坐到了躺椅上,看着谭三元问道:“谭兄,你怎么看?”   谭三元呆道:“看什么?”   “我是说你对江雨晴请我吃饭这事怎么看?”   “一定是被你的才华所折服。”谭三元想了想,肯定道:“对,一定是这样。”   放回失笑:“我还以为你会说‘此事必有蹊跷’呢。”   谭三元更迷茫了:“为何我会这么说?”   “因为你是六扇门的人啊。”   “六扇门的人就要这么说?”   算啦,反正跟他也说不明白。   却是听谭三元突然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方回眼前一亮:“是吗?你也是这么觉得吗?说说,怎么蹊跷了?”   谭三元一只手夹在胳肢窝,一只手摸着下巴,沉声道:“你说这江才女无缘无故的请你吃饭做什么?难道真是被你的文采所折服,对你芳心暗许了?――哎呀,不好,既然慕容大人已经中意于你,又怎么能让她捷足先登?方兄弟,你可要把持住啊。”   方回:“――”    第36章 下药!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夜晚的金陵城颇有一番别样的韵味,天气虽然转凉,可依旧抵挡不住无数老爷们儿那颗闷骚而火热的心,方回天快黑了才来到翠云楼,同样是三层的小楼,最顶层是包厢,方回一进门,绿柳已经等在了门口,在前面带路向楼上走去。   等到了一间包厢的门前,绿柳并没有进去,而是对方回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便转身离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程伯献和谭三元呆在一起久了,方回也养成了不敲门就进的习惯。   房间很大,正中央是一张圆桌,推开窗户,便能看到秦淮河上穿梭而过的画舫,方回进去的时候,江雨晴正站在窗边远望,听到开门的声音才转过头,微笑道:“方公子可是让雨晴等了好些时候了。”   方回嘿然一笑,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家里灶上炖着汤,怕烧干了。”   “方公子莫不是把雨晴当傻子糊弄了?”江雨晴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回道。   被人戳穿,方回也不见尴尬,径直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说道:“江小姐,你说请我吃饭,这桌上怎么连个盘子也没见?”   不等江雨晴开口,绿柳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方回这才明白,感情这小丫鬟是下楼准备饭菜去了。   清蒸鱼,红烧蹄膀,外加两个素菜,菜式简单之极,方回倒也不介意,羊肉串吃多了,偶尔吃些清淡的也算换换口味了。   方回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也没有,菜一上来甩开腮帮子就吃,江雨晴帮方回倒了一杯酒才缓缓坐下,眼带笑意看着方回大快朵颐,自己却是没动筷子。   等方回吃的差不多,江雨晴才说道:“方公子想必是饿急了吧?”   “还行。”方回喝了一口酒,擦着嘴上的油渍道:“行啦,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江小姐,说说你请我吃饭到底有什么目的吧――说实话,我这一下午没干别的,光琢磨你请我吃饭的目的了,要是只想请我吃顿饭,那饭吃了,我也该回去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我的名声也不好。”   “嗯?”江雨晴一愣,随即掩嘴轻笑:“方公子,怕是话说反了吧?雨晴都没怕,你怕什么呢?”   呀呀呀,这娘们儿笑起来还怪好看的。   方回打量着江雨晴,依旧是一袭白衣,把自己打扮的跟小龙女似的,只是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漠,脸上也略施粉黛,烛光一照,双颊泛红,颇有些绝世佳人的味道。   “你还是说说有什么事吧。”方回收回目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的把玩着酒杯。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江雨晴柔声说道:“第一次见到公子时便觉得公子与其他人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上次在城外,雨晴还记得公子说的话,公子却是忘的一干二净,若不是今日雨晴派人去请公子,公子是永远不打算见雨晴了吗?”   方回一呆:“我上次说什么了?”   “新疆,还有罗马。”江雨晴似嗔似怨的瞥了方回一眼,说道:“方公子,现在能说说那新疆和罗马是什么地方了吗?雨晴好奇的紧呢。”   方回愣了半晌,合着江雨晴请他吃饭就是为了这事?难为他一下午胡思乱想的在那猜她的目的。这样也好,至少谭三元不用担心他把持不住了。   “新疆嘛。”方回咂咂嘴,这回不说是不行了,毕竟吃人嘴短嘛。   “这么说吧,这地方也叫西域。”方回想了想,说道。“对了,就是你们说的安西。”   “安西?”江雨晴不解道。“我知道安西,只是未曾去过,可公子为何把安西称做新疆?”   “我随便说的,别当真。”方回打着哈哈道:“好啦,现在再跟你说说罗马――这地方可更远了,咱们生活的这个地方叫地球。”   “啊?”江雨晴惊呼一声道:“公子,你说咱们生活在一个球上?那――那球那边的人不是要掉下去了吗?”   “――掉不下去,这个以后再说。”方回翻了翻白眼,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就算他说了,江雨晴也未必听的懂――比如说地心引力。   “这个地球吧,分为五大洲四大洋,咱们生活在亚洲。”方回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罗马呢,属于欧洲,那的人有白皮肤蓝眼睛大鼻子黄头发。”   “呀,那不是妖魔鬼怪吗?”话没说完,江雨晴再次惊呼了起来。   “要听就好好听,别一惊一乍的行吗?吓我一跳。”方回不满的说道。   江雨晴连忙歉意道:“对不起方公子,请继续。”   “妖怪算不上,不过也差不多了。”方回说道。“罗马民风彪悍,崇尚武力,还出了一个想统治全地球的精神病。”   “统治全地球?”江雨晴自言自语道。“统治全地球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方回打了个响指,说道:“他也在想这个问题,最后把自己个愁死了――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说到这了。”   江雨晴盯着方回看了半天,突然笑了:“方公子,你这人还真不像那些读书人,狡猾的很呢――似乎说了许多,可细想之下,你却说的很含糊,雨晴现在还听的半懂不懂。”   听不懂?听不懂就对了。   “没关系,慢慢就会懂了。”方回沉声说道,就像学生问老师“这道题没听懂”一样,老师心情好,或许再给你解答一番,心情不好,就会告诉你“慢慢就会懂了”。   “方公子,你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呀。”江雨晴幽幽的叹了口气,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方回面前的酒杯上。“酒量也厉害的很呢,这都第四杯了吧?”   什么意思?   方回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猛一起身,却是双腿一软打了个踉跄,又跌回到了椅子上,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眼皮子开始打架。   “方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方公子?”   咚的一声,方回从椅子上滑落到了地上。   “方公子?方公子?――绿柳,叫人把方公子带回去。”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许伤他。”    第37章 入伙!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奶奶的,上了这小娘们儿的当了。”   方回咒骂着坐起身子,别提多郁闷了,第几回了这是?上次让人拿针扎了屁股,这回又来一次。第一次是因为慕容嫣,第二次是因为江雨晴,两次都栽在女人手里,方回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这是一间有篮球场那么大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更像是山洞,天花板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墙壁也一样,不过相对平整一些,房间的四个角摆着四个硕大的烛台,每个烛台上都插着十几只蜡烛,后面还有一块铜镜,把房间照的很亮,房间里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墙角处还有一个书架,只是上面空空的,什么书都没有。床上铺着柔软的绸缎铺盖,躺上去倒也很舒服。在床的正对面只有一闪铁门,方回研究了半天,终于发现自己处于什么环境了――这他娘的就是一间商务套房级别的监狱。   思绪电转,方回飞快的回忆着之前的事――江雨晴请他吃饭,探讨了一下罗马的问题,又喝了几杯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过后,铁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江雨晴手里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有一盘小菜,一壶酒和一只烤鸡,见方回醒了,江雨晴把托盘放到桌上,轻声道:“你醒了?”   方回一翻身下了床,眼角一眯,冷笑道:“你是沙河帮的人吧?”   “你都知道了?”江雨晴微微惊讶,随即淡然一笑:“看来方公子你确实很聪明,已经猜到了。”   “这关聪明毛事?”方回嗤笑道:“别老觉得你们算计来算计去的有多聪明,这还用猜吗?老子没招谁没惹谁,连个仇人都没有,要说有仇也就是你们沙河帮了,就是没想到你江大才女也是沙河帮的人――话说,你在沙河帮什么地位啊?帮主夫人?”   江雨晴微微一笑不作答,说道:“既然公子已经知道了,雨晴再说什么也是多说无益。”   方回无奈道:“那你们把我抓来要干嘛呀?换你们堂主啊?”   江雨晴若有所思的看着方回,道:“一个堂主怎抵得上方公子?”   这么一说,方回就了然了:“哦,你们这是想拉我入伙吧?”   “正有此意。”江雨晴笑道:“方公子文采卓绝,又见识过人,别人说我沙河帮是邪教异帮,可雨晴相信,以方公子的见识,断然不会这么认为。”   “对,你们不是邪教,你们就是一群黑社会。”方回幽幽道。“邪教哪有绑架人的?”   江雨晴自然听出了方回话里的意思,也不计较,问道:“方公子意下如何?”   方回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江雨晴一脸迷茫:“方公子为何发笑?”   “那什么。”方回止住了笑意,说道:“你们这不专业啊,按照你们的说法,我也算是个人才,可你们这招揽人才的手段有点过份啊,不是应该许以重金,再送几个美女么,哪有下药绑架的?”   江雨晴不禁莞尔:“原来方公子喜欢银钱和美女啊?这倒不难,事成之后,方公子便能如愿以偿。”   “想拉我入伙也不是不行。”方回摆摆手,说道:“你们总得拿出点诚意吧?光给我画大饼我可不干。”   “方公子想要什么?”   方回眼珠子转了转,嘿然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帮主夫人。”   “咯咯。”江雨晴突然笑了。“方公子你那么聪明,这个时候怎么还糊涂起来了?”   糊涂?   方回一愣,悚然道:“你――你不会就是沙河帮的帮主吧?”   江雨晴笑而不语,定定的看着方回。   方回哑然:“得,这我还真没想到――行,我答应入伙了,不过我有个要求。”   “方公子说来便是。”江雨晴说道。   “我要当二当家。”方回道。“不给二当家也行,怎么也得当个军师之类的,别的我可不干。”   江雨晴饶有深意的看着方回,道:“这倒是不难,只是雨晴不知方公子为何如此痛快就答应了下来?”   嘿,这娘们儿也不是那么好蒙的。想想也是,连朝廷都头疼的沙河帮,没点能耐的话,她一个女人又怎么能撑的起来呢?   方回搓着手笑道:“你多心啦,我不答应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我要是不答应你,恐怕活不了几天吧?”   “方公子说笑了。”江雨晴摇头道。   “别管说笑不说笑了,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不答应也没的选不是?”方回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抓起酒壶对着嘴猛灌了一大口,哈哈大笑道:“痛快,老子早想这么干了。”   江雨晴不禁愕然,方回看到了她诧异的眼神,笑道:“别这么看我,不就是挑担子造反么,谁还没有点叛逆心态啊。”   “方公子你――”江雨晴愣了半晌,摇头叹息道:“我还真是看不透你呀。”   “看不透就别看了,实在想看的话我脱光了给你看也行。”方回口花花道。“你放心,既然你是帮主,我也不能让你负责不是?――对了,我就是有点好奇。”   “方公子好奇什么?”   “也没什么。”方回挠了挠后脑勺,嘿然道:“我就想问问,你说将来万一造反成功了,你当皇帝不当?你说你要是当了皇帝我怎么办?是加官进爵当我个开国功臣还是被你纳入后宫当个妃子?――先说好了,你要是想把我纳入后宫我倒也不介意,不过妃子我可不干,必须得是皇后,怎么说我也算是开国功臣不是?”   江雨晴就此淡定不了了,一脸的凌乱,红唇张了半天,最后只得转移了话题:“方公子,一天没吃饭想必也饿了吧?粗茶淡饭还忘公子不要介意,雨晴这便去着急众人与公子引荐。”   “行,去吧。”方回大手一挥,突然问道:“哎,这酒里你没再给我下药吧?我已经从了你了,再下药可过份了。”   江雨晴:“――”    第38章 没有蛀牙!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群英荟萃,邪教开会。   方回跟着江雨晴来到大厅时里面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全是人脑袋,就跟在节假日到了某旅游景点一样。   所谓的大厅,也是一处极其宽广的山洞,有四五层楼那么高,中间是一盏吊灯,上面插满了蜡烛,墙壁四周也插着火把,把大厅照映的灯火通明。在大厅的最前端,也就是他们站立的地方,是一座用木头搭建起来的台子,台子正中央摆着一张宽大的靠椅,上面铺着绸缎,后背的墙上,一排白色的布条悬挂在墙上,看着就跟谁家死了人搭灵台似的,同样一袭白衣的江雨晴坐在那张椅子上,面色冷俊,颇有帮主之风。   “各位沙河帮的兄弟。”江雨晴开口了,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扫视着台下的众人冷声道:“我身边这位方公子,从今日起便是我们沙河帮的二当家。”   “凭什么?帮主,你怎么不与我们商量一下就私自做主了?”   江雨晴的话音刚落,下面就是一片哗然,同时还传出了反对的声音。   “哦?”江雨晴看着开口反对的人,眉毛一挑,森然道:“唐护法,不知道你是帮主还是我是帮主?”   方回也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壮硕,小脸俊黑,还留着一把浓密的络腮胡子,眼似铜铃,乍一看跟猛张飞似的,倒也有几分吓人。   “帮主,我不是这个意思。”唐护法连忙辩解道。“帮主,如果我没记错,我们金陵分堂的堂主就是这个小杂碎使计抓住的,现在还要让他当二当家,我不服。”   “这些话以后再说。”江雨晴指着他给方回介绍:“方公子,这位便是我们沙河帮的左护法唐大德,他旁边的是右护法杜旭。”   “左右护法?”方回深深的看了唐大德一眼,丫丫的,老子记住了,敢骂老子下杂碎?哼,给你小鞋穿。   方回嘿然一笑,道:“不会还有什么四大天王八大金刚十六大堂主吧?嗯,这还有点像邪教了。”   “看来方公子对我们沙河帮也有些了解?”江雨晴轻笑一声,指了指左右护法身后的四人,说道:“没错,那四位便是四大天王,他们身后的便是八大金刚,至于堂主――南七北六十三省,哪来的十六个堂主?”   方回目瞪口呆,还真有呀?   这时,那四大天王之中穿黄色衣服的天王站了出来,看着方回嗤笑了一声,抱拳道:“帮主,唐护法说的在理,咱们帮里的兄弟都知道,自前年卢副帮主死后,这副帮主的位置一直便空着,今日你突然让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崽子当副帮主,我也不服。”   “怎么?你想当这个副帮主吗?”江雨晴冷眼扫了过去。   “我――帮主,属下不敢。”黄衫汉子顿时脸色一变,急忙低头弯腰。   “不敢就闭上你的嘴,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江雨晴语气陡然一变,阴森森的说道:“你若是想做这个副帮主,那就站上来。”   “属――属下不敢。”黄衫汉子连声说道,随即站了回去,他旁边其他三个天王皆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   方回这下更满意了,江雨晴这小娘们儿看来也够狠的,表面上是个集才华和美貌于一身的才女,不过既然能统领这么大一个让朝廷都头疼的帮派,手段也好看不到哪去,不然也不至于两句话就把什么护法天王说的不敢还嘴。不过看那四个天王倒也不是铁板一块。   镇住了那黄衫汉子,江雨晴才说道:“跟帮里的兄弟说几句吧?”   这就要开始演讲了?   方回撇了撇嘴,一个邪教还弄的这么正规,倒也少见。   向前走了几步,方回攥着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才开口道:“那个,我叫方回,方方正正的方,回家的回。承蒙江帮主赏识,这才有幸与各位兄弟结识。”说着,还斜着身子对江雨晴做了个抱拳的收拾,模样活像山头拜老大似的。   “不过嘛,我知道肯定有人不满意我当这个副帮主。”方回看着唐大德说道:“唐护法,我知道你不满意,也知道你因为我设计抓了你们堂主你怀疑我,当然了,这都是应该的,毕竟我是空降过来的――哦,不明白空降是什么意思啊?没关系,这个以后再解释。”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方回继续说道。“你们信任我也好,不信任我也罢,我已经在这里了,江帮主也做了决定,你们也无法更改吧?”   “既然加入了沙河帮,那我就是沙河帮的一份子,我问你们,你们加入沙河帮是为了什么?”方回指着唐大德道:“唐护法,你来说。”   唐大德冷哼一声,说道:“自然是推翻武逆,光复我大唐正统。”   方回恍然,感情他们是因为这个啊。不过听起来还有点反清复明的意思。   “对,正是如此。”方回一握拳头,慷慨激昂道:“推翻武逆,光复我大唐正统才是我们的目标。我跟你们一样――一个女人怎么能当皇帝呢?老话说的好,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多缺德啊,好好的皇后不当,自己挑担子干上了。要我说,女人就应该学好三从四德,嫁个男人在家做饭洗衣服生孩子,当什么皇帝啊,这不是闲的么,你们说是不是?――哦,江帮主,我没说你。”   台下顿时传来一片响应之声。   方回含笑抬手向下压了压,声音陡然提高:“我大唐雄狮推翻爆隋昏君,才打下的这太平盛世,百姓才有好日子过,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盛世毁在一个女人手里,你们说是不是?”   “是!”台下群情激昂。   方回在台上窜下跳,慷慨激昂,活脱一个传~销组织高层骨干。   只见他大手一挥,嘶声道:“所以,我们的目标是?”说罢,他把手掌放在了耳朵边上,走侧身倾听壮。   台下立刻传来排山倒海般的响应:“推翻武逆,光复大唐正统。”   很好。   方回满意的点点头,还好这群家伙没喊“没有蛀牙”。    第39章 穿错颜色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叫什么?这叫激发下属的荣誉感。   如果把沙河帮比做一个公司,那么“推翻武逆,光复大唐正统”就是公司的企业文化。一般入职培训的时候都会有一个所谓的老师带领一群菜鸟大声喊出一些激昂的口号,从而让他们找到身为公司一员的荣誉感。   这还不算完,做戏做全套,这才是作为一个演员的职业素养。这也就是在这个年代,放在一千多年以后敢这么干保证有人偷偷报警,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得让武警给围了,方回正玩的过瘾,哪肯这么快就结束。   “大声点,你们说什么?”方回做倾听状,大声喊道。   “推翻武逆,光复大唐正统。”   “再大声点,我听不见――你们都是一群没吃饭的娘们儿吗?”   “推翻武逆,光复大唐正统!”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震的人耳膜还有点疼。   “很好,这就是我们的目标。”方回一脸我很欣慰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我们的目标都一样,那么我们就应该记住八个字――团结、友爱、精诚、互助,大家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记住就好。”方回说道:“所以说,你们完全没必要觉得我来当这个副帮主有什么合适不合适,你们只要记住,我跟你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就行了,唐护法,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唐大德吭吭唧唧半天,最后不得不说了声对。方回的话实在没办法让他反驳,他要是再反驳,不明摆着跟伟大英明立志推翻武逆为己任的江帮主唱反调了吗?   “好吧,我的话说完了。”方回站了回去,笑眯眯的看了江雨晴一眼。   “好了,大家都下去吧。”江雨晴挥退众人,若有所思的看着方回道:“方公子――不,现在应该叫你方二当家了。”   “还是叫我方副帮主吧。”方回摆摆手道:“叫二当家听着跟叫土匪头子似的,咱们可是正规军,不兴这种叫法。”   “好呀,方副帮主。”江雨晴似笑非笑的留下了一句满含深意的话:“不错,帮里兄弟看起来都很喜欢你呢。”说罢,又看了方回一眼,脚步离地的飘走了。   ――   “我爱你,太阳!”   方回张开双臂,迎着太阳放声呼喊,过了好几天没黑美白的日子,今天总算是见到太阳了。   这几天方回以副帮主的身份东打听西问问的,也算弄清楚了现在他身在何地,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敢情江雨晴给他下的药还挺猛,眼睛一睁一闭,就从金陵到了历州(济南)。更让他佩服的是,江雨晴这小娘们儿也不知道从哪找到了这么大一个山洞,有点占山为王的意思。不过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引起她的注意了,一共才见了两面就想着“招安”自己,是太惜才还是看走眼了?   “方副帮主好兴致啊。”一身红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笑道:“听说方副帮主文采卓绝,是否又有佳作?”   “嘿,这不是刘天王吗?”这红袍汉子方回认识,四大天王之一的朱雀天王,至于方回为什么对他感兴趣,全凭他这名字,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这货叫刘德化。   “哈哈,想必方副帮主这几天也是闷坏了吧?”刘德化笑道。   “还行吧,就是山上没什么热闹。”方回点了点头,奇道:“对了刘天王,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就是一直没找着机会。”   “哦?不知道方副帮主有何疑问?”   “不是什么大事。”方回指了指他身上的红袍,道:“你们这四大天王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你们这衣服也是按名字来的?青龙天王就是青色的衣服,白虎天王是白色的,你是朱雀天王,所以是红色的?”   “原来就是这事啊。”刘德化笑道。“没错,便是这样。”   方回拖着下巴道:“那我就奇怪了,那玄武天王是不是穿错了啊?”   刘德化愣道:“方副帮主为何这么说?”   “玄武啊,你想想,玄武是什么啊?”方回比划着道。“那不是个王八么,应该穿绿的啊,穿什么黄的。”   “这――”刘德化一愣,接着大笑:“哈哈哈,方副帮主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没错,那玄武本就是王八,穿绿的也是应该的。”   都说背后说人坏话会让当事人耳根子发热,估计是应了这句话,刘德化刚说完,背后就传来一声冷哼:“刘天王,你我同为四大天王,这样背后诋毁我,不好吧?”   方回闻言一愣,回头看去,一身黄袍的玄武天王正站在两人身后,脸色相当难看。   “秦骥,饭能乱吃,话不可乱说,我何时诋毁你了?”刘德化怒目而视道。   “哎呀,别吵别吵,团结友爱嘛。”方回一副老好人的腔调打着圆场。“要说这话也是我说的――当然,我也是无心的嘛,真的不怪刘天王,要不我去跟帮主说说,你也别玄武天王了,不还有个麒麟么,你叫麒麟天王,回头换一身紫色,紫哇哇的,多好看?”   于是,秦骥衣服没绿,脸先绿了。   “你――”秦骥怒目圆睁,指着方回的手直抖。   “秦骥,你要做什么?”刘德化上前一步挡在了方回面前。“记住你的身份,竟敢对方副帮主无理?”   “你,你们――”   刘德化冷哼了一声,拉了拉方回道:“方副帮主,你别与这家伙计较,这些天你也闷坏了吧?正好,今日属下做东,咱们下山去城里游玩寻乐一番如何?”   “有什么好玩的?”方回饶有兴趣道。   “那要看方副帮主想玩什么了。”刘德化笑道。“是想喝花酒找粉头,还是想去湖上泛舟结交一些才女,全凭方副帮主喜欢。”   “这样啊。”方回顿时露出一副猴急的模样,双眼放光,搓着手道:“这些天手痒的不行,不知道城里有赌坊没有,进去玩两把过过瘾。”   “哦?原来方副帮主也好这口?”刘德化大笑。“哈哈,好,不瞒方副帮主说,属下这些天也是憋坏了,走走走,咱们去赌几把过过瘾。”    第40章 送信!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下山的路颠簸的很,方回骑在马上被颠地左摇右晃,好几次都差点掉下来,还是刘德化扶住了他。   “方副帮主,你不会骑马?”刘德化诧异道。“这还是帮主特意为你准备的,据说是三国时关羽所骑的赤兔马的后代呢。”   你就吹牛逼吧。   方回鄙视的看了刘德化一眼,他骑的是一匹高大的枣红色马,颜色是对了,但总不能因为颜色就说它是赤兔马的后代吧――刘天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外交部新闻发言人有过之无不及。   厉州比不上金陵,却也不失热闹,两人骑了一个时辰的马才进了城,刘德化看来对城里的一切很熟悉,先把马送到驿馆,然后带着方回穿大街过小巷,在一间门口挂着硕大“赌”字旗前停了下来。   刘德化凑到方回耳边小声叮嘱道:“方副帮主,这里人多眼杂,从现在开始我便叫你方公子,我便托大,你叫我刘兄,万万不可泄露你我二人的身份。”   “明白了。”方回笑着点了点头,拉住正要往里走的刘德化道:“刘天――哦,刘兄,小弟有一事相求哇。”   “方公子只管说便事。”   “你借我点钱吧。”方回讪笑着说道。这时候还没有银票,方回出门一般只带几两碎银子,让江雨晴弄到这来的时候身上的银子不知道是让搜走了还是丢了,他现在身无分文。   刘德化一愣,接着失笑道:“你看我,把这事情忘了。”说着,从后腰上解下一个装足球网兜那么大的小布袋扔给了方回,说道:“这是一百两,方公子先用着,不够等下我再去取。”   方回差点没抓住,接住后在手里颠了几下,笑道:“那就谢谢刘兄了――怎么会不够呢?等下看我给你赢回来的。”   两人进了赌坊,便有“服务员”过来迎接,说是服务员,其实就是一个身材魁梧长相彪悍的大汉,询问完两人要玩什么后,把两人指引到赌桌前便自行离开。   这家赌坊很大,上下两层楼,不过赌博项目却单调的很,只有骰子和牌九,方回找了一张玩骰子的桌子,周围挤的满满的,赌徒们大呼小叫好不热闹,赢的人眉开眼笑,输的人垂头丧气,有输急了的不肯离开,满地打滚哭着喊着耍赖,说是家里还等米下锅云云之类的话,最后由赌场的“服务员”出面,先一顿暴打,再扔下二两碎银子打发,也不知道这点钱够不够医药费的。   方回简单的了解了一下规则,无非就是赌大小,看一下也明白了,当然,他来赌场的目的可不是玩。   赌场这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上到富家少爷官宦子弟,下到贩夫走卒市井流氓,乌烟瘴气的,不过倒也是打听消息的最佳场所。   方回没急着上桌,反而跟身边一个受的跟竹竿似的,俩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骨碌直转,一脸贼眉鼠眼相的家伙聊了起来。   “怎么不去玩两把啊?”方回笑着问道。   那小子见方回穿着打扮不似寻常人,连忙打了个千,贼兮兮的笑道:“嘿嘿,不瞒这位公子,小的今天把银子都输光了,只能看看。”   方回乐了,这还真有扒眼过干瘾的。   方回摸出一块足有十辆的银子在那家伙眼前晃了晃。“想要吗?”   “想!”   “那就帮我个忙。”方回躲开他要抓银子的手,笑道:“无功不受禄,我凭什么白给你银子,你又什么白拿呢?”   男人搓着手,一双小眼睛直放光:“嘿嘿,公子说的是,不知道公子有什么需要小的帮忙的?”   方回想了想,说道:“你先帮我找纸笔来。”   “这个好办,公子你等等啊。”男人转头就跑,没一会,手里便拿着一张纸和一根毛笔跑了回来,交到方回手里,目光便一动不动的落在了银子上。   “银子还不能给你。”方回笑了笑,把纸扑在地上,一边写着什么,一边问道:“问你个事,你知道临淄王府在什么地方吗?”   “临淄王府?”男人乐道:“知道呀,不就历州城东么。”   方回大喜:“就在城里?”随即,方回把写好的纸折了几下,说道:“银子可以给你,不过你得帮我把这封信送到临淄王府去,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小的明白。”男人连连应声,伸手又要去抓银子。   “别忙,我还没说完呢。”方回手腕一番,让他抓了空,说道:“银子我给你了,你要是不把信给我送到――历州城就这么大,让我找到你知道后果吗?”   男人连忙讨好道:“怎么会呢公子,您给小的银子补亏空,那就是小的的恩人,再说,您给王府的信小的怎敢不送到呢?”   “拿着吧,快去。”方回把银子扔了过去,看着男人眉开眼笑的跑出了赌场,这才看了一眼在另一张赌桌上玩骰子玩的热火朝天的刘德化,若无其事的挤到了赌桌前,一块银子敦在一个眼珠子通红的中年男人面前,说道:“来,给少爷让个座。”   方回之前也没想到这临淄王府就在历州城里,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天李隆基回没回来,别看小屁孩年纪看着小,方回目前也只能指望他了,历州城里肯定是有六扇门的衙门,但冒然让人去六扇门的衙门送信,被发现了也不好解释,王府就好多了,只要信送到,那他的计划就算完成了一半。   小半个时辰后,方回见对面人群里那送信的男人正对他挤眉弄眼,心便放回了肚子里,刚好一局结束,方回直接把剩下的银子全部倒了上去,一脚踩着凳子一边拍着桌子,大呼小叫道:“来,全压豹子。”   买定离手,骰子哗啦啦的在骰盅内摇了半天,负责小骰子的小斯啪的一声把骰盅扣在了桌上,一揭盖,拉长着声音叫道:“三个一,豹子,通杀――公子运气真好。”   方回大乐,直接抓起一把碎银块扔了过去:“来,少爷赏的。”    第41章 给少爷揉揉肩!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赌博这东西,越赢越来精神,方回可算是玩嗨了,而且他觉得,自己的运气总算是好了起来,两人进城时还不到中午,这一玩便玩到了日落西山,方回这一天输输赢赢再加上赏出去的银子,身前的桌子上竟然还有五六百两之多。   “公子贵姓?”一个“服务员”挤到赌桌前,笑眯眯的看着方回问道。   “怎么?嫌我赢的多了?”方回警惕道。“我又没出老千。”   “公子误会了,只是见您这银子太多,便想着询问一下需不需要帮您换成兑票?”   方回啧了一声,好奇道:“兑票?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大汉把一张纸放在方回面前,说道:“公子是外地来的吧?不过没关系,咱们进财赌坊的兑票只要您来,我们就能给您兑了银子――您看,这么多银子您拿在身上也不方便不是?万一招来贼人也不好,所以,这兑票您拿着方便不说,想来玩的话,只需要把兑票出示一下,我们验过真伪后,便可给您兑换银钱。”   方回愣了半天,他大概也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这他娘的不就是银行么?所谓的兑票不就是存折么?   想到这,他不禁看了那大汉一眼,这个年代还真有脑袋灵的,居然想出这么个办法。   见方回不说话,大汉道:“公子大可放心,我们赌坊也是老字号了,这信誉公子完全不必担心,您可以四处打听打听去,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哪能贪了客人的银子呢?”   方回笑了笑,道:“行,那就去办吧。”   跟着大汉来到赌场的一间隔间里,一个师爷模样的老头儿让身边的小伙计把银子点清后,便在兑票上写明了兑票人的名字,所存银子的数目,然后盖章,最后连同一块麻将牌那么大的小竹牌递给了方回,说道:“公子可凭此牌来兑换银钱,独此一份,公子不必担心他们人冒取。”   方回把玩着小竹牌翻看了一会,那竹牌不大,上面有个编号,跟银行卡号差不多,背面则是一个他看不懂的图案,大概是他们独有的暗号标志一类的东西,类似于防伪验证。   “那我现在取二十两吧。”方回把东西递过去,老头儿很麻利的在上面填了一行字,大概就是取了多少钱和日期,然后盖章,把二十两银子取给了方回。   方回感叹不已,能想到这方法的绝对是聪明人,还真想见见。   回了赌场,方回也没心思再玩了,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挤到刘德化那桌,只见刘德化双眼通红,脖子上青筋乍起,随着每摇一下骰盅都跟着一抖一抖的,拳头攥的死死的。方回很快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德行,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几个铜钱了。   “一三六,九点大。”摇骰子的小斯拉着腔调高声喊道。   “他娘的,又输了。”刘德化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愤愤道。见方回站在他身边,苦着脸道:“方公子,你怎么样?赢了吗?”   “运气不错,赢了点。”方回把兑票拿出来给刘德化看了一眼,笑道:“行了,既然输光了就走吧。”   “别,我觉得我要转运了。’刘德化跟个赌徒――好吧,他本来就是个赌徒。   “方公子,方便的话借我五十两银子,这回一准翻本。”刘德化目呲欲裂,咬着牙狠声说道。   “咱兄弟还说啥借不借的啊。”方回笑道。“只是想赌的话晚点不行么?我这肚子都饿了。”   刘德化使劲儿摇头:“不成,这可不成,一离开赌桌运气可就跑了。方公子若是饿了便先去紫云楼等我,待我翻了本便去寻你。”   方回耸了耸肩膀,这货现在都输急眼了,不让他玩肯定不成。拿兑票又兑了五十两银子给了刘德化,方回才出了赌场。   他倒也不怕自己跑了,方回心里想道。不过再一想就释然了,他人生地不熟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马也不会骑,还在人家的地盘,能跑哪去?   摇头苦笑了一声,一路询问,才找到刘德化说的那家紫云楼。   “靠!”   看着眼前的三层小楼,方回不得不发出一声感叹。   紫云楼,你听听,这名字起的多高雅,一起雾就是一人间仙境,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这不是唐朝五星级高档酒店,就是一座青楼。你说你青楼起这么高雅的名字做什么?再高雅的人进了这里头也雅不起来,全得俗。估摸着这大概是沙河帮的产业,不然刘德化也不会让他来这。   一进门,方回便受到了热情的招待,由于对方实在太热情,热情的让方回都不好意思拒绝了,在要了一间房,点了一桌子菜后,不得不――咳咳,你懂的。   酒足饭饱,方回便开始犯困,除了吃完饭脑供血不足外,大部分是因为没电视也没电脑,业余生活太贫瘠。   翻身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只听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方回眼睛也懒的睁,随手甩过去一块碎银子道:“你出去吧,少爷累了,要睡觉。”   “方公子若是累了,那妾身帮你揉揉肩可好?”一个略带揶揄的女人声音说道。   “好――”方回刚说了一个字,猛然一惊,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站在床边的女人笑道:“嘿,这不是江帮主么,你也来玩来了?”   江雨晴笑了笑,微微提了提裙摆在床边坐下,道:“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方回心里一惊。难道她知道自己让人送信去临淄王府了?却是若无其事的笑道:“就因为我没跑吗?”   “你能跑去哪?”江雨晴挑了挑眉毛。“这历州城里不但有我们沙河帮的眼线,城外二十里也遍布暗哨,你跑的了吗?”   方回嘿嘿一笑,双手抱着脑袋躺了下来:“我也没打算跑啊。”说完,眼神在江雨晴身上扫来扫去,口花花道:“倒是你,大晚上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间里,想做什么呢?”   江雨晴似笑非笑道:“那方公子又想让雨晴做什么呢?”   “到了这还能做什么啊?”方回起身,转了个方向背对着江雨晴。“来,给少爷揉揉肩。”    第42章 夜谈!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对,就这样 ,在用点力――噢,太舒服了。”方回一边便秘得到缓解的舒畅表情,感受着背上修长滑腻的双手,闭着眼舒服的直哼哼。   啪!   江雨晴在方回背上拍了一把,嗔道:“别叫了,叫的那么难听,再叫不给你捶了。”   “不叫你怎么知道我舒服不舒服呢?”方回侧着身子笑道:“还别说啊,江帮主的手艺不错,以前是不是做过这行啊?”   江雨晴幽幽的叹息一声,停了手上的活:“方回,我真是看不懂你呢。帮里的兄弟对我尊敬,或者说是害怕,那些才子们碍于我那第一才女的名头和容貌,跟我说话时也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什么惹我不快――唯独你,好像从来不在意我的身份。”   “你什么身份啊?”方回蹬掉鞋子盘腿坐在床上,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你要讨论这个话题,那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你是沙河帮的帮主,也是什么第一才女,归根结底,你到底还是个女人。”   江雨晴眉毛一挑,道:“你看不起女人?”   “哪能呢?男女平等嘛。”方回摆摆手,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咱们生活的这个社会是靠什么才维持的?”   “权利。”江雨晴想了想,脸上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权利?呵呵。”方回笑道。“错啦,权利这东西只是一小部分人来维持他们利益的,跟咱们没关系,位置这个社会靠的是秩序,知道什么是秩序吗?不知道?这么说吧,咱们要吃肉,就得找屠户,咱们要穿衣,所以就有了裁缝,咱们吃喝嫖赌,就得有酒楼妓院赌坊。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职责,这就是秩序,总不能杀猪的去做衣服,做衣服的去当厨子吧?虽然说不做裁缝的厨子不是好屠户,可这就是秩序。――男人和女人也一样,当然,我不是看不起女人,男女平等是应该的,但是职责不能乱,男主外女主内,男人负责养家,女人负责生孩子――是,女人也能养家,可你总不能让男人生孩子吧?”   说到这,方回刻意停了停,他得给江雨晴一个消化的时间。   半晌,江雨晴迷茫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你想说什么呢?”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方回叹气道。“我之所以敢不顾忌你的身份想跟你说什么就跟你说什么,是因为我只把你当成一个女人。你是帮主也好才女也罢,我都不感兴趣,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痛快就答应入伙了吗?”   “这倒是我一直奇怪的。”江雨晴轻笑道。“方公子愿意为雨晴解惑?”   “没什么解不解的,你想多了。”方回说道。“你想造反,我就跟着你造反――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什么话?”江雨晴问道。   “就是你做皇帝我做妃子那段。”方回嘿然道。“那都是扯淡,这么跟你说吧,我说我不当官,是因为我知道我不是那块料,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睡觉数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每天睡到日晒三杆再起床,起了床就是吃喝玩乐,这样的日子多舒坦啊。”   “可是――”   “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方回不满的斜了江雨晴一眼。“我这么说吧,你知道假如你真造反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吗?――按照你们的目标,造反是为了恢复大唐正统?那这个大唐是谁的大唐?是李家的还是你江雨晴的?”   见江雨晴低头沉思,方回继续道:“再说一个。自古以来朝代更替,说好听点叫起义,说不好听还不就是造反么,什么狗屁的‘皇帝轮流做,一天到我家’,你们是痛快了,受苦的是谁?是百姓。你以为造反是那么容易的吗?造反又不是两帮街头地痞无赖打群架,动不动就是几万人十几万人的战争――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打仗打的是什么?换句话说,怎么才能打赢?”   “士气和民心。”江雨晴认真道。“兵无士气必败,君无民心必衰。”   “屁!”方回不屑的撇撇嘴,说道:“那都是骗你们这些傻子的,打仗打的不是士气也不是民心,打的是人,是钱――对方十万人,你有一百万人,一人一泡尿也淹死他们了。对方吃的是野菜,你们吃的是大鱼大肉,谁比谁有劲儿不用我说了吧?――人从哪来?百姓!钱从哪来?还是百姓!”   “另外――”方回笑眯眯的看着江雨晴,说道:“你确定那句‘恢复大唐正统’不是喊喊口号而已吗?”   沉默了良久,江雨晴思忖着说道:“你说的我听明白了,这些事情雨晴之前不曾想过,今日得公子指点,方才明白。”   “所以?”   “我不知道。”江雨晴摇头道:“雨晴不愿看百姓受苦,可我沙河帮经营数年,帮里帮众数万,你叫我如何处置?”   “这还不简单么。”方回打了个响指,把盘的有些发麻的腿伸开踢了踢,说道。“在东边,有一个小岛,小岛上有一个国家。”   江雨晴笑道:“方公子说的可是倭国?”   “对,就那。”方回道。“在倭国附近还有不少岛,你带着你那些帮众们找个岛住下不就完了么,到时候你还想造反也行,眼巴前不就有现成的反让你造么。――要捏你也得找个软的捏,你那几万人想跟朝廷的几十万雄兵做对,那是做梦,还不如找个好欺负的欺负欺负。”   江雨晴突然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咯咯,方公子,不得不说,你不只聪明,这口才也端的了得,雨晴险些就被你说动心了呢。”   方回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说实话而已,说不说是我的事,听不听是你的事,你是帮主,我只是个连实权都没有的副帮主,也没指望能把你说动了――再说了,你给我下药,用这种手段把我绑过来非要拉我入伙,不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出主意么?”    第43章 大军围城!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一对八。”   “一对十。”   “一对二,哈哈,要不起了吧?”方回把手里一把纸片片扔在桌子中间,大笑道。“三到十一条龙,没啦——来来来,给钱给钱,炸弹翻两倍。”   “哎,又输了。”刘德化扔给方回六个铜子,抱怨道:“方副帮主,你这游戏我们还没玩熟,好歹让我跟石武赢上两回呀。”   “就是呀方副帮主,你次次叫地主,我们次次输,再这么下去赌运可全都在你这用光啦。”石武也跟着抱怨。   方回看着眼前颇有几分书生气质,偏又生的人高马大的汉子,笑道:“这话怎么说的?石天王,咱愿赌就得服输啊。”   刘德化眼珠子转了转,提议道:“要不咱们打对家吧?”   石武哼道:“三缺一怎么打?——你倒是精明的很,哪次打对家你都要跟方副帮主一边,上次我可是输了十两银子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刘德化反驳道。“昨天掷骰子你不赢回去了吗?还赢了我五两银子呢。”   “行了,俩老爷们儿因为几两银子唧唧哇哇的有意思吗?”方回打断道。“今天少爷我心情好,去,准备点材料,少爷亲手给你们做烧烤。”   两人立刻闭嘴,刘德化道:“我去准备肉,石武,你去准备菜和调料。”说罢转身就跑。   石武在后面大声喊道:“记得多弄点腰子。”   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方回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自己画出来的扑克牌,半个月了,信看来应该已经传到谭三元手里了,若是不出意外,再有半个月,自己的计划就能完美实施了——假如谭三元不会太蠢的话。   溜溜达达的往山洞外面走,一路上遇到不少沙河帮的帮众,见到方回都主动问好,那热情劲儿就跟下属单位员工见到总公司领导似的,方回也背着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一一既亲切又不失威严。   话说回来,着还完全得益于扑克牌的发明,在每一个无聊的想挠墙的夜晚,这些小喽啰们可算是找到了排解寂寞的法子,一到晚上你就听吧,大洞小洞里是不是就能传出一阵大笑和叫骂,外带纸张用力摔在桌子上的piapia声。   人要懂得感恩,方回帮他们打发无聊时间,他们就对方回掏心置腹的,有什么事方回只要一句话,保证有人办的妥妥当当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方回和刘德化还有石武关系打的火热,石武是四大天王之一的青龙天王,刘德化是朱雀天王,三人经常混在一起,倒是把剩下的两个天王孤立了起来,两人颇有微辞,还隔三差五的跑到江雨晴那打他的小报告,大致意思可以翻译成他方回拉帮结派搞小团体,不团结帮内其他兄弟云云之类。——这种情况在两人连续三天吃完饭就拉肚子后终于再也没发生过。   石武馋溜溜的接过方回烤好的腰子,一边吃,一边看着方回说道:“方副帮主,你说帮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咱们沙河帮经营数年,普天之下帮众数万,可怎么现在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你傻啊。”方回拍掉手上的孜然沫,鄙夷道:“咱们这是憋着劲儿造反呢,你当是过家家呢?朝廷有多少兵马,咱们才多少人?上去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呢,等着吧,等攒够了人再说。”   石武吃的满嘴流油,哼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看用不了多久了。”刘德化抓着一条烤鱼,不动声色的拍起了方回的马屁:“帮主这些年都没立副帮主,为什么偏偏现在把咱们方副帮主请来?以方副帮主赛过那诸葛亮的计谋,一定会想个万全之策的。”   方回心里直了,刘德化倒也没说错,他确实想了个万全之策,不过不是帮着他们造反的,估摸着日子也差不多了,只希望六扇门这帮家伙手脚麻利点,千万别出了错。   ——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十天过去了。   这天上午,方回正无聊的在大洞小洞里瞎转悠,突然一阵刺耳的如防空警报似的声音传了出来,方回先是一愣,接着大喜,这是沙河帮的紧急集合的信号。   很快,在大厅中便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沙河帮帮众,方回一步三晃的走到台上,看着面无表情的江雨晴笑道:“怎么了这事?要开一年一度的优秀员工表彰大会啊?”   江雨晴饶有深意的看了方回一眼,没理他,走到台边,看着台下的帮众道:“各位帮内的兄弟,刚刚接到山下暗桩的消息,朝廷出动了十五万大军围住了历州城,不知道各位有什么看法?”   听到这个消息,台下顿时一片轰乱,每个人脸上不是惊讶就是恐惧,甚至有胆小的已经被吓的脚下一片湿滑。   “都他娘的别吵了。”唐大德走到台阶上,瞪着眼珠子大声喝道,一脸的大胡子抖啊抖的,煞气十足,底下顿时声音渐小。   “帮主,依我看,帮内必然出了细作。”唐大德冷声说道,说话的时候还看了方回一眼,冷笑连连。   不等江雨晴说话,方回先开口了:“哎,我说唐护法,你说就说,看我做什么?”   唐大德嗤了一声道:“谁做过什么心里清楚的很。”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内鬼呗?”   “不是你还有谁?”唐大德看着江雨晴道:“帮主,这小子没入帮之前,我们相安无事,城里的不说,城外二十里都有帮内的暗桩,可却是朝廷大军围城也未提前发回警示,想必是一定有人透露了城外暗桩的消息,看来我们的人凶多吉少了——姓方的,你敢说不是你?”   “你有证据吗?”方回淡定如斯,笑眯眯的看着唐大德道:“唐护法,饭能乱吃,大不了多拉几次肚子,话可不能乱说,你这可影响团结啊。”听到拉肚子三个字,刘德化和石武低头偷笑,剩下两个天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第44章 跟我下山投降去吧!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姓方的,你――”唐大德胡子一翘一翘的,两只眼珠子瞪的溜圆。方回的话让他无法反驳。证据?他哪来的证据啊,纯粹是看这小子不顺眼罢了。   这时,一个在外面负责值守的沙河帮帮众脚步踉跄的冲了进来,面无人色,声音打颤道:“帮――帮主,不好了,我们后山的退路也被朝廷的军队包围了。”   江雨晴眉头皱的更深了,方回却是松了一口气。沙河帮总坛所在的这座山叫翠屏山,地势虽说不上险要,却是非常隐蔽,从山上下来向东十里便是历州城,西边后山的位置也有一条下山小路,做应急之用,但是现在,主路被大军堵住,下山的小路也被发现,可以说,他们被包围了。   “帮主,现在你相信了吗?”唐大德指着方回道。“帮里的弟兄都是知根知底的,唯独这姓方的,后山小路如此隐蔽,若不是他,朝廷的军队又怎么会发现?”   江雨晴沉默良久,侧头看着方回,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方副帮主,你又如何解释?”   “我解释什么呀?”方回懒洋洋的笑道。“还是那句话,凡事得讲个证据吧?他说是我就是我,我还说是他呢。”   唐大德一听就怒了,大胡子学的也快,话锋一转,冷笑道:“你说是我?哼哼,你又有什么证据?”   “你真要听?”方回眯着眼睛看向唐大德。   这个眼神――怎么这么让人心惊呢?   唐大德心下一颤,不过一想到自己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沙河帮的事,便梗着脖子叫道:“你说来便事,让帮主听听你所谓的证据是什么。”   “好吧,你可别后悔。”方回背着手走了几步,说道:“首先,当初帮主说要让我来当副帮主的时候,你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因为你很不高兴,对不对?”   “哼,是又如何?”唐大德不屑道。“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如何能做我沙河帮的副帮主,如何服众?”   “承认就好。”方回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为什么不高兴呢?就像你说的,我毛都没长全,无法服众,副帮主的位置要坐也得找个毛长全了的人来做――比如说毛都长到脸上的唐护法。”   “你――你竟敢辱我?”唐大德怒道,抡起拳头作势欲打。   方回哧溜一下闪到了江雨晴身后,指着唐大德道:“快看快看,恼羞成怒了,要打人了。”   唐大德脸都绿了,浑身气的直哆嗦,咬牙切齿道:“姓方的,你继续说,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证据。”   方回从江雨晴身后走出来,嗤笑道:“你傻啊是不是?我不都说了么,你是对我不满意,觉得我毛没长全,你又是沙河帮的元老,更是帮主之下唯二的护法,要做副帮主自然也得是你来做,再加上咱们英明伟大的江帮主做了决定,你便连她也一起恨上了。”   “放屁,我没有。”唐大德急赤白脸的叫道:“帮主,你不要听这小子信口胡说,帮主建立沙河帮时我唐大德便跟随左右,从未有过异心。”   “这还不够吗?”方回咂了咂嘴,笑道:“好吧,那你解释解释,如果不是你,为什么第一个跳出来恶人先告状?心虚吗?”   “你――”唐大德彻底暴怒,大步迈上台子,踩的那木头搭成的台子哐哐作响,随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冲向方回:“老子今天先宰了你。”   “唐大德,你要做什么?”   “小心伤了帮主。”   台下传出一阵惊呼声,接着,石武和刘德化一左一右冲了出来,石武一脚踢向唐大德拿刀的手腕,刘德化趁其不备一个手刀砍在他脑后,直接打晕了过去。   “带下去吧。”江雨晴终于开口了,沉声说道:“如今十数万军队包围了我们,后路以断,唯有一战。兄弟们,杀出去。”   方回躲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撇了撇嘴,等人都喊打喊杀的走光,只留下一个护法和四个天王还有八大金刚后,才说道:“何必呢,都是爹生妈养的一条命,想想我之前说的话,打仗受苦的只能是百姓。”   江雨晴猛然转头,盯着方回,眼神中闪过一抹不甘:“为什么?”   方回愣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江雨晴眼眶发红道。   听她这么一说,方回就知道被她看破了,索性也不再装下去,耸耸肩膀道:“你先告诉我,既然你一直不相信我,又为什么把我绑到这来拉我入伙,还让我当副帮主?”   “用人不疑!”   “你真应该疑一下。”方回很光棍道:“好吧,现在你也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真的是你?”江雨晴还没说话,玄武天王秦骥便一个箭步窜到了台上,刷啦一下拔出了刀,指着方回道:“老子劈了你。”   “下去。”江雨晴声音平淡道。   “帮主――”   “下去!”江雨晴声调加重,看着方回道:“现在可以告诉为什么吗?”   “现在知不知道还很重要吗?”方回背着手走到一边,做足了姿态后,幽幽一叹:“兴,百姓苦。亡国,百姓苦。”   这句诗用在这虽然有点不符合意境,反正也就那个意思了,江雨晴自然听的明白,自言自语的重复了几句后,突然笑了:“雨晴果然没看错人,方公子,雨晴还有一问――你是如何把消息传出去了?六扇门和历州大小衙门外皆有我帮内暗桩,他们却什么都没发现。”   “行吧,既然你好奇,我就满足你一下,说好了啊,我满足了你的好奇心你就跟我下山投降去吧,别让那些兄弟们打了,本来就人少,到最后再打没了。”   “方公子说来便是。”   “这有什么难的。”方回得意道:“你肯定暗中调查过我吧?你只知道我跟六扇门有联系,不知道我还认识一个王爷吗?”   江雨晴微微一愣,接着恍然失笑:“是我疏忽了,临淄王府便在历州,如果没猜错,那日中秋与程小公爷一起的便是临淄王吧?”    第45章 我不方便动手,你自己来吧!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唐军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只围不打,城里的百姓一下午的时间便都被疏散到城外营地,整座历州城空荡荡的,除了身披盔甲的士兵,看不到一个百姓。   “天都黑了,你还没想好啊?”方回拿着跟树棍在地上画着圈,一脸的无聊。唐军只围不打,江雨晴也按兵不动,历州是沙河帮的总部,但在历州的沙河帮帮众也没有太多,一共不到三万人,其中还不乏一些刚加入沙河帮,跟他一样新的新人。这些人还没经过“洗脑”,意志不够坚定,让十几万大军一吓,顿时丢盔弃甲,哭着喊着要投降。   “帮主,不能降。”秦骥看方回的眼神都恨不得吃了他,要不是江雨晴不让,这回有百十来个方回也早让他拿刀剁碎了。“降也是死,不想也是死,跟他们拼了吧,至少还有希望。”   “拼什么啊,会数数吗?”方回撇嘴道。“你们才几万人,人家十几万人,两个按住你一个打你都多余。”   秦骥根本不鸟方回,一抱拳,沉声道:“帮主,趁着天黑,我们杀出去吧,属下拼死也要护着帮主跑出去,只要帮主你安全,那我们沙河帮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方回继续撇嘴,还东山再起?围剿你一个小小的沙河帮朝廷出动了十几万人,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一网打尽了,现在让人围的跟王八蛋似的还好意思说杀出去,你就不怕对方杀进来?   江雨晴沉吟了片刻,看了方回一眼,缓缓点头:“通知帮里的兄弟,我们从后山走。”   方回暗暗叹了口气,这娘们儿也不知道想干嘛,秦骥脑袋不好使她脑袋也秀逗了?   一行人出了山洞往后山走去,拐过一条小路后,方回便看到极大的一块空地上,无数火把闪烁,沙河帮的帮众们一手举着火把一首拎着武器——就是武器寒碜了点,刀枪剑戟流星锤狼牙棒什么都有,方回还在人群里看到个拿着铲子背着一口大锅的,那个是厨子。   这会秦骥正在做战前动员呢,站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喊的撕心裂肺,底下的帮众也激情满满,举着兵器发出阵阵高呼。   刘德化跟在方回身边,叹了口气,心事重重道:“这个秦骥对沙河帮倒是忠心耿耿,就是脑子有点一根弦儿,这不是让帮里的兄弟去送死吗?”   可算遇到个明白人了。   方回嘿然道:“刘天王,你凭良心说,咱俩的关系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好?”   “好倒是好。”刘德化犹豫道:“可是方副——方兄弟,我还是不能放你走啊。”   “没让你放我走,我是想让你跟我一起走。”   刘德化歪着脑袋想了想,愕然道:“不都一个意思吗?”   防御咂了咂嘴道:“算了,总之一会你别学那个秦骥犯傻就行。”   刘德化顿时鄙夷道:“怎么会呢?我又不傻。”   不一会的功夫,秦骥已经做完了战前总动员,一挥手,无数沙河帮的帮众,外带一个护法,两个天王八大金刚一股脑向山下冲去,之前被刘德化敲晕的唐大德被人抬在担架上,也不知道是刘德化下手轻了还是被震天的叫喊声给吵醒了,一翻身从担架上下来,晕乎乎的左右瞧了瞧,见所有人都往山下冲,顺手抢过抬担架那小喽啰手里的一把大刀,哇呀呀的乱叫着跟了上去。   很快,一阵唰唰唰的破空声便传了出来,接着惨叫声连连响起,站在几百米以外的方回眼睁睁的看到冲在最前面的沙河帮帮众倒了一片。   唐军根本不用冲锋,两轮箭阵过后,沙河帮的帮众顿时溃不成军。   “走吧。”江雨晴面无表情的说道,却是转身来时的路走去。   “帮主,你不走了?”石武惊叫道。   “我们输了。”   ——   回到山洞的大厅后,那些还活着的帮众也逃了回来,三万多人经过两轮箭阵和一段时间的厮杀,剩下的连五千人都不到,而唐军再次只围不打,也不知道领兵的将军是怎么想的。   方回探头探脑的看了半天,乐了,大胡子唐大德和另一个护法没在人群里,估计是战死了,八大金刚还剩下三个,秦骥也没回来,估计也活不成了。   “帮主,我们该怎么办?”八大金刚中的一个问道,哭丧着脸,满身是血,肩膀上还插着半截羽箭。   “放下兵器,出去投降吧。”江雨晴轻声说道。   这话正合了他们的心意,打是打不过,又不想送死,唯一的办法就是投降,只不过之前帮主不发话他们也不敢说,现在帮主发话了,一个个心里那叫美啊,话不随心假模假式的劝了两句,便叮叮咣咣的扔了兵器高举双手下山投降去了。   “你俩怎么还不走?”方回看着刘德化和石武问道。   “我们不走。”两人使劲儿摇头。刘德化嘿然道:“下去投降八成也得关进大狱,跟着你或许还有机会。”   方回惊讶道:“你对我哪来这么大的信心?”   刘德化摇头:“因为我们不傻。”   石武也笑道:“能让帮主看重,又不惜——咳咳,不惜代价让你当副帮主,那方兄弟自然有过人之处,想必此时方兄弟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吧?”   不惜代价?嗯,说的挺委婉的。   方回笑了笑,说道:“行了,你们俩赶紧先藏起来吧,用不了多久大军就该上山了,至于你们帮主。”方回看了江雨晴一眼,江雨晴也在看他,被火把映的通红的俏脸上不见一丝忐忑。   方回心里一阵叹息,挺漂亮个妞,当什么反贼啊。   方回左右瞧了瞧,一脚踢翻旁边一个水盆,蹲在地上一阵划拉,两只手黑乎乎的向江雨晴走了过去。   “你——你要做什么?”江雨晴愣道。   “给你化个妆呗。”方回不由分说把占满泥巴的手向江雨晴脸上身上抹去,然后取下了她发髻上的簪子,把头发揉乱,看着从仙女变成村姑的江雨晴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她胸口道:“来,那地方我不方便动手,你自己来吧。”    第46章 后会无期!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江雨晴那第一才女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她何等聪慧,霎时间便理解了方回的意思,也不嫌脏,在地上随便抓了两下便往胸口拍去,顺带着还把自己身上的白色长裙撕了几条口子。   “方兄弟,你这是?”刘德化惊疑不定的看着方回,嘴巴长的老大。   “你俩还不赶紧藏起来?”方回瞪了刘德化一眼,道:“我估摸着他们只围不打就是怕我出事,现在其他人都投降去,你们藏好点,他们不会搜的太仔细的。”   刘德化和石武对视了一眼,纷纷对江雨晴和方回一抱拳,转身向山洞里跑去。   两人刚走,一阵脚步声便传了进来,紧接着,一群穿着盔甲的唐军便冲了进来,领头的将领更是扯着嗓门大喊:“方兄弟,你在哪啊?”   方回笑了,这将领不是别人,正是谭三元。   “老谭,在这呢,我在这呢。”方回蹦着高叫道。   “呀,方兄弟。”谭三元看到方回,跟只大狗熊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把方回抱在空中转了个圈,一掌老脸笑的跟盛开的狗尾巴花似的:“哇哈哈,方兄弟你可担心死我了,这些日子我还以为你遇了什么歹人丢了小命呢,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那日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小心啊,你就是不听。你这一出事,素云姑娘可是急坏了,病了好几天呢――咦?江小姐你也在这里?他们连你也绑了?”   方回扯了扯嘴角,心道,得,这回不用他解释了,谭三元已经给解释好了。   “这群天杀的。”谭三元跺脚道:“他们帮主呢?抓到他们帮主了吗?传令下去,搜山,一定不能让他们帮主跑了。”   方回看了江雨晴一眼,见她低着头,才问道:“老谭啊,我的信你看到了?”   “是小公爷送来的。”谭三元笑道。“那日我刚进衙门,小公爷便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把信给我一看,可把我吓了一跳――也多亏了方兄弟你的信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这群杂碎居然在城外二十里都布了暗桩,不等我大军靠近,早跑的一干二净了。”说大杂碎时,江雨晴不留痕迹的白了他一眼。   方回咳嗽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那你怎么带了这么多兵马过来?”   “嗨,还不是小公爷么。”谭三元眉飞色舞的比划道:“小公爷接了信便命人拓印了一份,快马加鞭的送到了京城,而且直接送到了陛下的桌子上,陛下一看当时龙颜大怒,更是点了五万御林军和驻扎在冀州的十五万守军,由李将军和慕容大人统领――嘿嘿,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带了五万人打仗呢,嘿嘿,真他娘的痛快啊。”   方回听了半天,最后一愣,拉住手舞足蹈的谭三元问道:“你说什么?慕容嫣也来了?”   “来了呀。”谭三元道。“本来是咱们总捕头大人要来的,不过慕容大人说她一直在查沙河帮,相对也比较熟悉,最后就来了呀――方兄弟,走吧,咱们先下山去跟东边的大军回合,然后就能回家了――这回方兄弟可是立了大功了,哈哈,沙河帮作乱数年,没想到今日让方兄弟连根拔起,升官进爵指日可待啊。”   方回不搭理他,升官进爵?他连个秀才都不是,还升官进爵呢,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啊,这货说的是他自己吧?   三人出了山洞,谭三元便吩咐手下的副将整兵带着俘虏下山,方回道:“谭兄,你先走吧,我跟江小姐还有几句话要说。”   谭三元不解道:“有什么话下山说不行吗?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再有漏网的怎么办?”   “趁没人说几句悄悄话。”方回眨了眨眼睛道。   “哦,明白了。”谭三元露出一脸男人都懂的表情把手里的火把递给方回,又让人牵了一匹马,挤眉弄眼道:“方兄弟你有什么话尽快说,这山上不安全,我先带人与大军汇合。”   谭三元带着人走了,直到山上又恢复了安静,方回把缰绳往江雨晴手里一塞,笑道:“江小姐,赶紧走吧,趁现在还没人知道你是沙河帮的帮主,有多远跑多远,下面可是抓了好几千的俘虏呢,保不齐就有嘴不严的。”   “为什么放我走?”江雨晴幽幽道:“谭捕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连根拔起我们沙河帮,升官进爵指日可待,若是把我这个帮主交出去――”   “哪来那么多废话?”方回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哼道:“女人不好好嫁人生孩子,造哪门子的反啊?有意思吗?你看看今天,多少人因为你丢了小命的?告诉你,老子忍你好长时间了,你要不是个女的我非把你扒光了吊起来抽。”   啪!   一声脆响,方回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你打我做什么?”方回捂着脸怒道:“老子好心放你一条活路你还打我?有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   江雨晴巧笑嫣然:“你刚才说要把我扒光了吊起来抽,我生气了。”   方回跳脚道:“不是还没扒光了吊起来吗?”   江雨晴瞥了方回一眼道:“等你把我扒光了吊起来的时候,我还能打到你吗?”   方回:“――”   “我走了。”江雨晴翻身上马,看着方回说道。   方回揉了揉脸,瓮声瓮气道:“你准备去哪?”   “怎么?你还担心我重整沙河帮吗?”江雨晴叹息了一声,脸上满是落寞:“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的――至于我去哪里,这天下之大,还容不下我一个小女子吗?就像你说的,找个地方嫁人生孩子。”说完,江雨晴一声娇喝,拍马跑远。   “后会无期。”黑暗中,传来了江雨晴渐行渐远的声音。   方回看着漆黑一片的去路呆了半天,心里突然感觉有些空落落的,使劲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嘀咕道:“切,一个女人而已,小猫小狗养久了还有感情呢――嗯,回家前还得去一趟赌场,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第47章 不如先谈个恋爱!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没见过千军万马,至少真的二十万大军他是没见过的,电视上那些不算,除了特效就是群演,就算詹姆斯卡梅隆那个烧起钱来跟烧纸似得的大导演也没办法用真人拍出二十万人的场景。   方回骇然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战马、火把,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人脑袋,仿佛置身于――节假日某著名旅游景点?   谭三元策马跑到方回身边,跳下马伸着脖子张望了一阵,疑惑道:“方兄弟,江小姐呢?怎么没同你一道下来?”   方回随后胡说八道:“江小姐突然想起要去探望个亲戚,把我的马借走了。”   见谭三元还想说什么,方回连忙道:“赶紧走吧,烧点水让我泡泡脚,十多里路呢,累死了。”   大军不会联系赶路,便在城外原地驻扎,被遣散出城的百姓也都回了城,一个时辰后,便能听到城里传来的热闹喧嚣,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谭三元带方回进了帅帐,偌大的帐篷里左右摆了两溜椅子,正中央还有一把,此时,一个四五十岁,身穿两眼盔甲的将领正坐在上面,下面那两排椅子上分别坐着几个穿着盔甲的将领和程伯献还有慕容嫣。   方回诧异的看了程伯献一眼,没想道他也来了。   “这位便是在金陵城中出计助慕容捕头抓获沙河帮堂主,今日又一封书信把沙河帮连根拔起的方回方兄弟吗?”   “是我,呃――将军怎么称呼?”方回挠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人叫什么,谭三元之前说了一嘴,好像是姓李。   “方回,这是右羽林军大将军李多祚李将军。”程伯献给方回介绍道,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说话最合适。   “无妨无妨。”李多祚大笑道:“方兄弟与我第一次见面,不认识也很正常。”说着上下当量了方回半晌,满意的点头道:“少年英杰,不错,哈哈,真是不错――这沙河帮经营数年,陛下颇为头疼,却总也寻不到根源,没成想方兄弟只用了一月有余便连根拔起,刚刚本将军已命人快马回京奏报,想必陛下定会重重赏赐的。”   你要穿越你也行,方回心里嘀咕了一句,脸上却陪着笑,这个什么右羽林军大将军是个多大的官他不知道,也不关心,但他知道这人不能得罪,当然,也没什么好得罪的,毕竟人家领着二十万人来救自己了。   有的没的,家长里短的瞎聊了一阵,方回才被放了出来。营帐早已经给他准备好了,还是个单间,简陋是简陋了点,方回也不介意,有床有被的,还有一盆热腾腾的洗脚水,把脚一放进去方回就嘶了一声,一脸舒畅的表情。   营长的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身六扇门黑色劲装的慕容嫣走了进来,多日不见,这娘们儿还是那德行,只是眉宇间在看着方回时多了几分动容。   “来啦。”方回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实在太少,总不能聊当初在山上的事吧?万一她再逼自己娶她怎么办?这里可是有二十万大军呢,换句话说,甭管羽林军还是冀州驻军,跟她都算是同行,沙河帮好几万人都打不过,自己有一个人,她要对自己动粗跑都跑不了。   “你――还好吧?”慕容嫣在方回面前站定,犹豫着说道。   “挺好的,就是走的脚累。”方回打了个哈哈,随手扯了块不知道是什么的布子擦了擦脚,小心翼翼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慕容嫣纠结了半天,最后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对着方回一瞪烟,问道:“方回,为何我写信于你你却不回我?对我做了那等下作之事就想不了了之吗?――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才肯娶我过门?”   来了来了,这事还是来了。   方回郁闷的揉了揉脸,合着这娘们儿大老远带着二十万人跑过来就是为了逼婚?二十万人耶,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不答应会有什么后果?   “你倒是说句话。”见方回不说话,慕容嫣逼问到。如果她也是穿越过来的,一定会把方回现在的行为归结成一句话――贱人就是矫情。   方回叹了口气,委婉道:“这事不能太着急了。”   “可你看过我的身子――”   “嘘――别这么大声,小心让人听见。”方回心惊胆颤,一把捂住慕容嫣的嘴,小声道:“别张扬,千万别张扬,让人听见了不好。”   “呜――”慕容嫣挣脱了方回的手,随即呸呸的两声,皱着眉头看了看方回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的水盆,意思不言而喻。   “哈哈,干净的,我没脚气。”方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慕容嫣,我就奇怪了,你是不是这辈子非我不嫁了?”   “是!”   “为什么啊?”方回失声叫道,就跟受了多大的冤似的。   “因为你看了我的身子。”   “――能不能换个理由。”方回郁闷道。   见慕容嫣叉腰瞪眼不肯走,方回眼珠子转了转,一拍大腿,说道:“结婚这事我还没考虑过,咱们慢慢来,不如先谈个恋爱,你说怎么样?”   慕容嫣摸了摸绑在脑后的辫子,不解道:“什么叫谈恋爱?”   “就是两人有时间约在一起逛逛街,吃吃饭,写写信,我关心一下你最近开心不开心,你关心一下我最近赚了多少银子――总之就是这样了,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促进感情的交流,等到感情到了再结婚也不迟嘛。”   方回小算盘打的劈啪响,谈恋爱嘛,很好很强大的借口,你看那些明星,几年十几年的爱情长跑,结婚半年就离了,先拖一阵再说,大不了到时候再寻个借口分手。   “好,就这么办。”慕容嫣想了想便同意了下来,直接坐到了方回床上开始解衣服。   方回大惊:“你――你干嘛?”   “谈恋爱啊。”慕容嫣不解的看着方回。   “那个,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方回擦着汗道:“谈恋爱,重点是在谈,是不需要脱衣服的,等谈到位了再做也不迟。”    第48章 回家!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谈恋爱等于脱衣服?方回着实被慕容嫣给吓了一跳――虽然说谈恋爱等于脱衣服这事放在后世不算什么,后者是结果,前者是过程,实实在在的因果关系,但是放在这会就不行。看了都得负责,更别说做点别的了。而且以为慕容嫣的性格,方回要敢在对她做过什么之后再始乱终弃,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鉴于慕容嫣有一丁点误会,不经过他同意就把他抓上马扔进监狱的前科,以及她比女汉子还女汉子的心态,方回觉得住在帐篷这种连门都没有的房子里很没有安全感。穿上鞋出去转了一圈,找了一块大石头把门帘压住,想了想,还觉得不保险,又把洗脚的盆子压在另一边,这才拍拍手,吹了灯上床睡觉。   躺到床上,本来困意来袭的方回又睡不着了。   结婚?在这个年代结婚?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始终有些忐忑。他本来就对当官从政什么的没兴趣,帮慕容嫣破案,是为了自保,灭沙河帮,同样也是为了自保,两件事却偏偏都传进了京城那位女皇的耳朵里,而且还显得对自己很有兴趣的样子。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年代的官可不是好当的,不是一个双规就能解决,闹不好就要诛九族,他哪敢考虑结婚这事?因为他连自己以后会做点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准其中一样就犯了忌讳呢。   就这么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方回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刚把衣服穿好,谭三元一掀门帘进来了,脸盆叮叮咣咣的滚出去老远,人还一脚绊在石头上迎面来了个五体投地。   方回老不地道的笑道:“一大早的,谭兄何故行如此大礼啊?”   谭三元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凌乱的盔甲,看了看石头和盆子,挠头道:“方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防火防盗防谭兄你啊。”方回乐道:“谁让你不敲门的。”   谭三元动作隐蔽的把挂在腰间的佩剑往屁股后边挪了挪,心有戚戚道:“记住了,下回一定敲门,好在我们家婆娘已经给我生了两个娃了。”   方回眼神往谭三元下三路扫了扫,嘿嘿笑着问道:“外面闹什么呢,一大早上的。”   谭三元这才想起正事,说道:“方兄弟,赶紧收拾一下吧,李将军在外面整军呢,大军马上要开拨回朝了。”   方回了然的点了点头,也不奇怪,这二十万大军中有五万是羽林军,剩下十五万是冀州驻军,冀州在北方驻军,为的就是震慑那些番邦小国,既然沙河帮的事已经平定,也不宜久留。   洗漱后就着热水吃了个胡饼,不到一个时辰,大军已经整顿完毕,方回很不情愿的爬上马背,被颠的一溜踉跄。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二十万大军不是步兵就是骑兵,领兵的大将军都是骑马,他要是弄个马车也有点不像话――马车还没骑马舒服呢。   方回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慕容嫣的身影,一问才知道,她还有别的任务,留在了历州六扇门。   大军浩浩荡荡的行进了两个时辰后,便在一条南北通向的岔路口分开,十五万冀州驻军向北回冀州,五万羽林军则是先取道金陵再返回京城。   历州距离金陵将近一千多里路,一路急行军,不到十天便到了金陵城外。看着那熟悉的城门,方回忍不住又想感叹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感叹,一道熟悉的身影便从城里奔了出来,如乳燕回巢一般扑进了他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方回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的抱住怀里的人由着她把眼泪抹在自己的衣服上。直到五万羽林军悉数入城后,方回才笑道:“素云啊,哭一会就行了,要是还想哭以后有的是时间。”   “你这人――”冯素云抬起头,双眼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见自己还扑在方回怀里,脸不由红了,连忙挣脱方回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轻捶了方回一下,嗔怪道:“你这人怎的还是这么不着调?你知道我有――我有多担心吗?”   方回挠头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有什么好担心的?区区一个小邪教哪是我的对手啊――你看,这不直接连他们老窝都给端了么。”   “就你能。”冯素云似喜似嗔怪的白了方回一眼,略显消瘦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回来就好,我们赶紧回家吧,昨天就接到谭大哥让人快马送来的消息,说是你们今日便能回来,我让人炖了鸡汤给你补补,这些日子肯定苦坏了吧?”   “好,回家喝汤。”方回笑了笑,不过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比如说受苦?这倒没有,他还是副帮主呢,谁受苦他也不能受苦。只是这话不能跟她说罢了。倒不是怕她传出去,只是怕有心人在背后瞎捣鼓,那他放跑江雨晴的事可就露馅了。   回到亏别一个月之久的家里,方回突然感觉轻松了许多,看着忙忙碌碌的丫鬟和家丁,看着冯素云前前后后忙碌的身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要是没穿越,这会自己应该也已经跟女朋友订婚了吧?   看着冯素云因为忙碌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方回心想,家里有个女人,真好。   一想到女人,方回就想到了慕容嫣和江雨晴,刚刚还挺愉快的心情顿时又不好了。谭三元说了,慕容嫣用不了多久便会回金陵,他还欠人家一场恋爱呢。   至于江雨晴,方回想的就更多了,甚至还有点担心,最好的结果无非两种。   第一,她隐姓埋名,隐居深山,从此做一个女隐世。   第二,数年后在某个偏僻山村再见到她,一身粗布衣,脸上全是褶子,身边围着一群跟手机信号似的由高到低排着队的孩子,身边还跟着一个扛着锄头的男人,咧嘴一笑,一排整整齐齐的大黄牙。   想想就忍不住揪心。    第49章 入宫赏月!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第二天,方回睡到日晒三杆才起,昨晚吃过晚饭,冯素云非拉着他让他说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方回挑挑捡捡的说到后半夜才算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方回刚起床,就有丫鬟通报,说是小公爷程伯献来了,话音还没落,程伯献便推门而入,这不敲门看来已经养成习惯了。   “刚起啊?”程伯献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从桌上抓起个苹果就往嘴里塞,而且方回发现,这货吃苹果吃的是真干净,除了上面的苹果把不吃,连核带子一起全进了肚子。   “你不吐核?”方回惊讶道。   “核?”程伯献愣了愣,又抓起个苹果打量着,纳闷道:“这玩意儿还有核?”   方回失笑,多新鲜呐,没核它是怎么长出来的?   方回也不说话,就笑眯眯的看着他,程伯献这回的吃相温柔多了,咬了一口后惊讶道:“呀,还真有,以前吃的时候都没主意呢。”   “你跑我这来吃苹果来了?”方回穿好衣服,一边洗脸一边问道。   “有事呢,顺便吃两个。”程伯献三口两口又消灭一个苹果,说道:“不过什么事我先不说,给你个惊喜。”   方回笑道:“这么神秘啊?”   “必须啊。”程伯献大腿码二腿道:“不过可以给你透露一下,绝对是好事。”   两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聊了没一会,管家福伯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满是包子褶的脸上满是惊恐:“公子,不好了公子,咱门口来了好多官家的人啊。”   方回还纳闷呢,官家人么,有什么好奇怪的?谭三元不也算官家人么。   没等他开口,程伯献一拍大腿乐道:“嘿,什么叫不好了,你应该说太好了才对,方回,走,咱出去迎着吧。”   方回莫名其妙的跟着程伯献往门口走,迎面便走进来一个年纪四十多岁,却皮肤白皙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便装的大汉。   男人看见程伯献,连忙拱手弯腰,尖着嗓子讨好的笑道:“小公爷您也在呀。”随即看到方回,笑道:“哟,这位便是方回方公子吧?老奴在这先给您道喜了。”   方回都愣了,老奴?听他那嗓音,这是个太监啊?   “这位――”   “方公子――咯咯,看老奴这张嘴,以后得叫您方大人呢,老奴姓曹,单名一个玉字。”   方回被这太监咯咯那两声笑笑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自在道:“那个,曹公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方公子,老奴此次来是带了陛下口谕的。”曹玉笑着说道。“陛下口谕,方回破沙河帮,此乃大功,特此让老奴前来告知,正月十五携家眷入宫赏月――方公子,您这么年轻就如此得陛下赏识,将来必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老奴先恭喜您了。”   方回现在大脑已经处于了死机状态,怕什么来什么,女皇请自己去皇宫看月亮?靠,这下玩大了。   “方公子?方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见方回半晌没反应,曹玉尖声道:“可是欢喜的紧了?”   欢喜?我欢喜个屁啊。   方回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了两声,随手从怀里掏出几块印银锭递了过去:“曹公公,麻烦你跑一趟了啊,一点小意思,买点酒喝。”   方回递过去的银子估摸着有三四十两,曹玉眼前一亮,袖子一卷就不知藏到哪去了,语气中更是多了几分谄媚:“老奴谢过方公子,这有什么麻烦的?既然陛下的口谕带到了,那老奴这便走了。”   等曹玉走了,方回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花台上,哭丧着脸道:“完了完了,这回完了。”   程伯献也跟着坐了下来,纳闷道:“怎么了这是?陛下让你进宫赏月这不是好事么?其他人想去还去不成呢,你怎么这副表情?”   “我――”方回张了张嘴,郁闷道:“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   程伯献一摊手:“你不说我怎么能明白呢?”   “我就是说了你也理解不了。”方回心情很烦躁,挥了挥手,问道:“对了,城外的地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程伯献顿时唉声叹气:“你还说呢,你这一失踪可把我们都急坏了,哪还有心情管地的事啊,弄了差不多一半了吧?我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都没去看呢。”   “那可得抓紧了。”方回道:“眼看还有两三个月就过年了。咱趁着过年得把会所开起来才行。”   “这好办。”程伯献点点头。“前些日子是没心情去管,现在你回来就好。”   方回幽幽的叹了口气,捂着脑袋道:“小公爷,我抑郁了,你说怎么办?”   程伯献呆了一下,刚才还说地的事呢,怎么突然就变了?   努力的理解了一下什么叫抑郁后,小公爷一脸抑郁道:“方回,说话说清楚些,什么叫抑郁啊?”   “就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因为什么?”   “不知道,没理由,就是心情不好。”方回眼巴巴的看着程伯献,道:“小公爷,你想个法子让我心情好一些吧。”   “这有什么难的?”程伯献大笑。“走,我带你出去转转,今天我请客,金陵城的楼子随便你挑,你想玩‘三国鼎立’或是‘七国争霸’都随你――听说藏花阁花魁飘月姑娘今儿个要选入幕之宾呢。”   “低俗。”方回鄙夷的看着程伯献道:“这么玩心情会好吗?玩到最后受累的还不是我?”   “呃,你说的也对。”程伯献愕然道:“那怎么玩你心情才好?”   “听说过斗地主吗?”方回贼兮兮道。“我新发明的一种游戏,特别好玩――咱李王爷这回不是又跟着跑金陵来了吗?叫上他一起玩啊。”   程伯献迷茫道:“斗地主?什么玩意儿啊?”   “一种很好玩的游戏。”   方回给程伯献讲了一下斗地主的规则后,程伯献便双眼放光,连声道:“好好好,这个有意思,咱们就玩这个,你等着,我去请王爷过来。”    第50章 金陵会所!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王炸,哈哈,两炸六倍,十两银子打底,来来来,一人六十两啊。”方回伸着爪子在程伯献和李隆基面前晃悠,这一下午实在太开心了,那点抑郁的心情随着银子的进账早就烟消云散。   “你怎么又赢了呢?”李隆基不大高兴的板着脸,不悦道:“你就不能让本王赢一次吗?”   程伯献幽幽一叹,道:“我算看出来了,什么心情抑郁要斗地主,全是借口,就是想坑我跟临淄王的银子。”   “话不能这么说啊,赌品即人品,你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小公爷,就我一草民,你们俩要真不给钱我也没招。”方回扁扁嘴,继续洗牌。   “呸,本王何时说输不起了?”李隆基呸了一声,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上满是不屑。“这才多少银子――只不过本王出门没带那么多钱罢了,你记着便是。”   “你呢?”方回笑眯眯的看着程伯献。   “我?”程伯献一愣,嘿嘿笑了笑,学着李隆基道:“我的你也记着。谁出门身上装几百两银子啊,多沉啊。”   “小公爷,不好吧?”方回搓着手,从桌子上抓起一张纸,说道:“从中午到现在,你一共输给我六百八十两,王爷输给我一千一百两――王爷出来游玩,怕是也没带那么多钱,这欠着说的过去,小公爷你都在金陵买了宅子安家了,还要欠着吗?”   “你你――”程伯献脸都绿了,一甩手道:“不玩了。”说完转身便走。   “小公爷干嘛去啊?”方回在身后喊道。   程伯献脚步一滞:“――回去给你拿银子。”   李隆基看看程伯献,又看看方回,说道:“嗯,本王欠你的银子也会尽快给你的,方回――本王听说皇祖母邀请你正月十五去宫里赏月了?”   “是有这么回事。”方回笑道:“怎么?王爷也去吗?”   “是要去的。”李隆基点点头,随即小脸一垮,眼巴巴的看着方回道:“方回,听说你主意多,快帮我想个主意吧,不然今年进宫皇祖母又要骂我了。”   方回一愣,好奇道:“怎么了?”   “这事说来话长了。”李隆基无聊的翻着扑克牌,沮丧道:“打去年过了年本王便一直在外游历――”   “等等。”方回打断了李隆基,失笑道:“王爷,你的意思就是说一年光顾着玩了,没怎么着家,怕陛下训斥你?”   “就是这个意思。”李隆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这还不好办么。”方回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道:“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李隆基急道。“你说,只要能让皇祖母不骂我,你要什么本王都满足你。”   方回嘿然道:“别急别急,也没那么复杂,这个吧――我就是不想去皇宫赏月么,可你皇祖母都让人送了口谕,不去又不行,你帮我想个办法。”   “啊?你不想去?为什么不想去啊?”   李隆基满脸疑惑的看着方回,在他的认知里,能被皇祖母邀请去宫里赏月的大臣一只巴掌都数的过来,每个被邀请的大臣得知消息后便喜的手舞足蹈,恨不得这日子快点过才好,可他怎么就不想去呢?   方回当然不想去,因为他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上面,穿越就非要当大官娶公主吗?这是谁规定的?   “行吗?”方回问道。   “恐怕不行。”李隆基摇头道。   “那就算了,王爷,天色不早了,你家里灶上没炖着汤吗?”   “啊?”李隆基愣了半天,才明白方回这是要送客了,顿时小脸一拉,叉着腰不悦道:“方回,你什么意思啊,本王请你帮忙,你帮不帮倒是说句话啊,你若帮忙还则罢了,你若不帮――”   “怎么着,你还想抄了我家啊?”方回撇嘴道。   “本王可没这么说。”李隆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萎顿下来,沮丧道:“本王是想说,你若不帮我便去找别人,何曾威胁过你?”   “那你叉腰干嘛?”方回失笑道。“我又没说不帮,你得容我想想吧。”   “这么说你答应了?”李隆基脸色一喜,高兴的说:“太好了,谢谢你方回――这样吧,本王请你吃烧烤,怎么样?”   ――   别看李隆基年纪小,但作为一个王爷,这点承诺还是有的,他说请方回吃烧烤就是他请客――只不过在吃完结账的时候出现了一丁点小插曲。   我们的小李王爷吃饱喝足,结果一摸兜里没带钱――他的钱全都输给了方回,还欠着不少。   最后,小李王爷请客方回掏钱的故事便悄然在大唐境内传诵,最后成就了一段传诵千年任然经久不衰的典故――我请客,你掏钱!   李隆基身体发育的高大,可毕竟还是小孩儿心性,觉得自己说请客却没花钱很对不起方回,便决定在斗地主欠的银子里再加一百两作为补偿。方回推却了两次,便欣然接受。   ――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眨眼间便过了――呃,一个月。   城外那块盐碱地被方回和程伯献大把大把的银子砸下去后已经大变模样,整块地都被围墙围了起来,坐北朝南,南面高八米宽五米的大门上张灯结彩,最上面还挂着一块用红布盖起来的牌匾,正中央是一朵大大的红花。   此时,门外已经围了不少被吸引过来的人群,当然,也有程伯献和李隆基邀请过来的金陵城里的达官贵人。   时辰一到,方回便跟程伯献和李隆基并排走了出来,接着,一排穿着方回设计出来的旗袍的漂亮姑娘人手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和托盘间是一条连在一起的红绸,方回也没发表什么演讲,三人直接从托盘里拿起剪刀剪短了红绸,在一阵热闹的鞭炮声中,三人同时拉下那盖着牌匾的红布,只见上面印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金陵会所。   名字是程伯献取的,字么――小公爷本来打算自己动笔题字,只是方回看完后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原因?太难看够不够?    第51章 怎么是你们?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你知道我们赚了多少钱吗?”程伯献双眼放光,模样像极了在监狱里关了挤时间,见到一头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的老光棍,说话都带颤音了:“三十万两,哈哈,三十万两银子,按照你七我三,那就是——哎呀,反正就是很多。”   方回也被吓了一跳,惊讶道:“三十万两?这么多?”   “这还多?”程伯献一脸你很没见识的表情道:“我跟你说,江南自古就是富庶之地,今天才只是一部分,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冲着我跟王爷的面子来的,若是等以后会所的名声传开了,恐怕会有更多。”   “不过,嘶——”随即,又担忧道:“你说你这会所到底是干嘛的地方啊?姑娘是有,却是只能看不能摸,多没意思啊。”   “想摸姑娘去青楼啊,来我这干嘛。”方回撇嘴道:“小公爷,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一张会员卡年费收三千两也不算贵嘛,毕竟咱这地方全大唐只此一家,再说了,只要办了会员卡,咱会所里的项目全都免费呀,你怎么不算算这个呢?”   “就那个什么棋牌室?”程伯献愣道:“你那些纸片片和木头块(麻将)才用了多少钱啊?”   “你怎么不说KTV呢?我请那么多会弹琴的姑娘不花钱呀?”   程伯献闻言眼前一亮:“对对对,你这个尅什么威倒是新鲜的很,以前光听粉头唱曲,这自己唱倒是头一回。不过话说回来,那曲儿也是妙的很,让人一听便能记住,都是你做的吗?”   方回冷笑,他做的?对,在这个时代就是他做的。不用白不用,为了填补大唐娱乐空白的板块,抄几首歌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也没人告他抄袭。   “还有还有,你弄那个桑——桑什么来着?”   “桑拿。”   “对,桑拿,那个更新鲜嘿。”程伯献手舞足蹈道:“你别说,在那池子里泡泡,再那么一蒸,回头再一搓澡,太舒服了。方回,一起蒸蒸去?——对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一惊一乍的?”方回被他这么一喊吓了一跳,纳闷道。   “我算清楚了,三十万两银子,你七我三的话,我应该分九万两。”程伯献乐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嘿嘿笑道:“这才一天,这要是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哎呀,怕是数银子数的手都要抽筋啦。”   方回无语的看着他,小公爷哪哪都好,身为功勋后代,没架子不说,还能跟群众打成一片——尤其是在跑澡堂子的时候,光着屁股满池子的游,连条内裤都不穿,真把澡堂子当游泳池了——不过话说还真有游泳池,只是不在会所里,而是在后边方回隔开的那座新宅子里,这还是拜方回之前另一激动想挖个湖划船钓鱼的百家想法,后来发现要是按照他的想法和设计挖个湖就没地方盖房子了,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弄了个游泳池。   哦,跑题了?   好吧,书归正传,话说小公爷哪哪都好,就是有点掉钱眼里了,按理说他程家名门之后,不管在前朝还是现在都备受宠信,皇上的赏赐也不少,省着点花够花好几辈子的,偏偏他却这么爱钱,这让方回有些不得其解。   “咳咳,小公爷,算错账了。”方回咳嗽了两声说道。   “错了?没错呀。”程伯献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笃定道:“没错,我拿三成,的确是九万两啊。”   “小公爷,你不能有选择性的遗忘啊。”方回叹息道:“大前天咱们跟王爷斗地主,你输给我两千四百两就不算了?人家王爷别看年纪小,可信誉好啊,转天就让人把银子送过来了,你呢?”   程伯献表情一僵,讪讪道:“还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方回幽幽道:“听你话里的意思,是想赖账了?哎呀,小公爷,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对你和你程家的名声不好吧?”   “我什么时候说赖账了?我——我就是忘了,我差那点银子吗?”程伯献梗着脖子辩解道。   啧啧,这败家子的语气,让人听了是真想——咳咳,真想再坑他一把。   两人正说着话,冯素云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经过方回的“**”,冯素云已经颇具大唐版女强人的形象,高冷气质直追江雨晴,一身方回设计的女士小西装往身上一穿,啧啧,有好几次方回见了都有一种又回到现代的错觉。   “公子,有两个人说是要见你,还说与你有旧,在咱们会所外被保安拦了下来。”冯素云轻声说道:“其中一个还说什么应该穿绿色的才对,这是什么意思?”   方回一愣,猛然问道:“那两人长什么模样?”   “长的——”冯素云皱了皱眉头。“长的不好形容。”   长的不好形容?嘿,她跟哪学的这句话啊,损人都不带骂脏字的。   方回乐了半天,说道:“你让人把他们带到包厢里去,我看看怎么个不好形容。”   冯素云离开后,方回看着程伯献道:“小公爷,一起去看看不?”   程伯献摇头:“不去,这两天忙的很,我还是去蒸蒸桑拿解解乏吧。”   估摸这人该带到了,方回才起身往包厢的方向走去,一推门,方回便惊了,从历州回来后他也算是吃过见过的人了,二十万大军都没吓到他,眼前的两人却是吓了他一跳。   嗯,这两人的模样嘛,确实如冯素云所说,实在不好形容。身上破破烂烂跟遭了灾似的,整个人就像是在泥潭里滚了一圈,出来站在太阳地底下晒干里又进去滚了一圈,如此反复,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酝酿期——就是脏,脏的不像人。   蓬头垢面发梢开叉,浑身烂泥,指甲里都黑漆漆的一片,怎么是一个惨字了得。   当方回盯着两个不好形容的人看了半天后,突然发现这两人虽然看不清面目,但身影依稀熟悉,再仔细一看,便惊呼道:“靠,怎么是你们?”    第52章 打起来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要不是两人今天找上门来,方回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两个家伙存在。   “方兄弟,我们可找到你了。”俩泥人顿时嚎啕起来,一左一右扑到方回跟前抱着方回的腿就不松开了,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松开松开,快点松开。”方回挣脱了两人黑乎乎的大手,哭笑不得道:“刘天王,石天王,你们俩这是?”   “方兄弟,你怎么就不管我们了呢?”刘德化语调悲伤的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啊?”方回纳闷道,这俩货好歹也是个人物呢,怎么落魄成这样了?   一说起这个,两个七尺高的大汉哭的跟孩子似的,抽抽噎噎的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   方回那天让他们俩藏起来,这兄弟俩倒也听话,生怕让人找着似的,竟然在灶台下面挖了个坑藏了进去,而且一藏就是两天,等感觉没事了再出来,山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了。更惨的是两人翻遍了所有大小山洞,别说银子了,一个铜子都没找到。   从传统意义上来说,说沙河帮是江湖帮派也好,是邪教也罢,但他们不是土匪,打家劫舍抢小朋友零花钱的事他们做不出来,于是,这一路接近一千里的路程,竟是一路要饭要过来的。   “你们俩一丁点的钱都没有?”方回大为诧异,估计这俩货是有史可考最早的无产阶级了吧?   “我们哪有钱啊?”石武眼神幽怨的看着方回。“斗地主都输给你了。”   方回顿时有些尴尬,哈哈一笑,打岔道:“那什么,以前的事就别提了,你们俩这不是好好的么。”   这个话题现在已经成为两人的心病了,一说起来就糟心,一糟心又哭了,絮絮叨叨跟个老娘们儿似的冲着方回絮叨了半天这一路如何如何艰辛,听的方回都佩服死他们了――俩老爷们人高马大的,做几天苦力也能赚个路费吧?愣是一路要饭要过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你们俩,赶紧洗澡去吧。”方回都不忍心看了,两人这一个月受的苦估计不比唐僧取经舒服到哪去,人唐僧还有猴子和猪呢,他俩啥都没有,就这一身泥,洗完最少能轻五斤。   “方兄弟,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刘德化眼泪八叉,声音虚弱的受到,跟要交代后事似的,真是闻者伤心听着落泪。   方回感慨万分,动情道:“刘天王,你说吧,可是家里有妻儿老小要托我照顾?你放心,我无父无母,你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你的孩子我会当亲生的一样爱他,保护他,给他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你的老婆――这个兄弟实在帮不了忙,不过可以帮她寻个好人家改嫁。你可以放心的去了。”   刘德化一张黑脸上就眼珠子瞪的特别显眼,僵硬道:“不是啊――”   “不是这事?”方回不解的看着他。“那是什么事?还是说你在哪个楼子里有相好的?放心,我会替你转告她你爱过她的。”   “不――不是啊。”   方回急道:“那是怎么啊?你倒是说呀。”   刘德化委屈道:“我――我就是想吃点东西。”   方回一呆,拍着大腿道:“嗨,你早说啊。”   刘德化:“――”   ――   方回等的都快睡着了,刘德化和石武才回来,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新衣服,头发也拾掇过了,就是脸还略有些发黑,估计是泥在脸上贴太久了掉色了。除了瘦了些,倒也没什么大毛病。   石武像是经过了什么旷世劫难的幸存者似的,声音充满沧桑道:“方兄弟,可算是找到你了。”   方回笑了笑,问道:“你们俩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吗?”石武摇头道:“不知道,以前跟着江帮主说白了也是混日子,现在沙河帮没了,江帮主也不知所踪――方兄弟,你知道江帮主去哪了吗?”   “不知道。”方回摇头道。说起江雨晴,方回又想起了那张高冷的脸,想起那张高冷的脸,又联想到那一排手机信号似的孩子――   “反正你们也没地方去,就在我这会所里呆着吧。”方回收起心思,说道:“正好,咱们这家大业大的,保安措施还差了点,你们俩以前都在江湖上混的,总得认识点人吧?找些可靠的招到咱们这来,会所的安全就靠你们了。”   “这个倒是没问题。”刘德化满脸感动:“方兄弟,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跟老石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方回愕然,这算不算把他们卖了他们还帮自己数钱?沙河帮是他扳倒的,这两人的遭遇也是因为他一句话,现在还没口子的感谢他――嗯,方回觉得脸有点发烫,咳咳,只有一点点。   洗干净了,吃饱了喝足了也感慨够了,两人又活脱了起来,刘德化惊叹道:“方兄弟,你这地方真是――啧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往听都没听说过。”   石武也跟着道:“是啊,早就知道方兄弟脑子好使,你说这是怎么想出来的?”   “因为这是方兄弟想的啊。”刘德化道。“方兄弟要没点能耐,江帮主怎么会让他当副帮主呢?”   石武颇为赞同:“嗯,说的是呢。”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拍着方回的马屁,突然一个穿着旗袍的会所女服务员跑了进来,一脸焦急的叫道:“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慢点慢点,急什么?咱们这是高级会所,主意素质,别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方回训斥了两句,问道:“出什么事了?别急啊,慢慢说,咱们也是有后台的人,小公爷和王爷都在这戳着呢,谁敢在咱们这闹事直接让保安打出去,这点事都不懂吗?你们冯总没给你们做上岗培训么?”   小姑娘脸色更加怪异了,吱吱唔唔道:“公子,这――”   “怎么了?”   “王爷跟小公爷他们――他们在桑拿里跟别人打起来了。”    第53章 又想坑我们!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打起来了?怎么就打起来了?   方回带着石武和刘德化匆匆忙忙的跑过去时,“战斗”已经结束了,最终结果也说不上是谁输谁赢。李隆基别看发育的快,可年龄在那摆着呢,平时又养尊处优,打架这事压根就不行,程伯献倒是身手不错,不过也双拳难敌四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在两人对面,是一个留着大胡子,宽额头高鼻梁充满异域风情的男人,当然,他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一把大胡子还少了一撮,疼的龇牙咧嘴。   见方回来了,李隆基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扑了过来,拉着方回的胳膊哭道:“方回,快抓住他,这胡人竟敢对本王动手,呜呜――疼死本王了。你快让人抓住他,本王要打回来。”   方回哭笑不得,询问之下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事说起来其实也不怪那胡人,实在是咱们李王爷娇生惯养的毛病一上来,就看谁都不顺眼,自己霸占着一个池子就允许别人进了。其他人还好说,他们不认识李隆基也认识程伯献,这面子还是要给的,可这胡人不认识啊,于是,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最可悲的是从表面上看,王爷和小公爷二打一还没沾到什么便宜,丢人败兴啊。   此时此刻,场面有点尴尬,除了方回石武和刘德化,其他三人都没穿衣服,光着屁股站在池子里大眼瞪小眼,场面别提多诡异了。   方回咳嗽了两声,叫人带着李隆基和程伯献下去换衣服,这才看着那胡人道:“那个――老兄贵姓啊?你能先拿条毛巾挡挡么?”   “我叫库尔班。”那胡人开口说道,随即拿起一条毛巾挡住了关键部位,脸色不愤道:“我也是花了银子的,他们为何如此对我?”   “这个跟银子没关系。”方回苦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家伙解释。说来说去大致可以归结成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人家的,一个池子那就更不用说了。   方回只得转移话题,问道:“库兄是哪的人啊?”   库尔班却是一瞪眼,道:“我不姓库。我叫库尔班热合曼,龟兹国人,来往于西域与大唐,做些小买卖。”   方回了然,原来是个胡商。只不过他也挺奇怪的,你说一个胡商跑到他这金陵会所办什么会员卡啊,一年三年两银子,他两边来回跑,能来几次?真败家。   方回笑了两人,又好言安慰了几句,这事也就算过去了,毕竟这库尔班也没怎么受伤――那撮被揪掉的胡子不算。   是的,方回就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来处理这事的,不息事宁人也不行,真要追究起来,这库尔班打的人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小公爷,他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啊。再说,这事也是李隆基不对,说轻点那是皇家身份作祟,说重了那就是种族歧视――美国总统都不敢跟种族歧视沾上边,更何况方回了。   回宅子的路上,方回对石武和刘德化叮嘱道:“看到了没,这样的事情你们以后可得注意着点。”   石武撇嘴道:“一个胡商而已,怕什么?”脸上鄙夷之色甚是浓重。   “老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方回正色道:“咱们打开门做生意,甭管是谁,那都是给咱们送钱来的,胡商不是人啊?胡商的银子不是银子啊?咱这不兴种族歧视啊。”   又交代了两人一些事,方回便晃晃悠悠的回了会所后面的宅子。   临近年关,金陵的天气也不怎么温暖了,方回里面都加了一层厚的内衣,南方一道冬天虽然不像北方那么冷,但湿冷的气息却比北方的冷还难以忍受,不穿厚点容易得关节炎。   方回进屋的时候李隆基和程伯献正人手一个煮鸡蛋在那滚脸呢,见方回进来,程伯献龇牙咧嘴道:“人呢?怎么没把人抓来?――刚才是没穿衣服,穿着衣服打不死他。”   方回鄙夷道:“别给自己找台阶了,还想再来一次?最近鸡蛋涨价了,别作死啊。”   程伯献为之气结,哼哼了两声不说话了,把滚脸的鸡蛋塞进嘴里不愤的嚼着,牙齿咯吱咯吱作响,仿佛他嘴里嚼的不是忌惮,是库尔班。   方回搓了搓有些冰凉的双手,弯下腰拿火钳子在炉子里填了几块炭,又拿火钩子捅了几下,感觉到温度上升后,才拉了一张椅子坐在炉子边,又喊管家福伯拿来个馒头放在边上烤着。   李隆基饶到炉子边伸着手烤着火,奇道:“方回,这东西看着新鲜,怎么做的?帮我也做些吧?”   “找铁匠打啊。”方回扯下一块烤的焦脆的馒头塞进嘴里,指了指墙角的一个书柜道:“图纸在那,自己拿。”   这时候连暖气都没有,更别说空调了,一到冬天取暖都是用的火盆,可方回深知这玩意儿不行啊,闹不好再一氧化碳中毒可就玩大了,弄个火炉子对他来说也是很简单的,唯独在炉筒上有些麻烦,铁匠倒是能打出薄铁皮,可怎么卷成筒就难了,最后不得已,只能用竹筒来代替。   程伯献探手抢过方回烤好的馒头,一边吃一边说:“方回,这都到年根儿了,再有一个来月便过年了,我也收拾收拾准备走了。”   方回笑道:“回去呀?你不怕你爹了?”   “怕什么?”程伯献哼道。“我赚了这么多银子,给他买些好酒他还能说什么?以前那是因为我一事无成只知道吃喝玩乐,现在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爷你呢?”方回看着李隆基道。   “本王也得回去了。”李隆基小脸上全是忧伤。“过了年便要进京了。”估计他还在担心挨骂的事。   “都要走了呀?”方回嘿然一笑,变魔术似的手里不知道怎么就多出一副扑克牌,往桌子上一摔,道:“来来来,马上要过年了,大家也都各回各家了,再次相聚也是明年的事了――让咱们用斗地主来辞旧迎新吧。”   程伯献和李隆基一脸警惕:“不玩,你又想坑我们银子。”    第54章 二踢脚!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一到了年底,忙碌似乎已经跟吃饺子放鞭炮成为了一种传统。   方回这些日子过的别提多没劲了,整天过的就是吃饭遛狗等天黑的无聊日子。李隆基和程伯献一个回了封地历州,一个回了京城的家,就连谭三元衙门里也忙的不得了,跟后事的那些大企业里一样,要做什么年底结案报告之类的东西,总之就是要写个京城六扇门的总捕头看,总捕头再拿给皇上看,皇上要是不满意,大家一起倒霉。黄上要是满意了,玉玺往上一盖――来年发奖金。   方回起了个大早,不起不行,他是被前面会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给炸起来了。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除夕,昨天他就跟石武和刘德化说了一嘴,大致意思就是趁早放挂鞭图个极力,结果这俩憨货算是记了个牢,从天色微微亮一直放到太阳升起来。   宅子大了,人就更多了,方回特意隔出一间小院作为婚纱内衣店的生产车间,冯素云已经彻底不管店里的事了,专心当她的金陵会所总经理,店里的大小事务全都交给她的一个小姐妹来做,她只管每个月看看账本就行。   方回洗漱打扮完往前院走,冯素云已经准备好了早饭,一身崭新的裙装穿在身上,她本来就是江南人,已经习惯了南方冬天的湿冷,穿的并不是很多,原本有些孱弱的身体长么不少肉,丰满了许多,也更加妩媚动人。见方回来了,轻笑道:“吃饭吧,吃完饭会所里还有好些事情呢。”说着嗔怪的看了方回一眼,道:“都怪你,这日子哪有不在家守岁的?偏偏你要弄出个什么春节晚会。”   方回这些日子无聊坏了。正所谓无聊生祸患,方回祸患倒是没生,就是憋着劲儿的给自己找乐子。咱不是有那么大的会所么,总不能空着吧?好办,咱推出年夜饭套餐,只需要八十八两银子便能享受到美食和精彩的节目。当然,这是豪华套餐,也有平民版套餐,只需要一两银子便可,算是很亲民了。   至于那春节晚会,当然也是方回无聊时的产物了,什么歌舞杂耍再加上后世的相声小品,反正没一样是唐朝人见过的。而且方回还很不要脸的以“大唐第一届春节晚会总导演”自居。   “都说了你可以不去嘛。”方回笑道。“好歹你也是大掌柜,大掌柜是有特权的。”   “那怎么行?”冯素云娇嗔道:“我若是把你的家业败了,怎么对得起你?”   方回无声一笑,说到:“别说这些了,今天心情好,去取纸笔来,对联我亲自写。”   “写对子?”冯素云莫名道:“公子写对子做什么?”   “贴门口啊。”方回道。   冯素云确实掩嘴轻笑:“公子莫闹,哪有把对子贴门口的?不贴门神了吗?”   方回愕然,他这才想起来,这个时候还没流行贴对联一说,全都是把秦琼和尉迟敬德两位贴在门口驱凶避邪。说起来,这两位还真是有史可考,也是唯二两位照片挂门口能避邪的。   过年嘛,普天同庆,方回也不是小气人,早就让冯素云准备了几百个红色的小布袋,每个里面都塞了二两银子当做红包,塞的方回手都快抽筋儿了,大有跟女皇陛下提提银票的想法。   吃过早饭,方回跟冯素云一起去了会所,同时还让两个家丁抬着一口大箱子,箱子里面是红包,见人就发见人就发,每个收到银子的会所伙计们都乐的合不拢嘴,都说遇到好东家了,在这里上工每个月的薪俸就比别处高了好几倍,还有各种福利,这不,过年发红包不说,家里还给发了许多鸡鸭鱼肉和布料。   会所里到处披红挂彩,显得喜气洋洋,满地的鞭炮纸屑大概就是石武和刘德化的杰作了。   方回玩心大起,便让人找来一些炮仗掰开,把火药都倒出来,然后又找来一些硬纸和岁木屑,他准备自己做两个二踢脚玩。   二踢脚这东西俗称双响炮,各地方叫的都不一样,有叫二踢脚的,有叫双向的,也有叫麻雷子的。这东西倒是不难,方回小时候也经常捡一些没爆炸的炮仗自己做着玩。无非就是把硬纸卷长短粗细合适的圆通,黏住后最下面一侧钻个小眼,把一根长引线装进去,下面用碎木屑混一些泥土蘸水封住底,上面加一层火药,用泥巴封住后再加一层火药,最上面再盖上一层泥巴封顶,大功告成。   方回玩的气劲儿,一口气儿弄个二三十个,正考虑着要不要再做个炮架子,穿着一身新衣服的石武和刘德化就走了过来。   “方兄弟,你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刘德化拿起一个二踢脚翻来覆去的研究着。   石武也拿了一个研究,说道:“看起来像是个炮仗,你看,这底下不还有个引线呢吗?只是这炮仗也太大了些吧?怎么玩的?”   方回眼珠子骨碌碌的直转,嘿然一笑:“来,你拿着,我教你怎么玩。”   石武一愣:“拿在手里?炸到我怎么办?”   “不会的,来,我给你做个示范。”方回用也拿了一个,用两只手指轻轻的捏住,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引线。   砰的一声,二踢脚便从方回手中飞了出去,飞了大约十几米高,啪的一声炸响在空中,闪出一朵微弱的火花。   “嘿,真是这么玩的啊?”石武大感兴趣,学着方回的样子用两根手指头捏住,让方回拿火折子点。   方回嘿嘿一乐,点燃引线便飞快的跑开。   砰!   第一声响了,只不过石武因为紧张,两根手指头跟火钳子似的紧紧的捏着没松开。   啪!   第二声也响了,只见石武面前爆起一团白色的浓烟,被风吹散后,石武一张脸黑一块白一块,脸上的七分茫然三分惊恐,手还保持着之前捏着二踢脚的姿势,只不过那两根手指头肿的跟小黄瓜似的。    第55章 大唐第一届春节晚会!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方兄弟,我的手。”石武呆呆的看着自己两根比其他都要粗了好几圈的手指,呐呐的看着方回。   “没事没事,去井里打一桶冷水冰一会,再抹点金创药什么的,过两天就好。”方回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也多亏这时候的火药还不如后世的密度高,不然他这俩手指头估摸着是要不成了。   石武转身就跑,刘德化还抓着个二踢脚发愣,方回嘿然道:“老刘,玩不玩?”   “行吗?”刘德化有些犹豫不定,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兴奋,这东西看起来很好玩,只是石武的前车之鉴让他有些忌惮。   “怎么不行?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方回给他看自己的手,怕他不信,又抓了一个二踢脚拿火折子点了引线。砰啪两声,安然无恙。   刘德化安心了,跃跃欲试,方回指点道:“来,别捏的太紧了,放松,对,一定要放松。”说着,帮刘德化点燃了引线。   砰――啪――   刘德化捂着手指头,小脸俊黑,去后面井里打水去了。   方回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犹记当年,他第一次用手抓着放炮时拿的还是窜天猴,第一次紧张,无论怎么想都紧张,最后也炸在了手里。   笑着笑着,方回突然不笑了,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过年了,他在唐朝过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有无数个新年,此时此刻,老爸老妈又在做什么呢?那边是不是也在过年?   幽幽的叹了口气,方回突然有些索然无味,晃悠着进了会所,准备找个地方睡一觉再说。   这一觉从早上直接睡到了天黑,还做了不少梦,猛见哭的肝肠寸断的爸妈,梦见模特女朋友另寻新欢,梦见自己新买的车被银行拉走。最奇怪的是还梦见自己结婚了,红红的大喜子,擀面杖粗的红蜡烛噼里啪啦的响,新娘是――靠,一身喜服还盖着个红盖头,看不清。这女人是谁?冯素云?江雨晴?慕容嫣?――咦?怎么还想到她了?于是,方回慢慢的走过去,慢慢的揭开盖头,抬头下,一张三分惊喜气氛羞涩,千沟万壑还胡子拉碴的老脸正在对他笑,方回一个激灵,醒了。   “妈的,怎么会是他?”方回一身冷汗,这是噩梦,噩的不能再噩的噩梦了,哪怕那盖头下是慕容嫣呢。怎么会是唐大德那张赛张飞的老脸?   惊疑不定的坐在床边正发呆,冯素云便走了进来,见方回脸色不好看,走过去摸了摸方回的额头,担心道:“这是怎么了?从早上就睡,睡到现在才起,是不是惹了伤寒?”   “我没病,就是做了个梦。”方回眨巴着眼睛道:“正做梦娶媳妇呢,吓醒了。”   “啊?”冯素云先是一呆,接着俏脸通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只手搅在一起嘤咛道:“公子,你――”   方回没主意到冯素云的表情变化,自顾自的一拍大腿,龇牙咧嘴道:“怪就怪在这了啊,我他妈一掀盖头是个男的。”   “啊?”冯素云一脸惊恐。   “别误会,我没断袖之癖。”方回赶紧解释,顺便转移了话题:“对了,几点――哦,什么时辰了?”   “马上戌时了。”冯素云说道。   “哦,晚会要开始了吧?”方回翻身下床,穿上鞋洗了把脸,便跟冯素云向会所最大的大厅走了过去。   大厅中此时灯火通明,天花板的正中央是一盏硕大的大圈套小圈的环形吊灯,一共三圈,上面满满当当的插了百八十根蜡烛,把整个大厅照映的如白昼一般亮眼。   最前面是舞台,舞台下,按照每一排六桌,一共摆了七排桌椅,不少穿着考究的富商巨贾拖家带口子的都来了,趁着节目开始前凑在一起聊天,聊天内容除了某某去西域跑了一趟赚了多少钱,某某被土匪洗劫,赔的倾家荡产外,大多数是对这个春节晚会的好奇。   桌上摆着糖果干果和一些应季的水果,还有一些度数不高的葡萄酒,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天也颇为热闹。   冯素云带着方回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接着,在一阵节奏欢快的锣鼓声中,舞台上红色的幕布缓缓向两边拉开,一个穿着旗袍,长相漂亮的年轻姑娘款款走到舞台中央,报幕道:“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我是主持人青青,值此佳节,我们共聚一堂,共同欢度这一年一度的春节。青青在此祝福各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来年财源广进。”   台下响起一片叫好声。可不是可,下面来的全是金陵城的富商巨贾,说什么身体健康还真不如财源广进好听。   轻轻又开始报幕了,把那唯一美中不足的木头做成的扩音器放在嘴边,声情并茂道:“大唐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现在正事开始,请欣赏第一个节目――开场舞《欢天喜地过大年》。”   随着她走下舞台,那欢快的锣鼓声再次响起,一群披红挂绿穿的相当喜庆的漂亮姑娘上了舞台,随着锣鼓琴瑟声欢快的舞动了起来,每人手里还拿着一截红色绸子,绸子两边挂着大红花,你要是仔细看,《欢天喜地过大年》其实就是集体办东北大秧歌。   台下这些人哪见过这个呀,台上跳的欢,他们也跟着激动,甚至方回还看见两个胖的跟球似的中年老男人手舞足蹈的跟着在那跳,特可乐。   开场舞过后,第二个节目紧跟着就是一个响声,是方回用郭德纲的《我要旅游》改编的唐朝版。一段相声过后,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众人纷纷高呼来的值了,并表示明年的今天还要来参加第二届大唐春节晚会。   歌舞、相声、小品一个接一个的来,最可乐的是石武和刘德化,方回特意让他俩表演了一个小品,小品的名字叫做――《卖马》。   尤其是在石武指着刘德化说“他那个智商以后就告别地图”的时候,方回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第56章 全凭公子做主!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最后,在全体演员合唱的《难忘今宵》中,大唐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圆满落幕,吃过饺子后,那些富商们带来的家眷便去休息,他们则是找上好友或是生意上有往来的伙伴凑在一起斗斗地主打打麻将整整桑拿,过了一个前所未有另类又热闹的新年。   方回喝醉了,是跟石武和刘德化喝的,而且是他自己把自己给灌醉的,看的石武和刘德化一愣一愣的,暗自揣测方兄弟这是撞了什么邪了?   方回想家了,只能用这个一醉解千愁的法子来把自己放倒。恍惚间感觉有个温暖还带着丝丝香气的肩膀用力的架着自己,然后――眼睛一闭一睁,天便神奇的亮了。   揉了揉宿醉后生疼的脑袋,正准备伸个懒腰,手却碰到一个温热的身体,方回顿时僵住了,他不敢看,昨天实在喝的太多,多到最后是怎么回到床上的都不知道,他怕一转头就看到刘德化或者石武,到时候他是哭呢还是哭呢?   奶奶的,戒酒!   大年初一就添堵,似乎从穿越那天伴随着自己的霉运还没散去啊。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来个痛快的。   方回脖子僵硬的扭过脑袋,紧紧的闭着眼睛,先睁开一只眼――看不清。再睁开一只眼――妈呀,这下玩大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后背,白花花的后背,还有一头漆黑修长的头发,从头发实在不好判断出是男是女,在这个年代,除了和尚和他自己,不管男女,都是长发。不过方回可以肯定,这不是石武,也不是刘德化,他俩没这么白。   “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方回给自己念着催眠咒,慢慢的把脑袋探了过去,然后,便看到一张精致的侧脸,脸颊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泪痕,顿时一捂脸,带着哭腔道:“真是她啊――”   这时,冯素云也醒了过来,虽然眼睛还没睁开,那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她此时此刻心里的紧张和羞涩,一抹嫣红顺着脖子根爬上了脸颊。   方回就开被子往里面看了看,无声的苦笑,道:“素云――醒了就睁开眼睛吧。那什么――昨晚――”   “啊,不要说,羞死人了。”冯素云大惊,拉住被子把整个人都藏了进去,准备扮鸵鸟。   方回咧了咧嘴,这该怎么解释呢?酒后乱性?可他什么都不知道呀。没喝过酒的人绝对不知道喝断片是什么感觉。   有人说,喝断片只不过是一个人不想承认自己丢人或是做错事找的借口。其实不然,等真的喝断片了你才会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人的身体做什么动作都是由大脑支配的,等究竟麻痹了大脑以后,大脑就不能像平常一样思考了,而这个时候,下半身便代替了大脑――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穿越到唐朝的五好四有跨时代的好男人,做了就是做了,该承认的时候就得承认,能惹能抗才算男人。   这些事始终是女人吃亏,总不能完事了拍拍屁股走人吧?还是把话说明白的好。这话谁来说?还是得他来说才行。   “我觉得,这事――”方回想了想,也觉得这事不能用误会来形容――美丽的误会也不行。   咬了咬牙,方回下定了决心,一脸决然道:“素云,这事是我不对,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当然,你要实在不愿意的话,你想怎么办说句话,我都同意,就算让我自裁以谢天下――咳咳,那是万万不行的――除了要命,其他都行。”   被子里一阵微微的抖动,方回也不知道她是在笑还是在哭,又不敢冒然掀开被子看,只能干巴巴的等着。   半晌,冯素云才露出了脑袋,脸上还挂着刚哭过的痕迹,看着方回抽噎道:“公子,你――”   方回一挺胸,咬牙道:“你说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若是不想我娶你的话,我就――”   “莫要乱说。”冯素云用手捂住了方回的嘴,脸蛋儿羞的通红,强忍着羞色抬起头对视着方回,许久,眼神中闪过一抹失落:“只是――只是素云出身那烟花之地,实在配不上公子――公子也莫要自责,素云――素云不怪公子。”说道最后,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方回耳朵都快竖成驴了才听清楚。   出身不好?配不上?   方回想笑,又觉得这会笑出来实在不太合时宜,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别说她只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就算是――换个说法,某位“人类学家”研究表明,在每年有六千万老爷们儿打光棍儿的年代,无论这个女人跟多少个男人滚过床单,那都是有人要的,更何况冯素云还是清白之身――床单上那若隐若现的一抹血红就是最好的证明。   方回拳头攥住又松开,然后,一把搬过冯素云的肩膀。   四目相对,方回温和的笑道:“别说傻话了,什么叫配不上我?我哪好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银子数到手抽筋,每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就是我的主业,要说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你啊。”   “公子,不是的。”冯素云眼神中七分惊喜三分惊慌,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方回促狭的眨了眨眼,笑道:“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咱们昨天也算是一日――咳咳,别害羞,我说的一日是只时间,十二个时辰唯一日,你懂的。”   冯素云:“难道一日还有别的说法?”   方回:“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你要相信我。”   良久,方回幽幽一叹,说道:“既然你也愿意,那咱们就找个日子把事办了吧,你觉得怎么样?”   说起这事,冯素云脸更红了,都不敢再看方回,低着头嘤咛道:“全凭――全凭公子做主。”   “我做主?”方回贼兮兮的一笑,伸手探进了冯素云的辈子。   冯素云大惊,尖叫道:“呀,公子,你――你做什么?”   “做‘主’呀――”    第57章 今天就不该来!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昨晚方回喝大了,冯素云也没力气把他扶回后边的宅子,便在会所里的客房住了下来。   方回忍不住心里犯嘀咕,你说冯素云是不故意的呀?   由于冯素云需要“养伤”,方回这个甩手掌柜不得不暂时兼职会所的总经理。   刚一出门,方回就让吓了一跳,两张带着猥琐笑容,看的方回直想一拳一个打过去的脸一左一右贴在门口,两人左手上还包着白色的纱布,正是石武和刘德化。   “干嘛呢?”方回瞪眼道:“你俩多大的人了还蹲在这听墙角?要脸不要脸了?”   “谁呀?谁听墙角了?”刘德化一脸大义凛然:“谁听墙角谁是王八蛋――我们就是过来告知你一声,六扇门的谭三元谭捕头来了。”   石武补充道:“还是带着全家老小来的,没见手里提什么礼,我估摸着是来咱们这吃白食来了――这官家的人就是不要脸啊。”   “你少说两句吧。”刘德化拉住他道:“咱俩现在也是寻常百姓,小心祸从口出。”   方回嘿嘿笑了两声,没搭话,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找谭三元去了。   谭三元一家老小被安排在了一间大包厢里,方回一推门就愣了,好家伙,那叫一个热闹,什么叫拖家带口子?这就叫拖家带口子,而且重点不在带口子,而在拖家。   偌大厢房里鸡飞狗跳,光半大孩子就五六个,还有几个看样子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外带俩老头儿俩老太太,一家人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看啥都新鲜,这个摸摸那个瞧瞧,就这么一会的工夫,不知道哪个熊孩子手一松,啪嚓一声,一个瓷瓶在地上摔的粉碎,然后其他孩子纷纷拍手叫好,感情是把摔瓷瓶当放炮仗了。   “哇哈哈,方兄弟,昨夜睡的可好?”谭三元一张老脸笑的跟盛开的狗尾巴花似的,对着方回抱拳作揖,不过方回怎么听都觉得他话里有话呢?   “还行,睡的还行。”方回看了一眼乌烟瘴气的相仿,苦笑道:“老谭,你这是带着全家跑我这逃难来了?你不是三代单传吗?”   说起这个,谭三元顿时吼了一嗓子,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才指着他身后一个三十岁左右,一身居家妇女打扮,长相还算勉强过的去的女人介绍道:“这是我婆娘。”   然后是四个老的:“这是我爹妈个岳父岳母。”   “这是我大舅子,这是我小舅子,这是我大姨子,这是我大舅子家的大儿子和小儿子,这是我小舅子家大儿子二儿子和大丫头,这是我大姨子家大丫头和大儿子,这是嫂子,这是弟妹,这是大姐夫。”说到最后,拉过一个八~九岁,手里正拿着一个糖块往嘴里塞的虎头虎脑的男孩说:“这是我儿子金宝,来,你们小的还不赶紧给方叔父问好?”   听着参差不齐乱成一片的问好声,方回脑袋都大了,什么大舅子小舅子大姨子的,还有一群熊孩子,方回一个都没记住,不过作为长辈,人家叫你叔叔了,红包总是要给的。   孩子们拿了红包,顿时欢天喜地,大人们一看红包里的数目,便以替孩子保管为由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你别看这一大家子穿的土里土气的,不知道是因为有谭三元这个吃官家饭的在,还是因为别的其他什么,没一个见外的。士农工商,在他们眼里,谭三元是士,自己是商,高着两辈呢。   这就是弊端啊,方回心里感慨,商人地位低贱,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充满了铜臭味,可问题又来了,士到是高贵,贪官又是为了什么呢?   谭三元也有点尴尬,咳嗽了两声说道:“我跟你们说,我方兄弟那叫有才华,不仅有才华,也是咱们金陵城里富甲一方的大富商,瞧见这个会――对,瞧见这个会所没?这是跟程伯献程小公爷和临淄王合伙做的买卖――那邪教沙河帮知道吧?皇上都没办法,方兄弟只用了一月有余便把沙河帮连根拔起,皇上赞赏有加,连夜下旨让方兄弟十五进宫赏月呢。”   这么一说果然不一样了,一家老小顿时对方回佩服异常,还有个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子手里捏着块干果,冒着鼻涕泡跟方回说:“你吃。”   方回呆了半天,愕然的看着谭三元:“你――这是来干嘛来了?”   “给你拜年嘛。”谭三元大笑道:“本来昨儿个就打算来的,不过我爹妈说不能坏了规矩,就没来,这不,今儿一早就来了――皇上下了口谕让你十五进宫赏月,我估摸着你最晚明天也该启程了,一千里路呢,紧赶慢赶也差不多了。”   “没别的事?”方回指了指那一家子:“你确定不是带着全家到我这逃难来的?”   “方兄弟莫闹。”谭三元揉了揉鼻子,咧开嘴巴笑了起来:“这不是怕来晚了就见不着你了么。”   来晚了见不着我?合着我是要去投胎啊?   方回咂了咂嘴,点头道:“行,那就这么着吧,带着你这些――呃这些亲戚在会所里玩玩,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免费。”   谭三元顿时扭捏了起来:“方兄弟,这不好吧?你也是开门做买卖,我们哪能吃白食呢?”   “呀,谭兄过了个年这觉悟蹭蹭的往上蹿啊?”方回高兴的拍着谭三元的肩膀道:“就这么定了,不要钱那是看不起你,要多了我估计你也拿不出来,给你打个五折好了。”   谭三元表情一僵,尴尬道:“真要钱啊?我就是那么一说。”   方回斜眼道:“你不打算给钱啊?”   “我――欠着,先欠着。”   “行。”方回痛快道。“什么钱不钱的,提钱多伤感情,咱哥俩谁跟谁?哈哈,这么着,你帮我个忙,钱就算了。”   “什么忙?”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谭三元呆呆的看着方回,良久,哀怨的叹了口气:“真的,方兄弟,我今天就不该来。”    第58章 小友乃是水命!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大年初二,寒风乍起,金陵城里突然飘起了冰冷的小雨。   会所门口,两辆马车已经准备妥当,按照女皇的口谕,方回得在正月十五之前赶到京城,虽然方回对进宫赏月跟皇上喝茶这种事情实在没有多大兴趣,但也不得不动身,这个时代,天老大地老二皇帝老三,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妥妥的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更何况这还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女皇――要知道,不讲理是女人的天赋技能,一个月收入三千块,三线城市的女白领都敢梗着脖子不讲理,更何况一个女皇帝了。   武皇的口谕说的很明白,让方回可以携家眷,方回想了想,唯一算的上家眷的也只有冯素云了,在询问过她的想法并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方回便安排了这两辆马车。   方回有钱,有钱自然要享受,这一路一千多里,除了两人乘坐的马车外,另外一辆马车上满满当当装的都是一些小玩意――当然,银子是必不可少的,整整三口大箱子,一万两之多。带着这么多的银子上路,方回当然也有顾忌,这大过年的,保不齐就有哪伙土匪穷的揭不开锅。为此,方回特意跟谭三元在衙门里借了两个六扇门的捕快一路护送,算是保镖了。   方回举着一把油纸伞,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围巾是蚕丝的,还是冯素云昨天亲手做的,这让方回感动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怪异,他觉得按照这个套路,自己才像是受害者呀。   冯素云还在会所里叮嘱一些事情,方回站在门口,仰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和淅淅沥沥的小雨,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两个车夫闲聊。   正说着话,会所正对着那条大路上,一个人影若隐若现的向他们走来,那人看不清长相和年龄,披着一身蓑衣,头上带着斗笠,身材微微有些圆润,不多时,便低着头走到了方回身前。那人往门廊下站了站,脱掉蓑衣摘掉斗笠,方回才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年纪大约――大约六七十岁?有可能更年轻一些,不过这也没办法,古代人的年龄明显都比长相要小一些,比如谭三元,他才三十岁,乍一看就跟四十岁似的。   这老头儿头发花白,头顶上梳成发髻,上面还插着一根木头簪子,身材有些胖,就导致脸也比较圆,再加上脑袋顶上那个发髻,看着跟个葫芦似的。不过长相却也算是过的去,看的出,年轻时绝对也是个眉清目秀的美少年。只是这老头儿身上穿着一身灰了吧唧的道袍,胸口处还印着个皱的跟在怀里藏了半个月的胡饼似的八卦图。   老头儿打量了返回一圈,笑眯眯的说道:“小友,你有卦啊。”   方回一愣,随即恍然,这他妈是遇到个神棍啊?   “去去去,我不信这个。”方回挥手撵着老头儿说道。   “小友莫急,你切听贫道说完,若是听完贫道的话你还如此执意不听,那贫道转身便走。”老道士老神在在的摸着那光溜溜的下巴,方回琢磨了半天,觉得他这个姿势可能是在摸胡子。   闲着也是闲着,方回听老道士这么一说,也乐的跟他瞎扯淡。   “贫道天机子。”老道士竖起手掌对方回执礼,道了一声无量天尊后,说道:“贫道乃龙虎山正一观第二代掌门,数月前夜观星相,见杀破狼三星齐聚,又掐指一算,乖乖,天下要大乱。”   方回就跟听评书似的,不过这老头儿比单田芳说的好多了,声情并茂,又是掌门又是杀破狼的,说的跟真事一样。   方回指着天机子道:“你别跟我说我是什么杀破狼转世。”   “你不是。”天机子摇头,道:“杀破狼三星齐聚,天下必将易主,这主,才是你。贫道见小友龙气环绕周身,这是帝王之相。”   龙气?龙气是什么气?方回抬起胳膊闻了闻胳肢窝,没味儿啊。   天机子这话方回只当听一乐呵,放在别人耳朵里便是大逆不道了,不过没关系,那俩车夫见天机子跟方回说话的时候早就远远的走开了。   这时,天机子又开口了:“小友虽有龙气环绕护你周全,可此次一行也会有诸多劫难,贫道便一路同行,助你化解。”   “来,这是二两银子。”方回塞进天机子手里一块碎银子,指着他背后那条大道:“沿着路走,出了前面的村子往左拐,再走个十几里地就进城了,下雨天路滑,留神脚下,再见,不送。”   “哎,你怎么就不听呢?”天机子手腕一番,银子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一脸焦急道:“贫道是为了银子吗?贫道是见你――”   “有帝王之相?”   “对。”   “少扯淡了。”方回乐道:“皇帝还封了个我六扇门的书吏呢,我到现在都没去上过一天班,还帝王?”   “你怎么就不信呢?”见方回一脸鄙视的眼神,跳脚道:“我不是骗子,贫道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乃是――”   “打住!”方回一抬手,打断道:“你说你知道未来?”   “那是自然。”天机子一脸得意:“贫道前知――”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就说你见没见过飞机吧?”   “飞机?”天机子一脸迷茫。“什么来的?”   “就是能在天上飞的――呃,这么说吧,就跟马车差不多,比马车大,跟鸟似的长俩翅膀,人能坐在里面在天上飞。”   “一派胡言。”天机子凛然道,那表情,显然是不信方回的话。   方回嘿嘿直乐,是了,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这五百就是极限了,怎么可能知道一千多年以后的事呢?   见冯素云正从远处走来,方回也懒得再跟他逗乐子,挥挥手道:“走吧走吧,二两银子呢,不少了。”   “你不信贫道?”天机子冷冷一笑,掐着手指头神叨叨的算了半天,说了一句让方回呆立当场的话:“如果贫道没算错,小友乃是水命!”    第59章 神仙?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水,这个字很寻常,口渴了要喝水,洗澡要用水,下雨是水,雪化了也是水――好吧,不说那些没用的,但是,在水后面再加个命字,这个字眼便像一把被屠夫摸的锃亮的刀,直戳方回心窝子。   一时间,方回便对天机子肃然起敬,他有没有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能力先不说,至少算的很准,准的让方回不得不信,态度也好了不少。   “那个――”方回搓着手,犹豫道:“师傅,你能仔细说说吗?”   “师傅?”天机子一愣,摇头晃脑道:“贫道并未答应收你做弟子――不过既然你已叫了师傅,那贫道便收下你这个弟子吧。”   这回轮到方回傻眼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拜你为师的?师傅?靠,这他妈就是一个语气助词啊。   方回很郁闷,他管胡同口修自行车的,开公交的,卖早点的都叫师傅。   “仔细说说也不是不行。”天机子又做了一个摸胡子的动作,笑眯眯道:“只是,此乃天机,贫道虽然道号天机子,可泄露天机也是有违天道,损阳寿倒也罢了,若是将来无法羽化飞升――”   方回一急,道:“师――师傅,有没有别的办法?”师傅就师傅吧,他迫切的想知道天机子算出了什么。算命批八字这东西他是不信,可天机子的话又让他不得不信。封建迷信?身为穿越者,他本身就是个封建迷信。   “无它。”天机子神色一凛,背着双手,抬头看天,一副仙风道骨的宗师范儿,沉声说道:“如今只有一计可行。”   “师傅您说。”方回一脸恭敬道。   “贫道活了九十余载,却是一声只求天道,无儿无女无弟子,此次下山乃是寻找龙气者。”说着看了方回一眼,继续道:“既然你以拜我为师,那为师必然会全力相助,为师掐指一算,若是泄露天机,必损十年阳寿――罢了罢了,为师还能活个三四十年,损了就损了,至于那羽化飞升,不飞也罢――为师无儿无女,次后三十年,你便养着为师吧。”   “谢――”方回一句谢谢还没出口,顿时感觉这老头儿的话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再一琢磨,方回那叫一个火大。差点就拔出大刀做些欺师灭祖,干掉这个便宜师傅的勾当。   前面说的那就一个大义凛然,一副仙风道骨的老神仙范儿,越往后听越不对劲儿,合着什么损阳寿和不能飞升都不叫事,老家伙不但收了自己当徒弟,还想让自己给他当儿子养老送终――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这老家伙是来找饭折的。   方回发誓,要不是怕吓着冯素云,方回非把这老神棍剁成千八百块喂狗,让老丫挺坐地飞升。   方回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怒视着天机子,天机子却是浑然不觉,背着手溜溜的往马车边走,边走边说:“快些赶路吧,误了日子你可是要出大事的。”   方回气息一滞,他开始怀疑这是哪个混蛋请来坑他的了,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不过转念一想,那水命的事他可是从来没跟别人提过,就算老家伙是蒙的――金木水火土,那才百分之二十的几率。   反正,天机子厚着脸皮挤上了方回和冯素云坐的那辆马车,本来方回还想让他跟那俩捕快坐后面的那辆,结果老家伙一上车便稳稳当当的坐在那,方回一说这事他便两耳不闻窗外事,最后也只好作罢。   天机子盘腿坐在马车中,看着冯素云不住的点头:“嗯,这女娃娃乃大福之相,前半生命数坎坷,受尽苦难,将来却必是母仪天下之尊。”   听到前半句,冯素云惊为天人,她比方回更信这些,再加上天机子说的也算没错,她这些年过的确实不怎么样,要不是方回把他赎出来,这会她的命运怎样谁也说不清楚。再听到后半句时,俏脸顿时变的煞白,母仪天下?什么人才母仪天下?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啊。   冯素云不敢插嘴,抓着方回的胳膊惊疑不定,方回脸一拉,怒道:“老东西,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踢你下车?一个月五两银子,老子就当养头猪了,你吃了睡睡了吃就行,别胡扯。”   “孽徒啊。”天机子摇头感叹:“贫道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呢?”   “我又没求着你。”方回哼道。   “可你叫我师傅了。”天机子道。   方回冷冷一笑:“我管挑大粪的老头儿都叫师傅。”   天机子脸皮直抽抽,嘴巴蠕动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半晌,哼道:“你不信,那为师就让你开开眼界。”   说完,老家伙一把撩起窗帘,转身盘腿而坐,两只手比比划划的在前面做着乱七八糟的动作,道袍的袖子无风自动,接着,右手双指并拢,一声低喝,一道肉眼可见的气体便发出“哧”的一声,道路旁一颗碗口粗细的小树咔嚓一声应声而折。   方回吓了一跳,那气体他看的真切,差不多一根筷子粗细,透明的,好像是气体中还包裹着水流。   “看到了吗?”老家伙非常满意方回的表情,一脸得意道:“这便是我正一观的正一剑气,只是为师内功修为尚低,练的不到家,咱们正一观第一代掌门,也就是我师傅你师祖,去年羽化飞升之前已经把正一剑气练到化有形为无形,化有声为无声的境界,百丈之内威力惊人,别说一颗小树,那三五人合抱的大树也能劈倒――此行有为使一路相助,你便无需担忧。”   方回还没回过神来,这种只能在小说里看到的玩意儿居然还真有?看来这老家伙也不只是神棍那么简单。   冯素云在花容失色后一脸肃容,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对老家伙微微鞠躬:“老神仙仙术惊人,还妄老神仙这一路护我家公子周全。”   冯素云的态度让天机子相当满意,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哈哈笑道:“好说好说。”    第60章 吃饭睡觉打土匪!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道士这个职业对方回来说,只存在于影视剧作品里,当然,现实中那些穿个道袍手里打着打小藩,动不动就要给你算流年批八字,要么就是卖给你某些据说是开了光小物件东西的道士――方回觉得他们都比天机子专业多了,至少人家还化个妆留点胡子。这老家伙倒好,没胡子不说,还总是摸着下巴做捋胡子状,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天机子摸着下巴打了个饱嗝,满足的眯着眼睛:“方小子,你的手艺果然不错,老道活了快一百年了,竟从来没吃过这等人间美味啊。”   一百年?方回嘿嘿一笑,说道:“师傅,听说过一句俗话么?”   “什么俗话?”   “俗话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   “孽徒!”天机子跳脚暴怒,两根手指一抬,看着方回从怀里掏出的手,脸上的肉抖了抖:“你――你拿银子作甚?――快拿来给为师瞧瞧,为师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银锭,怕是足有十两吧?真是好奇的紧。”   方回嘿然一笑,把银子丢了过去,老家伙伸手一接,收工!   当然,无一例外,这小半个月下来,老家伙也得了不少银子,每次都是那句话――为师还未见过如此大的银锭,怕是有X两吧?――这个“X”随方回拿出来的银子数目而定。   千里的路程,方回总算找到了能让他解闷儿的事情――听起来很变态,但看到老家伙一脸大义凛然说出这句话,然后银子如肉包子打狗般有去无回时,方回就特别高兴,而且满足――这大概就像是你丢给乞丐碗里一百块钱,然后听他对你说谢谢一样。   终于,经过小半个月的路程后,在正月十四傍晚,洛阳城那巍峨的城墙出现在了眼前。这一路走下来也不算游山玩水,主要是这个季节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倒是路上遇到了三次土匪,被老家伙三拳两脚的给打发了,那俩六扇门的捕快丝毫用武之地都没有,连有惊无险都算不上,而来老家伙还很过分,打了土匪不说,还反抢劫,十几个扎须大汉,大冬天还光着膀子露出一巴掌块护心毛,显得及其彪悍的土匪哭的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   “方公子,再有十里路,咱们就到了。”车夫摸着马背,咧着一嘴大黄牙,露出一脸朴实的笑容。“我们快些赶路,再有一个时辰便能进城了。”   方回点了点头,大大的嘘了口气,这些天可算是把他累的够呛,那马车的车厢虽然宽敞,可实在颠簸的很,这也更加坚定他要给马车装避震器的想法了。   众人正要上车继续赶路,道路两旁的杂草丛中突然沙沙作响,接着,一群穿的跟原始人,头上还包着头巾,凶神恶煞的大汉手提大刀钻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领头一个满脸唏嘘胡碴子,面相凶恶的土匪把刀抖得哗啦啦作响,粗声恶气的喊着话。   “首都的治安也不怎么好啊。”方回感叹的嘀咕道。   “公子,这些又是土匪吧?”冯素云一双美目眨呀眨的看着这群土匪,丝毫不见害怕,反而有些隐隐的兴奋。这一路上遇到好几拨了,除了第一波的时候吓了一跳,剩下的都当看热闹了。老家伙这会还在车厢里打盹,方回决定先让这群土匪嚣张一会。   车夫和俩捕快都满脸笑意的抱着膀子看戏,谁也不见害怕,已经习以为常了,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同情。   见众人不叫救命也不求饶,土匪们很是没面子,胡渣子怒目圆睁,两条眉毛竖起,做了一个比较凶狠的表情,道:“呔,此路――”   “你刚才已经喊过了。”方回打断了他,笑道:“翻来覆去就这一句,我说你们当土匪的就不能搞点创意?老喊一句话有意思吗?说路是你开的我不追究,这他妈哪有树啊?睁着眼说瞎话呢?所以说,我罪犯你们这些打劫的,没技术含量不说,文化水平普遍都不高。”   十几个土匪被说的一愣,然后环顾四周面面相觑――确实没树啊。   胡渣子最先反应过来,一龇牙,怒道:“严肃点,我们这打劫呢。”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来,方回乐的直接坐在地上打滚,看的众人一头雾水。没看过《天下无贼》的人是永远不理解这句话的笑点。而对方回来说,这句话却是满满的回忆啊。   土匪们哪见过这种奇葩啊,遇到打劫的不叫救命,反而笑的跟喝了傻老婆尿似的,这让土匪们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太不尊重他们的职业了。   哗啦啦――   胡渣子再次抖动大片刀,恶狠狠道:“把银子交出来,不然老子保管你小命不保。”   总算说到正题了。   方回刚要开口说话,却听马车里一阵咚咚乱响,老家伙又从小榻上滚下来了。   接着,老家伙还带着些许微醉的声音传了出来:“吵什么吵?道爷睡的美美的,都叫你们给吵醒了。”   方回两只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叫道:“师傅,有土匪。”   车厢中突然一阵安静,接着,门帘一掀,老家伙如鹞子翻身一般轻盈的从车厢中飘然而出,手在车厢顶一拍,一千多度的转体后稳稳的落在了胡渣男眼前,两人大眼瞪小眼,胡渣男的眼珠子便凑到了鼻梁边上。   “土匪?”天机子脸几乎杵在胡渣男的鼻子上问道,嘴里还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胡渣男一愣,接着回过神来,粗声道:“不错,老子乃――”   “道爷不想知道你是哪个山头的。”天机子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胡渣男,双手叉腰仰天长笑:“哈哈哈,是土匪便好,哇哈哈,终于又遇到土匪了。”   然后――方回拉着冯素云站到了一边,看着老家兔起鹰落上窜下跳,重复着吃饭睡觉打土匪,单一又无聊,却又让他乐此不疲的事情。    第61章 非常之猥琐!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后世记载,唐朝一代娱乐大家方回曾在他所著的《大唐娱乐通鉴》中说:在这个娱乐项目匮乏,人们普遍生活处于吃了睡睡了吃的年代,我们要先让一小部分的人先娱乐起来,再去带动其他人。   很明显,天机子这个老家伙就属于不需要带动便能自娱自乐玩的很嗨的那种人,尤其是对于打土匪这项有益于身心健康,又能赚钱的游戏,老家伙更是乐此不疲,几天不打甚至还会寂寞难耐。   经过前几次的观察,方回发现他这个便宜师傅打土匪是有套路的,先是不轻不重的都放倒,把土匪激怒。然后再加重力度放倒,这次土匪需要缓那么几十秒才能再站起来,最后,把所有土匪都放倒,留下土匪头子向小喽啰们索要“赎金”——美名其曰劫富济贫。土匪是富,他是贫。   这一次,老家伙确实失算了,在进行最后“劫富济贫”的环节时,土匪头子胡渣男的那些手下们把内裤都翻遍了,十几个人才凑出五六枚铜钱,把老家伙气的眉毛直翘,大呼今儿个做了趟赔本买卖。   这出闹剧在十几个土匪哭哭啼啼夺路而逃中结束,看着那十几个步履蹒跚的踉跄背影,方回为他们默哀了三秒钟,然后招呼众人上马车继续赶路。   洛阳城的城门在视线中越来越大,当马车行进到城门前准备接受入城前的检查时,只见一人策马从城里奔了出来,不等马停下,便利落的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直接扑进了方回的怀里给了方回一个爱的抱抱,方回使劲儿的挣扎。   “哈哈,方回,你可算来啦——去去去,一边去,这是我兄弟。”程伯献挥手赶着城门口负责巡查的士兵,一脸嚣张。   “是,小公爷。”士兵低眉顺眼的离开,眼神中颇有几分忌惮,看来小公爷名声在外啊。   “方回,我可等你好些日子了。”程伯献激动道:“打前两天我就每天到城外等着,今天总算是把你等来了。”   说罢,程伯献拉着方回就走,说道:“走,方回。你是第一次来京都吧?告诉你啊,这比金陵还热闹呢,我带你好好转转,再去逍遥楼吃好吃的——你要是想吃烧烤的话咱也有。哈哈,你还不知道吧,我回来以后就在京都也弄了家烧烤,我爹一开始还骂我呢,等吃完以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方回挠头:“你爹吃坏肚子急着上茅房?”   “哪能呢?”程伯献笑道:“他是给皇上送去了,皇上吃过后也是赞赏有加,还特意叫我进宫,亲自教御膳房的厨子怎么做,说是以后便顿顿都要有烧烤。”   方回愕然,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顿顿吃受的了吗?   “至于银子你放心。”程伯献说道:“还是按照咱们之前的规定。”   方回指着后面的马车,和从车厢中探出头来的冯素云,说道:“小公爷,咱先不急着玩啊,总得让我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吧?”   程伯献一挥手道:“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住什么客栈啊,住在我家便是,我家那么大的地方,空着也是空着。”   住国公爷家里?不好吧?   方回有些犹豫,他跟程伯献交好,那是因为程伯献这人无论从性格还是脾气都值得一交,可住进国公爷家里,就有点不对味了。不过转念一想,方回自嘲的一笑,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走吧走吧,我爹听说那烧烤是你发明的,一直说想要见见你呢。”程伯献说道。“明天就是十五了,我爹也被黄尚邀进宫赏月,正好咱们一起去。”   方回实在拒绝不了程伯献的热情,在程伯献的带路下进了城,不多时,便在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门上硕大的匾额上五个金色的大字褶褶生辉——广平郡公府。   程伯献让人大开中门,中门是迎接贵客才有的礼仪,程伯献如此做法,倒让方回有几分感动。   让人把车里的东西都搬进府中,方回给足银钱打发走了车夫,至于那两个六扇门的捕快,自然不用管,一人给了二十两银子,两人便欢天喜地直奔“繁华”之地而去。   都走进大门了,方回才想起一件事——他那个便宜师傅天机子不见了。   “方回,找什么呢?掉了银子了?”程伯献纳闷道。   “银子倒是没丢,丢了个人。”方回挠了挠后脑勺,道:“小公爷,刚才你可看见一个老道士?”   程伯献一愣:“老道士?”说着伸长脖子往门外看了半天,不解道:“这里哪来的老道士啊?”   “跟我一起来的啊。”方回道。   程伯献惊奇道:“还有个道士跟你一起来的?”说罢摇摇头:“没看见。”   方回一脑袋问号,在城外的时候老家伙还缩在马车里睡觉呢,这么一会工夫居然不见了人。莫非是老家伙觉得这一路上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还拿自己的很愧疚,不好意思再骗吃骗喝,突然良心发现自谋出路去了?嗯,这倒也好,省心。不过转念又一想,老家伙虽然好吃懒做一副老无赖的德行,可功夫却也不差,好歹叫了一路师傅。正所谓一日夫妻——呃,是一日为使终身为父,就算不认他当爹,找个功夫高强的老师当保镖也极好的。   “那老道士很重要吗?”见方回站那不动,程伯献问道:“要么我让人拿了他的画像去给你寻寻?对了,有画像吗?”   “不用画像。”方回摇头道:“老家伙长的很有特点,有点胖,头发花白,没有胡子,穿着一身胸前印着八卦图的道袍,乍一看就是个老神棍,仔细一看还是个老神棍的老头儿——尤其是要记住,他一笑起来很猥琐。”   程伯献一愣,道:“有多猥琐?”   方回想了想,沉声道:“相当猥琐。”末了还不忘补充道:“非常之猥琐。”   程伯献了然的点点头,随即招来府上随从吩咐了起来,依稀可以听到“老神棍”、“猥琐”、“非常猥琐”之类的字眼。    第62章 再不走要挨揍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程伯献给安排好了一切,倒也省了不少心,简单的洗漱后,便有下人来通知方回,说是程伯献已经安排好了晚饭,请他和冯素云用膳。   饭桌上人不多,除了他们三个,还有程伯献的夫人,姓樊,另外就是两个虎头虎脑还冒着鼻涕泡的小家伙。至于程老公爷,据说是被武皇招进宫去了。   将近半个月的舟车劳顿,吃过晚饭后,冯素云便回内院去休息,程伯献则是拉着方回出了家门,两人没骑马也没坐车,一路步行。   洛阳做为京都,其繁华热闹程度丝毫不比金陵差,再加上明天就是正月十五,大街上热闹非凡,听程伯献说,明天还有庙会,在灵山寺还有花灯和猜灯谜的活动,一时间全国各地的才子们纷纷慕名而来――慕的什么名方回不知道,但他知道,肯定有不少人是冲着江雨晴这个才女来的。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个才女如今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最后被程伯献带到了他在京都捣鼓起来的烧烤店。装修布局与金陵的没什么两样,只是伙计的手艺糙了点,没有金陵被方回手把手教出来的伙计手艺好,味道差了不少,但是店里的人却不少,都对这种新鲜的玩意儿表现的极有兴趣。   凡是都有两面性,有人喜欢自然有人不喜欢,方回正捏着花生米听程伯献瞎扯淡,外面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摔碗声,接着,一个嚣张的没边的声音传了出来:“如此难以下咽之物也敢献给皇上?哼,去,给本官准备一只活羊,再准备些五味汁来。”   方回跟程伯献对视一眼,听的莫名其妙,却见程伯献一脸铁青,拳头攥的死死的,脑门儿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太阳穴突突突直跳。   方回纳闷道:“小公爷,怎么了这是?”   “张昌宗!”程伯献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张昌宗?”方回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名字听着挺熟悉的,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见程伯献往外走,自然也就跟了出去。   只见一楼的大厅中,一个身穿乳白色长袍,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却是长相极其俊朗的中年帅哥背着手站在屋里,其他客人已被他带来的几个大汉赶走,店里的伙计们则是哆哆嗦嗦的站在一边,低头看地。   “张昌宗?”方回琢磨了半天,突然双眼圆睁,看着程伯献道:“他不会就是那个张昌宗吧?他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张易之来着?”   “不是他还有谁?”程伯献咬牙切齿道。“一对吃软饭的软蛋。”   方回诧异的打量着张昌宗,四十来岁了,却生的俊朗至极,换个造型就是韩剧里的长腿欧巴,一脸的高傲目中无人,仿佛地球都得围着他转似的。   “哦,原来程小公爷也在呀?”张昌宗看到程伯献,皮笑肉不笑道:“这叫烧烤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既然小公爷也在,不如等下一同尝尝本官做的吃食如何?”   “姓张的,这铺子是我的。”程伯献脸色铁青的瞪着张昌宗,咬着后槽牙说道。   “哦?原来这铺子是小公爷的?”张昌宗一脸惊讶状,随即笑道:“听说小公爷将这烧烤献给皇上,皇上还颇为喜爱,只是本官今日一尝却是觉得不过如此罢了。”   “不爱吃,滚蛋。”程伯献咧嘴说道。   张昌宗脸色一变,眯着眼睛道:“小公爷,何故辱骂本官?”   程伯献不搭理他,冷哼了一声,转头对方回道:“这软蛋仗着自己生的俊,颇得皇上宠爱,权势不小,今日我看就是来找茬的,方回,想个办法打发他走。”   方回苦笑不已,他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人家张大人压根就没正眼看过他一眼。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张昌宗张易之兄弟俩也算是各中翘楚了,把小白脸这个有前途的职业做的是风生水起,甚至方回还听说,后世那些“鸭子”拜的都是这两位的牌位。   面首!   这两个字本是形容男人长相帅气俊美,只不过引申义却不怎么顺耳,面,指的是面貌俊美,首指则是头发乌亮,据说头发乌亮的肾功能都好,其含义不言而喻。   张昌宗像是才看到方回似的,哦了一声,道:“小公爷,不知这位少年郎是哪家的公子?”   少年郎?方回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琢磨着这三个字的含义。   “他是谁跟你有关系吗?”程伯献顶了一句,道:“张昌宗,这里不欢迎你。”   “小公爷这是在赶人么?”张昌宗对程伯献直呼其名并不在意,似笑非笑道:“天下哪有这般做买卖的?来者是客,你把客往外赶,这可不是为商之道啊。”   “我怎么做买卖你管不着。”程伯献冷声道:“现在,请你出去。”   不等张昌宗说话,方回便拉了程伯献一把,笑眯眯的看向张昌宗,说道:“张大人啊?哈哈,你刚才说烧烤不好吃?我能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吗?”   张昌宗斜睨了方回一眼,不咸不淡道:“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哪有为什么?”   耶,这丫就是来找茬的。   方回微微一笑,撇嘴道:“张大人说的有道理,不好吃就是不好吃,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就像某些人一样,软蛋就是软蛋,也没有为什么。张大人,你说是不是?”   方回这话够狠,狠的直戳张昌宗心窝子,一张俊脸气的都绿了,怒道:“大胆,竟敢如此辱骂于我?来人,给我拿了他。”   身后几个身高体壮的大汉二话不说就要上前,方回却是一挥手,叫道:“慢着,你可不能拿了我。”   大汉们脚步一顿,犹豫的看向张昌宗。张昌宗眉头一皱,眼中恨意丛生,还带着几分疑虑:“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方回指了指他身后。“我只知道你要是再不走的话,可是要挨揍了。”    第63章 好狠呐!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没吓唬他,因为方回在他身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极尽风骚,胸口印着八卦图的脏兮兮的道袍,正是从进城后就失踪的老家伙天机子。此时,老家伙左手拎着一个酒坛子,右手抓着一只油乎乎,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食物,老脸红扑扑的,眼神迷离,脸上挂着傻子一般的笑容。   方回真没吓唬张昌宗,路上这些日子,三四拨土匪无意间给老家伙培养了一个打土匪的爱好,时间长了不打还手痒,对扎着堆把人围在中间的团伙相当敏感,再加上这会又喝高了,哪里区分的出眼前的人是不是土匪,只看到有人把他富有并大方的徒弟围在中间。   “你还想打我?”张昌宗怒视着方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兄弟两个极受武皇宠爱,这么多见的经营,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打他的份?   说实话,方回并不歧视他,作为“鸭子”祖宗,老张同志既不小白脸也不娘娘腔,换句话说,方回不歧视任何职业,毕竟“面首”也是职业嘛,人家靠脸和肾赚钱,属于体力劳动范围,值得尊敬。有些人不这么认为,是他们习惯了男人当皇帝女人当妃子而已,所以乍一见男“妃子”有点不习惯而已。对于这些人,方回也不想说什么,女皇也是女人,你们总得为她考虑考虑。   “我没想打你。”方回摇头,指着他身后正眯着眼睛瞄准的天机子说:“不过我见你身后那位道士看你的眼神好像不怎么友好,我怕他打你。”   说着,方回突然毫无征兆道:“此路是我开――”   所有人同时一愣,张昌宗手下一大汉浑然天成的接道:“此树是我栽――”然后一脸同行间同行两眼泪汪汪的表情等着方回继续接下去。   方回嘿嘿一乐,对着那大汉竖起个大拇指,看来这哥们儿以前还干过土匪的行当啊。   一听这话,老家伙顿时把手中的东西一扔,脸上红光褶褶,双手叉腰仰天长喝:“哇哈哈,兀那贼子,竟猖狂到在这城内也敢劫道,看道爷不收拾了你。”   说罢,老家伙宽大的道袍袖摆无风自动,手臂暴涨,二话不说,一脚先踹在张昌宗的屁股上。   这一脚力道极大,直接把张昌宗踹的向前飞了出去,直挺挺的撞向方回,方回一推程伯献,张昌宗便以超人的姿势,在空中手刨脚蹬的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砸翻了一排桌椅,一声闷哼晕了过去。   张昌宗身边还跟着两个壮汉,见自家主子毫无征兆的飞了出去,半晌才回过神来,二话不说,抡起拳头便打向老家伙。   天机子这老神棍虽然品行差,又贪财,道心也动摇的厉害,但身手不弱啊,拳怕少壮这话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见两只拳头向他打过来,探手一架,接着抓着两人的手腕一用力,两人便被带的转了个圈,然后,老家伙飞起两脚在两人屁股上一人赏了一脚,两个身高一米八,体重至少**十公斤的大汉便成了人肉炮弹。   方回又把程伯献拉了回来,两个大汉便从两人身边飞了过去,砰砰两声砸在地上,与张昌宗趴成一排,但是并没有晕过去。捂着腰一脸痛苦的正要起身,老家伙却是冲了过去,不由分说一人赏了一脚,趾高气扬道:“兀那贼子,尔等速速把身上不义之财交出来,道爷便饶你们一条小命。”   说这话是,老家伙一脸正气,若是在他身后再打个迎风招展的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大字,绝对能拍一部唐朝版的《水浒传》。   只不过只有方回知道,老家伙让他们上交“不义之财”确实是劫富济贫,只不过这个“贫”的包含面很窄,只有他自己。   “你竟然――”   砰!   其中一个大汉还想说什么,老家伙却一点情面都不留,一脚踏在他腰眼上,可能还使了暗劲儿,堂堂一七尺男儿彪形大汉疼的脸都绿了。   另一位同行哥就聪明多了,一看这架势,连忙道:“道爷饶命。”说着,给绿脸哥打了个颜色,两人从怀里哗啦啦的掏出一大堆东西,末了见老家伙还盯着张昌宗看,福至心灵,把张昌宗翻了个身,从他怀里又掏出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老家伙一看地上那堆东西乐的眉毛直翘,这个比前几回油水多啊,而且还是翻着倍的多。   “滚蛋。”老家伙挥挥手,一脸正气:“道爷修道心善,念你们如此识趣,便绕过你们一回,若下回再让道爷看到你们作恶,打死你们。”   俩大汉连连点头称是,夹着还在昏迷中的张昌宗跟拖去菜市口斩首一样,一溜烟跑没了影。   方回幽幽叹息,这俩是聪明人,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虽然他们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傻子。名知道打不过还嘴硬,只能被打的更惨。   张昌宗的人走了,老家伙那一脸正气顿时一垮,喜滋滋的蹲在地上扒拉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时不时还发出哇哇的叫声。   程伯献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拉了拉方回,惊讶道:“方回,从面相上看,这位莫不是你说的那个老道士?”   “你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程伯献打量了一眼蹲在那眉开眼笑的天机子,沉声道:“的确如你所说,猥琐,相当猥琐。”说着眉头一皱,叹息道:“只是那张昌宗颇受陛下宠信,你今天打了他,明日进宫怕是要出些乱子――晚些时候我跟我爹说说吧,量他姓张的也不敢闹大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方回浑然不惧,笑道:“都是我师傅打的,我没动手啊――而且我还好心提醒他了呢。”   “这老道士是你师傅?”程伯献诧异道,随即啧了一声:“那不是还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会呢?”方回一脸认真的摇头,指着老家伙道:“他是他我是我,有必要的话我可以跟他断绝师徒关系。”   程伯献倒吸一口冷气,惊道:“好狠呐!”    第64章 一个美丽的误会!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背黑锅你来,送死我――也不去。   方回拍了拍蹲在地上专注数着“不义之财”的天机子,奸笑一声:“嘿,师傅,恭喜你啦。”   “同喜同喜,哈哈。”老神棍眉开眼笑头也不回的应承着,方回瞄了一眼,难怪老神棍美成这样,那张昌宗不愧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看起来平时没少得赏赐,那钱袋里装的居然是金子,一个个金光灿灿好不耀眼。   “喜从何来啊?”方回笑道。   “喜从――”老神棍顿了一下,转过头,茫然的看着方回:“是呀,喜从何来呀?”   “恭喜师傅贺喜师傅,你知道你刚才打的那个人是谁吗?”方回笑着问道。   “土匪。”老神棍毫不犹豫道。   “不是土匪,是官,官耶。”方回竖起手指头指了指天,一脸崇拜道:“师傅,你太厉害了,你刚打的那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红到发紫的那种――啧啧,师傅果然是修道之人,嫉恶如仇啊,叫弟子佩服万分。”   老神棍一脸呆滞,随即一声怪叫,酒也醒了一大半,脑门儿上蹭蹭的往外冒冷汗,指着方回哆嗦道:“孽――孽徒哇,你,你竟敢诓为师。”   “师傅,我没诓你啊。”方回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萌的不要不要的:“是你把人家当土匪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打――打也罢了,你还抢了人家的银子――哦,是金子。”   方回看着同样神游天外的程伯献问道:“小公爷,你说说看,这当街斗殴和抢人银钱该怎么判罪啊?”   “啊?”程伯献一呆,看了看还在老神棍手里的金子,咽了口吐沫,呆呆道:“这个――这个按律法,呃,倒是不严重,只怕那姓张的追究起来,恐怕最轻也是杖八十,流放三千里吧?”   “孽徒啊――”   老神棍发出一声类似于年根即将上案板的猪一样的悲切嚎叫,左右看了看,把张昌宗那些东西往怀里一塞,甩开腿就要跑。   “师傅,你去哪啊?”方回一把拉住老神棍,幽怨道:“你不要弟子了吗?”   老神棍死命挣扎:“松开,快松开――乖徒弟,听话啊,快松开为师,为师――为师得寻个地方避一避。”   方回不松手:“避多久?”   “短则三五月,多则三五年。”   “好吧,你走吧。”   方回一松手,老神棍哧溜一下就没影了,那矫健的背影,如四档起步还遇到个下坡的跑车一般,让人望尘莫及,一点也看不出他已经九十多岁的高龄了。   好半晌,程伯献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方回,道:“方回,你还真够狠的啊,连你师傅都坑,现在你师傅跑了,明日若是那姓张的追究起来找你麻烦,你怎么办?”   “关我鸟事?”方回一脸无辜。“人是我打的吗?”   “不是。”   “那是我让打的吗?”   程伯献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摇头:“也不是。”   “这不就行了。”方回贼忒兮兮一笑:“人不是我打的,也不是我让人打的,甚至我还好心提醒他再不走要挨打了,这怪我吗?小公爷,你是明白人,这事咱占着理呢――有理走遍天下,这事到哪说咱都不亏着心。”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程伯献拄着下巴想了半天,也觉得方回说的在理,只是心里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店里的客人都被吓跑了,连账都没结,心疼的程伯献脸都绿了,没完没了的絮叨着,说是要让人去把吃饭不给钱的混蛋都找出来打一顿。方回失笑不已,连个监控探头都没有,去哪找?   既然店里没人,方回干脆让伙计关了门,把地上砸烂的桌子凳子收拾了一番,便跟程伯献两人坐在楼下吃着烧烤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酒过三巡,两人都喝的满脸通红,程伯献一声狂笑,拍着胸脯道:“哇哈哈,痛快,方回,在这京城里我是主你是客,有客上门,我这做主人的一定要尽一番地主之谊――走,少爷带你去找俩粉头快活快活去。”   方回也喝的有点多,咧着嘴嘿嘿直笑:“找什么粉头,找粉头多没意思呀。”他对程伯献挤眉弄眼道:“走,带你玩点刺激的去。”   “还有比找粉头快活刺激的事?”程伯献错愕道。   “今儿店里少赚了银子,带你找补回来去。”方回搂着程伯献肩膀,满嘴喷着酒气。   “走走走,赶紧的。”一听说有银子,程伯献美的直冒大鼻涕泡,跟方回两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出了烧烤店。   ――   夜色渐深,但主街上的小商小贩和游人却丝毫不减少,一派盛世太平热闹非凡欣欣向荣的景象。   路边的一棵树下,方回跟程伯献蹲在树后,看着街上络绎不绝的人群。   “我刚才说的记住了吗?”方回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稳准狠――稳,就是指你不要慌张。准,说的是要选好位置,千万别让马给撞了,狠――”方回咬牙切齿,露出一脸冷笑:“到时候狠狠的讹。”   “记住了。”程伯献忙不迭的点头。   “哎,来了。”方回指着远处一辆驶近的马车说道:“快上,那马车那么豪华,主人一定有钱,直接往地上躺,叫的惨点,不给钱你就别起来。”   “好!”程伯献激动的脸色通红,双眼圆睁,看着那马车一溜烟跑没了影,扎着胳膊摆了半天造型的他顿时泄了气:“方回,对不起呀,我――我有点紧张。”   “你个完蛋玩意儿,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方回嘬着牙花子不满的训斥道,踮着脚一看,见又有一匹马向这边跑来,道:“等着,看我给你做个示范,下次你可不能再掉链子了。”   “我保证。”程伯献满脸认真的说道。   方回点点头,默数了几声,见那匹马由远而近,方回嗖的一声蹿了出去,准确无误的在那马头前三米处华丽丽的摔倒,然后抱着腿嚎啕大脚:“哎哟,撞死人啦,哎哟,我的腿呀,我的――咳咳咳,慕容大人,我觉得这就是个误会――是的,这就是个美丽的误会!”    第65章 又让下药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是个执着的人,就像小时候我们玩红白机,总有一款游戏通不了关,那么,最后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一扔手柄大骂游戏设计者傻叉,要么憋着劲儿一遍一遍的打,直到打通关为止。   方回就是这样的人,他要把未完成的碰瓷完成,还要拉着程伯献一起。至少有程伯献在,应该不会再有人敢抓他进监狱了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缘分叫做偶遇,又有一种缘分叫做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   看着定定的瞪着他的慕容嫣,对此,方回只能用“美丽的误会”来解释他的行为。   慕容嫣的表情很怪异,心里又惊又怒,惊的是终于见到了方回,怒的是他怎么又做这种事?   “你――”慕容嫣无奈道:“你怎的又做这种下作之事?”   下作吗?方回咂咂嘴,无言以对,碰瓷不下作,可你要连续捡着一个人讹,那也不是下作,是傻逼!此时此刻,方回觉得自己很傻。   慕容嫣身后,还跟着其他三人,同样穿的是六扇门标志性的黑色劲装,两男一女,年纪都不大。   方回舔着脸笑的极其明媚,转移话题道:“哈哈,慕容大人,这几位是你的同事?怎么也不给介绍介绍?”   正说着,程伯献也从树后面跑了出来,冲慕容嫣挥了挥手,目光也落在其他三人身上,哈哈笑道:“嘿,今儿个什么日子呀?六扇门的四大神捕怎么凑到一起了?来,方回,我给你介绍啊――”   程伯献指着那个瓜子脸丹凤眼,脸上一直挂着妩媚笑容的漂亮女人道:“这位是四大神捕的毒罗刹,秦歌秦捕头。”   然后是一个面相黝黑,肩宽体壮,一脸不怒自威的男人:“铁金刚,铁如风铁捕头。”   最后是那个手里拿着把折扇,长的跟小鲜肉似的男人:“追风腿,花阑珊花捕头。”   至于慕容嫣,方回没用他介绍,无情鞭嘛,只是,他们就是所谓的四大神捕吗?嘿,看到活的了。   毒罗刹秦歌咯咯的娇笑着,看着程伯献抛了个媚眼,娇滴滴道:“程小公爷,好久不见了呢,怎的今天这么有闲情雅致,跑到这路上来讹诈来了?咯咯,有时间去我那里喝茶哟。”   程伯献听完浑身一阵哆嗦,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去不去,再也不去了。”   秦歌笑的更欢了:“放心啦,人家这次不会再给你下泻药了呢。”   “那也不去。”程伯献继续摇头:“你下别的我还活的成吗?”说罢拉着方回急道:“走吧,咱回家睡觉了,明天还要入宫呢。”   “小公爷,我有话要与方回说,可否?”慕容嫣说道。   方回赶紧给程伯献打眼色,这家伙却像没看见一样,颇为忌惮的看了笑眯眯的秦歌一眼:“随便说,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了。”   方回那个气啊,这混蛋不讲义气啊,竟然丢下自己跑了。   气氛顿时显得有些怪异,方回挠了挠后脑勺,干笑道:“那个――吃了吗?”   慕容嫣摇头:“没吃。”   “呃――那我请你们吃烧烤?”   “好。”   于是,方回敲开了烧烤店的大门,小伙计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一见是方回,连忙作揖:“方公子您见谅,小的不知道是您――这几位官爷是您的朋友吗?那几位稍等,小的这就去喊人。”   “别麻烦了。”方回摆摆手,他知道店里的伙计有住在后院的,既然人家都睡了,他也不是那种压榨员工的无良老板,让这个伙计帮忙搬来一个烤炉和桌子椅子,就摆在后院中,然后亲自动手烧烤。   正烟熏火燎的忙活着,秦歌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方回身边,先伸着脖子嗅了嗅,咯咯笑道:“原来就是你啊,啧啧,长的挺俊俏嘛。”   方回一愣,下意识的与这位毒罗刹拉开了一点距离:“你认识我?”   “不认识。”秦歌摇头:“不过总听慕容妹妹说起你――咯咯,小子运气不错嘛,竟然能让我们六扇门排名第二的冷美人看上。”   方回再愣:“排名第二?排名第一的是谁?”   秦歌指着自己的鼻尖说:“自然是我呀。”   方回:“――”   方回一边烧烤一边打量着几人,慕容嫣一直在低头玩酒杯,那个铁塔似的铁如风坐在那如一座小山,脊背挺的笔直,有股子铁血大队长的味道,面色冷俊,时不时的端起酒杯咂两口酒,然后双手放在膝盖上继续不动如山。毒罗刹秦歌最欢乐,时不时与慕容嫣低声调笑几句,然后眯着眼睛看他,看的他浑身鸡皮疙瘩乍起。最有意思的是那个叫了个女人名的小鲜肉花阑珊,总是面带笑容,手里的扇子不停的扇着――这个季节还扇扇子,不冷吗?   方回可比那些伙计麻利多了,没一会,各种肉食蔬菜便摆上了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秦歌把方回推在了慕容嫣旁边,自己则挨着方回坐了下来,还冲慕容嫣眨了眨眼睛。   “来,方公子,这杯酒我敬你。”秦歌端起酒杯娇笑道:“这烧烤我也吃过一两回,却是不如你的手艺好。”   “呃,好吧。”方回犹豫了一下,今晚喝的够多了,本来不想再喝,可一想到程伯献的表情和毒罗刹的名头,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还是喝了吧,万一自己拒绝再让她一个不高兴给自己下点什么毒,找谁说理去?一杯酒引发的血案吗?   方回仰脖一饮而尽,刚放下酒杯,突然发现众人的表情怪怪的,花阑珊在笑,铁如风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秦歌也在笑,笑的跟偷到鸡的黄鼠狼似的,慕容嫣神色颇为纠结,一咬牙,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什么情况?”方回愣道,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感觉充满了整个大脑。   扶着桌子,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方回眼神迷离的看天,神情悲愤,嘴里喃喃道:“他妈的,又让下药了!”    第66章 去皇宫里谈恋爱!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一睁眼,天色大亮,身边还侧身躺着一个女人,从衣服上来看,正是慕容嫣。   方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是褶子,再看慕容嫣,鞋都没脱,然后――方回就开始凌乱了。   即江雨晴后,毒罗刹秦歌成为第二个给方回下药把他迷晕的女人。   注意,是女人,而且是两次都是女人。   尤其是这一点,让方回既郁闷又费解。你说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就算你想要我的贞~操,求求我说不准就从了你了,非得下药吗?   至于费解,方回是打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跟慕容嫣睡在一张床上,而且看眼下的情况,两人穿戴整齐,除了他衣服上的褶子外,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状况。   方回坐在椅子上,抓起桌上的咋呼咕嘟咕嘟灌了一通凉茶,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他娘的药劲儿真大,比安眠药都好用,无色无味不说,一觉就睡到天亮,连梦都不带做的。   慕容嫣也醒了,性格使然,这娘们儿不像冯素云那般,醒了就是醒了,从容的翻身下床,然后坐在方回对面,眼珠子跟被人施了什么定身术似的一动不动的盯着方回,看的方回浑身不自在。   “那什么,你想说什么?”方回清了清嗓子,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有点不知所措,这事太他娘的诡异了啊,就凭他这超时代的智商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房间。”慕容嫣说道。   “你的房间?”方回扭头打量了半天,根本不像一个女人的闺房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也没见过女人的闺房是什么样的,大致主色调不是粉色就是粉红色,床头还得摆点很可爱的抱枕或是半个人高的狗熊玩偶什么的,就算是这个时代,总得摆个箩筐,里面放点针线布头什么的吧?可是,慕容嫣的房间看起来跟客栈没什么两样,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只凳子,连个书架都没有。   “你在我的房间,还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慕容嫣面无表情道。   “咳咳――”方回一脸窘迫,连忙端起茶壶借喝水掩饰尴尬。   “你睡了我――”   “噗!咳咳咳――”   方回一口茶水喷出去老远,咳的撕心裂肺,脸红脖子粗,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拍着桌子跳脚道:“慕容嫣,你是个女人,矜持点――我觉得这里面有事。”   慕容嫣充耳不闻,定定道:“你要对你做的事情负责。”   方回:“――”   他大概弄明白状况了。   按照他的分析,状况如下:慕容嫣跟自己被绑架,后来杀出重围,慕容嫣受伤,自己为了替她清理伤口脱光了她的衣服,她以自己看了她身子为借口要自己娶他,自己不从,时隔多月,因自己连锅端了沙河帮,皇帝一高兴,邀请自己进宫赏月,慕容嫣总算逮住机会,让毒罗刹秦歌给自己下了药,然后以自己进了她闺房,并且跟她睡在一张床上为由,要求自己对她负责。   想到这,方回不由打了个寒颤,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慕容嫣的表情如看洪水猛兽。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娘们儿真是好算计啊,一环套一环,估计都是提前设计好的,没准还暗中监视着自己,不然她怎么知道自己会带着程伯献去碰瓷?又怎么刚好出现?   每个人命里都有个克星。比如李世民和泉盖苏文,比如说曹操和周瑜,再比如说完颜宗弼和岳飞――方回觉得慕容嫣就是自己的克星。想自己英明好几个月,忽悠了王爷,坑过小公爷,却是从来没在这娘们儿手里沾到过一丁点便宜。每次见她总没好事,就像孙猴子永远跳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一样。多次下来,几乎成了一个死循环的怪圈。   靠,不能让这娘们儿得逞了。   方回一咬牙,吸了吸鼻子,说道:“这事我也没办法――不怕告诉你,我已经成亲了。”   慕容嫣眉头一皱,脸一拉,方回顿时紧张了起来,生怕她抽出鞭子抽自己一顿,然后再去找冯素云麻烦。谁知道,她却说道:“冯素云冯姑娘是吗?这我早已知晓――你已过了弱冠之年却一直未曾娶妻,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又父母早故,先纳妾传宗接代我能理解。”   “你等会――”方回越听越不对劲儿,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什么父母早故。过了弱冠之年是真的,父母早故――哎,不是父母早故,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只是听到纳妾的时候,方回彻底不淡定了。无情鞭慕容嫣慕容神捕,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自己纳了个妾?   “纳妾?”方回干巴巴的看着慕容嫣。   “难道不是吗?”慕容嫣歪着脑袋反问。   “你说是就是吧。”方回唉叹一声,拖字诀再次使出:“你急什么啊,我又没说不对你负责,不是说先谈恋爱么,没有恋爱的婚姻是不完美的。”   慕容嫣搬着凳子坐到方回身边:“那谈啊。”   “今天不行。”方回摇头。“今天跟皇上约了吃饭喝茶看月亮,下次,咱们下次再约。”   “就今天。”慕容嫣语气不容置疑道。   方回哭丧着脸道:“可是我要进宫啊。”   “我也去。”   “别闹了,那地方是你能去的吗?皇上不让你去你敢硬闯?就说你是六扇门的四大神捕吧,那也不行。”方回撇嘴,指着她腰上那块小牌牌道:“你当你那玩意儿是红头通行证呢?――还是说你办了皇宫大门的年票了?”   慕容嫣呆了半天,什么红头通行证和年票她一个也没听明白,不过大致也理解了方回的意思,嘴角一翘,马尾辫一甩,露出一个极其得意的笑容:“你都能去,我又为何不能去呢?皇上早已下了旨,把六扇门四大神捕招回京城,负责今日陛下的贴身护卫,你说,我能进不能进?”   方回愕然,然后甘拜下风――这娘们儿牛逼,去皇宫里当着皇上的面跟自己谈恋爱,真他娘的浪漫!    第67章 您可得为人家做主呀!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太初宫,又名紫微宫,正是武则天定都洛阳后的皇宫。   看着庄重巍峨的宫殿,方回不禁有些小激动,故宫他去过,虽然比太初宫要大的多,可里面没皇帝啊,而且进门还要买门票,前世的皇家禁地成了供游人游览的旅游景点,曾经的空旷肃穆变的热闹嘈杂,要是赶上个什么节假日,那就是人挤人,挪步都费劲,哪像现在。   方回是跟着程伯献一起来的,依然没有见到小公爷那个神神秘秘的老公爷爹。   皇宫禁地,检查是非常森严的,经过好几道检查后,方回和程伯献才被允许入宫。   方回很好奇,男人当皇帝,怕后宫出点什么绯闻,所以才有了太监这个光荣又伟大的职业,可是女人当皇帝该用什么呢?太监?那张昌宗这个妃子――啧啧,口味真重。   经过检查,便有一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一路跑了过来,跟两人作揖问好后,便在前面带路。经过第一道长廊后,又有第二个太监接手,反复几次,才到了一处半月形拱门前,那小太监转身离开,拱门里走出另外一个太监,方回一看,还是熟人。   “曹公公,你好呀。”难得遇到个熟人,方回挥着手跟曹玉打招呼。   “方公子好。”曹玉尖声笑道:“上次一别一月有余,方公子真是越发的精神了。”   “哈哈,皇上功盖三皇,气盖五帝,国家盛世安康,百姓富庶,想不精神都难啊。”方回笑着说道。马屁不要钱似的拍了过去,虽然有点狗不通,但谁都听的出他这是好话。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为了忽悠客户下订单,这是每一个销售人才都必备的专业技能。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宫啊,这拱门里大概就是御花园了吧?在天老大地老二皇帝老三的年代,拍拍皇帝的马屁是应该的。穿越小说咱又不是没看过,你跟王爷公爷什么的关系好就算了,还跟皇帝拜把子,那不扯淡么。自古无情帝王家,为了当老三,那些皇帝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事还少么?更别说你一个外人了。小说怎么了?《鹿鼎记》还是小说呢,最后康熙不还是要杀韦小宝?   方回可没那么傻,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比谁都清楚――换个说法,他现在还是金陵六扇门的一个小书吏,算办个公务员,他的顶头上司是谭三元那憨货,谭三元的顶头上司是六扇门的总捕头,总捕头的顶头上司是皇上――皇上,就是方回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好乱)。你觉得一个科员敢跟正国级大领导叫板吗?   这是政治,也是人情世故,放在哪个朝代都一样。   “方公子,小公爷,咱们进去吧?”聊了一堆有的没的,曹玉便为二人引路,进了拱门。   方回这一路都是走马观花过来的,皇家的御花园说起来也并没多大,但加上皇家两个字,含义完全就不一样了。比如说,皇家套房就比标间贵。   御花园中看不到任何士兵,方回眼珠子转了半天,也没看到慕容嫣他们几个神捕藏哪了。沿路只有一些行色匆匆的太监和宫女。   把两人带到一处水波环绕的假山凉亭里,又吩咐了宫女上茶,曹玉陪着笑道:“方公子,小公爷,陛下正在上阳宫议事,吩咐老奴好生招待二位,方公子小公爷若有什么吩咐,尽管知会老奴便是。”   “麻烦曹公公了。”方回从腰上摸出个钱袋递了过去,曹玉福至心灵,手腕一翻便没了踪影,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勤:“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方公子被陛下赏识,想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还望到时方公子多多提携。”   方回笑了笑没说话,飞黄腾达?鬼才想呢。   等了大约快一个时辰,茶水都喝了两壶,拱门外才传来一个尖声细气的声音:“陛下到。”接着,一行人便出现在了御花园之中。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穿着一身金色龙袍的老太太,头顶金冠,身后的披风上一条五爪金龙虎虎生威,这便是一代女皇武则天。   曹玉和其他太监宫女们赶紧跪了下去,程伯献是世袭开国公,但也得行礼,唯独方回,有些发愣的戳在原地,心里冒出一个荒诞无比的念头――老太太没范冰冰好看。   天知道方回怎么会蹦出这个想法,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给吓了一跳,见武皇看向他,方回顿时回神,跪了下去,双手平伸,一拜到底,嘴里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乍一看跟邪教拜神似的。   “值此佳节,方卿不必多礼。”武则天开口说话,面容慈祥,声音柔和,如果不是那一身龙袍,方回会毫不犹豫的认为这是邻居家老奶奶。   老太太身后还跟着不少人,其中一个四十多岁,长相跟程伯献有几分相似的估计就是程伯献的老爹,广平郡公程处弼。还有两个挺漂亮的女人,看年纪最多二三十岁,再后面是一个穿着紫色官服身材微胖的中年胖子,然后是临淄王李隆基,在最后,还有方回的老熟人张昌宗,他旁边还跟着一个白面中年帅哥,估计就是他弟弟张易之了。   方回看到了张昌宗,张昌宗也看到了方回,顿时一脸惊怒,也不顾皇上还在,指着方回怒道:“是你!”   方回赶紧摇头:“不是我。”   “就是你。”张昌宗脸上还带着一抹淤青,看着方回眼珠子都红了。结果,这位中年帅大叔却是噗通一声跪在了武则天脚边,带着哭腔道:“陛下,您可得为人家做主呀――就是这姓方的,昨日指使他人殴打我,您看我这脸,您看看,呜呜呜。”哭的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方回浑身恶寒,鸡皮疙瘩蹭蹭往外冒,被张昌宗雷了个外焦里嫩。   尤其是那如深闺怨妇一般的“人家”,听的方回恨不得拿刀割掉自己的耳朵。    第68章 对质!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哦?还有此事?”武则天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方回,然后把目光投向张昌宗。   “陛下,您可得为人家做主呀。”张昌宗一脸委屈状,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方回开始告状,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悲情万分,凄凄惨惨切切,直说的方回都觉得自己不像是让人打了他,而是让人上了他,这时候要是有哪位神仙路过,听了张昌宗血泪诉说一准降下一道天雷劈了他。   听完张昌宗的话,武则天道:“此事属实?”   “句句属实,昌宗哪敢欺骗陛下?”张昌宗低头抹着眼泪,方回眼尖,发现这家伙正偷偷瞄着自己,眼神中的阴冷得意一闪而过。   小人,这家伙绝对是个小人。   “都入座吧。”武则天挥挥手,示意大家都进了凉亭,众人齐声道谢后,她才说道:“方卿,你没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看众人一副看戏的表情,方回一脸无辜,耸了耸肩膀,道:“皇上,您让我说什么呢?我若说我没打他,您信吗?”   武则天还没说话,张易之先不爽了,呵斥道:“放肆,陛下问你话你回答便是,我兄脸上那伤痕难道是作假么?”   方回眨眨眼:“还真说不准――没准是他见我长的帅,把自己的脸刮花然后无限我呢?”   “你――”   “好了,易之。”武则天摆摆手,示意张易之闭嘴,看着方回道:“你且说来,是非公道朕自由判断,朕岁年纪大了,却还未到是非不分的地步。”说罢,她又指了指那个微胖的穿着紫色官服的中年男人道。“就算朕无法分辨,还有狄大人在。”   狄大人?方回顿时一呆,然后情绪不由自主的激动了起来:“狄大人?狄仁杰狄大人?”   “正事。”狄仁杰笑眯眯的说道,一点官架子都没有,连方回直呼他姓名也丝毫不在意。“早就听闻金陵出了一位少年英杰,不但破了那密室杀人案,还助六扇门铲除沙河帮,今日有缘一见,实乃狄某大幸。”   狄仁杰这话说的那是相当客气了,换成别人,鼻孔朝天一个“嗯”都算是给你面子,哪还能跟你说这么多?   方回激动不已,他喜欢看各种烧脑侦探剧,小时候喜欢过黑猫警长和柯南,大了喜欢过福尔摩斯,喜欢过狄仁杰,以前光从电视上看,这回总算看见真人了。而且偶像还跟他说话了,貌似在夸他。   每个人都有偶像,这不分男女老幼,也不分年龄,柯南和黑猫警长他是没机会见到了,福尔摩斯的话,还得看是不是能再穿越一次,现在其中一位偶像就在身边,怎么能不激动?   方回左瞧瞧又看看,然后在众人好奇和诧异的目光中奔向亭中的桌案,从上面抓起纸笔又跑了回来,双眼冒着小星星道:“狄大人,快,您快给我签个名。”   “签名?”狄仁杰让弄的墨明棋妙,转头看了看武则天,见武则天微微点头,便结果纸笔,笑道:“让想让我写些什么?”他大概是把签名当成方回在求他的墨宝了,只是这纸也太小了点。   “写你的名字呀。”方回连说带比划:“就是你把名字写上面,我拿回家去收藏。”   “收藏我的名字?”狄仁杰不由失笑:“方小友,这又是为何?”   “因为你是我的偶像。”   “偶像?”   “呃,这么说吧。”方回歪着脑袋想了想,找了一个狄仁杰能理解的解释:“我仰慕狄大人。”   “这,好吧。”狄仁杰哭笑不得的写下自己的名字,见方回视若珍宝的吹干墨迹,然后小心翼翼折叠起来收好,笑道:“才子仰慕佳人,佳人仰慕才子,没想到老夫有朝一日还能让人仰慕,哈哈――方小友,有时间不妨到府上一叙,老夫与你聊聊那密室杀人案,如何?”   偶像请他去家里做客,方回美的鼻涕冒泡,连连答应,众人也很配合着笑了起来。这么一觉和,反而把刚才的事给搅合了过去。   “狄大人,说正事吧?”张昌宗瓮声瓮气的说道。   “哈哈,好。”狄仁杰看着方回道:“方小友,你且说来便是。”   “好吧。”方回冲着张昌宗一挑眉毛,道:“张大人,在我回答皇上之前,我想问问你,你又为什么赶走我店里的客人?还说皇上都赞扬过的烧烤味道不好,你这是在质疑皇上吗?”   “你――我何时说过?”张昌宗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一蹦老高,气急败坏道:“你开门做买卖,兴许是厨子出了错,味道不好,还不让人说了?哪有――”   “行,算你有理。”方回打断了他,背着手问道:“那现在说说,你说我打你,可有证据?凡事都得讲个证据吧?狄大人,您说是不是?”   狄仁杰笑着点点头:“正事。”   “我――我又没说你打我。”张昌宗眼珠子一转,辩解道:“我是说你指使他人打我。”说着,就好像抓住了方回什么把柄一般,大声道:“是你说的,再不走我就要挨打,这就是威胁,你敢说你没说过?”   方回抬头看天、看地、看人,定定的看了张昌宗一阵,然后果断摇头:“我没说过。”   张昌宗顿时气结,这世间怎么还有如此无耻之人?竟然如此睁着眼说瞎话。   “皇上――”   “好吧,我确实说过。”方回撇撇嘴,他都知道张昌宗那句“皇上”后面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说他欺君之类的话。   不等张昌宗说话,方回继续道:“可我那是在提醒你啊――我见那脏兮兮的道士总盯着你身上的钱袋看,所以好心提醒你的。”   张昌宗闻言冷笑,斜睨了放眼一眼,哼道:“一派胡言,你敢说你不认识他?”   方回摇头:“不认识。”   “你敢对天起誓?”张昌宗不依不饶。   “敢!”   方回果断举起手对天,沉声道:“我方回对天起誓,如果我认识那道士,就让那道士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你看,我发誓了,百善孝为先,他要是我长辈什么的,我敢这么说他吗?”   方回表示,拿老家伙发毒誓真爽,而且毫无压力和羞愧感。    第69章 有野心的女人!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张昌宗满脸错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纠结了半天,气哼哼的一扭头,猛给张易之使眼色,意思不言而喻:你哥我说不过他,你上!   张易之收到求救信号,上前一步,冷声道:“方回,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何罪吗?”   呀,直接拿皇帝说事了?   方回坦然一笑,对武则天抱拳拱手,礼数做的不伦不类:“皇上,我就是一介草民,不瞒您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吃饱了遛狗等天黑,您让我做金陵六扇门的书吏,草民都未曾进过衙门一天,还妄陛下恕罪。”   武则天奇怪的哦了一声,轻笑道:“是嫌朕没封你官吗?呵呵,不要紧,今日叫你来宫里赏月,朕便想过此节,听说你一点功名都没有,是吗?”   “嘿嘿,是。”方回挠着脑袋嘿然一笑,在这个年代,他确实没功名。   “你倒是诚实。”武则天点点头,说道:“朕听说你文采斐然,金陵赛诗会上更是以一首乐府诗引得众人惊叹,却是为何连功名都没有?”   方回微微一笑,道:“皇上,草民觉得,我学了什么,会什么,自己知道就行了,为何非要考取功名呢?难道不考取功名,我学的东西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吗?”   武则天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朕确实无法反驳你的话,那学识是自己的,又为何非要拿出来让别人知晓呢?”说着,她顿了顿,道。“可是,你若不考取功名,朕又怎能知晓你?又如何纳贤?”   突然,武则天失笑不已,指着方回笑道:“你这滑头,年纪轻轻却是滑的很,不是在说你打昌宗的事吗?怎的又让你糊弄过去了?”   方回讪笑两声,说道:“这不是说到了就顺着说下去了么――皇上,我真没让人打他,反倒是张大人先来闹事,赶走了客人不说,还说我们的东西难吃,最后还砸坏了我们店铺的桌椅,哎,我都没地方说理去啊。”   张易之也败下阵来,这个回答很巧妙,欺君之罪?人家压根就不正面回答你,只把明面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至于其他的,让皇上自己来判断。欺君?他说的句句实话,皇上亲自过问,查起来也不怕,到时候谁欺君还真说不准了。   武则天端起茶喝了一口,马上就有小太监立刻蓄满热水。   “此事就此接过吧。”武则天说道:“昌宗,你赔了店铺里的桌椅钱便事。方回,怎么说昌宗都是在你的店铺里受的伤,赔个不是总不难吧?”   好人性化的处理方式啊,这是皇帝吗?越看越想居委会大妈调节邻里矛盾。不过话说回来,这是各打五十大板,其实皇上心里清楚着呢。   “张大人,对不起。”方回赶紧道歉,态度之诚恳,语气之和蔼,让谁也不会怀疑他的真诚。反正说句话的事,不费电又不花钱。倒是张昌宗,赔多少钱得他说了算。   张昌宗一脸泄气,皇上都拍板钉钉了,他也不敢再说什么,一句话不说缩在一边,看方回的眼神满是恨意。   武则天抬了抬手,说道:“重卿皆是我大周的肱骨贤臣,值此佳节,又得此明月,不如以这明月为题,赋诗一首可好?”   可好?当然好了。皇上金口玉言,话都说了谁敢说不好?   “婉儿,便是你先来吧。”武则天看着那个鹅蛋脸还带点婴儿肥的漂亮女人说道。   “她是谁啊?”方回与程伯献和李隆基坐在一起,小声的问道。   “这位是上官大人。”李隆基说道,然后又一指她旁边年纪稍小一下的女人道:“那位是我皇姐,太平公主。”   上官婉儿?好家伙,这个女人了不得啊。   方回惊讶的看着已经起身的上官婉儿,心里一阵惊叹。这个女人的成就可不小,在女人不得入仕的封建年代,又赶上这位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上官婉儿的名头也算是响亮之极。这个女人有野心,野心还不小,只是不光听李隆基叫她上官大人,还不知道她现在当什么官了。   只见上官婉儿站起身,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圆月,微微沉吟后,巧笑嫣然道,指着月亮道:“明月照宫墙。”然后转头看向武则天。“神光映霓裳”接着。“万里山河阔――武皇定拓疆。”   方回又愣了,让他自己写诗他是写不出来,打油诗还差不多。从这方面来说,他这个才子名不副实,跟上官婉儿这种张口就来的更没法比。只是,这诗听着怎么这么像打油诗?而且拍马屁的味道也太浓了,生怕人听不出来似的。由此看来,女人拍起马屁来,是丝毫不逊色于男人的。   “呵呵,婉儿,你这可是羞煞朕了。”武则天满意的笑了笑,摆手道:“朕登基起连这神都都未出过,何来的开疆拓土之说?”   上官婉儿展颜一笑,脆声说道:“皇上,我们大周必是盛世万年,这开疆拓土也是必然之事。”   武则天笑着点了点头:“那朕便多活几年吧,好亲眼看看这疆土有多大。”   说完,目光看向方回:“方回,你那乐府诗做的好,确是不知今日有何佳句?”   排排坐吃果果,吃完果果老师就开始点名了。   方回哀叹一声,起身对武则天行礼,然后背着手溜达来溜达去,恰恰好走了七步后,微微一笑,仰头看月亮,微微闭眼,那月光恰好映在他身上,把影子打在了地上。   “花间一壶酒。”方回转身抓起小几上的酒壶。   “独酌无相亲。”方回提壶仰头喝了一口。   “举杯邀明月。”方回对着月亮举起酒壶。   最后,低着头看向地上的影子:“对影成三人。”   凉亭中顿时落针可闻,每个人都被方回的“动作派应景”诗给镇住了。   方回抄完――作完诗,施施然走了回来,瞧见没,这才叫诗呢,诗仙的名头可不是盖的啊。只是这首诗太长,长到他只记得这四句,不然今儿个非得震死一两个不可。    第70章 封官!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一点都不羞愧,真的,一丁点都不羞愧,什么叫抄袭?是某样东西原本已经存在,你再照样搬,那叫抄袭。可如果不存在,那就叫原创――诗仙大人这时候还不知道干嘛呢,所以方回毫无压力。   众人在短暂的错愕后,上官婉儿对着方回盈盈一福,道:“方公子文采惊人,果然名不虚传,这诗的意境比婉儿不知要强了多少。只是――听上去,方公子似乎――”   方回知道她想说什么,连忙道:“应景,纯粹是为了应景。”   武则天重复了一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后,笑道:“如此年纪竟有这般才学,当然是名不虚传――狄大人,程大人,两位可有佳作?”   程处弼摇头:“皇上,我老程一介武夫,哪懂这些啊。”   狄仁杰也笑道:“方公子大才,老夫就不献丑了。”   武则天点点头,笑道:“朕只听说方卿弱冠之年便才学斐然,原本来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方回连连摆手:“谢皇上夸奖,写着玩,写着玩的。”   张昌宗见皇上没问他有没有佳句便直接跳过,心里很不爽,这会可算是抓住机会了,指着方回道:“你这人怎么连规矩都不懂?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礼仪?”   方回迷茫的眨眨眼睛:“啊?”   “无妨。”武则天道:“方卿还未去礼部演过礼。”   礼部演礼,大致就是在进宫见皇上之前先教你一些该注意的基本礼仪,什么见到皇上要下跪啊之类的,不然你冒然跑上去要握手,很可能让侍卫给戳成筛子挂城门口。   这时,只见太平公主盈盈起身,说道:“母皇,方公子这般年纪便有如此才学,还立下大功,那六扇门无品无级的小书吏却是委屈了他,何不封个一官半职,为我朝廷效力,将来必如狄大人一般,成为肱骨贤臣。”   武则天看了太平公主一眼,缓缓点头:“令月之言朕早些时候便已做考虑,只是朕一直在想,该封方卿个什么官职好些?”   方回一愣,看了太平公主一眼,使劲儿摆手:“皇上,草民不想做官。”   这回亭子里的人同时一愣,张昌宗还暗地里盘算着等方回做了官怎么找他茬呢,一听他不想做官,顿时一脸失望。更想不通世间怎么还有不想做官的人,别人苦读诗书就是为了将来金榜题名,这家伙倒好,什么功名都没有皇上便让他做官,他还不愿意。   “哦?不想做官?”武则天饶有兴趣的看着方回:“那你且说说,为何不想做官?”   “太累。”方回讪笑一声,道:“皇上,草民只想过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银子数到手抽筋的日子,当官啊,实在不适合我――我太懒,我太喜欢银子,我怕我当了官会忍不住当贪官。”   众人皆笑,武则天失笑道:“你这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银子数到手抽筋朕倒是闻所未闻,听着也新鲜。只是,你在朕面前说这些话,不怕朕怪罪你吗?”   “怕。”方回打了个激灵,继而说道:“草民是不想当官,不过皇上可以让我当个顾问嘛。”方回心里打着小算盘,当官不行,那就当个顾问,无官无职只拿工资,没事的时候睡觉数钱遛狗等天黑,有事的时候帮忙出个主意,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顾问?这是何职?”武则天好奇道,其他人也投来了不解的目光。   方回解释了一下顾问是什么后,眼珠子一转,又说道:“说起银子,皇上,您可觉得现在的银子用起来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武则天想了想,点头:“确是如此,我大周百姓皆以银锭和铜钱作为买物易物之用,只是那银子若是多了,却又太占地方,朕曾听闻西域闹土匪,那些来往于西域和大周的商人每次都要带着几万两甚至数十万两的银钱,遭土匪洗劫的也不在少数。”   “印银票啊,印银票多方便。”方回说道。   “银票?”武则天一愣,问道:“何为银票?”   “就是用纸造的钱。”方回解释道:“皇上,您看,银子和铜钱太占地方,那为什么不用纸来代替呢?”   说着,他在小几上拿起纸笔,歪歪扭扭的写下“壹佰两”三个字,又从身上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说道:“皇上请看,一百两银子要占这么大的地方,而一张纸却不同,我们还可以把它折叠起来,这样一来不就更省地方了吗?就像您说的那些商人,他们要是只带银票,数十万也不过是一叠纸,至少可以省去一辆用来装银子马车,就算遇到土匪,数十万银票都在身上,跑便是了。”   武则天眼前一两,低头思索,狄仁杰却是开口道:“方小友,如你所说,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自古以来一直以金银作为买物易物之用,而且,你说的那个银票若是有人恶意作假,那岂不是大患?”   方回一乐,偶像就是偶像,考虑的就是全面。   “狄大人,金银还是可以买东西的,只是考虑到方便,也可以兑换成银票。”说到这,方回微微停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把银票的使用方式和好处,还有后世银行的那些操作方式挑着众人能听懂的一说,然后又说了一些防伪手法,这才口干舌燥的灌了口茶。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一挺便知道此法的妙处。   武则天细微思索后点头道:“方卿说的朕听明白了,此法甚好,可用。”   说着,她看着方回,严肃道:“方回,既然这法子是你想的,那么就由你来办吧――朕封你为。”想了半天,在封方回个什么官的时候为难了。   方回心里一叹,这回算是躲不过去了,皇帝的心思跟女人的心思一样,千万别猜,猜不明白不说还容易招祸,更何况是个女皇帝了。   “银行行长吧。”方回给自己封了个头衔。   “银行行长?”武则天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也好,听上去怪了些,不过一听便知道与银钱有关――那朕便封你为大周银行行长――嗯,再去户部挂个副侍郎的闲职,从五品。”    第71章 麻将大战!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一个从五品,闲职户部副侍郎,正职大周银行行长的官诞生了,称谓要是印名片上估计能印两行,听起来怪的已经没边了。   晚上,方回没有出宫,被武则天留宿在了皇宫。   方回属于心大的那类人,既然躲不过去了,那就干脆不躲,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睡的很香,一觉睡到自然醒。刚起床在小宫女的服侍下收拾妥当,外面便传来太监尖着嗓子的叫声:“太平公主到。”   太平公主干嘛来了?方回一头雾水,直到太平公主进了屋,他还傻愣愣的站在那。   太平公主算是个美女,年纪二十四五岁,瓜子脸,柳叶眉,往那一坐仪态万千,只是依着方回那可怜的历史知识,他大约知道这个公主并不是什么好人。   “方公子,请坐吧。”太平公主轻笑着说道,没有怪罪方回对他行礼。   方回依言坐了下来,呐呐道:“公主,这个――”   “是不是很奇怪本宫为何来寻你?”太平公主笑着说道:“看样子方公子――哦,现在是方行长了。看样子方行长是刚刚睡起?还真是睡觉睡到自然醒。”   方回抓了抓后脑勺,一脸不解:“公主,您找我跟睡觉有什么关系吗?”说完见太平公主眼角带笑,便意识到话里的不妥,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自己睡,没说――哎呀――”   “咯咯,方行长果然有趣的紧呢。”太平公主巧笑嫣然,妩媚的白了方回一眼,说道:“母皇自登基后从未让官员留宿宫中,昨夜算是头一遭,那程家的老公爷和小公爷天不亮便自行出宫,狄大人也在卯时出宫,唯独你,还真一觉睡到自然醒呢。”   方回满脖子的白毛汗,他哪懂这些啊,他只知道吃饱了不饿,睡醒了不困。   见方回不说话,太平公主娇笑道:“方行长不必在意,本宫也只是随口一说,只是觉得方行长的性子有趣,便来寻你聊聊天――本宫那夫婿也是个闷性子,又碍于本宫公主的身份,平日里也说不到一起去――听闻方行长闲暇之时经常与程小公爷和临淄王玩一种叫斗地主的纸牌游戏,不知可否教于本宫?”   方回总算明白太平公主的目的了,首先,她已经嫁人了,老公是个闷葫芦,这样的女人可容易出墙了。其次,她想玩斗地主。   知道了太平公主的目的,方回心也放回了肚子里,笑着说道:“公主,这斗地主不适合你玩,我教你个别的游戏怎么样?”   太平公主饶有兴趣道:“好啊,不知方行长要教本宫什么游戏?”   “这个游戏叫做麻将。”方回嘿然道。“不过需要四个人才能玩。”   “那倒好办。”太平公主很有兴趣,说道:“本宫便叫些宫女太监进来学便是。”   “不行啊。”方回嘿嘿一笑:“打麻将兴趣所在便是要有彩头,宫女和太监一月的俸禄才多少?――不知道张昌宗和张易之两位大人在不在宫中?”   太平公主微微一愣,接着娇笑不已:“方行长,母皇说的一点也没错,你还真是滑呢。”   被揭穿了心思,方回哂笑一声,也不说话。太平公主也没拒绝,叫了一个宫女去找人。不多事,张家这俩鸭――这俩兄弟就来了。   张家兄弟俩虽然颇受武皇宠爱,但毕竟还算是外臣,对太平公主也是毕恭毕敬,礼仪做的十足。听说要跟方回玩一个叫麻将的游戏,虽然心里不愿意,但碍于公主的面子,还是坐了下来。   麻将倒是难不倒方回,让太监弄了一堆竹子弄成大小一样的竹块,又在上面写上字,没用一个时辰便做了一副麻将出来。   方回先是讲解了一下规则,然后边玩边学,第一圈不玩钱,当是试验了。桌上的都是聪明人,打了一圈便了解了规则和玩法。   张昌宗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方回,道:“方大人,不知这彩头怎么定呢?”   “银子吧。”方回把身上的银子都掏出来,大约二百两左右:“十两一局,怎么样?”   ――   于是,一阵熟悉的哗啦哗啦声传遍了方回住的房间。   “三筒。”   张昌宗摸回一张牌后,脸色大喜,想都不想便仍出一张三筒。方回冷笑,果然是菜鸟,这一看就是听牌了啊。   “我胡!”   三筒刚一落桌,连带着张易之和太平公主和方回,三人异口同声,全部把牌推倒。   方回伸着脖子一看,顿时乐的没鼻子没眼的。河里两张三筒,张昌宗手里两张,上了一个一筒后果断的打了三筒听牌。结果,这最后一张一筒还给点了三炮。张易之和太平公主全是单吊三筒,他自己则是三六筒。   “哈哈哈,张大人,一炮三响啊,这你得包啊,一家十两。”   张昌宗脸都绿了,突然发现方回这张本来就让他很讨厌的脸一笑起来就更加让人讨厌了。可人家之前早就说好规则了,他这一炮三响确实应该包三家。   “我,我没带够银子。”张昌宗咬牙道。   “没事,记账。”方回拿过纸笔丢到他面前,笑道:“还得请张大人自己动手,我这字难看的很,就不献丑了。”   张昌宗哼了一声,提笔在纸上记了账,然后,又一局开始了。   方回是什么人?销售人才啊。陪客户打麻将是最基本的专业技能,几年的磨砺,他的水平比那些退了休没事整天在老年活动室打麻将的老头儿老太太都要娴熟。虽然还达不到赌神的标准,但盯死上家看死下家的水平还是有的。时不时给坐对家的太平公主喂个牌什么的,乐的太平公主喜笑颜开。   几圈下来,张家兄弟俩一开始脸还是嫩黄瓜,现在黑绿黑绿的,跟腌黄瓜似的,十两银子一把可谓是豪赌了,那张记账的纸上写了满满一长串,初步估算,张昌宗和张易之输了有三四百两之多,全都让方回和太平公主两人赢了。    第72章 就咱们俩!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人生就是在欺骗和被欺骗的过程中度过的,方回“骗”了张昌宗和张易之几百两银子,同时,慕容嫣也骗了他。说好的在皇宫里谈一场风花雪月轰轰烈烈又胆战心惊的恋爱呢?这娘们儿竟然一直没有露面。   这一场麻将一直打到天色暗了下来才结束,结局是方回和太平公主赚的盆满钵满,张昌宗和张易之输的小脸哇绿哇绿的。   本来太平公主还说要留方回在宫里再留宿一晚上,聊聊天,说说话。方回哪敢答应,留下一句天色不早了,家里锅上还炖着汤,然后匆匆逃离这深宫大院。   开什么玩笑,打昨天起就一直陪着小心,虽然皇上老太太看起来和蔼慈祥,可他知道那都是假的,你就说吧,哪朝哪代的皇帝你见过和蔼慈祥的?你把他们哄开心了,你是让无数人羡慕的眼珠子都发红的红人,你要是把他们惹怒了,长八十个脑袋也给你砍了。别看张昌宗和张易之这俩货风光无限手握大权,未必比自己过的舒坦。   至于他离开时太平公主那声似忧似怨的叹息,方回很费解啊,可又不敢细琢磨。七拐八拐迷路两次,在差点让禁军当潜入皇宫的刺客抓起来后,终于走了出来。   一出宫门,方回便看到程伯献和李隆基站在宫门前不远处的路边,视来来回回巡逻的侍卫为无物,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当然,侍卫们也不敢管,能不能撵,一个是功勋后代一个是皇亲国戚,谁敢?   见方回出来,两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程伯献挤眉弄眼道:“方回,嘿嘿,听说你跟姓张那兄弟俩打麻将赢了几万两银子?”   方回一愣,道:“靠,你听谁说的?几万两银子?”见两人一脸奸猾样,方回立刻就明白他俩跑宫门口干嘛来了,这是准备让自己破财啊。   “听我说的。”李隆基拍着胸脯,斜眼看着方回,鄙视道:“不是吧?赢了几万两银子,不说请我们喝花酒,吃些美味总是可以的吧?难道你真这么小气?”   “你才多大,喝毛的花酒?”方回瞪大眼睛,问道:“我前前后后一共才赢了几百两,哪来的几万两?”   “那就是我听错了,几百两就几百两吧。”李隆基摇头晃脑道:“走吧,听说城西有一家斗鸡的馆子,去看看热闹去。”   “不去。”方回果断拒绝:“这一天尽瞎玩了,皇上封我个户部副侍郎我还没去衙门点卯呢――哎,你们谁知道户部衙门怎么走?”   “别管这些了,又不急。”李隆基似乎知道些内部消息,仗着自己年纪虽小但发育良好,跟程伯献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方回就跑,边跑边说:“明日自有人去给你送旨,今晚先玩个痛快。”   方回是个很随波逐流的人,皇上都不急他急什么。一群人走街串巷的进了李隆基说的那家斗鸡的馆子。为什么说是一群人呢?因为小李王爷身边还跟着七八个护卫,个个是身高体壮的扎须大汉。在人满为患的斗鸡场里很容易便清出了一片视野和位置都极好的地段。   要玩就玩个痛快,于是,方回把身上那二百两的银子输了个精光,让程伯献和李隆基拍掌称快,说是被方回赢了那么多次,总算看到他输了。   回到广平郡公府已经是深夜,跟程伯献分道回房,刚一推开房门,正准备拿火折子把蜡烛点上,方回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黑暗中,他房间那张桌子前坐着一个人,手里还抓着不知道是何物的东西。   “靠,是人是鬼?”方回大叫一声。   正准备转身跑出去喊人,黑暗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别跑别跑,是你师傅我。”然后,火光闪动,蜡烛被点燃。   方回这才看清那人是谁,正是那天说是要跑路的便宜师傅天机子,还是那一身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道袍,手里抓着的不是暗器,是鹅腿。   “下回先吱个声行么?”方回没好气的坐下来,提起茶壶灌了口水道:“人吓人吓死人的,我要是让你吓死变成鬼也饶不了你――你不是跑路了吗?”   说起这个,老家伙冷哼一声,指着方回道:“小兔崽子就坑你道爷吧。”   方回眉毛一抬:“放屁,啥时候坑你了?”   “孽徒,说话积点口德,好歹我也是你师傅。”天机子一拍桌子,随手一挥,一阵阴风刮起,房门便被关上。   方回一愣,警惕道:“你要干嘛?骂你一句犯不上杀人灭口吧?”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阵恶寒:“老家伙,你别说你好男风――”   “放屁!”天机子脸都绿了,指着方回哆嗦了半天,哼道:“之前的事道爷就不跟你计较了――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你是要给道爷我养老送终的。”   不好男风?那就好。   方回松了口气,坐下来喝茶压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养老送终的?”   “不记得了,但是你说过。”天机子一脸笃定的耍赖皮。   方回撇嘴,不跟他比不要脸,讨价还价:“只送终行不行?”   天机子压根不接茬,话锋一转,问道:“听说那女皇帝封了你个什么大周银行行长的职位?这是什么官职?听起来古怪的很。”   “我还兼着个户部副侍郎呢。”   天机子眼前一亮:“哦?这么说就是管钱的了?”   “你要干嘛啊?”方回防贼似的看着天机子。“还有,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天机子得意的一笑,摸下巴:“这你就别管了”   “嘿嘿,小子,你知道咱们属于哪门哪派吗?”天机子笑眯眯的看着方回问道。   “不是龙虎山正一观吗?”   “呵,你还记得?”天机子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那为师再问你,你可还记得为师的道号?”   “大机子?”   “咳咳,天机子,上面还有一横呢。”天机子干咳两声,目光偷偷摸摸的往下瞄了瞄,嘀咕道:“不过也确实不小。”   “咳咳――”这回轮到方回咳嗽了。   “这么说吧。”天机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方回,说道:“为师乃是龙虎山正一观的第二任掌门,无儿无女,也未曾收过弟子,你算是道爷我的第一个入室弟子,也是关门弟子――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方回歪着脑袋看他:“你人缘差,别人不愿意当你徒弟?”   “胡说,为师人缘好着呢。”老家伙吹胡子瞪眼――哦,他没有胡子。“跟你说正事呢,你认真点,莫要再与为师胡搅蛮缠。”   方回不置可否翻了个白眼:“你说呗。”   “刚才说到哪了?”   “说你人缘差。”   “我人缘――呸,孽徒,说了不要再胡搅蛮缠,你若再这样,那为师便――”   “你快把我逐出师门吧。”   “放屁,把你逐出师门谁养我?想的美。”   不要脸!方回心里腹诽。   把话题拉了回来,天机子道:“你是道爷唯一的弟子,那么换句话说,将来你便是我龙虎山正一观的第三任掌门人,你明白吧?”   方回大惊:“你让我当道士?”随即使劲儿摇头。“不当,坚决不当,谁爱当谁当,我还没娶媳妇呢。”   “那这个以后再说。”天机子点点头,也不强求:“既然你是正一观第三任掌门,那就该为咱们正一观做些事,你说对不对?”   方回不说话,警惕的盯着天机子,半晌,小心翼翼道:“你准备让我做什么啊?我先说好了啊,杀人放火拐卖妇女儿童拦路抢劫非礼黄花大闺女的事我可不做。违背江湖侠义道的的事我也不做。”直觉告诉他,老家伙用心不纯。   “哪来那么多屁话。”天机子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对你来说,这事简单的很――咱们正一观年久失修,你拿点钱出来,我找些工匠休整休整吧。”   果然用心不纯啊。   方回满心郁闷,老家伙义正严词的说了半天,又是唯一的弟子又是掌门的,感情在这等着呢。   方回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钱倒不是问题,你要多少?”罢了罢了,老家伙好歹也算是个顶级保镖呢,虽然脸皮厚了些。   “不多,一万两就行。”见方回同意,天机子笑的脸上全是包子褶。“这下好了,等道观休整完,便可广收门徒了。”   “你等会!”方回一抬手,错愕道:“广收门徒?什么意思?”   天机子自知失言,赶紧闭嘴。   方回目光不善道:“说不说?不说这钱我不出。”   “别啊。”天机子一脸丧气道:“好吧,既然你是咱们正一观未来的掌门人,这些事情也是应该让你知晓的――咳咳,这个吧――咳咳,咱们正一观不算什么大门派――咳咳,门下弟子少了些。”   “有多少人?”   “这――”天机子伸出两根手指头:“不多,就这些。”   “两千人?也不少了。”   天机子一脸尴尬:“不是呀,我伸两根手指头的意思是――就咱们俩。”    第73章 打错人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呆呆的看着天机子,面前这个老家伙是第二任掌门,他是第三任掌门,老家伙一死,他还得找个第四任掌门。甚至他怀疑第一任掌门就是因为太穷,把自己给穷死了。   企业发展艰难,这是几千年来普遍存在的一种问题,正一观到现在才第二任掌门,还属于创业期,人少可以理解。可是,这也太少了点吧?一共就俩人,还都是掌门。   见方回表情怪异,天机子连忙解释,那表情,就跟拉风投的公司老板似的。   “方回啊,不是为师刻意瞒你。”天机子道。“你也看到了,咱们正一观的底子太薄啊,你师祖就没给我留下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也不是没人想入咱们正一观,只是被我拒绝了――你想啊,这开山立派收门徒,你总得管门下弟子的吃喝吧?吃都吃不饱谁还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方回点头,老家伙这是本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态度下山化缘来了――话说,化缘不是和尚才干的事么?他一个道士凑什么热闹?   “那你愿不愿意出些银子呢?”天机子眼巴巴的看着方回,言语中充满了诱惑:“你再想啊,只要咱们把道观修整好,再收些弟子,银子有了,弟子也有了,久而久之,来拜师入门的人也就多了――等咱们正一观名气大了,想入门都不用咱们去说,自己就找上门来了,还得给咱们交银子。”   方回一愣,这说法貌似在哪听过――对了,老家伙这是把道观当野鸡大学了?   拄着下巴想了一阵,方回叹了口气,看着天机子道:“想让我出银子可以,不过,你能先说说为什么来找我吗?”   天机子闻言面容一整,低声道:“你真想知道?”   “你说呢?”   “这么是泄露天机啊。”天机子沉吟着。   方回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百两。”   “哎,为师不是为了银子――既然你如此迫切想要知道,那为师作为你的师傅,自然应该告诉你一切。”天机子咂了咂嘴,一脸严肃道:“说起来,之前在金陵时,为师也没骗你,只是为师却是算不准你的命格。”说着,他深深的看了方回一眼。   “行了,你还是别说了。”方回被老家伙看的发毛,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彻底烂在心里吧。   天机子顿时眉开眼笑,冲方回伸着手:“哈,给钱吧。”   “给什么钱?”方回翻了个白眼道:“想要钱可以,不过你得先帮我办件事――对了,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皇上封我官的?”   “就这个啊?”天机子嗤笑一声,得意道:“当然是道爷我亲耳听到亲眼所见的。”   方回愣道:“你进宫了?怎么进去的?”   “这还不简单,翻墙进去的。”天机子不屑道:“以道爷的轻功,就凭那些侍卫怎能发现?嗯,倒是有几个厉害的,若不是道爷我机灵,还真让他们发现了。”   方回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笑道:“师傅,你不是要一万两吗?我给你两万两。”   天机子激动不已:“真的?”   “真的。”方回笑道。“不过你得先帮我办件事。”   老家伙把胸脯拍的啪啪响:“你说,只要不是做什么大逆不道要让为师跑路的事就行。”   “你在去宫里把那天在烧烤店打的那姓张的揍一顿。”   “又打?”   “他欠我钱。”   “什么?我徒弟的钱也敢欠?你等着。为师去去便来。”说罢,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身手之矫健不像是快百岁之人。   方回挥手相送:“师傅快去快回,别让人抓到,我准备好银子等你。”   ――   眼睛一闭一睁,一晚上就过去了。   天机子一晚上都没回来,方回也不担心老家伙被抓,刚起床收拾妥当,便有程府的下人来报,说宫里面来人了。   方回赶紧迎了出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曹玉曹公公。   曹玉手里拿着一卷卷成卷的黄布,见方回出来,笑着说道:“方大人,老奴来给您送圣旨来了。”   方回赶紧拱手:“曹公公久等了――那个,我是不是要跪下接旨啊?”   “按理说是要的。”曹玉眼珠子转了转,见周围没人,小声说道:“不过陛下也没说要您跪着接旨。”说罢,便摊开圣旨宣读了起来。大致意思就是说明给他封了个什么官,什么要钱要人都去户部要就行了之类的。   方回接过圣旨,跟曹玉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银子送上,曹玉福至心灵收入怀中,谄笑道:“方大人,您的官服和腰牌老奴也给您送来了。”   方回接过叠的整整齐齐的浅绯色官服和腰牌,还有一顶后面带着两个小尾巴的官帽,跟曹玉道了谢,收好圣旨后,亲自把曹玉送出了门。   宰相门前三品官,方回也是刻意与曹玉交好,要知道,有时候老板的秘书可是比老板还要难应付的。   知道方回当了官,最高兴的就是冯素云,在这个年代,百姓对当官似乎有着一种病态似的执着。当然,这也是取决是这个年代当官就意味着富贵。读书为了什么?为了找工作。而最好的工作就是当官。   冯素云为此还激动的哭了一鼻子,非让方回把官服换上,然后爱不释手的在方回胸口摸来摸去。   方回倒是没那么激动,打趣道:“这么难看的衣服有什么好摸的?回头等我混个公爷王爷什么的你再摸。”   “可不许乱说。”冯素云连忙捂住了方回的嘴,随即又双眼冒着小星星:“真的吗?真的吗?”   两人说笑了一阵,方回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赶鸭子上架,看来短时间我得在这扎根了――至于咱们俩的事――”   说起这事,冯素云俏脸通红,低头摆弄着手指头,声若蚊鸣:“公子――公子不嫌弃素云出身,素云便很高兴了――既然公子要留在神都帮皇上办差,那素云便先行回金陵,帮公子打理金陵的产业吧。”   “也只能这样了。”方回点点头,见冯素云表情有些许落寞,笑道:“回去把事情都安排好,你再回来吧。”   “可以吗?”冯素云惊喜道。   “怎么不可以?”方回上前一步,主动把冯素云拉在怀里,笑道:“等你回来,我就娶你。”   “嗯。”冯素云脸色绯红,又惊又喜,低声应了一声,便安安静静的趴在了方回怀里,一脸幸福,直到一阵咳嗽声传来,才惊的她一把推开方回扭头就跑。   “哈哈,方回,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程伯献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对方回挤眉弄眼:“刚才的话我可是听到了啊,恭喜恭喜。”   方回嘿然一笑:“好说好说,回头记得把礼钱准备好。”   “早给你准备好了。”程伯献笑道。“早知道你得留下,我这一大早便出去给你寻宅子去了――虽然比不上你在金陵的宅子大,不过也不小,大三进的宅子,去看看?”   两人出了门,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正有说有笑,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姓张的,光天化日之下为何拦我们去路?”程伯献顿时炸窝了,怒视着张昌宗喝道。   张昌宗不理他,看着方回一脸阴霾:“姓方的,你做的好事!”   “我做什么好事了?”方回打量了张昌宗半天,只见这位帅大叔依然风骚帅气,心想难道老家伙失手了?   “易之昨晚被人重伤,你敢说不是你做的?”张昌宗指着方回质问道。   啊?老家伙打错人了?   方回愣了愣,刚要说话,却听程伯献说道:“姓张的,你别血口喷人,证据,你有证据吗?方回一直住在我家里,昨天从宫里出来便与我跟临淄王去了城西的斗鸡馆子,直到亥时才与我一道回府。不信你自然可以去询问王爷,王爷便可作证――再说,方回连丁点武功都不会,皇宫守卫森严,他又怎么进的去?更别说打人了。”   张昌宗被程伯献一通抢白给说的直翻白眼,脸色变了数变,却是无法反驳。   方回乐滋滋道:“张大人,你看,你又冤枉我了。”   张昌宗冷静了下来,没凭没据,程伯献又说的在理,他无话可说,悻悻的哼了一声,转身便准备离开。   “张大人留步。”方回叫道。   “你还有何事?”张昌宗咬牙道:“若是让我知道是你做的,我饶不了你。”   “怎么会是我做的呢?”方回无辜道:“兴许是张易之张大人大半夜想去茅房,天太黑,左脚拌右脚自己摔的呢?”   “你――哼!”张昌宗冷哼一声,决定不搭理方回。   “张大人再留步!”   “你还有何事?”张昌宗气急,怒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方回冲着张昌宗伸出手。“张大人莫不是忘了,昨天你与我跟太平公主打麻将,可是还欠着我银子呢――这利息我就不跟你算了,本金你总得给我吧?”   说完,警惕的看着张昌宗:“你不是要赖账吧?”    第74章 空闲的地方!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你――我不跟你计较。”张昌宗气的眼珠子通红,哼道:“今日晚些时候银子便会送到,哼。”说完,忙不迭的夺路而逃,生怕再从方回嘴里听到“留步”。   碰到张昌宗就是个小插曲,程伯献乐的直蹦:“奶奶的,痛快,姓张的王八蛋仗着有皇上撑腰,今儿个总算让他吃会一亏了。”   两人是去看房子的,程伯献给方回买的宅子在闹市区,却是相当安静,三进的大宅子,里面空荡荡的,方回看了一圈就没什么兴趣了。不过话说回来,穿越也有穿越的好处,除了娱乐匮乏外,房子说买就买,不用贷款不说还不用自己花钱,有人送。   看完房子,程伯献说还有事,自己走了,方回暂时也不想打理新宅子,跟程伯献问清了户部衙门,便不紧不慢的往衙门走去。   办银行可不是小大小闹,至少得先有办公场所,再加上装修啊办公用品啊乱七八糟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些钱当然不能他自己出,皇上为什么给他给户部副侍郎的闲职?户部就是管钱管地的。   户部衙门离皇宫不远,街道上极其安静,时不时还有巡逻的士兵路过,方回找了半天才找到户部衙门。抬头看了看门梁上挂着的匾额,方回才确定这是户部。奇怪的是好歹也算是政府机关,门口没门卫不说,连条狗也没有,这要是有人偷东西怎么办?   进了院子往里走了一断路,才有个书吏模样的人上来询问,方回亮过他的腰牌后,说要见户部尚书,那人便把方回领到了客厅。   不多时,一个穿着紫色官服,头戴官帽,瘦的跟竹竿似的老头儿走了进来,方回连忙起身,心想这老头儿一看就是一清官啊,户部是什么地方啊?那是财政部、民政部、国土资源部、水利部外加农业部的结合体,作为身兼数职,又是油水极多的部门的老大,瘦成这样,可见自己这位名义上的顶头上司有多清廉了。换身衣服没人会看的出他是个部长。   “梁大人早上好。”方回抱拳作揖,笑嘻嘻的说道。户部尚书名叫梁信之,方回直到进了户部衙门才想起他还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叫什么,问过带路的人后才知道。   “嗯。”梁信之情绪不高,看了方回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就是皇上封的户部副侍郎方回吧?”   “是我。”方回嘿然一笑:“梁大人,我这户部副侍郎就是个来挂个职,皇上也说了,闲职,主要是银行行长。”   “银行行长?这名字怪的很。”梁信之点点头。“本官知道了,既然你这副侍郎是挂职,不来衙门坐班便可。”说着斜睨了方回一眼,不咸不淡道:“你还有何事?”   方回不由一愣。   啥意思?听他这话是准备送客了啊?   “梁大人,皇上说――”   方回话还没说完,梁信之便挥手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户部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你啊――银子就更没有了。去年皇上过寿,大赦死囚,减免赋税,这一减就是三年。官员士兵要发俸禄,宫里的大小事也要花银子,哪还有银子给你?”   方回愣了半天,他算是听明白了,梁信之的话总结起来就俩字――没钱。   方回是什么人啊,哪能让梁信之忽悠住。没钱?你骗鬼去吧。   嘿然一笑,方回道:“梁大人,我也是奉皇上的旨意办事,您就别为难了我了行吗?”   “本官何时为难你了?”梁信之不悦道:“有没有银子本官不比你清楚吗?”   方回不可置否的耸耸肩:“没银子给块地也行。”   梁信之往门口一指:“你到这城里转转,若是哪里有空闲的地和铺子,你拿去用便是。”   方回嘿了一声,老头儿要耍无赖了啊?   “梁大人,这可是你说的?”方回眨眨眼,笑着说道。   看到方回笑的狡猾,梁信之不禁眼皮一跳,沉声道:“正是本官说的。”   “那行。”   方回转身就走,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老梁这是打定主意什么都不给了。皇上?提皇上也没用。户部没有钱,皇上就算把圣旨当小广告一分钟一张的发也没用。   ――   方回刚走,户部衙门的客厅里便多出一人,冷笑一声,看着梁信之道:“梁大人,多谢了。”   梁信之连忙抱拳弯腰:“张大人哪里的话――即便张大人不说,信之自然也会拒绝他。想来是皇上被他花言巧语所蒙骗,银行?听都没听说过。”   “哈哈,不错,这厮花言巧语便让皇上下了旨,皇上有错,那便是我们做臣子的没做好――梁大人,你记住了,那姓方的若是再来,你便找个借口随便打发了好了。”   “他还敢来?”梁信之大笑。“我让他去城随便转,若是有空闲的地和铺子拿去用便是――神都乃我大周国都,如此繁华之地哪还有空闲?哈哈,怕是他找都找不到。”   “如此便好。”张昌宗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疑声道:“不知怎的,为何本官总觉得心里毛毛躁躁的?”   “张大人可是受了风寒?”梁信之连忙问道。   “可能是,最近这风挂的厉害。”张昌宗说道:“那本官先回宫找太医瞧瞧去。”   ――   从户部衙门出来,方回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没房子没地,这他还能相信,没钱?就算他这个对历史只知二三分的学渣都知道唐宋两代是有名的富庶,老东西竟然说没钱?   方回是个实诚人,你不说让我自己找地方么,那我就自己找。   怪笑了两声,方回直奔李隆基在神都的别院,在门口通报了姓名后,不多时,李隆基便兴冲冲的跑了出来:“呀,方回,你怎么来了?哈哈,太好了,本王正无聊的很,不如我们去城西玩耍一番如何?”   “斗鸡啊?”方回笑道。   “还有斗犬呢。”   “那有什么意思?”方回冲他挤了挤眼睛,说道:“不如我带你去玩个好玩的?”   方回这么一说,李隆基反而警惕了起来,狐疑的看着方回道:“去哪?莫不是你又要坑本王?”   “去找块地方盖银行啊。”方回叹了口气,把刚才在户部衙门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李隆基小脸气的通红,不禁跳脚:“一派胡言,那梁信之一派胡言,户部怎能没钱?这是皇祖母亲自下的旨,这厮竟然敢抗旨――走,本王与你一起去瞧瞧,倒要看看那梁信之还有什么说的。”   “别啊,那多没意思啊。”方回笑道。“既然梁大人说了让我自己去找,那我就自己去找呗。”   李隆基急道:“你去哪找?本王虽然不长在神都,可也知道这神都想找一块地可不容易。”   方回嘴角一挑:“哪不容易了?梁大人不是说了么,让我找空闲的――王爷,你说梁大人白天要去衙门,他家里是不是就空闲了?对了,你知道梁大人住哪吗?”   李隆基愣了半天,见方回脸上挂着坏到冒泡的笑容,顿时恍然大悟,嘿嘿奸笑:“知道,这文武百官的府邸本王都知道。”然后,不用方回再说,小李王爷便点齐兵马,十数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路。   这是一处离皇宫不远的宅子,说实话,户部尚书家可比他这个副侍郎家气派多了,光大门就顶他那宅子一个半大。   门口的下人见这么多人直奔尚书府而来,吓了一跳,但也没太在意,毕竟这是国都嘛,还是百官府邸聚集之地,谁那么不开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这闹事?   那灰衣小厮拦住了众人的去路,问道:“两位公子有何事?”   李隆基只当没听见,看着方回问道:“这宅子够大了吧?”   “够了。”方回翘脚往里看,摸着下巴道:“前面当大堂,后面找工匠改改,当库房吧。”   那灰衣小厮见两人不搭理他,还自说自话的什么大堂库房,听这意思是要把尚书府拆了?   “两位公子,您二位这是?”小厮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人。为首的两个穿着华贵,后面的家丁也凶神恶煞,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人,他也不敢得罪,只能继续发问。   “哦,我是户部副侍郎。”方回把腰牌拿出来给他看。   “啊?户部副侍郎?”小厮一冷,纳闷道:“大人可是来拜访我家上书大人的?可您怎么不去衙门啊?我家大人每日一早便出门去衙门,日落十分才回来呢。”   “我们不找你们家大人。”李隆基推开他,大摇大摆的往里走,边走边说:“皇上下旨要办银行,你家大人让我们自己找空闲的铺子――正好,你家大人白天要去衙门,这里便空闲下来了嘛。”   “啊?”小厮一惊,顿时叫道:“两位,这――这可――”   “闪开,我是临淄王。”李隆基开始自报家门。   “这――”小厮一脸苦相,却是不敢再拦,赶紧招呼丫鬟去叫管家,自己则是飞快的跑出了出去,看样子是要去报信了。    第75章 二进宫!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啪嚓!   茶碗脱手,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梁信之眼珠子鼓的跟蛤蟆似的,浑身直哆嗦:“竖子,这竖子他竟然――快,赶快回去。”   六七十岁的人了,一听说方回要占他房子,腿脚竟然比天机子还矫健了几分,跑的户户带风,官袍后摆一直跟地面处于平行状态,连那给他报信的灰衣小厮跑的气喘吁吁都追不上。   等跑进院子,梁信之只感觉一股无名火直窜天灵盖,双眼鼓的更厉害了,就这么大一会工夫,这竖子居然让人把家里的家具摆设都搬都院子里。家里的家丁丫鬟缩在一边谁也不敢说话,老管家胆战心惊苦口婆心的劝说,老婆哭孩子闹,还以为当家的犯了什么错被抄家了呢。   “放下,都给老夫放下。”梁信之跳脚大叫,目呲欲裂,尤其是看到一个王府侍卫摔坏了他最喜欢的其中之一个花瓶时,浑身哆嗦的跟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似的。   正在搬家具的侍卫们乍一听有人喊,集体一愣,回头看了看,接着搬。   “你们――你们,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们竟敢擅闯――”   梁信之话还没说完,一声带着惊喜的叫声便打断了他:“呀,梁大人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户部衙门么?怎么回来了?――莫非你旷工?”   方回和李隆基从里面走了出来,尤其是方回,摇头叹息道:“梁大人,这可不好,皇上发你俸禄可不是白发的。”说着,又换上一副捡到宝似的笑容,说道。“梁大人,你说让下官自己找地方,下官找到啦。”   “你――方回,这是我家。”梁信之脸色通红,气的。   “我知道呀。”方回一本正经道。“你不说让我找空闲的地方么,我找到啦,你白天不是不在家么,闲着也是闲着,作为户部尚书,朝廷命官,应该给下做个好榜样的――这么大的宅子白天你也不用,闲着可惜了,下官借来用用,晚上自然不会打扰梁大人休息的――对了,既然户部没银子,那这银子我便自己掏腰包了――王爷,我初来乍到,在这神都也是两眼一抹黑,有没有手艺好的工匠,帮我请来两个,后面得弄个库房,前面还得弄个柜台什么的。”   李隆基孩子心性,又是个王爷,这也就注定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户部尚书?切。户部尚书怎么了,我是王爷,谁比谁大?   “好呀。”李隆基拍着手笑的很欢快,对侍卫喊道:“那谁,你去找工匠去。”   那谁应声而去,梁信之这才看到李隆基,哆嗦的更厉害了:“王――王爷,您不能这么对老夫啊。”   李隆基抬头看天,低头看低,抓抓耳朵揉揉鼻子,没听见。   “梁大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让我找地方。”方回幽幽说道。   “你――老夫也没说让你拆了我的宅子。”梁信之哆哆嗦嗦的说道,眼前开始飞雪花,跟电视台没信号似的。   “没拆啊。”方回道:“不是要找工匠装修一下么,不搬出来磕磕碰碰的多不好。人磕着没关系,要是弄坏了梁大人的字画瓷器可怎么办?你也知道,那些工匠都是靠力气吃饭的,弄坏了字画瓷器他们赔不起啊。”   “你――”   一个你字说完便再没有了下文,方回还在那支着耳朵做倾听状,梁信之已经双眼一黑,直挺挺的向后摔了下去,竟然被气晕了。   最可气的是他身后明明站着一个王府侍卫,见他摔倒,反而向后退了一步,生怕咱们梁大人砸着他脚背似的。太没素质了,太不知道尊老爱幼了,太――太好玩了。   梁信之这一晕,又是一阵女人哭孩子闹的鸡飞狗跳,费了半天劲儿才弄醒过来,梁信之的脸已经紫的跟茄子似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哆嗦。   方回看了看梁信之,老头儿岁数也不小了,又没练过什么护体神功,气气他就行了,再玩下去恐怕老东西就得寿终正寝。   “梁大人,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方回说道。   梁信之的脸由紫变绿,颤抖的频率也开始增加,哆嗦了半天,突然推开扶着他的丫鬟,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一咧,嚎啕大哭:“姓方的,你欺人太甚。”   完了,老东西开始崩溃了。   方回咂了咂嘴,看着李隆基道:“王爷,咱们是不是玩的太过份了?”   李隆基呐呐道:“过份吗?”   “不过份吗?”方回愕然。“王爷的意思是,还可以再过份一点?”   “本王何时说过?”李隆基一呆,看了趴在地上跟闺女被土匪抢上山当压寨夫人,哭的肝肠寸断还不断以拳头捶地的梁信之,嘴唇蠕动了半天,终究没说出话来。   “我还是太善良了啊,哎――”方回幽幽一叹,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梁信之道:“梁大人,别哭了,下官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早给我找地方不就行了么,现在闹成这样,非我所愿啊。”说完,又一脸我很无奈,我真的很无奈的表情深深叹息:“哎――”   梁信之突然没了动静,紧接着从地上爬起来,甩开矫健的步伐一溜烟跑了出去,看的方回莫名其妙,呆了半晌,嘀咕道:“梁大人这是做什么去了?”   李隆基想了想,说道:“见他出门左拐,看样子是进宫向我皇祖母告状去了。”   ――   方回被告了,被他的顶头上司梁信之一纸诉状――咳咳,哭天抢地的告到了皇上那。午饭时间刚过,宫中便有人来传方回进宫,方回苦笑一声,自己这也算是二进宫了吧?   进宫后,方回直接被带到了御书房,太监进去通报后,才示意他可以进去。   御书房内可谓是热闹之极,除了武则天,张昌宗和张易之也在,然后是方回的顶头上司梁信之,狄仁杰,上官婉儿,太平公主也在。   方回心想,这都是来看热闹的?   一次生二次熟,方回赶紧跪下来高呼皇上万岁给武则天行礼,一拜到底,姿势是标准的五体投地,跟邪教拜神似的。“吾皇万岁万万岁,草民方回叩见皇上。”   “方爱卿,平身吧。”武则天声音带着笑意:“如今你已是礼部副侍郎,怎么还称草民?”   方回道谢后起身,抓了抓后脑勺讪笑道:“刚当官还有点不习惯,忘了。”   武则天点点头,便直奔主题:“方回,你可知朕让人叫你进宫是为何事?”   方回偷瞄了一眼脸色铁青似乎还挂着泪痕的梁信之,心想哪能不知道,可嘴上却说:“下官不知。”   “哦?真的不知道?”武则天轻笑道:“可梁大人却跟朕说,你带着临淄王府的侍卫强占了他的宅子,可有此事?”   “没有啊。”方回一脸迷茫,接着,一脸悲愤的开始叫撞天屈:“皇上,冤枉啊――下官是皇上亲封的礼部副侍郎,大周银行行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下官一直按皇上的旨意办事。”说着他一指梁信之道。“是梁大人自己说户部没钱没地,让下官自己去找,若是有空闲之地拿去用便是――下官心想,梁大人的宅子那么大,白天他又在衙门坐堂,那不就空闲着吗?”   方回的话一出口,众人全都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梁信之脸又绿了,气的直跳脚:“方回,你这竖子――皇上明鉴,下官是说过户部没有银子,皇上去年过寿,大赦天下,赋税少了,这文武百官的俸禄要发,宫里的一切用度也要户部拨款,边军守边,战马的粮草,将士的吃穿开销也不小,户部哪里还有银子?”   方回好心提醒他:“梁大人,银子我都说我自己出了,现在说宅子的事呢。”   “呃――”梁信之被噎了一下,结巴了半天,才说道:“皇上,下官确是说过让方回自行寻找,可是,可是他也不能强占了下官的宅子啊――皇上,您可得为下官做主啊。”   “你起来吧。”武则天看向方回,道:“方回,梁大人说的可属实?”   “属实。”不等武则天开口,方回继续说道:“可按照梁大人的说法,他家白天确实是闲着的啊,我也跟梁大人说了,说白天他不在,我用,晚上他回去,我走。”   梁信之面红耳赤:“你这是狡辩。”   张昌宗也跟着怪声怪气的附和:“是啊方大人,梁大人说让你找空闲之地,又没让你占了人家的宅子――强占他人田地你可知是什么罪名吗?”   还强占他人田地?老子又不是黄世仁。   方回翻了翻白眼,目光看向张昌宗,突然笑了起来:“我明白了。”   众人纳闷,武则天道:“你明白什么了?”   “回皇上。”方回指着张昌宗说道:“我觉得这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而作梗的人――便是张昌宗张大人。”   张昌宗顿时急了:“你胡说。”   “我没胡说。”方回幽幽道:“张大人,你敢跟我当着皇上的面辩一辩吗?”    第76章 从还是不从?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张昌宗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道:“辩就辩。”   方回嘿然:“张大人不心虚?”   张昌宗一愣,怒道:“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方回撇嘴道:“我还以为欠钱不还的都心虚呢。”   张昌宗:“――”   方回看着武则天道:“皇上,这事说起来也简单,下官为什么说是张大人从中作梗呢?原因有三。”   “第一,那天宫中赏月,张大人无凭无据指责我打了他,最终此事作罢,他对我怀恨在心――”   “你――”   “张大人,请别打断我,这样很不礼貌的,你想说什么,等我说完你再反驳。”方回瞪了张昌宗一眼,继续道:“其二,今日早些时候,程小公爷来寻我,说是为我准备了一处宅子,便与我一起去看,路上遇到了张大人,说张易之张大人昨夜无故挨打,又说是我做的,于是又怀恨在心,也说不准是张大人自己把小张大人的脸弄成这样,再嫁祸于我呢?――咦,小张大人,你的脸怎么了?莫非是半夜上茅房摔着了?”   于是,张易之的脸也黑了。   “这第三嘛。”方回看着气的直哆嗦的兄弟俩,说道:“想必皇上也知道,昨日一早下官便应该出宫的,只是太平公主来寻下官,下官便与公主和两位张大人凑了一桌麻将。”   武则天点点头:“嗯,这个朕自然知晓,昨日太平已经把那麻将拿来给朕看过,又与朕说了一些规则,很有 意思。方爱卿今日不妨留下,把这麻将教与朕。”   梁信之突然怪叫了一声:“皇上――”   武则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方回道:“这事稍后再说,方回,你先说说这其三是什么?”   “这就到重点了。”方回说道:“昨日打麻将,两位张大人一共输给我和公主一千多两银子,到今日也没还清,此事公主便可作证。”   太平公主轻笑道:“方大人说的没错。”   方回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昌宗一眼:“综上所述,张大人就是不想还钱,所以才从中作梗,张大人,该你了。”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张昌宗气急败坏,接着变脸如换袜子似的,飞快的换上一副别人冤枉他偷情的小怨妇嘴脸,悲切道:“皇上,冤枉啊,这姓方的冤枉人家啊。”   武则天看了张昌宗一眼,对狄仁杰问道:“狄大人,此事你怎么看?”   方回突然噗哧一声乐了,这一乐把所有人都乐瞢了,全都看着他,方回连连道歉,突然问道:“狄大人,元芳呢?”   狄仁杰一愣:“哦?方大人认识元芳?”   “哈哈,认识,认识,就是他不认识我。”方回乐不可支。   “那有空便与你二人引荐一下。”狄仁杰笑了笑,正色道:“皇上,依臣来说,这事可大可小。”   武则天笑道:“大怎么说?小又怎么说?”   狄仁杰道:“若说大,那便让方大人和张大人继续辩下去――若说小,那此事揭过便是。”   武则天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梁信之:“既然如此,那梁大人,方回也说过,银子的事他自己来想办法,至于银行的用地,便设在户部衙门吧,你看如何?”   老太太虽然看起来很和蔼,语气也是商量的语气,但梁信之知道,皇上已经开口了,他便没了反驳的余地,再反驳下去惹的皇上不高兴,后果可不怎么美妙。   梁信之抱拳躬身:“臣遵旨。”   说完,武则天又看向张昌宗和张易之:“你们二人既然有伤在身,那便好好养伤。”   张昌宗浑身一颤,连忙称是,听着是皇上在关心他们,实则是在提醒他们不要再无端生事。   “此时便就此作罢。”武则天道:“方回,婉儿,太平,你们便与朕去玩玩那麻将吧。”   ――   跟领导打麻将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尤其是跟超级大~BOSS打麻将,方回不敢赢,又不想输,于是,在刻意的操作下,一家输钱三家乐。乐的自然是三个女人,输的是他自己,索性输的不算太多,只输了一百多两。   事实证明,打麻将是一个愉悦身心,有助于老年人打发时间的游戏,最起码皇上就很开心,尤其是赢了钱,更加开心。开心之下,差点封方回个户部尚书,方回严词拒绝,他当上书老梁干嘛去?   麻将一直打到深夜才散伙,这还是太监催了好几次,武则天这才意犹未尽的作罢,并安排方回留宿宫中。   “曹公公,麻烦你了。”方回对给他带路的曹玉说道。   “不麻烦,方大人过谦了。”曹玉笑嘻嘻的说道:“老奴伺候陛下十几年了,还未见陛下对哪位大臣如此器重,方大人可是除了狄大人外第二次在宫中留宿的官员呢,老奴都羡慕的紧呢,皇上如此器重方大人,将来方大人加官进爵也指日可待了。”   “那就承曹公公您吉言了。”方回大笑,不动声色的递过银子,曹玉习惯成自然,欣然接受,然后笑的更加谄媚讨好,马屁一打一打的跟不要钱似的拍了过去。   加官进爵?方回没想过,当个闲职的户部副侍郎麻烦就一个接一个的,官当的越大,麻烦就越多,他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不想当官。   婉言拒绝了小宫女羞红着脸要服侍他沐浴的要求,方回靠在浴桶里,扑了一脸的水,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话说那小宫女长的还不错,水灵灵的一个美人坯子,只是年纪太小了,看年纪才十五六岁,还算未成年,方回着实有心理压力。再说,他已经承诺了冯素云,这时候再跟宫女搞点什么瓜田李下的勾当,算不算出轨?   哗啦一声,门帘掀开,方回眼睛也不睁,低声道:“小妹妹,出去吧,不用添水了。”   回答方回的却是一阵咯咯的娇笑:“方大人莫不是把本宫当宫女了?”   方回大惊,赶紧抓住毛巾盖住重要部位,侧头看向身后:“公――公主?你怎么来了?”   自己洗澡,公主突然闯了进来,她要干嘛呀?   方回不敢想,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侧着耳朵听了半天,发现门外没一点动静,大概宫女都被他给支开了。   “本宫为何不能来?”太平公主巧笑嫣然,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却是走到了方回身后,一双手架在了方回的肩膀上轻轻揉捏了起来,低着头在方回耳边吹气:“方大人,舒服吗?”   方回浑身僵硬,僵的跟放了五千年的木乃伊似的,太平公主的行为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更可怕的是,她还是个有夫之妇。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他小命不保。   可方回现在又不敢动,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毛巾挡住了重要部位,一动就走光。   “公主――你这是要干嘛呀?”方回带着哭腔说道。“你快出去,臣――臣在洗澡呢。”   “咯咯。”太平公主娇笑不已。“本宫早已嫁作人妇,什么没见过?”说着,幽怨的叹了口气:“恨只恨本宫不能早几年认识方大人。”   方回虎躯狂震,她什么意思?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对自己一见钟情?   正胡思乱想,太平公主却是转到了正面,面若桃花娇艳欲滴,即便是吃过见过的主,看男人洗澡还是害羞的。   “方大人,你可知本宫的苦?”太平公主满眼都是幽怨,看着方回开始诉苦。说的什么方回没听清――当然,这属于皇家秘辛,他不敢听,所以自动过滤了。只知道太平公主在说,他在过滤,过滤到水都凉了才算完。   接着,让方回差点把小心肝从嘴里跳出来的事发生了。只见太平公主突然退去长裙,只穿着裹裤和肚兜站进了浴桶,与他相对而视,距离不过两米。   “公主――使不得啊。”方回惊叫,又不敢起身。   “有何不可?”太平公主面若红霞,低头道:“莫不是方大人嫌弃本宫已是他人之妇?只是本宫――本宫虽已嫁作他人,却还是处子之身。”   方回:“――”   “怎么?方大人不相信?”太平公主一脸娇羞:“本宫只想与方大人共度春宵,便此生无憾了。”   方回:“――”   方回突然有一种荒诞的笑意,这算什么?听说过逼良为娼的,没听说逼男人从了女人的,荒诞又现实,毕竟她是公主嘛。   方回很纠结,穿越泡公主已经成为了潮流和主题,可是被公主泡,没听说过啊。再说,这公主还是有夫之妇,若是让皇上知道了――   于是,莎士比亚的终极思考问题便成了方回现在最大的难题――从还是不从,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从了,也算是遵循了穿越小说的一贯宗旨,可风险太大,闹不好一刀下去又得穿越。不从,你瞧人家公主话都说到什么份上了,人家还是处子之身呢,又跟他共处一个浴桶,不做点什么还算是男人吗?对得起老天费劲巴力的把他搞到穿越吗?    第77章 天赐体香!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人类的世界太危险——至少方回是这么认为的。   有人图你的钱,有人图你的名,还有人图你的色——反正你只要还有让人可图的东西,那你身边总会围绕着各种各样对你撒娇献媚的人。   方回想妈妈了,这世界上唯一不图你什么的人只可能是自己的父母,他清楚的记得,小时候他总是出去疯玩,妈妈说:“方回,你要早点回家,男孩子过了十点还不回家,会有女妖精把你抓走吸成人干的。”方回现在总算知道,老妈没骗自己。   女妖精真的有,但是并不怎么可怕,还很漂亮。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方回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也不是个吃素的,前世陪客户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人都有个忍耐限度,你一再挑衅,就别怪我拔枪相对。这一刻,方回的下半身代替了大脑的思考,公主?他人之妇?皇上?笑话!老子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再死一次?——皇上追究起来就说她勾引自己的——对,就这么说。   于是,木桶里的水噗噗噗,大床的木板吱吱吱(各位看官自行想象,写多了容易被和谐。)   大半个时辰的辛勤劳作,只为那最后的一哆嗦——   太平公主俏脸散发着花一般的红晕,发髻散乱,尽显疲态和慵懒,靠在方回怀里气喘吁吁。   哆嗦完了,方回也冷静了,心里又开始打鼓了,冲动是魔鬼,他刚才向魔鬼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正患得患失,太平公主突然开口道:“方郎,你可知,那天在御花园第一次见到你,我便打心里爱上了你?”   方回闻言一愣,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只是打死他都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帅到让人看一眼就爱上自己了?又或者说,自己倒霉的头顶还是有主角光环的,让公主奋不顾身飞扑而来?   这场“友谊赛”打的是莫名其妙,太平公主的表白也是莫名中的莫名,方回张了半天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还好,太平公主本来也没打算让他接话,自顾自的说道:“方郎,你知道吗?令月在永隆二年便嫁给了表哥薛绍,成亲多年,表哥却始终以礼相待,后因兄长薛顗谋反受牵连,后母皇登基,又让令月嫁于武攸暨,只是母皇为了保护我,却是下令杀了他的原配夫人,从此,他虽娶我进门,却从未碰过我。”   方回咂了咂嘴,没说话。太平公主说的这些也算是皇家秘闻了,别人听了或许乍舌,放他这就见怪不怪了。这种剧情电视上都演烂了啊,只不过换个方式,听当事人以第一人称近距离讲述,还是很值得同情的。尤其是一个女人,第一个丈夫不碰她情有可原,毕竟是表兄妹嘛,小薛同学很有见地,知道近亲结婚容易生傻子,所以以礼相待。至于小武同学么,老婆的老妈杀了自己的老婆,就为了让老婆的老妈的女儿当自己的老婆(好乱),谁能心甘情愿接受谁是傻子——至少心里是没办法接受的。   说罢,太平公主幽幽的叹了口气,喃喃道:“原来,做女人是这种滋味。”   方回:“——”   “方郎,令月得走了。”休息了片刻后,太平公主便坐起身,穿好衣服后,脚步有些怪异的向外面走去。方回想说什么却是没说出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挽留,不然明早肯定出事。   走到门口时,太平公主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脸上带着丝丝红晕,又有几分哀伤道:“方郎,那床单你便收好,就算当个念想吧。”   方回睡的很沉,连梦都没做一个。什么?你说他心大?这不叫心大好不好?做都做了,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从接受穿越这个事实开始,方回就打定主意了,既然还活着,那就活的精彩点,把每一次呼吸都当成最后一秒来过,他还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该发生的会发生,不会发生的永远不会发生。   又是一觉到天亮,方回收拾好后便出了宫,他还得去一趟户部衙门,银行的事越快办完越好,他还得继续完成他开拓唐朝娱乐业的艰巨任务呢,老把时间经历用在国家大事这种小事上是很浪费的。   还没走到衙门口,程伯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顶着一副熊猫眼一瘸一拐捂着腰走了过来。   “小公爷,你这是半夜上茅房摔着了?”方回打趣道。   “我房里有夜壶,上什么茅房?”程伯献唉声叹气道。   方回好奇的问道:“那你这是怎么了?骑马闪着腰了?”   “我爹打的。”程伯献吸了吸鼻子,一脸沮丧:“老头子不知道昨天又犯什么癔症了,不就是去飘香楼喝喝花酒搂搂粉头么,竟然让人把我从房里拉出来拖了回去,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拳脚,我招谁惹谁了啊——这下可好了,那么多人都看着,你说我以后还怎么在神都混?”   方回惊为天人,这货的脑袋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愣是担心别人的眼光怕以后混不下去多余伤了腰会不会以后不举。   方回失笑道:“那你这找我是干嘛来了?诉苦?——那你说吧,我听着就是,说出来或许会好些。”   “真的吗?”程伯献狐疑道。   “真的。”方回无比认真的点头。“憋在心里会把自己闷坏的,说出来,大声的说出来,你就会发现世界还是如此美丽,你也不会如此暴躁。”   “大声的说出来?”程伯献一脸幽怨道:“方回,你就别害我了,大声说出来别人不也听到了吗?我以后还怎么混?”   顿了顿,程伯献充满期待的看着方回:“你说,过上个把月,那些人是不是就忘了昨天的事?”   “是,肯定是,他们的记性都不好。”方回点头,他是个好人,一直都是,他不忍心打破小程同学这份美好的期待。即便是谎言,这也是个能给人带来希望的善意的谎言。   果然,程伯献听完心情就好多了,大概是自我催眠成功了。   “哈哈,我就说嘛。”程伯献大笑,嘴巴咧的太大,牵扯到脸上的伤,忍不住嘶了一声:“昨夜皇上又留你在宫里了?嘿嘿,也没别的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你那宅子我昨夜便找人给你布置妥当了,管家家丁丫鬟厨子老妈子都给你安排好了,地契房契回头我再给你。”   方回一呆:“昨夜?”   “啊,昨夜。”程伯献叹了口气。“昨晚被我爹打了一顿,着实心里憋着股气睡不下,想着你那宅子还没收拾妥当,便连夜帮你收拾了一番。”   方回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小公爷身受重伤还想着他,这份情可谓比万金都重,此生无以为报,唯有把他当成亲兄弟来多加照顾关爱,多带他赚些银子,多让他喝几口花酒,多给他搂几个粉头儿,老公爷若是再揍他——咳咳,这个就无能为力了,唯有在一边给他呐喊助威,叫他顶住。   这时,方回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解道:“小公爷,夜里铺子都关门了,工匠也都睡了,你从哪里找的人啊?”   “睡了还可以再起来嘛。”程伯献理所当然道。“我一夜没睡都没说什么,他们少睡一会又少不了一块肉,我又不是不给工钱。铺子关门叫门便是,量他们也不敢对少爷我不满。”   方回恍然,这货在这神都城里就是属螃蟹的,就算他鼻青脸肿像个白痴,他也是开国广平郡公的儿子,小公爷以及未来的公爷。小公爷有要求,别说是天黑了,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们也得顶着磨盘出门办事。   也好,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骑马敢骑七十码的朋友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程伯献晃了晃脑袋,说道:“跟你说了一阵子话,这脑袋晕乎乎的,不行了,我得回去睡觉了,你若是中午回去便让人叫醒我,我把房契和地契拿给你。”   方回笑道:“不急,你先睡,睡醒了再说。”   “我不急啊。”程伯献摇头:“只是与王爷约好了下午去看斗狗的,不好失约。”   方回:“——”   程伯献一脚高一脚底的走了,刚走没两步,突然又转了回来,跛着脚捂着腰,围着方回转了一圈,抽了抽鼻子,纳闷道:“方回,昨夜你留在宫中,怎么身上一股子香味儿?”说着又自问自答,一脸怪笑:“嘿,我知道了,一定是跟哪个小宫女做了什么瓜田李下的勾当,是不是?你胆子还真够大的啊。”   胆子大?比你想想的还大呢。   “没有的事,你闻错了。”不过他却不能说,只能摇头否认。   “不可能。”程伯献一脸笃定,又闻了闻:“以前你身上哪有这种味道?一定是了,我是不会闻错的,不你说说你身上哪来的香味?”   “你真想知道?”   程伯献一听,双眼顿时闪闪发亮,八卦的小火苗熊熊燃烧,催促道:“快说快说。”   方回嘿然一笑:“无它,这香味不是别人的,是我自己的。”   程伯献一呆:“不会吧?”   “怎么不会?”方回撇嘴道:“我天赐体香,不行吗?”    第78章 公主出宫!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暖春三月,草长莺飞,是个下扬州的好日子。   李白不是说过么:“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为什么要下扬州?扬州是江南水乡,素来美女聚集,才子公子们当然一个个眼巴巴的往那跑了,这就跟夏天宅男们蹲在街边看穿着清凉的美女大腿一个道理,露大腿在这个时代有点不可能,看漂亮姑娘总行吧?   当然,这些与方回无关。   一个多月的忙活,银行算是差不多忙完了,有了武则天的耳提面命,梁信之不敢再从中阻挠,痛快的把户部衙门的后院清理出来交给方回。经过大半个月的装修,整个户部衙门后院焕然一新,最后面靠墙的一排房子改成了库房,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有禁军把手,除了方回一个人,其他生人勿近,近了禁军咬你。   为此,武则天还特意参加了银行的开业大典,为了表示支持方回,还下了皇榜告示,告知神都百姓大周银行今天成立了,神都作为第一试点。然后,方回又让人印了不少传单满大街的发,见人就给,见人就给,上到文武百官,下到贩夫走卒,终于,在一个星期后,神都的百姓们都知道了银行的存在,只是这银行是做什么的却不尽知晓。等终于弄明白后,又心有戚戚,银子换纸?那还能买东西吗?   这一点方回早就料到了,别说是他们,任何人对新事物都存在着恐惧,在百姓看来,沉甸甸的银子放在口袋里才有安全感,轻飘飘的几张纸让人很心慌啊。   好在武则天下了令,朝中文武百官为百姓们起了个带头作用,纷纷把银子换成了银票,百姓一看当官的都换了,那这纸自然是能用,于是便纷纷效仿,一时间,户部衙门热闹非凡,换了银票的惴惴不安,还没换的则是抓着换了银票的问东问西,后来有人拿着银票去集市买了一筐菜,他们这才相信这东西确实能花。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神都的百姓们终于发现了银票的好处,这东西不但用起来方便,还省地方,更妙的是,那大周银行还出了个什么存款业务,据说是你存一两银子进去,到月底取出来还又多俩铜钱,若是一存存一年,到年底再取,那更多,叫什么死期存款,听着很心动,又让人害怕。   不过俗话说,总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发现螃蟹能吃而且好吃,那便有跟风的,一时间,来银行办理存银子业务的人络绎不绝,当方回把当月存款额说给武则天听时,老太太大惊失色。   “什么?短短一月的时间竟然弄了八十万两?”武则天不可置信的看着方回,这个中国唯一的传奇女皇此时此刻也淡定不了了:“方回,朕是真没想到,你一个主意竟然如此厉害。”   方回被那个“弄”字弄的很不舒服,这是在河南呆的太久了,连河南话都蹦出来了。   “皇上,这还是小意思。”方回得意的笑。“神都还是试验点,若是把咱们整个大周每一座城都开起银行,恐怕就不是这个数目了。”   武则天开始算数了,一座城一个月八十万两,十座城――好多,多的数不过来。   “朕都不知该如何说了。”毕竟是皇帝,惊讶过后便镇定了下来,满意的看着方回道:“方爱卿,你说说看,你立下如此大功,要朕如何赏你?只要合理,朕便允了。”   “皇上,臣不要赏赐。”方回嘿嘿笑道。“您也知道,我对这当官从来都不感兴趣,若是非要赏,您就赏银子吧。”   “你这小子,油滑的很。”武则天失笑:“好,朕允了,怕是银子你已经看腻了,朕便赏你黄金百两,东珠一斛。”   “谢皇上。”方回赶紧行礼,随即,说道:“皇上,这银行现在您看着百姓存的银子多,可这也只是一时,就说这神都吧,就是这些人,翻来覆去也多不出几个人,以后新鲜劲儿过了,这存银子的人便会少许多。”   武则天点了点头:“这个朕理会得。”   “皇上,臣还有一事。”方回说道。   “直说便是。”   方回整理了一下语言,把贷款的事说了一边,尽管刻意组织过语言,但这种超时代的东西还是无法让人完全理解。   “方爱卿,你说的这个贷款具体是怎么回事?详细说来与朕听听。”武则天问道。   “这么说吧。”方回说道:“皇上,您看,我们吃的穿的用的,是不是都得跟商人买?换句话说,我们要吃穿用,就得花钱买,找谁买?当然是找商人――而商人卖的东西也不是地里种出来的,他们也需要花钱去进货,然后再加价卖给人们,可做买卖,也不是全都赚钱,赔钱的也不少。”   武则天点头道:“方爱卿所言极是,这做买卖自然有赔有赚,若是做买卖都赚钱,恐怕连农妇工匠都去做买卖了吧?”   “皇上说的是。”方回应了一声,继续道:“而这个贷款就是专为那些做买卖赔了银子,想再翻本,或者说准备做买卖又没银子的商人准备的――银行可以借银子给他们做买卖,然后规定个期限,在这期限之内他们要还银行多少银子。当然,这个是有利息的。”   “这个朕听明白了。”武则天不解道:“照方爱卿你的说法,那商人若是借了银子不还,又如何?”   “这就涉及到一个手续和抵押的问题了。”方回知道她肯定不懂这些,便解释道:“手续就是借银子的时候要填写一些信息,比如说姓名,年龄,家里人的姓名,家住哪里等等――抵押么,就是借给他银子也不是白借的,他要跑了怎么办?所以,他得有与借银子数目相对等的物品做抵押,比如说房契和地契这一类的东西。他还不上银子,那银行就卖了他的房子。”   武则天思索片刻,豁然一笑,手指虚点着方回说道:“朕说你滑的很,一点都没错――怕是那房子值五百两,你最多给他借四百两吧?”   方回哂笑:“皇上英明――不过四百两还是多了点,三百两就够了。”   武则天失笑:“你啊――难怪朕听闻你在金陵弄的那个什么会所如此赚钱。”   “好了,这事朕便允了。”武则天心情大好,说道:“这些日子怕是你也累坏了,若是有你看中的人,借去用便是,这么大的摊子也不好让你一人忙前忙后,累坏了你,朕可找不到第二个你了。”   啧啧,你听听,这不愧是当皇上的,人跟货都没啥区别,借去用便是?   方回道了谢,见没什么事了,便告退离开。   刚走没多久,便看到太平公主一身红裙,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身后也没随从的太监和宫女,看到方回,脚步便加快了不少。   “公主――”方回有些尴尬的打着招呼,毕竟――咳咳,大家心里都清楚嘛。从那晚以后就再没见过面,乍一见面总会有点尴尬的。   太平公主脸色绯红,有些嗔怪的低声道:“方郎,怎的一月不见反而生疏了?”   方回挠着后脑勺,讪笑了两声:“这不是在宫里么。”   “此处没人。”太平公主直视着方回,轻叹了一声,幽幽说道:“方郎,你方才去见过母皇了?”   “啊。”   “那下午你有空闲吗?”   “啊。”   “陪令月出宫走走可好?”   “啊?”   “你这人怎的这么讨厌。”太平公主娇嗔道:“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吗?”   方回把后脑勺都快挠秃了:“这个――不知道公主出宫要做什么啊?”   “出去走走而已。”太平公主说道:“这宫中无聊的很,母皇要处理朝政,想打会麻将又寻不到人,那些宫女太监也着实恼人。”   方回了然,跟太监和宫女打麻将,他们敢赢公主吗?就算公主说不许输,他们也得想着法子输。输了顶多挨骂,这要是赢的多了,公主一生气,咔嚓了怎么办?下面已经切了,上面再切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见方回不说话,太平公主秀眉紧蹙,三分恼怒七分娇嗔道:“你怎的又不说话了?到底去不去?”   “那就去吧。”方回改摸鼻子,无奈的笑道:“只是不知道公主想去哪?”   “叫我月儿。”太平公主说道。   “不好吧?”方回一脸犹豫。   “我是公主。”   “好吧。”   “我――”太平公主想了半天,嘴一撅,小女儿状尽显:“我也不知道去哪呀――听说你弄了许多稀奇古怪又好玩的,那今日便由着你好了,你带我去哪,那我便去哪。”   “行吧。”方回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再拒绝就有点不合适了,你都把人家那啥了,人家只要求陪着出去逛街,又没要钻戒手表LV,一点都不过分,真的,一丁点都不过分。   略微思索了一阵,方回就有了主意,打了个响指,笑道:“那咱们就走着,保证都是你没见过的。”    第79章 谁说男人不能用脂粉?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作为一个公主,太平公主可谓是从小锦衣玉食,虽然在婚姻方面有那么些许不如意吧,但也不能否认她的公主身份给她带来的那些寻常人家这辈子或者下辈子都难以享受到的生活。她很幸福,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她也很悲哀。   眼看到了中午,方回决定先带太平公主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玩。   至于吃什么,这一点方回从来没有纠结过,像太平公主这样的人其实很好打发,那么多影视剧作品里,这些公主王子们整天吃的不是特供就是番邦进贡,偶尔跑出来玩吃一块臭豆腐都能美的冒鼻涕泡。   不说电影电视,方回没穿越前就有一个朋友,土豪,非常土豪,是他从游戏里认识的一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没有富二代的傲娇和矫情,开着百十来万的宝马七系,唯一的爱好就是街边摊吃碗羊杂碎。   当然,方回并不打算请太平公主吃羊杂碎,那么骚气的玩意儿很不符合公主的身份。   正值初春,气温回暖,可并没到夏天,吃火锅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早之前方回就找铁匠打了个火锅,就是上面带烟囱底下烧木炭的那种,而这种火锅还特别有讲究,铜锅是最好的。   于是,方回便花了大价钱让铁匠打了这一口造价不菲的火锅――当然,铁匠的工钱并不贵,贵的是材料,铜锅,听也知道是用铜打出来的,而这个时代的铜也只有铜钱,就这么一个火锅,合成银子妥妥的花了方回二十两。   太平公主见什么都好奇,尤其是见到那模样古怪的火锅时,更是好奇加倍。   “方郎,这是什么?样子好奇怪。”   “是火锅?火锅是什么?”   “啊,那不就是刁斗吗?可是样子好奇怪啊。”   方回失笑不已,这就是为什么说她既幸福又悲哀。   火锅的底汤是方回自己熬的,菜品也很简单,除了那少的可怜的应季蔬菜外,就是切成薄片的羊肉,还有一些野菜和冻豆腐。   当太平公主看见冻豆腐的时候,再次惊讶的叫了出来,那震惊的表情不像是看到了一盘冻豆腐,而是看到了一只野生奥特曼。   为了吃顿火锅,方回也老大不容易了,尤其是冻豆腐,这个天气,零上十几度,而且还没有冰箱冰柜,最后只能用苯办法,用坛子把豆腐装进去,然后拴上绳子放进井里,这一摊子的豆腐在冰冷的深井水里要三四天才勉强制作完成。   蘸着粘稠的芝麻酱,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方回还让人在旁边支了个烧烤炉子,一边吃火锅一边烧烤,喝着自酿的葡萄酒,吹着柔和温暖还带着丝丝凉爽的春风,最舒坦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吧?唯一遗憾的是他一直没研究出啤酒该怎么做,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太平公主吃的满嘴芝麻酱,却是连形象也不顾忌了,一顿饭吃的竟然比方回还多,最后实在吃不下去才堪堪住嘴,只是脸上还挂着一抹意犹未尽的遗憾。   “方郎,这些东西都是你想出来的?”太平公主眸子里闪烁着一抹亮晶晶的光芒,用那种粉丝看明星似的崇拜眼神看着方回。   “是啊,好吃吧?独一份哦。”方回得意的笑,历朝历代不是没有火锅,只是叫法不同,制作方法和食材也不同。太平公主说的那个刁斗就算是唐朝的火锅了,而且大多数的吃法都是把水烧开了涮一涮就吃,最多加点盐巴,哪比的上方回的独门秘制底料。   “好吃。”太平公主又恢复了她那公主气质,坐在小板凳上都有一股子端庄雅致。   看着太平公主笑的那么开心,方回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孽缘啊,这他妈的才叫孽缘呢。   吃饱喝足自然该玩了,方回直接带着太平公主去了城西那家斗鸡场。   作为公主,太平公主这辈子都没来过这种地方,还没进门,便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叫喊声和斗鸡的嘶鸣声,小脸吓的刷白,躲在方回身后拉着方回的衣袖踌躇不前。   而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看那一瘸一拐并带着三分惬意的四方步,小李王爷和程小公爷大概是刚寻了地方吃过饭填饱肚子,准备回来再战了。   方回看到了他们,他们自然也看到了方回,八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些静谧。   “姑姑?”李隆基吃惊道。   姑姑?还过儿呢。   方回嘀咕了一句,很快便明白他是在叫太平公主,按照这个算法――自己能当他的便宜姑父了。   脑袋里拐了几个龌龊的念头,方回咳了一嗓子,说道:“王爷,小公爷,今日我进宫见皇上,回来的路上偶遇月――太平公主,公主说近来心情烦闷,所以――”   “那你也不能把我姑姑带这地方来啊?方回,你胆子真不小啊。”李隆基小脸白哇哇的,天气不热,额头竟然见汗:“要是让我皇祖母知道了,你还要不要脑袋了?”   “不怪他,母皇知道了,本宫自然会说明。”太平公主早就放开了方回的胳膊,看着李隆基淡淡的说道:“既然这里本宫不便来,那今日就散了吧,隆基,本宫有些乏了,你命人送本宫回宫吧。”   李隆基连连点头,对着背后不知道哪个角落招了招手,立刻跑过两个壮汉,恭敬的行礼后,便护送着太平公主离开。   “呼,吓死我了。”直到再也看不见太平公主的背影,李隆基拍着胸脯大喘了口气,责怪的看着方回道:“你怎的把我姑姑带到这里来了?幸好见她没有把本王来这里的事告诉皇祖母的意思,不然又要被皇祖母责骂了。”   “走啦走啦,咱们进去吧。”说完,便向斗鸡场里走去。   方回正要跟上去,却被程伯献一把拉住,奇怪道:“怎么了?”   “嘿嘿,方回,我知道了。”程伯献对方回眨了眨眼,用一种我抓住了你的把柄的贼忒兮兮的眼神看着方回。   方回莫名其妙道:“你知道什么了?”   “香味!”程伯献的眼神愈发的怪异,看的方回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一阵腹诽――小公爷那日被老公爷一顿暴打,不会是从此改了性取向了吧?嗯,很有可能,这都一个多月了吧?走路还瘸着呢,可见老公爷下手多狠,要不就是这货有心理阴影了。   抬着胳膊闻了闻胳肢窝,确实,他身上有一股子火锅和烧烤混合型的香味。   “别闻了,今日你身上没有。”程伯献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人,凑到方回身边神秘兮兮道:“还记得我爹揍我那天吗?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子香味儿,你竟跟我说你是天赐体香――就说这种香味熟悉的很,嘿嘿――方回,刚才我可是闻到公主身上的香味跟你那天身上的香味一样哦。”   方回小心肝猛跳,脸上却不露声色,淡定如常:“小公爷,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你是说我跟公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程伯献挤眉弄眼道:“这我哪知道?得你告诉我呀。”   “小公爷,这样不好。”方回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程伯献的肩膀,道:“那可是公主,而且是已经有了驸马的公主,你这样在背后议论公主,这么是大罪啊。”   “切,说说而已,又没别人知道。”程伯献拍开方回的手,说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方回一脸无辜:“兴许我跟公主用了同一款脂粉呢。”   程伯献愕然的长大了嘴:“你用脂粉?”   “不行吗?”方回一脸理所当然:“谁规定脂粉只能是女人用的?律法里有规定男人不能用脂粉吗?”   “呃――这个,好像真没有。”程伯献吭吭哧哧的说道,看方回的眼神及其怪异,小心翼翼道:“方回,你能告诉我,你用脂粉做什么吗?”   “化妆啊。”方回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你觉得我帅吗?”   “帅?”   “换个说法,我俊吗?”   “还行。”   方回撇撇嘴,小公爷眼神中的嫉妒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那你想不想变帅呢?”方回蛊惑道。   程伯献浑身一颤:“你不会让我也往脸上涂胭脂吧?不行不行,打死我都不干。一个大男人往脸上图胭脂,那还不被人笑死?”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方回语重心长道:“你别不信,等会我去买点胭脂给你画一画,保证谁都看不出来,而且还能让你变帅。”   “不去。”程伯献使劲儿摇头。   “你不信我?”方回不满道:“小公爷,你想想,我说带你赚银子,赚到没?想想我说过的话,那句没实现?”   这么一说,程伯献又犹豫了,眼神闪烁,时而咬牙,时而攥拳,一看就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话说回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希望自己漂亮,男人同样也希望自己更帅嘛。   踌躇了半晌,小公爷脑袋里那个叫冲动的小黑人终于一拳撂倒了叫理智的小白人,欣然接受了方回的建议。    第80章 足球!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没穿越前,方回有三大爱好――画画、逛街、化妆。   这三个爱好作为一个就职销售业的男人很奇怪是吧?不过当你有一个当平面模特的女朋友,并且不要求你买包买鞋买钻石,只要求你跟她的爱好相同时,是个男人恐怕都会这么做。   这个时代可用的工具比较少,方回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买了一大堆,经过调配后也能凑合用。整个过程说起来一点也不繁琐,除了程伯献中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哆嗦了一下,导致一次失误外,过程很快。   看着铜镜里变的油光水亮的脸,程伯献乐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男人嘛,谁会嫌自己更帅一些?当然,在这个年代光帅是没用的,你还得有才,要会作诗,会写对子才行,要不怎么那些千金小姐和才女都对才子趋之若鹜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小公爷的才虽然不行,但家世也多少弥补了在这方面的不足。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方回搬了张躺椅坐在院子中已经长出枝丫的柳树下正发呆,便听到前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喧闹,程伯献变调的声音带着倒吸冷气的嘶嘶声传了出来:“看清楚了,是少爷我嘶――”   然后是管家惊恐的道歉声:“呀,是小公爷,实在对不住,没认出来啊。”   方回站起身往前面走,正走到院门口,程伯献进来了,两人脸对脸的空当,方回愣了一下,接着下意识向后跳了一步,指着程伯献道:“何方妖孽?告诉你,我家道士师傅回去搞装修去了,你莫要撒野,否则等他回来收了你这妖孽。”   “方回,你可害死我了。”程伯献气若游丝的哀叹。方回看了半天,才发现小公爷几个时辰不见竟然胖了,而且下午还一张油光水亮的脸变的黑一块白一块,跟动画片上的汤姆猫被老鼠送的带炸弹的蛋糕炸了一样,小脸黝黑。   方回愣了好一阵,才强忍着笑意道:“你这是怎么了?”   程伯献捂着腰,瘸着腿,如白云家对门吴老二似的状态进了后院,让方回支了烧烤炉子,让厨子煮了鸡蛋,一边吸溜着葡萄酒,一边拿鸡蛋滚着脸,把他的悲惨遭遇娓娓道来。   方回的金陵会所里有桑拿,小公爷洗过后觉得好,便问清了原理,在他们家也弄了一个,还别说,颇受老公爷赞赏,据他自己说,这是他活了这么大他爹为数不多的表扬他的其中一次。   这不,晚上小公爷与老公爷一起泡池子洗桑拿,洗到兴处,小公爷一抹脸,刚要说话,却发现他爹把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盯着他,接着不由分说,直接按在池子里一顿胖揍,小公爷手刨脚蹬,险些淹死在不足一米深的水池子里。   方回先是呆了一阵,然后特别夸张的大笑了起来,直接从板凳上翻了过去,也不顾地上脏,打着滚垂着地,笑的惨绝人寰。   科技落后害死人啊,小公爷就是被胭脂水粉给害的如此凄凄惨惨切切。   “你还笑。”程伯献一脸幽怨:“方回,我再也不信你了,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意外,这真是意外。”方回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土,讪笑道。   程伯献不吱声,小口的吸溜酒。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气氛一沉默,方回就开始胡思乱想。   冯素云也离开一个多月了,不知道金陵那边怎么样,这个时代通讯又不发达,除了书信,那真是通讯基本靠吼。   想起冯素云,方回又想了起慕容嫣,貌似这娘们儿从进宫看完月亮后就很忙,一直没露过面,几次路过六扇门衙门他还特意往里面看了看。   程伯献的一声叹息打断了方回:“哎,方回,最近无聊的紧,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玩?   听到这个字,方回一愣。说的也是呢,最近一直在忙着国家大事,把玩这种本职工作都忘了,这可不行,这属于不务正业,他可是发过誓的,这一世要活个声色犬马,玩个淋漓尽致。   玩什么,怎么玩,这是一个不亚于“生存还是毁灭”的终极思考问题。   怎么玩才叫玩?拎着鸟笼子,蛐蛐罐,带着瓜皮小帽,脖子后面插拔扇子,带上三五个狗腿子上街瞎晃,看到漂亮姑娘就吹口哨调戏?   这不叫玩,这叫闲的蛋疼。   作为一个励志要当大唐第一顽主的人,方回自然不会玩的这么低端,要玩就得玩的高大上,玩出花来,要引领大唐娱乐业的潮流。   突然,方回兴奋的一拍大腿,笑道:“有,还真有好玩的。”   程伯献龇牙咧嘴的看着方回:“有就有,你拍我大腿做什么?还拍的那么用力。”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方回一挥手,说道:“不如咱们弄两支足球队吧。”   “足球?这是什么球?”程伯献不解的看着方回。   “就是用脚踢的球,每一方十一个人――”方回进屋拿了纸笔,一边在纸上画一边给程伯献解释足球是什么。   听了一阵,程伯献大概了解了足球的玩法,表示很有兴趣,只是方回说的那些“足球要从娃娃抓起”、“照这么下去,咱们中国以后一准是足球大国,世界杯拿冠军也是意思”之类的话是无论如何也听不懂了。   “方回,你说的那个联赛,是不是有些不好办?”程伯献斟酌的说道。“若是在神都还好说,可你要在全国弄这个什么足球队,还真麻烦。”   “不难啊。”方回鄙视道:“赚银子的好事还嫌麻烦,那就不配做一个合格的商人。”   程伯献一头雾水:“这还能赚银子?”   “当然。”方回解释道:“刚才也跟你说了,我们可以找赞助商嘛,他们要打广告,我们要钱――哦,你先别管广告是什么,这么说吧,你说如果把城门口巡逻的士兵胸前都绣上醉花楼三个字,让那些来神都的商人或着才子一看见就想去见识见识这醉花楼是个什么所在,醉花楼是不是得给咱们银子?”   程伯献一时半会还是不能理解广告赞助的意义,说了一句让方回想揍他的话:“我觉得还是暖春阁比较好。”   “你也就这点追求了。”方回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语言精简再精简,最后精简成让程伯献一听就有了动力的话:“别管别的,你只要知道能赚银子就行。”    第81章 此事必有蹊跷!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户部衙门的后院被方回弄成了银行,每日存银子取银子或者换银票的人络绎不绝,尤其是在推出了贷款业务后,前来询问的商人更是如过江之卿,户部的门槛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换了新的,真是应了那句“门槛被踩烂”。   虽然武则天封了方回一个户部副侍郎的头衔,可他这个副侍郎本身就是个闲职,银行虽然设在户部衙门后院,但却是独立的,毕竟是钱嘛,而且还是数以几十万上百万记的银子,皇帝若不把这个大权握在手里,万一有人意图不轨怎么办?所以,方回是户部副侍郎,却不受户部尚书梁信之的管理。   一大早,方回便来了衙门,衙门里一片欣欣向荣的忙碌景象,柜台后面坐着四个方回外聘的账房先生,说起这个外聘就有意思了,方回也算是开创了这个时代的公务员临时编制。这几个账房先生主要的工作就是出纳,方回主管大局,工作也相对轻松多了。   方回刚进了他的办公室,梁信之就找上们来了,一大清早尚书大人脸色就不怎么好看,貌似昨夜跟夫人过的很不和谐,今早又吃了什么不干净的早饭似的,一脸的便秘样。   一进门就跟方回拍桌子:“方回,你欺人太甚!”   方回刚坐下,一口茶水还没进肚,就被梁信之弄的一愣:“梁大人,这一大早上火气怎么这么大?莫非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您可来错地方了。茅房在旁边呢。”   “你欺人太甚!”   方回一脸无语:“梁大人,你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你倒是说我又怎么你了?”   “你还好意思说?”梁信之瞪着眼睛怒气冲冲道:“这衙门让你弄的乌烟瘴气,叫我如何处理公事?”   方回愕然,乌烟瘴气?哪乌烟瘴气了?不过是来办业务的人多了些,老东西就开始挑刺了。不过也难怪了,老家伙习惯了以前那种半个月都冷冷清清的办公环境,乍一热闹起来还不习惯了,这不,忍了一个多月,今天总算是忍不住了,一大早就跑来找茬来了。   “梁大人,这你不能怪我啊。”方回也不生气,笑眯眯道:“这是皇上的意思啊,您要怪也得怪皇上啊――您大概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吧,您忘了当初可是您说的没钱没地,地皇上给了,钱我自己出了,您还要怎么样啊?”   梁信之顿时有些语塞,这一点他还真没法辩驳。   方回轻笑道:“梁大人,我倒是有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您是想听听呢,想听听听,还是想听听呢?”   “我不――”梁信之让方回给绕进去了,话一出口才发现不对,气的干瞪眼,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方回嘿然一笑,道:“梁大人,其实这事也好说――多简单呐,您再给我找个地方不就行了要不您换个地方也行啊。”   说着,方回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梁大人,您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你――”梁信之铁青着脸,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是被气的,而是被方回一语中的。   是的,他就是来找茬的,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看这小子不顺眼,自己堂堂一个堂堂二品大员,一部之尚书,那可是靠着才学一步步爬上来的,这辈子一个俊秀少年熬成了满头白发才熬到今天这个位置,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这一路小心再小心,为朝廷为皇上说不上是鞠躬尽瘁,最起码也是劳苦功高。凭什么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年轻人什么都没做就能得皇上如此看重?而却昨日皇上开早朝,还特意点了这家伙的名,言语之间尽是满意,这让他很没安全感啊,万一哪天这家伙爬到自己头上怎么办?   “梁大人,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方回眨巴眨巴眼睛,道:“要是没事我可要工作了。”   梁信之气的直哆嗦,这是户部衙门好不好?什么?你凭什么给我这个户部尚书下逐客令?要下也是我给你下。   梁信之冷哼一声,挥袖离开,心里却下了决定,等下次早朝一定要参这竖子一本――对,就说他不尊重属官。   方回冷笑一声,靠在椅子上把腿架在了桌上。他跟梁信之算是彻底结下仇了,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跟梁信之比,他的官阶是低了点,可他也有他的优势啊――他年轻,比梁信之年轻了那么多。说句不好听的,等将来梁信之儿子都埋进地里他还活着呢。   正说着,一个负责看守库房的禁军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脸菜色叫道:“方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咱们这地方还能出大事?”方回笑道:“慢慢出,出什么大事了?难不成银库让打劫了?”   “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方回看着一副活见鬼表情的禁军,心里开始犯嘀咕:“不是真让打劫了吧?”   “不是。”禁军摇头。   方回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不等再说什么,那禁军又补充道:“没被打劫,就是被盗了。”   方回险些从椅子上摔过去,慌慌张张的稳住身体,惊道:“你说什么?库房被盗了?快走快走,赶紧过去看看。”   库房在最后面的院子的角落里,跟方回的办公室隔着一道墙,穿过拱门,库房已经被十几个禁军团团围住,房门大开。方回直接走了进去,里面的场景并不像被盗窃过一样,昨天晚上银子入库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方大人,您看这些箱子。”负责看守库房的禁军头领指着在地上一字摆开的空箱子说道:“这些箱子本是摆在后面的,今日我们开库房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搬到后面才发现这些箱子太轻,打开一看,里面的银子却是不翼而飞,昨日入库的时候下官还特意清点过两次呢,今日却――下官失职,请方大人责罚。”   “你先起来。”方回皱着眉头看了看十几个空箱子,问道:“你们检查过库房里吗?有没有什么地道之类的?”   “回方大人,下官早已检查过了,没发现任何暗格和地道。”禁军头领擦着汗道:“说也奇怪,这库房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看守,那后墙外也有人把守,库房内也没任何暗格地道,那贼人是怎么把银子盗走的?”   方回捏着下巴沉思片刻,问道:“昨天夜里是谁负责看守的?”   “他们四个。”禁军头领指着四个士兵说道。   “你们可曾听到过什么异常响动吗?”方回问道。   四人齐齐摇头,都说没听到,方回沉默了片刻,让他们四人不准离开,又在库房里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接着,方回看到了他的克星――慕容嫣。   还是那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绑成了马尾辫,脸上冷的跟千年寒冰似的没有任何表情,腰间挂着佩刀和长鞭,潇洒帅气,女汉子味儿十足。跟着慕容嫣一起来的还有狄仁杰和另外一个年纪看上去三四十岁,长相酷酷的,走高冷路线的中年帅哥。   “狄大人,您来了。”方回打招呼道。说完又看了一眼慕容嫣,不等他开口,慕容嫣便道:“狄大人负责破案,我负责抓人。”   方回点点头,这会不是叙旧的时间,他看了一眼那中年帅哥,问道:“狄大人,这位是?”   “他便是李元芳了,你不是一直想见吗?”狄仁杰笑道。李元芳大概也是听狄仁杰说过,很友好的冲方回点了点头。   “先进去看看吧。”狄仁杰一边说一边进了库房,方回也没闲着,在旁边把之前他问禁军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完方回的叙述,狄仁杰也是眉头紧锁。   方回看了看那十几只空箱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狄大人,我觉得贼人人数不会太多。”   “哦?说来听听。”   “库房里一共五十多只箱子,每只箱子里装满了便是一千两银子。”方回指了指那些空箱子道。“这里却只有十几只空箱子――那么试想,库房有禁军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巡守,库房内又没有暗格地道,贼人能进入库房,本事也不小,可他们为什么只搬空了一部分的箱子呢?这是其一――其二,一千两银子,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一个人都拿不了,基于第一个原因,他们没搬空所有箱子,说明他们人手不够,可人多了难免会被看守察觉,所以我推断,贼人应该最多只有三到四个人。”   “不错,你这么一说,此事却也合情合理,只是那些贼人又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却是让人一时琢磨不透。”狄仁杰沉思片刻,仿佛也没什么头绪,转头看着李元芳,问道:“元芳,你怎么看?”   李元芳板着脸思索一阵,沉声道:“大人,依元芳之见,此事必有蹊跷。”   狄仁杰点点头:“的确如此。”   方回:“――”    第82章 奇案!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其中必有蹊跷――这是元芳说的。   方回甚至怀疑,是不是还有别人也穿越了,不然他怎么知道元芳喜欢说这个的?   好吧,还是想正事吧。库房一共空了十三只箱子,一箱子是一千两,一共丢了一万三千两银子。这一万三千两银子对方回来说不算多,但要是传出去的话,不但会成为笑料,恐怕得有不少人趁机背后捅刀子。   饶是方回领先了一千多年的大脑,也想不明白这银子是怎么丢的。   “狄大人,可有什么头绪?”方回苦笑着问道。   狄仁杰摇头,皱着眉头一副思考的样子:“此事太过蹊跷,容我再想想。”   方回舔了舔嘴唇,把所有人都招呼了过来,道:“来,大家都别闲着,反正没什么头绪,大家一起想――对,你,就是你,你先说。”方回指着那个跑去告诉他这事的禁军说道。   “方大人,属下也不知道啊。”那禁军苦着脸,纠结的抓着头发。“难不成那贼人会飞天?”   “下一个。”方回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个可能性不靠谱,除非有天机子那样的身手,可最后又归结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就算贼能飞檐走壁,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慕容嫣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有内贼?”瞧瞧,不愧是四大神捕,这个就靠谱多了。   方回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性,昨晚负责看守库房的人已经暂时控制起来了,等会再问――来来来,大家集思广益,有什么说什么。”   所有人都拄着下巴开始思考,半晌,一个禁军突然说道:“方大人,您说,那贼人会不会不是人?”   方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是人是什么?鬼啊?”   “属下觉得是。”   “放屁。”方回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当上禁军的?走后门了?一点脑子都没有也能当兵,真他妈稀罕――别说这个世界上没鬼,就算有,你觉得鬼要银子做什么?”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一个接一个出口,比较靠谱的有诸如:有内贼、贼人挖了地道又埋上了、贼人身手高超之类的。当然,还有一些不靠谱的答案,听的方回想一脚踹死丫的。最奇葩的是那个禁军头领,丫脑洞大开,说是银子自己长腿跑了。   狄仁杰始终没说话,突然,开口道:“本官赞同方大人的话,这事不是鬼怪所谓,而是人为。”   放回眼前一亮:“狄大人可有头绪了?”   “有一些想法。”狄仁杰点了点头,让那禁军头领把所有负责看守库房的十二名禁军全部叫了过来,并让昨晚负责看守的四人单独站在了一边。   “狄大人觉得内鬼就在他们四人之中?”方回问道。   “或许吧。”狄仁杰苦笑道:“这事情太过怪异,我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别的头绪,只能先归结为内贼所为。”   方回在十二名禁军脸上扫了一圈,当目光落在其他八人身上时,突然眼前一亮,接着大笑了起来。   众人皆是一愣,慕容嫣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了?”   狄仁杰也是眼前一亮,笑道:“快说来听听。”   “差不多吧。”方回看着那禁军头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方大人,属下王德贵。”   方回点了点头:“好,王德贵是吧,我问你,负责看守库房的一共你们十二个禁军,四个时辰一交换,是不是?”   “是。”王德贵说道。   “我再问你,昨晚交换时,是谁当值?”   “是属下和其他三人。”王德贵指出了另外三人。   “好,那你们四个便站在一起。”方回把十二名禁军分成了三拨,接着,指着昨夜负责看守的四人和今早来换班的四人道:“你们几个,可以走了――慕容大人,你过来下。”   慕容嫣一愣:“做什么?”   “你过来,说两句悄悄话。”方回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清晰的看到慕容嫣脖根处染上了一抹红润。靠,这娘们儿难不成以为自己想跟她说什么情话?   “那什么,你别误会,恋爱呢以后有时间再谈,咱们先说正事,说正事――”方回低声道:“以六扇门的能力,这几个禁军住哪应该查的到吧?等下我拖住他们,你带人去他们家――记住,尤其是王德贵的家人,最好全给我绑了。”   慕容嫣听的一阵诧异:“你这是做什么?你说他们四人就是盗银子的贼人?”   “只管去就是。”方回急道。“再不去让他们跑了可就玩完了――乖,等这事完了我就陪你谈恋爱去。”   “哦,我这就去。”慕容嫣眼神中的惊喜一闪而过,随后便消失在后院中。   方回转身走了回去,看着那四名禁军道:“你们别多心,把你们留下并不是说你们就是内贼,只是想让你们仔细想一想,在昨晚交换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事发生。”   “没有。”王德贵果断摇头:“昨晚交换前是属下亲自清点的银子,绝对不会出差,库房的门也是属下亲自上的锁。”   “你亲自锁的门啊?”方回嘿然一笑,不等王德贵回答,突然道:“那就难怪了。”   王德贵眼角一抽抽:“方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怀疑我是内贼?”   方回耸了耸肩膀,笑道:“这还用说吗,明摆的嘛――库房里没地道也没暗格,门也没打开过,门口和墙外都有看守,那么说明什么呢?狄大人,您说呢?”   狄仁杰不愧是是方回的偶像,一听这话,瞬间了然,抚须笑道:“说明根本没有贼人进过库房,那装银子的箱子搬进库房时便是空的。”   “厉害。”方回冲着狄仁杰竖了个大拇指,转头看向王德贵:“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方大人,属下冤枉啊,您为何不怀疑昨晚负责看守那四人做的?”王德贵脸色大变,虽然大叫冤枉,可眼底不经意间露出那一抹慌张却没逃过方回的眼睛。   “你想知道?好吧,就让你死个明白。”方回道。“他们要是偷了银子,还给你看一晚上的大门?那这贼得多傻?”   王德贵还在试图辩解:“我们四人也没跑啊。”   方回一撇嘴:“谁让你们抱着侥幸心理的?长点心吧,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不一定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方大人,冤枉啊――”   “别喊了。”方回不耐烦的摆摆手。“六扇门的人这会已经去了你们家里了,若是搜不出银子你们才是冤枉的,若是搜出来,你把长城喊倒了也没用――咦?你那是什么眼神?哦,我明白了,银子没藏家里是吧?没关系,刚才那娘――咳咳,那女捕头看见没?六扇门四大神捕的无情鞭慕容嫣慕容捕头,无情鞭,听见了吗?无情――你们家人都让六扇门抓了,你说是银子重要还是家人重要?”   四人脸色顿时变的黑青一片,王德贵眼眶充血,咬牙道:“你卑鄙!兄弟们,动手吧,不动手我们便是思路一条,连父母妻儿也要受牵连。”说罢,哗啦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我操!”   方回惊怒交加,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十赌九诈,说的是赌场里那些事,方回也在赌,他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便孤注一掷的赌了上去。幸运的是,他成功了,几句话下去,便诈出了内贼――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内贼不只一个人。   那边四个壮年,还是禁军出身,自己这边一个中老年,一个中年加自己这个青少年?明显武力值不对等嘛。   刚要开口喊人,却是被狄仁杰一把拉了过去,接着,只听见哗啦一声,一直站在旁边板着脸摆酷的中年帅哥李元芳拔出了剑,如猛虎下山入羊群一般迎着四人冲了上去。太阳下,他手中的剑化作一片光影,叮叮当当的声音交错不止,片刻间,四人手中的刀便被打落在地,手背上一道伤口正哗哗的往外冒血。   直到四人全被放倒,并且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方回这才想起李元芳不只会说“此事必有蹊跷”,而且武功还很高,嗯,不过还是比不上自己那个便宜师傅。   什么?你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的,方回不会武功,如果非要说他会什么拳脚,或许模仿一下黄飞鸿的无影脚还可以,只是需要后边有人驾着。怎么看出来的说起来也简单,方回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这么说吧,如果把李元芳的功夫比作宝马,那天机子那个老家伙的功夫就是兰博基尼了。   方回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人,叹息道:“哎,败类啊,好歹我也算是你们直属上司,缺钱花跟我要嘛,为什么非要做傻事呢?――虽然我不一定会给。”   方回看向狄仁杰,问道:“狄大人,现在怎么办呢?”   狄仁杰笑了笑,道:“既然贼人已经归案,那就是六扇门的事了――方小友,果然了得啊,这等毫无头绪的奇案竟也让你须臾间便破了,老夫自愧不如啊。”    第83章 别傻了,这怎么可能呢!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案子破了,几个内贼被六扇门的人带走审讯,慕容嫣邀请方回一起,方回给拒绝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没兴趣知道这些事,等着六扇门的人把银子找回来就是了。在衙门里混了一天,天色擦黑时正准备回家,程伯献便找了过来,兴冲冲道:“方回,晚上有时间吗?”   “没有。”   “不可能吧?”程伯献错愕道。“你这么闲的人怎么会没时间呢?”   方回笑道:“知道还问,你是准备请我吃饭还是准备请我喝花酒?”   “都有。”程伯献一脸神神秘秘,嘿嘿一笑,道:“吃饭喝花酒是必须的,不过不是我请――盛隆布庄和大发米行的掌柜请客。”   方回嘶了一声:“什么情况啊?”   “想了解一下你说的那个足球的事嘛。”程伯献解释道。“具体我又说不明白,还是你去说吧。”   “这么快?”方回大为诧异,他还以为最少也得花上多半个月的时间,都已经考虑自己先弄个足球队再说,却是没想到程伯献的效率这么高。   方回没道理拒绝啊,跟着程伯献出了衙门。   升仙楼,名字听着多高大上,偏偏方回却忍不住发笑。你说一家青楼你起这么个名字――不过话说回来,这家青楼的老板也挺有情调,或者说是个闷骚。   进了门,程伯献甩给一脸谄媚笑容上来迎客的老鸨一锭银子,直接带着方回上了二楼的雅间。   直接推门进去,屋里的桌子前已经坐了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俩胖子,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的绫罗绸缎,手指头上套着好几个翡翠面戒指,暴发户气息十足。一见方回和程伯献进来,连忙起身行礼,个子稍微高的那个是盛隆布庄的掌柜李德兴,矮的那个是大发米行的掌柜陈大发。   入座后,李德兴便给方回满上一杯酒,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道:“小公爷,这位便是方大人吧?哎呀哎呀,久仰方大人大名,今日有缘得见,李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然后是陈大发,说的话跟李德兴基本没什么区别,反正拍马屁不要钱,俩胖子可着劲儿的拍,把方回说的什么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什么年轻有为一时俊杰,方回一开始还听的听有意思,毕竟被人拍马屁也是很享受的事嘛,直到俩人说到“如此才华出众年轻有为又受皇上青睐之人只应天上有”时,方回都有点架不住了,赶紧打断了这一通马屁。   “李掌柜,陈掌柜,小公爷都跟我说了,你们是想了解一下那足球的事,是吗?”方回把玩着酒杯,笑着问道。   “正是正是。”两人连连点头,李德兴道:“方大人,您看这事咱也不急,您心系社稷,有是圣上宠臣,忙碌了一天了,不如咱们先吃些吃食喝些美酒再说这些如何?”   方回嘿然一笑,酒桌上办事,这是传统啊。   饭自然是要吃的,见方回点头,两人便招来老鸨,让准备了一桌子酒菜,又找了几个姑娘,程伯献却是把老鸨拉到一边,贼眉鼠眼的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又塞过去一锭银子,老鸨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临走时还在程伯献胸口轻推了一把。程伯献这色坯也不怯场,直接在老鸨胸前一捏,然后在老鸨的惊笑声中嘿嘿怪笑,跟流氓似的。   酒足饭饱也摸够了姑娘,这才把几个姑娘赶了出去,门一关,方回二郎腿一翘,一副我是领导的架势道:“两位掌柜,想问什么就问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李德兴搓着手谄笑道:“方大人,您说的那个足球小公爷也与我二人说过了,今日请小公爷和方大人来,其实――嘿嘿,是有些事想与方大人商量商量。”   方回一愣,这俩人笑容不对啊,这是来商量事的吗?怎么感觉是来借钱的?   还别说,方回真有当先知的潜力,接着,只听李德兴道:“方大人,那足球的事好说,只是最近小人不是运了一批布匹去那西域么,这银子一时周转不开,听说您那银行有个什么贷款可以借钱,这不,嘿嘿――嘿嘿――”   果然是来借钱的。   方回还没说话,程伯献先怒了,一拍桌子勃然道:“两个老王八,连我你们也敢算计。”   “小公爷息怒,小公爷息怒啊。”陈大发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又是弯腰抱拳又是道歉,苦着脸道:“小公爷,小人与李掌柜确实对那足球很感兴趣,尤其是您说的那个什么广告赞助,这绝对是生财的门路,只是小人与李掌柜一样,前些时日也是运了一批粗米去了西域,这银子实在是――”   什么叫奸商?这就叫奸商。尽管对足球这种新鲜事物一知半解,但久经生意场,一个个精的肠子都跟那蜀山的小道似的九曲十八弯,知道有利可图,却又借口以银子周转不开要贷款,这是摆明了想挖国家墙角了。   没钱?鬼才信你呢。   方回冷笑,这德行,后世那些房地产开发商跟银行贷款的时候都这样。   方回淡淡一笑,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慢吞吞道:“李掌柜,陈掌柜,这贷款嘛,也不是不行。”   两人眼前一亮,互相对视一眼,分别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递到方回面前,笑的一脸奸诈:“方大人,这是孝敬您的,听说您才到神都不长时日,便买些美貌丫鬟和下人使唤使唤。”   李德兴更是冲方回眨了眨眼睛,道:“方大人,这神都也有从西域来的胡商,若是方大人有兴趣,也可买两个胡女嘛。”   方回看着眼前那几张纸,正是他那银行发行的银票嘛,上面不但盖着大印,印银票的纸也是经过他改良的,一般小作坊是仿造不出来的,大作坊也不行。而那银票上的数目,饶是方回也吓了一跳。一共两张银票,每张都是一万两。   这叫没银子吗?方回愕然,这算是向自己行贿了吧?   方回又既愤怒又庆幸,愤怒的是这俩王八蛋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行贿,更奇怪为什么程伯献还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还眨眼?眨什么眨?你眼睛很大吗?   至于庆幸,幸好这银行只有他一个负责人,直接对皇上负责就行,要是当初真听皇上的,弄上一堆什么“科长”、“处长”之类的下属,恐怕他都不知道还有人敢公然行贿吧?   方回手指头点着桌的银票转着圈圈,似笑非笑道:“两位,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想借多少银子?”   李德兴没说话,胖脸堆笑,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万两?”   “方大人,是三十万两。”陈大发说道。   “三十万两?”方回一呆,看了看桌上的银票:“那这抵押可不够啊。”   “所以小人才约方大人商量商量嘛。”李德兴笑着说道。   “不借。”方回果断拒绝:“想贷款可以,三十万两也可以,拿房契地契来。”   两人一愣,刚才还处的好好的,怎么突然翻脸了?   李德兴试探道:“方大人,可是嫌这银票少了?”   “少你大爷。”方回拍案而起,指着两人骂道:“你们俩是胖的让肥肉把脑子挤没了吗?行贿朝廷命官,意图挖国库墙角――”方回话没说完,便被程伯献给拉住了。   “拉我做什么?”方回怒道。“小公爷,你这不是坑我吗?我今儿个才发现你比我还不着调。”   程伯献苦笑不已,却听李德兴阴阳怪气的说道:“方大人,您还不知道吧,小人的舅父姓张。”   方回嗤笑一声:“你舅父就算姓方也没用。”   “你――”李德兴被噎的一愣一愣的,方回撕破脸了,他也不板着了,腰板也挺直了,冷笑道:“好,很好,方大人果然如传说中的一眼。”   方回双手叉腰:“英明神武帅惊天下是吗?”   “是如传说中一样油盐不进。”   方回:“――”   只见李德兴站起身往门口走,边走边道:“既然方大人不愿借银子于小人,那小人便告辞了――对了,方大人辱我舅父的话小人也会一并转告。”   方回呆了呆,问道:“你舅父是谁?”   李德兴昂头冷笑:“张柬之。”   方回摇头:“没听说过。”   程伯献低声道:“当朝宰相。”   “宰相?”方回愣住了,接着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变脸,三两步跑到门口拉着李德兴的手哈哈大笑:“李掌柜,哈哈,误会了,误会了啊,这就是个误会,先前我说话没过脑子,你别介意啊。”   李德兴大笑,甩开方回的手,得意道:“怎么?方大人改变主意,打算把银子借给我了?”   “把银子借你?我什么时候说过?”方回一脸愕然。“哦,李掌柜,可能是你理解错了。我说的误会是刚才不小心说错了话,改天我会亲自上门跟宰相大人赔礼道歉的,怎么说我也是晚辈,不能对长辈不敬不是?”   李德兴顿时傻了:“你不是要借银子给我?”   方回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别傻了,这怎么可能呢。”    第84章 李掌柜也是这么说的!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我说误会,那是跟你舅舅的误会,怎么说都是晚辈,虽然没见过宰相,不过想来也应该是个和蔼可亲值得尊敬的老头儿吧?   李德兴气呼呼的走了,方回这才想起一件事,这桌子酒菜和刚才搂姑娘的钱谁出?那俩是不是忘结账了?   程伯献幽幽叹气:“方回,我算发现了,你不只是脑子好使,弄琢磨出那些闻所未闻的新鲜玩意儿,惹事的能力也不遑多让,今日算是把李掌柜得罪死了。”   方回不屑的一撇嘴:“我怕他?丫敢向官员公然行贿,看在他舅舅是宰相的面子上才没搭理他,不然非把他――对了,官员收贿赂归哪管啊?我要是收了他们的银子会有什么后果?”   “受财枉法归大理寺管啊。”程伯献想了想,说道:“这个后果很严重的,轻点的被发配,家人连坐,重点的就被砍头了。”   方回一个爆栗敲在了程伯献头上,脸都绿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坑你?我顶多坑你银子,你这是把我往死里坑。知道后果这么严重还叫我来?小公爷,你安的什么心啊这是?”   堂堂一个开国公小公爷,除了他爹敢暴揍他,还真没第二个人敲过他的脑袋,换成别人恐怕不被暴打致死也得被揍的后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程伯献自知这回自己理亏,揉了揉脑袋,委屈道:“我哪知道那姓李的是这个目的啊,我只负责把你的话传出去,他就找上门来了,又是宰相的外甥,自然要给几分面子的。”   方回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堂堂小公爷还怕他?”   “不怕啊。”   “不怕你刚才拉我干嘛?”   “这个,该怎么说呢?”程伯献斟酌了半天,说道:“我爹位列公爵不假,可跟宰相完全不是一个意思,我这么说你懂吗?”   方回心里叹息,小公爷哪哪都好,就是有点不学无术了。不过意思他大概也听明白了。他们家老爷子虽然位列公爵,可说白了是武将,宰相是文臣――再说白点,就是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国家总理,说是军政不分家吧,可政治这事谁说的清楚呢,宫斗的戏又不是没看过,文臣和武将哪有不干架的。   “算了,今天这顿你请。”方回无力的摆摆手。   “这个没问题。”程伯献咧开嘴巴傻笑,搬着凳子凑到方回耳边,小声说道:“方回,等下我介绍个姑娘给你认识认识,不过这事你可得替我保密。”说完也不等方回问他什么,转身跑了出去,不多时,又跑了回来,只不过身后多了一个姑娘。   “方回,这是升仙楼的头牌青青姑娘,青青,这位便是我与你说过的方回了。”说完立刻凑在方回身边做贼似的小声说:“可别给我说漏嘴了,青青姑娘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呢。”   “青青见过方公子。”青青姑娘盈盈一福,说话温温柔柔的,长相也还算过得去,比冯素云稍逊几分,但也不难看。   方回有些好笑,听小公爷这意思,这是玩“豪门公子隐瞒身份追求青楼姑娘”的戏码啊。   程伯献傻笑了两声,道:“方回,我可是看在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的份上才让你见青青姑娘的,你可不能给我传出去啊――尤其是不能让我爹知道,不然他非又揍我不可。”   突然,程伯献一脸扭捏道:“方回,我已经决定替青青姑娘赎身了。”   噗!   方回一口茶喷了一桌子,愕然的看着程伯献,这货还玩真的啊?   当然,他并不是看不起青楼女子,毕竟冯素云也是青楼出身嘛,唯一的区别是冯素云是清倌人,而这位青青姑娘――就不得而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程伯献擦了擦溅到他身上的水,急道:“喂,我是把你当兄弟才告诉你的,就算不支持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我又没说不支持。”方回哑然失笑。“只是在考虑该怎么支持――”   “这还不简单。”程伯献骚骚一笑:“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准备替青青姑娘赎身的。”   方回咂咂嘴:“你不是有媳妇了吗?”   青青姑娘连忙道:“方公子,青青自知出身贫贱,又是青楼女子,配不上程公子,程公子愿为青青赎身,青青感激的很,此生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程公子大恩。”   程伯献一听这话,顿时一脸情圣的表情,拉着青青姑娘的手极尽温柔道:“青青,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不然我可要生气了哦――哎,只是做个小妾确实委屈了你啊。”   “程公子,青青知晓了。”青青姑娘一脸动情的靠进了程伯献怀里。   “青青――”   “程公子――”   “青青――”   “程公子――”   方回打了个嗝,想吐。   俩人演了半天琼瑶剧,程伯献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人呢,不好意思的冲方回笑了笑,道:“方回,刚才我不是说了么,你想支持我其实很简单。”   方回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你借我点钱吧。”   方回直翻白眼,天知道,小公爷他是怎么能把借钱这事说的理直气壮,听那口气,好像说的不是借钱,而是在指使下人说:“你把尿壶给我倒了。”   方回有那么一两秒钟生出了跟这货“从此程郎是路人”的绝交念头,可一想到毕竟他还算是根粗大腿,这个想法暂时便打消了。倒是还有跟更粗的大腿――太平公主。只是这条大腿可不能轻易抱,抱了容易出事。   程伯献的做法无疑就像是我请你逛窑子也就算了,你还让我连打车钱也出了――   算了,看在你刚才那句“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份上,帮你了。   方回一边把手往怀里伸一边问:“多少钱?”   按照方回的想法,当初给冯素云赎身才六百两,这青青姑娘虽说也是美女,但姿色稍逊,应该也用不了多少。自从可以兑换银票后,方回身上总是装着千八百两的银票,这叫有备无患,这不,现在用上了吧。只是他很奇怪,程伯献跟着自己也赚了不少银子啊,少说也能拿出几万两都不带皱眉头的,怎么还跟自己借钱?   “哎,那日我爹揍完我,便寻了个借口,说我整日游手好闲,那银子赚的再多也会花完,便把所有银子都让人抬走,说是帮我保管。”程伯献唉声叹气,一脸幽怨。   “我这就一千两,多的你留下当零花钱吧。”方回把银票丢给程伯献,一脸“怎么样,兄弟很够意思吧”的表情。   “才一千两?”程伯献抓着银票,竟然露出一脸嫌弃。“方回,你赚那么多钱怎么身上才带了一千两的银票?”   嘿,我这个暴脾气,还有白拿钱嫌少的。   方回眉毛一抬,伸手:“嫌少拿来。”   程伯献动作敏捷的一躲,道:“可不是少呗,给青青赎身要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千两?这他妈是抢钱呢?”方回愕然,随即又觉得这话有点过份,连忙解释道:“青青姑娘,我不是说你啊,我是说――”   方回话还没说完,程伯献便打断道:“不是三千两,是三万两――青青可是升仙楼的头牌。”   方回觉得拳头又开始痒痒了,咱小公爷此时此刻的一颦一笑都透露着那么一股子欠揍劲儿,让人忍不住想报以两记老拳。你说他得意个什么劲儿,你娶的是青楼头牌,不是白雪公主好不好?   “没钱,打死也没有。”方回使劲儿摇头。   “方回――”程伯献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紧紧的拉着青青的手:“你忍心就这样看着我们从此只能在这种地方见面,永远得不到幸福吗?”   “打住!”   方回赶紧摆手,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一口盐汽水喷死小公爷的念头,无力道:“别说了,明天去找我拿银票吧。”   “真的?你答应了?”程伯献兴奋道。   “真的。”方回有气无力道。就当是破财消灾吧――他情愿把刚才那个李胖子,外加张昌宗张易之和梁信之都叫来,他以一敌四跟他们死磕,也不想看小公爷在这表演琼瑶剧,肉麻不说,而且恶心。   这是他唯一的弱点,最看不得这些腻腻歪歪的男女,若不是这男的是程伯献,他早兜头一挑子大粪扣上去了。所以,什么这个格格,那个深深蒙蒙的他一眼都不看――虽然每个暑假都重播,他宁愿看猴子打妖怪。   一想到猴子打妖怪,方回就想到了电视。一想到电视,方回就想看电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要不是始终不肯留长的头发,他跟这个年代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是一份执念,一份提醒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执念。   正胡思乱想瞎感慨,一声二踢脚的爆炸声把方回炸回了神。二踢脚这东西这个时代可还是没有的。除非是――   方回顿时一脸惊喜,也不管程伯献跟青青在那你侬我侬,撒腿就往外面跑,身后还传来老鸨的叫喊声:“喂,这位公子,您还没付银子呢。”   方回跑的更快了:“楼上那位付。”   老鸨声音显得很幽怨:“刚才李掌柜也是这么说的。”    第85章 宣方回!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冯素云回来了,走了将近两个月才回来,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前沙河帮两大天王,刘德化和石武,让方回意外的是,谭三元这憨货居然也来了。还别说,这么久没见他,还怪想他的,刚才那个二踢脚就是他放的,不出意外,老谭这也是第一次,再看那两位天王笑的跟偷到鸡的狐狸还有老谭那粗的跟小黄瓜似的手指头,方回就知道这货被坑了。   说到这,方回又感叹了一番交通不便,这两个月的时间,这路上光一个来回就得一个多月,哪怕有个自行车――还不如骑马呢。   “回来就好。”方回也不人多,拉过冯素云的手笑嘻嘻的说道。   “公子――有人呢。”冯素云使劲儿往回抽,却被方回拉的死死的,抽不回来,羞的俏脸通红。   “哪有人?”方回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四周。“我怎么没看见有人?”   “哈哈,说的对,方兄弟说的对,别把我们当人,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这洞房也行。”谭三元挤眉弄眼一脸猥琐的说道。   活该他挨炸,方回腹诽道。就这贱到死的性格,怎么好几月过去了都没点长进呢?老谭能活三十来岁还真不容易。话说,他手指头不疼吗?   回了家,众人都没吃晚饭,方回也只吃了个半饱,于是,一锅冒着香气,热气腾腾的火锅便端上了桌。   吃的差不多了,方回才问道:“老谭,你怎么也跑来了?”   谭三元正在对付一串烤腰子,吃的满嘴流油,含糊不清道:“唔,你还不知道吧,我被弄到神都六扇门来当差了。”   这时,冯素云突然道:“公子,我们是不是以后也不会金陵了?”说话时,眼神中带着一抹落寞和不舍。   “谁说不回去的?”方回拉住冯素云的手,笑着说道。   “还要回去吗?”冯素云神采奕奕,不一会又皱眉道:“可是公子如今是朝廷命官,从五品的户部副侍郎。”   “官这东西不重要。”方回哈哈一笑。“等我帮该办的事都办好了,咱们就回金陵。”   吃饱喝足,众人便各自休息,方回做贼似的钻进了冯素云的房间,惹的只穿了一件肚兜和裹裤的冯素云一阵惊叫,然后飞快的跑上床,拿辈子盖住了身体,俏脸遍生红晕,声若蚊鸣道:“公子,你――”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方回一本正经的说道,三两步走到床边,往床沿上一坐,道:“素云,时间不早了,这些日子你舟车劳顿,早些休息吧。”   冯素云更是羞的不行:“可是――”   “怎么了?你是要跟我说说会所的事吗?”方回顺势蹬掉鞋坐上床:“说吧,我听着。”   “公子――”   “哎呀,好吧。”方回挠挠头,讪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来,给公子让点地方。”   于是,一场关于风花雪月美人如泣如诉的故事就此展开。(咳咳,牵手以上的部分都不能写,各位看官自行想象。)   ――   紫宸殿,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武则天坐在龙椅上,那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太太此时一脸严肃,看着台下的文武百官道:“众卿可还有事奏报?”   “皇上,微臣有要事上奏。”一个穿着紫色官服,年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站了出来,沉声道:“臣昨日接到安北都护府八百里急报,清边道行军总管,王孝杰将军在东硖石谷战死!”   “什么?”武则天顿时眉头一皱,一掌拍在身前的桌案上:“张相,此等大事为何不早奏报?”   “皇上恕罪。”张柬之告了声罪,继续道:“那贺氏首领孙万荣曾祖孙敖曹曾在李唐时期附唐,如今其曾孙却又蠢蠢欲动,去年年初便与我辽北边军多次开战,几次征战我辽北边军大胜,皇上日理万机,臣便没上奏。”   “好一个孙万荣。”武则天冷哼一声,怒道:“张相详细说来。”   张柬之来回踱了几步,才说道:“皇上,去年年初我辽北边军大胜,那契丹贺氏便偃旗息鼓,没想到今年年初时辽北天气刚刚转暖,便又蠢蠢欲动。王将军率军讨伐,却是中了埋伏,孤军深入东硖峡谷,全军覆灭,王将军不愿被俘,坠谷身亡。”   “都死了?”武则天神情有些恍惚。   张柬之道:“回皇上,那日王将军只到了三万人,三万人全军覆灭。”   “好一个契丹贺氏。”武则天大怒,侧头看着身边的上官婉儿道:“婉儿,立刻拟旨,命安北都护府都护张之运率剩余七万辽北边军即刻讨伐。”   上官婉儿应了一声,却听张柬之道:“皇上,臣认为,此时不宜出兵。”   武则天还没说话,李多祚却开口了,冷笑道:“张相,那契丹贺氏多次犯边,去年你不报便罢了,今日王孝杰王将军战死,你又说不宜出兵,难道我大周怕了他们不成?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皇上,臣愿赴辽北率军征讨。”   武则天挥挥手,示意李多祚先站回去,看着张柬之问道:“张相,为何说此时不宜出兵?”   “回皇上,原因有三。”   张柬之道:“其一,那孙万荣用计灭我三万边军,王将军战死,辽北边军群龙无首,此时士气低落,不宜再战。”   “其二,就算边军未受影响,士气仍在,但必定会因王将军战死而被怒火冲昏头脑,急于讨伐契丹为王将军报仇,而那贺氏大胜之后必定会严防死守,剩余七万边军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与对方开战,怕是不妥。”   “其三。”顿了顿,张柬之才说道:“边军战败后,贺氏并未乘胜追击,而是返回营州以北,此时虽然开春,但营州以北天气仍旧恶劣,边军长途奔袭,短时间内必然不能适应气候,此时若战,胜负难料。”   听完张柬之的话,武则天便沉默了。   张柬之说的没错,辽北边军虽然叫辽北边军,但却常年驻守幽州,必然不能适应寒冷的天气,此时如是开战,还真是胜负难料。从距离上说,边军长途奔袭必会体力不支,再加上天气寒冷,一时间也适应不了,那契丹贺氏常年在营州以北以放牧为生,无论是地形和气候的适应程度,都要比边军占优势。   “那该如何?”武则天问道。   “臣倒是有个法子。”张柬之道。   “哦?张相有何法子,速速说来。”武则天道。   “臣认为,此时既然不宜出兵,那便拖一拖好了。等气候回暖,再北伐契丹贺氏,到时除了七万边军,还可再调集河北道折冲府,届时十几万大军北伐,胜负便可以预料。”   武则天沉思片刻,又问道:“张相所谓的拖一拖,该如何拖?”   “这个倒容易的很。”张柬之笑了笑,说道:“皇上此时便可下旨,命钦差赴贺氏部落宣旨招降,若是贺氏愿归顺我大周,那自然是好,皇上可以承诺若是愿意归顺,那便既往不咎,若是不愿归顺,那便择日开战。”   武则天点点头,疑惑道:“可又能拖多久呢?那贺氏大胜后却返回营州以北,又是为何?”   张柬之道:“这一来一回至少可以拖上两月有余,这便够了。――至于为何又返回营州以北,这个不难猜,臣认为,那贺氏常年以放牧为生,此时刚开春,前些时日又与边军东硖峡谷一战,行军粮草必然不足。”   “拖一拖?”武则天揉了揉太阳穴,不甘道:“那贺氏对我大周不尊,朕还要招降他们?”   张柬之问道:“皇上觉得不妥?”   可想而知,她当然觉得不妥,不只是不妥,而是非常不妥,什么是天子?从字面上来理解,天的儿子。她是皇帝,是天的儿子,而现在居然有人敢惹天的儿子,天的儿子却只能拖一拖,凭什么?   这时,台下又有一人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推荐一人。此人或许有法子。”   武则天哦了一声,道:“信之要推荐谁?”   “户部副侍郎,方回。”   武则天眼前一亮:“方回?”随即笑道。“呵呵,信之若是不提,朕还真忘了他了――来人,去宣方回上殿!”   PS:推荐朋友的书《穿越了就别唬我》,很好很强大很风骚的一本书,我这跟他一比简直就是渣渣,由于某种原因,他的书不会有推荐,至于什么原因,各位去瞧瞧,不好看你们回来骂我。   这是直通车:http:///book/1279644.html    第86章 梁大人,你怎么看?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微臣方回,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方回跪在大殿上,做五体投地之姿,屁股撅的老高,跟邪教拜神似的。   作为一个穿越者,方回其实对这种见皇上就跪的礼仪很是嗤之以鼻,可他不傻。面前就算坐的是美国总统,他也敢吹上半个小时的牛逼,因为他知道美国总统可不会杀他,但是皇上会啊。   说实在的,方回这一路都是一头雾水,大清早正跟冯素云你侬我侬呢,准备白日那啥一番,裤子都脱了,管家却在外面哐哐砸门,一边砸还一边叫,说是宫里来人了。   来的人是曹玉,一见面不由分说拉着方回就走,说是皇上宣他入宫觐见,至于为什么,方回问了半天,这死太监也不说,口风严实的很,说是进了宫自然就知道了。   看着方回跪拜的姿势,武则天忍不住被逗笑了:“方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方回道了句谢,站起身,眼神四处瞄了一下,这大殿内的文武百官不少,他认识的却没几个,除了狄仁杰还有程伯献他爹,就是自己那个顶头上司梁信之梁大人了。这老东西正看着自己笑的极其奸诈,也不知道要干嘛。   “方回,你可知道朕宣你进宫所为何事?”武则天问道。   方回呆道:“不知道啊皇上,您不是说那银行的事每月向您禀报一次么?”   武则天苦笑着摇了摇头,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方回,梁尚书向朕举荐你,朕这才宣你入宫,你破奇案,办会所,又向朕提了那银票之事,银行也办的不错,你脑子灵心眼多,如今那契丹贺氏犯边,张相提议拖一拖,待气候回暖再举兵北伐,你有何想法?打,还是拖?”   方回心里苦笑,怪不得梁信之这老东西笑的这么奸诈呢,感情是这老东西把自己给卖了,你说自己一个商人兼银行行长,你让一个搞金融的来掺和打仗的事,这不诚心往死了坑他么。   老王八你等着,等我那便宜师傅回来,非让丫给你打出屎来。   方回心里恶狠狠的腹诽,苦笑道:“皇上,这个――您说是打还是不打呢?”   打,还是拖,这个问题方回还真不好回答,穿越他是头一回,当官尚早朝也是头一回,可他看过电视啊,你见皇上问问题的时候谁敢二愣子似的就给回答了?谁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啊,万一回答错了呢?你还指望着皇上大笔一挥,给你画个叉叉?   武则天失笑:“朕在问你,你怎的又问起朕来了?”   “微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上啊。”方回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武则天的脸色,心里差不多有底了,这才说道:“皇上非要微臣说的话,微臣认为,得打。”   “哼,黄口小儿,信口开河。”武则天还没说话,张柬之先冷哼了一声,背着手走到方回面前,道:“打?那营州位于北方之地,气候寒冷,虽已开春,却如寒冬,那营州以北气候更为恶劣,就算再过一月时长还会飘雪,边军常年驻守幽州,长途跋涉后怎经得起那严寒?又如何打的赢?”   “您是?”方回抱拳道。   武则天道:“这位便是张相。”   哦,这老头儿就是宰相张柬之啊。   方回点了点头,道:“张大人,您说的也有道理,但也不是全有道理。”   张柬之哼道:“那老夫便听听你能说出些什么道理。”   方回也不生气,笑着说道:“皇上,以微臣来看,张大人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只是事情都有两面性。拖到气候回暖,边军更能适应,这没错。可打仗打的是什么,张大人,您知道吗?”方回看向了张柬之。   张柬之一愣:“打仗打的是什么?你这话是何意?”   “看来张大人是不知道了。”方回撇撇嘴,继续说道:“打仗打的是气势,没了气势,给你几百万的军队你也不见得打的赢十万人,古人云,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王将军被敌军所杀,边军将士正是怒火难消,此时不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派胡言。”张柬之怒视着方回,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话怎么听都是在拐着弯骂他呢?   “张大人,我话还没说完呢,您能别打断我吗?很不礼貌的。”方回斜睨了张柬之一眼,不理他,继续道:“其实要说打,是必然要打,我泱泱大周上国,万邦朝见,岂能让一个小小契丹给欺负了?不过,打是要打,但不是现在――所以,张大人,下官刚才说您说的有道理,但并不是全有道理就是这个意思。”   张柬之瞪着眼睛不说话,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年纪大了,一时半会理解不了方回话里的意思。   武则天道:“方回,莫要再饶弯子了。”   “是,皇上。”方回连忙道:“要微臣来说的话,咱大周可不能输了气势,让一个小小的契丹欺负了还不还手,他们再以为是咱们怕了他们,那多丢人啊――可是现在就打的话,正如张大人所说,边军长途跋涉,又一时无法适应当地气候,与那常年生活在当地的契丹人比,这是劣势。所以,咱们不妨换个方式来拖一拖。”   武则天皱眉道:“还是要拖?”   “皇上,微臣并不是这个意思。”方回道。“微臣说的拖与张大人说的可不是一回事。既然边军适应不了恶劣的气候,那就去适应嘛,那契丹贺失在营州以北,那咱们就在营州扎营,对方之所以退回营州以北,想来是行军粮草不足以支撑他们继续打下去了。”   武则天点头道:“确实如此,那契丹贺氏常年以放牧为生,并无田地耕作,粮草也是每年拿马匹与我们换一些。”   方回点点头,笑道:“所以说,即便边军现在去了,也未必会立刻开战。这样一来,边军便有更多的时间来适应当地恶劣的气候,同时,即便暂时不打,也可以吓吓他们嘛,时不时的把边军拉出城去搞个演习什么的,又既能快速适应当地气候,又能起到练兵的作用,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武则天显然对方回的话很有兴趣,缓缓点头道:“方回,你说的那个演习又是何意?”   “就是练兵啊。”方回道。“隔个三五天,就把边军拉出城去摆好架势分两方演练,场面搞的大点,喊的声音也大点,让契丹人也好听见,知道咱们大周的军队也不是好惹的。”   武则天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吓一吓他们?若是吓不住呢?”   “回皇上,正是。”方回嘿然一笑,说道:“演习嘛,就是吓唬人,吓的住自然好,吓不住就再说――不过倒是不必担心吓不住,即便是吓不住,他们一时半会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就给边军留了更多的时间来适应,等到他们弄明白了我们只是吓唬人的时候,边军已经适应了下来。那个时候,打也不怕了――这样一来,就算以后他们还有犯边之心,边军也可直接北伐。”   “方回,朕果然没看错你。”武则天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尽是笑意。“张相,你觉得方回的法子如何?”   张柬之胡子蠕动了两下,道:“皇上,臣赞同方大人。方才是臣鲁莽了。”   方回突然觉得这老头儿并不是那么讨厌了,至少在他心里提升了两格的友好度,老同志勇于承认错误,是个好同志嘛。反观自己那顶头上司梁信之,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老东西,还想坑你爷爷我?   于是,方回决定,在便宜师傅回来揍老东西之前先坑老丫的一回。   “谢皇上,微臣还年轻,还有不足之处。”说完,方回直接把矛头挑向了梁信之。“微臣能有今天,可是全靠梁大人平时提点――昨日微臣在衙门还与梁大人聊了好久,梁大人果然是国之栋梁,文武全才,啧啧,不仅文采卓绝,对兵法也有其独到的见解――对了,梁大人,昨日您与下官说的那个‘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又是什么意思?您也知道,下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银子数到手抽筋,实在是对读书不感兴趣,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惭愧,惭愧啊――”   武则天一听,也来了兴趣:“哦?梁爱卿,原来你也懂兵法?好好好,我大周有如此文武之才,实乃大幸。梁爱卿,不妨你也说说,方回刚才说的那些你怎么看?”   不知道怎么个情况,狄仁杰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是啊,梁大人,你怎么看?”   梁信之脸都绿了,看着方回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给生撕了。这小王八蛋,这回可是坑死老夫了――还有那狄仁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怎么看?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看啊,难不成要说“此事必有蹊跷”?这话应该是你身边那个李元芳说才对啊。    第87章 可以做妾!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一边吃着白花花的馒头,一边感慨,虽然封建社会的某些制度成为中国日后被诟病的话题,但不得不说,封建归封建,但也有人性化的一面,他是万万没想到,下了早朝居然还管早饭。   狄仁杰笑了笑,拿手帕擦着嘴,道:“上朝的文武百官皆是三品以上,你这个从五品按例是不需要上朝的,自然不知道这些。”   跟狄仁杰聊了一会,方回又开始感叹了,古代的公务员还真不容易,尤其是三品以上的京官,上朝的时间差不多是早上五点开始,他们四点就要到宫门口排队站好,等皇上起床洗漱收拾的差不多了再排队进去。一般在七点左右早朝也就结束了,今天这算是拖堂。   散朝的时候梁信之被留了下来,也不知道老太太要干嘛,方回只能在心里暗暗给他那位顶头上司“祈福”。   不过话说回来,打仗这事他实在不怎么关心,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跑不过就死――说句不好听的,方回同学压根就不关心是谁来统治这片土地,他只要安安稳稳过他的小日子,把这辈子过完赶紧投胎就行了。   吃饭早饭,方回刚出宫门,程伯献就跟个鬼见愁似的突然出现,眉开眼笑道:“方回,听说姓梁那老东西让你坑了一回,到现在还没出来呢?哇哈哈,真解气啊――那姓梁的跟张昌宗那王八蛋勾勾搭搭的,看着就来气。”   “勾勾搭搭――”方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哆嗦了一下:“梁大人那么老了――”   “你想哪去了?”程伯献愕然,笑骂道:“就你脑筋好,那么恶心的事你也想的出来。”   方回也觉得挺恶心的,赶紧把想法甩出脑袋,问道:“小公爷,你这是干嘛来了?”   “那个――嘿嘿,昨天的事你忘了?”程伯献顿时一脸扭捏,扣着手指头用脚在地上踢土,看的方回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公爷,你好好说话,别做这种动作。”方回恶寒。“昨天的事?昨天什么事啊?”   “方回,你不能不讲信用啊。”程伯献急道。“银子,银子呢,那什么,你知道的啊。”   方回猛然想起昨晚听见二踢脚响声之前正跟这货在升仙楼喝花酒呢,一拍脑袋,失笑道:“差点忘了,行,你跟我拿银子去吧。”   两人正要走,便看到慕容嫣走了过来,穿的仍然是那身一年四季亘古不变,仿佛就没换过的黑色劲装,径直走到方回面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方回,直把方回盯的浑身发毛,看这表情,她这是要给自己朗诵首诗?   “慕容大人?”方回试探的叫道。   “我来找你谈恋爱。”慕容嫣一脸严肃的说道,一点女儿家该有的矜持丝毫不见,或许是她对谈恋爱这个词理解的还不够透彻,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不然也不会把“我来找你谈恋爱”说的这么义正严词大义凛然,那表情,仿佛是拿着张欠条拍在方回面前,提醒方回还钱的日子到了。   程伯献歪着脑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谈恋爱?什么来的?”   方回嘴角抽搐了一下,道:“那个,慕容大人,你看,等下我与小公爷还有――”   一个“事”字还没说出来,便被程伯献打断了,贼兮兮的一笑,道:“没事,方回,你跟慕容捕头先忙,银子晚些时候我去你附上取便是。”   “小公爷――”   “真的不急。”程伯献嘿嘿怪笑。“谈恋爱?听着怪新鲜的,倒是比谈情说爱文雅多了――咳咳,方回,你先忙,我先走了。”说完,全然不顾方回黑着脸,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遇到这种猪一样的队友,方回万分感慨,他穿越也有大半年了,你看看自己认识的都是点什么人,认识的女人,关系都不清不楚。认识的男人,全都蠢的无下限――可悲可叹,可悲可叹啊。   “谈,谈吧。”方回无力的摆摆手,拖了这么久,再不满足这娘们儿怕是她会抄鞭子抽人了。   “怎么谈?”慕容嫣问道。   “呃,一般是先介绍一下自己。”一边走,方回一边说道。“几是介绍一下自己叫什么啊,多大啊,什么工作啊,月俸多少,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之类的。”   方回话音刚落,慕容嫣便接住了话头:“我叫慕容嫣,二十七岁,现任六扇门捕头,从四品,月俸八两,自幼便是孤儿,无父无母。”   方回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当然,他诧异的不是慕容嫣这么公式化的回答,而是――这娘们儿都二十七了?按照这时候女人十三岁就能结婚来说,她这个年纪,就算十四生个娃,闺女也该嫁人了,明年就当奶奶了。二十七岁的奶奶――咳咳,只是这娘们儿还没嫁出去,而且她这个年纪放现代还算是妙龄,现在嘛,属于圣斗士中的圣斗士了,极品。   “那个――”   方回刚想说什么,慕容嫣便皱着眉头打断道:“不对,该你了。”   “好吧。”方回苦笑道:“我叫方回,二十四岁,现任大周银行行长,兼户部副侍郎,从五品――奶奶的,我还没你官大呢。月俸――不知道,一直没人给我发过,家庭环境――哎,算是孤儿吧。”   “接下去该做什么了?”慕容嫣对方回的态度很满意,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一抹笑容。   方回哑然失笑,看着慕容嫣无奈道:“慕容大人,你说你长的也不难看,想嫁人还不容易,怎么就非跟我这卯上了呢?――你都二十七了,小雏鸡都长成老母鸡了,再过几年就该成鸡精了,何必呢――”   “因为你看了我的身体。”慕容嫣说道。   方回咂咂嘴:“那不是为了救你么――照你这个说法,那些去青楼的男人得娶多少回去?”   “你把我与青楼女子相比?”慕容嫣顿时杏眼一瞪,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摸到了鞭子上,对方回的比喻很是不满。   “有话好好说,谈恋爱不带打人的啊。”方回吓了一跳,赶紧道:“我就是那么一说,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一直没嫁人――哎,你先把手从鞭子上拿开。不是问接下来做什么吗,接下来得详细了解对方啊,就是我问你什么你都得回答,你问我什么我也得回答。”   听方回这么一说,慕容嫣还真信了,歪着脑袋琢磨了半天,道:“你是第一个看我身体的男人。”   方回:“――”   如果他没得什么中耳炎之类的耳科疾病,那么,方回觉得自己大概听明白了慕容嫣话里的意思。   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嫁人,理由其听起来那么的奇异,那么的怪诞。   别的女人找老公,一看家世二看长相三看人品,这娘们儿却是以哪个男人看过她的身体而作为找老公的标准――她也不想想,她是谁啊,无情鞭好不好,听听,无情啊,哪个男人那么不开眼敢偷看她洗澡?或者说敢扒光她的衣服?   方回一声哀叹,他这运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竟然能遇到选老公标准这么奇葩的女人。   慕容嫣似乎等的不耐烦了:“你问完了吗?问完了该我问你了吧?”   方回摸摸鼻子:“你问吧。”   “你到底娶不娶我?”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尖锐到方回一时半会没办法回答,于情,他确实看过她的身体,可那不是为了给她治伤么,当然,他也理解这个时代女人对这方面看的有多重,可也不能因为我救了你的命,你反而要求我娶你,娶的还是这么一个一言不合直接动刀挥鞭子的女人。这不恩将仇报么。   于理――方回怎么也想不出她有什么占理的地方。   一咬牙一跺脚,方回做了一个决定:“慕容大人,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快成亲了。”   慕容嫣的回答险些让方回一头栽倒:“我可以做妾。”   方回:“――”   方回彻底无语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呢?拖吧,继续拖着吧,说不准哪天她突然明白过来呢。而且她作为六扇门四大神捕之一,平时也忙的满世界跑,要知道,谈恋爱最忌讳的就是异地恋嘛,时间久了,或许她也不会再这么执着。   方回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娶冯素云,一方面是因为生米下了锅,另一方面来说,相对于慕容嫣,冯素云更加需要他。至于那个妾嘛――说真的,方回真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他传统,但并不代表他没这么想过。再传统的男人恐怕都做梦当过皇帝,然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天天都为了今晚跟哪个姑娘睡而犯愁――这种快乐的忧愁,方回曾经也想犯一下。   一时间,两人间的气氛又点沉默,谁也不说话,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对方,接着,慕容嫣突然一反常态,拉着方回的手就跑。一不留神之下,方回被拉的一溜踉跄。   “慕容大人,你这是要干嘛去啊?”方回一边挣扎一边叫道,冷汗蹭蹭的往外冒,心里寒意丛生――这娘们儿,不是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把自己给煮成熟饭吧?   PS:推荐朋友的书《穿越了就别唬我》。主角:刘忙――因为摸了女上司穿着黑丝的美腿而离奇穿越。    第88章 再见天机子!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么说吧,方回不是矫情,是真觉得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实在没办法接受,哪怕慕容嫣是个漂亮妞呢。看了她的身体,是为了救她,又没把她怎么样,就别祸害人家姑娘了。另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就说冯素云吧,方回当初替她赎身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可怜的让人不忍心去猜测她以后的命运。当然,天地可鉴,他当时还真没抱着替冯素云赎身后把她怎么怎么着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不忍看到这个可怜的姑娘以后悲惨的命运而已。   什么?太假?太装逼?烂好人?   有人要是对方回说这话,他一准一口吐沫星子喷过去。   男人,谁不希望英雄救美后美女以身相许?可那会方回才刚穿越,哪有这个心思啊,不崩溃就不错了。不说别的,就算是现代,把一个人从一个城市扔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一个认识人都没有,总得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吧?   至于那个重要原因嘛――方回实在驾驭不住女汉子类型的女人啊。   被慕容嫣拉着跑了半天,到了地方方回才发现,这娘们儿又把他带到了她家。   方回心里哀叹,这回可算是凶多吉少了,从武力值上来说,十个他加起来也不够慕容嫣一个打的,若是这娘们儿用武力相逼,他是从还是不从呢?   进了屋,慕容嫣的行为却让方回一头雾水,直接把方回丢在了院子里自己进了屋,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正纳闷着呢,房门不多时便打开,然后,方回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   方回惊呆了,就像警察局长的女儿突然发现男朋友是蜘蛛侠一样,惊的眼珠子瞪的溜圆,嘴巴张的老大,仿佛被人按了暂停一般,半晌都回不过来神。   打个比方,你站在纽约的大街上,看到一个穿着夹克衫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帅哥一头钻进了电话亭,出来的却是一个把红裤衩穿外面还披着斗篷的超人――方回此时就是这种表情。   慕容嫣换了一身女装,梳成马尾辫的长发也披散开来,脸上居然还画了淡妆。更诡异的是,她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裙,把自己搞的跟个大红包似的。   要知道,当你习惯了一个人的行事作风后,这个人却突然改变了风格,一时半会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慕容嫣给方回的留下的印象只有三个字――女汉子。   这个女汉子不是后世所说的那种女汉子,毕竟后世的女汉子或多或少还有一种褒义在里面。而慕容嫣这个女汉子完全是字面上的女汉子。一身拉风的黑色劲装,腰胯大刀长鞭,眼神冷冽,冷血无情――这样一个女人,你永远无法想像她突然穿上女装,还一脸娇羞是个什么景象。   如果非要说的话――诡异中带着一抹惊悚?   “好看吗?”慕容嫣的声音让方回回了神,三分娇羞,七分刻板,看来她也很不适应这身造型。   “好看――吧?”方回愈发觉得今天的慕容嫣有点不对劲儿了。不但换上了女装,还把自己包的跟个大红包似的,然后问他好看不好看,实在是让人心有戚戚啊。   “那你愿意娶我吗?”慕容嫣抬起头,直视着方回问道,耳根处的一抹微红彻底出卖了她紧张的心情。即便再女汉子,始终还是个女人,只要没到彻底变态的地步,害羞是女人的天性。   方回一呆,小心翼翼道:“你――这该不会是喜服吧?”   “喜服?”慕容嫣一阵错愕,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道:“这是秦歌替我选的。她说若是想让你对我死心塌地,那就要做回一个女人。”   嗯,旁观者清,那个毒罗刹还是很有见地的――只是她弄这一身大红色给慕容嫣套上又是什么意思?   正说着,那卧室里便传出一声低笑,接着,同样是一身黑色劲装的秦歌走了出来,娇笑道:“哎呀,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俩这是干嘛呢?――慕容姐,早就跟你说过,直接把这家伙迷倒,把生米做成熟饭什么都解决了,你偏不肯,上次还浪费我一包**,真是的。”   说完,三两步跑到方回跟前,叉着腰瞪着方回道:“姓方的,你说,我慕容姐哪配不上你了?还是说我慕容姐不漂亮?――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娶那个姓冯的小狐狸是吧?哼哼,你娶谁我管不着,要是你敢对不起我慕容姐,小心我还给你下药哦――这回可不是**了。”   方回很委屈,他很想问问什么才叫对不起她慕容姐,纠结了半天,始终没敢问出口。   这小娘们外号可是叫毒罗刹,要是把她惹急了,后果堪忧啊――方回现在开始想念他的便宜师傅了。   ――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呐,都要有个愿望,甭管这个愿望且不切实际,必须得有,万一哪天就实现了也说不定呢。   今天这一上午奇奇怪怪的事太多了,先是被叫进宫里说打仗的事,然后又被慕容嫣带到这换女装给自己看,再然后,他只是想了一下天机子那家伙,天机子就真的出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方回觉得自己的境界比那位说曹操曹操就到的高多了,他只是动了一个念头,身后那堵墙外便传来一声长啸,紧接着,一到身影如大鹏展翅一般从天而降。   那光溜溜的下巴,那胸口上印着八卦图案标志性的道袍,那猥琐的表情,不是回去大搞装修的天机子是谁?   方回又惊又喜,叫道:“师傅?你回来了?”   天机子突然从墙外蹦进来,把慕容嫣和秦歌都给吓了一跳,短暂慌神后,慕容嫣反应最快,下意识的手往腰间摸去,却是摸了个空。她换了裙装,佩刀和长鞭早已不在身上。接着,秦歌也反应了过来,拉着慕容嫣脚尖在地上一点,人便向后倒飞过去,同时一挥手,一道白色的雾气便打向天机子。   天机子哈哈一笑,道袍的袖子一挥,那雾气就被打散,习惯性的摸着下巴笑道:“女娃娃好歹毒的手段,用毒也就罢了,动手便要取人性命,若是道爷没猜错的话,你便是那六扇门四大神捕中的毒罗刹吧?”   “咯咯,你这牛鼻子倒是有见识。”秦歌娇笑不已,叉腰喝道:“喂,牛鼻子,你又是谁?”   “道爷是这小子的师傅。”天机子看了方回一眼,道:“今日方才回到这神都,便见你们欺负我这徒儿,不拿道爷我当回事吗?”   “牛鼻子,谁欺负你徒弟了?”秦歌叉腰叫道:“你这徒弟看光了我慕容姐的身体,还不愿娶我慕容姐――既然你是他师傅,你说吧,这事该怎么办?”   “哦?有这等事?”天机子表情一滞,看着方回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只是――”   “混账!”天机子大怒:“平时为师是怎么教你的?竟做出毁人贞洁如此禽兽之事。”说罢对着慕容嫣一抱拳,沉声道:“这位姑娘,是贫道教徒无方,便是给你赔不是了,这便带他回去以门规处罚,待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必当给姑娘一个交代――孽徒,还不与为师回去?”   让天机子这么一闹,众人都有点傻眼,趁着慕容嫣和秦歌没回过神,天机子一把抓过方回的脖领子,嗖的一下跳墙而出。   方回只觉得这老家伙轻功了得,一跑起来竟然让风吹的睁不开眼,等风停了,人也到了一间酒楼中。   方回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短发,看着天机子嘿嘿冷笑:“老家伙,你刚才说什么?我是禽兽?要用门规处罚我?哇,你还真是养不熟啊,我那些银子都白花了呀。”   天机子讨好的冲方回笑了笑:“嘿嘿,那不是为师急于为你解围嘛。”   “那就说我是禽兽?”方回不依不饶。“你不是厉害么,怎么不动手呢?”   “小子莫要坑你师傅我。”天机子傲然一笑,道:“那俩女娃娃一都是六扇门的人,还是四大神捕。一个无情鞭一个毒罗刹,打是一定打的过,就算把剩下那俩都凑齐了一起上,为师也不需片刻就可制服。可道爷我又不傻,跟六扇门的人动手,我吃撑着了?”   方回一琢磨也对,民不与官斗嘛,他这个银行行长兼户部副侍郎的从五品官比慕容嫣的从四品还小呢,更别说天机子这个穷道士了。武功再高也怕当官的,老家伙活的可精明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天机子一阵挤眉弄眼。“那无情鞭慕容姑娘也很不错嘛,你就一点意思也没有?”   方回挠了挠后脑勺,为难道:“这个怎么说呢?”   “屁,有什么不好说的?”天机子撇嘴道:“道爷用脚趾都知道你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觉得你们见面次数少,没什么感觉嘛――这个没关系,感觉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方回愕然的看着天机子,心道,这老家伙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不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太他娘的跨时代了啊。    第89章 萌蠢萌蠢的师弟!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给你介绍个人。”天机子啪啪啪的拍了三下手,就跟发了什么暗号似的。接着,那屏风后面便转出个人。   这人――方回看了半天,才确定这家伙是个男人,最多二十岁,之所以不敢确定他的性别,主要是这家伙长的太漂亮了。对,就是漂亮,比女人都漂亮,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双眼皮,张昌宗和张易之这俩货再年轻二十年也没这家伙帅。   天机子哈哈一笑,说道:“来,宗絮,这就是为师对你说起过的大师兄,――方回,这是你师弟,沈宗絮。”   “大师兄好。”沈宗絮顿时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其身后脸蛋儿有点红,一脸的害羞扭捏。   方回愣了半天,奇怪的看着天机子:“你说他是谁?”   “你师弟啊。”天机子一边往嘴里塞着干果一边道。   方回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宗絮半天,这小子也算是个超级帅哥,而且看穿着,貌似家境还不错,身上那锦袍的面料绝对上乘,腰间挂的那玉佩也价值不菲,只是这小子是怎么个情况?看他几眼竟然还害羞了?   “师弟?”方回干笑了两声,道:“你哪的人啊?”   沈宗絮连忙回答:“回师兄的话,宗絮祖籍苏杭。”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南不但能养出美女,还能养出这种极品帅哥。   方回古怪的看了天机子一眼,笑道:“看你这打扮,家里也不缺钱吧?”   “回师兄,家父沈万福,是江南首富。”   方回一呆,这小子也够实诚的,不过看他那天然呆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炫耀,仿佛就是按部就班的回答问题一样。   方回挠挠头,不解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还想起当道士来了?”   “这个――”沈宗絮一脸羞涩的低着头,说道:“不瞒师兄说,宗絮在家中排行老三,上有两位兄长,下有小妹,父亲说我性格憨厚老实,不适合做生意,便把家业都传于我二位兄长,却是每月都给我好些银子,让我四处游历。”   方回都听傻了,感情这天然呆的小帅哥不但是个超级富二代,还是个屁事都不用干,每月拿着不菲的零用钱混吃等死到处玩的超级富二代。   瞄了天机子一眼,见老家伙眼角那一抹狡猾的笑意,方回顿时就明白了,老家伙收徒弟看的不是资质根骨,而是人傻钱多。估摸着是看自己太精明,路上又收了个更傻的。   “咳咳――”见方回盯着他看,天机子干咳了两声,道:“小子,你别这么看着道爷,道爷不是跟你说过了么,等把门派都打理好了,便广收门徒。”   方回似笑非笑道:“就收了一个?”   天机子一本正经道:“收徒也不能乱收嘛,这是要看资质的。”   “你确定收徒的标准不是人傻钱多?”   “别胡说。”老家伙脸上不见丝毫尴尬,一脸认真道:“咱们正一观虽说不上是大门派,可收徒也是有极其严格的要去的――对,很严格呢。”   老家伙嘴里听不到一句实话,方回也懒得跟他磨嘴皮子,现在好玩了,有个便宜师傅还不够,又多了个便宜师弟――哦,不对,这师弟可不便宜,还有个当首富的爹呢。   “师弟啊,就算你爹让你四处游历,也犯不着当道士吧?”方回说道。   “师兄误会了。”沈宗絮连忙摆手,解释道:“是宗絮见师傅仙风道骨又身怀绝技,便主动拜师的,师傅本不答应收宗絮为徒,还是宗絮求了好久,再加上爹爹帮我也说了不少好话,师傅见我如此诚意,这才答应下来。”   方回瞬间了然,心里腹诽道:“诚意?屁吧。老家伙不肯收你是没见着你爹。”   方回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了,天机子却是左顾右盼不与方回对视,一会欣赏欣赏天花板,一会又研究研究酒杯上的图案。   方回总结了一下,老家伙拿着他给的银子回去搞装修,搞完装修不知道怎么的又跑到江南去了,而且运气好的跟踩了狗屎似的,让他遇到这么一位人傻钱多小帅哥。最后还带到了神都,再最后,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师弟。   想到这,方回奇怪道:“老家伙,你把他带到神都来做什么?”   “孽徒,怎么说话呢?”天机子不满的瞪了方回一眼,道:“好歹道爷也是你师傅,不叫师傅也就罢了,还左一个老家伙右一个老东西,一点尊师重道都不懂,你这是逼着道爷我――”   方回接茬道:“逐我出师门?”   天机子顿时一滞,嘿然道:“哈――怎么会呢?你是为师钦点的正一观下一任掌门,怎么可能把你逐出师门?”   方回指着沈宗絮道:“你这不还有个二徒弟么。”   沈宗絮听到方回的话确实一脸紧张,连连摇头道:“师兄万万不可,宗絮怎么当的起如此重任?”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天机子挥挥手,说道:“你不是问为师为何把宗絮带来神都么?为师是给你找了个帮手啊。”   方回一愣:“帮手?”   “来,宗絮,你自己说吧。”天机子道。   沈宗絮起身对方回一鞠躬,一脸腼腆的笑了笑,道:“师兄,宗絮这一路与师傅结伴而行,师傅也与宗絮说起过师兄的事情,尤其是那个银行,师兄高才,宗絮佩服万分――虽然爹爹不曾让宗絮管理过家中生意,但宗絮也学了一些皮毛。听闻师兄现在身边无可使唤之人,宗絮便愿为师兄排忧――帮忙说不上,只忘师兄不要嫌宗絮愚钝。”   方回发呆中――   天机子哈哈一笑,道:“别忘了为师在金陵时与你说的那些话――宗絮虽然愚钝,却是可用之才,以后你便知道了。”   方回继续发呆――   见方回半晌没说话,沈宗絮有些着急:“师兄可是嫌弃宗絮愚钝?”   “啊?没有的事。”方回回过神来,突然脑洞大开,道:“师弟啊,我出道题考考你啊?”   沈宗絮飞快点头:“师兄请出题。”   “那你听好了啊,题目是这样的――咱们三人住客栈,住一天要十两银子,那三人就是三十两,银子给了掌柜的,掌柜的才想起改了价钱,三人只要二十五两,于是便给了小二五两银子退给咱们。可那小二贪财,自己留下了二两银子,退还咱们三人每人一两――师弟啊,照这么算,你说说咱们三人等于花了多少银子?”   沈宗絮腼腆的笑了笑了笑,道:“师兄可是在考师弟数术吗?这个题目倒也简单,我们每人花了十两银子,小二贪财拿走二两,退回我们三两,那不就是每人花了九两银子吗?”   “算的真好。”方回开始犯坏,道:“那,师弟你再算算,我们一人花了九两,那一共花了多少呢?”   沈宗絮想了想,道:“每人花了九两,三人便是二十七两――师兄,您可以问宗絮些更难的,宗絮虽愚钝,自小也与爹爹学了不少管账的本事呢。”   “难的是吧?”方回舔了舔嘴唇:“行,难的来了――还是这个银子的问题。每人花了九两,加起来是二十七两,小二又拿了二两,加起来是多少?”   沈宗絮道:“自然是二十九两。”   方回一摊手:“那还有一两银子哪去了呢?”   沈宗絮:“――”   方回嘿然道:“没事,慢慢想。”   沈宗絮一脸纠结,挺帅的一张小脸拧的全是褶子,跟包子皮似的,抓耳挠腮把自己脸憋的通红,怎么算也算不对,最后干脆掏出一堆银子摆在桌上,先拿出三个十两的,又拿出五个一两,再从五个一两中拿出二两,三九二十七,加二等于二十九――算到最后,小帅哥彻底崩溃了,怎么算都是二十九。   方回乐不可支,这回他确定了,沈宗絮是真呆。   天机子看不下去了,把沈宗絮摆在桌上的一堆银子划拉到自己跟前,道:“你这脑袋,里面灌了糨糊吗?看着。”   说罢,他把那堆碎银子放在一边,把三个十两的摆出来,问道:“这是多少?”   沈宗絮道:“三十两。”   接着,天机子指着那一堆碎银子道:“这又是几两?”   沈宗絮:“五两。”   天机子:“三十减去五是多少?”   沈宗絮:“二十五。”   “这不就结了吗,还什么二十七加二。”天机子顺手把银子都划拉进怀里,哼道:“你师兄是在误你呢,别听他的。”   沈宗絮自己掰着手指头嘀咕了一阵,豁然开朗,随即又一脸惭愧:“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师兄果然大才,若不是师傅提点,宗絮怕是怎么也算不清了。”   方回笑的浑身抖啊抖的,这天然呆师弟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萌蠢萌蠢的不说,眼里一点事都不进。这个时候还在算术题上纠结着呢,难道他就没发现老家伙把他拿出来的那那银子都收进自己怀里了吗?    第90章 借衙门用用!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对于这个便宜师傅带回来的便宜师弟,方回用的很顺手,别看他呆了些,可不傻,什么事情方回说上一遍他基本就能记住,而且有的时候还能举一反三。   至于住宿问题,天机子这个老不要脸的打定主意赖上方回了,安安稳稳的抱着铺盖卷住进了方回家,每天屁事没有,吃了睡睡了吃,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出去转转,而且一转就是好几天不回来。有时候,方回一直祈祷这老东西最好碰到人贩子,把丫拐到――反正拐的越远越好。   又一次,方回早上正准备去衙门,一出门便碰到三天没见人的天机子,好奇之下开口询问,结果老家伙还挺神秘,说什么不可说,说了就泄露天机了。   相比之下,沈宗絮就省心多了,方回让他住在家里都不住,说什么已经住了好几天,不能再叨扰师兄,便出去买了一间宅子。   这天一早,方回吃过早饭,溜溜达达的进了户部衙门的后院,银行柜台处还是一片忙碌的景象。这些日子方回过的倒是安稳了许多,梁信之最近很老实,也没找他茬,甚至有两次在衙门口碰到,方回很热情的挥手打招呼,梁信之都视而不见,反而脚步加快了许多,避瘟疫似的避开他。   方回的办公室里,门口的拐角处又加了一张小桌子,呆萌师弟沈宗絮来的很早,正坐在那捏着毛笔写写画画,一副专注的神情,方回站在桌子前半天都没发现。   “宗絮,干嘛呢这是?”方回问道。   “啊?师兄来了?”沈宗絮这才发现方回,连忙起身问好,道:“师兄,眼看要到月底了,师兄不是每月月底都要进宫给皇上报账么?再给我些时间,大概明日就能弄好了。”   方回笑了笑,他把沈宗絮弄到衙门里,还特封了一个副行长的职位――不过沈宗絮这个副行长纯属是临时工类型的,方回还是个从五品呢,他连个品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个会计兼行长秘书。可这家伙还干的很起劲儿,热情分外高涨。按照他的话来说,他沈家虽是富庶,上数三百年却是没出过一个当官的,连个秀才都没出过,如今虽然没品没级,可也算是为官家做事呢。   “你这写的是什么?”方回拿过沈宗絮做帐的账本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哦,师兄请看。”沈宗絮翻着账本解释道:“这是每天前面柜台的收入,下面这是每天支出的银子数目,还有一些商人贷款的数目――对了,月底城东福隆酒楼的贷款到期了,师兄是不是派人去催一催?”   方回看了半天,那A4纸那么大,差不多两厘米厚的账本里,几乎每一页都让他用蝇头小楷写的密密麻麻的,这也多亏着谁也没密集恐惧症,不然非奔溃不可。   看着神采奕奕还不断喷吐沫星子的沈宗絮,方回叹了口气,毕竟这家伙只是个半路出家的会计。   “宗絮,来,我教你个简单的记账方法。”方回摇摇头,拿过一张纸,从怀里掏出他那专用的碳条笔,拿着镇纸当尺子,在纸上画起了表格。   “看到没,这里写日期。”方回在第一行里写上日期,然后依次在下面写上收入和支出,最下面那个比较大的格子空了下来。“最后这里,有谁贷款或是快到还款日期了,就写在这,明白了吗?”   沈宗絮看了半天,豁然开朗,惊喜道:“师兄此法果然妙的很啊,如此一来便一目了然,师兄大才。”   “对了,还有个事。”方回想了想,决定把弄足球队的事交给这个天然呆师弟来做,小公爷程伯献最近消极怠工,整天跟他那个青青姑娘你侬我侬,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最可气的是这都一个多月了,这货居然不提还钱的事。方回决定,找个时间该约他出来谈谈了。   等方回把足球队以及足球是做什么的给沈宗絮解释清楚后,天然呆师弟便露出一副惊为天人的表情,对方回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感慨道:“师兄,这足球听起来便觉得有趣的很,再加上师兄所说的超级联――对,超级联赛和赞助商。如此一来,既能赚钱又能消遣解闷儿,实在是妙,实在是妙的很啊。”   “你觉得很妙?”方回笑道。“可别人不这么觉得啊。毕竟是新鲜事物嘛,谁也不敢瞎掺和――既然师弟觉得妙,不知道师弟有没有兴趣组上两个足球队玩玩呢?”   “啊?”沈宗絮顿时一呆,回手指着自己鼻子:“师兄是说让我来组足球队吗?”   “给他们做个榜样嘛。”方回搂着沈宗絮的肩膀道:“师弟啊,你一月的零花钱有多少银子啊?”   沈宗絮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摇头:“我也不晓得,我爹说,我不是总生意的料,家里的生意由我两位兄长打理,便给我一成的干股,每月若是缺银子花,便去铺子里取,城北就有我沈家商铺的分号。”   “那不少啊。”方回继续道。“师弟,你看啊,我给你算个账。这足球队呢,最少要二十八人。按照每人每月三两银子来算,就是八十四两――你一个月的零花钱可不止这些吧?”   沈宗絮想了想,点头道:“多的时候确实不止这些,这个月便已经花了二百多两了。”   方回闻言一愣:“花了这么多?你拿银子当饭吃了?”   也难怪方回惊讶,二百两是个什么概念?这可是银子,你不能拿它当RMB来看,就张柬之那种宰相,一个月的俸禄才不过二十两,那些店铺里的小伙计店小二一年的俸禄才二两银子,却是能养活一家人了,他一个月花了二百两,几乎是一个宰相一年的俸禄了。   跟他一比,方回觉得自己特别的勤俭持家,一个月下来仔细一算,除了家里佣人和柴米油盐的开支外,几乎都不怎么花钱。   沈宗絮挠挠头,憨笑道:“其实我也没花多少银子,那日师傅找我,说城外有许多乞丐,他见着可怜,便与我要了些银子去施舍乞丐,师傅宅心仁厚,这种积德行善的好事做弟子的自然推搪不得。”   方回无语,这傻小子,还敢再蠢一点吗?   天机子那老家伙也是尽挑着呆的忽悠,老家伙知道这种烂到家的借口忽悠不住自己,便拿天然呆的师弟开刀了。老丫的还是修道之人呢,他也不怕造孽太深,回头三清道尊晴天降下个大霹雳给他劈成渣渣。   “宗絮啊,你可长点心吧。”方回拍了拍沈宗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沈宗絮一脸莫名:“师兄此话何意?”   “没什么,继续说。”方回摇了摇头,有些话还是别说的太明白了,这小子单纯的跟单细胞生物似的,要是让他知道他视若神明的师傅其实就是一骗吃骗喝还骗钱的老神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万一崩溃的跳了河怎么办?   “我刚才给你算的没错吧?”方回继续说道:“你看啊,一个月只要花上八十四两,两支足球队才一百六十八两,至于场地什么的我来搞定,等你把足球队搞起来,咱们来几场比赛,其他那些商人见有搞头,银子自然就赚回来了,你说是不是?”   沈宗絮拄着下巴呆呆的琢磨了半天,豁然道:“师兄说的没错,既然如此,那我等下便去商铺取些银子。”说着,又有些为难。“只是师兄,我该去哪里招人呢?”   “这好办啊。”成功把沈宗絮给忽悠了,方回乐不可支,拿了张平时往银行门口布告栏贴的布告纸摊在桌子上,道:“来,我来说你来写。”   “大周银行,欲组建足球队两支,现招队员数名,要求:男,十六到二十岁,月俸三两,欢迎报名。”   沈宗絮写完,不解道:“就这些?”   方回点头道:“这些就够了,简单明了,还有官方背景,对了,你把报名地址写上。”   沈宗絮问道:“师兄,那报名地址设立在哪里呢?”   “这个――”方回捏着下巴想了想,嘿然一笑:“就在咱们衙门里好了。”   “这不妥吧?”沈宗絮道:“咱们这银行衙门后面便是库房,月俸三两,想必报名的人会很多,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丢了银子,那该如何是好?”   “谁说设在咱们这了?”   沈宗絮更迷茫了:“不是师兄你刚才说的吗?”   “我是这么说了。”方回贼兮兮的一笑,挑了挑眉毛,道:“可我没说设在咱们银行的衙门里啊。”   沈宗絮:“啊?”   “师弟,你敢再苯一点吗?”方回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沈宗絮一眼,幽幽道:“等下你去前面户部衙门,跟梁信之梁大人说说,反正他那每天闲着也是闲着,借他的衙门用一用。”   “啊?这样行吗?”沈宗絮犹豫道。   “怎么不行?”方回眯着眼睛笑道。“你跟梁大人说,就说是我说的,若是他不借,那我可自己找地方了。”    第91章 冤案!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个世界上最难弄懂的就是人的心思。   方回站在紫宸殿中,满心的感叹。   是的,他被告了,而且还是直接告的御状,被告是他,原告是他名义上的顶头上司,梁信之。   昨天方回说借衙门一用,梁大人风风火火的跑到后院指着方回鼻子跟他叫,最后被方回那句“你不借我可自己找地方”给气的直跳脚,然后――你说你借都借了,第二天还告状,这人得多小心眼?   此时此刻,梁信之老泪纵横,语气中充满了委屈:“皇上,您可得为臣做主啊,方回做的这叫人事吗?目无尊长,不尊上官,一点规矩都不懂,仗着有皇上您宠信便目中无人,竟然堂而皇之的占我户部衙门做他用,还威胁臣,臣――”   方回是听不下去了,心火蹭蹭的往上蹿,昨天晚上跟冯素云胡天胡地到后半夜,刚睡下就被人叫进宫里。老东西添油加醋的本事不小,让他再说下去,恐怕自己得被他说的道德败坏十恶不赦,就差拉出去直接剁了。   “梁大人,你别诬陷好人啊。”方回一个从五品的闲差,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被安排在队伍最后靠近门口的位置,站在那晃晃悠悠半天都快睡着了,听梁信之在那声泪交加添油加醋,顿时清醒了,也不等武则天问话,从队伍里蹿出来,三两步跑到最前面,直接一个五体投地的跪拜,语气幽怨之极:“皇上,臣冤枉啊――”完了还侧着头对梁信之挤了挤眼睛,那意思分明是说:看见没,喊冤得这么喊。   梁信之脸就绿了,脸皮抖啊抖的,胡子也跟着哆嗦:“皇上,你看他――”   话还没说完,方回又是一嗓子:“皇上,冤枉啊――”   “好了,方回,你也别嚎啕了。”武则天一脸苦笑,事情的经过她已经了解了。梁信之的话可信,但又不可全信,里面添油加醋的地方不少,但大多数也是实情,方回跟临淄王去他府上搬家的事早就成了一抹笑料,至今还有人闲着无聊拿出来议论一番。再说这方回,还真是让人头疼呢,说是又爱又恨也不为过。这人年纪轻轻,却是连半点功名也没有,可脑子里总有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闻所未闻,出的主意也都在点子上。只是一点在朝堂上的规矩都不懂,隔三差五总得惹点事出来。   这事在武则天眼里一点都不大,梁信之说的威胁在她看起来就跟两个幼儿园小朋友打架抢苹果一样。   “方回,你与朕说说那足球又是什么什么东西?”武则天饶有兴趣的问道。   “皇上――”   “梁爱卿不必再多说,朕自有决断。”武则天挥手打断了梁信之的话,目光灼灼的看着方回。   方回把足球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后,不只是武则天,朝堂上那些文武百官也都发出一阵带着隐隐兴奋的低呼声。   “方回,照你说来,这足球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赚钱?”武则天双眼放光:“听起来倒是有趣的很,不如你帮朕也弄一个足球队如何?”   “国家队啊?”方回嘿然一笑。“皇上,这皇家足球队暂时还没什么用呢。”   “什么叫暂时没什么用?”武则天指着方回笑骂道:“你这小子,你赚钱却让朕干看着,胆子倒是不小。”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方回解释道:“皇上,臣赚了钱,皇上自然也就赚了钱――皇上您想,等这足球风靡起来,那各地的富商自然也会组建球队,再加上臣说的那个联赛,皇上可以考虑设立一个单独的部门,同样,这也算是一种商业行为,既然是商业行为,那就得交税,这样一来,皇上不也赚到银子了吗?”   “商业行为?这话倒听着新鲜。”武则天笑道。“既然如此,那这事便交给你来做吧,至于银子――”   “银子臣自己出了。”方回连忙道。“皇上您给弄块地就行,城内没有城外也行。”   武则天点头道:“朕记得西城外十里处还有朕的一处行宫,朕便赐予你好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单独的部门,叫什么好呢?”   方回幽幽道:“足球协会――简称足协。”   “足协?这名字有意思。”武则天笑道。“那就叫足协吧――方回,从今天起,你便是足球协会的会长了。”   方回嘿然一笑,抱拳道:“皇上,臣觉得足协主席比较好听。”   武则天失笑:“随你,反正都是个没品级的闲差。”   方回美的直冒大鼻涕泡,足协主席,估计以后的历史书里又多了一跳:足球,起源于公园八世纪末的中国,第一任足协主席方回,为我国足球事业付出了心血和青春,为我国五次夺冠世界杯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嗯,一定会这么写。方回心里意~淫着,估计到时候每个足球场外面还得给他立一个铜像,就跟学校立孔子像,医学院立华佗扁鹊像一样。   接下来也没什么大事,上官婉儿便宣布了散朝,方回这会才弄明白上官婉儿的官职,其实就跟司礼太监差不多。   吃了一顿皇家早餐,方回跟狄仁杰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途中遇到梁信之,梁大人告状失败,心情很不美丽,脸拉的比马长,看着方回冷哼了一声,快步超了过去,然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走出老远又绕了回来,指着方回道:“方回,你别欺人太甚,惹急了老夫,你信不信――”   “梁大人您要去我家门口上吊?”方回一脸惊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梁大人您正值壮年,等明年开春您再娶几房小妾,每天晚上努力哆嗦几下,说不准还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千万别想不开。”   梁信之脸绿的跟小河边的青草地一样,眼珠子瞪的鼓鼓的,指着方回直哆嗦,然后又冷哼了一声,一跺脚,愤然离去。   方回愣了半天,看着身边的狄仁杰道:“狄大人,您脑子好使,您帮我想想看,梁大人这是干嘛呢?”   狄仁杰背着手微微一笑,道:“我也猜不出,不过我想可能是早饭吃多了,走回来与你聊聊天消消食吧?”   方回乐不可支,狄仁杰也老不厚道了,这话说的够委婉的,说白了不就是说梁信之吃饱了撑的,回来找骂么。   “方回,等下可有要事?”走到宫门口时,狄仁杰突然问道。   方回摇头道:“没事,我那银行现在忙是忙,不过也用不到我,狄大人您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狄仁杰笑道。“只是近日也是无聊的很,便翻看了一些前朝的冤假奇案,想与你聊聊。”   “行啊。”方回一口答应了下来。说实在的,他最近也挺无聊的,呆萌师弟整天写写画画励志要做好学生,程伯献在外面买了处宅子,玩金屋藏娇,天天跟他的青青姑娘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好不自在逍遥,就剩下他一个人无所事事,无聊的都快挠墙了。所以狄仁杰一相邀,他便答应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偶像,跟偶像聊专业话题,美的很。   狄仁杰笑道:“那便好,你我二人便找家茶楼喝喝茶,聊聊天。”   “我请客。”方回笑道。“对了,狄大人,下月二十八我要成亲了,狄大人若是有空便来喝杯喜酒。”   狄仁杰一愣,惊喜道:“哦?你要成亲了?这是喜事啊,怎的没有喜帖?”   方回苦笑道:“不瞒狄大人说,我无父无母,连个亲人都没有,我那媳妇也一样,连朋友都没几个,这不,喜帖就免了,到时候叫几个知交好友来热闹热闹图个吉利就好,狄大人若有空,就来喝杯喜酒吧,彩礼什么的也不用带,带着嘴来就好。”   “你这小子。”狄仁杰摸着胡子失笑不已。“行,那便说定了,到日子我便去喝杯喜酒讨个喜庆。”   两人出了宫,便一路向市集走去,随便找了家茶楼,刚一进门,店小二就连忙迎了上来,因为刚下早朝,两人还都穿着官服,店小二也分不清是多大的官,只是见两人穿着官服,便卖力的讨好。   找了二楼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店了茶水和一些干果,正要说话,一阵咚咚的急促脚步声便传了出来。接着,一个干瘦的小老头从楼下踉跄着跑了上来,二话不说,直接跪下给狄仁杰磕头:“狄大人,草民有冤啊,还请狄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狄仁杰愣了一下,便伸手去扶那小老头:“老丈起来说话,既然有冤,为何不去衙门里鸣冤?”   小老头颤抖着站了起来,脸上满是苦涩:“狄大人不知,草民已去过衙门,可所有证据都证明这不是冤案,两年了啊,都两年了,我那孩儿死不瞑目啊――狄大人,您可得为草民做主啊。”说着,他便把事情的原委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完小老头的话,狄仁杰便眉头紧促,似是在思考什么,好半晌,才转头看向方回,道:“方回,你怎么看?”    第92章 武林大会!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事你得问元芳,方回心里嘀咕,嘴上没敢说出来。   案情在方回看来很老套,据老头儿说,他儿子是因为与妻子吵了一架,第二天妻子便失踪,报官后,十天后在城外小树林里发现一具腐尸,于是便认定是老头儿的儿子在与妻子发生争执后杀妻,为了逃避嫌疑故意报官――至于所谓的不利证据更是好笑,因为尸体没被奸污,所以判断不是强盗所为。   方回想笑,但又觉得在这种场合不适合笑出来,憋的很难受,就说这个时代没有检测DNA指纹这些工具吧,怎么就能凭借没被奸污认定是老头儿的儿子杀妻呢?――咳咳,有时候强~奸这种事情夫妻之间偶尔也会玩一玩的。   方回放下茶杯,言简意赅道:“简单的很,你儿子因为发现妻子不忠而质问,妻子干脆直接跟小白脸跑路,那具尸体或许只是个巧合,又或许是故意而为之。”   老头儿眼泪八叉的看了看方回,又看了看狄仁杰,不知道该相信谁,不过看狄仁杰的眼神却是多了几分热切。   狄仁杰让老头儿坐下,道:“就这么简单?”   “大概就这样吧。”方回看着老头儿问道:“老伯,你想想看,你儿子为什么跟他媳妇吵架?”   “这――”老头儿有些犹豫,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说出口。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身子萎顿下来,道:“这位大人料事如神,那日我确实听到什么偷汉子这样的话,只是没想到――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这位大人,按您的意思,莫非我那儿媳还活着?”   “八成是了。”方回点了点头。   老头儿顿时眉毛一竖,怒道:“这不知廉耻的淫~妇,跟野汉子跑了不说,还害死我儿――狄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早日抓到那淫~妇,为我儿申冤。”说完又出溜到地上跪了下来,对着狄仁杰三跪九叩,脑袋磕在地板上咚咚的响。   狄仁杰扶起老头儿,苦笑道:“老丈,不是狄某不帮你,若真如我这方小友所说,那你那儿媳最多算是败坏门风,你儿子的死跟她没多大干系。”   说了半天,狄仁杰实在磨不过去,最后才答应让人来取老头儿儿媳妇的画像,老头儿千恩万谢的走了,方回和狄仁杰相视苦笑。   狄仁杰看了看天色,道:“今日便罢了吧,咱们择日再叙。”   方回点点头,主动结了茶钱后在茶楼么口与狄仁杰分道扬镳。   回到家的时候,刘德化和石武正在院子里摆开架势玩对打呢,昔日沙河帮的两大天王打起来那叫一个气势恢弘,上窜下跳,喝声震天,不过方回怎么看都觉得这俩货用的招式怎么那么下流呢?气势不弱,可你一招猴子偷桃我一招黑虎掏心,这是作为一个高手该用的招式吗?传出去他们不怕被江湖人士耻笑?   不管他俩打死打活,方回直接绕到去了后院,更奇妙的是,平常不是宅在房间里,不到吃饭不出来,或是三天两头看不到人的便宜师傅天机子居然坐在后院的那口井沿上低着头往井里看。   方回大叫一声:“师傅,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看开点,想吃猪蹄膀吗?我给你买。还是缺银子花了?我――我帮你找师弟要――你要是非死不可的话,强烈建议你找个高点的地方跳下去,啊啊啊啊啊――啪嚓,烦恼尽去,跳井可不好,井水很冷的,别死不了再得了风寒。”   天机子虎躯一颤,险些一头栽进井里,转过头不满的瞪了方回一眼,哼道:“孽徒,又咒师傅死的徒弟吗?道爷我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罢了――对了,为什么是啊啊啊啊啊啪嚓呢?”   方回嘿然一笑:“这就涉及到一个力度问题了――师傅,你说从三丈高的小土丘上跳下去和从三百丈的悬崖上跳下去有什么区别?”   天机子一脸迷茫:“什么区别?”   方回眯着眼睛笑道:“从三丈高的小土丘跳下去就是啊――啪嚓。从三百丈的悬崖跳下去就是啊啊啊啊啊――啪嚓,这就是区别。”   天机子反应了好一阵才回过味来,抬手作势欲抽方回:“孽徒,竟然给为师找了那么高的悬崖让为师跳。”   方回哧溜一下闪出五米开外,笑道:“师傅别急啊,开个玩笑嘛,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太浮躁,你又太无聊,跟你开个玩笑调剂调剂心情嘛。”   这么一说,天机子反而叹了口气:“说的是呐,这个世界太浮躁呐。”   方回愣了,试探道:“师傅,你是不遇到什么事了?”   天机子幽幽一叹,接着摆出一脸深沉的模样:“为师是为咱们门派的前途着急啊。”   “缺钱了?我帮你跟师弟要。”   “咳咳,钱嘛――倒是缺点,不过不是主要原因。”天机子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臊眉耷眼道:“下个月再说,下个月再说吧。”   方回一撇嘴:“那你倒是说啊,什么才是主要的?”   “你听说过武林大会吗?”天机子说道。   “武林大会?”方回愣道。“还真有这玩意儿?”   “什么真有假有的?没听说过就说没听过。”天机子翻着白眼说道。“这武林大会每五年举行一次,大致就是各地的门派来一次比武,然后排个名次。”说着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可惜咱们正一观满打满算就咱们师徒三人,这次武林大会可是要丢人了。”   方回好奇道:“那要是拿了第一能有什么好处啊?”   “那好处可多了。”天机子夸张道:“你是不知道啊,上一次那第一便被上清宫得去了,一时风头尽显,拜师的那真是从大门口排到山下,这才短短五年时间,那上清宫便成为龙虎山第一大门派,羡慕死道爷啦。”   “就这啊?”   方回听的倒是挺有意思,这不跟奥运会似的么,只不过奥运会是四年一次,这个是五年一次,而且比赛项目很单调,只有武术这一项。小说电视没少看,武林大会一般都是争个武林盟主什么的,结果老家伙所谓的武林大会得了第一就能人气大爆发,多收点徒弟。   “这还不够?”   方回笑道:“既然咱们人少,那不参加不就行了么。争个第一有屁用,也不给银子。”   “你懂个屁,是银子的事吗?”天机子泛着眼皮使劲儿白方回,随即气势一若,嘀咕道:“人少也就罢了,拿不了那第一也罢了――坏就坏在道爷把咱们那门派修葺了一遍,结果这一次的武林大会的地点便落到了咱们的山头上,哎,丢人啊,丢死人了啊。”   方回呦了一声,感情还是主办方啊?   方回顿时兴趣大增,拉了拉天机子问道:“师傅,你说主办方是咱们正一观么?那感情好啊。”   “好和屁。”天机子呸了一声:“羊粪蛋蛋表面光,扇门修的漂亮,人却没几个,不让人笑话死才怪呢――哎,玄青那老家伙着次怕是要得意了。”   “玄青是?”   “还能是谁?”天机子撇嘴:“自然是那上清宫的掌门。”   说起这个上清宫的掌门玄青,老家伙怨念颇深,絮絮叨叨的说了小半个时辰,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说的声音还小,方回间或着能听见一两句“彼其娘之”之类的字眼,再一想便明白了,这俩掌门之间怕不是以前结下了什么怨吧,这回主办方落到正一观头上,估计也是那玄青的意思,就是想让老家伙出个丑。你想啊,作为主办方,门派的人加起来还没人家一个门派厨房的厨子多,丢不丢人?其性质就类似与让你出了场地,给你免了门票,反正你也没人,别打了,看个热闹好了。   方回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半天,笑道:“师傅,别想那么多,这是个好机会啊。”   天机子怒视方回:“丢人的好机会?”   “赚银子的好机会――师傅附耳过来。”   师徒俩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方回越说下去,天机子眼睛就越亮,最后悠然发光,跟饿了好几顿突然逮住一只肥兔子的狼一样。   “好好好,这个好。”天机子眉开眼笑,双手叉腰仰天长笑:“哈哈,谁说道爷我没眼光,能收下这么好的徒弟,道爷算是发达了。”说完,迫不及待的拉着方回道:“快走快走,路远,咱们早些动身。”   “什么时候开始啊?”   “下月十五。”   “那你急什么?”方回睁开天机子的手道:“这月二十八我还成亲呢,你想让我改旅游结婚?还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呢,不急。再说了,我还得准备点东西。”   “那还等什么?快去准备啊。”天机子急不可耐。   “这都快到午饭时间了――”   “少吃一顿饿不死你。”天机子拉着方回就往门外跑:“走,赶紧准备去,不就是吃么,为师给你买两个胡饼凑合一下――好了好了,你别打拖,大不了再给你买个猪蹄膀。”   PS:推荐朋友的书《穿越了就别唬我》――台腔:简直好看到爆,好看到爆耶!    第93章 大力丸!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农历三月二十八,宜嫁娶,出行,破土。   这个日子还是天机子掐着指头算了半天算出来的。   天气转暖,草长莺飞,一早上便有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在恭喜方回大喜一般。   刘德化前一天晚上还嘀嘀咕咕的跟方回说,娶了一个风尘女子是不是太草率了?方回嘿然一笑,没搭理丫的。   结婚这事,方回活了两辈子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至于草率不草率,方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想过。既然回不去了,结婚是必须要结的,至于跟谁结婚,他认识的女人就四个,一个女汉子慕容嫣,至今逼婚,这个不能要。一个太平公主李令月,虽然两人发生过那么一次瓜田李下的勾当,可她毕竟是个公主,还是嫁了人的公主,这个也不能要。还有一个女土匪头子兼第一才女江雨晴,这个也不行,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牢靠的。再说了,这娘们儿太聪明,不能要,就算想要也不知道去哪找。最后只剩下冯素云了,这个被他从青楼赎出来的可怜女人。   当然,方回并不是可怜她,只是她算是方回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女人,方回是个有“处~女”情节的男人,这个处~女指的不单单是那层膜,还有其他一些情愫在里面。   因为两人都没有父母亲人,商量过后,方回决定一切从简,各种繁琐的规矩,三姑六聘能省略的全部省略,穿上喜服放一挂鞭炮,再叫上一些朋友简单的吃顿饭就可以了。   方回的想法很好,但是现实却不如他意。   一大清早天不亮,程伯献和谭三元这两个憨货就来哐哐砸门,把方回从温暖的被窝里拉起来一通捯饬,一个胸前挂着大红花,穿的跟个大红包似的崭新新郎官就此诞生。   这还不算完,在天色大亮后,方回这座不大不小的宅子里便突然热闹了起来,先是狄仁杰带着李元芳过来贺喜,估计狄大人和元芳哥都是清的没法再清的清官,只送了一些瓶瓶罐罐的瓷器和一副狄仁杰自己写的字。然后是离开神都已经一个多月的临淄王李隆基也赶了回来,小李王爷孩子心性,方回结婚他比方回还高兴,不但送了重礼,还带了一堆厨子,据说还是御厨来的,直接霸占了方家的厨房。接着是太平公主,礼金不菲,还顺带着送了一条莫名其妙的长命金锁,说是给方回将来的孩子带的。最后来的人方回也着实吃惊不小,曹玉在前面迈着小碎步打头,后面跟着一长溜马车,最后圣旨一出,在深宫大院里的武则天不知道怎么得知了这个消息,金银玉器字画布匹送了一大堆不说,还送了他一处大宅子,更奇妙的是,这宅子紧邻着梁信之家。   武则天的圣旨就像是个信号,曹玉一走,不少方回都不认识的官员接踵而至,乍一看都有点眼熟,上朝的时候见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对方回好一通恭维,送上礼金便三五成群的寒暄而入。   老管家激动的够呛,说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大官,更别说皇上还下了圣旨送了贺礼,直感叹方家从此飞黄腾达了。   方回却是苦笑不已,这场面无疑是摆的够大的,放后世就等于他结婚,宾客不是部长就是厅长,最次也是个局长。可他心里清楚的很,他们为什么来?只是上朝见过一两次,连话都没说过,更别说深交了,那么多一二三四品的大官排着队的给他这个从五品道喜?扯淡。全都是看皇上都送了礼,可见这小子在皇上心里多重要了,不赶紧来结识一下他们这么多年的官可算是百当了,连皇上的眼色都不会看。   梁信之倒是很有气节嘛,没来。   谭三元抽了个空档溜到方回身边,低声说道:“方兄弟,你不说一切从简么,这阵势可是吓死个人了,连皇上都送了贺礼,真是让人羡慕啊。”   方回揉着笑的都发酸的脸颊,无奈道:“我也没想到啊,这是谁把消息传出去的?”   “肯定不是我。”谭三元连忙澄清,末了,神叨叨的小声道:“方兄弟,你娶了素云姑娘,慕容大人可咋办?她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儿个也多亏了有这么多当朝大员在,不然少不了得来闹一番。”   “别说这事。”方回赶紧摆手,苦笑道:“这也不能怪我啊,我跟她没感情嘛。”   正说着,老神棍天机子突然出现在方回身边,身后还跟着呆萌师弟沈宗絮,老家伙冲着方回挤眉弄眼半天,嘿嘿笑道:“小子,猜猜道爷我给你带了什么贺礼?”   方回打量了天机子一番,老家伙两手空空,什么也没见:“你不是要告诉我你祝我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吧?”   “道爷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天机子不满道。   何止不堪,简直就是——不堪。不过这话方回没说出口而已。   “看看这是什么。”天机子手腕一翻,手中便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一晃之下里面哗啦哗啦的一阵乱响。   方回脑洞大开,道:“灵丹妙药吗?”   天机子一愣,惊讶道:“这你都猜到了?”   方回得意一笑:“是那种吃一颗能增加一甲子功力,吃一瓶闭个关就能飞升的灵丹妙药吗?”   天机子闻言一滞,撇嘴道:“小子尽会扯那些有的没的。还吃一颗能增加一甲子功力?你告诉道爷哪有,道爷就算去偷去抢倾家荡产便是豁了性命也给你弄来。”   “那这是什么东西?”方回抢过小瓷瓶晃了晃,还拔开上面用红布包裹着的塞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香倒是香,却是闻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老神棍开始卖关子。   “吃不死人吧?”方回狐疑道。   “怎么说话呢?道爷我亲自炼的还能吃死人?”天机子不乐意道。   “就是你亲自炼的我才不放心。”方回笑着说道。听说不少皇帝都喜欢这个,手下养了不少术士,花了无数钱财炼制仙丹,想长生不老,结果证明,这玩意吃多了容易铅中毒,别说长生不老或是成仙了,能活过六十岁算你命大。   嘴上是这么说,但方回也知道老家伙虽然不靠谱,却也不至于拿他的小命开玩笑,从瓶子里倒出一颗小指甲那么大,黑不溜秋圆滚滚的药丸捏在手里打量了半天,说道:“这玩意儿干嘛用的?我先吃一颗看看。”   “现在别吃。”天机子赶紧拉住方回,贼眉鼠眼道:“别说道爷没提醒你,你现在吃了这喜宴你可露不了面了——嘿嘿,晚上再吃,晚上等你洞房的时候再吃,就这么一小颗,保证你快活到天明。”   “我操,老东西,你送我春~药?”方回一蹦老高。看看,就说这老东西不靠谱吧,果然是这样。人家结婚他送了一瓶子春~药,别人怎么想不知道,要是他去参加婚礼,送新郎一瓶蓝色小药丸,挨打是肯定的了。   “孽徒,怎么说话呢?”天机子不满道:“什么叫春~药?这是道爷我费了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才炼出来的大力丸,市面上买不到的。而且还有强身健体大补的功效哦。”   大力丸?真他妈俗。   方回正想再损几句,谭三元却是凑到了天机子身边,眼巴巴的看着方回手里的小瓷瓶,那表情,貌似——饿了?   “老神仙,嘿嘿,哈哈,那什么——嘿嘿,您这大力丸还有吗?”谭三元讨好的冲天机子笑着,搓着手弯着腰道:“不瞒老神仙说啊,这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家那婆娘太能折腾了,我都疲于应付——嘿嘿,如果还有的话,能不能也给我几颗?买也行,但不能太贵啊,我一个月才三两俸禄。”   天机子冲着方回抬了抬下巴:“没了,这东西材料不好找,就炼了那么一小瓶,估摸着有二十来颗。”   谭三元立刻臊眉耷眼的看着方回,嘿嘿直笑。   “送你了。”方回把瓶子一扔,拍拍手:“我还年轻,用不上这东西。”   “哎呀,方兄弟,谢谢啊,真是谢谢啊。”谭三元如获至宝,激动的连声道谢,把那小瓷瓶小心翼翼的贴身收好,欢天喜地的跑进了院里。   天机子摇头叹息:“小子不识货,道爷为了给你炼这点大力丸可是费了不少好东西,有些材料不好找,还是你师弟弄来的,你就这么送人了。”   方回也好奇了起来:“都用了什么材料?说来听听。”   “那可多了。”天机子得意道:“虎鞭一条,鹿鞭一条,熊鞭一条,牛鞭一条,再加上天山雪莲,百年灵芝和百年人参,取其精华,炼制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方能炼成——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味药引。”   “什么东西?”方回惊呆了,这么多鞭,恶心不说,再加上什么雪莲和百年的灵芝人参,不得补的鼻血横流?   天机子摸着下巴敖然一笑:“童子尿。”   方回愕然:“哪家孩子的?”   话音刚落,沈宗絮突然脸红了,天机子嘿嘿笑道:“不是说了么,有些材料是你师弟弄来的。”   方回一脸的怪异,除了没想到里面还有童子尿,更没想到这童子尿居然是沈宗絮的,另外——他打算明天等谭三元吃过这药再告诉他里面有什么。    第94章 老丈人!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故知方回是遇不到了,根据那个谁也没见过的穿越定律来说,一个朝代一次只允许穿越一个人。至于金榜题名时,他高考那年跟几百万人一起被提名了。   房间里灯火通明,大红蜡烛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一身喜服,头上顶着大红盖头的冯素云端坐在床边,听到门外传来程伯献和方回带着醉意的嬉笑声,心里莫名的紧张了起来。虽说她跟方回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成亲还是头一遭。   咣当!   房门被推开,方回笑骂着赶走了要闹洞房的程伯献和谭三元,关上门的一瞬间,长长的吁了口气:“奶奶的,这群人真够能喝的,撑死我了。”   说完,走到床边掀开了冯素云头上的盖头,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美人,方回满心的感慨。   “相公――”冯素云低着头,脸上的红润比那燃烧的蜡烛还要娇艳,双手紧紧的抓着,羞的头也不敢抬。   方回嘿然一笑:“再叫声听听。”   “相公――”   “真好听。”方回嬉皮笑脸的坐在冯素云身边,一把搂着她的肩膀,笑道:“别害羞了,咱该做的都做了,这个时候怎么还害羞起来了?来,娘子,咱们早点休息吧。”   “相公,不要――”眼见就要被方回推在床上,冯素云极力挣扎了起来。   “娘子,这时候你应该喊相公,我要才对,怎么喊不要呢?”方回打趣道。   冯素云更是羞的满面通红,娇声道:“相公,还没喝合卺酒呢。”   “哦,交杯酒啊?”   冯素云咦了一声,不明所以:“交杯酒?”   “别管那个了,酒就别喝了,我这一晚上灌了一肚子的凉水,早就喝不下了。”方回笑道。“都夏天了,这井水怎么还这么凉呢?真够败火的,明天要是不跑肚算是烧高香了。”   “喝井水?”冯素云不解道。   “可不是井水么。”方回得意的昂着头:“今天来了少说一百多人,每人跟我喝一杯,今晚就别想着洞房了。你别看这群人不是一品就是二品,官是大,人一个个坏着呢,玩命的灌我酒――嘿嘿,不过你相公我也不傻,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哇。”   冯素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忍俊不禁道:“相公,你――你可真坏。”   方回大乐:“嘿,这话说的,等下还有更坏的呢――娘子,天色不早了,咱该睡觉了。”   “相公――”   “娘子――”   “相公――”   红烛熄灭,被翻红浪,其中滋味简直――咳咳,不足为外人道也。   ――   第二天一早,方回便起了个大早,昨晚鏖战到后半夜,冯素云到现在也没起,方回反而觉得神清气爽,一出门,便看到谭三元跟程伯献蹲在院子里嘀嘀咕咕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看老谭那货眉飞色舞比比划划,小公爷听的时而紧锁眉头,时而惊喜万分,最后伸出手,从谭三元手里接过了什么东西,瞧瞧收进怀中,一脸的满足。   “咳――”方回咳了一声刷存在感,这俩货昨天居然没回去?   “哇,方兄弟你起来啦?”谭三元一见方回乐的脸上都成包子褶了,凑到放回身边嘿嘿直笑:“方兄弟,话说老神仙那仙丹真是厉害――昨晚我去报春楼――咳咳,哈哈,反正你知道的,叫了两个粉头,一直到天亮方才罢休――这不,刚才在门口碰见小公爷,跟小公爷这么一说,小公爷还问我要了一颗。”   方回一脸古怪的看着程伯献:“你确定要吃?”   “怎么不能吃?”程伯献一撇嘴:“这么好的东西哪有不吃之理。”   方回强忍着笑意,嘴角抽了抽,哼哼了两声没说话。算了,就当是为以后的孩子积点德吧,别坑这俩可怜的憨货了。要是让他俩知道那大力丸里有他那呆萌师弟的某些贡献,估计这俩货吐完就得跟自己拼命,拼完了还得找沈宗絮拼命。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正说着话,前院便传来管家的声音,听着似乎是在拦着什么人不让进。   走到前院一看,管家正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脸上手上的泥垢一层接一层,都出油了,根本看不清长相和年纪,最多看的出是个男的。   见方回来了,管家连忙道:“老爷,您看,这叫花子非要往里闯――”   “别叫老爷,叫少爷,都把我叫老了――田伯,给点银子打发走了得了。”方回笑道,见没什么大事,也懒得搭理,让管家自行处理。   谁知刚转过身,便听那乞丐叫道:“你就是俺姑爷吧?”   方回左脚绊右脚,差点一头栽倒,回过头,诧异道:“你说什么?”   “你娶的是俺闺女。”乞丐抬起头,千沟万壑的脸上油腻的让人直犯恶心,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冲着方回傻乐:“俺叫冯三德,冯素云是俺闺女,你是俺姑爷。”   方回都呆住了,突然跑出一个人说是你老丈人,还是个叫花子,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骗子,要么是真的,几率对半开。   管家也挺为难的,看着方回有些不知所措,方回回过神来挥了挥手,让管家先下去。   “你说素云是你女儿?”方回打量着冯三德,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看了半天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这家伙脸上的伪装色太厉害。   “那还能有假?”冯三德冲方回打了个千,讨好的说道:“姑爷你可是朝廷的大官,俺哪敢骗你呢?这不是前些时日路过金陵,听说你给素云赎身了,这才一路找过来的。昨个就进城了,这不见着人多,就没来叨扰么――对了,姑爷你要不信,俺闺女左肩上有一块黑痣。”   方回嘴巴张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已经相信了冯三德的话,只是――   正说着,冯素云却是从后院走了过来,看样子似乎是在后面已经听了半天,此时已然泪流满面,方回叹了口气,看来这老乞丐是他老丈人这没跑了,正等着看父女相认的戏码,却见冯素云挂满泪痕的俏脸陡然一冷:“你滚,我没爹,你不是我爹。”   在场的人同时一愣,冯三德咧着嘴讪笑了几声,低声下气道:“素云,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怪爹啊?”   “滚!你不是我爹!”冯素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泪珠子不断的往下落:“从你把我卖进醉春楼的时候,我就没有爹了。”   方回眼睛都直了,这事冯素云可从来没跟他说过。   冯三德搓着手,点头哈腰道:“是是是,闺女说的是――可那时候俺也是没办法么,欠了那么多赌债,刘癞子说要是再不还银子,就打断俺的腿,俺也是迫不得已才把你卖了的。”   方回倒吸一楼冷气,旁边的程伯献和谭三元也同时嘶了一声,三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同样的含义:这货叫冯三德?哪来的三德?这他娘的是冯缺德啊。   方回把冯素云搂在怀里,低声安慰了几句,看了冯三德一眼:“真让他滚?你可想好了,他再缺德也算是你亲爹。”   冯素云低声哽咽:“相公,让他滚,自从他气死我娘,把我卖进醉春楼,我就没爹了。”   “行,那我赶走他。”方回点头道。   不等方回开口,程伯献已经听的一脸恶心,挥手道:“滚滚滚,赶紧滚,有多远就给少爷我滚多远。再让少爷在神都城里看到你,阉了你送进宫去当太监。”   谭三元今天脑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开了窍,小声提醒道:“小公爷,你看他这身打扮,明显都快活不下去了,你这时候要把他阉了送宫里当太监,他还巴不得呢。身下那活不估计早就不能用了,阉了也就阉了,你这是等于给他谋了份差事啊。”   程伯献一呆,转而一拍脑袋:“他奶奶的,差点把这个给忘了。”说着,他指着冯三德重新威胁道:“滚,再让少爷看见你,把你削成人棍。”   谭三元不解道:“小公爷,什么叫人棍啊?”   “这你都不知道?”程伯献嘿然一笑:“其实我之前也不知道,还是闲暇时听方回说故事听说的。人棍嘛,就是砍掉双臂,脚底板,耳朵,鼻子――只要是凸出来的地方通通砍掉,做成棍子一样。”   谭三元倒吸一口冷气,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方回,良久,一派巴掌:“方兄弟真够狠的啊,哈哈,不过这招好――听见没?还不快滚,不然把你削成人棍。”   冯三德吓的直打摆子,他可是听见了,那位说把他阉了送宫里当太监的是什么小公爷,什么公不知道,但肯定惹不起,他说削成人棍,那八成就真削成人棍了。哪还顾得上其他,看都不敢再看冯素云一眼,打着摆子掉头就跑,估计是被人棍吓的够呛,十几步的距离摔了五六跤,一边痛呼一边跑,还回头不停的看,生怕有人追上来把他削成人棍。    第95章 初到龙虎山!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阳春——咳咳,五月。   繁花似锦、绿荫如海,一切都显得那么热情洋溢,生机盎然。方回最满意的就是这个时代的空气,没有化学品和汽车尾气的污染,天是那么蓝,草是那么绿,氧气是那么的醉人。   坑洼不平的官道上,方回坐在他的私家马车里,一边吹着温暖的夏风,一边享受着冯素云喂进他嘴里的蜜饯,眯着眼睛躺在冯素云腿上,看着天,哼哼着小曲,一副养大爷的享受摸样。   马车能看天?这不废话么。当然了,一般的马车肯定是看不到天的,方回的私家专用马车就能。这马车经过方回的改造,不但加了简易避震器,还弄成了敞篷,这个倒是难不住方回,又不涉及专业知识,但凡小时候上过手工课,长大了智商不明显低下的都能做的出来。   从神都出发,到龙虎山大概要走小半个月,方回特意跟武则天请了两个月的长假,银行已经走上了正轨,有人盯着就行,至于足球队的事,沈宗絮也弄了个七七八八,方回一手带出两个教练,也不用他忙活。   依着方回的性子,什么武林大会他倒不在意,这次出门除了去赚点银子外,也只当是度个新婚蜜月,一路游山玩水,与娇妻调调情,逗一逗呆萌师弟,美的很。   这次出门一共动用了三辆马车,一辆是他跟冯素云坐,另一辆是天机子沈宗絮还有凑热闹的程伯献来坐,不过老神棍刚出神都城的城门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运起轻功撒丫子跑没了影,说是提前回去做些准备。第三辆马车上的东西——按照方回的话,那是商业秘密,不到时候不能揭晓。   说起小公爷,那可有意思了,一听说武林大会,非要跟着方回一起去。这一走来回最少得一个多月,他得跟他爹知会一声啊。结果老公爷一听就怒了,说什么一天天不学好,尽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准去。而咱们小公爷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非要去,还威胁他爹说不让去就上吊,结果巧了,上吊没上成,却被他爹吊起来狠狠的抽了一顿,最后估计老公爷打爽了,心情豁然开朗,便准了小公爷的假。   方回听完就笑喷了,这顿打挨的,真奇妙。   方回带了不少银票,路途有远,怕路上遇到土匪,本来打算跟谭三元借两个人的,结果天机子一听当场否决,傲然一笑,道:“带什么人?你走你的,道爷这一路来来回回两三趟,倒要看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小贼敢露头的。”   这一路走下来,上千里的路程,果然连一个土匪都没遇到。方回哪能不明白老神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从他来初来神都时那一路,老神棍就养出了一个打土匪的爱好,见到土匪就打,不打不行,就跟得了强迫症似的,三天不打都手痒。不过方回大概也知道老神棍是怎么想的,他是指着土匪发家致富奔小康呢。   老神棍爽了,土匪们可是糟了罪了,就说从神都到龙虎山这一路上吧,连个土匪影子都没看到,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倒是有一回遇到个实在穷疯了的,拎着把斧头就拦住了去路,结果一句切口都没喊完呢,便被突然从草丛里蹦出来的大汉给一脚踹躺下,拎着脚脖子往草丛里拖,边拖还边嘀咕:“他妈的,哪来的小子,瞎了狗眼了,最近一年严打知道不?连累了我们扒了你的皮。”   方回很好奇,还特意拉住这位满脸匪气的大汉问了一嘴,大汉的回答让他十分愕然,严打=严禁打劫。据说是一个武功很厉害的道士下的死命令,说是让他知道这条路若是再让他见到土匪,见一次打一次,一年之内不准再做这些杀人掠货的事。   方回笑的都快岔气了,给了那大汉二两银子打发他走,可把那大汉给感动坏了,直呼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一年之内不准打劫?方回哪能不知道老神棍想什么呢。他可不是发善心,他这属于给猪养冬膘呢,养上一年,回头他一次打个痛快。   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直到武林大会开始前两天,一行人才到了龙虎山脚下,老神棍站在山脚下望眼欲穿,跟块望夫石似的。   老远看见方回,老家伙一蹦老高:“哎呀,方回啊,你们怎么才来呢?可是急死道爷啦。”   “急什么,不还没开始么。”方回笑道。   “赚银子哪能不急呢?”天机子嘿嘿的笑着。“你要的那些菜啊冻豆腐啊我都给你弄好了,已经串成串放在咱门派里的地窖里了,一准坏不了——走走走,咱先回门派,道爷我就知道你们今天准到,特意在山下最好的一品楼定了酒菜,晚些时候就给送上来。”   方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师傅,这是你算出来的?你跟酒楼很熟嘛,都有送外卖服务了?”   “咳咳——你说什么为师怎么听不明白?走走走,赶紧走。”   一行人坐着马车上山,在山脚下,便看到一块硕大的石碑,上面刻着“龙虎山”三个龙飞凤舞气势十足的大字,老神棍解释说,这是一百多年前某位高人在这用剑刻上去的。   方回看了半天,然后摇头叹息,只可惜没有照相机啊,不然这也算是来了回名胜古迹了。   一路都是蜿蜒的山路,路还挺宽的,而且路面也不颠簸,一路上光大小门派就遇到十多个,出名的却是没几个,遇见人就上来聊闲,一脸的热情洋溢,邀请你加入他们的帮派,结果老神棍一路面,顿时就跟兔子见了狼一样灰溜溜的跑了,脸上还带着莫名的恐惧,这让方回有点摸不清头脑。   那些小门派老神棍很是不屑,说都是不入流的门派,结果方回一句“你入流你还招不到人”给老神棍顶的脸都绿了,差点轮巴掌清理门户。   在山路上九曲十八绕的绕了半个时辰,等马车停下来,方回才愕然发现,他们竟然已经到了山顶,整个山间被夷平,上面盖起一座气势磅礴如宫殿般的大宅,放眼四周,甚至看能看到峭壁下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   大门的门梁上,正一观三个烫金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褶褶生辉,竟然给人一种圣地般的错觉,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座江湖门派,而是天上的凌霄宝殿。   见众人一脸惊愕的表情,天机子很是得意:“怎么样?咱们门派不错吧?哼哼,不是道爷跟你们吹,若不是咱这地方弄的太高,我师傅又没留下什么钱,咱们正一观早就门庭若市了,还能让玄青那个老王八得意的了?”   方回已经无语了,他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非要说的话,只能说是老神棍的师傅,他的便宜师祖太不懂经营,地方好是好,意境高是高,可你在这么高的地方开山立派,也得考虑一下来拜师的人的耐力和热情吧,不说走到一半耐心就没了,光山底下那一堆小门派,没等人走上来呢就把人拉光了,轮的到你才怪。   几人正说着话,天机子突然眉头一皱,大喝一声:“谁?”接着袖袍一挥,一道罡风吹起,山路的拐弯处便传来一声痛呼,接着,一个年轻的小道士揉着屁股苦着脸走了出来,看着天机子惴惴不安:“天机子掌门,我是清风吶。”   天机子嚯嚯的笑了起来:“哟,是小清风啊。”说着一指方回和沈宗絮。“来,叫大师兄二师兄。”   “大师兄二师兄。”清风小道士臊眉耷眼的打着招呼,方回欣然接受,沈宗絮连道不敢。   “说吧,干嘛来了?”天机子问道。“莫不是玄青那老王八等不及臭显摆了吗?”   “不是啊。”清风小道士连连摆手,听天机子叫玄青老王八,也不敢动怒,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掌门师叔祖让我来询问一下,离武林大会只有两日了,贵派准备妥当了吗?”   天机子哼了一声:“到日子来便是了。”   听天机子这么说,清风小道士也不多问,微微犹豫了一下,便行礼告辞。   天机子招呼众人进门,进了大门,便是一座庄严肃穆的大殿,门口立着两个三足鼎,里面青烟袅袅,大殿上面也有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正一殿”,大殿门户大开,里面供奉着一座三清道尊的雕像,只是那雕像方回怎么看怎么奇怪,不像是三清道尊,倒像是老神棍,下巴上没胡子。   直接到了后院,把东西都放下,简单的收拾休息了一番,方回便准备再下山一趟,有些事情得提前安排,虽然得走一个时辰,不是有俗话说了么,想赚银子就别怕累,等看到银子的时候,什么苦啊累啊的就全忘了。   让车夫给马喂了草料,休息了一阵,便坐上马车直奔山下,车厢里,四口上了锁的巨大箱子摆在里面,而里面装的,就是方回所谓的商业机密。    第96章 客串钦差!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下山的路上,方回遇到了那个清风小道士,相跟了一段路后,方回大致了解了龙虎山周围的情况。龙虎山山下的小县城叫余汗县,总人口才一万多人,不过对于一个县城来说也算是大县了,陶瓷很出名,就连宫里不少御用的瓷器都是出自这里。   到了山下市集,找了个宽敞的地方,方回便让车夫把四口大箱子搬了下来,一字排开。   程伯献凑到放回身边,好奇道:“你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衣服。”方回挨个打开箱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一件件叠好的浅灰色道袍,随手拎起一件,后背还修着字――正一观。   程伯献和沈宗絮一脸莫名:“方回,你这是要干嘛?”   方回笑着解释道:“老家伙不是嫌人少么,给他拉点人,这样――”方回递给程伯献一张纸:“照着上面写的念,大点声念。”   程伯献看了看,嘀咕道:“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为了庆祝第三届武林大会在龙虎山正一观开幕,为答谢各方,现免费发放道袍一件,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第三届?”程伯献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是第三届?还有,道袍这东西也有人要?”   “不要在意细节,第几届不重要。”方回摆摆手道。“既然是免费,那肯定有人要,小公爷,换成是你,要不要?”   程伯献一撇嘴:“就这东西,灰扑扑的,这么难看,拿回家当抹布还差不多。”   方回打了个响指,笑道:“这不就得了,哪怕是拿回去当抹布呢,也有人要。快,照着喊吧。”   程伯献耸了耸肩膀,他倒是拉的下这脸,不但拉的下脸,反而觉得很新奇,扯开嗓子便大声喊了起来。   方回又把沈宗絮拉了过来,拿出几张图纸,说道:“师弟,你去找铁匠和木匠照着上面的东西打出来,明天早上必须打好,有问题没?”   沈宗絮看了看图纸,笑道:“这个倒是不难,我多给些银子便是了。”   经程伯献这么一喊,顿时就有不明真相的群众好奇的围了过来,武林大会什么的他们不在乎,都是小家小户的人家,听说有免费的衣服送,不要白不要,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方回和程伯献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着人聚的差不多了,方回才从箱子里拿出个木制的简易扩音器,往箱子上一站,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为庆祝第三届武林大会在龙虎山正一观开幕,作为东道主,正一观现任掌门天机子决定,免费发放三百件道袍。”   人群中顿时热闹万分,有人喊道:“别说那么多了,赶快发吧。”   方回嘿然一笑,不慌不忙道:“发是自然要发的,不过这也是有条件的――当然,不是跟你们要钱,说免费就是免费。条件是――凡是想要道袍的,得签字画押,明天必须到正一观参加武林大会。”   “去就去,有衣服拿还能看热闹,这么好的事百年不遇,快快快,小哥儿,给我一件。”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跟风,三百件道袍连半个时辰都没用就全送光了,程伯献负责发衣服,方回负责拿他的碳条笔做记录,凡是领了衣服的必须留下名字和家庭住址,若是明天不去,那便县衙见。   人群刚散,沈宗絮也回来了,还没等开口,一群穿着衙门官服的衙役便冲了过来,不由分说,领头的便一脚踢在那空箱子上,喝道:“谁让你们在这架摊子的?”   方回一愣,心说这唐朝也有城管?   “问你话呢,哑巴啊?”那领头的压抑语气不禁加重了几分,一脸凶神恶煞,不停的踢着箱子,竟然有一种城管掀摊儿时的气质,这让方回倍感亲切。   “我们没摆摊,这就走。”方回解释了一句,招招手,示意车夫把箱子搬上车。   “让你们走了吗?”那衙役喝道:“把银子交了再走。”   方回不解道:“交银子?交什么银子?”   “不是本地人吧?”衙役嘿嘿一笑,说到:“交什么银子?自然是经营税了。别说咱欺负你们外地人,你想在县里做买卖,那就要交经营税――交了税,衙门自然会给你出具证明,每月一交,交了税随便你卖什么。不交的话,嘿嘿――”   方回听明白了,这是要收摊位费啊,而且直接用威胁的,不交的话,嘿嘿?那嘿嘿代表了什么,用脚指甲想都想的出来。   算了,破财免灾吧。   方回不怕事,可他怕麻烦,这不是他的主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来这所谓的经营税也没多少,交了银子打发走就行了。   正要掏银子,却听程伯献冷哼道:“经营税?这倒奇怪了,我怎么听说去年皇上大寿,下了圣旨免赋三年,你们怎么还要收税?”   那衙役眉头一皱就要发火,虽然三人穿着打扮不俗,但士农工商,这商人排名最后,连农民都不如,就算是穿的再好,那也是身上充满铜臭味的下九流。   “哪来那么多废话?什么圣旨,没听说过,知县大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怎么的?不交银子还想找事?”   程伯献嘿了一声,不怒反笑:“真有意思了,这余汗县也是大县了,皇上的圣旨竟然没送到这?”说着,他看了那衙役一眼,似笑非笑道:“还是说,你等置皇命不顾,私自收税中饱私囊?”   “哎呀,还真想找事啊?兄弟们,抓起来,都给我扔进牢里关上几天,看他们还嘴硬不嘴硬。”   “想抓我?你也得有那个本事。”程伯献背着手敖然一笑,随即送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扔了过去,眼皮子看天鼻孔出气:“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那衙役接过牌子愣了冷,低头一看,呆道:“广平郡公府?”   程伯献得意道:“怕了吧?”   那衙役却是突然冷笑一声,随手把那牌子一扔,冷笑道:“广平郡公?听都没听说过,来人,抓人。”   程伯献这回傻了,他没想到他那广平郡公小公爷的身份竟然压不住人,顿时被几个衙役按倒在地上,眼神中尽是迷茫和不解。   这套路不对啊,广平郡公耶,开国公耶,他们竟然说没听说过。   第二个被拿下的是沈宗絮,呆萌师弟一下就慌神了,脸色吓的煞白,而方回站在最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衙役门抓了人,突然阴森森的一笑,把手伸进怀里,同样摸出一块牌子扔了过去。   “你又是个什么公?”那衙役接过牌子看也没看,冷笑一声,就要把那牌子扔了。   “你最好还是先看看再扔。”方回竖起一根手指头,很是风骚的摇了摇:“我这牌子跟刚才的可不一样。”   那衙役闻言一愣,低头一看,顿时脸就绿了。   那一是块金牌,纯金打造的金牌,背面是一条五爪金龙,正面是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广平郡公他可以没听过,方回不怪他,毕竟那么多功勋贵胄,他自己上了两回朝堂都没认全呢,一个离神都那么远的小县城的衙役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广平郡公府的牌子不好使,皇上的牌子总好使了吧?   说起这牌子,还是太平公主给方回的,在他出发的前一天把方回约了出来,亲自送到他手里,说是这一路怕方回遇到什么事,这东西能管大用。这不,还真用上了。   那衙役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真不知道您是皇上身边的人――这税也是知县大人让小人收的,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年头,冒充个知县府尹不是什么大事,冒充功勋贵胄也有那胆大的,可就是没人敢拿着皇帝的牌子骗人,这是大罪,不只要杀头,还要株连九族,天下再大,你也跑不出这皇家的一亩三分地。   其他那些衙役见他们的班头儿吓成这样,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把人放了,一起跪在地上磕头。   这一下可了不得了,周围瞬间便围了上一圈人,全都一脸惊奇的指指点点,还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他奶奶的,敢对少爷我动手,活腻歪了?”程伯献回过神来,一脚把那衙役踹翻,呸了一声,问道:“说,接没接到圣旨?”   “接到了接到了――”那衙役连连求饶:“大人,真不关小人的事啊,知县大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啊。对,都是知县大人下的令,是知县大人。”   方回嘿然一笑,拉住还想再踹两脚解恨的程伯献,道:“小公爷,天色还早,所幸无事,有没有兴趣客串一把钦差呢?”   程伯献一愣,接着双眼放光:“你是说咱们把那知县抓起来抽一顿审审?”   “先审审再说,他若是贪官再抓不迟――咳咳,抽一顿就算了,文明执法,文明执法啊,他要真是置皇命不顾,自然跑不了他的。”    第97章 想死还是想活?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破家的知府,灭门的知县。这句话充分的说明了越小的官反而越是目无法纪。当然,这也跟年代有关,因为监督体制的缺乏,一旦成为了父母官,就能手握千万人的生死大权,让你消失就消失,让你家破人亡是小事,一次杀个几十人也是小菜一碟。破家知府灭门知县,后面还有一句――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三木指的是套在烦人脖子和手脚上的刑具,重刑之下,什么样的话你都能说的出来。   当然,余汗县的知县是不是灭门知县方回不知道,但这位县太爷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山高皇帝远,敢公然抗旨,这罪过可不小。   在几个衙役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余汗县县衙,两个拿着杀威棍的衙役戳在门口,蔫头耷脑一脸的无精打采,见班头带人进县衙,问都不问一句,继续拄着棍子站在门口耷拉着脑袋发呆。   县衙不大,进门是一座小院,正对着便是公堂,墙上高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匾额下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方回问道:“你们知县呢?”   “小人不知啊。”班头儿佝偻着身子,一脸惊恐:“估摸着应该是在后院休息吧?小人去给您叫去?”   “快去。”方回点点头,那班头便飞快的跑向后院。   趁着没人的空档,程伯献拉了拉方回,小声道:“你那牌子哪来的?皇上什么时候赐给你这么一块牌子?”   方回苦笑:“不是皇上给的。”   程伯献一愣,咋咋呼呼道:“方回,你千万别告诉我是你自己做的,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诛九族?我就一族。”方回把那牌子拿出来递给程伯献看:“牌子是真的,不过不是皇上赐的,是公主给我的。”   “哪个――”程伯献刚要问哪个公主,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恐的表情瞬间变成贼眉鼠眼,怪笑两声道:“明白了,我明白了,还能是哪个公主啊,自然是太平公主了。”随即,又担心了起来:“方回,你跟太平公主到底怎么回事?我可提醒你啊,千万别玩过火。”   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两声,没有回程伯献的话。这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可他总不能告诉程伯献他跟公主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吧?他相信程伯献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可嘴巴再严也有说梦话的时候啊,万一哪天小公爷睡爽了顺嘴给说出来,那他真得收拾细软跑路了。   正说着,后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除了那衙役班头,还跟着三个中年男人,其中两个胖的跟球一样,一个瘦的跟竹竿一样,三人神色慌张,脚步急促,一路小跑的跑进了过来。   “钦差大人,钦差大人啊,下官不知钦差大人驾临,未能迎驾,实在该死,实在该死呐。”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胖子直接扑在地上,一脸诚惶诚恐的不断磕头,另外一个胖子和瘦竹竿也赶紧跟着跪下磕头。   原本属官见上官是不用磕头的,只需要行礼,但架不住方回这个“钦差”身份,钦差是什么?那是代表皇帝出外办大事的个官员,那牌子上不写着呢吗,如朕亲临。   “你最大,你来?”方回看着程伯献道。   “我大个屁。”程伯献笑骂道:“我这广平郡公府的牌子都不好使了,没品没级的大什么大,还是你来吧。”   方回耸耸肩,看着胖子问道:“你就是余汗县知府?起来说话。”   “是是,下官姓黄,单名一个端。”   “哪那么麻烦,我就叫你胖子了。”方回摆手道。   “呃,都行,大人叫什么都行。”黄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从地上站起身,脸上立刻挂起笑容:“大人,您上座,苗师爷,还不赶紧给三位大人上茶,愣着干什么呢?”   方回也不矫情,直接走到那明镜高悬的牌子下坐了下来,那个位置原本是黄胖子的。   一坐下,方回还真有点心血来潮的意思,以前总在电视上看,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坐上去。   那瘦竹竿的苗师爷应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开始泡茶,另外一个胖子也做了自我介绍,叫孔榆,是县丞。   说起来也有意思,方回往黄胖子的位置上一坐,便招呼程伯献也坐下,程伯献四处看了看,便搬了旁边师爷那张小案后的椅子摆在了方回旁边,沈宗絮犹豫了一下,也搬了张椅子放在方回的另一边,然后,三人便以一种排排坐吃果果的姿态并排坐在了黄胖子那张不算大的桌子后面,由于黄胖子的椅子太大,程伯献和沈宗絮的椅子有一半都露在桌子外面,三人往那一坐,乍一看跟说群口相声似的。   等师爷泡好了茶,方回抓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这一拍把下面那三人吓了一跳,黄胖子反应最快,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下官确实未曾见过圣旨,只是听闻皇上大寿,下旨免赋,可却从未见过公文。下官也犹豫了很久,皇上下旨免赋,可下官又未曾见过圣旨和公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便与孔县丞和苗师爷商议了一番,最后苗师爷提议,既然没见到圣旨和公文,那便继续收税,若是他日送到,便再把收上来的税如数还给百姓。大人,下官冤枉啊。”   看着这黄胖子什么都知道了,而且这做派,啧啧。   方回嘴角抽了抽,强忍着没笑出来,黄胖子倒不是满肚肥肠,这话听着在理,像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怕是谣言少了税收,又怕是真的欺压了百姓,一席话说的无可挑剔――只不过最后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师爷身上。   之前闲聊时程伯献已经给方回扫了盲,这知县是正七品,县城是正八品,还有个正九品的主簿没见到人,至于师爷――这就是个无品无级的合同工,一般情况下都是入仕无望前途暗淡才干这个,所以,师爷,自古以来便是背黑锅的代名词。   苗师爷当场脸就绿了,脸上的表情端的是精彩至极,一副敢怒不敢言,还带着纠结的表情,跟便秘似的,跪在那大气都不敢出。   方回指着黄胖子,笑道:“我说胖子,我这还什么都没问呢,你怎么全都招了?”   “这――”黄胖子也意识到自己嘴快了,连忙往回补救:“大人,下官说的句句属实,请您明察――师爷也是怕无信谣言,又怕忤逆了皇命,这才出此之策。”   方回似笑非笑道:“真没接到圣旨?”   黄胖子连连摇头:“大人明察,下官句句属实,若是下官敢有半句假话,那就――”   方回顺势接道:“你要是有半句假话,就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生儿子没有小~鸡~鸡,生女儿两个小~鸡~鸡?”   “啊?”黄胖子一脸惊悚:“大人,这――”   “你不是要发誓吗?”方回笑道。“不发毒誓怎么能让人相信呢?”   黄胖子一脸死了亲爹的表情,嘀咕道:“就按大人说的办。”   “好吧,我相信你了。”方回说道。   “啊?”黄胖子愣住了。别说是他,程伯献跟沈宗絮也愣住了。之前说要客串钦差,一副不把贪官拿下不罢休的架势,怎么三两句话就相信了?   “啊什么?”方回笑道:“胖子,我问你,你是想死想活?”   “想活。”黄胖子想都不用想,答案脱口而出,这根本不用想,能活着谁想死啊。   “那就减肥吧。”方回指着黄胖子那堪比怀胎八个月,还是双胞胎孕妇的肚子,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看你胖成什么样了,你今年得有四十了吧?”   “回大人,下官四十有八了。”   “那得抓紧减肥了。”方回点点头。“再不减肥过个几年你这心脏病高血压什么的都上来了,肯定得死。”   黄胖子不明觉厉,虽然听不明白什么叫心脏病,什么叫高血压,还是连连点头:“大人说的是――”   “来,我教你怎么减肥。”方回站起身转悠到桌子外面,在地上做了一个标准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的姿势,拍拍身上的土道:“记住了吗?就照我这个做,每天一样三百个,不许偷懒啊。”末了,方回还指了指孔榆。“你也一起,看你胖的,不想死就别偷懒。”   “是,下官一定不偷懒。”黄胖子几人连连点头。   苗师爷刚经历了一场大灾,这会还没从死里逃生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傻乎乎的看着方回问道:“大人,那――那我呢?”   方回打量了苗师爷一圈,啧啧感叹:“你说你怎么瘦成这样?肉都让他们俩吃了吗?别怕,告诉我,若是他们虐待你不给你吃饱饭,我替你做主――不行,你看你,瘦的皮包骨头了,得增肌了,这样吧,每天跟着他们一起坐,多吃点鸡蛋,饭量加倍――今晚我就不走了,明天一早监督你们。”    第98章 武林大会(一)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就这样。”三人出了县衙。程伯献一脸不能理解的表情。   “不然怎么样。”方回笑着说道:“首先。咱们这个钦差是假的。身边连个人都沒有。即便他们有什么猫腻你能怎么办。其次。这是人家的地盘。县官不如现管。黄胖子既是县官又是现管。真闹大了吃亏的是咱们。”   说着。方回坏坏的一笑:“再让他们多蹦达几天。先折腾折腾他们。回去以后再想办法。”   沈宗絮附和着说道:“我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只是那知县说他并未接到圣旨和公文。显然是在说谎。”   方回笑了笑。沒接话。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方回就到了县衙。一进门顿时乐了。县衙的前院中。以知县黄胖子和县丞孔胖子还有竹竿师爷为首。后面跟着十几个衙役。全都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在做俯卧撑。看起來已经做了不少个了。后面十几个衙役大汗淋漓。前面三个胳膊都在哆嗦。尤其是俩胖子。眼前的地上已经湿了一大片。脸憋的通红。还在支撑着哆嗦的手臂努力向上撑。乍一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憋着的这股劲就彻底泄了。啪的一下摔在地上。又赶紧爬起來。穿着粗气道:“大。。大人。您來了。”   方回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啊。來了。不错啊。继续做。别管我。”   黄胖子顿时蔫了。讨好的看着方回道:“大人。您看。。这个。能不能少做点。下官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了啊。”   “你这是跟我讨价还价呢。”   “下官不敢。”   “不敢就继续啊。”方回笑道。“行吧。看你年纪大了。少做点就少做点吧。。昨天我说多少个來着。三百个。给你减半。一百五十个。不能再少了。”   黄胖子嘴角直抽搐:“一百五。。”   “还嫌多。”方回不满道。   “不多。不多了。下官这就做。”说完立刻趴在地上。艰难的做着他的俯卧撑。嫌多。这不废话么。这位钦差大人也不知道怎么想出这种折磨人的方式的。别说一百五了。做了二十几个他这胳膊就开始打颤。一百五。每天一百五那胳膊还能要吗。不过这话他沒敢说出來。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方回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一边。翘着腿喝着茶。笑眯眯的看着一群人趴在地上做俯卧撑。偶尔间还会指点几句。   “黄胖子。屁股。主意屁股。撅那么高干什么。这又不是让你跟娘们儿做点什么。专业点。”   “孔胖子。你撑起來了吗。肚子怎么还在地上。你看苗师爷。做的多标准。”   孔榆都快哭了。他也不想肚子还在地上贴着。可他比他那顶头上司知县大人还胖点。肚子也大。这。。这位钦差大人不讲理啊。   一直坐到他们把俯卧撑做完。方回才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说了句“不错。明天加油”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剩下俩胖子一竹竿面面相觑。   “大人。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啊。”孔榆打着摆子。苦着脸说道:“这位钦差大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要是直接问罪还好说。可这么折腾咱们算是怎么回事。”   黄胖子脸色也不好看。半晌。眼神闪烁道:“问罪。问什么罪。”   “自然是。。”   “孔大人。您莫不是累坏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苗师爷拉了一把孔榆道。   “啊。哦。苗师爷说的是。”孔榆吓出一身冷汗。鬼鬼祟祟的往门口瞄了瞄。沒见到可疑的人影。这才小声说道:“师爷。你说这位钦差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沒听说最近有钦差來咱们这啊。不会是假的吧。”   “假的倒是不能。”黄胖子一脸睿智的分析道:“那牌子本官看的真切。绝对是宫里的东西。只是本官却有些纳闷儿。。你们说。以往钦差出行。那仪仗必然是少不了的。可这位就一个人。。”   “大人。小人有个想法。”苗师爷突然说道。   “哦。苗师爷有何想法。”   “大人。小人觉得这位未必就是钦差。”苗师爷说道:“大人您也说了。钦差出行。那仪仗自然是少不了的。当然。一些钦差为了暗中查探。乔装进城的也有。可小人今早便命人出去打探。根本沒人见过钦差仪仗。可话说回來。那牌子又不是假的。。大人。您说这位会不会是哪位小王爷出來游山玩水。正好到了咱们的地界。”   黄胖子一听眼前一亮。点头道:“师爷说的有理啊。本官记得。他身边两人其中有一个说自己是广平郡公府的小公爷。本官见那小公爷一直以他马首是瞻。怕还真是。”   这么一说。三人都松了口气。不是钦差就行。钦差那可是领了皇命的。闹不好就要命啊。可若是哪位小王爷就好说了。那些小王爷还不都一个德行。整天屁事沒有就知道玩。把他招呼好了什么事都解决了。   黄胖子这么一说。孔榆和师爷连连点头。马屁一打一打的往过拍。   “大人真是明朝秋毫堪比诸葛再世啊。。”   “是啊。孔大人说的极是。。”   “哈哈。既然如此。那两位便说说。咱们该如何把那小王爷招呼好。”黄胖子顿感轻松。摸着肚子大笑着问道。   师爷笑道:“那还不简单。自然是吃吃喝喝玩玩了。听说抱花楼最近新來了个清倌人。长的那叫一个。。啧啧。而且只卖艺不卖身。多少公子哥砸了银子想与她春宵一度都不得而入。不如咱们把她送到那小王爷房里。。”   “嘿嘿。嘿嘿嘿。。”三人对视一眼。笑的无比狡猾切淫~荡。   。。   方回后脑勺沒长耳朵。这个时代又沒窃听器这玩意儿。自然不知道自己走后这三位在一起讨论半天竟然给自己升级了。不过这也不怪他们。一个都快五十岁的七品知县。这辈子怕是也只能在这个位置上等退休了。他哪知道有几个王爷。更不知道王爷长什么样。一切都是自作聪明。   方回溜溜达达的回了客栈。今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明天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天南海北各地的帮派也來了不少。都住在山下的客栈里。今天便会上山。而他要做的。就是在上龙虎山的路口收点“过路费”。   当然。这“过路费”指的不是门票。而是麻辣烫。   昨天让沈宗絮找人打的工具也连夜打好了。底料是他用火锅的底料调制的。至于材料。天机子早就准备好了。一大早便让车夫送了下來。   两辆五米长的推车。每辆推车上都摆着三口铁锅。下面还架着火炉。底料倒进去加水煮沸。一股浓郁的香气便四散而开。   龙虎山山脚下。方回提着他的木头扩音器摆开架势喊道:“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啊。好吃又开胃的麻辣烫。吃一串想两串。开业优惠大酬宾。只要两文钱一串。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让方回这么一喊。那些來参加武林大会正准备上山的人全都被吸引了过來。当然。主要是被味道吸引了过來。两辆加起來十米长的推车前围了一大片人使劲儿吸着鼻子。时不时还能听见吞咽口水的声音。只是谁也沒吃过这玩意儿。一时间都有些犹豫。   方回嘿然一笑。从锅捞出一串冻豆腐递给站在他对面的一个腰上挎着比普通刀大了好几号长刀的汉子。说道:“來。这位大哥尝一串。不好吃不要钱。”   那大汉一愣。看了看方回。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冻豆腐。喉头蠕动了一下:“这。。这是豆腐。那我尝尝。”   那大汉接过串串。先是跟个大姑娘似的。轻轻咬了一小口。然后眼前一亮。嘴巴一张。把那竹签横着放在嘴里一抹。整串冻豆腐便被他一口下肚。接着一把扔掉竹签。抹嘴道:“再给俺來一串。”   方回又递过去一串:“这串算送的。再吃可要钱了啊。”   “俺有钱。”那大汉掏出钱袋。哗啦一下全倒在上面。方回数了数。笑道:“你这是一百二十文。六十串。今天开业大酬宾。再送你五串。”   那大汉哪还有时间搭理方回。呜呜了两声算是回应了。   有人带头。其他人自然也开始跟风。不少人都抱着先尝尝的心态尝了一串。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摊子前顿时被围的满满当当。前面的人霸占着不肯离开。后面的人闻着香味又吃不到。一个劲儿的大叫着往前挤。还有不少脾气急的因为挤不过來还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响成一片。然后哗啦哗啦的拔刀拔剑声随之而來。   “他妈的。你挤什么挤。老子是梧州金刚门的。你踩我脚了知道吗。再挤信不信老子一记金刚掌打爆你的脑袋。”   “金刚门了不起啊。老子是平洲神剑门的。有本事你打。老子一剑戳破你的爪子。看是你的爪子硬还是老子的剑硬。”   这种争执不在少数。不过最后都沒打起來。原因是在另外一边的程伯献把烧烤摊子也架起來了。众位武林好汉这才罢休。闻着香味寻了过去。   第99章 武林大会(二)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生意红火的超出方回的想象。不只是那些还沒上山的各地门派成员。就连山上一些小门派的人都寻着香气跑了下來。也幸好材料准备的多。不然还真不够这些好汉们吃的。   方回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武林好汉的豪迈”了。吃起东西來如打仗一般。十串肉串横过來从前往后一撸。全部下肚。然后又甩出银子大叫再來二十串。   程伯献负责烧烤。方回负责麻辣烫。沈宗絮最忙。客串服务员和收银员。不但要收银子还得给后面挤不过來的“上菜”。生怕这群人提前上演全武行。   山脚下的喧嚣还招來了县衙的衙役。來了之后看了一圈。接着以黄胖子为首的县衙班底子也來了。见是方回在这折腾。胖子二话沒说。立刻拍出县衙全部衙役手持杀威棍维护秩序。   一直闹到傍晚。所有材料都被消耗一光。方回才宣布收摊。他这一宣布收摊。顿时响起一片抱怨。直到方回说明明天还有。这才让他们散去。   程伯献被烟熏火燎了一天。小脸俊黑。浑身的孜然味儿。手舞足蹈的跑了过來。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的跟傻子似的:“方回。发财了。发财了啊。。哇哈哈。真想不到一天竟然能赚这么多银子。。你赚了多少。等等。你先别说。我先说我的。我这一天赚了三百多两啊。他奶奶的。一天就能赚这么多银子。虽然比不上那会所。不过也不少了。”   那能一样么。方回心说。会所那地方是交年费的。而且价格不菲。你看赚的多。时间久了也就到了一个饱和度。不过他也懒得跟他解释这些。笑了笑。说道:“我这也不少。差不多也三百多两。”   “那就是将近七百两了。”程伯献摆着手指头算了半天。咋呼道:“哇。咱们的本钱才几十两吧。这么算的话。。一天六百两。十天六千两。。哎呀。很多呀。”   程伯献咋呼了一会便去数钱去了。他为什么这么兴奋方回能理解。以前开会所弄烧烤店什么的给他分红比这多。可那银子是直接送到他手上的。今天不一样。今天可是他自己动手赚來的。意义不同。   方回这才把目光落在知县黄胖子身上。这胖子打上午來了一直就沒回去。愣是在这戳了一天。连中午饭都沒吃。不过他跟县丞孔胖子俩人膘肥。也抗饿。竹竿师爷就不行了。饿的脸都绿了。站在那直打摆子。   方回好笑道:“三位。沒吃呢吧。怎么着。要不喝点汤。”   “大人说笑了。见大人忙碌。下官一直不敢打扰。”黄胖子连忙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讨好道:“下官早已在抱花楼安排好了一桌酒菜。还望大人赏光。”   “吃饭啊。。”方回微微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行。那走着。”   黄胖子顿时面露喜色。弯腰道:“大人请。小公爷请。”   。。   抱花楼。方回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黄胖子在楼上安排了个包间。看來是早就知会过。人刚一进屋。顿时就端上了好酒好菜。随之而來的便是一堆莺莺燕燕的姑娘。   果然如此啊。   方回笑了笑。挥手道:“让她们都下去吧。吃个饭而已。”   黄胖子立刻会意:“都下去吧。大人看不上你们这些个庸脂俗粉。那谁。老鸨呢。赶紧叫飘雨姑娘过來。”   老鸨连连应声:“这就去。这就去。大人们稍等。飘雨姑娘知道今日大人们光临。正梳洗打扮呢。”   黄胖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脸间。刚才那副作威作福的姿态全然不见。又换上了那副讨好的脸:“大人。咱们先吃着。那飘雨姑娘马上就來。。大人。这次您可不能拒绝了。那飘雨姑娘虽然下官沒见过。可这余汗县都传遍了。说是抱花楼來了个清倌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长的那叫一个国色天香。往日那些公子哥们不知道砸了多少银子想见见这位飘雨姑娘都不行。今日大人一到。那飘雨姑娘便去梳洗打扮。大人好福气啊。哈哈。。”   方回哑然失笑。虽然知道黄胖子是在拍他马屁。可这马屁拍的也不叫人反感。胖子想做什么他大概也知道。无非就是那些老套路。。上司下來检查。下属陪吃陪喝陪玩的招待好。把上司招待满意了。大家都相安无事。这都是几千年來的老套路了。   席间。黄胖子笑问道:“大人。下官还一直不知道大人的名讳。您看。”   “我姓方。方回。”   “您姓方。”黄胖子一愣。与孔榆和师爷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诧异。   “嘿。你这问的什么话。”方回笑道。“我姓什么还能骗你。我不姓方还能姓李。”   黄胖子眼前一亮。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讪笑两声:“是是。大人姓方。”接着便与孔榆和师爷使了个眼色。露出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得意表情。   方回自然不知道黄胖子脑袋里转什么想法。要是知道恐怕当场得笑喷。自顾自的吃着喝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黄胖子聊着天。   宴席过半。门口就传來敲门声。方回喊了声进來后。门被人推开。老鸨眉眼带笑的走了进來:“各位大人。飘雨姑娘來了。。飘雨啊。你可得陪好各位大人。这可都是咱们楼子的贵人呢。”   老鸨身后。一个一身白裙的姑娘娉娉婷婷的走了进來。   黄胖子第一个拍手叫好:“哈哈。早就听说飘雨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还生了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方大人看不上那些个庸脂俗粉。方大人。您看您还满意吗。方大人。方大人您怎么了。”   在老鸨和那飘雨姑娘进來前。方回正端着杯酒要往嘴里送。只是当门打开。他看到那飘雨姑娘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嘴巴大张。双眼圆睁。手还端着杯子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宛如定格了一样。除了他。程伯献也是如此。嘴角还挂着一条沒來得及吃进嘴里的肉丝。呆呆的看着门口。   飘雨姑娘展颜一笑。看着方回道:“这位便是方大人吧。久闻方大人文才武略。小女子不才。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虽然都会一些。却是样样都不精通。今日还请方大人指点一二。”   方回张了张嘴巴。悠然叹息。程伯献也回过神來。嘶的一声把肉丝吸进嘴里。指着飘雨姑娘道:“你。。你不是。。”   “小公爷。兴许是认错人了吧。”方回打断了程伯献的话。若有所思的看了飘雨姑娘一眼。转头对黄胖子道:“黄胖子。吃饱喝足也该散了吧。”   黄胖子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大人说的是。那下官便告辞了。”说完。便带着孔榆和苗师爷走了出去。顺带着还拉走了老鸨。   方回苦笑一声。看着程伯献道:“小公爷。你跟师弟先回去吧。”   程伯献捏着下巴在飘雨姑娘脸上打量了半天。语气惊疑不定:“不可能吧。怎么会认错人呢。这长的也太。。不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奇怪。真是奇怪了啊。飘雨姑娘。你可曾有孪生姐妹。”   飘雨姑娘嫣然一笑。轻声道:“回这位大人的话。飘雨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孪生姐妹呢。”   “那可真奇怪了啊。”程伯献站起身往门口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长的真像。实在太像了。”   等人都走光了。房间里只剩下方回和飘雨姑娘。方回才站起身。苦笑道:“也就小公爷人傻了点才相信你的话。飘雨。呵呵。你这算是艺名了吧。”   飘雨眨眨眼睛:“大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奴家听不懂呢。”   “真听不懂。”   “真听不懂。”   “你还真把我当傻子忽悠了。”方回笑道:“那句话怎么说的來着。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來今生的有缘相聚。上辈子光看你我回头都快回出颈椎病來了。你还跟我装傻充愣。”   飘雨依旧笑的很淡然:“大人说的话好有趣。只是。莫不是认错人了。”   “沒认错。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方回笑道。“行了。现在沒外人了。你也别跟我装了。啧啧。我还真沒想到。你居然会跑到这地方來。还当了个什么头牌清倌人。”   “大人。。”   “说了别再忽悠我了。”方回摆手打断了她。似笑非笑道:“既然见面了就是有缘。就别跟我玩这套了。。江雨晴。江大才女。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你的心路历程。到底是受了多大的打击。才能让一个女土匪头子沦落风尘的。千万别说是因为我。那我罪过可大了。还是说你准备隐姓埋名再次招兵买马完成你未完成的事业。这样的话我倒还能给你出个主意。。明天就是武林大会。那人多。你准备好银子直接上山就行了。”   第100章 武林大会(三)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江雨晴,就是江雨晴,眼前这个自称是飘雨的女人百分之百――不,百分之一万绝对是江雨晴。世界上那么多人,不排除有长的一样的,可基因这东西虽然很奇妙,但总归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长的可以像,但绝对有区别,就连双胞胎那种几乎百分之99.999相似的,或许谁身上都有一颗对方没有的痦子之类的。   长的像可以理解,但要长这么像,除了双胞胎,那只能是本人这两种解释了。   人会撒谎,可眼睛不会撒谎,方回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便确定她就是江雨晴。   “方回,好久不见!”飘雨――不,是江雨晴婉儿一笑,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方回对面,轻笑一声,道:“你怎么那么肯定就是我?”   “眼神。”方回高深莫测的一笑,道:“语言可以骗人,但眼睛永远骗不了人,你不知道吧,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独一无二的,我这人别的不行,就是记性好。”   江雨晴笑了笑,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缘分吗?或许是吧。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方回拿手指点了点桌子:“别岔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心路历程呢。”   “你想知道什么?”   “先说说你怎么从一个女土匪头子沦落风尘的吧。”   “还不是因为你。”江雨晴一脸幽怨,小女儿家神态做了个十足,看着方回嗔道:“若不是你害的我无落脚之地,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偷生?”   “你可别这么说。”方回赶紧否认:“我怎么就害你了呢?江小姐,咱得讲理啊。”   方回一脸认真的说道:“你看啊,首先,是你请我吃饭,给我下药把我迷晕,然后把我绑架的,是不是?然后,你是山大王,我就是个受害者,我不答应你入伙还能有好果子吃?――这些就不说了,就说你吧,大家都知道你是第一才女,可没人知道你是沙河帮的帮主是吧?你完全没有必要跑这么远,还委身于这种地方才能活吧?你那帮兄弟嘴可是够严实的,愣是没把你招出来――所以说,你说都怪我,我多冤啊?”   “没人把我招出来?”江雨晴一脸欣慰,转而苦笑:“我正是担心身份被识破,这才远避他乡,只是没想到――”   “现在知道也不晚。说说吧,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江雨晴幽幽一叹:“我都把自己给卖了,还能怎么办呢?”   方回一愣:“你把自己卖了?什么意思?”   江雨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花板:“你说呢?”   方回了然:“这倒不难,我替是赎身就是了。”   “你替我赎身?”江雨晴咯咯笑道:“方公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与你无亲无故的,你替我赎身?真把我当粉头儿了?行啊,替我赎身也行,只是不知道你拿不拿的出那三万两的银子。”   方回嘿了一声,笑道:“你还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   江雨晴风情万种的一笑:“我值这个价钱。”   方回点头表示认同,她确实值这个价钱,而且远远超出这个价值,别说三万两,三十万两都不多。现在一看,程伯献那三万两赎出来的青青姑娘还真是让人狠狠的宰了一刀,性价比太低了。更重要的是――丫一直没提还钱的事。   “三万两倒是不多。”方回很土豪的说道。以他的家产,三万两就跟三百块钱差不多,三百块钱买个漂亮妞,这买卖怎么算怎么合适。   江雨晴哦了一声,道:“差点忘了,方公子可是家财万贯呢。”   方回耸了耸肩膀,不跟她贫嘴,转身出门喊了老鸨进来,把赎身的事一说,老鸨顿时一脸错愕:“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飘雨姑娘不是已经赎身了吗?”   方回也愣了:“已经赎身了?什么意思?”   “是黄大人啊。”老鸨说道:“今日一早黄大人便为飘雨姑娘赎身了。”   “黄胖子?”方回愕然,挥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老鸨弯腰告退,方回指着江雨晴虚点了两下,无奈道:“你看,你又忽悠我了。”   江雨晴笑的花枝乱颤:“我什么时候忽悠你了?是你说要为我赎身的。”   方回无语,不过老鸨的话却提醒他了,江雨晴赎身的钱是黄胖子给的,而且按照规矩,卖身是这个假,赎身至少得翻一倍。那么就是说,黄胖子至少花了六万两――当然,也不排除他以官压人,强取豪夺。   算了,反正现在没时间收拾他,以后再说吧。   方回咂了咂嘴,苦笑道:“行了,既然你现在自由了,就别在这地方混了。”   “你是在担心我吗?”江雨晴问道。   “算是吧。”方回点头承认:“怎么说咱俩也算有缘。”   “有缘?”江雨晴眼神灼灼的看着方回,正要说什么,就被方回打断了。   “别,你可别说,我可没看上你。”方回一见她那眼神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连忙澄清道:“你是绑匪,我是人质,咱俩就这么点缘分了――嗯,我这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江雨晴歪着脑袋,迷茫道:“丝什么?”   “丝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自由了,离开这吧。”   江雨晴摇头:“不行。”   方回皱眉道:“怎么就不行?你不会还琢磨着招兵买马东山再起吧?”   江雨晴苦笑道:“如今我身无分文,如何招兵买马?――只是,我若离开这里,又能做什么呢?继续当我的才女吗?这种日子我已经过够了。”   “你不是精通琴棋书画么。”方回出主意道:“随便画个几十幅画,十两银子一张往出卖也饿不死你了。”   “十两银子?”江雨晴笑道:“你要?”   方回摇头:“不要,我又不傻。”   “那我便跟着你好了。”江雨晴也不在意方回的话:“既然你替我赎身,我便是你的人了,做丫鬟也好,做妾也罢,都听你的。”    第101章 提前落幕!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很郁闷。这算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总之不管怎么说。江雨晴就跟个尾巴似的粘在了方回身后。好说不行。骂也不行。打。。打还打不过。   方回一声叹息。跟就跟着吧。不过得约法三章。   第一。你不是为奴为婢都行么。那就做丫鬟吧。   第二。不准再叫江雨晴这个名字。就叫艺名飘雨。   第三。这一点尤为重要。。不准勾搭少爷。   今儿个一早武林大会也算是正式开幕了。沒有想象中的那种锣鼓喧天彩旗飘扬。天南海北跑來龙虎山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不少。不过多多少少都有互相看不顺眼或者不服气对方的意思。一个个见了面都是以冷哼一声为开始。以“你等着”做为结束。   除了程伯献。其他人都沒见过江雨晴。当然。方回对程伯献的解释是认错人了。就是长的很像而已。对此。小公爷持怀疑态度。时不时的偷偷摸摸瞄江雨晴两眼。跟个偷窥狂似的。   作为东道主。天机子自然要站在门口迎客的。方回作为嫡传大师兄。将來的掌门。也跟老神棍一起站在门口迎客。等进了门。自然有那些拿着方回免费衣服的人來接待了。原本冷冷清清的正一观一下多出三百人。当真还有点大门派的架势。老神棍着实高兴了一阵子。   什么入场仪式之类的完全沒有。方回也跟天机子提过。天机子愣了半天。问啥叫入场仪式。等方回比比划划说清楚后。天机子一撇嘴。道:“那些都是虚的。”   虚的。非要打个你死我活争的第一就不虚了。   总之。在开始前。方回便让天机子把此次來参加武林大会所有门派的掌门都叫到了一起。方回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天机子跟一个年纪五十多岁。头戴莲花冠。身穿紫金道袍的道士大眼瞪小眼。两人跟斗鸡似的互相盯着对方。剩下十几位掌门一边品茶一边看。场面很怪异。   “师傅。这是干嘛呢。”方回问道。   “哼。”天机子哼了一声。指着那中年道士说道:“道爷这次不与你计较。”   这时。其中一个掌门开口道:“天机子掌门。你把我等叫到这里來。可是有什么事要商议。”   “哈哈。自然是有事的。”天机子哈哈一笑。指着方回道:“这位便是道爷的嫡传大弟子。就让他來说吧。”   众掌门面带疑惑的看向方回。方回却是微微一笑。问道:“各位掌门。你们缺钱吗。”   众人面面相觑。沒人回答。都看着方回。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过话说回來。这个问題也不好回答啊。在座十几位掌门。能來参加武林大会的哪个不是独当一面名镇四海的名门大派。缺钱吗。咳咳。。钱这东西。既便是不缺。也沒人嫌钱多不是。可说出來。那多丢份啊。好歹是一派掌门呢。   “看各位掌门的表情。就知道是缺了。”方回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分发给众人。道:“各位掌门先看看。看完了再说。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问。”   事实上。这张纸上写的所有东西除了字能看的懂外。这些掌门们沒一个能看明白的。在经过小半个时辰的你问我答环节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闪着金光的炙热。   其中一个背上背着长剑的掌门开口道:“照你的意思说。你是在让我们帮你。”   “话不能这么说。”方回看着他道:“这位掌门贵姓。”   “张震。神剑门掌门。”   “啊。神剑门啊。”方回赶紧抱拳。一脸恍然:“原來是平州神剑门的掌门。久仰久仰。。不过张掌门。你说我要你们帮你。不不不。你误会了。是我带着你们赚钱。怎么成你们帮我了。。。你看。那烧烤。麻辣烫。这都是我的独家秘方。沒有我的独家秘方。你们也弄不出來是不是。”   张震低头琢磨了一阵。道:“那什么足球呢。这个沒有秘方吧。”   方回笑道:“这个倒是沒有。可这属于官方组织的大型体育活动。。哦。不懂啊。沒关系。简单点说。我呢。算是吃官家饭的。除了是大周银行行长外。还兼职户部副侍郎和足协主席。。所以说。沒有我批准。你们自己弄属于违法。懂不懂。”   之前跟老神棍大眼瞪小眼的玄青一拍桌子。嗤笑道:“既然如此。你还与我们说这些做什么。”   “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嘛。”方回嘿然一笑。说道:“这么说吧。那烧烤和麻辣烫。味道如何。你们问问你们门下的弟子就知道了。至于足球嘛。刚才我也解释过了。怎么赚钱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了吧。”   张震琢磨了一阵。点头道:“我看行。”随即又看向其他人。“诸位意下如何。”   听到张震的话。所有人都跟着点头。毕竟沒人跟钱过不去嘛。武功再高。你也得吃喝拉撒睡。光有一身绝世武功却沒钱。等着饿死吧。   方回一派巴掌。笑道:“既然各位掌门都沒有异议。那么再看说一下细节吧。”方回又掏出一叠纸发了下去。   不一会。玄青便开口道:“这龙虎山餐饮娱乐集团是什么意思。”   方回耸耸肩。道:“就是个名字。咱们这么多人。就算是一个联盟。这个联盟总得有个名字吧。”   “那这加盟费又是什么意思。”张震问道。   “就是你们给我钱。我帮你们赚更多的钱。”方回解释道:“先别急。先别急啊。拿昨天來说。我就在山下卖了一天的麻辣烫和烧烤。毛利润就将近七百两银子。刨出本钱不过几十两。净利润六百两。而你们要用我的独家秘方。我总不能白给你们吧。。。所以说。就等于你们花钱买我的秘方。你们再拿我的秘方去赚银子。各位掌门想想看。一天六百两的净利润。一个月下來是多少。而我的秘方使用权每年只需要两千两。”   谁也不是傻子。虽然他这六百两是沾了武林大会的光。可毕竟余汗县只是一个小县。若是放到大城。数目恐怕不只这些。   这么一算账。众人便连连点头。纷纷同意给方回交加盟费。   方回笑的那叫一个美。拍手道:“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等下都签字画押交了银子就行了。回头在你们门派的弟子里找几个聪明的出來。我來亲自培训。。顺便说一下。这只是前期。还有后续项目能赚更多银子呢。”   一听说还能赚更多银子。所有人都双眼放光。纷纷叫嚷着让方回赶快准备好东西。他们好签字画押交银子。   接着。在接下去的半个时辰里。刚才还热闹异常的正一观变的安静异常。除了各门派留下的几个弟子等着方回培训。其他人都在各自掌门的带领下打道回府。武林大会让方回一通忽悠给忽悠的提前闭幕。   老神棍数银子数的双眼直放光。乐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呢。乐了一会又唉声叹气。埋怨方回不会做买卖。就算要他们五千两估摸着也是沒问題的。   至于这笔银子怎么花。方回想了想。决定留给老神棍自己处理了。反正都是白來的。他也不差一年这两万多两。这个决定一出。老神棍美的哟。跟焕发了第二春似的。方回对此嗤之以鼻。武林人士。切。见了银子一样走不动道。   这次來参加武林大会。方回早就打好了小算盘。单靠他一个人。这年头又沒什么快捷方便的交通工具。想完成大唐娱乐业的改革发展难上加难。所以。武林大会上这些门派就是他的目标。   至于足球。方回琢磨着。回到神都后就抓紧时间组织起來。明年一开春。先弄个各门派之间的足球联赛玩玩看。   这回也算是收获颇丰。只是让方回郁闷的是。江雨晴和冯素云见面了。   对于方回下次山就带回一个女人。冯素云嘴上不说。但表情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虽然江雨晴说她是方回的丫鬟。可这丫鬟也太漂亮了点。而且还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这让冯素云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而释放这种压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晚上把方回折腾的死去活來。第二天早上起來精神萎靡。双腿打颤。而方回。不得不跑到老神棍房里。一脸凄惨的冲老神棍伸出手:“师傅。再给我一瓶大力丸吧。”   又在龙虎山盘桓了一个星期后。方回决定打道回府了。老神棍一听方回要走。也决定关了山门跟方回一起回去。对此方回十分不解。老神棍却振振有词:“道爷保住这山门就行了。其他不管。”   方回琢磨了半天老神棍话里的意思。恍然大悟。老家伙还在打的让他给养老送终的念头呢。哎哟。这回亏大了。那两万多两的银子可算是要不回來了。   收拾妥当后。众人便坐着马车下了山。还沒走到山下的路口。离着老远。方回便看到一群人站在山下路口遥冲着山上遥遥相望。为首的正是余汗县知县黄胖子。   第102章 公主——你胖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猫有猫辙。鼠有鼠道。黄胖子是怎么知道他要走的方回并不奇怪。余汗县就这么大。作为一县的父母官。在县里就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了。   见方回一行人了下山。黄胖子便迎了上來。行礼后笑道:“方大人。您这便走了。”   方回眉毛一挑。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黄胖子一拍大腿哎哟一声:“可不是么。这么些日子下來。还别说。下官还真有些舍不得方大人走呢。”   “那我再住个一年半载。”   “啊。。”黄胖子顿时结巴了。讪笑道:“方大人说笑了。您那么忙。怎么好在我这小地方耗日子呢。”   正说着。便看到冯素云和江雨晴也从马车上走了下來。对着方回一阵挤眉弄眼。怪笑道:“方大人好福气啊。。这位便是令夫人吧。”说罢。双手抱拳对着冯素云一弯腰:“下官见过方夫人。”   黄胖子这冷不丁的一下可把冯素云吓的够呛。曾几何时她见过这阵仗。一县的父母官县太爷都要对她行礼了。一时间神情忐忑。不知如何应对。   方回哑然失笑:“胖子。差不多行了。你有事沒事。”   黄胖子一阵犹豫。凑到方回身边。期期艾艾道:“方大人。您看。那事。”   方回一愣:“什么事。”   “就是。。”   “哦。我明白了。”方回恍然。“沒事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谢方大人。”黄胖子顿时喜上眉梢。对着方回又是一阵撅腚弯腰。然后热情的就跟冬天里的小火苗似的。非要送送方回。而且这一送就送到了城外十多里还不舍离去。最后还是方回一句“再送我就不走了”才把胖子给吓回去。   回程风平浪静。有老神棍那个一年之约。一路上都异常太平。去的时候五个人。回來的时候却是六个人。最悲剧的是方回。江雨晴这个女土匪头子不知道跟冯素云说了什么。两人从一开始隐隐的敌对状态变的跟从小穿一条裙子的好闺蜜似的。这也就导致方回被赶下了马车。被迫和程伯献他们三个老爷们儿坐一辆车。不过好在有个呆萌师弟沈宗絮作为调剂。方回也不觉得无聊。一路上给沈宗絮出了无数个脑筋急转弯。把呆萌师弟琢磨的脑子都快转筋了。   。。   回到神都的第二天。天不亮方回就被叫了起來。起因是皇城里那位女皇不知道又有什么事。竟然让他上朝。说实话。方回真想跟武则天提一提。把这工作制改成朝九晚五加双休。   紫宸殿内。当太监尖着嗓子喊完“皇上驾到”后。一身名黄色龙袍的武则天便在上官婉儿的搀扶下走了出來。文武百官行跪礼后。便见武则天抻着脖子向下看:“方回方爱卿可在。”   方回从最后面站了出來:“皇上。微臣在这呢。”   武则天点点头。笑道:“方爱卿。你可知朕今日叫是上朝是因何事。”   方回摇头:“臣不知。”   “不知。那朕便告诉你好了。婉儿。。”武则天叫道。   上官婉儿手握着一卷圣旨站了出來。看着方回盈盈一笑:“户部副侍郎方回。平乱有功。遂。论功行赏。官进一级。升户部侍郎。”   方回愣了半天。他一个多月不在。怎么就有功了。还是平乱。哪乱了。   见方回愣头愣脑的站在那。上官婉儿提醒道:“方大人。还不谢恩。”   “啊。”方回这才回过神來。连忙跪倒高呼:“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皇上。这个。。臣这是什么功啊。”   武则天也是一愣。接着哑然失笑。而且老太太看起來心情不错。还跟方回开起了玩笑:“早知你已经忘了。朕便就不封你这官了。”   方回挠头讪笑。他还真想不起來了。   武则天笑了笑。道:“那日早朝。你出主意助朕平那契丹贺氏。前些日子朕便接到奏书。我大周边军与贺氏在营州外一战。大获全胜。论功行赏。你这功劳自然少不了。”   方回经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來。他确实出过这么个主意。可打仗的事他还真沒在意过。不是今天提起这事。他早忘了个一干二净。   “想起來了。”武则天道:“方爱卿。既然这主意是你出的。那便再说说看。接下去辽北边军是打是守。”   “啊。让我说啊。”方回诧异道。   武则天笑道:“不是你说还能让谁來说。着主意是你出的。那自然得你來说。”   方回心里苦笑。摸了摸鼻子。琢磨了一阵。开口道:“皇上。臣认为。得打。”   方回这话一出口。朝堂上便议论纷纷。有同意的。也有反对的。争论了半天后。武则天一挥手。问道:“方爱卿为何说要打。如今那贺氏已再无战力。张相提议。趁此时招降那贺氏不是更好。”   “自然是要打的。”方回伸出两根手指头道:“原因有二。”   武则天好奇道:“哦。说來与朕听听。”   “其一。”方回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养虎为患。皇上想必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前朝时那贺氏便归顺。此时又反复。很难说将來不再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既然打了。就一次把他们打服。把他们打怕。怕了。以后自然便不敢再有二心。”   “还有什么原因。”武则天问道。   “第二嘛。”方回嘿然一笑。“皇上。臣先要恭喜皇上。开疆拓土指日可待了。”   武则天先是一愣。接着大感兴趣:“方爱卿。此话怎讲。”   方回笑了笑。说道:“皇上您看啊。那营州以北便是契丹的地界了。只要咱们把那贺氏打怕了。打服了。然后再招降他们归顺。他们敢不归顺吗。这样一來。那营州以北便成为我朝的疆土。这不是开疆拓土是什么。”   武则天听的眼前一亮。大笑道:“不错。方爱卿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便打。”   打不打那契丹贺氏就是这次早朝的主題。剩下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方回压根就沒上心。散朝后又混了一顿早点。这才晃晃悠悠的向宫外走去。   刚出了宫门。一个丫环摸样的小丫头便一脸焦急的跑了过來。二话不说。拉着方回就走。   跑出去老远。方回才回过神來。拉住那小丫鬟道:“哎。我说小姑娘是谁啊。这是拉我去哪。我跟你说。咱可不流行拐卖人口啊。再说我一老爷们儿。你把我拐了也卖不上银子的。”   “方公子。是公主让奴婢來的。”小丫鬟连忙解释道。“公主听说方大人今日上朝了。便让奴婢在这宫门口等着方大人。刚才人多眼杂。奴婢这才沒说明。”   “公主。太平公主啊。”方回纳闷道:“公主找我干嘛。”   小丫鬟摇头道:“奴婢不知。只是奴婢见公主很是焦急。让奴婢见到方大人便带方大人去见公主。”   “那就走吧。”方回点点头。他也挺奇怪太平公主怎么突然就要见他。而且还是一副很焦急的样子。难道这小妞又要对自己來个霸王硬上弓。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头绪。跟着那小丫鬟七拐八拐的转了半天。最后才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的前停了下來。小丫鬟指了指院子道:“方大人。公主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院子的大门沒锁。方回推门走了进去。这就是一处很寻常的小院。独门独院。青砖灰瓦。这就让他更奇怪了。为什么公主选在这么一个地方要跟他见面。搞的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神神秘秘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那屋里便跑出一人。正是太平公主。只是此时她面容憔悴。发髻凌乱。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见了方回便直接扑进了方回怀里。死死的抱着方回。先呜呜的哭了一阵。这才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抽噎道:“方郎。。方郎你可算回來了。”   方回乍着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放。扶着太平公主的肩膀把她扶起來。不解道:“怎么了这是。丢银子了。”   不说还好。一说反而哭的更厉害了。绣拳如雨点般的捶打在方回的胸口:“都这时候了。你还说如此混话。。呜呜呜。方郎。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方回更迷茫了:“公主。什么怎么办啊。你倒是先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呜呜呜。。还不是因为你。”   方回郁闷至极。这话说的。哭了半天就來了这么一句。到底也沒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方郎。你看。”太平公主推开方回说道。   方回一脸莫名:“看。你让我看什么。”   太平公主一边抹眼泪一边道:“看我。”   看你。那就看吧。   方回打量了太平公主半天。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最后把目光落在中间。   这一看。方回脑子里就是嗡的一声。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太平公主的肚子说话都带颤音了:“公主。你。。你让我看这个。”   太平公主点点头。却是不说话。   方回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吐沫。倒吸一口冷气:“公主。你。。你胖了。”   第103章 事情败露!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太平公主不胖。反而显得有些消瘦。   方回眼巴巴的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觉得嘴巴有些发干。   我的个娘了。这下可玩大了。   穿越古代把公主肚子弄大不是什么新鲜事。可问題是。这公主已经嫁人了啊。这可要了老命了。   方回现在也是满脑袋糨糊。直眉楞眼的盯着太平公主的肚子看了半天。舔了舔嘴唇。声音打颤道:“公主。你这。。会不会是胃胀气。”   太平公主一听。哭的更厉害了。拳头如雨点般在方回胸口捶打。呜呜咽咽道:“方郎。都这般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呜呜呜。怎么办。让母皇知道了该怎么办。”   方回哪知道该怎么办啊。这种事情放一千多年以后也不好办。不过放在这时候。不亚于灭顶之灾。   这么说吧。这个灭顶之灾只是针对方回。毕竟太平公主是个公主。她那夫家也不算强硬。想浸她猪笼是不可能了。顶多被一顿臭骂关个禁闭什么的。毕竟这事好说不好听。为了皇家的颜面。这盖子得捂着。闹不好小武同学还得帮他养儿子。   一想到这个。方回就忍不住乐了。太平公主被他这一乐给乐瞢了。捶了他一下道:“你笑什么。”   “想到点好笑的事。”方回赶紧收住笑意。正色道:“公主。这事得想办法瞒过去。”   “我还不知道要瞒过去吗。”太平公主抽抽搭搭道:“可怎么瞒的住啊。用不了多久。这肚子便越來越大了。”说着。她一把抓住方回。眼神坚定道:“方郎。你带我走吧。去西域。去东瀛。去新罗。走的远远的。去哪都行。”   私奔。   方回满脸苦涩。还沒等他回话。小院外便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张昌宗首当其冲。身后跟着一队身披铠甲的御林军。   “來人。把逆贼方回拿下。”   张昌宗一声大喝。御林军便蜂拥而上。屁大点个院子方回连跑的地方都沒有。就被抓住胳膊反剪到背后按在了地上。   张昌宗对太平公主行礼道:“公主受惊了。这逆贼已被拿下。皇上让臣护送公主回宫。”   太平公主瞬间脸色惨白。想说什么。却看到方回冲她摇了摇头。最终也沒说出什么。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张昌宗在御林军的保护下离开。   。。   大理寺。这地方就相当于这个时代的最高法院。当然。民间也有一种叫法。。天牢。   方回只穿着一身内衣被关在一间满地杂草的牢房中。也不嫌脏。盘腿往地上一坐。满心的无奈。用屁股想都想的到。他这是让人给卖了啊。不然张昌宗这家伙怎么來的这么快。   逆贼。嘿。这大帽子给扣的。   害怕。正好相反。此时此刻。方回反而冷静的很。这也正应了他之前的猜测。这是要捂盖子了。就是不知道会给他安个什么罪名。   正胡思乱想着。一阵带着回音的脚步声传了出來。接着。一身紫色官袍的狄仁杰在狱卒的带领下走了过來。   “把门打开。”狄仁杰皱着眉头说道。   那狱卒顿时一脸为难:“狄大人。这。。”   “打开。”狄仁杰不容置疑道。   “是。”狱卒应了一声。掏出钥匙打开牢门上的锁便转身离开。   走进牢房。狄仁杰也不顾地上脏。盘腿坐在方回对面。盯着方回看了半天。叹了口气。道:“方回。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皇上突然下旨拿你。”   方回无奈的一笑:“逆贼。”   “胡说。”狄仁杰哼了一声道:“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肯说实话。”   说实话。实话就是方回对狄仁杰能在这时候來看他表示感动。只是这话该怎么说呢。实话实说告诉他自己因为勾搭公主。而且把公主肚子搞大了。   “狄大人。帮我个忙吧。”方回说道。   狄仁杰点点头道:“你尽管说來。”   “去我家里。让我师傅把我妻子带走。”方回说道。“去金陵。去龙虎山都行。”   “这。。我回去办。”狄仁杰微微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惹的皇上大怒。”   方回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   等他把事情的始末都说给狄仁杰听后。狄仁杰直接从地上蹦了起來。看方回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來來回回的在牢里转了半天。指着方回道:“你。。你这简直是。。”说罢一挥衣袖。道:“你知不知道。皇上已经下了旨。明日午时要把你斩首示众。”   “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方回幽幽叹道。脸上却不见一丝害怕。   见方回这么淡定。狄仁杰反倒奇怪了:“你不怕。”   “有什么怕的。”方回低声笑了起來。“我本來就不属于这里。这样倒也好。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我新买的车还沒开几天呢。估计被银行收回去了吧。嗯。回去得先看看我爸妈。老两口一准认为我死了。不知道商心成什么样呢。”   狄仁杰愕然的看着方回在那嘀嘀咕咕说些他听不懂的话。难怪他不怕呢。这是已经疯了啊。   “方小友。。”狄仁杰深深叹息。想说什么。最终却摇头道:“你便好生上路。莫要再说这些疯话。我这便去你府上替你安顿好。”   看着狄仁杰走远。方回愣了半天。疯话。我靠。老头儿当自己疯了啊。   狄仁杰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牢里便又來了一个人。方回看到眼前这冲他笑的沒鼻子沒眼的家伙。满脸错愕:“老家伙。你怎么來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回的便宜师傅天机子:“道爷不來。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方回连连摆手:“不是。我是说。。”   “怎么进來的。”天机子一脸得瑟:“这天下还沒有道爷进不來的地方。。行啦。你就在这踏踏实实的呆着吧。道爷去替你折腾折腾去。”   方回呆道:“你要去哪折腾。”   “去找那皇帝老儿说道说道。”天机子哼道:“不就是一个公主么。能让我天机子的徒弟看上她早该烧高香了。”   方回大惊:“老家伙。这时候你可别犯病啊。那可是皇宫。御林军沒有一万也有八千。你进去就得让人射墙上。。赶紧的。把我从这弄出去。然后咱们跑的远远的。”   天机子看白痴似的看着方回:“说什么疯话呢。谁说道爷要去跟皇帝拼命了。道爷还能活个三五十年呢。这么闯进皇宫不是找死么。”   方回愕然:“那你什么意思。”   天机子嘿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手上颠了颠:“这里面便是保你小命的东西了。”   “大力丸。”   “屁。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   “嘿。也不是真的长生不老。”天机子讪笑两声。把瓷瓶收进怀里道。“道爷前日夜观星相掐指一算。早就算到你小子今日有这一劫。所以这药道爷昨日便准备好了。”   方回定定的看着老神棍。问道:“你这是准备把药送给皇上去。”   “当然。”天机子道:“昨日道爷又。。”   “掐指一算。”方回接道。   天机子不满的瞪了方回一眼:“夜观星相。沒算。。道爷我夜观星相。发现那皇帝已然时日无多。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已是油尽灯枯之时。。道爷这药虽说不上能长生不老。让她再活呢三年五载的却不在话下。”   方回眼前大亮。老神棍这一瓶药丸还真是救命的玩意儿。这就等于拿三五年的寿命换他一命。这事能成。皇帝都能怕死的。   “快去快去。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方回催促道。   “咳咳。不急。”天机子摸了摸下巴。道:“小子。你可知道道爷我为了救你一条小命。可是连压箱底的东宝贝都用上了。”   方回大手一挥:“老家伙别废话。赶紧把我弄出去。出去我给你报销。”   “真的。”天机子眼神灼灼的盯着方回:“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一小瓶的药可是千金不换啊。。不过念在咱师徒情份。就十万两吧。”   方回顿时跳脚。骂道:“老家伙。你趁人之危啊。靠。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抢。”   “十万两还多。十万两能换你一条命。换不换。”天机子撇嘴道:“小子无知。知道这药是用什么炼的吗。”说着。他便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极北之地的冰龙血。极南之地的火龙眼。再加上千年的雪莲和千年的火灵芝。。你说说。值不值这十万两。”   “值是值了。。”方回拉了拉天机子:“师傅。你不觉得咱俩在这大牢里讨论银子的事有点不合时宜吗。”   天机子翻了翻白眼:“还不是你提的。”   “我错了。。”方回举手投降。“你还是赶紧把我弄出去再说吧。”   “哼哼。现在知道怕了。”天机子得意道:“下次再做这种事情之前好好想想。道爷可就这么点宝贝了。若是再有下次。怕是道爷真得把你劫出來了。”   第104章 该说的都说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帝王的心思和女人的心思一样。都很难让人弄懂。但是相对于女人那永远捉摸不透的心思來说。帝王的心思却是有迹可循。   尤其是武则天。这位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方回可是太了解了。为了皇位。自己的亲儿子都能杀。何况只是一个公主了。拿一个公主和一个正四品户部侍郎还换她数年光阴。这个买卖划算的很。   方回嘴角微微翘起。趴在牢门边叫道:“人呢。有人沒人啊。”   喊了两嗓子。之前带狄仁杰过來的那狱卒便走了过來。一脚踹在牢门上。喝道:“喊什么喊。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方回往后退了两步。笑道:“这是大理寺的牢房。我知道。。就算是进牢房也得给口饭吃吧。”   “还想着吃饭。”狱卒皮笑肉不笑道:“进了大理寺的大牢这么多年还沒见谁能囫囵个的出去。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脑袋吧。”   方回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那狱卒的后脑勺上却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被打的一个踉跄。顿时大怒。回头刚要骂。却发现打他的是他的顶头上司。顿时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张头儿。您怎么來了。”   “我怎么來了。”老头儿又一巴掌抽了过去。咬牙切齿道:“老子再晚來一步。你非得给老子惹出天大的祸事。”   说完。他也不管那狱卒迷茫中还带着委屈的眼神。变脸比换内裤还快。从那狱卒腰上解下钥匙打开牢门。陪着笑脸对方回道:“方大人。小人來晚了。您受惊了。”说着。又对那狱卒喝道:“还不赶紧把房间收拾出來。顺便再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给方大人压压惊。”   “张头儿。。”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去。”   等那狱卒走了。牢头儿连忙做了个请的收拾。笑着说道:“方大人。您受惊了。这不。小人刚得到消息就赶紧过來了。”   把方回带到一间布置的跟客栈高级套房似的房间里。那牢头儿才解释道:“方大人。皇上说了。您顶撞圣上固然是大不敬。但念在您有功。便让您在咱们这住上半个月反省反省。”   方回笑了笑。反省。反省什么。什么功什么顶撞都是借口罢了。要说顶撞。他顶撞的也不是圣上。是圣上她闺女。不过从现在的情况來看。老家伙的那瓶药丸还真起作用了。   方回指着那豪华版的牢房道:“那这是什么意思。”   牢头儿笑道:“方大人有所不知。在您之前。狄仁杰狄大人也曾到这里反省过呢。这房间便是之前为他准备的。。那方大人您先歇着。小人这就命人给您准备洗澡水和换洗衣服。还有什么需要您就喊一声。若是需要家里夫人侍寝。那小人便帮您去接來。。嘿嘿。若是大人在哪个楼子里有相好的。嘿嘿。。”   “行了。我不需要。”方回赶紧摇头。好家伙。他还是低估了老家伙那一瓶子小药丸的威力。这叫坐牢吗。这就跟度假沒什么区别。虽然暂时沒什么自由。也走不出这大理寺监牢。但好吃好喝好住着。也比那阴暗潮湿还带着臭味的牢房好了不只一个档次。   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翻看着。方回突然笑了起來。自己这便宜师傅也算是沒白认。关键时候还是很给力的。不过话又说回來。这也正是摸准了帝王的心思。不然别说一瓶药。一车都沒用。   不到半个时辰。一桌色香味齐全的美酒佳肴便摆上了桌。洗澡的木桶里冒着热气。水中还撒了几片花瓣。   牢头儿搓着手。对方回讨好的笑了笑:“方大人。您看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沒了。挺好。”方回笑着说道。这牢头太热情了。热情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尤其是水里那几片花瓣。这么风骚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他这正蹲大牢呢。   “那什么。。”牢头儿小心翼翼的看了方回一眼。道:“方大人。您夫人來了。您是见还是不见。若是不想见的话。那小人便派人把您夫人送回府去。”   冯素云來了。   方回愣了一下。无奈道:“既然來了就见见吧。”   “那好嘞。方大人您稍等。”   不多时。冯素云便在牢头儿的带路下走了进來。看到方回二话不说便扑进方回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牢头儿很有眼力劲儿的悄悄退了出去。顺便还帮方回把门带上。   “别哭了。我这不是沒事么。”方回拍着冯素云的后背笑着安慰道:“你看看我住这地方。比咱们家都好。”   冯素云抬起头。眼泪八叉的看着方回:“相公。你吓死我了。。呜呜。师傅说你进了大理寺的大牢。还说皇上要砍你的头。呜呜呜。。”   “好啦。真沒事。”方回安慰着说道。“这不皇上都说了么。让我反省反省就行了。不砍头的。你在家好好呆着就好。怎么跑到这种地方來了。”   “我。。我好担心相公。”冯素云从方回怀里爬起來。抽抽噎噎道:“一听说相公与那太平公主。。还被皇上知道了。我就。。”   “你知道了。”方回苦笑不已。   “是师傅告诉我的。”冯素云点点头。轻咬着嘴唇。道:“相公若是真对公主。。”   “别说了。这事可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懂吗。”方回赶紧打断她。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而武则天也刻意在掩饰。这要是再传的满天下都知道。别说一瓶药了。真让她长生不老她也抹不开这个面子。那个时候。他的脑袋就真保不住了。   夫妻二人凑在一起腻腻歪歪半天。那饭菜都凉了。冯素云才回过神來。惊叫道:“呀。相公。这饭菜都凉了。我这便回去让厨子给你做些热的。”   “别折腾了。凉就凉吧。”方回拉住冯素云。嘿然一笑:“饭吃不吃无所谓。相公现在想吃你。”   “呀。相公。。”被方回一个公主抱扔到床上。冯素云一声娇呼。俏脸顿时红云密布:“相公。这。这里不行。这里是。。啊。。”   。。   眨眼间半个月便过去了。一大早。方回被外面轰隆的雷鸣声给吵醒。那哗啦啦的雨声即便隔着厚厚的一堵墙也听的真切。   今天是方回出狱的日子。还别说。半个月下來。方回住的都不想出去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隔三差五跟來探监的冯素云胡天胡地一番。无聊时跟程伯献打打扑克。跟來看他的狄仁杰聊聊案情。有时候运气好能赶在一块。四人还能凑上一桌麻将。   起床刚稀疏完。牢头儿张衡便來敲门了:“方大人。您起了吗。这外面雨下的大。要不您等雨小些再走。”   方回拉开门。看着张衡笑了笑:“老张啊。來的挺早啊。不急。等雨停了再说。还别说。在这住了半个月。都不想出去了。”   张衡连忙道:“大人可别说这种话。不吉利。。这种地方谁了不得绕着走啊。”   两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阵。等雨小了。方回才跟张衡一起走了出去。牢门口。冯素云手里举着雨伞翘首以盼。谭三元和程伯献还有沈宗絮也來了。倒是沒看见天机子。也不知道老神棍干嘛去了。   见方回出來。沈宗絮连忙从马车上抱下一个火盆。用雨伞挡住不被雨浇灭。对方回招手道:“师兄。快。快从火盆上跨过去。驱驱邪气。”   方回哑然失笑:“还有这一说。”   沈宗絮一脸固执道:“这大牢是阴邪之地。师兄赶紧跨过去吧。”   方回笑了笑。沈宗絮这呆萌师弟虽然封建迷信了点。但也是一番好意。   从火盆上跨过去正准备上车。便见曹玉曹公公骑着一匹马飞奔而來。看來跑的还挺急。身上被雨水都淋透了。翻身下马。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方大人。您等等。皇上宣您进宫呢。”   “皇上叫我进宫。”方回一愣。这什么情况啊。刚从牢里出來皇上就叫自己进宫。不是后悔了吧。   曹玉接过狱卒递过來的伞。道:“是啊。皇上说。您从这牢里一出來。便让您立刻进宫去。”   方回眨了眨眼:“曹公公。皇上可说过有什么事吗。”   曹玉摇头:“这个老奴就不知了。。方大人。您还是赶紧走吧。可莫让皇上等急了。”   方回应了一声。便上了马车。等到了宫门口正往里走呢。便看到宫里溜溜达达的走出一人。方回愣了一下。诧异道:“师傅。你怎么在宫里。”   “我怎么不能在宫里。”天机子傲然一笑。摸着下巴道:“道爷现在是皇上亲封的护国天师。”   方回一呆:“护国天师。几品官。”   天机子表情一僵:“这。。好像沒品啊。”   方回乐了:“那我比你大。我是户部侍郎。正四品。”   “孽徒。。”天机子咧了咧嘴。哼道:“道爷我不跟你计较。。你赶紧进去吧。反正该说的我都跟皇帝说了。你自己看着办。”   方回愕然道:“你跟皇上说什么了。”   天机子嘿然一笑。神秘兮兮道:“该说的都说了。道爷昨日可是算了好久。嘿嘿。进去吧。进去你就知道了。”   第105章 表演赛!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半月有余。看來那大理寺的吃食还真不错。看來你在那大牢里也沒受什么罪。”   听到武则天的话。方回只能挠着后脑勺讪笑。这事他理亏啊。毕竟自己把人家闺女给那啥了。人家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她还有皇帝这层身份在。虽说皇家的事乱点吧。可人家毕竟都是自家乱。就说眼前这位吧。年轻的时候也沒少乱。可还是那句话。人家是在自己家里乱。沒乱出宫门外去。现在不一样。方回跟太平公主闹出这一档子事那属于打她皇家的脸。这事万幸是沒传出去。不然方回。。方回也不知道这属于什么罪。总之。要是沒有老神棍那一瓶子据说掏光家底的小药丸。他恐怕得再穿越一次了。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武则天冷哼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皇上。。”方回苦笑一声。道:“这些事情臣也不想的。。”   “你不想。”武则天冷笑道:“你不想。你却是做了。。行了。既然朕已绕你不死。自然不会再追究此事。朕叫你來。是要问你。太平那里你要怎么办。”   “公主。。”方回试探道:“我娶她。”   “哦。”武则天似笑非笑看了放回一眼:“你可知太平的夫家是谁。。。想必太平也与你说过吧。既然知道。你还敢做这等下作之事。你胆子当真大的很啊。”   方回张了张嘴。心里不住的苦笑。这叫什么。这就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什么话都别说。让老太太损伤一顿出出气也就差不多了。怎么说那武家也是她本家。小武同学也算半个皇亲国戚呢。自己给他带里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就说是太平公主勾引他的。可这会他能说吧。显然不能。   方回臊眉耷眼的站在那。低着头也不出声。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摸样。反而让武则天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你也别做这副表情。你可知若是换了别人。这脑袋有一百个也不够朕砍的。。朕让你在那大理寺牢里反应也算是对你略施薄惩。至于太平那边。你好自为之。”   “谢。。”方回刚要道谢。猛然一愣:“皇上。这就完了。”   “怎么。你在质疑朕。”武则天眉毛一抬:“你做了这等有辱我皇家威严之事。朕念在你平那贺氏有功。不砍你脑袋已经不错了。你还要与朕讨价还价不成。”   “可是。。”   武则天冷哼一声。打断了方回:“沒有可是。给朕滚回去。”   。。   方回灰溜溜的滚了。拉着程伯献去了烧烤店。中途遇到谭三元。三人凑在一起一合计。决定不醉不归。   “方回。少爷我算是佩服死你了。”程伯献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感叹道:“这种事你也做的出來。我都不知道该说你胆子大还是不怕死了。”   方回幽幽一叹。摊手道:“我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屁的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程伯献一撇嘴。不屑道:“这都是借口。我怎么就从來沒犯过这种错。”   “你好意思说我。”方回冷笑:“那青青姑娘算什么。还有。你欠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程伯献闻言一滞。讪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題:“哈哈。那什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对了。你那个师弟最近折腾的很欢啊。说是明天要安排一场表演赛。你去吗。”   “表演赛。”方回歪歪头:“什么表演赛。”   “就是你弄的那个足球啊。”谭三元拿竹签挑着牙。慢吞吞道。   “这么快。”方回愕然。早在去龙虎山搅合武林大会之前这事一直都是沈宗絮在安排。他一直沒过问。沈宗絮也沒提。从龙虎山回屁股还沒坐热乎就直接进了大理寺。这些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起去瞧瞧。”程伯献拍板道。“今天就这样吧。天不早了。回去睡觉。”   而这事。谭三元却突然扭捏了起來。表情犹豫。似乎是想说点什么。又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谭。怎么了这是。”方回打量了谭三元一阵。奇怪道:“有什么话就直说。看你这脸色不对劲儿。病了。”   “哎。这事。。哎。还真不好说。”谭三元唉声叹气道。   方回笑道:“这又沒外人。怎么不好说。”   程伯献一脚踢在谭三元屁股上。笑骂道:“就是。扭扭捏捏的跟个娘们儿似的。痛快点。”   “那。。好吧。”谭三元一脸扭捏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方回和程伯献听了半天。先是发了一阵愣。接着拍着桌子狂笑不止。   “你们别笑了。”谭三元憋的脸色通红:“赶快帮我出个主意吧。再这么下去。哎呦。我这小命都得搭进去啊。”   “你个作死的。”方回边笑变道:“那是药。你当糖吃呢。。。话说。你怎么不去找我师傅。”   “找过了啊。”谭三元臊眉耷眼道:“老神仙很奇怪。说什么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再配上这大力丸。他也沒招。”   “那我就更沒招了。”方回摊了摊手。笑道:“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忍不了了啊。”谭三元拍着桌子。堂堂三尺大汉委屈的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再加上喝了不少酒。什么都往外说:“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家那婆娘我都闹不住了啊。一晚上四五回。一回半个多时辰啊。这要是隔三差五的还行。可见天的來换成庙的金佛也架不住啊。”   “咳咳。谭兄。尺度。。注意尺度啊。”   程伯献笑了一阵。鄙视道:“亏你还是个男人。一个女人你都治不住了。”   “怎么治啊。”谭三元吸了吸鼻子:“那婆娘给我生了儿子。我爹妈宝贝的紧呢。你们也知道。我谭家三代单传。巴不得多生几个儿子好人丁兴旺呢。”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程伯献便跑了过來。跟他一起來的还有谭三元。只见老谭双眼黑如熊猫。一点精神都沒有。走路有气无力。乍一看还以为马上要驾鹤西去一般。   方回一边吸溜着皱一边道:“这么早跑我这來做什么。不是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开始吗。”   程伯献也不客气。让丫鬟拿添了一副碗筷。自顾自的吃了起來:“早点去热闹热闹嘛。”说完。做贼似的四处看了看。见沒人。才小声道:“方回。昨天晚上忘了问你了。你跟公主的事。”   一说起这个。方回就郁闷了:“别提了。一提我脑袋都大。暂时让我缓缓。”   “行。那就不说。”   吃完早饭。收拾妥当。一行人便坐了两辆马车向城外走去。本來他是不打算带着冯素云的。结果冯素云非要跟着。方回拗不过。跟着便跟着吧。只是冯素云一跟着。江雨晴也跟着。一路上跟冯素云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低声说着什么。每次见方回看过來。便打住话头。弄的方回很是郁闷。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足球场外。这个足球场还是当时武则天赐给方回的那座行辕。方回只管出银子。事情都是沈宗絮再半。几个月下來。还真让他弄的有模有样的。   此时在行辕外极其热闹。一块空地上已经停了不少马车。还不断的有马车从城里驶來。对于足球这种新鲜的不能再新鲜的事物。确实很能勾起人的兴趣。尤其是今天第一次亮相。城内不少早就听说过的富商巨贾和一些闲得沒事的功勋贵族便一个接一个的跑过來看热闹。   沈宗絮早就站在门口迎接。见方回來了。快步走了上來。笑着说道:“师兄來了。快些进去吧。”   在沈宗絮的带路下。一行人便进了行辕。方回之前一次都沒來过这。绕过前院。视野便豁然开朗。原本是一处后花园。被沈宗絮改造成了足球场。这也多亏了这地方大。不然想改都改不成。   足球场四周是椭圆形的看台。都是用木头搭建的。一共五层。在事业最好地方还有贵宾区。。而这所谓的贵宾区也不过是搭了几间木屋。前面开了窗户。给那些功勋贵族准备的专座而已。   方回作为作协主席。自然是要进贵宾区的。此时。贵宾区里已经几乎坐满了人。一见方回进來。便呼啦一下围了上來。甭管方回认识不认识。都热情的跟方回打着招呼。不过好在有程伯献在。给方回一介绍。他这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什么这个公爷家的公子。那个侯爷家的小姐。总的來说。都属于家世显赫这一类的。陪着笑脸应付了半天。直到有人宣布比赛马上要开始的时候。方回才算得了空闲。   一群公子小姐们各归各位后。方回猛的发现了一个他沒想到的人竟然也來了。而且正笑眯眯的向他走了过來。   “方大人。最近可好。”张昌宗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方回。“听说你弄的这足球今天有这什么表演赛。在下着实好奇的紧。不请自來。还请方大人多多担待啊。”   第106章 广告位!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哟。这不是张大人么。”方回笑眯眯的看着张昌宗。道:“张大人怎么这么有闲心跑來看我这些小大小闹的玩意儿。”   “好奇而已。”张昌宗道:“方大人。所幸无事。不如你我打个赌如何。”   “打赌。打什么赌。”   “自然是赌一赌等一下哪边会赢。”   方回咂了咂嘴:“张大人这是嫌钱多了。”   张昌宗哦了一声:“方大人此话何意。”   “你不是嫌钱多为什么跑來跟我赌这个。”方回笑道。“这两对都是我的人。而且你也说了。这是表演赛。哪队赢哪队输。还不是我说了算。”   张昌宗一副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哈哈。说的也是。你若不说我倒是忘了。。既然如此。那这赌不打也罢。”说完。便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程伯献见张昌宗走了。才问道:“方回。这姓张的什么意思啊。”   方回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他抽什么疯。”   “这姓张的忒不是东西。”程伯献啐了一口。道:“你可得多提防着他点。那日带人抓你进大理寺的就是他。今日又跑來这里。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管他呢。看球。”方回笑着摇了摇头。甭管张昌宗打什么主意。他一点都不在乎。等过段时间就去把官辞了。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这朝堂上的争斗他是玩不來。也不想玩。还不如专心发展他的娱乐大计來的舒坦。   。。   足球这东西。除了方回。这偌大的足球场里就沒有一个人是见过的。一听说要开始了。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沈宗絮倒腾的那两支足球队也算是严格遵循了方回的意见。身上穿的队服也是短袖短裤。球袜、护腿板和特质的球鞋一样不少。除了队员的发型搭配这身衣服有些古怪之外。倒也沒什么不妥的地方。   比赛还是很激烈的。经过几个月的训练。队员们都踢的有模有样。刺激的对抗性让不少人跟着随之惊呼叫好。当然。最吸引他们的是队员队服上花花绿绿的广告。什么“大周银行”、“神都烧烤”之类的。颇为惹眼。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再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当比赛上半场结束后。沈宗絮便拎着个木头扩音器走到场中。把队服上的广告一说。顿时就有不少商人大感兴趣。下半场比赛也不看了。拉住沈宗絮开始问长问短。   。。   行辕的一处凉亭中。不下一百号的商人把这里挤的满满当当。当看到方回一进來。顿时围了上來。   “方行长。您快说说那衣服上的字是什么名堂。”   “是啊。方行长。那银行的牌子怎么还绣到衣服上去了。”   “别急。各位别急。一个一个來。你们这可喊我也听不清啊。”方回站在凉亭中的石桌上。向下压了压手。示意大家都安静点。   等众人都安静下來。方回才说道:“这叫广告。”   话音刚落。便有人问道:“方行长。什么叫广告啊。”   “这个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我就先说说他的作用吧。”方回看着问话那人。笑着说道:“这位掌柜贵姓啊。”   “小人周大福。那福满楼就是小人的家业。”   方回一听就乐了。福满楼他知道。是家酒楼。只是这家伙的名字起的挺有水平。周大福。他这名字应该去倒腾钻石才对。   “原來是周掌柜啊。”方回笑道:“这广告呢。其实就是一种宣传手段。。你开一家店铺。卖什么的总要让人知道吧。。。你们再看那衣服前面的字。是不是让人一看就想去了解这写字是什么意思。是做什么的。”   在座的都是商人。方回这么一说。他们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方回再次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安静。继续道:“各位也都是家大业大的。想必也不是在这神都城才有家业。。像这种足球队在咱们大周境内还有十几队。两个月后。大周第一届足球联赛要开始了。你们想。如果把你们店铺的名字写在那衣服上。让队员们穿着衣服沿路走上个几百里。会有什么效果。”   众人一听便兴奋不已。周大福激动道:“方行长。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如果把我那福满楼的招牌绣在那衣服上。让人一看。就会好奇这福满楼是做什么的。人一好奇。就会來我的酒店。是这个意思吗。”   “周掌柜还真是聪慧过人啊。”方回笑着点了点头:“沒错。大致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我之前说的宣传手段。。就拿周掌柜的酒楼举例吧。这酒楼的招牌印在衣服上。让人一看。别人便好奇。至于好奇什么。当然是好奇这酒楼有什么独到之处。人一好奇。那便要打探清楚。这样一來。那酒楼便门庭若市。人多了。赚的银子自然也就多了。”   这时。又有人问道:“方行长。怕是想把铺子的招牌绣在那衣服上。得花不少银子吧。”   方回打了个响指。看着文化的胖子道:“这位掌柜贵姓啊。”   胖子一抱拳:“小人春花楼掌柜朱大昌。”   “啊。是猪大肠朱掌柜。”方回嘴角哆嗦了一下。今儿个怎么來的人名字都怪怪的。   “朱掌柜问的好。这做广告当然要花银子了。”方回让沈宗絮拿來一件胸口印着大周银行字样的队服。解释道:“大家看这里。这胸前最好最醒目的地方。费用自然要贵一些的。”   “多少银子。”有人问道。   “那要看你买多久了。”方回说道。   “一月呢。”   “一个月。不卖。”方回伸出一根手指头:“最少一年起。一年一千五百两。这是胸前最醒目的位置。”说着。他把队服翻到背面:“大家都看到这后面的数字了吧。看不懂。哦。先不要纠结这是什么字。这字上面的位置也可以。价钱相对要便宜些。一年五百两。”   “这么贵。”   “这还贵吗。”方回指着队服胸前的位置道:“看这里。大家看这里。我刚才也说了。再过两个月。便会举办大周第一届足球联赛。到时候。远道而來的十几支足球队一路穿着这样的衣服走过來。差不多办个大周都知道咱们神都有个大周银行了。你们觉得这还贵吗。”   这话一出口。众人便沉默了。一个个全做思索状。在考虑其中的利弊。毕竟这玩意儿听起來新鲜。谁也沒接触过。第一次嘛。总是好奇中带着一些忐忑的。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來的。俗话说越有钱的人越小气。他们怎么能赚那么多的钱。就是因为他们不舍得花钱。像方回这种赚的多花的也多的商人。甭管是上数五百年还是后数一千年。委实不多见。新事物。都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见众人都在犹豫。方回也不急。把队服扔给沈宗絮。笑道:“各位也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都回去考虑考虑再说。毕竟一千五百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当然。要是两年三年也是有优惠的。不过。我事先提醒一下各位。千万别考虑的太久。若是等两个月后那足球联赛开始了。再來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若是各位考虑好了。就去户部衙门找我身边这位沈公子。”   众人纷纷应声。都说要回去考虑考虑。然后便一哄而散。   “师兄。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沈宗絮有些沮丧的摆弄着手里的队服问道。   “放心。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上门的。”方回拍了拍沈宗絮的肩膀。自信道:“毕竟这种新鲜事物也要给他们一个接受的过程。商人逐利。他们都不是傻子。稍微琢磨琢磨就能明白其中的利弊。”   “师兄怎么说那便怎么做吧。”沈宗絮点了点头。道:“要不。先把我沈家商号的牌子弄上去。”   “行啊。”方回笑道:“准备买几年啊。咱自己人。师兄不坑你。胸前一年五百两。背后一年一百两。”   说到钱。沈宗絮其实是个富二代的真相便显露的出來。一脸土豪道:“银子不是问題。只是师兄。师弟有个不情之请。”   方回大手一挥:“说。看上哪个楼子的姑娘了。”   “沒有沒有。”沈宗絮顿时一脸窘迫。连连摆手。   “嘿。还害羞了。”方回揶揄道:“师弟啊。好像一直也沒听你说过你成亲的事啊。难不成你小子有什么毛病。”说着。眼神还在沈宗絮下三路扫了几个來回。   “师兄。。你别打趣我了。”沈宗絮一脸尴尬道。“是我爹。我爹來神都了。托我跟你说说。看能不能见见你。”   “你爹要见我。”方回一愣。沈宗絮有个当首富的爹他知道。可这个首富爹要见他做什么。   “啊。是啊。”沈宗絮不好意思道:“师兄。师弟也不瞒着你。我爹其实是。。其实是想跟咱们银行贷款。已经写了好几封信催促我了。只是我实在做不了主。我爹又催的急。这才。。”   方回摇头轻笑:“这又不是大事。平时银行不也是你在管账么。”   沈宗絮叹了口气道:“只是我爹要的银子太多了啊。”   “哦。你爹要贷多少啊。”方回问道。   沈宗絮沒说话。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万两。”方回道:“也不是很多啊。”   “师兄。不是两万两。”沈宗絮小声道:“是二百万两。”   第107章 小心!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沈宗絮是个帅哥。而且是个大帅哥。是那种即便是放在后世也是个赶超鬼子秒杀棒子的超级大帅哥。甚至有时候连方回都嫉妒他那张迷死万千少女的脸。只是。眼前这个比水缸高点有限。长的。。嗯。长的很难形容。嘴角还有一颗带毛痦子的小老头儿。竟然是沈宗絮那个江南首富的爹。   方回一度怀疑他这呆萌师弟被骗了。。沒错。就是被骗了。不是基因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就是他是捡來的。   一通客气后。宾主落座。沈万福主动给方回满上一杯酒。笑道:“方大人。小人敬您一杯。”   方回赶紧端起酒杯。摆手道:“沈叔叔可别这么说。叫我方回就行了。再说。宗絮是我师弟。我是师兄。宗絮的爹自然是我的叔父。您这样可是见外了。”   士农工商。商人自古以來地位就是最低的。一个九品芝麻官都能随意欺负一下。更别说方回这个正四品的户部侍郎的京官。即便沈万福是江南首富。在当官的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低等人。在面对方回这个官的时候还是略显拘谨。   “好好。那小人便不与方大人见外了。”沈万福笑了笑。道:“贤侄。叔叔这杯酒敬你。”   方回把酒杯放低与沈万福碰杯。道:“哪有长辈敬晚辈的。应该是我敬您才对。”   “哈哈。贤侄这话可就错了。”沈万福摸了摸嘴角的痦子。道:“宗絮这些日子还多亏了贤侄照顾。所以。这杯酒该敬。。哦。对了。天机子老神仙怎么沒一同前來呢。”   老神仙。。   每次听到有人叫天机子老神仙这个称呼。方回都忍不住想笑。自打皇上封了他个沒品沒级。但听起來威武霸气的护国天师后。老家伙就整天屁事不干。拿着皇上赐给他的那块小牌牌在集市上支了个摊子。旁边还挂着个幡。上述“御封护国天师铁口神断”。然后给人算命批八字。而且老家伙走的还是高端路线。一卦五十两。更让方回诧异的是。还真有人找他算卦。   老神仙。老神棍还差不多。   “老神棍。。咳咳。师傅最近有点忙。我也见不到人。”   “应该的。应该的。”沈万福笑道:“老神仙乃仙家之辈。天上地下高來高去踪影难觅。我辈凡夫俗子怎能与之相比。老夫有幸。在苏杭时见了老神仙一面。这便够了。”   方回咳嗽了两声。实在听不下去这吹捧的话了。赶紧转移坏体:“沈叔叔。听宗絮说。你是准备跟我们银行贷款啊。”   “是有这个想法。”沈万福道:“本來这事宗絮倒也能办。只是考虑贤侄才是主事之人。不招呼一声实在说不过去。”   方回点点头。问道:“沈叔叔。您这一下贷款二十万两。。倒不是说我拿不出來。数目确实有点多。银子倒是沒我问題。不过咱们还是得按照规矩來办。毕竟这银子也不是我自己的。所以。该办的手续还是得办一下的。”   “贤侄说的极是。规矩就是规矩。宗絮也与我说过那银行的规矩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几张地契房契摆在桌上。道:“贤侄你看。这是我沈家商号在神都的两家布号和一家粮号的地契和房契。这些应该足够作为抵押了吧。”   “够是够了。”方回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笑道:“沈叔叔。关于您这贷款。急吗。不急的话。我倒是有个提议。”   “急倒是不急。贤侄请说。”   “是这样啊。”方回道:“沈叔叔你也看到了。这大周银行目前只此一家。皇上也说过。让我负责把这银行开遍大周境内。。沈叔叔是江南首富。想必在这江南商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吧。”   说起这个。沈万福便有些微微得意:“贤侄说的沒错。在江南地界。我沈家也算是富庶大户。不敢说一呼百应。这脸面还是有一些的。”   “那就好。”方回摸了摸下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沈叔叔回去后便把那银行在江南开起來。至于其中的细节。我会写清楚的。。这么一來。沈叔叔也算是为皇上做事了。别说二十万两。再多二十万两也不在话下。沈叔叔意下如何。”   沈万福是什么人。江南首富。   俗话说。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那一定会为了开一扇窗。别看沈万福长的猪不叼狗不啃的。可智商却是高的很。方回的提议顿时让他双眼放光。   “贤侄。此话当真。”沈万福激动的不行。拉着方回的胳膊摇啊摇的。   “当然是真的。”方回笑道。   “哈哈。好。太好了。”沈万福大笑两声。接着。突然一脚踢开凳子跪了下來。双手合十撅着屁股拜了三拜。抬起头时。眼眶已经泛红:“祖宗保佑。我沈家也算是出人头地。出人头地了啊。。”   方回看的直发愣。好家伙。不就是让他负责把银行在江南开起來么。又是拜天地又是喊祖宗的。夸张的要命。   沈宗絮在一边解释道:“师兄。我沈家祖上是贫农出身。从來沒有人当过官。我上面有两位兄长。下面有个妹妹。我们兄弟三人这些年科举从未考中。这也成了我爹一块心病了。”   方回无奈的一笑:“这又不是官。我也沒权利给你爹封官啊。”   沈宗絮淡然一笑:“在我爹看來。能为皇上办事就是当官了。”   好嘛。老沈这是典型的自欺欺人啊。能替皇上办事就是当官。这就跟傻子的想法一样。。只要不睁开眼。全世界都是那么和谐。   拜了拜了。祖宗也喊了。沈万福这才把凳子扶起來。拉着方回的手激动道:“贤侄。那我明日便动身回苏杭。。你放心。用不了半月。那银行便能操办齐全。”说到这。他顿了顿。“只是。那银行的掌柜。”   方回想了想。道:“既然是沈叔叔你來负责。那自然就是你了。。不过咱们这银行不叫掌柜。要叫行长。”   “行长。行长。。”沈万福重复了两遍。郑重的点了点头。又跟方回聊了一阵。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突然。便站起身:“贤侄。这事宜早不宜晚。等不了了。趁着天还沒黑。我这便出城。连夜赶回苏杭。”   方回哑然失笑:“沈叔叔。不用那么急吧。”   “怎么能不急呢。”沈万福一脸郑重:“这可是大事。天大的事。”   。。   沈万福到底还是连夜出城了。本來他还想再劝几句的。结果让沈宗絮给拉住了。   看着沈万福的马车渐渐走远。方回拍了拍脑袋。道:“对了师弟。我看咱们那足球场门外两边有很大的空地。那是咱们的地吗。”   “是啊。怎么了师兄。”   “这样。”方回思索一阵。道:“那地方闲着也是闲着。弄出一块空地专门停放马车。剩下的两边全给我盖成店铺。”   “盖店铺。”   “对。全盖成店铺。”   “好。我明天就去找工匠。”沈宗絮点点头。也不问为什么。在他看來。自己师兄做的事必然有他的道理。他只管照办就好。   告别了沈宗絮。方回溜溜达达的往家里走。却被那天在皇宫门口等他的小丫鬟给拦住了。   “嘿。又是你啊。”方回笑道。   “方大人。。”小丫鬟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拉着方回走到一处弄堂口。低声道:“方大人。公主让我來给您传个话。”   “公主。公主怎么了。”方回顿时一脸紧张。不紧张不行啊。方回总拿沒感情的婚姻不和谐來敷衍慕容嫣。其实这话放在他跟太平公主身上也很合适。这段感情來的莫名其妙。只是因为他犯了一个下半身思考的错误。然后。。公主肚子就大了。   当然。他倒是不担心公主怎么样。可她肚子里毕竟有自己的孩子。难道自己不只给小武同学带了绿帽子。还要让他帮忙养孩子不成。就算他看在武则天的面子上忍了。可将來他虐待孩子怎么办。   “方大人。方大人您怎么了。”见方回在那神游天外。小丫鬟急的都快哭了。拉着方回的衣袖急道:“方大人。您快说句话呀。”   “啊。。我沒事。你继续。公主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了。”方回回过神來。苦笑一声。他也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这事情武则天并沒说怎么处理。他提了。但是让撵出來了。不过让别人帮忙养自己的孩子。哎呀。。乱的很。   方回现在很纠结。一方面是有那么一丝丝后悔当时沒经得住诱惑。另一方面。。他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一贯坚持自己的孩子要自己养。   “方大人。公主。。公主让奴婢告诉您。让您一切要小心。”   “小心。我小心什么。”方回莫名其妙。   “小心武家的人。”小丫鬟顿了顿。继续道:“公主还让奴婢转告您。说。。说不必担心她。她自有计较。”   方回沉默了一阵。点头道:“我知道了。”   PS:卡文卡的郁闷死。从六点坐到现在才写出一章。。呜呜呜。全勤少了一半啊。   第108章 脑残首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要炸学校。老师不知道。。”   方回哼着让丫鬟们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的小调。撅着屁股在院子的花池子里扛着个锄头乐此不疲的挥舞着。原本花池中开满了娇艳欲滴的不知名小花。也煞是好看。只是都被方回这个“刽子手”连根拔起。里面用锄头彻底翻了一遍。不算小的花池跟蝗虫过境似的。寸草不生。   “相公。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冯素云跟江雨晴手挽手的走了过來。看着方回好奇的问道。这两个女人的关系愈发的好了。这让方回十分费解。按理说。女人的天敌除了时间。剩下的就是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了。冯素云和江雨晴说不上谁更漂亮一些。只能说两人各有千秋。冯素云温婉贤淑持家有道。江雨晴这个名义上的丫鬟说不上满腹经纶。却也文采斐然。她那第一才女的名头也不是白给的。   一个温婉动人。一个是之间憋着劲儿想造反的土匪头子。所以。方回很诧异她们俩怎么能聊到一起的。而且几乎达到了白天形影不离的地步。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种地啊。种地。”方回拄着锄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这一抹脸上顿时千沟万壑。让两个女人看的忍俊不禁。   “相公。你这又是何苦呢。”冯素云用手帕沾了些水替方回擦着脸。掩嘴轻笑道:“怎么突然想起种地來了。家里也不缺吃食。。相公要种什么啊。”   “喏。在那呢。”方回指着花池边放着的一个布口袋道。   江雨晴抓起布口袋看了看。诧异道:“这不是豇豆和紫茄吗。”说罢忍不住揶揄道:“方少爷。您莫闹了。这都是时节了你才想起种地。再过三五个月天气便寒了。能长的出來吗。”   方回嘿嘿笑道:“那也得看是谁种了。别人种一定不行。我嘛。。嘿嘿。别说时节不对。等我弄好了。就算是冬天咱也有绿色蔬菜吃。”   “冬天也有绿菜。”两女互相对视一眼。冯素云惊呼道:“这冬天怎么能种出绿菜呢。”   江雨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也一面莫名:“以前从未听说过冬天也能种出绿菜。。至少在中原沒听说过。”   “孤陋寡闻了吧。”方回笑道。   神都(洛阳)属于中原地带。冬天的气候比南方要冷。比北方要暖和一些。属于四季分明的那种。即便是冬天的温度最低也不超过零下十度。可农作物也是无法生长的。   两女都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江雨晴看了看被方回摆在一边的一堆长短不一的木条。问道:“可是跟这些木条有关。”   “挺聪明嘛。”方回解释着说道:“大棚蔬菜懂么。。。就是用这些木条打成骨架。上面盖上布。这样寒风就吹不进來了。然后里面再点上火炉。这大棚外面是冬天。大棚里就是夏天了。”   “这行吗。”冯素云好奇道。   “不知道。还沒试过。”方回把锄头扔到一边。喊管家泡了壶茶來。一撩长袍下摆坐在花池的台阶上。道:“以前沒弄过呀。先试试吧。能成功的话我去找皇上说说。城外弄上十几亩地。以后咱们冬天也有绿色蔬菜吃了。”   冯素云眼中满是崇拜。拉着方回道:“相公。如果真能成。那天下百姓可都要念你的好了。”   方回晒然一笑。百姓念不念他的好不要紧。实在是他嘴馋的紧。这个年代的蔬菜少的更是可怜。除了菠菜。豇豆(长豆角)和茄子白菜这些。基本也沒什么其他可吃的了。大多数都是以肉食为主。一到冬天更不用说了。除了提前储存在地窖中的白菜之外。连酸菜都不会腌。   冯素云的想法也不尽然。首先从成本上來说。光搭大棚和覆盖大棚的布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再加上大棚中还得生火。木炭的花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家大业大。弄个十几亩地还行。可农户要是想弄大棚蔬菜。目前还是有些难办的。   折腾了一天。那大棚总算是搭好了。不过方回并沒急着播种。等再过两三个月气温转凉后再播种。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方回正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写写画画着什么。程伯献便走了进來。一屁股坐在方回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灌下去。拍着桌子气道:“这群契丹人。打不过辽北边军不说。居然还敢跟皇上提条件。”   方回莫名其妙:“小公爷。你这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了。跟谁置气呢。”   “那契丹贺氏的首领孙万荣进宫了。你不知道。”说着。他便把事情详细的对方回说了一遍。   辽北边军前段时间在营州与贺氏开战。边军大获全胜。把贺氏赶回了营州以北。武则天趁机下了招降书。那意思差不多就是你贺氏在贞观年间便是我朝属国。如今却与我朝开战。皇帝仁慈。不想赶尽杀绝。念你是初犯。若是肯归属我朝。那大家相安无事。若是不归属。就打到你归属。   反正圣旨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贺氏首领孙万荣大概也有归属之意。带着一个儿子和数百名护卫随从进京跟武则天进行归属后福利待遇的谈判。只是这家伙不知道那根筋不对了。既然都准备归属了。还提出那么多奇怪的条件。   比如说:老孙说了。归属可以。但是归属后岁贡不再上交。原因是他们契丹人穷。沒那么多金银珠宝。羊啊马啊之类的还得留着换粮食。沒了粮食他们就得饿死。所以。不上交岁贡。   再比如说:老孙又说了。我们可以归属。但你们也得拿出诚意。。你看我这儿子怎么样。年方十八。帅的一逼。把你们天朝的公主拿出一个嫁给我儿子呗。   最过分的是。这王八蛋居然还说什么他们贺氏百姓过的太苦。整天放牧打猎。当牧民当够了。想当城里人。让武则天把营州赐给他们做大本营。   听完程伯献的叙述。方回都愣了。难怪小公爷能气成这样。就连他听的都有点不可思议。这孙万荣的脸还真够大的。这三个条件怎么越听越像他们才是战胜的一方。割地、质子、赔款。方回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贺氏的大头头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了。作为战败的一方。只带着几百人进京。居然还敢提这种脑残的条件。他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有恃无恐。   “皇上怎么说。”方回问道。   “还能说什么。”程伯献气哼哼道:“皇上说这事改天再议。”   方回了然。这是要召集文武百官开个碰头会。商量商量这几个条件。   方回摇头苦笑:“还商议什么。直接把姓孙的扔进刑部大牢啊。每天就给他一个硬馒头一碗凉水。先关他半个月再说。到时候看他还有力气提条件不。”   “此事有些蹊跷。”程伯献叹气道:“那孙万荣只带了几百的侍卫和随从就敢來神都见皇上。想必也是留了后手的。”   方回接道:“也许是他脑袋缺根弦呢。”   “不能吧。”程伯献抬了抬眉毛:“贺氏不能让一个莽撞之人当首领吧。”   “那就说不准了。沒准他们那地方跟咱们这不一样。越傻的人越容易当头头儿。”方回揶揄道。“对了。他们人现在在哪呢。”   “都安排在驿馆了。怎么了。”   “沒事。我随便问问。”方回脑子飞快的转着。他跟太平公主的事一时半会还真沒什么办法。不过这孙万荣一來。或许这就是一个转机。   “就这么办。”方回一拍大腿。起身就走。   程伯献微微一愣。赶紧追了上去:“方回。什么就这么办。你这是要去哪啊。”   “进宫啊。”方回脚步加快。头也不回道:“进宫见皇上。这事我有办法。”   。。   武则天的御书房内。方回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武则天坐在桌子后面批阅着奏折。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故意晾着他还是怎么着。都站了一个时辰了也沒搭理他。仿佛把他给忘了。   终于。在方回站的腿都酸了的时候。武则天开口了:“方回。说吧。你要见朕所为何事。”   “皇上。听说那贺氏的孙万荣來了。”   “是又如何。”   “嘿嘿。皇上。臣还听说。那孙万荣提了几个脑残的条件。”   “脑残。”武则天不禁一笑。“这词用在他身上倒也合适。说吧。你提起此事是何用意。”   “嘿。皇上。这事我能解决。”方回挠了挠后脑勺。笑道:“皇上还记得臣之前说过的话吗。皇上乃是这开疆拓土第一人。”   听方回一说。武则天眼前一亮:“哦。说來听听。你要怎么解决。”   方回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武则天的表情。道:“皇上。这事其实很好解决。。只是。嘿嘿。臣有个条件。”   “条件。”武则天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回:“有什么条件你先把那事情解决再与朕谈吧。”   PS:缓缓。各位皇上让臣缓缓。昨晚修大纲修到后半夜。越修越乱。靠。给我三天时间。保证最近不会再出问題。   第109章 是不是有一点点感动?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驿馆门外。方回和鸿胪寺卿陈思道站在门口。鸿胪寺卿。正四品的官职。差不多就是外交部部长这个职位。而负责接待贺氏使团也是他的责任范畴。   “方大人。那孙万荣就住在这驿馆中。”陈思道伸着脖子往驿馆里看了看。表情颇有些忌惮。   方回纳闷道:“陈大人。不是说他们來了几百人么。怎么这驿馆里这么安静。”   “那些侍卫和随从都另有安排。这里也住不下那么多人。”陈思道解释。想了想。又叮嘱方回道:“方大人。此去须得万分小心。那孙万荣可不是好打交道的人。你进去吧。我这便走了。”   “你不一起。”方回诧异道。   “我就不进去了。”陈思道苦笑道:“说实话。若不是我这鸿胪寺卿的身份。我是真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啊。。你有所不知啊。昨日那个孙万荣从宫里出來。便要我鸿胪寺把这神都城所有青楼的姑娘都找來让他筛选。这人。哎。。”   这一声叹息真可谓是千肠百转。就连方回也不得不感叹。这位贺氏大头头的心还真够大的。同时。他也能体会到陈思道的无奈。按理说他是來投降的。以后便是附属国了。一些能满足又不过份的要求还是要尽量满足的。至少得让人吃好喝好。也算体现出天朝的热情大度。可这位。要求着实奇怪了点。丫到底是來谈判的还是來喝花酒的。   看着陈思道离开。方回才走进了驿馆。隔着老远。就听到里面摔盘子砸桌子的声音。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契丹方言。   不多时。一个负责驿馆守卫的士兵便从里面走了出來。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嘀咕着什么。从表情來看。大抵不是什么好听的话。看见方回理也不理。径直向门外走去。   方回走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便传來一个极其嚣张的声音:“滚滚滚。都说了不要來打扰本王。亏你们还自称天朝。一点规矩都不懂。。烧鸡呢。本王的烧鸡呢。”   砰。   方回抬脚就踹。木头门被方回一脚踹下去。发出一声凄惨的吱呀声。接着轰然倒塌。房间里的人也被这一下给吓了一跳。叫骂声戛然而止。直眉楞眼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方回。   “哟。这门这么不结实啊。”方回看了看还在发呆中的两人。笑眯眯的说道。   房间里的两个男人一个看样子四十多岁。另一个年轻些。最多也就二十岁。两人穿着很怪异。年纪大的那个大热天头顶上还顶着个毛茸茸的帽子。一脸的络腮胡子。高颧骨。铜铃眼。一字眉。总的來说有那么些不尽人意。年轻的那个还算凑合。就是那满脑袋的小辫子乍一看跟美国的黑人说唱歌手似的。   那年纪大的自然就是贺氏首领孙万荣。年纪小的。估摸着就是他说的年方十八想娶个公主做老婆的儿子了。   “嘿。两位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方回大模大样的走进屋。热情的打着招呼。仿佛刚才踹门的不是他似的。“呀。这位兄台。你这狗皮帽子不错啊。样式新颖造型别致。。你不热吗。”   直到方回坐下。这两人才回过神來。孙万荣铜铃似的眼睛一瞪。语调有些怪异。道:“你是何人。”   “我。我姓方。方方正正的方。”方回说道:“代表皇上來跟你们谈判的。”   孙万荣一听顿时一愣。接着一脸喜气。嚯嚯的跟蜡笔小新似的笑了起來:“这么说。皇帝同意本王的条件了。”   “谁告诉你皇上同意了。”   “沒同意。”孙万荣一撇嘴:“那你。。”   “不是说了么。來跟你谈判的啊。”方回打断他道:“这么说吧。你提的那几个条件。皇上一个都不答应。”   “那。。”   “你别打断我。我还沒说完呢。”方回不满的瞪了孙万荣一眼。道:“不过我倒是有两个提议。你要不要听听。”   “说來。。”话刚出口。孙万荣突然反应了过來。怒气冲冲的指着方回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踢本王房门。这便是天朝皇帝的待客之道吗。今日若是不给本王个解释。本王就。。”   “老孙。來。稍安勿躁。听我说完你再生气啊。”方回不为所动。稳稳当当的坐在那:“把你那狗皮帽子摘了吧。热不热啊。”   “这是雪貂。”   “行。雪貂就雪貂吧。”方回摆摆手。“我那两个提议你到底听不听啊。”   “本王为何要听。”孙万荣冷笑一声:“不答应本王的条件。那。。”   “你还是听听吧。”方回硬生生的把他后面的话堵了回去。也不管他在那吹胡子瞪眼。自顾自的说道:“你那几个条件就沒想了。我先说说我的提议吧。。”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方回伸出两根手指头:“第一呢。就是你现在拒绝我。然后从哪來的回哪去。咱们挑个日子点兵布阵的再打一次。打死打活都不要紧。我会跟皇上提议。一定留你小命。你要是想打。咱们再继续打。什么时候打到你不想打了为止。”   不等孙万荣说话。方回继续道:“第二嘛。这个就和平多了。。你什么条件都别提了。宣布你贺氏归属我朝。每年该纳贡纳贡。从此大家相安无事。多好。”   “你敢威胁本王。”孙万荣盯着方回低声喝道。“若是本王不同意。你能把本王怎样。”   “老孙。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装。”方回不耐烦道:“这是神都。我们的地盘。你丫就带了几百人來还敢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你哪來的勇气啊。。。难不成你还指望着突厥人能帮你。”   孙万荣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你。。”   “我怎么知道是吧。”方回笑道。“你们当初反唐不成就依附了突厥人。这么简单的推理。皇上能不明白。老孙。不是我说你。既然都來投降了。就别整这些有的沒的。突厥。你还指望突厥人能救你。别傻了。你那契丹才多大点地方。大不了你死了他们再找个新头头呗。有你沒你都一样。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被方回一语道破心思。孙万荣的脸色极其难看。一会红一会白的。。当然。大部分都被他那络腮胡子个i挡住了。反倒显得有些可怖。   这不是什么大秘密。贺氏早在贞观年间便依附了唐朝。还被李世民赐了李姓。后來因为营州都督赵文翙屡次侮辱。导致贺氏举兵反唐。只是当时唐军兵强马壮。最终以失败而告终。然后。贺氏便依附了突厥。要不是这次被辽北边军击溃。孙万荣这时候也不会出现在神都。   方回都不忍心打击他。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怎么还有这么天真的想法。还当别人都不知道他贺氏跟突厥的那点秘密呢。人沒忽悠到。反而差点把自己给忽悠住。多悲哀。   换句话说。方回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敢大包大揽的主动要求來处理这件事。武则天自然也想的到。只是作为皇帝。她考虑的事要更多更全面。所以当时才拒绝了孙万荣的条件。方回自然不会考虑那些。。当然。他考虑的更多。   见孙万荣站在那一脸不知所措。方回敲了敲桌子。道:“我那两个提议都不好选择是吗。沒关系。我这还有第三个。”   孙万荣眼神闪烁。半晌。才开口道:“什么提议。”   “这个就比较简单粗暴了。”方回抬了抬眉毛。道:“你不是想要营州城吗。你不是想让你儿子娶公主吗。你不是不想给钱吗。这些我都能满足你。”   这回孙万荣彻底愣了。盯着方回看了半晌。想确定他这话是真是假。可无奈眼前这家伙总是笑眯眯的。眼珠子黑的发亮。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这。。你能做主。”   “当然。”方回点点头:“皇上已经把这事交由我处理。我当然能做主了。”   “那好。本王同意了。”孙万荣飞快的点头。   “你同意什么啊。”方回似笑非笑道:“我话还沒说完呢。”   孙万荣一脸茫然:“啊。”   “要城。沒问題。娶公主。也沒问題。不想交岁贡。也可以。”顿了顿。方回话锋一拐弯。道:“不过。那营州以北。你贺氏的土地皆归我朝所有。允许你贺氏族人进入营州城居住。通商。通婚。边军在营州以北设营北都护府。。当然。你还继续当你那个什么王。不过兵权必须交由我朝。辽北边军在契丹驻兵。”   孙万荣脸色变的无比难看。盯着方回双眼通红。几乎都快喷出火來了。几乎是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一句话:“休想。”   “老孙。你听我说完再做决定怎么样。”方回不管不顾。兀自说道:“想娶公主嘛。也沒问題啊。我朝的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营州那地方到了冬天能冻死人。公主可受不了那个苦。不如让你儿子留在神都怎么样。回头我跟皇上商量商量。争取给你儿子找个漂亮的。。哎。你这是什么表情。放下。把杯子放下。冲动是魔鬼。你砸我脑袋。皇上就得砍你脑袋。。你不是不想交岁贡么。我觉得最后这一条你一定喜欢。”   方回幽幽说道:“答应了前面两条。岁贡你不但不用交。而且我们还给你银子。。喜欢吗。开心吗。是不是有一点点感动。实在太感动你可以哭出來。男人哭吧不是罪。”   第110章 等等——我有岳父!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孙万荣敢对天发誓。他一点都不感动。甚至有那么一丁点的冲动。如果这里不是神都。他会直接抽出刀把眼前这个混蛋剁成碎肉扔到草原上喂狼。   不过作为贺氏的头领。能统领契丹八部。孙万荣也不是真的脑残。那点小心思被方回挑破后。他也想明白了。   正如面前这个家伙说的一样。他贺氏依附于突厥。可终究只是依附。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也沒什么大不了。而如今。辽北边军军临城下。他此时此刻能坐在神都的驿馆中就充分说明了他现在的处境。突厥会为了一个投降的属国开战吗。会。但绝对不是现在。而他的死或许只是未來一个开战的借口。   想通此节。孙万荣脸色就更黑了。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盯着方回看了半天。突然泄气的坐了下來:“还是说说银子的事吧。”   方回淡然一笑。道:“这么说前两条你是同意了。”   孙万荣烦躁的摆摆手。道:“先说最后一条。”   “银子是吧。”方回道:“给你银子可以。但这银子可不是白给的。。你若同意了前两条。这第三条就好说了。。这么说吧。这银子不是给你的。是用來建立。。对了。你觉得贺氏自治州怎么样。”   孙万荣皱眉道:“这是合意。”   “就是你还是你。继续当你那个什么王。不过。你得承认。你贺氏属于我大周。”顿了顿。方回继续道:“不过。这贺氏自治州还是由你來管理。我们只管出银子搞搞建设。让你贺氏的族人过上好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差不多这就是“一国两制”了。不过方回实在想不起來一国两制还有点什么其他内容。但现在这些也就足够了。这一点让他尤为郁闷。他是个搞销售的啊。国家大事这些东西他哪能记得住。就算香港回归的时候。。嗯。他才十岁不到。最多就是看个热闹。怎么记得住这么复杂的东西。现在还能想出一国两制这个点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孙万荣听的云里雾里的。但大致意思还是听明白了。坐在那一句话不说。似乎是在考虑方回的提议。   方回当然更不着急。孙万荣的死活他不在乎。武则天要打谁他也不在乎。要不是为了在太平公主这事上找点主动权。他才不主动把这事往自己身上揽呢。   半柱香的时间后。孙万荣开口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你们皇帝的意思。”   “我骗你有意思吗。”   “那。。”孙万荣表情略显挣扎。半晌。一脸颓然道:“那便如此吧。”   “來。签字按手印。”方回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道:“明天一早皇上就会下旨。”   孙万荣眼珠子鼓的圆圆的。满脸惊愕道:“你早知我会答应。”   方回嗤笑一声:“你又不傻。这么好的事你会不答应。”   孙万荣呆呆的看着方回。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不傻才会答应。可怎么觉得答应了才是真傻呢。   签字。按手印。一切程序做完。方回转身就走。   。。   御书房内。武则天眼神炙热的看着方回。桌上那两张纸薄如蝉翼。却重如泰山。正如方回所说的那样。这开疆拓土这功非她莫属。   这小家伙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弯弯绕。   武则天盯着方回看了半天。最终。露出一抹笑意:“方回。与朕说说那一国两制的法子究竟是怎么想出來的。”   “就那么想出來的。”方回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见方回不说。武则天也不多问。点头道:“此法倒是妙的很。。那孙万荣的条件倒是让你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若是沒有你这法子。怕是那孙万荣会狗急跳墙。到时不免又是不少麻烦。”   方回抱拳弯腰:“恭喜皇上成为我朝开拓疆土第一人。”   “少在这里讨好朕。”武则天失笑。手指虚点了几下方回:“朕老了。可还沒到老不省事的地步。朕会与你抢功。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抢你这功劳何用。”   说着。武则天若有所思的看着方回:“只是。你立这大功。朕又该如何赏你呢。”   一听这话。方回连连摆手:“皇上。赏赐什么的。臣就不要了。”   “哦。不要赏赐。”武则天似笑非笑道:“你可知这开疆拓土的之功有多大。即便是朕赐你爵位。朝堂之上也不会有人反对。。真的不要了。”   “真的不要了。”方回点点头。讪笑道:“皇上。之前您不是答应过臣。说臣若是能办到。那便答应臣一个条件吗。”   “哦。朕有说过吗。”   “皇上。您。。”方回顿时脸就绿了。期期艾艾道:“皇上。君无戏言啊。您不能说话不算数。”   女人的心思难猜。帝王的心思更难猜。而面前这位。既是女人又是帝王。她要真耍赖。方回决定。。他什么也决定不了。他是穿越者。可他不是超人啊。别说这个时代沒枪。十个持刀侍卫把他围了他也沒招。   “朕自然知道你想要什么。”   不然怎么说帝王的心思难猜呢。刚才还笑眯眯的。眨眼间便拉下了脸。冷哼一声道:“朕说过休要再以太平之事还与朕讨价还价。你却听不进朕的话。当真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   “皇上。。”方回苦笑道:“臣知道臣有罪。可是。。”   “知道你还提。”武则天冷哼道:“给朕滚出去。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方回唉声叹气的走了。那座位后的屏风后面便转出一人。摇了摇头。轻叹道:“此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智慧和胆魄。将來必是辅国之士。”   武则天轻笑道:“怀英。就不必在朕面前说这些话了。朕又沒拿他怎么样。。倒是这小子的脾性实在有点恼人。就好像这天下沒他怕的事情一样。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怀英。你说。朕该拿他如何。”   狄仁杰摸了摸下巴。笑道:“开疆拓土之功。该赏。”   。。   方回又升官了。。确切的來说。不是升官。而是封了爵位。   金陵伯。。这名字乍一听起來就跟整个金陵都是他的地盘似的。实则不然。只是因为方回从金陵來。所以。或许是武则天为了省事。就给封了这么一爵位。而且还只是个伯爵。食邑七百户。算了算。充其量也就是金陵郊外一处大点的村子的人口了。方回摇身一变。成村长了。   方回对这爵位沒什么大兴趣。冯素云就不行了。升官进爵。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就连结婚生孩子这种事都得往后排。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准备大摆筵席。要不是方回拦着。估计这会就不是只有程伯献和谭三元这几个人來了。   酒足饭饱。留下一群男人喝茶聊天。   程伯献盯着方回看了半天。咂嘴道:“我说方回。皇上封了你金陵伯。怎么看你一点也不高兴呢。好歹也是个爵位。而且你要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爵位。”   方回纳闷道:“什么叫不是普通的爵位。”   “不懂了吧你。”程伯献笑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怪点子那么多。却不知道这爵位还分世袭。你这伯爵别看不起眼。可好歹是世袭的爵位。。世袭懂吗。就是将來你有了儿子。你这爵位会传给他。”   方回了然:“就跟你一样。”   “对。就跟我。。”程伯献突然一瞪眼。拍着桌子道:“嘿。差点着了你的道。什么叫跟我一样。骂人啊你。”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方回笑道。“你这人怎么还自己捡骂呢。我是说跟你这个小公爷一样。都是世袭的。你是小公爷。我将來的儿子是小伯爷。”   程伯献反应了半天。跳脚道:“你这还是说我是你儿子啊。”   几人正说着话。管家便带着一身穿官服的人走了进來。道:“少爷。这位官爷说是有要事找您。”   方回见这人身穿六扇门的官服。顿时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谭三元。谭三元点点头。道:“这不是张虎么。你怎么來了。”   “老谭。”张虎看见谭三元。笑了笑。对方回道:“方大人。昨日六扇门在西城抓到一伙官府通缉的要犯。今日审问时。有一烦人说是您的岳父。慕容捕头这才让我來找您询问一下。”   “岳父。我哪來的岳父。”方回愣道。   “哦。那便是假的了。”张虎对方回一抱拳。“那方大人。多有打扰。”说罢转身就走。   程伯献捅了捅方回:“你有岳父的。你忘了。”   “我有岳。。”方回一拍脑袋。连忙叫道:“张捕头。等等。我有岳父。我有岳父的。”   张虎闻言停住了脚步。诧异道:“方大人刚才不是说。。”   “我忘了。真忘了。”方回讪笑道。   张虎点点头:“这样的话。那就劳烦方大人与下官一起去认认人。”   “行。你稍等。”方回点点头。对管家道:“去把素云叫过來。就说。。就说我有事找她。”   PS:今天作了个死。自己把电脑一键升级win10。结果用不了。丢了好多文件啊。。   第111章 信里有毒!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相公。到底是何事。”冯素云轻轻拉了拉方回的衣袖。惴惴不安的问道。   “这个。。到了你就知道了。”方回沒敢告诉她实话。这女人看似柔弱。可真要倔起來。十头驴都拉不回來。不过话说回來。自己那个岳父也实在不怎么让人待见。虽说这个时代卖儿卖女的不在少数。可要是闹个什么饥荒战乱沒办法活了。想把儿女卖了找个好人家也算是积德。可因为赌债把儿女给卖了。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你们俩跟着做什么。”方回看着跟在身后不远处的程伯献和谭三元问道。   “看看。去看看。”程伯献咧开嘴巴笑道:“这么好玩的事不跟去瞧瞧实在是太可惜了。”   谭三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小公爷说的有道理。”   这都什么人啊。。   方回突然有一种交友不慎的感觉。你说谭三元那么老实个人。现在居然也变的蔫儿坏蔫儿坏的。还是说他本性如此。只是以前隐藏的比较深而已。   不搭理他俩。一行人來到六扇门大牢门口时。冯素云俏脸一变。拉住方回紧张道:“相公。为何要來这大牢。是不是你。。”   “不是我。你别瞎想。”方回抓了抓脑袋。苦笑道:“素云。之前不敢告诉你是怕你不來。那个。。你爹可能被抓了。”   果然不如方回所料。一听“爹”这个字眼。冯素云转身就走。方回赶紧拉住她。轻笑道:“來都來了。进去看看吧。”   “相公。。”冯素云一双眸子里开始闪着泪光。沒一会。大颗大颗的泪珠子便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相公。素云沒爹。”   “别说傻话。”方回伸手把哭的梨花带雨的冯素云搂进怀里。拍着她后背安慰道:“你爹他是做了点。。嗯。做了点挺缺德的事。你不认他也是应该的。可见一面也不打紧。就算这辈子老死不相往來。等他死了你到他坟头撒泡尿不也得见面么。”   冯素云被方回的话给弄的噗了一声。俏脸通红。脸上还挂着明显的泪痕:“相公。你。。你怎的说话如此作践人家。”   “我就是说那么个理。”方回探着脑袋在冯素云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就说相公我吧。我也挺不待见那个张昌宗的。不还是隔三差五得见上一面么。。就算不见。等他死了我也得去刨他祖坟。到时候不还得见面么。”   “相公。。有人。有人呢。”被方回亲了一下。冯素云顿时羞的满脸通红。低着脑袋顶在方回胸口。双手搅在一起。模样煞是可爱。   “我亲我媳妇。关别人什么事。”方回笑道:“人。这里哪还有人。你是说他们。”   程伯献连连摆手:“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我们不是人。千万别在意我们。。如果你们想在这洞房。我去帮你们抱床铺盖。天转凉了。千万别冻着。”   谭三元也老不厚道的接茬:“洞房。哎呀。不成不成。我可看不得这个。”   被这么一打趣。冯素云更是羞的不行。脑袋使劲儿往方回怀里拱。恨不得把自己拱进方回身体里。   方回倒是不在意这俩二货拿他开涮。笑骂道:“你们俩说相声呢。滚滚滚。不进去都滚回家各找各妈。”   程伯献好奇道:“相声。什么东西。好玩吗。”说着便激动了起來。“方回。你说的这个相声是做什么用的。一定又是你想出來的新奇玩意儿是吧。快说來听听。”   “这相声嘛。就是。。”   方回话还沒说完。就被一个揶揄的声音给打断了:“哟。几位好兴致啊。在这六扇门的大牢门口还有说有笑。。方公子。上回算你跑的快。今日你那道士师傅可不在身边吧。”   听到这个声音。方回忍不住抖了一下。能用这种调调说话的女人不多。绝对不多。在方回认识的女人里。也至此一个。。毒罗刹秦歌。   方回跟她见面的次数不多。最多只能算是点头之交。相对于慕容嫣來说。方回更怕她。。咳咳。不是怕。是忌惮。   慕容嫣只是逼婚。这娘们儿是帮着慕容嫣逼婚。只是她帮慕容嫣逼婚的手段就有点让人不能接受了。   毒罗刹哎。你听听她这艺名。偷偷摸摸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下点毒。。啧啧。想想就让人心惊胆颤。   方回可是深有体会。他曾经就被这娘们儿用**迷晕过。   方回突然觉得。这娘们儿是选错职业了。不应该在六扇门当什么四大神捕。而是应该当采花贼。。对。就是采花贼。而且是采花的女贼这个有前途的职业。她觉得具有极大的优势。首先。她自己就是个女人。性别占了极大的优势。其次。她玩的一手好毒啊。比那个动不动就叫你见证奇迹的魔术师都厉害。。当然。前提是她得是个拉拉才行。采男人的话。。估计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吧。   “方公子。这是在琢磨什么呢。”   方回脑子里正跑火车呢。让秦歌一打断。顿时打了个激灵。尤其是秦歌那眼神。就跟在撒哈拉沙漠里被响尾蛇给盯住了一样。   “哈哈。哈哈哈。。秦捕头。好久不见啊。”方回打着哈哈四处瞄了瞄:“咦。怎么沒见到慕容捕头呢。”   “这时候想起我慕容姐姐了。”秦歌笑眯眯道:“真不巧。慕容姐姐最近公务繁忙。不在神都。”   “哈。这样啊。。那我们先进去了啊。回头再聚。回头再聚啊。”方回拉着冯素云就走。他是一秒钟都不想跟秦歌多呆。   “好呀。正巧我也有事呢。”秦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这是慕容姐姐让我交给你的。拿去吧。”   “啊。好。”方回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头捏住信封。然后就像提尿壶似的那么小心翼翼的提着那封信。不是方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让人。秦歌是女人。可是。她是毒罗刹啊。谁知道她会往信封上抹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见方回这般小心。秦歌咯咯咯的娇笑了几声。也不多说。抬腿向门外走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冯素云此时已恢复了过來。见方回这样。不解道:“相公。为何你不看看那信上的内容。”   方回满头大汗:“那个。。回去看。回去再看。”   能让方回忌惮的人不多。哪怕是武则天。方回也只是本着君臣间的礼仪來面对。即便是哪一天皇上要砍他脑袋。他也能微微一笑。绝对不抽。可秦歌不同。毒这玩意儿。自古以來都是让人闻之色变谈之颤抖的东西。不得不谨慎啊。   这个时代唯一的好处就是女人无才便是德。冯素云虽然也略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可这三从四德同样也做的很好。一切都以方回为中心。做一个合格的管家婆。不该问的从來不多问。   相对于冯素云來说。江雨晴可就不这么想了。一个做过女土匪头子和第一才女的女人。也不知道哪來的那么重的好奇心。总是喜欢做一些刨根问底的事。八卦之心比狗仔还要火热。顺手从方回手中抢过信封。方回都來不及阻止。就拆开信封把信拿了出來。   “咦。怎的是长白纸。”江雨晴翻來覆去的把信看了几遍。还真是张白纸。   就在这时。她手中那张空无一字的白纸突然间燃烧了起來。方回想都不想。一把打掉她手中燃烧的纸。拉着两个女人飞快的向一边躲开。程伯献和谭三元还正好奇一张纸怎么能凭空燃烧呢。躲的晚了一步。接着。便问道一股奇怪的香气。   “咦。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程伯献抽了几下鼻子。   “真的好香啊。”谭三元也凑过去闻了闻:“还从來沒闻过这么香的味道呢。比那些粉头儿身上的脂粉都好闻。”   方回拉着两女远远站开。看着还在讨论香味的两个二货幽幽的叹了口气:“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两位。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话音刚落。谭三元便惊呼出声:“呀。。小公爷。你的眼睛怎么对在一起了。”   “啊。是吗。我说怎么突然看东西这么别扭。”程伯献看了看谭三元。顿时一蹦三尺高:“你的眼睛也对在一起了。”   接着。两人瞪着一副斗鸡眼盯着地方看了半天。接着扭头看向方回。异口同声道:“你怎么沒事。”   “我躲的快。”方回顿时乐不可支。那信突然燃烧起來。他就知道事情不妙。果然。秦歌还是在里面下毒了。还是这种很奇怪的毒。直接把人毒成了斗鸡眼。   程伯献和谭三元同时一愣。然后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再次异口同声:“妈的。信里有毒。”   这下不只是方回。连冯素云跟江雨晴也笑的花枝乱颤。不只是因为这俩二货的后知后觉。而是这副样子实在太招笑了。就跟吃了一打炫迈似的。根本停不下來。直到进了牢中还时不时发出几声憋不住的笑声。给这森然阴冷的大牢带來了一种别样的欢乐气氛。   第112章 给你买糖吃!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毒这个东西。在方回的认知里。只局限于《唐伯虎点秋香》里的“一日丧命散”和“含笑半步颠”还有《水浒传》里的蒙汗药。像这种能让人变成斗鸡眼的毒。方回觉得很诡异的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六扇门的大牢方回这是第二次进來了。第一次是在金陵的时候碰瓷碰到慕容嫣。   这一路上张虎也跟他说了一下情况。抓住的那几个贼人是前年抢劫官银的。六扇门满世界的抓人也沒找到这几个。却沒成想竟然就躲在神都城内。而冯素云那缺德爹当时正跟这几人在一起大呼小叫的赌钱。   阴森潮湿的牢房中。墙上那被过堂风吹的忽明忽暗的火把让这里显得极其阴森恐怖。在张虎的带领下。几人來到一间牢房门口。那牢房里。一个被剥的只剩下内衣的人瘫坐在地上。一听见脚步声。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大声喊冤:“官爷。官爷。我冤枉啊。我真是冤枉啊。我不认识那些贼人啊。官爷。您行行好。放了我吧。”   正喊着。抬头就看到方回和冯素云。顿时激动了起來:“闺女。哈哈。姑爷。姑爷來了。我是冤枉的啊。。”   方回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了一眼那人。诧异道:“这是。”   “冯三德。冯三德啊。。”   方回仔细的盯着他看了半天。挠头讪笑:“呵呵。。你这洗干净了我还真沒认出來。”   不得不说。基因这个东西确实非常重要。就说眼前这个缺德的岳父吧。上次跑到他家的时候俨然就是一叫花子。一张黑脸千沟万壑。头发就动画片里被炸弹炸过似的。根本看不出本來面容。今天再一看。除了头发有些散乱。脸上有几条黑印。竟然还是个很有味道的中年老帅哥。就这张相。虽然比不上张昌宗和张易之那俩小白脸。不过倒退二十年的话。也是能一较高低的。   这变化实在太大了。方回不敢认。看着冯素云问道:“这。。真是你爹。”   “他不是。”冯素云面若寒霜。   方回松了口气。既然是冒充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冯素云却是补充道:“我沒爹。我爹已经死了。”   好嘛。一听这话。方回就知道眼前这个中老年帅哥真是那天那个乞丐。也就是冯素云的缺德老爹。   “宝贝。别闹。”方回拉着冯素云的手笑道:“刚在在外面跟你说过什么你忘了吗。”   冯素云被这声宝贝叫的脸色通红。顺势依偎在方回怀里。低声道:“相公。可是他。。”   “先把以前的事放放。”方回拍了拍冯素云的肩膀。安慰道:“就算你不想认他。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办案宗旨。他如果沒犯法。就不能冤枉他。你说是不是。可若是他犯法了。别说是你亲爹。就算是我亲爹。也照抓不误。”   冯素云请请点头:“一切都由相公做主。”   说起來。方回确实挺不待见这个便宜老丈人的。他家里的便宜货够多了。便宜师傅。便宜师弟。再多个便宜老丈人。。不说这个。就算是贩卖人口这一条。。他还真无能为力。毕竟这个还真不犯法。那集市上就有胡女和奴隶的。他想管也管不着。再说了。他身上这点官职无论是银行行长还是足协主席。连个品级都沒有。唯一有品级的官职还是个闲差的户部侍郎。管这个就有点狗拿耗子的意思了。   “张捕头。你看这事。”方回看着张虎问道。   “方大人。其实这事也好办。”张虎四处看了看。见沒人。便小声道:“那伙贼人已经招供了。这冯三德确实与他们无关。”说着。他顿了顿。“只是说全无关吧。也不准确。。这冯三德吃的住的用的全是那伙贼人提供的。。”   方回摆摆手。示意张虎不用说了。   他明白张虎的意思。。虽然冯三德什么都沒做。但从他吃穿用全是对方提供的情况來看。显然是已经入伙了。不过方回也知道他这个便宜岳父是个什么德行。能把亲闺女都卖了还赌债。绝对干不出这种抓着就砍头的营生。他要有这个胆子。当初也不至于卖闺女了。入伙肯定不行。估摸着就是混进去混吃混喝占小便宜。   “张捕头。这是一点小意思。”方回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进张虎手里。笑道:“我可以保证。他跟那些人沒有关系。”   张虎看了看银票。顿时一惊:“五百两。方大人。这可使不得。”   张虎连连摇头:“我若是收了你的银票。到时候慕容大人追问起來。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若追究就让她來找我。”方回把银票推了回去:“放心。这银票不是给你一个人的。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同僚。就当我请客。把兄弟们都叫上去喝顿花酒。”   “同僚。”张虎愣道:“方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哈哈。”方回笑道。“你不知道吧。我在金陵的时候在六扇门当过书吏呢。”   “啊。那还真是。”张虎愣了一下。然后安之若素的收下了银票:“既然如此。那小人也不矫情了。方大人。您稍等一下。我这便命人打开牢房。”   “姑爷。。”   “他不是你姑爷。”冯三德刚想说什么。却被冯素云给打断了:“我沒你这个爹。相公。你为何。。”   方回见张虎回來。拉着冯素云的手轻笑道:“这事以后再说。。素云。你想好了。当真不想认他。”   “我。。”冯素云略显犹豫。最后。却是一脸坚定:“素云此生能有相公便知足了。”   “好吧。”   。。   方府。。不对。现在应该叫金陵伯府。只是大门上的匾额还沒挂上。   前院客厅里。方回正吃着煎炸的金黄的馒头片。喝着一碗浓稠的大米粥。冯三德便一脸谄笑的走了进來。错着手坐在方回对面。讨好道:“姑爷。你看我这以后。。”   “以后。”方回端着碗。不解道:“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姑爷你看能不能给我谋个差事什么的。”唐三的看了看盘子里金黄可口的馒头片。喉头蠕动了两下。终究沒敢去拿:“姑爷你现在也是大官了。能不能。。”   “不能。”方回果断拒绝。顺便吩咐丫鬟又填了副碗筷。看着冯三德道:“素云说了。不想看到你。。从辈分上來说。你是我岳父。可素云是我媳妇。她不想看到你。我也沒办法啊。”   “那。。”   “离开神都吧。”方回打断道。想了想。又道:“不管怎么说。你始终是素云的爹。这样吧。如今皇上封了我金陵伯。食邑七百户。你去金陵吧。帮我收租子去。”   冯三德顿时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要得要得。姑爷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你先别忙着高兴。”方回摆摆手。眼神冷冽的盯着冯三德道:“一方面。因为你是我岳父。虽然我挺不待见你的。但你毕竟是素云的爹。。另一方面。我让你去金陵帮我收租子。若是让我知道你敢打着我的旗号做点什么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事。不用别人动手。我亲自把你送进衙门。”   “我晓得。晓得。。”冯三德连连点头应承。   “另外。”方回想了想。道:“去了金陵。你便住在城外的金陵会所。我会打好招呼。每个月给你五两银子。你怎么花我不管。可若是让我知道你又去赌钱。你自己看着办。”   “一定一定。。”   “那就走吧。”方回摆摆手。“马车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说完又掏出二十两银子道。“马车就在城外。自己出去吧。这些银子路上用。”   冯三德一见银子双眼就开始发光。飞快的从方回手中抓起银子。喜滋滋的转身就走。连句谢谢都沒说。   直到冯三德的身影消失。冯素云才从后堂走了出來。眼神纠结的看着方回道:“相公。你为何还要这么对他。”   “怎么对他。”方回笑道。“你相公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应该天打雷劈的事。这事也不归我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爹。纵然万般不是。见不到人也就算了。见到了也不能看他饿死不是。。。就当给他次机会了。如果他再不知悔改。那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说是不是。”   冯素云幽幽一叹。眼神充满柔情。主动依偎进方回怀里。道:“相公。谢谢你。素云能嫁给相公。是素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说什么傻话呢。”方回嘿然一笑。顺手一个公主抱把冯素云抱了起來。转身向后院走去。   “相公。相公你这是要做什么。”冯素云吓了一跳。耳根通红。轻捶着方回的胸口娇声叫道。   “你不说要谢谢我吗。那相公就给你个谢谢的机会。”方回坏笑道:“光嘴上说可不行。总得有付出点实际行动吧。”   冯素云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方回那荡漾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让她知道自己接下去面临的是什么。不由得大羞:“相公。这可是白日。。”   “不白日。怎么能白日呢。”方回嘿嘿怪笑。“回头给你买糖吃。”   第113章 通房丫鬟!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师兄。不好啦。”方回刚进衙门。沈宗絮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过來。急的就跟他买的股票跌破了一千三似的。   “什么不好了。”方回打开门走了进去。抓起茶壶给沈宗絮倒了一杯不知道哪天泡的凉茶:“慢慢说。你把哪个楼子里的姑娘肚子弄大了。需要借银子赎身。”   “我有银子。。哎呀。师兄。真是出大事了。”沈宗絮抓了抓脑袋。一脸急躁:“师兄。有人在卖咱们的烧烤和麻辣烫呢。”   “哦。盗版啊这是。”方回一听顿时乐了。屁股还沒坐热又站了起來:“走。看看去。”   坐着马车把整个神都城都转了一圈。还别说。这卖烧烤和麻辣烫的店铺不在少数。东西南北四城加起來至少有将近二十家。只不过他们不叫烧烤。而叫烤肉。换了个名字。连追究他版权都沒用。。当然。这个时候也沒版权这一说。   那烧烤还好说。麻辣烫的底料是方回亲手调配的。什么调料放多少比例。他不说沒人知道。而那些“盗版”的他也看了。基本都是往死里放辣。好吃不好吃先不说。反正他是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师兄。这可怎么办啊。”沈宗絮急道:“这样一來。我们的铺子的生意都让他们抢光了。”   “淡定。”方回一脸从容。“咱们的店晚上才开门。他们白天开他们的。何來抢生意一说。”   沈宗絮道:“不如我们白天也开门做生意吧。”   “不开。就晚上。”方回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意境。意境懂吗。大白天的吃烧烤。一点意境都沒有。盗版山寨这东西。联合国都管不了。他又能怎么样。至于抢生意。。方回根本不在乎这个。总结起來大致就是一句话。。有钱难买爷乐意。   见方回是铁了心不管。沈宗絮也不再追问。转移了话題。道:“师兄。你说的果然沒错。那些商人前些日子就找到了衙门里。说是要买咱们足球队那身衣服前后的广告。不过我沒答应。”   方回微微错愕:“为什么不答应呢。”   “我觉得还能再多卖些银子。”沈宗絮腼腆的笑了笑:“神剑门的张掌门派人送來了书信。说各门派的足球队都在路上。少则二十日。多则一月便能到。所以。我觉得既然这些商人如此焦急。想必他们也知道这买卖有利可图。。既然如此。为何不多赚一些呢。”   方回诧异的打量了沈宗絮一眼。惊喜道:“行啊。挺有商业头脑嘛。”   “师兄谬赞了。”沈宗絮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宗絮家里本就是做生意的。即便对其中的门道知不甚详。但毕竟耳濡目染。多少也算懂一些。”   方回点点头。问道:“有什么想法沒。想多赚银子沒错。但是你得能让他们接受才行。”   “有些想法。还请师兄指正。”沈宗絮咬着嘴唇道:“这个么。我觉得就像青楼里那些个花魁招入幕之宾一样。谁出的价钱高。自然就归谁。”   “拍卖啊。这个主意不错。”方回笑道。   “拍卖。”沈宗絮一脸迷茫。   “就是价高者得。”方回随口解释了一句。收到:“你这想法挺好。就这么办。”   “啊。真的。”沈宗絮一愣。接着大喜道:“师兄。你真觉得这个方法好。”   “真的。就这么办。”   沈宗絮能有这个想法着实让方回有些惊讶。我要涨价。可涨多少才在你的接受范围内。这个我不知道。所以。我把这个权利让给你。你觉得出多少才合适。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沈宗絮满脸欢喜的去办事了。方回则是回家吃了个午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拿上账本准备进宫报账。   。。   御书房内。武则天难得沒有批阅奏折。而是很有心情的在那写字。上官婉儿站在一边研磨递笔。方回跟着看了半天。发现武则天翻來覆去只写一个字。。剑。   “方回。你來看看朕这字写的如何。”武则天放下笔。对方回招了招手。   “皇上。这个臣不懂啊。”方回讪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他专用的碳条笔。道:“我到现在都用的这个。”   “你啊。”武则天抬手虚点了方回两下。笑道:“有时候朕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你。明明文采极佳。能写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么好的诗句。又能做出《水调歌头》如此美的乐府诗。却是连笔都不会握。”   “算了。不写了。”武则天摇摇头。看着方回道:“你进宫來可是报账來了。”   方回点点头。把账本给武则天过目。武则天一边看他一边说。   “这法子不错。”武则天满意的点点头:“这种记账方式朕还是头一次见。简洁明了。一目了然。很好。。倒是可以让其他人也学一学。收入支出一目了然。就是想做假。恐怕也不好做了。好了。沒要事的话。你就回吧。”   方回却是沒动地方。武则天抬头一看。笑道:“怎么。还有什么事。”   “那个。。”方回指着桌上被武则天放在一边的字帖道:“皇上。那些字您还要么。”   “你想要拿去便是。”   “谢皇上。”方回弯腰撅腚赶紧作揖。末了。讪笑道:“皇上。臣还有个请求。”   “说吧。”武则天看起來心情还不错。沒向前几次一样撵狗似的把方回撵走。   方回嘿然一笑。指着字帖道:“皇上能不能在这些字上面签个名。臣好拿回家去裱起來。”   武则天沒有说话。轻笑着摇了摇头。大臣向皇帝求墨宝。一般得了墨宝便已高兴的手舞足蹈。若是还留了名号。那这张字帖甭管写的是什么。字写的好不好看。哪怕只有一个逗号呢。也是无价之宝。   。。   “相公。你都笑了一个时辰了。从宫里出來你就笑。到底有什么喜事。”饭桌上。冯素云一脸好奇的看着还在咧嘴傻笑的方回。一脸不解。看了看江雨晴。嘀咕道:“莫不是相公犯了什么癔症。天机子师傅这几日也不在家中。这可如何是好。”   “啊。癔症。沒有。绝对沒有。”方回赶紧解释。从怀里掏出那一叠右下角留有一个“曌”字字帖。笑道:“娘子。看到沒。知道这是什么吗。”   “剑。”冯素云和江雨晴探头看了半天。不明所以:“相公。这字倒是好字。可是。相公为何笑成这般摸样。”   江雨晴嫣然一笑:“少奶奶。少爷这是得了宝贝了。。这字是好字。可那写字之人來头更大。这可是当今圣上的墨宝。还是留了名号的墨宝。。虽然只有一字。却是一字价值万斤。”   “还是咱们的大才女识货。”方回嘿然一笑:“看到沒。我可是有十几张呢。”   “皇上的墨宝。”冯素云一脸错愕。错愕过后。便开始原地转圈圈。急道:“相公怎么不早说呢。皇上的墨宝竟然就这样收在怀中。。哎呀。不成。我这便去寻工匠把这字装裱起來。”   “去吧去吧。”方回挑了半天。找了一张他还看的过眼的留下。剩下的收回怀中:“就把这张裱起來就行了。”   冯素云愣道:“那其他的呢。这些可都是皇上的墨宝啊。”   “其他的。自然是要卖掉的。皇上的墨宝也是墨宝。咱留一张就行。其他的嘛。当然是卖给那些想要皇上墨宝的人了。。皇上又沒说不许卖。是不是。”方回嘿然一笑。转头看着江雨晴道:“才女。吃完饭要是无聊。就去书房写写诗作作画。能多写就尽量多写多画。完了签个名。回头我帮你卖了换点嫁妆钱。你跟了少爷。少爷也不能让你吃亏不是。放心。你的字画卖了多少银子我一概不要。都归你。”   “讨厌。你连我也不放过。”江雨晴跺脚娇嗔。小女人模样十足。竟然让方回看的有些发呆。这么娇气的样子。实在很难把她跟第一才女和土匪头子联系在一起啊。   方回嘿了一声。正色道:“可别这么说。什么叫我连你也不放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呢。会被误会的。这可不好。下回记住说话说明白点。”   “相公。咯咯。。”冯素云掩嘴娇笑。拉了拉方回的衣袖。羞红着脸小声道:“相公。飘雨是通房丫鬟的。若是。。若是素云身子不便时。相公想。。想的时候。让飘雨服侍你也是可以的。若是飘雨有了身孕。那便娶进门就是了。”   “啥玩意儿。”方回惊呆了。“通房丫鬟。”   “嗯。”冯素云声若蚊鸣的点了点头。毕竟思想的开放程度还不够。说起这些男女之事脸就红的不成样子。可在方回看來。这哪是不够开放啊。这都开放的有点过头了。有冯素云这一句话。他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包二~奶养小三了吧。而且还不用担心正房撞破后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福利待遇。啧啧。古代男人还真幸福啊。   第114章 挖个大坑等他跳!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作为一个男人來说。能让红旗允许彩旗飘。这得是多么让人愉快的事情。只是方回暂时还沒有让彩旗迎风飘扬的念头。尤其是这个彩旗还是江雨晴。   不知道为什么。方回总觉得这个昔日的第一才女兼土匪头子是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接近他的。不然为什么那么巧。在余干县偶遇。切。方回从來不相信这种缘分。尤其是有时候偶尔的惊鸿一瞥。看到江雨晴偷偷摸摸看着他露出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时。方回的这种想法愈发的浓重。就跟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似的。或者说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就像是监狱里刑满释放的犯人。即便是他已经改过自新。可仍然难以被社会接受一样。   第二天。方回起了个大早。连早饭也不吃。便准备去找沈宗絮商量一下拍卖会的事。刚走到门口。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小子。走路怎么不看路呢。”天机子浑身酒气。却挂着一脸满足的笑容。叉着腰站在门口。看着从地上爬起來的方回哈哈笑道:“下次可要小心了。多亏这次撞的是道爷我。”   “老家伙。你死哪去了。”方回揉着屁股。瞪着天机子问道。   “孽徒。说了多少次了。道爷好歹是你师傅。给点适当的尊重行不行。”天机子也跟着瞪眼。嘴里喋喋不休的碎碎念着:“你看你师弟。见了道爷我什么时候不是毕恭毕敬的。你却是左一个老家伙右一个老东西。信不信道爷我。。”   方回直接打断:“逐我出师门。”   “呃。。”天机子被噎了一下。摸着下巴嘿嘿笑道:“这个事情休要再提。”   “那就说说你这几天做什么去了。”   “这个么。。”天机子表情讪讪。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城外有一处道观你可知道。”   “道观。好像知道。”方回不解的看着天机子。等着他的下文。   “咳咳。。”天机子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道:“那道观中全是道姑。。”   “我靠。。”方回忍不住爆了粗口。眼珠子瞪的大大的。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天机子:“老家伙你。。你都快一百岁了。竟然。。哇。你还想老树开花不成。要脸不要脸了。”   “孽徒。说什么呢。”天机子跳脚辩解。“天有阴阳五行。人有七情六欲。道爷我怎么就不能享受享受生活了。”   方回指着他那一身道袍幽幽道:“你是道士。”   “道士怎么了。”天机子梗着脖子道:“不懂就不要瞎说。这道家也是分派系的。全真派的才是出家的道士。跟庙里的秃和尚一样。道爷我是正一派的。沒出家。懂不懂。”   方回愣愣的摇头:“不懂。”   “不懂就不要乱说。”天机子得意的一笑:“所以。道爷我也是可以娶妻生子跟寻常人一般无二的。”   “你快一百岁了。”方回一脸严肃。浑然天成的吐了一槽:“那玩意儿还能用吗。”   “什么玩意儿。。”天机子一愣。随即反应了过來:“孽徒。受死吧。。”   。。   方回沒死。还活的好好的。   那谁谁谁不是说过么。能用钱摆平的事都不叫事。方回一百两银票砸过去。老神棍便眉开眼笑。直夸收了个孝顺徒弟。然后喜滋滋的拿着银票直奔城外。有脚后跟想都知道做什么去了。只是临走前老家伙神神叨叨的留下一句话。让方回一头雾水。老家伙说了。你那公主小情人挺好。   方回一路都在琢磨这句话。琢磨了一路也沒琢磨明白好端端的老家伙提这事做什么。   走到户部衙门门口时。正巧与沈宗絮碰了个正着。奇怪的是。程伯献居然也跟沈宗絮在一起。更奇妙的是。方回名义上的上司梁信之也背着手迈着四方步缓缓而來。   四人就这么相遇了。方回笑眯眯的冲梁信之挥挥手打招呼:“梁大人。早上好啊。吃了吗。”   “吃。。老夫吃沒吃为何要告诉你。”梁信之下意识的刚要回答。可又觉得这样似乎挺沒面子。立刻板起一张别人欠了他几百两银子的脸。冷哼了一声。背着手往衙门里走去。   方回愣了半天。转头看着程伯献和沈宗絮纳闷道:“这老东西怎么了。丫还拽上了。”   “他沒骂你你就知足吧。”程伯献一脸坏笑。   方回愕然:“我招他惹他了。最近我都沒见到他。”   “你忘了你差点把他家抄了吗。”   “这都过了多久了。老东西还记着呢。”   程伯献一声叹息。拍了拍方回的肩膀:“怎么能不记的。读书人心眼都小着呢。”   “嘿。心眼也不怎么大。”方回嘿然一笑。眼珠子转了转。看着程伯献贼兮兮道:“小公爷。最近无聊吗。”   “你要做什么。”程伯献立刻蹦出三米远。一脸警惕的看着方回:“你一做这个表情我就知道你又要冒坏水了。你忽悠我和王爷跟你斗地主骗我们银子的时候就是这样。”   “有吗。”方回歪着脑袋想了想。果断摇头:“沒有的事。”   “你要要脸吗。”   “这个问題以后再讨论。”方回怪笑一声。道:“想不想坑他一顿。”   程小公爷也是个看出殡不嫌殡大的主。听说不是坑自己。也乐得热闹热闹。搓着手嘿嘿傻笑:“快说说。怎么坑他。”   “附耳过來。。”   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程伯献听的如痴如醉。双眼放光:“这样好吗。会不会太过分了。这得是多大的仇让你这么坑他。”   方回一摆手。哼道:“沒多大仇。纯粹是看他不爽。回头你俩拿三。我拿四。怎么样。”   沈宗絮一脸错愕:“还有我的呢。”   程伯献则是一脸诡异的笑容:“就这么办。小爷我也早看他不爽了。老东西跟姓张的走的很近。”   于是。一场针对梁信之的挖坑行动便这么定了下來。方回为主策划。小公爷程伯献为总执行。沈宗絮。。方回是看在师门情谊上才带着他的。   分完工后。程伯献翩然而去。方回则是晃晃悠悠的进了衙门。沒去后院。而是径直进了梁信之的衙门。   “梁大人。早上好啊。。哈哈。最近可好。”方回跟进自己家门似的那么随意。看着对方回突然闯进來而一脸错愕的梁信之挥着手打招呼。   “你。。谁让你进來的。”错愕过后。梁信之脸色就变了。皱着眉头盯着方回质问道。   “梁大人这是怎么了。早上吃坏了肚子吗。”方回一脸关心的看着梁信之:“哎呀。那可不得了。梁大人可是国之栋梁。这要是病了可怎么好。看过郎中沒有。”   “你这竖子。。”梁信之脸色铁青。拍案而起。跟方回大眼瞪小眼的瞪着。   “梁大人别生气。”方回连连摆手:“我是户部侍郎。您是户部尚书。虽然我这个户部侍郎是闲职。可怎么说您也算是我的上官。”   方回一脸深沉外带三分懊悔道:“梁大人。这些日子下官是吃不下睡不着。就想着之前与梁大人的误会。。错了。下官大错特错啊。下官实在不应该去梁大人府上做那些不尊之事。还请梁大人莫怪。”   这下轮到梁信之发愣了。在他的认知里。眼前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人物。突然改了性子。这是憋着什么坏呢。   “梁大人。下官沒有别的意思。”方回一脸诚恳道:“这些日子下官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下官做的那些事实在是大错特错。所以。今日便在迎客楼摆了一桌酒宴。还请梁大人赏光。”   “这。。”   “梁大人可是还怪下官之前的无礼。”方回抢白道:“那。。下官这便给梁大人赔罪了。”说着。竟然一躬到底。脸色之诚恳。态度之谦逊让梁信之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了一下。   方回顺势起身。抱拳道:“梁大人。还请赏光。”   “这。。好吧。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去小坐片刻。”   “太好了。”方回大喜过望:“那下官就不打扰梁大人了。”   出了门。方回脸色陡然一变。眼睛眯的又细又长。嘴角不经意间挂起了一道微秒的弧度。   坑人需要理由吗。当然不需要了。不过有个理由总比沒有好。而方回决定坑梁信之一次的理由很简单。纯粹是看他不爽。而且这不是偶然。是第一次见面时就看他不爽了。只是今天方回心情好。所以决定坑他一次。然后。可怜的梁信之梁大人。此时此刻还沉浸在方回突然转性的惊讶和喜悦中。全然不知方回已经给他挖了个大坑。正等着他自己往进跳呢。   从梁信之那出來。方回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跟沈宗絮愉快了聊了聊拍卖会的相关事宜。确定了地点和时间后。便靠在椅子上。双腿往桌上一搭。闭着眼睛一脸陶醉的哼起了调调。。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第115章 要钱还是要脸!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决定坑梁信之一次绝对不是心血來潮。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也是个心眼很小的人。。你想啊。大学毕业三年就能混到销售部副总的职位。可见他也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主。   官场和职场在这一点上是相通的。都是一群猴子在爬树。抬头看。上面全是屁股。低头看。下面全是笑脸。。方回只是想当最上面的猴子而已。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把屁股对着他的。   迎客楼。方回毕恭毕敬的把梁信之一直从楼下迎到房间里。礼仪做的无可挑剔。这让梁信之心头大乐。官架子也不经意间摆了出來。   “方回啊。让你破费了啊。”梁信之背着手。看着满桌子的飞禽走兽山珍海味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桌子的菜式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应有尽有。这么一桌子少说得百八十两。看來这小子还是很有诚意的。   “梁大人千万别这么说。”方回做了个请的手势。等梁信之落座后。亲自给倒了酒。笑道:“梁大人能來。下官已经很满足了。不瞒梁大人说。下官还算有些小钱。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只要梁大人高兴。银子无所谓。。來。梁大人。下官敬您一杯。”   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和谐融洽。两人就跟多少年不见的知交好友一般谈天说地。什么民间的家长里短。朝堂的军国大事。聊的十分欢脱。方回一杯一杯的敬酒。梁信之也是來者不拒。   又是一段话題结束。方回举起酒杯哈哈大笑:“梁大人说的好啊。來。下官敬您一杯。”   梁信之脸色泛红。双眼迷茫。口齿不清道:“不。。不能再喝。。喝了。再喝就。。”一句话还沒说完。人已经一头栽倒在桌子上。鼾声四起。   方回同样迷离的眼神霎时间变的清醒无比。手里把玩着酒杯。嘿然一笑:“啧啧。这水喝多了也不行。实在憋得慌。”   是的。方回喝的是水。实实在在的白开水。当然。那酒壶也是程伯献提前准备好的。   门外。程伯献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了看。偷笑道:“接下來怎么办。”   “看戏。”方回微微一笑。两人便下了楼。在楼下又要了一桌子酒菜。边吃边喝。然后等着看戏。   半个时辰后。楼上便传來梁信之还带着醉意的叫骂声:“什么。五百两。老夫吃了什么就五百两。你知道老夫是谁吗。老夫是户部尚书。黑店。你们这是黑店。”   接着。就是酒楼伙的声音:“您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吃了饭不给银子啊。”   再然后。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传來。梁信之脸色铁青在前面走。酒楼伙计一脸委屈和不愤跟在后面追。   “这位大人。您吃饭得给银子啊。。”   “老夫沒银子。。”梁信之跳脚道:“五百两。老夫吃的莫不是金银珠宝。”   “跟金银珠宝也差不多了。”伙计嘀咕道。   “什么。”梁信之怒目而视。“你再说一遍。”   “这位大人。这个小人可沒瞢您啊。”伙计解释着说道:“您点的那几道菜可都不是凡品。就说那老参飞禽吧。那人参可是五十年的老参。那飞禽也可不是鸡鸭。而是雪雁。再说那鱼。那可是在极西之地王母娘娘的天池中捕到的。还有那酒。可是陈酿了二十年的葡萄酿。只比宫里皇上喝的贡酒少了十年。。大人您说。这一桌子的酒菜五百两贵吗。大家也说说。这贵吗。”   这么一喊不要紧。梁信之顿时就像是公园里的猴子一样被围观了。除了酒楼中的食客。还有不少在街上听到叫喊声跑过來看热闹的。还有人认出了梁信之。指指点点道:“嘿。这不是户部尚书梁大人么。”   “这就是户部尚书啊。这得是多大的官。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梁大人吃饭不给银子。”   “啊。这么大的官吃饭还不给银子。”   围观的群众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声音还不小。可听在梁信之耳朵里。那就跟有人拿锥子戳他脊梁骨似的。沒什么意外的话。估计过了今天。。不。不用过了今天。只要一下午的时间。恐怕他户部尚书吃饭不给钱的事会传遍整个神都城。   “方回。你这竖子。。”梁信之一看到方回。顿时暴跳如雷。低头怒视着方回拍着桌子暴怒不止:“你竟然。。”   方回看白痴似的看着梁信之。一脸嫌弃:“梁大人。吃饭要给钱的。您不会不知道吧。你指我做什么。”   梁信之脸都绿了。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你放屁。这饭是你请老夫。为何老夫要自己掏银子。”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请你吃饭的。”方回一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梁信之:“梁大人。可是酒喝多了。我与小公爷才刚刚过來啊。”   “你。。”   “梁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哦。”方回笑眯眯的说道:“赶快把银子付了吧。人家做买卖也不容易。你这一顿把人家的家底都吃光了。还想赖账。”   梁信之再傻。此时此刻也知道自己又让这王八蛋给坑了一道。再加上围观的人纷纷对他指指点点。这让他实在有些受不了。喘了半天气平复了一下想把方回砍成几百块喂狗的心情。双手叉腰。看着伙计道:“先欠着。老夫天黑前便派人把银子送來。”   “大人。您就别为难小的了。”伙计哭丧着脸。还很贴心的给梁信之出了个注意。他指着方回道:“大人。我见您和这位公子似乎很熟。不如先跟他拆借一下。”   不得不说。这小伙计的软刀子捅的那叫一个准。直接捅进了梁信之的心窝子。好死不死的。方回还恰到好处的补了一刀。   只见方回从怀中摸出一沓银票在手上拍了拍。道:“梁大人。要借吗。看在咱们同朝为官的情分上。不收利息哟。”   梁信之怒急攻心。只觉得眼前发黑。脑袋眩晕。脚下一个沒站稳。踉踉跄跄的扶住了桌子。险些一头栽倒。好半晌才缓过劲儿來。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方回。先借老夫五百两。”   明知道是坑。还要往下跳。明知道坑自己的人就站在坑边看自己的热闹。却不得不开口让他拉自己一把。梁信之的心里别提多憋屈了。他是官不假。可若今天不给这银子。那明日朝堂之上绝对会成为笑柄。一辈子光参别人了。老了老了却是晚节不保。   方回这一刀可谓是摸准了扎下去的。像梁信之这种人。对名声在乎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是选择要脸还是选择要钱。这个选择題都不用他思考就能给吃答案。。当然。如果他打定主意不要脸。方回还有第二方案。回头找几个说书的把咱们梁大人吃饭不付钱的故事改编成八部十六章三十二小节满世界的说去。   “好呀。”方回点出五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见梁信之要伸手去拿。又拿酒杯压在了上面。   “方回。你什么意思。”梁信之怒视着方回道。   “沒什么意思呀。”方回笑道:“梁大人。俗话说亲兄弟还明算帐呢。这五百两也不是小数目。我虽然有钱。可也是我一个铜子一个铜子赚來的。您这一开口就是五百两。回头赖账怎么办。”   “你。。”   “打个欠条吧。”方回让那小伙计拿來纸笔。道:“來。梁大人。我说你写。。欠条。对。下面空一行。。今欠户部侍郎方回银票五百两。。对了梁大人。您打算什么时候还钱呢。”   “明日。”梁信之黑着脸从鼻孔中飘出两个字。   “那就写‘经商议。明日如数归还’”顿了顿。方回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叹息道:“既然咱们同朝为官。我也不怕你跑了。就不说还不上该怎么办了。。梁大人。你可不能赖账啊。对了。顺便再按个手印。”   签字按手印。看着方回把欠条收进怀中。梁信之的表情万般纠结。有恨。有怒。也有不甘心。仿佛方回放进怀里的不是他写的欠条。而是卖身契一般。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的。   梁信之悔的肠子都青了。只恨自己就不该听这竖子的花言巧语。不然也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等着。你给老夫等着。。   梁信之心里暗暗发誓。还你银子。哼哼。你想的倒美。老夫回去连夜就写奏折。明日非在早朝上参你一本不可。   对。就这么办。参死这王八蛋。   一想到这。梁信之便有些迫不及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方回被皇上治罪。头发梁乱衣衫褴褛被打入大牢的情景。把银票拍在小伙计手里。头也不回就往外走。脚步竟然显得如此欢快。   沒热闹可看。人群便径自散去。程伯献笑了一阵。拿筷子敲了敲酒杯:“方回。这回梁子可是结大了。那老家伙明日一早肯定会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你可想好怎么应对了。”   方回从容一笑:“少爷自有妙计。”   第116章 拍卖会!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经过半个多月的宣传。第一届“大周慈善拍卖会”在牡丹园正式开幕。   在方回的精心安排下。拍卖会分为三个步骤。   第一步。歌舞表演。表演单位是云韶府。也就是后來的教坊司。说直白点。就是皇宫中负责歌舞表演的部门。算是皇家歌舞团了。这也是方回别出心裁的跟武则天说了那一嘴。所以。这个拍卖会的场面也越弄越大。还不得不给武则天加上冠名权。   第二步就是拍卖会了。除了那十几支足球队胸前背后的广告位以外。还有不少字画瓷器之类的东西。绝大部分都是在武则天下了圣旨后。朝中的文武百官捐出來的。除此之外。还有江雨晴的两幅画一副字。和一扇东晋名家顾恺之画的山水图屏风。。这屏风是方回从梁信之家里搬出來的。当然。也是梁信之作为那五百两欠款的抵债之物。   至于第三步。就是这次拍卖会的重头戏。慈善。   钱多的花不完怎么办。当然是做慈善了。这也是武则天所支持的。不然那些文武百官又怎么可能捐出那么多东西來拍卖呢。   首先。拍卖会所有拍卖的物品最后拍出去的价格有百分之五十都作为慈善基金。而且还专门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第一任会长是一代女皇武则天。方回被任命为基金会首席执行官。   天色刚刚暗下來。牡丹园里便已经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其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每年正月十五的游园会。來参加拍卖会的人也不少。有富商巨贾。有官员。也有闻风从四面八方赶來的才子佳人。当然。百姓也有不少。但充其量是过來凑个热闹。犹豫武则天会亲自前來参加拍卖会。想进入牡丹园都得经过仔细的搜身检查。   牡丹园最大的院子中已经搭好了舞台。跟开演唱会似的。下面摆了一排排的小板凳。随着绚丽的烟花升上天空。拍卖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歌舞表演除了一些宫廷舞之外。还有不少方回写的歌。新奇的曲调。直白的歌词。让所有人都兴趣大增。同时还有不少年轻的才子佳人们听到那直白的爱來爱去的歌词后。当场互牵双手。含情脉脉。让方回直感叹下回应该办一个古代版的非诚勿扰。也算是打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相亲模式。真正的走向了恋爱自由。我的婚姻我做主的自由时代。   歌舞表演结束。便是拍卖会的第二环节。拍卖。   作为“大周第一届慈善拍卖会”的总策划。方回不遑多让的还兼职了主持人。当然。男女搭配干活才不累。在女主持人的人选上。本來方回是打算公开招募。结果招募了三天也沒一个人來应聘。最后不得不向武则天求助。然后。上官婉儿在经过方回一天的培训后。便以一身华丽的大红旗袍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先是一段关于拍卖会的介绍。接着。方回便宣布开始。同时。第一件拍卖品也被同样穿着旗袍的宫女拿了上來。   “大家知道这是什么吗。”方回手里拿着木头扩音器问道。。当然。这也是唯一显得比不搭调的地方。方回穿的是一身西装。上官婉儿是一身旗袍。唯一不搭调的就是这个木头扩音器了。实在是方回绞尽脑汁也沒办法做出音箱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   “是一幅画。”台下有人说道。   “这位朋友说的好。这确实是一幅画。”方回笑道:“不过这不是衣服普通的话。而是咱们第一才女。江雨晴江小姐亲笔所画。相信各位远道而來的才子们一定看的出这是江小姐的手笔。”   方回话音一落。台下顿时便轰乱了起來。刚才还你侬我侬的才子佳人们顿时如看见兔子的恶狼一般。纷纷拥挤到舞台前。   “沒错沒错。这确实是江小姐的手笔。”   “的确。这绝对是江小姐的手笔。。前年有幸见过江小姐的画作。假不了的。”   “别吵别吵。今日江小姐这幅画我要了。还忘各位给在下一点薄面。不要与在下争抢。如何。”   “凭什么给你。刚才你沒听清楚吗。价高者得。”   这群听到江雨晴名字就疯狂成这样的才子们因为一幅画吵的面红耳赤。这还真让方回始料未及。从另一个角度來看。江雨晴这个第一才女的名头俨然如后世那些大明星一般。粉丝遍布全国。而且。她比那些明星还要红一些。   “各位。别吵。想要就赶快出价。”方回对站在一边负责安保工作的御林军招了招手。等把那些因为江雨晴的画而疯狂的才子们赶回各自的座位后。手里便举着个小锤子站在拍卖台前。大声道:“好啦。现在拍卖开始。这副江雨晴小姐的秦淮夜景图。起拍价五十两。最低加价不得低于一两。上不封顶。开始。”   “一百两。我出一百两。”之前那个喊着让别人给他面子的才子举着手大声叫道。   而他旁边。另外一个才子却是耻笑一声。道:“江小姐的一幅画你才出一百两。哼哼。我出二百两。”   “三百两。我出三百两。”   “呸。江小姐的墨宝乃是价值千金。我出一千两。”   一千两的报价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就连那些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官员也都不禁感叹。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一千两银子的报价顿时干倒了一片人。不少年轻才子们因为沒得到江雨晴的画而唉声叹气。   “还有加价的吗。一千两第一次。。一千两第二次。”方回举起小锤拍在台子上。同时。上官婉儿举着木头扩音器宣布江雨晴的这副《秦淮夜景图》被那位出价一千两的年轻公子所得。并且通知他去后台交钱取画。   看着那些唉声叹气的公子才子们。方回笑道:“恭喜刚才那位兄台。不过大家也不必泄气。今晚江雨晴江小姐一共捐出了两幅画和一副字。”   这个消息让那些因为沒拍到画的人顿时激动了起來。新一轮的叫价也是愈演愈烈。江雨晴的第二副画和那幅字分别拍出了一千二百两和七八五十两的高价。   接着。那些文武百官们捐出來的字画瓷器也都拍出了不菲的价钱。尤其是梁信之用來抵债的那扇屏风。居然拍出了三千两的高价。而且拍下它的居然还是沈宗絮。   然后便是足球队队服胸前背后的广告位了。正如方回所料。那些商人们对方回这种变相的加价方式很是不满意。但一看今天这阵势。又不得不心甘情愿的出价。   “各位。最后。便是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卖品。”方回举着扩音器大声说道:“大家请看。”方回指着展台上武则天写的“剑”字道:“就是这个字。沒错。也只有这一个字。沒有起拍价。”   “当然沒有起拍价。”台下。坐在官员席那边的梁信之站了起來。嗤笑道:“就这么一个字你竟然还想拿出來卖钱。方回。难不成你是想钱想疯了不成。就这五岁孩童都能写出來的字。你还指望着卖出高价吗。哈哈。有人肯买就不错了。。这样吧。不如老夫出一两银子买下來。如何。”   “哟。是梁大人啊。”方回笑眯眯的看着梁信之。道:“梁大人真觉得这字不值钱。”   梁信之嘲讽道:“值。怎么不值。老夫不是出了一两银子吗。哈哈哈。。”   “梁大人。等会再笑。”方回指着展台上的字。幽幽道:“刚才忘了说了。这字之所以沒有起拍价。主要原因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给它定价。。各位请看。”方回指着右下角道。“这可是皇上亲笔提的字。还留了名号。所以。。”   方回故意不把话说完。当然。他也不用把话说完。即便沒有名号。他敢说这是皇上写的。那所有人就敢信。沒人认为方回会傻到随便拿出个字就敢冒充皇上的字。这种行为。算是欺君吧。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梁信之脸色当场就变的煞白煞白的。就跟那种感冒三天。又拉了半个月肚子。还吃了半斤砒霜沒死的那种白。整个人站在那抖的跟犯了帕金森综合症似的。双腿一软。顿时跌坐在地上。更可笑的是。身边的一些官员竟然沒一个去扶他。   双眼中遍布惊恐和绝望。此时此刻。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又让这姓方的王八蛋给坑了一道。而且这还是个大坑。甚至有那么一两秒钟。他都生出了一种自己是猪的想法。   蠢。实在蠢的无可救药。   方回挖了个大坑。而且并不是针对他。可他却傻乎乎的自己跑到坑边探头探脑。然后觉得光看还不过瘾。以一种傲视群雄的姿态一个箭步跳了进去。只是当他跳进去后才发现。这坑很深。比护城河还要深。而且坑底下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锋利的尖刺。刺的他****死去活來又偏偏死不了。   第117章 丢脸丢大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梁信之的行为告诉我们两个道理。   其一。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其二。说话不要太直接。   李斯成功里。触龙成功了。可关龙逢呢。比干呢。   对于梁信之这种行为。在今日以后的很多年。都成了下到市井百姓。上到皇宫贵胄们的谈资笑料。并且在某人做了某件傻逼事后都会笑称。。做人不要太梁信之。   牡丹园内院一处被明黄色薄纱围拢起來的凉亭中。武则天哭笑不得的要了摇头。失笑道:“这个小子当真是胆子大的很。那日跟朕要那些字还让朕留下名号。竟然是要拿出來卖银子。”   武则天身边。曹玉偷偷的打量着武则天的表情。发现她并沒有因此动怒后。便陪着笑脸尖声笑道:“皇上。方大人不是说了吗。这是慈善拍卖。除了其他人捐出來的只拿出一半外。他的物件卖了多少银子便尽数捐出。这么说的话。皇上您的字自然是卖的银子越多越好了。。只是那梁大人。。似乎与方大人有些不和。”   武则天自然知道曹玉说的是什么意思。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知者不怪。”   曹玉跟着笑道:“梁大人怕是已经吓坏了。”   武则天笑了笑。道:“去。把朕的字买回來。也算是朕捐了银子了。”   “皇上仁慈。奴才替天下黎民百姓谢皇上恩典。”   。。   曹玉说的沒错。梁信之确实是吓坏了。萎顿在地上就跟犯了心脏病似的。而周围的其他官员。厚道点的摇头叹息。不厚道的则是纷纷投去幸灾乐祸的眼神。   一个“剑”字确实不值。可加上“御笔亲題”这个噱头。这个字便是无价之宝。霎时间。不少富商巨贾们便纷纷出价。短短的十几秒时间。便把这个沒有起拍价的字抬到了十万两。并且还在不断的上升。   “二十万两。”曹玉那尖锐的声音传了出來。在众人的哗然声中。只听曹玉笑道:“如此行善之事。皇上自然不会错过。还忘各位成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众人在短暂的愣神后便纷纷响应。什么皇恩浩荡皇上圣明仁慈之类的话接踵而至。让方回惊讶的是。竟然还有几个官员直接跪在地上做五体投地之姿。一边大哭一边喊着一些谁也听不清的话。不得不让人万分感慨。这演技。当真是发他个小金人都不算亏。   沒有一丝意外。武则天的字被她自己给买了回去。曹玉的话也给方回提了个醒。那就是剩下的那些字不能再卖了。同时。为了表示对慈善事业的支持。武则天还特意捐了点东西。。她刚才喝茶用的茶杯。   说实话。这东西捐的很诡异。可却是架不住人们的热情。   皇上用过的茶杯耶。还是皇上刚刚用过的茶杯耶。。   于是。这个相当诡异的茶杯便拍了这次拍卖会的最高价钱。。一百万两。并且得主很激动的宣布。他回去要把这个茶杯当祖宗一样供起來。   这次拍卖会举办的相当成功。所得的银子在刨除返还给捐赠者的百分之五十后。竟然还有一百七十万两之多。当然。方回是一个铜子都沒捞到。除了江雨晴的两幅画和一副字。   。。   迎客楼的包厢中。方回自掏腰包开着庆功宴。众人酒足饭饱后。沈宗絮涨红着脸激动道:“师兄。一百七十万两啊。这么多银子。比我们沈家商号的银库里的银子都要多。”   程伯献也是一脸感慨:“要说这赚钱的能耐。方回自认了第二。绝对沒人敢认第一。。就是可惜了。这银子还不是自己的。”   “是啊。真可惜。”谭三元拄着下巴双眼都是小星星:“这么多银子。这辈子恐怕也花不完吧。”说着。他捅了捅程伯献。问道:“小公爷。若是这些银子都是你的。你要用來做什么。”   “这个嘛。”程伯献对这个话題相当感兴趣。抬头看着天花板仔细的琢磨了一阵。说道:“若是这些银子都是我的。我就把神都城所有的楼子都买下來。”   “真沒追求。”方回揶揄了一句。看向沈宗絮:“你呢。”   “我。”沈宗絮腼腆的笑了笑:“大概是把银子全存进银行等着生利息吧。”   方回点了点头。沈宗絮的想法虽然小市民了一些。但不得不说。这个想法跟他沒穿越前的想法不谋而合。那时候。他总想着有一天买彩票能中个几亿。然后全都存进银行吃利息。   谭三元一脸纠结的表情在一边嘀咕:“这么多银子可怎么花呢。嗯。。多娶几个婆娘。多生几个儿子。把钱都留给儿子多娶婆娘。多生儿子。”   “切。。”方回和程伯献纷纷报以鄙视的眼神。沈宗絮则是微笑着点头。   不过方回倒也能理解。三代单传已经成了谭三元这货的心病了。家里有一个儿子。平时宝贝的不得了。生怕磕着碰着冷着饿着。有什么好吃的都往小家伙碗里塞。这也就导致谭三元这么粗壮一汉子。儿子却胖的跟头小猪似的。那可真是放在手心把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了。比武则天那玉玺还宝贝的紧。   程伯献拿筷子敲了敲桌子。看着方回道:“别总问我们。你呢。”   “我。”方回嘴角一翘:“我会把所有银子都换成铜子。见谁不顺眼就拿钱砸死谁。”   众人愕然。程伯献翻着眼睛琢磨了半天。疑惑道:“铜子那么小。。银子砸起來会不会更疼一些。”   吃吃喝喝的差不多了。几人又斗了会咳嗽。这才各回各家。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还沒亮。方回正睡的美美的。突然感觉有人推他。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了看衣衫半解的冯素云。嘀咕道:“娘子。饶了相公吧。一晚上六次还不够啊。我这腰现在还疼着呢。。天亮了你去看看 我师傅回來么。让他过來给我瞧瞧。”   “相公。你说什么呢。”冯素云羞红着脸娇嗔了一声。也不过春光外露。推着方回道:“快起來吧。曹公公來了。皇上叫你上朝呢。”   “又上朝。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方回翻來覆去的在床上打滚。跟个早上被父母从被窝里叫起來。又不愿意去上学的孩子一样。   “相公莫闹了。”冯素云扒拉开方回在她胸口作怪的手。嗔道:“入朝为官又受皇上宠信。那是多大的恩赐。那些才子寒窗苦读十几年。就盼着能金榜題名。相公却还这般说话。让那些还未中榜的才子们听到。怕是都要气坏了。”   “好啦。我起來不行么。”方回吭哧吭哧的从床上爬起來。冯素云也穿好衣服拿着火折子点灯。然后叫來丫鬟服侍方回穿衣洗漱。至于早饭。本來冯素云是准备亲自下厨的。方回沒同意。散了朝皇上管饭呢。能混一顿是一顿。大早上天不亮就得上班。太不人道了。   方回决定。今天散了朝必须往撑死了吃。然后再带回來一些。不然怎么对得起他黑灯瞎火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來上朝呢。   在方回个人來看。上朝这种事其实就跟领导开会一样。每天不见得必须有事。就算有事大多数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基本上都是以告状为主。正事为辅。   方回实在懒的听他们在那沒事找事。干脆盘腿坐在地上闭起眼睛开始补觉。   要说位置。方回对他现在这个位置相当满意。几百人分两边站在前面。他在最后靠门口的位置。左右都沒人。盘腿往下一坐。谁也看不见他。而且今天的太阳似乎比往日更加温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睡着睡着就不自觉的打起了呼噜。   “方大人。方大人别睡了。”方回睡的正香。冷不丁被人推了一下。眼睛也沒睁开。胡乱的挥了挥手。挠了挠鼻子嘀咕道:“别闹。。”   “方大人。方大人你快醒醒。皇上叫你呢。”那人闹的反而更厉害了。险些把靠着柱子盘腿而坐的方回给退倒。   方回猛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來。再一抬头。好家伙。原本站在他前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成了两边。正好把他空了出來。而高坐在龙椅上的武则天。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皇上。。”方回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來。慌忙间一个不留神踩到了官袍下摆。哧啦一声后。官袍脱落。方回整个人还保持着起身的姿势。穿着一身白花花的内衣僵硬的站在原地。   众人哄堂大笑。就连一脸严肃的武则天都忍不住婉儿。   “皇。。”   “行了。你也不用解释了。”武则天摆摆手:“敢在朕的早朝上睡觉。你也算是头一个。不过念在你昨夜劳累。这次朕便不追究了。若下次再敢如此大胆。看朕怎么收拾你。。曹玉。去给方回拿一身衣服。朝堂之上只穿里衣。成何体统。”   方回哭丧着一张脸赶紧谢恩。这回丢脸可丢大了。而且最让他惊讶的是。。皇上是怎么知道自己昨夜劳累的。   第118章 治水!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是怕丢人的人吗。显然不是。   在经过短暂的尴尬后。换了一身衣服的方回在再次回到朝堂。尽管不少人都看着他嘴角抽动。他却微微一笑不为所动。。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身上的这身衣服。料子是好料子。裁缝的手工也相当完美。只是这身衣服是曹玉的太监专属装备。现在被他穿在身上。怎么都觉得特别别扭。还不如就让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内衣呢。好歹鲜明出众。一眼就能找到。   武则天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问道:“方爱卿。衣裳可还合身。”   话音一落。朝堂上顿时又是一片笑声。。就属梁信之笑的最欢。   方回那个气啊。这不是明显拿他开涮呢吗。可问題是涮他的人是皇上。他又不能顶嘴。只好垂头丧气道:“回皇上。穿着倒是合身。跟梁大人的颜色很像呢。”   方回的话再次引起一片哄然大笑。梁信之是户部尚书。正三品。官袍是紫色的。而曹玉只是个从五品的内务总管。其官职差不多就跟物业经理差不多。官袍是浅绯色。这俩颜色怎么看都看不出“像”。可方回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分明是在拿梁信之逗闷子。。谁叫丫刚才笑的那么大声。   隔着那么远。方回都能看到梁信之那张铁青的脸。只是一方面碍于在朝堂之上不好还嘴。另一方面则是昨晚拍卖会的事实在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谁知道自己若是接了话这竖子后面还有什么话等着坑自己呢。   “就当他放了个屁。”梁信之心里很啊Q的想着。   “好了。莫要再说闲话了。”武则天挥挥手。朝堂上瞬间恢复了肃穆。   “方回。近日南方雨水颇多。已下了十数日依旧未停。江水上涨。江边田地尽毁。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朕欲拨款赈灾。你说。这银子是从那慈善基金中出还是由户部拨款。”   沒等方回说话。梁信之便急不可耐的开口了:“皇上。臣认为。既然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那便是灾民。既然叫慈善基金。那便是做善事用的银子。自然要从那基金中拨款了。”   武则天看了梁信之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又看向方回:“方回。你认为呢。”   “我觉得现在不该纠结从哪拨款的问題。”方回从最后面站了出來。皱眉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疏散百姓。并加固江堤。若是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必然决堤。到时候就不是银子的问題了。会死很多人的。”   “皇上。臣赞同方回的话。”狄仁杰站了出來。沉声道:“如今唯有先疏散百姓。筑堤防洪才是紧要之事。”   “那就依狄大人的意思。”武则天点点头。   刚要开口叫工部尚书。却听狄仁杰道:“皇上。臣有一人推荐。”   “哦。”武则天愣了下:“狄卿还认识懂治水之人。”   狄仁杰一指方回:“会不会治水臣不知道。但臣知道。方回一定有办法。”   武则天看着方回纳闷道:“方回。你懂治水。”   方回都惊呆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狄仁杰。他实在想不通狄仁杰怎么把他给拉进來了。治水。靠。开什么玩笑啊。他怎么可能懂治水。唯一一次跟治水有关的还是他小时候下雨时在门口挖了个一巴掌宽的排水沟。如果这也算的话。好吧。那他真懂。   方回一脸幽怨的看着狄仁杰。眼神中所表达的意思分明是在说:狄大人。您好歹是我偶像。不带这么坑粉丝的吧。   “臣。。臣不懂。”方回一边迈着小碎步往大殿门口一厘米一厘米的蹭着。一边说道。等蹭到了门口。突然大笑了两声:“皇上。臣突然想起早上走的急。家里灶上还炖着汤呢。臣得先回去了。”说罢。转身就准备开溜。   “给朕站住。”武则天一声怒喝在大殿中带起阵阵回音。看着一脸拧巴站在的方回。冷哼道:“身为朝廷命官。朕让你做事你还推三阻四。现在竟然还敢跑。朕有说散朝吗。”   “皇上。。”   “莫要多说。”武则天一挥手。道:“既然狄大人说你能做。那朕便相信你能做。。去吧。朕允你提前离开。回去安顿好府上的事。即刻启程。。若是做不好。自己提着脑袋來见朕。”   “臣。。臣遵旨。”   方回别提多委屈了。好好的來上个朝。竟然摊上这么个大事。而且还立了军令状。更悲催的是。这军令状还不是他立的。是皇上替他立的。   其实。方回很想说。他若是做不好。也实在沒办法自己提着脑袋回來。只是这时候绝对不是插科打诨的好时候。说的多了沒准就不是“做不好自己提着脑袋”而是“提着脑袋去治水”了。   方回出宫了。被武则天勒令回家收拾铺盖卷准备出差。这一路他都黑着张脸。见谁都看不顺眼。   快到家的时候遇到了正巧去家里找他的程伯献。小公爷乍一见方回从外面回來。先是诧异的问了一句“皇上又让你去上早朝了”。然后看到方回身上那一身太监官服。表情顿时变的精彩异常:“方回。你。。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这衣服不是我的。”方回就知道这二货想歪了。沒好气的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不是你的。。”程伯献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方回:“可是。你为什么。。”   。。   后院的石桌前。方回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听完方回的叙述。众人才彻底松了口气。刚进门的时候冯素云也吓了一跳。要不是方回抓着她的手探了自己的低。她都差点哭出來。   江雨晴幽然一笑。轻声道:“少爷。既然狄大人举荐了你。那一定有他的用意。”   “他的用意就是坑我。”方回不愤道:“亏我还把他当偶像呢。。绝交。一定要绝交。删他微博。删他QQ。删他电话微信。。”   听着方回在那胡言乱语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几人面面相觑。冯素云一脸担忧的拉了拉江雨晴:“相公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急出了癔症。这可如何是好。”   程伯献拍了拍方回的肩膀。豪情万丈道:“怕什么。去就去呗。好男儿自当建功立业。你若是把这水治理好。你这爵位也是能往上升一级了。金陵伯升金陵侯。嗯。还是金陵侯好听。”   “猴个屁。”方回沒好气的扒拉开程伯献的手。跳脚道:“还猴儿。要不要化个妆。要不要把我关笼子里。”   说完。方回顿时泄气似的蹲在地上。把头发抓的乱糟糟的。长叹道:“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我要回家。不要转越了。”   “相公。。”冯素云蹲下身子。紧紧的拉着方回的胳膊。柔声道:“相公。素云相信你。你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做不好。”说着。她轻咬了一下嘴唇。坚定道:“若是相公真的做不到。那素云便陪着相公一起死。”   “哎。别说傻话了。”方回长长的叹了口气。拉着冯素云站起身。苦笑道:“去吧去吧。皇上都下旨了。不去也不行了。”   江雨晴笑盈盈道:“那沙河帮都让你剿灭了。一个小小的水灾还能难的住你。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方回。”   方回无奈的点点头。心想。到底是女人。有这么比喻的吗。你那沙河帮好歹是个人祸。现在可是天灾。那能一样吗。   程伯献哈哈笑了两声。拍着胸脯做豪气干云装:“怕什么。咱们是兄弟。做兄弟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陪你一起去。”   “你也去。”方回愣道:“你有病吧。这又不是出去玩。你去凑什么热闹。”   程伯献顿时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幽怨道:“我爹说我们程家满门英雄。就出了我这么一个狗熊。活了二十來年也一事无成。我这不是想做点什么嘛。。”   “证明你不是狗熊。”方回揶揄道。   “会说话嘛。”程伯献白了方回一眼。“证明我这个小公爷也不是指着他那个老公爷才能活着的。所以。这次我跟你一起去。”   “快行了吧。你别沒事作死了。”方回撇撇嘴。道:“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让大水冲走了。你爹怎么办。”   程伯献一脸慷慨:“我若是丢了性命。也是为天下百姓丢的。我爹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不是啊。。”方回打断了他。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死了。你爹问我要人怎么办。到时候不得提着鬼头刀追杀我三千里啊。”   “三千里。”程伯献竖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怎么会呢。我爹怎么会追杀你三千里呢。”   方回挠挠头。一脸不解:“真的假的啊。你爹不会追杀我。。。我靠。你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你误会了。”程伯献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我是说。用不了三千里。。你也跑不出三千里。不用十里地。我爹就能追上你了。”   方回表情一僵。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第119章 鄂州行(一)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天灾不等人。方回刚收拾好东西。武则天的圣旨也随之而來。圣旨的意思大概就是认命方回为治水的总指挥。并且赐给方回一块金牌。见金牌如见皇上。必要时可调动当地以及附近所有折冲府和任何官员。最后。为和保护他的安全。还派了五十名御林军作为随身护卫。   方回看着手里的金牌苦笑不已。算上太平公主那块。他都有两块了。搞的跟手机备用电池似的。   事态紧急。方回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出个门就一路游山玩水。匆匆上了马车。跟站在大门口家里的众人道别。冯素云哭的眼睛都红了。江雨晴在一旁不住的安慰。家里那些下人丫鬟也都一脸沉重。搞的方回很不舒服。这场景不像是送别。更像是上坟。   “沒必要这样吧。”方回哭笑不得道:“就是出个差而已。”   冯素云哭哭啼啼的拉着方回。抽噎道:“相公。此行路途遥远。又遇天灾。相公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万不可意气行事。素云这便让人去寻天机子师傅。”   “放心吧。”方回伸手把冯素云揽紧怀中。笑道:“你相公你还不了解吗。我是那种冲动的人吗。”   “相公。万事一定要小心。。”   “嗯。一定小心。”   “出门在外。天寒记得添衣。勿要引生水。食生肉。。”   “嗯。一定吃熟的。”   在冯素云千叮咛万嘱咐的话音中。方回坐上了马车。而那五十名御林军则是骑马跟在左右。不多时便已出了城。   方回坐在马车上。探头看着变的越來越小的神都城。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现在也算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这种被关心惦记的感觉。啧啧。。还真好。   听见方回叹气。那五十名御林军将士的领队骑着马走到马车旁边。看着方回道:“大人。可是思念家中夫人了。”   这个领队之前也介绍过自己。叫杨东。是左羽林卫的副统领。专职就是负责巡视皇宫保护皇宫。从这方面來说。方回也算是混上了中南海保镖了。   “那倒不是。”方回想了想。这个话題也沒办法跟他细说。便转移话題道:“对了杨将军。你对这治水怎么看。”   杨东愣了一下。扶了扶头盔。讪笑道:“方大人。说实话。末将对这治水还真是一点也不懂。此行只是保护大人安全。只要大人您懂不就行了吗。”   方回幽幽一叹。摊手道:“问題是我也不懂啊。”   “啊。”   。。   这一路快马加鞭的赶路。不到半个月。一行人已经进了鄂州境内。越往南走。空气也变的愈发湿润。雨水也多了起來。连绵不断的小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时候停了。天一亮。又稀稀拉拉的下了起來。   当众人终于到了鄂州府城外。打老远就能看到鄂州一众大小官员戳在城门口。举着伞跳脚相望。见方回一行人來了。立刻一路小跑跑了过來。   为首的一个胖子领着一群人跪倒在地。高呼皇上万岁后从地上爬起來。拉着方回热情道:“方大人。您可來了。下官鄂州府尹贾明道。。快快快。方大人。咱们赶紧进城吧。下官已在府中备好了宴席。”   “你还有心情吃饭呢。”方回一边向城里走。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贾明道。   “呃。这个。。”贾明道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方大人。这人哪能不吃饭呢。”   “也对。”方回摸着下巴笑道:“那就先吃饭。吃完饭再治水。贾大人觉得如何。”   “方大人说的是。。”   “是个屁。”方回脸色一变。抓着贾明道的肩膀扳着他转了个圈:“看到了吗。”   贾明道一脸迷茫。似乎还转的有点发晕:“方大人。看到什么了。您让下官看什么。”   “看看这天。”方回指着乌云蔽日的天空道:“这雨下了多久了。你还有心情吃饭。田地被水冲了。百姓流离失所。你还有心情吃饭。你看你。胖的都成猪了。你还有心情吃饭。”   “方大人。下官。。下官。。”   贾明道脸色急变。心里把方回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个遍。   这家伙是什么毛病。说是的有他。说不是的还有他。变脸跟翻书似的。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设宴招待一下钦差么。以前也是这个流程啊。怎么这家伙那么难伺候。   方回沒搭理他。自顾自的在前面走。后面一众大小官员弯腰撅腚的跟在后面不敢出声。因为下雨的原因。除了街道两边的商铺外。看不到一个小商小贩。整个街道显得有些冷清。   方回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贾明道问道:“皇上接到的折子中说。江水涨势太快。已经淹了江边无数田地和民屋。你现在给我一个具体的数字。淹了多少。”   “这个。。下官不知道啊。”见方回面无表情。贾明道哆嗦着回答道。   “不知道。”方回眉头一皱。沉声道:“你身为一府府尹。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这。。方大人。下官。。对了。柳子帆。你來说。你是水部郎中。你來说。。”   这时。身后那群官员中颤颤巍巍的走出一个四十多岁。身穿绿色官袍的人。对方回行礼后。道:“回大人。已有三个邻近江边的县被淹。其他县也有灾情。但不严重。到昨日。据下官所知。江水已淹田地二百余亩。民居数以千计。。”   “那就是说。至少有几千灾民了。”方回哼道:“那你告诉我。为何我这一路走來都沒看到一个灾民。”   “这。。”柳子帆顿斯一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贾明道。   方回斜睨了贾明道一眼。冷笑道:“看來贾大人还有什么事沒告诉我啊。”   “大人。下官。下官只是沒來得及告知。”贾明道脸色有些发白。解释道:“前两日便有无数灾民涌入城内。下官。。下官听说方大人今日便到。于是就。。就把灾民都。。都集中在了校场。。。方大人。下官实在是怕那些灾民冲撞了大人您啊。。”   方回满心无奈。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了。水灾淹了田地。毁了民屋。他一路走來却沒看见一个难民。附近百里之内。唯有鄂州城是最好的避难所。而现在依旧一个灾民也看不到。这说明了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   方回感到无奈。是因为从理论上來说。贾明道并沒有做错什么。说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也好。还是欺上瞒下也罢。这种事情从古到今都屡见不鲜。并不是特定的某个国家某个地方才会发生。说白了。就跟后世评选文明城市一样。街头的小商小贩全部被勒令不准出摊。从某种角度來说。小贩的存在确实是污染城市环境的因素。可最终话说回來。苦的是谁。还是百姓。   “带路去校场。”方回冷声说道。   “是是是。方大人。下官这便带路。”贾明道连连点头。从官阶上來说。贾明道是一府府尹。正四品。跟方回这个户部侍郎同级。不应称自己是“下官”。但从另外一面來说。贾明道虽然是封疆大吏。可方回是京官。自古京官到了地方都高一级。再加上方回还有个钦差的身份。这级别就高了去了。方回这也算是占了武则天的便宜。   來到校场后。方回才算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贾明道有欺上瞒下的嫌疑。不过灾民倒是沒受多大的罪。前几日他不知道。不过从现在的情况來看。灾民们有临时的帐篷住。有浓稠的白粥和馒头吃。也算是过的去了。   方回脸色稍微缓和。看着贾明道问道:“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啊。”贾明道愣了。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沒说出一句话。最后。惴惴不安的看着方回:“方大人。下官。。下官错在哪了。”   方回一挥手:“自己想去。我若是告诉你你错在哪了你能印象深刻吗。”   “啊。”贾明道再次发呆。   方回不理他。抬起手机枪扫鬼子似的对着那些官员一扫一大片:“今晚回去都给我写两千字的检讨。把自己错在哪了都给我写清楚了。明天交给我检查。认知不深刻的。重写。少一个字多加一百字。重写。废话连篇凑字数的。重写。都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一众官员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   “嗯。很好。”方回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贾明道的肩膀:“贾大人。现在该去办正事了。”   贾明道心里一阵纠结。试探道:“方大人。您说的正事是。”   “吃饭啊。”方回一脸鄙夷的看着贾明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啊。”   “啊什么。”方回不满道。“你都准备好了酒菜。不吃不是浪费了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沒听说过吗。。。浪费是可耻的。你身为一府府尹。要起到带头表率作用。你说是不是。”   “。。是。”   第120章 鄂州行(二)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顿欢迎宴的气氛可谓是诡异之极。除了吧唧嘴和吸溜酒的声音外。几乎沒人敢多说一句话。   这个方大人的脾气实在是让人摸不透。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还让他们写什么检讨书。那规矩更是。。想想都让人肝颤。   方回吃饱喝足一抹嘴。说要休息一下。众人齐声应和。他们巴不得眼不见为净呢。说什么大人路途劳顿。理应先休息。还有比较热情的。说要给方回去楼子里找两个花魁侍寝。让方回一瞪眼就给瞪了回去。并要求这位热情的大人明天上交三千字的检讨。   方回和五十名御林军将士被安排在了离府尹衙门很近的一家客栈中。由于人多。整个客栈都被包了下來。而御林军的将士们又是训练有素的皇家内卫。除了换班站岗的。其他人都在各自的房间休息。搞的整个客栈中静悄悄的。跟鬼楼似的。   “大人。喝点酒驱驱寒吧。”杨东端着一壶温酒外加一叠油炸花生放在正坐在空当的客栈中看着雨幕发呆的方回面前。看了看外面稀稀拉拉的小雨。纳闷道:“方大人。末将实在不明白。您让这鄂州的官员们写那检讨书做什么。”   方回示意杨东坐下來一块喝。道:“來的路上我好像跟你说过吧。我不懂治水啊。”   杨东给方回倒上酒。挠头讪笑:“大人谦虚了。末将早就听闻方大人您才智多谋。区区水患哪能难得倒您呢。”   “你就别给我捧臭脚了。”方回捏起两粒花生扔进嘴里。笑道:“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饭。这治水我是真不懂啊。。所以。你评评理。你说狄仁杰狄大人这是闹什么呢。无缘无故非要举荐我。”   杨东直眉楞眼了半天。呐呐道:“末将愚钝。实在想不出这跟大人您让那些官员写检讨书有什么关系。”   “我很不爽啊。”方回幽幽道:“不过狄大人好歹是我偶像。我也不能跟他计较不是。心情不爽就要发泄出來。不发泄出來会憋坏的。”   “所以。”   “所以就得找几个倒霉蛋发泄一下呗。”   两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门外突然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多时。一匹浑身被雨水淋的发亮的黑色高头大马在客栈门口急停下來。前蹄高高的扬起。发出“唏律律”的一阵鸣叫。   接着。那马身上跳下一人。一身蓑衣。头戴斗笠。斗笠压的很低。上面还不停的滴落着雨水。那人腰间还挂着一把佩剑。。细雨、斗笠、佩剑。再加上这静谧的气氛。让方回不禁看着那人愣了神。   杨东反应很快。在那人走进客栈的瞬间。挂在腰间的弯刀已经出窍。盯着那人冷声喝道:“來者何人。速速离去。”   方回起身制止了杨东。双手背在身后。皱了皱眉头。声音低沉道:“你來了。”   那人点点头:“我來了。”   方回叹了口气:“你不该來。”   那人哼哼了两声:“可是我已经來了。”   杨东眼神中满是警惕。握着刀的手青筋乍起。似乎两人的对话和场景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压力。低声对方回道:“大人。來者不善。此人怕是冲着大人您來的。。大人先走。末将殿后。”   “杨将军。你怎么这么紧张。”方回奇怪的看了杨东一眼。指着门口那人道:“他虽然是來着。不过也不是什么高手。”   那人一听顿时不干了。斗笠一掀。指着方回跳脚道:“方回。你说谁不是高手呢。少爷我从会走路就被我爹逼着练武。怎么就不是高手了。”   方回嗤了一声。鄙夷道:“你欠我三万两银子沒还。。”   那人顿时一脸尴尬:“能不能不提这事。好歹我跑了这么远來帮你。”   摘下了斗笠。杨东也看清楚了这人是谁。连忙把刀收回刀鞘。抱拳行礼道:“小公爷恕罪。末将不知是您。”   是的。这个把自己搞的跟古龙小说中的寂寞侠客一般的人就是程伯献程小公爷。此时此刻已经全然沒有了刚才相见于江湖的气氛。斗笠和蓑衣一脱。毫无形象的抓起一把花生扔进嘴里嚼着。然后抓起方回的酒杯灌了两杯酒。这才一脸便秘半个月终于舒爽的表情拍拍肚子。大咧咧道:“怎么样。我快吧。这一路小爷我可是马不停蹄的跑了八天。马都跑废了两匹了。”   “不是跟你说了别來么。”方回苦笑着摇头:“人生地不熟不说。还闹着水患。万一你要是让水冲走了。你爹得扒了我的皮。”   “我爹同意我來找你的。”程伯献一脸得意。   “你爹居然同意了。”方回诧异道。这倒是让他很意外。老公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就不怕小公爷祭了江他老程家绝后吗。   “好吧。”方回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会想把程伯献撵回去是不可能了。想了想。道:“來了就來了。不过得跟你约法三章。。虽然你是小公爷。可现在我最大。你得听我的。”   程伯献嘻嘻哈哈的点着头:“知道知道。听你的就是。”   “第一。你每天得跟着我。不能出去乱跑。”   “沒问題。”   “第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找理由不做。”   “行。”   “第三。。离水多的地方远点。”   “洗澡也不行吗。”   “嘿。抬杠是不是。”   。。   整个下午。方回都是在与程伯献的抬杠中过去的。不过也从程伯献嘴里知道了点神都那边的消息。   家里一切安好。就是朝堂之中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他走的第二天。以梁信之为首的一些人就开始讨论如果他做不到。应该怎么惩罚他。   这可把方回给气坏了。这老东西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于是。方回在拍着桌子问候了梁信之家十八代女性祖宗后。当即喊來了杨东。嘱咐让他立刻派人快马加鞭返回神都。并且赐与锦囊一个。让回神都的人按照锦囊里的信來做。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方回天刚蒙蒙亮便已经梳洗收拾妥当。举着纸伞站在客栈门口。身后是一群盔甲鲜明面目坚毅的御林军。气势颇为肃穆。   在方回对面。是鄂州城的大小官员们。昨天在吃饭的时候虽然介绍过。可方回也沒记得多少人的名字。甚至有些人方回都认为是第一次见到。   贾明道走到屋檐下。从怀里掏出一包用牛皮包裹的东西。说道:“方大人。这是您让写的检讨书。请您过目。”   方回接过牛皮包。里面是厚厚的一沓信纸。招呼众人进了客栈。趁着等早饭的功夫。方回大致看了一遍那些检讨书。   越看下去。方回脸上的表情越是怪异。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鄂州城的官员们除了字写的还不错外。检讨书的内容简直就跟自白书一样。从小时候偷看过隔壁三丫头洗澡。到当了官后逛窑子不给钱。什么都有。更离谱的还有几个胆小的竟然招出了一堆够把他们拖到菜市口砍头十分钟的罪名。   于是。当场就有十几人被御林军摘了顶戴。其他那些犯过小错的官员人人自危。哆哆嗦嗦的看着方回。谁也不敢说话。   “这是闹的什么事啊。”方回看着程伯献苦笑道:“我是來治水的啊。。”   方回心里无比唏嘘。堂堂天朝上国。官员却是胆小如鼠。他这还沒怎么着呢。一封检讨书就全招了。这要是放到解放战争那会。什么银针刺穴的不说。老虎凳辣椒水都省了。绝对都是当叛徒的好料子。   看着眼前一众心惊胆颤的官员。方回挥挥手。道:“去去去。该干嘛都干嘛去。这么多人都围在这做什么。衙门里沒事做了吗。贾大人和柳大人留下。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贾明道惴惴道:“方大人。那些犯官。。”   方回斜了他一眼。哼道:“你是鄂州府尹。你问我。检讨书上都写的清清楚楚了。该怎么判你回去拿着律法自己看。”   “是是是。。”贾明道连连点头。道:“方大人。您看。这马车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下官觉得。那江边甚是危险。虽然水暂时退了。可这雨却沒见有停的意思。若是再起水患。怕是跑都跑不了。”   “贾大人说的有理。”方回捏着下巴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话锋一转。道:“既然贾大人这么说了。那本官就让你代替本官去巡视一番吧。。带好纸笔啊。好好去转转。把周围的情况全记下來。知道吗。”   贾明道一张圆脸顿时就白了:“方大人。这。这。。”   “你怕死。”   “下官。。”贾明道满脑门子的汗。这不废话么。谁不怕死啊。他今年才不到五十岁。就已经官至四品。还有望再往上升一升呢。怎么能不怕死。   “我也怕死。”方回翘了翘嘴角。拍了拍贾明道的肩膀:“所以啊。刚才是逗你的。”   贾明道顿时松了口气。拍着胸脯一脸豪迈:“方大人。下官不怕死。能为百姓死。能为皇上死。下官在所不辞。”   “哦。这样啊。”方回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刚才我说的办。”   “啊。”贾明道脸又白了:“下官。。下官。。”   “你又怕死了。”方回笑眯眯道:“好吧。逗你玩呢。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贾明道心脏猛跳。捂着胸口跟在方回身后。那模样。就跟心脏病犯病似的。   第121章 挖个大坑!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临江县。名字正如其地理位置一样。正位于江边。距离鄂州城不到五十里。由于地势偏低。也是这次水灾受灾最大的县城。水虽然暂时退了。但地上依旧泥泞不堪。时不时的还能看到几条已经溃烂发臭的死鱼。除了雨水打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再沒有任何声音。静谧而诡异。如鬼城一般。   绕过县城來到江边。江边数百亩的田地尽数被淹。原本长势喜人的农作物已经被水泡成了一滩发着刺鼻味道的腐物。   “方大人。若是这雨再不停。怕是要不了多久。整个县城都要被淹了。”贾明道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站在方回身边。心里却是盘算着若是自己处理不好。怕是这辈子的官途也就到头了。   方回也就是不知道贾明道在想什么。不然非把丫大头朝下插在地里。等到明年秋天。就能收货好多贾明道。   方回低声叹息。这个把他给难坏了。昨天一晚上几乎都沒怎么睡觉。一直在琢磨该怎么治水防洪。垒沙包。手拉手。这只能算最苯的办法。重点是在治。而不是在防。   “走吧。到江边看看去。”说完。方回便向江边走去。贾明道微微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脚都不敢踩实了。生怕陷进淤泥中拔不出來。   墨菲定律怎么说的來着。你越是担心什么。什么就会发生。   沒走了几步。就听到贾明道哎哟一声惊呼。几人一回头。只见贾明道整个人都陷进了地里。只露出胸口以上的的部位。双手举的高高的。脸上满是惊恐。用力的扭动着身子想从坑里挣扎出來。   “方大人。救命。救命。。”   方回顿时就乐了。   贾明道身材本來就胖。这一下大半个身子陷进地里。乍着双手的样子活像一只土拨鼠。又像是一只硕大的萝卜。因为挣扎的剧烈。泥也溅了一脸。模样滑稽之极。   “别乱动。死不了。”方回在地上捡起一根不知道是什么作物的杆子递给贾明道。用力一拉就把他拉了上來。看了看浑身裹满泥巴惊疑不定的贾明道。又看了看地上陷进去的坑。眼前顿时一亮。   “贾大人。哈哈。做的不错。”方回眼神炯炯发亮。拍着贾明道的肩膀笑道:“你这坑掉的好啊。好的很。”   贾明道一脸委屈。脸色还有点发白。心里把方回骂的狗血淋头。什么叫这个坑掉的好。差点吓死宝宝。这混蛋居然还笑的那么开心。   程伯献在地上拖着脚一路滑到方回身边。弄了满脚的泥:“方回。莫闹。这时候你还笑的出來啊。”   听到程伯献的话。贾明道顿时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小公爷仗义执言。这才是好人。。不像这个方大人。心眼大大的坏了。折腾他们写检讨书不说。他差点连小命都丢了。这厮竟然还能笑的出來。   “要笑也等贾大人不在的时候再笑啊。”程伯献紧接着补充道。“当着人家的面笑。很不礼貌的。”   贾明道心里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我沒取笑贾大人啊。”方回一脸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膀。指着地上的坑。道:“我是说我想到办法了。”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面露喜色。贾明道一张满是泥巴的大花脸凑到方回面前。眼神颇为激动:“方大人您有办法了。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不过随即又是一脸迷茫。“方大人想到什么办法了。”   “挖坑。”方回负手而立。表情一整。一脸严肃。看着杨东。吩咐道:“杨东。你马上快马回城。让你手下的御林军将士去抓壮。。去招工。凡是十八岁到四十岁的壮劳力全都要。附近的县城也去。能招多少招多少。越多越好。”想了想。方回又补充道。“客气点。就说一天一百文的工钱。管饭。”   杨东抱拳领命。立刻转身跑开。作为一个领兵的将军來说。杨东绝对不会问方回要做什么。他奉皇命保护方回的安全。也就是说。方回是他的顶头上司。方回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作为一个出色的职业军人。他只按命令办事就好。从來不问那么多为什么。搞的自己跟个十万个为什么似的惹人讨厌。同样。方回对杨东这种态度也相当欣赏。   程伯献似乎是喜欢上了他那身蓑衣斗笠的造型。用手往上推了推斗笠。一手扶着腰上挂着的剑。不解道:“方回。你这是要做什么呀。这鄂州算上周围县城的壮劳力恐怕得有个几万人。你要修长城吗。那玩意儿能抗着住洪水吗。”   方回看了看程伯献腰间的那把剑。通体银色。貌似剑鞘和剑把都是用纯银打造的。上面还镶嵌着不少黄豆粒那么大的宝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适合装逼。但绝对不适合上战场杀敌。好看是好看。不过方回一直在纠结。。这货莫名其妙的挂着把剑是什么意思。   “你先告诉我。你这剑是怎么个意思。”方回实在忍不住好奇。指着程伯献的剑问道。谁说好奇心只有女人才有。男人同样也有。   “啊。剑。”程伯献下意识的把手按在剑鞘上。想了想:“闯荡江湖不应该带把剑吗。”   “这剑不便宜吧。”方回问道。   说起这个。程伯献显得有些眉飞色舞。从腰上把剑取消來。眉毛一挑一挑的。语气中充满了显摆:“不是小爷跟你吹牛。看见沒。这剑鞘是用百年檀木打造而成。剑鞘上的裹着的是纯银。上面的宝石也是价值连城。令国外。。”   方回挥挥手打断他:“就是说这把剑很值钱。”   “沒错。价值连城。”程伯献一脸骄傲:“这个是皇上赐给我爹。我爹又给我的。”   方回一愣。接着咬牙道:“你那三万两银子什么时候还。”   程伯献顿时被噎了一下。打着哈哈道:“怎么好提这事。哈哈。小爷是那种欠钱不还的人吗。回去就还你。回去就还你啊。”   见贾明道和柳子帆站在一边听的一脸莫名。程伯献赶紧转移话題:“哎。你还沒说你招那么多壮劳力做什么呢。”   “挖坑。”方回幽幽的瞄了一眼贾明道:“挖个更大的坑埋了这贾大人。”   贾明道脸色惨白。说话都带颤音了:“方大人。莫。。莫闹。”然后露出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去的笑容。   “那就不闹了。”方回叹了口气。伸着手随手一划拉。把江边那一望无际的田地都划拉了进去。说道:“治水治水。重点是在治。而不是防。怎么才能彻底治好呢。。。小公爷。你说酒壶中若是装满了酒。怎么才能再往里装。”   “喝掉不就行了。”程伯献迷茫道:“这跟治水有什么关系。”   “酒也是水嘛。。”方回笑了笑。道:“这话倒是沒错。装不下了就倒出來些。所以。我得挖个坑把水引出來一些啊。”   柳子帆是搞水利工程的专家。听方回这么一说。立刻道:“方大人。按照您的意思。有多少壮劳力就招多少。您是要把这江边近百亩的田地挖成湖。”   “这个主意不错吧。”方回笑道。   柳子帆脸色立刻就变了。也不管地上干净不干净了。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方回面前。嚎啕道:“方大人。使不得。玩玩使不得啊。。天灾难抗。可这天灾过了。百姓还要靠这田地过活。您把这近百亩的田地挖成湖。水是治了。可百姓们靠什么活啊。”   方回一愣。心里呦了一声。沒看出來这柳子帆还是个心系民生的家伙。倒是贾明道。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就换个方法活呗。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方回撇撇嘴。见几人都露出那种迷茫的表情。解释道:“沒了地大不了不种田。不是有湖嘛。建个水库不就行了。”   “水库。”三人继续迷茫。   “就是储存水的地方。。现在跟你们也解释不清楚。”方回想了想。道:“这么说吧。水库就是这湖。湖能做什么。养鱼啊。亲们。”   柳子帆眼珠子瞪的鼓鼓的:“方大人。您是意思。。是让农户们不种田。都养鱼。”   “不行吗。”   “行倒是行。”柳子帆一脸纠结:“可这湖是死水。。”   “弄个闸口不就行了。”   “闸口。”   “行了行了。别问了。”方回不耐烦的摆摆手。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道:“这个得让我想了想。走吧。先回去。。贾大人。回去你负责把附近所有的木匠和泥瓦匠石匠都给我找來。。记住。要最好的。不好的不要。明天一早带着这些人去客栈。”   想了想。方回又指了指柳子帆:“柳大人。至于你。去准备一些麻袋吧。越多越好。明天之前我要看到成果。”   “不然的话。。”方回阴恻恻的一笑:“挖个坑把你们俩埋了信不信。”   两人飞快的点头。眼神中泛起一抹惊恐。这位方大人的脾气太怪。不过可以肯定。他说埋。许是真会埋了。   PS:偏头疼啊偏头疼。今天欠一更。这周末给补回來。   第122章 大功告成!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鄂州的人口总数大概在二十万左右。刨除拄拐棍含奶嘴外加未成年和女人。再加上官军。壮劳力达到了惊人的八万人。往江边上一站。密密麻麻的一片。让方回有一种在法定节假日來到著名旅游景点的感觉。   有工钱。还管饭。而且工钱还这么多。基本只要是有劳动能力的男人全都被杨东召集了过來。   江边临时搭建的大帐中。方回坐在主位上。下面还站着二三十人。都是贾明道连夜找來的各种工匠和临县的代表。对于方回要废地造湖的想法。一开始所有人都反对。反对的原因大抵就是沒了地他们怎么活。等方回说明情况后。便沒了反对的声音。   这其实很好理解。作为寻常百姓。他们不在乎谁当皇帝。哪怕是隔三差五的就改朝换代。只要能让他们有地种。有衣穿。三餐温饱头有屋顶。那就是最大的满足。至于谁來当皇帝。。谁爱当谁当去。   方回建湖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修堤坝。挖深坑。引流。挖坑和引流不难。难的是修堤坝。这会又沒有混凝土和钢筋水泥这些东西。修堤坝俨然是最大的难題。   不过这个难題很快便解决了。鄂州附近山上盛产竹子。而竹子这玩意又能禁得住腐蚀。于是。方回便命人用竹条编织成直径两米。高五米左右的大竹筐。里面装满了石头。便做成了简易版的堤坝。沿着江边地势较低的位置横向一字排开足足上千米。   工程量看似庞大。可接近十万人同时开工。速度以肉眼可见的涨势变化着。江边数百亩的田地被挖成深坑。最深的地方深达三十米。挖出來的泥沙也不是沒用。全部装进麻袋混合着碎石扑在堤坝地基下用作加固。而闸口处则是建成了凹字形。闸门宽达二十米。全部是用直径一尺的原木排列而成。   几乎是倒着班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堤坝和水库已经基本完工。方回又找了不少火药拿牛皮纸做成简易的雷管装在了闸口前还沒挖开的地上。只等全部完工后一点燃。便是大功告成。   这天早上。连续下了二十天的小雨竟然奇迹般的停了。阴云散去。太阳难得的再次露头。而方回。已经穿戴整齐。绯色官袍被太阳一照。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贾明道灰头土脸的跑了进來。咧着嘴冲方回傻笑。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方大人。沒问題了。可以开闸了。”   方回看着贾明道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來:“行。我知道了。贾大人赶紧去换衣服吧。这些日子辛苦了。”   贾明道顿时泪流满面。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似的哭的那叫一个心酸。两行眼泪在满是泥灰的脸上冲出两条沟壑。异常滑稽。   拨开云雾见日出。贾明道的心情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往日的心酸齐齐涌上心头。   贾明道心里委屈啊。二百斤出头的胖子。二十天的时间只剩下了一百八十斤。减肥效果异常显著。   这话还得从开工第一天开始说。当方回一声令下后。自己也抗着锄头玩着袖子和裤腿下了地。贾明道一看这还了得。连说带劝。最后非但沒劝住。把自己还给搭了进去。可等他领着一众大小官员抗着锄头一脸苦逼的下了地后。却看到方回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高高的坐在一边搭建的棚子里喝着热茶看着热闹。   贾明道不解。遂问之:“方大人为何不与民夫同劳作了。”   方回悠然一笑。拍着贾明道的肩膀。道:“贾大人。记得之前我说过什么吗。身为官。是谁在养你。自然是百姓。所以。当官的在任何时候都要起到以身作则的表率作用。”   贾明道更迷茫了:“那您。。”   “我官比你大啊。”方回撇撇嘴:“另外。你才是府尹。这是你的地盘。你不带头谁带头。”   方回一句话。贾明道身为一府府尹。也不得不带着一众大小官员们挽起裤腿卷起袖子扛着锄头去挖泥巴。。谁让方回比他官大呢。   程伯献笑的直敲桌子:“方回。你也太能坑人了。贾明道那胖子这会肯定恨的想把你生吃了。”   方回混不在意。笑道:“恨我。他还得感谢我呢。等下开闸引流若是成功了。这可是大功一件。百姓念他个好不说。皇上的赏赐必然也少不了。”   程伯献挠挠头。踮着脚往闸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若是不成功呢。”   方回想了想。一脸深沉:“那就是又一场水灾。”   “那。。”   “小公爷。赶紧收拾好东西。”方回打断了程伯献。语重心长道:“若是不成功。我可不带着你跑路。”   程伯献:“。。”   。。   祭祖、拜神。。一系列繁琐的项目完成后。随着方回一声令下。闸口处便传來一阵震天的声响。接着。汹涌的江水终于找到了一处宣泄口。轰隆隆的从闸口处倾泻而出。一个时辰后。闸口关闭。那数百亩的大坑已经全然大变样。正如方回之前设想的那样。数百亩的农田顷刻间变成了水库。而江水也随之下降。。他成功了。   当闸口合上时。岸边围观的十几万人爆发出一阵几乎顶破天的的欢呼声。方回也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一直紧握着的拳头也松开了。   “小公爷。鱼苗买來了吗。”方回转身问道。   “昨天就到了。”程伯献也是满脸激动。说话声音都有些发颤:“就在那边。”   方回顺着程伯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水库的岸边一字排开上百辆吗车。接着。车厢的后的闸口一开。数以百万计的鱼苗被倾倒进水库中。此时已经进入八月份。熬过这个冬天。明年一开春。等着的便是收获。   沒了田地百姓就沒法生存。基于此。方回特意从基金会中拨款五十万两。除了帮那些房屋被毁的百姓重建外。每家每户都分到了足以挨过一正个冬天的“救灾款”。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以及感激。见到方回时。无不下跪磕头。以示感恩。搞的方回都不敢随便出门瞎溜达了。光一下午的时间往起扶人都扶的腰发酸。照这么下去。恐怕人过四十这腰子可能就用不得了。   前后算起來。方回已经出來一个多月了。至于灾后重建他就不用参与了。不过却是把程伯献留在了鄂州。负责监督。   方回是个很小心眼的人。前世他就不相信这个基金会那个慈善会的。。当然。其实他也并不是不相信这些组织。而是不相信钱拨下去后拿着钱的那些人。所以。为了保证每一个铜子都花都实处。必须得有一个信得过的人來把持着。这个责任程伯献责无旁贷。   看着几乎摆满半个屋子百姓们送來表示感谢的鸡蛋和干粮这些东西。方回苦笑不已。   杨东颇为无奈的询问道:“方大人。您看这些东西怎么办。”   “收着吧。”方回笑了笑。虽然值不了几个钱。但这也是百姓能拿出最好的东西了。“装上马车。咱一路上就靠这些东西填饱肚子了。”   一切收拾妥当。方回也准备返回神都了。只是刚一出客栈大门。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什么叫万人空巷。这就是。   整个街道两边全是人。一个个望眼欲穿的盯着客栈门口。直到方回一出來。便发出一阵差点把人耳膜震破的欢呼和叫喊声。   一路走下去。方回就跟检阅似的。看着热情的百姓。心里忍不住感叹。   第一次。方回第一次发现原來当官也是不错的。至少能受到这样的送别。。当然。这也只针对那些真为百姓办事的官员。若是贪官。。此时此刻受到的不是欢呼和尊敬。而是臭鸡蛋和烂白菜。   人群一直排到城门口。甚至城外都排出去好几里地。甚至还有人一直在喊让方回留下來。这让同车相送的贾明道一脸尴尬。方回留下來。方回留下來他做什么去。   “贾大人。就送到这吧。”方回拍着贾明道的肩膀。笑道:“这回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剩下的事就全靠你操心了。”   贾明道知道方回说的是什么。连忙行礼:“方大人您放心。下官不敢私吞一两银子。那赈灾款下官一定会做到每一个铜子都用到实处。绝不会辜负方大人的教诲。。若是方大人还有什么交代。下官必竭尽全力。”   方回嘿然一笑:“还别说。还真有一事。”   贾明道愣了一下。疑惑道:“方大人还有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方回摆摆手。“这样。这些天你挖泥也挖了。活了干了。回去让你手下那些人每人写一篇劳动感想。然后让人给我送到神都去。。记住。只要是参加了劳动的。每人都得写啊。。对了。不能低于三千字。记住了吗。”   “记住了。。”   看着方回渐行渐远。贾明道恨不得抽烂自己这张破嘴。   第123章 发粪图墙!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去的时候急。回來的时候方回便特意让放慢了速度。一路也算是游山玩水。只是方回一直在琢磨天机子这老神棍跑哪去了。走的时候冯素云就说让人去找。这都快两个月了。老神棍也沒见露个面。方回心里很恶意的在想。这老家伙不会是勾搭道姑让人给扣下了吧。那一整个道观的道姑。。啧啧。想想都觉得可怕。老家伙就算拿大力丸当饭吃。恐怕。。   一路游山玩水的回了神都。除了每天到城外跟块望夫石似的眺望官道的冯素云。再沒有别人迎接。两月不见。乍一见方回。冯素云便扑进方回怀中哭的那一叫个昏天暗地。方回安慰了半天才算雨过天晴。   饱暖思淫欲。吃饱喝足天一擦黑。方回就迫不及待的打横抱起冯素云进了屋。门一关。灯一吹。屋里便传來一阵衣服窸窸窣窣的脱落声和冯素云惊叫的声音。   “相公。不要。。”冯素云双颊生晕。推开方回逃跑似的下了地。把灯点亮后。垂着头坐在床边也不说话。   “怎么了这是。”方回一头雾水。他也是个正常男人。而正常男人两个月不见荤腥。。咳咳。是个男人都懂的。   “相公。。”冯素云面若桃花。抬头看了一眼方回。却是不敢对视。急急的又低下头。声若蚊鸣道:“相公。我。。我有了。”   方回下意识问道:“有什么了。”   “孩子。相公的孩子啊。”冯素云用手护着小腹。脑袋耷拉的更低了。   方回霎时间便愣住了。那话怎么说的來着。一年沒回家。老婆给生了个大胖儿子。。他才两个月沒回家啊。   想到这个。方回脑袋就有些短路。一句想让他抽自己大嘴巴的话脱口而出:“谁的。”   “相公。你。。”冯素云顿时脸色苍白。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滴落出來:“相公。素云虽然出身低贱。可却也懂得三从四德谨守妇道。从未做过对不起相公的事。孩子。。孩子是你走之前的那天晚上。。”   啪。   方回真真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然后一把搂过泣不成声的冯素云开始自我检讨。“亲爱的。别哭了。我错了。真错了。是刚才太高兴了。。”   冯素云倒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一句亲爱的外加一句道歉。顿时破涕为笑。握着拳头在方回胸口使劲儿敲打:“吓死我了。相公。你吓死我了。。”   “哈哈。不是故意的。口误。纯属口误。”方回打了个哈哈。抓住冯素云的手。眼神炯炯的落在她的小腹上:“男孩女孩。”   “才两月不到呢。相公。。”冯素云靠在方回怀里。低声说道。   “是是是。忘了。我忘了。”方回连连点头。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冯素云小腹上摩挲着。   就连之前太平公主意外“中枪”。方回都沒有这么激动。不是说他不在乎。而是相对于意外來说。有心播种对他來说更重要一些。不过话说回來。太平公主那边肚子鼓的应该跟狗熊差不多了吧。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一想到这个方回就颇为头疼。不管是意外也好有心也罢。那始终是自己的孩子。只是还得想个妥当的办法才行啊。   “相公。相公你在想什么呢。”见方回半天沒动静。冯素云推了推他。低声道:“相公可是不喜欢女孩。”   “沒有的事。别乱说。”方回赶紧回神。笑道:“男孩女孩都一样。我都喜欢。我是在琢磨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还早着呢。”冯素云面色羞红。轻抚着还沒有丝毫凸起的小腹。脸上却是挂满母爱的光辉。   “早点起个名字也好。”方回笑道:“刚才想了一下。要是男孩。咱们就叫方舒。女孩的话就叫方宜。怎么样。”   “方舒。方宜。”冯素云愣了半天。随即反应了过來。娇笑着捶打了方回一下。嗔道:“相公。你怎么的如此作弄我们的孩子。”   “这哪叫作弄啊。”方回捉住冯素云的手。嘿嘿笑道:“宝贝。我跟你说啊。起个好名字是很重要的。你看你相公我。方回。太平常了嘛。所以。咱们的孩子的名字就得有点特色。。这俩名字不好吗。见人大一辈啊。就算叫小名字。。小舒。小宜。听着也占便宜。”   冯素云闻言咯咯的笑个不停:“相公莫要作怪了。你给孩子起的这名字听起來是占便宜了。可你我怎么办。不也连我们的便宜也占了吗。”   方回顿时语塞。讪笑着挠挠头:“是呢。你不说我还忘了。这倒霉孩子。还沒出生就占了他爹娘的便宜。”   两人说笑了一阵。冯素云突然拉了拉方回。嘤嘤道:“相公。若是。。若你是实在想。。那就去找飘雨吧。。”   方回刚把灯吹了。还沒等坐稳。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在冯素云的惊呼声中从地上爬起來。快速钻进被窝。顺手揽过冯素云。抽了抽鼻子。嗅着她那带着一股子花香的长发。幽幽道:“睡觉睡觉。明天一早估计又得上朝。”   。。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还沒亮。管家就來敲门了。方回有了心里准备。脾气倒也不那么暴躁了。   这回武则天根本不给方回窝在后面打盹的机会。直接点名叫了方回。   “方爱卿昨夜休息的可好。”武则天笑道:“昨日朕便知道你回來了。怕是路途劳顿。便沒叫你进宫。。好。很好。果然沒辜负朕对你的厚望。”   “谢皇上。臣不敢辜负皇上厚望。更不敢辜负那黎民百姓。”方回一脸严肃的说着漂亮话。心里却是苦笑连连。要不是赶鸭子上架。。对。就是赶鸭子上架。而他。就是那只鸭子。只是最后突然发现自己能飞。   “好好好。。”武则天一脸说了三个好。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一团了。接着脸色突然一变。哼道:“从此以后。若是谁再说你方回治不了水。朕便掌他的嘴。”   这话一出。不少官员当即脸色急变。接着。梁信之突然出列。噗通一声跪了下來。对武则天拜了半天。带着哭腔开始喊冤:“皇上。臣知错。。可是皇上。臣纵然说过方大人无治水之才。可却沒做出那等欺人之事啊。。皇上。您可得为臣做主啊。”   武则天一愣。皱眉道:“梁爱卿此话从何说起。方回外出两月有余。他又如何招惹你了。”说着目光看向方回。问道:“方回。你來说说。”   方回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一脸无辜的摊摊手:“皇上。臣不知道啊。。您也知道。我这來來回回在路上就差不多一个月了。又是治水又是挖坑的。不知道啊。”   梁信之从地上爬起來。脸色发黑。指着方回道:“你这竖子。敢做不敢认吗。老夫纵然背后议论过你。却是言语之争。你又对老夫做了什么。畜生。畜生啊。。”   方回脸都绿了。跳脚道:“梁大人。饭可以乱吃。吃坏了肚子看郎中就行了。话可不能乱说啊。我长的是帅。可也不好男风。梁大人说话说明白了。千万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还请梁大人自重。”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哄然大笑。就连武则天都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后连忙拿袖子挡住脸。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梁信之顿时感觉血气上涌。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气。指着方回厉声叫道:“方回。你敢说老夫家中院墙的字不是你让人写的。。。皇上。欺人太甚。方回欺人太甚啊。。这竖子。竟在臣的院墙上写了‘彼其娘之’这等不堪入目之言。而且。他。。”   似乎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肺里的空气不够用了。又喘了半天。才道:“那字竟然是用粪水写上去的。。皇上。臣句句实话。不敢欺骗皇上。不信皇上去臣家里瞧瞧。那字虽然不在。可那味道却是久久不散。久久不散啊。。”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有同情的。也有不屑的。还有看热闹的。而跟梁信之关系比较好的一些则是纷纷出声对方回指责。   武则天整整面色。看着方回道:“方回。这事可是你做的。”   “皇上。冤枉啊皇上。。”方回跪倒就拜。那叫一个五体投地。姿势比梁信之还要虔诚。叫的比梁信之还要悲切。让人一听就跟受了多大的冤枉似的。   “梁大人。说话要凭良心哇。。”方回眼神幽怨之极:“我们不过是吵过几次嘴。我坑了你几回。大不了道歉赔罪就是了。你怎么能冤枉我呢。证据啊梁大人。证据啊。。我远在鄂州。就算是快马加鞭。來回也要半个月。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啊。”   “你。。”梁信之见方回这种姿态。顿时气的胡子都飘起來了:“不是你。不是你还能是谁。”   方回抬眼看天花板。幽幽道:“说不准是你去楼子里喝花酒找粉头儿沒给银子。人家报复你呢。。。梁大人。您忘了。那次您与下官吃饭。不就沒给银子么。”   第124章 新邻居!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方回是既打了脸又揭了短。梁信之年纪那么大了。哪受得住这种气啊。浑身抖如筛糠。眼皮子一翻。“咯”的一声。一口气沒捯饬上來。软趴趴的晕倒在了大殿上。   “呀。梁大人死啦。。”方回惊呼出声。离着梁信之近的也都吓了一跳。查看过后才发现只是晕过去了。   武则天狠狠的瞪了方回一眼。这小子还是这般沒有规矩。还真让人伤脑筋。   要是换成别人。就他做的那些事。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可偏偏这小子脑袋里那些七拐八绕的玩意儿又那么多。说是天纵之才也不为过。杀还舍不得杀。实在叫人恼火。   就说眼前的事吧。她才不信方回什么都沒做过呢。   让人把梁信之抬下去找太医抢救。武则天颇为头疼的看了看方回。问道:“方回。梁大人说的可是属实。”   “皇上。臣真冤枉啊。”方回可怜巴巴的看着武则天:“臣有两点可以证明臣绝对沒做过这种事。”   武则天哦了一声。点头道:“且说來听听。”   “第一。皇上。您也知道。臣赴鄂州治水两月有余。首先这时间上就对不上号。”   武则天哼了一声:“若是你让他人替你做呢。”   “所以我要说第二点啊。”方回不慌不忙道:“臣妻子怀了臣的孩子。就算为孩子积德。也不能做这种缺德事啊。”   这一点倒是让不少人信服。随着方回的话频频点头。这也是托了封建制度的福了。就算是皇帝。也信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屁话。   “此时就此作罢。”武则天摆摆手。这事就算是过去了。“方回。此次你治水有功。朕前思后想。却是不知该赏你些什么。要说这官。以你的年纪。这户部侍郎的位置也算是对得起你了。而且朕记得你说过。不想做官。可你这功劳又实在是大。救了数十万人的命。朕不赏又不行。那朕便把你的爵位晋升一下吧。金陵侯。方爱卿可还满意。”   “谢皇上恩典。”方回连忙道谢。果然不如程伯献所说。还真成“猴儿”了。   “另外。。”武则天顿了顿。道:“朕听说如今你还住在一处小宅子中。这可不行。。这样吧。那前街倒是有一处空闲的宅子。朕便一并赐予你好了。”   方回再次道谢。封建制度有封建制度的坏处。当然。也有好处。出个差就奖励一套房子。真讲理。   。。   从宫里出來。方回径直去了户部衙门后院。出差两个月。那足球联赛在沈宗絮的组织下也顺利开幕。效果比他想象的还好。根据沈宗絮说的。已经比了四场。能容纳一万观众的球场几乎场场满员。门外的店铺收入也不错。足球彩票一开始不行。等三场过后。也有不少人投注。   方回今天來的正是时候。正好有两队在比赛。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方回对沈宗絮的执行能力越來越满意了。这个师弟看着呆萌了一些。可办事效率和执行度的确沒的说。看看那些跟着大喊叫骂的观众。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的球迷。而且还泾渭分明。从身上穿着的各个球队的队服就看的出來。最有意思的他们还时不时的玩一回人浪。让方回有一种又穿越回去的错觉。   在球场呆了一上午。回家后。方回便让管家和佣人们开始收拾东西。说实话。方回并沒觉得现在住的宅子小。三进的宅子。光使用面积就二三百平。其实他倒是对房子的大小也不怎么在乎。不过有更大的房子住。自然也不会拒绝。更何况还是白送的。   方回爵位晋一级的事情全家上下早已经知道了。一个个喜气洋洋。冯素云还摸出一块牌匾。说是找人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赶制的。硕大的牌匾上刻着三个鎏金大字。。金陵侯府。   收拾完。按照地址。一行人便找到了新家。等看到新家后。方回愈发觉得武则天讲理了。这新家比原來的宅子大的不是一星半点。光那大门就比旧宅子的大门大了两倍不止。更奇妙的是。方回正站在门口打量新家。远处影影绰绰走來一人。正准备往隔壁的宅子大门里走。却是忽然停住了脚步。戳在原地看向方回。   好重的杀气。。   方回转头看过去。刚好跟那人來了个眼对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上让他气晕在大殿上的梁信之。   方回愕然。往后退了两步。伸着脖子看了看门上的匾额。再看看梁信之要吃人的眼神。不由失笑。   好家伙。刚还说武则天讲理呢。这一转眼就把他跟梁信之弄成邻居了。这安的是什么心呢。难怪刚才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奇怪味道。。而且。难怪刚才他觉得这地方那么熟悉呢。   不过话说回來。往梁信之家的墙上“发粪”的事方回确实不知道。他只是写了封信啊。信上只是说恶心恶心梁信之。结果。。这些御林军也真是的。居然这么恶趣味。而且。还真是够恶心的。   “梁大人。晚上好啊。”方回冲梁信之挥了挥手。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方回。。”梁信之的音调拉的老长。看方回的眼神几乎都快喷出火來了。   “梁大人有事。”方回眨了眨眼睛。随手一指:“梁大人。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以后可得多走动走动。”   “哼。”   梁信之冷哼了一声。不搭理方回。背着手径直进了门。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像是跟谁赌气摔东西似的。   冯素云一边指挥着佣人往里搬东西。一边道:“相公。刚才那位是。”   “户部尚书。我顶头上司。”   “啊。那便是户部尚书。”冯素云惊奇道:“可是相公。为何看上去尚书大人对你。。”   “谁知道呢。”方回耸了耸肩膀:“可能是觉得我官升的太快。怕哪天把他给顶了吧。”   说起这个。冯素云顿时笑意连连:“相公。你如此年纪便已升官封侯。若是再过些年。怕是封王拜相也不是不可能。我听说朝中可是沒有像你这般年纪的官员呢。”   “封王拜相。”方回拉着冯素云的手。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道:“沒看出來我家大宝贝还是个官迷呢。”   “相公。。”冯素云脸色顿时羞红。看了看四周。见附近沒人。这才嗔道:“相公说的什么话。相公能封王拜相自然是好。就算相公不做这官了。哪怕是下地种田。那素云便在家织布好了。”   “逗你玩呢。还当真了。”方回笑道:“封王拜相。嘿。别说封王拜相了。我家大宝贝若是想当那母仪天下的皇后。那相公我就弄个皇上当当。”   “相公。莫要胡说。”冯素云脸色一变。急忙捂住方回的嘴。一脸心虚的看了四周。低声道:“相公。以后这话千万莫要再说。若是让人听见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说着玩。说着玩的。”   “说着玩也不行。”冯素云正色道:“相公虽然得皇上赏识。可是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   “好。记住了。”方回笑道:“赶紧进屋吧。天凉了。别冻着孩子。”   。。   两月的时间眨眼而过。神都虽然地处中原。但十一月份的天气也热不到哪去了。树叶也已经泛黄飘落。   这两个月。方回突然就闲了下來。每天除了去衙门点个卯。剩下的事都交给沈宗絮來做。   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天机子了。方回都回來两个月了。这老家伙一共露过两次面。一个月一次。一次最多在家里呆五到七天。这个数字让方回觉得很诡异。似乎跟某些东西有些相像。不过话说回來。从古到今哪个数字不诡异呢。为什么是七天。为什么是葫芦七兄弟。为什么是十八铜人。哪个数字不是神神叨叨的。   闲了两个月后。方回终于闲不住了。抗着锄头把宅子的后花园刨了个底朝天。准备开始进行他的大棚蔬菜计划。整整三天。几乎每天都在后花园里跟泥土打交道。一呆就是一天。每天都把自己搞的灰头土脸的。管家还想找人帮忙來着。不过让方回给拒绝了。   忙了三天后。大棚终于搭建了起來。除了一些豆角和茄子。大部分都被方回种上了白菜。这种玩意儿生长周期是需要两个月。如果成功。估摸着过年前就能收获了。再弄口大缸。差不多过年时就能吃上酸菜猪肉馅儿饺子了。   两个月的时间。冯素云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方回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跟在她身边。搞的冯素云也有些无奈。还亲手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比如说孕妇专用的坐垫。平底鞋。宽大的。上面还修着一只奇奇怪怪熊猫的孕妇装。。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这玩意儿是方回绣上去的。这也就导致那只本应该萌萌的熊猫显得有些奇怪。乍一看像是大雪球上摆着个小雪球。而且雪球还有眼睛鼻子嘴。那鼻子还是三角形的。   第125章 程伯献穿越的一千种奇遇!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程伯献是邻近年根儿才回來的。正好赶上过小年。   不得不说的是。方回的大棚蔬菜计划很成功。那满地的大白菜看着就相当讨喜。第一茬已经腌成了酸菜。第二茬也冒了头。一个个圆滚滚白胖胖的。看的程伯献好几次都想动手拔两棵出來。被方回照着屁股踹了三回后。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啧啧。方回。你这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程伯献手里抓着一串烤腰子。看什么都新奇:“这冬天还能长出绿菜。好厉害啊。”   “看你那一脸沒见过世面的样子。”方回鄙视道:“等着。等过年给你们家送点酸菜去。让你尝尝酸菜猪肉馅儿的饺子。”   这小半年的时间。鄂州那边灾后重建的工程也差不多到了收尾阶段。有那五十万两银子打底。干什么都快。至于湖里的鱼算谁的。方回制定的方法是。。谁捕到是谁的。   当然。这只是第一年。以后再下鱼苗。那就得他们自己出钱了。自己出钱买育苗。养肥了再捞起來卖钱。就这么无限循环。只要不往湖里倒什么化工原料和出现特大天灾。生活是沒问題了。而且还能生活的很好。   更有意思的是。百姓们实在太淳朴。为了感谢方回给他们的一切。竟然还在湖边盖了一座庙。里面供的是他的雕像。据程伯献说。就算不是逢年过节。里面的香火都异常旺盛。有点大事小事都要去拜拜。上到婚丧嫁娶。下到求财求子。。方回实在想不明白。婚丧嫁娶也就罢了。求财的话拜他勉强也算那么回事。可求子的拜他做什么。难道是求他给提供一些“原材料”。   “对了。”程伯献把剩下的烤腰子塞进嘴里。吃的满嘴流油。签子随手一扔。含糊不清道:“方回。你那房中摆的那张奇怪的桌子是做什么用的。一进门就看见了。奇怪的很。是不是你又弄出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让程伯献这么一说。他还真想起來了。程伯献嘴里那个奇怪的桌子还真是个新鲜玩意。这段时间闲來无事。便琢磨着弄点新鲜玩物出來。思來想去。科技含量太高的实在弄不來。就找木匠按照他的要求打了个台球桌。   桌面的台泥弄不到。试过无数材料后。干脆买了一张上好的鹿皮。铺上去后也能凑合。球杆相对好说。只是球用什么材料着实为难了他好几天。沒有合成物。铁的还太重。最后不得不用木头打磨。折腾了小半个月。才算是凑成一桌。直到昨天才算做好。   方回饶有兴致的教程伯献怎么抓杆。怎么打球。对于别的不行。但对于玩。我们小公爷相当在行。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能熟练的掌握击球的方法和抓杆的方法。虽然打出去的母球大多数歪到他姥姥家去了。而且还把铺桌面用的鹿皮戳了两个窟窿。其他沒什么大问題。   “你得赔。”方回戳着台球杆站在一边。沉声说道。   “赔就赔。几张破鹿皮而已。”程伯献撇撇嘴。手指头在鼻子下一划拉。催促道:“快点。再开一盘。这玩意儿玩着有意思。”   说着。便开始喋喋不休的唠叨了起來。说什么斗地主打麻将沒意思了。烧烤吃腻了。好不容易想看看球赛。还搞了个什么冬歇期。像台球这种玩意就应该多弄一些。开成铺子。也好娱乐大众。   方回听完他的想法便直接否决:“暂时不行。赔不起。”   “这玩意儿还能赔钱。”程伯献往台球桌上一坐。抓起个球把玩着。   方回笑着摇了摇头。也懒得跟他解释。这个问題他早就想过了。一开始他琢磨的是弄个篮球。只是苦于找不到好材料。篮球跟足球不同。硬牛皮里塞满碎布就行。篮球不一样。那玩意儿是在地上拍的。照着足球弄弹性显然不够。乒乓球也是一样的道理。不过话又说回來。台球做是做出來了。可若是开成铺子。谁也不会玩的情况下。前期投入实在太大。基本上一年之内赚不到什么钱不说。光换鹿皮就得不少钱。   这些日子。方回也曾在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想过还能弄点什么出來开垦一下这块娱乐贫瘠的土地。直到听到程伯献突然聊起在楼子里听曲子的事。脑洞豁然开朗。   “小公爷。沒看过话剧吧。”方回笑眯眯的看着程伯献。   话剧是什么程伯献听都沒听说过。不过跟方回这厮相处这么久了。俨然已经习惯时不时的从他嘴里蹦出一些新鲜词和新鲜事物。而且。他还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   “话剧是什么。”程伯献显得很有兴趣。   “话剧就是。。”   等方回把话剧是什么跟程伯献解释清楚。小公爷双眼放光。就像素了好多年。突然看到七仙女洗澡似的。傻乎乎的拍着巴掌:“好好好。这个好。哈哈。你说的那个《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也好。”说着挠挠头:“还有还有。那个白雪公主真跟雪一样白吗。不能吧。难道他是新罗人。”   “新罗人。什么人。”方回愣道。穿越这么久了。他还是沒弄明白周围都有什么国家。当然。美国那个后世的总觉得自己是老大的国家这会肯定不会有。二百來年的历史。啧啧。那也叫历史吗。   “新罗就是新罗啊。”程伯献一脸迷茫。“新罗人还能是什么人。就在。。”翻着眼皮想了半天。道:“就在南边。得坐船出海。听我爹说。得坐一个月的船呢。跟咱们长的很像。就是皮肤比咱们白一些。嗯。白一些。不过光白了。长的都不好看。”说着还在自己脸上用手比划了一下:“都这么大的脸。跟胡饼似的。”   方回琢磨了半天。总算恍然大悟。听前面。不是日本人就是韩国人。等听到那胡饼脸。方回差不多就知道他所说的新罗就是韩国了。   “对啦。那白雪公主不是新罗人。是哪国的。”程伯献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題。   “德国人。”   “德国。这名字听起來怪的很。从來都沒听说过。在哪呢。”   “挺远的。坐船起码得三五年。”方回想了想。肯定道:“嗯。差不多就得三五年。”按照坐船一个月才能到韩国來算。到德国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于是。程伯献沉默了。开始摆着手指头算德国到底有多远。算了半天。突然从台球桌上跳了下來。惊呼道:“这德国竟然这么远。我若是现在出发。一个來回差不多就快四十岁了啊。”末了还反复的咏叹:“好远。好远啊。。”   丫还想去德国。   方回被程伯献的天真给打败了。距离郑和下西洋还好几百年呢。你丫想当郑和吗。除了得先挥刀自宫。你还得有张地图才行。。更重要的是。这会根本沒有能远航的船。划着个皮皮艇就上路。一个浪头过來非得喂鱼不可。   “光听你说就觉得好。”程伯献感叹道。“什么时候这个话剧才能看到呢。”   方回一摊手。眨巴眨巴眼睛:“沒地沒人。”   “好吧好吧。”程伯献幽怨的瞪了方回一眼:“地方我给你找。人的话。。你看楼子里那些姑娘行么。”   “你说呢。”   “看來是不成。”程伯献抓了抓脑袋:“要不教坊里的那些姑娘怎么样。。。这有些难办啊。除非皇上答应。”   “不急。”方回道。   “我急啊。”程伯献龇牙咧嘴道:“谁让你告诉我这些的。让你这么一说。我能不急么。行啦。这事我想办法。”说完。台球杆往桌上一扔。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方回摇头轻笑。一个话剧就让他激动成这样。可见这个年代的娱乐贫乏成什么样了。好在这还只是话剧。要是有电影的话。。啧啧。小公爷非得激动的晕过去不可。   想着想着。方回就脑洞大开。他能很快适应这个年代。是因为他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历史。可要是把程伯献扔到二十一世纪去。那可就难说了。首先他不是什么超级高手反穿现代。能很快的适应。其次。以这货的性格。八成是十分钟能惹出十一个乱子。而结局无非也就两种。   皆大欢喜版的结局。。程伯献被警察抓进局子。然后经审讯。转移精神病医院。他还活着。   悲伤版结局。。世袭广平郡公小公爷穿越到现代。横过马路不看信号灯不走人行道。被超载的货车撞倒又压过去。直接压成执行标志。嵌在地上抠都抠不起來。他死了。   想到这个。方回就忍不住傻乐。然后。基于特别无聊的前提。方回就坐在那。开始兀自琢磨程伯献穿越到现代的一千种奇遇。时不时的还发出两声怪笑。把自娱自乐的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是那路过的家丁和丫鬟却是不断投來怪异的眼神。然后踮着脚尖。捂着嘴。绕路而夺之。   第126章 很近又很远的地方!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是方回穿越后的第二个年。时间过的太快。一眨眼。一年的时间便匆匆流逝。什么都沒感觉到。人已经又长了一岁。   方回沒有回金陵。來回路途太远。冯素云还挺着大肚子。路上又颠簸。实在不好折腾。不过金陵会所的春节晚会还是如约进行了第二届。这回的总导演不是方回。而是当初方回一起从楼子里赎出來的冯素云那些姐妹。经过一年时间的磨练。个顶个俨然已经成为能傲视一方的女强人。   一大早。家里就來了一个让方回意想不到的人。消失了好几个月的慕容嫣出现了。依旧是那一身黑色劲装。唯一不同的是腰上沒挂佩刀和长鞭。一进屋先是盯着冯素云的肚子看了半天。然后冲方回展颜一笑。说是今年过年就在他家过了。   过年嘛。自然是越热闹越好。方回倒是不介意。只是有点奇怪。这娘们儿怎么突然想起跑他家过年來了。   年夜饭。方回打发了厨子。系上围裙亲自下厨。凡是能找到的材料全部用上。做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菜。还有一大锅酸菜猪肉馅儿的饺子。只是正要开动时。又來了两个他绝对沒想到这个时候会出现在他家里的人。武则天和上官婉儿穿着一身便装翩然而來。身边连个太监和护卫都沒有。   “皇上。”方回诧异道。然后连忙行礼。下人们沒见过武则天。听方回喊出皇上后。也跟着跪下磕头。一脸诚惶诚恐。不过眉宇间更多的却是止不住的喜色。。自家主子能让皇上亲自上门。绝对前途无量。做为下人。能跟着这样的主子也是不愁吃喝了。更何况平时自家主子对他们就特别好。从不打骂。工钱也比其他同行多一倍不止。   “起來吧。不必多礼。”武则天虚抬了下手。看着那一桌子酒菜。笑道:“虽是过年。那宫里却冷清的很。这般时候來叨扰你。还望不要介意。”   介意。方回苦笑。他哪敢介意啊。只是。今天什么情况。怎么都往他家里凑呢。   “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皇上能來臣家里过年是臣的福气。”方回赶紧让开主位:“皇上请上座。”   “不必。”武则天摆摆手:“这是你家。即便朕是皇上。这一家之主的位置还是该你坐。”   方回也不推辞。众人入座后。方回才道:“皇上。上官大人。來尝尝。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武则天点点头。随即每样菜式都尝了一些。眼前顿时一亮。看着方回打趣道:“朕活了这般年纪。自诩沒有看不透的。却是一直看不透你。。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弄出那么多千奇百怪的玩意儿不说。似乎对兵法和治水执法也颇为擅长。今日更是不得了。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会做菜。。跟你这手艺比起來。朕那些厨子简直该拖出去打板子了。”   “瞎做。瞎做。。”方回挠头讪笑。   武则天无声一笑。道:“方回。朕听说你弄了个什么大棚。就连这冬天都能生出绿菜。这玩意儿倒是个好东西。带朕去看看。如何。”   方回哪敢说不。带着武则天和上官婉儿去了后花园。这一看不要紧。武则天满脸感慨。看着上官婉儿道:“婉儿。朕就说过。方回这小子让人看不透。。你看看这绿油油的菜。朕活了这么多年。却是头一遭见。”   上官婉儿莞尔轻笑:“皇上说的是呢。方大人的才智。怕是这满朝文武加在一起也不如他一人。”   “只是这小子该打。”武则天佯怒的看着方回:“朕身为皇帝。这大冬天想吃口绿菜都难。你却不说给朕送一些进宫去。你说你该不该打。”   方回无奈一笑。作揖道:“皇上息怒。您可不能打臣。您打了臣。臣怎么进宫去给您种菜呢。”   “你这家伙。。”武则天哈哈一笑。道:“那朕便给你记着。明日你便进宫去给朕种地去。要什么朕都给你。”   “真的。”方回眼前一亮。   武则天失笑道:“你这个表情。。朕似乎觉得朕说错了什么。。君无戏言。说吧。你想要什么。”   “嘿嘿。。”方回挠头笑了笑:“皇上。臣最近想弄个话剧社。就是缺少点演员。。您那教坊里的人宽裕吗。”   “话剧社。”武则天感兴趣道:“这又是什么。”   等方回把话剧社是什么给解释清楚后。武则天兴趣大增:“这话剧社倒是有些意思。。行。改日你进宫去。那教坊里的人随你选便是。”   从后花园出來。武则天就直接离开了。她一走。满屋子都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虽然刚才沒摆皇帝架子。可她毕竟还是皇帝。一朝的国君。往那一坐。身上的威严就足够让人忌惮。不说不少人屁股只坐了半边凳子。吃饭吧唧嘴的声音都沒有了。   吃完年夜晚。又放了一些烟花炮竹和二踢脚。这个年也就算过去了。只是天机子这老神棍除了昨天露了一面。还顺便留给他一个耐人寻味的诡异表情后。大过年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神神叨叨的。行踪十分可疑。   房间中。冯素云靠在床上轻轻揉着肚子。看着坐在桌前发愣的方回。轻声问道:“相公。。有一事素云不知道当不当问。”   方回回头笑了笑:“你是我媳妇。有什么不能问的。。。说说看。你是想问我在外面有沒有养小的么。”   “相公。正经些说话。。”冯素云嗔了一句。随即幽怨道:“还用在外面养小的吗。都跑到家里來了。”   方回愕然。都说女人怀孕后脾气会很怪。果不其然。他可是从來沒见冯素云露出过这种表情。也沒听她说过这种话。小的跑家里來了。大概说的是慕容嫣吧。   这种事还是不要解释的好。所以。方回也只能尴尬的讪笑。   “相公。。”冯素云犹豫了下。道:“相公为何逢年过节都不祭祖呢。而且家中也。。”   “沒有我爹娘的牌位是吧。”   说到这个。方回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摇头道:“我爹娘爷爷奶奶还活的好好的。当然不能立牌位了。。祭祖。我都不知道祖宗是谁。。其实说起來。我这个姓的祖宗应该是神农炎帝。你相公我也算是个皇二代呢。”   “公爹和婆婆还健在。”冯素云惊道:“可是相公。为何。。为何素云从沒听你提起过。相公祖籍金陵。公爹和婆婆也在金陵吗。”   “不在。。”方回苦笑道:“媳妇啊。这个事该怎么跟你说呢。说了你也不一定听的懂。。这么说吧。我爹妈都在。只是不在咱们这。”   冯素云歪着脑袋琢磨了半天“不在咱们这”是什么意思。试探道:“相公。你是说公爹和婆婆在别国。”   “就当是吧。”方回点点头:“在一个说远又很近很近。说近又很远很远的地方。这辈子就算不眠不休骑最快的马也到不了。”   冯素云如此心灵剔透之人。听方回这么说。自然知道自己似乎是问了什么相公不愿意提起的事。只是她却十分不解。听相公话里的意思。似乎相公也很想公爹和婆婆。却又说出那种话。。说远又近。说近又很远。这是个什么地方呢。骑马不行。那就坐船呀。   不过这话冯素云并沒有说出來。扶着肚子走到方回身边坐下。脑袋轻靠在方回肩膀上:“相公。还有素云陪着你呢。给你生儿育女洗衣做饭。等将來我们的孩子长大了。就告诉他他爹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弱冠之年便做了这么大的官。”   方回哪里不知道冯素云是在安慰他。哈哈一笑。搂着冯素云的肩膀道:“好啦宝贝。你相公可沒那么脆弱。这样吧。等到明年开春。孩子差不多也该生了。等你生完。养上一两个月。正好天气暖和了。咱们回金陵看看。。出來一年都沒回去。还真是有些想家呢。”   “真的吗相公。”冯素云顿时一脸欣喜。不过随即又一撅嘴:“还要等多半年呢。不能现在就走吗。”   “当然不行。你肚子这么大。”方回在身前比划了一个圆滚滚的形状。笑着说道。冯素云是金陵人。在金陵生活了那么久。即便以往的生活沒什么可值得怀念的。但人都有念家的毛病。未必非要等落叶时才能归根。   方回拦腰把冯素云抱到床上。笑嘻嘻道:“宝贝。话说。你这都六七个月了吧。应该可以。。嘿嘿。你懂的。”   “相公。。”冯素云哪能不知道方回说的是什么。都老夫老妻了。只是这么直白的说出來。还是让她羞涩不已。   “我问过郎中了。”方回嘿然一笑。一双大手开始在冯素云身上上下其手。弄的冯素云面色绯红。娇喘连连。   “相公。你。。真是折磨死个人了。。”   烛火熄灭。佳人宽衣。然后。。具体细节请自行想象。(顺便再卖个萌^v^)   第127章 和亲!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每个人都有爱好。比如说天机子爱钱。程伯献爱逛青楼。。方回的爱好有点奇怪。最近他喜欢上了做木工。   是的。就是木工。   还特意请了一位老木匠手把手的教了好几天。然后。婴儿床。木马。衣架。折叠椅便诞生了。。最惊艳的要属于一双旱冰鞋。木质的鞋加上铁打的轮子。在青石板上一滑。发出一阵“格啦格啦”的刺耳声。倒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闲暇时间。方回还写了几本话剧剧本。基本上都是由各种童话故事改编。地方程伯献以给解决了。演出服装更不用说。方回自己在金陵和神都都有婚纱内衣店。做些工序一点也不繁琐的戏服还是小意思。   这些天方回过的相当滋润。不每天做做木工搞点小玩意儿到处送人。就是在话剧社里给演员们讲戏。话剧社的宣传也在大年初一就开始了。正如方回所料。人们对新鲜玩意儿的接收时间因为足球联赛的开始而大大缩短。   现在在神都。可以有人不知道皇帝长什么样。却是几乎都听说过方回的名号。那足球联赛。那银行。那婚纱和内衣都是他弄出來的。而且年纪轻轻就官至四品。还封了爵位。不少富商巨贾村长地主什么的都托人上门了求亲。而且条件开的很低。说自家闺女什么年方二八一枝花。做二三四五六姨太太都沒关系。只不过方回沒敢答应。时间久了。也就淡了。   现在一听说又有新玩意儿。不少人都围在话剧社门口四处询问。发现票价并不贵后。便一窝蜂似的挤在门口买预售票。据程伯献说。原本二百个铜子一张的普通票被炒到五百个铜子甚至一贯。贵宾票更了不得。五两银子愣是翻了十倍不止。而且还有价无市。据说还有不少看似贼眉鼠眼的家伙在兜售高价票。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方回不禁愕然。兜售高价票。靠。黄牛党要崛起啊。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沒什么办法。这会又沒有身份证。想搞个实名制都不行。   这段时间。方回还打听了一番太平公主的消息。算算时间。公主肚子里的娃也快生了。只是打听了一圈后。方回就更郁闷了。。公主不在神都。至于去了哪。谁也不知道。方回有心进宫找武则天问个究竟。。当然。他也真去了。只是结果跟之前沒什么区别。都被武则天一句“滚出去”弄的灰溜溜的。反复几次后。估计武则天也是烦的不行。杀又舍不得杀。打还不长记性。只能告诉方回公主一切安好。至于其他的。再问可真打你板子了。   一直过了正月十五。皇帝才再次上朝。而上朝的第一天。方回就被叫了过去。站在队伍最后面昏昏欲睡。这次比较幸运。整个早朝几乎是在闲聊中度过的。只是当听到武则天说要把太平公主嫁给突厥汗国大汗的二儿子时。瞌睡猛然惊醒。   “皇上。不行啊。”方回高举着手急的直跳脚。连规矩也顾不上了。   武则天顿时皱起了眉头。看着方回冷声道:“方回。朝堂之上岂容你这般不懂礼节。”   “皇上。。”   “闭嘴。”武则天冷冷的瞪着方回:“突厥近两年屡次犯边。陇右、盐夏二州、石岭、并州。。如今契丹贺氏刚依附我朝。辽北边军扩充至五十万戍边。此时不宜再起刀兵。择日再战。”   方回算是听明白了。武则天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契丹贺氏刚归顺。毕竟以前也做过那种墙头草。怕他们再瞅着空子玩叛变。所以。辽北边军扩充了将近两倍。以防不测。这个时候哪有时间去管突厥怎么样。先把契丹彻底拿下才是正事。既然对方要和亲。行啊。先抻你几年。等把契丹治的服服帖帖的。到时候再去收拾你。   于是。太平公主。这个背地里让皇家名誉受损的公主便成了可怜虫。   要不怎么说皇家乱呢。太平公主仔细算起來。这要是真嫁了。都三婚了。而且还生过孩子。。   “皇上。。”   “休得再提此事。”武则天喊道:“來人。把方回给我撵出去。”   于是。两个在大殿外值守的御林军便飞奔而來。一人驾着方回一只胳膊就给抬了起來。任凭方回手刨脚蹬大喊大叫也不管用。愣是双脚悬空脚踩蹬云步被架了出來。而且是一路被架到了皇宫大门外。然后才轻轻放下。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方回从來都沒有这种失魂落魄的感觉。虽然说他跟太平公主沒有什么感情。但毕竟她还给自己生了个孩子。就冲她是孩子他妈这一点。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得不做点什么了。   眼神复杂的盯着紧闭的皇宫大门看了一阵。咬了咬牙。便向六扇门的方向快步跑去。   。。   “方兄弟。你是说。嘶。。”谭三元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方回的眼神跟看外星大头娃娃似的。“你。。你让太平公主给你生了个孩子。男孩女孩。”   “我他妈哪知道啊。”方回驴拉磨似的來回转着圈圈。烦躁道:“你先别管男孩女孩了。你是六扇门的人。路子野。你帮我打听打听公主在哪。”   “这。。”谭三元一脸犹豫:“方兄弟。不是当哥哥的不帮你啊。只是这事实在太大。。你能娶个公主当婆娘哥哥也替你高兴呢。可问題是。你闹出这样的事。还在这个当口让我帮你找人。”   “真不行吗。”   “哎。。”谭三元叹了口气。拍着方回肩膀道:“方兄弟。你别怪当哥哥的说话太直。。哥哥就这百十來斤。儿子也有了。老谭家绝不了后。以咱们的交情。替你掉脑袋都行。只是我若帮了你。那便是连六扇门也牵扯进去了。这么说你明白吗。”   两人正说着话。便看到慕容嫣和秦歌走了进來。秦歌一个几乎是瞬移的步法來到谭三元身边。劈头盖脸照着后脑勺就是一顿抽。边抽边骂:“你给沒种的软蛋。亏你还是个男人。肚脐眼下面那俩蛋是摆设吗。”说着又一指方回:“这混蛋老娘虽然也看着不顺眼。但就冲他这份胆子。老娘一个女人都不忍心拒绝。你一个男人。口口声声称兄道弟。有个蛋用。拿出点实在的來。”   方回愕然。刚才他跟谭三元说的话居然让这俩女人听见了。。虽说秦歌话里话外是在挺自己。可那句混蛋又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沒答应娶慕容嫣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谭三元被打的抱着脑袋戳在那。干挨揍还不能还手。整个六扇门谁不知道。从理论上來说。除了那个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捕头外。六扇门里的第二高手就是秦歌。并不是说她武功有多高。跟慕容嫣动手的话。完全不是对手。可架不住人家是玩毒的啊。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來上二两砒霜。活还是不活了。   “那就赶紧去打听。”秦歌又一巴掌抽过去。抽的谭三元踉踉跄跄的出了门。才转头瞪着方回道:“还有你。”   “我怎么了。”方回愣道:“谢谢啊。”   “谢谢。”秦歌眼神炯炯泛光:“一句谢谢就想打发老娘。”   “那你想怎么样。”方回苦笑道:“只要我能做到的。你说出來。我都答应。”   “娶了我慕容姐姐。”秦歌冲慕容嫣努了努嘴。   “这。。”   “秦歌。胡说什么呢。”慕容嫣拉了秦歌一把。皱眉道:“从小你就这样子。说你也不听。现在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吗。”   刚才还跟刺猬似的秦歌顿时变成了小猫。委屈道:“慕容姐姐。你怎么还帮这混蛋说话呢。我这是帮你啊。”   。。   什么人消息最灵通。当然是那些常年混迹市井的破皮无赖。上到家长里短。下到皇上大臣的生活八卦。沒有的事都能给你编的跟真的似的。而六扇门这种部门。少不了要发展一些这样的“线人”。   谭三元出去了两个时辰便回來了。并且带回來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消息。。虽然不知道太平公主现在在哪。但据说是三天后突厥大汗的二儿子阙特勤将会从皇宫迎娶公主。   “方兄弟。你打算怎么办。”谭三元问道。   “等吧。”方回无力的挥挥手。眼神中却闪烁出一抹疯狂的光芒:“等三天后再说。。谭大哥。再帮我个忙好不好。”   谭三元忧心忡忡道:“你不会是要拦路抢人吧。”   “不抢还能怎么办。”方回冷笑道:“放心吧。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是那种脑袋一热就什么事都做的人吗。。。谭大哥。再帮我个忙。你放心。这事绝对牵连不到你身上。”   谭三元还沒说话。后脑勺上又结结实实的挨了秦歌一巴掌。鄙夷道:“死开。沒种的男人。。姓方的。老娘虽然看你也挺不顺眼。但是。。他不帮你。你的忙老娘帮了。说。你要怎么做。”   第128章 抢亲!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古代想要取个媳妇。其过程是相当繁琐的。像方回和冯素云那种在外人看來。显然是不符合规矩。   采纳。即是男方先要请媒婆去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答应以后。男方家用只一大雁并准备上其他的礼物前去求婚。请女方家收下。   采纳之后。便是请媒婆问女方家闺女的出生年月日。然后占其吉凶。完事之后再往下进行。这个叫问名。   接着还有什么纳吉、纳征、请期。大致就是让媒婆通知女方家这婚能结。接着送聘礼订个婚。选个良辰吉日再去迎亲。   总之。过程之繁琐。规矩之多。让人听了就头疼。   不过公主和亲这事显然沒那么繁琐。准备好仪仗和嫁妆。送去要和亲的国家。到了地方。对方自然有迎亲的队伍。   太平公主要与突厥可汗二王子和亲的皇榜在送亲的前一天就张贴出來了。至于百姓们怎么看。。百姓们还能怎么看。当然是只当热闹瞧了。天还不亮。主街上公主仪仗必经之路便已经人头攒动。等天色大亮吉时一到。依仗便从宫中走出。人们顿时热情高涨。所过之处。人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望向凤辇。想看看公主究竟长什么样。   路边的一座茶楼中。方回和谭三元趴在栏杆上。谭三元一脸纠结道:“方兄弟。真要这么干啊。”   方回笑了笑。沒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二踢脚。用火折子点燃。砰啪的一声炸响后。路边围观的人群中顿时一阵骚乱。紧接着。便有点燃的鞭炮扔进了仪仗后面负责保护公主的御林军队伍中。霎时间。噼里啪啦的响声四起。御林军武功再高。被那么多鞭炮一炸。顿时也慌了神。不过怎么说都是负责保护皇宫内院的精睿。短暂的慌神后。便有领队的将军开始大喊着保护公主。   烟雾弥漫。那些负责保护的御林军却是各个手软脚软。一抬腿便不自觉的倒了下去。同时。一道黑影几个跳跃便到了凤辇之前。轻功煞是了得。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乱成一团的御林军所吸引后钻进凤辇。不多时。手上便抱着凤冠霞帔加身。满脸惊恐的太平公主从凤辇中跳出。即便是怀里抱着人。轻功也沒受什么影响。又是一个跳跃。便窜上了路边店铺的屋顶。眨眼的功夫。人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追风腿花阑珊。啧啧。四大神捕果然名不虚传。”谭三元手搭凉棚看着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嘴里啧啧的感叹。一脸向往:“什么时候我老谭也有这等轻功啊。”   那鞭炮爆炸后的烟雾來的快去的也快。除了浓重的火药味之外。什么都沒留下。而那些御林军也在烟雾散去后恢复了过來。一声“公主不见了”。搞的整个送亲队伍彻底乱了套。   不得不说。秦歌这小娘皮确实厉害。那鞭炮中加了毒。却只让人浑身酸软片刻。这用毒的手段她称了第二。绝对沒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对得起她那毒罗刹的称号。   罗刹。在佛教中指的是恶鬼。这种鬼男的极丑。女的极美。前面再加上个毒字。倒也跟秦歌很配。   方回的抢亲行动计划其实很简单。连个计划书都沒有。在谭三元出去找“线人”打探无果后。便决定以二踢脚为号。秦歌來用毒。轻功最好的小帅哥追风腿花阑珊负责抢人。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一场抢亲行动就跟玩了一场早就知道刷怪点的游戏似的。半柱香的时间都沒用就通关了。   路边还围满了围观的百姓。方回和谭三元已经下了茶楼。穿大街绕小巷的翻过后院院墙回了家。   客厅内。太平公主一身凤冠霞帔。虽然表情还有些惊疑。但却始终保持着镇定端坐在那。   客厅中的人不少。挺着大肚子的冯素云和扶着她的江雨晴。毒罗刹秦歌。慕容嫣。还有一个穿着一身夜行衣。面罩拉下來挂在脖子上。手里却摇着一把扇子的小帅哥。追风腿花阑珊。全都定定的围成一圈围观着中间的太平公主。   秦歌戳了戳慕容嫣。嘀咕道:“喂。慕容姐姐。我现在好像有点明白姓方的那个混蛋为什么不愿意娶你了。。这公主好像比你漂亮呀。”   “休得胡说。”慕容嫣瞪了秦歌一眼。继续打量太平公主。看來看去。愈发觉得秦歌说的沒错。这一身公主套装的太平公主确实比她漂亮。而且。已为人母的太平公主更是多了一份成熟风韵。自然不是那些小姑娘能比的。   “你们。。”太平公主被人围观了半天。显得有些不自在。   “他们就是來帮忙的。”方回和谭三元出现在客厅门口。方回快步走到太平公主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你。。还好吧。”   一见到方回。太平公主的眼泪刷的一下便落了下來。再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扑进了方回怀里:“方郎。。你糊涂啊。”   方回尴尬的朝众人笑了笑。这才安慰道:“糊涂。我要不这么做才糊涂。。孩子呢。孩子哪去了。男孩还是女孩。”   “方郎。令月对不起你。是。。是女孩。”太平公主抽噎道:“你不知道吗。天机子老神仙沒与你说起过。”   方回愣了。这里面还有老神棍的事呢。   沒等方回问个明白。就听太平公主说道:“方郎。这下可如何是好。母皇她。。”   话音还沒落下。外面便传來整齐而仓促的脚步声。接着。一身夜行衣的花阑珊嗖的一下窜上了房梁。再然后。大门便被人暴力推开。一身盔甲整齐的御林军快步而入。领头的将军一眼扫到方回。二话不说。只一挥手。便有人上來擒住方回的胳膊反剪到背后。   “放开他。”太平公主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见方回被抓。公主的架势顿时摆的十足。   “公主。末将只是。。”   “放开他。”太平公主根本不给那将军解释的机会。尖声喝道。   “公主。。月儿。”方回叫住了太平公主。轻笑着摇摇头:“你好好在家住着。相信我。”说完。又看向冯素云:“让厨子包饺子。等我晚上回來吃。”   冯素云俏脸也有些煞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等院中再次恢复了宁静后。花阑珊才从房梁上跳了下來。摇动着扇子道:“方大人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啧啧。也不知他有何妙计能脱身。”   太平公主表情千变万化。咬牙道:“若是母皇执意要杀方郎。那我便。。”   “我相信相公。”冯素云一脸坚定道。   。。   咔嚓。。   一块黑的发亮的砚台被武则天砸在地上摔的粉碎。而方回则是低着头。看着滚落到他脚边的一块砚台。一言不发。   “方回。你好大的胆子。”武则天指着方回厉声喝道。“平日里你与梁尚书的那些小打小闹朕看在你有有功的份上便也不计较。就连你与太平做出那等有辱皇家门楣的龌龊事朕也只是关了你几天让你长长记性。。朕念你年纪轻轻便有这等才学才如此纵容你。你就是如此对朕的。”   “皇上。您息怒。”方回抬起头。脸上却是沒有了之前的谄媚和小心。声音显得异常平静。   “息怒。”武则天冷笑连连。“方回。你当朕真不敢杀你。”   “您为君。我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顿了顿。方回笑道:“皇上。臣有一事要告知皇上。皇上不妨先听听。若是听完了还想要臣的脑袋。那臣自己砍下來送给皇上好了。”   武则天被方回的态度弄的一愣。接着。一拍桌子。喝道:“说。今日有什么话朕都让你说。你就算要骂朕。朕都由着你。”   方回失笑一声。这话说的。这是摆明了不管他说什么。到最后都是要被宰啊。   “皇上。事情是这样的。。”   据史书记载。当日。武皇龙颜大怒。在御书房内摔了不少东西。几次传出武皇带着暴怒势要把方回砍头的声音。只是突然间便安静了下來。据当日负责值守的太监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武皇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去。更不知道金陵侯方回与武皇说了什么。只知道当金陵侯完整无缺的从御书房中走了出來。而当晚。武皇便下了圣旨。把太平公主许配给了方回。   百姓们自然还是看热闹。聊八卦。可朝堂之上却争论不断。方回闹这一出抢亲的好戏后。他跟太平公主的那点事搞的人尽皆知。群臣愕然的同时。不免也有佩服的。   尤其是方回名义上的顶头上司梁信之。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就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脑门子上全是冷汗。   他庆幸。庆幸沒有与方回交恶太深。这小王八蛋。平时蔫儿坏也就罢了。竟然不声不响的做出这种事。这胆子。稀世罕见。稀世罕见啊。这么一想。有这种胆子又蔫儿坏的人。只是往他家里院墙是泼了点粪。还真是幸运呐。   第129章 老娘要你爱上我!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到底跟武则天说了什么。沒人知道。按武则天的话來说:“此事以后烂在肚子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晚上。方回如愿吃了顿酸菜猪肉馅儿饺子。当然。有福同吃的还有秦歌。慕容嫣和花阑珊谭三元几人。。其中就属谭三元吃的最多。一锅饺子愣是让他自己吃下半锅。完了还意犹未尽的灌了两碗饺子汤。   吃完饺子。大家各自散去。冯素云知道方回有话要跟太平公主说。便早早的回房睡下。   太平公主的房间里。她那一身华贵的凤冠霞帔早已脱下。换了一身冯素云沒怀孕之前的衣服。她与冯素云身材相仿。穿上倒也合适。   “方郎。。”太平公主抬头看着方回。娇艳的脸蛋上满是红晕:“这是真的吗。这真的不是一场梦吗。梦醒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方回二话不说。伸手在太平公主胸前抓了一把。惹的太平公主惊叫连连。   “当然不是梦了。”方回笑道:“快说说。孩子在哪。”这是方回迫切想知道的。今晚不告诉他他连觉都睡不好。   “天机子老神仙真沒与你说过。”太平公主轻抚了一下耳边的头发。道:“那日你被母皇拿进牢中后。我便被幕后送到了城外一处小村中。一直到我们的孩子出生。天机子老神仙才把孩子带走。就在城外那座道观中。”   方回一脸愕然。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神棍最近神出鬼沒。而且过年那天出去前还对他露出那种表情。合着太平公主在哪他一直都知道。就是不告诉自己。这个老神棍。。   不过仔细想想。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老家伙。要不是他。恐怕这孩子的命运也就不好说了。皇家这点事他还不知道么。电视上演的那都是经过审核和广电总局小剪刀之后的产物。说白了。这个世界上最龌龊的地方不是垃圾堆。也不是那虚构出來的罪恶都市。而是一千八百多年封建统治下的皇宫大院。   这里面可说的就多了。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尤其是武则天。为了这个皇位。自己的儿女都能杀。还有什么她做不出來的。   方回决定。至少以后对老家伙态度好点。他不是喜欢银子么。给他一车。随便花。   。。   太平公主的事就算是彻底解决了。除了朝堂上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外。就是突厥使者的不满。不过这事也好解决。直接让人拖出去打了板子。之前还在大殿上叫嚣着的突厥使者顿时老实了。在驿馆中趴了半个月。灰溜溜的回去了。   二月初二。龙抬头。同时。今天也是方回又一次大喜的日子。为什么要加又呢。那是因为今天是方回跟太平公主的大喜日子。   方回再一次被打扮成大红包的造型。被谭三元和程伯献按住膀子压在椅子上。   “我说两位。我结婚你们俩跟着激动什么。”方回郁闷道:“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说起这个。方回颇为感慨。这就是古代的好处。他都“二婚”了。也沒人告他重婚罪。更妙的是。他这穿越也算是圆满了。老婆里至少有了个公主。   与之前他跟冯素云的婚礼不同。皇帝嫁公主。这排场可就大了。各种繁琐的规矩搞的方回头都疼。光那送亲的队伍就排了两里路。一路吹吹打打。方回跟个傻叉似的骑在马上晃晃悠悠。寒风吹的大鼻涕直流。让他稍感欣慰的是太平公主的嫁妆。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跟武则天的那番秘密谈话还是她心疼闺女。嫁妆就装了十几辆马车。从金银珠宝到绸缎布匹。什么下人老妈子丫环家丁更是有一百多人。   宾客來的更多。除了一些朝中大员。还有不少富商巨贾。甚至那个六扇门神出鬼。连六扇门四大神捕们一年也见不上三次面的总捕头都來了。   方回从太阳当空一直应付到明月高悬。彻底的喝大了。   要怪就怪秦歌那个小娘皮。拿白开水应付的好好的。结果被这小娘皮给发现了。于是。方回悲剧了。喝的虽然是葡萄酒。可葡萄酒也是酒啊。粗算一下。一天的宴席下來。光葡萄酒就报销了三十多桶。方回自己差不多喝了一桶。   最后。方回是被人驾着胳膊跟被拖出去砍头似的拖进了洞房。浑浑噩噩间只感觉有人脱了他的衣服。最后便打了个酒嗝。睡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方回快中午才起床。头疼欲裂。嘴巴发干。太平公主早已醒來。见方回起來。连忙倒了一杯醒酒的凉茶喂方回喝下。然后抱起旁边婴儿床中的孩子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轻轻拍哄着。   看着那眉宇间与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孩子。方回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从穿越到这个时代的那天起。一直到见到孩子的第一面之前。他都沒有过这样的感觉。   落地生根。从见到孩子的那一刻。方回便有了一众落地生根的感觉。还能不能再回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有孩子了。自己的孩子。   有人说。每一个男人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即便是二三十岁的男人。心理年龄其实还未成年。只是当那被包裹在襁褓中的娃娃伸出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抓住方回的下巴时。方回便发现自己长大了。   “方郎。。”太平公主一边哄着孩子。一边低声笑道:“眼看孩子就要满月了。总该取个名字了吧。。。先前天机子老神仙说方郎你是水命。这孩子可千万不能名字中带水。最好是带土才好。”   方回愣了一会。老家伙神神叨叨的。什么水命名中带土他听不懂。可从五行相克來说。这土不是克水么。他是水命。闺女名字里带土。土克水。这分明是让他闺女克他。老神棍安的什么心。   “什么老神仙。丫就是一老神棍。”方回气的直跳脚。“我跟你说。别听那老神棍瞎白话。一个女孩子家家名字里带个土。怎么见人。还有。我是水命。我闺女名字带土。这不是摆明闺女克老子么。。不行不行。不能听那老神棍的。”   太平公主把孩子哄睡着。轻手轻脚的放在婴儿床中。眼波流转看着方回。道:“方郎说的是什么话。。老神仙说了。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孩子名中带土。不是克。而是生。”   方回眼珠子瞪的鼓鼓的。愣了半晌。硬是沒听明白。   “这名字的事以后再说。”方回打着哈哈。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的看向太平公主:“嘿嘿。公主殿下。昨夜你的驸马被人灌了好多酒。你看。这洞房是不是。。”   太平公主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看的方回更是春心荡漾。一把搂过佳人。嘿然笑道:“怎么还害羞起來了。那会勾引我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么。这会害哪门子的羞呢。”   “方郎。你坏死了。。”太平公主一声娇呼。便软软的倒在了方回怀里。任由方回上下其手的作怪。半晌。突然挣扎了起來。脸色羞红。声若蚊鸣道:“方郎。不行。不行啊。”   方回不解道:“怎么了。”   “我。。”太平公主更是羞的头也抬不起來。嘤嘤道:“月事。。月事还沒过。”   方回愕然的僵硬在原地。使劲儿一拍大腿。顿时明悟。   生完孩子要坐月子。这所谓的坐月子。就是值女人在生完孩子后要连续來一个月大姨妈。。要不怎么说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物种呢。连续流血一个月还能活的好好的。按照这个标准。放男人身上早死球个屁的了。所以说。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物种。。其恐怖程度远远高于排在第二的恐龙和第三的日本人。   新婚不能洞房。这个事情有多郁闷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揉着还酸痛的脑袋晃晃悠悠的出了门。迎面就碰到一身黑色劲装的秦歌走了过來。手里还把玩着方回做的台球。一见方回这副表情。顿时咯咯的笑了起來。   “笑什么。吃了喜鹊屎了。”方回沒好气的顶了一句。要不是因为这小娘皮。昨天能让人灌那么多酒吗。要是不给灌那么多酒。也不至于。。算了。就算不被灌醉。怕是也不能洞房。   想到这。方回就泄气了。往院中的石墩儿上一坐。瓮声瓮气道:“你來干嘛來了。”   “我來做什么还要告诉你。”秦歌一脸傲娇的哼了一声:“老娘我想去哪就去哪。就算进那皇宫也不需要跟谁报备。。我來干嘛來了。当然是找你了。”   说着。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方回。一脸要发表豪言壮语的表情道:“姓方的。你听好了。老娘以后有事沒事就准备跟着你了。”   方回一头雾水:“你跟着我。你要干嘛呀。”   “老娘准备让你爱上我。”秦歌得意的一挑下巴:“今天來就是告诉你一声。做好准备哟。千万别爱上我啊。不然你就惨了。”   第130章 阴阳相变!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心都冷了。就像是寒冬腊月天光着身子掉进北极的冰窟中。上岸后又吹着过堂风吃着冰淇淋。   秦歌这个毒罗刹算是毒到家了。不只手毒。心也毒。   只为了逼自己娶慕容嫣。竟然做出如此让人心颤的决定。   根据秦歌的说法。她有事沒事就要出现在方回身边。只要方回需要帮忙。她二话不说能帮就帮。哪怕有人拿刀子砍方回。她能搞定就搞定。搞不定就替方回当刀子。让方回欠她人情。等人情越欠越多的时候。她就提出让方回娶她。   方回浑身颤抖。此计何其歹毒啊。对一个能把命都交给自己的女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只要这个男人不是铁石心肠恐怕不用她说。也会想尽办法娶她为妻。。而他。正是这样一个人。   然后。她就会提出要求。。想娶她。行啊。唯一的要求是连慕容嫣一起娶了。不然想都别想。。。你欠我那么多。这辈子不娶我你就愧疚一辈子去吧。让你愧疚到死不瞑目。据说下了地狱心里有未完成心愿的人是不能投胎的。   末了。这娘们儿还告诉自己之所以提前告诉自己。是不想欺负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听听。就属这句话最可气。什么叫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秦歌都走了半天。方回还处于一种神游天外的状态中。可怕。太可怕了。这女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手无缚鸡之力。小娘皮你等着。咱那神棍师傅可厉害的紧。等我学两招再收拾你。   。。   “你要学武功。”天机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竹签剔着牙。那神态。全然沒有别人口中老神仙的样子。姿势再配合上眼神。活像山寨里的土匪头子听到手下说山寨被官兵包围了一样。   “小子。你多大年纪了。”天机子斜着眼睛看着方回问道。   “二十三四。”方回想了想。这个问題还真不好回答。自从穿越了以后。他能清晰的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貌似比穿越前活跃了不少。而且照镜子。也似乎年轻了许多。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穿越的过程中时光倒流之类的奇怪原因。总之这个问題就跟天上有多少颗星星一样。都属于无法解答的范畴。   “太晚啦。”天机子摇头道:“不是道爷不肯教你。可武功这玩意儿。那是从孩童刚学会走路时就要开始的。你都这般年纪了。。嗯。也不是不行。那内功不行。倒是可以教你些拳法腿法。用作强身健体倒也足够了。”   “只是强身健体。”方回瞪眼道:“能打人吗。”   “拳脚功夫也是功夫。怎么不能。”天机子不满道:“不是道爷我跟你吹。咱们正一观除了门内弟子。。嗯。门内弟子少了些。可拳脚功夫内内功心法在武林中也是排得上号的。”   方回一听顿时神采奕奕。练不成内功就不练了。能学些拳脚功夫也不错。   方回攥了攥拳头。激动道:“能打的过秦歌吗。”   “谁。”天机子愣了一下。   “秦歌。就是六扇门那个毒罗刹。”   “小子。是不是昨夜睡觉沒盖被子。惹了风寒了。”天机子看傻逼似的看着方回。抬手摸了摸方回的脑门儿。兀自嘀咕道:“奇怪了。这沒病沒灾的。怎么说起胡话來了。”   方回顿时怒了:“老家伙你什么意思。”   “底气这么足。看來是沒病。”天机子叹了口气。看着方回语重心长道:“小子。你在想什么呢。你说你要打的就是那毒罗刹。。。乖。莫闹。那毒罗刹是你能打的过的吗。。。咱们正一观的拳脚功夫虽然了得。也不是你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就说那阴阳八卦掌。看似简单。却内涵八八六十四种变化。等你学会了。那毒罗刹早已羽化飞升了。你打个屁。”   方回那个气啊。老家伙损人都不带脏字的。还飞升。这不摆明说自己这辈子都学不会么。   “老家伙。什么都不教我你收我当徒弟做什么。”方回跳脚骂道。   “谁说道爷我不教你的。”天机子撇撇嘴。从怀里摸出一摞小册子摊开。道:“來。瞧瞧。阴阳五行、占星卜卦、针灸摸骨、诸子百家。你挑一个。”   方回眼珠子瞪的跟核桃似的。这个情景怎么如此眼熟。就像是一个脏了吧唧的叫花子拦住一个流着鼻涕舔着棒棒糖的小朋友。说:“了不得啊。小朋友。我看你骨骼惊奇。是练武的好材料。我这有一本绝世神功秘籍。今日便交给你了。以后拯救地球就靠你了。”   这老神棍在桌子上码出那一排书。每一本看上去都那么古朴沧桑。似乎不是凡品。可无论如何。方回都无法找到代入感。只觉得自己选哪个都是个坑。   “呐。这可不是道爷我不教你。是你自己不学的。”天机子撇撇嘴。道:“你也别小看了这些。这学会阴阳五行。便可分金定穴。寻宝摸金手到擒來。占星卜卦更了不得。能纳吉避凶不说。学的精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也不是不行。再说这针灸摸骨。更是悬壶济世受人敬仰。。倒是这诸子百家。你学了也沒什么用。这般年纪一竟加官封爵。学这些酸倒牙的玩意儿也沒什么用了。”   方回大概是听明白了。总结起來就是:学诸子百家就是为了考状元当官。学针灸摸骨充其量是个大夫。什么占星卜卦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说白了不就是一神棍么。老子不学这玩意儿都能前只一千年后知一千年。再说那阴阳五行。什么分金定穴寻宝摸金。说白了不就是当土耗子盗墓吗。这种生儿子沒屁~眼的勾当傻子才做呢。   “真不学。”天机子语气中充满了诱惑:“你可想好了。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大能耐。不学可不要后悔。”   方回一捂脸。心想。我最后悔的就是信了你的鬼话。还认你当了师傅。   “不学就不学吧。以你的资质。怕是也学不会了。”   见方回不说话。天机子咂了咂嘴。突然一拍大腿。咋呼道:“嘿。还别说。道爷我还真想起一个你能学的。”   方回一愣:“什么东西。”   “这玩意儿可有意思了。”天机子摸着下巴。一脸神神叨叨的模样:“这姑且算是门功夫吧。就是有点邪性。有些取巧。最适合你这种一点底子都沒有的人。。这门武功叫‘上天入地唯我独尊吸功大~法’。乃是战国时一魔教门派的镇派绝学。”   魔教。镇派绝学。上天入地唯我独尊。这名字倒是够霸气。听起來也挺像唬人。   “还有这种功夫。”方回一脸错愕。这魔教都出來了。难道自己穿越的是武侠世界。   “怎么沒有。”天机子道:“天有日月。人分好坏。功夫自然也分好坏。这功法就是靠吸别人的内功來增加自己的内功。所以说邪性的很。而且这功法早已失传。”   方回呸了一声:“失传的玩意儿你说个屁。”   “怎么说话的。”天机子嘿嘿怪笑一声。一脸得瑟:“你运气好。道爷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这门功法。你要学的话便教你好了。”   方回翻了个白眼。老家伙说话大喘气。不过随后他又想起一个更重要的问題。   正一观虽然人丁不旺。可怎么说也算是道家的名门正派。而那什么唯我独尊的功法又是魔教的。这玩意儿能学。   把这想法跟天机子一说。天机子便露出一脸不屑。吐了口吐沫。道:“说它邪性是因为这功法属于投机取巧。再邪性不也是个功法么。。我问你。假如你门口就有卖鸡蛋的。你会跑两条街到集市去买吗。”   方回想了想。果断摇头。   “这不就行了。”天机子一摊手。道:“什么魔教名门正派的。你管它作甚。既然有这么取巧的方法。何必学那难的。要不是道爷我得到这功法时内功已经大成。早就练这个了。”   方回无语。。好吧。他必须承认。老神棍说的话很在理。有简易又快捷的方式。谁还会舍近求远。   “那。。”方回犹豫了一下。“我学学。”   谁知道天机子却突然摇头:“不行。道爷刚想起來。这玩意儿你学不了。”   方回愕然:“这又是什么意思。”   天机子讪笑两声。道:“刚才差点忘了。那功法道爷研究过。。要不怎么说它邪性呢。这投机取巧也有投机取巧的坏处。这门功法看似方便。其实不然。。这功法练的久了。会引起阴阳相变。”   “阴阳相变。”方回皱眉道:“师傅。您能说点我能听明白的吗。一会行一会又不行。还阴阳相变。您觉着我能明白吗。”   天机子嗯了一声。歪着脑袋想了想。道:“阴阳就是阴阳咯。。就是练的时间久了。男人会变成女人。女人会变成男人。邪的很。”   方回脸都绿了。这他娘的还真悬啊。   第131章 孽徒,拿命来!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为了不让一本好好的穿越娱乐小说变成一本穿越武侠小说。方回还是打消了学什么乱七八糟功夫的念头。主要是那名字听起來很霸气很牛叉的功法副作用实在太强。练完了他就得学东方不败捏着针绣花去。   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着。沈宗絮便打远处呼哧带喘的跑了过來:“师兄。。可算是找到你了。”   “慢点说。你先把气喘匀了。”方回笑道:“找我做什么。”   “我爹。。”刚说出两个字。沈宗絮便喘了口气。   方回一听。顺着话茬接道:“你爹怎么了。沒了。”   沈宗絮脸顿时绿了。使劲儿摆着手:“不是啊。是我爹來信了。说苏杭一带银行已经弄起來了。让我向师兄询问一下那贷款的事。”   方回忍不住笑道:“就这事啊。你跟你爹说就按之前说好的办就行。”想了想。又补充道:“所以说。以后说话的时候还是先把气喘匀了再说。差点闹出误会不是。”   沈宗絮连连点头称是。眼神却绕过方回看向他身后:“咦。那不是师傅么。师傅。师傅。。”   伸着脖子喊了半天。天机子却似沒听到一般。方回咂了咂嘴。眼神炯炯道:“走。跟上去看看这老家伙要做什么。”   “啊。”沈宗絮犹豫道:“师兄。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老家伙一直神秘兮兮的。我这是怕他犯什么原则上的错误。”   “可是。。”   “别可是了。走吧。”方回打断道。不由分说。拉着沈宗絮便跟了上去。   这一路跟下來。方回愈发的觉得老神棍有些神秘了。老家伙先是绕到集市。买了两串糖葫芦和一些小点心。然后又买了一个女人用的香囊。背着手。哼着小调往城外走去。   方回拉着沈宗絮远远的跟在后面。好几次沈宗絮都想临阵脱逃。却被方回拿我是师兄你是师弟。师弟得听师兄的话这种只能骗呆萌师弟的话给拉住了。   老家伙一路都显得心情很不错。不紧不慢的出了城。走了不到十里。便进了一座道观。   “我靠。老家伙这是泡妞來了。”方回惊呼一声。看到那道观。他才想起这道观里面住的可全是女道姑。老家伙也说过。而且从他目前的表现來看。又是糖葫芦小点心。又是香囊的。。老神棍春心荡漾了。   “泡妞。”沈宗絮对这个新鲜词表现出一脸迷茫。“师兄。何为泡妞。”   方回想了想:“你师傅要给你找师娘了。。走。过去看看。”   “师兄。这不妥。。”   “不妥个屁。跟上。有点组织纪律好不好。”   于是。那门面不大的道观外。两个略显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断的徘徊。趁着沒人。做贼似的准备爬墙。还沒爬上墙头。便听到院里传來天机子略带讨好的谄媚声。   “红菱师妹。你看。师兄特意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糖葫芦和点心。。看看这香囊。喜欢不喜欢。这可是宫里的公主才能用的。”   一听这话。方回就笑了。怕人听到。连忙捂住了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公主用的。老家伙这满嘴跑火车的功夫端的是厉害。明明是他在地摊上跟人讨价还价。花了二百个铜子买的。   接着。一个清脆中带着七分柔和的声音传了出來:“有劳天机子师兄还记得红菱。点心红菱便收下了。这香囊。红菱却是不能收。”   天机子急了:“红菱师妹。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原谅师兄吗。。。哎呀。我都跟你解释过了嘛。我跟那一枝花真的沒有什么。你看。我寻了你几十年。至今未娶。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红菱的声音沒有丝毫波动:“师兄此话从何说起。你与那一枝花有何恩怨关红菱何事。红菱又何时怪过师兄。”   “你就是怪我。就是怪我。。”天机子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红菱师妹。你要相信我。我跟那一枝花真的沒有什么。我。。我其实爱的是你。”   “师兄请自重。。”   方回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枝花。天机子师兄。红菱师妹。。好一段凄凄婉婉曲折迷离的爱恨情仇。还有老神棍那几乎跟这个时代不挂钩的大胆表白。老家伙都快一百岁了。竟然还能如此奔放。。方回忍的好辛苦。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噗哧一声笑了出來。   这一笑。耳边立刻传來两道风声。紧接着。方回只感觉身体腾空而起。一声惊呼后。他跟沈宗絮两人已经从外墙根到了院内。   眼前。天机子脸色黑的跟锅底一般。表情三分暴躁七分尴尬。在他身边。一个看相貌也就三十岁出头的美貌道姑站在那。抛去她那一声道袍不说。这道姑的美貌竟然比冯素云和太平公主还高出几分。   方回也不看天机子。对着那道姑一抱拳。嘿然笑道:“这位便是师娘吧。嘿嘿。整天听师傅念叨您。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师娘。。师娘好漂亮啊。”   “孽徒。。”天机子脸由黑转绿。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   这时。却听那红菱说道:“哦。你是天机子师兄的弟子。”说着。轻笑着摇了摇头:“既然你是天机子师兄的弟子。那按辈分。该叫我师叔才是。莫要再胡叫。”   “不好吧。”方回一脸纠结:“您这么年轻。叫您师叔不是叫老了么。”   “孽徒。闭嘴。”天机子拉着方回的衣领把他揪到身边。眼珠子瞪的都快喷火了:“你。。你竟然敢跟踪道爷。”   “师傅。松手。快松手。。”方回挣扎着说道:“不要在喜欢的女人面前表现的那么暴力。这样不好。真的。。这样真不好。”   “不好吗。”天机子闻言一愣。然后飞快的把方回松开。还替他整了整衣领。一副道貌岸然的谦谦中老年帅哥模样:“我当然知道不好。为师刚刚只是给你做个示范。以后遇到心仪的女子。莫要像刚才那般急躁。沉稳。沉稳些。不然沒有女子愿意嫁给你的。”   方回强忍着笑意点点头。沈宗絮却是呆病发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天机子道:“师傅。怎么会沒有女子愿意嫁给师兄呢。师兄已经娶了两房媳妇。还有一个是公主呢。”   呆萌不是病。呆起來要人命。方回相信他这呆萌师弟不是故意吐槽。   转头再看天机子。脸色如常。眼神中却是带着隐隐的杀气。就连周围的气温都随着他眼神中的杀气降低了好几度。   “师傅。沉稳。沉稳啊。。”方回忍着笑意提醒道。   天机子直翻白眼。深吸了一口气。挥挥手道:“你们两个无事的话便自行离去吧。为师还有要事与你们。。呃。与红菱师妹商议。速速离去。莫要耽搁时间。”   “哦。师兄与红菱有何要事商议。”红菱似笑非笑的看着天机子。对方回和沈宗絮说道:“两位师侄若是无事。便留下与我聊聊天也好。”   方回心里暗叹。看來这位不知道是师叔还是未來师娘的红菱道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不等方回开口。天机子便急道:“师妹。你想聊什么。我陪你聊。这两个小子少不更事。你与他们聊哪能聊的高兴。。。对啦。下个月初三便是你的生辰了。到时不如好好操办一下如何。我这两个弟子皆是家财万贯。孝敬孝敬你也是应该的。。咳咳。你们说是不是。”   方回和沈宗絮连连点头。方回咳嗽了一声。道:“不知道师叔喜欢吃些什么。”   “随意。”红菱轻笑道:“活了九十余载。对这吃食已无所求。能果腹便可。”   方回顿时一愣。活了九十余载。我靠。这位美貌师叔都九十多了。那就是说跟老神棍的年纪差不多。而老神棍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她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出头。比老神棍更显年轻。   于是。方回瞬间挂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搓着手讨好的笑了笑:“师叔。您要不说。还真看不出來您已经九十多了。那个。。您是怎么保养的呢。师叔若是有空的话。能否指点一二。”   “瞎问什么。”天机子随手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丢给方回。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你师叔沒空。去去去。拿着这驻颜丹赶紧走。别在这瞎耽误工夫。。还有。别在这给道爷胡说八道。你师叔都九十多了。什么沒见过。你瞎吹捧个什么劲儿。”   “师傅。你这样是不行的。”方回幽幽叹息:“你怎么能说师叔老呢。你知不知道女人最讨厌什么。讨厌别人说她们年纪大啊。”   “啊。真的。”天机子呆了一下。转头看向红菱。见红菱笑的模棱两可。顿时心里一颤抖。   沈宗絮挠挠后脑勺。浑然天成的补着刀子:“师傅。师兄说的沒错。这回可是您错了。不信您问师叔。”   天机子脸又绿了。眼冒金光。杀气外露。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孽徒。拿命來。”   第132章 远交近攻!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师兄。真好吃。”沈宗絮一边吸溜着疙瘩汤。一边抽搭着鼻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时不时因为嘴张的太大。牵扯到脸上的伤。疼的直吸冷气。   “好吃就多吃点吧。”方回拍了拍沈宗絮的肩膀。叹息道:“再这么二下去。这可能就是你吃的最后一顿饱饭了。”   方回被红菱留下吃饭。结果还是方回这个客人亲自下厨。。当然。方回也是无利不起早。老家伙有驻颜丹这么好的宝贝也不说早点拿出來。这东西拿回去送给冯素云和太平公主。嘿嘿。。江雨晴么。给她两颗尝尝鲜就行了。   说起來。方回一直觉得江雨晴神神叨叨的。平时除了跟冯素云一起出现。也不怎么能见着人。时而跟他有眼神接触的时候。那神态说不上的神秘。所以。这也就导致方回到现在还一直提防着她。生怕她再有什么卷土重來的心思。而且现在跟冯素云关系那么好。再加上他放假库房的钥匙也归冯素云保管。万一哪天拉着冯素云揭竿而起。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吃过饭。方回和沈宗絮告辞离开。天机子则是留了下來。沒皮沒脸臊眉耷眼的跟在红菱屁股后面。不屈不挠的说着即便是见惯了你侬我侬的方回也听着忍不住脸红的软话。不得不说。老神棍闷骚的很。   看着沈宗絮被老神棍揍的鼻青脸肿的模样。方回好笑道:“我说。你傻啊是不是。怎么就不知道还手呢。老家伙也是。沒轻沒重的。一个挺好的小帅哥打成猪头。”   沈宗絮嘶嘶的倒吸冷气。反驳道:“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师傅教育弟子。天经地义。作为弟子。我怎么能还手呢。”   “你管这叫教育。分明是老家伙被戳中心思挂不住脸了嘛。”方回恨铁不成钢道:“就算你不还手不会护住脸啊。你看看。你现在怎么见人。”   沈宗絮咧开嘴巴想笑。咧到一半又疼的直吸冷气。一脸感动的看着方回:“谢师兄关心。你看。师叔给了我一瓶金创药。不打紧的。回去敷上就好。”   方回无语。虚点了沈宗絮两下:“你可长点心吧。”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方回现在基本上属于甩手掌柜。手下的生意不少。除了银行属于公差外。其他的事基本全都交给了沈宗絮打理。沈宗絮人虽然呆萌了一些。但办事还是让人放心的。用勤补拙。倒也做的井井有条。而且时不时还能灵光一闪搞出点创意。   话剧社早在正月十五就开业了。一共上演了两出戏。一个《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一个方回坚持要恶搞一下的《泰坦尼克号》。反响还都不错。至少后者深受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喜爱。都说那个姓杰的实在太男人了。同时。这也就导致饰演杰克那位演员在演了两场后便红透了神都城。成为这个时代第一个意义上的明星。   最有意思的还是《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程伯献这货说死说活非要搀和一脚。演的还是王子这个角色。。据他说。之所以非要演这个。是因为最后要吻醒公主。   方回期间也去看了一场《泰坦尼克号》。是带着冯素云和太平公主去的。俩小妞看完后的反应跟其他人沒什么太大的区别。冯素云哭的昏天暗地。太平公主在哭的同时还很客观的点评了一下。说姓肉的女子无情无义。杰克都为她死了。她还嫁给了别人。生了那么多儿女。应该为杰克守一辈子寡才对。   现在总结起來。神都人民的娱乐活动愈发的丰富了。比较起之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成不变的乏味生活。现在有足球赛。有话剧。晚上还有烧烤。精神娱乐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了满足。不光是神都人民。方回还联系了那些参加武林大会并加入蜀山娱乐集团的那些掌门。争取把话剧这东西传遍整个天朝。而且根据回信來看。足球的发展远超他的预料。除了联赛里的十几支足球队外。各地还有不少富商巨贾也效仿。自己组建了足球队。队服上的广告花花绿绿乱七八糟的。倒也显得挺好看。   作为一个还不够级别上朝的正四品户部侍郎。方回又被叫到了朝堂上。依旧窝在他那个最后一排不起眼的角落兀自悠闲。不过却也不敢再睡觉了。。倒不是担心武则天会生气。实在是因为上次睡觉出了吃丑。这次万万不敢再睡。   “方回。这事皆因你而起。你说该如何处置。”武则天问道。   方回跟太平公主的事现在已然不是秘密。尤其是在他闹了那么一出后。几乎整个神都都知道了。也成为百姓们茶前饭后家长里短的话題。当然。朝中的文武百官也有议论。只是当着武则天的面却不好当面说。   “皇上。臣是户部侍郎。不是兵部侍郎。这事您应该问兵部才是。”方回抓了抓脑袋。讪笑道:“是打是拖。这得看兵部作战计划了。”   武则天冷哼一声。看着方回道:“少给朕打马虎眼。让你说你就说。”   方回无奈。皇帝不讲理。谁也沒招。   想了想。方回开口道:“这得看皇上您想怎么样了。”   武则天斜睨了方回一眼。问道:“可否按那契丹的方法。一国两制。”   “这个有点难。”方回摇头:“契丹是契丹。突厥是突厥。。那契丹人少。可突厥不一样。不然契丹也不会依附突厥。”   武则天琢磨了一阵。眼神往台下一扫。问道:“严卿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兵部尚书严树见被武则天点名。站了出來。沉声道:“皇上。臣以为。那突厥地处大漠西北之地。与我中原之地路途遥远。而我军收复北方契丹。此时正值休养之际。不宜再动刀兵。。臣认为。不能打。也不能拖。应该以防为主。”   武则天哦了一声。不解道:“严卿此话何意。”   “回皇上。”严树躬身道:“臣认为。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突厥地处大漠西北之地。若想进攻我中原。必长途跋涉。我军只管等着便是。等突厥大军行至中原。战力必然损了三四成。到时即便突厥骑兵以凶狠著称。长途奔袭体力不待。也不是我军的对手了。”   严树的话得到不少人的附和。方回却突然笑了:“严大人。下官不懂这打仗的事。有个问題想请教一下。”   严树看了看武则天。见武则天点头。背着手傲然一笑:“直说便事。。即便老夫不懂的。也有诸位带兵打仗的将军在。”   方回点点头。问道:“按照严大人的意思。是想守株待兔了。”   “正有此意。”   “严大人觉得突厥是那只傻兔子。”   严树一愣。继而皱眉道:“方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方回笑道:“按照严大人的说法。分明就是要守株待兔。既然突厥人是兔子。那我军便是木桩。。那么问題來了。严大人准备把‘木桩’放在哪。”   严树想了想。沉声道:“自然是屯兵于神都。神都乃我朝国度。那突厥敢來。便叫他有來无回。”   方回无声叹息。有时候。他真不想把自己表现的太聪明。无奈这满朝文武大多数都是纸上谈兵之辈。除了那个别几位真正带兵打仗的将军外。这兵部尚书也好不到哪去。别人一蠢。总会把他的聪明表现的太突兀。这是要遭人恨的。   只是依着方回的性格。即便是遭人恨。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他实在看不下去一个人能把自己蠢成这样。   “按照严大人的说法。我们只需要死守国都就行了。”方回问道。   “正是。”严树回答的铿锵有力。   “这不扯淡呢嘛。”方回嗤笑道:“严大人。照你这个法子。重兵守卫神都。其他地方兵力空虚。那突厥人一路北下。岂不是无人能阻。”   严树不以为意。冷哼道:“等那突厥人來了神都。必叫他有來无回。”   “行了。刚才你都说过这句了。别老重复台词。”方回不耐烦的摆摆手:“突厥人为什么要北下。真跟契丹人犯边不是一个道理么。人家就是看上咱们这块地方了。來了就沒打算回去。。严大人。照你这个打法。突厥人一路北下。等他们到了神都。你觉得你这铁桶阵管用吗。到时候谁在桶里谁在桶外。都让人包了饺子了。还打个屁啊。”   “你。。”   严树脸色铁青。被这么丝毫不留情面的一顿奚落。换成谁谁也受不了。只不过严树比梁信之聪明。知道吵架自己不是方回这厮的对手。而且这厮胆大包天。什么事他做不出來。在朝堂之上跟他掰扯这些无异于是给自己找不利索。冷哼了一声后便站到一边。不再言语。   方回的话点醒了不少人。武则天沉吟了片刻。问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方回悠然一笑:“不打不拖也不守。。远交近攻。咱跟丫突厥大汗交朋友去。”   第133章 突厥王庭!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让你丫嘴贱。让你丫嘴再贱。”方回大嘴巴子不要钱似的往自己脸上抽。一边抽一边收拾行李。   “相公。。”   “方郎。。”   冯素云和太平公主看心疼的拉住方回。冯素云抽噎道:“相公。这可如何是好。那突厥王庭远在大漠深处。此去路途遥远又危险。相公你又沒有武功傍身。这可怎么办呀。”   太平公主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道:“母皇怎么能这样。不行。我要进宫。我去与母皇说明白。这等危险之事怎能让你去。朝中那文武百官都是吃闲饭的吗。”说罢。转身便要走。   “哎。别去了。”方回一把拉回太平公主。看着冯素云安慰道:“乖啊。别哭了。你这还挺着大肚子呢。”   叹了口气。方回一脸郁闷:“这事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我嘴贱。”   远交近攻。方回这个提议果断的打动了武则天。战国时期。秦国近攻魏、赵、韩。远交齐、楚。。当然。最后远交的国家后果是什么样的。大家心知肚明。   这还不算。方回说了乱七八糟的一堆道理。总结起來大抵就是说打仗苦的是百姓。你们是打爽了。百姓民不聊生无家可归云云之类的。其实说白了。他说这些话的目的还是考虑到自己脱了这层官皮。也是百姓一个。那么多的家业。一打仗就算完了。沒家业就沒银子。沒银子他还怎么玩。   远交近攻。此计可行。可如何与突厥结成“互帮互助”小组。方回提议。找一伶牙俐齿之人前去说项。   坏就坏在这个伶牙俐齿了。他话刚一出口。朝堂上大半的官员。包括武则天在内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方回当时就急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么。刚要解释几句。梁信之可算是抓住机会了。小嘴噼里啪啦的一通。方回就掉坑里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说的就是他。   再然后。方回就在家里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抽自己大嘴巴。   对于武则天的决定。方回很不满。十分不满。好歹我也是你女婿。你当丈母娘的怎么能这么坑女婿呢。我家里有个还沒断奶的孩子。还有个在娘胎里即将临世的胚胎。眼看快生了。你就让我出差。路远不说。还是个玩命的活。讲不讲理了。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   直到方回被架着胳膊叉出來。他才回过味來。跟武则天说什么一个女婿半个儿等于扯淡。   “方郎。去不得。”太平公主一脸坚决:“近年突厥屡次犯我中原。你却要去与他们讲和。你身为朝廷命官。又是驸马。若是那突厥人抓了你。。”   “听话。莫闹了。”方回拉过太平公主。苦笑道:“这主意是我提出來的。我不去谁去。。。怪只怪你方郎我太有才。这是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沒事。大不了见事不好撒腿就跑。打不过我还不会跑么。什么死战不退。这种蠢事傻子才干呢。再说了。这不是皇上还给了我五千御林军当保镖么。不怕不怕。”   方回也是心宽体胖的人。既然躲不了。那就干脆不躲了。他还真不信这个连碰瓷都沒有的年代。一个少数民族头子能把他怎么样。。就像他说的。实在不行就跑呗。这事早晚都得解决。不是打就是和。而且他有预感。最后不管是打是和。这事都得落他头上。毁就毁在不该跟武则天说那个秘密。   武则天给了方回两天时间安顿家里的事。方回也沒啥好安顿的。有太平公主在。怎么着女皇陛下多多少少都得照顾一下。近年中原地带也沒有战事。不用担心安全问題。   在生意方面。有沈宗絮照看。还有程伯献这个能在神都横着走的小公爷。也沒什么太大的问題。本來程伯献死乞白赖的非要跟方回一起去。方回说死沒同意。这次可不是去鄂州治水。这种玩命的勾当还是别拉垫背了。   然后。方回又找了天机子跟着一起。同时。还跟六扇门借了追风腿花阑珊以备不时之需。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让天机子顶住。然后由轻功好的花阑珊带他跑。   两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一大早天还不亮。金陵侯府就被火把照的尤如白昼。门口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五千御林军。领队的将军也算是老熟人了。是方回去鄂州治水时御林军的领队杨东。   跟冯素云和太平公主又是一番耳鬓厮磨儿女情长后。方回才上了马车。趁着夜色。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突厥不是鄂州。去鄂州快马赶路也得小十天。这次负责保护工作的御林军虽然都是骑兵。但为了保存马力和人力。速度也属正常行军。走了快一个月。这才到了肃州。   等出了肃州。一路的繁华便彻底不见。剩下的只有漫天的黄沙和戈壁滩。过了西州又行了小半个月。才到了突厥的王庭。   天朝要派使者出使突厥的文书早已经快马送到了突厥。只是当方回一行人到了突厥城外时。也沒人有人出城迎接。   “大人。我们现在进城吗。”杨东打马來到方回的马车前。皱着眉头看向远处的城墙。鄙夷道:“这突厥人人一点礼数也不懂。”   “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多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方回笑道:“不懂礼数就不懂礼数吧。杨将军。咱们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得夹着尾巴做人。别太嚣张了。”   杨东皱了皱眉头。不以为意道:“又有何惧。我五千御林军铁骑皆是军中精锐。。”   “你傻啊。。”方回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恨铁不成钢道:“看你挺精明的。怎么老往外冒傻气呢。不是跟你说了这是人家的地盘么。是。五千御林军铁骑都是精睿。你一个能打两个三个我信了。可问題咱们在人家地盘。一个打你十个你受得了吗。。。再说了。咱们是干嘛來了。跟他们大汗交朋友的。不适合打打杀杀。。嗯。若是他们欺人太甚。”方回语气陡然一冷。   杨东顿时热血上涌。一脸激动道:“弱势他们欺人太甚。那咱们就直接破了这突厥的王庭。”   “你傻啊是不是。说了多少次了。这是人家的地盘 。你长点心吧。我话还沒说完你打什么岔。”方回斜睨了他一眼。幽幽道:“我是说。若是他们欺人太甚。那咱们赶紧跑路。不能太嚣张。记住了吗。”   杨东:“。。记住了。那现在咱们不进城吗。”   “不进。”方回撇撇嘴:“你告诉兄弟们。就在这扎营。等着他们出來迎接。。地方不大。人还挺傲。”   杨东安排好将士们扎营后。绕到方回身边。沉声道:“大人。这都两个时辰了。我们五千铁骑驻扎在城外。想來那突厥人早已得知。却迟迟沒人出城迎接。这。。”   “太嚣张了是不是。”   “大人说的是。这突厥人也太嚣张狂妄了。”   方回背着手站在营地前。跳脚看了看那城墙上星火攒动的光亮。笑道:“低调。咱们得低调。他们嚣张咱们不能嚣张。。或许是突厥人都眼瞎。沒看到咱们呢。”   想了想。方回问道:“咱们的人里有谁射箭射的好的吗。给我叫过來。”   杨东想了想。转身跑进了营地。沒一会。便带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士兵回來了:“方大人。他叫李二。据说祖上是西汉名将李广。一手箭术百步穿杨。又快又准。大人您请吩咐。让他射谁他就射谁。就算是射那突厥王。只要他敢露头。必然要他性命。”   “啧。我可沒那么重的口味。”方回恶意一笑。在两人迷茫的眼神中。指着那五里开外城墙道:“等下我写封信。你给我挂在箭头上射上去。”   李二抱拳领命。方回则是写了封信。又找了羊皮裹住。接着。眼珠子一转。嘴角挂起一抹奸诈到极点的笑容。推了推正靠在一边歪歪扭扭打瞌睡的天机子。道:“师傅。无聊吗。”   天机子悠然转醒。翻翻白眼道:“这鬼地方道爷这辈子也就來一次。下次再有这种事千万别叫上道爷。”   “那就是无聊咯。”方回笑道:“师傅。给你找个不无聊的事做。有兴趣吗。”   天机子眼前一亮。感兴趣道:“说來听听。”   “附耳过來。。”   师徒两人凑在一起神叨叨的说着话。只见天机子越听下去眼神越发的闪光。最后一拍大腿。一脸莫名的兴奋:“好好好。这个有趣。这个当真有趣。。小子。为何要用染料呢。道爷我听说当初你可是往那户部尚书家的院墙上泼了粪。要不要。。”   方回一愣。顿时一脸恶心的与天机子拉开一段距离。鄙视道:“师傅。你怎么这么恶心呢。居然玩屎。”   天机子昂着脑袋不屑的一笑:“小子。别说你沒这么想过。”   师徒两人互相对视。然后“嚯嚯”的笑了起來。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34章 万古长青的帽子!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黑夜。是罪恶的发源地。   方回忘了他是在哪看到的这句话。不过他非常认同。只是这句话的文艺腔太浓重。用老祖宗的话來说。那就是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个显然贴切多了。   当然。方回也沒打算杀人放火。他是來交朋友的。杀人放火有点太嚣张了。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   先是一封信被射到城墙上。接着。天机子趁着月黑风高。以他那卓绝的功夫潜入到城下。在城门两边分别写上了四个大字。左写“欢迎光临”。右写“谢谢惠顾”。恶搞成分浓重。同样。也是方回在表达对突厥人不出城迎接的不满。。当然。那字还是用染料写的。发粪图墙这么恶心的事情他实在做不出來。   这一切做的悄无声息。直到第二天天亮。无数出城的突厥百姓才看到城墙上被朝阳映的红光闪闪的八个大字。纷纷驻足围观。指指点点。然后又看看驻扎在正对着城门不到五里处的军营。表情各异。有不屑。有迷茫。还有惊恐。   那八个字实在是太显眼。不多时。一阵马蹄声便响起。一个留着浓密八字胡。年纪三十多岁。但看起來像四五十岁的男人骑马从城中奔出。身后还跟着一队不下百人的突厥骑兵。一个个嘴里“哟呵呵”的喊着怪腔。   身后的御林军铁骑已经集合完毕。杨东手搭凉棚看了半天。纳闷道:“方大人。这些突厥人嚎啕什么呢。”   方回想了想。笑道:“可能是民族习惯吧。我也不知道。”   那一队突厥骑兵很快便來到御林军驻扎的地方。领头的八字胡打着马原地转了几圈。操着一口夹生的汉话问道:“你们就是天朝使者。”   “嘿。往这看。”方回挥挥手。吸引了八字胡的目光:“天朝使者就我一个。你哪位。”   八字胡傲然一笑:“我是颉跌利可汗之子。突厥右王阙特勤。”   方回眨巴眨巴眼。转头完杨东:“你听明白了吗。这家伙的地方口音太重。沒听懂。”   杨东摇摇头。然后叽里咕噜的一串突厥语顺嘴而出。跟那八字胡两人來來回回叨咕了几句后。解释道:“方大人。差不多问清楚了。这人是突厥可汗阿史那骨笃禄的儿子。突厥的右王阙特勤。”末了。还笑着补充道:“那骨笃禄在咱们汉话的意思里就是快乐的意思。”   方回惊讶连连。一个名字叫快乐的男人。。这件事说起來本身就很让人快乐。   不过方回更好奇的是杨东怎么会突厥话。   杨东解释道:“方大人。末将乃是接了父亲的班进了这御林军。”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凑到方回耳边。道:“我爹早些年还是李唐掌权时便是御林军。那些年沒少跟突厥打仗。就学会了。”   方回羞愧万分。你瞧瞧。人家一个当兵的都能熟练掌握一门外语。再看他。。大学时好歹也算过了六级。现在几乎把学到的都原封不动的还给了老师。遇到的个外国人除了來是卡姆去是狗。谢谢要说三克油之外。基本抓瞎。   阙特勤见杨东会说突厥话。又是一阵叽里咕噜。模样颇为不耐。杨东听完。对方回道:“方大人。他问咱们为何在他们城墙上写字。”   “你告诉他。就说他们这城墙太难看。我给他们免费装修一下。不用谢。”   “这。。”杨东表情怪异的看了方回一眼。舌头拐着弯跟阙特勤说了几句。那阙特勤脸色却好看了不少。冲方回点点头:“本王奉颉跌利可汗之命。來迎接天朝使者。请进吧。”   突厥骑兵队在前面带路。五千御林军铁骑跟在后面。一路上沒有任何欢迎仪式。只有突厥人好奇中带着不善的目光。   杨东小声道:“大人。皇上先前便是要把公主嫁给这个阙特勤的。”   “就是他。”方回恍然。难怪这货总是摆着张臭脸呢。感情是自己这一搅合。把他媳妇给搅合沒了。万幸。自己还搅合了这么一下。就他长成这样。把太平公主嫁给他。想想都觉得恶心。   方回撇撇嘴:“杨将军。这货跟我抢老婆。等会给他点好看。”   杨东愕然:“大人。您不是说要低调么。。”   “是啊。我是这么说的。”方回手指头在鼻子底下一抹:“刚才路过他们的集市。我见有卖帽子的。去。让人买一顶送给他。”   “买帽子。”杨东迷茫的抓抓脑袋。“为何要买帽子。”   “不买帽子买什么。”方回嘿然一笑:“颜色得选对了。。看见那个绿色的吗。买个绿的。”   杨东愣了愣。接着露出一抹男人特有的“我懂了”的奇怪表情。   一路过沙漠近草原。方回曾想象过突厥人的王庭是什么样的。在他对历史一知半解的印象里。觉得突厥人跟蒙古人其实差不多。既然是草原嘛。可能他们的城墙就是用木头串起來的篱笆。他们的皇宫就是一顶硕大的帐篷。。其实不然。突厥人的王庭与神都一般无二。只是建筑风格上不同。   阙特勤沒有带他们进皇宫。而是安排在了一处类似于驿馆的地方。而五千御林军则是直接驻扎在了驿馆的校场中。   阙特勤也不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方回。道:“大汗念天朝使者远道而來。便好好休息吧。明日大汗会召见你们的。”说完。便准备离开。   还远道而來。方回撇撇嘴。不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抻着他么。都说少数民族同胞热情好客。全都是骗人的。   “老阙。等等。”方回也不见生气。哈哈一笑。叫住了阙特勤。   “我不叫老阙。”阙特勤皱眉道:“我乃突厥右王。阿史那阙特勤。。”   方回不耐烦的摆摆手:“都一样。怎么叫都一样。在我们那。这么叫显得亲切。反正我知道是叫你就行了。”   “你还有什么事。”阙特勤目光不善的看着方回。   “有事。当然有事。”方回拿过杨东让人买來的一顶绿色毡帽。道:“为了表达我们与突厥建立邦交的诚意。这不。我还给老阙你带了礼物。。说实话。这礼物本來是要送给你们那个快乐的大汗的。不过我改主意了。我与老阙你一见如故。这礼物自然是要送给你。”   听到有礼物。阙特勤的表情舒缓了不少:“哦。不知天朝使者带了什么礼物。是金银珠宝还是牛羊马匹。”   方回一挥手。撇嘴道:“那多俗。來。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看看喜欢吗。”   “帽子。”阙特勤抓着那毡帽一脸愕然。   “对啊。帽子。”方回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在我们那。见面送帽子是关系最好的人才会送的。而且这颜色也有讲究。。看到这颜色了吗。是什么颜色。”   阙特勤下意识道:“绿色的。”   “对咯。”方回一拍大腿。笑眯眯道:“在我们那。这绿色是代表了长青。就像那草原上的青草一样。。长青又代表了什么呢。沒错。长青代表的是长寿。。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沒听过。不要紧。总之就是祝我们的友谊像这顶绿帽子一样。万古长青。”   阙特勤彻底被方回忽悠晕了。他的汉话本來就不好。听也是只闻其声不达其意。不过方回说的什么草原啊。长生啊他能听的明白。貌似是在恭维他。这么一想。便觉得这个天朝使者不怎么讨厌。反而还很。。嗯。可爱。就是可爱。   方回身后的御林军们可是忍不了了。听方回那一通瞎掰。早就忍笑忍的难受。可这时候又不能拆台。只能一个个憋的脸红脖子粗的在那抖肩膀。   阙特勤也发现了。纳闷道:“他们为何这般表情。”   方回打哈哈道:“啊。水土不服。刚來。还不适应你们突厥的水土。”   阙特勤点点头。对方回的态度好了不少:“既然如此。那本王便收下这帽子了。”   “老阙。你得带上。对。带上。”见阙特勤要把帽子收起來。这哪行。忽悠半天不就为了恶搞你么。你收起來还怎么搞。“这帽子你得带上。带上这帽子。你就万古长青了。”   阙特勤想了想。再加上对方回有了些好感。也沒拒绝。当即把那类似三角形的绿色毡帽扣在了脑袋上。方回还咋咋呼呼的对那一百多号突厥骑兵道:“哇。看看。看看你们的右王。威武不威武。。”   “右王威武。。”   “叽里咕噜。。”   汉话夹杂着突厥话响成一片。看阙特勤一脸享受的把帽子扣的更紧了。方回嘴角不经意间闪过一抹狡猾的弧度。   阙特勤走了。骑着高头大马。头上顶着绿帽子。像是孤海上的明灯。黑夜里的萤火虫。万花丛中的一点绿一般。那么的鲜明、出众。骑在马上一颠一颠的。上上下下。像极了某种比较长寿的水陆两栖动物。惹得御林军将士发出一阵轰天大笑。惹得还沒走远的阙特勤回头诧异的看了一眼。然后指了指头顶。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第135章 罗马商人!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打仗打的是什么。是钱。谁的钱多。谁就赢。   这才五千人的御林军铁骑。一路走下來一个多月。人吃马用。从神都出來时带的那些粮草已然见底。最可气的是。方回找到了负责驿馆的官员说明來意后。两人连比划带哼哼半天。最后一句沒有就把方回给打发了。   “这群狗日的杂碎。”杨东一拳头捶在大腿上。咬牙切齿道:“方大人。粮草最多还够两顿。省省的话能有三顿。可这也不够啊。”   方回站在驿馆门口。摆摆手:“咱们不是带着银子呢吗。先让人去买粮食。”   “就这么算了。”杨东不甘道:“这群杂碎欺人太甚。”   方回笑道:“行了。先去买粮食吧。以后慢慢往回找补。”   天机子一进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行踪一如既往的诡异。方回手搭凉棚。迎着夕阳看了看远处那尽显巍峨。被夕阳蒙上一层金色薄纱的突厥皇宫。咂咂嘴。对身边的花阑珊道:“小花啊。你觉得这突厥皇宫怎么样。”   花阑珊被方回的称呼弄的一愣:“小花。”   “就是个称呼嘛。别介意。。”   花阑珊还真不介意。这小帅哥平时沉默寡言的。而且经方回一路观察。他的沉默寡言并不是因为性格本就如此。而是单纯的不喜欢说话。人还是挺好打交道的。你若是跟他聊天。他也能跟你聊很久。若是不搭理他。估摸着一路他都能扮哑巴。   “很大。”花阑珊盯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会。就给出这么一个评价。   方回嘿然一笑:“若是让你潜进去。有把握不被发现吗。”   对方回的问題。花阑珊表示十分不屑。扯了扯嘴角。道:“别的不敢说。当今高手中。轻功比我厉害的不出五人。天机子道长算其中一人。其他四人皆是中原人士。”   方回眼前一亮。花阑珊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有兴趣去突厥皇宫转转吗。”   花阑珊自然知道方回说的转转是什么意思。眉头轻皱了一下。犹豫道:“方大人。若是你想杀谁。我倒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只是这过后难免会惹上麻烦。。我们刚进城。他们就死人。就算抓不到把柄。恐怕突厥人也会算在我们身上。到时候恐怕会有麻烦。”   “谁让你杀人了。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方回拍了拍花玉楼的肩膀。一脸郑重道:“记住。不管是突厥人。契丹人还是新罗人。都是人。都是一条命。。咱们是來交朋友的。更不能杀人了。”   花阑珊一脸莫名:“那你的意思是。”   方回背着手。幽幽叹息:“突厥人一点礼尚往來的规矩都不懂。我送那个什么阙特勤一顶帽子。丫不回礼不说。连粮草都不给准备一些。小气的紧。。你去他们突厥的皇宫转转。有什么金银珠宝玉器宝石之类的。随便拿回來点。咱们换粮草去。”   花阑珊愕然:“偷东西。”   “别说的那么难听。怎么是偷呢。”方回纠正道:“是。。回礼。对。就当是他们的回礼了。老阙估摸着是忘了。那咱们就自己拿好了。”   花阑珊表情怪异的看了一眼方回。最终点了点头。说是要准备一些东西。刚要走。方回又叫住了他。手腕一抖。手里就多出个能把一个成年人装进去的黑布口袋:“就拿这个装吧。省事。”   花阑珊:“。。”   在驿馆呆了一整天。方回也无聊的很。趁着天还大亮。便叫了两个御林军侍卫跟着他出去逛街。沒办法。他一个汉人。在突厥王庭的大街上瞎转悠。扎眼不说。闹不好还得弄出点什么事端。花阑珊在准备晚上的行动。天机子不知道跑哪去了。只能先临时找俩保镖。又叫上了杨东一起上街。   转悠了两条街。方回一脸嫌弃。突厥人的城建搞的不错。就是卫生不怎么样。这满地的牛马羊外带骆驼粪。臭烘烘的异常刺鼻。等到了集市。这种状况才算缓解了不少。   突厥的集市可比神都的集市热闹多了。喊买喊卖声起此彼伏。各种方回沒见过的特色小玩意儿和吃食琳琅满目。除了高鼻梁深眼窝。特征明显的突厥人外。还有不少大鼻子蓝眼睛的大食人(波斯人)。最让方回惊讶的是。居然还碰见两个一看就是欧洲人种的白种人。这个把方回激动的够呛。上去一顿哈喽、薅啊右的。结果弄的俩老外莫名其妙。其中一个还看着方回说了句“布恩救了诺”。   方回愣了半天。看着杨东问道:“丫说什么呢。是不骂街呢。”   杨东哭笑不得道:“方大人。末将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起來不像是突厥人。”   方回一拍大腿。陡然明悟。奶奶的。刚才只顾着冒傻气了。英国还是不列颠群岛。美国更不用说了。有沒有印第安人还不好说。就算有。这时候还是光着屁股打兔子的土著呢。就算有英语这个语种。这俩人一看就是商人打扮。估计也不会说。这俩人很明显就是欧洲人。欧洲。。我靠。这俩老外不会是罗马人吧。   以方回那点贫瘠的历史知识。知道这会罗马已经存在还是他平时比较喜欢看足球。尤其是意甲。   这时候。俩老外似乎见沒办法交流。嘟噜嘟噜的说了几句什么。杨东一听顿时乐了:“方大人。这俩人会说突厥话。这就好了。”   有杨东充当翻译。方回总算知道这俩老外是哪的人了。果然如他所料。这俩老外都是罗马人。一个叫塞克斯塔。一个叫马库斯。都是商人。是顺着丝绸之路过來的。來这边弄写丝绸布匹和青铜器具回去贩卖。   方回很纳闷。既然是要买丝绸布匹。为什么不去江南一带。后來杨东问完了一解释。方回差点笑了。   感情罗马人从來都是就近在來往于中原和突厥的商人手中买这些东西。那价钱。。啧啧。老外都是活生生的冤大头。一千多年以后都沒改变过这个特质。潘家园随便忽悠两句。就能花好几万买一双不知道谁家太奶奶的小鞋回去当古董。   问清楚了他们进丝绸布料的价钱。方回道:“杨东。你跟他们说。我也是做丝绸生意的。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我做生意。一匹丝绸的价钱只有他们现在的一半。而且还有婚纱内衣这种高档货。保证他们沒见过。”   听完杨东比比划划解释什么是婚纱和内衣的翻译。俩老外激动的够呛。方回直眉楞眼的戳了戳杨东:“丫们说什么呢。”   杨东笑道:“大人。他们说您一定是什么神派來的。。那个我沒听懂。好像是他们那的土话。”   方回噗哧就乐了。能把意大利语说成是土话的。杨东是头一个。   讪笑了两声。杨东才继续道:“他们说。他们对您的丝绸布匹生意很感兴趣。还有那婚纱和内衣。如果有详细的图纸就更好了。”   方回点点头:“你告诉他们。要是他们请我吃饭。我可以现在就画。”   杨东翻译过去后。俩老外连连点头。对方回热情的不得了。给了方回一个打打的拥抱。指着旁边一家酒楼示意就在这吃。   突厥的酒楼布局其实跟中原的差不多。估计也有借鉴的地方。但吃食方面就差远了。除了肉就是肉。想吃青菜。一盘子青菜比两头牛都贵。不过好在这地方还是有烧烤的。烤肉算是一绝。总比那白花花的水煮肉吃着好吃多了。   方回要來纸笔。画出了婚纱和内衣的造型。让杨东解释完都是做什么用的。俩老外便露出那种叹为观止的土包子报表情。拉着方回的手就不肯松开了。滴里嘟噜的说着什么。反正大致意思就是说这生意他们一定要做。并且叮嘱方回千万不要再把这些东西卖给别的罗马商人。   方回笑了笑。让杨东翻译道:“做生意可以。我赚银子。你们也赚银子。可我银子多了以后怎么花呢。你们罗马有什么土特产吗。”   俩老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遗憾的摇摇头。   “沒有。沒关系。”方回嘿然一笑:“等以后有了可千万别忘了我。”   俩老外频频点头。在杨东的翻译下。几人相谈甚欢。而且俩老外还表示回去以后一定努力学汉话。下次再來的时候就能交流了。   这次两人已经进完货了。实在沒多余的钱再做买卖。不过为了表达他们的诚意。在方回留了地址后。马库斯还掏出一个小钱袋丢给方回。倒出來一看。里面至少得有二三十颗花花绿绿的猫眼石。据马库斯说。这是跟大食商人换來的。值不了多少钱。就当见面礼了。   吃饱喝足。又敲定了三个月后的生意事宜。俩老外还特别热情的邀请方回去上嫖。据说这里有大食国的女人。蓝眼睛大胸脯小细腰。比他们罗马女人还漂亮。而且价钱便宜活还好。特别给力。   第136章 满古!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种事情。方回当然是要严词拒绝。先不说家里已经娶了俩媳妇。。这种烟花之地。逢场作戏还可以。正让他大马金刀绝对不行。当然。方回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沒穿越前也是各种花天酒地吃过见过玩过的主。实在是不安全啊。。你说。连个小雨衣都沒有。万一不小心中招了怎么办。   对于方回的坚决。俩老外表示十分遗憾。直把那大食国女人形容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人间更是极品。不尝尝鲜真遗憾。方回不屑的一笑。心说小爷我研究岛国电影发展史的时候你俩都成化石了。还好意思跟我吹这牛逼。   告别这俩热情的老外。回到驿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跟神都和金陵比起來。这里更加热闹。时不时就能看到街边点着篝火。一群穿着怪异的突厥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而且偶尔还能遇到热情的。非要拉方回跳舞。方回哪会跳舞啊。抽筋舞倒是会。怕跳出來吓着人。只能婉言拒绝。   转过一条街。突然间。对面一个突厥少女迎面跑了过來。后面还有两个两边梳着小辫子。身材魁梧表情凶悍的男人。一边追还一边喊。那少女边跑边回头看。全然沒发现面前还站着好几个人。等再回过头來。便直愣愣的装进了方回怀里。   方回这才看清楚。这哪是什么突厥少女啊。而是个突厥美女。年纪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一头小花辫儿。鼻梁翘挺。却沒有突厥人那难看的深邃眼窝。眉毛很长。两只眼珠黑溜溜的。一眯眼。两只眼睛就变成了两条弯弯的月牙状。倒也是个美人坯子。   “你是汉人。”女人从方回怀中站起身。打量着方回。然后哧溜一下钻到方回身后。叫道:“大哥哥。救救我。我也是汉人。是被人牙子拐到这來的。好不容易才跑出來。他们要抓我回去。救救我。。”   汉人。拐卖人口。靠。这还了得。   人活两世。方回最讨厌的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人人贩子。他乡遇故知。故知还遇到这么大的麻烦。沒道理不帮啊。   一挥手。杨东和那两个御林军侍卫便撸胳膊挽袖子的迎了上去。那俩突厥大汉看起來凶狠。御林军也不是吃素的。杨东都沒出手。俩侍卫一人一个。只三五个呼吸间。便把两个突厥大汉揍的趴在地上直哼哼。   女人见追她的人被放倒。高兴的直拍手。不等方回跟她说话。突然表情一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方回质问道:“你这汉人好不讲理。为什么打我的仆人。哎呀。你看他们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这让他们还怎么干活。。。赔钱。赔钱。”   方回和他的保镖们都惊呆了。直觉得天雷滚滚。一万只。。不。是一百万只草泥马毫不留情的从心间践踏而过。   好熟悉的场景啊。这是碰瓷吗。   见方回站在那发呆。女人不耐烦道:“喂。你这汉人怎么回事。你无缘无故打了我的仆人。还不赔钱。”   方回心里笑的那叫一个欢。接着。他脸色突然一变。脸憋的通红。额头青筋根根暴起。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那女人。嘴唇蠕动了半天。一股白沫顺着嘴角流下。   “你。。”一个沙哑的你字还沒说完。人已经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浑身一个劲的抽搐。   “大人。。”   杨东吓坏了。三两步跑到方回身边。搬着方回的身子要把他翻身。这下可坏了。要是方回出点什么事。他这个御林军头领也得完蛋。要知道。这五千御林军可都是來保护方回的。方回出了事。他们能落着好果子吗。   “大。。”刚把方回翻过身。不经意间见方回隐蔽的对他挤了挤眼睛。杨东也是个心眼儿剔透的人。瞬间便明白了过來。跪在地上。抱着方回嚎啕大哭:“方大人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快醒醒啊。。呜呜呜。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我答应你爹娘要照顾好你的。这下怎么向他们交代啊。呜呜呜呜。。”   那俩御林军侍卫都看呆了。但是。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大内禁军。在接收到杨东的眼神后。一个恶狗扑食的姿态扑倒在方回身边。嚎啕道:“杀人啦。突厥人杀人啦。有人管沒人管啊。。”   那女人和躺在地上装死的两个大汉彻底瞢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是你。。”杨东抹了一把鼻涕。眼珠子憋的通红。指着那女人道:“你打死了我家少爷。我要拉你去见官。呜呜呜。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突厥人不讲理啊。草菅人命啊。。”   “不是我。不是我呀。。”女人吓坏了。一边使劲儿摆手。一边连连后退。那俩突厥大汉也沒有了刚才那股子凶神恶煞。脸上写满了惊恐。叽里咕噜语速飞快的说着什么。看表情。似乎是在辩解。   哇的一声。那女人竟然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來。方回心里笑开了花。这一看丫碰瓷就不专业。   “杨东。好了。别逗这位小妹妹了。”方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抹掉嘴角的白沫。笑道:“小妹妹。看在你刚才叫我一声大哥哥的份上。绕你这一次。”   碰瓷三人组瞬间愣了。那女人更是忘了哭。呆呆的看着方回。见方回笑眯眯的看着她。哪还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瞬间脸就涨红了起來。   “你。。你居然敢骗我。”女人从地上蹦起來。指着方回怒道:“我。我。。”   说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來。脸上烫的厉害。就像脸皮里面放了木炭一样。按照汉人的话來说。。终日玩鹰。沒想到今日被小鸟啄瞎了眼。丢死人了。   这一幕让杨东几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俩突厥大汉也回过味儿來。顿时瞪起了眼珠子。只是见杨东比划了一下拳头。立刻又缩了缩脖子。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方回问道。   “汉人最坏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女人一边抹着泪痕。一边恨恨的看着方回。   方回脸色一黑。捂着胸口:“哎呀。我的胸口好疼。你刚才撞了我。。”   “呜呜。。你是坏蛋。”女人顿时嘴角一瘪:“不要再吓我了。我告诉你好了。我叫满古。”   杨东在一边解释:“突厥语里。满古是永远的意思。”   方回点点头:“满古。这名字好难听啊。”   满古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瞪了方回一眼:“坏人。你想叫什么都行。反正就是个名字。”   “沒姓啊。”方回笑道。   “沒有。我连爹娘都沒见过。哪來的姓。”   “好吧。算我沒问。”又是个可怜的女人。方回耸耸肩。招呼杨东几人准备离开。   “喂。坏人。”满古在后面叫道。   “怎么了。”方回转过头。揶揄道:“不会是还想让我赔钱吧。他们那不是好好的吗。”   “谁。。谁要你说起这个了。不许提。不许再提。”满古撅撅嘴。模样煞是可爱:“坏人。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还沒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嘛。。”方回转过身。摆摆手:“我叫坏人。”   “坏人。”满古愣了一下。兀自嘀咕了两句。跺脚道:“汉人最坏了。哪有叫这个名字的。骗人。”   回了驿馆。方回让人烧了几桶水倒进浴桶中。水温兑好后。便脱的精光钻了进去。整个人都埋在水中。直到憋不住气才露出脑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沒想到在这突厥王庭也有不小的收获。这倒是在意料之外。先是两个罗马商人。然后还有那个满古。   想到满古。方回忍不住笑出了声。   说起來。满古的年纪也有二十多了。人长的么。。呃。有那么一股子御姐气质。可偏偏这心性脾气却如同小孩子一样。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御姐脸萝莉心吧。   说起來。方回还真有那么点好奇。尤其是当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却有着同样的“爱好”时。这种好奇就愈发的浓烈。   有缘再见吧。   方回摇头轻笑。从浴桶中站起身。衣服还沒來得及穿。便听到一声轻响。不见门开。也不见窗子动。下一秒。一个穿着夜行衣。只留下一双眼睛。身上还抗着个黑布口袋的黑衣人便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眼前。   “我操。救。。”方回捂裆。正要大叫。命字还沒出口。便及时的收了回去。   “方大人。是我啊。”黑衣人摘下面罩。花阑珊那迷倒万千少女的帅连出现在眼前。盯着方回的姿势打量了半天。咳嗽了一声。别过头。道:“方大人。是不是先把衣服穿上。”   “你闭上眼。”方回无线委屈。就说丫长的帅吧。也不能闯男澡堂啊。。老子洗澡都沒用香皂。你进來也沒用。   “咳咳。。方大人。我不看就是了。”   “我怕你偷看。。”   “我真不看。”   “我靠。。”方回急了:“你能先出去吗。跟我争这个干嘛啊。出去出去。。”   第137章 坏人,你真是个好人!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穿好衣服回到房间。花阑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正跟天机子把那黑布口袋里的东西哗啦啦的往外倒。见方回进來。天机子还一通埋怨。说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想着他。方回还纳闷呢。老神棍这是闻着金子味儿了。消失了一天。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不跟老家伙计较。方回把目光落在那一地的物件上。   花阑珊带回來的东西真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玩意儿都有。有闪闪发光的夜明珠。有金制的酒壶酒杯。这些还都算主流的。另外还有不少小玩意儿。最奇怪的要数一条金色腰带。就说腰是金丝织成。腰带扣也是玉石做的。。可这家伙拿一条腰带做什么。   收获倒是不错。方回给花阑珊那个黑布口袋装个成年胖子都沒问題。去了一趟突厥皇宫。装的满满当当的。大部分都是以金银玉器为主。初步估价。至少得值三十多万两白银。   三人一合计。便决定连夜把金银融了“毁尸灭迹”。那些玉器暂时先藏起來。等回去以后再作打算。   于是。三人分工合作。花阑珊负责用药迷翻驿馆的人。天机子负责生火。方回负责熔金。一直忙活到后半夜。一个个比马蹄铁小点有限的金饼银饼便堆满了桌子。   这么多钱摆在屋里。老神棍说是怕招贼。主动要求在这守夜。第二天一早。钱果然还是丢了。更奇妙的是连老神棍也一起丢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方回清点了一下数目。发现少了两块金饼。   让杨东找人拿了钱去买粮食。一上午的时间飞逝而过。帽子哥阙特勤还是沒有消息。说好了今天要去见突厥大汗。一直等到天黑。却是连一个突厥“官方”的人都沒见到。   杨东來回的转着圈。不愤道:“大人。这些突厥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事还是早解决为妙。时间久了。对我们可不利。”   “急什么。”方回把玩着昨天那俩老外送他的猫眼石。凑在油灯下反复翻看着。“人家皇宫里丢了东西。哪还有时间管咱们啊。。不急不急。先让人家缓缓。”说完。又让人叫來花阑珊。一阵嘀嘀咕咕后。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翻出了驿馆。   两三个时辰后。花阑珊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还有天机子。两人分别抗着个黑布口袋。往地上一倒。各种闪亮亮的小玩意儿哗啦啦的堆的跟小山似的。   天机子眼神灼灼生辉。搓着手道:“明晚还去吗。哈哈。那突厥人实在蠢的很。道爷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拿东西都看不见。有意思。实在太有意思了。”   两夜之间丢了价值百万两白银的东西。突厥皇宫中上上下下一片紧张。只是碍于名声问題。外人并不知道。   方回才不管他们急不急呢。既然不來人。那他也乐的悠闲。晚上“销赃”。白天玩。整个突厥王庭大街的边边角角都被他转变了。   这天。正跟杨东蹲在一处大食商人的地摊前研究着宝石。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便看到满古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坏人。请我吃肉。”   方回失笑:“是你啊。。请你吃肉。吃肉会长胖的。”   满古却是撅了撅嘴。哼道:“我才不会呢。”   “先不管我请你吃什么。”方回笑道:“我为什么要请你呢。”   “因为你是个大骗子。”满古一脸不满的指着方回:“我都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你却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坏人。我看你就是坏人。”   杨东凑在方回耳边。神神叨叨道:“大人。怕不是这小娘皮看上大人你了吧。要末将说。这小娘皮盘靓条顺的。大人何不。。”   哇靠。这个老不要脸的。   杨东的话沒说完。不过看丫那淫~荡的眼神。方回哪能不知道这货要说什么。家里都俩老婆了。还见一个往回带一个。当老子是种马吗。   “一边凉快着去。少给我扯淡。”照着杨东屁股踹了一脚。看着满古道:“行啊。那我就请你吃饭好了。”   随便找了一家看起來还算上点档次的馆子。烤肉。炒菜。葡萄酒点了一桌子。满的满古一双大眼睛水波流转。拉了拉方回。低声道:“怎的要了这么多。这得多少银子。那绿菜可要好多银子啊。都够换好几匹马了。”   “吃吧。我请客。又不用你花银子。”方回揶揄道。   被方回戳穿心思。满古俏脸微微一红。不过她肤色微黑。也看不出來。一声欢呼后。上手就抓。吃相颇为豪放。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一桌子饭菜被她自己吃了一大半。最后一脸满足的打了声饱嗝。看方回的眼神热切多了:“坏人。你真是个好人。我错了。那天不应该骗你。”   坏人。你真是个好人。。   方回忍不住笑了起來。这语法似乎有些别扭。不过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   “满古。我问你几个问題啊。”方回一边喝着酒。一边问道。   “啊。你还有问題啊。”满古小脸顿时拉了下來:“我就知道。你们汉人最狡猾了。。好吧好吧。既然吃了你的肉。那你就问吧。”   方回耸耸肩。不可置否的一笑:“我就是想问问你是做什么的。”   “就这个问題呀。”满古一脸机灵劲儿。眨了眨眼睛。道:“还能做什么呀。你不都知道了嘛。”   “你。。”犹豫了一下。方回问道:“你沒父母。”   “沒有。”满古摇摇头。似乎不想多说这个话題。表情也变的有些萧条。低着头两根手指搅在一起转着圈圈。   “嘿。对不住啊。我不该问的。”方回讪笑一声。顺手掏出马库斯送他的猫眼宝石。挑出两颗品相较好的放在满古面前。道:“这两块宝石送你好了。”   “送我。”一看到宝石。满古顿时又露出了笑容。说话的时候已经抓起宝石。歪着脑袋凑到光亮处打量了起來。半晌。甜甜的冲方回一笑:“坏人。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啦。我要走了。”说罢。便蹦蹦跳跳的向门口跑去。到了门口时豁然转身。看着方回犹豫了一下。问道:“坏人。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明天你还來吗。”   方回笑道:“还想让我请你吃饭。”   满古一撅嘴。哼道:“小看人。明天我请你吃肉。。吃最好吃的肉。”   “那行。那明天我在这等你。”   。。   告别了满古。方回又点了一些烤肉和葡萄酒。跟杨东两人边吃边聊。   杨东一边喝酒。一边眼神怪异的看着方回。直把方回看的浑身发毛。沒好气道:“你老看我干嘛。这一路还沒看够。。。告诉你啊。我可不好男风。你别指望能跟我发生点什么。我家都有俩老婆了。”   噗。。咳咳咳。。   杨东一口酒喷出。继而剧烈的咳嗽了起來。缓了半天。哭丧着脸道:“大人。末将也不好男风啊。末将。。末将也有两个老婆。还有两个小妾。”   方回脸顿时绿了:“你这是炫富。”   “什么是炫富。”杨东不明所以。正要问。外面突然传來一阵嘈杂的声音。侧着耳朵听了听。便道:“大人。那满古姑娘似乎有麻烦了。”   “哦。去看看。”放回一愣。当即扔下两块银子。起身就走。   满古确实有麻烦了。等方回和杨东挤进人群时。满古正被两个凶神恶煞的突厥大汉围在中间。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方回问道。   杨东听了一会。道:“大人。是你送满古姑娘那两颗宝石惹出的祸事。”   听完杨东的翻译。方回顿感无奈。地摊上也卖的玩意儿。沒想到价值却不菲。一颗宝石竟然能卖二三十两银子。那俩老外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只是满古拿着这两颗宝石去卖的时候。却被人当成了贼。。确切的说。不是当成了贼。听那男人话里的意思。似乎满古还是挺有名一贼。这也就导致她拿东西去卖。便被人当作是销赃。   满古一个劲儿的解释着什么。却是沒人听她的。围观的人也对他指指点点。表情厌恶。   方回苦笑一声。赶紧走了进去。让杨东翻译后。那中年男人似乎还是不相信。还质问了方回几句。当方回把那一袋子宝石拿出來后。这事才算过去。   众人散去。满古把宝石往方回手里一丢。一脸委屈道:“坏人。我不要你的宝石了。”   方回讪笑道:“我也不知道会出这事啊。你为什么要卖掉它们呢。。”   “因为我要换银子。”满古低声嘀咕道:“弟弟妹妹们要吃饭。沒有银子怎么吃饭。又不能让他们去做贼。”   “你还有弟弟妹妹。”方回诧异道。   “都是捡來的。”满古点点头:“有的是从人牙子手里买來的。”   方回沉默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满古这样一个姑娘。会做那些事情。   “带我去看看。”方回沉声道。“或许我能帮你呢。”   “真的吗。”满古一听顿时显得有些激动。拉着方回的手。猛然在方回脸上亲了一口:“你那么有钱。这样的话。弟弟妹妹们就不会饿肚子了。。坏人。你真是个好人。”   第138章 他带帽子了吗?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吩咐杨东让人去取银子后。方回便跟着满古一路穿街过巷。   “坏人。你是哪里人。”   “神都的。”   “神都呀。”   “怎么。你去过吗。”   “沒有。”满古摇摇头。一脸向往:“坏人。你來这里做什么。”   方回笑了笑:“來做生意的。”   “呀。你是商人。”满古惊呼道:“那一定有很多很多的钱了。”   “差不多吧。”方回摸了摸鼻子。无奈道:“那个。。能不能换个称呼。方回。我叫方回。方方正正的方。回家的回。”末了。又问道:“知道是哪两个字吗。”   “当然知道。我识字的。”满古得意的笑了起來:“就叫你坏人。谁叫你那日耍诈欺负我的。”说完。便蹦蹦跳跳的跑在前面带路。看起來心情不错。还哼着方回从來沒听过的小调。   杨东跟在方回身边。瞄了一眼满古。低声问道:“大人。为何要给满古姑娘这么多钱。五万两啊。我一月的俸禄才五两。十个月是五十两。一百个月五百两。一千个月是五千两。。哇。要一万个月呢。这得多少年。”   “别算了。算这个做什么。”方回笑道:“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杨东点点头:“想。。末将实在想不通大人为何要这么做。就算那些个大善人。也不过是定期给那叫花子发一些馒头罢了。”   “因为我有钱啊。”方回耸耸肩:“有钱我就任性。。有钱难买爷乐意。沒听说过吗。”   杨东一脸迷茫:“这话是哪位先贤说的。”   “老子。”   “李圣人。”   “说什么呢。”方回指了指自己:“老子说的。看清楚了。是老子说的。”   杨东愕然。不明所以。方回翻了翻眼皮。看來这个梗不好使啊。一点都不懂幽默。   步行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几人便來到一处地处偏僻。显得破败不堪的院落前。院墙是用石头一块块垒起來的。上面抹了黄泥。时间一久。不少地方的黄泥已经脱落。露出里面满是痕迹的石头。院子的木门也年久失修。一推门就咯吱咯吱的交换。换了程伯献和谭三元这种经常习惯用脚开门的人。怕是一脚下去立刻就会掉下來。院子里面更是残破不堪。除了一间屋顶都漏了洞的破屋和水井。再无他物。   听到有人进來。那屋中便探出一个小脑袋。看模样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典型的突厥人面孔。眼神显得怯生生的。   满古对那小男孩招了招手。用突厥话说了几句什么。那小男孩才从屋里出來。身后还跟着一群六七岁的小娃娃。身上的衣服虽显破旧。却也干净整洁。一个个都眨着充满童真的眼睛看着方回。一点也不认生。   方回四处看了看。奇怪道:“那天晚上那两个人呢。”   “你是说大訇和二訇吗。”满古招呼着那小男孩把孩子带进屋。道:“大訇和二訇都出去做活了。要很晚才回來呢。”   方回咂咂嘴。大红和二红。这什么名字。   不多时。门外便传來了脚步声。接着。两个御林军侍卫便抬着一口大箱子走了进來。往地上一放。发出一声闷闷的砰声。可见这箱子有多重。   “大人。五万两银子。都在这了。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去买些吃的回來。”方回从怀里掏里掏出两块金饼。想了想。说道:“这里连生火做饭的锅灶都沒有。先去酒楼买些吃食。再去集市看看。找些木匠泥瓦匠过來。把这院子好好修葺一番。锅碗瓢盆之类的也买些回來。”说着。又指了指屋里:“看见那些孩子了吗。再去买些衣服鞋帽。。先这样吧。回头想起什么再说。钱不够再回來跟我要。”   两个侍卫抱拳称是。转身出了小院。方回打开那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慢慢一箱子的银锭。阳光照上去。褶褶生辉。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这。。这么多银子。”满古俏脸上满是惊愕。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跪在箱子前伸出手摸索着。半晌。突然从地上弹起來。哇哇的叫了起來。末了。抱着方回使劲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口水清晰的印在了方回脸上。   方回抹着脸上的口水无奈的笑了笑。少数民族的姐妹真是太热情了。放在中原。那是万万不会出现这种抱着男人就亲的情况。   杨东捅了捅方回。挤眉弄眼道:“大人。这满古姑娘亲了你两回了。依末将看。怕是看上你了。。不如大人就收了她当个妾。”   方回斜睨了杨东一眼。这货之前跟自己去鄂州的时候还是一条七尺壮汉。军人作风十足。这一路來突厥怕是熟了。本性就露出來了。。赫然就是一条大淫棍。一说到女人就想收进房中。怎么着。要不让你当主角。   方回就在这小院中呆了一天。看着工匠们修葺房屋。看着孩子们吃的满嘴流油叽叽喳喳。倒也不觉的无聊。主要还是有满古这个御姐脸萝莉新的傻女人在。   说起她可有意思了。五万两白银。她长这么大从來都沒见过这么多钱。生怕丢了。便想着法子要把银子藏起來。   一开始准备拿绳子拴住藏进井里。被方回给拦住了。说银子沾水容易被腐蚀。听说银子腐蚀了会变少。这才作罢。歪着脑袋冥思苦想半天。最后干脆挖了个坑。连装银子的箱子一起埋了进去。   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下來。也沒见那大红和二红回來。方回便和杨东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满古千叮咛万嘱咐。要方回明天在今天那酒楼门口等她。生怕方回忘了。还特意写了张纸条塞给方回。   。。   回到驿馆。随意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方回便让人烧了水准备洗澡。在那小院中呆了一天。浑身上下都是土。不洗晚上睡都睡不着。   对好水温正准备脱衣服。方回突然顿住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门口。。也就是这一看。房门便被人推开。花阑珊手里摇着把扇子。施施然的走了进來。   方回一声叹息:“我说小花。以后进來先敲门行不行。好歹也是六扇门的高手呢。怎么进屋都不知道敲门吗。”   花阑珊愣了愣。不置可否的一笑:“习惯了。下次一定敲门。”   方回翻了个白眼。还真沒法反驳他。可不是习惯了么。就他那轻功。干的就是这种跟踪暗杀的活。你见过哪个杀手进门杀人前还有敲门的。   “有事。”方回指着浴桶道:“沒什么要紧事的话我先洗澡了啊。”   “有事。”花阑珊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那阙特勤今日下午來过驿馆了。等了你一个时辰不见回來。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我怕其中有诈。便拆开先看了看。”   “信里说什么。”方回点点头。花阑珊的做法确实妥当。谁知道突厥有沒有像秦歌那样用毒的高手。万一信里投毒。他去哪说理去。   “明日。咱们便进那突厥皇宫去见突厥可汗。”   “哟。这么快啊。”方回嘿然。道:“这都五天了吧。我还以为得等半个月呢。”   花阑珊嘴角微微一扯:“他们等不起了。”   方回愣了下:“什么意思。那突厥皇宫里值钱的都被你们偷完了。”   花阑珊摇摇头。道:“今日一早。我便潜了进去打探消息。偶然间听到他们在说天朝使者的事。似乎是有人反对与咱们交好。”   “你懂突厥话。怎么沒跟我说过。”方回诧异的看着花阑珊。这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的。沒想到还会突厥话。   花阑珊点点头:“懂一些。。你又沒问过我。我说出來做什么。”   方回无语。小花同学貌似有些傲娇啊。   低着头思索了一阵。方回问道:“就听到这些。沒别的了。”   “沒了。”花阑珊摇头。   “猜也猜到了。”方回笑道。   花阑珊皱了皱眉头:“你早就猜到了。”   “其实都不用猜。”方回点点头:“都过去五天了。要么是想给咱们一个下马威故意抻着咱们。要么就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題。。前者虽然可能性极大。但最多也就三天。超过三天。就说明不是这个原因。”   花阑珊想了想。低声道:“如此的话。那明天怕是免不了一番争执。”   “怕什么。”方回嗤笑道:“要争也是他们自己人争。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让他们争。最好能争出火來自己人打自己人。谁赢了咱们跟谁谈。。好啦。沒事了吧。沒事我可洗澡了。不然水都凉了。”   “沒事了。”花阑珊转身就走。   “哎。等会。我还有个事。”方回连忙叫住花阑珊。笑的贼兮兮的。   “大人还有什么事。”   “不是大事。别这么紧张。”方回嘿嘿怪笑一声:“那什么。下午那阙特勤來了是吧。他带帽子了吗。”   花阑珊顿时一呆。继而脸色变的古怪之极。嘴角抽了抽。似乎是在忍着笑意:“带了。”   第139章 证据!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第二天一早。方回刚吃完早饭。阙特勤就派了人來请方回。同行的只有花阑珊。天机子这个老神棍一直神神叨叨的。整天见不到人。甚至有时候方回一度怀疑老家伙难不成在突厥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师妹。想让花阑珊搞个跟踪什么的。奈何老家伙警惕性太高。而且轻功至少能甩花阑珊一条街。跟踪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突厥皇宫留给方回的印象就是偏向西域化。奢华程度比较高。但却沒有武则天的皇宫那种巍峨庄严的气势。突厥大汗上个朝。其实就跟企业高管们坐在会议室里开会差不多。是的。全都是坐着。而且人不多。沒有中原地区那种文武百官满堂的热闹。仅仅是十几个皇室成员组成的“内阁”而已。有点家族企业的架势。   方回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叫快乐的突厥可汗。。阿史那骨笃禄。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壮男。张相略显凶悍。突厥人特征明显。披金挂银的往那一坐。倒是有点像从自家后院挖出煤矿的暴发户。   先是一番象征性的礼节。众人落座后。骨笃禄便开门见山道:“天朝使者远道而來。欲与我突厥建立邦交。可否详细说來听听。”   骨笃禄会汉话。虽然语调上有些怪异。但也算流利。交流上至少沒有障碍。   “大汗想听什么。”方回笑着问道。   “天朝使者想说什么。我自然就听什么。”骨笃禄又把皮球踢了回來。   “那就说说咱们两国结交的好处吧。”既然你开门见山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   方回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大汗。我有话就直说了。。这么说吧。你我两国建立邦交。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首先。我朝地处中原。物质资源丰富。可给贵国提供需要的物资。这一点大汗不否认吧。”   骨笃禄点点头表示赞同。   方回微微一笑。这一点不是瞎子谁都看的出來。这几日他在大街上也不是瞎转。就物质资源上來说。突厥比起中原要差的太远。虽说这里有无数西域、中原、甚至是罗马商人。但最多是起到个中转站的作用。再回到各自的国家去卖。而突厥在本质上却沒得到什么太大的收益。   顿了顿。方回继续道:“其次。容我说句不好听的。。在李唐时期。东西突厥已被唐军彻底覆灭。大汗这次复国。又与我朝连年征战。打了这么久。我们都得到了什么。。。除了打量的消耗金钱和将士的生命。我们什么都沒得到。所以说。咱们打來打去。既然什么也得不到。为什么不交个朋友。互惠互利呢。番邦异族想取中原之地。无非是看上中原的物质资源。换个角度上。如果我们提供给你们物质资源。而你们提供给我们想要的。这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骨笃禄似笑非笑的打量了方回一阵。沒有细问。而是一针见血的问道:“依天朝使者所说。却不知你们想要什么。”   “几个条件而已。”   “条件。”骨笃禄饶有兴趣道:“说來听听。”   方回点点头。道:“如果两国建立邦交。那么。通婚。通邮这两条是必须有的。大汗你说呢。”   骨笃禄沉吟了一下。道:“这是小事。”   好吧。这的确是小事。方回不动声色的吐了口气。自古以來。甭管哪国皇帝君王。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就沒有脑子缺根筋的。这骨笃禄也不傻。一句“这是小事”。看似表示沒有意义。可潜在的台词意思就是“这些小事就不要说了。直接说真正的目的吧”。   只是。沒等方回再开口。坐在左边下手第一位的一个满头小辫子的中年人便站了起來。看着方回冷哼了一声。道:“不要在耍把戏了。建立邦交。哼哼。难道也要我们学那契丹人一样吗。。。大汗。此事不需再做考虑。那天朝女皇想兵不血刃。焉能让她得逞。”   “这位。。小辫子兄。”方回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是这么想的。”   “我不是什么小辫子兄。我乃阿史那环。突厥左王。”阿史那环对方回怒目而视。还顺手拉了拉脑袋上的帽子。显然是对方回叫他小辫子兄颇为不满。   “好吧。左王。。”方回咂咂嘴:“如果你非要这么想。我也不反驳。你们大汗如果愿意。那自然更好。”   说着。方回摆摆手。示意对方别插嘴:“这么说吧。大汗。皇上此次派我來。并非像左王说的那样。。完全是本着友好协商的态度來进行交谈。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道坎。大汗你想想看。我朝物质资源丰富。贵国将士凶狠善战。如果你我两国结交。剩下的那些番邦小国有谁还能奈何的了我们。”   骨笃禄笑了一声:“照你的说法。打仗。我们去。而你们只提供一些物资。是不是。”   方回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背黑锅我來。送死你去。这种事情只能隐晦的來表达。说出來就沒意思了。   “好贼的小子。哈哈。”骨笃禄突然大笑一声。道:“今日便这样吧。你且先回去。”说完。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这就送客了。   方回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感觉这次真是挖了一个大坑把自己坑了。事情似乎在向他无法意料和掌控的方向发展。首先这突厥大汗说话做事就让人捉摸不透。两人的对话虽然简单直接。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自古番邦犯边不就是看上中原之地的富饶的物质资产么。现在不需要打仗。我们交朋友。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还不用打仗。然后我们强强联合。一起去欺负一下别人。多好。   当然。这种事情若是反转过來。他肯定也会犹豫。人都是有疑心的。两国交战。突然打着打着对方说不打了。咱们交个朋友。从此以后勾肩搭背一起乐呵。换成谁谁都得有疑心。只是从那左王站出來反对时骨笃禄眼神中不经意间闪过的一抹寒光。方回便觉得这事有点不好办了。   花阑珊一直在外面等着方回。见方回这么快就出來了。诧异道:“怎么这么快。那突厥可汗答应了吗。”   方回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花阑珊皱眉道。   “嗯。不知道。”方回想了想。低声道:“等下你就去查查那个叫阿史那环的突厥左王。”   “查他做什么。”   “查就是啊。”方回轻笑一声。继而叹了口气:“若是我沒猜错。要不了多久。我们可能会有些麻烦。”   闻言。花阑珊的表情也变的有些沉重。问道:“要不要。。”话沒说完。突然话锋一转:“有人來了。”   话音刚落。只见阙特勤带着两个突厥侍卫走了过來。脑袋上赫然顶着那绿的扎眼的帽子。见到方回二话不说。便给了方回一个熊抱。然后大笑着说了些什么。经花阑珊一翻译。才明白这货是要请自己吃饭。   之前爱搭不理。现在又要请自己吃饭。还笑的这么奇怪。毫无來由的热情彰显着他内心深处的罪恶。。这家伙有事要求着自己。   让人欠人情的事。方回最愿意做了。不过一想到中午还跟满古有约。便拒绝了。   谁知道这绿帽子王还不乐意。说时间还早。不吃饭也行。那就找个地方坐坐。喝点酒。聊聊天。   于是。两人便找了一家门面不算大的酒楼。清场后直接坐在了大堂中。   “使者。今日那左王你也见了。”阙特勤眼珠子转了转。道:“实不相瞒。这左王乃是我亲叔叔。”   方回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老阙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阙特勤表情一滞:“我不叫老阙。。我们突厥人性情耿直。说话不喜欢像你们汉人那样绕弯弯。说实话。我是很赞同你提出的建立邦交的想法。只是你也看到了。我那叔叔。。”说到这。他便止住了话头。看带笑意的看向方回。   方回心里暗骂。活该你丫带绿帽子。刚才还说什么突厥人性情耿直。不喜欢绕圈子。这会话又说一半。。不过话里的意思他倒听明白了。这绿帽子王跟他那左王叔叔不对付倒是真的。   你不说话。我也不说。   两人大眼瞪小眼。目光交错。半晌。阙特勤终究是守不住方回那直勾勾的目光。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实不相瞒。攻打中原便是左王之意。大汗从沒赞成过。而且。。近日左王似乎是在集结兵马。怕是用不了多久。。”   就造反吗。   方回心里嘀咕了一句。问道:“你怎么知道左王在集结兵马。”   “我有证据。”阙特勤一脸神秘道:“最近几日。皇宫中丢失了不少金银珠宝。想來便是那左王为筹集军饷所为。”   丢失了金银珠宝。。方回与花阑珊对视了一眼。强忍着笑意。道:“嗯。你分析的沒错。。是了。绝对是左王干的。咳咳。。说吧。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第140章 突变!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左王要起兵造反了。”阙特勤表情凝重道:“若是你肯帮我。。”   “我怎么帮你。靠我那五千人。”方回笑道:“你说左王要造反。这不是还沒造反呢吗。等他反了再说。”   “这怎么行。”阙特勤激动道:“若是。。”   他一句话还沒说完。杨东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來。乍一看见阙特勤。刷啦一下便抽出腰间的佩刀。怒道:“好个突厥狗贼。老子早就看出來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老子一刀劈死你。”   事发突然。无论是方回还是阙特勤都沒有反应过來。当两人回过神來的时候。杨东的刀已经劈到了阙特勤的脑门前。   “叮。”   一声轻响。沒有**飞溅的场景出现。杨东的刀被块小石头凌空打偏。带着破空的风声沿着阙特勤的胳膊砍了下去。脑袋是沒砍到。半边袖子如柳絮一般飘然脱落。   “杨将军。与他无关。”花阑珊喝道:“快些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阙特勤这会也回过神來了。看着地上自己的半边袖子。脑门上蹭蹭的往外冒冷汗。七尺高的突厥汉子脸都吓白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方回眼皮一跳。便见杨东瞪了阙特勤一眼。语气急促道:“大人。不好了。城外三里处集结了至少五万突厥兵。在城外喊话。要大人您出去。。这些狗~日的突厥人。老子跟他们拼了。”说罢。拉着方回急道:“大人快走。天机子老神仙已经回了驿馆。您与老神仙和花捕头快些骑快马离开。我带人替您争取些时间。”   方回一脸惊愕。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还在跟阙特勤说左王造反的事。沒成想话音还沒落呢。人家兵临城下了。   阙特勤回过神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该死的左王。大汗念在他一母同胞的份上处处对他忍让。早知他要造反。却再三给他机会。。”   “别废话了。”方回沒好气的打断他:“杨东。把这姓阙的带上。跑路总得抓个人质才行。”   天有不测风云。说的就是现在的状况。谁能想到一个时辰前还面对面跟你说话的人一个时辰后会翻脸翻的这么快。不过听阙特勤话里的意思。这左王似乎早就准备着挑担子造反了。而他们大汗明明知道却不管。。怎么着。还想给他幡然醒悟的机会。这不扯淡么。不成功便成仁。。造反这事就沒有谁能醒悟的。   阙特勤跟杨东的体形差不多。可身为突厥右王。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光有一副身材。力气却差的太远。被杨东拎小鸡似的拎着脖子使劲儿挣扎:“放开我。快放开我。。使者大人。你抓我有何用。左王不会在乎我的死活的。”   方回沒时间搭理他。快步向驿馆的方向跑去。杨东被阙特勤惹的烦了。干脆一手刀敲晕。扛在肩上追着方回而去。   此时此刻。街上已经乱做一团。人们都知道了左王在城外集结了五万兵马。而且已经让人传了信。要求天朝使者出城。三炷香的时间。若是天朝使者还未出城。那他便会下令攻城。   “坏人。坏人。。”方回正玩命的往驿馆跑。却听到身后传來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回头一看。满古正一脸焦急的向他跑來。   “你怎么來了。”方回示意杨东先把阙特勤带回去。拉着满古道:“快回去。带着那些孩子躲起來。千万别出來。”   “大訇二訇已经把弟弟妹妹们藏好了。”满古反手箍住方回的手臂。急声道:“坏人。左王造反了。还要你出城。你不能出去。”说完。使劲儿的拉着方回的胳膊:“快些跟我走。我们找个地方躲起來。”   躲起來。躲的了吗。方回苦笑连连。左王憋着劲儿造反不是一天两天了。说白了。他的到來正好给了对方一个造反的理由。他出不出城都不重要。他只是个引子而已。   在方回跟满古磨磨唧唧的时候。天机子也赶了过來。老家伙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低声道:“道爷就知道这趟出來不好囫囵着回去。。还不走。跟这小丫头絮叨什么。”   方回也顾不上许多。一咬牙。拉起满古跟着天机子快步跑向驿馆。   到了驿馆门口时。五千御林军铁骑已经集合完毕。阙特勤被杨东绑在一批马上。脑袋耷拉在一边。那顶方回送的绿帽子也不知道掉哪去了。   “大人。末将这便领着五千铁骑杀出城去。与你争取一些时间。”杨东对方回一抱拳。翻身上马。高声喝道:“御林军听令。上马。”   哗啦一声。身着重甲的五千御林军铁骑动作整齐划一。战马嘶鸣。铁甲交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大人。下令吧。”杨东看着方回。沉声说道。   方回转头看了看突厥皇宫的方向。这么久了。那突厥可汗应该也知道了吧。   又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方回眼角一挑。冷声道:“出城。”   杨东得了命令。一挥手。五千御林军铁骑便快马向城外奔去。方回几人也翻身上马。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满古沒有马。而方回也压根沒打算把她留在这。伸出手把她拉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发出一声嘶鸣。撒开蹄子狂奔起來。   城外。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如乌云压顶一般。   方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草木皆兵。这个成语的意思是说兵马太多。已经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草木还是兵马。想想电视上那千军万马交战的镜头。充其量是几千的群演。而现在。真正的千军万马就摆在眼前。   “我就说我不來。她非让我來。。这下玩大了吧。”方回满心无奈。从穿越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玩命的勾当倒也沒少干。去鄂州治水算一次。被江雨晴绑上土匪窝算一次。可这两次就算加起來也比不过这一次來的凶险。   五千人对五万人。就算作为穿越人士。方回也沒信心能用五千人打赢五万人。。虽说御林军铁骑个个都是精睿。可突厥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啊。五万以凶狠善战闻名的突厥兵。对上五千御林军铁骑。十个打一个。找谁说理去。   天机子和花阑珊一左一右的跟在方回身边。天机子手搭凉棚往远处看了看。见御林军铁骑开始变阵。舔了舔嘴唇。嗤笑道:“小子。等下瞅着空子就赶快跑。人太多。道爷自己顾自己还行。怕是一个疏忽你就让人给劈了。”   “师傅。咱能说点吉祥话吗。”方回苦笑道。   “说吉祥话有个屁用。”天机子撇撇嘴。伸手一指:“你以为对面都是泥捏的。”   满古依偎的方回怀中。却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弯刀。转过头。乌溜溜的眼珠定定的看着方回。一脸认真道:“坏人。你帮了我一次。还给弟弟妹妹们盖房子。我也帮你一次。”   “你。。”   方回刚想说让她别捣乱了好好坐着。杨东已经发起了冲锋。五千御林军铁骑以锥子的形态向突厥大军冲了过去。   战争。就是如此。沒有想电视和小说中演的那样。两军对垒。还要先隔山探海的说些互相挑衅嘲讽的话。或是派两个大将单挑。谁赢了谁牛逼。。沒有任何废话。一触即发。   很快。前面就传來喊杀和兵器碰撞的声音。队伍的速度也猛然慢了下來。五千御林军铁骑开始向两边扩散。中间空出一条通道。方回几人被御林军围在中间。缓慢的向前移动着。   “小子。看好他。道爷我去去便回。”天机子见队伍行进缓慢。又怕有突厥兵从后面包抄。叮嘱了花阑珊一句后。便纵身跃起。一声长啸。几个呼吸间便已经沒了影子。   方回能感觉到怀里的满古身体在颤抖。他又何尝不是。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惨叫声连成一片。虽然身处保护圈中看不见前面的场景。可不消片刻。那浓郁的血腥味就能让人联想到有多么惨烈。捂住鼻子都挡不住这股子让人胃里翻江倒海的味道。   方回不住的回头看。心里已经把骨笃禄骂了个千八百遍。你弟弟造反。你儿子还在我手里。你个老丫挺的磨蹭什么呢。还不出兵。   是的。他们这五千人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突厥大汗骨笃禄的身上。骨笃禄会出兵。毋庸置疑。但他们这五千人的命就不好说了。所以。他才让杨东抓了阙特勤。你儿子在我们手里。总得顾忌一下了吧。   花阑珊手中的纸扇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把铁扇。骑兵们有重甲护身。那从远处飞來的箭穿不透他们的盔甲。方回身上可什么也沒有。花阑珊时不时的掷出铁扇。那铁扇如回旋镖一样。不时的打落几支飞向方回的箭。然后在空中转个圈又回到了他手中。   看到花阑珊这一手。百忙之中。方回也不得不发出一声感叹。。太他妈帅了。学会这一手。泡妞绝对一泡一个准。   PS:今天4更。补一下。   第141章 睁开眼睛看看!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两军一开战。队伍的移动速度便慢了下來。一炷香的时间。只是往前移动了不到两百米的距离。花阑珊的铁扇不断的飞出收回。飞出又收回。事实证明。什么几千人打几万人还能完胜的剧情都是扯淡。就算这回把周瑜和诸葛亮找來也屁用不定。人数上就不占优势。   御林军的铁骑论起凶狠程度。丝毫不比突厥兵差。只是人数上不占优势。完全靠重甲骑兵才能坚持这么久。   血腥味愈发的浓重。熏的人直欲作呕。不多时。天机子突然飞了回來。稳稳当当的落座在马背上。厮杀许久。额头见汗。身上也或多或少的沾染了血迹。   “小子。撑不住了。”天机子喘着粗气道:“道爷我已经撕开一道口子。瞅着机会你就跑啊。你要是死在这。后半辈子谁给道爷养老送终。”   队伍的行进速度明显快了不少。方回懒的跟这老神棍计较。翻了翻白眼。正要拍马加速。身后却是传來一阵金戈交错的声音。天机子袖子一挥。打散了几支沒头沒脑乱飞的箭。道:“奶奶的。咱们让人包饺子了。”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五千人的御林军铁骑坚持了这么久。终究是人数不占优势。让人从后面合围了上來。前后夹击。把他们围的死死的。   方回突然生出一种朗诵一首诗的冲动。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他终于理解项羽兵败垓下。身后是滔滔的乌江水。前面是凶猛的汉军。被人围的跟王八蛋似的感觉了。这时候。要么跳江死。要么被战死。。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都是死。   绝望。这种感觉就叫做绝望。   这狗~日的老天爷。非要玩死老子不成。洗澡洗的好好的。你给我搞穿越。穿越就穿越吧。我活的好好的。每天吃喝玩乐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又给我玩这一出。有地儿说理沒有。   兵败如山倒。包围圈越收越小。天机子再次杀进敌阵。即便是他有盖世的武功。这么多人他也杀不过來。而花阑珊还不能离开方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御林军的将士一个个的倒下。   “妈蛋的。老子家里还有俩媳妇和孩子呢。死这太冤了。。老子跟你们拼了。”   匹夫一怒还血溅五步呢。方回不是匹夫。可他不想死。谁知道死了还能不能再穿越。   顺手抢过满古手中的弯刀。见御林军铁骑被冲散出一个缺口。便打马冲了上去。抬手一刀劈翻了一个趁虚而入的突厥骑兵。脸上便感觉一片温热。   杀人了。老子杀人了。   方回握着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杀人这种事情。放在两年前。他想都不会去想。可是现在。他却在做。   “狗~日的骨笃禄。还他妈不來。。”   “再不來老子劈了你儿子。。”   “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   方回一边胡言乱语的叫着。一边把弯刀毫无章法的挥舞着。猝不及防之下。倒是有不少趁虚而入的突厥兵倒在他的刀下。犹豫他一直在胡乱劈砍。那刀砍在哪也不能保证。包括紧紧依偎在他怀中的满古。两人都是满头满脸的血红。整个人已经被鲜血染成血人。   突然。方回只觉得视线一矮。接着。整个人便向前栽了下去。连同满古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缺口越來越多。从缺口进入的突厥兵也越來越多。射人先射马。方回的身下的战马嘶鸣一声后彻底沒了生息。而方回。根本顾不上摔的有多疼。一个翻身站起身。顺势把满古拉到自己身后。玩刀转着圈的挥舞着。一时半会竟也沒人能靠近。   天机子、花阑珊和杨东也围了过來。尽力的护在方回和满古身侧。天机子和花阑珊还好说。两人都沒受伤。只是杀敌太多。再高的武功也架不住敌人如潮水般的往上涌。动作也越发的缓慢。杨东却是脚步踉跄。身上的盔甲上插满的箭。乍一看跟刺猬成精似的。胳膊上腿上沒被盔甲保护到的地方也满是刀口。惨不忍睹。   方回也好不到哪去。一时不察。胳膊上被划出一道口子。疼的脑门上青筋直冒。却是拼死把满古护的死死的。   “方大人。顶不住了。”杨东一边挥刀杀敌。一边大叫道:“老神仙。花捕头。带方大人和满古姑娘走。老子跟他们拼了。”   “拼你大爷。”方回怒骂道:“要走一起走。你家里还四个小妾呢。你要死了她们一准改嫁。”   “大人快走。再晚就走不了了。”杨东嘶声叫道。   杨东说的沒错。天机子和花满楼此时也已经力竭。再杀下去。每一个能囫囵着走出去的。   而这时。一阵如天籁般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朵。在他们身后。传出了轰轰的声响。脚下的大地能清晰的感觉到在颤抖。   “哈哈。死不了啦。骨笃禄那王八蛋终于來了。”方回顺手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嘶哑的大笑了起來。而同时。在突厥军队背后。竟然也传來喊杀声。而且喊的还是汉话。这让方回不由得愣了一下。   “方回。。”   “方大人。。”   “坏人。。”   方回这一愣神的工夫。一支不知道从哪射过來的箭带着呼啸声直奔他的胸口。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躲闪却是來不及了。天机子和花阑珊距离太远。想救也赶不上。只能干喊着。期待方回能躲开。   “他奶奶的。老子这次终于把自己玩死了。。”方回闭上了眼睛。心里泛起苦笑。只是苦了冯素云和太平公主了。武则天。你丫是皇帝。这回老子挂了。你要不好好对我妻儿。老子非得再穿越一次造了你的反不可。   方回决定闭眼等死。可就在这时。一声如杜鹃啼血般的叫喊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直刺他的耳膜。   “坏人。。”   接着。一道身影横扑在他身前。“噗”的一声。那本來应该射穿方回胸口的箭被人挡了下來。。用胸口挡了下來。   这一箭大概是瞄准了才射的。力道十足。一箭穿透了满古那娇小的身躯。半个箭头竟也刺进了方回的胸口。   “满古。”   方回双眼血红。看着软软倒在他怀中的满古。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点像初恋女友跟他提出分手时的感觉。又有点像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去世时的感觉。不好形容。却很难受。   这个御姐脸萝莉新的姑娘。虽然才认识几天。可是。。她凭什么要替自己挡这一箭。自己同意了吗。凭什么啊。   方回扔掉了手中的玩刀。忽然不顾周围还有敌军。跪坐在地上。把满古搂紧怀中。看着脸色逐渐苍白。却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的满古。苦笑道:“傻丫头。何必呢。我都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怕什么。”   满古摇头。想笑。却是一笑便剧烈的咳嗽。嘴里大口大口涌出鲜血:“因为。。因为你。。你是坏人。”   方回笑的极其温柔。摸着满古的头发。柔声道:“傻不傻啊你。我是坏人才应该死。”   “不。。”满古的声音越來越虚弱。努力的抬起手。擦着方回脸上的血。声音断断续续:“你。。你是坏。。坏人。给。。给弟弟妹妹人盖房子的。。坏人。一个。。很好的坏人。”   “坏人。。”满古叫道。   “嗯。你说。”方回轻声应着。   满古眨了眨眼睛。勉强露出一抹笑容:“你真是个好人。。”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方回摸着满古的头发。两行泪珠不自觉的落了下來:“你不想叫我名字。以后就叫我坏人。。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想让我欠你的。门都沒有。。我给你那些弟弟妹妹门修房子。我给他们买吃的喝的玩的。。你可不能死了。你还得看着他们快快乐乐的生活。看着他们一个个长大了娶媳妇嫁人。你可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大红二红。那两个家伙长的难看不说。名字也这么怪。把弟弟妹妹交给他们你放心吗。”   “小子。哭什么哭。赶紧起來。这下死不了啦。”天机子凑了过來。看着神神叨叨的方回。道:“看到沒。突厥撤兵了。秦歌那女娃娃來了。”   方回茫然的抬起头。看着身边无数的尸体和伤兵。又看了看远处依稀能辨别出是天朝军队的模糊身影。再低头看了看双眼紧闭。脸上已经失去血色的满古。最后把目光落在天机子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众精神病人才有的执着。哀求道:“师傅。你救救她吧。我知道你身上肯定有那种死人吃了都能活过來的药。是不是。你能救她的。是不是。。。就这么说定了。你帮我救她。等回去我给你买俩小老婆。师傅你还沒开过洋荤吧。我认识两个罗马商人。回头让他们给你捎俩外国妞來。。就这么着吧。我困了。得睡一会。千万不要吵我啊。”   第142章 道歉有用要捕快做什么?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死了。下了地府。受到了上到地藏王菩萨。下到小鬼差的夹到热烈欢迎。最后才从牛头马面的口中知道。他是这一届上任的新任阎王爷。   这个梦无头无脑扯淡之极。直到感觉有人在摆弄自己的胳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了过來。沒有了黑暗。也沒有了那些都跟卡通人物似的牛头马面。   “咦。你小子睡醒了。”天机子眉开眼笑的看着方回。手上动作不停。换完药。才道:“好啦。有道爷我的药。你这小伤就是闹着玩的。”   方回从床上坐起來。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大帐中。胳膊上的胸口上全是纱布。浑身的肌肉都疼的厉害。动作幅度一大。疼的他龇牙咧嘴。   突然。方回脸色一变。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一把拉住天机子。急道:“老家伙。满古呢。满古在哪。她。。”   “切。。”天机子扒拉开方回的手。一脸不满:“孽徒。求着道爷的时候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现在又老家伙长老家伙短的。一点规矩都不懂。”   方回嘴巴一咧:“开洋晕。洋妞。。”   “好说好说。”天机子变脸比翻书还快。臊眉耷眼的搓着手:“小子讲理。不枉道爷我把家底都搬空去救你那个突厥小情人。。放心啦。有道爷我出手。别说中了一箭。就算是死了。道爷都能把她从那阴曹地府给拉回來。”   “她沒事。”方回激动的叫道。   “她当然沒事了。”回答方回的不是天机子。而是秦歌。她掀开大帐的门帘低头走了进來。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着盔甲。头发花白的老将军。   秦歌冲着方回眨了眨眼睛。咯咯笑道:“说了要让你欠我的。这回救了你一命。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呀。啧啧。真看不出來啊。方大人还真是风流的紧。说死说活不肯娶我慕容姐姐。却在这突厥养了个小情人。”   “你闭嘴。”方回突然一声呵斥。怒视着秦歌。皱眉道:“秦歌。秦小姐。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若是你再说出这种话。以后朋友都沒的做。”   “你。。”秦歌被方回训的一愣。继而一跺脚。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娘救了你你还这么对老娘。”   这时。那头发花白。身材圆滚滚的老将军走到方回身边。打量了方回一圈。笑道:“这位便是方回方大人吧。老夫久闻方大人才智过人。弱冠之年便身居高位。怀英与老夫提起你时也是赞誉有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以五千铁骑抗住突厥五万人多半个时辰的进攻。此战必将名扬天下。”   方回看着眼前这个笑起來和蔼可亲人畜无害的老头儿。愣了半晌。呐呐道:“这位。。呃。老将军。您是哪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咱们的军队会突然出现。”   老头儿哈哈一笑。摆手道:“慢些慢些。老夫年纪大了。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題。是要老夫先回答哪个。”   说完。不等方回说话。老头儿继续道:“老夫娄师德。你自然是不认得老夫的。老夫早已告老。今次武皇特意让人上门请了老夫。來领着二十万大军。”   娄师德。   方回琢磨了半天。对着娄师德赧然一笑。他这个历史半吊子。除了狄仁杰武则天还有少数几个坏的出了名的家伙外。其他人还真是不怎么熟悉。不过听老爷子的话。貌似他跟狄仁杰好像很熟悉。   不过随即。方回心里便是一惊。听这位老爷子的话里的意思。是武则天找他这个退休的老将军出山。带着二十万打军翻沙漠过草原的打到突厥來了。   想到这。方回心里更是翻起滔天骇浪。按照老爷子的说法。他带那五千御林军铁骑充其量就是个先头部队。而那二十万大军才是正主。按照时间來算。那二十万大军比他们晚到了将近一个星期。这也就是说。几乎是他前脚离开。二十万大军后脚就跟了上來。   这说明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结交是假。看起來武则天是早知道突厥内部也不怎么和谐。所以。。自己成了她的炮捻子。   又问了一下突厥那边的事。沒有意外。左王那五万人马彻底奔溃了。骨笃禄好歹也是突厥大汗。有人造反。他一吹哨子。十万兵马集结完毕。再加上二十万大周军队。前后夹击。五万人真的不够看。左王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这会已经被关进了大牢中吃着免费的公家饭。   得知满古沒事。方回彻底松懈了下來。结果这一松懈下來。就感觉浑身疼的厉害。忍不住的直吸冷气。除了胳膊上和胸前的伤口。浑身的肌肉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宅男学施瓦辛格举着一百公斤的哑铃做了十组常规训练似的。肌肉里充满了乳酸。动作稍微大一点。就算爽无比。   “老老实实躺着吧。”天机子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小子够生猛。刀都砍的卷了刃。。看來回去后道爷真得教你点功夫防身了。”   方回直翻白眼:“合着你以前压根就打算找个冤大头坑一坑是吧。”   “话不能这么说。”天机子辩解道:“道爷不教你功夫。一是你年纪大了。这练武嘛。得从小就开始。二來是你性格跳脱乖张。要是教了你功夫。一言不合你便与人动手。这不是给咱们正一观抹黑么。”   “。。连人都沒有。抹毛的黑。”方回小声嘀咕着。   这可算是戳着天机子的痛处了。跳脚指着方回怒道:“孽徒。你。。哼。道爷不跟你计较。回去后道爷就把掌门位置传给你。这振兴门楣拯救苍生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   “别拯救苍生了。”方回苦哈哈的抬了抬胳膊:“你先拯救一下你徒弟我吧。疼死老子了。。快快快。老家伙。有什么吃了能不疼的药吗。拿出來。”   天机子嘿然一笑:“现在知道求着道爷了。嘿嘿。沒有。。你别瞪眼。再瞪眼也沒有。这回为了救你那突厥小情人。道爷是真真的把家底掏空了。药方倒是有。可这地方也沒合适的药材。”说完。眼珠子转了转。摸着下巴贼兮兮的一笑:“药沒有。不过道爷见你可怜。可以亲自动手把你敲晕。晕了就不疼了。”   “我靠。老家伙。你敢。。”见天机子一脸不怀好意的奸笑。方回又惊又怒。话沒说完。脖子上一疼。眼前就开始发黑。   “嘿。你说道爷敢不敢。”天机子拍拍手。见旁边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猛然发现自己老神仙的形象正在轰然坍塌。连忙表情一整。背着手。一脸严肃:“咳咳。。让大家见笑了。小徒性情顽劣。不分长幼尊卑。是该教训一下。。咳咳。再者。真的是沒药了。”   方回再次醒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零星的火把闪烁。身上的疼痛倒是缓解了不少。慢吞吞的也能自己下地溜达了。只是后脖子上那阵酸疼就跟睡觉落枕了似的。   “老家伙。还真他娘的下的去手。”方回揉着脖子一阵腹诽。脚步虚浮的出了大帐。   二十万周军就驻扎在城外不到五里处。地上的血迹和战死的两军士兵尸体已经被处理过。丝毫看不出不久之前这里进行过一场大战。只是空气中还未消散的血腥味诏示着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在军营中饶了一圈。方回也沒遇到个熟人。虽然拉了个士兵询问一番。大致也了解了眼下的状况。   这么说吧。武则天根本就沒想过要跟突厥建立邦交。俗话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东西突厥早在李唐时期便已被覆灭。骨笃禄复国。而且屡次犯边。。就说这些都是那个意图挑担子造反的的左王做的。可在武则天看來。也沒什么区别。反正就是不能让你好过了。   就眼前的情况來看。双方似乎都沒有什么动静。城外是二十万周军。城内骨笃禄的突厥兵也有二三十万。两边不相上下。只是迟迟沒有动作。这让人有些捉摸不透。难道还真想谈判。早这样的话。那二十万大军大老远跑到这來又是什么意思。   方回想的脑仁儿生疼。便甩甩头不再去想。反正现在有娄师德在。他只负责安静的养伤就行。   一路询问來到满古的帐篷。正要掀门帘。却是被人从里面掀开。秦歌手里端着个水盆走了出來。看见方回愣了一下。鼻子一皱。哼道:“这么快就想你那突厥小情人了。进去吧。死不了的。”   方回讪笑一声。挠头道:“那什么。。秦小姐。你别介意啊。之前是我态度不好。跟你道歉。”   “道歉。说的好听。”秦歌翻着眼皮道:“一句道歉就想打发老娘。你这错犯的倒是容易。犯了错就道歉。。都像你这般的话。道歉若是有用。还要捕快做什么。天下早太平了。”   方回愕然。小娘们儿这是跟哪学的。   第143章 重量级人质!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走进帐篷。满古还在熟睡。似乎是伤口疼痛。恬静的脸上泛起一抹痛苦之色。这年头也沒有输血这一说。只能靠慢慢的往回养了。沒有个一年半载怕是恢复不了。脸色虽然还有些失血过多后的惨白。但呼吸匀称了许多。沒有性命之忧。   方回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满古。眼神极其复杂。   他跟满古认识短短几天而已。从误会到了解。交情不深。更沒有什么男女之情。可是。她偏偏却不顾生死替自己挡了一箭。这个人情算是欠大了。   盯着满古那精致却沒有血色的脸庞发了会呆。方回才走出帐篷。刚一掀开帘子。就被吓了一跳。   “我靠。何方妖孽。”方回大叫一声。下意识的一脚踹向面前貌似木乃伊的家伙。直接把对方踹了一个跟头。   “方大人。是我呀。您瞧清楚了再打他。哎哟。。”木乃伊躺在地上边打滚边嚎啕。   “好熟悉的声音。”方回抓了抓脑袋。惊喜道:“杨东。哇。你沒死呀。”他影影绰绰的记得。这家伙貌似已经打到浑身都是伤。胳膊上腿上。凡是沒有盔甲保护的地方基本沒一块好肉了。就算有盔甲保护的地方也沒突厥士兵锋利的刀刃隔开。这会满身都裹满了纱布。乍一看跟木乃伊真沒什么分别。   “方大人。您这是怎么说话的。”杨东幽怨道:“末将沒死难道还不好么。。我可是有四房小妾呢。”说着一脸迷茫道:“本來我以为这次死定了。不过好像有人跟我说我死了我的小妾就要改嫁。不过当时哪顾得上这个啊。沒注意是谁说的。。方大人。您瞧见是谁说的了吗。”   方回面色一整。摇头道:“沒瞧见。嗯。真的沒瞧见。”   杨东一张黑乎乎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泥的脸上尽显幽怨。唉声叹气道:“奇怪了。明明听见有人说了嘛。”   “肯定沒人说。”方回一脸笃定:“或许是你流血太多。出现幻觉了吧。”   “有可能。”杨东想了想。点点头表示赞同方回的话。   方回岔开话題问道:“你这一身的伤。在这干嘛呢。”   “找大人你啊。”杨东嘿嘿的笑了笑。想抬手挠挠头。刚抬起來。便牵扯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模样煞是恐怖。   “找我。有事。”方回纳闷道。   “是呀。”杨东不敢再做任何动作。老老实实道:“就是想來问问您那阙特勤怎么办。早些时候你昏睡的时候那突厥大汗就派了人來。让我们放了他们的右王。娄将军随口打发了。说是人是你抓的。是放是留都等你醒來再做决定。”   “那家伙还活着。”方回满脸诧异。这实在是有点太意外了。之前他们突围出城的时候阙特勤还晕着。而且被杨东用绳子绑在了马背上。只是大战一触即发。就连他自己最后都不得不提刀参战。哪有时间再管阙特勤的死活。当时那么乱。还以为这货挂了呢。却沒想到运气这么好。居然还活着。   “可不是么。这龟儿子运气还真好。”一说起來。杨东忍不住笑道:“大人你是不知道。这龟儿子也不知道怎么的。绑着他的绳子被人砍断了。直接栽下了马。又被人压在了下面。到最后清扫战场的时候才在人堆下把他翻出來。沒受伤不说。还晕着呢。”   “运气还真好。”方回咂咂嘴。倒是有些羡慕阙特勤了。至少丫一点伤都沒受。不用遭罪了。   “谁说不是呢。”杨东努努嘴。学着方回的语气道:“去哪讲理啊。”   “大人。既然娄将军说要你來做决定。那你看。那龟儿子是留还是放。”杨东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突厥大汗派來的人说了。只要放了那龟儿子。双方便可谈判了。”   说罢。忧心忡忡的往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叹气道:“这么围着也不是个办法。咱们的口粮有限。耗不过啊。”   “不能放。绝对不能放。”方回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翘起:“这阙特勤是突厥右王。也是突厥大汗的儿子。这可是个重量级的人质。咱们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是战是合。全靠他。。对了。他人呢。”   “就在你旁边的帐篷中。”杨东道:“一直绑着呢。有人在看守。。这龟儿子早就醒了。嚷嚷个沒完沒了的。怕吵着大人您休息。我就让人把他的嘴堵上了。”   方回嘿然一笑:“我说这么安静呢。你们也真是的。堵人家嘴做什么。去。给他松绑。再准备些饭菜酒水什么的。好生招待着。不过千万别让他跑了。让人轮着班把帐篷围上一圈。”说道后面。方回顿了顿。摇头道:“算了。还是先去看看吧。”   跟着杨东來到关着阙特勤的帐篷中。见到阙特勤的模样。方回忍不住笑了起來。好歹不大不小是个王呢。此时此刻却被人拿大拇指粗的麻生捆的一圈一圈的。连只露出个脑袋。连点缝隙都沒有。乍一看还以为是米其林轮胎那个大白呢。而且嘴巴里还塞着一团黑漆漆貌似抹布的东西。   要说这突厥右王倒也是条汉子。都让捆成米其林了还宁死不从。沒腿沒手。咱们滚啊。然后。便不屈不挠的躺在地上往帐篷门口滚着。只是每次滚到门口。就被负责看守他的士兵一脚又踹回去。然后周而复始。。   方回进來的时候。阙特勤刚好滚到门口。方回抬起脚踩住他。笑道:“老阙。你这是玩什么呢。”   阙特勤艰难的他起头。一见是方回。顿时瞪着眼睛呜呜呜的叫了起來。方回眨眨眼。看着杨东道:“杨将军。闲來无事。不如咱俩打个赌。”   “打赌。”杨东呆了呆:“大人要打什么赌。”   “就他。”方回指着米其林。。阙特勤。道:“你猜丫呜呜呜的想说什么。猜对了。你赢。我也猜一个。看谁猜的对。。嗯。就赌一百两银子怎么样。”   杨东顿时脸都绿了:“大人。您别逗末将了行吗。末将一月俸禄才多少啊。一百两。。”   方回想了想。倒也沒错:“那就十两吧。”   杨东凄惨道:“大人。您看我现在身上装的下银子吗。”   方回看了看跟阙特勤也差不到哪去的杨东。笑了笑:“允许你欠着。”   “那成。”杨东歪着脑袋想了想。笃定道:“依末将來看。这龟儿子一准是在骂大人你呢。”   “这样啊。”方回盯着阙特勤看了半天。摇头道:“我倒不这么觉得。。我觉得他是尿急。”   然后。方回便把堵着阙特勤嘴的布团拉了出來。就听阙特勤嘶声叫道:“快放开我。我要解手。。”   方回顿时眉开眼笑:“哈哈。我猜对了。。杨将军。记得你欠我十两银子。咱们关系这么好了。就不收你利息了。”   说罢。便叫人解开了阙特勤身上的绳子。话说也不知道这绳子是谁绑的。一圈一圈绑的那叫一个结实。光解绳子就费了半天劲儿。这得是多大的仇。   一解开绳子。阙特勤就想跑。只是连帐篷都沒抛出去。便被看守的士兵拿刀架在脖子上顶了回來。   “方回。你这个不讲信用的小人。”阙特勤怒视着方回。眼神都快喷出火來了。   “这话说的。我怎么成不讲信用的小人了。”方回也不生气。摊摊手。道:“我沒答应你什么。也沒对你做出过什么承诺吧。怎么不讲信用了。”   阙特勤闻言一滞。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沒说出什么來。脸色顿时变的颓然萧瑟。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阙特勤虽是突厥人。也明白这个道理。眼前这个家伙敢以五千人迎战五万人。好歹人家还有五千精睿铁骑呢。他现在就一个人。外面可是有二十万人。五千对五万。充其量是十个打一个。一对二十万。。都不用动手。挖个坑把他扔进去。一人吐口吐沫也能把他淹死。   方回一脸在阙特勤身边蹲下來。拍着他的肩膀。一脸好好先生的模样。柔声道:“我觉得这就是个误会。。我那会不知道啊。我要知道怎么会让他们把你绑成这样呢。。。沒吃晚饭呢吧。快。杨东。吩咐人去给咱们的右王准备晚饭。好酒好菜都给端上來。”   “我。。”阙特勤想继续保持着他的骨气说不需要來着。脑和听好酒好菜的时候。肚子便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彻底出卖了他的心。   饭菜很快被端了进來。闻着饭香。阙特勤喉头蠕动了几下。偷眼看了看把帐篷围的密不透风的看守。发出一声认命的叹息。连筷子也不用。直接上手就抓。不消片刻。一桌子饭菜外加一壶酒就被他消灭的干干净净。   方回关切的问道:“吃饱了吗。”   阙特勤小心翼翼的看着方回:“吃饱了。”   “吃饱了就好。”方回点点头。道:“既然吃饱了。那就跟我说说我想听的和你知道的。”   第144章 文成武就!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你想知道什么。”阙特勤一脸警惕的盯着放回。那戒备的眼神。就像盯贼一般。仿佛一个不留神。方回就能从他身上偷走什么似的。   “比如说。你那当大汗的爹到底什么意思。。”   “休想。”阙特勤一听就炸毛了:“想刺探我们突厥的情报。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方回叹了口气。幽幽道:“沒关系。我知道你不会说。我们那有句老话。叫先小人后。。说错了。是先礼后兵。刚才我请你吃饭喝酒。这叫礼。。我都请你吃饭喝酒了。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題。你都不肯说。这不是逼着我‘兵’吗。”   阙特勤的汉话实在不怎么样。他能理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却沒办法理解什么叫先礼后兵。直眉楞眼的看着方回发了好一会的呆。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你要对我做些什么吗。”   方回顿时乐了。语重心长道:“老阙啊。实在不行你还是说你的突厥话吧。我找个翻译就行。。这话说的。听着跟你邀请我对你做些什么似的。。不过意思也差不多。你要是再不说。我真得对你做些什么。”   这回阙特勤听明白了。脖子一梗。露出一脸烈士面对特务刑讯逼供前那种宁死不屈的坚韧表情:“我们突厥的男儿都是草原上的雄鹰。沙漠里的苍狼。是。。”   方回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沉着脸骂道:“少他妈废话。你是鸟是狗关我屁事。老子出來两个月了。家里老婆生了个什么我都不知道。都耽误在你们这破地方了。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不说。”阙特勤哼了一声。脖子转成四十五度角。一脸准备慷慨就义的讨厌样。   “杨将军。去把秦歌秦捕头叫來。。”   。。   一炷香过后。秦歌拍着手一脸得意的从帐篷中走了出來。冲着方回秀眉一挑。把一个小本子拍在方回怀中:“成了。里面那家伙什么都招了。自己拿去看。老娘要去睡觉了。。记着啊。你又欠我个人情。”   方回颤抖着双手接住那小本子。跟杨东对视了一眼。两人中尽是惊恐。不由得同时打了个冷颤。   “太残忍了。”方回心有戚戚的看着秦歌的背影。这小娘们儿以前给他下的那点迷~药跟她用在阙特勤身上的手段比起來。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是啊。太残忍了。”杨东艰难的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牙齿打颤道:“我十六岁便从军。如今快二十年了。这审讯的手段也见过不少。啧啧。今日秦捕头这手段却是闻所未闻。残忍。太残忍了。。”   此时。一炷香前还一脸慷慨就义的阙特勤已经瘫软在地上。浑身上下吃穿了一条短裤。就像刚从水里捞出來一样。身上一点伤痕都沒有。人却是出气多进气少。一副弥留之际的样子。   沒有老虎凳辣椒水。沒有鞭挞炮烙穿琵琶骨。也沒有夹手指刺竹签。秦歌只是把阙特勤扒的只剩下一条短裤。然后绑在了床上。又给他喂了一种能让人保持清醒却浑身一点力气都用不出的药。然后。最残忍的事情來了。。狗尾巴草挠脚底。   方回一直想不通草原上为什么还会有狗尾巴草这一点。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阙特勤什么都招了。上到突厥未來十年的发展计划和兵力部署。下到小时候八岁才戒奶。十岁还尿床。招的那叫一个干净。   这不怪阙特勤。真的不怪他。甚至有那么一分钟。连方回都对他生出一股愧疚感。你能想象到这样的场面有多残忍吗。意识清醒。感觉敏锐。却是一动也不能动。让人用狗尾巴草挠着脚底板。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沒有。只能发出近乎是绝望的笑声。   总之。换位思考。方回很肯定自己绝对坚持不了一炷香。不。三十秒他都坚持不下來。除非他天生沒有痒痒肉。或者脚底板神经组织坏死。   “何必呢。何苦呢。”方回看着跟被一群流氓蹂躏过的少女。蜷缩着身体抱着膝盖躺在地上的阙特勤。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我都不敢招惹她。你能抗的住多久。”   阙特勤微微扭头看了一眼方回。眼神尽显幽怨和委屈。仔细一看。眼角竟然挂着两行清晰的泪痕。“饶了我吧。求求你。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了。”   “乖。别哭了。”方回拍了拍阙特勤的脑袋:“早就跟你说过了嘛。你非不信邪。。放了你可以。不过不是现在。你再委屈几天吧。”说完。给杨东打了个颜色。两人便出了帐篷。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方回就被一阵军鼓声和叫喊声吵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出了帐篷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周军在突厥城与营地之间的空地上分成两拨。阵营分明的操练着。喊杀声震天响。隔着几里外都能听到。   见方回出來。头发虽花白。却尽显老当益壮的娄师德穿着一身盔甲。背后披着大红披风。对方回招了招手。等方回走近。上下打量了一番。朗声笑道:“方大人到底是年纪轻。收了伤只睡了一晚便无大碍。换成老夫。怕是最少也得养个十天半月才行。”   “老爷子。您就别臊我了。您才叫老当益壮啊。也别方大人了。您就喊我一声小子便是。”方回客客气气的对娄师德道。   平时沒溜也就算了。可在这位满头银发。七十高龄还披挂上阵长途奔袭的老爷子面前。却是不敢造次。   经过打听。方回才知道这位老爷子可不简单。你看他身材。。呃。身材圆润成这样。却是文成武就。朝中拜过相。战场领过兵的大能。更是前朝老臣。弱冠之年便中了进士不说。平契丹。破吐蕃。八战八捷。只要还沒混蛋到太过奇葩。想必都会对他敬重万分的。   娄师德闻言轻笑:“那老夫便唤你一声贤侄好了。”   方回哪能不同意。以娄师德的年纪。当他爷爷也不嫌小了。叫他一声贤侄。只差了一个辈分。他算占了大便宜。   “老爷子。您这是干嘛呢。”方回看向已经“交战”的两方问道。   “演习啊。”娄师德摸着下巴上浓密的胡须。笑着说道:“这个点子不是你出的吗。老夫虽然早已告老多年。却是时长能从怀英那听到一些朝堂上的事。那辽北边军平契丹。不就用了你这法子么。。索性闲來无事。便让他们操练操练。现在流些汗不怕。战时便能少流血。挺好的。”   方回愕然。闹了半天。合着这二十万大军是在演习呢。不过老爷子这思想也够超前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他都知道。   其实方回一直沒好意思告诉他。他当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打仗的事他完全沒有经验啊。只能凭借超前一千多年的思维來出主意。演习嘛。说白了就是吓唬人的。能吓唬住固然好。吓唬不住那就再说。   冷不丁的。娄师德突然开口问道:“方贤侄。听闻昨夜你在那突厥右王阙特勤的嘴里问不出少东西。接下去该如何。可有主意。”   说起这个。方回便认真了起來。想了想。说道:“老爷子。如果那姓阙的沒说谎的话。契丹大汗确实沒有与咱们一战的意思。那左王如今也已经兵败。能不能囫囵个的活着还是一说。更别说再东山再起。”   娄师德哦了一声。问道:“那依你的意思。我们便可以将那阙特勤放回去。然后与突厥人谈判了吗。”   方回扬了扬眉毛。笑道:“谈判还是要谈的。。我也看出來了。皇上是铁了心要把突厥拿下。若是能不动刀兵最好。也少些人流血送命。不过嘛。。人还是不能放的。谁知道突厥人会不会突然翻脸。咱们人虽然不少。也都是精锐。可架不住这是人家的主场啊。”   “你这小子。倒是狡猾的很。”娄师德闻言大笑。虚点着方回道:“方法虽然下作了些。不过也不是全无道理。这打仗嘛。打赢就好。管他手段下作不下作呢。胜者王败者寇。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了。。你说的沒错。皇上确实是铁了心要拿下突厥。不顾古人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怎么打。那是我们做将军的來决定的。”   老爷子倒是明白人。   方回心里笑了一声。道:“怕是回去后朝中又会有人说三道四了。”   “管那些作甚。他们懂什么。”娄师德笑道:“这些读书人。一个个脑筋都古板的厉害。”   方回不由得失笑。提醒道:“老爷子。您不也是读书人么。”   “老夫可不一样。”娄师德摇摇头。道:“老夫是读书人不假。可老夫打的仗却是比他们多。自然比他们看的透彻。打仗又不是写折子。折子写不好还能重写。这仗若是打不好。可沒命再打一次咯。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不去计较便是。”   第145章 谈判!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突厥大汗却是一点动静都沒有。已经三天了。除了紧闭城门外。连城墙上值守的士兵都沒多一个。   这让方回很是费解。难道他已经料定自己这边准备谈判不会开战。所以才这么拖着。难道他想把这二十万周军拖到弹尽粮绝。全部饿死在这。那还不如跟丫拼了呢。建什么邦交。能灭你一次。就能灭你第二次。   不过方回现在也不关心这些。既然有娄师德在。那接下去不论是战是谈都由他來选择。他最担心的是满古。都三天了。满古依旧沒有醒过來。要不是呼吸平稳。苍白的脸色慢慢回转。他甚至都怀疑天机子那老神棍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掏空了家底。   直到第四天。方回刚起床。洗漱完毕。正准备去满古的帐篷。便被杨东喊住了。两人一起进了娄师德的帅帐。   帅帐。听名字也知道这是一军主帅行军所住的地方。红顶大帐至少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正中央摆着一张比台球桌还大的沙盘。沙盘周围。除了娄师德外。花阑珊、秦歌。还有军中许多副将都围在旁边。一脸严肃的盯着沙盘。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见方回进來。娄师德点头笑了笑。道:“方贤侄。那突厥信使刚刚送來消息。突厥大汗阿史那骨笃禄正午时分便会在这城外与我们谈判。”   “啊。”方回愣愣的看着娄师德。谈判是好事。他早等的不耐烦了。只是他想不明白。谈判就谈判吧。都围着这沙盘做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方回的疑惑。娄师德指着沙盘道:“你且看看。这便是那突厥王庭城外方圆二十里的地形。若是谈不成。那便只能开战了。”   哦。原來是在做两手准备。   方回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纳闷道:“老爷子。您把我叫來就是这事。。。我倒是沒什么好说的。谈的成就谈。谈不成就打。打不过就跑呗。”   闻言众人皆是哑然失笑。娄师德抚着胡子笑道:“你这小家伙。还沒打呢却已经想到跑。若是让你來领军。怕是还沒打就已经输了三分气势。”   “老爷子。这您可就说错了。”方回嘿然一笑。道:“俗话说‘输赢乃是兵家常事’。自古以來都沒说有哪位将军一辈子不打败仗的。”   娄师德还沒说话。秦歌却插嘴道:“亏你还是个文官。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那三国鼎立时。蜀汉名将。赵云赵子龙。不就是常胜将军么。”   “哟。你还知道赵云啊。”方回笑道:“是。赵云赵子龙是常胜将军。可你听好咯。是常胜将军。不是无敌将军。。谁说他沒败过。晚年时北伐。被夏侯楙包围。兵败。不是关兴和张苞赶去救援。怕是常胜将军也不能善终。”   “你你你。。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秦歌瞪着眼睛一脸不爽。   方回偷笑。也幸好他看过《三国志》。不然今天还真让这小娘们儿给问住了。   娄师德见两人斗嘴。看了一会。才挥手打断:“好啦。你这小子。尽会说些歪理。”   “老爷子。这可不是歪理。”方回摇摇头。一脸认真道:“老爷子。您文成武就。之前您也说过。若是能谈自然是好。至少将士们能少流血。那么问題來了。。既然打不过。为什么还不跑呢。非要做那些无谓的意气之争。白白送命吗。”   “老夫又沒说不许你跑。”娄师德笑道:“方才也不过是说笑而已。你说的沒错。明知不敌还要硬拼。乃是不智之举。若是不敌落跑。这是明智之举。可若还沒打便失了军心。那才可悲。”   方回嘿然一笑。抱拳恭维道:“老爷子是明白人啊。”   说实在的。方回还真对娄师德佩服的不得了。你看后世那些抗战电视剧里。明知道自己就剩下十几人了。还非要跟成编制的小鬼子拼个你死我活。图什么呢。老爷子说了“若是不敌落跑。这是明智之举。若是还沒开打便失了军心。那才可悲”。。可是他沒说明知道打不过还不跑是什么。总之。这位老将军的思想很超前。而且还不古板。有这样的将军。才是士兵们的福气。   娄师德摆摆手。道:“这些闲聊之言稍后再叙。方回。老夫让人把你叫來。就是要让你与那突厥大汗谈判。”   方回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了起來。张了张嘴巴。错愕道:“老爷子。您刚才说什么了。”   娄师德笑骂道:“小子。莫要与老夫装疯卖傻。老夫知道你听见了。”   “我是听见了。可是。。”方回露出一个比哭好看不到哪的笑脸:“老爷子。这又是为什么呢。您才是这三军主帅。谈判这事应该您來啊。”   “老夫是主帅不假。可你才是这这次我朝出使突厥的使者。。此次便就该你來与那突厥大汗谈判。”   方回臊眉耷眼。道:“要不咱们还是直接开打吧。”   。。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已经四月底。正值初春。草原上的温度却也不高。偶尔刮起一阵微风。便让人忍不住的打哆嗦。   方回也换了正装。绯色官袍在太阳的照射下耀人眼球。只是脸上却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别看他现在能吃能喝能扯淡。可三天前那一战。要说沒有任何心理阴影绝对不可能。心大归心大。可心大不代表沒心沒肺。那可是他第一次杀人。现在每天晚上睡觉还时不时的做噩梦呢。真是有心不想再掺和这事。可却被娄师德愣是赶鸭子上架。   谈吧谈吧。反正他这次來的目的也是要谈的。   大军扎营的地方就在那突厥王庭城外五里处。在城池和军营中间的空地上。搭起一顶硕大的金顶大帐。只是那大帐四周沒有任何遮挡。里面摆着一张长条木桌。两排长凳。桌上摆着食物酒水各式瓜果。乍一看不像是两国谈判。更像是土豪野炊。。嗯。在摆上个烤箱就更像了。   方回越來越看不懂骨笃禄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就说现在是在他们突厥的地盘上。可毕竟这边二十万大军也不是摆设。这老头儿居然只带了十几个卫兵和另外一个老头儿就这么出來了。是该说他胆子大还是该说他另有后手。   。。   大帐中。看着从远处打马而來的方回一行人。骨笃禄眯了眯眼睛。对身边那老头儿道:“国师可看到那领头的年轻人了吗。想必国师这几日也对他略有耳闻了吧。”   被称做国师的老头微微一笑。缓声道:“大汗是要问我对这年轻人的看法吗。”   骨笃禄点点头:“说來听听。”   国师沉思了一下。开口道:“许久前便听闻中原之地出了个怪才。那银票。足球。我活了这六十余载。却是闻所未闻。那对契丹的一国两制之策更是妙得很。。之所以让大汗晾他几日。便是要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从一个人的反应。便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   “现在看出來了。”骨笃禄问道。   “看不出來。”国师苦笑一声。道:“这年轻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他似乎并不急于与我们谈判。反而整日东游西逛。还在市集与那罗马商人做生意。”   “此人我也看不透。”骨笃禄眼神灼灼。道:“那日见过后。阙特勤便找了他。那时。我便知道左王要有动作了。便下密令集结兵马。”说着。他苦笑一声。“只是我也沒想到。他会顺手把阙特勤也抓走。这让我不得不即刻出兵。此人年纪轻轻。却考虑的如此详细。偏偏又做些让人不明所以的举动。若不是无意之举。便是此人心计太过深沉。等下与他谈判。国师切记要小心行事。”   国师点点头。叹息道:“大汗当真已经做了决定。。。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占尽。若是。。”   “国师切莫再提这些。”骨笃禄摇摇头。道:“我复国。不是为了打仗。这些年左王军权在手。不断在边关挑起战争。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幡然醒悟。只是这么多年他都未曾明白。反而暗中招兵买马。这才派人去了中原提亲。想借此机会两国交好。只是沒想到。。呵呵。其实这样也好。不过。国师可哟要把握好这其中的尺度。”   “战争一起。那受苦的便是天下苍生。”国师叹了口气。道:“我明白大汗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骨笃禄大笑一声。说道:“好了。不要再多说了。他们到了。”   话音一落。方回已经翻身下马。把马绳交给随行的护卫。身边一左一右跟着花阑珊和秦歌。抬腿走进了大帐下。   “大汗你好啊。”方回对骨笃禄挥着手。笑嘻嘻道:“几天不见。大汗看起來又年轻了。精神头也不错。。哦。对了。我与阙特勤阙兄一见如故。这便多留了他几日喝酒聊天。今日阙兄说得回家了。这不。就跟着我一起來了。”   第146章 报复一下!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见过无耻的。沒见过这么无耻的。还一见如故。明明是被你绑架的好不好。   骨笃禄心里一阵腹诽。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挥挥手让身后的侍卫把阙特勤带回去。道:“方大人受惊了。前几日左王谋反。却是实在突然。”   “这算是道歉。”方回眨眨眼。   “是。”   “这也太沒诚意了吧。”方回嘿然笑道:“大汗。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急性子。不喜欢做什么事都啰啰嗦嗦的。。你还不知道吧。跟你说实话。这次來突厥。我是真不想來。可皇上都下了圣旨了。不來也不行。。我出來的时候家里的老婆怀孕八~九个月了。这会应该都生了。可怜我哎。都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作为孩子的父亲和妻子的丈夫。在妻子怀胎十月临盆之际却不能陪在身边。不能亲眼看着孩子出世。。你也是父亲。你说惨不惨。”   “确实挺惨。”骨笃禄点点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突然变的柔和了起來。笑着说道:“沒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降生更重要的事了。”   方回一摊手:“可我却在这里跟你谈判。。所以说。咱们就不要说这些沒用的了。开门见山吧。我是客你是主。客随主便。你先说。”   骨笃禄却是突然笑了一声。往方回背后军营的方向一指:“这客人未免有些太多了吧。”   “都说了不要说这些沒用的嘛。”方回不满道。   骨笃禄悠然一笑。指着身边的国师道:“好。那你便与他來谈判吧。”   “这位是。”方回疑惑道。   国师面带微笑的看着方回:“突厥国师。禄东赞。”   “哦。禄国师。你好你好。久仰久仰。”   禄东赞顿时一呆:“我。。我不姓禄啊。”   方回一挥手。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这么叫只是为了方便。你们突厥人的名字那么长。我怎么记得住。”   “可是。。”   “别可是了。”方回笑道:“禄国师。你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罗马名字叫乔伊·亚历山大·比基·卡利斯勒·达夫·埃利奥特·福克斯·伊维鲁莫·马尼尔。。你叫的出來吗。”   大帐下众人皆是一脑袋黑线。花阑珊还好。秦歌早就笑的东倒西歪。一时间。原本应该严肃紧张的谈判气氛被方回这一长串听着就跟捣乱似的名字给弄沒了。   禄东赞无力的点点头:“好吧。就叫禄国师吧。”   方回点点头:“嗯。别说这些沒用的了。赶紧谈判吧。”   一直都是在说沒用的好不好。   禄东赞叹了口气。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家大汗说的看不透是什么意思了。   “方使者既然不喜欢啰嗦。那我便直说了。”禄东赞微微沉吟了片刻。道:“首先。大汗对与贵国建立邦交很是赞成。。”   “这就行了。”方回直接打断道:“回头弄个什么文书。签了字。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禄东赞一口气沒捯饬匀。连声咳嗽了起來。愕然的看着方回。一脸不解。   我还沒说完啊。这家伙怎么就拍板了。这是谈判吗。才说了一句话就这么结束了。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方回见禄东赞表情怪异。皱眉道:“怎么了。禄国师难道还有事。”   “我。。”   “还别说。你还提醒我了。”方回摆摆手。再次打断了禄东赞。目光转向骨笃禄。沉声道:“大汗。咱们交朋友归交朋友。可我们那有句老话。叫‘亲兄弟明算账’。。听的懂是什么意思吗。沒事。不懂也沒关系。意思就是说。咱们朋友归朋友。可我受的精神损失是不是该找您报了。”   骨笃禄不解道:“何为精神损失。”   “就是。。”方回歪着脑袋盯着大帐顶棚看了看。然后指着自己的胸口道:“简单点说吧。前几日。你们突厥左王差点干掉我。你知道吧。而且我还受了伤。”说着。挽起袖口给他看胳膊上的纱布:“看见沒。那么长的伤口。可疼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几日睡都睡不好。整夜的做噩梦啊。身体上受到伤害就算了。过些日子就能愈合。可精神上受的伤害怎么办。”   “方使者究竟是什么意思。”禄东赞忍不住开口问道。   方回一摊手:“赔钱。”   “赔钱。”禄东赞眼珠子顿时瞪大。不可置信道:“方使者。你是说。我们要为你精神上受到的伤害赔钱。”   “对。就是这个意思。”方回一脸郑重的点头。   “伤你的是左王的人。”禄东赞强忍着抓起酒杯给眼前这家伙开瓢的冲动。拉着脸道:“与我们大汗有什么关系。就算要赔。也应该去找左王讨要。”   “这不是左王被你们抓起來了吗。”方回看了骨笃禄一眼。幽幽道:“大汗跟左王不是亲兄弟么。”   “方使者。你怎能如此儿戏。”禄东赞气的胡子直抖:“两国谈判。这等大事你却如此儿戏。成何体统。你可知道这里是哪里。”   “呀。你这是在威胁我。”方回一脸夸张。随即起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絮叨:“不谈了不谈了。实在不行还是直接开打吧。”   “方使者留步。”骨笃禄出声叫道。   方回转身:“大汗还有事。”   骨笃禄似乎一点也不生气。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回。道:“有话便直说吧。贵国皇帝陛下想要什么。”   方回施施然坐了回去。顺手抓起一串葡萄闻了闻。摘下一颗扔进嘴里:“大汗。你觉得一国两制怎么样。”   “你。。”   “国师。稍安勿躁。”骨笃禄抬手拦住了禄东赞。心下苦笑不已。原本还指望禄东赞來跟对方周旋。结果才几句话下來。平时有着大智慧的国师却被激成这个样子。   “方使者的意思是。贵国皇帝陛下要我突厥做那第二个契丹。”禄东赞温声道:“你可知道。我突厥不是契丹。论国土。我突厥的确不如天朝上国的万里江山。可论兵力。我突厥男儿也不逊于你们。。。另外。建立邦交和归顺。好像不是一个意思吧。”   方回耸耸肩膀。道:“要不咱们就按之前说好的來。”   “我看行。”骨笃禄轻笑着点头。   “你这人一点都沒意思。”方回叹了口气。起身道:“那就这样吧。我还急着回家看孩子呢。回头下午让人把文书送过去。签字画押就算完事。”   “好。”   “哦。对了。还有个事。”方回都走出大帐了。又转了回來。背着手踢着地上的土。表情讪讪道:“大汗。你这帐篷挺漂亮的。。”   骨笃禄一愣。随即失笑道:“送你了。”   “呀。那怎么好意思啊。”方回惊喜中带着三分扭捏:“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我怎么能收大汗这么贵重的礼物。要不我买下來吧。”说着在身上摸出一张银票:“十两够不够。”   。。   娄师德的帅帐中。听完秦歌汇报的谈判全过程。众人皆是沉默无语。   半晌。娄师德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看着方回。眼神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怪异之色:“两国谈判。竟然如此儿戏。这。。方回。你告诉老夫。你是怎么想的。”   方回看了一圈众人脸上的古怪之色。说道:“老爷子。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事。好赶回去看我媳妇给我生了个什么。”   娄师德定定的注视着方回。摇头道:“不应该。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呢。”   这回轮到方回发呆了:“老爷子。您说什么不应该呢。”   “你啊。不应该是这样啊。”娄师德皱了皱眉头。嘀咕道:“怀英不只一次提起你。说你除了年纪轻轻才学过人外。这脾性也是。。咳咳。从來不肯吃亏。去鄂州治水时。身在千里之外。还让人往那梁信之家的院墙上。。咳咳。今次怎的如此痛快。”   方回眼皮子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狄仁杰啊狄仁杰。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偶像的。你这三番五次的坑我。咱俩前世多大的仇。   帅帐中其他人闻言也低声笑了起來。这事整个神都上到皇帝下到乞丐。沒有一人不知道。虽然过去许久。却依旧是茶余饭后闲暇之时的谈资。堂堂三品尚书。院墙上被下属泼粪。这个话題至少能说上十年。   见方回戳在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咬牙。娄师德对众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等帅帐中只剩下他与方回二人时。才道:“方贤侄。现在能说了吗。”   “说什么。”方回装傻。   娄师德不急不恼:“你说呢。”   “老爷子。您真想知道啊。”方回苦笑一声:“行。告诉您也无妨。不过您得答应我。我说的话你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   娄师德失笑不已:“行。老夫答应你便是。。难道你与那突厥大汗达成什么秘密了。”   “那倒沒有。”方回幽幽叹气:“要说我就是心里不平衡。想报复发泄一下。这话您信吗。”   第147章 吉祥的数字!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话把娄师德给听瞢了。他弱冠之年便官袍加身。为官四十余载。说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也不为过。什么样的人他沒见过。可眼前这小子。在两国谈判的时候却说只是为了报复发泄一下。报复谁。发泄什么。。。如此儿戏就决定了这么大的事。什么便宜都沒沾到。何谈报复之说。   见娄师德不明所以。方回舔了舔嘴唇。道:“老爷子。我知道您不明白。。我说我在报复皇上。您信吗。”   娄师德顿时双眼圆睁。老爷子本來人就胖。人一胖。这五官就显得紧凑。平时明明是睁着眼。也总给人一种眯眼的感觉。如今。两只眼睛却瞪的牛眼那么大。可见方回的话给他带來了不小的震惊。   于是。帅帐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娄师德粗重的呼吸声证明这里还有人。   半晌。娄师德苦笑一声。看着方回道:“小子。早就听说你胆子不小。老夫还在想。胆子再大又能大到哪去。今日听你说出这番话。才知道你这胆子真是泼了天啦。说來给老夫听听。这究竟是为何。”   方回苦笑道:“老爷子。说出來给你听听沒什么。我是敬重您。才告诉您的。您可不能转头把我卖了。”   “小子讨打。”娄师德抬手作势欲打。笑骂道:“你这泼天的胆子还怕这些吗。”   方回不可置否的一笑。道:“老爷子。我有个问題想请教您。”   “直说。”   “都说君无戏言。这君王。真就说话算话吗。”   娄师德闻言一愣。突然笑了起來。指着方回虚点了几下。道:“老夫明白你这小子为何这般胡闹了。是不是因为皇上说要你來与突厥建立邦交。却又命我领兵而來。”   “是啊。为什么呢。”方回满脸幽怨:“我不想來。皇上非让我來。我來了。皇上又改了主意。。老爷子。您说。如果真打起來。这一仗要打多久。”   “这怎么说的准。”娄师德想了想。道:“突厥民风彪悍。擅长骑射。即便是妇孺孩童也可挽弓搭箭。若是真开战的话。时间上也说不准。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几年。不好说。”   “是啊。要打十几年呢。”方回揉揉脸。说道:“老爷子。实不相瞒。我这官是怎么当上的相信您也知道。”   说到这个。娄师德便哈哈大笑:“老夫确实听说过一些。第一次听到时。老夫也很是诧异。这天下学子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不就是金榜題名入仕拜相么。怎的还有人不愿意当官呢。后來见你捣鼓出的那些新鲜玩意儿。才明白你这小子志不在此。。哈哈。说起这个。听说你还种出了那冬天也能吃的绿菜。这倒是新鲜的很。切记。今年冬天。可要给老夫送一些尝尝鲜啊。”   “这个好说。”方回笑道:“回去后我给老爷子您搭个大棚就是了。”   “好。好的很。”娄师德大笑。“老夫活了七十载。这冬天吃绿菜还是头一回。。好啦。你继续说。为何要问打仗之事。”   “因为我不想打仗啊。”   “这跟你有何关系。”娄师德不解道:“朝中能领兵之人不在少数。若是开战。皇上也不会让你一个文官领兵的。”   “当然有关系了。”方回哼哼两声。道:“老爷子。您也知道我志不在此。。我这辈子真沒啥远大的志向。取个媳妇。生个娃娃。赚多多的银子。每天吃喝玩乐。顺便带着别人也吃喝玩乐。就这么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多好。。。可要是真打起來。先不说要打多久。就说最近这几年。突厥屡次犯边。甚至都打到了冀州。。说句不好听的。老爷子您也说了。突厥人凶猛啊。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我军不敌。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老爷子您也清楚。”   “这么说吧。”方回微微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老爷子。我是听了您那些话。知道您不是迂腐之人。所以才跟您说这些。。说实话。这天下是谁的。谁來当这个皇帝。我真不在乎。您领兵打仗。想必更清楚。若是两国开战。这最终受苦的是谁吧。是百姓。”   “百姓是谁。农夫是百姓。工匠是百姓。商人是百姓。。咱们脱了这身官皮也是百姓。我家中有妻小。在外有偌大的产业。若是真开战。这些还有吗。。。这远交近攻的主意是我出的。皇上让我來。纵然万般不愿。我也來了。可我刚走。皇上却又让您领兵而至。您觉得我心里舒服的了吗。”   听方回在那发牢骚。娄师德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还真如传说中的那样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连皇上都敢背地里腹诽。不过他大致也听明白了。这小子就是担心一打仗。他那点家业受到波及。   “这话跟老夫说说就算了。切记不要出去乱说。”娄师德提醒道:“尤其是朝中那些人。若是传进这些人耳朵里。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方回嘿然道:“老爷子。这话也就是跟您说说。我姑且一说。你姑且一听。听完就当笑话。再问我我也不承认。”   “你这小子。。”娄师德失笑的摇头。   是的。方回确实对武则天这种做法很不爽。要么就打。要么就和。非得玩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这个黄雀还差点让螳螂给吃掉。   “老爷子。下午还得给那突厥大汗送文书去呢。劳烦您动动笔呗。”方回舔着脸笑道。   娄师德一呆。诧异道:“为何不自己动笔。”   方回挠头讪笑。脸上颇显尴尬:“哈哈。老爷子。不瞒您说。这毛笔我实在用不了啊。。您要非让我写也行。就是那字写出來如鸡爪子在地上抓出來的道道似的。估摸着那突厥大汗也看不懂。有失咱们天朝上国的威严啊。所以呢。还得是劳烦您來了。”   娄师德眼带惊奇:“连毛笔也不会用。这倒是老夫头一次听说。”   “老爷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方回耸耸肩膀。道:“我识字。也会写字。吃不了文化的亏就行了。写的好看又有什么用。难道写字好看敌人就能不战而降。”   “歪理。”娄师德笑道:“行了。既然如此。那便你來说。老夫來写。”   “好嘞。。”   方回答应一声。便开始帮娄师德准备笔墨。微微沉吟。道:“老爷子。咱要不要写个序章什么的。”   娄师德不解道:“何为序章。”   “就是前面写点什么皇恩浩荡。想跟你交个朋友之类的。”   “你这小子。说话都不会好好说。”娄师德笑了笑。道:“这倒不必。你便直说吧。”   方回点点头。道:“第一、突厥与我朝。秉着友好互助的原则。为维护两国人民的友谊和和平尽一切努力。”   “第二。双方保证采取一切措施。防止任何国家对两国的任何一方的侵略。一旦其中一方受到任何一个国家或几个国家的进攻。而且处于战争状态时。另一方应立即尽其全力给与军事及其他援助。”   “第三。双方本着互相尊重主权。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的原则和友好合作的精神。彼此给与一切可能的物资和技术上的援助。”   “第四。两国完全开放通婚。通邮。贸易等往來。”   “第五。”说到这。方回突然奸笑了两声。才继续说道:“第五嘛。赔偿天朝使者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及医药费等费用。共计白银。嗯。。六十六万两。”   “小子。你等等。”娄师德手一抖。在那折子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划痕。哭笑不得的看着方回。道:“老夫就知道你是绝对不肯吃亏的。前面的那些老夫都明白。可这第五条。那医药费老夫也晓得是什么意思。可是。。何为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   “就是精神损失费嘛。”方回笑道:“老爷子您说。如果您这二十万大军若不是及时赶到。我就那五千铁骑。能坚持多久。”   娄师德想了想。道:“用不了一个时辰。”   “对啊。”方回一拍大腿:“这前提还是您带着大军及时赶到。不然我这脑袋可是要搬家了。命是保住了。可也把我吓的不轻。整夜整夜的做噩梦。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创伤。难道他们不应该赔偿吗。”   “那误工费。”   “老爷子。我除了是官。还是商人呐。”方回说道。“这來來回回就两个多月。我不在。这一个月就少赚了十几万两。。皇上给不给我补偿先不说。他们总该是要补偿我一些吧。”   “你这也太。。”娄师德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形容词來形容方回。半晌。苦笑道:“这也太多了吧。那突厥人不肯给怎么办。再说。你这六十六万两是怎么得出來的。”   “啊。怎么得出來的。”方回挠头讪笑:“就是随口一说。。俗话说。六六大顺。老爷子。您不觉得这个数很吉祥吗。”   PS:今天三更。。不知道怎么的。昨天心情好烦躁啊。会不会是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呢。   第148章 提壶灌顶!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发牢骚归发牢骚。该争取的利益还是要争取的。尽管武则天的意思是打下突厥。可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一纸条约至少能保百年无战事。如此一來。武则天也说不出什么。   娄师德对方回的脸皮之厚啧啧称奇:“照你这般说法。那突厥大汗肯答应你才怪呢。”   “我知道他肯定不答应啊。”方回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算露无遗的笑容:“所以我也沒打算跟他要。”   娄师德奇道:“那跟谁要。”   “左王啊。”方回搓着手。道:“冤有头债有主。咱们泱泱天朝上国。可不能让少数民族兄弟看了笑话。谁给我精神上造成了损失就找谁要呗。。估摸着那左王的家也该抄了吧。”   娄师德苦笑着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方回。老夫总觉得那突厥大汗不对劲儿。。按理说。这突厥虽然复国时间不久。可也算是兵强马壮。近几年更是屡次犯我边关。烧杀抢掠。听你说。似乎这一切都是那手握兵权的左王所为。”   方回笑问道:“老爷子可是担心那突厥大汗与我们和解其中有诈。”   “不得不防。”娄师德点头道。   “其实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方回道:“不过老爷子尽可放心。那突厥大汗这般做法。要么是心机深沉之辈。要么就是大彻大悟。。后者倒是好说。若是前者。既然他现在沒有动作。那我们便等着。敌不动我不动。他想借建立邦交來试图迷惑咱们。那咱们大不了在边关多留意一些就行。。对了。顺便再加一条。”   娄师德提笔道:“你说。”   “这第六条嘛。。为了保障双方达成的条约能顺利进行。避免双方任何一方违约。两国须各自缴纳五千万两的保证金。”   “保证金。”娄师德不解道:“这么多的银子。怕是那突厥大汗不肯吧。”   “这有什么不肯的。”方回解释道。“这银子又不是他一方出。我们也要出。”   娄师德低头想了一阵。问道:“可即便是交了这银子又该如何安置。”   “老爷子。您忘了。我还是大周银行行长呢。”方回笑道。“到时候这合约达成。必然会在突厥也建分行。这银子嘛。自然是用作银行的运营资金的。就算他们突厥也入股了。每年有分红。这银子不白出。”   “五五分成。”娄师德问道。   “这怎么可能。”方回叫道:“顶多给他们两成。”   娄师德哑然失笑:“你想的倒好。可突厥人能答应。”   “合约上就写五成嘛。”方回嘿嘿两声。道:“反正这银行是咱们的。银子进了银行怎么用是我说了算。合约上写五成。分钱的时候分他们两成。这账本做平。他们哪分的清两成是多少。五成又是多少。”   “好算计。”娄师德忍不住对方回竖了竖大拇指。大笑道:“有你在。最少可保我朝五百年不衰。”   方回不可置否的一笑。沒搭腔。这个腔沒法搭。五百年。用不了三百年。是武周也好。李唐也罢。都要完蛋。这是历史的走向。不是他一个穿越者能够改变的。即便是从现在起他安排好一切。可谁能保证百年之后还有人能按照他的安排进行下去。   其实方回也是有私心和顾虑的。   他是穿越了。可沒穿越到平行空间。还是这个空间。还是这个地球。除了因他到來发生的一些改变外。历史的走向丝毫沒有因为他的穿越而改变。这也就是说。唐宋元明清始终还是会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一千多年以后。很有可能会再出现一个方回。   这就是他不想改变历史的原因。若是他这只小蝴蝶翅膀拍的力气太大。历史发生了偏移。很难说一千多年后是不是还会再有一个方回。这才是他所担心的。只是这些话却不能跟娄师德说。   至于他的子孙后代。。管不了那么多了。身为祖宗。老子已经替你们打下了偌大的家业。是传承千年不衰。还是家道中落。这就跟他沒关系了。一切看造化。   之前那折子上被划了一道。娄师德不得不重写一份。写完后命人送去给骨笃禄。同意不同意。等着回话便是。   从娄师德的帅帐出來。方回便直奔满古的帐篷而去。一进帐篷。便惊喜的发现满古醒了过來。   “坏人。。”   “别说话。也别动。”方回连忙抬手虚压了一下。坐在床边。柔声道:“醒了好。醒了就好。口渴吗。想喝水吗。”   见满古点头。方回赶紧命人倒水。想了想。便洗了手。把手指沾湿。一点点的图在满古干裂苍白的嘴唇上。   “你身受重伤刚醒來。不能喝水。先这样湿湿嘴。再过几天就行了。”   满古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虚弱道:“坏人。我还活着。”   “你还活着。”方回抓住满古的手。眼眶有些微微湿润:“你傻不傻啊。我皮糙肉厚的。让箭射一射也沒关系。干嘛非要替我挡一下。下回可不许了。”   满古笑的更开心了:“坏人。你替弟弟妹妹们盖房子。给他们买衣穿。买肉吃。便是救了他们的命。。”   “停。别说这些。”方回赶紧打住了他的话头。起身走到帐篷门口把杨东喊了进來。顺便让他拿來几张纸和碳条。写写画画后。说道:“找会木匠手艺的人赶快做出來。最晚明天早上我要看见。”   杨东拿过图纸看了半天。迷茫道:“方大人。这是什么东西。”   “轮椅。”   “轮椅。干嘛用的。看样子是人能坐上去。”杨东拿着图纸翻來覆去的研究着。“下面还有轮子。好奇怪的物件。”   说罢。探头向帐篷里看了看。露出一抹怪异的表情。低声道:“方大人。这满古姑娘你打算如何处置。”   “处置。怎么听起來这么别扭。”   “瞧我这张嘴。”杨东轻扇了下嘴巴。道:“是安置。是安置。。方大人。这满古姑娘长的也挺俊的。人也好。更别说还替你挡了一箭。啧啧。。”   “你想说什么。”方回黑着脸道。   “末将想说。这样的姑娘。不娶回家做老婆实在可惜了啊。”   方回脸更黑了:“为什么非要娶回家做老婆。我跟她才认识几天。”   杨东咋咋呼呼的叫道:“方大人。虽然您是末将的上官。可有些话末将还是不得不说啊。。您看啊。您与这满古姑娘虽然相识的日子短。可毕竟人家救了您一命。正所谓大恩不言谢。是吧。”   方回呆呆道:“你都说大恩不言谢了。。”   “是啊是啊。”杨东嘿嘿笑道:“大恩不言谢嘛。。这么大的恩情。当然不是一句谢谢就能还的。。大人您这么聪明。懂吧。”   方回满脸黑线。杨东这家伙。挺正直一个人。怎么变的这么内涵了。   挥手打发走了杨东。方回心里郁闷不已。难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自己在一起时间久了。再正直的人都能沾染三分不着调。   大恩不言谢。这个解释还真是奇葩。   再进帐篷时。满古已经又昏睡了过去。眼神复杂的看了满古一会。方回发出一声低叹。悄悄的出了帐篷。   刚出了帐篷。迎面便看到了一直行踪飘忽的天机子。方回赶紧跑过去。拉住天机子道:“师傅。你可不能再跑了。”   天机子甩开方回的手。道:“你先放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这话什么意思。道爷要跑哪去。”   “我怎么知道。”方回道:“师傅。这回悬啊。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你身为师傅。是不是该教我这个徒弟一些防身的功夫呢。”   “就这事啊。”天机子摸摸下巴。道:“教你功夫嘛。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这年纪也大了。最多是学些普通的拳脚套路功夫。应付一般人三五个倒是可以。若是遇到高手。只有挨打的份了。”   方回不满道:“我年纪怎么大了。我才二十四。。老家伙。你这意思是不肯教我什么内功了。”   “不是道爷不教。是你这年纪已经不适合练内功了啊。”   “沒别的办法。”   天机子摇头:“沒有。”   方回满怀期许:“你就沒那种吃一颗能增加五年内功的小药丸。”   “臭小子想什么呢。”天机子看白痴似的看着方回:“有这种东西还轮的到你。道爷早自己吞进肚子了。”   方回仍旧不死心:“那有沒有那种不需要内功也能练的神功。”   天机子眼神愈发不屑。   “好吧好吧。。”方回咂咂嘴。做最后一搏:“老家伙。要不你就给我來个醍醐灌顶。。反正你内力那么深厚。传给我一半沒什么问題吧。。。哎。老家伙。别走啊。一般不行三成也行。。。回來回來。买卖不成仁义在。一成也行啊。我不嫌弃的。”   天机子暴怒:“孽徒。醍醐灌顶。好好好。看道爷给你提壶灌顶。”   第149章 我可是很讲义气的!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玛雅文明为什么神秘消失。植物为什么能接收太空发來的信号。古人又是否活在百慕大海底。。。以上问題跟本书毫无关系。只是方回非常想知道。为什么天机子旁边会有个水壶。这成了本世纪最大的未解之谜。   应方回的要求。天机子给他來了个提壶灌顶。更奇妙的是。那水壶中的水还是温的。当然。也幸好是温的。   草原四月份的小风一吹。方回身边雾气环绕。貌似神仙飞升。引得无数士兵驻足观望。   “老家伙忒不是东西。”方回一边嘀咕。一边决定回去后一定要跟师叔谈谈。非给老家伙找点麻烦不可。   “你在说谁。”一个幽幽的声音从门口传來。   方回吓了一跳。连忙把穿了一半的衣服拉下來。惊恐的往向门口。随即郁闷道:“小花同学。这世界上那么多好习惯不学。怎么总学这些坏习惯呢。几次了。你说几次了。为什么总在我洗澡和换衣服的时候进來。还不敲门。打个商量。下次记得敲门。可好。”   花阑珊指了指帐篷。为难道:“若是有门。下次一定敲。”   “。。有事吗。”方回无语道。   花阑珊从怀中抽出一封信:“方大人。你的家书。”   “家书。”方回一愣。接着哇的一声怪叫起來。顾不得身上的衣服还沒穿戴整齐。飞快的抢过信看了起來。   信是太平公主写的。大致的意思就是老公出门快两个月了。老婆。。老婆们十分想念。家里一切都挺好。谭三元和程伯献都很照顾。另外。最重要的就是冯素云生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盼君早归云云之类。   “我有儿子了。哈哈。我有儿子了。”方回死命的抓着花阑珊又蹦又跳。脸上挂满激动的酡红:“小花。看到沒。我老婆给我生孩子了。呜呜呜。我有儿子了。”   两个老婆。一儿一女。就此。方回算是彻底落地生根了。要说以前还想着怎么才能再穿回去。那么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在哪活不是活。   一时间。方回情难自已。眼眶因为激动闪闪发光。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   “方大人。我听见了。听见了呀。”花阑珊被方回抓的生疼。龇牙咧嘴道:“快些松开。我这手臂前些日子受了些伤。疼着呢。”   “骚瑞。骚瑞。。”方回连忙放手。状若癫狂。大笑了两声便往门外跑去:“不行了。等不了了。我得回家看我儿子去。。小花。愣着做什么。跟我一起去突厥皇宫。”   。。   半个时辰后。突厥一众“内阁”成员们看看站在中央的方回。又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骨笃禄手中拿着那折子。道:“方使者。你这些条件。前面的我们沒有异议。可这后面两条。。”   方回摆摆手。打断了他。语速极快道:“最后那个保证金绝对不能改。一边五千万两。回头我就把银行开到这來。。银票知道吧。这东西不比银子拿着方便。每年有分红。谁也亏不了。。好歹你也是一国之君。别那么小气。”   “方使者。休得胡言。。”禄东赞一脸不爽的瞪着方回。   骨笃禄点点头。示意禄东赞不要激动。道:“你说的那银票我倒有所耳闻。确如你所说一般。比这金银用起來方便多了。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不过还得派一帐房每月查账。如何。”   “随便你。”这一点方回早就想到了。很是大方的同意下來。让你查。随便查。小爷我做的帐你要能查出來算你能耐。   骨笃禄却是沒想到方回如此痛快。微微错愕后。继续道:“如此便好。这一条也沒有异议了。。不过那关于什么精神损失费。。”   “不要了。都不要了。。”方回一脸不耐烦道:“赶紧把你那玉玺盖上。再按个手印就完事了。。我老婆给我生了个儿子。着急回家看儿子呢。便宜你了。。精神损失费什么的不要了。路费什么的你得给我报了。再帮我准备几匹快马。”   “这。。沒问題。另外我再送你黄金百两。算是道喜了。”骨笃禄点点头。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什么叫你着急回家看儿子。便宜我了。   “行。够意思。”方回喜笑颜开:“回头我跟那俩罗马商人说说。让他们从罗马给你带俩大白妞來。开开洋荤。”   “咳咳咳。。”顿时。“内阁”成员们咳成一片。   盖章。签字。按手印。两国就算是成好朋友了。方回收好折子。随意挥了挥手便走。出门时正好碰到“修养”无聊中的阙特勤。虽然这几日被方回绑架。又让人折磨的要死要活的。但两国建交。身为突厥太子。阙特勤即便再不爽。此时也不得不表现的异常友好。   “方使者。这便走了。”阙特勤拦住方回。笑着问道。   “嗯。回家看儿子。”   “那可是恭喜了。”阙特勤在怀里摸索一阵。摸出一绿哇哇的物件。往方回怀里一塞。咧嘴笑道:“这顶绿帽便送与你。愿我们的友谊如这绿帽一般。万古长青。。咦。方使者。你怎么这副表情。不喜欢吗。”   方回一阵哀叹。这阙特勤是真傻还是假傻。靠。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什么。我很喜欢。”方回抓着帽子往身后的花阑珊手上一塞:“小花。替我保管着。。老阙你的绿帽子上次丢了吧。沒关系。等下再买一顶找人给你送來。”   阙特勤闻言一笑。惊喜道:“如此甚好。多谢方使者了。。另外。我的名字是阿史那阙特勤。不叫老阙。切记。切记。”   方回一脸郑重的点头:“记住了。老阙。”   “。。是阿史那阙特勤。”   “沒问題。老阙。”   “。。方使者再见。”   方回扭头就走。转身的瞬间。嘴角挂起一抹微秒的弧度。小样。敢给小爷送绿帽子。等着。早晚找补回來。   。。   娄师德的帅帐中。大小将军们尽数到齐。看着站在娄师德身边的方回。眼神尽是怪异。   娄师德也是一脸无奈。手指在那折子上点了点。苦笑道:“方贤侄。这。。这也太草率了点吧。老夫入仕四十余载。带兵打仗也有三十余载。还从未见过两国建交如此儿戏。才一天。就全谈好了。”   “老爷子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那倒沒有。”顿了顿。娄师德道:“只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方回嘿然一笑。道:“之前咱们不是说过了么。注意一下他们的动向就好。应该出不了什么差池。。嘿嘿。老爷子。我老婆给我生了个儿子。实在等不了了。跟您请个假。等下我便先行上路。”   “哦。也好。老夫先恭喜你了。”娄师德笑道:“只是。你带回來那满古姑娘老夫该如何安置。”   这回方回可为难了。纠结道:“老爷子。这个。。这个您还是问问她吧。”说罢。掏出钱袋丢在桌上。道:“这里有五十两金子。您帮我转交给她。不管做什么决定。都由着她自己吧。”   说实话。方回真的有点不敢见满古。杨东那句“大恩不言谢”的另类解释确实给他带來不少心思。以至于现在有些鸵鸟思想。   点齐了兵马。方回便急匆匆的上路。   來的时候是五千御林军铁骑。回去时。除了伤重不能骑马的。只剩下一千出头。由此可见。战争究竟有多残酷。前一秒还是活生生的。下一秒便已马革裹尸。这更加让方回坚定了绝对不能打仗的心思。。要打也行。只要不在中原境内。打出**子來他也沒有意见。   骨笃禄送了不少好马。來的时候走了一个多月。回去基本每天行进八个时辰。只十天的时间。已经走了一半。   夜晚。火堆边。杨东抖了抖头发上的沙子。突然一脸深沉的叹息:“方大人。末将现在终于想明白您为何不愿与突厥开战了。。我五千兄弟。如今却只剩下不到两千。若是他们的父母妻儿知道了。这心里得多难受。”   “你才想明白。”方回轻笑一声。拍了拍杨东的肩膀。问道:“伤怎么样了。”   杨东裂嘴一笑:“都结痂了。不出几日便能好利索。。不是跟您吹。末将的身体从小就比别人好。不知道怎回事。每次顽皮受了伤。那伤口结痂也比别人快了许多。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方回偷笑。还能怎么回事。你血小板牛逼呗。   “既然伤好了。那我再交代你个事。”方回说道:“回去后。把战死和受伤的兄弟列出名单送到衙门。。还是直接送我家里來吧。顺便把银子运回去。战死的兄弟每家一百。。不。三百两。受伤的二百两。其余的一百两。”   “方大人。我。。”   “别太感动了。”方回摆摆手:“皇上之后会怎么赏赐我不管。跟我出生入死。总不能让兄弟们什么都得不到。我可是很讲义气的。”   “不是呀。”杨东幽怨道:“我只是想问一下。我能得多少银子。”   第150章 回归!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钱是身外之物。方回肯定不心疼这点钱。按照战死的每家三百两。受伤的每家二百两。其他一百两來算。也不过区区十万两。按照一两银子等于二百块钱來算。也不过才二百万。二百万就能让五千人替你卖命。不划算吗。当然。这么说确实有点不人道。毕竟都是爹生妈养的血肉之躯。你能买人家的房和地。再不济买儿买女都行。买命。。放在这个时代也算正常。却更可悲。   这么说吧。方回沒想买谁的命。作为“领导”。就该有一个“领导”所具备的“职业素养”。在职场混了好几年。他深知这个道理。   风餐露宿二十多天。终于进入了神都境内。远处。城池已经清晰可见。不只是方回。其他御林军将士也都颇显激动。毕竟离开家三个月了。又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还能活着。还能看到那熟悉的城墙。这的确是一件值得激动的事。   方回狠狠的抽着马屁股。胯下的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心切。前蹄高高的扬起。发出一声唏律律的嘶鸣。撒开蹄子如飓风一般向神都城的方向跑去。。唯一不足的是马跑了。主人被它一抬蹄子给撂倒在地上。   看着方回坐在地上发愣。众将士们笑成一团。杨东连忙翻身下马把方回扶起來。忍着笑意道:“那个。方大人。您沒事吧。”   “好马。”方回不动声色的站起身。尽管屁股疼的厉害。可作为领导。在下属面前绝对不能表现的那么暴躁。   “嗯。。咳咳。好马。”杨东表情怪异。这话接的可真别扭。   也幸好突厥别的沒有。这马匹倒是不少。骨笃禄大方的很。说话算话。一人送了两匹马。   方回牵过剩下的那匹马。翻身上马。这回不敢再使劲儿抽马屁股了。轻轻的夹了下马腹。马儿便呱哒呱哒的迈着小碎步跑了起來。   望山跑死马。虽然已经能看到神都城的城墙。但距离着实不近。跑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城门外。   按照方回的要求。这一千多御林军铁骑沒走正门。从侧门绕开了繁华地段。悄悄的进城。打枪的不要。   归家心切。一进城。方回叮嘱了杨东把名单送到他家后。便快马向家里赶去。眼看着快要到家门口了。突然马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那黑影便倒飞出去。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哎哟哟的叫唤了起來。   方回愕然。这他娘的胆子也太大了。这前街一整条街基本上住的都是朝中官员。竟然还有人敢在这条街上碰瓷。更让他惊讶的是。碰瓷这货也太专业了。他是离着十几米就倒。而这家伙。硬生生的真撞。   定睛一看那地上的人。方回乐了。也不下马。笑道:“梁大人。嘿。梁大人哎。沒事吧。哈哈。这几个月沒见了。您是怎么知道我今儿个回來的。”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回名义上的顶头上司。户部尚书梁信之。顶亏方回是守法公民。知道在这城里骑马减速。不然來个七十码。就梁信之这老胳膊老腿的。这一下撞过去。明年的今天坟头都长草了。   梁信之从地上爬起來。一身锦袍满是灰。揉着胸口哎哟了半天。一见是撞他的罪魁祸首是方回。顿时怒目圆睁:“我怎的知道你今日回來。你。。”   方回笑眯眯的打断道:“您不知道。那您怎么在这迎接我呢。”   我迎接你。美死你。   梁信之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只不过是吃过晚饭出门消消食。谁知道你个王八蛋骑马不看路。就那么直挺挺的撞了过來。驾照买的吗。   见梁信之不说话。方回讪笑道:“那您这碰瓷可不专业。身为奸臣。也要有奸臣的觉悟嘛。这会你应该躺在地上死活不起來。然后使劲儿喊。把人都喊來。最后再让我赔你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什么的才对。”   奸臣。自己怎么就成奸臣了。   一瞬间。梁信之突然发现自己胸口里憋着的那股子闷气消散了不少。奸臣也好。忠臣也罢。跟眼前这家伙吵了那么多字嘴。从來沒有赢过一次。干嘛还要跟他做这些无谓之争。   于是。只见梁信之眼神闪烁。嘴角微微翘起。膝盖一软。。   “等等。梁大人。”方回叫道。   梁信之一愣:“你。。还有何事。”   方回面露难色。咬牙道:“您不会真打算听我的。躺地上讹我吧。”   梁信之有一种守的云开见日出的通畅感。叫你口无遮拦。叫你不尊上官。哈哈。这下终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是又如何。”梁信之双手叉腰。下巴一挑。挑衅意味明显。那意思就是说:我就这么干了。你能奈我何。主意是你自己出的。亏也得自己吃。   “梁大人。我话还沒说完呐。”方回幽幽道:“您躺地上讹我可以。我也可以当沒看见。直接骑马踩过去啊。。梁大人。您懂数术吗。”   梁信之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身体站直了一些:“懂。。你什么意思。”   方回掰着手指头。道:“那您说。我会选择被你讹个几万两。还是选择直接踩死你。陪你几十两划算呢。”   “你。。”梁信之顿时一惊。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老夫家中还有事。不与你这竖子逞口舌之快。”   “梁大人。。”   梁信之不理。   “梁大人。。”   梁信之还是不理。脚步加快。   “梁大人。您听我说。。”   不听不听就是不听。急死你。哎呀。。   看着突然消失在地平面上的梁信之。方回一脸惋惜的摇头。嘀咕道:“年纪那么大了。还这么小家子气。都说了前面有沟。你就是不听。。奇怪了。好好的地上怎么会被人挖个洞呢。”   。。   方回突然出现。让整个金陵侯府短暂的惊讶后。骤然热闹了起來。   冯素云和太平公主闻讯从后宅赶了出來。双双扑进方回怀中哭的稀里哗啦。方回安慰了半天才算安慰好。   “相公。你这一去便是三月。为何却不写封信回來报平安。”冯素云抽噎着问道。   “我的错。我的错。。”方回赶紧道歉。这事说起來还真怪他。这一路穿沙漠过草原的。习惯了打个电话发个短信报平安了。写信还真有点不习惯。只是后來发生的事又太多。就把这事彻底忘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太平公主素手摸上方回的胸口。轻声抽噎道:“方郎。为何不小心些。伤口还疼吗。快些给我看看。”   方回一愣:“月儿。你。。”   “我好歹也是个公主呢。”太平公主娇嗔道:“听说。方郎你还在突厥找了个小的。。为何这次沒带回來。”   方回冷汗瞬间哗哗往外冒。是了是了。这娘们儿除了是自己老婆。给自己生了个闺女外。她还是个公主。她想知道什么。自然会知道什么。再看冯素云。脸上虽还挂着泪痕。眼神中也充满了审视。   “都知道了哈。”方回讪笑道:“别这么紧张。小伤。都是小伤。早好了。不信你们看。”   挽起袖子给两女看了看伤口。方回继续道:“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小的。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咳咳。我的意思是。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亲妹妹。”   “我看是情妹妹吧。”太平公主幽怨道。   “不许带口音。。就是亲妹妹。”方回觉得再进行这个话題很是影响家庭内部团结。赶紧转移道:“对了。我儿子呢。儿子在哪。快让我看看。”   果然。这招很奏效。冯素云连忙进了内屋。不多时。便抱着一个裹在小被子中的孩子走了出來。脸上泛着让人晃眼的母性光辉。柔声道:“相公。这是我们的孩子。”   方回微微有些颤抖的接了过來。看着被裹在小被子中熟睡的孩子。突然眼眶就湿了。接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不自觉的滴落了下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方回不伤心。这是激动的泪水。   儿女双全。落地生根。从穿越到这里后。那持续到见到孩子前一天还依然存在的不安感。从这一刻彻底消失。   “方郎。怎的还哭了。”太平公主连忙抚摩着方回的后背。道:“都是当爹的人了。可不能让孩子看到你这般模样。。”   冯素云也跟着劝道:“是啊相公。。相公你看。你跟公主姐姐的女儿和咱们的孩子还都沒起名字呢。公主姐姐说。这名字得等你这个当爹的來取。”   “对。名字。名字很重要。”方回抹了一把眼泪。哈哈的大笑了两声。道:“之前不是说好了么。现在儿子女儿都有了。儿子嘛。就叫方舒。女儿。就叫方怡。很好很好。这名字可比我好多了。听着辈儿就大破折号。。怎么这么看我。好嘛好嘛。要不儿子叫方尔康。女儿叫方紫薇怎么样。怎么还这个眼神。这俩名字也不满意。”   “相公。。”两女齐齐娇嗔。   第151章 带绿帽子那位!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幸福是什么。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不。这不是幸福。这只是一个物种所具备的最原始的状态。   幸福是什么。肯定不是电视采访里说的那样。回家能看到老婆孩子。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玩耍。   当晚。方回对幸福的定义就是:素了三个月能有两个老婆暖被窝。。至于被窝暖和以后的事。大家心知肚明。   至于孩子的名字。在两女强烈的坚持下。方回起的那些不靠谱的名字无一被采纳。最后太平公主说。儿女就如羊脂暖玉。放在手中怕摔了。放在手里怕化了。女儿又是我与你所生。我又是天之娇凤。不如叫方玉凤怎么样。   方回当时就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蹦了起來。坚决否定了这个名字。玉凤。别闹了。你这是诅咒咱闺女长大后嫁不出去吗。   最后。在方回绞尽脑汁。天文地理人文历史。阴阳五行占卜星相胡说八道一通后。最出最后总结。。不如父姓母名。儿子叫方云。子子龙。跟三国时期蜀国名将赵云只差了一个字耶。好巧。女儿叫方月。也同样是父姓母名。   两女知道方回也是瞎掰。不过相对于前面那些不靠谱的名字。父姓母名反而更容易接受。而且看方回的目光也异常温柔。   。。   一夜逍遥。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天下再大。再繁华再美丽。也不如家里好。   鏖战到天明。方回肚子早饿的抗议了。只是有人比他还饿。这一大清早。竟然跑到他家里來蹭饭了。   “我说两位。你们俩这是几天沒吃东西了。”方回拉了张凳子坐过來。抓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谭三元嘿嘿嘿的傻笑。程伯献随手一抹嘴上的油。道:“这不是听说你昨天回來了嘛。几个月不见。还怪想你的。寻思着昨晚估摸着你沒时间。这不。今天一大早就过來了。你还不欢迎。”   “想我。我又不是楼子里的娘们儿。”方回冷笑一声。道:“说吧。小公爷。你又有什么麻烦了。”   两人瞬间错愕。程伯献嘀咕道:“你怎么知道我有麻烦了。不能是老谭。”   “他。他怎么会有麻烦呢。”方回嗤笑一声:“他除了怕老婆。还怕过什么。”   “咳咳咳。。”谭三元被一口油条差点噎死。   程伯献郁闷道:“那你怎么肯定我有麻烦呢。”   “因为你天生就是个麻烦。”见程伯献眼神幽怨。方回笑道:“你出门照镜子了吗。你这俩眼眶都不一个颜色。。嗯。左边的稍淡一些。大概有三五天了。这右边的貌似是昨天才打的。。。小公爷。不作死就不会死。说吧。你又作什么了。”   程伯献弱弱道:“看出來了啊。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时不留神被人打了一拳。”   “不留神被人打了一拳。”方回一脸纳闷:“你好歹也是个小公爷。就说沒啥官职吧。也不至于有人敢在这神都城对你下手吧。你爹打的。”   “右边这个是。”程伯献委屈道。   方回了然。难怪不是一个颜色呢。只是他越來越好奇。这货被人打了左眼。自家老爹又给他右眼补了个对称。难道是一向在神都城横行的小公爷踢到铁板了。   随后。程伯献便说了事情的始末。听的方回差点笑到桌子底下去。   按照程伯献说的版本。事情是这样的:小公爷闲來无事去楼子里喝花酒听曲子。碰到一卖身不卖艺的清倌人被一浪荡公子轻薄。小公爷什么人啊。那是一条浑身充满血性和正义的七尺男儿。最见不得这种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清倌人的流氓。一怒之下便与流氓理论。却沒想到那流氓胆子忒大。一时不察。被打了一拳。不过小公爷以德服人。好言相劝。最后英雄救美成功。后來不知道怎么的被老公爷知道了。恨自己教子无方。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然后便教育了一下。   不过按照方回理解的版本。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小公爷闲的蛋疼去楼子里喝花酒听曲子。末了想找个姑娘嗨皮嗨皮。恰好又遇到一跟他抢姑娘的。二两黄汤下肚。血气上涌。两人就大打出手。最后小公爷不敌。被人照着眼眶打了一拳。小公爷这个在神都城横着走的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啊。回家后便召集人手准备报仇。结果让老公爷知道了。又一拳把他打消停了。   听完方回的版本。程伯献脑袋都快耷拉到裤裆里了。吱吱唔唔道:“那个。。就算你说的这样。我那不是一时沒反应过來嘛。不然他能打到我。”   “说吧。到底什么情况。”方回笑道。   “这个。。事情还真有点难办。”程伯献犹豫道:“不过我先说啊。不是我怕他们。只是这事本來不大不小。要是闹大了闹到朝堂上去。对我和我爹还有你都不好。”   方回愕然:“这里头还有我的事呢。不应该啊。我昨天才回來的啊。”   “跟你倒是沒多大关系。不过也有点。”程伯献叹气道:“行吧。我承认。我是沒打过那王八蛋。。不过那王八蛋的身份。。”   方回乐道:“说呀。这谁啊。还真有人敢对广平郡公小公爷动手的。”   “我不是怕他。”程伯献解释道:“要是怕他我也不会召集人手了。后來我爹跟我一说其中利害。这才罢休。”   “你倒是说这货谁啊。”方回不耐烦道。   “你猜。”   “信不信我等会去你家。跟你爹说你在外面养小老婆跟我借钱不还。”   “别别别。方回。方大哥。方祖宗。你千万别。我错了还不行么。这事我爹知道非把我扒光了绑树上抽。”程伯献哭丧着脸道:“这事说跟你沾边吧。又不沾。说不沾吧。可确实沾了那么点。。哎。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看的人心里发毛。”   “那就别废话。快说。”   “是武攸暨。你给他戴绿帽子那位。”   PS:元旦到了。春天來了。我准备出去踅摸踅摸有沒有新年的收获。哈哈哈。咳咳。。   第152章 相亲!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谁。武攸暨。   哎哟。可不是么。还真是。咳咳。。   方回咳嗽了两声。正色道:“小公爷。熟归熟。你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啊。”   “我又沒说错。。”程伯献一脸无辜。随即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姓武的欺人太甚。这账慢慢再跟他算。。对了。听说你在突厥找了个小的。”   “我靠。你怎么也知道了。”方回呆立当场。小公爷思维之跳脱让人难以捉摸。而且。。这事怎么好像除了他。所有认识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小的。靠。这是谁造的谣。   “我听说的。”   “听谁说的。”方回面露狠相。让他知道是谁这么造他的谣。非把丫抓起來扒光了掉在球门横梁上。再找十几个大汉。。咳咳。轮番用足球踢他。   “别管听谁说的了。”程伯献看了一眼依旧胡吃海塞。三两口就把一根油条扫荡进肚子的谭三元。不满道:“老谭。别吃了。都帮我想想怎么找回这个面子。。你们是不知道啊。当时那么多人。我这脸丢的。。以后还怎么混啊。哎。。”   “别在那咏叹了。”方回打了个响指。笑道:“不就是找个场子么。你先说说这姓武的除了是皇亲国戚。还有什么。”   程伯献眨眨眼。一头雾水:“什么还有什么。这还不够。”说着一捶大腿。愤愤道:“要不是怕事闹大惊动了皇上。你以为我会怕他。我们老程家好歹也是。。”   “打住。”方回摆摆手。制止了程伯献再继续吹牛逼。道:“沒事派人去打听打听。这姓武的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讨厌什么。。反正关于他的一切你都打听清楚再说。”   程伯献皱眉道:“这有何用。”   “你先别管有什么用了。让你打听就打听嘛。信不过我。”   “好吧。回头我让人去办。”程伯献点点头。大咧咧道:“走啦走啦。今天有球赛呢。去看球去。”   方回摇头道:“算了。你们去吧。我得去衙门转一圈呢。”   “真扫兴。那就这样吧。。晚上我在雁來楼摆一桌给你接风。别忘了啊。”程伯献起身出门:“老谭。别吃了。你怎么那么能吃呢。”   送走两人。吃过早饭。方回便出了门。不紧不慢的向衙门的方向溜达着。关于武攸暨的事他压根沒放在心上。就说俩人无形中有那么一丁点的牵扯。可中间还有武则天顶着呢。怕什么。   衙门后院的银行依旧热闹非凡。每天來存银子。换银票。贷款的络绎不绝。刚走进办公室。沈宗絮迎面便走了出來。手里抱着一堆账本。脚步匆忙。也不看路。直愣愣的冲着方回就撞了上來。然后哎哟一声仰面栽倒。账本落了一地。   “师兄。你回來了。”沈宗絮一抬头。见方回站在门口。也顾不上屁股疼。连忙把账本划拉起來。高兴道:“师兄想必在那突厥沒少受苦吧。怎的瘦了这么多。”   “还行。沒怎么受苦。”方回笑道:“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去。连路也不看。”   沈宗絮如见了救星一般。拉着方回就不松开了:“师兄。你可得帮帮我啊。”   “出什么事了。”方回奇怪道:“对不上账了。”   “不是账本的事。”沈宗絮一脸纠结:“是。。是我爹來了。”   “你爹來了。”方回愕然:“你爹來就來呗。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   “可是。。”沈宗絮更纠结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许久。吭吭唧唧道:“來的不只有我爹。还有。。还有个姑娘。”   “我靠。”方回惊呼一声:“我才离开三个月。你就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随即。便是一副过來人的语气道:“别怕。这事你师兄我有经验啊。。首先。你得先确定跟这姑娘有沒有感情。沒感情也不要紧。既然人家姑娘肚子里有你的娃。你就得负责。。对了。那姑娘叫什么。多大了。谁家的。就算她家里不同意也沒关系。你要真喜欢。我替你提亲去。”   “师兄。不是这样啊。”沈宗絮为难道。“我。。我也不知道那姑娘叫什么。多大了。谁家的。。”   “哇。师弟你好前卫啊。”方回连声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你比你师兄我还玩的开。名字和年龄不问也就罢了。连谁家的姑娘都不知道。。莫非是楼子里的。”   沈宗絮一张俊脸憋的通红。急道:“师兄莫要乱说。是。。是我爹带來让我相亲的。我也沒见过呀。”   “相亲。哦。我知道了。”   方回瞬间就想明白自己这呆萌师弟相个亲却如上刀山下油锅一般急躁。按照这个时代。男人十五岁就能成家。十六岁当爹的比比皆是。就他这二十四才得俩孩子。都算是晚婚晚育了。沈宗絮沒遇到老神棍之前一直四处游历做他的悠闲富二代。再加上性格方面的问題。估计接触的女人比碰到的土匪都少。一拖就二十出头了。乍一听要相亲。他又沒有跟女人相处的经验。可不是急坏了么。   想着想着。方回疑惑道:“不对啊。你爹这大老远的带个姑娘过來什么意思啊。”这年头相亲可不比后世。咖啡厅喝着咖啡聊着天。看对眼了。终身大事就解决了。现在可不行。都是谁家有准备娶媳妇的小子或待嫁的闺女。媒婆上门说亲。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而且很讲究门当户对。自由恋爱有是有。不过一百对有九十对都得被拆撒。这沈首富怎么还把姑娘带过來了呢。   “这个就说來话长了。”沈宗絮叹了口气。把方回让进屋中。倒了茶后。娓娓道來。。   合着方回离开这三个多月。呆萌师弟竟然当官了。是的。就是当官了。不是之前他封的那个沒品沒级光听着好听的副行长了。也不知道武则天是怎么想的。封了他一个户部主事。   户部主事这玩意儿。前院户部衙门那边就好几个。算上沈宗絮最少也有四五个了。说白了就是一普通的科员级别。从八品。小的不能再小了。在神都这种国都。基本上属于见了任何一个官员都得行礼的官职。   问題就出在这了。   沈家是江南首富。世代经商。财力自然不用说。说富可敌国夸张了点。但敌半国还是沒问題的。但是这年头。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底下。再有钱也不过是下九流的职业。沈宗絮这一当官。就说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吧。可传进老沈同志的耳朵里。就如同晴空霹雳一般。给祖宗磕头上香的哭了一鼻子。说是沈家总算是出了一个官。就为这事。高兴了好几天。然后。。各种富商巨贾家有待出嫁闺女的。纷纷派出媒婆。拿了生辰八字上门求亲。老沈一想也是时候了。都二十出头了还沒成婚。说不过去啊。于是。自作主张替小沈一番筛选。选出一个最钟意的。便带着一起來了。   另外。沈宗絮的表达不是很准确。。这不是相亲。是直接來成婚的。   同时。方回也明白了。呆萌师弟这是婚前恐惧症啊。而且还是晚期的那种。   “你爹什么时候到的。”方回问道。   “昨天晚些时候。”沈宗絮愁眉苦脸道:“昨日太晚。就沒见那姑娘。。师兄。这可怎么办啊。”   方回失笑道:“还能怎么办。你也老大不小了。回头见个面。要是不难看就凑合凑合吧。”   “可是。。”   “沒这方面的经验啊。”方回搂着沈宗絮的肩膀。笑道:“沒关系。今晚咱们程小公爷在雁來楼摆席给我接风。回头吃完带你去楼子里积累点经验。”   “师兄。你。。”沈宗絮顿时脸就红了。吱吱唔唔的连话都说不出來。   方回笑的更欢实了:“哟。莫非师弟还是个雏儿。”   “我。。”   正说着。门外便传來一阵脚步声。人未到。声先至:“哈哈。宗絮啊。你在吗。來來來。爹把程儿姑娘带來了。你们见一见。回头选个吉日。便把事情办了吧。你老丈人和丈母娘也在路上了。用不了几日便能到。你。。呀。方贤侄。你回來了。哎哟。。程儿。这位便是我与你提过的方贤侄。如今已经是正四品的户部侍郎。还封了世袭金陵侯。也是宗絮的师兄。。快。快叫大伯。”   “大伯。”程儿微微一福。轻声叫道。   “你好。”方回笑了笑。打量了程儿一番。这小姑娘估摸着也就十七八岁。张相挺水灵。是个美人坯子。身段也不错。性格暂时看不出來。打击闺秀范儿十足。还有点害羞。打进门就沒抬起过头。   沈宗絮却是急了。拉住沈万福。道:“爹。你怎么把人带到衙门里來了。这不合规矩啊。师兄。你看这。。”   “沒事。”方回一摆手。笑道:“再大的事也沒你成亲事大。。别抱着账本了。走。我请吃饭。当是为沈叔叔和程儿姑娘接风。”   第153章 辞官!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贤侄。你还不知道吧。程儿姓方。跟你还是本家呢。”沈万福心情大好的给方回介绍。   “哦。程儿姑娘姓方。这个姓好。”方回笑道。   “方贤侄。过些天宗絮成婚。你可得來啊。”沈万福道说道。   “爹。。”沈宗絮叫了一声。看了一眼这一路就沒怎么抬过头的方程儿。低声道:“我。。我还沒准备好呢。”   “你还要准备什么。”沈万福不满道:“家里什么都不缺。你在这神都也有宅子。嫌小的话爹再给你买处大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成亲了。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哥都能满地跑了。。更何况你现在也是吃官家饭的。将來封侯拜相也不是沒机会。沒个一儿半女怎么继承你的家业。”   方回听着就想笑。老沈这也是急了。沈家好不容易出了个当官的。还沒怎么着呢。都想到封侯拜相搞世袭了。想的倒是挺远。   “爹。。”   “叫什么叫。还沒说完呢。”沈万福打断道:“再说了。这聘礼嫁妆婚书什么的都办好了。你让人家程儿姑娘怎么办。”   沈宗絮软趴趴的耷拉着脑袋。猛给方回使眼色。毕竟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媒婆的话可以不听。但却不能不听父母的。而且他还沒那个胆子搞什么私奔。。更何况他连私都沒有。怎么奔。   “宗絮。我觉得程儿姑娘还不错。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亲了。”方回说道。   “师兄。。”一听方回也这么说。沈宗絮顿时憋的脸通红。   “你听我说完。”方回摆摆手。道:“你知道的。我这人说话直。。程儿姑娘要是长的丑也就算了。不用你说。我也不能让你娶的丑媳妇。基因这东西。。算了。这个你听不明白。总之。你也该成亲了。我家里一儿一女。这样吧。若是你将來有儿子。我就把闺女许配给你儿子。若是女儿。就嫁给我儿子。定个娃娃亲。怎么样。”   不等沈宗絮回答。沈万福已经激动的不要不要的。拉着方回的手使劲的摇:“贤侄说的可是真的。哈哈。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宗絮。还不赶紧答应。”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宗絮也只能点头应声。这回可是把沈万福美坏了。连杯子都不用。直接端起酒壶仰脖往嘴里倒。   方回笑眯眯的看着他。老头儿的心思他哪能不明白。他才二十四岁。如今已经是官居四品。又是世袭的侯爷。再过十几二十年。不说混个异姓王吧。至少也得是个宰相级别的。现在定娃娃亲。赚大了。   沈万福的心思很圆滑。但方回不讨厌这种圆滑。商人么。还是江南首富。不圆滑怎么能当江南首富。早让人坑的倾家荡产了。   。。   中午一顿。晚上又一顿。这一天基本就是在吃吃喝喝中度过的。方回一直很奇怪。他都回來一天了。为什么武则天却沒叫他进宫。   半个月的时间。方回都是在吃吃喝喝。跟程伯献打打台球。或叫上谭三元斗斗地主。哄哄孩子。跟俩老婆起腻中度过的。   一早。方回刚吃过早饭。宫里便來了人请他进宫。说是大军已经回城。皇上要论功行赏了。   总之就是那么回事。上到主帅下到兵卒。该赏钱的赏。该升官的升官。大家一团和气。   最后。武则天才缓缓道:“方回。方爱卿可在。”   “皇上。微臣在。”方回从队伍中站了出來。规规矩矩的行礼。   武则天盯着方回看了五六秒。才开口道:“方回。这次能与突厥建交。按理说。你当居首功。而且朕还听说。你以五千铁骑与那五万突厥大军交战负伤。这些日子便沒叫你进宫。如今身体可好。”   “谢皇上。臣受的是小伤。早就沒事了。”方回恍然大悟。感情是知道自己受伤了。给自己放了半个月假。   “无事便好。”武则天点点头。若有深意道:“方才朕说了。你当居首功。但是朕却未赏你什么。你可知为何。”   “臣不知。”方回摇头。   武则天笑了笑。道:“是朕不知该如何赏你。赏你黄金白银。你却是比朕还有钱。想必也是看不上的。加官进爵。。你年纪轻轻便已官居四品。又是侯爵。再赏你怕也不能服众。。这样吧。朕与你保证。下次若是再立功。那朕便给你爵位晋一级。如何。”   下次。还有下次。   方回一听就急了。这回差点连小命都丢了。还要下次。下次打哪。新罗。日本。大食。   “皇上。臣有话要说。”方回叫道。   “哦。何事。”   “臣。。”方回一咬牙。躬身道:“臣想辞官。请皇上恩准。”   话一出口。满堂哗然。众人齐齐回头。看方回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   辞官。这小子失心疯了。皇上都说下回再立功给晋升爵位。你却要辞官。好吧。就说爵位跟官职沒关系。可你年纪轻轻就官居四品。将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多少官员想升官想的头发都掉光了。你却要辞官。   武则天愣了半天。眉头轻皱。问道:“为何要辞官。可是因朕沒赏你。”   “皇上误会了。”方回连忙摇头。解释道:“皇上。臣很早以前就说过。从來沒想过做官。。这次突厥一行。小命都差点丢了。若不是有人替臣挡了一箭。怕是这次就真回不來了。一想到家里老婆要守寡。孩子要沒爹。臣这心啊。。”   “好了。无需多言。”武则天打断了方回的话。哼了一声。沉声道:“当朕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吗。。。辞官的事以后休要再提。朕答应你。以后不需要你再做这种事。”   “谢皇上。。”方回笑嘻嘻的道谢。顺手抹了把眼泪。早知道这么痛快。何必飚演技呢。   下了早朝。方回直奔娄师德而去。老爷子看來是一进城就被叫进了宫。身上的盔甲还沒來得及换下。见方回过來。笑道:“可是要问那满古姑娘的消息。”   方回一愣。挠头讪笑道:“老爷子英明。嘿嘿。”   娄师德却是笑了笑。卖关子道:“你是想知道什么。伤好沒好。还是來沒來。”   “这个。。最好都说说。”   “你小子。。”娄师德大笑一声。道:“好了。老夫也不逗你了。伤嘛。自然是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身体还虚。下地走路倒也不成问題。”   方回眼前一亮。道:“老爷子。这么说。她來了。”   “來了。”娄师德点点头。   “在哪呢。”方回一脸焦急。   “你说能在哪。”娄师德道:“老夫一进城便被皇上叫进了宫中。自然不能带进宫的。便差人送到你府上去了。”   方回惊愕道:“我家。”   “不送去你家里要送去哪。”娄师德疑惑道:“老夫这身上也沒银子。又不能送到客栈酒楼。”   “这回可坏事了。”方回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來。也來不及跟娄师德道别。撒腿就跑。   在突厥找了个“小的”这事。几乎传遍了他的朋友圈。虽然一直沒找到是谁造的谣。可这么一搞。不是等于正撞枪口上么。   一路飞奔回家。到了大门口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鬼鬼祟祟的朝院里看了半天。又数着耳朵听了一阵。沒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这才做贼似的进了门。   饶过前堂。蹑手蹑脚的进了后院。冷不停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小子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进自己家怎么跟做贼似的。”   “师傅。你吓死我了。”方回一个激灵。抱怨道:“走路怎么沒点声呢。”   來的人正是天机子。在方回急急忙忙从突厥赶回來时。担心满古的伤。特意把这老神棍留了下來。多日不见。还真是。。一点都不想念。   “耶。道爷的话你还沒回呢。倒是先问起來了。”天机子摸着下巴冷笑:“别以为道爷不知道你小子想什么。怕后院失火。”   方回虎躯一颤。低声道:“在屋里呢。什么情况。”   “你猜。”天机子笑的异常狡猾。外加。。欠揍。   “一百两。”方回咬牙道。   “成交。拿來。”   把一百两银票拍进天机子手中。只见这老神棍还对着太阳照了半天。验过真伪。手腕一卷。银票便奇迹般的消失。   “什么情况道爷也不知道。你当道爷是顺风耳还是能看穿这木板。”天机子嘿嘿一笑。不等方回反应过來。一个飞身。带着风声跳上墙头。再一跳。人已经彻底消失。   方回呆呆的盯着墙头看了半晌。最终无奈的深深叹息。   老家伙。今天不跟你计较。等得了空再跟你算帐。   这时。嘎吱的一声。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接着。方回便愣住了。眼前的情景跟他想象的出入有点大。为何三个女人闷在房里半天却沒打起來。又为何冯素云和太平公主一左一右。跟搀老佛爷似的扶着满古。而且。看两人那红肿的眼眶和清晰的泪痕。貌似刚才还哭了。   第154章 闷麻!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种情况。至少在方回看來是很尴尬的。相当尴尬。   不过随着一声略带尖锐的声音传來。方回顿时激动不已。沒穿越前。无论是电视还是电影。他对太监这个职业一直存在着偏见。就像《九品芝麻官》里的台词一样“你娘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切了进宫当太监。”。   方回决定。以后再说太监这个名词的时候绝不在前面加个死字了。。嗯。别人暂且不说。至少不会这么叫曹玉。   不过方回也很纳闷。刚下了早朝。武则天又让曹玉來叫他进宫。这是要干嘛呀。   御书房中。武则天已经换下了龙袍。正坐在桌子后面提笔写字。旁边站着上官婉儿在替她研墨。见方回进來。无声的冲方回一笑。   “婉儿。你先出去吧。”武则天放下笔。轻声说道。   “是。皇上。”上官婉儿应了一声。对方回点点头。走了出去。   等屋里只剩下两人后。武则天突然开口。道:“方回。你可是对朕不满。”   “啊。皇上。。”方回吓了一跳。心思电转。让曹玉把他叫回來就这事。这是打算给自己穿小鞋还是怎么着。   “朕知道你对朕不满。”武则天冷哼道:“朕还知道。你是因为朕让你出使突厥与突厥建立邦交。随后却又让娄帅带兵随其后而不满。”   方回额头冒汗。还真是穿小鞋來的。   “行了。朕又沒说你什么。”见方回半死不死吊个膀子戳在那。武则天摆摆手。道:“亏你心眼那么多。怎么不想想。若是朕真想打那突厥。会让娄帅只带二十万人吗。。。还是你认为你说不打。娄帅就真不打。”   “好了。这事就此打住。”武则天抬头看了看方回。说道:“如今契丹已归顺。突厥也与我朝建立邦交。若是突厥不是虚以委蛇。假意与我建交。实则另有图谋。那五十年内。边关便再无战事。”   不打仗好啊。不打仗他才能省心。只是。这话是什么意思。把自己叫來不是为了给自己穿小鞋。聊这些话題想做什么。   真要开口询问。却听武则天说道:“《左转》中有记‘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如今。朝中能领兵又善战的大将少之又少。王孝杰战死。便又少了一员领兵的大将。娄帅早已告老多年。李多祚与丘神绩虽值壮年。但朕却不得不为将來考虑。”   方回不明所以。挠挠头。道:“皇上。您这是想说什么。”   武则天盯着方回看了一会。道:“你觉的。朕开设武举。选些良将。如何。”   “好啊。”   “好。”武则天皱眉道:“好在哪。”   方回讪笑两声。道:“这个。。皇上。说实话。臣也不知道好在哪。只觉得有文举就该有武举吧。”   这还真不怪方回无知。他是真不知道武举就是武则天开创的。不过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來想。。当然。这个正常人指的只是他这种穿越人士。按照他的思路來说。你当公务员得考试。当兵也沒道理不考试吧。有文举就有武举。这很正常。   按照现在的军营制度來说。小兵倒是无所谓。可将军这一类的。基本上都属于子承父业。老将军退休。自然就有儿子接替。就说这时代将门无犬子吧。可也不保证沒有个万一。万一某位像娄师德这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名将。儿子只是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沒事后脖子上插把扇子。提着鸟笼子带俩狗腿子上街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二世祖怎么办。难道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当将军。   什么。你说这个几率太小。万一万一。万分之一。那不是还有个一嘛。一万里出一个。并不代表沒有。。比如程伯献。爷爷是开国功臣。爹也军功赫赫。他不也跟人窑子里抢娘们儿还打输了么。   “有文举就该有武举。呵呵。”武则天轻笑两声。道:“你这说法倒也直白。可朕在你出使突厥这三月中多次在早朝时提起此时。朝中却是一片反对。”   “这又是为什么啊。”方回纳闷道:“这跟文举考状元有什么区别吗。只不过一个是文。一个是武。还不费纸。。”   武则天被方回一句“还不费纸”给逗笑了:“其他倒也好说。只是多数人担心这武举与文举不同。文举选的是治国之人。武举选的则是领兵之将。即便是查明三代。却也不是知根知底之人。难免会有偏颇。”   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么。   方回恍然大悟。感情是这些当官的担心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即便是查到祖宗十八代。也难免会漏掉什么。万一将來他们军权在手。让人一撺掇再起兵造了反。   眼珠子转了转。方回便道:“皇上。此事也不是无解。”   “哦。你有法子。”   “归根结底來说。还是制度的问題。”   “制度。”武则天皱眉道。   “这么说吧。”方回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就像律法一样。朝廷官员贪墨该如何处置。江湖盗匪打家劫舍该如何处置。偷抢拐骗又该如何处置。想必律法里都有详细说明。”   武则天一听。眼前便是一亮。点点头。示意方回继续说下去。   “皇上想开武举。那在这方面也要有相关的制度才行。。比如皇上刚才说的。中举之人。在重用前必须查明祖上最少三代的身份。其次。皇上应收回军权。如今辽北契丹已经归顺。西北契丹也与我朝建交。短时间内再无战事。这军权自然不能再握在将军手中。最后。武举不同文举。文举凡是进士皆可为官。武举选的是将军。所以。取前三便可。多了也沒用。。目前臣也只能想到这些了。”   “嗯。此时再议吧。”武则天点点头:“明日早朝朕便按你说的提一提。你先回去吧。”   “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方回一路走一路纳闷。把自己折腾进宫就为了听他这两句一点都不成熟的建议。这当皇上的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一來一回这就一个多时辰。眼看就要到中午了。这得算加班吧。。。不给加班费就算了。也不说管一顿中午饭。   嘀咕着走出宫门。迎面就看到程伯献跑了过來。方回乐道:“我说小公爷。你这都快成堵皇宫专业户了。怎么每次都能看到你。”   程伯献不由分说。拉起方回的胳膊就跑:“先别说这个了。快跟我走。”   “去哪啊。”方回打托道:“是你媳妇要生了还是家里着火了。”   “都不是。我姓武的那家伙在咱们球场看球呢。”程伯献双眼放光道。   方回奇怪道:“他看他的球。你激动什么。”   “他身边沒带人啊。”程伯献眼睛眯的又细又长。搓着手冷笑道:“那日若不是他身边带着人。小爷我怎么会被他打了一拳。哼哼。今日落了单。可别怪小爷我手黑了。”   方回哑然失笑:“不是让你先去摸摸底么。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能不急呢。”程伯献啐了一口。道:“方回。我问你。若是你让人打了。甭管你占理不占理。你会怎么做。”   方回歪着脑袋想了想。嘶了一声:“你要这么说的话。。当然是找个机会打回來了。”   “是啊。现在就是机会啊。”程伯献催促道:“快走快走。再有两柱香的时间球赛该结束了。可千万不能让这小子跑了。”   “那就走吧。”   方回是个很重情义的人。虽然一开始跟程伯献交往的目的是为了抱大腿。而现在自己也成了大腿。可毕竟他朋友真的不多。程伯献又挺对他胃口。。当然。他也不是脑子不想事的人。如果说武攸羁打程伯献是因为他跟太平公主这档子事。或是跟程老公爷政见不同。那他不掺和也就罢了。可因为逛窑子抢女人。只能说“呵呵”了。   一路马车飞驰。把方回颠了个七荤八素。总算到了球场。打老远就看到门口站了几个人。方回愕然。接着笑道:“我说小公爷。不用这么夸张吧。打个架而已。咱们两个打一个还怕打不过他。实在不行來个闷麻也行啊。至于叫这么多人么。”   人确实叫了不少。经常与小公爷厮混蹭花酒的谭三元來了。沈宗絮也來了。更奇妙的是秦歌也來了。。不但秦歌來了。更让人费解的是。花阑珊居然也來了。一群人单挑一个先不说公平不公平。六个人里有一半都是会武功的。三个普通人加两个半高手。。谭三元只能算半个高手。别说是一个武攸羁。就算是天机子。估计也能趁其不备敲他闷棍。   “你不知道。姓武那小子手里有两下子。”程伯献一脸如临大敌。然后好奇道:“闷麻。这闷麻又是何物。”   “闷麻。就是套上麻袋敲闷棍么。简称闷麻。”方回解释道。   “套上麻袋敲闷棍。”程伯献眼前一亮。“这个好。这个好啊。就这么办。。老谭。找个麻袋去。”   第155章 娱乐城!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作为此次闷麻行动总指挥。方回人尽其才。安排起工作來大有指挥千军万马的姿态。   “秦歌。去换身衣服化个妆。这家伙喜欢女人。你负责把他引诱到沒人的地方。”   “小花。你轻功好。套麻袋的活就归你了。”   “师弟。你负责放风。”   “老谭。小公爷。你们俩负责敲闷棍。。还有异议吗。”   秦歌举手。不满道:“凭什么要老娘去引诱。老娘欠你的。”   方回嘿然一笑:“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就你一个女的。你不去谁去。他要是好男风我倒可以试试。。你不是要我欠你的嘛。这是个机会啊。”   秦歌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算是同意了。   花阑珊也举手:“为什么要我套麻袋。我可是六扇门的。。”   方回直接打断他:“不是说了么。你轻功好。别六扇门七扇门了。來了就得动手。”   谭三元和程伯献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那你做什么。”   “我。”放回眨眨眼。笑道:“我是总指挥啊。我负责策划和安排。。我跟你们说。这闷麻有闷麻的好处。麻袋一套。抡着棍子使劲揍。只要别出声。他又不知道谁打他。。今天是替小公爷找场子。晚上他请客。”   程伯献赶紧接道:“对。等会福瑞楼。我请。”   谭三元搓着手笑眯眯道:“小公爷。听说百花楼最近來了个头牌。叫春香。啧啧。就是太贵。沒个几十两银子。。”   程伯献咬牙道:“算我的。”   秦歌紧跟着道:“我最近研究出一种新毒。。”   “秦捕头。。这个。。我找个下人帮你试。不过前提不能死人啊。”   花阑珊:“东市珍宝阁有把玄铁扇。。”   程伯献:“晚上给你。”   沈宗絮:“小公爷。我什么也不要。”   程伯献感动的一塌糊涂。搂着沈宗絮感激涕零:“好兄弟。这才是好兄弟。。做兄弟的也不能让你吃亏。听说你要成亲了。回头兄弟多送点彩礼。”   。。   球赛散场。观众们意犹未尽。三五成群的一边退场。一边讨论着哪队的前锋错失了几次进球机会。哪队的后卫犯规。明明是点球裁判沒吹。还有比赛开始前下了注并且中奖的。欢天喜地的拿着奖票跑去兑奖。   秦歌很顺利的。只用了一个眼神。就把武攸羁勾搭的迷迷瞪瞪。一勾手指头。便不由自主的追随了秦歌的脚步。   按理说。走在大街上。一个沒见过面的女人对你放电勾引。换做一千多年以后。谁也不会上当。可现在不一样。沒有仙人跳这一说。再说了。能在青楼为了一个粉头儿打大出手的。这种好事当然不会错过。   于是。在秦歌七拐八拐的带领下。两人便來到球场后一处僻静的院子里。   这院子是留给球场的工作人员使用的。经过方回提前通知。院子里的人早就走的一干二净。方回躲在屋中暗中观察。这武攸羁年纪三十來岁。长的倒也不错。有股子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只是这更让方回纳闷。为什么这家伙跟太平公主就沒擦错火花。反而对一个青楼女子那么上心。不过。也幸好沒擦出什么火花。不然亲近结婚。再生出个残次品。。   武攸羁身边果然沒有人跟着。秦歌一走进院子。脚步便突然加快。武攸羁一愣。刚要喊什么。一直埋伏在院子拱门上面的花阑珊悄无声息的落下。一口麻袋准确无误的掏出在武攸羁身上。   “來人。快來人。啊。。”   武攸羁反应倒是很快。知道自己被人暗算。立刻呼救。只是这院子中的人早被方回清空。而且花阑珊麻袋一套上。程伯献跟谭三元便拎着一根棍子噼里啪啦的砸了上去。按照方回之前的叮嘱。两人沒打脑袋。只往身上招呼。程伯献打了一阵似乎还不解气。目露凶光。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抬脚对准了“人中”部位就要踩下去。却是被谭三元及时拉住。打了个手势。示意赶紧闪人。   “哇哈哈。爽。姓武的这回栽到家了。”福瑞楼的雅间中。程伯献放肆大笑:“闷麻。嘿。这个有意思。。方回。下次咱们给张昌宗也來这么一下如何。还有还有。那梁信之不是跟你不对付嘛。也给他來这么一下怎么样。”   “你别给我找事了。”方回赶紧拒绝。好家伙。小公爷还真是不嫌事大。虽说闷麻有闷麻的好处。麻袋一套。只要不出声。被闷麻的绝对不知道你是谁。而且这年头也沒有通过指纹和脚印來抓人这么一说。好处自然多多。不过凡是都有两面。这种事情做一次就行了。一股脑全给闷了。傻子都知道是谁做的。   众人吃喝聊天。酒足饭饱后。又叫小二上了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程伯献挑了根鱼刺剔着牙。道:“方回。我想起一事。本來打算你回來就跟你说的。这么一闹给忘了。”   方回喝着茶问道:“什么事。你有看上哪个楼子的姑娘了。”   “那倒沒有。”程伯献道:“你不在这几个月。我去了趟金陵。咱那个金陵会所似乎不怎么赚钱了。”   “就这事。”方回笑道:“早想到了。金陵才多大。算上周边。也不过百來万的人口。这百來万人口里有钱办的起会员的才多少人。基本就是每年那点会员费。即便沒人退会。也饱和了。”   “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程伯献道:“你看。是不是再弄点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方回想了想。眼前一亮:“还别说。我还真有个想法。娱乐城你们沒听说过吧。”   “娱乐城。”   众人都表示很有兴趣。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方回。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么说吧。娱乐城。顾名思义。就是让人找乐子的地方。”   程伯献打断道:“找乐子。你说的是青楼。”   “看你这点追求。”方回鄙夷的道:“谁告诉你只有青楼才是找乐子的地方。娱乐城。娱乐城。除了娱乐。还包括餐饮。桑拿。高档酒店。。总的來说。就是吃喝玩乐一条龙。”   “咱们一点点说啊。先说这吃。”方回抓着筷子敲了敲桌子:“就说这福瑞楼。算是城里上档次的酒楼了。这一桌子饭菜下來不下十两银子吧。不过放在咱们娱乐城里。这一桌子就不只十两了。最少五十两。”   “这么多。”程伯献惊讶道:“比会所还贵啊。”   “等会再说贵不贵的问題。”方回继续道:“吃喝差不多就这个意思。玩的话。赌是必不可少的。。什么骰子牌九扑克麻将这些。什么百家乐。梭哈。轮盘。二十一点这些也必不可少。。沒听过。嘿嘿。先别问。回头再解释。”   “除了赌。什么台球。高尔夫球。保龄球这些也少不了。。”方回指了指抓耳挠腮的程伯献。道:“说了先别问。回头再一起跟你说。”   “玩的东西有很多。等我想起來再补充。”方回一拍大腿。道:“娱乐城嘛。最重要的就在这个乐字上面。。怎么才能乐。吃好。玩好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在一个享受。桑拿。按摩。高档酒店。这些都是享受。。想想看。在赌场里赢了钱。打打球。看看话剧。再洗洗桑拿按按摩。不要太享受哦。”   “怎么样。听明白了吗。”方回问道。   花阑珊、谭三元和沈宗絮齐齐摇头。程伯献道:“大致是听明白了。不过好多你说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秦歌撇撇嘴。道:“不过是个消金窟罢了。”   方回冲她竖起大拇指:“总结的很精辟。这都看出來了。”   秦歌鄙夷道:“当老娘傻的吗。一桌十两银子的饭菜你卖五十两。不是消金窟是什么。这些人都是傻子么。”   “天底下哪來那么多傻子。”方回笑道:“说白了就是个面子问題。打个比方。老谭你说。你也是六扇门的人。你羡慕不羡慕她这个四大神捕。”   谭三元想都不想。点头道:“当然了。四大神捕耶。名震天下的四大神捕。。”   “行了。打住吧。”方回摆摆手。继续道:“既然是消金窟。那么它的受众面自然是有钱人。是那些富商巨贾。有钱人在乎什么。当然是面子了。其实就是一个攀比心作祟而已。是人都有攀比心。穷人比谁家的儿子有出息。比谁家姑娘嫁的好。富人自然就是比谁钱多。既然是比钱多。谁会在乎一顿饭五十两贵还是不贵。”   秦歌不可置否的嗤笑一声。总结道:“奸商。”   方回大笑:“无奸不商。。我给他们提供找乐子的地方。他们给我钱。很正常嘛。”   程伯献虽然有些地方不明白。却是一脸向往:“听你这么一说。这是个好地方啊。。那还等什么。赶紧弄吧。”   “赶紧弄。说的轻巧。”方回苦笑道:“能弄我早弄了。。不是银子的问題。关键是沒地啊。”   程伯献拍着胸脯豪爽道:“地的事我包了。”   “你包个屁。”方回笑骂道:“金陵会所够大吧。十亩地呢。你给我找三个这么大的地方。”   第156章 方郎昏过去啦!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回了家。方回便找來纸笔。坐在桌前写写画画。冯素云和太平公主好奇的凑了过來。一左一右坐在方回身边。孩子有奶妈带着。倒也轻省不少。   凡事谋而后动。建娱乐城其实方回在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一來是地实在不够。金陵那块盐碱地都算是漏网之鱼。这年头。把耕地占做它用。罪名可大了去了。   至少三十亩地。说是娱乐城。其实是按照度假村的标准來打造。首先门脸必须气派。然后。最难解决的是建筑规格。撑死五层楼。还是木结构。虽然神都不是地震多发带。但架不住大风。万一來阵七级以上的大风。他还真担心让吹倒了。   把盖楼这一项划掉。方回戳着下巴想了半天。嘴角不禁挑起一个微秒的弧度。既然高了不行。那就多盖。三层的楼。多盖几栋。问題自然解决了。但是装修上必须得他來设计。   三十亩地。前半部分翻找水立方的造型來个正方体建筑。沒什么具体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大。要特别大。里面除了大堂外。剩下的全部建成运动设施。室内游泳池、网球、壁球、台球。这些都必不可少。至于高尔夫球。自然是要建在室外的。标准的十八洞就别想了。那得一千多亩地。三十亩。。嗯。最多划出五亩地。十八洞还是十八洞。不过是缩小版的十八洞。这个年代的人哪知道什么叫高尔夫球。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然后是赌场。最后还得有高档酒店。如果建完这些地方还充裕。完全可以弄个人工湖。休闲钓鱼也是度假的最佳选择之一。   等这些全部建。最重要的就是配套的宣传。这里面绝大多数。或者说基本上是全部娱乐项目都是这个时代的人闻所未闻的。再有钱的人。也不会为了那点面子來当冤大头。所以。宣传是必不可少的。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也只能在计划书里计划计划。神都城就这么大。想弄三十亩地实在不容易。皇宫才一千亩出头。只够盖个标准的十八洞高尔夫球场。   时间过的飞快。方回一直沉浸在对娱乐业发展的伟大计划中。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冯素云见他如此认真。虽然看不懂自家相公写的是什么。却也不敢打扰。瞧瞧的点上灯。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   直到肚子开始造反。方回才扔掉碳条笔。一抬头。见左右坐着两女。不禁吓了一跳:“哟。我说俩宝贝儿。什么时候过來的。”   太平公主掩嘴咯咯的笑。对冯素云道:“素云姐姐。看來方郎这几张纸可是宝贝的紧呢。连你我二人何时过來的都沒注意。”   冯素云轻笑道:“看來像是公事。是皇上命相公办的吗。”   “私事。这回是私事。”方回笑道:“一时半会也跟你们解释不清楚。你们相公我准备弄个娱乐城。。就是大一号的金陵会所。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等到时候建起來再看吧。”   冯素云毕竟当过一段时间的女强人。知道会所是什么。问道:“相公。方才见你频皱眉头。可是有什么难处。”   方回拍着大腿叹息道:“难啊。可不是难么。沒地方啊。”   冯素云不解道:“相公。你说的这个娱乐。。娱乐城要多大的地。”   “最少三十亩。”   “这么大。”冯素云惊愕道。“这神都要去哪找这么大的地方。”   这时。只听太平公主道:“方郎。不如跟母皇说说。让母皇帮你找块地方。”   “算了吧。还是不麻烦皇上了。”方回连连摇头。   “对了方郎。”太平公主想了想。道:“你还记得去年你带我去城西遇到广平郡公小公爷和临淄王吗。”   这话沒头沒脑的。方回纳闷道:“记得啊。怎么了。”   太平公主展颜一笑。道:“怕是方郎还不知道。那城西整条主街还有个别名。叫百官街。”   百官街。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见方回不明所以。太平公主解释道:“在神都城。最热闹的当属咱们东城。不过那西城百官街也不比东城差到哪去。之所以叫百官街。是因为那里大部分的产业。都属朝中文武百官。那街原本沒有名字。久而久之。这个名字就这么叫上了。”   方回愣了半晌。咧嘴道:“还有这种事。我靠。朝中这么多当官的竟然还做买卖。皇上知道吗。”   “当然知道。”太平公主笑道:“母皇沒说同意。也沒说不同意。就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不然你我成亲时。那些官员动辄几百两的贺礼又从何而來。。。不过该交的税还得交。也算是替国库增加了一份税收。”   “那你的意思是。”方回问道。   “方郎不是想要地吗。”太平公主笑道:“听方郎刚才所说。这娱乐城是供人游玩的地方。自然要建在繁华之地。。城西有一处宅子。占地四十多亩。是前朝太子李承乾神都的府邸。母皇迁都后。那宅子便一直空着。后來赐给了张易之。那张易之为了讨好母皇。却是整日腻在宫中。那宅子却不曾住过几日。不如方郎把那宅子讨要过來。。”   方回顿时眼前灼灼生辉。这买卖绝对干的过啊。要是换了别人。他八成会不好意思。可这宅子的主人是张易之。那就不一样了。   “看來方郎很中意那宅子了。”太平公主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进宫去见母皇。知道方郎面皮薄。便由我來替方郎讨块地方吧。”   “呀。这都被娘子看出來了。來。啵一个。”方回笑的沒鼻子沒眼的。瞧咱这媳妇。多会说话。面皮薄。。嘿嘿。隐藏的这么深都被她看出來了。   “方郎。讨厌。。”被方回偷袭。太平公主顿时大羞。俏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嘤声道:“素云姐姐还在呢。”   方回大笑。搂过冯素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不怕。一人一个。很公平的。”   冯素云面皮才叫薄。被方回亲了一口。羞的头都抬不起來了。虽然早就知道自家相公的性子。却是始终不习惯在别人面前亲热。   太平公主咯咯娇笑。道:“方郎。莫闹了。你一忙就是三四个时辰。肚子不饿吗。”   方回咂咂嘴。道:“不说我都忘了。。对了。晚上你们也沒吃。”见两人摇头。便道:“那正好。让厨子做饭。咱们一起。”   菜是国宴标准。四菜一汤。一盘麻婆豆腐。一盘青菜。一盘爆炒腰花。还有一盘油炸花生。最后一个鸡蛋汤疙瘩汤。在方回的调~教下。他金陵侯府的厨子做饭水平突飞猛进。比起宫里的御厨也不只高了一个档次。据太平公主说。他去突厥这三个多月。小公爷倒是隔三差五的來一回。名曰替他照顾府上家眷。实则來了便直奔厨房。问厨子今个儿吃什么。   饱暖思淫欲。一吃饱。方回一双手就开始作怪。直把太平公主弄的娇喘吁吁。冯素云羞涩低头。   “方郎。。好方郎。别闹了。”太平公主浑身无力。面色桃红。用尽全身力气才推开方回。   “不是吧宝贝儿。今天不行。”方回苦着脸问道。   “不是不行。方郎既然想。。哎呀。方郎。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方回呆住了。眼珠子转了半天。呐呐道:“我忘了什么事。我忘了什么事啊。”   太平公主却是翻了个白眼。嗔道:“方郎是故意跟我姐妹二人装糊涂还是真不记得了。”   方回大汗:“那个。。我真忘了啊。两位宝贝儿。要不提醒我一下。”   “你这人。。”冯素云失笑的摇头:“相公。难道你沒发现这屋里少了个人吗。”   “少人。”方回莫名其妙的抓抓脑袋:“少谁了。儿子跟闺女不是在奶妈那吗。”   太平公主气的直跺脚:“方郎。素云姐姐说的是一个人。你好好想想。。想不起來。提醒你一下。是个女人。突厥女人。”   “我靠。。”方回顿时冷汗就下來了。早上被武则天叫进宫之前。貌似满古这妞跟自家俩婆娘在一起。而且三人貌似还哭过。这一天下來。再加上写计划书的时候太专注。然后。。然后把她给忘了。   “我不是故意的啊。”方回哭丧着脸道:“人呢。满古哪去了。”   “终于想起來了。”太平公主哼了一声。嗔道:“早上你被曹公公叫走不久。天机子老神仙便回來了。说是满古姑娘重伤未痊愈。他身上的药也沒有了。而且家中又沒有合适的人照顾。便把满古姑娘带走了。说是去城外的道观。他师妹那应该还有药。如果沒有。他便想办法去买。”   方回听完脸顿时黑了:“他说买药。”   太平公主被方回的表情吓了一跳。急忙道:“方郎。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方回深吸了口气。问道:“除了把满古带走。老家伙还带走什么了。”   “沒有了呀。方郎为何有此一问。”太平公主想了想。道:“对啦。天机子老神仙还说。他调配的药药材难寻。即便是找到。价格也不菲。我便让人支了些银票。”   方回浑身一颤:“多。。多少。”   “老神仙说要一万两。”   “一万两。。”   “我沒同意。”太平公主道。   方回拉起太平公主的手。眼泪汪汪:“好老婆。知道相公我赚钱不易。。”   “相公。你听我说呀。”太平公主道:“既然那药材名贵。我怕是一万两不够。便让管家支了五万两。。呀。方郎。你怎么了。呜呜呜。。管家。管家。快进宫去找太医。方郎昏过去啦。”   第157章 上中下三策!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城外。道观。方回躲在道观外一棵树后。露出半个脑袋。另一侧。沈宗絮也有样学样。   半晌。只听沈宗絮迷茫道:“师兄。为何我们要偷偷摸摸的。不是來找师傅吗。”   “嘘。小点声。”方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老家伙耳朵灵着呢。这道观沒多少人。等下看准机会。你我瞧瞧的潜进去。拿了银子就走。不要就留。明白吗。”   沈宗絮憨笑道:“师兄。才五万两银子。师傅花了便花了吧。怎的还要偷回來。”   “我不是心疼钱。”方回嘬着牙花子。看着道观的大门。恨恨道:“老家伙都快成诈骗犯了。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师不教徒之错。。平时咱俩也沒亏待了他吧。再这么让他沒完沒了大手大脚的花银子。怕是以后准惹出什么事端。”   沈宗絮更迷茫了:“那个。。师兄。这养不教父之是谁说的。这话倒是在理。可那师不教徒之错。呵呵。呵呵。。”   “呵呵个屁。”方回沒好气道:“你管它是谁说的呢。走。偷偷的潜进去。切记不要出声。”   “师兄。这不妥吧。”沈宗絮拉住方回。一脸为难。“这大白天的。怎么潜进去。”   “晚上來不就行了。”头顶传來一个十分突兀的声音。   “对。他说的沒错。”方回下意识的点点头。旋即愣住了。与沈宗絮对视一眼。呐呐道:“师弟。你刚才听见有人说话了吗。”   “听见了。”沈宗絮竖起手指头往天上一指。接着脸色煞白。说话都带颤音了:“师。。师兄。我爹常说吃喝嫖赌可全。坑蒙拐骗莫做。。你我今日欲行不轨之事。这是老天爷在警告我们。”   “扯淡。封建迷信害死人。。”方回咂咂嘴。回味道:“这声音听着熟悉啊。”   接着。两人一抬头。便看到天机子正骑在树杈上。低着头冲两人笑眯眯的咧嘴。两人藏身的这棵树少说也有个一二百年了。三人合抱也未必抱的过來。树干粗壮。树冠茂密。天机子正骑坐在一根成年人手臂那么粗的分支上冲两人傻笑。   不等两人回过神來。天机子一个翻身从树上落下。衣摆飘飘。在空中七百二十度加后空翻全旋稳稳落地。头上的道士发髻丝毫不见凌乱。背着手站定。一副仙风道骨。我是高手的模样。   只不过一开口。仙风道骨就全都扔进臭水沟了。   “两个小兔崽子。好事不做学做贼。道爷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大白天在这道观外偷偷摸摸。还想着把银子偷回去。孽徒啊。道爷怎么收了你们这两个孽徒啊。。”   沈宗絮当即就崩溃了。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來:“师傅。徒儿知错了。求您千万不要把徒儿逐出师门。。”   这年头。人们学的是孔孟之道。学的是仁孝忠信礼义廉耻。师傅师傅。师为父。把主意打到师傅头上。还要偷师傅的银子。实乃不孝。在这个沒有信仰。只靠这八德活着的年代。沈宗絮从小被灌输的就是这些玩意儿。这时候怎么能不怕。   方回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沈宗絮一眼。看着天机子冷笑道:“老家伙。趁我不在家就去黑我银子。。今天你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來。信不信我把我自己逐出师门。让你丫那正一观从此后继无人。”   天机子刚才还一副牛气哄哄的模样。听了方回的话。脸色瞬间一变。打哈哈道:“哈。说的什么傻话。哪有自己把自己逐出师门的。。。说个子丑寅卯。不就是鼠牛虎兔嘛。你若想听。为师把后面的也给你说了。。哈哈。莫要再说这些沒用的。其实为师今早见东方天生异象。朝霞如火。掐指一算之下。便知道你们要來寻为师。所以为师才在这等你们嘛。”   见方回脸色不善。天机子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为师等的无聊。又掐指一算。。方回。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好的。”方回龇牙道。看这老家伙要搞什么。   “哇呀呀。好消息可不得了。”天机子夸张的大叫一声。道:“东方朝霞红如火。喜鹊欢叫迎贵客。。咳咳。莫急莫急。为师其实想告诉你。那满古姑娘不出半月。便能恢复如初了。”   方回脸色暂缓。其实说是來找天机子“追债”。不如说是找个借口來看看满古。家里那两位态度不明。这让方回心情忐忑。虽然知道自己跟满古沒发生什么。可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难道是做贼心虚。呸呸呸。做个毛的贼。老子影子正不怕身子斜。   “坏消息呢。”方回问道。   “这个。坏消息嘛。。”天机子一阵犹豫。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着头。脚尖在地上画圈圈。瓮声瓮气道:“其实也不算坏消息了。只是为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方回。我先问你。你对那满古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   方回突然觉得背后生寒。警惕的盯着天机子。道:“老家伙。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啊。”天机子一摊手。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当师傅的早替你打听了。。不说别的。人家能替你挡那一箭。这恩情就大了去了。重伤未愈。又跟着跋山涉水不远万里的跑來这中原之地找你。你也不是傻子。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方回咂摸着天机子话里的意思。浅显易懂。他自然听的明白。   “老家伙。你打听什么了。”   天机子一撇嘴。鄙夷道:“还装。”   方回幽幽叹息:“好吧。我明白了。可是师傅啊。俗话说大恩不言谢。我知道这么大的恩情一句谢谢肯定是不行的。给钱的话。。”   天机子双眼发出狼性的光芒:“给多少。”   方回话锋一转:“给钱肯定更不行啦。我这条命可是无价的。不能用金钱來衡量。”   天机子一脸幽怨:“那你说这个干嘛。”   “随便说说。”方回抬了抬眉毛。道:“可以身相许这种事。听起來太奇怪了。”说着。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再说。我的爱就那么丁点。家里俩媳妇呢。再分一份出去是不是有点多了。”   “兔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天机子突然暴跳不止。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指着方回数落:“人家姑娘跑了这么远的路追着你。你还在这矫情。”说罢。双手举起做倒八字状。一脸悲愤仰天长啸。震的那树叶都扑簌簌的往下落:“啊。。老天不公啊。想道爷我对师妹痴心一片。师妹却无动于衷。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在天机子反复咏叹时。方回眼神中突然闪过一抹狡黠。道:“师傅。我倒是有办法让师叔。啧啧。你懂的。”   天机子一愣。随即急促道:“快说來听听。”   方回嘿然一笑。道:“我有上中下三策。师傅想听哪个。”   天机子摸着下巴。表情严肃。又恢复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为师乃是正道中人。不做那邪门歪道之事。自然是听上策。”   “上策可有点浪费时间。”方回笑道:“俗话说。好女怕郎缠。想追女人。你得了解女人心里想什么。”   天机子如求知若渴的莘莘学子一般频频点头:“说的对。说的对。。可是。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呢。”   “这我哪知道。”方回一摊手:“俗话又说了。女人心海底针。。师傅。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我这不还沒说完么。”   天机子黑着脸喝道:“快些说。那些沒用的不要再说了。”   “浪漫啊。女人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女人都喜欢浪漫。师傅。你得浪漫。”   “浪。不是道爷我跟你吹。道爷年轻的时候。那叫一个浪。绝对浪。”   “师傅。是浪漫。不是浪。”方回满头黑线。有这么一个奇葩师傅也算沒白穿越一回。   “浪漫。”天机子愣道:“何为浪漫。”   “呐。这么说吧。”方回掰着手指头道:“首先。考虑到师叔平时总穿道袍。那些漂亮衣服就不说了。不过那漂亮的花花草草总该喜欢。你每天送一束花。这个不难吧。然后。女人喜欢什么啊。除了漂亮的鲜花。就是那些看似很寻常。但你送给她却让她能欢喜好半天的小物件。比如说一个荷包。一穿糖葫芦。一把梳子。。这个你得主意师叔生活上的细节。少什么你送什么。懂吗。”   天机子眨了眨眼睛。艰难道:“差不多懂了。就是多关心。”   “对咯。”方回打了个响指。道:“比如说你看这道观。沒名字不说。平时连个香客都沒有。师叔是修道之人。即便嘴上说不在乎那些虚名。可心里怎么想的你知道吗。你总得表示表示吧。。。咳咳。你昨天不是从我那拿了五万两么。这会派上用场了。”   天机子脸色一阵犹豫。好半晌。一拍大腿。咬牙道:“这。。这浪漫太费银子。你。。还是说说中策给为师听听。”   第158章 从此方郎苦命娃!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中策。还是那句话。好女怕郎缠。”方回道:“既然师傅你舍不得花银子。那嘴皮子和腿脚就勤快点。有事沒事经常來这转转。缸里缺水了赶紧挑水。吃穿用度什么的少什么赶紧补全。这个花不了多少银子。。然后每天见到师叔就问一遍。问到她接受你为止。”   天机子歪着脑袋想了想。踌躇道:“这个。。会不会太无赖了。”   “那只能用下策了。”方回道:“下药。把生米做成熟饭。。不过师傅你都一把年纪了。那个。。”眼神扫向天机子下三路。   “孽徒。眼睛往哪看呢。”天机子暴跳如雷。怒道:“道爷虽然活了快一百年了。可从八岁起便开始修炼纯阳功。至今任是童子之身。一身功力人见人怕鬼见鬼愁。怎么就不行。怎么就不行了。哼。等着。道爷晚些时候便去。明日你该改口叫师母了。”   “师傅啊。”方回舔舔嘴唇。出声叫道。   天机子冷哼道:“怎的。你还要说什么。”   “这个。。”方回搓搓手。笑道:“这下策倒是最简单便捷。只是也有个弊端。。若是师叔知道了。。”说着。眼珠子向上挑了挑。   “知道了又。。”话沒说完。天机子便感觉脊背生寒。脖子一缩。话锋一转。义正严词道:“小子龌龊。道爷堂堂正一观掌门。怎能用你这下流之策。我与你师叔向來相敬。相敬。。师妹。误会呀。”   看着红菱从刚才天机子骑着的那根树枝上飘然而下。方回心道。不愧是师兄妹。都喜欢爬树不说。还都神不知鬼不觉。   “师妹。你。。何时來的。”天机子身子顿时矮了半截。脸上绽放出谄媚的笑容。躬身身子弯着腰。那姿态。让方回想起宫里的太监见到武则天时候的样子。   “在你说八岁练纯阳功时。”红菱嘴角一挑。不咸不淡的说道。   天机子身子再矮一截。哭丧着脸道:“师妹。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孽徒故意陷害道爷我。”   方回一脸无辜的辩解:“师傅。不要冤枉好人啊。熟归熟。乱说话一样告你诽谤。”   天机子的脸黑如锅底。脑门儿青筋乱跳。那叫一个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使劲儿一跺脚。看着红菱道:“师妹。既然你都听到了。那师兄我也不费那口舌辩解。。好男儿敢作敢当。沒错。师兄就是喜欢你。从八十年前就开始喜欢你了。。你可记得。那时你正值豆蔻年华。喜欢那漂亮的衣裳。喜欢那花花绿绿的胭脂。师兄我攒了三个月的例钱。才给你买到。你可记得。十六岁岁那年。。”   方回满脸愕然。老家伙这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显然。他是前者。两个加起來快二百岁的人了。从豆蔻年华回忆。。先不说这得回忆多久。而是压根就不该听。老家伙拉下脸皮在这表白。自己全听了。万一老家伙日后找茬杀人灭口怎么办。   把一直跪在地上的沈宗絮拉起來。两人悄悄的下了山。   沈宗絮还沉浸在会不会被逐出师门的惊恐中。心情格外忐忑。注意力也无法集中。方回跟他说什么话回答的都是牛头不对马嘴。最后干脆一挥手。让他找个凉快地方冷静冷静去。   回到家时。正巧碰到太平公主也刚回來。怀里还抱着女儿方月儿。   接过女儿逗弄了一会。直把还沒满周岁便已经眉目清秀的小丫头弄的哇哇乱叫。乍着两只小手胡乱抓着什么。抓不到。便哇的一声哭了出來。   方回顿时乱了分寸。赶紧叫过奶妈。等小丫头嘴里有了吃的。这才安静了下來。   方回抹了把脑门上急出的细汗。感叹道:“这哄孩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的。”   太平公主掏出手绢替方回擦着汗。笑道:“方郎才知道呀。像小月儿这般大小还算省心呢。再大些。等到了四五岁的年纪。便是人嫌狗厌。满地跑的着气你。你还沒有办法。。曹玉曹公公方郎你也认得。听母皇说。我四五岁时便是如此。母皇忙于朝政。便由曹公公带着。那时淘气的厉害。把曹公公的头发都抓掉好几把。”   方回继续流汗。看了看太平公主一身凤冠霞帔。纳闷道:“我说媳妇。你穿成这样。干嘛去了。”   “进宫见母皇啊。”太平公主掩嘴轻笑。道:“顺便带上小月儿给母皇看看。方郎你不知道。好久都沒见母皇笑的如此开心了。足足抱了小月儿一个时辰。还让小月儿尿了一身。”   哦。原來是回娘家了。   方回点点头。奇怪道:“皇上找你做什么。”   “方郎怎么的如此糊涂。”太平公主嗔怪道:“昨日不是说了么。今日进宫去帮你要西城那宅子呀。”   方回一拍脑门。汗颜道:“真忘了。。嘿嘿。忘了啊。”   只见太平公主从袖口中抽出一叠纸放在方回手中。道:“母皇被小月儿逗的高兴。什么都沒问便把张大人叫了过來。这是地契和房契。”   方回满心感慨。都说生的好不如娶的好。娶个好老婆能少奋斗三十年。这话一点不假。   方回接过地契房契看了一眼。问道:“张易之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那宅子可是李承乾的。这家伙当时可是太子。那宅子不用看也知道有多大。一个王爷的宅子就大的可怕。太子的私宅能小的了吗。   “不答应还能怎样。”太平公主咯咯的笑着:“那宅子是母皇赐给他的。现在要回來又有何不可。张大人虽受母皇喜爱。可毕竟是外人。方郎可是驸马呢。”   “驸马呀。”方回笑道:“听说驸马很沒地位的。是不是见到您着公主还得给您磕一个。”   “讨厌。就知道欺负我。”太平公主娇嗔不已。走到方回身前。双手抱住方回的腰。脸贴在他胸口。轻声道:“方郎。你怪我当初对你。。”   “为什么要怪。”方回哈哈一笑:“有美女勾引我。沒道理拒绝啊。更何况还是个公主呢。而且你当时还是有夫之妇。嘿嘿。多刺激。”   被方回一说。太平公主脸色羞的通红。素手轻抬。在方回胸口不轻不重的捶打了两下。嘤声道:“方郎莫再提这羞人之事。。只是。只是奴家在沒见到方郎之前。便听过方郎在那金陵的种种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奴家便生出这种心思。奴家觉得。只有方郎。才是奴家这辈子需要的男人。”   “这算一见钟情。”方回嘿然道。   “对了方郎。”太平公主从方回怀中直起身子。微微犹豫了一下。看着方回道:“方郎。母皇说。。”   “怎么了。皇上说什么了。”方回一头雾水问道。   “母皇说。。让我回來与你商议。可否把小月儿过继给母皇。”说完。太平公主连忙抓着方回的手。解释的说道:“方郎。你若不愿意。那便当我沒说。母皇与我说。她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不能落入外人手中。将來得有人接手这偌大的江山才行。。如果方郎愿意。那等母皇百年之后。这江山便是小月儿的。”   听了太平公主的话。方回惊的话都说不出來了。按照这个说法。等武则天一死。自己闺女就是新一代女皇。自己成了皇上的爹。那时候自己是什么身份。太上皇。也不对啊。毕竟过继给武则天的话。那自己闺女就姓武了。可问題是。如果真是这样。小屁孩李隆基怎么办。历史会不会发生改变。   “方郎。方郎你不要吓我。”见方回在那玩变脸。太平公主吓坏了。抓着方回的手死命摇晃着:“方郎若是不愿意。那便当我沒说过就是。”   “不是。。”方回回过神來。苦笑道:“我说媳妇。这是玩的哪一出啊。过继给皇上倒是沒问題。我倒不在乎这个。怎么说她都是我女儿。咱们还年轻。大不了再生一个姓方。。可小月儿才多大。让她当皇上。是不是太小了。”   见方回沒事。太平公主才松了口气。道:“方郎。母皇还说。这江山要在小月儿十六岁后才传给她。在这之前。由。。由我來当这个皇帝。”   噗。咳咳咳。。   方回被自己的口水呛的连连咳嗽。脸憋的通红。   好家伙。这回可玩大了。当皇上的爹还不够。还得当皇上的老公。   老太太这如意算盘打的是噼啪乱响。她知道自己志不在朝堂。也知道她的身体是什么状况。虽然有老神棍的药续命。也不过几年的光景罢了。玩这么一手。就是摸准了自己的心思。志不在此。沒关系。到时候你老婆是皇上。你帮不帮。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欺负。到时候你女儿是皇上。你帮不帮。不帮。不帮的话你好意思当人家爹。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方郎苦命娃。   方回幽幽叹息。道:“媳妇。这事咱们再议。回头我跟皇上谈谈去。”   PS:这段时间忙坏了。老家的房子要卖。两地跑。现在住的这边还要买房子。好麻烦啊。   第159章 度假!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地的问題解决了。剩下的都不是大问題。晚饭过后。方回便准备连夜把一些图纸画出來。冯素云和太平公主知道方回要忙正事。都沒去打扰。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方回觉得脖子发酸。一抬头。才发现冯素云正端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站在一边。   方回笑了笑。接过茶杯。拉着冯素云坐了下來:“怎么还沒睡。女人可不能熬夜。容易变老的。对啦。什么时辰了。”   “丑时了。”夜深无人。冯素云顺从的坐在方回腿上。脸上闪过一抹羞涩:“只是起夜。见书房中灯还亮着。便知道相公还沒睡。”   “这就睡。”方回抓着冯素云的手轻轻揉捏着。   “相公。。”冯素云朱唇轻启。道:“如果相公近來无事的话。我们能不能回金陵看看。”   “回金陵啊。”方回愣了一下。道:“你瞧我。把这事都忘了。过年的时候还答应过你等孩子满月了回去看看呢。”   冯素云嘤声道:“相公。我想回去看看我。。看看我爹。”   方回诧异的看着她:“你不是。。”   “相公。你去突厥这些日子。我想了好久。”冯素云轻靠在方回肩上。说道:“素云现在有相公。有我们的孩儿。素云很幸福。。就像相公说的。过去的都让它过去。这些日子。金陵那边的來信也不少次提起我爹。若是他真愿改过。那认了他也不是不可。”   “这个你自己拿主意。”方回笑道:“你说什么。相公就听什么。。嘿嘿。娘子。你看时辰不早了。咱们是不是。”   “相公。。”冯素云捉住方回在她身上作怪的手。娇嗔道:“说着正事呢。你怎的又开始作怪了。”   “这也是正事啊。”方回一脸无辜。手上动作却是沒停止:“娘子。咱家大业大的。将來。月儿那边。。算了。这事先不说。娘子啊。有沒有兴趣趁着年轻再生几个娃。”   冯素云浑身软弱无力。脸色羞的如桃花般粉红:“相公。。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呀。相公。不要在这里。”   。。   老婆孩子热炕头。方回觉得最舒坦的日子不过如此。虽然昨晚睡的比较晚。一早起來依旧神清气爽。刚出门。便看到天机子正站在院子中。满面春风。见人就笑。见人就笑。一张老脸笑的跟盛开的狗尾巴花似的。   “來來來。过來。”见方回出來。天机子冲方回招招手。道:“不是想学功夫吗。來。从今日起。道爷便教你几套外家拳法腿法。”   方回嘿然一笑。转着圈的打量着天机子:“哟。师傅。今天心情不错啊。”   “哈哈。不错。还不错。”天机子摸着下巴大笑。面泛红光。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方回点点头。道:“哦。挺好。那咱们就开始吧。”   “开始啊。”天机子顿时一呆。嘀咕道:“这就开始了。你怎么不问问道爷我为什么心情不错呢。”   “这还用问。”方回鄙夷道:“能让你心情不错的还能有什么事。除了捡着银子就是师叔答应你了。”   “哈哈。小子很聪明嘛。”天机子放声大笑。背着手矜持的点点头:“沒错。再过些日子。你得改口叫师娘了。你看。那贺礼你是不是提前准备下。”   方回眨眨眼:“贺礼。什么贺礼。”   “小子。莫要跟道爷装傻充愣。沒个三五千两。别怪到时道爷不让你进门。”   “三五千两。”方回一脸惊恐。连连摇头:“不去不去。沒钱。”   “你。。”天机子大怒:“孽徒。道爷为了你连命都豁出去了。你却连这点小钱都不愿出。。一千两怎么样。”   “师傅。你是出家人啊。”方回失笑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对银子就这么执着呢。”   这一直是横在方回心里的一个问題。老家伙整年也不回正一观一次。再说了。那正一观满打满算。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他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屁的出家人。”天机子撇嘴反驳:“道爷是道士不假。可沒出家。这大鱼大肉吃得。酒也喝得。也能娶妻生子。对银子执着。你这话问的可笑。我问你。这吃肉喝酒要不要银子。”   “要。”方回点点年头。   “这穿衣盖被要不要银子。”   “要。”   “娶妻生子要不要银子。”   “要。。师傅你想说什么。”   “你说我想说什么。”天机子瞪眼道:“那庙里的秃驴是出家人。忌酒肉。光吃米不要银子啊。这人一生下來就是奔着银子活的。你说我要银子做什么。”   方回咂了咂嘴。这话还真沒法反驳。人这一辈子就是奔着钱活着的。出生要钱。成长要钱。衣食住行娶妻生子再把孩子养大。给孩子娶妻生子也要钱。就是死了。。好吧。这个年代还好说。有钱人家大办特办。沒钱人家拿个草席子一裹随便埋了。放在一千多年以后。买块墓地还得好几万。风水好点的十几万也说不定。一个骨灰盒还他娘的一千多块。要说人这一辈子不是奔着钱活。实在太沒道理了。   可是。方回还是沒明白老家伙为什么对银子那么执着。都快一百岁的人了。难不成还想跟红菱师叔再生了小道士或小道姑出來。咳咳。从科学的角度上來说。红菱师叔她老人家虽然看上去如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般。可毕竟也是快一百岁的人了。这绝经期一过。。生的出來吗。   在方回脑袋里还转着这些想法时。却听天机子喝道:“小子。不说话眼珠子乱转。又在想什么龌龊事。”   方回回神。讪笑两声。道:“沒事。什么都沒想。。师傅你先忙。我还有事出去。”   “那银子。。”   “五百两。多了沒有。”方回脚步加快。“再多我把我自己逐出师门。”   “孽徒啊。。”天机子一脸悲愤的摇头。感叹自己收徒不慎的同时。小声嘀咕道:“五百两就五百两吧。聊胜于无。”   “师兄还是这般性子。为何不与他说实话。”红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天机子身边。打量了一眼院子。眉头轻蹙。道:“师兄这弟子命数怪的很。师兄说他乃是水命。可依我看。你这弟即是破了童子身。周身却仍然龙气环绕。这是帝王之相。而且他的命。我也算不准。师兄给我的生辰八字我算过。。”说着。红菱微微停顿了一下。   天机子臊眉耷眼的笑道:“有劳师妹了。这小子命数确实怪。那日道爷我见杀破狼三星齐聚。便吓了一跳。这杀破狼三星齐聚。乃是江山易主之相。道爷掐指一算。才算到是这小子。只是这小子的命格嘛。。师妹怎么看。”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算不到。”红菱摇头道。   天机子一拍大腿。咂嘴道:“可不是么。道爷活了快一百年了。还沒见过命数如此之怪的人。即便是那宫里的女皇。也不过是个紫气命数。可这小子。明明有帝王之相。却沒这心思。”   红菱轻笑一声。道:“看天命了。”   。。   方回并沒听到两人的话。不然非炸毛不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种命数的人方回人活两世。只知道一个家伙是这种命数。。孙悟空。   此时。方回正跟程伯献坐在一家路边的早点摊子上。吃着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喝着熬的浓稠的米粥。聊着建娱乐城的相关事宜。   “店家。再來两个肉包子。”程伯献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抓着方回画的图纸反复打量着:“方回。你这些图纸我怎么一个也看不明白。”   “你能看明白还要我做什么。”方回又递过一叠纸。道:“这上面有注解。。你别翻了。不是给你看的。施工图纸。木工图纸什么的都有。你拿给工匠看。他们能看明白。”   “好嘞。这事包在我身上。”程伯献把图纸收进怀中。兴奋道:“昨日听说太平公主进宫去要了城西张易之的那宅子。皇上允了。姓张的当时不敢说什么。不过听说后來砸了好几个瓶子。。姓张的小白脸心眼小的很。怕是背后要找你的麻烦了。要不要。。嘿嘿。给他也來个闷麻。”   “不用。”方回失笑。小公爷干别的不行。就对这种坑人的事特别上心。“过两日我准备回金陵一趟。大概要走一两个月。不在神都。他去哪找我麻烦。”   “你要回金陵。”程伯献奇怪道:“做什么去。是不是皇上又让你办什么差事了。”   “那倒沒有。”方回摇摇头:“去年就答应过我家媳妇。回去看看。正好这会不忙。只当度假了。”   “度假。我也去。”程伯献叫道。   “小公爷。你消停会吧。”方回笑道:“这娱乐城总得有人盯着。我不在。我师弟那边又忙。你得多上点心。”   一听这话。程伯献顿时露出一脸狠像。龇牙咧嘴道:“沒问題。交给我好了。谁敢打咱们娱乐城的主意。小爷定让他知道什么叫闷麻。”   第160章 一人拦路!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人生就是一场永不停歇的旅行。   方回忘记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这句话。现在想想。简直说的太他娘对了。沒准说这句话的人也是个穿越到古代的人。不然他怎么能说出这么小清新中蕴含着哲理又如此批判现实的话呢。   听着马车吱纽吱纽的转轴声。方回感慨万千。这要是穿越到清朝还好。不说光绪吧。就算同治和咸丰也行啊。这辈子玩命的活一活。沒准还能见着汽车呢。   虽说方回已经逐渐适应了骑马和马车。但适应归适应。不喜欢还是不喜欢。哪怕有个行车呢。   一想起自行车。方回双眼便褶褶发光。看的坐在她旁边正泡茶的江雨晴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惹的冯素云和太平公主一阵娇笑。   “笑什么呢。”方回纳闷的抓抓脑袋。看向江雨晴。道:“我说。最近你的行踪很诡异啊。这丫鬟当的。整天见不到人。”   “是少爷你压根就沒在乎过人家吧。”江雨晴翻着白眼嗔道:“你整日忙的连家也不回。去哪里见我。”   方回嘿然一笑。挑了挑眉毛。让江雨晴准备了纸笔。便趴在小几上画了起來。自行车啊自行车。用铁打的自行车。这个倒很方便。只是链条的问題不好解决。回头找跟皮带试试。   把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后。第二天方回便带着老婆孩子向金陵赶去。这回人可不少。除了他们一家字和江雨晴外。还有二三十个小丫鬟和仆从。侍卫也有五十人。至于座驾。是太平公主的凤辇。八匹马一起拉的超大型马车。装修豪华不说。镶金挂银。车顶棚上还挂着香瓜那么大一颗夜明珠。好几次方回都想把那玩意儿扣下來带回家去研究一番。   至于满古。身上的伤还沒好利索呢。从突厥到中原那么远的路。全靠天机子的药和内力续命撑着。虽然已无大碍。可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胸前背后串了个透心凉。由于那老神棍最近整天跟表白成功的师妹腻在一起。无暇顾忌方回。这也就让方回打消了带上满古一起回金陵的念头。不过这样也好。家中“后院”情况不明朗。还不要无端招惹这些桃花债的好。   关于保镖问題。方回最中意的其实是花阑珊。花帅哥话不多够清净。帅帅的还养眼。只是人家怎么说也是六扇门的四大神捕之一。正经的国家执法机关公务员。老是让人家办私事。多不好意思。结果。花阑珊沒來。却是上杆子自己跑來了一个秦歌。   把自行车的图纸画好后。方回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只等从金陵回來便找人打造。从此以后。。他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題。   这会交通工具不发达还是其次。汽车摩托车造不出來他可以造自行车。可问題是。。就算有自行车。他能去哪。除了在周边县城或村子转一转。远一点的地方根本去不了。骑着自行车回金陵。别开玩笑了。腿都得蹬断了。   见方回自己在那先是傻笑。然后又是一脸郁闷。三个女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方郎。你这是怎么了。”太平公主忍不住。好奇道。   方回纠结的直薅头发:“光想着交通工具了。忘了路程的问題。”   三人听的云里雾里。江雨晴手快。干脆从方回手中抢过图纸。三人凑在一起研究了半天。最终也沒看明白这三根棍儿加两个圆圈。前头摆了把造型怪异的弓的东西是个什么來路。研究了一会沒研究明白。便把那图纸扔到一边。三个女人凑早一起叽叽喳喳的聊起了她们感兴趣的话題。   方回把图纸捡起來收好。这东西可不能随便扔。万一过个一千后考古学家在某某古墓中挖出这么个东西。还不得吓死人。   撩开车窗的窗帘向外看了看。秦歌骑着马跟在旁边。方回撩开窗帘的同时。她的目光也扫了过來。正好跟方回对上眼。冲着方回龇了龇牙。然后嘴角挂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喝了声“驾”。便催着马向前小跑。   方回嘿了一声。这娘们儿还惦记着让自己爱上她那点事呢。什么热闹都过來凑。   闲着无聊。方回干脆出了车厢。跟负责赶车的侍卫坐成一排。问道:“咱们现在走在哪了。”   那侍卫见是方回。连忙道:“回驸马爷。再往前走十里。便是徽州治下的蚌山县了。一个小县城。人也不多。不过驸马爷。您今儿个可算是有口服了。这蚌山县虽然以山命名。但是邻水。全鱼宴是出了名的好吃。”   一路上方回跟这赶车车夫聊了不少次。见驸马爷一点架子都沒有。说话也和气。便也放松了下來。时不时还能跟方回开几句玩笑。   “说了多少次了。别叫驸马爷。”方回佯怒。抬手作势欲打:“叫我方大人。。非要在后面加个职称的话。叫方行长。再不济叫方侍郎。驸马爷。听着跟倒插门女婿似的。”   “是是是。小人下回一定记住。”那侍卫嘻嘻哈哈的笑着应承。也不见害怕。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凑在方回耳边小声道:“方大人。小人來过这蚌山县几回。您别看这蚌山县小。里面却有个闻花楼。闻花楼里有个。。”   方回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龇牙道:“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好家伙。看來自己太平易近人点了。堂堂驸马。。堂堂大周银行行长。足协主席。龙虎山娱乐集团董事长。兼户部侍郎。这货竟然还敢当着自己俩老婆的面给自己拉皮条 。   “方大人。哎哟。小人知错。吁。。”   话沒说完。马车便是一个急刹车。幸好方回反应快。一把抓住了车梆。才沒一头栽下去。   马上。便有随行负责保护的侍卫打马跑了过來。见太平公主也从车厢中探出头。连忙道:“公主。方大人。前面有人持械拦路。”   耶。还真有不怕死的。   方回满脸惊讶。这条路线上的山贼土匪早让老神棍收拾的服服帖帖。别说拦路。。好吧。就算是新人。不懂“规矩”。也不至于连眼睛也沒长啊。侍卫虽然穿的都是便服。可腰间都挂着佩刀呢。皆是身高体壮的彪形大汉。而且这么大的凤辇。金黄金黄的。看不见吗。莫非领头的是瞎子。瞎子怎么打劫。   “对方多少人。”方回问道。   侍卫脸色有些怪异:“回大人。对方就一人。是个二十多岁的汉子。”   “啥。”   这下方回更不能理解了。一个人。敢持械拦路。而且拦的还是公主的凤辇。这种情况。这拦路之人不是瞎子。就是傻子。   太平公主挥挥手。果断道:“敢拦本宫的路。杀了。”   那侍卫正要领命而去。却听方回叫道:“嗨。什么杀杀杀的。一个女人家家的。杀什么杀。别听她的。咱们这么多人呢。拿了他送官府去。”   那侍卫顿时有些犹豫。却见太平公主脸色一变。拉着方回的胳膊娇声道:“方郎莫生气。若是方郎不喜欢。那便依方郎的意思办。莫要生气嘛。”   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前面便传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马车的底盘有点低。方回干脆站起來看热闹。这一看还真吃惊不小。只见前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随行的侍卫已经倒了一片。倒是沒受什么重伤。全都是被那拦路之人拿手中武器敲到关节。一时沒了力气。   那拦路之人二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很普通的衣裳。长相倒是还说的过去。浓眉大眼。皮肤俊黑俊黑的。手中提着一根长棍。舞的虎虎生风。在众多侍卫的围攻下竟然不落下风。   这时。却见一身黑色劲装的秦歌突然从马上跃起。手向腰两侧一抹。两把模样怪异的短刀便被她握在手中。   之所以说这短刀模样怪异。其实不是外形怪。就是普通匕首的造型。可是比匕首长。又比刀剑短。刀锋闪亮。锋利至极。   方回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歌亮武器。六扇门的统一配置除了那身黑色劲装外。剩下的就是长刀。但这个也不是硬性要求。就比如花阑珊。他的武器就是一把铁扇。再比如慕容嫣。就是长鞭。。咦。怎么会想到她呢。   在方回瞎琢磨的空当。两人已经交手数次。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秦歌两柄短刀寒光乍现。那拦路人手中的长棍却也煞是威风。一时间竟然与秦歌这个六扇门四大神捕斗了个旗鼓相当。不过最终还是敌不过常年做一些见不得人勾当的秦歌。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出來。那人果断的上当了。被秦歌一个栖身而上。在他胳膊上划出两道口子。接着一脚踹在他胸口直接踢飞。而那些被打倒的侍卫也都缓过劲儿來了。一拥而上。拿绳子绑了个结实。   秦歌收刀回鞘。看着那人啐了一口:“老娘还等着姓方的爱上老娘呢。你想杀他。想的美。。今儿个是老娘刀上沒毒。不然你早死透了。”   PS:忙的脚打后脑勺。竟然把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了。好吧。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第161章 告状!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侍卫们端着那拦路的人走了过來。   是的。就是端着。自从杨东把突厥右王被绑成米其林的故事说出去后。据说最近连六扇门办案拿人都是这种绑法。这些侍卫原本就是公主府的护卫。平时也沒有人敢冒犯公主銮驾。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自然要效仿一下才行。所以。他们只能把人端到方回面前。询问方回该如何处置。   到了近处。方回才看清楚这人的张相。玉面小生绝对是比不上。黑倒也黑不到哪去。皮肤是那种颜色略深的小麦色。很健康。很阳光。面目坚毅。脸颊棱角分明。身上的肌肉。。绑的太严实。看不出來。总之。这人应该是习武之人。可又跟那些绿林好汉有很大的差别。   “你叫什么名字。”方回问道。   “童虎。”那人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先前不知。”童虎看了一眼太平公主的凤辇。道:“现在知道了。这车里是公主。”   方回嘿了一声。道:“既然知道你还敢拦路。疯了吧。”   “这位。。大。将。。先生。”童虎眼神在方回脸上扫了一圈。有点拿不定准该如何称呼。叫大人吧。太年轻了些。叫将军吧。脸又太白。也只能叫先生了。   “大酱先生。我还豆瓣酱呢。”方回笑道:“说说吧。你既然不疯不傻也不瞎。怎么做起这拦路抢劫的勾当了。”   “先生。我沒有。”童虎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辩解道:“我不抢劫。我要告状。”   “告状。”方回听的云山雾罩:“告状去衙门啊。跑來拦我们算怎么回事。”   童虎鼻孔出气。冷哼一声:“我要告的就是那蚌山县知县。”   “你要告知县。”方回眨眨眼。对侍卫们挥挥手:“來。放开他吧。”   等侍卫们一圈一圈的把绳子松开。却是手握刀柄。警惕的盯着童虎的举动。方回笑了笑。问道:“说说看。怎么个情况啊。”   这事方回还真挺有兴趣。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这话传承了几千年不是沒有道理的。而童虎却要告一县的父母官。这是多大的冤情啊。   “先。。”   “叫大人吧。”方回打断道。   “大人。小人童虎。本是这蚌山县的捕快。就住在这蚌山县的城边。。”   方回突然一乐。浑然天成的接道:“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嘿嘿。嘿嘿。”   童虎也愣了。呐呐的点着头:“这。。是。家中有薄田五亩。”   方回这无端的一乐。乐的所有人都一头雾水。方回也不去解释。当然。解释了他们也未必听的懂。有些幽默。恐怕也只有他能懂了。寂寞。寂寞啊。。   “咳咳。你继续说。”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那蚌山县知县张保保他不是人。。”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童虎的故事大概也说的差不多了。方回听的是啧啧称奇。首先。他是蚌山县的捕快。然后。他还有一个叫“宝宝”的顶头上司。而且这个顶头上司还是坏的冒烟的那种。童虎去年娶了个媳妇。挺漂亮一媳妇。然后。狗血故事发生了。上司贪恋下属媳妇美色。强取豪夺栽赃陷害。气病了童虎的父母不说。还陷害童虎进了大牢。最后是他那漂亮媳妇为了换他自由。不得不委身于“宝宝”。这才有了童虎今天拦路这一出。   方回眨眨眼。嘶了一声。道:“有冤喊冤。你沒长嘴么。拿跟棍子拦路算什么。你看。闹出多大的误会。”   童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貌似。这个很年轻的大人说的很有道理。接着。便突然跪了下來。冲着方回抱拳道:“小人冒犯公主。罪该万死。还请公主与大人替小人申冤。即便过后要小人的命。小人也自当双手奉上。”   “行了。起來吧。别咋呼了。”方回抓着童虎的胳膊把他拖了起來。笑道:“别喊公主。这事我媳妇帮不了。还得我來。”   “媳妇。”童虎大惊失色:“你。。你是驸马。”   “你还是叫我大人好了。我姓方。单名一个回字。”方回摆摆手。奇怪道:“我就纳闷了。看起來你功夫不若啊。几十个公主府的侍卫都不是你对手。有这身好功夫。还喊什么冤啊。直接等天黑了。摸进县衙剁了那知县不就行了。。啧啧。一个男人叫宝宝。这得多变态。好啦。这事我挺有兴趣的。就帮你一回。。正愁沒地方落脚呢。你们家有地方住吧。还有还有。我听说你们这的全鱼宴还不错。弄一桌尝尝。”   “谢大人。有的。小人家有地方住。只是怕委屈了公主。”童虎大喜。接着。犹豫道:“可是。。”   “急什么。”方回笑道:“要帮你也得等明天。总得让我了解一下具体的事情吧。”   。。   既然要帮童虎。那就不能再坐这凤辇了。太大太扎眼。让蚌山县的官官脑脑们知道了就不好玩了。   让侍卫拿了银子。在附近一处小村子中买了两个破旧的马车。侍卫们也都收了武器。只留几人和秦歌负责保护。剩下的零零散散分拨进了县城。   童虎的家确实在城边。只不过是在城北。从南门进。要走好一阵才到。童虎是衙门的捕快。正经的公务员。家里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富不了也饿不死。温饱不成问題。有一处两进的小院。因为去年成亲。小院还翻修过。倒也整洁干净。   让其他人分别在客栈投宿后。方回只留下两个侍卫和秦歌。本來打算把孩子交给奶妈照顾的。只是两女实在不放心。便带在了身边。   一进门。一个身材佝偻的小老头儿便迎了出來。见童虎带着人回來。微微错愕了一下。问道:“虎子。不是让你给你娘抓药去了吗。怎的去了这么久。这几位是。”   方回几人为了保持低调。都提前换了身不扎眼的衣服。但毕竟身份都在那摆着。就算最普通的衣服。光看面料也知道是好料子。   “爹。咱家的冤有人管了。”童虎激动的双眼通红。扶着老头儿的胳膊道:“爹。这是方大人。这位。。这位是太平公主。”   甭管太不太平。公主就是公主。那是皇帝的女儿啊。   童老汉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知县。乍一听眼前这气质高贵的女子是公主。一下就呆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爹。快行礼。”童虎小声提醒道。   “哦。哦。这。。”   “叔儿。得了。什么礼不礼的。沒必要。”方回扶住童老汉的胳膊。笑道:“遇不上就不说了。这不是让我们遇上了么。。您不知道吧。我这人最讨厌这种人。你说他要是当个土匪拦路抢劫。我还敬他胆大。可他这种陷害下属。占其妻女的勾当。见一个得打一个。”   “谢大人。谢大人为我们做主。”童老汉感激涕零。顿时又要给方回跪下。方回赶紧扶住。沒让他跪下去。   “叔儿。今天我们就在你这打扰了。”方回道。   “不敢。可不敢。”童老汉使劲儿摇头。“大人怎么能叫老汉叔呢。受不起。老汉受不起啊。”   “有什么受不起的。童虎跟我年纪差不多。叫你声叔还不是应该的。”   见童老汉还想说什么。方回连忙掏出几张银票塞给童虎。道:“今天就在你家住下了。这银票你拿着。出去买些吃食酒水。。对啦。全鱼宴啊。这个得有。”   “大人。小人不能拿您的银子。”童虎一急。就要把银票还给方回。   “不要我的银子。”方回乐道:“那你有银子买东西吗。告诉你啊。我这公主媳妇可娇贵的很。”   “这。。那小人这便去操办。”童虎快步向门外走去。还不忘叮嘱道:“爹。您帮我招待好呀。”   等童虎走远。太平公主才娇嗔道:“方郎。人家什么时候娇贵了。”   。。   方回此行带了不少银票。在沈万福这个江南首富的操作下。基本上中原和江南地区都开起了银行的分行。少数北方地区也有分行。这银票比带银子方便多了。只要不出关外。基本上都能用。   还别说。这全鱼宴确实名不虚传。煎炒烹炸炖。五花八门。沒有鱼的荤腥。越吃越可口。方回就差点吃吐了。   期间。童虎的老娘听闻有朝廷的大官和公主來了。非让童老汉扶着下地拜见一下。方回可沒敢让她跪。问了一下情况。倒不是什么大病。一辈子种地打渔。老两口的身体都硬朗的很。就是这一急。怒火攻心。除了火气有些大之外。就是血压有点高。这得养着。   不过话说回來。这年头。得了高血压还算好的。不严重的养养就行。要是脑血栓了。那就真的沒救了。   方回暗下决定。等回去后就弄点药膳和健康食谱出來。自家吃不说。回头娱乐城那边也用的上。一盘子卖一百两。为了健康。你买是不买。不买。这可是健康。才一百两。买。。。大善。   第162章 这得多变态!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天色阴霾。小雨淅淅沥沥的从后半夜一直下到天亮也沒停下。天空像是被一块灰布罩住了一样。让人感到压抑。   太平公主和冯素云两人细心的替方回整理好衣服。顺便地上一把伞。末了。还不忘反复叮嘱出门在外。切记小心。   方回穿的是官袍。虽然这次回金陵沒什么正事。只是单纯的度假。但官袍这东西。就像男人的钱包。女人的镜子一样。必须时时刻刻准备着。沒准什么时候就能用的上。   踩在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雨水不一会便打湿了脚面。方回两边跟着秦歌和童虎。后面则是跟着五个侍卫。一路无话。不多时。一行人便來到了蚌山县县衙门外。   童虎眼角微微颤抖。沉声问道:“大人。怎么办。”   “怎么办。”方回抬手指了指门口的登闻鼓。言简意赅道:“敲。”   “击鼓。”   “不然呢。”方回道:“你是來喊冤的。又沒写状纸。这鼓放着不就是给你敲的么。”   童虎咬了咬牙。二话不说。走到鼓前。抄起鼓槌便砸了下去。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貌似那鼓就是县令。而他手中的鼓槌则是刀子。方回啧的一声。这家伙一脸狰狞的敲鼓。竟然还敲的很有节奏感。唯一不足的就是少俩吊镲。不然更带劲儿。   咚咚咚的鼓声在静谧的环境中异常刺耳。敲了沒几下。便听衙门里传出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后。一个衙役打扮的人便走了出來:“狗娘~养的。一大清早敲什么敲。留着给你娘上坟的时候再敲。。哟。我说是谁呢。原來是童捕头啊。哈哈。怎么的。一大清早就跑过來。是不是來看你家小娘子有沒有伺候好我家大人啊。哈哈。。”   童虎脸色铁青。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挽起的袖子下。手臂上青筋根根炸起。强忍着一刀捅死眼前这王八蛋的冲动。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我要告状。”   “等会再告状吧。”方回叹了口气。指着那衙役道:“我脾气这么好的人都受不了了。你怎么不打他呢。”   方回话音刚落。童虎的拳头便挥了出去。一记教科书般的右钩拳打在那衙役的下巴上。那衙役一声痛呼。人便三百六十度打着转飞了出去。摔在地上顿时昏死了过去。   听到外面的动静。衙门里呼啦啦跑出七八个人。除了几个衙役。还有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年纪四五十岁。一看就是师爷打扮的中年男人。   师爷见地上躺着个人。吓了一跳。再一抬头。便看到了童虎。顿时一惊。接着又看到了穿着一身官袍的方回。   方回随手把一块腰牌丢了过去。道:“沒空跟你废话。你们县令呢。叫出來。”   师爷还沒搞清楚状况。见一块牌子向他飞來。手忙脚乱的赶紧接住。拿在眼前一看。脸就白了。   “大大大。。”   “大什么大。”方回看了看童虎。问道:“这家伙是结巴。”   “大人。”师爷终于把那个人字叫了出來。接着。在众衙役惊恐茫然的眼神中跪了下去:“不知钦差大人驾到。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呀。”   “你该死。抬起头來。”方回笑眯眯道。   “是。。是。小人该死。”师爷跪在地上蹭到方回身前。双手捧着腰牌还给方回。一脸惶恐道:“小人不知钦差大人驾到。未能远迎。实在是。这实在是。。”   “哦。。”方回拿腔拿调的哦了一声。打断道:“既然你知道自己该死。那怎么还不去死。”   “啊。”   “啊什么啊。”方回不满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说话跟放屁一样。前脚说完这就忘了。你自己数数你说了几次你该死。。。看什么看。赶紧数。几次啊。”   “三。。三次。”师爷小心翼翼的看着方回的脸色。脸上惊恐。心里却是强迫自己冷静下來。眼前的状况有点怪。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大早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拿着皇上御赐金牌的钦差呢。看官袍。应该是正四品。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更好认。穿的是六扇门的衣服。至于身后那几个壮汉。不是出自六扇门就是禁军。只是。这钦差年轻的有点过份啊。尤其是当他看到童虎与钦差站在一起时。心里哇凉哇凉的。   “有他沒他呀。”方回问道。   听方回问自己。童虎微微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方回也明白了。这师爷就算不是主犯。从犯也是跑不了了。师爷么。其身份就是个秘书。泱泱华夏五千年的悠久历史。从古到今。但凡是领导坏的冒黑水的。有几个秘书屁股底下是干净的。而且更多的时候。那些缺德的馊主意还都是秘书出的。   “你。还有你们。”方回手指机枪扫鬼子似的一划拉。指着那师爷和跪成一片的衙役们。问道:“谁得空。跟我说说你们家县令哪去了。”   这师爷是个精明人。见童虎跟方回在一起。便知道是什么事了。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专业坑领导精神。手往衙门里一指。道:“回钦差大人。我家。。张县令就在衙门后院。还沒起呢。”   “官不大。觉还挺多。”方回笑道:“等下给他记考进。上班迟到。扣半个月俸禄。”   “啊。”   “少废话。”方回一挥手。抬腿向县衙中走去:“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把你们县令叫过來。那谁谁。。对。就说你们俩。把地上的抬进去。还有那谁。别看别人。说的就是你。去街上借个锣。给你一个时辰时间。若是升堂时这衙门外沒有人围观。信不信本官把你扒光了挂城门上当旗杆去。”   这个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钦差下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命令。所有被方回点到的人都一头雾水。却是既不敢怒又不敢言。他们丝毫不会怀疑这个钦差的真实性。你可以冒充富商。可以冒充乞丐。可就是不能冒充官员。虽然惊讶方回年纪轻轻就官居四品。却也不敢多问。   “大人。您这是。”童虎一脸迷茫。貌似眼前这位大人脾气古怪的很。上班迟到扣俸禄。升堂还必须有人围观。他是來替自己申冤來的还是來看热闹來了。   “别理他。”秦歌在一边撇嘴。道:“这家伙的脑袋里的东西跟正常人不一样。”   “这。。”童虎一脸担忧的看着方回。一时间竟有些犹豫。难道自己拦错人了。   方回嘿然一笑。反驳道:“就你脑袋正常。正常的总给人下药。”   跟秦歌斗了沒几句嘴。那衙门后院便匆匆忙忙跑出一人。身材。。方回很费解。为什么只要是个县令。都是这种球形身材。跑起來轰隆轰隆的。跟个人形坦克似的。你看梁信之。虽然也挺让人讨厌。可身材消瘦。。最起码看起來不像是贪官。   张保保慌慌张张的跑了出來。身上的官袍都沒穿好。见到方回后纳头就拜。高呼道:“不知钦差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   “你就是蚌山县县令。张宝宝。”方回开门见山的问道。   “回大人。下官正是。”张保保一双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骨碌骨碌乱转。方回沒让他起來。他也不敢起。只能跪着回话。   “知道本官为什么在这吗。”方回问道。   张保保脸上肥肉一抖。忙道:“回大人。下官。。下官不知。”   “不知道。沒关系。我给你说个故事。”方回笑眯眯的说道:“本官从神都出來。这一路游山玩水。看遍一路美景。可到了这徽州境内。却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天。本官正在路边休息。却突然天降大雪。大雪耶。。张大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张保保嘴唇哆嗦半天。战战兢兢道:“大人。这。。这确实奇怪的很。五月飘雪。下官从未听过。”   “你什么意思。”方回脸色顿时一变。冷哼道:“你的意思是本官骗你了。”   “不不不。大人您误会了。”张保保连连摇头。急声辩解道:“下官。。下官只是。。下官责便命人去查访真相。”   “查真相。怎么查。”方回似笑非笑的问道。   “这。。”   “行了。查什么查啊。我就是随口一说。”方回冷不丁的转移了话題。挥挥手示意张保保站起來。打量着他那横向发展的身材。啧啧感叹:“你说你。这是吃什么长大的。哦。对了。你真叫张宝宝。”   这事还能有假。   张保保不知道方回话里什么意思。可又不能不回答。连忙道:“回大人。这名字自然做不得假。弓长张。保护的保。”   “保护的保。”方回恍然。“原來是这个保。我还以为是宝贝的宝呢。。你说。一个男人要是叫宝宝。这得多变态啊。看來是本官误会你了呀。”   宝贝的宝。变态。   张保保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身上的肥肉跟着一阵乱颤。与正对他怒目而视的童虎对视一眼。便立刻挪开眼神。后背直冒冷汗。   第163章 我比你官大!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蚌山县不是大县。可也有七八万人之多。不大点的县城消息传的飞快。一听说县衙來了个钦差大人要审案。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县衙就里三散圈外三圈的围了个水泄不通。也不知道是來看钦差的。还是抱着别的目的。   或许是因为人多了。散发的热量也多了。张保保的汗流的更多也更勤了。手里抓着块手绢时不时的就得擦一下。然后再偷瞄一眼方回。再擦汗。   进了衙门大堂。张保保见方回站着不动。便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大人。您上座。”   方回抬头看了看头上黑底金字的“明镜高悬”牌匾。笑道:“别。你这地方我可做不了。你坐。你接着坐。今儿个你來审案。我就看看。学习一下怎么审案。”   这回张保保更纠结了。脑袋里一团乱麻。你说这位大人到底是要干嘛。眼见童虎跟他在一起。还以为是童虎告他了的状。可从现在的情况來看。这位似乎并不是來帮童虎的。反倒要看他审案。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甭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不能人家让他坐他就坐。客气道:“不不不。大人。您是钦差。是替皇上办事的。这位置应当您來坐。”   方脸脸色顿时一变。哼道:“让你坐你就坐。哪來那么多废话。不想坐。不想坐你就跟我说。。今天不想坐。以后我也让你坐不成。”   “大人。我坐。。”张保保委屈的都快哭了。我废话多。怎么听着您比我废话还多呢。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张保保只是个七品的县令。比芝麻大点。比绿豆小点。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绯色官袍加身。比自己大了好几级呢。更何况还是个钦差。   不过这话他却是不敢说出來。这个时候。他宁愿这位一上來就提童虎的事。然后不由分说把自己拿了。这样还痛快点。现在好了。摸不准他的心思。光靠猜的。急死个人了。   “升堂吧。”方回坐在原本是主簿的那张桌子后坐了下來。胳膊撑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巴。对张保保说道。   张保保连忙喊了升堂。可却是沒一个人站出來告状。见方回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心跳都加快了几分。不由得摸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道:“大人。您看这。。”   方回冲衙门外围观的百姓一挥手。道:“县令都升堂了。你们怎么沒人告状呢。别跟我说这蚌山县一片和谐太平。。來。今天本官就在这坐着。你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本官相信。张大人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张保保连忙露出个讨好的笑脸想说什么。却听方回补充道:“放心。我跟张大人不是一伙的。”   张保保差点就哭了。什么意思。这家伙什么意思嘛。什么叫你跟我不是一伙的。再加上之前那句“今天本官就在这坐着。你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听起來好像自己这个坐在高案后的县令才是坏人。   听方回这么一说。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发出一声声低呼。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面相忠厚的年轻人此时却是一脸怒气的抓着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大人。小人张二牛。家中有五亩地。”张二牛指着那瘦小的中年男人道:“就是这陆三儿。他家的牛把小人家的庄稼糟蹋了。不赔不说。还说是因为小人打了他家的牛。牛才糟蹋了小人家的庄稼。还请大人做主。”   “这。。”张保保犹豫的看向方回。见方回饶有兴趣的支着下巴抬头看天花板。沉吟了一下。道:“陆三儿家的牛糟蹋了你家的庄稼。是他不对。那本官便判陆三儿赔偿你家的庄稼。”   话音沒落。那陆三儿却不干了。小眼睛转了转。叫道:“大人。小人赔他的庄稼也不是不行。可他当时还腿了小人一下。把小人推倒在田埂上。差点把小人摔死。就那膏药都用了好几帖呢。”   “这好办。”见方回依旧沒反应。张保保便开始自由发挥了。他指着陆三儿道:“你。赔偿他的庄稼。”然后又一指张二牛:“你。赔他的药费。”   这个判罚看似是各打五十大板。原告被告都沒捞到好。可人们听了却也无话可说。陆三儿家的牛糟蹋了张二牛家的地。张二牛打了陆三儿。双方都有错。确实该罚。   主簿连忙送上文书。让两人签字画押。   “等会。”方回突然出声。指着张二牛和陆三儿道:“不忙签字画押。你们俩先站在一边等着。”   现场方回官最大。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张保保也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让两人站到了一边。   “來。再审一个。”方回说了一句。然后继续抬头看天。这县衙屁大点的地方。房梁居然用的是金丝楠木。跟宫里的一样。还真有钱啊。   张保保只得再出声询问。不多时。便又有两人站了出來。一老一少。老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年轻的是一个二十多岁。吊儿郎当的男人。   原本方回还以为是那面相老实的小老头儿要告状。结果那年轻人却开口了:“大人。小人王福生。这是我爹。。小人今天就要告我爹对我不好。跟他要银子不给不说。还说他死了这家产也不给我。大人。您说有这样当爹的吗。”   “你。。”小老头儿急的面红耳赤。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这就是你不对了嘛。”张保保看着小老头儿说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你的家产不给你儿子给谁。。。就这样。本官命你写份保证。保证你死后家产归你儿子王福生所有。”   小老头顿时嚎啕了起來:“大人。冤枉啊。。”   “冤枉什么。”张保保见小老头质疑他的判罚。顿时怒了。一拍桌子。喝道:“你是县令我是县令。”   这时。却听方回突然喝道:“闭嘴。”   “对。大人说的是。叫你闭嘴。听见沒有。”张保保接着方回的话茬说道。   “我他~妈让你闭嘴。”方回呼的一下起身。瞪着张保保说道。   “啊。大人。您这是。”张保保愣了半天。脑袋都快想抽筋了也想不出这位又整什么幺蛾子。怎么连脏话还蹦出來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方回才不管辱沒辱斯文呢。当然。斯文这万一儿跟他一点也沾不上边。   什么是斯文。别人骂你。你不闹不怒。还是别人打了你左脸。你还要把右脸伸过去。   这单。这不叫斯文。这叫傻~逼。   不过。大多数时候。方回都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斯文人的。懂礼貌树新风。尊老爱幼疼老婆。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他的斯文才会莫名消失。   “你长那么大的脑袋。里面装的全是大粪吗。”方回真是气坏了。作为一个公务员。你记不住自己的职责也就罢了。可你记不住倒是翻书啊。哪怕你照着书上的套路來也行。可这位张大人倒好。这种判案的方式就算他是穿越过來。看过无数《包青天》、《狄仁杰》以及《名侦探柯南》的穿越人士都闻所未闻。这简直就是在刷新一个人智商的下限。   “大。。”   “大什么大。”方回根本不给张保保说话的机会:“你就是这么审案的。也好。來。胖子。过來。”   张保保一头雾水。从桌子后走出來。站在方回旁边。一副低头恭听训导的模样。   “打我一下。”方回说道。   张保保愕然抬头:“啊。”   “我让你打我一下。”方回瞪眼道:“不许打脸。不许打疼我。。别在那戳着。快打。不打撤了你的官。”   这个要求太奇怪了。不过相对于撤官來说。再奇怪的要求也不显得奇怪了。   张保保攥着拳头。小心翼翼的在方回肩膀上捶了一下。与其说是捶。倒不如说是用拳头摸。力气大概还沒有按摩的劲儿大。   “大人。打完了。”张保保小心翼翼的说道。   “打完了。那该我了。”   二话不说。方回猛然抡起巴掌。一巴掌抽在了张保保脸上。二百多斤的体重被方回一巴掌抽的原地转了个圈。眼神中尽是迷茫和委屈:“大人。。您。您不是说不能打脸和打疼么。”   “我说的是你不能打我脸和打疼我。”方回纠正道:“又沒说我不能打你的脸和打疼你。”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官袍:“你看。我是四品。你是七品。我比你官大。”   张保保委屈的快哭了。。不。他是已经哭了。   眼泪珠子不争气的掉了下來。捂着迅速肿起。已经开始变的麻木的脸颊无声的哭泣。那委屈的模样。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自己就像是楼子里的姑娘。而这个年轻的钦差。则是蛮横不讲理的嫖~客。嫖了不给钱不说。还以我是处~男你却不是处~女的理由让自己反找他钱。   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也沒见过这种压法啊。太他娘的欺负人了。   第164章 狗急跳墙!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见张保保在那抹眼泪。方回都看呆了。四五十岁的人了。脸上的膘又那么厚。竟然挨了一巴掌就跟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啼啼的。承受能力真差。   “來。别哭了。给你点银子压压惊。就当赔你的医药费了。”方回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也沒看数目。在张保保面前抖搂的哗哗作响。   张保保一脸呆滞的捧着银票。看了看上面的数额。郁闷又委屈的心情顿时好转。这银票数额不小。一百两呢。   此时此刻。张保保突然觉得自己的脸不那么疼了。被面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钦差打一巴掌也不委屈了。甚至。他觉得。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再把另外一边的脸颊也贡献出來让咱们可爱的钦差大人打个够。一巴掌一百两呢。。张保保在心里默默的算了算。以自己这张胖脸的厚度。大概可以承受个十几二十巴掌。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师爷。还有主簿。还有衙门上上下下十几号衙役么。。沒关系。您官大。您怎么舒坦怎么來。一巴掌一百两。让您抽到爽未知。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张保保的如意算盘打的劈啪作响。方回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方回把手伸到傻笑的张保保面前:“拿來。”   张保保呆了一下。木讷道:“大人。拿什么。”   “银子啊。”方回伸着手。一脸警惕道:“你不会是想赖我银子吗。我打了你。我赔了你一百两。可你刚才也打了我啊。不打算赔银子吗。”   “啊。”张保保一脸呆滞。   “啊什么。快拿银子來。”方回不耐烦的催促道:“我打你。我赔一百两。你打我。赔二百两。。我比你官大。”   “大人。。”张保保又哭了。这是个妖孽啊。这就是个妖孽啊。求求哪位路过的道长或是大师。做法把这个妖孽收了吧。   我忍了。   张保保心里盘算着。不管怎么说先把这个王八蛋应付过去。甭管他闹的哪一出。既然不提童虎的事。那自己就装作不知道。让他耍。让他闹。让他不讲理。先送走这个瘟神再说。   “大人。这是银票。”张保保把方回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又送回给方回。然后从怀中再掏出一百两。看着二百两银票被方回收进怀中。张保保心都在滴血。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送了银票。他收了。那么。。嘿嘿。   “张大人真有钱啊。”方回感叹道。“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张大人。你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啊。”   张保保下意识的回答道:“回大人。下官一月俸禄不到四两。”   “不到四两啊。”方回点点头。看着张保保道:“四舍五入一下。就算四两。。一个月四两。一年四十八两。两年九十六两。。啧啧。张大人。你这两年不等于白干了吗。要不。这银子我不要了。”   张保保冷汗顿时就下來了。刚才还是额头冒汗。这会全身都湿透了。   方回的意思他听明白了。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你一个月才四两的俸禄。一下却能拿出一百两。你怎么这么有钱。是不是贪污受贿了。。。这银子是万万不能要回來的。   想到这。张保保顿时清醒了不少。连忙正色道:“大人。您这话怎么说的。这银子是下官赔偿您的医药费。您怎么能不要呢。。。不瞒大人说。下官家中就一房妻子。无儿无女。这些年省吃俭用倒也攒下不少。”   “这银子您必须得收着。”张保保一脸坚定的看着方回。那表情。仿佛在告诉方回你不要我的银子就是看不起我。不要我就跟你急。   开什么玩笑。白送的银子还有人不要。再说。他收了银子。总不好意思再为难自己了吧。   方回懒的再跟他扯皮。这胖货的思维跟正常人不一样。   “本官差你这点银子吗。”方回把银票掏出來丢了回去。冷哼一声。道:“打你一巴掌赔你一百两。我若三巴掌把是打死。赔你三百两就行了。”   “大人。您。。”   “一边站着。看我表演。”方回扒拉开张保保。径直走到桌子后坐了下來。抓起惊堂木一拍。围观群众们的议论声便消失不见。   “张保保。你可知罪。”方回大声喝道。   “下官。。”张保保下意识的就要回答。突然发现这个问題他沒办法回答。知罪。这个王八蛋。差点拿话把老子套进去。   “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案子吗。行。那本官便与你说说。”方回冷笑道:“第一。你强占他**子。这个怎么算。第二。构陷同僚。这是不义。第三。你贪污受贿。这是对皇上的不敬。第四。。第四本官还沒想好。你自己说你还犯什么了。”   “大人。冤枉啊。。”张保保大惊失色。二百多斤的体重在地上砸出咚的一声:“大人。下官冤枉啊。您可不能听信小人谗言。”   “几百年了。就不会换个新台词。还冤枉冤枉的。。”方回鄙视道:“告诉你啊。你可以不说话。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就算你是冤枉的。既然有人在本官这里告了你。那本官就得把这个案子审完。。对了。你应该有钱请状师吧。沒钱我也不会给你指派。。你们俩。”方回对跟着他來的两个侍卫喊道:“去衙门后院搜搜。”   两个侍卫领命而去。张保保脸都白了。那童虎的妻子正被他藏在衙门后院的柴房中。这小娘们儿烈的很。好几天了也沒找到机会下手。一下手她就拿头撞墙。这下惨了。被逮个正着。   果然。沒用多长时间。两个侍卫便搀扶着一个女人走了出來。女人身上的衣服凌乱。好几处都被撕破。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手腕上两道被绳子绑出來的血痕清晰可见。已经变的黑紫。   “秋玲。。”见到这个女人。童虎再也绷不住了。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便扑了过去。从侍卫手中接了过來。焦急道:“秋玲你怎么样了。这畜生把你怎么了。你的手。。畜生。我活剐了你。”   “相公。。相公。我沒事。”秋玲紧紧抱住了童虎。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了下來:“相公。我沒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他打我。我也不从。。呜呜呜。”   “张大人。现在怎么说呢。”方回眯着眼睛看向张保保。   张保保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眼神中满是惊惧。   不是他太蠢。而是敌人太狡猾。蚌山县这小地方。平时哪有什么钦差。连路过的都少。他在这当了六年县令。不夸张的说。他就是蚌山县的土皇帝。把童虎的媳妇关在衙门中。他是料定沒人敢闯衙门。可现在。。完蛋了。这回彻底栽了。   “大人。下官。下官冤枉。。”张保保声音打着颤。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方回冷笑一声。看着秦歌问道:“秦捕头。这是你的专业。说说看。他这罪名该怎么判。”   “我怎么知道。”秦歌翻了翻白眼:“我是捕头。不是判官。怎么判是判官的事。”   方回失笑。又是一个不专业的啊。不过话说回來。这小娘们儿的话也沒错。她的职责相当于是警察。负责抓人就行了。怎么判那是法官的事了。   摸了摸下巴。方回道:“那要是让你來判。你觉得应该怎么判。”   秦歌鄙夷的看了瘫在地上的张保保。道:“十恶犯了其三。死有余辜。丢到菜市口砍头。”   张保保脸更白了。最后的一丝血色也随着秦歌的话消失。   “砍头。这不好吧。”方回皱了皱眉头。   听到方回的话。张保保眼皮突突突的跳。正要开口。方回接下來的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入冰窟一般。   “砍头太血腥了。而且还是菜市口。那得多少人围观。吓到小孩子怎么办。。。而且也不环保嘛。”方回歪着脑袋想了想。眼前一亮。道:“活埋。不如活埋吧。挖个坑。埋上土。不血腥还环保。眼不见为净。。律法里有这一条吗。”   秦歌也愣了一下。接着笑的都直不起腰了。半晌。对着方回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娇声道:“你是钦差。你做主。你说就有就咯。。就算沒有。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别往了。你还是驸马爷呢。”   驸马爷。   这三个字听在张保保耳朵里犹如天籁。   既是钦差。又是驸马爷。算上童虎。他们才五个人。自己这边算上师爷和衙役。有二十多人。若是以重金而诱之。绑了这驸马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越是想下去。张保保越是觉得此计可行。生死关头。就算一个平时再懦弱的人也会爆发的。   “兄弟们。本官平日里沒少照顾你们。若是本官今日被拿。你们跑的了吗。”张保保突然从地上蹦了起來。双眼通红冲着衙役们叫道:“大家一起上。绑了这驸马爷。我们还又一线生机。事成之后。本官给你们每人一千两。。不。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   第165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一个人。能活着谁愿意去死。   张保保知道自己这二百來斤若是不反抗。绝对小命不保。这么多年攒下的万贯家财充入国库。。当然。也有可能落入方回的口袋。老婆改嫁。娃娃送人。当真是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这个时候不反抗更待何时。   不得不说。张保保这家伙还沒蠢到家。还知道用利诱这招。两千两白银。按照一两等于一千个铜子來算。两千两白银就是二百万个。李世民还沒挂的时候国富民强。物价低廉。一斗米才要四五个铜子。将近十三斤米。现在武则天在位。物价涨了不少。一斗米要二十多个铜子。一个普通的酒楼小伙计。一年能赚二两银子。算下來便能买一百斗米。一千三百斤。饿是绝对饿不死了。   试想一下。一年赚而两银子都能养活至少一家三口。两千两能养活多少人。这十几二十个衙役。每人两千两。足够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來着。当你做的事情能给你带來百分之五十的回报。便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回报。违反法律也不是个事。若是有百分之三百的回报。小命都给你。   在巨额金钱的诱惑下。这些衙役一个个眼珠子都红的跟兔子似的。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双眼充满杀气的向方回靠近。在他们眼里。方回就是个会移动的金元宝。只要把他干掉。距离发家致富就不远了。   后果。这个时候沒人还去考虑后果。他们有二三十人。对方连十人都不到。整个蚌山县经过张保保的几年“治理”。只要这几人消失。别说是驸马。就是皇上。消息也绝对穿不出县城的城门。   不是说人越胖胆子就越小么。都他娘是骗人的。   方回也沒想到张保保会突然翻脸。愣了一下后。嗖的一下。动作利落无比的藏到了秦歌身后。同时。童虎也把秋玲交给了方回。与秦歌并肩而立。两个侍卫则是一左一右护在方回和秋玲身边。警惕的盯着衙役们的一举一动。   “傻子。拿着。”秦歌从腰间抽出她那两把短刀。丢给手无寸铁的童虎。   童虎一愣。接过短刀。哼道:“我不是傻子。你为什么要叫我傻子。”   “拿着棍子拦路告状。不是傻子是什么。”秦歌斜睨了他一眼。娇喝一声。人已经冲了出去。童虎稍慢了半拍。等他也加入战场。最前面的两个衙役已经被秦歌割伤了腿。倒在地上惨叫不止。   秦歌外号毒罗刹。事实证明。这个外号配她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只见她不不断在人群中如蝴蝶戏花般的穿梭。每一刀出手。必伤敌人腿筋。一击制敌。动作干脆利落。   相对秦歌的出手狠辣。童虎就文明多了。手中虽然也有武器。却只用來格挡。右手持刀挡住衙役们手中的棍子。左手握成拳头直奔对方鼻梁。也算是一招制敌。一般被砸中鼻梁的人都是先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扔掉棍子捂着鼻子涕泪横流。指缝间还往外渗着血。   这乱子來的快去的也快。甚至张保保脸上还保持着那抹要跟人拼命的狠劲儿。战斗已经结束了。。连一分钟都沒用。衙门外围观的百姓都沒顾得上跑。   然后。很喜感又充满怪异的一幕出现了。这些衙役们有一多办是躺在地上打滚痛呼。另外一小半则是弯着腰捂着鼻子。呜呜呜的发出怪声。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疼的在哭。泾渭分明。很容易就看的出是谁的杰作。   等张保保回过神來的时候。脸色霎时间就白了。接着。只感觉腿弯处一疼。便咚的一声跪了下來。脖子上那把短刀阴森冰冷。寒气直贯全身。   “你说你是不是傻。”方回在两个侍卫的保护下走了出來。指着倒了一地的衙役。一边鄙视:“脑袋这么大。里面装的都是大粪吗。就这一群小猫小狗你还想跟六扇门的四大神捕死磕。。。张大人。说说吧。刚才闹的是哪一出啊。”   张保保脸色千变万化。嘴唇都咬出血了也沒开口。方回倒是不急。转个身。把目光落在已经吓瘫在椅子上的主簿和师爷身上。咧着嘴笑道:“两位。本官出來的时候。皇上就说了。。方回啊。你此次南巡。遇到贪官污吏可千万别手软。朕的江山可不能毁在这些人手中。抓到贪官该杀的就杀。不该杀的审问过后再杀。。你们俩是贪官吗。”   不等两人说话。方回话锋一转。幽幽道:“不过皇上也说了。只究首恶。。不知道你们听沒听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皇上说了。那些个小喽啰要是有立功的表现。重者轻判。轻者不判。懂吗。”   方回话音刚落。师爷便扑在方回脚边。带着哭腔叫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招了。小人全招了。”   “好好说话。别哭。听不清。还有。。松手。”方回一脸厌恶的踢踢腿。这王八蛋。把鼻涕眼泪往自己裤子上抹。   “大人。小人这些年跟随张。。跟随这张保保。好处确实沒少得。。一共得了白银三千五百两。在赌档输掉了一千八百两。剩下的一千七八两沒敢花。藏在家中灶台底下。”说到这。师爷脸色突然一变。刚才还如泣如诉。此时却满脸悲愤。指着张保保道:“都是这张保保。他拉小人下水不说。还以小人家中妻儿老小相威胁。小人若是不拿这银子。便杀我全家。。大人。您要为小人做主啊。”   主簿脸都绿了。这混蛋玩意儿。怎么这么快。怎么就这么快呐。居然让他抢先一步。。彼其娘之。   你吃肉。我也得喝口汤啊。   主簿脸色一变。跪在方回面前。声泪俱下道:“大人明鉴。小人也是被这张保保所威胁。。有些事情师爷还不知道。但小人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方回哦了一声。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回大人的话。小人不但知道这张保保收银子的事。还知道他手中有命案。”主簿指着张保保道:“两年前。他看上了凤迎楼的清倌人怜星姑娘。奈何怜星姑娘只卖艺不卖身。他就让人给那怜星姑娘下了药绑进府中。欲行龌龊之事时。那怜星姑娘醒了过來。抵死不从。最后跑了出來。却是被他推进了井中。”   胖子好色。这句话倒是沒说错。   摆了摆手。方回道:“好了。这些就足够了。。张保保。张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保保沒什么要说的。。事实上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來了。狗急跳墙。这墙沒跳过去。好不容易变大的胆子又变了回去。而且还缩水不少。地上那一滩黄褐色的液体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同时。也证明丫还上火了。   “多大人了还尿裤子。”方回捂着鼻子满脸嫌弃。童虎二话不说。不知道从哪翻出一副镣铐。喀嚓喀嚓。业务及其熟练的给张保保锁了个结实。拽着衣领子便拖了出去。   “你们俩。。”方回看向主簿和师爷。两眼满脸期盼。跪在地上仰着头。期待能从轻发落。   “蛇鼠一窝啊。。你们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方回咂咂嘴。道:“大牢在哪你们比我清楚。去。自己进去把门锁上。等本官查清再说。”   一句话让人升上天堂。又一句话让人坠入冰窟。   两人心都凉了。师爷一声嚎啕。玩命的在地上磕起头來:“大人饶命啊。小人都招了啊。。您不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重者轻判轻者不判吗。”   方回一脸迷茫。翻着眼睛做思考状:“我说过吗。沒有吧。”   “。。您明明说过。”   “沒有呀。你们不要冤枉好人啊。”方回一脸严肃。道:“那话是皇上说的。皇上原创。我只负责传话。”   “那皇上的话。。”   “管我什么事。”方回不耐烦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沒听过吗。”   “可您不是将军啊。。”   “放屁。谁说我不是。”方回急赤白脸的辩解着。一把拉开衣领。指着胸口处那碗底大小的疤痕道:“看见了吗。都看见了吗。老子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突厥人厉害吧。老子带着五千人敢跟他们五万人死磕。还让我磕赢了。这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啧啧。你们是不知道啊。那突厥人老鼻子厉害了。乌泱乌泱的就冲过來了。一个个就跟不要命似的。我那刀都砍的卷刃了也沒见人少。要不是老子比他们更厉害。这回还真回不來了。。咦。我跟你们说这个做什么。”   把领口的纽扣系好。咳嗽了一声。看着围观的百姓道:“今天就到这吧。大家请回。从明日起。本官每天升堂四个。。三。两个时辰。有冤有仇的都可以來。至于怎么处理张保保。等本官审讯过后再让人贴告示告知。。散了散了。快中午了。该做饭的都回家做饭去吧。”   第166章 先把她打一顿!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一出衙门。围观的群众顿时让來一条路。纷纷站在两边。夹道欢迎似的看着他。接着。拍吧掌声、叫好声、哭喊声连成一片。这突如其來的一下把方回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往秦歌后面躲。两个侍卫也满眼警惕的把方回夹在了中间。   竖着耳朵分辨了半天。才从这嘈杂的声音中听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张保保当蚌山县县令这些年。貌似很不得人心啊。不过碍于他的“官威”。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今天方回抓了他。无人不拍手称快。有一种翻身农奴得解放。打倒地主分田地的通畅和舒爽。   沒还走出人堆。外面又传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众人正纳闷呢。两个十五六岁。嘴边还挂着绒毛胡子。书生打扮的孩子便抬着一块用红布盖着。上面还挂着朵大红花的匾走了进來。上面的红布一揭开。虽是天空阴云密布。匾上的四个金色大字依旧闪瞎人眼。   方回都看傻了。那匾上的四个金色大字笔走龙蛇。狂放中带着一丝中规中矩。字是好字。写字的人也可见功底深厚。。只是“蚌山救星”是啥意思啊。这是送给自己的。怎么越看越像《破坏之王》里那块宠辱不惊的“懦夫救星”。   沒等方回问。那两个孩子就解释说。这块匾是学堂里的先生早就写好的。已经好几年了。只等着哪天有人拿了这张保保。这块匾就送给谁。感谢他救蚌山县百姓于压迫之中。末了。还顺带着解释了一下。说是先生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再加上又下雨。不能亲自前來表示歉意。   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过也让方回知道了这张保保作为一县父母官到底有多不受治下百姓的待见。   好嘛。人家送匾。上面不是写“清正廉洁”就是“正大光明”。再不济“为民除害”也行。。“蚌山救星”。好奇怪。   让两个侍卫接过匾。又跟热情的百姓们聊了一会。方回才挤出人群。一行人向童虎家返回。   童老汉一见自己的儿媳妇回來了。二话不说。对着方回纳头便拜。说着一些诸如青天大老爷之类的话。把方回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本來。方回管这事的目的说白了其实沒那么光明正大。只是这些日子行路实在无聊。好不容易遇到件能让他感兴趣的事。于是便横插了一杠子。现在百姓又是送匾。童老汉又是把他吹的天上地下无所不能。饶是他认为自己脸皮后如城墙。此时也禁不住脸红。   童虎那小媳妇秋玲收拾妥当后。也來给方回道谢。方回这才看清。这小媳妇张相倒是清秀的很。属于邻家妹妹类型的。小巧精致。还透着那么一股子清纯。也算是气质型的美女。难怪那张保保能起色心。   冯素云和太平公主两人一左一右陪在方回身边。只听太平公主巧笑道:“方郎。听说你明天还要升堂审案。要说这蚌山县县令也实在作恶多端。这么些年也沒人报与母皇知道。却是今日让方郎给遇到了。。母皇最见不得这样的官。让母皇知道。定是要砍头的。。倒是方郎那审案的方法。咯咯。真是有意思的紧呢。”   方回嘿然一笑。凑过脸在太平公主脸上亲了一下。道:“我说媳妇。你这是跨我呢吗。。。你知道我这官是怎么当上的。到现在连户部具体负责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别挤兑我了。”   “呀。方郎。你。。”饶是深知方回是什么德行。被方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亲热。太平公主还是脸红不已。娇嗔了一句后。见众人都笑眯眯的看着她。脸上更是火热。嘤咛一声。低着头跑进了屋。   方回嘿嘿的笑了两声。转头看向冯素云:“你要不要。”   冯素云一惊。顿时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松开方回的手臂追随着太平公主而去。   方回笑的更开心了。平日里在家。天一黑灯一吹。夫妻三人关上门做点再羞羞的事情也不是沒做过。只是这俩媳妇还是脸皮太薄。在人前最多只能拉拉手。这个得以后慢慢调~教了。。也幸亏她们生活在这个年代。要是穿越到自己那个年代。见到满大街都是亲嘴的。估计是连街都不敢上。   童老汉忙前忙后。又是跪祖宗。说是家里遇到贵人了。又是跑里跑外的忙活着。还拿出家中最后的一点银子让童虎去酒楼要一桌好菜。当然。吃个饭什么的方回倒是不介意。不过最后这银子还是他主动出了。招呼了两个侍卫。让他们去县城里最好的酒楼定上一桌全鱼宴。   宴是好宴。只是不知道谁把他在酒楼吃饭的消息传出去了。一时间。酒楼周围又围满了人。从二楼的窗口看下去。底下全是人脑袋。大家都想看看把蚌山县一霸张保保给拿下的钦差大人长的什么模样。好在这些百姓对官还是有着一定的敬畏。只围观议论。并沒有冲进來要个签名合影什么的。   饶是这样。一想到自己在上面吃饭。楼下几百号人围着看。方回也觉得特别别扭。匆匆吃完。又问了小二后门的位置。一行人便从后门溜了出去。   “大人。。”童虎走在方回身边。稍微落后半个身位。脸上挂起一抹沉重。低声道:“大人对小人的恩情。小人这辈子无以为报。唯有。。”   话还沒说完。方回却跳了起來。眼神复杂的看着童虎。幽怨道:“你可千万别说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童虎顿时愣了:“啊。”   却听走在后面的秦歌噗哧一声笑了出來。拍了拍一脸木纳的童虎。娇笑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六扇门的第一美女。无情鞭慕容嫣听说过沒有。我慕容姐姐那么漂亮。哭着喊着要嫁给这家伙。他都叽叽歪歪的不答应。去了一趟突厥。不知道又怎么招惹了一个突厥女子。人家巴巴的跑了那么远來找他。也沒见他上心。。人长的不怎么样。要功名沒功名。要学问沒学问。桃花债却是欠下不少。美女他都这样。更何况你一个男人。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童虎短暂的失神后。苦笑的看着方回:“我是说。大人的恩情得报。可我只有这一身力气。。若是大人不嫌弃我武功低微。就让我跟着你吧。做护卫做奴仆。全凭大人一句话。”   “早说啊。吓我这一跳。”方回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听童虎这么一说。倒也起了心思。这会可不是省心的年月。虽然说出行的话带着太平公主。自然会有原公主府的护卫跟随。就算不带太平公主。基本上也都是帮武则天办事。身边也却不了护卫。只是总有办私事的时候。老是公器私用也不好。再加上天机子那老家伙经常性的玩消失。他身边也确实缺少个私人保镖。顺带着还能兼职一下秘书。人程伯献上街还带经常性的带俩狗腿子呢。他是小公爷。自己是侯爷。带一个私人保镖一点也不过分。   “行。正好我还少个护卫。”方回点头答应下來。随即又道:“你想跟着我倒是沒问題。可你家里怎么办。你爹娘你媳妇怎么办。跟我一起去神都吗。”   “这个小人早就想好了。”听到方回答应。童虎脸色一喜。郑重道:“小人父母年迈。家中又有地。实在不能远行。小人随着大人走便是。家中自由秋玲照顾。秋玲是我妻子。大人也是她的恩人。我跟随大人报恩。她自然要替我照顾爹娘。”   大男子主义啊。   方回抬抬手。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妻子替丈夫照顾爹妈是应该的。这是孝道。但你不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女人是用來疼爱的。那么年轻一姑娘。又得操持家务照顾你爹娘。还得下地干活洗衣做饭。不出三年。俏媳妇也得变成黄脸婆。”   童虎听的云山雾罩。干脆问道:“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搬家吧。”方回笑道:“我出了是个官。也是个商人。还算有点钱。就是这么一个保镖。还能让你吃亏了。五险一金是沒法给你上。不过薪水倒是能多发点。保你一家老小不种地也能生活过的去。”   童虎一听。纳头便拜。方回都沒反应过來。人已经磕了三个响头。脑门上磕了一片泥:“大人待小人如再生父母。。小人从小就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今往后。小人定护大人周全。哪怕是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大人说什么。小人便做什么。”   方回眼珠子发亮:“此话当真。”   童虎坚定道:“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别麻烦老天了。”方回指着秦歌道:“來。先把她打一顿。”   “姓方的。你作死啊。”秦歌刷啦一声拔出短刀。对方回怒目而视。   童虎动作也不慢。急忙护在方回身边。苦着脸道:“大人。您快跑。小人打不过她。怕是这回真的要赔上性命了。”   PS:一个词纠结了我半个多小时。也真是醉了。。   第167章 借了一身行头!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沒有在蚌山县逗留太久。连续审了三天的案子。除了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张三告李四家孩子偷他家鸡蛋这些事外。大多数都是百姓们对前任知县张保保的血泪书。什么强抢民女、下馆子不给钱之类的。。总之。堂堂一七品县令。眨眼间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整个县衙的班底子让方回这么一搅合彻底搅合黄了。上到知县主簿。下到师爷衙役全军覆沒。这会都在大牢里哭的凄凄惨惨切切呢。只恨悔不当初。   关于怎么定罪。孰轻孰重。这事方回管不了。一县不能沒有县令。蚌山县是徽州治下的县城。蚌山县县衙“灭门”。这事还得徽州來管。方回叫人快马往徽州送信。又留下十个侍卫暂时接管县衙后。一行人才离开蚌山县。向金陵赶去。   秦歌还在生方回指使童虎对她动手的气。好几天了。对方回也沒个好脸色。   按理说这种情况应该眼不见为净。可这娘们儿每天不但总在方回面前转悠。目光偶尔接触。还会跟小狼狗似的龇龇牙。搞的方回很纳闷。   路上走了十多天。终于在傍晚时到了金陵城外。方回让童虎吩咐众人暂时休息一下稍后赶路。便出了马车。站在路边手搭凉棚看向远处金陵城的城墙。   两年前。他莫名其妙的穿越了。在这里相识了程伯献。相识了李隆基。相识了慕容嫣和谭三元。也在这里相识了已经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儿子的冯素云。   一年多以前。他还是个空有些小家业。却身无半职的商人。一年多以后。他是大周银行行长、足协主席、户部侍郎外加驸马爷。。这算是衣锦还乡了吧。可此时此刻。方回却沒有一丁点衣锦还乡的激动心情。   现在他有老婆。有孩子。还有偌大的家业。至于还能不能穿越回去的事早就不做考虑了。。可不想归不想。想把这事全忘了。当沒发生过肯定不行。   “方郎。可是有心事。”   太平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方回身旁。看着方回询问道。   方回咧开嘴巴笑了起來。道:“沒心事。你老公我虽然体不胖。但心宽。除了一件事情。沒什么事能让我心烦的。”   太平公主眨眨眼。好奇道:“还有能让方郎心烦的事。”   “有啊。怎么沒有。”方回摊手道:“你老公我也是人啊。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太平公主追问道:“那什么事能让方郎你心烦。”   “借钱不还。”方回发出一声幽怨的叹息:“小公爷去年跟我借了银子。到现在还沒还。。哎。人的脸皮怎么可能那么厚呢。都跟他提了好几回了。”   闻言。太平公主咯咯咯的掩嘴娇笑。冲方回翻了个妩媚的白眼。娇声道:“你这人坏死了。还以为有什么心事呢。人家好心來与你说话。你却又故意斗人家。”   说着。脸色一板。故作生气道:“那程伯献也真是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如回去后我与母皇说说。抄了那广平郡公府如何。”   方回知道她在开玩笑。嘿嘿笑了两声。拉住太平公主有些微凉的小手。道:“算啦算啦。咱大人有大量。几万两银子的事。不至于抄家。”方回面露得瑟:“不是跟你吹。你老公我的钱也就比国库少那么一点。几万两银子还沒放在心上。。饶他这一次好了。”   太平公主揶揄道:“方郎真是大度呢。”   方回眉毛一挑。道:“大度。嘿嘿。我给他算利息呢。九出十三归。看丫能赖到什么时候。”   五月份的江南天色虽然还大亮。要不了多久也该黑了。这会差不多有个八点左右。方回抬头看了看天色。便吩咐众人再次上路。差不多再有半个时辰。天黑下來就能进城了。   金陵自古以來就是文人墨客喜欢的繁华之地。从古到今。秦淮河上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动人或羞人的佳话。   天色虽然已经黑了下來。金陵城中却是灯火通明。离着城门还有数百米远。便能听见里面的热闹声。   马车却在这时停了下來。不等侍卫禀报。方回一掀门帘。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城门口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人。站在前面的全都穿着官袍。后面的则是锦衣绸缎。显然是金陵的官老爷们和有名的富商全都到齐了。   见方回一露头。为首的一群官员立刻跪拜下去。高呼道:“下官张瑞。参见太平公主、方侯爷。”张瑞一跪。其他官员和后面的富商一个个也跟着跪了下來。   方回愣了好一阵。见这张瑞穿的是跟自己一样的绯色官袍。显然是平级。不过自己还是金陵侯。算起來。差不离也算是这金陵的一方诸侯。按理说。跪不跪都一样。。当然。人家也可能是冲着自家的公主媳妇來的。   太平公主从銮驾中走了出來。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已经是凤冠霞帔。一身公主行头奢华的闪瞎人眼。就连方回都纳闷。自己才出來不到一分钟吧。她是怎么换上衣服的。   尽管平日里在方回面前。太平公主就是个百依百顺的小媳妇模样。这会换上行头。架子一摆。倒也气势十足。   一副上级领导下乡视察的模样。露出一抹公式化又不失和蔼的笑容。缓声道:“诸位请起。。你便是这金陵府尹张瑞。”   张瑞谢恩后起身。满脸恭敬道:“下官正是。不知公主驾临。下官有失远迎。怠慢了公主。”   “无妨。”太平公主挥了挥手。微笑道:“本宫此次來金陵。只为陪我夫君和素云姐姐回乡省亲。这銮驾也是为了路上少些麻烦。诸位请回吧。也省了不少麻烦。”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张瑞连忙道:“公主有所不知。下官早在皇上封了驸马爷金陵侯时便开始命人建了金陵侯府。。恰好犬子与侯爷昔日还有些交情。这不。怕侯爷回來不知道这城中有侯府。便在这迎一迎。”   方回大为感叹。张瑞这明显就是在拍马屁嘛。可这种马屁倒是拍的不让人反感。。谁送你一宅子。估计你也反感不起來。   另外。方回终于知道这位府尹大人是谁了。难怪刚才看他觉得有些面熟。一提儿子的事。他豁然开朗。当初在醉春楼第一次见冯素云时。那位张大同张公子就是他儿子。   想到这。方回开口。笑着说道:“原來张大同张公子便是张大人的儿子。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张大人一面啊。”   张瑞见方回还记得张大同。忙不迭道:“方侯爷还请勿怪。当初犬子与大人在醉。。”   “不怪不怪。早忘了。”方回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说起來。我还得感谢一下张公子呢。要不是因为张公子。我也不能认识我儿子他娘。。哪天有空自然要去张大人府上叨扰一番。与张公子叙叙旧。”   一听这话。张瑞顿时面露喜色。连声应承着:“好好好。方侯爷能來。下官求之不得啊。”   “别下官侯爷的了。”方回挥挥手。笑道:“这次只是回來看看。沒有公事。咱们也别这么称呼了。你年纪大。我又与张公子有故交。叫你一声张伯伯也是应该的。张伯伯若是不嫌弃。便直呼我名字吧。。天色也不早了。赶了这么多日的路。不如我们改天再聊。”   “哎呀。你看我。把这事忘了。”张瑞懊恼的一拍脑门。顺杆往上爬:“贤侄说的是。都怪我考虑的不周到了。快快快。你们都别围着了。公主和侯爷都见过了。赶快让开。”   方回冲张瑞点点头。便挽住太平公主的手。在金陵城大小官员的围绕下进了城。   这些富商眼红啊。见张瑞跟方回攀上关系。眼红的不得了。   方回是谁。除了是金陵侯。是驸马爷。是户部侍郎外。他还是大周银行的行长啊。做生意的谁沒资金周转不开的时候。如今这银行已经开遍了江南各地。甚至听说那突厥也建了分行。。你看看人家沈万福。江南首富。跟这方回一拉上关系。那买卖做的。别提多大了。更不用说他那儿子如今还当了官。虽然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也架不住人家捧上铁饭碗了啊。   是的。这些富商都是抱着这种目的才來的。能跟方回拉上关系。日后做生意万一有个资金周转不开。也多了条退路不是。   于是。便听到有人叫道:“方侯爷。方侯爷您还认识小人吗。小人是金顺米行的掌柜。您那金陵会所开业的时候小人还去了呢。是第一批办会员卡的。”   方回脚步不由得一顿。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实在想不起來。干笑道:“啊。是你啊。我记得。”   那米行掌柜听方回记得他。顿时一脸喜色。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甚至还有人掏出会员卡当手绢似的挥舞着。纷纷表示都会支持会所的发展。   “方侯爷。您记得我吗。”一个十分突兀的声音传了出來:“您刚到金陵那会。还跟我大表舅家的二闺女的姑爷借了一身行头呢。您还记得吗。对对对。就是门前有棵树那家。”   方回:“。。”   第168章 再生个儿子吧!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金陵侯府。四个金色的大字在灯火的照射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这宅子原來是什么已经看不出。但能看出这里刚建成沒多久。朱红色大门上的油漆还红的发亮。   一行人來到门口时。门外已经站了两排家丁丫鬟老妈子。见方回几人到了。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声音整齐的问好。   见方回一脸诧异。张瑞哈哈笑着解释道:“方贤侄。你这侯府刚建成不久。却是不知道这么快你便回來了。这些下人都是临时找來的。若是你觉得不好。那回头再换一些。”   方回呆道:“这。。太破费了吧。”   “破费。”张瑞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方贤侄误会了。我可是出不起那么多银子给你建宅子。。说实话。我还真羡慕贤侄你啊。年纪轻轻便已爵至侯爵。怕是用不了多少时日。就是公爵了。。这建宅子的用地、银子、还有这些下人的工钱。都是皇上亲自下旨。让户部拨了银子的。就算要谢。也是得谢皇上圣恩。”   武则天。方回心里惊讶不已。   哦。不对。这么称呼皇上那可是大忌。就算不是皇上。她也是自己的丈母娘呢。   想到这个。方回突然觉得霉运似乎一直沒离开过他。先是跟客户洗个澡。出溜到池子底下不小心穿越。然后。。娶了俩媳妇。一个老丈人是滥赌鬼。一个丈母娘是皇上。是该感慨命运的奇妙还是该感叹世道不公。   这么大的宅子。最少也得两个月才能建好。也就是说。他还在回突厥的路上。或者说是更早的时候。皇上已经让人在金陵盖房子了。等他一回來。直接给他个惊喜。   出了个公差。虽说是差点挂掉。可一回來决发现顶头上司奖励了你一套超大面积的住宅。估计换成朝中其他大臣。恐怕已经泪崩不止。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了。可在方回看來。这个惊喜只有惊。沒有喜。   “方郎。可是对这宅子不满意。”见方回站在那苦笑。太平公主出声询问:“若是不满意。那便让母皇再找人从新修葺便是。”   “不用。挺满意的。”方回干笑了两声。心里苦笑。这不是满意不满意的问題。而是皇上她老人家实在是。。   这么说吧。自古以來。能坐在皇宫大殿那个宝座上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是一般人。包括明朝那些二百五居多的皇帝。他们看似荒淫无道。可这玩意儿就跟遗传基因一样神奇。。哪个做皇帝的脑袋里沒这些弯弯绕。   你帮我办事。我明着不给你升官。暗地里给你点好处。让你念我个好。你以后自然会更卖力的帮我办事。   而且。方回哪能不明白武则天的心思。他现在长居神都。还要在金陵给他建宅子。这意味着什么。   那朱红色大门上挂着的牌匾上写着“金陵侯府”。。金陵侯。又在金陵有侯府。看这建筑规模。恐怕比府尹衙门都要大不少。这不等于变相的把金陵这块地封给他了么。要知道。身上有爵位的。哪怕是个最末等的男爵。都沒有说在地方建府邸的。而他方回不敢说是最后一个。却是第一个。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这是想把自己永远绑在这条船上啊。”方回心里苦笑的想着。   。。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众人都困顿不堪。拒绝了张瑞摆宴接风的好意。草草的吃了一顿晚饭便直接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方回刚在饭桌前坐下。就听冯素云道:“相公。今日你可有什么安排吗。”   方回随手抓起个馒头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沒什么安排。。要去见你爹。”   冯素云轻叹一声。娇好的面容上挂满了犹豫不决。   方回把馒头咽下去。拉着冯素云坐了下來。笑道:“回都回來了。去见见吧。。早晚有一天都得见的。还记得我说的话么。就算你现在不见。一直恨他。等几十年后。你还得跑到他坟头骂他。那个时候不还是得见么。”   太平公主刚好也走了进來。正巧听到方回的话。拉过冯素云坐在自己身边。白了方回一眼。道:“方郎。怎的又说这些奇怪的话。真是的。沒见素云姐姐都愁成这样了吗。”   冯素云抿嘴轻笑:“不怪相公。”说罢。调皮的冲方回眨了眨眼。“相公说话虽然。。嗯。虽然过于直白。可仔细一想却也在理呢。”   方回耸耸肩膀道:“媳妇。不带这么编排人的。直接说我说的难听不就行了。”   “哪有。”冯素云嗔道:“古人云:忠言逆耳。相公的话虽然难听。可是句句在理呢。”   说完。她也不吃早饭。打了个招呼后。便带着两个侍卫出了门。本來方回还想跟着。却是被拒绝了。   看着冯素云消失的背影。太平公主突然发出一声幽叹。神色凄凄道:“方郎。素云姐姐有她的难处。私下中她也与我说起过这些事情。我还劝了她好久呢。。只是她不知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方回不禁一愣。不解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太平公主凑到方回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方郎。我是公主。。按照民间的话來说。我从一生下來。便是含着金汤匙的。他们羡慕我的身份。羡慕我从一出生起就注定以后要过的日子。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想吃什么。便有人想尽办法做给我吃。想得到什么。也会有人千方百计的弄來讨好我。。可我生在皇家啊。”   “方郎。你知道吗。我十六岁时。便下嫁薛绍。只是沒多久。薛家因参与李冲谋反。全家受了牵连。唯独我。却依旧活的好好的。沒过多久。母皇便又把我嫁到了武家。直到遇见方郎。”   “谋逆之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身为他人妇。不知检点。使皇家蒙羞。”   “只因为我是公主。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小女儿。所以我还活着。。”   说到这。太平公主已经泣不成声。躲在方回怀里嘤嘤的哭了起來。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   方回沒说话。只是静静的搂着怀中的人儿。   即便她不说。方回哪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自古皇家最无情。。   在别人眼中。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女儿。是公主。是天之娇女。她得到了绝大多数人这一辈子得不到的东西。可也失去了大多数人拥有的东西。小时候。她不能像寻常人家的小孩子那般嬉戏玩耍。从懂事起。就要学礼仪礼数、学四书五经、学琴棋书画这些男孩子都未必学的进去的东西。长大后。她的身边除了太监和侍卫。便再也看不到任何雄性生物。连无聊时养的狗都是母的。她的婚姻更由不得她做主。不能像别家的姑娘一般。追着作了一首诗的帅气才子羞红着脸询问诗词的名字。只能听从安排。嫁给一个不喜欢。却不得不嫁的人。   那话怎么说的來着。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再老实的人终有一天也会爆发。而且爆发起來比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还要可怕。   说白了。太平公主被一辈子过的很压抑。压抑了那么多年后终于爆发了。然后。方回好死不死的正好露面。太平公主一听他做的那些事。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男人和生活啊。接着。在那个月黑风大。。咳咳。月圆无风的夜晚。逆推了方回这块白嫩嫩的小鲜肉。并且珠胎暗结。   方回扳过太平公主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了。不都过去了么。。你就知足吧。你不知道吧。我小时候也有个梦想。就想张大了国家主。。当皇帝。觉得当了皇帝谁都得听我的。我想吃糖就有人给我糖吃。我不想上学堂谁也不敢逼我。。后來我发现我这个理想沒办法实现了。”   方回故作无奈。叹息道:“我发现呐。这皇帝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要么你跟皇帝一个姓。要么就得造反。。跟皇上一个姓是指望不上了。好歹爹妈生我养我不容易。改名行。连姓都改了。不得让人骂死。至于造反。。你老公我胆子小的很。不敢啊。”   “噗哧。。”   太平公主被方回的话给逗笑了。脸上还挂着点点泪痕。绣拳在方回胸口不断的敲打着:“方郎。你这人坏死了。总说这些让人又喜又怕的话。”   “忠言逆耳。忠言逆耳啊。哈哈。。”方回打了个哈哈。道:“素云一时半会是回不來了。走。今个儿心情好。带你出去长长见识。你想去哪随便说。”   “真的吗。”太平公主面露喜色。拉着方回的手眼泪八叉的撒娇:“方郎。我要去你那金陵会所。。早听说你那里好玩的很。就是一直沒见过。”   说着。脸上突兀的挂起一抹羞红。在方回耳边吹气若兰。声若蚊鸣道:“听说那会所中的桑拿比咱们家中的要大许多。。方郎。我们再生个儿子吧。”   PS:一觉睡的差点睡过头。卖了房子又要买房子。折腾死人了。我已经预料到我后边几十年的日子了。娶媳妇。。生娃。。攒钱给娃买房子娶媳妇。这他娘的就是人生啊。多想学那些文青们來一场以走就走的履行。可是我不敢啊。。咳咳。因为我沒钱。多惨啊。。   PS2:咳咳。上面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想求个订阅鲜花票票什么的來着。   第169章 跟胡饼似的!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金陵会所。在经过这一年多的发展。虽说客户几乎达到饱和。但也算稳定。冯素云离开后。这里便交给了她其中一个有管理天分的小姐妹來管理。刘德化和石武则是负责安全问題。一般情况下就是带着保安队负责会所的安全和客人的安全。当然。两拨客人发生争执甚至大打出手的情况不是沒有。不过考虑到人家一年交了那么多的会费。刘石两大天王所领导的保安队也只能拉架和劝架。。当然。要是有那种特别不开眼的來找麻烦。一般都是敲晕了扔出去。不过话又说回來。他这会所是跟程伯献和李隆基合股的。一个小公爷。一个王爷。除非是存心作死。不然不会有人來这捣乱。   方回跟太平公主沒坐那豪华版的公主銮驾。让佣人随便找了辆马车。便直奔西城会所而去。   马车在会所门口刚停下。便有两个穿着黑色小西装。脖子上还扎着领结的小斯迎了上來。一人搬來一个类似下马石的木头小楼梯放在马车边。另一人则掀开马车的车帘。两人齐齐鞠躬。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齐声道:“欢迎光临金陵会所。”   太平公主吓了一跳。方回却是点点头。门口迎宾这身行头还是他设计的。基本礼仪也是他教的。现在看來。服务态度依旧如初啊。   太平公主咯咯娇笑。道:“方郎。这两人好奇怪呀。。不过很有意思呢。是你教的吗。”   方回轻笑着点了点头。随手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暴发户嘴脸十足道:“不错。表现的不错。给你们的小费。”   两个迎宾见眼前两位穿着华丽。出手又大方。光小费一人就二十两。热情更是高涨。其中一个问道:“这位老爷。要擦车吗。”   方回闻言愣了一下:“擦车。这是新服务项目。”   另一人立刻道:“这位老爷。您还真是说对了。我们吕总上个月才吩咐下來。增加喂马和擦车服务。。老爷看起來很久沒來咱们会所了吧。”   方回失笑:“是挺常时间沒來了。”   喂马擦车。挺有创意嘛。   接替冯素云管理金陵会所的是她其中一个小姐妹。倒是听说过几次。叫吕仙儿。就是不知道是真名还是艺名。不过从现在会所的服务來看。这吕仙儿确实很有天分。不会墨守成规的只会守业不会创新。最起码这个喂马擦车服务就很好嘛。哪怕不额外收费。至少也能让客人觉得服务周到。不介绍俩朋友过來都对不起这么贴心的服务。   进入大门后穿过一段草坪中的青石板就是大厅。一进门。马上有穿着旗袍的漂亮姑娘上前询问需要什么娱乐项目。   太平公主对任何事物都好奇的紧。打一进门起眼睛就沒闲过。时不时的还发出一声声惊讶的低呼。   “哇。方兄弟。可想死我了。。”   这时。一声怪叫突兀的响起。紧接着。两个五大三粗却是穿金挂银的男人呼啦啦的向方回跑了过來。不等方回反应。两人便一个熊抱把他夹在了中间。又蹦又跳。兴奋异常。   “我说两位天王。。”方回脸都青了。岔着气道:“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再挤下去明年你们只能给我烧纸了。”   这俩壮汉不是别人。正是刘德化是石武。一年多的时间沒见。两人的变化大到差点让方回沒认出來。   两人以前本就身材魁梧高大。沙河帮被方回几乎团灭后。两人也轻松了不少。至少不用天天担心皇帝会不会派兵來剿灭他们。不用过那种看似逍遥却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一年下來两人白了不少。也胖了不少。身上穿的是上等绸缎做成的衣服。手上带的是上面镶着葡萄大小翡翠的大金戒指。说起话來粗声粗气。乍一看跟从自家后院挖出天然气的土大款一模一样。   “方兄弟。你可想死我们啦。”刘德化咧着大嘴激动的大叫:“本來老石说要去神都看你的。后來又怕我们走了这里再出了什么乱子。一直就拖了下來。。后來听说你去突厥打仗。可把我们俩给吓坏了。你那么文弱一个公子哥怎么能打的了仗呢。这不是让你去送命么。”   石武在一旁点头附和。一脸不满道:“就是。那皇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让你一个文官跑出去打仗。哼。这也就是你沒事。不然我们兄弟两个拼了命也得去跟那皇帝老儿讨个说法。”   “咳咳咳。。”方回一阵咳嗽。这俩货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虽然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关心。可好歹主意一下影响啊。   “來。给你们介绍一下。”方回拉着太平公主介绍道:“这是我媳妇。太平公主。”   刘德化和石武顿时脸色一僵。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齐刷刷的弯腰抱拳。异口同声道:“见过太平公主。。我们刚才是说笑的。”   太平公主笑的花枝乱颤:“两位不必多礼。既然本宫已嫁给方郎。你们又是方郎的朋友。便不要在意这些礼节了。。咯咯。不要你们说。若是方郎真出了什么事。本宫也要进宫找母皇讨个说法呢。”   两人连声称是。看着方回的眼神有些责怪。这方兄弟也真是的。怎么不早说他身边的就是公主呢。害的他们兄弟俩出了这么大的丑。尴尬死了。   几人又说了些闲话。方回问道:“最近怎么样。有沒有什么事。”   “都挺好。”刘德化摸着脑袋嘿嘿笑了起來。末了。感慨道:“要不是方兄弟你。我们俩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呢。。这日子别提过的多舒坦了。”   石武笑道:“谁说不是呢。都安生的很。平时也就是吵嘴的多。动手的基本沒沒有。。都知道咱们会所的掌柜厉害着呢。沒什么不开眼的家伙來闹事。。要说大事。嘿嘿。我们刘天王还真有点大事。”   刘德化顿时老脸一红。使劲儿摆手:“不不不。方兄弟别听他的。我这叫什么大事啊。”   方回好奇道:“怎么了。你家里老娘给你生了个弟弟准备分你家产。”   刘德化脸色由红转绿。急赤白脸道:“怎么可能。我娘今年都快七十多了。”说罢。又一脸扭捏道。“方兄弟。嘿。。那个。本來想让人给你送信的。刚巧你回來了。也省的麻烦。。下月初一。我要成亲了。”   “哟。这是好事啊。”方回笑道:“成。还有个七八天。到时候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刘德化挠头傻笑:“嘿嘿。那感情好。”   石武在一旁插嘴道:“对了方兄弟。若是说有什么事情的话。还真有点事。”   不等方回开口问。刘德化也道:“还真是。老石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來了。。半月前。咱们会所來了个年轻人。看样子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少言寡语的。身边还带着两个跟班。二话不说就办了会员卡。”   石武补充道:“谁说不是呢。这位自己办了卡还不够。还给他那俩跟班也办了卡。。一进了咱们会所就跟个娘们儿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多半个月了也沒见出去过。就是他身边那俩跟班经常外出。还一直鬼鬼祟祟的打听咱们会所的掌柜。”   “打听我。”方回愣道:“打听我做什么。沒查查吗。”   这消息让方回一阵紧张。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难道自己无意间又把哪位大神给得罪了。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刘德化摇头道:“那位公子少言寡语的也不露面。在咱们会所包下两间长期的客房。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连吃饭都是在客房中。。我们也觉得奇怪。暗中查了查。也沒查出什么。他又沒闹出什么乱子。我们就沒多想。”   方回想了想。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总该知道吧。”   “这个倒是知道。”刘德化道:“咱们会所的会员都是实名登记的。这年轻公子跟他两个跟班都姓金。这个姓倒是不多见。说不准是假的。”   方回嘶了一声。眼前光芒一闪。问道:“这位金公子是不是张相跟我们沒什么区别。就是脸比我们大。”   刘德化倒吸一口冷气。一惊一乍道:“方兄弟这都知道。神了。真是神了。”   石武也佩服道:“正如方兄弟说所。这金公子还真是脸大。”说完觉得不够准确。又拿手比划道:“这么大。跟街上卖的胡饼似的。对。跟胡饼似的。”   正说着。太平公主突然出声。手指指向一边:“方郎。你们说的莫不就是那位公子。。。咯咯。还真跟方郎说的一样呢。”   几人顺着太平公主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个身穿锦袍。除了脸稍微大些外。还算帅气白静的公子手中摇着一把纸扇走了出來。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脸跟胡饼似的跟班。人倒是异常和气。有会所的服务员跟他打招呼。总是笑脸相迎。直到跟方回几人來个了眼对眼。脸上的表情才起了变化。   第170章 新罗阿哥!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胡饼。。不对。是金公子那张脸确切的说不是很像胡饼。只是比正常人的脸要宽一点。圆一点。属于有弧度的那种Q版国字脸。人不胖眼睛却很小。长相很奇怪。   “这位公子就是金陵会所的掌柜方回方掌柜吧。鄙人金兴光。”胡饼脸用一口语调怪异的汉话做了个自我介绍。   方回咂咂嘴。问道:“新罗人。”   “正是。”金兴光笑道:“來这金陵会所已经半月有余。今日终于见到方掌柜了。。不知方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借。”方回摇头。   “这。。”金兴光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本來还准备了很多说辞突然发现一句也用不上。   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借。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太平公主几人也被方回的回答弄的笑出了声。她们一笑。金兴光脸上更是挂不住了。嘴唇蠕动了半天。干巴巴的笑道:“哈哈。方掌柜真会开玩笑。”   方回摆摆手。开门见山道:“要说就在这说吧。你让你这俩跟班打听我做什么。”   见方回不肯“借一步”。金兴光也不再纠结。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金边的小锦囊。在里面掏出一片碧绿碧绿的叶子放进嘴里嚼着。还拿出一片递给方回:“方掌柜要不要來一片这银丹草。提神醒脑。唇齿留香。”   方回一看就笑了。银丹草他沒听说过。薄荷叶也就见过了。金兴光那锦囊里装的就是这玩意儿。   见方回不接。金兴光便收起锦囊。道:“方掌柜。听闻你除了是这金陵会所的掌柜。还是皇家的官员。”说着。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放低声音道:“不瞒方掌柜说。我乃新罗国孝昭王之子。”   孝昭王之子。这货还是个王子。就是不知道是几阿哥了。不过看他说到儿子这部分时那得意的神色。估计是大阿哥跑不了了。沒准还是个太子。   让方回奇怪的是。他一个韩国阿哥跑到金陵來找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方掌柜。听说数月前。那突厥已与贵国建立了邦交。”金兴光说道:“此次父王派我前來。正是为了此事。”   “这事你找皇上去啊。找我有什么用。”方回奇怪的看着金兴光。这货不是辣白菜吃多了铅中毒了吧。   “这个。。”金兴光一脸犹豫。似乎有什么不好说出口。   “方郎。”太平公主拉了拉方回的衣袖。把他拉到一边。斜睨了金兴光一眼。小声道:“方郎。新罗自前朝时灭高句丽、百济后。便已是我天朝的属国。母皇坐上皇位后。新罗王也会派使者年年纳岁贡。。说起來。这新罗国人不过百万。虽比契丹人多。兵力却是不如其七成。与突厥更是无法相比。。”   方回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这不能怪他。让他琢磨点这个时代沒有的新鲜玩意儿发展一下娱乐业。或者出点从电视电影上学的來馊主意都行。唯独这些政治家们的弯弯绕。他想破脑子也想不出來。   太平公主挽了挽耳边的头发。轻笑道:“方郎这还看不出來吗。”   方回一把捉住太平公主的手。手指头在她手心中轻轻挠了挠:“亲爱的公主殿下。快点说吧。早把这棒子打发了咱们好早点研究怎么生儿子。。我跟你说。最近我从胡商那弄到一本罗马商人带过來的小本本。里面有很多新奇的姿势见都沒见过。恰好那小本本就带在身上。等会咱们试试。”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夫君调戏。太平公主既害羞又害怕。还带着那么一点莫名其妙的刺激。羞红着脸挣脱了方回在她手心中作怪的手。嘤声道:“方郎。莫闹。。方郎你想。自去年北边契丹归顺。今年西边突厥又与我朝建立邦交。我天朝上国近处再无对手。唯有东边的倭国和新罗。。不过倭国兵力尚且连新罗也不如。前朝起便是我天朝的属国。。依我看。这新罗王是怕母皇对他们动手。又不想学契丹那般一国两制。既想不战。又想不失国土。所以。。”   太平公主的话沒说完。不过方回也大致听明白了。   小胡饼太子跟他的大胡饼爹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乱想。见一向以凶狠著称的突厥都跟天朝建立了邦交。这邦交一建。突厥人至少短时期内不会再对天朝用兵。算是太平了。可突厥人一闲下來。突然有一天又想打仗了。他们会打谁。想都不用想。不是倭国就是他们新罗啊。   虽说他们新罗现在是天朝属国。可你架不住人家突厥把你打下來。拿你的地盘跟天朝皇帝做交易啊。   属国是属国。最起码地盘还是自己的。要是这么一搞的话。即便是天朝属国。人家也不介意多一块地盘增加一下国土面积。   知道了金兴光的來意。方回笑道:“小金啊。这事你跟我说不着啊。你得去神都跟皇上说。。认识去神都的路吗。不认识也沒关系。我们会所提供马车和车夫。一路直达。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方掌柜。我是很有诚意的。”金兴光也不傻。看出方回在打岔。正色道:“贵国与突厥签署的建邦协议。來时父皇已经叮嘱我。也可以与贵国签署。”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新罗还可以帮贵国把倭国消灭。”   “你想什么呢。”方回嗤笑道。   金兴光不明所以。一脸纳闷:“方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是什么意思。”方回嘿嘿的笑了两声。撇嘴道:“小金。。我叫你小金你不介意吧。來來來。你说说看。你们新罗和倭国比起來。谁厉害。”   金兴光顿时一脸不屑。高傲道:“自然是我新罗厉害。那倭国擅长海战。我新罗也擅长海战。打海战他们占不到便宜。可到了陆地。我新罗军队比他们不知要强了多少。。若是签了建邦协议。我父皇说了。不出一月。便能消灭倭国。这样的话。。”   “行了。我就问你一句谁厉害。哪招你这么多话。”方回不耐烦的摆摆手。继续问道:“你再说说。你们新罗跟我们比起來。谁厉害。”   “这。。自然是贵国。”金兴光犹豫了一下。一脸不情愿的说道:“方掌柜。你问这些是何用意。”   “这还听不明白。”方回笑道:“你看。你也说了。你们比倭国厉害。我们又比你们厉害。。皇上要是想打倭国。需要你们帮忙吗。你们一个月才能打下來。说不准我们半个月就行。。沒准顺带着还能把你们新罗也打下來。”   金兴光脸都吓绿了。半个月打下倭国。还顺带着打下新罗。这怎么可以。。   见把金兴光吓成这样。方回笑的更得意了:“放心。皇上暂时还沒打你们的想法。。这么说吧。新罗和倭国现在都是我天朝属国。每年要纳岁贡的。你新罗要跟我们建立邦交。是不是说以后我们就少了一份岁贡。”   “这。。是这样的。”   方回耸耸肩膀。继续道:“那么再说倭国。。你们不交岁贡也就算了。再把倭国打下來。那我们以后上哪去收倭国的岁贡。一下少了两家的钱。这损失大了去了。皇上年纪虽然大了点。可你们也不能这么蒙皇上啊。。万一皇上一生气。你说你们还活不活了。”   “这。这这。。”   金兴光嘴巴开开合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不可否认。方回的话听上去跟掉进钱眼儿里似的。可句句在理。这玩意儿就跟做生意一样。一共就两个客户。损失了一个还好说。两个都损失了。这不就得等着破产么。   金兴光脸色发绿。却听方回突然道:“你们新罗想跟我们建立邦交也不是不行。”   这句话听在金兴光耳朵里。就像春天的暖风那般。让人心花怒放。刚刚快凉透了的心再次回暖。不由得急道:“方掌柜。快说來听听。。來时父皇已经说过。早料到贵国不会同意。也跟我说过。如果贵国开出的条件不过分。那我便能自己做主。”   方回闻言发出一声感慨。拍了拍金兴光的肩膀。道:“不急不急。今天我是來陪媳妇玩的。儿女私情呢。这是大事。”   金兴光一愣。急道:“可是两国之事。。”   方回挥手打断道:“国家大事这种小事有什么可急的。。。这样吧。你先回去。明天一早我们再谈。”   见方回说的拍板钉钉。金兴光一脸无奈。只能与方回定了时间。带着两个跟班离开。   看着金兴光的背影。方回摸着下巴低声一笑。喃喃道:“出远门谈这么大事。也不说带点人。亏着老家伙把土匪都打怕了。。啧啧。这傻孩子。你父皇跟你说了那么多。难道就沒嘱咐过你谈判的时候不要一下就把底牌都给抖出來吗。。。哎。好吧。既然你这么实在。我要是不狮子大开口坑你一回。实在对不起你啊。”   第171章 再来一根!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从年代上來说。新罗这会还不能算是韩国。不过大致也差不离了。新罗在初唐时期便了高句丽和百济。国力不弱。但跟泱泱华夏天朝上国來比。那就沒法比了。   方回倒是不在乎别的。至少现在他很欣慰。除了晚清。不管是七国争霸还是三分天下。或者是后來的唐宋元明清。中国一直。。或者说至少还亚洲一带都是老大哥。唯一不足的就是封建统治有点不人道而已。   这个时候。孔子还不是他们的。端午节还不是他们的。李白也不是他们的。。他们还是我们的。   见方回笑的老奸巨猾。太平公主忍不住笑道:“方郎。脑子里又转什么坏主意呢。”   方回拉住太平公主的手轻轻摩挲着。道:“怎么是坏主意呢。这是好主意。等把这事谈下來。皇上知道了做梦都得笑醒。”   。。   在会所桑拿洗鸳鸯浴的想法算是沒法实现了。会所的存在对这些有钱又沒地方花的爷们儿就像是尿急看到厕所了一样。虽然还是白天。人也不少。身为大老板。方回完全可以要求清场。但买卖跟私事绝对不能混为一谈。万一有人不满意。在会所前台的意见簿上给个五星差评怎么办。   鸳鸯浴是沒洗成。不过会所的娱乐项目倒也不少。转了一圈下來。太平公主眼都看花了。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尤其是KTV这个她从沒接触过的玩意儿。更是觉得这种想唱什么歌都有乐队伴奏的玩法有意思。不过鉴于她什么也不会唱。方回又见她兴致高。就找个几个会所的歌手专门唱给她听。一时间玩的不亦乐乎。玩的兴起了。拉着方回又蹦又跳。全然沒有公主的矜持和高冷。跟个第一次见到芭比娃娃的小女孩似的。   “方郎。这些曲儿和词都是你写吗。”趁着一首《春江花月夜》结束。太平公主俏脸通红。兴奋道:“真是好听呢。。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好美的诗。好美的景色。”说着。一脸憧憬的看着方回。幽幽道:“方郎。我长这么大。还从未看过大海呢。你说那大海到底有多大。”   方回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晒笑道:“这个。。很大很大。到底多大我也不知道。”   太平公主双目泛光。道:“方郎。若是有机会。你要带我去看看。”   “这个好说。”方回笑道:“要不了多久。等把新罗那边的事谈好。咱就组个旅游团坐船去新罗。”   两人正说着话。包厢的门便被人推开。冯素云挪着小碎步缓缓而入。脸上虽然沒有泪痕。双眼却是通红。一看就知道不久前刚刚哭过。   方回挥挥手让乐队离开。关上门。拉着冯素云坐了下來。轻笑着问道:“见了你爹了。”   冯素云点了点头。顺势靠在方回怀中。幽声道:“相公。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话怎么说。”方回纳闷道。   经过一番交谈。方回才算明白冯素云话里的意思。   其实说起來。这事还真有点好笑。沒别的原因。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自己。   冯素云的亲爹之前是什么德行大家心知肚明。曾经方回也换位思考过。如果这是自己亲爹。自己会怎么做。想了很久。方回得出的答案是。。断绝关系。   亲爹是亲爹。老丈人是老丈人。不管怎么说。冯三德还是方回的老丈人。所以。在把他从牢中捞出來后。方回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到金陵会所來干活。具体做什么他不知道。在离开前。他甚至还威胁过。若是再不知悔改。后果自负。   看來这句威胁很有效果。至少从这多半年來看。冯三德的改变确实不小。只是后遗症也不小。见到冯素云后沒有了以前的死皮赖脸。反而变的有些拘谨。。方回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不就是怕他那句威胁么。   再缺德毕竟也是亲爹。在这个卖儿卖女再寻常不过的年代。贩卖人口是买卖。人贩子是一种职业。相比之下。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罪过。相对于现在亲爹见了女儿跟耗子见了猫的似的。冯素云有些于心不忍。   太平公主也坐了过來。安慰道:“素云姐姐。这也不是你的错。。治家如治国。乱世当用重典。相公若是当初话说的轻了。怎么能让你爹悔过。”   “呀。我家月儿还懂怎么治国。”方回故作一脸惊讶。打趣道:“不错不错。以后若是你真当了皇帝。一准是个好皇帝。。对了。要是你真当了皇帝。我算什么。现在是驸马。到时候是亲王。”   让方回这么一打岔。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夫妻三人又说了些话。这才出了包厢。   。。   一夜无话。这晚方回几人沒回金陵城中的侯府。直接住在了会所后面以前方回住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方回刚刚起床。刘德化的大嗓门就在小院门口传了进來。   “就你嗓门高。大清早的喊什么喊。”方回笑骂道。   “这不是怕你听不见嘛。”刘德化咧开嘴巴笑道:“方兄弟好福气。素云姑娘原本就美的跟天上的仙女似的。你却又娶的公主。。我听说太平公主还是皇上最喜欢的小女儿。怕是以后方兄弟你可以横着走了。”   “横着走的那是螃蟹。”方回笑道:“快说。大清早有什么事。”   刘德化一怕大腿。道:“嗨。这么一打岔差点把正事忘了。。方兄弟。昨天那个新罗王子今儿个一早就來找我。让我來通知你。”随即。他环视四周。压低声音道:“方兄弟。你说他这么急。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他们自家后院出了事。”   方回一愣。摸着下巴眼珠子开始乱转。   刘德化说的并不是沒有道理。说了今天再谈。结果这位阿哥却是一大早就等不急了。就算你急着抱大腿。也不用急成这样吧。   “走。过去看看。咱看看这王子到底急什么。”方回挥挥手。率先走出了小院。   根据刘德化刘天王传过來的话。金王子要请方回吃早餐。地点就在金陵会所酒楼的天字号包厢。   一盘子油条。一盆豆浆。外加几个造型精致的小咸菜。。方回觉得金王子太他~妈小气了。   方回也不客气。抓起油条就吃。刘德化跟狗腿的替方回盛了一碗豆浆。然后背着手板着脸。如保镖一般站在方回身后。目不斜视。颇有几分架势。   见方回一进來话也不说只顾着吃。金兴光脸上露出一抹焦躁。奈何自己之前说了是请人家吃早餐。急又急不來。只能在椅子上扭來扭去。跟屁股底下坐了钉子似的。   好不容易等方回吃完早饭。金兴光正要开口。却见方回从腰间解下一个锦囊。先是掏出一块跟油条差不多宽窄的纸。又从那锦囊中捏出一把貌似枯树叶的东西撒在上面。然后手指灵活的打着转。最后再用舌头一舔。一根如筷子一般细的小纸棍儿便叼在了嘴中。对着火折子一点。一阵青烟飘出。房间里顿时飘满了一股子奇怪的香气。细闻之下。还有股子银丹草的味道。   是的。方回嘴里叼着的就是他自制的卷烟。也是昨天见了金兴光的薄荷叶才想起來的。其中不但有薄荷叶。还有晾干的茶叶。碾成碎沫再加入薄荷叶。便做成卷烟。。茶叶能不能当烟抽他不知道。不过抽茶叶总比抽烟要健康的多吧。更何况这茶叶还是他公主老婆从皇上老丈人那拿來的顶级特供。   金兴光被方回嘴上的烟卷给吸引住了目光。这个小小的纸棍儿竟然如此神奇。拿火折子一点吸一口就冒烟。而且香气扑鼻。期间还夹杂着银丹草的清香。让人一闻心旷神怡。提神醒脑。莫不是仙术。   “方掌柜。这是。”金兴光探头探脑。一脸好奇的看着方回手中的烟卷。见方回从嘴巴吸进去。却从鼻子往外冒烟。更是叹为观止。   “來一根。”方回手指头挑着锦囊笑道:“比你那银丹草好。”   金兴光大喜。眼中有着好奇。还带着些许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犹豫:“行吗。”   方回麻利的再卷了一根烟递给金兴光:“舔一下。不然粘不住。”   金兴光颤抖的接过厌倦舔了一口。激动的浑身直哆嗦。拿了火折子学着方回的样子一点。猛的吸了一口。接着便剧烈的咳嗽了起來。把方回看的直乐。   咳嗽了好一阵。金兴光才缓过劲儿來。脸色泛红。双眼含泪。捏着那小小的烟卷又放在嘴边。这回他不敢使劲儿吸了。小小的吸了一口。然后立刻闭住嘴巴。腮帮子鼓的跟癞蛤蟆似的。异常滑稽。   烟雾在嘴里转了几圈后吐出。金王子已经全然沉迷在了香烟带來的乐趣中。小口小口不断的吸着。沒一会。一根烟已经被他抽完。   “方掌柜。。”金兴光露出一脸舒爽的表情。看着方回搓了搓手:“还有吗。再來一根。”   第172章 做有用的猪!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金兴光完全被这这种点上火吸一口就能吞云吐雾的玩意儿迷住了。左一根右一根。抽完一根不过瘾还要再來一根。到后來光抽都觉得不过瘾。还要向方回讨教怎么卷。直到方回那锦囊中空空如也。金兴光也变的双眼迷离且朦胧。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了。就像嗑药嗑嗨了的瘾君子一般。   薄荷这玩意儿看似是提神醒脑。其实用多了也会上瘾。尤其是烟雾化以后。。金兴光这傻孩子跟老烟枪似的。一口气抽了六七根。不头晕脑胀的才怪。当然。离上瘾还早着呢。不过照这么下去估计也要不了多久了。   “方掌柜。这是好东西啊。”金兴光吸着鼻子夸赞道。见方回的锦囊已经空了。不由一阵惋惜:“可惜就是太少了。”   方回微笑道:“沒关系。你想要明天再送你些。”   金兴光一听。立刻激动的从椅子上蹦了起來:“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如此的话。那实在是太好了。”   方回摆摆手。示意他别激动:“小金啊。昨天你要跟我说什么來着。”   说起正事。金兴光眉飞色舞的表情收敛了不少。正色道:“方掌柜。贵国若是有什么条件。尽管说來。若是不过分。我便能做主答应。”   方回挑了挑眉毛:“你能做的了主。”   “那当然。”金兴光拍着胸脯。一脸得瑟:“我乃新罗孝昭王长子。将來的新罗王。有什么做不了主的。”   方回不可置否的一笑:“你有几个兄弟姐妹啊。”   “我。。”金兴光刚想回答。突然发觉这问題有点不对劲儿啊。奇奇怪怪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我有六个兄弟姐妹。方掌柜为何有此一问。”   方回了然的点点头:“哦。六个啊。葫芦七兄弟。”   金兴光一头雾水:“什么是葫芦七兄弟。”   “这个不要紧。”方回挥手道:“这么看來。你那个当新罗王的爹似乎不怎么喜欢你啊。”   金兴光接着发愣:“方掌柜这又是什么意思。”   方回摊摊手。解释道:“这不明摆着吗。你爹要是喜欢你。也不会让你來谈这事啊。”指了指他身后的两个跟班。道。“你看。跑这么远的路不说。才让你带了两个人。。你就沒想过吗。万一我让人把你们扣下。让你爹交赎金领人怎么办。。。小金啊。你爹这是让你來送死的呀。”   金兴光闻言大怒。一拍桌子。起身喝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父皇最喜欢我了。我可是父皇的大儿子。”   “你就是大孙子也沒有用啊。”方回叹了口气。悠悠道:“你还有六个兄弟姐妹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当真以为沒了你新罗百姓就活不了呢。。。我要是你爹。我也这么想啊。把最沒用的一个派出去。事情能谈成自然好。谈不成也沒关系。继续每年朝拜纳贡呗。你说是不是。”   “你再想想。你父皇有沒有跟你说过最喜欢你这句话。”方回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金兴光。道:“我敢肯定。你爹一定沒亲口说过。”   金兴光脸色顿时变的煞白。说话声音都开始打颤了。先是点点头。然后拼命摇头。辩解道:“不。。不可能。我父皇他。。他是沒有亲口说过。可是从小时候起。我想要什么父皇都给我。想吃什么玩什么父皇都让人给我弄來。从沒打过我骂过我。这不是因为最喜欢我吗。”   “对。一定是这样。”   说到这。金兴光不知道从哪又冒出來那么一股子底气。大笑道:“父皇虽然沒有亲口跟我说这些话。可我知道我还是他最喜欢的儿子。除了我。我的兄弟姐妹们哪一个沒被父皇骂过。哈哈。沒错。就是这样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方回笑着说道:“我很小的时候住在山里。家里养猪。我们家的猪平时也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从來沒人打它骂它。那小日子过的。啧啧。。到年底。别人家的猪都沒我们家的猪肥。宰了以后多出好几十斤肉呢。”   金兴光听的云山雾罩。虽然他会说汉话。可方回这么夹枪带棒的比喻也让他一时间脑袋转不过弯來。不过从字面上來听。方掌柜家的猪跟自己好像啊。   金兴光听不明白不代表别人听不明白。刘德化沒忍住。站在一旁板着脸扮高冷的表情瞬间破功。噗哧一声笑了出來。然后“噗噗”的闷笑就成了“哈哈”的大笑。笑的眼泪都出來了。   “笑什么。认真点好不好。这正说国家大事呢。”方回回头白了刘德化一眼。抱歉的对金兴光一笑。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这么说吧。这次我若是拒绝了你。你回去怕是也看不到你父皇的好脸色了。或许你那几个兄弟姐妹好会嘲笑你无能沒用。你说呢。”   金兴光脸色再变。反应能力虽然慢了点。可方回的话他还是挺明白了。仔细一琢磨。自己还真跟年底被宰后多出那几十斤肉的猪差不多。   张了张嘴。金兴光正要说什么。却听方回一声悠长的叹息。道:“你说不答应你吧。我又有些于心不忍。。小金啊。咱俩也算是一起吃过早餐一起抽过饭后烟的交情了。”   金兴光这会已经被方回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说的晕头转向了。话題范围太广。还沒琢磨明白上一个话題。这家伙又转移了话題。实在头疼。   听方回这么一说。金兴光连忙道:“方掌柜。你是说贵国愿意跟我们新罗建邦了。”   “我沒说呀。”方回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既然你能來找我。那么就是知道我的身份了。。我是户部侍郎。四品官。上面还有不少一二三品呢。再说我这也是个闲差啊。这么大的事你跟我说能有什么用。你跟我说了我还得跟皇上汇报。皇上同意不同意还是另一说呢。”   金兴光急道:“皇帝陛下怎么会不同意呢。我父皇说了。条件。。”   “随便我们开是吧。”方回打断了他。道:“你想过沒有啊。皇上要是想打你们新罗。何必那么麻烦呢。。。好啦。咱们就先不说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了。。这事我做不了主啊。说点别的吧。”   金兴光都快崩溃了。下意识接话道:“说什么。”   “说说做生意的事。”方回道。   金兴光瞪着眼睛一脸茫然:“你不是官吗。”   方回耸耸肩膀:“官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其实我真正的主业是个商人。。金陵会所就是我的产业。你不是知道了吗。。。刚才那只猪的故事你也听到了。我又跟你一见如故。让你空着手回去被嘲笑总归是不好的。你说是吗。”   金兴光眨眨眼。更迷茫了。   “就知道你听不懂。我给你解释一下啊。”方回耐心的解释道:“虽然建邦的事我做不了主。可皇上能做的了主啊。这个得等我回去后跟皇上汇报了再说。。不过你放心。我可以保证。皇上是不会派兵打你们的。”   金兴光顿时松了口气。有这句话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可我跟你一见如故。。”方回再次重申:“所以。我不能让你空着手回去。你说对不对。”   金兴光连连点头。一脸感激道:“方掌柜说的对。贵国有句古话。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方掌柜刚才的话说的好有道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方回心里窃笑。好吧。那就再让你读个十年书。   “刚才说到猪的故事。”顿了顿。方回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小金。我不是说你是猪。只是比喻。知道什么是比喻吗。知道。那就好。。我就是比喻你跟那头猪一样。并不是说你真的是猪。懂吗。”   金兴光咧了咧嘴。这话听起來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不过这会他也顾不了那么多。点头附和道:“我理会得。我是人。不是猪。”   “对咯。”方回哈哈一笑。道:“这么说吧。就算你是猪。。哦。你不要误会。还是比喻啊。我是说。就算你是猪。可猪也分两种。一种就是我家里的那种。沒什么用。到年底养肥了自然是宰掉吃肉。另外一种。虽然也是猪。可这是有用的猪。。即便长的很肥。肉很多。还是让人不忍心杀掉。”   “两种~猪。”金兴光被侃的晕乎乎的。这会已经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了。   “对。就是两种。”方回眼神灼灼的看着金兴光。说道:“那么问題來了。。小金呐。你是愿意做那种到了年底宰了吃肉的沒用的猪。还是做那种让人舍不得杀掉的有用的猪呢。”   金兴光琢磨着方回话里的意思。大致意思算是裂解了。就是这比喻。。沒错。就是比喻有点感觉怪怪的。   沉默了半晌。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脸郑重的点点头。语气坚定道:“我要做有用的猪。”   第173章 进出口买卖!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说了半天。金兴光才想起來问一句到底要怎么做。   方回一脸运筹帷幄的表情。道:“香烟啊。这么好的东西。不拿它赚点银子。合适吗。”   金兴光眼前一亮。忙不迭的点头附和:“方掌柜说的是。这香烟当真是好东西。。不瞒方掌柜说。來了贵国这么些日子。一直睡不惯木床。每日精神都不是很好。今日吸了这几根香烟。果然精神了许多。”   “是吧。”方回嘿然一笑。道:“你想想。就算建邦的事谈不成。你带些香烟回去一卖。真金白银赚到手了。你父皇恐怕也不会说什么吧。你那些兄弟姐妹恐怕也看不成你的笑话了。对不对。”   “是极是极。”金兴光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被方回忽悠了半天。现在方回的话对他來说简直就是神的旨意。。总结起來就是三个字。全都对。   想了想。金兴光搓着手。一脸急不可耐的问道:“方掌柜。不知道这香烟是怎么制作出來的。”   方回高深莫测的一笑。道:“这可是秘密。独家配方一脉单传。我爷爷传给我爹。我爹又传给我。而且只传男不传女。”   金兴光呆了一下。讪笑道:“是我唐突了。。”   方回一脸大度的挥挥手:“沒关系。不知者不怪嘛。。这香烟的配方不能给你。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现货啊。烟叶。烟纸。要什么有什么。。刚才那一小包看到沒。只要九十九两银子。便宜吧。”   金兴光吓了一跳。不可思议道:“那么一小包就要九十九两。天啊。这香烟有这么贵重。”   “你那是什么表情。”方回不满的撇撇嘴:“这可是上好的明前龙井加新鲜的银丹草叶。经过七七四十九道繁琐工序提炼而成。七七四十九道耶。只卖九十九两一包耶。还贵。”说着。方回咬着嘴唇。嘬着牙花子。仿佛做了什么难以决定的选择。一拍桌子。一脸肉疼的表情道。“这样。咱俩一见如故。。我不跟你多要。八十两一包。这可是成本价了。你回去能多卖就是多赚。怎么样。”   金兴光顿时感激涕零:“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八十两一小包。从性价比上來说。这个价格确实高的离谱。不过一想到方回说的那七七四十九道繁琐的工序和家传的秘密配方。再加上亲身体会。似乎这八十两也不是很贵了。   “嗯。就这么说定了。”方回强忍着沒笑出來。脸上的肌肉怪异的抖了半天。咳嗽了几声。闷着嗓子道:“刚好我这边还有些存货。你要是急的要。明日便能给你。”   “那当然最好不过了。”金兴光大喜。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长了腿似的不断跳入他的口袋。末了。不忘问道。“方掌柜。不知道你有多少包香烟呢。”   方回一脸为难:“这个。还真不多。。你先说说你有多少钱。”   “我的银子也不多。”金兴光讪笑道:“这几日花销太多。只剩下八十多万两了。”说完。从怀中掏出在银行兑换的银票放在桌上。感慨道:“听闻这银票也是方掌柜弄出來的。高才。高才啊。。这小小的一张纸。却是省去了把那又苯又重的银子带在身上的不便。。哎。只可惜方掌柜不是我们新罗人啊。”   方回笑了。道:“这话说的。我是哪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付的起我的薪俸啊。”   金兴光闻言大感兴趣。问道:“哦。不知道方掌柜一月薪俸多少。”   “这个不重要。”方回摇头道:“你看。我又不缺钱。我们的皇帝陛下还把女儿嫁给我了。。你们皇帝有女儿嫁给我吗。”   “沒有。。”金兴光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萎顿了下去。一脸遗憾的叹息道:“我倒是还有两个妹妹。只可惜早两年就已经嫁人了。”   “不过。。”他突然一脸期待。问道:“我倒是还有个女儿。今年三岁了。你要吗。”   方回一个踉跄。差点连人带椅子一起翻过去。满脸震惊的看着金兴光。整个人都呆住了。   难道这就是穿越后的隐形福利。或着是老天爷见自己一直这么倒霉。想着补偿自己一下。   按照金兴光的身份來说。他父皇。也就是那个什么孝昭王一挂。他就是新的新罗王。他闺女也算是公主了。。问題是。三岁呀。他闺女才三岁呀。自己要來做什么。替他养大么。还是当童养媳。等到自己人到中年四十好几。他闺女正好双十年华。然后取过來当小老婆。啧啧。好邪恶啊。   刘德化一张大脸憋的通红。捂着嘴转身往外走。方回叫道:“去哪啊你。”   “我。。”这一开口。便是彻底绷不住了。哈哈哈的笑了一阵。连呼带喘道:“方兄弟。我。。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啊。我先出去笑一会好不好。”   方回脸都绿了。豁然起身。道:“同去同去。”   身后传來金兴光急促的声音:“方掌柜。香烟的事怎么办。”   方回脚步加快。头也不回。道:“明天。明天早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   会所中一片绿意盎然的小树林中。方回和刘德化两人笑的就差在地上打滚了。这位新罗阿哥不傻也不蠢。就是脑子缺根筋。。嗯。沒错。再过个一千年。有个专用名词來形容他这种人。。天然呆。   而且他这种呆绝对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那种原始呆。跟沈宗絮还不一样。。至少沈宗絮对他尊敬归尊敬。那是从小受孔孟之道这些儒家思想的影响。在家父母为尊。在外师傅师兄为大。总之。沈宗絮是绝对不会提出把闺女嫁给他这种提议的。   寻着笑声。石武也进了小树林。听完刘德化的情景再现。也笑的直打跌。   几人笑了一阵才算沒把自己憋坏。刘德化眼珠子转了转。道:“方兄弟。你那香烟还有吗。给我也來一根试试。”   “今天沒了。就那么一小包。”方回摇头道:“明天再说。明天交货的时候给你弄点。。不过切记。这东西虽然沒什么害处。可也别多抽。容易上瘾的。”   “哈。这我省得。”刘德化大笑一声。随即挠头道:“方兄弟。今日与那金公子定了买卖。明日就交货。來得及吗。”   “这倒是个问題。他可是有八十万两呢。”方回捏着下巴沉思片刻。道:“咱们会所有多少人。”   刘德化想了想。道:“不是很多。算是厨房的厨子和老妈子。一共一百八十七人。两班倒的话。不影响会所的正常营业。大概有四五十人闲着吧。”   说到这。刘德化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惊讶道:“方兄弟。你不会是想靠这四五十人做出。。呃。八十两一包。哇。那可是一万包啊。”   “四五十人。够了够了。”方回笑道:“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一万包很多吗。”   刘德化呆呆道:“可是。。你不是说那香烟是你家传的秘密配方。还要经过七七四十九道繁琐工序。。”   “我说什么你都信。”方回哑然失笑:“我说咱们现在住的个地方其实是个圆球。你信不信。”   “我们住在球上。”刘德化和石武同时震惊不已。低头看着地面。然后又前后左右的扫视。还扎着胳膊比划了半天。最后摇头:“方兄弟你就别骗我们了。我跟老石虽然沒年过几年学堂。可这大地一马平川的。怎么可能是个圆球呢。。。若是圆球的话。那住在球那面的人不是都掉下去了吗。”   石武跟着附和:“就是。方兄弟莫要再骗我们了。”   好吧。反正跟他们解释地心引力一时半会是解释不清楚了。便打住了话題。道:“其实沒那么复杂。什么七七四十九道工序啊。无非就是把茶叶和银丹草混合在一起放在热锅上炒干。然后磨碎而已。”   石武惊讶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这位金公子可算是被狠宰了一刀啊。”   方回不可置否的一笑。吩咐道:“对了。你们俩也别闲着了。石天。等下你就出去。去金陵城里的药铺。茶馆。多买一些银丹草和茶叶。。记住了。茶叶不要好茶。而且必须是泡过的。你可以跟茶馆掌柜的说好以后但凡是泡过的茶叶咱们都收。记住了吗。刘天王。你去把会所沒事的人都叫來。再弄几口大锅。顺便去内衣店通知一下。告诉姑娘们今晚加加班。做上一万只锦囊出來。。哦。对了。不要用新布。就用做内衣和婚纱裁剪下來的边角料就行。能省就省嘛。”   两人对着方回一抱拳。面目坚毅。齐声道:“谨遵方副帮主法旨。”   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方回忍不住嘿嘿嘿的笑出了声。又多了一条生财之道啊。   方回缺钱。尽管他现在家财万贯。还是感觉实在缺钱。他发展并繁荣这个时代娱乐项目的大计是需要庞大的资金來支撑的。那个谁谁谁不是说过么:从一做到一万不难。可从零做到一就要难很多。在这个任嘛娱乐都沒有的年代。想发展成全民娱乐可是个大工程。   老子这回也算是做了进出口买卖了。方回心里想道。   第174章 方掌柜是好人!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郎。你一人在这笑什么呢。”太平公主和冯素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方回身后。看着站在那傻笑的方回。不解的问道。   等方回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后。太平公主睁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方郎。昨日你与我要那些喝过的茶叶。就是做这些用的。”   “废物利用嘛。”方回笑的老奸巨猾。本來他是打算弄个枕头來着。不过考虑到什么保健枕头在这个时代着实沒有什么噱头和卖点。最后才灵光一闪。掺了些薄荷叶。弄成了烟叶。   两女互相对视一眼。便掩嘴娇笑不止。自家夫君赚钱厉害她们是知道的。从一开始的婚纱、内衣、烧烤店、会所。再到后來的银行、足球、话剧和还在新建的娱乐城。。这些东西个顶个的新奇。却是让人趋之若鹜。只是这次。拿泡过水的茶叶做成那个什么香烟卖给新罗人。而且还卖了那么高的价钱。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笑了一阵。太平公主才正色道:“方郎。那新罗的孝昭王以前我也听母皇提起过。若是如你所想的那样。该如何应对。”   方回沒有回答。却是反问道:“你看呢。”   太平公主虽是女儿身。却也是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些事不说如武则天那般看的透彻。却也有有个七八分的见解。   兀自低头想了想。道:“依我看。如今北方契丹归顺。西北突厥与我朝建邦。这西和北两方至少十年内再无战事。南边真腊与林邑力连新罗和倭国也不如。再加上路途遥远。沒有一战之力。东边的倭国和新罗如今也是我朝属国。。东南西北四方全无战事。那新罗王怕的便是久无战事之下。我朝会把矛头对准了东边新罗和倭国。”   方回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能不打还是不要打的好。”   太平公主奇怪道:“为何不打。那倭国和新罗无论国力还是兵力都不如我们。若是打下來。那我朝的疆土可再向东扩增不少呢。”   “肯定不能打啊。”方回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牵着两女的手走到树林的凉亭中。往石墩上一坐。说道:“远交近攻固然沒错。可你们觉得是新罗远还是突厥远。”   冯素云这时候是插不上话了。让她做做生意还可以。若是说起这些国家大事。她一句话也插不上嘴。   太平公主却道:“去新罗要出海。听说坐船最多要半个月。这样算的话。还是突厥远。”说着。不解道。“方郎。你说的远交近攻。那也应该是与新罗建交才对呀。”   方回笑着摆摆手。道:“不能这么算。新罗那么大个小地方。不要说边军。调集十几个折冲府都能把丫灭了。。突厥不一样啊。月儿。你可知道。这西边除了有突厥。还有什么。”   “除了突厥还有什么。”太平公主眨了眨眼睛。咯咯笑道:“方郎莫不是担心那大食国。那突厥地处两国之中。方郎想借那突厥來牵制大食。”   “这我还真沒想过。”方回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再往西。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做欧洲。有个国家叫做罗马。”   “方郎是在担心罗马。”太平公主娇笑道:“那罗马我倒是听说过。西汉时便有罗马的军队和商队穿越丝绸之路到了大漠边关。只是未曾发生过战事。”   “这个可说不准。”方回舔了舔嘴唇。道:“算了。暂时不说这些东西了。回去以后该怎么跟皇上说就怎么说。总之。短时间内还是不要打仗的好。等我想个折中的办法再说。”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方回刚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便看到刘德化一路小跑到了小院门口。抻着脖子正要喊。见方回已经走了出來。咧开嘴巴嘿嘿笑道:“方兄弟起的这么早。正准备喊你呢。”   “就是怕你喊我才起的早。”方回笑道:“怎么样。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说起这个。刘德化笑的跟偷到鸡的黄鼠狼一般。嘴巴咧的老大。恨不得把牙花子露给方回看。搓了搓手。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怪笑道:“准备好了。天不亮就全准备好了。按照方兄弟说了。准备了一万包。。嘿嘿。方兄弟。昨日那金公子说他还有八十多万两。你让弄的那香烟还有多余。你看。要不要把他所有的银子都骗过來。让他走路回他的新罗去。”   “咦。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方回惊讶的看着刘德化。“走路回新罗。靠。莫不是你跟他有仇。他是抢了你媳妇还是把你家孩子扔井里了。”   刘德化顿时一脸委屈:“方兄弟说的这叫什么话。。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吗。”   方回大怒:“放屁。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个了。”说罢。叹了口气。拍着刘德化的肩膀道:“刘天王啊。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最少也得给人家留个路费嘛。。我算了一下。他只有三个人。坐船回新罗要半个月。按照每人每天一两银子的开销。嗯。有二十两就差不多了。。记着。做人留一线。给人家留点。”   刘德化更委屈了。嘀咕道:“当初在山上。你跟我和老石赌钱的时候怎么沒说给我们留点呢。”   方回沒听清:“你说什么。”   “什么也沒说呀。”刘德化使劲儿摇头:“方兄弟莫不是听错了。”   。。   一万包烟叶。足足准个了十口大箱子。每一口都跟棺材似的那么大。整整齐齐的堆放在院中。   金兴光熟练的卷了一根烟塞进嘴里。跟班立刻送上火折子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大口。满脸舒坦的吐了口气。递过厚厚的一沓银票。道:“方掌柜。这是八十万两。你数数。”   “不用不用。”方回接过银票塞进怀中。眉开眼笑:“我跟小金你一见如故。信的过。哈哈。信的过你。。刘德化。刘德化呢。”   刘德化从箱子后头冒出头:“方兄弟。我在这呢。还有什么事。”   方回点点头。指着那一堆箱子问道:“这是一万包。”   “对。一万包都在这了。不多不少。”   “怎么能不多不少呢。”方回对刘德化招招手。把他叫到身前。皱着眉头不满倒:“我怎么跟你说的。做生意。赚银子是次要的。交朋友才是主要的。我跟小金。。”   刘德化冷不丁的插话道:“一见如故。”   “对。一见如故。”方回重重的点头:“八十万两的买卖。怎么能不多不少呢。。。去。不是还多出一千包么。打包。送了。”   刘德化当场跳脚:“方兄弟。一千包呢。那可是八万两啊。就这么送了。”   金兴光面露喜色。却是一闪即逝。咳嗽了一声。拉着方回道:“方掌柜。这可使不得。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呢。”   “你看不起我。”方回转头怒目而视。随即表情舒展。叹气道:“小金是个好人啊。我就知道白送给你肯定是不要。可收钱又不是我做生意的风格啊。”   啪。   方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响指。笑道:“不如这样吧。这多出來的一千包我再给你打个折。一共收你四万两。怎么样。”   金兴光都傻了。目光呆滞的在那十口大箱子和方回脸上看來看去。回过神來后。恨不得左右开弓抽自己百八十个大嘴巴。   不是说送了吗。我只是客气一下啊。。   “方掌柜。。”   “怎么。还不肯收。”方回眉头一皱。道:“那你可真是看不起我了啊。”   “我。。我收就是了。”金兴光嘴巴有些发苦的回答道。   “这就对了嘛。”方回高兴的搂过金兴光的肩膀:“小金啊。你放心。你爹的意思我会帮忙向皇上转达的。这不影响咱们之间做生意嘛。。看在咱俩一见如故的份上。我教你个法子。”   金兴光一愣。问道:“什么法子。”   “怎么把这香烟卖出去啊。”方回道。“你看。这八十两一包。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所以。你就得走高端路线。”   “高端路线。”   “对。高端路线。”方回道。“一般人家肯定是用不起啊。可那些富商和你们皇族贵胄不成问題。。富商巨贾什么的不算。你们新罗皇室那些人。只要是男人。有一个算一个。你一人先送十包。”   “十包。八百两。”金兴光一脸肉疼。“方掌柜。这是有何用意啊。”   “苯啊你。”方回恨铁不成钢道。“先送他们。上他们尝到甜头。等再想要了。那不就得找你花钱买了吗。到时候你一包卖上二百两。还怕他们不买。至于那些富商巨贾们。。香烟是什么。那可是皇家特供。特供。懂不懂。就是有钱未必能买的到。回头你让人拿些出去卖。一包再贵个一百两。那也是有价无市。。我这么说。你听的懂吗。”   “听的懂。”金兴光是真挺懂了。这么一想。八十两一包的进价。转手卖了二三百两。这其中的利润翻了好几倍。嗯。这主意真不错。方掌柜是好人呐。   第175章 娱乐教父!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金兴光已经被方回忽悠的满脑子都闪烁着亮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扑面而來把他压在身下。   钱是万恶之首。这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不过方回觉得。这话只对了一半。那些劫道的土匪是为了钱。那些拐卖人口的人贩子也是为了钱。。不过话说回來。不论古今中外。只要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这一辈子说白了都是奔着钱去的。皇宫贵族也好。平民草莽也罢。爱钱无可厚非。   金兴光脚步轻快。如踩了屁一般飞奔而去。。浑身上下只剩下二十多两银子。从金陵到华亭县坐船出海这段路的路费是还方回被报销的。   看着几辆马车呱哒呱哒的走远。石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双眼眯的又细又长。嘴唇抖了抖。狠声道:“方兄弟。要不要我找点兄弟寻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迹罕至的地方劫了他的道。”   方回陡然一惊。纳闷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看着石武的眼神好像不认识一般。虽说一年也见不上几面吧。可当初在沙河帮的时候。他跟刘德化和石武处的还是不错的。这两人性情都比较耿直一些。怎么一年不见。变成这样了。   石武瞬间换了个傻笑的表情。挠着后脑勺讪笑道:“随便说说嘛。。早些年沒进沙河帮的时候还当过那么一段时日土匪呢。”   方回和刘德化互相对视一眼。满脸惊讶。齐声道:“你还当过土匪。”   说完。方回心想。他这算是赶上好时候了。要是最近两年还当土匪。一准被老神棍打出心理阴影不可。   “当过那么一段时间。”石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嘲道:“可惜当的时间不长。。哎。我这人啊。就是性子太直。心又善良。总觉得劫道不是好人干的事。每次出去劫道都下不去手。回去还干分钱。时间一长。他们就不要我了。”   方回:“。。”   几人在会所大门口正聊天打屁。一架马车便吱扭扭的停在了大门口。门口的服务生热情的上去迎接。门帘一掀开。一张比金兴光大一号。而且圆了不少的大脸从车厢中探了出來。   见方回站在门口。那张胖脸先是微微错愕。接着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帘子猛然掀开。至少二百來斤的身躯却是身轻如燕的跳了下來。跟一辆人形坦克一般轰隆隆的向方回跑了过來。   “哈哈。方兄。真的是你呀。还记得我吗。张大同。我是张大同啊。”说完可能觉得他这名字太普通。还特意提醒道:“我爹是金陵府尹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跟这位府尹公子很早之前因为冯素云发生过一点点小误会。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记得。”方回笑了笑。“只要你别减肥。再过几十年我也记得。”   张大同眨巴眨巴眼睛。沒听明白。笑了两声。腆着脸笑道:“嘿嘿。方兄好记性。可不是我嘛。。早就听我爹说你回來了。怕打扰你休息。一直沒來。”   方回跟他实在不怎么熟悉。可人家都主动上门來了。而且两人现在也沒仇沒怨的。也实在不好撵人。只能应付道:“张公子來找我。是有事。”   “沒事呀。能有什么事。”张大同使劲儿摇头。脸上的肥肉跟着左飞又甩。看的方回直担心再甩出二两油來。   说着。张大同一脸深沉的叹了口气。期期艾艾道:“一别两载。自那日在金陵赛诗会见过方兄一次后。便再也无缘得见。每每想到之前与方兄在醉春楼发生的误会。都是后悔不已。。”   方回正想说话。却听张大同喘了口气。继续道:“那日赛诗会过后。雨晴小姐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去年的赛诗会南七北六的才子书生们也來了不少。沒见到雨晴小姐。皆是惋惜不已。”   方回听的一头雾水。这胖子的思维跳跃空间有点大。上一句还说误会的事呢。下一句就跳到江雨晴身上了。   不知道江雨晴去哪了。嘿。要不要告诉他那些才子书生们朝思暮想的雨晴小姐当了自己的丫鬟。。按照冯素云的话。还是通。。咳咳。通房丫鬟。   说起江雨晴。方回突然发现。自打到了金陵好像就沒见过她几面。一开始还沒注意。经胖子这么一说才发现。   这娘们儿神出鬼沒的。难不成是还沒死心。想在这江南之地再次招兵买马。   其实说起來。方回还真沒把江雨晴当丫鬟使唤。一是总觉得怪怪的。二是有那么点于心不忍。   那么大一个才女。能让天下才子追着屁股后面求粉求关注的大才女。当丫鬟有点可惜了。这个时代说白了还是重男轻女。讲究的是女人无才便是德。于是。这也就导致女人都是德。有才的并沒有几个。充其量是能识字读书。离着“才”还差了不少。像江雨晴这样的。实属罕见。再加上人漂亮了点。不受追捧才怪。   胖子还在那嘴皮子乱动。嘚吧嘚吧的说个沒完沒了。方回光顾着想江雨晴的事了。也沒听进去。末了。只听张大同道:“方兄。你觉得行吗。若是实在太冒昧的话就算了。”   方回反倒有些赫然:“那什么。。张公子。不好意思啊。刚才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來着。”   “呃。。”张大同表情一僵。却又沒法发火。只能耐着性子道:“哈哈。想必是放兄昨夜沒休息好。今日又起这么早。。”   方回摆摆手。笑道:“你就别给我找辙了。刚才是真走神了。”   张大同跟着笑了两声。道:“是这么回事。。方兄。听说方兄其中一位夫人是太平公主殿下。这不。小弟早就听闻太平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位。据说将來还是要继承皇位的。。所以呢。小弟斗胆。便私自着召集了一些才子大儒搞了个小小的聚会。又听闻公主殿下也随方兄來了金陵。你看。能不能让公主殿下來讲几句话。”   方回愕然的看着张大同。这货也不是一无是处。就像。。对。就像是后世那些做买卖的大老板新店开张似的。请领导剪彩讲话。请的领导越大。脸上就越有光。   可是。自家的公主媳妇能说什么。   见方回不说话。张大同搓着手讪笑道:“方兄。这事确实冒昧。若是不行就算啦。”   方回托着下巴想了想。问道:“你那聚会是什么时候。”   “明晚。夫子庙。”   方回点头道:“行。沒问題。”   张大同脸色一喜。道:“方兄。这么说你答应了。”随即。又有些惴惴道。“可是公主那边。”   方回大手一挥。霸气道:“嫁进我方家就是我方家妇。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   张大同顿时佩服的不要不要的。看方回的眼神都闪着崇拜:“难怪方兄年纪轻轻便已官至如斯。厉害。。”   这话方回又沒办法接了。这也就是沒户口本。有的话他的名字肯定第一页啊。取个媳妇而已。跟年纪轻轻和当官有关系吗。   当然。他也知道这会即便是取了公主。得了驸马的衔。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倒插门。名义上是丈夫和妻子的关系。也做能生儿育女这些羞羞的事。可身份地位着实不怎么高。平日里都是相敬如宾。见到老婆得行礼不说。想做些羞羞的事也得先征求老婆同意。   男人做成这样。方回是很不屑的。本來他脑袋里装的东西就比这个时代超前不少。公主娶了也就罢了。要是真如那种情况。别说是公主。娶个皇上他也敢休了。。所以。有时候方回也纳闷。你说那么多人奔着想当驸马是为了什么呢。   送走了张大同。方回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忙活了起來。首先。香烟这东西必须继续生产。叫來了刘德化是石武仔细叮嘱。顺便把炒烟叶的方法和茶叶跟银丹草的配比告诉他们后。最后千叮咛万嘱咐。这玩意儿自己偶尔抽两口也就罢了。只能做出口。不能转内销。   别说。方回还真有点担心这玩意儿流传开。茶叶加薄荷。看似沒毒。也抽不死人。可毕竟会上瘾啊。保不齐一流传开。再有人抽上了瘾。他可真成千古罪人了。估计一千年以后也沒林则徐什么事了。历史书上描述的则是:一代奸臣方回。制烟销烟。开设烟馆。使得数万人染上烟瘾。家破人亡。人人得而诛之。。所以。香烟这东西。暂时绝对是不能现世的。就让它们先去祸害祸害新罗吧。不过有钱不赚王八蛋。或许可以考虑考虑限量供应。凭票购买。也是可以的。   想在历史上留名。要么人人称颂。要么遗臭万年。。方回这两样都不想。只想闷声发大财。带领古代人民提早进入娱乐时代。   清官。奸臣。   这些都不是方回想要的。如果非要在历史上留个名号。他最希望的是过个千八百年后。他在历史书上的称号是娱乐教父。   第176章 闯男澡堂是什么罪名?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金陵。府尹衙门。张大同一脸兴冲冲的跑进了门。肥胖的身躯显得及其灵活。却是在一道转弯处躲闪不及。与一人撞了个满怀。张大同体格上占优势。只是微微一晃。跟他撞在一起的人就沒那么好的运气了。就像迎面撞在一个大皮球上。疼是不疼。被弹的倒飞出两米远摔在了地上。   张大同看清了來人。惊呼一声。急忙飞奔过去把那人扶起來:“爹。你怎么样啊爹。沒摔坏吧。”   张瑞扭了扭腰。黑着脸骂道:“小兔崽子走路不看路。我这身子骨再让你撞这么几下。迟早得散架。。笑的跟吃了喜鹊屎似的。美什么呢。”   张大同嘿嘿笑了两声。道:“爹。明日我在夫子庙组织了一个聚会。到时候您可得來。。嘿嘿。先前去邀请过方回方大人了。而且。公主殿下到时候也会來。”   听到张大同的话。张瑞顿时脸色一变。抬手就是一巴掌:“胡闹。”   张大同被抽的身子一歪。捂着脸哎哟了一声。委屈道:“爹。我怎么就胡闹了。”说着。一双小眼睛却是闪烁着无比精明的光芒。“爹。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家好啊。。去年神都那边不就传來消息。说是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怕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了。太平公主是皇上最喜欢的公主。我听说。不少人私下都说太平公主就是皇太女。。爹你想啊。不说那李家。就是再往前数上几百年。这女人当皇帝还是头一回。这么大的江山。皇上定然不会再让它落到男人手里。。太平公主虽然姓李。可毕竟是女人。而且我还听说。方回与太平公主生有一女。过继成了武姓。”   “一派胡言。”张瑞大喝一声。随即一脸警惕的四处环视。拉着张大同到了墙角。低声喝道:“市井传言你也信。切记。这种话与我说了就说了。千万别说给别人听。记住了吗。”   “爹。瞧你说的。我又不傻。”张大同笑道。“爹。不管是真是假。那方回如今在朝中虽然沒有势利。却是是这般年纪便已官居四品。还是世袭的侯爷。又与狄仁杰狄大人和老将娄师德娄老将军交好。皇上也对他倍加宠信。与他交好。定沒坏处。”   张瑞十八岁如仕。如今已经三十多年。已经属于老油条中的老油条。一听便知道张大同说的极有道理。不禁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低头沉思。半晌。沉声道:“说的有理。可你想过沒有。那神都朝堂上的水可比你想的要深的多啊。又不是只有一个太平公主。”   “爹莫不是说的临淄王。”张大同笑嘻嘻的说道。“那临淄王虽貌似壮年。可年纪尚幼。又与方回和程小公爷想交甚好。。一边是妻女。一边是好友。若是换了爹。爹你会偏袒哪边。”   张瑞叹了口气。点点头。道:“这话以后莫要再说。既然这次你已经安排好了。那就这么办吧。”   。。   金陵会所。方回正靠在热乎乎的水池中。把贴在脸上的毛巾拿下來用水打湿。擦了把脸。发出一声从里舒坦到外的呻~吟。   冯素云带着太平公主出门玩去了。作为东道主。冯素云自然成了导游。方回对逛街实在提不起兴趣。便拉着刘德化和石武到桑拿來泡澡。   “方兄弟。泡舒服了。”刘德化把毛巾从脸上拿下來。笑着问道。   “舒服。”方回嘿然一笑。道。“好久沒吃烧烤了。等会去后边亲自给你们烤点。”   “那感情好。”两人喜笑颜开的应声。只听石武大喊道:“來人。搓澡。”   三人被搓澡的师傅娴熟的手法舒服的哼哼唧唧。方回更是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张瑞父子俩给惦记上了。要是知道。他一准得跳脚破口大骂。   你才想当皇上呢。你们全家都想当皇上。   作为一个从穿越起就励志要当一个职业顽主的人。这是对他的侮辱。   方回这个顽主跟别的顽主还真不一样。唯一的不同是他玩的更大更全面。他是抱着赚钱、娱乐自己。顺便发展这个时代的娱乐为目的而玩。   玩物丧志。这怎么可能。   这么说吧。他要是不穿越。再过个一千多年。到了二十一世纪。人们看的是美国电影。看的是韩国电视剧。看的是日本动漫。玩的东西也最少落后人家十几年。现在他穿越了。以后就沒它们的事了。   其实。他也从沒想过这些。这就有点像小孩子手中多了一件变形金刚玩具。在所有小伙伴都沒见过也不会玩的时候。他有。所以。小伙伴们都对他奉若神明。羡慕嫉妒。。你看。他会玩这么厉害的玩具耶。   不得不说。方回内心深处除了有那么点童心外。还有那么一多半恶趣味。   三人刚搓完澡。正准备再去蒸一蒸泡一泡。却听外面传來一阵嘈杂的惊呼声:“小姐。这位小姐。您不能进啊。这是男浴啊。。”   “滚一边去。老娘看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还多。不就是胯下多了二两肉么。”   “小姐。不能进啊。。您要找人。我帮您喊一声啊。要不您身边这位公子进去也行。”   “再不闪开信不信老娘一刀阉了你。送去宫里当太监。”   “。。诸位贵客。拦不住啦。”   门帘一掀。一身黑色劲装。手里提着两把短刀的秦歌就冲了进來。身边还跟着一脸无奈。左边脸上还印着五根小巧手指印的童虎。看样子是武力值不敌。沒拦住。   桑拿中的人不多。只有七八个。见一漂亮姑娘就这么冲进來。一个个也不见害羞。反而引起一阵大笑。还有个别几个不怕死的出言调笑。   “哟。姑娘。你这是走错门了吧。要不一起下來泡泡。”   “哈哈。是啊。这是哪家姑娘。可曾婚配。我家小儿子前几日刚行了弱冠之礼。。我也正缺个小妾。”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一片笑骂:“王掌柜莫不是想老牛吃嫩草。哈哈。我劝你还是去那楼子里找找看吧。人家这姑娘一看就是黄花大姑娘。哪能便宜你呢。”   嗖。。   秦歌杏眼一瞪。雾气中。两道银芒闪过。擦着那两个调笑她的人耳边飞过。两一绺头发随着银芒飘然落下。整个房间中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缩着脖子潜进水池中。只露出个脑袋。一脸的心有余悸。   刚才雾气太大。看不清。现在看清楚了。那是两把短刀。   “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回避。”秦歌娇声冷喝。   众人一个个哭丧着脸。不肯挪窝。   开玩笑。你都动刀子了。我们还敢回避么。都沒穿衣服。回头你再说我们脏了你的眼。一人來上一刀。还活不活了。   方回也是一脸惊愕。毛巾死死的捂住小方回。惊疑不定的看着秦歌:“你。。你有病啊。这是男澡堂子。”   “快跟我走。”秦歌二话不说。上來就要拉方回。   方回吓的就近一跳跳进了池子中。露出半个脑袋。怒道:“有什么事你让人进來找我不就行了。闯进來做什么。有事快说。”   秦歌站在池子边上。双手叉腰。指着方回道:“你先出來。”   方回梗着脖子道:“你先说。说完先出去。”   “不出來是吧。”秦歌嘴角翘起一条好看的弧度。手指间蓝光一闪。阴恻恻道:“老娘数到三。你若是还不肯出來。我这蚀骨销魂散可就扔进去了。。不过你放心。这蚀骨销魂散不是毒。”   见秦歌手指间的小动作。方回就知道这娘们儿要下毒逼他就范。心里那个委屈。。奶奶的。你要想看老子光屁股直说便是。费这么大劲儿做什么。   可一听不是毒。瞬间底气又足了不少。   见方回还想说话。秦歌不给他机会。继续道:“这不是毒。是春~药。药性很列的哟。。啧啧。你们这里全是光着身子的男人。到时候。嘿嘿。。”   “你赢了。”方回咬牙切齿的从池子中爬出來。把小方回捂的严严实实。瞪着童虎道:“怎么不拦着她点。”   童虎指了指自己脸上清晰的指痕。委屈道:“大人。属下实在拦不住。”   方回沒好气道:“我知道你拦不住。”   童虎更郁闷了。心想。既然您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再问我一次呢。   “拦不住你不会给我拿身衣服进來啊。”方回无奈道。“这样像什么话。搞的我很被动啊。。对了。咱们的律法里有沒有哪一条规定女人闯男澡堂子该是个什么罪名。”   “这个。。真沒有。”   “这个可以有啊。”   “大人。这个真沒有啊。”   “你们有完沒完。”秦歌冷眼看着方回。道:“快去穿衣服。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方回见她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正色道:“发生什么事了。”说罢。浑身一颤。“不会是我媳妇出事了吧。”   秦歌冷哼一声。转身向外面走去:“慕容姐姐被歹人重伤。就在这金陵城中。见是不见。你自己拿主意。”   第177章 早干嘛去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慕容嫣受伤了。还是重伤。到底有多重。   方回想起当初跟慕容嫣一起被绑架的情景。慕容嫣也伤了。同样也很重。他冒着大雨。替她清理伤口。烘干衣服。然后。。那娘们儿就赖上自己了。   不过听到慕容嫣重伤的消息。方回心下也很着急。娶不娶是一回事。作为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方回还真不希望她在出什么事。   胡乱的把衣服穿上。头发也不擦干。湿漉漉的跟着秦歌就走。也幸亏方回一直不肯留长发。倒也省了不少事。路上风一吹也差不多干了。   秦歌早已经准备好了两匹马。童虎本想跟着。奈何一时半会马也牵不过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绝尘而去。   六扇门作为类似于明朝锦衣卫的机构。说是捕快。其实就是间谍和杀手类型的组织。直接对皇帝负责。平日里除了破些大案要案。也兼职刺探情报。杀杀人什么的。作为六扇门的捕快。时刻要有杀人和被杀的准备。。而且。作为这种类型的机构。临时落脚点自然必不可少。两人快马加鞭。沒用两柱香的时间。便來到城北一间小院的门外。   下马后。小院的大门吱纽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劲装。身材高大。面容冷峻。跟铁塔似的男人出现在两人眼前。不大小门被他壮硕的身躯堵的严严实实。方回认识他。在神都时见过一面。这个跟铁塔似的男人人如其外号。铁金刚。。铁如风。   方回一直想不明白。他既然叫铁金刚。为什么又要取一个如风当名字。恶搞。还是艺名。   铁如风俊黑的脸上沒有任何表情。见方回和秦歌來了。只是点了点头。退后一步侧身让开大门。等两人进门后。又警惕的向门外看了看。这才关上门。   “人呢。”方回急道。“怎么还伤了呢。伤的多重。你们俩到底在办什么案子。”   铁如风就跟沒听见方回的问題似的。胡萝卜粗的手指头往院中那唯一的一间房子一指。道:“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把风。”   方回也顾不上那么多。撒腿就向屋里跑。砰的一声推开们。就看到慕容嫣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白的吓人。沒有丝毫血色。精致的嘴唇也有些青白干裂。眉头在睡梦中时不时的皱一下。显得极其痛苦。   “伤哪了。”方回打量了一遍。发现慕容嫣衣服穿的好好的。身上却是沒有任何伤口。   “内伤。”秦歌解释道。“慕容姐姐跟老铁在办一件大案。。是什么大案不能告诉你。这几月一直追查。昨日才得到线索。一路跟踪却是被人发现。那人厉害的紧。以一对二竟然不落下风。内功深厚。若不是老铁以一身横练的铁布衫硬挡了几下。他们两人都回不來。”   “你跟我说这些也沒用。我又不会武功。”方回苦笑着摇摇头。蹲下身子看着慕容嫣苍白的脸颊。叹气道:“你说你。一个女人不好好的在家学绣花。跑出來当什么捕头。。当捕头也就算了。还当六扇门的捕头。六扇门那地方。是人呆的吗。”话音刚落。就感觉背后冷风飒飒。   方回转头看着正对他磨牙的秦歌。解释道:“我不是说你们。。”   方回忍不住唉声叹气。那个第一次见面。一句话不对路就一鞭子抽过來的女人。这会安静的就跟一只在窝里睡着的猫咪一样。让人怜惜不已。   似乎是听到了方回说话。床上的慕容嫣嘤咛一声。竟然醒了过來。双眼无神。找了好一阵。才把目光落在方回身上。想笑。却似乎是牵扯到了痛处。笑变成了咧嘴:“你。。來了。”   “我來了。”方回点点头。苦笑道:“你受伤不轻。别说话。我说你听就好。”   慕容嫣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你说你。好好在家绣花不好么。”方回抱怨道。“非要当捕头。。我认识你多久了。两年了吧。一年受伤一次啊。这个职业危险性太高了。你们六扇报销医药费吗。带薪休假有沒有。意外伤亡有抚恤金吗。。。都沒有。那你还在这做什么。赶快辞职吧。。对。等你伤好了就辞职。总捕头不同意你跟我说。我去找皇上。这点面子皇上还是会给我的。”   方回喋喋不休的唠叨着。却听慕容嫣微弱道:“來不及了。”   “怎么会來不及呢。别说傻话。”方回赶紧打断。道。“我这就让人去神都找我师傅。。我跟你说。我师傅表面上看起來是个见钱眼开的老神棍。可能耐着实不小。。被箭都穿成透心凉了也能救的回來。何况你这内伤了。”   正说着。慕容嫣眉头一皱。急促的咳嗽了起來。看的方回吓了一跳。惊呼道:“哟。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咳起來了。药呢。吃药了吗。秦歌。去找郎中啊。戳在着当柱子是几个意思。。。咦。你这是什么表情。”   “來不及了。”秦歌摇摇头。脸色如霜。   “來不及了。”慕容嫣咳了一阵。抬了抬手。方回会意。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   “方回。你。。”说着。慕容嫣脸上染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跟回光返照似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神采。“方回。你愿意娶我吗。”   方回都快哭了。都这时候了。还说这个做什么。先把命保住再说啊。   方回这一犹豫。慕容嫣的表情迅速黯淡了下去:“我就知道。你一直就沒想过要娶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方回一张脸纠结的都快拧出水來了。语气尽量放到最温柔。道。“你先好起來。好起來咱们再谈这个好不好。我不是答应过你先谈恋爱么。等你好起來。咱们先谈个恋爱怎么样。”   “來不及了。”慕容嫣再次重复了这句话。神色黯然。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方回听。“自从进了六扇门。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这一天來的这么快。还沒來得及嫁人。。”   秦歌听的一脸不耐烦。哗啦一声拔出腰刀。冰冷的刀锋架在了方回的脖子上。狠声道:“姓方的。我慕容姐姐不欠你什么。只是想了却一桩心愿。你磨叽个什么劲儿。还是男人吗。信不信老娘一刀砍了你。别说男人。让你连人都做不成。”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方回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的扒拉开刀锋。咬牙犹豫了一下。转头看着慕容嫣。柔声说道。“你刚才问我愿不愿意娶你。”   说着。方回深吸了一口气。心道。既然要满足你最后的心愿。索性就给你來个深刻点的吧。   “曾经。。”方回抬头看向天花板。而天花板的高度却遮挡不住他此时深邃如X光一般的双眼。秦歌也把刀收了回去。竖着耳朵做倾听状。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方回声音低沉道。“直到快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还记得当年在金陵街头。那一鞭的风情是多么的深刻。山洞中。你紧闭的双眸和长长的睫毛是多么迷人。”   慕容嫣脸色再次潮红。双眼水波流转。抓着方回的手也更紧了些。   “只可惜。我沒有珍惜。。”方回声音如在远山间徘徊一般。“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错过。我只想对那个女人说三个字。。我爱你。”   慕容嫣在抖。秦歌也在抖。方回被自己说的也在抖。。有点肉麻。   暗中咬了咬呀。肉麻就肉麻吧。这是最后的愿望了。   “如果非要在时间上加个期限。”顿了顿。方回声音充满着期许。“我希望是。。一万年。”   无疑。方回的表演是成功的。无论是表情。声音。还是说话时停顿的间距。就算摩根弗里曼和肖恩康纳利來了都得佩服的五体投体。   再看慕容嫣和秦歌。到底还是女人。这种直白大胆又感叹动地的话听的两人泪眼婆娑。   方回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肩膀却是一沉。被秦歌一把拉开。   毒罗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慕容嫣嘴里塞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小药丸。变哭边笑:“慕容姐姐。我说什么來着。这种贱人就得用狠招。。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话。我这辈子都沒听过。”   慕容嫣吃过那小药丸。脸色迅速红润了起來。刚才的苍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抹着眼泪。双颊血红:“我。。我也沒听过。”   秦歌笑的跟钻进鸡窝的黄鼠狼一般得意:“行啦行啦。这下跑不了了。。老铁。老铁。快进來。把东西都拿进來。”   哗啦一声。门被人推开。铁如风一张酷酷的脸上全是笑容。把一个红色的大包裹丢给秦歌。一巴掌把方回拍的矮了半截。哈哈笑道:“兄弟。早干嘛去了。”   铁如风一巴掌把方回拍的跟被人按了暂停似的。目光呆滞。嘴巴张的老大。   似乎。。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第178章 买卖不成仁义在!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觉得自己也受伤了。伤的比慕容嫣还重。   脑子再缺根弦。这个时候哪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何况方回又不傻。只是。。蠢了些。   尽管方回很不想承认。可事实就这么眼睁睁的摆在眼前。   受伤了。真的受伤了。。   被人算计后的内伤。外加铁如风一巴掌拍出來的外伤。伤的太重。无药可医。。   啪啪啪。。   方回左右开弓。一巴掌一巴掌的抽自己的脸。   叫你丫不长记性。几次了。这是第几次吃了秦歌那小娘们儿的亏了。明明知道这小娘们儿叫毒罗刹。玩的一手好毒。自己还屁颠屁颠的跑过來。说了那么多肉麻到死的话不说。还一头扎进了这个大坑。   要说不是提前算计好的。打死他他都不信。你看铁如风带进來的那个大包裹。红彤彤的。多喜庆。里面是。。方回抻着脖子看了半天。见秦歌帮着慕容嫣打开那个大包裹。从里面一件一件的往外掏东西。两件大红色的喜服。大红花。还有一块比唱二人转用的还大的红手绢。。我靠。这是盖头。难不成打算现在就成亲。   方回大惊失色。被铁如风一巴掌拍的矮了半截的身体倏的站直。掉头撒丫子就往门外跑。启动的速度不亚于航母上装了弹射器的舰载机。两条腿恨不得抡成卡通片里的任务跑时候的那种一圈圈的虚影。   这小院不算大。从大门口到屋里不过十几步的距离。方回乘其不备玩儿命逃窜。两只手伸的长长的。像是落水之人发现前面不远出就有一块漂浮的木板。伸着抽奋力去抓一样。   五十厘米啊。只有五十厘米。方回就觉得自己身体一轻。后脖领子被人抓住拎了起來。两条腿悬空还在使劲儿倒腾。双手离那门闩只有短短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天天在你眼巴前晃悠。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也不是明明想对你说我爱你。最后出口的却是恭喜你。。在方回看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明明只有五十厘米的距离。却像是隔着马里亚海沟。。他现在终于明白华莱士在被送上断头台砍头时还要高呼自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事实证明。铁如风的外号叫铁金刚。这绝对不是个悖论。身材高壮如金刚。行动迅速疾如风。。可他的存在真的是个悖论啊。身材这么高大的人动作怎么能如此敏捷呢。比姚明也低不了多少。你再看姚明。要了亲命也沒这么快。   方回身高不算矮了。净身高都快一米八。被铁如风拎在手里就跟家长拎着调皮捣蛋。大半夜还不跟回家的熊孩子一样。任凭他使劲儿挣扎蹬腿。就是挣脱不了。想伸手去挠铁如风的胳肢窝逼他放手。结果老铁同学只是把胳膊平伸。搞的自己跟个长臂猿似的。方回就一点招都沒有了。   砰。砰。   两声砰。第一声是方回被铁如风丢进屋里。按在凳子上的声音。第二声是秦歌一个后扫堂腿把门踹上的声音。   方回还不死心的想站起來继续挣扎一下。却是被铁如风蒲扇般的大手给按了下來。   “你们不能这样啊。。”方回声音显得极其绝望。回过头。眼巴巴的看着铁如风说道。   铁如风露出一脸貌似忠厚。看在方回眼里却是幸灾乐祸的笑容。瓮声瓮气道:“兄弟。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吧。。六扇门四大神捕有三个都在这里。你还能跑到哪去。若不是刚才我沒留神。你连这屋子的门都跑不出去。。我年长你几岁。听哥哥一句话。得过且过吧。”   方回不信邪。反唇相讥。道:“六扇门怎么了。四大神捕怎么了。放开我。再不放我叫救命了啊。”   秦歌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方回。语气像个邪恶的邪教圣姑:“你叫啊。这周围的院子都是些老弱妇孺。你叫的再大声也沒人來救你。。就算有。我们六扇门捉贼缉凶。他们管的着吗。。。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沒人救的了你。”   方回脸一夸。弱弱道:“破喉咙。破喉咙。。”   几人大眼瞪小眼。被方回几声破喉咙给喊的目瞪口呆。   半晌。秦歌噗哧一声笑了出來。随手把喜服丢在方回脸上。喝道:“少废话。赶紧穿起來。。老铁。我让你准备的红蜡烛准备了吗。”   铁如风嚯嚯的笑道:“早准备好了。”   方回都快哭了。看着脸色还微微羞红。已经把喜服套在身上的慕容嫣。哭丧着脸道:“慕容大人。。慕容祖宗。成亲不是这么个成法的啊。。光听说逼良为娼了。还沒听说过逼汉为夫的。不是说好了先谈恋爱吗。”   慕容嫣脸色一黯。沒等说话。秦歌一巴掌拍在方回的后脑勺上。叉腰瞪眼的喝道:“告诉你少废话了。。你家里还有个突厥小姑娘眼巴巴的等着你。瞎子都看的出來她对的情义。。你娶几房媳妇老娘管不着。年纪轻轻官位高。爵位高。多娶几房媳妇也是应该的。”   “可是。其中必须得有我慕容姐姐。”秦歌抖了抖眉毛。道。“前两个老娘就不说了。我慕容姐姐绝对不能排到第四。”   方回眼角直抽抽。不能排第四。那就是第三。小三吗。   “赶紧换衣服。”见方回不动。秦歌不耐烦的催促道。   方回像个还沒完成任务的战士一样。做着临死前最后的努力:“成亲可以。可不得三姑六聘。准备生辰八字。再找算命的选个吉时吗。这样太儿戏了吧。”   秦歌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刷啦一声拔出腰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方回一缩脖子。他拘的不是小节。是丫手里的刀啊。   方回很清楚。这小娘们儿绝对是那种你不顺她心意她就敢拔刀剁了你的主。   “不用请宾客吗。”方回声音颤抖道。   慕容嫣随手一指:“我和老铁不是吗。”   “那亏大了啊。”方回拍着大腿。一脸肉疼道。“你想想看。我现在什么身份。我要成亲。满朝文武不说都來吧。至少得來一大半吧。还有那些富商巨贾。沒个四五十桌都坐不下。这得少收多少礼钱。”   “嘿。老娘这脾气。。”秦歌只当方回是在挣扎。腰刀回鞘。捏住方回另一边肩膀。威胁道:“赶快换衣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再不痛快点老娘可谁的面子也不给。给你喂上半斤蚀骨销魂扔进猪圈。”   方回脸色顿时就变了。低着头苦笑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有话好好说。何必呢。”   秦歌杏眼一瞪。还想说话。却被慕容嫣拉住了。身上大红色的喜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下來。脸上也沒了刚才的红润。面无表情道:“秦歌。算了。既然方公子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了。”说完。抬眼正视着方回。眼神中闪过一抹凄楚。“方公子。把你骗來这里。我向你道歉。请回吧。”   方回心里一喜。正要走。却是看到了慕容嫣眼中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凄楚。心里顿时一颤。   从顺序上來说。慕容嫣才是他穿越到这里后第一个认识的女人。按照穿越小说的规律。第一个必定是女主角。可奈何自己跟她不來电啊。   不过话又说回來。两人毕竟也算同生共死过的人。要说感情么。比普通朋友肯定是要深的。可要说爱情。完全沒有啊。其实说白了。慕容嫣是美女不假。可不是方回喜欢的类型。   倏的。方回突然想起了一位爱情专家说的话。。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一坨屎。不拉。它撑的你难受。拉完。肚子里又空落落的。而且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想上厕所。   现在想想。这话不是沒道理啊。   方回开始有点想明白了慕容嫣为何非他不嫁了。   匪窟中的共患难。雨夜山洞中的同生死。。或许这些事情在他看來很正常。可女人心这东西。从人类可以直立行走以來就是全世界都无法攻克的难題。不要多。只要这两件事。就完全可以让一个女人心生他意。慕容嫣毕竟是女人。就算她武功再高。她也是个女人。。哪怕是个拉拉呢。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有人疼有人爱有人保护的。方回在冲出包围之下还冒险回來救她。这就足够在她心里种上一颗已经生出萌芽的种子了。   沒有无缘无故的爱。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不说是救命吧。或许请她吃一串烤腰子。她都能爱上自己。   女人的心。就是这么奇怪。   方回暗恨。恨自己怎么就这么心软呢。   眼珠子转悠了半天。深深的叹了口气。方回抬起头。眼带真诚。看着慕容嫣道:“大丈夫一口吐沫一颗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娶你。”   慕容嫣顿时愣住了。想说什么。却听方回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不是现在啊。得回神都才成。。那么多的礼金呢。不收亏大了。”   第179章 天生神力!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从小院中出來。方回才发现真如铁如风说的那样。这小院地处不算偏僻。但也不是闹市区。住的一般都是普通家庭。一家老小只要是男人基本都出去做活养家。女人也不闲着。在家接一下缝缝补补洗衣服的的活贴补家用。除去拄拐棍和含奶嘴的。他真是叫破天也不可能有人來打理他。   一二三。方回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算上慕容嫣。他都娶了三个媳妇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每一个男人的终极梦想不都是如此么。可媳妇多了也头疼。毕竟他就两颗肾啊。   是的。方回决定回神都后就把慕容嫣给娶了。再这么下去他可受不了了。当然。他也不吃亏。毕竟是人家倒追的。而且看这架势是非他不嫁了。这回是三大神捕。下回闹不好还得加上花阑珊。四大神捕一起行动。天下贼子都闻风丧胆。更别说他了。这里面他最怕的就是秦歌。铁如风扮演的是类似打手的角色。花阑珊么。顶多也只算个帮凶。秦歌就是主谋。更可怕的是这小娘们儿玩的一手好毒。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下点什么药你都不知道。简直防不胜防。   方回心里感叹的不行。同时又有点心酸。娶媳妇是好事。要是爹妈知道自己娶了三个媳妇。还有一儿一女。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呢。只可惜这辈子算是见不到了。要是穿越到晚清还行。玩命的活一活。还能见到襁褓中的爹妈也说不定呢。   想着想着。方回兀自嘿嘿的傻笑了起來。娶了三个媳妇。也多亏他是穿越了。要放沒穿越那会。三次婚礼足够让他办婚礼办到沒朋友。最普通。平时都不來往的朋友还得搭三百块的礼金呢。关系好的八百一千。甚至三千五千的都有。。不说婚礼的事。这要是让人举报了一准是重婚罪。   一路胡思乱想。出门时也忘了骑马。路上雇了辆马车。这才回了会所。   太平公主和冯素云依旧不在。方回到奶妈的住处跟自己的一双儿女逗弄了好一阵。见快到饭点了。就溜溜达达的准备去找刘德化和石武三人弄点烧烤。喝点小酒潇洒潇洒。   刚出了院子。迎面便走來一人。那人见到方回明显一愣。接着微微弯着腰。冲方回讨好的笑了笑。   “你。。有事。”方回也笑。眼前的人正是冯三德。虽然跟冯素云已经算是和解了。可让方回喊一句爹。他还是开不了口。   好在冯三德也不在乎这个。一脸小心翼翼的说道:“姑爷这是准备吃晌饭去。。。也沒别的事情。就是想跟姑爷商量商量。看看还不能在这会所里谋个差事。”   方回奇怪的看着冯三德。道:“这话是怎么说的。这会所的后勤不是你管着呢吗。”   “不是不是。。”冯三德连连摇头。犹豫了一下。讪笑道:“是这么回事。。我有个老友。家里有个儿子。今年二十出头了。”   方回更惊讶了:“你还有朋友。”随即觉得这话有点过分。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就是奇怪冯三德之前那滥赌鬼缺德带冒烟的货色。居然还有朋友。   “理会得。我理会得。”冯三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也知道方回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陪着笑解释道:“算是以前的赌友吧。关系还不错。。这不。家里。嘿嘿。。家里穷的什么都沒有了。儿子这么大连房媳妇也娶不上。就托人找到我。想给他儿子在这谋份差事。”   “差事嘛。。”   见方回犹豫。冯三德连忙解释:“苦点累点都沒关系。那孩子我见过。挺好的一孩子。不嫖不赌的。姑爷尽可放心。”   方回想了想。点头道:“行。明天叫來我先看看。”   冯三德大喜:“不用等明天。姑爷要是现在方便就见见。”说着。回头叫道。“虎蛋儿。虎蛋儿。跑哪去了。”   正准备去找人。不远处一颗大树后便探出一颗圆溜溜的脑袋。随即。一个比张大同瘦点有限的年轻人一脸欢乐的跑了出來。在冯三德身边站定。咧着嘴吧看着方回笑的傻兮兮的。   方回愣道:“这。。”   “俺叫虎蛋儿。”   “我知道。”方回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这货为什么老看着自己笑呢。   冯三德连忙说道:“姑爷。你看虎蛋儿这身体。壮着呢。就是。。就是这脑子有点不清楚。”   好嘛。感情是个弱智。   不对。这么说实在太侮辱人了。只能说是虎蛋儿的智商不太健全。   一时间。方回有些哭笑不得。冯三德自己这半年多算是靠谱点了。可介绍來的人又开始不靠谱了。   冯素云刚跟冯三德缓和了一些关系。方回也不好抹他面子。想了想。看着虎蛋儿问道:“你姓什么。”   虎蛋儿哧溜一声吸了下鼻涕。一脸憨傻的笑道:“俺姓胡。叫胡蛋。他们都叫我虎蛋儿。”   方回沒忍住笑了出來。贱名好养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那你会做什么。”方回饶有兴趣的问道。虎蛋儿的智商虽然不健全。但脑子沒问題。能记住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显然不是傻子。只是智商方面有点跟不上趟。   这么说吧。傻子和弱智大抵可以归结为一类。智商不健全是另一回事。只是比一般人发育的慢。而且以后也发育不了了。虎蛋儿就是这样。二十出头的人了。智商差不多也就六七岁孩童的水平。。。方回很纳闷。他该娶个什么样的媳妇才配得上他。   听方回问他会什么。虎蛋儿顿时來了精神。一脸炫耀的掰着手指头数道:“俺会吃饭。会自己穿衣服。还会跳格子。”   方回笑的更欢了:“嗯。这些我也会。”   虎蛋儿惊喜的不得了:“真的。那太好啦。以后你会陪俺玩吗。”   “会。”方回笑着点点头。继续问道:“除了吃饭穿衣跳格子。。”四处看了看。指着墙角处一块十七寸电视那么大的石头问道:“能不能搬动它。”   让方回惊讶的是。虎蛋儿脸上竟然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吸流了一下鼻子。瓮声瓮气道:“那个太小咧。俺力气大的很。”说罢。指着方回住的小院门口的是一对石狮子道。“俺给你搬这个。”   不等方回说什么。虎蛋儿说干就干。吭哧吭哧的跑到那两米多高。足有一吨重的石狮子旁边。撸胳膊挽袖子。还往手心里吐了口口水搓了搓。双臂箍住狮子下面的石墩儿。也不见准备和蓄力。哈的一声。那石狮子倏的便离开了地面。   傻孩子从一边伸出脑袋。看着方回傻笑:“俺搬起來了。”说完。也不把那石狮子放下。就抱在怀里脚步轻快的向方回走來。   自古民间出奇人。。   方回目瞪口呆的看着虎蛋儿抱着石狮子走到他跟前。悄悄的咽了咽口水。苦笑道:“虎蛋儿。你把它抱过來做什么。放下吧。”   “好咧。”虎蛋应了一声。就跟搬起來之前一样。沒有任何准备。突然松手。   方回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冯三德后退。   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喀嚓喀嚓的破碎声。那石狮子底下的石墩儿摔成了好几块。狮子脑袋也跟脖子分离。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下才停住。   看了看门口剩下的一只石狮子孤零零的。又看了看虎蛋。方回还沒说话。虎蛋儿像是知道自己惹了货。眉毛一拧巴。眼圈里开是转泪珠:“俺。。俺不是故意的。”   方回表情怪异的看着虎蛋儿。又看了看冯三德:“你知道吗。”   “知道啊。”冯三德一脸得意的点点头:“虎蛋儿别看脑子不清楚。可力气大的很呢。从小就是这样。”   方回直跳脚:“知道你不早告诉我。搬毛的狮子。”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方回才道:“虎蛋儿。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虎蛋儿点点头。揉了揉眼睛。怯生生的指了指摔成好几块的石狮子:“那。。”   “摔了就摔了吧。我再叫人打一对。”方回幽幽的叮咛:“以后再搬东西轻拿轻放。。砸着脚得多疼。”   “俺记住咧。”虎蛋儿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又问:“那。。俺跟着你做什么呢。有新衣服穿吗。”   方回笑着点头:“有。”   “那有新鞋穿吗。”   “有。”   不等虎蛋儿再问。方回连忙道:“跟着我有衣服穿。有肉吃。还有银子拿。。你不是想娶媳妇么。媳妇我也帮你娶了。”   有新衣服新鞋穿。有肉吃有银子拿。虎蛋还挺高兴。可一听到娶媳妇。脸上又露出那副不屑的表情。使劲儿摇头:“不娶媳妇。俺不娶媳妇。”   方回满脸诧异:“为什么不娶媳妇呢。”   虎蛋儿的眼神更加鄙夷:“媳妇有什么好的。俺爹说了。女人就是天大的麻烦。实在想娶娶一个就行。千万不要娶多了。麻烦的很。”说罢。有一脸可惜道。“从小跟俺一起玩的小伙伴都娶媳妇了。娶了媳妇就不跟俺玩了。”   第180章 不给糖就闹!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满心的感慨。一个智商不健全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他却娶了两个。。三个媳妇。   方回觉得。虎蛋儿眼神中的鄙视就是在针对他。   不过得了这么一个人心里也算欣慰了不少。这年头。看似天下太平。其实也沒太平到哪去。武则天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连过继个闺女将來继承皇位的打算都做好了。离着大乱估计也沒几年了。   掰着指头算了算。方回发现自己也并沒有得罪多少人。充其量一名义上的顶头上司梁信之。还有张昌宗和张易之兄弟俩。不过凡事看两面。尤其是张家兄弟。在武则天一死后。立刻成了沒老虎看着的猴子。   太平公主现在是自己媳妇。她是不可能再跟着造反了。可李隆基不一样啊。虽然现在还是个小屁孩儿。可恢复李唐正统的第一个皇帝就是他。自己现在跟他交好。但皇家的事还真说不明白。就为了大殿上那个位置。老婆孩子能杀的都杀了。更何况一个朋友。即便他沒这个心思。可你架不住人家胡思乱想啊。   户部手握皇家经济命脉。可从眼下的情况來看。方回这个大周银行行长可比户部尚书有钱。虽说银行的钱大部分上交了国库。但流动性大。而且银行几乎已经遍布大周境内。甚至是突厥。将來若是新帝登基。想取消银票是不可能了。到时候为了保险起见。无非两种选择。。要么继续信任方回。要么杀了他把银行握在自己手中。   现在有了虎蛋儿这么个人。方回倒是安心了不少。天生神力。到时候即便是敌不过。跑还是能跑的了。   送走了冯三德。方回先带着虎蛋儿去换了一身衣服。正好到了饭点。又叫上刘德化和石武开了一桌烧烤。把虎蛋儿吃的眉开眼笑满嘴流油。被流着油的大腰子烫的直咧嘴。还跟方回说:“你是好人咧。果然沒骗俺。”   刘德化好奇的打量着虎蛋儿。戳了戳方回。小声问道:“方兄弟。这傻小子是怎么回事。另外。你门口那石狮子怎么了。”   石武也投來好奇的目光。不过刘德化问了。他就跟着点点头。继续吃肉。   “天生神力啊。狮子就是他搬起來摔碎的。”方回得意的笑道。   “天生神力。”刘德化眼带惊奇的在虎蛋儿身上转了一圈。晒然一笑。道:“不信。。一个傻小子罢了。老石。你信么。”   石武也跟着摇头:“不信。”   刘德化哈哈一笑。道:“天生神力不是沒听说过。据说前朝时太宗皇帝有个兄弟。叫李元霸。长的可丑了。就是天生神力。一双大锤重四百斤。开山裂石就是一锤子的事。无人能敌。这要是砸在人身上。不得砸成胡饼。”   正跟烤腰子穷对付的虎蛋儿猛然一抬头。双眼闪闪发亮:“什么饼。好吃吗。”   刘德化嘿嘿一笑。道:“好吃好吃。來。你跟我掰手腕。赢了我就给你买胡饼吃。”   虎蛋儿一听说是胡饼。顿时摇头:“俺还以为是什么饼呢。原來是胡饼。。。不要。胡饼不好吃。”   石武嘿了一声。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糖块。”虎蛋儿一脸向往的说道。   “好。赢了给你吃糖块。”刘德化把伸出手。大笑着说道。   虎蛋儿也不擦手。油乎乎的大手握住刘德化的手。一脸憨傻的咧嘴笑着:“俺从小力气就打。怕把你手掰断。俺不动。你用力。”   刘德化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就像大人逗孩子似的。。让你两只手一起上。能赢奖励五块钱。   刘德化身为前沙河帮的四大天王。身材魁梧不说。一身武艺也算是鲜有敌手。当下暗劲儿一出。却是瞬间错愕。   刘德化手臂上的肌肉紧绷。血管清晰可见。再看虎蛋儿。一手还抓着一把羊肉串。跟沒事人似的。另一只手看似连力气都沒怎么用。   刘德化使劲儿。再使劲儿。。打小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依旧掰不动。   一只手不行就两只手。半晌。憋的脸色跟便秘似的通红。虎蛋儿的那只手却是晃都沒晃一下。   石武惊奇的咦了一声。脸色微微变化。他知道刘德化的能耐。双手都上了还沒掰过一个傻小子。难道真是天生神力。   “你输咧。”虎蛋儿甩开刘德化的手。高兴的大笑。把手伸到刘德化面前。笑嘻嘻道:“糖块。给俺糖块。不许赖皮。”   刘德化一脸讪讪的咂咂嘴。给自己找台阶:“嗯。很好。。有把子力气。哎。。老了啊。真的老了啊。”   虎蛋儿伸着手:“糖块给俺。”   “咳咳。。”刘德化老脸一红。“你先吃肉。我身上沒带着。等下给你买去。”   这话一出口。方回就看到虎蛋儿表情骤然一变。   虎蛋儿不是傻。只是智商有点跟不上。二十多岁的人。智商只有七八岁。   跟这个年纪的孩子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一旦你对他许下什么承诺就得立刻去办。不办。抱大腿。扯袖子。哭哭啼啼的跟你闹个沒完沒了。   果然。虎蛋儿就露出一脸伤心的表情看着刘德化:“你骗俺。”   刘德化一愣。道:“沒骗你啊。我身上真沒带。等下就给你买去。”   “俺现在就要。”   “现在沒有啊。”   “你骗俺。”   “我沒骗你。”   “你就是骗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车轱辘话转了半天。虎蛋儿生气了。像是被大人偷吃了藏起來的巧克力似的。双眼通红。泪珠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   一声怒喝。伸手抓向刘德化的衣领。   方回这才发现。虎蛋儿不仅仅是天生神力。速度还奇快。都沒看清楚。刘德化一米八多的壮汉已经被他拎着衣领原地拎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跟挂腊肠一样。   刘德化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因为被一个傻孩子拎起來又挣脱不开羞的。还是因为生气。石武却跟个沒事人似的。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好兄弟被人拎小鸡似的拎在手里。倒了一杯酒仰头倒进嘴里。手一抹嘴。笑的幸灾乐祸:“老刘啊老刘。你说你这造的是什么孽啊。人家方兄弟早就说这孩子天生神力了。你偏偏不信邪。。喂。上面的风景怎么样。”   方回也老不地道的跟着笑。不过还真怕虎蛋儿这一着急再给刘德化來个掐脖死。连忙道:“虎蛋儿。把他放下。”说着叫了两声。把一个负责安保巡逻的小伙儿叫了进來。让他带着虎蛋儿去前面会所拿糖块吃。这才让刘德化再次落地。   刘德化憋的脸红脖子粗。一张老脸三分气恼气氛羞赧。咂吧咂吧嘴。吭吭哧哧的说道:“这小子。。力气真大啊。哈哈。哈哈哈。。”   石武笑的更欢实了:“老刘。现在知道了吧。这次教你个乖。。那虎蛋儿别看年纪不小。可心性就如孩童一般。这次只是把你拎起來。下回说不准就把你扔井里了。哈哈。”   刘德化气的直跳脚。今天这面子算是栽大了。堂堂前任沙河帮四大天王。那可是让朝廷官府都头疼的人物。今天竟然看走了眼。八十老娘倒绷孩儿。让一个傻孩子给收拾了。丢人败兴。丢人败兴啊。   他心里还琢磨呢。难道是这一年多的时间过的太安逸了。功夫退步了。不然怎么会被傻孩子那么轻易的就抓住。   三人喝酒吃肉说说笑笑。突然间。一个穿着会所服务生模样的小伙儿屁股着火似的跑了进來。脸上满是惊慌。进门时连路都不看。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方掌柜。刘经理。石经理。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刘德化和石武身为金陵会所保安部的头头。因为会所背后关系的原因。也沒人來闹事。平时清闲的很。老神在在的啐了一口。道:“慌什么慌。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有人敢來闹事先劝一劝。劝不听了直接敲晕丢出去。。你新來的吧。不知道按流程办事吗。”   小伙儿急的都快哭了:“不是啊刘总。”   刘德化挥挥手。不耐烦道:“那是什么。有什么话赶紧说。”   小伙儿咽了咽口水。苦着脸道:“不是有人來咱们这闹事。是刚才方掌柜让人领去会所的那个兄弟。跟一群人打起來了。对方是个面生的公子。身边跟着十好几个随从。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   三人面面相觑。方回苦笑道:“现在什么情况。”   小伙儿嘴一瘪:“回方掌柜。我也不知道。一见打起來了就赶紧过來报信。。已经叫人通知安保部的兄弟们了。。可那公子的随从看着着实厉害。”   方回扔掉手中的竹签。起身道:“走吧。一起去看看。可别把人打坏了。”   刘德化放声大笑:“怎么可能。方兄弟。你就放心吧。就虎蛋儿那膀子力气。怎么可能有人打的坏他。”   方回斜睨了他一眼:“我是担心他把人打坏了。。奇了怪了。你刚吃了亏。怎么这会就忘了。”   刘德化脸又红了。   第181章 说不准他傻呢!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不给糖就闹。给了糖也闹。   从理论上说。虎蛋儿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可现实是。。这还是个巨婴。有着七八岁孩子的大脑。和成年人健壮的身体。   等几人赶到最前面的会所大堂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大堂中有不少穿着金陵会所特色制服的工作人员都躲在一边观看。时不时的还发出一声惊呼。十几个安保人员也站在一旁。一脸的无奈。根本不能加入到战斗中。   地上已经躺了不少人。虎蛋儿两只手中一手还拎着一个。跟个陀螺似的转着圈圈。转着转着。估计是转晕了。手一松。手中的两人便带着呼啸直奔大门口飞來。   刘德化手疾眼快。把方回拉到一边。才避免了方回那瘦弱的身体被撞个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至此。除了一个面色铁青。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恐的年轻公子还站着。那些灰衣大汉已经趴了一地。而且从落地的姿势和距离外加位置分布來看。显然都是被虎蛋儿抡圆了扔出去的。   “虎蛋儿。”见虎蛋儿气势汹汹的向那年轻公子走去。方回赶紧出声叫道。那年轻公子个头沒他高。比他还瘦。别说让虎蛋儿抡圆了扔一下。砸上一拳运气好的话估计也就剩下半条命了。   听见有人叫他。虎蛋儿停住了脚步。转头一看是方回。顿时哇的嚎啕了一嗓子。迈着大步咚咚咚的向方回走來。脸上的表情像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指着年轻公子愤愤道:“都是他。他把俺的糖踩坏了。”   方回目光转向那年轻公子。不由得啧了一声。   这家伙看起來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见过。倏的。方回一愣。向那年轻公子走了过去。问道:“兄弟。新罗人。”   年轻公子见虎蛋儿跟在方回身后。一双眼睛瞪的溜圆。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他那二十几个随从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现在却被人扔的满地都是。再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不禁心生恐惧。   “虎蛋儿。等会再说糖的事。”方回扭头看着虎蛋儿说道。   “不成。”虎蛋儿一脸执拗的摇头。   “老刘。來來來。赶紧带他吃糖去。”方回无奈的冲刘德化喊道。   一听说还有糖吃。虎蛋儿立刻不闹了。小孩子心性就是这点好。恨的快。高兴的也快。   虎蛋儿一走。年轻公子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矮了下來。看着方回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新罗人。”说话的语调一点也不显得怪异。更是一点口音都沒有。放后世绝对是一级甲等的普通话。能去央视当主持人了。   这个问題问的好。   方回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忍着笑。一本正经道:“从你的面相上看出來了。你们新罗人的脸都。。咳咳。都比较有特点。好认。”   年轻公子露出一抹似懂非懂的表情。应付的点了点头。指着他那些被扔了一地的随从。皱眉道:“看來你就是这里的掌柜了。那么这个事情该怎么办。”   方回抬抬手。示意他稍等。叫來一旁的迎宾问了下情况。听完后有些哭笑不得。   说起來这事还真有点不好评理。具体情况大致就是虎蛋儿拿了糖。兴高采烈的往门外走。碰巧这位年轻公子带着二十多号人往里面走。虎蛋儿拿了糖心里高兴。沒注意有人迎面进來。肩膀刚好撞上他。手一抖。糖掉了。而这年轻公子的随从见主子被人撞了。当即下意识的就要上前拿人。又碰巧一脚踩在掉到地上的糖上面。于是。虎蛋儿怒了。接下來的事情大概就是地上那些了。   要说错。虎蛋儿走路不看路是错。年轻公子的随从一言不合就要拿人也错。要说对。。似乎沒一个对的。   一个不讲理。另一个为了糖更不讲理。   只是方回很奇怪。他才回金陵沒几天。接茬就碰见两拨新罗人。再看眼前这位年轻公子的张相。方回犹豫道:“你认识金兴光吗。”   “你认识我皇兄。”年轻公子的声音骤然提高。听起來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惊讶。不大的小眼睛中一抹凶光转瞬即逝。   “见过一面。不熟。”方回笑了着说道。心里却是更加奇怪。金兴光说他有六个兄弟姐妹。凑一起刚好组个葫芦七兄弟组合。   先是金兴光。然后隔天就是他不知道排行第几的兄弟。两人还不是一波來的。   金兴光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指名道姓的要见他。而眼前这家伙似乎不认识他。   在沒弄清楚这点几个新罗阿排号似的造访金陵会所有什么目的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这位不知道是几阿哥的阿哥。他跟大阿哥做了一笔进出口买卖。   值得一提的是。方回眼尖。这位不知道是几阿哥的阿哥在听到金兴光名字时眼神中闪过的那一抹冷意恰好被他捕捉到。   “原來是皇兄的朋友。”年轻公子笑了笑。自我介绍道:“鄙人金在信。。这位掌柜。不知道这个事情你要如何处理呢。”   “赔你医药费。”方回笑眯眯的问道。   “医药费。”金在信也笑。“好啊。一人一百两。”   方回心里哟了一声。从來都是他坑别人。还真遇到敢讹他的了。这是个奇迹啊。   想都沒想。方回竟然一口答应了下來。挥挥手。示意让人送來银票。这一挥手。两千多两白花花的银子就算从他口袋飞出去了。却是不见有一丝心疼。   金在信也沒想到方回会这么痛快。眼神中露出一抹鄙夷。脸上却仍旧挂着生硬的笑容。接过影子。冲方回点点头。用新罗话对还趴在地上起不來的随从呵斥了几句。自顾自转身离开。至于说的什么方回沒听懂。只听懂一个思密达。   叫來几个会所的安保人员把金在信的随从送去看郎中。方回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起來。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石武凑了过來。纳闷道:“方兄弟。听这个金在信话里的意思。他跟那个金兴光是兄弟。这么说的话。他也是新罗的王子了。”   “应该假不了。”方回点点头。嘶了一声。道:“石天王。你说这些新罗人到底想干嘛。”   石武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摇摇头。笑道:“想干嘛我不知道。给我个个时辰。我去探探底。”   。。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石武便和刘德化一起回來了。沒见虎蛋儿的身影。便问道:“刘天王。虎蛋儿呢。”   “客房里睡下了。”刘德化笑道。“又是砸石狮子又是跟二十多人打架。傻小子这会也累了。。后面沒准备他的住处。就让他现在客房睡下了。”   方回点点头。目光转向石武。石武知道他想问什么。抬了抬下巴。露出一脸“沒有我办不成的事”的表情。得意道:“方兄弟。放心吧。早就打听出來了。。这个金在信跟他那兄弟不是一路的。他是个商人。也是从华亭县那边下的船。路过金陵。准备一路向西北去。”   方回更是纳闷:“商人。”   “是啊。商人啊。”石武说道。“咱们门口的迎宾说了。一共三辆马车。二十几口箱子。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让擦着也不用喂马。除了他身边二十几个随从。马棚里还有十个人。看架势是要在马棚中跟马儿同吃同住了。当真奇怪的紧。”   刘德化插话道:“他们要往西北方向走。那不是去突厥了吗。”   方回闻言一愣。咂了咂嘴:“去突厥吗。二十几口大箱子。还带着三十多个随从。。两位大哥。你们说说看。他那些随从功夫怎么样。让你们俩对付他们有几分把握。”   刘德化和石武齐齐愣神。不明白方回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題。   半晌。刘德化才道:“那些人功夫不弱。不过跟我和老石比的话。还是差了一些。”   石武跟着符合道:“沒错。方兄弟。我跟老刘联手的话。若是拔刀拼命。或许用不了多少时间。可要是生擒。这事还得找虎蛋儿才行。。对啦。方兄弟为何有此一问。”   “随便问问。”方回笑了笑。眼神扫视一圈。压低声音道:“刘天王。石天王。想个办法搞清楚这个金在信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还有他们是不是要去突厥。三辆马车带了三十多人的随从。他那两子里装的全是银子吗。总觉得怪怪的啊。不搞清楚实在不甘心。”   刘德化大笑道:“怕是方兄弟你想多了吧。一个商人能有什么目的。银子。不可能吧。听他说咱们的话说的那么地道。难道不知道有银票这种东西吗。随身带着几车银子。还弄了那么多人小心翼翼的看守。这不是摆明了告诉贼人他们有银子。快來抢嘛。”   方回嘿然一笑:“说不准他傻呢。”   一说傻。刘德化就想起了金兴光八十两一袋买的那些茶叶。立刻赞同道:“还真说不准。。成。我们俩这就去打听。”   第182章 公主更黑!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等不到刘德化和石武弄清楚金在信那几车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在傍晚时。张大同已经把自己打扮的跟个新春大礼包似的。油光水亮的过來请人了。   按着规矩。他是要先给太平公主请安的。   太平公主早已经换上了她的公主套装。坐在主位上踏踏实实的摆着POSS接受了张大同诚意拳拳的的跪拜。   “张公子。本宫听说。你曾与我那素云姐姐有过过节。”太平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大同问道。   张大同刚从地上爬起來。听到这话立刻一惊。膝盖还沒站直又赶紧跪了下去。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回公主。这。。这是个误会啊。”说话的时候。还不住的拿眼神瞥站在一边的方回。满眼乞求。示意方回赶紧说几句好话。   方回微微一笑。道:“好了月儿。这事就像他说的。是个误会。”   太平公主点点头。淡淡道:“哦。既然方郎说是误会。那自然就是误会。张公子请起吧。”   张大同连连应声。从地上爬起來。心里那叫一个郁闷。。你们两口子一唱一和几句话。我这膝盖都快摔破皮了。   心里抱怨。嘴上可是不敢说出來。不但不能说。脸上还得继续笑。   “公主殿下。方大人。时辰不早了。两位看。。”   “走吧。”方回挥挥手。做主了。   太平公主在外人面前公主架子十足。可在方回面前。自然是出嫁从夫。方回说什么就是什么。   凤辇早就准备好了。仪仗摆足。浩浩荡荡的向夫子庙而去。   。。   夫子庙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门口更是人山人海。不过年不过节的。百姓们一看这架势都纳闷的很。再有好事者一打听。听说是皇帝最喜欢的小女儿太平公主來了。更是一个个舍不得走。他们平时哪见过公主啊。这可是个好机会。听说公主长的花容月貌。跟那天上的仙女似的。打老远光看个影子都能沾沾仙气。   这么一來。夫子庙前就更加热闹了。张瑞看这架势。不得不又临时从金陵折冲府调來数百官军沿路维护秩序。   他是金陵府尹。公主要是在他金陵境内出了事。他这个府尹也落不到什么好。若是皇上念在他多年劳苦功高让他告老还好。怕就怕朝中有人给他使绊子。小心翼翼几十年。最后阴沟里翻船。   不多时。仪仗便出现在众人面前。百姓们欢呼声更高了。后排挤前排。前排被官军组成的人墙死死的拦住。本來按着规矩。百姓们是要下跪的。只是此时此刻为了看公主一眼。谁也顾不得这些。百姓不跪。折冲府的将士就更不能跪。他们一跪。非让这群激动的百姓们踩着脸踩过去的。   偌大的凤辇内。方回掀开帘子一角。对太平公主招招手:“媳妇。过來嘿。”   太平公主笑盈盈的挽住方回的臂弯:“方郎要做什么。”   “跟百姓们打个招呼。”方回笑道。“你是公主。这下面都是你的粉丝。大家这么热情你都不露面打招呼。会让别人说你耍大牌的。”   太平公主咯咯的娇笑起來:“方郎又说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话。。是要我与百姓们说说话吗。可是。我要说什么呢。”   方回眼珠子一转。玩心大起。掀开帘子。让太平公主探出头。小声道:“我说一句你学一句。。同志们好。”   太平公主明显一愣。听方回又说怪话。想笑來着。不过此时被无数双眼睛注视。只能强忍着笑意。露出一脸母仪天下的和蔼笑容。对着百姓们一挥手。娇声道:“同志们好。”   这下可好玩了。   百姓们一见公主凤冠霞帔。美若天仙。顿时更激动了。尖叫的。惊呼的。还用失声痛哭的。   公主是天家血脉。平时高高在上。穷极他们一辈子估计也很难见到一面。见到公主已经是天大的荣幸。竟然沒想到公主还跟他们说话了。。就是话有些奇怪。好他们懂。同志有是什么意思。   俗话说的好:劳动人民都是充满智慧的。   在微微愣神后。百姓们就知道“同志们”似乎指的是他们。那一声好。则是在跟他们问好。   顿时。前所未有。排山倒海般的问好声传來出來。   “公主好。”声音参差不齐。有清脆。有沙哑。有稚嫩。。不过大多都是一个意思。听起來乱了点。但也清晰。   方回乐的直打跌。太平公主脸上保持着笑容。嘴不动。问道:“方郎。下面说什么呀。讨厌死了。莫要取笑人家。”   方回赶紧道:“下面得问候一下这些将士了。。将士们辛苦了。”   太平公主跟只学舌的鹦鹉似的:“将士们辛苦了。”   众人再次愣了一下。他们听明白了。公主先是问候了百姓。现在又问候他们折冲府的将士。   明白归明白。可这话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接。半晌。不知道谁突然叫道:“不辛苦。我们不辛苦。”话音打颤。貌似边哭边喊。   方回一听这不对啊。赶紧从窗口探出半个脑袋。叫道:“错啦错啦。你们应该喊为人民服务。”   将士们再愣。然后有样学样的叫了起來。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叫的比百姓们整齐多了:“为人民服务。”   方回的恶趣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赶紧把太平公主拉了回來。放下帘子。笑道:“好啦好啦。这就行了。再说下去就不好了。”   太平公主气恼的在方回胸口轻捶一拳。嗔道:“讨厌死了。方郎。你就这么作弄人家。让人家说这么怪的话。”   “哪有啊。”方回一把捉住美人的绣拳。挤眉弄眼道:“你既跟百姓们问了好。又跟将士们问了好。他们感激还來不及呢。怎么会笑你呢。”   太平公主知道自家夫君时不时总会说些她也听不懂的怪话。噗哧一声笑了出來。媚眼如丝的斜睨了方回一眼。道:“方郎。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再说下去就不好了。似乎后面还有什么。”   方回挑了挑眼角。表情怪异道:“唔。。后面倒还真有一句。”   太平公主饶有兴趣道:“是什么。”   方回的表情更怪异了:“同志们晒黑了。”   太平公主秀眉一皱。喃喃道:“同志们晒黑了。这是什么意思。”说着。独自歪着脑袋琢磨了一阵。突然惊喜道:“呀。我明白了。方郎是说这些百姓整日要下田劳作。面朝黄土背朝天。每日受那太阳的暴晒也不曾停歇。只为了粮库中能多上一粒米。将士们也是如此。为了国家安宁。百姓安定。整日操练不停。是这个意思吗。”   方回都听愣了。自家媳妇到底是当公主的。这政治素养不是一般的高。从一句晒黑了里面竟然能联想到如此之高的情怀。实在是。。   见方回不说话。太平公主顿时泪眼汪汪:“方郎。你念着百姓。念着三军将士。这份心若是母皇知道。定会欣慰的。”   方回干巴巴的讪笑两声。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这个。。媳妇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啊。方郎不是这个意思。”太平公主满头雾水。   方回嘿然道:“咳咳。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嘛。你老公我从來都沒想过当多大的官。说句不好听的你别介意啊。这个皇上谁來当我都不在乎。只要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太平公主点点头。自家男人什么心思她知道。这些话也听说过。   “只是。方郎那句晒黑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回臊眉耷眼道:“不说行吗。”   太平公主撒娇:“说嘛说嘛。人家好奇的紧嘛。”   好奇害死猫。女人如猫。如此。得出结论:猫=女人。   方回舔了舔嘴唇。沒把话说的太明白。一脸神叨叨的说道:“这个。。媳妇。你想啊。之前让你喊同志们。他们是什么回答的。”   太平公主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公主好。”   “对啊。”方回笑道。“那你说。若是你喊‘同志们晒黑了’。他们会怎么回。”   “公主更。。更黑。”   太平公主表情一僵。接着脸色通红。小拳头不要钱似的捶在方回的胸口:“讨厌讨厌讨厌。。方郎。你怎的这么讨厌。总要捉弄人家。”   方回也不疼不痒。哈哈笑着任由太平公主的绣拳落在他身上:“这哪是我捉弄你啊。我可什么都沒说。是你自己说的。。刚才就告诉你啦。再说下去就不好了。也是你好奇。非要听。现在又來怪我。”   太平公主不依:“就怪你。就怪你。谁让你欺负人家的。。。你才黑呢。你更黑。”   “我黑。我黑还不行么。”方回嘻嘻哈哈的笑着。一把揽住身边的美人。狠狠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怪笑道:“晚上回去给你看更黑的。。现在别闹了。要到地方了。再闹下去你这公主的脸面可要丢光了。。哦。对了。在家里教你说的那些话都记住了吗。”   第183章 住手!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公主就要有公主的高姿态。无论太平公主在家里多么的小女人。在外面却要保持着那股子高高在上。我对你笑时你觉得如沐春风。我不对你笑时你要噤若寒蝉。   夫子庙门口这些被张大同邀请來参加聚会的人可不是那些普通百姓。有远近闻名的才子才女。有金陵和从附近赶來的富商巨贾。多少懂些规矩。随着一个侍卫扯着嗓子喊出“太平公主到”后。齐刷刷的跪拜了下去。直到太平公主淡淡的吐出请起后。才一个个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站起來。目送着太平公主和方回进了夫子庙。然后消失在众人眼中。   太平公主是应邀來讲话的。这个时候当然不能露面。到时候出來溜达一圈露个面。再讲几句无关痛痒的场面话。也就算完事。说起來就跟大明星一样。就是走个过程。   夫子庙后院。张大同已经准备好了休息的房间。除了方回和太平公主。还有公主府的那些侍卫。这间小院任何能喘气的都不得入内。也包括张瑞和张大同父子。想见公主。可以。提前禀报。公主同意见你你才能进。   终于安静了。太平公主一改之前的严肃。笑嘻嘻的凑到方回身边。娇声道:“方郎。在家时为何要让我说那些话。那样说行吗。”   “怎么不行。”方回狡猾的眨眨眼:“人啊。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太平公主不解:“方郎的意思是。这金陵府尹张瑞请我们來这夫子庙是有所图。”   方回笃定的点点头:“肯定有。”   太平公主更迷茫了:“他能图什么呢。金陵历朝历代都是富庶之地。银子自然是不缺。刚才在门口候着的那些人里不乏富商巨贾。哪个不是家财万贯。。。这张瑞也从母皇口中听过许多次。在金陵任府尹多年。谨慎小心。做了三十多年的官。处事圆滑老道自然不用说。虽沒什么大功。倒也不曾犯错。”   说着。太平公主笑了笑。继续道:“张瑞这人。说起來倒是有点小心谨慎的过头了。虽然母皇在登基时便下了旨。禁止结党营私。可这种事哪能说禁就全禁了。那些奴才倒还好说。可官员们总不一样。上朝议政时难免有意见不同的时候。不吵两句怎么可能。时间一久。自然就分成两派。。难得的是。这张瑞做官三十多年。到如今坐到正四品的府尹。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却不曾与朝中哪位官员联系密切。而且我也听母皇提起过。说张瑞虽然沒什么大功。可三十多年一点错也不犯。倒是难得。念他年纪也大了。再过几年准备把他调到神都。给个二品的闲差。再熬个几年。封个伯爵让他告老也算对得起他了。”   说起这个。方回更纳闷了。   在张大同跟他说这事的时候他就怀疑过。只是想了很多种可能。今日听太平公主这么一说。。就更迷糊了。   只是两人都不知道。张瑞要是听到这番话。很可能一声哀嚎。然后跪在地上叫撞天屈。这哪是他有什么想法啊。是他那个儿子有想法。   不得不说。在方回听到张瑞做官三十多年的“功过簿”后。着实惊讶不小。沒吃过猪肉还沒见过猪跑啊。你看看那些古装剧。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都憋着法的搞风搞雨。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头顶上的乌纱帽换个更大的。身上的官袍换个颜色更鲜艳的吗。   后世有笑言称: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当官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为民做主。这只是最初为官时的一厢情愿罢了。说的再直白点。当官就是为了升官。是为了手中的权利。   扯淡。   如果有人这么说。方回一定会报以不屑的微笑。然后狠狠啐他一脸。   换做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他也是官。。虽说只是个正四品的闲差。平时不管。也管不上户部里的那点事。可他还有银行行长这么个身份啊。这也就是平时是他不怎么露面。都有沈宗絮管着。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只要自己一露面。那些每天想方设法想跟他见一面的商人们得是怎么一副面孔。   这就是权利。只有身在其中。你才能体会到这里面的妙处。甚至方回有时候都想。自己给他们贷款。再跟他们要回扣。怕是不会有人拒绝吧。   。。   张大同组织的这次聚会说是聚会。不如说是一次太平公主见面会。虽然也准备了酒水吃食和一些小娱乐项目。可应邀而來的这些人沒一个心思在这上面。   终于熬过了一个时辰。张大同便匆匆來到小院。在门口时被侍卫拦了下來。说明來意后。侍卫便进去禀报。不多时。太平公主便跟方回走了出來。   张大同立刻挂上一脸讨好的笑容。胖的跟个球似的身体微微弯了一些:“公主。方大人。前院的才子才女和富商们早就等不急了。可算是把两位盼出來了。。哈哈。能一睹公主凤颜。就连我准备的那些上好的酒水吃食都不能让他们提起兴趣了。”   这是赤~裸~裸的拍马屁。只是这种马屁倒也不让人反感。太平公主微微牵扯了一下嘴角。算是回应。   方回笑了笑。开玩笑道:“张公子。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你是把我家公主跟那些吃的喝的在比较呢。”   张大同顿时一愣。心里叫苦不迭。早就听闻方回这两年在神都尽干些坑死人不偿命的缺德事。除了他的顶头上司梁信之梁大人。就连备受皇上宠信的张昌宗和张易之两位大人也被他坑过几回。后果惨不忍睹。。。方大人。看在咱也算老乡的份上。能不能别坑我。   心里暗骂。嘴上却不能说。干巴巴的笑道:“方大人。您这可冤枉死我了。。公主是千金之躯。我哪敢拿公主跟这些吃吃喝喝的做比较。”说着。还不轻不重的抽了自己两巴掌。“怪我。都怪我沒说清楚。。”   太平公主轻笑了一声。挥挥手。仪态万千道:“好了。本宫知道你的意思。。前面引路吧。”   张大同在前面躬身引路。方回与太平公主并肩而行。身后是盔甲加身。全副武装的公主府侍卫。   走着走着。方回突然毫无征兆的笑出了声。把众人笑的莫名其妙。侍卫们不能搭茬。张大同听见了也不敢询问。太平公主小声问道:“方郎。你笑什么呢。”   方回瞄了瞄走在前面。一脸小心翼翼引路的张大同。跟太平公主开始咬耳朵:“沒事沒事。一看见张公子这副模样。总想起我进宫时曹玉曹公公在前面领路的样子。”   “曹公公。”太平公主愕然。看了看张大同。身材圆润。跟曹玉倒有几分相像。走在前面微微弓着身子。又不敢走太快。小碎步不停的倒腾着。。若是再把两只手插进袖筒里。那就更像了。   有了联想。太平公主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而这时。众人已经走到了前院。只听张大同开口叫道:“太平公主到。。”最后一个到字声音拉的老长。估计肺活量实在不够。到后來便显得有些尖锐。   方回乐不可支:“这回更像了。。不过曹公公每次喊的是方回方大人到。”   原本前院声音嘈杂。随着张大同这一声叫喊。。更嘈杂了。   顺着半圆形的拱门看出去。偌大的院中人头攒动。张大同这一声叫喊并沒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力。反而是尖叫声。喝彩声连成一片。一群人在院子正中央围成了一大圈。也不知道有什么新奇玩意儿让他们如此专注。圈儿里面的尖叫喝彩。外面的因为看不见。连蹦带跳的叫唤。乱哄哄的跟正月里赶集似的。   “喂。里面怎么样了。谁赢了。”   “是啊。谁赢了啊。里面的人倒是说说啊。看不见呐。”   。。   张大同脸色铁青。这聚会是他组织的。其他的暂且不说。现在公主出來了。却是沒人搭理。公主一个不满意。这锅就得他背。   正要开口呵斥。却是听到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接着。围成的那个圆圈呼啦一下出现个缺口。一团。。沒错。就是一团人从那缺口中滚了出來。   方回把太平公主拉到身后。一脸错愕的看着地上那“一团人”。看着看着。觉得好生眼熟。   这时。一团人中在滚出來时被甩出一人。只见那人瞬间从地上蹦起。大叫道:“老石。坚持住。我來啦。”   一团人中也发出回应:“老刘。坚持不住啦。。”   随着这一声呐喊。一团人瞬间分裂。就像里面放了个炸弹爆炸了一般。除了最中心那人还站着。其他人都扔的满地都是。   最中心那人沒了束缚。立在原地愣了半天。左看右看。终于找到了目标。一声长啸后。大步的向他的目标走去。   方回这下才看清那人的模样。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错愕。失声叫道:“虎蛋儿。住手。。”   PS:这章从早上8点码到现在。修改了好几遍。也不尽人意。。奶奶的。家里來了十几号亲戚。大人笑小孩闹电视叫。我快疯了。   第184章 别有用心!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虎蛋儿。虎蛋儿啊。   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方回已经好久不说这句话了。   短短的几个时辰。这傻孩子就惹两份祸事。。哦。不对。不是两份。是一份。   方回定睛一看。被两个青衣大汉扶着站起來的那位两只眼圈乌黑。鼻孔冒血。发髻凌乱。身上华贵的锦袍也撕的一绺一绺的。在地上滚了半天。脏的特别后现代。再拿把芭蕉扇就是济公。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早些时候在会所时就与虎蛋儿发生了摩擦的金在信。也多亏方回眼神犀利。不然就凭他现在这副造型。一般人还真认不出來。   方回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人。脑袋里全是问号。   首先。金在信來这干嘛。难道张大同这死胖子也邀请他了。   其次。上回是因为糖。这回又是因为什么啊。   很快。虎蛋就给方回解答了第二个疑惑。   被方回吼了一嗓子。虎蛋儿一脸委屈。被四五个人围在一起摸爬滚打。脑门儿上全是汉。脏手一摸。黑一道白一道。跟特种兵的迷彩似的。   只见虎蛋儿双眼含着泪烛。对龇牙咧嘴的金在信怒目而视:“方大哥。他是坏人。他抢我糖。”说完可能觉得表达的不完整。又加了个又字。。他又抢我糖。   金在信的熊满倏的瞪圆。一下牵扯到了脸上的肌肉。疼的直咧嘴:“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又抢他糖了。”说完。用眼神使劲儿瞪着虎蛋儿。眼神中凶光灼灼。显然是传中已经失传已久的超级无敌神功。。用眼神杀死你。。。   金在信身边的两个青衣大汉也好不到哪去。都是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烂。估计几个时辰内连吃两次一个人的亏。也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不敢再动手。只能跟着主子一起施展失传绝学。反观刘德化和石武。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外。倒也沒碎成一条一条的。身上脸上也沒什么伤。看來虎蛋儿虽然智力不怎么跟的上。可还分的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闹了这么一出事。可算是把这次聚会太平公主要讲话的部分搅合黄了。   张大同脸色变的无比难看。他不认识虎蛋儿。但认识刘德化和石武。见虎蛋儿跟他俩是一起的。自然也就是方回的人了。不好冲他发作。只能把矛头转向金在信。   “阁下是哪位。”张大同眯着本來就不怎么大的眼睛。声色俱厉的低声喝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里闹事。打扰了公主殿下。你可知罪。”   金在信也愣住了。一双乌黑的熊猫眼眨了半天。诧异道:“方公子。你怎的不认识我了。你忘了。还是你邀请我來参加这个聚会的。我是新罗的二王子金在信啊。”   张大同惊为天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金在信半天。语气中充满了狐疑:“你是金在信金公子。”   金在信脑袋昂起:“正是。”   张大同摇头:“不信。”   “你。。”金在信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再过一千年几乎可以引领潮流的布条装。即便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那张英俊的脸现在是什么模样。。难怪他不信。自己都不敢信。   一想到自己现在这般摸样完全是因为眼前那个傻子。顿时气不打一处來。目光看向方回。咬牙道:“方掌柜。他是你的随从。一天内两次与我发生冲突。你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今日我必把你告到官府。。天朝与我新罗一衣带水。世代交好。如今你这么对待我。。方公子。你父亲是这金陵的最高官员。一定要治他的罪。”   张大同露出一个一笑跟哭似的表情。看了看金在信。又看看方回和太平公主。嘴巴张了张。不知道怎么接话。   治他的罪。   大哥。你别逗我了好么。他是谁。方回。是方回啊。   方回你沒听说过。你去神都打听打听去。丫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武家带绿帽子。跟皇上顶牛。最后呢。公主成他媳妇了。还封了金陵侯。这会更是活蹦乱跳的指使手下揍你呢。   你是王子不假。可不是咱大周的王子啊。强龙不压地头蛇沒听说过吗。   再者。金在信刚才说的清清楚楚。他是方大同请來的。现在又闹出这种事情。公主该是什么想法。他怎么解释啊。。   该死的新罗人。。张大同心里暗骂。恨不得把金在信十八辈的祖宗都从坟地里挖出來挨个鞭尸。   不管是谁抢了谁的糖。方回反正是沒看到。侧过身子。不动声色的给太平公主递了个眼色。   夫妻同心。在一个床上滚床单滚久了。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一个不经意间的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思。   太平公主会意。给了方回一了“安啦”的眼神。脸色一板。公主气势如千万把利剑万剑齐发一般。张大同都不用回头。依然能清晰的感觉背后冷飕飕的。   “张大同。”太平公主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叫道。   “公。。公主殿下息怒。”张大同浑身发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如捣蒜瓣玩命的磕头。就说他脑袋大吧。砰砰砰的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磕了几下。也禁不住发晕。   “起來吧。”太拼公主淡淡道。“今日本宫累了。就到这吧。天色也晚了。小憩一阵。今日就在城中侯府留宿。”说着。看了一眼金在信。“这些事情因你而起。你要处理妥当才是。”   “是。小人一定会给公主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惊扰了公主。小人该死。。”张大同又跪下磕了几个头。这才怕起來。对大门外的折冲府将士喊道:“來人。把金公子带回。。带回府尹衙门。大家都散了吧。散了。。”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刚才还热闹轰轰的夫子庙瞬间安静了下來。那些宾客们一见闹出这样的事情。而且听公主的语气。貌似是生气了。生怕殃及池鱼。只等张大同这个东家一发话。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众人回到后院的小屋后。方回端着太平公主递过來的茶水。苦笑道:“刘天王。石天王。你俩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回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刘德化一脸错愕:“不会吧。方兄弟你看出來了。”   方回苦笑:“你们俩对我挤眉弄眼半天。不是看上我了就是这事另有隐情。。是哪种。难道你俩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刘德化和石武连连摇头。慌张道:“不能不能。我俩都喜欢女人。”   方回放下茶杯。好整以暇道:“那就说说吧。”   “嘿嘿。。”刘德化挠了挠后脑勺。咧着嘴吧傻笑了几声。道:“方兄弟。下午你不是让我跟老石两个去查一下那个金在信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石武接过话头。道:“我跟老刘多方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那十几个随从不准任何陌生人靠近。我们也很无奈啊。”   方回皱了皱眉头。一脸莫名:“这跟刚才的事有关系吗。”   “有啊。怎么沒有。”刘德化道。“这不是沒说到嘛。。要说刚才的事嘛。后來转念一想。这事你交代了我们不能不办啊。可那些新罗人一个个防贼似的守着那些箱子。想不引起主意去打探根本不可能。于是。我们就准备让虎蛋儿來做这事。”   石武跟着附和:“对。虎蛋儿一个傻。。咳咳。虎蛋儿脑袋不怎么灵。任谁一看都看的出來。就算是刻意为之。想來他们也不会跟一个傻。。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人计较。”   两人跟说相声似的。石武说完刘德化就连忙接口。一怕大腿。懊恼道:“坏就坏在我们谁也沒想到。虎蛋儿人傻心不傻啊。这小子竟然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他说这些人都是那金在信的随从。要找得找正主。不能找帮凶。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出來金在信來了这。一路追过來。总算在门口追上了。二话不说。。后來的事方兄弟你也知道啦。”   方回听了半天。总觉得这事怎么越听越觉得怪异。主意绝对是好主意。虎蛋儿能打。又先天智力不健全。。任谁都不会觉得一个傻子会是故意打探什么。最多只会认为他是为了好玩。   眼神狐疑的在两人脸上扫了一遍。问道:“这主意是你们想出來的。”   两人齐齐点头:“是啊。”   “真的。”方回延伸灼灼道。   “真。。真的。”两人眼神躲闪。语气也跟着发虚。   “哎。。”方回一声叹息。一脸惋惜的摇摇头:“不说实话我也拿你们沒办法。。这样吧。先罚三个月薪俸好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方兄弟。万万不可。有话好商量啊。”两人大惊失色。急的直跳脚。   “我说。我全说。”刘德化急的上窜下跳。“是江帮。。江小姐得知此事后替我们出的主意。。只是江小姐也沒想到虎蛋儿会这样。”   方回瞢了。江雨晴。怎么是她呢。若是这主意是她出的。是不是早就算计到了虎蛋儿会怎么做。   是算计失误还是别有用心。   第185章 达摩拳!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刘德化笑着说道。   方回抓起茶杯作势欲打:“最讨厌玩悬念。跟电视剧里插播广告一样让人讨厌。。有话不能一次说完。”   刘德化哈哈笑着也不躲闪。方回不会功夫他知道。就算茶杯丢过來他也接的住。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电视剧。是什么。”   方回迅速转移还踢:“赶紧说。”   刘德化晒然一笑。道:“也不是全无收获嘛。”说罢。神秘兮兮的凑到方回身边。一只手护在嘴边。低声道:“方兄弟。听说你还帮着六扇门破过案子。而且当年在夫子庙的灯谜会一举猜中数道灯谜。是解谜高手來着。。你猜猜看。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方回斜着身子与他拉开些距离。皱眉道:“不会真是银子吧。”   “怎么会呢。”刘德化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更神秘了:“自然不是银子。。是金子。箱子里满满的都是金子。”   方回又想拿茶杯丢他了。杯子接的住。杯子里的热水总接不住吧。   不过刘德化的这些话一说出來。倒是让方回吃惊不小。   金子。那二十多口大箱子中满满的全是金子。这么一來。就解释的通为何金在信这家伙要带三十多人的保镖队伍了。而且留下十多人在马棚中跟马儿同吃同住。寸步不肯离开。还不许任何陌生人接近了。   那箱子跟银行库房用來装银子的箱子一样。一口大箱子装满是一千两白银。若是换成同等体积的金子。那就是一千两黄金。二十多个箱子就是两万多两的黄金。   这让方回更加纳闷了。这货带着这么多黄金做什么。   方回手中把玩着茶杯。心中快速的盘算着。   根据金在信自己的说法。他是要去突厥做生意。这个倒也说的过去。中原地区的绸缎茶叶这些东西在新罗人眼里不算新奇。反而是突厥。是丝绸之路和中原地区链接中的必经之地。说白了。它就像是个货运中转站。。像大食。罗马这些地方的商人基本都在这里驻扎。沒准这个金在信是去那拿金子换那些猫眼宝石呢。   这是一种可能。或许是金在信还不知道金子可以换成银子。银子又可以换成银票。而突厥现在也有了银行分行。所以才带着这几车金子。   而另外一种可能。让方回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有太阳就有月亮。有白天就有黑夜。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便是阴阳。这世间的任何食物。不管是草木山河还是活人牲畜。只要是存在的东西。必然是绕不开这阴阳一说。说的通俗点。就是凡事必有两面性。跟封建迷信无关。反而有着很深的哲理性。   先是金兴光跑來找他。最后带着几车茶叶烟浑身清洁溜溜的走了。然后又是这个金在信带这这么多的金子去突厥。   想到这。方回也顾不上别的。起身跑了出去。左右看了看。沒见人。正要开口叫。依稀黑色劲装的秦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了出來。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方回面前。   方回着实吓了一跳。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想找你的。”   秦歌不答。幽幽道:“有什么事就说。”   方回这会也沒心情跟她斗嘴。面容一整。低声问道:“在突厥时我走的早。你们走的时候突厥那边留人了吗。”   秦歌想了想。点头道:“娄师德娄老将军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你等我会。”方回说了一句。转身又跑进屋里。不多时。便拿着个信封出來了。把信封塞给秦歌。低声道:“赶紧让人把这封信送去突厥。越快越好。把信送到咱们的人手中。再让他转交给突厥大汗。”   见方回一脸郑重。秦歌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方回一愣。接着失笑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方回道。“只是有点怀疑。先把信送去。。有病治病。沒病预防嘛。”   。。   金陵侯府。卧室中。一阵阵让人想入非非的喘息终于雨过云收。太平公主媚眼如丝。脸色潮红的趴在方回怀中。纤细的手指在方回胸口上画着圈圈。方回卷上根烟拿火折子点燃。一脸逍遥的吞云吐雾。   夫妻二人腻歪了一阵。便听太平公主道:“方郎。今晚为何要让人往突厥送信。是跟金在信带來的那些金子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还真说不准。”方回丢了烟屁。笑着问道:“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还不是怕你再跑一趟突厥。”太平公主微微撅嘴。眼神幽怨的嗔怪道:“上次母皇让你去了一次突厥。差点连命都丢了。要是再去。一路上穷山恶水的。若是再出点什么事。让我跟素云姐姐还有孩子们怎么办。”   “放心吧。你老公我贼着呢。”方回大笑。“这种玩命的勾当干一次就够了。还來第二次。我情愿让皇上把我拖到菜市口砍了脑袋。那好歹也是死在家了。”   太平公主惊呼一声。连忙捂住方回的嘴。责怪道:“方郎。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这种话以后切莫再说。多不吉利啊。”   。。   一夜匆匆而过。第二天方回刚起床。便听到院中传來虎蛋儿呼呼呵呵的声音。还以为又跟谁打起來了。过去一看。才发现是刘德化正在教虎蛋儿打拳。一套拳法刚猛有利。虎虎生风。刘德化打一套动作。虎蛋儿就在旁边学一套。虽是初学。却是学的有模有样。再加上虎蛋儿天生神力。打出來的拳法比刘德化的看起來更加威猛。   方回失笑不已:“我说刘天王。你这是不嫌事大还是怎么着。”虎蛋儿天生神力。能举起一顿多重的石狮子而不费力。本來就沒有功夫底子。能把金在信那二十多人。身上还带着功夫的随从扔的到处都是。完全是靠一身蛮力。现在刘德化还教他这么路数刚猛的拳法。这不是典型的沒事找事么。不会功夫都能打那么多人。学了功夫还不得闹到天上去。   刘德化收了拳脚。看着方回咧嘴笑道:“不会不会。方兄弟大可放心。这傻小子看起來傻。其实聪明着呢。他以后是要跟在你身边的。若是不会点拳脚功夫。就靠一身蛮力。怕是遇到强敌总会有抓瞎的时候。与其让他毫无章法的乱打。还不如教他一些拳脚。练熟后自然能收放自如。下手也有个轻重。”   方回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由。好奇道:“你教他这是什么拳。八极拳。”   刘德化一脸莫名:“八极拳。这是什么拳。”   “哈。我随便说的。”方回一拍脑门儿。打了个哈哈。话到嘴边就说出來了。完全忘了这八极拳是明朝才有的。这差着将近一千年呢。   好在刘德化也沒多想。继续道:“这是少林的达摩拳。又叫心意拳。路数刚猛。可若练到极致。却能心意相通。收放自如。能伤人而不杀人。倒是符合佛家的慈悲之意。”   方回更加好奇了:“你还会少林的拳法。当过和尚啊。”   刘德化呸了一声。咂嘴道:“方兄弟莫闹。好端端的当什么和尚。当了和尚不能吃肉喝酒。还不能娶媳妇。少了多少乐趣啊。。这达摩拳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不传之法。少林寺随便一个小沙弥都会打的入门拳法。最初不过是用來强身健体。我也是偶然学來的。又觉得虎蛋儿这一身蛮力配这么刚猛的拳法挺唬人。闲來无事就教教他。”   方回笑着点点头。对虎蛋儿招了招手:“虎蛋儿。你愿意学这些东西。”   虎蛋儿颇显激动:“愿意。俺觉得好玩的很。”   方回笑道:“好玩你就学。。不过学会后可不能无缘无故的打人了。”   虎蛋显得有些为难。搔搔头。一脸纠结:“那。。若是有人抢俺的糖块呢。”   方回一呆。接着苦笑:“有人抢你的糖块你也不能打。抢回來就是了。”   虎蛋儿的智商只有七八岁孩子那么大。方回的话听在他耳朵里显然是个悖论。抢了他的糖块。他抢回來就是。这话听着有理。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不打的话又怎么把糖块抢回來呢。   见虎蛋儿一张脸纠结无比。方回知道这傻小子肯定又把自己拐坑里去了。便掏出几张小面额的银票塞给他。说道:“抢了你的糖块你就别要了。拿着银子再去买更多的。”   这回通俗易懂。虎蛋儿立刻绽放出一抹小孩子过年收红包的小脸。飞快的接过银票。蘸着涂抹数了起來。   方回跟刘德化面面相觑。半晌。刘德化才愕然道:“方兄弟。我怎么觉得这傻小子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傻呢。”   方回点点头:“说的也是呢。还知道银子是好东西。”   两人正说着。一个小丫鬟便脚步匆匆的跑了进來。对方回行了一礼。怯生生道:“侯爷。金陵府尹张瑞张大人來了。正在前厅候着呢。”    第186章 公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张瑞來了。。不仅人來了。还带來了重礼。很重很重的礼。重到方回自己根本拿不动。   两口跟棺材差不多大小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方回听都沒听说过的名人字画。有纯玉石制成的端砚和镇纸。最奇葩的是还有半箱子剑。。有战国时的古剑。也有造型精美。剑鞘上镶了一溜宝石的。姑且算工艺品的剑。   方回就想不明白了。难道这会的人都喜欢送人剑当礼物。   只是方回的历史知识实在是够渣。太宗皇帝以武立天下。经常來个御驾亲征什么的。这也就造成了唐朝人人喜佩剑的风潮。即便是武则天登基后。再加上又开武举。这种风潮并沒有因为谁当皇帝而消散。除了习武之人。一些诗词大家。及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腰间都要配上一把长剑。。当然。这也得视情况而定。家中不富裕的。就配一把普通的。家里有钱的。像沈宗絮那样的。剑鞘上各种玉石宝石数不胜数。穷的。。实在太穷的自然就不配。   这剑是干嘛用的。自然不是用來防身。。防身只占了其中一成。更多的是用來当装饰品。或者喝高了拿出來弹着剑唱上一曲。作首诗什么。也是一种风雅。   方回眼巴巴的看着那半箱子的剑。失笑道:“张大人。你这是跑我这倒卖军火來了。”   “军火。”张瑞一头雾水。这词儿听着怪新鲜的。   方回也知道他听不懂。便道:“这些剑。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这是给我送礼來了。”说罢。从箱里拿出一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类似于文玩核桃那种放在手中把玩的小球研究了起來。触手冰凉。颇有质感。   “张大人。。”方回把那对小球放回箱子里。一手拖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些东西都挺贵的吧。按照张大人您的月俸。嗯哼。”   这个嗯哼把张瑞哼的一激灵。连忙解释道:“方大人误会了。。正如方大人所说。老夫的月俸哪能买的起这些东西。”   方回笑道:“那这些东西哪來的。偷的。”说着。故作惊讶道:“呀。沒看出來张大人还有这方面的爱好。倒是奇特的很。”   “方大人真是会开玩笑。哈哈。。”张瑞干巴巴的笑了几声。解释道:“昨日唐突了公主。这些玩物。不过是那些商人们拿出來。托老夫送來给公主赔罪的。”   方回恍然。原來是赔罪來了。   太平公主沒生气。可是张瑞不会这么想。于是。这一大早就眼巴巴的让人抬着两棺材。。两箱子奇奇怪怪的礼物來赔罪了。。当然。至少在方回看來。这两箱子礼物确实奇怪的很。   方回并沒有再去看箱子中还有什么奇怪玩意儿。示意张瑞上座。让人上了茶。并亲手卷了一根烟。用茶水黏住递给张瑞。笑道:“张大人。來。试试我这香烟。看看如何。”   张瑞沒见过卷烟。好奇的接了过來。学着方回的样子叼在嘴里。用火折子点燃。又学着方回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顿时呛的直咳嗽。好半晌。才脸红脖子粗。却满眼惊喜道:“方大人。这东西叫香烟吗。果然香啊。而且吸一口起初很不适应。只是回味之下。这烟雾中又带着一丝清凉。提神醒脑。好东西。”   方回跟个老烟枪似的吞云吐雾。甚至有点卖弄的嫌疑。吸一口烟。腮帮子鼓鼓的。嘴唇一张。一个圆润浓厚的烟圈便慢吞吞的飘在空中。接着又吐出一口烟雾。如箭一般穿过烟圈。   方回沒穿越前也很少抽烟。只是职业需要。偶尔也会陪着客户抽上几根。至于这吐烟圈的技术。是他还上学的时候跟宿舍里一兄弟学会的。据说学会后泡妞的成功率能高三成。   张瑞哪见过这个。顿时惊为天人。见那烟圈浓厚异常。久而不散。眼带惊愕之色。抬起手。相去触摸又怕摸坏了。一脸便秘似的纠结。   只听方回幽幽开口。道:“张大人。那个金在信怎么处理的啊。”   “金在信。。”张瑞愣了一下。终于把视线从烟圈上挪开。看着方回苦笑道:“方大人。实不相瞒。那金在信虽然是个商人。可其身份却是新罗的二王子。昨日带回衙门后问过话也就放了回去。这个。方大人。你也知道。。”   “我知道。”方回点点头。他知道张瑞要说什么。官嘛。都一个德行。窝里横起來的时候管你是谁。爱谁谁。可一涉及到“外交”这部分。从古至今哪个不是小心翼翼的。   金在信除了是商人。还是新罗的王子。从某种角度上來说。他跟太平公主属于同级别的人物。张瑞实在下不去这个手。   张瑞刚松了口气。想赞一句方大人明事理之类的话。却是被方回一句话把心给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方回慢吞吞的说道:“张大人。新罗的王子是新罗的王子。可这是咱们的地盘啊。。子曰:强龙不压地头蛇。王子是新罗的。公主是咱们的。又是在咱们大周的地盘上。。你不是收了他的礼才这么偏袒他的吧。”   张瑞一哆嗦。手里的烟掉在了上:“方大人。冤枉啊。。”   方回乐的:“少來。多少年了。怎么就会这一句。”   “方大人。这。。”张瑞坐不住了。跟椅子上有针似的弹了起來。一脸惨白。辩解道:“这真是冤枉死老夫了。大人可四处询问一下。老夫为官三十载。除了朝廷每月的俸禄。何曾多拿过一两银子。”   “半两呢。”   “半两。。”张瑞倏的瞪大了眼睛。气哼哼道:“半两老夫也沒拿过。”   小子阴险啊。差点着了他的道。   正说着。石武便急匆匆的跑了进來。也不顾下人的阻拦。完全过滤掉了张瑞。道:“方兄弟。不好了。姓金的一早就退房。跑了。”   方回眼神中光芒一闪。哦了一声。似笑非笑道:“怎么能说不好呢。应该说太好了才对。。张大人。你说是不是。”   张瑞四脖子汗下。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只听方回沒事人一样。对石武道:“石天王。你这话说的就沒道理了。金在信是商人。对商人來说。时间就是金钱。多耽搁一天。就少赚不少银子。很正常嘛。”   石武一脸莫名其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张大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听说过吗。”方回问道。   “听说过。”张瑞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说。昨日咱们金二王子在夫子庙打架。。公共场合寻衅滋事。这算什么。你又把他放了回去。现在他又要跑路。这算不算畏罪潜逃。”   方回夹枪带棒的话让张瑞脑门儿上的汗流的更多了。   不等张瑞说话。便听方回道:“张大人。你也知道。我这官当的是稀里糊涂的。这户部侍郎到底是干什么的到现在也沒弄清楚。。你当了几十年的官。快跟我说说。这官员若是知法犯法。是个什么罪名。”   张瑞被方回跳脱的思维给弄瞢了。下意识的回答道:“官员知法犯法。轻者革其官职。罚沒家产。流放充军。重者抄家斩首。连坐九族。”   “这么严重啊。”方回故作惊讶。   张瑞小心翼翼的问道:“方大人这话是何意。”   “哦。我沒说你。”   我知道你沒说我。。如果杀人不犯法。张瑞真想掐死眼前这混蛋。   “张大人。你是不知道。这金在信昨天可是把公主气的不轻啊。”方回叹了口气。搂着张瑞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公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气的公主昨日都睡不着觉。天色放亮才堪堪入睡。而你。又把气的公主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给放跑了。公主若是追究起來。哎呀。张大人。这个怎生是好。”   “这。。”张瑞不住的擦着汗。   “不过张大人也别急。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公主消气。”方回话锋一转道。   “方大人快快说來。”   “这就涉及到一个知法犯法的问題了。”方回一脸为难。“公主除了是公主。还是我孩子的娘。我也心疼啊。。我就琢磨着。那金在信不是商人么。我就扮回路匪恶霸。打劫他一次。然后扒光了把他挂树上给公主出出气。。张大人不会抓我吧。”   “这。。”张瑞又开始纠结了。早就听说眼前这家伙不能按常人度之。今日总算是见识过了。   张瑞还犹豫呢。石武却忍不住叫道:“方兄弟。万万不可。你是官。刚才张大人的话你也听到了。这可是重罪啊。”   方回点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打算亲自动手。”   石武愣了一下:“那谁动手。”   “你啊。”方回笑道。“以前你不是干过这行么。你熟。你來。”   石武顿时脸就拉了下來。苦着脸道:“方兄弟。这当着张大人的面。。”   方回也仿佛才想起來张瑞还在。立刻讪笑道:“哟。看我这记性。。张大人。刚才我可什么都沒说。是吧。”   第187章 皇上是我丈母娘!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张瑞苦笑连连,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从武则天对张瑞的评价里就知道,这位府尹大人当了三十多年的官,没立过功,也没犯过错――本来若是按着他的职权,有人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说这些事,他该拿人才对,可方回不是人――咳咳,不是别人。从官面层次上说,他是户部侍郎,跟他这个府尹一样,都是正四品,可人家是京官啊,天子脚下,见官大一级,混了三十多年官场的老麻雀谁不懂这个道理?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了,一心只想着什么伸张正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从私人关系方面说,方回就算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佃户,可人家老婆是公主,丈母娘是皇上――这么一个人,于公于私,不能抓,更不敢抓。更何况,他是大周的官,不是新罗的管,新罗王子的东西被抢,你来报官吧,我给你走正常程序就好。   “方大人,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老夫就先行离开了,衙门中还有许多公务。”张瑞准备赶紧离开这侯府,再留下去说不准这位祖宗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自己是听呢还是不听呢?万一他拉自己入伙怎么办?就算不拉自己入伙,逼着自己点头赞同也受不了啊。据说他请梁信之梁大人吃顿饭,结果坑了人家好几百两呢。   要不怎么说张瑞这些年过的这么平平安安的,就冲这份心里的小算盘,他不活的好好的,那老天就太没眼力劲儿了。   方回自然不知道张瑞在想什么,指着地上的箱子道:“人回去,东西也拿回去了。”   张瑞一愣,犹豫道:“方大人,这些是――”   方回挥手打断,道:“我不管这些是什么东西,总之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   “什么?”   “脑白金你有吗?”   张瑞低眉顺眼的让人抬着两口棺材那么大箱子走了,决定回去让人好好打听一下,这脑白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两箱子价值万金的玩意儿竟然敌不过一个脑白金,难道是从西域那边传来的什么奇物?   张瑞走了,石武也打算告辞,却是被方回叫住了,道:“石天王,干嘛去啊,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石武挠头,不解道:“方兄弟还有事?”   “怎么没有?”方回指了指椅子,示意石武坐下,笑道:“刚才不是说了么,咱们抢了丫姓金的那些箱子啊。”   “玩真的啊?”石武惊讶道。   方回斜睨了他一眼,撇嘴道:“这话说的,感情刚才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   石武继续挠头:“这又是为什么啊?咱也不缺那点钱啊。”   “难怪你这一辈子也只能当个天王了,连个护法都混不上。”方回手指头有节奏的在桌子上敲打着。“先是金兴光,然后是金在信――这姓金的兄弟俩明眼人谁都看的出来不对付,新罗的大阿哥和二阿哥摆着队的往金领跑――金兴光的目的很明确,可这金在信,带着这么多随从,还带着这么多金子,而且去的还是突厥――你猜猜,他是去突厥做生意的吗?”   石武不蠢,以前在沙河帮当护法的时候也算是一员悍将,不说有勇有谋吧,至少脑子还算好使。方回这么一说,石武稍加思索,便惊呼一声,道:“方兄弟的意思是,这金在信带着这么多金子去突厥,不是为了做生意?那又是为什么了什么?”   “不知道。”方回轻笑一声。“总不能是去――”   话没说完,方回突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抓着石武道:“快说,快告诉我,新罗每年给我们纳的岁贡是多少?”   石武被方回给吓了一跳:“方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岁贡多少?这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不早说?”方回急赤白脸的叫道,随即松开石武,快步跑了出去。   看着方回火急火燎的背影,石武委屈的嘀咕着:“都说我不知道了嘛――你又没早问,我怎么早说呢?”   方回跑进后院,砰的一声推开门,一脸急吼吼的对正在逗弄女儿的太平公主叫道:“媳妇,快快快,快告诉我新罗每年给咱们纳岁贡是多少银子?”   太平公主愣了半天,轻轻的把已经睡着的小丫头放在一边,嗔怪道:“方郎这是怎么了?――小声些,莫要吵了孩子。”   方回歉意的笑了笑,声音压低了不少,却依然显得焦急:“快说呀。”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太平公主笑了笑。“好好好,你别急啊――这新罗每年都要给我们大周纳岁贡,一般是白银二十万两,东珠十斛,百年的人参二十根,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两万两黄金等于二十万两白银,这么说来――方回终于知道金在信这家伙带着这么多人和金子要做什么了。   急吼吼的来,又急吼吼去,留下一脸莫名的太平公主半靠在床上发呆,轻声嘀咕道:“方郎这是怎么了?”   方回急匆匆的跑到前院,见石武还没走,问道:“石天王,那金在信走了多久了?”   石武歪着脑袋算了算时间,道:“大概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吧?”随即疑惑道。“方兄弟,你不会真想着去劫道吧?”   “劫,必须劫,我已经让人送信去突厥了,不过多加一道保险还是很有必要的。”方回冷笑道:“一个时辰,应该走不远吧?”   “走不远。”石武道。“他们人多,虽然每人都有马,可那车上的箱子太沉,又只有一匹马拉车,为了保留马力,定然走不快,一个时辰最多二十里路。”   方回双眼灼灼的发亮,一拍大腿,道:“那就行。去,赶紧带人去把这家伙给我劫了去。”   “真去啊?”石武看了看方回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开玩笑后,苦着脸道:“方兄弟,劫他倒是不难,快马不要半个时辰便能追上。”   “可是?”方回替石武说出了后续。   “可是他们人多啊。”石武舔了舔嘴唇,道。“咱们会所安保部的人看着都挺壮,可其实会功夫的也就那么五六个,而且全是三脚猫的花架子,姓金的那些人一个个全是好手,若是真打起来,咱们占不到便宜,除非――”   “除非什么?”方回问道。   石武挥动了下拳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寒光:“除非跟他们拼命,我跟老刘两人拼着不要命,足够应付他们一炷香的时间。”   “拼什么命,胡说八道。”方回摇头道:“不是还有虎蛋儿呢吗?带上虎蛋儿,足够了。”   石武愣了一下,随即笑的跟个二百五似的:“哈哈,方兄弟你不提醒我还忘了,虎蛋儿一个足够对付他们那些人了。”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方兄弟,你是打算悄悄的劫还是不掩藏身份?若是想不被那姓金的知道这事是咱们做的,那虎蛋儿可就用不上了。”   石武这么一说,方回心里不禁暗骂一声。这事做的不是很光明,平时坑坑顶头上司,赢赢兄弟们的钱也就算了,拦路打劫,劫的还是国际友人――虽说他脸皮厚点,就算人家找上门来也能咬死不松口,打死不承认,可终究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也不好,很没面子的。   犹豫了一阵,方回突然笑了起来,抓起桌上的纸笔飞快的写了一行字,折好递给石武,笑道:“不是人少么,这回人够了――去吧,去府尹衙门,把这字条交给张瑞张大人。”   石武领命而去,不多时,人便到了府尹衙门。   听下人禀报说是石武来了,张瑞愣了半天,一边琢磨着方回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一边让人把石武请了进去。   “哈哈,石兄弟,这刚刚才见过面,怎么又跑了我这小衙门了?”张瑞大笑着进了客厅。   “自然不是因为想你。”石武嘿然道。“我是纯爷们,不好断袖分桃这些恶心玩意儿。”   “哈哈,石兄弟莫闹――”张瑞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问道。“可是方大人叫石兄弟来的?”   “张大人,方兄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石武也不废话,递过那张字条。   张瑞莫名其妙,有什么话刚才怎么不当面说,写字条?   拆开字条,只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啊,张瑞的表情顿时变的精彩万分,手掌不禁一用里,那字条就被攥成了纸团,差点就没忍住跳脚骂娘。   石武心里好奇,方兄弟那字条上到底写了什么?能让张大人表情如此诡异?他一路倒是想看来着,只是一想到或许是什么机密,强忍着好奇心没敢看。现在一看张大人的表情,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竖――竖子竟敢如此威胁老夫,啊――”半晌,张瑞突然暴跳,把那纸团用力的摔在地上,仿佛那纸团不是纸团,是方回的化身。   石武更纳闷了,把那纸条捡起来摊开一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如鸡爪子刨地似的写着一行蝇头小字――老张,劫道人手不够,跟你借个百八十人。若是不借――皇上是我丈母娘!   第188章 等会吓唬他们!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是威胁啊,赤~裸~裸的威胁,就连自认隐忍程度好的爆的张瑞,此时此刻都忍不住骂人了――不过好歹只是“竖子”这种带着一丝抱怨的不满,说起来也不算是骂人。要是换成方回,这时候一定要问候他老娘才行。   张瑞想去城外的寺里寻个答案――三十多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小心翼翼,每年一到逢年过节都给佛祖送足了香火,你要是真能显灵,怎么忍心派来这么一个家伙欺负我?   有选择吗?有!   借或是不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不借,他想不出这小子会怎么折腾自己,虽然一直呆在金陵,可神都的事他也早有耳闻。能让梁信之和张昌宗张易之都吃瘪吃到没有万全之策不敢轻易招惹的人,他怎么敢不答应?   可是借了――好吧,还是借给他好了。   张瑞做官三十多年没犯过错,靠的是什么?算计。   只用了那么几秒钟,脑袋里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念头――皇上是他丈母娘,人家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既然要借人,那就借,管他借了人是去做什么,若是这事真传到皇上耳朵里,那自己一推二五六,顶多是受一顿责备而已。   ――   方回与石武约定在会所见面。当石武带着五十名折冲府的将士到了会所时,方回已经等在了门口。   五十名折冲府将士也换了变装,一个个身材高壮皮肤黝黑神情彪悍,挽起的袖子下,胳膊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好有好几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乍一看跟张飞似的。   方回对这些人相当满意,里面没年轻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壮年,从那凶悍的眼神中就能看的出,这些人每一个都应该是上过战场,见过血悍将。   “都杀过人?”方回问道。   为首的一个留着络腮胡子,右脸上有一道狰狞伤疤的男人沉声道:“回方大人,末将金陵折冲府别将秦锥,昔年曾跟随娄师德娄老将军征讨吐蕃――来时张大人已经吩咐过,一切听从方大人差遣。”   “娄老将军?”方回愣了下,笑道。“真巧,前不久我也跟娄老将军一起去过突厥。”   秦锥哈哈一笑,脸上的伤疤更显狰狞,看方回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一丝崇拜:“方大人在突厥的事情末将早已听闻。那茶楼中说书的先生说了数遍,末将还没听够。”说着,一脸惋惜道。“只可惜末将不能跟随方大人一起征讨突厥,可惜,可惜了。”   “说书的?”方回满脸诧异,随即好奇道:“说书的怎么说我的?”   秦锥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道:“说是方大人铁骨骨铮铮真男人,虽是一介书生,却是为了江山社稷,独身一身带领五千御林军铁骑穿沙漠过草原,却不料那突厥人着实卑鄙,方大人您带着五千铁骑奋勇突围,五千铁骑硬生生的突破了十数万突厥兵的包围,方大人您虽为一介书生,却提刀勒马,大刀都砍的卷了刃,还硬生生的砍下数百突厥兵的脑袋,在最后更是为了一个对您有情的突厥姑娘挡了一箭。”   说到这,秦锥那凶悍的脸上突兀的挂起一抹八卦的表情:“大人,末将斗胆,这话憋在心里好久了,今日能见到您,就想问问,大人您一直不肯接受那突厥姑娘的情义,是不是早就猜到突厥人会行着卑鄙之事,不敢把她拉进其中?”   不等方回说话,又是一脸笃定的点点头:“看来是了,方大人有情有义,必然是这样的――那个,末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大人可否让末将看看您的伤疤?”   方回眼珠子有点发直,首先,他是被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对他的突厥一行的表述感到震惊。其次――这秦锥怎么会有这么特殊的爱好?看伤疤?   照秦锥的形容,自己在说书先生嘴里就是个巾帼不让――不对,是书生不让须眉――也不对。   方回纠结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   半晌,方回忍不住失笑道:“这中了一箭倒是真。”说着,拉开领口给秦锥看了看胸口上的伤疤,继续道。“其他的多少有点出入。”   一看见方回胸口狰狞可怖的伤疤,下面的话秦锥根本没听见,眼神更是钦佩无比,激动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看来那说书先生倒是没说假话,末将就知道,方大人果然是条汉子。”   你不用知道我也是条汉子――娶了俩媳妇,而且还准备娶第三个的汉子。   秦锥的表情也挺丰富,这会又换上一副坚毅的表情,单膝跪地,沉声道:“大人真汉子,末将能跟随大人办事是末将的荣幸,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能跟随大人,末将在所不辞,大人只管吩咐。”   其他的将士看到方回胸前的伤口,也是一脸的钦佩,同时单膝跪地,齐刷刷道:“誓死追随方大人!”   五十个人声音整齐划一,惊天东西,吓的方回都哆嗦了一下,苦笑道:“起来,都起来吧,就是找你们帮个忙,不上刀山也不下油锅,什么誓死不誓死的。”   这些当兵的心眼也太实在了,方回心里想道。   方回心里清楚,除了被说书先生的误导外,这群将士都是敬重他一介书生,却是为了江山社稷提刀上了战场。可事实明明不是这样的嘛。   首先,他连书生都不是,什么四书五经这些东西他看都没看过,前面带“子曰”这俩字的句子能记住的也就有数的那么几句,书生个屁。其次,他才不是为了什么江山社稷才提刀上的战场,逼的,那都是被逼的啊,不拼命就丢命。   他确实是杀过人,可并没有那种杀人后连续好几个月后怕,整晚整晚的做恶梦的后遗症。事实是,他除了记得满古替他挡了那一箭时的表情,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模模糊糊的――当时拼命拼的有点魔症。   “诸位,我先跟你们说好了。”方回让众将士都起了身,说道。“这次咱们做的事可有点不光彩,咱们不是去打仗杀人,是去拦路抢劫,你们张大人没跟你们说过吧?”   “拦路抢劫?”秦锥愣了愣,却是突然大笑道。“方大人,莫说是拦路抢劫,就是――哈哈,这话不好说。总之,能跟方大人并肩作战,这是我们的荣幸。”   方回轻笑一声,道:“不过你们也别放在心上,咱们抢的是新罗人。”   秦锥摩拳擦掌:“莫说是新罗人,突厥人来了也敢抢。”   “那就出发。”   方回一挥手,众人翻身上马,一行人快马加鞭,多半个时辰后便追上了金在信,从山丘上看下去,金在信一行人正慢吞吞的走着,那马车上装满了整箱的金子,又只有一匹马拉车,的确是走不快。   刘德化和石武也跟了过来,刘德化突然低呼一声,看着方回道:“方兄弟,你等下也要下去?那金在信可是认得你的。”   “化个妆就好。”方回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块黑布,想了想,又对秦锥吩咐道:“你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找东西把脸蒙上,抢劫嘛,蒙上脸才专业――对了,你就别蒙了。”   秦锥不解道:“这是为何?”   “你长的丑,等会吓唬他们。”   秦锥:“――”   所有人都用布蒙了脸,方回却是在用那黑布裹住了脑袋,然后从脸的两侧绕了过来,在鼻子下打了个结,挤压之下,脸微微变形,鼻孔朝前,看着众人瓮声瓮气问道:“怎么样?还认的出来吗?”   刘德化一看就愣了,继而脸色憋的通红,强忍着笑意使劲儿摇头:“这样子――认不出,绝对认不出。”说完,侧过头去,肩膀开始一抖一抖的。   “那就出发。”方回一挥手,众人便是一声低喝,纷纷拔出腰刀,打马从山丘上冲了下去。   “哦哟哟哟哦――”方回还很恶趣味的发出了一阵怪叫。   突发变故,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马上扮白马王子的金在信顿时就呆住了,那几十个随从也跟着发呆,等他们回过神来后拔出刀,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喊话。”方回对秦锥低声叫道。   秦锥一愣:“喊什么?”   方回也愣了:“咱们不是打劫么?打劫不喊黑话吗?”   秦锥想了想,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应该――喊吧?”   “那就喊。”   “喊什么啊?”   “黑话啊。”   “末――我不会啊――”   石武早听的不耐烦了,一把推开秦锥,拿刀尖指着金在信,痞声痞气的喝道:“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一看你就是管事的吧?老子既然敢劫你,就不怕告诉你,老子们就是青龙山黑风寨的,想报仇尽管到黑风寨来寻人。――老子只为求财,不想伤人命,识相的留下钱财赶紧滚蛋。”   金在信哪见过这种阵仗,数了一会人头,发现对方比他人还多,顿时浑身打颤,正欲开口说话,另外一侧的山坡上,却是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同时,还传来比方回刚才那声恶趣味的怪叫还恶趣味的怪叫。   第189章 乱战!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尘烟四起,另一边的山丘上,一群挥舞着大刀,身份不明的人怪叫着冲了下来,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知怎么的,方回越看他越是眼熟。   离着还有几十米,便听那人叫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兄弟们,大当家的说了,下月初一便是他的寿辰,兄弟们好好表现表现,到时大当家的谁也亏不了。”   “全听二当家的。”   “大当家的万岁!”   方回这边的人瞢了,金在信的人也瞢了,貌似,可能,好像――这他娘的是遇到了两拨劫匪?   老话说: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喝凉水未必会塞牙,可眼前这种情况,一个人一辈子能遇到几次?这就好比一个人为了抄近路回家,在小胡同里被人持刀抢劫,没等抢完,又来了另一波。   金在信突然不害怕了,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兴奋。   遇到两拨劫匪固然是倒霉,可也是一个机遇。这一伙想抢他,另一伙也想抢,那就让他们先拼个你死我活再说,最后剩下来的怕是也没有多少人了。就算有,肯定也受伤不轻。那个时候,自己带来的这些随从足够对付他们。   另一伙土匪明显比方回这边专业了很多――因为人家不蒙脸。   只是那被人叫做二当家的土匪拍马近前后,看到方回这些人也是一愣,眼神便停留在了方回的身上。接着,眉头一皱,指着方回露出一脸惊疑不定的表情:“是你?”   “不是我!”方回摇头。   “就是你!化成灰老子也认识你!”二当家的突然仰天长笑,笑声中带着那么一股子‘老天有眼’的意思。双目中几欲喷火。“哈哈哈,你把老子害的这么惨,今日终于让老子找到你了。”   石武捅了捅方回后腰,嘀咕道:“方兄弟,这是什么情况?你还安排别人了?”   方回眼角直抽抽:“意外,这绝对是意外。”   石武惊讶道:“那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认识方兄弟你啊?听起来仇还不小――你祸祸人家闺女了?”   刘德化却是推了石武一下,低声道:“老石,你仔细看看那人是谁。”   “我也认识?”石武抬头打量了那二当家的一眼,旋即眼神一变,低声惊呼:“秦骥?他没死?”   听石武这么一说,方回总算想起这二当家的是谁了。难怪看着那么眼熟呢。当初江雨晴还当沙河帮帮主的时候,他在山上见过这家伙一面,还那他开涮过――四大天王里的王八――咳咳,是玄武天王,秦骥。   当初大军围山时,江雨晴放弃抵抗,可这个秦骥却是带着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帮众冲下了山,他还以为这家伙早就死翘翘了,却没想到竟然做了土匪,而且就在这金陵城外。   是你!   不是我!   这对话把金在信给听瞢了,心下一琢磨,这两拨人看起来还认识啊。   这么一想,刚刚找回的那么一丁点底气顿时消散一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秦骥如盯着猎物的狼一般死死的盯着方回,咬牙切齿道:“姓方的,一别两年,你当老子真把你忘了?若不是你,老子也不至于落到那般凄惨的下场――哈哈,没想到吧?老子还活着。”   秦骥的眼里现在只有仇恨,完全没想过为什么会在这地方碰见方回,更没想过为什么对方会打扮的如此怪异。   “方回?”   没等方回说话,金在信大惊失色,脸色异常难看,抬手指着方回嘴唇直哆嗦,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场的气氛突然变的极其诡异。   三拨人,从表面上看,其中两拨是土匪,还有一拨是“受害者”。之所以说诡异,则是这三拨人貌似还互相认识。   秦锥不了解这些恩怨情仇什么的,眼珠子瞪的溜圆,满脑袋都是问号:“方大人,这――”   既然被人认出来了,方回倒也光棍,一把扯下脑袋上的黑布,对着秦骥挥挥手,一脸好久不见的表情打着招呼:“嗨,这不是秦天王吗?好久不见,这两年过的怎么样?忙什么呢?在哪发财啊?”   说完,又看向金在信,道:“哟,这不是金公子么,你在这干嘛呢?”   我在这――正被打劫呢。   金在信纠结的要死,脑袋里一团乱麻,说什么也想不明白这位方掌柜为什么要打劫自己。就他那个会所,别说一年两万两黄金,二十万两也不在话下啊,怎么看的上自己这点钱?   秦骥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根本没听见方回说什么,抢劫的事都不提,对着身后的手下一挥手,恶声道:“兄弟们,记住那个小白脸,谁砍他一刀,老子赏他十两银子,谁能砍下他脑袋,老子赏他一百两!你们记住,除了老子,大当家也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提着他的脑袋回去,大当家亏不了你们。”   这里面还有大当家的事呢?   方回一愣,心想,这大当家的谁呀?   战斗一触即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秦骥那边还不如金在信的随从人多呢,只有二十多人,可架不住都是路匪恶霸出身,功夫不怎么样,但够凶狠,再加上秦骥许了重赏,一个个兴奋的嗷嗷叫,片刻间已经冲到了跟前。金在信的那些随从也不傻,见两拨土匪起了冲突,自觉的闪到一边,把金在信和马车护在中间,准备看热闹。   秦锥带来的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全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兵了,压根就不怵这些二把刀的土匪,翻身上马,长刀出鞘,五十人分两路散开包抄,瞬间就把秦骥的那些人反包围。   秦骥没有跟着一起上,他知道方回是书生出生,不会功夫,又不清楚刘德化和石武的功夫怎么样,不敢冒然上前――当然,这前提也是他清楚自己这些人的战斗能力,五十个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对二十几个土匪,完全不费力,其简单程度就如大人打孩子一般。   被秦骥许诺重赏的土匪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战斗力竟然也比平时提高了几分。可土匪始终是土匪,再厉害的土匪也不是正规军的对手。   被秦锥的人一包围,顿时有人慌了神,几个回合后,二十余名土匪已经被砍死砍伤过半,剩下的虽然眼中带着惊惧,却也没投降,依旧顽强的抵抗,想杀出一个缺口逃跑。   方回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直皱,见不了血啊,还是见不了血。   摸了摸下巴,方回脸上便露出一抹坏笑:“金在信是不是太清闲了?该给他们找点事做啊。”   刘德化不解道:“方兄弟什么意思?”   方回往战圈的方向一指:“让他们也别闲着,重在参与嘛。”   “这倒好办。”秦锥笑了一声,大喝道:“兄弟们,土匪成不了气候,分出一半人马,按原计划执行。”   将士们听到秦锥的声音,顿时抽出一半人。到底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分人的时候都不是呼啦一下走掉一半,而是从两边分别出人,包围圈不乱,只是缩小了几分。   金在信正看热闹看的挺高兴,乍一看对方竟然抽出一半人向他们冲了过来,顿时慌了神。   那些随从也被吓了一跳,短暂的愣神后,纷纷抽出腰刀准备迎敌。   方回的注意力都击中在两个战圈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抬头,就发现秦骥不见了。   突然,一声怒喝从身边传来,秦骥不知道什么时候拍马绕到了侧面,大喝一声,提刀从马背上高高的跃起,双手握住刀柄,由上而下劈向方回的脑袋。   这一下秦骥几乎用了全力,若是砍中,一个方回就得变成两个方回――还是两个半边的。   而这时,秦锥也动了。在秦骥从马背上跃起时,他已经横身挡在了方回面前,长刀由下往上一记横劈。   当的一声,两人一触即分。   秦骥跃起向下劈,占了地心引力了便宜,秦锥被这一刀劈的双手发麻,单膝跪地。而秦骥也好不到哪去,在空中一顿,踉跄着落地,用力抖了抖手。   “让开!”秦骥怒目圆睁,声音沙哑的喊道。   “这人功夫不弱,方大人小心。”说完,秦锥冷笑一声,脸上的伤疤倍显狰狞:“让开?除非杀了我。要战便战,少废话。”   两人再次打到了一起,刀锋碰撞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已经拼的数十刀,却是竟然谁也不能奈何谁。   秦骥打疯了眼,爆喝一声,竟然小小的爆发了一下,一刀架开秦锥,一个闪身,举刀砍向了方回。   刘德化和石武一直守在方回身边,见秦骥袭来,正要挡驾,却是又状况突变,一声哇呀呀的叫声从背后传来。不等他们弄清楚是敌是友,只见一道奇怪的身影从眼前闪过,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兵刃。下一秒,就跟举刀向方回砍去的秦骥撞在了一起。   那突然出现的人停在了原地,秦骥原本向前冲的身体却是倒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摔出了十几米远。   第190章 招了,我都招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秦骥飞了,是真的飞了,并不是为了描写他被撞出多远而用的修饰词。十几米的距离,至少得七十码!   虎蛋儿站定,就站在之前秦骥跃起的位置,回过头看着方回,先是傻笑了一阵,接着就像是小孩子发现父母偷偷吃好吃的而不给他吃一样,开始指责方回:“为何不带俺?”   为什么不带你?这不很明显么。   方回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劫了金在信的两万两黄金,可以伤人,但不杀人。要是带着虎蛋儿这个天生神力的傻孩子,一动起手来就没秦锥这些人的事了,而且这傻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那么重的石狮子说摔烂就摔烂了,更何况一个百八十斤的人?   这些话是没办法跟虎蛋儿说的,说了他也理解不了,不过在秦骥出现的时候,方回还真有那么一会有点想虎蛋儿了。   “我想给你个惊喜。”方回笑呵呵的看着虎蛋说道。“怎么样?惊喜吗?”   虎蛋儿费了挺大劲儿,才明白方回说的惊喜是什么意思,尤其是看到“抢”他糖块的金在信正躲在马车后脸色煞白的看着他,高兴的跟过年似的。   刘德化和石武幽幽叹气——这傻孩子还真好骗。   ——   秦锥带来的这五十人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兵了,经验丰富不说,下手果断凶狠,因为有方回可伤人不杀人的命令,不管是金在信的随从还是秦骥的手下,最多也就是个骨折——相比之下,被虎蛋儿撞的飞出十几米远的秦骥反而是受伤最重的。   虎蛋儿那一下冲撞有多大的力道方回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比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一下轻松多少。唯一的区别是被铁皮和肉撞,哪个更疼?   鉴于此,方回觉得秦骥还应该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让他托生到这样一个没有汽车尾气,更没有七十码的年代。   总之,秦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后,整个人就晕了过去,或许是摔的背过气去了,又或许是被虎蛋儿撞晕的。   没用一炷香的时间,金在信的随从和秦骥的人便输了,还能站着的基本没几个。这五十名将士下手也黑,专挑对方身体关节的地方下手,而且还都是用刀背砸,被放倒的基本上没有一个再能站起来的。一时间哀嚎遍野,场面也有积分惨烈。唯独剩下的几个还能站着的也都扔掉手中的武器,高举着双手表示投降。最可乐的是秦骥手下那些土匪中的一个,不知道从哪弄了块白布拎在手中不住的挥舞着。   方回暂时没时间搭理他们,吩咐秦锥让人看好这些人,又看了看秦骥,见他还昏迷不醒,也没管他。转悠了一圈,才在马车底下找到正抱着脑袋浑身哆嗦的金在信。   “方——方掌柜,你——你这是——”眼见躲是躲不了了,金在信一脸惨白,看着方回哆哆嗦嗦的颤声问道。   “小金——我这么叫你没意见吧?我也是这么叫你哥的。”既然暴露了身份,方回也够光棍,指着金在信那几辆马车道:“车上的东西都留下,带着你的人走吧——你要去突厥做什么我就不问了。”   金在信脸色一片灰白,本以为自己的小命今天要交代在异国他乡,却没想到方回愿意放他一马,心里激动的同时,脸上却还挂着一抹犹豫:“方掌柜——我们以前从没见过吧?”   方回摇头:“没见过。”   金在信又问:“也没什么仇吧?”   “没有。”   “那你这是为什么啊?”金在信委屈的都快哭了。“方掌柜,我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你为什么——”   “你废话还真多。”方回突然脸一拉,对刘德化和石武道:“来,把这小子抓回去,我——本官怀疑这小子是新罗人派来的奸细,带回去暂时关到府尹——关到金陵六扇门的大牢里,等审问清楚后再发落。”   刘德化呆了呆,虽然弄不明白方回的用意,却也没有问什么,只是看到马车上的箱子后,挠头道:“方兄弟,那这些金子呢?”   方回幽幽道:“金子是证物,一并带回去。”   金在信顿时就急了,尖着嗓子急声叫道:“方掌柜,那是我的金子——你这是抢劫。”   “敲晕,带回去!”   ——   金陵城,六扇门的大牢中,被方回带回来的不只有金在信,还有被虎蛋儿这个人形坦克撞晕的秦骥。金在信的那些随从也被他叫人抬了回来,一并关进了牢中。至于秦骥手下的那些土匪们和没露面的唐大德——方回决定写封信,八百里加急派人送去神都给老神棍,老家伙这辈子最大的爱好除了师妹就是打土匪。   秦骥已经醒了,眼神狠毒的缩在一边盯着方回看,方回只看了一眼就不搭理他了。虎蛋儿那一撞可算是把他给撞费了,让人找郎中瞧了一眼,肋骨至少断了三根,一条腿也耷拉在一边,稍微一动,就疼的龇牙咧嘴。所以,方回压根没让人拿绳子绑了他。   见方回带着两个六扇门的捕快进来,金在信眼神中满是惊恐,方回向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直到退到墙角再也退不了才停了下来。   “别怕,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方回一脸好好先生的表情,笑眯眯的说道:“小金,知道为什么我要抓你回来吗?”   金在信连忙摇头:“我不是奸细——不对,我不是新罗派来的奸细。我是新罗的二王子不假,可我也是个商人。我去突厥是准备做生意的——方掌柜,方大人。你身为天朝官员,却做出这等卑鄙龌龊之事——我要见皇帝陛下。”   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气的,金在信语无伦次的叫喊着,方回听了半天,替他总结了一下,大致意思无非就是要投诉他。   方回笑了一声,也不接茬,自顾自问道:“说吧,你带着这么多金子去突厥,做什么买卖?”   金在信闻言眼神猛的一缩,躲躲闪闪道:“我——人口生意。”   “人口生意?”方回眼神入刀一般扫向金在信。   按照他的计划,除了派人送信去突厥外,就是直接劫了金在信这些金子,到时候不管他是去做什么,没了金子就什么也办不成,算是一道双保险。不过因为秦骥的突然出现搅局,暴露了身份,那干脆问了明白好了。   被方回的眼神一扫,金在信不禁浑身一颤,咬牙道:“是,是人口生意——再过三个月就是我父皇的五十大寿。听闻突厥有贩卖胡女的,就打算去买一些送给我父皇。”   方回让他给气笑了:“你丫编瞎话能不能编个像样点的?”   “我没编——”金在信辩解道。   方回挥挥手,打断道:“两万两黄金,买胡女?这得买多少个?你这是准备当个孝子孝敬你父皇还是准备让你父皇死在女人肚皮上?——五十岁的人了,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跟着方回那两个六扇门的捕快笑道:“方大人,何必跟他废话?带去刑房,属下保证,就他这样的货色,都不用上刑,给他把所有刑具过过眼,保证连在楼子里睡姑娘用什么花样都招了。”说完,还鄙夷的看了金在信一眼。   金在信很生气,气的肺都快炸了。   好歹也是新罗的二王子,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捕快都敢这么跟他说话了?——要不是时间地点和情况都对他不利,非灭了这俩小喽啰全家不可。   “不用那么麻烦。”方回笑了笑,看着尽在信道:“小金啊,我们这有句老话:坦白从严,回家过年!抗拒从宽,牢底坐穿——你是选择坦白呢?还是选择抗拒呢?”   金在信晕乎乎的,脑袋彻底短路了。他的汉语说的好,标准的普通话,甚至连点口音都没有。可这并不代表他对华夏文化也同样了解的深入。方回的话他能听明白,可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理解了。   坦白从严?还能回家过年?   抗拒从宽?却要牢底坐穿?   什么意思呀?   “不理解没关系,以后慢慢就理解了。”方回笑道。“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猜到你带着金子去突厥做什么了——别拿生意人那套忽悠我,我信你我就是傻子。”   “怎么?还不打算说吗?”   金在信低着脑袋,眼珠子咕噜噜的直转,却听那捕快又道:“方大人,何必跟他浪费时间?带去刑房吧?”   “不用。”方回摇摇头,看着金在信道。“说吧,不然我把虎蛋儿叫来问你了。——不知道虎蛋儿是谁?就是你抢了他糖的那个——还是两次。”   话音刚落,金在信脸色大变,浑身如抽羊癫疯似的开是高频率颤抖,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不,不要——方掌柜,方大人,不要叫他来,千万不要——我招,我什么都招了,你想为什么,只要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万万不可叫他来啊。”   第191章 你要娶谁?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金在信招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招了――当然,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介于眼前的情况,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不是怕方回,也不是怕虎蛋儿,归根结底,他还是太在乎自己的小命了。不能说他怕死,只能说这是一个人的本能。   不得不说,这个孝昭王很有头脑,一手怀柔,一手强硬。不过悲剧的是,这两手都没玩好,大阿哥让方回忽悠的花光了全身的银子弄了几车香烟回去,二阿哥更惨,钱被抢了不说,人还进了大牢。   这个年代的通讯虽然基本上是近处靠吼远处靠马,但与突厥建交的消息也传的很快,这孝昭王也不傻,先是契丹归顺,然后又与突厥建交,这里面处处透露着那么一股子邪性――这所谓的邪性也不是真的邪,只是鉴于这种情况,周边的这些小国就有点坐不住了。方回不知道的是,其实除了新罗,倭国此时也派人进了神都。   “来,给咱们二阿哥开门,顺便换身新衣服。”方回对两个六扇门的捕快吩咐道。“再去弄上一桌好酒好菜――远来是客,不能让人说咱们天朝大国的人不懂待客之道――小金,请吧。”   金在信傻乎乎的看着方回,这回他是真瞢了:“你――准备放了我?”   “你还真想在这过年?”方回笑道。“换了衣服吃了饭就回去吧――回去告诉你父皇,别怕,我们皇上暂时没有打你们的想法,等过了年带着岁贡来朝拜的时候咱们再详谈。”   金在信眼巴巴的看着方回,心中一喜,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方大人,我那些金子――”   方回一脸迷茫:“什么金子?”   金在信搓着手急道:“我带来的那两万两金子啊。”   “你还带金子来了?”方回看着俩捕快,问道。“你们俩看到金子了吗?”   两人齐齐摇头:“没有!”   “真巧,我也没看到。”方回一把搂过金在信的肩膀,不由分说的拖他出了牢房,语重心长道:“小金呐,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要看的太重――哦,我的意思不是说看到你带了金子,我的意思是,有时候钱固然重要,可大多数时候,命比钱还重要,明白吗?”   “可是――”   方回挥手打断:“小金呐,你知道人这一辈子最惨的事是什么吗?”   金在信眼珠子发直:“是什么?”   方回抬头,四十五度角看向牢房黑漆漆的天花板,悠然叹息:“人这辈子最惨的事就是――人没了,钱没花光――你有几个老婆啊?”   金在信老老实实道:“三个。”   “真巧,我也有三个。”方回露出一脸‘缘分啊’的表情:“你看,你有三个老婆,又归为王子,身份显赫家财万贯。你说你要死了,你三个老婆一改嫁,你没花完的钱不都成了给你老婆养汉子的钱了吗?你亏不亏?”   金在信脸色变了几变,这话他算是听明白了。改嫁?放屁!你老婆才改嫁呢。就算我死了,她们想改嫁,谁敢娶?   话里话外无不透露出一个意思――留着小命就行了,钱就别要了。   委屈吗?委屈的都快哭了。甚至有那么一刻,金在信心里都在想,为什么自己不是天朝人而是新罗人?下辈子一定要做天朝人!   ――   金陵侯府的前厅中,一片金灿灿的光芒闪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无数口装满黄金的箱子被打开,小孩拳头那么大的金元宝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箱子里,任谁看了都不禁想伸手摸一把――能拿几个更好。   刘德化捅了捅方回,舔舔嘴唇,跟个欲求不满的女流氓似的:“方兄弟,嘿嘿――好多金子啊,我老刘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石武就比较直接了:“方兄弟,这些金子你打算怎么办?”   方回悠然一笑:“分了,见者有份。”   说完,他看着站在一边双眼发直的秦锥道:“秦将军,咱们这四个人,这里有两万两黄金,分成四份,每人五千两――你手下那些人的那份由我来出,你看怎么样?”   秦锥还在发愣,压根没听见方回说什么。   “秦将军?”   “啊?”   “刚才我说的话听到了吗?”   “这――”秦锥一张老脸红的发黑,讪讪的挠挠头:“方大人,末将――末将方才走神了。”   方回也不介意,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这怎么行?”秦锥立刻急了,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不行,这可不行。能为方大人效力是末将与众将士的荣幸,怎么能要钱呢?”   “秦兄弟,给你你就拿着吧。”刘德化大笑道。“你不了解方兄弟,他说送出去的东西就必须得送出去。这钱你不要,怕是他也得强塞给你。”   “这――”秦锥犹豫了一下,单膝跪地,冲方回抱拳道:“末将替众将士谢方大人厚爱。”   正说着,一直坐在一边,手里抓着一把糖块的虎蛋儿突然开口了:“俺呢?怎么没俺的?”   方回一愣,道:“你的什么?”   “金子。”虎蛋儿指着地上的箱子。“明明是五个人,怎么就成四了个?五个人,每人四千两才对。”   众人面面相觑,傻小子不傻啊。   ――   八月,正值夏季,这个夏天热的离谱,整个夏天都没下几场雨。在金陵呆了一个月,回到神都后,方回又开始了那种无所事事的生活状态。   当然,他也并不是真的没事做,只是这段日子比较清闲,再过些时日,事情就多了。   娱乐城已经装修完毕,各种配套设施也大致都弄好了,程伯献还特意找人算过吉日,下月初三正是好日子。而且,几个月不见,老神棍不知道怎么忽悠的,一百岁的人了,居然老树开花,准备成亲,新娘子自然是他的红菱师妹。日子也定了,跟娱乐城开业的日子是一天。最离谱的是沈宗絮实在架不住他爹不住派人来催促他成亲,也选定了日子,同样,也是下月初三。   后来方回才知道,这个下月初三的吉日是老神棍算的。   这日一早,吃过早饭,方回正逗弄着一双儿女,谭三元便走了进来,对太平公主和冯素云问过好后,冲着方回一阵挤眉弄眼:“方兄弟,有事和你说。”   方回纳闷道:“有事就说吧――你眼睛怎么了?”   谭三元讪笑一声,道:“这事――咳咳,要不咱们出去说?”   方回笑了笑,把孩子交给在一旁伺候的奶妈,跟着谭三元出了门。   “方兄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谭三元笑道。“慕容捕头让我来问问,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我说什么――”话说一半,方回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儿,苦笑道:“这个么――哎呀,让我想想啊,你先回去跟她说,就说我说话算话,不过得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半晌,见谭三元还戳在那不动,方回咦了一声:“你怎么还不走?”   “我话还没说完呐。”谭三元笑的很欠揍:“我来时秦捕头也跟我说了,说方兄弟你肯定会找借口拖延,让我顺便给你带句话――她让我问你要想多久,想的久了她可等不了。”   方回顿时就炸毛了,跳脚道:“这小娘们儿什么意思啊?威胁我啊?靠,我娶的又不是她,跟她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谭三元不解:“方兄弟,这一毛钱是多少钱?”   “――就是一个铜子”   “哦,原来如此。”谭三元恍然大悟。“那一毛钱的关系又是什么关系呢?”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方回抓狂,拉着谭三元就往门口推。“走走走,你赶紧走吧――回去告诉姓秦那小娘们,就说我想好了,下月初三。”   谭三元立刻抱拳作揖:“哈哈,恭喜恭喜,恭喜方兄弟再添一房娇妻――哈哈,方兄弟,不是我跟你吹,我老谭这双眼睛啥时候看走眼过?当初在金陵时我就看出来了。方兄弟你跟慕容捕头那叫一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简直是天作之合,若是不娶了她,怕是老天都不容。”   方回为之气结――不会说好话就别说,郎才女貌倒是真的,天作之合你是从哪看出来的?   正准备给谭三元来个爆踹,背后幽幽的传来一个声音:“下月初三?你要娶谁?”   谭三元也没看来人是谁,大笑道:“哈哈,自然是我们六扇门的四大神捕,慕容嫣慕容捕头了――哈哈,下月初三啊,一定来喝喜酒啊,这位――公――公主。”   谭三元脸色大变,打着哈哈道:“方兄弟,衙门里公务繁忙,我就先走了。”说完,脚底抹油,化作一道黑影,从方回眼前彻底消失。   太平公主俏脸上满是笑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方回,幽幽开口,仿佛不经意间的问起了一个很寻常的问题:“方郎,下月初三,你要娶谁?为何我与素云姐姐都不曾听你说起过?”   第192章 想不想当皇帝?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你要娶谁?   方回被太平公主看的心里发毛,有一种男人在外养小老婆被捉奸在床的心虚,低着头,背着手,脚尖在地上画着圆圈圈。   “方郎――”太平公主神色幽怨的叹息,道:“出嫁从夫,你为夫,妾身为妻,若是夫君想再续一房妻妾,月儿也不是那妒妇――”   方回讪笑了两声,他知道太平公主想说什么。   这就涉及到一个数学问题了。打个比方,他是一块蛋糕,还是块挺大的蛋糕,两个人分,一人一办,刚好吃饱。再多一个人分成三份的话――分是能分,可那种吃不饱又半饿不饿的感觉――   女人么,有哪个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只爱自己一个人?   换句话说,自家媳妇就是在吃醋。   见方回不说话,太平公主便走上前,拉住方回的手,嘤声说道:“方郎,你与六扇门慕容嫣慕容捕头的事月儿早就听说过了,若是――若是方郎真的喜欢,那――”   “你知道?”方回大惊,随即一想便也不是那么惊讶了。她是公主,想知道这些事还不容易吗?   “只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太平公主叹息着说道:“慕容捕头就算了,了那道观中还有个突厥姑娘等着你――她不说,可我看的出来她对你的情义――方郎,你说吧,到底还有几个?”   还有几个?   这问题问的,让人好生难以启齿啊。   正说着,管家便匆匆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曹玉。   曹玉见太平公主也在,立刻跪下去磕头请安,末了,陪着笑,道:“公主,皇上请方大人进宫议事呢。”   太平公主抬抬手,示意曹玉起来,皱眉道:“母皇叫方郎进宫议事?这个时辰早朝不是已经散了吗?议什么事?”   曹玉连忙作揖:“回公主,老奴也不知。”   太平公主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方郎便去吧。”   ――   方回越看曹玉越想抱着他亲上一口,这老太监每次来的都是那么及时。   一路进了宫,曹玉在前面带路,没去大殿,也没去御书房。   方回跟在旁边,纳闷道:“曹公公,咱们这是去哪啊?不会是宫里最近缺太监,你准备把我骗到哪个犄角旮旯对我做点什么吧?”   曹玉一张比女人还白了不少的老脸忍不住抽抽了一下,尖声笑道:“方大人莫要戏弄老奴了。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骗方大人您啊,咱们呐,这是去上阳宫。”   上阳宫?那不是皇上的卧室么?   方回正纳闷,丈母娘在卧室接见女婿是个什么意图,却见曹玉停住脚步,一脸小心翼翼,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见附近没人,才压低了声音,表情也变的郑重了许多:“方大人,您不是外人,老奴就有话直说了。”   方回心里一动,问道:“出了什么事?”   “出大事了。”曹玉道。“方大人,您也知道,这些年,皇上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这两年有天机子老神仙的仙药,这才撑到现在――皇上昨日便染了风寒,今日连早朝都没上。”   方回不禁皱眉:“刚才怎么不早说?”   曹玉苦笑道:“方大人,您也别为难老奴了,是皇上不让老奴告诉公主的。”   ――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上阳宫外。   曹玉进去通报,便听里面传来武则天的声音:“让他进来吧――曹玉,把人都撤了。”   曹玉出来后便把负责上阳宫的太监,宫女,甚至值守的侍卫全都撤了出去。   房间里,武则天一身常服坐在桌前,见方回进来,便招招手,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跟自家丈母娘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武则天让他坐,他就坐。看着武则天略显虚弱的脸,温声道:“皇上,听曹公公说,您染了风寒?”   “不打紧。”武则天摆摆手,道。“方回,朕听说,下月初三,你又要娶亲?”   方回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好家伙,这是无死角的监视啊?这才多久?连一个时辰都不到吧?   见方回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武则天哼了一声,道:“朕不管你娶你房媳妇,太平是朕的女儿,你若是敢对她――朕也轻饶不了你。”   接着,话锋一转道:“方回,你先说说,说说朕这个皇帝做的如何?”   这个话题太突兀,突兀到方回又开始发呆了:“啊?皇上,您的意思是?”   “没别的意思。”武则天轻笑道。“都说自古功过留给后人评说,你也算是后人了吧?”   方回大汗:“那个,皇上――”   “不必说那些没用的。”武则天挥手打断。“你就说说,在你眼里,朕是个什么样的皇帝?”   “这――”   “不敢说?那就听朕说。”武则天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神中仿佛带着回忆,自顾自的说道:“朕十四岁入宫,太宗皇帝赐号‘武媚’,高宗时初为昭仪,后为皇后――方回,你知道,朕是怎么当上这个皇帝的吗?”   方回张了张嘴,心里却是飞速的琢磨着该怎么回答。   武则天是怎么当上皇帝的?就算他这个对历史一知半解,上学时候考试就没及格过的人,在看过电视剧后,也算是了解了几分。   唐朝,是一个伟大而开放的年代,唐朝的第二任掌门人,唐太宗李世民晚年时,把一位号称“武媚”的十四岁美女纳为才人。十四岁啊,啧啧,老李的口味――咳咳,还没成年呢,这事要是放到现代,那可是重罪,老李非得进去蹲上几年不可。   扯远了――话说老李过世后,他儿子小李,唐高宗李治,不但继承了他老子的江山,还继承了他老子的女人。   想到着,方回不得不感叹,皇帝圈儿真乱。又转念一想,发现自己也挺乱。李世民是武则天的老公,算是他名义上的老丈人。而李治,则是他真正的老丈人――等小李继承了老李的一切后,小里成了老丈人,老李――他爷爷?   老李是他便宜老丈人,小李是他老丈人,老李是小李的爹,武则天是老李和小李的老婆,老李升级成爷爷辈,他又是武则天的女婿――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方回悲催的发现自己成了自己的叔叔辈。   又扯远了――   其实说白了,皇家的事,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说出来,就不那么好听了。   见方回不说话,武则天又道:“朕杀了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便是为了能稳坐这天下人都想去坐的位置――方回,你觉得,朕是对了,还是错了?”   方回冷汗噌噌的往外冒,这就是他不愿意提起的事。   那个位置不好坐,可偏偏有那么多人挤破脑袋也要去坐,为此不惜兄弟反目,弑亲杀子――为的就是那搞搞在上的一个“权”字。   “朕老了。”武则天话锋一转,悠然叹息:“朕刚才也说了,朕是对是错,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留着让后人来说吧――方回,朕时日不多了。”   方回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皇上怎么这么说?不是有我师傅在么?老家伙虽然看起来挺不着调的,可他的药倒是不错。”   “天机子老神仙也不过是凡人罢了。”武则天笑着说道。“神仙?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   神仙?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职业方回也说不准。若是有,那人在哪呢?若是没有,又怎么解释他离奇穿越的事?   “人就是一盏灯。”武则天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低声道:“灯油没了,灯就灭了,朕――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方回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有点不够用,智商也有点跟不上趟了。   “这几日朕打算休息休息,你寻个时间,带着朕的孙女和外孙多进宫来陪陪朕。”说起两个孩子,武则天的脸上便挂起一抹柔和的神色。不等方回接话,又道。“前几月朕叫太平进宫,说了些话,想必太平已经说给你听了吧?”   方回想了想,知道武则天说的是什么,便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武则天问道。   我怎么看?方回心想,这事您老人家得问元芳啊,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看?   “方回,你说,如今,朕把这天下治理的如何?”武则天问道。   方回越来越迷茫了,皇帝丈母娘今天叫他进宫,这东一榔头西一扫帚的聊天,到底是要干嘛呀?   想了想,方回言简意赅的回答了两个字:“大――好!”   “你啊――”听到方回的答案,武则天不禁失笑,随即面容一整,道。“是啊,这大好的江山,以后会便宜谁呢?”   “以前朕想不明白。现在,朕突然想明白了。”   “这江山以后是谁的,那都与朕无关了,你说是不是?”   方回咂咂嘴,没敢接话。   武则天也没指望方回说什么,抬头盯着方回看了半天,直到把方回看的浑身不自在,却突然蹦出一句好悬没把他吓到桌子底下的话:“方回,你回答朕――你想不想当这个皇帝?”   第193章 特殊机构!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秦始皇问胡亥愿不愿意当皇帝,胡亥说想。   刘备问阿斗愿不愿意当皇帝,阿斗说想。   李世民问李治愿不愿意当皇帝,李治也说想。   综上所述,都是老子问儿子。可丈母娘问女婿――这种事情穷极泱泱华夏五千年的历史底蕴,也只有武则天能这么问。同理,也只有方回有幸能听到这个问题。   可是,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能不能回答?按照莎士比亚的话来说――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是的,这个问题太值得思考了。   如果非要归类的话,这个问题应该出现在公务员考试中才对,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要当公务员?   想不想当皇帝,方回觉得,这个问题真心不好回答。当皇帝嘛,谁不想?纵观历史,各朝各代,哪个皇帝不是踩着累累白骨坐在这个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位置上?这个位置当真那么好坐吗?天地之下,万万人之上,你打个喷嚏,无数人都为之倾倒,更不用说那男人的终极梦想,后宫佳丽三千。   方回很想回答“想”,可实在说不出口。首先,他怕麻烦,不理朝政,别人说你是昏君。兢兢业业――你看那点明君,哪个活过六十岁了?更麻烦的是,他搞不清楚武则天问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是试探还是另有他意?万一自己说想,老太太一瞪眼,说自己有谋逆之心,拖到菜市口一刀咔嚓了,找谁说理去?再说了,他莫名其妙的穿越过来,可不是为了当皇帝的。   “不想。”方回摇头道。   “哦?这到奇怪了。”武则天笑道。“朕还从未听说过有人不想当皇帝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换句话说,这个利包括什么?除了金钱,还有权利。普天之下为尔独尊,这天下人的命都掌握在你手中,你说让谁生就让谁生,你说让谁死就让谁死――这种至高的权利,难道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方回果断摇头。   武则天反而一愣,好奇道:“那你且与朕说说,为什么不喜欢?”   方回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皇上,咱们中原有多少人?”   “有多少人?”武则天皱眉道:“大概有六百余万吧,你问这些做什么?”   “六百多万人呢。”方回轻笑道。“皇上,臣说句不好听的。这六百多万人皆是皇上的子民,按照皇上的话来说,这所有人的生命都掌握在您手中,您想让谁死,就谁活不了――可是,这么多的人,您不一定都管的过来吧?”   “再说,皇上您忘了?臣很早以前便说过,臣不想当官。”   “朕看,这才是你不想做皇帝的原因吧?”武则天突然大笑起来。   方回讪笑的挠挠头:“不瞒皇上说,臣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玩,臣就是一滩烂泥。”   武则天好奇道:“怎么讲?”   “扶不上墙的。”方回道。   武则天摇摇头,微微沉默了一阵,才眯着眼睛看向方回,道:“方回,若是朕说,把这江山给你,你可愿意要?”   方回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却听武则天声音转冷:“自古以来,改朝换代哪次不是血光滔天白骨累累?你若要了这江山,却可省去这些――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方回眼神猛的一缩,这是威胁啊?   “你觉得朕是在威胁你?”武则天似乎看穿了方回的心思,冷笑道:“你大可放心。你是太平的夫君,朕怎么敢杀你?杀了你,太平非与我闹翻天不可。”   原来是怕你闺女找你扯皮,方回心里想道。   “朕没跟你开玩笑。”武则天继续道。“不久前,太平来宫里看朕,朕便与她说过,这江山,将来就是我那还在襁褓中的小孙女的。只是孩童尚幼,太平的性子又太执拗,怕是应付不来这些,唯独你,小小年纪便能跟张昌宗梁信之那等老狐狸斗的旗鼓相当,这江山,也唯有让你接手才最合适。”   方回苦笑连连,他不是没想到这些,只是话说开后,却是叫人哭笑不得。   打个比方。比如武则天是县长,他是副县长,现在县长高升,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替位置,于是,他这个副县长就成了县长,只不过前面加了个“代”字。   好吧,或许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但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他一心只想玩他自己的,甚至连官都不想做,这一点他这个皇帝丈母娘早就看的通透,太平公主虽然是她最喜欢的小女儿,可话说回来,太平公主始终姓李,不姓武。而他与太平公主的女儿,一出生便被过继为武姓,这说明什么?   虽然有点自欺欺人的嫌疑,不过说白了,这一切都是他这个皇帝丈母娘早就算计好的。这江山无论现在姓李也好,姓方也好,到后来还是得姓武。   “皇上,这个事情能不能以后再说?”方回笑嘻嘻的看着武则天。“您身体身体倍儿棒的,这事也不急――对了,臣那娱乐城下月初三开业,皇上若是有兴致的话,不妨去臣那里玩一玩,各种稀奇的玩意应有尽有,保证皇上玩的开心。”   “你少给朕转移话题。”武则天哼了一声,道。“行,那就依你,这 事暂且不提。”   说着,眼神中一道冷光一闪即逝,沉声道:“不过有几件事,你得帮朕做了。”   “第一!”武则天顿了顿,道。“张昌宗张易之这兄弟俩,如今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得答应朕,若是哪一天朕死了,你就立刻杀了他们。”   方回顿时被惊了一下:“皇上,你――”   “哼。”武则天冷哼道。“朕老了,可朕不傻。”   “第二!”武则天继续道。“你既无心坐这皇位,那就替太平,替你那年纪尚幼的女儿暂时管管这些。――朕想建立一个特别的机构,这个机构不受任何人管理,只受朕的调遣,其职责为监察文武百官,必要时,可有先斩后奏之权。你说可好?”   “锦衣卫?”方回惊呼出声。这算是自己这只小蝴蝶带来的蝴蝶效应吗?   “锦衣卫?”武则天饶有兴趣的琢磨了一阵,道。“这名字倒是不错。锦衣夜行,杀进天下不臣之人。不错,不错,那就依你,这机构便叫锦衣卫好了。方回,你就做这锦衣卫的第一任郎将。”   方回都快哭了,真想自己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你说没事乱插什么嘴?锦衣卫?臭名昭著的锦衣卫在这个时候诞生,到底是应该还是不应该?   “皇上――”   “休得多言,就这么说定了。”武则天挥手打断道。“不让你白做,稍后朕便让婉儿拟旨,你这户部副侍郎也就别做了,朕封你个怀化大将军,正三品。”   “皇上――”   “你还有何事?”武则天皱眉道。“朕知道你不想做官,可太平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你对朕的江山推拒不接,就不为自己的女儿考虑考虑?”   “不是啊皇上――”方回郁闷的抱着脑袋,论不讲理,他就够不讲理的。可到了皇帝丈母娘这――不得不说,两人差着境界呢。   “什么是不是的?有话便说。”   “皇上――”方回一脸委屈的问道。“商量商量,我能不能不当这个什么怀化大将军?这户部侍郎就挺好的,做着也顺心――”   “不行!”武则天冷声道。“不要再与朕讨价还价,朕累了,你自行离去吧。”   “皇上,臣――臣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方回一脸悲壮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能不能不要叫锦衣卫郎将?太难听了。”   “那你想叫什么?”   “锦衣卫指挥使怎么样?”   “朕依你便是。”   ――   “锦衣卫指挥使?这是个什么东西?”程伯献晃着脑袋,眼睛里全是问号。   “锦衣卫指挥使不是东西。”方回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拄着下巴,郁闷道。“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我又升官了。”   “升官还不好?”   “就是,升官还不好?”谭三元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笑道:“方兄弟何故愁眉苦脸?你忘记你怎么跟我说的了?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   方回眼珠子顿时瞪圆:“这话是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话?”   “没错,就是你说的。”谭三元十分笃定的点头。“不信你问小公爷,他可以作证,这话就是你说的。”   程伯献大点其头:“没错,是你说的。”   方回一脸惊疑不定:“真是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来着?”程伯献扭头看谭三元。   “好像是方兄弟跟公主成亲时说的。”谭三元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对,没错了,就是那个时候说的。”   说着,谭三元突然一声怪叫,接着哈哈大笑:“哇,说起这个,我才想起来,方兄弟下月初三又要成亲了――哈哈,好的很,好的很呐。”   第194章 婚纱照!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说了几句闲话,方回神色郑重道:“老谭,皇上叫我进宫,除了给我升了升官之外,还让我建立一个只听命于皇上的机构,意在监察文武百官,必要时有先斩后奏之权,有没有兴趣?”   谭三元和程伯献闻言皆是一愣,谭三元一脸迷茫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你就别管了。”方回笑道。“咱们关系这么好,你不过来帮我就说不过去了吧?总不能让我一个光杆司令自己玩吧?”   程伯献饶有兴趣道:“这机构叫什么名字?”   “锦衣卫!”方回眼神闪闪发亮,这个名字听起来就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果不其然,在听到“锦衣卫”三个字后,程伯献和谭三元两人眼前同时一亮:“这名字不错,听着就觉得厉害,比六扇门好多了。”   程伯献这么一说,谭三元却是不满意了:“小公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六扇门的名字怎么就不如这个锦衣卫了?——不是我跟你吹,就我们六扇门的四大神捕,那个顶个的——哎,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来或着不来,痛快点,别说这些没用的,那茶楼里说书的不比你说的好听?”程伯献撇撇嘴,然后满脸热切的看着方回道:“方回,想进你这个锦衣卫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方回不解道:“什么特别的要求?”   程伯献掰着手指头数道:“呐,虽然你说的我没大听明白,不过应该跟其他衙门差不多——那文官总得要求个功名吧?举人?进士?武官也得要求功夫高低吧?——你看我行不行?”   “正好缺个秘书,你来不来?”方回笑道。   “秘书?”程伯献一脸迷茫。“听起来像是文官?”   方回还没说话,一个突兀的声音便插了进来:“锦衣卫?什么来的?”   话音一落,那墙头上几道黑影闪过,稳稳当当的落在院中。方回定睛一看,一脸的哭笑不得。   六扇门的四大神捕一下来了三个——哦,不对,是四个都来了,三个翻墙,一个走门,走门的是慕容嫣。   秦歌蹦蹦跳跳的跑到方回眼前,道:“喂,快说说,这个锦衣卫是个什么东西?”   方回苦笑,他知道,要是不满足这小娘们儿的要求,她能做出任何正常人都想不到的事——当然,有很大的可能是下毒,不过具体是什么毒,那就不得而知了。   等方回把锦衣卫是个什么东西解释清楚后,秦歌一双眼睛就开始冒小星星:“这个好,这个真好——给我留个位置,不然小心老娘给你下毒!”说完,还对着方回皱着鼻子挥了挥拳头,看似威胁,其实萌的不要不要的。   方回想笑,却是又忍了回去——一来是打不过她,二来是玩毒也玩不过她。   量力而行,方回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要装能装下的逼。   “也算我一个。”慕容嫣轻声说道,见方回眼带诧异的看向她,却是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脸色微微泛红,赶快躲开方回的眼神。   “嘻嘻,太好了。”秦歌拍着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喂,小白脸,你呢?来不来?”   平时话就不多,总给人一众酷帅酷帅感觉的花阑珊听到小白脸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猛的一变,手里正摊开收回,收回又摊开的纸扇一个没抓稳,直接飞向铁如风的脸上。   啪。   铁如风随手一挡,便把扇子抓在手中,递还给花阑珊,貌似忠厚娇憨的笑容下,却是一番幸灾乐祸:“花老弟,秦妹子说的又没错,你的脸确实很白——只是脸而已,可不要往别的地方想。”   花阑珊一脸无奈:“毒罗刹就是毒罗刹,不仅下手毒,嘴也毒的很——我何时又招惹你了?”   秦歌笑嘻嘻道:“不要废话了,来不来嘛?”   “可以。”花阑珊想都没想,竟然就点头同意了下来。见众人都面露惊奇,解释道:“毒罗刹和无情鞭都走了,我还留在六扇门做什么?皇上明年要开武举,这天下能人多的是,不差我这一个。都是为皇上做事,在哪里不都一样吗?与熟人在一起倒也不用那么拘谨了。”   黑铁塔一般的铁如风顿时叫了起来:“喂,六扇门四大神捕,这一下就走了三个?你们要我怎么办?”   秦歌咯咯的娇笑:“老铁跟着一起来嘛,小白脸不是说了么,普天之下人才济济,皇上一开武举,除了军中要安插些带兵的将军,差不多六扇门也是要安插些人的。”   铁如风倒也好说话,笑了笑,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就是怕总捕头知道了,会有些麻烦。”   秦歌笑的花枝乱颤,指着方回道:“有麻烦也是他的麻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倒也是。”   秦歌拍了拍巴掌,看着方回倒:“好啦,这个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现在说说正事。”   方回一头雾水:“什么正事?”   “你跟慕容姐姐的婚事啊。”秦歌斜睨了方回一眼,冷哼道:“怎么?又想反悔?你可忘了你在金陵说的那些话?不是还让谭三元带话,说下月初三么?”   “我哪敢反悔?”方回苦笑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敢。”秦歌笑道。“行啦,别拉着一张脸了。公主早些时候已经差人去了六扇门,那彩礼也都送了过去,只等着吉日完婚了。”   方回大惊:“你说什么?太平她——”   秦歌打断了方回的话,鄙夷道:“还是个男人呢,没种。”   无奈的叹了口气,方回便看向一直低着头,专注的盯着地上一个蚂蚁洞的慕容嫣,道:“出去走走?”   “啊?”慕容嫣一时有些愣神,茫然的看着方回。   “出去走走。”方回笑道。“放心好了,我这人没什么缺点,最大的缺点就是说话太算数——一直欠你一次约会,现在补上。”   “好——好呀。”慕容嫣一张俏脸顿时变的通红,脚尖不住的在地上无规律的画着圈圈,两根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声音小的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   一向杀伐果断的无情鞭竟然会露出这么娇羞这么小女人的一面。让在场的,除了方回以外的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见秦歌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方回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不等她煽风点火的忽悠众人起哄,拉起慕容嫣的手就往门外跑去。手心中,那只仿佛柔若无骨却略显粗糙的小手微微的颤抖着,手心中一片湿润。   这个月份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神都就那么大,内城河倒是有一条,不过跟金陵的画舫如梭比起来就差的远了。   方回一路拉着慕容嫣进了程伯献在神都开的内衣店。经过这两年的发展,内衣这种非常后现代的女性服饰在整个中原已经流行开来。倒是婚纱这种东西,由于价格比较昂贵,反而一年也卖不出几套。这次,方回就是带着慕容嫣来试婚纱的,而且他已经打定主意,等会再找个画家,把他穿着西装和慕容嫣穿着婚纱的造型画下来,权当是照了个结婚照了。   虽是中午,内衣店里颇显冷清,却也有三五个女顾客在挑选,突然见一个大男人闯进来,一个个面色羞红,却也没有离开,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柜台后的店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见方回进来,立刻转出柜台迎了出来,盈盈一福,道:“红霞见过方大人。”   方回也不啰嗦,把慕容嫣推了出来,道:“咱店里有合适的婚纱吗?找几套给她试试。哦,对了,顺便再找人去叫个会画画的过来。”   小姑娘忙不迭的应声,先把店里几套样品全拿出来交给慕容嫣,又连忙叫人去街上请画师。   没用多久,画师便请了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落魄书生,一身粗布长袍,虽旧却挺干净,后背被着一个竹篓,竹篓中装的就是纸笔之类的工具。   不多时,慕容嫣便已经换好了婚纱,只是当方回的眼神迎上褪去那一身常年一成不变的黑色劲装,穿上婚纱的慕容嫣后,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考虑到年代的问题,方回设计的婚纱还算保守,都是有肩带的,只是在这个年代的人眼中,却也异常惊艳。   店里的人全都看呆了,尤其是那些女顾客,一个个眼神中尽是羡慕,甚至还有两个拉过红霞小姑娘悄悄的询问了一下价钱,在得知价钱后,便忍不住咋舌。   “想看等会再看。”方回拍了拍那书生的肩膀,笑道:“先干活,把她现在的样子画下来。我回去换身衣服,等下再画张合影——对了,你怎么收费的来着?”   那书生显得有些拘谨:“回公子,画人像的话,一幅画五十文。”   方回哈哈一笑,道:“五十文?不贵不贵。行,我给你五两,好好画,画好了另有赏钱。”   书生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的取下背上的竹篓,对着方回一躬到底:“谢公子,我这便动笔。”   PS:大过年的,这些天实在精神萎靡啊——过两天发个小高~潮吧。   第195章 蓝眼睛黄头发的恶鬼!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为了不引起围观,画像是在内衣店后院进行的。这书生看似落魄,笔下倒是有几把刷子,只是要求慕容嫣做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看了那么十几秒,便开始挥墨下笔,中途连头都不曾抬过,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慕容嫣穿着婚纱的画像便跃然于纸上。方回凑过去看了一眼,惊讶万分。不仅画出了婚纱的飘逸,就连慕容嫣的一颦一笑也画的惟妙惟肖,站在远处看,真跟一副放大的艺术照差不多。   画完慕容嫣,方回又让那书生画了一副他与慕容嫣站在一起的画像,那书生依旧是只看了几眼,便开始动笔,不多时,这副被方回命名为“结婚照”的画像便大功告成。   那书生看着自己的两幅作品啧啧感叹:“公子和小姐这身衣着真可谓是天作之合,一黑一白,一短一长,虽看上去略显怪异,但仔细一看,绝对是天下间少有的融合。”   方回笑了笑,吩咐红霞去拿银票结账,问道:“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不敢不敢。”书生连忙抱拳躬身。“公子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出身,怎么可与我这落魄书生称兄道弟?小姓吴,吴道子,字道玄。阳翟人,两月前才初到这神都。”   等会,这货叫什么?   方回愣了半天,一把抓住吴道子的肩膀,声音打颤道:“你――你叫什么?”   “吴道子啊,公子认得在下?”吴道子诧异的看着方回,脸上尽是疑惑,最后,略显歉意道:“公子,恕在下眼拙,实在不曾记得在哪里与公子见过面,莫不是公子去过阳翟?”   方回自知有点激动,连忙笑了笑,打哈哈道:“我倒是没见过吴兄,不过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吴兄。”   吴道子连忙点头:“公子请问。”   “吴兄认不认识张旭跟贺知章两位先生?”方回问道。   吴道子顿时惊呼起来:“公子认识在下的两位老师?”   “哈哈,听说过,听说过,没想到你是两位的学生。”方回笑着说道。   吴道子是谁?丫是画圣!   对,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打定主意,方回就更加热情了,指着吴道子给慕容嫣介绍道:“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刚才给咱们画像的,就是著名书法大家张旭和贺知章两位先生的高徒――难怪这画画的这么好。”   慕容嫣露出个笑容对吴道子点点头,却见吴道子脸色颇显尴尬:“那个――公子,你误会了。张贺两位先生虽然是在下的师长,可这画画,倒是在下自己琢磨的,两位师长都不是很擅长作画。”   “厉害。”方回一脸诚恳的往过丢马屁:“自学成才啊,不愧是画圣。”   “不敢不敢,公子折煞在下了。”吴道子吓的连连摇头:“在下不过一节落魄书生,会写几个字,会画些山水人物,怎么当的起画圣之称?――对了,还没请教公子贵姓?”   “姓方,方回,没有字。”方回笑道。“吴兄,你画画的这么好,怎么却如此落魄?”   说起这个,吴道子脸色有些尴尬:“方公子有所不知,在下的确读过不少书,只是每年赶考,却是屡考不中,到现在,连个秀才也不曾考中。说起来真是丢人啊――如今已过而立之年,与其逢考不中,不如做些差事填补下家用。”   方回心里都笑开花了。   读书人一个个都矫情的很,吴道子现在穷成这样,狂是狂不起来了,但给自己找找台阶下还是可以的。什么贴补家用,不就是穷么。   方回让慕容嫣先去把衣服换了,然后让人端了茶水,说道:“吴兄,我倒是有个赚钱的门路,不知道吴兄有没有兴趣?”   吴道子都穷的当街卖艺了,哪有没兴趣的道理,当下便忙不迭的点头:“方公子请说。”   方回笑了笑,道:“你看,你这画画的这么好,不如到我这里来画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里?”吴道子一时半会有点理解不了。一个卖衣服,还是卖女人里面穿的衣服,这种地方有什么可画的?难不成让他画春~宫?   方回解释道:“刚才那婚纱你也看到了,好看吗?”   “好看。”   “是啊,我也觉得好看,就是太贵。”方回道。“一件婚纱要几百两银子,一年到头也卖不了几件――既然卖不了,我可以租啊,租出去给别人穿着画画,一次只要十两,你负责给租婚纱的人画像,咱们五五开,怎么样?”   吴道子眼前一亮,感激的看着方回道:“方公子此法甚好,那婚――婚纱跟你身上穿的这衣服倒是搭配的很,如此一来,在下倒是不用风餐露宿了。”说着,拍了拍袖口,抱拳对方回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一脸郑重道:“承蒙方公子厚爱,在下感激不尽。”   方回虚扶了吴道子一下,道:“吴兄,现在说完赚钱的事,再说说未来吧。”   吴道子愣道:“未来?什么未来?”   “你就打算画一辈子画吗?”方回道。“吴兄可还有入朝为官的心思?”   “这――”吴道子微微犹豫,苦笑道。“入朝为官?在下连秀才都考不上,更不要说入朝为官了。此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吴道子这样的,差不多就像高考复读十年连个专科技校都考不上的考生,已经心灰意冷了。尤其是那反复咏叹的语气,处处透着那么一股子“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有多愁”的消极。   慕容嫣已经换了衣服出来,吴道子乍一见慕容嫣一身黑色劲装,愣了半天:“方公子,令夫人――令夫人是官家人?”   令夫人这三个字可算是说到慕容嫣心坎里去了,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末了,拉了拉方回,小声道:“衙门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方公子怕也是官家人吧?”吴道子神色郑重了不少,试探道:“还没请教,令尊是?”   “我爹你不认识。”方回大笑。“他也不是官,不过我是官倒不假。”   吴道子面露惊奇,似乎有些不相信。依他看,方回实在太年轻了,这么年轻,还在神都为官,怎么看怎么都不像。   小姑娘红霞把店铺的事也交给了别人,一直跟在方回身边服侍着,插嘴道:“吴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方大人可是你找遍正个中原也找不出来跟他这般年纪的大官了――方大人除了是驸马爷,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官居正四品户部侍郎,而且还是皇上亲封的金陵侯。”   方回挥挥手,一本正经的纠正道:“曹玉曹公公才是红人,我不是――户部侍郎那是老黄历了,现在不当文官当武官了,怀化大将军,正三品。”   红霞一听,立刻屈身一福,笑盈盈道:“恭喜方大人,贺喜方大人,又升官了。”   方回笑了笑,看着处于宕机中的吴道子,道:“吴兄,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问你还想不想入朝为官了吧?”   “这――”   吴道子回过神来,唏嘘不已,眼前这位方公子比自己小那么多,却已官居三品,还是驸马,更是封了侯,再看看自己――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正说着,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后院,见到方回刚要开口,却是左脚绊在右脚上,一声惊呼,眼看就要摔倒。   方回上前一步扶住她,笑道:“翠翠,后面有狗撵你了?这么着急做什么?家里有事?”   “嗯。”小丫鬟站直身子,看起来跑的比较急,喘了好一会,才慌慌张张道:“侯爷,不好了,家里来了两个鬼怪,那鬼怪还会说人话――”   “鬼怪?”方回愣了半天:“大白天见鬼?”   “嗯嗯,可吓人了。”小丫鬟惊魂未定的拍着还未发育完全的胸脯。“幸好我跑的快,把他们关在门外,然后从后门跑出来找侯爷――好吓人呢。”   “有多吓人?”方回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丫鬟想了想,比比划划道:“那么高的个子,黄头发,蓝眼睛,大鼻子――侯爷,你说他们是不是从那地府中逃出来的恶鬼?”说着,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遭啦,两位夫人还在家中,这可怎么办――”   小丫鬟正哭哭啼啼的担心两位夫人被鬼给吃了,后院中又进来两人,那小丫鬟一见这两人,顿时尖叫一声,大叫“不要吃我”,然后双眼一翻,直挺挺的晕倒在了方回怀里。   方回看着进来的这两人,哑然失笑:“哈喽,奶死图咪秋,马,马窝特?”   “哈哈,方,我就知道你记不住我们的名字。”马库斯大笑着说道。“我们已经会说你们的话了,怎么样?说的好吗?”   “还行。”方回点点头,这俩大鼻子罗马商人有多半年没见了,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而且这汉话看来也下了不少功夫,口音虽然还显得及其怪异,说的倒是很连贯――至少比方回的英语强。   第196章 生意!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蓝眼睛黄头发的不一定是恶鬼,还有可能是外国人。   聊了半天,方回总算记起这俩罗马商人的名字了,一个叫马库斯,另一个叫塞克斯塔。   “方,如果觉得我们的名字很难叫,可以叫我老马,可以叫他老塞。”马库斯笑着说道。“入乡随俗嘛,我觉得这样叫特别亲切。”   方回笑了笑,道:“两位这才一年不到,汉话就说的这么好了?怎么学的?”   马库斯道:“为了学你们的语言,我跟塞克斯塔可是下了不少工夫――在突厥与你道别回罗马时,我们便请了一位老师教我们,这一来一回,倒也学了个**不离十。”   方回失笑。   不管哪个年代的老外,总喜欢在说汉语的时候先卖弄一下成语和俗语,很奇怪的一种行为。   塞克斯塔在一旁跟着感叹:“亲爱的方,你们国家的语言实在晦涩难懂,学起来虽然简单,可教我们的老师说,有时候一个字不只有一种含义,有的时候,同样的一个字,在前面加上其他不同的字,含义也不同,实在是奇妙的很。”   马库斯大点其头:“老塞说的不错。”说罢,还特意摆了个姿势,一手叉腰,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娘――”   方回不禁错愕,马库斯连忙解释道:“方,这句话就是教我们的那位老师说的,至今我们也没有弄明白这两个字究竟有什么含义。”   有什么含义?骂娘呗,能有什么含义――不过马库斯这学习能力倒是挺强,连老师的口音还学了个十足。嗯,这老师还是个山东人。   “有什么含义你们自己慢慢去了解,这样才能记的更深刻,是不是?”方回憋着笑,转移了话题:“两位来找我,是准备谈些什么生意?”   “什么生意都可以谈谈。”马库斯笑了笑,随即露出一脸愤怒的神色:“突厥的那些商人实在可恶,我们来到中原才发现,这里卖的货物比突厥卖的货物要便宜一半,甚至更多。”   “什么生意都能谈谈?”方回微微一笑,也不管马库斯在那抱怨,道:“那咱们就先谈谈什么是生意。”   “什么是生意?”俩老外显然没办法理解。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狗看星星的迷茫。   “生意嘛,说白了就是交换,我这样说你们明白吧?”方回道。   “明白。”马库斯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生意就是交换,用钱交换货物,用货物交换货物。”   “明白就好。”方回笑道。“我这人心直口快,不喜欢绕弯子,你们先说说,你们这次从罗马来,带来什么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了吗?”   俩老外再次发呆:“方,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要金币?”   方回一撇嘴,嗤笑道:“能吃吗?”   “金币能买来吃的。”塞克斯塔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看,这就是老外们的通病,别看话说的字正腔圆,可就跟鹩哥学人说话一样,能听懂,但却理解不了深层的意思。有时候同样的一句话,抑扬顿挫的说法却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显然,方回说的“能吃吗”肯定不是跟他们讨论关于吃的问题。   方回闻言扬了扬眉毛,挥手道:“别说吃的问题了――刚才你也说了,生意嘛,除了用钱换货物,还能用货物换货物。你们罗马除了有金币,就没有别的什么?”   俩老外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塞克斯塔貌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马库斯挤了挤眼睛。马库斯在短暂的迷茫后豁然开朗,凑到方回身边,小声道:“方,这次我们从罗马出来,除了金币,还带了十几个漂亮的姑娘,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岁,而且――全都是处~女。”   方回正端着杯子喝茶呢,听到这话直接就喷了。   “你说什么?”方回一边擦着嘴上的茶水一边问道。   “处~女,十几个呢。”马库斯冲着方回挤眉弄眼,活像是楼子里那些大茶壶一半。“方,这些漂亮的姑娘都是我们买来准备送给你的――你放心,这些姑娘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都是因为战争失去家人或是贫穷,才被迫卖身的。就算我们不买,也会被那些王公贵族买回去当仆人。”   方回有些哭笑不得,接着突然脸一板,对在一旁伺候茶水的红霞道:“你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吧?”   小姑娘一脸迷茫:“方大人,我什么也没听见呀。”   “没听见就行。”说完,又怕这俩死老外说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或者再送他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连忙道:“你先去外面忙吧,我跟这俩说说话。”   红霞应了一声,刚要走,又被方回叫住,叮嘱道:“等我家那小丫头醒过来你告诉他别担心,这俩不是恶鬼――顺便让她先把吴道子带回去。”   红霞走了,马库斯才一脸热切道:“方,怎么样?要不要先去看看那些漂亮姑娘?现在都被我们安排在一家酒楼中了。”   “姑娘就算了。”方回苦笑道。   “有什么问题吗?”马库斯十分不理解。   有什么问题吗?瞧这话问的。问题大了去了。   取三个媳妇不算什么,就算把满古加上,取上四个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再娶两个也没问题。可人家韦小宝才娶了七个――后来有没有在外面养小的不知道,就算有,怕也不能养上十几个吧?而且还都是大洋马,他有那心也没那力啊――听说外国娘们儿在某些方面的欲望特别强,再加上骨架子大,有没有一种在太平洋里涮拖把的感觉?   “方,方?你在想什么?”马库斯打断了方回的胡思乱想。   “我在想――你们那是不是有一种叫蝎子车的攻城器械。”方回看了马库斯一眼,问道。   “方,你去过我们罗马?”马库斯面露惊讶,随即一脸卖弄道:“没错,我们罗马帝国之所以那么强大,就是因为有蝎子车这种攻城的利器――哦,对了,我听说你们国家似乎也有这种工具,只不过是靠绳索来进行投掷,不仅慢,而且威力也小。”   方回露出一脸很感兴趣的表情,道:“哦?那你们的蝎子车威力很大?”   “当然,当然很大。”马库斯得意道。“不仅能打到六七百米的距离,还能洞穿三尺厚的城墙。”   说到这,马库斯猛然一惊,定定的看着方回,试探道:“方,你不会是想用你们的茶叶和绸布换我们的蝎子车吧?”   “不行吗?”方回反问道。   盛唐盛唐,虽然唐朝盛极一时,可盛归盛,那不也说了么,是一时。   按照武则天的说法,这江山将来是要传给他闺女的,这么一来,他这个一向对谁当皇帝都不怎么关心的人必须得关心关心了。   有句话说的没错:谁拳头大,谁才有理!   罗马帝国在历史上有着不朽的辉煌,靠的是什么?拳头大?拳头为什么大?因为技术。   在中国还用木头和砖头稀泥盖房子的时候,罗马人已经发明了混凝土。在中国人还用大刀片和弓箭的时候,罗马人已经有了蝎子车和连弩炮。   方回想要的就是这些。   什么?你说方回身为穿越人士,这些都造不出来还穿越个屁?   首先,方回是被迫穿越。其次,就算他穿越了,他能知道有蝎子车这种东西就不错了,又怎么能造的出来?他不是天才,只是沾了穿越的光才混的风生水起。是谁规定只要是个穿越者就得什么都懂送都会什么都造的出来?有本事你把爱迪生一道闪电劈回战国时代去,你看他能弄出灯泡来不?估计也只有拿泥巴捏小板凳的命。   一个连诗词都记不住几首的人,你让他搞军事科技发明,这不扯淡么。   “这――”马库斯一脸为难。   塞克斯塔却接话道:“方,你的要求确实有些难办――那蝎子车我们虽然见过,可却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出来的,只有造蝎子车的工匠才知道。”   “图纸也行啊。”方回退而求其次。东西造不出来不要紧,有图纸的话他还是看的懂的。   “这个――我不敢保证。”塞克斯塔道。“不过这次回去后可以帮你问问,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我们能得到什么。   这话不用说完,方回也知道接下去的话他要说些什么,挥挥手打断,从腰间的锦囊中掏出烟叶和卷纸,动作熟练的卷了一根烟,用手指蘸着茶水黏住,再用火折子点燃后,深吸一口,吐出烟雾,房间内顿时香气四溢。   “这,这是?”老马和老塞都看傻了,闻着那清香的气息,再看看方回一脸享受的表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个?”方回晃了晃手里的烟卷,道。“这东西叫香烟,全世界就我这独一份,别的地方可没有――两位,你们觉得这个东西怎么样?要不要先试试?”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忙不迭的点头,那香气,问起来香不说,似乎闻过后还能提神醒脑,若是吸一口的话,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   于是,在方回手把手教俩老外卷烟,并且顺利点燃吸了一口后,俩老外便成功的步了新罗大阿哥的后尘。被这种闻一闻神清气爽,吸一口精神百倍的奇妙玩意儿深深的吸引了。   第197章 狮子大开口!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我没想坑谁,只是把好的事物分享给大家而已,方回心里是这么想的。   至于马库斯和塞克斯塔,他们才不管是不是被方回坑了,这会正吞云吐雾满脸的舒爽。   太奇妙了,这种叫香烟的东西实在是太奇妙了,一开始不得要领,呛的死去活来,可等熟悉了以后,吸一口,真如对方所说的一样,精神百倍,香喷喷凉丝丝的,从嗓子眼直通肺腑,那种感觉简直无法形容,怕是他们罗马的国王也没有这样的享受吧?   俩老外的自控能力比金大阿哥强多了,抽一根过过瘾就好,没再跟方回要。   “怎么样,是好东西吧?”方回一脸笑容的看着两个满脸便秘得以通畅后舒爽表情的老外问道。   “好东西,方,这可真是好东西。”马库斯数着大拇指,砸吧砸吧嘴,似是在回味刚才那股清香清凉的味道。   “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马库斯连忙正色道:“方,这个香烟非常好――只是,你要的蝎子车图纸确实有些难办。”   不等方回说话,马库斯就继续道:“不过我亲爱的方,难办并不代表办不了――哈哈,下次,我们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会把你要的东西带来,你看,你这香烟――”   方回反而不着急了,大腿码二腿的往那一坐,吸溜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道:“哎呀,这香烟是我家里祖传的配方,配置不易――”   塞克斯塔连忙打断:“方,我们有金币,很多很多的金币,价钱你只管开。”   方回哟了一声,这是跟他玩不差钱啊?   “这不是钱的问题。”方回露出一脸犹豫的表情,踌躇道:“这个――我刚才也说过了,配置不易啊。”   马库斯和塞克斯塔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点了点头,仿佛是做了什么决定一半。   两人在丝绸之路上跑了十几年,跟各国的商人打交道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配置不易?这种蹩脚的借口怎么能唬的住他们?看来是交易的筹码不够啊。   在经过眼神交流后,马库斯便开口道:“方,除了蝎子车,还有连弩的图纸,怎么样?”   “就这些?”方回摸了摸下巴,笑道:“不如这样吧,你们多带些图纸来,我选几样,看上什么咱们就拿什么交换,怎么样?”   俩老外大眼瞪小眼,半晌,马库斯才苦笑道:“方,你这样可不是在做生意。”   “我就是在做生意啊。”方回眨眨眼,辩解道:“作为一个商人,要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两位也是商人,这一点难道不懂吗?”   懂,怎么不懂?你也说了,要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你是替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了,我们呢?   见两人犹豫,方回干脆再把筹码往上加了加:“别急着做决定,可以考虑几天再给我答复嘛――两位远道而来,作为东道主,我请两位吃饭啊,然后再去看看我那娱乐城。”   娱乐城?这名字听着新鲜。   于是,两人便接受了方回的邀请,准备尝一尝这天朝的美食。   方回也没带他们去别的酒楼,直接领进了烧烤店,虽然现在是中午,烧烤店不开门,但方回来了,不开门也得开门。   说起烧烤店,程伯献曾提出过白天也开门,把门面再扩充一下,像别的酒店一样。他能找来两个已经告老还乡的御厨过来掌勺,顺便还能带带徒弟,不过最后还是被方回给拒绝了。   至于原因,特色!   如今在神都城,烧烤已经成为了人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种食物,外焦里嫩,香酥可口,价钱还不贵,普通人家一个月也能来吃上两次解解馋,深受神都人民的喜爱。   当烧烤的香味飘进来时,马库斯和塞克斯塔眼珠子都直了,一个劲儿的抽动着鼻子,还时不时的咽两下口水。   “方,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马库斯忍不住了,开口询问。   “烤肉。”   “烤肉?怎么会这么香?”马库斯一脸不可置信。   正说着,一盘烤的滋滋冒着油花的羊肉串端了上来,两人急不可耐,抓起肉串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烫的直吸冷气,嘴里还直夸,不是好,就是“顾的”,甚至还有几句方回挺不懂的。   羊肉串,腰子,烤鱼,还有各种实现蔬菜一盘接一盘的上,把俩老外吃的满嘴流油,一开始还偶尔说两句,到后来根本没有说话的时间,嘴里塞满了食物,腮帮子鼓鼓的,跟俩人形蛤蟆一样。   见两人吃的差不多了,方回赶紧卷了两根烟递过去,拿火折子一点,吞吐间,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半晌,马库斯才缓过劲儿来,吸了一口烟,一脸感慨道:“方,我发现,在认识你之前,我都白活了。”   塞克斯塔也跟着附和:“是啊,没想到这吃饱了肚子再吸一口香烟,感觉比刚才还要舒服――感觉很奇妙,又说不上哪里奇妙。”   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方回得意的笑,老子卖给金大阿哥一包八十两,现在不给你们翻上一番,还真对不起这一顿烧烤。   吃饱喝足,马库斯才想起来他们大老远跑到这来是做生意的,忙不迭道:“方,你看这香烟――”   方回挥挥手,道:“不急,走,带你们去我那娱乐城看看――下月初三开张,不过已经装修好了。你们俩有福了,全世界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   娱乐城确实已经装修完毕,吉日也已经选好,只等开张。   方回也是第一次来,之前的王府经过几个月的大改造,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门脸扩充了一倍有余,大门上挂着一块拍扁,三个四四方方的烫金大字褶褶生辉――娱乐城。   正早到门口,碰巧遇到程伯献从里面出来,见方回带着俩老外,不禁好奇的凑了过来。   等方回跟他解释完俩老外的来历,程伯献便一脸热情道:“来来来,远来是客,今儿个少爷带你们好好看看,保证你们一样都没见过。”   俩老外确实一样都没见过,从进了娱乐城的大门后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看什么都新鲜,嘴巴都没闭上过。   别说他们俩,就连方回都惊讶不小。   虽然王府改造成娱乐城是他设计的,只是图纸跟现实中还是有区别的,更何况这时候育没有个什么三维立体效果图。   进了大门,两排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那齐刷刷的一鞠躬就把俩老外震住了,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三丈宽的红地毯,直接从门口通向院中的第一座小楼。   这小楼只是作为接待顾客用,其性质类似于后世的酒店大堂。   穿过第一座小楼,便是一处及其宽阔的空地,中间修建成圆形,四周小楼环绕,每一座小楼门脸上都挂着拍扁,上面写着每一座小楼里面的娱乐项目。至于中间那块圆形的空地,确切的说不能说那是一块空地,而是一个水池――到了娱乐城,就叫游泳池。   再往后面走,建筑风格便一改之前的样子,不再是那种三层的小木楼,而是四四方方的大房,从正门进去,里面灯火通明,天花板上垂下的旋转吊灯上面插满了胳膊粗的红蜡烛,穿过前台,便是一处空间极大的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赌桌。在房间的拐角处还有一段楼梯,楼梯上分成一个一个的小房间,这里便是赌场的VIP房了。   再往后走,什么假山水池人工湖应有尽有,最奇妙的是还有一处人造沙滩,配上方回特制的沙滩椅和太阳伞,再来上一杯用葡萄酒,白酒,和米酒外加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调配出来的鸡尾酒,异常吸引人的眼球。   娱乐城占地不小,程伯献也没带着几人全转完,只是把有特色的转了一圈,最后领到了那标准十八洞的高尔夫球场。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方回笑着问道。   “这――太不可思议了。”马库斯回过神来,一脸惊为天人的表情。   方回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道:“再过几天就开张,不如两位在神都休息几天,顺便开张的时候来玩玩――哦,对了,娱乐城开张那天也是我成亲的日子,两位记得来喝一杯喜酒。”   “啊?这么巧?”马库斯惊讶道。“一定,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来――好了,香烟抽过了,美食吃过了,这奇妙的娱乐城也看过了――方,不得不说,你们东方人真的很厉害。”   “不如这样吧。”马库斯想了想,说道:“我很喜欢你们东方的美食和这娱乐城里的小游戏――你要的图纸我们会尽快带来――当然,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多带来一些让你选。”   “然后呢?”方回笑眯眯的问道。   “然后――”马库斯大笑:“哈哈,方,我们的诚意你也看到了,现在倒是你没有诚意了――美食,和你这娱乐城中的新奇游戏,我要这些。”   第198章 自挂东南枝!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十月初三,宜婚丧嫁娶,开门迎客。   具体算的准不准方回不知道,也问了老神棍几次,老神棍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错不了,毕竟今天不只是娱乐城开张,也是他娶红菱师妹的大喜日子,怎么能算错呢?   方回想了想,似乎老家伙把他跟沈宗絮给忘了。   整个娱乐城前一天晚上就被挂上了大红色的绸缎,天还不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响了起来。   方回也是天没亮就被叫起来梳洗打扮,等忙前忙后的忙活到天两,一出门,正与同样收拾妥当出门的天机子和沈宗絮碰了个脸对脸。   三个被打扮的跟大红包似的男人互相打量着对方,相对无言,最后,同时抱拳,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声恭喜――最后在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中各自骑上准备好的高头大马,分三个方向去迎娶新娘。   沈宗絮就在城中的一处宅子中,天机子就远了,他得出城,方回――方回突然有些心绪不宁。   程伯献也没有点自觉,骑着匹马与方回并排而行:“方回,今儿个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这个表情?”   方回抬手揉了揉眼睛,道:“不知道,从出门的时候眼皮子就跳,难道要发生什么事?”   程伯献皱眉道:“怎么没让你师傅算一卦?”   方回一撇嘴,满脸的不屑:“找他算?他算的还没我感觉的准呢。”   程伯献哈哈一笑,道:“没事没事,今儿个你穿的这么喜庆,百鬼莫侵,百邪莫入,能有什么事?”   方回迎娶慕容嫣的地方是神都六扇门的衙门,这也是按照秦歌的意思办的。慕容嫣自由没爹没妈,六扇门就是她的娘家,不在这里娶想在哪里娶?   方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知道就算自己有不同的意见,最终的结果也是得保留,打又打不过,骂急了还给你下药,这些无谓的争执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不多时,娶亲的队伍便到了六扇门衙门的门口,让人诧异的是,整个六扇门安静的出奇,就像昨天晚上所有人集体通宵打了斗地主,门前不仅没有站岗的守卫,正门大开,放眼望去,里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程伯献不知道从哪摸出把扇子,一边扇一边摸着下巴,拧着眉头做沉思状。   半晌,扇子一挥,只听程伯献沉声道:“依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   方回范翻白眼,心想我还不知道有蹊跷?不过这话要是让李元芳说,应该更加应景。   “进不进?”程伯献问道。   方回转了转眼珠子:“你先进?”   程伯献一愣:“为何?”   “我怕有埋伏――”   程伯献仰天大笑:“能有什么埋伏?你是来娶亲的,又不是去上战场――做为兄弟,小公爷我今天就先替你趟趟水。”说完,一个无比潇洒的姿势翻身下马,哗啦一声打开折扇,一撩长袍,大步的向大门里走去。   方回眼尖,在程伯献迈进大门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地上有一圈亮闪闪的不明物体,他眼睁睁的看着程伯献抬左脚,再抬右脚,义无反顾的踩进了那亮闪闪的圆圈中。然后,小公爷进去了,小公爷真的进去了――好了,小公爷被大头朝下的吊起来了。   “敌袭,敌袭――”程伯献大头朝下,四肢挥舞,跟挂腊肠似的在半空中惊呼:“方回救我!”   唰!   一道破空声响起,接着,程伯献便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公爷,六扇门可不是那么好闯的,今日你不是事主,还是在外面看个热闹吧。”秦歌带着揶揄的声音从里面穿了出来,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程伯献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跳出门外,一脸惶恐,失声道:“千里传音?”   方回也下了马,看着程伯献苦笑道:“我就说了,肯定有什么事发生。”   “太嚣张了。”程伯献龇牙咧嘴的跳脚:“莫慌,本少爷自有破解之法。”   说完,一把拉过旁边吹唢呐的人,指着大门道:“你,进去探路。”   “小公爷,您饶了我吧。”男人顿时哭丧着脸开始哀求:“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小有嗷嗷待哺的幼儿――”   程伯献没好气的打断道:“放屁――是让你进去探路,又没让你送死。”   “可――”   “行了,我娶媳妇我自己进。”方回笑道。“娶个媳妇而已,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说完,抬脚便迈进了大门。   哗啦啦――   随着方回迈进大门,却不知什么时候又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头顶上满满一麻袋的大米倾巢而下,铺了一地。   秦歌却在大米落下的时候出现在了方回面前,看着乍着两只手呆在原地的方回,咯咯娇笑:“姓方的,想娶我慕容姐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方回很想说“我没想娶”,又怕一言不合秦歌翻脸,苦笑道:“秦捕头,这又是什么花样?”   “第二关第一将。”秦歌冲方回抛了个媚眼,笑道:“过五关斩六将,这第一关让程小公爷给破坏了,就算你误打误撞的过了,现在是第二关。”   过五关斩六将?你真把老子当关云长了?要不要回去补个妆?   方回看了看一地的大米,呆道:“这又是什么名堂?”   “这里有几万粒大米,里面还有一粒小米,把它找出来,算你过关。”说完,生怕方回硬往里闯似的,不知道从哪又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笑嘻嘻的看着脸色万份精彩的方回。   过五关斩六将是吧,老子今天还跟你杠上了。打不过你认了,这点小事――“小公爷,还愣着做什么,帮我找啊。你们,别吹了,一起帮着找。”   于是,一群穿着相当喜庆的大老爷们儿一个个弯腰撅屁股的趴在地上一堆散落的大米中开始翻找。   一炷香过去了,方回额头见汗。   两柱香过去了,方回胸口的大红花被他撤掉。   三炷香过去了,方回快绝望了。   正在他都想放弃这什么狗屁过五关斩六将打道回府的时候,程伯献嗷的一声怪叫。不是惊吓,而是惊喜的那种。仿佛是走着走着,突然捡到几百两的金元宝一样。   “找到了,找到了,哇哈哈――”小公爷此时也是披头散发,撸胳膊挽袖子,两根手指捏在一起,状若疯狂。   方回生怕他一激动再松了手,连忙从他手中接过那粒小米,叹了口气,看着秦歌道:“这算过关了吧?”   “算,等着。”秦歌一个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方回等人正要往里走,却见花阑珊摇着扇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白脸。”程伯献看着花阑珊,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此时的造型,撇撇嘴嘀咕了一声。   “方大人,别来无恙?”花阑珊轻笑道。“若是方大人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开始第三关?”   方回整了整衣着,有气无力道:“第三关又是什么?――小花,我能问下不?这什么狗屁的过五关斩六将是谁出的主意?”   “这――秦歌。”花阑珊顿了顿,继续道:“听闻方大人早在金陵时便是以一首乐府诗名震群儒,恰好,我在进六扇门之前也读过些诗书――这第三关,便是作诗对对子了。方大人便先作首诗,应了今天的景如何?”   作诗?抄诗我还行。脑袋都快想成一锅浆糊了,也没想到什么诗能应景。   蓬门今始为君开?不行,有点耍流氓的嫌疑。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这个更流氓。   方回苦着脸,看着花阑珊道:“唱歌行不行?”   “唱歌?”花阑珊愣了一下,随即道:“也行,只要应景,随你。”   花阑珊话音刚落,便见方回伸长了脖子清了清嗓子,接着,一首震慑寰宇,见者惊呆闻着发笑的歌声响彻天空。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老鼠不能没有米,我也不能没有你――”   隐约间,方回能听到花阑珊背后的那道拱门后传来几声压抑的“扑哧扑哧”声,貌似有人在笑。   “行了没?”一曲唱晚,方回好整以暇的看着已经惊呆了的花阑珊问道。   “这――很直白。”花阑珊想了半天,就想出这三个字的评价,咳嗽了两声,道:“这个就算过了,下面我可要出对子了――我出上联,方大人对下联,只要能对上三句,那便算过关。”   对对子?这个不愁。   方回松了一口气,对对子他可是有法宝的。   花阑珊手中的扇子抖了个花,开口道:“红梅香小院。”   方回想也不想,接道:“自挂东南枝。”   “啊?”花阑珊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这对子对的,虽然感觉怪怪的,抑不对扬,平不对仄,可是,听起来倒是顺口。   “水流飞白玉?”   “自挂东南枝。”   “怎么全是自挂东南枝?”花阑珊也急了,皱眉思索了片刻,咬牙道:“嫁女画图呈喜庆!”   方回一脸悠哉悠哉,顺手抢过程伯献手中的扇子不慌不忙的扇了扇:“不如自挂东南枝。”   第199章 史上最诡异婚礼(一)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花阑珊这么一个风度翩翩少言寡语,手上还带着不少人命的家伙在听到无数次自挂东南枝后,恨不得把方回挂到东南枝。   “方大人,你赖皮――”   方回急急道:“下一关下一关,别说那些没用的,耽误了吉时你赔得起吗?”   花阑珊苦笑不已:“好,这一关就算你过了,这第四关也是我来出题。”说完,变戏法似的手中便出多一个棋盘,方回定睛一看,还不是围棋,是象棋。   花阑珊一边摆着棋子一边道:“方大人先请。”   下象棋?二十多年没下了呀。   方回凭着上小学时候参加象棋兴趣班时的记忆先是一个当头炮,果不其然,花阑珊也是套路选手,直接跳了个马。   一开始两人都是按着套路一步一步的来,只是在十手棋过后,方回作为一个穿越者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   “方大人,你这小卒子过了河,怎么还能后退?”眼见自己的马就要吃掉方回的小卒子,却见方回异常淡然的把小卒子退回到了自己的一边,花阑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能后退吗?”方回挠挠头。“我这是特种兵啊。”   花阑珊“――特种兵?”   方回点头:“嗯,一个执行特殊任务的兵种――就好像你们六扇门。进退有度方为王道,明知道打不过还愣往上冲,那是傻蛋。”   花阑珊表情一滞:“那你这马怎么能走‘目’字?”   “我这是千里马啊――红的,看见没,赤兔马,懂不懂?”   花满山眼皮子猛的抽搐两下:“那你这象怎么还过河了?”   “小飞象,小飞象啊――”   花阑珊咬了咬牙,不再多问,只是这种情况保持不到一分钟,花阑珊再次崩溃:“方大人,你――你这车,怎么还能拐弯的?”   “哪个车不能拐弯?你给我找出来。”   最后,只听哗啦一声,满盘的棋子散落一地,花阑珊绿着脸愤愤离去。   方回舔了舔嘴唇,无辜道:“不就是输了一盘棋么,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程伯献啧啧感叹:“方回,你着象棋下的――也难怪花捕头生气――别的都不说了,最后你用人家的士吃掉了人家的老将,还说什么是你培养安插的内鬼――啧啧,少爷我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下象棋下成这样的。这是哪个地方的规矩?”   方回撇撇嘴,笑道:“不懂了吧?棋场如战场,你要真上了战场,什么不得防?怎么就不能有内鬼了?”   正说着,黑铁塔铁如风迈着大步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两把长刀,刀刃用麻绳缠绕着刀锋,其中一把递给方回,一脸憨厚的咧开嘴巴笑了笑:“听说方兄弟在突厥以五千骑兵对突厥数万人,一把弯道砍的卷了刃还能杀敌数百,这第五关,不如就比比刀法。”   方回都快哭了:“老铁,我是来娶媳妇的――”   铁如风点点头:“我知道。”   “那,用的着比这玩意儿?”方回挥了挥手里的刀,苦笑道:“刀剑无眼啊,万一受伤,多疼呀。”   铁如风挥着手里的刀挽了个刀花,笑道:“方兄弟尽可放心,这刀刃已经用麻绳缠住,刀锋也是未开锋的,我们点到即止,不会受伤。”   方回干脆把刀往地上一扔,摊手道:“我又不会武功,打不过你,不打――要么让我过关,要么我打道回府。”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那大米里面找小米,什么作诗对对子下象棋他都认了,现在这又算什么?   铁如风是什么人?六扇门四大神捕,先不说身材上的差距吧,就算是秦歌那么娇小可人的小女人,他也打不过啊。更何况――这什么破刀啊,怎么那么沉呢?   方回一撂挑子,铁如风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方兄弟,这是最后一关了啊。”   “不打,说不打就不打。”方回一脸坚决。“你给个痛快话,让不让我过关?”   铁如风满脑门子的汗,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压低声音道:“方兄弟,你把刀捡起来,我们做做样子便好,我让你赢还不行?”   方回是铁了心不打了,拼命摇头,转身作势欲走:“不打――我走了啊。这是娶媳妇么?比考状元都难。”   铁如风顿时就急了,新郎官被气走,新娘可怎么办呢?   不等铁如风有什么动作,那院墙后却是穿来一声娇呼,一袭红色的身影飘然而出,人在空中,盖头已经被风吹落。   “方回。”   慕容嫣飘落在方回身边,无情鞭的俏脸上已然没有了往日的那一抹冰冷,经过悉心打扮的俏脸仿若桃花,贝齿轻咬红唇,眼波流转:“你――你怎的就这样走了?”   “你怎么出来了?”方回哟了一声,指着从那拱门中走出来的花阑珊和秦歌,一脸不愤:“还不是他们,这谁出的馊主意啊?过五关斩六将?玩死我得了――你看小公爷,脚脖子都肿了。”   程伯献呐呐道:“怎么还有我的事呢?”   “姓方的,今天饶过你。”秦歌对着方回龇了龇牙,哼道:“你若是今天敢不娶我慕容姐姐,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道门?”   方回还想说什么,却是被慕容嫣拉住了衣袖,方回顿时一愣,苦笑一声,从地上捡起那盖头抖了抖,盖在慕容嫣头上,笑道:“盖上盖上,还没过门盖头就掉了,不吉利。”   “嗯。”一声如蚊鸣般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似喜,似嗔,又似娇羞。   方回赶紧招呼程伯献让人把轿子准备好,可就在这时,一声带着怒意的爆喝声从后院传出,接着,一道黑影高高跃起,如秃鹰掠食一般一个俯冲冲向方回,速度之快,气势之凶猛,仿佛方回把他家孩子扔井里了似的。   突兀的变化让方回也愣住了,这可是六扇门的衙门,属于“军事重地”,而就凭这一跃不难看出,此人武功极高,轻功更是了得。   一瞬间,方回脑袋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自己这是得罪谁了?竟然有人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这可是六扇门,四大神捕此时全都在这戳着呢,这人竟然敢此时动手,不是脑子缺根弦就是对自己的身手相当自信。而从他这身法来看,显然是后者。   更让方回惊恐的是,六扇门的四大神捕竟然每一个人做出反应。   呼!   人未至,掌风却先到,方回都能感觉到那掌风吹的脸皮生疼,这要是被正面拍上一下,下回等金大阿哥再来进货的时候就能跟他回新罗了。   方回功夫不行,可不傻。人家都要打他了,他也不能傻乎乎的站在那等着挨打。当即反应过来,也不管好看不好看了,直接往地上一趟,一个懒驴打滚滚在了一边,那人一掌落空,正好停在之前方回站立的地方。   那人只是微微一顿,接着一个扫堂腿向方回扫去,方回接着打滚,那人便接着扫堂腿。方回再打滚,那人再扫堂腿。   百忙之中,方回叫道:“都愣着干什么呢?帮忙啊?”   众人被这一嗓子喊的回过神来,花阑珊和铁如风最快,在那人一掌劈向方回胸后之前,合力挡了下来。   这时,却听秦歌叫道:“刘大人,手下留情啊――我慕容姐姐好不容易才看上这么个东西,你把他打死了,叫我慕容姐姐怎么办?”   方回趁着这个空当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到秦歌的话顿时怒了:“什么叫这么个东西?我什么时候成东西了?”   “你不是东西?”   “――我是东西――不是,我不是――我是说我是人。”   说着,方回突然愣了,目光转向那对他出手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的大胡子,却是面皮白静:“你刚才说啥?刘大人?哪个刘大人?”   慕容嫣顶着盖头走到方回身边,拉着方回胳膊道:“还有哪个刘大人?六扇门的总捕头。”   六扇门总捕头?   方回更是一头雾水:“那他这啥意思啊?我娶媳妇碍着他什么事了?”说着,脸色变的古怪了起来。“难不成,他对你――”   “小子,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撕了你的嘴?”刘总(刘大人,总捕头,简称刘总――咳咳,实在懒得起名。)怒视着方回,喝道。   “那您是因为什么啊?”方回无奈道。“你要嫌我娶你们六扇门的姑娘聘礼不够,大不了我再叫人补上嘛――咱又不差钱,至于一上来就下这么重的手?看看,新衣服都脏了呢。”   刘总目光如刀般扫向方回,冷哼道:“小子,我不管是你驸马还是将军,今日是慕容的大喜日子,我也不找你麻烦,咱们的账以后再算。”   方回委屈的都快哭了:“老大,我哪得罪你了啊?”   “哪得罪我了?”刘总森然一笑。“我六扇门的四大神捕,因为你,一夜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小子,挖墙脚挖到我这来,还把我的四大神捕全都挖走,这笔帐,你说怎么算?”   第200章 史上最诡异婚礼(二)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也不知道这笔帐该怎么算。   说起来,这事其实跟他真没多大关系,他大抵也是属于受害者那类的。   皇上叫他做,于公于私他都不能不做,当然,这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种事不沾边。于公,武则天是君,他是臣,而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将来这个皇位很有可能是他那还咿呀学语,乳牙还没长全的闺女的。于斯――一个是丈母娘,一个是女婿,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老娘请儿子帮个忙,儿子拒绝,那是不孝――   咳咳,扯远了。   总而言之,方回也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中,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进朝中各位大臣的耳朵里,而且,他那皇帝丈母娘还会下旨全国通报。要不了多久,他的安生日子也该结束了。   方回深深的感叹,身不由己,真是身不由己啊。   看着总捕头翩然而去的身影,方回一边掸着身上的土,一边苦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秦歌一脸幸灾乐祸的笑:“现在知道了吧?”   方回纳闷的看着她:“我知道什么啊?”   “知道想娶我慕容姐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方回崩溃道:“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秦歌撇着嘴辩解道:“你看啊,当初在金陵你若是没与我慕容姐姐相识,怎么会发生后来那些事?不发生后来那些事,又怎么被皇上召进神都?你不来神都,不娶公主,皇上又怎么会让你当这个什么锦衣卫的头头?――所以,你明白的。”   方回张了张嘴巴,却是无从反驳,反而觉得这娘们儿说的好有道理。   花阑珊又恢复了那副话不多的酷酷模样,手里把玩着折扇,冷不丁道:“因果因果,有因就会有果,逃不脱,跑不掉,所谓因果循环,这才是天道。”   几人面面相觑,好半晌,程伯献突然幽幽道:“咳咳,那什么,吉时快过了,你们是打算继续聊一会呢,还是把正事办了再聊?”   方回猛然惊醒,连拉带拽把慕容嫣塞进轿子,一行人敲锣打鼓吹唢呐,热热闹闹的往娱乐城赶去。   ――   整个娱乐城热闹非凡,门前车水马流络绎不绝,大人的寒喧声,小孩儿的笑闹声,鞭炮的脆响声――这么说吧,今天整个神都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外加无数富商巨贾,全都一股脑的奔着娱乐城而来。   这一点方回一点都不意外。他初来神都时与冯素云成亲便来了不少人,当然,大部分是冲着武则天的面子,还有一小部分是冲着程伯献这个小侯爷的面子来的,方回跟他们根本没有交集。   跟太平公主成亲时,来的人更多,那时候他还是个户部副侍郎,而且当初他跟太平公主的事虽然算是个秘密,可俗话说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哪怕是皇帝,想捂盖子也是捂不住的,只不过大家心知肚明,又碍于皇家威严,不说而已。见方回惹了这么大的乱子还能活蹦乱跳的,可见皇上对他不一般,这个时候不拉关系更待何时?而且这家伙年纪不大,心眼大大的坏,谁惹上他他坑谁,连顶头上司都不放过。   至于这一次,整个朝堂的官老爷们几乎倾巢出动,则是因为他那个很有超时代意义的锦衣卫了。大家在官场混了这么久,哪个不是老油条?皇上让方回建立锦衣卫,其目的昭然若现。这年头,即便是律法规定禁制官员贪墨,可说句不好听的,谁屁股底下没有点脏东西?想想看,就梁信之那样的三品大员,一个月的俸禄不过是二十两银子,住着那么大的宅子不说,家里的家丁丫鬟仆妇车夫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点死工资怎么够花?   在纷纷感叹了一番“女人不狠江山不稳”后,便一个个的挂着笑脸,带着贺礼上门混脸熟了。   不说方回,就是这娱乐城也是他们头一回听说,来看个热闹也好。当然,除了方回成亲和娱乐城开张外,呆萌师弟沈宗絮好歹也是个八品的芝麻绿豆官呢。小是小了点,可人家有个好师兄啊。另外,天机子那老神棍不是还混了个护国法师来的吗?   很快,迎亲队伍便到了娱乐城门口,而且还不是一支队伍,三只迎亲队伍竟然异常巧合的同时到达。   气氛一时间达到了顶点,不少还没进去的宾客也跟着开始起哄,各种要求古里古怪,不过因为人多嘴杂,方回是一句也没听见――哦,也不是一句都没听到,至少虎蛋儿那一声震人耳膜的“给俺糖”他就听见了。   这傻小子也穿了一身新衣服,要是不看他的眼神,倒也是个阳刚类型的帅哥。此时,傻帅哥不知道从哪撺掇了一群半打的孩子,俨然成了一个孩子王,伸着手,一脸傻笑的跟方回要喜糖。   别人方回可以不搭理,可虎蛋儿不行啊。这孩子的智力有点跟不上趟,他跟你要糖你不给,他才不管这是结婚还是出殡呢,一准给你闹的翻天覆地。在场这么多人,估计也就老神棍能制得住他。   三位新郎官跟三个大红包似的站成一排,每人手里都抓着一把糖块,用力向围观的宾客扔去,至于最后是掉地上还是被抓住,那都不重要,图个喜庆。   虎蛋儿怀里鼓鼓囊囊的装满了糖,兴高采烈的带着他的童子军走了,方回三人才得以进门。   这个年代结个婚倒不像后世有那么多规矩,把新媳妇一娶回来送进洞房,那喜宴也就开始了。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们端着托盘出出进进,托盘中都是用红纸染红的鸡蛋和上面点了红点的馒头,方回也不管认不认识,见人就塞俩鸡蛋,见人就塞俩鸡蛋,不消片刻,两只手都被染的通红。   由于是师徒三人同一天成亲,这宴席也就摆成了流水席,大多数人方回都想不认识,不过人群中倒也有不少脸熟的。   狄仁杰来了,李元芳来了,娄师德来了,张柬之这个宰相也来了,甚至连一向跟方回不对付的张昌宗张易之兄弟俩,外加梁信之都来了。   见方回过来,梁信之端着杯酒便走了过去,冲着方回一句杯,脸上挂着‘咱俩从来没仇’的笑容:“方大人,恭喜恭喜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方回也连忙举杯:“呀,梁大人啊,好久没见,身体还好?――同喜同喜。”   “好的很。”梁信之哈哈一笑,随即疑惑的问道:“方大人今日成亲,那是喜,可老夫这喜从何来?”   方回眨眨眼:“哦,我现在不在户部当差了,银行也准备换个地方,以后户部衙门就是梁大人一个人的了。”   梁信之顿时脸色一僵,一副想发火却又发不出来的样子,憋得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这王八蛋太可恨了,会不会聊天啊?   这事就是梁信之喉咙里的一根刺,咽不下去也咳不出来,尤其是每当夜深人静又碰巧失眠的时候,方回带着人要给他搬家的情景就会出现在眼前。盼星星盼月亮把这王八蛋给盼走了,却没成想这王八蛋居然这么贱。   “哈哈,梁大人莫在意啊,下官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方回笑眯眯的说道。“来,下官先干为敬,以前咱们那点事就过去了,怎么样?”   梁信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极度不爽的心情,勉强笑道:“方大人说的是,同朝为官,应相互扶持才对――哦,对了,方大人切记,不可再跟老夫以下官相称。如今方大人乃是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与老夫同级,这下官二字不可再用。”   “呀,梁大人不说我都忘了我又升官了。”方回故作惊讶,随即感慨道:“早就跟皇上说过我的理想不是做官,皇上就是不听,哎――”   梁信之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看着方回那表情,恨不得拿鞋底子抽上他百八十下。   老子混到这个岁数才混个三品的尚书,你年纪轻轻已经身居高位,又手握重权,卖你姥姥的乖啊。   ――   不远处的人群中,张昌宗和张易之兄弟俩站在一边,手中端着酒杯,低声交谈着。   “大哥,我早说过,这姓方的不除掉就是个麻烦,现在怎么办?”张易之脸上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泛着丝丝的冷意。   “怎么办?不招惹他便是了。”张昌宗道。“除掉他容易,可你想过没有,除掉他,皇上难道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说着,压低声音道。“如今皇上大限将至,你我兄弟二人若是等到那时,怕是也落不到什么好――如今又有方回那锦衣卫,那事情,你便小心些办,万万不可让人察觉,不然你我兄弟二人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张易之脸上的喜色一闪即逝,声音上却是压抑不住的颤抖:“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要等到何时?”   张昌宗抬头看了看天,森然一笑:“快了。”   第201章 史上最诡异婚礼(三)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来参加婚礼的绝大部分宾客方回都不认识,甚至连脸熟的都很少,有沈家请来的,有冲着方回的身份来的――说起来,冲着天机子来的宾客是最少的,老家伙快一百岁了,估计他年少时的什么同窗好友之类的早就坟头都长草了。不过让方回惊讶的是,还真有人来恭贺老神棍的大喜,从穿着打扮和行为举止上来看,这还是一群土匪。嗯,就是一群土匪,估计还是被老神棍“教育”过的土匪,对老神棍那叫一个低眉顺目。   抽了个空子,老神棍对方回招招手,把他叫到一边,低声道:“小子,你猜怎么着?”   方回瞪着眼睛没好气道:“我猜怎么着?你把我叫过来就让我猜,好歹给你提示啊,不然我怎么知道怎么着?”   天机子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刚才那群人看到了吧?”   方回点点头:“土匪?”   “没错。”老神棍下巴一抬,得意道:“再猜,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恭贺你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天机子跳脚:“孽徒――这也就是道爷我脾气好,换了别人,你这样的徒弟最少一天打三顿板子,然后逐出师门。”   方回一脸莫名:“为什么打了板子还要逐出师门?”   “你懂个屁。”天机子撇嘴道:“打板子是出气,逐出师门是规矩――我说,你小子别打岔行吗?还早生贵子?你红菱师伯多大岁数了?生的出来吗?”   方回吹了声口哨:“你怎么不说是你那玩意儿不能用了?”   天机子作势欲打:“孽徒,道爷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信吗?”   方回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嘻嘻哈哈道:“好啦师傅,开个玩笑嘛,大喜的日子,不宜动怒,不宜动怒啊――莫非那些个土匪是弹尽粮绝,来求你开恩来了?”   “他们敢。”天机子一瞪眼,随即压低声音道:“你还记得你在金陵时让人给我带了封信吗?”   方回眨眨眼,不明所以:“我让人给你带信?”   天机子提醒道:“你说金陵城外有一伙土匪。”   “哦,这事啊。”这么一说,方回还真想起来了。   他确实让人给老神棍带了封信,大概意思就是金陵城外出现一伙土匪,让老神棍抽空过来过过手瘾。至于秦骥,受了那么重的伤,方回也没当回事,关在金陵六扇门的大牢中自然有人医治他,至于医治好了怎么判,就不归他管了。   “我没去呀。”天机子幽幽道。   方回愣道:“什么没去?”   “我没去金陵。”   “我当是什么事呢。”方回笑道。“没去就没去吧――怎么说起这个了?”   “这个――嘿嘿――”天机子一脸臊眉耷眼的模样,左顾右盼半天,才道:“那什么,那些个土匪今天来这呢,一来是恭贺道爷的大喜,二来了,他们也知道道爷我是你师傅嘛,顺便让我给你带个话。”   方回满头雾水,心里却是不由一跳:“什么话?”   “有人要找你麻烦。”   这话就像个信号一样,话音还没落,宾客中便传来一阵尖叫,然后就是稀里哗啦的翻桌子摔盘子的声音。紧接着,一声爆喝传了出来:“方回呢?方回那个挨千刀的王八蛋在哪?滚出来受死!”   挨千刀的王八蛋?方回心想,这话骂的,怎么听起来就像自己欠了什么风流债似的?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方回虎躯剧颤。那喊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沙河帮的护法之一,唐大德。   此时此刻,唐大德一身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盔甲套在身上,大胡子一颤一颤的,背后还披着一条大红色的披风,风一吹,飘飘飒飒,倒也有那么几分彪悍气息。只是他身后那百十来号人就差了许多,有光着膀子露出胸前一巴掌块护心毛的,有穿衣服就穿一半,露着半拉胸口还挂着块护心镜的,有跟海盗似的带个独眼眼罩的――总的来说,什么样的人都有,手里的兵器也是千奇百怪。   这些个土匪们倒是没为难那些四散逃窜的宾客,不多时,宾客便跑的差不多,方回也跟这群人碰了个面对面,同时,原公主府的护卫和娱乐城的保安就把唐大德这伙人围在了中间。   唐大德一张黑脸满是狰狞,丝毫不顾被人包围的现状,指着方回哈哈大笑:“姓方的,老夫今日必取你狗命。”   方回苦笑一声,向前走去,却是被谭三元一把拉住:“方兄弟,不可――这老贼今日敢来闹事,就别想活着出去。”   “没事。”方回摆摆手,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一个侍卫走了出去,看着唐大德,笑眯眯的挥挥手:“哟,这不是唐护法么?知道我今天大喜,过来送贺礼的?”说着,一指他身后那群土匪,道。“带着这么多人来给我贺喜,唐护法可真有诚意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唐大德根本不跟方回逗咳嗽,手中的大刀抖的哗啦啦乱响:“姓方的,你把老夫害到这般田地,今日老夫必取你项上人头。”   “真没趣――”方回叹了口气,指着那比土匪还多一倍的侍卫和保安们,道:“唐护法,你这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你自己看看,我比你的人多啊――好吧,不跟你比人多,可你知道这是哪吗?”   “这是神都啊,亲。”方回眨眨眼,笑道:“皇城根儿下啊――你觉得你既然来了,还回得去吗?”   “回去?哈哈――”唐大德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夸张的大笑起来:“老夫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今日就算拼着不要性命,也要取你的人头。”   这是打算同归于尽啊?   方回心里叹了口气,这么一来,倒也不能说唐大德脑子进水了。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老唐连命都不准备要了,他还怕人多吗?还怕这是不是皇城根吗?   “什么仇什么怨啊――”方回无奈的看着唐大德,指着他身后的土匪们,道:“你不要命了,他们呢?”   “姓方的还想挑拨离间?”唐大德龇牙冷笑。“他们都是死士――死士懂吗?哈哈。你这点小伎俩对他们没用。”   “我没想挑拨离间。”方回一脸无辜的耸耸肩:“我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   唐大德眉头一皱:“拖延时间?”   是的,方回就是在拖延时间。   其实说起来,方回现在身边有老神棍这个高手高手高高手,还有六扇门的三大神捕,外加数百名持刀护卫,眨眼间便能拿下这群乌合之众。只是这一开打,难免会出现伤亡,大喜的日子,见血可不好。所以,他需要拖延时间。   正说着,一阵整齐而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年轻的将军急不而来,走到方回面前,单膝跪地,沉声道:“末将杨东,参见方大人和诸位大人,末将救驾来迟,还请诸位大人恕罪。”   “不迟不迟,来的正好。”方回笑眯眯的扶起杨东,挥了挥手,公主府的侍卫们和娱乐城的保安便向后退去,接着,杨东所带领的御林军便接替了上来。   这些个御林军方回看着一个个都眼熟,几乎都是他去突厥时跟随他随身保护的那五千铁骑中的将士,只是此时并未穿着盔甲,而是一身轻装,每人手中都持着一把弩箭,箭弦紧绷,箭头闪烁着幽幽的寒光。   唐大德脸色终于变了,他那群所谓的死士们刚才那副抱着必死之心的表情也为之动容。   若是说刚才还有一拼之力,或许侥幸的话还能活下来。那么现在,被数百名手持弩箭的御林军包围,别说拼了,估计连三米都冲不出去就得被射成刺猬。   “姓方的,你卑鄙!”唐大德咬牙切齿的看着方回,手里的刀抖的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唐护法,话不能这么说啊。”方回淡淡的笑着。“都跟你说了,这是神都――就算我这一个人没有,你来了也回不去啊。”   杨东在一旁低声道:“方大人,下令吧。”   方回一愣:“下什么令?”   “大人您只要下令,这些个贼子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不妥不妥。”方回连连摇头。“今儿个可是我大喜日子,见红可以,见血不行,不吉利啊。”   杨东就为难了:“那――”   “这么着吧。”方回嘿然一笑,看着那些已经被弩箭震慑的不敢动的死士们,大声说道:“今天是我――咳咳,是本官的大喜日子,你们擅闯宴席吓跑了宾客我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再给你们一个机会――说,是想死还是想活?”   “没人说话?真是死士啊?”   “好吧,杨东。”   “末将在。”   “我数到三,没人说话你就射他们。”   杨东正要应声,却见那土匪中跑出一人,手中的大刀往地上一扔,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想活,我投降了――”   方回看着那人发出一声冷笑,死士?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拍电影,哪来那么多死士。   人类的感情是很丰富的,会被周围的事物或是其他人所感染,比如说看电视遇到悲伤情节会跟着哭,遇到笑料会跟着笑,遇到有人投降――也会有人跟着投降。   有一个人起了带头作用,便有不少人跟着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唐大德的死士们已经跪了一地,只有唐大德和他身边的一个人还站着,就如黑夜中那亮晶晶的萤火虫一般闪亮,扎眼。   第202章 史上最诡异婚礼(四)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原本热闹喜庆的日子被唐大德一闹,宾客都跑光了,留下为数不多的几人也没了看热闹的性质,纷纷告辞离开。   至于唐大德带来的那群所谓的死士们,一个个排着队,把身上所有的银钱全部放在门口一个御林军将士手里的托盘中,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其实方回没想这么干来着,只是老神棍说了,今儿个是他的大喜日子,饶了道爷的好日子道爷可以不计较,可打碎的这些桌子椅子盘盘碗碗什么的不得赔钱吗?于是,才有了这诡异且有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看着手下们一个个都灰溜溜的走了,唐大德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半晌,却是眼珠子一转,厉声喝道:“姓方的,今日老夫杀不了你,他日必将取你人头。”交代了这么一句场面话,唐大德转身就走,却是被无数把弩箭挡住了去路。   “姓方的,你什么意思?”唐大德转身怒视着方回。   “唐护法这是要走?”方回嘿然一笑,道:“看你刚才那架势,还以为你要跟我拼命呢。”   于是,唐大德脸更黑了,而且感觉脸皮子下面火辣辣的烫人。   是的,他来之前就是抱着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取方回的脑袋的想法来的,甚至在被御林军包围后这个想法也依然存在。只是看到自己手下那群所谓的“死士”们一个个都那么光棍的投降,心里那股被仇恨撺掇起来的小火苗也突然黯淡了下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姓方的年纪轻,一点不懂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道理,今日敢放他走,他日再寻个机会取他小命就是,何必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呢?   “姓方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唐大德也急了,瞪着方回怒声喝道。   “欺人太甚?”方回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就差躺地上打滚了:“我说唐护法,咱讲点理行不行?我欺人太甚?你从哪看出来是我欺人太甚了?”   “首先,我是官,你是贼,我怎么能放你走呢?”方回一撇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唐大德:“你不会认为我傻到把你放了再让你找机会害我的地步吧?你傻不傻啊?”   唐大德觉得胸口发闷,喉头甘甜,险些没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唐大德没说话,一直跟在他身边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却是一声爆喝,抽出手中的长刀便向方回冲了过去:“大唐家的,你快走,不要管我――”   “小五,不――”   一个要字还没说出口,便是一阵“嗡嗡”声音响起,那个叫小五的家伙连三步都没迈出去,身上便多了十几枝弩箭,当场就咽了气,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腿还抽抽了两下。   “老夫跟你拼了――”   见小五死状如此之惨,唐大德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声怒喝,手中的大刀便高高扬起,人也一跃而起,一刀直奔方回的天灵盖,那架势,似是要把方回直接一刀劈成两半。   见唐大德竟然还敢反抗,杨东一挥手,无数弩箭便射了出去。   唐大德以前在沙河帮时是护法,能当护法的人,也不是一无是处,身上倒也有几分功夫,手中的大刀舞的比不透风,叮叮当当的乱响过后,那射向他的弩箭也尽数被他挡了下来。   方回哟了一声,不等说话,已经被杨东挡在了身前,同时,花阑珊和铁如风也已经迎了上去。   六扇门的两大神捕联手对敌,从理论上来说,唐大德功夫再高,以一对二也是没有胜算的。只是让人意外的是,这老家伙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了,一刀架开花阑珊的铁扇后,竟然硬生生的挨了铁如风拍在他胸口的一掌,一口鲜血喷出,却是反手一刀砍向铁如风。饶是铁如风反应够快,胸前的衣服也被这一刀划开了一道口子。   方回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唐大德的功夫竟然也不若,面对花阑珊和铁如风联手,一招伤敌一千自陨八百的招式险些就让铁如风吃了大亏。   不等花阑珊和铁如风再近身,唐大德便向方回冲去。铁如风低头看了一眼胸前被划破的衣服,脸色也有几分难看。   作为一个高手,作为一个让天下贼子闻风丧胆的高手,今天却吃了这么一个闷亏――虽说自己那一掌也伤对方不轻,可毕竟是他跟花阑珊两人联手,而且又是对方故意而为之,想起来还是很让人不爽的。   “小三退下,我来。”铁如风一声爆喝,一身肌肉变高高的鼓起,速度更是快了几分,拦在正要举刀迎敌的杨东身前,一手拍向唐大德的刀锋,一手拍向他的胸前。   花阑珊听到铁如风的话,先是一愣,接着苦笑道:“怎么叫出这个名字了?”   中间打的热闹,方回却是抽冷子问花阑珊:“小三?小花,你怎么还有这么个名字?”   花阑珊一脸无奈,解释道:“我们四人中我年纪排行老三。”   而此时,唐大德手中的刀也被铁如风击落,两人赤手空拳你来我往,片刻间已经交手不下百招。让方回惊讶的不只是唐大德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同时,那打在铁如风身上的每一拳竟然都发出一阵“咚咚”的闷响,就像有人拿鞋底子抽脸盆似的。   天机子一直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在旁边跟着一起看热闹,在听到那阵“咚咚”的声音后,不禁奇道:“咦?这小子年纪不大,一身横练功夫已经练到了铜皮铁骨的地步了。不出十年,江湖中又要多了一个高手。”说着,又啧啧感叹道。“啧,这土匪头子也有两下子,小子还是年轻,怕是要输。”   听到天机子的话,方回愣道:“老东西,你说啥呢?铁捕头会输?”   “再有百招必输。”天机子一副‘我早看出来了’的表情,道:“土匪头子藏拙呢,这小子若不是把功夫练到了铜皮铁骨的地步,不出百招就已经输了。”   话音刚落,铁如风却是被唐大德一脚踢在胸口倒飞出去。花阑珊和秦歌对视一眼正要上去,却是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喝。接着,不知道从哪突然飞出一把剑。那剑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直奔唐大德心口而去。   唐大德浑身巨颤,知道这一剑有多凶险,之前伤敌一千自陨八百的挨了铁如风一掌,又与铁如风拼了几百招,气息还不顺,也顾不上好看不好看了,直接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那突然凭空出现的一剑,顺势起身还没等看清是什么人偷袭,一道大红色的身影便迎面而来。   那人竟然没脸――咳咳,不是没脸,是因为脑袋上还盖着大红盖头,看不见脸。   唐大德顿时一惊,知道这人比自己的功夫要高的多,想躲却是躲不开了,被那人一脚踢在胸前,痛呼一声,倒飞了出去,哐的一声砸在了墙上,半天都没滑下来。   方回暗呼一声牛逼,这才叫“把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天机子看了看稳稳落在地上,头上还顶着红盖头的人,哎呦一声后连忙跑了上去,急赤白脸道:“师妹啊,哎哟,师妹啊,你怎么出来了呢?哎哟,你怎么就出来了呢?这新人双脚不能沾地啊,不吉利,不吉利哇。”   师妹?那就是红菱师叔了?   果然,天机子话音一落,红菱却是连盖头也扯了下来,斜睨了天机子一眼,道:“师兄何必在意这些?”   “哎呀,怎么盖头都拿下来了?”老神棍急的跳脚。别看他整天没什么正行,可事落到自己头上,也不免有些着急。   红菱看了看天机子,又把盖头随意往脑袋上一盖,转身向后边走去:“师兄早些打发了这些人吧。”   老神棍跟只听话的小猫似的连连点头:“方回,快,你师叔的话你也听见了,赶紧让他们走吧。”   方回给杨东使了个眼色,转头看着天机子嘿嘿直乐:“老家伙,怕老婆怕成这样子,将来有你受的――来来来,跟咱说说,取一个武功这么高的老婆,有没有压力?”   “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天机子瞪着方回道。“你不也一样?你可别忘了,你那个可是叫无情鞭的。”   说着,老家伙的表情突然变的极其猥琐,压低声音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小子,你带回来那两个黄头发蓝眼睛的鬼佬送了道爷我一本小册子,那里面的图画可真是――啧啧,其中就有一张图画里面是用鞭子的。要不要道爷我借你瞧上几眼,学会了回去跟你那娘子玩一玩?”   鬼佬?小册子?图画?还有鞭子?   这几个字眼单拿出一个都没什么问题,只是连到一起,方回顿时就明白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这俩老外真他娘的缺德啊,你说你送什么不好,送一个道士黄色画册,这是安的什么心?不过话说回来了,老神棍这个道士也不是特传统的那种,连媳妇都能娶,看看这种画册,添几分闺房之乐也无可厚非。   想通此节,方回便咳嗽了两声,臊眉耷眼道:“师傅――那小册子让我瞧瞧可好?”   第203章 史上最诡异婚礼(五)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让唐大德这么一闹,宾客也跑光了,本来应该热热闹闹到天黑的酒席只剩下三个新郎官互相大眼瞪小眼。   本来方回是打算直接洞房算了,可奈何沈宗絮说什么也不同意,自己不洞,还拉着方回和天机子也不让洞,说什么这不合规矩,至于到底什么规矩,方回猜大概是这小子脸皮薄,让他大白天的做些身心愉快的事有点拉不下脸。   关于洞房,方回在三人中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以及多次实践操作的经历,沈宗絮这是第一次成亲,天机子算是老树开花,于是,两人拉着方回进了屋,并撵走了想“偷师”的程伯献和谭三元,关上房门,拉上窗帘,点上蜡烛,然后――   方回看的心惊肉跳,被连拖带拽的拉进来,还关门拉窗帘点蜡烛,这是要干嘛呀?   “那什么――”方回双手环胸,做了一个大闺女遇流氓时誓死保卫贞~操的动作:“师傅,师弟――有什么事咱们直说就行,犯不着这样吧?再说了,我不好男风啊。”   “小子尽说屁话。”天机子瞪了方回一眼,指了指凳子。“先坐。”   方回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老家伙真要对他欲行不轨,那他就先干掉沈宗絮,然后――然后誓死不从,若是侥幸能连老家伙也一起干掉,想必也没人说他欺师灭祖吧?   “方回啊。”天机子搓着手,眯眯着眼睛看着方回,顺手抓起茶壶倒了杯茶推到方回面前,一张保养还算不错的老脸笑的千沟万壑:“喝茶,你喝茶。”   方回大惊,从凳子上倏的一下弹了起来,哭丧着脸道:“师傅,你给我倒茶,不合适吧?”说罢看向沈宗絮,说话都带哭腔了。“师弟,你们这是要干嘛啊?”   不问还好,一问沈宗絮一张帅脸突然红了,看的方回更加心跳加速。   “哎呀,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嘛――”天机子露出一副得了什么隐疾又难以启齿的表情,吱吱唔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个,你也知道,道爷我跟你师弟都是第一次娶媳妇嘛――俗话说达者为师,在这方面你有经验――嘿嘿,来跟道爷和你师弟说说这洞房花烛要注意点什么呢?”   方回错愕的看着天机子:“就这事?”   天机子翻了翻眼睛:“你以为什么事?”   方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吓我这一跳,我还以为你们俩要对我做点什么呢――咳咳,洞房花烛注意什么?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啊。”   天机子大手一挥:“长话短说!”   沈宗絮扭扭捏捏,一脸虔诚的对方回作揖:“愿听师兄教诲。”   方回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着老神棍和沈宗絮一脸求知的表情,吊足了两人的胃口,才慢悠悠道:“这个洞房花烛该注意什么呢?首先――你不能进错洞房。”   沈宗絮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佩服道:“师兄说的果然没错,这个的确要注意。”   天机子手腕一番,不知道从哪摸出个铜钱弹到方回脑门儿上,哼道:“小子尽说废话,道爷还不知道不能进错洞房吗?――你小子也是傻,你师兄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说屎是甜的,你吃不吃?”   沈宗絮满脸错愕:“屎是甜的?这个――师傅是如何得知的?”   “你――”天机子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傻徒弟,知道他反应慢心眼儿实――也不用这么实吧?   沈宗絮这会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起身对着天机子鞠躬作揖,一脸惶恐:“师傅息怒,是弟子说错话了――师傅,我觉得师兄方才说的话的确没错。您想想看,如今是我们师徒三人同一天成亲,这新娘子有三个,万一走错洞房,那可是有违伦理啊。”   方回笑的肚子都疼了,呆萌师弟的呆病似乎又犯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就了然了,这小子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成亲,还有点恐惧症。   天机子翻着白眼干脆不理这傻徒弟,道:“你继续说。”   方回打了个响指,笑道:“这第二嘛――对了,你们俩是想要个粗狂豪放类型的洞房还是婉约小清新类型的?”   “粗狂豪放?婉约小清新?”天机子咂摸咂摸嘴,琢磨了一下其中的含义,极其猥琐的挑了挑眉毛:“那婉约小清新听起来像是你们年轻人吟诗作对互诉情意才用的,道爷都这把年纪了,用着不合适,就那个――咳咳,道爷就用粗狂豪放的吧。”   方回嘿然一笑,看着沈宗絮问:“师弟,你呢?”   沈宗絮扭捏道:“有多粗?”   “要多粗有多粗。”方回掰着手指头道:“粗狂豪放也分三个步骤。第一步,该走的过程还是要走的,接了盖头喝个交杯酒。”   天机子侧着耳朵一脸专注的听着,听到这话,立刻不耐烦了,催促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说怎么粗。”   “别急,就说了。”方回咂咂嘴,继续道:“至于下一步嘛――师傅,那俩鬼佬不是送你一本小册子么,回头你进房前先学学上面的招数就行了。”   “学那小册子上的招数?”天机子双眼圆睁,错愕道:“这――小子,你靠不靠谱啊?那上面的有些招数道爷可是听都没听过。”   “没听过才好,玩着才新鲜嘛。”方回敲了敲桌子:“关于第三个步骤么,叫硬中带软――靠,师傅,你在想什么?我是说你洞房完要考虑一下我师叔的感受嘛――温柔,懂么?之前粗过了,过后要温柔。贾宝玉贾公子说过,女人是水做的,你不能喝水不考虑水的感受。”   天机子更加迷茫了:“喝水还要考虑水的感受?”   沈宗絮却是皱眉沉思,半晌,豁然开朗道:“师兄,这位贾公子说的好有道理啊――不知道这位贾宝玉贾公子是何方人士?”   “贾宝玉么――咳咳,你别管他是谁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怎么做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就这样?”   “就这样啊。”方回点点头,疑惑的看向天机子:“师傅,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一听这话天机子可算是炸毛了,拍桌子踢凳子的指着方回,气急败坏道:“放屁――小混蛋胡说八道什么?道爷活了百十来岁了,怕过什么?――那个,天黑还早,不如我们师徒三人喝些酒聊聊天慢慢等天黑如何?”   ――   玄月高挂,蝉儿发出这个夏天末尾着不甘的微弱鸣叫,三个新郎官喝了一下午的酒,聊了一下午的天,此时都有些微微的醉意,至于沈宗絮,早就在傍晚时就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是让方回端着一瓢凉水泼醒的。   师徒三人这一下午到底聊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那间紧闭的房门中时不时会传出一阵听起来异常可怖,颇具魔性的笑声。   方回推开门,便看到正对着门口的大床上端坐着一个婀娜的身影,大红盖头盖在头上,床边还放着一个装着糕点和酒水的托盘,一双白嫩纤细的手从袖口中探出,抓起一块糕点飞快的塞到盖头下,看那空了的两个盘子,这新娘子还真是饿坏了。   方回关好房门,脚步轻盈的走到慕容嫣身边,手指一挑,那盖头便飞了出去。盖头下,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轻垂着脑袋,雪白的玉颈染上一抹红润,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大红的蜡烛映的。   看着这般摸样的慕容嫣,方回那叫一个感慨。按照穿越定律来说,穿越后你遇到的第一个跟你有对白的女人必定是女主角之一,自己终究还是没逃脱这个定律。   想到这,方回又有点迷茫了。要说穿越定律么,都说骑宝马的比开宝马的讲理,你玩命的讹他,必定赚的盆满钵满――可是,方回一想起第一次见到慕容嫣的场景,就觉得这穿越定律也不是百分之百可靠――有的时候,骑宝马的也不一定讲理。   六扇门大牢中的审案,荒山草屋中的共患难,雨夜山洞中那惊鸿一瞥――仔细想想,自己跟慕容嫣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交情了,让她做个女主角的确再合适不过。   “夫――夫君?”见方回看着自己发愣,慕容嫣的脸色更加的羞红。而且这个称呼也是她第一次叫出口,似羞似嗔,风情万种。   “啊,没事没事――”方回回过神来,嘴角挂起一抹痞痞的坏笑,打横把慕容嫣抱起来往床上一扔,搓着手道:“小娘子,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拿鞭子抽我,今天总算是落到我手里了吧?嘿嘿――”说完,一个饿虎扑羊便直接扑了上去。   “啊――”   一声尖叫传来,引得门外树上的一只鸟儿扑棱扑棱的惊慌逃窜――房间里,慕容嫣一张俏脸更是无比惊慌失措,看着捂着裤裆在床上打滚的方回都快哭了。   “慕容大人――”方回嘶嘶嘶的不断吸着冷气,脸白的跟流了几百毫升血似的,声音沙哑:“你――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第204章 坑师傅!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疼,痛彻心扉的疼。   都说一个女人能给一个男人带来终生难忘的伤痛,方回觉得,何止是终生啊,就这么一下,足以让他这辈子,下辈子,以及下下辈子都难以忘怀。   什么狗屁的粗狂豪放,这种方法压根就不能用在慕容嫣身上。人活两世没都吃过什么大亏,唯二的两次是洗浴中心的水池子和慕容嫣的膝盖。   慕容嫣也慌了神,见方回捂着裤裆以跪姿跪在床上,屁股撅的老高,脑袋埋在大上面还绣着两只胖鸭子――哦,是两只鸳鸯的大红杯上,想伸手碰一碰,又不敢。   “夫君――”慕容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往日杀伐果断的无情鞭在给了自己老公致命一膝后,完全慌了神没了主见,急的都快哭了。   “你――让我缓缓。”方回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道。   “夫君,我这便去请郎中。”慕容嫣倒是个急性子,见方回这般摸样,心中自责,连忙就要下床出去请郎中。   “不要――”方回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拉住了慕容嫣,深呼吸了几口气,小腹中那股子转筋似的疼痛才舒服了几分。   还请郎中?开什么玩笑?郎中来了怎么说?说自己新婚之夜跟媳妇玩了个粗狂豪放,结果让媳妇一膝盖顶的差点鸡飞蛋打?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有权有势有钱的三有男人,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传出去呢?恐怕郎中前脚走,后脚全神都城都得知道他方回差点让自己老婆一膝盖顶进宫里,从三品的怀化大将军直接降级成五品的内务总管――这还得靠皇帝丈母娘多加照顾。   “我说――慕容大人。”方回偷偷摸摸的扒拉了一下小方回,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后,紫着脸看向慕容嫣:“你这闹的是哪一出啊?我说不娶吧,你逼着我娶,我娶了吧,这洞房花烛的,你给我来这么一下――幸好已经有儿子了,不然你下手再狠点怕是我那身官服还得换个颜色和样式了。到时候你就是罪人,知道么?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慕容嫣眼泪都快下来了,盯着被自己顶了一膝盖的部位看了一眼,眼神中的羞涩一闪而过:“相公,这――你很疼吗?不看郎中可怎么好?――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方回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身为六扇门――哦,不对,是前六扇门四大名捕之一的无情鞭,你听听,无情耶,这一膝盖也是够无情的――娶一个会武功的女人,就要接受她的职业所带来的条件反射。   这一膝盖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慕容嫣在方回扑上来的时候条件反射顶了一膝盖,只不过中途也意识到了向她扑过来的人是她新婚的夫君,强行收回了不少力道,不然咱们方大人真的不只是蛋疼了。   “那――那怎么办呀?”见方回脸色发白,慕容嫣泪眼汪汪的。这年头儿,讲究的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来这么一下那是缺德啊,传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怎么办?   方回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小小的邪恶,嘴角不经意的微微翘了翘,拉开裤子向里一看,惊呼道:“哎呀,都肿了。”   “肿了?那――”慕容嫣强忍着羞涩伸头过去看了一眼,脸上的红润更加深邃。   “我听说口水能消肿。”   “口水能消肿?”   “对,女人的口水――”   “那――我试试。”慕容嫣脸红的不成样子,伸手撩起耳边的秀发,低头,在低头,然后――   没有然后了,在慕容嫣准备用口水给方回消肿的时候,隔壁的院子中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菩萨听了也怕怕的惨叫声。   是的,是惨叫,而且是惨的不能再惨的那种。   两人顿时一愣,侧耳听去,紧接着就是自己那老神棍师傅带着惊惧的求饶声。   “师妹,你听我说啊――”   “说什么?”红菱带着些许怒气和羞赧的声音传了出来。“你都快一百岁的人了,怎的如此放浪龌龊?那小册子哪来的?你可是要把上面的招数用到我身上?”   “师妹,误会啊――你听我说啊。”老神棍急赤白脸的叫起了撞天屈。“你我都是习武之人――那上面的招数虽难了点,可也难不住咱们――哎呀,师妹,别摔,那可是方回那小子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瓶子。”   方回都听愣了,似乎,好像,貌似――老家伙还真听了他的话,跟红菱师叔也玩了一出粗狂豪放?   “师妹啊。”老神棍带着委屈的声音幽幽传来。“就算是我的不是,你也不能往那踢啊,踢坏了怎么办?你不得守活寡?”   红菱的语气中满是恼羞:“老不死的说的什么话?你当你那玩意儿还能用吗?接招――”   方回琢磨了一番话里的意思,貌似老家伙也被踢了蛋啊?   “师妹,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老神棍连连求饶,道。“你听我解释啊――这不是师兄我的本意。你也知道的,你我二人活了近百年,这成亲也是头一回啊,早些时候我向方回那小子求教这洞房的事,都是他给我出的主意啊――对,都是方回。那小册子也是他带来的那两个鬼佬给他的,他又给我的。”   老神棍的语气里充满了义正严词的谴责:“道爷都快一百岁的人了,会要这种如此下流龌龊的小册子吗?可我不要他非给我啊――这孽徒啊,师妹你稍等,师兄这就去找他谈谈,若是不知悔改,定要把他逐出师门。”   方回脸都绿了,这回不是疼的,是气的。   老家伙卖队友卖的这么干脆,这黑锅是万万不能背啊。   此时此刻,方回也不觉得小腹有多疼了,翻身下床,气冲冲的推门而出:“老家伙,我忍你很久了――”   面前不远处,天机子和一身大红色喜裙的红菱听到方回的声音都是一愣,老家伙原本半屈着的膝盖突然站直,脸上那抹贱贱的表情也变的严肃异常,咳嗽了两声,道:“咦?方回?你怎么出来了?”   方回瞪着天机子咬牙道:“再不出来都让你卖光了。”   “啊,哈哈――”天机子眼珠子转了半天,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指着方回对红菱道:“师妹啊,现在这小子也在这了,不信你问他。”说罢,还一个劲儿的给方回使眼色。   方回心中冷笑,老家伙你坑徒弟,就别怪徒弟坑师傅了。   瞬间,方回脸上便挂起一副即便是满朝文武外加皇上看了都觉得他是冤枉的表情,嚎啕大叫:“师叔,冤枉啊――什么小册子?我不知道啊。”   “孽徒――”   天机子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却被红菱斜睨了一眼,顿时就老实了,背地里却是不忘对方回猛眨眼。   “你继续说。”红菱淡淡道。   方回只当看不见天机子的小动作,一脸受了极大委屈的幽怨表情道:“师叔,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敢骗师叔您啊――您要不信,我有办法证明那个什么小册子不是我给师傅的。”   红菱奇怪的哦了一声:“你怎么证明?”   “这个很好证明。”方回连忙道。“师叔,你可知道人为什么每天早上都要洗脸吗?”   几人听的都是一愣,红菱摇头道:“你且说下去。”   “因为人的身体会有新陈代谢――哦,新陈代谢不懂?那我说简单点,出汗就是新陈代谢的种现象。师叔你想想看,一早醒来,是不是觉得脸上粘乎乎的?”   红菱想了想,点头道:“没错,确实如此。”   方回接着道:“这就是新陈代谢的表现了,人的身体里会分泌一些物质――好吧,这个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就说这种物质吧,你抓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上就会留下痕迹――师叔你看看你的手掌和五指,是不是都有一些纹路?”   红菱不用看也知道方回说没错,点点头,示意方回继续说。   “师叔您还不知道吧。”方回看了天机子一眼,嘿然一笑,道:“这掌纹和指纹特别奇妙,全世界的人都算上,掌纹和指纹也没有一个是一模一样的。”   见众人都一脸不解,方回轻笑道:“刚才说到新陈代谢和指纹,那么――”说着,他看了天机子一眼。“那么就请师傅把那小册子交出来,我只要在上面撒上一层面粉,谁抓过那本书,上面就会留下谁的指纹,到时候一目了然,师叔自己对比一下,就知道那小册子是不是我给师傅的了。”   天机子当场脸色就变了,看着方回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恨不得拿鞋底子抽死这个孽徒。   “师兄?”红菱似笑非笑的看向天机子。   “师妹――”天机子满脸绝望。   “交出来吧?”   “师妹,你听我解释――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那该是什么样子?”   “是――是――孽徒,道爷今日就清理门户,打死你这个不孝徒,接招!”   第205章 出使周边各国!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娱乐城的生意好的出乎方回的意料。早在娱乐城还在修建时,他就让程伯献把风放了出去,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当然,这也跟他所制定的经营模式有很大的关系。   金陵会所用的是会员制,想进会所必须交钱办理会员卡,没有会员卡的还进不去。这个娱乐城就不一样了,占地比金陵会所要大,娱乐项目也比会所多,而且采取的是只要想进就能进,没钱也可以进来看新鲜的面向广大群众的经营模式。这么一来,不只是富商巨贾和达官贵人,就算是买菜的小贩,种田的农夫,想进来凑个热闹也没人会往出撵人――而且还有免费的茶水喝。   当然,为了保证有钱人的那种所谓的“档次”区分,一些高档的娱乐区也是只针对会员开放的,只要消费达到标准,都会免费发放一张会员卡。   其实最让方回诧异的还不是有多少人来玩,而是他们玩的项目。   传统的赌博游戏竟然很少有人玩,大多数都选择了台球,高尔夫这些新奇的玩意儿去尝试。   距离那次诡异的集体婚礼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现在已是深秋季节,要不了一个月就要入冬了,娱乐城中有一块占地两亩的田地,是方回之前就让人特意留下来的。他家中那花池子实在太小,这大棚蔬菜也快到季节了,刚好可以多种一些冬天吃的绿菜,省的整天不是白菜就是白菜,吃的时间久了,那脸色都跟白菜一样。   这些日子大家都挺忙,方回把银行的办公地点也搬到了娱乐城,除了每天得去跟沈宗絮对账外,还得张罗着锦衣卫挑选人才的事。不然就他一个指挥使外带四个副指挥使,别说替皇上侦察情报了,凑上两桌斗地主还少一个人呢。当然,这事自然要交给慕容嫣她们四个去办。   最让方回奇怪的是太平公主,这小妞最近一段时间频繁的往宫里跑,每日几乎是早朝一散就进了宫,日落时分才回家,问她去做什么,还吱吱唔唔的不肯说,搞的很神秘的样子。   这日一早,方回刚起床洗漱好,冯素云已经端着早点进了屋,把托盘放在桌上,动作轻柔的帮方回整理了一下衣襟。   “这些事情放着让雨晴做就好,她可是丫鬟来着。”方回笑着说道。   “丫鬟?”冯素云娇嗔道。“相公你可从来没把她当丫鬟吧?”   “嘿,这个――”方回正准备想个什么借口胡乱对付一下,却是正好看到曹玉在管家的引路下迈着小碎步一路小跑了进来。   “曹公公早啊。”方回笑眯眯的跟曹玉打招呼。“早饭吃过了吗?没吃过一起吃点?”   冯素云见曹玉来了,知道他找方回有事,微微福了一福,算是问过好,便跟管家一起离开。   曹玉看来是一路小跑过来的,那特有的尖锐嗓音中带着喘息:“哎呀,我的方大人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吃早饭呢?快跟老奴进宫去吧。”   方回刚抓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愣道:“怎么了曹公公?宫里又出什么事了?”   “那倒是没有。”曹玉摇摇头,看着方回的眼神充满了怪异:“方大人,您可知道您现在是个什么官?”   “我是什么官?”方回不解道。“武官啊,怀化大将军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曹玉急的直跺脚。“我的方大人啊,您现在可是正三品的武官,按着规矩,这朝堂上也是有您一块地方的,您每日得上早朝啊。”   “就这事?”   “可不就这事。”曹玉苦笑着说道。“您倒好,前些日子您大婚,皇上说让您休息休息,可您这一休息就没了日子,皇上今早问起来,见您不在,便命老奴来叫您呢――这也就是方大人您,换了其他人,估摸着皇上早就让人拖出去打板子了。时候不早了,方大人咱们赶快走吧。”   方回指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油条道:“我早饭还没吃呢。”   曹玉拉着方回就走:“哎呀,还吃什么吃呀――方大人您就别为难老奴了,您要再迟些,皇上自然是不会罚您,可老奴就得遭罪了――散了朝再吃,散了朝再吃啊。”   ――   跟着曹玉一路风风火火的进了宫,早朝也开的差不多了,方回顺着后墙根往进溜的时候,张昌宗正站在台阶前说着什么。   武则天一眼就看到了方回,便挥了挥手,打断了张昌宗,而且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指着方回笑意盈盈道:“方回方将军,这兵马没见你带过一天,怎的上早朝还要朕命人去请你?”   方回刚想往人堆里扎,听见武则天的话,摸着鼻子苦笑道:“回皇上,臣忘了。”   一句话说的满朝文武哄堂大笑,武则天也是一脸无奈:“你忘了?这也能忘?”   “是真忘了。”方回讪笑道。“皇上,您这突然给臣升了官,还有点不习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武则天指了指方回,失笑道:“这事先不提――你这身行头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不穿官服?”   这下方回可算逮着理了:“皇上,这就不能怪臣了――您光给臣升官不给臣发衣服,臣倒是还有一身那户部侍郎的官服,不过若是穿出来,怕是要吓坏梁大人了吧?”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梁信之却是黑着脸哼了一声,碍于还在上朝,方回又只是开了个小玩笑,没敢反驳。   “行了,闲话以后再叙。”武则天挥挥手,正色道:“你来的正好,刚才可听见张大人说的话了?”   方回摇头:“臣进来的晚,没听到。”   “无妨。”武则天点点头,道:“如今我天朝国强民富,契丹归顺,突厥建交,至少十年内再无战事――方回,你且说说,接下去我们要做什么?”   接下去要做什么?方回有点理解不了武则天话里的意思了。   “皇上。”方回犹豫了一下,道。“臣不是很明白您说的这个接下去要做什么是准备要做什么――就像皇上说的,契丹归顺,突厥建交,那新罗和倭国也都是我天朝属国,还有什么可做的?自然是趁着这个时候大力发展军事、农业――没事练练兵,顺带着我那大棚蔬菜也可以考虑一下在百姓中推广――对了,臣前些日子还跟罗马商人做了笔生意,跟他们换了一些图纸,大抵应该是一些兵器的,估摸着明年开春就应该能到手了。”   “你那个大棚蔬菜倒是不错。”武则天满意的点了点头。“依你――这事过后你与梁信之梁大人去谈吧,要钱要人都由户部来出,依朕看,就先在神都周围的农户中先试一试,若是收成好,朕在下旨,如何?”   “皇上英明。”   “方才张大人说了。”顿了顿,武则天继续道。“如今我朝上上下下再无大事,所以,张大人主张,趁着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多多出使周边各国――是建立邦交也好,其他也罢,总比这么闲着好,方回,你说呢?”   出使周边各国?   方回愣了半天,心说这周边各国是指的哪国啊?新罗?倭国?大食?   这时,却听张昌宗开口道:“方大人为何不说话?可是觉得我的提议有何不妥之处?”   方回回过神来,摇摇头:“张大人,我就是奇怪你说的周边各国指的是哪国?”   张昌宗笑了笑,道:“方大人不是刚与那罗马商人做过生意,怎么忘了?”   方回顿时眼珠子瞪的溜圆:“你说这周边各国指的是罗马?”   张昌宗点头道:“自然是了――难不成方大人以为是新罗或倭国这些地方?哈哈,方大人,那新罗和倭国如今都是我朝属国,这一点方大人不会不知道吧?所以,既然要去,便走远一些好了。”   这他娘的叫周边?你大爷的。   方回心里腹诽一句,笑道:“张大人真会开玩笑――新罗和倭国不去也就罢了,去大食也行啊,你这一竿子直接给支到罗马去了――那什么,张大人,我问一句啊,你知道去罗马怎么走吗?”   张昌宗淡然一笑:“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方大人去过突厥,与你做生意的罗马商人便是在那里认识的吧?”   “这倒是个办法。”方回点点头,不等张昌宗说什么,又皱眉道:“可是张大人,这个怎么去罗马算是解决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谁也不会说人家的话,这可怎么办?”   “方大人说的是。”张昌宗似乎早就想到方回会说这个似的,转身面对武则天,道:“皇上,臣前些时日在外也结交了一位罗马人,而且还是罗马皇上的近臣。臣今日想与陛下引荐。”   “哦?还有这事?”武则天大感兴趣,道。“好,你便把那罗马人叫来,好也让朕看看。”   听着张昌宗的话,方回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至于怎么个不好,他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不过可以肯定,张昌宗这小白脸是别有用心啊。   PS:再推荐一下我的微信公众号――搜索我的名字“长夜醉画烛”就行。新书抢先看,不定时有福利哟。   第206章 活到死!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不多时,便有门外值守的太监带着一个满脸金色大胡子,年纪四十岁左右的老外走了进来。   “臣,昆图斯,拜见天朝陛下。”大胡子一进大殿,二话不说,立刻跪拜下去,都不用人教,跟邪教众拜教主似的,做五体投地之姿。更有意思的是,这货不知道在这混了多久了,汉话说的居然比马库斯和塞克斯塔还流利。   这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包括武则天在内,绝大多数穷极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大鼻子蓝眼睛的老外说汉话说的这么流利,一个个跟进了动物园围观笼子里的猴子似的争相顾盼。   “臣?你是哪国的臣?”武则天失笑,示意他站起身,道。“你的名字叫昆――昆图斯?是那罗马的商人?”   “回陛下,臣可不是普通的商人。”昆图斯站起身,脸上带着一抹相当傲娇的得意:“臣是伟大的罗马帝国,提比里乌斯三世国王的商贸大臣。”   提比里乌斯?方回想了想,这名字陌生的很,没听说过。关于罗马皇帝,他只知道两个,一个是罗马的开国皇帝――罗马太宗凯撒大帝,剩下的就是凯撒的不知道多少代的灰孙子,那个个子不高,野心却不小的战争狂人亚历山大二世。   比较有意思的一幕在昆图斯自报家门后出现了。   提比里乌斯是谁不要紧,商贸大臣也不要紧,罗马帝国更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大胡子昆图斯把罗马帝国前面加了个“伟大的”三个字。   泱泱华夏,天朝上国,江山瑰丽壮阔,方圆数千里,试问谁人能敌――昆图斯这“伟大的”三个字一出,这些个天朝臣子们可就不乐意了。   “那个什么什么斯的,罗马帝国在何处?为何本官听都没听说过?何来伟大?”   “就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然敢在皇上面前口出狂言?”   “陈大人说的没错――就连突厥都与我天朝建交,契丹更是归顺为属国,这罗马人实在猖狂啊。”   大殿上顿时乱哄哄的一片,昆图斯这话可算是炸了窝了,说什么的都有,乱糟糟的,总之归结起来就一个意思――我们才是最牛逼的,你算个屁?   闹了半天,武则天才挥挥手让下面安静了下来,看着张昌宗道:“张大人,这位便是你说的那个罗马人了?那么朕且问你,他此行来我神都有何意图?”   “回皇上。”张昌宗连忙躬身,道:“昆图斯昆大人乃是罗马皇帝身边近臣,又是商贸大臣――”   张昌宗话还没说完,一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儿便站了出来,方回看了看,这老头儿眼熟,好像是工部尚书来着。   老头儿怒气冲冲的瞪着张昌宗和昆图斯,白胡子翘呀翘的:“张大人,这姓昆的来做什么暂且不说,但必须解释清为何不把我天朝皇帝放在眼里,此乃不尊,简直猖狂。”   “杨大人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张昌宗丝毫不见慌乱,语气淡然道:“这罗马乃在极西之地,比那突厥还要远几万里,昆大人并非对皇上不敬,而是在昆大人看来,他们的国家在极西之地与我天朝乃是一样强大而已。”   方回想笑,又不敢笑――总之,这群人都该好好学一学地理和人文了。昆大人?叫着就不觉得别扭吗?   大殿之上的武则天点点头表示理解,道:“张大人,你继续说吧。”   杨老头见皇上都没放在心上,脸色一沉,冷哼一声站了回去。   “是。”张昌宗应了一声,继续道:“皇上,昆大人身为商贸大臣,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与经商有关――我天朝地大物博,早在张骞出使西域时,我天朝的丝绸、茶叶便得以闻名,昆大人此次前来,就是要与我朝建立贸易往来,把我天朝的丝绸和茶叶运往罗马,让罗马的子民也能享受到我天朝的恩泽。”   “贸易往来?”武则天皱眉沉思了一阵,道:“既然是贸易往来,这有来就有往,不知这位昆大人要拿什么‘往来’?”   这话就比较直白了,其意思不言而已――你想要我们国家的好东西,就得拿你们国家的好东西来换。你们国家有什么?   “皇上――”张昌宗饶有深意的看了方回一眼,道:“臣听方大人刚才说,与罗马商人谈了比生意,需要小半年的时间才能拿到那图纸――刚巧,昆大人此次出使我天朝,便有此意,那图纸都带在身上,倒是省了不少麻烦――至于方大人说的那两位罗马商人么。”   张昌宗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方回,道:“方大人,我记得昆大人与我说过,这些图纸可是罗马的不传之秘,他能随身携带,是因为罗马皇帝恩准的,可你说的那两个罗马商人,也只是商人,若是私自把这些图纸带出来,那可是等同于叛国之罪――哦,对了,方大人说的那两个罗马商人,其中一个可是叫马库斯?”   方回瞳孔猛然一缩,眼神中的寒光一闪而过,随即漫不经心道:“哦?张大人也认识老马啊?――哎,不对啊,刚才张大人不是跟皇上说只认识一位罗马人么,怎么还认识老马呢?你这算不算欺君啊?”   “方回,你休得血口喷人。”张昌宗还没说话,梁信之便先蹦了出来,指着方回喝道:“你对老夫做过的那些事老夫便不予计较,都是小打小闹,可如今却栽赃张大人欺君之罪,老夫便不能忍你。”   “梁大人,你省省吧。”方回心里也来了火,他跟马库斯和塞克斯塔的交易没有多少人知道,怎么传出去的他都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张昌宗今天玩了这么一出,必然是针对他。而且张昌宗刚才的话让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一大把年纪了,别这么激动,万一有个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一激动再磕那,明年怕是你坟头儿都要长草了。”方回看着梁信之笑着说道:“再说了,我这不是跟张大人开玩笑呢吗,人家张易之大人作为兄弟都没说急呢,你急个毛线?”   “你――”   “别指我啊。”方回撇撇嘴:“现在我不是户部侍郎,不是你的属下,而且还跟你平级,再指我可不客气了。”   “老夫就指你了,你能怎样?”梁信之脸都气绿了,指着方回咆哮道:“老夫还不信了,在这大殿之上,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你能把老夫怎么样?”   “说的也是啊。”   方回一脸为难:“我能把你怎么样呢?哎呀,我也能指你啊。”   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能指你。   说出这样的话,他还要不要脸了?   “梁大人,你这嘴巴张开合上张开合上的,是想说什么吗?”方回看着梁信之笑道。“没关系,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就再想一会――您也知道,下官之前在户部挂了个侍郎的闲差,我师傅天机子又通阴阳晓八卦,这看相算命也算略有小成,闲来无事,倒是跟着师傅学了学看相,梁大人若是想说什么就先想着,我先帮梁大人看个面相怎么样?”   “你会看相?”梁信之气急反笑:“那老夫倒要看看你能从老夫这张脸上看出什么。”   “看什么不要紧。”方回摆摆手。“那要看梁大人想问什么――要不先看个姻缘?”   说着,方回似模似样的学着天机子掐指一算的模样算了半天,俨然一副小神棍的标准姿态:“哇呀呀,不得了啊,梁大人面色红润,内带桃花,我掐指一算,您除了正妻,居然还有五房小妾,最小的那个才十八岁――梁大人,您可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栋梁之材,这把年纪了得主意身体啊,偶尔摸摸抓抓的意思意思过过瘾就行了,那些高难度的招数就别玩了――梁大人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是真替梁大人着想啊,您千万别生气――行行行,我承认您老当益壮还不行么,可您毕竟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的,得当心闪了腰。”   方回话一出,朝堂上顿时笑成一片,就连那大殿之上的武则天也是忍俊不禁,一点也没有阻止方回胡说八道的意思,反而极其隐蔽的丢给方回一个眼色。   “梁大人怎么不说话?是不满意吗?”方回摸着下巴盯着梁信之做沉思状:“既然梁大人不满意,那我再给您看看别的吧?――你别看我们正一观人少,可在业内都是信誉单位,算不准分文不取的。”   “你――气死老夫也,气死老夫也啊――”梁信之几乎快抓狂了,原地一个劲儿的跳脚,脸红的跟刚煮出来的螃蟹似的。   方回不以为意的一笑,道:“梁大人此话差矣,我可气不死你――在下观梁大人面向,天庭饱满,印堂红的发亮,这是长寿之兆啊,等我算算啊。”   又装模作样的掐了半天手指头,方回便是一声惊呼:“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梁大人,可喜可贺,您大可放心,且能活着呢。”   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嘴巴欠欠的问了句:“梁大人能活多久?”   “这位大人问的好。”方回点了点头,道:“刚才我掐指一算,发现梁大人乃是长寿之命,至于能活多久嘛――咳咳,天机不可泄露,恕在下不能说,不过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梁大人能活到死。”   第207章 挨板子!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司礼监是明朝时才有的这么一个机构,不过曹玉这个内务总管现在干的也是司礼太监的活。   见底下闹的不成样子,曹玉尖声尖气的急道:“皇上,您看这可怎生是好?刚才还好好的呢,不是说那罗马蛮子呢吗,怎么又说到算命上了?――哎哟,方大人和梁大人要打起来了。”   方回和梁信之是要打起来了,准确点说,是梁信之先动的手,方回要是还手,那叫正当防卫。   “方回,你这竖子――”梁信之只感觉心底有一股子火气蹭蹭的往上窜,挡都挡不住。这王八蛋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叫能活到死?   这朝堂之上清洁溜溜的,除了武则天面前的桌子上还有点东西,再也找不到别的可扔之物。   梁信之也算聪明,自己多大年纪了自己知道,跟方回这么个年轻人开打可不是对手,可不打他一顿又出不了这口恶气,于是,聪明的梁大人左顾右盼之后,毅然的脱下了自己靴子抡圆了丢向方回。   方回正说的带劲儿呢,冷不丁发现梁信之向他丢靴子,吓了一跳,手一伸,在靴子砸到他之前就抄在了手中,二话不说,物归原主。   梁信之年纪大了,扔靴子的准度和力度都不如方回,方回能接住他扔的,他可接不住方回扔的,脑门上实实在在的挨了那么一下。不过到底还是靴子,不是什么坚硬的东西,只是微微踉跄了一下而已。要是方回丢回去的是块石头,非得给他开了瓢不可。   群臣顿时哗然。   这朝堂之上政见不合总会有争论,热闹点的也不过是吵上几句,直接动手,这可是头一回。   武则天终于看不下去了,喝道:“都给朕住手。”   梁信之气急,正准备脱另一只靴子,听到武则天的话,又立刻穿了回去。   “方大人,你太过分了。”张昌宗皱着眉头看向方回:“你也不是第一次上朝了,这朝堂之上的规矩想必你也清楚,吵吵闹闹就罢了,怎么还动上手了?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你也太不把皇上和文武百官放在眼里了。”   “你丫少给我扣帽子。”方回一脸戒备的看了看梁信之,提防着他再丢什么东西砸自己的同时,道:“张大人,你眉毛底下那俩窟窿长着是出气用的吗?你没看见是他先动的手?――现在可是深秋了,梁大人年纪这么大,地上又这么凉,不穿鞋着了凉染了风寒怎么办?”   张昌宗还想说什么,却被武则天冷声打断:“好了,休要再胡闹。”   她冷眼看着梁信之和方回,道:“方大人和梁大人都是朕的肱股之臣,在这朝堂之上当着朕和文武百官的面大打出手,成何体统?――你们自己说说,像话吗?”   见武则天生气了,梁信之脸都吓白了。他可以跟方回顶牛打架骂祖宗,可万万不敢反驳武则天,被武则天一句话吓的冷静了下来,脑门子上开始冒冷汗,二话不说,匍匐在地上嚎啕道:“皇上,臣有罪,臣咆哮朝堂,冒犯了皇上,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惩罚。”   看看,这话说的就有点老油条了。有罪,还罪该万死,请皇上惩罚――皇上让他去死他肯去吗?当然,皇上也不可能让他去死,就是因为知道不会,他才敢这么说。   梁信之是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麻雀了,就平日里武则天是怎么对方回的,他看的一清二楚。更何况,人家两人除了是君臣,还是丈母娘和女婿的关系,女婿在丈母娘屋里喊两嗓子打两下人――打的还是他这个外人,顶多是背后被训斥上几句而已,这会不先认错,那不是自找不自在么。   武则天冷哼了一声,目光转向方回:“方回,你说,你知错不知错。”   “臣知错。”方回也跪了下去。   “那你说,朕该怎么罚你们?”   “不如打板子吧?”方回浑然不觉得害怕,笑嘻嘻道:“皇上,按理说,臣没错――是梁大人先动的手,臣再还手,这叫正当防卫――可在这朝堂之上动手,确实说不过去,所以,臣有错,臣也认罚――要不,皇上您让人打臣板子吧?五十――三十大板行吗?”   武则天紧绷的脸抽了抽,差点让方回给逗笑了,连忙咳嗽了两声,道:“你胆子倒是不小,还敢与朕讨价还价?――不过既然你自己提出来了,那朕就满足你,来人啊,把方回和梁信之拖出去。”   梁信之脸色惨白,张昌宗突然开口,道:“皇上三思。”   武则天皱了皱眉头:“张大人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三思。”张昌宗躬身道:“皇上,这三十大板是不是太重了?方大人尚且年轻,挨过这三十大板也不过是休息上一晚便又能活蹦乱跳,可梁大人毕竟年迈,若挨完这三十大板,怕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还请皇上三思。”   方回听的真想抽丫的,什么叫我年轻,挨完板子就是活蹦乱跳?我又不是兔子。   “是啊,还请皇上三思。”方回却突然开口,一脸郑重的说道。   他这一开口,武则天和其他人都愣了,心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接着,却听方回幽幽道:“皇上,正如张大人所说,臣年轻,这板子挨的起,梁大人年纪打了,这三十大板确实不妥――臣替梁大人求个请,少打十板子吧,打个二十板子意思意思就行了。”   众人顿时哗然,又倒吸冷气的,还有憋着笑的,各种奇怪的声音顿时充斥着整个大殿。   狄仁杰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低声对身边的张柬之道:“就知道这小家伙没那么好的心。”   张柬之苦笑摇头:“幸好不是老夫。”   “方大人,你――”   张昌宗还想说什么,武则天却挥手打断:“张大人不要再说了,拖出去打板子吧。”   话音一落,就有在大殿门外等候的守将进来拿人。说是拿,其实就是请,毕竟两人都是三品大员,皇上打他们板子也只是略施薄惩,又不是罪犯,恭恭敬敬的请出去打板子就好了。   ――   大殿外,方回一脸幽怨的看向梁信之:“梁大人,你看看,都怪你,你干嘛要丢靴子砸我?你不砸我我也能再给你扔回去啊――现在好了,挨板子了吧?”   说着,方回看着身旁的那个禁军小将道:“小将军,商量个事?”   “方将军请说。”那小将恭敬道。   “哈,也不是什么大事。”方回讪笑了一声。“那个――你这胸甲挺漂亮的嘛,能不能借我垫垫屁股,挡挡这板子?”   那小将满头冷汗,却是居然没有拒绝,偷摸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卸下胸甲递给了方回,一边擦汗一边道:“方大人,若是皇上问罪下来,还请方大人替末将求情。”   方回一边往裤子里塞胸甲,一边保证:“没问题,皇上要是怪罪你,你就说是我威胁你了。”   旁边早已经趴在长凳上的梁信之冷哼一声,不屑道:“小人!”   “哟,梁大人,您说什么呢?”方回笑眯眯的看向梁信之,犹豫了一下,道:“要不,给梁大人也来上一个挡一挡?”   “老夫不用。”梁信之朗声道:“老夫为官三四十载,行得正坐得端,既然犯了错就认罚,不需你那小人做法。”   “死心眼儿的德行。”方回翻了翻眼皮子,往长凳上一趴:“那什么,小将军,这棍子这么粗,打人一定很疼,等下下手可得轻点啊――不是我吓唬你,我可是驸马来着,小心真把我打坏了,我们家公主媳妇跑去皇上那告状啊。”   那小将满脑门子的黑线,心说您行了啊,我胸甲都给你挡屁股了,还轻点打?就算卯足了劲儿给你来上三十下也不疼不痒――你看人家梁大人,闭着眼睛准备硬抗呢。   “走着。”方回招招手,示意快打。   水火棍带着呼呼的风声落下,却是传来两个不同的声音。   当!这是打在方回屁股上的声音。   噗!这是打在梁信之屁股上的声音。   当当当当当――噗噗噗   当当当――噗噗噗   “妈呀,疼死我了,皇上我知道错了啊――疼死我了啊。哎哟喂,小将军棍下留情,受不了了喂――哎呀,梁大人昏过去了。”   方回几乎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伴随着“当当”的脆响传来,抽冷子侧头一看,发现梁信之已经昏死了过去,满脸油亮油亮的,也不知道是出了多少汗。   尽管梁信之比方回少挨十板子,负责执行的禁军小将也颇为照顾,那棍子抡起来风生水起,可落在梁信之屁股上最多只有三成力道,比方回这十成十的力道可是轻多了。可一来是梁信之年纪大了,这么大年纪还被人打屁股,多屈辱?二来,就算是只有三成力道,也架不住肉和木头的激情碰撞啊。再加上方回明明屁股上垫着东西还叫的那么惺惺作态,梁信之火气上涌,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第208章 猫腻!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方回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三十板子,期间各种嚎啕各种惨叫,叫声在安静的皇城内传出去老远。大殿上的一群人听的是清清楚楚,一个个情不自禁的开始擦冷汗,都在估摸着要是这板子打在自己身上,自己能挨几下?毕竟听这惨叫――方大人这次可是惹祸上身了。   只是,怎么没听见梁大人的动静呢?   梁信之当然没动静了,方回是挨了完完整整三十大板,那是屁股上垫着块胸甲,打上去叮叮当当跟收破烂敲锣似的,不疼不痒的屁事没有。梁信之就不行了啊,那股子傲气一上来,说什么也不肯与方回这种“小人”一起“沆瀣一气”,实打实的用肉屁股去碰木棒子。   第一棍子下去,梁大人脸就白了,倒吸一口冷气,冷是靠着那股子所谓的“风骨”硬抗着没叫出声。   第二棍子下去,梁大人脸更白了,嘴唇也开始发青。   第三棍子下去,梁大人浑身抖若筛糠。   第四棍子――好了,没有第四棍子了,梁大人已经疼晕过去了。   而这时,曹玉也从大殿中迈着小碎步跑了出来,看见梁信之晕了过去,方回却没事人似的站在那,而且还冲他笑,当场就懵了。   眼前的情况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让曹玉那颗这辈子都在撺掇圣意的脑袋也有点搞不清楚是怎么个情况了。一双小眼睛满是诧异的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听刚才那惨叫声,中气十足,朝气蓬勃,似乎是方大人发出来的。可是――为什么挨完三十板子的方大人一点事没有,反而是一声不吭的梁大人晕过去了呢?   当方回从屁股后面抽出那块替他挨了三十板子的胸甲后,所有的不解和疑惑在这一刻都迎刃而解。   “方大人,您这是――”曹玉哭笑不得的看着方回:“哎哟喂我的方大人啊,这皇上要打您的板子,您怎的还――哎呀,这让皇上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那就别让皇上知道呀。”方回笑嘻嘻道。“曹公公这是干嘛来了?难不成皇上觉得打上三十大板不过瘾,还想追加点?”说着,他一脸犹豫。“这个么,我倒是无所谓,就怕梁大人熬不住啊。”   曹玉苦笑道:“方大人,您就不要跟老奴说笑了――是皇上叫老奴出来瞧瞧,看两位大人的板子打完了吗?”说完,又从袖筒中摸出两个不到巴掌大的羊脂玉瓶,道。“两位大人都是贤臣,皇上说打板子也不过是略施薄惩――这不,让老奴出来看看,把这金创药送给两位大人,再顺便叫人把两位送回去休息。”   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方回心里苦笑不已。   这是身为上位者必学的大招啊――明知道是先给你一棒子再给你个安慰,还别说,这些人就吃这一套,贱不贱?   曹玉让人把已经晕死过去的梁信之送回家,一双眼珠子转呀转的盯着方回的屁股,看的方回心里直发毛。难不成这老太监还有点什么特殊爱好?   方回一脸戒备的换了个方向,问道:“曹公公还有事?”   曹玉这才收回目光,谄笑道:“皇上让老奴来是看看两位大人的伤势――既然方大人没有大碍,这早朝又没散,方大人便与老奴一起进去吧?”   “不去。”方回果断摇头。开什么玩笑,刚才那么卖力的喊了半天,这会再进去,让武则天一看他屁事没有,那才是玩大了呢。   “不,不去?”曹玉愣了半天,尖声叫道:“哎哟,方大人哎,您这不是没事么。”   “谁说我没事?我有事。”方回立刻做了一个身体很有恙的表情,语气虚弱的跟喘完这一口气就去排队投胎一样:“曹公公,本官――本官感觉浑身都疼啊。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估摸着本官挨那三十板子是伤了筋骨了,得休息一百天才能恢复――劳驾曹公公,替本官跑个腿,就说我要请假,最近一百天是上不了朝了――放心,不让你白忙活。”说完,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使不得,方大人,这万万使不得。”曹玉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还一个劲儿的后退,仿佛方回手里的不是银票,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方大人,您就别为难老奴了。”曹玉讨好的冲方回笑了笑。“说句实话,这要是平时方大人您差老奴做点什么,这银票老奴也就收了,可现在――老奴怎么敢帮着您糊弄皇上呢?”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方回笑道。“放心吧曹公公,难道你没看出来,皇上本来就没想罚我吗?”   “这――”   “拿着拿着。”方回不由分说,直接把银票塞进曹玉手中。   “那――那就多谢方大人了。”曹玉做贼心虚似的往身后的大殿方向看了看,手腕极其灵活的一翻,那张银票便不知去处,脸上的笑容也更加谄媚了几分。“那方大人您就回去歇着,老奴这就进去跟皇上说去。”   看着曹玉三步一颠的跑进大殿,方回耸了耸肩,转身向宫外走去。   穿越了这么久,方回一直有一个问题至今为止都没有搞清楚。   你说,这不管是亲身经历还是从电视电影上来看,似乎这太监一个个都特别喜欢银子。   太监嘛,大多数是小时候家里穷,实在养不活了,碰巧碰到宫里招聘,就干脆阉了进宫混口饭吃。运气好的话,到老没准就能混个内务总管之类的,官不大,五品,可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方回就想不明白了,既然进宫当了太监,按规矩,那就是卖身为奴了,这辈子基本也出不了宫了,除了告老那天――你说他们要钱干嘛呢?难道准备等告老出宫的时候再请人装个假的上去?   其实,方回在没穿越之前有那么一段时间闲着无聊,还真研究过一段太监们的心路历程之类的。   男人宁愿切了小弟弟当公务员――说白了也没什么,更不存在什么尊严之类的问题。要么饿死,要么少点零部件活着。穷的连饭都吃不上,更别说娶媳妇,那玩意儿基本也就没什么用了。   一路走,方回光顾着瞎琢磨了。当想到刚才朝堂上的事情后,眉头便不禁皱了起来。   首先,张昌宗是怎么知道自己跟马库斯他们做买卖的?   其次,他带来的这个所谓罗马的商贸大臣,总给他一种看起来很怪,又说不上哪怪的感觉。   先不说张昌宗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从他话里的意思来听,似乎马库斯和塞克斯塔出事了。至于那什么出使的事,又拐弯抹角的想把他支过去,这是有什么事不想让自己留在这掺和啊,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方回很生气,身为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而锦衣卫建立的初衷和具体负责的事物就情报,他这个指挥使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气人不?   ――   娱乐城,锦衣卫衙门驻地。   方回这个指挥使和锦衣卫版的四大天王尽数到齐。   “小花,你最聪明,你说说他这是要干嘛?”方回看着花阑珊问道。   花阑珊还没说话,秦歌就不乐意了,瞪了方回一眼,怪声怪气道:“说什么呢?什么叫他最聪明?”   慕容嫣拉了拉秦歌:“好了,不要闹了。”   “慕容姐姐――”秦歌甩着胳膊娇嗔道。“你看看你,自从嫁了人,这性子怎么变成这样了?无情鞭耶,哪里还有半点无情?”   “别闹。”慕容嫣无奈的笑道。   “哼――”秦歌冷哼一声,知道自己说不过慕容嫣,干脆抱着膀子站在一边生闷气去了。   “方大人,依下官看,现在我们不是要弄清楚张昌宗要做什么。而是弄清楚你说的那个马――马什么的罗马商人是不是真的出事了。”花阑珊拧着眉毛思索一阵,继续道。“如今咱们锦衣卫刚刚建立不久,人也不多,若是真像大人想的那样,人还在神都,倒是不难找。可若是出了神都,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   方回想了想,点头道:“那也得找,尽快――实在不行的话,请你们原单位帮帮忙嘛。”   “原单位?”几人满脸迷茫。   “咳咳,六扇门啊。”方回讪笑道。“你们怎么说也是六扇门前四大神捕,六扇门建立已久,耳目遍天下,找两个人还不跟玩似的?”   “哼!你想的倒美。”秦歌抱着膀子冷笑。“想找六扇门帮忙?可以呀。你自己去跟总捕头说去,他愿意帮你就行。”   刘总啊――   一提起六扇门总捕头,方回浑身都不自在,貌似,两人还有一笔帐没算了,刘总说日后再算,可这个日后又是什么时候呢?身为六扇门的总捕头,类似于当朝公安部部长,平时忙的很,这么久没上门“算帐”,闹不好人家都把这茬给忘了。现在自己又上赶着去混脸熟,不是自找没趣么。   “媳妇。”方回转头看着慕容嫣,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就像是大雨天在房檐下冻的瑟瑟发抖的小狗,眼神那么无助,那么的惹人怜爱。   慕容嫣当场就心软的不要不要的,二话不说便去六扇门借人,气的秦歌在身后直跺脚,大呼“重夫轻妹”。   第209章 出事了!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跟六扇门借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就算有慕容嫣出马,但方回觉得,那位对他很有意见的刘总肯定不会那么痛快。   这不怪他,换位思考一下,比如说方回是个开饭店的,后厨一共就四个大厨,却让竞争对手一下全给挖走了,能不生气吗?   六扇门跟锦衣卫说准确点,还算不上竞争对手的关系。六扇门虽然也有情报机构,但它始终是作为抓捕单位存在的,情报也大都是一些江湖传言之类的,类似于公安局刑警队。锦衣卫就厉害了,属于国家安全局的情报机构,更厉害的是方回手里还有一个必要时候可以先斩后奏的特权――至于这个“必要时候”是什么时候,傻子都知道,还不是方回一个人说了算。   综上所述,除了梁信之那个脑袋不知道抽什么筋的老不要命之外,一时间整个朝堂之上,即便是跟梁信之用一条裹脚布的官员们也都不敢轻易出头,就连张昌宗也只能明着暗着搞点小动作。   锦衣卫自武则天下令后已经组建起了一段时间,办公地点就在娱乐城靠后边的一间单独的院子里。   说起来惭愧,至今为止,方回这个让朝中百官无比忌惮的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其实跟光杆司令没什么区别,手下除了六扇门版的四大天王之外,算上他自己,满打满算也就七个人――除了四大天王负责招兵买马外,谭三元这个后勤部部长基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另外一个更是可有可无――小公爷程伯献死皮赖脸非要挤进来,方回拗不过他,给了他一个指挥使大秘的职位――属于那种每天屁事没有,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闲差中的闲差。   刚开完小会散伙,天机子就走了进来。老家伙红光满面,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嘴里还轻哼着小曲,一身镶着金丝边的道袍和头顶上的紫金七星冠相当风骚。   “哟,师傅啊,几日不见,红光满面的――师叔有喜了?”方回一屁股坐在桌子角上,嘻嘻哈哈没正行的跟天机子打趣。   “放屁,会好好说话么?”天机子 没好气的瞪了方回一眼,随即贼忒兮兮的看看周围,臊眉耷眼道:“说起这事来了――道爷好像以前听你说过,说是什么卵什么什么的玩意儿来着?――哎呀,你知道的,就是跟女人生孩子有关系的那东西。”   方回愣了半天,接着笑的没鼻子没眼的,感情老神棍这是来请教生理问题来了。   “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方回笑眯眯道。“不会是还想跟红菱师叔弄条人命出来吧?”   “好好说话,再跟道爷我没大没小的真抽你了啊――”天机子翻着白眼威胁了一句,接着脸一拉,无限惆怅道:“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道爷跟你红菱师叔虽说年纪大了些吧,可毕竟跟普通人不一样――不过话有说回来,我跟你师叔虽是入了道门,可不算是出家人,不忌酒肉和这些俗事。道爷一辈子无儿无女,有这个心也无可厚非。你说是吧?”   方回脸颊上的肌肉抖啊抖的,强忍着没有笑出声。他怕这一笑出来再笑的老家伙脸上挂不住,回头真恼羞成怒,以“徒不教师之过”的借口收拾自己一顿,那才没处说理去呢。只是他也没想过,以前他总拿这事跟老神棍开玩笑,没想到老神棍还真有这个心。   “那什么,师傅啊――”方回挠挠头,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咱先不说生不生的出来的问题――你既然有这个心,那肯定有这个力。咱就说说这孩子万一生出来,你打算怎么办啊?难不成从小就丢道观里头?”   “这个道爷早想过了。”天机子一脸我很有先见之明的表情,笑道:“小子,你还别说,这个问题道爷还真想过――干嘛非要放道观里养呢?不是还有你吗?”   “什么意思?”方回闻言一愣,旋即满头大汗,连连摆手:“师傅,使不得,使不得啊――”   天机子眉头一皱,不满道:“怎么使不得?有问题?――呐,你看,我是你师傅吧?”   方回点头:“是啊――就是没教过我什么东西。”   “咳咳――”天机子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说,既然你是我徒弟,那帮师傅这个忙应该不应该?”   “师傅啊――”方回苦哈哈道:“按理说,尊师重道是每一个弟子的本分――可问题是,你这个要求太难为人了吧?我,红菱师叔,我俩给你弄个孩子出来,到时候孩子是跟我姓还是跟你姓?我是叫他儿子还是叫他师弟?――再者说了,这有违伦理纲常啊――再再再说,师叔虽然貌如少妇,可――可实在太老了点,我下不去手啊。”   天机子一开始还没听明白,越是听下去,眼珠子瞪的越大,到最后眼珠子鼓的跟外星人似的,脸色血红,双目含怒,浑身哆哆嗦嗦――   “孽徒!”   一声暴喝,方回只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有风从身边吹过,而那风中还带着无数把看不见的小刀子。   “道爷是说让你帮着养,没说让你帮着生!”强忍着一巴掌拍死这个孽徒以正门风的念头,天机子深呼吸了几口气,咬牙切齿道:“敢把主意打到你师叔身上,不想活了?”   “帮你养?”方回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后知后觉的无辜。“嗨,你早说啊,吓我这一跳。”   你还吓我一跳呢。天机子心里想道。   正说着,却听天机子话锋突然一转,道:“小子,这些时日看你很清闲嘛,是不是把什么事给忘了?”   方回顿时一愣:“啊?我忘了什么事?”   “你再想想。”   方回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道:“没忘什么事啊――师傅,咱不是说生孩子的事么?”   “那事以后再说。”天机子坐了下来,倒了杯茶小口的吸溜着,提醒道:“小小年纪,记性比我这活了快一百岁的好差――突厥,那个跟着你从突厥跑来的满古姑娘,你打算怎么办啊?――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大老远跑了几千里的路追着你,你连面都不见,合适么?再说了,让一个姑娘整天住道观里也不行啊。”   “这――”   一提起满古,方回顿时就抓瞎了。   说起来,他跟满古不过是一出闹剧的交情,只是后来知道原由后觉得这姑娘还不错,伸手帮了一把。结果谁知道乱战之中欠下这么大的人情。   姑娘什么心思方回哪能不知道啊,这不是摆明了非他不嫁么。可话又说回来了,这救命之恩大于天,方回还真不忍心伤了她的心,只能有选择的去遗忘,结果就是老神棍不提,他真差点给忘了。   “这什么这啊,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一点也没有道爷的果断。”天机子撇嘴道。“这男女之情说穿了就是一句话的事,喜欢不喜欢都在你――给上一句痛快话,别老让人家姑娘等着。”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啊。”方回苦笑不已。“我帮她忙,她感激我很正常。她救我一命,我也感激她,说起来我还是欠她的,可也不是这么个还法啊。”   “都是天意啊。”老神棍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神叨叨的话。   “如今倒也有两个办法。”天机子说道。“第一,去城外道观中见满古姑娘一面,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也好断了她这份心思。”   “这个――第二呢?”方回犹豫的问道。   “这个就简单了。”天机子哈哈一笑,道。“俗话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你欠她的,你欠她什么了?”   方回叹了口气:“欠条命啊。”   天机子袖袍一挥:“那就还她一条命,两清。”   方回直翻白眼,这不废话么。还她一条命倒是应该的,可自己就一条啊,还了自己用什么呢?   “我还是去跟她谈谈吧。”方回一脸泄气的坐了下来,期期艾艾道。“师傅,你帮我看看相,要么给我算一卦。”   天机子咂嘴道:“算什么啊?”   方回幽幽叹息:“算算我这辈子是不是桃花运太旺盛――照这么下去得成桃花劫啊。”   不等天机子说话,门口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慕容嫣去而复返,见天机子也在,行了个礼后,看着方回道:“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方回愣道。“你不是去六扇门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总捕头不答应?”   “不是这事。”慕容嫣道。“我刚到衙门门口,便碰到了一个六扇门的探子,奉总捕头之命正准备来给你送信――你说的那两个罗马商人找到了。”   方回顿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道:“找到了?在哪呢?”   “这――”慕容嫣微微犹豫了一下,担心的看着方回:“夫君你――你先不要急,他们就在六扇门的大牢中。”   第210章 皇上问我想不想当皇上!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马库斯和塞克斯塔这俩老外的确是在六扇门的大牢中。   听了慕容嫣的话方回便坐不住了,急匆匆的跟慕容嫣往六扇门赶,进了大牢,看到俩老外后,提着的心才算放回肚子里,同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两人没事,嗯,确切的说,两人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瘦了不少,邋遢了点,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跟在泥巴里打过滚儿的金毛狗似的,成了一片一片的毡子,眼窝深陷,眼珠红的跟被兔子亲过似的,嘴唇干裂,神情委顿,衣服都破成布条了,往大街上一扔绝对立刻被丐帮吸收。   已经是深秋了,大牢中又阴暗潮湿,两人那拖布装四处漏风,冻的直打哆嗦,方回进来的时候正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呢,乍一看跟有什么特殊爱好似的。   看到来的人是方回,俩老外二话不说,连滚带爬的扑向方回,一人抱住方回一条腿咧嘴就哭,方回问什么他们也不说,就是哭,哭的那叫一个惨。   好不容易等两人哭够了,方回才道:“我说两位,合着你们俩这么多天就没走啊?怎么着,准备在这定居了?还有――”方回上上下下打量着两人。“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马库斯哭累了,靠在墙角有气无力道:“方,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方回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了?”   “金币,货物――都没了。”马库斯抽抽搭搭的说道,随即把他们这些天的遭遇说了一遍。   方回成亲的第二天他们就走了,只是出了城外没几里地,便看到一个头发散乱,衣衫凌乱的的少女哭哭啼啼的向他们跑来,跪在地上求他们救救她。   这俩货也是傻,一遇到英雄救美的事,西方人那特有的个人英雄主义就开始作祟了。结果好了,美没救成,英雄也没当成,几句话还没说到,又有一群农夫打扮模样的人举着木棍锄头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给绑了,绑了还不交官府,愣了关在小柴房关了十几天,今天一早才给送进城。   “他们打你们了?”方回问道。   “打了,不过打的不重。”马库斯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抢了我们的货和金币。”   “他们还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塞克斯塔抽噎了一会,也稍稍缓过点劲儿来了,道:“方,他们诬陷我们――那个女人我们碰都没碰。”   “得了,先出去再说吧。”方回无奈的一笑,让慕容嫣去交涉,又让人找了两身干净的衣服送来。   ――   洗过澡吃饱饭的俩老外精神好了很多,就是那一身衣服穿在俩金发碧眼的老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有点搞笑。   “方,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马库斯愁眉苦脸的看着方回:“我们带了几乎全部的家当来跟你做生意,现在什么都没了。――方,你是你们国家的大官,能不能帮帮我们?金币不要了,那些货物总得还给我们吧?”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方回点点头,看着坐在一旁的慕容嫣道:“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啊。”   没等慕容嫣说话,门口便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不错,方小友说的不错,此事必有蹊跷。”接着,狄仁杰便大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李元芳。   “狄大人,你怎么来了?”方回赶紧起身。满朝文武中,也就狄仁杰和娄师德他算是最熟悉的,也是最敬重的,丝毫不敢怠慢。不然就算是张柬之那个宰相来了,他多半也是拱拱手,假惺惺的客套一番。   “老夫来自然是有道理的。”狄仁杰似笑非笑的看了方回一眼,说了一句让人听着云里雾里的话,随即目光看向马库斯他们,道:“这两位便是你说的那两个罗马商人了?”   “正是。”方回指着两人介绍道。“这是马库斯,他叫塞克斯塔――”   不等方回说完,马库斯就抢先道:“老先生要是觉得我们的名字不好记,就叫我老马,叫他老塞。”   塞克斯塔也跟着搭腔,顺带着还露出一副讨好的模样:“这位老先生一看就比方的官还大。”   噗!   方回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顿时就喷了。   要是没理解错的话,塞克斯塔这货是想客气两句来着,结果这话说的――貌似有点学艺不精。估计他俩那山东味儿的老师也没好好教。   “这――这倒是实话。”狄仁杰愣了半天,一脸苦笑不得的看向方回。   方回也是无奈的一笑,看着狄仁杰道:“狄大人,你刚才说什么?你也觉得这事有蹊跷?”   “自然。”狄仁杰点点头,道:“今早在朝堂之上,张昌宗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闻言,方回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皱着眉头低头沉思,半晌后,抬头道:“狄大人,这么说,这些事都是姓张那王八蛋搞出来的?”   自动忽略了方回骂街的话,狄仁杰点点头,道:“不错,这一切看似巧合,那些农夫和少女似乎是想借此事抢劫,可从种种看似巧合的巧合来看,此事就显得蹊跷了许多。”   仔细一想,狄仁杰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一时半会谁也想不出来张昌宗这是图什么呢?难道就为了这点功劳?   “想不明白?”狄仁杰微微一笑,继续道。“方小友,你且想想早些时候张昌宗说的那些话,便能明白了。”   早些时候张昌宗说什么了?他说要出使周边各国,而这个各国其实只有一个国家――罗马。   然后,他还以自己去过突厥的理由推荐自己做这个使者。   再然后,那个号称是罗马商贸大臣的家伙说马库斯和塞克斯塔这是在泄露国家机密。   再再然后,这俩货就进了六扇门的大牢。   这些事情看似都没有什么关联,可往一起一凑,就有点意思了。   方回也不傻,毕竟除了有穿越者的优势外,他还是个地地道道的探案谜,狄仁杰和福尔摩斯是他的偶像――当然,日本那个小矮子柯南就算了,不吉利。人家狄仁杰和福尔摩斯是哪里有案子去哪里,小矮子是他去哪里哪里就有案子。   最后,方回经过一番不怎么繁琐的推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张昌宗这是要找个理由把他支到罗马当那个使者去。现在好了,不去都不行。   想明白这些事情,方回脸色千变万化,最后看了看慕容嫣,道:“媳妇,你先把他俩带出去安顿一下,我跟狄大人有话说。”   慕容嫣倒是很懂事,见方回有什么事情好像不方便让自己知道,也不多说,领着马库斯和塞克斯塔就走了。接着,方回又把目光转向李元芳。   “无妨。”狄仁杰摆摆手,道:“元芳跟随我十余年,方小友大可有话直说。”   方回点点头,低声道:“狄大人,你还记得我成亲那天发生的事吗?”   “你是说那沙河帮余孽唐大德?”狄仁杰疑惑道。“方小友为何又说起此事?”   “因为我觉得这两件事都跟姓张的那王八蛋有关。”方回冷哼道。“虽说没有证据吧,但差不多可以肯定就是他干的。”   说着,方回一脸严肃道:“狄大人,姓张的,怕是要谋反啊。”   这话说着容易,听着就有点吓人了。反正狄仁杰和李元芳就被吓了一跳。   “方小友,这话可不能乱说。”狄仁杰皱眉道。“老夫倒是知到,那张昌宗与张易之兄弟,还有今日与你一起受罚的户部尚书梁信之梁大人都曾与你有些过节,说是私怨还说的过去,你怎么会想到谋反这上面的?――咦?说起来老夫还真奇怪了。不是早上才挨的板子么,怎的你一点事都没有?老夫可是听说梁大人伤的可是不轻,醒倒是醒了,半条命也没了。”   “这个――以后再说哈。”方回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又扯了回来,道:“狄大人,我这也不是无的放矢――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你总知道吧?”   说起这个,狄仁杰便是一脸惆怅,叹息道:“是啊,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是,这跟你说的这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方回道。“狄大人你想,你跟皇上也算是台上君臣台下好友了吧?皇上身体不好,这事你知道不奇怪,或者说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事,张昌宗又是皇上的,咳咳――近臣哈,自然也是知道的。”   饶是狄仁杰自诩聪明一世,这会也有点瞢了:“方小友,你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有些事知道,可有些事未必知道,但张昌宗或许知道了一些你或许不知道的事。”   一段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他不知道的乱七八糟的话彻底把狄仁杰饶晕了,瞪着眼睛看着方回,干脆也不问了,等着听结果就好。   方回似乎是在犹豫,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咬了咬牙,道:“狄大人,今天我说的话你可千万别传出去了――你不知道吧,前些日子,皇上叫我进宫,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狄仁杰好奇道。   “皇上问――皇上问我,想不想当皇上。”   第211章 兵变!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皇上问我想不想当皇上――   纵使狄仁杰见惯了大风大浪,遇到再大的事也能保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听到方回的话也差点把手中的茶杯给扔出去。猛的一哆嗦,茶水撒了一桌子。   “方小友,你――你刚才说什么?”狄仁杰面露惊色,似乎觉得是自己年纪大了,耳朵出问题了。刚才这小子说的是“皇上问我想不想当皇上”还是别的什么来着?   “我说我不想啊。”方回摊摊手,道:“狄大人,别这样,我知道你听见了――我是真不想。”   “你――”狄仁杰愕然的盯着方回,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人说的这些话根本不应该说出口,说出来那就是大逆不道,遇到个心眼大大的坏的,没准出门就给你告衙门去了。可问题是,这话是皇上问的,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狄仁杰纵横官场数十年,破过奇案,诛过佞臣,也受过冤屈坐过大牢,算是吃过见过的主了,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短暂的惊讶错愕后,心里便快速的盘算开。   武则天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其实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要对一个外人说这样的话?即便他是驸马,也没这个道理。江山改性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王朝的倒塌,意味着改朝换代――武皇登基,改唐为周,称那些还想意图夺回皇位的人“李唐余孽”,而这些所谓的“李唐余孽”却称她为“武逆”。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是李唐还是武周,创造出的盛世之景是不可否认的,而这盛世,却是不到短短一百年便要濒临崩塌。   最让狄仁杰惊讶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方回竟然说“不想”!   这个他就彻底想不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不想当皇帝?天地之下,数万万人之上,这至高无限的权利居然有人不想要。   苦笑了一阵,狄仁杰才开口道:“若你所说当真,此事得尽早禀明皇上才行。”   “皇上应该知道了吧?”方回犹豫的说到。“皇上还跟我说过,若是哪一天她――咳咳,飞升了。”想来想去,方回觉得还是这个词比较合适。死了?太直白了,有点对皇上大不敬。就算她不上皇上,好歹还是自己的丈母娘。驾崩?这个也不好,只不过是前者比较文艺的说法,属于皇帝专属用词。   狄仁杰眼神猛的一缩:“然后?”   “若是有这么一天。”方回无奈道。“皇上让我把那俩姓张的都送去陪她。”   都送去陪她?   狄仁杰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方回话里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说话总是奇奇怪怪的。   仔细思索之下,狄仁杰却是笑了起来,这一笑还把方回给笑瞢了,悻悻道:“狄大人,你这是笑什么呢?这时候你还笑的出来?”   “自然笑的出来。”狄仁杰笑道。“既然皇上早已知晓那张昌宗有谋反之心,又对你说出那番话,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方回呆呆的挠头:“什么意思啊?”   “她是皇上!”狄仁杰若有深意的看了方回一眼,见方回仍然一脸狗看星星的迷茫,便解释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岂能不知身边之事?依我看,皇上问你那些话,怕是早就知道了这事,也知道这话定然会传进他的耳朵里。”   方回没说话,前半句他倒是同意,就算这年头科技落后点吧,但架不住人家权利大啊,而且还是最大的那个。说句不好听的,别说是谁谁谁意图谋反这种事了,就算是谁家的谁谁谁在哪天做了什么事,皇上想知道,定然会知道。   ――   三人正说着话,门外却是传来了脚步声,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就进。   “方郎――”太平公主一进门便扑进方回怀中,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一双眼睛哭的已经肿了起来。   “哎,这是怎么了?”方回搂着太平公主一脸纳闷:“谁欺负你了啊,还哭成这样?――你是公主啊,谁欺负你你收拾谁不就行了?”   “方郎。”太平公主从方回怀中抬起头,抽噎道:“方郎,曹公公刚才来了,他说――他说――”   曹玉说了什么方回没听到,说着说着,太平公主又哭了起来,好半晌,才继续道:“曹公公说,母皇病重――”   屋子里的几人都愣住了。   啥玩意儿?皇上病重?一大早早朝上不好好好的吗?怎么晚上就病重了?还有,病重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问题方回没问等问,太平公主已经给了答案:“曹公公说,母皇用过晚膳便感到不适,后而突然晕厥,太医已经瞧过了,说是――说是母皇时日无多了。方郎,怎么办――母皇她――我们现在就进宫,你快想想办法。”   太平公主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着,方回却是倍感无奈。   除去武则天那皇上的身份,她还是方回的丈母娘呢。丈母娘病重,女婿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可让他想办法,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油尽了,再续上灯还能亮,人又不是灯,没法续啊。就怕是老神棍也没办法了吧?   皇上病重,而且是时日无多的那种,这事情是万万不能传出去的,方回一行人谁也没告诉,便悄悄的进了宫。   整个皇城跟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巡逻值守的人还是那些,任谁都不会看出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可方回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又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寻常,只是临时叫人去给慕容嫣送了封信。   ――   “母皇,你怎么样了,我是月儿啊。”一进门,太平公主便扑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薛太医,母皇她――”   站在旁边被称做薛太医的老头儿重重的叹了口气:“回公主,皇上她――皇上的身体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了。若不是天机子道长用灵药强行为皇上续命,怕是皇上都撑不到现在。”   说话间,却是武则天悠悠转醒,原本坐在金殿之上,身着龙袍的威严面孔此时却是苍白无比:“月儿来了?呵呵,母皇没事。”说着,便一眼看到了方回和狄仁杰,道:“月儿,你与怀英先出去,母皇有话要跟方回说――方回,你过来。”   等房间里只剩下武则天和方回,武则天才道:“方回,你,扶朕起来――”   方回依言把武则天扶了起来,摸了摸脖子,苦笑道:“皇上,你这――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么,还打我板子来着,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因为朕老了。”武则天嘴角挑了挑,轻柔的一笑,道:“方回,那张昌宗可有什么动静?”   “皇上你知道?”方回惊讶道。   “知道不知道又能如何?”武则天道。“既然来了,也不要再说这些事了,你就坐下来,与朕说说话。”   方回坐在床边,看着武则天道:“皇上,你让我说什么啊?――上次你问我想不想当皇上,我说不想,这是真话啊――皇上你也知道,我不是那块料啊。”   武则天却是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方回吓了一跳,这还了得?刚才那个薛太医还说熬不过冬天呢,最起码还有个冬天呢,要是现在就挂了,而且屋里就他一个人――   “皇上你别说话,我找太医去。”   方回火烧屁股似的就要走,却是被武则天给叫住了:“方回,朕无大碍――你坐下,于朕好好说说。”   方回犹豫了半天,还是坐了下来,哭丧着脸道:“皇上,你让我说什么啊?”   “说说只有你我知道的秘密。”武则天眼神中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像是释然,又像是憧憬:“那日你拿这事让朕松了口,却是没有细说――现在朕时日无多,不听你说明白,朕不名目啊――说吧,与朕说说那一千年后是个什么光景?史书上又是如何写朕的?你说的那些有四个轮子,能日夜不停跑的车又是什么?还有那个叫飞机的,真的能飞几万丈高吗?”   “皇上想听这些?”方回轻笑道。“皇上就不怕我是在随口胡说?”   武则天似笑非笑的盯着方回,问道:“你会吗。”   “我不会――”方回叹了口气,道。“行吧,既然皇上要听,那我就说――不过先说好了,我姑且一说,您姑且一听,千万不能激动。”   方回正要开口说话,门口就传来一阵慌慌张张的脚步声,紧接着,曹玉便撞破大门跌了进来,原本太监特有的那张阴阳失调的白脸比病重的武则天还白了几分。   “皇――皇上,方大人,不好了――”曹玉话音打颤,扑在地上满脸尽是惊恐:“兵――兵变了,张大――张昌宗兵变了,左右武卫二十万禁军把皇宫围了啊。皇上,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第212章 兵变(二)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床上,听到曹玉这番话的武则天却是淡定异常,像是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哪怕是天崩地裂也与她无关一般。   “朕知道了。”   曹玉立刻就瞢了。知道了?知道了怎么不想办法呢?   “皇上――”   曹玉还想说什么,武则天却是抬起手挥了挥,摇头道:“曹玉,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朕且问你,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回皇上,老奴跟了皇上五十年了。”曹玉跪在地上,眼泪也不禁落下,回忆的说道:“老奴家里十二个兄弟姐妹,地少,实在养不活,老奴最小,为了给老奴讨个生路,爹娘便把老奴送进了宫,老奴那时才是八岁孩童――后来太宗选秀女,皇上您进了宫,自太宗封了皇上昭仪时,老奴便跟在了皇上身边――”   “是啊,这一晃,都快一甲子了。”武则天轻笑着说道:“曹玉,你走吧,趁着还未彻底大乱,出宫去吧。”   曹玉闻言顿时一声嚎啕,接着便猛磕头:“皇上――老奴不走,老奴不走啊――”   “走吧――”武则天咳嗽了两声,无力的挥挥手:“朕这一辈子杀了无数人,连自己的亲儿亲女都没放过,现在,朕不想再造杀孽,你走吧。”   “老奴――老奴遵旨――”   “遵什么旨?曹玉,你起来。”方回突然喝了一声,这一声倍显突兀,吓的曹玉刚哆哆嗦嗦站起来的身体又跪在了地上,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方回,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边哭还一边笑:“方大人,太好了,老奴就知道方大人您有办法――”   “方回!”   “皇上,您先歇着,这事我来处理。”方回直接打断了武则天的话,可把曹玉给吓坏了。纵观古今,还没见过任何一个当臣子敢跟皇上用这种语气说话。   武则天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哦?朕想听听,你准备怎么办?――朕的禁军四位一共就三十万人,一下去了一多半,你还能怎么样?”   方回一脸的无奈,苦笑道:“皇上,我突然发现这是您给我挖了个坑啊。”   “这话又怎么说?”武则天饶有兴趣的问道,脸上那病态的白反而红润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皇上前些日子叫我进宫,问我的那些话时,就已经知道了我会拒绝吧?可现在,我就算拒绝,也躲不了了。”   外面是二十万叛军,里面是媳妇和丈母娘,帮谁?   ――   方回倒是不担心家里怎么样,在进宫前,他已经让慕容嫣通知了花阑珊他们,带着全家老小赶紧出城,而且还特意写了封信送去给程伯献――至于程伯献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那就说不准了。   事实证明,别看小公爷平时没个正经,关键时候还真没掉链子,不多时,便已经进了宫,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娄师德和杨东。   方回笑了笑,看着程伯献道:“不是皇宫都被围了吗,你们怎么进来的?”   程伯献笑的没心没肺:“瞧你说的,这进宫又不是只有一道门――方回,我说你这次可玩大了啊,嚯,你是没看见啊,这外面现在满坑满谷的全是人啊,刺激,真是太刺激了。”   杨东却是稳重了许多,抱拳道:“方将军,末将护驾来迟。”   “不迟,刚刚好。”方回笑着问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了?”   “将军,逆贼张昌宗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包围了皇宫,剩余十万禁军都在某将的手下,现在由娄老将军挂帅――另外,附近大小三十个折冲府近十五万兵马也已经到了城外。”杨东笑的无比轻松。“逆贼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成想我们比他们早了一步。”   武则天却是听的惊讶万分:“方回,这――这怎么可能?那十万禁军不说,这三十个折冲府二十五万的人,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他们――变出来的?”   是的,就是变出来的,二十五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要是都进了城,就说神都人多吧,一下进来二十多万人也实在太扎眼了。不是变是什么?   “皇上,这个以后再解释吧,咱先办正事。”   闻言,武则天倒是没再追问,让方回扶着她躺了下去,道:“去吧,既然你早有把握,就去做吧。”   ――   没人进来送信,当然,也不可能有人进来送信。   这是造反,又不是商业谈判,人家都憋着劲儿的造你反了,还需要跟你谈条件吗?――如果非要谈条件的话,那也无非就是让你把这江山交出来而已。这条件,谈不谈到现在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区别了。   一炷香后,宫外的喊杀声,刀剑的碰撞声便远远的传进了深宫,剩下的十万禁军与那二十万禁军一触即发。   这不是在突厥,禁军也不是突厥兵,同样都是禁军,十万对二十万,谁占优势,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惨叫声,喊杀声连成一片,半个时辰后,十万禁军已经死伤过半,边打边退,最后退无可退。   方回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放眼望去,火把连天,将士们一个个盔甲鲜红,却是任然没人退一步。   有了突厥那一箭差点要了他小命的经验,方回这次长记性了,身上穿了一套盔甲,脑袋上可扣了个头盔,总之把自己保护的相当严实。   这时,叛军中却突然让出了一条路,接着,同样是一身盔甲的张昌宗骑着马走了出来,让众人更加诧异的是,他身边另外一匹马上坐着的人不是张易之,而是张柬之――宰相张柬之。   张昌宗手里提着一把长剑,剑身上却是滴血未沾,显然只是做样子用的。   只见他举起手中的长剑,叛军顿时安静了下来,张昌宗的眼神眺向方回,却是喊道:“众将士们,武逆已再去气候,随我杀进去,光复我李唐正统。”   说完,才把目光定在方回身上:“方大人,此时再挣扎也无意义,看在昔日同朝为官的份上,方大人,以及诸位大人将军若是愿意助本官一臂之力,本官答应你们今日之事都与诸位无关,他日本官坐在那金殿之上,诸位便都是复国的功臣,如何?”   “真的?”方回眨了眨眼,看着张昌宗问道。   “自然是真。”张昌宗笑道。“方大人可有什么疑问?”   “疑问还真有一个。”方回扶了扶脑袋上的头盔,这玩意儿是杨东的,杨东脑袋大,他带着就有点小脚穿大鞋,老是歪向一边。   “方大人有何疑问,问便是。”张昌宗说道。   方回咂咂嘴,道:“张大人,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要光复什么来着?”   张昌宗道:“自然是光复李唐正统――方大人,你也是聪明人,这武逆的天下是怎么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若是不知,那本官,或是张相都能给你详细说上一说。”   “哦,恢复李唐正统啊?我支持。”方回衣服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支持?   这话一出口,不只是张昌宗他们,就连娄师德和杨东这些人都傻了。   他们二十万人经刚才一战,最少也死了四五万,如今只有十五万人,我们还有五万人,城外还有将近三十万人,你怎么就突然支持了呢?   当然,张昌宗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只觉得方回答应的太痛快了,依着这家伙总给人挖坑的人品,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是啊,我支持你这么干――”顿了顿,方回嘶了一声,摸着下巴皱着眉头道:“可是这样的话,我就又有一个问题了。”   张昌宗愣道:“还有什么问题?”   “呐,我一说你姑且一听啊,听听是不是这么个理。”方回道。“你刚才说恢复李唐正统,后面又说了句什么?等你坐在那金殿之上?――张大人,这金殿之上,除了皇上,谁还能坐着?莫非是你想当这个皇上不成?――呀,那么问题又来了,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恢复李唐正统,可又说你要当皇上――你又不姓李。”   不等张昌宗开口,方回继续道:“张大人,听我一句劝。你想当皇上,这个理想很好,很伟大。俗话说人没理想跟咸鱼没什么区别――可你也不能为了理想连姓都改了啊,李昌宗?倒也挺顺口的,可是爹妈同意吗?”   这话一出口,张昌宗脸立刻就黑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傻子都知道方回是在故意涮自己。同意?他同意的屁。   “你――”   “没错,我就是在拖延时间。”方回点点头。   拖延时间?我没想说这个啊。   张昌宗愣了一下后,突然大惊失色,拖延时间,是了,他就是在拖延时间,只是,他拖延时间有什么用呢?   随即,这个答案便有人替方回给了他答案。   叛军身后,火光连成一片,马蹄踏在大地上轰轰作响,仿佛那大地都跟着一起颤动一般。   方回总算是松了口气,盔甲下,他身上已经全是冷汗。   第213章 坏蛋必须死!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次兵变来的太快,并且毫无征兆――而且,这才叫造反。   你看看电视剧上那些,演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造个烦还要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见到个中意的就拉进家里好久好肉大美妞的招待着,随后问一句:“我准备造反了,看你是个人才,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干?”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总之,只要是人才,都得往自己这边拉。   拜托,造反这种事情都是藏着掖着的悄悄进行,哪有这么大张旗鼓的?   还别说,明朝还真有一个这么傻的二百五。   这人叫朱高燧,明成祖朱棣家的老三,早年的主要工作是协同造反(帮他爹抢他堂弟朱允文的饭碗),他爹成功了,他被封了个赵王。可赵王不甘寂寞啊,总不能造自己老爹的反吧?于是,又协同二哥朱高煦造大哥朱高炽的反(抢太子之位),可惜没成功。老大对这俩弟弟倒是很好,也没说把他们怎么样,只是死的太早,结果就导致朱高燧又憋着劲儿的造自己侄子的反,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那种,到处招兵买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造反似的。   朱老三这人似乎对皇位和造反有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喜爱,只是结果都不怎么好。不过最后大侄子也没杀他这叔叔,只是变相的囚禁在封地,最后老死。   话题扯的有点远,不过综上所述,就足以说明张昌宗这次联合宰相张柬之发动兵变为什么如此迅速,如此毫无征兆。同时,也证明了张昌宗这个小白脸――不,是老白脸倒也有几分聪明劲儿,至少知道造反要偷偷摸摸的道理。   至于那三十多个折冲府是怎么回事。方回未卜先知?算了吧。就算他脑袋顶上顶着个穿越者的光环,也不可能有这种功能,别说他不行,天机子那个老神棍也不行。   说白了,方回到底还是占了穿越的便宜,他知道武则天一病,肯定有人憋着劲儿的造反。原本应该是太平公主和李隆基张柬之这些人来着,只是经过他这只小蝴蝶拍拍翅膀,太平公主成了他老婆,还给他生了个娃。只是他没想到,张昌宗居然也有这个心思。   早在多半个月前武则天把他叫进宫,问了他那个有点“大逆不道”的问题,又叮嘱他一定要杀了张昌宗后,他便开始准备这些事了。张昌宗也算倒霉吧,还以为谁都不知道呢。   事发突变,张昌宗脸色顿时一黑,也顾不上再跟方回废话,手一挥,怒喝道:“快,保护本官与张相先走――”   张昌宗怕了,是的,是真怕了。   他为什么要造反?当然是因为方回,那些你坑我一回我坑你一回都算是小打小闹(当然,他是经常被坑的那一边)。最让他忌惮的是方回的发展速度。二十多岁,官居正三品怀化大将军、驸马、大周银行行长,而且颇受皇上宠信,照这个发展趋势,再过十年,怕是这满朝文武都得看他脸色了。   于是,张昌宗便心有戚戚,他跟方回不对付啊,这以后自己还能落着好?就算方回不对他动手,皇上呢?难保皇上不会对他动手。   尤其是在武则天让方回建立锦衣卫这个消息传进他的耳朵后,便更加坚定了一定要造反的决心。   方回是不知道他的心思,要是知道的话非一鞋底子抽过去,然后告诉丫他想多了。你当老子说不想当官是说着玩的?   老话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张昌宗是庸人吗?当然不是。说来说去,他造反,并非是非要当那个皇帝不可,只是为了能多活上几十年的小命而已。话又说回来了,他不庸,只是有点蠢。在选择活命的方法上有点太要面子,进而选择了这种最危险也最愚蠢的方式。现在见方回竟然早有埋伏,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跑,先把命留着再说其他的。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别说是御林军禁军,就算是天兵天将,两边一开打,大将二郎神吓跑了,小兵们会怎么想?自然气势低迷,斗志松懈。   张昌宗这一跑,方回也没让人追,回头冲着站在他身边负责保护的杨东道:“我要的东西呢?”   杨东顺手递过一个巨大无比的木头扩音器。   方回接过扩音器,放在嘴边叫了两声,下面该打还是打,该乱还是乱。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相辉映,空气中密布着浓重的血腥味。   “方大人,您想说什么?”杨东疑惑的看着一脸无奈的方回,脸上的表情倒是轻松了不少。这次兵变来的快去的也快。说起来,还真是佩服咱这位方大人,这简直就是再世诸葛啊,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方大人是连神都都没出,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拉来这么多人。   方回抓抓脑袋,站在台阶上向下看,满坑满谷的都是人。这三四十万人大战,可不是拍电影,几千人能给你拍出几十万人的效果。   “我想让他们别打了。”   “这是为何?”杨东皱了皱眉头,冷哼道:“这些反贼死有余辜,方大人何须对他们仁慈?”   “啊?我仁慈?”方回愣了愣,嗔怪的瞪了杨东一眼。“我仁慈个屁,他们都要杀我呢,我有什么好仁慈的?”   杨东满脸都是迷茫:“那――”   方回讪笑道:“我说我晕血,你信吗?”   杨东:“――”   ――   这场战斗进行了将近三四个时辰,地上血流成河,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闻的人胃里直反酸水。直到天边泛出鱼肚白,最终才以还活着的十万叛军投降而告终。   二十万叛军,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投降,而方回这边倒是好了不少,除了一开始十万对二十万时人数不占优势死伤的多了些,等援军一来,张昌宗又一跑,叛军们的士气一落千丈,战斗力也就弱了不少,伤亡人数不过一两万。   叛军们一个个被下了武器和盔甲,不是灰头土脸就是满脸血污,一个个精神低迷,甚至还有人放声大哭,不知道是后悔跟着张昌宗造反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命――当然,不只是自己的小命。造反可是大罪啊。什么?有多大?这么说吧,如果按照律法有一万条来说,造反稳坐第一。是要满门抄斩,诛九族的。   叛军中倒也不缺乏精明之人,这时候,有一个似乎是叛军将领的人从人群中爬了出来,看着方回高呼道:“方将军饶命,方将军饶命啊,小人有要事要告知――”   本来杨东是准备把这人直接拖走的,见方回摇了摇头,便也没出声。   “哦?有什么要事?”方回也不问他名字,在军中是什么职位之类的。这个时候问这些话毫无意义,又不是准备开表彰大会,事后自然会有负责这事的官员来一个个审问,然后抄家灭族。   “小人――”那人犹豫了一下,讨价还价道:“方将军,小人不想死啊――若是方将军饶小人一命――”   方回还没说话,杨东就听不下去了,大步走了上去,抬脚对着胸口就是一脚,直把那人踹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放你娘的臭屁,袁旭你个吃里爬外的王八蛋,当初你爹就不该让你姐把你生下来。”杨东越说越生气,上去连打带踹,一边打还一边骂:“皇上对我们这些人怎么样你心里清楚,造反?你他娘的竟然造反?――现在还舔着脸让方大人饶你一命?你还有脸?你他妈还有脸?”   “杨东,住手。”方回喝了一声。“先听听他要说什么。”   杨东这才气哼哼的停了手,顺带着还啐了一口吐沫:“现在老子不打死你算你命好,让你再多活些时日。等着吧,过后也跑不了你。”   袁旭被打的已经奄奄一息了,杨东下手也够黑,都说打人不打脸,他转挑人脸打。不只是打,还上脚踹呢。看着从袁旭嘴里一颗一颗的往外蹦牙,方回都忍不住寒了一下――这个杨东,最起码打掉人家半嘴的牙。   “小人――”袁旭被打掉了半嘴的牙,说话也有点漏风。含含糊糊的也不敢再讨价还价了:“小人无意间听到张大――逆贼张昌宗的话,说是让人半路上去劫方将军的家眷――”   “杨东,继续打。”方回顿时就怒了。尽管家里妻儿老小在他进宫的前一刻就让人送走,还有慕容嫣和天机子他们这些人保护,想必张昌宗就算派去抓人也不会派太多人,足够应对。只是,张昌宗这王八蛋竟然有这种心思,那就不能原谅了。   正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江湖恩怨不及家人――这王八蛋居然想着绑架他的家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你跑路我都没让人追你,你对起我吗?坏蛋,丫是大坏蛋,坏的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坏蛋。   坏蛋必须死!   方回决定,丫就是挖个洞藏起来,也得把他挖出来干掉。这种人,留不得啊。   第214章 监国!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这一夜兵荒马乱,直到事态平息,朝中那些文武百官们才一个个结伴而来,当见到大殿前那满地还没清理干净的血迹和残肢断臂,一个个脸色吓的惨白,还有忍受不了那扑鼻而来的浓郁血腥气味的,当场就吐了个稀里哗啦,小腿直打摆子。再有心理素质差点的,当场就晕了过去。   武将们倒还好说,一个个脸色除了有些难看,到没像文官们那么丢人。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能怪那些文官,毕竟都是读书人,虽然这个年代有读书人也佩剑的一说,可他们那剑最大的作用恐怕就是用来做装饰,用途么,喝高了来了兴致,刷啦一声抽出剑,弹剑而歌――大抵上也就能干这点事了。   让他们杀人?别闹了,杀鸡他们都不敢。   说来也奇怪,这次张昌宗闹兵变,那二十万御林军居然没有一个高阶将领参加,最大的头头不过是一个副都统。   梁信之也来了,是被人扶着走进来的,看到眼前的场景,本来就惨白的脸更白了,有心转头就想走,却是见方回一挥手,两个御林军将士便上前挡住了去路。   梁信之脸色大变,看着方回哆哆嗦嗦道:“方回,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问的好啊。”方回笑眯眯的看着梁信之,一双眼睛眯的又细又长:“梁大人为何见了我就走?还是说梁大人看不惯这个场景?又或者说――梁大人心虚?”   “你――放屁。污蔑,这是污蔑。”梁信之嘶声大叫着辩解。“方回,老夫心虚什么?老夫为何要心虚?今日――今日你不说个子丑寅卯出来,老夫定与你没完。”   方回好整以暇的逃了掏耳朵,幽幽道:“你不心虚?不心虚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梁信之几欲晕厥,这叫什么理论?喊的大声了就叫心虚?   “来人。”方回淡淡的喊了一句。“把梁大人请到大理寺休息休息去。”   闻言,梁信之一个踉跄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接着,两个御林军将士便一左一右把他拉了起来,驾着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拖走再说。   “方回,竖子尔敢――”梁信之拼命的挣扎着,一脸宁死不从的坚贞。   只可惜,梁信之多大年纪了,又有伤在身,哪里是御林军将士的对手,任凭他使劲儿挣扎,却也像是已经上钩的鱼一般无济于事。   说白了,梁信之怎么会不知道方回为什么要把他“请”进大理寺,还不是因为他跟张昌宗的关系近。可是,那地方能去吗?这王八蛋说的好听,请到大理寺休息休息?那是休息的地方吗?   任凭梁信之嘶声叫骂,方回却是充耳不闻。   有几个文官看不下去了,惨白着脸看着方回,道:“方大人,这――这样不好吧?梁大人好歹是户部尚书,你拿人总得有个章程――再说了,梁大人犯了什么罪?”   “说的是啊。”另一人帮腔道。“方大人这么干不合规矩啊。”   “咦?两位大人看着面熟啊――”方回眨眨眼,答非所问。“昨晚睡的可好?”   两人顿时被噎住了。   你不回答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问这种问题?   睡的可好?睡你大爷啊睡。   殊不知昨夜那么一闹,整个神都城人心惶惶――前半夜他们倒是睡的不错,等到了后半夜,谁还能睡得着?一个个把家眷深藏后院,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中秉烛夜思。   思什么?当然是思考等天亮了他们该怎么办。是坚贞不屈,誓死拥护武皇,还是见风使舵,哪边赢了投靠哪边?――总之,唯一的目的就是先抱住自己的命。就算新皇登基,总不能把他们都杀光吧?结果,一个个彻夜难眠,心惊胆颤,天一亮便迫不及待的跑来看究竟。   有失望的,也有松了一口气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暂时是死不了了。倒是有不少人见到方回二话不说便让人拿了梁信之,一个个吓的浑身直哆嗦,要知道,他们平时可是跟梁信之走的很近啊。   方回懒得搭理他们,转头看着魂不守舍一脸后怕的曹玉,轻声道:“曹公公,宣旨吧。”   曹玉还处于办神游状态,压根没听到方回说什么,直到方回拍了拍他肩膀,这才回神:“啊?方大人,您――您刚才说什么了?”   “宣旨吧。”方回重复道。   曹玉一脸迷茫:“宣旨?宣什么旨啊?这――皇上未曾下旨,老奴该如何宣旨?”   “皇上没下旨?”方回笑了笑。“既然皇上没下旨,那我下个怎么样?”   啪!   曹玉双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继而慌张道:“不可不可,方大人,万万不可啊――这――这是杀头的大罪啊。”   你替皇上下旨?   曹玉都想骂人了。你算什么啊?驸马?侯爷?怀化大将军?可是,这三个身份无论哪一个,也跟替皇上下旨没有任何关系啊。   圣旨啊,为什么叫圣旨啊,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皇上才是圣,圣旨是皇上才能下的旨。   一听方回要替皇上下旨,周围无人不大惊失色,狄仁杰沉声道:“方小友,不可乱来。”   “不行啊?”方回嘿嘿的笑了笑,看着曹玉道:“那就劳烦曹公公再跑一趟,去请皇上下旨。”   曹玉不敢不呆,生怕多呆一秒,方回这胆大包天的家伙就做出什么让人小心肝发颤的事,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小碎步也顾不上用了,大步的向后面跑去。跑的太急,一不小心摔了下去,哎哟一声痛呼,也顾不上疼了,爬起来继续跑。   “狄大人,现在该做什么?”方回转头看着狄仁杰问道。   “什么也做不了,先让人把这里清理一下吧。”狄仁杰摇摇头,道。“如今皇上卧床,这么大的事,不是你我能决断的。只能等。”   狄仁杰说的等,其实也没等多长时间,曹玉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又跑了回来。跟去时不同,回来时,他手中多了一卷金灿灿的圣旨。   “圣旨到――”曹玉尖着嗓子喊道。“怀化大将军,锦衣卫指挥使,方回接旨。”   “臣,方回接旨!”   曹玉徐徐道:“传武皇旨,怀化大将军,锦衣卫指挥使方回,平乱有功,忠烈可嘉,特进方回金陵公。”   进爵?这个时候进什么爵啊?   不只是方回,其他人也都蒙了,一个个抬起头看着曹玉,心想曹公公是不是昨夜吓傻了,念错圣旨了?   不等方回谢恩,便听曹玉继续道:“朕身体抱恙,特,着金陵公,怀化大将军,锦衣卫指挥使,方回替朕监国!”   这回不是迷茫了,而是傻了。   这道圣旨实在是太怪了,而且太吓人。   这个时候加官进爵也就算了,人家是皇上嘛,皇上想干嘛就干嘛,他们管不着,更不敢管。平乱有功、忠烈可嘉――这话倒也没错,进爵也说的过去。可是,监国又是怎么个意思啊?活了几十年,听说过太子监国,还没听说过一个正三品的武将监国的,这闹的是哪一出?   “我――我只是说说啊。”方回也是满脸震惊,他刚才说替皇上下旨,那根本就是一句玩笑。谁能想到皇上真下了这么一道圣旨?   监国是个什么概念?从字面上解释,就是郡主未能亲政,才会找人监国。而监国者的权利――说白了,除了不能对一些国策做决定外,皇上该有的权利他都有,甚至是杀那么一两个人也不会有人过问――当然,这杀的人得是该杀之人,而且对方还得没那么多党羽,不然引起哗变,谁也受不了。   方回监国?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没等方回接旨,便有人叫了起来:“方回贼子,竟敢伪造圣旨――”   那人只喊了一句便说不下去了,不用方回吩咐,自然有人上去一脚踹翻。   “伪造圣旨?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杨东踹了一脚还不过瘾,抬脚又踹了几下,抽出腰间的佩刀指着那人冷声道:“说,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人却是哆哆嗦嗦不敢再说话,低垂着脑袋趴在地上开始装死。   方回挠挠头,表情讪讪的看着狄仁杰:“狄大人,这――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   狄仁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苦笑道:“老夫也不知道――不过既然皇上已经下了圣旨,那你便接着吧。”   “可是――”方回咂咂嘴。“要不,狄大人你来?监国这事我没干过啊。”   说的好像我干过似的――   狄仁杰连连摆手:“不可不可,皇上已经下旨,那便是方小友你来,老夫可不行。”   “狄大人别客气,一起玩玩――”   “方小友,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方回一脸无奈的摊摊手:“这活我真干不了,也没干过。”   “你这――”狄仁杰满脸的无奈。“你没干过,老夫也没干过啊。”   “那――”方回目光扫向台阶下的文武百官。“要不你们谁来?”   第215章 关爱空巢老人,人人有责!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谁来?这事谁敢来?   众人面面相觑,在惊讶方回竟然如此大胆的同时,心里头也把他骂了个遍。还谁来?我们倒是想体验一次站在人生巅峰的感觉呢,可皇上都下旨了,我们敢么?那不是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么。   于是,每一个被方回眼神看到的人不是抬头看天气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总之,这事谁敢答应谁是傻子,没人愿意做傻子。   方回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里那叫一个郁闷――你说这些人都是怎么了?年少时寒窗苦读十几年,脑子但凡秀逗点的,比如吴道子那样的,读个几十年没准才能金榜题名,什么头悬梁锥刺股,这么这么自己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平步青云?再说,当官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那点权利么。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能手握重权,却是没人敢接手了。   早朝还是要上的,只是那金殿之上的龙椅上没有武则天――当然,方回虽然是监国,可也不能坐。   文武百官依旧按平时的次序排队,方回站在正中间,倒是曹玉省了每天必喊的那声“皇上到”。   方回站在中间,搓了搓手,一脸纠结道:“那什么,咱们说该点什么呢?谁有事要说?”   环顾四周,每一个人不是耷拉着脑袋,就是抬头看天,就是没有说话的。这时候能说什么?昨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要说也得说这个。可问题来了,谁敢说?说什么?是谴责一下张昌宗臭不要脸忘恩负义还是表扬一下方回忠心果敢?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前者有马后炮的嫌疑,后者有拍马屁的嫌疑。   方回把目光在几个武将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娄师德身上,脸上露出一副比之前要真诚了许多的笑容:“老爷子,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最近身体挺好的吧?”   娄师德摸着胡子笑了笑:“你这小子,这会想起老夫来了――还好,老夫这身子骨还算硬朗,再凑合着活个几年没问题。”   “家里也挺好?”   “都挺好的。”   方回笑呵呵道:“对了,这快入冬了,我家里也准备弄些大棚蔬菜,估摸着年前就差不多长好了,回头给老爷子送点去。”   娄师德大笑:“那感情好,老夫便谢谢你了――哈哈,早就听说你小子鼓捣出一个冬天也能种绿菜的大棚,老夫也算是沾沾光。”   朝堂之上,除了跟方回谈笑风生的娄师德,其他人一个个都面面相觑。   这――他这是跑来拉家常来了?他――有病?   一直站在方回身后的曹玉满脸的虚汗,拉了拉方回的衣襟,小声并且委婉的提醒道:“方大人,您要与娄老将军叙旧也不必急于一时,这拉家长的事容后再说,容后再说。”   方回回头看着曹玉,奇怪道:“不拉家常我说什么?谈风月?也行。”   曹玉擦汗:“――那个,风月也别谈啊。”   正说着话,大殿外便传来一阵惨叫之声,众人皆是一惊,寻声望去,便看到杨东手中拎着一个人,那人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原本是什么颜色已经看不清,发髻也散乱异常,跟被梅超风在脑袋上抓了十几次九阴白骨爪似的,鞋还掉了一只,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底的。   砰!   杨东拎着那人的衣领往前一丢,那人便刚刚好摔在方回脚跟前,静谧的大殿中发出一声带着回音的重响。   “方大人,逆贼张昌宗已捉拿归案。”杨东单膝跪地,声若洪钟。   这人是张昌宗?   方回低头看了看那不似人形的家伙,哎哟一声,还真是张昌宗,只是――   方回看向杨东,杨东似乎知道方回要问什么,朗声一笑,道:“方大人,逆贼造反不成仓皇而逃,却是无一人跟随,最终束手就擒。”   方回愣道:“张易之呢?对了对了,还有张柬之呢?只抓到一个?”   “三个倒是都抓到了。”杨东挠挠头,讪讪道:“只是――方大人,这三个逆贼结伴而逃,逆贼张易之非但不束手就擒,还意图反抗,被负责追击的将士用箭射死了。”   “张柬之呢?”方回冷笑道。“这可是宰相呢,我倒是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这――也死了。”   “也死了?”方回错愕道。“你们还真下的去手啊,一个老头儿都不放过,说射死就射死。”   杨东大汗:“――不是射死的,是他自己坠马摔死了。”   方回斜睨了他一眼:“死都死了,你还说这个有什么用?”   杨东再汗,这不是你问的么。   “方大人。”杨东小心翼翼的问道。“如今逆贼首领三人皆已伏诛,那尸首怎么处理?”   “挖个坑卖了。”方回挥手道。   杨东犹豫了一下:“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方回愣道。“难道你还想风风光光的给他们来个厚葬?美的他们――随便挖个坑卖了就行,坟包也别往起垒,我怕让人给骂裂了。”   “方大人,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杨东开始巨汗了,擦擦额头,解释道:“那张易之也就算了,可张柬之张相,毕竟是――哪怕造反是灭九族的大罪,也理应厚葬才是。”   方回听明白了,如果武则天在的话,估计也如杨东说的一样。这就是皇帝的手段了。   你对不起我,造我的反,我灭你九族,那是法。但看在你老大不小,这些年为国办了不少实事,又贵为宰相,我厚葬你,那是情。   这一啄一饮一提一放之中,便是帝王的手段。让人看了无不称赞“吾皇仁慈”。谁还敢说灭九族太残忍太极端?犯了这么大的罪过还能落一个厚葬的结果,那是――当然了,这也是在提醒其他人,就算你造反我厚葬你,可你也得考虑家人不是?你是厚葬了,家人呢?   方回琢磨了一番,点头道:“也好,就交给――那个,该哪个部门办?”   见方回连朝堂之上这点规矩都不懂,狄仁杰便苦笑着提醒道:“该是户部出钱,礼部来操办。”   “户部――梁大人在大理寺呢。”   ――   厚葬张柬之的事就算定了,接着,方回便不目光转向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张昌宗。   “张大人,你这是何苦呢?”方回幽幽叹道。在知道自己的家人没事后,方回心里想把这家伙剁碎了喂狗的心思便淡了不少。反正他怎么都是个死。   “何苦?”张昌宗回过神来,往日还算俊俏的中年小白脸如丧家之犬,脸上还有不少伤痕,不知道是摔的还是杨东打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张昌宗淡淡的说道,一副看透生死的淡然表情。   方回点点头,确实是多说无益了,他为什么要造反,两人心里都清楚。除了这个,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张昌宗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就算这会说出花来,也不可能保住脑袋了,干脆什么都不说,还显得硬起光棍点。当了一辈子的小白脸,临死当回爷们儿。   “带下去吧。”方回挥挥手。张昌宗无话可说,他同样也不知道说什么。问还有没有同党?这个压根不用他操心,皇上心里可是清楚着呢,谁跟谁经常攒一堆,谁跟谁有矛盾,当皇帝的心里能没谱?   甚至有那么一会方回都在想,没准自己那皇帝丈母娘也有个小本本专门记这些。   这个早朝气氛很诡异,方回监国,没什么可问。上朝的百官也没什么可说,唯一让大家精神了一下的就是张昌宗被抓了回来。那也只是短暂的精神了那么一下,继而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状态。   在曹玉例行公事的喊了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后,百官们脸上明显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方回一共上朝也不过那么几次,跟他打过交道的人不多,但基本都听说过他跟梁信之那点不得不说的事。就这种你让他看不顺眼他就使劲儿坑你的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原本每日退朝后,宫里是管一顿早饭的,今天也有,只是去的人比较少。少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除了方回、狄仁杰、娄师德之外,再无他人。这个时候还能吃的下饭的也恐怕就他们几人了,其他人哪有心情吃饭啊。别说早饭了,闻着那股子浓重的血腥味连晚饭估计都省下了。   早饭还没等上桌,曹玉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方大人,皇上要见您呢。”   “皇上又要见我?”方回愣了一下。“什么事啊?”   曹玉苦笑道:“方大人,皇上什么事老奴哪里知道,您去了便知。”   方回只得起身,跟着曹玉离开。这会他也觉得自己刚才问那问题相当有问题。皇上叫你,只管去就是了,还问什么事,没事你敢不去?――呃,至少方回真敢。不过看在她是自己丈母娘,又卧病在床的前提下,就算是只想找他聊聊天,他也得去啊。毕竟关爱空巢老人,人人有责嘛。   第216章 辞官!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比起昨天晚上,武则天的气色好了不少,至少脸上并不像昨晚那样苍白,看着跟随时一口气捯饬不上来就得驾鹤西去一样。脸上多了几分红润,不是回光返照,是气色真的好了不少。而且不只是好了不少,都能下地走路了。方回情不自禁的怀疑自己这老丈母娘昨天晚上是装的。   “听曹玉说,还没吃早饭?”武则天面带微笑看着方回,然后指了指凳子。“坐下吧,与朕一起吃点。”   “没吃。”方回笑盈盈的说道,直接坐了下来。“正准备吃呢,曹公公就来了。”   桌上摆着一个玉盆,盆中是红枣莲子粥,浓稠的白粥中泛着红枣和莲子的香气,让人闻了便食指大动。   方回早就饿了,也不矫情,动手先替武则天盛了一碗,又自己盛了一碗,呼啦呼啦几下便下了肚,舔舔嘴唇,再来一碗。   武则天小口小口的吃着粥,房内一时间也没人说话,只有方回喝粥时发出的呼啦呼啦类似于喂猪的背景音。   那慢慢一盆的红枣莲子粥,武则天只吃了小半碗,剩下的都被方回喝的精光。没办法,粥虽然粘稠,可不就着干粮还是吃不饱。   “吃饱了?”武则天放下碗,打量着方回问道。   “吃饱了。”方回笑道。“皇上,还别说,这粥挺好喝,御厨做的?回头让厨子教教我,不然以后吃不到了啊。”   君臣二人谁也没有先提昨晚的事,而是说起粥来了。   “好吃吗?呵呵。”武则天淡淡的笑了一声,道。“朕那御厨是教不了你了,若是想学,朕教你便可。”   方回猛然一惊,看了看那空空如也的玉盆,又看了看武则天:“这——这粥?”   “朕做的。”武则天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朕都记不清多少年了,你是第二个说这红枣莲子粥好吃的,也是第二个吃光了朕亲手做的这盆粥的人。”   “那第一个是?”   “太宗皇帝。”   咔嚓!   方回一个踉跄,三条腿的凳子其中一条腿应声而断。方回差点翻过去,脑门子上白毛汗唰唰的往外冒。   先不说这粥是不是武则天亲手做的吧,就她说的那话——方回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就多余问。能吃到武则天亲手做的粥的人,除了李世民跟李治,估摸着也就是她爹了。这不是把自己摆在了同等的位置上么?   “不要多想,好好坐着。”武则天怎么能不知道方回在想什么?瞪了他一眼,脸上满是回忆:“朕当初第一次给太宗皇帝做这红枣莲子粥,太宗皇帝就说好吃,也是这么满满的一盆,全都吃了。”   方回不敢搭腔,却听武则天突然话锋一转,道:“方回,你说,朕若是有朝一日去了,朕的江山会如何?既然你早已知道,为何不敢告诉朕?”   方回一时半会有点反应不过来。跟当皇帝的聊天就是累,画风转换风格太快,脑子不够用啊。   “这——”方回犹豫道。“皇上真要听?”   武则天笑道:“你若是说假话,朕也无从分辨。”   方回苦笑了一声,道:“江山——皇上,臣说句不好听的。这江山还是江山,只不过是统治这江山的人换了罢了——当官的不会在乎谁当皇帝,他们只在乎能不能继续跟着新皇帝。百姓也不在乎谁当皇帝,他们只在乎新皇的会不会让他们吃饱穿暖。”   “这个朕自然知晓。”武则天赞同的点点头,表情微微犹豫,似是在想什么。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道:“方回,你与朕说说,朕的大周就真的就这么完了?”   “完不了。”方回摇摇头,此时此刻倒也没什么顾忌了。“其实说起来,这大周不过是唐朝这三百年其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唐——”武则天眉头一皱,接着又松开。“这么说,朕死后,这江山还是李家的?”   “李隆基的。”方回点头。“后人叫他唐玄宗。”   “临淄王?”武则天低吟了一声,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道。“那大唐以后呢?”   “大唐以后还有个宋、元、明和清。”方回化身历史专家,把他仅知道的那点历史徐徐道来:“宋朝是个叫赵匡胤的家伙建立的,宋太祖赵匡胤,出生与军人家庭。只是到后来这宋朝的下场也不怎么好,到最后,两个皇帝都被一个叫大辽的国家——就是现在的契丹人给抓了。”   “契丹——”武则天点点头,很客观的评价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个朕知道,自古以来改朝换代也属正常,继续说吧,那契丹人最终还是得了我中原的江山?”   “那倒没有。”方回笑道。“他们只不过是暂时在中原呆了一段时间,就被北面草原上的蒙古人给干掉了。蒙古的大头头叫成吉思汗,并改国号为元。”   “那这个元朝又守了中原多久?”武则天饶有兴致的问道。   “没多久吧。”方回想了想,道。“好像只有七八十年——成吉思汗还好说,主要是他的那些子孙有点不像话。皇上您想啊,那蒙古人旧居草原,跟突厥一样,靠的是放牧为生。”   武则天道:“没错,那突厥多年对我边境用兵,无非就是这些化外番邦受不了那放牧的日子,想来我中原住木房,吃绿菜。”   “对呀。”方回一拍大腿,吐沫横飞道:“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没有的时候想要,得到了又不珍惜——成吉思汗那些子孙们住的久了,又开始怀念骑马放牧的日子,准备把房屋就给拆了,继续住蒙古包,建草原,您说说,那百姓更干吗?”   武则天想了想,评价道:“古语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简直愚蠢至极!”   方回继续道:“所以,百姓们不干,自然就要造反——带头的是个叫朱元璋的,原名叫朱八八,农民家庭,泥腿子。早些年吃不上饭的时候当过和尚撞过钟,也下山要过饭,后来实在连饭也要不上,干脆挑杆子造反了。这是明朝。”   “那清朝呢?”武则天问道。   “清朝也属于少数民族了,是满人。”   “满人?”   “呃——”方回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干脆道:“反正就跟突厥差不多,不想骑马放牧了。不过他们的发型跟以往有点区别。”说着,他一边比划一边说。“前面刮成秃瓢,后面留那么长一跟麻花辫儿——清朝的皇帝姓爱新觉罗。”   “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就是民国了。”方回叹了口气。“从那个时候起,咱们中原大地上就再也没有皇帝了。再后来,倭国打来了,我们打了八年,最后赢了,后来改名叫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领导人叫“主席”,不叫皇上了。在定国策的时候也不是只有皇帝说,大臣们讨论行与不行,而是全国人民来提意见——比如说,有人觉得高考——咳咳,科举。觉得科举应该不只考四书五经,还要有算数音律这些,就等开会的时候提意见,大家讨论。”   “提意见就行?”   “那不还得讨论吗?”   “那就是说,你提意见,我也未必给你通过?”   “这——”方回咂咂嘴:“皇上,这个咱别说了,说多了容易出事。”   武则天莫名其妙的看了方回一眼,接着叹息道:“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啊。”   方回也不知道她说的没想到是没想到什么,却听武则天问道:“朕想知道,后人对朕的评价如何?”   “挺好的。”方回笑道。“一代女皇,也是我华夏两千多年文明历史上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位女皇。”   武则天笑了:“如此,朕便安心了——话也说了,粥也吃过了,你先回去吧,这两天,你便待朕监国好了。”   “是。”方回起身,转身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又站定脚步,看着武则天欲言又止。   “还有事?”武则天问道。   “有。”方回咬咬牙,道。“皇上,臣——臣想辞官。”   “辞官?”武则天一愣。“为何?”   “世界那么大,臣想出去看看——”   “出去看看——”武则天目不转睛的盯着方回,似乎是在揣摩方回心里真正的用意,却见方回眼神清澈的直视她的目光,半晌,幽幽一叹,道:“朕知道你一直都不想当这个官,是朕让你当,你又不得不当——这样也好,远远避开这些争斗也好——行,朕允了。不过这官辞了,爵位给你留着吧。”   “谢皇——”方回突然打住了话头,一个上字终究没有出口,而是走到门口时,突然站住了脚步,低声道:“皇上,如今我不是臣,你也不是君,太平是我媳妇,你是她娘,那么,我该叫你一声娘。”   “娘!保重!”说完,方回大步离开,再也没有一丝犹豫踌躇,仿佛放下了一件心事,脚步轻快了不少。   “娘?”武则天先是失神片刻,接着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已泪流满面。这个称呼——她期待了多少年,却从没听到过。   第217章 塞克王国! - 唐朝大顽主 - 长夜醉画烛 塞克王国,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像动漫或着魔幻中的某过国家,只是,事实并不是这样,方回再穿越也只能在同一个地球上穿越,什么一睁开眼就看到眼珠子比鸡蛋大人,要么就是耳朵尖尖后背长翅膀的人这类的异界是不可能了。 塞克王国,这个以小岛为主的王国,在一千多年以后,有着一个让无数人都向往的名字——马尔代夫。 塞克王国一个风景秀丽,地处浅海的小岛上,一个只穿着大裤衩,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根鱼竿,坐在岸边的小码头上吹着清凉的海风,嘴里叼着一跟烟,神态悠闲的钓着鱼,已经两个时辰了,身边的木桶中却是未见一条鱼。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接着,一双纤细滑腻的修长手臂环住了男人的脖子,娇声道:“太阳那么大,你怎的连个遮阳伞也不打?你看,都晒黑了——你弄出来那个防晒油也不用,黑的跟块炭似的,大半夜出门也不怕吓着人。” “男人黑点怕什么?”男人顺手把女人反了个身,放在自己大腿上,烟也扔了,鱼竿也丢进了海里,一双手开始在女人只穿着比基尼的姣好身躯的作怪。“你老公我以前只能是个‘硬’,现在才是名副其实的黑又硬。” 女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了,只不过岁月似乎却没对她造成任何伤害,除了越发成熟妩媚的面孔,眼角连一条鱼尾纹都不曾见到。 被男人的手一作怪,女人顿时娇嗔无限:“哎呀,做什么啊,孩子都老大不小了——快停下,快停下啊,有人看着呢。” 男人嘿嘿直乐:“这岛都是咱家的,那不是立着牌子呢么,擅闯着放狗咬死,哪有别人?” 这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嘻嘻哈哈的笑声,接着,便是一个童声道:“嘿嘿,嘿嘿,爹,娘,打扰你们了?” 转过头,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嬉皮笑脸的看着这一对男女。男孩儿剃了个小光头,同样只穿了一条沙滩裤,光着脚丫子跑了过来,黑亮亮的小眼珠儿贼兮兮对滴溜溜的转。 跟老婆亲热被儿子看到,男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小兔崽子,有话有说。” 男孩儿却是不怕老爹,一下扑在老爹背上撒娇道:“爹,我想吃烧烤了——咦?你的鱼竿怎么扔海里去了啊,扔了鱼竿怎么钓鱼,晚上怎么给我烧烤啊?” “烧烤烧烤,你就知道吃烧烤。”男人指着自己比身上的皮肤颜色还略深一点的脸,怒道:“看看,你仔细看看你爹这张脸,天天烟熏火燎的,以后不帅了怎么办?” 女人也爱怜的摸了摸男孩儿的小光头,笑道:“你爹说的没错,那东西吃多了不健康。”随即看着男人道。“不过说起来了,我倒是也想吃你烤的那三文鱼了。” 男人立刻换了一张讨好的表情:“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老婆大人开了金口,老公自然照办。” 男孩儿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哈哈,难怪姐姐不让我来,说老爹老娘肯定又再秀恩爱了——啦啦啦,秀恩爱死的快。” “你个兔崽子——”男人大怒,起身就要追,却是被女人一把拉住。“得啦,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计较?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男孩儿并没有跑远,而是跟又跑来的一个比他稍大些的女孩站在了一起。 女孩儿也不过八~九岁的模样,秀气的小脸,灵动的双眼,可以看的出爹妈的基因都是何等优秀。 “弟弟,你又惹爹生气了。”女孩儿笑着说道,脸上却没有一丝责怪,反而是——幸灾乐祸? “哪有啊。”男孩儿委屈的说道。“只不过是想吃顿烧烤么,真的就那么难?” “还吃烧烤?”女孩儿笑道。“我看不是吃烧烤这么简单吧?上回你领到咱们家的那个小女孩儿,叫什么来着?名字那么绕嘴——说,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我——是又怎么样?”男孩儿梗着脖子说道,一点也不见害羞。 女孩儿咯咯的笑了起来:“不怎么样啊,爹不是说了么,宁杀错莫放过,见了女人先扑倒再说——只是,你就拿烧烤招待人家啊?” “烧烤怎么了?烧烤可是塞克王国最好的美食,除了咱家,别的岛上有吗?”男孩一脸骄傲,随即小脸又是一夸,道:“姐姐,你快帮我出个主意吧,人家珍妮好歹也是国王的女儿,那可是公主,是吃过见过的,我该怎么办啊?” “公主?公主怎么的?”女孩儿琼鼻一皱,不屑道:“区区一个塞克王国的公主你还当她多厉害呢?切——我娘还是公主呢,不也被爹给办了么,听说爹当初还是挖的墙角。” “这个我也听说过。”男孩儿一脸敬佩。“哎,要说泡妞还是爹厉害啊。” 俩孩子说话的声音着实不小,听的男人脸都绿了,女人则是娇笑不止,笑够了,便掐着男人胳膊上的软肉,似笑非笑道:“宁杀错莫放过?” “啊,哈哈——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嘶——”男人龇牙咧嘴的装傻打着哈哈。 “嗯?听不明白?那扑倒了再说又是什么意思?” “这——误会啊,小孩子瞎说的,这话我可从来没说过。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男人一脸苦相,求饶道:“老婆,快松手,再掐就紫了——啧啧,我说素云啊,以前你多温婉娴熟一女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你不说男女平等吗?” “呃——” 没错,这一男一女正是方回和冯素云。 两个小孩子笑闹着追逐着跑远了,不多时,又一道娇躯脚步匆匆的向着码头跑来,裙摆飞扬,佳人如花。 “慢点慢点,别摔了。”方回赶紧扶住她,责怪道。“肚子里还装着个小的呢,跑这么快摔坏了咋办?月儿,咋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平公主:“方郎,快,快回去。” 太平公主气喘吁吁,语气焦急道:“慕容妹妹要生了,快回去啊。” “啥玩意儿?”方回顿时一愣,接着大喜,鱼竿和木桶也不要了,撒腿就跑:“哇哈哈,我老婆又给我生儿子了,哇哈哈——” 只是没跑到一半,又被太平公主给喊了住了:“方郎,别急,已经有郎中在了,你一个大男人懂生孩子的事吗?” 方回只得站住脚步,抓抓头,莫名道:“不是你让我快回去么?” 太平公主娇笑道:“走回去也赶的上,急什么?反正现在又进不去——放心好了,打八个月起郎中就一直在岛上了,慕容妹妹又是多年习武,生个孩子不打紧的。” 方回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啊。” 太平公主却是话锋一转,道:“倒是有件事得跟你说说。” 方回愣道:“什么事?” “关于你弄的那个塞克王国旅游项目啊。”太平公主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船昨天靠岸了,刚才有人送信鸽来报信,师傅跟师叔还有师弟外加小公爷和谭三元,还有秦歌他们都来了——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无聊么,现在人都来了,总该热闹了吧?” 方回大喜过望:“真的?哇哈哈,太好了,那太好了,他们到哪了?” 太平公主看了看日头,想了想,笑着说道:“约莫着再有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吧?他们是在西边的码头登岸呢。” 方回撒腿就跑:“老婆,把咱家的好久好肉都拿出来,我去去就回——” “方郎——”太平公主叫道。“还忘了告诉你,来的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呢。” “谁啊?” “满古姑娘啊。” 方回顿时一个急刹车,脸色变的惨白:“那——那个,昨天布鲁夫国王说今天找我打牌,哎呀,都迟到了,我得走了——上个月打牌他输了不少,这次约好了想赢回来,切,我能让他赢?那麻将怎么打还是我教他的。” “方郎——”太平公主跺脚道。“又想找借口溜走?” “我——那个,哈哈——”方回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抓着后脑勺傻笑。 “什么这个那个的。”太平公主娇哼道:“人家满古姑娘从二八年华等了你这么多年,都成老姑娘了,你倒是给人家个准确话啊,老是躲躲藏藏的怎么回事?” “我——” “你什么你啊?”太平公主柳眉倒竖,叉着腰,这么多年都没用过的公主派头摆了个十足:“本宫今日就命你必须给满古姑娘一个答复,不然——嘿嘿。” 方回惊恐的看着自家老婆发威,颤颤巍巍道:“怎——怎么样?” “怎么样?”太平公主冷笑。“上个月,那塞克王国的王宫里,你与国王的妹妹做过什么需要我说吗?——告诉你,慕容妹妹现在还不知道,你说,我要是把你做的那些勾当告诉慕容妹妹,你觉得你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咚! 方回一头栽倒,泪流满面! ... ... (九头鸟书院)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