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学说在商业竞争中的体现 - 商澜 - 无风地 () 诸子学说，确切地说是诸子百家的学说。 诸子百家指的是后世对先秦学术人物和派别的总称。其中诸子指的是孔子、孟子、老子、庄子、墨子、荀子、孙子、韩非子等人物；百家则指的是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兵家等学术流派。 自古以来，华夏文明都是以农耕文明为基础的，重农抑商历来都是统治阶级治理国家的根本理念。因此，商业一直都不为人们所推崇，尤其是不为统治阶级所推崇，也就形成不了什么学派，但这一阶层事实又存在，且规模不小，也不乏大家高人，其代表人物有白圭、陶朱公（也就是范蠡）等。据此，我们暂且就称这一阶层的人物的学术流派为“商家”吧。 能在商业竞争中起指导作用的诸子学说主要有儒家、道家与兵家这三大家的思想理论。法家、墨家、农家、医家、纵横家等则在管理制度建设、公关能力与具体的技术领域当中发挥着其各自的优势。当然我们称之为的“商家”在商业竞争中更是起着直接的指导作用。 儒家学说主张的是以仁义治天下，崇尚《周礼》，讲究中庸之道。其在商业上的表现形式主要是以和为贵，所谓和气才能生财。在商业竞争中主要用来守成，注重商业实体的整体稳定。在商业实体发展历程中能起作用的主要是经营后期与持续发展阶段。 道家学说主张的是清静无为，兵来将当，水来土掩的防御策略。其在商业上的表现形式主要是以道德为准绳，讲究“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在商业竞争中主要用来革新，注重商业实体的内部整治。在商业实体发展历程中能起作用的主要是经营中期与成型稳固阶段。 而兵家，毋庸置疑，其主张的自然是主动进取了。其在商业上的表现形式主要是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主旨是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是商业竞争中的主要策略，保持商业实体始终立于不败之地。在商业实体发展历程中能起作用的主要是竞争前期与创业立足阶段。 儒家的代表人物主要有孔子和孟子，其学说的经典著作就是《论语》和《孟子》了。《论语》中阐述的观点在商业经营与竞争中可以应用得上的主要有：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己不知人也。巧言令sè，鲜于仁。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敏于事而慎于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君子不器。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者而内自省也。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知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我三人行，必得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己所不yù，勿施于人。君子chéng rén之美，不chéng rén之恶。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言必信，行必果。yù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刚、毅、木、讷近仁。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人而无远虑，必有近忧。小不忍乱大谋。视思明，听思聪，sè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惠而不费，劳而不怨，yù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等等。《孟子》中阐述的观点在商业经营与竞争中可以应用得上的主要有：迨天之未yīn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未雨绸缪）。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君子不怨天，不尤人。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得道者多助，失道者乏助。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ìng，曾益其所不能。生于忧患，死于安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尽信《书》，则不如无《书》。等等。 道家的代表人物主要有老子和庄子，其学说的经典著作就是《道德经》和《庄子》了。其中《道德经》中阐述的观点在商业经营与竞争中可以应用得上的主要有：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将yù歙之，必固张之；将yù弱之，必固强之；将yù废之，必固兴之；将yù夺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是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勇若怯），大辩若讷。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yù得。治大国若烹小鲜。夫轻诺必乏信，多易必多难。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等等。 兵家的代表人物也不少，最有影响力的当属孙子了，也就是孙武，他的旷世杰作《孙子兵法》是古今中外的战略家、军事家和军人都推崇的兵法。所谓商场如战场，既是战场，这《孙子兵法》的理论就能运用到商业竞争中。其主要的jīng髓有：攻其无备，出其不意。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兵者，诡道也。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是谓胜敌而益强。故兵贵胜，不贵久。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yù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治乱，数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致人而不致于人。故形人而我无形。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围师必阙，穷寇勿迫。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也；卒己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也。故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令素行者，与众相得也。故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人是保，而利合于主，国之宝也。故曰：知彼知己，胜乃不殆；知天知地，胜乃不穷。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非圣智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等等。 对于“商家”而言，其学说虽不自成一体，但也不乏其jīng髓者。《史记》货殖列传中有记载： 计然曰：知斗则修备，时用则知物，二者形则万货之情可得而观已。故岁在金，穰；水，毁；木，饥；火，旱。旱则资舟，水则资车，物之理也。六岁穰，六岁旱，十二岁一饥。夫粜，二十病农，九十病末。末病则财不出，农病则草不辟矣。上不过八十，下不减三十，则农末俱利，平粜齐物，关市不乏，治国之道也。积著（贮）之理，务完物，无息币。以物相贸易，**而食之货勿留，无敢居贵。论其有余不足，则知贵贱。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财币yù其行如流水。 朱公以为陶天下之中，诸侯四通，货物所交易也。乃治产积居，与时逐而不责于人。故善治生者，能择人而任时。 周人白圭乐观时变，故人弃我取，人取我与。能薄饮食，忍嗜yù，节衣服，与用事僮仆同苦乐，趋时若猛兽挚鸟之发。故曰：“吾治生产，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是也。是故，其智不足与权变，勇不足以决断，仁不能以取予，强不能有所守，虽yù学吾术，终不告之矣。”盖天下言治生祖白圭。 这些言辞理论与评论可谓是“商家”的集大成者，堪当经典。但古往今来的商家之大家者更多的是，博采众长，参透于各家的jīng髓，学以致用，理论联系实际，将各家的jīng髓活学活用地应用到现实生活当中，乃至成就为一个个的大商巨贾。就象现今世人所说的“儒商”，就是这种情况。 诸子学说，虽说各成一派，但相同点比比皆是。比如说：对于“仁”的这个观点，各学派均有见述，儒家自不必说了，这是他们提出来的系统观点；道家中也是唯恐叙述不明，诸如“上善若水”的“仁义”思想贯穿于全篇；而兵家那也是开篇便提倡“将者，智、信、仁、勇、严也”，表明了“仁”的地位；“商家”是博采众长者，是谓真正的杂家，比吕不韦还“理不违”，这种关乎全局的中心思想怎可轻易放弃。还有那个“未雨绸缪”，儒家说“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又说“人而无远虑，必有近忧”，等等，这自然是“未雨绸缪”了，并且孟子老先生还对“未雨绸缪”作出了jīng确的解释，“迨天之未yīn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也说出了这个词语的出处，取自于《诗经》；道家则以实际行动告诉人们这“未雨绸缪”该怎样开展，“将yù歙之，必固张之；将yù弱之，必固强之；将yù废之，必固兴之；将yù夺之，必固与之。”另外，道家还告诉人们是否做到“未雨绸缪”的后果，说“是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又说“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yù得”；而兵家的“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与“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的观点可谓是“未雨绸缪”的经典了；“商家”也有，比如“旱则资舟，水则资车”，能说这不是“未雨绸缪”吗？凡此种种，就不在此一一列举了。 诸子百家学说，并不就只是著作者这几许人才想到和感悟到的，科学地讲，应该是著作者“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得出来的感悟。中华五千年，这只是文明史，人类的历史肯定不是就这五千年了，智慧肯定也不是就从这五千年前开始。我们的祖先可能在先于“炎黄”之前就有了各种智慧，各种理论，各种思想了。到了东周时期，纷争四起，战乱频频，食客遍布，各种统军治国的理念和思想层出不穷，加之文字与书写器具的盛行，学说才被总结归纳记载了下来，流传了下来。一个作品，一种学说，之所以被流传下来，就说明它有流传下来的价值，能为大众，尤其是上层群体所接受，所认同，否则早被淹没在滚滚的历史洪流之中。 军事战争是政治纷争的继续，是政治斗争的最高表现形式，但不是政治的最终目的。同样，商业竞争也只是商业经营的一个过程，是商业经营的一个方面，不是商业经营的最终目的。所以，新时期里，我们提倡共同富裕，这才是商业经营的最终目的。真到了这一层，儒家的思想便要占据主导地位了。古人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个时候，儒家所倡导的“仁义、礼仪”的思想便很重要了。试想一下，在一个公司里，你是总裁了，他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小员工，如果没有礼仪，他天天对着你横眉怒目的，你能受得了？你大权一挥，即刻便叫他卷铺盖走人；反过来，你一个总裁，不懂得仁义，整天地凶神恶煞，动不动就整人，谁能受得了，早跑光光了。所以，儒家便提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告诫人们要守本分，站好位置，认准自己应该充当的角sè，不可越雷池半步，坏了规矩，乱了次序。因此，在商坛中，“儒商”的雅号最为人所推崇。这就是为什么儒家思想长期占据统治地位的根本原因。 在农耕时代，商品只局限于农副产品和小作坊的手工艺产品，供不应求的场面占主导地位，大多数商人发的都是国难财，这就是重农抑商的治国理念的主要根源。偶尔有个一两次的粮食大丰收，那也是下次灾难的一个开始。所以，商业在华夏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永远只是一种流通的途径，不是稳定社会经济和国家政治的主要杠杆。 工业革命后，洋人的竖船利炮将中国人的“泱泱大国”梦想击打得支离破碎，国人开始意识到“夜郎自大”的评价不光是“夜郎国君”的专利了。国门的洞开除了带来了殖民枷锁之外，也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工业”开始在这个“地大物博”的国度里生根发芽了。有了工业做基础，商业的繁荣也就是大势所趋了。只有到了工业文明时代，商业的经营与竞争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我们国家的商业发展也经历了起步、兴盛和成型三个发展阶段，现在正处在“chūn秋战国时代”。各式各样的商业集团风起云涌般地占据着各行各业，形成了一个个的商业集团。这一个个的商业集团就是chūn秋战国时期的一个个诸侯国。其生存的怎么样就要看它们治理得怎么样，手段不外乎就是诸子百家的这些学说。但我们的理想是共同致富，所以，我们宁愿抛弃老祖宗给我们留下来的这些瑰宝，也不愿看到“满腹经纶”的“兵家”、“道家”、“儒家”们在这里努力地拼杀。 再见了！兵家、道家、儒家。再见了！商家们。再见了！诸子百家。 商字号系列小说的创作背景 - 商澜 - 无风地 () 自古以来，华夏文明都是以农耕文明为基础的，重农抑商历来都是封建统治阶级治理国家的根本理念。因此，商业一直都不为人们所推崇，尤其是不为统治阶级所推崇。在农耕时代，由于商品只局限于农副产品和小作坊的手工艺产品，供不应求的场面长期占据主导地位，大多数商人发的都是国难财，这就是封建统治阶级重农抑商的治国理念的主要根源。 在整个封建历史长河中，会时不时地有个一两次的粮食大丰收，产生丰衣足食的盛世景象，然而这恰恰是下一次灾难的一个开始。因为人们种粮的积极xìng被削弱了，大家都在忙于享乐，统治阶级也意气风发，觉得国泰民安，可以高枕无忧了。但事实上，随着享乐主义的升级，越来越多的农业生产者正在默默无闻地加入“体面的长衣队伍”或小作坊里的“短衣队伍”当中。这样，由于一线“短衣生产人员”的逐渐减少，用于手工作坊生产的原材料便逐渐短缺，小作坊里的商品也就越来越供不应求了。而物以稀为贵，产品的供不应求自然要推动价格的上涨，价格一上涨，统治阶级的消费支出就得增加，那增加的这部分支出必然得转稼到底层的劳动者身上，灾难便从此产生了。 所以，商业在华夏五千年的文明历史长河中，永远只是一种流通的途径，没有起到稳定社会经济和国家政治的杠杆作用。 工业革命后，洋人的竖船利炮将中国人的“泱泱帝国”梦想击打得支离破碎，国人开始意识到“夜郎自大”的评价不光是“夜郎国君”的专利了。国门的洞开除了带来了殖民枷锁和耻辱苦难之外，也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工业”开始在这个“地大物博”的国度里生根发芽了。有了工业做基础，商业的繁荣也就是大势所趋了。只有到了工业文明时代，商业的经营与竞争才算是真正开始了。 跟万事万物生长发展的规律一样，我们国家的大商业发展也经历了起步、兴盛和成型三个发展阶段。 追根溯源，我们国家的大商业的起步应该是在鸦片战争之后工业文明的萌芽时期，那个时候，由于洋人的介入，暴利驱使着洋人不断地将产业革命后的工业新技术、新设备、新的管理经验输入这个被称之为“东亚病夫”、满目疮痍、灾难深重的国家。从此，中华大地上也有了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尽管道路是此等的艰难曲折，但毕竟我们迈出了这第一步，这就是商字号系列小说中的第一部《商源》的创作背景。小说讲述的是主人公江鹏飞从一个小商贩成长为一个巨商大贾的创业历程。在那个年代，先是有封建主义、官僚主义和殖mín zhǔ义三座大山压着，接着便是连绵不休的内战，之后便是面对rì本帝国主义侵略统治的全面抗战。在这种残酷的历史背景下，生存已经成为了第一要务，生产只是维系生命的一条屈辱途径，人人都在为生存而拼杀。围绕着主人公江鹏飞的那一份产业，敌我双方展开了殊死搏斗，再现了中华民族儿女为取得人民解放、民族振兴而英勇奋斗的可歌可泣的感人场景。 新中国成立后，工商业得到了迅猛发展，尤其是到了八十年代，改革的chūn风吹遍了整个神州大地，工商业焕发了勃勃生机，商业大cháo此起彼伏，全民经商成了那个年代的主旋律，这便是商字号系列小说中的第二部《商cháo》的创作背景。小说讲述的是男主人公孙毅恒从一个国营商业系统的干部转换成一个商业大cháo中的领军人物。孙毅恒的成长经历正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与转型的一个艰难过程。他饱读史书，后又接受了经济学的教育，对我国的历史发展规律有了一定的了解，对社会的发展趋势有一定的判断能力，从而成就了孙毅恒的创业梦想，最终成为一家大型的私营投资集团公司的核心人物。 到了现在，我们的大商业已经处在了“chūn秋战国时期”，大商业的格局基本定型。各式各样的商业集团风起云涌般地占据着各行各业，形成了一个个的商业集团。这一个个的商业集团就是chūn秋战国时期的一个个诸侯国。商场如战场，免不了会出现各式各样的商业风波，甚至狂澜不止，各个商业集团生存的怎么样就要看它们治理发展得怎么样，功夫不外乎就是诸子百家的那些经典学说。这就是商字号系列小说中的第三部《商澜》的创作背景。小说讲述的是男主人公赵彦直利用自己的知识和经验辅助女主人公孙敏霞创业的经历。孙敏霞便是本系列小说中的第二部《商cháo》的男女主人公孙毅恒与江雪琴的女儿，在赵彦直及其几位弟子的协助下，孙敏霞率领公司全体成员最终创建了一个以房地产业为主，旗下拥有多家实体企业的强大的公司。赵彦直是大学里的教师，本科学的是建筑专业，而研究生攻读的却是中国古代史，在历史和古典文化中颇有研究和见识，尤其是对先秦文化中的诸子百家的思想能够融会贯通，应用自如，从而将《孙子兵法》、儒家、道家及商家的有关经营管理方面的理论jīng髓应用到现实生活当中，辅助孙敏霞在商业经营与竞争中站稳了脚跟，并不断地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军事战争是政治纷争的继续，是政治斗争的最高表现形式，但不是政治的最终目的。同样，商业竞争也只是商业经营的一个过程，是商业经营的一个方面，不是商业经营的最终目的。所以，新时期里，我们提倡共同富裕，这才是商业经营的最终目的。尽管理想与现实有一定差距，甚至理想无法变成现实，但人的愿望总是朝着好的方面、理想的境界去发展，去设想，去追求，去实现。有了这一愿望，人们付诸的行动自然会人心向善，一起努力营造一个良好的商业发展氛围。道家的鼻祖老子就有一种理想：“至治之极，邻国相望，鸡狗之声相闻，民各甘其食，美其服，安其俗，乐其业，至老死不相往来。”我想，新时期中，各商业集团之间会达到老子的这种理想境界的。老子说过：“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老子还说过：“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他告诉人们，“心善”与“忘我”是人类发展的最高境界，也是个人生存的最高法则。基于此，便有了创作商字号系列小说中的第四部《商海》的愿望。 三个发展阶段，三部商字号小说，再加上一个理想愿望，构成了这套系列小说的框架，愿能以此引导人们达到各自的理想境界。 本作品内容简介 - 商澜 - 无风地 第一章 校园初识 - 商澜 - 无风地 () 江川市，着名的古都城，交通发达，航运四起，古往今来都是一个商业重镇。这里商业繁荣，高校林立，人口密集，是求学与生财的双选之地。 赵彦直，毕业于chóng qìng建筑工程学院，现正在江川大学攻读中国古代史的硕士学位。经济的繁荣推动了建筑业的发展。全国一盘棋，各地各城到处都有各式各样的建设工地与建筑大军。 赵彦直的家乡是个建筑之乡，在外从事建筑业的人几乎占了总人口的一半。许多家庭基本上是举家搬迁到各自的就业之地。一些建筑业的老板和包工头的子女借读于当地的学校，成绩有好有差。为不耽误子女的前程，一些家长便在出租屋内请来了家教，以辅导子女的学业。 赵彦直有过做家教的经验，效果不错，在老家就小有名气。如今，在江川市，赵彦直一边攻读硕士一边还承担了八个学生的辅导，每逢双休rì，上午辅导四个，均为三个小时，下午辅导两个，也是三个小时，晚上辅导两个，均为两个小时。既是做家教，那自然得收费，每人每小时十块钱。赵彦直跟几个建筑界的老板与包工头的关系也不错，空闲时候也帮着他们做点工程预算方面的活，以获取点报酬。有了这点收入，赵彦直的钱包还算殷实，从而成全了他的求学之梦。 江川大学原先地处市区，后因为扩建而搬到本市的城乡结合部，占地较广。经过几年的建设，学校现在是环境优美，设施齐全，师资力量雄厚，在校生近两万，是一个培育人才的大摇篮。赵彦直在江川大学已经度过了两年，今年是第三学年了，正着手写毕业论文。 这天是星期一，下午，赵彦直和往常一样，来到学校田径场旁边的一片草坪上看书学习。学校到处都是绿树成荫，花草成片，树荫下设有一排排的简易木凳与一条条的长木椅，供来人休闲静坐。 赵彦直在草坪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下，把随身携带的书本从书包中取出放在长椅上，拿起其中的一本开始研究起来。 过了一个来小时后，课外活动时间到了，cāo场上陆续迎来了进行课外活动的学生。有跑步的，有踢球的，有打球的，也有做其他田径和健身运动的。 赵彦直看了一个来小时的书，觉得该调节一下，做点运动，活动活动筋骨。 赵彦直放下书本，脱掉衬衫，里面还穿着一件背心，露出了股股的肌肉。 接着，赵彦直便走到一副双杠边，先是双手撑起，在双杠上摇晃几下，热热身，然后跳下双杠，踢了几下腿。歇了一会儿，赵彦直便重新回到双杠上，将四肢立在双杠上，开始一起一落地做起了俯卧撑。一下，两下，三下，……，一共是两百下，然后停下来，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便跳下双杠，完成整套动作。 运动完后，赵彦直又回到长椅上，拿起书本又接着研究学问。 这时，旁边的空地上来了两个女生，正在练习排球。谁呀？孙敏霞与沈秋芳。两个姑娘现在已经脱落成了一双人见人爱的大美女了。孙敏霞很苗条，亭亭玉立，一头披肩秀发迎风飘扬。沈秋芳微胖，水灵丰满，留着一头短发，jīng神抖擞。两个姑娘不光是从小到大的玩伴，而且还是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班同学。高中毕业的时候，孙敏霞与沈秋芳正赶上高校扩招，两个人的成绩也不是十分的理想，又加上两家人忙于做生意，尤其是孙敏霞还要忙于充当已经分为两个家庭的父亲孙毅恒与母亲江雪琴的联系纽带，不得不经常来回穿梭于上海与江川市之间，而陪同孙敏霞穿梭于上海与江川市之间的人就是沈秋芳，这样多少便影响到了她们的学业，因此，两个姑娘便没有参加当年的高考。两个人对文凭没有多大兴趣，也没有重新回到高中复习，而是过了几年，边做事边参加了chéng rén高考，报考了江川大学的chéng rén教育学院，被江大chéng rén学院顺利录取，选择的专业为企业管理。为了体验一下大学的生活，两个姑娘选择了脱产学习班，并一起在学校寄宿，只在周末的时候回家过双休rì。chéng rén教育的管理比较于普通全rì制的教育来说，相对要zì yóu一些，从而大大地方便了两个姑娘，工作与学习两不耽误。两个姑娘没事时也会在学校参加一些课外活动，排球是个比较适合她们活动的项目。 两个女生你来我往地练习着，就见孙敏霞双手一击来球，偏了一点，排球立马象箭一般地向着背对着她们的赵彦直飞去，“砰”地一声，排球正中赵彦直的脑袋。“哎哟！”赵彦直叫了一下，回过头来责声喊道，“谁呀！这是的。” 孙敏霞先是捂着嘴巴前俯后仰地笑了一会，跟着赶紧走过来，连声说“对不起”。沈秋芳也赶过来捡球，一起笑着向赵彦直赔礼道歉。 赵彦直站起来仔细地一看，见是两个美女，心中的怒气登时消了一大半，摸了摸还在发颤的后脑勺，说道，“以后看着点，美女，这砸脑袋可不是闹着玩的事。”说完，赵彦直转过身，仍旧坐到长椅上继续研究他的学问。 孙敏霞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一下长椅上的书本，见有一本是《孙子兵法》，还有一本是《资治通鉴》，赵彦直手上正看着的不知是什么。孙敏霞对《孙子兵法》与《资治通鉴》这两本书都有耳闻，就是没看过。 孙敏霞与沈秋芳捡了球后，便又接着练球，两双眼睛却不时地疑惑地望一下赵彦直，均觉得这个书呆子有点引人注目的吸引力。 过了半个来小时，运动场上的人渐渐散去。赵彦直也开始收摊子，孙敏霞与沈秋芳观察着赵彦直的动静，也准备回去。 赵彦直收拾好东西后便背着包向空地这边走来，走到孙敏霞和沈秋芳的身边时，又刻意地打量了一下她们，随口说了一声“你们也才回去”便和两个女生一起向回去的路上走去，一边走又一边问：“以前没见过你们，是新同学吧？” “对，我们是chéng rén学院的新生。”沈秋芳抢先答道。 “chéng rén学院？那你们是本地人了？”赵彦直问道。 “对，你呢？你是学什么的？”沈秋芳反问道。 “我是研究生院研究中国古代史的，已经得了两年了，准备写论文了。”赵彦直说道。 “中国古代史？怪不得你看的都是些古书。现在都商品经济了，你研究这个有用吗？”一旁的孙敏霞问道。 “书到用时方恨少！”赵彦直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你疑惑得对，这个专业确实较古董的，否则学的人就不会越来越少。以前我是学建筑的，也不知怎的就迷上了这玩意，有点不务正业了。” “我看见你正在研究一本叫《孙子兵法》的书，以前也听商界的朋友提起过，不知这本书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孙敏霞曾听父亲孙毅恒说过，古典文化与古典文学里面有许多值得今人学习和借鉴的东西，应该去好好地研究一下，但孙敏霞对文言文不感兴趣，东西再好，看不懂，对她来说也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孙子兵法》这本书，孙敏霞也曾看见孙毅恒研究过，也听别人提起过，只是孙敏霞不知其中的奥秘与玄机，也就不以为然了。今天又看见这个让孙敏霞觉得有点吸引力的人也在研究这本书，便更添了一分好奇，因此便想问个究竟。 “哦，《孙子兵法》？”赵彦直看了一下孙敏霞，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怎么说呢？就拿你提到的商界来说吧，这本书虽然是一本兵书，但商场如战场，现代企业管理就跟带兵打仗一样，需要建立和稳定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技术过硬、敢打敢拼的队伍，尤其是作为一个管理者，他更需要一个将帅的才能，象指挥千军万马一样指挥调动他的全体员工，使他们能够在各个岗位上发挥他们各自的聪明才智，为企业的生存发展贡献他们的力量。掌握了《孙子兵法》的jīng髓，你在管理企业方面就会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就会立于不败之地。当然，一个企业，是否能够发展壮大不光是要管理得好，还要有战略眼光，找准发展方向，否则，企业管理得再好，没有一个好的产品，没有一个好的服务项目，照样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生存不下去。《孙子兵法》这本书主要是在管理方面有许多可借鉴之处。举个例子吧，rì本有个叫大桥武夫的企业家，就以《孙子兵法》中的‘上下同yù者胜’这句话作为他当时所在的企业东泽jīng密公司的经营方针，通过合理的待遇调动全体员工的工作积极xìng，使公司上下一心，同舟共济，战胜一切困难，最终让他的企业大获其利，不断发展壮大。”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怪不得！”孙敏霞恍然大悟，茅塞顿开，一下子便领悟到了《孙子兵法》这本书的真正内含与作用。 不一会儿，三个人便来到学校宿舍区的分叉路口，该分手了。于是，三个人互相道别，均说了声“明天见”，便各自归去。 第二章 辅导与孙敏睿 - 商澜 - 无风地 () 孙敏霞从赵彦直的几句谈吐当中看到了她父亲孙毅恒的影子，孙敏霞觉得赵彦直这个人一定大有作为，只要给他一个平台和空间，他就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就象一颗好苗子，只要给它一块好土壤，再辅以阳光与雨露，它就会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孙敏霞想找机会多接触一下赵彦直这个人。 次rì下午，课外活动的时候，孙敏霞和沈秋芳照例来到昨天的那个老地方，就见赵彦直仍是坐在昨天的那条长椅上孜孜不倦地埋头苦干，一门心思做研究。孙敏霞走过去主动和赵彦直打起了招呼，“嗨！大学者，又在专心做学问？” “哦，两位美女也来了。”赵彦直停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又问道，“哦，对了，还没请教二位美女的芳名呢？” 孙敏霞正想找个机会相互认识一下，没想到这个书呆子倒先问起来了，便毫不犹豫地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孙敏霞，孙子兵法的孙，敏捷的敏，晚霞的霞，她叫沈秋芳，沈阳的沈，秋天的秋，芳名的芳，你呢？” “哦，我叫赵彦直，赵钱孙李的赵，彦字就是颜sè的颜再少去右边的那个页字旁，直呢，就是正直的直。”赵彦直为了加深两位美女的印象，特意拉长了介绍语。 “赵彦直？这个名字取得好，一听就觉得是个正人君子。”孙敏霞笑道。 “可能我长得有点不像正人君子？”赵彦直也谦虚调侃道。 “哦！你误会了，我是说真的，没有取笑的意思。事实上，你也是人如其名，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大学者，有大家风范，典型的正人君子。”孙敏霞解释道。 “哦，谢谢夸奖！你别介意，我也是开玩笑。不过，你们的名字也取得好，也是人如其名，霞光万丈，芳香迷人。令我蓬荜生辉，万分荣幸！”赵彦直笑道。 “才刚认识就眉来眼去，互相吹嘘起来，太假了吧！”一旁的沈秋芳也笑道。 “吹嘘一下也好，可以加深一下印象，省得下次被两位美女遗忘了。”赵彦直说完冲两位女生一摆手，说了声“你们忙吧”便转过身去继续埋头研究学问。 孙敏霞说的其实都是心里话，也并非完全是吹嘘，见赵彦直又埋头做学问了，也不便再打搅，便和沈秋芳也开始练起了排球。 一会儿，赵彦直也开始要活动一下了。于是，赵彦直放下书本，和孙敏霞沈秋芳二人打了个招呼便来到双杠边，脱去外衫，上身只留着一个背心，露出一身暴突的肌肉，先在双杠上摆动几下热热身，接着便开始做俯卧撑，一下，两下，三下，……两个女生均向双杠这边瞧来，看到中上身材的赵彦直长得熊腰虎背的，非常地结实，估计从空中掉下来都不会散架。随着赵彦直上下起伏地运动，两个女孩的心也跟着他的节奏跳动着。 大约二十分钟，赵彦直的表演结束了，只见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轻巧地翻身跃下，缓缓地向长椅这边走来。经过孙敏霞与沈秋芳身边时，三人相互间笑了笑，便又各就各位，打球的打球，看书的看书，心跳均归于平静。 如此一来二去，三个年轻人便渐渐熟悉起来。 这天又是星期一，下午课外活动时间，孙敏霞和沈秋芳照例来到田径场的老地方，仍是看见赵彦直在那孜孜不倦地看书。孙敏霞想看一下赵彦直到底在看些什么，便悄无声息地走到赵彦直的身后，抬眼仔细看去，却发现赵彦直所看的书居然是一本高中的化学课本，便觉得非常地奇怪，又向旁边看去，见赵彦直身旁还放着几张试卷，仔细看了一下，应该是高中化学的测验试卷，孙敏霞更是大惑不解，不经意地便叫了一声，“咦，你看这个干吗？” 赵彦直正在全神贯注地做学问，孙敏霞的这一叫让他着实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孙敏霞，便笑着答道，“哦，我辅导了几个高中学生，正在给他们备课。” “辅导？你是老师，现在是带职攻读研究生？”孙敏霞疑惑地问道。 “我不是老师，是在做家教，业余辅导几个学生，弄点收入，省得向家里要钱，可以自生自灭，也叫自力更生。”赵彦直笑道。 “哦，是这样，真是难得。”孙敏霞叹道。 “没办法，人穷志短，只能用这种方式伸手向大家要点生活补助。这都是大家抬举我，赏我一口饭吃。”赵彦直又是笑了笑地说道。 “哦，你肯定是在谦虚，你一个大学者辅导几个中学生应该是绰绰有余。”孙敏霞也不了解赵彦直的具体情况，但凭直觉以及从赵彦直的一些谈吐来看，赵彦直辅导几个中学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你也是在抬举我，不过，多谢了。”赵彦直笑道。 “噢，不客气。”孙敏霞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你就辅导这一门功课吗。” “光一门有什么用，文理科所有的课程都要兼顾，只要方法对了路子，一通百通，都可以进行辅导。”赵彦直答道。 “嗯。”孙敏霞点了点头，招呼了一声“那你忙吧”便转身跟沈秋芳去练球。 整个课外活动期间，孙敏霞都在考虑一件事――“辅导”。孙敏霞的弟弟孙敏睿如今也在上高中，今年念高二，先是分到理科班，读了几天，觉得不对劲，便又换到文科班，学习仍是跟不上，成绩不理想。孙敏霞的母亲江雪琴因忙于打理小超市“江记百货”的生意，无暇过问儿子的学习，而父亲孙毅恒抛家弃子多年了，游离在外组建了新的家庭，对儿子孙敏睿的教育更是鞭长莫及，爷爷孙敬修虽然也曾经是教师，但因为上了年纪，毕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他最多也就只能辅导孙子孙敏睿的一门功课――语文。尽管现在孙家对文凭并不十分看重，但孙敏睿是男孩子，若不受教育，没有一定的文化知识，要想在这个社会上立足肯定得矮人一等。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书到用时方恨少，年轻的时候不打好基础，等到步入社会后再来补救，难免为时过晚。因此，江雪琴和孙敏霞母女俩对孙敏睿均是有点担心。如今遇上了赵彦直，从赵彦直的谈吐中孙敏霞看到了一丝希望，便有了一种考虑，也想请赵彦直去辅导一下孙敏睿。 晚上，孙敏霞骑着自行车赶回了“江记百货”，将赵彦直的情况以及想请赵彦直来给孙敏睿当辅导的事告诉了江雪琴与孙敏霞的爷爷nǎinǎi――孙敬修和孟玉婵。三个长辈都赞成，就看孙敏睿他自己是什么态度了。孙敏霞觉得先不管孙敏睿了，先得去跟赵彦直谈好了再说，到时即便孙敏睿不乐意，那也由不得他。 次rì下午，孙敏霞见到赵彦直便直接跟他说了要请赵彦直去给她弟弟孙敏睿作辅导。赵彦直因为不太了解孙敏睿，又得知距离较远，便考虑了一下，答复道，“按理说，有活干我很高兴，因为可以增加收入，但由于我双休rì的时间排得满满的，也只有周一到周五的晚上才有点时间，而你说的地点又有点偏远，可能有些不太方便。但如果你是真心需要的话，就等见了你弟弟本人再说吧！” 孙敏霞不知道赵彦直要先见到她弟弟本人再决定辅导的事为的是什么，但觉得既然人家这样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便不再去追问，说了声“行”便和赵彦直商定好了赵彦直与她弟弟孙敏睿见面的时间，以同学聚会为由，让赵彦直到孙家从侧面了解一下孙敏睿的情况。 这天是星期六，中午是孙敏霞与赵彦直约定聚会的时间。上午，孙敏霞与沈秋芳二人便已经到菜市场和“江记百货”小超市购齐了聚会所需的食品。 赵彦直上午安排好他的学生后，便提前半个小时离开辅导地点，骑上自行车抄近路赶往孙敏霞的住所。 江雪琴带着一双儿女现在所住的房子坐落在江川市的金盛住宅小区，是江雪琴的父母――江鼎承和石婉婷当年所住的那栋江家小宅拆迁后补偿安置的房子。江家小宅（包括柴间和车库等简易建筑）按一比一的面积补偿标准所补偿到的房子一共有两套，一大一小，外带一个车库。江鼎承和石婉婷夫妇俩好静，自己住了那套小的，大的那套却让给了江雪琴、孙敏霞和孙敏睿母子三人。 很快，赵彦直便赶到了金盛住宅小区。经过传达室，赵彦直作好登记，放好自行车，经保安指点来到逸仙楼。孙敏霞住六楼。赵彦直走进楼内，电梯没下来，便等了一会儿，接着才看见电梯门慢悠悠地打开了。赵彦直走进电梯，摁下六楼的按键，一眨眼便升到了六楼。赵彦直走出电梯，在C户门边的电铃上摁了一下。一会儿，房门开了，门内站着一位高个子男生，年龄好象比孙敏霞要大，应该不是孙敏霞的弟弟。 第三章 应约与丁建涛 - 商澜 - 无风地 () 赵彦直以为找错了门，正准备离开，却见那位高个子男生说道，“你是赵彦直吧，我是孙敏霞的同学，叫丁建涛，孙敏霞和沈秋芳正在忙，叫我来接应你。你别误会，没有走错门。” 哦，原来是这样，没走错门。赵彦直应了一声，脱掉鞋子，丁建涛拿了一双拖鞋让赵彦直换上，关好门，两人一起走进室内。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装饰优雅。由于是高层建筑，设计风格与低层建筑的单元楼格式十分不同，光线与通风条件稍差，光照也有限。 孙敏霞从厨房内探出头来招呼赵彦直道：“大学者，你来了，先坐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好了。”接着又吩咐丁建涛好好接待一下赵彦直。 赵彦直应了一声，然后和丁建涛一起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两个男生边看电视边聊天。原来，丁建涛也是江大chéng rén学院脱产班的学生，本地人，与孙敏霞、沈秋芳是同班同学。丁建涛家现在经营着一家小酒店，也算个富二代了，他家也在金盛住宅小区这里，但不是孙敏霞这栋，而是逸夫楼。 聊着聊着，赵彦直和丁建涛便聊到了经营管理这方面的话题上来。赵彦直不是学这个专业的，不敢妄加评论，只是从宏观的角度用《孙子兵法》的思想谈了一些管理方面的策略。赵彦直引用了诸如“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兵贵神速”、“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上下同yù者胜”、“令之以文，齐之以武”等经典语句对管理策略作了一些讲解，听得丁建涛是耳目一新，惊叹不已。 赵彦直和丁建涛又谈了一会儿，孙敏霞和沈秋芳才终于忙完了，便招呼大家，准备入席。两位男生一起到洗手间清洁了一下，然后一起走进餐厅。 沈秋芳正在排放碗筷，孙敏霞则到一间卧室里去叫孙敏睿。 接着，一个瘦高个的男孩从那间卧室里走了出来。孙敏霞指着那个瘦高个男孩向赵彦直介绍道：“大学者，这就是我弟弟孙敏睿。”赵彦直冲孙敏睿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好”。孙敏睿只是看了一下赵彦直，回了一句“你好”便没再听孙敏霞的介绍，直接走到沈秋芳的身边，叫了一声“姐”便拉着沈秋芳一起向餐厅里的座位上走去。孙敏霞因没跟孙敏睿提家教的事，也就不再跟孙敏睿介绍赵彦直了，等赵彦直决定后再说。于是，孙敏霞便招呼大家入座，赵彦直是主要的客人，被孙敏霞先招呼入了主座。其他人也相继各自入座，孙敏霞和沈秋芳两个女生共坐一方，三个男生则各据一方，孙敏睿自然是紧挨着沈秋芳那边坐。 宴席很丰盛，只是大多是冷盘和熟菜，另外便是几个家常菜，如辣椒炒肉、西红柿蛋汤、麻辣豆腐、酸辣肚丝等等，应该是主人的拿手活。 孙敏霞热情地招呼大家先吃菜，尤其是对赵彦直更是殷勤有加。 赵彦直注意到，孙敏睿会时不时地给沈秋芳夹菜，什么鸡翅啊，口条啊！沈秋芳居然欣然接受，有时还会用手摸摸孙敏睿的后脑，显得十分地亲热。看来，沈秋芳和孙敏霞姐弟俩经常来往，也许是亲戚，刚才还听见孙敏睿叫沈秋芳“姐姐”，很可能是表亲关系，赵彦直这样认为。 菜吃得差不多了，丁建涛便给在座的每位倒满了啤酒或饮料。先是主人提议共饮一杯，然后便是找伴相互碰饮。 孙敏睿一直没有和赵彦直搭腔，只是和沈秋芳左一句右一句地胡扯着，要不就埋头大吃，一点都没把赵彦直放在眼里。 赵彦直也不介意，毕竟自己是个生人，和孙敏霞的关系也不是很熟悉和融洽。赵彦直见孙敏睿跟沈秋芳的关系非同一般，便想试探一下这种关系是个什么状态。赵彦直点了一下孙敏霞和沈秋芳，说道，“两位美女坐到一块，正好合成一个成语。” “什么成语？”丁建涛便问。 “环肥燕瘦。”赵彦直答道。 “扑哧”一下，丁建涛向身后吐了一口啤酒，点着赵彦直说道，“jīng辟！” 两位女生似有所悟，只是微微地笑着，不置可否，并不评论。 孙敏睿觉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听说过，却又并不知道其中的真正含义，便问丁建涛道，“什么环肥燕瘦？” “小孩子不要问这个，影响学习。”丁建涛说道。 “这跟年龄有关？”孙敏睿有点奇怪，却又不知其所以然。 “那当然，这可是个yín秽词语，少儿不宜。”丁建涛笑道。 “乱说，别乱唬人，一个成语而已。”沈秋芳阻止丁建涛道。 “那可是两个让人浮想联翩的美女，怎么不是yín秽词语？”丁建涛说道。 孙敏睿一听到是跟两个美女有关，便有点心cháo澎湃，便向沈秋芳追问道，“姐，告诉我，什么美女啊？” “他最懂这个，你问他去。”沈秋芳用手指了一下丁建涛说道。 孙敏睿便向丁建涛望去，等待丁建涛的解说。 “就让你也过过干瘾，可不能想得太多了，否则又伤身体又影响学习，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丁建涛说完，指了一下坐在身边的孙敏霞继续说道，“你姐就是那个‘燕瘦’了。” “去！胡扯！”孙敏霞轻嗔了丁建涛一声，却并不计较，不当一回事。 丁建涛见孙敏霞并不阻止，便接着胡侃道，“这‘燕’指的是汉代的一个皇帝的宠妃，名叫赵飞燕，跟这位赵大学者一个姓，身姿如燕，苗条轻盈，舞技非凡，美若天仙，可能她的真名并不叫‘飞燕’，这‘飞燕’只是她的艺名而已，由于她的身轻如燕，舞技又超凡脱俗，能在皇帝的手掌上翩翩起舞，惹得皇帝老儿龙颜大悦，由此深得皇帝老儿的宠幸，便留下了这一千古美名。估计那个‘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典故可能就来源于这里，我个人这样认为。” “哦，原来是这样，也没怎么让人浮想联翩了。”孙敏睿应了一声，又问道，“那那个什么‘环’……‘环肥’呢？” 丁建涛点了一下沈秋芳笑着说道，“她呢？就是那个‘环肥’了。” 沈秋芳用眼瞪了丁建涛一下，说道，“油嘴滑舌的，没一点正经。” 孙敏睿见丁建涛说到了沈秋芳，便来了劲头，追问道，“是什么意思呢？” 丁建涛见孙敏睿问得急，便继续胡扯道，“那个‘环肥’中的‘环’指的就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杨玉环，风流皇帝老儿唐玄宗的一个宠妃，体态丰腴，面若凝脂，古人形容四大美女用的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这‘羞花’指的便是这个杨玉环了，说她的容貌让牡丹花见了都为之羞涩，可见她的容貌之美。又因为她的体态丰腴，婀娜多姿，让人见了垂涎yù滴，便又得了一个‘环肥’的美名。也难怪皇帝老儿会把这个杨玉环从他的儿子那里挖过来，这个唐玄宗可真称得上是sè胆包天了。” “你说够了没有？”沈秋芳又瞪了丁建涛一下，质问道。 丁建涛摸了摸后脑勺，笑着闭上了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筷子上，反客为主地吆喝着赵彦直一起吃菜喝酒。 孙敏睿觉得“杨玉环”这个名字好熟悉，好象在哪听说过，或者是在哪见过，是个钩人眼魂的字眼，孙敏睿不觉又向沈秋芳看了一下，嘟囔了一句，“怪不得让人神魂颠倒，原来是这样。” 赵彦直就一直在观察着孙敏睿，便跟着孙敏睿的话题搭了一句，“是让你神魂颠倒了吧？” 孙敏睿被赵彦直这么一说，便随即有点脸热心跳加速的感觉，不禁默默地低下了头，又开始大吃起来。 直到散了宴席，孙敏霞都没把赵彦直介绍给孙敏睿。孙敏睿也被赵彦直那一问，在赵彦直面前便觉得有点抬不起头来的感觉，觉得这个赵大学者似乎看透了他孙敏睿的一切心思，便始终不敢正眼瞧着赵彦直。 赵彦直也似乎有所察觉，觉得是自己揭了人家的老底，很是过意不去，便也避而不谈，视而不见，装着什么都没发现。 赵彦直被孙敏霞狠狠地招待了一番，酒足饭饱地辞别了一对美女和两个帅哥。临走时孙敏霞跟赵彦直约好了见面再谈的时间。 赵彦直觉得孙敏睿的资质倒是还可以，为人也宽厚，不象其他的富家子弟，只是有一股经济条件上的优势心理，存在着家庭条件优越的孩子的一种普遍的心态，而恰恰是这种心态会让这类学生产生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对于传道授业解惑这个问题是非常地不利的，要辅导好这种学生首先得调整他们的心态，找一个能够镇压得住这种学生的人，赵彦直的心里有了初步的人选，只不过没有完全的把握，只有等下次见到孙敏霞问清楚了情况再说。 第四章 突出检查与楚国安 - 商澜 - 无风地 () 过了两天，又是星期一了，还是下午的课外活动时间，还是在老地方，孙敏霞和赵彦直如约而至，又凑到了一块，只是这次沈秋芳并没有来，因为沈秋芳知道他们俩要谈大事，谈私事。赵彦直坐在长椅上，孙敏霞仍是站在旁边。 “怎么样，大学者，想好了吗？可以来辅导了吧？”孙敏霞说道。 “你弟弟的资质是没有问题的，为人也宽厚，不象有的富家子弟。但仍是有一股经济条件上的优势心理，存在着家庭条件优越的孩子的一种普遍的心态，盛气凌人，这种心态对于传道授业解惑这个问题来说，是非常地不利的。由于出身的优势，这种学生便会目空一切，对老师的话便会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听不进去，甚至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这就很麻烦了。所以首先得调理好你弟弟的心态，心态调整好了，学习自然就会上心，这学习一上心，成绩自然也就提高得上去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赵彦直说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大学者，但怎样来调整这个心态呢？”孙敏霞问道。 赵彦直想了一下，说道，“得找一个能说得服你弟弟的人，让这个人来说服你弟弟去重视老师说的话。当然我自己来做这一点也行，只是要花时间，得有个磨合期。我毕竟跟学校的老师不同，只是一个临时的家教，你们觉得行，那是赏脸，要是觉得不行，便可以一脚将我踢开，不象学校的老师有威严，当学生的也不可能去调动老师，这一点有很大的区别。你理解我说的话的意思吗？” 孙敏霞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要不还是你来充当这个人吧，多花点时间，没关系，你做事，我放心。” “这事就暂时放一下，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时间问题，你也知道，我双休rì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只有星期一至星期五的晚上有点时间，可到你家不光是距离较远，进出也比较麻烦，等电梯更是费时心急，浪费时间，这个问题不解决，做事的效率就会很低。”赵彦直说道。 “是这样啊，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怪我事先没跟你说，因为我们家平时用餐都在我们家的店里解决，就是那个‘江记百货’小超市，你可能没去过，那是个中心地带，离我们家，我们的学校以及我弟弟的学校都比较近，是个理想的地方，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孙敏霞兴奋地说道。 “有这样一个地方那就好。”赵彦直说道。 “这么说，你答应了，那我们就确定一下时间吧。”孙敏霞说道。 “你跟你弟弟说了吗？”赵彦直问道。 “还没有，我是等你这边确定了再跟我弟弟说，因为没有必要跟他商量，只要我妈同意了就可以，我弟弟不同意也得同意。”孙敏霞说道。 “我觉得还是先跟你弟弟商量一下，否则会影响到他的情绪，若抵触情绪一上来，工作就没法开展了。”赵彦直建议道。 “你说得也对，那改天我就跟我弟弟说一下。”孙敏霞点了点头说道。 赵彦直沉默了一会儿，看了孙敏霞一下，yù言又止。孙敏霞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不要紧，随便问。” 赵彦直摸了摸后脑勺，终于开口问道，“沈秋芳是不是经常去你们家？” “当然，我们两家是亲戚，她爸和我妈是表兄妹，我外公和她nǎinǎi是亲兄妹，我跟她也算是表姐妹了，也就是说她跟我弟弟是表姐弟关系，并且我们家的那个小超市就是我们一起合伙经营的，所以关系不错，来往自然就很密切了。你问这个干吗？”孙敏霞嘴上没说，其实心里觉得赵彦直是在打听沈秋芳跟她弟弟孙敏睿的事，她也觉得弟弟孙敏睿跟沈秋芳有点过于亲密，尤其是这段时间，总觉得怪怪的，不知道哪出了问题，按理说，她姐弟俩跟沈秋芳其实就是亲如一家的姐弟，不分彼此，从小一块长大，一块玩耍，亲密无间，有这种关系也不足为奇，但在外人看来，就有点不正常了，所以孙敏霞知道赵彦直问话的意思。 “哦，没什么，我也觉得你们应该是表亲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证实一下。”接着，赵彦直又问道，“你们家是不是装了宽带网，你们经常上网吗？” 孙敏霞起先以为赵彦直是想到他们家上网查资料，后来又想到赵彦直还问他们是否上网，便取消了那种想法，说道，“我们家是装了宽带网，有一两年了，电脑就在我弟弟房间里，我们经常会上一下网，查点资料和网上聊天。” 赵彦直明白了，对孙敏霞说道，“这样吧，过两天你回趟家，突击检查一下你弟弟上网的情况，我是说，不要当着你弟弟的面，被你弟弟知道，要偷偷地通过回访看他都上了些什么网站，万一有什么发现先不要惊动你弟弟，否则以后工作难开展。知道我说的话的意思吗？” 孙敏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应了一声，心想，以前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点？ 孙敏霞心急了起来，如坐针毡，没等课外活动结束便跟沈秋芳交待了一下，饭也不吃骑着自行车便直接往家里赶。 孙敏霞先到“江记百货”拿了钥匙，交待母亲江雪琴不要把她回来的事告诉弟弟孙敏睿，也不要等她吃饭，她回家办点事，办完事就会回到店里来。 到家后，孙敏霞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进入程序，通过回访将孙敏睿所访问的网站按顺序依次打开，发现其中两个网名是涉嫌黄sè的网站，孙敏霞恼羞成怒，大骂孙敏睿不成器，误入歧途，也悔恨自己没有及时发现这个问题。 孙敏霞关掉电脑，在家想着解决的办法，又呆坐了一会儿，估计孙敏睿已经吃完饭上学去了才赶回“江记百货”。 江雪琴不知女儿匆匆忙忙赶回来为的是什么事，便问孙敏霞。孙敏霞便将孙敏睿偷偷上黄sè网站的事悄悄地告诉了江雪琴。江雪琴听了很震惊，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母女俩断定孙敏睿学习糟糕的根源就是这个黄sè网站，便要商量解决的办法。孙敏霞便又将赵彦直的事告诉了江雪琴，母女俩觉得赵彦直既然想得到这一层面，肯定就有解决的办法，江雪琴便要孙敏霞赶紧去找赵彦直来商量对策。孙敏霞匆匆吃了点饭便又骑着自行车连夜赶往江大。 回到学校，孙敏霞便直接赶往研究生公寓，她去过一次，知道赵彦直住哪间。到了赵彦直的宿舍，孙敏霞敲了敲门。 一会儿，门开了，赵彦直的一位名叫楚国安的室友立在室内。楚国安也可能认出了孙敏霞，赶忙问道，“是找赵彦直的吧？他去图书馆了，还没回来，有什么事可以让我转告的吗？” “没什么事，我明天再来找他。”孙敏霞随口应了一声，因不便久留，转身便走，心里骂道，“这个书呆子，平时哪都找得到他，今天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孙敏霞走后不久，赵彦直便背着包一摇一晃地回到宿舍来了。刚进门，楚国安劈头盖脸地就是一句：“捉迷藏呢？你们，她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进来了。” “谁？”赵彦直放下包随口问了一句，但马上就想到肯定是孙敏霞。 “谁？还会有谁呢？你的那位美女。”楚国安答道。 赵彦直转身就要去找孙敏霞，转念又想，太晚了，女生宿舍又很难进，麻烦死了，于是又问楚国安道，“她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只说明天再来找你。”楚国安答道。 赵彦直不再说什么，收拾洗刷完后，便埋头睡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孙敏霞便赶紧起床，赶往田径场，因赵彦直每天早上有跑步的习惯。可到了田径场，却到处找不到赵彦直。死哪去了？孙敏霞心里埋怨着。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赵彦直的踪影，孙敏霞心急如焚。不一会儿，田径场晨练的人渐渐散去，仍旧看不到赵彦直的影子，孙敏霞气死了，心里不停地责骂着。没办法，孙敏霞只得打道回府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后，拿了餐具便决定到食堂找他赵彦直。 这边，赵彦直以为孙敏霞早上会来找他，跑步也取消了，在宿舍里傻傻地等着。也是左等右等不见人，只得洗漱完毕后也拿着餐具向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赵彦直在窗口买了四个馒头，一碗稀饭，找了位置，刚坐下，便看见孙敏霞也进食堂来了。 赵彦直赶忙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招着手呼喊道，“孙敏霞，在这里。” 寻着呼声，孙敏霞也看到了赵彦直。于是二人一起走近了几步，赵彦直指了指窗口，说道，“先去打饭，咱们边吃边聊。” “你没去跑步？”孙敏霞问道。 “我以为你会到宿舍来找我，所以没去跑步，一直等你来。”赵彦直说道。 “哦！”孙敏霞明白了，埋怨赵彦直的气登时便消了。于是，孙敏霞到窗口买了一碗馄饨，两个馒头，和赵彦直面对面地坐着，边吃边聊了起来。 “你就到家里搞突击了，发现了什么吗？”赵彦直明知故问道。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孙敏霞反问道。 “这是通病，一般的学生都这样，否则就是智商问题。你不觉得吗？”赵彦直说道。 “应该是这样。”孙敏霞心里明朗了起来，又问道，“你一定有了应对之策。” “试试看，不一定有效。不过，得利用一下沈秋芳，反正你们是亲戚，能理解得了，也有责任，就让她来充当那个说服你弟弟的人。”赵彦直笑道。 “利用秋芳？怎么利用？”孙敏霞不解地问道。 赵彦直便如此这般地授予了孙敏霞方略。 第五章 引导孙敏睿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晚上，在学校吃完晚饭，孙敏霞便邀了沈秋芳一起回去。 到家后，孙敏霞和沈秋芳等了一会儿，孙敏睿便也上完晚自习回来了。 孙敏睿见沈秋芳也在，真是惊喜交加。沈秋芳用手招了一下孙敏睿，孙敏睿立刻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坐到沈秋芳的身边，兴奋地叫了沈秋芳一声“姐”。 孙敏霞借故烧开水起身离开。 沈秋芳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孙敏睿的头，俯身望着低头羞涩的孙敏睿，问道，“喜欢表姐吗？” 孙敏睿惊愕不已，热血沸腾，心中登时涌起了一股冲动，但毕竟没有丧失理智，只是兴奋地冲口而出，“喜欢，当然喜欢，怎么不喜欢呢？” “喜欢以后就得好好读书，争取进个好的大学，学好本领，创出一番事业来，将来表姐给你介绍一个比表姐更漂亮的女孩子给你作媳妇。但你若不好好读书，什么本事都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你呢？就是表姐我以后看到你学习还是这样吊儿郎当的，我也不会理你。你懂了吗？”沈秋芳正sè地说道。 孙敏睿刚才还兴奋不已，热血沸腾的，被沈秋芳这一先扬后抑的教诲一折腾，就跟大冬天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登时就凉了半截。孙敏睿沮丧到了极点，哽咽道，“我懂了，可是我觉得自己基础太差，怕一时跟不上。” 沈秋芳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孙敏睿的肩膀，鼓励道，“我和你姐商量好了，准备给你请个家教老师，在一旁辅导你。人，你也见过，就是上周六来家里聚会的那位大哥，他的本事大着呢，每年都能调教出几名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你得好好听他的教诲，跟他学，多长点见识，学点真本领。” “我知道了，那你以后还会理我吗？”孙敏睿哭丧着脸问道。 “只要你听话，把成绩搞上去，表姐还是你的表姐，一样会喜欢你，大家都会喜欢你，外面的那些漂亮女孩子也会喜欢你。你知道你爸爸是怎样成就大事的吗？就是博学多才，什么都懂，这样才能在社会上立足，才会立于不败之地。我爸爸就不行，知识有限，所以只能做点小生意，替人家打工，当下手。这是活生生的最好的例子，你要想明白。”沈秋芳循循善诱地劝说道。 孙敏睿虽然对父亲孙毅恒的抛家弃子的行径大表愤慨，但对父亲孙毅恒成就的大业却是不能漠视，姐姐孙敏霞也会经常讲些他们父亲孙毅恒的事情，让他潜移默化地认同了他父亲的能耐，不得不把自己的父亲当作英雄来看待。孙敏睿本xìng还是很淳厚，也有上进心，也想把成绩搞上去，只是一时误入歧途，迷失了方向，不知道怎样收拾，从何下手，现在听沈秋芳说有一位高人能将人送入重点大学，便有点神往，问道，“那位大哥真有那个本事吗？” “当然，你姐都托人调查清楚了，已经辅导过三个学生，一个考取了同济大学，一个考取了běi jīng大学，一个考取了清华大学，这都是当今一流的大学，没有一定的本领能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我们现在担心的是你的基础是否行得通，若是基础太差，人家还得费老大的劲来给你补救，你可得好好听这位大哥的话。”沈秋芳答道。 孙敏睿听沈秋芳这么说，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既然两个姐姐都这么崇拜他，他孙敏睿也就没什么话可说的了，就冲那位“什么大学者”那天一眼就看出他的心事这一点来说，那个人也一定不简单，孙敏睿这样想着，便爽快地答复道，“那你们就请他来，我也想把成绩搞上去。” “好，这就听话了，是个好孩子。”停了一会儿，沈秋芳继续说道，“另外，你现在已经是上高二的人了，时间很紧，不能再上网玩游戏了。我和你姐商量好了，把电脑和宽带网搬走，装到你姐房里去，你不能再上网了。” 孙敏睿犹豫踌躇了一下，确实有点恋恋不舍，但还是勉强答应，点了一下头。接着，沈秋芳又陪孙敏睿聊了一会儿，孙敏睿很尽兴。 这时，孙敏霞端了两碗夜宵过来，让沈秋芳和孙敏睿吃，自己也回厨房端了一碗，姐弟三人边吃边聊，都很开心。吃完后，孙敏霞让孙敏睿先洗漱完后休息，自己则和沈秋芳收拾着厨房，等母亲江雪琴回来。 每天晚上江雪琴一般十点钟左右才会回到小区休息，遇上忙的时候，就在“江记百货”凑合一宿，但会打电话告诉孙敏霞姐弟俩，交待他们锁好门。江雪琴尝过被人监听监视的滋味，懂得一个家里面安全的重要xìng。对于出行江雪琴也很当心，尽管外面很流行骑电动车了，她还是对自行车情有独钟，要不就干脆徒步行走，算是安步当车了，金盛住宅小区离“江记百货”不远，比当年的江家小宅离“江记百货”的距离近多了，所以有时江雪琴会选择步行回家。 一会儿，江雪琴回来了。孙敏霞便将刚才的事告诉了江雪琴，并让江雪琴明天请人将宽带网移装到孙敏霞的房间里去。母女俩和沈秋芳一起商定了请赵彦直来做家教的事。 次rì下午，课外活动时间，赵彦直和孙敏霞便又在学校田径场的老地方碰面。不知从何时起，这里已经成为赵彦直和孙敏霞单独见面约会的地方，沈秋芳也就没再跟着孙敏霞一起来凑热闹了，沈秋芳的电灯泡使命已经光荣地完成了。 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商定，在不影响午休的情况下，周一至周五的中午，每天挤出半个小时来辅导孙敏睿。为节约时间，赵彦直和孙敏霞便不在学校食堂用餐，一起回“江记百货”小超市的伙房食用，不算赵彦直的伙食费，辅导费用仍按赵彦直的标准计算。 古人云：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作为家教，赵彦直的主要工作便是“传道”和“解惑”这两项，真正的“授业”还得依靠学校这个大集体与大课堂，当然，学校的老师们也承载着“传道”和“解惑”这两项工作，但毕竟工作量大，要做到一一普及，逐一教导肯定有难度。赵彦直深知这一点，作为学生，他是过来人，并且现在仍是学生，他知道学生缺少什么，需要什么，怎样入手去解决，这便是他在家教这方面的成功之道。 孙、江两家因为都有新房子，“江记百货”小超市楼上的那两套房子便主要用作了仓库和伙房，还兼作办公场地。江雪琴原来住的那套房子现在只当作伙房用，除了留下一个房间作为休息室和控制室外，剩下的两个房间便用来贮藏货物。另一套房子则和原来一样，用来作为仓库和办公场所，晚上设人值班。 田淑芬现在没有再在“江记百货”帮忙了，主要是因为年纪大了，怕自己有朝一rì给孙家添大麻烦，她是自己主动申请到福利院去的，田淑芬觉得那是她的归宿。孟玉婵曾有意想撮合田淑芬与老葛（也就是葛少根的爸爸），但田淑芬没有那个心思，田淑芬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都没成就这一人生历程，临了了还要去凑这个热闹，自寻烦恼，何苦来？田淑芬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孟玉婵和江雪琴现在会经常到福利院去看望田淑芬，让田淑芬感受到了许多来自亲人般的关怀和温暖，每当这时，田淑芬就会很感动，觉得自己遇上了好心人，再没有比这更亲的亲人了。这也是田淑芬跟孙家人的一种缘分，田淑芬觉得自己很幸福。 田淑芬离开“江记百货”之后，“江记百货”楼上的仓库便少了一个值班的人，江雪琴便另外设人，暂时就让“江记百货”里的几大信得过的股东轮流着去值班，诸如孙敬修、江鼎承、沈仲平和单德康等等，一个星期一轮换。 不久，孙毅恒在得知马志明很想把他姐姐马志娟接到自己身边来照顾的心思后，便让孙敏霞去劝说江雪琴将马志娟安排在“江记百货”，接替田淑芬的位置，这样一举多得。江雪琴接受了这个建议，便让在“江记百货”上班的马淑珍去接她的母亲马志娟。马志明也接受了孙毅恒和江雪琴对自己姐姐的这种安排，所谓大恩不言谢，马志明在与孙毅恒的多年交往中早已习惯了孙毅恒和江雪琴的这种热情地援助，将孙毅恒和江雪琴当作了自己的亲人，既是亲人，那相互间的照应和帮助便是无私的了，将来孙家有什么困难那他马志明不也是一样地要去全身心地援助和解决。由于马志娟一直独身一人在老家守护着父母留下来的那种所谓的祖业，不忍离去，姐弟情深，马志明当然不放心扶养自己长大chéng rén的姐姐孤身一人地呆在乡下。每年回乡下探亲，马志明都要苦口婆心地耐心劝说姐姐同他一起去城里，省得他一心两用，时刻牵挂着她。马志娟不是不想去，主要还是怕给弟弟马志明添麻烦，怕影响到弟弟马志明的夫妻感情，故此迟迟不肯答应弟弟的这一请求。现在，孙毅恒和江雪琴帮他们解决了这一大难题，马志娟也就欣然同意了弟弟马志明的这个请求，成全了弟弟马志明的这一夙愿，将“祖业”托付给了族人，跟着马淑珍一起来到了“江记百货”，接替了田淑芬的位置。 老葛现在也不再在孙家的仓库帮忙了，他原来的老房子也拆迁了，换来了一套小居室。老葛现在经济条件已经大有改善，重新找了个老伴，在家一心一意地替葛少根和孟清花小两口带孩子，过上了老有所乐的生活。 当年的孙、江、沈三家的组合搭档如今又重新聚合在了“江记百货”，成为了“江记百货”里的主心骨，尽情地发挥着他们的余热，减轻了江雪琴的许多负担。孙敬修和孟玉婵老两口主要负责生活上的饮食问题，现在孙敏霞姐弟俩都长大了，无须再去花jīng力照看他们，孙敬修便可腾出手来专一去采购食品，所以大街上经常会看见孙敬修孙老师骑着一辆三轮自行车到处乱转，忙得不亦乐乎，孟玉婵则干的仍是老本行――大厨，马志娟为副厨。江鼎承和沈仲平则负责“江记百货”采购业务的管理，而石婉婷和江竹馨则负责协调“江记百货”跟外界各单位的关系，其中跟金融部门打交道的事便交给江竹馨专门负责。有了这几大主心骨的大力支持，江雪琴的事业和生活既充实又踏实。 第六章 正式辅导 - 商澜 - 无风地 () 次rì是星期三，辅导便从这天开始。上午，下了课后，赵彦直和孙敏霞按约在校门口汇合后，便一起骑车向“江记百货”赶去。 到了“江记百货”，赵彦直和孙敏霞来到“江记百货”的后院，放好自行车，准备一起上楼。 赵彦直习惯xìng地抬眼看了一下“江记百货”所属的这栋大楼，见是一栋普通的商住楼，一个单元直上，默数了一下，共是七层，底下一楼为商业用楼，二楼以上为住宅，这一个单元上去，看来每套房子的面积一定不小，甚为宽敞。 赵彦直跟着孙敏霞一起来到了大楼的二楼，孙敏霞敲了一下设为伙房的这套房子的门。一会儿，门开了，江雪琴站在了门内。孙敏霞指了指赵彦直向江雪琴介绍道：“妈，这就是敏睿的辅导老师赵彦直。” 没等江雪琴开口，赵彦直便先冲江雪琴叫了一声“阿姨好！”。 江雪琴点了点头，说道，“好，欢迎你！”说完，便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了赵彦直一番，似乎是丈母娘选女婿一般。或许是觉得还顺眼，江雪琴脸上立刻显现出了一副热情的笑容，招呼道，“快进来，快进来，不用换鞋子。” 孙敏霞侧身让赵彦直先进，然后关上门陪着赵彦直一起进到室内。 孙敏睿已经在客厅里坐着等开饭了，见孙敏霞陪着赵彦直进来了，便赶紧起身冲赵彦直腼腆地笑了笑，招呼道，“赵老师好！” 赵彦直也赶紧摆了摆手，应声道，“好，大家好！” 接着，孙敬修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冲赵彦直笑着招呼道，“你就是来给敏睿辅导的小赵老师，欢迎！” 赵彦直听孙敏霞说过，她爷爷当年也是中学里的一名语文老师，现在已经退休多年了，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赵彦直知道他一定是孙敏霞的爷爷了，便赶紧回应道，“你是孙敏霞的爷爷吧，您老才是真正的老师，我不过还是个老学生而已，在您老面前班门弄斧了，让您老见笑。” “哦，不见笑，不见笑，你请坐。”孙敬修又热情地招呼道。 赵彦直也赶紧向孙敬修让座，两人客气了一番，便一起坐到沙发上聊了起来。孙敏睿则在一旁陪着，洗耳恭听。 江雪琴让孙敏霞准备茶水招待客人，自己则进厨房帮忙。 孙敬修和赵彦直拉了一会儿家常，江雪琴便招呼大家先吃饭，吃了饭再接着谈。于是，孙敏霞便摆放起碗筷来。而江雪琴则用提笼提着几盘相同的菜肴要送到一楼的超市里去给营业员们吃，一楼的营业员们会自己用电饭锅煮好饭，只等江雪琴送菜下来就可开饭，这是江雪琴每天都要亲自做的事，顺便还可以加深江雪琴同员工们的感情。跟着，孟玉婵和马志娟一前一后地从厨房里将菜肴端了过来。孙敏霞便趁着这一空档向赵彦直介绍起孟玉婵和马志娟来。两位厨师乐呵呵地冲着赵彦直招呼着，纷纷夸赞赵彦直是个好小伙子，有本事，有出息。赵彦直也不知该怎样称呼这两位厨师，只能“nǎinǎi”“大娘”地乱叫着，相互间问候一下，算是个见面礼。 一会儿，江雪琴便送好菜上来了。于是大家便客套了一番围坐了起来，赵彦直多少有点拘束，似乎无所适从。孙敏霞为减轻赵彦直的紧张情绪，给他盛来了饭，赵彦直更是有点诚惶诚恐，坐立不安，一个劲地跟孙敬修谦让着。 孙敬修便赶紧安抚赵彦直道，“小赵，别拘束，随便点。” 江雪琴和孟玉婵也笑着附和。 赵彦直这才缓和了一些，开始跟着大家一起享用美餐。尽管佳肴满桌，赵彦直的筷子也就只伸到身边的那三个菜，其它的菜盘里装着的是什么美味，赵彦直一概不知，眼睛里看到的全是一片空白。见此情景，孙敏霞便开始给他夹菜，一个劲地鼓励他伸长筷子多吃点，别拘束，不要弄得饿了肚子，没了jīng神辅导，同时提醒赵彦直，他今天是来当老师的，而不是做客的。赵彦直唯唯诺诺，边吃边一个劲地点头答应。眼看着赵彦直吃完了一碗，正准备放下筷子说吃饱了的时候，孙敏霞已经抢上一步拿着赵彦直的空碗毫不客气地又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赵彦直一来饭量确实没到位，二来佳肴诱人，让他胃口大开，三来想到了孙敏霞的提醒，他今天是老师，而不是客人，也就不客气，竖起筷子继续品尝享用。 吃了两碗了，赵彦直不敢再让孙敏霞添饭了，尽管肚子里还有余地，但还是要留点面子，毕竟这个时候面子比肚子更重要。见赵彦直推辞得诚恳，孙敏霞也就不再勉强了。不一会儿，大家便陆续地吃完了饭。 于是，赵彦直便开始辅导孙敏睿。孙敬修和孙敏霞则坐在一旁相陪。 因为是第一堂课，赵彦直今天要先给孙敏睿讲授学习方法。 赵彦直首先针对学习外语向孙敏睿提出建议，建议孙敏睿应把单词放到词组和句子里一起背诵，在完全理解了词义和xìng质以及有些词语的出处和典故的情况下，结合一些辅助器材，比如复读机，单放机等等，多听多读多背，从而积累词汇量。赵彦直同时还举了一些例子来证明这种方法的可靠xìng。 接着，针对数学，赵彦直向孙敏睿强调要首先弄懂、弄透那些定义、定理、公理和公式等的真实内涵，对那些定义、定理、公理和公式等提到的每个词，每个字都不能含糊，将它们理解透彻。同样，赵彦直也结合了两道习题来解说这种学习方法的意图和效果。 最后，赵彦直向孙敏睿强调，学习没有完全的捷径，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崖苦作舟”寓意的就是“天才来源于勤奋”，这跟笨鸟先飞其实是一个道理。在掌握了一定的学习方法和技巧之后，接下来的便是珍惜时间，多下工夫，勤勤恳恳，注重劳逸结合，一门心思地扑到学习之中。所谓功到自然成，到时自然会是工夫不负有心人了。这一点，作过老师的孙敬修很是赞同。 半个小时的辅导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为不影响孙敏睿的午休，辅导暂告一段落，孙敏霞便陪着赵彦直先赶回学校去了。 这样，赵彦直对孙敏睿的辅导便正式开始了。 第七章 更改辅导地点 - 商澜 - 无风地 () 这时，国家对各个方面各个阶层都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教育方面也不例外。高校扩招算得上是教育史上一次重大的改革，极大地推动了教育事业的发展，使年轻人接受教育的机会大大增加，促进了教育的公平和大繁荣，极大地改变了过去的那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局面，一种“宽进严出”的全新的高等教育理念似乎正在悄然升起。 经济的繁荣促进了城市建设的快速发展，各行各业都需要建设人才，“农民工”不再是个新起的贬义词，而是逐渐形成了一个社会团体，一支不可忽视的新生力量，一群功勋卓著的建设大军。与之相伴相生的一个社会问题也逐渐显现出来，那就是农民工子女入学的问题。为此，国家出台了许多相关的优惠政策，放宽了农民工子女就近入学的条件，极大地方便了农民工子女的入学问题。 伴随着农民工和农民工子女入学的现实，一些城市周边的房屋出租业和学校建设便蓬勃发展了起来。 江川市第十七中学坐落在南关的城乡结合部，与江川大学相邻，原先是一所农村中学，随着城市的不断扩大和流动人口的不断增加，最终被改建为江川市的一所市属中学。而在江川大学与第十七中学的南面则有一个名叫泗水桥的出租屋村，聚集了大量的外来务工人员以及他们的子女，其中大多数是农民工及其子女，赵彦直的许多老乡便租住在这里。这些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大多数便在十七中就学，赵彦直的那些弟子也不例外，都在这所中学里读书。 十七中虽然经过改建，校舍环境大为改观，但因为地处偏僻，条件稍微艰苦，教师待遇也有限，从而决定了学校的师资力量也有限，学校用于教学的软硬件设施肯定也是有限，一些重要信息自然也就得不到惠顾，从而丧失了竞争力。 赵彦直刚来江川市的那年，闲暇时候便会到出租屋村来找老乡玩，其中就有几个比他稍微小的高中生。一来二去，赵彦直也会时不时地解答这几个高中生的一些学习上的难题。久而久之，这几个高中生便发现赵彦直在学习方法和学习技巧方面有许多过人之处和先进的经验，使他们受益匪浅，成绩一下子直线上升。在当年的高考中就有一名经过赵彦直指导的学生上了重点线，考取了同济大学。第二年的高考中又有两名经过赵彦直辅导的学生进入了重点线，一个考取了běi jīng大学，另一个考取了清华大学。这一下，赵彦直的名声大振，几个老乡便请赵彦直专心来辅导他们的子女，并付给赵彦直一定的辅导费。 赵彦直以前在老家也做过家教，有一些经验，来江川市后，由于人生地不熟，很难得到别人的信任，再加上学业也紧张，便没有主动出去寻找家教的业务。就是目前辅导的这几个学生，那主要是大家关系好，看到了这是一件双方都有利的事，大家便互帮互助，你来我往，以求达到了互利共赢的效果。这样，一方面赵彦直可以得到一些收入，贴补学习费用，另一方面家长们可以实现望子成龙的愿望，成就了他们子女的成才之梦。 赵彦直在给孙敏睿辅导了两天之后，便发现了许多问题，觉得这个辅导时间还是得改一改。到了星期五，下午课外活动时间，赵彦直和孙敏霞又照例在学校cāo场上的老地方聚到了一起，赵彦直便想跟孙敏霞谈一下这个问题。 这时，孙敏霞不再站着，而是和赵彦直一起脸对脸地坐在长椅上，显示了他们非同寻常的关系。坐好后，赵彦直首先开口道，“我看这辅导的时间得改一下，省得大家天天来回跑，既劳累又费时。我想了一下，正好双休rì的下午我辅导的两个学生也是高二的，可以集中到一起，这样也热闹一些，还可以促进交流，若划得来的话，还可交个朋友，你看这样行吗？” 孙敏霞侧着身子看着赵彦直，笑着对他说道，“这几天中午你是不是都没吃饱饭，弄得你很紧张，很拘束，真是过意不去。” “不是那么回事。”赵彦直垂着头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我是怕你陪着我来回跑太辛苦了，我的时间也打乱了，又影响你弟弟午休。再一个，师徒天天见面，徒弟难免有些紧张，会在心理上形成一种负担，负面影响很大。再说，半个小时的辅导时间也比较紧凑，不利于开展工作。主要是这个原因。” “你说的也对。”孙敏霞深思了一会儿，建议道，“要不这样，双休rì中午，你赶到我家吃饭，吃完饭后，你再把敏睿一起带过去，辅导完了之后，你再把敏睿带回来，然后在我家吃晚饭，吃完晚饭再去接着上晚上的辅导课。” 赵彦直想了一下，有点难为情地说道，“这样好是好，还可以保障你弟弟的安全，只是要给你们添加两顿饭的麻烦，怎么好意思呢？” 孙敏霞开导道：“辅导是大事，吃两顿饭有什么妨碍的，你不来，我们照样也得吃饭，不过是多一双筷子多一个碗而已，就不要计较这些了。只要你把我弟弟的成绩提了上去，让我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那就这样定了。”赵彦直作了决定，孙敏霞点了点头。 接着，赵彦直又问了一下孙敏睿这几天的具体情况，孙敏霞一一作了回答。 原来，赵彦直在给孙敏睿上完第一堂课之后，在回学校的路上，曾跟孙敏霞讨论过孙敏睿的情况。赵彦直觉得孙敏睿可能晚上有点孤单，是个问题，须得解决。为此，赵彦直建议孙敏睿在睡觉前做点运动，比如跑跑步、做点仰卧起坐和俯卧撑，这样，孙敏睿即有事做，又可消耗掉他体内多余的能量，还能因困倦而很快入睡，孤单寂寞感便能一扫而光。孙敏霞赞同了赵彦直的这个建议。于是，赵彦直便让孙敏霞这几天晚上回去陪一陪孙敏睿，帮助和监督孙敏睿执行，以度过这段转型期。赵彦直特意嘱咐孙敏霞让孙敏睿运动时不要太疲劳，跑步以跑到不太喘气为准，呼吸要均匀，而做仰卧起坐和俯卧撑则要做到不能再支撑才可以，但不要过度。当天晚上，孙敏霞便和沈秋芳一起回到家，按照赵彦直的要求和示范动作指导孙敏睿作运动，做到孙敏睿稍微有点疲劳为止，才让孙敏睿去休息。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孙敏睿的jīng神面貌明显有了改观，晚上能够迅速入睡，一觉睡到天亮，早上起来背单词也觉得轻松了许多，记忆力也好象明显增强了，白天jīng神抖擞，上课时思想能够集中，听课也不再那么费力。 这一改变让孙敏霞和孙敏睿姐弟均感到意外，由此让孙家人对赵彦直的辅导方法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信心。 到了星期六，上午赵彦直没有再提前下课，在泗水桥出租屋村辅导完学生之后便不紧不慢地骑车向孙敏霞家的金盛住宅小区赶来。 到了金盛住宅小区，赵彦直放好自行车，走进逸仙楼，赵彦直没有等电梯，而是直接走楼梯上六楼，赵彦直觉得这样更快更安全。 一会儿，赵彦直便来到了孙敏霞的家门口，摁了一下门铃。又一会儿，门开了，孙敏睿站在门内，笑着招呼道，“赵老师来了。” 赵彦直笑着应了一声，进到室内，换好鞋，孙敏睿关好门，陪着赵彦直一起来到客厅。看得出，两个人的关系渐趋融洽。 听到响声，孙敏霞和沈秋芳都笑容满面地从厨房内出来迎接着赵彦直，和赵彦直打招呼，然后孙敏霞便告诉赵彦直说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吃完饭好赶路。 赵彦直简单地问了一下孙敏睿这几天的学习情况，得知孙敏睿学习上开始步入正轨了，不再象以前那样费力了。 赵彦直连说了几个“好”字，说方法对了路了。接着，赵彦直又询问了一下孙敏睿做运动的情况，孙敏睿边说边做地演示给赵彦直看。 因为看到了效果，尝到了甜头，孙家人很快便购买了两样专用健身器材，一是跑步机，一是仰卧起坐器。这两样健身器材极大地方便了孙敏睿的健身运动，还增加了孙敏睿对运动的兴趣感。 赵彦直和孙敏睿又谈了一会儿，见沈秋芳已在餐厅摆放起了碗筷。孙敏霞则从厨房里将美味佳肴一一端了出来，冲着客厅里的两位爷喊了一声“吃饭了”。 于是，赵彦直和孙敏睿师徒俩一起起身到洗手间清洁了一下，便在餐厅里各自站了一个位置。赵彦直也不客气，拿起碗筷便要亲自去厨房里盛饭。两位女生却从厨房里提着电饭锅及时地赶了过来。 沈秋芳笑着说道：“赵老师，我来给你盛饭，你不喝点酒吗？” 赵彦直摆了摆手，说道，“不能喝酒，下午还要面对学生，一身酒气那可有损形象，有失庄重，会严重影响师生感情。”这种想法肯定是赵彦直的亲身体验。说完，赵彦直直奔电饭锅，满满地盛了一碗饭后转过身来冲大家笑了笑，又说了声“不客气了”便坐了下来细心地品味了起来。 孙敏霞看着赵彦直的jīng神劲儿，心里想，在小超市楼上的伙房里他一定很拘束，不zì yóu，肯定几餐饭都没吃饱，饿着肚子，真是过意不去。 四人各据一方，两男两女相对而坐，开始用膳。这样，孙敏睿和沈秋芳便仍是挨着坐，只是孙敏睿给沈秋芳夹菜的现象变成了沈秋芳给孙敏睿夹菜。 赵彦直和孙敏霞商量过了，要借这次机会先给孙敏睿洗洗脑，帮助孙敏睿甩掉思想包袱。就听孙敏霞说道：“欸，你们知道吗？我班上有个同学，她有个弟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迷上了黄sè网站，成绩是一落千丈，还差点闹出了大事，半夜三更地跑到外面去尾随一名夜行妇女，yù行不轨，幸亏被家人及时发现，才避免了一场灾难的发生。想想这事，有多可怕！”孙敏霞停了一下，侧身用手拍了一下孙敏睿的肩膀，继续说道，“姐是怕你也上了那条道，所以才把电脑从你房间搬走，你不要怪姐，姐是为你好，你有没有上过黄sè网站？” 孙敏睿开始以为孙敏霞是在说他，脸红得跟关老爷似的，听到后面那句问话，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因为在搬电脑之前的那天晚上，他就连夜删除掉了那些不雅的上网记录，孙敏睿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于是赶忙表白道，“我没有。” 接着，赵彦直接过话题说道：“我觉得做什么事情都要把握一个度，要适可而止。我们都是过来人，象你们这些还在读中学的年轻人正处在生理发育阶段，正是迷茫和冲动的时期，适当地了解一下生理上的知识是应该的。我记得，我们读中学的时候，老师给我们上生理卫生课，我们表面上都觉得不好意思，但内心还是希望能够多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所以，尽管课堂上大家都是嘻嘻哈哈地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但下了课之后，还是会各自偷偷摸摸地仔细研读。这说明，年轻人很需要这方面的知识。因此，偶尔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关键一点就是要把握一下这个尺度，不能沉湎于其中，否则就会成为病态，不仅影响学习，还会伤害身体，严重的还会走上犯罪的道路，这一点是最可怕的，这种危害xìng就是zhèng fǔ为什么要扫黄打非的首要原因。年轻人应该树立积极的人生观，端正学习态度，把jīng力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当中去。平时有时间可多参加一些户外活动，运动运动，把多余的jīng力消耗掉，从生理上消除不良的因素。多与一些xìng格开朗的同学交往，不要一个人闷在家里，要做到劳逸结合，这样学习起来就会事半功倍，达到良好的学习效果。” 赵彦直象作报告似的长篇大论地海侃了一番。孙敏霞怕孙敏睿一下子接受不了这番长篇大论，拉着孙敏睿的手又继续给他强调起来，“你都听懂了吗？赵老师的意思是让你有时间多参加一些户外活动，多交一些xìng格开朗的同学，端正学习态度，劳逸结合，从而做到事半功倍，把成绩提上去。” 经过这几天来的尝试和亲身体会，孙敏睿对赵彦直刚才的那番长篇大论完全能够理解和接受，觉得赵彦直所说的有道理，切合实际。 第八章 出租屋村 - 商澜 - 无风地 () 吃完午饭，赵彦直和孙敏睿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一起出门，骑着自行车向泗水桥出租屋村驶去。 半个来小时后，两人来到了出租屋村。这是一个因失地而富起来的农民新村，各家各户都兴建了一栋三、四层的小洋楼，每户人家都能空出一两层作为出租屋，租客里面有农民工，也有老板，以及他们的子女，还有各高校里的学生。 赵彦直下午要辅导的两个学生都是高二的学生，是赵彦直老家的两个包工头的子女，一个叫刘欣雨，学理科的，一个叫何慧曼，学的是文科。刘欣雨和何慧曼这两个学生是表兄妹关系，何慧曼的父亲名叫何建忠，母亲叫刘香兰，而刘欣雨的父亲名叫刘建华，母亲叫陈文珠，这刘建华和刘香兰便是亲兄妹。 辅导地点设在何慧曼家租住的屋内，二楼的客厅里。 赵彦直带着孙敏睿一起来到何慧曼家租住的屋前，跟房东打了个招呼，向房东介绍了一下孙敏睿。房东笑了笑，说了声“欢迎”便让赵彦直师徒俩进去，并嘱咐赵彦直二人把自行车锁好，放到屋内。 于是，赵彦直和孙敏睿便一起将自行车推进屋内，锁好，然后一起上到二楼，走进客厅。刘欣雨和何慧曼正在学习，见赵彦直领着一个小伙子上来，连忙起身，异口同声地冲着赵彦直喊了一声“赵老师”。 赵彦直便把孙敏睿介绍给何慧曼和刘欣雨，然后又把何慧曼和刘欣雨介绍给孙敏睿。刘欣雨是个敦厚壮实的小伙子，与他浪漫的名字有点大相径庭；而何慧曼却人如其名，是个轻柔细腻的女孩子。 孙敏睿一进到这里，就有一种欢畅的感觉，觉得这里充满了阳光和朝气，处处洋溢着一种青chūn气息，使人有了一种奋发向上的激情。 来之前，赵彦直已经交待孙敏睿带好一本《新华字典》和一本《现代汉语词典》。今天下午，赵彦直要给孙敏睿辅导历史。 三个学生坐在一张四方小餐桌边，赵彦直则坐在客厅一侧的长木沙发上。 刘欣雨和何慧曼因是赵彦直的老生，在学习方法和技巧上都已得到了赵彦直的真传，不用再费口舌。平时辅导便可进入常规程序，就是学生提问，老师作答。赵彦直在解答问题时会向他们灌输一些思维方式、推理方法和技能技巧。这样，学生学得轻松，老师教也教得轻松。 赵彦直抓住两个老生没有提问的空档，把孙敏睿叫到身边，拿过他带来的《新华字典》，帮他翻到后面的《历史朝代公元对照表》这页，平放在茶几上，然后叫孙敏睿坐下来，指着表上的内容轻声地对他说道，“人类的发展已经有一两百万年了，而我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却只有几千年，从三皇五帝开始到现在的这段历史号称中华五千年。在这五千年当中，有详细记载和有真实历史事件流传下来的也就四千年多一点，就是从夏、商、周开始直到现在的这段历史。从这段历史来看，其发展是有一定的规律的，即所谓的‘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其中，秦朝时期、隋朝时期、五代十国、元朝时期以及民国时期可以分别当作历史周期的一个转折点，就是由战乱分裂走向统一安定的过渡期。汉、唐、宋、元、明、清乃至我们现在的新中国是民族大团结、大融合的时期。当然，夏、商、周以及夏之前的远古时代也一定有类似的历史周期，只是没有文字记载而已。” 赵彦直看了一下孙敏睿，提示他集中一下思想，便指着字典里表上的内容继续说道，“你看，从西周开始建立起，统一了将近三百年，到了东周，分裂便开始了。经过先秦的吞并，天下在汉朝又实现了统一，东汉之后，天下又开始分崩离析，先是三国鼎立，到了西晋，屁股没坐稳，便先后分裂出十六个国家，接着便是南北朝的南北对立局面。经过隋朝摧枯拉朽地一阵扫荡，天下又在唐朝得到了大统一，唐朝的历史也就三百年不到，在一场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之后，天下又进入五代十国的分裂局面。宋朝时，天下并没有完全统一过，北方长期处在凶悍的少数民族统治下，先是契丹人建立的大辽，辽国灭亡后，又是女真人建立的大金国，到了南宋末年，蒙古人又起来了，在蒙古人的铁骑和大炮的蹂躏下，天下暂时归于蒙古人统治的大元朝。元朝比秦朝、隋朝稍久，但很快就在一波高似一波的农民起义浪cháo中走向了灭亡，被朱明王朝所取代。明朝是汉人统治的天下，这个朝代持续了将近三百年，社会也相对稳定，到其末年，大明的气数已尽，在李自成等人领导的农民起义的打击下，迅速垮台，但李自成领导的起义军并没有享受到胜利果实，顷刻之间便被满族人建立起来的大金――也就是后来的大清的八旗兵给冲毁得一干二净。满清取代了朱明王朝，实现了各民族空前的大融合。清朝的历史大家都了解一些，电视里也经常演一些这方面的内容。民国更熟悉了，袁世凯、孙中山、辛亥革命、抗rì战争、红军、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等等就是民国时期的主要内容。我国的历史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赵彦直稍停了一下，又指着字典里的《我国历史朝代公元对照表》对孙敏睿说道，“你初学历史首先应该将这张表弄通。先记夏、商、周、汉、唐、宋、元、明、清的年代。然后要了解汉朝之前有个秦朝，汉之后又经历了三国、两晋、南北朝；唐朝之前是隋朝，之后便分裂成五代十国；两宋时期，同时先后并存有辽、金和蒙古国――也就是元朝的前身；元朝之后，国家就趋于大统一，基本形成了现有版图，各民族也相互融合了起来。” 说着，赵彦直又拿过《现代汉语词典》，指着词典里的《历代纪年表》对孙敏睿继续说道，“今天你就结合词典后面的这张《历代纪年表》把字典里的这张《我国历史朝代公元对照表》上的朝代顺序理顺一下，作个全面的了解。” 说完，赵彦直向刘欣雨和何慧曼二人看去，见他们好象没什么问题要提，便又吩咐孙敏睿道，“你就坐在这沙发上看，省得挤了他两位。” 孙敏睿应了一声，开始按照赵彦直所讲的方式研究那张历史朝代表。 交代完孙敏睿之后，赵彦直便开始检查刘欣雨和何慧曼的练习册和测验试卷。这是一项很重要的辅导程序，从这些练习册与测验试卷里可以看出学生的强项与弱点，同时还可以分析出学生的失误原因，进而从中吸取教训，克服缺点，改正错误，制定出相应的辅导措施。 整个下午，两位老生提出的问题并不多，也就是赵彦直为“解惑”所花的时间并不多，反而是赵彦直根据试卷里的失误作出的相应辅导所花的时间更多。 辅导完后，赵彦直陪着孙敏睿直接回金盛住宅小区。 晚饭时，沈秋芳不在，就孙敏霞姐弟俩陪着赵彦直。 孙敏睿因觉得出租屋村里的环境比较适宜他学习，确切地说，是刘欣雨和何慧曼两个年轻人的青chūn气息吸引着他，便向赵彦直提出明天上午也去出租屋村那边与刘欣雨二人凑在一起学习。赵彦直看了看孙敏霞，意思是要征求她的意见。孙敏霞说，只要不耽误学习，怎么着都行。 吃完晚饭，赵彦直又匆匆忙忙赶到出租屋村。赵彦直晚上辅导的两个学生是一对姐弟，姐姐叫陈紫姗，在高三文科班，弟弟叫陈政男，念高一。姐弟俩的母亲叫叶chūn花，而父亲叫陈国斌，是赵彦直家乡的一个建筑公司的大股东兼副总经理，跟赵彦直的关系不错，经常会找些事给赵彦直做，让赵彦直能赚点钱，攒些学费，助赵彦直完成学业，对赵彦直的帮助较大。 赵彦直来回奔波了一整天，确实也够累的，辅导完陈紫姗和陈政男姐弟俩后，赶到学校宿舍，匆匆洗刷了一下，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九章 赵彦直的众弟子 - 商澜 - 无风地 () 第二天天大亮之后，赵彦直才醒了过来。因要去接应孙敏睿一起去出租屋村，赵彦直取消了晨跑，在食堂匆匆啃了几个馒头，便到校门口等候孙敏睿。 一会儿，孙敏睿和他的姐姐孙敏霞一起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 见孙敏霞也来了，赵彦直很纳闷，想是当姐姐的担心弟弟的安全，陪着弟弟一起来了，转念又想，不对，平时上学那他还不是一个人来回跑。 姐弟俩来到赵彦直身边，孙敏霞便说道，“大学者，我今天也要见识一下你的威名。”“威名？什么威名？”赵彦直不解地问道。 “你当老师的威名呀！”孙敏霞笑着答道。 “当老师的威名？哪有啊，让你见笑了，互相帮助而已。”赵彦直说道。 于是，三个人一起向泗水桥的出租屋村驶去。 赵彦直上午要辅导的四个学生清一sè姓赵，是赵彦直老家一个村的，且同族，没出五服，属于堂叔侄的关系。赵秀芝、赵文强是姐弟俩，姐姐读高三，学文科，弟弟读高一，他们的父亲是个建筑工地上的一个包工头，名叫赵彥普，母亲叫何雪莲。赵文龙、赵文彪是堂兄弟，其中赵文龙跟赵秀芝在一个班上，也是读高三文科，父亲叫赵彥忠，母亲叫付秋香；赵文彪则跟赵文强在一个班，也是读高一，父亲叫赵彥仁，母亲叫刘美兰。赵彥忠和赵彥仁是亲兄弟，都是泥瓦匠。三家人合租在一栋房子里，赵秀芝和赵文强一家住在三楼，赵文龙和赵文彪两家合住在四楼，分居东西两个套间，zhōng yāng共用一个厅堂。赵彥忠和赵彥仁兄弟各带着自己的老婆都在工地上干活，平时顾不上家，赵文龙和赵文彪便跟着赵彦直在江大的食堂里搭膳。 赵彦直、赵彥普、赵彥忠、赵彥仁这四个人，从他们的名字中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从一个祖宗延续下来的族亲，且没出五服，属于农村里所说的“自己人”。其实，赵彦直跟他的这些弟子多多少少地都有点亲缘，赵彦直的父亲名叫赵冠华，母亲叫何翠莲，这何翠莲跟赵秀芝和赵文强姐弟俩的母亲何雪莲是堂姐妹关系，跟何慧曼的父亲何建忠却是堂姐弟关系。 何慧曼还有一个哥哥，名叫何靖文，就是赵彦直的第一届弟子，经过赵彦直的指导，考上了同济大学，由此而让赵彦直名声大振。这赵彦直和何靖文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赵彦直因为要去外婆家拜年，由此而跟何靖文认识，又因为投缘而关系要好。 另外，刘欣雨也有个叫刘欣颖的姐姐，跟赵文彪的姐姐赵秀兰同年，也都是赵彦直的弟子，是继何靖文之后的第二届弟子，一个考取běi jīng大学，一个考取清华大学。也就是这两个人，让赵彦直的名气更大，之后大家便信服起了赵彦直，纷纷花钱请赵彦直作家教，帮助那些家长们实现望子成龙的愿望。 二十几分钟后，赵彦直领养孙敏霞和孙敏睿姐弟俩一起来到了赵文龙等赵家人在出租屋村租住的房前。三人先将自行车锁好放在屋外，一起进到屋内。 赵彦直跟房东打了个招呼，又简略地向房东介绍了一下孙敏霞姐弟俩，得到房东的许可后，便领养孙敏霞姐弟俩上到三楼，赵家四个孩子正在集中学习。四个高中生见来人了，纷纷起立，向赵彦直问好，微笑着望着孙家姐弟俩。 赵彦直先向赵秀芝、赵文强、赵文龙和赵文彪四个赵家弟子介绍了孙家姐弟俩，然后又将赵家四个孩子一一向孙家姐弟俩作了个简单介绍。 孙敏霞感慨地看着这一群生龙活虎的少男少女，顷刻间便感觉到了赵彦直身上潜藏着的那一股神奇的威力和凝聚力。 赵彦直向四个学生交待了一下，便带着孙敏霞和孙敏睿一起来到何慧曼的租住屋，房东不在，三个人将自行车推进屋内，锁好，便一起上到二楼。 刘欣雨和何慧曼兄妹俩正在学习，赵彦直三人的突然来访确实让兄妹俩感到意外。赵彦直又是一番介绍，双方均含笑点头，表示认识。 孙敏霞观察了一下，见这两位少年要比赵家那四位少年更活泼，更具现代气息，而赵家四少年稍微朴实、醇厚，这可能跟各人的生长环境有关。孙敏霞对何慧曼兄妹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提议和邀请刘欣雨和何慧曼二人一起到她家去玩和学习，下午吃完饭后便在她家让赵彦直一起辅导。 刘欣雨和何慧曼二人犹豫了片刻，均说得跟家里人打个招呼。 孙敏霞向赵彦直望去，意思是征求赵彦直的意见，也想让赵彦直劝说鼓动一下。赵彦直便对刘欣雨和何慧曼二人说，“你们就放心去吧，等会我会跟你们家里人说明一下，说你们中午不回来，下午学习完后和我一起回来。” 刘欣雨和何慧曼二人见赵老师开了口，也就不好推辞，便跟着孙家兄妹俩一起骑车去孙家。 孙敏睿就读于江川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同学之间住得比较分散，且都是高楼大厦，来往不方便，所以同学之间交往稀疏。跟刘欣雨和何慧曼兄妹俩接触后，孙敏睿一下子找到了身心愉快的感觉，觉得自己正是缺乏这种同学间的友谊，又加上双方不在同一个学校，没有那种因竞争而产生的敌视感，相互间更多的是一种神秘感，由此而让孙敏睿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 刘欣雨和何慧曼兄妹俩跟着孙家姐弟俩一路来到了金盛住宅小区，来到逸仙楼下孙家的车库旁，将自行车一起放入车库，锁好，便又跟着孙家姐弟俩一起乘电梯上到了六楼，一起进入孙家。孙敏霞让孙敏睿在家好好招待客人，自己则打电话将沈秋芳约了出来要和沈秋芳一起去采购食品款待客人。 孙敏霞走后，孙敏睿便招呼着刘欣雨和何慧曼兄妹俩一起玩耍，做做运动，听听音乐，看看电视，轻松一下，也算是劳逸结合中的一种休息了。 赵彦直在跟何、刘两家人打了招呼，辅导完赵家四弟子之后便骑车独自赶到了孙家，吃完午饭后便留在孙家一起辅导着孙敏睿、刘欣雨和何慧曼三人。 此后，每逢双休rì，赵彦直便来往穿梭于孙家和泗水桥出租屋村之间，忙得是不亦乐乎。孙敏睿的成绩也是明显有了起sè，jīng神状态也是空前的良好，孙家人均是无比地高兴。孙敏睿有时也去出租屋村玩和学习，中午便跟赵彦直等人一起到江大食堂搭膳。 这时，国家虽然大力提倡素质教育，但是长期以来应试教育所带来的影响还是一时难以消除，况且分数也是衡量一个学生能力的重要因素，是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和手段。因此，唯分数论高低的教学模式仍是各所学校的首选。 江川市十七中和江川师大附中在教学上那是没法比的，无论是从师资力量，还是教学软硬件设施，那都是有区别和差距的，师大附中那可是省里的重点中学，这重点中学就是重点中学，几多年的老牌子了，假不了，那是有实力的，不是胡乱吹的，而十七中只不过是一所普通的中学，并且是几年前从农村中学变身过来的，不言而喻，这农村怎能跟城市相提并论呢？ 别的不说，就拿这测验试卷来说，这师大附中的就要比十七中的要另类许多，这一点，赵彦直在辅导孙敏睿不久便发现了。因为各所学校生源的基础不一样，从而决定了各所学校的教学方法会不一样，教师们讲课的风格也会不一样，所以，各校的测验试卷规格不同那也是在所难免。但因为赵彦直的那帮弟子是外地来的插班生，大多数人基础相对较好，又经过赵彦直的悉心辅导，整体素质已经大为提高，所以师大附中的测验试卷便很合赵彦直的那帮弟子的口味。 如此，赵彦直便会经常借用师大附中的试卷里的典型例子来普及他的那几个弟子，尤其是刘欣雨和何慧曼，更是受益匪浅。有时，赵彦直也会让孙敏睿去复印一两套典型的试卷让刘欣雨和何慧曼去做，为此，孙敏睿有时还要想方设法地去跟理科班的同学借试卷来复印，但孙敏睿很乐意做这件事，尤其是为了刘欣雨和何慧曼，确切地说是为了何慧曼。有一次，为了送试卷给刘欣雨和何慧曼，孙敏睿还冒着雨独自骑车赶到十七中，身上淋湿了一片，那些试卷却完好无损，被孙敏睿用塑料薄膜袋包裹得严严实实。刘欣雨和何慧曼均很感动，觉得孙敏睿这个人挺实在的，很值得一交。 之后，孙敏睿跟刘欣雨和何慧曼的关系便很不一般，尤其是对何慧曼更是情深意重，殷勤备致。久而久之，赵彦直便看出了一点苗头，怕孙敏睿再一次陷入情感的泥潭而影响学习，便想找个机会敲一敲边鼓，让孙敏睿清醒清醒。 这天是星期六，下午，赵彦直早早地散了课，将几名男弟子带到江大的篮球场要练习一下篮球，活动活动，增加友谊，提高学生们的团结协作能力。 除陈政男没来外，其余的男弟子都到场了，赵家三兄弟，刘欣雨，最主要的还有孙敏睿了。赵彦直将五名弟子加上自己共是六个人分成两组，进行三对三的对抗赛。这些弟子当中，赵文龙的年龄最大，赵彦直便让他带了二个人作为一队，自己带另外两个人作为另一队。这是他们经常的组合。 胡乱地搅了一通之后，师徒六人便坐在台阶上歇口气。借着这一空档，赵彦直便对弟子说道，“有个成语叫做‘成家立业’，描绘的是古人的一个社会现象。古人讲究的是先成家后立业，那是因为古人结婚都比较早，也不象我们这样先得读书，学习。那个时候，科技不发达，社会处于农耕时代，要学的东西有限，所以，没什么事就先结婚，以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因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古人非常注重香火的传承。再一个又因为古人的平均寿命也比较低，养老方式只有家庭式的养老方式，全靠子女的孝道，因此，生儿育女与成家便成了古人的第一件大事。成家之后，人们便可以通过姻亲关系和社会关系找事做找活干，这就是立业了。但我们现在正处在工业时代，信息时代，要学的东西非常多，不抓紧时间多学点东西，要在这个社会上立足便会很困难，很辛苦，很有可能便会一事无成，对于立业来说就成了泡影。而一个没有事业的人要想成家谈何容易。所以这一成语现在得改一下，应该叫立业成家，就是先立业后成家。古人常说，大丈夫何患无妻，男儿志在四方，告诉我们要先学好本领，开创事业，有了事业自然就会有你的梦中情人出现在你的眼前，等你挑选。所以，我们不应过早地儿女情长，把jīng力消耗在不三不四，朝三暮四的虚幻之中。而是要把全身心的jīng力都投入到学习当中，学好知识，掌握本领，为将来步入社会开创事业打好坚实的基础。我们都是爷们，要拿出点骨气来，决心做到先立业后成家。” 赵彦直的这一番话，听得那些弟子们是云里雾里，似懂非懂，面面相觑。但孙敏睿似乎听出了点名堂，觉得赵彦直似乎是在提醒自己。此时的孙敏睿已经能够接受赵彦直的教诲和告诫，觉得赵彦直是在正确引导自己，因此没有产生任何逆反心理，真心实意地要摆正好自己的心态，把思想和jīng力集中到学习当中去。 第十章 毕业去向问题 - 商澜 - 无风地 () 就这样，一晃几个月便过去了，赵彦直和孙敏霞的关系已经发展到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的地步。从早晨开始，一起跑步，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课外活动，一起去图书馆抢位子学习，然后一起回宿舍，当然是先让孙敏霞回女生宿舍，赵彦直再回自己的宿舍。 这天，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赵彦直和孙敏霞提前从图书馆出来。 二人一起走在寂静的田径场上，沿着跑道，手牵着手，缓步而前。草地上，树荫下，长椅里，星星点点，散落着一对对情侣，或窃窃私语，或卿卿我我，或搂搂抱抱。二人边走边聊，孙敏霞就问道：“你快毕业了，心里有什么打算？” “还没确定，走一步看一步。”赵彦直答道。 “现在不是流行考公务员吗？你不想试试？”孙敏霞问道。 “考公务员？”赵彦直笑了笑，说道，“本科毕业那年，考过一次，笔试通过了，面试毫无悬念地被刷了下来。我老家几个在衙门里当差的大哥大爷们了解我的情况后，均纷纷表态说我不适合那种地方，进去了也糟糕。” “为什么？”孙敏霞疑惑地问道。 “知道岳飞吗？”赵彦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当然知道，宋代有名的爱国将领，民族英雄，怎么了？”孙敏霞说道。 “人人都知道岳飞是以‘莫须有’的罪名被秦桧杀害的，却不知岳飞是自己把自己送上绞刑架上的。”赵彦直感慨地说道。 “有这事？自己送上去的？不可能吧？你是不是书看多了，糊涂了？人人都说岳飞是被秦桧杀害的。”孙敏霞一连串的疑问，大为不解。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桧是刽子手，这不错。但秦桧为什么要杀他？真正的内因是什么？却是没有多少人了解。”赵彦直看了一下孙敏霞，停下脚步，抓住孙敏霞的双手，继续对孙敏霞说道，“岳飞只是一个文武双全，带兵打仗的帅才，对政治不通，或者说不善。对道家的那些‘将yù取之，必先辅之’的哲学思想更是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从岳飞的秉xìng来说，岳飞对道家的那种思想是嗤之以鼻的，尽管岳飞并不了解道家的那些思想，这也是导致岳飞走上绞刑架的主要原因。当赵宋政权处于风雨飘摇的状态中的时候，宋高宗赵构寄岳飞于厚望，并制作了一面绣有‘jīng忠’二字的锦旗亲自送给了岳飞，以鼓励他奋勇杀敌，尽忠报国。可一旦局势有所稳定，宋金南北对峙的局面已经不可扭转时，南宋政权的统治阶级便想通过道家的方法从金国内部瓦解削弱金人的势力，从而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可这种‘将yù取之，必先辅之’的策略毕竟需要时间，且未必奏效，说不定，没等你瓦解别人，人家倒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瓦解了你。岳飞当然不会想到这点，即便想到了他也等不及，岳飞想的就是要尽快收复失地，‘直捣黄龙，与诸君痛饮’。这就完全违背了南宋统治阶级的意志。如此，岳飞的一意孤行与不听号令的秉xìng便使宋高宗无法容忍。在赵构和秦桧等一批统治者看来，用道家的策略去瓦解削弱金人的势力完全是有把握的，因为金人并不懂这些，也不会应用这种手段。事实上，后来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当金人提出以岳飞的人头作筹码换取囚禁在北方荒无人烟的蛮寒之地的宋高宗赵构的亲生母亲的时候，赵构毫不犹豫，以回避的方式默许了秦桧的滥杀。岳飞的死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他稍微弯一下腰，像韩世忠、张浚等将领那样，顺应时代cháo流，不一意孤行地去追击金人的话，他的死是可以避免的。岳飞的不合群激怒了秦桧，进而遭到宋高宗赵构的遗弃，使得他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政治牺牲品。” “原来是这样，那个什么道家的手段就这么厉害吗？”孙敏霞问道。 “当然，这是政治上惯用的一种手段，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捧杀，yù擒故纵，让你自取灭亡。当然，运用到政治上那就比较复杂，需要配合其他各种手段一起施行才能得逞，还要牺牲一些无辜之人的利益，尤其是普通老百姓的利益和生命。岳飞就是其中的最大牺牲品。你想想，若让岳飞知道赵构这些统治阶级的这种意图，他会怎么想，所以，岳飞的死是那个年代的一种必然结果。”说到这，赵彦直松开孙敏霞的手，向靠近田野一边的跑道的边沿走去，对着空旷的田野，慷慨激昂地朗诵起岳飞的那首著名的《满江红》：“始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朗诵完之后，赵彦直冲孙敏霞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样？象不象岳飞当年的气概？” “你可以去表演岳飞，但成不了岳飞，因为你身边没有宋高宗和秦桧，也没有南宋的统治政权。”孙敏霞大笑道。 赵彦直从当年的金戈铁马中醒转了过来，也笑着对孙敏霞说道，“对，我们现在是工业时代，信息时代，让道家的哲学思想见鬼去吧！”停了一会儿，赵彦直又说道，“不过，说实在的，岳飞的这首《满江红》的词确实挺激励人的。” “这首词听进来确实让人热血沸腾的，但下半段不可取，上半段倒是不错，真的能让人壮怀激烈，尤其是‘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这句，更能jǐng醒告诫大家要珍惜时光。”孙敏霞说道。 过了一会儿，孙敏霞缓缓地靠近赵彦直，拉着赵彦直的手轻柔地说道，“我们当不了差，就去做学问。你有学历，有知识，有水平，有胸怀，完全有能力做出一番学问来，同样可以为社会做出一番贡献来。” “为社会做贡献？那可得先不被社会所抛弃，学问再大，若不被社会所接纳，别说做贡献，自身生存都要成问题。”赵彦直感慨道。 “那就努力融入到这个社会当中去吧。”孙敏霞说道。 “对，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慢慢寻找机会。现在的条件好多了，机会也多，总能生存下去的，这个地方不行，就换个地方，趁着年轻，多积累一些实践经验，将来自己要创业也不至于无从下手。”赵彦直说道。 “怎么？你还要漂泊吗？”孙敏霞凝重地看着赵彦直急切地问道。 “也不是说漂泊，现在的企业都在起步阶段，未必就能在一个企业里长期呆下去，也许遇到的企业并不适合自己，或者遇到的企业不久就关门倒闭了，那还不得换个地方，再说，多接触几家单位对自己积累工作经验也有帮助，不完全是坏事，多少有点好处。”赵彦直说道。 “企业？为什么是企业呢？难道就没有其他出路？”孙敏霞问道。 “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也就认识几个企业的老板，要不就到其他的一些小公司小企业去试试。”赵彦直说道。 “不是还有事业单位吗？比如说留校什么的。”孙敏霞提醒道。 “事业单位？留校？这倒是个好去处。但要达到目的，那可不是说说而已，得报考，还要有机会，要不就得找关系。”赵彦直说到这，想到孙敏霞家里的情况不错，肯定也有一定的关系，或许她能帮自己这个忙，笑着问孙敏霞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熟人可以帮我拉一拉关系？” “你有学历，有口才，又有知识，只要稍微努点力，也用不着什么关系，可以通过正常的渠道争取留校。”孙敏霞说道。 “说是这样说，但僧多粥少，你想留校，别人也想，这个时候就得拼实力了，我一个外乡人，人生地不熟的，举目无亲，到哪找点什么关系去？再说，现在这个社会，找人办事没有一点好处怎么说得过去呢？这就需要活动经费，那还得回家去凑，这也要时间，怎么赶得上这临时抱佛脚的场面呢？有点迟了。还是先打几年工，攒点钱再说。”赵彦直说道。 “你中意留校吗？”孙敏霞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追问道。 “能留校当然好喔！”赵彦直看了一下孙敏霞，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便笑着对孙敏霞说道，“我明白了，你家里条件那么好，一定也有一些关系，是不是可以帮我通融通融一下？” 孙敏霞也不再谦虚了，直言不讳地说道，“只要你决定了，我可以帮你这个忙。进衙门可能要费点力，但留校当个老师，这点关系我家还是有的。” “那太谢谢你了，孙敏霞。”赵彦直激动得有点忘了形，抓住孙敏霞的手不停地晃动着，又说道，“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孙敏霞的手被赵彦直抓得有点疼，便把手从赵彦直的手里抽开，哭笑不得地说道，“那你就把你卖给我，咱们就两清了。” “我这一百多斤值吗？”赵彦直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之中，杀了他，他都还会点头的，何况是这一百多斤的生肉，那是决不会吝啬的。 “值。”孙敏霞也不过是一句玩笑，但听赵彦直这么说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觉得自己的这番好意没有白费，便又对赵彦直解释道，“其实，我还得谢你呢，你辅导我弟弟，把我弟弟从迷路上拉了回来，这个功劳足够抵得上我要帮你的这个忙。没有你，我们一家老小还不得急死了。” “你言重了，我辅导你弟弟，那是我的职责，因为我收了费，还额外地得到了一些好处，比如你弟弟给我们复印试卷，提供信息，还有你们一家的热情款待，这些都能让我为你们尽心尽力，跟你帮我的这个忙相比差远了。”赵彦直也是一番肺腑之言，说出了他的内心感受。 孙敏霞深情地看了一下赵彦直，觉得赵彦直这个人确实很实在，没有做作，便也不再谦让，和他一起分享他的快乐，“你能这样说，我也就知足了。” 已经很晚了，周围的情侣们已陆陆续续地打道回府了。两人手牵着手向宿舍走去。宿舍早已漆黑一团，没有一丝灯光。孙敏霞敲了敲女生宿舍传达室的门，里面传来了宿舍管理员烦躁的声音，“谁呀！都几点了，干脆别回来。” 孙敏霞不敢作声，等了一会儿，门便开了，一位中年悍妇矗立在门内，孙敏霞闪身而进，随口说了声“谢谢啊！”便往寝室里冲。一会儿，三楼的一间窗户亮起了微弱的灯光，估计是蜡烛的火光。和往常一样，孙敏霞从窗口探出头，向还站在宿舍墙外的赵彦直挥了挥手。看清是孙敏霞之后，赵彦直也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去。 到了双休rì，孙敏霞把孙敏睿托付给赵彦直，说自己要去一趟上海。赵彦直便问孙敏霞去上海干吗？孙敏霞说以后你就知道了。孙敏霞是和沈秋芳一起去的上海，所以赵彦直对孙敏霞的安全也就稍稍放心了。 第十一章 联系毕业分配事宜 - 商澜 - 无风地 () 两天后，又是星期一了，下午课外活动期间，赵彦直正在老地方的长椅上看着书，突然头上被人敲了一下，赵彦直没回头，仍是埋头看着课本，嘴里却说了声“回来了”，他知道是孙敏霞，这是他们见面的习惯一幕。 “书呆子，把头转过来，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孙敏霞站在赵彦直后面用命令的口吻对赵彦直说道。 赵彦直一听孙敏霞这口气，觉得可能这个好消息跟自己的毕业分配有关，便赶紧放下手，站了起来，转身笑着对孙敏霞说道，“带来什么好消息了？是不是帮我买好保险柜了，这留校的事搞定了。” “对，真聪明，一猜就中。”孙敏霞走过去坐到长椅的另一头，侧过脸看着也坐下来的赵彦直欣喜地说道，“已经定下来了，毕业的时候你只要向研究生院写个申请就可以，到时怎样做我会指点你，其他的事你就不用cāo心了，你耐心等着当教授就是了。” “真的。”赵彦直欣喜若狂，但心里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不禁又有点不放心地问道，“有十足的把握吗？” 孙敏霞了解赵彦直的耿直，也不责怪他，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开导赵彦直道，“你就耐心等着吧，反正你也没去处，我不能向你作保证，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万一出了差错，让你一场空欢喜，岂不是害了你。” 赵彦直听孙敏霞这样说，反而踏实了起来，觉得孙敏霞所说的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有根据，于是，摸了摸后脑勺，有点歉意地对孙敏霞说道，“是我过虑了，我相信你一定为我联系了这个事，即使办不成，我也不会埋怨你。你知道，全国每年有几百万毕业生，能进那种旱涝保收的保险箱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毕业生都要靠自己创业或进到各式各样的企业工作，挣饭吃。真要留不了校，我也只是这大多数毕业生中的一员。有这么多人陪着我，我并不孤单，也不在乎。” 赵彦直说这番话也许是出自内心的一种真实想法，是朋友之间的一种倾诉，但在孙敏霞看来，这就有点不上进的味道。孙敏霞不免有点生气，转过脸去，轻声地说道，“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总得有个落脚点吧。” 赵彦直听出来了，这孙敏霞是真关心自己，很是感动，忍不住伸手过去拉住孙敏霞的手说道，“真对不起，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让你失望了。我是真想把自己卖给你，就是不知是否物有所值？” 孙敏霞听赵彦直这么说，这才转悲为喜，心满意足地说道，“怎么不值，早已超过了，而且还在不断升值。” 孙敏霞说这番话是有道理的，这不光是她孙敏霞一个人的结论，她父亲孙毅恒也说过这种类似的话。 孙敏霞是在星期五晚上便和沈秋芳一起赶到上海她父亲孙毅恒的住处的。 孙毅恒听到女儿要来，早早就把公司里的事安排好，回家等着女儿来和他一起过双休rì。孙毅恒就住在公司大厦后面的宿舍区内，一家四口，其乐无穷。 董淑媛的母亲邹美琳已经退休，来到上海专心替女儿女婿照看他们的儿子孙敏杰。孙毅恒曾建议董淑媛从关中老家请一个亲戚来协助邹美琳照看孙敏杰和做家务。董淑媛拒绝了，觉得有自己协助母亲就够了，图个清静。因为公司离住所不远，董淑媛的工作比较轻松悠闲，董淑媛可以自己亲自去接送儿子孙敏杰。孙敏杰现在在上小学，以前在幼儿园的时候，都是董淑媛自己亲自去接送。 孙毅恒的居所一共有三个房间，自己和董淑媛住一间，丈母娘邹美琳带着儿子孙敏杰住一间，剩下的一间作为客房，主要是供女儿孙敏霞和她的好伙伴沈秋芳二人来的时候住。董淑媛曾建议换一套大的房子，省得来了客人还得挤，再说，不久孙敏杰就大了，也得跟外婆分开住。孙毅恒说等几年再说吧，这套房子不大不小正合适，若换一套大的，打扫起卫生来很是费时费力的，并且还有一个最麻烦的问题，那就是新房子一定离公司远，那样上下班便很不方便，还是这样更好。因此，两口子便打消了换房子的念头。 董淑媛因为内心对江雪琴有愧，所以对孙敏霞特别好，把孙敏霞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尽管她们之间的年龄相差得只有十几岁。孙敏霞也没有辜负董淑媛的期望，对自己新添的这个弟弟也很亲热，完全没有隔阂的心思。董淑媛很高兴，对孙敏霞更是发自内心的虔诚和热爱，也由此而减轻了董淑媛对江雪琴的负疚感。董淑媛当年在跟江雪琴摊牌的时候，曾提出等孙毅恒给了她母子名分之后便马上跟孙毅恒离婚，让孙毅恒重新再回到江雪琴的身边继续和江雪琴一起生活。江雪琴当然不稀罕，在听到董淑媛跟孙毅恒居然有了孩子的时候，江雪琴对孙毅恒的痛恨那是人人都能够体会得到的。尽管江雪琴现在有点失落与后悔，但对孙毅恒的恨却依然存在，想要重新走到一起，破镜重圆，确实不容易。为此，董淑媛便可一如既往地关爱照顾着自己所深爱的男人，守着他一辈子不离开。看着自己的孩子，自己的母亲这个至亲以及自己所深爱的男人天天都围绕在自己的身边，董淑媛足矣！董淑媛觉得老天对她不薄，所以很感恩，内心也就很宽广，所以真心实意地接纳孙敏霞，接纳孙毅恒所牵挂的一切。 女儿来了，这是孙毅恒心中最快乐的事，孙毅恒亲自进厨房协助丈母娘一起cāo刀抡铲，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迎接女儿和她的伙伴。 邹美琳曾是孙敏霞的老师，所以孙敏霞对邹美琳很尊敬。邹美琳和女儿一样，也觉得自己对江雪琴有愧，所以对孙敏霞也是很和蔼，怀着一分愧疚悉心地接待孙敏霞和沈秋芳。 晚饭后，孙敏霞便向孙毅恒谈起了赵彦直，由赵彦直又谈起了弟弟孙敏睿。孙毅恒以前也听孙敏霞断断续续地说起过赵彦直，但没这么全面与系统。当孙毅恒听到孙敏霞说赵彦直原先学的是建筑专业时，孙毅恒不免为之震惊，“哦！学建筑的？这倒是新鲜，还真有点意思，一个学理科的人居然改行攻读文科方面的研究生，而且还是文科中的文科――中国古代史，还真是难得。” “是啊。不光这样，这人对古典文化和古典文学也很上心，象《孙子兵法》、道家的经典哲理等等都能讲得头头是道。”孙敏霞说道。 “是吗。这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孙毅恒听得有点起劲，也开始关心起这个赵彦直来，便问孙敏霞道，“他毕业后有什么动向吗？” “这就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孙敏霞说道。 “你想帮他落实一个单位？”孙毅恒问道。 “嗯。”孙敏霞应了一声，略带羞涩地低下了一点头，轻声说道，“爸，你也知道，现在竞争这么激烈，想要找个稳定的工作多么不容易！小赵他有学历，有知识，又有口才，在为人师表这方面也很不欠缺，我觉得这样的人才不能浪费，不可错过，便想帮他争取留校当个老师。我知道爸在江大呆了四年，一定有点关系，就想请爸出面帮忙调理一下，让他能够顺利地进入江大。” 孙毅恒看着女儿的举止和表情，觉得女儿对这个赵彦直应该是动了感情了，虽然自己没见过这个赵彦直，但从女儿的言谈中可以了解到这个赵彦直的人品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将来女儿会跟这个赵彦直发展到什么程度的关系不是大家现在要讨论和担心的事情，就从这个赵彦直帮助他儿子孙敏睿进步学习这件事情来说，他孙毅恒是应该要帮他这个忙的。“嗯，就冲这个小赵能帮助咱们的敏睿提高学习水平和成绩来说，爸爸今天也要帮他这个忙。”孙毅恒点了一下头爽快地答复道。 “喔，那太好了，谢谢爸爸！”孙敏霞抬起头兴奋地说道。 “嗯。”孙毅恒点了一下头，给了孙敏霞一个定心丸，说道，“我跟你马叔叔，也就是市zhèng fǔ的马志明秘书长都是从江大出来的，而且你马叔叔学的就是历史，最起码在江大的历史系里有一定的影响，就争取把小赵留在江大当个老师。” 孙敏霞见孙毅恒提到了马志明，便觉得这事肯定是十拿九稳了，高兴地连连说了几个“谢谢爸爸”。 为了让女儿今天晚上能够睡得着，孙毅恒当即就给马志明拨了个电话。马志明现在是江川市人民zhèng fǔ的秘书长了，官可不小了，要让他出面办一个这样正理的事那还不是顺风顺水的事。孙毅恒先跟马志明套了一下近乎，说很想老朋友了，哪天有机会聚一聚。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马志明从孙毅恒说话的语气中便知道孙毅恒今天是有事要找他帮忙，老朋友了，马志明了解孙毅恒的秉xìng，坏事不会找他，并且还会因为怕连累朋友而远远地躲开，孙毅恒找他办事那也都是正理的事，不会给他添麻烦，影响到他的前程。 马志明就说，说吧，有什么事，老兄弟了，就不要绕弯子了。 孙毅恒就说，我知道马秘书长很爱惜人才，我这里就给你举荐一个，江大的研究生，硕士攻读的是中国古代史，其中有一个问题你一定想不到，这个学生以前本科读的居然是建筑专业。你想想，这种人才在现在这个时期多难得！如今，这个学生马上就要毕业了，正面临找工作单位的事。我想，这种人才不能让他流失掉，先给他一个落脚点，看他以后的发展，再正确使用他。我的建议是让他留校先当个老师。我可不是揭你的老底喔，你在江大历史系呆了多年，一定也有很好的人脉，能不能通融一下，让这个学生在留校的问题上优先录取。 马志明就说，什么人才这么难得，你是不是想提前培养接班人，要不就是选女婿让你看中了。我得到江大给你全面了解一下，有了结论再给你答复。 次rì，马志明亲自找到江大历史系的主任邱志安询问情况。邱志安以前是马志明的同班同学，都是孙毅恒的引导老师王庶的学生，毕业后便留校当了老师，能升到系主任，这个进步就很快了，可能跟马志明的影响力有点关系，总之，邱志安现在跟马志明的关系不错，经常有些往来。邱志安便把赵彦直的研究生导师童国新也找了来。童国新跟王庶是多年的同事，王庶退休后，童国新便成了历史系学术方面的顶尖人物。赵彦直在童国新的指导下学业的造诣也是rì新月异，而赵彦直在品行方面也得到了童国新的大为认可。 经过询问，马志明对赵彦直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觉得让赵彦直留校当老师应该是没有问题，完全能够通得过。 当天晚上，马志明便把了解的情况告诉了孙毅恒，说这个忙一定会帮，也一定会把这件事跟踪落实下去，让孙毅恒放心。 接着，孙毅恒两个老兄弟商量了具体实施办法，交待孙敏霞直接到江大去找邱志安联系就可以，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再去找马志明，这样，便万无一失了。 孙敏霞得到了马志明的这个许诺，便大为放心了。在上海呆了两天便于星期天的晚上和沈秋芳一起回到了江川市。 次rì上午，也就是星期一的上午，孙敏霞抽了个空和沈秋芳一起到江大历史系找到了邱志安，说明了情况，邱志安便告诉了孙敏霞怎样做，怎样按程序去一步步进行。到了下午课外活动期间，孙敏霞便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赵彦直，叫赵彦直按要求去着手准备，让赵彦直高兴得跟中了状元似的。 第十二章 校园拜堂 - 商澜 - 无风地 () 有了孙敏霞的帮助，赵彦直的工作单位算是有了着落，这当然让赵彦直感激不尽，同时对孙敏霞也有了另一种的情感了。 以前，这种念头赵彦直是想都不敢想，现在见孙敏霞对自己既然敞开了心扉，心里便自然有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于是，赵彦直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悉心地呵护着孙敏霞，同时竭尽全力地辅导着孙敏睿，以此来回报孙家人对自己的厚爱。 这天晚上，又是月朗星稀，树影婆娑。赵彦直和孙敏霞均觉得今夜良宵美景确实不容错过，便又提前从图书馆出来，信步向田径场走去。 一会儿，月亮姑娘被一层薄薄的轻雾遮盖着，朦朦胧胧的，甚是柔情蜜意的，让人更生一种缠绵yù醉的感觉。 两人手牵着手，走下一段台阶，快近到平地时，孙敏霞一脚踩了个空，右脚扭了一下，身子一倾，痛得直叫。赵彦直顺势一把将孙敏霞搂住，问孙敏霞怎么了？孙敏霞说扭着了脚。赵彦直便建议到长椅上坐一下，让自己给她揉一揉。 说完，赵彦直便搂抱地扶着孙敏霞步履蹒跚地向长椅走去。这是赵彦直第一次接触孙敏霞的身体，而且是柔软的腰部，赵彦直不免心情荡漾，心猿意马，热血沸腾，盼望着就这样一直地走下去。可好景不长，一会儿，长椅便到了。 赵彦直扶着孙敏霞让她侧着身子坐到长椅上，把腿伸直，自己则坐在长椅的另一端，将孙敏霞那只扭到的右脚放在自己正坐的大腿上，然后脱掉孙敏霞右脚上的鞋，帮她轻轻地揉着。 孙敏霞把头枕着搭在椅背上的手肘上，看着赵彦直兢兢业业地做着护理。 揉了一会儿，孙敏霞说差不多了。赵彦直说再揉一会儿，不舍得放手。孙敏霞说将来有你揉的，就怕你心烦。赵彦直说一辈子这样揉着也不舍得放手。于是，孙敏霞便“格格”地娇笑了起来。 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段时间，觉得不早了，该回去了。于是，赵彦直笑着对孙敏霞说道，“你今天光荣负伤，得找副担架把你抬回宿舍去。可担架得两个人抬，……要不，我抱你回去。” “好啊……”孙敏霞半娇半喜半开玩笑地说道。 赵彦直认真了起来，帮孙敏霞穿好鞋子，把孙敏霞的双腿放好，站起来走到孙敏霞的身边，伸手鼓劲就要抱下去。只听得孙敏霞尖叫了一声，双手乱摇，叫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没拜堂呢！”惊得周围的几对鸳鸯齐唰唰地把目光shè向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这边。二人不予理睬，继续我行我素。 赵彦直站起来笑着对孙敏霞说道，“要不今天晚上咱们拜堂去？” 孙敏霞又是一阵“格格”娇笑，笑够了，便又半开玩笑地说道，“好啊！” 赵彦直这回没再征求孙敏霞的意见，而是一鼓作气地把孙敏霞从长椅上抱了起来，吼了一声，“走，拜堂去喔！”孙敏霞又是一阵大笑，没再摇手拒绝。 走了一阵，孙敏霞觉得有点不雅，说了声“我还是自己走吧”，趁着赵彦直没注意，便迅速从赵彦直的怀抱里挣脱了下来。 赵彦直有点奇怪，就问孙敏霞道，“你脚不疼了？” 孙敏霞答道：“早被你护理好了。” 今晚的夜sè真美，朦朦胧胧的，二人都这样感叹着。二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搂着，一会儿，便一起来到一片树荫下，停了下来。 赵彦直移步靠近孙敏霞，双手搂着孙敏霞的腰身，注视着她，轻声说道，“都要拜堂了，亲一下怎么样？” 孙敏霞低着头，柔声地说道，“不是还没拜堂吗！” 赵彦直双手轻轻地捧着孙敏霞的头，凝神注视着孙敏霞那张肯定是因为红润而变得娇艳的脸。孙敏霞微微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诱惑和鼓励着赵彦直。两颗心均是怦怦直跳。赵彦直慢慢地将脸靠近，向着孙敏霞的那张樱桃小嘴吻去。顷刻，两颗滚烫的心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久久，这对如胶似漆的热恋情人仍无归意。二人相拥相抱着漫无目的地向前游荡着。太晚了，分别的时刻到了，孙敏霞的宿舍就耸立在眼前。尽管兴犹未尽，但赵彦直怕太晚了宿舍管理员不会开门，还是恋恋不舍地建议明天再见。 孙敏霞缓缓地向宿舍里的传达室走去，到了门边，回头望了一下赵彦直，赵彦直向她摆了摆手，孙敏霞这才敲着门。门内传来了宿舍管理员那高亢的吼声，“谁呀！这么晚了。”接着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吱呀”一声便打开了，“又是你！”宿舍管理员像座山似的矗立在孙敏霞的眼前。孙敏霞不出声，闪身而进，照例说了声“谢谢”便匆匆向自己的宿舍奔去。 过了一会儿，孙敏霞的宿舍里才亮起了微弱的蜡烛灯光，赵彦直向立在窗子口的孙敏霞挥了挥手，然后才转身离去。 这之后，两人一发不可收拾，为吸取教训，只要天气好，便不再去图书馆，而是整个晚上都泡在外面，只在下雨天才去图书馆抢位置加倍学习。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将这对恋人分开了！ 第十三章 衣锦还乡 - 商澜 - 无风地 () 好rì子过起来特别觉得快，不然怎么叫快活呢！几个月之后，赵彦直终于毕业了。在举行了毕业典礼，拿到了硕士毕业证书之后，赵彦直如愿以偿地留了校，当了江大的一名老师。但，赵彦直并没有留在江大的历史系，而是被安排在了江大的经济管理系，当了一名辅导员，这也是学校的规定，凡留校任教的老师均要担任两年以上的辅导员，才能上讲台授课。 赵彦直雄心勃勃地计划着自己的教授之路。 学校给赵彦直在青工楼安排了一间单人宿舍，大大地方便了赵彦直与孙敏霞的来往与幽会。虽然孙敏霞还在学习，可她是通过chéng rén高考进的chéng rén学院的学生，学校在管理方面相对松散zì yóu。 确定了单位后，赵彦直便向孙敏霞提出暑假要带孙敏霞回一趟老家，好让赵彦直的父母高兴一番，以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孙敏霞愉快地答应了下来。 于是，赵彦直通过电话把这天大的好事告诉了父母和亲人，让家人做好接应的准备。一切安排就绪后，赵彦直到火车站买好了两张火车票，准备启程。 赵彦直的三名弟子――赵文龙、陈紫姗和赵秀芝已经回家乡参加了今年的高考，成绩和录取分数线均已公布，赵文龙考得最好，进了重点线，陈紫姗和赵秀芝也不错，均上了一本线，三人现在均在老家等候录取通知。 赵彦直的老家在清湖省南溪市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村里，是个有名的建筑之乡。从江川市到南溪市，先要坐一程火车，再换一路汽车。到了南溪市后，便要再乘赵彦直老家的班车赶到南溪市的乾兴镇，这便离赵彦直的老家赵家村不远了，再步行半个来小时便到了。赵彦直的姐姐赵佳珍在乾兴镇的集市上开了一家南杂店，条件还不错，装了电话，赵彦直就是通过这部电话和家人联系的。 到了启程的这天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收拾好了行装，辞别了孙家人，打了一辆的士早早地便赶到了火车站。 赵彦直购买的火车票是硬座，孙敏霞并没有责怪他，因为孙敏霞出行一般都是坐软卧。孙敏霞考虑到了赵彦直的经济承受能力，再一个也想体会一下普通老百姓的出行生活。平时孙敏霞和沈秋芳去上海，在火车上也会经常从软卧车厢里跑到硬座车厢里瞧瞧，觉得硬座车厢也不错，热闹，很有情趣。正好，孙敏霞可以借这次机会一饱平民百姓出行生活的体会。 两人说好了，赵彦直只负责购买火车票，路上的饮食消费全由孙敏霞负责。孙敏霞准备了一些水果和方便面之类的出门必需品，让赵彦直背着提着，自己轻装跟随在赵彦直身边。孙敏霞觉得这样很新鲜，很zì yóu，很舒畅。 列车在晚上八点半准时启动，一路南行向南溪市进发。 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沿途欣赏车窗外的风土美景，倦了便轮流休息。孙敏霞兴致勃勃，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劳累。 从江川到南溪，路程并不远，坐火车十来个小时便到了终点站――清湖省的省会洪章市。二人在洪章市只停留了片刻，吃了早点，便换乘大巴赶到南溪市。 这时，已是上午的十多点钟了。赵彦直归心似箭，又怕委曲了孙敏霞，便想打辆的士回到家，又觉得有点浪费，比坐班车贵了好几倍，还要让的士师傅放空回来，不仅浪费自己的钱财，还要浪费社会的资源，便有点犹豫不决。 孙敏霞便建议干脆在市内玩一下，吃了午饭再回去。 赵彦直想了一下，身上带着行李实在有点不方便，还是回家再说，等有空再来市内玩个够。于是，赵彦直一咬牙，决定还是打的回去，特事特办，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样，赵彦直也就不要再到别的停车场去找老家的班车了，也不要等车了，更不要被挤成一团了，车上的卫生也不怎样，省得让孙敏霞难受。 于是，赵彦直就在长途汽车站附近找了一辆的士，讲好价钱，便和孙敏霞一起上车，催促司机一路狂奔，转眼便到了乾兴镇。赵彦直付了车钱，觉得还划算，最起码节省了时间，想想也是，你不坐，别人照样坐，照样得浪费资源。事实上，这的士就是以这种浪费资源的方式给人们提供便利的，这时间也是一种资源，有时它比任何资源都要金贵。赵彦直终于想开了，也让孙敏霞十分高兴，因为从打的的这件事上孙敏霞看到了赵彦直为自己的真心付出。 赵彦直看时间来不及，到了午饭时间了，也不知道家里准备得怎么样，别饿着孙敏霞了。于是，赵彦直便领着孙敏霞来到在镇上开店的姐姐赵佳珍家，打算吃了中饭再回赵家村。 赵佳珍两口子和她的公公婆婆合开了一家南杂店，生意还不错。赵彦直带着孙敏霞来到店门口时，赵佳珍正忙着做生意。 赵彦直冲着店内的赵佳珍叫了一声“大姐”。赵佳珍应声抬头一看，惊叫道，“哎呀！彦直回来了。”赵佳珍放下手中活，对顾客说了声“你等一下”便走出店来，冲着孙敏霞说道，“这是弟媳妇吧！？”农村里的人就把女朋友当作媳妇，不会区分是未婚妻还是结了婚的妻子。 赵彦直笑了笑，不置可否，既不答应，也不否认，只是向孙敏霞介绍起赵佳珍道，“这是我姐姐。” 孙敏霞赶紧冲着赵佳珍甜甜地一笑，叫了一声“大姐”。 赵佳珍拉着孙敏霞的手赞道，“多水灵俊俏的姑娘！”然后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着孙敏霞，比她当年找婆家看东家都还要细心。 赵佳珍的丈夫刘建军听到了声音从屋内走了出来。赵彦直叫了一声“姐夫”便赶紧向孙敏霞介绍起来。孙敏霞笑笑，也跟着赵彦直叫了一声。见此情景，刘建军便冲赵佳珍吩咐道，“快请客人进屋吧！” 赵佳珍说了声“对，快进屋”，转身交待丈夫应付生意，便拥着孙敏霞向屋内走去。赵彦直跟姐夫打个招呼便也随着赵佳珍和孙敏霞一起进到内屋。 赵佳珍杀鸡宰鸭，和公公婆婆忙活了两个来小时才准备好了午饭。赵彦直和孙敏霞将带来的糖果礼品送给了赵佳珍的两个孩子。孩子们甜甜地叫着“舅舅、舅妈”，显露出了天真亲近的本xìng。孙敏霞对孩子们的称呼不置可否，心里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尴尬。 吃完饭，歇了一会儿，赵佳珍便陪着赵彦直和孙敏霞一起徒步赶往赵家村。 乾兴镇地处南水平原，人多地少，丁壮劳力大多外出打工，其中从事建筑业的占多数。其时正值“双抢”季节，许多在外打工的劳力和读书的学子都已赶回了家乡参加“双抢”。田野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收割的，栽插的，打田的，一片繁忙紧张的气氛。 赵彦直让赵佳珍先赶到家里去给父母报信，自己则陪着孙敏霞慢悠悠地一路走一路看。微风吹拂，稻浪起伏，抬眼望，金sè开阔的稻田构成了一幅幅丰收在望的田园风光。孙敏霞神情荡漾，豁然开朗，充满活力，一股清新和好奇的感觉油然而生。江川市周边也有农村，也有农田，但真正走出家门特意去观赏这种景sè的机会并没有。赵彦直打开太阳伞，要给孙敏霞遮挡，孙敏霞推辞不用。 从镇上到赵家村大约五里来路。赵彦直和孙敏霞走走看看，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到村子里。赵彦直的父母得信早已在大门口迎候。见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过来，赵彦直的母亲何翠莲满脸堆欢，紧走几步，走上前来，拉着孙敏霞的手高兴地说道，“多俊俏的姑娘，真是我家彦直前世修来的福哟！” 孙敏霞略带羞涩地喊了一声“伯母”。 何翠莲笑道，“来了就是我的儿媳妇，要叫娘，可不许再叫什么‘伯母’了，见生了。”说完，转头对着赵彦直的父亲赵冠华吩咐道，“快打爆竹，迎接我的好儿媳妇！” 话音未落，鞭炮声便一个劲地“噼啪”作响，顷刻间便引来了四乡八邻。 何翠莲和赵佳珍赶紧簇拥着孙敏霞向屋内走去。左邻右舍在家的媳妇小孩闻到爆竹声，纷纷赶来看热闹。赵彦直拿出准备好的糖果一一分散给各家小孩。妇女们便围着孙敏霞叽叽喳喳地赞个不停，把个孙敏霞羞得满脸绯红，无言以对。赵彦直则托言要让孙敏霞洗个脸、擦擦汗便将孙敏霞带到后面的厨房里去，这才解了孙敏霞的围。 左邻右舍的妇女小孩散去之后，何翠莲和赵佳珍便忙着打扫整理房间。赵家的这栋房子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属于传统的一向三间青砖灰瓦房，东、西各一间套房，中间是厅堂，厅后本来可以作厨房，但赵家人另外在屋后搭建了厨房和卫生间，屋内的楼面也尚未完全铺好，故将厅后的这块本应作为楼梯间的空间作了储藏室。东边的套间已经用木板铺好了楼面，西边的套间和厅堂因缺木料尚未铺设楼面，抬头便看见了屋顶的瓦梁。平时赵彦直不在家，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便住在东边，若赵彦直回来后，老两口便搬到西边住，把东边房让给赵彦直。如今赵彦直带着女朋友回来了，自然是主客为先，便将东边房让给孙敏霞和何翠莲住，赵彦直和父亲赵冠华便住到西边房。 东边房内摆着一张宽大的斗床，这是赵冠华亲自打造的。赵冠华以前是个木匠，专做家具，农村人称其为“小木”，也就是小木匠的简称，而“大木”则指的是能做房子的木匠。因为过去人们所住的房子大多数是木结构的，砖木结构的房子都很少，这样，做房子时，木匠便成了主角。斗床做得jīng致细腻，雕龙刻凤的，是件艺术品。床顶有盖，内可挂蚊帐，设计周到，给人以一种安全感。 孙敏霞象研究古董似的端详着这张床，对她来说，只有在电影电视里才能见识这种古董了，现代人只跟席梦思钢丝床垫有缘分。 赵佳珍整理打扫好房间后便回镇上的婆家去了。 第十四章 订婚 - 商澜 - 无风地 () 晚上，赵文龙和赵秀芝两名弟子来看赵彦直和孙敏霞，给孙敏霞带来了一阵意外的欢快，增添了热闹气氛。四个人旋即便凑成一桌打起了“拖拉机”。因明天各自还要干活，正忙着“双抢”，打了一会儿，赵文龙和赵秀芝便告别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回去了。 赵文龙和赵秀芝走后，赵彦直和孙敏霞便坐在房前的院落里纳凉。但见天空中，繁星点点，浩瀚深沉，晶晶闪闪，给人以无数的遐想。 孙敏霞呼吸着清新空气，不无感慨地说道，“真舒服！在家里就跟坐井观天似的，看到的永远只是一小块的天地，这里多开阔，就跟遨游在太空中一样。” “你还有这种感觉，真难得。”赵彦直笑道，“我都担心你水土不服呢，到处破破烂烂的，卫生也不合格。” “这不好得很吗，挺方便的。”孙敏霞说道。 “多谢你的体谅，这我就放心了。”赵彦直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孙敏霞又问道，“这次来，花了你不少的钱吧？” “没有，节约得很，只是委曲了你。”赵彦直答道。 “借了不少的钱吧？”孙敏霞又问道。 “跟陈经理借了点钱。”赵彦直说道，“我已经交待小妹佳丽往家里汇钱了，算我借她的，将来再还给她，估计这两天就要到了。爸妈已经挑好了rì子，要为我们办个订婚酒席。到时，佳丽也会回来。” “什么？订婚？”孙敏霞大为惊奇，似乎不解地问道。 “怎么？你不愿意？”赵彦直有点不知所措，也觉得有点突然。 “不是。”孙敏霞低下了头，脸变得通红，羞涩道，“这太突然了，你怎么也不问我一下，就跟收童养媳似的。” “是突然了点，我正准备跟你商量呢！妈也是在吃完饭的时候才跟我说的，说你还是叫她‘伯母’，有点见生了，外人听了不好。我们乡下人的风俗就是这样，儿子带女朋友回来了，那就是她的儿媳妇。所以要帮我们举办一个订婚酒席，那样你就非得叫她‘妈’了。你觉得怎么样？”赵彦直解释道。 孙敏霞没出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支吾了一句，“是不是太草率了？你都还没有向我……向我……”后面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赵彦直明白了，自己还没有正式向她求婚呢，虽然也曾说过“拜堂”之类的话，但那毕竟是儿戏，作不得真。赵彦直走过去，半蹲式的伏在孙敏霞的身边，说道，“敏霞，请你嫁给我吧！我会用我的双手和知识来营建一个坚实舒适的家，让你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一辈子爱你，呵护你，永远守护在你身边。” 这是孙敏霞的一个意外收获和惊喜，也是她心中盼望许久的一个情节，没想到，今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到来了，孙敏霞惊喜交加，热泪盈眶，喃喃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老天可以作证，满天的星星也可以作证，我赵彦直所说的一定是内心真实的想法，绝无半点虚言。”赵彦直信誓旦旦地说道。 孙敏霞很感动，觉得赵彦直说的都是真心话，想到自己跟赵彦直都这样，还能不答应他的请求，反正也只是订婚而已，这样也可对大家有个交待，要考验赵彦直，那也是以前或者以后的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犯糊涂，应该顺水推舟地答应他，不能打消了赵彦直的积极xìng。想到这，孙敏霞便点了点头，非常庄重地一字一句地对赵彦直说道，“我答应你的请求，但你可得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不可违背了今rì的诺言。就让我和你一起来共建那个坚实舒适的家吧。” “谢谢你，敏霞。我一定会牢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也一定会兑现今rì的承诺的，决不辜负了你的一片恩情，一辈子爱你，呵护你，永远守护在你身边。”赵彦直抓住孙敏霞的手深沉地说道。 沉寂了一会儿，孙敏霞终于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应允。 由于孙敏霞早晨不习惯吃米饭，因此，每天早晨，洗漱完毕，赵彦直便会陪着孙敏霞一身运动装束地慢跑到镇上，吃上一碗当地的特sè早点――牛杂米粉，再在农贸市场买点菜，然后再慢慢地走回赵家村。 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偶尔也会到赵佳珍家坐坐。赵佳珍的婆家知道孙敏霞的来头，也知道赵彦直能进到大学里教书，全凭孙家人出力，因此，赵佳珍的婆家对孙敏霞也是特别地客气周到。 在赵家村，赵彦直偶尔也陪孙敏霞串串门，赵文龙和赵秀芝的家去得最多。赵彦直偶尔也陪着孙敏霞到田地里踩踩泥巴，摸摸稻穗和秧苗，孙敏霞觉得甚是有趣。有时两个人还一起到南水河里游泳，嬉戏，rì子过得很是甜蜜。 过了几天，赵彦直的妹妹赵佳丽便从深圳赶了回来，她从深圳汇过来的钱已经被赵彦直从邮局取了出来。 赵佳丽比赵彦直小四岁，高中没毕业便跟随老乡和同学去了深圳打工，从而支持了赵彦直上完大学，还继续支持赵彦直攻读硕士研究生。因此，赵彦直对这个妹妹很感激，也很内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没有上到大学，因为，凭着赵佳丽的成绩，赵佳丽完全能够考得上一个象样的大学。 赵佳丽在外面打了几年工，见过一些世面，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人也变得很青chūn靓丽，富有现代气息。和孙敏霞一见面，便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有说有笑，亲热得不得了，很快便相处得形影不离了。 那个斗床似乎也是为这对未来的姑嫂特意准备的一样，说到兴奋处时，两人会在斗床里翻来覆去嬉戏着，挤得何翠莲都没法睡。还好，反正何翠莲事也多，便尽量晚睡早起，让这两个女孩子尽情地去说笑。 在赵佳丽回来的第二天，便是赵彦直父母选定为赵彦直和孙敏霞举办订婚酒席的rì子。这个时候“双抢”已经结束了，亲朋好友都有空，大家都有空。 孙敏霞已经通过电话把要跟赵彦直订婚的事告诉了江雪琴，告诉了孙家人。孙敏霞身上带有一部手机，由于手机漫游费贵，孙敏霞一般是通过发短信来跟家里人进行联系，遇上话多的时候，赵彦直便会陪同孙敏霞到他姐姐家接电话，以节省电话费。本来孙敏霞这次跟赵彦直来，主要是为了考察一下赵彦直的家里情况的，江雪琴和孙家人也是让孙敏霞以女朋友的身份跟着赵彦直一起来玩的，虽然大家也把赵彦直当作他们的准女婿看待，但毕竟事情并没有明朗化，江雪琴和孙家人也在等待这一结果。现在好了，赵彦直既然已经向孙敏霞求婚了，那江雪琴和孙家人还会有什么意见，便均只有顺水推舟地恭喜孙敏霞了，祝她一生幸福。 订婚这天，一大早，赵彦直的父母便到镇上去采购了。赵彦直兄妹俩陪着孙敏霞也到了镇上，吃了早点，便一起到理发店收拾了一下，多少有点焕然一新的感觉，显示出了新人的新气象。 三个年轻人回到家后，便看见家里已经闹腾开来了。一群亲朋好友正忙着洗菜切菜。何翠莲亲自掌勺，这是她的拿手活。村里哪家人要办酒席，多般都请何翠莲去掌勺主持大局。 大伙忙活了一上午，酒宴准时上桌了。院子里铺了四桌，屋内厅堂里放了两桌，共摆了六桌。除了亲戚朋友，赵家村里各家各户都请了一人。 一阵爆竹声过后，酒席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赵佳珍和赵佳丽姐妹俩便陪着赵彦直和孙敏霞依序给客人敬酒。所过之处，人们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叹之声不绝于耳。这让孙敏霞感觉到了真挚的亲情和纯朴的热情。真的是不虚此行，孙敏霞心想。 又过了两天，赵彦直辞别父母和姐姐，带着孙敏霞和赵佳丽一起赶到省城洪章市，兄妹俩、姑嫂俩依依不舍地在火车站分了手，赵佳丽回深圳，赵彦直和孙敏霞则回江川市。 赵彦直和孙敏霞回到江川市后不久，便传来了三名弟子的高考喜讯，赵文龙被上海复旦大学录取，陈紫姗进了江川大学，赵秀芝则进了江川师范大学，结局均较理想。 陈紫姗考上了江川大学，这对陈国斌来说，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为此，陈国斌准备了一桌酒席，要感谢老师们对自己女儿的栽培，赵彦直也在邀请之列。 在谢师宴上，陈紫姗因觉得在学习上赵彦直对自己的帮助最大，便羞答答地要先向赵彦直敬酒。赵彦直连忙摆手，指着陈紫姗的任课老师们对她说道，“他们才是你真正的老师，我只是帮你父母充当你家长的角sè，督促你学习，引导你走上学习正道。没有这些辛勤的园丁的耕耘，我什么都做不成。来，我和你一起敬一下你的老师们，感谢他们的辛勤培育。”说完，竖起酒杯一饮而尽，表示先干为敬。陈紫姗觉得赵彦直说得有道理，便也干了一下,表示赞同。然后，陈紫姗便向她的老师们一个一个地敬了一下，包括赵彦直。 接着，陈国斌和爱人叶chūn花也按照陈紫姗的顺序敬了一下陈紫姗的老师。轮到赵彦直时，陈国斌对赵彦直说道，“老弟，混得不错，现在如你所愿，真得成了一名大学老师了，真得可以称得上大学者了。” 赵彦直连忙起身，答谢道，“这要多谢陈经理的大力支持和关照了，否则，我哪有空闲和心情搞学问，是陈经理和几位老板抬举了我，赏了我一口饭吃，才让我支撑到了今天。来，我先敬陈经理一杯！”说完，一仰脖，又是一饮而尽。 陈国斌拍了拍赵彦直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是金子到哪都能闪光，大放异彩，好好干，一定还有大出息。”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第十五章 正宗的赵老师 - 商澜 - 无风地 () 江川大学能迅速地在青工楼为赵彦直调剂了一间单身宿舍，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渊源。孙毅恒和马志明都是从江大出去的，各方面的关系都有，按正常理由给赵彦直弄间小窝那还不是小菜一碟。还有，赵彦直进了江大后，按理应该被安排在历史系，而最终居然被安排在了经济管理系，这肯定是孙毅恒的建议。一来孙敏霞还在江大学习经济管理专业，可以让赵彦直就近照应一下孙敏霞；二来，孙毅恒也是江大经济管理系的毕业生，他知道在现在这个工业时代，懂得一些经济管理方面的知识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便想让赵彦直也耳濡目染一点经济学方面的知识。赵彦直隐隐觉得有这个便利，让自己有了再学习的机会。 新学年开学后，孙敏霞和沈秋芳仍旧在女生宿舍住校，只是因为赵彦直有了一间单身宿舍，孙敏霞和赵彦直的来往便更方便了。 赵彦直和孙敏霞现在更是成双成对地进进出出了。吃饭时，本来赵彦直是可以到教工食堂享受待遇的，为照顾孙敏霞的情绪，赵彦直还是和过去一样跟孙敏霞一起去挤学生食堂。只是，两个人偶尔也到小食堂里加个餐，开个小灶，增添一下生活乐趣。 这天中午，赵彦直和孙敏霞一起拿着餐具准备去食堂用餐。 在路上，二人迎面碰到端着饭盒正从食堂回来的陈紫姗。陈紫姗腼腆地叫了一声“赵老师”。赵彦直赶忙点头应了一声，随即向孙敏霞介绍道，“这就是陈紫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孩。” 孙敏霞只听赵彦直提起过陈紫姗，并没有见过她。因为赵彦直都是晚上辅导陈紫姗姐弟俩，所以孙敏霞才没有得到机会跟陈紫姗碰面。孙敏霞端详了一下陈紫姗，笑着说道，“这么俊俏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不早点介绍我认识？” “现在介绍不也一样吗。”赵彦直似乎听出孙敏霞话中有话，先不理会，接着向陈紫姗介绍道，“这是孙敏霞，你……你未来的师母。” “去！害不害臊？”孙敏霞用手推了一下赵彦直，笑道，“这么难为情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人家还是个学生。” “这话还难为情？”赵彦直有点不解。 陈紫姗笑了一下，向孙敏霞问候道，“你好！”接着又冲二人嫣然一笑，“我先走了！”说完，飘然而去。 二人目送着陈紫姗远去。赵彦直干咳了一声，冲着孙敏霞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这女弟子也是名花有主，早早地就有了男朋友，你可能不知道。” “是吗。”听赵彦直这么一说，孙敏霞的情绪一下子就有了转变，刚才还悬着的那颗心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你说的是真的，是哪个男生这么有福气？” “就是何慧曼的哥哥何靖文，我在江川市的第一届弟子，现在是上海同济大学三年级的学生。以前我也跟你提起过。”赵彦直答道。 “是他。怪不得，这也算是郎才女貌，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了。”孙敏霞笑道，“以前只听说何慧曼的哥哥是你的大弟子，并没听到你说过他跟这位陈紫姗同学的关系，这倒是一件挺有趣的事。你还有什么经典的爱情故事？不妨都抖落出来，也让我开一开眼界。” “没有了，这是最后的一个秘密了，本来这是人家的**，今天为讨你欢心，才不得不出卖了人家。”赵彦直说道。 “这才是一个为有师表的人的品行――诚实守德。”孙敏霞说完，笑着拉着赵彦直的手向食堂走去。 这天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在图书馆学习了一个小时后，便来到田径场，这已经成了惯例了。二人先是在单双杠边活动了一下，然后照例沿着田径场的跑道缓缓地勾肩搭背地散着步，一边走一边聊。 二人先谈了一下学习上的事，再拉了一会儿家常，便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孙敏霞就问：“这几天你好象有什么心事似的？总是心神不定的，是不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干脆说出来吧，别闷坏了自己。” “噢，也没什么事，计划计划一下未来。”赵彦直答道。 “什么未来？”孙敏霞对这个问题有点好奇，这可牵涉到她孙敏霞了。 “我在想房子的事。咱们总不能在那间单身宿舍里结婚吧。”赵彦直说道。 这确实是个未来的问题，而且是个大问题，孙敏霞就想知道赵彦直是怎样计划的，便追问道，“那你是怎样计划的？” “我想，学校是不会集资建房了，因为现在都停止了福利分房的政策，那就得自己买房了。我感觉到，现在是炒房的最好时机，这是一只利润最高的原始股。若有钱，得买两套房，自己留下一套住，另一套用来炒，等涨到一定时候再抛售，便可白赚一套房子，这样，老婆孩子便都有了安顿之地。”赵彦直答道。 孙敏霞停下了脚步，凝视了赵彦直一会儿，问道，“你怎么就知道炒房一定稳赚呢？万一赔了怎么办，那还不得连老婆孩子都得卖了。” “是有点风险。但我有根据，现在开始炒房，不光是稳赚，而且要大赚特赚。”赵彦直一本正经地说道，“首先，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我国已步入康乾盛世，改革开放二十多年了，老百姓手中已经积攒了不少的资金。过去富人有了钱后就去购置田产，如今，取消了土地私有制，田产不能买卖，于是房产便成了家家户户投资增值的首要目标。其次，恢复高考后，八十年代初的各类高校毕业生充斥着各级各部门，包括那些垄断xìng的国有企业，这些人或大权在握，或资深格老，均具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他们的子女也将陆续步入谈婚论嫁的年龄，要结婚，那就得先要有房子，这样，房产便又成了这批人的刚xìng消费支出。再其次，高校扩招后，翻倍的学生涌进了城市，促进了消费，拉动了内需，带动了经济发展。而最关键的一点是这批学生毕业后，将会成为各类城市的生力军，他们要生活，也要考虑栖息之地与落脚点，如此，房产便又成了这批生力军的奋斗目标。最后一个要解决的问题便是房价，目前，房价的决定权还掌握在zhèng fǔ手中，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不久的将来，国家将出台新政，将制约房价的决定权抛向市场，由市场zì yóu定价。一旦制约房价上涨的瓶颈没了，炒房的大cháo也就来了。在全球经济都处于萎靡的时候，我国的经济还要保持快速发展，房地产的龙头作用便功不可没。这就是我断定炒房稳赚的依据。” 孙敏霞正听得入神，意犹未尽，赵彦直却嘎然而止地住了口，孙敏霞晃过神来，问道，“讲完了？” “讲完了。怎么，你没听清楚？”赵彦直不免有点失望，白费了一番口舌。 “怎么没听清楚？我正听得入神呢？你比我们经管系的老师讲得更生动透彻。你的这些理论都是从哪学来的？你又没有学过经济学？”孙敏霞非常不解。 “这都是历史经验，不完全只属于经济范畴。社会要发展，这一步要非走不可，否则就会阻碍历史的进程，顺应不了cháo流。”赵彦直望着疑惑的孙敏霞，双手将她的腰身轻轻搂住，亲吻了一下，笑着对她说道。 孙敏霞用双手搂着赵彦直的脖颈，不无惊喜地笑道，“我看，你才是一只利润最大的原始股。” 次rì，孙敏霞通过电话将赵彦直炒房的那番理论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了孙毅恒。孙毅恒听了非常震惊，便详细地询问了孙敏霞，问那些理论是赵彦直自己想出的还是道听途说的。孙敏霞便肯定地答复孙毅恒说，那都是赵彦直自己思考出来的想法，是从历史的角度得出来的结论。 孙毅恒让孙敏霞等他的消息，说过一段时间他会有一个重大的决定要告诉她。孙敏霞不知道父亲有什么决定，但从孙毅恒的口气中可以得出，这个决定跟自己有关，而且是跟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有关，孙敏霞耐心地等待着。 第十六章 重大决定与炒房 - 商澜 - 无风地 () 孙毅恒当年的上海毅恒投资发展有限公司早已上升为现在的上海毅恒投资集团公司了，这个公司旗下拥有几个不同类别的分公司，以及由这个公司投资的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子公司，还有一大批跟这个集团公司有关联的其他企业。 孙毅恒与他的智囊集团早就盯住了房地产这一行档了，现在正在调整部署，将旗下的一些公司调整到适应房地产这个产业链发展的方向，好将这一产业链所要产生的利润全部吃干榨尽。 在听到孙敏霞转述赵彦直的炒房理论之后，孙毅恒进一步坚定了自己的投资方向和策略，他要大举进入房地产这个行业了。 孙毅恒一连几rì将集团公司的一些重要股东和顾问团成员以及各公司的高级主管分批召集到一起开了几个碰头会，分析形势，研究策略，讨论怎样投资组建房地产业的公司这一重大问题。 经过几番磋商，孙毅恒和他的集团公司决定与上海鑫发房地产有限公司共同投资在江川市组建一个新的房地产公司，公司的名称初步定为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具体投资规模和股份配置及公司的章程将作进一步的商讨再来确定。 上海鑫发房地产有限公司是孙毅恒和蔡建国等人共同投资组建的一个房地产公司，公司的董事长兼法定代表人就是蔡建国。蔡建国起先是一家民营建筑公司的老板，也是江川市人，先是挂靠在当年的江川市建筑总公司在江川市经营了多年，后在孙毅恒的建议下，将队伍带到深圳，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最后跟着孙毅恒移师北上来到了上海，最终成立了现在的这个上海鑫发房地产有限公司。 蔡建国的儿子蔡振东现在是上海鑫发房地产有限公司的一名副总经理，在房地产行业摸索闯荡了多年，在公司运作与企业管理方面和房地产行业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是为新组建的房地产公司总经理的最佳人选。 几天后，孙毅恒将这一结果电话告知了孙敏霞，让孙敏霞这个星期的双休rì会同沈秋芳一起赶到上海，他对孙敏霞和沈秋芳将有一个重大的安排。 到了星期六，孙敏霞又将孙敏睿托付给赵彦直，带着沈秋芳又去了上海。临行前，赵彦直就问孙敏霞去上海干吗？是不是借钱？因为赵彦直和孙敏霞曾经商定由他们两个人分别筹资各购买一套房子，以实现赵彦直的炒房梦。赵彦直现在有单位，可以向公积金贷款，再用他的工资分期偿还，而孙敏霞的那套房子就由孙敏霞出面去跟亲朋好友借，以达到他们俩制定的买房目标。因此，赵彦直才会这样问孙敏霞。孙敏霞便回答赵彦直说，对，去借钱，你等着坐收渔利吧。 赵彦直今年没有再新收弟子，只是继续辅导剩下来的那几名老弟子，好花更多的jīng力来辅导孙敏睿。 孙敏霞和沈秋芳到了上海后，被孙毅恒安排跟他的那些智囊团和团队成员见了面，初步确定孙敏霞为未来的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副董事长，沈秋芳为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兼孙敏霞的助理，也就是董事长助理。 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主要员工将从上海毅恒投资集团公司和上海鑫发房地产有限公司这两家公司里抽调选派，再在江川市内招聘一些职员作补充。 孙敏霞和沈秋芳在上海停留了三天，直到星期二下午才回到江川市。弄得赵彦直心急如焚，还跟她们的班主任请了假。 晚饭前，孙敏霞到赵彦直的宿舍找他。一见面，赵彦直就有点生气地问孙敏霞，“怎么搞的，不是劝你不要强求吗？借不到可以想别的办法吗！不炒房也可以过rì子，说不定更安稳些。” 孙敏霞就笑，说道，“不炒房怎么能够实现你的理想？” “你还笑，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们班主任都问了我好几遍了，说你们去哪儿了，又没请假。我都被问得哑口无言了，人家还以为我跟你是怎么回事了，连你的行踪都掌握不了，打你的手机又打不通。我还以为你们……”赵彦直没有说下去，气得直摇头。 孙敏霞就又笑，手机之所以打不通，那是因为孙敏霞关了机，故意那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考察一下赵彦直对自己的态度。赵彦直这两天急得没办法，还到小超市找过江雪琴，想从江雪琴那里打听到孙敏霞的情况，江雪琴也按照孙敏霞的要求骗赵彦直说她也不知道孙敏霞的情况，还在赵彦直面前显示出急得团团转的心态，弄得赵彦直呆在门口干着急。江雪琴就让赵彦直再等等看，还嘱咐他别太着急，赵彦直这才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小超市。孙敏霞回来时听到这个情况后，很是高兴，觉得这一恶作剧很是有趣灵验，到现在想起来都要让孙敏霞发笑。“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被抢劫了，借了那么多的钱？”孙敏霞问道。 “你还笑，多不道德。你现在活着回来了就好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赵彦直伸出手指点了点孙敏霞，又问道，“哦，对了，钱借到了没有？” “当然借到了。”孙敏霞笑着答道。 赵彦直闻言大喜，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真是不虚此行，也没让我白白着急了一场。” 孙敏霞看着赵彦直那一股子憨劲，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尽管里面夹杂了一点幸灾乐祸的成份。孙敏霞坐到椅子上，笑着对赵彦直说道，“我不逗你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次去上海，并不是去借钱。” “不是借钱？那又是为什么？”赵彦直的脸一下子就yīn沉了下来，刚才的笑容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大为疑惑地问道。 “你别灰心丧气的。”孙敏霞笑道，“虽然我们这次到上海不是为了借钱炒房，但跟炒房有很大关联，同样可以实现你的炒房梦。” 赵彦直听孙敏霞说跟炒房有很大关联，便有点转忧为喜，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道，“炒房吗？也不要太认真，主要还是为了买房，若投入太大，这就跟炒股似的，万一跌了，岂不是要赔上这一辈子的光yīn，白白为债务卖命。” “怎么？现在你倒打起退堂鼓来了。放心，不是炒股，也不是炒房，是造房子，造好了再去卖，跟炒房也差不多就是。”孙敏霞宽慰赵彦直道。 “造房子？”赵彦直登时醒悟，惊叹道，“你不会是说开房地产公司吧？” “对，开房地产公司。”孙敏霞兴奋地站了起来，走到赵彦直身边，拍了一下赵彦直的肩膀，说道，“有个事，我一直瞒着你。就是我爸爸，他在上海有些资产，和大家开了一家公司，规模还可以。他和你一样，也注意到了房地产行业的动向，觉得现在是个投资房地产的好时机，因此决定在江川市组建一家有关房地产业的公司。这两天，我爸把我跟秋芳叫到上海，就是跟我们谈论这个事的。” 赵彦直恍若梦境，有点不相信，觉得孙敏霞是在讲故事，便笑问道，“开公司？尤其是房地产公司，那要很大一笔资金的。你爸岂不是一个很大的老板？” “也就那样，股份制吗，大家一起出钱出力。我爸的号召力还可以，眼光和魄力都还行。他就是我们江大经管系的毕业生，本来他是报考历史系的，后来王教授，就是王庶教授，你们历史系的前辈，建议我爸去学习经济学，我爸便又转报了经管系。也因此成就了我爸在商业这一方面的事业。”孙敏霞说道。 赵彦直一下子似乎明白了许多事，王庶、历史系、经管系、还有孙敏霞的父亲，赵彦直也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能够留校的原因，这肯定跟孙敏霞的父亲有关，是孙敏霞的父亲出面帮的这个忙，同时也明白了孙敏霞的父亲之所以能够成功的原因。赵彦直一直都没有打听过孙敏霞父亲的事，那是因为孙敏霞和她的家人从来就没有提起过她的父亲。赵彦直以为孙敏霞一家对她的父亲有成见，不愿提起这个人，事实上，对于一个负心汉，谁都会恨之入骨，不愿提起这个人那也是人之常情了，因此，赵彦直也就不敢问了。但从一些事实来看，赵彦直可以判断出孙敏霞的父亲不应该是个普通的人，要么是高官，要么是大商。 “原来是这样。”赵彦直很平淡地说道。 “怎么？你不高兴吗？”孙敏霞很是疑惑不解，按理说，在听到她爸爸是个大公司老板之后，赵彦直应该欣喜若狂，怎么他反倒闷闷不乐起来，不解？ “不高兴？没有，怎么会不高兴呢？你有这样一个豪情的爸爸，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以前就隐隐觉得你爸爸不是一般的人，不是大官，就是大商。但你不说，我也就不好问了，我怕问起来让你伤心，毕竟你爸爸抛家弃子离开了你们。现在见你跟你爸爸还有联系，我也就替你高兴。”赵彦直解释地很平淡，但合理。 “你真得不知道我爸爸的事吗？”孙敏霞对这个问题很敏感。 “知道的也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这也还是我自己猜测出来的。”赵彦直觉得有必要跟孙敏霞表白一下自己的心迹，继续说道，“在我看来，就是你跟你的爸爸没来往，你的家境也是相当不错的，但这一切都是你的，不能跟我划等号。你在毕业分配这件事上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不想再抱有更大的奢求。我想，我现在有能力养家糊口了，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来营建一个安全舒适的家。钱这东西，若没有，便寸步难行，但多了，也未必就是好事，那会成为黑恶势力攻击的对象。当然，我并不是反对你有个有钱的爸爸和家庭，重要的是要重视我们生活的品质，不要因钱而累，因钱而烦恼。古人说，家有万贯，不值rì进一文。意思是说，这人得有一个生活来源，若坐享其成，即便是家财万贯，那也会坐吃山空的。我觉得现在就好，我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可以凭着自己的知识为社会服务，为国家出力，从而换来一份正常的报酬，以养家糊口。当然，这都要归功于你的鼎力相助，帮我找到了这份‘铁饭碗’，没有比这更大的恩情了。” 孙敏霞没想到赵彦直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既让她感到意外，也让她感到惊喜，这是一份意外的惊喜。从赵彦直的这番话里可以完全看出赵彦直的人品，孙敏霞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她没有看错赵彦直，从看到赵彦直的第一眼开始，孙敏霞就觉得自己要跟这个人有瓜葛，孙敏霞觉得这就是缘份，没有理由，没有关系。孙敏霞觉得自己跟赵彦直的结合一定是幸福完美的结合。孙敏霞缓缓地走过去，伏在赵彦直的身上，从后面紧紧地抱着赵彦直，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表白了，我相信你。但我总得做点什么，也为我们将来的那个家出点力。” 依偎了一会儿，赵彦直拍了拍孙敏霞抱着他的双手，提醒道，“不早了，咱们还没吃饭呢，食堂都快打烊了，干脆咱们到小食堂里去加个餐，也算是为你接风洗尘，怎么样？” “好啊！”孙敏霞兴奋地答道。 第十七章 办理结婚登记 - 商澜 - 无风地 () 在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筹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孙毅恒带着他的智囊团赶到了江川市，下榻在江川大酒店，准备考察一下筹备的情况。 这天正好是星期天，中午，孙敏霞会同沈秋芳把赵彦直和孙敏睿一起带到了江川大酒店，要跟孙毅恒见面。几个人来到酒店的客房里先跟孙毅恒聊聊家常，再去餐厅共进午餐。 在孙毅恒的客房里，孙毅恒首先摸了摸孙敏睿的头，说道，“又长高了许多。”从这句中可以看出孙毅恒和孙敏睿这对父子俩已经是很久没有见面了。 孙敏睿腼腆地垂着头，轻轻地喊了一声“爸”便又默不作声，显然父子关系不是十分融洽。孙毅恒也不介意，觉得是自己亏欠儿子太多了，弄出这种局面，这完全都是自己的错，跟儿子无关。 为了不冷场，孙敏霞指着立在一旁的赵彦直，向孙毅恒介绍道，“爸，这是赵彦直。” 孙毅恒在赵彦直进房间的时候便稍微打量了一下赵彦直，当时就觉得这第一印象还可以，听孙敏睿介绍后，便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赵彦直，觉得赵彦直确实不错，便伸出右手，说了一声“你好”。 赵彦直连忙接应，伸出双手握住孙毅恒的手说道，“董事长好！” “怎么？叫我董事长？”孙毅恒和赵彦直握了一下手后，便和大家一起坐到沙发上，笑着对赵彦直说道，“我听说你妈第一次见到敏霞的时候，便嘱咐敏霞不要叫她‘伯母’，怎么，现在轮到你了，反而要破坏你妈制定的规矩？” “那是在我们乡下，所谓入乡随俗，不那样做就不太好。”赵彦直摸了摸后脑勺谨慎地答道。 “既是这么说，那就更得改口了。你和敏霞都已经订了婚，这恋爱也谈得差不多了，就赶紧找个时间把结婚证领了吧，这样，有许多事我也好安排。你们结了婚后，还可以继续谈恋爱吗，不影响你们年轻人讲究的浪漫。找个时间把这事先定下来，大家也好开展下一步的工作。”孙毅恒说道。 “我原也这样考虑，只是敏霞还在读书，再一个房子也是一个问题。”赵彦直又摸了摸后脑勺答道。 “这些都不是问题，敏霞读的是chéng rén教育，不受婚姻的限制，房子也不是问题，可以调剂一下。只要你们领了结婚证，其他的事我来安排。”孙毅恒望着低头不语的孙敏霞，问道，“你的意思呢？敏霞。” 孙敏霞没作声，将头撇过一边去。赵彦直赶紧接口道，“就按……爸爸的意思办，回去我们就挑个好rì子到结婚登记处去登记，办好结婚证就告诉您。” “这事就这么定了。走，我们一起吃饭去。”孙毅恒站起来，走到孙敏睿身边，拍了拍孙敏睿的肩膀，说道，“走！陪老爸吃顿饭。” 在孙毅恒的一再催促下，赵彦直便开始规划和办理结婚事宜。赵彦直先是买了一只时下最流行的铂金戒指，女式的，份量轻，可少花钱；接着找了个月朗星稀的晚上，在花前月下将戒指套在孙敏霞的手指上，正式向孙敏霞求婚，当然，孙敏霞肯定没有拒绝；然后便和孙敏霞选了个良辰吉rì，到登记处领取了结婚证。最后，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将这件重大事情打电话告诉了孙毅恒，也告诉了赵家人。当然，江雪琴与众多在江川的亲朋好友自然也知道。 双方家人均同意等孙敏霞毕了业后再正式举办婚礼。 这样，领了结婚证后，赵彦直和孙敏霞的关系便正式确定了下来，诸多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了。首先是免去了周围的闲言碎语，省去了不必要的烦恼；其次是工作上两人可以随时商讨，共同应对；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没有顾虑，枪口一致对外，齐心协力，风雨同舟，赵彦直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辅佐孙敏霞，充分发挥赵彦直的聪明才智，从而也可以实现赵彦直的理想和抱负。 新房暂时安顿在金盛住宅小区的孙家内。这样，孙敏睿也高兴，家里不再那么冷清，赵彦直辅导孙敏睿的时间更充足zì yóu。赵彦直在学校的那间单身宿舍，也进行了重新布置和装饰，作为在学校的歇脚之用，有时，晚了，便可在那凑合一夜，也很方便。 第十八章 成立房地产公司 - 商澜 - 无风地 () 经过几个月的紧张筹备和试运营，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成立。公司注册资金为五千万元人民币。其中，上海毅恒投资集团公司出资两千万元人民币，上海鑫发房地产有限公司出资一千万元人民币。剩下的两千万元股金由孙毅恒等自然人出资入股共同筹集。 孙毅恒将自己所有可兑现的流动资金分成九份，孙毅恒的父母、三个子女、江雪琴、董淑媛与董淑媛的母亲邹美琳以及孙毅恒自己各一份。孙毅恒将其父母和江雪琴母子三人的那五份资金全部转入孙敏霞的名下投入到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中作为孙敏霞在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入股资金，自己则只拿出自己的那一份投入到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作为自己的入股资金。董淑媛没有以自然人的身份参与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投资入股，而是将自己和母亲邹美琳及儿子孙敏杰的那部分资金投入到了上海毅恒投资集团公司名下另外一个重要的分公司当中。这样，孙毅恒便将董淑媛的投资重心放到了上海，省得将来跟江雪琴母子三人的投资重心有摩擦。 在决定将自己的资产进行分配的这件事上，孙毅恒与董淑媛进行了一次长谈，尤其是在江雪琴的这个问题上，董淑媛给予了极大的宽容和支持。董淑媛觉得江雪琴一个人在江川市扶养着两个孩子实在是不容易，而事实上也是如此，将心比心，董淑媛觉得江雪琴所受到的痛苦与伤害确实让人难以忍受，令人同情与怜惜。为此，在投资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这一问题上，董淑媛和她母亲邹美琳也就没有什么怨言，毕竟孙毅恒还有责任和义务扶持帮助他的儿女。董淑媛也支持孙毅恒那样做，因为对董淑媛来说，钱已经不再是她的一个追求目标了，只要孙毅恒在她身边，她什么都不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董淑媛还希望孙毅恒这样做，因为那样就可减轻一些她董淑媛对江雪琴的负疚感，从而在心理上可以心安理得地独自拥有孙毅恒了，可以心安理得地和孙毅恒一起白偕到老了。 在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中，作为自然人股东，孙敏霞是出资最大的一个股东，但由于孙毅恒在上海毅恒投资集团公司中所占的股份最大，决定了孙毅恒在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中所拥有的股权最大，根据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公司章程，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股东会和董事会一致通过和决定孙毅恒为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而孙敏霞为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副董事长。又根据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董事会的研究和商榷，决定蔡振东为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沈秋芳为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助理兼公关部经理。其他部门的经理分别由上海毅恒投资集团公司和上海鑫发房地产有限公司两大公司指派了jīng干人员充任，其中，人事、财务两部门的经理与主管由上海毅恒投资集团公司指派。 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孙毅恒因长期驻守上海，董事会的rì常事务便由副董事长孙敏霞处理，董事长的部分职权也由副董事长孙敏霞代理。 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办公地点设在江大附近的一座六层的商住两用的大楼内，原为一家小宾馆，因经营不善而关闭，于是便转租给了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这样，公司离孙敏霞和沈秋芳上学的地方便很近，方便了孙敏霞和沈秋芳的学习。 经过一番简单地装修，大楼的一楼除了作为迎宾大厅外，还安排了值班室、接待室、人力资源部和财务部；二楼为董事会各位董事及其他各职能部门的办公室；三楼为总经理办公室和行政会议室以及工程技术部；四楼为董事长办公室和董事会会议室，另外，公共关系部也被安排在四楼；五楼与六楼则为职工宿舍，主要安排的是从上海抽调过来的职员。大楼的后面还有一个附楼，中间隔着一个院子。附楼的前面是两间车库和公司食堂的厨房，后面是一个多功能大厅，既可用来作为餐厅，也可用作职工大会会议室。如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揭牌那天，赵彦直请了假，参加了揭牌仪式。江川大学应邀出席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揭牌仪式的领导有：分管后勤的副校长刘绍康，经管系主任华建明及历史系主任邱志安。 上午九时左右，一队小车鱼贯而来，行驶在前面的是一辆黑sè奥迪，紧跟着的是一辆黑sè奔驰，再依次便是一辆银灰sè的丰田轿车与两辆黑sè奥迪。 车队近前停下后，从第一辆奥迪车内走出来的是孙敏霞和沈秋芳。沈秋芳走到奔驰边，打开车门，从车内下来的是孙毅恒，紧跟着从车的另一侧下来一位四十来岁文质彬彬的男士，也就是今天揭牌仪式的主持人，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蔡振东先生。接着，车队后面的随行人员也陆续从车内下来。孙敏霞向赵彦直介绍，从银灰sè丰田轿车内走出来的两个人分别是上海鑫发房地产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蔡建国和总经理殷宝贵，后面两部奥迪车内走出来的便是市、区两级的领导，其中前面那部奥迪车内出来的两位领导分别是市zhèng fǔ市长曹根发和市zhèng fǔ秘书长马志明。 在沈秋芳的引领下，一行贵宾依次来到大楼门前的空地上站定。空地两边是呈八字形排列的两列花篮，中间支架着一只无线麦克风。 九点十八分，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总经理蔡振东先生缓步走向麦克风，对着麦克风说道，“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揭牌仪式现在开始！”话音刚落，场外便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炮声过后，蔡振东对着麦克风继续说道，“现在，请市zhèng fǔ市长曹根发同志和公司董事长孙毅恒先生为我们公司共同揭牌！” 一片掌声中，曹根发和孙毅恒同时拉下了遮盖在牌子上的红绸缎，顷刻，“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金字招牌赫然显现。场内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曹根发与孙毅恒相互握手道贺，其他人员也相互握手，再致问候。 仪式结束后，一行人在沈秋芳的引领下，进到公司大楼内参观，简单地浏览了一下各部门的工作场所之后，一行人又钻入车内赶往江川大酒店，那里还有一个更热闹的场面――公司揭牌仪式招待会。 这样，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便正式开始营业运作了。 第十九章 赵彦直讲法 - 商澜 - 无风地 () 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营运初时，首要的任务当然是圈地了。 经过公司全体员工的努力，尤其是沈秋芳的努力，各路关系均已顺利打通。 沈秋芳的母亲单娟现在已经是江川市税务局的副局长了，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帮了沈秋芳一个很大的忙，而公司董事长孙毅恒在江川市的影响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因此，公司各路关系的打通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这两个人。 这样，公司申购土地的工作也就能够如火如荼地顺利进行下去。 这天，由于天气好，晚饭后，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在宿舍稍歇了一会儿，便手牵着手往学校的田径场走去。 自公司成立后，孙敏霞和沈秋芳便退了学生宿舍，为方便工作，公司在办公楼内的宿舍里为沈秋芳安排了一间宿舍，供沈秋芳休息与歇脚。孙敏霞和沈秋芳仍然坚持学习，将每天的时间分配了一下，上午学习，下午上班。孙敏霞因为在学校住的机会少，和赵彦直在学校散步的机会也就少。 来到田径场，两人沿着跑道信步向前，一边走一边聊。聊了一会儿家常，赵彦直便将话题转换到工作上来，说道，“你现在好歹也算一个将帅了，《孙子兵法》说，将者，智、信、仁、勇、严也。说的是为将者，首先应是智略过人，然后是守信用，言必行、行必果；其次是对属下有仁有义；而‘勇’对于你来说，不是匹夫之勇，而是有勇气和信心，坚定不动摇；‘严’则既针对部属，也针对自己，对职工要严格管理，对自己则要严格要求。” “这就是你崇尚的《孙子兵法》在企业管理上的jīng髓吗？”孙敏霞问道。 “对，这是一个团体领导者的基本素质。”赵彦直回答道。 “那怎么个‘严’法呢？”孙敏霞问道。 “你是女xìng，要求就少一些，无非是带头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守纪守法而已。若是男xìng，要求就多了，尤其是生活上，不吸烟，不喝酒，尽量避免涉足娱乐场所，不为女sè所迷惑，能自律自重等等。”赵彦直笑着说道。 “你能做到吗？”孙敏霞搂着赵彦直的脖子问道。 “我没有资格要求，我一个穷光蛋，谁会来打我的主意？”赵彦直搂着孙敏霞的腰身笑着答道。 “你还会穷，要什么有什么，超脱自在。”孙敏霞说道。 “你说的也对，你的就是我的，你有什么就等于我有什么，你富有那肯定我就穷不了。所以我得感恩，为你赴汤蹈火，用尽所能。”赵彦直说道。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孙敏霞笑问道。 “肯定假不了。用一句俗话来说，那就是，咱们现在是捆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必须风雨同舟，齐心协力。我不帮你，谁帮你，不是吗？”赵彦直说道。 “说的也是。”孙敏霞笑了一下，拉着赵彦直的手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孙敏霞象是想起什么事，停下来又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曾谈到一个rì本人用《孙子兵法》中的‘上下同yù者胜’这一句话作为经营理念和方针创建了一个强大的企业吗？” “哦，记得。”赵彦直半搂着孙敏霞边走边说道，“类似于‘上下同yù者胜’这句话在《孙子兵法》中还有一句，那句话是这样说，‘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也。’这句话其实是对‘上下同yù者胜’这句话的一种诠释。指出了之所以‘胜’的原因。‘上下同yù者胜’这句话中的‘上下’其实应该理解为‘上下左右’，即方方面面的意思。在商界，你不光要跟工商、税务、金融等部门搞好关系，对你们公司而言，还要跟城建、国土、规划、房管等业务部门保持顺畅的关系，甚至公、检、法、纪检、监察等部门你都要留个意接触一下，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也许用得上人家。” “为什么还要留意司法和纪检部门呢？”孙敏霞疑惑地问道。 “这个，以后你也许就知道，我也希望用不上。这是我们采取正当防卫措施所要依赖的一个有力武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法律武器。”赵彦直答道。 “哦，我明白了。”孙敏霞似有所悟。 赵彦直停了下来，扶着孙敏霞的双肩正经八百地说道，“知道商场如战场的含义吗？” “是说商场的残酷无情吗？”孙敏霞反问道。 “对，任何场合，只要有利益就有纷争，但相对于官场与战场，商场的残酷xìng要小一些，有些只是局限于经济利益方面。但商界大多数都跟官场有渊源，这样，官场上的残酷斗争必然会波及到商界，也要受到‘诛连九族、殃及无辜’的牵连。所以，我们要尽量和官场保持距离，只认权力不认人。不要去跟某一官员保持什么长久的利益关系。”赵彦直说道。 孙敏霞点了点头，觉得赵彦直说得有点道理，尽管自己有时也有一些这样的想法，但都是零零散散的，没有赵彦直讲得这样系统完整。 两人又散了一会儿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返回宿舍，收拾了一下，然后骑着自行车直奔金盛住宅小区。 回到家，赵彦直到厨房忙着，孙敏霞则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歇着。电视里正在播放《西游记》里的经典故事：孙悟空三打白骨jīng。孙敏霞看得甚是起劲，这可是她老孙家的光辉形象。 一会儿，赵彦直忙完了，两人便一起去洗漱。 接着，孙敏睿和江雪琴也一前一后地回来了，一家人便各忙各的，忙完了便各自休息。孙敏霞和赵彦直洗漱完毕便一起进房休息。 已是冬天了，天气冷，两人便一起上床，和往常一样准备坐在床上看一会儿书再睡。赵彦直便问孙敏霞：“那《西游记》，看出了点什么名堂没有？” “看出了什么？不就是孙猴子勇斗妖魔鬼怪的故事，还能有什么？唐僧、猪八戒、沙和尚？不都是些虚幻的人物，能有什么名堂？”孙敏霞说道。 “说明你没有思考问题。”赵彦直说道，“这《西游记》虽说讲的是妖魔鬼怪的故事，其实反映的仍是人世间的社会问题，揭示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以及真善美和丑恶行径的斗争。小说中所经常提到的法力，其实是权力和势力的代名词。玉皇大帝是权力的总代表，而如来佛则是势力的总代表。唐僧则代表某一种权力或势力的继承人，他的修行途径其实就是这股权势的成长过程。孙悟空是有正义感的能人的化身；猪八戒则指的是那些见风使舵的市侩小人物；沙和尚则代表普天下勤劳善良、老实本分的广大民众。” “咦！有点道理，说下去。”孙敏霞听得有点兴趣。 “你有没有发现为什么作者吴承恩要将孙悟空演化为猴子，还留有尾巴，而猪八戒却脱胎成猪脸，反而没有尾巴，再有唐僧的三个徒弟当中为什么唯有沙和尚是人形，而唐僧自己却是个人见人爱的英俊和尚？”赵彦直问道。 “这倒是新鲜，为什么呢？”孙敏霞很是迷惑不解，急需得到答案。 “来，让我来慢慢告诉你。”有点冷，赵彦直搂紧孙敏霞说道，“人和其他动物一样，都有私yù，若要满足私yù，势必就要侵犯他人的权益。被侵害的人便成了弱者，具有可怜xìng，于是正义便产生了。而要维护正义，又势必阻碍了私yù者的yù望，也必然要遭到私yù者的报复，这便是正义的代价。人吃五谷杂粮，均有七情六yù，纵然如孙猴子那样，有通天的本领，却难保全他周围的亲信免遭涂炭，这便是孙行者的尾巴。虽然孙猴子是从石头里迸出来的，具有铁石心肠，又是猴身，不用娶人为妻，进行生儿育女，可他还得食人间烟火，有对美味佳肴垂涎的食yù，这就决定了他不能脱离这个社会而dú lì生存的弱点，这也是孙猴子的尾巴。可又为什么要给孙行者配一副猴身，而不是其他动物的原形，诸如虎豹之类呢？……” “为什么？”孙敏霞看了一下赵彦直问道。 “这一点其实你应该很容易猜到。那是因为猴子是灵长类，在动物界，属猴子最聪明了，是聪明的代名词。”赵彦直答道。 “我猜想也是。那猪八戒呢？”孙敏霞说道。 “猪八戒？猪八戒生xìng油腔滑调，见风使舵，欺善怕恶，虽然有时也做一些落井下石的勾当，但本xìng并不坏。因其善于奉迎和摇头摆尾，脸上常常挂带着一副笑容，人见人爱，又贪吃贪睡，不讲卫生，便给他配备了一副猪身。论理，猪是有尾巴的，而猪八戒却没有。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猪八戒之类的人善于迎奉，能讨好人，深得掌权者，也就是猪八戒的师父唐僧的喜爱。所以这类人没有后顾之忧，无须抓他的小辫子，也就没有必要给猪八戒配尾巴了。至于沙和尚，小说中描绘的形象是勤劳、本分、木讷、憨厚、诚恳、爱憎分明，这是广大劳动人民的形象，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所以要配以沙和尚人身。而唐僧是未来法力的拥有者，是权力和势力的象征，当然是人见人爱，人人都想分其一杯羹了。所以，唐僧被描写成一个倍受妖魔鬼怪青睐的英俊和尚。”赵彦直答道。 “还有那条小白龙呢？他又怎样解释？”孙敏霞问道。 “那条小白龙不是犯了天条吗？他正在接受改造，所以得做牛做马的为人服务。”赵彦直如此解释道。 “可唐僧的三个徒弟都是犯了天条的，何以他们不变成牛马呢？”孙敏霞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这倒难倒了赵彦直，他深思了一下，解释道，“他们是犯了天条，也都在接受刑罚，只是改造的形式不同而已。因为他们各自的本领有差异，xìng格也有差异，也因此被划分为不同的类别，前面我都说过了，那是先服从大局去考虑的。” “我看你倒是很能油嘴滑舌的，很能讨人喜欢。”孙敏霞调侃道，“不过，说句不中听的话，按照你的解释，也只有猪八戒才能称作人。” “为什么？那其他几位呢？”轮到赵彦直张口结舌了。 “其他的几位都是四大皆空的佛或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孙敏霞笑道。 赵彦直仔细地想了一下，觉得孙敏霞说的很有道理，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也只有猪八戒这种人才能存活于这个人世间，否则当不了神仙，那就得去出家当和尚了。怪不得小说里会称沙悟净为沙和尚，原来有这一说。”由此赵彦直又想到了唐僧和尚，于是又问道，“你知道唐僧为什么要是和尚吗？” “和尚？唐僧唐僧，这僧不就是和尚吗？唐僧本来就是和尚，这还有什么解释的，还能说唐僧不是和尚？”孙敏霞就觉得很奇怪。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赵彦直说道，“我刚才不是说唐僧是一种权力的化身吗？这就可以解释得清楚，为什么要取得那种法力无边的权力时，除了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之外，还得要象唐僧和尚这样不吸烟不喝酒不近女sè，遵守佛家的那些清规戒律，做到三戒五律的。这一点跟《孟子》里提到的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ìng，曾益其所不能’的名言差不多。否则，那法力是修行不到的。” “你倒是挺能胡编乱造瞎扯的。留着你自己去修行吧！”孙敏霞笑道。 停了一会儿，赵彦直又神秘兮兮地问孙敏霞道，“你知道为什么要给孙猴子取一个孙子的孙作为他的姓氏吗？” “为什么？”孙敏霞好奇地问道，旋即又觉得有点不对。 “因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强中更有强中手，孙猴子再厉害，也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所以做人得低调，关键时候得夹着尾巴装孙子，也因此孙猴子的授业恩师会给他取了一个孙子的孙作为他的姓氏。”赵彦直说道。 “去！坏死了，在这拐弯抹角地捉弄人。”孙敏霞一脸的不高兴，因为她也姓“孙”。 “你误会了，我是说真的。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赵彦直忙哄着孙敏霞说道。 孙敏霞沉默不语，关掉床头灯，躺下准备睡觉。见孙敏霞不高兴，赵彦直便侧身拥着她，问道，“生气了？” “没有。不早了，睡吧！”孙敏霞说道。 赵彦直似乎仍无睡意，他得想办法消除孙敏霞的不快，于是，赵彦直继续问道，“你知道为什么邪不压正吗？” “不知道。可不许再捉弄人了？”孙敏霞严肃地说道。 “遵命。”赵彦直朗声应道，搂着孙敏霞继续说道，“其实我真得没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在说正理呢！就说这个‘邪不压正’吧，这其实也只是人们的一个愿望而已，但总的趋势应该是邪不压正，否则，这个世界就早已不存在了。人和动物一样都有私yù，这就是‘邪’的始作俑者。在过去封建统治的许多情况下，‘邪’都是压制‘正’的。掌权者有时为了满足私yù，他就必须要用邪恶来压制正义，以期达到目的。比如抗战时期的rì本侵略者，为满足他们的私yù，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时是邪恶战胜正义的集中表现。可一旦这帮侵略者扶助傀儡建立了政权，稳定了下来，这些实际的统治者又开始考虑自身的安全，于是，这伙魔鬼也会提倡正义，搞什么‘大东亚共荣圈’，虽然是假惺惺的，可他们心里还是希望四周都充满了正义，因为他们也怕‘邪恶’攻击了他们。这就是‘邪不压正’的根源。” “讲得真好，象催眠曲似的。”孙敏霞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说道，“太困了，睡吧！明天接着讲。” 赵彦直也打了个哈欠，有了困意，这回赵彦直睡得着了，因为看得出，孙敏霞的怏怏不乐消除了。 次rì早晨，两人照例到小区的循环道路上慢跑几圈，跑完后照例回家吃早点。路上，赵彦直便向孙敏霞建议道：“与外界打交道，既不能失礼，也不能过分热情，做到人情留一线，他rì好相见即可。对zhèng fǔ中的权力部门可培养一两个亲信，进行信息沟通，也就是《兵法》中所提到的‘间’，间谍的间，这个很重要。你在商界也有一些耳濡目染的经验，只是没有归纳总结，若再系统地学习一下，将来用时就会得心应手。” “那就要请你这个大学者多多指教哟！”孙敏霞略带恭维地笑道。 说着，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便进到了大楼内，二人并没有等电梯，而是跟下来的时候一样直接走楼梯间上到六楼。 到了家，江雪琴已经准备好了早点，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洗刷了一下，便跟江雪琴和孙敏睿一道围坐在一起，开始享用早点，一家人有说有笑的。 吃完早点，一家人便各就各位，兵分三路，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生活既轻松又快乐。 第二十章 沈秋芳宴客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晚上有个应酬，饭局便设在丁建涛家的小酒店――醉仙楼。宴请的是土管局的几名干部。 沈秋芳代表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作主持人。公司为减轻沈秋芳的压力，在公关部为沈秋芳配备了一位名叫上官玉的副经理。 下午下班后，沈秋芳带着上官玉和公关部另外一名男职员黄庆锋一起坐车先赶到醉仙楼小酒店，然后让司机汪吉昌去土管局接客人。公司为方便工作，专门配备了一部车子，就是揭牌仪式上沈秋芳和孙敏霞坐的那辆黑sè奥迪，由这位名叫汪吉昌的司机专门驾驶。 由于事先取得了联系和做好了安排，客人不一会儿便接了过来。沈秋芳率领两位同事站在酒店门口迎接。客人中为首的是区土管局的一位股长，姓龙，名光凯，五十来岁，瘦高个。随同而来的还有三位办事人员，其中一位较胖，将军肚，四十来岁，姓吕，名梁生。 见客人到来，沈秋芳满脸堆欢，近前几步，大方地伸出右手和走在前头的龙光凯握了握手，招呼道，“欢迎各位领导光临！” 龙光凯客气地笑道：“让你们破费了。” “哪里，这都是几位领导赏脸，给了我们面子，否则哪里请得到你们这些贵客。”沈秋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招呼道，“走，我们一起上楼，位置已经定好，就等几位领导入席了。” 说着，一行人便来到二楼的一间包厢。包厢很大，里面除了一张jīng制的圆形餐桌外，还摆设了几张沙发和茶几，旁边还有一张矮柜，柜上摆放着一台电视机和一台影碟机，供客人卡拉ＯＫ之用。这是时下酒店里最流行的一种摆设。 时间差不多了，先开席吧！宾主推让客气了一番，大家便让龙股长坐了首席位置，两旁是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公关部的两位正副经理相陪，双方其他人员便依次入座。 宾主双方坐定后，沈秋芳便招呼了一下服务员，拿过菜单恭请龙股长点菜。 龙光凯推让了一番，还是客随主便地随意点了三个菜。 接着，沈秋芳又请其他三位客人相继点了几个菜，看看差不多了，便吩咐服务员开始上菜。 等服务员上了几个冷盘熟菜之后，沈秋芳便吩咐黄庆锋开酒。龙光凯便说不喝酒。沈秋芳喜道，说她也不喝酒，那就喝点饮料。龙光凯说随便。 于是，喝啤酒的开啤酒，喝白酒的倒白酒，喝饮料的拿饮料，各取所需。 一会儿，所点的佳肴便陆续地上了桌。于是，沈秋芳便招呼客人先吃菜。 餐桌上的自动转盘缓缓地转着圈，转盘上的菜肴晃动着身姿等待着人们的检阅。众人纷纷睁大眼睛，审阅着眼前的美味，等候时机下箸。一个汤罐向沈秋芳摇来，沈秋芳连忙起身，飞快地给龙股长打了一碗老鸭汤。龙光凯急呼，“我自己来！”甚是客气。气氛一下子便热烈起来。 填了一阵肚皮后，沈秋芳便提议大家为双方合作愉快共饮一杯。宾主双方纷纷响应，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便是zì yóu对饮。 酒过三巡后，土管局的那位“将军肚”吕梁生站了起来，说要跟两位美女经理对饮三杯。沈秋芳笑着说，可以，不过我不会喝酒，就用饮料代替了。吕梁生说那怎么行，那样不公平。沈秋芳仍是笑着陪礼，说吕领导一定是酒量没到位，我找一位“好酒量”陪你喝个痛快。 话音未落，黄庆锋起身，飞快走出包厢。吕梁生仍是固执，非得两位美女经理亲自喝酒不可。正争执着，黄庆锋领着丁建涛便进来了。 沈秋芳连忙起身，指着丁建涛笑着对吕梁生说道，“这位是酒店的老板，他来陪吕领导喝个痛快。” 丁建涛熟门熟路，吩咐服务员在吕梁生的身边加个位置，添套餐具。然后，丁建涛便大方地坐到吕梁生身边，满脸堆笑地对吕梁生说道，“这位吕领导一看就知道是海量，我们沈经理不会饮酒，招待不周，我代她向你陪罪。来，我先自罚三杯。”说完，自斟自饮，连喝三杯。 吕梁生见来者不善，势头凶猛，有点胆怯，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只有硬着头皮应战了。按理说，象吕梁生这样的，将军肚，应该是久经沙场的，不应该怯场，就那肚子，肯定是因啤酒的消化功能催生的，接受了啤酒的长期熏陶，从而做大做强。吕梁生是我们中国酒文化的积极倡导者和推动者之一，也为新时期的拉动消费与推动经济发展做了不朽的贡献，值得国人尊敬。 当然，并不是说只有肚子大的人才是我们中国酒文化的积极倡导者和推动者，有些人肚子小小的、平平的，他们也是我们中国酒文化的积极倡导者和推动者，所以，我们只能说“将军肚”们的消化吸收功能好，除了是我们中国酒文化的积极倡导者和推动者之外，还应该再多加一个“受益者”的头衔。但话又得说回来，那些肚子小小的、平平的中国酒文化的积极倡导者和推动者也应该是我们中国酒文化的受益者。所谓“无利不起早”，没有利益的事谁去干呢？“诱之以利”、“为利所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说的都是这个道理，只不过他们受益的不是肚子，而是肚子之外的报酬与成果，说得冠冕堂皇些，那就是在拉动消费与推动经济发展这方面可以分得一杯羹。只不过，这样一来，这些“受益者”们所制造出来的泔水与潲食却为“地沟油”的蓬勃发展带来了盎然生机，这可不是国人想要看到的。好在国人有不断地进取jīng神，现在研究发明了从“地沟油”中提练生物柴油的技术，真是歪打正着，这不，这些“受益者”们又为创造就业机会和推动科技发展提供了美好前景和动力，真是功不可没，可喜可贺。 大多数的中国酒文化的积极倡导者和推动者，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在意美味佳肴的，也有在意美酒佳肴之外的，就象著名的“鸿门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难怪三国时期的名将，皇叔刘备的结义三弟张飞张翼德会感慨说，会无好会，宴无好宴。 沈秋芳看出了吕梁生的胆怯，忙打圆场说，“丁老板，意思一下就可以，别吓着了朋友，大家聚在一块，图得就是一个快乐，别高兴而来，却扫兴而归。喝得畅快就行。” “对，喝得畅快就行。来，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今天来个不醉不归，一醉方休。”丁建涛大声地招呼着吕梁生。 吕梁生听沈秋芳说得实在诚恳，勇气陡生，信心倍增，也就放开了心，便摩拳擦掌地决意要跟丁建涛大战三百回合。 沈秋芳见他俩开始猜拳赌酒论英雄了，也招呼其他客人吃菜喝酒。接着，沈秋芳见龙股长吃得差不多了，于是提议龙股长点歌，为酒会助兴。龙光凯推辞说嗓子痛，唱不好。沈秋芳连忙说，嗓子痛就泡杯茶润润喉。服务员应声而去泡茶。沈秋芳又说道，“龙股长，我们上官经理唱得一口好歌，请她和你来个情歌对唱，为他们喝酒的助个兴。”众人随声附和，黄庆锋过去摆弄了一下，点了一首《天仙配》。 上官玉，四十来岁，长得还标致，能歌善舞，xìng格开朗。见大家起哄，上官玉便站起来，拉着龙股长的手向卡拉ＯＫ场地走去。龙光凯盛情难却，有个美女在身边环绕着很是惬意，便也逢场作戏地凑个热闹。 一群人，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确实逍遥快活。闹腾了两个多小时，龙光凯说时间差不多了，该散场了。吕梁生也喝得不省人事，伏在酒桌上正睡着。龙光凯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吕梁生，喊道，“老吕，醒醒，该回去了。”吕梁生只是“哼哼”了两声，便头也没抬地继续做着“温酒斩颜良”的大梦。 于是，跟着龙股长一起来的两个年轻干部便有了用武之地，一起上前，一边一个，搀扶着吕梁生跟随众人走出了小酒店。 司机汪吉昌已经将车停在酒店门口。众人先将吕梁生扶进车内，接着先前搀扶吕梁生出来的土管局的两个年轻干部也一起上车，一左一右地陪护在吕梁生的两边，龙光凯则坐到车前面的副驾驶员的位置上，关好车门。众人这才相互挥手告别，车子便一溜烟地向着目的地驶去。 沈秋芳这才舒了一口气，回头看着丁建涛说道，“今天又谢谢你了，不过，你今天灌了人家多少酒？” 丁建涛凑到沈秋芳跟前嘻笑道：“不多，四瓶，已手下留情了，没事。” “没事就好，来的这些客人个个都是爷，得罪不起，可千万别让人家记着仇，否则那就大麻烦了。”沈秋芳有点严肃地说道。 丁建涛被沈秋芳说得有点诚惶诚恐，摸了摸后脑勺，又重复地说道，“没事。” 于是，众人又回到酒店内，坐在大厅里的沙发里等车子，边聊边喝着茶。 自沈秋芳完成了孙敏霞和赵彦直之间的电灯泡的使命之后，便给了丁建涛一个充足的机会，一个追求沈秋芳的机会。沈秋芳的许多时光都是跟丁建涛一起度过的，上课，吃饭，课外活动，进图书馆以及回家，沈秋芳和丁建涛基本上是形影不离的，也算得上是出双入对了，只是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稍微短一些，谈论的话题大多是学习与家常小事，尚未进入感情领域。这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之间相识的时间很久了，知根知底，缺乏距离，没有那种神秘感，使得他们一直保持着固有的形式，在感情上难以冲破与逾越，或者说没有爱情迸发点。 看得出，丁建涛对沈秋芳是有那方面的意思的，这不光是因为沈秋芳的人品，还因为沈秋芳的母亲单娟是税务局的副局长，关系四通。但沈秋芳却是可能有点无动于衷，还没有把心思放到丁建涛身上。 过了快一个钟头了，汪吉昌的车子才赶了回来。众人上车，均感困乏，归心似箭，便一起赶回了公司宿舍，沈秋芳也决定在公司宿舍对付一夜了。因为父亲沈弼钧忙于做生意，经常很晚才回家，母亲单娟又是个工作狂，身为副局长，经常要忙于应酬，有时也是很晚才回家，因此，沈秋芳觉得还是在公司宿舍住更热闹些，省得回家去经常要独自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 第二十一章 毅恒花园城 - 商澜 - 无风地 () 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正式运作已是一个多月了，征地拆迁的工作也告了一段落。公司工程技术部已请省建筑规划设计院的有关专家对公司征到的第一块土地作了初步的整体规划。 赵彦直对整个规划进行了研究，提出了一些建议希望公司能够参考与采纳。其中有三条意义较大，孙敏霞将其归纳了一下，说的是，首先，该项目是公司的第一批产品，必须做成jīng品，以树立公司形象；其次，该项目地处闹市，应将公司的办公大楼规划设计进去，为公司创建品牌形象提供物质基础；第三，住宅设计户型应以中号面积为主，即建筑面积在80至90平方米之间。 孙敏霞将这三条建议提交给了董事会。董事会各成员以书面答复的形式同意并通过了这三条建议。接着，公司便召开了多次业务技术会，针对那三条建议进行了一系列的讨论，形成了统一意见，并由工程技术部重新制定了更详细的规划与设计意见书交由省建筑规划设计院去具体规划设计。 孙敏霞曾问过赵彦直为什么要将户型定为中号，赵彦直回答道，“目前买房的人都是实际的入住人，是一些急于等房子结婚的青年人，他们的经济能力有限，面积大了承受不起，小了又不划算，不适合长远目标。故中号户型是首选。” 经过几次修改和研究，规划设计方案终于敲定。公司将该项目定名为“毅恒花园城”。房屋建筑设计也随即完成，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选择施工单位了。 为确保工程质量，公司决定通过工程招标来确定施工单位。于是，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在媒体上发布招标公告，以具备建设行政主管部门核发的房屋建筑工程二级及以上资质的施工单位作为招标对象。通过竞标，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决定由国家二级企业江川市环宇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为“毅恒花园城”工程项目第一期房屋建筑工程的施工单位。 定标后，施工单位随即便进驻了场地。与此同时，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毅恒花园城”的预售工作也启动开来，以使公司的周转资金尽快回笼。 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营运步入了正轨。 这天，赵彦直照常去上班，走进经管系的教工办公楼，迎面便碰到经管系的主任华建明正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华建明是孙毅恒在江大经管系读书时的班主任，两人关系很好，华建明能从一个班主任升到系主任，进步的幅度也不小。华建明笑容满面地对赵彦直说道，“小赵，上班来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点事想问你。” “噢。”赵彦直应了一声，心想，主任找他，必定是大事，连忙跟着华建明来到主任办公室，笑嘻嘻地欠了欠身，对华建明说道，“主任，有什么好事？您今天状态不错。” 华建明已有五十多岁，jīng瘦，高个，戴着一副眼镜，他指了一把椅子对赵彦直说道，“坐！”赵彦直顺从地坐下，端直身子，洗耳恭听。只听华建明又说道，“小孙，……哦，不，你爱人的公司已经开始营运了，你说这个房价将来会不会大涨。”华建明也算是个经济专家了，早也意料到房价肯定会涨，当然，具体怎样涨，这肯定谁也无法确定，华建明今天这样明知故问就是希望能听到赵彦直亲口说会涨，他就能够留一手。 赵彦直到门口瞄了一下，把门轻轻关上，走到主任身边，悄声说道，“不瞒您说，主任，这房价不光是要涨，而且肯定要大涨特涨，主任您若要买房，赶紧趁早。小孙公司的第一批房源要打造成jīng品，质量确保，主任您若买了，将来一定会大喜过望。” “噢，这就好，我和书记都想买一套。儿女们大了，该谈婚论嫁了，得给他们准备新房啊！就这样，我和书记商量一下。”华建明摆了摆手，示意赵彦直可以走了。赵彦直补了一句，说道，“房子我会交待小孙给您们留着，您们什么时候来买都可以。”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又轻轻地带上门。 上午下班的时候，赵彦直跟往常一样，背着包从教工大楼出来，老远便看见历史系的主任邱志安背着手站在一棵大树下，像是在等人。赵彦直走过去正准备打招呼，就见邱志安向他招了招手，说道，“小赵，来，有个事跟你商量。” “商量？”赵彦直心里就疑惑，领导跟我们当兵的有什么商量，哦，对了，凑到一块了，房子！赵彦直猜想着肯定是房子的事，赵彦直笑嘻嘻地走过去，说道，“主任，您找我有事？” 邱志安五十来岁，中上身材，微发福，很有点官像。邱志安看了一下赵彦直，脸露微笑地对赵彦直说道，“听说你爱人的公司已有一批房源开始预售了，我和系里的几位老师，包括你过去的导师老童都想购买一套，所以来跟你商量一下，大伙一起进行团购，看是不是有什么优惠？” 赵彦直转身向四周看了一下，爽快地应道，“有优惠，可以打折，具体数字我不太清楚，等会儿回去我再问一下小孙。现在是买房的最好时机，主任，你千万别错过。您跟其他老师说一下，质量确保。回头弄个名单给我，我让小孙交待她公司的人去cāo办。”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回去跟小孙商量一下。”邱志安得到答复，转身高兴地向赵彦直挥了挥手，便先行离开了。 赵彦直站在那儿愣了一下，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向宿舍走去。 赵彦直来到宿舍，孙敏霞已在房里等他。见赵彦直进来，孙敏霞便问道，“今天怎么晚来了一步？” “哦，历史系的邱主任找我有点事。”赵彦直答道。 “是房子的事吗？”孙敏霞问道。 “是，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也有人跟你提起过这事？”赵彦直猜想肯定也有人找过孙敏霞谈房子的事。 “嗯，我的几位任课老师分别找了我和秋芳谈买房的事，我和秋芳碰了一下头，决定把这件事拿到公司商讨一下。”孙敏霞答道。 “对，是应该商讨一下。刚才邱主任跟我谈到团购的事，我觉得是个很好销售策略。一来可以加快资金的回笼，扩大影响力，做到免费宣传；二来可以加深一下各个关系户的感情，将那些关系户们都拉到团购的队伍当中，区别于散户。这样，他们得到了优惠，我们也加快了业务开展的速度，尽快占领市场。我已经答应邱主任团购的事了，定多少折扣你们也商讨一下。”赵彦直说道。 “好。”孙敏霞应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不过，公司的事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先斩后奏了。下不为例！” “这个我知道，我今天也不算是先斩后奏，上班的时候华主任也找过我，都是买房子的事，咱们做房子不就是为了卖出去吗？至于团购，这是许多商家销售的一个策略，有先例，不违规。”赵彦直说道。 “你就不用再解释了，我也没有责怪你，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孙敏霞说道。 “好，不说了，我记住了。”赵彦直说完便拿着两套餐具去食堂打饭。自公司成立后，在学校用餐，都是赵彦直一个人去教工食堂打两份饭回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吃。遇上天气不好，孙敏霞也去帮着拿，或者到小餐厅里去开小灶。而沈秋芳一般上午上完课便回公司，在公司食堂用餐，下午便在公司上班。 饭打来后，两个人便边吃边聊。赵彦直说道，“现在公司的运作已步入了正轨，你大小也是一个领导，应该要考虑安全和威信的问题了。你不能再跟我一起吃食堂了，我陪你去小超市吃饭去，偶尔在公司食堂吃一顿也行。上课也应该选择xìng地上，公共科目的大班就不要上了，在小班里上主课也可以不固定地参加，所有你没有去上的课，我会找几个爱记笔记的同学借他们的笔记给你看，或者我有空时亲自去给你做笔记。关键是自学，要培养自学的能力。你就专心地在公司上班吧，考勤的事我替你应付。” “你是不是不愿替我打饭才这样说？”孙敏霞笑着说道。 “不是，我主要是考虑你的安全问题，这不光是你个人的事，也关系到你的公司，目前公司还刚刚起步，有些危机还显现不出来，等将来公司做大了，有了竞争对手了，问题就会暴露出来，到那时再提防就有点晚了。”赵彦直说道。 “是吗？”孙敏霞有点疑惑不解，停了一会儿，说道，“上课的事，我决定还是所有小班的主课仍去上，大班就算了，你负责给我记笔记，这样行吗？” 赵彦直思考了一下，说道，“先就这样吧。” 接着，两人讨论买房的事，赵彦直准备向公积金贷款买一套，作为他个人的投资。孙敏霞则让他再等一等，说也许有别的安排与变动。 下午没课，赵彦直同往常一样将孙敏霞送到公司门口后才返回学校上班。 公司高层今天下午要召开一个会议，商讨售房问题，并且安排明天下午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宣布今天的商讨结果。 第二十二章 施工员宋群 - 商澜 - 无风地 () 次rì下午，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在公司大楼后面的附楼里的多功能会议室召开了职工大会。孙敏霞代表公司作了开场白：“各位高管，全体同仁们，我们公司虽然成立不久，但人才济济，jīng英荟萃，公司上下充满了朝气与活力。经过全体同仁和各位高管的共同努力，公司的业绩蒸蒸rì上，迅速打开了局面，名气与人脉也不断上升。只要全体同仁齐心协力，奋发勇为，公司一定会在房地产市场占有一席之地。……下面，请公司总经理蔡振东先生宣布售楼实施方案。”掌声一阵又一阵。 接着，蔡振东宣布昨天的商讨结果，同时鼓励全体职工积极购房，使公司与职工个人取得双赢的局面。对于团购销售业务，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作出了九五折优惠的决定。 晚上，睡觉前，赵彦直和孙敏霞谈起工地施工的事。为确保质量，公司从工程技术部选了一位名叫宋群的职工到工地上作施工员，并负责预决算的工作。 赵彦直就问：“这人可靠吗？业务怎样？” 孙敏霞答道：“是总经理蔡振东先生亲自安排的，这人是他的老部下了，是从上海随蔡总一起过来的，技术职称为房屋建筑工程师，听说业务很熟” “你们的蔡总有没有认购公司的房子？”赵彦直问道。 “没有，他们家在市里有房子，他作为总经理，又是大股东，对炒房肯定没兴趣，多多买房子干吗？”孙敏霞答道。 “得试一下那个叫宋群的施工员。”赵彦直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 这天下午，赵彦直抽了个空，骑车赶到“毅恒花园城”工地。赵彦直已经在毅恒公司里认清了宋群的长相，到工地上来就是为了观察一下宋群的行为。 “毅恒花园城”占地八十多亩，其中住宅开发面积为五公顷，即七十五亩，商业开发面积不到一个公顷，十三亩多一点。在住宅开发建设这一块，规划建设高中层住宅二十一栋，房屋总建筑面积约十五万平方米。而商业开发这一块，主要是在路口建造一栋大厦，初步定名为“毅恒大厦”，作为公司的办公大楼和迎宾馆，大厦后面还有附属建筑，中间便是一个院落。 工地上目前在建的是一栋八层的住宅楼。 赵彦直选择了一个离施工场地较远的制高点，坐在一块石墩上。天气yīn沉，赵彦直拿出一本书，一边看书一边观察着工地上的宋群。工地上正在开挖基槽，但见宋群来回穿梭，指手划脚，忙个不停，监工甚是到位。赵彦直观察得约有个把小时，觉得差不多了，便打道回府。 晚上睡觉前，赵彦直和孙敏霞在房间里一边学习一边交流着。 赵彦直坐在沙发里对着伏在书桌上看书的孙敏霞说道，“你让沈秋芳明天通过施工单位帮我安排两个老乡到工地上去做土工。” “怎么，你老乡托你来找活干了？”孙敏霞问道。 “嗯，前几天有几个老乡找到我，要我帮他们介绍点活儿干，都是家乡人，搁不开这个面子。”赵彦直答道。 孙敏霞看了一下赵彦直，说道，“以后这种事最好少惹些，不是什么好事，介绍的好就好，介绍的不好，或者出了什么麻烦，咱们可是要担责的，这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知道，我有分寸。这两个人找我好几回了，人还是挺老实的，总得可怜可怜人家一下吧，真要出了什么事，人家也不会往我们身上推，将心比心，我当年也求过别人，能体会到其中的感受。”赵彦直说道。 “那你看着办吧。”孙敏霞不再去劝阻赵彦直了。 “不过，这事不能让工地上的那个施工员宋群知道。”赵彦直又说道。 “为什么？”孙敏霞觉得奇怪，按理说，让宋群知道不是更好吗，人家不就可以另眼相看他赵彦直的这两个老乡吗？ “我怕施工员知道了，会法外开恩，另眼相看，在施工管理上放松一码，从而影响了工程质量。”赵彦直解释得很到位。 “哦，你这倒是想得很周到。”孙敏霞笑着说道。 第二十三章 荐举陈国斌 - 商澜 - 无风地 () 到了星期六这天，上午，赵彦直照例带着孙敏睿到何慧曼家集中辅导。 自分配到江大工作后，赵彦直调整了辅导时间，每周就辅导一天，星期六或者星期天，上午辅导三个读高三的学生，下午辅导三个读高二的学生，不再收费，义务辅导。孙敏睿、何慧曼和刘欣雨现在都是高三的学生了。 赵彦直上午辅导完孙敏睿、何慧曼和刘欣雨之后，便带着孙敏睿等人一起赶到江大食堂吃午饭，吃完饭便和孙敏睿在江大的单身宿舍里休息片刻，便又带着孙敏睿赶往出租屋村。下午，赵彦直要去陈政男家集中辅导三个高二的学生。赵彦直让孙敏睿在何慧曼家跟何慧曼和刘欣雨两兄妹一起学习，等下午散了场之后再带着孙敏睿一起回家。 安顿好孙敏睿之后，赵彦直便来到陈政男家。陈政男、赵文强和赵文彪三个男孩正在学习，见赵彦直来了，纷纷起立，争先恐后地喊着“赵老师”。赵彦直示意大家坐下，问陈政男，“你爸爸在吗？” 陈政男回答道：“中午还在呢，下午就出去了，赵老师找我爸有事？” “噢，有点事，你能找你爸回来吗？”赵彦直说道。 “好。”陈政男应了一声，冲着一间房内喊道，“姐，赵老师找爸有点事，你打一下他的手机吧！” 陈紫姗应声而出，羞滴滴地站在门口叫了一声“赵老师”。 赵彦直应了一声，说道，“帮一下忙，找一下你爸回来。” 陈紫姗应了一声，转身便到房内按电话，连打了三遍，陈国斌都没接。陈国斌为了节省几毛钱电话费，也常常玩一下这种藏猫猫的游戏。陈紫姗便出来告诉赵彦直说他爸没接电话，可能就在附近，得等会儿。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楼下响起了一阵自行车的响声，接着便有人上楼来。赵彦直估计是陈国斌回来了，走到楼梯口，果见陈国斌正缓步上楼来。陈国斌见赵彦直站在楼梯口，知道是他找自己，便问道，“大学者，是你找我吧！” “是、是、是。”赵彦直侧身让过，和陈国斌握了一下手，便跟陈国斌一起进到他的卧室。两人坐到沙发上，陈国斌就问赵彦直有什么事。 赵彦直说道：“你想不想买套房子？现在是最好时机，再过段时间房价肯定要大涨。买了房你一家的户口问题不就都解决了，也用不着再租房了。小孙的公司已在预售期房了，这批房源的质量肯定很高。你若有意就搭到我们学校的团购队伍里去，有九五折的优惠，服务质量也能确保到位。” 陈国斌从烟盒中取出一根烟，先做了一个假动作，向赵彦直递了一下，赵彦直连忙摆手，示意不吸烟，陈国斌便抽回来，将那根烟塞到自己的嘴里，然后点火，吸了一口，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想买套房了，可我的事业根基还没有定，是否在此落户，还一下子决定不了，公司的总部仍在老家，业务又很分散，想另组公司，实力又有限。这不就一直拖了下来。难办啊！” 赵彦直想想也是，停了一会儿，说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抽股合并到本地的大公司里来？” “想过。”陈国斌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有一些意向，但时机均不成熟，毕竟是外地人，要融洽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因此进退两难，怕两头空。” “本市的环宇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有没有接触过？”赵彦直问道。 “就是你们那个项目这次中标的那家公司？”“对。”“有过一些接触，不是很融洽，跟他们的老总有过几次照面，交往不深。怎么？你想引见引见？” “哦，不，我没那个本事，谁会买我的账？”赵彦直觉得很惭愧，摸了摸后脑勺，又问道，“他们公司里你有没有稍微熟悉的人？” “他们有个副总我倒是很熟，还算划得来。”陈国斌答道。 “好，那我们就从这个副总入手，哪天我叫人把你们约到一块吃顿饭，加深一下感情。多个朋友多条路，不吃亏。”赵彦直说道。 “可以，到时你打我手机。号码你有么？你等一下，我拿给你。”陈国斌说完，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赵彦直。 晚上，回到家，赵彦直和孙敏霞又坐在房里学习。 赵彦直对孙敏霞说道：“哪天你找一下那个宋群，跟他交待一下，施工监理的事要上心，这是我们的第一枪，一定要保证质量，不能有一点马虎和松懈。” “蔡总都交待了，我又去，是不是有点过分。”孙敏霞回头说道。 “这是大事，不过分，要不你叫他们工程技术部的经理交待一下。”赵彦直强调道。赵彦直想通过给宋群施加压力来加强工程的监督力度，原则上是为了工程的质量，但最终目的是什么？这一点赵彦直还不能告诉孙敏霞，怕孙敏霞知道了会阻止他赵彦直那样做。孙敏霞当然不理解。 “你是不是因为投了资，就老担心工程的质量？你即便不相信监理，那也用不着过分怀疑施工单位。人家施工单位是国家二级企业，有自己的管理制度，有自己的信誉，也有能力确保质量，否则光靠我们建设单位的一个施工员和主管部门的几个监理就能把质量提上去？”孙敏霞说道。 赵彦直沉默了一会儿，正sè地说道，“是我过虑了一些。不过，有件事，我还得向你解释一下，我可不是为了炒房而去追求你们公司产品的质量的，若光为了购房，我宁愿选择别家，省得给你增添烦恼。” “你扯远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只是不想给监理施工员施加太大的压力。再一个，小宋他又是蔡总亲手安排的，我再去干扰，显得有点不信任人。你不是常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孙敏霞说道。 “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关键是要事先确定所用的这个人不是‘疑人’。”赵彦直说道。 孙敏霞若有所悟，不再争辩。赵彦直起身走过去，从后面亲昵了一下孙敏霞，说道，“好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董事长，明天是不是到工地上视察一下，顺便给你介绍认识一个人。” “谁？”孙敏霞侧头问道。 “陈紫姗的爸爸陈国斌。他跟施工单位的副总经理雷震彪有点熟，一起见个面，热闹一下？”赵彦直说道。 孙敏霞稍微思索了一下，觉得也应该到工地上看一下，了解一下情况，便答应了赵彦直的请求。 第二十四章 孙敏霞视察工地 - 商澜 - 无风地 () 次rì，也就是星期rì。下午，孙敏霞和沈秋芳在工程技术部的经理邓康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工地。 雷震彪事先得讯，已先期到达，在工地上正同赵彦直和陈国斌聊着。见毅恒置业公司的车进场，雷震彪赶了过去。 车停下后，邓康先下车，沈秋芳和董事长孙敏霞再下车。在邓康的介绍下，雷震彪与孙敏霞和沈秋芳一一握手。接着，赵彦直领着陈国斌也走了过来。赵彦直近前一步，拉着孙敏霞的手握了一下，同时叫了一声，“董事长，你好！”然后指着陈国斌对孙敏霞介绍道，“董事长，这位就是我们南溪建筑工程公司的副总经理陈国斌先生。” 陈国斌和孙敏霞握了一下手说道，“你们俩还要凑近乎，再近就穿过去了。” 众人就笑。孙敏霞不置可否，也不附和，只是礼貌地向陈国斌先问候了一声，“你好！陈总。”接着又夸赞陈国斌道，“真是虎父无犬子，怪不得陈紫姗长得那么水灵灵的，原来有这么英俊洒脱的一个父亲。” “噢，孙董事长过奖了。你认识犬女紫姗？”陈国斌说道。 “喏，这位，大学者！”孙敏霞指了一下赵彦直，说道，“我弟弟和陈总的女儿都是这位大学者的弟子。所以咱们也算是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了。” “噢，这是孙董事长抬举我们，真是三生有幸。”陈国斌笑道。 “陈总客气了。”孙敏霞应了一声，接着便向邓康看了一下。邓康会意，便招呼大家到工地上看看。 孙敏霞走到宋群身边，和他握了握手，对宋群说了些慰问和鼓励的话。 宋群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出校门后便一直跟着蔡振东，已有四五年的工作经验了，业务很熟，深得蔡振东的器重，得到董事长的表扬后，有点腼腆，心里却很受鼓舞。 一行人在雷震彪的带领下，在工地上转了一圈，便又回到车旁。 孙敏霞鼓励宋群要好好干，把好工程质量关，然后示意他回到岗位上去。 宋群走后，一旁的雷震彪笑着说道，“孙董，你放心！工程质量绝对确保，决不会出现‘豆腐渣’工程，我们得向江川市人民负责，对全国人民负责，也对我们自己负责。这一点孙董大可放心。” “有雷总这一句话，我也就真的可以放心了。”孙敏霞笑道。 “怎么样，晚上我作东，大家趁着热闹聚一下。”雷震彪提议道。 “还早，我们回去，你们忙吧！”孙敏霞推辞道。 “孙董就不要推辞了，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加深一下印象吗！”雷震彪人如其名，声若洪钟，断声喝道。 孙敏霞望了一下沈秋芳，沈秋芳会意，冲着雷震彪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就听雷总安排了。”接着沈秋芳又冲陈国斌说道，“陈总也一起去喔！？” 陈国斌摆了摆手，推辞道，“我一个局外人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雷震彪接口说道，“你可不是局外人，你是我们孙董的亲戚，这可少不了你。就算给雷某一个面子，不要再推辞了。还有赵老师，大学者，你跟我们孙董亲得不能再亲了，就一起赏个脸陪大家热闹一下。” 沈秋芳也说道，“是啊，赵老师，难得大家凑在一起，就一块去吧！” “好，那就不推辞了，多谢雷总眷顾！”赵彦直拱了拱手，笑道。 最后，沈秋芳对雷震彪说道，“雷总，时间还早，我们就先回去一下。” “好，到时我来接你们。”雷震彪应道。 正yù上车，孙敏霞望了一下赵彦直。赵彦直赶紧摆了摆手，指着远处的自行车棚说道，“我有车，你们先走。” 于是孙敏霞、沈秋芳和邓康三人上车，众人挥手以示告别，车子绝尘而去。 孙敏霞一行人走后，陈国斌指着工地上的宋群对雷震彪说道，“这个小伙子不错，业务jīng通，工作也非常认真负责，是从上海过来的，我们公司在上海有业务，在他的监理下，工程质量得到大幅度提高，雷总你可不能怠慢了他哟！” “是吗？”雷震彪应了一声，转身朝工地上的一个包工头大声地呼喊道，“老崔，老崔！”老崔应声放下手中活跑了过来，问总经理有什么事。 雷震彪把老崔叫到一边，对他耳语了几句，老崔点了点头转身返回工地。 赵彦直在一旁看着，见差不多了，便跟陈国斌和雷震彪二人说有事，得先走一步，晚上再见。赵彦直走出工地，躲在一个拐角处，远远地注视着工地出口。不一会儿，雷震彪和陈国斌便坐着各自的小车一起走了。 赵彦直返身回来，远远地观察着工地上的老崔和宋群的一举一动。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工地上快收工了，只见老崔拉着宋群走出工地，向一个小饭馆走去。 见老崔和宋群二人走后，赵彦直迅速走到工地，找到他的两个做土工的老乡，对他们轻声吩咐了几句，这才离开工地，去和孙敏霞汇合参加聚会。 次rì是星期一，中午，赵彦直抽了个空又赶到工地，来到昨天约好的地方，见他的两个老乡早已在那等候。 赵彦直问明了情况便和他们分手离开了工地。 第二十五章 被停工的宋群 - 商澜 - 无风地 ()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蔡振东驾驶着自己的私家车，照例来到一家“牛杂米粉店”吃早点。放好车，蔡振东在店里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不一会儿，店伙计端来了一碗米粉和一小碗牛杂，放到蔡振东面前，蔡振东便开始享用。 这时，一对青年男女走进店里，在蔡振东的邻桌刚好背对着他坐下。两个青年向老板各要了一份早点。只听男青年说道，“那个楼盘可能也不怎么样？”“为什么？”女青年问道。 一听到“楼盘”两个字，蔡振东留了一点心冷耳听着。 一会儿，店伙计给那对青年男女端来了两份“牛杂粉”。只听男青年又继续答道：“他们公司派了一个叫什么宋群的人到工地上做监理，这家伙居然敢接受施工单位的贿赂，这工程质量能保证的了吗？” “啪”的一声，蔡振东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回头看了一下两个男女青年，可对方背对着他，不知是谁？蔡振东大喊一声，“老板，收钱！”说完，蔡振东扔下几张钞票剩下半碗米粉愤愤而去。 那对男女青年用完早点，走出小店，来到一个拐角处，只见赵彦直立在那里。见两人走来，赵彦直问道，“怎么样？说了吗？” “说了，有一个人听了后，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筷子，米粉都没吃完便走了。”男青年说道。 “好。”赵彦直叫了一下，拿出十块钱，递给男青年，说道，“今天的早点我请客，你们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么？” “什么？长相？赵老师，你没交待我们要认清人呀！？”那男青年惊讶道。 “这一下是我疏忽了，忘记交待你们了。”赵彦直把钱塞给那男青年又问道，“那他有没有看清你们？” “不用，不用，我们都付了钱了。”那男青年连声说道，又把那十块钱塞还给赵彦直，说，“我们都吓得不敢抬头，估计那人也没看清我们。” “那就好，省得将来会有什么麻烦。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再想办法查一下，都是我不好，没考虑全面，瞎忙活了一阵。你们去上课吧！”赵彦直说道。 “好，”那男青年应了一声，又嘱咐赵彦直道，“赵老师，你的事我可替你办了，我们的事你也得给我们办好。” “忘不了，你们放心上课去。”赵彦直冲着两个青年男女摆摆手说道。 这边，蔡振东气呼呼地赶到公司，先到工程技术部找宋群，得知宋群已去了工地。于是，蔡振东便交待工程技术部的经理邓康通知宋群上午下班前到他的办公室去一下。 接到通知，宋群便在下班前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总经理的办公室。一进门，宋群便看见蔡振东背靠在老板摇椅上闭目养神。 过了好一会儿，蔡振东睁开双眼，用手招了一下宋群，示意宋群过去。宋群走到老板桌边，贴了过去。蔡振东站起来，俯身过来，轻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接受了施工单位的贿赂？” 宋群心里“噌”地一下，感觉血往上涌，脸胀得通红，沉默了好久，才低下头，说道，“施工单位的那个包工头老崔说是一点辛苦费，说我起早摸黑的不容易，我推辞了好久，不得已才收了下来。” “不得已？你不知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吗？”蔡振东敲了敲宋群的脑袋，继续说道，“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幼稚，你都快到而立之年了，你让我说什么好呢？现在闹得外面风言风语的，说我们建设单位的施工监理人员居然敢收受贿赂，这质量怎么能够保证。你知道这将给公司造成多大的影响？你是怎么搞的，弄得连过路的人都知道？” “当时就老崔和我两个人，没有第三者。”宋群辩解道。 蔡振东意识到可能是施工单位搞的鬼，便对宋群说道，“你把那玩意儿退还给人家，就说你多喝了几杯，糊涂了。我看你不能再呆在工地上了，回工程技术部吧！也不知道董事长是否知道这事？”停了一会儿，蔡振东冲宋群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回去，我再呆一会儿。”然后回到椅子上，又开始闭目养神。 宋群转身走出，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轻轻带上，这才无jīng打采地离去。 隔了好几天，赵彦直见孙敏霞没动静，又探听到工地上换了别人，猜想估计是蔡振东将事情瞒住了，没有告诉孙敏霞。赵彦直也不能太暴露了孙敏霞，也就不便将这件事情告诉孙敏霞。得想个稳妥的办法，赵彦直这样想着。 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照例在书房里看书。赵彦直抓着空儿就说道，“你们公司的伙食不知道怎么样？明天中午我们不如在你们公司的食堂吃一餐试试。这样心里就有一个底，省得应急的时候慌手慌脚的。天天到小超市用餐也够麻烦的，没有在公司食堂里方便。” 孙敏霞想了一下，说道，“可以，明天跟妈说一下，让超市里的厨房不要准备我们俩的午饭。” 次rì中午，下课后，赵彦直汇合孙敏霞和沈秋芳二人一起来到公司后面的食堂。食堂的餐厅就是那个多功能会议室，在这里，稍微布置一下，便又可以作为召开职工代表大会的会堂，大大地节省了办公场地。 公司为提高办公效率和福利待遇，请来了一个厨师和几个帮厨，办起了职工食堂，由人力资源部负责管理，设专人负责食品的采购，所需费用由公司按职工人数拨专款支付。公司每位员工菜一份，饭不限量，基本按需分配。 孙敏霞第一次到食堂用餐，职工们均感到意外，纷纷向她打招呼问好。孙敏霞一路点头应答，忙个不停。正走着，迎面便碰到了宋群，宋群赶忙向董事长问好。孙敏霞则点头应答，猛然便觉得有点不对，这宋群不是在工地上吗？工地上也有食堂，大老远的，干吗跑回来吃饭。于是，孙敏霞便问宋群道，“怎么，工地上的食堂停了？” 宋群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说道，“我现在不在工地上，由孟青山接手了。” 孙敏霞望了一下赵彦直，问宋群道，“为什么？” 宋群沉默了一下，有点惭愧地答道，“是蔡总安排的。” “噢。那你忙去吧！”孙敏霞应了一声，放宋群离去。 吃完饭，孙敏霞跟随赵彦直一起回学校宿舍休息。路上，两人开始时均是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孙敏霞终于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什么？今天故意到食堂来用餐。” “知道什么？”赵彦直反问了一下，佯装不知，既而又恍然大悟地说道，“哦，你是说宋群的事吧！是知道一点，也就是前两三天的事，听工地上的老乡说换了技术员了，也就是你们的施工员监理。我以为你知道，便没跟你说。” “哼，你那点歪脑筋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孙敏霞问。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这是你公司的事，我又无权过问。你现在不是发现了问题吗？到时问一下你们的总经理不就可以了。我也只是从外围了解了一些情况。在这里，我不妨再告诉你，现在工地上的这个施工员在业务上比宋群要差一些。这是你们公司的第一个项目，应该要重视一下，派个业务jīng的人去把把关，相互监督一下，这样质量才能确保。施工员监理是你们公司的耳目，这样，你们才能全面地掌握工程的进度和质量，应该派个可靠的人去充任。”赵彦直说道。 “那你是不是觉得宋群这个人不可靠？”孙敏霞问道。 “宋群这个人业务上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只是这个人来自农村，社会上的一些规矩还不太了解透彻，没有栽过跟头。蔡总这次把他换下来，肯定不是因为业务上的差错，而是行为上犯了什么错误，因此，蔡总才会把他撤下来。但我觉得经过这次事件后，宋群一定得到了一个教训，这个时候再去启用他，应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赵彦直说到这，向四周看了看，便又轻声地对孙敏霞说道，“你可以趁这个机会重新启用这个宋群，他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工作上也会积极卖力的。这可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 “说的倒是，可他已经被蔡总换了下来，我再去启用他，是不是对蔡总不太信任，这样得罪了蔡总，岂不更是得不偿失。”孙敏霞说道。 “宋群既然是蔡总选用的人，那蔡总就更希望能够再启用宋群，只是怕事情被你知道了不好向公司交待，如果你出面启用他，那他何乐而不为？到时岂不是皆大欢喜？”赵彦直笑道。 “你倒是如意算盘打得jīng，要是将来再出现什么问题，岂不是都要推到我的头上来？”孙敏霞还是有点担心。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你们公司就那几个人，工地上总得用人吧，这宋群又是技术业务最强的，除此之外，别无选择。”赵彦直停了一下，又说道，“不过，你可以以加强技术力量的理由，让宋群和现在驻守在工地上的那个叫孟青山的施工员一起呆在工地上，让那个孟青山也充分得到锻炼，提高他的业务水平，将来也许项目多了，还可以兵分两路，双管齐下，这也是一种未雨绸缪的打算。” “嗯，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孙敏霞称赞道。 赵彦直停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过，还有一点需要你注意，那就是在蔡振东面前，你对宋群的态度不要显示出过分的热情，毕竟他们的关系更密切，你若过分热情，很可能会引起蔡振东的反感，认为你在离间他们的关系。这一点你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对其他类似的情况也应该是这样。在对待宋群的这个问题上，你只需跟蔡振东摆事实、讲道理，公事公办就可以。你在公司的形象和处事的原则就是公正、公平、公开、合情、合理、合法、真诚、守信、仁义。公司所有的员工都是你要团结的对象，包括蔡振东。你要把他们凝聚统一起来，形成一股合力，以你为核心而构成一个坚实的团队。要达到这个目标，需要做的工作有许多，只要努力，依你的品质和能力，应该能做得到。” “公正、公平、公开、合情、合理、合法、真诚、守信、仁义，嗯，这九个词十八个字说得好，今后就以这九个词十八个字作为我的行动指南。”孙敏霞扳着手指头兴奋地说道。 第二十六章 重新启用宋群 - 商澜 - 无风地 () 过了一段时间，孙敏霞又到“毅恒花园城”的工地上视察了一下，当中便向邓康问到孟青山的情况，又问到孟青山与宋群之间在业务能力方面的对比情况，邓康作了如实回答。 次rì下午，上班以后，孙敏霞让秘书邹莉把蔡振东请到董事长办公室来。 十分钟后，蔡振东随着邹莉来到孙敏霞的办公室。虽然孙敏霞是副董事长，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孙敏霞行使的都是董事长的职权，主持董事会的rì常工作。孙毅恒只是在重大决策和重大会议上才出面行使他的董事长的职权。这一点是董事会明确的，蔡振东心里当然清楚明白是怎么回事。 见蔡振东来，孙敏霞连忙起身离座，招呼了一下，走到沙发边，向蔡振东打了一个手势，面带笑容地说道，“请坐，蔡总！” 双方入座，邹莉给蔡振东泡了一杯茶，然后避开。孙敏霞开门见山地问道：“工地上换了施工员，这是怎么回事？” “宋群有点情况，不太适合在工地上。”蔡振东半真半假地回答道。 “为什么？是业务水平方面的问题吗？”孙敏霞又问道。 “业务倒是可以，只是……只是他太辛苦了点，我让他歇一歇。”蔡振东也想实话实说，又怕孙敏霞深究下去，只能避实就虚地敷衍一下。 “替换的人的业务怎么样？”孙敏霞又问道。 蔡振东听孙敏霞这样问，便知道孙敏霞肯定是了解了宋群与孟青山的情况，是担心施工员的业务能力，心里便想着等过了一阵子再将孟青山换回来，让宋群继续在工地上干下去，于是答道，“还行，这孟青山与宋群都是工程师。” 孙敏霞也不想再去点破蔡振东，于是提议道，“要不这样，蔡总，我们公司发展潜力应该是有的，到时若项目多起来了，所有的工程技术人员都得上阵。我们也来个未雨绸缪，让这些工程技术人员都先历练一下，省得到时临时抱佛脚，一下子仓促了起来。我建议让宋群与孟青山都一起上工地，也好让他们取长补短，相互学习，相互促进。只是，我觉得宋群的业务好象更成熟一些，目前的这个项目又是我们公司的第一个项目，质量要确保，就以宋群为主，孟青山为辅，分清一下责任，省得出现推诿现象，影响了工作。如此，大家也就不那么辛苦了。等将来孟青山老练了，再让他去独挡一面。你看，这样行不行？” 蔡振东听孙敏霞这样说，便有点心服口服了，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建议了，于是赶紧应承道，“董事长的这个建议很好，有远见，是应该这样安排。” “好，那就这样定了，蔡总你亲自去安排一下。”孙敏霞说道。 “好，那董事长你忙吧，我去安排一下。”蔡振东说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孙敏霞点了点头，目送蔡振东离去。 回到办公室，蔡振东让秘书姜小英把宋群找来。宋群憋了这一段时间，早就坐不住了，一听总经理有请，便跟着姜小英飞快地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蔡振东示意让姜小英回避一下，仍然将宋群招至近前。宋群问道：“蔡总，你找我？” 蔡振东抬眼严肃地看着宋群，说道，“我找你，你以为我是叫你来领赏吗？你的那些破事，也许董事长并不知道，但董事长念你是个人才，又给了你机会，让你重新上岗。你把施工单位的那个老崔给你的那个玩意退还给了他吗？” “退了，我塞到他口袋里，我就走了。”宋群回答得很干脆。 “人说吃一堑长一智，我希望你要好好长点记xìng，不要再去给我丢脸，给公司抹黑了。”蔡振东又敲了敲宋群的脑袋，然后回到座位上继续说道，“董事长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让你跟孟青山一起上工地，严把质量关，并且董事长还嘱咐了以你为主，孟青山为辅，你可不要又因此而得意忘形了！给我好好干，做出成绩来，也算是将功补过吧。” 宋群大喜过望，连连说了几声“谢谢蔡总！” “不要谢我，去感谢董事长去。你去一下董事长那里，看董事长还有什么要交待的没有？完了，你回去收拾准备一下，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到工地上去，跟你们交待一下。”蔡振东说道。 “好，谢谢蔡总，那我走了。”说完，宋群转身出门朝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来到四楼，宋群先跟董事长秘书邹莉打了个招呼，说找董事长一下，邹莉便将宋群领到旁边的董事长办公室，敲了一下门，孙敏霞在里面说了一声“请进！”宋群便跟着邹莉进到董事长办公室内。 见宋群进来，孙敏霞有点意外，但觉得很应该，便招呼宋群先坐一下。然后，孙敏霞收拾好手中的活，起身离座，来到沙发边，隔着茶几坐下。 邹莉端来一杯茶放到宋群面前，然后将孙敏霞的茶杯端过来，给她加了点热开水，便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孙敏霞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放下茶杯向宋群说道，“蔡总都跟你说了吧，让你再回到工地上去，辛苦一下，和小孟一起驻守工地。” “说了，这次真的是要感谢董事长，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宋群兴奋地说道。 “怎么是你说感谢呢，应该是公司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的辛劳。工地上条件很艰苦，不比坐办公室，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你们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可以提出来，我和蔡总会代表公司替你们解决。”孙敏霞说道。 宋群一时兴奋激动，说漏了嘴，不打自招了，看来，董事长并不知道他的事，宋群这样认为。于是宋群连忙感恩戴德地表白道，“我没有什么要求，工地上的条件挺好的，不能再给公司添麻烦了。” “你这样认为，那就好了，我代表公司谢谢你！”孙敏霞稍停了一下，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有几个事顺便跟你交待一下。你也了解，上海的集团公司是怎样发展起来的，现在也看到了，我们的公司前景广阔，未来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在集团公司董事长的带领下，我们的公司将来也一定会发展成为江川市的集团公司。所以，你应该安下心来好好地干，为公司多做点贡献，好好地监督管理好工地，确保工程的质量。我们公司跟施工单位虽然是甲乙方的关系，却是合作的关系，应该跟施工单位密切配合，共同把工程质量管理好，维护好我们公司的形象，为我们公司创造品牌打好坚实的基础。在工程质量和进度方面，你和小孟是我们公司的全权代表，希望你们能担负好这个责任，维护好公司的形象和利益，切不可做有损公司形象和声誉的事。生活上、待遇上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我和蔡总尽力给你解决。” 宋群思考了一下，说道，“请董事长放心，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尽好自己的职责，维护好自己公司的形象和权益。感谢董事长的信任和栽培！生活上、待遇上我没有什么要求。公司刚起步，我能体会公司的困难，也不应该提什么要求。谢谢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关心！” 孙敏霞呷了一口茶，又说道，“我和蔡总都没有看错你，相信你一定能将工作做好。要不这样，我和蔡总商量一下，看是不是把你和小孟的中餐补贴提高一点。你先去工地和小孟汇合，回头我和蔡总商量一下。” 宋群站起来，说道，“那谢谢董事长了，我走了。” 孙敏霞点了点头，宋群转身离去。 第二十七章 讨论继续征地事宜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照例在房里学习，赵彦直就问道，“宋群的问题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让他重回工地了，我跟蔡总商量好了，给他和小孟加三百块钱的中餐补贴，算是廉政费了。另外还有工程款结余的百分之五的提成作为奖金。应该够可以的了。”孙敏霞答道。 “这样就好，凭他的业务水平，这个工程质量一定是没有问题的。”停了一会儿，赵彦直又问道，“征地的事进展得怎样？” “市区有一块地正在动迁，公司决定动迁完了再申请，‘毅恒花园城’的基地里还有几户没拆迁完毕，人手不够，先应付这边了。”孙敏霞答道。 “拆迁协议总签好了吧？”赵彦直说道。 “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就等那几户搬了。”孙敏霞说道。 “既是这样，‘毅恒花园城’的基地拆迁可暂时缓一下。得赶紧再多征点地，等房地产业的新政出台后，再征地就困难多了，费用也会大幅度增加，现在是潜伏期，得抓紧上手，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赵彦直建议道。 “可董事会意见不统一，再说，资金也有缺口。”孙敏霞说道。 “即便不统一，但你也应该坚持主张这点，这是你树立威信的一个机会。”赵彦直强调道。 孙敏霞没作声。赵彦直继续说道，“当然，我这只是建议，真正决定还得由你自己作，毕竟你们公司内部的情况我不了解，你权衡一下。” 孙敏霞回过头来说道，“我不是说你的建议不好，只是公司其他的董事都很慎重，怕担责任，我一个人强出头，也怕决策失误，若因此造成公司利益受损，吃亏的只是我一个人。” “这说明你们公司的决策层有欠缺，这个家不好当啊！”赵彦直感慨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我现在才体会到当家的难处了，真的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孙敏霞有点胆怯气馁。 “不要泄气，我们又不求大财，你这样谨慎也对。但处其位，谋其政，你既坐在董事长的这个位置，总得做出点成绩来。你可先责成公关部做好前期工作，把与zhèng fǔ各部门的关系搞好来，这一点花不了多少钱。尤其是国土局，得培植一个信得过的可靠之人掌握内部情况。一旦时机成熟，现时启动就是。当然，这笔费用得让公司先垫着，到时启动时再提出来，省得其他董事和监事说你们乱花钱。”赵彦直说道。 “你说得对，明天我跟秋芳交待一下。”孙敏霞说道。 赵彦直起身走到孙敏霞身后，抱着她轻轻地说道，“咱们不赚大钱，赚几个小钱花花。你动员你妈投点资买两套房，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已向公积金管理中心申请贷了款预购了一套，准备找陈总作担保向银行贷款再买一套，到时肯定能赚回一套，也让我这个户主有点面子。” 孙敏霞侧过脸，向着赵彦直柔声说道，“你赚了就可以了。我妈有产业要应付，她肯定不会赞成，再说，资金也抽不出来。等你说的那个政策出台后，再投资也不迟。你就不要烦她了，好吗？” “你说的也对，兵家最忌讳四面出击了，就不烦扰你妈了。”停了一会儿，赵彦直又说道，“哦！对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要提醒你，在征地这件事上，要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全，做到合法经营，不留下后遗症。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别人的地产公司去搞非法征地，故意纵容包庇别人去犯这种错误，让别人留下点后遗症，这样他们购置土地的环境就会更宽松一些。”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怎样来防备这些呢？”孙敏霞说道。 “我说过了，关键一点就是要做到合法经营，把好自己的大门，不要急功近利。同时要防备我们的这些决策者们被人家洗了脑。《兵法》上说，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说的就是这点。目前竞争还不太明显，等到争夺激烈的时候他们就会使用各种的手段来进行策反工作了。这点应该要防备。”赵彦直说道。 “你来实施这项工作好吗？我让秋芳配合你，随你调配。我也就好腾出手来做其他的工作。”孙敏霞柔声地说道。 “好，到时我抽出时间来帮你系统策划一下。”赵彦直说道。 这天下午，公司要召开董事会。孙敏霞早早地就来到了办公室，问秘书邹莉，“所有的董事和高管们都通知到了吗？” “他们已经都在董事会会议室等候了。”邹莉回答道。 孙敏霞没想到他们比自己还早，便赶紧收拾了一下，向会议室走去。邹莉紧随其后。走进会议室，与会人员均礼貌xìng地站了起来，孙敏霞已适应了这种场面，向大家招呼了一下，示意大家坐下。邹莉将所需的材料放到孙敏霞的面前，便转身带好门，离开了会议室。会议开始。 孙敏霞首先发言，说道，“今天董事会的会议内容主要还是讨论征地的事。我个人的意见还是主张继续征地。目前正处在新一轮房地产兴旺发展的起点，我们不能错过这个良机，若要等大家都一窝蜂地蜂拥而上后再动手，土地资源势必紧张，地价及各项费用都将增加，公司将会被迫付出额外支出，到时，我们势必将要辜负股东们和全体同仁的信任和重托。” 蔡振东接口说道：“我赞成董事长的提议，现在正是房地产业的黄金时期。谋大事就得有冒风险的jīng神，看准了就得赶紧上手，不能坐失良机。” 会场一片沉寂，这就意味着其他董事们仍然是持谨慎态度，不愿冒这个风险，毕竟公司手头上有一块大地基，足够公司开发一阵子了，况且，水涨船高，即便是地价高了，那所建造出来的商品房也可以加价，利润还是不变，犯不着去冒那个风险，大多数人都是持这种态度。 孙敏霞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人员，说道，“大家有什么说什么，不用顾虑，畅所yù言。我们现在是商讨，不是拍卖会，不会一锤子定音。” 财务主管荣超英发言：“我个人赞成董事长的提议，只是资金会造成很大的缺口，一时周转不过来。” 沉寂了一会儿，孙敏霞向其他董事看了一眼，说道，“各位董事有要发言的吗？”没人应承。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响应，孙敏霞便继续说道，“既然大家不再发言，那就举手表决，总经理蔡振东先生作为董事会成员也参加一票，凑成单数。现在我正式提议表决，赞成继续征地的人请举手。” 等了好长时间，就孙敏霞和蔡振东两人举了手，其他的董事无一响应，二比五，不赞成的比赞成的多三票，提议没通过。 孙敏霞总结xìng地说道，“既然各位董事都不赞成，那这项提议就没通过，继续征地的事就暂时不进行，我个人仍是保留意见。接下来，我们进行的议题是为下次征地工作做前期准备所需经费的预支，也就是公关经费。现在做什么事都得凭关系，崇尚礼尚往来，我们不能失了这个礼数，否则工作就没法开展。我不说未雨绸缪了，只是不希望到时临时抱佛脚，乱了方寸。在座的各位同仁都明白其中的道理，我就不在这里挑明了。大家都发表一下意见。” 这回董事们都没意见了，都表了态，同意该项提议。大家今天早早地来参加会议，为的就是这件事，当然没反对意见了。财务主管荣超英做了记录，将事先打好的文件交由各位董事签字，最后由董事长和总经理签字。 完了，孙敏霞仍是说了一些感谢董事们和各位高管大力支持董事会的工作的一番话，然后宣布散会。 第二十八章 高筑墙和广积粮 - 商澜 - 无风地 () 次rì中午，下课后，赵彦直、孙敏霞和沈秋芳三人一起来到学校小餐厅，选了一个位置，点了几个菜，坐到一起开始边吃边聊。 孙敏霞先开口说道：“公司董事会已经通过批准了一批公关经费，你们要策划与谋划什么事现在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你们两个就单线联系，秋芳负责经费的支出和参与计划的制定，彦直负责具体策划实施。” “什么事？我怎么听起来这么糊涂。”沈秋芳笑道。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事。”赵彦直答道。 “什么‘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沈秋芳更是迷惑不解。 “这是一个典故。明太祖朱元璋打天下的初期，有一个名叫朱升的人向他建议，要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朱元璋就是靠着这个九字方针一步步稳打稳扎地将天下打下来的。这‘高筑墙’说的就是要修筑高高的坚固城墙，防备敌人的进攻偷袭，形成一个坚实的堡垒。这‘广积粮’说的就是招兵买马，屯积粮草，以解决后顾之忧。‘缓称王’就是在力量还比较弱小，或者是发展的初期要学会韬光养晦，不要急于去称王称霸，把自己推到众矢之的的位置。其实这一方针适用于许多场合，大到一个军事政治集团，小到个人。对于我们这种刚刚建立的公司也非常适应，只是‘缓称王’这一点可以不采纳。因为公司需要先创立品牌迅速占领市场，但在占领了市场之后，倒是要考虑一下稳打稳扎的事，要养成一种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要把做大做强的思想认识贯彻落实到行动之中，而不是鼓吹在口号之中。总的来说，这九字方针可以贯彻落实到公司发展的整个过程当中。”赵彦直答道。 “我们还是不太明白，这历史道理似乎有点头绪了，但具体应用到我们公司当中，我还是一头的雾水，迷迷糊糊的，能不能讲得明白透彻一些，赵老师！”沈秋芳笑道。 “一句话，说白了就是要把守好自己的大门，不让别的公司的人钻了我们的空子，搞好内部团结，形成一股合力，不让公司的商业信息和商业秘密外泄，要做好这点，我们得了解公司全体成员的底细，分清楚公司的员工的类别，哪些人适应干哪些事，这就是‘高筑墙’。‘广积粮’就是广交朋友，搜集各种信息，与周边形成一种良好的氛围，达到‘上下同yù者胜’的目的。‘缓称王’就是刚才我所说的，心里有将公司做大做强的信念，但不说在嘴上，光喊喊口号而已，而是要付诸实际行动，埋头苦干，等到真正具备一定实力后，外人自然会给出公正的评价，这个时候就不怕成为什么众矢之的了，而是要大张旗鼓地表现自我，展现自我，从而得到社会公众的认可。这下该明白了吧！”赵彦直说道。 “真不愧是老师，应该称讲师了，赵老师！这大道理是懂了，怎样具体实施呢？”沈秋芳笑道。 “这就是我的事了，你跟着干就是。”赵彦直答道。 沈秋芳看了一下孙敏霞，孙敏霞则说道，“你就跟着他就是，他有一整套的计划，一步步来，反正你们单线联系，该怎样做你们自己衡量，我只要结果。” “赵老师，有什么绝招没有？不妨透露一点，省得我们当傻子。有机会我们也可以露一手，省得你一个当独行侠。”沈秋芳笑道。 “有。”赵彦直应了一声，说道，“孔老夫子曾经说过，‘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意思是说，通过观察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及言行举止可以看出一个人的秉xìng。当然，这需要时间，所谓‘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要真正彻底地了解一个人，就必须要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才能得出一定的结论。但对于那些城府很深的人，这一点就未必奏效，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最起码可以了解一下这种人的底细，可以做到防备，我惹不起，总躲得起，不用你就是了。有了这些就可以去正确地使用人才了。不过，孔老夫子也感慨过，最难做的事就是认识一个人，有时看到的未必就是你所想象的事实。孔老夫子有个弟子，孔老夫子觉得他自己对这个弟子已经很了解了。有一次，在周游列国的途中，遇上了饥荒，孔老夫子和一班弟子在饥饿了几天后，好不容易弄到了一点大米，众师徒便想解决一下温饱问题。于是，孔老夫子便让他最信任与了解的那个弟子去cāo厨。不一会儿，大家正等得馋涎yù滴，如饥似渴，便有另一个弟子跑来告诉孔老夫子说，那个他最信任的弟子正在监守自盗，打着煮饭的幌子，正在大口大口地偷吃米饭。孔老夫子闻言大惊，便亲自到厨房里去巡视，从窗子外面果见那个他最信任的弟子正在那狼吞虎咽地咀嚼着令人垂涎的米饭，孔老夫子大失所望，感慨地说道，这人心真的是难测啊！孔老夫子没有当面去责怪那个弟子，而是偷偷地退了回来，坐在那儿独自伤心。一会儿，饭被端了出来，孔老夫子便想jǐng醒一下这个弟子，用了一个方法，想让这个弟子不打自招，自己承认错误。没想到，这个弟子不光承认了是自己先吃了米饭，还说出了一番让所有的人都震惊的话。你们猜，是什么话？”赵彦直说到这，卖了一个关子。 孙敏霞和沈秋芳二人正听得起劲，哪容得赵彦直卖关子，催促道，“赶紧说吧，没心思猜，不要卖什么关子。” “那个弟子说，因为大家初来乍到，不知锅灶，加上他又不太懂得煮饭，当饭快熟了的时候，他想看个究竟，便顺势将锅盖掀了起来，没想到，一股热浪将房顶的灰尘全部吹落在了锅内。你们想想看，这白花花的米饭，无端地蒙上了一层灰尘，扔掉了多可惜啊！于是，这个弟子便将上面的那层蒙了灰尘的米饭自己偷偷地吃掉，而将下面的白花花的米饭留给了老师和众师兄弟。孔老夫子闻言后，老泪纵横，又是一番感慨，叹道，这认识一个人多么不容易啊！”赵彦直绘声绘sè，讲得催人泪下。 “故事讲得真jīng彩，可却让我们更迷糊了！”沈秋芳说道。 “一点都不迷糊，还是孔老夫子的那句话，‘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做到听其言而观其行，三思而后定，最后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同时制定好各项规章制度，用制度去规范人，指挥人，这就叫着‘令之以文，齐之以武’。只是在涉及商业秘密和重要任务的时候，再择人而任了。所以我们的工作要有侧重点，分清轻重缓急，先抓主要目标。”赵彦直说道。 这一下，沈秋芳算是明白了，也潜移默化地知道了认识一个人的重要xìng。 吃完饭，沈秋芳负责结账，这一顿饭受益匪浅，也该算作是工作了，应该在公关费里支出。 这天中午，土管局的吕梁生正骑着自行车下班回家，快到“醉仙楼”小酒店时，突然从侧面窜出一辆自行车，双方均是紧急刹车，才制止了相撞的势头。 吕梁生抬头一看，有点面熟，似曾相识。对方却认出吕梁生来了，喊道，“这不是土管局的老吕吗？真是对不住，差点撞上了。” 吕梁生仔细辨认了一下，想起来了，“醉仙楼”酒店的老板，对，错不了。吕梁生惊叫道，“你是那个酒店老板？”来人正是丁建涛。 丁建涛赶紧应声道，“是、是、是，你真是好记xìng。怎么？下班吗？” “对，下班回家吃饭去。”吕梁生答道。 “刚才真是对不住，吓着你了吧，走，到我们酒店喝几杯，我抓个人给你做东。”丁建涛热情地邀请道。 “这样行吗？不方便吧？”吕梁生客气道。 “方便，毅恒置业公司的小黄经常到我们酒店记帐，你去了，他正有理由请客。走，不用客气，你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还不买你面子。”丁建涛催促着道。 吕梁生半推半就随着丁建涛来到“醉仙楼”小酒店，放好自行车，丁建涛把吕梁生安排在一个小包厢内，然后说去找毅恒置业公司的小黄。 等了十多分钟，黄庆锋火烧眉毛地赶到包厢内，见到吕梁生，大喜过望，握着他的手说道，“领导来了，我们也有饭吃了。”于是，黄庆锋又对着随后赶到的丁建涛说道，“丁老板，点菜。” 丁建涛拿来菜单，递给吕梁生，鼓动道，“领导随便点一些大菜，今天可是你帮了他的忙，而不是他请你的客。狠狠地宰一下他。” 吕梁生接过菜单，点了一个三菜一汤，说道，“够了。”细水长流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不能过分地得罪了东家，吕梁生这样盘算着。 黄庆锋也不多礼，接过菜单吩咐丁建涛上菜。丁建涛让服务员去催促，自己留下来陪着吕梁生闲聊。丁建涛问道，“吕领导上次酒量还没到吧？” “哪里，过量了，回去后便人事不知，还当了一回‘处（吐）长’，醒来后便被老婆臭骂了一顿。今天不能多喝了，下午还得上班。”吕梁生接口道。 “好，今天随意，不赌酒，吕领导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喝到你痛快为止。能交一个吕领导这样的朋友是他们毅恒置业公司的福气，也是我们酒店的财气。今天是毅恒公司做东，以后还请吕领导多多关照毅恒公司了。”丁建涛说道。 说话间，菜便上来了。黄庆锋开酒，先给吕梁生筛满了一杯，再给丁建涛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说道，“来，先吃菜。” 三个人动了几下筷子，之后，黄庆锋便要先敬吕梁生一杯，黄庆锋端起酒杯对吕梁生说道，“以后请吕领导多多关照我们毅恒公司哟！” “那是，那是。”吕梁生连声应道，然后一仰脖，一杯黄汤便下了肚。 三人边喝边聊，谈了一些吕梁生单位上的情况。谈话中，黄庆锋得知龙光凯龙股长是从土管局人秘股转到土地资源交易中心当主任的，得了快一年了，原来的主任周海滨提拔当了土管局副局长，仍分管交易中心。吕梁生在交易中心是老资格了，地位仅次于两位主任。另外，吕梁生还谈了一下龙光凯的家庭情况，说龙光凯龙股长有个女儿正念高三，成绩不是很好，很令龙光凯龙股长担忧。这个信息很重要，黄庆锋觉得这顿饭没有白请。 这次吕梁生很尽兴，酒足饭饱，回味无穷。 散席后，丁建涛和黄庆锋一直把吕梁生送出门。丁建涛还关心地问吕梁生是不是醉了，要不要叫小黄送他回家。 吕梁生说没事，他不回家了，直接回单位上班去。 丁建涛和黄庆锋恭恭敬敬地目送着吕梁生驾车而去，两人见吕梁生骑得很平稳，放了心，等吕梁生消失在视线中后，才各自散去。 下午上班后，黄庆锋在公司将中午跟吕梁生谈话的内容告诉了沈秋芳，沈秋芳很重视，觉得应该帮一帮龙光凯的忙，以解决龙光凯的女儿升学的问题。大家礼尚往来，这也是跟zhèng fǔ各业务部门搞好融洽团结关系的一种途径，互帮互助，共建和谐氛围，实乃人之常情。 赵彦直曾系统地跟孙敏霞和沈秋芳说过，人生三大yù，食yù、xìngyù、情yù，这是人的三根软肋，最容易被人攻击，让人俯首听命，从而出卖自己的人格，甚至灵魂。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英雄难过美人关，儿行千里母担忧，说的就是这三大yù的具体体现。尽管人人都潜意识地知道与感觉到这三条软肋，而要过好这三道关，对于一个人来说却是非常不容易做到的，所以，人人都要过好这三道关，不要被他人利用，进而任人宰割。 第二十九章 为公关部配车 - 商澜 - 无风地 () 赵彦直和孙敏霞结合不久，便越来越觉得上下班和吃饭是个不小的问题。尤其是上下班，天气好还不觉得，一到刮风下雨的时候，问题便暴露了出来。每当遇到这种情况，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便会叫公司里的车送一下了，但也确实不方便。尽管家里也有一部电动自行车，可以用来应急，但多数情况下，赵彦直和孙敏霞一家人还是主要选择步行或骑自行车出行。但一遇上下雨天，这出行的艰难问题便暴露无遗了。因此，赵彦直和孙敏霞有了购置小汽车的念头。 这天晚上，在回小区的路上，赵彦直就对孙敏霞说道，“公司就那一部车，老让人家司机接送也够麻烦的，再一个也不方便，若遇上公司有事，关键时刻就等于没有这种便利了。所以，我建议让小沈去考个驾照，再给公关部配部专车，方便工作，这样一来，你们上班也就方便多了。省得中间还要掺杂一个司机，就让小汪的车子专门应付公司里其它的事，这样司机小汪也轻松了，公关部的工作也方便了，减少了不少的麻烦。” “这当然是个好建议，只是得花时间考驾照，还要有经费支持，得由董事会作决定。现在还好，公司运转开来了，资金也稍微宽松了些，若在以往，这种事是提都不要提的了。我估计董事会会批准这个建议的。”孙敏霞说道。 “那就赶快抓紧时间办。”赵彦直催促道。 次rì上午，孙敏霞将那个建议告诉了沈秋芳。沈秋芳很高兴，兴致勃勃地就向孙敏霞建议用公司的车先学着，由司机汪吉昌当义务教练，到出租屋村的那块空地上去练习，同时建议孙敏霞也一起去学，一起去考驾照。 下午，沈秋芳随着司机汪吉昌去联系报名参加驾驶培训的事。孙敏霞则让秘书邹莉起草有关为公关部配备专用小车的文件，发给董事会的成员研究签署。 不一会儿，邹莉便拟好文件，拿来给孙敏霞看，孙敏霞仔细审阅了一下，指示道，“可以，就按这个意思打出正文来去征求一下董事们的意见，若都同意签署后，再拿来让我签署，就不必再通知大家召开董事会了，交由总经理直接执行就是。”邹莉应声而去。 驾驶培训班每二十天一期，离下期开班还有五、六天。于是，每天下午，一有空，汪吉昌便载着孙敏霞和沈秋芳二人去出租屋村的空地上去练习。 孙敏霞和沈秋芳二人都是聪明伶俐的人，两三天后便掌握了开车的基本要领。驾校正式开班后，孙敏霞和沈秋芳二人更是得心应手，兴致勃勃，没几天便开始上路了，车技越来越娴熟。 与此同时，公司的各位董事在接到文件后，均签署了同意的意见，一来送个人情，都知道这其实是为这个年轻的副董事长配车；二来也觉得公关部确实需要配一部专车，办事方便，提高工作效率。 董事会通过后，公司的高管们也很快地形成了统一意见，决定在上海的集团公司下属的一个汽车专卖店里选购，并确定了车种和价位。 于是总经理蔡振东做出批注，请人力资源部和财务部协商后具体办理，价格定在二十到三十万之间，车型应适合女xìng专用。 几天后，车买来了，是一辆rǔ白sè的丰田牌轻型轿车。孙敏霞和沈秋芳二人看了均表示满意。公司便让人力资源部去负责挂牌的事宜。事情按部就班，一一办理，一切均很顺利。过了两天，一切手续及牌照均已办好，孙敏霞和沈秋芳二人也在驾校培训班里完成了考试顺利结业。在没拿到驾照之前，车子便暂时存放在公司附楼的车库里。一有空，便由司机汪吉昌载着孙敏霞和沈秋芳开到出租屋村的空地上去加强技术训练，同时掌握一下车子的xìng能，兴致来了，还到郊外上了几回路。这样，孙敏霞和沈秋芳二人基本上便可以出师了。 又过了几天，驾照正式发了下来，孙敏霞和沈秋芳二人高兴极了，当天便轮换着开车上下班，并决定晚上将车子停放在孙家的车库里。 生活一下子进入了新的轨道。 第三十章 周海滨与陈国斌 - 商澜 - 无风地 () 土管局的新任副局长周海滨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沈秋芳等人对这位副局长了解得不多，想要套近乎，似乎无从下手。 大家便想认识一下这位周副局长。 这天，下午上班前，沈秋芳便开着车载着孙敏霞和赵彦直二人一起来到了土管局办公楼门前，坐在车内看着上班的人流进进出出。 一会儿，一辆黑sè两千型的桑塔纳轿车停在了大楼前，从车内走出几位仪表堂堂的先生。沈秋芳指着其中的一位戴着眼镜，穿着一身黑sè西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告诉赵彦直，他就是土管局的副局长周海滨。 赵彦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看不太清楚，都是侧面和背面。还得下了班直接到他家门口候着。” 于是，三人驱车回到公司去，约好下班后，直接去周副局长家门口等着。 下午，三人提前半个小时到达周海滨的住所，这是一处普通的居民楼小区。三人选好位置，将车停下，在车内等着周海滨的到来。这回，沈秋芳带来一副望远镜和一台高级数码相机，这是公关部陪同客人旅游时添置的设备。 不久，一辆黑sè桑塔纳轿车开到了小区门口。赵彦直透过侧窗，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士提着公文包走出车子。沈秋芳向赵彦直点了点头，确认他就是周海滨。这回赵彦直彻底看清楚了，从周海滨那雄健豪迈的步姿中，赵彦直可以看出这位周副局长的xìng格。赵彦直三人目送着周海滨走进了小区。 隔了一会儿，赵彦直说道，“今天运气这么好，一下子就等到了，说明这位副局长不太热衷于应酬和娱乐，当然，也有可能今天碰巧没有活动。” “你说对了，这位周副局长确实是不太热衷应酬和娱乐，我让小黄守了他一个星期，天天如此，一下班便回家，还自己上街购物，主要是食品，真是个模范家长。大家都以为他爱人很忙，可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位周副局长跟他的爱人分居了，但并没有离婚，他爱人带着他们的孩子在他们购买的新房子里同他的岳父岳母一起住，他自己却一个人在这老房子里住，只是在周末的时候，周海滨的爱人会过来帮他打扫一下卫生，并陪他过周末。周海滨的孩子正在上中学，他们的新房子离学校近，对外界，这便是他们夫妻俩分居的原因，但我们觉得这不是其中的主要原因，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们不得而知。”沈秋芳说道。 “看来是有点古怪。以后再说，今天到此为止。”赵彦直说道。 于是，赵彦直三人打道回府。至于怎样跟周海滨周副局长搞好关系，赵彦直已基本上有了底，便在车上交待了沈秋芳一些关键措施，让沈秋芳先去展开。 晚上，赵彦直想起了施工队伍，想起了陈国斌，便对孙敏霞说道：“我觉得我们的公司在施工单位方面应该有一个稳定的合作伙伴，一支知根知底的施工队伍，这样，将来若业务繁忙起来，工程项目多起来的时候便不会乱了分寸，还可以达到互助共赢的目的。” “你是不是有目标了？不用说，你肯定是想起了陈国斌陈总，想帮他当说客。”孙敏霞笑着说道。 “对，你说对了。”赵彦直不动声sè地说道，“不是我自私，陈总虽说是我同乡，但举贤不避亲，我觉得他们的公司比较适合，也是国家二级建筑企业，在上海的声誉也不错，施工技术和施工质量都没问题，到了位。陈总个人曾想转让股权脱离现在的公司，再加入到本地的某个大公司，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接纳目标，沉寂了这么多年，估计没什么戏，怕落得个两头空。你也知道，我老家号称‘建筑之乡’，若聘用陈总的公司，在用工方面要比本地公司强，配备工人队伍也有许多选择的余地。所谓‘饥者易养’，象陈总的这种公司没有骄傲的情绪，为求声誉，势必会踏实工作，努力干活，而要求的报酬却不会很高，易于满足，可以做到花小钱而干大事。所以我个人建议可以考虑一下陈总的公司。” “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我们公司也需要声誉，陈总的公司毕竟在江川市没有多大名气，消费者并不清楚你说的这些道理，他们只认名声，所以我们得先顺应了消费者的心理，再去考虑那些实在的利益。”孙敏霞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仅供参考，是否可行还得由你们公司决定。”赵彦直说道。 “别的没什么，我只是考虑技术水平和工程质量以及公司的声誉，再说，那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得经过董事会这一关。”孙敏霞说道。 “你说的对。”赵彦直先附和了一声，接着又发表起自己的见解，“我只是觉得，在私，可由我出面，起到联系纽带作用；在公，可由你出面，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提出反对意见，起到制约作用。我还可以从侧面帮你考察和jīng简队伍，分析其中的利弊，你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对于陈国斌，孙敏霞当然不感兴趣，但又不忍心拒绝赵彦直的这一番热情，挫伤了赵彦直的积极xìng，便模棱两可地对赵彦直说道，“那就等这第一期工程完工后再说吧！反正现在不可能去临时撤换。” 赵彦直也不再说什么，他只是想还陈国斌一个人情，再说这个建议也未必不现实，确实也能够达到双赢的目的。 第三十一章 确定继续征地 - 商澜 - 无风地 () 经过几个月的紧张施工，“毅恒花园城”已有三栋八层大楼拔地而起。所竣工的房源已销售一空。而毅恒置业公司的预售工作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公司的资金回笼速度加快，又积攒了一股雄厚的力量。为此，毅恒置业公司敦促施工单位开足马力，加紧施工，以应对未来火爆的销售场面。面对这种形势，继续征地这一问题又提上了毅恒置业公司董事会的议事rì程。 之前，毅恒置业公司因为已有了一块不小的地基，加上孙毅恒的影响，可以随征随得，故此，各位董事都不赞成继续征地。如今，面对这个火爆的市场，再不征地势将错过这个良好时机。 于是，在毅恒置业公司副董事长孙敏霞的提议下，公司又就拿地的事召开了董事会。 会上，孙敏霞作了开场白，“各位董事，各位同仁，今天召集大家来，为的是再次商讨一下继续征地的事。相信大家也有所了解，楼市已渐显火爆的场面，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态势。这表明又一个房地产的chūn天已经来临了。为顺应我们公司的循序发展，囤积资源已迫在眉睫。大家有言发言，有策献策，畅所yù言。” 董事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交流了一会儿，其中一位董事说道，“会前，我们几位董事已经作过初步商讨，大家都赞成继续拿地，问题是资金能否周转过来？” 总经理蔡振东向财务主管荣超英望去，荣超英站起来说道，“我们现在已有现房出售，再加上接下来的预售款，除了支付部分工程款外，估计可先应付一百来亩的土地出让项目。” “荣主管说得很清楚，资金已不成问题。”孙敏霞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那就这样了，董事会成员举手表决，总经理蔡振东先生参加一票。赞成继续征地的人请举手！” 五位董事加上孙敏霞和蔡振东一共七票，均举了手，投了赞成票，决议通过。于是，各位董事（包括蔡振东）在准备好的文件上依次签字，最后是孙敏霞签字。签完字，孙敏霞便宣布散会。 为应对市场的需求，江川市zhèng fǔ有关部门也正在积极盘活土地，清理整顿一些闲置土地。同时，对于一些有干扰居民生活的噪声等污染环境的国有生产企业也开始动员其退城进郊，以地换地。区zhèng fǔ甚至在酝酿将zhèng fǔ机关集中迁往新区的宏伟计划以带动新区的发展。整个楼市已出现涌动的cháo流，各大开发商已闻到了一股大战的火药味。 离“毅恒花园城”不远处有一片棚户区，市zhèng fǔ已经将它列入了城区改造的计划，房管部门已启动了动迁的工作，补偿方案也已下达，一些居民已开始陆陆续续地搬迁。规划部门得出的数据是三点六公顷，折合五十四亩。这里基础设施完备，小学、中学、甚至大学、医院、超市样样齐备，是块风水宝地。土管部门已将该宗土地编为当年要挂牌出让的第一号宗地。已有好几家开发商盯住了这块风水宝地，竞争甚是激烈。 这其中就有市区影响较大的三家涉足房地产业的大公司，分别是江川市通达置业有限公司、江川市程氏房地产有限公司和远望（江川）投资集团公司。 江川市通达置业有限公司是一家类似于毅恒置业公司的投资公司，已经在北关投资建设了一家高档写字楼――建隆大厦，以及几家宾馆和贸易广场。 江川市程氏房地产有限公司则完完全全是一家纯房地产公司，主要由程氏三兄弟牵头联合一些股东合股组建。程氏三兄弟，分别是程兴龙、程兴虎和程兴国，目前从事的都是建筑业，在上海和江川市的业务范围都很广。总经理程开济为公司董事长，也就是程氏三兄弟中的老大程兴龙的儿子，本科学历，学的也是建筑专业，从事过五六年的房地产职业，在房地产业这一行当中有一定的经验。 远望（江川）投资集团公司则是一家主要投资酒店业和旅游业的综合公司。 毅恒置业公司高层开始意识到决策的失误，现在拿地已是今非昔比了，各大开发商都有自己的优势和绝招，价格也是一个未知数。 第三十二章 中心城区一号宗地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下午，沈秋芳和孙敏霞带着赵彦直驱车赶到那片动迁的棚户区，想要作个实地调查。 赵彦直三人下了车，在一号宗地的内部步行了一段距离，接着又开车在外围绕行了一圈，看见这片棚户区里有一部分是解放初期突击建设的砖瓦房，一部分是解放前遗留下来的木结构民房，一部分则是八十年代以来陆陆续续建造的低层楼房，杂乱无章地混杂在一起，连块插脚的地方都找不到。这样的一片区域光拆除旧建筑就是一件很繁杂浩瀚的工程。 三人看后直摇头。从规划图上来看，这是一块很理想的风水宝地，可一到实地作一下了解，却又不免令人大失所望。这块地的地价肯定不低，且拆迁的工作也一定很艰难。但就是这样的一块地已有好几家的开发商盯着不放了。 三人感慨了一番，便驱车返回。路上，赵彦直就说道：“不知相中这块地的另外几家开发商是否了解实地情况？” “应该都了解，这是他们最基本的工作。”沈秋芳答道。 “我们应该想办法先了解一下其他开发商对这块地的看法，再策动他们知难而怯，进而打消竞争的念头。”赵彦直建议道。 “想法是好，但过于理想了，你常说，英雄所见略同，你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除非有更好的选择等着他们，否则人家也同我们一样不会随便放弃。”孙敏霞说道。 “对，就是要让他们找到更好的选择，到时自动放弃，这叫诱之以利。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权衡利弊，发现其中的差异，从而达到目的。”赵彦直说道。 “就算如你所说，人家都放弃了，可我们拿到这块地，利润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弄不好还得赔本。”孙敏霞又提出了质疑。 “这就需要智慧和冒险jīng神了。利润是由我们定的，这是一块风水宝地，产品一定很抢手，有市场才有利润，总不至于一件很抢手的东西还得亏本抛售吧？”赵彦直答道。 “那怎么办？”孙敏霞问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首先我们先得测算一下成本和产出的毛利，由此估算出利润有多大，做到心中有数。然后想办法把其他开发商的视线引开，使他们放弃竞价，从而使地价不会因竞争而虚高。”赵彦直答道。 “前面的那条可以很快做到，后面这条能有什么办法达到？”孙敏霞问道。 “有，多搜集一下。听说区里准备将区zhèng fǔ机关全部迁到新区去，这是一个大动作，项目一定很多，可以把那几家开发商的注意力引到这个目标上去，促成他们去投资开发新区，这样竞争力不就降低了。”赵彦直答道。 “这倒是个好建议。”孙敏霞说道。 次rì下午，蔡振东根据孙敏霞的指示，在行政会议室将财务部、工程技术部和公关部三个部门的有关人员召集在一起开了个业务会议。 会上，蔡振东说道：“成本测算和利润估算是一个高技术活，现在是考验你们工程技术人员和财务人员的业务水平的时候，你们必须要拿出真本事来，将数据测算准确，给董事会作决策提供一个正确的依据。你们三个部门一定要通力合作，互相配合，准确无误地把这件事情办好。具体工作由公关部沈经理安排部署，大家要听从沈经理的调度和督导。” 接着，沈秋芳将工作和任务作了具体的部署和安排。 下班后，沈秋芳照例带着孙敏霞和赵彦直驱车回家。三个人先赶到沈秋芳家所在的富康住宅小区，然后在车上讨论公司里的事。 沈秋芳拿出几份手写的材料递给赵彦直说道，“赵老师，这是本市几家开发商的基本情况以及他们的资产状况。” 赵彦直接过资料瞅了一下，便指着材料上的名单一一询问那些公司的具体情况，沈秋芳如数家珍般地一一向赵彦直作了介绍。经过商讨，三个人得出结论，有能力和毅恒置业公司竞争那块出让土地的公司有三家，就是江川市通达置业有限公司、江川市程氏房地产有限公司和远望（江川）投资集团公司。通达置业公司在北关已取得一块五十多亩的土地开发权，尚未动工，资金回笼有限；远望集团投资的主导方向是宾馆酒店，资金也有缺口；唯有程氏房地产公司是新军，注册没多久，尚未取得半寸土地开发权，正跃跃yù试，四处寻找战场。三个人决定先从程氏房地产公司开始。 三个人商量好后，这才分手，沈秋芳下了车，和孙敏霞二人挥了挥手便独自一人上楼回家。然后和往常一样，孙敏霞坐入驾驶室座位上，赵彦直坐入副驾驶室，继续由孙敏霞开着车回“江记百货”小超市吃饭，吃完饭再回小区休息。 赵彦直作为江大的一名辅导员，活动稍微zì yóu，事也不多，可以自主安排自己的工作。上午一般在系里的办公室呆着，下午若没事便可以回家，有充分安排自己活动的zì yóu。所以，赵彦直会经常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到市区四处转转，了解一下市场情况以及消费者的心理需求，从而得出大量的第一手材料和信息。 这样，江川市房地产大市场的硝烟战场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三十三章 新区开发推介会 - 商澜 - 无风地 () 不久，江川市在南关新区的行政中心规划方案正式出炉。区zhèng fǔ为吸引投资，将在江川大酒店召开一个推介会，邀请市区中各家大大小小的开发商出席，毅恒置业公司当然也是被邀请的一员。 这天下午，蔡振东带着沈秋芳一起坐着公司的那辆黑sè奥迪出席了推介会。推介会设在江川大酒店的多功能会议室，各家开发商齐聚一场，甚是热闹。会议首先介绍了一下新区的规划情况，然后介绍了区zhèng fǔ新的行政中心的规模，随即邀请众多开发商踊跃报名投资开发。 推介会后，区zhèng fǔ由土管局出面，设宴招待几家大开发商，通达置业公司、程氏房地产公司、远望投资集团公司和毅恒置业公司这四家公司是被招待的对象。宴席设在江川大酒店的两个豪华包厢内。 土管局的副局长周海滨和土地资源交易中心的主任龙光凯陪着通达置业公司的总经理陆嘉祥及其秘书、程氏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程开济及其秘书、远望投资集团公司的总经理花建兴及其秘书、以及毅恒置业公司的总经理蔡振东和董事长助理沈秋芳，共是十个人坐在同一间包厢内。其余人员，包括司机们则坐在另一间包厢内。按理说，这周海滨是不大热衷于应酬的，可今天不同，这是区里下达的任务，是任务那就得完成，因此，这种推辞不了的应酬周海滨还得应付。 宾主推让了一番，依次坐定。开席后，周海滨点了一下在座的几位总经理，说道，“真是羡慕死你们这些老总了，身边一个个跟着的都是些美女。”然后又对着龙光凯自嘲似的笑道，“龙主任，你看我们这干部当的，就我们俩在这搞同xìng恋，人家可都是成双成对的男女搭配，多潇洒！”众人就笑。 蔡振东就说：“周大局长，这酒可以随便喝，话可不能乱说，要说男女搭配可以，这成双成对的话可不能乱讲，那些跑新闻的人可就等着这个了。” 花建兴接过话题说道：“周局长，我们可都是正大光明的，可不能跟你周局长比，身后金屋藏娇的都是些二nǎi三nǎi。” 周海滨向身后假意探视了一下，叫道，“在哪里？二nǎi三nǎi？牛nǎi倒是天天喝着，也就画饼充饥而已。” “大局长，你可不要给你们干部们抹黑，这‘二nǎi’可都是你们干部们培养出来的。这电视上，小说里到处描写讲述的可都是你们干部中这个长那个长包养出来的‘二nǎi’。可能也就差你周大局长的爆料了。”花建兴说道。 “好啊！我正盼着出名呢！将来也好混个什么形象代言人什么的。”周海滨点了一下花建兴，继续说道，“花总，你这个花，是鲜花的花呢？还是花花公子的花？要不就是花花绿绿的花，花花世界的花？可不能是花花肠子的花哟！花天酒地倒是还可以，因为你们这些总啊的，有这个条件和能耐，我们这些穷当差的可比不上。电视上、小说里为什么会那样吹，因为我们这些干部有纪律，一有风吹草动，那就是犯法，所以会大肆宣扬一下，这叫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而你们这个nǎi那个nǎi的那可都是‘合法’的，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所以说，我们这干部当的，就我跟龙主任，同xìng恋，这在外国那也是非法的。” “这官就是官，乌纱帽下盖着的可是两张嘴，没人说得过你，大局长。”花建兴说完，端起酒杯，冲着周海滨说道，“失敬失敬，在这陪罪，敬大局长一杯。”说完，一仰脖，一杯黄汤便下了肚，“先干为敬！”花建兴将杯子倒转一下，以示干尽。 “这花总，到底是花天酒地的花，有这样敬人的吗？”周海滨摇了摇头，冲着在座的老总美女们说道，“大家可都听明白了，我们土管局政策最宽松了，不摊派，不强制，大家都自愿，有多大量干多大的活，大家吃饱喝足就可以，用不着多吃多占，这跟揽工程的多劳多得可有区别的哦！”说完，周海滨又对花建兴说道，“花总，你们开公司的讲究的是多劳多得，这喝酒也该讲究这点吧，你可是好酒量哦，我酒量小，就不能多吃多占了，少一点吧！”周海滨的酒杯里只有一小杯酒。 花建兴摆摆手，说道，“你大局长说了算，有言在先，实行宽松政策，我们这些劳动人民就得听领导的，服从领导的指挥。” 周海滨怕影响不好，还是在酒杯里加了点酒，做个样子，给花总一个面子，也为自己赢得一个面子，然后，也是一干而尽。 “还没开席，就先开战了，这就是中国的酒文化。不过，喝酒归喝酒，这二nǎi、牛nǎi的就不要乱说了，在座的这么多美女，听到了多伤心，这可是对我们女xìng同胞的大不敬，不要以为你们是局长老总，大人物，就可以不尊重人权，藐视男女平等。”一直没得机会说话的通达置业公司的总经理陆嘉祥插了一句。 于是，龙光凯便招呼大家吃菜。酒宴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言归正传。周海滨便谈到正题，说道，“区领导吩咐了，新区规划高标准，这建设那也得高标准，你们这几家公司都是有大实力的，zhèng fǔ都看到了，所以希望你们这几家公司都能够积极投身于这场史无前例的城市建设当中。” 蔡振东首先表态说道：“我们毅恒置业公司相当看好这个项目，前景广阔，比起城区改造，这新区的建设那就跟在一张空白的纸张上作画一样，可以尽情地发挥，投入少，产出多，我们董事会准备马上就召开一次会议，专门研究这个投资问题。” 一直沉默寡言的程开济便接口问道：“听说你们毅恒置业公司正在积极筹备竞争一号宗地，怎么一下子又把矛头对准了新区？” 沈秋芳正等着这个话头呢，赶紧回答道，“程总说的对，我们公司近期确实是在积极筹备竞争一号宗地的事，但新区规划一出台，便马上吸引了我们，便想放弃原来的计划。你们不知道，那个一号宗地有多繁杂，光动员拆迁就是一个大工程，还不要碰到什么钉子户，否则早晚得耗死在那里。” 毋庸置疑，在座的各位老总肯定都到过一号宗地进行过现场勘查。沈秋芳说的那番话也是事实，比起消耗在一号宗地来说，到新区去开发项目肯定要省事多了，问题是新区的发展前景如何，却又是许多人无法意料的。大家都知道一号宗地是个风水宝地，而新区开发的前程只是个未知数。不过，接下来的谈话却让想参与新区开发的人看到的希望，觉得新区开发必定是前途一片光明。 就听龙光凯宣传道：“新区开发不光是我们区委区zhèng fǔ的倡议，市委市zhèng fǔ也有这个意图，也许等我们区里的行政中心迁过去后，市委市zhèng fǔ便会跟着搬迁到我们南关新区去，到那时，市、区两级的所有干部们不都得到新区去上班，一切跟干部们有关联的事物不都得迁过去，用不了几年，新区便会热闹非凡。所以说，各位老总们，想发展可得抓住机遇啊！”龙光凯的这番话并不是夸张，在座的都是人jīng，用膝盖想都能想到这点。 “都迁过去？那我们这个江川大酒店不也得跟着搬迁过去，否则，贵宾们视察完行政中心还得跑到这里来下榻，多不方便。”沈秋芳接口插了一句。 这一句话给了远望投资集团公司的总经理花建兴许多灵感，不错，在那建一座宾馆肯定前途无量，怪不得这几天总觉得有什么事萦绕着自己，原来是这个点子在作怪，花建兴很自信，中国的经济长时间的快速发展必然要带动第三产业，尤其是服务业的蓬勃发展，这酒店行业必然首当其冲，得赶紧向董事会建议。 沈秋芳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去推波助澜就有可能弄巧成拙了，于是，便休了口，装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起来。 酒宴在浓厚热烈的气氛中收了场，人人都是满载而归，个个都是欢天喜地。 周海滨chūn风满面地送走了一对对，一车车信心十足的投资大商，不辱使命地完成了领导们交办的任务。 第三十四章 程氏房地产公司 - 商澜 - 无风地 () 南关新区开发推介会过后，各大开发商均重新调整了战略部署。 程氏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程开济在回到家后的当天晚上，便向他父亲，也就是程氏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程兴龙汇报了推介会的具体情况，同时建议董事会尽快召开会议讨论研究投资方向。 次rì下午，程氏房地产公司的董事会扩大会议紧急召开。公司董事长程兴龙首先将总经理程开济所汇报的推介会的会议内容传达给了在座的各位董事和高管。接着，董事长程兴龙便动员大家畅所yù言，各抒己见，尽快协商出一个具体可行的办法和决策来。 程开济说道：“我们公司侧重点是施工，有自己的施工队伍，而新区开发项目大部分是公共建筑项目，非常适合我们公司的生存发展。再一个，我们公司自组建以来，尚未取得任何的土地开发权，急需招揽项目，发展稳定队伍。为此，我建议董事会尽快做出决断，抢占先机，不惜一切代价将新区开发的公共建筑项目抢先拿下来。” “建议是不错，但问题是僧多粥少，你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最终谁能拿到这块肥肉，还得看自己的能耐和行动。”程家老三程兴国说道。 “什么能耐不能耐的，也就是凭关系而已。”程家老二程兴虎说道。 “诸位所说的都是新区开发的事，那是不是说一号宗地的事就放弃了？”公司的一位高管问道。 董事长程兴龙说道：“刚才几位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大家的目标还是一致的，就是基本上赞成到新区去投资开发，这样说来，一号宗地的事现在大家似乎都没了兴趣。在这里，我们不妨先作个表决，决定一下是选择新区开发还是选择中心城区的一号宗地的开发。大家有没有意见？” 程兴龙环视了一周，没人发言，便说道，“都没异议了。那就这样，同意放弃中心城区一号宗地的竞拍并选择到新区开发的人请举手！” “唰”地一下，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举了手，只有两位保持了沉默，也不知道是反对还是有别的选择。 程兴龙清点了一下表决现场，下结论道，“好，大多数的人都同意，那这项决议就这样通过了。董事会暂时休会一个小时，各位同仁回去后，可就怎样开发新区项目以及怎样拿下新区开发项目这两个问题再想出具体的措施来，一个小时后董事会接着开。其他的人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要现在提出的没有？”程兴龙说完，又环视了一周，没人发言，于是，程兴龙宣布休会。 休会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方便程氏家族内部商议具体的办法和措施，因为有些东西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讨论的，只可会意不可言传。商讨的结果自然是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新区开发zhèng fǔ所投资的那些公共建筑项目，而要拿下这个项目所要采取的措施自然是老办法，托人找关系，找谁呢？找“蒋委员”。当然，该“蒋委员”自然不是彼“蒋委员长”，其大名蒋宗盛，跟蒋介石的名号蒋中正有点谐音，但这并不是蒋宗盛这个“蒋委员”的绰号的真正来源，真正的来源是因为蒋宗盛有一个姑父是省委委员，而他的父亲算是的一个小官了，但那也是一个官儿不小的市委委员，真的是“委员”之家了，综上所述，这位蒋宗盛先生便被大家尊称为“蒋委员”了，办事能力极强，手眼通天。 结果商讨出来后，董事长程兴龙便将这结果拿到董事会上去讨论表决。 当然，自然不能提到蒋宗盛“蒋委员”了，老规矩了，公司上下自然是心照不宣。只是追加了一个会议研究对象――办事活动经费。这一条很快便在董事会上全票通过了。 决议通过了，接下来的就是实施了，具体的实施人那就是总经理程开济了。程开济跟蒋宗盛有“业务”来往，轻车熟路，可以迅速打开局面，定能马到成功。 蒋宗盛自己则开了一家投资咨询公司，有门有户，但象程开济这样的“业务”并不通过蒋宗盛的投资咨询公司，而是私下来往，私下办理，私下付费。 当然，蒋宗盛办事一切都是有法可依，合法办理，只不过，他蒋宗盛办事的成功率要高于别人而已，这就得益于他的人情关系和社会关系广阔的缘故。 这个社会干什么都得讲究人情关系和社会关系，似乎人一旦脱离了这种关系网那就是外星人了，没有了生存的空间。这种关系网似乎又是保障社会稳定的一种安全网，这种礼尚往来以及和睦相处的氛围自然体现了和谐的一面，这便是国人的那种团结友爱和互帮互助的美好传统。所以，自古以来，从上到下，人们都很崇尚这种关系网，认可这种关系网，醉心游弋于这种关系网，深感到没有关系便是寸步难行。由此人们便会产生一种“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生存哲理。 当然，不能否定平等竞争的存在，只是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在相同水平，相同条件的情况下，关系便成了成功的一个最大的砝码。而蒋宗盛的成功就是因为他有着这种超常的砝码。 这样，在中心城区一号宗地的竞争问题上，孙敏霞的毅恒置业公司便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程氏房地产公司。 第三十五章 远望投资集团公司 - 商澜 - 无风地 () 远望投资集团公司的总经理花建兴在结束了推介会的宴席之后，也是马不停蹄地便找到了远望投资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严志成，向他及时地汇报了工作，并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严志成对南关造新城的事当然早有耳闻，也有自己的设想，所以对花建兴的建议和设想自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了。董事长和总经理一拍即合，当即便决定让业务部门的工程技术人员去勘察选址，再确定投资策略。 远望投资集团公司业务部门的工程技术人员在接到公司董事长和总经理的指示后，自然是闻风而动，踌躇满志，摩拳擦掌，立刻行动了起来。工程技术人员先是到规划部门查阅规划图纸，对着图纸纸上谈兵，指点江山，很快便确定了一个十分理想的位置。这个位置位于南关新区的总出口，交通便利，视野开阔，前景广阔，进可攻，退可守，是整个新区的了望台。一旦新区建成，江川市，最起码是区里的大部分干部便会云集到这里，而由这些干部们牵引过来的贵宾们必然也要下榻于此地，如此，在这个位置耸立一座高级酒店，必然会是宾朋满座，财源滚滚。众人憧憬着这一美好时刻的到来。 然后，工程技术人员便将这一战果告诉了公司总经理花建兴。总经理花建兴便陪同董事长严志成一起带着业务部门的工程技术人员赶到了新区的那个“了望台”位置进行了现场考察，发现果然是个风水宝地，不可放过。 考察完后，严志成便主持召开了个董事会扩大会议，讨论通过了初步的投资方案，并责成总经理花建兴立即着手去实施。花建兴便吩咐业务部门的业务人员到国土部门去打探土地出让的消息。 这一行动很快便变成了一个信息传递到了毅恒置业公司的公关部经理沈秋芳的耳朵里。沈秋芳很高兴，终于等到了这一久盼的结果。 这样，在中心城区一号宗地的竞争问题上，孙敏霞的毅恒置业公司便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远望投资集团公司。 现在，在中心城区一号宗地的竞争问题上就只剩下了一个最强的竞争对手――通达置业公司。通达置业公司在北关，公司规模和经营xìng质跟毅恒置业公司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公司的地理位置。但北关因为背靠大江，已经没有发展的后路，又不是江川市中心商业区，所以公司高层早有向南发展的意向，对中心城区的一号宗地也有志在必得的念头。 这天下午下班后，赵彦直、孙敏霞和沈秋芳照例驱车一起回家。由于三个人在学校有点事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这天回家要比平时晚一些时候。 一般情况下，下午下了班，没有事的时候，主要是因为沈秋芳没有事的时候，比如公司晚上没有应酬，赵彦直、孙敏霞和沈秋芳三人便会结伴回家。先是由沈秋芳开车一起赶到沈秋芳家的富康住宅小区将沈秋芳送到家，然后再由孙敏霞载着赵彦直一起开回小超市，吃完晚饭后再由孙敏霞开回金盛住宅小区，将车放入车库。次rì早上，便仍然由孙敏霞开车载着赵彦直一起赶到沈秋芳家的富康住宅小区，接了沈秋芳后，再换由沈秋芳开回公司，最后一起去学校上课。 第三十六章 陆嘉祥与高琼 - 商澜 - 无风地 () 赵彦直三人一起驱车来到沈秋芳家的富康住宅小区大门口，沈秋芳驾车缓缓通过小区入口，正想加速开车往自家的大楼走去，猛然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一辆黑sè的轿车里走了出来，沈秋芳“咦”的一声，发出了惊叹，“那不是通达置业公司的总经理陆嘉祥？他一个人单独来这干什么？”沈秋芳很纳闷，难道他这有他的朋友或亲戚？怎么以前进进出出地就没有遇上他。 “通达置业公司的总经理？陆嘉祥？他不是住这里？”赵彦直问道。 “不是，他住在北关。”沈秋芳答道。 沈秋芳的否定回答立刻让赵彦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个机会。“快跟上去！”赵彦直连忙催促道。 沈秋芳驱车不紧不慢地跟着陆嘉祥来到沈秋芳家大楼的后面。赵彦直来不及细说，赶紧下车，也不跟孙敏霞和沈秋芳二人多说什么便跟了过去。 陆嘉祥进了小区的另外一栋大楼，赵彦直也慌忙跟入。来到大楼内，赵彦直便和陆嘉祥一起等电梯。不一会儿，电梯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电梯。陆嘉祥先按了十二楼，赵彦直便跟着按了十一楼。两人相视地笑了笑，陆嘉祥便问道，“你住十一楼？” “不，我找个朋友，他好象住这十一楼。你呢？”赵彦直答问道。 “我也是，找个朋友。”陆嘉祥答道。 说话间，十一楼便到了。门开后，赵彦直和陆嘉祥打了个招呼，便走出了电梯。门关后，电梯继续上行。赵彦直迅速进入旁边的安全通道――自助楼梯间，轻声快步上到十二楼，从门后向十二楼内廊望去，见陆嘉祥正向A户走去。陆嘉祥走到门边，并未按门铃，而是用自带的钥匙开门而入，旋即户门被关上。 赵彦直从楼梯间走回十一楼，在各门户前晃悠了一下，摇了摇头，装着找错门的样子。然后乘电梯直接下到底层，离开大楼，快步向小车走去。 回到车上，赵彦直催促沈秋芳道：“快走，别被人家发觉了什么。” 沈秋芳应声发动车子，向她家的那栋大楼开去。 停车后，沈秋芳回头问道：“发现了什么？” “陆嘉祥进了十二楼的A户，你想办法查一下房主是谁，这信息或许对我们有用。”赵彦直说道。 沈秋芳应了一声，下了车，照例邀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到她家坐坐。孙敏霞说谢谢了，改天吧！赵彦直打开车门，也下了车，接着孙敏霞也跟着下了车。于是，双方挥了挥手，赵彦直和孙敏霞目送着沈秋芳进入大楼。 然后，孙敏霞坐进驾驶员位置，赵彦直则坐到副驾驶员位置，关好车门，发动车子，一溜烟地向小超市开去。 次rì早上，在车上，赵彦直问沈秋芳道：“那十二楼A户的主人查清楚了吗？” “就今天早上查到了，名叫高琼，是个单身女xìng。”沈秋芳答道。 赵彦直、孙敏霞和沈秋芳三个人一下子沉默了起来，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照例在房内学习。 一直以来，赵彦直脑海中都有一个问题觉得要解决，那就是新的一轮房地产热到底能够持续多久？赵彦直就想从人口数据入手寻找答案。 于是，赵彦直对孙敏霞说道：“你想办法弄一套市区近期的人口普查数据给我，我要分析一下统计数据。” “这个能起什么作用呢？”孙敏霞问道。 “这是城市规划的一个依据，有这些数据我们可以预测未来房产市场的走向。”赵彦直答道。 “有这么大的作用？”孙敏霞惊奇地问道。 “有。不过现在进入了市场经济，不能预测炒房的效应有多大，但可以把系数抛大些，估计出入也不大，不会出现成倍增长的情况，容易测控。总之，其参考价值还是很大。”赵彦直答道。 “是这样。”孙敏霞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那好，我叫秋芳去找一下，她现在关系广得很，可以让她到统计局里查一下。” 第三十七章 孙敏睿与何慧曼 - 商澜 - 无风地 () 时间很快，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高考时间。为全力应付高考，孙家的一切活动均以孙敏睿为中心。赵彦直和孙敏霞的外出活动也减少了许多。一有时间，赵彦直便忙着为他的这名小舅子兼弟子作心理辅导，鼓劲助威。 考试很快便顺利通过了，孙敏睿甚感轻松，从估计出来的分数来看，超出了去年的重点线，全家人不禁为之欢欣鼓舞。 到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全家人的意见却很是不统一，有说去B市的，也有说去S市的，江雪琴却希望儿子孙敏睿就留在江川市。最终，大家不得不让孙敏睿自己发表一下意见。孙敏睿摸了摸后脑勺，憋了半天，最后才很难为情地说要等何慧曼的消息再说。赵彦直和孙敏霞不禁傻眼了，这才发现孙敏睿跟何慧曼的关系非同一般。而江雪琴与孙敬修孟玉婵老两口却并不认识何慧曼，不禁要问，赵彦直和孙敏霞便偷偷地向他们作了解说。江雪琴和孙敬修孟玉婵老两口听说何慧曼是个人品非常出众的女孩子，心里的那个高兴劲头自然是不必细说了。整个孙家人的心里均因此而感到非常地自豪。 何慧曼因和刘欣雨一起回家乡参加高考，只能通过电话和孙敏睿联系，沟通起来非常不方便。孙敏睿购买了一些优惠便宜的电话卡，用家里的电话经常跟何慧曼煲“长途电话粥”，每每一煲就是一个多小时。即便中间没有话说，孙敏睿也不舍得挂掉电话，就让电话空耗着，为的是要时刻听到何慧曼的声音。 当然，孙敏睿和何慧曼“电话粥”里所煲的并非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爱情誓言，两个年轻人的感情也并非就到了谈情说爱与谈婚论嫁的那一步，离儿女私情应该还有一段距离，但彼此好感，两情相悦还是存在的。他们所谈论的也无非是当时的青年人所热衷于谈论的一些话题，诸如歌星，影星，体育明星之类，象周杰伦的双节棍和篮球、刘若英、花儿乐队、胡军、李冰冰、范冰冰、苏有朋、林心如、蔡少芬、迈克儿・杰克逊的颤栗舞、王郅治、姚明以及篮坛巨星乔丹的飞步扣篮等等，都是时下年轻人谈论的焦点。另外，老同志中，诸如刘德华、张学友、周华健、费翔、田震、葛优、陈佩斯、朱时茂、周润发、王祖贤、张曼玉、温碧霞、刘玉栋、苗莉婕等等，那也是宝刀不老，青chūn永驻，令人垂青，让人难以忘怀。对于这些，孙敏睿和何慧曼也不例外，同样津津乐道，只不过略带些情感，也想以此来拉近距离，寻找共鸣点。除此之外，他们也谈论一些周围的同学以及身边的奇闻异事。当然，学习上的事也没少谈。 通过电话，孙敏睿得知何慧曼和刘欣雨的估分均超过了重点线，成绩均很理想。这是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结果，但事实就是这样。 江雪琴在得知这种情况后，非常地兴奋，尤其是在听到何慧曼的哥哥和刘欣雨的姐姐也都是赵彦直的弟子，且都考入了重点名牌大学之后，江雪琴更是激动不已。江雪琴觉得这样的家庭一定非同寻常，家庭教育和熏陶一定有过人之处。 于是，江雪琴特意让沈秋芳开车带着她同赵彦直和孙敏霞一起赶到了出租屋村，找到了何慧曼与刘欣雨的父母，同何慧曼与刘欣雨的父母进行了一番倾心的交谈，十分地亲热，尤其是对何慧曼的父母何建忠和刘香兰，江雪琴更是问长问短，促膝谈心，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这不禁让何慧曼与刘欣雨的父母有点受宠若惊。经过两家人的友好协商，最后确定了填报方向，均选择了S市。刘欣雨填报的是S市同济大学，何慧曼和孙敏睿则填报的是S市复旦大学。 为确保录取，孙敏霞打电话请她爸爸孙毅恒通过他的关系跟这两所学校提前打个招呼，省得到时乱了分寸。 孙毅恒在听到儿子高考过了重点线时就感动地热泪盈眶，虽然目前只是估分，但孙毅恒相信自己的女婿赵彦直的能力，也相信自己的儿子现在的能力，在他内心来说，保守一点，只要上了本科线，他就有能力让自己的儿子进入S市的重点大学。所以，女儿一打电话来，孙毅恒就很高兴，痛快地接受了女儿的请求，并决定自己亲自去跑一趟，把这件事当作大事特事来办，上好保险。 这边，沈秋芳也在为国土局的龙光凯龙股长的小孩的事奔波着。龙光凯的女儿成绩不是很理想，估分刚过了去年的二本线，经沈秋芳建议，想投档到江大。于是，沈秋芳应承了要为龙光凯的女儿跑一跑关系，确保投档无误。 又过了几天，高考成绩和录取分数线陆续公布了下来。 果然，孙敏睿、何慧曼和刘欣雨三人均过了重点线，龙光凯的女儿也过了二本线，如意录取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消息让孙毅恒更是振奋，从而让孙毅恒再一次检验了赵彦直的能力，印证了自己的判断，觉得这个女婿真得没有选错。 第三十八章 通达置业公司 - 商澜 - 无风地 () 在中心城区一号宗地的竞争问题上，孙敏霞的毅恒置业公司始终都想跟通达置业公司达成某种意向，希望不发生实力相拼的局面。 这天下午，沈秋芳跟随蔡振东来到通达置业公司再次拜访该公司的总经理陆嘉祥先生。见面后，双方气氛还是很和谐，坐了下来开始磋商。 陆嘉祥就笑着问道：“两位贵客还是为中心城区的一号宗地而来的吧？” “对，我们也就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吧！就是想来探问一下陆总的意思。”蔡振东说道。 “那今天我也就明确地告诉二位，董事会已经作了决定，公司要向南发展，中心城区的一号宗地现在算是比较完整的一块开发基地了，虽然拆迁量大，但还是我们公司向南发展的首选。”陆嘉祥说道。 “陆总，万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如果大家硬是要一起去争夺的话，势必要虚抬了地价，这样，岂不是要增加了业主的负担，我们也无利可图。虽说能为国家做点贡献，但毕竟我们这些干事的人承受不起，业主也承受不起，这样硬拼对谁都没好处。你说，是不是？陆总！”蔡振东道。 “所以，我们就希望你们毅恒置业公司退出吗，毕竟你们所占的地盘也不少了。”陆嘉祥笑着说道，“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我们也想真心实意地和你们商讨一下，看怎么才能两全其美地解决这个问题。” “你们公司所处的这个北关不是有许多老厂要搬迁拍卖吗，在国企改制这一块应该有许多发展机会吧。”蔡振东提议道。 “我们也考虑过，但在安置工作这方面可能有些困难，且北关的人气也不怎么旺，所以暂不考虑。”陆嘉祥说道。 “陆总的意思是敲定了那块地了。”蔡振东笑道。 “可能xìng很大。现在还在统计数据，看数据的结果如何再作最后的决定。”陆嘉祥说道。 “陆总，我觉得贵公司的根基在北关，影响力也在北关，所以，贵公司着重北关的开发应该是根本的策略。当然，这只是我一个外人的个人建议。万事好商量，希望到时我们能再找出一个万全之策来，以避免这种争端。”蔡振东觉得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告辞了。 “那是，那是。”陆嘉祥也站了起来，准备送客。 “好，不妨碍陆总工作了，我们就告辞了。”蔡振东说完和陆嘉祥握了握手。 “我送送你们。”陆嘉祥又跟一旁的沈秋芳也握了握手，便陪同沈秋芳与蔡振东一起来到电梯旁，看着二人进了电梯，然后双方挥手告别。 如此，沈秋芳断定通达置业公司是不会放手中心城区的那块一号宗地了。 在回公司的路上，蔡振东和沈秋芳二人只能叹惜地说既然通达置业公司铁定了要竞争一号宗地，那只有跟通达置业公司拼实力了。 沈秋芳知道，说跟通达置业公司硬拼，那只是官话，终究还得寻找一条可靠的办法，最好是一条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办法，目前，通达置业公司还没有完全做出决定，应该抓住这个有利时机，再找个机会从某个方面说服一下陆嘉祥，使通达置业公司自动放弃竞争，从而尽力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况且，通达置业公司还是更比较适合在北关发展的，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来南关凑这个热闹。 沈秋芳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他的职责就是怎样执行董事会的决议，怎样把公司经营管理好，至于怎样去说服别的公司不跟自己的公司竞争，那就是公关部的职责了，沈秋芳深知这一点。 当然，蔡振东说跟通达置业公司硬拼，那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是有这种把握和实力的。所谓水涨船高，地价抬上去了，房价也就是只有跟着往上涨了，但公司的利润率还是照样，且价格越高，公司营业的净利润就越大，倒霉的只有业主了。目前这一轮的房地产业刚刚起步，成交量是不用担心的了。这就是新一轮的房地产业为什么会越炒越热，房价越涨越高的主要原因。 几天之后，招生工作开始全面展开，赵彦直被江大选进了招生工作小组。 这样，沈秋芳便又多了一条拉近关系户关系的途径。第一个要让沈秋芳利用这一途径的人就是龙光凯龙股长了。龙光凯女儿的档案被赵彦直从她就读的中学里直接调出统一送入了江大。根据龙光凯女儿的意念，她被江大录取到经管系的财务会计专业。龙光凯悬着的那颗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赵彦直因参加了江大的招生工作，反而比平时更忙碌，相反，孙敏霞和沈秋芳因放暑假反而更轻松了起来。 又过了几天，孙家便接到了孙敏睿被上海复旦大学录取的通知书。紧跟着，便传来了何慧曼也被上海复旦大学录取以及刘欣雨被上海同济大学录取的消息。 一切都是那么地如愿以偿，顺心顺意。 这其中，最高兴的人就莫过于江雪琴，还有孙敬修和孟玉婵，那种兴奋与快乐，那也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了。江雪琴将这一幸福感表现在了跟何慧曼与刘欣雨的父母进一步拉关系套近乎的行动上，尤其是跟何慧曼的父母何建忠和刘香兰。在何慧曼与刘欣雨还没有回到江川市的这段rì子，江雪琴便带着礼品让沈秋芳开车载着她同赵彦直和孙敏霞一起到了出租屋村三次，慰问何慧曼与刘欣雨的父母，让何慧曼与刘欣雨的父母感到了无上的光荣。 而在另一边，上海的孙毅恒对于儿子孙敏睿的这一重大成就当然是欣喜万分了。就在高考分数与录取分数线下来后，孙毅恒在得知儿子孙敏睿真得过了重点线之后，当即便找到复旦大学的关系人，自豪地告诉他们，这个要请他们帮忙的人就是他孙毅恒的儿子，另外一个女孩子是他儿子孙敏睿的朋友，应该是女朋友，现在他俩都过了重点线，要办的事就更顺畅了。关系人自然也替他高兴，办事的积极xìng与效率也更高了。同样，对于刘欣雨的事，孙毅恒也是以刘欣雨是他儿子孙敏睿的朋友的身份找到同济大学的关系人，使得刘欣雨的录取更顺利稳妥。现在，一切都如愿以偿，期盼变成了现实，怎么不让孙毅恒欣喜万分。董淑媛听到这些情况后，也很高兴，觉得孙家人有一个这样的榜样，很是难能可贵。 所谓人逢喜事jīng神爽，一连几rì，孙毅恒都是沉浸在喜悦之中。有时回到家，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便会不由自主地象个小孩子似的喜滋滋地独自傻笑一番。董淑媛知道孙毅恒为什么乐，便会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说上一句“看把你乐的”，便也陪着他乐上一乐。一家人真是其乐融融。 第三十九章 着手竞拍一号宗地 - 商澜 - 无风地 () 与此同时，在中心城区一号宗地的问题上，房管部门的拆迁工作也告了一段落，规划部门也作了规划，土管部门也在着手挂牌出让的工作。 通达置业公司的员工已有好几次到土管局探信了。毅恒置业公司的员工也在紧锣密鼓地作好备战工作。 这天下午，下班前，赵彦直、孙敏霞和沈秋芳三个人相约在江大田径场的老地方汇合，商讨征地的事。三个人先是坐了一会儿，接着便沿着跑道边走边聊。其时还处在暑假期间，学生们还没有返校，田径场内就他们三个人，没有第四者。 孙敏霞审视着周围的一切，感慨地说道，“好久没在这跑道上散步了，还真是有点怀念。” “到时在学校里选块地，造几栋大楼作为教工住宅，我们搬到这里来住，天天都可以散步。”赵彦直随口说道。 “这个提议很好，秋芳，你的意见呢？”孙敏霞指的应该是建房的项目。 “我没这个资格，等以后也在江大找个教授做老公后再说。”沈秋芳大笑道。 “我说的是在学校开发住宅楼的项目，不过，扯远了点，还是谈一谈你个人的问题吧！你跟建涛谈得怎么样？”孙敏霞问道。 “丁建涛？你乱说，没那么一回事。”沈秋芳大呼冤枉地叫道。 “你不承认，他对你可是忠心耿耿的。”孙敏霞说道。 “不跟你说了，咱们谈正事吧！”沈秋芳想把话题岔开去，对于自己跟0的关系，沈秋芳还不想过早地谈。 “我补充几句。”一旁的赵彦直插口说道，“丁建涛这个人确实不错，为人直率、诚实、厚道、机jǐng、富有责任心，人也长得帅气。在城市里生长的人能做到这样确实不容易。生活就应该是平平淡淡的，整天轰轰烈烈地浪漫也不太现实。象我父母，读书不多，见识也少，长年累月起早贪黑地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忙个不停，可并没有听到他们唉声叹气的，也没看到他们成天地愁眉苦脸，一年四季都是rì出而作、rì落而息，生活既平淡又充实，不存在什么jīng神压力，有就多吃点，没有就少穿一件，多自在！老人家把我们兄妹仨拉扯chéng rén，供我念书，送我上大学，虽说不容易，却毫无怨言，也没有什么心存高远的宏伟志向，每当‘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却总能以‘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心态找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美好前景。这就是能让他们保持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的根本原因。现在，老人家见我有点出息，为他们争了点气，更是锦上添花，乐得合不拢嘴。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我觉得丁建涛能为他所爱的人提供这种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生活。” “赵老师，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的饥，你这叽叽呱呱地说了一大堆多累啊！我跟他还扯不到一块，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谈正事吧！”沈秋芳说道。 赵彦直知道现在说什么沈秋芳都是听不进去，可能沈秋芳也真是还没有把心思放到丁建涛身上，所以，再怎样开导她也是徒劳。 孙敏霞却沉默了，她在品味赵彦直刚才说的这一番话。 赵彦直撤换了话题，问孙敏霞道，“测算的结果出来了吗？” 孙敏霞没应承，还在回味赵彦直刚才说出来的那番话。赵彦直和沈秋芳二人不约而同地向孙敏霞望去。“啊！什么？”孙敏霞反应了过来，蓦然地问道。 “我说中心城区一号宗地测算的结果出来了吗？”赵彦直复述道。 “出来了，并且以现价作标准还有百分之十的毛利。”孙敏霞答道。 “还有利润就可以了，那就赶紧准备保证金去竞拍吧。”赵彦直说道。 “要不要召开董事会讨论一下？”孙敏霞问道。 赵彦直思索了一下，答道，“开个会也好，也让那些董事们知道一下现在的形势，省得将来你一个人担担子，咱们也不图个人私利，为的是股东和全体员工的利益。何苦呢？” 接着，三个人仔细地商讨了一下报名竞拍的事，对于一些不能确定的突发情况作了预案。具体实施就由沈秋芳去负责。 两天后，毅恒置业公司再次召开了董事会，各高管列席了会议。 会上，孙敏霞作了开场白：“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通报一下公司目前的营运情况。根据近期的财务报告，公司的销售业绩是节节地攀升，预售同样火爆。依据这种形势，公司毅然决定继续征地以维系公司的正常发展。经过公司全体同仁的努力，公司已选中了一块比较完整且很有发展潜力的基地。遗憾的是本市好几家大公司同时相中了这块宝地。我这里不妨向大家透露一点内幕，经过我们公司公关人员的努力，现在已有两家大公司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了新区的开发，仍有一家明确表示将同我们一起竞争这块地。这样势必要抬高地价。各位董事，各位高管，不知在说服通达置业公司放弃对那块地的竞争的这件事上，大家有什么高见？不妨畅所yù言一下。” 董事们面面相觑，均无一言。 孙敏霞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当前，在征地这件事上，公司在总经理蔡振东先生的带领下，已作了大量的前期工作。在此，我代表董事会向蔡振东先生表示感谢。这里，我要特别说明一下，公关部因为他们所做的工作的xìng质，不宜公开，但他们所做出的成就很突出，不可埋没，需要得到各位董事与各位高管的认可，希望大家再一如既往地支持公关部的同仁们的工作，理解他们，关心他们。现在，土管部门已经对那块地，也就是中心城区的一号宗地，着手挂牌出让了，为了争取那块地，在地价方面可能会超出预想数值，所以先向各位董事通报一下，不知各位董事有什么建议？” 董事们在公司的具体经营管理方面毕竟知之甚少，也就不敢妄加评论，只能相互间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一番，谁也不想去发表什么建议。 见大家不说话，孙敏霞继续说道，“当然，即便地价升上去了，但利润还是存在的，因为那是一块黄金地段，销量不成问题，有了销量，那就有利润，有钱赚。只是增加了业主们的负担，虽然我们也不想这样，但为了公司的发展，我们必须这样做。目前没有更好的基地供我们选择，我们只有这一条路。我们应提倡集思广益，共谋发展，所以，希望各位董事能够给我们董事会提供更好的建议和思路，共同把我们的公司做大做强。” 董事们职责所限，对公司的经营与管理所做的贡献也就有限，但提供信息和建议却是他们的职责，可这又不是一般的问题，毕竟这征地带有一点全局xìng，要让董事们单个单个地提供有价值的建议和信息确实有点困难。会场沉寂了一阵之后，一位董事站了起来，说道，“既然公司已有了决定，我们又提供不了更好的信息，那就按公司的决定办吧。我们相信公司的决定，也赞同公司的决定，各位董事也支持和信任孙董的决策。”会场上立即响起了一片掌声，以表示对孙敏霞的支持和信任。 第四十章 陆嘉祥与彭文娟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晚上，陆嘉祥的妻子彭文娟又定期地来到一家美容美发店里洗发，正洗着，两位女士走了进来。店里生意正隆，没有空位，两位女士被服务员安排在沙发里坐着等候。只听其中一位女士说道，“你知道吗？我们公司的陆总……” “是那个叫陆嘉祥的陆总吗？”另一位女士打断先前的那位女士的话问道。 “对，就是我们公司的陆嘉祥陆总。”先前的那位女士答道。 一旁的彭文娟一听到“陆嘉祥”三个字，耳朵马上竖了起来。只听那位女士继续说道，“他在南关包养了一个二nǎi。” “有这事？这倒新鲜了。”后者说道。 “本来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打工的也无可厚非。但他为了这个二nǎi却提出了要向南发展的要求，这不害苦了我们这些打工的吗。这南关北关的，来来去去上班多不方便。我们公司的根基都在北关，北关有那么多老厂要改制拍卖，随便盘下一个也够我们开发一阵子的，这样上班多方便。”先前的那位女士说道。 “也是，这位老板也太不体谅下属了。他有车子来回穿梭，哪里体会得到咱们这些打工的苦衷。”后者抱不平道。 “就是。”先前的那位应了一声，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事，说得离开一下，后者则附和着说要陪她一起。就这样，两位女士跟服务员招呼了一声，说等会儿再来，便匆匆离开了美发店。 两位女士一唱一和，听得彭文娟直咬牙。彭文娟本想看一下两位女士的庐山真面目，可头被固定着，连个背影都没看到，气得彭文娟是一阵一阵地燥热。 洗完头，彭文娟怒气冲冲地往回赶。到家后，见陆嘉祥仍是没回来，彭文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打陆嘉祥的手机，又处于关机状态，这更让彭文娟相信传闻的真实xìng。没办法，彭文娟只有这样狂风暴雨般地等着。 一直挨到将近十一点钟了，陆嘉祥才蹑手蹑脚地回到家。打开灯，陆嘉祥见彭文娟如一尊菩萨似的坐在沙发里发愣。 陆嘉祥有点心虚，轻声问道，“怎么还没休息？” 彭文娟没做声。陆嘉祥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他不再多问，准备到洗漱间去修理一下。“上哪儿去了？”彭文娟发问道。 “公司有应酬，我陪客人到外面娱乐了一下。”陆嘉祥答道。 “客人？是三陪女吧！”彭文娟怒气上升。 “你别瞎猜，伤了身体。”陆嘉祥安抚道。 “我瞎猜？满天下人都知道了，就你还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彭文娟站起来怒不可遏地喊道。 “知道什么了，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陆嘉祥威武不能屈地说道。 “你还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不是还想把那‘二nǎi’娶回来，准备把我扫地出门？”彭文娟怒气冲天地叫道。 “什么‘二nǎi’……谁告诉你的？”陆嘉祥心虚地问道。 “你一个公司大总经理，谁还敢告你。要不是你叫嚣着要向南发展，妨碍了其他员工的利益，谁还会告你。怪不得你天天吵着要向南发展，原来有个狐狸jīng在那牵着你。我们彭家辛辛苦苦地打下来的江山，让你来管理，你还不满意吗？你花天酒地得还不够，还要在外面勾三搭四？你就这样报答我，这样对我们彭家报恩吗？”彭文娟挥舞道。 陆嘉祥软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陆嘉祥本想解释向南发展跟他金屋藏娇的事没关系，可又觉得越描越黑，越解释越不清。于是，陆嘉祥干脆沉默起来，原本他陆嘉祥就是对不起她，所以任凭彭文娟去发泄。 彭文娟多少有点涵养，知道这样吵闹下去不是办法，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只能越闹越僵，她没再刁蛮泼悍下去，坐到沙发上无声地抽泣着。 许久，陆嘉祥缓缓地站了起来，轻声地说道，“不早了，去休息吧！” 见陆嘉祥要走，彭文娟站起来窜过去，从后面抱住陆嘉祥痛心地说道，“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你还想让别人看笑话不成？” 陆嘉祥伫立着，他无言以对。 这个夜晚，两人均是辗转难眠，思绪万千。 彭文娟想的是以后如何看住丈夫。彭文娟原本也是在商海中纵横驰骋的女强人。婚后为了家，为了孩子，她抛弃了事业，选择了做个贤妻良母。如今，孩子大了，求学的求学，创业的创业，各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她便清闲了起来。可丈夫的心却不在家里，这使得她的失落感更加激烈。彭文娟决定到公司里去上班。 陆嘉祥则想的是那块地的事，也许自己确有私心，其实那是一块很棘手的基地，拆迁量巨大，地价必然虚高，万一因成本过高而影响了成交量，造成公司赔本，自己所要担负的责任不小，何苦呢？北关这边有些要搬迁的老厂确实不错，谈得成谈不成对公司的损害不大，先抓根本吧！ 几天之后，土管局贴出了中心城区一号宗地挂牌出让的公告，通达置业公司没有派人来交纳保证金和报名费，这就意味着通达置业公司主动放弃了竞拍中心城区一号宗地的权力。 与此同时，从通达置业公司里还传来了消息，说总经理陆嘉祥已开始和北关的一家正在进行国企改制的机械厂接触了，具体事宜尚在商讨之中。 这样，在中心城区一号宗地的竞争问题上，孙敏霞的毅恒置业公司的最后一个实力相当的竞争对手――通达置业公司也被清除了。 蔡振东和沈秋芳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再也不用说硬拼的话语了。毅恒置业公司上下为之一振，谁都明白，胜利的曙光就要来临了。 第四十一章 孙敏睿开学之事 - 商澜 - 无风地 第四十二章 款待赵彦直弟子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孙家大张宴席，招待赵彦直的几名弟子，分别是何靖文、何慧曼、刘欣雨、陈紫姗、陈政男，再加上孙敏睿。赵彦直其他的几位赵姓弟子因为还都在老家，所以没来凑这个热闹。 董事长孙敏霞非常高兴，亲自cāo厨，董事长助理沈秋芳则积极帮厨。为凑热闹，孙敏霞还特意把丁建涛也邀请了过来。这样，大小加起来，宾主一共是十个人，把个孙家围得是水泄不通。餐厅里换上了一张圆桌，刚好可满足十个人的宴席需求。 孙敏霞和沈秋芳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赵彦直和丁建涛则帮着准备一些酒水，做着一些杂务。其他六个小年轻则凑在一块谈天说地，讨论着一些时下学生们最热衷的话题，要不就上上网，看看电视。 何靖文和孙敏睿二人算是初次相识，但两个人的关系却是一见如故，甚是热乎。何靖文觉得孙敏睿是赵彦直的小舅子，也是赵彦直的弟子，二人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自己身为师兄，理应对孙敏睿特别看重。孙敏睿则觉得何靖文是何慧曼哥哥，自然得对何靖文敬重。如此，二人一拍即合，关系迅速升温，成了无话不谈，非诚勿扰的好朋友，好兄弟。何靖文并不健谈，但说出来的话有理有据、有见识、有主张，很能折服人，不由得让孙敏睿对何靖文的敬重之情发自内心。孙敏睿虽出身富豪，却为人诚恳，不张扬，能容人，这是何靖文看重孙敏睿的另外一个原因。虽然何靖文不太清楚自己的妹妹何慧曼跟孙敏睿的关系怎样，但从内心来说，何靖文还是很赞同何慧曼与孙敏睿交往下去，这倒并不完全是因为何靖文觉得孙敏睿的家境上好的缘故。 总之，何靖文和孙敏睿二人关系的热切应该是顺理成章。 陈紫姗和何慧曼算是旧相识了，一块上学，一起玩耍，又同是女xìng，相同的话题很多，同伴而行，结伴而归，关系自然密切。现在，又因为何靖文这一条纽带的作用，陈紫姗和何慧曼二人的关系自然是要更进一步了。 经过一上午的浴血奋战，一桌丰盛的酒席终于齐备了。 于是，赵彦直招呼大家入座。女士优先，陈紫姗亲热地拉着何慧曼的手选了侧面的两个位置坐下，何靖文和孙敏睿二人则也选了两个侧面的位置一起坐下，六个小年轻里剩下的两个小伙子――刘欣雨和陈政男则乖乖地坐了下座的两个位置。剩下的四个位置则属于孙敏霞、沈秋芳、赵彦直和丁建涛四个大青年。 孙敏霞今天特意把丁建涛请了来，就是想撮合丁建涛与沈秋芳，将他们的关系进一步拉近。于是，孙敏霞将沈秋芳推到首席的位置上，自己则在她的下首位置挨着何慧曼坐下。这样，四个女生便坐到了一块，形成了半边天的态势。 剩下的最后两个位置便属于赵彦直和丁建涛两个人了。赵彦直见孙敏霞将沈秋芳推上了首席位置，当然会意，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很自然地便将丁建涛推入了另一个首席位置。丁建涛很高兴，沈秋芳也没有反对，再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朋友，将来能否成为男女朋友，时间会考验一切，功到自然成，无须庸人自扰。 宾主坐定，宴席便开始了。 孙敏霞看着这一群生龙活虎、青chūn亮丽的小年轻，心情异样的舒畅，尤其令她高兴的是她的弟弟孙敏睿居然从一个颓废沮丧的大男孩转而变成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还交了一个温柔贤淑的女朋友（将来的女朋友）。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赵彦直了，孙敏霞这样想着，眼睛下意识地向赵彦直深情地望了一下，觉得自己一家要是没有赵彦直的出现，肯定还处在拯救孙敏睿的故事当中。 赵彦直正在跟丁建涛闲聊着。这时，何靖文站了起来，斯斯文文地端起酒杯提议道，“来，我们几个小字辈的，一起来敬一下赵老师。”可能是因为何靖文是赵彦直的大弟子的缘故，有点号召力，几个小字辈的年轻人应声齐刷刷地站了起来，纷纷端起酒杯向着赵彦直。 赵彦直看着这架势，心中也是一阵欣喜，也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好，今天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充当一回师傅，顺便借这个机会也回祝你们学业有成，鹏程万里！”众弟子随声附和，纷纷扬脖将酒水一干而尽。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将赵彦直推到众星捧月的地位，让坐在一旁的丁建涛很是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为掩饰尴尬局面，孙敏霞也端起酒杯同沈秋芳和丁建涛碰了一下杯，说道，“来，我敬你们二位。” 沈秋芳也看到了气氛，因此也配合着孙敏霞与丁建涛笑着同饮了一杯。由此可以看出，丁建涛在沈秋芳的心里还是有位置的。这一点孙敏霞看在了眼里。 丁建涛正不自在，见沈秋芳示以了温情，心情登时开朗了起来，于是找赵彦直猜拳。赵彦直为尽地主之谊，也热情响应，跟着吆喝起来。 孙敏霞和沈秋芳便同陈紫姗和何慧曼一起边吃边聊，谈论着一些女xìng话题。何靖文等其余几个小字辈的便各找情趣，嘻笑不已。 整个宴席尽情尽兴，酣畅淋漓。 第四十三章 孙毅恒与孟玉婵 - 商澜 - 无风地 () 马上就要开学了，这天上午，孙毅恒带着一行人从上海来到江川市，一来考察一下公司的运营情况，二来是要接孙敬修和孟玉婵和孙敏睿几个人去上海。 孙大董事长一行仍下榻于江川大酒店。跟随孙毅恒而来的人中有上海毅恒投资集团公司经济顾问王永泰、法律顾问陈绍平、高级董事朱立明、财务总监黄培明、董事长助理曹志坚及董事长秘书潘细兰。 经济顾问王永泰并非陌生，他是孙毅恒的引导老师王庶的儿子，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王永泰现在上海的一家会计师事务所任职，长期担任上海毅恒投资集团公司董事长孙毅恒的经济顾问。 同样，法律顾问陈绍平也不陌生，他却是孙毅恒在江川市参加革命工作时的老上司、老领导陈胜凯的儿子，毕业于上海华东政法学院。陈绍平现任职于上海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长期担任孙毅恒的法律顾问。 黄培明和朱立明则是孙毅恒到上海后创业的老战友了，不必细说。而曹志坚则是孙毅恒在上海创业时的老战友曹思远的儿子，看来，这都是有渊源的了。 中午，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一些要员一起赶到江川大酒店看望孙毅恒一行，在酒店餐厅设宴为孙毅恒一行接风洗尘。 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有上海毅恒投资集团公司做后盾和外援，做起事业来自然会是勇往直前，毫无后顾之忧。因此，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员工均视上海毅恒投资集团公司为自己的母公司，而事实上也存在着这种关系。如此，对于孙大董事长一行的到来自然是不敢怠慢了。 宴后，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总经理蔡振东在孙毅恒的客房里向孙大董事长汇报了一下公司的运营情况。孙毅恒的随行人员陪同孙毅恒一起听汇报。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副董事长孙敏霞，董事长助理沈秋芳，财务主管荣超英等均在座。谈完了公事，便要谈私事了。孙敏霞单独留了下来，其余人员退了出去，到其他客房里继续套近乎去了。 私事无非就是孙敏睿开学以及孙敬修和孟玉婵老两口搬家的事。孙敬修和孟玉婵是长辈，自然不能先到这里来看望儿子孙毅恒了，孙敬修倒是无所谓，但孟玉婵心里毕竟还是憋着一口气，最起码表面上应该是这样。 以前，孙毅恒每次来都会去探望父母，但孟玉婵总是堵着不让进门，没办法，只能是每次由孙敬修单独出来陪同儿子孙毅恒一起去宾馆拉拉家常，然后再由孙毅恒送父亲孙敬修回去。每次都是这样，孙毅恒却每次都这样坚持下去，并不因为孟玉婵不让他进家门而放弃这个礼节。孙毅恒知道，母亲孟玉婵这样做，很大程度上是做给江雪琴看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那就是说她孟玉婵完全是站在江雪琴的立场替江雪琴喊冤的。然而，事实上，在江雪琴的这个问题上，孟玉婵是发自内心不能谅解孙毅恒的，孟玉婵毕竟跟江雪琴感情深厚，情同母女。所以在儿媳妇这个问题上，再好的女子也无法超越江雪琴在孟玉婵心中的位置。 如今，时过境迁，感情上的恩怨渐渐淡化，亲情又渐渐回到了孙家人的生活主题上来。尤其是在孙敏睿取得了这一令人自豪的成就后，昔rì的恩怨情仇更是烟消云散，一笔勾销了。一家人又重归于好，走到了统一战线上来。 父女俩商量好了，下午由孙敏霞陪同孙毅恒一起去看望二老――孙敬修和孟玉婵，把思想情绪统一到同一条战线上来，省得来rì动身上火车的时候又出现什么尴尬的局面，让大家都下不了台。 孙敬修和孟玉婵老两口在一家人做好安排后，便开始收拾家当，也就是随身所用的东西而已，主要是衣物，其他的东西在上海一应俱全，无须从这里大老远地搬过去。小超市里的事便开始交给江鼎承和石婉婷接手去打理了。老两口已经将现住的这套房子托付给了孟玉婵的侄子孟庆良，让孟庆良和宋巧莲一家搬到这里来住，算是替老两口看家了。孟庆良自己也在江川市买了房子，就是毅恒置业公司开发的第一批商品房，只是还没有装修，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孟庆良和宋巧莲小两口却也不急着装修了，看看情况再说。 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一下子要离开，还真是有点难舍。好在上海离江川市也近，什么时候想回来看看，那也是眨眼的工夫。再说，在上海，毕竟还有儿子和孙子陪着他们，孙敬修和孟玉婵也就不再觉得有什么生离死别的感觉了。 下午，孙敏霞陪同孙毅恒一起由沈秋芳开车赶到了孙敬修和孟玉婵老两口的住处。沈秋芳在车里等着，没有随同孙敏霞和孙毅恒一起上楼。 父女俩来到老两口的门前，孙敏霞敲开了门，孙敬修微笑着立在门内，让父女俩进去。祖孙三代人进到室内，关好门，见孟玉婵背着脸站在房里的窗台边。 孙毅恒走进房内，“扑通”一下跪在孟玉婵的身后，说道，“妈，你还不能原谅儿子吗？您就让儿子尽点孝道吧！否则，儿子有何面目在这个社会立足。” 孟玉婵内心本来对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多大仇恨，现在孙子孙女都已长大chéng rén了，再留在江雪琴身边势必要给江雪琴增添许多负担，毕竟儿子才是赡养父母的责任人，这才是真正的落叶归根，最终的归属。 “你是老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能有什么事不能原谅你的？只是做人要厚道，不可忘本，老娘做牛做马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替你还债，省得你们老孙家的人被人家抽了脊梁骨，在人家面前抬不起头。”孟玉婵说道。 孙毅恒没想到孟玉婵会这么说，这倒是以前从没想过的，孙毅恒对江雪琴虽然愧疚，却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她，也没从这个角度去体会江雪琴的艰难，也许孟玉婵跟江雪琴都是女xìng，能够切身地感受到这一点，现在母亲替他这样做了，能不让他感动吗？孙毅恒有点热泪盈眶，觉得母亲确实为自己做了许多，直到现在才明白了母亲孟玉婵的这种良苦用心。孙毅恒很惭愧，高叫了一声“妈”，抱着孟玉婵的双脚，便哽咽不语起来。 随即，孙敬修和孙敏霞祖孙俩过来劝导孟玉婵和孙毅恒这对母子，一家人顷刻间便冰释前嫌，在眼泪中迎来了和睦亲近的曙光。 第四十四章 孙毅恒与江雪琴 - 商澜 - 无风地 () 从父母住处中出来，孙毅恒便相趁机去见一下江雪琴，孙敏霞当然赞同。正好这两天江雪琴都在家整理孙敏睿的行李，将小超市里的事托付给了自己的父母江鼎承和石婉婷。父女俩于是坐车直接赶往金盛住宅小区。 到了金盛住宅小区，沈秋芳仍然坐在车内等着，没有跟着孙毅恒和孙敏霞父女一起上楼去。这是孙毅恒第一次踏入原本属于自己的家。 到了家门口，孙敏霞没有用钥匙开门，而是按了门铃。江雪琴正在整理孙敏睿的行李，听到门铃声，以为是什么客人来了，便从门内的“猫眼”往外瞧，却见是孙敏霞陪着孙毅恒立在门外，心里不免骤然紧张起来，江雪琴语无伦次地随口问道，“谁呀？” “妈，是我。”孙敏霞意识到了母亲一定是看到了父亲，才会这样问，因为孙敏霞明明听到江雪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了门边，还停留了一会儿，孙敏霞干脆捅开这层窗户纸，直截了当地对母亲说道，“爸爸想见你，您开一下门。” 江雪琴的心里有点乱，不知是恨，还是喜，抑或爱恨掺半，江雪琴没有生气，只是软软地吩咐孙敏霞道，“你有钥匙，自己开门进来吧！”说完，便返身缓缓地向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父女俩听出来了，江雪琴没有驱赶孙毅恒的意思，却也没有欢迎的意思，这很明了，终究是江雪琴已然做出了原谅孙毅恒的决定。孙敏霞很高兴，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引领父亲进入室内。 孙毅恒看着有点单瘦的江雪琴，心里不免一阵心酸，心如刀绞。孙毅恒叫了一声“雪琴”，便缓步进入江雪琴的房间，心里就想抱一抱江雪琴，给予江雪琴些许安抚，但又拿不准江雪琴的情绪，便还是忍止住了。虽然两人分手的时候是好聚好散，但毕竟隔了这许多年没见面，即便近在咫尺，两人也还是远如天边地相隔着，终究没有再次相见过，一个是怨恨，一个愧疚，故此两颗心越离越远。 “来了就坐一会儿。”江雪琴终于镇定了下来。经过这许多年来的沉淀，江雪琴觉得过去的那种怨恨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大家所要面对的主要问题已经从爱情转移到了亲情上面来，双方都有要共同面对的责任和义务，虽然夫妻感情不存在了，但亲情还得延续。来了就是客人，要尽待客之道，江雪琴这样认为。 江雪琴的这句话立刻让孙毅恒明白了自己应该扮演什么角sè。孙毅恒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家要他负责任，而且那个家才是他孙毅恒目前真正的家，这里已不属于自己，他只不过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孩子的父亲，其他的什么都不是。尽管如此，一些要说的话他还得说，“你比以前瘦了许多。” 江雪琴指着房内的沙发淡淡地吩咐了一声，“坐吧！”然后自己也坐到床沿上，说道，“你是生眼，隔了这么长时间，当然一眼就能看出变化来，我们却不觉得。这就象我一眼就觉得你发福了的道理一样。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这可不是在你面前卖弄。”江雪琴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便有点哽咽。 是生疏了，孙毅恒很是感慨，虽然女儿经常在上海与江川市两地穿梭，彼此间的情况也都相互了解，但真正见面的机会却没有过，也没有做过任何直接的沟通。孙毅恒又是一阵内疚，看来自己只有内疚的份儿了。江雪琴的客气让孙毅恒觉得自己真的是无地自容了，明明知道江雪琴需要安慰，需要关怀，可自己却又没有这个资格，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江雪琴伤心难过。孙毅恒觉得自己的这种探望只能是最后一次了，自己再也没有资格踏进这个女人的心里了，来了只能徒添伤感。孙毅恒没有坐下，站着对江雪琴说道，“这么多年了，让你一个人受苦受累的，又有老的，又有小的，真的是不容易！我也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也没资格来向你表示什么感激之情。只能在孩子和老人身上尽点责任，减轻你一些劳累与负担。” “也没有什么，最艰难的时刻都过去了。亏得有几个老人家在一旁照应着，否则是很难办的。尤其是孩子他nǎinǎi，还有他们爷爷，这么大年纪了，拼命地维护着这个家。现在孩子们都大了，也该让他们歇息一下了。”江雪琴说道。 “对，是该让他们歇息一下了，上海那边的事你就不用再cāo心了，我会竭尽全力安排好的。你就安下心来打理生意吧！只是孩子他外公外婆还得你照料。不过有敏霞在这，还有小赵，多少要好一点。”孙毅恒也只能跟着这样客套下去。 “这边的事你也不用cāo心，我会处理好，你照顾好敏睿和他们爷爷nǎinǎi就是。其他的事你我就各安天命吧！”江雪琴说道。 孙毅恒与江雪琴二人就这样客套了一番，都觉得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虽然在感情上没有取得再进一步的成果，但怨恨与嫌隙却消除了，这为将来一家人的和睦相处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孙敏霞当然是希望父母二人能够重归于好，重新走到一起，但她也清醒地认识到父亲孙毅恒是不可能这样做的，父亲不可能再一次又抛弃上海的那个家来重新回到这个已经让他陌生的家，母亲江雪琴也不会就此轻易地接纳，所以，这种事，愿望是好的，实现起来却是非常地不现实。 真的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归，孙毅恒就这样带着无限愧疚，无限伤感的心情离开了江雪琴，离开了这个原本属于他自己的家。 第四十五章 开学之旅 - 商澜 - 无风地 () 孙毅恒一行在江川停留了两天，公私兼顾，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后，便放心地准备按时启程回上海了。 沈秋芳代表毅恒置业公司替孙毅恒一行订好了返程的车票，顺便也帮孙敬修、孟玉婵、何靖文、何慧曼、刘欣雨和孙敏睿六个人订了同程的车票。 到了启程的这天上午，各路人员便陆续地向火车站聚集。 由于毅恒置业公司就两部车子，即便加上蔡振东的私家车，也就三辆，人多坐不下，便减少了欢送孙毅恒一行的人员，就蔡振东、孙敏霞、沈秋芳和荣超英四个高层人员，再加上司机汪吉昌，一共是五个。这是在江川，若在上海，就是十辆车子也不是问题，并且要什么车子有什么车子，怎么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沈秋芳先开车将孙敬修和孟玉婵老两口接到金盛住宅小区。江雪琴陪同着父母江鼎承和石婉婷，还有赵彦直和孙敏霞两口子簇拥着孙敏睿在那里等着。 孙敬修和孟玉婵二人下车，同江雪琴、江鼎承和石婉婷等人话别。 石婉婷和孟玉婵是几十年来的老姐妹了，从做姑娘的时候开始便一直没有分离过，形影不离，亲如姐妹，后来又成了儿女亲家，关系便更进了一步，虽然儿女们最终有缘无分地分开了，但老姐妹的情义仍在，没有受到儿女们的多大影响。如今真得要分居两地了，心里还真的是有点舍不得。两个老姐妹絮絮叨叨地倾诉客套了一番，似乎是生离死别一般。 江鼎承和孙敬修是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交往的老兄弟了，关系一直不错，也没有受到儿女之间的婚姻的影响，一如既往地和睦相处了下来。男人毕竟视野开阔，胸襟宽广，虽然是离别，却也不觉得如何地伤感，相信见面的机会有的是，能隔着一段距离更好，也许会更亲密。 而孟玉婵与江雪琴的关系稍微繁杂些，小的时候，江雪琴一直受到孟玉婵的关爱与照顾，关系亲如母女，后来因为孙毅恒而成了婆媳，那便是一家人了，即便江雪琴与孙毅恒分了手，孟玉婵仍是站在江雪琴的一边，不惜与自己的儿子断绝来往，这一点，孟玉婵最起码在表面上和行动上做到了，所以两人的关系仍然是亲如母女，没有隔阂。 一家子寒暄了一阵之后，放好行李，便又簇拥着孙敏睿、孙敬修和孟玉婵三人上了车，赵彦直和孙敏霞作为送行人另外叫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也上了车。众人再次告别了江雪琴、江鼎承和石婉婷三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火车站。 何靖文、何慧曼和刘欣雨三人已经在候车室出口处等候着。三个年轻人还是第一次乘坐卧铺，虽然有点奢侈，但还是很激动，觉得这是一种荣耀，因为沈秋芳曾一再申明这是孙家的一点心意，不用他们掏钱。三个年轻人也知道，沈秋芳花的是公家的钱，是孙家所开的公司的钱，也就不再推辞，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何家与刘家经济上还都算是宽裕，虽然每家都供养着两个大学生，但还是能够应付下来，没有向外举债。何慧曼和刘欣雨两个人均是新生，按理需要多带些行李，但二人均是轻装上阵，轻车简从，都打算到了上海再购置，不省这几个钱。若是赵文龙，那就不一样了，由于赵家的经济有限，赵文龙在去年新生入学时便大包小包地带了一大串，将自己以前用的东西基本上都搬了去，包括冬天的衣物，不过，也没多少，但却是赵文龙的全部家当，到了上海，赵文龙就不可能象何慧曼和刘欣雨这样可以再随便去添置了。 由于孙敏睿跟何慧曼和刘欣雨等人的关系，孙家虽然设置了两个老人去专门照料孙敏睿，但还是同意了孙敏睿的主张，让孙敏睿住校，双休rì再回到孙敬修和孟玉婵两个老人的新家。因为孙家人觉得让孙敏睿住校也许更方便，更安全。 不久，孙毅恒一行也分坐着蔡振东和汪吉昌的车子以及荣超英叫来的一辆出租车赶到了火车站。 众人乘坐的是卧铺，有专门的卧铺候车室，比较好找，容易汇合。因此，一下子便聚合到了一起。 赵彦直和孙敏霞陪同孙敬修和孟玉婵老两口一起迎了上去。 孙毅恒先跟父母寒暄了一阵，便将视线转向了赵彦直和孙敏霞，对赵彦直说道，“小赵，家里现在就剩下你一个男人了，你可得挑起这主心骨的担子。公司里的事，你也得多担待些，好好辅佐一下敏霞。有你在，我也就放心多了。” “爸，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放心，我会尽心尽力地协助妈和敏霞把家里的事打理好，公司里的事我也会尽力而为，不辜负爸的期望。”赵彦直说道。 孙毅恒点了点头，然后又将视线转向何家兄妹，这是孙毅恒第一次跟何家兄妹见面。何家兄妹正跟孙敏睿和刘欣雨聚在一起畅谈着。孙毅恒首先打量了一下何慧曼，见她果然是多姿多彩，亮丽清秀，人品出众。孙毅恒很满意，走进何慧曼，伸手热情地向何慧曼招呼道，“你好，我是孙敏睿的爸爸。” 何慧曼有点手足无措地伸手握住孙毅恒的手，轻声地回复道，“董事长好！” 孙毅恒点了一下头，转身同何靖文和刘欣雨也握了一下手，注视着何靖文说道，“你是何慧曼的哥哥吧？” 何靖文点了点头，不慌不忙地答道，“对，我叫何靖文。” “快毕业了吧？”孙毅恒问道。 “对，还有最后一年。”何靖文答道。 “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孙毅恒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何靖文。 何靖文双手接过，看了一下，甜蜜地对孙毅恒说道，“谢谢孙董事长。” “那我们一起进站吧。”孙毅恒招呼了一声。 于是，一群人前护后拥地簇拥着孙毅恒向卧铺候车室走去。 第四十六章 毅恒宜居城 - 商澜 - 无风地 () 暑假一过，工作和生活又恢复到原样，所不同的是孙敏睿去了上海。家里少了这一号人，就少了许多事，这样，江雪琴就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赵彦直这个学年里照例没再收弟子，剩下的三名弟子仍是每周一次到赵彦直在江大的宿舍里进行集中辅导。 南关中心城区一号宗地的拆迁工作已经启动，所有的拆迁户均已签好了搬迁协议，补偿款也已到位，正在陆续发放。一部分选择产权调换安置补偿的居民舍不得搬走，协议规定在土地出让后即行搬迁，故允许他们暂时居住。 半个月后，毅恒置业公司顺利地拿到了中心城区一号宗地的开发权，公司立刻着手规划事宜。按照公司董事长孙毅恒的构想，公司将在这块地基上建造一座大型超市，这是孙毅恒为弥补江雪琴，也为实现江雪琴的爷爷江鹏飞生前的宏愿而专门设置的。江鹏飞就是靠经营百货起家的，且为国家和社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江雪琴的“江记百货”小超市的这个名称便是为了纪念她爷爷的事业而特意启用的。孙毅恒没有忘本，他要实现江家几代人的夙愿。 中心城区这块一号宗地的开发项目分两个部分，即住宅开发部分和商业开发部分。商业开发面积规划为九亩，住宅开发面积规划为五十四亩，总共占地面积为六十三亩。商业开发部分主要规划建设的是一栋dú lì的大型超市及其附属结构，另外周边还设置了一排沿街店铺。住宅开发部分规划建设的那就是住宅了，毅恒置业公司给这个住宅项目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毅恒宜居城”。 几天后，毅恒置业公司开始对“毅恒宜居城”进行初步规划。由于该地处在黄金地段，规划容积率稍高，总建筑面积为十万八千平方米，估算利润超过两个亿。这个结果一出来，全公司上下都是jīng神抖擞，容光焕发。 为满足足够的绿化率，初步规划“毅恒宜居城”的住宅楼布置为一十三栋的二十二至二十六层的高层建筑，均为二梯四户的平面设计，住宅总套数约为一千三百户。考虑到这里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机构完备，购房的业主一般应以有学龄期小孩的青年夫妇家庭为主，故户型设计应以每套八十至九十平方米的中号户型为主。 有了这一思路，毅恒置业公司便请省建筑规划设计院对各栋住宅楼进行具体的规划和各类建筑施工图纸的设计。 在“毅恒宜居城”的规划方案和建筑设计确定后，毅恒置业公司便开始在省市两级各大媒体上进行公开的招标，以确定施工单位。同时辅以各种宣传，以扩大毅恒置业公司与“毅恒宜居城”项目的知名度。 这样，中心城区一号宗地的开发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天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照例在房间里学习。 赵彦直就说道，“各种迹象表明，住宅商品房已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zhèng fǔ不会放过这次拉动内需，促进经济快速发展的机会，房价随行就市的发展方式已势在必行了。房地产业的新政策也是呼之yù出了。公司应敦促‘花园城’建设项目的施工单位开路马力，加快建设速度，将‘宜居城’项目这边的那些拆迁户的产权置换房建造出来，以配合zhèng fǔ完成拆迁户的安置任务。否则，晚了的话，生产成本必然要上升，到时公司的损失不小不说，还要造成拆迁户的不稳定情绪。反正这批房是非建不可的，迟建不如早建，所以得加快速度。” “你提醒得对，明天我就交待蔡总去办。”孙敏霞说道。 赵彦直说到这点，便想起了“毅恒宜居城”招标的事，想到了陈国斌的南溪建筑工程公司，于是赵彦直对孙敏霞说道，“我看了公司的招标通告，我们南溪的建筑公司也符合投标的条件，你看我们南溪建筑公司有没有中标的把握。”赵彦直没有直接请求孙敏霞把这次中标的机会给陈国斌的南溪建筑工程公司，因为孙敏霞也没有这个权力，但内心还是希望孙敏霞能在暗中帮一下忙，让陈国斌的南溪建筑工程公司顺利中标。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在陈国斌的问题上，孙敏霞已排除了对陈紫姗的嫌隙，且陈紫姗成为她未来的弟媳妇的嫂子的可能xìng很大，孙家和陈国斌的关系也就非比寻常了，现在卖个人情给赵彦直那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但问题是怎样让陈国斌的南溪建筑工程公司顺利中标呢？“这次我也想成全你，但问题是怎样才能达到目的？”孙敏霞说道。 “得找个善于运作的关系人。”赵彦直说道。 “善于运作的关系人？”孙敏霞想了一下，对赵彦直说道，“有了，听秋芳说，市里有一个关系相当灵通的人物，叫什么‘蒋委员’的，可以让陈总去找他出面调理这件事。” “蒋委员？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能耐人，肯定是圈内的人，明天我去建议一下陈总，看他的意见如何。”赵彦直说道。 次rì上午，赵彦直找了个空赶到出租屋村。陈国斌猜想可能是投标的事，接到赵彦直的电话便在家等着他。见面后，二人便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 陈国斌习惯xìng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赵彦直殷勤地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陈国斌吸了一口后说道，“是招标的事吧？” “对。”赵彦直答道，“敏霞心里是想让你们公司中标接下这个工程，但就是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们公司中标？还有，对你们公司的施工技术水平和质量管理水平也不太清楚，所以也有点担心质量的问题。” “技术上与管理上已没有问题了，公司在上海承建的最大项目是三十六层的电信大楼，已通过质量评定了，已交付使用了半年多了。住宅楼建筑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六层的了。在这块地上设计的最高层也就是二十六层，所以这个项目，我们公司应该是拿得下来的。”陈国斌轻描淡写地表白道。 “这就好，这技术管理上没有问题那就好办了。”赵彦直应了一声，又问道，“你们圈内有一个叫‘蒋委员’的人你认识吗？” “认识，这种人不光是他一个，只不过他的能耐稍大些。”陈国斌看了一下赵彦直，笑问道，“你是不是想建议我去找一下这个人，让他来运作一下？” “对。”赵彦直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可能要增加一些负担吧？” 陈国斌没做声，吸了一口烟，思考了一下，才又说道，“只要小孙的公司不反对，找‘蒋委员’运作一下也行，就当少赚点，能接下这个大工程也值得。” “只要技术管理上没问题，敏霞就不会反对，到时她就有理由说服其他董事了。”赵彦直给陈国斌打了一针强心剂。 “那就这样定了，你跟小孙说一下。”陈国斌说道。 下午，上班的时候，孙敏霞在公司一楼的大厅里碰到了赶来上班的蔡振东，两人边上楼边谈。孙敏霞问道：“花园城那边的安置房建设得怎么样？” “已有两栋差不多快建好了，还有一栋马上开工。”蔡振东答道。 “得敦促一下施工单位，加快施工速度，尽快把那批安置房建好，迟了恐怕生产成本要提高，也会让业主产生不良情绪，反正是必建的工程，看这形势，迟建不如早建。”孙敏霞说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只是施工单位好象是在等结算结果，才放缓了施工进度，估计是等米下锅了。”蔡振东说道。 “你让他们不要再观望了，赶紧上马，钱的事我来解决，不能再拖了。”孙敏霞催促道。 “那好，我马上通知他们。”蔡振东爽快地答复道。 回到办公室，孙敏霞问秘书邹莉道，“这个月的财务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已放到你办公桌上了。”邹莉答道。 这个月因新购置了土地，能周转的资金已所剩无几了，回笼的资金又受到房源的限制，想要解决施工单位的工程款只有向金融部门申贷了。 第四十七章 新区开发讨论 - 商澜 - 无风地 () 几天后，从区zhèng fǔ传来消息，程氏房地产公司已和区zhèng fǔ达成了协议，新区开发正式开始。 根据协议，新区行政中心内所有规划好的公共建筑项目均由程氏房地产公司承接，条件是周边配套土地的开发权均归属程氏房地产公司。 新区行政中心建成后，区委、区zhèng fǔ等区六套班子及其所属部门将整体搬迁到新区集中办公。 这天下午，赵彦直、孙敏霞和沈秋芳相约又一起来到学校田径场的老地方汇合，谈论的主题是程氏房地产公司与新区开发。三个人在一条长椅上一起坐下，孙敏霞居中，赵彦直和沈秋芳分坐两边。 沈秋芳首先说道：“不会便宜了程氏房地产公司吧，新区开发那么大的一个项目就被他们一家公司给独吞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发财。” “你眼红了吗？现在还有机会。”赵彦直说道。 “还有机会？他们都签好协议开始动工了。”沈秋芳疑惑地说道。 “我说的不是与程氏房地产公司争夺行政中心的开发权，而是趁早在新区征块地，那里的出让金可能较低，且都是现状净地，没有什么拆迁户，地块的选择xìng也大，没有什么竞争对象。”赵彦直答道。 “到那里去征地？你不是说让他们炒熟来再说吗？”孙敏霞说道。 “等他们炒熟了再征就晚了。”赵彦直答道。 “你不是说新区的人气一下子旺不起来吗？”孙敏霞又问道。 “当然，在十年内人气旺起来的可能xìng不大。”赵彦直答道。 “为什么？”孙敏霞和沈秋芳不约而同地问道。 “你们想想看，假设新区建成后，首先是那些机关工作人员会考虑在那购房，可他们的子女因为上学而不能跟随过去，业主的顾虑便产生了，即便是几年后新区的学校等公共设施建设了起来，那些教职工迁过去也有顾虑，毕竟他们的亲戚朋友大都扎根于中心城区，习惯于中心城区。一个家庭的社会关系千丝万缕，错综复杂，你单个家庭迁过去，来往肯定不方便，费时、费力、费财，谁都会顾虑重重，这样便造成了恶xìng循环，zhèng fǔ投资公共设施的建设也就顺畅不起来。一个地方要发展，首先得有产业作为支撑，象一些新兴的工矿城市，为什么他们会在短短的几年，十几年便发展壮大起来，原因就是在于他们有产业作支撑，居民有了生活来源，这样才能留得住人，若光靠消费来壮大城市，其发展前景肯定有限。”赵彦直说道。 “哦，我明白了。”孙敏霞说完又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要动员我们到新区去买地呢？” “一来我是考虑将来炒房的人多起来了，这里便会成为炒房者的投资对象；二来我是觉得新区刚开发，地价应该不会太高，且没有什么拆迁安置对象，工作程序简单。但若zhèng fǔ因为看到他们的投资前景好，硬是要抬高地价，那我们就没有必要把资金陷入到那里去，得不偿失，何苦呢？”赵彦直答道。 “嗯，说得在理。”孙敏霞应了一声，又说道，“按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见机行事，看地价而定。” “是这个意思，所以得让小沈留意一下，经常了解一下新区那边的地价信息。”赵彦直答道。 “秋芳，你听到了吗？”孙敏霞侧头问沈秋芳道。 “听到了，我会留意这些的。”沈秋芳答道。 “另外，若要在新区购地，也应选择靠近中心城区的地段，而不是靠近新区的地段。”赵彦直又补充了一句。 “对，我赞成。”孙敏霞觉得这一点更重要。 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照例在房里学习。 赵彦直捧着书坐在沙发上问孙敏霞道，“公司的一些管理制度你都认真研究过了吗？” “都看过了。”孙敏霞答道。 “那都是你爸和蔡总等一些老前辈们在实践中摸索出来的经验，你应该结合实际认真地消化吸收和体验。这是你管理公司的法宝。当然，你还应有创新jīng神，有自己的dú lì思想和思维模式，前人的成功经验只能作为借鉴的依据，不能全盘照搬。古人说‘全信书，不如没有书’，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赵彦直说道。 “我明白了。”孙敏霞应了一声。 “这房价肯定是要涨的了。”赵彦直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声，又说道，“应该让小沈去游说一下那些关系户，就说房价马上就要涨了，建议他们踊跃购房，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那个店了。” “可我们的房源受到了限制，现在正赶着建那些安置房了。”孙敏霞说道。 “我们的建议，那些关系户们并不一定都会接受，等将来房价真的大涨了，他们就会念记我们的好，后悔没有听我们的忠告。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应。当然，真正意识到要涨的人想买房，我们就应积极为他们提供，为他们参谋，以满足他们的要求，从而增进了友谊，巩固了大家的感情。”赵彦直解释道。 “那就得扩大生产，两面开工了。你是不是想催促我去确定‘宜居城’那边的施工单位？”孙敏霞笑着说道。 “不是那个意思。”赵彦直摆了摆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你这样说倒是提醒了我，我觉得将来房地产火爆起来的时候，房源便成了问题了，到那时，就得两面开工了，那就得准备好两套人马，两个施工队伍了。否则，若临时抱佛脚，肯定会出问题，所以一定要留心这个事，做到有备无患！” “真是歪打正着，得到了一个重大发现。”孙敏霞笑着说道。 第四十八章 陈国斌中标 - 商澜 - 无风地 () 在陈国斌的南溪建筑工程公司参加了"毅恒宜居城"工程项目的招投标之后，通过资格审查，毅恒置业公司截取了资质信誉评定前四名的施工单位作为最后的竞标对象，陈国斌的南溪建筑工程公司名列其中。 经过一番运作与竞争，陈国斌的南溪建筑工程公司最后被毅恒置业公司确定为中标单位，由陈国斌的南溪建筑工程公司承担"毅恒宜居城"工程项目第一期的建筑施工任务。中标后，甲、乙双方便签订了建设合同。 关系确定后，陈国斌立即组建了项目经理部，从上海抽调了一批技术过硬的jīng干力量参与其中，又新购置了一批先进设备，着手大干一场。 几天后，陈国斌便率领自己的施工队伍进驻到了施工现场，选取了几家领取了货币补偿款的拆迁户空出的没有拆除的房子作为项目经理部的办公场所。 这天下午，赵彦直应邀来到陈国斌的项目经理部视察。见面后，赵彦直看着布置得井然有序的项目经理部说道，"不错，象个实力雄厚的大施工单位。" "说什么象呢！本来就是吗。我们公司的技术和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八十年代初，我们公司就是建筑行业名声在外的正规军了，二十多年了，什么世面没见过，对付这个项目应该游刃有余了。不过，在我手上接到这么大的项目还是第一次，所以应该准备得充分一点，不能给你这位大学者的脸上抹黑。你说是吧？"陈国斌侃侃而谈。 "多谢陈总的抬举！有个建议想听吗？"赵彦直说道。 "有什么好建议赶快说出来，我就知道你这个大学者点子多。"陈国斌说道。 "我觉得这次房地产业肯定又要疯狂一阵，到时房价肯定要涨，房价一涨，各类建筑材料和机械设备必定跟着涨。所以，我建议你趁现在尚未涨cháo之时，多添置一些设备和储存一些钢材等贵重材料，以备来年之需。"赵彦直说道。 "点子是不错，不过资金有点问题。"陈国斌是老建筑了，这点势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只不过因为资金的问题，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以和厂家先签订一些合同，付点定金，资金不足的问题不就解决了，还省得设仓库保存。反正这个项目的合同你已经签好了，没有后顾之忧了。"赵彦直说道。 和厂家签订合同？陈国斌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你能想到的人家厂家也能想到，人家也会留着一手。不过，陈国斌没有点破，觉得赵彦直能够想到这一点也不赖，他的这个建议也不是完全没有用，最起码可以在添置设备上做点努力。于是，陈国斌便恭维赵彦直道，"对，这个办法好。" 说完，二人来到工地，在"毅恒宜居城"规划范围内转了一圈。 赵彦直便指着"宜居城"规划范围内的一些判了"拆"字的旧建筑说道，"看到这些旧建筑没有，是我建议他们不要拆除的。这些房子其实还都很牢固，再用上个百十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是站错了位置，又生不逢时，被提前判了死刑，还真是有点可惜。人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我们还是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让它们继续发挥一下余热及它们自身的价值。我想，建设单位的开发速度毕竟有限，两三年内是不可能全部开发完的，所以，一些好的建筑便可以暂时保留下来，圈一个简易围墙围起来，再稍微修整一下，让我们的南溪老乡一起搬到这里来住，不是比租房子省事多了？" "这个建议确实不错，只不过要考虑一下其中的隐患问题，还要沟通一下各方面的关系。若让我们公司出面作担保，问题倒是可以迎刃而解了，只是这样，我们公司便要承担一些风险了。但考虑都是为了自己的老乡，为了自己的工友，也值得我们这样去做。大学者，你的这个建议我接受了。也多谢大学者能设身处地为我们的这些老乡们考虑，这也算是大功一件了。"陈国斌说道。 "这也算是一举多得了，只是要劳烦陈总多费心了。"赵彦直说道。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陈国斌轻松地笑道。 出租屋村的南溪老乡绝大多数都是陈国斌麾下的工友以及这些工友的家属，能为工友们出点力，也是他陈国斌带好队伍的一种途径。若为工友们解决了这一后顾之忧，工友们干事的积极xìng和效率一定会大为提高，他陈国斌指挥起来也会是得心应手，工程质量也会大幅度地提升，确实是一举多得！ 看时间差不多了，赵彦直便告辞要回去。陈国斌便挽留赵彦直吃晚饭。赵彦直便推辞道，"谢了，等下次孙董事长来了再一起吧！" 陈国斌便笑道，"真是妇唱夫随，那就等你们小两口一起大驾光临了。" 晚上，赵彦直便跟孙敏霞谈起了宜居城内那些需要拆除的旧房屋的事。 "我已跟陈总说了，委托他们施工单位去管理，他们用得上，也方便管理。让陈总跟你们签订一个委托协议书。"赵彦直说道。 "协议怎样签？"孙敏霞试探xìng地问道。 "就说公司业务繁忙，一时来不及安排处理，一切费用开支及安全问题由施工单位负责。我们公司也不去贪图那些小利，省得将来带来负面影响。大家心照不宣，施工单位多少得感激我们，可促使合作更融洽。"赵彦直答道。 孙敏霞没做声，她担心有不良后果，但心里也还是希望让陈国斌他们去充分利用一下，一下子拆除了也确实可惜。 赵彦直便接着做思想工作道，"那些房子结构和质量都很好，一下子拆除了，甚是可惜。公司又一下子开发不到，少说也得二三年的时间，等开发到位时再拆除也不迟。" "那跟施工单位签的协议就应考虑周全些，省得将来带来不良后果，不至于贪小便宜而失大利。"孙敏霞忧心忡忡地说道。 "那当然，就让陈总主动到我们公司来请求保留那些房子，让他们暂时作为工棚和仓库处理，一切后果由他们自行负责，怎么样？"赵彦直安抚道。 "这还差不多，那可是世界上最豪华的工棚了。不过，你得交待他们注意安全，不要出什么事。"孙敏霞叮嘱道。 "董事长交待得对。我会让他们把工地和那片豪华工棚分别围起来，外人不得擅自入内。他们是造房子的，知道怎样维护。"赵彦直说道。 "去你的，油腔滑调的，不学好。"孙敏霞说道。 过了几天，陈国斌带着助手郑治平来到毅恒置业公司，先找到沈秋芳，跟沈秋芳谈起了那些旧房屋的事。陈国斌已跟赵彦直通了气，商量好了具体的解决办法。沈秋芳也得到了赵彦直的提示，知道该怎样做，便带着陈国斌和郑治平一起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蔡振东正在处理公文，见陈国斌进来，连忙起身说道，"什么风把我们陈总经理吹到这里来了？"宾主客套了一番，便一起在沙发上坐定。 "有什么事吗？催工程款？"蔡振东问道。 "不，不，不，刚开工，怎么就能来讨债呢？今天来是有求于你们。工地上有一批要拆除的旧房屋，我想请求你们公司先不要拆除，我们借来作工棚和仓库，多少可以省一笔费用，不知蔡总意下如何？"陈国斌说道。 蔡振东看了看沈秋芳，想到陈国斌是她引进来的，他们之间一定有过交涉，便想让沈秋芳来处理。 沈秋芳接口答道，"借就不敢当了，本来是要拆除的，可近来公司比较忙，一时还应付不过来，你们若要用，可以，但得签个安全协议，由你们施工单位全权管护处理，将来拆除也由你们负责，我们公司就不再介入此事。" "你看沈经理这样建议行吗？陈总！"蔡振东说道。 "要得，总不能让贵公司担责吧！"陈国斌说完，转头对副手郑治平说道，"小郑，把那协议拿出来。" 郑治平取出打印好的协议文件交给陈国斌。陈国斌看了一下又递给蔡振东，说道，"蔡总，你看协议这样写可以吗？" 蔡振东见陈国斌早就有备而来，知道其中的内因，接过协议文书便仔细地看了起来。看完后，蔡振东觉得没有什么纰漏，便说道，"可以，协议交待得很清楚，就按这个协议条款办理移交处理。" 说完，蔡振东和陈国斌便在一式两份的协议书上分别签了名。 这样，陈国斌在江川的根据地便算是建立起来了。 第四十九章 孙敏霞和沈秋芳毕业 - 商澜 - 无风地 () 几个月后，孙敏霞和沈秋芳终于从江大的chéng rén教育学院毕业了。 这时，楼市已出现的大变化，火爆的场面已经达到了疯狂的状态。房价也是一天一个价，一路攀升。炒房者不断涌现，各商业银行瞄准势头，为购房者大开绿灯，进一步推高了楼市的紧缺局势，造成了房价、地价的进一步飙升。 由于房源的紧缺，许多购房者不得不半夜三更爬起来，为的是到开盘的楼盘处排队拿购房的号码，房子已成了人们心中最纠结的一件人生大事。 毅恒置业公司由于两面开工，房源供应不断，成了江川市楼市的主力军，也不断扩大了影响，成了业主们追捧的对象。毅恒置业公司没有象有的房地产商那样，开始了捂盘惜售，甚至光圈地不开工，坐等房价的进一步抬升。 陈国斌由于是两栋大楼交替施工，工程进度也快，已经有两栋大楼封顶了。 这天上午，孙敏霞和沈秋芳从学校领到了毕业证，约好赵彦直一起到学校田径场汇合。见面后，三个人在老地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沈秋芳喜滋滋地看着证书，在毕业证书上亲吻了一下，首先感慨道，“总算毕业了，现在可以放开手来大干一块了。” “看把你高兴的，比听到楼市火爆的消息还高兴。”孙敏霞说道。 “那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本钱，这楼市一天一个价，得到的利润是公司的，我又不能分红，比不上你这个董事长，大股东。”沈秋芳说道。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挖苦起人来了。”孙敏霞说道。 “你一个大经理，还在乎这一个小本子。”赵彦直插口说道。 “可不能跟你赵老师比，又是本科，又是硕士的，大学者。咱们这小脑袋瓜子只配这种小小的本子了，怎么说这毕竟花了我们三年的心血。”沈秋芳说道。 “说的也是。”赵彦直应了一声，继续说道，“其实你这样更滋润，每个月可以按时领取丰厚的报酬，而无须担任何风险。要是哪天房价跌了，赔了老本，敏霞这些股东们便都得跳脚，甚至跳楼。俗话说，有多大利润就有多大风险。” “听到没有，这可是大实话，不要随便去羡慕别人，活着都不容易，关键是要知足，只有知足才能常乐。”孙敏霞说道。 “你倒是知足了，直接进入了资本家的行列，却体会不到我们这些打工妹的辛酸。”沈秋芳不依不饶地笑着说道。 “我们都是打工仔，为自己打工，为生活打工，只是分工不同而已。当资本家？说起来很荣耀，做起来你就会知道其中的凶险，你是没看到那些亏本倒闭的企业和商人，就象彦直说的，一旦亏本，想要跳楼的大有人在。我们也不知道未来的发展形势将会是怎么样，但风险一定是存在的。”孙敏霞说道。 “看来，你这个董事长做得并不快乐。”沈秋芳说道。 “干一行难一行，要想活得好，就得想开点。你看那些购房的业主们，为了选上一套满意的房子，半夜三更便起床赶来排队拿号，真的是花钱买罪受。但我们就并不一定比他们快活，看来谁都不容易。”孙敏霞说道。 这回沈秋芳没话说了。 静了一会儿，赵彦直转换话题问道，“小沈，拿地的事有什么新动向吗？” “新区那边的地还没降下来，尽管还没人问津，zhèng fǔ可能觉得投资较大，需要收回成本。”沈秋芳说道。 “那就再缓缓，省得付银行的利息，把现有的资金投入到生产中去，尽快推出一批房源，以回笼资金。”赵彦直说道。 “宜居城里的第三栋楼还没动工呢！就已有关系户找上门来要团购了，外面的购房者也眼巴巴地盯着等我们开盘呢！这年头，真是疯了。”沈秋芳叹道。 “炒房团队已经出现了，得赶紧在中心城区找几家要搬迁的单位洽谈一下，再征点地，还是先在中心城区占领几个显要地块，这才是根本之所在。”赵彦直道。 “有道理，新区那边zhèng fǔ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市场，不能坐等了，秋芳，就按赵老师的指导办。”孙敏霞笑道。 至此，毅恒置业公司的房地产业步入了快速发展的正轨。 第五十章 商量结婚事宜 - 商澜 - 无风地 () 孙敏霞毕业后，与赵彦直正式结婚的rì子就来临了。这是孙、赵两家在孙敏霞与赵彦直领结婚证的时候商量的结果。 这天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照例在房中学习。赵彦直捧着书坐在沙发上说道：“这眼看着就放假了，敏睿该回来吧？” “不一定。这个暑假他可能会呆在S市。”孙敏霞说道。 “呆在S市？干吗？”赵彦直问道。 “因为何慧曼要呆在S市。”孙敏霞答道。 “慧曼要呆在S市？”赵彦直很纳闷，随即便想到了原因，说道，“你是说靖文毕业了，要找工作了，所以慧曼要呆在S市陪他找工作。靖文找你爸了？” “没有。可能他想自己闯一闯。”孙敏霞答道。 “这也是，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种脾气，不太喜欢求人，年轻人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吧！”赵彦直说道。 “年轻人？你很老吗？有孙子了？”孙敏霞说道。 “孙子？儿子都还没有着落呢？哪来的孙子？”说到这，赵彦直便想起了自己的义务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祖坟上的香火可是不能断的，赵彦直放下书本站了起来，走到孙敏霞的身后轻轻地抱住她，说道，“我妈确实是等着抱孙子呢？怎么样？咱们谋划谋划。” “去！你自己生去，我可没资格跟你谋划。”孙敏霞一阵娇羞，嗔怪道。 “对，还没拜堂呢？”赵彦直想起来了，“得选个好rì子，把大伙都请来热闹一下，风风光光地把这堂先拜了，再来谋划这传宗接代人生大事。” “我可不是你们赵家传宗接代的工具。”孙敏霞娇怒道。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但你是我的媳妇儿，有这个权力。”赵彦直没说是“义务”，给了孙敏霞一顶高帽子。 “谁是你的媳妇？”孙敏霞不依不饶，求根诉底。 “拜了堂就是了。”赵彦直没等孙敏霞再分辨，继续说道，“怎么样？孙董事长，挑个好rì子，跟我这个穷教书匠拜个堂？” “油嘴滑舌！你自己不会定呗！”孙敏霞见达到了目的，这才鸣金收兵。 “这rì子也确实不太好定，我们中国人都喜欢在腊月里办喜事，夏rì里办喜事的人确实不多。咱们就特事特办吧！这rì子就选个吉利的，但还要考虑农村的季节，不能跟农时相冲突，要么定在双抢之后，要么定在农忙之前。”赵彦直扳着指头筹算着，“双抢之后天气太热了，还不好通知大家，那就赶在农忙之前吧。这农忙之前，吉祥的rì子应该是哪个？……对，七月十八号，‘妻要发’，就是老婆要大发，这可是个上好的吉利rì子。怎么样？” “嘻！想不到你也这么俗不可耐。”孙敏霞没有再深究下去，话锋一转，问道，“不会太匆忙了吧？你爸妈来的了吗？” “时间是匆忙了点，但还来得及。现在就跟二老打电话通知他们做好准备就不会匆忙了，让我姐姐陪着二老一起来。等拜完堂后，我们再陪着二老他们一起回乡下去玩几天，再一次让你见识一下大米是怎样生产出来的。”赵彦直说道。 “这倒是个巧安排。”孙敏霞对回乡下很是感兴趣。 “只是公司里的事你得安排好。”赵彦直说道。 “公司里的事，问题不大，有蔡总和秋芳在，完全可以抵一阵子。没准我爸会在这坐镇几天，到时再说。”孙敏霞看了一下赵彦直，问道，“这rì子是不是就这样定下来了？” “那当然，只要你点头就是了。”赵彦直答道。 “那你赶紧发帖子去，若等放了暑假，上哪找人去！”孙敏霞说道。 “好，你把你要请的客人列个名单，我去买帖子，写好后就发出去。订酒席的事得跟你爸妈请示一下，看他们的意思，是不是？”赵彦直说道。 “肯定是，明天先跟妈商量一下。”孙敏霞说道。 次rì早上，吃早点的时候，孙敏霞把要举办婚礼的事告诉了江雪琴，并就订酒席的事征求江雪琴的意见。 江雪琴思考了一下，很开明地说道，“还是问你爸去吧！他生意上的朋友多，不能剥了他的面子。” “好，谢谢妈！”孙敏霞很高兴。 吃完饭，赵彦直便依次给他姐姐和妹妹打电话，告诉他姐姐赵佳珍在婚礼前三天一定要赶到江川，并交待赵佳珍怎样坐车，在路上应该注意哪些事情。赵彦直的妹妹赵佳丽因请假不方便，说到时再看，这不免让赵彦直有点担心。 孙敏霞则是在回到公司后才给他爸孙毅恒打电话，告诉孙毅恒举办婚礼的事。孙毅恒听了很高兴，当即告诉孙敏霞，酒席就设在江川大酒店。 赵彦直一回到学校，便抽空请了个假赶到大街上购买了一大叠的请柬回来，随即便奋笔疾书，将所要请的客人一一填好。他得赶在放假前把帖子发出去。 一连几天，孙敏霞和赵彦直都忙得团团转。二人先是到江川大酒店订了酒席，订好酒席后便将帖子一一发送了出去，然后便去婚纱摄影楼拍婚纱照，最后联系婚庆公司安排婚礼事宜。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才停了下来歇了几天。这期间，学校也放假了，赵彦直的妹妹赵佳丽也打来电话说婚礼前一天她会赶到江川。 第五十一章 迎接赵家人 - 商澜 - 无风地 () 七月十六号上午，赵彦直的姐姐赵佳珍陪同父母坐火车准时到达了江川。 赵彦直和孙敏霞驱车早早地就赶到了火车站接站，赵彦直让孙敏霞在车上留守，自己一个人来到火车站的出站口接应父母三人。 不一会儿，赵彦直便看见赵佳珍连同父母随着人流紧张地走了出来。父母和姐姐三个人都是赵彦直的长辈，赵彦直不好直呼他们的名字，只能一个劲地用家乡话呼喊着“爸……妈……大姐”。这一招还灵，赵佳珍陪同父母远离家乡近千公里，已经跟乡音隔离了，如今突然听到这几声用家乡话呼喊出来的熟悉的声音，如何不激动，三个人均是寻声望去，果见赵彦直站在出站口招手呐喊着，于是也异口同声地跟着呼喊赵彦直的名字。这一下，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放心了。 一家人簇拥到了一起，自然是激动不已，问长问短。赵彦直接过行李，和姐姐一起护拥着父母来到了停车点。 孙敏霞见赵彦直陪着父母和姐姐走来，赶紧下车，关好车门，迎了过去。 见孙敏霞走来，赵彦直的母亲何翠莲也是紧走几步，拉着孙敏霞的手发自内心地赞道，“多俊俏的儿媳妇啊！” 孙敏霞被婆婆的这种听起来似乎有点肉麻的赞叹羞得是满脸绯红，也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妈……”。 所谓人逢喜事jīng神爽，老两口今天穿戴得非常客气齐整，人也特别jīng神，透露出乡村人的喜庆神气，虽然仍是朴实，却很是招人喜爱。 一家人相互问候着，亲热着。赵彦直便将行李放到车子的后背箱，催促道，“这里人来人往，先上车再说吧！” 孙敏霞于是打开车门，招呼道，“爸、妈、大姐，上车吧！” 赵彦直的父亲赵冠华憨厚地笑着先钻进了车子，接着是何翠莲，最后是赵佳珍。 见三人坐稳后，孙敏霞替三人关好后车门，然后和赵彦直一左一右地上了正副驾驶室，再一起关好前车门。 见儿媳妇坐在了正驾驶室的位置，何翠莲甚是惊奇，惊叹道，“哎呀！我的儿媳妇还会开车呢！” “妈，你这是少见多怪，城市里的女孩子会开车的多着呢！”赵彦直说道。 何翠莲唏嘘不已。孙敏霞启动车子，缓缓地开出停车场。只听得赵彦直又吩咐孙敏霞道，“开慢点，敏霞，让爸妈浏览一下城市风光。” 孙敏霞应了一声，放慢了车速。老两口目不暇接地迎接着城市的美景，心里的那个新鲜感与高兴劲那是没法形容的。 车子一路缓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醉仙楼”小酒店。沈秋芳和丁建涛闻到车声，已站在门外迎候着。 赵彦直先下车，打开后车门，赵冠华、何翠莲及赵佳珍便依次下得车来。沈秋芳和丁建涛笑着过来接应。 赵彦直关好车门，取出行李。只听得孙敏霞坐在车内冲赵彦直说道：“彦直，我去接一下我妈。” 赵彦直应了一声。却又听得孙敏霞冲着赵彦直的父母和姐姐说道：“爸，妈，大姐，你们跟赵彦直先进去，我去接一下我妈过来。” 何翠莲满脸堆欢地连忙应道：“好，你慢点开车。” 孙敏霞应了一声，启动车子离去。 接着，赵彦直便跟沈秋芳和丁建涛介绍他的家人，又向父母和姐姐介绍着沈秋芳和丁建涛。双方又是相互欢快地客气了一番。 按照赵彦直和孙敏霞商量的结果，孙家在小酒店安排了两个客房，一间供赵彦直父母住，一间供赵佳珍和赵佳丽姐妹俩住。 丁建涛笑容满面地接过行李在前面引路，沈秋芳则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小酒店地领着赵彦直一家，跟着丁建涛向小酒店的五楼走去。 来到五楼，丁建涛依次打开面对面的两个房间，将行李放到朝南的那间，沈秋芳则引着赵彦直一家跟了进来。 赵彦直对父母说道：“敏霞的弟弟敏睿要回来了，家里一时住不下，就安排在这酒楼里住，吃饭也在这，很方便。” 何翠莲说道：“这么好的宾馆，得花好多钱吧？！” “妈，这你就不要cāo心了，来一趟不容易，只要你老住得开心就可以。”赵彦直答道。 “开心，开心，妈怎么不开心呢！”何翠莲说完，指了一下赵佳珍，问道，“佳珍也住这里。” “大姐和佳丽住你老对面。”赵彦直先回答何翠莲，然后又冲赵佳珍说道，“大姐，你和佳丽住爸妈对面的这间房。” 赵佳珍笑道：“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住宾馆。”的确，这是赵佳珍第一次出远门，也是赵佳珍第一次住宾馆。赵佳珍为减轻父母的负担，初中毕了业后便辍了学，帮助父母料理家务，几年后，便找了婆家嫁了人，如今儿女都十多岁了，一直都是长年累月地守候在家里，最多也就去过南溪，也是当天去便当天回，不用住宾馆，象这样出省还是头一遭。这次来，也是赵佳珍的丈夫刘建军送他们到省城，替他们买好火车票，看着他们三个人上了车后才一个人回家去。否则，若让赵佳珍从开始就自己一个人陪着父母来，不定要出什么事。 一个来小时后，孙敏霞领着江雪琴赶到了小酒店，沈秋芳和丁建涛陪着江雪琴和孙敏霞母女俩来到了客房。 赵彦直正陪着父母与姐姐聊家常看电视，见江雪琴和孙敏霞进来，连忙起身介绍，“爸、妈、大姐，这是敏霞的妈妈。” 何翠莲反应快，站起来拉住江雪琴说道，“亲家母真是又年轻又好看！” “亲家嫂子夸奖了，你们一路辛苦了。”江雪琴答道，转头又向赵冠华和赵佳珍点了点头。 赵冠华仍是憨厚地笑着表示应答。赵佳珍则围了过来，也是发自内心地赞叹江雪琴道，“亲家母真的是年轻漂亮。” 于是，两家人便愉快地拉起了家常。 到了中午，客人远道而来，接风洗尘的礼节自然是免不了的。这样，江雪琴和孙敏霞母女俩，加上沈秋芳和丁建涛，便开了一个包厢，点了一桌丰盛的菜肴，热情地款待着赵氏一家。 何翠莲也经常cāo办酒席，也算是见过世面，在这方面很是内行，但城市与乡村的品味毕竟有些差异，何翠莲便不失时机地大加赞赏着，说宾馆的档次就是高，乡下人跟城里人就是没法比。大家随声附和，顺着何翠莲的意思打着圆场，将气氛渲染得更热烈。 宴后，看着留了一大半的一桌美味佳肴，口直心快的何翠莲忍不住说要“打包”，不然就太浪费了。赵彦直连忙解释说，一辈子就一回，热闹一下不为过。何翠莲惋惜了半天，还是恋恋不舍地跟随着大家离开了包厢。 第五十二章 孙赵两家会面 - 商澜 - 无风地 () 十七号上午，孙毅恒一行连同孙敬修、孟玉婵、孙敏睿、何靖文、何慧曼、刘欣雨、赵文龙等人也从S市坐火车赶到了江川。 与此同时，赵佳丽也从深圳赶了来，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也是亲自到火车站将她接到了“醉仙楼”小酒店。 中午，公司为孙毅恒一行在江川大酒店设宴接风。 下午，孙敏霞和沈秋芳陪同孙毅恒驱车来到了“醉仙楼”。走进客房，赵彦直正陪着家人聊天看电视，见沈秋芳引着孙毅恒和孙敏霞父女俩进来，连忙起身，笑容满面地向父母姐妹介绍道，“爸、妈、大姐、佳丽，这就是敏霞的爸爸。” 没等赵家人开口，孙毅恒抢先一步说道：“两位亲家，大老远把你们请了来，真是辛苦了你们。”说完，伸手先和赵冠华握了一下，然后和何翠莲握了一下，最后向赵佳珍和赵佳丽姐妹俩点了点头。 赵冠华仍旧是憨憨地笑着，不知说什么好。何翠莲不怕生，开口说道，“董事长见外了，这是我们老赵家天大的喜事，天涯海角也得来，不辛苦，心里高兴着呢！这么大的事，总不能在我们那种穷山沟里办吧。我们家彦直多亏了董事长看得起，一路栽培提拔他，还把这么俊俏的女儿嫁给我们这种乡下人的儿子，真得要好好感谢董事长哟！这也是我们家彦直前世修来的福气哟！” “大嫂子，快别这么客气，这都是儿女们的缘分。现在是一家人了，叫我老孙就可以，这个董事长是对外人而言的。”孙毅恒笑道。 “欸！那怎么行呢？你是领导，我们就叫你董事长亲家吧。”何翠莲固执地说道，在她看来，这董事长怎么也得比公社书记要大吧。 孙毅恒笑笑，也不去违拗她，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主随客便，只要开心就可以。孙毅恒很健谈，跟什么人都能沟通得起来，为人又平易近人，说话又风趣幽默，见识又广，说出来的话不时地会引起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聊了许久，沈秋芳进来说该用餐了。于是孙毅恒便陪着赵氏一家共进晚餐。 吃完饭，孙敏霞和沈秋芳先送孙毅恒回大酒店。赵彦直则留下来陪着他的家人。 赵彦直来到赵佳珍和赵佳丽姐妹住的房间里，坐在沙发上问赵佳丽，“佳丽，你也不小了，有男朋友吗？” “哥……，你怎么跟爸妈似的，唠唠叨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赵佳丽最怕家人提起这事，一听到就觉得心烦。 赵佳丽比赵彦直小四岁，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高二没读完便随着南下的打工大军去了深圳。赵彦直当时曾极力阻止过赵佳丽。可为了凑足赵彦直读大学的学费，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赵佳丽还是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打工大cháo。赵彦直一直为这个妹妹惋惜，按照赵佳丽的成绩，她要考个本科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赵佳丽能够放弃学业，放弃世人所公认的前途，可见她当时所下的决心有多大。为此，赵彦直一直为此事负疚着。 赵佳丽先是在工厂的流水线上作业，拿计件工资，接着便提拔为车间的管理员，现在又被工厂所属公司调入总部从事营销业务，业绩比较突出。 赵彦直又问道，“想不想再读书？哥供着你。” 这句话听得赵佳丽心里暖融融的，但并不以为然，她就没想过还能进学校读书，便随口答了一句，“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读什么书？” “象你嫂子一样，通过chéng rén高考进大学。”赵彦直解释道。 “这样啊！”赵佳丽深思了一下，说道，“以后再说吧，现在也走不脱。” “哦。”赵彦直又问道，“你那边工作怎样？” “还可以，只是有点压力，公司的效益比以前差多了，产品销售不畅。”赵佳丽答道。 “可能是你们公司的那个产品的产品市场饱和了。改革开放都二十多年了，许多产品都处于饱和状态。现在想赚钱，你的产品必须新颖、独特、质量过硬，这样才能产生供不应求的局面，销售业绩就会自然上升。否则就会成为垃圾，越积越多。”赵彦直说道。 “你说到点子上去了，哥，我也有这种想法。”赵佳丽说道。 “那就辞了那份工作，到哥这边来，房地产目前刚刚起步，潜力巨大，把你的销售经验应用到楼市上来，前景一定看好。”赵彦直说道。 “好，等回去后我再考虑一下。”赵佳丽答道。 第五十三章 赵彦直和孙敏霞的婚礼 - 商澜 - 无风地 () 七月十八号，从大清早开始，孙家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一家人先是赶到“醉仙楼”用早餐，吃完早餐便分头行动。 江雪琴要先回到小超市料理一下生意，然后回来会同父母及沈家老小一起去江川大酒店。孙敏睿则带领赵彦直的几个弟子在孙家布置新房；赵彦直和孙敏霞则在沈秋芳和丁建涛的簇拥下前往婚纱楼化妆；婚庆公司则由何靖文和陈紫姗负责接应；江川大酒店的宴席大厅则由上官玉带领公关部的几名员工负责看场；各路宾客均选了一名代表组成接待团负责宾客的接应与清点。 九点左右，婚庆公司的车队排成长龙在金盛住宅小区等候。赵彦直和孙敏霞化好妆后，接了江雪琴先赶回孙家，然后再由沈秋芳将赵氏一家接到小区。赵彦直和孙敏霞亲自下楼来把赵彦直的父母姐妹一起带到楼上参观新房。这是赵彦直的父母亲人第一次进到孙家。在江雪琴的引导下，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在屋内巡视了一圈，不住地啧啧称赞。两家人在屋内欢快地交谈着。 与此同时，沈秋芳又将孙敬修和孟玉婵接到小区。这样，孙敬修和孟玉婵、江鼎承和石婉婷、沈仲平和江竹馨六个老人再一次在小区里聚会，互相诉说着别后的情形。接着，沈秋芳又将六位老人一起带到楼上参观新房，与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汇合到了一起，如此，八位老人便难免一场相互介绍与寒暄。孟玉婵与何翠莲都出身于农村，按理说应该更谈得来，但偏偏孟玉婵觉得自己出身不好，有点自卑感，而对来自农村的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产生了抵触情绪，态度反而生硬。倒是其他五位老人对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的到来反而表现出十分地热忱，围着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问长问短，甚是亲切感人。 十点十六分，一阵鞭炮声过后，迎亲车队准时从金盛住宅小区出发，载着新郎新娘、江雪琴、赵冠华和何翠莲、六个老人、沈秋芳的父母沈弼钧和单娟、赵佳珍和赵佳丽姐妹俩、孙敏睿和何慧曼、沈秋芳和丁建涛、何靖文和陈紫姗以及赵文龙等赵彦直的几个弟子浩浩荡荡地向江川大酒店前进。一路上，整个车队披红挂彩，喜气洋洋，在市区主要街道环绕了一圈，最后开进了江川大酒店。 车队停下来后，众人纷纷从车内钻出，汇聚后簇拥着新郎新娘向宴会大厅走去。孙毅恒在一行随从的簇拥下早已在大厅入口处等候着。 孙毅恒见到身为新娘的女儿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我的女儿真漂亮”。 孙敏霞泪光晶莹，内心一阵温暖甜蜜，哽咽地答道，“谢谢爸爸！” 然后孙毅恒又对赵彦直说道，“小赵，好好对待我女儿，敏霞就托付给你了。” “爸，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了敏霞，也不会辜负大家，一生一世地呵护她，爱护她！”赵彦直爽朗地答道。 接着，孙毅恒又问候起江鼎承和石婉婷以及沈仲平和江竹馨四个老人来，仍旧用离婚前的称谓称呼他们。今天是大好rì子，大家心里都有准备，求全责备的心态自然是要抛在脑后，再说，两家人又是世交，这孙毅恒也是四个老人看着长大成才的人，当初，孙毅恒与江雪琴离婚那也是经过江鼎承和石婉婷二人同意的，最终孙毅恒和江雪琴二人才好聚好散，各自天涯，各自生存。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要结婚成家了，大家也都往老人的行列靠拢了，还有什么恩怨化解不了的，为此，四个老人均是冲着孙毅恒点头微笑了一下算是对他问候的答复。 之后，孙毅恒又向江雪琴望去，看见江雪琴此时正被沈秋芳、孙敏睿和何慧曼等人包裹着，来的时候，也是孙敏睿和何慧曼跟江雪琴坐在同一辆车上，从而减少了江雪琴的孤独感。这样一来，孙毅恒倒显得有点尴尬了。 为消除尴尬气氛，沈弼钧和单娟两口子出来打圆场，说客人都要来了，这样堵在门口有点不妥当，先到里面坐一下，让新郎新娘去接应客人。于是沈弼钧和单娟两口子便招呼大家一起进去。如此，一众人便一起向宴会大厅涌去，留下丁建涛和沈秋芳以及何靖文和陈紫姗四个伴郎伴娘簇拥着新郎新娘赵彦直和孙敏霞在大厅门口迎接客人。 一会儿，宾客们便陆陆续续到来了，新郎新娘赵彦直和孙敏霞忙得是应接不暇，又是收红包，又是散烟散糖跟汇聚而来的客人寒暄。 十一点半钟过后，除了几个贵宾，其他的宾客差不多都来了。 就象是算好的时间一样，在十二点差一刻的时候，停车场内又嘎然而止地迎来了一队车队，从车上走出来的是马志明等一批市区的领导，这才是贵客，只有贵客才会这样不紧不慢地庄严出现。赵彦直和孙敏霞赶紧迎了过去。马志明等人同新郎新娘赵彦直和孙敏霞一一亲切地握手，并发出热情地祝福。赵彦直和孙敏霞一一道谢，并致欢迎辞。寒暄完了之后，赵彦直和孙敏霞便让丁建涛和沈秋芳二人引领众位领导去包厢内。不想，孙毅恒等人也闻讯赶来亲自迎接了。如此，一众人便谈笑风生地向宴会大厅的包厢走去。 十二点整，一阵喜庆的鞭炮声过后，婚宴正式开始了。 大厅内，人头攒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陈国斌和雷震彪等施工单位的几个老板围坐了一桌，婚庆公司和婚纱楼的员工们安排了一桌，江大的老师们分坐了两三桌，毅恒置业公司的员工们也是几桌，孙毅恒与江雪琴在江川“革命时期”的工作单位江川百货公司与江川市财政局的部分老同事也请了几桌，然后是六位老人及沈弼钧和单娟两口子率领的亲朋好友凑在一起又是好几桌，值得一提的是赵文龙和孙敏睿等几名赵彦直的弟子也安排了一桌，赵佳珍和赵佳丽姐妹俩就夹杂在这一桌。最显眼的是前排正zhōng yāng的那一张大号酒桌，那是特意为新郎新娘及其家人与四个伴郎伴娘安排的团圆主席桌。 十二点一刻，婚礼主持人宣布婚礼开始。接着，主持人按照程序一路路地将婚礼进行下去。宾客们边听边吃，偶尔也互动一下，场面气氛浓烈。 在团圆主席桌上，孙毅恒频频与两位亲家碰杯，互相敬贺，江雪琴也配合着，显现得非常融洽。 酒过三巡，新郎新娘赵彦直和孙敏霞准备敬酒，要与宾客们一一见面。 孙毅恒让四个伴郎伴娘陪伴着两位亲家，自己则和江雪琴一起陪同赵彦直和孙敏霞先到包厢内敬酒。包厢内一共是两桌，除了马志明等市区领导以及孙毅恒昔rì在江川要好的同僚外，还有江大的副校长刘绍康以及华建明和邱志安两位系主任，再就是陈绍平等孙毅恒的一行随从以及蔡振东等毅恒置业公司的几个高管，已经离了休的陈胜凯也在其中，这样，父子俩便在这团聚了。 见新郎新娘进来，大家纷纷屈尊起立。众人先是共饮了一杯，完成了新郎新娘的敬酒。接着，孙毅恒便建议赵彦直单独向马志明等市区领导以及刘绍康等江大的三位领导敬一下，以加深感情。赵彦直一一照办，好在新郎的酒里水份较多，不然的话，有这一下就足够了。完了之后，赵彦直便告罪说酒量有限，无须回礼，带着新娘赶紧逃离了包厢。孙毅恒和江雪琴随后也跟着走出了包厢。 之后，新郎新娘便带领四个伴郎伴娘在大厅内依次敬酒，孙毅恒和江雪琴则先陪着两个亲家坐等着，等新郎新娘敬完之后再分头去敬。 敬完酒，差不多又要散席了，新郎新娘又得站在大厅门口欢送宾客，这确实也够辛苦的。整个婚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圆满地划上了句号。 散席后，婚庆公司的车队又将来时的迎亲队伍各自送了回去，完成了婚庆公司的最后任务。 赵彦直和孙敏霞带着一群小字辈陪同赵彦直的父母和姐妹在金盛住宅小区参观拍照，沈秋芳和丁建涛轮流充当着摄影师。新郎新娘和赵氏一家在众人的簇拥下，这里一停，那里一聚，留下了一串串美好的记忆。乐得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是又一次合不拢嘴。 由于赵佳丽要赶晚上的火车回深圳，拍完照后，众人便早早地回到“醉仙楼”吃晚饭。 吃完晚饭，赵彦直和孙敏霞由沈秋芳驾着车送赵佳丽到了火车站。赵佳丽眼含热泪，依依不舍地上了火车，跟赵彦直和孙敏霞挥手告别。 送走赵佳丽，沈秋芳、孙敏霞和赵彦直三人又驱车来到了江川大酒店，在孙毅恒的客房里坐聊了一会儿便接了江雪琴直接回到了金盛住宅小区。在孙家，丁建涛和何靖文等一帮小字辈正等着新郎新娘回来闹洞房。 孙敏霞将车放入车库，同江雪琴、沈秋芳和赵彦直一起来到家里。 丁建涛充当了闹洞房的总导演。因“醉仙楼”小酒店会经常承办一些婚宴酒席，这样，丁建涛接触的新郎新娘便不少，取得闹洞房的经验便也不少。于是，丁建涛将这些经验一一照搬到这次的导演当中。 尤为jīng彩的一幕是《鬼子进村》，孙敏霞扮演的是“花姑娘”，赵彦直则充当了“鬼子小队长”，小字辈们便客串着一队小鬼子。赵彦直头戴着钢jīng锅，双耳旁披盖着两条毛巾，双手端着一把新扫帚，引领着一队小鬼子，在丁建涛哼唱的鬼子进行曲的伴奏下，向着新房前进。尚未靠近孙敏霞，便听到她发出一声尖叫，大笑着冲出新房，引得一旁的观众是开怀大笑。导演丁建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称赞演出非常成功。 最后，江雪琴发话了，说差不多了，很晚了，吵着了隔壁邻居，大家也休息去吧。这样，众人才分乘了几辆的士各自散去。 第五十四章 回乡 - 商澜 - 无风地 () 七月十九号上午，孙毅恒一行便离开了江川，回S市总部去了。孙敬修和孟玉婵老两口则暂时留在了江川，等孙敏睿开学时再一起去S市。 走之前，父女俩商讨了一下，觉得无须孙毅恒亲自在江川坐镇，孙敏霞若想离开公司到外地游览一段时间，只需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一下即可，半个月内公司不会有什么大事情要办理，况且其时正值房地产业淡季，更是无所事事。 考虑到正值农忙季节，赵彦直的父母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担心家里的几亩水稻田的收割和栽种，众人便决定二十一号晚上启程去赵彦直老家。 下午，孙敏霞回公司将一些工作处理安排了一下，又催促沈秋芳将沈家的车库空出来，准备将车子移交给沈秋芳保管，当然，这其实也只是物归原主而已。公司已计划为副董事长孙敏霞配备一部专车，等这次度假回来后即行办理。董事会还建议为总经理蔡振东也配备一部专车，因蔡振东有自驾车，他便主动辞谢了董事会的建议，因此，公司为蔡振东增加了交通补贴作为补偿。 二十一号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携带孙敏睿、何靖文、何慧曼陪同赵彦直父母和姐姐分乘三辆的士赶到车站上了火车。路上，一行人换了一趟汽车，再租了一辆面包车才于二十二号中午赶到赵彦直的家乡乾兴镇。 众人在镇上的小饭馆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餐后，在赵佳珍的婆家坐了一会儿便分手。孙敏睿跟着何靖文和何慧曼兄妹去何家村，赵佳珍陪着赵彦直和孙敏霞跟随赵彦直父母去赵家村。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孙敏霞的心情格外地舒畅。放眼望去，周围一望无际的都是稻田，其中散落着一些村庄，不远处便是南水河。 近年来，农民们凭着自己勤劳的双手，不断积累财富，创造美好的家园。但见每个村庄里，一座座小洋楼拔地而起，充满着现代气息。 赵家村距镇上不过四、五里路，赵彦直的父母和姐姐脚快，先回到了家里，做好迎接孙敏霞的准备。赵彦直则陪着孙敏霞一路走一路看。上次归乡的情景又重现在眼前，田野里，呈现的仍然是人们忙碌的身影，有的在收割、有的在栽插、有的在打田，传来了一阵阵机器声和人们的吆喝声。所过之处，有不少老乡向赵彦直打着打呼，眼瞅着这对新郎新娘，纷纷向他们抛来羡慕的眼光。 两人慢悠悠地走着，不久便也到了家门口。自上次孙敏霞到赵家村后，赵家人便将家重新修整了一番。赵彦直的父亲赵冠华做过木匠，买了点木材，将一向三间的楼面和楼梯间铺设完毕，装饰一新。楼梯扶手雕刻了jīng致的花纹，地面上也装嵌了瓷砖。经过这番修整，这座八十年代建造的砖木结构的瓦房便也生机盎然，新颖别致。 赵彦直和孙敏霞刚一进家门，赵彦直的父亲赵冠华便点燃了鞭炮。 顷刻，鞭炮声便将左邻右舍在家的妇女小孩们吸引了过来，围着赵彦直父母问这问那。赵彦直照例拿出糖果分散给每一位小孩，然后陪着孙敏霞走进布置一新的东边房。 令孙敏霞惊奇的是，往rì的那张大斗床已经换成了一张漂亮的席梦思，旁边摆放着赵彦直父亲赵冠华亲手打制的一个古典式的挂衣橱和一张小巧的梳妆台，地面上铺设着油漆好的宽厚的实木地板。整个装饰典雅古朴，清新舒适，令人宾至如归。 “喜欢吗？”赵彦直指着房间里的摆设问道。 “当然。”孙敏霞甜甜地一笑，赞叹道，“你爸的手真巧，这么好的技术被埋没了，真是可惜。” “这是他老人家jīng心打制的，花了不少时间和心力。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买城里的洋家具，谁还会请人到家里来现制。时代不同了。”赵彦直说道。 “也不能说不喜欢手工现制，主要是请不起，也不方便。到家具店选购是迫不得已。但事实上也有纯手工的上好木料制造的家具，只是价格太贵而已，一般的人家承受不起。”孙敏霞念着商业经说道。 “对，说到点子上了。”赵彦直表扬了一下，笑着对孙敏霞又说道，“这样看来，你是真心喜欢这个新房了。” “在你面前我还能说假话？”孙敏霞笑道。 “对，我的媳妇怎么会做假呢！”赵彦直拉着孙敏霞的手走出新房，说道，“到卫生间擦把汗，那里还有惊喜等着你。” 穿过厅堂后面的木楼梯间，两人来到厨房旁边的卫生间。这里也装饰了一新，跟宾馆里标准房卫生间的摆设不相上下。供水系统是卫生间外竖立的一个水箱，水箱后面有一带盖板的水池，通过小水泵可将水池里的水抽到水箱里，而水池里的水是通过旁边的一个压水井人工压水注入。设置得真是巧妙极了！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孙敏霞喜形于sè，不由自主地感慨道。 “不是梦，是真的。这可是我爸我妈对你的一片真情，可不能让梦给带走了。”赵彦直在孙敏霞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笑着说道，“现在不是提倡新农村建设吗！农民兄弟们通过外出打工，积攒了不少的财富，没事就喜欢垒窝，家也就变得越来越漂亮了。”赵彦直说完，在压水井旁压了一脸盆的水放到脸盆架上，招呼孙敏霞道，“来，洗把脸，擦个汗，井里抽出来的水清凉，挺舒服的。” 孙敏霞边洗边说：“这么舒服，我都不想回江川了！” “好，只要你喜欢，每年寒暑假里我们都回来。只是你这个董事长责任在肩，岂可随意走动。”赵彦直说道。 “可以变通一下，总能安排出时间的。”孙敏霞说道。 “行，一切听董事长安排。”赵彦直调侃道。 晚上，赵文强和赵文彪两位弟子来看赵彦直和孙敏霞。高考成绩和录取分数线均已公布，赵文彪上了重点线，赵文强和陈政男进了一本线，三名弟子均在家等候录取通知书。赵文强和赵文彪均不善言谈，稍坐了一会儿便各自回了家。 和上次回乡一样，每天早晨，赵彦直和孙敏霞均是一身运动装束，慢跑到集市上吃个早点，买点菜，然后再徒步走回来。 赵家村人多地少，人均只有八分田，虽然如此，但此时正值农忙季节，赵彦直的父母仍是起早贪黑地在田间忙碌着。因此，赵彦直两人买菜时也会帮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买点包子馒头送到田间地头，忙时，赵彦直也会搭把手。这时，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便会一个劲地催促赵彦直赶紧带着孙敏霞回家去，别晒着了他们的好儿媳。 按理说，该是赵彦直和孙敏霞这对后生辈在田间劳作，而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则应该在家歇着或者干点家务这样轻活，可事实刚好相反。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应该相信，赵彦直是想帮父母分担任务的，看着父母偌大一把年纪，再怎么懒，那也是过意不去，但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是坚决不会同意的，原因就是因为有孙敏霞在，不能牵连了孙敏霞，她孙敏霞是谁？那可是副董事长啊！这如何使得。好在农活也不多，两老足以应付，大家也就不去计较这些。 孙敏霞喜欢打着赤脚在稻田里踩着，觉得稻田里的泥巴软软的、凉凉的，很是舒服。这时，赵彦直就会吓唬她，说有蚂蟥爬到她脚上了，吓得孙敏霞惊叫不已。完了，赵彦直又说，看把你吓得，没水的地方哪来的蚂蟥。气得孙敏霞大骂赵彦直使坏。 于是，赵彦直便带着孙敏霞回家，把收割回来的稻谷搬到院子里的竹垫子上晒开，然后开始准备午饭。两人同进同出，同工同酬，倒也趣味无穷。 第五十五章 沐浴南水河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早晨，赵彦直和孙敏霞应约与骑着自行车而来的孙敏睿、何靖文和何慧曼三人在镇上见面。 五个人在集市上吃完早点，买好菜便浩浩荡荡地开进赵家村。 何家村距离镇上也只有五、六里路，要去赵家村一般都绕弯经过镇上，也有走小路的，那样可近两、三里路。何靖文家建有一栋三层的小洋楼，父母不在家，都去了江川，家里就剩下他爷爷nǎinǎi留守。何家有五亩来水田，都租给别人种。何靖文的爷爷nǎinǎi平时就种点菜，守着那个小洋楼过rì子。 来到赵彦直家，孙敏霞、孙敏睿、何靖文和何慧曼四个人先是打了一会儿扑克，等赵彦直送完早饭回来，晒完了稻谷，大家又开始准备午餐。吃完午饭，五个人又午休了两三个小时。到了下午四点钟左右，何靖文便提议到南水河去游泳，众人附和。这时，农活差不多快完了，事情不多，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也只是在早上天凉的时候出去忙活一下，下午便在家歇着。因此，赵彦直下午有空。 于是，五个人跟赵冠华和何翠莲打了个招呼，便又浩浩荡荡地向南水河进发。 此时正值枯水季节，南水河里露出了许多浅滩。赵彦直熟悉水xìng，先选好一块浅滩察看地形，见没什么危险，才招呼众人过去。 孙敏霞向赵彦直等男生挥了挥手，说道，“女士优先，你们男子汉到下游去，万一我们女生被水卷走了，你们也可抵挡一下，救人于水深危难之中。” “行，大丈夫肝脑涂地，甘拜下风，勇担重任，舍身为民，坚决作好你们女同胞的安全保卫工作。”赵彦直知道，上游自然是上流，水没有受到他们这些被圣女们尊称为“臭男人”的人污染，董事长爱清洁，理当如此。 要脱衣服了，孙敏霞又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把脸转过去，给我们放一下哨，不要叫别人看见了。” 三位男生依言转过身去，在离两位女生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适当的地方停了下来，纷纷脱掉外衣，下身只留下一条裤衩，紧走几步，嘻笑着迅速跳入水中。放哨！有什么哨可放的，哪来的闲人？这三个男的不偷看就可以了！三个男人将头埋入水中，做出没偷看的架势。 两位女生这才脱去外衫，穿着来时换好的泳装也迅速地潜入水中。河水清澈见底，微波荡漾，清凉沁心，偶尔还能见到“棍子鱼”在水里来回穿梭。真是让人舒心至极！ 众人均是双手反撑，仰躺在水中，任凭水流在胸前缓缓地划过。各人均不言语，思绪万千，尽情地享受着阳光、沙滩和流水带来的欢畅。 许久，又是孙敏霞首先感慨道，“一辈子就呆在这水里好了！” “那不就成了河神了！”赵彦直接口道。 “到那时我们就请赵老师作几篇《河神赋》来天天祭拜你。”何慧曼开玩笑地笑道。 “去，这话说得多不吉利。”孙敏睿抱不平地说道。 “真要是做了神仙，那该多好啊！”何靖文触景生情，为即将步入社会而心生烦恼。 何靖文没有去找孙毅恒，只是在上次从S市回到江川的时候见面交谈了一下。孙毅恒问何靖文有什么打算，何靖文说目前还没有确定。于是，孙毅恒便跟何靖文谈到毅恒置业公司，问何靖文对毅恒置业公司有什么看法，何靖文说毅恒置业公司前景一定很广阔，并谈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孙毅恒听了很高兴，觉得何靖文是个人才，尤其是地房地产这个行业，将来一定能做出很好的成绩来。何靖文也由此知道孙毅恒希望他去毅恒置业公司帮孙敏霞的忙，尽管没有明说，但何靖文觉得孙毅恒是这个意思。当然，何靖文若想去别处，只要向孙毅恒提出，孙毅恒也会竭尽全力帮助他的，这点，何靖文能够体会得到。 “想好了走哪条道吗？靖文”赵彦直问道。 “不是想好了否？而应说是找到了哪条道没有？赵老师啊！是生活主宰着我，而不是我来选择生活。”何靖文叹道。 “不要太悲观了，靖文，这不是你的xìng格，你有才华，有学历，还愁找不到理想的工作。我只是问你是想去拼公务员，还是想混迹江湖？”赵彦直说道。 “公务员？应该就是衙门里的衙役吧！自古以来都存在。我掂量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肯定难当这个大任。这衙门里，无非三类人，一是住持级人物，也就是各个衙门里的掌权级人物；二是皇亲国戚，这类人是各式各样的功勋元老的庇荫者，是可以在‘上书房’走动的人物，大多数是来养老的；三就是……”何靖文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赵彦直，因为何靖文觉得赵彦直也算是近似于半个公务员了，吃的也是“皇粮”，旱涝保收，何靖文终究没有说出那个人尽皆知的词语，他觉得有点不雅，于是何靖文略带敷衍地继续说道，“三就是那个了，也就是被住持们称之为干将的人才，能打能拼，敢作敢为，这就不用解释了。我想，咱们进去，前两类是沾不了边的了，只能去充当住持们所需要的jīng英干将了，可又冲咱这个xìng子，咱这个技能，这种人才的角sè是肯定当不好的，只能是永远的蠢材，一个蠢材能在衙门里走多远？这衙门里，什么都可以当成功绩来显耀，也什么都可以成为罪责让你去承担，就看你站的队伍是否稳当了。这衙役，也就是戏剧当中手持‘五sè棒’的那两排打手，住持所指的就是‘五sè棒’挥舞的目标和方向，谁都清楚这个目标指向的是什么！有时没有目标了，便轮到‘五sè棒’跟‘五sè棒’斗了，这是衙役们的练兵之术。目前的这个国情，还是以人治为主，有些公务员跟这衙役就差不多，跟人民公仆的称号相去甚远，也许将来经济发达了，大家荷包里都有钱了，法治的呼声就会越来越高涨，到了那时，这公务员跟服务员就没有多大差别了。再说，现在公务员这行当也不是随便就能进的，这几十个，几百个甚至上千个人去争一个岗位，最后胜出的难道真得都是凭学识和能力吗？这种考试不可能达到公平。当然，能力包含着各种各样的能力，也许公务员所要具备的那种能力我们这种人没有。从这个角度来看，公务员考试又应该是公平的，只不过咱们不具备那种能力而已。但从广大的考生的角度来说，这种考试又不是公平的，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观点，大家都有目共睹。只有把公务员的地位和其他行业的地位拉平了，这种考试才能达到真正的公平，才能消除这几百人上千人争抢一个岗位的怪现象。当然，公务员的地位优越于其他行业的这种现象在短期内是无法消除的，这是由几千年来人们所形成的世俗观念所决定的。因为在人们的心目中，这公务员就是衙门里的衙役。这就是社会现实，中国的国情，国情决定了社会制度，这不是人为能够改变的。如今，全球一体化，国家的门户已经大开。随着西方文化的不断渗入，中国要再回到封建社会已是不可能的了，新的政治体制必将形成，资本市场很可能会占经济的主流，各种经济实体也可能要占统治地位。到了那时，公务员才能成为人民真正的服务员，才又会成为人民的公仆，整个社会才会趋于人民理想当中的公平。所以，我们这些人必须趁着现在这股子干劲去迅速抢占先机，熟悉市场，练就本领，打好基础，尽快建立自己的事业与经济实体。若再花老大的力气去谋一个公务员的位置，碌碌无为地消耗十几年，几十年的光yīn去守护一个蠢材的角sè，之后又被打手们扫地出门，那可真是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了。”何靖文长篇大论，激扬文字地宣泄了一番。 赵彦直“唰”地一下坐了起来，端详了何靖文半天，说道，“行啊！靖文，没想到你还能考虑得这么深，这么说，你放弃了考公务员了？” “没什么意思，咱们也没什么政治yù望，要进公务员体系，就必须要为政治服务，否则就会被淘汰出局，总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吧！咱们不具备政治手腕，吃不了这碗饭，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省得犹豫不决，浪费光yīn。”何靖文说道。 “要不先到敏霞的公司帮帮敏霞，有机会再出来单干。我就不相信你的才华会没有用武之地？”赵彦直说道。 “是嘛，小何，到我们公司来，我们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们的公司一定前景广阔，你也一定能在我们公司施展出你的才华，实现你的抱负。”孙敏霞热情地邀请道。 “谢谢你们！回去我跟紫姗商量一下，看她有什么想法。”何靖文说道。 “那是，应该尊重一下你女朋友的意见。”孙敏霞说道。 晚上，众人娱乐海侃了一下，便各自歇息。赵彦直和两位男生搬了几张凉床睡在厅堂里，孙敏霞和何慧曼便安排在东边房里。 次rì早上，五个人一起到镇上，吃完早点，买好菜便分手，孙敏睿则仍跟何靖文和何慧曼兄妹俩回何家村。所谓礼多人不怪，孙家有的是钱，第一次去何家村的时候，孙敏睿给何慧曼的爷爷nǎinǎi购买了许多礼物，乐得何爷爷何nǎinǎi眉开眼笑，高赞孙敏睿懂事孝顺，连何靖文和何慧曼也因此沾了光，被何爷爷何nǎinǎi当成宝贝疙瘩看待。 第五十六章 乡村婚礼 - 商澜 - 无风地 () 八月六号，这天是赵彦直父母为赵彦直和孙敏霞在家乡举办婚礼宴席的rì子。各家各户的农活也已基本结束。 和上次订婚一样，一大早，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便到镇上去采购。赵彦直和孙敏霞则到镇上的美发店稍作了修饰，之后便同赶来汇合的孙敏睿、何靖文和何慧曼三人一起回到赵家村。 到家时，家里已经闹腾开了，一帮亲戚朋友正在协助赵彦直的母亲何翠莲和姐姐赵佳珍洗菜切菜，赵文强和赵文彪则带领一群大男孩抬放桌椅板凳。酒席共设八桌，厅堂仍是两桌，院子里摆了六桌。 中午十二点，一阵爆竹声后，宴席正式开始。酒过三巡，新郎新娘在孙敏睿、何靖文和何慧曼三人的陪伴下，依次给客人敬酒。所过之处，酒桌上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乡里乡亲们仍是对着新郎新娘赞叹不止、羡慕不已。再一次让孙敏霞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幸福。 晚上，众弟子陪着赵彦直和孙敏霞海侃了一番便各自散去，没有象在江川那样闹洞房。何慧曼被安排在西边房跟赵彦直的母亲和姐姐睡一房；孙敏睿和何靖文则去了赵文强家，赵冠华则去了赵文彪家；新郎新娘则自然是住在了新房。 八月八号，早上，赵彦直带着恋恋不舍的孙敏霞离开了赵家村。赵彦直父母也陪着赵彦直和孙敏霞来到镇上，孙敏睿、何靖文和何慧曼三人随后也赶到。 众人在集市上用了早点，便租了一辆面包车向南溪进发，到了南溪再换乘大巴去省城，赶到省城时，已是中午十二点钟。五人顾不上吃饭，先打的到火车站购票，好在是出行淡季，当即便买了下午两点十分钟到江川的过路快车。 众人归心似箭，也不吃饭，买了些水果和方便面之类的食品便匆匆上车。车厢内空位很多，众人长舒了一口气，挑好位置坐下来先歇了一阵子，这才开始吃的吃、喝的喝，轻松了起来。 晚上九点多钟，列车准时到达江川。出了站，五人分打两部的士直奔金盛住宅小区。下午上车前，孙敏霞已经告诉了江雪琴到站时间，因此，江雪琴一回到家，顾不上休息，一个人便在厨房里忙了起来。这段时间，孙敏霞三个人走了后，房子里便空荡荡的，江雪琴一个人呆在家里也够寂寞的，便多少有点想念儿女，听说儿女们要回来了，心里自然高兴，一高兴，便浑身是劲，烹调的技术也是超常超水平地发挥。 等孙敏霞五人到家时，江雪琴已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迎接他们。众人也不客气，放下东西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确实是饿坏了，吃什么都是津津有味。尤其是孙敏睿，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到了“饿”的滋味，同时也体会到了“饱”的来之不易。 江雪琴难得和何慧曼正面接触，便很想全面地了解一下何慧曼。洗漱完毕，何慧曼便被安排到江雪琴的房里休息，何靖文则和孙敏睿作一床。六个人，刚好三间房。 为消除旅途疲劳，孙敏霞五个人又在小区休息了一天。 通过两天来的全面接触，江雪琴对何慧曼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何慧曼的许多特点，也是优点，都为江雪琴所接纳与欣赏，诸如，温柔、宽容、细心、善解人意、体态端庄、知书达礼以及姣好的容貌，这些女子应该具备的优点都能在何慧曼身上体现，再没有比这更标准的儿媳妇了。 第五十七章 赵彦直学车 - 商澜 - 无风地 () 八月十号，孙敏霞去公司上班，赵彦直和孙敏睿便陪着何靖文和何慧曼兄妹俩骑车赶到了“毅恒宜居城”工地。 陈国斌和在出租屋村住的几家老乡已集体搬迁到工地上那片暂留下来的拆迁房内。拆迁户搬走后，陈国斌叫人把那几栋旧楼修整了一下，外围还用砖块砌了两米多高的围墙。陈国斌的公司项目经理部也迁到里面办公，加上搬进来的住户，便俨然是一个住宅小区，热闹非凡。这些住户当然包括何慧曼、刘欣雨、赵文龙、赵文强、赵文彪等几家子。这也只是漂泊在外没有地方栖身的农民工的一种极其低下的心愿，一种渴求，若是在家里，条件肯定要比这里好多了。但就是这样，这也不是长久之地，也就一两年的样子，其他的地方一开发完，这里就得拆除，大家就得搬家。好在大家漂泊惯了，习以为常了，搬家对于打工者来说，那还不是家常便饭。 陈国斌已经在“毅恒花园城”购买了房子，只是尚未装修，太忙了。本来他还打算购买在“毅恒宜居城”由自己率领公司建造的房子，但怕涨价，来不及，便仍是凑在江大的团购队伍当中及时购买了一套。 陈国斌带着赵彦直挨家挨户地访问了一下，各人均心存感激，对赵彦直也就非常地热情。赵彦直调侃道：“又回到打土豪分田地的岁月了！这里快成了咱们南溪人的大本营了。” 孙敏霞回到公司后，便去看公司为她选购的那部桔红sè的丰田佳美轿车。孙敏霞看了后非常地满意。车子一切手续均已经办好。中午，孙敏霞便喜滋滋地把车子开了回来。 一家人在小超市的后院里观看着孙敏霞开回来的丰田佳美，心里均是充满了喜悦。赵彦直则赞道：“这车好，不光外形优美，颜sè也选得好，很适合我们年轻的女董事长。”孙敏霞含笑不语。 孙敬修和孟玉婵老两口也在，孟玉婵还激动得热泪盈眶，说这就跟做梦似的，没想到自己儿孙满堂，还个个都有这么大的出息。孟玉婵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真是值得，为她老孟家也光宗耀祖了。 到了八月十二号，赵彦直和丁建涛一起到驾校接受驾驶培训。丁建涛毕业后便回到自己的小酒店打理生意。赵彦直结婚时，丁建涛便提出要和他一起去考驾照，于是两人便一起报了名。趁着和赵彦直一起培训的机会，丁建涛一有空便向赵彦直讨教《孙子兵法》在商业上的演绎应用。赵彦直结合酒店管理向他详细阐明了《孙子兵法》的商用意义和实际cāo作，同时灌输了一些诸子百家的哲理思想，使得丁建涛是大开了眼界，耳目为之一新。 这天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两人照例在房内看书。从老家回来后，孙敏霞便把电脑搬到孙敏睿的房间，不再上网用电脑了。赵彦直在学车，这段时间二人谈论的话题便以学车为主了。孙敏霞便问道：“车学得怎样了？” “差不多可以上路了，哪天用你的宝马试试？”赵彦直说道。 “等你们结业了，我跟秋芳陪你们到出租屋村再练练，通过了我们的考试才算合格。”孙敏霞说道。 “行。董事长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赵彦直爽快地答道。 “你看那机械方面的书干什么？准备去造车吗？”孙敏霞很是不解。 “开车先得学会机械原理，懂得修车，这样才能保证行车的安全，保养好车子的xìng能。”赵彦直解释道。 “准备做我的专业司机吗？”孙敏霞笑着问道。 “对，保护好我们的董事长，是我的一个职责。”赵彦直答道。 “油嘴滑舌，也学会不老实了。”孙敏霞点了赵彦直一下，话锋一转，又问道，“开学后，准备去哪个系？” “准备去历史系干老本行，已跟邱主任打了招呼了。”赵彦直答道。 “小何没跟你谈进公司的事吗？”孙敏霞又问。 “这个事得让他自己作决定，我们已经礼节xìng地邀请了他，不能再过多地干涉他的选择。”赵彦直答道。 “你希望他进我们的公司吗？”孙敏霞问道。 “我当然希望他能去帮助你。但这得看他的意念。他若无心，任用他也是一种浪费，发挥不出最大的效率。”赵彦直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有个问题需要跟你探讨一下，我觉得一个好的领导，首先要做到知人善任，是否任人唯贤可以视情况而定，但任人唯亲却是万万不可的。当然，亲人里面有贤能的，可以优先起用；若是无德无能，可以养着他，富贵他，但决不能重用他，委以他职责，否则不但害了公司，也害了他本人。选人、任人是一个当领导的最大的职责。刘邦的军事才能远低于项羽，但最终能取得天下，原因就在于他能用人，知人善任。而项羽则不同，他只看中兄弟情谊，看中自己的亲人，很大程度上是任人唯亲，没有长远目标，导致众叛亲离，四面楚歌，最后被迫自刎乌江。” “那小何的事怎么办？”孙敏霞问道。 “过几天我去探问一下他的口气再说。”赵彦直答道。 “你说任人唯贤，怎么能保证公司里的人都是贤能之人呢？”孙敏霞又问。 “这个‘贤能’应该是个笼统的概念，应该建立在知人善任的基础上。所谓任人唯贤，指的是关键岗位上的选任人员。其他一般人员可以人尽其才，合理安置。大材大用，小材小用，怪才特用，无材不用。有什么特长就用在什么岗位，实在干不了的，打扫卫生总干得了吧。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公司不可能高薪聘用一个打扫卫生的。对于有潜能的人，可以顺势栽培一下，但不要刻意去确定什么培养对象，那样做会造成费力不讨好，还会害了那个人。一切均应由市场来决定，有能耐的就上，不是那号料的就放到一边。”赵彦直答道。 “你是那个有潜能的人吗？”孙敏霞笑问道。 “你说呢？董事长。判断一个人是你这个当领导的最大的职责。”赵彦直答非所问地反问道。 “领教了！大学者。”孙敏霞调侃道。 第五十八章 何靖文应聘 - 商澜 - 无风地 () 八月二十八号上午，赵彦直和丁建涛驾驶培训结业，办好手续，两人便喜滋滋地走出驾校。 大门外，孙敏霞和沈秋芳坐在桔红sè的丰田佳美轿车内，正看着赵彦直和丁建涛二人走来。赵彦直和丁建涛一左一右拉开后座车门，进入车内。 沈秋芳问道：“二位出师了？” “对，有资格横冲直撞了。”丁建涛答道。 “什么话，给你们这个驾照，就是要约束你横冲直撞，否则小命玩完。”沈秋芳笑道。 “承蒙师姐教诲！师弟一定铭记于心。”丁建涛调侃道。 “去你的！油腔滑调的。”沈秋芳回正座位，不再搭理丁建涛。 “现在去哪？”孙敏霞见车门关好，各人均已坐定，cāo纵着驾驶室问道。 “上午还有一段时间，要不到出租屋村再练练？”赵彦直提议道。 孙敏霞应声发动车子，向出租屋村驶去。 下午，赵彦直抽了个空骑车赶到“毅恒宜居城”里被赵彦直称为“南溪大营”的那片工地。在“小区”内没有找到何靖文，于是赵彦直便来到工地，老远便看见何靖文在施工现场当义务监工和施工员。赵彦直走上前去，对着背向着他的何靖文喊道：“在这实习呗！靖文。” 何靖文转过身，见是赵彦直，连声应道，“赵老师来了。没什么事，在这看一看，权当实习。” 说着，二人便一起来到僻静处，赵彦直直截了当地问道：“去敏霞的公司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跟紫姗和她爸商讨了一下，觉得去毅恒置业公司比较合适。这几天你一直在忙学车，所以就没去找你。敏睿来过几次，我没跟他说，想等你有空的时候找你商量一下。正好你来了。”何靖文答道。 见赵彦直没言语，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何靖文便接着说道，“我们这些刚出校门的人，什么都不懂，所以想从最基本的工作做起，逐步熟悉一下业务。万事开头难，所以就想麻烦赵老师参谋一下，看从哪里着手更好？” “你这个想法很好。”赵彦直肯定了一下何靖文，继续说道，“就先到公关部干起，那里接触的业务范围广泛、繁杂，适合你去大显身手。小沈是部门经理，人熟好办事，可以尽快进入工作状态。你看这样安排行不行？” 何靖文稍微思考了一下，答道，“行，就按赵老师的意思，只是还得麻烦赵老师亲自联络安排一下。” “过两天敏睿他们要返校开学了，到时会凑到一场，我先跟敏霞谈一下，你们见面后再具体谈，小沈也会在场，那样更好，可以有个统一的意见。”赵彦直答道。 “那就拜托赵老师了。”何靖文兴奋地说道。 八月三十号上午，孙敏睿、何慧曼、刘欣雨、赵文龙和赵文彪等人相约一起去S市开学。同行的还有孙敬修和孟玉婵老两口。陈政男、赵文强和赵文彪三人是赵彦直最后一批弟子。赵文彪被S市的华东政法大学录取，赵文强和陈政男均填报了江川大学，并被江大录取。赵文彪的开学时间还有几天，为了同伴，故提前一起去S市。 赵彦直陪同江雪琴和孙敏睿母子与孙敬修和孟玉婵老两口分乘孙敏霞和沈秋芳的车子赶到了火车站。孙敏霞照例让沈秋芳在停车点留守，自己和赵彦直陪同江雪琴一起送孙敏睿与孙敬修和孟玉婵老两口到候车室来，何靖文陪同何慧曼、刘欣雨、赵文龙和赵文彪四个人已经在候车室门口等着。这次，大家坐的是硬座，没有选择卧铺，孟玉婵说太浪费了，再说，路程又不远，又有这么多伴，还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 进到候车室不久，孙敏睿七个人便开始检票上车。江雪琴和孙敏霞见孙敏睿和孙敬修、孟玉婵老两口有伴，也就没有再去站台送别，目送着七个人过了检票口后便和赵彦直、何靖文一起回到了停车点。 沈秋芳见江雪琴、孙敏霞、赵彦直和何靖文四个人一起走来，也从车上下来。孙敏霞便对沈秋芳说道：“秋芳，小何要到我们公司上班，下午你抽空带他到公司办个手续，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 “好。”沈秋芳应承了一声，转身伸出手向何靖文说道，“小何，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公司有了你这样的人才，前景更是一片光明！” 何靖文赶紧和沈秋芳握了一下手，说道，“沈经理抬举我了，以后还请沈经理多多关照和指导！” “不要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沈秋芳满面笑容地说道。 “那以后就叫你沈姐吧。”何靖文一脸虔诚地说道。 “那更不妥，把人叫老了，叫小沈吧。”赵彦直说道。 “别听你赵老师的，就叫我沈姐，挺亲切的，听起来舒服。”沈秋芳笑道。 何靖文左右为难，来了个折中，说道，“那还是叫沈经理吧！” 下午，沈秋芳带着何靖文在公司人力资源部办了一个手续，也就是填几张表而已，便约定何靖文九月一rì正式来上班。就这样，赵彦直的第一个弟子何靖文便正式步入了社会，开始接受社会的考验。 第五十九章 何靖文上班第一天 - 商澜 - 无风地 () 暑假一过，生活又恢复到了常态，所不同的是赵彦直和何靖文有了新的起点，赵彦直将要登上讲台，而何靖文则是步入社会，开始了工作。 九月一号，是沈秋芳约定何靖文来毅恒置业公司正式上班的rì子。 早上，何靖文从“南溪大营”骑自行车提前赶到了公司。何靖文没有马上就进入公司，而是站在公司大门口迎候着。保卫室的员工已经认出了他，双方相互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何靖文拎着个黑sè文件包站在大门口，面带微笑地对着每一个来上班而进入公司大楼的员工，充当着义务的“礼仪小姐”。 一会儿，沈秋芳先开着车赶了过来。孙敏霞拖家带口的，早上肯定没有沈秋芳快，沈秋芳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没意思，所以，一般情况下，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会往公司赶，因为这里热闹。沈秋芳下了车，锁好车便向大门走来，见何靖文象一樽弥勒佛似的站在大门口，很是奇怪，忙招呼道，“小何，干吗不进去，怎么站在大门口，等了好久吗？” 办手续那天，沈秋芳曾带何靖文去过公关部，跟部里的几员干将见过面，相互介绍了一下，按理说，何靖文今天就可以直接去公关部上班了。但何靖文因为没有办公室的钥匙，并且还没有定位置，何靖文便不敢冒然进出了，觉得还是等沈秋芳来了一起进去为好。“没等多久，我也是刚到。”何靖文应了一声。 “噢。那我们上楼吧！先到办公室坐一下，等蔡总来了，我们再到蔡总那里去一下，见个面。”沈秋芳说道。 “好。”何靖文应了一声，便跟着沈秋芳上到四楼，来到公关部办公室。 沈秋芳已经给何靖文调整好了座位，并让黄庆锋去配了办公室钥匙。 走进办公室，上官玉和黄庆锋几个公关部的员工已经在里面。 沈秋芳招呼了一声，便让黄庆锋拿配好的办公室钥匙给何靖文，并指明了给何靖文安排好的位置。 何靖文接过黄庆锋递给他的钥匙，来到自己的位置边，连声说了几个“谢谢”，然后欣喜地将文件包放在桌上，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 见此情形，沈秋芳便说道：“这个时候蔡总可能来了，小何，我们现在就到蔡总那里坐一下，跟蔡总见个面。” “好。”何靖文应了一下，放好东西，收藏好钥匙，便跟着沈秋芳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沈秋芳先跟蔡振东的秘书姜小英打了个招呼，再由姜小英引着和何靖文一起来到蔡振东的办公室，门没关，敞开着。 蔡振东已得讯今天有新职工来上班，且这个新职工跟孙家有点关系，虽然这种关系还只是将来进行时，但蔡振东还是不得不重视，一来这个新职工是个高材生，二来这个新职工蔡振东早就有耳闻，且是听孙毅恒孙大董事长介绍过的，说这个人是个人才。蔡振东知道自己在总经理这个位置上不可能长久坐下去，将来一定得有人接班，照孙毅恒的意识，这个叫何靖文的人很可能就是接替自己的人选。蔡振东很想见识一下这个被孙毅恒孙大董事长所称颂的人。 “蔡总。”姜小英先叫了一声，等蔡振东反应过来后，继续说道，“沈经理带新员工来向你报到。” 蔡振东闻声抬头看着沈秋芳和何靖文，说了声“欢迎”便从座位上起身走了过来。 沈秋芳便向蔡振东介绍道：“蔡总，这是新聘任来的大学生，名叫何靖文。” 蔡振东伸出右手招呼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公司！” 沈秋芳便接着向何靖文介绍道：“小何，这就是我们的总经理蔡振东蔡总。” 何靖文伸出双手握了一下蔡振东的手，答道，“谢谢蔡总！” 蔡振东把手一挥，说道，“来，坐一下。” 三人便依次坐定，姜小英泡了两杯茶过来，同时在蔡振东的茶杯加了热水拿了过来。 于是，蔡振东问了一些有关何靖文的学历、籍贯、所学专业、个人兴趣爱好、特长等问题，何靖文一一作了回答。 接着蔡振东问到何靖文对公司的看法与发展前景。何靖文回答说：“现在正是房地产业发展的好时机，国外的一些发达国家的经济出现了持续低迷的景象，资金链必然转向我国这个正在蓬勃发展的大市场，而房地产业正好起到龙头作用，加上我们国家的资本积累也不可小觑，房产的刚xìng需求正猛，稍加鼓动，必然火爆。所以，我们公司必须要抓住这次机遇，趁势而上。前景一定看好。” 蔡振东点了点头，很是满意。三人又坐了一会儿，谈了一下公司里的情况，沈秋芳便要告辞，说不耽搁蔡总的宝贵时间。临走时，蔡振东又说道：“小何，好好干，这里是你的用武之地，作出成绩来，为我们公司锦上添花。” “谢谢蔡总的鼓励，我会全力以赴地把工作做好，不辜负董事长和蔡总的厚望。”何靖文激动地答道。 回到公关部，何靖文便开始进入角sè。公司每个部门都配备了一台电脑，公关部的电脑装了宽带网。何靖文见大家都在忙自己手上的活，电脑正空着，便坐到电脑前开始上网。公司规定电脑只能用于办公，不能上网玩游戏和娱乐，所以员工们一般不会去占用电脑，除非要去查什么资料。 一会儿，沈秋芳从她的经理办公室转了过来，想看看何靖文在干什么，见何靖文在上网，便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却见何靖文正在搜寻房地产方面的信息及有关的法律法规。沈秋芳叫了一声“不错”，惊得何靖文赶紧回头，问道，“哦，是沈经理，你是不是要用电脑？” “不是，不是，你尽管用，这电脑装了宽带网就是为了搜寻信息，有什么发现不妨告诉我们。”沈秋芳答道。 “会的。”何靖文应了一声，又招呼“沈经理，你坐”，便继续搜寻着看着。 沈秋芳看了一会儿，便招呼何靖文“忙着”，然后便悄然离开。 第六十章 登台前夕 - 商澜 - 无风地 () 九月二号上午，赵彦直接到学校的通知，参加了学校的教务会议。赵彦直被学校正式分派到历史系担任《中国通史》的授课老师。 中午，在回家的路上，赵彦直便将分派的结果告诉了孙敏霞。吃饭的时候，孙敏霞看着赵彦直说道，“看把你美的，你一个学建筑的怎么就对历史这么感兴趣。现在好了，掉到历史窝里了，够你一辈子享受了。” “建筑专业知识都忘记得差不多了，不到历史系去还能去哪里。总算邱主任够意思，没有忘记我。经管系的华主任也提了几句，说不能浪费了这个历史人才。就这样，顺理成章。”赵彦直说道。 “你在经管系两年了，经济管理方面该潜移默化地学了点吧？”孙敏霞又问道。 “嗯，学了点皮毛。肯定比你差多了。”赵彦直答道。 “你怎么跟我比呢！你是大学者，有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多研究一下，到时，你这个参谋就更够格了。建筑、历史、政治经济全有了，多全面，你一个人就是活生生的一个房地产公司了。”孙敏霞笑道。 “你提醒得对，是得研究研究。不过，这几天不行，九月四号就有一堂大班课，我得准备讲义，别第一堂课就演砸了，那就混不下去了。”赵彦直说道。 “到时我和秋芳几个人去给你助威，捧捧场。”孙敏霞说道。 “免了，你们去了，我更紧张，别弄得我卷铺盖走人！”赵彦直摆了摆手。 “你就这点出息，平时不是一套一套地，滔滔不绝，真上阵了，怎么反而抖起来了！”孙敏霞大笑道。 赵彦直表情严肃，埋头吃饭，不再做声。 吃完饭，赵彦直便骑车回学校宿舍忙着备课。为不打扰赵彦直，孙敏霞直接驱车回小区休息。 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两人照例在房内看书。赵彦直问道，“靖文在公司里做些什么？” “秋芳说他一上班便开始在电脑里搜寻信息，还查看了一些法律法规文件。”孙敏霞说道。 “哦，这就对了。这是一条摸清业务的捷径，找对路子了。不过，要适当地安排他去实践一下，好让他尽快上手，这样也可以减轻小沈一些压力。”赵彦直停了一下，接着建议道，“你办公室那台电脑没用，干脆调剂给小沈的公关部，好让靖文单独用一台。” “你真会徇私，对你的这个弟子可谓是煞费苦心了。不过，你想得倒是挺周到的，这倒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好事。明天叫秋芳办理一下。”孙敏霞说完，转换了一下话题，又问道，“你的课备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这第一堂课是没什么问题了。”赵彦直答道。 “那就好。”孙敏霞说道。 次rì上午，何靖文正在办公室上网查资料，却见上官玉和黄庆锋搬了一台电脑进来，后面的沈秋芳则帮着拿来了键盘和鼠标等配件。 何靖文就问：“又买了电脑了？”可接着便注意到了是一台旧的。 沈秋芳放下东西答道：“董事长说信息是我们公关部的生命，叫我们把她的电脑搬来增加硬件设施，提高工作效率。” “那董事长自己不要用？”何靖文又随口问了一句。 “董事长说她这段时间基本上没用电脑，以前也用得少，放在那也是浪费，搬到我们这里来却是大有用武之地。”沈秋芳答道。 “这真是及时雨，董事长照顾得真是周到。”何靖文叹道。 “所以我们要好好干，决不要辜负了董事长对我们的厚爱。”沈秋芳鼓动道。 “那是。”何靖文附和了一声。 谁都清楚，这是董事长孙敏霞对新来的这位员工何靖文的特殊关照，也知道董事长跟这位新员工的渊源，更知道这位新员工的未来发展前途。 第六十一章 赵老师的第一堂课 - 商澜 - 无风地 () 九月四号，赵彦直匆匆吃了点早点便催促孙敏霞一起赶着去上班。 一到学校，赵彦直便先检查自己的讲义，觉得没什么纰漏了，便开始放心地闭目养了一会儿神。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赵彦直收拾好讲义，端着一个大号瓷器茶杯向阶梯教室走去。 赵彦直担任的是《中国通史》的授课老师，系里的两个专业的同年级两个班被安排在同一堂课内上大班课，课堂一般都安排在阶梯教室。 赵彦直准时走进教室，放下讲义和茶杯，向着黑压压的人群望了一眼，冷不防几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赵彦直以为是幻觉，仔细瞧了一下，看清楚了，是孙敏霞、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四个人。赵彦直心“腾”地一下加快了跳动的频率，脸上有些灼热感。赵彦直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抬头重新审视了一下四个人，见四个人均是面带微笑地也注视着他。赵彦直镇定了一下，好在他有备而来，心里的慌乱马上便平息了下来。 赵彦直冲着学生群问道：“班长都来了吗？”因为是两个班，故应该有两个班长。话音未落，人群中站起来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同时应道，“来了。”敢情两个班的班长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班长叫狄武森，女班长叫杜洁。 “人都到齐了吗？”赵彦直又问道。 “都到齐了。”两位班长齐声答道。狄武森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了一句，“我们合计了一下，好象还多了四位。” “哦！那就对了，请坐下。”赵彦直说完，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赵彦直”三个字，转身继续说道，“在下姓赵，大号赵彦直，从今天开始，由我来同大家一起研究和探讨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的灿烂文明史。在开讲之前，我想和同学们探讨一个问题，谈几句课外话。有人说，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历史已经过时了，这是一个古董专业，前景堪忧。事实果真如此吗？我个人认为，情况恰恰相反。英国哲学家培根有句名言，他说‘哲学使人深邃，数学使人严密，而历史使人明智’。历史会使人明智吗？答案是肯定的。‘历史’一词在希腊文里，其本意是‘调查’，是对现实情况的调查。通过这种调查，人们在实践中不断总结和归纳出各种经验和知识，这些经验和知识不光包含了人文科学，也涵盖了所有的自然科学。有了这些知识，这人能不明智吗？在人文科学方面，中国历史最有发言权，诸如楚汉相争、玄武门事变、安史之乱以及先秦文化里的诸子百家学说，这些历史事件和文化都是耳熟能详的。楚汉相争的历史告诉我们什么呢？它告诉我们，作为一个领导，不光要发现人才，还要正确使用人才，做到知人善任，任人唯贤，而不是任人唯亲。刘邦就是发现了和大胆使用了诸如张良、萧何、陈平与韩信等一大批优秀的人才，使得他在楚汉相争中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由弱势转变为强势，终致夺取了天下，建立了大汉王朝。而项羽呢？在取得阶段xìng胜利后，便放任自流，听不进谏言，认为天下太平了，可以高枕无忧了，便不思进取，完全忽略了还有强敌存在，开始了太平生活。有了这种思想，有任人方面便采取了唯亲唯近的方针，不光不能笼络人才，还抛却扼杀人才，导致最后各路诸侯纷纷倒戈，投向了刘邦，将矛头一起对准了这个当年分封天下的西楚霸王，四面楚歌，兵败如山倒，最后被迫自刎乌江。这楚汉就相当于两个相互竞争的公司，怎样能够在市场经济中打开局面，站稳脚跟，这个历史故事能启示我们许多智慧。再说先秦文化里面的诸子百家学说，这其中的《孙子兵法》便是首屈一指的谋略与管理瑰宝。这部兵法告诉我们，在未来的商海冲浪中，做到‘上下同yù’、‘知己知彼’是多么的重要。同学们，今天我讲的这些只不过是历史著作中的九牛一毛，更多的还有待于我们去不断地探索和研究。”话音未落，听众席上登时响起了一片掌声，掌声告诉赵彦直，他的演讲是受欢迎的。 掌声停息后，赵彦直呷了一口茶，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夏、商、周、秦、汉、唐、宋、元、明、清”十个大字，然后转身对着听众席继续说道，“耽误了同学们一些时间，下面我们进入课题。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习惯上讲上下五千年，其实中华民族的历史并不就只有这五千年，这五千年指的是文明史，就是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夏之前是五帝，五帝之前的历史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肯定存在，有过，我们姑且称之为远古历史。就是夏之前的五帝那也是大半夹杂着神话和传说。五帝之前的历史状况是什么，这不是我们要讨论的话题，但其历史是存在的。那里面肯定也有战争，有合久心分、分久必合的历史规律，有思想、有哲学、有谋略。因为没有文字，没有记载，仅有的只是一些考古遗迹。他们的智慧和历史我们也只能简单地归结为母系社会和父系社会，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 整个一堂课，赵彦直滔滔不绝地讲，听众席上有学生们便也仔仔细细地听，唯恐错过只言片语。这第一堂课，赵彦直仍是从夏商周开始，一个朝代接着一个朝代地蜻蜓点水般地讲下去。每个朝代重点讲一些起决定xìng作用的事件和人物，讲它的形成、发展、强盛、衰败的原因和过程。一堂课的时间短暂有限，讲到唐代时，赵彦直看了看电子表，时间差不多了，便停了下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今天这堂课就先讲到这。同学们回去后，可以对照课本里面的目录逐一地浏览一下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发展过程，这样脑子里就有一个轮廓。就象作画一样，先定好画框，再勾勒出画面的轮廓，接着逐一依序细划，最后一幅清晰完美的画卷便出现在你的眼前。这是一种学习方法，同学们不妨借鉴一下。”话音未落，又是一阵自发的掌声。 下课铃响了，赵彦直收拾好讲义，宣布道，“下课！”说完，拿起讲义，端着茶杯先行步出了课堂，走到不远处的一个拐角点停了下来，等着孙敏霞、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四个人。 一会儿，孙敏霞、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四个人向赵彦直走了过来。 汇拢后，沈秋芳首先赞叹道，“讲得太jīng彩了！现在都还意犹未尽呢！” “是真的吗？别拿我当小孩子哄。”赵彦直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道。 “当然是真的，赵老师。我们学理科的，有些教授由于知识深广，讲课时跳跃xìng很大，他把他觉得所讲的内容很简单的思想强加于我们，以为我们学生也觉得简单，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懂，导致我们的思维进度老是跟不上。所以，在学校我不太喜欢教授讲课，而更喜欢讲师讲课。”何靖文接口答道。 “那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批评我？”赵彦直调侃道。 “哦，对不起，赵老师，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知识渊博，阅历广泛，见解jīng深，思维敏锐，但讲课的方式要比那些教授灵活多变，通俗易懂，让学生们容易理解和接受，不象他们那样死板。”何靖文连忙解释道。 “这下说得我高兴了。”赵彦直轻松地笑道。 “人家是真心实意地夸奖你，别误会了人家一片好心。”孙敏霞打了个圆场。 “说得对，谢谢你们，靖文，还有小沈。”顿了一下，赵彦直又问道，“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不是说要来给你捧场吗？紧张了？”孙敏霞说道。 “我以为你开玩笑而已，弄得我还真的紧张了一下。幸亏我准备得充实，否则非演砸了不可。那样的话，建涛和靖文就来得及时了，可以帮我维护一下课堂秩序。”赵彦直冲着愣在一旁的丁建涛说道，“是吧，建涛？” 丁建涛反应了过来，连忙答道，“哪能呢！我一向佩服你赵老师了，今天来我可是以一个学生的身份来洗耳恭听的。你若演砸了，那学校还能剩下几个老师。”丁建涛的话更是动听悦耳。众人一阵大笑，便各自分手，孙敏霞跟赵彦直回宿舍，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三个人则回公司。丁建涛是开车过来的，车子也停在公司门口，所以得先回公司。 第六十二章 孙敏霞有喜了 - 商澜 - 无风地 () 晚上，休息前，赵彦直和孙敏霞讨论的话题自然仍是赵老师的讲课。 “看来，你这当教授的梦想很快就能实现了。”孙敏霞首先说道。 “哪能呢？混口饭吃而已。人活着总得为社会做点什么吧，否则不就枉费了一生。”赵彦直说道。 “为社会？看来你的思想境界又高升了一层。我目前可只能先为自己的生活而生存，能不能为社会作贡献，得先看自己是否能够生存得了了。不过，现在有你了，你这碗饭算是没什么问题了，就是天塌下来，我也能分到半碗。没有生存问题了。”孙敏霞似乎开玩笑地说道。 “别塌下来！我可顶不住。你这句话似乎应该由我来说，我这碗饭完全是仰仗你的光辉才有生机的，你才是真正的物质基础，我这只不过是个jīng神范畴而已，离开了你，离开了物质基础，我什么也不是，也什么都没用。”赵彦直摆了摆手，似乎很认真地说道。 “真的吗？”孙敏霞很是惊奇，又很惊喜。 “那还有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活着就是为了一张嘴，若满足不了这个条件，你再怎么满腹经纶，再怎么聪明睿智，都是枉然。仓廪实而后才能知礼节，衣食足方能知荣辱。所以，人活着，首先得懂得经营，也就是营生。所以，你才是我们这一家的主角，我得围着你转，把你的事业做成功了，天塌下来了这才不会害怕。”赵彦直说道。 “你还真能哄人，说得我真是心花怒放。”孙敏霞笑道。 “这怎能是哄人呢？我可是实事求是。”赵彦直也笑道。 停了一会儿，赵彦直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这个月好象那个还没来？”说着，赵彦直又凑近孙敏霞的耳朵继续轻声地问道，“是不是已经有了，咱们该升级了？” 孙敏霞被问得脸上立马充满了红光，不觉低下了头，轻声地说道，“到医院检查了才知道。” “那我们明天上午赶紧去。”赵彦直似乎很急迫，也很高兴。 孙敏霞含笑低头不语。 次rì上午，赵彦直驾车带着孙敏霞来到了医院。赵彦直现在可以做孙敏霞的专业司机了，驾轻就熟，技术甚是到位。放好车，赵彦直陪着孙敏霞到门诊部挂了号，接着便是检查、化验、问诊，忙了一个上午。快下班时，诊断结果出来了，怀孕四十六天，一切正常。二人又惊又喜，拿着诊断结果手牵着手来到停车场，驱车直接回家。 到了小超市伙房，赵彦直条件反shè似的把孙敏霞当作了重点保护对象，让她静坐着，不让干一点活，尽心尽责地当好一个模范丈夫。孙敏霞虽然觉得有点别扭，心里却很是高兴，乐意受到这样宠爱，觉得很有意思。 江雪琴疑惑地看着这一切，又看看孙敏霞，见她红光满面，花红雪白的，身子也渐渐丰腴了起来，一切都明白了。对于一个做了几十年的母亲来说，不用问也能猜得到。 吃饭的时候，江雪琴进一步确认道，“做了检查了？” “下午得的结果，四十六天了，一切正常。”孙敏霞答道。 “也要适当地活动一下，注意一下饮食起居就可以了。”江雪琴嘱咐道。 晚上，洗漱完毕，两个人相拥坐在床沿上，赵彦直一手半抱着孙敏霞，一手抓着她的手说道，“咱们得计划一下，这可是个关键时期。” “计划什么？”孙敏霞柔声问道。 “计划你妊娠期及产后期这段时间的工作与生活？”赵彦直说道。 “你倒象个婆婆似的，怎么计划？”孙敏霞笑问道。 “工作自然是不能耽搁的，要不仍选择上半天班，让小沈辛苦一点，公司人事方面的事由她照应着，业务方面可委托靖文监督协理，财务方面你就亲自办理。到临产前几个月，便让你爸分点jīng力来全权料理，你就在家安心待产。等宝宝出生后，再休整个把月，便可回公司上班。到时让我妈来照看她的孙子，你便可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你看这样大体安排可以吗？”赵彦直答道。 “你真会徇私，念念不忘你的弟子。不过，这个安排倒是挺有人情味的，考虑得还周到，就听你的。马上就要召开股东会了，到时我再跟我爸具体商量一下。”孙敏霞转脸看着赵彦直说道。 赵彦直听到孙敏霞说自己徇私，便想申辩几句，转念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一句玩笑而已，何苦去徒添烦恼和口角。停了一会儿，赵彦直又想到一件大事，问道，“毅恒大厦差不多要竣工交付使用了吧？” “差不多了。可能今年的股东会会安排在那里召开，启用剪彩仪式也可能在那天举行。大厦的建设资金都是由集团公司垫付的，其产权的归属也肯定是今年股东会要讨论的问题。”孙敏霞答道。 “那肯定是。”赵彦直应承了一声，继续说道，“这样一来，公司便要搬到大厦里办公了。” “当然。这边的房子两年租期也到期了，房主是希望我们继续租下去，他们可能经营不下去了，但我们肯定是要搬走的。”孙敏霞说道。 “何不趁此机会把它盘下来，这也是一份产业，对稳定公司队伍有一定帮助。不光是这个，对毅恒大厦和毅恒大厦周边店面的归属权，我们也应该争取，有了这份产业，对稳定队伍将起到决定xìng作用。队伍稳定了，其发展必然健康持续。”赵彦直建议道。 “我脑海里也隐隐约约有这种想法，今天被你提出来了，我便清晰了。估计我爸也是这样考虑的，只是现在资金是个问题。”孙敏霞说道。 “盘现在这栋办公的楼房的资金总该有了吧？”赵彦直问道。 “这点资金倒不是问题，就是大厦那边，一下子接手过来恐怕有点难度。除非去申请贷款。”孙敏霞答道。 “不用贷款，可以先争取过来，钱可以打欠条，付利息，现在楼市这么火爆，资金很快就会回笼填补上的，到时连本带利地还给集团就是。”赵彦直说道。 “这样做，也许行得通。不过，这份产业真要是接手了，又怎样经营呢？这个资源可不能浪费在那里。”孙敏霞提出了新问题。 “一半作写字楼招租，一半作酒店找人合伙经营。大厦的设计也是这样安排的。这方面，你爸是行家，可由你爸去全权处理，毕竟你爸还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和法人代表。”赵彦直建议道。 “那办公的地方就暂时不搬了？”孙敏霞问道。 “如果盘下来了，就不用搬了，最起码宝宝出生前这段时间不搬，这样上班就方便多了。你不是还想在我们的学校开发住宅吗？办公场所设在这就更方便了。”赵彦直说道。 “对，就这么决定。”孙敏霞欢快地说道。 这个时候，楼市已是一天一个涨幅，开盘时，已出现购房者彻夜排长队等拿号的现象，楼市火爆得不能再火爆了。公司在购地方面，已选中了两个盘子，一个是老棉纺厂，这里厂房和旧居民楼较多，是zhèng fǔ国企改革的重点，另一个便是区委区zhèng fǔ即将迁出的旧办公大院。两块盘子均已经签好了意向协议，其中棉纺厂的搬迁方案已经敲定，且已在新区购置了新土地作为搬迁安置点，而区委区zhèng fǔ大院就等搬迁了。 第六十三章 赵老师的第二堂课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上午，又轮到赵彦直的大班课。 赵彦直准时来到阶梯教室，放下讲义、茶杯和电子表，然后向听众席上望了一眼，除了孙敏霞、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四个人外，人数比上次多了许多，连最后一排都快坐满了。孙敏霞、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四人均无声地微笑着看着赵彦直，给了赵彦直许多鼓舞和支持。 赵彦直冲男班长狄武森问道：“我们两个班的同学都到齐了吗？” “都来齐了，只是……”狄武森答道。 “噢，都来了就行，现在我们开始上课。”赵彦直点了点头说道。于是，赵彦直接着上节课的内容又开始从唐代讲起，讲到玄武门事变时，赵彦直说道，“……大家都知道，我国古代的封建制度，讲究的是父传子、家天下，在传位方面，原则上是立长不立幼，有了这个规定，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发生争执储君位子的流血事件。可事实上，历朝历代，真正由长子来继承大位的却是寥寥无几。什么原因呢？这其实符合了自然法则，弱肉强食，强者胜出，弱者被淘汰出局。这李唐天下，说是李渊建立的，其实是李世民那帮人打下来的。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却让别人来继承，李世民可以忍耐，但跟随李世民打天下的那帮将军们则不能答应了。这些人都认一个理，一旦太子登基做了皇帝，首先要遭殃的便是他们。于是，先下手为强，玄武门事变便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也是权和力不相匹配所产生的矛盾和悲剧，只有权和力相统一了，其政局才能得于稳定，其发展才能够持续……” 这样，讲台上讲课的人讲得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听众席上的听众也是鸦雀无声、洗耳恭听。讲得jīng彩处，听众不时地爆发出掌声；听得有趣时，课堂不免哄笑一阵。不知不觉中，在一个个妙趣横生的历史故事中，人人都体会到了人xìng的脆弱，生活的艰辛和竞争的残酷。 当赵彦直收拾好讲台宣布“下课”时，听众们仍沉浸于那金戈铁马、烽火连天的岁月里。赵彦直端着茶杯，拿着讲义和电子表，向孙敏霞、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四人望了一眼，便悄然地离开了阶梯教室。学生们因要腾出教室给下一堂课的学生上课，也纷纷离开教室向该去的地方走去。 赵彦直来到那个拐角处，静静地等着孙敏霞、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四人。一会儿，孙敏霞、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四个人便一起笑嘻嘻地冲着赵彦直走来。汇合后，除了孙敏霞外，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三人仍是边走边谈着历史中的有趣故事，末了还笑着说些“讲得太jīng彩了”之类的赞语。赵彦直虚心地接受着，不置可否。接着，便各自分手，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三人仍是回公司，孙敏霞和赵彦直则并肩向宿舍走去。 晚上，回到小区，洗漱完后，赵彦直等孙敏霞进房歇息后，便抱着洗澡换下来的衣物来到洗衣机旁，开始边洗衣服边看书。洗好晾晒完之后，赵彦直才回到房间，见孙敏霞仍是靠在床上看书，赵彦直说道，“歇一会儿，别看得太累了。” “没事，我等你一起睡。”孙敏霞甜甜地笑道。 赵彦直走过去，坐到孙敏霞身边，伸手抚摸着孙敏霞并不太明显的肚子笑着说道，“真难为你了，这么早就让你承担生儿育女的重任。” “也不早了，书上不是说二十五至三十岁是最佳的生育期吗？现在离三十也就差几年的光景。况且你妈又急等着抱孙子，我也想做个贤妻良母。公司刚起步，又有我爸照应着，若将来我爸把公司全权委托给了我，哪里还有时间应付这些。就象你常说的，为了赚钱，连孙子都耽搁了。”孙敏霞笑道。 “都说生了孩子的女人衰老得快，不知是否如此？”赵彦直调笑道。 “总不能不生吧，等过了三十再生衰老得更快，有些女明星四、五十岁都没结婚，不也就那样，有些女演员很早就嫁人生子，却也溜光水滑的，关键是靠个人保养。”孙敏霞不无自信地说道。 “说得真好。”赵彦直虽然也知道女人不想早生孩子的原因，但在他看来，那都是可以理解接受的，是可以通过锻炼弥补过来的，估计孙敏霞也明白这些，但夫妻之间感情是第一，有了这个为基础，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可以忽略不计的，为不打消孙敏霞的积极xìng，赵彦直继续鼓动道，“我就不相信生育能够摧残妇女的形象。相反，我觉得正常生育能够促进女xìng健康成长。就象有些母亲不愿母rǔ哺育儿女一样，其有害xìng是双重xìng的，既有害于孩子，又有害于作母亲的本人。母rǔ喂养能唤醒母xìng的慈爱，使雌xìng激素大增，能使母亲更加健康光彩。” “去，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哦，宝宝都没出生呢，你就游说起这个来，还怕饿着你儿子。”孙敏霞显露出了不满的情绪。 赵彦直讨了个没趣，停了一会儿，便转换了一个话题问道，“盘那栋办公楼的情况怎样？” “蔡总已出面跟房东谈了。房东提出用产权置换的办法来解决，想用我们开发出来的商品房里的店面和住宅套房跟他的那栋楼等面积交换。蔡总的意思是等价交换，先评估那栋楼的价值，再换取我们等值的楼面房和店面。双方基本上同意按蔡总的提议置换。现在只等评估结果了。”孙敏霞答道。 “这个房东倒是蛮聪明的，蔡总的提议好，对双方都有利，看来这事办得挺顺利的。”赵彦直说道。 “说得是。”孙敏霞答道。 第六十四章 赵老师的第三堂课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上午，又轮到赵彦直的大班课。 孙敏霞会同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三人正往阶梯教室赶。跟着从后面跑过一个男生，旁边一个女生边走边喊道，“‘溜得滑’，你跑什么？” 那个被称为帅哥“溜得滑”的男生回头一看，是“装慢yù”，著名的美女，说道，“噢，是‘装慢yù’啊，今天是赵彦直老师的课，赶紧跑，去晚了恐怕没位置？” “没位置就站在走廊上，我们是正规军，还会坐不到位置。”被称为“装慢yù”的女生说完，仍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始终保持着‘淑女’风度。 孙敏霞、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四人随同“装慢yù”来到阶梯教室，果见里面已是座无虚席，那个男班长狄武森已不知从哪搬了一条木凳，坐在了走廊上。“装慢yù”一见就满脸地不快，嘟嚷了一句，“怎么回事吗？”就要退出。 狄武森赶紧起座，指了一下自己刚刚坐着的那条木凳招呼道，“别走，美女，委曲一下，坐这个专席吧，更稳妥，下次可以提高一下‘淑女’的行军速度，保证一切顺心如意。” “装慢yù”跟狄武森是同一个班上的，关系也不错，一个是班长，一个是美女，都是光辉人物，自然“物以类聚”了，平时也很聊得来，堪称伙伴。“装慢yù”的态度自然不是冲狄武森而来的，又不想就这样随便地退出，便接受了狄武森的美意，挤了一点笑容，说道，“多谢指教，承让了！只是我占了你的位置，那你要当门卫去了，这也是你的职责，你可是失职哦！” “是、是、是，是我失职，美女批评教育得对。”狄武森欠了欠身，一脸的弥勒佛笑容，伺候“装慢yù”坐好，自己便站在“装慢yù”的身后又充当起了守护神。 孙敏霞、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四人见此情景，连忙退出教室，商量了一下，还是离开课堂吧！于是四人原路返回。半道上，正遇上端着茶杯，拿着讲义赶来上课的赵彦直。 “今天不听了，公司有事？”赵彦直问道。 “没位置了。”众人笑道。 “没位置？有这事？”赵彦直疑惑地问道，“那你们是回公司了？敏霞也回公司？” “我先回公司了，不影响你上课了，赵老师。”孙敏霞调侃大笑道。 赵彦直来到教室，果见里面座无虚席，那一男一女两位班长各拿了一条木凳陪着“装慢yù”几个同学分坐在两旁的走道上。 赵彦直放下讲义、茶杯和电子表，环顾了一下四周，名也懒得点了，不用说，肯定都到齐了，没来的一定是有大事耽搁来不了了，赵彦直直奔主题地宣布了一声，“开始上课了。” 中午回到小超市伙房用餐，孙敏霞就问道，“今天那堂课怎么那么多人？” “我问了一下，说是有些高年级的学生也来听课，可能是想来补补课吧？”赵彦直答道。 “那以后每节课都来？”孙敏霞又问道。 “那倒不一定，他们不能因为听这堂课而耽误另一堂课吧？可能是想来见识见识一下我这种讲课的方式方法。看来，这种讲课方式挺奏效的。”赵彦直道。 “肯定是。下午你回去问一下具体情况，看下堂课，那些学生还来不来？省得我们白跑了一趟。”孙敏霞说道。 “是该了解一下，顺便问一下学生们的感受，我好进一步理顺一下讲课方式。”赵彦直说道。 下午，赵彦直找了那两个班的几名班干部，向他们了解听课的心得体会。学生们都反映说这种把历史和现实联系起来的讲课方式很新颖，很吸引人，使人在了解历史的同时还懂得了生活与工作方法，受益匪浅，建议以后在讲课的时候能更多地穿插一些现实问题，使他们不会因毕业而失业，不知创业从可着手。 赵彦直想，适当穿插一点社会现实问题是可以的，可以正确地引导学生们积极地就业，但要大量地宣讲，肯定是不合适，不能涉及到政治问题，更不能搞鼓动，否则丢了饭碗是小事，给社会造成不良后果那可就不好收拾了，这种不良后果谁都无法意料到，自己的这种讲课方式肯定不是第一个，也许前辈们便有过这种教训，自己何苦要去出这种风头，适可而止吧！ 晚上，回到小区，洗漱完毕，赵彦直照例陪着孙敏霞边看着书边闲聊着。 赵彦直下午了解的情况告诉了孙敏霞，同时告诉她以后想去听课尽管去，他会交待四位班干部带好凳子，万一没位置，四位班干部就会把位置让给孙敏霞四人。 “这多不好意思，反客为主了。”孙敏霞说道。 “到时再说吧！”赵彦直停了一下，继续问道，“公司里的工资是怎样确定的？” “由基本工资加津贴和奖金组成，跟你们事业单位差不多。”孙敏霞答道。 “那肯定也是基本工资低一点，津贴和奖金却很高了？”赵彦直问道。 “你猜得对，就是这样。这点，蔡总有经验。这基本工资就是保基本生活的，津贴和奖金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的。现在业务量大，大家的津贴和奖金都很高，因此，工作积极xìng也很高。”孙敏霞答道。 “怪不得，我说我怎么基本工资比津贴还低，原来有这一招，这下好了，将来若遇到什么经济危机了，这裤腰带可就派上了用场了，可以勒紧点了，这管家的也够抠门的了。”赵彦直说道。 “都这样，每个单位，无论机关，还是企事业单位，都是这样，大同小异，否则不就又成了‘大锅饭’了，怎样来调动人马的积极xìng？”孙敏霞点了一下赵彦直，笑着说道。 “那是，幸亏没在董事长手下领薪水，否则这裤腰带不知要勒成什么样子了。”赵彦直也调侃道。 “还会饿着你！”孙敏霞笑道。 第六十五章 股权归属问题 - 商澜 - 无风地 () 经过协商和评估，毅恒置业公司和现租用的办公楼的房主达成了一致意见，用等值的商品住宅和店面换下了现用的这栋办公楼，进行了所有权的置换，将这栋六层楼房及其附属建筑正式划归到毅恒置业公司名下。 这天上午，公司召开了董事会例会，孙敏霞将盘下办公楼的事向各位董事和列席人员作了通报，同时决定半个月后召开股东会及举行“毅恒大厦”交付使用剪彩仪式。 楼市的火爆，带动了各相关产业蓬勃发展，各式各样的公司应运而生，从而又推动了写字楼租赁业的发展。 孙毅恒瞅准时机，正式决定将“毅恒大厦”的东座作为写字楼向社会招租，并通过各类媒体向社会发布招租广告。 半个月后，这天上午，孙毅恒带着他的股东团队和顾问团来到了江川，仍下榻于江川大酒店。 中午，赵彦直驾着车陪同孙敏霞一起赶到了江川大酒店，参加公司为孙毅恒一行设置的接风宴会。 用完餐后，赵彦直和孙敏霞便陪同孙毅恒一起来到孙毅恒的下榻的客房。主要是要讨论一下“毅恒大厦”的归属问题。 “对大厦的归属问题，你俩有什么意见？”孙毅恒问道。 孙敏霞看了一下赵彦直，接过话题说道，“彦直建议将大厦的所有权划到置业公司的名下，这样可以起到稳定公司队伍的作用。集团公司所垫付的投资款可以连本带息分期分批偿还。” 孙毅恒看了一下赵彦直，问道，“是你的主意？小赵。” 赵彦直摸了摸后脑勺答道：“我是这样认为的。” “想法是好的，只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投资这个问题上，我们还应该考虑它的安全xìng，人多力量大吗？为什么要提倡股份制呢？原因就在于它的信息量大，风险小，安全xìng能优良。小赵，你是个聪明人，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一定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再一个，酒店和商业楼的经营管理，置业公司还不具备这方面的能力。你是熟悉兵法的，《孙子兵法》里有一句话，说‘上下同yù者胜’，这也是你常提到的一个观念。大家都有利，心就会往一处想，劲就会往一处使。所以我建议在大厦的归属问题上，应让集团公司和置业公司共同拥有产权，根据投资额确定其分成比例。你们俩看这样是不是更合适。”孙毅恒说道。 赵彦直又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是应该这样处理，因为爸您是公司的法人和董事长，在经营和管理方面，您能出面组织，所以我就没有考虑集团公司的介入问题。” “这倒是实情。你说到这个，我又想起了一件正事，这个置业公司的法人现在应该交给敏霞你来担任，这个摊子迟早是要你来接管的。上次小赵打来电话说你怀孕了，抽不出身来，这个董事长的位子我还替你看着，等明年孩子出生后，我便要把这副担子正式交给你。”孙毅恒对孙敏霞说道。 “爸，我还年轻，经验不足，怕难于服众，也怕管理不善，还是由您来坐镇更好，更稳当。”孙敏霞谦逊道。 “你能这样说，这样认为，爸很高兴。但这份事业本来就是为你们而成立的，我一身不能两任，jīng力也有限，再一个也不方便，会给公司添加许多麻烦和负担。以前是公司刚成立，为了稳定，我暂时辛苦点，大家都可以理解和支持，现在你差不多进入了角sè，基本上可以掌控这个公司了，我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卸下这副担子了，你也就不要推辞了。再说，还有小赵可以帮衬着你，我就更放心了，我也会在外围帮你照应着点，这样，大家一起合力，便会确保万无一失了。”孙毅恒说道。 “爸说得对。只不过还得董事会通过，到时就看股东们的意见了。”孙敏霞说道。 “对。是这样。”孙毅恒应了一声，又想起了一事，便对赵彦直说道，“另外，这次来，趁这次股东会的机会，我还要把部分股权转到小赵的名下，这也是论功行赏，也是一种激励，算是我对小赵的一点心意。” “爸……，这……这怎么行呢？再说，我跟敏霞不分彼此，也没这个必要。另外，我作为公职人员可能还不能接受和参与企业的股份。”赵彦直说道。 “我了解过了，你这个行业要求的不是特别的严格，因为你们没有参与社会管理，没有社会管理的职权，zhèng fǔ对这一块没有明文的规定，应该没有事。你就不要推辞了。有了这点股权，你也就更有责任照应公司里的事了，所谓责无旁贷嘛！”孙毅恒说道。 “那敏睿他？”赵彦直觉得若自己的这个小舅子没有一点利益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自己也就不太名正言顺了。赵彦直对这点还真的是没有什么杂念，他觉得自己跟孙敏霞是一家了，应该不分彼此吧，要分得那么清楚吗？赵彦直从没有仔细地考虑过这个问题。 “敏睿他，我另有安排，现在他还在求学，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省得分了他的心。目前他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其他的暂不考虑，以后再说。”孙毅恒答道。 “那也是。”赵彦直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第六十六章 股东会 - 商澜 - 无风地 () 下午，三点整，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股东会正式开始。 孙毅恒主持股东会并介绍了会议内容：“本次股东会要讨论的议题很多，文件已经发到各位同仁的手上了，其中有两项今天下午必须表决。一是新落成的大厦的归属问题，二是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的更换问题。首先讨论一下这个‘毅恒大厦’的所有权的归属问题。各位同仁，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畅所yù言。” 会场沉寂了一会儿，之后便有股东提出大厦的产权应归集团公司所有，理由是集团公司垫付了所有的工程款和建设资金，且经营方面集团公司有实力，有优势。又有股东提出应归属置业公司所有，理由是土地使用权在置业公司手上，且可以就近经营管理。更多的股东提出大厦的产权归集团公司和置业公司共同所有，按比例分成。 会场静下来之后，孙毅恒说道：“好！基本上形成了三种意见，一种是大厦的产权归集团公司所有，另一种是归置业公司所有，还有一种则是大厦的产权归集团公司和置业公司共同所有。没的说，老规矩，下面就举手表决吧！首先是第一种，同意由集团公司全部拥有产权的请举手！” “唰”地一下，有三分之一的股东举了手。 孙毅恒统计了一下人数，作好记录，又说道，“接下来是同意由置业公司全部拥有产权的请举手！” 等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地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股东举了手。 孙毅恒点了一下数，也作了记录，然后接着说道，“同意集团公司和置业公司共同拥有产权的请举手！” 话音一落，“唰”地一下，这次举手的股东超过了三分之二。一些原先同意产权全部归属集团公司或置业公司的股东也加入了这一队伍，所以才会出现超过三分之二的股东举手赞成的情况。 孙毅恒认真地清点了人数，作好统计后说道，“好，这个投票结果很明显了，没有出现什么势均力敌的情况，投票结果有效，那就少数服从多数了。我就在此宣布了，本次表决的结果是由集团公司和置业公司共同拥有大厦的产权，具体分成那就由双方投资额的比例来确定。看这样决定，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意见？” 孙毅恒环视了一下四周，等了一会儿，见无人作声，于是又说道，“没有不同意见，那就鼓掌通过。”话音一落，会场立刻响起了一片掌声。 掌声停息后，孙毅恒继续说道：“下面进行会议第二项内容，关于置业公司法定代表人的更换问题。根据公司章程规定，最大股东或超过半数股权的股东联合体有权提举董事长和公司法定代表人的人选。依据这一规定，我提议现任副董事长孙敏霞女士担任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各位同仁，有什么不同建议吗？”会场又是一片沉寂。 孙毅恒见无人发言，继续说道，“好，大家没有什么建议，那就表决吧。同意孙敏霞女士担任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的人请举手！” 孙毅恒向四周环视着，与会人员基本上举了手，有三、四个股东尚在犹豫，见都举了手了，也就随大流跟着举起了手。 “好，全体赞成。那这项决议就此通过。由孙敏霞女士接替本人担任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在此，我要感谢各位同仁对我的支持和信任，也要感谢各位同仁对我的女儿孙敏霞的支持和信任！希望各位同仁今后仍能一如既往地支持和协助我女儿共同把公司发展好，管理好。谢谢大家！”说完，孙毅恒站了起来，向大家鞠了一个躬，会场上立刻又爆发出了一阵掌声。 次rì上午，股东会休会半天，为的是举行“毅恒大厦”落成典礼。 出席这次典礼的人除了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参会股东和大部分职工之外，还有商界的一些业务伙伴，马志明等市区领导也出席了典礼，并和孙毅恒一起为典礼作了剪彩。 中午，参加典礼的人员自然一起赶往江川大酒店聚餐。 下午，股东会继续进行。会上除了讨论了大厦的招租和酒店的经营方针及公司经营范围的修改之外，还进行了一项重要的内容，那就是股权转让。 孙毅恒将自己的个人股份的部分股权转让到了赵彦直的名下，为此，孙毅恒向股东会的股东们作了解释，同时向股东们介绍了一下赵彦直，说赵彦直是他孙毅恒的女婿，在大学里教书，至于赵彦直辅助孙敏霞的事则只字未提。孙毅恒当然不想过早地暴露赵彦直，也不想因此而否定自己女儿孙敏霞的领导才能。股东们也很理解，既然是女婿，那就是半个儿子了，转赠一点股权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于是便纷纷在意见书上签了字，一致表示同意。接着便是办理转让手续。这样，赵彦直便正式成为了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一名股东了。 这是个人股权的转让。孙毅恒还对集团公司的法人股权也提出了转让的建议，建议置业公司收购部分集团公司的法人股权，用于奖励那些为公司做出了很大贡献的员工，从而可以提高员工们的主人翁jīng神和归属感，也可以提高员工们工作的积极xìng。这一建议也获得了多数股东们的赞成，并提议下次股东会正式确认，形成制度。 孙毅恒一行在江川逗留了三天，在完成了本次股东会的所有会议内容和议程后，便一起回到了S市总部。 第六十七章 赵老师的讲义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上午，下班的时候，赵彦直在教工大楼内收拾好文件包，准备赶往公司去与孙敏霞汇合回家吃饭。走出大楼，迎面便碰到那位女班长学生杜洁。 杜洁喊了一声“赵老师”，赵彦直赶紧应道，“有事吗？” “有点事找你，耽误你一点时间。赵老师！”杜洁答道。 “说吧！”赵彦直吩咐道。 赵彦直对这个女学生很感兴趣，当然不是儿女私情的那种兴趣，只是觉得她落落大方，很有一股帼国豪侠的气慨，不愧为山东人，且人品也不错，很是令人敬服。每次遇到赵彦直上大班课，杜洁总会替孙敏霞在沈秋芳、丁建涛和何靖文三个人旁边占一个位置，等孙敏霞和赵彦直一起进教室的时候，便让给孙敏霞坐，自己则坐到走道上的木凳子上，当然，若有空位置，她就坐到空位置上去，也不是就一定要坐到木凳子上，但大多数情况下，杜洁只能坐到自己带来的专座上。因此，杜洁跟孙敏霞和沈秋芳便渐渐地混熟了许多，彼此很是谈得来。 “我有几个朋友提议对你的讲课内容进行录音，这样，他们就可以利用课余时间来听录音，而不需要亲自到课堂上来听讲，以致影响了其他的课程。”杜洁说道。 “这样啊！”赵彦直思考了一下，笑着说道，“这样可能有点不妥，所谓百密一疏，难免有个差错，万一说错了点什么，这可就成了罪证了。你说是不是？” “我也有点这种担忧，只是觉得赵老师讲得很缜密，一般不会出什么差错，若是信得过我的话，我来负责把好这个关，让他们听完后便洗除掉。”杜洁说道。 赵彦直想，这种事是不能作保证的，也没有人保证得了，但又不能过多地强调这点，否则人家真要是偷偷地录音，你又奈何得了吗？于是，赵彦直说道，“不是我信不过你，就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再一个，实在是谁也想不到哪块会出问题，省得将来连累了你们。要不这样，我将讲义用电脑打出来，你们拷贝一份去，这样就可以去永久保存了，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更方便。” 杜洁想了一下，觉得也只能这样了，总得替老师想想，便说道，“这样也行，只是没有课堂上的即兴效果，内容也可能没有课堂上讲的那么全面，到时，我给你再做个二传手，有不全的地方我再给你补上，也可以凑合。” “对，就这样办，那就辛苦你了。”赵彦直说道。 赵彦直正准备走时，杜洁又说道，“赵老师，有个问题想跟你探讨一下。” “什么问题？说出来。”赵彦直很想知道一下这个女学生的思想。 “你看，你夫人，出身尊贵，且自己也是大公司的大老板，衣着入时，气质高雅，而你呢，在她身边就显得很不协调了。赵老师，不是我批评你，你这身打扮也太过时了吧！这可能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吧，你总不至于是要配合你的历史课程才这样古董的吧？”杜洁说道。 一席话说得赵彦直还真有点无地自容，不过，赵彦直很理解，也知道这个女学生说得是实情，批评得对，没有恶意，想开了也没什么，事实就是这样吗！ “很过时了吗？”赵彦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杜洁，笑着说道，“你也许说得对，这衣着是可能有点过时了，但没有破旧，还能穿，也不十分难看，就不要浪费了。你看，我也是成了家的人了，就不能跟你们年轻人那样，花里胡俏地，要去招蜂引蝶了，当然，这个词用得不太恰当，换句话说就是，我不再需要去吸引异xìng的眼球了。不过，你提醒得对，是得注意一下大家的感受，不能太寒碜了，否则有损你们这些美女们的形象。以后有机会，请你多带几位美女到我面前晃悠一下，这样就能提醒我的过错了。” “赵老师，你真逗，你自己身边就有两个美女天天在你面前晃悠，哪用得着我们这些二流品质。好好替你的夫人多想想吧！”杜洁说完，挥了一下手，笑道，“再见了！赵老师。” 赵彦直哭笑不得地看着杜洁扬长而去，觉得这个女学生还真是调皮。 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回到家里，刚在客厅里坐下不久，赵彦直的手机便响了。赵彦直看了一下，是外地号码，心想，肯定是妹妹佳丽打来的，赶紧接通，果然，里面传来了赵佳丽的声音。赵佳丽告诉赵彦直，她准备到江川这边来，同时还要带另外一个人来。赵彦直问是谁，赵佳丽说到时见面就知道了。赵彦直也不便多问，他只要知道赵佳丽会来这里就心满意足了。 接着，赵彦直又跟孙敏霞谈到杜洁，说了杜洁说出来的那番话。孙敏霞听了就大笑，说杜洁这个人很豪爽，很讲义气。赵彦直就认为是孙敏霞鼓动的。孙敏霞直喊冤枉，说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点，还亏得杜洁提醒，否则她还会这样稀里糊涂地跟他赵彦直这样一直走下去，还真是对不住观众了。当然，孙敏霞也检讨了一下自己，说自己这个内当家的有点失职，为家人准备得不够充分，有时间到服装店去为赵彦直选购一下，为赵彦直装修一新。赵彦直则说免了吧，一直都这样走过来了，不是挺好的吗，省得费时、费力、费财，将就点没什么。 事实上，并不是说赵彦直就很那个“守财奴”,主要是他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除了睡觉休息，他的大脑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书本、学习和工作上，分秒必争，视时间为生命，因此，在生活上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第六十八章 提高职工待遇 - 商澜 - 无风地 () 次rì上午，天气晴朗，因这天没有课，赵彦直便想陪着孙敏霞到学校走走，散散步，放松放松心情。尤其是孙敏霞怀孕后，到学校散步的次数便增多了。 二人先是在田径场的跑道上走了几圈，然后便回到老地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一边歇息一边聊天。孙敏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这地方真好，令人心旷神怡，舒心顺气的。” “你觉得好，我就多陪你来几次，反正离得近。”赵彦直附和道。 “好。”孙敏霞应了一声，想起了赵佳丽，便问道，“佳丽来了，你觉得把她安排在哪合适？” “她搞过营销，就安排她到营销中心吧。”赵彦直答道。 “营销中心？是不错的一个选择，我正想了解一下这个部门的真实情况，有佳丽在那，我也就顺风顺水，事半功倍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孙敏霞说完又问道，“她说的另外一个人，肯定是她男朋友吧？”。 “应该是吧，我也是这样认为，等他们来了再说吧。”赵彦直应道。 股东会之后，公司便决定在“毅恒大厦”后面的附楼里安排一层作为公司职工的集体宿舍，以改善职工的生活条件，这边办公楼内空出来的宿舍便增加为办公场所，从而又改善了办公条件，一举两得。另外，公司还决定在“毅恒花园”城内选六套房子集体装修一下，作为公司高管们的临时住宅。只是这一决定尚未向外公布，对外宣布的也只是把这作为集体宿舍去进行装修。 孙敏霞把这一决定告诉了赵彦直，当然也隐藏了尚未向外公布的那个决定。 “这个安排好，这下职工们不会再有怨言了。”赵彦直说道。 “为什么会有怨言呢？”孙敏霞非常不解地问道。 “本来‘毅恒大厦’开张，按原计划公司应该搬到那里去办公，可由于我们董事长徇私，坚持要在老地方办公，员工们自然便有怨言了。”赵彦直答道。 “所以说，不要轻易去许诺，这‘一诺千金’在这可就充分地体现出来了。一许诺，大家就有个盼头，有一丝希望，一旦兑现不了，这种希望便成了失望，并且是有多大希望便有多大失望。真是个教训！”孙敏霞说道。 “也不能一概而论。有时就需要许诺，不管是否能实现，为的是激励斗志，等奋斗目标实现了，那个许诺也就能够梦想成真了，理想就变成了现实。”赵彦直说道。 “我说的是不要轻易去许诺，不是说不要去许诺。其实去大厦上班未必就人人喜欢，有不少人还是喜欢在这边上班，管吃管住，多方便。不过，现在花园城和大厦那边安排了宿舍，再到大厦去上班，确实是很舒服的。”孙敏霞终究还是觉得有点歉意。 “现在也不错，想办法给他们解决一下交通问题，不就跟在大厦上班一样。”赵彦直提醒道。 “对，再配部中巴车解决上下班问题，省得大家挤公交打的士。”孙敏霞兴奋地说道。 “这么说，公司并没有考虑配车子上下班？”赵彦直问道。 “当然没有，平时大家不就是挤公交打的士吗！也不能太宠坏大家，什么都考虑到了，大家就没有奋斗目标了。”孙敏霞说道。 “这一下又给你带来了一次施恩的机会。只是这次可要接受教训了，不要将希望变成失望了。”赵彦直开玩笑地说道。 “对，你提醒得对。”孙敏霞也半开玩笑地调侃道。 “我不光说的是配车子，还有一个恩惠等你去施行，那就是配司机。有了车子必定还要配备司机。但不要配专职司机，由几个兼职司机去负责。先让几位稳重的员工去考驾照，然后由这几位员工轮流负责驾驶。这样就省得配备专职司机了，反正也就接送大家上下班而已。让靖文也去考个驾照，他干那行用得上。现在年轻人都流行考驾照，很时髦，这也是你施恩的又一次机会。”赵彦直说道。 “真是深厚的感情，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你的弟子。不过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值得表扬。”孙敏霞有点嘲笑道。 “我跟靖文也就一般兄弟朋友关系而已，真要较劲，将来的关系还没有你跟他亲。所以，我这并不是在徇私，而是在为公司的长远利益考虑，毕竟人家是个有才华的人，正准备为公司作贡献，是你们和你们的公司得利，当然，现在也可以说是我们，而不是我个人得利。我跟他并没有直接利益关系。”赵彦直说道。 孙敏霞知道赵彦直是在说孙家跟何家的未来关系，想想也是，赵彦直这么积极为的是谁？终究还不是为了公司。当然，孙敏霞也不过是句玩笑话而已，也没当真。双方均可以很快就得到谅解。 “你认真了，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孙敏霞笑着说道。 “我也只是解释一下，让大家心里都明白，省得误会在心，破坏了好心情。那样岂不是冤枉？”赵彦直也笑道。 “嗯，说出来也好，省得心里挂念着一件事，增加心理负担。”孙敏霞笑道。 “那就让那个上官玉和黄庆锋都去吧，这样总公平了吧。”赵彦直索xìng老好人做到底，一个都不忘记。 “都去了，谁照应摊子？”孙敏霞笑问道。 “当然是轮流着去了。”赵彦直笑道。 第六十九章 迎接远来的亲人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是星期天，上午，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搭乘丁建涛驾驶的轻型猎豹越野车赶到火车站，迎接赵佳丽和她的同伴。赵佳丽二人是昨天晚上上的火车，今天上午才会到。赵彦直让丁建涛在车上等候，自己同孙敏霞来到出站口迎候赵佳丽二人。 不一会儿，站口已有人流涌出，赵彦直翘首企望。 倒是赵佳丽眼尖，老远便看见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因此，兴奋的赵佳丽老远便冲着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叫唤着，“哥，哥……” 赵彦直寻声望去，终于看到赵佳丽，身后跟着一个似曾相识的高个男青年，一手提着一个大包，另一手拖着一个箱子。赵佳丽则背上背个包，手里提着一个小包，急急地向出站口奔来。 赵彦直紧上几步，抱着扑过来的赵佳丽，不住地安抚道，“到了就好……” 赵佳丽喜极而泣，泪眼朦胧，向着走过来的孙敏霞喊道，“嫂子……” “欸，到了就好，大家都担心着你。”孙敏霞连忙应道。 赵佳丽转过身向赵彦直和孙敏霞介绍起那位又是拖的、又是提的小伙子道，“这是郭云轩。”接着，赵佳丽又替郭云轩介绍起赵彦直和孙敏霞道，“这是我哥、我嫂。” 郭云轩憨憨地跟着赵佳丽的称呼笑着说道：“大哥、大嫂！” 赵彦直笑着点了点头，顺口说道，“欢迎你来！”说完，接过郭云轩手提的那个大包，又问道，“你好象哪年到过我家？有点面熟。” 郭云轩摸了摸后脑勺，憨憨地笑道，“是，那是佳丽准备出去打工的那年正月。” 这时，人流不断涌来，孙敏霞提醒道，“我们先出站，上了车再说吧。”赵佳丽附和道，“对。”便拥着孙敏霞向停车场走去。 丁建涛见赵彦直等人走来，连忙从车内出来，打开后车箱，接过行李一一放好，然后合上车箱，转身热情地问道，“这位小伙子是小赵的男朋友吧？” 郭云轩望一望赵佳丽，笑着答道，“应该是吧？！” 赵佳丽不置可否，笑着说道，“丁大哥买了一部这么气派的车。” “哪里，凑合着，店里用来买菜的，有时也下下乡，正好派上用场。”丁建涛说完招呼大家道，“我们上车吧！” 赵彦直打开副驾驶车门，让孙敏霞上车坐好，然后替孙敏霞关好车门，同赵佳丽和郭云轩一起坐到后排。 接着，丁建涛驾车离开火车站，向“醉仙楼”小酒店赶去。 路上，赵佳丽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郭云轩的情况，说郭云轩毕业于广州金融学院，在深圳打工期间进过几家公司，一直干的都是财务。 一会儿，车子便来到了“醉仙楼”小酒店门口。听到车声，从店内走出三个人，沈秋芳、何靖文和陈紫姗。何靖文和陈紫姗跟赵佳丽也算是老相识了，又沾亲带故的，自然得过来迎接赵佳丽二人，以显示隆重。 一行人下车，何靖文走过去要帮忙提行李，见到赵佳丽，何靖文便甜甜地喊道，“佳丽姐来了。” “欸，靖文也来了！”赵佳丽高兴地应答道。 沈秋芳和陈紫姗也走了过来，热情地招呼着赵佳丽。赵佳丽也不失时机地向各位介绍着郭云轩，同时又向郭云轩介绍着众人。之后，大家便搬着行李簇拥着两位远来的客人向酒店客房走去。因大家还不明白赵佳丽跟郭云轩之间关系的程度，行李便暂时放在一个房间里，等吃完饭再作安排。放下行李，稍为休整了一下之后，大家又簇拥着赵佳丽和郭云轩来到了餐厅里的一间包厢里。 等众人在包厢内坐定闲聊后，赵彦直瞅准郭云轩进了洗手间的机会，连忙走过来附在赵佳丽的耳边轻声地问道，“你跟小郭的关系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赵佳丽被问得脸登时就红到了耳根，娇羞道，“哥……，八字还没一撇呢！” 赵彦直很尴尬，连忙解释道，“哥没别的意思，只是要安排你们的住处。” 为缓和气氛，孙敏霞走过来坐到赵佳丽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就让佳丽到家里住吧，住敏睿的房间，小郭可以暂时让他在学校宿舍里住。”孙敏霞知道公司马上就要安排宿舍，让赵佳丽到孙家住也只是暂时的，这样便能拉近自己跟赵佳丽的关系，又显示了她这个做嫂子的大度。事实上，这段时间多有个伴，孙敏霞也觉得很高兴和舒心，尤其是这个远道而来的小姑子。 “这样安排有点不妥，怕会冷落了小郭，这两天就让他们在酒店里开两个房间暂时住着，等公司有了安排再说吧。”赵彦直建议道。 “我们刚来，得有人陪他说说话。”赵佳丽也提示了这点。 “对，我怎么把这点忽视了，对不起，佳丽。”孙敏霞说道。 “不，嫂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赵佳丽忙回复道。 “见外了，佳丽，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孙敏霞说道。 这时，郭云轩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赵彦直便招呼郭云轩坐到他身边去，然后对他说道，“这两天你就和佳丽暂时在酒店里住着，等公司安排好了，再搬到公司里去住。” “可以，客随主便，只是给你们添麻烦了。”郭云轩爽快地答道。 这时，服务员进来问是否可以上菜，丁建涛说道，“可以，把好菜都端上来，迎接远来的客人。” 各人依序坐定，席间谈论的话题当然是赵佳丽和郭云轩的安排问题。确定明天，也就是星期一，由沈秋芳带二人去公司人力资源部办手续，赵佳丽先到营销中心，郭云轩自然是被安排到财务部。住宿则和公司其他员工一起统一安排到“毅恒大厦”大院西侧的三层楼房内，那里本来是用来安排或出租给在大厦上班有住宿需要的员工的。目前大厦写字楼招租刚刚开始，进驻租用的单位不多，而花园城内安排的六套单元房尚未装修，即使装修好了，也只是安排中层以上带家眷的管理人员，一般的员工则仍然安排在“毅恒大厦”大院西侧的楼房内。 用完餐，众人稍稍歇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沈秋芳送何靖文和陈紫姗回“南溪大营”，赵彦直和孙敏霞则带赵佳丽和郭云轩回金盛住宅小区，丁建涛自然仍在店里打理生意。 整个下午，赵彦直和孙敏霞先是陪赵佳丽和郭云轩在家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又带上赵佳丽和郭云轩，四人驱车一起在市区的主要街道上转了一圈，购买了一些所需物品，直到万家灯火时才回到小超市。 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便陪着赵佳丽和郭云轩在小超市的伙房里用餐，江雪琴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招待着赵佳丽和郭云轩这两位远来的客人。 江雪琴对赵佳丽和郭云轩的到来，从内心来说是欢迎的，江雪琴觉得赵家的这些亲戚整体素质要比孙家的，也就是孟家的那些亲戚要好，都是些训练有素、能吃苦耐劳的人，没有什么负担，也不会招惹什么麻烦，要求也不高，值得亲近。还有赵彦直的那些弟子以及这些弟子们的家庭成员，都能让江雪琴所接受，在这一点上，江雪琴觉得这个女婿确实没有选错，让江雪琴深感欣慰。 吃完饭，赵彦直和孙敏霞又驱车把赵佳丽和郭云轩送到“醉仙楼”小酒店，稍坐了一会儿，二人便起身告辞，回到金盛住宅小区。 整个一天，赵佳丽和郭云轩都体会到了一股浓浓的亲情和友情，令人宾至如归，心情欢畅。 忙了一天，孙敏霞也感觉有点累，回到家里，洗漱完毕，赵彦直便让孙敏霞去休息，自己则到洗衣机旁洗衣服，洗完晾晒好后才回到房内。 孙敏霞半靠在床上，正闭目养神，见赵彦直进来，招呼道，“洗完了？” “洗完了。你还没睡？累了一天了，不用等我嘛！”赵彦直关切地说道。 “没事，刚才养了一会儿神，好多了。”孙敏霞答道。 “购车接送员工的事确定了没有？”赵彦直坐到床沿抚了抚孙敏霞问道。 “确定了，蔡总已经安排人员去办理了。”孙敏霞看着赵彦直微笑着答道。 “司机培训的事也定了？”赵彦直又问道。 “定了，先由公关部的小黄（黄庆锋）和人力资源部的小董（董银昌）去考中巴驾照，到时就由他们二人负责接送。车子也好象定了，是一部考斯特中巴，蛮好的。”孙敏霞道。 “有了这样的条件，公司的员工总该买力干活吧？”赵彦直笑道。 “说的是，现在公司整体的凝聚力提高了不少。”孙敏霞答道。 “车买来了，这段空隙时间由谁负责？不会是先暂时停用吧？”赵彦直又问道。 “车来了，就启用，不会暂停，公司马上就要搬家了，正需派上用场，就先由小汪（汪吉昌）负责，他那辆小车，白天就停在大厦的大院内，用时再开出来。”孙敏霞答道。 “安排得挺周到的。”赵彦直称赞道。 “这就是一个单位，一个公司的力量，群策群力，一点都不含糊，我现在体会到了我爸说的那句话，人多力量大。”孙敏霞自信地说道。 第七十章 赵佳丽和郭云轩 - 商澜 - 无风地 () 郭云轩是赵佳丽的高中同学，父母是一所农村中学的老师，从小便受过良好的教育，也能亲身触及与体会到农村中的一些艰苦生活条件，自然也非常同情农村里出来的一些苦孩子。 赵佳丽和郭云轩并不是同一个乡里的人，分属南溪市的两个乡镇，因此，初中均是在自己家乡的农村中学里上的。进入高中后，二人才相聚到了同一所重点中学，并分在了同一个班。 农村里出来的孩子大多数都很沉稳内向，没有城里的孩子那样开朗外向。开始的时候，赵佳丽和郭云轩并不怎么交往，也就普通的同学关系而已，大家都埋头自己的学业。到了上高二时，由于文理分科，需要重新分班，而赵佳丽和郭云轩又被分配到同一个班级，这一下，就比较难得了，能被分到同一个班里的老同学毕竟是少数，因此，便有了一丝更亲近的感觉，渐渐地，二人的来往便很亲密随和了，再加上异xìng相吸的作用，二人以前的那种亲近的感觉便变成了一种男女之间的感情。 读完高二后，赵家正赶上供养赵彦直上大学的非常时期，因为赵彦直三年的大学供给已经让赵彦直家背上了不少的债务，家里若再出一个大学生，便很可能会举步维艰了，况且赵佳丽还是个女孩子，这在农村里面，那可就是赔本的买卖了，赵佳丽深知这一点。虽然父母表面上没有作出反对的举措，但看着父母那种沉闷的姿态，赵佳丽深刻地体会到了父母的苦衷。于是，在刚刚上完高三的第一个学期之后，赵佳丽毅然地选择了辍学，并决定跟家乡的南下打工大军一起去深圳闯荡。 消息传到郭云轩耳里后，郭云轩便马上邀请了几位要好的同学一起赶到了赵家，极力劝阻赵佳丽辍学。但这并不是人为能够改变的现实，赵佳丽何尝不希望继续自己的学业，但条件不允许她如愿以偿。赵佳丽深知现在及时刹车还可以宽慰自己和家人，可以说成是自己的成绩不如意，不一定能考得上大学，若继续下去，一旦考起了大学，那个时候再要放弃上大学的机会，那可真是叫人难以承受，父母也会因此而进退两难。虽然这是一个很残酷的现实，但不得不让人低头，生活就是这样。赵佳丽能体会得到父母四处向人借债的苦楚，甚至因为借钱而让亲戚们躲得唯恐避之不及，真是叫人痛心。人们常说“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这只能是一种心愿，真要落到个人头上，谁都只能是低头了，可不是一句口号那么简单的事。 看着赵佳丽的无奈，郭云轩也感觉很无助，心有余而力不足，纵然热血沸腾，有一百个心愿要帮助赵佳丽继续把书读下去，但他也只是个消费者，拿什么去帮助赵佳丽呢！郭云轩很痛苦，却又无可奈何。 一番短暂的相聚后，大家便各奔东西，各求前程。郭云轩无jīng打采地回到家，一言不发地在家发了一整天的呆，最后决定等自己高考完后再想办法跟赵佳丽凑到一块去，竭尽全力地去照顾和帮助赵佳丽，这样，便会多少减轻一些他内心的痛苦和思念。 高考后，在确定赵佳丽仍在深圳打工后，郭云轩毅然填报了广州金融学院的高考志愿，并被顺利录取。在读书期间，郭云轩经常会趁着寒暑假去深圳看望赵佳丽，并在餐馆或工地上找些活干，打点短工，维持生计，从而保持跟赵佳丽的往来，两个人的感情渐渐深厚起来。 毕业后，郭云轩更是义无反顾地直奔深圳正式和赵佳丽一起开始了打工生涯。相处久了，赵佳丽又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郭云轩，觉得是自己拖累了郭云轩。面对爱情，赵佳丽一边又担心失去这份情感，一边又担心自己毁掉郭云轩的前程。赵佳丽一直被这种矛盾煎熬着，又没有一个很好的时机跟家人诉说倾泄，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赵佳丽自在深圳打工后，便很少回过赵家村，偶尔有事回去一趟，也是来去匆匆，形单影只，因此，家里人很少知道她的这种处境，只是一味地催促她该找个婆家了，还时不时地给她介绍对象，弄得赵佳丽更不想回家了。从内心来讲，赵佳丽肯定是中意郭云轩，乃至在郭云轩读书期间，她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到任何一个男孩子身上，但有时又把不准这份感情，因此便一直矛盾着，让家人很是替她担心和着急。 也是天遂人愿，皇天不负有心人，郭云轩终究还是能够一如既往地维系在赵佳丽身边，矢志不渝，没有辜负赵佳丽的期望。这让赵佳丽很欣慰。 在参加了赵彦直的婚礼后，赵佳丽便跟郭云轩谈起了要到江川这边来。郭云轩有点犹豫，觉得在深圳刚刚站稳脚跟，且公司老板对他也很器重，现在一下子要走，确实有点舍不得。见此情形，赵佳丽便有点失落，又开始矛盾了起来，走与不走，两难取舍。毕竟是一段深厚的感情，岂可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郭云轩看到了赵佳丽的痛苦，迫不得已，只好跟老板辞职，说明了原委，老板很通情达理，答应一两个月内找到替换的合适人选后就可以放心地让他走。 就这样，两人又在深圳逗留了两个来月，把一些积蓄提前寄回了老家，并确认家人已经收到。一切处置妥当后，两人才决定了起程rì期，赵佳丽把这一消息立刻电话告诉了赵彦直，并把一些不方便带走的东西都分赠给了其他老乡和朋友。昨天，吃完了老乡和朋友们为他们设置的欢送酒席后，晚上，在朋友的护送下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终于登上列车来到了江川。 第七十一章 工作学习与生活大安排 - 商澜 - 无风地 () 次rì，也就是星期一，一大早，沈秋芳便驱车赶到小酒店，陪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吃了早点，便又开车带着二人赶到了公司。 三人先在公关部坐了一会儿，跟着何靖文也赶来了。于是沈秋芳和何靖文陪着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一起赶到了人力资源部，为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办好了进公司的一切手续。 接着，沈秋芳便领着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去见总经理蔡振东。 蔡振东见是沈秋芳带来的人，便知道跟孙敏霞有一定关系，因此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经过一番交谈，蔡振东又觉得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都是个业务尖子，心里更是感到欣慰和踏实。 于是，蔡振东鼓励二人放下心来在公司好好干，说公司前景广阔，是能人施展才华的用武之地。赵佳丽和郭云轩深受鼓舞，jīng神倍增。 对于孙敏霞最近向公司引进的这三个人，也就是何靖文、赵佳丽和郭云轩，蔡振东均觉得非常地满意，这三个人不是高材生，就是实干家，业务尖子，都是能够为公司带来活力、创造业绩、创造财富的真材实料，并不是来简单谋生计与生活来源的普通打工者，更不是拖公司后腿的混混。这也反映了孙敏霞的一个领导才能。由此，蔡振东对公司的发展前景充满了希望。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沈秋芳便直接领着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来到一楼的财务部，把郭云轩介绍给财务主管荣超英和财务部其他的员工，约定郭云轩可以休息一天再来正式上班。 最后，沈秋芳叫上何靖文陪着赵佳丽和郭云轩驱车赶到设在“毅恒花园城”的售楼中心，向营销中心的经理庞敏和其他营销人员介绍了赵佳丽，也约定赵佳丽休息一天再来正式上班。 两个部门的主管和经理以及员工们见是沈秋芳亲自带来的人员，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当然均是热忱奉迎，不敢怠慢。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自然是信心百倍，心里充满了活力和希望。 下午，赵彦直和孙敏霞带着赵佳丽和郭云轩来到了江大校园内，领着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在校园四周转悠了一圈，又在赵彦直的宿舍内小坐了一下，之后便一起来到田径场的老地方，选了两条长椅两男两女地分坐了下来。 赵彦直看着赵佳丽问道：“喜欢这个学校吗？佳丽！” “这么优美的环境怎么会不喜欢呢？！”赵佳丽答道。 “以前为了老哥，耽误了你，使你中途辍学，老哥心里一直内疚着，因此一直希望能补救这点。”赵彦直说道。 “你又想让我来读书吧，可荒废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能捡得起来呢？又怎么能进得了这个大学之门呢？”赵佳丽说道。 “参加明年的chéng rén高考吧！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让小郭陪你复习一下，依你的资质，肯定能通过考试的。”赵彦直说完，转头问郭云轩道，“是吗？小郭。” “对，肯定能考起。”郭云轩当然赞成这种事，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对他有利。 “可工作怎么办？”赵佳丽问道。 “可以选择读夜大，到时就住到我宿舍来。”赵彦直脱口而出。 郭云轩听到这，便隐隐觉得有点不妥，又不好意思申辩，只能看赵佳丽的选择了。 “那云轩怎么办？”赵佳丽果然没有让郭云轩失望，提出了这个敏感问题。 赵彦直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赵佳丽和郭云轩能够在一起，不会造成他们分离，即便是从“毅恒大厦”那边赶到江大来那也无妨，只是多少有点不方便，于是补救道，“可让小郭仍回到公司住，这样离学校就很近。”说完，赵彦直又问孙敏霞道，“可以这样安排吗？敏霞” 孙敏霞也觉得赵彦直欠考虑，但还是支持赵彦直想让赵佳丽继续读书的那个建议。孙敏霞想了一下，答道，“可以在五楼安排一个值班室，到时让小郭住值班室，这样行得通。”公司确实提议过在大楼内再安排一个值班室，以加强公司内部的安全，减轻保卫室的负担。但具体让哪个部门的人负责值班事宜，却又没有确定，保卫室就那几个人，肯定分不开，且一楼是重点看护对象，若让郭云轩充当专门的辅助保卫人员，倒是省去了许多安排，是个好建议，只是，等将来赵佳丽和郭云轩成了家，再让郭云轩住值班室却又成了一个麻烦事，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顾眼前了，也许将来又有新的变化。 “这样就齐了。你看，佳丽，你嫂子为你安排得多周到啊，可不能忘了你嫂子的好。”赵彦直说道。 “哪能呢！”赵佳丽拉着孙敏霞的手说道，“谢谢你，嫂子！” 与此同时，当天下午，公司总经理蔡振东把所有的中层管理人员召集了起来，开了一个行政会议，宣布了办公室调整方案，决定后天，也就是星期三请搬家公司的人把五、六楼的床铺搬到“毅恒大厦”大院西侧的楼房里去，按两人一间安排住宿，可zì yóu搭配，星期二将组合名单报到人力资源部。 次rì，也就是星期二，沈秋芳又是一大早便赶到“醉仙楼”小酒店，陪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吃完早饭便驱车一起赶到公司。 沈秋芳等到何靖文上班来了后，便先与赵佳丽和何靖文一起陪同郭云轩到财务部，让郭云轩在财务部正式上班，又吩咐何靖文负责帮郭云轩熟悉一下公司的情况，主要是在食堂用膳的事。 接着，沈秋芳便单独陪着赵佳丽去营销中心正式上班。 在住宿搭配上，四个人合计了一下，何靖文和郭云轩合一间，沈秋芳则和赵佳丽住一间，因沈秋芳晚上一般都会回家休息，这样，赵佳丽则实际上是一个人住一间，间接地享受到了一种特殊的待遇，这也是一种人之常情。从而大大地方便了赵佳丽和郭云轩的私人活动，给赵佳丽和郭云轩创造了一个zì yóu空间。 中午，何靖文便陪同郭云轩在食堂用餐，沈秋芳则陪同赵佳丽在售楼中心用餐。营销中心因人员不少，因此也另起了锅灶，跟工地食堂分开。 沈秋芳陪赵佳丽在售楼中心熟悉了一下环境，下午便赶回公司上班，晚上再接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回“醉仙楼”小酒店休息。 到了星期三，这天是公司大搬家。 吃完早饭，沈秋芳便把赵佳丽和郭云轩连同他们的行李直接带到“毅恒大厦”，何靖文已经在那边接应。 车开到“毅恒大厦”的大院，沈秋芳、何靖文、赵佳丽和郭云轩四个人将行李搬到分配好的房间里。何靖文和郭云轩的房间里是两张新床，沈秋芳和赵佳丽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新床，沈秋芳的旧床尚未搬过来。公司规定，新员工用新床，老员工仍用原先各自的旧床，为达到心理平衡，用旧床的老员工补了一定象征xìng的差价。这样便皆大欢喜，无一怨言。 “毅恒大厦”这边也有食堂，只是尚未开张。毅恒大酒店也已装修完毕，酒店经营管理单位也已组建成立，正在试运营，写字楼尚在招租过程中，进驻的单位不多，但保安系统已经装配完毕，统一由毅恒大酒店管理。 放好行李，四人仍回到车上，沈秋芳先把赵佳丽带到营销中心，然后同何靖文和郭云轩一起回公司上班。 整个上午，搬家公司的人员会同公司的员工将五、六楼的床铺都清理了出来，然后装车运往“毅恒大厦”。跟着，装修公司的队伍也开始忙活起来，按设计进行了修整，工期限定在两天之内。 中午时分，新购进的考斯特中巴也开了回来，紧接着，车子便派上了用场。 吃完中饭，所有在“毅恒大厦”住宿的员工便坐上中巴赶往“毅恒大厦”，分发钥匙，搬床铺，整理各自的房间。到了下午，便又坐上中巴赶回公司上班。 到了星期五，公司大楼修整完毕。上午，公司各部门按照调整方案进行了办公场所大调整。根据调整方案：一楼仍为财务部、人力资源部、保卫室和接待室以及门厅；二楼为总经理及其秘书办公室、行政会议室；三楼为董事长及其秘书办公室、董事会会议室；四楼为公共关系部和工程技术部；五楼为营销部等其余部门，另外还设置了一间公司辅助值班室；六楼为各位董事、工会、监事会等办公室；附楼则仍为车库及兼职工会议室与职工娱乐室等多功能室的食堂。 经过修整，公司面貌焕然一新，员工jīng神更是为之大振。 下午，公司在附楼职工会议室召开全体职工大会，除工地及营销中心的职工之外，其他员工及下属子公司的高管均参加了会议，赵佳丽随同营销中心经理庞敏也被接来出席了大会。 大会上，孙敏霞阐述了公司现状及发展前景，蔡振东则重新宣布了公司纪律及奖励措施，同时号召全体员工齐心协力，共谋发展，把公司打造成为一流的可持续发展的品牌企业。 最后，蔡振东宣布，为丰富职工生活和提高员工素质，公司将定期分批组织员工去各处旅游及组织员工参加各类培训，其中有愿意参加汽车驾驶培训的可即行报名。 晚上，所有员工坐上中巴车均赶到毅恒大酒店进行了大会餐。 第七十二章 疯狂的楼市 - 商澜 - 无风地 () 到了星期六，临近中午，赵彦直和孙敏霞驱车赶到“毅恒大厦”，先是到赵佳丽和郭云轩的宿舍里看了看，慰问了一下，然后便将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一起接到了小超市伙房吃中饭。江雪琴热情地接待着。 席间，赵彦直和孙敏霞便询问了一下赵佳丽和郭云轩在公司上班的情况，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均表示已经适应了工作，且和同事相处得非常融洽，生活上也非常满意，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之后，赵彦直、孙敏霞、赵佳丽和郭云轩四人又驱车一起到“南溪大营”访问了一下，赵佳丽则顺便在陈紫姗那里借了一些复习资料和课本，以应付来年的chéng rén高考。 晚上，赵佳丽便领着郭云轩到营销中心的伙房里搭膳。由于供应量有限，其他的员工则自己解决伙食问题，主要是结伴上馆子了，双休rì大家也难得轻松一下，平时上班时间有限，聚会的机会毕竟少。当然，也有到工地上搭膳的，图得是简便，省时又省钱。 到了星期天，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逛了一下街，买了一些所需物品，便回到宿舍开始复习功课。两个年轻人，一个是学生，一个充当义务老师，借着热情和恋情，贴近得更是紧密，学习的效率也是大幅度地提高，积极xìng也空前的高涨，事半功倍的效果也是非常地显著。 如此，赵佳丽和郭云轩的生活便算是步入了正轨。 次rì，也就是星期一，上午，蔡振东找到何靖文，派给他一个专差，让何靖文负责监督“毅恒花园城”那六套单元房的装修，要求他严把质量关。 何靖文见是总经理亲自分派的任务，自然不敢怠慢，决定要严阵以待，把好每一个关口，确保装修质量过硬，绿sè环保，美观舒适。 过后，沈秋芳又偷偷地找到何靖文，告诉何靖文说那六套房子很可能将来会划给公司的高管们，包括董事长和总经理，所以监督时，务必要小心严格，尤其是管道、线路布置图需得详细核对，不可出现什么偏差。另外，沈秋芳还交待了何靖文一些注意事项，让何靖文加以小心。 有了沈秋芳的特别交待，何靖文更是认识到了问题的重要xìng，当然也就不会掉以轻心。和装修公司接上头后，何靖文便与装修人员共进出，同工同食，公司里的事便暂时不管了，赵彦直的课也就没时间去观摩了。 “毅恒宜居城”由于地处市中心，人口稠密，公司董事会决定在街口建一座大超市，仍是由集团公司投资建设，产权则归集团公司和置业公司共同拥有。 S市毅恒投资集团公司的前身就是百货批发，后来由于投资面越来越广，也就没有了侧重点，什么俏销便投资什么，但商业领域一直都是毅恒投资集团公司的关注点，是毅恒投资集团公司投资经营的最后一个领域和途径。毅恒投资集团公司到江川来投资的初衷也是商业领域，房地产业只是一步垫脚石。置业公司新选中的两块地基――江川棉纺厂和区zhèng fǔ大院旧址，也是考虑到其周边环境人口稠密，商圈大，适宜商业发展。 此时的楼市开始进入了疯狂的地步，每一楼盘开盘前两天便有人开始rì夜排队等候拿号选房，房价更是一天一个涨幅，令业主和购房者的心成天都是纠着的。银行“按揭”与“房贷”也成了流行词，建筑业成了最繁忙的行业。 面对疯狂的楼市，毅恒置业公司每位员工不用动员，纷纷用按揭的方式抢购房源，关系户也是争先恐后预订预购，炒房已成了新的投资热点。内部认购已成了行业的潜规则，由此又加剧了普通购房者的竞争局势，造成更大的供不应求场面，推动了房价的进一步飙升。 楼市的疯涨推动了地产的疯狂，“地王”成了新名词。基于这种情况，毅恒置业公司又着手寻找新地源，瞄准的目标仍是市中心的搬迁单位及纳入国企改革的工厂和企业。在这方面，毅恒置业公司具有优势，因为它可以吸收大量的富余劳动力，解决国企改革中所遇到的最大障碍――就业问题。这样，毅恒置业公司的触角便打算向北关伸展开去。 北关是江川市的工业重心，许多工厂企业早已关闭，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象什么服装厂、糖果厂、酱油厂、皮革厂、制药厂等等。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地产业这么热，其他的房地产公司也看准了这种大机遇，也纷纷行动了起来，见此情形，毅恒置业公司便又打消了寻找新地源的念头，觉得公司所征的地不少了，足够开发一个大房地产周期了。 第七十三章 讨论何靖文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上午，上完大班课，大家照例到外面汇合，赵彦直因没看到大弟子何靖文，便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没看见靖文？” “噢，他让蔡总派到花园城监督那六套房子的装修去了，可能今天正式动工，抽不出时间。”孙敏霞答道。 “应该是，昨天听小何说要上工地了，今天就不来公司报到上班了，他要直接赶往工地，算是跟我打个招呼。省得来回折腾，耽搁了时间，所以今天没来。”沈秋芳补充了一句。 自郭云轩和赵佳丽来了后，郭云轩在何靖文的建议下，便同沈秋芳、丁建涛、何靖文三人一起来听赵彦直的课，接受系统教育，今天是郭云轩第二次来听课。赵佳丽因在营销中心上班，不方便，也就没来捧这个场，赵彦直也不要求，况且赵佳丽还在复习功课，jīng力有限。 几个人稍微聊了几句便分手。沈秋芳、丁建涛和郭云轩三人先回公司，赵彦直则陪着孙敏霞回宿舍。 放下东西，在宿舍里稍微坐了一下，赵彦直便又陪着孙敏霞来到田径场散步，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花园城，那边是比较远，省得来回跑，吃、住、工作都凑到一块去了，还挺方便的。”赵彦直说道。 “是蛮方便的，可以节省时间，他一个人也挺忙得。”孙敏霞说道。 “也不知道他这个装修监理工能否到位？”赵彦直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倒担心起来了，你不是挺信任他的吗？”孙敏霞说道。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上工地，要的是经验。”赵彦直说道。 “放心，施工队是蔡总的一个朋友，技术很专业，小何去也未必就是去监工，主要还是去学习。不过，凭小何的才智，应该会上手很快的，秋芳已跟他作了交待，先跟着学习一套房子起，其余的五套就要认真地去对待了。”孙敏霞说道。 “这样安排那就差不多了，出不了什么问题。”赵彦直笑着对孙敏霞说道，“六套房子，那靖文这个监工不就有一段时间？” “有个把来月吧，你放心，不会耽误正事。”孙敏霞答道。 “那倒是。”赵彦直应了一声，转换了一下话题，问道，“现在楼市这么疯狂，地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公司有什么应对之策？” “董事会决定继续在搬迁单位和企业改制上做文章，已经选好两个地方，估计能够顺利拿下来，我们有这方面的优势。”孙敏霞答道。 “是说在安排就业问题上有优势吗？”赵彦直问道。 “对。现在成片的棚户区已很难找到，城东倒是有一些，只是位置不太好，人口也稀疏。想在棚户区上立项现在不太适宜。”孙敏霞说道。 “城东？跟南关新区差不多，且自来水供应也是个问题，城东不太适宜普通公寓公寓住宅开发，但开发别墅倒是挺适合的，关键看它的地价了。现在地皮这么紧俏，zhèng fǔ暂时不会开发到那边去的，他们也会想到地价提不起来，开发起来等于浪费资源。所以，城东目前是个死盘。”赵彦直分析道。 “说的是，所以zhèng fǔ把重心放到了北关，北关是老工业基地，关门倒闭的企业工厂较多，需要花大力气去进行改制，从而盘活那边的资源。”孙敏霞说道。 “那这不正好，这是我们的优势。”赵彦直说道。 “好是好，但大家都一窝蜂地上马，竞争就激烈起来了。所以，董事会决定还是暂时停止征地，把目前正在洽谈的棉纺厂和区zhèng fǔ大院这两个项目拿下来就可以了，够我们公司开发好长一段周期了。”孙敏霞说道。 赵彦直默算了一下，也觉得公司所征的土地也够多的了，“也是，毕竟征来的土地也要花钱养，得不偿失，也就没有必要去浪费资源与资财了。” “对。”孙敏霞应了一声，又想到了何靖文，便说道，“我准备把小何换到工程技术部去，你觉得怎样？” “工程技术部？他学的就是这个专业，到工程技术部去也应该。况且现在公司业务量大，人手也紧张，正好派上用场。只是这样一来，他接触的业务范围便有限了。也不知他在公关部练就得怎样？”赵彦直说道。 “差不多了。先让他在各个业务部门干个一两年的，这样便有了一定资历，同时可以提高公司的主要业务水平，再让他挂个总经理助理什么的，其他员工的心理也就有点平衡了，这样他就能接触到全面的业务了。”孙敏霞解释道。 “对，你这种安排很是周到细致。”赵彦直先赞同了一下孙敏霞的安排，又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只是你让他在工程技术部呆个一两年，一下子就把他提到总经理助理的位置上，恐怕难以服众，得有个过渡适应期。” “那就等他这次装修完工后，让他到工程技术部挂个副经理，负责一下宜居城的超市建设工程的监理，省得集团公司再聘请外面的技术人员来料理。这样他又可以跟集团公司有广泛的接触。也许在这方面更能开阔他的视野，使他的才能得到更全面地施展。”孙敏霞建议道。 “这更是个好点子，跟他说明一下，他可能会更高兴，那样或许那个副经理的头衔就不用挂了，省得其他员工有看法，挫伤了他们的积极xìng。”赵彦直道。 “这样就好了，大家都平衡了。”孙敏霞笑道。 “有句名言，好象是孙中山说的，又是你们孙家的名人，他说，年轻人应该立志干大事，而不是梦想当大官。我觉得应该从这方面去引导他。当然，君子求财，取之以道，光做事，不吃饭，也是不行，得配合一定的薪水和利益，这样才能调动干事人的积极xìng，多劳多得嘛！这个‘劳’就是贡献了。”赵彦直说道。 “那是自然，还会亏待了干事的人？！有了这些干事的人，我的这个董事长的位置才能坐得更稳妥更轻松。”孙敏霞笑道。 “本来就是这样。《兵法》上说，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作为一个领导，不光要懂得审时度势，认清形势，而且要善于造势、任势。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公司也乘势而上，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势头。有作为的人一定会利用好这个势头，发挥个人的聪明才智，建立自己的不朽功业。我想，靖文一定能抓住这次机遇的。”赵彦直感慨道。 “但愿能又冒出一个‘赵彦直’来。”孙敏霞调侃道。 “不是‘赵彦直’，而是‘蔡振东’。”赵彦直很谦虚又很准确地补充道。 晚上，郭云轩回到宿舍，到赵佳丽的房间里陪赵佳丽复习功课。赵彦直替赵佳丽弄来了一整套专门的chéng rén高考复习书和资料，赵佳丽复习起来顺畅多了。 看了一会儿书，郭云轩说道，“怪不得董事长喜欢你哥，你看他讲课讲得多好，多吸引人，不光知识渊博，对问题也分析得透彻，一针见血。” “是吗？你就受益匪浅了？”赵佳丽说道。 “当然，这是大家的共识。这牛皮可不是吹的，看那些听课的人，多入神，除了jīng彩处大家会不约而同地鼓掌外，再就是你哥的讲演声，课堂上基本上鸦雀无声。有一个同学不小心手机响了，惊得大家齐唰唰地拿眼去瞪他，还有一位同学居然当面呵斥那个同学，问他是哪个公司的大老板，有这么重要的电话要接，说得那个同学面红耳赤，不敢言语，赶紧关掉了手机。可见你哥的威信如何地服人，确实是引人入胜。尤其是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诸子百家学说中的经典语句，更是叫我们茅塞顿开，如拨云见rì，真是太jīng辟了。我现在总算对你哥有所了解了。”郭云轩赞叹道。 “那都是他吃尽苦头，饱受冷眼才体会出来的人生真谛。你不知道，我哥这个人脾气比较倔，又不甘居人下，受人支使，不服输，所以，有时四处碰壁，迫不得已，只好埋头钻研学术，结合自身的亲身经历，才有那无穷地感悟。”赵佳丽说道。 “怪不得人说刀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郭云轩也感悟道。 “也不完全是，成才有多种途径，未必就要去磨砺，或者出身苦寒。我哥以前曾专门给我解释过你刚才所说那对名言，说这只是对某一个成功人士的一种人生概括，并不是所有出身苦寒，经受磨砺的人都会有成就，关键一点就是要接受教育，善于学习，要在生活当中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实践，向书本学，向能人学，其中向书本学最重要，这就等于向古代的成功人士学习一样，借鉴古人的成功经验，从而少走弯路，少受磨砺。就拿靖文来说，他的出身应该是比较宽裕的，也没受到什么磨砺，可他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照样能显露出他的锋芒，显示他的才华，成为一个成功人士。”赵佳丽说到这，停了一下，她怕郭云轩误会，便又笑着点了郭云轩一下，说道，“还有你，也是一样，你的出身比我们优越多了，接受了高等教育，再经过学习，也照样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行啊！佳丽，你真不愧是你哥的一个妹子，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得一点都不假。以后可得多教教我！”郭云轩很是恭谦，大加赞赏赵佳丽。 “我也就现炒现卖而已，知道一点皮毛，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可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赵佳丽也可能是实话实说，略带一丝谦虚。 “行，懂得谦虚就是一种值得敬佩的jīng神。”郭云轩笑道。 第七十四章 何靖文上工地 - 商澜 - 无风地 () 何靖文自从负责监督装修工程以来，就忙得脱不开身。歇工时还得抓紧时间到市场上了解材料价格，晚上回来还得搞决算，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为节省时间，公司安排何靖文在营销中心搭膳，这样跟赵佳丽见面的机会便多。闲聊的话题便少不了楼市的动态和行情，使得何靖文对楼市又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思考的问题也就越来越多。 何靖文偶尔也跟装修人员一起上馆子吃顿饭，以加深一下感情，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同工同食，而不仅仅是一起上工，到点时一起离开工地去用膳和休息。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同工同食，何靖文跟这些装修人员又成了好朋友。 这天是装修工程全面结束的rì子。上午，何靖文拿着工程决算单带着装修工程公司的负责人到财务部结账。财务部由郭云轩负责审核这批工程款项。 何靖文会同装修公司的负责人和郭云轩忙活了大半个上午，终于审核完毕，交财务部主管荣超英审批作账，最后由出纳员转账支付。 装修期间，公司几位高管均先后巡视过工程，最后还一起参加了验收，均觉得工程质量过硬、装修风格优美，令人满意。 下午，孙敏霞让邹莉把何靖文叫到董事长办公室，对何靖文说道，“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公司和集团合作，在宜居城的临街转口处规划建设一栋综合xìng大型超市。集团公司考虑到我们公司有这个技术力量，决定不再请外人来管理，委托我们公司来全权负责管理和决算。但目前我们公司业务量大，工程技术部人手不够，因此，公司决定把你抽出来单独负责这项工程，由你代表公司和集团配合监理公司去监督这项工程的建设。有什么困难和要求你可以提出来。” “只要是公司里的事，我会竭尽全力去把它做好，请董事长放心。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跟其他同事一样的待遇就可以。”何靖文答复道。 “公关部的业务你可以暂时放一下，有空时也可以回来帮一下忙。年轻人嘛，可以多做点，历练一下。”孙敏霞说道。 “谢谢董事长的栽培！”何靖文由衷地感谢道。 “这个工程因为是跟集团合作的，今后你跟集团打交道的机会就很多，可以通过这次合作多学习一下集团的经营策略，多积累一点经验。我们公司将来也要向这方面发展，你可要珍惜这次机会哟！”孙敏霞提醒道。 “谢谢董事长的提点，我会留心的。”何靖文欣喜地答道。 “好，你到蔡总那里去一下，他会安排你跟施工单位见面。”孙敏霞吩咐道。 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何靖文又去见蔡振东。 何靖文先找到姜小英，然后同姜小英一起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见何靖文来，没等何靖文打招呼，蔡振东便热情地招了招手，说了声，“来、来、来，小何，正等着你呢！”蔡振东边说边从座位上起身走了过来，招呼何靖文一起到沙发上坐下，姜小英便去准备茶水。 “董事长跟你说了吧？”蔡振东问道。 “说了。”怕误会，何靖文又补充了一句，“董事长让我去负责宜居城里的综合超市工程的施工监理。” 蔡振东应了一声，然后告诉何靖文，综合超市工程建设的施工单位是江川市环宇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花园城的工程也是由这家施工单位承建。花园城的一期工程已全面完成，二期工程正着手开工，因综合超市工程要赶进度，故施工单位暂停花园城二期工程建设，全力以赴对付综合超市这项工程建设。 之后，蔡振东又叮嘱何靖文，要他严把质量关，说这一工程是集团公司投资的项目，是我们置业公司的一个品牌，一定要把它打造成一个优质工程。 何靖文则郑重地承诺，一定会严阵以待，不会辜负了公司领导和集团公司的期望。临了，蔡振东约定何靖文明天上午一起去工地，安排移交事宜，让何靖文作好上工地的准备。 这样，原先负责花园城工地的宋群便被调到宜居城工地，小孟（孟青山）则回到花园城看场子。这几个工地都置办了伙食，可以在工地上用餐。 次rì上午，蔡振东带着何靖文和宋群坐小汪的车子赶到工地。环宇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仍然是雷震彪。甲、乙双方的人员见面，互相介绍、握手、问候。 雷震彪看着何靖文对蔡振东说道：“又来了一个年轻人，你们公司真是人才济济啊！” “我们的高材生，同济大学毕业的。”蔡振东答道。 “嗬……，不简单！”说完，雷震彪向何靖文伸出右手。 何靖文赶紧伸出双手和雷震彪握了一下，同时客套地说道，“这是蔡总的抬举。雷总，请多关照！” “大学生，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今后要请你多关照！”雷震彪笑道。 “不敢，大家是合作关系，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何靖文说道。 “对，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共同把这项工程建设好。”蔡振东作了一下总结xìng的发言。 “怎么样？蔡总，中午吃了饭去？”雷震彪邀请道。 “不用破费了，还早着呢，我得到陈总那里去一下。”蔡振东解释道。 “那就抓陈国斌破费一下，这只铁公鸡该拔他几根毛了。”雷震彪笑道。 众人也是一阵大笑。 于是蔡振东带着宋群去找陈国斌，留下何靖文跟雷震彪去巡视工地。 综合超市就建在宜居城外围，离“南溪大营”很近。没事时何靖文还可以往家跑，到家里吃顿饭。两个工地又很近，何靖文和宋群二人没事时也会互相来往，切磋一下技术。 这天是星期六，天空晴朗，艳阳高照。宜居城一期工程和综合超市两个工地均干得热火朝天，一片繁忙的景象。 中午歇工时，何靖文和宋群二人凑在一起吃饭，谈论着工程的进度和技术问题。正说着，陈紫姗带着赵秀芝赶了过来。 “你们怎么过来了？”何靖文问道。 “没饭吃了，找你要饭来了。”陈紫姗笑道。 “去！家里吃多舒服啊，还喜欢餐风宿露。再说碗筷也没有。”何靖文说道。 “都在工地上耗着呢，谁弄呢？再说，弄好了一个人吃也没意思。这不，我们商量好了，到你这儿来揩点油，碗筷我们自己带来了。”陈紫姗说完，接过赵秀芝提着的一个布包，从里面掏出碗筷以示真相。 也是，这么好的天气，谁都在家闲不住，尤其是这些干工程的人，更是争分夺秒地拼命干，在这个楼市火爆的年代，要的就是这种干劲。 “还有饭，赶快去打，现在吃的更是新鲜的饭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给你们打去。”一旁的宋群见缝插针，热情地指点着迷津，殷勤地接过陈紫姗的碗筷，向伙房窗口走去。何靖文、陈紫姗和赵秀芝三人则紧随其后。 宋群在工地上是老资格了，有一定的威信，自然处处都有个好人缘，那些承包食堂的老板们对宋群这种人更是客气，不敢怠慢。何靖文就不同了，因为他刚来，又不善支使人，又怕给人添麻烦，自然便人情稀薄，因此主观上还真是不愿替陈紫姗二人打饭。 打好饭，四人一起走出伙房，站在一块空地上边吃边聊。 “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工程师宋群先生。”吃了人家打的饭，总得感点恩，最起码得记住人家的大名吧，何靖文先向陈紫姗和赵秀芝介绍起宋群，接着又向宋群介绍起二位女生，“这是……” 没等何靖文说下去，赵秀芝则抢过话头说道，“这是陈紫姗小姐，我们何工的女朋友，江大的高材生。” “去！乱说。”陈紫姗假意抢白了赵秀芝一句，转身向宋群说道，“宋工，这位女生叫赵秀芝，江师大的大才女。” 两位女生的一唱一和倒让何靖文和宋群二人显得有点尴尬，尤其是宋群。 不过，宋群很快便从尴尬中走了出来，尽管陈紫姗比赵秀芝更出众一点，略胜一筹，但单看起来，赵秀芝也不失为一个淑女，这样想着，宋群便镇定地说道，“今天有幸见到两位美女，饭都特别地香。” 于是，四个年轻人便畅谈了起来。 吃完饭，何靖文便主动地接过陈紫姗的碗筷便去洗了，似乎有点将功赎罪的味道。陈紫姗又接过赵秀芝和宋群的碗筷一起递给了何靖文，说这是报答人家的一饭之恩。何靖文也没推却，很坦然地接受了陈紫姗分派给他的任务。陈紫姗心满意足地望着何靖文勤快地离去。 秋去冬来，孙敏霞的肚子渐渐地显露了出来，以前的衣服都穿得不适身，孙敏霞便添了几套宽松的裤子，外加几套风衣轮换着穿。生活自然有些不便，赵彦直便劝孙敏霞不用再去听课了，孙敏霞则说等过段时间看情况再说。为此，赵彦直更是寸步不离其左右，两人真可谓是形影相随。 公司决定再新购进一部皇冠轿车，由小汪（汪吉昌）掌管，他的那辆旧奥迪便划到公关部由上官玉和黄庆锋共同管理。另外，黄庆锋和人力资源部的小董（董银昌）已正式接管了那辆考斯特中巴，由他俩轮流驾驶，接送员工上下班和定期分批外出旅游。 赵佳丽和郭云轩两个人越来越适应和喜欢目前的生活和工作。每天下班回来后，除了学习，便一起逛逛街，偶尔也看一场电影，或到金盛住宅小区看望一下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第七十五章 参与竞拍土地 - 商澜 - 无风地 () 随着楼市的火爆和各单位进驻南关新区行政办公大楼，程氏房地产公司在新区开发的商品房也卖得很火热。基于这种形势，区zhèng fǔ整理出了几片土地决定通过公开拍卖来出让。 这天上午，沈秋芳向蔡振东汇报说，新区有一块土地，土管局希望毅恒置业公司去参加竞拍。 蔡振东就纳闷，本公司并无到新区购地的意向，一定是zhèng fǔ希望那块地多卖几个钱，所以希望大家去抢拍，不管怎样，先得到土管局探问个究竟。 下午，蔡振东便带着沈秋芳坐上公司刚买来的那辆黑sè皇冠车，由汪吉昌驾驶着赶到了新区行政大楼。 走进土管局副局长周海滨的办公室，却见周海滨正在埋头孜孜不倦地审阅文件。当领导的也确实很忙，光看这各式各样的文件就足以让你上厕所的时间都挤不出来，难怪周海滨看得如此地专注，因为聚jīng会神与集中jīng力可以加快审阅速度，从而节省了时间。 蔡振东咳嗽了一声，说道，“大局长，忙着呢！” “哎哟！贵客来临！”周海滨闻声抬头见是蔡振东，赶紧放下手中的活，作了一下记号，然后起身走过来，伸手和蔡振东握了一下，又跟沈秋芳握了一下，说道，“正盼着你们这些大老板来呢！” 说完，周海滨引领着蔡振东和沈秋芳二人坐到沙发上，自己则到门外大叫着通信员的名字。通信员应声而至，周海滨则吩咐他把龙光凯龙主任，也就是龙股长找来，自己却要给两位客人准备茶水。 局长没有专职的秘书，端茶倒水的事有时只能自己代劳。 沈秋芳见状，赶紧起身过来抢过周海滨手中的一次xìng纸杯，说道，“怎敢劳驾大局长亲自倒茶，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沈秋芳是常客，也就不客气，反客为主，自己动手去泡茶。 周海滨也不推辞，任由沈秋芳忙活着。领导太忙了，只能将就着点了，周海滨歉意地对沈秋芳说道，“有劳美女经理了，到我这里来当兼职秘书。这当的是什么干部，连个兼职的秘书都没有，还得客人来亲自动手。” 说完，周海滨拿着自己的保温茶杯坐到沙发上，和蔡振东先闲聊了几句。一会儿，龙光凯便赶了过来。 龙光凯和蔡振东、沈秋芳二人打了个招呼，便一起在沙发上坐定。接着，通信员给客人添了点茶，又给龙光凯泡了一杯茶，最后在周海滨的茶杯里也加了一点热水，这才离开了局长的办公室，忙自己的事业去了。 周海滨先问道：“蔡总二位来是为了新区的那块地吧？” 蔡振东当然清楚，虽然公司没有在新区征地的意向，但来了，那就得应承是这事，是来竞拍那块土地的。“对，现在土地对我们来说就是生命了。”蔡振东爽快地答道。 确定了客人的来意，周海滨便对龙光凯说道，“龙主任，你把那块地的情况跟我们蔡总汇报一下。” 龙光凯清了清嗓子，说道，“是这样，靠近中心城区，但又属于新区范围内有一块五十四亩左右的现状土地，已经整理出来了，我们局里准备通过拍卖的方式出让出去。目前已有程氏房地产公司和远望投资集团公司及两家小公司报名参加竞拍。这块地基地段好，我们希望贵公司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真得是感谢大局长和龙主任给了我们一次这样好的机会，我们决不会错过，回去就让人来报名。”蔡振东肯定了自己的立场。 “现在楼市的行情你们比我更清楚，市区的地皮，好的地段都超过了三百万一亩，新区这块地少说也要卖到二百二十万一亩。”周海滨说到这，用双手分别伸出了两个指头，重复道，“二百二十万一亩。随着楼市的不断火爆，这个地价肯定还站不住脚，还得继续涨，所以，我们希望贵公司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那是、那是，多承周局长和龙主任对本公司的关照，真不知道怎样感谢你们才好。”蔡振东谦恭地笑着说道。 “感谢的话就不要多讲了，大家都是为了城市的繁荣，经济的发展，一切为了人民嘛！”周海滨客套道。 “好，那就这样了，不耽误周局长的宝贵时间了，我们也回去抓紧时间准备一下，我们就告辞了，改天再来登门致谢。”说完，蔡振东顺势站了起来。 周海滨、龙光凯、沈秋芳三人也一起跟着站了起来，周海滨和蔡振东握了一下手，热情地邀请道，“不多坐一会儿，吃了晚饭再回去。” “不了，赶紧回去准备一下，改天吧！”蔡振东说道。 “那好，龙主任替我送一下二位贵客。”周海滨吩咐道。 龙光凯应了一声，双方挥了挥手，龙光凯便领着蔡振东和沈秋芳向楼道走去。 走出行政大楼，三人来到大院的停车处，蔡振东就问龙光凯道，“龙主任，竞拍保证金是多少？” “一千万人民币。”龙光凯答道。 “具体的出让面积是多少？”蔡振东又问道。 “五十四点六亩。”龙光凯答道。 “噢。”蔡振东应了一声，转身对沈秋芳说道，“回头带点钱到交易中心把出让文件取来。” “好。”沈秋芳应了一声。 蔡振东和龙光凯握了一下，说道，“我们走了。” “那好走，不留你们了。”龙光凯答道，看着蔡振东和沈秋芳二人上车，挥手而去。 三人来到交易中心，蔡振东让沈秋芳去取文件，自己坐在车上用手机计算着：二百二十万一亩，以容积率“三”的系数计算，楼板均价也就一千一百元每平方米，按现在的房价来算，还是有利可图的。 一会儿，沈秋芳取了文件从交易中心出来，上车，关车门。小汪发动车子向公司驶去。 “数据都对吗？”蔡振东在车后座上问道。 沈秋芳坐在副驾驶座上，回过头来把文件交给蔡振东说道，“都对，是五十四点六亩，保证金一千万元。” 蔡振东接过文件拆开来看着，见数字都对，后面备注栏特别注明“设有保底价”。蔡振东合上文件，还给沈秋芳说道，“把这件事向董事长汇报一下，连同文件也让董事长过目一下，看董事长有什么指示。” “好。”沈秋芳接过文件应了一声。 回到公司，沈秋芳没有进办公楼，而是拿着文件直奔江大田径场。 孙敏霞现在上班时一般不在公司，天气好时，便和赵彦直整天在田径场附近转悠，学习；天气不好时，便和赵彦直呆在宿舍，要不就去教工图书阅览室。今天天气好，沈秋芳便知他们在田径场了。 来到田径场，果见孙敏霞和赵彦直坐在老地方的长椅上聊着。两人见沈秋芳走来，便停止了说话。 “一找就准，我就知道你们在这。”沈秋芳说道。 “有事是吗？再迟来一点我们就走了。”孙敏霞说道。 “肯定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大事。”沈秋芳说完，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出了什么大事？”听沈秋芳那么说，孙敏霞还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又看见沈秋芳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心里便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又见沈秋芳手里拿着文件袋，估计应该是公关部里的工作上的事，也就平静了下来。 “新区有一块地要竞拍，局里希望我们去参加。下午我跟蔡总去找了一下周海滨，表示会去，这不，文件我都带来了。”沈秋芳说完，将文件递给了孙敏霞。 孙敏霞接过又递给赵彦直，赵彦直拆开文件翻看着，两女生默不作声。 赵彦直仔细将文件看完，然后问沈秋芳道，“周海滨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一下地价的事，说现在楼市这么火爆，地价也跟着疯涨，中心地段都过了三百万一亩了，新区这块地少说也得卖个二百二十万一亩的，还说这个价还得涨。蔡总听了这些，便应承了下来。”沈秋芳答道。 “都有哪几家公司报了名？”赵彦直问道。 “有程氏公司、远望集团和两家小公司报了名。”沈秋芳答道。 “估计程氏公司对这块地志在必得。”赵彦直说道。 “我们也是这样认为。”沈秋芳说道。 赵彦直沉默了一下，说道，“有些东西不可不信，不可全信。不过，周海滨这个人还是蛮正直的。既然zhèng fǔ要求我们去，我们就得舍命陪君子了，总不能驳了这个面子吧！况且这个地段还是蛮好的，若以二百二十万每亩计算，还是有利可图的。楼市刚刚开始升温，这个地价确实还得涨。要去那就去，问题不大。”说完，赵彦直又问沈秋芳道，“蔡总什么意见？” “蔡总已经应承了下来，特意来让我征求敏霞的意见。”沈秋芳答道。 “关键时候，这个董事长就是不好当了。”孙敏霞笑道。 “现在还不会出什么问题，市场供不应求，以后就难说了。蔡总也只是让小沈来告诉你这个情况，估计他心里也有底，未必就是坏事，所以你也就可以放下心来。再说，有什么事决策不了，不是还有董事会嘛！不用担心。”赵彦直说道。 “还有你，我可是把宝都压在你身上了，你可得给我看准一点，想清楚一点。”孙敏霞笑道。 “多谢董事长抬举！”赵彦直调侃了一下，继续说道，“群策群力，遇到问题大家一起想办法去解决，没有过不了的坎。《兵法》说，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我们先做好庙（妙）算工作，设好保险系数，再在保险系数之内行动，即便有些突破，损失也不会太大。可以建议蔡总以二百二十万每亩为准则线，若对手对这块地志在必得，可以适当超过这条准则线，让对手去应锤，这样我们也就间接地为zhèng fǔ做了一次贡献，同时让对手多损耗一些元气，为我们下次攻城略地增加实力和机会。若对手也是犹豫，就不要突破准则线，让对手去突破而应锤。目前回笼的流动资金不足，不用急着贷款，我们也可节省几个利息钱。不过，这也许倒便宜了对手，二百二十万每亩的利润空间还是蛮大的，zhèng fǔ也可能算准了这点，一切就看蔡总怎样去把握了。” “你的意思就是让蔡总以二百二十万一亩作为最终的竞拍价。若对手有意要抢拍到手，可以适当突破这个价，若也是无意来抢价，就让对手去突破二百二十万一亩这个价应拍。”孙敏霞重述了一下赵彦直的建议。 “最好就适当地突破一点，那样就没有什么后遗症了。”赵彦直建议道。 “为什么？”孙敏霞似乎有点迷惑不解地问道。 “省得将来人家说我们是去凑热闹的。”赵彦直答道。 “你常说，商场好战场，兵不厌诈，也许人家早就看出我们是去凑热闹的了，只是迫不得已而已。不过，你的这个建议值得采纳，我们做好了表面文章，人家也就没有什么口舌了。”孙敏霞说道。 第七十六章 拍卖会现场 - 商澜 - 无风地 () 次rì上午，赵彦直和孙敏霞驱车赶到公司，将车停在公司门口，然后一起来到三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孙敏霞让赵彦直在办公室等着，自己吩咐秘书邹莉到四楼找到沈秋芳后便一起到二楼见蔡振东。 蔡振东见二人进来，忙起身离座来到沙发边招呼道，“董事长来了，请坐！” 三人依次坐定，秘书姜小英赶紧给三位领导准备茶水。 “参加拍地的事，沈经理都说了吧？”蔡振东说道。 “都说了。”孙敏霞接着说道，“本来我们的业务重心放在了中心城区的搬迁单位了，现在楼市这么火爆，地价肯定还得水涨船高。既然zhèng fǔ器重我们公司，邀请我们去推波助澜，我们也就责无旁贷，好好唱好这出戏，这也是为了我们公司的前途发展。可以定个底线去应承一下。目前，既有市场又有机会，能不能应拍都无关紧要。关键是这个底线得把握好，就定二百二十万一亩吧。我估计也就程氏公司对这块地最有兴趣了，可能是尝到甜头了，听说他们开发的几个项目卖得也很火，所以，他们公司志在必得。我们就跟他们搏一搏，比试一下，一直到二百二十万一亩这个底线。当然，他们若还有兴趣，稍微过一点底线也行，或许更好，省得将来人家说我们是去凑热闹的。这样既帮了zhèng fǔ，多赚了点钱，也让对手多作点贡献，他们也赚得不少了，可以放点血，省得他们整天地血气方刚，到时有劲头和我们比拼。我们先让他们出一下风头。” “董事长的意思是可以突破二百二十万一亩这个底线了。”蔡振东重申了一下。 “能突破一点也好，可以显示一下我们的诚意。”孙敏霞肯定了一下，又说道，“当然，这得看一下现场的具体情况再定，如果没有把握，就不要去突破这个底线，但如果要帮zhèng fǔ完成这个目标，我们就是舍命陪君子也得做下去，大不了我们自己承担下来，这也是给zhèng fǔ一个交待，同时也给了其他同行们一个交待，反正这个项目也有一定的开发价值。” “我明白了，有董事长这席话，我心里就宽畅多了，一定要把这一仗打好。”蔡振东说道。 “那就这样定了。蔡总你辛苦一下。”说完，孙敏霞告别了蔡振东，和沈秋芳一起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 二人来到三楼，孙敏霞轻声地问沈秋芳，“秋芳，刚才我没说错什么吧？” “没有，赵老师说的意思都讲到了。”沈秋芳安抚孙敏霞道。 二人就在楼梯口分手，沈秋芳直接上了四楼。 走进办公室，赵彦直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见孙敏霞回来了，赵彦直便问道，“都谈好了？” “谈好了，我们走吧。”孙敏霞说道。 赵彦直站了起来，跟孙敏霞走出办公室。孙敏霞交待了邹莉几句，锁上门便跟赵彦直一起向楼下走去。 来到大厅，人力资源部的小董（董银昌）和保卫室的小辛（辛国平）正在那闲聊，见孙敏霞走来，二人忙异口同声地招呼道，“董事长。” “好！”孙敏霞应了一声，对他们说道，“辛苦你们了！外面的这些车子，你们也帮忙照看一下。” “会的，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小董和小辛又是异口同声地答道。 于是，孙敏霞跟着赵彦直沿着小巷，通过学校的侧门进入田径场。 到了竞拍这天上午，黄庆锋开着那辆奥迪车把小孟送到工地，换下何靖文带回到公司。蔡振东吩咐沈秋芳整理好资料和文件，随后便带着她和荣超英、何靖文、郭云轩四人分坐汪吉昌的皇冠车与黄庆锋的奥迪车赶到交易中心。 上午十点整，拍卖会准时开始。主持人先点了一下竞买人的名，报名参与竞拍的法人均到场。 会场内，程氏公司的总经理程开济、远望集团的总经理花建兴分别带着他们的助手围坐在一起，另外还有两个小公司的参会人员分别坐在一起，蔡振东则带着沈秋芳、荣超英、何靖文和郭云轩四人坐到一起。再有就是一些没报名的圈内人士，来到现场为的是观摩一下，了解一下情况。 毅恒置业公司的人员中，沈秋芳负责举牌报价，荣超英负责记数，郭云轩负责计算，蔡振东和何靖文则负责看场和决策。 只听拍卖师说道：“南关新区第六号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出让拍卖会现在开始！本次拍卖的建设用地面积为五十四点六亩，起拍价为五千五百万人民币，有保底价，叫价增幅为五十万元人民币。……拍卖开始，五千五百万一次……” 没等拍卖师唱第二次，程氏公司程开济的助手便举牌喊道：“五千六百万！”先声夺人。 “好，五千六百万一次……”拍卖师勤劳地唱道。 “五千六百五十万！”远望集团应了一次价。 “五千七百万！”一家小公司终于出了手。 “五千七百五十万！”另一家小公司也表现了一下。 “五千九百万！”程氏公司大刀阔斧地喊道。 “好。五千九百万一次……”拍卖师鼓励道。 蔡振东对旁边的沈秋芳说道：“可以小增一次了。” “五千九百五十万！”沈秋芳举牌喊道。 “好，五千九百五十万一次……”拍卖师面露喜sè，兴奋地唱道。 “六千万！”程氏公司不甘示弱。 “好！六千万了，六千万一次……”拍卖师笑容满面地大叫道。 “加一百万。”蔡振东轻声地说道。 “六千一百万！”沈秋芳举牌喊道。 “好，六千一百万一次……”拍卖师永远兴奋地唱道。 “六千二百万！”远望集团又应了一次。 “好，六千二百万一次……”拍卖师唱道。 “六千五百万！”程氏公司义无反顾，吹响了冲锋的口号。 “好！六千五百万了，六千五百万一次……”拍卖师跟捡到钱似的高兴着。 自程氏公司喊出了“六千五百万”之后，远望集团便和那两家小公司一样没再应声，待在一旁成为了看客。只有毅恒置业公司小心翼翼地陪着程氏公司一次一次地追逐着。先是一百万一百万地加，背后不耐烦了，便二百万二百万地增，甚至喊火了的时候，程氏公司突然猛加个五百万。 蔡振东和何靖文看出来了，程氏公司是志在必得了。于是，蔡振东耐着xìng子跟他们耗着，小心翼翼地一百万一百万地加着。到了九千万，两家公司都谨慎了起来。 “九千万第二次……”拍卖师翘首以盼。 “加五百万。”蔡振东轻声地说道。 沈秋芳惊奇地看了一下蔡振东和何靖文，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百万。”蔡振东肯定了一下。 “九千五百万！”沈秋芳有点发颤地喊道。 “好，九千五百万了，九千五百万一次……”拍卖师又捡到了一大笔钱。 程氏公司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以为毅恒置业公司也是志在必得，于是象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陡然加了一千万，喊道，“一亿零五百万！” “好，一亿零五百万了，一亿零五百万一次……”拍卖师狂叫道。 “一亿零六百万！”毅恒置业公司又开始慢慢地耗着。 到一亿一千八百万时，一旁的荣超英提醒蔡振东道，“一亿一千八百万了。” 蔡振东向程氏公司的人员望去，见他们也正巴巴地望着自己，蔡振东有点心软了，觉得这是在自相残杀。可转念又想，商场如战场，现实就是这样残酷，这次若不完成任务，下次说不定就轮到自己了，总得为国家出点力吧，人民城市人民建，大家都有一份责任，也不能多吃多占，提倡共同富裕嘛！ 于是，蔡振东对沈秋芳轻声说道：“加五十万。” “一亿一千八百五十万！”沈秋芳举牌喊道。 “好，一亿一千八百五十万一次……”拍卖师喊道。 “一亿一千九百五十万！”程氏公司没有犹豫。 “好，一亿一千九百五十万一次……”拍卖师露出了“渔翁”的笑容。 “好，再加五十万。”蔡振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亿二千万！”沈秋芳举牌喊道。 “好，一亿二千万了，一亿二千万一次……”拍卖师冲着下面狂叫道。 “一亿二千一百万！”程氏公司仍是加了一百万。 蔡振东有点惋惜地看了一下程氏公司那一帮人，回头对沈秋芳说道，“就这样，收牌吧。” 只听拍卖师喊道：“好，一亿二千一百万一次！……一亿二千一百万第二次，……一亿二千一百万第三次……好！成交！祝贺你们，江川市程氏房地产有限公司……” 后面拍卖师说些什么，蔡振东不去理会，他起身走到程开济身边，伸出右手说道，“恭喜你，程总，你们的实力和优势让蔡某深感钦佩，蔡某甘拜下风！” 程开济从愤怒中逆转过来，挤出一点笑容，和蔡振东握了一下，说道，“你们公司名声在外，也不简单，希望下次能够手下留情！” “哪里，哪里！我们应该互相关照，再一次恭喜你们！我们先走了，不妨碍你们庆祝。”说完，蔡振东携着公司一行人离开了会场。 走出交易中心大厅，周海滨带着龙光凯一群人正在大门口等着蔡振东一行。周海滨迎上一步，伸手和蔡振东握了一下，笑着说道，“蔡总，好魄力，我得代表zhèng fǔ向你们这些房地产的jīng英们表示感谢，你们不光为我们的城市建设添砖加瓦，还为我们的经济繁荣发展出财出力，感谢你们！” “哪里，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蔡振东恭谦地答道。 “怎么样，一起到局里吃顿饭。”周海滨热情地邀请道。 “不了，我们得回去总结一下失败的经验，改天请周大局长一行到我们公司来热闹一下，到时请一定赏脸光临！” “太客气了，那我们就不留你们了。”周海滨笑道。 于是，双方挥手告别。蔡振东一行来到停车场，上车赶回公司。 第七十七章 讨论拍卖会 - 商澜 - 无风地 () 下午，沈秋芳带着何靖文和郭云轩赶到江大田径场，赵彦直和孙敏霞正在那里等着他们。五人见面，在几条长椅上围坐了起来。 赵彦直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何靖文，便先招呼何靖文道，“靖文这段时间够忙的了？” “守工地就是那样，走不脱，工地离这儿稍微远了一点，否则我会抽时间来听赵老师讲课，真是有点可惜了。”何靖文答道。 赵彦直就笑了一下，也不知该怎样回答好，只能礼节xìng地回复道，“你有兴趣，也可以拷贝一份我的讲义过去。有时间就可以看一下。” “那敢情好，等会我就去拷贝。”何靖文兴奋地说道。 接着，沈秋芳、何靖文和郭云轩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上午拍卖会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一亿二千万？那就还没有达到二百二十万一亩了？”赵彦直问道。 “也就差一点点，总数还差十几万，程氏公司的一亿二千一百万刚好超过了二百二十万一亩。”沈秋芳答复道。 “最后是程氏公司的这一亿二千一百万中了标，竞拍有效？”孙敏霞问了一句。 “对，竞拍有效。”沈秋芳肯定道。 “这程氏公司志在必得，拍卖会又设了保底价，程氏公司若不突破这个保底价，竞拍仍然是无效，所以，程氏公司一定得迈过这道坎，才能如愿以偿。所以说，我们公司实际上是在帮大家，既帮了zhèng fǔ，也帮了程氏公司。”何靖文冷不防冒出了一句这样的话，确实令大家都感到惊奇。 “靖文说得对，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所以说，蔡总的做法还是相当jīng明的。我估计程氏公司也一定算准了zhèng fǔ想要的价位，所以说，任何担心都是多余的。大家心里都是明镜似的，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不无道理。”赵彦直说道。 “这样说来，其实我们公司才真正是一次冒险，这也亏得那块地连着程氏公司开发的中心，对他们来说非常有利，也促使了程氏公司志在必得，否则这块‘烫手的山芋’真让我们接住了，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置？一点胜算的准备都没有。还是蔡总有远见，让我们又长了一次见识。”孙敏霞感慨道。 “总的来说，zhèng fǔ永远处在主动的位置，我们永远也只有被动地去应付。”赵老师做了一下总结。 “所以各行各业都要忍受一些潜规则和游戏规则的摆布，这也是zhèng fǔ掌握主动权的一种高度体现。”沈秋芳也发出了一声感慨。 赵彦直思索了一下，接过沈秋芳的感叹评论道，“也不能太相信潜规则和游戏规则了，那只是普通人的一种理想而已，真正的强者往往就利用常人的这些潜规则或游戏规则在关键的时候出奇制胜，常人失败往往就失败在这一点，所谓兵不厌诈，虚虚实实，致人而不致于人，形人而我无形，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赵老师说得太对了！”何靖文似乎有了共鸣，师徒有了同感。 “程氏公司肯定是在前期新区开发中占了zhèng fǔ不少的便宜，让他们出点血也是在所难免。我们也算是为zhèng fǔ出了一点力，也不去多吃多占，总没有多余的血可放吧！看来，这个zhèng fǔ真是粘不得，官员也惹不起啊！”赵彦直感慨到了极点，接着又对沈秋芳和何靖文说道，“所以说，小沈和靖文，我建议你们公关部要注意这点，就是权利面前人人平等，有多大的权利就给他多大的待遇，一碗水端平，谁都不能得罪，这便是我们的游戏规则。”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沉默了起来，赵彦直看了看孙敏霞道，又问道，“董事长今天怎么一言不发？” “你在讲课，我听着呢。”孙敏霞应道，停了一会儿，孙敏霞又对大家说道，“这个拍卖就跟赌博似的，太悬浮了，以后少掺和，不要到时被人家潜规则了都不知道。我们得用理xìng来干事业，稳打稳扎，不想一夜暴富，也就不致于翻跟头，机会有的是。” “董事长这段话太jīng辟了！”赵彦直略带一丝调侃地赞道。 “去！你少拍马屁，在这讽刺人。”孙敏霞佯嗔道。 “怎么是拍马屁呢？你说的这段话正是我想要说的，被你抢先说出来了而已，我可是正经这样认为的。”赵彦直正sè地说道。 “那以后要征地怎么办？”沈秋芳问道，似乎想得到明确指示。 “不是还有招标、挂牌出让和协议出让等方式吗？”何靖文作了回答。 “招标、挂牌跟拍卖差不多，协议出让的机遇少，副作用也大，又受各种条件限制。”沈秋芳解释道。 “招标、挂牌出让比拍卖出让理xìng多了。”何靖文说道。 “看来小何在这方面有研究和对策。”沈秋芳笑道。 “不、不、不，沈经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何靖文连忙解释道。 “不用谦虚了，小何，我看你今天在拍卖的过程当中表现就不错，蔡总不时地和你窃窃私语，肯定接受了你不少的意见。”沈秋芳说道。 “我只是跟蔡总谈一些其他公司参会人员的表情而已，也没说什么，主要还是蔡总心里有数。”何靖文答道。 该说的都说了，孙敏霞也坐了不少时间了，便提醒吩咐大家道，“差不多了，你们要回公司了！” 于是，沈秋芳带着何靖文和郭云轩回了公司。临行时，关于讲义的事，赵彦直让何靖文有空时到公司找沈秋芳就可以，他会把讲义的拷贝交给沈秋芳，其他人有需要都可以到沈秋芳那里去再复制。 孙敏霞和赵彦直看着学生们在cāo场上忙碌着，在田径场上的跑道里走了一会儿，便直接赶回公司驱车回到小超市。 由于不方便，孙敏霞和赵彦直二人一般下午只呆个一个来小时便回到小超市，上午若赵彦直有课，便听完课就走，没有课也只是呆个把小时便回小超市。公司办公室孙敏霞基本上不去，有事便让沈秋芳来找她。 第七十八章 讨论分房方案 - 商澜 - 无风地 () 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运作两三年来，战果辉煌，业绩节节攀升，利润成倍增长，固定资产也是一年比一年丰沛，具备了一定的实力和战斗力。 年关又要到了，为鼓舞士气，也为稳定队伍，公司决定来一次大犒赏，从上到下，进行一次全面的论功行赏。这也是公司的第一次犒赏。 首先是那装修好的六套房子了。这六套房子分别坐落在“毅恒花园城”里的三座大楼内，朝向和楼层均为一流。分大、中、小三种户型，各两套，大户型面积为一百三十六平方米，中号户型面积为一百零二平方米，小户型为八十点六平方米。这六套房子装修前说是作为中层以上带家眷的管理人员的宿舍，但房子只有六套，肯定分配不全。装修后，大家便明白了，这六套房子要分配下去，也只有分配给公司的几位高管了。但具体怎样分配，公司尚未拿出具体的分配方案来。 公司的高管除了几位董事之外，也就是两位董事长、总经理、财务主管、董事长助理和总经理助理了。房子就六套，若将几名董事划进来肯定是不够，除去几名董事，剩下的高管刚好六位。当初装修房子也就是考虑这六位高管，没有把几位董事考虑进去，现在房子装好了，要进行分配了，大家却又是顾虑重重生怕因此而得罪几位董事，最起码面子上过不去。 老实说，公司装修房子主要是为了照顾几位有家眷的高管，方便工作，而董事因为不常驻江川，要么本身就是江川人，家眷一直在江川，有自己的房子，所以，大家便觉得没有必要再多装修几套。再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董事代表的是董事会，不直接参与公司的经营，在公司停留的时间也短暂，为公司呕心沥血地勤劳工作的时间也少，虽然是高层人物，但贡献不是很大，也就是股东们的代表而已。而其他的这六位高管就不同，他们直接参与了公司的管理和经营，为公司赴汤蹈火、披肝沥胆、鞠躬尽瘁，可谓贡献巨大，功勋卓著，这是几位董事无法比拟的。可以这么说，公司的经营可以不设董事，却不可能省掉总经理和财务主管。道理很简单，但要执行下去却很不容易。 为此，公司的几位高管私下决定让公关部经理沈秋芳代表公司向几位董事作思想工作，打通这一关节，让董事们心服口服，赞成公司的这一决议。 沈秋芳想，光作思想工作肯定不靠谱，要让人家心服口服，就必须拿出实际行动来，从而让人家从内心达到平衡，达到心悦诚服。因此，沈秋芳建议，得先启动第二类奖励方案，也就是现金奖励，分配房子是公司的第一类奖励，也就是物质奖励。这第二类奖励的方案也没完全确定，也在讨论之中。沈秋芳说，也正是因为还没有确定，才更好用来跟董事们作思想工作。几位高管赞成了沈秋芳的这一建议。 于是，沈秋芳逐一找到几位董事或者通过电话跟董事们进行沟通，说公司为了考虑高管的工作便利，为公司高管们准备了“宿舍”，但考虑到董事们也是公司的高级领导，而房子又有限，若要全部满足要求，房子便分配不下去，为了将这一调动公司全体员工工作积极xìng的好事办好，公司决定将这六套房子暂时分配给公司的六位高管们居住，各位董事若住房有困难或者有住房申请要求的就等下一批次再集中解决，但为了弥补董事们的jīng神损失，公司决定在现金奖励方面酌情考虑追加一定数量，以此来表示公司的诚意。 董事们也清楚公司的形势和自己的地位，听沈秋芳如此恭谦地游说，也就顺水推舟，自己找台阶下了，大口赞成公司的这种奖励措施，均表示支持公司的决定，同意公司的所作所为。这样，董事们这一边便算是安抚好了。 可解决了董事们的这一面子工程，董事长孙毅恒先生又提出了不同意见。孙毅恒说，他长期居住在S市，来去匆匆，就没有必要再虚占公司的一套房子了，希望把这一套房子让给其他的同仁。 建议固然是谦虚和实际，但这却带来了一个负面影响，董事长都带头不要公司的房子了，我们这些作下属的还好意思安心地住进去。为此，副董事长孙敏霞亲自出面澄清并作出决定，董事长的提议也是事实，但并不是推辞，希望各位高管们安心地接受公司这一恩惠，以提高工作效率，同时，将准备分配给董事长的那套房子作为董事长一行来公司主持工作的下榻休息点，从而可以节省公司的开支，于个人于公司均是有利之事。 如此，住房分配的问题也就基本上解决了。 这天晚上，孙敏霞和赵彦直便讨论到房子的问题。 “公司那六套房子的事定了下来吗？”赵彦直问道。 “基本上定了，除了我爸那套外，剩下的五套便分别要落实到蔡总、财务主管荣超英、秋芳和总经理助理邓康以及我五个人了。但分配到个人具体哪一套还没确定。”孙敏霞答道。 “大、中、小各二套，六个人？若按职务来确定，你和你爸岂不是要占据那两套大的了？”赵彦直说道。 “应该是这样，怎么了？有问题吗？”孙敏霞问道。 “问题倒是没有，不过，做法可能有点不全面，会有一定影响。”赵彦直说道。 “什么影响？”孙敏霞也隐隐觉得哪儿存在了什么隐患，却一时找不出。 “你想想，你和你爸算是一家人了，这总共才六套房子，我们一家便占了两套，而且是大的，这一点让人想起来多不是滋味！”赵彦直说道。 “对、对、对，我也隐隐有这种想法。”孙敏霞很激动，觉得问题不小。 “这正副董事长若是没有亲缘关系那还说得过去，大家都会心悦诚服，可问题偏偏是你们是父女，这就有点让人不好接受了。别为了这一套房子而遭到大家的口舌，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你在公司的威信就会大大地受挫。我想，你爸可能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提出反对的意见的，又不好跟你明说。看来，这件事确实有点不妥。”赵彦直说完，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呢？”孙敏霞便想不要那套房子了，可又做不到，也觉得没必要，“要不，把那套房子让给你吧？你为公司也出了不少的力。我就不要了。” “我？不行、不行！”赵彦直连连摆了摆手，又说道，“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人，我连个董事都不是，这更不能服人了。” “我看这样就行，举贤不避亲，你为公司确实做出了贡献，总不能埋没了你的功绩。应当赏罚分明嘛！”孙敏霞说道。 “问题是我并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也没担任任何职务，怎么能让人心服呢？再说……”赵彦直说到这，看了一下孙敏霞，似乎yù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家里又没有外人。”孙敏霞鼓励道。 “噢，那我说了。”赵彦直得到了许可，便说道，“再说，你这一把我抬出来，岂不是要否定你的部分能力，最起码会被大家怀疑。虽然大多数决定都是你自己作出的，但别人不了解，怀疑便肯定会产生了。” 孙敏霞觉得赵彦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也是对的，到底哪儿产生了矛盾了？孙敏霞又想到古代戏剧里的师爷，觉得赵彦直便充当了那种师爷的角sè，那当官的都可以配备这种师爷，她为什么不行？谁能说那些古代官员就没有能力呢？不可否认的，我爸不也是聘请了几个顾问吗？哪有哪个领导是全才的？孙敏霞觉得自己是对的，于是说道，“我觉得可以，你就当是我的一个顾问吧！有哪个当领导的是全才？否则设董事会干吗？” 赵彦直看了看孙敏霞，说道，“我觉得可以在房产的所有权上做文章，虽然公司现在有了起sè，获得了一定的利润，但也要注意细水长流，不可一下子就挥霍掉。可以将那六套房子的产权暂时归属在公司的名下，等将来时机成熟时再全部划归到个人名下，这样公司的下属员工心理也能得到一种平衡，那些董事们也更会心悦诚服，从而又减轻了现金奖励分配的负担。我觉得，按这种形势发展下去，等这一轮房地产业高峰过去后，公司可以为每位员工配备一套住房，从而可以稳定员工队伍，增强公司的凝聚力。这是可以做到的，到那时，再将这些房产划归到个人名下，便可顺理成章了。” “你的这个建议相当到位，我现在知道我该怎样做了。”孙敏霞兴奋地说道。 “怎样做？”赵彦直问道。 “暂时保密。”孙敏霞得意地笑道。 第七十九章 确定年终奖励方案 - 商澜 - 无风地 () 次rì，孙敏霞找到沈秋芳，跟她谈了赵彦直的建议，想听听沈秋芳的看法。 作为个人，沈秋芳当然希望房子直接归属到个人，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但想到董事会还没有研究讨论产权的问题，可能也是在犹豫考虑之中，因为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况且，若归属到个人，还要考虑征税的问题，这也是董事会犹豫不决的原因。但那六套装修好了的房子要分配给六位高管，这事却是确定了的，各董事们也作了口头答复。沈秋芳便觉得将房子的产权划归到个人头上，董事会可能通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点，分房的事董事会才会暂时不讨论。但作为受益者个人，包括他沈秋芳，也包括孙敏霞，还是希望能够一步到位的。 于是，沈秋芳建议道：“我觉得反正这房子已经明确到了个人，产权不产权的可以慢慢来，这公司都是我们的，还在乎这一套房子的产权，干脆就放弃这产权，让房子仍归属到公司名下，省得征税呀，过户呀的一大堆麻烦事。我们肯定是要与公司共进退的了，难不成还会被公司炒了鱿鱼？你说是不是？这样董事们便没有什么怨言了，人家也好给广大股东一个交代，员工们也不会因此眼红而丧失积极xìng。虽然我们也口头上表明要给每一位员工分配一套房子，但这只是一个空头支票，能否兑现那还是个未知数，员工们不会相信这些的，董事们也不会相信，只是觉得我们享受了这个待遇，他们就有要求享受这个待遇的权利和资格，这样便会造成许多矛盾，终究还是得不偿失。” “你分析得很对，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那你就找个时间跟蔡总建议一下，看他有什么更好的意见。”孙敏霞说道。 沈秋芳应承了下来，当即便去找蔡振东。蔡振东便说这是好事啊，就应该这样做。蔡振东早就觉得将房子所有权归属到个人名下的这种做法不妥，但考虑到得利最大的是两个董事长，便不想，也不敢言语了，再说，其他几个高管的心思肯定也跟常人一样，希望获利越大越好，因此，这种事谁也不敢提。 跟蔡振东统一了意见后，孙敏霞便想召开一个董事会扩大会议，将分房的方案确定下来。因为分房的产权问题并没有涉及过，所以也就不存在更改产权归属的问题，大家也都是想当然地觉得分到自己手上的房子就是自己的了，谁也没有去考虑过产权的问题。 这天上午，借着董事会每月一次的例会的机会，孙敏霞便想把分房的方案确定下来，同时还讨论一下年终奖励实施方案。孙敏霞让蔡振东将各个部门的中层管理人员都召集了起来，开一个董事会扩大会议。 会上，总经理蔡振东先将本月的经营情况和发生的重要事项向与会人员作了通报。董事们认真地听着，记录着，并无异议。 董事会的常规内容完成后，孙敏霞便将会议的主题转移到了分房的事项上来，“各位董事，各位高管，各位同仁，今天借这次董事会的机会来和大家讨论一下年终奖励实施方案，初步的方案稿件已经分发到各位同仁手上。在这里，我要向大家说明几个问题，主要是物质奖励这一块，也就是分房方案。会前，公关部的沈经理已经将房子的事跟各位董事进行了沟通，得到了各位董事的支持，在此，向各位董事表示感谢。公司装修那六套房子的初衷就是为了给几位高管提供住宿条件，方便工作，提高工作效率。同时也为表彰几位高管几年来对公司所作出的巨大贡献，使各位高管体会到公司chūn天般的温暖，从而继续激发大家的昂扬斗志。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这六套房子的一切费用，包括装修费全部由公司承担，但产权归公司所有，使用权归各位高管所有。我和蔡总交换了一下意见，若哪位同仁想要拥有房子的产权，公司可以以成本价向他出售，并且不收装修费，这是公司的一点心意，大家都能理解和支持。接下来需要说明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名单里的这个‘赵彦直’，也就是我的先生，相信大家都了解。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换成我先生的名字呢？我在这里跟大家说明一下，我先生其实就是我的一个私人顾问，经常向我献言献策，也为公司作过不少贡献，因此，我要把公司分配给我的这套房子，这份心意转赠给我的先生，以表彰我先生的功劳，也以此来鼓励我先生为我们公司继续出谋划策，也以此来作为公司广纳贤才，汇集jīng英，留住人才的一种途径。第三个需要说明的问题就是六套房子中还有一套暂时仍存放在公司名下，因为董事长考虑到来江川的时间短促，不需要特意安排一个固定的住宿，便拒绝了公司的这个安排，但我们做下属的仍是于心不忍，还是觉得应象征xìng地留下这套房子，作为董事长一行来江川的一个下榻点，这样也许多少可以节省一点开支，最重要的是可以免去外界的许多口舌和不必要的纷争，树立公司的形象。对于以上这三个问题，各位同仁若有不同意见不妨畅所yù言，或者提出更好的建议，以圆满完成这个议题。” 孙敏霞提出的这三个问题看似三个不同的安排，其实都是无可非议的决定，没有触及到在座的哪一位的任何切身利益。第一个问题那是公司的决定，既让受益人等到了恩惠，又没有过多地引起其他员工的不满情绪，公司上下均能悉心接受。第二个问题更是这位副董事长的私事，她孙敏霞要怎样处理她自己的利益，于旁人无关，无非是将来办过户手续时转换一个名字而已。第三个问题更是无关大局，房产仍旧归属于公司名下，这种安排几乎等于零。 于是，在场的人员均不作声，更没有提出异议的。在场的人更关心的是年终奖励的第二类奖――现金奖。 孙敏霞见无人应答，便提议对年终奖励方案中的第一类奖――物质奖进行举手表决，同意该方案的举手。结果在场人员均举手表示了赞成。 接着，财务主管荣超英对年终奖励的第二类奖――现金奖进行了说明，孙敏霞仍是先征求大家的意见，在场人员仍是默不作声，没有异议。于是，孙敏霞又提议举手表决，结果也是一致通过，均投了赞成票。这样，整个年终奖励方案便算是一致通过了，圆满地完成了本次董事会的全部议程。 根据年终奖励方案，第一类物质奖励的安排是，公司总经理蔡振东享受了公司安排的那套面积为一百三十六平方米的大号房子的使用权，公司股东（副董事长的私人顾问）赵彦直先生和财务主管荣超英分别享受了公司安排的那套面积为一百零二平方米的中号房子的使用权，董事长助理沈秋芳和总经理助理邓康分别享受了公司安排的那套面积为八十点六平方米的小号房子的使用权。这样，本来副董事长孙敏霞可以享受的大号房子的权利便转换给了蔡振东，而孙敏霞实际上只是享受到了中号房子的使用权，并且两位董事长都在形式上退出了公司的奖励安排，达到了恭谦的效果和模范的作用。为了让公司全体员工的心理都能达到平衡，财务主管荣超英在宣读方案时特别解释，物质奖励，也就是这个安排住房的事每位员工只能享受一次，且每个人都有机会。 第二类现金奖励的安排是，正副董事长和总经理每人十万无人民币，各位董事每人八万元，财务主管、董事长和总经理助理及副董事长顾问每人六万元，中层管理职员（各部门正副经理）及两位秘书每人五万元，一般职员每人三万元，清洁人员和厨房人员每人六千元。为规避纳税，每人的资金分三个月至六个月分期分批发放。因为大部分职工在内部认购商品房的时候，都是公司代缴了首付款，故此，公司可以用这笔资金追还借款。 这次董事会也是孙敏霞分娩前后一年的时间里主持的最后一次董事会。按照孙毅恒和孙敏霞父女商量的意思，孙敏霞在分娩前六个月和分娩后六个月不再主持董事会，由孙毅恒从S市赶到江川来主持，这就是孙敏霞为什么要提议为董事长孙毅恒安排住宿的原因，怕公司有事需要孙毅恒在江川常住。当然，这种可能xìng很小，因为公司董事会的rì常事务和决策仍由孙敏霞负责处理，只是需要副董事长助理和秘书，也就是沈秋芳和邹莉负责收集和传递一下信息。在这次董事会上，孙敏霞也就此事作了说明，并征求了各位董事的意见，五位董事都一致表示同意和理解。 第八十章 毅恒景泰城 - 商澜 - 无风地 () 在上次土地拍卖会后不久，zhèng fǔ又在市区整理了一块土地予以挂牌出让。该地块坐落于市区边缘，临近新区，面积约六点二五公顷，地上建筑物较零散，拆迁安置量较小。基础设施方面，附近有一所小学，中学则需要过一条马路（街道），但附近无大型商场，只有一露天菜市场。 这天上午，沈秋芳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正在田径场的孙敏霞和赵彦直。 赵彦直说道：“现在房价和地价的涨幅明显高于银行的贷款利息，且升值的潜力巨大。应该储存三、四年的开发量土地，这样规划起来就很从容。对于通过拍卖、挂牌得到的土地可以先开发，因为这些地块有期限，要求相对严格；而通过协议方式取得的地块可以延缓开发，它的期限可以通过谈判来确定，规定得不是那么紧凑，有时光协议就要花一段时间。象这种临近新区的地块得赶紧开发出来，晚了就会暴露一些跟新区类似的问题而影响销售量。” “什么问题？”孙敏霞和沈秋芳不约而同地问道。 “这种人口稀疏的地段，入住率必定很低，许多业主选购这类房子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投资。入住率低则物业费就很难收，这物业管理公司收不到物业费，其服务质量肯定难以保证。这服务质量一差，里面已经入住的业主肯定会有反应，还不得到处去嚷嚷。这一嚷嚷那还不得影响到交易量。即便不嚷嚷，时间久了，或者到了这一轮房地产业周期的后期，问题也会自然而然地暴露出来，最终造成无人问津的局面，形成恶xìng循环。所以这种房子卖起来很费劲。”赵彦直说道。 “你倒是是有先见之明。”孙敏霞称赞道。 “外面已有这种现象出现，只是还没有暴露出来而已。”赵彦直说道。 “那这块地我们就不争了？”沈秋芳问道。 “现在市区很难找到这样成片的土地了，况且这块地还在市区，基础设施还比较完善，只要价格适中，我们就不要放弃。”赵彦直说道。 “那多少价格合适呢？”沈秋芳问道。 “跟上次拍卖会上的二百二十万一亩的价格差不多就可以了，当然不超过更好了。只要我们管理到位，这房子照样能卖出跟中心城区的楼盘差不多的好价位。让业主住得舒心和放心。”赵彦直说道。 “怎么个管理到位法呢？这可是个挺新鲜的问题。说出来让我们长点见识。”孙敏霞就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课题，需要赵老师讲解一下。 “还不是提高物业管理质量，提高入住率。所以得趁现在这个火爆的市场行情提前开发出来，先提高入住率，再提高内部环境和物业管理质量，就会形成一个良xìng循环，房子就会越卖越好。”赵彦直答道。 “是个好建议。”孙敏霞说道。 “那就去应试了？”沈秋芳笑着问道。 “当然。”赵彦直点了点头答道。 经过几个回合的报价，市区的这块地终于被毅恒置业公司以二百万元一亩的价格拿了下来。由于程氏公司新近吃进了一块地，资金有限，便没有参与。而另外几家有实力的公司也没有参与，觉得地段偏僻了一点，既不在市区，又不在新区，很是不合口味，因此纷纷放弃，这与毅恒置业公司的投资理念恰恰相反，由此而使毅恒置业公司少去许多竞争对手。而参与竞价的其他几家公司的最终报价均低于两百万一亩，从而使得毅恒置业公司如愿以偿。这可能也是zhèng fǔ对毅恒置业公司的一种回馈吧。 取得了这块地的开发权后，毅恒置业公司便着手规划设计和选择施工单位，初步将这块地基和开发项目定名为“毅恒景泰城”。 由于这块地相对较偏，人口稀疏，毅恒置业公司对这块地的规划理念便以中低层建筑为主，完成整个地基面积一定比例的开发量后，再视情况而定下一步的开发计划和规划。 第八十一章 食堂管理员 - 商澜 - 无风地 () 在听到年终奖金分配方案之后，公司食堂里的厨师小包一连几天都不自在，炒菜的功夫也不到位，不是少放了油，便是多放了盐，晃晃悠悠地，一个理，分配不公，很是气愤。这小包跟“包大人”一个姓，是否“包大人”一脉，尚未考证，但作风却有点“包大人”的味道，要一碗水端平，否则就要撂挑子，自卸乌纱帽，挂印而去。 情况反映到财务部，财务主管荣超英就变通了一下，将公司几个食堂的厨师及其所带的帮厨的奖金合在一起发，再去由厨师去支配这批奖金，具体怎样分配由他们自己定，并另外单独给厨师加了两千块钱的奖金，这样，厨师实际上是八千块了。小包的帮厨是两位，奖金合起来就是一万八千块，加上另外的两千，也就是两万了。怎样来分配？小包这个人在这个问题上还是蛮讲义气的，并没有苛扣两位帮厨的辛苦费，仍是按六千块钱一个人分发给了他们。 虽然加了两千块钱，小包仍是不服，说他负责全体职工的饮食问题，责任重大，奖金却少得可怜，司机小汪不过是个开车的，他也和其他职工一样拿三万，为什么他就只能拿八千，不公平。 没办法，财务主管荣超英和人力资源部的经理齐福便找到小包，要跟他做思想工作。荣超英和齐福在食堂当着小包的两位帮厨向小包解释，食堂和公司是临时聘用关系，有合同，签订了工资协议，这年终福利是额外的，不在合同之内，之所以公司职工的奖金比他高一点，是因为公司的员工直接参与了生产，是公司的主人，有权受益公司的红利，且公司内部的职工的奖金也是分档次的，有高有低，这点你是知道的，大家都认同，没有异议。荣超英和齐福便劝解小包要想开点，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小包仍是想不通，不服，嚷嚷着要撂挑子。 这天下午，沈秋芳赶到江大的田径场，向在老地方休息的孙敏霞和赵彦直汇报了这件事。孙敏霞就问：“营销中心厨房的厨师有什么反应没有？” “那边的厨师好象没听到什么反应。”沈秋芳答道。 “这发奖还发出问题来了，真是麻烦。”孙敏霞有点感叹道。 “这个厨师的为人怎样？”赵彦直问道。 “为人一般，有点口直心快的，喜欢评头论足，跟公司的员工相处得不是很融洽。”沈秋芳答道。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赵彦直说完，又问道，“这厨师炒菜的手艺怎样？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炒菜的手艺？还可以吧！几个厨师的手艺都差不多。……这不良反应？好象有一点。上次我到营销中心找小赵，在那吃饭时，听营销部的经理庞敏提起过一件事，说厨师小包帮他的朋友或者是亲戚买套房子，房子选好后，小包便要求加入团购，想在价格上优惠一点。刚好正赶上公司取消了团购的销售措施，庞经理便不好随便作主，便没有答应小包的要求。小包因此便很生气，说人家营销中心的厨师买房子享受了许多优惠，怎么轮到他了，就取消了。庞经理也不好跟小包多解释，便没去理会他。后来，有一天公司开会，庞经理就在公司食堂用餐，打了饭菜后，一吃便感觉不对味，菜特别地咸，无法入口，庞经理便问别人，也同别人互相品尝了一下对方的菜，发现其他的员工的菜都很入口，不淡不咸的，便知道是小包故意所为。后来听别的同事说，小包那天给庞经理打完饭菜后，便对别人说，这庞经理是阎（盐）王，今天就让她尝一尝‘盐’王的滋味。可见，那天是小包故事要捉弄教训庞经理。所以说，这个小包的人品还真是有问题。”沈秋芳说道。 “有这事？那这种人可得好好处理，这吃饭的问题可是大事，不可掉以轻心。”孙敏霞说完，又问沈秋芳，“这食堂里的厨师是谁安排的？” “一般都是人资部的经理齐福。他是本地人，关系多。”沈秋芳说道。 “那就让齐福去处理，告诉齐福，这食堂可是大事，不可掉以轻心，得安排妥当。”孙敏霞说道。 沈秋芳会意，跟孙敏霞和赵彦直再聊了几句便回了公司。 过了两天，下午，干完活，小包愤愤地走出厨房，来到大街上溜达。正走着，便迎面碰到他的一个熟人，也就是介绍他到毅恒置业公司食堂当厨师的中间人，姓仇，人称“仇胖子”。 “仇胖子”就招呼道，“小包，满面chūn风的，这是去哪？” “还满面chūn风呢，气都快气死了。”小包满腹牢sāo地说道。 “怎么啦？”“仇胖子”问道。 “妈的，公司发奖金，说我是临时合同工，别人发三万，我们就发八千、六千的，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惹火了，老子撂挑子不干，看他们吃去。”小包气愤道。 “有这种事，是该罢工，让他们知道厉害！”“仇胖子”抱不平道。 “对，现在就回去撂挑子。”小包说完，冲“仇胖子”一摆手说道，“走了，谢谢你了，‘仇胖子’！” 回到公司，小包就找到人资部的经理齐福，说不干了，请另请高明。 齐福故作为难地说道：“你这一走，食堂岂不是要熄火。” “那没办法。”小包蛮横道。 “真要走啊？”齐福追问道。 “那还有假。”小包义无反顾地说道。 “你真要走就只能发这个月的工资，奖金也只能发一半。”齐福说道。 “奖金为什么只能发一半？”小包问道。 “这奖金本来是分三个月发放的，这一个月还没完，你就要走，一下子给你全额也不在理。”齐福说道。 “一半就一半，谁还缺这个钱。”小包见齐福很为难，更是得意，觉得自己现在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便豪迈地说道。 齐福看了一下小包，觉得这个人很可惜，但仍是装作很无奈地样子，跟小包说道，“那我到财务部去说一下。” 于是，齐福给小包及他的两位帮厨开了工资条和奖金条，并同他到财务部办手续，财务出纳员陪他到银行通过转账将资金打入到他的工资折上。 晚上，公司将营销中心的厨师班底调到公司食堂，使公司食堂不至于熄火。营销中心的员工则集体到毅恒大酒店搭膳。 营销中心的厨师的工资比小包少一级，用餐人员不多，油水也有限。调到公司食堂后，工资升了级，油水也大增，着实欢喜了一番，积极xìng更高。 小包离开公司食堂后，便摩拳擦掌地着手找新的饭碗。一个萝卜一个坑，小包这半路出家，哪个庙里都不缺和尚，左找右找，就是不理想。小包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跟着他一起出来的两个帮厨，开始还义愤填膺，和小包同仇敌忾，渐渐地，便气馁了，甚至开始埋怨小包，不该这山望着那山高，把个好端端的饭碗给弄砸了。小包越想越后悔，死的心都有。更为可恼的是，那两位帮厨原来是一对夫妻，在公司食堂帮厨，便住在公司食堂里的一个房间里，现在一下子辞了工，还得在外面租房住，每个月还得花一笔钱应付房租。这个悔啊！可想而知。夫妻俩便撺掇着小包到公司找人说情，yù回到公司。齐福告诉他们，食堂已经有人顶班了，营销中心的厨房准备请工地上的厨师顶班，要干活只能到工地食堂起炉灶了。小包权衡再三，只好决定到工地食堂里去干。 花园城里的食堂由施工单位环宇建筑公司负责。因要赶宜居城综合超市项目的进度，花园城二期工程基本上停工，食堂处于停业状态。经人介绍说营销中心缺厨师，故赶紧钻营过来顶了班。宜居城因南溪建筑公司设有食堂，环宇公司便没有设，一起到南溪公司的食堂搭膳。现在综合超市项目进入攻坚阶段，人马壮大，需要分灶而食，经介绍，环宇建筑公司便接纳了小包来工地开食堂。 毅恒置业公司食堂的现任厨房班底听说小包要杀回马枪，不免伸长脖子等待判决，见公司回绝了小包的申请，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总还是不踏实，唯恐江山不保。听说小包去了工地，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公司经过小包这一折腾，人人都体会到安分守己的生活道理，再也没有人去议论奖金多寡的事情，一心踏实干活。不经意间，起到了杀一儆百的效果。本来嘛！公司是股东们的，老板们愿意发多少奖金，全凭他们良心，谁也强迫不了，法律也没有这个规定，能保证职工工资就是老板的本分。也亏得公司效益好，业务量大，利润多，老板们才会发善心，与民同乐。所以，为人还是得适当地知点足，所谓知足常乐嘛！ 第八十二章 孙毅恒视察江川 - 商澜 - 无风地 () 这时，已值岁未年初之际。这天上午，孙毅恒一行从S市赶到江川来主持毅恒置业公司的董事会。 一出火车站，蔡振东带领公司一班人早已在出站口等候。双方见面，彼此之间自然得嘘寒问暖一番，然后便簇拥着孙毅恒向停车点走去。赵彦直因有课走不开，故孙敏霞也就没有来迎接孙毅恒。 来到停车点，蔡振东请孙毅恒坐小汪开的那辆皇冠车。孙毅恒看了一下停在旁边的考斯特，说道，“还是坐这个车子舒服。”于是，孙毅恒便带头登上了考斯特，一行人纷纷跟着上了车。蔡振东便让公司其他三个人坐了皇冠车，自己和沈秋芳、荣超英、邓康四个人陪着孙毅恒一行坐进考斯特。接着，两部车子缓缓向毅恒大酒店开去。 车子径直开到酒店后院内，停稳后，众人纷纷下车。孙毅恒一行没有选择在那套装修好的公寓里落脚，仍是下榻于酒店。一来公寓刚装修好，气味有点浓，再说家具也没布设到位；二来孙毅恒也想亲自品尝一下自己公司在江川开设的酒店的滋味，体察一下营运情况。 故此，孙毅恒一下车，便在酒店总经理徐忠绪的引领下到各处走了走，看了看，感觉到了酒店的氛围，体察到了酒店营运的成功。 于是，一行人进到电梯，摁了八楼按键。到了八楼，内廊里各门洞旁早已有人列队在此迎候，众人分住了各个房间。蔡振东和沈秋芳、荣超英、邓康四人在孙毅恒下榻的大套房里陪着孙毅恒，谈了一些工作和业务上的事情。 中午，在小超市吃完饭后，赵彦直便陪着孙敏霞驱车赶到了大酒店，蔡振东带领公司一批人和孙毅恒一行还在用午餐。 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便在大厅等候着。 饭后，众人分散休息。赵彦直和孙敏霞跟着孙毅恒来到了大套间。一家三口拉了拉家常，接着便转到了工作上的事来。 “下车的时候，我看了看，这酒店算是运作起来了，比江川大酒店差不了多少。”孙毅恒说道。 “肯定要胜过江川大酒店，我们的服务质量是一流的。”孙敏霞说道。 孙毅恒点了点头，又问道，“听说写字楼也都进驻完毕了？” “差不多了，只有顶上两层还空着。”孙敏霞答道。 “有什么特别用途吗？”孙毅恒问道。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用途，一来还没有合适的单位认租，二来酒店方面也想在那上面搞个娱乐活动场所什么的。具体方案还没拿出来。”孙敏霞答道。 “噢。”孙毅恒应了一声，接着又问赵彦直道，“听说新近拿下了一块地，有什么设想吗？小赵。” 赵彦直摸了摸后脑勺，说道，“那块地不在市中心，稍微边沿了一些，人口比较稀松，商业服务场所也比较少，不过离公司办公场所倒是比较近。我的初步设想是先在那建一栋公寓，分配给公司的职工作为安家落户安置点，等到发奖时再给受奖职工办房产证，以鼓舞士气，稳定人心。或者鼓励职工按成本价自行购买，不作为奖金发，然后在现金奖励方面补充一点，这个问题可以以后再来讨论确定。考虑到附近的商业设施较少，可以在外围合适的位置建一个小超市，方便住户购买rì常用品，尤其是粮食和蔬菜之类，这样可以提高小区的入住率。再一个，入住的公司职工也可以参加小区管理，从而提升了服务质量，树立良好的形象。” “嗯，你这个想法和建议还不错，但具体cāo作上还要仔细完善，让公司的人直接参与小区的管理，应该再考虑一下，可以改成协助管理，这样便有周旋的余地，省得公司到时被拖入什么纷争之中。”孙毅恒说道。 “对、对、对，爸补充得对，这点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是应该再完善一下，考虑周全些。”赵彦直说道。 “总的来说还是一个比较好的建议。”孙毅恒肯定了一下。 “爸，您既然赞成这种设想，不妨趁这次机会召开个职工大会，在会上宣布这个设想。”孙敏霞觉得把这个设想一宣布出去，公司高管们的那六套房子便有铺垫，到时，她就可以让赵彦直买下那套房子，从而为迎接赵彦直父母的到来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样，孩子生下来后，托管便没有了问题。 “我再考虑一下吧！有个问题，可能你们没有注意到，未必就每位员工会到那里入住，这一点可先征求一下职工们的意见。”孙毅恒说道。 “说得也是，不过有一部分职工会铁杆入住。”赵彦直说道。 “你说的是那些外地户口的职工吧，也不一定，还是爸说得对。”孙敏霞露出了孩子般的喜气，又说道，“爸，要不抽个时间您也去那边看一下。” “是得去看一下，不光是那块地，整个城区我都想考察一下，了解一下江川目前的情形。现在有这部考斯特车子方便多了。”孙毅恒说道。 “那就下午吧，我让秋芳安排一下。”孙敏霞说道。 “也好。”孙毅恒应承道。 下午，接到沈秋芳的通知后，公司几位高管又都赶到了大酒店，准备陪着孙毅恒一行到市区转一圈，另外到那块地基上去看一下。孙敏霞有孕在身，不方便，便和赵彦直一起回家休息。 考斯特载着孙毅恒一行和公司众位高管先绕市区外围主干道缓缓地转了一圈，便在新购的那块地基，也就是“毅恒景泰城”旁停了下来。 众人下车，来到一块空地，蔡振东拿出规划图，指点着告诉孙毅恒每处的位置，孙毅恒认真地看着。 “毅恒景泰城”地处东西向和南北向主街道的交汇点的西北角，占地六点二五公顷，区域附近有一所小学，隔着南北街道对面不远处有一所中学，基础设施条件相对完备。基地内零星散落着一些民房，空地中杂草丛生，坑坑洼洼。想必原先有几座坟墓，zhèng fǔ征地时已动员迁出，留下一些坑槽。当然，这肯定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孙毅恒观察着，走到交叉路口，沿着街道向北指道，“我记得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座中学？” “是的，那是师大附中，我和敏霞就是那里毕业的，敏睿也是。”一旁的沈秋芳答道。 “稍微远一点就是，不过都在一个区域内，不用过街道，在这块地方居住的学生有条件也可以到那所中学就读，不用过马路。”孙毅恒说道。 “是的。董事长。”沈秋芳微笑着答道。 “蔡总。”孙毅恒招呼了蔡振东一声，说道，“可以向zhèng fǔ建议在这出口建一座天桥或挖一个地道来沟通东西向，我们公司出点赞助费，这样，西北面这一块区域都活了起来。” “董事长这个提议好，有时间我尽快和zhèng fǔ联系一下，这可是一招好棋。”蔡振东应道。 众人又观察了一下，便上车往市中心走，考斯特缓缓行进，众人沿路观察着。街道两旁高楼林立，店铺鳞次栉比，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孙毅恒说道：“江川这几年变化很大，连外围都饱满了许多。” “都是这几年房地产开发带动起来的，现在的楼市多火爆！这可是一支最大的原始股，多少百万富翁、千万富商、亿万富豪正在不断涌现。九十年代初的房地产热又将重演，所不同的是现今的经济实力和市场需求均比九十年代强劲多了，楼市的辉煌究竟要持续多久很难预料。”蔡振东说道。 “说得不错，你能认识到这点，公司在你的引领和管理下一定前景广阔。”孙毅恒说道。 第八十三章 考核何靖文 - 商澜 - 无风地 () 晚上，沈秋芳领着何靖文来到孙毅恒下榻的大套间，里面已经云集了孙毅恒的随行人员。见何靖文进来，孙毅恒指着身边的一位中年男子对他说道，“小何，这是高会计，综合超市这个项目你以后就直接跟高会计结算。他代表集团常驻江川，也和你们一起住在大厦的西附楼。这样工作方便。”高会计大号高德山，是集团公司的一名主办会计。 何靖文和高德山握了握手，互相问候了一声，便依次坐定。 孙毅恒问了问工程的进展情况，何靖文一一作了答复。停了一会儿，孙毅恒又问何靖文道：“你对集团公司在江川发展商业项目有什么看法？” 何靖文看了看满屋子的商场高手，心情着实有点紧张，他摸了摸后脑勺，稍微镇定了一下，说道，“欧美一些发达国家资本主义制度已经维系了几百年了，他们的经验告诉我们，工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市场便起决定xìng作用，消费更是国民经济的重要推手。西欧列强为什么要发动鸦片战争，就是因为我们国家有个大市场，是倾销他们产品和掠夺原材料的最佳场所。所以说，工业时代的到来，市场和消费是有关国计民生的两大重要目标。谁占领了市场，谁就是这个社会的引领者和主宰者。……” 一席话引起了在座的前辈们的高度关注，孙毅恒鼓励道：“不错，说下去。” 何靖文大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侃侃而谈地说道，“所以说，集团公司在江川选择投资商业，发展商品零售业和酒店项目是对的。但要占领市场，在江川站稳脚跟，除了要有雄厚的资金作铺垫外，还要有一批懂管理、献身于管理事业的人才和一套科学严密的管理制度。……” “不错，说得好。”孙毅恒一个劲地叫好，就想知道0的根基到底有多深，于是说道，“那你一定有一套jīng确的管理办法？” 何靖文又摸了摸后脑勺，有点惭愧地说道，“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以后会摸索出来的。” “很好，这是大实话。小伙子，好好干，公司会尽全力提供你施展才华的平台。”孙毅恒鼓励了一下何靖文，又好象想起了什么，便问何靖文道，“你刚才说要有一批献身管理的人才，这个‘献身管理’是什么意思？” 何靖文又摸了摸后脑勺，略带腼腆地说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 “无妨，说下去，这里没外人。”孙毅恒鼓励道。 何靖文环视了一下四周，坐直身子说道，“所谓事在人为，再怎样科学完美的管理制度都是需要人去cāo作的。运作的成败关键在于执行人的公正和能力。作为管理人员，他应以事业为重，从全局出发，个人利益服从于全体利益，不会因为一己私利而损害公司的利益，以为公司谋利益作为实现自身的价值为导向，乐于奉献，勇挑重任。” 孙毅恒和助手们交换了一下眼sè，说道，“你这个观点很不错，希望你能以身作则，言行一致。古人说得好，言必行，行必果，乃是大丈夫的一种高尚风范，希望你能做到这点。” 接着，孙毅恒又向何靖文一一介绍了他的那几个随行人员，分别是经济顾问王永泰、法律顾问陈绍平、董事长助理曹志坚、财务总监黄培明、董事长秘书潘细兰、高级董事朱立明，孙毅恒还向何靖文再一次介绍了一下高德山，众人均是一一地同何靖文握了握手，惊得何靖文是一脸的诚惶诚恐。 赵彦直和孙敏霞在小超市吃完饭后便回到金盛小区。放好车后，两人便照例在小区内的循环小道上散步。一边走一边谈论着。 孙敏霞就说道，“你建议我爸在景泰城建公寓，分配给公司员工，还要无偿地奖励给大家，就不怕员工们卖了房子卷铺盖走人。” 赵彦直仰叹了一下，说道，“你说得不无道理。但我们应该对自己和公司有信心。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公司只要走上良xìng轨道，有能力和眼光的人是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炒公司的鱿鱼的。” “这可不是蝇头小利，弄得不好，就会因为这点蝇头小利而拖垮了整个公司。”孙敏霞说道。 “这点我也想过，所以也并没有提议一下子就发给大家，可以先将产权归到公司名下，将房子统一装修后先无偿分配给职工居住，若职工有离开或离职的再收回来。”赵彦直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还有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按揭。公司可以统一将房产以成本价出售给员工，然后将房产证抵押给银行，由员工自己每月偿还贷款。当然，有条件的可以一次xìng付款，经济较困难的员工，公司可以替他们垫付首付款。这样，大家都zì yóu安全了。” “早就应该这样想了，公司能做到这点，已经很难得了，有哪个公司会这样设身处地为员工着想，除了我爸的集团公司之外。”孙敏霞说道。 “我也就是照你爸爸的集团公司的做法提的建议，就拿公司里你们这些高管来说，有谁会为了一套房子而去出卖公司的？”赵彦直说道。 “那还用说，我们这些人才真正称得上是公司的主人，有哪个主人会出卖自己的利益的。”孙敏霞说道。 “因此我就希望公司里的员工人人都成为公司的主人嘛！”赵彦直说道。 “你说的没错，但还不是时候。”孙敏霞说道。 “我也没说现在就是。”赵彦直笑着说道。 “你还狡辩起来了！”孙敏霞也会心地笑了起来。 第八十四章 孙毅恒作报告 - 商澜 - 无风地 () 第二天上午，赵彦直陪着孙敏霞去看望孙毅恒。孙敏霞将昨天和赵彦直商量以按揭的方式为公司职工建公寓的结果告诉了孙毅恒。 孙毅恒深思了一下，说道，“这样做有点强迫的味道，弄得不好会将好事办成了坏事，还是先征求一下职工的意见再作决定。” 下午，孙毅恒召集公司有关人员在酒店开了一个磁头会，商讨了一下景泰城的规划问题，同时通知公司各部门征询一下所属员工的意见，对于公司在景泰城建职工公寓楼的问题看有哪些不同的建议。 晚上，员工们反馈出来的建议被汇总了出来。一种是赞成公司保有产权，员工无偿居住的，这主要是户口在S市不愿落户在江川的员工们的建议；另一种是以成本价一次xìng买断，有这种意向的员工主要是本地人，且经济较宽裕，市中心又有住房，分得成本价的公寓房后可以上市炒房，赚个差价；还有一种便是向银行申请贷款按揭的，这些员工经济条件有限，又没有住房，主要是刚步入社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有些还是外地人，就象何靖文、赵佳丽和郭云轩，户口仍在老家或自己的口袋里，希望落户江川。三种情况中，要求一次xìng买断的员工最少，大多数都是申请按揭，自己有住房需求。 针对这三种情况，孙毅恒一行以及公司高管和部分中层管理员工聚集到了大酒店的会议室进行商讨。经过商讨，大家一致认为三种情况都可行，便决定在景泰城建一栋三个单元不带电梯的八层住宅楼，底层为车库和杂物间。从而充分地满足了员工们的住宿条件，并按员工提出的三种方式进行分配。考虑到建议一次xìng买断的员工毕竟是少数，公司决定整个住宅楼进行内外集体装修。那些要用来上市炒房的员工也可以连同装修一起出售，但要求接手的业主为正经人士，不能给公司带来麻烦。同时还决定，有想落户江川的员工，公司负责为其办理。有了这两个决定，公司的凝聚力大增，员工的主人翁意识也大增。 第三天上午，孙毅恒在大酒店里的会议室主持了每月一次的董事会例会。 会上，蔡振东汇报了本月公司的运营情况，同时对明年的工作重点作了简要介绍。临了，孙毅恒再一次向各位董事许诺，有要求配备住房的董事，公司将为其无偿提供，享受公司高管同等待遇。这跟在景泰城统一安排住宿的情况有点区别，那就是地点没固定，可在公司中心市区的楼盘里挑选，且装修的规格也应该要高档一点，就跟分配给高管们的那六套住宅一样。 下午，孙毅恒来到公司的办公大楼，在附楼的多功能会议厅出席了职工大会。尽管孙毅恒是毅恒置业公司的董事长，但来到公司办公大楼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而坐在附楼的这个多功能会议厅里出席职工大会却是第一次。 会上，孙毅恒作了重要讲话。 孙毅恒说道：“各位同仁，公司自成立以来，已运营了两年多。在公司各位高管和董事以及全体同仁的共同努力下，公司的业绩是月月攀升，利润不断翻番，在此，我代表公司全体股东向各位同仁，尤其是蔡总经理等一批高管们表示衷心地感谢和诚挚的问候！”顷刻，听众席里掌声雷动。 孙毅恒呷了一口茶，等掌声停息后，继续说道，“一直以来，社会上流传着一种观点，认为在国家机关事业单位和国营企业工作的人捧的是铁饭碗，而在私营企业上班的人捧的便是瓷饭碗，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端着的便是泥饭碗。这种观点不能说它是真理，但它反映的却是一种社会现实，最起码目前仍是这种状况。能否改变呢？谁也没有能力下这个结论。但今天，我要在这讲一个例子。在上海，我遇到一个这样的年轻人，他毕业于清华大学，并且在母校取得了硕士学位，学的是工商管理。按理说，他应该是前途无量的，事实上也是，有许多知名企业均向他发出了邀请函，yù高薪聘请他，可他均一一拒绝了。他说，他对社会，对市场，对产业还不太了解，需要再进一步学习，自我摸索，增加知识面，增长见识。他东拼西凑地筹措了一笔钱，开了一家公司。干什么呢？收破烂，就是捡垃圾。他说，别小看了这些废品，注意！他说的是废品，而不是破烂和垃圾，这里面大有文章。每一种废品，它都牵涉到一个行业，你得了解它的生产过程，得了解它的属xìng和作用，以及它的利用价值。于是，他很忙啊！”也许是孙毅恒讲得很风趣，听众席里传来了一片笑声。 只听孙毅恒继续讲道：“忙什么呢？忙于上网，上图书馆查资料，他得了解每一种触及到的废品所牵涉到的产品的生产工艺和属xìng，能不忙吗？最后，年终一结账，公司除了按时足额地发放员工工资外，基本没有什么赢利。但他说，他赚了，而且很富有。我想，不用我解释，各位同仁都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当然，肯定有哪位同仁就会问，既然那个年轻人想要了解各种物品的属xìng和生产工艺，何不直接到超市去对着每种商品逐一地去了解，何以非要去开个什么废品公司？这句话问得好。那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学工商管理的，他需要了解社会，了解市场，了解商品，还想为社会作点贡献，为垃圾分类处理树立一个好榜样。这就是这个年轻人要开一个这样的废品公司的初衷。” 孙毅恒停了一下，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各位同仁，我今天讲这个例子，什么意思呢？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告诉大家，不管是铁饭碗，还是瓷饭碗，都需要自己去贡献聪明才智，用自己的双手牢牢地捧住它，否则，就是泥饭碗，都未必捧得住。现在这个铁饭碗又涨价了，有人定义它也分为了三类，分别是金饭碗、银饭碗和玉饭碗。甭管是什么铁饭碗，毕竟是有限的，不可能人人都满足得了，也未必人人都适应这个铁饭碗。我也问过那位年轻人，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公务员考试呢？他说，公务员这行当，组织xìng、纪律xìng、繁杂xìng、风险xìng很强，他适应不了。也许他说的是对的，事实上，我就很少听说过哪位北大、清华、同济和复旦的学子混迹在公务员的队伍里。什么原因呢？没人调查统计过。但我要说，我们的市场、我们的企业就需要这样的高尖端人才。为什么我们的民族自主创新能力和进程总要落后人家几步？按理说，搞了这么多年的教育，也该出几个尖端人才了。建国初期，国家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我们都能靠自身的能力研究出‘两弹一星’。而现在呢？什么都是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芯片是人家的，核心技术是人家的，我们生产的产品只是靠廉价劳动力堆积起来的低产值组装品。不是中国人脑瓜子笨，也不是不勤快，是什么呢？大家都还在总结，但有一点可以明确，那就是依附xìng，总想找个靠山，找棵大树，一保百保，旱涝无忧。当然，这里面存在一个国情问题，说到这，就有点扯远了，不说了。总的一点，不管是对于自主创新，还是自我生存，关键在于要有dú lì的思维能力，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中国人就是想不到，不愿想，不敢想，所以才会总是落后人家一步。管理一个企业，也要有这种超前的思维能力。要做到这点，除了正确的判断能力外，平时还应多注意搜集各种信息，积累各种知识，这样，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没有铁饭碗，我们就打造自己的铁饭碗。要实现这个目标，除了一套科学的管理制度之外，更多的还要靠我们各位同仁的团结协作，勤奋努力，把公司打造成一个铁的公司，有了这个铁的公司，我们就有了铁的饭碗。我相信我们的公司是大有希望的。在这里，我要向各位同仁展示一下我们公司的前景，我们公司不光是涉足房地产业，将来还要进军商业、酒店业、甚至生产xìng加工业。能否做大做强做实，这就要靠各位同仁的努力。我是有信心的，因为我发现我们公司有许多优秀的人才，有了这些优秀的人才，我们的公司一定是无往而不胜！”掌声，热烈的掌声从听众席里爆发了出来。 最后，蔡振东宣读了公司关于在景泰城建职工公寓的决定，各所属子公司的高管有要求的可以报名。 散会后，全体参会人员一致起立，热烈鼓掌，以示对董事长孙毅恒的欢送。孙毅恒挥了挥手，以示谢礼，然后在蔡振东等公司高管们的簇拥下离开了会场，一起登上考斯特回毅恒大酒店。 第八十五章 饯行酒会 - 商澜 - 无风地 () 寒假里，临近chūn节了，各地各单位开始陆陆续续地放大假，毅恒置业公司除了留几位本地的销售人员看场子外，便也开始放假。 赵佳丽和郭云轩打算回南溪老家省省亲，会会亲朋好友，也算是衣锦还乡，顺便办些事情，处理得好的话，可能也搞个定亲什么的仪式，确定一下关系。 临行前一天，两人一起来到孙家。赵彦直和孙敏霞把沈秋芳、丁建涛、何靖文和陈紫姗，四人也一起邀请了来，在“醉仙楼”小酒店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算是为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饯行。 宴后，众人在包厢里一起坐着闲聊。 赵彦直问郭云轩道：“你户口是不是还在口袋里？” “是的。前年本想在老家落户，我父母劝我还是再缓一缓。”郭云轩答道。 高校毕业生的户口本来按规定是随着就业地迁移的，但现实情况存在着许多矛盾，首先就是就业问题，有的同学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单位，便不想随意安家落户，还有的同学，也是大多数的同学因为选择的工作地点一般都在大中城市，而这些城市的落户政策是有条件限制的，不是随便就可以落户的，这落户问题也就因此而受到限制，这样，许多同学的户口便都是揣在自己的口袋里。 “这个户口问题还真是有点麻烦。”赵彦直咕嘟了一句，又继续说道，“不过，也不要急，总能解决的。自古以来，统治阶级统治的对象都是人，有了人，就有土地，有财富。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落户应该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在选择落户的问题上，就生存而言，大城市是第一选择，这也是造成大城市人口拥挤现象的主要原因；而就生活而言，中小城市也合适，环境好，空气新鲜。如今，乡村的条件也不错，基础设施均建立了起来，如供电、网络等等，是落叶归根和养老的好去处。好在我们公司条件允许，有办理落户的能力，所以，可以选择把户口落在江川。假使有困难，在江川落不了户也不要紧，可以考虑在南溪落户。现在各地的政策都放开了，购买了商品房就具备了落户的条件。问题就是得攒够钱来，否则只好归隐乡林了。” 赵彦直说这番话是针对赵佳丽而言的，意思就是告诉郭云轩，这个户口问题不是问题，可以办得到，因为赵佳丽的户口还在南溪老家，在农村，这样，相对而言，就多了一层阻碍。 “我和佳丽商量好了，准备把户口落在江川。我的户口比较好办，只要直接在江川办理就行。佳丽的户口得迁过来，手续可能麻烦一点。”郭云轩轻描淡写地说道，显示出了他对户口问题的轻松态度。 “可以先打结婚证，再迁可能就顺畅些。”赵彦直提出了及时的建议。 “就是。这次回去我们打算去把结婚证办了。”郭云轩实话实说。 “是这样吗？”赵彦直转身问赵佳丽道。 “还得跟爸妈商量一下。”赵佳丽红着脸说道。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就这样定了，我作主。”赵彦直先行使长兄如父的职权，越俎代庖起来。 “你们自己商量好了就可以。”孙敏霞打着圆场道。 “这可是大好事，回来可得请我们喝喜酒。”一旁的丁建涛咋呼道。 “你们呢？建涛、秋芳。”孙敏霞趁机发问道。 “这可得看我们领导的脸sè。”丁建涛所指的“领导”当然是沈秋芳了。 “谁是你的领导？！”沈秋芳一语双关，说的也是。 “我是你们的领导可以吗？我可批准你们得赶快结婚了，所谓成家立业，有了家，家业立起来就快一点。”孙敏霞缓和气氛道。 “是嘛！你们也算是功德圆满了。董事长也算是你们的一个证婚人。”何靖文附和道。 “对、对、对，还有小何和小陈这对金童玉女作我们的伴郎伴娘，多好啊！”丁建涛又是一阵咋呼。 “那今天晚上回去好好做个美梦。”沈秋芳不离不即，放出一阵烟幕弹。 沈秋芳和丁建涛的关系若隐若现，沈秋芳既没有拒绝也不爽快地答应，就这样一直地吊着，偶尔也开开玩笑。在沈秋芳心里，对丁建涛似乎已是默认习惯了他的存在，可真要完全的接受又不是十分的情愿，所以就矛盾着、煎熬着。 丁建涛知道沈秋芳心里想着什么，他容忍着，等待着，不离不弃，始终不渝。丁建涛知道有一天沈秋芳会完完全全地接受自己的。 “欸！今晚一定会有个好梦。”丁建涛自我调侃，转而又将视线投向何靖文和陈紫姗，转移话题道，“还是小何和小陈幸福，天生的一对，郎才女貌。小陈可得快点毕业，我们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丁大哥这句话可说错了。”陈紫姗接过话题说道，“真正天生一对，郎才女貌的是我们董事长和赵老师。” “怎么说话呢！不经过脑子吗？”沈秋芳行使了一下“领导”的职权，责怪丁建涛道。 “该死！说漏了嘴。”丁建涛掌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自责道。 “你们都是郎才女貌。能在一起就是一种缘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芸芸众生，能跨过千万人相识在一起就不容易，那可是千年修来的福分。”孙敏霞不失时机地鼓动道。 “针对这个家庭和爱情，我最佩服老一辈的科学家们了，象钱学森、邓稼先等。什么叫家庭，什么叫爱情，那都是一种责任。没有责任，再浪漫的爱情只能是昙花一现，激情过后，那就是腌菜萝卜一堆，索然无味；没有责任，再殷实的家庭都会鸡犬不宁，悲苦万状。老一辈科学家们是怎样对待家庭和爱情的？是真心，是炽热的爱和对事业的执着追求将他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有那么一句话，一个成功的男士背后一定站着一人默默奉献的女士，说的就是他们。当然，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说，就是一个成功的女士背后也一定站着一个全力鼎助的男士，就象我一样。”赵彦直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哄然大笑。 “大家不要笑，我说的是真的。”赵彦直连忙解释道。 “赵老师，你说的当然是真的，不就是希望我们这些女同胞为你们这些男生作无谓的牺牲吗？”沈秋芳最反对那句什么女士啊默默地奉献什么的，尽管赵彦直加了一句说男士也一样，但现实生活中这种男士作默默无闻的奉献的毕竟是少数，否则就有“吃软饭”的嫌疑。 “不、不、不，我绝对不是要求在坐的女同胞将来要去怎样地默默奉献。我在讲一个道理，讲一个家庭和婚姻观念的道理，象那些为国家和社会作出那么大的贡献的人都能对自己的家庭百分之百地忠诚，谁还有资格对家庭和婚姻不负责任呢？这个道理也许讲偏激了一点，但总的来说，家庭和婚姻，也包括爱情都是一种责任，每个人都有义务担负起来，尤其是男士。”赵彦直解释道。 “赵老师就是赵老师，无论哪个方面，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大弟子何靖文发自内心地赞叹道，但又让人觉得有点拍马屁的味道。 赵彦直的一番言论与其说是在讨论一个问题，其实是在表达他自己的胸襟。这番话在别人听来也许是一种激励，在丁建涛听来却是一种宣言，一种鼓励。 在此之前，丁建涛对赵彦直除了尊敬，心中似乎还隐隐存在一种戒备之心，这种戒备之心出自嫉妒。许多时候，他从侧面都能感觉到丁建涛对赵彦直的一种特殊的情感，尽管那里面流露的都是一种崇敬，但还是令丁建涛心存不安，使得丁建涛有时在赵彦直面前会不自觉地显露出一些不自然的情形。有时赵彦直也能察觉到，但又不便说明。今天正好借事论事，让赵彦直终于得以一吐为快，又使得丁建涛得以释怀接纳，心情豁然开朗。 众人在包厢内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尽兴而散。 第八十六章 沈秋芳与丁建涛 - 商澜 - 无风地 () 沈秋芳和丁建涛的关系一直都是那样朦朦胧胧的，永远都是隔着那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不明不白的。 沈秋芳肯定是还在犹豫，丁建涛可有点坐不住了，尤其是又一个年关来临了，这过了年可就又大了一岁了，说得难听一点，那可是又老了一岁了，离寿终正寝又靠近了一步。丁建涛觉得自己应该要找个机会好好地跟沈秋芳聊一聊。因此，自上次饯行酒会之后，丁建涛一到晚上没事的时候，便会到沈秋芳的住宅小区里去转悠，希望能意外地遇上她，再趁机向她表白一下。 这天晚上，丁建涛驾驶着轻型猎豹越野车兜着风便往沈秋芳的小区赶，还没到小区门口，便远远地看见沈秋芳的那辆洁白的丰田轿车从小区里窜了出来，往着另一个方向驶去。丁建涛本意是想打个喇叭向沈秋芳致个敬，转念一想，觉得那样太唐突了，弄得不好会造成鸡飞蛋打，引起沈秋芳的反感，再说，真要是见了面，丁建涛也不知道跟她怎样解释，说特意来找她表白爱情的，那还不让沈秋芳笑掉大牙，自讨没趣。丁建涛左右不是，便决定跟上去再说。 绕了几个圈，丁建涛便跟着沈秋芳来到了新百货大楼。江川百货公司改制后，在临近广场的位置新建了这栋新百货大楼，占地较广，设有停车场和停车点，大楼里面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尤其是高档服装。孟庆良和宋巧莲在百货大楼内也设了一个点，经营高档西服。 沈秋芳没有将车开进停车场，而是将车停在了停车点。丁建涛也没有靠近，而是将车子开进了停车场，想避过沈秋芳的视线，来个意外相逢。 放好车后，丁建涛便来到了大楼内，转了一圈，居然没找到沈秋芳，丁建涛怕错过了，便想干脆在大门外守着。刚走出大门，坏了，丁建涛便看见沈秋芳正和周海滨在她的车旁谈笑风生地聊着。 丁建涛认识周海滨，因为周海滨偶尔也会到“醉仙楼”小酒店来应酬，赶毅恒置业公司的饭局，沈秋芳便介绍给丁建涛认识。 不是年关到了吗？周海滨一个人坐在家里也觉得有点烦闷了，便想出来透透气，于是便安步当车地来到了新百货大楼。巧了，在这碰上了沈秋芳。 周海滨和沈秋芳，也算是两个老朋友，一个单身，一个独居，也是相对寂寞，又是异xìng相吸，碰在一起自然谈得火热。 沈秋芳本来也是想看一下有什么合适的服装没有，到时再邀个伴来侃价。不想却遇上了周海滨，两个人便边逛边聊，也无心再选购东西了，于是便走出了百货大楼。沈秋芳见周海滨很是无聊，便建议到哪个茶座坐一会儿，聊一下，顺便探究一下周海滨的心事和家事。周海滨犹豫了一下，可能确实觉得烦闷，便答应了沈秋芳的请求。 于是，沈秋芳驱车带着周海滨来到了一个茶室，坐在里面聊了起来。 周海滨来自农村，跟他的爱人田静是大学里的同学，毕业后，便结合在了一起，周海滨也因此得以留在了江川，留在了城市。田静在江川有一定关系，再加上周海滨自身的才华，在官场上很是左右逢源，不久便提了几个级别，成为了土管局里的一名副局长。官场上就那么一回事，有利就有弊，有得就有失，恩怨情仇只有自己才体会得到。 沈秋芳转弯抹角地试问了好几次，周海滨就是闭口不谈他的家事。两个人稍微坐了一会儿，大多数聊的都是一些工作和单位上的事，也聊了聊房地产行业的一些圈内事。 也就坐了一个多小时而已，周海滨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提议回去，说完便要付账，被沈秋芳拦住了，说她已经预付了。周海滨笑笑，说这多难为情，这女士优先倒优先在了付款上了，而且是让一位美女买单，真是无地自容了。沈秋芳就说，就权当是她沈秋芳的一次公务活动吧，总不能让领导掏腰包了。周海滨又笑笑，说那可得领情了。 于是，二人离开了茶室，沈秋芳开车将周海滨直接送回家。车子到达周海滨住所的小区门口，周海滨便让沈秋芳在小区门口停了车，自己便从车内走了出来，跟着，沈秋芳也从车上下来。却不想，田静已在小区门口迎候着。 田静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对沈秋芳说道，“是沈经理吧！谢谢你今天晚上能陪海滨出去散心。”说完，挽着周海滨的胳膊，跟沈秋芳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沈经理！”便携手并肩地和周海滨向小区内走去。走了几步，周海滨又回头冲沈秋芳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了，美女经理，回去吧！” 沈秋芳怅然若失地看着这对神秘夫妇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又若有所思地呆立了一会儿，这才回头准备上车，却又不想，丁建涛不知从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沈秋芳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周海滨的爱人会突然出现，难不成是丁建涛告的密，沈秋芳就有点生气了。 丁建涛早料到了这一层，便诉说道，“你一定是认为我把周局长的爱人请来的吧？你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就是这个地址也是我从赵老师和敏霞那里得来的，我料想你们一定会回到这里，便一直在这守候着，便看见一个女人也在这苦苦地守候着，那个女人就是刚才挽着周局长的手一起进了小区的这个女人，也就是周局长的爱人。可以看得出，他们夫妻的关系是很融洽的。”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沈秋芳就嘲笑自己，难道自己有那个意思，仔细思索了一下，沈秋芳终究还是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好奇而已。“你心里一定是在笑话我吧？”沈秋芳问道。 丁建涛严肃地摇了摇头，说道，“你错了，我是在担心你。担心你辜负了别人的一番真情，却将自己的一片真心抛向了虚无飘渺的梦幻之中。” “是辜负了你的一番真情吗？”沈秋芳笑问道。 “难道不是吗？”丁建涛反问了一句。 沈秋芳被问住了，的确，自己和丁建涛一直就这样若即若离地牵扯着，何苦呢？该有个结局了。“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沈秋芳苦笑了一声说道。 “能死在你这棵树上我无怨无悔，因为这是我最终的归宿。”丁建涛说道。 沈秋芳觉得这是丁建涛的真心话，但自己确实还没有心里准备，想要一下子应承丁建涛，不免有点草率荒唐。“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心里很乱。”沈秋芳说道。 丁建涛觉得既然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这就是一个开端了，就不怕没有好的结果，就今天这个情形，是不能再进一步了，总不能强人所难吧！丁建涛相信，总有一天，两颗心会永远地吻合在一起的。 “那我先开车送你回去。”丁建涛怕沈秋芳心情不好，影响了开车。 “我还没有糊涂，脑瓜子清醒得很，你总不至于还是认为我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吧？”沈秋芳说道。 “没有。我知道你清醒得好，我不是怕你思想太复杂了吗，想事想得多，一下子分了神，迷糊了起来。”丁建涛笑着说道。 “去你的，你才迷糊呢！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好自为之的。”沈秋芳说完，拉开车门，就要上车，回头又看了一下丁建涛，问道，“你车呢？” “在那！”丁建涛用手指了一下黑暗处的一棵大树，果见丁建涛的那辆越野车停在了那里，来时谁也没注意到这点。 “那就不用我带你回家了。”沈秋芳笑道。 “我护送你回家，充当你的保镖总可以吧？”丁建涛也笑了笑。 于是，二人一起上车，沈秋芳调转车头，丁建涛便跟在沈秋芳的车后缓缓地向沈秋芳家的富康住宅小区驶去。 第八十七章 大团聚 - 商澜 - 无风地 () 毅恒置业公司营运两年来，已累计完成了花园城和宜居城一半多的开发量，开发商品住宅楼十多万平方米，基本还清了现有土地的购地贷款。年终，股东们进行了第一次红利分配，利润丰厚，同时也为国家贡献了一大笔税金。 市里的老棉纺厂和区zhèng fǔ旧办公大院两个大项目经过多次谈判协商，已取得一致意见，处置方案也已制定，正在分步实施之中。 其中，老棉纺厂的部分富余的职工经过培训已安排在“毅恒大厦”和毅恒大酒店就业。改制后的棉纺厂在新区的厂房里也开始转动了机器，恢复了生产。 毅恒置业公司新购置的这块基地——也就是“毅恒景泰城”，初步规划是，先建一栋职工公寓楼，再在东面和南面的外围建一排门店和一座小超市，接着在内部开发一批别墅收回购地款。 宜居城里的超市项目因年底放假也暂时停工，各工地都设有看场子的留守人员。何靖文和一部分公司员工仍住在“毅恒大厦”的西附楼，有时何靖文也回宜居城里的“南溪大营”，顺便也到工地上转悠。 这时，各大院校均已陆续放假，孙敏睿、何慧曼、刘欣雨、赵文龙和赵文彪等一伙人已经从S市赶了回来，他们的车费统一由毅恒投资集团公司支付。这是毅恒投资集团公司为培养后续人才而花费的一笔小小投资。 这天，正值农历小年，赵彦直和孙敏霞在“醉仙楼”小酒店设宴款待赵彦直的这批弟子。 上午，一群人早早地来到“醉仙楼”，选定了一个大包厢，先围在一起闲聊。除了从S市回来的五位赵彦直的弟子和在江川的五位之外，来自běi jīng的赵彦直的两位女弟子也第一次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她们分别是北大的刘欣颖和清华的赵秀兰。刘欣颖是刘欣雨的姐姐，赵秀兰是赵文彪的姐姐，都是赵彦直的第二批弟子，也是赵彦直最jīng心辅导的两位弟子。 孙敏霞坐在一旁仔细地审视着赵彦直的这两位第一次露面的女弟子，她们正在和何慧曼、陈紫姗、赵秀芝三位女生围坐在一起笑谈着。两位女生均面目清秀，举止落落大方，赵秀兰稍显文静，刘欣颖似乎很健谈。这倒印证了她们所学的专业，赵秀兰学的是理科，而刘欣颖则是文科出身。再看看赵彦直，他正在旁若无人地看着一本有关天文方面的书。近来，赵彦直正在研究天体运行方面的知识，似乎很投入。其他的七位男弟子以何靖文为首也猫在一起谈论着网上的一些奇闻异事。沈秋芳和丁建涛此刻则正在厨房忙着亲自安排美味佳肴。 一会儿，沈秋芳进来了。众人齐唰唰地把目光转向于她，把个久经沙场的大经理看得有点不知所措。 “看什么呢？”沈秋芳笑着走到女生堆中，一手一个拍着刘欣颖和赵秀兰的肩膀说道，“赵老师的女弟子一个比一个水灵秀气。谈什么呢？这么起兴！” “沈经理真会夸人。我们聊一些学校的事情。”刘欣颖一边说着一边让座。 “见生了，叫我沈姐就可以，小何就这么叫着。”沈秋芳按了按刘欣颖，示意她坐下，自己从旁边抽了一把椅子插在女生中间也坐了下来跟大家海侃起来。 孙敏霞不便打搅他们，和赵彦直坐在一张沙发里歇着，偶尔也跟赵彦直交谈几句，询问一些有关赵彦直的弟子们的情况。 临近中午了，丁建涛走了进来，众人的嘈杂声嘎然而止。丁建涛笑笑，向众人示意，然后走到赵彦直和孙敏霞面前说道，“可以上菜了。” “那就坐起来，上菜！”赵彦直放下手中的书本说道，然后扶着孙敏霞一起向餐桌走去。 丁建涛则出去传菜。众人跟着围了过来。 赵彦直引着孙敏霞坐了一个位置，然后招手说道，“大家都上座吧！” 于是，男生一边，女生另一边，接手处是孙敏霞和赵彦直，另一接手处便是沈秋芳和丁建涛。 不一会儿，丁建涛领着服务员将菜肴一一摆放到大转盘上。何靖文则负责开启酒水之类。如此，宴会便开始了。 “今天算是来齐了。”赵彦直指的是他的十二个弟子。赵彦直今年正值而立之年，三十了，他的十二个弟子当中，最大的是何靖文，二十三岁，最小的是赵文彪，十八岁。其他的人基本上是同届同龄，低一届少一岁。只有何慧曼和赵文彪因早一年开始上学，所以比同届的要小一岁。所以赵彦直和他的弟子们基本上是隔代之人。 经赵彦直辅导的学生一共是十二位，共五届：何靖文是第一届，刘欣颖和赵秀兰是第二届，赵文龙、陈紫姗和赵秀芝是第三届，何慧曼、孙敏睿和刘欣雨是第四届，陈政男、赵文强和赵文彪则是赵彦直的关门弟子，第五届。 “他们之间也有是第一次见面的。”赵彦直用手指稍微点了一下孙敏睿、刘欣颖和赵秀兰等人说道，“你们现在都认识了吧？” “认识了。”众人应声道。 “靖文把酒水开启好，会喝酒的倒酒，不喝酒的喝饮料。来，满上！”赵彦直招呼着何靖文斟酒开饮料，何靖文一一照办。 “大家先吃点菜吧！”孙敏霞以主人的身份招呼道。 一会儿，赵彦直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弟子们也纷纷跟着起立，赵彦直忙摆手说道，“不要拘礼，你们都坐下，今天是小年，chūn节眨眼就到，在这里，我预祝大家chūn节快乐，玩得开心！来，大家一起干了这杯！” 众人依言一饮而尽，然后再相互满上。 又过了一会儿，赵彦直又端着酒杯，这次没有站起来，而是坐着说道，“在座的，包括建涛和小沈都算得上是我的学生。在这里，我以一位老师的名义赠劝大家几句话，也算是共勉吧！就是今后，也就从现在开始，大家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已经步入了社会，我们都要做到诚实、守信、机智，要养成博学、多思、慎言、善谋和稍断的习惯。稍断不是不断，而是因为有些事物比较复杂，具有多面xìng，不要轻易草草地下结论，而是缓一缓，看事态的最后发展。真的假不了，假的装不真，就是这个道理。来，我们一起干了这杯，以示共勉吧！” 赵彦直的这一番话，没有几个人听明白了，可能也就只有何靖文、赵文龙、刘欣颖和赵秀兰这几个大一点的弟子能够稍稍地领悟一些，其他人要么是非常地现实，对这种理论不愿苟同，象孙敏霞、沈秋芳和丁建涛三位就觉得赵彦直这番话有点迂腐；要么还很稚嫩，对生活还不太了解，就象那些小字辈的弟子。 “我们大家应该敬赵老师一杯。”这次说话的不是何靖文，却是丁建涛。在丁建涛心里，他更愿自己和沈秋芳是作为赵彦直学生的身份，而不是平等的朋友关系。这样，或许能消除许多误会和偶尔产生的不自然心态，使关系更亲密。 “对，我们都来敬赵老师一杯。”何靖文正在思考着赵彦直说的那几句真言，听丁建涛说话，便也跟着站起来附和道。 “对，我们都来敬赵老师一杯。”孙敏霞也调侃道。 “我说的可是一个很严肃的道理，大家应该严谨对待，不能糟蹋了。”赵彦直愀然地说道。 “我们也是很严肃认真的，你就是我们的老师，我们都敬重你，所以要敬你一杯酒。”沈秋芳这回和丁建涛的立场一致，也站起来劝说道。沈秋芳和孙敏霞同龄，比赵彦直小四岁，比丁建涛也小一岁。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重要的是大家能够理会那几句话，干吧！”赵彦直站起来先一干而尽，而敬酒的学生们却是随后跟着才纷纷喝完。 酒过三巡，座上的人便开始zì yóu活动。孙敏霞吃了几口菜，用了点主食便离了座，到沙发上休息，看看电视什么的，她是怕闻多了酒jīng味。 丁建涛便赶了过来，坐了孙敏霞的那个位置，他要找赵彦直猜拳，把气氛搞热烈些。赵彦直怕喝多了酒影响了孙敏霞，便改喝饮料。两个大人你一声我一声地吆喝着。沈秋芳则陪着几个女生边吃边聊，说些学校里的新闻故事。 几个男生当中，赵文龙不善言谈，虽然他学的是文科，他只是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偶尔也应承几句。十二名弟子中，赵文龙的家境条件最困难，父亲赵彥忠是个泥瓦匠，身体却不大好，还要经常撑着。赵彦直给赵文龙辅导时，他是坚决不收赵彥忠支付的辅导费。或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赵文龙很小的时候便会帮着父母分担家务，有时也到工地上顶个班。劳累使赵文龙养成了一副沉默寡言的xìng格，也锻炼了他的毅力，使他懂得了珍惜一切。 赵文彪是赵文龙的堂弟，其父亲赵彥仁是赵彥忠的亲弟弟，也是个泥瓦匠，老实巴交的。赵文彪的家境比赵文龙稍好，这是因为一来赵彥仁的身体较好，劳动力强，搛得较多，负担也小；二来赵文彪的母亲刘美兰跟何靖文的母亲刘香兰是堂姐妹，有点亲戚关系，而何靖文的父亲何建忠是个包工头，所以，一家人会从何建忠那里揽点活，赚点外快。 酒兴正酣，孙敏睿离座端着酒杯向女生那边走去。刘欣颖和赵秀兰知道孙敏睿是冲着她们来的，也就笑脸相迎，均侧脸对着走来的孙敏睿。 刘欣颖就先说道：“小师弟，咱们来喝一杯，加深一下感情。” “不、不、不，我敬你们二位，你们是师姐嘛！”孙敏睿与刘欣颖、赵秀兰二人分别碰了一下杯，便先一饮而尽，刘欣颖和赵秀兰也跟着喝完。 敬完酒，孙敏睿正要走，刘欣颖发话了，“还有两位师姐呢！这位小师妹你更是不能忘了。”小师妹自然指的是何慧曼，师姐则是陈紫姗和赵秀芝了。 “我酒量不行，免了吧！我们经常见面，不缺这个礼。倒是你们应该多加深加深。”孙敏睿摆了摆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道。 何慧曼坐在一旁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悠闲地喝着饮料。沈秋芳则转移目标，热情地招呼大家吃菜。赵彦直和丁建涛二人吆喝得差不多了，也开始边吃边聊了起来，说着一些闲话。不喝酒的人便开始进主食了，喝酒的人也加快了速度，将杯中的任务完成掉，加入打扫战场的行列。 不一会儿，人人都酒足饭饱。于是纷纷离席，回到包厢里的休息室，继续品茶聊天，稍作休息。 休息得差不多后，众人便分批回撤。由于“南溪大营”的床铺有限，何靖文便把从S市和běi jīng回来的弟子们带到毅恒大酒店的西附楼住。何慧曼带刘欣颖和赵秀兰住到赵佳丽的房间，何靖文则让赵文龙、刘欣雨和赵文彪挤到他的房间，吃饭则一起回“南溪大营”，各自解决。 转眼寒假便过去了，上学的人又纷纷回归本校。沈秋芳负责帮去S市和běi jīng的七位弟子买好车票。返校那天，沈秋芳又派公司的考斯特将他们一起接送到了车站，然后由他们各自结伴上车而去。 第八十八章 何翠莲和赵冠华 - 商澜 - 无风地 () 赵佳丽和郭云轩回到南溪后，在郭赵两家人的热情支持和协助下，办理了结婚证。然后赵佳丽、郭云轩二人和赵佳珍的丈夫刘建军一起到南溪市里选购了一辆长安牌中型面包车，银灰sè的。赵彦直和孙敏霞赞助了他们五万块钱。 在赵彦直和孙敏霞上次暑假来赵家村举办乡村婚礼的宴席时，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便建议刘建军去考个驾照，并资助了他三千块钱。刘建军不负众望，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南溪市里的一所驾校里接受了培训，并通过了考试，取得了驾照，还学会了简单的汽车修理。 刘建军先是买了一辆二手的农用车用于短途运输，开了几个月后，觉得技术差不多了，便按照赵彦直的计划，将农用车转手卖掉。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回来后，便新购了这辆面包车，用来跑南溪到省城洪章的客货运输出租，服务的对象便是乾兴镇里经常到省城洪章进货的个体工商户或者到省市办事的人员，为乡民提供一些便利，准备在附近的几个乡镇里也建立联系，扩大业务。 买车之前，刘建军已在集市上自家店面的后院里修建了一个车库，用于存放车子，因为业务有限，出车的rì子毕竟少，刘建军是赚一个得一个，只是维系车辆的运转。 郭赵两家为赵佳丽和郭云轩按老家的风俗举办了一个婚礼酒席。 郭云轩的父母都是南溪市的另一个乡镇――隆兴镇的隆兴中学里的教师。而隆兴镇地处山区，从乾兴镇到隆兴镇需要经过南溪市和南水，路途较远，约五十公里。没有交通工具，两家来往颇为费时费力。于是，刘建军的面包车便派上了大用场，来回穿梭于隆兴镇与乾兴镇之间，贡献不少。 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赵佳丽和郭云轩付了所有路程的油费，尽管买车子的钱大部分是赵彦直和孙敏霞赞助的。 举办完赵佳丽和郭云轩的婚礼后，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便着手回江川。按照赵彦直和孙敏霞的安排，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须将赵冠华和何翠莲两老一起接到江川去，以应付孙敏霞分娩时和生产后的人手不足。于是，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将家里的一切都托付给了赵佳珍和刘建军夫妇管理，准备到江川过个一年半载的，开开眼界。 这天清早，赵冠华、何翠莲、赵佳丽和郭云轩四人在乾兴镇集市上用完早点便上车由刘建军驾驶着直往省城洪章而驰。 由于是专车，一个半小时后便到达了洪章火车站。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下车先去购买火车票。虽然临近“chūn运”尾声了，仍是一票难求。两人在提示牌前驻足了半天，选好了一趟临时列车，虽是普快，但仍有座位。二人于是分头排队，约好谁快谁买。过了半个多钟头，郭云轩抢先接近了窗口，于是赵佳丽离开队伍将钱递了过去，由郭云轩一次xìng买好了四张火车票。出得站来，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于是，直奔停车点，先将消息告诉了车上的老两口，再用手机将车次时间告诉了赵彦直和孙敏霞，让赵彦直到时去接站。 由于是下午四点的车，时间还很充裕。刘建军便载着赵冠华、何翠莲、赵佳丽和郭云轩四人到市区转了一圈，然后选了一个小饭馆吃午饭，吃完饭再转回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赵冠华、何翠莲、赵佳丽和郭云轩四人下车，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嘱咐了刘建军一番，便挥手让刘建军回去。 送走刘建军，赵冠华、何翠莲、赵佳丽和郭云轩四人在候车室等候了半天，终于登上了北上江川的临时列车。 列车一路摇摆后，于次rì上午十点到达了江川。赵彦直和孙敏霞早在车站外等了老半天了，列车晚点，致使二人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等到了赵佳丽的电话，说四人已经出站了。赵彦直让孙敏霞在车上留守，自己则下车直奔出站口，翘首以待。不多时，赵冠华、何翠莲、赵佳丽和郭云轩四人便出现在了眼前，赵彦直直奔过去，接过何翠莲的包，引着众人来到停车点。怕坐不下，赵彦直今天开的是丁建涛的那辆越野车。 孙敏霞见众人过来，挺着大肚子也下了车。何翠莲看见，忙奔过来说你不用下来，当心胎儿。孙敏霞笑笑，和众人一一打了招呼，便一起上车而去。 越野车将何翠莲一行带到了花园城住宅区。众人下车，卸下行李。赵彦直将车锁进一间车库，然后引着众人来到公司分配给赵彦直的那套已经装修好的房子里，将赵冠华、何翠莲、赵佳丽和郭云轩四人安排在此居住。 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看着公司分配给儿子且装修好的房子，乐得是嘴都合不拢。家具是拿到钥匙后不久添置的。看着富丽堂皇的新房，老两口是这里摸摸，那里瞧瞧，啧啧赞叹声是不绝于耳。 中午，赵彦直和孙敏霞在“醉仙楼”设宴为他父母和赵佳丽二人接风洗尘。作陪的仍然是沈秋芳、丁建涛、何靖文和陈紫姗四位。 开学后，由于身形渐渐膨大，不太方便，孙敏霞便不再和沈秋芳等人一起去听赵彦直讲课，只能是呆在家里和小超市。赵彦直有课时，自己便骑着自行车或电动车去学校上课，上完课，便回来陪着孙敏霞；没课时，赵彦直便呆在家里或小超市一整天地陪着孙敏霞。 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刚来时，什么都觉得新鲜，公园里，大街上，四处转悠，有时也到“南溪大营”窜窜门。 而在双休rì里，赵彦直和孙敏霞两口子有时也开着车带着两老到各大景点游玩一下，哄他们开心。 赵佳丽和郭云轩白天上班时都是各自在公司就餐，晚上才一起回来。故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平时在家只是弄一弄自己吃的饭，到了双休rì时才会凑到一起加个餐。赵佳丽因要应付chéng rén高考，晚上还要复习一会儿功课，却也很忙，所以一些打扫卫生和洗衣之类的活就得由何翠莲包揽了。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便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赵冠华，双手闲置，无所事事，有点闷得发慌。在家乡时，老两口整天忙个不停，便觉得时间很珍贵，半分钟都不舍得浪费，时间安排得紧凑充实，手里不干点什么就好象失去了什么似的。如今，在这里，虽说不缺吃不缺穿，但没事可做，充其量就是上街买个菜，心里委实憋得慌，实在是虚度光yīn。 可既然来了，那就得熬下去，老家的一切都安排给了大女儿一家，这样中途而回，别人不说他们是因为在城市里住得不习惯，反而会认为他们老两口跟儿子儿媳妇相处不好，又惦记着家里的一些利益被女儿女婿侵占了。 想到这些，老两口不得不忍着xìng子煎熬着。 好在孙敏霞生产在即，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觉得还有用武之地，况且马上就要抱孙子了，更是人生之中的一件大喜事，这样想着，老两口的心里便开朗了许多。于是，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便会隔三差五地趁着下午大家有空闲的时候去看看儿媳妇，祈祷儿媳妇给他们添个孙子。 第八十九章 迎接新生命 - 商澜 - 无风地 () 眼看就到了孙敏霞的预产期了。孙家动用了一切的人力资源，在市人民医院找到可靠的关系，安排好最jīng锐的医务人员，选好一流的待产护理房住了进去，安心等待生产。 这下，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便有得忙了。老两口分好工，何翠莲全天候陪护，赵冠华负责交通传送。所有饮食皆由小超市的伙房负责。赵彦直则作为机动人员，随机调遣，应付各种随机事情。江雪琴则在小超市镇守，安排饮食，处理店中的事务。沈秋芳则负责协调各项人际关系，做好安全生产工作。 孙敏霞分娩前一天，孙毅恒一行便从S市赶到江川来主持召开董事会，当然，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孙敏霞的分娩，因为，这次董事会的例会往后延续了一段时间，使得会期尽量跟孙敏霞的分娩时间吻合。 孙毅恒一到江川，便马不停蹄地要赶到医院来看望孙敏霞，其他人便由蔡振东陪着先到毅恒大酒店休息。 皇冠车将孙毅恒和沈秋芳带到市人民医院。在沈秋芳的陪同下，孙毅恒来到孙敏霞的待产护理房。房内赵氏一家正陪着孙敏霞说话解闷，见孙毅恒进来，都是一阵惊喜，遂迎了起来。孙毅恒同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先后握了握手，慰问道，“亲家公亲家母辛苦了！” “我们不辛苦，董事长辛苦了！”何翠莲忙不迭声地说道。 赵彦直扶着孙敏霞坐了起来，一起冲着孙毅恒喊道，“爸来了！” 孙毅恒点了点头，走近孙敏霞，问道，“心情还好吧？” “嗯！”孙敏霞应了一声。 “不要紧张，放松点，做母亲的都是这样过来的。这是一件大喜事，心里这样想，心情就会顺畅些，想开点。外围我和小沈会帮你安排稳当的。你全身心迎接宝宝来临就可以了。”孙毅恒安慰道。 “谢谢爸！我现在好多了，您放心吧！爸。”孙敏霞答道。 孙毅恒回过身来又对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说道：“这段时间就有劳亲家公和亲家母了！” “董事长你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份的事，你就放心，你是大忙人，这里就交给我这个老婆子，还有彦直和我家老头子吧，人手够了。你就放心忙你的大事去吧！”何翠莲朗爽地说道。 晚上，在医院的一名副院长和妇产科主任等几位医务人员的陪同下，马志明随同孙毅恒和沈秋芳，以一名老朋友的身份到待产护理房看望慰问了一下孙敏霞，给了孙敏霞一个莫大的安慰和鼓励。 次rì上午，孙敏霞进入临盆状态，医务人员即刻行动了起来，将孙敏霞推进了产房。江雪琴、沈秋芳和赵氏一家站在产房外面耐心地等待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钞地过去，等待的人们开始焦躁起来。赵彦直稍微沉着一点，在一旁不时地劝慰三位长辈。 一个来小时后，产房内开始sāo动了起来，传来了孙敏霞因疼痛带来的叫喊声和医务人员的“加油”鼓劲声。嘈杂了半个来小时后，产房内终于传来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婴儿啼哭声。焦躁的人们终于舒了一口气，个个面露喜sè。 一会儿，主任助产医师走出产房，摘下口罩，面露微笑地对着期盼的人们说道，“恭喜你们，分娩很顺利，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女助产师的一席话犹如一股清泉瞬间滋润了在场的每一位亲属的心田。人人忙不迭声地向助产师道谢。 又过了一会儿，孙敏霞被全副武装地从产房内推了出来。亲属们围了过去，看着虚弱的孙敏霞，不断地说些慰问的话语。 孙敏霞被重新安排到一间上好的护理室套间，里面有dú lì的卫生间和空调，外间有陪护床位，设施一流。 赵彦直第一时间将顺产的结果电话告知了孙毅恒，孙毅恒正在开会，接到电话后，笑嘻嘻地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参会人员，大家便与他一起分享他的快乐。 江雪琴则通知了伙房，准备好了鸡汤等滋补饮食。 个把小时后，沐浴包裹好的婴儿被护送到了孙敏霞的身旁。众人喜洋洋地传抱观赏着。婴儿是个典型的白胖小子，约八斤重。众人是越看越喜爱，孙敏霞则无力地微笑着看着大家，和大家一起分享快乐。 赵彦直抱着儿子放到孙敏霞的枕边，心疼地说道，“辛苦你了！现在好了，大可放心了。” 估摸着孙毅恒要来，江雪琴安慰了孙敏霞几句，便由赵彦直驾车一起回到小超市。赵冠华已先期到达伙房，正配合着厨师们炖鸡熬汤。江雪琴一到，各sè滋补营养饮食已准备齐全。 于是，赵冠华坐着赵彦直的车带着饮食一起赶到了医院。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于生长在农村的赵家人来说，孙子的到来才真正意义上完成了一件延续香火的历史使命。 一向憨厚寡言的赵冠华此刻喜悦得也是热泪盈眶，幸福到了极点，他觉得他一生的事业都已经提前超额完成了。 赵氏父子提着食盒走进护理室，孙毅恒和沈秋芳已经来了。赵彦直招呼了一声“爸来了”，孙毅恒则向赵氏父子点了点头以示回应。何翠莲迎上来接过食盒一一取出摆放在高几上。孙毅恒则和赵冠华一起坐到外间的沙发上唠着家常。沈秋芳则配合着何翠莲准备着饮食。赵彦直则坐在孙敏霞身边逗弄着儿子。 何翠莲端了一碗盛好的鸡汤走到床边。孙敏霞半躺着，伸手yù接，说道，“妈，我自己来。” “不行，你现在身子还虚着，没力气，不要客气，我来喂你。”何翠莲坚持要喂孙敏霞。 赵彦直站起来说道：“妈，还是我来吧！您是长辈，敏霞不好意思。”说完，接过何翠莲手中的汤碗，开始喂着孙敏霞。 “慢一点，太热了就吹一下。”何翠莲叮嘱道。 赵彦直应了一声，依言一勺一勺地喂着孙敏霞。 孙毅恒坐了一会儿，又安慰了孙敏霞一阵，便和沈秋芳回了公司。医院里只留下赵氏一家陪着孙敏霞母子。吃饭的时候，先由赵彦直和赵冠华二人回小超市吃，吃完后，再由父子俩带给何翠莲和孙敏霞。 晚上，公司的考斯特带来了一群看望孙敏霞的员工，有蔡振东、荣超英、沈秋芳、邓康、齐福、上官玉和秘书邹莉，何靖文、赵佳丽和郭云轩自然也在其列，把个护理房围得是水泄不通。 座位有限，孙敏霞只好招呼蔡振东、荣超英、邓康等几位高管就坐。众人皆说站一站无妨。上官玉代表公司买来了一大包礼品，有进口洋nǎi粉、人参等高档物品。荣超英则负责将公司员工包好的礼金汇拢列单送给孙敏霞。 孙敏霞歉疚地说道：“又让大家破费了。”随即叫站在一旁的赵彦直收好。这礼金不能全收，到时还得退还大部分，也就意思一下而已。 赵佳丽、郭云轩和何靖文正在另一边观赏婴儿，于是孙敏霞对站在后面的何翠莲说道，“妈，抱宝宝让大伯、大妈、叔叔、阿姨们瞧瞧。” “欸！”何翠莲依言兴高采烈地抱着孙子向人群走去。众人即刻围拢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夸着。 赵佳丽站在床边拉着孙敏霞的手说道：“嫂子，你辛苦了。” “嗯！”孙敏霞应了一声，说道，“将来你也一样。” 一句话说得赵佳丽的脸sè绯红，站在后面正跟赵彦直交谈的郭云轩和何靖文有些不好意思，便也一起向观看宝宝的人群走去。 众人围坐了一会儿，说了一番赞叹祝贺的话语，便相继离去。留下赵氏一家继续照看着孙敏霞母子。 赵彦直在里间搭了一个简铺，陪着孙敏霞母子，他父母则在外间的床铺上守夜，以帮助照应。 婴儿目前吃的仍然是洋nǎi粉，孙敏霞正在犹豫是否母rǔ喂养。可婴儿一次又一次的啼哭声不断地条件反shè地加剧着由她胸部带来的胀痛。 赵彦直就劝说道：“还是让儿子吃吧！母rǔ不光营养，还能增强免疫力。” “就你懂。”孙敏霞焦躁地喊道。 赵彦直不敢再言语，把儿子抱给母亲照料。 半夜，婴儿的啼哭惊醒了正在忍受胀痛的孙敏霞，一股母爱油然而生。孙敏霞拧开床头灯，眼含热泪地喊道，“妈，把宝宝抱过来。” 何翠莲一直在等孙敏霞这句话，闻言赶紧应了一声，放下准备泡nǎi粉的活，抱着孙子走进里间。 赵彦直已经起来了，门是他开的。何翠莲把孙子放到孙敏霞怀里，用喂养了三个孩子的经验引导孙敏霞进行母rǔ喂养。渐渐地孙敏霞体会到了付出母爱带来的畅快，她感觉作为一位母亲就应该如此，否则生活永远快乐不起来。 孙敏霞在医院休整了三天，便准备出院。赵彦直结好账后，沈秋芳和丁建涛便把车都开了过来，协助赵彦直接人出院。 孙毅恒一行已回了S市，其间来看过孙敏霞几次。孙毅恒见事情一切顺利，万事都安排得妥当，也就放心地离开了江川。 第九十章 生儿育女之讨论 - 商澜 - 无风地 () 出院后，孙敏霞带着儿子和赵彦直仍住到金盛住宅小区的孙家。 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来江川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照料孙敏霞母子，尤其是孙敏霞“坐月子”的这段时间。老两口住在花园城也就弄一下自己吃的饭菜以及帮助赵佳丽和郭云轩小两口洗一下衣服而已，赵佳丽和郭云轩小两口一般都在公司里用餐。这样，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便基本上没有什么事。 于是，两家人商量好了，白天就由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到金盛住宅小区的孙家照料孙敏霞母子的饮食起居，晚上，则由赵彦直开车送老两口回花园城休息，天气好时间早老两口也可以走着回花园城，第二天早上再走回来，也就省得赵彦直接送。根据安排，每天早晨，吃完早饭后，便由赵冠华负责到小超市去取由江雪琴采购好的食品菜类，何翠莲则在家陪护孙敏霞母子，兼做些家务。菜取来后，老两口便开始炒菜弄饭。赵彦直下班后也赶回小区吃饭。 这天晚上，赵彦直送走父母后，便忙着收拾屋子，服侍孙敏霞洗漱。 不久，江雪琴也回来了，婴儿便由她协助照料。孙敏霞喂完nǎi，便将宝宝包裹好，放进专用的婴儿床内，宝宝已酣然入睡。 赵彦直忙完后，便进房休息。孙敏霞问道：“儿子的名字取好了吗？” “我正要跟你商量呢！”赵彦直答道。 “这件事你可落后了，按理去年你心里就应有底了。”孙敏霞说道。 赵彦直换好衣服，掀开被角，靠背坐到床上，说道，“名字是早就有了，按我们老家的排行起的，就不知你喜不喜欢。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吧，我听着呢！”孙敏霞说道。 “按我们老家的规矩，我们的儿子这一辈人是‘文’字派，跟赵文龙、赵文强、赵文彪他们几个人一个派行。我给我们的儿子取名叫‘文博’，就是博士的‘博’、渊博的‘博’。你看怎样。”赵彦直说道。 “这个名字亦雅亦俗，倒是符合众多口味。”孙敏霞说道。 “那你同意了？”赵彦直探问道。 “就这么定了，明天跟你爸妈说一下。”孙敏霞说道。停了一会儿，孙敏霞又问道，“如果是女孩呢，你会给她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赵秀娟。”赵彦直脱口而出，接着赵彦直又说道，“女孩顺的是‘秀’字排行，‘娟’字是美好的意思，用来给女孩子冠名再好不过了。且听起来也顺耳。” “是不是俗了点？就没有更好更优雅一点的，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希望是个女孩？”孙敏霞好奇地问道。 “乱说，怎么可能呢！这名字起得够好的了，本来我也想顺着赵秀芝她们的草字头取下去，象什么‘芳’啊、‘英’啊、‘莉’啊、‘莲’啊、‘萍’啊的，可我们的亲朋好友里面都有，重了，便放弃了。”赵彦直说道。 “这还差不多，看来你还真的是考虑问题了。”孙敏霞这才相信了，接着又问道，“那你说是男孩好呢，还是女孩好？” “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找矛盾是吗？”赵彦直对这个问题有点烦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嘛！你就当是一次学术讨论好了。”孙敏霞笑着说道。 赵彦直思索了一下，说道，“说了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喔！” “没事，你放心讲，反正我们已经有了儿子了。”孙敏霞有点得意地说道。 “这倒说的是。”赵彦直应了一声，开始讲演道，“不过，现在都进入工业文明时代了，全球一体化，这生男生女的观念似乎开始淡化了起来。这重男轻女的观念起源于农耕文明，不光是农业上需要男劳动力，在生存竞争上男xìng也要比女xìng优越多了，特别是在封建年代，女xìng一般不能抛头露面，这男xìng的地位就更重要了。再一个，父传子，家天下，夫权决定了男xìng的统治地位，女xìng便处在从属的地位，这样，男xìng便成了一家之主，并由男xìng传承着家族的一切，包括祖坟和‘香火’。所以，哪家若是没了男丁，这祖坟上的‘香火’可就算是断了，绝了后了，平了坟头了，是要遭人唾骂的，也因此有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孝道最高观念。所以，要移风易俗首先得从这个殡葬改革开始，这可是一个大课题，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能够讨论的。但这是一个趋势，也就是全球一体化的趋势。你看人家欧美一些发达国家，他们的殡葬方式早已进入了文明时代，节能环保，这主要是因为他们是游牧民族起源，棺木有限，讲究的是马革裹尸，甚至是火葬和天葬。我们国家自古以来就号称地大物博，那个时候，原始森林到处都是，可随着人类的践踏，森林面积在逐渐减少和消失，这除了大兴土木和毁林开荒之外，棺木的消耗也是一大‘功臣’，功不可没，造成了森林资源逐渐匮乏。众多原因都说明，欧美国家的殡葬方式明显要优越我们中华民族的这种棺木土葬方式。所以说，移风易俗势在必行。如今，在我们国家，对于养老有保障的城市居民来说，生男生女就无所谓了，甚至还出现了相反的现象，那就是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更受到人们的重视，因为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更孝顺，更受到父母们的青睐。这主要是因为男孩子成家之后，要应对养家糊口的谋生问题，对于老一辈的照料自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应付不过来。相对来说，女孩子更有条件照应到上一辈的人，但这也只能是因人而异，不可一概而论。可对于缺乏养老保障的农村农民来说，这生男生女可就不一样了。所谓‘养儿防老，积谷防饥’仍然是农村里养老观念的主流，有了儿子，老来才真正有了依靠。尽管法律上规定儿子和女儿都有赡养父母的义务和责任，但若要靠女儿来养老，那还得看女婿的脸sè，否则连女儿都有可能没了依靠，这就是一个最现实的问题，也就是因为这点，才决定了农村的养老观念。就目前的社会现状来说，要改变这一观念，前途仍然渺茫。” 孙敏霞沉默了许久，居然说道，“说了等于没说，老生常谈，没有什么新意。” “没有新意？那就不知道你想听什么了。”赵彦直沉默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一个重要想法，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你快说，我就知道你名堂多。”孙敏霞催促道。 “就养育而言，我觉得男孩要比女孩好。这可不是我就有重男轻女的腐朽思想。也不是一个重男轻女的思想。我觉得女孩抚养成本要比男孩高多了，这个抚养成本指的是jīng力。女孩由于她的生理特xìng和缺点，决定了做父母的必须要付出加倍的jīng力去关注她，引导她，提心吊胆的rì子多多了。男孩就不一样，父母可以对他适当地放手，否则就达不到‘男儿志在四方’的目标，就成不了才，就承担不了养家糊口的重任。你说是不是这样？”赵彦直说道。 “问题倒是有新意，不过你说得有点偏见。我觉得男孩女孩一样，都需要父母的悉心引导，都会提心吊胆。男孩有男孩的问题，女孩有女孩的问题，都不容易。但你说的也对，男孩是可以适当放手一些，但不能脱离父母的视线，当父母的应该要时刻掌握情况，尤其是在孩子尚未成年的这段时期。否则法律上要设什么监护人呢？这监护人的责任就在这里。一旦男孩成家立业之后，做父母的监护人责任才基本上可以卸下了，这就是你所说的男孩要比女孩好的真正原因。”孙敏霞说完，又点了一下赵彦直，说道，“所以，我要在这对你强调一句，你可不能对咱们的儿子乱放手不管。” “行啊！敏霞，看来你更内行，那我可放心了。”赵彦直笑道。 “我再怎么内行也不能跟你赵老师比，你可是全方位的专家，所以，这个教育儿子的责任自然得由你来担当，我在一旁协助。”孙敏霞也笑道。 “抬举了。在下责无旁贷，一定听从领导的安排。”赵彦直调侃道。 调理了个把月后，孙敏霞便开始zì yóu活动了。赵冠华和何翠莲老两口便无须整天地陪着孙敏霞了，只是隔三差五地在下午大家都有空闲的时候来看看他们的孙子，顺便帮着干些家务活。 第九十一章 亿亨超市 - 商澜 - 无风地 () 这时，宜居城里的综合超市项目已经完成了建筑及装修工程任务，正处在调试阶段。超市的实体，也就是亿亨投资发展（江川）有限公司已组建完毕，正在着手试运营的准备工作。 S市毅恒投资集团公司所属的子公司S市亿亨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也就是原来的S市联发批发公司）是亿亨投资发展（江川）有限公司的控股公司。S市毅恒投资集团公司和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分别是亿亨投资发展（江川）有限公司的一个法人股东。江雪琴、孙敏霞、江鼎承、石婉婷、江竹馨、沈仲平、孙敬修、孟玉婵、单德康、沈弼钧和沈秋芳等人分别为亿亨投资发展（江川）有限公司的自然人股东。其中，江雪琴是亿亨投资发展（江川）有限公司最大的一个自然人股东。根据公司章程，持有最大股权的江雪琴出任亿亨投资发展（江川）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及法定代表人。 在组建亿亨投资发展（江川）有限公司时，江雪琴将“江记百货”小超市的经营权及所存的商品全部转手给了沈秋芳的父亲沈弼钧，由沈弼钧全权接手去经营。江雪琴将转手“江记百货”小超市的这部分资金连同自己的大部分闲散资金全部用来认缴亿亨投资发展（江川）有限公司的入股股金。这是江雪琴认缴的股金中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的股金便来源于孙毅恒在毅恒置业公司这两年来所得的红利，这又是孙毅恒对江雪琴的一次补偿。 亿亨超市试运营期间，事务繁忙，江雪琴无暇顾及孙敏霞母子，只好又由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来负责一家人的饮食起居问题。由于花园城离宜居城不远，江雪琴上班的亿亨超市离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在花园城里的住所便不远，一家人便决定将大伙房设在花园城。根据安排，每天的作息时间是这样的，早饭便还是各就各位，自己在各自的住所解决，吃完早饭，江雪琴便坐上置业公司的那辆由小汪（汪吉昌）驾驶的皇冠车去超市上班。上午，由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到超市采购食品，然后再回到花园城开始准备午饭。赵彦直若上午有课，吃完早饭便独自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上课，上完课便赶回来和孙敏霞一起驱车去花园城吃饭。遇上赵彦直没课时，赵彦直则和孙敏霞一起在家待一会儿，估摸着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买完菜回来了再赶过去。江雪琴有时中午也过来吃饭，有时便在超市里的食堂吃或去赶饭局。吃完中饭，赵彦直和孙敏霞便在花园城稍作休息，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则在一旁逗着孙子玩。大约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赵彦直和孙敏霞便带着儿子，提着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从超市买来的食品一起驱车赶回金盛住宅小区，等江雪琴回来后便一起准备晚饭。有时兴趣好，晚饭便也在花园城一起解决。 S市亿亨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也就是亿亨超市的控股公司，其下管理着一个庞大的物流配送中心，技术先进，设施一流，管理科学严密。配送中心的商业脉络遍及全国，尤其是东部沿海各大城市，汇集的商品均来源于全国各地的一流企业，海外的高档商品也屡见不鲜。由该配送中心负责组织货源的零售商业企业，光是大型超市，就有二十多家，大部分集中在东部各省市的各大城市。 由于亿亨超市新近运营，各种关系均须理顺，孙毅恒每个月均会来江川一两次，借着来江川主持置业公司董事会的机会，来视察一下亿亨超市的运作情况。真是一举两得，江雪琴和孙敏霞母女的摊子全照应了过来，孙敏霞也就可以安心地度过这段哺rǔ期了。 这时，毅恒置业公司的人事关系作了部分调整。因人力资源部的经理齐福调任亿亨投资发展（江川）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其在毅恒置业公司的职位便由上官玉补缺，上官玉的公关部副经理一职便由何靖文顶替。郭云轩则调任亿亨投资发展（江川）有限公司的财务总会计，但仍兼任毅恒置业公司的财务会计，负责毅恒置业有限公司里面的一些零星账目。 在此之前，何靖文和郭云轩已抽空进行了驾驶培训，并已取得了驾驶执照。公司的那辆黑sè奥迪已划到公关部使用。赵佳丽已通过了chéng rén高考，得到江大发给她的入学通知书，只等开学了。 孙敏霞早在分娩前便已经购置了一套健身器材，因此，“月子”一过，孙敏霞便开始了有计划地进行身体恢复锻炼。孙敏霞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一劫，但若能正确对待，还是能在后天弥补这一劫的。孙敏霞有信心，也很乐观，既然无法回避，就得勇敢面对，积极补救。这就是孙敏霞的人生态度。 孙敏霞因处在哺rǔ期，公司里的事只有通过沈秋芳作一些上承下达，重大事项则由孙毅恒拍板决定，她只负责一些rì常的账目来往和一些人事方面的事情。对于公司每个员工的情况，尤其是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孙敏霞已了解得十之仈jiǔ，这是她作为董事长的一个最重要的职责。这些情况包括员工的社会关系、家庭状况、个人嗜好、习惯和品德等等。这是选人用人的前提条件，也是赵彦直最推崇的用人方法。这也是《孙子兵法》中最核心的那句名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中的“知己”里面的重要功课。孙敏霞耳濡目染了赵彦直的这些套路，加之在父母那里接受的一些经商之道，渐渐地便潜移默化地形成了自己的一系列策略，又加之她个人的温厚秉xìng，对将来接管公司已有了充分的准备和信心。 谈到经商之道，赵彦直的观点是：古人推崇“与时逐而不责于人”的商道，这与《孙子兵法》中提到的“求之于势而不责于人”的兵经不谋而合，“时”、“势”一也。但要做到“不责于人”，首先得选好人，用好人。这便是领导者首先要具备的素质。商祖白圭对一个成功商人应具备的素质作了四点概括，“智足以权变、勇足以决断、仁堪以取予、强能有所守。”这与《孙子兵法》中提到的“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意义差不多，都是要求一个领导者必须具备大智大仁、守信严明的素质。至于计然之策中提到的“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这两种经典理论，道理简单，要做到却非易事，它要求的是一个领导者的决策能力和综合水平，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jīng通的。 赵彦直的这些观点使得孙敏霞有些黯然。孙敏霞感觉到，她得发现和培养第二个、第三个……“蔡振东”，以弥补她的不足。 孙敏霞的第二个“蔡振东”很有可能就是何靖文了，就目前而言，何靖文具备这个发展水平和条件。 何靖文一如既往地在不断地学习，冷静、沉着地观察、分析和判断周围的一切。职务的提升并没有使何靖文浮动起来，他依然保持着低调的处世方法，友善地接触着每一个员工和客户以及业务关系人。社会调查是何靖文业余时间所作的一项最大的工程，对于民意的真实情况和市场的真实动态，何靖文不会人云亦云，过分地相信媒体的报道。何靖文几乎跑遍全城所有的新建小区及规划的建设用地，用数据来证实他的判断能力和分析结果。 亿亨超市为应对节假rì的拥挤情况，从毅恒置业公司抽出一批员工组成应急队，负责外围的安保工作，以防备人手不足的局面。 这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和亿亨投资发展（江川）有限公司其实就是一家人开的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取长补短，达到优势互补的效果。这一点从小汪（汪吉昌）开的那辆皇冠车中就可以看出，由于毅恒置业公司的几个老板都有自己的专车或私家车，小汪的这辆高级车便主要是为了应付孙毅恒的，而孙毅恒在江川的rì子毕竟很少，而公司其他人员的级别又够不上，车子便基本上闲置在了那里，这不，正好，亿亨投资发展（江川）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江雪琴因要配备专车和司机，小汪的车便派上用场了。这样，小汪其实就是专门在为孙毅恒和江雪琴两个人服务而已，达到了专车专用的目标和要求。 景泰城的规划设计已通过了论证，前期准备工作已基本结束。施工单位，南溪建筑工程公司已做好了进场的准备。根据规划，景泰城里既设计有别墅群，又有中高层建筑，当然，还有一栋职工公寓楼，可谓是错落有致，设计新颖。 老棉纱厂和旧区zhèng fǔ大院仍旧没有启动拆迁方案。只是旧区zhèng fǔ大院的一些办公楼却已先行拆除了。 花园城和宜居城完成了一期开发后，便暂时搁浅了下来。楼市和地市的不断见涨，促使了开发商的惜盘心理，开发的速度反而变缓起来，使得供应量反而变小，从而又促使房价持续上涨，进而造成恶xìng循环。 毅恒置业公司已作了远景规划，就目前的土地拥有量足够持续开发一个房地产周期了，故在圈地这方面已基本上停止了脚步，不作考虑。公司当前的任务就是做好景泰城的一期开发，收回购地款，扩大利润收成。 第九十二章 赵彦忠生病 - 商澜 - 无风地 () 转眼又到了暑假，赵彦直在S市的五名弟子回到了江川。běi jīng的两名女弟子在开始忙于找接收单位，没有回来。赵彦直和孙敏霞按照惯例在“醉仙楼”小酒店设宴为他们和在江川的五名弟子接风洗尘，以图热闹，加深感情。 暑期虽值烈rì炎炎，但却是建筑业的繁忙期。连rì来的劳累，加上高温酷热，使赵文龙的父亲赵彥忠终于病倒了，赵彥忠随即便被送进了医院。 消息传到赵彦直那里，赵彦直便立即骑车赶到了医院。赵彦直向赵彥忠询问了一下病情，作了一些安慰，然后掏出一叠的钞票塞给立在一旁的赵文龙说道，“这里有一千块钱，给你爸凑点医药费，你收好。”停了一会儿，赵彦直又特别强调了一下，“这是我和敏霞的一片心意，不用还！” 赵文龙没有接，望了一下父母。赵彥忠半躺在病床上说道：“文龙，快跪下给你彦直叔磕几个头，好人啊！他可没少帮咱家。” 赵文龙依言接过钞票，yù行大礼。 赵彦直赶紧拉住，说道，“这都是哪个年代的礼节了，现在可使不得，也就几百块钱而已，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哪家没有个七灾八难的，都是自己人，互相帮衬点。度过这一关，就会好起来。”说完，赵彦直放开赵文龙，走到赵彥忠身边说道，“老哥的身子不如从前了，得换个工作，哪天我托你弟媳妇给你们安排一下。你现在就安心养病吧，祝你早rì康复！” 赵彥忠闻言真是热泪滚滚，老泪纵横，哽咽道，“彦直老弟，你真是菩萨心肠啊，我们老赵家祖宗显灵了，为我们养出一个这么有出息的子孙来，得给祖宗烧几柱香。” “快别这么说，文龙将来也有大出息的，你放心好好地养病吧，不要伤心，没有过不了的坎。”说完，赵彦直又嘱咐了赵文龙的母亲付秋香几句，便告辞。赵彥忠让赵文龙送一送赵彦直。 赵文龙将钱递给付秋香，依言跟随赵彦直走出病房，将赵彦直送出医院。二人边走边谈，说了一些学习上的事，然后赵彦直又交待了赵文龙几句，让赵文龙安慰好他父母，使得赵文龙父亲能够安心养病，争取早rì康复，从而间接地节省了开支。赵文龙点头表示赞同，说会依言而行。于是，二人这才分手而去。 下午回到“南溪大营”后，付秋香将赵彦直捐钱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乡邻。众乡邻闻言后，也是你家五十，他家一百地捐了一批钱给赵文龙一家，赵彥忠感激赵彦直带了一个好头。 晚上，赵彦直将赵彥忠的事告诉了孙敏霞，请孙敏霞留意给安排一个位置，让赵彥忠出院后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孙敏霞深表同情，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说道，“景泰城马上要修一个售楼部，让他夫妇俩去看场子吧，等那边的物业建立起来后，可让他们负责卫生管理方面的事，钱虽不多，却是个长久饭碗。” “这样安排很妥当，因为钱不多，其他乡邻也就不会有什么异言，省得得罪人。”赵彦直说道。 听到这，孙敏霞象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地说道，“欸！说实在的，你可不能把你的那些老乡们都招惹过来，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放心，我有分寸。这文龙家里情况有点特殊，我跟他们多少有点亲缘关系，说得过去。”赵彦直说道。 “那就好，你不会怪我小气吧？”孙敏霞说道。 “怎么会呢，我们又不是救世主和财神爷，就算是救世主与财神爷，那也得有分寸，不可滥施恩惠。有一句话，叫做救急不救穷，说得实在，否则容易滋生懒汉。”赵彦直给了孙敏霞一个定心丸。 目前的房地产市场正处在严重的供不应求的局面，加之银行存贷款利率均处在历史的低位，大量热钱涌向了房地产市场，炒房者也是追涨不追跌，从而加剧了供不应求的局面，使得楼市和地市不断地水涨船高，价位节节攀升。 面对这种不断推高的楼市和地市，毅恒置业公司决定加快开发速度，使资金快速回笼，以筹措和填平老棉纺厂和区zhèng fǔ大院的拆迁安置款。为此，毅恒置业公司决定两面出击，同时启动了景泰城一期和花园城二期项目。同时决定启动老棉纺厂和旧区zhèng fǔ大院的拆迁方案，将老棉纺厂的工程项目定名为“毅恒小康城”，而旧区zhèng fǔ大院的工程项目定名为“毅恒富豪城”。 根据拆迁方案，两块开发区里的拆迁户有货币补偿的，也有产权置换的。对于产权置换的拆迁户，缓一点没有多大损失。可对于货币补偿的拆迁户，利害关系则较大，须得尽快补偿到位，以减少双方的损失。为此，孙毅恒在毅恒置业公司的月度董事会例会上断然拍板，即刻拆巨资先对“毅恒小康城”和“毅恒富豪城”的货币补偿拆迁户兑现补偿款。同时，孙毅恒还敦促施工单位开足马力，加快推进速度。 第九十三章 邹莉与赵冠华的烦恼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上午，沈秋芳赶到金盛小区来看望孙敏霞母子。 沈秋芳来一趟也不太容易，又要考虑放好车子的问题，还得独自一人上楼来，比起在江大的老地方来说，确实不太方便。 沈秋芳进屋的时候，赵彦直和孙敏霞正在逗儿子赵文博玩，便也赶过去凑热闹。见此情景，孙敏霞便不失时机地鼓动道，“你跟建涛也差不多了吧，选个好rì子办了吧，我们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还早，大家都忙着呢！”沈秋芳这回没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可见关系已有了新的大进展。 孙敏霞对沈秋芳的事确实挺上心的，这关系到公司的人事安排。这女人结婚生孩子一般是回避不了的，沈秋芳也老大不小了，早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一旦结了婚，接下来就得生孩子，这一生孩子，工作就得告一段落。公关部是个咽喉部门，得有个亲近得力的人支撑着。现在何靖文已经回到了公关部，并且顶了上官玉的位置，一旦沈秋芳要离开公关部一段时间，何靖文便可主持公关部的工作，对于孙敏霞来说，公关部的工作就不会出现脱节的空隙。等沈秋芳生完孩子回来，何靖文也锻炼得差不多了，可以调到其他的重要位置上去，这样，沈秋芳便可仍旧掌控着公关部的工作。这便是孙敏霞催促沈秋芳结婚的重要原因。这些问题，孙敏霞也跟沈秋芳讨论过，因此，沈秋芳心里便有个底，对接纳丁建涛也起到了促进作用，只等最后的火候了。 赵彦直见两个好伙伴聊上了，便不好打搅她们，于是便又独自埋进书堆里，研究他的学问。孙敏霞和沈秋芳便坐在另一边，边逗着赵文博边嘀咕着。 “听说了没有？邹莉跟男友彻底吹了。”沈秋芳说道。 邹莉是孙敏霞的秘书，本地人，比较诚实稳重，年龄也不小了，快到而立之年了，正处在谈情说爱的鼎盛时期，恋爱与失恋的事对她来说再平常不过了。 “这么快，前一阵还看见她跟那个男友逛街呢！两个人不是很亲热吗？会不会是在闹别扭？”孙敏霞说道。 “鬼哟！男人就是花心，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沈秋芳说到这，陡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赵彦直说道，“哦，赵老师，对不住，不是说你，你除外。” “没关系，你说的对，花心是男人的天xìng。”赵彦直毫不避讳地说道，头却仍旧栽在书堆里。 “这么说，你也是了？！”孙敏霞讥讽了一句。 “我目前还不确定。”赵彦直一副玩世不恭地样子，继续调侃道，“不光是人类，整个动物界，甚至生物界的大多数种群都是这样，这是延续种族的一种促进本能。雄xìng的天xìng就是攻击，当然也包括对异xìng的攻击。但人有理xìng，懂得克制，这就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一个特xìng。” 赵彦直的这番话是从生物学的角度来作学说的，两个女生多少能听出一点道理来。孙敏霞虽然有点生气，但还是没有放在心上，于是对沈秋芳说道，“一口的酸腐味。别理他，说我们的。” “那男的跟邹莉好的同时又跟另外的几个女的牵肠挂肚的。邹莉发现时跟那男的闹过一场，后来又软了下来，想要争取他，不想终究还是闹翻了。邹莉现在恢心到了极点，我们几个轮流做她的思想工作，尽力开导她。”沈秋芳说道。 “哪天你把她带过来，大家劝解一下，可别出什么事？公司还有一摊子的事呢！那样的男人早该舍弃了，怎么还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孙敏霞说道。 沈秋芳应了一声。接着，两个女生便将话题转到工作上来。 又谈了一会儿，沈秋芳便同孙敏霞一家一起下楼出门而去。 下午，从花园城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处回来。孙敏霞和赵彦直见儿子赵文博睡着了，便开始准备晚餐。孙敏睿放假回来后便和几个伙伴，包括何慧曼到毅恒大酒店做义工，搞见习，晚上有时候会回来吃晚饭。 赵彦直和孙敏霞一个洗菜，一个切菜，边忙边聊着。孙敏霞就说道：“以前没看见你爸抽过烟，这几天怎么抽上了？” “可能是心烦了。在农村生活惯了的人一下子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多少有点不习惯。刚开始，哪都新鲜，也就不觉得，呆久了，就有点乏味了。在乡下，一天到晚有忙不完的农活，人就充实得很，又有聊得来的乡里乡亲，经常交流一下思想，jīng神上就有寄托。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张，不受拘束，人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心里自然就会顺畅。相反，来到这里后，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有也是一些家务活，又没有多余的人聊得来，凡事不能自己主张，心里能不烦吗？”赵彦直分析道。 “你说的也是，得想个法子解决一下，不然会憋出病来。”孙敏霞有点担忧。 “我爸可能是想回去，我妈舍不得孙子，所以两老还没拿定主意。再说，家里都托付给了我姐一家管理了，这半中腰赶回去也不是个理，弄不好村里人还以为是跟儿子儿媳妇闹别扭了，被气回去的。因此，两老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故此，我爸很矛盾，心里肯定是烦透了。”赵彦直说道。 “这可不行，别说还离不开你妈，真要是走了，我们做晚辈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得想办法解决一下。”孙敏霞停了一下，象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我想起来了，你爸不是会做木匠吗？我看他打制的那套家具就不错，不如买些木料让他有空再打造一套。” 赵彦直笑着看了孙敏霞一眼，说道，“主意不错，可实施起来不容易。首先场地就成了问题，还有木料和工具。” “花园城那边的车库不是有那么宽吗？可以腾出点位置来。实在不行，可以把车子停到酒店后院里去，那里有保安和监控设施，很安全，不用吃顿饭就锁到车库里去。”孙敏霞说道。 “天气好是可以，若是遇上刮风下雨的天气就麻烦了一点，不过这不是大问题，可以克服一下。关键是木料和工具？”赵彦直说道。 “明天问一下秋芳，她爸以前走南闯北搞货运，对市场很熟，或许可以办妥这件事。再说，还可以联系哪家家具厂，从厂里转手一批木料和几样工具，这种可靠xìng很高。”孙敏霞答道。 “主意确实不错。不过，现在的家具厂用的都是些电动设备，在小区里搞这玩意，那可有点扰民了。”赵彦直提出了新问题。 “那就用手工工具嘛！城外的一些农贸市场或许有得买。若没有，还可想其他办法。”孙敏霞兴奋道。 “可以试试看。谢谢你！老婆。”赵彦直动情地说道。 “谢什么。只要你不花心就可以了。”孙敏霞调侃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两人相顾一笑，达成了一致。 第九十四章 下乡 - 商澜 - 无风地 () 次rì上午，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将商量的结果告诉了赵冠华。 赵冠华很开心，觉得有展现自己的手艺的机会了，既有事做，又有了一种荣耀感，只是有点愧疚，担心给儿子儿媳妇添麻烦。于是，赵冠华便说办不成就放手，别影响了你们。 赵彦直安慰他父亲，叫赵冠华放心，说他们有分寸。 中午，早早吃完饭，赵冠华和赵彦直父子稍微休息了一下。 不久，丁建涛的电话便来了，说已在楼下等着。赵彦直和孙敏霞商量好了，让赵彦直带着他父亲跟丁建涛到城外不远处的一个乡镇去，或许在那能找到所要的木料和工具。丁建涛经常到那个乡镇去收山货野味，那里还有一家专门放养生猪的养殖场，所放养的生猪肉鲜味美，丁建涛的酒店是这家养殖场的长期客户。 父子俩来到楼下。丁建涛带着一个伙计正坐在他的那辆猎豹里，见赵彦直领着他父亲走过来，便下了车，客气地冲赵冠华喊道，“赵伯来了。” 赵冠华哈了一下腰，憨厚地笑道，“给丁老板添麻烦了。” “没事，反正顺路，赵伯上车吧！”丁建涛说完，拉开后座车门，等赵冠华上车后，给他关好车门。赵彦直则从另外一边上车，关好门。最后丁建涛上车发动车子向目的地进发。 一路上，虽说是去乡镇，却通的都是平坦的水泥路。半个小时后，车子便到达了该镇的集市。由于是下午，赶集的人看不到几个，猎豹畅行无阻，溜了一圈，发现一个杂货铺有出售铁器的，锅、铲、刀、叉均有。 于是，丁建涛停车，众人下车。 赵彦直引着赵冠华来到店铺前，冲着里面的一个店主老师傅问道，“老板，你们店里有木匠用的工具买吗？” “木匠工具？”老店主环视了一下店铺说道，“也就是单手锯和锤子两样。” “那你知道还有哪个店铺会卖铁器？”赵彦直问道。 “铁器铺就我这一家。”老店主答道。过了一会儿，老店主又说道，“老街有个打铁铺，或许他那儿有你要买的东西。” “在哪呢？”赵彦直急切地问道。 老店主指了一个位置，赵彦直于是交待丁建涛二人在原地等，自己领着赵冠华去找那家铁匠铺。果然，走了几步，便听见“叮当”的锤打声，转了一个弯，在一家旧民房内，找到了那家铁匠铺，一对师徒正在卖力地锤打着一件铁器。父子俩喜上眉梢，犹如回到了家乡，于是紧走几步，来到这对师徒身旁。 赵彦直问道：“师傅，你们这儿有木匠用的工具卖吗？” 铁匠师徒紧锤了几下，停下手中活，当中的师傅答道，“现成的没有，可以订做。” 赵彦直看了一下父亲赵冠华，对那师傅说道，“那就订做吧！” 于是，赵冠华将所要用的工具一一说给铁匠师傅听。那铁匠师傅也很在行，一听就懂。这样，买卖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协议，赵彦直预付了订金，双方又寒暄了一阵，赵冠华和赵彦直父子便告辞离开了铁匠铺。 丁建涛正等得心急，他已跟养殖场的人联系好了，怕耽误了正事，却见赵冠华和赵彦直父子笑嘻嘻地回来了，心才放了下来。 赵冠华和赵彦直没有急着上车。赵冠华走进那家杂货铺准备买几样东西以答谢店老板的指路之恩。赵彦直则凑到驾驶室前将经过告诉了丁建涛。 丁建涛笑着说道：“恭喜了！” 赵彦直也笑道：“哪里，哄老人开心而已。不过，我倒是要恭喜你了，听敏霞说，你跟小沈的事快办了，终于功德圆满了，这可是件大喜事。” “好事多磨了，谢谢你和敏霞从中撮合。”丁建涛笑道。 “这都是敏霞的功劳，也是你自己的功劳，重要的是你们有缘分，两情相悦，所以才会走到一块。不过，你们是得好好感谢敏霞。”赵彦直说道。 “那是自然。老兄你也少不了。”丁建涛说道。 正说着，赵冠华已选好了几件东西，一把大号单手锯，一把钢锯，一匝钢锯条，一把锤子，几把螺丝刀等等。赵彦直过去付了钱，谢了老店主几句。 众人于是上车继续往前赶，走了一段水泥路便进了乡村的沙石泥巴路。好在越野车的xìng能好，底盘也高，再加上丁建涛的驾驶技术也到了位，故车身走得虽然有点摇摆，却并不颠簸。 二十几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一座小山前。丁建涛选了一棵大树将车停了下来。众人下车，走近山前，抬眼望去，却见在小山的一个山谷里，灌木丛生，其中稀稀拉拉地分散着一些高大乔木，沿着山脊围了三圈密植的荆棘栅栏，山脚下相连接的是一排两米多高的木栅栏，当中有一辕门连通里外。山谷外的辕门旁修有一座竹楼，那是养殖户的大营。 听到车声，竹楼里的主人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姓楚，大名怀山。见丁建涛过去，楚怀山笑呵呵地迎了过来，说道，“丁老板来了，肉早给你准备好了，用冰柜给养着，新鲜着呢。”说完，引丁建涛和赵彦直及那位伙计来到竹楼里。赵冠华则在车上歇着，车门四开，以便通风。 丁建涛和赵彦直三人来到冰柜旁，伙计用手抓了抓，然后凑过去闻了一下，又仔细地翻看了一遍，最后向丁建涛点了点头。 丁建涛对站在一旁的楚怀山说道：“过了秤了，多少斤？” “整三十斤。”楚怀山满脸堆欢地答道。 “先放在冰柜里。”丁建涛说完便开始付钱，同时指了一下赵彦直说道，“我这位老板想见识一下你的养殖场。” “可以。”楚怀山接过钱热情地说道。 点完钞，楚怀山从里间拿出三双鞋，又拿出三件白大褂，对三人说道，“各位老板，委曲一下，换上这个鞋子和大褂，帮个忙，是干净的。” “鞋子可以换上，这大褂就免了吧。这大热天的。”丁建涛说道。 “换上吧，不碍事，别为难楚老板。要不你们俩在这歇着，我和楚老板进去就可以。”赵彦直对丁建涛说道。 “那哪行，那就换上。”丁建涛说道。 于是众人依言换上鞋子和大褂，跟随楚怀山来到辕门前。楚怀山拍了几下辕门，喊了几声。不一会儿，便跑过来一位中年妇女，将辕门打开，楚怀山说是他老婆。众人尾随而入，辕门随即“吱呀”一声便被关锁上。 走进山谷，一条鹅卵石铺设的小道直通里面的一排猪舍，猪舍四周稀疏地分布着几棵高大乔木。走近一看，猪舍里空空如也，想必猪们都去健身去了。再往山谷里走，只见灌木丛中，到处都是被翻得坑坑洼洼的泥土，这肯定是猪们的杰作。其间也零星地散落着一些新鲜的苞谷叶和菜叶，那是用来给猪们啃食的美餐。再往里走，便看见几名工人分赶着几群白溜溜的生猪，在那悠悠荡荡地闲逛着，旁边还追咬着几条猎犬。 众人停下脚步，不再靠近。楚怀山指着猪群对赵彦直等人说道：“这些猪一天到晚就是这样放养着，回来便胃口大开，少有病害，都很健壮。” 众人放眼望去，果见那些猪们个个膘肥体壮，光鲜白亮，摇头摆尾，jīng神抖擞，十足的美味，看着就能流口水。 众人观察了一阵，觉得差不多了，便往回撤。 赵彦直就问道：“楚老板，你这个规模能保证每天供应一头猪吗？” “目前还达不到，平均得两天一头。”楚怀山答道。 “也就是说，一年的出栏量也就两百头左右。”赵彦直说道。 “对。”楚怀山点头答道。 “那你目前的销售对象呢？”赵彦直又问道。 “主要是市区的一些宾馆和酒楼来订购，余下的就拿到镇里的集市上去卖，因价钱高，农村里的人一般消费不起，于是就联系附近的几个乡镇的食堂，他们也能消费一些。”楚怀山说道。 “就没考虑到市区里设一个摊点？”赵彦直又问道。 “考虑过。但一来路远，交通不方便；二来规模也没上去，不能保证每天的供应，摊位成本也高；三来还要经过检验检疫这一关，手续繁琐。”楚怀山答道。 “也是。”赵彦直应了一声。 众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便到了辕门旁。 楚怀山的老婆开了辕门，众人走出，辕门随即关上。 来到竹楼，三人依旧换好鞋，脱掉大褂，再聊了几句，互换了联系方式，便起身告辞，拿了肉一起离开竹楼。 楚怀山帮伙计将肉放上车，众人坐稳，丁建涛发动车子，双方挥手告别，车便一溜烟地往前奔。 路上，赵冠华说，他注意到这个镇子的村民喜欢种植果树，可能有些零星的上好木料。赵彦直说，等下次再来时再去打探一下。 个把小时后，车子进入市区，丁建涛先将赵冠华和赵彦直父子俩送到花园城，然后急速赶往“醉仙楼”小酒店。 孙敏霞与赵文博母子已经坐上小汪的皇冠车，带上菜同江雪琴和孙敏睿母子一起回了金盛住宅小区。赵彦直陪赵冠华一起上了楼，将赵冠华送到家后便直接下楼开车返回金盛住宅小区。 第九十五章 贪饕事件 - 商澜 - 无风地 () 回到家时，已过了六点，一家人正等着赵彦直开饭呢。赵彦直稍微擦洗了一下，便和江雪琴、孙敏霞、孙敏睿三人各据一方围坐在一起开始用膳。 赵彦直问孙敏睿道：“你们在酒店见习得怎样？” “还可以，挺习惯的。”孙敏睿答道。 “外面的环境很繁杂，尤其是对你这样身份不一般的人来说，更应多加小心。要记住，多看、多听、多思考、少开口。老话说，祸从口出，这可是千古名言，不是闹着玩的。”赵彦直叮嘱孙敏睿道。 “我和慧曼分别负责一个楼层客房的卫生和整理，不跟顾客直接打交道。”孙敏睿答道。 “这个工种相对好一点，慧曼最好少抛头露面。”赵彦直又建议道。 “噢。”孙敏睿应了一声。 接着，赵彦直将下午的情况简单地讲了一下，然后说道，“现在城里富足的人多了起来，消费也就越来越重视质量和品味了，健康绿sè食品也就越来越受青睐了，市场前景一定看好。” “你是不是想将今天碰到的那个养殖户介绍到超市设个摊点？”没等赵彦直说完，孙敏霞便插口问道。 “有这个意思。”赵彦直答道。 “这事以后再说吧。”江雪琴一句话关了总。 于是孙敏霞便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下午秋芳跟我说，有两个关系户要分别进一个人到公司，问我拿主意。” “不能开这个口子，否则有麻烦。”赵彦直说道。 “可之前已经进了两个这样的人。”孙敏霞说道。 “那麻烦就大了。”赵彦直的话音刚落，孙敏霞的脸“唰”地一下就变白了。 江雪琴注意到了，赶紧制止道，“先吃饭，吃完饭再回到房里去慢慢谈。” 一家人就此住声，不再言语。吃完饭，赵彦直便要收拾桌子去洗碗。 江雪琴摆了摆手，说道，“我来洗，你去陪敏霞聊聊。”末了，又加重了一句，“好好说！” 孙敏霞此刻心情比较低落，吃完饭后稍微洗漱了一下便抱着赵文博一声不吭地进了房。孙敏霞无心再逗赵文博玩，匆匆喂完nǎi便让他睡去，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到沙发里沉思着。 不一会儿，赵彦直也忙完了，进房后，轻轻将房门关好，见孙敏霞坐在沙发里沉默不语，赵彦直便走过去半抱着她说道，“是我说重了些，事情也未必有那么严重，总能解决好的。关键是要及早发现问题，这样解决起来就充裕从容些。” “其实你不说，我也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心中似乎总有个隐患在压着，经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明朗了起来，觉得问题挺严重的。”孙敏霞轻声说道。 “这就好，你心里有感觉，就说明你的jǐng惕xìng还是蛮高的。这也怪我，接二连三地给你推荐人，给你造成了一种错觉，放松了原则。”赵彦直说道。 “你介绍的三个人跟这两个人不同，他们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又踏实干事，对公司又忠诚。那两个人就不同了，表面上很和善，暗地里却是两面三刀，阳奉yīn违，不干正事不说，他们却还动不动就争权夺利，吃拿卡要，在公司里造成极坏的影响。对这种人辞又辞不得，你说怎么办？！”孙敏霞无奈地说道。 “是这样。”赵彦直沉默了一阵，觉得问题还真是很严重的，但还是安慰孙敏霞道，“别担心，事情总能解决的。那个关系人知道这种情况吗？” “应该知道。小何曾多次提示过他，秋芳也点过一次，那家伙仍是无动于衷。”孙敏霞很是气愤地说道。 “看来，那家伙是摆明了要吃透咱们了，这可能是一只贪饕。你放心，这种人好对付，他肯定不光对咱们伸手，在别处肯定也是不受欢迎。这件事你别插手，尽量稳住他们，稍微满足一下他们，但要做出艰难困苦的样子，使他们觉得我们不敢得罪他们。其他的事，我来安排，我会处理解决好这件事的。”赵彦直安抚道。 孙敏霞疑惑地看着赵彦直，又有点担心。 只听赵彦直又说道：“以后公司要进人，还是让董事会去裁决，不要独自去承担这个责任。再一个，公司一个萝卜一个坑，不能养闲人，会挤破公司的。你知道那些老国营企业为什么会倒闭吗？” “是挤破的？你刚才说了。”孙敏霞答道。 “对，是挤破的，人浮于事，造成内部矛盾重重。许多国营企业刚开始都很红火，一红火，麻烦就来了。今天这个权威人士批个条，明天那个关系户来个指示，三天两头的进人，不久，企业就人满为患，人浮于事，各式各样的争权夺利现象层出不穷，于是就裁员，搞提前退休，这边退休了一批人，那边马上就又进来一批，包袱越背越大，用不了多久，一个红火的企业便宣告结束，这就是一个国有企业的终结之路。所以，一个企业应尽量压缩人员，jīng减力量，轻装上阵，竞争起来才会游刃有余。”赵彦直说道。 “可怎样去推脱目前的这件事呢？”这是孙敏霞迫在眉睫要解决的事。 “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礼物的‘礼’。先跟那两个关系人说明公司已人满为患，不能再进人了，且要进人也要通过董事会裁决，说你一个人作不了主。然后再给点好处给那两个关系人，塞住他们的嘴，让他们知难而退。相信人家也会理解，都是场面上的人，能撕破脸面的人毕竟是少数。公司只能服从于权利，不服从于某个个体或集团，否则将会被拖进政治泥潭而不能自拔。既不得罪于任何人，也不过分热情地对待某个人，一碗水端平。把好自己的门，看好自己的人，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赵彦直答道。 “那就试试看。”孙敏霞说道。 “敏睿的事，我看你也得当心。我们虽不能限制他活动，但要经常提醒他，不可掉以轻心。”赵彦直对孙敏睿的事仍是不放心，接着问道，“那个酒店经理人还可靠吗？” “人应该是稳当的，是我爸推荐的人。”孙敏霞答道。 “我怎么总觉得不踏实，我看还是不要让他们去酒店干活了，干脆让他们去参加社会调查，让靖文带着，那样还能学到一些真本事。”赵彦直说道。 “你这个建议好，我现在就去跟他说。”孙敏霞说完，起身走出房间，找到孙敏睿，将赵彦直的建议告诉了他。孙敏睿干什么都无所谓，无非是消遣，也就一口答应，说明天跟何慧曼商量一下。 孙敏霞重新洗了个澡，心情舒畅多了。 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赵彦直坐在何靖文驾驶的那辆黑sè奥迪里，守在一家酒店门口，等候那只“贪饕”出现。 过了一段时间，一个胖墩的中年男子扶在一个年轻人肩上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就是那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何靖文指认道。 赵彦直对了对数码相机里的照片，说道，“跟相片差不多。” 那只“贪饕”随即被塞进一辆豪华型桑塔纳内，跟着，车子便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彦直和何靖文完成了任务，也打道回府，奥迪车绝尘而去。 这天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忙完一切，上床准备休息，孙敏霞就问道，“那事办得怎么样了？公司的员工都无法忍受那两个家伙了。” “差不多了，再等几天，那家伙可能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末rì，正在作垂死挣扎，过一天算一天了。有一家小公司因无法摆脱那只‘贪饕’准备找机会收拾他，正好他们掌握了一些材料，马上就会有结果的。”赵彦直闭着眼仰叹道。 “那些材料跟咱们公司没关系吧？”孙敏霞急切地问道。 “你放心，跟咱们毫无瓜葛。”赵彦直答道。 “你没陷进去吧？”孙敏霞关切地问道。 “那家伙早该到头了，想收拾他的小企业不晓得有多少，一抓一大把，毫不费力。”赵彦直说着，看了一下孙敏霞，又说道，“也幸亏是碰上这种亡命无知的‘贪饕’，若是碰上那种手段深厚的，想要处理这种事还真够呛的。所以，这公司进人的事还真得当心，否则还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真是个教训，老天保佑要躲过这一劫就好。”孙敏霞暗自祈祷道。 几天之后，正如赵彦直所说，那只肥硕的“贪饕”终于挥洒到了头了，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消息传到公司，全体员工无不振奋。“贪饕”在公司安插的两个“亲信”也无颜面再在公司呆下去，主动提交了辞呈。 蔡振东拿着辞呈对两“亲信”表示惋惜，说那“贪饕”是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出事了？以后要再找这样好的人上哪儿去？ 两“亲信”将信将疑，但既已辞职，又不好再说留下来，况且公司其他员工现在对他们可是侧目而视的，再要呆下去肯定没好结果。这两个人都是人jīng，既然有了台阶了，那就赶紧下吧！两“亲信”硬着头皮坚持要辞，说已经找到更好的路子了，表示了辞职的诚意。 蔡振东也就不再强求，给他们补了两个月的工资，两“亲信”表示了谢意。公关部代表公司设宴款待了两“亲信”一顿以示欢送。 何靖文觉得两“亲信”也是为了活命，也就没有必要去过分深究为难人家，大家好说好散，省得留下后患。故此，在欢送会上，何靖文表现得也很诚恳。 经过“贪饕”这件事，孙敏霞对公司进人之事那是远见远走，一概推给董事会裁决，尤其是对于那些关系户所推荐的人选，更是避而不谈。 第九十六章 再下乡 - 商澜 - 无风地 () 赵彦直这段时间因忙于“贪饕”的事，把赵冠华的事暂时放在了一边，无暇顾及。现在轻松了下来，赵彦直便决定这个双休rì帮赵冠华解决这一档子事。 到了星期六这天早上，赵彦直约好丁建涛去那个镇上。赵冠华要下乡，家里买菜的事便由赵佳丽陪着何翠莲去，江雪琴则在家陪着孙敏霞母子。 一会儿，丁建涛打来电话，说已经在楼下等着。 于是，赵彦直下楼来，坐上丁建涛的车先到小酒店接了那伙计，再去花园城接了赵冠华，这才往城外的那个镇上赶。 来到集市上，丁建涛将车停在铁匠铺不远处的街道上，赵彦直便领着赵冠华一起下车直奔铁匠铺。 到了铁匠铺，那对师徒正在那歇着，见赵彦直和赵冠华二人进来，立刻便认了出来，那当师傅的有点惊奇地说道，“你们可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就得处理掉这些东西了。” “对不住，老师傅，家里有点事耽搁了，别见怪，我们付了订金，肯定会来的。”赵彦直陪礼道。 “就说嘛！付了订金了，我就相信你们会来的。”铁匠师傅边说边一件一件地取出打制好的工具来。 赵冠华一直在旁边憨笑着，见老师傅取出家什，便凑过去，一件一件地翻看，觉得铁匠师傅的手艺确实不错，于是由衷地赞叹了几句，说，“打得好，手艺不错！”当看到刨子时，赵冠华顺手拆开，取出刀板，用手试了试，感觉很锋利，然后又装上，指着刨子的木托问道，“这些木料在哪儿有卖？” “就在附近的一些村子里收集过来的。”铁匠师傅答道。 赵彦直走过来问铁匠师傅道：“师傅，能否帮我们收集一些这样的木料？我们付你订金。” 铁匠师傅看了一下赵冠华和赵彦直父子，笑着反问道，“你们是想打制什么家具是吧？具体要多少呢？” “个把方就够了。”赵冠华答道。 赵彦直合计了一下，说道，“先收半个方的短木料就可以了。” 赵冠华不知道赵彦直什么意思，看了他一眼。 赵彦直就解释道：“长木料不好运输，又要办一些手续，够麻烦的，就不用在这里收购了。我让敏霞想办法从哪个家具厂回购一些，会凑齐的。再一个，长木料拉回去还得开锯，家里也没有这个设施，直接从家具厂弄一些现成的木料更方便，又省去了许多麻烦。” “噢，你这样安排更好。”赵冠华满意地笑道。 “那就这样定了，先收半个方的短木料。”赵彦直对铁匠师傅说道。然后，父子俩将议定的工具款付完给铁匠师傅，又和铁匠师傅商量好那半个方的木料价格，也付了铁匠师傅一半的订金，并约定好交货rì期。这就算是完事了。 离开铁匠铺，赵彦直和赵冠华提着工具来到车旁，将打制好的木匠工具一一放到车背后的一个木箱子里，然后一起上车。 众人于是启程向养殖场进发。二十来分钟后，到达养殖场。 由于亿亨超市尚无意向，养殖场的规模又有限，赵彦直这次来也就不谈设摊位的事，只是建议楚怀山去找些有实力的合伙人增加投资扩大规模。那样就可批量上市，要在市里设置一个固定摊位也就水到渠成了。同时，赵彦直还游说楚怀山说这种绿sè食品很有市场，前景一定看好。 楚怀山自然跃跃yù试，怦然心动，只是在找合伙人增加投资上有些迷茫。找懂行的人合伙吧，大家的戒备心很强，本来就同行是冤家，更别说合作了，自然是谁也不相信谁，很难合作下去。若找不懂行的人合伙，自己所要承担的风险自然就更大，别人也未必就信任自己，所以，这也是一条死路。第三种方式就是成立合作社，由散户养殖，合作社统一收购，统一销售，这条路子似乎很可靠，可谁来充当这种领头人呢？又有谁能监督其他的散户的出栏肉猪的质量呢？这也是一个麻烦事。凡此种种，楚怀山觉得都不是路子，唯一的路子就是自己蓄积力量去扩大规模，达到设立摊位的目标。 楚怀山听丁建涛说赵彦直的丈母娘是超市的老板，却是格外地兴奋，认为这是自己将来扩大规模的一条重要销售渠道。故此，楚怀山对赵彦直很是热情，希望与赵彦直多多联系，加强感情。 赵彦直便说，找到了丁老板，就找到了他，一旦规模上去了，寻找摊位那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俗话说，酒好不怕巷子深，到时候自然会有接洽的人。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成了好朋友。为加深感情，楚怀山执意要送两斤肉给赵彦直，希望赵彦直在他丈母娘面前多多美言几句，留下个好印象。赵彦直推辞了好几下，说小本生意，这人情可送不起，不肯接受，再不就要给钱给楚怀山。楚怀山自然不会收钱，说以前为打开市里各大宾馆酒店的销路时，也送了几次人情肉，让大家免费品尝。赵彦直见楚怀山说得诚恳，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了下来。为做到公平，楚怀山也送了一斤肉给丁建涛，让大家心理有个平衡。丁建涛笑笑，夸楚老板既会做人又会做生意，也笑纳了。 丁建涛这次来得早，气温不是很高，便比以前多购买了二十斤，一共是五十斤。众人拿了肉，付了款，装上车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差不多十二点时便赶到了市里，先在“醉仙楼”卸下肉，再将赵冠华和赵彦直父子送到花园城。 送走丁建涛后，赵冠华和赵彦直父子俩抬着工具、提着肉便一起喜滋滋地上了楼，回到家。一家人正等着他们开饭，江雪琴、赵佳丽和郭云轩都在。 吃完饭，众人稍微歇着聊了一会儿，便分散去休息。江雪琴、孙敏霞和赵彦直带着赵文博驱车赶回了金盛住宅小区。 赵彦直和孙敏霞回到家里便开始商量木料的事，决定哪天到市里的老家具厂去瞧瞧，先了解情况，再作打算。 赵冠华齐备了这些工具后，心里的欢喜劲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整个一下午，赵冠华摸摸这件，看看那件，摆弄来摆弄去，就是爱不释手。何翠莲便站在一旁不时地打趣，说老头子现在可以拿着那些宝贝当饭吃了。 第九十七章 计然之策 - 商澜 - 无风地 () 晚上，忙完之后，赵彦直和孙敏霞便坐在房内休息。一边学习一边闲聊着。 孙敏霞由于仍处在哺rǔ期，有点不方便，虽然购置了一些健身器材，却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有一天没一天的，全凭兴趣，做的也主要是韵律cāo。故此，孙敏霞决定等哺rǔ期过后，再全面地进行系统的训练。 赵彦直则不同，将锻炼身体和一rì三餐同等对待起来，故此，能够每天坚持下来，再晚也会完成任务。 这时，楼市已经到了鼎盛时期。赵彦直从自己布置好的各地关系网发过来的信息进行分析和统计，感觉楼市的总需求和总产量快要达到平衡了，市场将趋于饱和。目前楼市之所以仍是如此的火爆，主要还是炒房因素在起作用。赵彦直觉得这一轮的房地产周期即将到了rì薄西山的境况了。 为印证这一推测，赵彦直趁着处理“贪饕”那件事的空隙，在全城作了一个全面的社会调查，并和同时作了社会调查的何靖文进行了研讨，确定了市场的供需现状，准备建议孙敏霞及置业公司作出决策调整。今天心情不错，赵彦直便想借这个好心情跟孙敏霞好好地聊一聊，以期孙敏霞有个心理准备。 “小康城和富豪城的拆迁补偿款到了位没有？”赵彦直问道。 “基本上到位了，集团公司拆调了一部分，其余的都是商品房预售款。”孙敏霞答道。 “这一下就好了，后续发展有了强大的后劲，公司现在是赚一个得一个了，没有后顾之忧了。”赵彦直说道。 “你说的是，现在公司上下一片轻松，人人都是轻装上阵，劲头十足，凝聚力和主人翁意识大增，人人都觉得公司前途无量。”孙敏霞兴奋地说道。 “这是个好兆头，现在大势已经造好了，就等我们趁势而上了。现在楼市已是严重地供不应求的局面，且房价也在节节攀升，正是出手的大好时机。应该敦促施工单位开足马力，加快推进速度，以迎接这个好时机与大市场。”赵彦直建议道。 “大家都在观望，想等房价再上几个台阶，所以出现了惜盘的心理，生产速度也就明显放缓了。”孙敏霞解释道。 “这是一个普遍心态，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普遍心态，我们才好打一个歼灭战，加快推进速度，迅速扩大市场份额。”赵彦直说道。 “市场份额固然是可以扩大的，问题是这个市场份额是否有价值，若是亏本的买卖或者利润少的买卖，这份额越大，赚的岂不是越少？”孙敏霞说道。 “怎么会是亏本的买卖呢？”赵彦直不解地问道。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这房价一天比一天高，不是还有更大的利润空间吗？相比之下不就是亏本的买卖？”孙敏霞说道。 “现在的利润已经不小了，应该赶紧出手，增加市场份额，既为业主减轻了负担，树立了正面形象，又盘活了自身资产，同时还可以带动其他相关产业的发展，最起码施工单位可以获取更大的利润，这都是我们公司的利益团体，大家携手共进，能够促进双赢。计然之策里提到：‘财币yù其行如流水，积贮之理，务完物，无息币。’就是说要重视商品和资金的流动xìng。不能过多地将资金和商品积压在手上，瞧准时机就要适时出手。虽然房价还有上涨的空间，但市场却处在供不应求的利好局面，这便是抛售商品的最好时机。一旦这个供不应求的局面过去，再准备商品出售那就晚了，即便房价不落，其成交量肯定会大幅度萎缩，到那时，大量资金压在商品里，肯定是个灾难，弄得不好，便会一蹶不振。现在的房价也差不多了，就该‘贵出如粪土’，等楼市一萎缩下来，地价也许就会大降，那时我们手上若有富余资金，便可择机购进，这时便是‘贱取如珠玉’了。”赵彦直有点急切地说道。 “可看目前的情形，这房价仍有上涨的很大空间，为什么不捂盘惜售等待更大的利益呢？”孙敏霞说道。 “现在的利润空间已经很大了，你捂盘惜售就等于把钱存在家里不用，那就永远是一堆废纸，那还做什么生意呢？况且资产是需要盘活的，越搅动就越活跃，资产就会越积越多，生意就会越做越大，实力才会越来越雄厚。我们公司还好，起步早，已经具备了一定实力，不用完全靠借贷来维持运作，若象有些企业，有大量需要付息的负资产，若不盘活资产，不适时出手，看着那些利息你就会发慌。况且市场变幻莫测，万一政策有变，影响了这个供不应求的大好局面，那就悔之晚矣。”赵彦直感慨地说道。 “也许你说得有道理，但董事会尚未认识到这一点，大家都觉得离你说的‘市场萎缩’现象还很遥远，产生不了那种危机感。”孙敏霞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房地产业毕竟不是大宗商品，它的周期xìng很长很复杂，风险xìng也很大，不好把握。大宗商品就不同了，尤其是粮食，是rì耗品，关系到人的基本生存问题，敏感xìng很强，基本上不愁销路，没有后顾之忧。且周期xìng也短，一、两年的样子。它就遵循‘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的规律，而且很准时。所以，房地产业不能跟大宗商品，尤其是粮食相比，虽然它也关系到人的基本生存问题，但它不是rì耗品，且不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所以它就有自身的特xìng，没有完全的规律，甚至大周期里套小周期，情况非常复杂。虽然房地产业最终也有‘贵上极则反贱，贱下极则反贵’的现象，但因它周期不确定，影响的因素也很多，尤其是现在全球一体化，境外资金随进随出，国际环境也是捉摸不定，造成这个‘上极’无极限，更不能硬套这种规律了。但楼市供不应求的局面已经很明摆着的了，无须置疑，所谓物以稀为贵，也正是这个供不应求的局面造成了这个房价的不断攀升，该是‘贵出如粪土’的时候了。若仍是迟疑，这战机稍纵即逝，一旦错过这一时机，想要再寻求这么好的市场那就为时晚矣！所以，对于房地产业，应该适时就出手，不可错失良机。”赵彦直继续娓娓而谈。 “你这一比较，才让人清晰了不少，这才是说到点子上了。但还得等董事会决断，这是个大问题，不能独断专行，得取得统一的意见。万一决策有误，也用不着我一个人承担责任。不过，我看那个什么‘计然’干的就是这个大宗商品的买卖，所以他的那个‘计然之策’不适合我们的房地产业。”孙敏霞笑道。 “说‘计然’是做大宗商品的买卖是对的，因为那个时候只有大宗商品，房地产业形成不了规模，但说他的这个‘计然之策’不适应我们的房地产业那就是理解不到位。”赵彦直说道。 “只要你理解到位就可以了。”孙敏霞调侃道。 第九十八章 联系木料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是星期天，上午，赵彦直和孙敏霞带上赵文博驱车赶往市家具厂。江雪琴因为是星期天，不愿麻烦司机小汪，也就跟着女儿女婿一起出来透透气。 市家具厂在沿江路一带，离老棉纺厂不远，车子不一会儿便到了。 这家具厂跟孙、江两家有点关系，也就是“江记百货”与老木器厂的关系。家具厂的一部分职工就是原来的老木器厂合并过来的，现在都成了家具厂的铁杆职工了。以前的老木器厂的厂长全尚斌早已退休了，就住在“江记百货”楼上的单元楼里，这江雪琴以前经常跟他见面，也算是老邻居了。 赵彦直将车停在沿江路的一个停车点上，让江雪琴和孙敏霞母女俩带着赵文博在停车点附近玩，自己则准备一个人去家具厂看看。 沿江路旁的江堤上被修建得跟花园似的，风景如画，环境优美，人流如织。孙敏霞面对着车子抱着赵文博坐在一块树荫下的草坪上玩。江雪琴则扶着江岸栏杆面对着江面远眺遐想，任凭江风吹拂缕缕发丝。 赵彦直穿过马路来到一个小巷子，走了几步便来到家具厂的大门旁。 家具厂的厂门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工矿企业的典型大门，中间是两扇钢骨架合并的正门，两侧各有一个小铁门，是为侧门。 目前，大门依然牢固坚挺，透视出家具厂昔rì的辉煌。 走进大门，右侧设立一座传达室，也兼保卫室。传达室旁边有一棵大树，一个老师傅抱着一张报纸眯着眼正在树荫下纳凉。 赵彦直走进去，掏出一盒准备好的香烟，问道，“老师傅，纳凉呢！今天厂休？”赵彦直一边说一边取出一根烟递给老师傅，招呼道，“来一根。” 老师傅抬头打量了一下赵彦直，接过香烟说道，“厂什么休！早关门了。你哪儿的？有什么事？” “关门了？”赵彦直不免有点吃惊，说道，“前几年不是挺红火的嘛！还上了报纸。” “一时讲一时的事，你来联系业务？”老师傅点好烟，吸了一口问道。 “我市区的，想到你们厂里回购一些木料。”赵彦直说明来意。 老师傅又吸了一口，看了看赵彦直，慢条斯理地说道，“木料倒是有，可管事的都不在，你想买，我可以替你传个话。有联系方式吗？” 赵彦直掏出笔和纸，垫在烟盒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连同剩下的十九根烟递给老师傅说道，“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这几根烟你老也拿去抽，麻烦你帮我传个话。” “好说，好说。”老师傅高兴地接过烟盒。 赵彦直又向四周看了看，对老师傅说道，“到你们厂里走一走，可以吗？” 老师傅又看看赵彦直，觉得他不象是一个坏人，再说厂里也没啥，厂房都关闭着，后面还有家属宿舍区，也就不在意，答道，“可以，随便看。” “那我看看。”赵彦直冲老师傅挥了挥手，便信步往里走。 工厂大门正对的是厂房，厂房右侧是一排仓库，左侧是办公场所，再往后便是宿舍区，宿舍区和厂房之间隔着一块空地，可能是用来停车或晒木料用的。宿舍区里的宿舍是两排上世纪八十年代建造的三层半单元楼，已显得有些陈旧。 赵彦直根据建筑物的大小粗略地估计了一下整个厂区的面积，觉得有十亩左右。稍微作了一下了解后，赵彦直便又回转身来，来到老师傅身边说道，“厂区蛮大的，有十来亩吧？” “十六亩。”老师傅答道。为什么会有这么jīng确爽快的答复呢？肯定有人就打过这块土地的主意，或者厂里准备改制，这土地那可是很重要的一份资产。 “哦，有这么多！”赵彦直惊叹了一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向老师傅告辞道，“那我走了，老师傅，别忘了帮我联系一下。” “好嘞！你放心，忘不了，你走好！”老师傅唱道。 离开家具厂，赵彦直回到停车点，江雪琴祖孙仨人正等着他。 “怎么样？”孙敏霞问道。 “看来是停产了，只有一老头在那看门。”赵彦直答道。 “那木料的事没戏了。”孙敏霞有点失望地说道。 “木料倒是有，我已让那看门老头帮忙联系一下。”赵彦直答道。 “不是很红火吗？怎么就关门了呢？”孙敏霞嘀咕了一句。 “国企嘛！就是这个样子。”赵彦直感慨道。 “那我们回去吧！”孙敏霞说道。 于是，一家子驱车赶往花园城。 到了花园城的家里，时间还早，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还在忙着准备午餐，赵佳丽和郭云轩因为公司有事尚未回来。 江雪琴卷起袖口，来到厨房对赵冠华说道，“亲家大哥，你歇着去吧，我来帮帮亲家嫂子。” 何翠莲回头看着江雪琴，赶忙阻止道，“亲家母，你是董事长，哪能让你干这活。” “快别那么说，亲家嫂子。董事长是对外人而言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哪家没有家务活要干。”江雪琴说完，抓起一把青菜就开始挑洗。 何翠莲见状，只得对赵冠华说道，“老头子，那你就歇着去，别妨碍亲家母做事。” 赵冠华站起来憨憨地一笑，洗了洗手，便走出厨房，来到客厅。赵彦直和孙敏霞正在逗赵文博玩。见赵冠华过来，赵彦直走过去招呼赵冠华一起坐到双人沙发上，将上午的事简要地告诉了赵冠华，说木料的事得再等等。赵冠华则说不要紧，等等就等等，反正不急着要。 吃完中饭，众人稍作了休息。因江雪琴不习惯睡别人的床，赵彦直和孙敏霞便带着赵文博一起陪着江雪琴回金盛住宅小区午休。 回到家，赵彦直和孙敏霞半躺在床上各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儿，赵彦直说道：“我看了一下，家具厂里面够宽敞的，规划布置得也很整齐，可见其昔rì是何等的辉煌。这说明这个行业是个热门行业。” “怎么，想动歪脑筋，有什么想法，不妨倒出来。”孙敏霞说道。 “你发现没有？”赵彦直侧着身子向着孙敏霞说道，“那沿江路修理了一下，环境不晓得美了多少！虽然偏了一点，但更安静祥和，比老棉纺厂优越多了。老棉纺厂因临近火车西站，稍微嘈杂了些，空气也较混浊，而家具厂离西站较远，又有江风时时吹拂，视野也宽阔，确实是块风水宝地。” “怎么？想把它买下来？”孙敏霞问道。 “买下来？有这个想法。但具体怎样买，需要考虑一下，可以是合资开发，也可以是独资开发。”赵彦直说道。 “有多少面积？肯定不是很大。”孙敏霞问道。 “面积是小了一点，只有十六亩。若真开发出来了，也可以成立一个小物业公司去管理，也不是很浪费。”赵彦直说道。 “你是不是还想新组建一个家具厂？”孙敏霞问道。 “聪明，英雄所见略同！”赵彦直得意地笑了一下。 “别臭美了，我可不同你昏天黑地的。你不是说兵家最忌讳四面出击吗？摊子铺得这么大，吃得消吗？”孙敏霞很是不赞成。 “这可不是四面出击，而是正面出击。”赵彦直说道。 “怎么正面出击了？”孙敏霞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想培养第二个、第三个蔡振东吗？现在机会来了。家具厂面积不大，人员也不复杂，该是锤炼第二个蔡振东的时候了。”赵彦直解释道。 “你是想让小何去独挡一面？”孙敏霞问道。 “这要看他的想法和将来跟家具厂周旋的情况来定，若协谈的结果不理想，那这个项目自然要放弃了，若结果很理想，那他独挡一面的资格不就自然形成出来了。”赵彦直建议道。 “他有那个水准吗？”孙敏霞疑惑地问道。 “不放手试一试永远也不知道。”赵彦直说道。 “那就依你，试一试。”孙敏霞作出了决定。 第九十九章 考察家具厂 - 商澜 - 无风地 () 次rì，也就是星期一，上午，赵彦直抽了个空坐上何靖文的那辆奥迪将他带到家具厂。何靖文先将车停在大门外，两人没有急于下车，在车上谈了起来。 “就是这个家具厂了，以前很红火的，现在听说关门了。国营企业嘛！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全国都在搞国企改革，家具厂之所以还留到现在，估计生产力还可以，zhèng fǔ不舍得放手。我和敏霞的初步意思是想把它接手过来，是合资还是独资？以后再定。这件事就交给你来代表公司全权处理，由你跟家具厂及其主管部门协谈。”赵彦直说明了来意，便问何靖文的意见，“你看如何？” 何靖文摸了摸后脑勺，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件事确实有点突然，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以前也有单打独斗的想法，经过这一年来的碰撞，却反而觉得干什么都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胆子反而小起来了。” “这就好，这说明你现在开始接触到复杂的事物了，行事开始谨慎起来了，看问题也全面起来了。既然有这么个机会，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错过。能成功自然是好事，若不理想就放弃，也没有多大损失，就作为是一次锻炼机会，只是你要好好把握和珍惜这次机遇，认真对待。”赵彦直鼓励道。 “我也不希望错过这次机会，只是真要去独挡一面，我心里没底，怕给公司带来损失。”何靖文说道。 “也不是完全叫你单打独斗，我们，还有公司和公司里的同事，都是你强大的后盾，你只是代表公司全权处理这件事。”赵彦直再次鼓励道。 “谢谢赵老师，那我们今天来是做什么？”何靖文说道。 “今天来就是问一下情况，昨天我只是跟人家说木料的事，没有提及接手的问题。”赵彦直说道。 “那我们就下车吧。”何靖文说完，同赵彦直一起下车。 两人放好车，从厂区大门右侧的小门进入，见那老师傅坐在树荫下仍是一头埋在一张报纸里。赵彦直走过去，喊道，“老师傅，看得挺入神的。” 老师傅闻言抬起头，见是赵彦直，立刻满脸堆欢，说道，“你来了，我跟关厂长说了，他说得跟其他几位管事的合计一下，下午再给你回话。你来了也好，我这儿有他的电话，你可以直接跟关厂长联系。”说完，起身进到传达室，从一块玻璃板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赵彦直。 赵彦直接过名片，看了一下，见老师傅所说的“关厂长”大名关山魁，旁边的职务显示的是副厂长，接着下面便是这位副厂长的电话号码及联系地址。赵彦直有些不解，便问道，“怎么是个副厂长，正的呢？” “没有正的，这里就这位关副厂长主事，一把手。”老师傅一屁股坐到树荫下的椅子上说道。 不用问，那位正厂长肯定是为前途着想早溜了。赵彦直指着旁边的何靖文对老师傅说道：“这位是市里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何经理，他们公司对你们厂里生产的家具很感兴趣，听说你们关门了，感到很惋惜，想来帮帮你们，投点资，让你们兴旺起来。” “投资？这是好事，但你们得找领导谈。”老师傅满脸兴奋地说道。 “那是。”赵彦直又指了一下何靖文，对老师傅说道，“今天我们来就是想让何经理视察一下厂区的情况，不知老师傅是否能方便一下。” “没关系，你们随便看。”虽然赵彦直今天忘了带烟来，但老师傅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很大度，非常地客气。 于是，赵彦直领着何靖文在厂区四周看了看，转了一圈，何靖文心里差不多便有底了。这样，两个人便向老师傅告辞，走出厂区，回到车上。 “谈到正题，我们就得先从上面开始。让蔡总找市里的领导出面联系家具厂主管部门的有关头面人物跟我们谈。有了zhèng fǔ主管部门的出面，厂里才会积极配合。你这段时间就好好规划一下，拿出个大概的方案来，再了解一下家具厂这方面的业务及其发展前景和市场供求情况。”赵彦直说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何靖文说道。 “那就好。”赵彦直应了一声。于是，二人驱车离开家具厂。 下午，吃完饭，在花园城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赵彦直便单独转乘了两路公交车再次来到家具厂。这次赵彦直又买了一包烟，他决定以买木料为由先跟那位关副厂长接触一下，了解一下厂里的基本情况。 走进厂区，赵彦直仍是看见那个老师傅在那兢兢业业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赵彦直招呼了一声，“老师傅，忙着呢？”然后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来，抽根烟。”老师傅接过烟，赵彦直亲自打火给他点上。 老师傅吸了一口，问道，“联系上了吗？” “怕领导忙，没敢打搅，所以还是亲自再来一趟。”赵彦直说完又问道，“这位关副厂长会抽烟吗？” “他不抽烟，节俭得很。”老师傅回答道。 赵彦直闻言便将剩下的烟连同盒子一起递给老师傅，说道，“老师傅，这烟给你抽，放在我身上也是浪费。” 老师傅推辞了几下，还是接过，略显恭谦地笑道，“怎么好意思总抽你的烟呢？”说完，连忙起身，向传达室走去，同时说道，“你稍等一会儿，我给你打个电话，这个时候关厂长应该在家。” 赵彦直在门外候着，只听老师傅拨通了一个电话，问候了几句，便跟对方说那个买木料的客户来找他了，对方答应了几句，老师傅应了一声便将电话挂了，走出来笑嘻嘻地对赵彦直说道，“还好，关厂长在家，他说一会儿就过来。” 于是，赵彦直和老师傅聊了起来，得知家具厂已关停了大半年了，其间也断断续续地开过几次工，但因发不出工资，还是被迫全线停产。 接着，从厂房的右侧走过来一位身材高大年近花甲的长者。老师傅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看了一下，连忙起身说道，“关厂长来了，这位客人来了几趟，找你谈木料的事。” 关厂长人如其名，如“山魁”一般，咯显魁梧。只见关山魁关厂长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伸手和赵彦直握了一下，说道，“欢迎！让你久等了。” “没等多久，不碍事。”赵彦直客套了一下。 老师傅到室内赶紧拿出了两条凳子，分别递给赵彦直和关山魁，二人道了谢，接过凳子依次坐下。 “这位客人贵姓？”关山魁微笑着问道。 “我姓赵，叫赵彦直，在江大教书。”赵彦直自报了一下家门。 “哦，了不起，是位大学老师。”关山魁感叹道。 接着，关山魁问了一下赵彦直在学校的情况，又说了几位他认识的江大老师，赵彦直一一作了回答。最后，二人便转入了正题。 关山魁就问道：“你是大学里的老师，要这木料干嘛呢？” 赵彦直便将父亲赵冠华的情况如实地说给了关山魁听。关山魁听后很受感动，称赞赵彦直很有孝心。赵彦直连忙摆手谦逊了几句。于是，关山魁就问赵彦直需要多少木料。赵彦直说先来一个方就可以了。 聊了一会儿，赵彦直便想了解一下厂里的情况，便问道。“目前家具市场不是还红火得很吗？怎么你们会关停呢？又不缺木料？” “一言难尽，国营企业就是这个样子。包袱太重，有点利润，但发不出工资，断断续续好几回了，干脆就停了。现在厂里连职工的基本生活费都得借贷，社保还拖欠了一大块，难啊！”关山魁摆了摆手感叹道。 “国家现在提倡国企改制，你们厂有没有这个念头？”赵彦直问道。 “有肯定是有，只是厂里职工的意见不统一，zhèng fǔ主管部门的意见也不统一。所以招商的工作就一直拖着。”关山魁答道。 “关厂长的意见呢？能否谈一下？”赵彦直问道。 “我一个快退休了的人，也是混一天得一天了。我和大多数的职工一样，就是希望厂子活起来。至于是否通过招商进行合资管理，那是主管部门的事，我们不考虑，也无权过问此事。”关山魁一句话关了总。 “厂里有多少职工？”赵彦直问道。 “加上退休的，有百二十多号人。”关山魁答道。 “那退休的有多少人？”赵彦直又问道。 “这个具体的数目就不太清楚。”说完，关山魁回头问那老师傅道，“老雷，厂里退休人员有多少？”老师傅原来姓雷。 老雷默算了一下，答道，“加上今年退休的共有二十二位，总职工数是一百二十八号。” “这么多人，难怪包袱很沉重。”赵彦直感慨道。 “我们厂里分工细，有运输队、有采购组、有销售团、还有仓库、保卫、房缮，机关还有一大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真正生产的工人还不到一半。”关山魁说道。 “怪不得，看来这是多数国营企业的一个通病。”赵彦直说道。 又聊了一会儿，赵彦直看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临走时，双方确定明天上午来选料。厂里负责装车搬运，中午则由赵彦直管一顿饭。 回到花园城，已是四点多钟了。赵彦直来到楼上，跟父亲赵冠华简单说了几句，叫赵冠华准备好明天一起去选木料。然后，赵彦直便提着菜拥着孙敏霞母子下楼，驱车直往金盛住宅小区赶。 第一百章 回购木料 - 商澜 - 无风地 () 晚上，洗漱完毕，赵彦直和孙敏霞回到房里开始讨论家具厂的事。 赵彦直说道：“按关厂长所说，家具厂的生产力还是可以的，只是由于包袱较重，调动不起积极xìng而被迫停产。若走合资的道路，那些包袱还得继续背下去。若是独资，可以jīng减人员，轻装上阵，富余人员可以由改制方案和经费安排，交社会管理，从而可以解放生产力，这可能是众望所归了，但肯定有小部分人的利益照顾不到，这便是矛盾的焦点。” “有必要去蹚这场浑水吗？”孙敏霞问道。 被孙敏霞这一问，赵彦直突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过了一会儿，赵彦直又象是想起了什么，便凑过去轻声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私心？为靖文，还是为我爸？为靖文，公司将来总得有个领班的，不找靖文，那就得找别人，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吗？为我爸，更不可能，我爸要找木料那是现成的，用不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跟家具厂凑近乎。你总不会认为我将来会让我爸去管理那个厂子吧，我会傻到那个程度？他老人家又不缺钱花，无非是心烦，现在我们帮他找到了消遣的活计，他还会有心思花在其他事情上，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孙敏霞象是被赵彦直说中了心事，一下子沉默了起来。过了许久，孙敏霞才说道，“我总觉得插手家具厂的事有点陌生，怕应付不过来。” “你有这个担心那也是自然的，因为你还没有看清问题的实质。你也知道，房地产这个行业，有一定的周期xìng，一旦这个高峰期一过，公司就得歇业，我们就得另谋出路和生计。家具这个行业跟房地产业有点互补xìng，恰好可以弥补房地产业的那段低谷过渡时期，使公司不至于处于停滞状态。当然，也许还有更合适的行业可弥补房地产业的这段空隙，但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只是我个人觉得家具行业比较适宜我们公司的发展。再说，他们还有十多亩的土地可供我们开发。即便没有这十几亩的土地，要接手家具厂，那也是一个有利可图的行当。只要将我们的先进管理技术渗透进去，企业一定能够获得重生，且前景广阔。若确实怕有损失，在管理家具厂方面可以成立一个子公司，由子公司单独承担一切利益和风险，公司不介入子公司的管理就可以了。”赵彦直解释道。 “你这样安排还差不多，我可以睡得踏实点。”孙敏霞说道。 “我这也只是说说而已，未必人家就会跟我们合作，谈得成谈不成还是个问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赵彦直有点茫然地说道。 “你也想打退堂鼓？若没那个积极xìng就算了吧，我们有这么大的摊子也够了。”孙敏霞终究还是不希望节外生枝，也不想过早地介入其他行业。 “问题是公司得有个可持续发展的规划和策略。毕竟房地产这个行业的周期较长，歇业间隙也长，总不能将公司解散了再重建吧？再说，市区的地皮毕竟有限，有了这个家具厂，我们又可以在新区圈一块地建新厂子，这等于在新区建立了一个根据地，以图将来的发展。”赵彦直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是这样考虑的，为什么不早说清楚呢？”孙敏霞说道。 “我这也不是刚刚开了个头嘛。”赵彦直笑着说道。 “你早该说明白点，弄得人家提心吊胆的。”孙敏霞如释重负地说道。 “这还用说，这是必然的结果。只是你没有去思考这些，没有想得这么深，这么远而已。”赵彦直辩解道。 “所以说，你是一家之主嘛！”孙敏霞略带讥讽地调侃道。 “这件事得让董事会去讨论，让你爸去作决定，他老人家的眼光比我们犀利多了。”赵彦直觉得事情重大，也不想让孙敏霞一个人去承担。 “那是自然。那就这样定了。”孙敏霞作了一下总结，满意地说道。 次rì，也就是星期二。一家人早商量好了，上午不买菜，中午一起到丁建涛的“醉仙楼”小酒店用餐。 吃完早饭，赵彦直和孙敏霞带着赵文博先驱车赶到花园城，将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接上车，然后一起赶往家具厂。 赵彦直将车子开进厂区才停下，留何翠莲一个人在车上照看赵文博，自己则和孙敏霞及赵冠华下车。本来孙敏霞和何翠莲是可以不来的，但孙敏霞想借这次机会了解一下家具厂的情况，再一个因为孙家跟家具厂，其实也就是跟老木器厂的有点渊源，可以拉近双方的距离，套一套近乎，于是便也跟着来了。 关山魁率领厂里的有关人员已在那迎候着。除了老雷外，还有销售科的冯金龙冯科长、运输队的苗昆山苗队长以及仓库保管员老马。其中冯金龙是原来的老木器厂过来的，比较了解孙家的底细。 赵彦直和关山魁将双方的人员介绍了一下。冯金龙则和孙敏霞特意套了一下近乎，同时宣扬介绍了一下孙家的事迹，使得家具厂其他的人员如雷贯耳，很是振奋了一番，似乎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关山魁先领着孙敏霞、赵彦直、赵冠华以及家具厂的人员在厂区内转了一圈，主要是让孙敏霞见识一下，因为孙敏霞是毅恒置业公司的副董事长。然后众人一起来到仓库旁，仓库保管员老马便打开仓库，众人鱼贯而入。 但见仓库很大，通风良好，光线充足，里面按照规格和材形堆放着一堆堆的木料，井然有序，显示不出一点破败的迹象。 赵冠华来到板材堆，摸了摸料子，干爽平直，一看就知道是上等材，又看了看细骨料，结实圆浑，粗短料也是刚劲沉重，均是佳材。也许是生产人员先将较次的材料用完，上好的佳材则舍不得用而留到最后，故此，留下来的均是上等的佳材。赵冠华摸摸这块，可以，又看看那根，也好，哪一样都不舍得。也难怪，他是木匠，木材对他来说，那是比金子还贵重的东西。 赵冠华各样都点了一堆，估摸有一个多立方。厂方出于感情投资，均是异口同声地确定为一个立方。最后，除了孙敏霞外，众人是抬的抬，搬的搬，一口气将选好的木料装上了停在外面的一辆江西五十铃的箱式汽车上。 赵彦直付了款，冯金龙冯科长开了收据给他。买卖就算是成功了。 这时，何靖文开了奥迪车也赶了过来。赵彦直向厂方介绍了何靖文，也向何靖文介绍了厂方人员。何靖文热烈地和关山魁等人握了握手，互相问候着。 于是，众人分乘三辆车，孙敏霞的丰田佳美、何靖文的黑sè奥迪、厂方的江西五十铃。赵彦直特意将老雷叫上一起去。老雷高兴地交待吩咐了他老伴看好门，便坐到苗昆山苗队长亲自驾驶的江铃汽车上，一起向花园城进发。 到了花园城，物管公司的保安见是孙董事长的车子，便大开绿灯，让装着木料的江铃汽车尾随车队鱼贯而入。 来到车库旁边，赵彦直打开车库，众人便七手八脚地将木料一一搬运到车库内。完了，赵彦直便又锁上车库。众人依旧是各就各位，调转车头向“醉仙楼”小酒店进发。 到了“醉仙楼”，沈秋芳和丁建涛早已在门口迎候。众人下车，走过去一一握手，然后尾随沈秋芳和丁建涛二人一起进到二楼的一个大包厢内，里面摆了两张可坐八到十个人的小桌。 不久，江雪琴带着孙敏睿和何慧曼坐着小汪的皇冠车也赶了过来。家具厂的几个人才有幸目睹了亿亨超市的老板的真容。这样，加上沈秋芳和丁建涛便有十六、七个人，便分成两桌，喝酒的坐一桌，不喝酒的坐一桌。赵彦直、何靖文和丁建涛陪同家具厂的五个人坐了一桌，其余人员坐了另一桌。 何靖文经过一天的准备，对家具行业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席间，何靖文频频和家具厂的人员举杯，以加深感情，增进友谊。通过交谈，何靖文从家具厂人员的口中了解到了家具行业更多的业务知识，也了解了关山魁等人的为人品xìng，觉得关山魁这人很值得深交。 酒兴正酣，江雪琴、孙敏霞和沈秋芳三人以茶（或饮料）代酒分别向家具厂的人员敬了酒，为赵家人的事向他们表示感谢。关山魁等五人被美人美酒这一浸泡，均是感到飘飘yù仙，大有三生有幸的感觉，由此由衷地希望家具厂能与毅恒置业公司达成合作的关系。 宴席过后，江雪琴、孙敏睿、何慧曼、孙敏霞和沈秋芳以及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等几个人先行回去各自休息。何翠莲将一些没吃完的菜打了几个包，好带回去晚上吃。江雪琴让沈秋芳到小酒店厨房里挑了两样青菜好带回去晚上煮面条或水饺吃，图个清闲。 赵彦直、何靖文和丁建涛则陪同家具厂的五个人在包厢内接着休息，喝些醒酒茶，聊聊天。休息了将近两个来小时，众人觉得差不多了，便准备撤退。 赵彦直、何靖文和丁建涛将家具厂的五个人送到小酒店外面的停车点。何靖文要开车送他们一起回去，关山魁摆了摆手，说不用麻烦。江西五十铃是双排座，很宽敞，客货两用，装五个人绰绰有余。于是，众人挥手告别，家具厂五人驱车而去。 临行前，何靖文握着关山魁的手说道：“希望你我今后有合作的机会。” “说的是，说的是。”关山魁笑盈盈地答道。 第一百零一章 确定投资策略 - 商澜 - 无风地 () 木材买来后，赵冠华便开始磨刀霍霍，准备大干一场。赵彦直已画好了示意图，让赵冠华先打制两套书柜，这是急需用的。赵冠华面对那堆木料，心里自然是喜不自胜，盘算着该怎样下手。 赵冠华一般上午要买菜帮厨，不能挤占时间，空闲时间主要在下午和晚上。但赵彦直劝他晚上不要干，一来影响别人休息，二来也不方便，三来省得拉线接电照明。赵彦直自然交待赵冠华不要赶时间、赶工期，慢慢来，注意身体，让他明白打家具的目的是为了活动活动他的筋骨，并非为了打家具而打家具。赵冠华领会到了要点，也就不再那么急于求成了，烦闷时才去动一动。 因付了定金，赵彦直趁丁建涛去那个小镇上买肉的机会，和赵冠华一起分两次将那半个方的短木料运了回来。 有关接手家具厂的事情，孙敏霞和赵彦直已取得了一致意见，一切就等孙毅恒在下次的月度董事会上研究讨论决定了。 根据孙敏霞的建议，孙毅恒电话通知了蔡振东，让蔡振东先跟zhèng fǔ有关部门接触，探问一下家具厂的招商情况。zhèng fǔ部门见有人主动上门询问投资之事，也鼓动了起来，进行牵线搭桥，将家具厂主管部门的头面人物介绍给了蔡振东，并和蔡振东进行了几次私下接触，在口头上达成了初步的意向。何靖文和关山魁参加了全过程。 几天后，孙毅恒一行从S市赶了过来。当天下午，孙毅恒便马不停蹄地在毅恒大酒店召开了董事会会议。会上，孙毅恒提出了投资实体企业的计划。 孙毅恒说道：“……为将我们的公司打造成一个铁的公司，就必须要有一个铁的支撑局面，为此，我们要制定一个宏伟的铁的计划。我们公司是靠房地产业起家的，今后还要以房地产业为主业。但诸位同仁都知道，房地产业有周期xìng，且这个周期很长，很复杂，间歇期较长。在这段漫长的间歇期期间，我们做什么呢？总不至于都回家抱孩子吧！所以得找些事做，不至于公司关门歇业。做什么呢？那就是投资实体企业。这点以前我也提过，今天在这重申一下，并且我已经找到了初步目标――家具行业。家具业应该是我们建筑业、房地产业的边缘产业，且这个行业没有明显的周期xìng，没有高峰和低谷之分，买房的人一定得添置些家具，不买房的人有时也得换置家具，对我们的主业――房地产业具有互补xìng，可以弥补我们公司的那段间歇期。再一个，房地产业受土地资源的约束，市区的土地供应有限，且rì渐枯竭，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不可遏制。因此，为保证公司的可持续发展，就必须要有土地储备作支撑。怎样储备呢？贷巨款圈地？那样风险太大，又受政策约束，因为土地开发有时间期限。怎么办？相信在坐的同仁也想到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以企业养地，可以投资几个实体企业。当然，投资实体企业有很大的风险，尤其是包袱问题。但做什么又没有风险呢？事在人为，古人也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做事就得有一批人，所以我们不能象以往的国营企业那样，把人当成了包袱，而是要以人为本。古有云，人定胜天，重要的是我们来怎样正确地任用管理好自己的人，自己的队伍。况且，投资实体的方式也不局限于一条，可以是独资，也可以是控股，再要保险一些就合资，作为普通投资去施行。当然，各位同仁在投资方向上有什么自己的意向也可以提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来商讨决策。就是我今天提出的这个家具行业，大家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也可以提出，未必就一定要实行。……” 孙毅恒说了很多，对投资家具行业，个人很赞成，还分析了家具行业目前的状况和未来的发展趋势，尤其是对工艺xìng的家具行业十分看好。接着，孙毅恒又介绍了一下市家具厂的生产力，这一点，孙毅恒以前在江川参加革命工作的时候就有所了解。当然，现在提倡的是新工艺，但艺术永远不会过时，尤其是老技艺，在未来更有发展前途。 孙毅恒还说，商业消费无非是衣、食、住、行、娱五大类，衣类这一行当公司比较陌生，“行”和“娱”也可以排除，剩下的就是“住”和“食”了，“住”是本公司的老本行，“食”这方面可找准定位，适当发展一下，俗话说，喉咙深似海啊，再多的食物都填不满人的这个“胃口”，这可是个大市场。 讨论中，对于孙毅恒提出的投资家具行业的建议，董事们有附和的，也有质疑的。质疑的原因主要是对所选的这个家具行业比较陌生，没有把握，认为一个门外汉不可能做到游刃有余，在竞争中难以做到脱颖而出。 针对董事们的这个质疑，孙毅恒解释道，“创办实体，并不就要从零开始，有现成的生产技术班底等待着我们，何乐而不为呢？我们参与的只是管理和市场销售，这些工作业务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我们有能力应对好。” 当然，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投资家具厂有一定的感情因素，孙毅恒对老木器厂是有感情的，进而对合并后的家具厂也有一定的感情。能带动和管理好家具厂，安排好家具厂的人，对孙毅恒来说也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经过一个下午的商讨和研究，董事会基本上取得了一致意见，同意进行投资实体企业的探索，制定了初步方案，确定了十万元的前期开办经费。 根据工作方案，公司组成了一个临时专项工作组，蔡振东负总责，沈秋芳协助，何靖文负责工作方案的具体实施，公司有关部门的负责人为工作组成员。 工作方案确定以后，何靖文便开始谋划具体的实施步骤，首先得收集和查阅各种资料，确定未来家具厂的生产技术和工艺流程以及部门组成，从而确定所需的生产技术人员和其他辅助人员。其次就是要搜集家具厂现有人员的个人信息，做好知人善任的前期准备工作。之后便是协商谈判了。 何靖文认识到，要了解家具厂，可以从关山魁身上入手。于是，何靖文决定先拜访一下关山魁，从关山魁那里打开缺口，掌握家具厂现有的所有情况。 第一百零二章 夜访关山魁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晚上，何靖文带上黄庆锋，买了些礼品驱车来到家具厂。 叫开大门，何靖文塞了两包烟给老雷，然后直接将车开到宿舍区停下。何靖文下车仔细地看了一下两排宿舍楼，一共是四栋，均是一个设计样板。每栋四层，也叫三层半，因为底层为杂物间，只有二米多一点高，屋顶是灰瓦坡面层，外墙没有粉刷，裸露出青砖。每栋分两个单元，一梯二户结构，四栋那就是四十八户。关山魁住一栋二单元东边三楼，最好的单元和楼层。 何靖文和黄庆锋提着礼品来到关山魁的家门前，敲门。隔了一会儿，门开了，关山魁站在门内，见是何靖文和黄庆锋，立即脸露笑容，热情地招呼道，“咦！是你们，稀客，稀客，快进来。”说完，从鞋柜里拿下两双拖鞋。 何靖文连忙阻拦道：“不用麻烦，我们打赤脚就可以了。” 关山魁说道：“打赤脚怎好，换上鞋，没关系。” 何靖文和黄庆锋依言换上鞋进到室内。关山魁关好门，看着小黄手里提着的礼品，笑着说道，“来玩玩，干嘛还提东西来，这不见生了吗？” “应该的，你是长辈。”何靖文答道。 关山魁笑应了一声，请客人入座，同时吩咐老伴泡茶。 何靖文环视了一下室内装修，墙面和天花板刷的是仿瓷，略显简朴，地面铺的却是清一sè的实木地板，有股清香味，估计是樟木，家具是古香古sè，也是实木料，不用问，自家生产的。“关厂长的房子装修得有点简朴，不过，这家具和地板倒是不错。”何靖文说道。 “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都是自家厂里生产的，自产自销，相对便宜一点。”关山魁答道。 “那是。”何靖文应了一声，环视了一下房子，问道，“这房子有年头了吧？” “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造的。那时候厂里很红火，产值也不错，市里为了奖励我们，就拔了一批专款分期建了这四栋楼房。”关山魁说道。 “看来zhèng fǔ很是赏罚分明，也对得起大家了。”何靖文说道。 “说的是。”关山魁应了一声。 “听说厂里有一百多人？”何靖文又问道。 “厂里正式员工有一百二十八人。以前还有临时工，现在厂里停产了，这些临时工也就呆不住了，自动散去。厂子刚组建时，也就十几号人，后来业务扩大了，也还只是四十几号人。这时，局里在江边村另外组建了一个贮木场，招了二十几号人。到了八十年代，厂子因为红火，贮木场一些有关系路子的人便开始往厂里钻。开始还是招生产技术学徒工，后来就有了运输队、销售团、采购组，这样，非生产xìng人员便开始涌进，造成了今天的这种人满为患的局面。厂里的人际关系也开始繁杂起来，技术工人的积极xìng大为受挫，产品质量跟着就出现了问题，时好时坏，进而造成厂子走向了滑坡。”关山魁缓缓地说道。 “这么说，造成厂子停产的原因不光是包袱重，还有生产质量问题。”何靖文说道。 “归根结底还是包袱问题。”关山魁重申了一下。 “关厂长这个结论说得对。”何靖文也附和肯定了一下。 “厂子真要改制，不是那么容易。生产技术工人有手艺到哪都不吃亏，改不改，他们无所谓。但对于那些非生产xìng的职工来说，就不一样了。他们得看怎么改，合资呢？马马虎虎，若是所有权全部转让，他们心里就没底了。所以，这部分职工不太赞成改制。以至于招商工作久拖不前。”关山魁说道。 “可不改制厂子只会越拖越垮，况且目前是改制的最佳时机。”何靖文说道。 “对，何经理说到点子上去了。厂子再不改就真得没希望了，且损失只会越来越大。”关山魁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上面也看到了这种情况，还特意召开了几次讨论会，终究没有什么结论。就这样拖着。以前，也有几个外商到厂子了解过情况，但一看到包袱这么大，都望而却步，不了了之。现在因为还有这块地皮可以利用，改制也就是众望所归，大势所趋了。” 两人你问我答，谈得很投机，俨然一对忘年交。又坐了一会儿，关山魁便向何靖文二人介绍起他家的几样纯手工家具，谈了谈它的制作技术。 何靖文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临走时，向关山魁提出要借厂里的花名册看一看，了解一下厂里职工的情况。 关山魁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电话叫老雷从保卫室里抽一套给何靖文。 最后，关山魁送何靖文和黄庆锋二人下楼，看着他们上车及离开院落。 何靖文将车开到大门旁，老雷早在那等着。何靖文没有下车，在车上接过老雷取出来的花名册，道了谢，便驱车离开了家具厂，向毅恒大酒店驶去。 次rì下午，何靖文驱车来到花园城，将车停在赵彦直的车库旁，见赵冠华已在车库里忙碌着。 何靖文放好车子，走过去对赵冠华招呼道，“赵伯伯，忙着呢？” “小何来了，彦直在楼上。”赵冠华早看见是何靖文，知道他是来找赵彦直。 何靖文应付了一声，便走进住宅楼。由于来过几次，何靖文轻车熟路，上得楼来，敲门，赵彦直迎接，两人一起进到室内。 何翠莲正在厨房里忙着，见何靖文来，便和何靖文打了个招呼又去忙着。 孙敏霞可能是在给赵文博喂nǎi或者休息，不方便出来，便没有和何靖文打招呼，何靖文也不方便问。 于是，赵彦直和何靖文师徒两个泡了茶，按宾主坐定，开始谈工作。 何靖文将在关山魁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赵彦直，包括花名册的事。赵彦直便问何靖文花名册研究得怎么样。 何靖文回答道：“从登记的花名册来看，退休的和即将退休的职工大多数是技术工人，非生产xìng的职工的平均年龄比技术工人的平均年龄小了十多岁。尚未退休的技术工人中有一半是学徒工，技术的高低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有待于将来进行观察。但估计可能就是因为这点，家具厂近年来的产品才会出现质量滑坡的问题。看来，技术问题还有待于将来采取什么措施去进行提高。” “这样看来，家具厂的包袱确实较大。”赵彦直说道。 “肯定是，不然的话，这个厂子怎么还会留到今天。”何靖文说道。 “你说的是。”赵彦直应了一声，似乎有了一丝打退堂鼓的念头。沉默了一会儿，赵彦直象是想起了什么，问何靖文道，“你今天是开车过来的吧？” “对。”何靖文应了一声，以为赵彦直要搭便车，反问道，“你没开车过来。” “我开了。我问的不是那个意思。楼下我爸不是在打家具嘛，有些刨花不好处理，你用车子帮我拉到你爸妈住的地方，那里还有人烧柴火，正好派上用场。我已打好包了。”赵彦直说道。 “是这样，小事一桩，我正要去那里。妥了，一举两得。”何靖文说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那我们就一起下去。”说完，赵彦直喊出孙敏霞，跟何翠莲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赵文博，提着菜，和何靖文一起下楼来。 来到楼下，赵彦直走到另一间车库旁，开了锁，打开车库门，走进去。一会儿，赵彦直将孙敏霞的那辆桔红sè的丰田佳美车子开了出来，停在孙敏霞母子旁边。然后，赵彦直下车，扶孙敏霞母子坐进车内，把菜也放到车内，再转身去关车库门。忙完这一切，赵彦直才到赵冠华这边的车库里提出打成包的刨花来。何靖文见状，连忙打开自己车子的后背箱，赵彦直将刨花放好。 等何靖文关好车背箱，赵彦直便指了指刚才放车的那间车库说道，“那是公司分配给敏霞爸爸的那套房子所配的车库，放着没用，敏霞徇了点私情，暂时借用了一下。” “我知道。反正是孙董事长的。”何靖文似乎一语三关，“孙董事长”既可指孙毅恒，又可指孙敏霞，还可指两个孙董事长掌管的毅恒置业公司。这公司都是他父女俩的（尽管还有其他的股东），还有什么不是他们的。何靖文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黯然神伤，但这并不是嫉妒孙家父女，而是觉得社会有些不合理，尤其是对于他这些刚出校门的学生来说，社会现实近乎残酷。当然，何靖文也觉得孙毅恒应是有真本领的人，充满了仁义才智，富有商业头脑，至于孙敏霞，则属于富二代了，当然也不能否认她的才能，但要跟孙毅恒比，肯定是有一段距离。何靖文毕竟还年轻，对社会问题看得也不是特别深、特别透，阅历有限，也许等他步入了孙毅恒这一个阶层，他就会体会到站在哪一个位置上都很艰辛，没有绝对的幸福，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关联着，穷人有穷人的快乐，富人有富人的辛酸，各人的心态表现不同而已。 何靖文跟赵冠华打了个招呼，跟孙敏霞和赵彦直道了别，便驱车而去。 在毅恒置业公司和家具厂进行了几次接触之后，市zhèng fǔ召集了有关人员专门开了一个会，讨论家具厂改制的问题。会议最后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由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参与市家具厂的改制工作，具体方案由双方协商确定。同时，市zhèng fǔ还准备在家具厂召开一个职工动员大会，但由于许多职工均分散在外打工谋生，一时很难召齐他们，只能一个一个地通知他们，初步决定在九月中旬召开职工大会。 第一百零三章 名着的内涵 - 商澜 - 无风地 ()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又到了开学的时候。何靖文代表孙赵两家为去S市的五位学生送行。照例是沈秋芳一起订购的车票，照例是用考斯特将他们送到火车站。何靖文给他们布置了任务，交待他们利用节假rì团聚的时间去进行社会调查，搜集有关信息。 赵文龙的父亲赵彥忠早已出院。随后，赵彥忠夫妇俩便被一起安排到景泰城的售楼部负责看场子和打扫卫生，收入虽不高，却很轻便稳定，又解决了住宿问题，基本可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开支，就当是养病了。 赵文龙的学费由赵彦直负责借给他，这样，便可减轻赵彥忠夫妇的生活压力，同时在jīng神上给予他们一家很大的鼓舞。 由于家庭情况比较拮据，赵文龙在学校的生活非常地节俭，吃饭总是挑最便宜的菜吃，每顿饭也就吃个七八分饱，还躲着吃，这倒符合养生之道，只是缺乏了点营养。众弟子看在眼里，遂生怜惜之心，便借每次团聚的机会，故意多弄点菜，吃不完便让赵文龙打包带回学校吃。赵文龙知道众同门也是一番好心，也就顺水推舟，欣然笑纳，心中多少有些感激之情。 众弟子当中，孙敏睿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他们的核心人物，主要是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但孙敏睿自身也不乏睿智，且不傲慢，很是随和大方，这似乎秉承了他父亲孙毅恒的血xìng，由此也就更加提升了他的凝聚力。 五名弟子十分团结、友爱、互帮互助，遇事能够齐聚协商，共同解决。对于孙敏睿来说，最大的事莫过于他的安全问题。故此，对于何靖文交待给众弟子的社会调查活动，众弟子决定在行动之前，都首先要考虑其安全xìng，然后再分工负责，最后才采取行动。孙毅恒对此很满意，也很放心，还特意赞助了一笔活动经费，以解决众弟子的食宿出行问题。 开学了，赵彦直又开始穿梭于教学和公司事务之间，很是忙碌。而孙敏霞有时只是一个人在家守着一个孩子，很是清闲无聊，也很烦闷。赵彦直教了孙敏霞一些解闷的办法，首推之一的就是看书搞研究。赵彦直以《红楼梦》为例，教她怎样看，怎样思考，让她明白名著不是虚吹的，是经过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筛选流传下来的，是经得起考验，且通过古往今来的名人志士印证肯定才保留下来的。孙敏霞也很聪慧，一点就通，以致出神入胜。 这天晚上，休息前，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半靠在床上进行睡前切磋。 孙敏霞就说道：“我觉得《红楼梦》的故事情节很是一般，且又繁琐，为什么就成了名著呢？” “《红楼梦》的闻名不在于它的故事情节，而在于它的逼真和现实。它深刻地揭示了封建社会时代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和生存方式，同时大量地描写了古人的生活方式和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是古文化的百科全书，这就是它的著名之处。”赵彦直解释道。 “可这样描写社会现实的小说肯定不只是《红楼梦》这一本，为什么单单只有它才流传了下来，成为世界名著的。”孙敏霞又问道。 “这可能与它描绘的人物场景华丽、情节生动逼真、对女xìng的充分尊重和赞扬以及所反映的男欢女爱的情感纠葛引人入胜有关。你所说的‘故事情节一般’可能评价得有些偏颇。这种爱情描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那就是一种激进的爱情宣言，就是拿到现在也不乏其吸引力。况且还有大量的父子之情、母子之情、祖孙之情的描写，更是吸人眼球，催人泪下。尤其是贾政笞打贾宝玉那段，各种情感都展现了出来，你没看出来吗？”赵彦直说道。 “这倒是有一点，但比起现在的一些流行小说来说，还是有点小巫见大巫。但你说的古人的生存方式倒是值得深究和思考。”孙敏霞说道。 “就是嘛！”赵彦直应了一声，又问道，“你知道伟人们为什么评价《红楼梦》揭示了封建统治必然灭亡的真理吗？” “为什么？”孙敏霞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便急切地问道。 “你想想，封建统治靠的是官僚地主阶级维系的剥削压迫统治，一个政权或者一个政治利益团体要延续下去就必须形成一个个利益团体，而由于农耕时代的社会生产力低落，人类赖以生存的资源就有限，在这种僧多粥少的情况下，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斗争，去进行尔虞我诈，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是整个社会内耗所带来的一个国家政权的消亡的真实本质。而就单个家族或家庭来说，也存在着这种消亡原因。就拿《红楼梦》里的贾府来说，贾府因为祖上的荫功延续了贾政这一辈人的富贵，尤其是元妃得宠后，更是达到了鼎盛，于是各种排场层出不穷，同时还要扩充人口和地盘，这样一来，支出就大增，元妃得志时尚还能维系，一旦元妃殁了，再想维系这种排场就不可能了，这就是为什么在贾母归天之后，会发现她的藏宝箱里只是一打打的当票的原因。到了这一步，这个家族能不衰落和消亡吗？”赵彦直说道。 “嗯，你这样解说一下就很明了了，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一般人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想得到。”孙敏霞说道。 “知道‘两袖清风’的内涵吗？”赵彦直问道。 “两袖清风？不就是说做官的人很清廉的意思吗？”孙敏霞反问道。 “意思是这个意思，但其内涵你一定没有去思考。”赵彦直说道。 “内涵？能有什么内涵？别卖关子了，倒出来吧。”孙敏霞催促道。 “说出来了你就会觉得很简单。你知道，古人流通的货币是金银铜钱，尤其是金银财宝，那是财富的象征。而要保存守住这些财富，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不象现在有银行，可以将钱存到银行。那怎么办？没有捷径，只能设人来看守。于是贾府之中，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包裹，最核心的部位便是储存宝藏的地方，也就是贾母的居所。这也是古人为什么推崇大家庭的原因。难怪古人会崇尚‘人丁兴旺’，原因就在这里，有了财富，既有人承受，又有人看守。这是大量的财富，而对于少量的钱财，那就可以放在身上，放在哪里呢？就是身上的这两个宽大的袖子里，若是贵重点的就放在贴身的怀里。倘若一个人，身无分文，袖子里自然是空荡荡的，走起路来容易藏风，这便是‘两袖清风’了。当然，这里的‘清风’有清正廉洁之风的意思。”赵彦直调侃道。 “原来是这样，这怎么是‘两袖清风’的内涵呢？不过，你这种解说倒是蛮有趣，说得在理。看来，这财富多了也是个麻烦事。”孙敏霞说道。 “也不一定，关键是看你怎样处置财富。皇帝的财富总算得上是够多的了吧，若他能用到‘兼济天下’，那就是多多益善了，倘若只是‘独善其身’，那就不提倡了，也终究独善不了其身。”赵彦直说道。 “怎么就独善不了其身呢？你的意思是要将财富散尽，无财一身轻？”孙敏霞疑惑地说道。 “当然不是散尽，而是要用这些财富为社会作贡献，从而创造更大的财富。这就是‘兼济天下’的含义。道家的鼻祖老子说，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这个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说要先考虑大众的利益，自己的利益才能最终实现。也就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句话。这个内涵你爸爸最清楚了，也最理解得到位，执行得到位，才会有他今天的成就。”赵彦直说道。 “这倒说的是，怪不得这些古典文化如此地博大jīng深。这《红楼梦》也就自然当之无愧为名著了。”孙敏霞停了一会儿，又说道，“说《红楼梦》是两个作者写的，我怎么看着就老觉得是一个人的笔法。你说这《红楼梦》就怎么能看得出后四十回不是曹雪芹写的呢？” “这主要是因为后来刊印的版本有几种，其中的《石头记》只有前八十回，又有人宣称后四十回不是曹雪芹所写，事实是怎样，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我个人觉得后四十回就是曹雪芹所写，只是因为当时来不及整理，后四十回便遗失了，后来又找到了，并进行了整理。所以才会出现多个版本，并且有八十回的《石头记》和一百二十回的《红楼梦》之分。当然，真实情况是怎样，还有待于进一步考证。但不管怎样，现在的人只承认《红楼梦》，不承认《石头记》，具体作者是谁，无须追究。”赵彦直说道。 “也是，管他作者是谁，我们看重的只是小说本身。”孙敏霞说完，又凑到赵彦直的耳边，轻声地问道，“欸！我看你的学术造诣也不赖，要不要搞个破格晋升的指标，提前弄个教授当当。” 赵彦直看了一下孙敏霞，说道，“心意是好的，只是有点画蛇添足。我这讲师的头衔还刚刚转正，就想当教授，让人笑话，当心成了众矢之的，那可就祸不单行了。再说，学校里学术水平高的人比比皆是，我这个水平也只是自我感觉良好而已，未必就得到了公认。咱们又不缺钱花，要那个虚名干嘛。能有这个讲台让你表现就可以了，咱不图别的。” “哼！我这不是替你cāo心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孙敏霞转过身去，愤愤不平地说道。 赵彦直粘糊过去，陪礼道，“对不住了，董事长。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说的也是事实。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这成为名人未必就是好事，况且还是什么破格晋升，更是‘莫须有’了。” 孙敏霞没作声，躺下，似乎是在想着自己，以前总觉得别人当个官儿什么的，很了不起，很威风，现在看来，那其实是个骑虎难下的靶子，还是彦直想得对，无官一身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到这儿，孙敏霞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就“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到后来，干脆抽泣起来。 赵彦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慌忙问道，“怎么啦，怎么啦？哪跟哪啊！我这不是跟你陪礼道歉了啦，有那么严重吗？” 孙敏霞回过身来，抹了抹眼泪，有点灰心地说道，“这个董事长还真不好当，挺烦挺束缚的，让别人顶了去算了。” “敢情是为这事。”赵彦直抚了抚孙敏霞的头发，轻声地说道，“这还没正式登台呢，就退却了。不用怕，董事长这个位置还是比较好混的，大不了做个和事佬，少表点态，大事让董事会去裁决，小事让总经理去作主，否则聘个总经理干嘛？实在过不去，还有我和你爸呢！完全不干活，待在家里也不是事，适当活动一下对脑瓜子也有好处。况且，咱们也要看好自己的摊子，咱们毕竟是大股东，若自己都不去看好摊子，难道别人还会去替我们把好关？” 赵彦直的一席话犹如一针强心剂，让孙敏霞又恢复到原先的状态，心情也舒畅多了，睡得更安稳了。 <a 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lt;/a&gt; 第一百零四章 考察现代工业 - 商澜 - 无风地 () 到了九月中旬，家具厂的职工仍是招集不到三分之二，于是，动员大会的rì期便又往后推，将时间定在了十月中旬。 何靖文仍在搜集有关信息，了解业务知识，有时也到花园城看赵冠华打家具，顺便咨询一下鉴别木料的办法和常识。对于家具厂那十六亩地的利润测算和规划方案，何靖文也细细地琢磨了一下。 何靖文和赵彦直均意识到现在并不是谈判的最佳时机，一来公司的资金还没有回笼过来，二来楼市的火爆引发了地价的不断抬升，此时谈判，公司将处于被动状态。目前只能做好前期工作，加深双方的感情，摸透家具厂及其每位职工的基本情况，为组建新厂作好充分准备。这些工作都要一步一步地做，不可能一蹴而就，因此，何靖文还是够忙的。 这天上午，在亿亨超市，一群妇女正在排队购买促销产品。趁着等待的空档，大家便各自成双成对地闲聊着。就听见两位中年妇女在谈论着各自的家常，其中一位就说道，“听说了没有？家具厂要改制了。”刚好后面的一位名叫过清莲的中年妇女的丈夫也是家具厂的职工，对厂子招商改制的事自然很关心，一听到“家具厂”三个字便马上jǐng惕了起来。 接着，另外的那一位妇女接过话题说道：“噢！这些国营的老企业差不多都要在地球上消失了，剩下一个家具厂还能转多久。我们家那口子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先是叫你去开个什么动员大会，让你签字，完了，把厂子一卖，得来的钱便买断你的工龄，给你几个钱，也上了社保，便打发你走人。我那口子不是技术工，新厂不聘请，便去说理。厂里说你签了字，划了押了，新厂不聘用符合改制方案。就这样，从此便跟老厂子脱了钩了。” “真是的，这不害人吗？”先开口的那位妇女打着抱不平说道。 过清莲听明白了，敢情这厂里开什么会是个关门解散的会，这可不能让我家高斌就这么轻易地放手。过清莲的丈夫名叫高斌，是家具厂的一名销售员，厂里停产后，便独自一人在外打工。家具厂要改制了，高斌也得到了消息，并打算十月中旬回来参加职工大会。过清莲被那两位中年妇女一点拨，便立刻知道自己的丈夫要吃亏，因为高斌属于非生产xìng人员，若厂子一改制，新厂还会聘用老厂的销售人员？这件事可得好好合计一下。于是，过清莲便打电话把这种后果告诉了高斌。 高斌等一些非生产xìng的职工本来就反对改制，叫他们来开会也是迫不得已，听到这种情况，便断然决定不回来。他不光自己决定不回来，还鼓动其他的非生产xìng人员不要回来，想要来个集体对抗，横竖不搭理，任你怎么办。 眼看就到了十月中旬了，到家具厂报到的人却越来越少，不到一半，比上次报到的人数还少。市zhèng fǔ及主管家具厂的有关人员便碰头商讨再延期一个月。 zhèng fǔ方面的有些人员觉得再推迟时间有好处，因为地价还在不断地上涨，拖得越久，涨得也就越多。毅恒置业公司这边也希望放慢进程，想将工作做得更稳当更扎实一些。如此，谈判双方在这个问题上可谓是不谋而合了。 毅恒置业公司见是这种情况，也就不催促，继续耐心等待，谁都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得慢慢来。为显示毅恒置业公司的诚意，孙毅恒决定派何靖文会同家具厂的负责人关山魁到外地考察一下现代家具厂的工艺流程和生产管理模式，以便确定重建家具厂的思路。 考察组由何靖文、关山魁和毅恒投资集团公司的两位业务人员组成，集团公司的其中一位业务人员带队，一切费用均由集团公司负责。 考察路线确定为先到FJ，再到HLJ，这两个省不光木材资源丰富，现代化的家具厂也不少，孙毅恒通过他们集团公司的关系网分别在两个省各联系了两家家具厂作为考察对象。 关山魁接到这个邀请后，很是兴奋和感激，觉得家具厂大有重生之望。于是，关山魁向上级部门作了汇报，同时请了假。zhèng fǔ和主管部门看到了毅恒置业公司的诚意，对下一步工作作了适当地调整。 考察组一路风尘，时间紧凑。何靖文一行四人不仅了解了现代家具厂的生产工艺，也了解了当地丰富的林木资源。尤其是何靖文，更是感受颇深，他是一个刚刚走出校门、步入社会不久的大学生，面对现代化大企业壮观的生产场景，心中自然会涌现出波涛澎湃的雄心壮志。感慨之余，不免要为自己的未来和即将接手的工作谋划一番。何靖文觉得，公司将来真要重建家具厂，他是有信心把厂子发展壮大起来的。 在一起考察的这段时间里，何靖文不光从关山魁那里了解到家具厂的一些内幕，同时也对关山魁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关山魁属于老一辈的企业人，有着老一辈企业人吃苦耐劳、尽职守责的jīng神，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具有不断更新观念更新知识的创新jīng神。通过这次考察，关山魁也认识到老家具厂的严重落后，不管是生产技术，还是管理制度和水平，都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他想，企业要想重生，就必须推倒重来。 回到江川后，何靖文和关山魁分别向自己的公司董事会和上级主管部门作了书面考察报告。公司董事会成员在接到何靖文的考察报告后，分别进行了研究，孙毅恒提议在下次董事会会议上进行集体商讨，再决定具体的筹划方案。市zhèng fǔ有关人员在接到关山魁的考察报告后，也开了一次碰头会，决定要找个合适时间跟毅恒置业公司进行一次全面的接触和商谈。 这天上午，上完课后，何靖文跟赵彦直进行了一次单独会谈。 由于讲课的内容跟去年的一样，沈秋芳、丁建涛和郭云轩这学年便没再来听课，加上各人手头上的工作也很忙，不好长期抽出时间来，只有何靖文偶尔有空时会来听一听。 何靖文先将这次考察的情况以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了赵彦直。赵彦直听了很欣慰，鼓励何靖文要好好把握好这次机会，努力干出点成绩来，以回报公司对他的厚爱和器重。 接着，赵彦直说道：“经过这次考察后，zhèng fǔ肯定要找我们公司进行一次全面的商谈，目前可能还涉及不到地价的问题，重点可能还是会放在家具厂改制中的所有权和所有制的问题上。不过，你心里应有个底，地价应定在哪个位置合适，应有个全盘的核算。只是，家具厂也就那十几亩的地皮，再怎么jīng打细算也就是那个样子，所以这个问题可能不是将来的工作重心，我们真正的目标应该放在扩建新厂的选址和申批土地的数量上，这可能才是今后工作的重心。我们跟zhèng fǔ谈判的优势就是能为zhèng fǔ解决包袱问题，能够安排下岗职工再就业。这是我们的重要砝码，是跟zhèng fǔ讨价还价的先决条件。” 何靖文因为关注的一直是怎样接手家具厂的事，对将来怎样筹建新厂还来不及考虑，被赵彦直如此一点拨，立刻豁然开朗了起来，认识到了新厂选址和征地这项工作的重要xìng。“赵老师，你这句话提醒得很及时，我都还没有考虑到筹地的事，你真是深谋远虑！”何靖文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赵彦直笑了笑，说道，“这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一时太忙了，分了心，还没考虑过来，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你自然就想得到。” “不，还是赵老师考虑得很全面，才会想到这一点。”何靖文先应了一声，又继续说道，“我想，zhèng fǔ选择跟我们谈，肯定是希望我们帮他们彻底解决这个包袱问题，因此，zhèng fǔ必然希望我们全盘接手，这一点双方可能没什么争议了。接下来要谈的便是这个地价问题了，这是谈判开始时要争论的焦点。” “对，你说的没错。”赵彦直首先肯定了何靖文的观点，接着又说道，“问题是家具厂的全体职工是否都赞成改制，将所有权全部转让，这个问题可能还要相持一段时间。目前，楼市供不应求的局面还在高位运转，地价仍在不断上扬，这个时候跟zhèng fǔ谈地价肯定对公司不利，即使zhèng fǔ谈判人员理解接受了我们提出的价位，家具厂的全体员工却不一定都能赞同，这对谁都不利，所以，我们要好好把握好这个相持局面。” “赵老师提醒得对，我就是没有把问题考虑得更全面。”何靖文又自责道。 “噢，慢慢来，边做边象，谁也不是全能之人，群策群力，大家在一起商讨，问题就会解决得更圆满。站在公司的立场来说，商人追求的就是利润，所以，压低地价是我们的正常企图。但在谈判过程中，我们可以适当地掺以一丝人情，使双方的感情更融洽一些，这样对大家都有利，协商嘛，就得和和气气。我们为zhèng fǔ解决了一个大包袱，这是zhèng fǔ很看重的问题，其余的对zhèng fǔ来说都是次要的，这一点，你要理解到位，它是今后谈判的一个秘密武器。”赵彦直强调了一下，希望何靖文能利用这一点争取更大的利益。 “我明白了，谢谢赵老师的点拨。”何靖文又是茅塞顿开，掌握了一个大诀窍，他知道怎样去筹建新厂了。 <a href=http:.qidian.>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lt;/a&gt;&lt;a&gt;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lt;/a&gt; 第一百零五章 正式商谈 - 商澜 - 无风地 () 几天之后，孙毅恒一行从S市赶到江川，仍是下榻在毅恒大酒店。 本来，公司为孙毅恒准备了一套住房，孙毅恒也曾打算到此落脚，但他每次来总跟随着一班人，一套房子根本容纳不了这一行人，且还有女xìng，很是不方便，没办法，只好仍然入住酒店，反正酒店是自家开的，肥水没流外人田。 孙毅恒也想，等忙过了这一阵子，就将公司的重任移交给女儿孙敏霞，自己也就省得来回跑，这段时间也确实够累的，岁月不饶人了，孙毅恒深深地体会到了这点。 公司将孙毅恒来到江川的这一消息通知了市zhèng fǔ。市zhèng fǔ立即作出反应，组成了一个以分管招商工作的副市长为组长的招商小分队，准备和孙毅恒及毅恒置业公司商谈家具厂改制事宜。 次rì上午，家具厂改制商讨会在毅恒大酒店的商务会议室举行。孙毅恒亲率一班人站在酒店门口迎接市zhèng fǔ代表团，然后一起上楼进入会议室。 市zhèng fǔ的代表有分管招商工作的副市长聂世平、市zhèng fǔ的一位副秘书长、市zhèng fǔ办公室主任、家具厂的主管局局长杜良发、副局长唐献忠、家具厂代厂长关山魁以及副市长聂世平的秘书小吕等。毅恒置业公司的代表有毅恒投资集团公司兼毅恒置业公司董事长孙毅恒、毅恒投资集团公司董事长助理曹志坚、经济顾问王永泰、法律顾问陈绍平、董事长秘书潘细兰、毅恒置业公司总经理蔡振东、财务主管荣超英、公关部经理沈秋芳、副经理何靖文等。 双方商谈代表依次入座。 孙毅恒作了开场白：“首先要感谢聂市长一行的市zhèng fǔ领导们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次见面会。在此预祝我们的协商能够获得圆满的成功！”说完，孙毅恒带头鼓掌，会场随即掌声一片，气氛立时热烈起来。 聂副市长接过话题说道：“要说感谢的是我们。今天借这个机会，我代表市委市zhèng fǔ感谢孙董事长和毅恒置业公司为我市的经济建设所作的贡献，更要感谢毅恒置业公司对我市家具厂的关注和扶持。三年来，毅恒置业公司不光对我市的城市建设添砖加瓦，还为我市的经济建设大cháo起到了推波助澜的巨大作用。今天，毅恒置业公司又要在国企改革中助市委市zhèng fǔ一臂之力，为国家和人民排忧解难。这是从大的方面来说，从小的方面来说，孙董事长是我们土生土长的江川人，情系江川，心系江川人民。如今，凭着孙董事长的仁义智慧和jīng明强干，经过在外十几年的创业，孙董事长在事业上已经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因为对我们江川有着浓厚的家乡感情，所以，为回报家乡人民的厚爱，决定在江川进行大手笔地投资，以推动和发展我市的经济建设。为此，我代表市委市zhèng fǔ再一次向孙董事长和毅恒置业公司表示衷心的感谢和诚挚的问候！”说完，聂世平站起来向孙毅恒深深地鞠了一躬。 孙毅恒连忙起身，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聂市长，礼太重了，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应该做的。”说完，孙毅恒也向聂世平一行人鞠了一躬，以示回礼。 聂世平连忙招手笑道：“请坐下！请坐下！”说完便与孙毅恒一起坐下。 双方客气了一番，便进入正题。 聂世平说道：“有关家具厂改制一事，会前毅恒置业公司和家具厂及市里有关部门的同志进行了充分地接触，双方已在口头上达成了共识。为此，市zhèng fǔ也作了专门的研究和讨论，决定由毅恒置业公司来参与扶持家具厂的改制。目前，改制的工作仍停留在融资的形式与产权的归属问题上，这也是我们今天会谈的主题。预祝本次商谈能够取得圆满成功！”说完，带头鼓起了掌。 孙毅恒说道：“今天的见面会由聂市长亲自带队，可见市zhèng fǔ对此事的重视。公司选择在江川投资，一来是因为江川人民养育了我，培养了我，所以，作为个人，我有义务承担起江川经济建设的一份责任，以回报江川人民的厚爱；二来是因为江川的地理位置显著，具有区位优势；三来，江川经济发达，具有雄厚的消费实力，是投资的理想地方；四来是江川投资环境优良，特别是领导们热情、务实、高效的工作作风深深地吸引了我们。为此，我们决定要在江川扎下根来，为国家、为zhèng fǔ、为人民、也为自己做些实实在在的事。”顷刻，会场上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孙毅恒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掌声停息后，孙毅恒继续说道：“刚才聂市长提到，今天会谈的主题是家具厂产权的归属问题。我想，公司选择家具这个行当进行实业投资，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心血来cháo，是经过我们置业公司和集团公司董事会jīng心研究和商讨过的。江川有雄厚的消费实力，而目前房地产业又处于鼎盛时期，由此带来家具市场的火爆程度也就不言而喻了。公司是带着诚意而来的。为此，我们才安排了一次由双方人员组成的考察组对家具业进行了一次彻头彻尾的生产考察，对比这些先进的现代化大企业，找差距，找突破口。有关家具厂改制的问题，我个人认为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谈成的，因为它牵涉到全体职工的切身利益，所以，我们打算要把这顶工作做细、做稳、不留后患。但我们可以先行组织生产，打开市场，给家具厂增添活力，树立信心。”话音刚落，会场上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聂世平接过话题说道：“同志们，朋友们，刚才孙董事长为我们提了一个很好的醒。家具厂改制的问题，牵涉到全体职工的切身利益，所以，正如孙董事长所说，我们要把这项工作做细、做实、做稳，不留后患。国企改革，事关千家万户，我们的zhèng fǔ是人民的zhèng fǔ，人民zhèng fǔ为人民，这是我们党和zhèng fǔ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基础。国企改革不是将厂子一卖就了事，它关系到人心的安稳，关系到我们党和zhèng fǔ的威信以及在人民心中的位置。我们不能将厂子一卖了事，必须要将这项工作做细、做稳、做扎实。刚才孙董事长提到可以先行组织生产，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这说明毅恒置业公司有百分之百的诚意，是真心实意地来挽救我们的厂子，挽救我们的职工。但我想，要组织生产，这仍然牵涉到一个改制问题，但这个‘制’是管理制度的‘制’。没有一个完好的管理制度，企业的生存空间是有限的。国有企业为什么要改制，就是因为企业内部管理松散，政企不分，令出多门，才会造成今天这个混乱局面。zhèng fǔ提倡招商，不光是吸引几个外资，更重要的是要吸收一批先进的管理经验。毅恒置业公司就有这方面的实力，也有百分之百的诚意，所以，zhèng fǔ选择她、欢迎她。为此，利用这次机会，我们要敲定家具厂的产权归属问题，其他细节可以慢慢再谈。”姜还是老的辣，到底是zhèng fǔ的领导，看问题就比较全面。孙毅恒本想用先行组织生产来拖延谈判的时间，同时也可以检验一下家具厂的生产力。而聂世平不赞成先行组织生产，那是出于全局的考虑，他的思路肯定不在那块地皮的地价上，作为zhèng fǔ领导，他侧重的是企业的正规生产和全体职工的妥善安置问题。 “对，聂市长的想法正对我们公司的决策。”孙毅恒意识到，今天的见面会一定得有个结论，不能在产权归属问题上打拖延时间的主意，反正公司董事会的意向已经基本上明确要全盘接收家具厂，在这个节骨眼上干脆就明确一下，否则，如若今天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下一步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容易破坏这个友好的氛围。于是，孙毅恒继续说道：“公司的思路是先明确产权归属问题，再尽快组建新厂进行投产。我们的意向选择是全部盘下家具厂的资产，再吸收厂里的职工重新组建一个现代化的家具厂。”孙毅恒没有明确是全部吸收还是部分吸收厂里的职工，显然是留有谈判的余地。 “好，孙董事长给了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我们完全赞成毅恒公司的这个决策，将家具厂的全部资产转让给毅恒公司，由毅恒公司重新组建新的家具厂，同时吸收老厂的职工重新就业。”聂世平重申了一下孙毅恒的决定。 “问题是家具厂的全体职工是否都赞成产权全部转让？”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何靖文冷不丁的一句话立刻使会场陷入了一片沉寂。 聂世平将头转向身边的秘书小吕，小吕轻声告诉聂世平说话的人是谁。接着，聂世平说道：“何副经理的这个问题提得好。今天，我们在这里明确了产权的归属问题，下一步就要在厂里召开职工大会，征求职工们的意见，对于想不通，有思想包袱的职工我们负责解释，做好思想工作，一定做到使全厂职工的意见统一，步调一致。我相信，市委市zhèng fǔ的这个决策是正确的，符合民心，也是大势所趋，完全能满足全体职工的要求，能够得到全体职工的理解和支持。” 孙毅恒带头鼓掌，笑着说道，“有聂市长的这句话，我们就吃了定心丸了。” 于是，会谈双方确定了具体谈判协商的人员名单。zhèng fǔ方面的人员是，家具厂主管局局长杜良发、副局长唐献忠及家具厂代厂长关山魁，杜良发负总责、唐献忠协助、关山魁具体经办。毅恒置业公司仍然是蔡振东负总责、沈秋芳协助、何靖文具体经办。双方人员重新握手问候，加深印象。 然后，协商会休会一个小时，工作人员趁着这个空档便将协商好的会议内容整理出一个协商文件，再打印出来，好交由双方签字确定。 一切准备就绪，会议重新开始，工作人员将打印好的文件依次交由双方审阅，取得一致后，便签字盖章。这样，协谈双方的意向协议书就签订好了，投资工作也就正式启动了。 中午，毅恒置业公司在毅恒大酒店设宴款待会谈双方人员。席间，双方人员推杯把盏，喝得甚欢，既增进了友谊，又加深了印象。 第一百零六章 家具厂筹建组 - 商澜 - 无风地 () 下午，沈秋芳和何靖文徒步赶到花园城赵家，也就是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现在住的地方，将会谈的情况向孙敏霞作了汇报，赵彦直在一旁仔细地听着。 等沈秋芳和何靖文说完，孙敏霞总结xìng地说道：“这一脚可就算是踏进去了，下一步就要看你们的了，尤其是小何，你的担子很重，一定要认真仔细地把握好，把工作做得全面、圆满、稳妥些，不要遗留下什么隐患。” “请董事长放心，我对这项工作已经充满了信心，决不会辜负公司和董事长的重托，会竭尽全力去把这项工作做好。再说，还有赵老师在旁边指导我们，一定会把工作做得圆满成功的。”何靖文雄心壮志，发出了豪言壮语。 “关键还得靠你们去掌握，工作上也是你们亲力亲为，我们只不过是偶尔的旁观者清，只能给你们提个醒而已。”赵彦直说道。 接着，何靖文又问赵彦直道，“今天的会上，孙董事长说要先行组织生产，不知是什么用意？” 众人看着赵彦直，赵彦直沉默了一下，答道，“主要还是为了拖延时间，可能也想检验一下家具厂的生产力，再一个也显示了我方的诚意。” “可万一真得要执行这个建议，岂不是要陷入被动，留下后患。”何靖文是觉得万一谈判破裂，公司投进去的资金可能就会打了水漂，还会引来纠纷。 “也不一定，只要公司是真心要收购家具厂，要真心建立新家具厂，就不会出现纠纷。但要先行组织生产，几乎没有这种可能。在没有明确产权之前，要达到合作是不可能的，无非是浪费时间，并且双方都会有损失，最后会不了了之。否则家具厂也就不会停产，他们不是生产不了，而是越生产越亏本，不得已才全线停产的。敏霞的爸爸可能是看到了这一点，有了三保险，包赢不输，才会那样说。最后，那位聂市长不是否决了这个建议嘛？他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断然提出先明晰产权，再进行投产。双方的思路都是对的。”赵彦直说道。 “哦！”何靖文明白了，这就是看问题全面的结果，真得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未雨绸缪，运筹帷幄，方能决胜千里。 “倒是今天你在会上说的那句话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替公司争得了主动权，赢得了时间。”赵彦直又说道。 “我那是误打误撞，实事求是。”何靖文说道。 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带着赵文博来看望孙毅恒。 孙毅恒抱着小外孙亲了又亲，甚是爱不释手。孙毅恒就感慨，时光流逝，岁月蹉跎，不知不觉地自己就当了外公了，也算是儿孙满堂了，不服老都不行啊！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两个儿女都有了一定的出息，不但没有给自己添乱和丢脸，而且都有成才的希望，还得到了一个不错的女婿，若算上何慧曼，又有了一个贤惠的儿媳妇，且两个儿女亲家与新亲也不错，值得结纳。孙毅恒想，自己开创的这一番事业，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这几个儿女，为儿女们打下一片基础，能否成才建功立业，那就要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钱是赚不完的，重要的是有了生存根基，有了谋生的手艺，最起码可以自保，当然，除此之外，自己多多少少还是为国家为社会作了一点贡献的，可谓是不枉此生，可以说此生无憾了，尽管今后的路还很漫长，但平整的路基总算是铺好了。 一家人先是拉了拉家常，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来，主题当然是家具厂的事。孙毅恒和赵彦直的意见差不多，均很看好这次选择。孙敏霞仍是心存疑虑，对投资家具厂没有多大的兴趣，便撇在一旁逗儿子赵文博玩，任凭孙毅恒和赵彦直爷俩在那高谈阔论，侃侃而谈。 当谈到为什么建议先行投产时，孙毅恒说道：“聂世平是个很务实的人，从这次接触来看，外人对他的评价不是虚言。” “哦！”赵彦直也明白了，原来这也是考察一个人的方式，赵彦直觉得自己又从孙毅恒这里学到了一招。 赵彦直觉得，一个社会的进步，除了生产力的决定因素之外，社会环境也是一个重要因素，而且是相辅相成的，而社会环境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上层建筑的素质，制度再好，没有执行人，或者根本执行不到位，只能是一纸空文，没有任何意义。反过来说，若是社会环境不好，其社会生产力肯定也得不到提高，换句话说，在很大程度上可能会因为社会环境的不良从而导致阻碍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火药是中国的四大发明之一，人家西欧列强用它制枪造炮，善良的中国人却用它来制造鞭炮，以时刻显示古人喜庆祥和的jīng神面貌，空气中随时随地都弥漫着一股火药味，显示出古人的“火力”强大。又因为火药中含有硫磺，古人又美其名曰“给空气杀菌消毒”，无意之中又显示出了古人的一种智慧。当然，古人是不喜欢穷兵黩武的，爱好和平，即便屡遭外族凌辱，统治阶级想到的也首先是割地赔款，息事宁人，从而又显示了封建时代泱泱帝国的宽阔胸怀，好善乐施以及地大物博。当然，对于火药的态度，封建时代的统治阶级还包含着一种居安思危的崇高思想境界，想想看，火药的威力多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倘若宋江、李逵之流，怀揣着一包包的炸药来替天行道，那赵宋的江山还能稳固？攘外必先安内，这是封建统治阶级历来固有的思想。因此，自古以来的封建统治阶级都崇尚道家的那一套，和平演变，有时也叫曲线救国，将yù取之，来个必先辅之，培养大批汉jiān，以牺牲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来换取统治阶级那种所谓的最终胜利。这是对于一个国家而言，而对于一个地方来说，经济要发展，其中的投资环境起到了决定xìng的作用。而投资环境的好坏又取决于一个地方的社会环境，而这社会环境……，赵彦直没有再深究下去。 一家人很是聊了一阵子，看时间差不多，赵彦直和孙敏霞这才告别孙毅恒带着赵文博一起驱车回家休息。 次rì，在公司董事会上，孙毅恒正式提出了收购家具厂的建议，各位董事均没有异议，决议很快通过，形成了文件，成立了机构――家具厂筹建组，仍是蔡振东任组长，沈秋芳和何靖文为副组长，临时工作组的其他人员为家具厂筹建组的组chéng rén员，筹建组rì常事务开展与具体召集经办人仍然是何靖文。另外，再追加开办经费十万元。 时间很快便进入到了十一月下旬，家具厂的职工来来往往，就是达不到三分之二的人。zhèng fǔ方面决定不等了，有多少人就召开多少人的职工代表大会，没来的用书面通知的形式将会议内容传达给他们。结果，参加会议的人员仍是不到一半，且大部分是生产xìng的职工。 经过杜良发、唐献忠和关山魁三人的解说，参加大会的职工一致同意全部转让产权，实行改组，同时希望投资方能够兑现承诺，安置职工重新就业。会议结束后，家具厂主管局将会议的内容形成文件，批量打印出来，分送给全体职工，包括参加会议的职工和没有参加会议的职工。这参加了会议的职工自然没什么说的了，但对于那些没有参加会议的职工来说，就肯定有一部分人有说法的了，尤其是非生产xìng的职工。 何靖文通过关山魁了解到了这一情况，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底。 开完了职工代表大会，谈判双方便决定开始讨论细节问题，以争取时间，尽快结束协商谈判工作，提早投产，抢占市场。 第一百零七章 清点资产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上午，谈判双方聚集到家具厂办公楼的会议室，准备商讨细节问题。 由于是讨论细节问题，双方的主要人员便没有必要在场陪着，毅恒置业公司这边也就何靖文带队，加上上官玉和财务部一名姓金的女会计，还有黄庆锋，共是四个人。zhèng fǔ方面有唐献忠和关山魁、冯金龙、苗昆山等家具厂有关人员。 双方寒暄了一阵，便依次坐定，会谈就要开始。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杂七杂八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群人便冲进了会场。 关山魁冲着来人喝道：“高斌，你们这些人想干什么？我们在开会，这里还有客人，不要乱来！” “干什么？你们这些败家子，还有脸说开会，我们这些人辛辛苦苦为厂里奋斗了几十年，不经过我们大家同意，就要把厂子卖掉，让我们喝西北风去！”高斌大声喊道。 “厂里通知你们几个月了，你们不来，还来责怪我们。改制方案经过厂里大多数职工的同意，少数服从多数，不能因为你们几个人的利益得不到满足而妨碍大多数人的利益。市里会公平对待每一位职工的。”唐献忠说道。 “公平？厂子卖了后，外人能公平对待我们吗？他们都是生产技术人员，有利用价值，我们这些非生产xìng人员人家要去干什么？”高斌嚷道。 “不要在这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我们不都是非生产xìng人员，哪个说不要我们了。”冯金龙说道。 高斌这些人不怕关山魁，就怕冯金龙。因为冯金龙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利益的直接联系人。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说的不无道理。 “你是领导，我们怎能跟你比。”高斌语气稍微轻缓了一些，但仍是不肯罢休。 “领导个屁，厂子都倒了，领导鬼去。”冯金龙也上了火，旋即觉得失言，于是改口道，“厂子已经垮到这一步了，不改制，能活得过来吗？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十多年来，厂子一直都是借债过rì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该到还债的时候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 “那怎么办？”高斌的语气完全软了下来。 “怎么办？回去等消息，市里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要相信zhèng fǔ，否则就真得没有活路了。”冯金龙答道。 接着，关山魁摆了摆手，说道，“回去吧！都回去吧！吵闹解决不了问题，都回去等消息。” 一群人没了底气，很是无可奈何，关山魁说的对，吵闹解决不了问题。高斌垂头丧气地带着一帮人离开了会场。 会场平静了下来，关山魁示意苗昆山去关门。等苗昆山关好门回到座位上后，关山魁说道：“厂里多次通知了他们，他们不来，又书面跟他们讲明了情况，他们也不搭理，还到这里来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接着，关山魁又对何靖文等人说道，“对不住了，何经理、上官经理！” 何靖文赶紧摆摆手说道：“没什么，理解。” “象这些人，就该处分他们。”唐献忠说道。唐献忠曾在家具厂担任过厂长，对厂里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道高斌这些人很莽撞，但当着客人的面又不能庇护他们，相反，还要责怪他们，甚至处罚他们。 何靖文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唐局长，千万别这样，否则事情会越闹越大，适得其反，更不好，他们也挺不容易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谁没有难处呢？” “何经理真是个菩萨心肠，小小年纪就能大仁大义，真是难得，了不起！”唐献忠夸赞道。 “唐局长，过奖了，大家都有一个公心。”何靖文说道。 “那我们开始吧！”关山魁说道。 家具厂的财务人员将家具厂的资产情况报告打印成册分发给谈判的双方人员。报告显示，家具厂目前除了两部车子、一些陈旧的建筑物和有限的机器设备以外，其余的都是负资产，债台高筑，社保金还拖欠了一大笔。 何靖文对负资产稍微浏览了一下，便将注意力转到那些固定资产上。显然，固定资产的评估有些偏高，且折算也不合理。 何靖文对公司的金会计说道：“这些固定资产的评估情况有点不合理，需要重新评估。” “老办法就是这样算的。”关山魁搭腔说道。其实，厂里拿不出钱，根本就没有请评估机构评估，只是自己根据建筑面积按造价折算了一下就完事。 “现在资产评估都有了新标准。厂里的一些建筑都是七、八十年代建造的，甚至还有的是六十年代建造的，按理来说，都到了报废的标准了。考虑到厂里的情况确实困难，我们会酌情处理的。”何靖文说道。 “何经理可得手下留情了。”关山魁笑着说道。 “咱们实事求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绝不会亏待了哪方。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就是希望尽快把我们的厂子重新树立起来。”何靖文说道。 “何经理这句话说得在理。”唐献忠说道。 “资产评估报告里没有提及到宿舍区的那四栋宿舍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何靖文问道。 “宿舍都分到个人头上了，属于私有财产了，不好拿出来评估，所以没被列入。”关山魁答道。 “这个问题需要解决一下，看厂里是不是召开个职工会，宿舍楼里每户派一位代表参加，讨论一下这个情况。这是个大问题。”何靖文说道。 “何经理的意思是？”唐献忠问道。 “假设公司接手了厂子，厂区可能就要重新规划，这几栋宿舍可能就要拆除。”何靖文说道。 “这么好的宿舍就要拆了，多可惜啊！”关山魁是可惜了那些实木地板。宿舍楼里很多住户都象关山魁那样铺设了实木地板，尽管拆了还可以部分利用，但怎么也没有现在这样完美无缺，况且还得费工费时费财。 “我们宿舍区坐落在北边，要是在南面或许还可以考虑。如果南边树起了高楼，那北边的宿舍楼的阳光可就全挡了。”何靖文说道。 关山魁当然知道毅恒置业公司是干什么的，他也知道家具厂就这十几亩地皮值钱，可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他就是舍不得拆，他希望zhèng fǔ能够保留这块地。整个宿舍区的面积不到厂区的三分之一，可少了这块地，剩下的十来亩对毅恒置业公司有多大吸引力呢？这是一个矛盾的问题，他一直在思考着。 “在北边倒不是问题，夏天还是有阳光的，我们北面都有一个小阳台，夏天可以大洗大晒一番，冬天是差了一点，但总比拆了强。我们希望保留宿舍区这块地皮，生产区那一块地皮有十多亩，可以解决厂里的改制问题。”关山魁道。 “你们是这样考虑的，这倒出乎我们的意料。这跟协议上约定转让全部资产有点冲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更应该开个大会，跟住户们讲清楚，否则将来不好规划，转让协议可能就谈不成了。”何靖文说道。 “这件事我跟上级部门反映过，领导们说以后再议。今天我就在这提出来，大家可以协商一下。”关山魁说道。 “这是一件大事，我得跟公司汇报一下。我看今天就谈到这吧！”何靖文提议道。 “可以，那就散会。”唐献忠环视了一下四周，宣布道。 接着，何靖文热情地邀请唐献忠和厂方人员中午一起到“醉仙楼”小酒店用餐，同时，把老雷也叫上。厂里已经断粮干渴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连瓶饮料都买不起，只好叫老雷在传达室烧了几壶开水解渴。众人见何靖文和毅恒置业公司热情邀请，也就不再推辞，何靖文也想通过这种方式联络一下感情。 如此，各取所需，倒也愉快。 于是，众人分乘三部车子浩浩荡荡地向“醉仙楼”小酒店进发。 下午，何靖文驱车赶到花园城，将上午会谈的情况告诉了赵彦直和孙敏霞。孙敏霞对家具厂这件事仍是心存疑虑，没有什么信心和兴趣，稍微听了一下，便吩咐何靖文跟赵彦直好好商量一下，自己则抱着赵文博回到房里。 于是，师徒两个接着谈。 赵彦直合计了一下，说道，“除去宿舍区那一块，也就十来亩地，利润也就几千万而已，差不多也就够建一个厂子，没有多余的利润，这还要看市场行情和cāo作方式，这个项目也确实太小了，没有多大合算，关键是看新厂子的效应。” “这还是小问题。大的问题是，保留了宿舍区，那十来亩的地皮规划起来很不方便，将来肯定会跟宿舍区的住户们发生矛盾，会留下后遗症。”何靖文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就搁置一下，先让厂方解决一下这个问题，我们再来接着谈。反正大家都不急。”赵彦直建议道。 “好，那就这样，我走了。”何靖文起身告辞。 “楼下有一些刨花，你顺便送到那边去。”干大事不拘小节，赵彦直没有忘记这个充分利用资源的问题。 何靖文应了一声，转身出门而去。 就这样，由于家具厂宿舍区的问题，谈判陷入了僵局。zhèng fǔ方面便敦促家具厂尽快讨论商定好这个问题，使谈判顺利进行下去。于是，家具厂决定召开一个职工代表大会，讨论商量宿舍区事宜。 第一百零八章 大城市效应 - 商澜 - 无风地 () 这时，孙敏霞已过了六个月的哺rǔ期，她决定给儿子赵文博断nǎi转rǔ了。 一家人商量着转rǔ的方法，觉得采用自然转rǔ法更好。何翠莲接触赵文博的时间仅次于孙敏霞和赵彦直二人，较为亲近，又有经验，转rǔ的这两天就由何翠莲来照管赵文博，晚上，若有什么事，还有赵佳丽和郭云轩帮衬着，比较稳妥。一家子就此商定。 这天下午，孙敏霞给赵文博喂完最后一次nǎi，看了一会儿赵文博酣睡的样子，便和赵彦直悄然地离开了花园城。整个下午，孙敏霞都神形恍惚，忐忑不安，不时地打电话询问儿子赵文博的情况，何翠莲则不时地安慰她，叫她放心，注意自己的身体。孙敏霞因听不到赵文博的哭声，又想到何翠莲能够照顾好赵文博，心便宽松了许多，转rǔ时的胀痛也就没有那么激烈。 于是，孙敏霞完全放下心来，坐在自己的这边家里看看书、上上网，转换一下注意力。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胀痛也就渐渐地消失了，转rǔ成功。 两天的转rǔ期过后，怀着急切的心情，孙敏霞又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进门，孙敏霞便抱着赵文博又是亲又是抚地叫个不停。赵文博见到孙敏霞，闻到孙敏霞身上久违的气息，开始是委曲地“哇哇”哭了一阵，随即便是手舞足蹈，喜笑颜开，欢快的笑容堆满在那胖嘟嘟的小脸上。 经过两天的短暂分离，孙敏霞深刻地体会到了母子之情的酸楚滋味，她觉得她一刻也离不开儿子赵文博，但这并不影响她今后的工作。 孙敏霞将已经成功转rǔ的消息电话告知了父亲孙毅恒。父女俩初步决定以后公司的董事会便由孙敏霞主持召开，孙毅恒仍然兼任公司的董事长，孙敏霞则仍为公司的副董事长兼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维持现状不变。 这样，孙毅恒也就不用每个月来一两次江川了，省去了奔波劳累之苦，还节省了一笔开支。而仍由孙毅恒兼任置业公司的董事长是应了孙敏霞的要求，孙敏霞不想这么快就接过担子，她需要有个过渡期，尤其是在目前公司将新组建家具厂的情况之下，重大决策仍需要由孙毅恒来拍板。 孙敏霞对组建新的家具厂或家具公司仍是抱有偏见，持保守怀疑态度。但既然已经开了头，公司也就不可能贸然撒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天晚上，孙敏霞便和赵彦直又谈起了组建家具厂的事。 “那天，靖文来谈家具厂的事，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就走开了，身为董事长，可有点失职了。”赵彦直说道。 “你们师徒俩谈得正欢，我又插不上嘴，呆在一旁影响你们思维。”孙敏霞说道。 “你是不是对这个项目又失去了信心？”赵彦直问道。 “是兴趣，跟信心没关系。”孙敏霞答道。 “都一样，也就是不赞成这个项目。”赵彦直说道。 “你觉得这个项目很划算吗？”孙敏霞问道。 “肯定划算。这只是一个开端，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赵彦直说道。 “好戏？什么好戏？”孙敏霞很是不解地问道。 “第一，给你培养出了一个蔡振东；第二，在新区建立了一个根据地，江川是个具有区位优势的大城市，其城市扩张进程将永无止境，新区的发展指rì可待；第三，拓展了公司的经营范围，对稳定公司队伍起到了一个意义深远的作用。”赵彦直列举出了三大理由。 “有这么多的好处？那风险呢？”孙敏霞提出了自己的主见。 “干什么没有风险？俗话说，有多大的风险就有多大的利润，反过来说也一样，有多大利润就有多大风险。关键在于你的驾驭能力和经营水平。况且，投资实体经济，其风险相对小一些，怎么就那么放松不下来呢？”赵彦直说道。 孙敏霞仍是接受不了，突然想到赵彦直刚才说到的第二条——江川的区位优势，有些不明白，却又觉得很有价值，值得探究，便想弄清楚，于是问道，“你刚才说的区位优势是什么意思？你再说仔细些。” “我这里所涉及到的‘区位优势’，指的就是大城市效应，就象国际上的一些大城市。例如英国伦敦，起先也是一个普通的城市，由于它的地理位置好，又是首都，人口便不断增加，消费能力逐渐增强。工业革命后，为满足城市人口的消费需求，当时的城市外围便建起了许多工厂，以生产各种工业产品，这样，工业人员又大量增加，渐渐地，这外围便又成了一个个城市堡垒。于是便又向外围的外围继续扩张，同样，没过几十年，这外围的外围便又形成了一个个城市，最终形成了现在的大伦敦格局。这便是大城市效应。我们国家的BJ、SH、广州等大城市便出现了这种趋势和效应。”赵彦直侃侃而谈，娓娓道来。 “是这样，那我们江川有这个潜力吗？”孙敏霞问道。 “当然没有伦敦那样的潜力，但继续扩张是肯定会发生的。江川的地理位置相当的优越，连通东西，贯通南北，水陆交通均很便利，自古以来就是商业重镇，人口的聚集，城市的扩张不容置疑。”赵彦直答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就是担心我们在投资和管理实体经济这方面有那个能力吗？万一这家具厂又垮了怎么办？”孙敏霞是担心将来家具厂垮了，要担负一大帮人的前程，这可是个沉重的包袱，这便是一个女xìng担任领军人物的弱点，心肠软，小富即安，顾虑重重，还没开战先却胆怯了起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已经开了公司了，已经踏上了这条道了，只有硬着头皮往前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司衰败下去。要树立信心，同时也要培养兴趣，勇往直前，永不言败。即使将来在家具行业没有什么建树，我们还可以调整产业方向，寻找新的行业和突破口，关键是要善于管理。”赵彦直鼓励道。 “嗐！我这辈子算是被你拉上了这条贼船了。”孙敏霞说道。 “别担心，你若真是怕了，将来把新建的家具厂和公司撇开来就是，省得你cāo心。”赵彦直安抚道。 “能撇得开吗？”孙敏霞问道。 “能。你不相信我总得相信你爸吧！？”赵彦直知道还一时说服不了孙敏霞，便说出了这最关键的一句话。 孙敏霞沉默了，她在想，也许是自己见识短浅，太保守了。 很快就到了年底了，家具厂一些在外打工的人员也陆陆续续地回来过年了，关山魁便决定chūn节前召开职工代表大会，商讨宿舍区的问题。 又过了几天，学校也开始放寒假了，chūn节也临近了。赵彦直的那些弟子也纷纷回到了江川。何靖文代替了沈秋芳将他们召集到了一起，设宴款待了他们，以此加深他们之间的感情。 刘欣颖和赵秀兰均在BJ找到了工作单位，还没有回来。刘欣颖选择的是一家很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赵秀兰则进了一家新能源研究院。 何靖文为这些弟子在毅恒大酒店西附楼另外腾出了两间房子，将他们和即将回来的刘欣颖与赵秀兰二人安顿下来，以方便他们团聚，同时布置他们一些社会调查的任务。 沈秋芳和丁建涛已决定年底举办婚礼，两人已打好了结婚证，婚房便设在花园城的那套公司分配给沈秋芳的房子内。这段时期，沈秋芳因忙于婚事，公司里的事便交给何靖文负责，沈秋芳有空时偶尔协助一下。 沈秋芳和丁建涛的结婚宴席便设在毅恒大酒店，伴郎伴娘则自然是选择了何靖文和陈紫姗。丁建涛本来是选择在自己的小酒店里设宴，沈秋芳嫌不够气派，坚持要在毅恒大酒店设宴，丁建涛的父母也说忙，不好照应，便同意了沈秋芳的要求。 第一百零九章 宿舍区的去留 - 商澜 - 无风地 () 几天后，关山魁见家具厂在外打工的人回来得差不多了，便召集宿舍区所有住户派出来的代表在厂部办公大楼的职工会议室开个讨论会。讨论的主题当然是宿舍区的去留问题。 家具厂宿舍区共有四栋，每栋十二户，共是四十八户。每户有一到三个人是厂里的职工，厂子改制牵涉到每一户人家的利益，尤其是这套房子，利益更大。在当前楼市节节攀升的情况下，能保有一套房子对生存可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一听说要讨论宿舍区的去留问题，每家每户都派出一两个代表来宣泄一下自己的心声，把个偌大的职工大会会议室挤得是水泄不通。 关山魁坐在主席台上，对着听众席上吵嚷的人群喊道，“静一静，静一静，开会了！”听到关山魁的喊声之后，会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关山魁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想必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我们的厂子正在着手改制，宿舍区当然也牵涉在内。投资方的打算是将整个厂区，包括宿舍区都盘过去搞开发。我们提议保留宿舍区，保留我们的房子，让大家都有一个窝。可问题是投资方盘下地皮后就要建高楼，若保留宿舍区，这样势必要影响我们的光线。若不这样做，投资方又无利可图，谈判就有可能破裂。所以，这是一个矛盾焦点。请大家来，就是要解决这一问题。” 话音刚落，台下一个中年男子便提议道：“干脆让开发商拆掉算了，到时有新房子住。” “新房子？不要钱？上哪找钱补那些差价去。”另一个中年男子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房子很是年头了，还能住多久？”先前的那位汉子说道。 “二、三十年总能对付吧。不光是房子，能保住这块地皮就说明我们的厂子还在，我们还是主人。没有这些，我们啥也不是。”后面的那位汉子说道。 “对、对、对……”随即便有一群人跟着附和。 关山魁咳嗽了一声，说道，“大家先静一下。”会场又立刻安静了下来。 关山魁继续说道：“目前，对是否保留宿舍区大家都还有不同的意见。这样看来，我们还得先表决一下是否保留宿舍区这个问题了，先点一下名，念到各户主的名字就站起来应一声。” 关山魁于是对着户主花名册点了起来，各户主听到名字或站起来，或举手大声地应到。点完名，关山魁便说道：“现在开始表决，同意保留宿舍区的户主请举手。注意是同意保留的，只要户主一个人投票，其他人不要参与。” “唰！”台下举手的有一大片，关山魁点了一下数，有将近四十个人，超过了三分之二。关山魁就说道：“大部分都举了手，表示同意。”过了一会儿，关山魁又问道：“那没举手的是不是赞成拆迁？” “我不同意把厂子卖给开发商搞开发，我们住得好好的，凭什么挡掉我们的光线。”是高斌在说话。这一下问题更复杂了，又回到了原点。 关山魁无奈地说道：“这会没办法开了。”关山魁真想说散会算了，可转念又想，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岂不是说我无能。 关山魁静了一会儿，转身向高斌问道，“高斌，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把大家带出困境。” “我不是领导，这事不归我管。”高斌直截了当地推得个一干二净。 “那我可以管你么？”关山魁问道。 “管我？管我什么？我又没犯法，你管我什么？我只是在维护我的利益而已。”高斌理直气壮地说道。 “可你妨碍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关山魁说道。 “我妨碍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笑话。我这是在维护大家，维护全体职工的利益。怎么一到你嘴里就成了妨碍大多数人的利益了？”高斌反驳道。 “你那是在维护全体职工的利益吗？大家都赞成厂里改制，你一个人不赞成，你的利益代表了全体职工的利益？就你一个人不是败家子，你最能维护厂里的利益？你能耐大，可以挽救厂子？”关山魁说道。 高斌没词了。 关山魁稍静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说道，“同志们，厂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某一个领导的错，是时代给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过去，我们吃大锅饭吃惯了，满脑子都是等、靠、要的思想，没有自主思维，总是处于被动局面，市场跟不紧，包袱又沉重，赚一个花两个，还要欠三个，这样的厂子是不可能生存下去的。国家也不可能拿钱来养着我们，这谁的心里都清楚。现在，机会来了，甩掉穷困帽子的机会来了，我们若再不抓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什么机会呢？我不说，大家也清楚，就是我们脚下踩着的这块地皮。时代又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我们的这块地皮值钱了。人家为什么愿意拿出几千万来帮我们脱胎换骨，就是因为看中了这块地，有利可图。商人嘛！图的就是利润。没有利润，人家愿花巨资来挽救我们？同志们啊！不要抱着棺材不舍得放。哪天，要是这个地价跌了，我看大家哭都没有地方去了。” 台下死一般地沉寂。过了好一会儿，高斌先缓过来了，说道，“那就赶紧卖吧！我先申明喔！我同意保留宿舍区这一块。” 立刻，大家“哄”地一声大笑了起来。 经过这么一闹，关山魁要做的工作马上变得顺利了起来，大家以压倒xìng的票数通过了表决，基本上同意保留宿舍区这一小块，出让生产区那一大块。 次rì，关山魁将职工住户大会讨论的结果通报给了何靖文和毅恒置业公司。 何靖文见只是笼统的口头xìng报告，立刻要让公司人力资源部印制统一格式的书面保证书，注明公司的规划可能要将宿舍区的光线挡掉，让厂方职工签署。可转念又想，真要是规划那块地，法律是不允许挡掉或妨碍其他建筑的光线的，这种保证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何靖文又想，马上就到chūn节了，这段时间肯定是不方便应付这件事的了，只能过了chūn节再说。于是，何靖文代表公司回复家具厂，等chūn节后新的规划方案出来后再处理。 而后，关山魁将职工讨论的情况和毅恒置业公司的答复向杜良发作了汇报。 杜良发说道：“你们把宿舍区那块地留着，这改制岂不是不彻底？难怪人家不好规划，就那巴掌大的一块地，若建高楼，那肯定是要影响后面的光线，若不顾及你们的生活，将高楼建起来，影响了你们采光，那是违法的。这种买卖人家当然要顾忌。得找个两全的办法解决一下。” “那就等他们的规划方案出来后再说。”关山魁说道。 “也只能暂时这样了。那就等等，反正现在地价还在上涨。”杜良发说道。 就这样，双方谈判也就暂告一段落。 这天下午，何靖文去花园城找赵彦直和孙敏霞汇报情况，刚好在楼下碰到赵彦直在那跟他父亲赵冠华研究打家具的事，于是，师徒二人找了个僻静处谈了起来。何靖文先将家具厂职工代表大会上商定的要保留宿舍区的这个情况告诉了赵彦直。 赵彦直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保留了那一块宿舍区也行，省得将来还得安置他们，那么好的房子拆掉了也是一种浪费，再说，多增加那一点面积也没多大作用。这个问题就这样定了，同意家具厂保留宿舍区那一部分面积。但这一点原因不要透露给厂方，省得人家还以为我们占了不少的便宜。” “我明白。”何靖文应了一声。 “那新的规划方案出来了吗？”赵彦直问道。 “出来了。不包括宿舍区那一块，面积刚好十亩左右。不过，将来若将那片宿舍区一起纳入管理范围，将进门设在宿舍区那边，规划方案看起来就更气派了。”何靖文答道。 “也就是说，还有不借道宿舍区的出路？”赵彦直说道。 “当然。随便哪块都可以设门进出。”何靖文答道。 “光线怎么样？”赵彦直又问道。 “不会影响宿舍区住户的正常生活，每天能保证每户至少两个小时的光照，在法律允许范围内。”何靖文答道。 “这就好，我们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下一步谈判就能得心应手了。”赵彦直说道。停了一会儿，赵彦直又想到孙敏霞的事，便问何靖文道，“敏霞对创建家具厂还是心存疑虑，你觉得是另外成立一个公司来管理家具厂，还是直接由公司来管理家具厂更好？” “我个人是赞成直接由公司来管理更好，一来节省成本，二来管理方便，不容易产生纠纷，公司的决策也能一步执行到位。”何靖文答道。 “应该是这样。可敏霞就是接受不了，总是心存排斥，得想办法解开这个疙瘩。”赵彦直说道。 “我觉得董事长主要是对家具厂没有信心，若让她看到家具厂的火红场面，她的这个排斥心理就会自然消除了。”何靖文说道。 “对，你这个建议提得好，得让她出去见识一下，顺便了解一下市场。”赵彦直说道。 “可以不出门，在网上了解一下，效果也一样，可能还更全面。”何靖文说道。 “对，你这个建议更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行啊！靖文。”赵彦直不停地夸道。 何靖文被赵彦直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说道：“这次可能是我旁观者清了，赵老师被急过了头，我也是在网上感受那种气氛的。” “不错，还是你想得很多。”赵彦直说完又问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先将规划方案告诉家具厂，让他们再讨论一下，将讨论结果形成正式协议，让宿舍区的户主们签署，以防备将来的纠纷。”何靖文说道。 “尤其是要盯住受影响较大的那几户，他们的意见才起决定xìng作用。要让厂方将思想工作做踏实一些，公开、公正、公平，不要留下隐患。”赵彦直说道。 “赵老师提醒得对。”何靖文说道。 两人又谈了些别的事，便分手散去。 当天晚上，洗漱完毕，赵彦直便催促着孙敏霞上网了解家具业这一行当。 被赵彦直一提醒，孙敏霞也觉得自己是该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之前孙敏霞因为对家具业的排斥心理，所以便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于是，孙敏霞打开电脑，开始上网。 正如何靖文所说，孙敏霞通过在网上一搜索，这大大小小的家具厂，五花八门的家具店，各式各样的家具便扑面而来，尤其是各具特sè的仿古家具更是深深地吸引了孙敏霞。不一会儿，孙敏霞便进入了角sè，对家具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孙敏霞忙活了整个一晚上，仍是意犹未尽，直到赵彦直催她休息，她才恋恋不舍地关掉了电脑，打着哈欠说明天接着上。 直到这时，孙敏霞才对家具业有了一点兴趣和信心。 第一百一十章 沈秋芳和丁建涛的婚礼 - 商澜 - 无风地 () 很快便到了沈秋芳和丁建涛举办婚礼的这天。 上午，婚庆公司派了两部车，其中是一辆豪华大奔，载着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赶到婚纱店里化妆。化完妆又赶回富康住宅小区沈秋芳的娘家。 公司的考斯特停在了小区内，黄庆锋坐在车内待命。孙敏睿和何慧曼领着赵彦直的一帮弟子站在楼栋的出入口前迎候着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四个人。接着，众人又簇拥着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乘着电梯来到沈家门前。 沈秋芳的父母沈弼钧和单娟率领着几个亲属开门迎接，热情地招呼大家进去。这几个亲属里面自然包括沈仲平、江竹馨、江鼎承和石婉婷四个老人，孙敬修和孟玉婵因为仍在S市，又临近chūn节，来去不方便，便没来参加沈秋芳和丁建涛的婚礼，有江雪琴和孙敏霞姐弟俩作代表也就可以了，但贺礼自然是送了来，包括孙毅恒和董淑媛的。再者，孙家跟沈家也没有直接的亲戚关系，无非是世交，但到了孙子这辈自然便陌生了许多，尤其是孙毅恒和江雪琴分手后，老孙家跟老江家、老沈家的亲缘关系便逐渐冷淡了起来。 顿时，屋子里挤满了人。众人坐着站着聊着，沈弼钧和单娟便率领着亲属象征xìng地和沈秋芳话别，说着一些跟结婚过rì子有关的话题。 十点整，众人又簇拥着新郎新娘来到楼下，丁建涛的父母丁鹤年和甘美华率领着一群亲属组成的迎亲车队已在小区院内等候。一会儿，新郎新娘双方的亲属便汇合在了一起，相互问候祝福着。寒暄问候得差不多了，新郎新娘率先坐入豪华大奔内，新郎新娘双方的亲属则分乘迎亲车队的其余车辆，何靖文和陈紫姗则上了婚庆公司的另一部车跟在新郎新娘的后面。公司的考斯特排在迎亲车队的最后，载着孙敏睿和何慧曼一帮弟子。 一会儿，迎亲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入了大街。领头的一辆车是婚庆公司的摄影车，摄影师将车队一路经过的景象一一记录了下来。一个小时左右，车队走完了预定的全程，来到了毅恒大酒店的大院内。 众人纷纷下车，鞭炮立刻响起。何靖文和陈紫姗赶到新郎新娘丁建涛和沈秋芳左右，一起向婚宴大厅走去。赵彦直和孙敏霞已徒步从花园城赶到了现场，站在宴会大厅的入口处迎候着。 赵彦直迎上前去，夸赞道：“今天的新郎新娘可真是全世界最英俊漂亮的一对了，伴郎伴娘也是。” 新郎丁建涛很自信地笑着说了一声，“多谢夸奖了！” 新郎沈秋芳也甜甜地微笑着应了一声，“谢谢赵老师！” 的确，今天的新郎新娘妆扮得异样地亮丽显眼。新郎官丁建涛身穿一套白sè西服，领口打着蝴蝶结，甚是英俊洒脱；新娘沈秋芳则着一件白sè的婚纱礼服，宛如一个贵妃式的白雪公主，显得格外地纯洁动人。 于是新郎新娘丁建涛和沈秋芳开始站在门口迎接四方来宾，伴郎伴娘向后分立左右。宴会大厅入口处已是围满了人，沈秋芳和丁建涛微笑着请赵彦直和孙敏霞到大厅稍坐。赵彦直和孙敏霞便率领众弟子先进入了宴会大厅。接着便是沈弼钧和单娟夫妇以及丁鹤年和甘美华夫妇两对亲家带领着双方的亲属紧随其后地跟着进入了宴会大厅。然后便是公司里的员工以及其他的亲朋好友。 沈秋芳和丁建涛自然是应接不暇。 又过了一会儿，何翠莲抱着赵文博率领着赵冠华、赵佳丽、郭云轩三人也赶到了。跟着，江雪琴和司机小汪也来了。众人和新郎新娘寒暄祝贺了一阵，便一起进入大厅，跟里面的沈仲平、江竹馨、江鼎承和石婉婷四位老人汇合到了一桌，新亲老亲大团聚，甚是热闹喜庆。 赵彦直和孙敏霞作为新郎新娘的证婚人，被邀请随同伴郎伴娘坐到新郎新娘的主席一桌，这样，加上两对亲家，这一桌便刚好十人。赵彦直和孙敏霞此时正跟两对亲家谈得火热。 不久，被邀客人均已到齐。新郎新娘在伴郎伴娘的护随下一起来到主席桌，依次坐定。上首是伴郎伴郎相陪着夹在中间的新郎新娘，下席是证婚人赵彦直和孙敏霞，两旁分坐着两对亲家沈弼钧和单娟、丁鹤年和甘美华。 十二点整，正席礼炮准时响起，宴会正式开始。婚庆公司的主持人按照顺序进行着每一道程序，宾客们一边吃喝着，一边互动着。 酒过三巡，照例是新郎新娘为每桌宾客敬酒，伴郎伴娘紧随其后，整个宴席喜庆祥和，热闹非凡。 散席时，新郎新娘和两对亲家沈弼钧和单娟、丁鹤年和甘美华一起早早地伫立在宴会大厅门口，笑容满面地欢送着每一位宾客。在送走其他宾客之后，沈秋芳和丁建涛及其父母们重新回到大厅，赵彦直和孙敏霞率领着赵佳丽和郭云轩及其弟子们还在餐桌旁等候着。 众人纷纷劝说新郎新娘再吃点，别饿着，也别浪费了一桌的美味佳肴。 天气冷，满桌的美味佳肴不一会儿便均变成了凉菜，沈秋芳和丁建涛二人象征xìng地动了几下筷子，便起身热情地邀请大家一起去看新房。 众人簇拥着新郎新娘来到了停车场。婚庆公司留下三部车子，其余的车子送走来时的亲属便完成了任务回本公司交差去了。 众人按来时的安排各就各位，赵彦直和孙敏霞随同众弟子一起坐到考斯特上，载着新郎新娘的大奔车便领头引着车队开进了花园城，来到了新郎新娘所在的楼栋旁。众人纷纷下车，喜庆的鞭炮立刻又响彻四方。 至此，婚庆公司的迎送任务全部完成，包括大奔在内的三部车子返回了婚庆公司。置业公司的考斯特则返回毅恒大酒店继续待命。 众人分两批乘电梯来到了沈秋芳和丁建涛的新房，将客厅围得水泄不通。两对亲家稍微坐了一下，也帮忙照应了一下，便和其他客人先行离开忙各自的事情去了。留下新郎新娘陪着赵彦直和孙敏霞及其一帮弟子。 众人在新房内各自活动，有打牌的，有下棋的，也有看电视的，甚是热闹。 沈秋芳带着孙敏霞穿梭于各个房间之间，给孙敏霞介绍房内的布置，丁建涛则陪着赵彦直在一块聊天。只听丁建涛叹息了一声，说道，“结个婚真不容易，简直是要累死人了，真心奉劝后来者简便些。” “你自己享受到了，却要杜绝别人。人生在世也就这一回，怎样做怎样值。关键是要自己高兴。”赵彦直答道。 “说的也是。一生就这一回，怎么也得折腾一下。”丁建涛说道。 “今天客人来的不少，有二十多桌？”赵彦直说道。 “都是亲戚朋友，要是将生意场上的也邀请过来，肯定有三十多桌，一个大厅不够。”丁建涛说道。 “今天桌上还弄了几道海鲜，这可是烧钱的玩意，每桌得多少钱？”赵彦直问道。 “九百六，包括烟酒。”丁建涛答道。 “这么贵！”赵彦直惊讶地叹道。 “还有更贵的，我是不舍得，无奈秋芳坚持要，拗不过她。结个婚不容易，光是酒席这一块就得二万多，婚庆公司那一块又是九千，包括摄影就是，这两项加起来够培养一个大学生了。”丁建涛说道。 赵彦直知道大家都是这样，人情世故，之前吃别人的喜酒都是这样过来的，总不能失去了这个礼数，况且还有之后的，人情大如天，无法抗拒。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的，赵彦直只能含糊地说道，“世上的钱世上花，有钱就大方一些，紧张一点就少花一些，达到心满意足就可以了。” “说的是，只要自己畅快就可以。”丁建涛说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个不停。 晚上，“醉仙楼”准备了三桌，众人驱车赶往“醉仙楼”聚餐。宴毕，一伙人仍赶回来闹洞房。只是缺了丁建涛这个导演，不过，丁建涛也可以自导自演。 闹完洞房，各人分散而去，赵彦直和孙敏霞回到了金盛住宅小区。上楼的时候，两人便谈到了家具厂的事。孙敏霞先问道：“建一个新厂得投入多少钱？那块地的收入够不够？” “这得看征多少地了，除去征地的钱，添置新设备应该要两三百万，还要建厂房。当然，刚开始时，我们可以先利用一下老厂房，等征了地再将规模慢慢扩大，从小做起。”赵彦直答道。 “那征地得多少钱？”孙敏霞又问道。 “这便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因为是工业用地，其土地价格随政策的波动xìng较大，且还要参考你的工业产值来确定，所以价格一般难以确定。我们建的是家具厂，需要堆放木料，所以有理由稍微多征点，在三十至五十亩之内，具体看规划方案和工艺流程。咱们帮zhèng fǔ解决了许多就业问题，并且是国企改制的下岗再就业，zhèng fǔ应该要考虑一点优惠政策。最起码在征地的地段选择上会充分考虑一下我们的建议，价格上也会酌情考虑。若按二十万每亩计算，征五十亩地就是一千万了。这只是大概的估算，具体的得到公司问一下。”赵彦直答道。 “一千万也不是个小数目，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投资。”孙敏霞说道。 “若市场打开了，争取五年内收回成本。”赵彦直说道。 “五年内？吹牛吧！”孙敏霞很是不相信。 “不信，那就只有走着瞧了。”赵彦直说道。 与此同时，关山魁在接到何靖文的规划方案后，又召集了全体职工开了一个讨论会。关山魁首先将规划方案详细讲解给了大家听，指出了其中的影响因素，然后逐一征求意见，尤其是对那几户影响较大的住户，更是讲解得仔细，认真询问了他们的意见。家具厂的职工考虑的是再就业的问题，对那些影响也想象不出什么麻烦，也就全部赞成，没人反对，在协议上都当场签了字，关山魁则代表家具厂在负责人一栏内签了字，盖了家具厂的大印。 经过关山魁上次在宿舍区住户代表大会上的一番动员演说，家具厂职工对厂子改制的积极xìng空前高涨，恨不得协议马上就谈成，新厂马上就建立。于是纷纷要求关山魁加快谈判进度。关山魁便找何靖文商量，何靖文则答复关山魁最起码得过了chūn节再说，这段时间何靖文确实很忙。 这时，因亿亨超市的业务量大增，郭云轩难于两边应付。毅恒置业公司已将赵佳丽从销售部调到财务部，让赵佳丽顶了郭云轩的职，同时还让赵佳丽加入何靖文带队的家具厂筹建组。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厂土地转让 - 商澜 - 无风地 () 很快，寒假便过去了，大伙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各就各位。 关山魁用电话向何靖文拜了个晚年，同时询问谈判的rì程安排。之前，何靖文请示了一下孙毅恒，孙毅恒明确答复是时候了。所以，何靖文告诉关山魁，一周之后重开谈判。 赵彦直每年都会从江大的毕业生中挑选几个合适的人员作为他的情报员，这些情报员一般都会选择沿海的大城市进行就业，也有回中西部地区的，但一般都在规模相当的城市里谋生。 这些情报员毕业前，赵彦直都会时不时地找个机会分别请他们下个馆子，或者找几个聚一聚会会餐，联络联络一下感情，然后教他们一些社会调查的方法，以便将来帮他搜集信息。这些学生因得到赵老师的点拨，受益匪浅，从中学到了许多谋生的方法和处世哲学，自然是感激不尽。所以，这些情报员对赵彦直一般是言听计从。并且，赵彦直每年都会为他们提供一些活动经费，当然，这些经费自然不是赵彦直自己掏腰包了，而主要是让情报员们提供费用支出的发票，然后到毅恒置业公司报销。有了这一点利益的驱动，情报员们更是乐得为赵彦直四处奔波，并从中得到许多工作和生活的经验。 通过对情报员们反馈过来的信息进行综合分析，赵彦直感觉到楼市的前期捂盘，中后期的大量跟进，已造成了事实上的供大于求，许多刚xìng需求都在持币观望，企望着楼市的回跌，这样，必然导致楼市成交量的萎缩。而这楼市的萎靡势必又要引发土地市场的萧条，这地价不说下跌，最起码会停止上涨。 一周过后，何靖文和关山魁率领双方的谈判人员就家具厂的其他固定资产的评估结果达成了一致意见，下一步就要协商土地转让的问题。 于是，何靖文责成家具厂向国土部门申请，发布一个关于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收回前的公示，以此来确定家具厂所属土地的权属问题。 何靖文和关山魁决定在正式谈判之前先征求一下厂里职工们对地价的意见。双方对家具厂的负债值共同做了一个统计：历年来的银行贷款是六百万，加上利息超过了七百万，社保金累计拖欠是三百多万，加上部分拖欠工资和历年来的招待费，将近是四百万，负债值总共是一千一百万左右。家具厂出让的十亩土地只需每亩一百二十万就可以还清债务。但地价肯定不可能只是一百二十万每亩，得超过一百五十万。 这天晚上，何靖文让关山魁召集部分职工讨论一下地价的问题。家具厂各部门的负责人及部分职工代表出席了讨论会，关山魁主持。 关山魁首先将厂里的负债情况向参会人员作了个介绍，然后征询那十亩地的地价。尽管这个地价最终还得国土部门敲定，但多少还得征求一下职工们的意见，以了解和参考一下职工们的期望值，不致产生矛盾。 高斌抢先发言道：“三百万一亩，前些时候就报道过市区有一块地被炒到了三百万一亩。” “三百万？太高了，那是个案，综合了许多优势因素，地段好，再不旁边有许多公共空地可利用，折合一下，也许可能还没超过二百万一亩呢！若在新区一带，还有一百二十万一亩的，这要看哪个地段。”关山魁说道。 “西站旁边的棉纱厂听说是一百五十万每亩卖给了开发商，得了一两年就是，好象就是被跟我们谈判的毅恒置业公司盘去的。”苗昆山说道。 “一百五十万？稍低了一点，若以棉纱厂作比较，倒是般配，地段差不多，不过，现在过了一两年了，地价都往上涨了。”关山魁说道。 “那就再等等看，反正还在涨，最少得涨到二百万才合算。”冯金龙说道。 “对，再等等。”高斌附和道。 “等可能不是办法，拖久了，说不定地价跌下来也是可能的。”关山魁提醒了一句。 “那怎么办？得抓紧时间，你们当领导的得拿个主意，可不能耽误了大事。”高斌有点xìng急地说道。 “是啊，得抓紧时间敲定，反正钱多了我们也拿不到，还得上交国家，还清了债务，职工们得到了合理的补偿就可以了，别紧拖紧拖，等地价一跌下来，连债都还不了，那可就麻烦了。”冯金龙说出了风险情况，其他人员也纷纷附和。 关山魁环顾了一下会场，说道，“若只是还债和得些补偿，一百五、六十万就够了，但zhèng fǔ肯定不会是这个价，其他职工的意见也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大家需要明白，毅恒置业公司不光是来买咱们这块地，他们还要建一个厂子，来安置我们这些下了岗的职工。这一点情分，zhèng fǔ要考虑，我们也要考虑。所以，这个地价过得去就可以了。我估计毅恒置业公司的意向价格在一百八十万以内，但最低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万。我在这里跟大伙先交个底，好让大家心里有个数。具体定多少，还得看zhèng fǔ最终的裁定。” “可以，领导作决定。”众人纷纷表态道。 于是，关山魁宣布散会。 事后，关山魁将会议讨论的结果告诉了何靖文。何靖文则将此事向公司作了汇报。孙敏霞则将此事提到董事会讨论，董事会根据公司几个部门会商拿出来的数据，集体商定将地价定为一百六十八万每亩，作为谈判的协议价格。 毅恒置业公司主要是考虑到下一步征购建新厂子的土地问题更重要，需要zhèng fǔ部门的关照，所以将这次的地价定得不高也不低，高了自己吃亏，低了过意不去，反正就是十亩地，再低也得不到多少利益。 经过国土部门的公示，zhèng fǔ没有得到任何单位和个人对家具厂生产区所属的十亩土地的权属等情况有异议的报告，初步排除了该宗地有被依法查封、抵押贷款、出租、私自转让等嫌疑。因家具厂向各家银行贷款都是分批次一小笔一小笔地申请，走的都是人情关系，故没有用房产地契作抵押。 于是，国土部门依法将家具厂生产区的那块土地收回，予以再出让，所得款项将作为家具厂改制的经费，余额上交国库。 这天上午，市zhèng fǔ在毅恒大酒店召开家具厂改制联合会议，市zhèng fǔ副市长聂世平主持会议。市zhèng fǔ方面出席会议的有市zhèng fǔ办公室、城建、规划、房管、国土等部门的有关人员以及家具厂主管局局长杜良发、副局长唐献忠、家具厂厂长关山魁和家具厂其他有关人员。毅恒置业公司出席会议的人员有孙毅恒、曹志坚、王永泰、陈绍平、孙敏霞、蔡振东、荣超英、沈秋芳、邓康、上官玉和何靖文等人。和上次一样，孙毅恒亲率众人站在酒店门口迎候聂世平一行。 接着，谈判双方一起上楼在酒店椭圆桌会议室依次坐定，会议正式开始。 聂世平说道：“同志们，朋友们，有关家具厂改制一事，zhèng fǔ和毅恒置业公司谈得有半年多了。双方谈得很仔细，也很顺畅，还很全面，家具厂还为此多次召开了职工代表大会，得到了职工们的全力支持和肯定。这说明了我们的zhèng fǔ奉行的是公开、公平、公正的办事原则。和许多国营企业一样，家具厂经历了创建、兴盛和衰退的过程，这不是职工们或某个领导的错，而是时代和社会变迁所产生的矛盾造成的这一结局。过去，我们实行的是计划经济，厂里的生产一切按计划进行，zhèng fǔ统包统销，产品也供不应求，所以厂子生机无限。如今，我们已步入了市场经济，一切生产就要遵循市场规律，掌握市场动态，寻求市场供求关系，以达到市场利益的最大化。厂子要生存、要发展，就不能再走老路子，它需要活力，摆脱束缚，所以要改制。毅恒集团公司从过去的一个几十个人的私营小企业而发展成为今天拥有几百亿资产的大集团，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活力，以及一整套行之有效的管理制度和方法。今天，我们家具厂搭上了这趟顺风车，归入了毅恒大集团，那是家具厂全体职工的最大幸福。为此，我代表市委市zhèng fǔ对毅恒公司和孙毅恒董事长表示衷心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顷刻，会场上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孙毅恒站了起来，双手按了按，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便又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在这里，我代表公司首先要感谢市委市zhèng fǔ给予我们公司的大力支持和协助，也要感谢市委市zhèng fǔ，市领导，尤其是聂市长对我们公司和我本人的器重和厚爱。我本人也是江川人，回到江川，我就是想为江川人民作点应有的贡献，以回报江川人民对我的养育之恩。江川人民聪明、勤快、务实、素质高，用自己的双手为国家和社会创造了许多财富。今天，虽然遇到了一些困境，但勤劳的热情和善良的天xìng仍在，我和我的公司有义务也有能力帮助江川人民一把，让江川人民走出这暂时的困境，重树信心，创造出更辉煌美好的明天。”会场上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聂世平接过话题继续说道：“同志们，朋友们，从孙董事长刚才一席话的字里行间我们可以感觉到毅恒公司的诚信和实力。由毅恒公司来参与家具厂的改制工作，市委市zhèng fǔ放一百个心。为此，我们希望毅恒公司能够更多地参与我市的国企改制项目，为我市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投入更多的支持。” 孙毅恒连忙应道：“愿意效力，竭力而为！” 于是，谈判双方进入正题。zhèng fǔ各部门对自己所属的工作分别讲出了自己的意见和结果。国土部门根据土地估价结果和zhèng fǔ产业政策综合确定家具厂生产区那块地的底价为一百六十万每亩。毅恒公司提出以一百六十八万元人民币每亩应价。双方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 最后，聂世平总结xìng地说道：“有关家具厂改制的工作到今天可以说取得了决定xìng的成果。毅恒公司能以超出底价的价格盘下家具厂的这块资产，足以说明了毅恒公司的诚意，这为今后的合作奠定了稳实的基础。我们预祝新厂顺利建成投产！”与会人员一齐鼓掌以示协议通过。 下午，谈判双方签订了土地转让和投资建厂协议，正式的土地出让合同待新厂建成投产后再签订。毅恒公司承诺先行拨付一笔款项给家具厂偿还银行的贷款。会议还协商了有关新厂选址的事宜。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为新厂选址 - 商澜 - 无风地 () 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谈到了建厂的事。 孙敏霞就说道：“你和我爸都赞成将新组建的家具厂直接归属于公司，不再另外组建新公司，就不怕万一厂子经营有困难，将公司连累进去吗？” “我们是有限公司，有法律约束规定的，责任有限。这投资都是公司一力所为，自然得归属于自己的公司了，难不成还要把资产拱手让给别人！新建的家具厂可以作为我们公司的一个分公司，也可以直接归属为一个部门，若按你的意思就作为一个分公司去处理好了。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赵彦直说道。 “这我知道，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担心要担负那么多人的前程，心里没有底，弄得不好便把我们这个以房地产业为主的公司拖垮了。”孙敏霞不无担心地说道。 “你这种担心也是可以理解。但三十年河东四十河西，风水轮流转，房地产业不会永远这样火热，也有风险，且风险很大，只是你还没有经历过。公司转行，转变经营范围，那是必然的趋势，否则就没有生存的余地。再说，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除非你不做。就象你所说的，吸引其他股东合伙另外组建公司，让别人参与管理，那就等于自己不做了。但一旦那个合股的公司经营不善，出现了问题，到头来，自己不是仍然一样要受牵连。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厂子经营好，就无所谓连累了。”赵彦直说道。 “能经营得好吗？”孙敏霞问道。 “能。别人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并且要比别人做得好，要对自己有信心。”赵彦直鼓励道。 “那你说说这个新厂该怎样建？”孙敏霞说道。 “得先为新厂选址，这是第一步，要做好这项工作首先得了解新厂的工艺流程和对场地与建筑物的要求，这些工作靖文都在着手进行着。不过，这个选址问题现在可能还不是进行的时候，得等等，时机尚未成熟。我估计再过一段时间，金融系统会有一些动作，楼市也会有变化。一旦楼市的成交量有所萎缩，地产市场就有松懈，到时再征地就很方便了，不但能选到好地皮，且价格也好商量。”赵彦直说道。 “真的吗？”孙敏霞惊喜地问道。 “有一定把握。你爸也在观察这个动向。”赵彦直说道。 “那要征多少地呢？”孙敏霞一下子似乎来了兴致，又问道。 “最好得四、五十亩。大城市土地资源紧张，但新区刚刚开发，若碰上好时机，可能会满足要求。有了这些土地，公司以后的发展肯定是前途无量。要知道，这几十亩土地才真正是属于我们公司自己拥有的地盘。”赵彦直说道。 “为什么？”孙敏霞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是感兴趣。 “你想想，公司征购来用于房产开发的其他土地，造了房子，卖给了业主，那实际上就是业主的地盘了。我们拥有的只是责任。而这几十亩土地就不同了，在五十年内，它可以任我们规划、布置，只要把厂子经营好，我们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五十年之后，政策是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准。我们有人，有地盘，还怕干不了大事。”赵彦直说道。 孙敏霞瞪大眼睛看着赵彦直，惊叹道，“天哪！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次rì晚上，关山魁将全体职工召集到一起，将谈判会议协商的结果和会议jīng神传达给了全体职工。职工们听后，个个欢声雷动，摩拳擦掌，满怀希望地企盼着新厂的建成投产。 半个月后，正如赵彦直所料，由于前期金融系统的大量放贷和货币的大量投放，造成了较大的市场通胀压力和金融部门一定的信贷风险。zhèng fǔ开始实行紧缩银根的政策，将存款准备金率猛然提高了五个百分点，同时提高了各项存贷款基准利率，以压缩市场的流动xìng。楼市一下子进入了寒冬，成交量不断萎缩，投资者的观望情绪渐浓。 公司立刻鼓动起来，启动了新厂选址的工作。根据孙毅恒的要求，新厂厂址首先得选择在干爽平坦之地，其次要临近干道或街道旁，便于交通，第三，要尽量靠近市区，各项基础设施完备，无须再投入“三通一平”经费。 这天上午，何靖文根据孙毅恒的指示jīng神，决定驱车向南寻找适合的厂址。何靖文到过几次规划局，对整个城区的规划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以前也到新区那边视察过，对新区的规划情况有一定的了解。 不一会儿，何靖文便驱车来到外循环路边缘的南关新区地界，在南门大道与外循环路交叉口的东南面，有一块很开阔也很平坦的区域，地势比四周均稍微要高，有人为推平的痕迹。显然，这块区域原先是块小山丘，因附近工地取土而被推平，真是一举两得。现区域内杂草丛生，有一定肥力，内中还零星地散落着几棵小树，几乎没有什么建筑物。该区域属于被征用的国有土地，在整个新区规划的框架内。何靖文很是看好这块地皮。 于是，何靖文驱车继续往南行驶，不久便到了火车南站。火车南站在南门大道的东边，而大道的西边，也就火车南站的对面，是一片工业区，里面规划布置了许多工厂和企业，这都是新区开发后，新进驻的企业，新棉纺厂便在其中。何靖文没有下车，调转车头往回走，来到迎宾大道路口，向左转，进入东西方向的迎宾大道，行不多久便来到了新区行政中心。 新区经过这几年的建设，有了很大的起sè，围绕着行政中心，四周处处都是高楼林立，横平竖直的街道宽阔平坦，两旁均新近栽植了行道树，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可再往南走，便是一片荒芜，往东往西也是如此。看来，要将整个新区开发出来，很有一段时rì。 回到公司后，何靖文将看好的那块地段描述给蔡振东听。蔡振东听后让何靖文再向董事长孙敏霞汇报。孙敏霞听后便决定在董事会上提请董事会成员到现场了解一下再商讨确定，同时让何靖文到规划、国土部门了解一下情况。 下午，何靖文带上黄庆锋驱车分别赶到规划处和国土局，了解到那块地原先规划为商住地，可因为新区开发一直不太理想，便没有规划到这边来。 次rì上午，何靖文带着黄庆锋又到了那块地上仔细地察看了一番，核对了一下规划图，确定无误。 下午，何靖文将整个情况再一次分别向蔡振东和孙敏霞作了详细汇报。孙敏霞当即决定提前召开月度董事会，要带领董事会成员到现场考察一番，以尽快确定此事。 过了几天，孙敏霞率领董事会成员和公司几位高管一起到现场察看了情况，均表示满意，接着，便继续召开了一个短会，一致同意选择那块地作为家具厂新厂的厂址。孙敏霞将会议结果电告了孙毅恒，孙毅恒作出了肯定的答复。 于是，何靖文代表公司亲自起草报告向市zhèng fǔ申请将那块地作为家具厂新厂的厂址，申请面积为四十五亩，同时在报告内附了一张新厂的规划图，说明了规划原因和理由。 市zhèng fǔ在接到毅恒置业公司的报告后，召集了市、区两级有关部门开了一个联席会议，审议和讨论了毅恒置业公司的立项报告。环保部门因家具厂属于轻污染行业而同意批准了立项请求，规划部门对所申请的地块批注为工业用地，国土部门则答复将对该地块作出综合评估以确定合理的出让价格。其余部门纷纷表态，大开绿灯。会议结束后，市zhèng fǔ向毅恒置业公司发了抄告单，将会议形成的结论以文件的形式告知了毅恒置业公司。 由于所涉地块没有第二位申请对象，市zhèng fǔ考虑到毅恒置业公司的这个项目是国企改制的项目，便特事特办，敦促有关部门尽快为毅恒置业公司办理好各项手续，国土局便和毅恒置业公司签订了《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合同》，将新区那块位于南门大道与外循环路交叉口东南角四十五的土地以每亩二十万元人民币的价格出让给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作为投资兴建家具厂的工业用地，出让年限为五十年。 出让合同一签订，毅恒置业公司便交纳了出让款，办理了土地证。这样，毅恒置业公司的新家具厂建设项目就算是正式启动了。 随即，毅恒置业公司便向zhèng fǔ注入了第一笔资金，作为老家具厂生产区那块出让土地的预付款。根据收支两条线的机制，zhèng fǔ又代表老家具厂去向各银行偿还以往的贷款，并向老家具厂打入了一百万的巨款，去补发家具厂职工一年来的生活费和处理一些零星账目及补交退休工人的社保金。 这天上午，关山魁将家具厂的职工召集了起来，开个碰头会。一来将补发生活费的事通知大家，请大家提供银行账户，职工们一年来都没有领过生活费，原先的银行账户有可能都遗忘了，为避免出现差错，只好重新登记账号。二来通报一下市里改制工作的最新情况，告诉大家新厂的厂址已经选好了，恢复生产已是指rì可待。全体职工听到这些情况后，无不热泪盈眶，激动万分。 随后，关山魁又提到，房地产业出现了新情况新变化，进入了衰退期，毅恒置业公司收购这块地帮家具厂改制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没准这个房价就要大跌了。众人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纷纷默默祈祷房价不要下跌，尽管大多数人都痛恨房价的暴涨，但为了毅恒置业公司的昌盛，善良的人们仍是忍痛割爱，盼望着房价的稳定。真是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亿亨家具厂 - 商澜 - 无风地 () 家具厂新厂址确定后，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组建新的家具厂了。 首先是要确定新家具厂的企业xìng质，在充分尊重副董事长孙敏霞的意见后，毅恒置业公司董事会决定将新家具厂确定为毅恒置业公司属下的一个分公司，这样既没有改变企业的法人属xìng，又可以进行dú lì运营，扩大了企业的自主经营权，增添了企业的自身活力。其次是为新家具厂定名，考虑到“亿亨”这一名称在商业中的影响较大，毅恒置业公司董事会决定将新家具厂定名为“亿亨家具厂”，全称是“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亿亨家具厂”，其产品的商标也是采用“亿亨”的这个商标。公司董事会指定何靖文为“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亿亨家具厂”的新厂筹建负责人，负责“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亿亨家具厂”的规划布局和兴建。 接到指令后，何靖文便开始了他酝酿已久的全盘计划。何靖文先是找来一些有关木料和实木家具制作方面的书籍，一有空就去钻研，同时向赵彦直的父亲赵冠华请教，学习一些现场识别林木的知识；再到网上搜集一些工艺较高的实木家具图样，研究其实用和艺术价值以及市场供求关系，从而确定主流产品的式样；接着，便召集老家具厂的技术人员和供销人员商讨市场的行情和产品的款式。经过这一系列的举措，何靖文对家具行业有了一定的了解。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进行市场考察和调查，了解消费者的需求和市场产品的发展趋势。 做完了这些功课，何靖文才觉得自己有点“知己知彼”的感觉了，能否“百战不殆”那就得试一试了。 于是，何靖文向公司申请了试生产。公司遂向zhèng fǔ有关部门申领了营业执照，办理了其他手续，正式成立了“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亿亨家具厂”。在新厂房尚未建成之前，先在老厂进行试生产运营。 在新厂的组织结构上，何靖文结合老厂的分划，依据职能的不同，设立了总务室、财务室、营销部、采购部、生产车间和保卫部六大部门，将原厂运输队的人员分散到采购部和保卫部，仓库管理人员全部并入保卫部，营销部兼管产品质量的检验。其他的非生产xìng人员则分散到各个部门，尤其是生产车间，因为新厂规划有一个现代流水线车间，工艺要求不高，稍经培训就能上岗。在试运营期间，何靖文先让老厂里的职工，主要是非生产xìng人员，根据自己的爱好和技能zì yóu报名选择岗位，再根据各部门的设岗职数进行个别调整，从而确定了部门人员。经过做思想动员工作，原先的大部分非生产xìng人员都选择了流水作业车间，且这部分人都是年轻人，对将来的岗位充满了信心。 公司决定，在试运营期间，除了流水线上的工人接受上岗培训外，其他各部门的人员均开始上岗工作。公司对厂里的各个职能部门只是暂时任命了一个负责人。对何靖文和关山魁则作出了重新任命，正式任命何靖文为公司总经理助理兼家具厂经理，负责家具厂的全面运作，关山魁则被任命为家具厂厂长，负责厂里的安全生产，经理不在，负责全厂的工作。在家具厂内部，何靖文和关山魁也作了具体分工，何靖文主要分管财务室、营销部和采购部，关山魁则分管总务室、生产车间和保卫部。 这天上午，老家具厂厂部的职工会议室，公司准备召开新厂成立大会。孙敏霞、蔡振东、荣超英、沈秋芳、上官玉和赵佳丽等公司人员随同何靖文一起出席了大会。关山魁主持大会。整个会场座无虚席，后面还加了不少的凳子。 关山魁首先说道：“同志们，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孙董事长、蔡总经理和公司的各位领导亲临会场指导我们的工作！”话音刚落，会场顿时热烈了起来，全体员工纷纷起立鼓掌以示尊敬。 坐在主席台上的孙敏霞等公司人员也跟着站了起来，向台下微微鞠了一躬表示还礼，随即又一起坐下。关山魁用手按了按，示意大家坐下。接着，关山魁又说道：“下面请孙董事长给我们讲几句话。大家欢迎！”说完，关山魁带头鼓掌，跟着，台下也是掌声一片。 孙敏霞挥了挥手，会场立刻安静了下来，屏声静气地聆听着这位年轻漂亮的女董事长的训话。孙敏霞说道：“各位师傅和工友们，公司在这艰难的时期将家具厂接管了过来，除了要给大家一个自力更生、重新就业的机会外，更重要的是想让我们公司在实体经济领域中占有一席之地。公司这一选择的成败完全取决于在座的各位师傅和工友们的努力，希望大家担负起主人翁的责任，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和自身优势，积极主动，奋发向上，把厂子建设得更大更强更美好。我的话讲完了，谢谢大家！”会场上，顿时群情激奋，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满怀希望，尽情宣泄心中的喜悦，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关山魁等会场安静下来后，又说道：“下面请蔡总经理给我们讲几句话，大家欢迎！”台上台下又是掌声一片。 蔡振东也挥了挥手，止息了掌声，说道：“工友们，我和大家一样，深蒙公司的关怀与厚爱，使我们得以一展自己的才华和技能，为公司、为社会、也为自己作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使自己的一生有价值，同时也可活得更充实。作为公司的一员，我要敬告大家的一句话就是，诚实守信、爱岗敬业、尽其所能、踏实勤劳。就说这些，谢谢大家！” 掌声过后，关山魁先是分别轻声询问荣超英和沈秋芳二人要不要讲两句，二人均摆手谢绝，又先后向上官玉和赵佳丽二人望了望，二人也是摇头示意。于是关山魁说道：“下面，请公司总经理助理，家具厂经理何靖文同志讲话，大家欢迎！”全体职工也是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 何靖文向台下扫视了一下，等掌声停息后，说道：“各位前辈师傅们，工友们，首先我代表家具厂和家具厂的全体员工，对公司和公司各位领导给予我们的支持和关怀表示衷心地感谢！”何靖文说完，带头鼓掌，大家也跟着鼓掌。 接着，何靖文继续说道：“在座的师傅和工友们都是从国营企业走过来的，我们无须评论以往的经济体制如何，但现实生活中，我们已步入了市场经济的时代。市场经济是什么？市场经济就是zì yóu竞争、优胜劣汰。谁掌握了市场，谁就掌握了经济命脉的主动权，企业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我们的集团公司从过去十几二十几个人组合起来的一个小公司开始发展到今天拥有雄厚资产的经济大集团，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所有员工的齐心协力，奋勇拼搏，当然更少不了集团的领军人物孙毅恒先生和他带领的团队的睿智和果敢。以往，在计划经济时代，物资匮乏，生产的产品供不应求，不愁销路，所以，厂子打着瞌睡也能红火起来。”说到这，台下立即响起了一阵哄笑声。 何靖文继续说道：“可如今不行了，国家经过几十年的积累，物资越来越丰富，市场越来越繁荣，人们的需求越来越上档次，眼光也越来越挑剔。这就要求我们企业投资要谨慎、质量要抓紧、市场要瞄准，否则就会一败涂地，无法收拾。公司投资这么大的规模，将来不光要收回投资，还要养活我们这些人，不容易啊！怎么办？”何靖文伸出了一个手指头，说道，“一个字，‘干’。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多劳多得，贡献大受益就大。厂里制订了一整套的规章制度，用于激励全体员工，使厂里形成一种先进更先进，后进赶先进的奋力向上的生产氛围。建厂之前，公司为我们考虑得很周全，为已退休的和即将退休的职工补齐了社保金，使他们能够及时按月足额地领取养老金，得以安享晚年，钱虽不多，但却是一个保障。由此，我代表几十位老前辈向公司领导表示深深的谢意！”说完，何靖文在主席台上侧着身子向孙敏霞和蔡振东等人鞠了一个躬。立刻，会场内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几位老职工，眼含热泪，哽咽无语。全厂职工已深刻地体会到公司的活力和前景，感谢公司能派一位这么年轻有为的领头人来管理厂子。不用说，个个都是信心百倍，充满希望。 何靖文本来还想说下去，但考虑到还有董事长和总经理坐在台上等，似乎有点失礼，于是示意关山魁进行下一个内容。 只听关山魁说道：“同志们，刚才何经理为我们上了一场很好的经济课程，让我们耳目为之一新。我相信今后我们有很多机会聆听孙董事长、蔡总经理等公司领导以及我们何经理的教诲，从而开阔我们的眼界，进而把我们的厂子建设得更大更强更美好。”这是一句结束语，大家听后自然而然地鼓起了掌。 掌声停息后，关山魁继续说道：“下面，我代表公司宣布几项任命……”任命书上除了何靖文和关山魁的经理、厂长的任命外，还任命赵佳丽为家具厂财务总监，仍兼公司财务部会计，而关山魁则兼任生产车间的主任，原先老厂的车间主任已经退休。其他部门的负责人，包括财务室的主任，均还没有确定，公司决定mín zhǔ选举，每个部门的负责人位置拟定三到五名候选人，然后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从候选人当中各选出一位作为该部门的负责人。 只听关山魁又说道：“接下来的一项会议内容是选举家具厂各部门的负责人。由于孙董事长和蔡总经理等公司领导有事需要先行离开会场，会议暂时休会，十五分钟后，大家再回来继续开会。为此，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再次感谢孙董事长和蔡总经理等公司领导亲临会场指导工作！”说完，关山魁鼓着掌站立起来，全体职工也跟着鼓掌起立，目送着孙敏霞等人离开会场。 送走了孙敏霞等人之后，何靖文、关山魁和赵佳丽重新回到了会场。职工们正在会议室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关山魁说道：“静下来，开会了！老马、高斌，你们两个上来把这些选票分发下去。”等老马和高斌发完选票，关山魁又将选票的内容作了介绍，嘱咐职工们要实事求是，出于公心地选出合理的人员。同时宣布填完选票交上来后便可离开会场，留下老马和高斌唱票，赵佳丽登记选票。 一切做完后，何靖文便带着那些选票和赵佳丽一起离开会场驱车赶回公司。 选票统计的结果基本上符合公司的意图，只是有几位候选人的得票率也很高，出乎公司的意料，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 下午，何靖文将选举结果分别向孙敏霞和蔡振东作了汇报，两人均表示同意这个选举结果，指示公司人力资源部签发任命通知。根据任命，冯金龙仍然接任营销部的部长，而保卫部的部长由苗昆山担任，总务室、财务室和采购部的负责人则分别由老家具厂的人事科科长、财务科科长和采购中心主任担任。 众人一下子从科级升到了部级，真可谓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厂试运营 - 商澜 - 无风地 () 晚上，孙敏霞跟赵彦直谈及了家具厂成立大会的事。孙敏霞说道：“你的眼光还不错，小何确实是个很有作为的人才。” “只是经验还有些不足，思维和判断能力还是可以的，需要再历练历练。大方向还要请你爸把握一下，别出了什么大差错。”赵彦直答道。 “这倒是。不光是家具厂，公司也一样，都需要我爸来掌舵。”孙敏霞很是自豪地应道，停了一会儿，又说道，“你说小何在家具厂的任命是不是不太合理？经理一职似乎有点别扭。再说，将来联系业务也不方便，人家接过他的名片，上面只是注明‘经理’一职，以为还有什么总经理更大的职位，经理一职可能作不了主，会不会影响生意？你觉得呢？” “这倒是个问题，当时任命就没有考虑得太全面。”赵彦直说道。 “不是没考虑，这不是顾及蔡总吗，两个人在一个公司，你叫一声蔡总，他叫一声何总，岂不是让蔡总尴尬。”孙敏霞申辩道。 “那就让公司下个文，就说考虑到在外联系业务的需要，家具厂负责人对内称‘经理’，对外则称家具厂‘总经理’，然后由公司出面分别给靖文和关山魁印制一套名片，注明靖文为总经理，关山魁为厂长。”赵彦直如此建议道。 “你这个建议好是好，但却有点儿戏的味道，还是有点欠缺。万一外面的人打个电话过来，请何总接电话，家具厂的人若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问哪个何总，岂不是要闹出笑话来，没准还会影响公司和家具厂的形象。”孙敏霞说道。 “那就注明在公司称‘经理’，对外及在家具厂称‘总经理’，这样就有点名正言顺了，既尊重了蔡总，又尊重了家具厂和靖文，大家都心知肚明，安分守己，泾渭分明，上下有别，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异议了。”赵彦直说道。 “你挺会维护你的这个得意大弟子的。”孙敏霞笑盈盈地对赵彦直说道。 新厂成立后，何靖文便开始了试运营。首先，何靖文召开了一个技术会议，将一些熟练工人和各部门有关人员召集起来，开了一个讨论会，讨论产品的样式。何靖文准备了许多资料，将资料展示给参会的人员看，让大家各抒己见，个人有其他设想的也可以提出来，让大家讨论，再将讨论的意见汇总一下，从而确定试运营产品的式样，用于生产。然后根据这些式样组织生产，利用原有的木料，生产出一批样品来，好让大家去联系订单，打开市场。 与此同时，何靖文还积极推进新厂的建设工作。按照何靖文等人的规划布置，建筑设计单位已将一整套的建筑施工图设计了出来。 陈国斌的施工队伍已经开进了新厂施工现场，正在争分夺秒地浴血奋战着。 早在楼市成交量出现下滑的时候，孙毅恒便对施工单位的施工进度作了一下安排，让花园城里的施工单位完成了正在施工的楼盘后便暂停一下，做好扫尾工作，等待清仓。而景泰城因为是建职工宿舍和安置房，便仍让陈国斌的施工队伍继续推进，无须等候。到这时，楼市已出现了寒冬迹象，毅恒置业公司便将花园城里雷震彪带领的施工单位进驻到老棉纺厂的“毅恒小康城”工程项目当中，以尽快将那些欠账的拆迁安置房建设出来。陈国斌的施工队伍便兵分两路，一路继续留在景泰城进行扫尾工作，另一路便直奔家具厂新厂施工现场。 这样，虽然楼市遇到了暂时的寒冬，但毅恒置业公司的工程项目建设却仍是如火如荼，让两个施工单位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按照孙毅恒的指示，施工单位得抓紧时间先建造出一间可安置一条现代化家具流水作业生产线的厂房来，再将北大门两旁的保卫室和传达室建造出来。 家具厂新厂址南北长两百米，东西宽一百五十米。依据何靖文等人的规划，在厂址北面外围正中设一大门，大门两旁分设保卫室和传达室，西面外围偏南设一小门，两旁也分别设有两间平房用于守卫。在厂址的南部另外划出一块南北宽四十米，东西长一百五十米的区域作为集团公司在江川设置的仓库。 这样，新厂址实际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属于家具厂，占五分之四的面积，另一部分属于集团公司的仓库，占五分之一的面积。 集团公司设置的这块仓库在西面外围的正中设置出入口，两旁分设有一栋三层楼的建筑物，作为仓库管理人员的栖身处，里面将建有三围合的仓库。 新厂保卫部分两批人马，一批负责老厂，一批负责新厂。苗昆山白天在新厂，照应施工人员，督促施工进度，晚上则回到老厂。公司派小孟兼管新厂址建筑工程的监理和决算。 一切安排妥当后，生产车间的样品一出来，何靖文便同关山魁率领冯金龙等几位采购人员和销售人员带上资料赶往S市。一来找商家联系订单，二来接收集团公司订购好的流水作业设备。由于孙毅恒的影响，何靖文很轻松地便拿到了一批订单，并得到了一些其他工艺家具样品的资料和订单。 于是，一行人拿着订单，护送着设备赶回了江川。 回到厂部，何靖文和关山魁又兵分两路，一路由关山魁负责，在老厂根据订单开足马力进行生产；另一路由何靖文负责，在新厂督促流水线车间厂房的建设，同时开工建设北大门两旁的保卫室和传达室。两周后，流水线车间厂房终于建成，配套的产品仓库和北大门两室仍在抓紧建设。 于是，何靖文指挥厂里职工将设备搬运到厂房内安装调试，就近采购了一些人工合成的板材，便开始组织人员进行试生产。 这时，集团公司已派来了两名技术人员指导设备安装调试和生产作业。 很快，第一批流水线产品便出炉了，经过综合检测，质量完全过了关，再和市场上的同类产品进行比照，品质更是达到了上乘。有了这个结果，何靖文和关山魁终于可以放心地着手投入大批量的生产了。 确定了技术和质量后，何靖文主持召开了第一次厂务经营会议，分析了市场形式，布置了下一步工作任务和生产计划。 下一步的工作也是兵分三路：一路由何靖文带队南下FJ，北上HLJ，联系订购木料和板材，同时考察市场；一路由关山魁负责，在家坐镇指挥生产，同时和苗昆山一起督促新厂的建设；还有一路就是由营销部部长冯金龙负责分派，将营销部人员根据各人意愿，分散到各个地点联系订单，可预支部分差旅费和提成费作为活动经费，摊点设立暂不考虑。 于是，各路人马分头行动，分别落实。 何靖文带领采购组人员先到FJ联系订购人工复合板材，顺便察看了一下木材市场，结识了一些原木商。然后，一行人又北上HLJ，订购了一批原木和锯材。供货商在双方签订合同后，均当即组织发货，运往江川，双方派人随货而行，货到即行付款。 每到一处，何靖文一行人均是先找一家便宜干净的小旅馆住下，再在附近找一家小饭馆作为用膳之处，尽量节省开支。大家均知道，厂子刚刚开始运营，一切从简，应发扬艰苦创业的优良传统。何靖文自然是和众人同吃同住，无特殊要求。在饮食方面，何靖文以能吃饱饭为标准，不吸烟，不喝酒，但对喜欢喝点酒的人员也不反对，提倡能喝、喜欢喝就喝一点，只是不能过量，不致妨碍公事。在工作和生活作风上，何靖文做到随和、平等、兼顾个人嗜好，很得人心。 订购好木料和板材之后，何靖文便带领着剩下的两个人员前往S市。 何靖文三人到达S市后，先考察了一下木材的进口市场，对国际木材市场作了一番调查和接触，作为以后采购的一个选择方向。然后，三人从集团公司那里接收了第二套流水线设备和一批订单，随同设备一起赶回了江川。 由于全国各大中小城市均不同程度地拉大了城市框架，又为盘活土地资源，许多地方政府部门发起了一股退城进郊的搬迁新建热潮，各地纷纷耸立起一幢幢的雄伟行政大楼，从而带动了办公家具市场的发展，对新颖豪华的办公家具的需求与日俱增。这是一条重要的商机，孙毅恒和他的团队敏锐地观察到了。 不久，冯金龙派出的第三路人马带着丰厚的订单纷纷赶回了江川。 于是，亿亨家具厂立即启动了第二条流水线，组织人员加班加点进行生产。厂部除每个部门轮流留有一个人看守摊子外，其余人员全部下到车间辅助生产。 亿亨家具厂实行的是三种类别的工资制度，一类是计件工资，发放的对象为生产一线的工人；一类是提成工资，发放的对象为营销人员；另外一类便是结构性工资，发放的对象为其余人员。 如今，家具厂由于生产任务大，以前流水线上的两班制变成了全日制，两条流水线全部开动，部分辅助生产的工人也被安置到流水线上的非技术岗位上，这样就造成辅助生产人员的缺少。于是，那些拿着结构工资的非生产性人员便派上了用场，加入了辅助生产的行列。这些人的活不是白干的，厂里参照辅助生产一线工人的标准，给他们补发了计件工资。这样，无形之中便增加了这部分员工的收入。员工们的积极性空前高涨起来。 由于工作量大，何靖文兼任了流水线生产车间的车间主任，以分流关山魁的工作量。这样，生产车间实际上是一分为二，何靖文负责新厂的流水线车间，关山魁负责老厂的传统工艺生产车间，省得关山魁来回地折腾。 就这样，家具厂再一次进入了火红的年代。 第一百一十五章 投产初见成效 - 商澜 - 无风地 () 忙活了一阵子之后，何靖文终于能够抽出一点时间来处理其他事情。 早在新厂规划之初，何靖文便通过赵彦直到林业大学请来了两位专家，帮他在新厂区内规划设计一个植物园，在厂区规划布置好建筑物的空隙内准备栽植各式各样的植被，尤其是乔木，他要让全厂的职工都来了解树木是怎样生长起来的，同时树立爱护树林，珍惜林木资源的观念。然后何靖文又请两位专家帮他联系一下树苗和植被，并请两位专家到时负责指导栽植。 现在，正是雨季，是植树造林的好季节，何靖文便将两位专家请了来，同时带来了小树苗和植被，请了几个民工便开始栽植起来。何靖文要把新厂区建设成为一个环境优美的花园式工厂，让在这上班的人感到身心舒畅，精神百倍。 集团公司所属的仓库也在紧锣密鼓地建设着，已初具雏形，自成一家。仓库建成后，集团公司准备在江川囤积一些钢材、铝合金材、塑钢材和建筑管材。集团公司在全国均有一个销售网点，尤其是东部沿海地区，经营一些稀缺商品，隶属于集团公司下面的一个分公司，同样，在江川也有一个销售点。 不久，新厂区的北大门和西面的侧大门及其附属建筑（保卫室、传达室和值班室）均已建成，两条流水线生产车间和仓库也全部完工投入了生产，食堂和卫生间也建成投入了使用。卫生间是先于厂房和仓库第一个开始建设的，食堂则是最后一个建成的。在没有建成食堂之前，厂区内只是搭建了一个简易棚，将厨房设置在简易棚内，职工们用餐便在车间或仓库内凑合一下，现在食堂建成了，职工用餐的条件便大为改善。厂区四周还修建了一圈敞开式的钢铁栅栏，厂内已平整如镜，没有一根杂草。采购来的原木被一根根地放置在南面后院的高架上，以便风干，下雨时则用塑料薄膜遮盖。另外，厂区南面还搭建了一排堆放木料的简易棚，可以将风干了的木料贮存在那里。 这样，新厂的建设便算是暂告一段落了。陈国斌的施工队伍已全部撤回了景泰城，全力以赴地投入到那栋职工住宅楼的建设当中。厂区规划中，在正对北大门二十几米远的地方还有一块空地，那是用来建办公大楼和职工集体宿舍的。由于厂里忙于生产，怕管理混乱，因此决定暂时不建。 亿亨家具厂试运营以来，产品质量一直都是何靖文视为企业生命的头等大事。何靖文在厂务会议上一再强调要重视产品质量，为此，制定了相关的奖惩措施以提升产品的质量。何靖文规定，流水线上每一道工序接触产品的人员都是质检员，每一个下道工序的人员都是上一道工序的监督员和质检员，第一道工序的人员便是原材料的质检员。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不留死角。 投产一个月后，亿亨家具厂上报给公司的产值是四百多万，净利润是六十多万元人民币。孙敏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按这个速度计算，不用五年，两、三年内就能收回投资，五年内就能纯赚一个现代化家具厂，这可是个了不起的成绩。当然，这个成绩比起房地产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但这是实体经济，风险小，能创下这么多的利润当然是个了不起的成绩了。 这天晚上，孙敏霞和赵彦直在小区循环道上散步的时候，就对赵彦直说道，“你这只原始股又一次升值了，让我们受益无穷。” “升什么值？”赵彦直似乎有点不明白，就问道。 “不是你那个歪打正着的建议，救活了一个厂，又挽救了一个公司，还锤炼了一批人，闯出了一条道，最终还创造了不少的利润，这可是超值了。可见你这只原始股的威力。”孙敏霞笑着说道。 “噢，这主要归功于集团公司和你爸，没有你爸和集团公司的支持，投产哪有这么顺利。想得到，还要能做得到。”赵彦直说道。 “对。”孙敏霞不无自豪地说道，“我现在算是真正体会到集团公司的威力了。我爸的那个团队可真称得上是智囊团了。” “那是自然。否则这么大的一个集团便是吹出来的，迟早有一天会破裂。”赵彦直答道。 “呸！怎么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来，赶紧回去漱一漱你的这张乌鸦嘴。”孙敏霞佯嗔道。 很快，一个学期又过去了，又到了暑假。赵彦直的五个在S市的弟子赶了回来。他们和江川的几名弟子在聚完餐后便被赵彦直一起带到了家具厂新厂参观。在何靖文的带领下，众人在厂区转了一圈，均是惊叹不已，才半年不到的时间，一座现代化的工厂便建立起来了。 工厂内横平竖直地修建了几条循环水泥路，然后在外围的铁栅栏和循环水泥路之间的空隙内栽植满了一排排的小树苗或灌丛，小树苗和灌丛下面铺设了草皮。除此之外，厂房和仓库四周也同样栽植了小树苗或灌丛。环境十分优雅。 今年，赵彦直有三个弟子毕业，分别是赵文龙、陈紫姗和赵秀芝。赵文龙已明确表示要进毅恒置业公司效力，陈紫姗和赵秀芝还在选择之中。 这天晚上，休息前，赵彦直和孙敏霞便讨论到了接纳赵文龙进公司的事。 孙敏霞问道：“把小赵放在哪个部门合适呢？” “文龙的性格稍微内向了一点，但视野和思维判断能力还是可以的。我觉得还是先让他顶靖文原来在公关部的那个位置，协助一下小沈，万一将来小沈要休个产假什么的，也有个管事的，省得挪用其他人，等小沈休完假，再让文龙到家具厂去接手靖文的工作。”赵彦直答道。 “小何就接替蔡总的位置？”孙敏霞接过赵彦直的思维逻辑问道。 “这只是我个人的设想，具体安排还要看个人的发展和形势的需要以及董事会的决定。”赵彦直答道。 “那当然。但小何是接手蔡总的一个后备人选，这点是肯定的了？”孙敏霞似乎是肯定又似乎征询地问道。 “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是这样考虑的。也许你爸和集团公司有更适合的人选。我们的视野和阅人范围毕竟狭窄和有限。”赵彦直很谦逊地说道。 “说的也是。”孙敏霞对赵彦直的这个答复很满意。 几天之后，赵文龙便正式到毅恒置业公司上班，被安排在公关部。待了两天，赵文龙便向蔡振东主动提出要下到工厂车间去。蔡振东考虑到公司目前业务不紧，而工厂又确实需要人手，便让赵文龙去请示一下孙敏霞。 当天下午，赵文龙便向孙敏霞提出了请求。 孙敏霞略思考了一下，说道，“好，反正厂里正缺人手，你去帮一下小何也好，你直接找小何联系就是，随后我让公司再发一个文下去。小何在厂里是够忙的，你就去接小何的流水线车间的手吧。” 赵文龙没有立即去找何靖文，而是收集了一些有关家具流水线生产方面的知识。一直忙活了大半个晚上才赶回景泰城他父母住的地方休息。 当天晚上，孙敏霞便将赵文龙要下到车间的事告诉了赵彦直。 赵彦直听后惊喜道：“我正有此意，没想到他倒先行了，很好，是个主动干事的人。” “那你同意了？”孙敏霞问道。 “那还有什么说的，再说，这都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更好，那还不得顺水推舟。”赵彦直说完，停了一下，又问孙敏霞道，“景泰城的那栋职工公寓楼建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快封顶了。怎么了？”孙敏霞反问道。 “噢，我随便问问。厂里还有没有空房子？文龙和他父母挤到一个小间里，不太合适。”赵彦直说道。 “应该有，明天问一下小何。你是想让小赵住到厂里去？这倒是个办法。”孙敏霞有点自问自答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赵文龙下车间 - 商澜 - 无风地 () 次rì上午，赵文龙收拾了一下，骑着自行车便直接赶往新厂区，“景泰城”离新家具厂最近，不一会儿便到了。 何靖文仍住在毅恒大酒店西附楼内。他驱车先赶到公司，从蔡振东手上接过有关赵文龙安排的文件，和他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后便离开公司赶往家具厂新厂区。文件上主要是说明赵文龙暂时由公关部调到家具厂协助何靖文工作。 赵文龙已在厂区内转悠了几圈，看到何靖文的车便走了过来。 何靖文和赵文龙握了一下手，略带客套地说道，“欢迎你，文龙。” “给你添麻烦了。”赵文龙本想称呼何靖文一下“何总”，但还是觉得有点生硬和别扭，觉得还是自然随和一点好。 “哪里，你来了，不知道要减轻我多少负担，我都快应付不过来了，忙得真是团团转，连个上网的时间都没有，公司的这个安排真是太及时了。”何靖文拉着赵文龙的手笑着说道。 “那我们就去车间吧。”赵文龙言语不多，客套话自然也就少。 “好。”何靖文锁好车，携同赵文龙一起来到流水线车间。 走进车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派繁忙的景象，流水线上，切割的、打磨的、取孔的、……忙而不乱，有条不紊。整个流水线最后一道工序是喷漆，它是在一个单独的小间内完成，里面装有排污换气的设备，将油漆等杂味吸排到外面的管道内，再通过地下管道排入到一个连通下水道的沉积暗池内，使室内的油漆杂味极少，工人只要戴副口罩就能基本上保证卫生安全。 参观完了两个车间之后，何靖文又带赵文龙到仓库和堆料场各处巡视了一下，将工作内容详细地介绍给赵文龙听。 这样，经过这一转悠，赵文龙已差不多理清了家具厂的整个生产流程。 接着，何靖文找到苗昆山，先把赵文龙介绍给他和他身边的保卫人员，又向赵文龙介绍了一下苗昆山，然后询问苗昆山看是否能在厂里腾出一间房子给赵文龙住。这件事是文件上附带的一点要求，让厂里配合解决。苗昆山说食堂楼上还有几间空房，可以解决。 本来赵文龙进到公司后，公司也可以象何靖文那样，在毅恒大酒店的西附楼里再租一间房，供赵文龙休息，但赵文龙还没来得及申请住宿便又要求下到车间，可能他也还没想到这一点。这样，赵彦直便干脆建议在厂里给赵文龙解决住宿问题，这样用餐也方便，工作生活两不误，还为公司省下一笔租金，真是一举多得。况且，毅恒大酒店离“景泰城”和家具厂新厂均远，来往也不方便，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赵彦直才会这样建议安排。 何靖文将工作上的事跟赵文龙做了一下交接之后，差不多就快到了中午了。于是，二人决定在上午停工时召集大家开个见面会，将赵文龙介绍给大家认识，以尽快将工作衔接上。何靖文便让苗昆山去各处通知一下。 到了中午停工的时候，职工都集中到了食堂门前。何靖文站在食堂大门前的台阶上指了一下赵文龙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公司派来的新的车间主任，名叫赵文龙，是复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下到我们车间来管理我们的生产。大家欢迎！”职工们听从号召，立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赵文龙向大家鞠了一个躬，说道，“各位师傅好，向各位师傅学习，同时也希望各位师傅支持我的工作，共同把生产搞上去，及时完成公司和厂里下达给我们的生产任务。”说完，大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掌声停歇后，何靖文又宣布道：“各班组长留一下，其他的师傅们可以解散去吃饭。”大家便叽叽喳喳地向食堂里涌去，赵文龙则象个迎宾使者一样，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迎接着大家。 于是，何靖文又将各班组长一一地介绍给赵文龙，同时交待了一下工作上的事，然后一起进食堂用餐。 下午，何靖文驱车又把赵文龙带到老厂的厂部，向关山魁及老厂的职工介绍了赵文龙，赵文龙也是鞠躬不已，微笑谦恭地回应大家。 就这样，赵文龙正式从何靖文手上接管了家具厂流水线车间的生产管理工作，成为整个流水线生产车间的车间主任。 赵文龙只在新厂食堂楼上住了一个晚上就觉得非常适应这里的工作环境。这里有吃有住，晚上还可以抽时间到不远处的网吧上网，对赵文龙来说，这可谓是神仙生活。 不久，赵彦直的另外两名女弟子也分别找到了接收单位。经过沈秋芳的穿针引线，赵秀芝进了师大附中成了一名中学教师，陈紫姗则进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赵秀芝和宋群的关系逐渐明朗化，他们也算是相识相知了几多年了，也该有个结果了。何靖文和陈紫姗的结婚事宜也提上了议事rì程，这对金童玉女终于在人们的期盼中将要步入完美的婚姻殿堂了。 经过一段时间对家具业的了解和市场调查之后，赵文龙的脑海里隐隐觉得有个问题需要马上解决，什么问题呢？赵文龙慢慢地理清了一下思路，噢！发现了，是原材料，也就是原木和木料。 这天上午，赵文龙找到何靖文，向他提出了应尽快贮备一些原木和木料。 何靖文问：“为什么？” 赵文龙说：“目前我国的经济发展速度较快，而木料是经济发展中一个很重要的原材料。问题是，这种可再生的原材料的增长速度远远赶不上经济的发展速度，资源在一天天地耗尽，而经济发展速度仍然在持续，这样就会造成严重的供不应求，其升值的空间将是无限大。” “你是说奇货可居。可事实上还有一个国际市场，一旦国内市场紧俏，我们还可以选择国际市场。”何靖文答道。 “没有国际市场。一旦国内市场断供，国际市场就会封杀我们。任何国际市场均要以国内市场做基础。”赵文龙言简意深。 何靖文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有道理。可目前国内市场还是很充足的，并没有发现原材料将要断供的迹象。” “我调查了一下，目前市场上大量供应的木材都是些速生材，我们需要的重材已经很紧缺了，尤其是原始阔叶树木材更缺。而人造复合板材已在大量使用速生材，这种木材材质很轻，很泡，市场上已开始起质疑了，这不是我们发展的方向。而市场生产上，用原生材人造的复合板因原材料短缺，很有可能会逐渐减产，到时，这种板材就很稀有了，我们得有个准备。”赵文龙说道。 “你说得有道理，尤其是珍稀原木。我得向公司请示一下，再打个报告，这需要一笔周转资金。否则还得向银行申请贷款，付点利息。”何靖文说道。 “这是稀缺商品，升值空间肯定大于银行的利息。”赵文龙说道。 “对，有备无患。可不能因此而让我们停产。”何靖文说道。 “另外，我还有个建议。”赵文龙说道。 “什么建议，你说。”何靖文问道。 “我觉得我们得新上一个产品。”赵文龙说道。 “什么产品？”何靖文很有兴趣地问道。 “门，门面的门，门户的门。中国人最讲究门面了，门户也很重视，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产业。现在买房子，搞房产开发，除了金属防盗门外，这木门的需求量很大，很有发展前途，是个朝阳产业。”赵文龙说道。 何靖文稍微权衡估算了一下，说道，“对，施工单位对这个门很是头痛，又要进木料，又要选择木工，是够烦的。若有现成的产品供应，不知要省去多少麻烦。这确实是个大产业。” “那就放在一起向公司打报告，准备生产线。”赵文龙说道。 “好。”何靖文应了一声，不禁夸赞了赵文龙几句，“不错，文龙，不愧是复旦大学的高材生，很有经济头脑。” 赵文龙被何靖文夸得不好意思，又不知道怎样回敬他，只得憨憨地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当天下午，何靖文赶到公司，将赵文龙的建议分别向蔡振东和孙敏霞作了陈述，请求指示。最后孙敏霞让何靖文打个书面报告，递交给董事会，让董事会成员通过书面的形式签署意见进行商讨决定。 很快，没过几天，董事会便通过了这一提议，同意拨款和新上生产线。 亿亨家具厂在接到公司董事会的批复和支持后，兵分两路，一路由何靖文亲自带队，南下FJ，北上HLJ，率领采购组人员大量采购原木和板材；另一路由赵文龙负责，组织装备新的生产线。家具厂流水线生产车间共有两套设备，可以组织两条流水线，一条仍为办公家具流水生产线，另一条便组织为木门流水生产线，只要定好模型，设计好组装技术和程序，便可上马组织生产。 新生产线生产的木门先供应江川的几家建筑施工单位，再慢慢扩及S市及其周边城市。销路不成问题。 第一百一十七章 职工住房分配 - 商澜 - 无风地 () 景泰城的职工公寓楼已经封顶，进入外装修阶段。 毅恒置业公司已初步制定了分配方案，其中，双职工若只要一套房子的，其打分值可合并加起来算一个分值，这样，其打分值自然便是名列前茅了。个人打分值便是依据个人的职位、学历、任职年限等综合因素所对应的分值叠加在一块所得到的总分值。打分值的高低决定了分配对象挑选房子的选择顺序。打分值高的先挑选房子，打分值低的后挑选房子，也就是各分配对象按分值的高低从高到低依次去挑选。赵佳丽和郭云轩属于毅恒置业公司的双职工，他们已决定只要一套房子。这样，他们由双方个人打分值合并起来的总分会值便最高了，享有第一个挑选房子的权利。 关于所分配房子的产权问题，以前形成的意见有三种：一是产权归公司，职工无偿居住；二是职工以成本价一次xìng买断，产权归职工；三呢，也是职工以成本价一次xìng买断，产权归职工，但付款方式是银行按揭，公司出面担保。后经过全体职工的多次讨论，一致同意以成本价买断，产权归职工，付款方式由职工zì yóu选择。公司同时还决定，职工公寓楼统一由公司请装修公司来进行装修，装修好了再进行统一分配选择。这是毅恒置业公司的一个大福利。 在董事会通过了家具厂新上木门流水生产线之后的当天晚上，孙敏霞便跟赵彦直谈及了此事。孙敏霞说道：“你知道吗？家具厂又要上一种新产品了。” “什么产品？”赵彦直问道。 “门。门面的门，门户的门。这是你那第二大弟子小赵提的建议，这是他的原话。他还说中国人最讲究门面，也很注重门户，因此木门有很大的市场，是个朝阳产品。”孙敏霞说道。 “是吗。”赵彦直觉得很惊奇，笑道，“看不出文龙这个憨小子说话还很幽默的。哪学来的，平时一句话都挤不出来，一出口就一鸣惊人。怪！” “还有更专业，更让人刮目相看的。他说，没有国际市场，一切市场均要以本国的国内市场为基础。我觉得这可能是他学的专业知识吧？”孙敏霞说道。 “可能是。但一般的人稍加思考一下，就会觉得这很合情合理的，所以，也有可能是个人的经验判断。但现在这话是经他口说出来的，那就是他的知识了。看来，这书还是没白念。没有一定的知识面和阅历，就说不出这种话来。咱们的知识也有限，也就不去管他是不是专业知识了。”赵彦直附和道。 “这也是你教导有方，又培养出了一个好苗子。”孙敏霞有点吹嘘道。 “不完全是。主要是个人的经历和勤学起决定作用。许多大家大师们都是靠自己的勤奋努力和吃苦耐烦才创造出一个个硕果的。”赵彦直说道。 “看来公司真是后继有人了，也用对人了。”孙敏霞下了一个结论。 “那当然。靖文和文龙这两个人那是绝对没问题的，肯定能给公司做出很大的贡献来，创造出更多的财富和价值。再说，靖文和文龙不是本地人，不容易结chéng rén情网，也就可以放开手脚来干，对你和对公司都能踏实忠诚不二的。这一点也很重要，不可小觑和忽视。”赵彦直说道。 “嗯，你说得有道理。希望公司以后多进几个这样的人才。”孙敏霞感叹道。 “我也希望是，这人才越多越好。这样你的担子就轻了，风险也小了，烦恼也会减少了，钞票却会大大地增加。”赵彦直调侃道。 “增加的钞票明天都给你。”孙敏霞笑道。 “好，那我就给你多买些好衣服和高档化妆品，让你天天都笑得合不拢嘴，每天都是十八岁。”赵彦直也笑道。 “天天都是十八岁，你倒是想得美，可能吗？那不成了妖jīng了。还要让你来给我买衣服，我岂不是要变成古董木偶人了。那钱还是我给你存着吧！”调笑了一下，孙敏霞便转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也不错，一个家具厂年产值居然也有几千万，利润也是几百万，还真是不赖。” “都是辛苦钱，可比不上搞房地产，用笔一挥就是几千万。”赵彦直说道。 “可一旦亏起来那也是几千万，跳楼都不会眨一下眼。”楼市的一时低迷让孙敏霞清醒地认识到了房地产业的风险。 “所以说利润大，风险也就大。家具厂虽然辛苦，产值也相对小，但风险小，且利润也还过得去。”赵彦直说道。 “看来还是搞实体经济稳当。”孙敏霞开始有点体会了。 “那当然。不过，要是没有房地产业的这第一桶金，我们哪来这原始资本，投资起来怎能这样大手大脚，轻松自如。香港的许多产业大王都是依托房地产业这第一桶金起家的，以后的事业才能顺水顺舟的。所以，房地产为个行当到一定时候就得赶紧放手脱身，否则将会前功尽弃，陷入死潭。”赵彦直说道。 “什么时候放手？现在吗？”孙敏霞问道。 “还早。目前还有一大批的持币刚xìng需求者，投资者也在持币观望，翘首以待，蠢蠢yù动，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国内的经济仍处在快速发展期。中国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垒窝，投资房产仍是国人的首选。”赵彦直说道。 孙敏霞沉默了，无言以对，发表不出自己的见解，这是她的软肋。 很快，两个月的暑假又过去了，学生们纷纷返校，赵彦直也重新回到了讲台。赵文博已过了周岁，更是活泼可爱。 何翠莲和赵冠华在赵文强和赵文彪的陪同下，趁着暑假回了一趟老家赵家村。老两口拿着孙子的照片到处向人炫耀，逢人就夸。乡里乡亲看见的自然都是啧啧称赞，同时还夸老两口发福了，吃得跟他们孙子一样白白胖胖。 楼市仍然处于休眠状态，人们的观望情绪依然很浓烈，盼望着楼市也象股市那样涨高了也会大跌下来。但现实并不如人所愿。 不久，景泰城的职工公寓楼全面竣工，包括内装修也完工了，可以入住。 这天是星期六，上午，公司全体职工相约来到公寓楼看房。由于是统一装修，内部环境都差不多，只有楼层和单元位置的差别，其价格当然也是不一样。 众人根据自己的挑房顺序早已在心中确定了哪几套房子属于自己的挑选范围。然后在现场一一察看，做到心中有数。 忙了一个上午，中午大家又一起赶到食堂用餐。这两个双休rì情况特殊，食堂仍然加班加点，提供优质服务。 吃完饭，稍歇了一下，会齐人后，大家又一同回到现场去当场领房子。 第一个挑选的是赵佳丽和郭云轩，第二个是齐福，第三个便是何靖文，接着便是上官玉，庞敏，邹莉，姜小英，……赵文龙因刚来，但因为有学历和职位，所打的分数还不是太低，他现在是家具厂的副厂长兼流水线生产车间主任了，职位相当于公司的部门副经理了，所以排名还是靠近前面。关山魁也享受了这个待遇，公司分了一套给他，排名刚好在赵文龙前面，这是关山魁为他儿子准备的结婚新房。 赵佳丽和郭云轩有点不好意思，谦逊地让齐福先挑选。齐福早想好了，这第一个挑选与第二个挑选没什么区别，所以也推辞不受。 于是，赵佳丽让郭云轩去挑选。郭云轩在看好的那几套房子里挑选了一套较理想的，同时要了一个车库。 沈秋芳代表公司当场将房子钥匙交给了赵佳丽和郭云轩。二人向分房小组的荣超英、沈秋芳和邓康三人鞠了一个躬，便拿着钥匙欢天喜地地去看房子了。第二个是齐福，第三个是何靖文……，不一会儿，房子便分配停当。 众人拿了钥匙开了房门，确认无误后便返回来，在公寓楼前的空地上合了个影以示纪念，从而留下了一个美好的记忆。 次rì，也就是星期rì，一大早，众人集体搬家，鞭炮齐鸣，从毅恒大酒店的西附楼内搬进了景泰城的职工公寓楼。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迎接大战 - 商澜 - 无风地 () 尽管楼市仍是低迷，但公司已接到孙毅恒的指令，做好前期准备工作，迎接大战来临。各施工单位也接到公司的通知，做好进场的准备。 经过九个月的沉寂之后，国家为维持经济的高速发展，大量投资基础设施建设，以拉动内需，扩大就业，带动全社会发展。金融系统主管部门也启动宏观调控政策，实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金融机构人民币的存贷款基准利率和存款准备金率也开始双双下调。楼市的chūn天来临了。 孙毅恒带领一行人立即赶到江川，主持召开了临时董事会扩大会议，全面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指示施工单位开足马力，全速生产，暂时停止“景泰城”、“宜居城”和“花园城”的项目工程建设，加快“小康城”（老棉纺厂）的建设，全面启动“富豪城”（旧区zhèng fǔ大院）的建设。 “小康城”的项目建设仍由江川市环宇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承建，“富豪城”的项目建设则由南溪建筑工程总公司承建。 新的经济政策启动后，大量持币的刚xìng需求者和投资者大失所望，楼市不可能再有下跌的空间了，于是纷纷跟进。顷刻，楼市便蜂拥起来，开发商也不是吃素的，登时就将房价连升了三级，这下，更不得了，传统的追涨不追跌的股市经验在楼市也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而且应用得淋漓尽致。 不一会儿，各大房地产开发商便是rì进斗金，均是赚得个盆满钵满。一些小规模的开发商便又开始捂盘惜售起来，甚至将地皮搁置起来，等待时机再出手和开发。各种网络媒体也对房地产暴利大势宣扬，逐渐形成了捂盘惜售是赚取暴利的捷径的理论。这一煽动，一些投机xìng的开发商真的坐观其变起来。连通达、程氏这样的大开发商也忽悠起来，左一铲、右一锹地摇摆着，等待大涨再出手。 毅恒置业公司可不买网络媒体的账。孙毅恒已三令五申地明确指示要“贵出如粪土”，不要错失良机，目前的利润已经很大了，要趁着这股“东风”尽快将“小康城”和“富豪城”开发出来，先将投资成本收回，做好合法经营的政策文章，同时将前期掏空了的积蓄填满。 之前，毅恒集团公司为应付这次大战，已将所有的资金调动起来，还向所有的股东发放债券，募集了大量资金，全部用于囤积钢材、铝合金、塑钢材等建筑材料。楼市的一sāo动，建筑材料也跟着看涨，不用去推销，各大施工单位纷纷向毅恒集团公司抢购。建材生产单位再怎么开足马力生产，也比不上毅恒集团公司的囤积量。这种类似的大战只是毅恒集团公司十几年来走过的风风雨雨的一个缩影。毅恒集团公司为什么能强大，这就是一次完整的展示。 楼市的疯涨也水涨船高地拉动了地市的狂涨，一些小开发商更是缩手缩脚，不敢冒进，资金稍雄厚一些的，赶紧出马吃进。如此，地产业的上扬也就不再能为人所控制了。毅恒置业公司已明确决定不再过问地市了，其所拥有的地皮量足够公司开发一个周期了。 几个月来，毅恒置业公司的职工们均是忙得不可开交，公司许多职员被抽派到营销一线，留下的职工则也是加班加点地完成本部门的份内工作。各处食堂均提高了伙食标准，又因为新分配了住房，从而最大程度地解决了职工的后顾之忧，使员工们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工作，进而最大限度地提高了工作效率。整个公司空前满负荷地运作了起来。 孙敏霞也将赵文博完全托付给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照料，好让自己全天候地投入工作状态，以及时解决处理一些rì常事物。 何靖文和陈紫姗本打算年底结婚的，但看到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也就只好先将结婚证办好，将婚礼推迟延后了。 这天是星期六，晚上，孙敏霞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到房间内的沙发里，打着哈欠说道，“总算可以轻松一下了。” 赵彦直粘糊过去，搂着孙敏霞的肩膀说道，“要不要给你按摩一下？” “你会吗？说真的，我还真的希望你来按摩一下。”孙敏霞说道。 “那你坐好了。”赵彦直让孙敏霞侧着身子，开始用双手在她肩部拿捏着。也许是荷尔蒙在起作用，孙敏霞登时舒畅了许多。 赵彦直边捏边说道：“经过这次的飞跃，公司可算是彻底地翻了身了，再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所有的负资产都可以甩得一干二净了。” “公司上下无不振奋，空前地团结，均是轻装上阵，齐心协力，我现在打着瞌睡都能管理好公司。”孙敏霞说道。 “集团公司这次也是一个大飞跃，那些股东们的资产又一次要翻番了。简直跟天上掉馅饼没有什么区别。”赵彦直说道。 “要不我爸的号召力和凝聚力怎么会那么强呢？这都是要靠实力和魄力说话的。没有好处凭什么信任你？”孙敏霞自豪地说道。 “这就是一个标准的领军人物。”赵彦直赞叹道。 “那是自然。”孙敏霞身心舒畅极了，信心十足地说道，“别人的公司募捐都是缩手缩脚的，有的则放空炮，光打雷不下雨。我爸一声令下，大家是挤着往公司里交钱，为了公平，只好按股份来定筹资比例，有的股东嫌股份少了，只好扩大筹资总额，一些大股东捞够了才不得不将份额出让给别人。真是躺在家里捡钱啊！大家都吃饱喝足了，能不团结嘛！” “这就叫‘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赵彦直说道。 拿捏了一阵，二人觉得差不多了，便一起相拥坐到一块。 孙敏霞就问：“你预测这次楼市高峰能持续多久？” “足够我们完成预定的开发任务，至少能持续两三年。首先是持币的刚xìng需求者和投资者经过一年来的积累，已经形成了一股洪流，要满足这股洪流的要求没有两三年的光景，开发商是开发不出来的，再加上有些开发商捂盘惜售，更是会拖延了时间。其次是国家投资的基础建设，这些工程规模没有两三年的时间岂能竣工，再加上国际资本的涌入，国家的经济建设必然还要处在高速发展阶段，我国的整体消费空间还很大，一时还饱和不了，这就是国家的经济建设能够保持高速发展的根本原因。另外还有一个自身因素，那就是我们公司在房地产业中的信誉和影响力不小，这一点可以保证我们公司的运营长期持续下去，不用担心楼盘的积压，因为刚xìng需求者随时都存在，这一批业主投资的方向肯定要冲信誉和小区入住率而来，我们公司的产品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所以，一个企业的信誉和产品跟踪服务的质量和水平是多么的重要！”赵彦直说道。 这一番言论又一次让孙敏霞大开了眼界，孙敏霞侧脸怔怔地看了一下赵彦直，问赵彦直道，“你这都是从哪学来的？” “学？哪学来的？这都是平时留心积累调查研究出来，都要以事实为根据，不能凭空想象，同时要掌握消费需求和社会需求，以及基本国情和国际环境，再综合起来，你就自然会有这种结论。”赵彦直答道。 “是不是你联系的那些情报员起了大作用？”孙敏霞问道。 “有一定作用。但个人判断能力起关键作用。”赵彦直答道。 “看来公关部的这点小钱没有白花，值得。”孙敏霞说道。 “那当然，你看我象是乱花钱的人吗？”赵彦直说道。 “说的是，就你这古董样，有钱都不知道怎样花。”孙敏霞笑道。 赵彦直也跟着“嘿嘿”假笑了几声，并不去计较孙敏霞说的这句话，停了一会儿，又象是想起什么，说道，“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孙敏霞轻声问道。 赵彦直摸了摸后脑勺，yù言又止，半天没迸出一个字。 孙敏霞见赵彦直吞吞吐吐的，以为有什么大事，急忙又问道，“什么事？你快说，不要急死人了。” 赵彦直嘴巴张了几下，最后还是红着脸轻声说道，“我们……我们是不是帮你妈撮合一下，找个伴，我看她一个人挺难的。” “我当是什么事，真把人急死了。”孙敏霞潜意识里是希望她妈最终能跟她爸复合在一起，但又觉得这种事不太可能，可若让她妈去跟别人结合，又有点接受不了，再说，江雪琴也未必愿意，因此，一直以来这种事谁也不去提起，今天赵彦直陡然提起这事，孙敏霞就有点好奇，想探究一下赵彦直会表现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来。于是，孙敏霞又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了？” 赵彦直凑过去轻声地说道：“我们系里的老童，就是我的硕士指导老师，他也离异多年，前妻去了美国，我看他人挺厚道的，又有学问，跟妈还算般配，就有了这个想法。” 孙敏霞红着脸深思了一下，也轻声说道，“你只是从侧面了解了一下，具体人家xìng格怎样，你怎么能清楚，否则，他前妻又为什么要离他而去呢？我看这事不太妥当，以后就不要提了。”一句话关了总。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赵文龙的个人问题 - 商澜 - 无风地 () 由于楼市的火爆，造成了毅恒置业公司的繁忙，何靖文便以公司总经理助理的身份被公司分派了几项实质xìng的工作，协助总经理蔡振东分管公司的营销业务，又协助董事长助理沈秋芳打理做好公司公关部的工作。 尽管如此，家具厂则仍由何靖文负总责，担任厂里的总经理，只是何靖文原来分管的那部分家具厂的工作现在由赵文龙接手。这样，赵文龙便成了家具厂的一个实质xìng的管理人员，除了流水线生产车间这一块之外，还分担了家具厂财务室、营销部和采购部的分管工作。形成了家具厂一正两副的生产管理领导格局，何靖文为正，关山魁和赵文龙为副。 另外，赵佳丽仍代表公司作为家具厂的财务总监，但这一职位不受家具厂总经理的支配，有dú lì职权，只对公司负责。 赵文龙因为从小就生长在一个生活比较拮据的家庭，能够体察到生活的本质，从而锻炼了个人的意志，但xìng格也因为生活的重压而变得沉默寡言，不太开朗，从而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交际。 这天晚上，赵彦直便跟孙敏霞谈到了赵文龙。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赵彦直说道。 “什么事？”孙敏霞就问。 “是这样，文龙现在被安排在了家具厂工作，他的xìng格又比较内向，家具厂那地方又是地广人稀，跟个穷山沟似的，有点闭塞，想要找个好姻缘，着实比较困难。你看，我们是不是帮他一把，好让他不至于在这个个人的问题上吃亏，影响了他的未来发展。”赵彦直说道。 “你是说帮小赵介绍个女朋友？”孙敏霞问道。 “也就是起个牵线搭桥的作用，也不完全明着介绍。”赵彦直说道。 “去！我当是什么好事。你这人什么时候改行了，做起了媒婆了，还当上瘾了。”孙敏霞指的是上次赵彦直替她妈介绍老童的事，加在一块便成了“瘾”了，孙敏霞想到了江雪琴帮董淑媛介绍对象的事，便继续说道，“这种事可得少掺和，弄得好就好，弄不好就是一世的骂名。” “不用你出面，小沈人际广，可以请她帮忙物sè一下。不用亲自去做电灯泡，提供一点信息也行，我让靖文他们去cāo作。”赵彦直有点央求道。 “现在大家都这么忙，哪有心思。”孙敏霞一味地推辞。 “正因为忙，信息更广，这件事交给小沈去办，保证很理想。”赵彦直说道。 “哼！看把你急得，真是皇帝不急……”孙敏霞正想说下去，陡然觉得不雅，嘎然停止。于是，孙敏霞换过一种说法说道，“这种事靠的是缘分，你又不清楚小赵在想什么，说不定人家已经有了目标，大学里，男男女女的，总能对上一个吧，你这一瞎折腾，岂不是要闹出笑话来。” “文龙我还不清楚，xìng格木讷，社交能力有限，活动空间又小，又没有追求的勇气，自卑心理又强，有了目标那也是单相思，成不了气候。”赵彦直说道。 “那也得问清楚来，再说，你不是还有几个女弟子嘛！让她们去帮忙物sè一下比秋芳更强，那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孙敏霞说道。 “你这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总之，大家一起帮忙，这样就有胜算的把握。”赵彦直鼓动道。 “你这不是在搞包办婚姻吗？”孙敏霞笑道。 “有时候包办婚姻比那些所谓的zì yóu恋爱强多了，父母是过来人，多少能体会到婚姻与爱情的失败之处，参考价值大，在大多数情况下，能起到决定xìng的指导作用。古代，不说古代，就说解放初期，人民大多数都是包办婚姻，可基础都牢固得很，现在都讲究zì yóu恋爱了，可离婚率却节节攀升。”赵彦直说道。 “那是因为过去的妇女受到压迫，不敢反抗。现在男女平等了，一有压迫，就能用法律武器来捍卫自己的权利，离婚率当然就高了。”孙敏霞抗辩道。 “问题是离婚案例中受害者大多数仍然是妇女，这又作何解释？”赵彦直反驳道。孙敏霞被问住了，无言以对。 隔了一会儿，赵彦直又说道：“不过，话又得说回来，我这也不是推崇包办婚姻，更不是贬低zì yóu恋爱，总体来说，这zì yóu恋爱还是要比包办婚姻进步许多。但我这也不是包办婚姻，只是从中穿针引线作个介绍而已，以后的事就是人家自己的缘分了，总体还是zì yóu恋爱嘛！但一个年轻人若在恋爱中适当地吸取和采纳前人、过来人、尤其是父母的一些建议，那就更能趋利避害，少走弯路，少受挫折，少经磨难，善始善终了。” “这还差不多。”孙敏霞会心地一笑，这才心满意足了。 这天上午，大家都在忙着，车间里不时传来“吱吱”地切割声，赵文龙正在车间里巡视着。一会儿，何靖文走了过来，把赵文龙拉到车间外。 赵文龙就问什么事。 何靖文轻声地问道：“赵老师让我来问你是否有女朋友了？” 赵文龙被问得不好意思，抬脚就要走。 何靖文一把拉住赵文龙，同时说道，“我是说真的。” 赵文龙见何靖文不是开玩笑，便反问道，“赵老师问这个干吗？” “这还用问，关心你嘛！”何靖文答道。 “赵老师也当起媒婆来了。”赵文龙调侃道。 “说真的，有没有？”何靖文正sè问道。 赵文龙被问得紧了，只得如实回答道，“目前还没有。” “那有没有具体的目标呢？”何靖文再次追问道。 “也没有。不过，以后总能碰到的。”赵文龙答道。 “那肯定。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忙去吧，我走了。”何靖文挥了挥手，转身离去。留下赵文龙一个人傻乎乎地站在那儿。 其实，赵文龙早就有过一个目标，只是那个目标永远也不能实现。读大学时，也有一个同级的系友闯进了他的心田，可他胆怯得有点自卑，经济上也不允许，也不知如何表白。他和那个同级同系的女同学有过一些接触，只是都是短暂的，看得出，那个女同学似乎对赵文龙也有好感，但就是粘不到一块，偶尔相见，也是相顾一笑，打个招呼便一闪而过。赵文龙为此煎熬过一段时间，可是，不久，他就彻底解脱了，因为他发现那个女同学已经有了男朋友。赵文龙如释重负，重新从梦里回到了现实。在以后的交往中，赵文龙反而更能坦然地对待那个女生，有时还和她开开玩笑，相谈甚欢。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从此便杳无音信。 家具厂离城区稍微偏僻了一点，人流不多，能接触的女xìng就更少。偶尔在网吧里能遇上一、两个，那也只是昙花一现，连个影儿都留不下。如今，虽然搬到“景泰城”住了，那也是早出晚归，个人问题始终顾及不到。 晚上，赵彦直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沙发里，静静地想着心事。孙敏霞进来了，见他不搭理，很是奇怪，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问道，“怎么了？” “噢，没什么，在想些事。”赵彦直漫不经心地答道。 “是不是在想小赵的事？”孙敏霞笑着问道。 “你说该给文龙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合适呢？”赵彦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在孙敏霞的肩上按了按，又搂了搂，亲了一下。 孙敏霞没有躲避，笑着说道，“那是你的事，反正你喜欢cāo心。” 赵彦直不言语，架着手托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不一会儿，赵彦直又象是有了结果，自言自语道，“对，应该给他找个家境相当的文静女孩。” 孙敏霞坐在床沿上笑道：“都快成神仙了，就差一把拂尘了。” “要是神仙就好了，就不用这样烦心了，什么事只要拂一下拂尘就行了。”赵彦直也坐到床沿上半搂着孙敏霞说道。 “你学校里不是有那么多女生吗？凭你赵老师的威名，介绍个女朋友还不是一句话，什么合适的找不到？”孙敏霞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一个老师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有失体统。”赵彦直说道。 “你这不是在做吗？”孙敏霞反驳道。 “这是在校外，在社会上。”赵彦直申辩道。 “我觉得让你那两个女弟子帮忙物sè一下更合适，她们接触的女孩子更广泛，更适合。”孙敏霞建议道。 “也是，这种事是不太好意思麻烦小沈，让人家笑话。但这却是我应该做的，这关乎到家具厂的兴盛和未来的走向。”赵彦直说道。 “这怎么又跟家具厂扯上关系了？”孙敏霞不解地问道。 “知道那句话吗？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往往站着一个默默支持协助的女人。当然，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说，就是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往往站着一个默默支持协助的男人，以前我也说过，解释过，完全没有贬低女同胞的意思。这文龙将来就是那个成功的男子，他的成功一定要有一个全力支持他的女子。当然，这个女子首先要和他般配，两情相悦，互敬互爱，就象许多成功的科学家的家庭一样，夫妻和睦，相濡以沫，白头偕老。有了这个支撑，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会把所有的jīng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干起工作来就会更加用心，更加专心，更加勤劳，厂子就一定会久盛不衰。”赵彦直说道。 “你哪来的这套歪理邪说？”孙敏霞疑惑地问道。 “不跟你说了，找不到共鸣，睡觉！”赵彦直打了个哈欠说道。 第一百二十章 苏明慧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下午，赵彦直抽了个空骑车赶到师大附中打电话把赵秀芝约了出来。 赵秀芝火急火燎地跑出校门，问赵彦直什么事，说她下堂还有课呢。 赵彦直直截了当地说道：“就问一个事，你师大的同学里面有没有在江川找到工作上班的女生？” “有啊！多的是，你问这个干吗？”赵秀芝很是惊讶。 “你看，文龙在家具厂上班，那个地方又较偏僻，要找个对象确实是挺不容易的，个人问题老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我寻思着你女同学多，是不是帮忙介绍一个。”赵彦直一本正经地说道。 “赵老师，你也太cāo心了。文龙都不一定赞成你的做法，他才多大啊！也就刚刚出校门，不是还早着嘛！”赵秀芝大惑不解地说道。 “算帮我一个忙，好吗？”赵彦直央求道。 “赵老师，你看你，……”赵秀芝又不便多加指责赵彦直，只好问道，“那要找个什么样的？” “找个和文龙家境相当的文静女孩。”赵彦直答道。 赵秀芝思索了一下，说道，“苏**？……对，就是苏**，是个四川女孩，老家是个贫困县，从农村出来的，家境肯定不怎么样，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在念高三，家境肯定和文龙不相上下。现在正在一家劳务中介公司上班。” “人品怎么样？”赵彦直追问了一句。 “面目清秀，中等身材，挺文静的，见了人你就知道了。不过，我觉得文龙未必追求得上。在学校的时候，好多男生都追求过她，她都没有理睬，我们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赵秀芝说道。 “你哪天把她约出来，逛个街什么的，我在侧面了解一下。先不要提文龙的事。”赵彦直说道。 “我可不愿多嘴。我哪天把她约出来，这可是帮你忙哟！赵老师！下次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我！”赵秀芝半开玩笑地说道。 “行，忘不了。就这样，约好了再联系。”赵彦直说道。 “那好。那我回去了。”赵秀芝应了一声，辞别赵彦直而去。 这天是星期六，上午，天气晴朗。赵秀芝约好苏**去逛亿亨超市。 赵秀芝仍住“南溪大营”，苏**则和许多打工的大学毕业生一样租住在“泗水桥”出租屋村。两人汇合后，徒步赶往亿亨超市。 赵彦直坐在何靖文的那辆奥迪车内守望着。 赵秀芝和苏**则一边走一边浏览沿路的店铺，偶尔也进去逛一下。 不一会儿，两女生便进入赵彦直和何靖文二人的视线。赵彦直仔细地观察着，觉得确如赵秀芝所言，苏**是个很朴实而又得体、文静而不失庄重的女孩。赵彦直想象着苏**和赵文龙在一起的情形，觉得他们很是般配。等两女生走过之后，赵彦直便吩咐何靖文打道回府。 赵秀芝和苏**逛完超市已经临近中午了，二人拎着采购好了的一些rì用品回到师大附中，在附近的一个小餐馆内点了几个家常菜聚聚餐。 苏**坚持要AA制，赵秀芝则极力申诉说她请客，在结账时赵秀芝还当着苏**的面要了发票，说回去好报销，这是赵彦直特意嘱咐的。苏**很是惊讶。赵秀芝解释说有朋友能帮她报销。这样，苏**内心就少了一份愧疚，有点心安理得了，反正能报销，不要大家自己掏腰包，不吃白不吃。 这以后，两人有空就约在一起，逛逛街，聚个餐，苏**也不再坚持AA制，赵秀芝结账时照样开了发票。渐渐地，两人的关系便好得不能再好。 这天又是星期rì，天气不错，上午，赵秀芝约好苏**来一起参加她的朋友聚会，让苏**来帮她参谋一下，作个伴。 其实，苏**也早知道赵秀芝和宋群的关系，知道赵秀芝那只是一个借口，但自己和赵秀芝关系既然好，去凑个热闹也是应该的，况且，大星期天的，一个人呆在出租屋村也确实怪烦闷的，大家凑在一起热闹一下，花费又不要自己，也不要大家自己掏腰包埋单，何乐而不为，绝对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苏**和赵秀芝在师大附中汇合后，便跟着赵秀芝一起徒步赶往不远处的“醉仙楼”小酒店。 来到“醉仙楼”，何靖文、宋群和赵文龙已在门口迎候着。 今天工地检修，宋群得以喘口气，难得和女朋友相聚。赵文龙并不知情，只听说是赵彦直赵老师约几个弟子聚一聚，便赶了过来。 众人相随来到二楼的一个包厢。赵彦直和孙敏霞带着赵文博已同沈秋芳、丁建涛、陈紫姗三人在包厢内坐着等候。 见到这种场面，苏**有点怯场。赵秀芝赶紧跟她引见，先来到孙敏霞面前，说这是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的孙董事长。孙敏霞抱着赵文博坐在沙发上冲苏**笑了笑，说道，“好俊俏清秀的一个女孩！”苏**登时温暖了许多。接着，赵秀芝便把苏**介绍给大家，尤其是众位男生。然后，赵秀芝便要继续向苏**介绍其他人，不想，当赵秀芝刚介绍完沈秋芳时，苏**便被沈秋芳热情地走过来拉着苏**一起坐到一张双人沙发里和她聊起了家常。 这个时候，赵文龙便隐隐觉得今天的聚会可能跟自己有关，不觉偷偷地多瞧了苏**几眼。 沈秋芳和苏**聊了一会儿后，便又接着帮赵秀芝继续把几位男生介绍给苏**。在介绍到赵文龙时，沈秋芳说道：“这是我们公司家具厂的副厂长兼流水线生产车间的主任赵文龙先生，复旦大学的高材生，今年一毕业便在家具厂工作，为厂子，为公司作出了许多突出的贡献，是个难得的人才。”不免特意向苏**多说了几句。 赵文龙因为没有得到明确指示，也就不以为然，很大方地和苏**握了一下手，说了一句客套话。赵文龙论个头、论长相均不逊sè于旁人，只是因为沉厚、稳实，而稍微少了些何靖文身上所具有的那几分帅气和霸气，缺少活xìng，虽不能让异xìng一见钟情，却也能为一般女xìng所接受。经沈秋芳一吹捧，苏**对赵文龙的好感陡然增加，二人友好地对视了一下。 介绍完了男生，剩下的只有陈紫姗。因在读书的时候，陈紫姗会经常去找赵秀芝，和苏**见面的次数就不会少，虽没有交往，脑海中至少有个熟面孔，因此，苏**对陈紫姗并不陌生。沈秋芳指了指何靖文，又指了指陈紫姗，说道，“这可是一对金童玉女，正宗的郎才女貌。” 没等沈秋芳说完，苏**便走过去拉住陈紫姗的手说道：“我们认识。陈紫姗，真正的美人胚子。” 陈紫姗嫣然一笑，谦恭道，“在座的都是美人儿，我也就沾了点光彩。” 如此，一下子便拉近了苏**与众人的关系。 于是，陈紫姗和赵秀芝陪着苏**闲聊着。沈秋芳和丁建涛则到厨房照应着。何靖文、宋群和赵文龙则陪着孙敏霞谈一些工作上的事。赵彦直则带着赵文博坐在一旁仔细地听着。 临近中午的时候，沈秋芳和丁建涛陪着江雪琴和小汪走进了包间。于是，沈秋芳又向苏**介绍了一下江雪琴和小汪。江雪琴说了声“你好”便大方地伸出右手要和苏**握手。一旁的沈秋芳又忙着给江雪琴介绍苏**，而苏**则赶紧欠了欠身子，伸出双手握住江雪琴的手，说了声“董事长好”才松开。 于是，丁建涛吩咐上菜。江雪琴则和蔼可亲地拉着苏**的手和她一起坐到上首。苏**惊喜交集，激动得眼泪都快流了下来。众人成对地沿着江雪琴和苏**二人坐下，赵文龙和小汪两个大小伙子便坐到正下首。 江雪琴问苏**在哪上班，苏**说在一家劳务中介公司做文秘。江雪琴应了一声，并不认识那家公司，便说现在公司太多了，一下子记不起来，鼓励苏**好好干，说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是好，干什么上手都快，适应xìng强。然后，江雪琴从提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苏**，说有空到超市来玩。苏**庄重地接住，然后又小心地放进自己的提包里。 一会儿，菜上来了，开席了。众人喝酒的喝酒，喝饮料的喝饮料，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江雪琴不停地招呼苏**吃菜，弄得苏**反而无所适从。见此情景，江雪琴便鼓励苏**随便点，不要拘束和客气，放松一点，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苏**很是感动，觉得自己一下子找到了幸福窝了。 小汪喝了两杯饮料后便开始吃饭。众人在一起干了两杯后便开始单独碰饮。 赵文龙坐在那里静静地喝着、吃着、看着、听着，一言不发。 过了很久，等众人都敬完了，赵文龙才端起杯子离座走到江雪琴的身后，先敬了江雪琴一下。江雪琴待人和善，很爽快地以茶代酒饮了一口。接着，赵文龙又走到赵彦直和孙敏霞的身后，敬了赵彦直和孙敏霞夫妇一下，然后是沈秋芳和丁建涛夫妇二人。最后，赵文龙才来到苏**身后，说初次见面，要和她碰一下杯，加深一下印象。苏**很礼貌地配合着，对饮了一口，然后说了声“谢谢”。赵文龙也客套了一声便回到原座。 为不冷场，沈秋芳和丁建涛马上分别找苏**和赵文龙对饮起来，使气氛更加热烈。随后，大家也纷纷地分别与苏**和赵文龙对饮起来，增加气氛。 又过了一会儿，江雪琴看差不多了，便和苏**招呼了一声，和小汪先行离席。仍是沈秋芳和丁建涛二人送江雪琴二人到楼下的停车处，送江雪琴二人上车离去。 回到包厢，沈秋芳和丁建涛二人陪着苏**和众人继续慢慢地吃着、喝着、聊着。 又过了一会儿，赵彦直看差不多了，也和孙敏霞带着赵文博离席而去。 剩下的八个人也撤了席，分成了两组，一组是沈秋芳、丁建涛、宋群和何靖文打麻将，另一组则是陈紫姗、赵秀芝、苏**和赵文龙打扑克，打的是“拖拉机”。众人均玩得甚是愉快。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恋爱的模式 - 商澜 - 无风地 () 到了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众人看差不多了，准备散场。宋群先说可能晚上得加班，得回去了。于是，众人散场，一起来到楼下大门口。 赵秀芝对苏**说她有点事要跟宋群先回去，让赵文龙送一下她，并把自行车钥匙给了赵文龙。苏**说不用送，她自己可以回去。赵秀芝说那哪行呢，没个人同行，他们不放心。何靖文则在旁边说道：“我们都是上了套的，就你们两个是zì yóu人，相互关照一下。”众人忍俊不禁，均是哈哈大笑。 于是，何靖文、陈紫姗、宋群和赵秀芝四人一起钻进何靖文的那辆奥迪，挥手驱车而去。 不得已，赵文龙、苏**二人便和沈秋芳、丁建涛二人告辞，沿着原路向师大附中走去。 赵文龙与苏**相处了几个小时，又打了一会儿扑克，已不再陌生，也不排斥，也就信马由缰地向前游荡着。二人均知道今天这个饭局的意义，也不想浪费掉这种机会，均有想进一步探究对方的心理。 沉默了一会儿后，赵文龙先开口问道：“你们的劳务中介公司在哪儿？” “就在师大旁边的一个写字楼里，等会儿我们要经过那里。”苏**热情地介绍道。 “你那上班还顺心吗？”赵文龙挤出了一句话。 苏**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答非所问地反问道，“你们厂里还会招人吗？” 赵文龙感觉到了，肯定不顺心，于是答道，“机关已是人满为患，目前车间还是缺点人手。只是怎么能够让你下车间呢！？” “下车间就下车间，只要工资多就行。”苏**毫不介意地说道。 听苏**这样说，赵文龙心里便有数了，但今天看到江雪琴对苏**甚是热情，赵文龙便又希望苏**能够有个更好的去处。于是，赵文龙又建议道：“我看今天江董事长对你不错，她身边倒是缺少个贴身秘书，商业上洽谈业务的事体繁多，你又是学中文的，肯定能派上用场，大显身手。当然，我这可不是推辞，怕你进我们家具厂，只要你愿意，家具厂随时欢迎你来。我只是希望你能有个更好的前程，所以才这样建议。” “真的。”苏**惊喜道。 “应该是这样。”赵文龙肯定地说道。 “那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苏**急切地请求道。 “你可以自己找江董事长申请一下，我看她今天对你的印象不错。”赵文龙实话实说。 苏**不作声了，显然是大失所望。 赵文龙感觉到了，于是改口道，“你若是信得过我，我去问一下赵老师，他是江董事长的女婿。” “那太谢谢你了。”苏**又看到了希望，兴奋地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用客气。”赵文龙谦恭地说道。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为打破沉闷，赵文龙又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在出租屋村住？” “嗯。”苏**应了一声。 “晚上回去还要自己弄饭？”赵文龙又问道。 “那怎么办？都是这样。”苏**无奈地叹道。 “你若信得过我，可以到我们新厂去搭膳，那里住的地方也有，挺方便的。”赵文龙开始主动进攻了。 苏**停住了脚步，侧过身来注视了一下赵文龙，说道，“怎么能一下子给你添这么多的麻烦呢？” “我看你一个女孩子挺艰难的，这些事又是我能做到的，又能真正帮你的忙，我也很开心。我希望我能成为你的一个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做这点事就是应该的。”赵文龙又是实话实说，既道出了一番诚恳，又不失常理，让人能够心安理得地坦然接受。 苏**没有作声，也许是默认了。 “那就这样定了，哪天我叫车子去帮你搬一下东西。”赵文龙趁热打铁地补了一句。 苏**似乎在犹豫，但却不愿拒绝，于是只好沉默。这时刚好到了师大附中的校门口了，苏**兴奋地说道：“到了。”以此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也似乎告诉赵文龙，她接受了他的安排。 二人进去，跟学校的门卫说明了一下，然后一起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苏**没有急于上车，而是推着车子继续向前走，赵文龙紧随其后。 拐了两个弯，在快接近主街道的一条小街上，苏**站在一栋写字楼门前，指了指里面说道，“我们公司就在这栋写字楼内。” 赵文龙顺着手指方向向大楼内仔细地看了一下，又向四周环视了一下，问道，“要不要进去看一下？” 苏**摇了摇手说道：“改天吧！” 于是，二人推着自行车进入南北方向的主街道，沿着人行道向南骑行。骑了十来分钟，大约走了两公里来路，便到了外循环道，往西便是去出租屋村，往东则是去家具厂新厂了。赵文龙陪着苏**往西而行，不久便到了景泰城旁边。赵文龙喊住了苏**，说道，“小苏，我就住在景泰城，到我家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苏**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能再麻烦你了，以后再说吧。要不到我住的地方，我买点菜，自己弄，算我请你，也算我回敬你一次。” 赵文龙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也行。既然你这样信任我，那我就破费你一次。”赵文龙说完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母亲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于是二人重新上车，向泗水桥出租屋村骑去。 赵文龙熟门熟路，骑得比苏**还顺畅。在路上，赵文龙还碰到了过去的房东，双方还惊奇地打了一个招呼。苏**很是奇怪，赵文龙便解释说他以前在这住过。进村口有一些摊贩点，苏**买了两个青菜，买了点蛋、肉之类的荤菜。赵文龙说够了，意思一下就可以了，省得浪费。 买好菜，二人继续向村里走去。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苏**租住的地方。 苏**租住在二楼，里面共有四个房间，一个卫生间，一个厅堂，每间房的房租是两百块钱一个月，包括水电费，还算便宜。苏**单独租了一间，在厅堂的房门口位置摆了一个灶台，弄完了再搬进房间，其他的租客也是如此。 苏**让赵文龙在房门外面等一下，她先开门进房间收拾整理一下。 然后两人便开始一起淘米、洗菜、做饭、炒菜。赵文龙干这行也挺顺手的，cāo刀抡铲，游刃有余。不一会儿，二人便将饭菜弄整齐了。然后将一张简易折叠方桌端了出来，放在厅堂，将四个菜摆好。 只听苏**“哎呀”了一声，说忘记买酒了。赵文龙赶紧说，他不喝酒，有时应酬必须得喝点，那是没有办法。 二人客气了一番，终于开饭了。两人边吃边聊，赵文龙将过去在这里租住的事告诉了苏**，同时也简略地说了一下他跟赵彦直的师徒关系。苏**这才恍然大悟，觉得这事挺新奇的。 赵文龙随便应付了一下，有了七分饱后，便放下筷子，说吃饱了。苏**不好强求，客随主便，主也要随客便。 于是，赵文龙便要跟苏**商量搬家的rì期。 苏**犹豫了半天，说道，“还是先别搬，反正这个月的房租已经算了，等过了这个月再说吧！再说你们新厂也较偏僻，我一个女孩子家在那里也不方便。这里人虽杂，但热闹，有些校友和同学也在这里，遇到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赵文龙深思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也是，反正就是省两百来块钱的事，那就仍在这继续住下去，我会经常来看你。你托的事我明天就找赵老师去问一下，有了结果就来告诉你。你的电话可以打吗？” “那谢谢你了，我把电话抄给你。”苏**说完，到房间里找来纸笔，抄了手机号码给赵文龙。 赵文龙接过电话号码说道：“那我走了，谢谢你的晚饭。” “不要客气，我送送你。”苏**说完，跟赵文龙一起下楼来，看着赵文龙将自行车推到屋外，目送着赵文龙消失在视线中。 离开出租屋村后，赵文龙边走边想，觉得也是，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那么快就答应别人，尤其是异xìng朋友的安排呢，毕竟才认识不到一天，是自己做得太仓促了些，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不能cāo之过急，吓跑了人家。 经过一天短暂的接触，赵文龙与苏**两人之间均给对方留下了好印象，彼此间均有了好感，均希望能够继续发展下去。有了这样一个良好的开端，爱情之花迟早是要绚丽开放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接纳苏明慧 - 商澜 - 无风地 () 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自然要谈到赵文龙和苏**的事。孙敏霞问道：“那个女孩的家庭情况你了解了吗？不要把一场好事变成了麻烦事。” “秀芝都打听清楚了。小苏的父母都还年轻康健，还能在老家附近打点零工，供她的弟弟读书。小苏的父亲在兄弟里排行老三，上有两个哥哥。小苏的爷爷还健在，还能干些农活自给自足。家庭情况跟文龙差不多，没有什么太多的负担，麻烦不大。”赵彦直答道。 “这么说，找对了。”孙敏霞说道。 “桥是搭好了，能不能到达目标，那就要看他们的缘分了。”赵彦直停了一会儿，又说道，“我估摸着那女孩想跳槽了。” “是嘛！你怎么知道的？”孙敏霞问道。 “据我了解，小苏的那种公司事务繁杂，人员复杂，工资待遇又不高，也就是一千五百块钱左右，除去一切开销，所剩也就无几了。今年她弟弟就要高考了，得上大学了，那学费相对他们的家庭来说，可是个大问题，她得攒一笔钱给她弟弟凑学费，以减轻她父母的负担，可按目前的收入，那肯定是不理想。经过今天的一对比，她肯定会跃跃yù试了。”赵彦直答道。 “她想进咱们的公司？”孙敏霞问道。 “咱们公司可不能再进人了。文龙可能会建议她去找你妈，在你妈身边当个秘书什么的。”赵彦直说道。 “这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孙敏霞说道。 “那就只有让她进家具厂了。家具厂目前的收入也不错，暂时能安抚一下她。但文龙那小子肯定会来问进超市的事，到时我怎样跟他说呢？”赵彦直道。 “你这人真是自讨苦吃，这不就是麻烦事了，你本事大，你自己去应付。”孙敏霞怒嗔道。 赵彦直被批得哑口无言，可真是自讨苦吃了。隔了一会儿，赵彦直见孙敏霞怒气渐消，便轻声说道，“要不我这样跟文龙说，就说超市因前期没把牢关，进了大批人员，现在人满为患，正在清理整顿，否则董事长身边早设了秘书了。” “怎么着？你还真想让她来做我妈的秘书？”孙敏霞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觉得你妈身边确实需要一个秘书，商业领域洽谈的业务多，没个秘书很不方便。”赵彦直有点低声下气地建议道。 “我都快被你气死了，瞧你干的这些事，超市要进人，我妈也未必说了算，总得尊重一下董事会的意见吧！你若再一时豪爽，昏了头，一口答应了人家，万一进不了，岂不是哄骗了人家，到时，这脸往哪搁？”孙敏霞说道。 “那就把两条都说上，前面一条加上要经过董事会研究决定这一条，总说得过去。”赵彦直自以为是地说道。 “你呀你，不知道怎样说你好，瞎cāo心！”孙敏霞数落道。 “我这不也是为了公司好，为了公司能出个好人才，能稳住一个好人才。”赵彦直辩解道。 “就你的那几个弟子是人才，别处就没人才，少了你那几个宝贝，地球就不转了。”孙敏霞火冒三丈地大声喊道。 这可能是孙敏霞潜意识中的一种释放，孙敏霞很有可能是意识到了来自赵彦直的包围，但事实并不是孙敏霞想象的那样，她和赵彦直应该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这一点若认识不足，将来肯定有危机。 赵彦直无言以对，灰溜溜地往沙发上一坐，紧闭双眼，一气不哼。 孙敏霞也觉得语气太重，说得有点过分，但又不好意思向赵彦直道歉，只好抽抽嗒嗒地哭泣起来。赵彦直睁开眼睛，站起来脱去外套，独自一人无声地躺到床上。过了一会儿，见孙敏霞仍在那抽泣，赵彦直便有气无力地说道，“睡吧！很晚了。”孙敏霞这才宽衣上床，依附着赵彦直躺下。 次rì早上，江雪琴就发现赵彦直和孙敏霞二人有点不对劲，便问孙敏霞，“吵架了？”孙敏霞摇摇头说没有。江雪琴看着孙敏霞双眼微微有点肿，便又问孙敏霞眼睛是怎么回事，孙敏霞说没睡好。 赵彦直没说什么，照样一个人下楼去跑步与买早点。 吃饭的时候，江雪琴对赵彦直说，她确实需要找个合适的秘书，又说昨天的那个女孩子不错，很适合，让赵彦直帮她安排一下。 赵彦直见江雪琴这样说，就告诉江雪琴说他想好了，干脆让那个女孩子在家具厂干一段时间，磨炼一下意志，到时再进超市更得心应手。 江雪琴说，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她会留着那个位置等那个女孩来。 一家人于是又缓和了起来，和往rì一样，各就各位。 在赵彦直下楼去买早点的时候，江雪琴和孙敏霞交谈了一下。在弄清事情的原委后，江雪琴便对女儿进行了开导，说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应当同一条心，相互之间应该要完全信任，有什么矛盾要及时提出来，及时解决，不可独自闷在心里，否则，矛盾越积越多，必然影响夫妻感情，平常人家还好，对于我们这种有家业的人家来说，那可是很危险的，况且小赵还不是那种人，为人确实实在，不象是那种贪图利益的人，应该没有私心，你应当充分地信任他。 经过江雪琴的这一番开导，孙敏霞心中的那个结总算是完全解开了，郁闷的心理也等到了舒张，心情完全平和了起来。 吃完早饭，因耽误了一点时间，江雪琴先下楼，小汪已和往常一样在楼下等着。赵彦直和孙敏霞收拾了一下，带着赵文博也紧跟着出门下了楼。 来到楼下，孙敏霞抱着赵文博站在车库旁等着。赵彦直则提着两个包（一人一个）打开车库门，将车开了出来，照应孙敏霞母子上了车，然后关好车库门，上车，又关好车门，这才启动车子向花园城驶去。 到了花园城，孙敏霞在车上等候，赵彦直一人抱着赵文博上楼将赵文博交给何翠莲和赵冠华老两口，便又赶着下楼来，钻入车内，关好车门，然后由孙敏霞驾驶着车向公司开去。这便是赵彦直和孙敏霞每天的一个生活过程。 到了公司，孙敏霞将车停好，赵彦直下车，便看见赵文龙已在公司门口等着。赵文龙走了过来，先跟赵彦直打了一个招呼，“赵老师！”赵彦直应了一声便没作声，再跟下了车正在关锁车门的孙敏霞打了个招呼，“董事长！”孙敏霞也应了一声。只听赵文龙又跟孙敏霞说道，“我跟赵老师谈点事。” 孙敏霞说道：“去吧！”然后独自一个进了公司。 赵彦直看到赵文龙真的来找他，便知赵文龙跟苏**有点眉目了。 赵文龙目送着孙敏霞进了公司后，回过头来笑嘻嘻地冲赵彦直说道，“赵老师，又要麻烦你了，请你帮个忙。” “是不是和小苏已经谈妥了？”赵彦直答非所问地反问道。 赵文龙不知赵彦直所问的谈妥了的事指的是什么，也就模棱两可，答非所问地说道，“小苏想进超市到江董事长身边工作，让我来找赵老师帮个忙，向江董事长疏通疏通。” “噢！是这个事。”赵彦直说道，“昨晚我们还在谈论这事呢，敏霞她妈挺看重小苏的，说她是个人才，只是因为超市前期进人太多太杂，一下子没把好关，他们董事会便决定近期不再招人进人了，等清理整顿之后再考虑进人的事。不然的话，敏霞她妈身边早该配个秘书了，你说是不是？” “哦！是这样，怪不得江董事长身边至今没有个秘书。”赵文龙恍然道。 “你跟小苏已经确定对象关系了？”赵彦直再次询问道。 “没有。”这回赵文龙听明白了，赵文龙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说道，“也就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她在那公司不是干得还好吗？”赵彦直明知故问道。 “肯定不理想。她都想到我们厂里的车间来找活干了，说只要工资高就行。可能是急用钱？”赵文龙说道。 “是这样。”赵彦直说道，“她要真得想到家具厂来，你就帮帮她，让她先到家具厂安身，等情况好转了，我再和我岳母说一下，让她进超市。” 赵文龙闻言大喜，兴奋地说道，“那太谢谢赵老师了，那就这样说定了。” “说定了。”赵彦直应了一声，又问道，“你就这个事？” “我就这个事。耽误你上课的时间了。”赵文龙满心欢喜地说道。 “没事。那就再见！”赵彦直应了一声。二人挥了挥手，便分手而去。 中午下班的时候，赵文龙赶到苏**上班的地方，把苏**约了出来。 苏**一接到赵文龙的电话，兴奋得不得了，收拾了一下，便冲下楼，来到赵文龙的身边。赵文龙见苏**那一股子高兴劲，真不忍心扫她的兴，可又不能撒谎欺骗她，只能实话实说。 “怎么样？答应了吗？”苏**招呼也不打，便急切地问道。 赵文龙冲苏**微微一笑，说道，“答应是答应了，问题是超市因前期没把好关，进人太多太杂，他们董事会决定近期不考虑招人进人事宜，不然，江董事长身边早安排秘书了。” 说了等于没说，苏**的神情一下子黯然了下来。 “你别着急！”赵文龙见状，马上安慰道，“江董事长挺看重你的，她昨天还夸你是个人才，赵老师说等情况好转了，马上就会荐举你进超市的公司，凭江董事长昨rì对你的器重，她那一关肯定没问题的，赵老师也打保票。” 经赵文龙这么一说，苏**的心情立刻好转了起来，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这个就不能具体确定了。”赵文龙老实地回答道，“你若是觉得我们家具厂还适合，要不就先到家具厂干一段时间，等超市情况好转了，再转过去。超市和家具厂一样，都跟公司有关联，这样信息也更灵一些。” “到家具厂我做什么呢？”苏**问道。 “你要不先担任经理秘书吧！何经理，也就是我们厂里的总经理，他身边还没有设这一职位，然后和其他员工一样，下到车间做一些辅助xìng生产工作，这样工资就会高许多，生活也充实。”赵文龙答道。 “你能做得了这个决定吗？”苏**问道。 “应该没问题。”赵文龙答道。 “那好。麻烦你先在厂里做好接应工作，我再向公司辞职，一个星期内做好移交后，我就可以正式到厂里上班。”苏**建议道。 “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欢迎你来。”赵文龙说道。 “哪天我同你一起去找一下何经理，交涉好了，我就向我们公司提出辞职申请。当然，这并不是我不信任你，我只是想听听何经理的意见。”苏**说道。 “行。就按你的意思办。”赵文龙肯定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进入家具厂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中午，赵文龙和苏**把何靖文约到师大附近的一个小餐馆。 不一会儿，何靖文开着奥迪带着陈紫姗赶到。四人一起进餐馆选好位置，点了菜，便开始边等边谈。很快便谈到了正题，跟着，菜也上来了。 只听赵文龙说道：“小苏想等我们厂里安排好了，再向她公司提出辞职。” “这样更好，更稳当，应该这样做。”何靖文喝了一口饮料，继续说道，“我先向公司打个报告，就说厂里要聘请一名秘书，让公司批，公司批复了，小苏就等于是我们厂里的员工了，那样，小苏就可以放心地向她的劳务中介公司提出辞职了。这样，只等交接完后，小苏便可马上进厂上班了。” 苏**听了很高兴，连声说道，“谢谢何经理！”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应该做的。”何靖文也客气地说道。 四人边吃边聊着，谈了一些有关赵文龙、何靖文和陈紫姗众弟子的往事。 结账时，苏**要埋单，赵文龙赶紧说道：“上次你请了，这次我来，我也有点面子。等你的事办好了，你若高兴，可以再请我们大家撮一顿。” 苏**不再坚持，也觉得下次有必要请大家意思一下。 赵文龙付了钱，开了发票，这是何靖文特意交待的，然后便同苏**、何靖文和陈紫姗三人一起离开餐馆。 何靖文和陈紫姗驱车而去，赵文龙则陪着苏**回劳务公司。 下午，何靖文亲自拟草了一份报告，打印好请蔡振东签字。蔡振东看后，了解了一下情况，当即便批示同意。何靖文便又到人力资源部找上官玉盖章，然后存档，何靖文则复印了一份批复报告作为存底。 次rì中午，赵文龙将批复报告的复印件拿给苏**看，苏**看后，兴奋和感动得热泪盈眶。 当天下午，苏**便向劳务公司递交了辞呈，该公司经理也没多说什么，也是当即便签字同意，并注明一周内完成交接，本月只发半个月的工资。想来该公司经常换人，已是司空见惯了。劳务中介公司说白了就是替用人单位处理人际关系，处理善后事宜，因此人际关系非常复杂，所要处理的事务也十分繁杂，时有纠纷发生。苏**在该公司上了两个来月的班便吃不消了，感觉自己实在是太不适应这种工作了，且工资又低，早就有了跳槽的念头，苦于没有门路。在和赵文龙接触的第一天，苏**便向他提出了换单位的请求。苏**知道赵秀芝的底细和为人，从而了解赵秀芝那圈子人的品xìng，也接受了赵文龙的介入，相信了赵文龙的人品和能力。 几天后，苏**将工作交接完毕，开了工资单，劳务公司将工资打入苏**的银行帐号，苏**上了折子。然后，苏**取了钱，便拿上自己的东西在公司楼下等赵文龙和何靖文他们过来接她。这时已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 不一会儿，何靖文驱车带着赵文龙和陈紫姗一起赶到。众人将苏**的行李放进车子后背箱内。然后四人驱车一起赶到师大附中，将赵秀芝一起接上，向“醉仙楼”小酒店驶去。说好了，今天苏**请客。 到了“醉仙楼”，沈秋芳和丁建涛听到车声，便来到门口迎接。众人如众星捧月般拥着苏**向二楼的一个小包间走去。 今天只有四对，八个人，众人怕过分消费了苏**不多的银两，所以才选择了这个小巧的包厢。不一会儿，宋群也兴冲冲地赶了过来，今天不用加晚班，所以可以抽空放松一下。 众人不敢多点菜，每人点了一个菜，共是八个，丁建涛吩咐厨房在几个家常菜中加足了分量，这样，就不用担心僧多粥少，供不应求了。 席间，众人纷纷祝贺苏**找到了新的工作和生活，苏**也感慨地说感谢大家无私的帮助和支持。 宴毕，沈秋芳带苏**到总台结了账，然后一起返回包厢。和上次一样，八个人分成两组，一组打麻将，一组打扑克，一直玩到十点钟左右才散场。 何靖文驱车带上赵文龙和陈紫姗先送苏**到出租屋村，安顿好苏**之后，再同赵文龙和陈紫姗一起赶回景泰城，并约好第二天来替苏**搬家。 次rì上午，赵文龙坐着苗昆山的那辆江西五十铃来到出租屋村，帮苏**将一些家什一件一件地搬到车厢内，东西也不多，几下子便搬完了。因为厂内不允许使用液化气，苏**已将煤气瓶和煤气灶暂时存放到其他同学那里，以防备以后再用，若用不上到时再作处理。 苏**和出租屋村里的一些校友和同学已经道了别，他们早已去上班了。 于是，苏**和房东道了别，最后环视了一下出租地，心里说了声“再见”，便登上“五十铃”向家具厂进发。 家具厂新厂区的食堂有三层，坐西朝东，一层二层为餐厅和包厢，后面是伙房和储藏室，储藏室在二楼，伙房的正上方，其层高只是一楼伙房的层高的一半；第三层为职工会议室，也是娱乐室。二楼的包厢因没启用，暂时用来住人，一共有五间，南面两间大的，其中一间带有卫生间，北面有三间小的。 赵文龙刚来时，苗昆山将南面那间带卫生间的大间腾给了他，食堂人员住北面的三间小间。为方便苏**，赵文龙将自己住过的那间带卫生间的大间腾给了她，自己搬到隔壁的那间没卫生间的大间里，因有时赵文龙会在厂里住。 厂里对用火安全管理得很严，所以食堂里不烧煤气、液化气和天然气，而是用电与烧木屑和刨花。这就是苏**为什么要在来之前处理自己的灶具的原因。食堂里专门打了一口“老虎灶”，用于烧木屑和刨花，也可用来烧煤。厂里设有一台锅炉，冬天用于职工洗澡，也是烧木屑和刨花或者煤块的。锅炉就设在厂区进北大门的东侧，和西侧的食堂遥遥相对。锅炉旁建有公共卫生间和澡堂，澡堂内立有许多淋浴喷头，分男女两间。锅炉外面还设有几个开水龙头，用于打开水，只是现在有电水壶，烧开水更方便，这开水龙头便长期休息。 厂区南端毅恒集团公司所属的仓库管理人员一般都到家具厂食堂搭膳，自己开小灶时用的也是电，严禁使用煤气灶。 不久，苗昆山便将“五十铃”开到了食堂旁边。众人七手八脚地帮苏**把东西搬到二楼的住间。苏**看了一下，很是欣喜。住间里有一张厂里的老技工专门为厂区值班住宿的职工打造的高低床，可用床垫，也可直接睡在铺板上，还有一张书桌和一把配套的椅子，对苏**来说，那就是高档家具了。此时的苏**已是幸福到了极点。 安顿下来后，赵文龙便带着苏**在厂区四处转了转。苏**觉得厂区的景致真的是美不胜收，简直就是一个梦幻工厂。苏**想，在这里别说只是下车间劳动，就是叫她做苦役，她的心里也是愉快的。 赵文龙介绍说，这都是何靖文何经理一手规划布置的。苏**听后不禁对何靖文肃然起敬，觉得何靖文不愧是同济大学的高材生。 中午，赵文龙陪着苏**第一次在食堂用餐，有的职工会过来打招呼，赵文龙坐在一旁便会热情地帮着作介绍。 下午，赵文龙陪着苏**坐上苗昆山的“五十铃”赶到老厂区的厂部报到，并和关山魁见了面。关山魁说道：“家具厂又添了一位年轻的大学生，真是人才济济啊！有了你们这些尖端人才，家具厂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前途无量！” 办好手续，关山魁给苏**在厂部办公楼内的总务室安排了一个位置和桌椅，苏**很满意，不停地说谢谢，哈腰不止。 作为经理秘书，苏**的职责就是处理安排好经理的上承下达和一些文秘管理方面的工作以及跟班外出处理应酬事务方面的工作。考虑到苏**住在新厂区，来往不方便，且何靖文目前实际上在忙于公司的事务，也很少在厂部上班，具体分管的事务已被赵文龙所接管，厂里便决定让苏**明天就下车间，经理秘书方面相关的事务直接由赵文龙分派安排。这样，工作起来就很方便了。 快下班时，苗昆山用“五十铃”将赵文龙和苏**送回新厂区。 吃完晚饭，赵文龙将厂里的一系列规章制度的复印件交给苏**，让她认真地学习一下，同时提醒她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怕苏**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赵文龙晚上没有回“景泰城”，他也不敢去长时间打搅苏**，以免引起她的反感。赵文龙到三楼会议室的卫生间里洗漱了一下，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看书休息。苏**则埋在那堆规章制度里潜心研读。赵文龙十点不到便关灯睡觉，苏**则熬过了十二点还不肯放手，最后见实在看不完，才打了个哈欠，倒头便睡。 第一百二十四章 训练苏明慧 - 商澜 - 无风地 () 天亮后，赵文龙早早地便起了床，在厂区的循环路上慢跑了几圈后，便回到三楼洗漱了一番。回到房间，赵文龙察觉隔壁没有动静，不由地喊了苏**几声，苏**应了一下。赵文龙便提醒她不早了，吃了早饭便要准备去开工了。苏**愉快地答应了一声。 早饭就在食堂里吃，和食堂管理人员一起煮面条。 今天是苏**的第一餐早点，食堂管理人员见赵文龙对苏**很热情，知道赵文龙对这个新来的女大学生肯定有意思，便也热情起来，特意跑到外面买了些包子和馒头，另外还用水煮了几个鸡蛋，很是丰盛。 不久，保卫人员也轮流来打早点。集团公司的仓库管理人员则在自己的住处解决早餐问题。其他工人则各自在家吃了早点再来上班。 吃完早点，苏**在房间里修饰了一下，换上厂里昨天发给她的工作服，瞄了一下镜子，觉得很是jīng神，于是，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赵文龙在隔壁闻声而至，也关上房门问道，“准备好了？” “嗯！准备好了。”苏**对着赵文龙甜甜地一笑，应了一声。 苏**跟着赵文龙一起下了楼，来到车间旁边。 已经有一些职工赶来了，这是住在附近的，而住在老厂区的职工则要统一坐厂车赶来上班，新厂离老厂有五、六公里远，路程不少。众人相互招呼着。 不一会儿，厂车也赶来了，职工们蜂拥而下，一起向车间走去。 赵文龙用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见人聚齐后，便对职工们说道，“耽误大家几分钟，向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赵文龙用手向苏**摆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位是新来的同事，名叫苏**，江川师范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在厂里担任何总经理的秘书。今天也下到车间和我们一起搞生产，大家欢迎！”赵文龙说完，带头鼓掌，全体职工也跟着鼓起了掌。 然后，赵文龙留下一位班组长，让其他员工进车间开工。 赵文龙向班组长交待了几句，然后陪着苏**跟着班组长一起走进车间。 苏**的工作就是包装和搬运产品，同时最后一次视检产品的质量，确定完好无损。两人一组，几个组又组成一个班组，这是木门生产线。对于一些小型家具，如组合式办公家具――会议桌，则是一人一组，责任落实到人。车间内有推车用于搬运，活儿不重。 苏**干了一会儿便适应了，进入了工作状态。赵文龙偶尔也过来看一下，探问苏**是否累，于公于私地关心一下。苏**莞尔一笑，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轻松地说道，“我也是农村出来的，这点活算什么，谢谢赵厂长的关心。” 赵文龙也是一笑，说道，“得心应手就好，那你忙！”便转身到别处去巡视。 一连几天，苏**白天在车间劳动，晚上则在房间里钻研那堆规章制度。赵文龙白天偶尔会在车间里出现，象往常一样，有时会帮有事离开一下的员工抬抬板、推推车，当然，也少不了帮苏**一下，不特别对待谁，以免引起献殷勤的嫌疑；晚上便会问苏**学习得怎么样，指着某一句话问苏**那是什么含义，为什么要这样规定，苏**若是答不上或是理解错了，赵文龙便会作出一番解释，使苏**恍然大悟，进而触类旁通。 一个现代化管理的企业，除了要制定一系列科学的管理规章制度之外，还要有科学的分工和正确的用人机制。在分工和计算工资方面必须公正、公平、合理，不能存有丝毫私情。奖罚分明和分配得当是形成企业活力的一个重要保证。一个企业生产管理者是否优秀，其在分工和分配方面的能力起了决定xìng的作用。赵文龙就具有这方面的眼力和计算能力，使每位员工付出的劳动和得到的报酬十分的匹配，不存在丝毫怨言。工作较艰辛的和技术水平要求较高的，其工资计算基价自然要高，辅助xìng生产的工资基价自然就要较低，这是谁都能够理解和接受的。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因素要参考，那就是责任心。在流水线上各工序用时方面，也要计算jīng确，先要保证某一重点工序的用时充足，再去合理安排其他工序的用时量，从而好安排用工量。比如，油漆这道工序，因要保证油漆工的透气通风时间，整个流水线就得先满足它的用时量，再去安排其他工序的用时量和用工量，使整个流水线能够顺畅贯通，不出现窝工现象。 如此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苏**从厂里领到的薪水比原来在劳务中介公司的工资多了一倍多。她有点心满意足了，觉得在家具厂干就行，不必再跳到亿亨超市去。一个月来，赵文龙晚上基本上陪着苏**在厂里住，两人有时讨论一下工作，有时也一起去厂外网吧上个网，生活着实惬意充实。苏**已在赵文龙的点拨下将厂里的所有规章制度均理解得非常透彻，也就是从这一方面开始，苏**对赵文龙有了新的认识和进一步的亲近。两人的心渐渐地交融到了一起，双方的眷恋感渐浓。 这天，因家具厂要和一家建筑施工单位签订木门定购合同，何靖文让苏**起草一下。这是苏**的一件文秘工作，以前在劳务中介公司她也接触过，但那都有拟定好的范本，只要套用一下就可，而这一次她得全新构思和定义。 晚上，苏**把自己关在房里专心起草，赵文龙则抽空回到景泰城住了一宿，处理一些家事。 次rì上午，赵文龙在车间问苏**合同起草得怎么样，苏**说写好了，一脸的灿烂。 中午吃饭时，二人端着饭碗来到苏**的房间，赵文龙边吃边看着苏**拟好的稿子。看完后，赵文龙先去洗碗，边洗边思考着怎样跟苏**谈。 一会儿，碗洗好后，赵文龙带着碗仍旧来到苏**的房间，指着文稿里的一行字对苏**说道，“这一条若是定购方以停工为由，拖延时间，厂方岂不是要吃老大的亏？” 苏**洗完脸正在挂毛巾，闻言赶紧走过来看那行字，思考了一下，说道，“对，应该明确一下交货收货的时间和程序。” “里面还有类似的，你再仔细斟酌一下，多考虑一下突发因素，尽量不要出漏洞。”赵文龙说道。 苏**惊奇地看着赵文龙，脸微微有点发热。 “哦！我话说直了一些。不过，你不要自责，经验是积累的，谁都一样，刚开始都不完善。以后多思考、多实践，经验就会丰富。”赵文龙说道。 “不，你提醒得对。没有你的点拨，我仍然是自以为是。”苏**说出了一句肺腑之言。 “晚上再专心思考一下，下午上班时就不要多想，省得两头有误。”赵文龙说道。 “嗯。”苏**顺从地应了一声。 “那你休息一下，不打扰你了！”赵文龙说完转身离开苏**的房间，轻轻地将苏**的房门关上。 因新厂的办公大楼和集体宿舍尚未建设，职工们中午一般均在车间的椅子或工作台上打个盹便算是休息，条件虽不理想，却能恢复足够jīng力。 又过了一天，到了第三天中午，赵文龙照例来到苏**的房间看她修改好的稿子。看完后，赵文龙夸赞道：“你的名字取得好，聪明、智慧，真是名副其实，一点就透。这个稿子拿出去，象个老手炮制的。” “这还不是你赵厂长点拨得好。”苏**打趣道。 “哪里，在这方面我们都得向何经理学习。说不定，你这稿子一到他手上，他又要点拨咱们几句。你等着瞧吧！”赵文龙谦恭地说道。 “是吗？”苏**有点怀疑。 果然，下午到厂部回来后，赵文龙便带来了坏消息，说那稿子又修改了几处。赵文龙拿出已经打印好的修订稿的复印件给苏**看。苏**登时傻眼了，惊叹道，“这怎么想得到呢？” “这就是知识和经验，积累起来便是阅历。咱们得多虚心学着点，有百利而无一害。”赵文龙说道。 “对，是该虚心地学习一下。”苏**附和道。 经过两个多月的观察和接触，苏**渐渐感觉到赵文龙那圈子人的实力和魅力，也体会到赵文龙一圈子人的亲和力和凝聚力，她决定要融入这个圈子，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第一百二十五章 赵文龙和苏明慧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是星期六，厂里晚上不加班，吃完饭，稍收拾了一下，赵文龙和苏**便相约一起去上网。新厂区因办公大楼尚未建成，办公设备也就暂时没普及上，平常信息沟通与联系便完全依靠各人的手机了。但老厂厂部还是实现了办公自动化，所需设备一应俱全。 二人徒步来到附近的一家网吧，然后找了两个相邻位置各用一台电脑上网，约定两个小时，这样就好掌握上网的内容，以免拖延时间造成一方等候。 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二人准时下线走出网吧。 此时正值初夏时节，雨水不少。来时还是晚霞绚丽的，所以没有想到雨具。不曾想，才两个小时不到，天空中便下起了雨来。幸亏早晚温差大，二人出门时均套了一件chūn秋衫外套。 二人望着这淅淅沥沥的小雨，犹豫是不是要回到网吧再躲一躲。 忽然，一阵冷风夹杂着雨丝迎面扑来，二人不免打了个冷战。赵文龙不由地问苏**冷不冷。此时，苏**确实觉得有点冰凉，但不好意思说，于是便摇了摇头。赵文龙还是感觉到了，便脱下自己的外套，不容分说地披到苏**身上。苏**没有拒绝，只是说赵文龙你就不冷。赵文龙说他身体结实，扛得住。顷刻，一股暖流涌进苏**的全身。 赵文龙便提议打个车回去，苏**没吭声。可此地较偏，又在下雨，很少有出租车光顾这里。等了一会儿，仍没车的影子，苏**便对赵文龙说道：“你冷吗？若是不冷，咱们就挨着屋檐走回去。” 赵文龙看看天，又看看街道，很晚了，不能再等了，于是冲着苏**一笑，说道，“那我们就走吧，这样身上更暖和些。” 两人走走停停，又希望雨停住，又担心雨停下。苏**说道：“你靠我近点，还可替我挡点风。” 赵文龙得到了提示，很自然地贴近在苏**的身旁。走着走着，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赵文龙便情不自禁地将手轻轻地搭在苏**的肩膀上。苏**没有推脱，反而往赵文龙的身上更贴近了一些。 二人如胶似漆地移到一个角落处停住，赵文龙用双手扶住苏**的双肩，注视着苏**微微羞涩的脸说道，“嫁给我吧，我要一生一世地保护你。” 这太激情，太闪电了！还没确定任何关系便开始求婚了。也许赵文龙本来的意思是想请求苏**做他的女朋友，但因为一激动，便想连升三级，一步到位，也想来一场欧美式的闪电爱情。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但苏**并没有感到意外，似乎在等待着赵文龙的这一宣誓，苏**仰起绯红的脸郑重地问道：“你是说真的，还是一时冲动地胡言乱语？” “当然是真的，今生有你，我就别无他求！”赵文龙也郑重地说道。 “那你有能力保护我和我的家人吗？”苏**继续追问道。 “我用生命担保，我会象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你和你的家人，还有我的家人。我自信我有这个能力。”赵文龙高举右手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我们一起来担负起这个责任和重担吧！”苏**将脸紧紧地埋进赵文龙的胸堂轻声地说道。 赵文龙紧紧地搂住苏**慷慨激昂地说道：“对，让我们一起来担负起这个责任和重担吧！” 雨渐渐地停住了，唯有冷风还在漂荡着。二人紧紧相拥，一步一寸地向前移动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交叉路口。二人站住。 这是干道，虽然很晚，但仍有不少的过往车辆来回地穿梭。因红灯间隙较绿灯的时间长许多，二人便在斑马线路口耐心地等待着。趁着这个空档，苏**脱下了赵文龙的外套，要还给赵文龙。赵文龙便问苏**不冷吗？苏**则说，走动了一下，身上暖和多了。赵文龙这才接过外套穿在身上。其实，这是苏**觉得快到厂里了，怕别人看见自己穿着一件男xìng衣服而引来非议和笑话。 不一会儿，斑马线上的绿灯亮了，二人手牵着手缓步穿行而过。 来到厂门前，二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手牵着手走进厂内。门卫就很奇怪，出去时还是一前一后的，怎么在外面逛了两三个小时便手牵着手回来，现在的年轻人节奏真是快，跟放电影似的。 回到食堂二楼，赵文龙便想跟苏**一起走进她的房间，苏**推了赵文龙一下，说道，“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再见！” 赵文龙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苏**开门，进门，轻轻地把门合过来。然后，苏**冲着赵文龙嫣然一笑，轻声说道，“去睡吧！”最终将门关上。 赵文龙如梦初醒，缓缓地移到自己的门前，开门进入房间，然后轻轻地将门关上，脱去外衣，坐到床上，便觉得满脑一片空白，但却毫无睡意。过了许久，赵文龙才迷迷糊糊地就此进入梦乡。 次rì早上，赵文龙起得很晚，当他端着脸盆，走出房间时，看见苏**正站在那儿看着他。两人对笑了一下，苏**就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睡得稍晚了些。”赵文龙显示出轻松的样子答道。 “那你去洗一洗，我们一起去吃早点。”苏**继续安抚道。 赵文龙很是一热，端着脸盆走近苏**，用一只手轻轻地搂着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等着我。”然后松开手向三楼的卫生间走去。 就这样，赵文龙和苏**的关系渐渐明朗了开来。本来，厂里突然来个大学生，非亲非故的，职工们就觉得奇怪，又见赵厂长亲自为她忙碌奔波着，还天天守着她转，众人也就明白了仈jiǔ分了。如今，两人又发生了转折xìng的变化，亲密得如同一人，人们自然会说，该请喜酒了。 于是，传闻四起，消息不胫而走，公司里何靖文最先获悉。 这便是现代的年轻人最普遍的一种恋爱模式。首先是相亲，双方觉得条件差不多般配，便开始相识，相识一段时间之后，觉得双方没有什么抵触，彼此均有好感，便确定恋爱关系，再磨合碰撞一下，能生活在一起了，便进入谈婚论嫁的程序，然后便是双方的父母进行沟通，商量着建立小家庭的大事。一段婚姻就这样建立起来了，接下来的便是小两口自己去着手面对生活。 赵文龙和苏**在婚姻上是般配的，双方均有学识和能力，又幸运地碰到了一个理想的谋生环境，生活似乎可以平坦下去了，没有多大障碍，唯一的顾忌便只是各自的家庭负担和责任，这是他们需要继续探讨和磨合的问题。 这天晚上，孙敏霞向赵彦直提到了赵文龙和苏**的事。只听孙敏霞说道：“你说快不快，这才几个月，他们就粘到一起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人家早就一见钟情了，挨了这几个月，也说明他们有把持和定力了。”赵彦直说道。 “这男女感情与婚姻是不是太随便了吧？这就是缘分吗？你说，当初要是给小赵介绍另一个条件相当的女孩，那小赵岂不是要跟另外一个女孩般配在一块了，这不是随机组合吗？哪来的缘分之说呢？”孙敏霞说道。 “能结合在一块，那就是缘分。这不是随机xìng的，它是有一定程序和条件的，是一一对应的唯一关系。首先，文龙和小苏都是跟秀芝很亲密或亲近的熟人，其次是他们条件相当，彼此匹配，否则，秀芝为什么只想起了小苏，而不是别人呢？这就是缘分，具有唯一xìng。这是因为双方都跟秀芝有着亲密的关系而产生的一种缘分。再说，他们又相处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彼此肯定进行了大量的接触和探究，双方均摸透了对方的底细，觉得可以接受对方了，这才会最终走到一块，否则就得散伙。所以说，这不是随机的一种简单组合，而是有缘分的，合理的结合。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千里姻缘一线牵嘛！文龙与小苏的结合就应了这一句话。”赵彦直说道。 “也说的是喔！”孙敏霞应了一句，又问道，“那不久就要提进亿亨超市的事了？” “听文龙说，自小苏进了家具厂，就没听到小苏提起过这事。我看她已经习惯了家具厂的工作了，根本就不想离开家具厂。”赵彦直答道。 “那更好，省得麻烦。”孙敏霞说道。 赵彦直yù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我觉得咱妈身边还是应该配个秘书，人多力量大，有个贴身的人在旁边守着，绝不是坏事。问题是选什么人合适？当然，我并不是就要求咱妈就选择小苏。但小苏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又是外地人，不用担心形成关系网，比较忠实可靠。” “那就再等等看吧！”孙敏霞对这事仍是不太热心，仍有一点排斥心理。 “是该再等等。我正让靖文和文龙训练小苏在商业上的能力呢！将来咱妈真选择了她，用起来也就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了。”赵彦直神秘地说道。 “是吗？”孙敏霞惊奇地问道。 “那还有假，已经有很大进展了。”赵彦直自豪地说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上门见公婆 - 商澜 - 无风地 () 这天是星期rì，正值厂休，赵文龙和苏**约好中午一起回“景泰城”吃午饭。上午，两人在超市逛了一下，买了点礼品，便骑着自行车直接赶到“景泰城”。“景泰城”由于只建了一部分，也就是一栋职工住宿楼和几栋安置楼，便暂时没有设置单独的物业管理，而是由毅恒置业公司自己暂时亲自代为管理。因此，便只在售楼部旁边开设了一个临时大门，由赵文龙的父母和老家具厂里的几个退休工人暂时看护着，平时还兼管打扫一下院内的卫生。 到了“景泰城”大门前，二人下车，推着自行车向里走，经过门岗时，赵文龙侧头向传达室里叫了一声“爸”，赵彥忠应声而出。今天赵彥忠上白班。 赵文龙指了一下苏**，向赵彥忠介绍道，“这就是小苏。”又向苏**介绍着赵彥忠道，“这是我爸。” 赵彥忠和苏**二人闻言，对望了一下。赵彥忠看了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但苏**看到赵彥忠，却微微有点不快。赵彥忠很清瘦，脸象刀削了一样，让人一看便觉得是大病初愈的神态。 苏**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喊道，“伯父好！” 赵彥忠满面chūn风，连声应道，“好、好、好！” 苏**说完便推着自行车低着头自顾自地向前走，也没和赵彥忠道个别。 赵文龙察觉不对，连忙安抚赵彥忠道，“爸，你忙着，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赵彥忠也察觉不对劲，脸上骤然起了乌云，冲着赵文龙摆了摆手说道，“你去吧！” 赵文龙推着自行车紧走了几步，追上苏**，轻声地问道，“怎么了？” 苏**似乎眼含泪水，低着头轻轻地答道，“没什么，怕人多了，不好意思。” 赵文龙不相信苏**的回答，但他也仍愿相信苏**说的是真的。两人将自行车放进车棚，提着礼品便上了楼。 来到家门前，赵文龙按了一下门铃。不一会儿，门开了，赵文龙的母亲付秋香立在门旁，满脸堆欢，笑盈盈地对苏**说道，“小苏来了，快进来！”说完，提了一双绣花拖鞋放在门口等候苏**换穿。 苏**没想到赵文龙父亲一副病容，他母亲却是康健结实，心里登时轻松了起来，刚才的不快，顷刻之间便烟消云散。苏**高兴地喊道：“伯母好！” 付秋香连声说道：“好、好、好……”说完帮苏**把换下来的鞋子小心翼翼地摆放在鞋架上，然后拉着苏**的手笑嘻嘻地往里走。 赵文龙明白了，也理解了，他换上鞋，关好门，提着礼品走进室内。 苏**放下提包，绾起手便跟着付秋香走进厨房要帮厨。 付秋香连声说道：“厨房里乱，油烟多，你到外面歇着去，哪能让你干活呢？你来了，大家都开心。你歇着去吧，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苏**见付秋香说得热切，也就不再勉强，说了声，“伯母，那你忙！”便走出厨房。付秋香欢快地应了一声，全身心地投入到烹饪之中。 赵文龙迎了过去，半搂着苏**在她身边轻轻地说道，“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爸只是肠胃有点不好，那都是劳累造成的，现在已经康复了。” 苏**抬起头，热泪盈眶地望着赵文龙，说道，“是我小心眼了，可能是我们穷怕了。” “没事，我理解，谁都怕摊上这事。不是有句流行语吗？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这是人们的一种常态。”赵文龙说道。 苏**将头埋进赵文龙的胸膛，喃喃地说道，“我们都年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赵文龙搂着苏**一起坐到长沙发上，二人静静地呆着，均是陷入沉思之中，直到付秋香说饭菜都弄好了，才惊醒了过来。 赵文龙说道：“我去叫一下我爸。”“我跟你一起去。”苏**说道。 两人下得楼来，来到门岗前，见赵彥忠正坐在传达室内发愣，旁边有一同事在看报纸。赵文龙喊了一声“爸”，赵彥忠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饭弄好了，我们一起去吃吧！”赵文龙说道。 “我就在这吃，叫你妈送过来就是。”赵彥忠说道。 苏**听不懂他们父子的家乡话，但听口气，知道是不回去的意思。于是，苏**赶紧走了过来，笑着对赵彥忠说道，“伯父，一起回去吃吧，可以叫同事辛苦看一下，中午一般没什么事。” 赵彥忠见苏**也来了，很是意外，心中的疑虑顿时全消，连忙回笑道，“平时都是文龙他娘送饭来吃，我在这吃惯了，不碍事。” “可是今天不一样，不是我来了嘛！，大家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苏**诚恳地说道。 几句话说得赵彥忠老泪纵横，多善解人意的一个女孩子啊！赵彥忠有点哽咽道：“你们先去，我安排一下就来。” “那你一定要来哦！”苏**再一次申诉道。 “一定、一定！”赵彥忠抹了抹眼泪，痛快地答道。 “爸，那我们先走了。”赵文龙说道。 赵彥忠冲赵文龙二人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赵文龙和苏**到家后十来分钟，赵彥忠便跟着也回来了。 于是，四个人各据一方，依次坐定。 付秋香jīng心弄了六个菜，算是贵客临门了。 赵文龙给苏**和他父母各开了一罐饮料，自己则开了一瓶啤酒。赵彥忠让赵文龙给他也倒上一碗啤酒，说今天是个特殊rì子，开个例。 众人也不阻拦，均不忍心扫了赵彥忠的兴。 未来的儿媳妇初次上门，自然是少不了热情，付秋香不时地招呼苏**吃菜。作为从农村出来的一名妇女，城里人的含蓄规矩她管不来，只能拿出十分诚恳的热情来招待客人才显得她这个未来的婆婆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的器重和欢心，而这不时地招呼客人吃菜便是这十分诚恳的热情的一种重要体现。 同样，赵彥忠和赵文龙父子俩对苏**也是热情有加，关怀备至。弄得苏**真的是有点受宠若惊了，心里还真是有点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畅。 四人边吃边聊，无非是谈一些家长里短的事。可几个月来，双方的家庭情况均已了解得差不多了，也就没有多少可再谈的了。 于是，话题便转到了外围，赵彦直便成了第一个谈论的焦点。一提到赵彦直，赵彥忠便会感慨万端，说得声泪俱下，“彦直老弟可是个难得顶好的人啊！我们家全仰仗他了。他不光培养了文龙，对我们老两口也是照顾得非常细微。那年我住院，他硬是塞给文龙一千块钱，说不用还。后来，文龙上学的学费大部分都是问他借的。”说到这，赵彥忠转头对赵文龙说道，“文龙啊！父母是没多大用了，以后就全靠你了，借彦直老弟的钱要赶紧还上，不光是借的那部分，那年白送给我们的一千块钱也要还上，不能少了这个情分。” “爸，你放心，会还上的。”赵文龙附和道。 赵文龙有信心，除了读书借的钱外，包括所住的房子的贷款，五六年内他均能悉数还清的。赵文龙现在在公司的年薪也有十来万，加上一些奖金，这些债务他是完全有能力在短期内还清的。不光是要还清自己的债务，赵文龙还有充分的信心，可以带领全厂人员奔上致富之路，从而为公司作出一番贡献。 这书是不会白读的，赵文龙有捕捉市场商机的敏锐目光，视野也比较开阔，能够及时掌握市场的动态和需求，从而也就可以及时地调整企业的生产经营方向，为企业的生存发展创造广阔的空间。这就是他的价值。 赵彦直现在有钱，他借给赵文龙的那些学费，他从来就没有放在身上，管他还不还，权当是一次投资，只要赵文龙能为公司多作贡献，什么利润都在里面，赵彦直是这样想的，他很看好赵文龙。 平心而论，赵彦直给毅恒置业公司推荐的这几个人虽然均跟他有渊源，但都是堪用的可造人才，稍经历练，便均可独当一面。何靖文自不必说，赵佳丽和郭云轩是两个实干家，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业务上决不会输给旁人。赵文龙和苏**虽是刚出校门，但均有学识，尤其是赵文龙，深得赵彦直的亲传，懂得生存之道和谋生之法，做事自然有理有节，有条不紊；而对于苏**，只要稍一点拨，便也是能茅塞顿开，如拨云见rì，即刻便可一冲上天，任由翱翔。 父子俩谈论着，苏**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记着，这使她对赵彦直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苏**觉得赵彦直就是那圈子人的核心，是他将这一批子人凝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股坚不可摧的合力。 这顿饭吃得很痛快，很圆满。赵彥忠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畅快过，初时的那个小插曲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赵彥忠也觉得他已完成了一生的事业，虽然老家还有个老爹要奉养，但那都不在话下，况且，他还有个亲兄弟，子女均已成材，个个都有大出息，如此，他也就可以放心地颐养天年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孙敏睿的去向 - 商澜 - 无风地 () 眼看着这一学年又要过去了，赵彦直又有几个弟子要毕业了，且今年要毕业的这几个弟子跟孙家有着直接的关系，因为这几个弟子当中有孙敏睿，还有跟孙敏睿有着直接关联的何慧曼，第三个便是跟何慧曼有着直接关联的刘欣雨。 如此，孙敏睿的去向问题便自然成了孙家近期要讨论的最大话题了。 这天晚上，一家人在餐厅里边吃边聊。 赵文博已满两周岁了，能自己抱着nǎi瓶喝nǎi。大人们吃饭的时候，便将他放在婴儿车上，偶尔也喂点软食，吃起来也是津津有味，手舞足蹈的。 只听江雪琴对孙敏霞说道：“敏睿也快毕业了，不知你爸是怎样安排他的，有空过问一下。” “问过了，爸说他还在考虑。”孙敏霞答道。 “彦直，你是怎样考虑的？”江雪琴又问赵彦直道。 赵彦直正听着，见丈母娘问他，也就不敢推辞，将平时的考虑说了出来，“我觉得不能让敏睿呆在S市，更不能进集团公司。如果没有更合适的地方就回江川来。” “我也希望敏睿回江川来，可回江川来他干什么呢？进zhèng fǔ机关单位，还是到哪个事业单位谋职？总不能进哪个公司听人差遣吧？”江雪琴说道。 “zhèng fǔ机关事业单位肯定不合适，到别人的企业里去更是不可能，自己的企业就这几家，没有他合适的位置。唯一的出路就是自谋创业，建立他自己的公司。”赵彦直建议道。 “自谋创业？他有那个能力吗？”江雪琴很是疑虑。 “从小做起，再选几个经验丰富的人辅助他一下，即便栽几个跟头，损失也不会太大，但经验教训应该有的，慢慢地就会老练起来。”赵彦直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江雪琴肯定了一下，又问赵彦直道，“但做什么合适呢？” “我觉得先让敏睿开一家投资贸易公司，可将集团公司在江川的部分业务接手过来，这样就有一些基础，再慢慢扩展开来。”赵彦直说道。 江雪琴稍思索了一下，说道，“嗯，你这个建议不错，只是这个资金问题怎么解决？又需要投资多少资金呢？” “大家凑一点，五百万左右，这个规模不小了。”赵彦直答道。 “现在的五百万能干什么！？先注个册倒是可以。”江雪琴现在也是个大老板了，对自己的儿子所要掌握的公司自然是要往大处去考虑，因此对投资五百万的一个公司自然是有点轻视了，但江雪琴对赵彦直的建议总的来说还是很满意，于是又表扬了赵彦直一句，“不过，你的这个建议还是不错，我看可行。” “那我明天跟爸说明一下，看他的意见怎样。”孙敏霞说道。 “可以，就这样定了。”江雪琴说道。 次rì，孙敏霞找了个合适时间和合适地点就孙敏睿的事将一家人商量好的这个结果告诉了孙毅恒，孙毅恒便说赵彦直的这个建议很好，说他也考虑过，他要通盘考虑后再作具体决定，让大家等候他的消息。 家具厂自投产以来也有一年多了，年产值超过四千万元人民币，利润将近六百万，已收回三分之一的投资了。除了木门生产线逐渐红火外，传统工艺家具和现代办公家具的订单已渐趋平稳。 毅恒置业公司的房地产业依旧火爆，房价也是一月涨高一月，产值和利润空前大增。公司已将老家具厂的那块地皮的协议款提前全部预付完，只等签订正式土地转让合同了。市zhèng fǔ用这笔预付款还清了老家具厂的所有债务，节余部分上缴国库。 这天上午，赵文龙正在车间巡视着，何靖文在车间门口叫了一下他。赵文龙便跟着何靖文来到车间外，赵文龙问什么事。 何靖文说道：“昨晚秀兰（指赵秀兰，赵彦直的第二届女弟子，赵文彪的姐姐）跟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们那个新能源项目，也就是风力发电设备通过了试验，获得了成功，取得了多项专利，正在寻找生产厂家批量生产，问我们厂是否有兴趣，这可是一个朝阳产业。我跟秀兰说，让她等几天，等我们的答复。” “以前我也听秀兰提起过这事，我就看好这个产业，觉得它前途无量。但是，我们厂是生产家具的，且目前还红火着，要一下子转行上这个项目不太可能，也不合适，除非另外组建一个厂。”赵文龙说道。 “我目前还不太了解这个项目的工艺流程，但若通过培训，一般的员工也应该能上手的，只是上手慢，需要时间就是。不过，我们厂目前生产正旺，要转行确实有点得不偿失。那就组建一个新厂，这可得向公司董事会建议了。”何靖文说完向赵文龙挥了挥手，说道，“那你先考虑一下，我去公司反应一下。” 何靖文回到公司，先向蔡振东说了这件事，蔡振东听后，觉得不错，就让何靖文去找董事长。于是，何靖文又找到孙敏霞，向她说明了这件事。孙敏霞沉思了一会儿，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让何靖文过两天再来找她。何靖文知道，孙敏霞可能是要找孙毅恒商量，或者和赵彦直讨论一下，最后再请示一下孙毅恒作决定。 晚上，一家人围坐一桌，边吃边聊。赵文博仍是坐在婴儿车上，一边玩着玩具，一边张嘴接住大人们送来的食物，玩得很起劲，吃得也有味。 只听江雪琴问道：“敏睿跟小何处得怎么样了？”小何指的是何慧曼。 “就那样呗，男女朋友关系，只是还没有领证结婚，领了证，结了婚，那就是一家人了。”孙敏霞答道。 江雪琴也不知道这“一家人”到底到了哪个程度，估计孙敏霞也说不清楚，反正两个人肯定是很亲密了，就想着要安排他们两个人的事，“马上要毕业了，回来了他们住哪？”江雪琴问道。 “我也在考虑这事，可爸还在犹豫，可能还是想让他们留在S市，这边准备了到时他们又不回来，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孙敏霞答道。 “说的也是。”江雪琴应了一声，停了一会儿，又问赵彦直道，“你上次提到帮敏睿开公司的事，让大家凑点钱，是不是你也想出一份子？” “那肯定。多了拿不出，五十万还是可以凑足的，也象个姐夫的样子。再说，这钱本来大多就是爸出让给我的那些公司的股份分到的红利，给了小舅子也是应该的，算是对爸的一个回报。”赵彦直说道。 江雪琴微微地笑着，不再言语。 吃完饭，大家收拾了一下。赵彦直和孙敏霞洗漱完毕便先后回到房间。 孙敏霞边整理床铺边说道：“今天小何来找我，说他们厂准备新上一个项目，就是生产风力发电的设备，说是赵秀兰在běi jīng的那个科研单位新研制的科研成果，科技含量很高，准备找厂家批量生产。建议公司开发这个项目，说这是一个朝阳产业，前途无量。” 赵彦直正在看书，闻言后略思考了一下，说道，“新能源，风力发电，确实是个前途无量的项目。常规能源毕竟有限，总有用完的时候，且rì趋紧张。这种可持续，且是绿sè的新能源，发展前景肯定广阔。社会和zhèng fǔ肯定要支持，也应该会支持，是个朝阳产业，不可错过。问题是咱们厂是生产家具的，这风马牛不相及的，真要上这个项目，那就只有重新组建一个新厂子去生产了。” “小何和小赵也是这个意思，他们准备向董事会打报告申请。”孙敏霞说道。 “不过，有一个问题似乎要考虑到。”赵彦直说道。 “什么问题？”孙敏霞问道。 “就是市场的问题。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发电设备项目是什么级别和型号的？若是大型设备，还得考虑一下市场。同样，小型的也要考虑市场。只是这两个市场的概念完全不同。”赵彦直答道。 孙敏霞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意思，便催促道，“有点不明白，说说看。” “若生产的是大型设备，这个市场只能面对zhèng fǔ了，想要民营资本来参与，有点费力，必须得zhèng fǔ牵头，或者制订什么相应的鼓励措施，需要跟zhèng fǔ打交道，否则，这个市场嚼不烂。若生产的是小型的或中小型的，面对的市场便有一部分是个体，既普通市场，但这个市场也很难打开。因为老百姓讲究的是实惠，要有即时效应，现在的常规能源虽然紧张，但仍是不短缺，新能源虽然环保，但不实用，且很麻烦死板，怎么也比不上常规能源方便快捷，所以，新能源想要一时普及还是有点困难。”赵彦直解释道。 “你分析得很对。那就放弃了？”孙敏霞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跟你爸说了吗？”赵彦直问道。 “还没有。”孙敏霞答道。 “那就还是先跟你爸通一下气，看你爸的意思。总而言之，这个项目倒是一个好项目，且是一个朝阳产业，不可轻易放弃。”赵彦直说道。 孙敏霞依言当即跟孙毅恒通了一个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孙毅恒，同时将赵彦直的顾虑也告诉了他，顺便还问了一下孙敏睿的事，孙毅恒听了很惊奇，有点兴奋，但为慎重起见，还是均答复让他考虑一下，过几天再回复。 不料，第三天晚上，孙毅恒便来了电话，说这个项目很好，得抓紧时间办，先让何靖文到běi jīng考察一下，集团公司也派两个人一起去，叫何靖文先到S市来和他们汇合，再一起去běi jīng。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能源项目 - 商澜 - 无风地 () 次rì上午，孙敏霞立即找到何靖文，让他收拾一下，马上动身去S市，再通知běi jīng方面做好接应准备。 何靖文接到命令后便回家收拾了一下，和陈紫姗道了别，便只身坐火车赶到S市，同时通知了běi jīng方面。 到达S市，何靖文和集团公司的两位同仁汇合后便马不停蹄地坐火车赶往běi jīng。集团公司派往běi jīng的两个人之中有一人便是董事长助理曹志坚，可见孙毅恒对此事非常地重视。 到了běi jīng，何靖文和曹志坚等三人在研究所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前往试验场，察看了试验效果，观看了制作设备的所有工艺流程，以及详细地询问和了解了有关方面的知识。该研究所所研究的这个风力发电设备项目是一种大型的风力发电设备，拥有我国风力发电设备研究领域最新的科技研究成果，取得了多项专利，大部分的构件和组件具有自主知识产权，对外依赖xìng小，具有先进xìng和主动xìng，在我国的风力发电设备生产行业可产生后来居上的效果，能迅速占领市场，具有强大的竞争优势。同时，该研究所还在小型家用的风力发电设备研究领域具有一整套的完全自主知识产权，无须引进国外技术和设备配件，可以大批量地自行生产，且技术先进，产品设计完美，经济实用。 考察结束后，何靖文和曹志坚等三人带着资料直接赶回了江川。 与此同时，孙毅恒也带领一行人从S市赶到了江川，准备召开一个临时董事会会议和项目研讨会。 众人汇集后，于当天下午在毅恒大酒店会议室先召开了一个临时董事会会议，讨论并通过了组建风力发电设备厂的决定。在董事会上，孙毅恒阐述了新能源的概念和意义，又对风力发电设备的现状和前景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同时提到了公司的发展前景，从而说服了在座的所有董事。 接着便召开研讨会，孙毅恒亲自主持。参加会议的除了孙毅恒一行和从běi jīng回来的何靖文、曹志坚等三人外，还有毅恒置业公司的全体高管人员、几位董事以及家具厂的关山魁、赵文龙、赵佳丽等三人。 会上，曹志坚和何靖文等三人先后发言，将běi jīng的考察结果作了汇报。 汇报结束后，孙毅恒说道：“各位同仁，听了这个汇报后，我很激动，我看到了我们公司的前景，那正是一个朝霞满天，山河壮丽的景象。新能源是个什么概念呢？新能源就是能够继续促进人类繁荣昌盛的动力，没有新能源的替代作用，人类将会陷入死寂和混乱。所以，全社会和整个人类均要支持和发展这个项目。这是一个朝阳产品，也是一个朝阳产业，我们有能力和决心做好这个项目，为社会、为人类、也为自己。虽然市场上已经有不少的风力发电设备生产厂家和经营企业，但我们所要做的这个项目具有后来居上的发展优势，不光是产品的科技含量和自主知识产权上，还有设计美观和经济实用上，这都是在市场竞争中具有强大竞争优势的先决条件，所以，我们有信心能把它做好做实做强。关于怎样来建好这个厂子，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请积极贡献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均不敢发言和表态。 沉寂了一会儿，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何靖文首先发言道：“董事长，我先来说两句。这个厂子，首先得考虑这样几点，一是场地，二是技术工人，三是设备，再就是资金。针对场地和技术工人，我建议可趁目前房地产业的好势头，接收一两个相关技术的破停企业，一解决了场地，二解决了技术工人，还可为公司储备部分开发土地。” 见何靖文说完，孙毅恒说道：“嗯，不错，点到关键部位，还有不同建议吗？” 赵文龙yù言又止，孙毅恒看到了，问赵文龙道，“小赵，你是负责厂子生产的，有什么具体的建议请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 赵文龙搔了搔头皮，略带羞涩地说道，“兵贵神速，占领市场，讲究的是一个速度，除非不做，否则，看准了，就应立即上马，迟了，就被别人抢占了先机。若按何经理的建议，时间就不好确定和把握，因为要接收其他厂子肯定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jīng力，且容易处于被动状态。所以，我建议先建厂子和招收技工，再去进行接收其他企业的事宜。可以考虑在家具厂旁边再征一块地作为风力发电设备的生产场地。” 孙毅恒微笑着看了一下赵文龙，说道，“嗯，也不错，这个建议更完善，还有吗？” 等了一会儿，见无人说道，何靖文接过话题说道：“我赞成赵副厂长的建议，应该马上行动。” “很好。”孙毅恒肯定了一下，转头又问荣超英道，“荣主管，公司里可供调配的资金有多少？” “两千万以内没问题。”荣超英答道。 “嗯。”孙毅恒很满意，转头又问曹志坚道，“生产设备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只等我们去考察和洽谈。”曹志坚答道。 “好。”孙毅恒应了一声，然后环视了一下，问道，“还有要补充的吗？” 众人相顾无言。孙毅恒稍等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没有了就是默认了。我知道大家的意见都差不多，我今天就独断一下，替大家，也替公司作个决定。首先，由公司出面向市zhèng fǔ打报告，申请立项，请市zhèng fǔ在家具厂新址旁边划批一块地作为风力发电设备厂的厂址；其次，选两个合适的破产或停产的企业，作为兼并重组的对象，将其中年轻的、有技术的工人先jīng选出来，作为风电设备厂的技术骨干收编载册。这两件事，蔡总负总责，沈秋芳协助，何靖文具体经办，赵文龙协办。第三，购买设备，这件事由集团公司的曹志坚负责经办，公司何靖文协办。资金问题则由荣超英统筹管理，单列项目支出。” 就这样，毅恒置业公司正式决定了组建风电设备厂。并决定由蔡振东和何靖文随同曹志坚前往běi jīng与科研单位商讨合作开发事宜。 当天晚上，赵彦直和孙敏霞带着赵文博赶到大酒店，看望孙毅恒。孙毅恒一看到外孙，又是亲又是抱的，开心得不得了。接着，一家人依次坐定，开始谈论孙敏睿的事。 只听孙毅恒说道：“敏睿的事，我考虑了许久，觉得让他们回江川更合适，我一个人在那边也忙不过来，这边有你们帮衬着更好，我更放心。现在有这个项目上马，我觉得敏睿有事可做了，我作决定也就更合情合理，更理想了。” “爸是说让敏睿参与风电设备厂的建设。”孙敏霞搂着又蹦又跳的赵文博说道。 “不是让敏睿参与组建，而是象彦直所说让敏睿在江川组建一个投资贸易公司，将集团公司在江川的相关业务接管过来，同时参与风电设备厂的产品和原材料的贸易业务，具体怎样cāo作以后再慢慢确定。这个风力发电所产生的电能要考虑一个并网的问题，所建设的发电厂就必须要与电力公司打交道，由此决定了风力发电厂的经营xìng质，是民营还是国营？我想国营的会占多数，尤其是大型风力发电厂。这样，这个产品的市场便有点独特xìng了，需要跟zhèng fǔ打交道，这点彦直分析得很透彻，所以，这个市场问题得依靠集团公司，光依靠置业公司或者未来的厂子的力量去开拓市场肯定有点困难，得群策群力。小的风电设备若只是供应独家独户那就另当别论了，可以按普通市场去cāo作。所以大型的风力发电设备的销售问题由贸易公司出面交涉更合适。”孙毅恒说道。 “哦！”孙敏霞一点就通，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接着，孙毅恒又对赵彦直说道：“彦直，听说你准备赞助敏睿五十万开公司？” 赵彦直摸了摸后脑勺，似乎有点过意不去地说道，“五十万是少了点，若资金不足就再想办法加一点。” “哪里，对你来说，已经是个大数目了，难不成你还要去贷款或借债？”孙毅恒说道，“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赞成让敏睿去开办一人的独资公司，还是多股东的有限公司更好，这样更保险。你那五十就作为股资投入公司吧。公司有你参与，也多一个胜算的筹码。你觉得怎样？” “爸，您说得更全面，更仔细，由您安排更合适，更稳当，就按您的意思办吧！”赵彦直答道。 孙毅恒能那样安排是因为他掌握的资源和信息广，可以帮孙敏睿铺好路。而赵彦直就没有孙毅恒这种能力了，他毕竟只是一个老师，他也没能力去拉拢其他投资者来入伙入股，也没更多的jīng力去管理小舅子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提供点赞助，以尽一个做姐夫的责任。孙毅恒的这种安排，赵彦直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他做不到而已，这一点孙毅恒没有体会到。 孙毅恒又问孙敏霞道：“以前公司分配给我的那套房子还空着吗？” “当然空着。”孙敏霞答道。 “你让小沈出面将那套房子过户到敏睿名下，钱由你妈去付，要不在我的红利里划一部分去支付，你跟你妈商量一下，看怎么办合适。”孙毅恒说道。 “妈肯定愿意付这笔钱，爸，你放心！”孙敏霞说道。 离开大酒店，回到家里后，孙敏霞将有关孙敏睿的事告诉了江雪琴。江雪琴当即表示愿意支付那笔钱，她说她也应该支付那笔钱，那是为她的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组建风电设备厂 - 商澜 - 无风地 () 确定投资后，蔡振东、何靖文和曹志坚三人带领置业公司和集团公司的有关人员便马不停蹄地赶往běi jīng。 在与běi jīng的新能源研究所签订了合作开发协议后，毅恒置业公司立即汇了两百万元人民币给研究所作为赞助费以补偿其科研经费的不足。 协议规定，科研所不参与任何生产厂家和经营单位的组建，但有权利自行选择生产厂家或经营单位作为技术指导对象给予技术支持，而作为受技术指导的生产厂家或经营单位，在科研所遇到研究经费紧张的情况下，有责任向研究所提供赞助。这是正式的总协议，另外双方还签订了一个合作开发的合同。 合同规定，以三年为期限，科研所以技术转让的方式给予生产厂家和经营单位全部的技术指导和支持，生产厂家和经营单位则向科研所提供一定的科研赞助经费，具体的标准就是产品经营的利润的百分之十，说白了，就是参与利润分成，科研所得百分之十，其余的归厂家。三年合同期满后，合约自行解除，但在合同期限内，科研所不能将技术专利再转让给其他生产厂家和经营单位。若双方有意，也可继续签约。 协议一签好，毅恒置业公司这边便由沈秋芳出面代表公司向市zhèng fǔ递交申请建厂报告，同时口头表达准备接收两个相关的破停企业重组风力发电设备厂。 不久，报告便转到了分管工业和招商工作的市zhèng fǔ领导手上，聂世平仍然是市zhèng fǔ的分管副市长。聂世平一看到是毅恒置业公司的申请报告，便来了劲，马上向市委市zhèng fǔ主要领导汇报了此事，并极力赞赏了毅恒置业公司在国企改制方面所作的突出贡献以及公司的实力。市委市zhèng fǔ主要领导听后非常重视，当即批示要从速从优办理。 得到批示后，聂世平马上召开了一个联席会议，要求有关部门要从速拿出一个项目实施意见，帮助毅恒置业公司将厂子尽快建成投产。同时列了一批附有基本情况介绍的破停企业的名单，供毅恒置业公司考察选择。 由于江川地区没有钢铁厂，要生产大型风力发电设备所需的塔筒便不太方便，因此，经过毅恒置业公司董事会商讨后，孙毅恒便决定将这一构件的生产委托给集团公司所属的一家子公司负责生产，因为S市有钢铁厂，且临近江海，运输方便。这样，江川这边要负责生产的便是发电机整套设备和叶片了，但小型的风力发电设备因不涉及塔筒，整个设备产品可在江川解决生产问题。 何靖文在接到那张破停企业的名单后，便开始了甄别筛选，并进行实地调查了解。在和沈秋芳、赵文龙等人商讨并报孙毅恒、孙敏霞和蔡振东知晓之后，最后选定了两家停产企业，一家是江川飞龙电机厂，另一家是江川祥和塑料制品厂。飞龙电机厂地处火车站西站，临近金江，占地三十多亩，包括退休职工在内有六十多号人；祥和塑料制品厂地处江川火车站的东边，接近北关，临近康湖，占地二十来亩，职工总人数四十六人。这两家企业均是八十年代初成立的，职工平均年龄不高，且技术工人占多数，机关辅助人员不多。建立初期均火红了十几年，以后便渐渐衰退，适应不了市场机制，以致最终停产。 赵文龙在跟何靖文到飞龙电机厂实地察看了之后，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觉得将风力发电设备厂建在电机厂更合适，这里水运、陆运均方便。 赵文龙将想法告诉了何靖文，两人一拍即合，随即向公司提出。孙敏霞和蔡振东均提出了一个时间问题，让何靖文和赵文龙一时犯了难。最后，还是赵文龙脑袋瓜子灵活，转了个弯，提出了租用场地的设想，这一设想马上得到了孙敏霞的肯定和支持。 于是，孙敏霞将此变化告诉了孙毅恒，孙毅恒很是吃惊，惊叹当时在会上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种建议。这也难怪，毅恒置业公司是搞房地产开发起家的，谁会去考虑租一块地办厂子呢？尽管事实上买地也是租用的xìng质，只是主权有所不同而已。但随即孙毅恒便想到租用场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也得谈判，要看人家是否同意，并且租用场地跟兼并重组不吻合，zhèng fǔ也未必赞成。于是，孙毅恒吩咐孙敏霞，要把问题分析考虑得再清楚再充分一些再作决定。这倒是一句很实在的话，透出了孙毅恒的老练和机智。公司于是决定先和飞龙电机厂接触一下，再视情况而定。 经过市zhèng fǔ的牵线搭桥，公司和两家企业开始正式接触和商谈。电机厂的厂长叫段兴达，塑料厂的厂长叫高守成，名字均很吉利，叫起来也很顺口。 何靖文首先和段兴达谈到租用场地和接收部分技术工人之事。 段兴达说得开个职工大会讨论一下，估计意见不会统一，大多数职工均会希望毅恒置业公司象接收家具厂一样收编整个厂子，现在房地产这么火爆，应该抓住这次机会，虽然厂里的债务不多，但社保拖欠了一大块，需要资金补齐。 何靖文默然了，他想，这也是事实，得充分考虑。 何靖文将跟段兴达商讨的结果分别告诉了蔡振东和孙敏霞，二人也犯难了，看来，还得走收编之路，另建新厂。 晚上，孙敏霞将目前建厂所遇到的问题告诉了赵彦直。 赵彦直考虑了一下，说道，“你们都说到点子上了，就是没有综合起来考虑。首先，新能源产业是个前景广阔的产业，需要有个远景规划，不可草率行事，因此，需要有个稳固的根据地。当初你爸在研讨会上制定的计划是对的，应该在家具厂旁边按工艺要求重新规划征用一块地，这样才会有生机，有活力，各方面要求均能满足。其次，要打着收编的旗号接收两个待收编的企业和技术工人，这样才能稳定人心，最大限度地发挥各方面人才的才能和智慧，使厂子尽快进入生产的状态。对于两个企业的资产接收和转让等事宜可以同时进行商谈。第三，在厂子尚未建好之前，可以先用老厂的厂房生产一批小型的产品投放市场，在得到了市场的认可和确立了自己的制造技术之后，再考虑在新厂生产大型号的产品。这时，敏睿的贸易公司也建立起来了，便可由敏睿的公司去接手贸易业务，打开更大的市场。总之，大家都在考虑时间问题，这个念头是对的。” “嗯，对极了，这样还不会违背我爸当初制订的计划。那就是先投产再接收了！”孙敏霞说道。 “可以这样办，因为我们必须要上这个项目，所以建厂投产第一，其他的便是其次，可以慢慢来。再说，房地产业的这个周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快到了强弩之末了。我们的土地储备足够了，可以将谈判时间拉长，拖到衰退期，那地价就好商量了，且开发时间也可以延后，不会陷入期限问题。现在房价推上去就推上去了，再跌也不会跌到哪里去，无非是成交量的问题，衰退也是衰退在这个成交量的问题上。中国人口这么多，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总希望挤到城市里来，有条件的就会考虑买房图个安稳，所以，房地产业也存在其他商品一样的属xìng，有需求就永远有市场，只要你推出的商品房适合。因此，可以适当囤点地以供公司后期开发，维系公司在房地产行业的运作。”赵彦直说道。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经过赵彦直的这一番演说，孙敏霞对建厂之事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孙敏霞胸有成竹了。 几天后，段兴达传来消息，说职工大会上，大多数职工希望加入毅恒置业公司的行列，成为大毅恒集团的一份子，希望毅恒置业公司尽快接收。 这个消息听起来让人很感动，想不到，短短几年，毅恒置业公司的名声便在江川市区传开了，这可能是家具厂带来的效应。还有棉纺厂，毅恒置业公司虽没有接管新棉纺厂，可在毅恒大酒店和亿亨超市里面均安排了许多老棉纺厂的内退职工或家属子女，使得毅恒置业公司得以威名远播。 不久，高守成那里也传来了同样的消息，祥和塑料制品厂的全体职工均希望整体加入毅恒置业公司，加入大毅恒集团，成为其中的一员。 段兴达和高守成将职工大会的讨论结果分别向主管部门作了汇报，主管部门又向市zhèng fǔ作了汇报。同时，毅恒置业公司又再一次向市zhèng fǔ递交了重申立项报告，要求在新家具厂区附近划批一块地作为风力发电设备厂的生产场地。这一次，毅恒置业公司没有含糊，明确地提出了要对电机厂和塑料厂进行兼并重组，重新组建一个风力发电设备厂。 聂世平看到火候到了，立即召集有关人员开了一个市区两级联席会议，将各项工作安排布置下去，限期完成。公司里蔡振东、沈秋芳、何靖文和赵文龙等人参加了会议。 接着，毅恒置业公司便分别与飞龙电机厂、祥和塑料制品厂初步签订了整合重组的协议。协议规定，先由毅恒置业公司组建新厂投入生产，在生产的同时再慢慢商谈接收事宜。 第一百三十章 亿亨风电设备厂 - 商澜 - 无风地 () 很快，国土部门作出了批复，将亿亨家具厂东边的四十五亩土地以每亩二十万元人民币的价格出让给了毅恒置业公司作为风电设备厂的生产场地。毅恒置业公司立即签订了国有土地出让合同，交纳了出让金。 于是，毅恒置业公司立即向有关部门申领了执照，办理了一切手续，正式成立了“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亿亨风电设备厂”，孙敏霞仍是兼任法定代表人，何靖文兼任经理，赵文龙调任该厂厂长，段兴达和高守成分别为副厂长兼任各自的生产车间的车间主任，同样，赵佳丽则也兼任了该厂的财务总监。 在投入生产之前，飞龙电机厂与祥和塑料制品厂分别配合毅恒置业公司进行了各自的资产核算与评估工作。与此同时，飞龙电机厂与祥和塑料制品厂均在媒体上发布了产权转让和债权申报的公告，用于澄清两厂的债权债务。 有了毅恒置业公司的主动和两个待接收企业的积极配合，资产评估与核算这项工作很快便顺利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土地出让这一项工作了。和家具厂一样，飞龙电机厂与祥和塑料制品厂均保留了生活区，将生产区那部分的土地规划出来作为土地资产进行转让，由zhèng fǔ部门去cāo作。同样，飞龙电机厂与祥和塑料制品厂也分别向土管部门申请了转让前公示，以明确土地权属问题。 做好了这些工作，毅恒置业公司便开始筹备生产。首先是确定生产的产品，大型号的产品是未来的主攻方向，这一产品自不必说了；小型号的产品主要是家用的，有100W――500W不等的品种款式，也可以用于城市景观照明；中型号的产品也选定了几种，主要用于一些风力资源稍微充足的乡村地方。在试生产中，确定先生产几款小型号的家用产品。 其次是组建队伍，和家具厂一样，公司先将两个待接收的厂子的技术人员收编整训起来，再将非生产xìng的人员jīng减分编到新设置的部门当中，其余的富余人员全部归入组装车间，因为组装车间的技术活比较容易培训到位，基本上是辅助xìng生产的工作。这样，两个老厂的职工便整合为三个车间和五个部门，也就是电机车间、叶轮车间和组装车间三个车间，总务室、财务室、保卫室、采购部和销售部五个部门。 然后是组织生产，由于新厂尚未建设，目前电机和组装两个车间暂时安排在老飞龙电机厂内，而叶轮车间则放在老祥和塑料制品厂内。副厂长段兴达兼任电机车间的车间主任，而另一副厂长高守成则兼任叶轮车间的车间主任，至于组装调试车间则由厂长赵文龙亲自兼任。赵文龙的家具厂副厂长职务暂时未免，其流水线生产车间的车间主任一职则由苏**顶替接任。 在亿亨风电设备厂新厂的规划方案与建筑施工图纸出炉后，陈国斌组建的另一支jīng干施工队伍便进驻到了现场。厂子占地面积虽广，但建筑面积并不多，且是分批建设，首批要建设的只是几个厂房车间，生活设施以后再慢慢建设，所以工作量并不大，有一支小型的施工队伍便可足够对付。 这天上午，风和rì丽，万里无云。在家具厂旁边的亿亨风电设备厂新厂厂址内，彩旗飘扬，歌声阵阵。厂区内正北方的位置扎起一台高棚，高棚上方打着一匹横幅，横幅上标贴着“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亿亨风电设备厂建设工程开工奠基仪式”二十几个大字。这里将要举行亿亨风电设备厂建设工程的开工奠基仪式，市、区两级均有领导出席。孙毅恒带领一行人也赶到了江川，今天上午也将出席奠基仪式。 飞龙电机厂与祥和塑料厂的职工被家具厂的厂车分两批早早地接到了现场，并参观了家具厂新厂的厂貌，然后又一齐赶到高棚前列队等候，除此之外，施工单位的职工代表也整齐划一地站在了高棚前，家具厂流水线车间的职工也破例放了半天假，来参加这次奠基仪式。 九点整，一列车队缓缓驶入了现场，孙毅恒率领一班人（包括毅恒置业公司的所有高管以及部分部门负责人）从考斯特里走了下来，市、区两级的领导也纷纷从车内钻出来，这其中就有马志明、聂世平和区长叶秉忠。 孙毅恒迎上去一一和他们握手。随即依次走上高棚站成一行。由于被邀嘉宾多，毅恒置业公司里除了孙敏霞和蔡振东跟随孙毅恒一行站在台上之外，其余人员均列队站在台下。 马志明现在是江川市人大副主任了，副地级。在亿亨超市成立后，马志娟和马淑珍在“江记百货”里还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不久便离开了“江记百货”。马淑珍去了亿亨超市，马志娟因为马志明换了大房子而住进了马志明的家里，专心替马志明cāo持家务。 九点十八分，蔡振东宣布：“江川市毅恒置业有限公司亿亨风电设备厂建设工程开工奠基仪式现在开始！”言毕，场外立刻响起了一阵爆竹声。 几分钟后，爆竹声停止了，蔡振东继续说道：“下面，请江川市人民zhèng fǔ副市长聂世平致祝词，大家欢迎！”立刻，场内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聂世平走到话筒前说道：“同志们，朋友们，首先我代表市委市zhèng fǔ衷心地祝贺毅恒置业公司在实体经济领域里又迈进了一步，且是一大步，是步入康庄大道的一大步。我相信，凭着毅恒置业公司的实力和开拓jīng神，这一步一定走得稳当和坚实，一定能开创一个前景更广阔的事业发展空间，使毅恒置业公司的威名远播海内外。”顿时，现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只听聂世平继续说道：“我还要代表江川人民和zhèng fǔ感谢毅恒置业公司这几年为江川所作的贡献，尤其是在国企改制这方面所作的贡献，更是影响深远，作用巨大。毅恒置业公司在江川市的社会稳定和经济繁荣方面的功勋永不磨灭。”顷刻，现场再一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接着，聂世平向台下着装统一，列队整齐的职工队伍环视了一下，冲着他们说道，“同志们，我还要祝贺你们，祝贺你们搭上了毅恒大集团这艘航空母舰，使你们的技能和才智得以充分地展现和发挥，凭着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个个美好的明天。我的话讲完了，谢谢大家！”台上台下立刻又是一阵欢动的掌声。 一会儿，蔡振东走到话筒前说道：“感谢聂市长的一番发自内心的激情祝词，公司和厂子有我们江川各位领导的关怀，一定会茁壮成长和健康发展起来。下面，请公司董事长孙毅恒先生为我们讲话，大家欢迎！”顷刻，掌声雷动。 孙毅恒走到话筒旁，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领导，各位嘉宾，朋友们，首先要感谢市、区两级的领导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临现场出席今天的奠基仪式！江川不仅有着勤劳智慧的人民，还有着高效务实的领导，所以才会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优秀企业。我相信我们的企业在市、区等各级领导的关怀下，在各位同仁和工友们的协同努力下，一定能够创造出辉煌的业绩，把我们的厂子、我们的公司打造成一个铁的工厂、铁的公司，使人人都有一个铁的饭碗。我们公司人才济济，我们的工厂技术过硬，再加上我们一整套完善的管理机制和丰富的管理经验，企业的前景一定非常地广阔，事业一定欣欣向荣……”孙毅恒滔滔不绝地讲着，讲到了公司的现状，也讲到了公司和厂子的未来发展前景，同样，现场也是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的热烈掌声。 蔡振东最后也讲了一段话，首先代表公司欢迎飞龙电机厂和祥和塑料厂两企业的加盟，接着谈到风电设备厂的前景，最后鼓励大家要齐心协力，团结友爱，互帮互助，把企业生产搞上去，将产品市场打开来，为工厂为公司做出应有的贡献。 十点十八分，场内响起了热情洋溢、欢快激昂的乐曲，孙毅恒、孙敏霞、蔡振东和马志明、聂世平、叶秉忠等市、区领导一起挥锹象征xìng地围着奠基石碑铲了几锹沙土。接着，场外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竹声。随即，等候在现场的施工队伍立刻发动了推土机和挖掘机，表达了工厂建设破土动工的信息。 仪式完毕后，孙毅恒等人引领市、区两级的领导上车，车队便又缓缓地向旁边的家具厂厂区内驶去。家具厂的职工已经先行进入厂内，各就各位，开动机器，正在生产。以迎接领导们的参观与考察。 车队进入厂区，孙毅恒一行和市、区两级领导纷纷下车，在何靖文和赵文龙等人的引领下一一参观了厂区的生产车间和厂内的环境设施。众人纷纷表示赞赏和肯定。参观考察完后，众人便一起坐车赶往毅恒大酒店。 奠基典礼之后，毅恒置业公司便开始组织试生产。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