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乔家孤女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黄昏。 夕阳迷人的光线将大地万物照得朦胧而蘼芜。 这是云南国一场奢华而盛大的婚礼。 丞相府的大公子娶妻,贵客满门,就连平日一向不与臣子过密来往的商王,竟也出乎所有人意外地出现在了丞相府。 他坐在上首处,望着长长的红毯那头,身披大红喜袍的新妇,在众人簇拥下,由一个同样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小少女牵着,一步步地走向丞相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随着一对新人被送进洞房,小小少女却被人群不断地往外推。到最后,她已经彻底被隔绝在了热闹的边沿。 所有的人都将她遗忘了。 一屋子的热闹和繁华,都仿佛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奇怪地是,少女却丝毫没有不安和惶恐的样子。 她端着堆的满满的一盘食物和一杯水,出了前厅,在花园里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也不理会自己身上新裁的衣裙,就这样席地而坐,自顾自地大快朵颐起来。 好吃呀好吃,这丞相府的东西果然比姑姑做的饭菜好吃多了。 乔子暖一边埋头苦吃,一边在心里默默赞叹。 “你就是大嫂带来的拖油瓶?”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声音在陡然在乔子暖的耳边响起。 她闻言,微微蹙了蹙眉,然后缓缓抬起了头。 年轻男子在看清她的容貌时,有一刹那的怔仲。 这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水灵丫头。 白皙的脸颊在烛火下泛着通透而晶莹的光泽,一双清澈的大眼无辜地眨巴着,漾着盈盈水花。 嘴里满满的食物因为来不及吞咽而被她堆积在口中,将她的腮帮塞得鼓鼓的。 看起来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楚楚可怜就有多楚楚可怜。 年轻男子有些尴尬地错开凝在她脸上的目光,将少女面前的一个水杯递过去,语气不善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乔子暖倒也不与他计较,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一边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一边老实不客气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无礼的少年。 据她所知,当今丞相司徒凌一共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就是她姑姑的新相公司徒清,那眼前这个身穿青花瓷图案锦缎衣袍,羽冠而立在她面前,态度傲慢的少年,想必就是丞相府的二公子司徒明了。 看起来,也没有比她现在这个身子的本尊大多少的样子。 乔子暖稍稍眯起水眸,倏尔冲着司徒明甜甜一笑,“谢谢。” 少女脸上的明亮笑意,犹如一树白梨翩然绽放,惊艳了她面前的少年。 不远处的长廊之中,一身玄紫色华丽锦袍的男子,也缓缓停下了步子,将一双锐利的俊眸彻底落在了少女的脸上。 “你……”司徒明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间跳得失了常,这丫头是傻子吗?他方才对她这般不客气,她居然跟他说谢谢?! 乔子暖望着他渐渐涨红的脸,俏脸上写满了无辜,朝着司徒明又走近了几步,声音清脆如铃,“你很热吗?你的脸好红哦……还是你也要喝水?” 她说着,还很好心地将自己手中的茶杯递到司徒明的面前,“给。” 随着她的靠近,司徒明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清浅少女香,心跳得越发地没了规律,连忙往后退,“不用!” 可是转念一想,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他堂堂丞相府的二公子,凭什么要怕她! 司徒明顿时停住脚,就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一瞬间,乔子暖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连带着手中的那杯水就这样扑向了他。 “你……唔……”! 悲催的司徒明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已经十分狼狈地被乔子暖压在了地上。 额……这十分狼狈是有多狼狈呢? 首先,乔子暖在摔倒的那一刻,手中的茶杯顺势而落,十分“凑巧”地,刚好地砸在了司徒明的脑袋上,司徒明的脑门上瞬间就起了个大包; 其次,乔子暖被绊住的右脚非常“机缘巧合”地踢在了司徒明的脚踝处,痛得他几乎想要立时三刻破口骂娘。 司徒明的两个随侍丫鬟连忙上前将乔子暖从司徒明的身上拉开,一边扶起司徒明一边急急问道,“二少爷,您没事吧?” 其中一个丫鬟说着,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乔子暖,“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胆敢伤害我家少爷?!” 乔子暖一脸的无助,头压地极低,声音极为颤抖,“我……我不是有心的……”她只是故意的而已! 说着,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忽然转向司徒明,“二公子,您没事吧?” “……”司徒明极力地隐忍着自己私密处的一阵阵隐隐传来的疼痛感,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乔子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道,“好得很!” 他敢拿自己的命根打赌,这死丫头方才那一摔,绝对是故、意、的! 这一幕,恰好被出来寻商王的司徒凌和司徒夫人看在眼中。 司徒凌见自家儿子狼狈的模样,望向乔子暖的目光不禁淬了一丝薄冰。 他如今已经搭进去了一个儿子,他决不允许连他的小儿子也被乔家的女人迷得失了心智! 司徒夫人悄悄吩咐身边的丫鬟,“将这丫头带到内室去,命人小心看着,别让她出来丢人现眼。” 她说完,转头便看到商王站在长廊尽头,深邃如海的目光正落在那乔子暖的身上。 司徒夫人忙迎上前,赔笑道,“这是臣妇新进门媳妇的侄女,她年纪小不懂规矩,扰了王爷的雅兴吧?” 商王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转头冷冷望向司徒凌,“这丫头也是乔家的女眷?” 司徒凌瞬间收敛眼中的冷意,转身望向缓步走近的商王,答道,“回王爷,此女乃是乔志渊唯一嫡亲的女儿,自从乔家出事之后,整个乔家就只剩下老臣那新媳妇和这丫头。” * 丞相夫人口中的所谓内室,其实是一间简陋又潮湿的下人房。 带乔子暖来的丫鬟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只冷冷地交待了一句“乖乖在这待着”,就转身离开了。 乔子暖撇了撇嘴,连鞋子都懒得脱就爬上了墙脚的土炕。 窗外灯火通明,繁花似锦。远处的喜房中透出红火而喜庆的火光。 这丞相府怎么看都不像会是她以后可以安身立命的好去处。 她那位姑姑此刻一定因为找到了下半世的倚靠而喜悦,已经完全将她抛在脑后了吧? 于是,她乔子暖成了众人眼中麻烦而累赘的“拖油瓶”,连那个毛还未完全长齐的二货少爷也敢来随意嘲弄欺负她。 想她乔子暖,在穿越到这十二岁小少女身体之前,在现代,过得是何等风光而体面的日子。 那一日,为了替她庆祝生日,某财团的少东特意买了一艘游艇,带着她一同出海玩。 却好死不死地遇上了9号台风,整艘游艇完全被卷翻,二十五岁的她就这样丧生于海中。 再次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仅仅十二岁的小少女乔子暖。 这乔家,原本是云南国富甲一方的大商贾,云南国重商重利,乔子暖的父亲乔志渊在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因为深得云南帝的重视,曾经是各方官员争相巴结和笼络的对象。 丞相家的大公子与她姑姑的亲事,也是在那个时候被订下的。 然,世事无常。 乔志渊和夫人在一次下江南与盐帮生意的时候,不幸遇上水贼,不仅抢了他的货,还夺走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性命。 乔家从此之后,渐渐败落了下来。 “咕嘟……” 乔子暖瞬间从回忆中回神,她嘟起小嘴,轻抚着自己瘪瘪的肚子,“这副正在发育的身体就是饿得快呀……”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种下人的跪拜请安声,“参……参见商王。” 商王?乔子暖正纳闷,就看到一个玄紫色高大身影优雅地踱步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乔子暖绞尽了脑汁都想不出精确的形容词来形容的一位极品美人儿…… 五官俊美地不似真人,让人舍不得将眼睛从他脸上移开一丝半点; 可偏偏这男人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慑人气场又有一种令人不敢轻易窥探的冷漠。 紫色这样挑人的颜色,被他穿在身上,却将他天生的贵胄之气衬得越发的出众。 一双微微有些上扬的细长凤眸清淡地犹如远山迷烟,令人完全窥探不到一丝一毫他此刻的心中所想。 乔子暖怔怔地盯着他完美的脸庞,情不自禁地默默吞咽着口水。 “咕嘟……”煞风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靠!乔子暖在心中默默吐槽,这坑爹的肚子,就非要在她垂涎美人的时候闹脾气么?! 一丝清浅的笑意从商王的眼眸中一划而过。他微微低下头,望着个子小巧的只到自己胸口的乔子暖,“饿了?” 啧啧啧,一个冷漠彻骨的绝世美男,对着你温柔细语的时候,那是什么感觉? 诱惑呀……让她觉得尼玛更饿了呀…… 乔子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双唇,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商王望着她清澈的水眸和脸上无辜如小白兔的纯美表情,眼光深邃,“你父亲曾是本王的朋友。” 商王的话音刚落,他背后的贴身侍卫颇为惊讶地抬头极快地望了自己主子一眼。 他这是耳背了啊耳背了吧? 他家这高贵冷艳的主子居然说他还有朋友?! 额…… 乔子暖俏脸稍稍抽了抽,擦!为毛他这话一出,顿时让她有一种乱伦的错觉呢?! “你愿不愿意跟本王回商王府?” 咦啊?…… 乔子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是要转运的节奏吗? 眼前这个美男这是要带着她往养成文的节奏走么? 这…… 乔子暖羞涩地捂住小脸,透过指缝望着眼前的商王,“跟你走,有肉吃么?”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二章 王爷大叔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没有人想到乔子暖这样一个家道中落的商贾之后,会像走了狗屎运一般,竟然能得到商王的青睐。 当商王牵着乔子暖的手出现在丞相府的宴会厅时,再也没有人敢轻视眼前这个穿着皱巴巴的红色衣裙,但是样貌出挑的小小少女。 感觉到众人投射在自己身上含义不同的各种目光,乔子暖有意无意地往商王的身边又靠近了一些。 商王淡淡地低头看她一眼。 她那双清亮的眼眸分明浅淡而平静,完全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女该有的。可身体却极为依赖地靠近自己。乔子暖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极缓地响起,“以后,在本王身边,你永远不需要觉得不安。” * 深夜,一辆豪华的马车在静寂一片的路上快速地飞驰着。 一团红色的小人儿被商王温柔地抱在怀里。 生怕马车的颠簸会吵醒怀里的人儿,商王特意吩咐车夫走了一条较为平坦却有些远的道路。 他轻轻地望着自己怀里看起来睡得十分香甜的女孩。 她有着天然卷翘而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小的扇子,将那双清醒时水灵通透的水眸尽数遮盖。 温暖的大手缓缓抚上她的侧脸,他从来都不是个有怜悯之心的人。 可是为什么,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他就有一种想要将这小小少女纳入自己的羽翼,倾心呵护的欲望? 咝咝…… 美人王爷的怀抱好温暖呀,胸膛好紧实,味道好好闻啊…… 嘤嘤嘤…… 乔子暖闭着眼看似格外乖巧地倚在商王的怀里,其实心中早已经炸开了锅。 呜呜呜……尼玛这坑爹的老天爷,为毛要让她穿越到这具干瘪又幼小的丫头身上! 害得她放着这么极品的美人儿却无法享用…… 这是要活活馋死她饿死她憋死她的节奏么?! “王爷,到了。” “嗯。”商王轻轻应了一声,抱起怀里的乔子暖下了马车。 商王府的管家在看到商王手中抱着的乔子暖时,脸上泛起极为明显的讶异,“王爷,这小姑娘是……” 商王不回答,只简单吩咐管家,“替她准备个清净些的院子,再挑几个丫鬟服侍。” 这……管家错愕地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想他跟在商王身旁这么多年,他们整个商王府平日里连个母苍蝇都进不来。 如今他们家王爷居然主动抱了个小丫头进府,还要找丫鬟进王府?! 管家忍不住又拿眼梢多瞅了商王怀里的小人儿好几眼。 怎奈,乔子暖被商王紧紧地抱在怀里,根本不给任何人窥视的机会。 待商王抱着乔子暖渐渐走远,管家才拉住商王身旁的贴身影卫,“这丫头什么来历?” “乔志渊的女儿。” “主子这是……”要替别人养娃娃? 影卫也是十分地不解,“大概是主子见这丫头父母双亡,唯一的姑姑又嫁了人,怜惜她吧。” 管家闻言,似看怪物一样地瞅了一眼那影卫。 怜惜?他们一向冷漠至极的主子居然还会怜惜人? 管家极为无语地又抬头望了望天,今晚的月亮莫不是从东边升了吧? 商王一路抱着乔子暖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寝室。 他一将乔子暖放在床榻上,乔子暖就睁开了双眼。 她懒洋洋地将头靠在商王的肩上,双眸半闭半睁,嘴里迷迷糊糊道,“咱们到你的王府了吗?” “嗯。”商王用手轻轻托住她的腰,“今晚你睡这里,明日本王再替你准备个院子,可好?” 乔子暖乖巧地点了点头,缓缓从他的身上直起身子,眨巴着一双迷蒙的眼眸,凝着他俊美的脸,粉粉的红唇轻轻嘟起,“王爷大叔,你真是个大好人!” 商王望着她粉桃一般的俏脸,倏尔开口道,“凤墨予。” 乔子暖微微一怔,随即便明白了商王的用意。 “我可以唤你的大名吗?” 商王凝着她有些错愕的脸,点了点头,“你累了,睡吧。” 说完,抬步就要离开。 乔子暖一看,急了,鞋也不穿就下了床,“凤墨予,你要去哪?” 商王转身,看到她落在冰凉地面上的雪白玉足,又淡淡扫了一眼乔子暖那张写满了不解的小脸。 “你若需要什么,直接去找管家。” 乔子暖望着他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身影,脸上的疑惑表情越来越重。 这个商王,带她回府,待她礼遇有加,甚至让她睡自己的卧榻,却又莫名其妙地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三章 妖怪她娘亲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商王很忙。 这是乔子暖住进商王府第二天就发现的事实。 每天她还未醒,商王已经去早朝,一整日都很难见到他一面。 好在,乔子暖虽然贪恋商王的“美色”,却并不黏人。 而且,乔子暖在商王府的一切吃穿用度,都被管家照顾得妥妥当当。 这一日大早,乔子暖正埋头呼呼大睡,酣畅淋漓地跟周公打太极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子一凉。 她皱眉,翻个身,将身子蜷缩在一起,正准备继续睡。 “丫头,起来了。” 丫头你妹!你才是丫头!睡梦中的乔子暖不满意地咂了咂嘴,接着会周公。 凤墨予好笑地望着她贪睡的模样,整个人像个绵软的小动物,软趴趴地蜷缩在床榻上。 也不知道她一个看着可人甜美的姑娘家,怎么睡姿竟会如此惨不忍睹。 床铺全部被她裹在身上,整个人头朝着墙壁,脚趾头朝外。鼻子朝天,嘴巴一张一合,睡得完全旁若无人。 一旁的管家根本不忍直视乔子暖惊破天人的奇葩睡姿,连忙低下头,心里不停地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凤墨予眯起双眸,上前拎起她的衣领,就像拎一只不听话的小萌宠,将她从床榻上强制地拉起来。 “给你一炷香洗漱。” 乔子暖被他猛地一拎,瞌睡虫瞬间全部跑光光。她咬牙切齿地望着凤墨予优雅离去的俊逸背影。 “丫的,这才什么时辰,就拎我起床?!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旁的丫鬟眉清无语地望着她,低头轻声道,“小姐,这会儿都已经辰时三刻了,公鸡都吃过早饭了。” 乔子暖一听,转而瞪着眉清,闲闲地开口道,“胆肥了?敢说姐比鸡还懒?” “不是,”眉清吓得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小姐,我,我就是打个比方。” 嘿!乔子暖气闷地任由她服侍自己穿衣洗漱。 你妹的!姐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居然被拿来跟一只叫鸣的公鸡比?!擦擦的! 她透过铜镜瞪着眉清,倏尔开口道,“那什么,跟管家说,今天本姑娘要拿那只叫鸣的公鸡下饭!” 眉清手上的动作瞬间静止,表情像见到妖怪她娘亲那般地惊恐,“小姐,这……” 尼玛!这商王府的管家也太坑人了呀!招她进来的时候,明明说这商王府的小主子是个温顺的可人儿啊! 这分明是个披着小白兔外衣的妖女呀! * 半个时辰之后,乔子暖才知道,原来凤墨予一早叫她起身,是为了带她来国子监。 国子监太傅濮阳长卿亲自陪着凤墨予和乔子暖游览了一遍这大气而环境优雅的国子监。 良久之后,乔子暖才发现,在国子监,乔子暖有她专用的座位,专用的饭厅和专用的更衣室。 这一切,都已经是云南国一个公主的规制。 所以,乔子暖猜想,这商王凤墨予,在这云南国,定然也是个天子跟前,极有地位之人了。 她不禁在心中暗暗庆幸自己的狗屎运。 “王爷,下官有一事,不知可否与王爷私下说?”太傅神情严肃地道。 凤墨予稍稍沉默,转头望了一眼表情满是兴奋的乔子暖,眼中泛过一丝宠溺,轻声道,“你在这里等本王。” “嗯。”乔子暖心不在焉地点头。 凤墨予没离开多久,她就按耐不住,刚想要去不远处的桃花园子里逛逛。 “乔子暖?!” 乔子暖转身,看到不远处银杏树下,身穿一身墨色衣袍的司徒明,站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跟乔子暖年纪差不多的翠衣少女。 司徒明走近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语气中尽是明显的意外和不敢置信。 仿佛乔子暖出现在国子监是一件多么罪不可恕的事情。 “小哥哥,她是谁?”翠衣少女正是丞相府的小女儿,司徒芊芊。 司徒芊芊也算是同龄少女当中相貌出挑的,瓜子脸,桃花杏目,薄而樱红的粉唇,嘴巴轻抿的时候,还有两个依稀可见的浅淡酒窝。 但跟一身雪色素衣却依旧纯美地逼人的乔子暖一比,她瞬间成了人家的陪衬。 而最重要的是,司徒芊芊看得出来,乔子暖身上那件看似朴素的雪色衣裙,是用上好的罗云锦而制。 这种罗云锦,价值堪比黄金。就算是如丞相府这样的人家,也要到除夕年关才会给家眷们裁上一匹半匹。 司徒芊芊见自己平时根本舍不得穿得罗云锦,却被乔子暖当平常的衣裙一样穿着,那心中的滋味,真是该死的差。 司徒明睨了乔子暖一眼,故意拉高了一些声音,“她就是乔家的那个拖油瓶啊。” 此时正是上学的时辰,国子监门口都是来上课的皇宫贵族的子女。 在听到司徒明的话语之后,众人都将目光移到了乔子暖的身上。 “原来就是她呀……” “听说商王收她做了女儿呢……” “不过是个商人之女,凭什么跟我们一样在国子监上学?!” 乔子暖就算不用眼睛看,也可以感觉到四面八方朝着自己涌来的敌意和轻视。 她转头看了一眼面露得意之色的司徒明和站在他身边同样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司徒芊芊。 出乎所有人意外的,她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窘迫,慌张,难过或是沮丧。 乔子暖只是平静转身,然后旁若无人地继续往课室走去。 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出丑? 切…… 若是当初跟着姑姑留在丞相府,她所要承受的,又何止是今日这般的鄙夷和蔑视? “你们在说什么?” 一个清冷至极的声音陡然间响起。 乔子暖心中一喜,转头,便看到商王那张俊美无敌的侧脸,“凤墨予……” 商王面无表情地望着同样面露惊讶神色的司徒明。 “商……商王……” “想知道什么是拖油瓶吗?” 商王优雅踱步,缓缓走到乔子暖身前,用他高大而俊逸的身子,将所有探究,质疑的目光通通从乔子暖的身上挡开。 他朝着身后的两个影卫眼神示意。 影卫即刻上前一把按住司徒明。 司徒明大惊,忙低呼,“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众人此刻皆看商王脸色行事,见他面无表情,心知今日司徒明是不幸地踩到了商王爷的禁区。 根本没有一人敢开口替司徒明说话。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四章 顺势而发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凤墨予……” 在四周一片静默之中,乔子暖突然开了口。 凤墨予知道她有话要说,于是示意影卫停下来,然后垂眸,望着她。 乔子暖望了一眼那厢惊慌失措地有些面色发青的司徒明,然后轻轻对上凤墨予平静而深邃的眼眸,“我想,他不是有心的。” 凤墨予沉默,但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微微眯起双眸凝着她许久。 却什么都没有再说,带着两个影卫穿过重重人群,往国子监外走去。 乔子暖则走到司徒明面前,“你没事吧?”却不想被一旁司徒芊芊一把用力地推倒在地上。 司徒芊芊挽着司徒明的胳膊,朝着跌倒在地上的乔子暖冷冷一哼,斥道,“警告你,以后离我们远一点!” 司徒芊芊那一推,正好打在乔子暖的胸口处,痛得她忍不住捧着心口,失声惊呼了起来。 人群中有些看不过眼的,都纷纷议论起来,“这司徒家的兄妹怎么这样霸道,方才若不是乔子暖,他们还不知道被商王爷如何惩罚呢!” “这司徒家的人,仗着有太子撑腰,一向不将旁人放在眼里的。” 原本那些质疑乔子暖的声音,都瞬间转了方向,将矛头对向了司徒兄妹。 司徒芊芊没想到众人竟然会开始讨伐起他们兄妹二人,气得紧紧拽着司徒明的衣袖,瞪着乔子暖,“你个贱民!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乔子暖捧着心口,娇滴滴地微微抬起头,一双莹润的大眼盛满了雾水,红唇带着极为委屈的弧度,声音如泣如诉,“我没有……咳咳……” 那样的情况,换了任何人,都是狼狈不堪的。 可是这一刻的乔子暖,却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瓷娃娃,泪雨梨花,看得四周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觉得,那两个欺负了这美丽少女的兄妹,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可恶的人。 人群中,一个雪衣少年,突然走到乔子暖的跟前,伸手将她温柔地扶起,转头冷冷地瞪向司徒芊芊,“分明是你们两个欺负她一人,如今却还倒打一耙,莫非想要再将商王爷引来不成?” “你!……”司徒芊芊抬头,在看到雪衣少年的样貌时,瞬间怔住了。 “芊芊,算了。”司徒明一见少年,连忙拉住还想要上前理论的司徒芊芊。 他再蠢,也知道此事绝不能闹大,若真的再一次将商王爷引来,那他就真的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了。 原本,他是想要好好羞辱乔子暖一翻,以报那日乔子暖故意让他出丑之仇。 却被想到却让这丫头骗子用一出苦肉计扭转了局势,反而借着他们司徒兄妹二人赢得了国子监众人的认同。 思及此,司徒明忍不住深深地凝了一眼那厢依旧显得楚楚可怜的乔子暖。 这丫头,绝不像她外表看起来的那般天真无邪。 乔子暖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司徒明极幽怨又似探究的目光,她感激地望着眼前的雪衣少年,“谢谢。” “客气什么,”雪衣少年替她拂净身上的尘土,“以后你就跟着本世子,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世子?”乔子暖拭净眼角的泪痕,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雪衣少年冲着她嫣然一笑,“我父亲是岳王,商王爷是我三叔叔。” 执掌云南国四分之一兵权的岳王? 乔子暖心中暗暗思忖,没想到司徒家那对奇葩兄妹今日一闹,不仅解了她在国子监的困境,还能结交到岳王世子。 乔子暖望着眼前这个面容俊逸的少年,心中啧啧称奇,这次真是意外之喜呀…… 如此想着,乔子暖冲着他暖暖的一笑,“那我该如何称呼世子您呢?” “凤子觞。” 他替乔子暖拂开额角的发丝,笑着道。 不远处,凤墨予望着乔子暖和凤子瑜相谈甚欢的模样,眼中泛过一丝极不明显的兴味。 这个被他从司徒府捡回来的乔家少女,带给他的惊喜一日多过一日。 这个小小少女,在他面前的时候,娇憨俏皮地几乎让他想倾尽自己的所有来疼爱她; 可他不在时候,她又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如何痛快地给予让她难堪的人还击。 凤墨予优雅转身,缓步往国子监门外走去,“今日起,你们两个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若她少一根头发,你们就提头来见。”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五章 他信她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午膳过后,国子监一片喧哗热闹。 乔子暖悠闲地躺在枝叶茂密又高大的槐树干上,沐浴着午后和煦的春光,昏昏欲睡。 “小哥哥,不如找几个人,将那贱丫头生不知鬼不觉地绑了,好好教训一顿。” 乔子暖睁开眼睛,侧头瞥了一眼树底下的两个人。 司徒明没好气地白了司徒芊芊一眼,“你傻呀,这个时候,只要那丫头出什么事,商王爷就会想到是咱们做的。” 司徒芊芊不忿地踢了脚树根,“那怎么办?!你能忍,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哼,”司徒明冷冷道,“你可知道咱们濮阳太傅最宝贝什么吗?” “他撰写的那些书稿啊……”司徒芊芊说着,眼眸突然一亮,“二哥哥,你是说……” “此事我自会处理,你一会儿只需将那丫头骗去太傅的书房即可。” 乔子暖闲闲地微闭着眼,将这兄妹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都听进了耳中。 良久之后,待司徒兄妹离开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优哉游哉地从树上爬下去。 她刚走到课室门口,就见那司徒芊芊远远地朝着她走过来,“喂,你,太傅找你。” 乔子暖轻轻眯起猫一般慵懒的眸眼,缓缓开口,“太傅为何突然寻我?” “我怎么知道?!”司徒芊芊不耐烦地瞥她一眼,“八成是你功课做得太烂。本来嘛,你这种商贾小民如何与我们相提并论?” “这样啊,”乔子暖倏尔抓住司徒芊芊的衣袖,“那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 司徒芊芊先是一愣,随即道,“你放开!” “我第一日进国子监,不认识路啊,你就陪我一下嘛。”乔子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拽着她就往前走。 “是左边还是右边?” “你放开我!” “不是左边,也不是右边,难道在前面吗?”乔子暖一脸纯真地拽着司徒芊芊,无论她如何抗议,就是不放开她。 两个人走了许久才来到濮阳长卿的书房。 一阵呛鼻的浓烟从里头源源不断地传出来,灰色的烟雾透过房梁往外四处乱窜。 好一个司徒明!他不仅仅是想要整蛊自己,这分明是想要一箭数雕,既要冤枉她,还要让她无法完好无损地离开! 一旁的司徒芊芊见眼前的情形,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尖叫惊呼道,“火,着火……着火了……” 乔子暖皱眉,揉了揉自己饱受摧残的耳朵,突然开口道,“闭嘴。” 司徒芊芊费力地挣扎着,想要从乔子暖的手里挣脱。 奈何乔子暖看着纤瘦,力气却很大。 乔子暖忽然转头,笑盈盈地望着因为眼前逐渐蔓延的火势而显得越来越惊慌的司徒芊芊,“怕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开我?”司徒芊芊望着开始泛红光的书房,声音也越发地颤抖起来。 “想走?”乔子暖讽刺地勾唇,指了指书房外的一块花圃,“你只要将那盆月季里的泥土都吞下去,我就让你离开,如何?” “你在开玩笑?!”司徒芊芊瞪大凤眸,不敢置信地望着此刻背对着即将燎原成势的火海,却依旧笑颜如媚的乔子暖。 “你觉得呢?”乔子暖不答,反问。 “乔子暖!你不要太过分!”司徒芊芊长到十二岁,何曾像此刻这般狼狈又恐慌过。 “那就留下来咯,要么被火烧,要么被当成纵火的凶手。”乔子暖摊摊手,不咸不淡道。 “你!”司徒芊芊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贝齿。 可是恐惧在这一刻,远远超过了她对于乔子暖的恨意。 咬了咬牙,她蹲下身,掬起一把泥土,想要往嘴里送…… 说时迟,那时快,她突然转身,使出全身力气,将整盆月季狠狠地往乔子暖的脸上砸去。 乔子暖连忙侧身往后一躲,整个人失重跌在了地上。 而那一边,司徒芊芊则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重重地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血汩汩地从口中流出,痛得她顿时大哭了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重的让人快要无法喘息…… 迷迷糊糊间,乔子暖看到两个黑衣影卫不知从何处冲出来,将她们从火势中救了出来。 你妹的!你们再早点出来是会怎样?! 在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乔子暖依旧在心中默默地吐槽着,非要等姐烧成焦炭才出来给她收尸么?! * 乔子暖再次睁开眼睛时,就看到凤墨予坐在她的梨花木雕花大床边。 “原来我没被烧死啊。” 凤墨予望着她,嗓音微带冷意,“你很想死?” 乔子暖仿佛听出他话中话,顿时从床榻上跳起来,“凤墨予,你该不会认为那火是劳资放的吧?!我有那么蠢吗!?” 凤墨予眼眸中泛过一丝清浅的笑意。小狐狸,终于肯露出真性情了吗? 他眼眸轻转,故作冷冽地凝着她微微有些烫红的手臂,“你那时为何会出现在濮阳长卿的书房外?” 乔子暖没好气,“我如果说是司徒家那对奇葩兄妹故意整我的,你会信?” 凤墨予淡淡挑眉,“为何不信?” “就知道你不会信,你们……”乔子暖突然停嘴,诧异地望着凤墨予。 咦……“你刚才说什么?”他居然会信她? 当时那情景,任谁都会觉得她是引起火灾的凶手,而司徒芊芊是无辜的受害者。 凤墨予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问道,“是司徒家兄妹所为?” 他看似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慑力。 乔子暖忙不迭地点头,“我亲耳听到他们说要毁了濮阳太傅的书稿,然后再嫁祸给我。” 有这么霸气的后台不靠的人,那才是傻子。 有人愿意替她出头,乔子暖自然举起爪子欢呼欢迎。 凤墨予扫了一眼她小人得志的得意模样,宠溺地弹了弹她的额头,“别以为这样,本王就不罚你。” “啊?”乔子暖一脸委屈地望着他,可怜巴巴道,“伦家已经受伤了。” 还要罚她作甚?!罚她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银子数到手抽筋? 嘻嘻,这个可以有。 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忍…… “就罚你抄完一整本诗经,不抄完,没有肉吃。” “啊?!”乔子暖鬼叫,“那我还不如直接烧死算了!” 她说着,整个人呈大八子,大大咧咧地倒在床上,直接装死。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六章 她就是棵幼苗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午后大雨初歇。雨滴似珠,盈盈地挂在花尖,似美人眼眸旁的一滴泪珠。不远处,似还有古琴筝筝悠扬。一切都美好地恰到好处。 商王府的林水阁中,远远传来一阵阵清脆的女子声音:“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小姐,是逃跑的逃,还是桃花的桃?” 乔子暖懒懒地斜靠在软榻上,一边吞下一颗草莓,一边道,“当然是逃跑的逃,笨!” “哦……”眉清得到答案,又重新埋头替她抄着诗经。 “你就是这样静心思过的?” 乔子暖抬头,看到凤墨予一身冰蓝色锦袍,大步流星从外头走进来。 “嘿嘿,凤墨予,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乔子暖当场被抓包,连忙顾左右而言他。 “我若不来,如何看到你这般偷懒的一幕?” 凤子觞眯起眼,见她长发披散在肩,一件粉底白梨的罗裙将她衬得如同邻家女孩一般的甜美。 只是,这一刻的她,又颇有些不修边幅的随性之美。整个人懒散地斜躺在软榻上,脚丫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唇边还残留着草莓淡淡的粉红印渍。 凤墨予望着这眼前的一幕,有一刹那的出神。 “伦家木有偷懒!”乔子暖嘟着小嘴,明显底气不足地抗议,“我都快憋出青春痘了。” 凤墨予望着她这一刻随性的模样,心想,合着这才是这丫头最真实的一面吧。初初见她时,那纯良,无辜的模样原来都是伪装出来的。 心中倒不免有些欣喜,为着乔子暖待他的信任。脸色不由地柔和起来,望着她,问道,“什么是青春痘?” “喏,你看,你看。”乔子暖猛地凑近他,指着自己的鼻翼旁芝麻大点的痘,“看到没,看到没?” “小姐……”眉清无语地望着她那大大咧咧的模样,眼皮狂跳。 小姐啊小姐,就算是王爷当前,该矜持还得矜持啊!就您这样,不要说美男,妖怪也被你吓跑了呀。 一阵淡淡的少女清香突然萦绕鼻尖,凤墨予瞬间晃了晃神,压根没看到她脸上所谓的“青春痘”究竟是何物。 他转眸望了一眼桌案上眉清代为抄写的诗经,“你就打算这样糊弄本王?” 乔子暖脸上毫无愧色,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像只撒娇的瞄星人,来回地蹭着,“王爷大叔,这也太多了,伦家根本抄不完……” “今晚依然不许吃肉。”凤墨予屏退了眉清和身后的人,似笑非笑地凝着怀里的人儿。 “那吃两份鱼丸行不行?”乔子暖竖起两个手指,巴巴地眨着眼,满脸期盼地望着他。 “鱼丸不是肉?”凤墨予轻轻挑眉。 “不是。”乔子暖连忙答,“有肉的是肉丸。”某二货明显在耍无赖,钻空子。 “鱼丸也不许吃。”凤墨予是何许人,如何会理会她小孩子家的泼皮耍赖。 再者,一向沉默寡言的凤墨予发现,跟这丫头有一搭没一搭地乱扯,感觉还挺不赖。 “那鸡蛋总能吃吧?”乔子暖吃货之心至死不渝。 “你觉得呢?”凤墨予抱着她一道躺在软榻上,倏尔皱眉道,“你一整天就只穿了这件薄裙?” 某吃货这时一心都关注在自己的晚饭福利上,在他怀里,咬牙切齿,“这也不给吃,那也不给吃!凤墨予,你这是虐待祖国的幼苗!” 凤墨予闻言,轻轻勾唇,细细打量了一番她还未完全长开的身体,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嗯,的确很幼苗。” 擦!你大爷的!她居然被他就这样嫌弃了!乔子暖望着他别有深意的眼神,心里憋屈地想挠墙。 哼!士可杀,不可辱!尤其是这种奇耻大辱! 乔子暖瞬间躺在凤墨予的怀里,生起闷气来。 这丫头,脾气还挺大,凤墨予好笑地望着她闹别扭的模样,“晚饭给你备一份鸭腿,如何?” 乔子暖默默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鼻子却哼了哼,表示不愿领他的情。 凤墨予轻抚着她墨黑如绸缎的长发,接着引诱她,“再加一份鱼丸?” “要咖喱味的。”乔子暖这回立马接口。这要是再不应他,到嘴的鸭肉估计就该飞了。 凤墨予眼眸中划过极为明显的笑意,在这云南国,人人见他都是或敬,或畏,或怕。只有眼前这丫头,真实真挚地令他想要加倍怜惜疼爱。 其实,他所谓的惩罚,也是做给太子的那些眼线看的。哪里是想与她计较?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额头,“好。” 乔子暖顿时从他怀里跳起来,欢呼雀跃。尼玛,吃了两天的草,当了两天的牛,姐今天终于能见荤腥了! 恰在这时,管家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王爷,司徒丞相求见……” ------题外话------ 嘻嘻,美人妞们,喜欢要收藏哟。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七章 他的心尖宠儿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一听是司徒府上的人,乔子暖眉头瞬间皱得像小老太,嘴里嘀咕道,“他们来干嘛?” 凤墨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你乖乖的待在屋里,不许乱跑。” 说完,便领着管家往前厅走去。 前厅之中,司徒凌蔚然而立,站在他身旁的,有大儿子司徒明,新进门的乔子暖的姑姑乔俏和一脸垂头丧气的司徒明。 司徒凌一见凤墨予出来,连忙迎上去,“参见商王。” 凤墨予坐上主位,却并不开口让他们入座,他端起茶杯,慢慢地轻呷一口,方才悠悠地开口道,“不知丞相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司徒凌忙上前,笑道,“回王爷,一来,老臣新媳妇听说侄女惹了祸,颇为担忧,所以老臣特意带着他们夫妻二人来看望子暖;二则,那日火灾之事,小儿当时虽在场却未能及时救得乔姑娘,所以老臣特意带他来负荆请罪。” 躲在屏风后的乔子暖听了司徒凌的话,气得差点就破口骂娘。 这成精的老狐狸,分明就是想要来落实了她纵火伤人的罪证,话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你爷爷的,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 她往前迈了一大步,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前厅,一脸大家闺秀的娴静表情,冲着司徒凌一家施施然地行了礼。 “未知丞相大人光临,晚辈实在失礼。”她说着,又煞有其事地望了一眼下人们说中端着的各色礼盒,随即又道,“大人也太客气了,虽然晚辈这次是被令郎和令爱合谋陷害,但我家王爷叔叔说了,大人有打量,君子不与小人计较,人类不与牲畜记仇。” 切!论一语双关,明褒暗贬的功夫,她乔子暖还没输过咧。 “子暖,怎可如此与丞相说话?”乔俏偷偷地瞥了一眼司徒凌看似平静却实则竭力隐忍的模样,吓得忙开口指责乔子暖。 乔子暖这才缓缓将目光放在自己的姑姑身上。 才不过数日不见,之前一直瘦巴巴的乔俏此刻看起来脸色红润,体态也比从前丰润了许多。右手上,还戴着一只色泽极为上乘的羊脂玉镯。 自从乔俏大婚之后,她就从来没有关心过她这个侄女的死活。如今,却帮着司徒家人来泼自己侄女的脏水。 真正是应了那句话,世态本炎凉,亲情薄如纸。 她这所谓的亲生姑姑,还不如凤墨予待她的万分之一好。 已为人妇的乔俏被身为小小少女的乔子暖看得有些发毛,她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朝着乔子暖缓缓走近,“子暖,……” 就在她以为快要抓到乔子暖的手时,却见乔子暖突然转身,若无其事地走到凤墨予的身旁,俏生生地冲着他道,“凤墨予,我站得有些累了。” 莫名的心疼,这种完全陌生的情绪,因为乔子暖这一句带着撒娇的话语,充斥着凤墨予的心头。 望着她灼灼清丽的水眸,凤墨予眼中泛起丝丝柔意,冲着她,轻拍了拍自己的双腿,“上来。” “好。”乔子暖甜甜一笑,一点也不客气地爬上了他的大腿。 凤墨予将她温柔地抱在怀里,任由她随意地调换着舒适的坐姿,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按摩着她的腿,“还累?” 乔子暖舒服地眯起双眸,将头枕着他的胸,“好多了呢。” 望着这一幕,在场的众人,脸上的表情真是错综丰呈,精彩异常。 司徒凌没想到才不过短短数日,这丫头已经深得商王的宠爱; 司徒清在朝中为官多年,向来只见过商王冷酷决然的一面,且从来不近女色,如何会想到他竟会如此爱惜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粉娃。 乔俏原本一直觉得乔心暖是自己的负累,时时想要摆脱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心想要摆脱的小拖油瓶,如今过得却是比她还要福贵舒心,且被人珍而重之疼在手心里的日子。 司徒凌干咳了一声,“王爷……” 凤墨予轻轻抬眸,眼眸中的柔意瞬间褪尽,换上的一如往常的冷冽寒凉,“丞相方才莫非没有听清丫头的话?丞相若非要深究,本王也不介意。” 他说着,犀利的凤眸扫过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司徒明。 司徒明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头顶,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头,望进凤墨予深邃的眸,不过一眼,就吓得又重新垂下了头。 司徒凌心中亦是大惊,莫非,商王一早就知晓了一切,却故意等他们主动上门? 那他们今日这样上门造访,岂不是彻底坐实了商王心中的怀疑? 他有些狐疑地微微眯起老眸,试探地道,“恕老臣无法参透王爷的话中深意。” 好一个司徒凌,他上辈子肯定是个千年老狐狸。丫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在诸多试探。 乔子暖忍不住从凤墨予的怀里抬头,刚想要说什么,却被他重新又按回了怀中,似安抚一只炸了毛的猫咪,在她耳边轻声道,“乖,交给本王处理。” 他说完,突然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颜色纯正地血玉,随手地扔到司徒凌的面前,闲闲道,“这玉,是在濮阳长卿被烧的屋子一隅发现的。若是本王将这块玉交给太子,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呢?” “这……”司徒凌不敢置信地俯身捡起那块血玉,老眸突然瞪得极大,呼吸也骤然急促起来,“这……这不可能!” 乔子暖望着他脸上骤然变化的表情和司徒兄弟同样铁青的脸色,心中好奇的要命。 她扯了扯凤墨予的衣袖,“那血玉有什么玄妙?” 凤墨予望着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难得好脾气地解释道,“那血玉是太子送给司徒明的成人礼。” “哦……”乔子暖顿时明白了。这块血玉不但证明了纵火的凶手是司徒明,还间接地将太子也拖进了此事之中。 司徒明的愚蠢之举,不但影响了司徒家的声誉,还坏了太子的声明。若太子知道此事,必然会深究。 到那时,司徒家就会失去太子这个有力的靠山。 啧啧啧,乔子暖突然伸手捂住脸,将自己重新又缩进了凤墨予的怀里。 尼玛呀,她见过蠢人,但真心没见过像司徒父子这般蠢得死的货色。 艾玛,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家的美人王爷真心是高智商,高情商的一流高富帅呀! 如此想着,她突然抬起头,表情极为纯亮地冲着凤墨予甜甜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靠近他,在他脸颊上吧唧,重重地亲了一口。 凤墨予瞳孔瞬间收缩,望着她纯美的小脸,怔仲在了原地……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八章 美色可餐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乔子暖完全不知道此刻凤墨予心中的诧异,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双唇,然后伸手捧起凤墨予的茶杯,咕嘟咕嘟一口喝了个精光。 嘻嘻,美人在旁,若不赚些便宜,岂不是太亏待了自己? 一旁的人,不要说司徒家的,就算是商王府的管家下人们,也着实被乔子暖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弄得意外连连。 凤墨予眸眼微眯,冷冷环视四周,“来人,送客。” 他的小丫头,岂容旁人窥视? “王爷,此事……”司徒凌见自己跑这一趟商王府,不但未替自己的一对子女讨回公道,反而还陷整个司徒家于进退为难的维谷,心中不禁又气又急。 凤墨予有些不耐地挑眉,望了一眼一旁一直唯唯诺诺的司徒明,“若再让本王听到任何关于乔子暖的传闻,本王必定深究此事。” 这言下之意,就是若此事不牵扯到乔子暖,他便就此作罢了。 司徒父子不禁松了一口,退了出去。乔俏转身离开时,脚步微有踟蹰,倏尔,她转头,望着喝茶喝得正欢的乔子暖,“子暖,……” 乔子暖轻轻抬头,望着她,这一世唯一与她有血脉之亲的人。 乔俏眼中似有许多复杂而难以言明的情绪,像一张迷雾重重的网,令乔子暖不解。 她终究是什么都未说,转身,跟着司徒父子离开了商王府。 乔子暖撇撇嘴,重新低头,捻起一块紫米糕就往口中送。 “慢些,”凤墨予望着她豪迈的吃相,脸上不禁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命人又送来一杯温茶,递到她面前。 那笑容,犹如山涧清泉,又是春风化雨,惊艳了乔子暖的眼。 尤物啊,极品的尤物啊。她在心中默默地赞叹,连口中的糕点都忘记了吞咽,口水有随时要滴到地上的嫌疑。 商王大人有一种头疼的感觉。他总算意识到,他带回来的,竟是个小色女。 他轻戳了戳乔子暖肥鼓鼓的脸颊,故意板着脸训斥道,“男女授受不清,你又是女子,更要矜持,知否?” 乔子暖不解地眨了眨莹亮亮的双眸,慢吞吞地吞咽着嘴里的吃食,半天才道,“美人大叔不喜欢我亲亲吗?” 额……凤墨予显然没有想到这丫头竟会如此直白,想起方才乔子暖软绵绵的唇落在自己脸颊上的温软触觉,一向冷酷决绝的商王爷不禁觉得心头一软。 “对别的男子万不可如此。” “哦。”乔子暖乖乖地点了点头。开玩笑,她乔子暖只爱美人好不好?她很挑的好不好?她可不是什么人都亲滴。 商王大人瞬间满意了,揉了揉她的头,“吃这么多糕点,一会儿晚膳看你如何吃得下?” “吃得下,吃得下,”乔子暖连忙应声,好不容易让美人大叔答应给她沾荤沾肉,她怎能错过? 凤墨予望着她一副唯恐吃不到肉的模样,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看来为了养你这小家伙,本王还得多攒些银子。” 美人大叔居然笑她吃得多!乔子暖有些不满地嘟了嘟嘴,“伦家很好养活的,还能赚银子。” “哦?”凤墨予感兴趣地挑了挑眉,“你倒是说说,如何能赚得银子?” “这有什么好说的。”乔子暖不以为然道,“这是本能,天生就会。” 她说得是事实,在前世,她就是靠着销售为自己赚得了体面的生活,所以如何能够有效的赚钱,对乔子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凤墨予望着她云淡风轻的俏脸,心中忽然划过一个想法。 “既如此,你不妨试一试,如何?” 乔子暖有些诧异地抬头,“怎么试?” 凤墨予:“商王府名下共有商铺一千零八十六家,各行各业皆有。你可随意挑选一行,本王悉数交由你打理,如何?” 乔子暖心中越发意外,小声嘟囔道,“我还小呢……”她还想多过一段米虫的日子。 “或者,你愿意每日伴随濮阳长卿左右,誊写文稿?”凤墨予施施然地重新坐下,动作极为自然地将乔子暖又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乔子暖眨了眨眼,让她抄个诗经都抄得她内分泌失调了,这要是天天跟着濮阳长卿,她就彻底神经加早衰了吧? 尼玛……想想都觉得淡疼滴慌啊。 她从凤墨予的怀里轻轻抬起头,看看他完美的右脸,又看看他完美的左脸。 啧啧,这张脸到底是怎么生的,360度无死角呀,这脸要是生在现代,绝对是棒子国整容医院的示范脸蛋了吧? “王爷大叔,若我同意了,以后能跟你同塌而眠么?” “咳……”凤墨予被一口茶水猛地一呛,这丫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个姑娘家家的,还未成亲,如何能与男子同塌而眠?” “你不是男子呀,”乔子暖无辜地撇撇嘴。 “扑哧……”角落处,有人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凤墨予脸色一沉,刚要发作,却见乔子暖在自己怀里讨好地拱来拱去,“矮油,我的意思是,王爷大叔,你不是一般的男子,你是绝世美男呀。” 商王大爷额角瞬间划下三根黑线。被一个小色魔夸赞自己的皮相,他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九章 身份可疑的厨娘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王爷,岳公公求见,说是又替您物色了几个合适的下人。” 凤墨予闻言,眉头轻蹙,岳公公是皇后宫里的人,不替太子张罗,却时时关心着他商王府的事。 这是明摆着要在他府里安插眼线了。 凤墨予轻轻点了点头,对着乔子暖道,“等本王一起用膳。” “哦。”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凤墨予却迟迟未曾回来。眼看着屋外的天气越来越暗,乔子暖抚着自己咕咕抗议不停的肚子,咬了咬牙。 美人大叔这么晚还不回来,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她自己出去找吃的好了。 她走出前厅,一边走,一边问府里来往的仆人,往厨房间摸去。 在经过荷花池旁的假山时,乔子暖突然止住了脚步,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 一个二八年华的美艳少女,像一只成了精八爪鱼,紧紧地缠着轻倚假山的男人身上。 从乔子暖的角度看去,这两个人正紧紧地交缠在一起,中间完全没有一丝空隙。 那少女侧脸上,还泛着丝丝的红晕,身体却继续大胆地往那男人的怀里挤着。 啧啧,乔子暖叹为观止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原来这些古人也可以这么大胆的咩? 仿佛是察觉到有人在看,男子突然转头,正好与乔子暖惊诧的目光相遇。 他怎么会在商王府?乔子暖楞了楞。 凤子觞飘渺的双眸落在乔子暖白皙而姣好的脸上。 随即,他轻轻扬手,将身上的绝美少女推开,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缓缓走到了乔子暖面前。 呃……乔子暖看了眼那神情幽怨的少女,然后望向慢慢走向自己的凤子觞,呵呵一笑,“嗨,真巧啊。” 凤子觞精致的脸在昏黄的日光下,显得迷离而玄幻,美得极为失真,却有着格外蛊惑人心的魅力。 一双清冽飘远又带着几分孤傲的眼眸,看着装傻充愣的乔子暖,唇边泛起一丝戏谑的弧度,“你就不好奇我为何会在这里?” 乔子暖一怔,随即摇头道,“我只是肚子饿,路过。你们继续,继续……” 她又瞟了一眼身后那个脸色极为阴沉的美女,“我即刻消失。” 她说完,还很有礼貌地冲着凤子觞福了福身,然后神色自若地继续往前走去。 少女见乔子暖识趣地离开,轻哼了哼,走到凤子觞身旁,一只手柔若无骨地攀上他的胸,娇嗔道,“子觞哥哥……” 凤子觞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眯着双眸,望着乔子暖离开的方向,突然脚步轻动,直接将少女甩在了身后。 “下次若无紧急事,勿派人找本世子,否则,小心你的小命!” 少女不敢置信地望着凤子觞绝尘而去的背影,一张绝美的脸蛋气得渐渐扭曲。 粉拳紧了又紧。她是为了帮他,才费尽心机地潜入戒备森严的商王府,可他却是这般对她不假辞色。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她都要成为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阻碍她! 转身,她迅速地带上了一张人皮面具,消失在了假山背后…… * 乔子暖好不容易找到厨房,眼睛在厨房四周匆匆一转,看到离自己最近的灶台上有半只切好的贵妃鸡。 也不多想,即刻上前,端起来就要吃。 “放下!”一个冷冽的妇人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乔子暖转身,看到是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的厨娘,一只手拿着晃眼的斩肉刀,另外一只手插着腰,充满敌意地瞪着她,“哪里来的丫头!居然敢偷吃!” 乔子暖望着她手上晃来晃去的刀,倒也不慌,镇定地开口解释,“我是王爷带回来的,我……” 那厨娘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冷哼,“王爷带回来的人又如何?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做给小主子吃的!岂容他人觊觎?来人!将这丫头拖到外头,打个二十板子,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偷吃!” 乔子暖没想到这厨娘竟然会这么野蛮,居然问都不问清楚,一上来就要打她板子,她本能地想要往厨房外逃。 却被那厨娘身后的两个伙夫堵住,一人一边抬着她就往院子里去。 乔子暖悲催地被他们压在长板凳上。 她不就是肚子饿想找些东西吃吗?怎么就要挨打了呢?! “我就是那么口中的小主子呀……”乔子暖瞪大眼珠,眼看着伙夫手上的板子就要落在自己的屁屁上。 厨娘盯着她,冷冷一哼,“你唬谁呢?!小主子是我们王爷捧在手心的人儿,又怎么会来厨房这种地方?来人,给我打!” “住手!” 这突然而来的一句话,对于这一刻的乔子暖来说,简直是天籁。 她惊喜地望向院门口,看到凤墨予正身轻如风地朝着自己走过来。 “美人大叔……”乔子暖心里憋屈地跟什么似的,一脸怨怼地望着凤墨予。 他身旁的侍卫冷冷地扫了厨娘和那两个伙夫,“谁的主意?” 下人皆吓得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凤墨予根本不去看那些下人,上前将乔子暖从长凳上一把捞起来,淡淡瞄了一眼她身上有些脏兮兮的粉色衣裙,眼眸中划过一丝冷冽。 “饿了?” 乔子暖先是一怔,随即缓缓点头,一双灵动的眼眸呆呆地望着凤墨予,仿佛下一秒就有泪花会流下来。 看到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凤墨予觉得心头猛地一紧。 “想吃什么?” 乔子暖委屈地嘟着小嘴,指了指厨房里那半只切好的贵妃鸡。 凤墨予当即吩咐,“将那盘鸡送去前厅。再准备些饭食一并送来。” 那厨娘一听,忙跪倒在地,“王爷饶命,奴婢有眼不识金镶玉,竟没有认出小主子,险些闯了大祸。 凤墨予却连眼梢都不给她一个,冷冷一哼,带着乔走暖往前厅走去。 他们的身后,那厨娘站在暗处,唇边嚼着一丝玩味的笑。 凤墨予的随从扫了一眼那些脸上依旧惊魂未定的下人们。 突然指着那厨娘,道,”将这刁奴,杖打五十,逐出王府。“ 厨娘吓了一跳,挣扎道,”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 厨娘说着,突然站起来一下冲到乔子暖的面前,“小主子,奴婢真的知错了,求您跟王爷求情,饶了奴婢一命吧?” 乔子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方才你要打我的时候,不也没打算留情吗?” 那厨娘没想到乔子暖年纪小小,却如此记仇,心中不免急了,忙道,“奴婢是岳公公举荐进来的。” “这样啊……”乔子暖煞有其事地沉思了一会儿,又道,“那又如何?” 凤墨予闻言,唇角轻轻勾起,这丫头,一肚子的坏水,且得理不饶人的很。 他轻轻扫了一眼那两个手拿板子的伙夫。 伙夫顿时狠狠打了个冷战,不敢再犹豫,抬起手,将板子重重地打在那厨娘的背上…… 一阵撕心裂肺的呼痛之声顿时在厨房的院子里响起。 乔子暖偶尔偏头,看到那厨娘的背影:这人,看着很眼熟呀……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十章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回到前厅,也不知道乔子暖是因为真的饿坏了,还是受惊吓过度。 她闷声不响地埋头苦吃,拼命地夹起桌上的菜往自己的嘴里塞。 凤墨予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眸平静如水,沉默地递给她一杯水。 她接过水杯一口喝掉,然后抬起头,极为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心中深深地为自己以后在这商王府的生活感到担忧。 以前,虽然她无父无母,但她至少是安全的。 可是,如今在这豪华而极大的商王府,她却极度地没有安全感。 比如今日在厨房,若不是凤墨予及时赶到,那她不就莫名其妙地受了一顿板子?! 她意识地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心中暗暗思忖:丫的,今天这事最好跟凤子觞无关,不然姐绝对跟他没完! 凤墨予望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这丫头,该不会真的被吓着了吧? 该死的,他不过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竟出了这样的事。 凤墨予这时突然抬起手,乔子暖条件反射地将自己往后仰。 却不想,他只是轻轻擦去她嘴角上残留的一点油渍。 “不用怕,有本王在。”凤墨予优雅地拿起帕子擦着手,口气犹如在说这菜肴的味道好不好一般,极为地平和而自然。 乔子暖突然觉得心头一暖,缓缓抬起头,望着他弧线完美的脸,倏尔冲着他,甜甜一笑,“嗯!” 凤墨予满意地勾了勾唇,眸光轻转,望着她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以后若想吃什么,直接告诉管家。” 乔子暖不解地抬头,望了望门口那位身单影只的侍卫和眉清,“若管家伯伯不在呢?” “他不会。”凤墨予轻轻道。 额……乔子暖不赞同地撇撇嘴,心想你又不是神仙,他再忠心,总有个三急病痛的,怎么可能时时都在她身边? “敢质疑本王,嗯?”凤墨予有些不满地扬了扬眉,脸上神情妖邪而肆意,“不想吃肉了?” “没……”乔子暖连连摇头,极品啊这男人! 整天拿吃肉这件事情来威胁伦家!真是讨厌! 吃过晚饭,凤墨予就带着他那个侍卫离开了。 眉清服侍着乔子暖沐浴之后,两个人在庭院中点了艾草,纳凉。 眉清望着乔子暖一脸惬意的模样,问道,“小姐,您真的打算不去国子监,而去帮王爷打理商铺啊?” 乔子暖点点头,“对啊。” 眉清这会儿终于有机会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小姐,这做生意可是男人家的事,您一个姑娘家,能成吗?再说了,您这才多大,商铺的众人,能服您吗?” “没事儿!”乔子暖好笑地看着眉清一脸操心的模样,“你家小姐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去商铺,绝对秒杀众人!” 眉清闻言,嘴抽猛抽,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就她家小姐说得出口。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这样坐在晚风习习的庭院中沉沉地睡着了。 凤墨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乔子暖穿着白色素花亵衣,头枕着眉清的手臂,睡得一脸的香甜。 清醒时一双莹亮的眼眸,此刻被她那细长而浓密的睫毛所遮盖住,星光温柔抚着她的脸颊,散发出点点柔软的华光。 一股不知名的暖流划过心间,凤墨予轻轻走上前,将她横腰抱起。 睡梦中的乔子暖被突然而来的一阵温暖的触感而取悦。她砸了砸嘴,自发自觉地将身子往男人温热的怀里送去。 那模样,像一只极度依赖主人的纯良白兔。 她就这般地没有防人之心吗?还是,只是单纯地只对他放心呢? 凤墨予抱进自己寝室旁边的一间客房之中。 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她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感觉着她纤细的发丝犹如细沙,游走在自己的手指之间。 那触感,竟该死地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极为陌生的悸动。 这时,睡梦中的乔子暖嘤唔了一声。 凤墨予适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十一章 陷害王爷大叔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天边的弦月已经开始西沉,久到整个商王府都进入了睡梦之中。 一个欣长的身影夹着微带凉意的夜风进入了乔子暖的房间。 乔子暖被突然而来的这阵凉意惊醒,倏尔坐起身,望着夜色中那模糊的人影,“谁?” 一阵低哑的浅笑声缓缓响起,“你倒挺醒觉。” 乔子暖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凤子觞!” 又是一阵浅如清风的笑声,“我来带你离开商王府。” 乔子暖微微眯起双眸,“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呵,”来人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冷决,“你不知道吗,商王府里是容不下女人的。” 身影快得在乔子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就已经来到了她的床边,“难道,你不怕死?” 乔子暖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夜色中的背影,“你什么意思?” “蠢女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住进商王府?” 次奥!这人有病吧?深更半夜跑到人家房里来骂人?!还动不动就拿人家的身家性命来威胁她?! “切,死就死,人总有一死的。”乔子暖重新往床上一趟,云淡风轻道。反正她又不是没死过。 男人显然被她出人意料的反应所惊到,他微微眯起一双潋滟绝尘的眸,望着她月色下皎洁的素脸,良久都不曾作声。 乔子暖被他盯得周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噌地睁开眼,“你看够了没?!”她又不是长了针眼,有什么好看的?! 凤子觞轻轻勾唇一笑,站起身,走到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手中闲闲地握着一只茶杯,一双绝尘的双眸淡淡地看着她。 “说吧,你究竟想干嘛?”乔子暖困得要死,懒得跟他兜圈子。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说我想干嘛?”凤子觞放下水杯,优雅地朝着乔子暖缓缓走来。 “你……你要干嘛?!” 乔子暖望着他谪仙一般美得失真的脸,心中莫名地感觉到一阵不安,身体不停地往床边挪。 凤子觞望着她明明很慌张却故作镇定的脸,唇边泛着一丝清浅的笑意。 “你认为,对着你这样的干瘪身材,我能干嘛?” 靠!她的身材究竟是有多差,先后被两个男人嫌弃?! 她怒极反笑,看着他,反唇相讥:“最好是这样。像你这种随时随地就要发泄的人面兽性,可不是一般的人类能够接受的。” 凤子觞轻轻挑眉,“忘了告诉你,越是伶牙俐齿的女人,越能勾起我的某些……” 说话间,他已经不容乔子暖反抗地跳上了她的床榻,两张脸近得几乎快要没有空隙,“想法。” 他身上浅淡的留兰香味不断地刺激着乔子暖的感官。 “这里是商王府。”乔子暖瞪着他,强壮镇定地搬出了凤墨予。 “所以呢?”凤子觞轻轻挑眉。 “王爷大叔说了,商王府的戒备是整个云南国最严的,你就算进得来,也未必能次次都安然出得去。” 乔子暖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偶尔抬眸看他一眼,对凤子觞极度的轻视。 果然,凤子觞有些不悦地眯起眼,“若本世子安然出去了呢?” “那你也不是王爷大叔的对手,不过是个偷闯私家府宅的毛贼。”乔子暖斜斜地睨了一眼他,懒懒道。 “你就这么信他?”凤子觞瞪着她,“你别忘了,那日在国子监,是老子给你解得围。” “那又如何?反正在我心里,王爷大叔最帅,最聪明,最美。”乔子暖夸凤墨予夸得连眼都不眨一下。 你大爷的!这女人的眼睛是榆木做的吧?!瞎成这样?! 凤子觞望着她一脸崇拜的表情,怒气就忍不住地蹭蹭蹭地往脑门冲。“老子就让你看看,究竟谁最帅,谁最聪明!”他说完,倏地一下就消失在了乔子暖的房间。 乔子暖瞄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倏尔掩唇偷笑。 嘻嘻,美人大叔,索瑞啦,为了俺的睡眠,俺只能稍稍牺牲你一下啦。 如此想着,乔子暖快速地侧了个身,头朝着墙壁,很快就没心没肺地沉沉睡着了。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十二章 小白眼狼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第二日,阳光明媚,微风拂面。 乔子暖很幸福地睡到自然醒,睁眼就看到屋外灿烂到极致的大好天气。 “嘿嘿,天气真好呀。”她懒洋洋地打了哈欠,慢慢从软绵舒适的床榻上爬起来。 洗漱拾掇好自己,乔子暖便带着眉清往前厅走去。 “丫头。”乔子暖翩然转身,看到凤墨予慢慢走近她,他高大卓然的身影带着几缕清风,将她拢在其中,眼神深邃似深海,平静地凝着她。绝美的脸上有日光折射的晃动光线。 多么美好的一幕啊,阳光,繁花,还有美得没有天理的男人。 却在这时,乔子暖的肚皮煞风景地咕咕叫了起来。 尼玛!乔子暖在心中默默吐槽,她这该死的肚子,租来的吧?总是在她垂涎美男的时候叫个不停! 凤墨予眼中闪过一丝明快的笑意,脸上却不露声色,突然拎起她的衣领往饭厅走去。 乔子暖吓了一跳,忙道,“美人大叔,你这是干嘛?伦家只是肚子饿,腿没残,我会走路。” “肚子不饿?”凤墨予淡淡问。 “饿。”乔子暖老实巴拉地答。 前厅里,凤墨予一早就命人准备了许多小食,金丝玉卷,梨花酥,白玉糕,还有一壶大红袍。 乔子暖一见,越发拼命地挣扎着要从凤墨予的手里下来。咝咝咝,美食美食,俺来了俺来了…… 却见凤墨予眉头一挑,望着她,“想吃?” “废话!”乔子暖越发觉得饿了,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巴,甚至还忍不住馋地咂了咂嘴。 凤墨予望着她浅粉色的丁香舌尖,眼眸瞬间一沉,“想吃,就将昨夜的事好好给本王交代清楚。”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故意地将一块白玉糕轻轻咬了一口。 “什么昨夜的事?”乔子暖眨巴眨巴着大眼,一脸无辜道。 “你……”正说着,凤墨予突然眉头一紧,右手捂着肚子,倾城的面容阴沉一片,“这糕点有毒……” 众人皆惊。乔子暖看着他额头冒汗的样子,心想,尼玛,这也太坑爹了吧,她好不容易傍上个有权有势的美人大叔,他不会就这样挂了吧? 这样一想,她连忙上前扶住凤墨予,“美人大叔,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她靠谁狐假虎威去啊?! 下人们更是早就吓得跪了一地,“王爷……” 管家忙唤了下人去请大夫,又吩咐府里的侍卫道,“将今早在厨房的人都带来前厅。” 管家这话一出,乔子暖瞬间想起了昨晚差点打了她一顿板子的那个厨娘。 心中越想越觉得此事可疑。 又想起昨夜凤子觞气冲冲离开的模样,心中突然一动,尼玛,这毒该不会是凤子觞这孙子指使人干的吧? 前厅里一时间似战场,兵荒马乱的。乔子暖却怔怔地发起呆来。 艾玛,她貌似闯了大祸了。昨夜里她故意拿话刺激凤子觞,不过是想让他别吵自己睡觉。 她还以为凤子觞会去找王爷大叔打一架神马的,没想到这孙子竟然玩阴的,居然学女人那样玩下毒?! 我擦! 她转头,突然对着管家叮嘱道,“管家伯伯,昨晚那个厨娘可疑,找个人看着她。” 管家一怔,问她,“小主子,您这是要去哪?” “我给美人大叔弄解毒的药去。” 管家错愕,“小主子还懂医术?” “不懂。”乔子暖摇摇头。 “那你如何知道怎么给王爷解毒?” 乔子暖眨眨眼,一本正经道,“美人大叔不是吃了有毒的东西吗?我去买些巴豆,让大叔服下,他拉出来,不就好了?” “嗤……”门外,有人没忍住,很轻地笑出了声。 凤墨予唇角微微有些抽搐,抬头扫了一眼乔子暖,她这是要给他解毒?这是打算让他清肠胃清得把肠子都清出来吧? 昨夜她对凤子觞说得话,他也一清二楚的都听在耳中。 这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居然为了自己睡个觉就这样把他给卖了? “过来。”他苍白着一张俊脸,望着她道。 “不吃巴豆啦?”乔子暖有些担忧地望着他苍白的样子,“不吃好不了吧?” 管家闻言,唇角狂抽,吃了才好不了吧。 尼玛,他家主子最近到底肿么了?故意放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入王府也就算了,居然还自己吞了药丸装中毒? 这是到底打算闹哪样啊?!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十三章 百无禁忌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主子中了毒,商王府上下皆人心惶惶。 凤墨予的寝室之中,乔子暖若有所思地托着腮帮子,坐在床榻边,望着凤墨予昏迷之中的睡颜。 美人大叔都昏迷了两三个时辰了,肿么还不醒呢?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放在凤墨予的鼻尖,“有气啊……” 凤墨予双眸紧闭,“……” 乔子暖又掀了掀他的眼睑,“王爷大叔该不会是累及,睡着了吧?” 一旁的管家很无语,也就是小主子你敢这样对人人都闻之变色的商王啊,被您这样摸来抚去,死啊活的。正常人都睡不着吧,何况是我家王爷? 倏尔,他瞥到凤墨予的额头轻动,于是道,“小主子,奴才去看看王爷的药煎好了没?” 乔子暖转头,眨眨眼,“其实偶到现在也不太清楚,王爷大叔究竟怎么了?” 咳咳,管家垂头,“王爷中毒了。” “中毒不是该服解药么?” “回主子,是的。” “那煎药做什么?” “解毒。” “解毒的是解药。” “……”管家有种想要当场血溅三尺的冲动,“小主子,煎得药就是解药啊。” “这算哪门子的解药?煎了这么久,王爷大叔都快断气了。”乔子暖百无禁忌。 管家额角冷汗潺潺,再不敢多说什么,连忙抬步往外头走去。 偶滴个娘啊,这小祖宗真是该死的大胆,什么避忌偏生喜欢说什么,她倒是没什么,自家主子当这祖宗宝贝似的宠,可苦了他们这般下人。 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了凤墨予和乔子暖二人。 乔子暖随手捻了食盘里的一块山楂扔进嘴里,小脸随即皱得似苦瓜,好酸! 勉强吞咽进肚,乔子暖心中颇有些怨念,转头对着昏迷中的凤墨予碎碎念,“美人大叔,这佐药的山楂也太酸了,你这要是吃下去,肯定被酸掉了一排牙先。” 凤墨予始终静静地躺着,完全不给她任何的回应。 乔子暖突然也安静了下来,脱了鞋,悠悠地爬上凤墨予的床榻,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前。 “有本王在,你永远不需要觉得不安。” “不用担心,有本王在这里。” 鼻子不禁一酸,乔子暖依偎在凤墨予的怀里,“王爷大叔……” 来到这异世,凤墨予是头一个待她好的人。 突然,乔子暖感觉到自己的腰间陡然一紧,然后就是一阵昏眩,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凤墨予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王爷大叔,你醒啦?!”乔子暖喜出望外。 凤墨予望着她晶莹润亮的眸,眼眸温柔,用身子温暖着她冰凉的手,“你很希望本王断气?” “木有啊。”乔子暖矢口否认自己方才说过的话,“美人大叔,你究竟是中毒了还是没中毒啊?” “你说呢?”凤墨予轻轻掩唇咳了几声。 乔子暖伸出小手,乖巧地替他顺顺胸口。 凤墨予只觉身子如触电般似的一僵,整个人怔住了,眼眸深邃地望着她素白的小脸。 两个人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就在自己唇鼻之间萦绕。 乔子暖眨了眨眼,倏尔凑近凤墨予,在他的薄唇间偷亲了一下。 随即又作羞涩状,将小脸埋进凤墨予的怀里,“矮油,王爷大叔,你不要引诱伦家嘛。” 凤墨予哭笑不得,“……”貌似被吃豆腐的人是他吧?这坏丫头居然还倒打一耙? ------题外话------ 美人大叔有爱吧,嘻嘻。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十四章 小恶魔乔子暖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第二日晌午时分,乔子暖睡了个饱足之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猛地被眼前一张贴得极近的俊脸吓了一大跳。 凤墨予浅笑地望着她,“小懒虫,你足足睡了八个时辰。” 乔子暖撇了撇嘴,懒洋洋地赖在他怀里,“王爷大叔,谁让你的床比我的舒服多了。” 凤墨予扬眉,“所以呢?” 乔子暖一肚子坏水,笑嘻嘻,“以后我能天天都跟你一起睡就好了。” 凤墨予故作沉思状,“那本王岂不是很蚀本,被你占了本王的床榻,还要被你这小色魔整日吃豆腐。” “矮油,”乔子暖一脸地语重心长,“豆腐本来就是用来吃的啊,再说了,你总有一天会变成老豆腐,到那时候你就会念着我的好了。” 凤墨予对她的满嘴歪理表示无语,浅笑着揶揄道,“那本王岂不是还得感谢你?” “不用!”乔子暖极为大方地摆摆手,“本姑娘就当日行一善了。” 这时,管家站在门外,道,“王爷,皇后请了御医来为王爷诊脉。” 凤墨予一听,沉思半晌,随道,“让他候着罢。” 乔子暖抬头,望着他,“皇后是想来确定你死透了没吧?” 凤墨予有些意外于乔子暖的敏锐,但他的私心里,却并不愿意让他的小丫头知道这些龌龊的事情。 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本王的地窖里藏了许多好酒,你不如去瞧瞧。” 乔子暖皱眉,小嘴委屈地嘟起,双眸莹亮,似随时会落下泪来,“王爷大叔,你这是嫌弃我了吗?” 那模样,活脱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可人儿。 凤墨予只当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心中一暖,心也软得似一滩水,任由她拿自己的衣服当擦泪的抹布,轻声劝她道,“本王只是怕你闷着了。” 乔子暖一听,也是。这古代的大夫诊脉都无趣地很。 何况,凤墨予又是假中毒。 她随意地用凤墨予的素锦亵衣擦着眼泪,拍拍屁股从床榻上爬起身,“好吧,那我四处转转去,一会儿再来看王爷大叔好了。” 凤墨予望着她走也不回地离开,嘴角轻抽,他早该知道这丫头是个坏心肠的,一听无聊,哪里还管他的死活,跑得比狐狸还快。 * 后厨中,乔子暖闲闲地拨弄着手中的玉米粒,望着对在自己对面的厨娘,脸上笑容有着让人一看心惊的,与她的纯真容颜全然不符的妖娆。 “这可是我最爱吃的油茶面,你怎么不吃呢?” 那厨娘低头望了一眼面前的油茶面,心中划过一丝不安,脸上却丝毫不敢露出半点惊慌。 “小主子错爱,奴婢愧不敢当。” 乔子暖依旧笑嘻嘻,“难道,你还怕我一个小孩,毒害你不成?” 厨娘脸上表情微微一僵,“主子说笑了。” “那就吃吃看嘛。”乔子暖盯着她,“大家都吃了,只你一个人不吃,莫非是不给我小娃儿面子么?” “这……”厨娘轻轻咬唇,终于还是端起那碗油茶面吃了起来。 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因为吃得太快,竟不小心呛了一下,连忙捂唇轻咳了起来。 乔子暖见状,递给她一杯茶水,“哎哟,别急嘛。” 厨娘并未多想,接过茶杯便急急地抿了一口。 就在她刚刚感觉到舒服一点的时候,胸腔一阵翻腾,随即一股腥味便充满了口腔。 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望向笑得纯美如风的乔子暖,“你……” 乔子暖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善,“放心,你服下的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我不过是好奇,王爷大叔中了毒,到底有多痛而已嘛。” 她的话音才刚落,看到那厨娘纠结的脸上触目惊心的变化。 原本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庞,渐渐开始扭曲…… 那厨娘疼痛难当,一种磨人的疼痛,尖锐地冲击着她。 所有的坚持和隐忍在这样的疼痛面前顿时被击溃。她挣扎着伸出双手紧紧地拽住乔子暖的衣袍,“饶……饶了我……” 乔子暖甜甜一笑,双眸之中却充满犀利,“你是谁?” “沉……香” “你是皇后的人?” “不是……”沉香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救救我吧,求你!” 乔子暖上前将一粒药丸塞进沉香的口中,“你为何识得凤子觞?” 那阵地狱一般的疼痛感顿时消散,可是沉香却依旧浑身战栗。 她知道,这一次她惹到的,是一个比阎王还要绝情狠辣的人。 虽然,这个人只是个年仅十二岁,看起来格外纯美可人的女娃娃。 她蜷缩在角落,声音微微地颤抖,“我是从岳王府选进宫里的。” “这么说,你从小就认得凤子觞那孙子?” 沉香对于乔子暖的口无遮拦有些不悦,“世子爷与此事全然无关。”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十五章 看着挺老的影卫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与凤子觞无关? 乔子暖自然不信,轻轻一哼,“这么说,我家王爷大叔的毒,是你下的?” 沉香忙摇头,答,“自然不是。”她再蠢,也不会刚进商王府就毒害商王。 乔子暖扫了一眼四周跪了一地的下人,清了清嗓子。 眉清即刻会意,望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一个小厮,“还不给主子倒杯茶去。” “哦,哦。”那小厮忙跌跌撞撞地起身,谁知刚走几步就撞上迎面走进来的管家。 “小主子,太子来了。”这要是被太子那孙子发现他们在府中滥用私刑,只怕又多生事端。 谁知乔子暖只是轻轻闲闲抬眸,“所以咧?” “小主子,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管家一头的冷汗。 “有什么好准备的。”乔子暖望了一眼因为吓傻了而呆呆跪在旁边的沉香,“将她用麻袋捆了,丢到岳王世子的屋子里去。” 管家冷汗涟涟,如今这厨娘不是重点好么?! 可奈何,这小祖宗是王爷宠在手掌心的人,他忙叫来商王身旁的第一影卫靳泠。 靳泠一听要他做这种差事,原本就黑的脸越发黑沉沉了,“为什么是我?” 他好歹也是商王身旁的第一影卫,普通的官员见着他,都得点头哈腰,却让他去做拐带良家妇女的差事? 他不屑地扫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沉香。不,这女的,连良都算不上。 乔子暖见靳泠一脸的不乐意,心知他这是平时跟凤墨予久了,身上也自然地带了几分孤傲。就算是她,也未必轻易愿意听命而为。 她眼珠咕噜一转,冲着管家甜甜一笑,开口道,“管家伯伯,王爷大叔一共有几个影卫啊?” 管家看着她甜美可人的笑,心中就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小恶魔,王爷不陪着,她就各种以欺负折磨旁人为乐。 “咳咳,四……四个吧。” “哦……”乔子暖接过眉清递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那靳泠是四个当中本事最好的么?” “这个嘛,”管家强忍住想要咆哮的冲动,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太子还在外头等着好吗! “靳泠是四个之中跟随王爷日子最久的。” 靳泠清冷的眼眸中划过一丝骄傲,小丫头片子,劳资跟随王爷的时日,大概比你年龄还大。 “我就说嘛,看着是有些老了,打起架来,怕是力不从心了吧。” 噗!眉清悄悄掩唇偷笑。 靳泠嘴角一抽,居然说劳资老!“我不去。” “那好吧,那我只能自己跑一趟岳王府了。唉,王爷大叔真可怜,中了毒,不但要对付皇后派来的御医,还要应酬太子,还有乃们这帮不让人省心的部下。” 乔子暖说着,一双莹亮的大眼眨啊眨,仿佛下一刻就会渗出泪花来,“王爷大叔真是太可怜了,呜呜呜……” 管家和靳泠被她说得满头的黑线。 这都是哪跟哪啊,要不是因为你这小祖宗故意挑拨,那岳王世子会故意深夜明目张胆地来往商王府吗? 要不是主子怕你被岳王世子勾搭了去,他至于自己给自己下毒,故意黑凤子觞么? 如今这坏偷了小屁丫头居然还控诉他们对王爷不尽心?! 尼玛!管家和靳泠不约而同地抬头望了望天,这真是六月要飞大雪的节奏啊! 靳泠望着乔子暖俏丽可爱的脸果真是要滴下泪来,连忙服软,“得,我去还不行么?” 这要是让主子看到她这份杏目含泪的委屈模样,他只怕也命不久矣了吧? 乔子暖一听,瞬间换了个脸,笑得要多娴静就有多娴静,斯斯文文地冲着管家道,“不是说太子来了么,走吧。” * 此时,太子早已经自个儿摸索着往凤墨予的寝室去了。 乔子暖和管家走到凤墨予的寝室门口,就看到凤墨予面色清冷地倚着床榻,而太子则背对着他们而坐。 “三弟无恙吧?” “托太子的福。”凤墨予淡淡地回应,转眸,瞥到门口的那抹粉色身影,眼中划过一丝柔意。 “堂堂商王府,竟出了这般的事,依本宫看,皇弟怕是平日里政务太忙,竟疏忽了自己府中之人了。” “没有的事。”凤墨予怎会不知道太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巴不得自己毒死算数,如此一来,朝中大权包括他商王府名下的众多商铺就都会落在太子囊中。 “三弟辛苦多年,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多谢太子关怀。”凤墨予闲闲答,“太子也要当心,莫要被那些有心之人下了毒,丢了性命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乔子暖闻言,掩唇偷笑。 原来美人大叔也是个毒舌的,还人生一大憾事,人都毒死了,对一心想要争位的太子来说,可不就是最大的憾事么? 太子沉默,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本宫怎么听说,三弟这次中毒,与岳王世子有关?” “太子从何处听说?” “咳咳,”太子掩唇清了清嗓子,“本宫也就是听说而已。” “哦,本王还以为是太子听我这府里的某些人说的呢。” “怎么会?”太子尴尬地笑了笑。他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在这商王府安插了眼线。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十六章 霸气啊霸气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王爷大叔……”脆生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凤铭池转头,看到,一个脸上还稚气未除的婉婉少女,双手提裙,站在阳光灿烂的门栏处,薄如蝉翼的衣袖随着微风轻轻悠扬。 一阵浅淡的花香伴随着丝丝凉风落进凤墨予格外敏感的鼻尖,他抬头,凝着聘婷而立的乔子暖,鬓发如云,眉色如黛,腰肢如柳。 凤墨予长久地凝着她,他已然可以想象,不久之后,眼前的少女会长成怎样的倾国绝色。 她如今才不过十二岁,经年之后,经过他的精心豢养和雕琢,她定然会让那些曾经忽略嫌弃她的人惊慌。 太子凤铭池直直地望着眼前的绝色少女,“这莫非就是乔家的遗孤?” 乔子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身穿银墨色衣袍的男人,不用猜,这必然就是当朝太子了。 她冲着凤铭池行礼问安,“民女乔子暖叩见太子。” 乔子暖虽然被凤墨予养在商王府,但凤墨予从来未曾真正公开宣布过她的身份。 所以,她亦不算是凤墨予名正言顺的养女。 故,她只称自己为民女。 凤铭池沉默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跟自己的嫡长子年纪相仿的少女,美则美矣,奈何身份低贱,不足以入他一国太子的眼。 思及此,凤铭池又略带讽刺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凤墨予,众人皆道商王冷漠正气,不近女色,不受贿赂。 原来他竟爱好比自己小了这么多的少女。真是口味奇重。 但,只要这凤墨予是爱女色的,他就不怕没有办法对付他。 凤铭池倏尔一笑,“三弟好生养着,本宫回宫便拨几个手艺好医官,专供三弟差遣。” 凤墨予闻言,眼眸淡淡转向凤铭池,他不在他府里安插遍自己的人,只怕是不甘心了。 乔子暖这时走到凤墨予的床榻边,不等他开口便替凤墨予应了下来,“若是王爷大叔有宫里的医官照顾,肯定很快便会好的呢。” 说着,她背对着太子,冲着凤墨予俏皮地眨了眨眼。 凤墨予顿觉头疼,这丫头,脑子里定然又想出了什么整人的花招。他不想自惹麻烦,可是他也很清楚,这些麻烦,不是他不想,就不会来的。 倒不如让太子以为他可以时时知道自己的动向,反而还好一些。 他又看了一眼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小萌娃,眼眸之中划过一丝宠溺,有几个医官在府里也好,这丫头时时闯祸,有医官看着她也不错。 凤墨予抬头又望向凤铭池,轻轻颔首,“如此,便有劳太子了。” 太子走后,乔子暖便自动自发地脱了鞋爬到凤墨予的怀里,闲闲地把玩着他身前的发丝,“美人大叔,太子很狡诈哦……” 凤墨予这会儿心思放松下来,任由乔子暖倚着自己,衣袖有时抚过他的鼻尖,带着丝丝少女幽香,弄得他有些痒,又有些暖。 心暖。 这小东西依赖地偎在他的怀里,待他极信任,极亲近。 这是向来高贵冷艳的商王大人活了二十五年,从未有过的感觉。 凤墨予将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开口,“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乔子暖颇不以为然。 那可是当朝太子,且一看就是将美人大叔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的人。想来,这太子没少干过陷害暗杀挤兑美人大叔的事吧? 美人大叔却竟然说他是无关紧要的人。 啧啧,果然是美人王爷呀!真是霸气。 那该死的凤子觞,居然还敢下毒害她的美人大叔。 哼哼,这仇她要是不替美人大叔报,那她乔子暖以后还怎么在商王府混? 嘿嘿,凤子觞,咱们过几日国子监见……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十七章 活活饿死了可不好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虽然答应了凤墨予要为他掌管门下的商铺。但,国子监并非是乔子暖想进就进,想离开就离开的地方。 所以,乔子暖至少也要待到及笄并由濮阳长卿认可之后,方才可以离开。 天气渐渐热了,乔子暖每日一早进了国子监,就不愿意动弹,懒懒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扇扇风,喝喝冰茶。 四周的同龄人,虽然此刻已经不再用奇怪的有色眼睛看她,但也鲜有主动与乔子暖说话的人。 眉清递给乔子暖一颗剥好的葡萄,“主子,咱们回国子监这么些天,怎么一直不见岳王世子?” 乔子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歪着脑袋,“凤子觞啊,……” 哼哼。他这会儿正忙着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那个厨娘呢吧? 小样儿!让你下毒害王爷大叔! 恰在这时,四周突然变得骚动起来。 “咦,凤子觞终于出现了。” “听说他被人打了?! ”啊?是谁这般大胆,连岳王世子都敢打?“ ”啧啧,不知。只听说是岳王世子惹了不知哪家的厨娘,被人寻了仇,打伤了脸,所以这些日子才没有来国子监。“ 眉清听了一愣一愣的,岳王世子勾搭厨娘? 她偏头望了一眼自家主子,只见她面色如常,娴静地坐着,嘴角忍不住轻抽。 这么损的事,除了她家主子,还有谁能干得出来? 可是,这岳王世子真的受伤了?不会吧?这要是岳王爷认真追究起来,哪还了得?! 这时,仿佛是感觉到了眉清的不安,乔子暖闲闲转头,宽慰道,”放心,靳泠只打了他的身体,脸上一点伤都木有的。“ 靳泠?!他那么有原则的影卫,竟然会帮着她家主子做这样的事?! 眉清惊讶地将目光转向课室之外。 她很认真地想要询问一下靳泠,究竟她家主子使了什么手段,让他答应做他一向不屑的事情。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之中,凤子觞着一身亮若盈盈白雪的衣袍,发丝用一根精致的珊瑚簪子悉数盘子,神色自若地走了进来。 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瞬间静了下来。乔子暖迎着耀眼的日光,微微眯起眼,望着凤子觞目不斜视地经过自己的身旁。 连眼角都不曾扫过她一眼,落座,翻开书,凝神其中。 这下,轮到乔子暖好奇了。 她转头不解地看了一眼凤子觞。他真的受伤了?看着跟之前没什么差别么? 不可能啊,那一晚,她是亲眼看到靳泠动手的呀。 ”想看看我有没有被你打残?“凤子觞头也不抬,用乔子暖一人听到的声音问道。 额……乔子暖眨眨眼,要不要说得这样直白? ”本世子心脏脾肺都被打伤了,碎了一地。“ ”……“乔子暖无语地望着他睁眼说瞎话的模样,碎成这样还没死,果然是祸害。 ”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恩人的?“凤子觞终究还是抬了头,无双的俊眸中有极轻的怒火。 这丫头,绝对是他见过的少女之中,手段最狠最毒的一个。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小东西,竟惹得她如此丧心病狂地对待。 凤子觞抬手抚了抚自己仍旧隐隐作痛的胸口。 他究竟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他不就是夜闯了一次商王府吗? 凤子觞怨气颇重地瞥了一眼乔子暖,哼,继续待在商王府吧你,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乔子暖见他抚胸的动作,这才确定他的确是被靳泠打出了内伤。 笑容,似繁花,似掩不住的春光,渐渐爬上她年轻的脸庞。 满室旖旎。 凤子觞看得有些呆,虽然他知道,这笑容里有太多这丫头的坏心眼。 ”说吧,你打算如何补偿本世子?“ 被她黑成这样,他内伤深重啊……要不讨回些好处,他真心是要殴死啊…… 乔子暖想了想,日后好歹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太僵了也不大好,”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凤子觞不屑地抬眸,”你那一顿半顿的,小爷才不稀罕。除非你自己做。“ 乔子暖一听,很烦恼地皱了皱眉,”我怕我做得太好吃,日后你吃不到我做的饭,就该活活饿死了。“ ”……“眉清眉头抽了抽。 凤子觞嘴角搐了搐。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十八章 暴走啊暴走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司徒芊芊走进课室的时候,就看到乔子暖略带慵懒地倚着课桌,跟风子觞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 岳王世子在这国子监众少女心中,是个只可远观,绝不容许任何人肆意窥探的存在。 她们从来只远远地偷看他与日月同霁的耀眼光芒,却从来不敢轻易靠近她半分。 岳王世子,天性凉薄,且自小便与右相之女那简兮月定有婚约。 她们就算心中再为凤子觞着迷,也不会舍下自己从小养成的骄矜来主动接近他。 对于这些能够进入国子监的天之骄女来说,来这里,绝不会是为了给他人作妾的。 司徒芊芊望着凤子觞飞扬的神彩和他与乔子暖相谈甚欢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轻蔑,又有一丝嫉妒。 哼,到底是个低贱的商贾之女,竟连一丝羞耻之心都无。 偏头,看到课室的另外一角,身穿一件素青色衣裙的那简兮月,俏脸半抬,正神色复杂地望着凤子觞和乔子暖的方向。 司徒芊芊看似不经意地走到那简兮月身旁,“自从姓乔的来了国子监,世子爷似乎也来得频繁多了。” 那简兮月闻言,身子轻轻一颤,低下头,并不去应司徒芊芊。 她是堂堂右相嫡女,亦是岳王世子日后名正言顺的世子妃,那种自小养成的骄傲令她不容许自己与一个商贾之女争风吃醋。 何况,近日来关于凤子觞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那些她都能承受,又何况是眼前的一幕?不过是与一个普通的同窗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那简兮月在心中不断地劝慰着自己,心中的酸涩被她一压再压,完全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司徒芊芊敏锐地察觉到她的隐忍,心中冷冷一笑,又道,“若换了我,就算争个鱼死网破,也决计不肯受这般的闲气的。” 那简兮月有些不解地望着她,眼眸之中的意思极为明显,她真的不喜欢乔子暖待在国子监。 乔子暖的存在,令她已经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整个国子监的笑话,“你可有什么办法?” 司徒芊芊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得意地勾唇一笑,“午后有马球赛,咱们寻个机会,定要让她乔子暖成为整个国子监的笑柄,让她再也无颜面留在这里……” 殊不知,她们窃窃私语的一幕,早就被眉清看在眼中。 她轻轻俯身,在乔子暖耳边道,“主子,司徒芊芊不知又想怎么害咱们了。” 乔子暖眨了眨眼,却不回头,她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但她之前已经吃过司徒兄妹一次亏,断没有再被他们算计的道理。 乔子暖轻轻偏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凤子觞,“你猜,司徒芊芊在与你那未来世子妃说什么?” 凤子觞对其他女子并不感兴趣,就算那女子也许会是他未来的妻子。 凤子觞犹自抚着胸,“没兴趣,你有那闲得淡疼的功夫,不如想想如何安抚本世子因为你而重伤的身心。” 很快到了午后。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换上了骑马装,跃跃欲试地准备着即将到来的马球比赛。 乔子暖换好衣服走到操练场,就看到凤子觞贱贱地走到自己面前,嘴里各种抱怨,“腰疼啊……肺颤呀……哎呦哎哟,好像勒旁骨都碎成了一片一片,本世子该不会就此残了吧……” 哼哼,小丫头片子,让你黑小爷!小爷就不信,你这丫头的心肠是山石做的。劳资烦也要烦死你! 乔子暖被他叫得有些耳朵酸,撇撇嘴,有一种想要将他全身的骨头拆下来,碾成碎片然后再塞住他那张嚎叫不停的嘴的冲动。 她有些鄙视地看着他,眼眸之中泛过一丝邪恶的笑意,嘴里却一副惋惜至深的模样,“唉,可惜啊可惜,若日今日的马球比赛,王爷大叔能来参加就好了。” 凤子觞一听,俊脸瞬间拉了下来,嘴里也不再嚎了,“三皇叔就是想来,也得顾着自己一把年纪才好。” “你懂什么,”乔子暖一脸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想来也是,我家王爷大叔在战场骑马杀敌的时候,你肯定还是个鼻涕乱流的小屁孩呢。” 凤子觞顿时内伤,有种想要血溅三尺的想法。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乔子暖,“乔子暖,你故意的!” 乔子暖无辜地耸耸肩,安慰似地拍了拍凤子觞的肩,“真相总是残忍,娃儿啊,你要懂得接受现实……” 娃儿?!凤子觞磨牙霍霍,脸上表情却是气急反笑,“乔姑娘,你离本世子太远,说话太累,不如你过来一些?” 乔子暖瞬间警惕,反而离他远了些,“不用,男女授受不清,何况是偶这种美女,万一你一会儿把持不住,……” 凤子觞俊眸快要喷火,他的确是要把持不住了,把持不住自己想要暴走的冲动。 “乔、子、暖!”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十九章 敢恶心她?!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三伏的天气,操练场上却热闹非常。 乔子暖虽然换了骑马装,却并不愿意在这大热天跑到大太阳下去晒人干。 好在操练场旁有一个小小凉亭,眉清一早就占了先机,乔子暖便坐在树荫底下,望着场上那些人拼了命地将那颗马球抢来抢去。 天气热,四周的知了叫得越来越热闹。 这时,一个紫衣婢女走进凉亭,手中端着一壶冰葡萄汁,“乔姑娘,这是我家主子请您喝的。” 如今人人都知道乔子暖深得商王宠爱,所以平日里总有些官职不高的宦官子女想要借着乔子暖与商王府攀上关系。 毕竟,那些丞相相国府上的千金都太高傲,比不得乔子暖,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商贾之女,身份还不如他们呢。 乔子暖只抬了抬眸,“放着罢。” 待那婢女走后,眉清才端起那壶葡萄汁,“主子,听说这东西可不是寻常可得的,得从吐蕃买来呢。” 乔子暖知她是馋这葡萄汁的甜爽,便道,“既然给了咱们,你还客气什么?想喝便喝就是了。” 眉清脸上一喜,“那奴婢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一杯葡萄汁已经落了肚,“真甜啊,主子,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双唇,感受着葡萄汁在唇齿之间的留香。 “啪!”眉清用力拍死了一只正欲叮咬自己唇角的蚊子。 乔子暖有些好笑地看她一眼,“哟,眉大爷果然是女中豪杰,拍个蚊子都拍得这般霸气。” “那是……”眉清早就习惯了乔子暖的不正经,正想要回她几句,却发现四周的蚊虫一时间竟聚集多了起来,似疾风,往自己这里急速而来。 “主……主子……”眉清被着蜂拥而来的蚊虫吓得脸色发青,眼睛瞪得极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子暖也吃了一惊,看到那群密密麻麻的蚊虫不停地涌上眉清的脸还有桌上的那壶葡萄汁。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乔子暖连忙拉着眉清急速地往不远处的湖边跑去,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眉清的脸埋进了湖中。 “天哪!你们看!乔子暖在干什么?!”原本正玩着马球的人都纷纷将目光转向这里。 “我是眼花了吗?她竟然将自己的婢女推进了湖里?!” 脸上的葡萄汁被渐渐洗净,那些虫子吸不到甜美的汁水,终于散开。 可眉清的脸还是不可避免地红肿一片。乔子暖也被众人明着暗着鄙夷着。 “如此苛待他人,实在令人不齿。” “她们不知从何处惹了这样的脏东西。” “就是,这样的人,竟然还让她继续留在国子监么?” “那样,岂不是累及了整个国子监的人?!咱们的名声都该被她败坏了。” 司徒芊芊在人愤怒的人群之中,望着湖边的乔子暖,唇角勾起一丝讥讽,转眸,又望向不远处沉默而立的那简兮月。 看着吧,这次她定会将小事化大,让她乔子暖再也无法待在国子监! 凤子觞原本想上前替乔子暖解围,脚步刚迈开,却看到她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却神色自若,完全没有半丝的惊慌和无措。 她只是用自己的绢帕沾了水,小心地敷在身边丫头的脸上。 湖光粼粼,少女俏丽的脸在耀眼的日光下似灼人眼球的风景,凤子觞甚至能够看到她脸上一层薄薄的,似渡了金光的边。 心中似被一双手,轻轻拨动了某根弦,缓缓漾开一种奇妙地滋味。 脚下,却似生了根,竟完全迈不开半步。 抬起手,抚着自己依旧隐隐作疼的胸口,她是他凤子觞十六年的人生之中,头一个让他疼痛之后却又不忍心回报她半丝伤痛的女子。 可是……为什么要是她?! 为什么要是乔子暖! 这丫头根本就是披着小绵羊外衣的母大虫! 凤子觞郁闷地有些咬牙,哼哼,你不是说凤墨予那老头天下无敌吗?! 那就等这他来替你解围吧! 如此一想,凤子觞彻底转身,离开了现场。 望着他离开的身影,那简兮月轻轻松了口气。 她就知道,凤子觞又怎么会看中那样的一个女子。 听着四周越来越大的对乔子暖的讨伐声,司徒芊芊脸上的得意之色越来越重。 她定要将那低贱之人从此赶出她的视线! 却没看到乔子暖手中的丝帕被捏得越来越紧,越来越鼓,望向她司徒芊芊的目光也越来越深邃。 敢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哼哼,最近她正闲日子过得无聊。 司徒芊芊既然自动送上门,她也乐得奉陪。 * 傍晚,回到商王府,乔子暖就直奔凤墨予的书房而去。 “美人大叔……”她自动自发地爬上了凤墨予的腿上,在他怀里乱动乱动,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一日在国子监的各种八卦。 凤墨予也由着她,索性连公务也不理了,任由这丫头在自己怀里,近距离地折磨着自己的耳膜。 “她们不愧都是皇宫贵胄的千金,身上的衣服真漂亮,尤其是司徒芊芊,那图案都是如今最时新的呢。” 凤墨予瞥了她身上白梨乱针绣的衣裙,即刻就发现了不对,“你今日落过水了?” “眉清被虫咬了,”乔子暖小媳妇似地仰着脸,两只小手拽着凤墨予的衣襟,“我给她擦脸来着。” 凤墨予一下子心就软得要化了,心中越发担心他疼在心上的小人儿在国子监受了委屈,“眉清怎么会被咬?” 乔子暖嘟着嘴,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午后也不知道是谁送了我一壶葡萄汁,眉清嘴馋,喝了一杯,就引来了好多虫子咬得她满脸都是包。” 她说着,又伸出两只手臂,将衣袖抬高,“你看,你看!我也被咬了两口呢。” 乔子暖说着,又将头埋进凤墨予的怀里,小声嘀咕道,“听说青蛙吃蚊虫,若是能在国子监多养些青蛙驱虫,这样我们就会少一些被蚊虫咬了呢。” 凤墨予清润的眼中泛过一丝阴云,竟已经有人将手伸到乔子暖身上了?! 乔子暖却在心中暗暗盘算,司徒芊芊,你懂得用蚊虫害我,姑奶奶就懂得用蟾蜍恶心你。让你从此见到青蛙蟾蜍就噩梦不断! 敢玩阴的想毁她样貌?!姑奶奶先毁了你的脸再说!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二十章 遇到乔子暖毁一生啊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王爷,岳王世子来访。” 凤墨予望了眼怀里的乔子暖,这小子最近明着暗着来往商王府似乎也太过频繁了些。 “他可有说何事?” 管家轻轻抬头,瞄了一眼乔子暖,随即又垂下目光,“回王爷,岳王世子说今日是十五,护城河边有夜市,问小主子愿不愿意同去。” 乔子暖一听,眼睛瞬间一亮,蹭地一下从凤墨予的怀里跳出来,“要去,我要去!” 凤墨予清远平静的脸色有些微的阴沉,“咳咳,……” 乔子暖听到凤墨予有些急促的咳嗽声,这才想起来王爷大叔体内的毒才刚刚清干净。 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抬头冲着凤墨予嘿嘿一笑,“王爷大叔,我去药铺给你买些养胃的补药可好?” 凤墨予看着她,这丫头分明就是想自己出去玩,弃他于不顾。却还拿他来做借口。“你确定你知道哪些药材养胃?” 额……乔子暖吐吐舌头,矮油,王爷大叔干嘛非要这么犀利嘛!一定要将伦家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干嘛?! 凤墨予扫她一眼,“今日本王命他们做了焖小鲍,本是想着你爱吃的,若你要出去,那就只能等下次了。” 乔子暖一听,眼睛顿时炯炯有神,默默地咽了下口水。艾玛,鲍鱼啊…… 那可是她之前馋了好久,却因为凤墨予中毒迟迟未能吃到的美味呀…… 凤墨予见她垂延不已的模样,又道,“这种时节,糯米莲藕鸡配上梨花酿,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乔子暖一听,直接走回到凤墨予面前,“王爷大叔,外面的酒楼也有你说得这两道菜哟。你若想吃,我给你带回来,可好?” 管家将头垂得几乎要贴近肚子,身子控制不住地轻颤着。憋笑憋的。 他一向冷然的主子,居然为了将乔子暖留在府里,不惜施计利诱。偏偏这小东西坏得流油,压根就不上当。 果然,凤墨予的脸色越发地沉了,这该死的凤子觞,居然勾引他的丫头! “给本王备轿。” 乔子暖错愕地望着他。 凤墨予上前,牵起乔子暖的手,冲着她淡淡勾唇,“本王陪你们一同游街。” “真的?”乔子暖面露喜色,踮起脚尖,毫不犹豫地在凤墨予脸上亲了一口,“就知道王爷大叔最疼伦家。” 商王大人瞬间心情大好。原本有些阴沉的脸瞬间放晴,唇角也微微上弯。 趁着凤墨予换衣袍的空档,乔子暖唤来了靳泠,凑着他的耳朵窃窃私语了几句。 靳泠听完她的话,脸色已经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为嘛又是我?!”因为太过气愤,一不小心,暴露了他的东北口音。 乔子暖云淡风轻地看着他,道,“靳大爷不乐意?” 靳泠哼哼,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瞪着乔子暖,“劳资好歹也是四品护卫,你整日让我干这些鸡鸣狗盗的事!” 乔子暖神情无辜,“你怎么鸡鸣狗盗了?哦,我知道了,你一定背着王爷大叔,私相授受。” “放屁!”靳泠恼了,“劳资的清白日月可鉴。” “太阳月亮很忙的,谁有空来鉴别你的节操。”乔子暖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你就说,我的事儿,你帮不帮吧。” 靳泠撇头,很有原则地拒绝她,“不帮。” “唉,好吧,”乔子暖有些失望地叹口气,“那我就出去告诉凤子觞,他身上的伤都是你揍的。” 靳泠瞬间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这小小年纪的少女竟如此腹黑,“不是,那晚分明是你下的命令,若不然,我哪里能动手?!” “原因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凤子觞身上的伤确是你打的。”乔子暖扬眉。 靳泠只觉得胸口一闷,下一刻几乎就要气得吐血。 丫的!跟错主子毁半生啊,遇到乔子暖毁一辈子啊! 乔子暖见他如此,心知他是屈服了。 她赞许地拍了拍靳泠的肩膀,“那什么,一袋蟾蜍不够吧?你今晚就辛苦些,逮个十袋八袋的蟾蜍,都扔进左相府,我要司徒芊芊今晚听一出蟾蜍多重奏。” 十袋八袋?!靳泠有一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或者,就索性用麻袋将自己憋死算了。 凤子觞看到乔子暖和凤墨予一起出现的时候,眼中划过颇为惊讶的光芒。 “三皇叔。”他朝着凤墨予行礼。 乔子暖亦是有模有样地朝着凤子觞行礼,“让岳王世子久等了。” 凤子觞吟吟浅笑,“若为你,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毫无避讳地在凤墨予面前展示着自己对乔子暖的好感。 说完,又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凤墨予,“本世子猜你今日心情定然不佳,所以特意来找你去游街市。” 凤墨予闻言,眉头轻皱,望着神色自若的乔子暖,这丫头今日究竟在国子监发生了何事? 心情不佳?为何会心情不佳?! 凤子觞暗暗观察着凤墨予细微的神色变化。心知,自己这次是走了一步对的棋。 凤墨予,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宠爱乔子暖。 一向喜怒无形的商王大人,竟为了个小小少女而情绪起伏。 这若是被朝中众位大臣利用,乔子暖只怕也命不长久了吧? 他转眸,望着乔子暖依偎在凤墨予身旁的模样,心中冷哼。笨女人! 心,却莫名地因为乔子暖待凤墨予的信赖而隐隐不爽。 胸口,似乎又隐隐作痛了。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二十一 嫌弃他小?!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云南国民风开放,加上夏季天气炎热,夜市反而比白日的街市更加热闹。 护城河旁,林立着各色的食肆,客栈,药铺和商铺。 乔子暖坐在轿中,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这陌生又新奇的一切,只觉得双眼完全不够用。 耳边偶尔传来街头艺人的悠扬歌声,不远处的烟花之地歌舞升平,酒楼茶肆迎来送往。 这是乔子暖第一次近距离地体会到云南国的繁盛。 那遍地存在,伸手可及的商机,让乔子暖顿生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凤子觞望着四周林立的皆是商王府的商铺,心中就恨得牙痒痒。这凤墨予整日忙忙忙,都是在忙着数银子吧? 手中分明垄断了整个云南国的财政命脉,却天天在皇帝面前哭穷,憋得皇帝老儿没事就拿他们出气。 三个人下了轿子,凤墨予刚要牵乔子暖的手,就被凤子觞抢了先。 他笑眯眯地拉住乔子暖的手,“子暖妹妹,饿坏了吧?” 子暖……妹妹…… 乔子暖只觉心中一阵恶寒,一时竟忘了挣开凤子觞的爪子,“别瞎叫唤,谁是你妹妹。” 故意忽略那道落在自己手上的杀人寒光,凤子觞依旧笑得月色无光,“你该算是三皇叔的养女吧,我是岳王世子,你不就是妹么?” 凤墨予眼中危光更甚,小子,居然拐弯抹角地说他老。 你才是养女!小样,果然是腹黑的货,骂人都不带吐脏字的。乔子暖突然邪恶一笑,挣开他牵着自己的手,转头扑进凤墨予的怀里,抱着凤墨予的大腿,抬头,两眼水汪汪地望着凤墨予,“王爷大叔,我不要做养女。” 凤墨予原本想要砍了凤子觞手的愿望瞬间爆棚,伸手轻抚着乔子暖如墨的秀发,眼眸却依旧颇具威胁地望着凤子觞,“若本王没记错,那简家的嫡女,今年也及笄了吧。不若等本王明日回了皇上,让你们尽快完婚?” 臭小子,分明已经有了婚约,还敢肖想他的丫头! 养女?!他凤墨予是这般有爱心的人么?!他可从来没有将乔子暖当养女看。 乔子暖一听,幸灾乐祸忙不迭地点头,“这感情好。那咱们不是有喜酒喝了?” 凤子觞脸黑了黑,随即又玩世不恭地笑开,半真半假道,“奈何我心中只有子暖妹妹一个,根本再容不下其他女子。”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在护城河畔的迩水阁寻了个雅间落了座。 乔子暖笑嘻嘻地上下打量了凤子觞一眼,有些为难道,“其实,你也算是美男一枚啦……” 说着,又瞅了瞅凤墨予。都是百里挑一的绝色美人丫! 艾玛,这下可纠结了。这手心手背的,让她要怎么选吗?! 凤墨予俊眸微眯,干咳了几声,提醒乔子暖他才解毒不久的事实。 额……乔子暖有些歉疚地看了一眼凤墨予,转头又看向凤子觞。 虽然凤子觞下毒害王爷大叔是不大厚道。但是,有一句老话不是说吗:无毒不丈夫。 这说明,这凤子觞虽然小了些,不如王爷大叔这般绝代风华,但也绝对属于是前途无量呀…… 她极为惋惜地撇撇嘴,“可惜啊可惜,就是年纪小了些。” 凤子觞:“……”死丫头,自个才米粒点大,居然还嫌弃他年纪小?! 凤墨予也被乔子暖的表情逗乐,唇角泛起好看的弧度,倏尔开口警告凤子觞,“皇上赐下的婚约,你莫非想要抗旨不遵?” 哼,凤子觞憋屈死,心中暗嗤,你商王抗旨不遵的事儿干得还少么?若不然,皇上又怎么会故意立凤莱宇为太子,而不立你? 就是故意恶心你!哼哼哼。 “三皇弟果然在此。”雅间的门被突然打开,三个人回头,看到太子凤莱宇从外头走进来。 凤子觞嘴角轻抽,真是想曹操,曹操到啊。 凤莱宇望着凤墨予面色如常,风姿绰约地坐在那里,身上尽是掩都掩不住的王者之气。 心中便恨透了眼前这个处处比他占得优势的凤墨予,唇角有些不自然地扯起,“三皇弟的身子看起来好了许多啊,一点不像刚中过毒的。” 竟然没毒死你,真是他娘的可惜。 凤墨予淡淡问,“太子也来尔水阁用膳?”早知道凤莱宇来,就该吩咐厨子在他的菜肴中落哑药,免得自己的耳朵整日遭他荼毒。 若真将凤莱宇毒哑了,他就给尔水阁所有的人涨三倍月钱。 “今日恰逢十五,本宫约了左相父子一同用膳,”凤莱宇说着,看了一眼坐在凤墨予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乔子暖,“司徒千金也来了,既然遇上了,咱们不如一同用膳,如何?” 司徒芊芊也在?乔子暖轻轻扬眉,她正愁着没办法亲自招呼她呢,这会儿就遇上了。 当下,乔子暖朝着凤墨予甜甜一笑,“王爷大叔,太子的主意挺好,人多玩起来才热闹呢。” 玩?凤子觞眼角轻抽,这丫头心中肯定憋着火,正不知道如何盘算着要恶整司徒芊芊了,她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啧啧,凤子觞已经开始在心里默默地为司徒芊芊哀悼……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二十二 群蛙乱舞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司徒兄妹没想到与太子吃个饭,竟然也能遇上商王和乔子暖。 司徒明自从国子监失火之后,对商王就极为忌惮,生怕他哪一日一不高兴就会将太子送给自己的玉交给太子。 乔子暖看到司徒芊芊见到自己仿佛见到瘟神的表情,脸上绽开一个无敌灿烂的笑,“咦,司徒姑娘今儿真美呢。” 司徒芊芊今日的确精心打扮过,身上穿了一件浅黄色纱质罗裙,点点白花点缀裙摆之间,似一只只即将迎风而舞的白蝶,妆容也精心设计过,额间用海棠花瓣剪了朵心形花钿点缀,看起来比她平日多了几分妖娆。 司徒芊芊听到乔子暖的赞扬,眼中泛起一丝傲然和轻蔑,朝着凤墨予和凤子觞施礼,“商王万福,岳王世子万福。” “起吧。”凤墨予淡淡道。 乔子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眼眸始终落在此刻看起来格外乖巧而娴静的司徒芊芊身上。 啧啧,关于装乖巧这件事,她不得不承认,司徒芊芊的水平并不在自己之下呀。 众人皆落了座,却无人主动开口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司徒一家都在等太子发话,凤莱宇却在等凤墨予开口,偏生商王大人的注意力压根没有在他们这些煞风景的人身上。 他一双眸,一直留意着此刻坐在乔子暖另一边,正不知道跟她窃窃私语着什么的凤子觞。 “丫头,不饿?”他夹了一块糯米糖藕放到乔子暖碗中。 乔子暖此刻正忙着跟凤子觞说话,并没有听清王爷大叔的话。 她以唇形示意凤子觞,今日你若帮了姐,姐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这事太阴损,本世子可是翩翩君子。”凤子觞挑挑眉,对于乔子暖只跟自己说话,不理凤墨予的行为倒是极满意。 “君子半夜爬人墙角?君子三更闯少女闺房?君子跟厨娘有染?君子会被人莫名寻仇?”乔子暖很直白地鄙视他。 凤子觞咬牙切齿,“这些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 乔子暖有些不耐,一口吞下一块糖藕,“给句准话,帮还是不帮?”帮,有银子一起赚;不帮?不帮姐连你一起办了! 凤子觞抬头看了一眼凤墨予有些不满的冷脸,突然冲着乔子暖笑得那叫一个俊美,“这良辰美景的,若是再有人能唱歌小曲助兴,岂不美哉?” 乔子暖眼眸一亮,接口,“嗯嗯。出来吃饭,若有人能唱个小曲助兴就最好了。” 太子凤莱宇一听,随口接道,“这有何难?唤个歌伎来唱两首曲子便是。” 说着,就要打发人去。 凤子觞于是道,“何必这般麻烦?”他说着,扫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司徒芊芊,“听闻左相千金,琴棋诗唱样样拿手,今日不如让咱们也一睹司徒姑娘的风采可好?” “这……只怕不合适吧?”凤莱宇有些犹疑。怎么说这司徒芊芊也是堂堂左相府的嫡女,这若是传出去,司徒凌定然会对自己生了嫌隙。 “这有什么,”乔子暖不解,“司徒姑娘在国子监可是常常唱呢,唱得还挺好看,反正比那池塘里的青蛙的声音悦耳得多。” 司徒芊芊气得几乎想要站起来撕烂了乔子暖的嘴,先是消遣她,将她比作低贱的歌伎;这会儿又嘲讽她嗓音难听。 她轻轻一哼,脸上却依旧笑得得体,“乔姑娘真幸运,我还从来未听过青蛙唱曲儿哪,果然还是乔姑娘见多识广。芊芊实在惭愧。” 她说着,仿佛又似想起了什么,掩唇低低笑道,“哦,说起青蛙我倒是忘了,今儿下午乔姑娘将自己的丫鬟扔进水中,想来是为了能听青蛙唱曲儿?” 又是今日下午的事?凤墨予微微眯眼,望着在他面前都不知道收敛的司徒芊芊,倏尔开口道,“既然丫头开了口,司徒姑娘就受累唱一曲给太子与本王助助兴罢。” 乔子暖闻言,转头,极为赞赏地看了一眼凤墨予,咧开嘴,露出一排齐亮的白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转头,却表情为难地看着司徒芊芊有些隐忍的脸道,“司徒姑娘若是为难,还是算了吧,其实我听听青蛙唱曲儿也是一样的。” “这也不难。”凤子觞突然冲着门外道,“来人,将它们都请进来吧。” 门外果然有人扛了两麻袋青蛙走了进来。在场的众人,除了凤墨予和凤子觞,脸色都颇为难看。 凤莱宇头一个发难,“将这么多青蛙弄进酒楼,成何体统?” 乔子暖有些不解地眨眨眼,“咦,不是芊芊说她从来没有听过青蛙唱曲儿吗?” 司徒芊芊望着那两个鼓鼓的麻袋一出一动的模样,顿时觉得浑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忙摆手道,“不,不用了。” “矮油,芊芊姑娘不必客气,我这些朋友很好相处的。”凤子觞说着,状似不经意地踹了一脚那两个紧挨着的麻袋,扎麻袋的绳子松了,密密麻麻的青蛙就这样呱呱着蹦入了众人的眼球。 司徒芊芊吓得脸色巨变,连连惊叫出声。 就算是太子和司徒明,也被眼前这群蛙乱舞的场面惊到了。 “来人,来人!将这些青蛙都抓起来!赶紧的!”凤莱宇急急地唤着下人。 可是,没有商王的命令,根本没有人鸟这刻狼狈的太子。 司徒芊芊吓得将头埋在司徒明的背后,身子动也不敢动,生怕招惹了那些到处乱跳的青蛙。 凤墨予被这屋子里的尖叫声扰得有些头胀,终于开口吩咐,“将这些青蛙都煮了。” 商王一声令下,众人的效率瞬间提高,不一会儿工夫就清理了整个雅间的青蛙。 司徒明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背,“芊芊,没事了。” 司徒芊芊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看到一只浑身是包的蟾蜍就在自己眼前晃悠。 “啊!”她吓得伸手用力将那只蟾蜍扇开,却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打在了太子凤莱宇的脸上。“啪!” 嘶……乔子暖兴奋地眼睛都舍不得眨了,倒吸了一口凉气,艾玛,这巴掌扇得可够重的呀…… 果然,不一会儿,凤莱宇整个左脸都肿了,脸色阴沉的可怕,突然抬脚,用力地踹在司徒芊芊的心窝处,“贱人,大胆!竟然敢打本宫!” 司徒明又惊又怕,忙拉着痛得眼冒金星的司徒芊芊跪拜在地,“太子殿下,臣妹不是有心的……”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二十三 谁才是腹黑帝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司徒芊芊不过是个羸弱少女,如何受得住凤莱宇那样毫不留情的一脚,当下便痛得唇色苍白,脸色发青,整个人倒在司徒明的怀里,摇摇欲坠。 凤莱宇那一脚踢完,其实心里就已经后悔了。 然,他堂堂太子,又当着凤墨予的面,怎么会主动给臣子道歉。他只是对着司徒明兄妹清清淡淡道,“罢了,起来吧。” 这样就想完了?乔子暖微微眯眼,这怎么行。 她倏尔起身,走到司徒芊芊身旁落了座,从衣袖之中掏出丝帕,貌似友善地替她轻轻擦去脸上和衣服上的污渍,“你还好吧?” 司徒芊芊根本不领她的情,抬眸,忌恨地看了乔子暖一眼,在她最看不起的乔子暖的面前,她却被太子如此对待。 她恨不得一刀戳瞎乔子暖那双莹亮无双的眸眼。 她不着痕迹地用手肘重重地推了乔子暖一下,“天气热,乔姑娘还是坐远一些罢。” 乔子暖倒也不介意她对自己的各种膈应,站起身,走到太子跟前,施施然行了礼,“太子恕罪,方才都是子暖不懂事,扰了太子的雅兴。还望太子见谅。” 凤莱宇有些意外地望着眼前的绝美少女。不似司徒芊芊那样的盛装打扮,乔子暖素衣素裙,一张还略带稚嫩的俏脸脂粉未施。 就算知道她身后代表的是商王,是他最忌惮的死对头,但面对着美好如清泉一般的乔子暖,凤莱宇很难真正厌恶。 “无妨,你也是无心之过。” 司徒芊芊一听,气得几乎要喷血。太子根本就是偏心。 她不过是误打了太子一下,就遭到太子如此严厉的斥责和痛打;而乔子暖分明是今日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却竟然能得到众人如轻易的宽容。 这不公平!她才应该是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的人! 司徒芊芊隐忍着心中澎湃的愤懑和不平,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起身朝着凤莱宇和凤墨予优雅行礼,“今日扰了太子和商王的雅兴,实乃臣女过失,臣女自罚一杯,以表歉意。” 凤莱宇望着她分明气恼却刻意隐忍的脸庞,眼眸之中终于划过一丝赞赏。 如此看着,倒有几分世子妃的风范了,他的儿子,可不需要一个徒有其表的女人。 他轻轻拿起酒杯,很给面子地一饮而尽。 司徒芊芊冲着他浅浅一笑,转头又看向凤墨予。 凤墨予看她一眼,“本王不会喝酒。” 司徒芊芊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她刚才被太子打的是胸,不是耳朵吧?莫非耳鸣了?在云南国还有不会喝酒的男人么?而且还是神一般的商王大人? 凤莱宇不屑地看他一眼,凤墨予,你还敢再不要脸一些么?连女娃儿都骗?! 乔子暖则是眼带惊喜地望着自家王爷大叔,啧啧,好男人,好男人呀这是…… 凤子殇亦觉得很鄙视地扫了商王大人一眼,一把年纪还这般无耻,商王大人,你的节操呢?节操呢? 倏尔,太子脸色猛地发青,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疯狂颤抖起来,他望着自己眼前的空酒杯,突然抬眸,阴鸷地望向司徒芊芊,“你……居然给本宫下毒?!” 司徒芊芊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摆手,“不……不是,不是我……我没有。” 这时,乔子暖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方才,我看到是司徒姑娘亲自给太子倒得酒。” 雅间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慌乱。司徒明吓得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一味地安慰妹妹,安慰自己。 凤墨予望着身旁乔子暖脸上难掩的兴奋表情,心中,却莫名的为乔子暖感到心疼。 因为他很清楚这丫头的性子,平日虽然会闯闯小祸,但若不是被惹得急了,她是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事儿的。 想到乔子暖可能在国子监受的委屈,凤墨予望着瑟瑟发抖的司徒兄妹,倏尔开口,“你们慌什么?还是在兴奋太子已经病入膏肓了?” 司徒兄妹倏地瞪大眼,“罪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 这时,凤子殇又进来凑热闹,“太子中毒可是大事儿,是不是你们下的毒,都得彻查。三皇叔,不如将司徒兄妹关入大牢,听候处置。” 乔子暖有些狐疑地望着凤子殇莫名兴奋的神情。 这太子怎么就突然中了毒了?她才不会相信真是司徒芊芊下的。 莫不是又是凤子殇这孙子干的?!难不成是他想嫁祸给王爷大叔?再挑拨一下太子和司徒府的关系?! 她抬眸紧紧地盯着凤子殇,试图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却恰好对上凤墨予投来的目光,乔子暖一愣,随即又没心没肺地笑开。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让凤子殇这孙子再泼王爷大叔脏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她突然小声嘀咕道,“咦,我方才又好像看到岳王世子换了桌上的酒壶呢。” 凤墨予听了她的话,清润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幽光。 凤子殇则是不敢置信地抬头瞪住乔子暖,死丫头,你居然过河拆桥?! 司徒兄妹此刻却像是见到了曙光,连忙上前跪求太子,“臣下兄妹是冤枉的,请太子明察。” 太子此刻肚中犹如千帆过尽,翻闹不已,痛得他几乎想要骂娘,“将岳王世子和司徒兄妹都给本宫拿下,严查!” 他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凤墨予,他娘的,还不给老子找大夫,这是想活活疼死老子么?! 凤墨予颇为淡然地挑了挑眉角,见太子痛得差不多要昏迷之际,才终于松口,“太子中毒,去请刘御医。” 一旁的侍卫沉默一会儿,为难道,“回商王,刘御医好似陪刘贵妃去避暑别苑了。” “这样啊,”凤墨予沉吟一会儿,“可是太子一向只认刘御医,那就等刘御医回京吧。” 侍卫囧,“王爷,刘御医最快回京也要一天一夜。”太子这会儿痛成这样,只怕等不了吧。 “无妨,”凤墨予内心极为欢乐地望着此刻痛得捶胸顿足的太子,“太子福泽深厚,必能平安无虞地等到刘御医回宫。” 劳资中毒痛得半死的时候还要忙着应酬你,这会儿怎么样也得让你好好享受享受这销魂的滋味。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二十四 囧哩个囧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刘御医眼冒金星地出现在太子府时,已经是第二日一早的事了。 这一回,除了商王凤墨予和乔子暖之外,岳王凤锦予也在。 刘御医在朝为官多年,因为太子和后宫嫔妃的青睐,在御医院的地位向来不低,所以去避暑别苑的优差才会落在他的头上。 所以,他也从来没有被这般折腾过,被太子侍卫似老鹰抓鸡似的,一路狂驰地拎着整整赶了一夜路。 颠得他几乎将这几日喝下肚的琼浆玉液都吐了个干净。 “老臣罪过,老臣罪过,老臣来迟了,老臣来迟了啊!”刘御医颠了一路,脚软得随时要跪倒,连跪带爬地来到太子床榻边。 听了刘御医的哭号,凤莱宇原本疼得无力的脸重重地抽了抽,“本宫还没死呢!”整得像哭丧似的,真是晦气。 “是,是。”刘御医抹了抹自己满头的大汗,开始认真地给凤莱宇把脉。脸上表情,犹如一部有趣的默片,精彩丰呈。 这时,一直默默兴奋地看着热闹的乔子暖倏尔轻轻开口,“太子好像一直在放屁。” 凤莱宇顿时黑了脸,丫的,这死丫头还敢再直白一点不?! 众人脸上表情复杂,隐讳难明。 刘御医把过脉,手紧紧地握着笔,久久不肯写下药方。 商王大人:“太子已经无药可医了?” 刘御医一怔,忙摆手,“不是……其实,太子并非中毒,而是……” 岳王凤锦玉不耐地开口,“而是个屁!太子若不是中毒,那是什么!给本王吞吞吐吐的!” 刘御医额角的冷汗几乎快要变成悲催的泪。 这满屋子的,商王,岳王,那都是腹黑粗暴阴险无耻杀人不眨眼的主啊…… “太子……太子是因为肠胃不畅,导致肛肠堵塞,所以才……才会腹痛难当……” 肛肠堵塞?这不就是痔疮吗?…乔子暖瞪大眼,幸灾乐祸的表情已经无力掩藏。 啧啧啧,她看似乖巧地走到刘御医面前,不耻下问,“刘大人,太子这病,是不是会屁眼巨痛啊?” “噗……”岳王的侍从之中,有人再也忍不住,窃笑了一声。 哪里来的倒霉丫头!刘御医有些郁闷地瞪了乔子暖一眼,话说得这么直白,是想要害死他不成?! 凤墨予:“怎么?莫非本王的丫头说得不对?”话中的警告意味很重,他对于刘御医待乔子暖的态度极不满。 刘御医三面被夹,一面是岳王,一边又是商王,那边他又已然感受到太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杀人凶光,他这是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啊! 当下吓得眼泪都快要出来,声音也略略带了哭腔,“当务之急,还是先解了太子的痛楚要紧啊。” 这几个主子,想要活活逼死他啊! “解个屁!”岳王一拍桌子,压根不买太子的帐,“本王的世子还被太子关在牢中,既然太子不是因为中毒,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交待!” 商王见状,淡淡加了一句,“皇兄,太子也并不知道他不是中毒,而是痔疮。” 床榻上的凤莱宇被一黑再黑,一黑又黑,已经全然没有一国太子的高大形象。 * 回到商王府,乔子暖一夜未睡,累得整个人趴在凤墨予的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凤墨予洗漱完,就看到这丫头横趴在自己床上,毫不客气地霸占着他的床榻。 见到凤墨予穿着亵衣,头发未干的走出来,乔子暖极为艰难地蹭蹭爬起来,勾着凤墨予的脖子,“美人大叔,凤子觞放出来了没?” 凤墨予脸色微沉,“凤锦予也不是吃素,那小子自然不会有事。” “那就好,”乔子暖闲闲地晃悠着两只脚丫,“不然,我心里老内疚了。” “内疚?”凤墨予好笑地望着这狡黠的丫头,“原来你这坏丫头还知道什么是内疚?” “矮油,美人大叔,你把俺当成什么人了,”乔子暖有些不满地瞪了凤墨予一脸,“我是觉得累及了牢狱之中的那些蛇虫鼠疫,所以内疚啊……” 牢狱无聊,凤子觞那黑心肠黑肚肺的,还不知道怎么虐待它们咧…… 凤墨予几乎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宠溺地抚着她柔软的秀发,“子暖果然是个好心肠的姑娘。” “那是……”乔子暖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凤墨予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去睡吧。” 乔子暖很坚决地摇头,“我要跟你一起睡。”开玩笑,有美人陪,她才不要自己一个人睡。 商王大人有些头痛地扶额,“丫头,你是女子……” 乔子暖闻言,眨眨眼,“难道王爷大叔喜欢跟男子一起睡?” 商王汗,“你该跟你以后的夫君一起睡。” “那美人大叔当子暖的夫君不就好了?”乔子暖紧抱住他的腰,心中颇为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错。 智慧啊,人才啊。乔子暖默默地在心中夸着自己。 商王闻着她身上的少女幽香,陷入了沉默。 良久,良久。 终于,乔子暖先忍不住,摇了摇他的手臂,“美人大叔,……”是怎样?给她乔子暖丈夫有怎么纠结么? 商王神色凝重地低下头,怀着怀里一脸疑惑的乔子暖,倏尔道,“乔子暖。” “嗯……” “你挑夫君的眼光不错。” “……”乔子暖大囧。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二十五 黑他千百遍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这几日,云南帝的日子极为难过。 太子卧病在床,形象一落千丈,引得朝野上下一片倒戈之声。 这古往今来,因为肠胃患疾而并朝臣诟病不断的太子,想来凤莱宇也是头一个了。 勤政殿之中,云南帝一身蟒袍坐在龙椅上,望着下面蔚然而立,神色平静的凤墨予。 “老三,朕看你这几日似乎心情甚佳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喜事,说给朕也乐乐?” “笑多了,对父皇的头疾不利。”凤墨予淡答。 “老三果然孝顺。”云南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弄臭了太子,惹恼了岳王,弄得他每日都要批阅成打成打的奏折。 这可不是古今第一孝子么! “一般,父皇谬赞。” “老三谦虚了,”云南帝瞪着凤墨予,“老三如此孝顺,朕该赏你些什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不如给你指明好亲事?朕听说,刘国公家的千金庄娴雅静,是个不错的。” “……”在云南国,谁人不知刘国公膝下无子,想要靠着女儿找个入赘女婿,云南帝这么说,是想要跟他脱离父子关系? 商王大人沉默不语。幼不幼稚?他能舍得自己名下的巨额财富?唉,自家皇帝老爹的智商,只是让人捉急啊。 半晌,凤墨予悠悠道,“听说,城南要造一条兵用栈道,需要白银十万万两,若本王娶了刘国公之女,这笔钱可是都由刘国公府出?” 云南帝闻言,耳边青筋爆裂,死小子,你能玩点新鲜的不? 就知道拿银子威胁他!又特么地拿钱威胁他! “那白尚书家的千金如何?” “样貌普通。” 云南帝咬牙切齿,“娶妻娶娴。” 凤墨予很是稀奇地抬头看了一眼云南帝,“敢问父皇,您那后宫有那几位是因为娴而被您纳了的?” “咳咳咳……”云南帝被问住,有些尴尬地干咳了起来,忙顾左右而言他,“听子觞那小子说,是你养在府里的丫头陷害他,所以才害他被太子冤枉?” “有吗?”凤墨予有些不耐,老头子今日一直跟他兜来兜去,令得他不能回去陪乔子暖用膳,着实烦人。 “那丫头,是乔志渊的闺女?”云南帝望着他略带不耐的样子,“听说长得挺水灵,特别招人疼,何时带进宫,让朕也见见?” 听说?凤墨予眼色一沉,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到,这些话定然是从凤子觞那小子嘴里说的。 心中顿时警钟大鸣。 果然,云南帝语气带着难以掩藏的欢乐,“子觞那小子,昨日与朕说他极为中意乔家丫头,想问你讨了她作媳妇。” 凤墨予:“皇上莫非忘了,那小子一早跟那简家有了婚约,还是您亲自赐的婚。” 云南帝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有何难?朕能赐婚,同样也能将这婚约解了。” 凤墨予很无语,“皇上,您的威信何在?” “朕的威信,自从生了你这孽子,早就被狗吃了。” 凤墨予眉角抽搐。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骂人呢?问题是,老头子骂得究竟是他,还是在骂老头子自己? * 同一时间的国子监。 “听说了么,听说了么?岳王世子要与那简兮月解除婚约了。” “真的假的?那不是皇上亲自指的婚么?” “那又如何?岳王已经好几日不曾上朝了,想来就是为了此事吧。” “啧啧啧,乔子暖那样的身份,充其量也就能作个妾室,凤子觞若真喜欢,讨了作个侧室也就是了。” “那也得商王答应才行吧,商王那么宠爱乔子暖,哪里肯让她去岳王府作小?” “你们说劳资要娶谁作小?” 原本八卦的众人同时一惊,回头就看到凤子觞脸色冷凝地站在门口,周身戾气,众人皆吓得噤了声。 凤子觞踱步走到其中一个墨衣少年跟前,“你倒是说说,乔子暖是哪样的身份?” 墨衣少年猛地被凤子觞一质问,心里也来了火,也顾不得旁人拦,冲口道,“乔子暖乃是低贱的商贾之女,被商王豢养在府中,身份不明,谁人不知,你装什么高洁之士?!你难道不是看上了乔子暖的美色?!” “找死。”凤子觞猛地一拳,落在墨衣少年的口鼻之上,鲜血,似喷泉,汩汩地喷流而出。 “若再被本世子听到你说乔子暖一句是非,劳资要了你的命!”凤子觞潋滟的眸冷冷一转,“你们一样!” 乔子暖和眉清走近课室的时候,望着地上汩汩流血的墨衣少年和一脸怒意的凤子觞,刚想要开口调侃凤子觞几句。 谁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凤子觞猛地搂进怀里,那力气大的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之中。 乔子暖被他抱得各种疼,刚想要开口骂两句,却见他突然低头,在自己的眉间落下郑重其事的一吻。 众人皆惊。 饶是乔子暖,也被他惊世骇俗的动作搞得有些失神。 倏尔,凤子觞妖冶一笑,凝着她难得发呆的俏脸,倏尔又凑近了一点她脸颊,“坏丫头,敢陷害本世子,嗯?” 乔子暖眨眨眼,一口否认,“我木有。” 凤子觞早料到这丫头不会乖乖承认,“那日是谁说本世子偷换了太子的酒?” “王爷大叔教的。”乔子暖又一次毫不犹豫地将商王大人卖了。 她说着,眼神暧昧地上下不停地打量着凤子觞,“凤子觞,其实,你真正爱的,是我家王爷大叔吧?” 真的假的?!众人顿时八卦地竖起耳朵。 凤子觞唇角抽搐,心中渐渐泛起格外不好的感觉。 他明明是来找这坏丫头报仇的,怎么报着报着,好似又被她黑了一遍呢?!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二十六 躺着也中枪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凤子觞有他的打算,他原本是想要借着商王凤墨予,彻底断裂了太子和司马府的关系。 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因为乔子暖的一句话,将自己给搭了进去,莫名其妙地了坐了一夜牢房不止,还让太子和朝臣们都以为是他岳王府故意挑拨的太子与司马家的关系。 倒白白便宜了凤墨予,坐享渔人之利,呼声空前的高涨。 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坏丫头所赐。 却见她浑然不觉自己周身的怒火和戾气,依旧在那里碎碎念,“凤子觞,你很狡诈哦。难怪你三更半夜偷闯商王府,原来是为了我家美人大叔,啧啧……” 凤子觞磨牙霍霍,“老子除非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三皇叔那样阴险狡诈没有节操的男人。” 乔子暖闻言,矮油一声,闲闲扫他一眼,“子觞……”声音清脆,尾音上扬,意味缠绵。 子觞?凤子觞周身一颤,心莫名地漏了一拍,深望进乔子暖的水眸之中。 “你这是在说气话。爱一个人是无罪的,你又何必害羞?” 噗……凤子觞血溅三尺,心头刚刚泛起的涟漪瞬间变成毒汁。气极,凤子觞反而冷静了下来。 倏尔,他冲着乔子暖妖孽一笑,“小暖儿,本世子的心思都被你猜中了,婚事也为你而拒了,清誉也因你而毁了,你可要为我负责。” 乔子暖嘴唇轻抽,手猛地一抖,原本握在手里的刚沾了墨汁的毛笔就这样华丽丽地落在凤子觞白如雪的衣袍之上。 “乔、子、暖!”凤子觞终究是忍无可忍,忍了再忍,忍了不能忍。 “意外,纯属意外。”乔子暖讪笑一声,极为无辜地摊摊手,“伦家在练字呀。” 凤子觞很嫌弃地看了一眼她桌上的纸和那纸上的字,“就学成你这狗爬字?” 眉清掩唇偷笑,对于凤子觞的话极为赞同,她家主子什么都好,就这字写得真是……额……有辨识度。 “你看得懂么?”乔子暖不满,嘟着小嘴,一脸你不懂欣赏的表情看着凤子觞。 凤子觞双手环臂,“眼拙。”把字写成这德行,还好意思问他看得懂么?啧啧,凤子觞对于乔子暖的奇特思维叹为观止。 殊不知,乔子暖一拍桌子,“草书,懂不懂?” 凤子觞,“……草书是这样的么?” “你能看得懂草书?”乔子暖挑眉。 “……”草书如何轻易看懂? 乔子暖猛地凑近凤子觞,左右仔细端详他的潋滟双眸。 凤子觞闻到她身上属于少女的清浅香气幽幽传来,心又狂跳不已,思维也断了片。 “这智商,”乔子暖一边摇头一边啧啧称奇,“还肖想我家王爷大叔啊……” 凤子觞一头黑线,眦目欲裂,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看着轻轻浅浅,却字字句句都在针对他。 “劳资跟你有仇?” 乔子暖看他一眼,毫不隐瞒地点了点头,“美人大叔是我的。” 又是劲爆的一句。 凤子觞望着她处处维护凤墨予的模样,心中划过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像那种仿佛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即将不属于自己的失落感…… * 一时间,岳王世子为商王解除婚约,与商王养女成情敌的传言四起。 可怜的商王大人,躺着也中枪。 黄昏,乔子暖回到商王府,就看到凤墨予神色难懂地坐在前厅之中。 莫名地,乔子暖心中泛过一丝心虚,整个人扑进商王大人的怀里,“王爷大叔,伦家好想你呀……” 凤墨予任由她撒娇似地将头埋在自己怀里,明知道这坏丫头将自己的名声黑得一塌糊涂,可是看到她娇柔的俏脸,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凤墨予便瞬间没了脾气,心软得似水。 “今日又干了什么坏事了?” 乔子暖不满地从他怀里抬头,“伦家很乖的。” “是吗?”凤墨予望着这丫头睁着眼说瞎话的模样,乖还将他黑成了断袖? 乔子暖忙不迭地点头,“我练了字。” “哦?”凤墨予有些意外地挑眉,“你倒挺有闲情,难为了本王,唉……” 凤墨予貌似失落地单手撑着头,锦袍随风拂动,整个人看起来似春景如画,迷乱了乔子暖的眼。 默默地吞咽了垂涎不已的口水,乔子暖内心挣扎地许久,终于低咒一声,蹭地抬起头,在商王大人薄而性感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凤墨予心驰神荡,犹如被雷击中,心中似五味杂陈,通通被翻倒。 好好地享受了一顿美人大叔的豆腐,乔子暖意犹未尽地松开他的唇,又将手环住了商王的腰,声音俏丽,“美人大叔,你不厚道……” 凤墨予汗,他好像是被吃豆腐的那个吧,怎么就不厚道了呢? 略带惩罚地捏了捏乔子暖的脸颊,“本王如何不厚道?” “你老是勾引伦家……”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二十七 舞姿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晚膳之后,凤墨予正准备更衣梳洗,再次出门,却被乔子暖拉住了。 她两眼充满期待地望着商王,“大叔,你去哪儿,带上俺呗。” 其实,靳泠一早在她的威逼胁迫下透露了商王的行踪,所以乔子暖知道商王这会儿是要去商铺巡视。 小妮子对这些有浑然天成的嗜好,比起国子监,其实乔子暖对商王名下的商铺兴趣更浓。 凤墨予望着她烛火下熠熠生辉的双眸,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并没有乔子暖预料之中的反动和阻扰,反而很爽快地应了她,“咱们走着去?” 乔子暖开怀一笑,欢呼一声蹦进商王大人怀中。 凤墨予眉眼俱笑,揽着她一同往府外走去。 盛夏,夜风夹杂着栀子花香,飘进鼻尖。河岸旁人影斑驳,月,渐渐圆满。 乔子暖偶尔转头与商王大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清丽的俏脸上笑容格外地晃人眼。 凤墨予安静地听着,难得开口应她一句,但眼神却始终温和地落在那时而前,时而后,时而跳跃,时而娴静的倩影上。 习惯了独来独往,此刻的凤墨予却觉得,有了乔子暖喋喋不休的陪伴,他的人生仿佛增添了许多的真实感…… 这粉雕玉琢的女娃儿,虽然坏得流油,待他却处处维护。 那份看似漫不经心的在乎,让凤墨予心生眷恋。令他忍不住,想要将乔子暖捧在手心之中,用心地疼爱。 两人走进凤墨予名下的教坊花流年。 坊主流銮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窈窕女子,身穿一件宝蓝色孔雀花纹衣裙,妆容精致。 她不用说话,不必搔首弄姿,只是沉默站着,已是万千风情。 见到凤墨予带着一个水灵灵的女娃儿一同进来,教坊主眼前划过一丝清浅的诧异。 脸上却泛起得体却又不显得谄媚的笑容,“主子今日怎么会来?” 靳泠代凤墨予答,“王爷巡视而已。” 流銮早就习惯了商王的沉默寡言,不在意地一笑,“花流年今日刚排了只新舞,王爷可有兴趣品鉴一番?” 凤墨予不置可否,转头,眼神带着询问地投向乔子暖。 流銮敏锐地察觉到商王待这少女的特别,望向乔子暖的目光也不禁多了几分探究。 这少女虽然还未完全长成,却已经有出尘绝色之貌,一双水眸摇曳生姿,说不出的灵动。 望着花流年众位舞姬的舞姿,乔子暖的眼中有着不难发现的兴奋。 流銮打理教坊多年,太熟悉这样的眼神,她倏尔妖娆一笑,轻轻走到乔子暖面前,“你可想试试?” 她这话中,有试探。若乔子暖是个官家千金,听了她这样的邀请,只怕会气得哭吧? 毕竟,舞姬并不是个太过体面的称呼,富家千金恨不得离她们越远越好。 凤墨予并不曾开口说什么,他有心培养乔子暖。身为女子,该学的,该有的,乔子暖也都不会缺。 只不知,这丫头顽劣的性子能否接受这般女性化的东西。 乔子暖此刻早已经将舞姬们的新舞看得七七八八,她望着流銮甜美一笑,爽快道,“好啊。” 说着,完全不理会众人脸上的惊讶表情,走进了舞姬群中。 流銮眼中泛起一丝兴味,转头冲着乐师示意。 乐声渐起,一身浅紫色衣裙的乔子暖站在衣裙白衣少女的中间,长袖如遇风而飘,脚尖轻轻点头,随着乐律而舞。 每一个转身,弯腰,旋转都几乎与那些整日整夜练习的舞姬们一模一样。 不,乔子暖的舞姿之中还有与她的年纪全然不一样的妩媚。那种纯美和妖娆并存的风情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的和谐。 欲语还休,万千风情,惹人心醉。 乔子暖的每一个眼神,都似火花,落在凤墨予的心间,变成震荡心灵的巨大涟漪。 众人皆目不转睛地望着此刻看起来犹如临风而舞的蝴蝶一般美丽轻盈的乔子暖,欣赏着她曼妙而绝色的舞姿。 这一刻的乔子暖,似世界的焦点,亮得灼了所有人的眼。 商王大人甚至有些后悔,让这些人也分享了乔子暖惊艳绝伦的舞姿。 望着主子有些阴沉的脸色,流銮越发肯定这婉婉少女在商王心中的地位。 “这姑娘,前途无量。” 凤墨予听着,见乔子暖额角有丝丝汗珠搭在发间,脸上笑容灿烂得似夏日炙阳。 心中顿觉危机四伏。 “大叔,伦家跳得好看不?”乔子暖完全不知道此刻商王大人内心的纠结。 “丫头……” “嗯?”乔子暖眨眼,望着这一刻表情有些古怪的商王大人。 “日后,决不可在人前跳舞。” “这个自然,”乔子暖俏皮地眨眨眼,又打算趁机占占美人大叔的便宜,“伦家只跳给大叔看。” 说完,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浑身臭汗,就将整张脸往凤墨予面前凑去,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一气,“美人大叔,俺是不是很乖啊?” 靳泠冷眼望着她,“……”坏丫头,知道卖萌可耻不? 流銮崇拜地凝着她,“……”她想泡商王想了很久了,可从来是有贼心没贼胆,这丫头居然敢吃主子豆腐?啧啧,人才呀……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二十八 绝版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惟有凤墨予,宠溺地将小家伙拥在怀里,丝毫不理会周遭所有人探究的目光。 修长的手指顺了顺乔子暖因为出汗而贴在两鬓的发丝,“不如去换身衣裳,嗯?” 其实,腹黑的商王爷是不希望他的丫头的锋芒被他人垂涎。 流銮闻言,即刻笑着上前,“不如让属下效劳。” 乔子暖望着教坊大堂之中越来越多的人群,倒也并不反对,乖巧地从凤墨予的怀中起身,跟着流銮走进内堂。 内堂门口的珠帘,色彩缤纷,乔子暖一时玩心大起,索性站在珠帘处,来回地波动着那叮叮作响的串串珠帘。 流銮转身,看到乔子暖站在灯火阑珊的珠帘内,熠熠的烛火成了她的背景,缠绵的乐声成了她最佳的伴奏,而那流光溢彩的串串珠帘,因为乔子暖,却显得有些逊色了。 这丫头,将来若长成,该是多么祸国的一代绝色。 可是,流銮眼眸中划过许多不解,她跟随凤墨予多年,又是教坊坊主,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见过。 但她也从来未曾见到自家主子对哪个女子上过心,更不消说是待乔子暖这般的宠溺和在意。 倏地,眼前彩光逼近,流銮本能地迅速下腰,身手灵巧地闪过突然朝着她砸来的珠帘。 待到流銮反应过来时,已经看到乔子暖浅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坊主好身手呢。” 这样敏捷的身手,可不会是因为擅长跳舞的关系。 流銮双眸微眯,顿时醒悟过来,方才分明是这丫头在试探自己。 有意思,真有意思。流銮心中对乔子暖越发感兴趣。 她双手环抱,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这个几乎可以当她女儿的少女,“想学么?” 乔子暖眼睛一亮,小跑步凑近流銮,狐疑地看着她,“这么直接?”她以为还要主动争取一下咧。 “若我教你,你打算拿什么来换呢?”流銮风情无限的丹凤眼含笑凝着乔子暖。 唔……乔子暖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一阵,“除了美人王爷,其他要求随便你提。” “若我就是看上了主子呢?” 乔子暖,“不是我不帮你,奈何美人王爷太招人,我怕你守不住,这样的祸害,我就委屈一些,内部消化掉好了。” 流銮好笑,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她流銮守不住男人。 然,她也知道,乔子暖说的亦不假,凤墨予不是她该肖想的,“可奴家并没有其他想要的。” 乔子暖俏脸一耷拉,内心极为纠结地把玩着自己的双手,半晌,一咬牙,一跺脚,“我就将王爷大叔的绝版画像让给你,如何?” 那可是她呕心沥血的旷世佳作! 流銮望着她切肉似的不舍表情,不由大笑,“成交。” 这丫头,果真有点意思。 云南国富庶而繁华,百姓安居乐业,不愁吃穿。 然,这人呀,兜里一旦有了钱,就开始变得八卦,爱管闲事。 这不,也不知道怎么的,岳王世子与商王养女为了惊才绝绝的商王大人争风吃醋的流言,不出两日,就已经被传得满城风雨。 岳王被气得再一次推辞了早朝的日期,天天在府里嚷嚷着要将凤子觞这孽子剃了头发当和尚去。 这一日四更时分,云南帝还拥着某位妃子沉浸在美梦之中。 突然,殿外响起一阵骚动。 不一会儿,太监总管喜路战战兢兢地地敲开了云南帝的寝宫门,“皇……皇上,岳王世子求见。” 云南帝美梦被扰,恼道,“这个时辰,这小子是死了爹还是啥?” 喜路汗哒哒,皇上,岳王大人那可是你嫡亲的儿子。 这凤家人,一个比一个极品,父子关系全靠着互相诋毁,互相伤害来维系。 好在,云南帝虽然嘴上凶狠,但并不是个昏君。 换了早朝服走出寝室,刚要好好质问凤子觞几句,却被这眼前的一幕给惊了眼。 只见一向格外注重仪表的凤子觞,此刻胡子邋遢,衣衫污浊,头发凌乱地盘腿坐在殿中央。 “这……”云南帝嘴角抽了抽,“觞儿,你这是遭打劫了?” 凤子觞猛地抬头,一张原本可以引得少女尖叫的俊脸惨不忍睹,将云南帝吓了一跳,“皇上,孙儿苦啊……” 喜路眉头狂抽,几乎要泪流满面,世子爷啊,你说话讲不讲良心?!俺们这帮奴才,夹在皇上,岳王和你之间,那才叫苦,好不好?! 云南帝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被凤子觞吓到的心脏,眉头紧皱,忍住恨不得一脚踹死这死孩子的冲动,“作甚?就为了你老子要让你去当和尚?” “没……”凤子觞委屈地撇撇嘴,一边抽搐,一把抹泪,“皇上,您不知道,三皇叔府里的乔子暖,她……她太坏了……呜呜呜……” 那模样,那架势,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像个被那啥了之后的姑娘。 又是乔子暖……云南帝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凤子觞,“一个小丫头,还能将你堂堂岳王世子怎么了不成?” “皇上!”凤子觞一跺脚,牙齿咬着下唇,“孙儿的清白全让她给毁了!” 害他坐牢,将他一个好好的正常男人硬生生说成断袖,还说他肖想最卑鄙无耻的三皇叔,害得他天天被自家老爹追杀。 他的一世英名都给乔子暖那坏丫头给毁了!凤子觞要是还能咽得下这口气,他就不是岳王世子了! “噗……”云南帝一口茶水没来得及吞咽,直接喷在了喜路的脸上。 喜路苦逼地哭丧着一张脸,颇幽怨地退到云南帝身后,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默念:这坑爹的岳王世子! “那你欲如何?” 凤子觞:“皇上答应过给俺和乔子暖指婚的。” 云南帝:“你三皇叔不同意。” 凤子觞嘴一撇,“俺真心喜欢子暖妹妹。” 云南帝:“你三皇叔不同意。” 凤子觞:“俺爹不待见我,俺要搬去商王府住,相信三皇兄会看到我待子暖妹妹的心意。” 云南帝依旧面无表情,“你三皇叔不同意。” “那啥,”凤子觞冲着云南帝嘿嘿一笑,“皇上,俺也是十六了,该有个自己的府邸了吧,孙儿觉着,商王府旁的宅子挺好的……” ------题外话------ 咳咳咳,那啥,俺这几天憋足了劲死命地在减肥。呜呜呜,减肥真特么是人间最惨绝人寰的酷刑。~(>_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二十九 照顾你的智商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清晨,乔子暖揉着明显还未完全睡醒的眼睛,坐在课室之中,等着濮阳太傅上堂。 那简兮月坐在她的斜后方,目不斜视地凝着任何时候都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乔子暖。 乔子暖的身材很娇小,坐在一群同龄人中间,其实应该是不起眼的,但她偏偏就是有本事轻而易举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倨傲不已的少年们,都忍不住时不时地偷瞄她一眼,仿佛乔子暖的身上有什么特别的火光,引得他们似飞蛾一般前赴后继。 “这丫头,能得商王如此看重,必有原因。商王向来锱铢必究,如何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人好。”那简兮月想起父亲有一次与她说起的话。 “何况,看岳王世子的态度,是铁了心要娶那丫头了。月儿,如今朝中形势难测,你且忍一忍,切勿与那丫头起了冲突。” 忍?父亲说得真是容易。那简兮月苦涩一笑。 凤子殇那样的纨绔子弟,时不时就会有不雅的传闻满天飞。前几日是与厨娘有染,最近又传他有龙阳之癖。 这些她都可以当作是流言蜚语,不予理会。 就算他凤子殇从来不将自己这个名正言顺订过亲事的未来妻子放在眼里心上,她也无所谓。 可如今算怎么回事?岳王世子不仅怂恿皇帝要取消与自己的婚事,还正大光明地住进了商王府旁边的宅邸。 这不是明摆着打她那简兮月的脸吗?! 他可曾想过自己的处境?可曾顾虑过她的感受?!他要让她如何自处?! 这时,濮阳太傅一身深蓝色官袍从外头缓步走来。 “司徒兄妹又没来?”濮阳太傅眉头紧皱,这帮死孩子,没一个是让他省心的。 乔子暖懒懒地抬眸扫了一眼司徒兄妹的座位,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俩人平时没事就在自己眼前晃悠,惹人嫌,这几日怎么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正想着,就看到一袭白袍的凤子殇笑得一脸妖孽地从外头走进来,也不理会濮阳太傅不大好看的脸色,专注地凝着乔子暖,“小暖儿,几日不见,可是想本世子了?” 乔子暖听到他虚伪的声音就有一种想要如厕的冲动,她撇撇嘴,看着濮阳太傅,告状道,“太傅,岳王世子迟到,惊扰了我们学习,该罚他抄书吧?” 凤子殇嘴角一抽,磨牙霍霍,坏丫头,老子还没开始恶心你呢,你倒先黑起老子来了。 濮阳太傅无语地瞥了一眼其实早就该入仕却整日来国子监混日子的凤子殇,决定对他视而不见,“今日我们继续讲司马相如的《子虚赋》,谁来将这篇诗赋先背诵一下?” 众人皆闭嘴,低头。只因这《子虚赋》写得声势浩大,辞藻虽华丽却拗口无比,实在不是一个晚上就可以背诵出来的。“ 凤子殇闲闲地撑着头,饶有兴味地望着同样沉默低头的乔子暖,眼中泛起一丝邪恶的光芒,”子暖妹妹冰雪聪明,过目不忘,想来这小小的《子虚赋》对尔来说定然是小菜一碟了。“ 濮阳太傅听了凤子殇的话,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商王第一日送乔子暖来国子监,特意交待过他,要将乔子暖当成是亲王世子一般来教导。 当时濮阳太傅颇不以为然,女娃就是女娃,她们的天性与经史子集并无过多缘分,而且在云南国的历史上,也从来未曾出现过什么文采一流,才情堪比男子的女性。 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濮阳太傅已然对乔子暖有了新的感观。 这丫头,看着漫不经心,慵慵懒懒的,其实极为聪明,个性好强,又十分敏锐地懂得收敛自己的光芒。 带着试探和些许的希冀,濮阳太傅顺着凤子殇的话,道,”乔子暖,你来试试。“ 凤子殇闻言,对着乔子暖邪邪一笑,”那啥,需要俺帮忙不?“ 乔子暖微微眯眼。切,她才不会相信凤子殇会这么善心,先坑她一下,再给她颗蜜枣。以为一篇《子虚赋》就能让姐在你面前服输了? 她悠然从椅子上站起身,随手操起桌上的一方砚台,貌似漫不经心地走到凤子殇的桌边站定。 凤子殇一怔,随即口不择言道,”你想谋杀你的未来夫婿?“ 说着,凤子殇双手闲闲地在胸前环住,又妖娆一笑,”你若真将本世子砸傻砸残了,你可要记得对俺负责。“ 乔子暖眉角微抽,她也不是没见过不要脸的。尼玛,但她真心没见过凤子殇这种死不要脸的货。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乔子暖笑语晏晏,一脸无辜地望着凤子殇。 ”你拿着砚台,难道不是为了要砸本世子?“ 乔子暖看似一怔:”木有啊。我只是觉得拿着砚台比较容易帮助我记忆而已啊。“ 凤子殇无语,”那你干嘛离得本世子这么近?“ 乔子暖甜甜一笑,”我是觉得世子您年方十六了还在国子监待着,实在难得,为了照顾一下您的智商,所以我才特意离你近一些呀。“ 她说完,也不理会凤子殇脸上错综复杂,嘴唇抽筋的着恼表情,缓缓地背起了那华丽如千里河山,工巧如碧波微池的《子虚赋》:”楚使子虚使于齐……“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三十章 神马秘方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于是郑女曼姬,被阿緆,揄紵缟,杂纤罗,垂雾縠……” 望着乔子暖流畅地诵读《子虚赋》的模样,原本坐得极为肆意的凤子觞慢慢地坐直了身子。 目光彻底胶着在离得他只有咫尺之遥的少女身上。 乔子暖的脸上明明连一丝脂粉都未施,明明连一个柔媚的眼神都不屑流转。可是为什么,心率失常的感觉,会像令人难以抵抗的潮水,彻底浸湿了他的心。 凤子觞目光越发深邃地凝着她,似乎想要从乔子暖的脸上寻找出自己如此失常的原因。 恍然间,他似乎已经全然明白,腹黑冷漠如商王,为何也会对这黑心肠且还未完全长成的少女这般与众不同。 五官精致的素衣少女,神色平静地令人无法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半分。 凤子觞有些失神地撑着头,望着乔子暖,耳边传来她娇软的声音,唇边缓缓漫开一个与他一贯玩世不恭的神情截然相反的坚定弧度。 商王府的书房内,听了靳泠的回报,凤墨予仿佛可以想象这首《子虚赋》被乔子暖清脆软糯的声音念出来,该是多么美好而旖旎的场景。 负手立于窗前,窗镂外红莲怒放,衬着一池清澈的碧叶。脑海中却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乔子暖的情形。 盛装打扮的小小少女,五官精致,神情慵懒,眼眸之中却尽是清冷而疏离。 “靳泠,本王是否挑错了人?” 乔子暖比他小了足足十三岁,他若是如太子凤莱宇十四岁就有了通房,那乔子暖便真的做得了他的女儿了。 想到这一点,一向淡定的商王大人就有些蛋疼。 为何让他怦然心动的,偏偏是乔子暖这个仅仅十二岁的女娃儿呢。 靳泠一怔,脑海中便想起乔子暖气死人不偿命的腹黑模样,唇角忍不住僵了僵,“主子的事,属下不敢妄论。” 凤墨予有些好笑地转头看他一眼,“看来,那丫头没少欺负你吧?” 原来主子你都知道啊……靳泠顿时有种心酸的赶脚,嘴里却是言不由衷,“小主子颇有些王爷的风范。” 都是黑死人不偿命的角色。 到底是跟在凤墨予身旁多年的人,靳泠的话听得凤墨予极为满意。 他的丫头,自然该有他的风采。 只是,长相太过出众也似乎是个麻烦,整日招惹些乌七八糟的苍蝇蚊虫,着实让人见了心烦。 想起风子觞最近的种种“风功伟迹”,商王大人便觉得格外不爽。 他精心培养的人儿,可不是为了让其他男人随意垂涎的。 轻轻玩转着手指上的墨玉扳指,凤墨予优雅转身,“传本王话,令司徒清将这两个月兵部的收支盘点清楚。” “是。”靳泠即刻去办,心中默默感叹,他家主子这回又要祸害谁了呢? 艾玛,想想都觉得有些激动啊,有木有…… 国子监,此刻已经是午饭时间。 专用休憩室中,在眉清的服侍下,乔子暖已经换了件水色薄短衫,下面配了一条翠色的罗裙,一条同是绿色的腕纱松松地挂在臂间。 因为天热,眉清用了一只莲花簪子将乔子暖的三千秀发松松地挽起,只在鬓角处留了几缕。 乔子暖接过眉清递过来的莲子糖水,“放了学,我要去次花流年。” 眉清一怔,随即拉下了脸,“俺不去。” 花流年那些坏女人,整日嘲笑她四肢不协调。有什么好笑的?丫的,跳舞同手同脚也是种特色好么?! 乔子暖好笑地扫她一眼,“前日去花流年,流銮姐姐教给俺一个秘方。” “什么秘方?”眉清一脸不屑,“长胸还是长屁屁的秘方?” 乔子暖嘴角一抽,随即咆哮,“眉、清!”大爷的!被男人唾弃她的小娃儿身材也就算了,如今连自己的丫头都嫌弃自己! 这是要逆天么?! 艾玛,一时口快。眉清吐吐舌头,连忙捂住耳朵,“反正我不去花流年。”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好吧,”乔子暖耸耸肩,“原本还想去完花流年,带你去尔水阁喝个莲藕汤呢。” 眉清不解,天真问道,“尔水阁的莲藕汤特别好喝么?” 乔子暖摇头:“莲藕汤治手脚不协调有奇效。” 眉清:“……”靳泠说得真心没错呀,跟了乔子暖毁一辈子啊!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三十一 子觞哥哥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不对,射镖用的是手腕的力量,而不是手臂。” “你的臂力不够,不适合求多,而是应该求快而准。” 流銮望着乔子暖一次次重来,一次次尝试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赞赏。 “今日时辰差不多了。”一炷香之后,流銮笑着递给她一杯水。 乔子暖望着自己明显比之前射得准的飞镖,脸上露出满足的甜美笑容,“流銮姐姐,我是不是你最有天分的徒弟呀?” 流銮好笑地白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额头,“最不知道羞的徒弟还差不多。” 乔子暖嘿嘿一笑。 “子暖来了。”听到这个极嗲极软的声音,乔子暖含笑回头,望着从更衣室走出来准备出去表演的竹悠云。 “悠云姐姐。”竹悠云是如今花流年的当家舞魁,样貌清纯,体态瘦弱无骨,似随时会被一阵风飘走似的。 可是,她却有一副让每个男人见了都会为之疯狂的好身材。 乔子暖望着她胸前骄傲的风光,羡慕的满眼冒精光,口水不停地吞咽着。 丫的,悠云姐姐这身材是怎么长的,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吧。 乔子暖低头望了一眼自己什么都没有的胸,沮丧地叹口气,“同样是女人,怎么就差了怎么多呢?” 竹悠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禁微微红了脸,嗔道,“你这色丫头!” 流銮亦被乔子暖愁苦的模样逗笑了,“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主子怪责下来,她可担不起。 乔子暖与竹悠云一同走出内堂便准备回商王府。 花流年外,一早已经有商王府的轿子在等她。 乔子暖冲着轿外的靳泠热情地摇了摇手,“靳爷,吃了么?” 靳泠一囧,想了想,最终决定对乔子暖视而不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哼哼,休想劳资再上你的当。 这时,花流年中突然传来一阵混乱之声。乔子暖回身,看到竹悠云被两个壮丁挟持着,其他舞娘都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四周一片尖叫恐慌声。 这帮色胆包天的禽兽!乔子暖即刻想要进去,却被靳泠拦住,“主子,流銮自会处理。” 若不然,她根本没有资格替商王打理整个花流年。 乔子暖望着靳泠始终平静的神情,终是忍住了。 果然,她看到流銮盛装而出,步履笃定地走到客人席,笑盈盈地冲着一个身穿深墨色衣袍的男子婉婉福身,“客人莫不是对我们的舞姬不满意?” “小爷今日要包这小娘们,出个价吧。” 男人手握一把折扇,色眯眯地望着被禁锢住的竹悠云,眼中分明透着志在必得的狠鸷。 “就怕你出不起银子。”乔子暖陡然开口,脚步已经重新迈进了花流年。 墨衣男子转头,望着身形娇小,样貌可爱清丽的乔子暖,阴鸷的眼中泛起一丝浅淡的兴味,“哪里来的女娃儿?” 流銮见乔子暖竟然去而复返,吓了一跳,连忙巧妙地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这是花流年的少主子。” “多少银子,是否出得多,连你这小娃儿也能买了?”男子笑得得意,且毫无忌惮。 靳泠望着那男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怕的模样,忍不住垂头轻轻叹了口气。无知啊…… “哟,今儿这是什么大日子,花流年竟这般热闹。”凤子觞依旧是一袭白得要命的锦袍,笑得极为纨绔地走了进来。 乔子暖望着突然出现的凤子觞,脑中顿时想起了一个邪恶的主意。 她猛地冲到凤子觞面前,一头扑进他怀中,泣噎道,“子觞哥哥……” 凤子觞似遭了雷击,顿时怔在了原地。 子觞…… 这仿佛是乔子暖第一次这样唤他的名字呢…… 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耳边是她委屈异常的软绵声音。 让凤子觞顿生一种想要将欺负乔子暖的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丫……丫头,”凤子觞显然没有什么哄女孩子的经验,手足无措地安抚着怀里的乔子暖,“你别哭,别哭呀……” 猛地抬头,冷冷地望着对面的墨衣男子,脸上邪笑肆意,“你最好给本世子一个合理的解释。” 世子?墨衣男子有些错愕,哪个世子?……该不会是云南国人人闻之变色的恶魔岳王世子吧? 乔子暖从凤子觞怀里转身,指着墨衣男子,告状道,“这男人坏,见悠云姐姐胸大,就想要将悠云姐姐抢走。” 竹悠云俏脸顿红,“……”子暖妹妹,这不是重点吧? 墨衣男子脸色一滞,“……”小娃儿,要不要这么直白?! 凤子觞极为享受地拥着怀里的小人儿,不甚在意道,“他们不敢。” 乔子暖一边用凤子觞的衣袍使劲地擦着自己的眼泪鼻涕,一边又道,“他还说要连俺也买了……呜呜呜呜……” “这样啊……”凤子觞阴测测地抬头看了一眼那男子,伸手拍了拍乔子暖的背,“小暖儿,找个角落,将眼睛蒙起来。” “好嘞。”乔子暖在凤子觞面前从未像这一刻这般乖巧过。 凤子觞那个受宠若惊啊,那个喜出望外啊…… 他笑眯眯缓步朝着那男人走过去。 墨衣男子有些慌张地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司徒丞相的外戚,啊!……” 这悲催的男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子觞绞了舌头。血止也止不住地汩汩往外流…… 嘶……好血腥啊……乔子暖有些用手捂着脸,遮住自己脸上难以掩饰的兴奋。 “小暖儿……”凤子觞转身,笑眯眯地走向乔子暖,正想要替自己赚个福利讨个好处什么的。 却听到乔子暖对着四周看热闹的舞姬和客人道,“各位各位,乃们都看到了哦,这男人可是岳王世子伤的哦,跟我们花流年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三十二 恼了恼了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凤子觞瞠目欲裂,恨得牙痒痒。丫的!他就是个猪脑子!猪脑子啊! 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看着可爱纯美的丫头是个坏得没心没肺的呢。他竟然一次次地栽在了她手里! 这时,只见乔子暖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也不用担心,你这是伸张正义,若是岳王大人追究起来,俺会帮你作证的。” 凤子觞嘴抽了抽,转头望着地上痛得满地打滚的男子,倏尔上前又重重补踢了几脚解恨,老子难得正义一次,再多伸张正义几下。 “呜呜呜……”男子悲催地手捧着依旧在流血的舌头,惨兮兮地望着凤子觞。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 凤子觞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侧头,邪邪地睨着乔子暖,心中有些吃味,“你方才说什么?你们的花流年?你就这样维护三皇叔?” 乔子暖望着他有些奇怪的眼神,“……”反正她已经讨了个大便宜,若再说下去,就有些矫情了。不如保持沉默。 可是这样的沉默在凤子觞眼中却越发的刺目。 他猛地拉起乔子暖就往外走。身后的靳泠和流銮都吓了一跳,“世子爷……” 凤子觞,“人我带走了。” 凤墨予可以将乔子暖留在商王府,他为何不可以强硬一些,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如此想着,他拉着乔子暖的手又紧了紧,仿佛害怕她会随时不见一般。 “世子爷,咱能作个君子,好好说话不?”乔子暖被他拉得手有些疼。 “对着你,做君子有用?”凤子觞转眸,凝着她。 额……乔子暖摸摸鼻子,他这是真的被自己惹恼了?“那你也不用拐带人口吧?” “老子人也替你教训了,名声也给你搞臭了,黑锅也替你背了,还不能给自己捞点好处?” “拐带我叫什么好处?我很难养的,你会后悔的。” 凤子觞深望她一眼,“老子乐意。” 乔子暖有些无语地望着他铁了心要将自己圈在身边的模样,突然弯腰,捧腹,“哎呦,我肚子疼……” 凤子觞白她一眼,“忍着。” “忍不住嘛!”乔子暖嘟着嘴,恨恨地瞪他。 凤子觞皱皱眉,四周环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偏僻草丛,“要不,你委屈下,就地解决?” 靠!乔子暖额头抖了抖,丫的,要不要这么黑?! 她猛地又站直了身子,瞪着该死的凤子觞,“丫的,你究竟想干嘛?!” 不出半个时辰,两个人已经站在了商王府和世子府的门口。 凤子觞唇角漫开一丝邪笑,凝着她月色下泛着自然光泽的粉唇,那滋味,应该会跟想象之中的一般甜美吧。 心,难以控制地受着她的蛊惑。手,猛地用力,将乔子暖圈进自己怀中。 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自然浅香,双手紧紧地圈住她不堪一握的纤腰,根本不理会这小人儿的挣扎和抗议。 凤子觞原本就是这样桀骜不驯的人,何时理会过别人的感受,何时在意过别人愿不愿意。 只是以往,对着娇小而美好的乔子暖,他会忍不住地想要待她好,想要疼她,宠她。 他也想要待她温柔一点,君子一点,让她心甘情愿地变成他的。 可是,今晚之后,凤子觞反悔了。 这丫头仿佛心中已经认定了凤墨予,她信赖他,依赖他,维护他。 凤子觞甚至可以想象,乔子暖在凤墨予面前笑语嫣嫣,撒娇娇嗔的动人模样。 而这样的想象,令他嫉妒地血脉喷张。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陡然出现。 乔子暖心头大喜,“大叔……” 凤墨予望着凤子觞将乔子暖紧紧拥在怀里的样子,清冷的眼眸中泛过一丝锐光。 凤子觞故意将乔子暖又拥得紧了些,笑嘻嘻看着脸色有些阴沉的商王大人,“侄儿以为我已经做得很明显了。” 凤墨予云淡风轻地望着他,缓缓道,“子觞,你喜欢我这丫头。”他的丫头长得太水灵,果然遭人惦记了。 “何止。”他已认定了乔子暖,就算是亲戚,也没情讲。 “唉,你不知道,这丫头啊,毛病多得很。”凤墨予宠溺地扫了一眼乔子暖。 “睡相惊为天人,自己明明有床,却总是爱睡在本王的榻上。” 凤子觞闻言,抱着乔子暖的手轻轻颤了颤,他们……他们竟然已经同塌而眠了?! 低头望了一眼怀里的乔子暖,小脸稚嫩地让人心动。 凤子觞随即释怀。切,这才多大点娃儿,就算他们睡在一起又怎么样? 凤墨予:“这丫头啊,每晚睡觉都要亲本王一下,方才睡得着。” 凤子觞嘴抽,低头瞪着乔子暖,真的? 乔子暖无辜地眨眨眼,美人嘛,人人爱呀,亲一口两口的,多正常。 凤子觞咬牙:老子难道不是美么?!怎么不见你亲老子? 乔子暖:你太嫩,俺下不去那个口。 凤墨予没有什么表情地望着凤子觞气得面色有些发青的模样,又吐出一句:“本王昨日已经让皇帝给本王和小丫头赐婚。” “放屁!”凤子觞低声咆哮,“劳资昨日从早到晚一直在皇上殿中,你啥时候出现过?!” 还请旨!商王大人,一把年纪,能不这么不要脸么?! 凤墨予耸耸肩,“子觞啊,你这样没有顾忌地抱着我的小王妃,可不大好。” 乔子暖一听,赞同地猛点头,特别不好。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三十三 诱妻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搁了冰块的屋子里清爽无比。乔子暖趴在床榻上,一边晃着脚丫,一边嗑着瓜子。 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地偷瞄着门口。 一直到外头三更敲过,才看到凤墨予从外头走进来。 乔子暖抬起头,朝着凤子墨摇摇手,“美人大叔,你回来啦!” 烛火照着她的年轻而表情生动的脸庞,褪去了白日里的表面娴静,此刻的乔子暖看起来像极了一只萌萌的小猫。 凤墨予轻轻走过去,弯下身,看到她手边的一本堆满了瓜子的《大学》。 用《大学》当成嗑瓜子的盘子,这样的事也只有乔子暖做得出来。凤墨予略带惩罚性地敲了敲她的头,“这个时辰,还吃这么多?” “伦家在等你嘛。”乔子暖有些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脑门,哼,美人大叔今天好凶。 “本王有准你私自跑去花流年?”腹黑的商王大人开始秋后算账。 乔子暖不解地眨眨眼,有些委屈地嘟着嘴,“花流年有很多姐姐呀,不像王府里,都没人陪我玩。” “所以你就找凤子殇玩?”凤墨予想起凤子殇对乔子暖虎视眈眈的样子,心中有觉得格外不爽。 “我没找他,是他突然就出现了。” “你喜欢他?”商王大人眯起眸子,故作平静地问着。 乔子暖侧头,很认真滴想了想,“嗯……”反正不讨厌。 凤墨予眼中危光渐浓,“所以今日你才任由他抱你?” “是他非要抱俺的呀。”她被凤墨予抱着也很纠结好不好,这美人在怀的,多考验她的定力啊。 望着凤墨予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乔子暖暗自吐了吐舌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美人大叔,我要先睡了哦。” 艾玛,美人大叔好像真的生气了咧。 凤墨予坐在床榻边沿,将乔子暖的头轻搁在自己的腿上,手习惯性地抚着她的青丝,“丫头,方才本王说的话,你可有意见?” 乔子暖舒服地靠在商王大人的怀里,声音迷离,“什么话?” 凤墨予轻轻叹口气,重新又站起身,“你先睡吧。” 乔子暖撑起头,语气有些怨尤,“大叔,你又要去哪里呀?” “喝酒。” 乔子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我也去。”哪里还有要睡觉的模样。 凤墨予轻睨着她,“这样啊……你不是困了?” 乔子暖知道自己装睡瞒不过凤墨予的眼,有些囧地嘿嘿一笑,“有酒喝,睡得更香不是?” 凤墨予亦不揭穿她的小小心思,转身,往酒窖走去。一抹笑意缓缓爬上他一贯冰冷的俊脸。 商王府的酒窖建在荷塘之下。一条狭长的石梯从他的寝殿一直顺着池塘通往池底。 这样独特的结构,不要说是在云南国,就算是在现代,乔子暖也从来未曾亲眼见过。 凤墨予带着乔子暖走到酒窖中心,挑了一坛陈年红,封存的纸头被撕开,顿时满室馨香。 凤墨予取了两只酒樽,先给乔子暖倒了一杯,“尝尝本王亲手酿的酒。” 乔子暖似得了食物的老鼠,眯起眼睛,笑得得意地不停点头。 仰头,酒樽已经空了。 “还要。”她笑嘻嘻,将酒樽伸到凤墨予面前,讨酒喝。 凤墨予倒也不反对,极配合地替她一杯杯倒着酒。 “好好喝的酒呀……” 良久之后,凤墨予望着她越来越酡红的俏脸,“暖儿,方才本王与凤子觞说得话,你可听见了?” 乔子暖痛饮了好几杯,开始改为浅尝小酌,她捧着酒樽,抬头望着凤墨予,“什么……么话呀?” 凤墨予深凝着她,一字一句,“本王要请皇上给你我赐婚。” “赐……赐婚是神马东东?”乔子暖摇头晃脑,“很好玩吗?” 凤墨予突然伸出长臂,将她拥进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或许。” 怀里的小小少女,不会知道,看似强大的商王大人其实对于男女情事根本毫不熟悉。 “这样啊……”乔子暖懒懒地抬起头,望着凤墨予精致的侧脸,笑得色眯眯,“那就赐呗……”她说着,突然伸出手,捧住凤墨宇的脸,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 却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被凤墨予反抱住,反客为主地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浓郁的酒香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流转。乔子暖晕红着脸,呆呆地任由凤墨予霸道地啃咬着自己的唇齿。 凤墨予有些不知餍足地品尝着怀里少女的甜美。 腹黑的商王大人绝壁不会承认,他是因为吃醋,所以才故意引诱乔子暖来酒窖; 他亦绝对不会让乔子暖知道,在面对着她那双清亮莹丽的水眸时,他会说不出要娶她的话。 毕竟,乔子暖才不过十二岁。 若不是因为凤子觞的横插一脚,他会很愿意等着乔子暖慢慢长成倾倒众生的少女。 但今晚,他在凤子觞眼中看到了这小子对乔子暖的认真和执着。 凤墨予将喝得迷迷糊糊的乔子暖抱在怀中,唇边泛起一个格外柔和的笑意,“今晚之后,你若再要后悔,就没有机会了。”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三十四 整人不倦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那晚之后,凤墨予果然向云南帝要来了赐婚的圣旨。 一石激起千层浪。 而其实之于十二岁的乔子暖来说,男女之事并不会比一壶好酒来得更有趣。 再加上商王的精心保护,乔子暖的生活完全没有因为这道赐婚圣旨而发生任何改变。 相反,因为有了未来商王妃的头衔,她的日子过得越发的逍遥自在。 夏日的黄昏,阳光依旧炙热。风带着留有余热的温度,拂过院子里的白梨。 司徒清夫妇和司徒明在管家的带领下,走向商王府大得一眼看不到边的花园。 凉亭旁,他们就看到婷婷少女坐在碧波荷池旁的秋千上,绿色的藤蔓衬着她雪白的纱裙。 少女优哉游哉地晃荡着双腿,手中正捧着一本书,看到开心处,甚至会咯咯笑出声来。 似串串银铃,生动了整座花园。 司徒明立在司徒清夫妇身后,透过两人的衣衫缝隙望着眼前活得肆意而鲜活无比的绝色少女。 就算是心中再对她不屑,司徒明也不得不承认乔子暖的美丽。 从第一次在丞相府见到她,娇嫩如凝脂的肌肤,脸颊即使不施半点脂粉,都泛着灿若春花般的粉嫩,剪水清眸,哪怕只是被她偶尔的一次凝视,都仿若晃世一般。 难怪她能让一向不喜女色的商王爷一眼就相中;难怪她能让从来纨绔跋扈岳王世子为她当众动手。 司徒明此刻心中似有一团理不清头尾的线,情绪交错而混乱着,复杂地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楚,这一切的源头,是否真是仅仅只是源于对乔子暖的憎恨和蔑视。 原本,乔子暖该是随着乔俏嫁入丞相府的拖油瓶,可以任由他随心所欲地欺辱。 可如今,他却要随着兄长带着乔俏来求她。求她看在乔俏的面子上,开口请商王爷对丞相府手下留情。 前面,乔俏接到丈夫的暗示,迟疑一会儿,终是抬步,手抚上自己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朝着乔子暖走去。 “子暖……” 乔子暖转头,在看到乔俏的那一刻,有刹那的意外,却很快换成了浅笑,“姑姑。” 人已经跳下秋千,命管家领了司徒家三人,往不远处的凉亭落了座。 乔俏望着她优雅得体地吩咐下人的样子,突然想起昔日大嫂在乔家打点内宅的样子。 乔夫人的精明和干练向来不在大哥乔志渊之下。而小小的乔子暖身上俨然已经有了大哥大嫂当年的风范。 乔子暖将一盘花生酥放到乔俏面前,眸光中有一丝好奇,望着乔俏凸起的肚子,“这里面,是有个小弟弟么?” 乔俏羞赧一笑,答:“也有可能是个女孩。” 乔子暖侧头,想了想,摇头表示不赞同,“女娃儿若是在司徒府里长大,不就成了另外一个司徒芊芊?” 乔俏闻言,有些尴尬地一笑,未接话。 司徒清,“……”这丫头,果然如二弟说得那般记仇又腹黑。 司徒明轻轻皱眉,“……”长成你这般坏心肠黑心肺,也未见得有多好吧。 四人又坐着闲聊了许久。司徒明见乔俏始终不提今日来的正事,不禁有些不耐,于是找准了空隙,道,“我们今日来,其实是有事想与商王商议的,不知他可在?” 乔子暖闻言,作惊讶状,手不经意地翻了翻手中的书,“原来你们是来找王爷大叔啊,他刚出去呀。” 司徒清嘴角抽了抽,“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未曾见到商王爷?” 管家这时突然开口,“主子,王爷似乎还在书房。” “哦,这样啊,”乔子暖眨眨眼,望着司徒兄弟二人,“那你们不如去书房瞧瞧?” 司徒兄弟忙起身,管家找了个小厮,在他耳边悄声交待了几句,就让小厮领着他们往书房去了。 乔子暖笑眯眯地又递了一盘紫薯酥到乔俏面前,“多吃些,他们只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姑姑可别饿着了。” 身后的管家默默地擦了擦额角的汗。这小主子的腹黑程度,简直都快要超越他们家王爷了。 这暗号给的,也太暗号了吧。幸亏他眼尖,若不然就错过了她方才轻轻翻书的小动作了。 司徒兄弟二人穿过曲径来到书房,就看到书房大门敞开,里头却空无一人。 小厮摸摸鼻子,道,“咦,王爷不在书房,莫不是去了账房?”说完,又躬身问司徒兄弟,“两位爷,若无急事,不如改日再来?” 司徒清想起商王交代他办的苦差事,忙道,“还是带我们再去账房找找商王吧。” 三人又去了账房。账房管事说王爷刚走,去了库房。 司徒兄弟来到库房,库房看守又说,王爷刚走,去了尔水阁。 于是三人又出了王府往尔水阁寻去。 三伏的天,当司徒兄弟汗流浃背地走到尔水阁,刚要问商王下落,就见到门口的小二指着门外一顶将将离开的轿子,叹为观止道,“商王大人居然为了自己的小王妃亲自来尔水阁取荔枝水?” 司徒兄弟眦目欲裂。望着那顶摇摇晃晃间快速离开的轿子,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商王府的小厮悲催地站在司徒兄弟的身后,不停地擦着满头的汗水:这也太坑了吧,为毛管家要命他来指路?! 司徒兄弟只得筋疲力尽地重新又走回商王府。 来到凉亭,就看到乔俏正襟危坐在一旁,而商王大人则稳坐在乔子暖的身边,面色温柔地看着她畅快地喝着沁凉的荔枝水。 乔子暖抬头,看到汗流浃背,面如黑灰的司徒兄弟二人,心中顿觉越发畅快,脸上随即没心没肺地一笑,明知故问道,“咦,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呀?”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三十五 下场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乔子暖脸上明亮的笑意在此刻司徒明的眼中显得格外的刺眼。 他强忍着心头的屈辱感,静静地站在司徒清的身旁。 乔子暖喝完一碗荔枝水,将多出来的一碗放到乔俏面前,“姑姑也喝一些吧。” 乔俏有些心动,抬头看了一眼司徒清,终是垂下眼睑,“这是商王爷特意给你买的,还是你喝吧。” 凤墨予抬头扫了一眼,潋滟而狭长的眸眼不带任何情绪地落在司徒清的脸上,“司徒尚书今日倒得闲?” 司徒清身子轻轻一颤,忙答,“回王爷,臣下有事想要请示。可否借一步说话?” 凤墨予望着正跟乔俏分着喝荔枝水的乔子暖,“在这里说吧。” 司徒清微显迟疑,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鼓起勇气开了口,“王爷,这兵部的帐,岳王大人那里实在难办啊……” “哦?”凤墨予扬起眉,“盘点税收和账务,原本就是你户部的职责。”言下之意,他是非要司徒清查兵部的账目了。 司徒清为难。那岳王亦不是好相与的人。 以往,因为丞相府与太子的关系,司徒清这个户部侍郎还算做得得心应手。可是如今,太子渐渐失势,司徒左相在朝中的地位越来越尴尬。 他们做什么,说什么,都会被人误解为是太子授意。 可如今,商王却偏偏要命司徒清查兵部的账目。真是一招绝妙的离间之计。 商王这是想要寻了机会让太子与岳王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好让他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吧? 可恨的是,却要让司徒家成为他们皇家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回王爷,只因岳王迟迟不愿让我们查阅兵部的账目,所以微臣擅作主张,已经将此事上报了皇上,以免耽误了国家社稷。” 他就是要将商王扯进来。就算他们司徒家难逃此定数,他商王也休想要独善其身。 凤墨予听了司徒清的话,连眉头都未挑一下,淡淡问道,“如此说来,你是办不了这件差事了?” 司徒清躬身,垂头巧妙掩住眸中的所有情绪,“令王爷失望,是微臣之过。” 凤墨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司徒尚书既然去意已决,还上报了皇上,那本王也不好留你。你明日便去户部办辞官吧。” 乔子暖侧头望着凤墨予看起来依旧云淡风轻,美得令天地失色的俊脸,王爷大叔看起来心情欠佳呀…… 司徒清一怔,“微臣没有辞官的意思,臣只是……”身为堂堂商王,这般断章取义,真的好吗? 他如何会知道,这云南国的大财主商王大人,根本是个断章取义,损人以利己,锱铢必报的腹黑角色。 第一次,司徒明兄妹火烧国子监,诬赖乔子暖,他看到乔子暖与乔俏的 关系,已经给过他们机会。可他们依旧不知收敛,竟故意将放了药草的葡萄汁送给乔子暖,意图想要令她毁容。 商王大人低头望着乔子暖慵懒地躺在自己怀里把玩着自己的发丝,眼中的冷意越见蔓延。 他闲闲地睨了一眼司徒兄弟,“你们可知,挑拨亲王关系的下场是什么?” 司徒清陡然睁开双眸,不敢置信地望着商王。 心,顿时犹如跌入彻骨的冰窖,冷得他有种四肢麻木,天晕地旋的感觉。 原来这一切,都是商王精心设下的圈套。 先是命他翻查岳王的账目,令他心生恐惧,慌张,仓惶,似那种因为看不清前面方向而四处乱撞的苍蝇。 他分明一早就算到他们为了自保,一定会将他供出来。 原来,商王一直等的,就是他们耐不住性子,将此事上告到云南帝那里! 原来,比得罪岳王更可怕的,竟然是足以让他们司徒家满门抄斩的挑拨亲王关系的罪名! 商王这次出手,一如往常一般的狠而准。 不过轻轻浅浅的两三句话,已经将他们司徒府打入了永远不可能再次翻身的地狱。 司徒清一个踉跄,险些跪倒在地上。乔俏吓得从凉亭中匆匆跑过来,“夫君……” 司徒明伸手及时扶住司徒清,“大哥……” 司徒清良久之后才终于慢慢缓过神来,噗通一下跪倒在依旧稳坐泰山,风姿一流的商王面前,“一切都是微臣的过失,求王爷放过司徒家族一门。” 这一刻,对于司徒清而言,个人的尊严,荣辱,甚至性命都不再重要。 只要司徒家族不会因为他的愚蠢而灭门,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乔俏抚着肚子,无声地陪着丈夫一起跪拜在商王脚下,“求王爷开恩。”她说着,又望向凤墨予怀里的乔子暖,“子暖,你帮帮姑姑……” 乔子暖望着他们夫妇跪拜在商王脚下,泪眼模糊的样子,脑海中猛地掠过几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头,开始忍不住地隐隐作痛,侧头,抱着凤墨予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凤墨予垂头,看了一眼怀里似乎显得躁动不安的人儿,眼中的冷意已经如澎湃欲起的冰潮。 冷眸,扫过乔俏。吓得她无法自控地瑟瑟发抖起来。 她终于见识到皇权的威慑力。那是从小生在商贾之家的她从未曾亲身体会过的。 商王的一句话,就能令她死。不!她还不想死!她好不容易才能活下来…… 她慌张地起身,想要凑近乔子暖,“子暖,子暖……” “来人,将他们请出去。” 忍住想要即刻将乔俏杖毙的杀意,商王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双手则将乔子暖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大步流星往寝室走回去。 若不是怕太过血腥的场面脏了乔子暖的眼,凤墨予会毫不犹豫地当场要了他们的残命。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三十六 病了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司徒明缓缓眯起眸,望着商王抱着乔子暖头也不回离开的样子,面无表情地扶起跪拜在地上的司徒清,“大哥,咱们回去吧。” 司徒清满脸懊恼,男儿之泪沉默滑落脸颊,“都是我害了司徒家……” 司徒明面无表情地扶着司徒清和乔俏走出商王府。 跨出门槛,他站在高墙威严豪华的王府门口,望着门口那一对凶光毕露的石狮,突然轻轻道,“大哥,既然罪名已成,咱们不如彻底坐实了它,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司徒清一怔,似乎明白过来司徒明话中的深意,“你是说岳王?” 司徒明摇头,望着商王府对面那座新宅邸,唇边的弧度带了一丝阴决,“相较于岳王,皇上待岳王世子似乎更加重视……” * 当晚之后,乔子暖的头疾越来越重,夜里睡得不好,白天就显得恹恹的。 商王命府中所有的医女都轮流守着她尤觉不够,自己甚至连早朝都推了,所有医女开得药方都命人仔细检查过,且吩咐管家亲自煎熬,根本不假手于外人。 这一日午后,商王趁着乔子暖熟睡的空隙,坐在寝室之中批阅公文,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个恼人的男子声音,“小暖儿,小暖儿!” 凤子觞如风一般地嗖地一下奔到乔子暖的床榻边,望着她依旧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小暖儿,怎么脸色这么差?” 乔子暖眨着水眸,望着已经好几日不曾见到过的凤子觞,小声咽唔,“不知道,就是头疼的厉害。” 凤子觞闻言,“走,我带你进宫找胡太医去,胡太医从小就给我看病,肯定能治你的头疾。” 说着,就想要抱起娇小的乔子暖往外走。 凤墨予站起身,走到床榻前,将乔子暖不着痕迹地从他手中拉回自己怀里,手轻柔地替她按捏着太阳穴,“子觞啊,你似乎太过关心本王的王妃了。” 话语中,满满皆是足以气死凤子觞的炫耀。 他的王妃?商王妃? 凤子觞在心中默默地念着,越念,越是觉得不舒服。似鱼骨在喉,针戳在心。 说不出地难受和烦躁。 就在他想要反唇相讥的时候,只见乔子暖闷闷地哼了一声,眼泪迷蒙道,“美人大叔,我头好疼……” 商王忙低头,越发轻柔地抱着她,似抱着他最珍爱的至宝,“丫头,你且忍忍,本王即刻带你进宫。” 若连个小小的头疾都无法替乔子暖治好,整个太医院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小暖儿,你怎么样?”凤子觞此刻已然忘记了与商王的恩怨,眼中只剩下乔子暖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随着她每一次呼痛而紧紧地揪起。 “子觞哥哥,我觉得我快要疼死了……”乔子暖从商王大人的怀里探出头,红着双眼,“难得你还记挂着我,我之前还总是对你使坏……” 凤墨予望着她内疚的神色,心莫名地一紧,既酸又觉得心疼,一双冷眸有些不满地睨了一眼凤子觞,这小子真该抓去流放。 凤子觞见乔子暖这般,恨不得能代替她疼,“小暖儿,什么都别说,咱们养好身子要紧。” 乔子暖嗅嗅鼻子,“可是我太疼了……” “这……”凤子觞从未像这一刻这般慌张过,“小暖儿,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不疼,你说。” “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么?”乔子暖看似柔弱地依在商王怀里,眉头微蹙。 凤子觞连想也不想,很肯定地冲着乔子暖点了点头。 乔子暖微微一怔,心中划过一丝暖流,为着凤子觞待她的这份真心。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一直温柔地抱着自己的凤墨予,那一直隐隐作痛的头疾似乎和缓了许多。 她望着凤子觞衣衫下看起来白得让身为女人的她都觉得有些嫉妒的皮肤,眨眨眼,转身,重新又扑进凤墨予的怀里,“呜呜呜,王爷大叔,见到子觞哥哥,我好像头更痛了……” 比她皮肤长得还要白的男人都是坏银! 凤子觞脸色一僵,瞪着突然间翻脸的乔子暖,“劳资哪里让你头痛了,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凤墨予不满凤子觞言语威胁乔子暖,淡淡扫他一眼,“因为你而头疼的人还少?” 凤子觞被商王大人猛地一噎,差点气背过气去。特么的,他怎么有种自己跑来商王府找虐的赶脚呢! ------题外话------ 嘻嘻,见到凤子觞就想虐,小暖儿啊小暖儿,你这也是病,要治不?咳咳咳……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三十七 疼宠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凤子殇的出现对凤墨予来说无疑是个碍眼的存在,但他也知道,乔子暖是并不讨厌凤子殇的。 而对于商王来说,这一刻凤子殇的存在仿佛让乔子暖的头疾缓解了许多。 乔子暖的身体自然远比他的情绪重要许多。 而无论商王大人如何给他冷眼,如何变着法子赶他走。凤子殇都一律装作视而不见,只一心陪着乔子暖。 乔子暖一会儿让凤子殇递个茶,一会儿又他替自己端个水。 凤子殇一点都不介意乔子暖将自己当成奴隶使用。他就怕乔子暖不搭理他,不差使他。 因为经过这些时日,凤子殇已然摸清了乔子暖的性子。 他甚至对于乔子暖对他的毫不客气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凤子殇将剥好的葡萄递给乔子暖,笑眯眯道,“小暖儿,还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弄。” 乔子暖摇摇头,一边慢吞吞地咽着葡萄,一边道,“子殇哥哥,你人好好呀。”反正说好话又不用钱。 凤子殇瞬间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望着乔子暖娇嫩的脸颊,越看越觉得欢喜,越看越觉得满意。 啧啧,瞧瞧,这就是爷看上的姑娘,就是讨人喜欢呀。 “子殇哥哥,我想看你跳舞。”乔子暖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冒出一句惊人之语。 凤子殇瞬间嘴抽了抽,“小暖儿,跳舞?我?” 乔子暖点点头,“嗯。我就想看你跳。你长得比花流年的悠云姐姐还要美,若跳起舞来,肯定也很好看。” 凤子殇汗,有些狐疑地看着乔子暖吃东西吃得很欢乐,又貌似在调戏他的闲情,“小暖儿,你头不疼了吧?” 乔子暖被他一问,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病人,忙作抱头状,“矮油,我头好疼呀!” 凤子殇嘴抽了抽,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小暖儿,你还能再做作一点么?” 乔子暖很不以为然地吐吐舌头,“谢谢夸奖。” 凤子殇:“……” 很快到了晚膳过后。让商王大人觉得越来越碍眼的凤子商终于走了。 他走进寝殿,看到乔子暖就这着昏黄的烛光,正在看书。 “头不疼了?” 凤墨予缓缓走近她,两个人的距离离得很近很近, 乔子暖望着他突然放大在面前的妖冶俊脸,脑袋突然嗡嗡地乱鸣起来,心瞬间跳得很快。 矮油,王爷大叔这是要对她使美人计么? “你…”凤墨予的头越靠越近,手也轻轻地抬起。 “嘶…。”乔子暖突然痛得倒吸口凉气,摸着自己被他捏红的脸,嘟嘴抗议,“痛屎啦!” 他极为危险地眯起双眸,一点点地靠近乔子暖,“跟那小子聊得很开心,嗯?” 乔子暖这才了解到商王大人这是恼了。 她嘿嘿一笑,狗腿地抱着凤墨予,“王爷大叔,伦家最喜欢你啦。” “是吗?”凤墨予盯着她灯火下泛着柔美光泽的俏脸,“以后不许对男人笑,也不许让男人给你端茶递水剥葡萄。” 乔子暖乖巧地点点头笑,咬着手指,似懂非懂地看着商王大人,“你也不可以吗?” “本王自然可以。” “哦…,”乔子暖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凤墨予,“这样啊,大叔,可素,你看着也不象是女人啊…。”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美元在外地,更新少了点,明后天会补偿给大家。祝各位美人双节快乐。永远保持一颗童心。么么噠。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三十八 寿宴(1)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第二日一早,司徒明已经候在了云南帝的寝殿之外。 这个时辰,天边才露出一小片鱼肚白,宫中依旧沉浸在静谧之中,云南帝也还未从他辉煌而灿烂的理想伟业的梦境之中醒来。 却在看到殿外立得笔直的司徒明后,一下子清醒过来。 云南帝望着司徒明一身深蓝色官服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冷冽,意外地问道,“你这是?” 司徒明按照君臣之礼向云南帝行了跪拜之仪,“求皇上饶了罪臣一族。” 云南帝怀疑地眯起龙眸,“这话从何说起?”心中却已是大不悦。 司徒府的左相职位乃是世袭。原本,若是他们能够低调一些,听话一些,云南帝并不介意多养他们几十年。 反正,银子都是由商王赚,云南帝也乐得大方慷慨,赢个仁君的名声。 但,近日来,太子名声受损,国子监走水,岳王罢朝,件件都与司徒府拖不了干系。 他不去找他们的晦气已然是仁慈,如今这司徒府却反而得寸进尺,司徒凌身为丞相迟迟不来上朝,却派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他殿前堵他的门。 就算是治他们个藐视皇权的罪名,那都算是轻的。 喜路一路察言观色,如何会看不出云南帝的心思,于是也不等云南帝吩咐,就冲着司徒明道,“大胆!竟敢惊扰御驾!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五十!” 司徒明忙叩拜在地,声音中有明显的颤抖,“皇上开恩!” 云南帝却不置一词,直接越过他,往勤政殿早朝去了。 皇帝一走,两个身材魁梧的护卫就上前架着司徒明往角落用力一推,板子就落了下来。 噼啪!噼啪!只听得人心惊胆战。 每一声都在警告着那些意图想要挑战皇权的众人们,切勿得意忘形。 那简兮月原本是奉了姑姑玥贵妃的命进宫来与她商量两日后那简家老太君寿辰的事宜。 却没想到竟会看到这样血腥而暴力的一幕。而挨打的,竟然是以往那个高傲而不可一世的司徒明! 她刚想要以丝帕掩耳,却看到司徒明正眼色平静地望着自己,唇边甚至还有一丝讽刺的弧度。 因为意外,那简兮月甚至忘了要转身离开。 她静静地站在宫殿前的红漆柱子旁,一直看着司徒明挨完了那五十板子,两旁的侍卫离开之后,才缓缓走到他面前。 “你……”还好吗?那简兮月很想开口问他一句。但自小养成的教养令她不屑对凤子觞以外的男人轻易表示关心。 司徒明面色惨白地看她一眼,“我伤的不过是皮肉。”而你,只怕此刻正受着深重的内心煎熬吧。 原本该是自己夫君的男人,突然对其她女人表现出了巨大的兴趣和志在必得的决心。 那简兮月浑身一颤,怔怔地望着他。 司徒明却什么都未再说,艰难地从冰凉的地上爬起身,一瘸一拐地拖着血肉模糊地身体转身离开。 想要挑起一个人的心火和心魔,话语只会苍白,现实才更具冲击力。 有谁又能保证,他司徒明的今日,不会是她那简兮月的明天? 云南国最有权势的两个皇族,岳王手掌兵权,商王财力通天。 无论日后是谁掌了大权,乔子暖的地位都将不会被撼动。 而他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女,名门之后,都将会需要仰她一个商贾之女的鼻息。 骄傲如那简兮月,又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而这一次,司徒明利用的,偏偏就是那简兮月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一丝阴鸷的笑,缓缓爬上司徒明看起来依旧稚嫩的脸庞。 女人的妒忌心,是他此刻最佳,亦是最安全的武器。 * 两日之后,那简老太君寿辰。 商王自然也收到了帖子。 他原本并不想去,却在看到宾客名单上的凤子觞之后,改变了主意。 他不但要去,还要带着乔子暖一同前往。 乔子暖大病初愈,又再商王府里憋了好几日,自然不愿意放过这种又能吃又能出府的好机会。 “王爷。” 那简府门口,商王刚带着乔子暖下了马车,就听到门前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子声音。 乔子暖站在商王身旁,抬头便看到一个穿着玄紫色锦袍的男人,正朝着他们优雅走近。 他的身材十分欣长,皮肤很白,气质出尘,羽扇纶巾。 与凤墨予冷眼而绝魅气场不同,他看起来清如远烟,一双细长的凤眸犹如看不穿的迷雾。 活生生的天仙呀,乔子暖看得眼睛都不舍得多眨一下,心中默默赞叹道。 凤墨予微微侧身,将乔子暖不着痕迹地拉在自己的身后,对着男子淡淡点头。 来人正是那简兮月的小叔,那简涟生。 那简涟生清润的脸上微笑如风,看了一眼凤墨予身后的乔子暖,“这位姑娘,想来就是商王大人的小王妃吧,久闻大名,今日见了,果然是个水灵的女娃。” 凤墨予并没有与旁人讨论乔子暖的爱好,他只是冷冷对着那简涟生道,“岳王可来了?” 那简涟生浅笑,“来了,正在里头与母亲说话呢。”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么么哒。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三十九 寿宴(2)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那简涟生说完,又道,“王爷,臣下有事想与王爷协商,不知可否与王爷去书房商议?” 他说完,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他身旁的乔子暖。 乔子暖不是傻子,又如何看不出那简涟生的意思。 她冲着商王大人有些嫌弃地摆摆手,“大叔,你去吧,俺正好透口气。” 商王眸色一冷,反而将乔子暖拥得更紧,在她耳边轻轻警告,“你想即刻回府?” 乔子暖一囧,连忙吐吐俏舌,“俺错了。”哼!王爷大叔是个大坏银! 她灵动的眸落在那简涟生的脸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风姿出尘的男子。 嗯……好看是好看,只是眼眸中的迷雾让乔子暖猜不出这男人的心思。 她撇撇嘴,基本上,除了凤墨予之外,她对其他人的心思也并不那么感兴趣。 因为他们的心思,与她完全没有关系。 那简涟生只得将他们二人一同请进了书房。 繁琐的朝堂事务,听得乔子暖直打哈欠,一会儿无聊地摆弄着商王的头发,一会儿摊开商王大人的手掌,仔细地研究着他微微有些粗糙的掌纹。 终于,半个时辰之后,凤墨予大发慈悲,“你若无聊,便去逛逛园子吧。” “这样啊,不好吧?伦家第一次来右相府呢,又不认识路。”乔子暖很辛苦地隐忍着几乎快要呼之欲出的得意,咬唇无辜道。 那间涟生笑道,“无妨,我寻个丫头陪着你转转。” 商王好笑地点了点乔子暖的脑袋,“去吧。” 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丫头这么多鬼主意,又怎么会随便让旁人欺负了去? 那简涟生静静地观察着商王的脸色,半响忽然道,“关心则乱。” 商王转眸,轻扫了那简涟生一眼,“用凤子觞引本王来,你本事见长了。” 那简涟生毫不以为意,“不如此,如何能见到你待这丫头的紧张的样子?若不是亲眼瞧见了,我还真不敢信。” 商王大人轻轻掀目,“你很闲?” 那简涟生优雅地甩着手中的折扇,浅笑道,“叔叔与侄儿抢女人,对象还是个小女孩,商王大人,你不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这话,信息量极大。 凤墨予缓缓眯起双眸,“有屁快放。” “啧啧啧,”那简涟生直摇头,一脸的受伤,“可怜我这颗芳心暗许你多年,却原来尽是错付了人。” 凤墨予嘴角抽了抽,认识那简涟生这么多年,这厮依旧是这般不知廉耻,死不要脸。 “你将乔志渊的女儿留在身边,不怕后患?”彼此调侃之后,那简涟生终于切入了主题。 凤墨予,“这是两回事。”乔子暖只是乔子暖,她不是任何人的女儿,她只是他未来的小王妃。 天真!那简涟生鄙视地睨他一眼,“司徒府不可能坐着被你灭。” “所以?”凤墨予挑眉。 “前几日在皇上殿前的事,莫非你不知?” 凤墨予自然知道他说得是司徒明被云南帝杖责的事。 那简涟生:“我那侄女原也不是没脑子的,但被司徒明如此一挑拨,只怕商王府和那简家反目之日也不远了。” 凤墨予沉吟半刻,“右相与岳王世子联姻,与商王划清界限,这话题如何?” 那简涟生无语,眉头抽了抽,“特么的,你又要劳资跟老鸨似地,去传播谣言?!” 凤墨予鄙视地睨他一眼,“你别侮辱老鸨了。老鸨的嘴可比你严实多了。” 那简涟声气得面红耳赤,拍案而起,“凤墨予!劳资跟你绝交!” “随便。”凤墨予一脸无所谓,“你只要记得让那简兮月如期嫁给凤子觞。” 这小子整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着实眨眼得很。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四十章 未来儿媳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花园中,乔子暖穿着一条水蓝色衣裙,从长亭处远远走来,衣袂飘飘,夏风徐徐,偶尔吹起她薄如蝉翼的裙摆和轻扬如风的水袖。 她真是美。 那简兮月站在竹林深处沉默地凝着她,目光似蒙上了一层水雾。藏在袖中的素手情不自禁地紧紧攥在了一起。 那简兮月很不愿意主动承认乔子暖的美,那种浑然天成,像是一个不可触及的太虚幻境的美。 乔子暖这时也看到了那简兮月,她正坐在长廊之中,被一群少女簇拥着,讨论着今年云南国最时新的刺绣花样。 “咦,乔子暖怎么也来了?” “人家可是未来的商王妃,哪里去不得呢。” “哼,原来做个徒有虚表的花瓶也能这般好命。” 以往在国子监,乔子暖总有凤子觞护着,根本没有人敢非议什么,可如今她们看到乔子暖独自一人,自然不愿意放过这种能够调侃她的好机会。 可她们又不敢太过放肆,唯恐引来了商王或是凤子觞,所以只得小声地议论着。 乔子暖只是朝着身为主人的那简兮月礼貌颔首,连眼角眉梢都不屑看一眼四周的那些议论自己的人,若无其事地继续欣赏着右相府的园景。 那简兮月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这乔子暖为何不动气?以她如今的身份,即便是在右相府横着走,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吧? 她倏尔语带羡慕地开口道,“子暖鞋上的刺绣图案,乃璟绣坊所绣,我在外头从未见过这样的花色呢。” 听到那简兮月如此正大光明地唤起了自己,乔子暖倒也不扭捏,转身笑盈盈地走到她对面,“那简姐姐,你若也想要,我便让流銮姐姐也替你订一双好了。” “你说的莫不是花流年的流銮?”人群中,有少女惊呼道。 众少女眼中瞬间升起鄙视,连带看乔子暖的目光,也蒙上了几分轻视。 乔子暖望着对面的那简兮月,脸上依旧笑得灿烂,“怎么?那简姐姐莫不是信不过流銮的眼光?流銮姐姐长得可美呢,若不细看,与你还有几分相似呢。” “你休得胡说!”那简兮月的贴身丫头瞪着口出不逊的乔子暖,而一旁的那简兮月则羞辱地瞬间红了眼眶。 乔子暖无辜地眨眨眼,“这是做什么?我说错了什么么?” “你……你竟然敢把我将小姐与教坊舞姬混为一谈?!” 乔子暖不解:“舞姬难道不是女人?” “那些都不是好女子!” 乔子暖讽刺勾唇,懒懒地抬手遮住有些刺眼的光线,“是吗?那背后嚼人舌根的就算是好女子了?” 众少女不由自主地对号入座,眼神闪烁地躲闪着乔子暖莹亮的水眸。 身在那简府中做客,乔子暖原想将这些搬弄是非的女子视若无睹。 但很明显,有些人根本就是故意想要挑起事端。 她目光轻轻睨过对面的那简兮月。 这位右相千金向来性子沉稳,不像是会这般妇孺之见的蠢人。 为何偏偏今日却故意刁难自己? 这时,右相府管家来报,“老太君请各位贵客往前厅一叙。” 宾客们纷纷来前殿为那简家的老太君贺寿。 凤子觞见乔子暖独自一人跟着人群走进来,眼中顿时泛过一丝欣喜,也不管这样做是不是合规矩,起身就朝着乔子暖走去。 “小暖儿,你怎么也来了?头疾可好些了?” 岳王凤锦予眉头一皱,掩唇干咳了几声。臭小子,老子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而岳王妃这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乔子暖。 只见她小脸雪白粉嫩,如纯玉一般的娇美容颜,一双水眸晶亮盈动,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她,疼爱她。 又见自家儿子待这姑娘宝贝似地嘘寒问暖,心中对乔子暖越发地兴趣盎然。 她推了推身旁脸色算不上好看的岳王大人,“这女娃儿水灵,我看着挺喜欢。王爷,难得觞儿也中意,不如娶回来当儿媳宠着。” 凤锦予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忘了那简老太君今日请咱们来的目的?” 岳王妃不以为然,“比起那简家的丫头闷屁都不多放一个,这娃儿讨人喜欢多了。” 凤锦予:“……觞儿与那简嫡女有婚约。” “那又如何?”岳王妃瞪他一眼,“我儿子不喜欢,这婚事作不得数。” 凤锦予嘴抽,“玥贵妃又不是吃素的。” “她若敢暗中使绊,老娘打到她答应为止。” 凤锦予头疼地扶额。 心中却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夫人的话。 岳王妃乃西楚国皇帝最疼爱的公主西若悦,十七年前因两国联姻才会远嫁云南国。 西若悦年轻时个性泼辣,是个说一不二,直爽率真的性情女子。 而西楚帝为了自家女儿的幸福,甚至不惜冒着风险,将手中精心训练的一批影卫作为嫁妆让西若悦带来云南国。 云南帝也不失为一个君子。为了让西楚帝安心,又将自己手中的大半兵权交给凤锦予掌管,以示自己与西楚国联姻的诚意。 这亦是岳王如今能够统领云南国大半兵权的原因。 这些兵权看似掌握在岳王凤锦予的手中,实则却属于他们夫妻二人共同所有。 是以,云南帝才会紧张凤子觞多过于岳王。 因为,自从有了凤子觞之后,这个皇孙儿才是真正稳定两国关系的关键因素。 西若悦望着自家儿子护着乔子暖的紧张模样,眼中泛起狡黠的光芒。 这丫头,越看越似她未来的儿媳妇呀……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四十一 偶像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小暖儿,爱吃什么,哥给你弄。”凤子觞一见到乔子暖,就自动奴隶附身,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捧出来,送到乔子暖面前。 乔子暖望着他企图将自己带到岳王一家的席位时,不赞同地摇摇头,对对手指,“伦家会害羞滴。” 心中却颇有些幽怨,那简涟生那妖孽究竟在跟王爷大叔说什么,这么久还未出来。 “玥贵妃到。” 众人皆起身,就连身为寿星的那简太君也起身对着玥贵妃福身行礼。 乔子暖被凤子觞挡在身后,不用行礼,乐得轻松,双手轻轻拨弄着凤子觞腰间的玉佩。 “本宫来给老太君贺寿,各位不必拘谨,都入席罢。”玥贵妃在宫中待得久了,周身有着令人难以忽略的雍容和华贵。 她在老太君身边落了坐,脸上泛着得宜的笑,目光慢慢扫过殿中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那简兮月的身上,笑着朝她招手,“月儿,来本宫身边坐。” 众少女无不羡慕那简兮月高贵的出生和显赫的家世。反转头,却看到乔子暖独自一人坐在商王府的席位上。 今日为何只见到乔子暖,却迟迟不见商王大人的身影?莫不是觉得这乔家孤女实在不堪,所以不愿与她同席而坐吧? 西若悦不满地白了一眼自家儿子,“臭小子,你怎么回事,竟让这么漂亮的女娃儿一人坐在那里。” 凤子觞何尝不郁闷。奈何乔子暖根本不愿意与他们一同坐。 凤墨予究竟有什么好?黑心黑肺黑肚肠,哪里及得上小爷玉树临风,绝世风华?! 可乔子暖才不这么想。她又不是傻子,这个场合,这种情形,她若是不管不顾地坐在岳王府的席位之上,那不是明着向那简一家示威吗? 她虽然不怕他们,却也无意向他们炫耀些什么,不如低调一些,换自己的平静,岂不更好? 玥贵妃平静地打量了乔子暖许久。这女娃儿,美是美,却看起来胆子甚小,不足为惧。 她又转头看向对面的凤子觞,只见他完全目不斜视地望着对面的女娃儿,压根不看自己侄女一眼。 岳王世子这是眼瞎了么?放着高贵的珍珠不爱,却偏爱低贱的晶石? 她微微眯起眼,笑着问那简兮月,“月儿,你不是特意为了祖母的寿辰排了舞么?” 她就不信,凤子觞在看到那简兮月的舞姿之后,还会待她这般视若无睹。 男人,哪一个不是心猿意马的。 那简兮月有一刹那的犹豫。她,真的要为了赢得一个男人的心,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么? 那与当众表演的舞姬又有什么不同? 老太君纵横交错的眸轻轻落在暗自纠结的那简兮月脸上,“月儿,今日难得的机会,跳给祖母瞧瞧,可好?” 她老了,眼看着如今商王和岳王的势力越来越大,那简家在朝中的影响力早已无法与老太爷在的时候同日而语。 她得为这个家打算,得为那简家的荣辱而打算。 今日,促成那简兮月和岳王世子的婚事,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大事。 “哟,小月儿跳舞,那可是一年一次的赏心乐事。”终于,那简涟生跟在商王身后,走了进来。 众人们再一次起身,“商王千岁。” 凤墨予走进前厅就将目光锁定在乔子暖的身上,望着她心无旁骛地大快朵颐的模样,眼中即刻划过一丝柔意。 他径直走到乔子暖身旁坐下,“怎么不等本王一起来?” 乔子暖吐吐俏舌,“俺迷路了。”其实是她饿了,想要先来前殿吃好吃的。 凤墨予宠溺地点点她的头,“小骗子。” 这时,殿中乐声响起,那简兮月已经换了身大红舞衣,三千发丝悉数盘起,露出白皙的颈项。 向来端庄娴静的女子,如此惊艳出场,果真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 但这许多人之中,偏偏不包括那简兮月最希望惊艳到的凤子觞。 有什么好看的。小暖儿的舞姿比她不知道美丽了多少。 凤子觞脑海中不禁想起那次偶尔路过花流年,偶尔见到乔子暖在里头跳舞时的惊艳感觉。 心,酥酥的,麻麻的,软软的。 以至于那日之后,他会忍不住地时时经过花流年,希望能够再一次亲眼看一次乔子暖倾城的舞姿。 难怪商王急着要将小暖儿贴上商王妃的标签,如果是他,他也定然会时时刻刻地希望守在小暖儿身边,以免被其他男人发现了她的好。 小暖儿…… 凤子觞望着她对着凤墨予时而笑,时而娇嗔,时而撒娇的模样,心中的妒忌似魔鬼,渐渐溢满胸口。 那简兮月一曲跳完,在众人目光下缓步走向凤子觞,“世子……” 凤子觞有些不悦地抬头,“何事?”挡住他看小暖儿的视线。 “这……这舞若能请世子以笛伴奏,也许会更好一些……”那简兮月满怀期望地看着他。 “绝配,绝配。”那简涟生适时地符合,极力地想要促成他们俩的好事。 凤子觞冷淡地轻抿一口酒,“本世子为何要配合你?” 那简兮月脸色一僵,极为难堪地绞着手中的水袖,眼眶迅速地潮红。 “世子,我侄女哪里不好?”那简涟生脸上依旧笑着,眼眸却依然冷了几分。 “世子,兮儿怎么说也是你未来的妻子,你切莫欺负了她去。”玥贵妃趁机切入今日的主题。 西若悦哪里会看不出玥贵妃心中的小九九,冷冷一哼,“此事,不过是皇上当年玩笑的一说。” 言下之意,他儿子想娶谁,便娶谁,任何人休想强逼了凤子觞。 “岳王妃说笑了,古语有云:君无戏言。”那简老太君轻轻一句。 “皇帝难道不吃五谷杂粮?皇帝难道不放屁?你们就当那是皇上放得一个屁,风吹过,也就散了,何必如此当真。” 众人皆惊。岳王头痛地扶额,恨不得用桌上的糕点塞住自家婆娘的嘴。 乔子暖崇拜地望着一脸坦然的西若悦,小声赞道,“这话说得,精辟呀。” 倏地,西若悦目光看向乔子暖,冲着她和善一笑。 乔子暖顿觉有趣极了,心中当下决定了,“我要封岳王妃为我的偶像!” 凤墨予眉头轻皱。 乔子暖却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岳王妃:这么年轻,这么犀利,这么霸气的女子,居然生出凤子觞这样的二货。 啧啧,可惜了点吧? 凤子觞看出她眼中的惋惜,不禁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四十二 明着抢他的人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倏地,商王将她面前的冰镇葡萄端开,“吃这么多凉的,回去该又腹痛了。” 乔子暖有些不满地嘟起嘴,“那我要吃水蜜桃。” “太甜。” “西瓜。”乔子暖眼巴巴地望着对面客人手中的西瓜糖水。 “汁水太多。” “……”乔子暖无语,怨怼地瞪着凤墨予,美人大叔待她不及以前温柔了呢! 凤墨予却仿佛没有看到乔子暖眼中的火花,依旧云淡风轻地轻饮着酒。 这时,丞相府管家端着果盘来到乔子暖面前,“乔姑娘,这些都是岳王妃特意吩咐给您的。” 乔子暖顿时两眼冒光,嘴上却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 她说着,抬头朝着岳王妃甜笑致谢,露出嘴角轻浅的甜美梨涡。 看得凤子觞眼晃了晃,看得岳王妃心中越发地欢喜。 “这么好吃?”凤墨予伸出手,替她擦去嘴角的残留碎屑。 却被乔子暖误以为他又要抢自己的食物,忙警惕地将果盘护在怀里,不满地望着凤墨予。 “不许对他笑。” “那我能对着他哭不?”乔子暖想了想,装可怜,装无辜,她拿手呀。 凤墨予的手微微颤了颤,“你可以对着他夸本王对你多好。” 那简涟生听了乔子暖的话,嘴角猛抽,这凤墨予已经不要脸地越来越没底线了。 连这种恬不知耻的话都说得出口,于是讽刺道,“王爷待小王妃果然是宠疼有加啊。” 说着,眼梢若有似无地瞥过凤子觞。 凤子觞见乔子暖只顾着跟凤墨予说话,再也不抬起头来看他,心酸的要死,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抬头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垂头顺目的那简兮月,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本世子今日来,是想要请那简丞相同意,取消了那简兮月与我的婚约。” 众人皆大惊。尤其是那简老太君和玥贵妃,不敢相信地望着凤子觞,“世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与月儿从小便有皇上赐婚,如何能如此儿戏,说退便退?” 那简兮月更是气得浑身颤抖。为了能获得她的青睐,她精心装扮,费心准备,她甚至放下身段来在众人面前搔首弄姿。 只为能保住他与自己的这段婚约。 却没想到,凤子觞却居然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令她难堪。 “啪!”那简兮月反手一个巴掌重重地甩在凤子觞的脸上,“你太过分了!” 说完,掩面低泣,急急跑出了前厅。 好好的一场寿宴,弄得这般田地,那简太君几乎气得要昏厥过去。 玥贵妃亦是气得身子轻颤,忿忿地望着岳王,“母亲莫气伤了身子。此事,本宫定会如实上奏皇上!定要请皇上给我们那简府一个交待!” 凤锦予面无表情地扫了那玥贵妃一眼,嘴里虽什么都未说,眼中的意思却极明显:今日先动手的,是你那简家的嫡女,如此泼妇,幸而我子觞未娶进门。 那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那简丞相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若今日那简兮月能够沉住气,没有打凤子觞那一巴掌,那么他们那简家就可以义正言辞地让岳王府实打实地欠了他们那简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如此一来,就算那简兮月嫁不成凤子觞,岳王看在人情上,也会保他那简府无虞。 可那简兮月那一巴掌,不仅彻底打散了这场婚事,连原本该有的人情也变成了虚妄。 他们已然完全失去了谈判和自保的筹码。 那简丞相缓缓将目光落在了那简涟生的身上。 那简涟生即刻会意,转眸望向凤墨予,此事,你可得替我们兜着。 凤墨予轻轻挑眉。那要看你们那简府愿意付出什么了。 那简丞相默默地思忖着凤墨予的心思。 商王大人出了明的精明,想要他出手替那简府解今日之困局,他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如今,他们与岳王府弄得如此田地,能倚靠的,也只剩下商王了。 那简涟生似乎对凤墨予的心思要多了解几分,他轻轻将目光落在一直低调沉默却其实是今日所有是非风暴源头的粉娃儿。 如今这情况,想要让岳王府和那简家联姻是几乎不可能了。 岳王夫妇如此宝贝自家儿子,如何愿意再将打了凤子觞巴掌的那简兮月娶进王府? 可若是凤子觞与那简兮月成不了亲,那岂不是威胁了商王和乔子暖? 那简涟生百思不得其解,完全猜不透商王大人的心思。 而这时,终于送走了那简兮月的凤子觞风姿绰约地走到乔子暖的面前,“小暖儿,我脸疼……” 卖萌撒娇,哪里还是方才那个冷漠跋扈,嚣张霸道的岳王世子。 乔子暖这才终于从桌前的美食中抬头,笑眯眯地望着凤子觞,“这样啊……子觞哥哥,要不我替你揉揉脸吧?” 凤子觞瞬间得意忘形,炫耀的目光扫过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凤墨予,“就知道小暖儿待我最好。” “呵呵,那是,”乔子暖用丝帕擦了擦手,然后又活动活动手腕,“待我松松筋骨哈……” “嗯……”凤子觞喜悦地将自己的脸又朝着乔子暖凑近了几分。 谁知下一刻…… 乔子暖倏地一拳就砸在了凤子觞方才被那简兮月扇过的一边脸上。 痛得凤子觞立时三刻蹦跳而起,“乔子暖,你谋杀啊!” 乔子暖无辜地摊摊手,香舌轻吐,“矮油,我一不小心,好像下手重了……” 商王大人望着凤子觞渐渐肿起的一边脸颊,脸上终于泛起一丝浅笑。 敢肖想他的小王妃,这就是下场。 凤子觞望着凤墨予舒畅的笑脸,心中顿时暗道一声不妙,自己只怕又着了他的道。 凤子觞一想,忙转头冲着乔子暖解释,“小暖儿,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让那简兮月难堪的……” 乔子暖脸上依旧甜笑,心里却冷哼。 她最讨厌招蜂引蝶还无故将她也拖下水的男人了! 难怪今日那简兮月一直待自己充满敌意,争锋相对,原来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情敌。 乔子暖对凤子觞刚刚升起来的好感因为今日的事情彻底归零,她转头懒懒地靠进凤墨予的怀里,“大叔……” 还是美人大叔待她最好。 凤子觞气得几乎快要抓狂,他恨恨地瞪着依旧脸色平静如风的凤墨予,你特么又摆了我一道。 凤墨予亦不回避地挑眉,是你想要挖本王的墙角在先。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四十三 被醋活埋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一场静心筹备的寿宴就此不了了之。 那简家想要促成与岳王府的婚事非但未成,还白白多失去了一个靠山。 司徒左相府和那简右相府的命运,到了此时,都不约而同地攥在了凤墨予一人的手中。 而基本上,这一晚,除了商王凤墨予之外,没有人是赢家。 回岳王府的马车上,凤子觞偶尔抬手抚过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面颊,想起方才乔子暖甜美笑容背后的怒气。 心中就不禁懊恼万分。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乔子暖一个十二岁的少女,竟会这般个性分明,且丝毫不动声色。 西若悦望着凤子觞沉默的样子,不禁安慰道,“觞儿,好姑娘都难追……” 凤子觞微微苦笑,只怕今晚之后,乔子暖连机会都不会再给她。 那姑娘,腹黑记仇,难缠得紧。 西若悦有些心疼地抚着凤子觞已然肿起的脸颊,“这那简兮月下手可真够狠的。” 凤锦予淡淡道,“那简家的丫头可不像是这般鲁莽之人。” 凤子觞闻言,心中也开始觉得此事蹊跷。 那简兮月一向端庄隐忍,怎么会仅仅因为自己说要退婚就如此失仪?他凤子觞纨绔荒唐,整个云南国皆知,她照说不该如此。 莫非,是有人在她面前挑拨了什么不成? 凤子觞微微眯眼睛,无论是谁,害他在乔子暖面前失了信任和好感,他凤子觞都不会让这人好过了去! 这该死的凤墨予,以为这样就能断了他对乔子暖的心思? 哼,莫说如今乔子暖只是你名义上的准王妃,就算她真的成了商王妃,也休想他会就此罢手! 商王府。 凤墨予从离开那简府之后就一直未主动跟乔子暖开口说过话。 书房之中,乔子暖安安静静地坐在凤墨予的对面,嘴里吃着眉清替她剥好的核桃仁,神色悠闲,亦没有主动与凤墨予说话的意思。 这男人啊,无论长得再美,都是惯不得的。 何况,今日的事,乔子暖压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她都不知道美人大叔究竟为什么要生气。 “过来。” 乔子暖抬头,一脸疑问地望着凤墨予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不太确定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叫我啊?” 凤墨予看她一眼,“本王难道会去叫门外的小花狗?” “哦。”乔子暖撇撇嘴,乖乖地站起身走到凤墨予的面前。也就我乔子暖才听你的吧,门外的小花才不睬你呢,连肉都不给伦家吃。 乔子暖在心中默默吐槽。 “啪!”一个响指地敲在乔子暖的额头上,她连连呼痛,气恼道,“痛!你干嘛!” 凤墨予哼了一声,“这一记是教训你,以后没事不得随意乱跑。” “我没……嘶……你干嘛又打我!?”乔子暖揉着被凤墨予捏得有些红的鼻子。 呜呜呜,这也太坑爹了吧,她还以为美人大叔待她最好呢。 呜呜呜呜,貌似还是凤子觞好一些吧?待她言听计从的。 不像美人大叔,捏她又凶她! “当着本王的面想其他男子,嗯?”凤墨予威胁地眯起眸。 乔子暖撇嘴,不服道,“靳泠还是男的呢,也不能想么?” “你若想他变成不男不女,你就继续想。” 门外的靳泠闻言,脸色巨变。这……这是要将他变成太监的节奏么? 主子也太狠了吧? 乔子暖无语,完全想不到商王大人这是被醋活埋的节奏。 心中有些气恼凤墨予的霸道。 头有些倔强地偏了偏,人也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凤墨予望着她倔强的小脸,心一下就软了,沉默地叹口气,起身,走到她身旁。 当初带她回商王府,是被乔子暖那看似乖巧却仿佛看透世事浮华的无双眼眸所吸引。 目光却仿佛就此被她黏住,再也看不见其他。 相处的日子越久,乔子暖带给他的意外和惊喜越多。 多到,令他再舍不得放手。 他将乔子暖轻轻拥进怀里,手温柔地抚着她的青丝,“以后,离凤子觞远一些,嗯?” 商王身上熟悉的留兰香瞬间安抚了乔子暖有些愤懑的心。 她从凤墨予怀中抬头,乖巧地点点头,“那我以后每天能多吃一个猪脚不?” 乔子暖别的本事没有,伺机谈条件的本领乃天赋异禀。 凤墨予嘴角微抽,却再不忍心拒绝她,“小心吃得跟小花一般胖。” “不会。”乔子暖舒服地靠着凤墨予的胸膛,喃喃道,“悠云姐姐说了,炖猪脚能丰胸。” 凤墨予闻言失笑。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四十四 临盆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第二日,乔子暖照常往国子监上学。 午时乔子暖被濮阳长卿叫着抄写文书,回课室路上,就看到一身青色长衫的司徒明和妹妹司徒芊芊迎面走来。 司徒明只平静地瞥了乔子暖一眼,就在司徒芊芊的搀扶下往学堂走了进去。 “二哥……”司徒芊芊隐忍地咬着牙,不满司徒明异常的平静。 司徒明沉默无言,他背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家里的气氛僵持到了极点。 皇上迟迟不发落司徒府,却又停了父亲司徒凌在朝中的一切职务。连带着往常与太子有关的一切都被重新翻出来反复审查。 司徒府如今已是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司徒明原本想挑起那简兮月和乔子暖的矛盾,想着如此一来,商王就可能会将视线从他们司徒府转移至那简家。 可他怎么算,也算不到那简夕月并未为难乔子暖,却反而刮了凤子觞一巴掌。 同时也将他计划好的一切都一巴掌打乱了。 司徒明眼中划过一丝阴鸷。 “二爷,府里来传,说大少奶奶要临盆了,请二爷和三小姐赶紧回府。” 司徒芊芊皱了皱眉,“没瞧见我们正要去上课吗?” 她好不容易从压抑的司徒府出来,哪里肯这么快就回去。 司徒明沉吟片刻,“回府。” “二哥……”司徒芊芊不满地跺脚,“要回你回,我不要这么早回去。不就是大嫂临盆么?哪个女人还不会生孩子?” 没有过往对于司徒芊芊的迁就和纵容,司徒明甚至连多一句安慰的话都不再对司徒芊芊说,转身带着下人就往外头走。 司徒芊芊不敢置信地望着司徒明冷漠转身的背影。 二哥怎么也像府里其他人那样!为什么大家都变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开始对她无视! 司徒明在经过乔子暖身边时,脚步微有踟蹰,但很快又错过她继续往前快步而走。 倏尔停住,转身,又退回来。 乔子暖见他去而又复返,莹亮的星眸不解地望着司徒明。 司徒明的心莫名狂跳。仿佛那双眸有种奇妙的魔力,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他的心跳和情绪。 “你要不要与我们一同去看看?”司徒明听起来平静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紧张。 仿佛某种情绪被他刻意地压抑着。 乔子暖:“看什么?” 司徒明:“大嫂临盆了,或许见到你,她会高兴些。” 乔子暖微微眯起眸,刚想说她又不是大夫,去了又能起什么作用? 那边司徒芊芊已经走过来,一脸鄙视道,“她去了能做什么?还能替大嫂生孩子不成?” 乔子暖挑眉,冲着司徒明灿烂一笑,“姑姑临盆,我岂有不去的道理,带路吧。” 司徒明沉默转身,走在最前头。 心,却迟迟未曾从乔子暖方才那甜美的笑容中回过神来。 他亦不会想到,乔子暖绚烂的一抹笑,在日后会成为他黑暗人生之中的唯一期盼。 三个人才刚踏进院子,就听到里头传来乔俏一阵阵的叫疼声。 司徒清神情紧张地立在门外,丫鬟婆子们忙碌地进了出,出了又进。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终于,浑身沾了血迹的婆子兴冲冲地跑出来,“恭喜大少爷,是个千金。” 司徒凌原本欣喜的脸瞬间拉了下来,连屋子都不愿意进,直接转身离开了院子。 司徒明见状,忙跟着追了上去。 司徒芊芊哼哼一声,“这乔家的女人,可真是不争气,花了那么些银子,吃了那么多大补之物,竟生了个丫头。” 乔子暖懒得跟她多费口舌,对着那婆子道,“不如带我去看看姑姑吧。” 婆子带着她走进屋子。 一片血腥之气弥漫其中,乔俏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转身却看到的是乔子暖。 失望瞬间爬满了她的眼眸。 “姑姑。”乔子暖走到床边,望着她惨白又失望的脸色,想安慰她几句,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于是,转头,对着婆子道,“怎么连衣裳都不替她换身干净的?” 婆子冷冷答,“刚生完孩子,急什么。” 乔俏眸色又是一暗。府中下人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她有些悲伤地望着身旁刚刚沉睡过去的女娃。 乔子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倏地转身离开屋子,走到外头,对着眉清道,“去,让铺子里送几套女子干净的亵衣,几套女娃娃的襁褓,再送些女子月子中的物什来。” 她说着,想了想,又道,“再请流銮姐姐请两个有经验的婆子来。” 眉清忙去办。 不出一个时辰,流銮就带着两个婆子和一些用度物品走进了司徒府。 司徒夫人知晓后,气得拍案而起,兴冲冲地带着家奴们来到乔俏的卧房,“你们也太不将我司徒府放在眼里了。我司徒家的儿媳,何时轮到外人来打理?” 乔子暖却连头都懒得回,只闲闲地望着婆子们打理着乔俏和娃娃的一切。 流銮和眉清则只是眼观鼻,鼻观口,一切只听乔子暖的吩咐,哪里理那司徒夫人说什么。 “你们……”司徒夫人何曾受过这般的怠慢,气得七窍生烟,“你们若再不停手,休要怪我不客气。” 乔俏有些为难地望向乔子暖,“子暖,……” 乔子暖懒洋洋地转眸,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司徒夫人,“哟,原来是司徒夫人来了。真不好意思,方才我还以为是哪家的鸡在呱噪呢。” 流銮和眉清皆憋了笑。这么损的话,也就乔子暖说得出。 “你……!”司徒夫人气得半死,扬手就要扇上乔子暖的脸,却被流銮以食指轻轻弹中她的手腕,痛得司徒夫人连连呼痛。 流銮冷冷地望着她,“这可是未来的商王妃,你是有几个胆子,竟敢冲撞了她。” “反了!反了!”司徒夫人气呼呼,“我在自己的家中,管理自己的媳妇,出了什么错了,要你们来指手画脚?!还敢对本夫人动手?!” 乔子暖被她尖锐的声音吵得有些蛋疼,眉头轻皱,顺手拿起手边的一颗橘子塞进司徒夫人嘴里,“说这么多,您肯定渴了。” 偏偏这一幕被赶来的司徒凌和身后的三兄妹看到,他犀利的眸落在乔子暖身上,“你们在做什么?!” 司徒芊芊忙上前拿开母亲口中的橘子,瞪着乔子暖,“乔子暖,你别欺人太甚。” 乔子暖笑语嫣嫣,望着她,好奇道,“什么是欺人太甚?乔家的新媳妇刚生完孩子,却连套干净的衣物都无人给换。这算不算欺人太甚?” “那是她自己肚子不争气,怪谁!”司徒芊芊一脸理所当然。 床榻上的乔俏身子一颤,目光直直地凝着站在司徒凌身后沉默不语的司徒清。 身为孩子的父亲,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曾对她说过,连孩子的一眼都未看过。 如今,还任由着他人随意地对她欺辱。这难道就是她当初一心想要嫁的良人么? 一行清泪无声滑过脸颊,乔俏沉默偏头,缓缓闭上了眸。 乔子暖翩然转身,娇小的人儿在严肃的司徒凌面前却丝毫不见怯色。 她直截了当,“我要带姑姑和她的孩子回商王府。” 司徒凌沉着脸,“这不可能。”就算是再不待见乔俏和她新生的闺女,司徒凌也绝不肯任由旁人随意带走她们。 乔子暖心中冷哼,脸上却依旧甜笑,“若我一定坚持呢?” 司徒凌凌眸冷冽,凝着她,“那就谁都别想离开。” 乔子暖闻言,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感情好,俺正好饿了,让你家厨子好酒好菜地伺候着,让咱们体验下司徒府的伙食水平嘛。” “你……”司徒一家没想到这女娃儿竟会这般地厚颜。 流銮和眉清见乔子暖仿佛打定主意要跟他们耗上的节奏,心中顿时划过一阵极为不好的预感。 若是王爷回府,知道她们瞒着他陪乔子暖来了司徒府,她们会很惨吧……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四十五 又戳中她的痛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不让她带着乔俏离开,乔子暖亦说话算话,果真在司徒府安安稳稳地留了下来。 司徒一家人虽然个个怒不可赦的样子,可是见当家司徒凌拂袖而去的背影,都只得将这口恶气暂时咽下肚。 司徒清望着床榻乔俏沉睡的样子,又看了眼躺在她身边的襁褓婴儿,脚步往前迈了两步,似想要留下来,却被司徒夫人喝住,“清儿。” 司徒清止住脚,转头看向母亲。 司徒夫人冷冷道,“血腥污浊之地,留下来作甚,今日你就睡在厢房罢。” “是,母亲。” 司徒夫人瞥了一眼乔子暖,冷哼一声,在司徒芊芊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司徒明最后一个离开。知道乔子暖要留下来,他下意识地觉得喜悦。 一片血腥之气弥漫的产房之中,他敏锐地嗅到有几丝属于乔子暖的少女浅香丝丝入鼻。 司徒明有些陶醉地眯上眼睛。 他知道,让乔子暖一同来司徒府,是他走得最正确的一步棋。 那襁褓中的婴儿,无论再不讨众人喜欢,也是乔俏的血脉。 乔子暖就算在腹黑,也不至于冷漠到置乔俏母女于不顾的地步。 如此一来,她们母女就成了他们司徒家最有用的一个护身符。 商王看在乔子暖的面上,至少不会夺了他们一家九族的命。 想起方才乔子暖与父亲当面对质的胆识和气度,司徒明倏尔轻轻勾唇。 乔子暖,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能带给我。 他走出乔俏的卧房,伸手招来一个家仆,“让后厨今晚轮班,若她们有任何需要,即刻送来。” 夜,很快降临。 屋子里经过数个时辰的通风,血腥气已渐散去。 乔俏累及沉沉睡着,流銮命奶娘给小娃娃喂了奶,正抱在怀里哄她睡觉。 乔子暖一边吃着司徒府给精心准备的晚膳,一双水眸好奇地盯着襁褓中眼睛一直闭着眼睛的小娃儿,“她会喊姐姐不?” 流銮汗,“她才刚生……” 乔子暖啃着糖醋排骨,“哪吒一出生就会说话啊。” 眉清白她一眼,“主子,那是神话,哪吒那是神童。” “我乔子暖的妹子,那肯定也是神童啊。来,宝贝,叫姐姐……” 她说着,将一块诱人的排骨伸到小娃儿面前,打算引诱她。 流銮嘴角抽搐,忙将娃儿抱得紧了点,坚决不让乔子暖沾到这娃娃的边。 乔子暖的杀伤力,可不是一个襁褓中的娃儿能应付的。 还是留着去祸害王爷靠谱一点。 乔子暖见状,小脸瞬间耷拉下来,不满地控诉道,“流銮姐姐,你偏心。你疼小娃娃,不疼俺。” 流銮面不改色,“你一十二,她才出生一天,你有本事也缩到襁褓里变成一团粉肉,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乔子暖囧。低头,继续啃排骨。又戳她的痛楚!呜呜呜,流銮姐姐太坏了! 眉清偷笑,仿佛想到什么,突然喃喃道,“我发现,司徒芊芊的胸就挺大的,虽然人讨厌一些,可身材真是挺有料……” 说着,她用眼睛衡量了一下乔子暖的身材。 乔子暖瞬间蹦起来,“姐去割了她的两团肉下酒喝!” 流銮和眉清这会儿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主子啊主子,你的三观呢?…… 乔俏听着她们嬉笑的声音,心中忽然觉得一暖,一双布满血丝的眸,透过红色的帐幔望着不远处的乔子暖。 今日若不是乔子暖,她只怕连个安稳的觉都睡不好,更别说有人服侍她洗漱更新,还顺带照顾她嗷嗷待哺的孩子。 谁能想到,有一日,这个一直被自己视为拖油瓶的小侄女,竟会在她处境最艰难的时候,给予她扶持。 愧疚,似潮水,不停地冲击着乔俏。 子暖……乔俏凝着乔子暖像极了乔夫人的背影,劝解的话语哽咽在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不起,就让我自私到底吧…… 商王府中,管家送走了司徒府过来的小厮,转身走进凤墨予的书房。 “主子,要备轿么?”知道小主子身在司徒府,王爷此刻只怕心已经飞扑过去了吧。 谁知商王却只是淡淡掀目,司徒府的人根本不敢动乔子暖分毫。可是,这司徒明拐走乔子暖却亦是事实。 敢利用他的小王妃? 凤墨予望着窗外幽幽月光,倏尔道,“方才司徒府的小厮可是说子暖待在他们府上不愿回来?” 管家一怔,垂头,“回……回王爷,他是这样说来着。” “嗯。”凤墨予终于起身,“走吧。” 既然他的丫头喜欢司徒家的宅子,那就让那些碍眼的人都滚蛋罢。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四十六 嗜血怒意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眉清看着乔子暖吃下第六个柿子,急得眼睛都快直了,这要是被王爷知道,她又该挨罚了。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夺过乔子暖准备开吃的第七个柿子。 “主子,你再这样吃下去,肚子该跟胸一样大了。” 乔子暖瞬间停了下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被眉清夺过去的柿子,舌头回味地舔了舔双唇。没好气地白了眉清一眼,“坏丫头,烦人。”不给她吃好吃的。 起身,摸着有些鼓起的肚子,往茅房走去。 天黑,四周又没有掌灯。 乔子暖出了茅房,也不急着回屋,在园子里找了个长廊,倚着柱子而坐,悠闲地赏起月来。 “她还在大少奶奶屋子里呢?” “可不是。” “你还别说,今儿咱们夫人那场戏演得可真够好的,跟真的似的。” “大少爷还不是一样,楞是没有上去抱小小姐一次。” 乔子暖倏尔眯起猫眸,呼吸轻屏,静静地听着。 “最厉害是咱们少奶奶,刚生了孩子,就要配合着在她面前演一出苦肉计。” “这算什么?”其中一个声音略粗丫头的轻哼一声,“咱们大少奶奶当初可是带了一大笔银子嫁给大少爷的。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会有这么多银子,想来只怕是从死人堆里赚来的。” “这话可不敢乱说。”另外一个丫头吓得忙喝止她,忙四周查看一圈,见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这事儿可当真?” “这都是夫人亲口跟三小姐说的,还能有假?” “究竟怎么回事,你倒是说仔细了呀。” 那丫头炫耀似地睨了她一眼,“你可不能告诉旁人。” “那自然,你快说。” “这事还得从乔志渊夫妇那次下江南遇到水贼说起……” 乔子暖一直沉默地听着,原本放松慵懒的身体渐渐坐直,手缓缓捏紧成了拳头。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随着那婢女的每一句话深入,乔子暖原本清丽的水眸波涛暗涌,澎湃的怒意几欲呼啸而出。 眸,渐渐血红…… 原来,乔志渊夫妇的意外身亡根本不是意外…… 难怪,乔家的人几乎在那之后都遭了难,惟独乔俏无恙…… 难怪,他们要留下自己的命,原来一早就想着将她作为手中的一枚棋子…… 袖中藏着的菱形飞刀因为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再也藏不住,随着风速飞出,精准地切断那婢女头顶的粉红色头花。 婢女一惊,待回过神来时,已经吓得面色土灰,望着从暗处缓缓走出的乔子暖,“乔……乔姑娘……” 一旁的婢女早已经被乔子暖身上的嗜血杀气吓得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乔子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们两个,“你方才说的,都是谁告诉你的?” “这……”那婢女刚一迟疑,就被乔子暖手中的飞刀划破了脸颊,痛得她连连惊呼,哪里顾得了别的,“乔姑娘饶命,是……是奴婢听三小姐亲口说的。” 乔子暖眯眼,“带我去找司徒芊芊。” “乔……乔姑娘,”婢女下意识地摇头,“您饶……饶了奴婢吧。” “不带?”乔子暖唇边勾起一丝极冷的笑,反手又是一刀毫不留情地划在那婢女的耳际。 鲜血在黑暗的夜色中,刺激着乔子暖的某根神经。 那婢女丝毫不会怀疑,若她再有推脱,乔子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割断她的脖子…… 凤墨予赶到司徒府的时候,司徒府已然陷入一片惊慌之中。 只见司徒芊芊穿着明显被刀划的褴褛的素白亵衣,头发凌乱地惊叫逃窜于丞相府之中。 四周的仆人丫鬟乱成一团。 司徒凌和司徒夫人气急败坏地指着那夜色中的浅紫色倩影,“夺下她手中的刀,快啊……” 凤墨予的目光凝着那抹浅紫色的身影,眼中泛过一丝极不明显的诧异。 月光下的乔子暖,面色素净,神色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时刻,像一个周身充满煞气的绝美修罗。 她手中的菱形飞刀,每一次手起刀落之间,都有新的血迹沾染之上,鲜活的生命瞬间凋零在她刀下。 她随风飞扬而起的衣袖和裙摆亦渐渐被鲜血染红。 她娇小的身体里仿佛蕴藏了滔天的怒意,令她整个人仿佛着了火一般,肆意地宣泄着。 脚下,吓得花容失色,再无任何仪态可言的司徒芊芊,紧紧地拽着凤墨予的衣袍,匍匐着,“王爷,救救我,求你……” 对面,乔子暖已经缓缓走过来。 司徒父子一家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妹妹身陷险境,却碍于商王脸上的戾气而不敢上前救她。 司徒芊芊感觉到那股杀气越来越近,呼吸越发地急促起来,瞳孔因为恐惧而迅速睁大,“不……王爷,救……救救我……” 凤墨予望着乔子暖杀红了眼的俏脸,心中划过阵阵心疼。 蓦地,他以内力震开纠缠着他的衣袍不肯放手的司徒芊芊,上前,丝毫不顾乔子暖浑身还未干涸的鲜血,一把将她拥进怀中。 “够了,停下来,本王来了。”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四十七 看他们自相残杀〔1〕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乔子暖未来得及收回的飞刀刺入依旧还是刺入了司徒芊芊的右肩,划开皮肤直刺内里。 痛得她连连惊叫,几乎昏厥过去。 乔子暖却似乎犹觉得不够,想要上前再多补两刀,直接要了司徒芊芊的贱命。 这时,凤墨予温柔低沉的声音在乔子暖耳畔响起,“乖,一切都有本王。” 司徒芊芊的命不堪一提。凤墨予心疼的是怀中的乔子暖。 无论她今晚究竟遭遇了什么,他都会加倍百倍地替她讨回来。 她受的委屈,他会替她声讨; 她受到的欺负,他会替她百倍地回击; 她受到的伤害,他会负责为她一一抚平。 这世界的所谓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他一概都不信。 凤墨予只知道,乔子暖嗜血而滔天的怒意让他心疼。 仿佛砂砾揉搓着他的心,生生地牵绊着他的血肉乃至灵魂。 而那些令她发怒的原因,他都绝对不会原谅! 他拥着乔子暖站在湖旁,温柔地安抚着怀中的人儿。 圆月当头,夏风习习,湖光粼粼,美好地似一副绝美的画。仿佛四周空无一人,什么都未曾发生,仿佛地上的那些尸首都不复存在。 震慑于凤墨予身上的危险气氛,司徒一家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那优雅如高山流水般的声线很有效地安抚了乔子暖躁动而嗜血的心。 她抬头,望着眼前那张俊美绝伦地令她想要尖叫的俊颜,“大叔……”眸中的嗜血怒潮渐渐归于平静。 司徒明望着乔子暖瞬息间平静下来的表情,眼眸中划过一丝失落。 那墨衣男子和紫衣少女在月色下相拥而立的画面,看起来越是和谐,就越刺痛他的眼和心。 凭什么! 凭什么凤墨予就可以随意地掌握他们全家满门的生死? 凭什么凤墨予可以如此幸运地拥有乔子暖的甜美和娇柔,留给他的却是嗜血和冷冽! 司徒明内心的妒火烧得越是炽烈,脸上的表情却越发地谦卑,他上前扶住吓得瘫软在地,依旧瑟瑟发着抖的司徒芊芊。 “芊芊,给子暖道歉。” 司徒芊芊浑身鲜血,不敢相信地瞪着司徒明,“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是她想要杀我!” 司徒明伸手一巴掌重重落在司徒芊芊的脸上,“你得罪了未来的商王妃,这就是理由!” 司徒芊芊委屈地尖叫,“乔子暖根本是个魔女!是她一心要拿我的命!你们都瞎了眼嘛?还要我向一个杀人魔道歉!” 乔子暖一听,无辜地抬眸凝着凤墨予,“王爷大叔……” 一双水眸似随时会滴下泪来。 乔子暖不是善男信女。她的目的,是要清楚地知道当年乔家巨变中所发生的一切。 司徒芊芊嘴巴越是严,就说明这件事越是内有玄机。 今日就算是撬不开他们的嘴,乔子暖也不会放弃借着王爷大叔的势力问他们讨回恶意愚弄她的这笔账! 果然,凤墨予见她情绪复又低落起来,心都揪起了,转头冷冷地望着司徒凌,“你们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司徒凌心头大惊。商王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今日若不能平息了乔子暖的怒气,他们司徒府一百多号人都只怕是劫数难逃。 而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可能会与云南国权利仅在云南帝之下的商王撕破脸。 这时,乔子暖美眸流转,忽然停在旁边的司徒清身上,俏丽的脸上倏尔泛起甜笑,凝着他,“姑父大概知道一些原因吧。” 敢让乔俏利用她乔子暖原本就为数不多的同情心,就该要准备好付出代价呢。 司徒明身子一怔,忙掩住眸中的惊慌,抬头望向笑容显得清丽又纯美的乔子暖。 这时,听到动静的流銮抱着孩子,还有眉清走了过来。 司徒明原本强自镇定的眸瞬间收缩,紧张地望着流銮越来越走近的身影。 乔子暖倏尔勾唇,浅笑盈盈,从流銮手中抱过女婴,“姑丈,你似乎很紧张似的。你在紧张什么呢?在紧张这个不被你期盼的女娃么?” 她的手时松时紧,看得司徒明一阵阵地心惊肉跳,“小心……” 乔子暖好奇,“这么小的娃娃,若是不小心头掉下去着了地,会死吧?” “你不要胡来!”司徒明连呼吸都快忘了,一双眸紧紧地盯着她手里的女婴。 “子暖!不要!”一身苍白亵衣的乔俏蹒跚着从里头走出来,神色紧张,眼睛死死地瞪着乔子暖手中的婴儿,“把孩子还给我!” 乔子暖甜美无比的笑容背后是极寒的冰霜,“你们想要她活还是死呢?” 乔俏虚弱地扶着墙,神色紧张地凝着她,“子暖,你究竟要做什么?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好不好?” 乔子暖:“想要救她?” 乔俏忙不迭地点头。 乔子暖甜甜勾唇,“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乔俏此刻眼中只有自己刚出生的女儿,这一刻,就算是乔子暖想要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乔子暖眼眸冷地似刀,凝着脸色慌张惨白的乔俏,“你当初怎么联合司徒家的人害了我爹娘的性命,今日就怎么杀了他们罢。用整个司徒家人的性命,换你女儿的命。这交易,你觉得还算值当?” 司徒一家纷纷倒吸口气。没想到这粉雕玉琢的人儿尽会说出如此嗜血的话来。 乔俏更是震惊万分,完全不敢相信乔子暖竟会如此狠绝。 她的孩子,亦是司徒家的血脉。乔子暖却要让她杀了自家女儿的血肉之亲?! 这比直接拿刀解决了她自己的性命还要残忍千百倍! 乔俏顿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昏死过去。 司徒清想要上前扶她,却被乔子暖手中的飞刀切中膝盖,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眼中的悲伤和绝望逐渐蔓延。 今日,难道注定是他司徒家的浩劫了么? 去了地府,他该要如何向司徒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我愿用一死,换我司徒满门的平安。当初乔家的一切,都是我一人指使的,我的父母兄弟全然不知,乔俏也不过是帮凶,她不是有意的。子暖,看在她也是乔家之人,你放过她们母女一条性命吧。” “想死?”乔子暖冷哼,这样站不住脚的谎言他也敢说出口! “我可不要你这么早死呢,好戏都还未开锣,你若死了,那多可惜。” 她说完,转头望向那边倚着墙角勉强站立的乔俏,“第一个,你想杀谁呢?唔……司徒芊芊吧,她已经半死不活,杀起来应该方便一些。”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四十八 屠府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暗处,司徒凌悄悄示意管家。管家会意,转身,以为神鬼不知地往司徒府侧旁的小门走了出去。 一直站在乔子暖身旁沉默不语,却犹如神祗的护着她的凤墨予,微微眯眸,扫过那管家离开的方向,很快又挪开,望向地上吓得已经昏厥过去好几次的司徒芊芊。 乔子暖望着司徒芊芊头发凌乱,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啧啧出声,“这么美的姑娘,临死了弄得这副田地,多不好。眉清,给她好好梳个发髻去。” 眉清即刻会意。说得好听是梳发,其实就是自家主子看司徒芊芊那头柔亮的长发不顺眼,叫她毁了嘛。 这么欢乐的差事,眉清很爽快地应了。 他们司徒家如此算计乔子暖,这会子拔点司徒芊芊的头发,权当是收利息了。 “娘,救我……啊!”凄厉的叫声瞬间响破苍穹。 司徒明脸上毫无表情,忍得几乎将手指都抠出血来。 眉清下手狠而准,几乎将司徒芊芊的整块头发都要扒下来,血淋淋的头皮已经明显地露在空气中,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汩汩地往下流,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与鬼无异…… 司徒夫人见女儿被如此折磨,心疼地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乔姑娘,您手下留情,饶了芊芊吧……” 一旁的乔俏更是吓得脸色青白相交,连连呕吐。 乔子暖却面不改色,望着以往那个骄傲跋扈的司徒夫人此刻匍匐在自己脚下求饶的模样,轻轻吐出令司徒母女彻底绝望的两个字:“晚了。” 说完,乔子暖转头,笑语嫣嫣,望着乔俏,“姑姑,你可以动手了。” “我……”乔俏想要开口说不,却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乔子暖轻轻抬高,沉睡的小脸暴露在夜色之中。 话被生生地吞落肚中,手紧紧地拽着一把长剑,不停地颤抖着,缓缓走向司徒芊芊,“芊芊,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这一刻,只要她刚出生的女儿可以无恙,乔俏已经再不顾了其他。 闭上眼,双手扬起手中的箭,逆风,用力地劈下…… “不!芊芊!” 伴随着简刺入血肉的声音,还有许多充满悲怆的惊叫声伴随着凄厉的哭声。 “不!娘……!” 乔俏蓦地睁开眼,就看到司徒夫人趴在司徒芊芊的身上,剑不偏不倚地刺中了她的心脏。 乔俏顿时手忙脚乱,眼中不满不信和惊恐,“婆婆……!你怎么会……” 转头,只见司徒清凄惶悲怆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半爬半挪地来到司徒夫人的尸首前,一把将乔俏推倒在地。 乔俏绝望地看着丈夫眦目欲裂的样子!这是怎么样的一场虐缘! 她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婆婆!杀死了她丈夫的母亲!杀死了她女儿的祖母! “呵……呵呵……呵呵呵……”乔俏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目光紧紧凝着作壁上观着这一切的乔子暖,“这下,你该解气了吧?” 她绝望地脸上竟然缓缓绽开一抹笑,眼神游离,似在回忆着什么,“这都是报应吧……当初,我就是这样,利用你威胁大哥与大嫂的。” “他们为了保住你的命,什么都答应,要钱就给钱,要他们的命,连眉头都不眨一下。我还觉得他们怎么这么傻……” 乔俏说着,猛地冲到乔子暖面前,沾了鲜血的脸上表情恐怖而阴森,“可是今日!我什么都还清了,什么都还给你了!乔子暖!你满意了吧!” 靳泠用手中的银枪挡住乔俏想要继续靠近乔子暖的身体。 乔子暖温柔地安抚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婴,“银子呢?” 司徒凌顿时身子一震。 乔俏亦是一僵,目光微有闪烁,“没了。” 凤墨予眯眸,“以当初乔家的财力和身家,足够买下整个东街。”乔俏以为一个轻飘飘地一句没了,就能替他人掩盖事实? 乔子暖轻哼:“那我吃亏一些,就用你们司徒家的宅子和银子来抵债吧。” 司徒凌气得脸黑了又黑。这商王也未免太欺人太甚。 杀了他的夫人,毁了他的女儿,害了他的儿子,还想得寸进尺地要夺他司徒家的老宅?! 转眸,管家已经回来,朝着他暗暗点头。 司徒凌顿时挺起了胸膛,走上前,“王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虽为亲王,却肆意残害朝廷命官的家小。此事,老夫定要请皇上亲自定夺。” 凤墨予淡淡地看他一眼,“你确定,你今晚还能走出这里?” 司徒凌和司徒明目光不约而同地一滞,望着凤墨予,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何意。 突然,一个妖娆而慵懒的男子声音缓缓从远处传来,“哟,不来还不知道,司徒府竟这般热闹。” 司徒凌意外地望着陡然出现的凤子觞,“世子,你……” 他转头疑问地望着管家,来的不该是太子秘密培养的死士吗?怎么会是凤子觞? 管家神色慌张,他……他也不知道啊,他明明是去了太子府啊,怎么……怎么会…… 却不知,凤墨予早料到司徒凌会向凤莱宇求救,一早就神鬼不知地换了太子府里的人,且顺便让人通知凤子觞乔子暖出了事。 他还真是来得快。商王大人眼中划过一丝不悦。 凤子觞瞪直了眼,望着乔子暖抱着个女婴,浑身鲜血,心疼地半死,顿时大怒,“小暖儿!特么谁干的?!” 乔子暖指了指司徒凌父子,“他们。子觞哥哥,我差点就再见不到你了。” 靳泠面无表情,心中却暗暗翻了个白眼:装,接着装。 凤墨予火上浇油,“司徒是杀死暖儿父母的幕后凶手。” 凤子觞疑问地望向乔子暖,“果有此事?” 乔子暖点点头。 凤子觞瞬间咬牙。原来是司徒家这帮孙子害死了小暖儿的父母,才让凤墨予这王八蛋占了拐走小暖儿的先机。 特么的!老子就将这笔账连带着小暖儿的血海深仇一道报了!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 不同于乔子暖胡乱迷惘的杀人手法,凤子觞手下的侍卫个个受过精心训练。 下手,狠,且准。直指司徒府众人的死穴。 片刻间,司徒府已然变成了一座空宅。 凤墨予早在凤子觞动手的时候,已经将乔子暖拥进怀里,手遮住了她的双眼,不让她看到凤子觞屠了整个司徒府的场面。 良久之后,凤子觞优雅转身,迎风负手而立,声音如地狱罗刹,“司徒府满门遭贼洗劫,全家无一人生还。乔子暖救人未果,光荣负伤,岳王世子带兵营救,却为时已晚。” 凤墨予鄙视地扫他一眼,浪得虚名。 凤子觞直接对凤墨予视而不见。这厮分明是担心自己在乔子暖心中的形象受损,所以故意让他来做这个恶人。 哼,为了小暖儿,这口气老子忍了。 他上前,轻柔地讨好着乔子暖,“小暖儿,我今日这事,干得漂亮不?” 乔子暖怀里的女婴这时突然哭了起来。 随后……“噗……” 流銮适时地从乔子暖怀中接过女婴,小娃儿拉便便了,得赶紧让婆子换干净的去。 乔子暖忙用两只手捂住鼻子,嫌弃地看了一眼凤子觞,“子觞哥哥,你放屁了吗?” 凤子觞倏地瞪大眼,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老子没有!” “那你就是口臭臭……” 凤子觞瞬间内伤。 凤墨予迎风而站,望着乔子暖重新又恢复以往的活泼和腹黑,眼中慢慢泛起柔意。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四十九 甜蜜的煎熬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流銮带着女婴和几个婆子准备回花流年。 花流年的那些少女,许多都跟这小小女婴有着相同的机遇,所以对于流銮来说,养个女婴并非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临走时,流銮特地问了乔子暖,可愿给这女婴起个名字。 乔子暖倚在商王怀中,望着流銮手中嗷嗷待哺的婴儿,心中突然开始想,自己究竟是何时穿越来到这里的。 想来就是父母遇难的那一段时日吧。 太过伤痛的过往让她的身体下意识地选择遗忘那段悲伤的过往。 好在这女孩才不过刚出生一天,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知。 身安,不如心安。 “就叫心安吧。” 流銮点点头,“主子,为免以后多生事端,不如让这女婴冠了奴家的姓,可好?” 乔子暖感激流銮的这份细心,甜甜一笑,“流銮姐姐,你真好。” 凤子觞见状,忙凑上前,谄媚道,“小暖儿,那我呢?” 乔子暖嘟着嘴,想了许久,终于开口,“唔……我饿了,子暖哥哥,等我吃饱了再想这个问题吧?” 凤子觞瞬间凌乱……他是不是好人,难道是个很费脑的问题么?o(╯□╰)o 凤墨予亦不再给凤子觞亲近乔子暖的机会,一把将她横腰抱起,柔声道,“咱们回家。” 一股暖流因为凤墨予的一句回家而瞬间溢满身体。乔子暖无比安心地躺在商王大人显得格外温暖而宽阔的怀中。 这一刻,她已然明白,在这个异世之中,有凤墨予的地方,便是她乔子暖的归属。 激烈的情感冲击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彻底的疲倦。 凤墨予还未走到司徒府门外,乔子暖已经躺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门外,王府的马车已经候了多时,凤墨予抱着乔子暖坐进去,“命人盘点司徒府名下的所有家产,改个名目,全都归至暖儿名下。” 管家忙应是,想了想,又问,“王爷,哪这宅子?” 凤墨予头也不回,“烧了。” 他绝不容许留下任何祸患会危害到乔子暖今后的安危。 一炷香之后,凤墨予将睡得格外香甜的乔子暖直接抱住浴室。 不舍得叫醒她,堂堂的商王大人亲自动手,将她身上沾满鲜血的衣服一层层地脱去。 睡着了的乔子暖,感觉到身上越来越凉,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声,身体下意识地挪啊挪,贴近凤墨予的大腿,伸手抱住。 商王大人身体瞬间僵住,一股燥热从下腹处不断地传来。 凤墨予忙将乔子暖扶起来,轻声在她耳边哄道,“丫头,……” 乔子暖迷迷糊糊地抬头,眼神迷离地看了他一眼,头一歪,又睡着了。 凤墨予满头黑线,想了想,终于忍住了心中的躁动。取了一块帕子沾了温水,一点点地替乔子暖擦身。 少女的肌肤带着天然诱人的光泽,似最上乘的琼脂玉,散发着丝丝入扣的幽香。 引得凤墨予忍不住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颊和手臂,那柔滑地触感令得商王似被什么刺到,下意识地收回了扶住乔子暖的手。 乔子暖原本就睡得东倒西歪,这会儿凤墨予一松手,乔子暖整个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跌进一旁的浴池…… 凤墨予忙又伸手扶住她,却不想恰好触到她的软绵。 凤墨予瞬间倒吸一口气,看着乔子暖将头靠在他肩上,睡得一脸人事不知,浑然不觉的模样,不觉有些咬牙。 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 强忍着想要将乔子暖即刻吞入腹中的想法,凤墨予好不容易替她沐浴换了干净的亵衣,才抱着她终于躺了下来。 凤墨予呼吸有些急促地躺在床上,心中无比煎熬地想,替乔子暖沐浴绝对是这世上最考验他意志力的事情。 而很不幸,他身边乔子暖显然不知道商王大人的纠结。 她迷迷糊糊地咂了咂嘴,“饿……”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头凑近商王大人,粉嘟嘟地唇无比精准地衔住凤墨予的唇,无意识地反复吮吸着。 渐渐地,她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又伸出香舌,溜进凤墨予的唇齿之间。 凤墨予顿觉心驰神荡,心中甚至来不及怀疑乔子暖究竟是不是装睡。 他手托住乔子暖的腰,让她舒服地趴在自己的身上,舌尖轻巧地引导着她胡乱拨动的舌头。 屋子里的温度似乎越攀越高。 凤墨予的呼吸因为这个吻的不断深入而变得越来越浑浊。 就在商王大人快要控制不住,想要更多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乔子暖憨憨而匀称地呼吸声。 凤墨予睁开眼,望着乔子暖与自己唇齿相依,脸颊相贴却还能熟睡的样子,不禁无奈地轻笑出声。 双手,温柔地将她圈住,眼眸久久无法从她俏丽的脸上挪开。 忽然间,凤墨予觉得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乔子暖身披嫁衣成为自己的王妃的样子了。所有的娇俏和甜美从此都只为他一人而绽放。 算算日子,离乔子暖及笄只剩下一个月。 凤墨予满意地勾起薄唇,明日起就可以开始筹备了……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五十章 咬嘴巴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皇上,司徒府一夜间覆灭,实属可疑,还请皇上严查啊。”凤莱宇言辞凄楚。 勤政殿,凤墨予墨袍磊落,沉默立于君王左下手,面色从容,与凤莱宇痛心疾首的表情正好形成反差。 此事,无论怎么看,横竖都与他无关。乔子暖,亦只是这场变故之中的受害者。 岳王凤锦予脸沉如水,淡淡看了一眼凤莱宇,“太子此言,莫非是在怀疑本王和世子?” 云南帝扫了一眼两手一摊,没事人似的凤墨予,没好气地睨他一眼,死小子,挑拨离间,借刀杀人,全被你用在自家兄弟身上了。 凤莱宇:“本宫只是希望将此事调查清楚,岳王何必如此多心?” “本王说司徒府遭了贼,那就是遭了贼,你若想查,那就是打本王的脸!”岳王向来是个脾气暴躁的,一脸不耐,眼中凶光毕露,仿佛只要凤莱宇敢再啰嗦半句,他就会将他当场办了。 凤墨予朝着云南帝轻轻挑眉,你看,我什么都未说,是你这两个儿子自己杠上了。 云南帝脸色极不佳。心中气透了凤莱宇的愚蠢。 几个皇子,都是他亲生的,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凤莱宇失了司徒家这个左膀右臂,已然是元气大伤。这般情形,他不知道避忌隐忍,反而要将此事弄大,这是明着在打他云南帝的脸啊。 司徒府杀人敛财,暗中助太子培养非法兵力,且在朝中结党营私,企图紊乱朝纲,云南帝一早就想办他们了。只是碍于明君的名声而迟迟未动。 所以这次凤墨予协同凤子觞灭了司徒满门,别说正合了他的心意,云南帝就算是为了皇家的名声,也是想要将此事大事化了的。 “行了。”云南帝沉声,“此事已经过去,若有人再提,杖毙!” 说完,拂袖,扬长而去。 殿中百官瞬间看出了形势,这太子的气势,已经大去了。 凤墨予见云南帝离开,也不再多待,准备回府。 今日来早朝的时候乔子暖还窝在床上睡得正香,这会儿也该醒了吧。 商王大人的脚步不由地加快了一些。 想着府中有个温软的小人儿,一回府就能看到她甜美可人的面容,凤墨予的眼中顿时泛起笑。 “商王殿下……” 那简涟生的出场向来煞风景。凤墨予淡淡扫他一眼,“吏部最近似乎挺闲?” 那简涟生妖孽的脸上划过一丝阴霾,但凡凤墨予冷冷清清地问他话的时候,都是这厮想算计人的时候。 “那……什么,”那简涟生真怕商王大人又恼起来,连带着那简府也给灭了,“我那大哥大嫂不是还忧心着兮月的婚事呢嘛。” 凤墨予:“与本王有关?” 那简涟生瞪大眼,“王爷,不是您说要凑合岳王世子和小月儿的嘛。” “那时,岳王妃未见过暖儿。”凤墨予颇有些将怒气撒在那简家人身上的嫌疑。 这岳王府一家,若说有脑袋又兼有胆识的,那就只有一个人,岳王妃西若悦。 这女人泼辣霸道,说一不二,看上眼的东西断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她既然看中了乔子暖,就断不可能再让凤子觞娶那简兮月。哪怕人家那简兮月曾经与她儿子有婚约。 那简涟生自然知道岳王妃的难缠,冲着凤墨予讨好地笑,“就是麻烦,所以微臣这不才求助您嘛。再说,若是我家兮月能顺利嫁入岳王府,对您也是好事,不是?” 凤墨予眯眼,“你的意思是,本王连自己的王妃都留不住?” 那简涟生忙摇头,笑容渐渐成哭状,“冤枉啊,王爷……”商王大人,您敢再难缠一点不?恶意曲解伦家的话意,有意思不? 掀目,偷瞄了一眼商王站在原地不动,心中忽然领悟到了什么,“王爷,您有何吩咐?” 凤墨予肯定是有事要他去办,否则,才不会耐心地待在这里听他诉苦。 商王大人淡淡勾唇,脸上的绝世风华让那简涟生有一刹那的出神。 同为男人,那简涟生亦算是云南国相貌一流的男子,可是与灼灼其华的商王一比,就变成了俗物了。 “暖儿下个月及笄,你替她选个好日子,行及笄礼。” “我?”那简涟生不解,“女儿家及笄,让一个堂堂吏部侍郎去办,这……不合适吧?” 商王心中自有打算,“本王要在府中设宴,你替本王派帖即可。” 那简涟生琢磨半天,蓦地眼眸一亮,望着凤墨予,“顺便也请岳王夫妇和世子,可好?” 凤墨予满意了,没有答什么,转身,下了台阶,坐上宫轿,出了宫门。 他刚回到府里,就听到花园里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凤墨予寻着笑声走去,看到乔子暖笑得极灿烂地坐在秋千上,沐浴着夏日绚丽的晨光。 身上的浅桃色衣裙飘飘欲仙,在蔚蓝的天空下映衬下,似一朵正欲迎风开放的鸠尾。 丫头们在不远处放着纸鸢,乔子暖仰头看她们卖力地奔跑,风带动蝴蝶纸鸢缓缓升上天空。 乔子暖开心地笑了,扯动了凤墨予身体里从来未被牵动过的柔情。 他缓缓走近她,金丝滚边的鞋履轻轻没入青葱的绿草地中。 乔子暖回头,在看到凤墨予的那一瞬,脸上的笑容灿烂迷人,灵巧地从秋千上跳下来,一路直奔进他的怀里。 “大叔!”她一把环住凤墨予的腰。 少女软糯的声音弄得凤墨予耳朵痒痒的,他笑着反手拥住她,“不热?” 乔子暖笑着摇头,“晌午过后才热,这会儿正好。”她笑,色眯眯地盯着凤墨予完美的唇。 凤墨予的唇色泽极淡,厚度适中,不是那种很薄的唇,但却弧形完美,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尤其是此刻笑的时候,好看极了。 “大叔,”乔子暖眨眨眼,“你昨晚素不素偷偷咬俺嘴巴了呀?” 凤墨予扬眉,坏丫头,倒打一耙的功夫开始用到他身上了? “嗯。” 乔子暖有些兴奋地瞪大眼,“我也要咬你的……”说话间,头已经仰起,等待着凤墨予的吻。 四周的丫鬟小厮顿时怔住,忙低下头,心中纷纷为小主子的彪悍竖起了拇指。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五十一 有爱的大叔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乔子暖眯起眼,唇边的笑容甜软,耐心地等待着商王大人的吻。 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乔子暖索吻,商王俊美的脸上竟极不明显地浮现一丝红晕。 良久,却迟迟不见有动静,待她回过神来,发现凤墨予早已经转身往书房去了。 乔子暖顿时龇牙,追在凤墨予身后,嘴里喊道,“大叔,表害羞嘛……” 风姿无双的商王大人被她大胆的叫声惊到,差点一个龃龉撞上一旁的假山石。 乔子暖一怔,随即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害羞起来的王爷大叔,真是太有爱了呢。 阳光绚烂的院子里,洒落一片欢笑声。 凤墨予佯装镇定的脸上笑容渐渐扩大…… 一向在外人眼里冰冷而高高在上的商王府,因为乔子暖而显得生机勃勃。 朝堂上,太子渐渐失势;岳王府虽然有个世子颇得皇帝欢心,但毕竟还未成大器,且因凤子觞身份特殊,云南帝也未必会将他看成储君的人选。 权衡之下,商王大人的地位再次被摆上了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乔家孤女旺夫兴门的传言,不胫而走。 这几日乔子暖往国子监上学,也明显感觉到了众人的不同。 以往那些不屑靠近她的公侯子弟们,这几日都有意无意地讨好她,接近她,企图借由她讨好商王。 午后小憩,乔子暖带着眉清往濮阳长卿的房中抄书。 这一阵,濮阳长卿这老儿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每日都看许多的经商兵法之书。他嫌那些书籍上的字太小,便常常命乔子暖替他誊写在纸上。 乔子暖的狗爬字在一众女学生之中,绝对是不入眼的。 但乔子暖每次抄写那些书时,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其中的内容吸引,她一边誊,一边就顺便将这些书记进了脑袋中。 那简兮月来找濮阳长卿告假,正巧看到乔子暖倚窗而坐,一身冰蓝衣裙衬得她的雪肌越发的通透,头发用一支水色点翠簪子半绾成少女髻,剩余的发丝闲闲地落于肩前。 她抄书抄得极认真,窗外沙沙的风声,清脆的鸟鸣声,都不曾扰乱到她。 那简兮月眉头微皱,心中觉得自己真的完全看不透这个外表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女子。 她曾经试过无视她,但乔子暖根本不是可以让人轻易无视的少女,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自然而然的耀眼光芒,轻而易举地吸引着四周所有人的目光。 如今,就连她的衣着配饰都已然成了京中权贵少女们争相追随的风潮。 她们效仿她简洁而大方的穿衣风格; 她们刻意模仿着乔子暖浅淡中带着一丝粉嫩的娇唇,纷纷弃了以往最喜欢的正红色; 她们甚至学习乔子暖时而清冷,时而巧笑盼兮的姿态。 可这位当事人却似乎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这究竟是她真的两耳不闻闲事,亦或是她有着与生俱来的强大自信? 她也曾经试过为难她,令她难堪。 但乔子暖根本就不入她的套,巧笑之间就以四两拨千斤将人家加诸在她身上的嘲笑和轻视加倍地还给对方。 乔子暖抄完一个片段,抬头,就看到那简兮月隔着深色的窗柩,带着探究和不解的目光凝着自己。 她大方一笑,“你找太傅么?他出去了,半个时辰才回来。” 那简兮月轻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却又传来乔子暖的声音,“你会下棋么?” 那简兮月转头,望着乔子暖脸上毫无杂质的笑,沉静的眸中划过一丝笃定,“怕你会输很惨。” 下棋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 乔子暖的棋风表面看似平和,实则咄咄逼人,绝不给那简兮月任何反击的余地。 那简兮月每次被乔子暖逼至绝境,却依旧还能保持不急不躁,安静地等着绝处逢生的机遇。 那模样,颇有些即使输,也要输得漂亮的姿态。 不久之后,那简兮月放下手中的棋子,大方地摊摊手,“我认输。” 乔子暖扬扬眉,“输给我,不算丢脸。”自信地完全不需要掩饰。 年龄相仿的两个少女倏尔相视一笑,许多话都已尽在不言;许多事,已然随着这个棋局而彻底化解。 那简兮月心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她从桌上拿起一叠宣纸,“我帮你一起抄。” 乔子暖眨眨眼,望着她落在纸上流畅而娟秀的字体,再看看自己写得狗爬字,嘴角瞬间轻抽,“那简兮月,你故意恶心我的吧?” 那简兮月抬头,扬眉一笑,“我因为你而纠结了这么久,也该轮到我沾一回上风。” 乔子暖不干了,望着那简兮月,笑嘻嘻,“那啥,我给你念,你帮俺抄呗。” 那简兮月头也不抬,“行啊。” 乔子暖笑得越发童叟无欺,“那简兮月,你今日看着特别可爱。” “银子给够就行。” 乔子暖小脸顿时一跨,“俺穷得很……” 那简兮月抬头扫她一眼,“那就肉偿。” 眉清瞬间瞪大眼。 乔子暖眨眨眼,忙往后退开一段,与那简兮月保持距离,警惕地望着她,“你……你你你原来还有这爱好啊……” 那简兮月一头黑线,鄙视地扫她一眼,“就你这几两肉,胸前平坦,空无一物,也就凤家的男人瞎了眼。” 噗。眉清几乎忍不住要给这那简家的嫡女竖拇指了。 啧啧,这以前真是没看出来啊,那简兮月的毒舌虽然与自家主子风格不同,但杀伤力那都是一流啊。 果然,乔子暖瞬间像被踩到尾巴,手颤微微地指着一脸淡定的那简兮月,“那简贱人,你这是伺机报复!” 那简兮月摸摸脸,浅笑,“乔贱人,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 原来,说粗口的感觉也挺不赖,至少比之前一味端着丞相嫡女的架子舒服多了。 乔子暖嘿嘿一阵邪笑,“那啥,你的胸胸一定很大吧,让俺见识见识呗。” 那简兮月顿时瞪大眼,望着乔子暖色眯眯地朝着自己而来,忙护住衣襟,“乔贱人,你能冷静点么……” 谁知乔子暖早已经似饿狼扑食一般地将那简兮月扑倒,双手在她身上一阵乱摸。 “那简兮月,你这贱人,胸怎么长的!” “啧啧,我要是男人,我肯定当场把你办了!” 眉清嗔目结舌地望着端庄的那简兮月被自家主子蹂/躏的模样,嘴角狂抽。 遇到乔子暖真是三观全毁,节操尽丧啊。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五十二 将水搅浑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荒唐!古来女子都是十五而笄,哪有十三岁就及笄的!”岳王府中,西若悦气得将那简涟生送来的帖子扔在桌上。 还故意让那简涟生来送请帖,这分明是在提醒岳王府还有与那简兮月的婚约在身,别存了其他不该存心思。 西若悦冷冷一哼,商王如此着急地想要让乔子暖行及笄礼,无非就是想早些尘埃落地,彻底将乔子暖变成自己的正牌王妃。 他倒是想得美。 乔子暖可是她瞧上的媳妇,刚巧凤子觞又待这女娃如此上心,焉有轻易让人的道理?! “来人,给本妃备轿。” 商王想给乔子暖办及笄礼?!她就非不让他称心,定要将水搅浑了不可! 黄昏,敬事房的公公阮问正要穿过长廊往御书房去,照例请云南帝翻牌子。 不知怎么的,脚下突然一绊,整个人连带着手中的盘子一起往前摔了去。 “哎哟,咱家这腰啊……” “这不是阮公公么,怎滴这般不小心。”西若悦命身后的嬷嬷上前扶他,又捡了地上的牌子替他重新放好,递到阮问手中。 阮问狐疑地看了一眼陡然出现的岳王妃,又仔细瞧了瞧那些牌子,突然发现上面的牌子赫然从全是玥贵妃变成了最近几位新进宫的家人子的名字。 “王妃,这怕不妥吧。”阮问不惊不恼,平静道,“若是被皇上知道,那可是要杀头的罪。” “皇上宠幸谁本妃不管,本妃只想皇上近期别宠幸那简玥。再说,你将妃嫔的牌子都换成了那简玥的,就不怕皇上怪罪了?” 西若悦轻轻走近他,从袖中摸出两片金叶子,“当然,本妃不会叫公公白帮忙……” 打一巴掌,再给颗蜜枣。西若悦不怕他不合作。 “这……”阮问磨蹭着,并不急着去接。身为敬事房的主事,他身边不乏想要孝敬他的妃嫔们。银子,他不缺。 西若悦轻轻眯眸,“本妃欠你一个人情,他日无论你有何困难,本妃会无条件救你一命。” 阮问瞬间笑了,接过西若悦手中的金叶子,朝着她恭敬福身,“多谢岳王妃。” 他没有兴趣知道西若悦为何会突然对皇帝宠幸哪位嫔妃感兴趣,无外也就是为了她丈夫和儿子的前途。 他看中的是西若悦在云南帝心中的地位和她在云南国的声望。 阮问将盘中的家人子的名字谨慎地塞入袖中。要知道,后宫之中,没有赐号的家人子是没有资格被皇帝翻牌的。 西若悦满意地看他一眼,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阮问端着盘子走进御书房,双膝跪地,将手中的盘子高高举起,“皇上。” 云南帝只抬头看了一眼,“喜路。” 喜路会意,上前扫了一下盘子,眉头一皱,疑问地看向阮问,怎么都是玥贵妃的牌子? 阮问垂头,手轻颤,为难地咬咬唇。 喜路瞬间明白,心中想当然地以为是他被玥贵妃威逼胁迫了。 这玥贵妃近年来恃宠而骄,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更是越发地离谱了,这是要干涉皇帝枕边龙脉啊。 喜路想了想,躬身,对云南帝道,“皇上,最近新进宫的几位家人子,您还未见过呢。要不,今晚换换心情?” 云南帝想了想,最近几晚都是在玥贵妃的玥前殿。 玥贵妃虽然样貌出众,但最近总是在他耳边念叨凤子觞和那简兮月的事儿,着实令他觉得厌烦,便点点头,“你替朕张罗罢。” ※※※ “什么?”那简玥倏地放下大宫女刚刚替她别上发髻的流光金簪,一脸不敢相信地瞪着面前的阮问。 阮问弯腰垂头,一如往常的恭谦,“娘娘若没有其他吩咐,奴才告退。” 他缓缓后退,出了玥前殿。 阮问今年虽只得二十出头,但在宫里的时日比许多宫中的妃嫔还要长久。 每日习惯了听差办事,隐忍情绪,心计和奉承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不愿花在不值当的人身上。 玥贵妃?踏出玥前殿许久,他才缓缓转身,望着日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发黑的深红色宫墙,轻轻哼了哼。 殿中,那简玥静默地望着镜中那张自己一直深以为傲的脸庞。 那简家的众多女子,独数她长得最出众,那简兮月虽也生得美,但太过端庄,比她少了几分妩媚。 云南帝初见她时,曾赞叹她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良久,她找到自己的声音,“是谁?” 一旁的掌事嬷嬷忙答,“回娘娘,听说是最近刚进宫的家人子,叫云子桃。” “是何来历?” “回娘娘,奴才打听了,云子桃乃右乐司从教坊众多女子中挑选出来进献给皇上的。” “教坊?”那简玥微微蹙眉,“难道是花流年的人?” 嬷嬷微怔,忙道“娘娘,云南国可不止花流年一间教坊。” 皇子送舞姬给皇帝,那可是祸乱朝纲的大罪,嬷嬷不禁有些怪那简玥的口不择言。 摊上这样没有心计的主子,她们这些服侍的奴才,能有几个脑袋? 那简玥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后宫女子,若失了宠,那还有何前途? 在她还未怀上龙种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他女人分了她的宠爱! 商王刚刚取了司徒满门的性命,如今莫非又要开始收拾那简家? 那简玥心头一惊。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司徒府遭劫,那是皇上暗地里默许的。 难道,皇上如今对他们那简家也…… 那简玥重重地打了个冷颤。 不!她绝不可以就这样坐以待毙! 一定会有办法,她就不信,这商王难道心中就没有惧怕失去的么? 这时,有宫女从外头进来,朝着她福身行礼,“娘娘,那简大人派了人来送帖子。” 那简玥随口一问,“什么帖子?” “说是商王妃的及笄。” 那简玥瞬间眼眸一亮,唇角弧度渐渐深邃,“那本宫得好好备份大礼才是啊。”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五十三 最后一棵稻草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王爷,玥贵妃派人送了两个典仪宫女来,说是帮小主子学礼仪规矩,熟悉及笄礼的流程。”管家站在门外,轻声道。 凤墨予缓缓睁开眸,转头,习惯性地将睡得神人不知的乔子暖拥在怀里,喉结微动,“让她们去偏厅候着罢。” 窗外,此时天还未亮。凤墨予用手抚着她的青丝,贪念女孩躺在自己怀里,眷恋乔子暖无比依赖和信任他的那份温暖。 乔子暖的睡姿一向惊为天人。莲藕似的一条白腿大喇喇地缠在商王的身上,身子却蜷缩在他怀里,鼻子轻轻蠕动,发出似小动物一般的轻微鼾声。 凤墨予宠溺地凝着她,若是可以选,凤墨予真想直接跳过那什老子的及笄,直接将婚事给办了。 这天天同塌而眠,他还时不时被这坏丫头各种吃豆腐,撩拨得他都快要忍吐血了。 偏生怀中的女孩还只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让他如何下得去那个口? 心疼她,便只得委屈自己日日与凉水为伴。 凤墨予又不愿意乔子暖受了委屈,女子若为及笄就嫁人,只怕此生都会被授人以柄。 凤墨予等了这么多年,才选定了怀里的人儿。 疼她,宠她,他向来不会吝啬,不屑遮掩。但这并不是说明他可以什么都任由着自己的心意来。 在云南国,身为女子,尤其是即将会嫁进皇族的女子,名声,财富,身家还有智慧,缺一样,都会造成这个女人后半生的不幸和磨难。 一生何其漫长。他要的,是乔子暖平安且有尊严地陪在他身旁。 礼制,对于权利在手的他来说不足为惧;但对于乔子暖来说,却可以是旁人利用来伤害她甚至从他身边夺走她的利器。 凤墨予轻轻吻上她的发鬓,手臂环住乔子暖的细腰,那温柔的模样,哪里是平日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的财神爷? 乔子暖闻着离自己极近的留兰香,迷迷糊糊地抬眸看了一眼正深凝着自己的商王大人,“大叔……” 声音甜糯地令某人心悸。 凤墨予刚要说什么,身子猛地一僵。低头,看到这丫头的两只手已经掀开他的亵衣伸了进去,在他的身上胡乱地摸着。 商王大人瞬间倒吸一口气,声音有着极不明显的隐忍,“暖儿。” 听在某个色女的耳中,却成为压死巨人的最后一棵稻草。 乔子暖瞬间清醒,龇牙,一下子朝着凤墨予扑了过去,仿佛饿狼扑食,恨不得将风华绝代的商王大人一口吞下去。 半晌,只见她心满意足地从床榻上爬起身,餍足地狠狠伸了个懒腰,“又是美好的一日呢……” 身后,商王大人虽然亵衣的衣襟大开,从脖子到下腹处皆是被啃咬的青红相接的牙齿印,脸上表情却显得极为愉悦,潋滟的眸轻眯,望着乔子暖,“过来。” 乔子暖笑得似成功偷腥的猫,慵懒地踱到他面前,刚要说什么,却被凤墨予倏地堵住了红唇,夺去了呼吸。 大手,霸道地揽住乔子暖的腰,让她更深地贴近自己。 乔子暖眨着难掩兴奋的猫眸,望着凤墨予虽然很近但依旧俊美得天怒人怨的脸,感觉到充满男人气息的舌搅动着自己的唇齿。 良久,直到乔子暖的唇齿间明显地沾上了自己的气味,商王大人才满意地放过了她。 乔子暖意犹未尽地瞪大眸,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着春风满面的商王大人。 就这样?完了?不继续了?这……这这这……这也太坑爹了吧?! 乔子暖挫败地想要挠墙。 凤墨予更衣洗漱,从净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乔子暖一脸沮丧地坐在床榻边,嘟嘴低头瞪着自己胸前,一味叹息的模样。 唇边,不由自主地溢出一丝好笑。一不小心竟看上了一个小色女,他这是幸还是不幸呢? 一炷香之后,商王早朝去。乔子暖因为身心受挫,正打算重新睡个回笼觉好好安慰下自己,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乔子暖皱眉,“谁?”府里的人都知道她贪睡,这个时辰,根本不会来吵她。 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身穿宫女服,体态优雅,面容姣好的妙龄少女,“乔姑娘万福,奴婢是奉了皇后和玥贵妃的命来教导姑娘礼仪的。” 乔子暖微微眯眸,缓缓重复她们的话,“玥贵妃派你们来的。” 皇后因为太子失势,最近早已经收敛了,连以往安插在商王府的那些医女们也借口收了回去,就是怕哪一天商王恼起来,凤莱宇连条命都保不住。又怎么还会在这样敏感的时候还来管她的礼仪? 此事,自然是那简玥的主意。 乔子暖见这两个宫女身材姣好,面容妩媚,心中已然猜出了那简玥的那点心思。 主意都打到她头上来了?这那简玥日子会不会过得有些太逍遥了呢? 乔子暖整个人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榻边,笑盈盈,“两位姐姐既然来了,可不能浪费。我白日还要往国子监上学,也不急着学规矩,倒是管家伯伯一直说,王府里的伙夫婆子老是没规矩,正想找两个人好好教导他们,两位姐姐不如先去伙房给他们上上课好了。” 她说着,也不理会两个宫女脸上的错愕,唤来眉清,“找个空院子,让两位姐姐住下,记得,要离伙房近一些的。” “这……”其中一个个子稍矮的宫女未掩住心中的不满,“乔姑娘,我们可是宫里的人,向来都是教公主妃嫔礼仪的,这婆子伙夫自有嬷嬷们来……” 眉清服侍着乔子暖重新睡下,转头,目光如利剑,看得那两个宫女心里不自觉地发毛。 眉清一边打发她们出寝室,一边冷冷道,“宫里的人怎么了?我家主子可精贵着呢,学问由濮阳太傅亲自教导,琴棋书画礼乐舞蹈都是王爷请了京中最好的师傅来教导。至于礼仪规矩,也自然得是最好的人来。就你们这样的,也就有资格教导教导我们伙房里的婆子。” 两个宫女被眉清一顿编排,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眉清将她们领到伙房旁的一间院子,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两个人在宫中怎么说也是有品级的宫女,何时受过这样的怠慢。 个子矮的那个一脸怨气,“就知道不该信了玥贵妃的话。还说什么进了商王府,便有机会从此不必做奴隶了呢。” 个高的那个鄙视地扫她一眼,轻哼,“别雀,也就你天真吧,商王是什么人物,就你这样,还敢肖想?” “不为商王,你难道还真是来教导那丫头礼仪的?”别雀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白珠不语,想起乔子暖甜美表面下的腹黑。 云贵人说得话一点没有错,这乔子暖年纪虽小,却是个难缠的,她必须尽快取得她的信任才行。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五十四 步燕坊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你又输了。”国子监凉亭中,乔子暖有些懒懒地托着腮帮,望着对面有些心不在焉的那简兮月。 那简兮月回神,看着自己那些被乔子暖逼至角落的白子,牵唇一笑,“你这厮,也不知跟谁学得棋,下手竟这般狠决。” 乔子暖扫她一眼,“是你有心事。” 那简兮月脸上笑容微僵,“不过就是输了几副棋,我能有什么心事?” 乔子暖轻呷一口茶,一颗颗捡起盘上的黑子,“你姑姑往商王府送了两个宫女,此事你可知?” 她说着,笑吟吟,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那简兮月的脸。 那简兮月原本想伸向棋盘的手陡然停住。 一双波澜不惊的眸毫不见慌张地看向乔子暖,“你在怀疑我。” 乔子暖笑,“莫非此事你全不知情?” “皇族中事,兮月岂有资格相问。”那简兮月面色微冷,身为那简府中的女子,那简兮月心中有太多苦楚和无奈。 生在官宦之家,又是女儿身,她的命运从来都被捏在旁人手中。 父亲和叔叔一直四处奔走,为了她与凤子觞的婚事。 如今整个云南国,都以为她那简兮月为了能顺利嫁给凤子觞,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放下身段来讨好乔子暖。 难道,官宦宗亲,就不该拥有朋友吗?那简兮月好不容易热络起来的心,又一次冷了。 她那简兮月此生难道就不能为了自己而活?非要成为一件附属品,只能是某人的女儿,某人的侄女或是某人的妻子? 她有些意兴阑珊地起身,脸上又浮现乔子暖初初识那简兮月时,那端庄娴静却高高在上的疏离神情。 乔子暖微眯眼,望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 面前的棋盘已然凌乱一片,令人完全看不清形势。 除了凤墨予,乔子暖已经完全看不清周遭众人的真实面目。 “眉清,替我向濮阳老儿告个假。” 眉清有些意外地望着自己的主子,“主子,你去哪?” * 花流年中,乔子暖舒服地靠在贵妃榻上,“流銮姐姐,可替我查清了?” 流銮笑得妩媚,“自然。我打听了,皇上新近宠幸了一个从教坊中选进宫的女子,已经好几日不曾去过玥贵妃那里了。” “除了咱们花流年,云南国还有其他教坊么?” 流銮笑,“云南国共有大大小小的教坊共上百家,不过能有资格进献舞姬进宫的就只有西街上的步燕坊。” 乔子暖嘟嘟嘴。能够跟商王名下的花流年一争高低,想来这步燕坊的来历亦不小。 “步燕坊系谁名下?” 流銮有些惊讶地看了乔子暖一眼,这你都不知道,“在云南国,除了咱们王爷之外,另外一个富可敌国的存在,钱一彦。” 乔子暖费解,“此人这么有钱,大叔竟能容他?” 一山不容二虎,凤墨予怎么会容忍另外一个跟他实力相当的人来赚走本该属于自己的银子? “主子有所不知,此人来自西楚,有岳王妃作保,且每年都向朝廷上缴大量税额。” 岳王妃?乔子暖倏地从榻上坐起身,将此事前后仔细思量了一番。 原来是岳王妃。 精心安排舞姬进宫,夺了那简玥的宠爱;又误导那简玥,令她以为是商王设计的这一切,让那简玥忍不住向商王府先下手为强。 那简玥深知对付凤墨予毫无胜算,所以便换了目标,将手伸向了自己。 那简玥的心思不难猜,想来是生怕那简家也落得跟司徒府一样的下场。 可是,这岳王妃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转眸,乔子暖望着一旁认真缝着自己舞衣的竹悠云,脸上笑得极为谄媚,“悠云姐姐……” 竹悠云吓得娇躯重重一颤,充满警惕地望着她。 “妹妹我如今身在泥沼,你管不管?” 竹悠云汗,“主子,如今云南国上下谁不知道您是王爷宠在心尖的人物,奴家人微言轻,哪里帮得上主子。” 乔子暖小脸沮丧,手绞动着身上的衣衫,“我不想连一点点小事都要烦扰到大叔。” 竹悠云才不上当,“王爷会很乐意被你烦扰的。” 乔子暖见她执意坚持,倒也不再勉强,失落地叹口气,“既然悠云姐姐如此坚持,那俺也不好勉强。” 她说着,朝着空无一人的窗镂外大喊了一声,“靳爷……” 片刻间,靳泠果然脸黑黑地出现在乔子暖面前。要死啊,唤得这么大声。不知道影卫需要低调,低调么! 乔子暖冲着他奸诈地嘿嘿一笑,“那什么,靳爷,俺有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需要你去办。” 靳泠面无表情,“属下的任务就是保护主子。”言下之意,老子就保护你,其他的破事儿别想叫老子干。 乔子暖很赞同地点点头,“正解,俺要去次步燕坊,可悠云姐姐不肯陪我,无法,俺只要让你去了。” 靳泠一听,这有什么,小事。当下点点头,“好。” 乔子暖满意地笑了,“还是靳爷爽快。流銮姐姐,那麻烦你替靳爷换个行头咯。” 靳泠表情一滞,“换什么行头?” 乔子暖甜甜一笑,“俺要去步燕坊应甄舞姬,你既然要保护我,就得扮成我的丫鬟,这才不显得扎眼啊。” “什么?!”一向冷冽的靳泠果断蛋疼了。 流銮亦是面露惊讶之色,“主子,这……不妥吧?”若是被王爷知道,怎么办? 竹悠云果断被针戳中了手指,疼地倒吸一口凉气,她就知道,乔子暖一开口,准没好事。 啧啧,她极为同情地抬头扫了一眼对面脸色铁青的靳泠。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五十五 叫乔子暖起床是技术活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竹悠云除了舞跳得好,还有另外一个才能只为流銮和乔子暖所知——易容术。 乔子暖自然不会真的让靳泠男扮女装陪她去步燕坊,但困住他,不让他通知凤墨予则是必须的。 外头,流銮对靳冷黑沉地堪比一副水墨画的臭脸,身子极为诱惑地倚在他身上,“靳爷莫生气,小主子吩咐,奴家只得暂时对不住您了。” 被点住穴位的靳泠气恼地几乎要抓狂。想他堂堂四品护卫,七尺男人,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流銮,若是小主子出了事儿,王爷可不会顾念交情。” 流銮不以为杵,反而面露一丝惊喜,“啧啧,靳爷啊靳爷,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你还从未跟奴家说过这么多话呢。” 靳泠无语,额边青筋狂跳。瞧瞧这一帮女人,都被乔子暖带得成了什么样! 内室之中,乔子暖望着镜中那张完全陌生的脸,“悠云姐姐,你的易容技术真是越发纯熟了呢。” 竹悠云上前替乔子暖换上一条青翠色粘了亮片的舞裙,手不小心拂过乔子暖的胸前,猛地一停,惊讶道,“咦,似乎大了许多啊。” 乔子暖脸臭臭,她这胸前空无一物的黑名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洗清。 起身,她挽了挽脸旁的一缕发丝,眼眸轻转,笑得极灿烂,“这模样,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呢。” 竹悠云浅笑看着她。乔子暖本来就生得极美,但因为年纪过小,所以总显得甜美有余,女人味却欠了一些。 她的易容术,其实只是在乔子暖的五官上作了些手脚,再将她的眼眸画得柔媚了一些。却已然与本尊大相径庭。 配着乔子暖身上的翠色舞裙,眼前的女子,哪里还有一点少女乔子暖的影子。 分明是一个举手投足都风情无限的绝色成年女子。 竹悠云有些担忧,“主子,你这样出去,万一出了事,王爷非要了奴家的命。” 这一刻的乔子暖如此祸水,连她都看得直了眼,更毋庸说教坊的那些男客。 乔子暖笃定一笑,顺手取过一方青色丝帕,遮住一半脸庞,“这样不就行了。” “可是……”竹悠云仍不放心,“主子,还是奴家陪你同去吧。” 乔子暖笑道,“不用。”若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那她这一阵的功夫和本事都白学了。 一个时辰之后,热闹喧哗的步燕坊门前堵满了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的众男子。 步燕坊顶层的雅间之中,一位气度不凡的青衫男子望着底下正翩然起舞,引得看客们不停鼓掌喝彩的翠衣女子。 她用轻纱半遮玉面,只露出一双潋滟无双的眸随着她轻盈的舞姿慢慢流转。 她的每一个旋转,弯腰,仰首,都带着难以令人忽略的风情和惊艳。 美人如斯。美得仿佛连空气都忘记了要流转。 男人微眯长眸,问站立于一旁的坊主,“什么来历?” 坊主忙答,“来应徵舞娘的。” “哦?”男人意味深长地轻抿了一口手中烈酒,“叫什么名字?” “靡裳。” 男子沉默良久,“无论她开什么条件,都答应她。” 靡裳……男子望着她轻盈若飞的姿态,淡淡勾唇。不久之后,这个名字就会如她的舞姿一般,惊艳整个云南国。 ※※※ 转眼已过半月。 日头还是漫长,气温依旧炎热。国子监放了所有学生五日假。 一大早,别雀跟着眉清走进商王的寝室。 “去唤主子起床。”眉清吩咐了她一句,便转身往净室去了。 别雀轻应了一声,目光迷恋地望着寝室中大气的摆设和奢华的家俬。 她缓缓走过去,轻踩上床榻边缘的花梨木踏板,“主子,起床了。” 乔子暖轻轻翻了个身,继续睡。 别雀望着她身下光滑而柔顺的缎面金丝被,心被撩拨得越发地不平衡。 勉强按捺下心中的躁动,别雀上前轻轻推了推乔子暖的背,“主子,该起身了,一会儿围棋师傅就该到了。” 乔子暖轻哼了一声,艰难地从床榻上坐起身,眼睛却依旧闭着,睡意惺忪地揉了揉,嘴里嘀咕:“眼睛睁不开啊……” 说着说着,人都往后一仰,继续睡。 别雀嘴角抽了抽,这样赖床也行? 眉清备好了热水从净房出来,看到乔子暖依旧四平八稳地躺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走过去用力在乔子暖的屁股上连踹了两脚。 乔子暖屁屁挨了揍,摸着屁股刺溜一下从床榻上站起身,头发凌乱,口练狮子吼,“眉清!你丫的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踢!” 别雀被吓得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可是强悍如眉清却理直气壮地插着腰,“要不下次踢你脸?可是您瞧瞧你这张脸,肿成这样,跟屁股有什么分别?” 乔子暖被她一顿黑,彻底醒了。噌地蹦下床,追着眉清就要打,“你丫的,皮痒痒了吧,老娘这绝代风华的脸,你居然敢黑成屁股!” 谁知眉清一把揪住乔子暖的衣领,拖着她就往净房走,“主子,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下午还要不要去步……” 乔子暖猛地堵住眉清的嘴,咬牙切齿,“死丫头,算你狠!”为了叫她起床,威逼利诱,暴力无情,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换好衣服从净房出来,别雀忙上前替乔子暖梳妆绾发。 乔子暖透过铜镜懒懒地望着她,“听婆子们说,你曾经替玥贵妃绾过发?” 别雀谦卑地笑,“回姑娘,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玥贵妃那时还只是个贵人。” “贵人?就像如今的云贵人那样么?” 别雀一怔,随即点点头,“回姑娘,是这个意思。” 眉清替乔子暖斟了杯热茶,转眸,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凭你这样貌和身段,在宫中当个美人昭仪是绰绰有余了,何必跑来商王府伺候我们主子。” 别雀握在手中的梳子一时没有把握好力道,下手重了些,扯落了乔子暖一束头发,痛得她轻轻吸了口气。 别雀吓了一跳,忙跪拜在地,声音微颤,“奴婢该死,姑娘恕罪。” 乔子暖抚了抚扯痛的头皮,转身看了眼匍匐在地的别雀,“瞧你害怕成这样,莫不是在宫中经常被主子责罚么?” 别雀一惊,抬头望向端坐在镜前,笑容甜美得看起来毫无城府,善良可欺的乔子暖。 “姑娘怎么会……”莫不是早就派人查过她?别雀心惊。 乔子暖笑,一脸好奇,“让我猜猜,你这般替玥贵妃做事,她承诺了你什么好处呢?唔……锦衣玉食?让你翻身做主子与她瓜分皇帝的宠爱?还是告诉你将来可能有机会成为商王妃?” 别雀闻言大惊,只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都被吓得颤了,此刻难以明喻的心慌和恐惧。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她怎么会……怎么会如此的犀利! 玥贵妃说这乔家的孤女生性单纯,是个极好对付的啊…… 一旁的眉清冷冷地睨着她,“这样的承诺你也会信,我真怀疑你这些年在宫中都是白待了。玥贵妃就这样将你卖了,你莫非还想继续替她做事?” 乔子暖浅浅勾唇,凝着她神色慌张的脸,“你信不信,你只要将商王府的事说出去半个字,不久就会横尸街头。王爷大叔可不似我这般善良呢……” 别雀心彻底地凉透。玥贵妃竟将她骗得这样的苦! 她朝着乔子暖挪近几分,对着她不停地磕头,“姑娘若愿给奴婢指条生路,奴婢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乔子暖满意一笑,“先替我把头发重新绾好吧。” 身后,眉清望着别雀虔诚又小心翼翼地替乔子暖梳发的背影,忽然轻轻道,“与你同来的那个白珠,你要时刻留意……”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五十六 黑哩个黑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是夜,商王府已经到了熄灯的时辰。 乔子暖偶尔从睡梦中醒来,转头,身旁的位置却依旧空着。 王爷大叔最近似乎一下子忙碌了好多,乔子暖迷迷糊糊地想,幸好他最近很忙,否则她这样每晚都往步燕坊跑,一定逃不过他的法眼。 乔子暖闭着眼睛,想着想着,几乎差一点就看到周公了,突然外头响起一阵兵刃交接之声,将她彻底地惊醒了。 衣服也顾不得披,穿着一件极薄的水色素花亵衣就要往外头去。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眉清带着别雀和白珠急匆匆地朝着她奔来,“主子,府里好像来了刺客,你不能出去。” 别雀和白珠上前拉着乔子暖就想往回走。 乔子暖闲闲地打个哈欠,表情慵懒,“急什么,这么难得的机会,咱总要看个热闹不是?” 说着,以巧力轻轻挣脱开别雀和白珠挽着她的手,抬步继续往前走。 商王府是什么地方,表面上虽然看着平静无害,但到处都有影卫,四处皆是机关。 平常的刺客,只怕一进来就会直接丧了命,哪里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啧啧,整这样大阵仗,得是跟王爷大叔多大的仇啊! 白珠感觉到自己的手隐隐发麻,脸上不禁划过一丝意外,看着走在前头的乔子暖,她……莫非会功夫? 恰在这时,那群身穿墨绿色夜行衣的刺客发现了乔子暖。其中一个剑锋一转,快速地朝着乔子暖刺来。 别雀已经吓得全然忘记了反应。眉清和白珠则同时大唤了一声,“主子小心!” 乔子暖赤手空拳,自然不会跟他硬拼。想到附近就有一个铺满钉板的机关,迅速转身,狂奔起来。 眉清见状,瞬间明白她的用意,忙上前拦住那刺客,替乔子暖争取更多的时间。 商王府的影卫见乔子暖有难,都心中大急,却奈何被对面的刺客纠缠着,迟迟都脱不了身。 眉清虽然会些拳脚,但跟眼前来势汹汹又功夫高强的黑衣人一比,很快便有些招架不住,“主子,快!我顶不住了!” 乔子暖狂奔,眼看着就要摸到钉板的机关,眼前却突然出现另外一个墨衣蒙面刺客,一双丹凤眼在黑夜中极亮,凝着乔子暖,“商王在何处?” 身后的刺客收到男人警告的眼神,猛地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眉清和白珠警惕地瞪着他。 乔子暖双手抱臂,脸上表情不无讽刺,“笑话。你既是来杀人的,怎么会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谁如此兴师动众地找本王?”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陡然响起。 四周的打斗声瞬间停了下来。 见到眼前风华绝代的男人,四周那些原本要取他性命的刺客竟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凤墨予身上天然而成的贵胄之气即使在夜色中,也没有半分折损。 他淡淡扫过那些墨衣刺客和自己府中的影卫,转头,就看到乔子暖穿着单薄的亵衣站在一群男子中间,显得极为扎眼。 始终表情难测的脸上眉头轻蹙。 四周的影卫顿时心凉了一片。主子恼了,这下不死也得脱层皮了。转头,将火都迁怒在了那群刺客身上,发了狠,下手直取他们的首级。影卫们心中只希望杀得刺客多一点,他们受得责罚就可以轻一些。 凤墨予走到乔子暖面前,表情不似以往那般温柔,板着脸,将她拉进怀里,转头看了一眼蒙面男人,“岳王府的人?” 男人眼睛一瞪,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又听到凤墨予道,“想来你必也不会承认。” 男人翻个白眼,不是老子承认个屁! 不远处,他的手下已经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地不起,男人心中一惊,刚想要快点脱身。 凤墨予这时又道,“岳王假公济私,暗中派人刺杀本王,此事本王定会追究。” 男人一头黑线,心中低咒一声。特么的!不就是配合你丫的演场局中局么,有必要杀了我这么多手下么? 擦里个擦!这商王果然如外界所言,名符其实地黑。 他无语地抬头扫了一眼四周那群不死也半残了的同伙,又是一声低咒,话几乎从牙缝间挤出来,“走!” 凤墨予拉着乔子暖就往屋子里走,转头冷冷扫了一眼眉清,“自己找管家领罚。”连个人都保护不好,若今晚来的是真刺客如何是好。 眉清垂头,轻轻咬唇,“是。” “将这两个宫女从哪来扔回哪里去。” 别雀和白珠吓一跳,“王爷饶命啊。”若是这样被商王送回宫,她们如何还能活命? 额……乔子暖有点不解凤墨予这莫名其妙的怒火。 她扯了扯凤墨予的衣袖,轻声道,“大叔,我留着她们还有用呢。” 商王大人低头睨她一眼,“连件衣服都不晓得替你穿,留她们有什么用?” 她身上那件薄亵衣几乎半透明,方才在月光下,只怕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姣好的身段。 商王大人如此一想,转身阴测测地扫了一眼四周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影卫,“找靳冷,各领二十板子。”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五十七 谁算计了谁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放他娘的屁!劳资有毛理由要去杀凤墨予那个浑身铜臭味的奸商!” 岳王府中,凤锦予气得吹胡子瞪眼。西若悦则静坐一旁沉默不语。 城中如今疯传岳王因忌惮商王势力而暗中派人刺杀凤墨予。 虽然只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但商王称伤未来早朝已经数日。 云南帝和朝中大臣表面上虽然什么都未说,心中只怕已经将岳王府与商王府遭刺客的事情对号入座了。 凤子觞转头看了西若悦一眼,狐疑道,“娘,你是不是暗中做了些什么?” 西若悦不露声色地眉头一拧,“我一个深宅妇人,能做什么?莫非还真派人去杀商王不成?你倒去了商王府那么多次,你哪次杀成了?” 凤子觞被她几句话一噎,憋屈地别过头。他真怀疑他是西若悦夫妇茅厕旁捡来的。这要是亲生的,西若悦能这样整日里埋汰他么?! 但这凤墨予也确实是黑得彻底。以往他潜入商王府这么多次,凤墨予都不露声色,佯装不知。 如今突然一个屎盆子将他们岳王府臭得都快憋死了,凤墨予却很笃定他们什么都不会说,亦不会做。 特么的!凤子觞气恼地抓头。心中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 这凤墨予向来不做白费功夫的事,他这样大费周章地黑岳王府,还假装受伤,到底是什么目的? 正想着,突然间管家从外头匆匆进来,“王爷,喜路公公来了。” “请。” “王爷万福,王妃万福,世子万福。” 西若悦笑着道,“喜路公公贵人光临,可是皇上又有什么差事要咱们岳王府办?” 说话间,已经命管家斟茶看座。 喜路笑盈盈,躬身,“不敢瞒王爷王妃,只因最近南方水患,地方百姓民怨极深,所以奴才特意奉了皇上的旨意,请世子带人往南方赈灾。” “岂有此理?!”凤锦予拍案而起,“水患乃民生问题,与岳王府有何关系?!” 喜路吓了一跳,忙从座位上起身,不着痕迹地离凤锦予远一些。 西若悦一笑,“公公莫怪,我家王爷就是这爆脾气,但他的话亦有理不是?赈灾光有人马哪里够,那得有银子,您看这差事恐怕有更合适的人选吧,比如商王。” 喜路笑着福身,“王妃说的皇上都考虑过。但您也知道,商王大人如今负伤在伤。至于这银子,王妃不必担心,商王早已经命人准备妥当。 皇上还特意命吏部侍郎那简涟生陪世子一同前往,若遇到有官员贪污受贿,当场办了就是。 皇上说了,世子不必有心里包袱,只管放手去赈灾。回来,在朝中正正经经谋个正式官职,也好消了岳王府如今的某些传言。” 西若悦暗自咬牙,原来如此。她原本施计想要破坏乔子暖的及笄礼,却没想到被商王倒过头来算计了自己一把。 凤子觞更是气得面露菜色。他为了能与凤墨予抗衡,隐忍了这么久不去见乔子暖,就是想培养实力,有朝一日能与商王一较高低。 却没想到自己宏愿未达成,反被商王设计,跑去治水!擦擦的!他一个旱鸭子,治个屁水啊! 凤墨予分明就是想让他远离小暖儿的视线! * 商王府中 乔子暖狗腿地趴在床边上,眼巴巴地望着轻靠着床沿,优雅地看书的商王大人。 “王爷大叔,伦家已经好几日未去国子监了,濮阳老儿会罚俺的。” 商王轻轻翻了一页书,不予理睬。 乔子暖嘟嘴,忍住要抓狂的冲动,“大叔,你好好歇着。” 不管了,她都好几日没去步燕坊了,这前头的功夫岂不是都要白费了?大叔真是天生爱生气。哼哼。 一想,乔子暖快速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 “去哪儿?” 额……乔子暖暗暗吐了吐舌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头,无辜地望着商王大人,“上学啊……” 凤墨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浅紫玉蚕丝罗裙,一条丝带由后腰处盘旋直至她的脖颈处,将乔子暖亭亭玉立的身材衬得越发地凹凸有致。 他的小少女,似乎真的长大了…… 凤墨予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王受伤了。” 乔子暖一头黑线,心中忍不住默默吐槽。要不要这样?!要不要这样?! 她每次想要出门,都是被他这句话堵了回来! 乔子暖望天,假装仔细地回想,“可是,大叔,伦家明明记得伤得是那些刺客啊。” “内伤,你看不出。” 乔子暖嘴重重地抽了抽,脱口而出,“有多内?”说完,瞬间后悔。 凤墨予勾唇,眼眸深邃,凝着她,“想知道?” 乔子暖心中警觉,摇头,“不想。” 谁知话音刚落,就见凤墨予长臂一伸,整个人被他压在了身下。 留兰香味隐隐地刺激着乔子暖的感官,她有些呆呆地望着凤墨予近在咫尺那要命的俊脸。 不带这样使美人计的啊……乔子暖咬唇,瞪着凤墨予,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大叔,乃这样,伦家会把持不住哦。” 凤墨予漂亮的眉轻挑,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动着,唇贴得她很近,近得只要乔子暖伸出舌头就可以触碰到。 乔子暖迷乱了,想也不想,伸出俏舌,极快地舔了下凤墨予的唇。 商王大人满意地一笑,另外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唇,温柔地婆娑着,“想知道本王有多内伤?” 乔子暖一个激灵。心里想得是不想,可是嘴不由心,“想……” “你摸。” 噗。乔子暖望着他不知何时胸襟大开的健壮胸膛,只觉得脑门噌地一热,一股暖流顺着鼻孔缓缓流下。 伸手一摸,乔子暖大囧。居然流鼻血了……她这是得多憋啊…… 乔子暖窘得闭上眼,恨不得商王大人没瞧见自己没出息的模样。 耳边却传来一阵蛊惑人的低笑声。倏尔,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握住,缓缓流走于他的身体之上。 乔子暖闭着眼睛,触觉越发敏感。 被握着的手仿佛着了火,耳边听到男人强壮的心跳声不断地传来。 脑子仿佛被炸开,已经无法思考。 一股热潮不断从小腹处传来,乔子暖觉得自己再忍就真要内伤了,噌地坐起身,扑倒身旁笑得极妖孽的男人,“大叔……”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五十八 纯洁的商王大人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第二日,因商王特别吩咐晚一些唤乔子暖起身,所以眉清一直到巳时三刻过后才走进了寝室。 屋子里帘子未拉,光线显得昏暗。乔子暖背对着门,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看起来睡得极不舒服。 眉清吓一跳,忙走到床榻前,“主子……” 眼眸一撇,却看到床榻上一抹触目的落红。难道昨晚王爷跟主子已经…… 眉清脸顿红,心中觉得自己仿佛闯入了主子们最隐秘而不为人知的地方,当下也不敢像以往似那般不管不顾地唤乔子暖起床。 “主子,快起身吧。王爷说,一会儿请御医来呢。” 乔子暖背对着她,轻哼了哼,身子依旧蜷缩着,一看就像是在隐忍着某种疼痛。 眉清只当她是身子酸痛,脸不禁又红了几分,“主子若是觉得不适,一会儿让婆子们煮些活血的红糖水,可好?” 乔子暖点点头,咬着牙,捧着肚子艰难地从床榻上爬起身,脸色极为苍白,刚想要说什么,却看到凤墨予带着胡太医和一个婆子疾步走了进来。 凤墨予疾步走到床边,一把将面色苍白的乔子暖拥进怀里,“怎么,还很疼吗?本王唤了胡太医来给你看看。” 胡太医抹了抹额角的汗,上前一看乔子暖的脸色,开口道,“烦乔姑娘伸舌头给老夫看一看。” 乔子暖依言。胡太医点点头,又道,“姑娘可是觉得下腹酸痛虚寒,难以忍受?” 乔子暖忙点点头,可不是,快疼死她了。 胡太医了然,笑了笑,“姑娘长大了,这不是什么大病,只要注意保暖,多饮些温补的食材即可。老夫再给姑娘开一些活血的方子,服下会缓解你的腹痛。” 凤墨予闻言,依旧不放心,“就这样?你不用给暖儿搭个脉?” 这莫名其妙腹痛成这样,莫不是中了毒? 胡太医抬头,表情有些古怪,不就是小姑娘来了初潮,身为堂堂商王,不会连这都不知吧。 胡太医却不知道,财势通天的商王大人府中过往连个母的生物都没有,又怎么会知道女人还有初潮这回事。 商王大人面色有一瞬的不善,只以为胡太医是敷衍他了事。 他的小人儿都疼成这样,居然说没什么大碍?命嫌活得太长了吧? 胡太医暗暗观察商王大人的表情,抹了抹额旁的虚汗,无奈地撇撇嘴,本着安抚他的善意,“王爷若不放心,可以每晚令人为姑娘揉搓腹部至发热,也可以缓解姑娘的腹痛。” 商王大人狐疑,道,“如何揉搓,你示范一下。” 胡太医囧,干咳了几声,轻叹口气,“好吧。”说着,走到床榻前,正想要替乔子暖揉揉肚子。 “老儿,你做甚?”胡太医被凤墨予低沉的一喝,吓得颤了颤身体,“揉……揉肚子啊。” 商王脸色一沉,指了指一旁的婆子,“在她身上试。” 胡太医面色瞬间铁青。想他堂堂太医院翘首,平日里连后宫嫔妃都请不动他,如今商王居然让他给一个已经绝经了的婆子揉肚子?! 那婆子亦是惊得差点打翻了手中的糖水,忙不迭地摇手,“王爷,这万万不可。” 乔子暖望着眼前极具喜感的一幕,又看了眼大叔表情凝重,一副完全看不清本质的样子,忍笑忍得几乎要憋出内伤了。 而一旁的眉清也终于搞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偷偷撇了眼乔子暖的下腹处。 合着床榻上的落红原来是姑娘来初潮落下的,她还以为…… 眉清脸一红,忙上前替胡太医解围,道,“王爷,胡太医说的揉搓肚子,奴婢也会的。” 商王一听,眼眸中瞬间泛起危险的光,“你还会医术?”还知道怎么将肚子揉热?管家招她的时候怎么没说?莫不是个探子? 胡太医眼翻白,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他也不是没见过对妇女疾病一概不知的男人,但是你一堂堂商王大人,连女子会来初潮都不知道,是不是太夸张了呢? 乔子暖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她的王爷大叔,未免也太纯洁了吧…… 啧啧,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她蹭了蹭凤墨予的胸,忽然侧过脸,在商王大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凤墨予转头,凝着她,“果有此事?流血流几天自己会止?” 乔子暖俏脸微红,笑,点点头。 凤墨予想了想,转头对胡太医说,“老儿,那你将需要注意的都给本王一一写下来。不得遗漏。” 说完,挥挥手,屏退了屋子里的人。 过一会儿,仿佛又想起什么,“眉清留下。” 眉清吓一跳,停下来,有些胆战心惊地望着表情冷漠的商王大人。 她之前被打过板子的伤口,这会儿可还疼着呢。 乔子暖也生怕他真的怀疑起眉清,忙打岔道,“哎哟,大叔,我肚子疼……” 商王顿时眉头一紧,对着眉清道,“你给本王示范下如何揉搓腹部。”商王是练武之人,他生怕自己做得不对,反而伤了乔子暖。 “啊?”眉清以为自己听错,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哦,哦。” ------题外话------ 嘻嘻,俺不会告诉乃们,写这章,俺把自己笑尿了。O(n_n)O哈哈~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五十九 进宫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乔子暖及笄在即,进宫见云南帝已经是免无可免。 按照规制给云南帝请过安之后,云南帝一脸慈善,对乔子暖道,“丫头,你头一次进宫,不如四处玩一玩。” 说完,吩咐喜路,“你亲自给乔姑娘带路。” 喜路忙福身应下,“是,皇上。” 一直到看着乔子暖离开御书房,云南帝瞬间垮下脸,“臭小子,你可知道你这回给朕捅了多大的篓子?” 凤墨予装傻,“如今最大的篓子,不就是南方水患?” 云南帝:“岳王府那位,亦不是吃素的,你非去惹她,图什么?” 凤墨予:“我不过是偶尔善心,替人做个媒。” 云南帝瞪眼,“子觞和那简家的丫头?” 凤墨予抬眸扫了云南帝一眼,“难道这不是皇上的夙愿?”装得跟真的似的。 “……”云南帝沉默一会儿,突然阴测测来一句,“商王啊,你竟如此谙知朕的心意。” 凤墨予沉默不语。这一回,为了赶凤子觞去南方赈灾,他终是落了把柄在云南帝手中。 御花园中,乔子暖一边闲散地走着,一边听喜路介绍着各种名贵而珍惜的花品和华美的景致。 皇家园林,大而奢华,贵气逼人,但却总显得有些空寂。想比之下,乔子暖越发喜欢商王府绿草茵茵的园子。 “喜路公公。”一个娇媚无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石板路上陡然响起。 乔子暖和喜路同时抬头望去。 “云贵人万福。” 云子桃盛装打扮,看起来也不过二八年华,绝美的容貌因为精心装扮而显得极为妖娆。 她微翘的凤眼似含着不明深意地笑,直直地凝着乔子暖,“乔姑娘。” 是的,乔子暖认得她。 那个曾经在商王府中被自己不小心撞见与凤子觞亲密搂抱的绝美女子。 乔子暖本来就记忆绝佳,何况是云子桃这样倾城绝色的女子。没想到辗转反复,她竟然从岳王府又回到了皇宫,且身份已经由曾经的宫女变成了皇帝跟前的新宠。 她曾经说过,她叫沉香,如今为何又变成了云子桃? 步燕坊挑选舞姬送进宫,不可能事先未曾调查过她的身份。如此看来,这步燕坊越发显得有问题。 云子桃轻轻走到乔子暖面前,目光带着沉锐的危光,“我等这一日,仿佛等了半世。” 声音极轻,只有乔子暖一人可闻,却充满怨怼和仇恨。 乔子暖几乎可以确认,这女人如此费尽心机地进宫,想来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她了。 可是,一入宫门,有些事哪里还容得她来做主?乔子暖抬眸看到不远处缓缓走来的那简玥,倏尔浅笑盈盈,对上云子桃仇视的目光,“你确定,你的对手是我么?” 云子桃顿时警觉地眯起眸,余光亦瞥到了那简玥的身影,即刻敛去眸中的厉光,朝着乔子暖和喜路亲切地笑,“两位若不弃,可愿往我宫中小叙?” 喜路虽一直低头沉默,眼中却泛过一丝不悦。这云贵人难道想让玥贵妃误以为自己是她的人? 乔子暖却不恼,索性借力打力,笑着道,“不知道云贵人那宫殿有什么好玩?能引得皇上经常去,想来挺特别吧?” 那厢,那简玥脸色顿时一僵,轻轻咳了两声。 乔子暖转头,一副才看到那简玥的模样,忙上前行了礼,“贵妃娘娘万福。皇上让喜路公公带民女逛逛园子,不想巧遇了云贵人。 方才云贵人正与我和喜公公说到您呢。云贵人说许久不见您,劝了皇上好几次,可楞是劝不动皇上您宫中。” 云子桃一听,娇美的脸微有扭曲,咬牙切齿,“乔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何时……” “啪!”云子桃摸着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左脸,不敢置信地望着那简玥。 谁知那简玥反手又是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狂妄地以我自称?这两个巴掌是教训你,进了宫就要守宫里的规矩。别以为自己还在那下三流的教坊呢。” 云子桃委屈地捧着被那简玥打得红肿流血的脸,满心的怨气只得暂时通通咽下肚,“臣妾失礼娘娘,是臣妾有罪。” 那简玥冷冷一哼,扭头,离开。 云子桃见那简玥离开,转身,扬手就想要还乔子暖以颜色。 那简玥身为贵妃,又出身世家,她不敢得罪。 可乔子暖不过是个孤女,又是臣子,她为什么要怕! 却不想,竟被一旁的喜路箍住了手臂。 云子桃恼羞成怒,瞪着他,竟气得口无遮拦,“狗奴才!你起开!” 喜路却是神色平静,俯首躬身,道,“喜路确是低贱的奴才,贵人想如何打都可以。但乔姑娘是皇上请来的贵客,若受了损伤,皇上和商王那里,只怕贵人不好交待。” “你!”云子桃这一刻气得连吃了乔子暖的心都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表情始终云淡风轻的乔子暖,但心中也确实忌惮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和商王的权势。 忿忿地放下手,拂袖转身而去。 乔子暖,你莫得意!待我宠冠后宫那日,定要取你性命,毁了你那张令人看了就恨的脸! 喜路见云子桃离开,转身朝着乔子暖福了福身,“奴才该死,让乔姑娘受惊了。” 乔子暖不在意地抿唇一笑,“还要感谢方才公公替子暖解围才是真。” 喜路有些诧异地抬眸偷看了乔子暖一眼。以往,他只听闻这乔家孤女如何受商王的重视和疼爱。 方才,分明是她不着痕迹地在玥贵妃跟前替自己解了围,却只字不提,还反过来谢他。 喜路跟在云南帝身旁多年,见过的后宫妃嫔和皇亲贵女不计其数,却是头一次见过像乔子暖这般聪明,不露声色给对手以颜色且又施恩不求回报的女子。 心中对乔子暖的好感陡然增加。难得地,喜路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浅笑,“乔姑娘,咱们出来有一会儿,该回去了。”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六十章 疼也值,烫也甜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离开皇宫,凤墨予并不急着带乔子暖回王府。 出了皇城,乔子暖才发现街上出奇地热闹,张灯结彩,各个商铺前挂得红灯笼将夜光照得通透发亮。 凤墨予命靳泠带着下人们先回府,自己则与乔子暖下了马车,两个人徒步走在热闹而繁华的街上。 夏风吹在脸上,凉凉的。乔子暖舒服地微眯起了眼,将方才宫中的不愉快都抛掷了脑后。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 凤墨予浅笑,“七月初七。” 原来是七夕节。乔子暖难掩欣喜,她还是头一次亲眼见识古时的鹊桥会。 街边海棠怒放,挂在枝叶上的大小灯笼将那些怀春的少男少女们的脸照得朦胧而恍惚。 不远处的戏台上,有人正唱着牛郎织女相遇相知的深情戏码,引得众人争相围观。 戏台的对面,是一座石拱桥。桥上的石墩上挂满了喜鹊形状的纸灯笼,将地下的护城河照得缤纷而斑斓,桥上的石板路上,则铺满了荆棘和烛火。 乔子暖觉得新奇,“为什么要在桥上铺那些东西?这样人们如何过桥呢?” 一旁,一个紫衣少女热心答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座桥是那些待嫁的女子用来考验自己心上人的。 如果男子真的爱这个女子,就得赤足走过那些荆棘和烛火,然后点亮写了女子名字的孔明灯,昭告天下。” 四周的少女望着凤墨予气宇轩昂又俊美地似画里的人物,目光都带着一丝憧憬,若是有这样的男子为她点燃一盏孔明灯,就算只活到今日,也值了。 乔子暖却想得是另外一件事。 这种日子,那帮造孔明灯的人该多赚钱呀。啧啧,暴利丫暴利。 凤墨予看了一眼身旁的乔子暖,“想过去看看?” 乔子暖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会疼。”为了看个孔明灯伤了自己,那可是蚀本买卖,多不划算。 凤墨予宠溺一笑,看得四周的怀春少女眼睛都直了,他的一双眸却只是凝着乔子暖,“有本王在。”凤墨予说话,向来声音不大,但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 乔子暖说心中不惊讶,那是假的。她完全没想到云南国的堂堂商王,居然只因为她说想要看一眼那些孔明灯,竟愿意玩这种会受伤又无聊的游戏。 乔子暖忽然上前牵住商王大人的手,甜甜一笑,“大叔,我要陪你一起走。” 若有凤墨予相陪,陷阱又如何?荆棘又算什么。 凤墨予望着乔子暖坚定的眼神,唇边的笑容越发妖娆,“好。” 两人走至桥边,脱下鞋靴和袜子,凤墨予突然伸手将乔子暖横腰抱起,身子挺拔地犹如神祗。 他又怎么会舍得让他的少女受一丝损伤,哪怕是她心甘情愿。 其实凤墨予心中也很想知道,自己愿意为了怀里的小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当血肉之躯触碰上触角横生的荆棘和灼人的火焰,凤墨予却面不改色,神色如常,仿佛他走得根本不是荆棘之路,只是一条普通的康庄大道。 疼吗?凤墨予没有什么感觉,从小生在帝皇之家,没有一位像皇后那样懂得为他筹谋又位高权重的母亲,他的生母不过是一个偶尔被云南帝宠幸的舞姬,生下他不久,就成了后宫权位争斗下的牺牲品。 想要在权利斗争下保全自己,凤墨予除了成为云南帝变相的侩子手,别为他法。 因为云南帝的默许,凤墨予才有可能凭着一己之力创立如今几乎无人企及的商业帝国。 也因为云南帝的猜忌,这十几年来所受过的疼痛和挫折多到他早已经麻木。 但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如此刻这般,疼也觉得值,烫也觉得甜。 “大叔,要是实在疼,你就偷懒吧。”怀里,乔子暖俏皮地冲着他眨眨眼。 甜美的俏脸如此鲜活而生动。凤墨予倏尔低下头,吻上她轻轻蠕动的唇,“如此便不疼了。” 如今凤莱宇渐渐失势,商王府和岳王府之间少了一个牵制他们的力量;再加上凤子觞被他设计往南方赈灾,云南帝又开始感到了危机。 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的声势渐渐超过自己。 云南帝出手,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借刀杀人,是他一贯的风格。 但,危机重重,荆棘密布又算什么?这原本就是他的生活。 凤墨予拥着乔子暖的手不着痕迹地紧了紧,吻亦以一种仿佛害怕失去的方式霸道地索取着怀里少女唇舌之间的甜美。 暖儿,如今除了你,本王已经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人和物害怕失去了…… 四周的围观和喝彩的人群越聚越多,就连那些原本看戏的人也纷纷给桥上风姿一流的男人以喝彩。 女人们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凤墨予怀里的人儿,受尽这神一般男人的疼爱。 那一晚,云南国的天空上,孔明灯洋洋洒洒飘满了整个夜空,将云南国的天与地早得犹如白昼。 而那些孔明灯上,不约而同,都写着同一个少女的名字…… 回到商王府的时候,乔子暖已经累及躺在凤墨予的怀里睡熟了过去。 凤墨予前脚刚踏进府门,就看到管家神色慌张,匆匆走来,“王爷……” 凤墨予以眼神制止他,只轻吐了两个字,“书房。”然后就抱着乔子暖往寝室走去。 安顿好乔子暖之后,凤墨予洗漱换了素袍,才优雅地走进书房。 管家忙迎上来,“王爷,出事了。咱们这次的货船因为南方水患进了水,货物都遭了秧。” “什么货品损失最严重?” “粮油与兵器。” “若再运一次,需要多久?” 管家:“依目前的形势来看,至少需要三个月,但皇上之前答应给南方拨粮三万担,如此一来,城中的粮食最多只能撑一个月。” 凤墨予沉默良久,“替本王备马。” “王爷,这个时辰?”管家意外。 凤墨予点头,“本王要往慈城几日。”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六十一 危机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所以慈城在云南国的什么位置?”乔子暖经过濮阳长卿的一番解释,已经完全明白了目前的形势及商王为何突然离开的原因。 濮阳长卿指了指桌上的云南国地形图,“在云南国的东南边,位于南方和京都的中间。” 乔子暖仔细一想,点点头,“慈城地理位置优越,物产丰富,又没有受南方水患的影响,大叔想来是去慈城选购粮食了。” 濮阳长卿摇了摇头,“若只是选购粮草,王爷又为何要亲自去一趟。” 乔子暖疑问地看着濮阳长卿。 濮阳长卿点了点地图,“这慈城乃盆地地区,地势险要,四周虽有水路,但当地人为了保护水源的干净,都不愿意走水路运送货品。 可若是走陆路,从慈城到京城至少要一个月,并不比从南方运货来得便捷。” “难道大叔这次去慈城,是想要说服当地人同意用水路运粮食?” 濮阳长卿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八成如此。但慈城人极为顽固,绝不是一两日就能改变的。一个月,只怕……” 这次皇上分明是设了个圈套让商王钻,若是商王解不了眼前的死局,而令京城百姓无米下炊,那么商王多年辛苦经营的一切就会化为泡影。 乔子暖想了想,问道,“太傅,您这里可有慈城的宗卷?” 待到乔子暖从那两大叠厚厚的宗卷中抬头时,濮阳长卿早已经离开,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眉清上前为她披上风衣,“主子,已经二更三刻了,咱们回府吧。” 乔子暖颔首,心不在焉地走出国子监,也不坐马车,只徒步往商王府走回去。 眉清和靳泠什么也不说,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四周静谧一片,只有池塘中蛙鸣声不绝于耳,如墨的苍穹之中,玄月西挂,星辰密布。 眉清跟在乔子暖身后,望着她一袭紫衣走在空寂一片的街道上,夜露有时会不小心沾染上她的发间和衣裳。 跟了乔子暖这么久,眉清有时候觉得自家主子的心智根本不是一个十三岁少女该有的睿智和成熟。 有时候,眉清甚至觉得乔子暖其实跟商王大人个性极为相似,外表看着美好而无害,却都是谈笑风云之间将对手置于死地的狠绝之人。心中,也渐渐从当初对乔子暖的质疑和不满变成了钦佩和诚服。 原来那简丞相家祖籍就是慈城,而且如今慈城至少有两成的居民都是那简家的旁枝亲眷。 难怪云南帝当初会让那简涟生和那简兮月跟凤子觞一同去赈灾,这是想彻底断了王爷大叔的后路。 乔子暖心中暗咒着云南帝的老谋胜算,表面看着那么慈祥无害,背地里却如此算计自己的亲生儿子。 擦擦的,这皇城之中果然没有什么正常人。 乔子暖猛地停下脚步,眉清一个没注意,重重地撞在她背上,“主子,你……” 眉清话也未来得及问完,就看到乔子暖转身往另外一边飞奔而去,“眉清你先回去,靳大爷,陪我去趟花流年。” 靳泠脸色顿时一黑,大爷的!特么老子心里的阴影还没散尽呢,又叫老子去花流年?! 奈何靳泠虽然心中积怨很深,但为了乔子暖的安危,还是很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 后宫。玥前殿。 “娘娘,喜路公公方才派人来报,说皇上今晚又宿在云贵人那里了。” 那简玥气得生生将手中的蓖梳拗成了两瓣,将镜前的朱钗首饰胭脂水粉砸落一地,咬牙切齿,“又是云子桃!” 身后,一个宫女轻轻上前,替她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娘娘何须如此动气,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娘娘若是像对付她,方法有的是。” 那简玥凤眸一眯,抬头,吓了一跳,“别雀,你怎么……”陡然又想起什么,长袖一扬,“其他人都跪安罢。” 那简玥直直地盯着她,“本宫命你在商王府替我看着商王和乔家丫头,你突然回宫作什么?” 别雀勾唇一笑,“回娘娘,奴婢觉得,如今您的敌人仿佛另有其人。” 那简玥警觉地凝着她,“你不是别雀,你是谁?” 乔子暖极快地掀去脸上的人皮面具,笑眯眯地望着那简玥,“民女有办法替娘娘除了云子桃。” 那简玥眯眸,“你有什么要求?” 乔子暖浅笑间,轻轻伸出一个手指,“民女只是希望娘娘可以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那简玥听完乔子暖的要求,沉吟半晌。乔子暖说的这件事对她来说,的确不过就是写封信的小事,可是…… 她将信将疑地望着乔子暖,“本宫凭什么信你一个丫头?” 乔子暖无所谓地耸耸肩,“娘娘可以不信民女。但敢问娘娘,在这深宫之中,还有其他的人愿意替你做这件事么?” 乔子暖既然决定找那简玥,自然已经让流銮仔细查清楚了有关那简玥的所有细节,包括那简玥在宫中的一切。 那简玥在宫中多年,除了皇帝的宠爱和倚靠那简府的关系,她根本没有任何亲信。在宫中,若没有几个诚心为她办事的人,那简玥失宠,其实是早晚的事。 乔子暖这次愿意主动帮那简玥,一则是的确需要她帮忙尽快解决慈城水运问题;二则云子桃留在宫中迟早是祸患,与其等她真的独宠后宫再对付,倒不如借那简玥的手将她顺便赶出皇宫,一举两得。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六十二 错综复杂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夜幕迟迟,灯火通明的寝殿之中,纱幔轻放,云子桃端着一杯参茶,小心地敛净脸上的所有情绪,笑得极娇美地站在云南帝身旁。 云南帝短暂地闭眸休息之后,缓缓睁开眼,望了一眼面前正值豆蔻年华的华衣女子。鼻翼间似有一阵极淡的茉莉香,时有时无的萦绕。 云南帝轻轻眯起眸,“爱妃点的是茉莉香?” 云子桃柔柔地福下身,笑着点头,“臣妾见皇上日理万机,所以特意点了些茉莉香薰让皇上养养神。” 云南帝勾唇,脑海中想起了另外一个同样喜欢用茉莉熏香的女子。 那已然是多年之前的往事。云南帝的脑子里甚至已经想不起具体的某个画面和场景,亦不大记得那女子具体的样貌。只记得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令人闻了不由自主想要亲近的茉莉浅香。 还有,凤墨予的眼眸和鼻尖,常常有她的影子。 他曾经以为,身为她的儿子,凤墨予的性格也会如她一般的怯懦而迟钝,就像一颗听话的棋子,可以被自己紧紧地攥在手中。 这么多年来,凤墨予也的确很得力,为他铲除了许多令他不愉快的朝中势力。但凤墨予的心智和谋略,却有时候连云南帝自己都觉得鞭长莫及。 云南帝极轻地叹了口气,他众多成年的儿子之中,偏偏就属凤墨予最具帝皇之相。 殿外,似乎有女子轻声浅吟,唱着婉转而悠扬的小曲。 云南帝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自己少年时羽扇纶巾,谈笑指点江山的黄金岁月。轻轻闭上眸,仔细地听着。 云子桃见状,绝美的脸上泛起一丝艳丽的笑。像平时做惯的那般,妖娆的手,缓缓攀上云南帝胸前的衣襟。 就在她要解开盘扣的那一瞬,云南帝突然睁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长袖一挥,将云子桃用力地摔在地上。 云子桃吃痛地低声惊呼了一声,即刻颤抖着跪倒在地上,声音战战兢兢,“皇,皇上……” 云南帝从软榻上起身,眼眸锐利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云子桃,“外头的歌姬,你安排的?” “皇上,臣妾以为你喜欢……” 云子桃实在猜不透云南帝这突如其来的怒气究竟从何而来。 是喜路曾经告诉她,皇上极爱听小曲的啊。喜路跟随云南帝这么久,又怎么可能会搞错皇帝的喜好? 云南帝:“那歌姬口中所唱的曲子,也是你安排的?” 云子桃已经吓得脑子混乱,不知所措地点头,“狸猫换太子,是如今城中最时兴……” 云南帝听了她的话,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离去。 狸猫换太子?这女人是在暗示他什么?暗示在这皇宫红墙之中,父子可以相残?手足可以相害?岂有此理! “来人!将云贵人送入绝念庵,此生不得再还俗。” 云子桃急急地上前就要追云南帝,“不!皇上!皇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皇上!” 喜路轻轻走进来,面对着她情绪激动的脸,神色却极平静,淡淡道,“云贵人,请吧。” 云子桃猛地抬头,狠狠地瞪着喜路,“你陷害我!为什么?!” 喜路面无表情,“恕奴才不明白贵人说什么。皇上有命,您若不肯去绝念庵,就要截去双足扔出皇宫。” 云子桃吓得俏脸煞白,她是舞姬,双腿截去,这比要了她的命还要残忍百倍。 望着云南帝绝情而去的背影,云子桃心知到了这一步,她再说什么都已经是徒劳。 艰难地从冰冷彻骨的地上爬起身,脚步踉跄地往外头走去。抬头,四面红墙的上方,只得方寸大小的夜幕繁星高挂。 转眸,死死地望着表情冷淡的喜路,突然恶毒道,“狗奴才,你这低贱的宦官!心思竟比女人还要阴毒。如此暗害我!本宫曾经给了你那么多好处,难道还抵不过随口而出的一句奴才?!” 喜路看了她一眼,重又低下头,声音轻地似在呢喃,“贵人若不愿去绝念俺,亦可以选择将自己的真实身世告诉皇上。欺君之罪的后果是什么,相信贵人比奴才清楚。 到时候不只是贵人,就连送贵人进宫的一干人等,都会受到牵连。包括岳王府。” 绝望。云子桃只觉四肢发软,头皮发麻。她彻骨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绝望。 费尽了心思,尝尽了苦痛,才好不容易进了宫。她还未宠冠六宫,她还未让乔子暖尝到折磨和痛苦,自己就已经输了。且输得一塌糊涂,想来,此生都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世子……云子桃的心狠狠地被抽痛。喜路的话意,她听得很清楚。 今日她若是向云南帝道一声冤枉,不必喜路开口,自会有人就会将她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 到时候,遭殃的便是整个岳王府,还有步燕坊。凤子觞亦会被她牵连。 贝齿紧咬,“喜路,你真狠。” 喜路将她送上马车,为她拉下车帘的那一刻,深深地凝了云子桃一眼,“恕奴才逾越,云贵人,今日遭劫,实在是您太过大意。你若能保住命,就还会有机会。这一次,不过是提醒你,做人,切莫忘形。” 说完,放下竹帘,亦不去看云子桃眼中的诧异,转身低头离去。 马车快速地驶出宫门,云子桃已经不明白这次喜路究竟是害她亦或是在救她了? 难道,那个唱曲的歌姬,根本不是喜路命人安排的? 可是,若不是喜路安排的,他又为何要借此逼自己离开皇宫? 云子桃怎么想,亦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玥前殿中,那简玥听了宫人的来报,眉头诧异地一挑,屏退了所有人,望着装扮成宫人模样的乔子暖,“你果然有一套。” 乔子暖浅笑,福身,“那是贵妃娘娘福泽深厚。奴婢只是略施小计罢了。” 那简玥高傲地点点头,“答应你的事,本宫亦不会食言。拿纸笔来罢。” 乔子暖心中大喜,脸上却不敢张扬,忙取了笔墨纸砚到那简玥面前。 一炷香之后,乔子暖拿着那简玥亲笔写的书信,浑身轻松地走出玥前殿,长长地吁了口气,还好,这次进宫还算顺利。 “姑娘。” 乔子暖转身,望着眼前宦官模样的陌生男子,福了福身,“公公。”看他的衣服,想来是个宦官头目,请安总没错。 阮问看着她,轻轻点头,“奴才乃敬事房管事,阮问。不知姑娘可愿借一步说话?” 乔子暖警惕地看着他,“公公恕罪,贵妃娘娘还等着奴婢回去服侍。” 阮问听了她的话,低头一笑,却也不道破什么,“是。姑娘慢走。” 乔子暖转身的一瞬,却听到阮问在身后道,“云贵人当初是喜路亲自提拔上去的。如今不过是忌惮那简家的势力只得暂时将云子桃遣送出宫。” 乔子暖停住脚,回头时,阮问已经离开。 乔子暖想,她跟喜路原本就是互相利用。反正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喜路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宫中有多少阴谋,她已没什么心思去管太多。 如今最重要的,是王爷大叔能快一点回来。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六十三 钱一彦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从慈城传来的消息,王爷似乎不仅仅是想要开通慈城的水运这么简单。” 乔子暖侧躺于贵妃榻上,窗镂间偶尔有微风吹进来,拂起她宽大的袖口。 她用一只手懒懒地撑着头,一对好看的眉微微上扬,“大叔莫非想吃下整座慈城?” 流銮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不出意外,过不了几日,慈城的所有商铺都该改主子了。” 乔子暖浅笑。想来也是,王爷大叔这样锱铢必报的人,被皇帝老儿算计了一把,又怎么会不替自己赚些好处。 想着凤墨予的危机已经解除,乔子暖松了口气,大八字往贵妃榻上一躺,“今儿,姐就在花流年住下了。” 流銮想着商王如今不在京城,乔子暖回王府未必有留在花流年安全,于是笑着点头,“好啊。我去替主子准备间屋子,再准备几套换洗的衣裳。” “矮油,不用不用,我穿姐妹们的衣裳还不一样。” 这时,竹悠云刚领完舞,进来换套舞裙。乔子暖朝着她痞痞地吹了记口哨,“咝咝……这是谁家的姑娘,美成这样,没朋友了吧。” 竹悠云一听,似模似样朝着乔子暖得意地眨眨眼,“暖啊,实话说得这样直白,好吗?” 流銮和眉清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内室里一片欢乐。 竹悠云一边说,一边换衣裳,“主子,你有好几日未去步燕坊,她们不会起疑吧?” 乔子暖挑了个橙子剥起来,“不会。我想去就去,想不去跳她们也不能强逼着我去。” 流銮怀疑地皱眉,“教坊竟还有这么好商量的坊主?” 眉清道,“步燕坊自从我家姑娘去跳舞之后,每晚都客满,客人们夜夜等着主子下次登台,所以坊主待我家主子可客气了,什么要求都答应呢。” 乔子暖有些气恼地挠爪,“可惜,去了这么多次,都未见过那钱一彦的庐山真容,更毋庸说打探消息了。” 竹悠云换了件竹青色的长飘带舞裙走出来,笑着道,“主子不必心急,如今靡裳的名号都已经响遍京城了,可见他们是下了决心要捧你了。但若是被王爷知道了靡裳竟是主子你,估计拆了步燕坊的心都会有。” 几个女人正聊得开心,突然见一个翠衣少女神色匆匆地跑进来,“坊主,不好了!芮香不知怎么欠了对面赌坊许多银子,这会儿正被那帮畜生逼着以身还债呢。您快去看看吧!” ※※※ 赌坊前,一群男子似贪婪的狼,圈住被他们逼至角落的少女,“你弟弟前后欠了我们五万两银子,加上利钱,总共八万两。” 其中一个领头的男人衣衫不整,一双鼠目不停地来回打量着芮香将将发育的凹凸有致的身材,脸上的笑肆意,“不过,看在小娘子如此花容的面上,小爷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少女感觉到男人身上的烟土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吓得直往后退,“你……你要做什么?!我是花流年的人,若出了事,商王必不会饶过你们!” “笑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说,商王日理万机,他会管你一个小舞姬的破事儿?” 男人阴冷地扫了一眼芮香身后瑟瑟发抖的少年,“你今日若不从老子,老子就砍了你弟弟的双手双脚来抵债!你的身子或是你弟弟的四肢,你自己挑。” 少年吓得面色铁青,狠狠地晃着芮香的双臂,“姐姐,我不想变成残废!救我!一定要救我啊!” 芮香绝望地双手抱臂,缓缓蹲在地上。八万两,她是怎么都拿不出来的;让她眼睁睁看着亲生弟弟被人砍断四肢,她又不忍。 可是,难道要她大好年华委身给眼前的畜牲,芮香实在不愿意…… 身后,就是深井。 芮香绝望地闭眼,咬牙,转身就要纵身往井中一跳。 “芮香,不要!”乔子暖和流銮等人飞奔而来的时候,眼看着芮香半个身子已经进了井里。 突然,一只大手拽住芮香的衣服,将她拉出了水井。 芮香刚刚经历过生死大劫,抬眸,望着眼前的男子,竟怔怔出了神。 男人看着她,淡雅一笑,“这世上没有比自己的命更宝贵的。姑娘又为何要为了别人的过错而惩罚自己呢。” 流銮快步走过来,将芮香扶住,“有什么事,主子与我都会帮你,你怎么这么傻。” 芮香见到流銮,隐忍许久的泪终于再止不住地滑落脸颊,“坊主……” 乔子暖看了眼对面的男子。 他穿了一件深青色长袍,五官深邃,一双眸飞扬有神,有一种说不出雅致风度和勾人魅惑。 鼻梁高挺,将他的五官陪衬的越发出众且令人过目难忘。身上虽然穿着朴素到极致的青衣袍,却难掩周身非凡而儒雅的气度。 乔子暖冲着他点点头,缓步上前,“方才多谢公子相救。”说完,目光再不看他,而是转头,毫不见怯色地望向那目露凶光,身形彪悍的赌坊主。 “我的朋友到底欠了你多少银子,你们一群男人竟对她一个女子如此苦苦相逼?” 男子对于乔子暖的忽略非但不觉得恼,反而浅笑着打量起这个胆大的少女。 只见她一袭紫衣,虽然脂粉未施却依旧花容胜雪,脸上神情自信而笃定,一张初长成的容貌,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倾城绝色。 男人忽然沉默地笑了,静默地立于一旁,大大方方地打量起乔子暖。 那赌坊主没想到京城首富钱一彦竟会突然出现坏了他的好事,心中憋屈的紧,却又不敢在钱一彦面前嚣张。 只得咬牙忍了气,指了指一旁吓得发抖的少年,“这小子欠了老子八万两银子,没钱还。” 乔子暖点点头,从眉清手中接过一张银票,“这里有十万两,姐今晚要买下你的赌坊。” 赌坊主嗤笑一声,鄙视地看了乔子暖一眼,“小姑娘,十万就想买老子的赌坊,你也太天真了。” 说完,朗声大笑。他身后的手下亦好不掩饰地嘲笑着乔子暖。 乔子暖不以为然,耸耸肩,收回手中的银票,“你既然不愿意卖,那我就只有报官,告你们恶意残害无辜少女,险些夺了人家的性命;再告你们无良借贷,欺诈谋取暴利。反正,定会告到你将牢底坐穿,让你这辈子莫说娶妾,连个女人都见不着。” 她说完,转身朝着身后的钱一彦礼貌一笑,“公子,您会替我们作证吧?” 钱一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轻轻颔首,“自然。”他说着,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赌坊主,似笑非笑,“本公子出面作证,应该会极有信服力。莫说告到他们坐牢,丢了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赌坊主听了钱一彦的话,面色大变。这钱一彦莫不是说真的? “钱少,我们与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您难道真要如此赶尽杀绝?” 钱一彦负手而立,笑容儒雅,一双眸深邃灼亮地堪比漫天星辰,望着乔子暖,“你们是生是死,全由这位姑娘说了算。” 乔子暖转身,终于认认真真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钱公子……难道他就是钱一彦? ------题外话------ 嘿嘿。第二楠竹闪亮登场…o(╯□╰)o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六十四 洗脑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那赌场的教坊主自认自己没有本事与财大气粗的钱一彦抗衡,心下想着这家赌坊又不过是他名下众多赌坊的其中一家,于是表面让步,朝着乔子暖哼了哼,“既是钱少亲自开了口,在下也只得自认倒霉!” 眉清见状,气得想要上前说明自家主子的身份,却被乔子暖以眼神制止。 乔子暖替芮香出了口恶意,也就息事宁人,朝着钱一彦轻轻颔首,“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钱一彦不甚在意地浅笑摇头,看了眼乔子暖身后围着的众多花流年的舞姬,心中下意识便觉得乔子暖应该也是这花流年的舞姬之一。 如此有胆识的舞姬……钱一彦剑眉微微上扬,唇角微勾,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恕在下冒昧,可否告知在下姑娘芳名?” 流銮和眉清等人忙上前拉住乔子暖往回走。 尤其是流銮,每日与男人打交道,她太清楚钱一彦眼中所流露出来的对乔子暖浓烈的兴趣。 钱一彦见那些女子如同护犊子一般地保护着乔子暖离开的样子,不禁失笑,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花流年的招牌,转身,潇洒离开。 内室里,众女对着乔子暖轮番轰炸。 流銮:“主子,步燕坊您是决计不能再去了。” 眉清赞同,“我看那钱一彦不是好糊弄的,万一被他发现了您的身份,可就麻烦了。” 竹悠云则沉吟,“你们说,这钱一彦会不会来花流年找咱们主子?” 芮香看看流銮,又看看竹悠云,“我看那钱公子是个谦谦君子。” “你闭嘴!”三个女人没好气地瞪了芮香一眼。 芮香吓一跳,怯懦地动了动唇,本来就是嘛,这么美的男子,又风度绝佳,还如此善心。有必要整得像是怪兽来临似的紧张兮兮么? 乔子暖坐在床沿,懒懒地晃荡着两条腿,“不就是一个钱一彦,你们至于嘛。” 眉清第一个奔到她面前,“怎么不至于?!那可是钱一彦!京城首富!连皇上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乔子暖不屑地撇撇嘴,“他有王爷大叔有钱么?” “差不多。” 乔子暖不服地轻哼一声,“王爷大叔比他生得美……”某女色眯眯地眯起眼,想到凤墨予那张美得让惊叫的脸,口水哈喇子就忍不住往下掉。 芮香却花痴地捧着脸,来一句,“我觉得钱公子好,王爷虽然美,可他从来不笑。” 眉清一个爆栗子敲在芮香头上,“敢在主子面前动摇军心,不想活了你。” 竹悠云这时轻轻坐到乔子暖身旁,很小声地道,“芮香说得也有理啊,那钱公子却是风度绝佳,是少有的谦谦君子。” 流銮白她一眼,“你懂什么,咱们王爷那样的,才叫天生贵胄绝美难以自弃。” 几个女人顿时忘了自己是来劝说乔子暖的,以防乔子暖会贪恋钱一彦的美色,没想到自己却突然分成了两个阵营,奋力地在乔子暖面前为自己支持的美男摇旗呐喊起来。 乔子暖眉头狂抽,无语地看着她们几个女人兴奋激动的模样,“俺饿了……” 几个争得正兴奋的女人顿时厥倒。 ※※※ 深夜,乔子暖陡然间换了张床,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地辗转反侧。 梦里的牛鬼蛇神交错出现,誓要将与光风霁月的凤墨予置之死地。 睡眠中的乔子暖吓得一身冷汗,眉头皱得眉毛眼睛几乎挤在了一起。这时,床沿陡然一陷,一双微微有些粗糙的大手轻柔抚上乔子暖紧皱的眉头。 背后温暖而熟悉的清冽气息极为有限地安抚了乔子暖的不安。她如以往做惯了那般,将头埋进身旁的胸膛,闭着眼,像只撒娇的猫,蹭啊蹭,“大叔……” 将乔子暖扎实地拥入怀中,凤墨予悬空了好几日的心终于归位。抱起乔子暖,走出花流年。 对面的赌坊此刻空无一人,安静地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靳泠站在马车旁,见到凤墨予抱着乔子暖出来,“王爷。” 凤墨予扫了眼对面的赌坊上方的漆金招牌,“三个时辰之后,本王要见到这人名下所有赌坊的地契。” 敢动他手下的人,还打扰到了乔子暖,自然不能就这样算数。 凤墨予坐上马车,怀里,乔子暖迷迷糊糊地看了凤墨予一眼,“大叔……” 倏尔,她猛地清醒,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大叔!你回来了!我不是做梦吧?” 凤墨予笑得妖孽横生,伸出手,在她粉嫩的脸颊上用力一捏。 “嘶……痛痛痛……”乔子暖揉着被凤墨予捏红的脸,嘴巴却几乎快咧到耳朵根,“大叔,你回来了。嘿嘿……嘿嘿……” 说完,倏地捧住凤墨予的脸,吧唧一下,重重地亲了凤墨予一口,“伦家好想你呀……” 乔子暖的开心看在凤墨予的眼中,无尽的受用,潋滟的眉慵懒地一挑,“看来想得未够。” 乔子暖俏脸微红,却不扭捏,大方地坐在凤墨予的大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凤墨予满意了,勾唇妖娆轻笑出声,捧着她的头,回给她扎扎实实的一个深切之吻。 突然,商王大人大手一扬,啪地一下拍在乔子暖的屁屁上。 “哎哟,干嘛打伦家?”乔子暖吃痛地摸着屁股,意犹未尽地舔舔双唇,不满地瞪了一眼商王大人。 凤墨予轻眯凤眸,“谁让你偷跑进宫的?本事不小,还说动了那简玥,嗯?” “是吧,是吧?”某二货女显然不懂得抓重点,神采奕奕,得意洋洋,“大叔,你不必太夸我。伦家天生机智,天生的。” 凤墨予啪一掌又落了下来,“本王的问题,本王自会解决。你只需保护好自己就够了。” 乔子暖眨眨眼,“所以,慈城的事都解决了么?” 凤墨予笑吟吟凝着她,“想不想去慈城游玩一番?” 乔子暖眼眸一亮,“可以吗?” 凤墨予宠溺地捏了捏她的下巴,“于你,这个世界没有禁地。” ------题外话------ 大叔归来,惊喜啊,有木有?O(n_n)O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六十五 及笄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这时已经是乔子暖生辰前后。凤墨予算了算时日,决定替乔子暖办了及笄之后,再动身去慈城。 黄昏时分,刚与濮阳长卿商定了笄礼的事宜,凤墨予与往常一般往商铺巡视。 却不想,遇到了一身墨袍,挺拔立于花流年门前的钱一彦。 钱一彦见凤墨予,笑着上前行礼,“这个时辰,倒未想到会遇见王爷。” 凤墨予颔首,淡淡地望着他,“钱少最近似乎常常来花流年。” 钱一彦豁达地笑,极为坦白,“不瞒王爷,在下前几日识得一位花流年的姑娘,从此朝思暮想,食不下咽,只想能再见佳人一面。” 凤墨予微微眯起眸,“步燕坊的女子还不够钱少认识,却要跑来我花流年?” 钱一彦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不怕王爷笑话,此姑娘,实乃与众不同。”钱一彦想起乔子暖月色下纯美的容貌和大胆的行径,脸上的笑容越发深邃。 两人在花流年的专用雅间对面而坐。凤墨予坐在主位上,看着钱一彦手执茶器,凭栏立于门口。 “没想到堂堂步燕坊的主子竟也会有为了一个女子坐立不安的一日。” 钱一彦对凤墨予话中的揶揄充耳不闻。目光紧紧地盯着楼下,不愿意错过来来回回的其中任何一个女子。 凤墨予浅尝着一壶碧茶,目光清冷,以一种探究的姿态观察着对面的钱一彦,“三日后,本王的王妃行及笄礼,钱少那日若有空,不妨来我府上饮一杯水酒。” 钱一彦微显诧异地转身,语气不乏调侃,“能够令不近女色的商王大人如此紧张在意的女子,钱某自然不能错过。” 凤墨予和钱一彦各掌云南国的半壁商业王国。两个人虽然实力相当,但一个为皇宫贵亲,一个乃一国巨贾,都是极忙碌之人,平时除了利益相争,几乎极少有交集。 如今凤墨予竟主动开口邀请他往商王府做客,也难怪钱一彦会诧异。 凤墨予却一脸云淡风轻,轻轻挑眉,朝着钱一彦举杯,不置一词。 转眼三日已过,到了七月十九当日,乔子暖笄礼。 以往从来不对外开放的商王府在这一日广邀贵客,热闹非常。 乔子暖精心打扮过,着了一身纯白的少女锦裙,裙摆曳地,手臂间挽一条金丝飘带,以往飘飘灵动的秀发今日是由皇后亲自为她绾成的少女髻。 俏丽灵动的倩影,自长廊处缓缓走向商王府的前厅。 这时的乔子暖,已经与凤墨予在司徒府初见她那晚,那个跟在乔俏身后的略显稚嫩小女孩有了极为明显的区别。 在别雀和白珠的悉心指导下,乔子暖神情举止都已然有了少女的风韵和文雅。 一张精心装扮过的俏脸,活色生香,是令在场的众人难以挪开目光的绝色秀丽。 仪式宣布开始,濮阳长卿亲自为乔子暖举行仪式。云南帝和皇后亦是座上宾客。 岳王夫妇望着摇曳生姿的乔子暖,想着自己远在南方赈灾而无法回来的凤子觞,心中的情绪难以形容。 西若悦看着乔子暖,眼眸轻轻流转:罢了,若是这次凤子觞能成功赈灾回来,他们手中就有了更多筹码。反正如今乔子暖不过是及笄,又不是大婚。凤子觞依旧有机会。 及笄的仪式极繁琐,乔子暖长时间地被各种折腾,但脸上却依旧笑容得体,不见一丝不耐。 只是偶尔会朝着凤墨予龇牙瞪眸,或见四下无人注意的时候,冲着凤墨予嘟嘴表示不满。 凤墨予以眼神温柔安抚她,用酒盅轻掩的唇角时时愉快上扬,转头,朝着坐于自己身旁神色难明的钱一彦举杯,“钱少莫要拘谨。” 钱一彦一双眸紧紧地凝着似被无数亮光拂照着,整个人都透着迷人光芒的乔子暖。 她,原来就是京中盛传被商王捧在手心之上的乔子暖。 乔子暖……钱一彦压下心中浓重的失落,眼眸深邃如海,对上凤墨予的双眼,“王爷好福气,乔姑娘真是个极美的少女。” 钱一彦刻意加重少女二字,似在嘲讽凤墨予老牛吃嫩草。 这时,乔子暖敬过云南帝和众位宾客酒,端着酒盅朝着他们这里徐徐而来。莲步优雅,顾盼生姿。 在看到钱一彦时,乔子暖笑容静仪的脸上有一丝诧异,但这一丝的诧异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她脸上绽放开的一抹纯美笑颜,“钱公子。” 钱一彦还未从她翩然惊艳的笑容中回神,就已经看着乔子暖在凤墨予的身旁落了座。 他没有回头,保持着极佳的浅笑和儒雅的风度,端起桌上的酒,浅酌。 脑海中,却久久无法忘怀乔子暖柔软优雅的举止和犹如百树梨花齐齐绽放的甜美笑容…… 仪式结束时,已经临近晌午,乔子暖去更衣。凤墨予则陪着云南帝等人用膳。 乔子暖换了衣裙,走至花园,看到钱一彦站在绿藤蔓延的秋千之下,墨发用一支深色珊瑚簪束起,墨袍磊落,负手优雅而立。 乔子暖轻轻走过去。钱一彦看着她朝着自己娓娓走来,明媚的阳光拂着她清丽的脸庞,似日光下迷幻而美丽的泡影。 “钱公子怎么不往前厅用膳?” “在下头一次来商王府,为府中景致所吸引,一时竟忘了时辰。”钱一彦凝着她,浅笑道。 乔子暖笑,“不如我带公子去前厅。” “好啊。”钱一彦缓缓走近她。抬手,轻轻拂去偶尔飘上她发间的一片落花,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劳烦乔姑娘带路。”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六十六 醋意横生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乔子暖走在钱一彦的右手边,目光时常状似不经意地落在他的身上,眼眸中是并不打算伪装的探究和好奇。 钱一彦有些好笑地看她一眼,“某非在下脸上有脏东西?” “有金子。”乔子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 钱一彦失笑,“姑娘真是思维奇特。” 乔子暖笑眯眯,“听说步燕坊是你名下的?那你认得许多宫中的妃嫔吧?” 钱一彦细细看她一眼,脸上笑容如清风,“承蒙皇上厚爱而已。” 儒雅风度,言辞缜密。 乔子暖笑笑,不再多问,以免令钱一彦起了疑心,于是话锋一转,“钱公子的珊瑚簪真好看,衣袍也配得好,倒不知出自谁的巧手?” 乔子暖旁敲侧击,不遗余力,一心想要打探钱一彦的底细。 谁知钱一彦竟抬手取下自己发间的那支色泽上乘的珊瑚簪子,大方递到乔子暖面前,“姑娘若是喜欢,在下将这簪子送给你,如何?” 乔子暖有些意外,也有些胸闷,心想,这人竟这般滴水不漏。她笑着摇摇头,“钱公子客气了,我不大爱这些东西。” “那姑娘喜欢些什么?” 乔子暖不假思索,“良辰,美景,佳肴。”还有美人大叔。 钱一彦有些意外地挑眉,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俏丽的侧脸,却不再开口说什么。 凤墨予见钱一彦和乔子暖一前一后走进前厅,眼眸微沉,只见钱一彦极有风度地将乔子暖送回自己身边落了座,然后冲着她和煦浅笑,放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乔子暖未察觉到凤墨予的微妙变化,刚想喝茶,手一抬,却发现从衣袖中掉落下了什么。 她低头一看,竟是钱一彦的那一支珊瑚簪子。她意外地抬头,看向钱一彦。 钱一彦朝着她抿唇浅笑。然后转头,与一旁的人轻声说起话来。 “这是什么?”身旁,凤墨予轻问了一句。 乔子暖拿起筷子,一边夹菜,一边道,“钱公子送得簪子。” 凤墨予微眯眼,“你今日该食斋。” “啊?”乔子暖一筷鱼肉刚要送进嘴,及时刹住。 凤墨予面不改色,“女子及笄当日,都要食斋,这是规矩。” 乔子暖小脸微皱,低头,看了一眼近在迟尺的鱼肉,“鱼儿啊鱼儿,我能吃你不?” 片刻,她抬头,理直气壮地看向凤墨予,“鱼儿说俺可以吃它的肉。” 凤墨予极平静,“你忍了一上午,那么多规矩都忍下来了,难道要为了一块鱼肉而坏了一天的精心准备?” 乔子暖咬咬唇,极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那块鱼肉,小脸耷拉,“好吧。”伸手,又准备去夹豆腐。 “豆腐上有葱,你亦不能吃。” 乔子暖一头黑线,又准备去夹青菜。 “油盐赤酱亦不得沾。” 乔子暖磨牙霍霍,眼神极为幽怨地望着凤墨予,“那我今日能吃神马?” 凤墨予微微扬唇,招来管家,“去取些玉米来。” 管家强忍着笑,转眼送来一盘玉米。 凤墨予对乔子暖道,“吃吧。” 乔子暖瞪直了眼,咬牙切齿地在凤墨予耳边道,“俺、不、是、松、鼠。” 凤墨予大方点头,“米汤?” 乔子暖极度无语,费尽全身力气,才忍住当场暴走的冲动。 钱一彦不动声色地将对面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唇边笑容深邃。凤墨予,你敬我一尺,我自然也要还你一丈。 深夜,趁着凤墨予去书房的空档,乔子暖蹑手蹑脚地摸进厨房,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一只烧鸡,当下心中大喜。转念一想,有烧鸡,怎么能没有酒? 于是,用油纸包了烧鸡,又往酒窖溜去。 一口烧鸡,一口梨花酿,乔子暖一顿大快朵颐,红唇沾满了油水,满足地捧着肚子直叹气。 突然,门口响起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乔子暖忙往酒坛堆里一藏。 凤墨予一眼就看到藏在酒窖深处的紫色倩影,眼中盛满笑意,缓缓走过去。 乔子暖吓一跳,忙蹲着身子往里头慢慢地挪。 “这酒窖里莫非有老鼠?”凤墨予声音极低,听起来似自言自语。 乔子暖嘴角抽搐,暗暗咬牙,大叔这么厉害,连姐属鼠都算得出来? 凤墨予一边说,一边继续往深处走来。乔子暖弓着腰,大气也不敢喘。要是不王爷大叔看到她这样,肯定会被笑死的。打死都不能被他发现。 她一边想着,一边摇摇晃晃地继续往酒窖堆里挪。 凤墨予望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他慢慢走过去,似逮捕猎物的自信猎人,悠笃地走到乔子暖身后,优雅地席地而坐。 脚步声陡然消失,乔子暖又等了好一会儿,一直没听到动静,终于缓缓探出半个头,四周瞄一眼,都没看到凤墨予的身影,这才轻叹口气。 转身,随手从身后取了酒坛,刚要喝,一抬眸,却看到凤墨予正轻轻浅笑地凝着自己。 乔子暖被抓个正着,俏皮地吐吐舌头,冲着凤墨予挥挥手,“大叔,好巧……嘿嘿……” 凤墨予一只手慵懒地撑着头,笑凝着她,“脑袋伸过来。” “干嘛?”乔子暖警惕地凝着他。 凤墨予挑眉,“或者本王过来?” “别……”乔子暖有些不满地嘟嘟嘴,小心翼翼地将脑袋朝着他靠近了一点。 只见凤墨予手一抬,他将一支流光溢彩的夜光朱钗插在了她的发髻之间。 乔子暖取下来细细一看,低声惊叹,“好别致的簪子。” 手上的这支发簪不仅在昏暗的烛火下发出莹莹亮光,还有一只精细小巧的银铃轻盈坠下,轻轻一动,就会发出悦耳而清脆的响声。 乔子暖将簪子重新插回发间,抬头,望着凤墨予笑颜如花,“大叔,好看么?” 凤墨予望着她刻意摇头晃脑,让那簪子发出声音,再次好心情地失笑,抬手,用衣袖擦去她唇间的油渍痕迹,“偷吃,嗯?” 乔子暖狡黠地望着他,试探道,“大叔,其实及笄根本没有食斋的规矩吧?你……” 她的话音还未落,就被凤墨予吻住了唇。话音,回落喉间。 凤墨予将她横腰抱起,往寝室走去。 长而深邃的阶梯直通寝室,两旁是深蓝而通透的池水,在月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四周宁静地只有微小的流水潺潺之声,还有乔子暖头上发簪的叮当之声。 凤墨予低头望着怀里的人儿,只见她一双水眸莹亮如星辰,濯濯地望着自己。商王大人一向坚不可摧的心,柔软地似此刻洒落满地的月光。 走进寝室,凤墨予的吻再次落下。大手在悄然间已经解去她腰间的衣扣,将将长成的少女,美好而完整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望着她纯净的脸颊和美好的身子,凤墨予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又有些口干舌燥。 手极柔地抚上乔子暖的锁骨,漂亮而精致,似展翅欲飞的蝴蝶翅膀。 在她锁骨中间靠近心脏的位置,凤墨予惊讶地发现有一个粉色的近似花瓣形状的胎记,似一片白玉上精心篆刻上去的美丽芙蓉。 凤墨予有些爱不释手地来回摩挲着那片粉色花瓣,吻,亦轻轻落了上去,引得身下的人儿轻轻颤抖起来。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六十七 坏丫头VS腹黑爷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男人与女人最原始的差别在于,当乔子暖似一汪春池之水柔软地瘫倒在凤墨予身下的时候,商王大人却恰恰相反,身子又滚烫又僵硬,似着了火的烙铁,弄得乔子暖有些火辣辣地疼。 但想到凤墨予连肉不给她吃的劣迹,乔子暖生生地忍住了想要将美人大叔吞下肚的想法,俏脸上默默泛起一丝坏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凤墨予的胸前来回地划动。 感觉到凤墨予被自己挑拨的越来越硬,乔子暖却笑得极为无辜,眨眨眼,“大叔,乃很热?” 凤墨予俊美的脸上有些泛红,“……”坏丫头,故意的?低下头,略带惩罚地在她脸颊上轻咬了一口。 乔子暖微微吃痛,有些不满,突然翻身,将风华无双的商王大人扑倒在自己身下,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磨牙霍霍,一副摩拳擦掌的兴奋模样。 低下头,下了重口,在凤墨予的颈项和胸前又是舔又是啃,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淤青泛紫的痕迹。 凤墨予只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几乎临近崩溃,低头,望着趴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乔子暖,“丫头……” 乔子暖笑盈盈地抬起头,色女本质暴露无遗,“大叔,你真是美色可餐啊。”她真的快忍不住了咧……囧。 凤墨予眉头微抽,“……”这应该是他的台词吧,怎么这会儿看着,感觉是自己在被她蹂躏呢。 突然,商王大人娇躯一震,感觉到乔子暖的舌头舔上了自己的耳垂,他心驰神荡,声音沙哑地要命,“暖儿……” 转头,却发现这该死的坏丫头居然咬着他的耳朵慢慢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嘤嘤呜呜道,“大叔,你的腿硌得伦家好疼……” 凤墨予心火乱窜,脸微微有些羞赧,“暖儿,那不是腿。” 乔子暖心中窃笑,脸上却不露声色,食髓知味地舔咬着凤墨予的耳垂,“不是腿,那是什么?” 凤墨予无语,“……”坏丫头!原本美好而迷蒙的夜晚,这会儿看来,竟像是他在诱拐少女了…… 乔子暖微微睁眸,偷瞟到凤墨予浑身邪火无法发泄的燥热模样,心中顿觉舒畅。 哼哼,让你下次再不俺吃肉!不给俺肉吃,就连王爷大叔也没情讲。 头一偏,乔子暖抱着凤墨予,眼皮越来越沉,真的很煞风景地睡着了。 可怜了悲催的商王大人,生生被她挑拨出了满腔惹火,几乎快要忍出内伤来。可是这罪魁祸首却竟然睡着了!她真的睡着了! 商王大人内伤之后,连带着,还觉得折损了些许男人的自尊。 咳咳咳……凤墨予闷闷地望着窗外的满天繁星,脑子里突然想起午时,钱一彦脸上那一抹奸计得逞的笑。 小气又腹黑的商王大人顿时找到了怨气发泄的对象,将今晚被乔子暖折磨的恶帐都算到了钱一彦身上。 低头,有些无奈地望着靠在自己怀里睡得没心没肺的少女,凤墨予轻叹口气,手却将她的头挪了挪,让她可以睡得更舒服一些。 低下头,在她粉嫩的唇间咬出一个极明显的吻痕,凤墨予才满意地勾唇浅笑。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凤墨予就已经悠悠醒转,低头,望着怀里紧挨着自己,睡得格外香甜的乔子暖,想了想,终是没有起身。 手,轻柔地摩挲着乔子暖胸前的粉色花瓣,心中觉得乔子暖是上天送给他最精美的礼物,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地拥着她,他就很容易地宁静平和下来。 宠溺的吻,轻柔地落在乔子暖的额间,然后伸手将她踢得七零八落的锦缎薄被盖住她的肚子。 商王大人自从乔子暖来初潮之后,问胡太医咨询了许多女子平日里应该注意的事宜,事无巨细,几乎问得胡太医吐出一口老血当场身亡。 他亦知道乔子暖爱吃肉,嘴又极刁钻,常常挑食,所以时常逼着她吃些粗粮或者汤羹。 偏生这丫头却不知好赖,昨晚竟还故意折腾他,坏丫头。凤墨予没好气地轻捏了一下乔子暖粉粉的脸颊。 这时,屋外由远及近,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凤墨予眼眸幽深,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起身,刚打开门,就看到靳泠神色匆忙地走近他,“王爷,官仓走水了。” 凤墨予闻言,面色平静无澜,“三个官仓都着火了?” “如今只有一个官仓中还有储粮,火势是昨儿夜里三更快四更时起的,四更半才被人发现,火虽扑了,但里头的粮食都毁了。” “老头子知道了?” 靳泠点头,“派了人来传话,让爷赶紧进宫呢。” ------题外话------ 今天俺二了,开了后台,却居然忘了上传新章节。俺错了。~(>_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六十八 鸟粑粑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天明时分,百官们刚走进勤政殿,就意外地发现云南帝已经一身蟒袍,正襟危坐于皇位之上了。 一旁,是沉默而立的凤墨予和岳王凤锦予,还有从南方归来的凤子觞。 凤子觞想来是彻夜归京,白色的锦袍根部有些污浊,头发亦有些凌乱,他一向引以为傲的俊脸此刻胡子拉碴,看起来却成熟了许多。 “皇上,臣往南方已数月,除了臣随行带去的那些粮饷,那里早已经没有了粮食。饿蜉遍地,疫患重生,臣带去的那些银两和赈灾物资,亦已经全部用完。臣无法,只得回朝请得皇上支援。” 云南帝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觞儿次去南方,辛苦了,定要在家中好好休息,若是缺什么,短什么,只管跟朕说。” 凤子觞脸色沉重,“臣有罪,未能替皇上根除南方水患。” 云南帝摆摆手,“这不是你的错。有些人,日夜守在京中,还让官仓走水。” 凤墨予眉头一挑,抬头看了一眼云南帝,故意找茬呢吧? 凤子觞一听,低声惊呼,“什么?!官仓走水?那岂不是没有了赈灾的粮草?” 凤墨予沉默不言,坚决不给凤子觞任何正面回应。 云南帝亦是一脸沉痛,“此事实在棘手,商王,为今之计,只能动用国库中的库银了。” 凤墨予微微眯眸,依旧不吱声。 国库?凤墨予冷嗤,动用国库需要问他的意见?云南帝分明是想打他的主意。 官仓一走水,凤子觞就从南方回来哭穷,这两件事也未免太凑巧。 云南帝痛惜地望着凤墨予,“商王……” 凤墨予抬头,“皇上,南方水患,国库吃紧,再加上官仓走水,此事只怕……” 凤墨予话不说尽。凤子觞果断激动了,上前质问他,“三皇叔,如今南方天天都有百姓死去,究竟是国库重要还是百姓的性命重要!” 凤墨予扫他一眼,“没钱拿什么赈灾?” “不是,怎么会没钱?!”凤子觞恼,“咱们京城有钱的商贾一大把,一人一千两凑起来只怕也够了。” “哦?”凤墨予轻轻挑眉,似想到了法子,“皇上,不如这样,从国库拨一部分用来买齐赈灾物资,再令城中商贾们捐赠一部分用来重建官仓,购买米粮,岂不两全?” 云南帝一听,心想这感情好。赈灾物资能用多少银子,自然是米粮价高。当下便点头,“既如此,此事便由商王和岳王分头去办吧。” 凤墨予和凤锦予父子一同行了礼,“儿臣遵旨。” 退了朝,三个人走出勤政殿。凤墨予神色如常,对凤子觞道,“本王要清点国库存银,向商贾募集捐赠的事宜,就有劳子觞了。” 凤子觞仰首挺胸,极自信地点点头,“小事一桩。” 凤墨予扬眉,极富深意地看了凤子觞一眼,抬步往宫门口走去。 凤子觞见状,忙弃了自家老子,亦步亦趋跟在凤墨予身后,一直到了商王府的门口。 凤墨予转身看他一眼,“子觞啊,离京数月,你连家宅都不认得了?” “我来看小暖儿。”凤子觞一脸理直气壮。 “这个时辰,她还未醒。” 凤子觞不以为然,“我唤她起来。” 凤墨予想了想,竟没有反对,反而大方地将凤子觞领进了王府。 凤子觞熟门熟路地走进凤墨予的寝室,果然见乔子暖还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朝思暮想了数月的人儿就在眼前,一向大大咧咧的凤子觞竟有些鼻酸,不管不顾地冲到床榻前,将好梦正酣的乔子暖一把抱住,“暖儿……” 睡梦中的乔子暖梦见自己身处花园之中,突然一团鸟粪粘上了自己脸上,她一个甩手,“什么东东,真恶心的咧……” “啪!”凤子觞避之不及,被乔子暖正好一个巴掌扇在脸颊上。再听到乔子暖嘴里一句“恶心”,凤子觞脸色瞬间黑沉,狮吼一声,“乔、子、暖!” 乔子暖一个激灵,醒了,用力地揉了揉眼,“咦,凤子觞啊……俺还以为是一团鸟粑粑。” 凤子觞咬牙切齿,“粑粑有老子这么翩翩风度,香飘万里?” 乔子暖懒懒地打个哈欠,上下打量他一番,捏着鼻子,“啧啧,子觞哥哥,你这是打哪儿来啊?这身打扮,好有味道哦……” 这时眉清正好走进来,掩唇朝着凤子觞福了福身,“世子万福。” 凤子觞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乔子暖,“老子南方回来,家都未回,就跑来看你,小暖儿,你没良心。” 乔子暖眨眨眼,“那你远游回来,都没给俺带礼物。” 凤子觞翻个白眼,“乔子暖!老子是去赈灾!你当玩儿哪!活着回来算不错了,还礼物!” “赈灾?那你可以带点水回来啊,都泛滥了不是么?”乔子暖嘟着嘴,“子觞哥哥,你真是小气。” 凤子觞眉角狂抽,无语,“得,老子说不过你。算我欠你一个礼物,行了?” 乔子暖抿嘴一笑,露出浅浅梨涡,看起来极甜美,“行。” 看着乔子暖脸上灿烂的笑,凤子觞心神一滞,数月来辛苦的日子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 “暖儿……”凤子觞又要上去抱她,却被凤墨予及时将乔子暖拉进怀里,眼神中警告意味极明显,“适可而止。” 乔子暖好笑地望着表情憋屈的凤子觞,“子觞哥哥,你一个人回来的?那简兮月没回来?” “那简兮月压根没去。”凤子觞一想到这事,就恨凤墨予恨得牙痒痒,“有些人,竟还乱点鸳鸯谱。人家姑娘对老子,压根没意思。” 乔子暖奇了,“她又不在京城,又没去南方,那她去哪儿了?” 凤子觞:“那简涟生怕南方水患危险,将她送回慈城暂住了。” 乔子暖点点头,“原来如此……”那简兮月不愿回京,难道还在气她当日的不信任?她有些懊恼地咬着手指。 越是在意的人,她越是患得患失。 别雀和白珠整日待在她身边,乔子暖明知道她们可疑,也无所谓;反而那简兮月什么都未做,她却紧张害怕会被对方出卖。 “她一个女子,住在慈城安全么?” 凤墨予轻柔地抚着她的头,“放心。” 凤子觞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心难受得要命,转眸,瞥到乔子暖唇上明显的咬痕,更是酸得几乎快被心里的醋意活埋了。 他倏地起身,“老子走了!”说着,没好气地看了凤墨予一眼,“三皇叔,水患严重,您也赶紧筹备银子去吧。”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六十九 五十万两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用过午膳,凤墨予带着靳泠等人去了国库。乔子暖则带着眉清往花流年去找流銮和竹云悠。 两个人下了轿刚走进花流年,就看到钱一彦一身冰蓝色锦袍,手执一把折扇,另外一只手闲闲负于身后,正浅笑如风地望着自己,“乔姑娘,真巧。” 乔子暖没想到会在花流年遇到钱一彦,心中莫名地有些心虚,这人该不会是应该查出了她就是靡裳吧? 当下下意识地微微低下头与他打招呼,“钱公子。” 乔子暖站在门口处,阳光反射到她脸上,泛着灿烂的光泽,似新鲜欲滴的花瓣。 钱一彦轻轻走近她,目光扫过她发簪上的那只流光簪子,“在下记得,姑娘说过并不喜欢这些朱钗饰物。” 乔子暖一怔,随即呵呵一笑,脸上的甜美完全不知道隐藏,俏脸微微泛红,“这是王爷大叔送的。” 钱一彦眼眸微黯,脸上笑容却依旧俊美逼人,“很好看。” 两个人落了坐,乔子暖一边看竹悠云排新舞,一边问钱一彦,“钱公子莫不是来花流年当奸细的吧?听说步燕坊的舞姬都是由宫中的乐司们亲自指导的。” 钱一彦不答,反问她,“乔姑娘也喜欢跳舞?” 乔子暖细细看他一眼,“我只喜欢看,自己跳可不会。”她说着,朝着他伸了伸自己的双臂,“你瞧,你瞧,我这短脖子短胳膊的,哪里跳得来?” 钱一彦见她如此自黑自己,不禁失笑,轻抿一口茶,“在下觉得你这样,挺可爱。” 说完,双眸如清风,轻轻地落在乔子暖的身上。 角落里,芮香望着钱一彦眉目含笑,气质出尘的模样,不禁叹气,“咱们王爷这下算是遇到对手了。” 流銮没好气地抬头扫她一眼,“笑面虎一个,哪里比得上王爷?” 芮香不解,“坊主,您说这钱少这一阵几乎日日来花流年,难道王爷就不知道?” 流銮也不明白。这钱一彦的动机不要说是凤墨予,就算是个无知的瞎子,估计也闻得出他身上春心荡漾的气息。 主子对乔子暖这般紧张在意,这么这回竟什么都不做呢?这一点也不像是商王大人的风格啊。 乔子暖亲自替钱一彦斟满一杯茶,见他喝得极优雅,于是问道,“听大叔说,钱公子是西楚人,可是这么云南国的规矩竟能学得这么好?” 钱一彦笑答,“我虽出生西楚,但从懂事开始就住在云南国。” 乔子暖哦了一声,又问,“那钱公子家中肯定原本就殷实,所以才能成为今日的云南国第一富商。” 钱一彦依旧笑得儒雅,对于乔子暖打探他的家事不但不觉得反感,反而还有一丝欣喜,“乔姑娘对在下的家事很感兴趣?” 乔子暖一怔,忙摆手,“没有没有。还请公子原谅我的无礼。” 钱一彦微微有些失望。眼前的少女,似乎除了面对凤墨予才会展露自己的调皮活泼之外,对其他人都很得体而礼貌。 这样的客气,令他觉得有些失落。 可是转念一想,如今的自己在乔子暖眼中,不过是个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些的存在,她心中有戒备,亦是人之常情。 他当下释然一笑,“姑娘多虑了。” 凤子觞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钱一彦和乔子暖坐在二楼凭栏处,谈笑地说着什么的样子。 他望着钱一彦对着乔子暖笑得极俊逸的模样,眉头不禁一皱,钱一彦这人模狗样的死东西,对着他的小暖儿笑得这么风骚是要干嘛?! 搞得他真想上前一把揍扁钱一彦那张假装善意的脸! 可是,凤子觞生生地忍住了。 他用左手安抚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右拳,心中默道,忍住,一定要忍住。拳头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反而会影响了自己在小暖儿心中绝世风流的形象。 他深吸了几口气,嘴角牵强地扯出一抹客套的笑,走上楼,“咦,小暖儿,钱少,这么巧。” 钱一彦朝着他浅笑点头,“原来是凤世子。” 凤子觞径直走到乔子暖身边坐下,见她吃凤梨酥吃得正开心,不禁瞪她一眼,“你再这样吃下去,小心变成小肥猪。” 乔子暖撇撇嘴,慢慢咽下嘴里的凤梨酥,白了凤子觞一眼,“王爷大叔才不嫌弃我。” 凤子觞瞥了钱一彦一眼,故意道,“三皇叔有什么好?黑心黑肺黑肚肠。本世子和钱公子都比他好。” 他说着,冲着钱一彦一笑,“是吧,钱少。” 钱一彦云淡风轻地看他一眼,“听说世子这次回京,是为了募集赈灾的物资?” 凤子觞眉头一扬,对钱一彦的直接了当表示意外,“不瞒钱少,本世子这次回来,的确是想动员京中的商贾们,带个头,为南方水患出一份力。钱少是京城首富,你若是肯带头捐赠钱物,其他人定会信服。” 钱一彦:“凤世子希望在下捐多少?” 凤子觞笑眯眯,“五十万两。”让你打小暖儿主意,老子这次非让你割肉卖血不可! 钱一彦眉头微挑,竟笑着道,“不多。” 凤子觞诧异地瞪大眼眸,望着他,“钱少,这可不是五千,也不是五万,是五十万。” 钱一彦笑着轻轻颔首,“不过,在下有个条件。”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七十章 疹子(入V公告)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凤子觞拍了拍胸脯,“钱少有什么条件,钱少尽管说。” 钱一彦温润一笑,“难得偶遇两位,想请世子和乔姑娘到在下的府中用个晚膳,可否?” 流銮和眉清一听,忙凑上前,在乔子暖耳边小声道,“主子,这不好吧?万一被王爷知道……” 乔子暖点点头,朝着钱一彦摆摆手,“我就不去了吧。” 钱一彦浅笑看她一眼,又看了眼凤子觞,并不说什么。 凤子觞也不希望把乔子暖拉进这趟浑水,于是道,“也是。咱们两个男子喝酒聊天,让小暖儿一个丫头同去,着实无聊。钱少,你说呢?” 钱少抿口茶,“这是钱某唯一的要求。”言下之意,若是乔子暖不愿意,那这款银,他也就不愿意出。 凤子觞暗自咬牙。这钱一彦跟风墨予一样,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势利小人。 可是如今,他必须让钱一彦将银子摸出来,这才能说动其他的商贾捐钱。 凤子觞想了想,转头望着乔子暖,“小暖儿,要不……” 乔子暖放下手中的糕点,看了看钱一彦,又看了看凤子觞。 他们各自的打算和想法,她都知道。一个想要银子,一个想借机与她熟络。 可问题是,她有什么义务要成全这两个人呢?想要利用她作为筹码来谈条件? 哼哼。乔子暖瞥一眼凤子觞,心里的小算盘打了又打,突然眼眸一亮,看向等着她点头的钱一彦,“钱公子,其实吃饭也不一定要去你府上,我就知道有个吃饭的好地儿。” 钱一彦不过是想多些时间与乔子暖相处,所以并不介意地点,于是点头,“那就任凭姑娘做主。” 于是,乔子暖带着钱一彦和凤子觞去了迩水阁。 她叫来掌柜,“来几个迩水阁的招牌菜式,来一盘油麻鸡,萝卜拌木耳,石锅豆腐。再来壶上好的芙蓉酒。” 掌柜见乔子暖带着两个男子来用膳,心中虽好奇,但也不敢多问什么,“是,主子。” 萝卜拌木耳?这两个菜能一起吃吗?……掌柜保持沉默,心想小主子肯定又要整人了。 钱一彦笑看着她,“商王大人的确待你极好。”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绝不吝啬,恨不得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乔子暖是他的人,这强大的占有欲,的确是凤墨予的风格。 乔子暖笑眯眯,看着他,“是。王爷大叔从来不会拿我当成谈判的条件。” 钱一彦并没有因为乔子暖的直接而不悦,反而凝着她,颔首道,“是,商王爷是个君子;而在下,不过是个重利的商人。” 凤子觞认识钱一彦已经很多年,向来知道这男人厚颜无耻,且没有什么正常的荣辱观念,所以对他说出的这番话并不觉得奇怪,不无讽刺地笑道,“钱少妄自菲薄了。”还商人?这人压根就是个披着商人外衣的土匪。 不一会儿,菜上桌。乔子暖亲自替他们二人布菜,“两位别客气,这萝卜拌木耳极爽口,最适合夏天吃了。” 凤子觞还是头一次被乔子暖夹菜,不禁有些受宠若惊,笑得一脸灿烂,“小暖儿给我夹的,一定好吃。” 钱一彦看着她浅笑间为自己夹菜,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奇妙的感觉。令他有一种想将眼前这甜美又美好的少女归为己有。 钱一彦心想,他愿意倾尽自己的所有地来疼爱她。 他夹起一筷子萝卜拌木耳,优雅送入口中,薄唇轻勾,“的确好吃。” 乔子暖一听,脸色笑得极甜美,“公子喜欢就好。” 半夜,岳王府中一片混乱。岳王妃西若悦望着凤子觞浑身上下起得疹子,气得半死,揪着凤子觞的耳朵,“你这孽子!皇帝让你去募集捐款,你倒好,跑到哪个风流窝里,惹了什么脏病回来?!嗯?!” 凤子觞身上又痒又疼,又被西若悦暴揍,抱头大叫道,“劳资没有!” 西若悦气得又是几脚踢在他身上,“就你这破孩子,还去肖想子暖丫头!还想跟商王争?!争个屁!老娘不管你了!你去抱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过一辈子去吧!” 说着,又是几拳揍在凤子觞脸上。 凤子觞哇哇直喊冤枉,“西若悦,我肯定不是你亲生的!我要是你亲儿子,你能下这狠手么?!” “打死你算数!”西若悦瞪他,“一个女娃儿都娶不回来。老娘告诉你,我就认定乔子暖是我的未来媳妇,你要是娶不回来,你趁早给老娘滚蛋!” 凤子觞气恼地直挠头,“娶个屁!如今钱一彦似乎也看上了小暖儿,左一个三皇叔,右一个钱一彦,那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可怜的小暖儿……” 西若悦一个爆栗敲上去,“你哪里像我西若悦的儿子!他们两有钱,咱们家有兵,你怕个屁。” “那也得小暖儿自己愿意,我不愿意勉强她。”凤子觞什么都无所谓,但他待乔子暖是一百分的真心,若是强取豪夺会惹得乔子暖不快乐,那他情愿不抢不争。 他希望乔子暖幸福,若是有机会能让他亲手给乔子暖幸福,他会欣喜若狂,但若不可以,那他愿意就这样守着她,看着她快乐。 西若悦见凤子觞突然沉默下来,心中一疼,叹口气坐下来,抚着他身上的疹子,“还痒么?娘替你擦药。” 凤子觞沉默不语,他知道,他跟风墨予和钱一彦差许多。 他们俩都有不为人知的黑暗身世。凭各自的本事熬了许多年,才熬出今日的成就。 而他凤子觞,不过才出仕一年,靠得是皇族的血脉,凭得是母亲西若悦强大的人脉。 但为了能守护乔子暖,他愿意不惜任何代价使自己迅速地强大起来。 西若悦何尝不知道凤子觞的心思,她轻叹口气,“觞儿,男儿是该建功立业,但不应是为了一个女人。” 凤子觞轻轻摇头,“我若是能强大一些,小暖儿就能多一个人保护。我绝不能让她像她的父母族人那样,被人陷害而死。” 那一晚在司徒府,乔子暖浑身是血,眉眼嗜血的模样,一直深深地刺激着凤子觞。他心疼她,不愿意乔子暖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疼痛。 西若悦沉默半晌,替凤子觞涂好了药,才缓缓起身,“晚了,早些睡吧。” ------题外话------ 美人妞们,文文终于要上架了:7月4号。这本书写了三个月,不知道乃们最喜欢文中的哪个人物呢:腹黑的商王大人,有些二有些坏又有些纯善的乔子暖,神经大条常常被欺负但始终对小暖儿不离不弃的凤子觞,还是后面会占很多戏份的,还有些神秘的第二楠竹钱一彦?第一本书,一定会有缺陷,也会有许多不足,但我诚心诚意地写,希望喜欢《商王宠妻》的亲们可以继续支持美元。乃们的任何一个鼓励,加油的留言都会让我欣喜;中肯的评价和建议亦能让我重新思考和调整文文的脉络和细节。总之一句话,美元继续求支持,求订阅,求留言,求包养,o(╯□╰)o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七十一 大叔臭臭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钱一彦坐在寝室中,自己替自己涂好药膏,望着自己手臂上红红的一片疹子,脑子里想起乔子暖方才那抹狡黠又娇媚的笑颜,心中不但不觉得气恼,反而觉得甚为有趣地轻轻勾唇。 从第一次见到这少女,他就不曾琢磨透过乔子暖的心思;想他钱一彦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有过任何一个时候,像此刻这样对一个少女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 不,应该已经不算是兴趣。钱一彦自嘲地勾唇,是喜欢吧。 一个男人,会因为一个女子的笑而心生喜悦;会因为想跟一个女子多相处一刻而心甘情愿地跳进她设得圈套之中,甚至不惜让自己中毒来哄她开心。 这,难道还不算喜欢? 钱一彦轻轻穿上中衣,唤来他的亲信手下秦天,“准备几条大船,商王从慈城运来的粮食明日一早应该就会到京城了。” 秦天犹豫,“少爷,这是朝廷之事,咱们若是插一脚,万一皇上那里……” 钱一彦以手指轻敲着桌面,脸上的浅笑依旧保持着儒雅而温润的风度,“皇上那里,我自有打算。你只管去办,我要商王这次在慈城精心筹谋的一切,竹篮打水。” 秦天福身,“是,少爷。” 钱一彦沉默一会儿,又道,“还是找不到那靡裳的下落?” 秦天摇头,“完全没有消息,少爷,这女人会不会有问题?” 钱一彦不在意地浅笑,“步燕坊的舞姬,哪个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才更容易为我所用。她既然选了步燕坊,必然就对我有所求。总之,挖地三尺,也要给我将她找出来。我要用她。” “是。” 深夜,从慈城通往京城的河道上,五艘大船顺流快速而行。最前头的是一艘载人的大船。豪华而舒适的船舱之中,一个素衣少女正轻倚在船舱旁,双手环臂,沉默地抬头望着天边的半轮明月。 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掀帘走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那简兮月转头看她一眼,轻声道,“船只摇晃地紧,我睡不着。” “叔父明明替您安排了轿子,您又何必非要坐船,受这份罪?” “在外住了这么久,我想早些回家,水路要比陆路快得多。”那简兮月想起自己这几个月来颠沛流离,寄居于慈城的经历。 身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像她这样出生贵胄的名门嫡女,亦有许多的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 身边的每个人,包括她的父母和亲人,都不过是将适龄的她看作是实现他们各自目的的一个工具。 家人都尚且如此,她早已经不再怪乔子暖当日对她的怀疑。 她想,与自己的处境比起来,孤身一人的乔子暖只怕更糟糕吧。商王的宠爱,对于她来说,是福,亦可能是祸端。她若不多长个心思,只怕难保自己长久平安无恙。 那简兮月轻叹口气,听叔父说,这条河道之所以能开通,是那简玥给他们写了信。 她这个姑姑,那简兮月最是了解。若对她自己本身全然没有好处,她是决计不会关注开通河道,解决民生这样的问题的。 商王凤墨予又不可能会去向一个后宫妃嫔开口,所以能办成这件事的,想来也只有乔子暖了吧。 真是胆大。 那简兮月勾唇,头轻轻仰起,望着满天繁星,在水天之间显得格外的璀璨和耀眼。心,仿佛一下子开阔了许多。 谁说身为女子就一定要被沦为某某男子的附属品?乔子暖可以做得到的,她那简兮月也可以。 要嫁,要跟,要付出的,也必须是自己喜欢的男人才可以。 想通了这些,那简兮月心情顿时豁然。她摊开被子躺下,轻轻阖上双眼,明日一早,就到京城了…… 突然,漆黑安静的河面上响起一阵骚动,船外的几个壮汉纷纷走上船板,望着从四面快速涌来的莫名船只,“糟了,该不会是遇上水贼了吧?” “怎么可能?!这条水道是新开通的,根本没有人知道啊。” 那简兮月听到动静,吓了一跳,忙起身披了衣服走出船舱,谁知身子还未完全站稳,就被人从背后敲中了脑袋,当场昏迷了过去…… 那简兮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她捧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晕乎乎地从床榻上坐起来,“嘶……” “头一定会痛吧,姑娘还是再躺一会儿的好。” 一个清润而极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在她耳边悠悠响起,那简兮月捧着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墨袍,极儒雅的男子隔着极薄的翠色纱帐,浅笑如风地望着自己。 “我这是在哪里?” “步燕坊。” 那简兮月轻轻蹙眉,“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丫鬟呢?” “姑娘不必担心,你的丫头此刻就在隔壁歇息。姑娘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被人打昏了?” 那简兮月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贵姓?兮月回府之后,定会请家人重谢公子。” “兮月?”钱一彦低声念着她的名字,“姑娘难道是那简丞相府上的千金?” 那简兮月没想到这男人竟会猜出自己的身份,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见他样貌出尘,风度绝佳,不禁心生了几分好感,于是柔声道,“是。但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钱一彦温和一笑,“在下钱一彦,与那简丞相有过几面之缘。” “原来公子就是钱一彦,”那简兮月微笑,“常听小叔叔说起您的名字。” “那简涟生?”钱一彦勾唇,“想来,在下在他口中不是什么好人吧。” 那简兮月没想到他竟如此豁达,不禁掩唇轻笑,“这说明钱公子的确有本事,能令小叔叔时常念叨。” 钱一彦笑着起身,“这会儿夜深了,姑娘若信任在下,就在此住上一晚,明日一早,我会派人送姑娘回丞相府。” 那简兮月点点头,温顺地躺下,“麻烦钱公子了。” 商王府中,洗过澡换过衣服的乔子暖在寝室中等了凤墨予数个时辰,却迟迟未见他的身影,便有些不耐烦地从床榻上爬起身,穿了双木屐,外套也懒得披一件,着了一身粉色中衣就往凤墨予的书房跑去。 书房里果然灯火透亮。乔子暖脱了木屐,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进去,见凤墨予正聚精会神地埋首于一堆账簿之中。一旁,不知是谁拿进来的一盘饭菜,早已经完全冷却,但凤墨予连碰都未碰过。 乔子暖退出来,轻声问候在门外的管家,“大叔这样多久了?” 管家轻叹口气,“王爷从用过午膳就一直在书房,想来定是国库的库银出了什么问题。” 乔子暖眉头轻蹙,凤墨予做事,向来谨慎,且稳妥,几乎很少有意外和纰漏,更是极少影响自己的正常作息。 她来商王府这么久,商王虽然每日都忙碌,但从不会这么晚还在书房算账,更不用说米水不沾。 乔子暖重新又走进书房,冲着凤墨予甜甜唤道,“大叔……” 凤墨予抬起头看向她,极快地掩住眼中的疲倦,转头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唇角温柔地勾起,“怎么还不睡?” 乔子暖走过去,熟练地爬上凤墨予的双腿,整个人倚在他怀里,声音微有娇嗔,“你不在,我睡不着。” 凤墨予放下笔,将她揽在怀里,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头发,眉头微皱“头发怎么这么湿?” 说着,取过椅子旁的干布,一边替她擦头发,一边轻斥道,“头发也不擦干,外衣也不披,鞋子亦不穿,你的丫头就是这样服侍你的?” 乔子暖轻轻吐了吐俏舌,“不怪眉清,是我太想念大叔啦,所以头发也没擦干,就急匆匆地出来找你啊。” 一张小嘴似抹了蜜,哄得商王大人心中觉得极为舒畅。 轻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重新将乔子暖揽进怀里,“白天去哪里玩了?” 乔子暖撇撇嘴。就知道她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王爷大叔的耳目,今日她请凤子觞和钱一彦吃饭的事,肯定是流銮姐姐那个大嘴巴告诉大叔的。哼。 以防凤墨予继续兴师问罪,乔子暖双手捧着他的头,将一张脸送到他面前,嘴巴呶啊呶,“大叔,亲亲……” 就在两张唇快要贴在一起的刹那,乔子暖突然捂住鼻子,一脸嫌弃地望着凤墨予,“大叔,你都没洗澡,身上臭臭哦……” 商王大人平静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龟裂:坏丫头,胆子果然被他养肥了,居然敢嫌弃他臭。凤墨予凑近乔子暖,故意用他刚刚长出来的胡渣去揉她的脸颊,“嫌弃本王,嗯?” 乔子暖被他的胡子戳得又疼又痒,忙一边躲闪一边抗议,“呜呜呜,大叔欺负人……伦家只不过说了句实话啦……” 凤墨予见她在自己怀里炸毛的可爱模样,忽然心情大好,又看了看窗外越来越深沉的天色,倏尔抱着她的蛮腰站起身。 乔子暖意外地哎呀一声,忙用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大叔,咱们去哪?” 凤墨予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回寝室,洗澡。” 乔子暖一听,笑着将头搁在凤墨予的肩膀上,朝着凤墨予身后的管家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又冲着管家各种挤眉弄眼。 管家低声笑起来,了然地冲着乔子暖点点头,往厨房走去。这乔家的女娃啊,真是王爷的福星呢。 两个人回到寝室,乔子暖挣扎从凤墨予的怀里下来,蹦跶蹦跶地一边往净室跑,一边道,“大叔,我给你倒洗澡水去。” 过了一会儿,又跑出来,走到凤墨予面前,伸手就要替他脱衣服,凤墨予低头,有些吃惊地挑眉望着她。 谁知乔子暖一脸坦然地看着他,理直气壮道,“洗澡当然要脱衣服啊。” 凤墨予:“……”以往也没见这丫头对自己这般殷勤过。 乔子暖替他脱去外套,又打算替凤墨予脱中衣和裤子。凤墨予忙制止她,“本王自己来。” 谁知乔子暖竟有些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极豪迈道,“脱一件也是脱,脱几件也是脱,当然脱光了最赚啊。” 凤墨予眉头抽搐,“暖儿……”脱光了最赚?她替他脱衣服,还是做生意? 眼看着自己就要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凤墨予俊脸微微泛红,脚步有些慌乱地迅速往净室走去。 乔子暖站在他身后,忍笑忍得几乎快要内伤,最后实在憋不出,掩嘴嗤地一声笑出声来。害羞脸红的王爷大叔,最有爱了,有木有?! 凤墨予将身子没进温度合适的水中,顿觉舒服地松了口气,头靠着浴桶边沿,缓缓闭起有些酸涩的双眸。 想起乔子暖与众不同的关心和体贴,商王大人的唇角不自禁地轻轻上扬。 倏尔,一双极柔软地手抚上他的额头,替他一下下地揉按起来。 凤墨予睁开眸,仰头看向乔子暖的俏脸,勾唇笑道,“太晚了,你先去睡。” 乔子暖摇摇头,笑得极甜,“大叔不睡,我也睡不着。” 心,被她的话暖得有些酸涨。 凤墨予倏尔勾唇,笑得妖娆而绝世,伸手,将她的俏脸拉进自己,唇轻柔地贴上她玫瑰花瓣般诱人的唇。 “暖儿,”凤墨予极为缠绵地呢喃着乔子暖的名字,恨不得将这可爱美丽又善解人意的小东西彻底溶进自己的身体。 凤墨予这一次的吻,来势汹汹。带着他以往从未有过的强烈占有欲和极具侵略性的霸道,似一个志在必得的霸者,有些失控地索取着乔子暖的甜美。 乔子暖被他长久的吻弄得有些头晕目眩,再加上姿势不对,令她觉得有些不舒服。渐渐地,她有些抗议地发出极轻的嘤唔之声。 凤墨予勾唇一笑,倏尔将她抱起,伸手极熟练地脱去她身上的中衣,将她一把抱进了浴桶之中。 身子碰到有些微烫的热水,乔子暖忍不住轻颤起来,双眸有些不满地看了凤墨予一眼,“大叔,我洗过澡了!” 凤墨予用手挽起她的发丝,望着她露在空气中修长的脖子和白皙的肩膀,眼眸微深,“方才,你不是要替本王脱衣服么?” 乔子暖很大胆地白了商王大人一眼,嘟着嘴抗议道,“我替你脱,又没说我自己要脱。” 凤墨予妖孽似地笑,轻轻地摇摇头,“暖儿这般热情,本王总要回报你。” 乔子暖眨眨眼,“大叔,难得你打算以身相许?” 凤墨予一头黑线,这貌似是他该说的话吧。这丫头果然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这时,乔子暖的肚子突然煞风景地咕噜噜响了起来。乔子暖气得几乎想暴揍自己一顿,皱巴着一张小脸,歪着头,充满挫败地望着凤墨予,“那什么,大叔,其实,其实你可以忽略我的肚子滴……” 凤墨予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怔,随即朗声大笑,将她从浴桶中捞起来,自己三两下穿好中衣,用干净的布裹住她的身体,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想吃什么?” 乔子暖摇摇头,“还是算了,厨房的叔叔嬷嬷们肯定都睡下了。” 替她穿上中衣,凤墨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等着。”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凤墨予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屋子里顿时香气四溢,令几乎晕晕欲睡的乔子暖顿时食指大动。 乔子暖从床上爬下来,走到圆桌前一看,顿时眼冒精光,“什锦面!我的最爱啊!” 凤墨予笑,“试试。” 乔子暖忙不迭地点头,吃了一口就赞不绝口,“好吃,好吃呢。” 凤墨予满意地勾唇,自己也坐下来,优雅地吃起来。 乔子暖吃到一半,似想到什么,突然停下来,“大叔,这面不会是你自己煮的?” “是啊。”凤墨予答地淡然。 乔子暖瞬间惊艳了。为了眼前这个风华绝世,俊美无双,连吃个面都吃得格外优雅好看的男人。最重要的,他竟然还会做饭! 这次真是捡到宝了呀啊啊啊啊。 乔子暖难掩心中的激动。这样几乎绝种的极品好男人,要是没有女子垂涎,那才有问题! 乔子暖突然眯起眼,“大叔,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女子向你示好或是投怀送抱么?” 凤墨予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用丝帕擦着嘴,“她们从来不敢靠近本王。” 额……乔子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王爷大叔身上的气场太强,一般的女人若没有点胆识,的确是不敢靠近他。 如此一想,乔子暖欢喜地上前一把抱住凤墨予,吧唧一下亲了一口他的嘴巴,“大叔,我决定了!” 凤墨予好笑地托住她不安分的屁屁,“决定什么?嗯?” “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就今晚!就此刻!我要睡你!”乔子暖将头昂得极高,极霸气地道。 噗通!凤墨予不知道是因为太惊讶还是什么,一个没站稳,抱着乔子暖一起倒在了床榻上。 某色女索性顺势而上,爬到凤墨予身上,一双手开始努力剥去凤墨予身上的衣物。 凤墨予眉头一扬,竟不反对,双手放松地自然垂下,任由乔子暖在他身上乱来。 爬在他身上的少女,是他凤墨予此生认定的女子。 一切都如此顺其自然,他凤墨予原本就不是什么君子,喜欢的,在意的,认定了,就没有放手的道理。规矩和俗世目光,他从不在乎;同样的,他相信乔子暖也丝毫不在意。 夜,渐渐深邃。屋外静得出奇,敏感的人儿,甚至能听到妖娆的芙蕖悄然绽放的声音。 寝室中的时光仿佛一下子柔软起来。 凤墨予感觉到乔子暖的吻似清冽的雨水,密集地落在他身上。他微微俯首,目光极温柔地望着在他身上肆意妄为的少女。 倏尔,凤墨予伸手箍住她的腰身,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吻极珍惜地落在她的发间眉梢。 寝室之中,迷蒙的纱帘随风轻轻拂动,带起乔子暖身上的丝丝清香,彻底搅乱了凤墨予一向平静而沉稳的心。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膛,则随着乔子暖越来越大胆的举动而起伏地剧烈起来。 少女玲珑而芬芳的身体似世上最有效的药,不断地冲击着凤墨予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但怀里的少女是这般的娇嫩,这般的柔软,令他只想给予她三千疼宠,而不忍心带给她半丝疼痛。 凤墨予轻轻地翻了个身,将她温柔地拥在身下,吻似和煦的风,疼惜地落在她的额角眉间还有如玉般微凉丝滑的雪肌之上。 乔子暖感觉到他清冽的气息不停地萦绕在自己鼻尖。那好闻又让她越来越依赖的,独属于凤墨予的气味,令乔子暖顿觉心安,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慢慢地放松下来。 一双柔胰,灵巧地攀上他健硕的胸。一切都发生地极为自然而水到渠成。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无论凤墨予心中多希望温柔地待乔子暖,但现实是乔子暖依旧被他弄得有些疼痛。 缠绵的汗水,顺着他的胸膛落上乔子暖心口的粉色花瓣,似露水,瞬间莹亮灿烂了一片花朵。 凤墨予望着在他怀里婉转的少女,眼神渐渐飘忽。似亲眼看到了一朵原本含苞欲放的娇嫩鲜花,一点点在自己怀里翩然绽放,慢慢呈现倾城之资。 美得令他难以自制,尤其是当凤墨予意识到这份美是由自己精心滋润出来之后,他心中的悸动和骄傲一时间满溢胸腔。 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形容自己此刻心情的言语和修辞,凤墨予只得将心中的悸动和深沉如海的宠溺化成显得越发强烈的动作。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他真的想要温柔的。但身下的少女实在太过柔软,太过诱人,令他完全失去了控制,一心只想要即刻将他早就认定的女孩彻底变成他的…… 许久许久之后,天色已经渐渐亮起。床榻上的一双人儿却似乎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浑然不觉。 屋外的靳泠抬头看了看天色,却发现里头完全没有动静。他跟随王爷这么多年,商王从来未曾晚起过。 凤墨予的作息,规律的似从最残酷的军队中训练出来的一般,一分一刻都算得极清楚,更不用说像今日这般,离早朝还有半个时辰,他却还未起身。 “主子该不会是病了吧?”靳泠小声低喃道。 管家端着商王的朝服站在靳泠对面,望了眼那扇紧闭的深色木门,倏尔满含深意地低头一笑,“我倒觉得相反,是主子的某些心病被彻底治愈了吧。” 王爷克制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早就够了,是该有一日真正替自己活着。 寝室中,凤墨予其实已经醒了。早就习惯了天还未亮就醒,即使自从乔子暖来王府之后,他的睡眠变得好了许多,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依旧让他到时辰就会自动醒来。 将门外两人的对话都悉数听在耳里,凤墨予转头望着枕在自己臂弯间睡得格外香甜的乔子暖,一向克制的商王大人顿时心生眷恋,舍不得起身。 雪白的锦缎枕头上,两个人乌黑的发丝辗转缠绕,交错地已然分不清彼此,似一副色彩绮丽的美艳画卷。 凤墨予轻吻着乔子暖洒落在自己脖颈之间的柔软发丝。云鬓花颜,芙蓉帐暖。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吸引他的画面,亦不会再有比乔子暖更令他心动的红颜。 * 与商王府缱绻的气氛截然不同的朝堂之上,云南帝正因为几万担粮草被盗之事而大发雷霆。 “好好的几万担粮草,怎么说没就没了?!商王呢?!” 商王未早朝,官仓大空,京中的米粮已经出现严重地供需失衡,百姓怨声越来越高涨,危机几乎是一触即发。 偏偏商王命人连夜从慈城运来的大米又遭水贼洗劫。 臣子们见云南帝龙颜大怒,吓得纷纷跪拜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满朝百官,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出谋划策。云南帝气得额头青筋暴跳。然,多年的帝皇生涯的经验在这一刻帮助了他。 即使是在震怒之中,云南帝依旧懂得适当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治大国和管理朝中文武大臣,需恩威并施。单纯的怒气,并不能帮助他有效地解决当下的危机。 他站起身,什么都未说,沉默而缓慢地用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官员,最后拂袖,扬长而去。 走进御书房的那一刻,云南帝突然站住,对喜路吩咐,“让商王即刻进宫见朕。还有,秘密传召钱一彦进宫。” 一个时辰之后,钱一彦脚步略显悠然地走进了云南帝的书房,跨过高至小腿肚的漆红门槛,他单膝跪拜,“参见皇上。” 云南帝放下手中批阅奏折的朱笔,抬头望向钱一彦,一句客套的开场白都不说,直接道,“最近京城发生的事,你想必都知道了吧。” 钱一彦轻轻颔首,“回皇上,有所耳闻。” “朕需要你稳定京城米价,不得伺机囤积米粮,从中谋取暴利。” 钱一彦微微福身,“皇上,不是草民不愿意为皇上分忧,但京城确实并非只有草民一人拥有米铺。” 云南帝:“若是你今次能帮助朕渡过难关,朕会帮你将京中七成的大小米铺都收归至你名下。” 钱一彦浅笑,米铺事关民生大计,官府管理甚严,从来不是什么赚钱的营生,云南帝居然想要用这点甜头让他大放血。 他福了福身,“能够帮助皇上渡过难关,是草民荣幸,草民不敢要求什么。只不过,稳定米粮价格一事,毕竟牵涉甚广,没有足够的银子,只怕无从打点,到时候若得罪了城中权要,只怕对皇上和朝廷而言,也是一大隐患。” 云南帝微微眯眸。好一个钱一彦,居然如此隐讳地威胁起他来了。可是云南帝也明白,钱一彦的话亦不是全无道理的。 云南帝似笑非笑,“好你个奸商!堂堂京城第一大富商,居然在朕面前哭穷?那你倒是说说,你还需要多少钱来打点?” 钱一彦轻轻一笑,“草民不敢问皇上要银子。只想问皇上要几间赚钱的商铺,以补贴草民在米粮上的损失。” 云南帝闻言,轻轻皱眉,“你该知道,商铺大都在商王手中,就算是朕,也未必能替商王拿主意。” 钱一彦风轻云淡地温和一笑,“是。所以商铺或者控制米粮价格,皇上总要有个取舍。毕竟,城中的那些商贾们,可只在意自己的荷包。” 云南帝暗自思忖。如今城中缺少米粮已极为严重,若以钱一彦为首的这些商贾们再借机屯粮,虚长米价,只怕会引得百姓众怒难平。 如今南方水患尚未坚决,朝廷急需银子和粮草。如今这两件事,都需要用到钱一彦。 反正钱一彦要的是凤墨予个人名下的商铺,并不会损害朝廷的分毫利益,他又可以趁此机会削弱凤墨予的手中筹码。 对于云南帝来说,这根本是一笔有百益而无一害的交易。 云南帝细细一想,目光悠悠地看向钱一彦,“此次之事,分明事发突然,但你似乎什么都预料到了似的。” 云南帝话中的怀疑已经极为明显。但钱一彦面色丝毫未改,“草民是一介商人,重利善算账,已经成习惯。若惹皇上不悦,还请皇上降罪。” 云南帝扬起手,“你的要求,朕答应了。你拟一个希望收归自己所有的商铺名单,递上来让朕看看。” 钱一彦重新跪拜在地,姿态虔诚而恭谦,“谢皇上。” 钱一彦走出御书房,抬头望了望头顶上的烈日,轻轻勾唇,真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他优雅地缓步往宫门走去,却在宫门南侧的长廊上巧遇了迎面而来的商王凤墨予。 钱一彦笑着上前行礼,“参见商王。” 凤墨予表情极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两个人很快错身而过。 钱一彦站在原地,一直到凤墨予的身影远得只剩下一个原点,才回身继续往前走。 老天待凤墨予太过优待。不仅给了他亲王的身份,给了他绝佳的机遇,还给了他比自己更早遇到乔子暖的时机。 这么多年来,两个人在商场上各种明争暗斗,谁也不比谁手段高明,但因凤墨予占着亲王的身份,许多事做起来都比他钱一彦来得容易许多。 这一次,是个让凤墨予割肉放血又能令自己赢得好名声的大好机遇。他根本没有理由放过这样的绝佳机会。 喜路沉默地跟在凤墨予身后。如今的事态对他商王如此不利,太子一派和朝中某些势力早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借着这次机会抓住商王的痛脚,然后伺机扳倒他。 但跟随云南帝这么多年,喜路见过许多次云南帝与商王之间的角逐,他还从来未曾见商王占过下风。 商王每次都能找到最利于自己的办法来化解一场场的危机。 喜路私心中甚至觉得,商王的心思其实比云南帝更加深邃而难测。谁又知道,这次的危机,不是他商王故意制造出来的呢?谁又能猜得透,商王此刻心中真正谋算的是什么呢? 喜路躬身替商王打开御书房的大门,凤墨予沉默走进去,不行礼,亦不主动开口说话,只是沉默蔚然而立。云南帝亦已经习惯他的不行礼,神色平静地望着他。 父子两人沉默良久之后,云南帝才开口,“你方才可是见过钱一彦了?” 凤墨予扯了扯衣袍的袖口,举重若轻地答,“见过了。” “他向朕提出了许多要求。” 凤墨予清了清嗓子,极轻地嗯了一声。 云南帝眉头微皱,“商王,你难道不好奇他的要求是什么?” 凤墨予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了云南帝一眼,“父皇既然找本王,自然与本王有关。如今本王手中可以被钱一彦看中的,不过是那些商铺。” 云南帝被他的话一噎,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你这孽子!什么都知道还在这里跟老子装傻?” 凤墨予摊摊手,“父皇不说,儿臣哪敢造次?以免您又说我枉测君心。” 云南帝伸手就将手旁的砚台朝着凤墨予砸了过去,“孽子!别的本事没有,气死老子的本事你生来就会。” 凤墨予望着那只万里挑一的端砚在自己面前碎成黑炭,不由地轻叹口气,“父皇,气急了伤身。” “你!”云南帝气得手指乱颤,“朕已经答应了钱一彦,你名下的商铺,他可以随意挑。” “随便。”凤墨予一脸的无所谓,几个商铺,他还赔得起。但是…… “儿臣的商铺不能白送给您。” 云南帝刚晴朗一些的脸色瞬间又黑沉,“你特么都是老子生的,你的商铺还不都是老子的。” “您的儿子可不止儿臣一个。”凤墨予一脸不以为然。利益相关,亲如父子兄弟也没情可讲。这是凤家的旧俗。 云南帝望着凤墨予的目光颇有些咬牙切齿,“你有屁赶紧放。” “第一,他钱一彦只能挑选儿臣个人名下的商铺。” 云南帝奇怪地扫他一眼,“废话。” “第二,乔子暖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儿臣觉得濮阳太傅就很合适。” “什么意思?”云南帝轻轻蹙眉,“你想让乔家那丫头认濮阳长卿为父?” “只是名义上。”凤墨予道。 云南帝想了想,倏尔眯眸,“这么说,你打算娶那丫头过门了?” 凤墨予点点头,“钦天监说九月二十九是个好日子,诸事皆宜。” 云南帝颔首,“还有些时日,好好筹备筹备,别让那女娃儿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人比云南帝更乐意见到凤墨予为了一个女子而痴迷,他越是喜欢乔家那个丫头,云南帝手中的筹码就越多。 就算凤墨予自己再不羁,再不受控制,但乔子暖的身世和地位摆在那里。 凤墨予想要让乔子暖在皇家生活的体面而不受委屈,就必须要倚仗他云南帝的皇威。 凤墨予淡淡勾唇,福身,“多谢父皇成全。” 云南帝看着他,又道,“这几日,你就留在宫中罢,这次粮草被盗,你脱不了关系,朕总要给大臣和百姓们一个交代。” 凤墨予没有什么意见,他早就习惯了替云南帝背黑锅。这么多年来,因为这样,他才可以渐渐在云南国站稳脚跟。 凤墨予在宫中亦有自己的宫殿,只是因为鲜少居住,所以殿中只得一名大宫女,几个粗使宫婢和两个小太监轮流看守。 所以当喜路引着凤墨予进殿的时候,那些宫人都有些不敢置信,愣愣地望着面前风姿和气度都令人惊艳的商王殿下。 喜路见状,不禁轻斥,“都楞着做什么?!还不过来伺候商王殿下。” 那领头的大宫女第一个回过神,忙低头上前,想要替凤墨予更衣。 喜路忙喝止,“大胆!” 大宫女吓一跳,怯生生地望向喜路,身子颤得厉害,她……她做错什么了么? 凤墨予冷冷扫过她一眼,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饶是喜路,也不禁被凤墨予身上冰冷彻骨又强大慑人的气场所震慑,忙领了众人离开。 凤墨予墨袍轻扬,独自走进大而空荡荡的殿宇。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打扫地极干净,所有的物什看起来都华丽而昂贵,是他从小就用惯看惯的一切旧物。 他以为自己会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少年时那些阴暗残缺的过往。 但这一次,他没有。 衣襟上,若有似无地传来一阵只有乔子暖身上才有的清甜香气,凤墨予想起离开王府时,她还躺在床榻上睡得一脸香甜。 几乎是离开寝室的那一刻,凤墨予已经开始想念少女的柔软和只有他才深知的甜美。 离开她,哪怕只是半个城池的距离,凤墨予又一次清晰地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原来,想念一个人,与距离和时间都并没有多大关系。 原来他一向坚强不容摧毁的心,亦会生出像普通人那样柔软如潮水般隽永而源源不断的情感。 这么些年,在朝堂上,在商场中,凤墨予赢的已经足够多。钱财于他而已,只是账簿上那些每个月或多或少的数字。 就算知道钱一彦这次用尽了心思想要算计他,凤墨予却甚至连试探也懒得派人去探。 男人与男人之间,所争的,不外是权力,钱财,还有心爱的女人。 而这三样中任何异样,凤墨予都没打算让钱一彦心想事成。 钱一彦既然想用整个京城的沉浮盛衰为代价达到他的目的,凤墨予同样可以利用他的私心来为乔子暖谋划一切。 这时,只见靳泠一身黑色劲装疾步走进来,手中拿着一本极厚的薄子,“王爷,这是您名下所有盈利的商铺清单。” 商王点点头,“将这些商铺都划至暖儿名下。” 靳泠应承,又问,“王爷,那慈城的那些商铺呢?” 商王轻轻勾唇,“那些商铺都由那简涟生暗中购得。,与本王何干?” “可是,听说钱一彦昨儿夜里救了那简兮月。万一……” 凤墨予轻轻眯眸,钱一彦居然会主动救人性命?而他救的人,居然这么巧,竟是那简兮月……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七十二 是意外吗?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商王府中,乔子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一夕之间成为了云南国最有钱的女人。 她只知道,经过昨夜之后,她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没有一处不酸痛。 太坑了!有木有?!她要是知道原来睡个王爷大叔居然是件这么蛋疼的事情,打死她也不肯干啊! 当她精神不济地洗漱穿戴好从寝室中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的晌午时分。 “小暖儿。”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来的凤子觞猛地一下跳至乔子暖面前,吓了她一跳。 乔子暖有些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瞪着陡然出现的凤子觞,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指着天空,“看,好大一朵白云啊!” “哪呢?”凤子觞刚一抬头,就被乔子暖重重地敲了好几下脑袋,“凤子觞!让你再吓人!让你再吓人!大白天的!你吓鬼哪!” 凤子觞吃痛地连忙躲闪。要知道,乔子暖打的那些地方,可都是之前西若悦下狠手打过的地方。 凤子觞瞬间暴走,瞪着乔子暖,恼道,“乔子暖,你别太过分!老子特么可是特意来看你的。” “我又没病又没痛,谁要你看。”乔子暖才不领他的情。 凤子觞气得一口浊气上涌,无限心痛地捧着胸,“小暖儿,你也太狠了,我一片真心碎成了渣渣啊……” 乔子暖鼻子哼了哼,不理他,继续往前厅走去。都这个时辰了,王爷大叔怎么还未从宫里回来呢?难道真是那些账簿出了什么问题? 管家一早就准备好了饭菜,见乔子暖走进前厅,忙命人摆上桌。 四菜一汤,都是乔子暖爱吃的,极开胃的家常菜式,这样的规制,在众多王府之中,绝对是属于节俭的。 可是看在日日锦衣玉食的凤子觞眼里,却极具诱惑力。香飘四溢的饭菜香闻得凤子觞顿时食指大动。 他老实不客气地走到乔子暖身旁的位置坐下来,“这么些菜小暖儿你一个人肯定吃不完,本世子权当日行一善,帮你一回。” 说着,拿起筷子就要去夹面前色泽诱人,香气四溢的红烧焖蹄。 乔子暖笑眯眯地一掌拍开他的猪蹄,“想吃啃你自己的蹄子去!大叔还没回来呢。” 凤子觞龇牙,随即又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她一眼,“三皇叔今儿可回不来。” 乔子暖皱眉,“什么意思?” “这会儿知道哥哥我好了吧?”凤子觞得意地扬扬眉,“还不给本世子盛碗饭去。” “你到底说不说?”乔子暖放下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凤子觞。 凤子觞扫她一眼,“三皇叔被皇上留在宫里了,估计要待上几日了。” 乔子暖饭一听,也没心情吃饭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眉清,替我换衣服,我要进宫。” 凤子觞闲闲地看她一眼,“皇宫是你想进就进的?你凭什么身份,凭什么东西可以进宫?就连本世子进宫,那也是需要腰牌的。” “我……”乔子暖被他说得一愣。脑子里这才回想起来,之前两次进宫,一次是跟着凤墨予,一次是假扮成别雀。她这次总不见得再假扮成宫女吧…… 乔子暖凝着凤子觞的脸半天,突然奔到他面前,声音瞬间变得温柔,“子觞哥哥……” “哼,”凤子觞头一偏,轻轻一哼,“这会儿知道叫我哥哥了。” “呵呵,”乔子暖笑得有些狗腿,双手在胸前抱成拳,一双水眸殷切地看着凤子觞,“我这不是年轻,不懂事儿嘛。子觞哥哥你是个君子,是个好人,怎么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咧?” 凤子觞鼻子哼了哼,“本世子饿了。”心中却因为乔子暖对他态度的转好而欣喜不已。他就知道,他这次是来着了。 “没问题,”乔子暖忙让管家给凤子觞盛饭,脸上笑眯眯,“子觞哥哥,这些菜你爱吃么?若不爱吃,我请后厨重作几个去。” “老子要吃糖藕。”凤子觞瞬间似大爷一般指使着乔子暖。 乔子暖暗暗咬牙,有一种想要在他那张白得跟姑娘似的脸上画大便的冲动。 忍住,忍住!为了进宫看王爷大叔,一定要忍住。乔子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 她替凤子觞夹了个糖藕,早知道,就在糖藕里下泻药了。 “在心里想着怎么算计我呢?”凤子觞歪了头看她一眼,阴测测道。 “没,”乔子暖扯出一抹笑,“哪能啊。” 好不容易等凤子觞吃好了饭,乔子暖急急地拉着他就要进宫。 马车上,凤子觞看着她如此紧张凤墨予的样子,心里各种不爽,“乔子暖,我就不明白了,三皇叔究竟哪里好?你说你一朵明晃晃的鲜花,有必要插在三皇叔那……” 乔子暖一个犀利的眼神丢过去,“王爷大叔怎么样?” 凤子觞噎住,别转头,轻哼一声,“你自己事自己知道,以后别哭就行。” “哭你个头,你要是个牛粪,鲜花肯定都不会来找你。” “乔子暖!”凤子觞咬牙,“你还敢再过河拆桥的明显一点么?!” “哼哼,”乔子暖望着马车缓缓驶进皇城,“那得看我心情。” 两个人带着眉清,别雀和白珠,在宫门前下了马车,徒步往里走。 “凤世子,子暖。” 乔子暖转头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那简兮月,心中欣喜,“那简兮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简兮月笑着走近他们,朝着凤子觞微笑点头,然后对乔子暖道,“昨日清晨才到的,今日进宫来给姑姑请安。你是来找商王殿下的吧?” “你也知道这事了?”乔子暖眉头轻蹙。 那简兮月与他们一同走进宫门,“前晚我们从慈城回京,不想路上遇到了水贼,商王之前筹备的几万担粮草都被抢了。” “那水道不是才开通的吗?怎么就有水贼了?那你没事吧?” 那简兮月笑着摇摇头,“说来也是我运气好。那晚我在船上是被人打晕了,幸运地被步燕坊的钱公子所救。” 乔子暖怀疑,“你怎么会去了步燕坊呢?” “我也不知道,钱公子说他是在步燕坊前的河岸边发现的我。” “这么巧……”乔子暖轻声道。 “是啊。不然只怕我这次也是凶多吉少了。” 乔子暖笑了笑,“不想这些了,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要我说啊,这事都怪凤子觞。” 凤子觞眉头一拧,“这事怪得着本世子么?要怪也是怪三皇叔。他当初要是不那么黑心,将我遣去南方赈灾,那简兮月能被迫跟着去?” 那简兮月听他们两个人又互掐,忙笑着对乔子暖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们难得见面,该好好说说话才是。” “好啊。”乔子暖笑,“我先去见大叔,一会儿去玥前殿找你吧。我也该去给玥贵妃请个安。” “嗯。”那简兮月笑,“那我就在玥前殿等着你。” 几个人分了两路。凤子觞带着乔子暖去了凤墨予住的星竹殿。 星竹殿在后宫六院的北角,正殿四周种满了高耸而瘦细的青竹,环境看起来极为清幽而宁静。 乔子暖走进大殿的时候,四周连一个服侍伺候的宫人都没有。眉清 忍不住在乔子暖耳边小声道,“主子,怎么都没有人服侍咱们王爷呢。” 乔子暖掩唇一笑,“怕是都被大叔赶跑了。” 别雀和白珠相视一眼,她们在宫中这么久,自然听说过许多关于商王殿下的传言。 商王从来不让女子近身,宫中的大小宫女们虽然仰慕他绝世无双的风华,却也害怕他身上冷冽彻骨的冷漠。 如今看来,这些传言都是果有其事了。 凤子觞将她领到星竹殿门口,“地方我也领你进来了,后宫我不能多待,你自己进去罢。” 说着,他从衣襟中取出一个宫牌递给乔子暖,“这个给你。”说完,转身离开。 “子觞哥哥,谢谢。” 凤子觞一怔,转头时,发现乔子暖已经跑进了星竹殿。笑意,缓缓爬上凤子觞的脸庞。 乔子暖走近星竹殿,四周转了一圈,都未曾找到凤墨予的身影。 殿宇那么大,乔子暖跑了一圈,竟觉得有些腿酸,她索性放缓了脚步,慢慢行走在宽敞的院子之中。 星佑殿其实并没有商王府来的大。但这里显得格外的清冷,耳边似有风不停地吹过,殿中有纱幔被吹起的沙沙轻响,以及窗柩被风吹得晃动的声音。 惟独没有人声。 凤墨予个性冷漠,不喜生人靠近,想来他少年时在宫中,也只有靳泠他们几个陪伴。 少年时的凤墨予,活得一定极为孤独。 乔子暖突然觉得有些鼻酸,为那个时候的凤墨予感到心疼。 她倏尔想起第一次在司徒府初遇凤墨予的情形。她曾经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王爷大叔在才见到她的第一眼,就会决定带她回商王府。 如今,她忽然懂了。 那个时候的乔子暖,想必像极了少年时候的凤墨予。虽然明明就有亲人在旁,却都其实孤立无援。 乔子暖一个人在星竹殿坐了许久。一直到天色渐渐昏黄,都未曾见到凤墨予的身影。 她想了想,对眉清吩咐道,“你在这里继续等大叔吧,我带别雀和白珠先去玥前殿给玥贵妃请安。” 三个人到了玥前殿给那简玥请了安。乔子暖在那简兮月身旁坐定之后,这才发现玥前殿较之前变化极大,多了许多一看就知道是名贵珍奇的琉璃和紫珊瑚等装饰物。 那简玥待乔子暖极热络,一会儿让她喝茶,一会儿又问她肚子饿不饿,特意命人为她准备点心。 乔子暖见她如此,便猜到想来那云子桃离宫之后,那简玥又一次得到了云南帝的宠爱。 那简玥笑望着乔子暖,“这次,商王只怕是要在宫中住上一段时日了。你若是平日里无事,多来陪陪本宫。” 乔子暖浅笑点头,“是,娘娘。” 这时,敬事房的公公阮问走进来,“贵妃娘娘,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请娘娘准备一下。” 那简玥笑着点头应了声,转头对乔子暖和那简兮月道,“本宫要迎皇上,就不留你们了。” 两个人便与阮问一同走出了玥前殿。乔子暖和那简兮月都不是宫里的正经主子,阮问其实不必像对其他主子那样点头哈腰。 但他对乔子暖印象极深刻。这少女胆子极大,且竟能在不知不觉间替那简玥将云子桃赶出后宫,还能说动喜路配合她。 阮问朝着乔子暖极恭敬地行了礼,“奴才告退。” 两个人挽着手往御花园走去,“你将你这几个月在外头的经历都给我好好说说。慈城可好玩?” 那简兮月嘲笑她,“怎么,这会儿又跟我亲热了?之前不还怀疑我是奸细呢吗?” “哎哟,”乔子暖吐吐舌,不好意思道,“好姐姐,我知错了,早就懊悔死了,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嘛。” 那简兮月笑,“你既然怀疑别雀和白珠,为何还要将她们留在身边?” 两个人在湖边缓缓走着。乔子暖答道,“就算没有她们两个,宫中也会派其他人监视商王府的一切。别雀和白珠是你姑姑派来的,总比其他人要好得多啊。” 那简兮月点点头,“也是。” 乔子暖:“你再将那晚的事仔细说说。你怎么就到了步燕坊了呢?” “这事……”那简兮月话还未说出口,就和乔子暖一起被人从背后推进了湖中。 两个人猝不及防,连推她们的人影都没看清,就掉进了水中。 好在乔子暖识得水性,她一头钻出湖面,四周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她转头,见一旁的那简兮月半个头已经沉入水中。 乔子暖忙将不断在水里挣扎的那简兮月拽住,然后另外一只手拼命地划着水,往岸边游去。 突然,那简兮月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随便乔子暖怎么用力拉都不动。那简兮月又被灌了好几口水,脑子已经开始混沌,再加上方才挣扎了好一会儿,已经是精疲力尽。 她无力地对乔子暖道,“你别管我了,先上岸吧。” “不可能。”乔子暖想都不想,“让我弃于你不顾,你当我乔子暖会这么没义气么!” 她说着,将头埋进湖水里,咬牙憋着气,想要将缠绕在那简兮月右腿上的水藻弄开。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猛地扎入湖中,熟练地解开那简兮月脚上的水草,然后一只手箍住她,快速地往岸边游去。 乔子暖轻轻松了口气,忙跟着他也往岸边游去。 上了岸,乔子暖才看清楚来人的长相,“是你。” 阮问浑身已经湿透,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未说,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暗一片的树丛之中。 不一会儿,就有巡逻的宫中侍卫发现了她们。 乔子暖精疲力尽地抱着那简兮月瘫坐在湖边,一直到侍卫将那简兮月抬上担架,她知道她们已经彻底脱险,精神一放松,整个人也昏迷了过去。 凤墨予收到消息匆匆赶回星竹殿时,正好看到昏迷过去的乔子暖被别雀和白珠扶着走进殿中。 他英朗的眉头紧皱,不发一言地上前将浑身湿漉漉的乔子暖横腰抱在怀里。 别雀和白珠见凤墨予面色阴沉,心中惶恐,身子瑟瑟发抖,忙跪拜在地,“王爷饶命。” 眉清正在里头为乔子暖布膳,听到声音跑出来就看到乔子暖脸色苍白地躺在凤墨予怀里,当下顿时一愣,随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没能保护好主子,请王爷责罚。” 凤墨予什么都未说,任由她们三人跪在殿外。 抱着乔子暖走进净室,替她脱去湿透了衣裙,又将她轻柔地抱进热水之中。 凤墨予随即脱去自己的外袍,卷起衣袖,让乔子暖靠着自己的怀里,亲自动手为她洗头梳发。他修长的手指极有耐心地将乔子暖因为长久泡水而打结的墨发一一梳通。 一直等到感觉怀里的人儿呼吸慢慢变得平稳之后,凤墨予才用干布将乔子暖的头发擦干,然后抱着她上了榻。 沉睡中的乔子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原本红润的双唇此刻也看起来毫无血色,整个人看在凤墨予眼里显得格外娇小而脆弱。 凤墨予轻轻叹口气,将她抱在怀里,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脊。 他今日被新上任的户部侍郎缠住,查了一下午的帐,后来又替云南帝处理了几份南方水患的急奏,一直到方才才脱身。 一出御书房,就被告知乔子暖落水昏迷的消息。纵然知道乔子暖识水性,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沉了沉。匆匆赶回星竹殿,就看到乔子暖浑身湿漉漉,脸色苍白地昏迷过去的模样。 那一刻,凤墨予一把火烧了整个后宫的心都有了。 他伸出手,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乔子暖拥紧了几分。 一直到三更半,凤墨予从床榻上起身,穿了件深墨色的锦袍走至书房,唤来靳泠,吩咐道,“天亮之前,给本王查清楚这件事究竟谁干的。” “是。” “还有,”凤墨予冷冷开口,“将如今还在本王名下的那些商铺的每月收支明细送一份到钱一彦手中。” 而这个时候,云南帝正在玥前殿,听那简玥声泪俱下地诉着苦,“皇上,我那简家,就兮月这孩子与臣妾投缘,怎么这么巧经过皇后宫前的湖池就不慎落了水?这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害。臣妾不管,皇上一定要替臣妾做主。” 云南帝有些头痛地扶额,“爱妃,也许这只是个意外。好端端地,皇后为何要去害丞相府的嫡女呢?” 那简玥冷哼,“皇上您最近夜夜往臣妾这里跑,臣妾每早去给皇后请安时,她已经诸多不满了。谁知道她是不是杀鸡儆猴呢。再说,与兮月一起的,还有乔子暖,皇后忌惮商王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一箭双雕,多好的机会。” “这次兮月若不是运气好,只怕命都没了。”那简玥轻拭着眼角的泪花,“兮月是我们全家人疼在心上的孩子,若是这事被母亲和哥哥知道了,定然要心疼死了。” 云南帝闻言,眉头轻皱,目光微冷地看了一眼那简玥,“那依爱妃的意思呢?” 那简玥娇嗔地偎进云南帝怀里,“皇上一定要替臣妾和兮月做主。” 云南帝不着痕迹地将那简玥推开,起身道,“朕,一定彻查此事。晚了,爱妃歇着吧。” 说完,就要离开。 那简玥一愣,忙从床榻上起身,追上去,“皇上,您要去哪?” 云南帝转身冷冷睨她一眼,“朕还有奏折未批阅。”说完,拂袖决然而去。 那简玥心中仿佛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脚下一软,一个没站稳,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这一次,难道是她弄巧成拙了么? 第二日一早,乔子暖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凤墨予睡在身边,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双眸紧闭,呼吸平稳。 乔子暖用目光安静地凝着他的脸。 凤墨予的五官都生得极精致。一双潋滟却冷漠的眼此刻轻轻闭着,剑眉微扬,将他的脸衬得格外有神而立体,好看的唇扬成几乎完美的弧度。 乔子暖简直看得有些呆。 “小色女,看够没?” 凤墨予缓缓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疑似因为垂涎他的美色而快要流口水的乔子暖。 乔子暖小脸微红,嘴里却很诚实,摇摇头,食指流里流气地勾起凤墨予的下巴,道,“没看够。美人,再让小爷多瞅两眼。” 凤墨予扬眉,望了眼她因为抬手而不小心泄露在空气中的粉白香肩,眼眸微微深邃,身子即刻有了变化。 乔子暖瞬间感觉到他某种极为明显的变化。她眨眨眼,不敢置信地望着被子中间的部分,啧啧称奇,“大叔,这个,这个……好神奇哦……” 凤墨予吻上她的香肩,答地极淡然,“若是对着男人有变化,那才叫神奇。” 乔子暖瞬间惊悚,不敢置信地望着俊美而妖孽的凤墨予,“艾玛,大叔,你学坏了!” 凤墨予望了望窗外的天色,转眸笑吟吟地看着她,“你若是再不起身,本王就……” 他说着,就要俯身去吻她的锁骨。 乔子暖吓一跳,一个侧身瞬间从床榻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冲进净室,“我去换衣服去!” 心中却将凤墨予吐槽了半死。前晚凤墨予的不节制和带给她的疼痛,乔子暖依旧心有余悸。身体像是被撕扯成两片的酸痛感就算到了这会儿还未完全消散。 要是再来一次,乔子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会好几天都下不了床。 长久克制的男人一旦放纵起来,太凶残了,有木有! 凤墨予望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禁失笑,自己也从床榻上起身,很快地穿好朝服,走出殿外,看到眉清三人还跪在那里,冷冷开口道,“若是暖儿再出任何意外,你们都不必活了。” 眉清沉默地朝着凤墨予磕了头,忍着疼痛缓缓从地上爬起身,一言不发地走进殿中准备服侍乔子暖绾发。 她知道,自己这条命之所以还能保住,完全是因为商王念及乔子暖平日里对她的在意。 心中不禁暗暗对自己发誓,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随意离开乔子暖身边。 而至于别雀和白珠,提在嗓子口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忙不迭地冲着凤墨予磕头,“谢王爷开恩,谢王爷开恩!” 乔子暖换了衣裙从净室出来,正好看到眉清脸色极差地走进来。她微微皱眉,“眉清,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原本一直隐忍着情绪的眉清,这一会儿一听到乔子暖关切的问她,忍了一夜的泪水彻底似洪水泛滥,止不住地往下落。 眉清上前一把抱住乔子暖,“主子,对不起。眉清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出去了……呜呜呜呜……还要你没事……” 乔子暖忙安抚她,“我这不是没事嘛,你家主子会游水啊,怎么会有事呢?眉清,你别哭,别哭啊。” 别雀和白珠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眉清抱着乔子暖哭得稀里哗啦。 乔子暖于是问她们,“眉清到底怎么了?” “主子您昨晚落了水昏了过去,奴婢扶您回来的时候正好被王爷瞧见了。罚咱们三个跪了一夜。” 眉清放开乔子暖,抹净了眼泪,淡淡道,“不是王爷要罚我们,是我眉清没有保护好主子,罚跪一晚是奴婢应该受的。” 她说完,转头冷冷地望向别雀和白珠,“可是,昨日你们不是跟着主子去玥前殿的么?怎么主子落了水,你们俩却没事?” “我们……”别雀和白珠问眉清猛地一问都愣了楞。 然后白珠强辩道,“是……是玥贵妃留下我们,嘱咐我们要如何更细致地照顾主子,我们也没想到就那么会儿功夫,主子就落了水啊。” 乔子暖原本就在想,昨晚究竟是谁将她跟那简兮月推下湖去的,这会儿见眉清问,便也就顺势观察别雀和白珠的反应。 见她们眼光闪烁,没有焦点,被眉清一问,回答地又慌慌张张。乔子暖神色平静地望着她们,“莫非,真是你们俩干的?” 别雀和白珠吓一跳,不约而同地摇头,“不是我们,主子,绝对不是我们!” 乔子暖目光缓缓扫过她们两个,“下去吧。” 眉清上前替乔子暖绾发,不解地望着乔子暖照在铜镜中的脸,“主子,为何要放过她们?这事儿八成跟玥贵妃有关。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之事?” 乔子暖没说什么。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芙蓉花钿,轻轻贴在自己的眉心,“眉清,一会儿陪我去找个人。” 辰时,是后宫最静的时辰。皇帝还未下朝,后宫妃嫔们正在中宫给皇后请安。 乔子暖和眉清第一次来到宫中太监居住的监栏院。阮问似乎一早就猜到乔子暖会来找他,在看到乔子暖的时候,脸色全无惊讶之色,而是平静有礼地将她迎至一旁的凉亭。 “恕奴才不方便将姑娘迎进屋子,免得折煞了姑娘。”阮问一边替乔子暖沏茶,一边道。 乔子暖看着他,“公公真是悠闲,其他人都去伺候主子了,只有阮公公,闲云野鹤般闲适。” “奴才比不得其他人,奴才是无主游魂。” 乔子暖也不与他打太极,直接道,“公公昨晚救了我与那简兮月,我今日是特意来道谢的。” 阮问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姑娘想知道昨晚为何奴才会在哪里?” 乔子暖凝了他一阵,“后宫的几个殿中,都有公公的耳目吧?你说,若是我将这件事告诉喜路,会怎么样呢?” 其实上次阮问私下找过她之后,乔子暖就让流銮查过他的背景。 阮问今年二十一,七岁净身入宫,曾经只是皇后宫中的一名小小的太监。后来莫名其妙就上了位,摇身一变成了敬事房的掌事太监。 阮问的上位很明显是皇后的安排。他,根本是皇后的人。 但如今见皇后一脉大势将去,阮问为了明哲保身,于是找上了她。 阮问听了她的话,不怒反笑,他知道,他这次投石问路,找对了人。 他忽然站起身,朝着乔子暖极恭敬地福了个身,“奴才愿意替姑娘分忧。” 乔子暖浅浅一笑,“你错了,我并不想让玥贵妃出事。” 她与那简兮月落水的戏码,那简玥做得太拙劣,根本不可能借机扳倒皇后,反而还会将她自己陷入了困境。 “我猜,玥贵妃之所以会那样做,一定是听了某些人的唆使。我想着,或者阮公公能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阮问躬身,并没有直接告诉乔子暖答案,而是声音极轻道,“姑娘有所不知,如今在你身边的白珠,在进宫服侍玥贵妃之前,就是云贵人的旧识,两人都曾经是步燕坊的舞姬。” 原来如此……乔子暖沉吟,又与那个钱一彦有关…… 他外表看着不过是个商贾,但势力却似乎已经深入到了云南国前朝后宫的每一个角落之中…… 这个人,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 数日之后,钱府中。 钱一彦看完宫中送来的一本本账簿,轻哼一声从座椅上站起身。好一个凤墨予!又默不作声地摆了他一道。 如今他名下的那些商铺,都是些小鱼小虾,收支几乎都不过持平,根本没有什么油水。 当铺,赌坊,运输等那些盈利的商铺,居然都被他悄无声息地转到了乔子暖的名下。 钱一彦细细一算,凤墨予的商铺他得不到任何好处,却还要替云南帝解决米价问题。如此一来,他费尽心思从凤墨予那里抢来的米粮就必须全部放出去,用来稳定市场。 再加上还要打点和说服其他的米商不涨价,他这次亏损的数字,简直是个天价。 难怪凤墨予五艘大船被劫,他连吭都未吭一声。原来他根本一早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一想到自己居然间接地帮了凤墨予一把,钱一彦心里就觉得闷地有些憋屈。 这时,秦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主子,那简姑娘求见。” 那简兮月?她来得倒是时候。钱一彦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那简兮月看到钱一彦走进大厅,笑着起身向他问好,“钱公子,我是否来得唐突了?” 钱一彦温润一笑,“姑娘哪里的话,那简姑娘今日来找钱某,可是有什么事?” “上次钱公子救了兮月,奈何前几日兮月身子不适,一直未能来向公子道谢。今日我是特意给您登门道谢来的。” 钱一彦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姑娘太客气了。姑娘哪里不舒服,可好全了?” 那简兮月点点头,心中感动于钱一彦的细心,“已经无碍了,多谢公子关心。” 两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钱一彦听到她之前在国子监的经历,问道,“这么说来,你与乔姑娘也认识?” 那简兮月掩唇轻咳了几声:“自然认识的。” 钱一彦:“最近一直未见乔姑娘,她可好?” “商王殿下这几日都在宫里,子暖也进宫陪王爷去了。公子自然见不到她。” 钱一彦点点头,“原来如此。” 那简兮月笑着,又轻轻咳了起来。钱一彦一听,温和问道,“姑娘难道是着凉了?可这几日天气炎热,不能够啊。” 那简兮月此刻对钱一彦已经渐渐放下戒心,想了想,于是有选择地对他解释道,“因有天晚上在御花园,我与子暖久别重逢,一时聊天聊得太高兴,竟没看清脚下的路,不慎跌进了湖里。那日多亏了子暖救我,否则我只怕也就……” 最令那简兮月不能接受的,就是那害她落水险些丧命的祸首竟然还是她的亲生姑姑! 那简玥在宫中生存多年,早已经不是她当初认识的姑姑。她为了争宠上位,已经人性泯灭,面目全非了。 这次幸亏云南帝看在那简家族的份上,没有像那简玥希望的那样深究此事,否则,只怕整个那简府都会被牵连其中了。 那简兮月如此一想,心中觉得酸楚苦涩,人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没过多久,那简兮月起身告辞,钱一彦礼数周全地送走了那简兮月,自己则策了马往绝念庵而去。 云子桃穿了一件残旧的尼姑青袍,脸色因为长时间吃不饱而显得有些发青,眼神空洞而无神,藏在青袍下的身子因为太瘦而显得背脊下弯。 她精神恹恹地走进自己的禅房,没想到竟会看到钱一彦,脸上不禁一喜,“主子……” 钱一彦面无表情坐在她对面,“这段时日,你瞒着我做了些什么?” 云子桃心头一惊,头微微偏开,有些干涸的薄唇微动,“我听不懂主子的意思。” 钱一彦微微眯起双眸,“乔子暖和那简兮月在后宫被人推倒落水,是你干的?” 云子桃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到,下意识地想要说不。可是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好否认的,她不过是想早一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要那简玥失了宠,再动用一些钱一彦在宫中的关系,她回宫就有指望。更何况,这次还能顺便解决了乔子暖这个贱人。她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她只是没想到,那简玥会这么没用,这件事竟完全没有在宫中掀起任何风波,而乔子暖也依然完好无损! 云子桃直了直腰板,望着钱一彦,“是。” 钱一彦缓缓起身,伸手勾起云子桃的下巴,“你要是想彻底老死在这绝念庵,你就继续动乔子暖试试。” 云子桃以为钱一彦是因为她计划失败所以才来兴师问罪,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乔子暖而来! 云子桃目光似淬了无数剧毒,冲着钱一彦低声尖叫,“能不能回宫我根本不在乎!谁愿意回去对着云南帝那个鸡皮鹤发的老头!但是,只要我云子桃活着一天,我就会每天焚香祷告乔子暖有一日会死无全尸!” 钱一彦不知道云子桃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对乔子暖如此怨恨深重。若是他从来不曾认识过乔子暖,他可以无所谓。 但是如今,不行!乔子暖是他心中在意的人。他绝对不会让云子桃有任何机会再次加害乔子暖。 钱一彦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极小的药瓶放到云子桃面前,“你有两个选择:喝了它;或者我将你的真实身份揭露出来,岳王府一家被你牵连……” 云子桃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为什么……难道就为了乔子暖那个贱人?!” 钱一彦眸色微沉,望着云子桃,一字一句说得极清晰,“不要再让我听到你骂她一句。” “呵……呵呵呵……”云子桃绝望彻底之后,反而神经质地笑出声来,“你也看上她了,你也是……呵呵,真没想到,狠心绝情,不择手段的钱一彦居然也看上了乔子暖那个贱人!” 她说着,一把揪住钱一彦的衣襟,眦目欲裂地质问他,“乔子暖到底哪里好?!她究竟哪里好!你们为什么都向着她!她根本是个妖女!是个贱人!凤墨予瞎了眼!你也瞎了眼!就连世子也……”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到一刻药丸被钱一彦送进了她的咽喉。不一会儿,一阵彻骨的疼痛袭满全身。 她想要大喊求救,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钱一彦冷冷地望着她双手不停地乱晃,垂死挣扎着想要向他求救的模样,“我说过,不要再让我听到你骂她。你既然不想死,我就成全你。很快,你会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他说完,完全不理会云子桃那种渐渐扭曲而挣扎的脸,拂袖离去……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七十三 掉包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夏日从芙蓉悄无声息的颓败之中开始渐渐退离人们的视线。星竹殿外,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翠绿翠绿的长竹叶上。 靳泠送来的书信被凤墨予摊在书桌上,上面白纸黑墨,将乔子暖那晚落水的一切原因始末写得事无巨细。 在他还未出手的时候,钱一彦已经把一切都做完了。 信上说云子桃病倒在了绝念庵,已经人事不识,常常在深更半夜凄厉地哀鸣。一开始,庵里的人还时有去问候的,渐渐的,她们也习惯了云子桃的不正常。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成为了钱一彦的一枚弃子。 就连从小见惯了宫中权利争斗的凤墨予也不得不惊叹于钱一彦的狠戾决绝的手段。 然,钱一彦这么做,究竟在宣示着什么? 凤墨予走出星竹殿,看到不远处有一团紫色的鸠尾花。雨珠轻落在花瓣上,莹亮透明。 那些娇艳水润的鸠尾花,莫名地令凤墨予觉得像极了乔子暖。 凤墨予随手撑了把伞走过去,将那些被雨水打得有些东倒西歪的花轻轻扶正,然后选了一株颜色最是艳丽的,缓缓放在手心之中。 眉清出来给乔子暖打水,看到凤墨予独自一人撑着伞蹲在雨中,不禁吓了一跳,忙上前,“王爷,您这是……” 凤墨予手执一朵紫花,风韵难以自弃的俊颜上,勾唇浅笑,让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商王大人笑的眉清不禁看得傻了眼。 乔子暖此时刚将繁复华丽的罗裙穿上,听到门被推开的时候转身,就看到凤墨予墨发微湿地走进来。 他脸上的笑格外的耀眼,乔子暖不禁有些呆。 凤墨予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鸠尾用衣袖轻拭干,然后插在她的如墨云鬓之中。 乔子暖向来是适合紫色的。尤其是配着她身上那件流彩罗锦丝裙,少女潋滟而出尘的气质被衬得淋漓尽致。 这时,眉清端了盆水走进来替乔子暖梳妆打扮。 因为乔子暖总是素颜,所以这还是凤墨予头一次亲眼看女子妆扮。他看着眉清替乔子暖一点点地修饰着妆容。 眉,渐渐丰盈如柳;脸颊上有两抹淡如烟霞的粉红飞入鬓角;樱红的唇饱满莹润,欲语还休,无比诱人。 乔子暖轻轻起身,双手提起裙摆,欢乐地奔至凤墨予面前,在他眼前旋转一周,鬓上的紫色鸠尾似蝴蝶,轻盈舞动。 “大叔,好看不?” 凤墨予浅笑点头,极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两个人并肩往外走去。眉清和别雀白珠替他们二人撑着伞走在后面。 乔子暖转头,有些紧张地望着凤墨予,“大叔,我能不去么?那么多人一起用膳,我也不认识……” 凤墨予笑,“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会知道紧张?” 乔子暖嘟嘟嘴,“皇上皇后我都不熟,还有那些朝臣,我也不认识。” “不用怕,有本王。”凤墨予牵着他的手紧了紧,笑着安抚着她。 乔子暖深吸一口气。罢了,既然已经认定了王爷大叔,这一切,早晚都是要面对的。 今晚,是乔子暖进宫这么些日子来,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些一直只听闻乔子暖的名字却从来没有机会见到真人的臣子们,内心都不约而同地有些期待,想要看看这位令商王疼宠在意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凤墨予自始至终一直将乔子暖的手紧紧地牵着。 眼看着他们离龙椅越来越近,乔子暖想要轻轻挣开凤墨予牵着她的手,谁知却被凤墨予不着痕迹地拽住,不让她的手离开。 乔子暖意外,转头看他一眼,低声道,“大叔,我自己可以走。” 凤墨予却像是没有听到,牵着乔子暖走到云南帝面前,只轻轻福身,“父皇。” 乔子暖诧异地眨眨眼,这样就行?不用跪拜的么? 云南帝似乎看出乔子暖的疑虑,不在意地朝着她温和一笑,“这孽子从来不给朕跪拜,丫头,你也免了罢。” 四周的臣子皆吃惊,望向乔子暖的目光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敬意。 乔子暖从善如流,朝着云南帝微笑福身,“皇上万福。”然后又朝着一旁的皇后和玥贵妃福了福身,“皇后万福,玥贵妃万福。” 云南帝看着出落地一次比一次明艳纯美的乔子暖,微笑点头,“落座吧。”这丫头样貌越来越出众,仪态风度也优雅得体,站在凤墨予身旁,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 他说着,拿起面前的酒杯,对着四下的臣子们笑道,“这次米粮隐患顺利解除,各种爱卿功不可没,今晚,爱卿们都不必拘谨,尽情地吃喝。” 乐声奏起,一群舞姬翩然而至。殿中一时间歌舞升平,热闹分常。 乔子暖低头望了眼依旧被凤墨予握着的右手,再看看满桌的可口美食,不禁急了,“大叔,我要吃饭!” 凤墨予这才笑着轻轻放开她的手。 乔子暖揉了揉被凤墨予牵得时间太长有些发麻的右手,又想起方才凤墨予在星竹殿有些反常的举止,不禁疑惑道,“大叔,你怎么了?” 凤墨予凝着她,“怕稍稍松手,你就不见了。” 乔子暖心间一震,放下手中的银筷,主动牵住凤墨予温热的手,目光濯濯,“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一直都会在。” 凤墨予勾唇浅笑,凤眸之中似有无数的情绪晃动,伸出手,亲自为乔子暖布菜,夹的,自然都是乔子暖素来爱吃的。 上首处,皇后将凤墨予和乔子暖的互动悉数看在眼里,抿唇轻笑,对云南帝道,“真是没想到,商王性子那么冷的一个人,竟会对这丫头如此细致周到。” 云南帝沉默一笑,并不回应什么。他也曾经少年气盛,儿女情长。吃过亏,才知道情乃世间至毒之物,沾上了,就成了致命弱点。 这些年来,凤墨予待在他身边,几乎无所不能。云南帝虽然欣赏凤墨予的能力和手腕,却也忌惮他。 如今,有了乔子暖,云南帝顿时像吃了颗定心丸。 而云南帝的沉默看在那简玥眼中,却全然是另外一回事。自从那日之后,云南帝再也没有去过玥前殿。 她用尽了一切方法想要挽回云南帝的人和心,但这一次,云南帝似铁了心,连见都不愿见她一面。 今日难得能够与他一同吃饭,那简玥殷勤周到地不断替云南帝布菜倒酒,要多贤淑有多贤淑。 对一旁的皇后,完全视而不见。 云南帝有时转眸看她一眼,那简玥受宠若惊,在脸上勾出她自己觉得最美艳的笑颜。 皇后将那简玥的所有表现悉数看在眼里,但不置一词。只是偶尔将云南帝喜欢的菜轻放在他面前。 手段之高段与拙劣,几乎一眼可辨。 晚宴之后,凤墨予牵着乔子暖踱步在长而幽静的长廊之中。 廊上挂了两排灯笼,被夜风一吹,摇摇欲坠,连带着烛火也被晃动地晦明晦暗。 乔子暖贪玩,见四周没有旁人,便噌地一下跳上廊凳,摇啊晃地在那狭窄的廊凳上走着。 凤墨予挑眉,双手抱胸,缓步走在她身后。 突然,从黑暗处倏地蹿出来一只白猫,乔子暖躲闪不及,脚下一个踩空,噗通一声掉了下来。 身上的美丽罗裙瞬间被毁。凤墨予望着她摸着屁股倒吸着气从地上爬起来的模样,忍不住浅笑出声。 乔子暖回头,咬牙瞪着凤墨予,不满道,“大叔!” 凤墨予笑着摊摊手,那意思是,他表示自己很无辜。 乔子暖瞪了一眼自己脏了的罗裙,巴巴地又望向凤墨予,“这衣服,我能脱下来么?” 凤墨予眉头微蹙,“在这里?” 乔子暖点点头,“这衣服好重,而且要是再穿下去,里面的中衣都要湿了。” “不行。”凤墨予一口回绝。 “好吧。”乔子暖有些丧气地垂着头,乖乖地跟在凤墨予身后,亦步亦趋地往星竹殿走回去。 回到殿中,眉清忙上前去替乔子暖宽衣。 谁知被乔子暖制止,“大叔说不能脱。” 眉清不解,“主子,这会儿可以脱了。” 乔子暖固执地摇摇头,“大叔说不行。” 眉清碍于凤墨予也在场,没好意思说乔子暖,只是暗暗地瞪了她一眼,你就作吧,自己贪玩,弄脏了衣裙,闹什么脾气! 乔子暖一看,不说话,反瞪了眉清一眼,挑挑眉,赶紧走,赶紧走,别耽误我跟王爷大叔打情骂俏。 眉清这才明白过来乔子暖的用意,忍不住撇撇嘴,一头黑线。她家主子平日里果断是那些不该看的乱七八糟的书看多了。 凤墨予闲闲地靠在软榻上,好笑地看着乔子暖脸上格外丰富的各种表情。 乔子暖小碎步走到他跟前,背过身去,“大叔,这衣裙我脱不来。” 凤墨予浅笑扬眉,极配合地替她解去背后一颗颗繁琐的扣子。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慢到乔子暖几乎快要睡着。她打了个大大地哈欠,“大叔,好了没啊……” “嗯,应该好了。”乔子暖欣喜地低头一看,顿时傻眼,她的中衣呢?怎么就只剩个肚兜了呢?…… 她转头,无语地望着表情无辜的凤墨予,“大叔,你这样,真的好么?” 凤墨予妖孽一笑,将她轻轻一拽拥进怀里,湿热的舌尖舔上她的后颈。乔子暖瞬间定住,大气也不敢喘。 面对着凤墨予强大而来势汹汹的热情,乔子暖怂了,瞬间忘记了自己方才想要调戏商王大人的想法。 “大……大大大叔……冷……冷静……”乔子暖一开口,顿时有种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 凤墨予霸道地勾缠着她的粉唇,“暖儿,你是本王一个人的。” 乔子暖倏地一怔,水润的眸对上他汹涌澎湃的双眼,原本还有些惊慌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两个人贴紧得几乎没有一丝距离。乔子暖在凤墨予风暴般的吻之中仿佛感受到了他的一丝不安和慌乱。 耳边,清晰地传来凤墨予稳若磐石的心跳声。 乔子暖开始主动回应起他的吻,她要用实际行动来消除凤墨予心中的不安。就像她所承诺的那样,只要他不离开,她就会一直在。 突然,殿外响起一阵雷鸣,乔子暖吓了一大跳,整个人轻颤着埋进凤墨予的怀里。 凤墨予狂潮般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温柔地将唇贴在她的额间,凤墨予轻拍着乔子暖的背脊,轻柔地在她耳边哄着。 乔子暖害怕突如其来的雷鸣或者巨响。那应该是乔志渊夫妇遇难时给她留下的阴影。 凤墨予疼惜地拥着乔子暖,轻叹一声。他们,究竟该有多么地相似。 一个内心荒芜,一个满心苍夷。然后遇到彼此,相互温暖,彼此慰藉,如此地契合…… 第二日一早,那简玥起身往中宫去向皇后请安。 大雨,皇后已经免了妃嫔们的请安,看到那简玥走进来,不禁有些意外,“如此大的雨,玥贵妃怎么还跑来?”说着,忙让嬷嬷替那简玥泡了盏热茶。 那简玥忙谢了恩,有些不自然地朝着皇后笑笑,“娘娘昨晚似乎有话想要与臣妾说。” 皇后轻轻扬眉,“有吗?本宫怎么不记得了。” “这……”那简玥猜不透皇后的心思,不敢再乱开口。她进宫这么多年,因着云南帝的宠爱,从来未曾将皇后放在眼里过。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宫里的美人来了一拨又一拨,云南帝身边的新宠旧欢换了一批又一批。惟独皇后,长久不倒。 哪怕如今太子失势,云南帝也不曾废了皇后。 她以前不明白,还听信旁人的谗言想要扳倒皇后,谁知到头来反而害了自己。 如今那简府因为她恶意伤害那简兮月一事,已经许久不曾来人看过她,云南帝那里她又失了宠。 那简玥此时四面楚歌,孤立无援。 她昨日听皇后的口风,像是要与她说什么的,谁知一夜光景,皇后竟然就反口不认了。 两人沉默地坐了许久。皇后闲闲地抬眸看了那简玥一眼,“听说最近皇上常去北苑的常美人处。” 那简玥心中冷哼,什么常美人,不过是个心机颇重的宫女罢了,被皇上临幸过一晚就升了美人。 皇后轻叹口气,“后宫就是如此,宫女若是生得模样好,随时就有变成主子的机会。” 那简玥勉强一笑,“说起来,那常美人模样其实一般,还不如臣妾之前送给商王的别雀和白珠。” 皇后闻言,浅浅一笑,“嗯,白珠那孩子本宫也见过,的确水灵。不比当初的云贵人差。” 那简玥心下一动,恍然间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白珠与别雀比起来,要听话且沉稳许多,模样也生得好,身段亦是上佳,肯定能赢得云南帝的注意。 既然她一时半会已经不可能赢回帝皇的欢心,倒不如另辟蹊径。 如此想着,那简玥姣好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激地欣喜,朝着皇后恭恭敬敬地福了身,“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提点。” 谁知皇后竟只是轻轻笑道,“妹妹说什么,本宫哪里提点你什么了?” 数日之后。 凤墨予算了算时日,也是时候该回商王府了,于是打算尽快结束了宫中的政务,带着乔子暖离宫。 星竹殿中,眉清和别雀正忙着收拾东西。眉清半天不见白珠,于是问别雀道,“白珠呢?” “陪着主子在屋子里午歇呢。” 眉清一听,不放心地转身走进寝室,果然看到乔子暖背对着门口,睡得香甜,这才安了心。 白珠靠在床沿边假寐,听到眉清走出去,才蹑手蹑脚地起身,从窗口爬了出去。玥贵妃说,这个时辰皇上会经过御花园,她必须抓紧这次的机遇…… 很快到了第二日,阮问如往常一般去拿各宫妃嫔的牌子,这时,一个小公公将一个全新做好的牌子递到阮问手中,“阮公公,这是皇上昨个刚封的美人。” 阮问随便看了一眼,上面写了白美人。阮问也未多想,点点头,随手拿起放在盘子里,走了出去。 拿到御书房,云南帝只看了一眼,就伸手翻了那白美人的牌子。 阮问退出来,便问喜路,“公公,这白美人是……” 喜路答道,“就是之前被派到商王府教乔姑娘规矩的白珠,昨儿个才册封的,如今被内务府安排在后宫南苑,你去那里通知她就行了。” 阮问俯身应了声是,便转身往南苑走去。 南苑是后宫众多美人的栖身之所。但奇怪的是,当阮问走进南苑的时候,院子里竟然安静地出奇,只有一个素衣嬷嬷站在树下扫着树叶。 他走过去,问道,“你,可知道白美人住哪个屋?” 嬷嬷轻轻转身,沉默地指着南边的厢房。 阮问却是吓了一跳,“桂……”桂嬷嬷犀利的眼眸冷冽地扫过他,阮问即刻闭嘴。 别人不知道,阮问却很清楚,这桂嬷嬷是皇后的人。她怎么会在这里,皇后这回儿又打算谋算谁? 阮问心中满是问号,却什么都未说,抬步往厢房里走进去,“白美人,皇上今日翻了您的牌子……” 他在看到里头躺在床榻上,失去意识的乔子暖时,大吃了一惊,转身看了桂嬷嬷一眼,见她也正望着自己,生生止住了脚步,“嬷嬷,这不是白美人吧?” 桂嬷嬷冷冷扫他一眼,“皇后说她是,她就是。你若是想死,就尽管将此事抖露出去。” 阮问:“那万一皇上和商王追究起来……” 桂嬷嬷苍老的声音如鬼魅,“白美人是玥贵妃献给皇上的……” 阮问不露声色地低下头,“是,奴才知道怎么做了。” 阮问回到监栏院,在自己的屋子里一坐就是数个时辰。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阮问内心挣扎思量了许久,倏地站起来,从监栏院的侧门走出去,急急地往星竹殿走去。 他悄悄找到眉清,劈头就问道,“乔姑娘呢?” 眉清一脸莫名,“主子晨起有些咳嗽,吃了药,这会儿正在殿中歇着呢。” “赶紧带我去看看。” 眉清眉头一皱,“这可不行,万一王爷回来看到你……” “你家主子被人掉了包,你要是还想活命,就赶紧带我去!”阮问冲着眉清低吼,着实吓了她一跳。 可是眉清见阮问一脸凝重,也不敢大意,忙转身带着他往寝殿走去。 寝殿中,果然见乔子暖沉睡着躺在床榻上。阮问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在她脸上仔细端详一番,突然抬手,一把撕开她脸上那张极薄的人皮面具。 眉清顿时不敢置信地瞪大眸,“白珠……她怎么会?!” 阮问冷冷扫她一眼,“这里是后宫,什么都可能发生。” “那我家主子呢?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眉清急得浑身直冒冷汗,“王爷,我去找王爷!” 阮问一把拉住她,“这件事不能让商王知道,否则就正中了皇后设下的圈套。” “那……那怎么办?!”眉清已经急得完全失了主意。 阮问想了想,“我想办法尽量拖延时间,你赶紧去找岳王世子进宫。” “你们倒是主意很大。” 阮问和眉清转头,看到凤墨予脸色黑沉如暴风雨前,忙吓得跪在地上,“殿下……” 凤墨予冷哼,看了一眼睡在床榻上的白珠,声音平静地吓人,“暖儿此刻在何处?” “回殿下,乔姑娘被下了药,此刻正在南苑的南厢房中,再过一个时辰,皇上就该……” 凤墨予沉默良久,低头望着阮问,“即刻去备一辆马车,一炷香之后在北宫门等着。” 阮问一怔,随即恍悟凤墨予的意思,磕了个头,“是。” 他这一回已经是破釜沉舟,被迫知道了皇后这么大一个秘密,以皇后一贯的作风,他就算什么都不做,最佳下场也就是死路一条。 但若是能成功救出乔子暖,他至少能继续活命。 阮问走后,凤墨予找来靳泠,叮嘱道,“将暖儿救出来之后便带着她去慈城,一刻也不得多作停留!还有,传令下去,即刻起,凡本王与暖儿名下的所有商铺的税银一律不再入国库。” 靳泠跟随凤墨予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大的怒气,不禁有些忧虑,“王爷,不如属下留下来,让靳冰他们保护小主子……” “不用。”凤墨予淡淡地道。 靳泠和眉清走后,凤墨予将别雀也遣走,一个人在星竹殿安安静静地用了晚膳,洗漱之后,换了件素白锦袍,看了看窗外黑透了的天色,终于抬步走了出去。 东宫烧起来的时候,凤莱宇正在书房与一个宫女行苟且之事,直到闻到焦炭之味,听到外头嬷嬷惊声大喊走水的时候,他才惊得连裤腰带都忘了系好,火急火燎地就往外头跑。 太子妃和世子亦是惊惊慌慌地跑出来。那太子妃看到凤莱宇衣裤不整的样子,气得忘了要逃,上前朝着那宫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身后的嬷嬷一边去劝她,一边急急道,“娘娘,走水了,保命要紧啊!” 凤莱宇这时早已经带着儿子疾步走到了门口。 只见凤墨予一身白袍,衣襟飘然地坐在东宫门前的石狮上,神色极平静地低头睨着他,“太子,去哪?” 凤莱宇没想到会在如此狼狈的情形之下面对凤墨予,当下不禁恼羞成怒,“商王,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凤墨予轻轻摇头,“自然不是。”他停了停,倏尔又道,“只是要你的命。” “大胆!”凤莱宇眼眸中的恐慌一闪而过,瞪着他,“就算你权利再大,残害一国太子,那也是死罪!” 凤墨予轻轻勾唇,“太子过虑了,那亦是你到了地狱之后才发生的事了。” 皇后听到消息匆匆赶到东宫的时候,东宫的红墙已经半边坍塌,空气中尽是火烧之后的滚滚浓烟,令人呛得几乎透不过气。 皇后怒视着将凤莱宇等人堵在里头的凤墨予,“商王,你这是做什么?!这云南国,还有没有王法人伦?!” 凤墨予眉头轻扬,即使身上的白袍已经被浓烟熏得有些发灰,他浑身上下依然充满了王者的霸气和浑然天成的慑人气场。 “皇后这话如何说?本王可是来救火的。”他说着,突然朝着空气扬了扬手,四周突然涌来众多侍卫,每个人手中皆拿着木桶,纷纷将桶里的液体往东宫的墙上洒去。 火势却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烧越旺。 突然一根横梁坍塌,砸在太子妃的身上,她甚至连喊痛都未来得及就已经昏死了过去。 四周一片混乱,像是地狱之门陡然间大开,皆是充满绝望的哀嚎和求救之声。 皇后大惊失色,“商王!你究竟泼的什么?!” 凤墨予沉吟一会儿,突然哎呀一声,“这些都是从后宫中井中挑上来的水,怎么非但不能灭火,反而倒像泼了油似的,把火越撩越旺呢。” 皇后心中大惊,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如修罗一般的凤墨予,“你休要血口喷人!” 凤墨予勾唇冷笑,扫了眼那边因为快要受不住浓烟而昏厥过去的凤莱宇父子,“皇后娘娘,你如今还有得选吗?” 皇后只觉得自己双脚软得几乎要支撑不住,死死地扶着身旁的嬷嬷,两行老泪滑落面颊,噗通跪倒在地,“本宫失德,令得东宫大火连绵,酿成大祸……” 凤墨予闻言,这才冷冷地下令道,“来人,通知父皇,命人灭火。” 云南帝赶来的时候,凤莱宇已经抱着世子昏倒在了东宫门口,皇后跪在东宫的牌匾下,哭得泣不成声,哀痛难绝。 云南帝想要上前将她扶起来,却被皇后猛地推开,“臣妾失德,管理后宫不当,引致东宫大火……臣妾失德,管理后宫不当,引致东宫大火……” 如此反复,迟迟不肯停下来。 云南帝眉头紧皱,沉默半晌之后,才扬了扬手,“送皇后回宫罢。” 转身,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凤墨予,言语中有极明显的质问和不解,“那不过是个女人!” “但,那个女人是儿臣的全部。”凤墨予风轻云淡,像是在与云南帝谈论着云南国变幻无常的天气。 云南帝沉默半晌,缓缓转身,“你走吧,此生再不得回京。否则,死。” 凤墨予这个儿子,太过深不可测。他会决然到什么程度,就连云南帝自己也毫无把握。 把他留在身边,太危险了…… 这一次放他走,已经是云南帝看在那个为了他而牺牲的女人的面上,给予凤墨予的最后机会。 * 京城郊外,载着乔子暖的马车彻夜疾驰。 “皇后究竟给主子吃了什么药,怎么这么久还不见醒?”马车中,眉清望着乔子暖动也不动的睡颜,不禁担忧道。 一直闭眸仔细留心四周环境的靳泠睁开眸,看了眼昏睡之中的乔子暖,“再等等,若是天亮之后主子还不醒,咱们即刻寻大夫。” 眉清点点头。 谁知,到了深夜,一直昏睡不醒的乔子暖突然开始剧烈地重咳起来,可是无论眉清如何唤她,如何摇她,乔子暖却始终不睁开双眸,只是不停地咳嗽着,听得靳泠和阮问都觉得心惊,忙驾了马车往最近的城池去寻大夫。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驶入薛城。靳泠这会儿已经顾不得男女有别,抱起乔子暖就冲进了医馆。 大夫竟是个女人,她细细替乔子暖检查之后,对着眉清三人道,“她的肺里都是毒血,凶多吉少。” 靳泠直接道,“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救活我家主子。” 女大夫大约常常听到别人说这句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表情平静地照实说,“要救她,只有一个办法,换血。” 靳泠和眉清几乎是同时开口,“用我的血。” 女大夫摇摇头,“必须是与她有血缘的至亲之人方才可以。” 两个人都瞬间沉默下来,乔子暖父母双亡,哪里还有至亲之人。 突然,眉清眼眸一亮,“有!有个人可以!”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七十四 翻篇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女大夫听了眉清的话,“此人现在何处?” “在京城。” 女大夫想了想,“从薛城到京城,驾车来回大约要一日,应该没问题。你们快去快回。” “可是我家主子……”眉清犹豫,不放心将乔子暖一个人留在医馆中。 靳泠于是道,“不如让我一个人去吧,你们俩留在这里照看主子。” 陷入昏睡之中的乔子暖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她流光溢彩的前生,梦见她曾经生活的地方和亲人。 然后又梦见乔志渊夫妇。乔夫人在梦里朝着她温柔和暖地一直笑,少女乔子暖第一次与母亲相处这么久,心中酸楚,她想要朝着乔夫人飞奔而去,想要上前去牵住乔夫人的手,可是无论怎么跑都触摸不到她。 梦里,只有毫无温度的冰凉空气在自己耳边呼啸。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睑流至发际。 凤墨予沿着靳泠一路留下的暗号找到医馆的时候,就看到乔子暖陷入深度的沉睡之中,和衣平静躺在素色的床榻之上。 眉清见是凤墨予,便擦干眼角的泪起身,“王爷。” 凤墨予都到床榻坐下,温柔的指腹轻轻抚上乔子暖苍白的脸颊。乔子暖即使是在睡梦中,也闻到了那一阵专属于凤墨予的熟悉而让她心安的气息。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飘忽的心似乎瞬间找到了依傍。 凤墨予来了,她不再是独自一个人。 这时,大夫正好拿着新煎好的药走进来。凤墨予问明了情况,道,“听说除了至亲的血之外,如果两个人的血液相溶,也是可以换血的,难道不是?” 大夫淡淡看他一眼,轻轻颔首,“若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一试。” “那就现在试。”凤墨予道。 她想了想,走上前在乔子暖的小指上划开一道口子,任由血滴入水碗之中,然后走到凤墨予面前。 两朵鲜红的血在水中慢慢相遇。在场的众人皆屏气凝神。 但是没一会儿功夫,短暂相溶的两滴血很快又重新分开。 大夫看了凤墨予一眼,“你的血不适合。” 眉清见状,道,“那再试试我的。” 可惜,在场的,包括女大夫本人在内,没有一个人的血是可以跟乔子暖相溶之后不分开的。 时间一下子变得度日如年。大家都希望靳泠可以早一点回来,整个屋子里除了乔子暖昏睡不醒,其他的人根本无法安心合眼。 一直到了第二日午时前后,医馆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不一会儿便见靳泠,流銮,竹悠云等人抱着一个大约半岁大小的女婴走进来。 还有一个人最后走进来――一身青色长袍的钱一彦。 凤墨予转身看到钱一彦,眼中划过一丝棱光。钱一彦不在意地浅笑,“多个人,说不定能多个机会。” 凤墨予沉默不语,等着眉清去唤大夫。 女大夫进来一看那襁褓中的女娃,不禁眉头一皱,“这么小的女娃,就算真能与她的血液相溶,换了血之后,那这女娃的命怕也保不住了。” 他们等了一天一夜的唯一希望,就被大夫的一句话全然浇熄。 屋子里一片死寂。 女大夫沉默一会儿,看着新到的几个人,“你们每个人都试试吧,或许有人能与她的血液相溶也说不定。” 哪怕有一丝希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愿意看着乔子暖出事,于是纷纷主动地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滴在各自面前的瓷碗之中。 就连一向平静镇定的凤墨予,这一次也显得有些紧张,屏息静气地等待着最后一丝奇迹的发生。 没过多久,令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结果发生了。 屋子之中,最不被众人所欢迎的钱一彦,他的血液竟然神奇地与乔子暖的血相溶,且再未曾剥离。 流銮等人瞬间觉得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僵持了起来,心几乎都提在了嗓子眼,望着那两个虽然都沉默不语却暗涛汹涌的男子。 钱一彦笑容清浅,吟吟地望着坐在床榻边脸色晦明晦暗的凤墨予。 良久之后,凤墨予找到自己的声音,“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本王都可以答应。” 钱一彦勾唇笑道,“我救我喜欢的女人,为何要向你提条件?” 这个时候,凤墨予不想与他争辩任何其他无关紧要的问题,他凝着钱一彦,“京城的所有商铺都归你,如何?” 钱一彦和凤墨予在商场上争斗了那么多年,何尝占过凤墨予一星半点的便宜?如今,他居然开口就愿意将他自己半生努力得来的所有都送他。 “呵,”钱一彦微微眯眼,半真半假道,“若我要你的命呢?” 靳泠闻言,双目警觉地凝着他,脚步朝着他走近几步,手紧紧地握着剑柄。 谁知凤墨予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前提是你真的可以救醒她。” 说不意外,那是假的。钱一彦细细地盯着凤墨予,心中不无诧异。像凤墨予如锱铢必究的一个人,竟可以为了救乔子暖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 如此深情,真是令人看了觉得格外的……刺眼。 钱一彦脸上一贯的浅笑缓缓散去,“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但是这一次,我决定救她,与商王您一点关系都无。” 钱一彦一脸平静地看着凤墨予脸上渐渐阴沉的表情,身上的气场即使在凤墨予面前也毫不显弱。 纵然凤墨予心中再不乐意,但这一刻,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比得上乔子暖的安危。 纵然心中再不愿意乔子暖从此之后身体里会流淌着属于钱一彦的血液,凤墨予还是不得不让步。 在他眼中,这世上没有比乔子暖的性命更重要的人与事。 凤墨予起身,主动往屋外走去。 大夫将除了钱一彦以外的所有人都请了出去,又在乔子暖的床榻边放了一张软榻,让钱一彦和衣躺下。 “一旦换血,她身体里的毒血就会从此留在你体内,若毒素排解不出,那你自己就会可能随时有危险,你确定要换给她吗?” 钱一彦转头望向不远处的乔子暖,那张令他印象深刻的纯美脸庞此刻毫无生机,苍白地令人心疼。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皆是与她为数不多的那几次见面时,乔子暖脸上那甜美自然,巧笑盼兮的生动画面。 他扪心自问,若是乔子暖从此不醒又能如何?可是,只是如此想着,钱一彦就觉得他如今拥有和得到的一切都顿时变得乏味而无趣。 他不希望乔子暖有事,如果非要选,他愿意用自己污浊而肮脏的性命去换取乔子暖的平安无恙。 “开始吧。”他睁开眼,转头紧紧地凝着床榻上的人儿,语气坚决。 门外,凤墨予即使不言不语,一旁的众人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冷冽彻骨的气氛。被长而茂密的睫毛掩盖住的,还有他眼中狂乱似血的不安和忧虑。 屋外的天色,黑过之后重新又亮起,医馆的人来了一批又离开一批。流銮,竹悠云,眉清,甚至连阮问都过来让凤墨予喝水用膳,可是他却连眉头都不抬一下,直直地望着对面那扇紧闭的木门。 一直到第二日的黄昏,女大夫才一脸疲惫地从内头走出来,看到对面虽然沉默无语却眼眸深邃,胡渣满面的男子时,她心中竟然有一丝震荡,语气也不由放柔,对他道,“她没事了。” 众人皆松了口气。 凤墨予起身就往屋子大步流星地走进去,见乔子暖虽然依旧昏睡但明显红润许多的脸色,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安妥。双手极珍惜地捧起乔子暖的脸,低下头,温柔地摩挲着她的鬓发。 转身,望着靳泠,浑身上下散发着与方才面对着乔子暖全然不同的戾气和嗜血的杀气,“我要她的命!” 就算她是一国皇后,就算云南帝已经对他下了封杀令,就算毁了整个皇宫。他誓要取皇后的命! 他要皇后死!她就休想再继续活在这世上! 她费尽心机想要让凤莱宇掌权,他就彻底断了她的妄念!敢动乔子暖,他要让皇后的整个家族都为之付出代价! 靳泠犹疑半晌,终是什么都未说,“是。” 那日以后,凤墨予一直守在乔子暖旁边,端茶递水,替她擦身喂粥,完全不假手于人。 一直到第三日的午夜时分,乔子暖才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仿佛蒙了一层雾水的美眸之中写满了茫然,奇怪地打量着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 古色古香的摆设,复古而典雅的帐幔,雕花大床,墨发青袍撑着头假寐的俊美男人…… 乔子暖瞬间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嘶……好痛!她不是在做梦,那她这是……穿越了?! 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声带疼得仿佛被撕裂一样,火烧火燎的痛。 凤墨予听到声响,睁开双眸,瞬间惊艳了乔子暖的双眸。啧啧啧,这男人美成这样,一定没朋友吧…… 凤墨予看到乔子暖醒来,绝魅的眼眸中泛着欣喜的灼灼光芒,伸手将乔子暖紧紧地拥在怀里,“暖儿……” 乔子暖瞬间瞪大眼,什……什么情况?!美人居然对她这么热情?!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哪里觉得疼?”凤墨予紧紧地拥着她,仿佛生怕她会突然间又昏睡过去,长睡不醒。 够了。真的够了。她若是再睡下去,凤墨予觉得他真的会发狂。 乔子暖被他抱得实在太紧,勒得觉得有些疼,于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肩膀。 凤墨予果然松开了手,疑问地看着她。 乔子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桌边的水杯。凤墨予会意,将水杯递给她。 一口气喝下一整杯水,干涸得仿佛要烧起来的嗓子终于觉得舒服了许多,乔子暖眨眨眼,望着眼前分明陌生但却仿佛对她格外宠溺在意的绝美男子。 她这是穿越到了什么样的女人身上呢?居然能遇上这么美得惊天地泣鬼神还那么深情的男人! 而且,看他身上名贵的衣袍和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度,这男人肯定非富即贵。就算不是王爷也肯定是个世子侯爷什么的。 啧啧啧,她这穿越的水平也太高超了吧?!居然这么好命! 凤墨予见她脸上竟是陌生好奇和思忖迟疑的表情,眉头不禁微微蹙起。这样的乔子暖,让他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你是否记得自己的名字?”凤墨予试探地问道。 乔子暖眨眨眼想了想,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记得自己穿越前的名字,但不知道这个身体的本尊叫什么啊。 凤墨予脸色微沉,又道,“那本王呢?”乔子暖闻言,眼眸一亮,艾玛,这美人还真素个王爷。 凤墨予以为她记得自己,眼眸微亮,“暖儿……”还好,她没有失忆。 却在这时,乔子暖望着他,用她此刻特有的公鸭嗓子,弱弱地问道,“王爷您贵姓?” 凤墨予脸色瞬间黑透。该死的钱一彦!他早该料到这王八蛋不会这么好心! 乔子暖吓一跳,忙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一点,“额……我想想,我想想……”大爷的,古人都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万一被他发现自己是个假货,该不会杀她灭口吧?! 凤墨予这一刻确实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倏地站起身,往钱一彦的房间走去。一把推开门,直奔钱一彦的床边,极重的一拳分毫不差地落在钱一彦的鼻子,“你究竟对暖儿做了什么?!” 钱一彦躲闪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拳,却不发一言,用手抹去鼻子处汩汩不断留下来的鲜血,从床上起身,完全不惧怕凤墨予脸上吃人般的震怒,勾唇一笑,“我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用自己的血救了她的命。” 说完,转身,就要往乔子暖的卧房走去。 凤墨予拦住他,目光似刀一般落在钱一彦的身上,“趁早收起你那些肮脏的心思,本王警告你,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怎么?商王这是想要过河拆桥?”钱一彦冷冷一笑,“可惜,如今你与我一样,对乔子暖来说,都是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果然是你!”凤墨予眯起凤眸,冷冷地盯着他,“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钱一彦面色有些苍白,负手而立,另外一只手掩唇轻咳了几声,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用自己的命,换了一个与你公平竞争的机会。而这一次我要争的,是乔子暖的心。” 自从知道乔子暖要换血的消息之后,钱一彦就决定用自己的性命跟老天堵上一场。即便知道自己的血未必能与乔子暖的血液相溶,他还是愿意破斧沉舟,放手一试。 他用自己的血豢养了一种蛊。这种蛊并没有毒性,但是可以让中蛊的人清空脑海中所有他想要让她遗忘的人。 是,他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替自己换来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与凤墨予公平竞争,赢得乔子暖心的机会。 卑鄙吗?无耻吗?钱一彦忍着胸口隐隐不断的疼痛,他不觉得。 钱一彦从来不在意世人如何看他。他也从来没有自诩过自己是个好人。呵,谁他妈有兴趣做一个好人?! 是,他钱一彦手段阴毒,心狠绝情。为了能够达到目的,他从不介意用何种方法或是手段,亦从来不在乎会牺牲他人的性命。 他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常常拿来豪赌,又怎么还会在意旁人? 在他钱一彦的观念中,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好人或是坏人,亦没有所谓的君子或是小人。 这个世界,从来只有两种人:保持尊严活着的胜利者和被所有人唾弃的失败者。 之前他处处与凤墨予争。争权势,争商铺,争利益,都是因为他只有不断地打压和抑制凤墨予不断迅速扩张的势力,他才能够获得云南帝的信任,允许他可以有一席之地得以生存。 作为一个毫无后台,出身贫寒的西楚人,钱一彦曾经挨过饿,受过冻,更看过无数的白眼和轻视。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他甚至愿意变卖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个器官来换取一顿口粮。 后来,云南帝暗中在民间秘密寻找合适的眼线,喜路是在步燕坊后巷的一堆烂得已经发臭的食物堆中发现的钱一彦。 喜路选择了他,所以才有了今日的钱一彦。想要在云南国站稳脚跟,没有比依附云南帝更稳当的办法。 云南帝让他活,他才有可能可以生存。云南帝给他机会,他才有可能成为今日备受众人敬重的云南国第一富商。 而云南帝的一个极重要的要求,就是利用他钱一彦压制商王的势力。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不过是替云南帝杀人和收集秘密情报的一个人肉工具。 这些年,他冷漠狠绝,无心无情,是所有人眼中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恶人。 直到遇上乔子暖。 她明媚而纯美的笑,似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令钱一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原来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原来他也会有七情六欲。 * 乔子暖醒了,却完全不记得宠她入骨的商王大人。对于凤墨予来说,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令他觉得蛋疼的事。 他虽然尽量隐忍,却常常因为看到钱一彦而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散发慑人杀气。 乔子暖觉得相对于不苟言笑的凤墨予来说,温润儒雅的钱一彦显然有亲和力多了。 尤其是在知道是钱一彦用自己的血救了她的性命之后,她对钱一彦的态度越发的好,反而在看到凤墨予时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流銮和眉清等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忍不住默默地在心里替商王大人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竹悠云更是趁着商王不在的时候,悄悄对流銮道,“我说吧,这钱少肯定是咱们王爷的劲敌。” 又过了几日,钱一彦被朝廷勒令回京,说京城的几家饭馆都有人中毒。他都没来得及跟乔子暖打招呼,就被连夜召了回去。 钱一彦一走,便只剩下了凤墨予和乔子暖单独相处。 这一日一早,凤墨予端了几样点心走进乔子暖的寝室,恰好见她正在穿衣裙。 乔子暖见他旁若无人地走进来,穿到一半的衣裙卡在腰间,慢半拍地反应半天,才突然瞪着他恼道,“你……你你你……你出去!” 妹的!乔子暖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为毛见到这男人就连话都说不顺溜了。 凤墨予轻轻挑眉,直接忽略她的话,反而继续朝着她走近。 这男人是当她纸糊的么!乔子暖咬牙,壮着胆子,一双水眸瞪着他,“男……男女有别,孤……孤男寡女……奸……”她想说奸夫淫妇,一想不对,这不是在自己骂自己嘛,“反……反正你在这里,不合适!” 凤墨予不管她的抗议,一把将她箍在怀里,替她将衣裙拉下来穿好,见她一脸的不满和恼意,挑挑眉,“或者,你觉得全部脱掉比较好?” 乔子暖眼睛瞪地似铜铃,不敢相信这么有颜色的话,居然是从面前这个清冷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她俏脸微红,反唇相讥,“我觉得你生得这么妖孽,衣服脱掉估计比我合适。” 她说着走到圆桌前,端起一碗红枣粥喝了一口。 “暖儿,你想看?” “啊?”乔子暖一边吃粥,一边抬头看了凤墨予一眼。 “你若是想看,本王可以……”凤墨予说着,抬手去解自己衣袍上的盘扣。 “噗……”乔子暖呛了一口,一口粥全部喷了出来。幸亏凤墨予防得及时,粥都喷在了他一早准备好的锦帕上。 凤墨予一脸平和,轻柔地替她擦去唇边残留的粥渍,“小暖儿不用激动,你若是真喜欢,本王可以晚上慢慢给你看。” 乔子暖一头黑线,“我没有。” “本王想。” “啊?”乔子暖一愣,望着他。 凤墨予倏尔凑近她的脸,眼神无比妖魅,极深邃地凝着乔子暖,看得她顿时有种头皮发麻,浑身酥软的感觉。 可是,商王大人显然还觉得这样依旧不够,突然伸出舌尖,轻轻地勾舔着她的唇部轮廓。 乔子暖瞬间像被电流击中,完全忘记了反应,呆呆地望着眼前绝魅而俊美无双的男人。 她的反应,看在凤墨予的眼里,极为满意。他缓缓勾唇,笑得极妖冶,舌尖似乎隐隐传来红枣的甜香。 凤墨予素来不爱吃甜的,但是这一次,他深邃地眸凝着乔子暖粉若灿桃的唇,“很美味……” 她……可以理解为她这是被这男人非礼了么?乔子暖在心里弱弱地想着。 可是,这男人长得这么祸害人,还如此不遗余力地勾引她…… 啊啊啊啊……这坑爹的!这也太考验她的意志力了吧?! 凤墨予将她的表情悉数看在眼里,眼中笑意明媚如春。 钱一彦想要跟他公平竞争?凤墨予浅浅勾唇,他根本不会给钱一彦任何机会。 乔子暖无论记不记得他根本无所谓。他凤墨予认定了她,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趁。 恰在这时,眉清走了进来。乔子暖似看到了救命稻草,忙起身奔到眉清面前,“眉清,陪我去街上逛逛吧。” 眉清询问地望了一眼凤墨予,见他轻轻颔首,于是朝着乔子暖笑着道,“好啊。” 难得有机会上街,乔子暖难免有些兴奋,看到新奇的好玩的都忍不住想要看一看。 如此一逛,一直到日落黄昏乔子暖依旧觉得意犹未尽,于是建议道,“眉清,我饿了,要不然我们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啊?”眉清有些不敢,“姑娘,我们还是回去用膳吧,不然王爷该不放心了。” 乔子暖一听,眉头皱起,“回去面对着他我才不放心咧。” 眉清一听,掩唇窃笑,心想最近王爷的确是看乔子暖看得有些紧了,“王爷那也是担心你的安全啊。” 乔子暖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不将凤墨予这几日的“斑斑劣迹”说出来。 想到凤墨予总是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情愫和让她感觉有些奇妙的宠溺,乔子暖俏脸莫名地一红,当下一咬牙,一跺脚,“姐今晚就在外头吃了,你爱陪不陪。” 一个时辰之后,眉清无语地看着因为喝了太多酒而摇头晃脑的乔子暖,心想,主子啊主子,就算这酒楼是你名下的,也不带你这么玩命喝酒地呀…… 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她还能有命活么…… 就在眉清暗暗为自己的前途担忧的时候,只见从角落处走上前一个高大的身影,她抬头一看,顿时傻眼,“王……王爷……” 凤墨予一把将乔子暖横腰抱起,没有什么表情地走在人潮渐渐褪去的街道上。 不放心乔子暖,又不忍心看她扫兴,所以他一直默默地陪在她身后。 知道她贪嘴爱喝酒,于是特意吩咐掌柜在酒中兑了很多果汁;知道她爱吃肉,所以特意命后厨将所有的肉都煮得烂一些。 她大病初愈,其实根本不该吃这些东西,但凤墨予不忍心看她失望,只想顺着她,宠着她。 可饶是这样,她居然还是喝醉了。这丫头,压根就没什么酒量,却还这么爱喝酒。 凤墨予望着她靠在自己怀里睡得一脸香甜,不由勾唇浅笑。 看着她平静安好地靠在自己怀里,凤墨予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烦钱一彦了。 因为这一次若是没有他,乔子暖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而没有了乔子暖的凤墨予会如何呢? 凤墨予觉得无法想象若是乔子暖真的有事,他会疯狂至何种地步。 幸好…… 幸好她能醒来,幸好她还在自己怀里,幸好她还能在他身边欢笑生气…… 抱着她的手,下意识地紧了又紧。 *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乔子暖才捧着有些昏沉沉的脑袋,缓缓睁开双眸。屋外,阳光正好,光线的折影明晃晃地,洒落在安静一片的屋子里。 乔子暖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刚想要伸个懒腰,手一抬,就听到头上传来一阵极轻的闷哼声。 她瞬间清醒,抬起头,错愕地望着睡在她枕边的凤墨予,“你……我……你……你……”没干什么吧?! 乔子暖脑子断了片,言语也显得有些混乱,一会儿指指凤墨予,一会儿又指指自己。 倏地,她掀开被子一看,顿时安下心来,还好还好,衣服都还在。 谁知,凤墨予突然将头凑近她的耳朵,轻咬着她的耳垂,若有似无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没发现,你的中衣和肚兜都换过了吗?” 乔子暖脸瞬间红透,瞪着凤墨予,“你换的?”不是吧?! “不然你以为是谁呢?”凤墨予亲吻着她的额角,双手习惯性地想要将她拥进怀里。 乔子暖红着脸,小声抗议,“我……我们有熟到这种程度吗?” 凤墨予妖孽一笑,“比这更熟的都有,暖儿莫非想试试?” 乔子暖望着他那张绝魅无双的俊脸,心中犹豫了。心想,这男人长得这么美,美得简直天理不容,又是个王爷,而且貌似还挺有钱。 这种极品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有必要哄骗她这个穿越而来,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还顺带没胸没屁股的“水货”吗? 这绝对不科学啊…… 她犹犹豫豫地抬头看他一眼,“咱们真的……有熟到如此坦诚相见的地步?” 凤墨予扬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话语中竟然还有几分委屈,“更坦诚地也有过,小暖儿,你翻脸就不认了。” 乔子暖一头黑线,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妹的!这究竟是什么世道! 她一觉睡醒,衣服莫名其妙被换了,整个人莫名其妙被这男人抱在怀里,还顺带被他又亲又咬。 吃亏的貌似是她吧?……怎么他还委屈上了呢…… 额……乔子暖瞅了瞅凤墨予那张妖孽的俊脸,想了想,算了,冲这张脸蛋,她也不亏了。 如此一想,乔子暖清了清嗓子,“内……内什么,我昨晚肯定是喝多了,这事咱们俩大概都有责任,要不……翻篇算了?” 凤墨予一听,脸色渐渐黑沉,双眸极危险地凝着她,“翻篇儿……暖儿,你确定么?” 乔子暖见他脸色阴沉,有些害怕地默默咽了口口水,“那你……你想怎样?难道还顺便生个娃不成?” 凤墨予眉头一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说着,目光幽深而荡漾,顺着乔子暖的脸颊徐徐往下…… 乔子暖龇牙咧嘴,瞪着他,“看……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有胸有屁股啊!” 凤墨予无辜地眨了眨一双潋滟的眸,“没看过其他女人的。” 乔子暖一愣,他这不会是在跟自己证明清白吧…… 她倏尔抬头,见他眸中又开始浮现眸中让人简直无法抗拒的莹光。乔子暖的心猛地狂跳,神啊,佛祖啊,快来道闪电霹雳神马的,将这妖孽一般的男人赶紧收走吧……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七十五 一直陪在他身边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其实凤墨予在薛城也有别院。眼看着乔子暖的情况一日好过一日,虽然还不适合长途赶路,还去不了慈城,但凤墨予想着没有必要一直在医馆里住着,毕竟医馆地方太小,他担心乔子暖被照顾的不够周全。所以他决定回别馆打点一下,好让乔子暖早一日住进别院。 乔子暖如今面对着凤墨予时虽然还显得有些无措和慌张,但心里其实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人永远会出现在她身边,霸道却细致地为她处理解决好一切后顾之忧的事实。这个男人对她实在太好,太宠爱,太在意,令她有时看了,常常觉得心疼,下意识地想要回报给他相同的关心。 说实话,她真的已经不记得之前与这个男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从来不在她的面前提起关于过去的只字片语。 倒是流銮和眉清竹悠云她们经常跟她说一些关于之前的事情,但她们都不是当事人,说的事情都是个粗略的经过,乔子暖只能知道个大概,对于其中的细节完全无从考究。 她还以为自己醒来的时候刚刚穿越来呢,怎么听着她们说她的那些事,都像是她自己做出来的呢? 那她之前的那些记忆都去了哪里呢? 刚醒来的那几日,她常常想这个问题。到了如今,她也懒得想了,想了也是白费脑子,因为凤墨予不说,钱一彦不在,根本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 夜里,外头下着大雨。乔子暖睡梦中被雨声吵醒之后,辗转反复地许久,如何都睡不着,于是起身披了衣服去外头散步。 那时凤墨予还未回来,其他人都已经睡下。 医馆门前有一个长亭和一湾浮萍飘动的碧池,乔子暖撑了一把绣着浅粉芙蓉的白布伞,坐在亭檐下赏雨。 有些急促的雨落在芙蓉伞面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乔子暖喜欢这份静谧,至少比她梦里那些凌乱的场景显得安静多了。 她见四下无人,一时玩心大起,脱了鞋袜,先是用脚尖沾了些雨水,一阵沁凉顿时溢满全身,于是索性放开了,将裤管也提了起来,露出两截白皙的小腿肚,奋力地踩着地上的水花。 突然,她听到不远处有一阵极大的水花溅落的声响。乔子暖一惊,抬头一看,就看到碧池的对角处有一个黑影仿佛在水面上拼命地挣扎。 这么浅的碧池也有人跳水?乔子暖有些难以置信地缓缓走过去。走得近了才发现沉下水的,原来不是人,而是一个木箱。 可是,这么大的一个木箱,究竟是何人扔进去的呢?乔子暖四周环视一圈,都未见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这碧池并不深,但因为水面上有许多浮萍和荷叶漂在上面,所以那些木箱其实很难被人发现。 那木箱里究竟藏着什么?又是谁做得这一切?乔子暖忍不住继续往前走,想要一探究竟。 “别再过去了。”乔子暖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医馆的女大夫纪若若。 “纪大夫,这个时辰,你怎么也在这儿?”乔子暖见女大夫纪若肩上背着一个药箱,似是刚从外头归来的模样。 “这么晚了,你还出诊去了啊?” 纪若也不回答,目光撇过那湾碧池,然后拉着她就往回走。 一直到门口,纪若低下头一看,才发现乔子暖竟然光着脚,不禁轻斥道,“你病才刚好多久?万一着了凉血液流通受阻,你还活不活了?你知道为了能够救活了,我费了多少心血?!不要以为你有权有势就所有的人都会怕你!” 额……乔子暖眨眨眼,不明白这纪若莫名其妙的震怒究竟是为了什么?但她心中也知道纪若也不过是担心她的身子。 纪若本来就生了一张天生冷艳甚至有些冷漠的脸,这会儿再一呵斥,令乔子暖下意识地奴性发作,忙咧嘴一笑,无辜道,“纪大夫,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马上就穿上鞋子和袜子。” 纪若慢慢平静下来,又淡淡扫她一眼,“那碧池以后少去。你要记得,好奇会害死猫。” “哦。”乔子暖点点头,她也不是那么爱八卦的人,要不是今晚上亲眼瞧见了那诡异的一面,她也没什么兴趣去了解别人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她与纪若走回医馆的时候,正好遇到凤墨予出来寻她。 乔子暖看到凤墨予,忙拉了拉衣裙,将自己其实已经湿了的鞋袜藏在裙摆底下。 凤墨予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中,眸中似有一抹无奈的疼爱,亦不忍心怪责她,只是沉默上前牵起她的手。 凤墨予个字很高,乔子暖侧过头,仰起,望着他湿漉漉的发丝,忽然将手中的伞举高,替他挡去潮湿的雨水。 凤墨予见状,无双的眸中似有无数情愫在眼中充盈,却还是没有说什么,长臂伸过来,将娇小的乔子暖一把揽进怀里。 世界能有多大,不过就是一把伞的宽度。 屋子里,乔子暖脱去了湿透的鞋袜和衣裙,用干布慢慢地擦着脚。凤墨予不知道在屏风那一头做什么,一丝动静都无。 她觉得有些奇怪,手拿着干布就走了出去。 刚越过屏风,就被他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你……”头发都湿了。她想了想,踮起脚尖,想要替他将头发擦干。却被凤墨予倏尔拥在怀里,头埋进她的脖颈之中。 “暖儿……”凤墨予闻着她身上清甜的味道,贪恋极了。 他活了二十五年,母亲死后,他就总是独来独往。从来不轻信任何人,更不用说是将他的一颗真心全然交付给另外一个人。凤墨予连他自己都未想到,有一天,他会喜欢一个女子喜欢到如斯境地,喜欢到无时无刻不想将她留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哪怕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也觉得满足。方才回来没有看到她像往常那般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凤墨予的心不断下沉。 他就像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眷恋着她,“我要到底怎么做,你才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乔子暖轻轻一颤,被他紧拥着的身子觉得有些烫人的火热。 “我……不是在吗?” “暖儿,我们即刻成亲吧。”他在她耳边小声道。 “啊?”乔子暖诧异地瞪大眼,轻轻推开他,“成……成亲?” 凤墨予点点头,“本王不想再等了。” “可是……” 凤墨予倏尔封住她的双唇,在她唇边轻轻呢喃,“没有可是。” 男人清冽的气息霸道地侵占着乔子暖的唇舌,彻底封住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的抗议,搅乱了她原本就混乱一片的心湖。 感觉到身上的衣裙在他手中轻柔滑落,结实的男性身体随即紧贴上来,带着极原始的霸道和目的,似下一刻就会将她生吞活剥入口。 乔子暖不禁有些慌了,忙挣扎着推开他。 奈何凤墨予这一刻似换了个人,一双铁臂抱着令她完全无法动弹,火热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唇舌和胸膛间传来。 乔子暖来不及细想,张开嘴用力地朝着他的舌尖咬了下去。 凤墨予吃痛,终于放轻了力道,有些不解地望着她,言语中竟有几分不满,“暖儿,我难受得紧……” 乔子暖俏脸微红,“我也很难受。” 凤墨予眼眸一亮,随即又听到乔子暖道,“被你抱得太紧,疼地难受。” “那我轻一些,嗯?”凤墨予目光充满幽光,极渴望地凝着她。 那眼神实在太具有蛊惑力,乔子暖忙别转头,“我困了。” “那你躺着就好。” 乔子暖以为他这是放弃了,不由地满意甜笑,“嗯。” “本王会令你满意的。” 乔子暖瞬间瞪大眸,“不就是睡觉吗?你怎么让我满意?” 凤墨予潋滟一笑,“我睡你就可以。” 乔子暖望着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囧得几乎想要用被子蒙头从此长睡不醒,“凤墨予!你这是骚扰!调戏!言语非礼!” 凤墨予有些无辜,目光灼灼地凝着她,“暖儿……” 声音缠绵,仿佛乔子暖是这世上最无情的人,居然连他这么正常不过的要求都能忍心拒绝。 妹的!流銮和眉清不是说他们家王爷个性冷冽,从不近女色的嘛!特么这么高超的调情技术难道是凤墨予现学的?! 坑死她算了! 上回她还可以骗自己是酒后那什么什么,这儿怎么可以再犯同样的错误! “暖儿……”凤墨予声音极轻极魅,挑战着乔子暖的自制力。 “今儿真不行,我来月事了。”乔子暖随口说着借口。 “你都是月初来月事,今儿都十三了。” 子暖哀嚎一声,用双手遮住脸,这凤墨予是不是正常人类?!尼玛把她一个女子的月事记得这么清楚是想怎样?! “暖儿,难道你讨厌本王吗?” 乔子暖抬头,望着凤墨予那张惊天地泣鬼神的俊脸正泛着淡淡的伤感,她眨眨眼,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喜欢本王?” 额……她想了想,又摇摇头。这么美,这么温柔,这么宠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 “本王也喜欢暖儿,”他说着,又凑近她,“两个喜欢的人,就该一起睡觉。” 噗……乔子暖眉头狂抽,彻底无语,“难道你以前就是这样这样哄骗我的?” 凤墨予摇摇头,“之前都是小暖儿你主动的。” 额……这话乔子暖相信,的确是她自己能干出来的事儿。面对着这么妖孽的凤墨予,不想着将他扑倒,那才叫不正常。 可是,扑倒之后呢?难道真的嫁给他不成?问题是她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啊……! 这也太拿自己的人生大事不当回事儿了呀…… 乔子暖不停地在心里向自己灌输着她觉得正确而光明的思想,不能被美色为诱,不能看到个美人王爷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然,腹黑的商王大人又怎么会给她这样自己给自己洗脑的机会?他凑近她,将她方才沾了雨水而湿掉的双手捧在怀里,指腹极轻极柔地拂过她美一根如玉一般晶莹可爱的脚趾。 然后继续往上,缓缓滑上她的小腿肚,嘴里的话语充满担心和宠溺,“你的脚怎么这么凉……” 说话间,已经将她的双腿放在了他自己的小腹处。源源不断的热量从乔子暖的脚底和指尖末梢传来。 她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咬着牙,“我……我盖上被子就不凉了。” “嗯,好。”凤墨予将被子摊开,抱着她一起躺了下来。 被掖上有凤墨予独有的气息,乔子暖的心仿佛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她转头看了一眼身旁正脱去外衣的凤墨予。 见他转过身来,忙转了个身,将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随即,他的身体靠上她瘦细的背脊,将她妥帖地拥进怀里,下巴轻柔地摩挲着她的青丝。 乔子暖觉得温暖而安心,唇间不由自主地轻轻勾起,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朝着他靠近了一些。 两个人如此契合,亲密地根本不留一丝空隙。 倏尔,一只温暖的大手绕到她身前,精确无误地轻抚上她胸前的那朵花瓣。湿热的唇也落在她的背脊之上。 乔子暖只觉的一阵酥麻感完全不受控制地从下腹处传来,她轻轻翻了个身,这才发现两个人的中衣早就不知道在何时已经不见。 凤墨予双眸充满了邪魅,紧紧地凝着她有些无措的美颜。她白皙的雪肤在黑暗中依旧光滑如璞玉,泛着皎洁的光滑,一双盈盈水眸此刻蒙上了许多的不安和难以自已的水雾。 他极疼惜地吻上她的额角和眼睑,声音柔得令人心醉,“暖儿,我只有你,只想要你……” 乔子暖难以置信地对上他的眼眸。又是那种令人难以自持地,浓郁入骨的宠溺和渴望。 哪怕乔子暖在心中默默告诫过自己无数次,却还是逃无可逃地沉溺在他那满目化不开的疼宠之中。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乔子暖感觉到自己的心缓缓升起一种奇怪而陌生的情愫。令她无法控制地贪恋且疼惜着眼前绝美的令四周一切皆黯然失色的男人。 她缓缓伸出手,主动地环上凤墨予精瘦而完美的腰线,将自己彻底地送进他的怀里。 耳边,传来他因为气息急促而跳得有些快的心跳。她侧耳贴上他的胸口。心里,是仿佛有些熟悉又浑然陌生的安之若素。 她想,原来男女之间所谓的耳鬓厮磨的亲密,根本不是那些该死的礼教规矩和俗世教条可以控制的。 凤墨予轻抚着她微微有些凉的冰肌,仿佛怎么样都嫌不够。 自从乔子暖醒来对他再不复记忆之后。凤墨予内心的不安和仓惶从来不曾说出口,却无时无刻不存在。 他的暖儿不再整日对着他巧笑盼兮地甜蜜喊着王爷大叔;她对他分明好奇却又莫名地疏离。 他的乔子暖,居然抗拒他,怀疑他,对着他时,充满了探究和警觉。 这样的认知,简直令一向无往而不利的商王大人内心充满了挫败和无助。 没有了乔子暖信任的凤墨予,似内心缺失了一块唯一温暖的部分,变得不再完整。 他的世界那么荒芜,只有乔子暖是他生命中全部绚烂而美好的颜色。 他落在乔子暖身上的每一个吻都一个烙印,无一不想深切地证明,乔子暖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就在乔子暖几乎要完全沉沦在他不容抗拒的深情和动作之中时,医馆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极响的敲门声。 乔子暖吃了一惊,一下子清醒过来,羞红了脸靠在凤墨予怀里,“这个时辰怎么还会有人?” 凤墨予有些不满于她的不专心,翻身霸道地彻底覆上她的身体,强势的吻如屋外的大雨一般落在乔子暖的身上,丝毫不容许她逃,更不容许她分神。 乔子暖有些承受不住,从嘴里不经意溢出的低吟,清晰地传入凤墨予的耳中。 昏暗的屋子里渐渐灼热,掀起一室风情…… 医馆那头,刚睡下没多久的纪若听到敲门声,只得爬起来去开门,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妇手中抱着一个两三岁大小的男孩,神色惊慌地跑进来,“大夫,救救我的儿子。” 纪若看了一眼她怀里的男孩,眸中划过一丝惊慌,什么也不说,忙将那少妇往外推,“医馆已经打烊了,你要看病,明日再来吧。” 那少妇自然不肯,急得忙用身体挡住快要被关上的门,嘴里苦苦地求她,“大夫,我儿子不行了,您医者菩萨心,就救救她吧,无论多少银子,我都愿意给,多少我都愿意给的。” 这时,流銮他们几个听到动静,抱着同样被惊醒的小人儿流心安走了出来。 纪若见流心安被抱着出来,顿时大惊,忙冲流銮吼道,“谁让你们出来的!回去!” 那少妇见医馆中竟然还有一个女娃,急中生智,抱着自己的怀里的儿子就往流銮面前冲,将男孩手中脓包破开的脓水直接灌进流心安的嘴里。 流銮措不及防,瞪着那少妇,“你做什么?!” 只见那少妇抱着孩子转身,泫然而泣,“你们不要怪我心狠,我也是为了救我的孩子。” 说着,她抬眸瞪着纪若,“我儿子这病,会传染。我家学而就是从家中仆人的孩子身上传染的。你若是不肯替我们治,这女娃也一样会被感染。” 流銮一听,顿时大惊,忙抱着流心安离那少妇和男孩远远的。 纪若没想到这妇人处事竟会如此极端。但孩子这怪病,她真的是闻所未闻,根本不知道这种只在孩童中传染的疾患究竟源于何处。 更加谈不上医治了。万一被官府知道,说不定还会当成是瘟疫,那到时候,他们整个医馆都将遭殃…… 纪若轻叹口气,可是如今这样,就算这少妇走了,流心安也可能会被染上。一个和两个,有多大区别? 她只好朝着那少妇点点头,“那你跟我来吧。” 谁知到了天明时分,忽然有官府的人找到医馆,“听说你们医馆有疟疾,现奉了县府大人之命,封锁医馆,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更不得与外界通信来往。” 纪若一听,随即道,“可是,我们医馆的各味药草都需要及时补给,不能进出医馆,那这里的两个病人怎么办?!” 那衙差冷冷扫她一眼,“这是你们的事情。”说完,便匆匆离开,仿佛这里是多么不干净的地方。 凤墨予拥着乔子暖站在窗前,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身后,靳泠神色肃然道,“主子,这次京城,薛城和慈城都发现了这种疟疾,宫中的太医也都束手无策。咱们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凤墨予转身,表情极平静,“与本王何干?” “可是……” 凤墨予只是淡淡吩咐道,“收拾一下,即刻去别院。” 乔子暖意外地看他一眼,忙问道,“可是心安也被染上了那怪病,她万一治不好要怎么办?” 凤墨予轻柔地抚着她的青丝,望着她,“放心吧,她不会有事。” 乔子暖顿时安下心,再不问其他。心中下意识地选择相信凤墨予。 直觉告诉她,无论凤墨予有什么谋划,他永远都不会伤害她和她在意的人与事。 官府的那一纸公文自然关不住凤墨予。他要离开,没有人阻拦得住。 乔子暖本来还担心万一他们走了,纪若和那对母子怎么办,谁知那位这几日一直愁云满面的少妇见到凤墨予时,突然神色一变,极恭敬地福身朝着他请安,“主子。” 凤墨予只淡淡看她一眼,“你要继续留在此处。” 那妇人福了福身,点头道,“属下知道。” 凤墨予又转眸看向纪若,见她眼中有诧异,却不解释,只是道,“本王这里有一个方子,你仔细研究一下,看是否能调配出解这疟疾的药方来。” 若他没有猜错,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疟疾是有人蓄意造成的。 若不是因为这次的疟疾蔓延至薛城,又被靳泠无意中发现那个碧池底下藏在木箱之中的死尸。凤墨予只怕也会以为这是一场意外。 这幕后之人,如此煞费苦心地安排一场疟疾,害了许多孩童的性命,究竟有何目的,凤墨予就算不查也知道是谁。 如今揭发这一切,显然还不是时候。但那并不代表,那双黑手可以随意地将在他面前任意妄为。 纪若一直等到凤墨予和乔子暖等人离开之后很久,才转身望着那位身份不明的少妇,“你……”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又太多疑虑想解。 但那少妇只是冷冷看她一眼,“你不必问我是什么人,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希望疟疾这事,与你毫无关系。” 她说完,转身走进卧室。 纪若看着她的背影,眸中难掩担忧,为什么商王要求她来调制解药……还故意将她一个人困在医馆之中,表面上是命她研制解药,实际上却像是故意派了那少妇来监视自己。 这个商王,究竟知道了什么…… 转眼,已经是三个月过去。 整个云南国,除了凤墨予所在的薛城和那简涟生替他打理的慈城,其他地方都疟疾肆意传染,许多孩童纷纷丧命。 水患未除干净,疟疾又来。这一切,对于一向风调雨顺的云南国来说,无疑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祸。 国库渐渐入不敷出;而关于这种只在孩童身上传播的疟疾。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研制了一个月,也未调配出一种药可以有效地抑制这种疟疾。 薛城和慈城,此刻就像两座安全的孤岛,所有人都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去。因为但凡能幸运地住进薛城和慈城的孩子,哪怕患的疟疾再严重,也能奇迹般地痊愈。 随着那些年幼的生命一个个地流逝,云南帝在百姓心中的声望越渐削弱。百姓怨声载道,臣子们蠢蠢欲动。 云南帝实在难以招架,似一下子老了很多,脾气也越来越急爆,再不是从前朝臣们心中那个仁慈开明的君王形象。 “皇上,最近民间的有些传言越传越厉害了。”御书房中,喜路躬身递了一碗参茶到云南帝面前,在他耳边小声道。 云南帝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什么传言?” 喜路俯身凑近云南帝的耳朵,“商王欲自立而治。” “大胆!”云南帝震怒,将喜路手上的瓷碗打得稀烂。喜路吓了一跳,忙跪拜在地,浑身颤抖,“皇上赎罪!” 云南帝看了眼桌案上堆积如小山的奏折,就算不翻开,他都可以猜到,定然都与水患和疟疾有关。 他就不明白,为何宫中太医全然束手无策的疾病,商王却能令薛城和慈城的百姓安然无恙。 他手下究竟有何人在替他解困?又或者这场疟疾根本就是商王一手策划出来的? 云南帝脚步有些恍惚,缓缓走向门口。殿外的秋海棠开得正艳,在风中摇啊晃的,摇曳生姿。像极了记忆中那个女人轻盈的体态和妖娆的舞姿。 他努力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帝业和名声,不能临老了悉数被毁。 凤墨予的存在,已经是他此刻最大的威胁。 云南帝转身,对着跪拜在地的喜路,一字一顿下令道,“告诉钱一彦,三日之内,将商王与乔子暖的首级一并带回,若带不回来,就让他割下他自己的人头来见朕。” 喜路俯下身子磕了头,“奴才遵旨。” 半个时辰之后,步燕坊中。钱一彦听了喜路的话,眸色晦明,沉默良久之后,轻轻颔首,“属下知道了。” 喜路淡淡地观察着钱一彦脸上的表情。这个多年前被他从腐烂食物中捡起来的男子,此刻已经长成了风度一流,财富通天的翩翩男儿。 “你要记得,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恩赐,若是这件事你办不好,皇上那里,凭我一人之力,只怕也再难保住你……” 喜路走后,秦天望着静坐在黑暗处整整数个时辰却纹丝不动的钱一彦,“当家……” 钱一彦没有转身,只是声音极轻地道,“秦天,若是我这次不听他的话,下场会如何?” 秦天想了想,眉头微蹙,“当家,这万万使不得。” 钱一彦转身看他一眼,自嘲地一笑,“怎么使不得?你是觉得,救凤墨予一命使不得?嗯,我也这么觉得。” “当家!”秦天忍不住要劝他,“就为了一个女人,难道要放弃你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这不值得!” 钱一彦却仿佛已经决定了。他拼了命才救回来的女人,又怎么会再亲手送她去死? 他正了正神色,翩然从椅子上起身,“秦天,跑一趟岳王府,我想见凤世子一面。记得,此事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晓。” 秦天嘴唇蠕动许久,终究是什么都未再说,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从钱一彦遇到乔子暖那日之后,钱一彦就再也不是秦天印象中认识的那个狠心决绝,什么都豁得出去的男人。 秦天掩去心中深深地忧虑,转念又在心中自欺欺人地宽慰自己,或者,当家还有别的打算也说不定……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七十六 失踪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很快到了九月二十八,城中有喜事,薛城的大街小巷都纷纷张灯结彩,百姓们脸上都挂着或深或浅的笑。因为过了今日,他们心目中的那位英雄,就会迎娶属于他的美人。 别苑里,流銮,眉清和竹悠云都忙翻了天,为了明日即将到来的凤墨予和乔子暖的婚宴。 乔子暖在屋子里被逼着第三次试喜袍,眉清有些吃力地为她扣上胸前的芙蓉形盘扣,“主子,你最近似乎又胖了些。” 乔子暖闻言,一脸得意,吐吐舌,在眉清耳边小声道,“流銮给的丰胸偏方,有效吧。” 眉清扑哧笑出声,连连点头,望着乔子暖如今越发显得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难怪王爷如此紧张,就你主子如今这身段,走出去确实太勾人了。” 流銮拿着一盘发簪朱钗走进来,笑着戏谑道,“可惜人虽然长得比花娇,但一张嘴一说话,瞬间露馅。” 乔子暖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哼,流銮姐姐,你这是嫉妒。” 流銮闻言,轻轻挑眉,妖娆地走到乔子暖面前,双手叉腰,目光在她的身前流动,胸自豪地挺起,纯粹地挑衅,“就你这小身板小规模,老娘有羡慕的必要么?” 眉清见状,笑着伸出手,“太叹为观止了,咱得摸摸。” 乔子暖笑得连连拍手,“对,咱们今日非要将流銮姐姐扒光了,看看她到底有多大。” 竹悠云一听,也上前,“来,眉清,咱们拽住她的手,主子,你来脱。” 流銮见她们居然来真的,不禁笑着大骂,“你们这帮色女,要死不成?” 乔子暖嘿嘿笑两声,摩拳擦掌地伸出手就要下手。流銮忙大叫,“主子,主子,奴家错了,错了还不成?” 乔子暖眨眨眼,问眉清和竹悠云,“咱们放不放呢?” 眉清和竹悠云异口同声,“不放。” 乔子暖笑,朝着流銮无辜地摊摊手,“流銮姐姐,群众的呼声,你就从了吧。” 说着,就要扑上去。 靳泠奉了凤墨予的命令保护乔子暖,这时听到里头的声响,为了以防万一于是决定还是过去看一眼。 谁知刚到门口,就看到她们三个女人正围着流銮在剥她的衣裙。 靳泠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随即涨红了一张脸,忙不迭地转身往回走。 谁知,他一慌神,脚下一个踉跄,竟撞在了廊前的石柱子上。 流銮第一个听到声响,忙用了几分内力推开她们,嘴里笑着斥道,“你们这是要毁我清白是不是?!” 乔子暖回头就看到靳泠有些狼狈地仓惶离开的样子,不禁大笑,朝着他道,“给我回来。” 靳泠有些尴尬,“主……主子,我……我以为那什么……” 恰在这时,一双肥嘟嘟地小手抱上靳泠的大腿,“羞……羞羞……” 靳泠眸色一沉,心想谁特么说话这么直白,想死是不是…低头一看,竟是肉嘟嘟的小人儿流心安,正抱着他的大腿缠着要他抱。 额……靳泠为难地望着才刚刚会爬能勉强站稳的流心安,心想,要命,老子长这么大,也没抱过奶娃啊。 他只得硬着头皮抬头,指着身旁的小人儿,望着流銮道,“那啥,她好像要抱不是?” 流銮收拾好衣裙,笑着起身上前,颇有些笑话他道,“没想到,堂堂的靳泠大人,居然怕女人,怕小娃娃。” 她说,突然将一张风情万千的脸凑近靳泠,轻轻挑起妖娆的媚,“莫非靳大爷,从未碰过女人?” 靳泠这辈子还没跟女人靠得这么近过,忙退后两步,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主子,王爷就是让属下来看看您这里还缺什么,若不缺,属下就走了。” 他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乔子暖几个女人见了,拍着大腿狂笑不已。不愧是凤墨予手下的人,连丝毫不通晓男女之事也与他自己的主子如出一辙。 流銮亦是笑得花枝乱颤,低下头想要将咿咿呀呀还不会说话的流心安抱起来。 谁知这小奶娃一看到乔子暖,就嗯嗯啊啊地吵着要她抱。 乔子暖也不在意自己身上崭新的喜袍,将流心安抱在怀里,逗玩着她。流銮见状,笑着道,“咦,这可是好意头。” “什么好意头?”乔子暖和眉清都不解地问道。 流銮笑,“民间有传言说,若是婚前抱过娃儿,成亲之后肯定能子孙满堂。有许多人还故意让童子将尿撒在喜榻上,就是这个道理啊。” 大婚前,男女双方不得相见,于是凤墨予便将别苑留给乔子暖,自己则住进了客栈。 那简涟生也特意赶来了薛城。他将最近慈城的所有账目悉数交到凤墨予手里,“如今你在薛城和慈城几乎是一呼百应,你手中的银子地契已经远远多过国库,你就不怕……” 凤墨予轻轻抬头,看了他一眼,“树大招风?” 那简涟生摊摊手,“你明白就好。” “这一日,只怕快来了。” 那简涟生眸中有不难发现的兴奋,“这么说,你已经有打算了?” 凤墨予轻轻叹息,“我只担心,若是真的做了,会伤了暖儿的心……” 那简涟生不以为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为了保住她的命,这一步非走不可。你想,若是这一次你能成事,她还能再被谁威胁?” 凤墨予沉默了许久,望着天边渐渐斜落的那轮残阳,“他们该到了。” 那简涟生慢慢起身,“放心吧。钱一彦能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肯定会护她周全。何况,这一次还有凤子觞。” 凤墨予藏在袖中的双手渐渐握成拳。不愿意让乔子暖陪自己承受一丝一毫的风险,所以哪怕他心中再骄傲,再不愿,也只得将乔子暖的安危交到钱一彦和凤子觞的手里。 “准备一下,即刻启程,回京。” 一夜无话。转眼就到了第二日,乔子暖天还未亮就被眉清拉起来梳妆打扮,一直到喜袍加身,盖上喜帕的那一刻,乔子暖才听到眉清在她耳边小声道,“主子,你别出声,听我说。”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乔子暖听到眉清陡然严肃的话语,彻底清醒了过来。 “王爷收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皇上忌惮王爷的势力,欲除掉他还有主子你。” 乔子暖被喜帕遮住的脸微怔,然后道,“接着说。” “一会儿,喜轿会将您从这里抬至城门处,凤世子的马车会在那里接应咱们,送我们去慈城。” “凤墨予呢?” “王爷担心你与他在一起无法安全脱身,所以他会先回京分散皇上的注意力。” 乔子暖顿时沉默下来,没想到这云南帝居然如此之狠,连自己的血肉之亲都下得去手。 这该死的凤墨予,居然到到今日才告诉自己真相。害她还满心欢喜地等着他来娶她! 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他精心设下的局! 纵然知道他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周全,但乔子暖心中依旧觉得有些失落。 “吉时到。”门外,喜婆的声音悠扬传来。眉清上前扶起乔子暖,“主子放心,我与流銮几个,一定会拼死保护你的。” 乔子暖轻轻点头,她还要留着这条命,等再见到凤墨予的时候,好好讨回今日他瞒骗她的这笔账! 门外,凤子觞一身红色喜袍,玉树临风地坐在扎了红绳的白马之上。凤子觞穿着新郎的红色喜袍的样子,远远地看着,确实有几分像凤墨予。 他望着盛装打扮过的乔子暖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自己走来,心中觉得又是喜悦又是失落。 他曾经夜夜做梦,都梦见自己仿佛今日这样,八抬大轿等在将乔子暖迎娶回家。 如今这一切都如此的真实。那婉婉朝着自己走来的,正是他心里最在意最期盼的那个人。 凤子觞一时间忘了这一切不过是演得一场戏。他侧身下马,大步流星走到门口,从喜婆的手中牵过乔子暖的手,小心扶着她坐上花轿。 一时间锣鼓喧天,礼炮齐鸣,四周又是百姓们欢呼和祝福的声音。除了当事的那一群人,没有人会想到,这场热闹而繁华的婚礼背后,竟隐藏着如此血腥的杀机。 花轿一出市集,就突然间快了起来,众人都希望快一点将乔子暖送离这已经不再安全的薛城。 眼看着城门越来越近,突然,一个身穿青袍的挺拔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凤子觞皱眉瞪着他,“钱一彦,你让开!” 钱一彦浅笑如四周徐徐的风,看着凤子觞一身喜袍坐于马上,“我说世子怎么不来赴在下的约,原来是来了薛城娶亲啊。倒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好福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钱一彦是云南帝的杀手。凤子觞下马挡在花轿前,满眼警觉地瞪着他,“你少来这一套。今日只要我尚存一口气,你就休想要伤她一丝半毫!” 钱一彦轻叹一口气,“世子太让人心寒。我约你饮酒你不赴约,怎么凤墨予一唤你,你就马不停蹄地来了薛城呢?” “与你无关。你若不想死,就赶紧给老子滚开。别在这里恶狗当道!让人看了恶心。” “今日,恐怕不能听世子的。”钱一彦完全不在意凤子觞的出言不逊,凉凉一笑,手轻轻一举,四周顿时涌上来一群黑衣死士。 凤子觞一时大惊,忙吩咐道,“带小暖儿走!快!” 眉清和流銮急匆匆,掀开轿帘拉起乔子暖就往城门跑去。 钱一彦见乔子暖一把掀开自己头上的红色喜袍,一张娇美胜雪的倾城之容顿时暴露在灿烂的日光下。 他长眸微眯,又一刹那的出神。流銮藏在袖口中的飞刀恰在这时正好刺中钱一彦的心口。 他回神,见凤子觞手中的刀剑已经离自己近在咫尺。他侧身用右手去挡。 死士们见钱一彦被伤,不再等,将一众人等紧紧围在娇红胜火的花轿四周。 既然是死士,自然是招招都要取人性命。流銮和眉清她们渐渐招架不住死士们猛烈的进宫,只得拼死为乔子暖开出一条逃生之路。 凤子觞见乔子暖有难,心中不禁大急,出手的招式也变得有些乱起来,钱一彦伺机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鲜血随即喷出口,染红了他垂落在胸前的墨发。 眼看着周围的人因为她而一个个受伤,几乎快要性命不保,乔子暖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够了!都给我停手!” 钱一彦突然摆手,令死士们都停了下来。目光,却紧紧地凝在乔子暖的脸上。 只见她缓缓走向自己,一直到他面前站定。 乔子暖目光似淬了一层薄冰,如刀一般割在钱一彦的脸上,“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小暖儿!”“主子!” 钱一彦被她的目光看得只觉得连指尖都似乎在隐隐泛着疼痛。 乔子暖见他不说话,倏尔上前用袖中的飞刀抵住他的动脉,“让他们走,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钱一彦冷冷勾唇,“你太天真了。这些死士,真正听命的人,根本不是我。” 乔子暖瞪大眼,抵住他脖颈的刀片不禁多用了几分力道,小声在他耳边问道,“究竟怎么样,他们才能活?!” 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乔子暖抵住钱一彦的那把刀上,却未曾发现从钱一彦手中陡然间滑落的迷药。 没一会儿工夫,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钱一彦,都失去了知觉。 秦天这时从暗处走过来,“当家的,你先走,这里我来处理。” 钱一彦沉默颔首,一把将昏迷过去的乔子暖横腰抱起,转眸望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凤子觞和眉清等人,突然开口道,“不要取他们性命。她不喜欢。” 秦天看了钱一彦一眼,然后沉默点了点头。 他转身,将一个同样穿着鲜红嫁衣,已经戴上与乔子暖容貌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连身形和体态都与乔子暖极为相似的一具女尸扛在肩上,跟在钱一彦身后,往城门走去。 驶往京城的马车上,秦天问钱一彦,“当家,光只有她的尸首,却没有商王的,我们如何交差?” “谁说我要交差?”钱一彦望了一眼依旧沉睡的乔子暖,低下头替自己处理伤口。 “可是,喜路明明让我们……” 钱一彦冷笑,“乔子暖在外人眼里已死,商王没有了后患,定会不计一切向皇上报仇;而岳王世子无故被伤,岳王妃西若悦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云南帝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我,所以,他绝对不会动我分毫。” 秦天不敢置信地看着钱一彦,“您的意思是,您打算跟商王联手?” 钱一彦替自己包扎好伤口,将一杯温水一点点喂进乔子暖口中,“我只希望她平安无虞。” 至于云南帝,商王和岳王之间的争斗,他没有兴趣。如今他手中已有筹码,云南帝已经再胁迫不了他去做任何他不愿意做的肮脏之事。 * 一日之后,驶往皇城的马车上,凤墨予看了靳泠给他的密报,知道一切正按照他心中所希望的那样发展着。 放下书信,他望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宫墙大门,心中想着,这一回,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他大约要在宫中长久地留下来了。乔子暖已经安全,生与死他已经全然不惧。 马车驶进宫门,凤墨予熟门熟路地走向了他曾经日日上朝要去的勤政殿。 云南帝大概早就收到侍卫来报,已经在殿上等着他。一旁自然是喜路。 看到凤墨予一身紫色锦袍,面不改色地翩然而至,云南帝心中泛起各种复杂难明的心绪。 “朕说过,你若再回京,杀无赦。你该知道,君无戏言。” 凤墨予没有什么表情地抬头看了一眼巍然坐在那龙椅之上的云南帝,倏尔轻轻开口道,“父皇可还记得,您登基那一年发生过些什么?” 云南帝陡然一颤,龙颜震怒,瞪着他,“你想说什么?” 凤墨予却不怕他,继续道,“您登基那一年,与今年一样,各地瘟疫横生,百姓日渐失去亲人,怨声难平。” “你……你住口!”云南帝大怒,不愿意听风墨予再继续说下去,大声吼道,“来人!来人!将这孽子给朕拿下!” 然,殿外连一丝动静都无。连一个人影都不曾出现。 云南帝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瞪着凤墨予,“你今日究竟意欲如何?” 凤墨予淡淡望了一眼站在云南帝身后一言不发的喜路,又轻声继续道,“那一年,宫中有传言,说用尚在腹中的胎儿的血做药引可以治疗瘟疫,于是不久之后,母亲胎中已经六个月大的孩子就莫名其妙地没了……” “你……你休得胡言乱语!”云南帝面如菜色,仿佛藏在心口中最大的一道伤疤被凤墨予当众揭穿。 “试问皇上,亲眼看着你的骨肉被活生生地剥开肚肠,流干最后一滴血而死亡,是什么滋味?”凤墨予望着他,终于将这些年来一直想要问的问题说出了口。 “够了!”云南帝气得狂咳不已。那血腥而不堪的过往是他心中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过往:剖腹取子,令他最爱的女人当场而亡。 这一切对于云南帝来说,是此生永远会重复在梦中循环的噩梦。“你这孽子!孽子!朕要杀了你!朕要让你分尸!” “只怕您已经没有机会了。”凤墨予淡淡冷笑,手只是轻轻一扬,勤政殿外就聚集了许多的侍卫,将整个勤政殿围住。 一直沉默不语的喜路心陡然一凉,而云南帝则不敢置信地望着凤墨予,“你居然敢……逼宫?!” “从你将手伸向乔子暖的时候,您就该料到有这一日。” 云南帝不死心地望着殿外的那些脸孔全然陌生的侍卫,“你居然私下养兵?!”凤墨予勾唇扬眉,“儿臣何曾说过我没有兵?”从他决定忍下心中对云南帝巨大的仇恨而替他办事的那一日起,他就时刻准备好,有一天可以像今日这样,站在云南帝心中最神圣庄严的地方,将他心中最污浊肮脏的部分彻底揭露。 “可是,你就不怕岳王夫妇,他们不会看着朕不管!” “父皇难道不知道,岳王世子为了救乔子暖在薛城受了伤吗?岳王夫妇今日一早就带着人往慈城去了。” 云南帝彻底噤了声,呆坐在那把大而空的龙椅之上,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他很清楚,大势已去,他终究还是输给了自己此生最忌惮的儿子。 “来人!将太上皇送入星竹殿,好生服侍,直至寿终正寝。”凤墨予一字一顿,说得格外的大声而清晰。 他不杀云南帝,他试问做不到像云南帝那样决然地弑杀自己的至亲。但是他要让云南帝此生都住在母亲曾经住的宫殿之中,时时受到良心的折磨,直至死亡的那一日。 云南帝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人架着离开。离开前,他又一次望着凤墨予,精疲力尽地问道,“凤墨予,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 凤墨予翩然转身,望着仿佛一下子苍老的云南帝,“儿臣说过,那个女人,是我的全部。你,不该意图碰她。” 云南帝走后,喜路匍匐在凤墨予脚下,“殿下,奴才愿意从此尽心服侍殿下。” 凤墨予低下头,淡淡地望着喜路。这个人,背景不简单。他帮过自己,也害过自己。 “当年的瘟疫和今年的疟疾,都与你有关吧?” 喜路身子轻颤,嘴里却是不忍,“奴……奴才不知道殿下说的什么。” 凤墨予沉默勾唇,“将喜路请去薛城,给纪若试试最新的药方子。” 多年的心结一下子被解,凤墨予却没有感觉到半丝轻松。这个皇位,他从来不想要。可是命运就是那么可笑,他不想要的,却非要塞给他。但有一群人,却似乎一直在背后默默地算计好了一切,逼着他一步步走向那座龙椅。 “殿下。”凤墨予转身,原来是濮阳长卿。 濮阳长卿永远是那样严谨,发髻虽然已经苍白却照样梳得一丝不苟,官袍永远熨得很服帖。 “大人是来求情的。” 濮阳长卿拱手,“老臣不敢。只是朝中各股势力错综复杂,殿下今日一举,只怕从此会落下把柄。” “一代君王一代臣,这是大势所趋。本王既然做了,就不会惧怕。” 濮阳长卿似乎知道他会这样说,“那钱一彦那里,您打算……” 凤墨予沉默,然后道,“他前后救了暖儿两次,功过互抵罢。” “可是……”濮阳长卿正要再说,就看到靳泠疾步走过来。凤墨予见状,于是道,“你先退下吧。” 濮阳长卿抬眸看了靳泠一眼,什么都未说,在离开之后,他听到靳泠对凤墨予道,“王爷,小主子失踪了。所有人的已经找了整整两日,完全没有小主子的下落。” 凤墨予面色肃然,眉头顿时紧蹙,“那钱一彦呢?” 靳泠答道,“也在四周拼命地寻找小主子。” “该死!”凤墨予倏尔起身,带着靳泠越过濮阳长卿疾步离开。 濮阳长卿望着凤墨予急匆匆离开的身影,轻叹一声,缓缓往国子监走回去。 宫外,钱一彦找乔子暖找得几乎快要发狂。整整一日一夜,他派出了所有的人,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到乔子暖的下落。 钱府里的人,包括钱一彦自己,都不知道乔子暖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离开的。 该死的!钱一彦一想到她一个女子独自一个人在外面,不去找凤墨予,也不回商王府,连花流年都不去,她究竟去了哪里! 外头,侍卫们又一次空手而回。钱一彦拍案而起,“继续找!京城能有多大,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我养你们做什么!” 城中,凤墨予亲自带着一队人也在四处寻找着乔子暖。他站在人群之中,神色焦急地搜寻着镌刻在他脑海中的那张娇美的脸。尽管已经错认了无数个跟乔子暖相似的女子,凤墨予却还是不死心地在寻找着。 “麻烦让让。”这时,一个樵夫扛着两个放了几枝干柴的篓子从他身边经过。 凤墨予头也不回,退开一步让他过去,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四周每一个路过的女子。 “王爷,不如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吧。”靳泠这时走过来,对凤墨予道。 凤墨予沉默点头,重新上了马,往城西而去。 那原本弓背慢悠悠走着的樵夫听到策马声,转身望着凤墨予渐渐离去的背影,哼哼,凤墨予。你之前对我那么好,哄得我晕头转向,还骗我会娶我!实在是可恶!这一回,我定不会轻易让你找到。 那一头,凤墨予走到一半,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驼背樵夫。他身上那股气味怎么令他觉得这么熟悉…… 凤墨予倏尔拉住马,换个方向,往回飞驰而去。该死的!他怎么会没有认出来那就是乔子暖呢!那清甜的香气,怎么可能会从一个樵夫身上散发出来!该死的!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易容术! 居然还故意在他面前走过!凤墨予不禁有些气得牙痒痒,这坏丫头,分明是要气死他! 凤墨予回到原处,四处寻找方才那个不起眼的樵夫。这个向来惊才艳艳,就算被云南帝下了杀令照样能够云淡风轻的商王大人,这一刻却像是个没有了方向的孩子。焦急地寻找着乔子暖的下落。 而这一刻的乔子暖正坐在街边的食摊上,大快朵颐地吃着面前的一碗馄饨。 两个人,相隔的,不过就是一个马路的距离。凤墨予只要一回头,就能发现她…… ------题外话------ 没有留言啊……默默地面壁挠墙去……o(╯□╰)o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七十七 鱼怎么杀来着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倏地,一只白皙的手突然牵起她起身闪向一旁的小巷内。 乔子暖惊讶地望向来人,“那简兮月?”那简兮月忙示意她噤声,转头就看到那边,凤墨予已经转身走过来。 他看见桌上那碗残留的馄饨,于是找来摊主,问道,“方才在这里是不是有个樵夫?” 摊主点头,“是有来着,这会儿走了吧。” 凤墨予蹙眉,“可看见她往哪里离开了?” 摊主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客官,这来往人实在多,一时真没留意。” 凤墨予望着四周来而往的人潮,心中的失落越来越重,吩咐靳泠道,“传令下去,封城,有任何身份不明的人,立即通知本王。” 乔子暖一听,有些无趣地翻翻眼。封城就想找到她?切,谁说她要出城了。 那简兮月见凤墨予离开,才终于开口道,“子暖,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乔子暖摇摇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简兮月轻叹口气,“若不是方才碰巧看到你拿出我曾经送给你的锦帕拭嘴,我还不敢相信。你好好地,为什么要跑出来?” 乔子暖淡淡勾唇,话语间不无讽刺,“乔子暖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是,商王他也是因为……” “他丢下我一个人,是事实。”乔子暖缓缓开口,“以保护我为名,让我独自一个人面对突然看不到他的恐慌和担忧;连问都不问我一句,就让我周围所有的人为我犯险;他甚至没有想过,万一他真的有不测,难道要我独自一个人在这世上活着吗?” 那简兮月望着乔子暖平静面容下的失落,不禁有些动容,“子暖,如今商王已经得了天下,再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你们了。” 乔子暖摇了摇头,“不,如今不过才刚开始,你以为帝皇之路这么好走吗?只要我在一日,他就永远会有后顾之忧。我不想他再为了我而犯险,为了以后能陪在他身边,我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那简兮月:“那你可以将这些都告诉商王,又何必失踪?你也知道,在他心中,你有多重要。” “以他的性子,若我出现,他根本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离开。但我不想进宫,如今流銮和眉清她们还下落不明,我必须要找到她们。” 那简兮月思虑许久,仿佛是下定决心那般,“好,那我帮你。”她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袋银子,“这些你先收着。” 乔子暖摇摇头,“银子我自己有呢。”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商王和钱公子如今都在找你,你藏不了多久的。” 乔子暖侧身,望着街上不时出现的官兵,“谁说我要藏起来?相反,我要正当光明地在京城里一边赚银子一边打探流銮她们的下落。” 可是无论那简兮月怎么问,乔子暖亦没有松口说出她的打算。天色渐渐暗沉,那简兮月只得告别了乔子暖回了丞相府。 她刚走进前厅,就看到那简丞相面色清冷地坐在主座之上,望着她从外头走进来,轻斥道,“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整日在外游荡。” 那简兮月垂头,“父亲息怒,女儿知错了。” 那简丞相面色稍缓,“兮月,你也十五了,难道就打算这样一辈子下去吗?” 那简兮月望着自己的父亲,沉默不语。 那简丞相轻叹口气,“商王要得这天下,这事没有人想得到。我还以为凤世子会……” 那简兮月皱眉,“爹,你究竟想说什么?” “商王不比皇上,如今朝中形势巨变,爹只怕会牵连咱们那简府。” “怎么会呢?”那简兮月不以为然,“咱们又没做什么错事,再说了,二叔又是商王的亲信。” “你懂什么!”那简丞相皱眉,声音有些抬高,“为了以防万一,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安排你入宫。” “什么意思?”那简兮月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亲,“爹,您的意思,是要我像姑姑那样过一生吗?” “商王和皇上不一样……” 那简兮月觉得好笑,“是不一样,皇上有无数女人,可商王心中只有一个女人!你要我进宫做什么?孤独地过一辈子吗?!再说了,商王是什么人,你是想要威逼他还是利诱他?!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有用!” “你放肆!”那简丞相被那简兮月说得有些恼,“我没有在征求你的同意,只是告诉你而已。” 那简兮月冷哼,“爹,你若是真能说服商王让女儿进宫,那女儿也毫无意见!” 她说完,转身回房。 那简兮月突然想起乔子暖下午与她说的话,如今商王初得天下,整个朝堂都为之震荡。想来,除了父亲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臣子与父亲的想法如出一辙。 是啊,古来的帝王,得了天下就会想要美人。 从古至今,美人计都是掳获帝皇的捷径。那些饱读史书圣贤书的臣子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那简兮月不无讽刺地轻笑。可惜,这些臣子根本不知道乔子暖在商王心中的地位。 她不得不佩服乔子暖的头脑。她仿佛将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她选择留在商王身边,就会看着他为了自己而得罪一个个臣子。 尤其是像乔子暖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子,太容易让凤墨予为难了。她表面上埋怨商王,实则却处处替他着想。 如此深爱,却无法相守。这究竟是什么世道?那简兮月心中不免唏嘘。 “在想什么?”那简涟生轻轻走近她。 那简兮月望着他出尘的脸,浅笑唤道,“二叔。” 那简涟生望着她姣好的容颜以及她眼中淡淡的不忿,不由勾唇笑道,“大哥想让你进宫?” “二叔也知道了?”那简兮月自嘲地一笑,“我就像是一个玩物,随时等着父亲以高价卖出。过去是凤世子,如今又是商王。” 那简涟生望着面前这个那简府中最年幼的少女。她的性子其实与大哥很像,骨子里都是很骄傲的人,只是多年的丞相府的教养,令她将这份骄傲小心地藏匿了起来。 她不想被送进宫沦为一件牺牲品,如这一刻被困于宫中的那简玥一样勾心斗角地过一辈子。 与那简玥不同,若是她真的被送进宫,只怕也斗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商王除了乔子暖之外,根本不可能再接纳其他的女人。那简兮月的下场就只可能有一个:等着老去,然后等着死去。 “兮月,愿不愿意跟着二叔,替主子办差?”那简涟生笑吟吟地凝着端庄清雅的那简兮月。 那简涟生口中的主子,当然是指凤墨予。 她有些迟疑,“可我只是个女子。商王身边除了乔子暖,不是从来不让女子近身吗?” “谁说的?”那简涟生笑,“那花流年里的舞姬难道都是男人不成?” 那简兮月皱眉,“二叔难道想让我入花流年不成?” 那简涟生浅笑摇头,凝着她,“想掌管花流年,凭你如今的道行,还不够格。” 那简兮月被那简涟生说得心中有些不悦,轻轻咬牙道,“那二叔还找我做什么?” “我要你听你父亲的话,进宫。” “为什么?”那简兮月不敢相信地望着那简涟生,完全猜不透那简涟生这么做的目的。 那简涟生笑,“放心,不是让你进宫为妃,而是让你入后宫,替商王打点一切,以防太上皇的某些妃子们不安于室或者伺机闹事。” 原来如此……那简兮月轻轻颔首,那简涟生说的办法,的确是目前无论对那简家还是对她自己来说,最佳的方法。 * 转眼已是入冬时分,暮色来得越来越早,不过黄昏的光景,天就已经全然黑透。 又是一整日一无所获。随着乔子暖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凤墨予身上的气质越来越冷冽。朝臣们都纷纷震慑于他身上的冰冷气息,有许多话,虽然想说,却都迟迟不敢开口。后宫之中,更是静得似一片黑沉深邃的大海。 宫外,凤墨予披着一件纯黑色的裘皮大麾,慢慢走在人群稀疏的街上。只要一日找不到乔子暖,他就一日不曾停止过寻找。 这京城的街道,几乎快被他踏遍。那坐他曾经背着乔子暖在七夕时走过的石拱桥已经被蒙上一层极薄的雪,在灯火下,泛着清冷的光。 恍惚中,乔子暖清脆的笑声似乎就在耳边萦绕。他转身寻去,四周却是空无一人。 凤墨予抬头,望着近在眼前的步燕坊的匾额。 回身,沉默离开。 身旁,一名穿着浅粉色狐毛夹袄的年轻女子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从凤墨予的身旁擦身而过。 “姑娘,今晚咱们新编的那只舞,肯定能赛过那靡裳,看她日后还如何在咱们面前嚣张。” “靡裳算个什么东西,你少拿我与她比。”粉衣少女语气清冷,斥着身旁的丫头。 两人走近热闹非常的步燕坊。自从靡裳来了步燕坊,这里几乎夜夜客满,每晚都是座无虚席。连带着其他舞姬的每月收益也跟着好了许多。 本来,这对于步燕坊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件好事。但对于曾经的步燕坊的第一舞姬万依依来说,靡裳的到来无疑是对她最大的威胁。 万依依走进内室,看到靡裳正在里头换舞裙,冷冷望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靡裳早就习惯了万依依的冷淡,也不放在心上,慢慢地将浅紫色孔雀舞衣穿起来。 舞衣的裙摆分了三四层,皆是紫色,由浅紫色到深紫色,一层层地深邃,腰线特意提高至胸口处,将她姣好的身材衬得完美无缺。 靡裳满意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然后拿起桌上的胭脂水粉,将一张原本素净的脸满满画得妖娆而风情万千。 外头,已经有客人在高呼着靡裳的名字。坊主进来催促她,“今日当家也在,你可得好好跳。” 靡裳轻轻挑眉,钱一彦?他可是有大半年都未来过步燕坊了呢,今日怎么来了? 她按下心中的疑惑,朝着坊主点点头。 坊主望着靡裳那张倾国绝色的脸,转身叹气离去。这么美的女子,可惜,竟是个哑巴。 里头的万依依听说钱一彦来了,忙走出来,拉住那坊主,“坊主,难得当家来,今晚能不能让我先跳?” 钱一彦每次来步燕坊都很仓促,坐不了多久就会走,她才不希望被靡裳分去了钱一彦的注意力。 “这……”坊主转头望向靡裳,“你愿意吗?” 靡裳不在意地一笑,点点头。 当事人都同意了,坊主自然也没意见,于是对万依依道,“那行吧,你赶紧准备准备。” 万依依欢喜地即刻去上妆更衣。 乔子暖则窝在内室的软榻上,端起一杯热茶取暖。她易容成靡裳藏在步燕坊已经大半年。 银子赚了不少,但始终寻不到流銮和眉清的下落。她还曾经去过花流年,那里的人都已经换过,乔子暖连一个面孔都不认识。 之前凤墨予放到她名下的商铺和财物,她分毫都不敢动,因为凭凤墨予无所不在的势力,只要她一有动静,就会即刻被他找到。 好在钱一彦对手下的人都极为慷慨。她用在步燕坊赚得的银子在城西买了间屋宅,空闲的时候还教一些官家的小家跳舞,希望可以通过那些在朝中官员打探流銮她们的下落。 若是找不到她们,乔子暖不会回到凤墨予的身边。没有流銮她们的下落,她不可能安心地留在凤墨予身边享受他的疼宠。 她做不到。 外头,钱一彦坐在雅间之中,一杯杯地灌着自己酒。 半年了,乔子暖足足失踪了半年。他每日派人去寻,每日得到的都是失望。 这个女人,就像忽然间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地如此彻底。 万依依一曲跳完,风情万种地来到钱一彦的面前,浅浅福身,“主子。” 钱一彦抬头朝着她温润勾唇,算是回应。 万依依上前,还想要再说什么,就听到雅间的门被人从外头重重地踢开。 万依依有些生气地转身,“谁这般无礼?” 凤子觞面色清冷地走进来,看都不看那万依依一眼,对着钱一彦,一个字一个字道,“官兵办差。” 钱一彦浅酌一口酒,勾唇道,“凤世子今晚又要查什么?” 自从乔子暖失踪之后,凤子觞就仿佛盯上了钱一彦,隔三差五就到他名下的商铺找碴,简直乐此不疲,像是不闹得他钱一彦倾家荡产绝不会罢休。 凤子觞重重一哼,“官差办事,岂能告诉你?你心虚什么。” 要不是他弄走了乔子暖,小暖儿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失踪?说不定就是这钱一彦将人藏了起来。 这时,随着新的乐曲的响起,步燕坊仿佛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满座的客人都高声地唤着“靡裳”的名字。 钱一彦和凤子觞不约而同地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蒙着头纱的紫衣女子翩然而至。 钱一彦望着她那倾城妖娆的轻盈舞姿,“靡裳?” 万依依咬牙切齿地看着钱一彦陷入沉思的俊颜,轻声道,“可不就是靡裳!其实就是个哑巴!” 钱一彦轻轻蹙眉,总觉得那台上的女子有些眼熟,身形和体态都像极了印象中的乔子暖。 可是她那双妖娆而风情万千的眸看着又极陌生,完全不是钱一彦印象中那双清丽而盈动的美眸。 他苦笑,这半年来,他只要看到与乔子暖有几分相似的女子都会如此。简直是得了魔障一般。 而一旁的凤子觞随着她的舞姿渐渐展开,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台上走去。 那样绝美而难度极高的舞姿,分明就是他印象中的乔子暖才会的啊! 台上的乔子暖一曲终了,看到缓缓走近自己的凤子觞,不禁一怔,再看他眼中分明已经认出自己的激动和雾水,乔子暖不禁心中一惊。 眼看着凤子觞就要开口唤出自己的名字,乔子暖忙疾步上前,走到凤子觞面前,在众人皆看不到的瞬间,一脚替在他的脚踝处。 凤子觞顿时一个吃痛,瞪着她,“你……” 乔子暖一脸的惊慌,忙上前扶住他,趁机在凤子觞耳边道,“你要是敢揭穿我,我就彻底消失。” 凤子觞顿时欣喜若狂,真的是她,真的是乔子暖! 脚踝的痛楚仿佛一下子消散,他不由自主地咧着唇,不停地嘿嘿傻笑起来。 乔子暖望着他傻笑的模样,不禁暗暗咬牙,抬起脚又是极重地一下踢在他的小腿肚上。 双眸瞪着他,你再笑,全世界都知道了! 凤子觞痛得连连倒吸气,眼神极幽怨地瞪着乔子暖,女人,你能轻点不?!当老子的腿是甲板啊! 乔子暖见坊主已经走过来,忙上前扶住凤子觞,眼眸无辜而柔弱,嘴里嗯嗯啊啊,表示着自己的关心。 凤子觞一头的雾水,随即便听到坊主在背后道,“世子,您没事吧?” 凤子觞转头清咳了两声,摆摆手道,“没事,本世子自己不小心罢了。” 坊主点点头,“世子还是去雅间吧,这里人太多,怕冲撞了您。” 凤子觞转眸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乔子暖,点点头,“走吧。” 雅间中,钱一彦将凤子觞和乔子暖的互动都看进眼中,心里已经渐渐起了疑心。 他们,怎么看起来仿佛早就认识似的呢…… 深夜,乔子暖换上自己的衣裙从步燕坊的后门走出来,果然看到凤子觞一袭白袍站在巷口等她。 半年不见,这厮好像完全没变,还是那么喜欢雪色的衣袍,分明是个土匪性子,却偏偏爱装斯文! 凤子觞见她出来,忙疾步上前,什么也不说,就是一阵熊抱,“小暖儿,你也忒心狠了,居然敢给老子玩失踪!” 乔子暖无语地被他圈在怀里,颇有些咬牙地低声道,“你想让钱一彦也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 凤子觞一听,松了手,恼道,“知道又如何?他敢再动你试试!”如今他已经掌握了岳王府所有的兵权,自己也每日拼命勤练功夫。他凤子觞今日早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乔子暖白他一眼,将自己的住址告诉他,“你若是敢让凤子觞知道我的下落,我就继续消失。” 凤子觞一听,原来他竟是头一个找到乔子暖的人,心中不禁欢喜万分。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凤子觞就敲开了乔子暖的门。乔子暖这回没有易容,不施粉黛的脸正是凤子觞日思夜想的纯美。 他很艰难才能抑制住心中的悸动,沉默不语地跟着乔子暖走进屋,又从她手中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 一双长眸紧紧地凝着这张让他朝思暮想了整整半年的俏脸,“瘦了那么多。” 乔子暖不在意地笑道,“你何曾见过胖乎乎的舞姬?” “为什么要消失?”凤子觞痴痴地望着她,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她。 乔子暖不答,只是反复叮嘱他道,“你不会将我的住处告诉凤墨予吧?” 凤子觞想了想,道,“你既然不想他知道,我便不说。” 乔子暖感激地一笑,“谢谢你,子觞哥哥。” 凤子觞听着这声久违的称呼,鼻子一酸,忙起身,“你这屋子也太小了,怎么住得下去?我给你找间大一点的屋子。” 乔子暖一掌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肩上,“知道你有钱,别跟我这里炫富。这里离皇城远,不起眼的,才好。” 凤子觞凝着她,“皇上没有一日放弃找你,他早晚会找到你的。” “找到那日再说,目前最重要是找到流銮她们的下落。” 凤子觞一听,“你就为这才失踪的?” 乔子暖点点头,“她们是因为我才失踪的。” 凤子觞不由地恼道,“乔子暖,你脑子进水了吧!多大点事儿,不就是找几个人吗?你只要开口,老子随时替你找到她们!你至于为这失踪半年?!你知道半年没你的下落,老子特么每日都怎么提心吊胆,没一日安稳的?!” 乔子暖没想到凤子觞会发这么大的火,心中不禁动容,双唇蠕动,“子觞哥哥……” 她承认,为了不给凤墨予任何后顾之忧,让他能稳定帝位,却让凤子觞跟着担心,这事儿的确是她干得混蛋。 “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一见你,就主动交待承认错误了嘛。” “放屁!”凤子觞真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豆腐渣渣,“老子要不是昨晚碰巧去了步燕坊,差点当着钱一彦的面揭穿了你的身份,你能承认?!” 乔子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不在凤子觞发飙的时候火上浇油。 凤子觞冷静下来,看到乔子暖睁着水眸,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心一下子就软了,心中不禁还有些懊恼自己的沉不住气,万一再把她吓得失踪怎么办? 他在乔子暖的屋子里四周一看,“乔子暖,你究竟是不是女人,你们家厨房怎么锅碗瓢盆都没有?你每天吃什么喝什么?!” 乔子暖头痛地扶额,心中颇有些后悔招来了这混世魔王。 到了第二日,凤子觞就带了一堆吃的喝的还有一应俱全的厨房用品进了乔子暖的房子。 乔子暖瞠目结舌地望着他那仿佛想要将她家塞满的架势,忍不住问道,“看不出来,凤世子您还会做饭啊?” 凤子觞莫名地看她一眼,“老子怎么可能会做饭?”这回要不是为乔子暖买东西,他连菜市口在哪里,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乔子暖一怔,“那你买这么多鸡鸭鱼肉?” 凤子觞一脸理所当然,“你不是做吗?” “我不会啊。”乔子暖眨眨眼,摊摊手,“以前都是凤墨予做给我吃的。” 凤子觞一听,“切,不就是做个饭,能有多难。你等着,老子也会做。” 乔子暖不怎么相信地瞥他一眼,“你确定?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这要是把我这屋子毁了,怎么办?” “不可能。”凤子觞很有信心地拍拍胸脯,“说,你中午想吃什么,鸡肉还是鱼肉?” “鱼吧。”乔子暖随口道。 “好。”凤子觞从篓子里抓起一条青鱼,刀刚刚举起,突然放下,道,“这杀鱼先宰头还是先宰尾巴?” 乔子暖极度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难道不是先刮鱼鳞吗?” 凤子觞一愣,直摇头,“小暖儿你骗人,这鱼鳞还用刮啊?” 乔子暖简直不忍直视凤子觞的无知,“那什么,我觉得,其实简简单单煮碗面也挺好。” 凤子觞咬牙,一脸受伤地看着她,“小暖儿,你看不起人……” 乔子暖撇撇嘴,“那行,您自由发挥,随便发挥,行了吧?”她说完,再不理他,决定回房睡个回笼觉。 一个时辰之后,当乔子暖睡醒走出来,就看到凤子觞蓬头垢面,满身油渍地朝着她咧嘴笑道,“小暖儿,饭好了,吃饭,吃饭。” 乔子暖诧异地走过去,见桌上果然有一荤一素一汤,虽然样子看着有些狰狞,但也不是那么不堪。 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鱼肉,连连点头,“好吃,比我做的好吃。” “真的?”凤子觞乐呵呵地自己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随即又吐出来,顿时皱起了一张俊脸,“尼玛,咸死谁啊这是要!” 乔子暖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 “乔、子、暖!”凤子觞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心中觉得充满了挫败感。 乔子暖笑得乐不可支,“真的挺好吃的,至少比我做的好。矮油,咸就咸一点嘛,多吃几口饭就是了。” 凤子觞食不知味地吃了白饭,倏尔道,“要不然,明日我弄个厨子来吧?” 乔子暖顿时放下筷子,“凤子觞!”他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住在这里吧! 凤子觞忙摆手,“得,算我没说。” 这几日,凤世子的心情极佳,这件事,整个兵部的人都看得出来。 早朝上,凤墨予看着底下凤子觞神采奕奕的模样,心中也颇觉得奇怪,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突然开口打断濮阳长卿的话,望着凤子觞道,“凤侍郎最近带兵带得可顺利?” 凤子觞如今是新上任的兵部侍郎。他听到凤墨予问话,拱手答道,“回皇上,一切顺利。” 凤墨予挑眉,“朕也许久没去过兵部,今日下了朝,就请凤侍郎带朕去瞧瞧你手下的那些兵。” 凤子觞一听,躬身应了声遵旨。心想那今日岂不是看不了小暖儿了?这几日下雪,天寒,她屋子里的炭火也不知道够不够……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七十八 芙蓉酒,离人曲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皇上,最近凤世子每晚都往步燕坊去,还常常亲自往市集购置许多的食材和炭火。” 凤墨予眯眸,心中颇觉得奇怪,“凤子觞亲自购置食材?还常常去步燕坊?莫不是识得了哪个舞姬了?” 靳泠躬身,“大约是的,好像是步燕坊的第一舞姬靡裳。” 凤墨予点点头。靡裳的名字,他就算长久居于宫中也有所耳闻。美人总是不乏人问津,凤子觞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喜欢上一个两个女子也不为奇。 但是步燕坊的人?凤墨予心中颇有些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去查一查这靡裳的来历。” “是,皇上。” 沉默一阵,凤墨予倏尔又轻轻开口道,“今日还是没有消息吗?” 靳泠当然知道凤墨予所说的是乔子暖的消息。他单膝跪地,垂头道,“属下无能。” 凤墨予扬扬手让他跪安。 走出御书房,殿外又飘起扬扬白雪。他屏退了所有的人,换了件普通的仕人袍,策马出了宫。 迩水阁的掌柜没想到凤墨予会来,见到他走进来,忙要下跪相迎,却被凤墨予止住,似普通的客人一样,道,“来一壶芙蓉酒,两个小菜。” 他说完,环视一圈,见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于是也不去雅间,找了个临水的方桌落了坐。 迩水阁临水而建,当初凤墨予就是因为喜欢这里的位置所以才将迩水阁开在了这里。窗外暮色沉沉,细洁柔白的雪纷纷扬扬,落入平静的湖面。 不远处似有歌声悠悠扬扬,窗外有夜风拂进来,伴随着一阵极浅的梅香。 凤墨予忽然又想起乔子暖来,那个偷走了他的心又任性地失踪的坏丫头。 一盏芙蓉酒,一曲离人歌。 凤墨予细细地浅酌。芙蓉酒是乔子暖的心头好,她那三杯倒的酒量,一见到芙蓉酒却似不要命的一般,每次都要喝到醉才肯罢休。 甘醇的芙蓉香慢慢在唇舌间蔓延,似那从来不曾褪色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地袭来。 乔子暖走进迩水阁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凤墨予坐在她以往常坐的位置上,动作极优雅地喝着酒。 她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可是一想自己此刻已经易了容。最近实在天寒,她馋芙蓉酒馋了好几日。于是脱下暖手的暖套,用红唇在手心哈着热气,朝着掌柜轻轻一笑,用双手比划:还是老样子。 掌柜点头,笑着道,“靡裳姑娘,这几日大雪,我还以为您不来了。” 乔子暖笑,指了指柜台旁的芙蓉酒。 掌柜笑,了然,“姑娘赶紧坐,我给你弄几个热活的菜去。” 凤墨予抬头,看到乔子暖易容之后倾城妖娆的脸庞,原来她就是靡裳。就算是文文静静地站着,她浑身还是散发着令人难以忽略的妖娆。 她的五官生得格外精致,与乔子暖不同,她有一双风情万千,仿佛能勾人心魂的媚眼。 她穿得很少,只在里头穿了一件白底金勾花的衣裙,外面套一件浅金色的狐毛夹袄,将她精美的脸衬得越发多了几分出尘的灵动之气。 难怪能令凤子觞为她神魂颠倒,这女子的确是个美人。 凤墨予轻轻转开目光。 乔子暖感觉到他的目光终于从自己身上错开,轻轻松了口气,而原本慌乱狂跳的心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她越过他,想要走到另外一角的位置上坐下,希望凤墨予不要将太多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 却在这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子突然拿着酒坛子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正好撞在乔子暖肩上,手里的半坛子酒也洒了出来,溅在乔子暖的衣裙之上。 乔子暖微微有些吃惊,见那男子要离开,忙侧过身让他先走。 谁知这人竟然一脚踩在她的鞋面上,乔子暖闷哼一声,身子猛地一晃,竟好死不死地倒在了凤墨予身上。 一阵极浅的水兰香混着酒香瞬间充斥了凤墨予的鼻间。他心头陡然一颤,想要再细细闻,乔子暖已经仓惶起身,忙不迭朝着凤墨予点头哈腰,表示歉意。 尼玛,他如今可是皇帝,要宰了她,那可是分分钟的事儿。 凤墨予轻轻蹙眉,凝着她慌乱的脸,她竟是个哑巴? 掌柜见状,忙上前替乔子暖解围,“皇……客官息怒,靡裳姑娘是无心之失,她不会说话,这是在跟您道歉呢。” 乔子暖点点头,一双美眸水盈盈地看着凤墨予。 心,竟有一丝悸动。凤墨予静静地凝着她,倏尔开口道,“坐。” 乔子暖错愕地凝着他。 凤墨予面色平静,“不会说话,耳朵也不好使?” 他这人的确向来毒舌,乔子暖忍着心头的不舒服,朝着他摆摆手,表示不敢逾越。 “坐。”凤墨予又说了一声,声线低沉,不怒自威。 乔子暖轻轻咬唇,只得听他的,施施然行了个礼,然后在凤墨予的对面坐了下来。 如果眼神可以吃人,乔子暖想,她此刻应该已经被凤墨予生吞入口了。 凤墨予重新拿起酒杯浅酌,目光终于放过她,转眸,瞥了一眼她面前的芙蓉酒,石锅豆腐,老鸭煲。都是记忆中乔子暖爱吃的菜式。 乔子暖埋头专心致志地喝着汤,心中真是懊恼后悔地肠子都青了。早已经就不嘴馋贪恋迩水阁的酒食了。 这一下,凤墨予的心中肯定起了疑心。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白皙而纤长的手,很自然地又吸引了凤墨予的目光。如青葱般细长,白里泛红,指甲没有染丹寇,是自然而莹亮的淡粉色,五根手指只有大拇指的甲面上有一圈小太阳。 凤墨予微微眯眸,又该死的跟乔子暖一样。 仿佛感觉到对面的男人身上越来越冷冽的气息,乔子暖再也坐不下去,第三杯酒下肚,便起身结账,离去。 凤墨予望着她匆匆离开的倩影,眼眸中的某些光芒越来越深邃。 乔子暖会易容,她乔装打扮,一点也不出奇。可是,为何要选步燕坊? 难道钱一彦一早就知道了她的下落,故意将她藏了起来? 还有,难怪凤子觞最近夜夜往步燕坊跑,还故意不将她的下落告诉他! 这两个人,真是该死的好! 凤墨予翩然起身,远远地跟在乔子暖的身后,也往步燕坊走去。 * 乔子暖走进步燕坊的内室,看了看时辰,便开始更衣装扮。 今日她要跳迷裳曲,那种已经几乎失传的唐朝舞曲。她特意让坊主新制了一件鹅黄色双开襟唐式裙袍,脖子中间配一条纯白的纱巾,这衣裙轻盈色亮,跳起舞来时从远处看会极好看。 她换好舞裙,开始绾发梳妆。粉打底,胭脂,远山黛,玫瑰花瓣混着鸠尾花瓣染成的眼影,然后用鹅黄在眉心画出一个五瓣花的形状。 镜中的那张脸实在是美艳逼人,这时无论谁走进来,都会被那张倾国的美颜惊艳得挪不开目光。 乔子暖起身,正要出去,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身子猛地失去重心,整个人朝后跌在了地上,原本就轻盈的舞裙一下子被撕裂了个大口子。 这时,万依依正好从外头走进来,见乔子暖面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勾唇冷笑,“哟,靡裳,你这是做什么?这莫不是第一舞姬今日新排的舞不成?” 乔子暖只觉得头越来越痛,整个人恍恍惚惚地,手紧抓着梳妆台的边缘站起来。 坊主进来催乔子暖上前,见她这样,不禁急道,“靡裳,你这是怎么了?” 乔子暖苦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表示头疼得厉害。 “那怎么办?今晚还能跳不能啊?” 乔子暖眼眶中盛满了泪,娇俏动人,惹人怜惜,咬着唇轻轻摇头。 坊主看了心中不忍,于是柔声道,“那你今日便歇一晚吧,我安排依依替你跳。” 万依依一听,不乐意地道,“凭什么?她头疼是她自己的事儿,我今晚原本就有两支舞,要再多跳一支,我可不愿意。” 乔子暖站在坊主的身后,突然瞥到万一一粉色舞裙的衣袖上的一抹黄粉。 她仔细眯眸一看,那不是她桌上自制的鹅黄吗?这万依依向来讨厌她,从来不近她的梳妆台,怎么会有染上她的鹅黄的呢? 乔子暖转身,用指甲沾了一小撮锦盒中的鹅黄,放到鼻尖嗅了嗅,味道确实不对。 她抬头透过铜镜看向正与坊主争论着的万依依,突然瞥到自己的额角居然开始红肿。她一惊,再看向自己的指尖,那里也开始微微红肿。 她桌上的鹅黄,被万依依动过了手脚。 乔子暖沉默走进里头换下了舞裙,看到有其她舞姬留在里头的一根山药。 她换好衣服,用一块纱巾包裹住自己的双手,然后将山药拗成两瓣,将山药上那层透明的薄膜用力图在纱巾之上。 随即用指尖拈着纱巾走了出去。 她一脸虔诚地走到万依依面前,又是替她倒茶,又是用纱巾为她补妆,表示自己对她今日代替自己跳舞的感谢。 万依依不领情,推开她,“你这哑女!少跟我套近乎。” 这靡裳和万依依都是替步燕坊赚大银子的舞姬,坊主都不好得罪,只得上前安抚万依依,“靡裳都已经如此示好了,你就帮她一回吧,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啊?” “我说不帮就不帮。”万依依一丝不让,觉得脖子有些痒,便用手轻轻挠了下。 乔子暖皱眉扶着额,楚楚可怜地望着坊主。 坊主实在不忍心,于是对她道,“算了,靡裳你就回去歇着吧,客人那里我来应付。” 乔子暖感激地朝着靡裳一笑,福了福身,披上披风,戴上暖套就走出了步燕坊。 她走在一层薄薄的积雪上,伸出手用力地擦去额角上的鹅黄。心想这万依依的心思也太坏了,居然在她的胭脂水粉里投了毒,她才不过抹了一些就开始头疼,若是一曲舞跳下来,岂不是坏了? 哼,给她脸上擦点山药已经算是便宜她了。今日遇到了凤墨予,看他那样子,心中一定起了疑心,如此一来倒也好,万一被凤墨予看到了她的舞姿,肯定也会跟风子觞一样,一眼就认出她来。 唉,乔子暖心中淡淡地忧虑,可是躲得过今晚,那以后怎么办?他肯定还会再来的吧? 看来,这步燕坊是不能再继续待了。 凤墨予在步燕坊坐了很久,迟迟不见靡裳出来,他微微皱眉,难道是躲起来了不成? 如此想着,他起身,往内室走去。 坊主这时正好出来,看到凤墨予天生贵胄之气,一身华服,样貌更是万一挑一的绝世人物,心中便生了几分敬畏,恭谦道,“这位公子,是要找人吗?” 凤墨予面沉如水,“靡裳。” 坊主忙答道,“公子来得不巧,靡裳今日也不知道的,患了头疾,已经回去了。” 头疾?凤墨予轻轻蹙眉。 又听到里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粉衣女子怒冲冲地掀了帘子走出来,“坊主,什么头疾!她分明是对我做了什么,心虚,跑了!” 她说着,指着自己满脸红肿的样子,“你看你看,方才肯定是臭哑巴在那纱巾上擦了什么,害得我脸上脖子上都是又痒又疼……” 凤墨予听到万依依口中骂着臭哑巴,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极不舒服,他眯起眸,望着万依依,问道,“你叫什么?” 万依依这才转头注意到凤墨予,见他羽扇纶巾,样貌俊美地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身上王者之气难以掩藏,忙用双手遮住自己又痒又肿的脸,娇滴滴地道,“回公子,奴家万依依,是这里的舞姬。” 凤墨予却再不看她一眼,拂袖离开了步燕坊。 地上,似有一双女子的脚印缓缓蔓延至桥边,他缓缓寻去,却在街心处突然断了。 举目四望,四周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不见。凤墨予原本燃起了点点希望的心,又缓缓冷去。 她就这么气他吗?明明曾经就在他面前,却不认;明明曾经就在同一屋檐下,却不见…… 凤墨予失落地策马回了宫,唤来靳泠,“找个人,将步燕坊的那个万依依割了声带,朕也要让她尝尝哑巴的滋味。” 他虽然不知道乔子暖为何要整蛊那万依依,但宠妻入骨的凤墨予,就算乔子暖躲他躲得令他再生气再失落,他也舍不得乔子暖被旁人欺负了半分。 靳泠听了凤墨予的话,一头的雾水。怎么又是步燕坊?皇上不是去找小主子去了吗?怎么还跟步燕坊的舞姬结上仇了呢? 他躬身离开思暖殿,慢慢消失在雪风风扬扬的夜色中。唉,主子的世界,他猜不透啊猜不透。 * 钱府。钱一彦诧异地望着秦天,“你说今晚皇上去步燕坊了?” 秦天点头,“坊主说,他是找靡裳去的。” 又是靡裳……钱一彦轻轻蹙眉,这几日他暗中派人一直跟踪着靡裳,她生活很简单,白天去官员家中教那些小姐千金们跳舞,晚上去步燕坊。平时无事也不出门,常常寄一些内容奇怪的信,仿佛是在寻什么人,偶尔去迩水阁喝个小酒。 寻人……钱一彦沉吟,难道这靡裳当真就是乔子暖?难道他苦苦寻了整整半年的人,竟一直都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对于钱一彦来说,简直就是一记脆生生的耳光。 她大概是为了寻找流銮她们的下落才藏在步燕坊的吧?若她真的是为了寻人,那他就有办法逼她主动来找他…… “秦天,将流銮等人都放了吧。” “可是,当家……”秦天一脸不赞同,流銮她们都是目睹当时情况的人,万一凤墨予追究起来,钱一彦总会有麻烦。 钱一彦冷冷扫他一眼,“我说,放了她们。” 秦天垂头,“是。” 乔子暖消失的这半年,钱一彦每日都以酒果腹,醉生梦死,每日劳师动众的寻人不止,生意上的事也再不放在心上,各大商铺的账目无人问津,乱成一团。 如今一有乔子暖的消息,他就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一直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如今不除他,不过是因为凤墨予也在全力寻找着乔子暖。 若是乔子暖回来,那钱一彦的下场又会如何…… 秦天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 若是乔子暖从此彻底消失的话,或许情况就会不同吧…… 屋外的雪,越小越大。京城中的几个角落,都彻夜亮着灯,无人入眠。 乔子暖抱着被子坐在火盆前取暖,心中想着若是离开了步燕坊,她该去哪里?思来想去,她得找凤子觞商量商量,想个法子才行。 如此一想,她起身将衣服一件件穿起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踏着深雪,趁着夜色往岳王府而去。 宫中的思暖殿中,凤墨予穿着一袭明黄的中衣站在窗前,今晚乔子暖那张与记忆中的甜美容颜浑然不同的倾城之貌时时在他眼前晃动。 用狐皮夹袄裹住的身形看起来瘦削地不是一星半点。 沉默叹了口气,凤墨予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心中想着,她如今身在何处?天寒地冻,她那么畏寒,可会觉得冷? 他突然想起,凤子觞之前又是买肉又是买碳,想来都是送去给乔子暖用的。 凤墨予转身,唤来宫人,“准备一车炭火,一车女子吃穿用度的物什,朕要去一趟岳王府。” 那大太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怯生生地又问了一遍,“皇上恕罪,皇上是说您这会儿要去岳王府?” 凤墨予点头,“替朕更衣,一炷香后出发。” “遵旨。” ------题外话------ 今天更得少了点,明天万更回报大家。么么哒。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七十九 宠或不宠?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因为凤墨予的一句话,后宫众人都纷纷忙碌起来。一炷香之后,凤墨予带着一队人往岳王府而去。 宫人们都神色紧张,以为云南国继新皇登基之后,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岳王府门外,门前的灯笼在风雪中不停地随风摆动着。 凤墨予到的时候,就看到那两座渐渐被白雪覆盖的石狮下,穿着红色披风的乔子暖,坐在屋檐下。 白雪皑皑,美人在目。原本是一本极美的画面。 然,人不对。心情不对。 凤墨予蔚然坐于马上,静静地凝着她。从乔子暖被迫失去换血之前的记忆之后,她已经变得对自己少了许多的依赖。不再是那个会随时爬上他的双腿,娇嗔撒娇的少女。 要不然,她又为何如此煞费苦心地想要逃离自己的身边? 还居然敢来找其他的男人?! 凤墨予觉得自己的最后一份耐心被彻底磨光。他下了马,沉默走近她,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示意身后的侍卫去敲开岳王府的大门。 乔子暖没想到会遇到凤墨予。这个时辰,这个天气,他怎么会来?他为什么会来? 因为太过意外,乔子暖慢慢起身,怔怔地望着朝着自己一点点走来的凤墨予。 他的眼眸之中,似装满了比这寒天还要冰凉的寒意。让她看了,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两个人对面而立,却四顾无言。 这时,岳王府的大门吱呀打开。岳王夫妇和凤子觞正装走出来,朝着凤墨予行了礼。 凤子觞看到门边冻得俏脸通红的乔子暖,“小……靡裳,你怎么在这里?”他说完,转头偷瞄了一眼凤墨予,见他脸上表情冷淡,心中莫名地松了口气。 岳王夫妇看了眼那样貌陌生的绝色女子,沉默互看了一眼,然后朝着凤墨予道,“天寒夜深,皇上怎么来了?” 凤墨予指着身后的两车物资,淡淡道,“最近气候恶劣,朕给你们送些炭火和物资来。” 凤锦予和西若悦难免奇怪。这又不是打仗,他们府中也不缺他这一两车的物资,至于劳驾皇帝亲自来送? “多谢皇上体恤。”西若悦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却明显很受自家儿子关心的乔子暖,“这位姑娘是……?” 乔子暖垂头,不语。凤子觞见她不愿意说,便也就沉默不作声。 凤墨予微微眯眸,眸光越发冷冽。到这一刻还不愿意面对他,好。很好。 他负手而立,“莫非这就是让子觞最近心情极佳的女子吧? 西若悦诧异,望着凤子觞,”竟有此事?“ 凤子觞抬头看了一眼凤墨予,想了想,缓缓点头,”的确是。今晚皇上既然在,臣便求个人情,请皇上将这女子赐给臣为妻。“ 乔子暖猛地抬头,一脸惊讶地望着凤子觞,你这是要做什么?! 凤墨予的脸已经黑沉如暴风雪前的宁静。 凤锦予见状,忙道,”皇上,咱们不如进屋再细说吧,外头风寒,小心龙体。“ 众人进了屋。凤墨予面色极平静,望着凤子觞,”将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次。“ 凤子觞毫不畏惧地站在凤墨予面前,”请皇上给臣与靡裳赐婚。“ 乔子暖这时突然走到两人面前,用力地瞪了一眼凤子觞,然后转头看向凤墨予,一顿摇头摆手,表示自己并不愿意嫁给凤子觞。 凤墨予终于脸色稍霁,但望向乔子暖的目光依旧冰凉,”你叫靡裳?“ 乔子暖抬头看他一眼,随即忙又垂下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步燕坊的舞姬?“ 乔子暖点点头。 ”京城第一舞姬?“语气中已经有极不明显的咬牙切齿。 乔子暖身子轻颤,轻咬着唇,又点了点头。 凤墨予眯起眸,静静地盯着她冻得发红的小脸,盯了许久。久到乔子暖几乎想要当场将自己敲昏。 倏尔,凤墨予站起身,几个箭步上前,一把将乔子暖拦腰扛在肩上,不由分说地往岳王府外走去。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且快,让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 乔子暖意外过后,就开始下意识地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想要让朕一把火烧了整个岳王府,你就继续挣扎。“凤墨予抱着她跨上马。 乔子暖果然瞬间停了下来,这男人说到做到,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岳王府。 这时,一个火热的身体贴了上来。双手箍住她,将乔子暖紧紧地裹在怀里,扯动缰绳,策马离开。 身后,属于凤墨予熟悉的味道夹杂着风雪灌入鼻腔。 一炷香之后,陌生又熟悉的宫墙渐渐映入眼帘。凤墨予带着她一路奔驰直奔思暖阁,拎着她走进寝殿,不带什么怜惜地将她扔给殿里的宫女,吩咐道,”给她梳洗。“ 说完,就转身离去。 乔子暖想着他一直阴沉冷冽的脸,轻咬着唇,却什么都不敢多说,任由两个宫女将她扶进滚烫的浴汤之中。 冻得有些麻木的四肢,终于渐渐回暖。 她抬眸,打量着净室的环境。大得离谱。就这个浴室已经比她自己买的屋宇大了好几倍。四面灯火通明,轻纱环绕,热气袅袅。 想起凤墨予今晚脸上从来不曾融化过的冷意,乔子暖懊恼地捂住脸,将整个脸埋进水里。 她真的没有要故意欺瞒他的意思啊,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在他如炬的目光中,她就不由自主地龟毛了啊。 躲来躲去,结果还是被他逮了个正着。 完全没有准备好如何对面凤墨予,乔子暖磨磨蹭蹭地在浴池里孵蛋,就是不愿意出去。 终于,两个宫女走进来,也不问她,就直接将乔子暖从浴汤中捞起来,替她擦干身体,挽起头发,换上浅紫色的中衣。 浅紫色的中衣!而且还是半透明的纱质,几乎连里头的白色肚兜都看得清。 乔子暖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乃们有没有见过这么变态的中衣的颜色?!有木有?!反正她是没见过。 ”姑娘,皇上已经在外头等候着了。“两个宫女朝着她施了礼,恭敬道。 乔子暖瞬间紧张。硬着头皮走出净室。 果然看到凤墨予已经换上了明黄色的中衣,坐在殿中的宽大软椅上,沉默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中殿的灯火比净室明亮了许多,乔子暖身上的中衣显得越发的通透,凤墨予甚至能看清那件极薄的中衣下,她挺拔的胸,不盈一握的纤腰和心口那朵赫然入目的粉色花朵。 乔子暖咬着牙,硬着头皮承受着他目不转睛的注视。 ”听说,你很会跳舞?“凤墨予凝着她,淡淡道。 乔子暖抬头看他一眼。听说个屁,分明已经认出来了,比她还能装。 ”第一舞姬,嗯?“ 乔子暖不敢开口,任由他发泄着心头的不满。 ”朕也想开开眼界,欣赏下你的舞姿。“凤墨予说着,身子稍稍斜了斜,单手撑着头,极慵懒地抬起眸,”你随意地跳,将你这半年跳过舞都一一给朕跳来。“ 乔子暖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了眼说得云淡风轻的凤墨予,这么多舞,真要一一跳下来,她还不断手断脚顺带断腰啊…… 凤墨予见她皱着眉,轻轻扬眉,吐气如丝,声音很轻,”怎么?不愿意?或者朕请岳王一家去刑部大牢里坐坐?欺君瞒上,够他们坐一阵了。“ 乔子暖咬牙,敢怒不敢言地摇了摇头。稍稍活动了下手脚,朝着凤墨予福身,然后脚步轻点,极为熟练地跳起了今晚本来要在步燕坊跳得迷裳舞。 中殿里静得能听到殿外雪飘风啸的声音。凤墨予一双潋滟的眸,紧紧地凝着面前翩然起舞,每一个下腰,旋转,回身都跳得格外别具风情的女子。 什么叫回眸一笑,什么叫万千风情,什么叫妖娆横生。眼前的女人一个个都似信手拈来,做得完全不费力气。 想到她倾城的舞姿不仅是为他一个人而盈动,凤墨予身上的冷冽气息就难以消散。 他轻啄烈酒,任由乔子暖一支支舞不停地跳着。 他不开口,她不敢停。 一直到鸡鸣时分,凤墨予到了早朝的时辰,才终于起身离开。乔子暖顿时头晕目眩地瘫倒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 一旁的宫女忙上前将她扶住榻上。乔子暖已经累得顾不得问那张雕镂精致的白玉大床究竟属于谁,一头扎在软枕上,睡死了过去。 那晚之后,凤墨予便再未出现过。 宫里的下人们都纷纷猜测这被皇上在雪夜中扛回来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怠慢乔子暖。 毕竟,这是凤墨予登基以来,第一个入住后宫的女子。 而身为被指派去服侍乔子暖的大宫女习悠,更是不敢有半分疏忽,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乔子暖。 而乔子暖也不似她曾经伺候过的其她的后宫主子。 乔子暖从来不说话,她们备好膳食,她便吃;她们替她准备的锦裙,她亦从来不挑花色和式样。 她有时在思暖殿的院子里练舞;逗逗池中已经快被冻死的鲤鱼,搅得它们在水池里四处乱游,然后死得更快;或在殿中蒙头大睡,生活极简单。 这一日,乔子暖在院子里摆弄那些开得正艳的红梅。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习悠出来寻她的时候,已经看到乔子暖将原本开得正娇艳的红梅枝剪得那叫一个整齐…… ”姑娘,这……“习悠吓得半死,这些可都是皇上最喜欢的异域红梅,宫中园艺宫人们按照凤墨予的要求特意栽种的,这会儿都毁了…… 天哪……谁也没告诉她,这乔子暖不声不响的,竟是个混世的祸害啊! 乔子暖转身,朝着习悠没心没肺地一笑,扬起手中的红梅枝,示意习悠用几个花瓶装起来,放在思暖殿的各个角落里。 午后,习悠拿了一方绢帕和一张绣图,让乔子暖打发时间。乔子暖侧着头,望着那绣图上的一对布谷鸟,随即拿起针线,默默地绣了起来。 习悠坐在一旁绣一幅冬雪红梅图,她偶尔抬头看乔子暖,见乔子暖穿着雪白的貂皮袄子,云鬓娥娥,娇美的侧脸粉黛不施却勾人心神。乔姑娘这么美,难怪皇上要将她掳来。 可是,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未见皇上来看她呢? 良久之后,乔子暖收了针,从软椅上站起身,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径直走进寝殿躺下睡觉。 习悠站起来去看乔子暖方才绣的图,差点惊得眼珠都跳下来。且不说这图绣得针线乱飞,惨不忍睹。就说那原本该是布谷鸟的图案,此刻变成了一只黑乎乎的蟑螂,嘴上的胡须又粗又长,两只眼珠子瞪得极大,仔细一瞧,竟有些像皇上…… 额……习悠有些头痛地扶额……这看着惊艳绝色的美人,怎么表里竟如此不一致呢…… 这绣图的水平也太惊为天人了吧。习悠很想把这绣图即刻扔了,可是一想到乔子暖绣了半天才绣好,又不敢,只得叫了人,吩咐道,”将这图收好,千万别叫皇上瞧见了。“ ”什么好东西,不能叫朕瞧见?“凤墨予面色深沉的走进来。 习悠吓了一跳,忙跪下请安,”皇上万福。“ 凤墨予应了,目光扫了眼宫女手中的绣图,”拿来给朕瞧瞧。“ 那宫女胆怯地看了眼习悠,这可怎么办? 却在这时,手下一空。小宫女吓一跳,才发现手里的绣图已经被不知何时出来的乔子暖拿了,亲自递到凤墨予手里。 她抬头挺胸,将绣图往他面前一举,眉头甚至还有些挑衅地扬了扬。看吧看吧,就是姐亲手绣的! 凤墨予凝了她好一阵,才接过她手中的绣布,摊开一看,眉头几不可见地抽了抽。 抬头,眯眸看着她,”四肢如此发达,没想到你手脑却这般不协调。“ 乔子暖暗暗咬牙,看他一眼,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居然说她没脑子! 凤墨予说完,对着习悠吩咐道,”没事给她多煮些核桃薏仁什么的,补补脑。“说完,起身,背着手在思暖殿里悠笃笃地踱着步。 乔子暖龇牙,在他瞧不见的瞬间一阵挤眉弄眼各种鬼脸。 凤墨予倏尔转身,乔子暖立马恢复如常面色,一脸娴静地朝着他笑得极柔媚。 凤墨予突然抬手,遣散了众人。扫了眼一旁沉默不言的乔子暖,转身,继续在殿中转悠。 乔子暖撇撇嘴,坐在椅子上,喝茶吃点心,一脸悠哉。 凤墨予看着他精心种植的红梅,此刻被折断了分散在思暖殿中的每一个角落,眉头有一刹那的抽搐。 优雅踱步回到中殿,看到乔子暖无比闲适地喝着茶吃着点心,双眸不由危险地眯起,”你喜欢梅香?“ 乔子暖抬头,嘴角残留着玫瑰糕的残渣,眨眨眼,梅香?其实也就那样吧,她想。但头还是点了点。 凤墨予凝着她,淡淡地颔首,”朕也喜欢。“ 乔子暖扬眉,无意识地点点头,心想您的爱好向来与众不同。 凤墨予在她身边坐下来,拿起她方才喝过的茶轻呷一口,又道,”你知道朕为何喜欢红梅?“ 乔子暖无语地望着他将自己原本要吃的最后一块玫瑰糕送进嘴里,不禁有些急了,她还没吃够呢。然,面对着气势强大的凤墨予,她只得掩住心中的不满,重重地摇了摇头。 凤墨予倏尔凑进她的脸,逼着她接受自己身上清冽的气息,手勾起她的下巴,看进她盈盈的水眸之中,”因为红梅,妖娆而清香,却只开一季,像极了某个薄情的女人。“ 额……乔子暖觉得脸蛋渐渐热起来,红唇轻咬,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呼啸,”最重要,这梅香会让朕变得格外的……冲动!“ 乔子暖倏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冲口而出,”凤墨予,你变态啊!“ 凤墨予倏尔勾唇,笑得天地失色,”原来,你不是哑巴。那更好,朕不喜欢在床榻上不会出声的女人。“话中的讽刺,不屑掩藏。 乔子暖皱眉,”什么床榻上床榻下的。你有色小说看多了吧。“ 凤墨予挑眉,”敢顶嘴,嗯?“ 乔子暖看清他眼中的危光,不由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垂下眸,主动坦白,”我错了。咱能冷静点不?“ 凤墨予冷哼,这女人这段时日来的行为太过恶劣。不给她点教训,她永远记不住她的男人究竟姓甚名谁。 凤墨予倏尔放开她,斜靠在软榻上,闲闲地望着她,”朕要你侍寝,你不从?“ 乔子暖摇摇头,”不敢。“ 凤墨予挑眉,”你愿意?“ 乔子暖又是摇头,”没胆。“ 凤墨予眯起眸,”你要抗旨?“ 乔子暖抬眸,又低下,”冤枉。“ 凤墨予嘴角抽搐,”说说你这半年都是如何躲朕的?本事见长,嗯?“ 乔子暖低着头,手指在衣袖中不停地划着圈圈叉叉,小声道,”伦家没躲,是你找不到而已。“ 凤墨予几乎暴走,忍着怒气,咬牙唤她,”乔、子、暖。“ 乔子暖无辜地抬头看他一眼,”咦,皇上,你什么时候结巴上了?找个太医瞧瞧吧。“ 凤墨予眯起眼,凝着她,”伶牙俐齿,也是在步燕坊学的?“ 乔子暖站得有些腿疼,刚想要坐下来,却听到凤墨予清了清嗓子,”朕让你坐了?“ 乔子暖只得继续站着,”皇上,就算是犯人也是有人权的。“ ”将你脸上的面具给朕弄下来。“凤墨予冷冷道。这女人,就是顶着这张面具藏了半年,想到这个,凤墨予就忍不住想要掐死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乔子暖咬咬红唇,垂死挣扎,”必须弄吗?“她觉得这张人皮面具是她最满意的一个作品了。撕下来,舍不得啊。 凤墨予扫了眼一旁的绣图,”或者,你想试试蟑螂面具?“ 额……乔子暖鼓起嘴,一边走到梳妆镜旁,一边小声嘟囔,”蟑螂面具明明比较适合您啊……“ 她说着,用手指沾了药水,将五官处一些极细小的薄膜一点点地洗去,然后将双眼中一层深棕色的薄膜也取了下来。 不过转眼的功夫,原本那个妖娆风情的女子就变成了五官甜美的清丽少女。同样精美的五官,只不过是细微的变化,却显得全然不同,而除去了眼眸中的薄膜,她的双眸又恢复了凤墨予记忆中的水润晶亮的模样。 转身,凤墨予正全神贯注地凝着她。乔子暖轻轻抿了抿唇,露出嘴边的两个浅浅梨涡。 眼前的少女,确实是乔子暖。但半年不见,她的脸本身也有了一些变化。原本稚嫩的五官已经完全长开,如玉般的容颜华美纯净地似一块不含丝毫杂质的美玉。清丽出尘的眸眼只是轻轻流转,看在凤墨予眼中,都似有风情万种,一点不比她易容后的靡裳逊色。 到了这一刻,凤墨予才终于真实地感受到乔子暖的确是回到了他身边。空气中,属于她的气息渐渐盖过梅香,扑面而来。 乔子暖见凤墨予眼眸深邃,却一直沉默不言。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心想,早知道不将靡裳的脸画得这么美了…… 她缓步走近他,歪着头,打量他一阵,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凤墨予突然打断,不容置疑地开口道,”今晚,侍寝。“ 乔子暖一愣,瞠目结舌。丫的,这厮怎么一根筋啊。她带着他绕了半天花园,他居然还记得要她侍寝这件事?! 凤墨予说完,又看了她一眼,走出殿外吩咐习悠,”替她好好梳妆打扮,朕晚上过来。“ 习悠心中大喜,皇上这是终于要临幸姑娘了,跪下磕头,”奴婢遵旨。“ 这一下午,乔子暖极度的坐立不安。习悠让她试试新裙,她就借口上茅厕;习悠让她看看内务府新送来的首饰和金银器,她又说看了刺眼;宫里的嬷嬷来教她伺君之术,她更是吓得一蹦三尺高,离得远远的。 习悠极度无语。当她是害怕恐惧,于是耐心地劝道,”姑娘,您既然进了宫,这是早晚的事儿。您别怕,嬷嬷们会教您的。皇上登基以来,您还是头一个要给皇上侍寝的女子,过了今晚,您的地位就全然不同了。“ 乔子暖望着那边光看着就别扭的嬷嬷,嘴角抽了抽,垂死挣扎地望着习悠,”我能拒绝吗?“ 习悠为难,”姑娘,这是宫里的规矩啊。“ 乔子暖丧气地垂头,看吧看吧。这就是她不愿意进宫的原因!还伺君术!逃君术有没有的教?乔子暖非常想问。 * 帝皇召女子侍寝,其实是个极复杂而繁琐的过程。整个后宫都为之忙碌了起来。 因凤墨予的后宫只得乔子暖一个半正经的主子,敬事房也不敢怠慢,将侍寝的一切物资都准备齐,由新任的敬事房主事前往御书房问凤墨予,”皇上,这乔姑娘今晚侍寝,可需要按惯例翻牌子?“ 凤墨予眯眸想了想,”暂且不翻罢。“他没有要将乔子暖封妃的打算,但若直接封后怕也不妥。 那太监一愣,又问道,”皇上,那其他的规矩呢?“ 凤墨予哪里知道侍寝有什么规矩,手边又有许多的奏折等着批阅,当下也就未想许多,随口道,”该怎样便怎样罢。“ 太监忙跪着磕头应道,”奴才遵旨。“ 他出了御书房,便找来两个资深的宫女,吩咐道,”一会儿去思暖殿给乔姑娘量身子。“ 这两个宫女是之前伺候过云南帝的,对于侍寝前的一切规制极为熟悉,于是心中便理所当然地将乔子暖也当成了云南帝那些急着争宠的女子。 她们来到思暖殿,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冷冷地望着习悠道,”我们是奉了皇上之命,来给乔姑娘量身子的。“ 习悠忙应了,进内殿去请尚在午歇的乔子暖。 乔子暖刚被两个嬷嬷教习了繁琐而复杂的伺君术,震惊的心还未完全平复,又听说要量身子,于是轻轻皱了皱眉,道,”量什么身子?“ 习悠摇摇头,”奴婢也不知,只知道每个妃嫔第一次侍寝前都是要量身的。“ 乔子暖叹口气,没精打采地起身,”那让她们进来吧。“ 那两个宫女走进来,什么都未说,上前就要脱乔子暖的衣服。乔子暖吓一跳,忙往后退,护住自己的衣襟,”你们干嘛?!“ 其中一个宫女见她如此,眉头微微一蹙,冷声道,”不脱衣服,如何量身?还请姑娘配合。“ 乔子暖咬咬牙,心中低咒一声,真是欠他的!手缓缓松开,任由她们将自己剥了个精光。 宫女仔细地将她的三围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又一寸寸格外仔细地检查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包括她最私密的部分。 她们下手完全不留情,偶尔指甲划过她的肌肤,瞬间便留下一道道指甲印子,有些地方甚至被她们尖锐的指甲划破,泛起了极浅的血丝。 乔子暖忍住心中觉得越来越不舒服的感觉,耐着性子开口道,”好了吗?“ 那两个宫女冷冷地抬头看她一眼,继续,”心口处有一个花瓣形状的胎记。“一边说还一边记下来。 然后一个人抬手要去捏她的胸,另外一个则准备将手伸进她的双腿之间…… 乔子暖大惊,忙往后倒退一步,喝住她们。两个宫女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皱着眉道,”你可知道抗旨不遵的后果?“ 乔子暖迅速地穿上衣服,转眸,冷冷地扫过她们,”我不知道抗旨不遵的后果。你们不妨回去如实告诉凤墨予,老娘不干了!让他爱找谁侍寝就找谁去!“ 她说完,连件外套都不披,穿着薄薄的纱质罗裙就往殿外跑去。 习悠见乔子暖跑出来,吓了一跳,忙抓起一件狐毛披风疾步往外追,”姑娘!外头风寒!“ 守在殿外的靳泠见乔子暖怒气冲冲地跑出来,也有些意外,忙上前拦住她,”主子,你这是……“ 乔子暖素净纯美的脸上有藏不住的愤怒,眼眸中盛满屈辱的泪水,”你去告诉凤墨予!我从来没说过我要进宫为妃!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就因为我躲起来让他找不到,他就可以让我如此难堪?!“ 靳泠皱眉,看了她身后急急跑出来的习悠和后面跟着出来的两个宫女,沉声道,”你们对主子干了什么?!“ 两个宫女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惧怕靳泠,理所当然道,”奴婢就是来跟主子量身啊。“ 靳泠一听,也以为没什么,于是对乔子暖道,”主子,就是量个身,很快就过去了。何况,皇上下了令,让您别出去,外头天寒,省得你冻坏了身子。“ 乔子暖听了靳泠轻飘飘的话,心中的怒意更盛,”我若是不听他的呢?“ 身后的两个宫女还从未见过乔子暖这样嚣张的妃嫔,忍不住阴阳怪气道,”云南国开国以来,就算是历代的皇后,侍寝前也是要量身的。您又何必如此矫情?奴婢们也是按照祖制办事,没有要让您难堪的意思。“ 乔子暖听了她们的话,倏尔转身,清丽的双眸缓缓落在她们脸上。让那两个宫女竟有些觉得心慌。 她倏尔勾唇,”这么说来,今日这身,我是非量不可了?“ 那两个宫女楞了楞,然后异口同声道,”这是规矩,还请姑娘合作。“ ”好。“乔子暖倏尔展颜甜笑,靳泠望着她脸上久违的甜笑,心竟然莫名地一颤,心中泛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习悠,将这两个宫女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乔子暖说完,朝着那两个脸色骤变的宫女甜美一笑,“你们挨完了板子,若是还有力气,我就让你们继续量身。” 那两个宫女不服,“奴婢们做错了什么,您要罚奴婢?” 乔子暖轻哼,突然露出自己的锁骨,指着方才她们给她量身时留下的指甲划痕以及上面隐隐泛起的血丝,“这就是为什么。” 靳泠匆匆看了一眼,忙撇开头,心中也觉得有些后怕。心想这两个宫女也太不知轻重了。量个身居然还弄伤了乔子暖。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估计下手更加重,所以才惹恼了乔子暖。 当下也就不敢多言,找来两个侍卫,吩咐道,“将她们拉下去。” 乔子暖什么都未再说,亦不理会那两个宫女哭啼不止的喊冤之声,转身走进了内殿。 习悠亦步亦趋地跟在乔子暖身后。她第一次见乔子暖发怒。 那两个量身宫女,是宫里的资格很老的大宫女,伺候过太上皇的皇后,也服侍过许多妃子,向来不将宫里的新人放在眼里。背地里也不知道害过多少无辜的女子。 妃子们即使得了宠,也不大敢得罪她们,因为害怕她们将自己身上的缺陷宣之于口。 乔子暖是头一个敢赏她们板子的主子。习悠心中不免替她暗暗捏把汗。 抗旨不遵,这可是大罪。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只怕她们一帮人都会受牵连吧? 她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凤墨予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更时分,他匆匆吃了一些饭,想着这会儿乔子暖应该在宫女们的伺候下沐浴梳洗过了吧。 脸上虽然依旧冷冰冰的,心却感觉到一丝雀跃。 谁知他刚走到御花园的长亭处,就见一个星竹殿的宫女匆匆跑过来,朝着凤墨予磕头道,“皇上,太上皇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在殿里哀嚎起来,您过去看看吧。” 凤墨予一听,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只是沉声道,“带路。” 等到他与太医一起从星竹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凤墨予有些筋疲力尽地踱步走向思暖殿门口,见殿门已经关上,门前的灯笼也熄了火,心想乔子暖大约是已经睡下了,于是便没有进去,转身回了御书房。 一会儿之后,从暗处走出来两个脚步蹒跚的宫女,望着凤墨予渐渐消失的背影,沉默相视而笑。 第二日一早,乔子暖未被皇上宠幸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宫中很多人燃起的希望重新被浇熄,亦有很多等着看乔子暖笑话的人幸灾乐祸。 而这一切,身为当事人的乔子暖却是浑然不知。 午后,习悠服侍乔子暖用膳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乔子暖抬眸淡淡扫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习悠想了想,还是道,“姑娘,您一会儿要不要去御书房给皇上送个甜汤?” 乔子暖一边吃饭一边道,“为什么?” 习悠答,“您也知道,昨儿皇上说好了要来,结果没来,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所以你让我主动一点,去给他示好?” 习悠忙点头,笑着道,“姑娘,奴婢就是这意思。” 乔子暖有些好笑,凤墨予那样的人,主动示好就会有用?要是主动示好有用,那他只怕早就妻妾成群,儿女成群了。 “皇上不来,说明皇上政务繁忙。咱不能去打扰他办大事。”乔子暖一脸正义,违心的话说得那叫一个顺溜。 其实心里恨不得凤墨予一直都忙,忙到忘了召她侍寝才好。 习悠沉默,心中顿时充满了失望。心想当初还以为自己揽了个优差,没想到这乔姑娘竟是个这么不开窍的。 乔子暖见她如此,不由叹口气。宫里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的现实。唉,她好想念眉清和流銮…… 她用过午膳,见殿外的雪终于停了,心中其实也有几分好奇凤墨予昨晚究竟遇到了什么事,竟没有来?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可知道皇上现在在何处?” 习悠答,“之前靳泠来过,说是皇上这会儿还在勤政殿跟几个王爷大臣说事儿呢。” 乔子暖点点头,“那就准备些饭食,我去勤政殿瞧瞧去。” 习悠大喜,“好咧。” 没一会儿工夫,习悠就提着一个食盒回来,笑着对乔子暖道,“姑娘,可以了。” 乔子暖轻轻挑眉,“辣椒可带了?” “啊?”习悠一愣,茫然地摇摇头,“没听说皇上还吃辣啊。” 乔子暖摇摇头,“你不懂,皇上最爱吃辣的了。赶紧去拿。” 习悠忙应了,又跑去拿辣椒。 两个人这才踏了厚厚的雪走出思暖殿。御花园里白皑皑的一片,素雅洁白,温暖的日光照在厚厚的积雪上,是难得的好景致。 乔子暖和习悠走到勤政殿的时候,那几个官员正好从里头出来。凤子觞第一个看到穿着红色披风的乔子暖,笑嘻嘻地上前与她打招呼,“小暖儿。” 乔子暖见到凤子觞,也高兴,望着他身上的深棕色官袍,赞许地直点头,“这衣袍不错,穿着精神。” 凤子觞昂了昂头,拨了拨额前的刘海,“那是,本世子是谁……” 乔子暖刚要嘲笑他几句,就看到后面那简丞相和那简涟生并肩走出来。 她忙敛了笑,朝着他们轻轻颔首。那简丞相没什么反应,那简涟生则回给她一个极赋深意的浅笑。 难怪皇上今日上朝看着心情甚佳,原来是找回了乔子暖。 习悠见官员们都走得差不多,于是小声催乔子暖道,“姑娘,咱们赶紧给皇上送吃的去吧。” 乔子暖点点头,与凤子觞告了别,跨上台阶,往勤政殿走去。 凤墨予一身蟒袍,王者风范在这一刻自然流露,似勤政殿最吸引人的一道光线,俊美的不可方物。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乔子暖走进来,眼中有一抹欣喜一闪而过。可是当看到她红色披风下极薄的罗裙时,脸色不由一沉,“这么冷的天,谁让你来的?” 乔子暖望着他阴沉的脸,恨不得上前左右开工海扁他一顿。脸上却笑得极甜美,走近他,娇声道,“怕皇上您太忙,不记得用膳饿坏了身子,所以特意来给你送些您看吃的。” 凤墨予有些诧异地轻轻挑眉,“你还记得朕爱吃些什么?” 乔子暖笑嘻嘻,“那是自然。” 凤墨予不再说什么,任由习悠将食盒里的菜端上桌案,乔子暖顺手给他拿了双筷子,“你快尝尝。” 凤墨予侧头看她一眼。今日的乔子暖,看起来惹人怜爱多了。 他想着,倏尔抬手,朝着乔子暖勾勾手,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双腿。乔子暖顿时会意,虽然有宫女太监在侧,也不扭捏,坐在他的双腿上,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催促道,“你快吃啊。” 凤墨予夹了一筷子肉丁放进嘴里,突然眉头一拧,转眸凝着躲在他怀里忍着笑意的乔子暖,小声地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 乔子暖无辜地眨眨眼,装听不懂,“什么故意的?” 凤墨予微微眯起眸,望着怀里表情狡黠,一脸坏笑的乔子暖,倏尔低下头,将唇贴上了她粉嫩的樱唇…… 他口中火辣的味道渐渐过渡到乔子暖的唇舌之间。乔子暖蓦然瞪大眸,感觉到他的舌尖正霸道地在自己的口中纠缠,她微微挣扎,四周都是太监宫女,他这是疯了吧…… 谁知,这样的亲吻在凤墨予的心中已经远远不够。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八十章 遇刺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凤墨予大手一挥。宫人们都识趣地退出了勤政殿。 偌大的殿堂,宫人们再一退下,整个勤政殿显得极为空荡。 凤墨予湿热的吻霸道地吻着乔子暖。这是自从那晚在迩水阁遇到乔子暖之后,凤墨予就一直隐忍着未曾做的事。 慢慢地,他已经不再满足单纯的吻。吻渐渐往下,落在她的脖颈间。她身上鲜红的披风应声落地。乔子暖衣裙间的盘扣被解开,露出胜雪的肌肤。 那多花瓣状的胎记,是凤墨予的挚爱。 倏尔,他皱眉,望着她胎记上的指甲划痕,声音微有冷淬,“你这是怎么弄的?” 乔子暖俏红着脸,沉默从他身上爬下来,一边将衣服扣好,一边举重若轻道,“自己划的。” 凤墨予有些不相信地凝着她,却未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并排坐在龙椅之上。 桌案上的菜还冒着冉冉热气。每一盘上都撒了许多的辣,凤墨予嘴角有些抽搐,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乔子暖一眼,“这辣是你加的?” 乔子暖眨眨眼,很自然地点头道,“对啊。天寒地冻,要吃些辣。暖身子。” 凤墨予:“这红彤彤一片,叫一点辣?” 乔子暖:“皇上,您不是一般人,就算是吃个辣那也得配得上你的九五之尊的身份。你看着红彤彤的,多喜庆,多吉利。” 凤墨予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乔子暖唤他皇上。 侧过头,他细细打量乔子暖若无其事的表情。心中终是默默轻叹了口气。 以前在商王府里,那个事无巨细,什么都会告诉他的小子暖,终究是长大了。在他面前,也学会了隐藏情绪,她分明是不开心,似有什么发生过,却不说。 凤墨予倏尔抬手,将宫女们替她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揉乱了一些,然后优雅地吃起盘里那些洒满辣椒的菜。 乔子暖见他那副仿佛要将盘子里的菜都吃光的架势,终于良心发现,开口道,“不辣吗?” 凤墨予转眸睨她一眼,“你说呢?” 乔子暖吐吐俏舌,“那你还吃?” “不是你让朕吃的?”凤墨予问得极自然。 额……乔子暖一时没忍住,脱口道,“我让你死,你也死啊。” “是啊。”凤墨予吃着饭,极自然地答道。 乔子暖整个人怔住,半晌,突然站起来,将他手边的餐盘都收拾了,然后递给他一杯清茶,“你也吃过饭了,我回去了。” 说完,就要走。 他脱口而出的话太让人震惊。她需要时间消化。 凤墨予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开口道,“朕让你走了吗?” 乔子暖回头,看着他,不然咧? 凤墨予道,“陪朕去御书房。” “为神马?”乔子暖默默地反抗,“皇上您要批折子,我去不合适。” “不去?”凤墨予凝着她。 “不去。”乔子暖回凝他。比眼睛大咩?切,谁怕谁? “那就去寝宫。”凤墨予又道。 “在寝宫批折子太不专业了。”乔子暖一脸不赞同,好似她知道怎么批折子似的。 “谁说朕要在寝宫批折子?”凤墨予似很有与她斗嘴的闲情。 乔子暖迷惑了,“那这个时辰,你去寝宫做什么?” 凤墨予不由分说地牵着她走出勤政殿,往思暖殿走去,“朕记得,昨晚曾让你侍寝。” 乔子暖转眸扫他一眼,“昨晚是你没来,过时不候。” “你昨晚等了我?”凤墨予挑眉,看着她。 大雪初晴。凤墨予难得偷闲,并不着急,拉着乔子暖的手往御花园赏雪。 这满园迷人的冬景,因为有佳人陪伴,所以显得灵动。 乔子暖畏寒,并不爱玩那些堆雪人打雪仗的游戏,她只是有时候见树上有积雪因为风吹过而轻扬,落在凤墨予的发冠之上。 一时玩心大起,用手捧了一把雪,伸出舌头舔了舔,笑着道,“好甜。” 凤墨予诧异地挑眉,凑过头去,“朕也试试。” 身后的太监宫人们险些下巴掉进雪堆了,眼前这俊美贵气的男人还是他们那位不苟言笑的皇上吗? 谁知凤墨予头刚一凑近,乔子暖的手就迅速地抬起,手心的一把雪瞬间撒了凤墨予满脸。 乔子暖整蛊完惊才绝绝的凤墨予,忙连跑带跳地退开他一丈远,脸上笑得极欢畅,“皇上,是不是很甜啊?” 凤墨予拂去脸上的残雪,站在日光下,朝着乔子暖微笑招招手,“过来。” 乔子暖才不上当,反而笑地极开怀地朝着他相反的方向跑开。 凤墨予不过几个箭步,就追上了一路快跑的乔子暖,一手拎起她的衣领,“敢整蛊朕,嗯?” 乔子暖哎呀大叫,缩着脖子,“救命啊,皇上以大欺小啦!” 凤墨予挑挑眉,似笑非笑看着她,“你不妨再叫得大声一些,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乔子暖不服地嘟起嘴,“没意思,不玩了!你身为堂堂皇帝,摆明了欺负人!” 凤墨予轻哼,捏着她的俏鼻,“伶牙俐齿!”这女人真是被他宠出了天大的胆子,居然敢将雪砸他脸上! 恰在这时,四周突然涌来一群黑衣蒙面人,手执利剑朝着凤墨予和乔子暖气势汹汹地急速而来。 宫中侍卫和一直藏在暗处的影卫们同时出现,两拨人顿时刀光剑影,四周的太监宫女们则是乱作一团,四处乱窜。 乔子暖眼明手快,双手环住凤墨予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嘴里小声地道,“我就说不能进宫嘛……” 凤墨予一手抱着她,另外一只手敏捷地挡去四面八方的冲着乔子暖而来的刺客,眼眸中的冷意越来越深,这些人的目标似乎不止他,还有他怀里的女人…… 很快,乔子暖也发现了,她紧紧地抱着凤墨予,声音有些颤抖,“他……他们怎么都一直冲着我来啊……这些刺客,该不会是来杀我的吧?” 凤墨予瞥她一眼,轻哼道,“你说呢?” 额……乔子暖瞬间沉默,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究竟是谁要杀她。 靳泠他们到底都是皇城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手起刀落,很快便将那些刺客给解决了。 看到刺客纷纷倒地,靳泠才走上前,朝着凤墨予单膝下跪,“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凤墨予望着地上的那些死士,心中泛起一个极为不好的想法。他冷声吩咐靳泠道,“查,这些刺客究竟来自何处!” “遵旨。”靳泠即刻起办。其他的侍卫则开始处理地上的死尸。 乔子暖到了这时还有些惊魂未定,忍不住道,“皇宫守卫森严,这些人也来得太奇怪了吧?似乎将你的动向知道的格外清楚似的。” 凤墨予心中也是同样想法。他平时根本很少来御花园,不是勤政殿便是御书房。今日难得想陪一下乔子暖,就遇上了刺客。这世上岂有如此凑巧的事? 这时,在所有人都未看到的时候,一个原本一直躺倒在地的黑衣人突然一个挺身,手中的剑朝着凤墨予急速地刺来。 乔子暖只感觉到背后一阵强风,她转眸,就看到那刺客拿着剑恶狠狠地朝着凤墨予的背脊刺来。 她根本来不及细想,忙将整个人挡在凤墨予身后,“小……” 乔子暖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冰凉的剑刺入胸口,血连带着深邃的疼痛同时袭来。 凤墨予一掌将那刺客震开,那刺客一口污血喷薄而出,当初死去。凤墨予迅速地将受伤的乔子暖横腰抱在怀里,疾步往思暖殿狂奔,“传太医!快!” 她胸口汩汩不断流出的血,在明晃晃的积雪上渐渐蔓延,刺痛了凤墨予的眼。 “暖儿,不要睡,不许睡!听到没!” 乔子暖无力地倒在凤墨予的怀里,只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飘渺,她很想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可是头上的男人不停地唤着她。乔子暖有些吃力地睁开眸,很自然地唤他,“大叔……” 凤墨予想要将她放在床榻上,乔子暖却不肯。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笑容甜美却惨白,“不要走……” 凤墨予将她抱得更紧,深情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和鬓角,声音间有极难察觉的一丝哽咽,“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太医很快进来,正要向凤墨予下跪,却听到他焦虑地低吼道,“还跪什么?!还不过来给暖儿医治!” 那把剑就刺在乔子暖的心口处,剑身将近一半都嵌在血肉中。身为太医院的翘首,胡太医第一个开口,“皇上,我们必须给乔姑娘用一些麻醉的药,然后替她将剑拔出来。” 凤墨予点头,怜惜地擦去她因为疼痛而不断冒着冷汗的额头。 乔子暖的意识渐渐模糊,因为疼痛她的口腔之中不断分泌着唾液,宫女们完全无法将麻醉的汤药给她喂进去。 凤墨予急得大怒,一把夺过习悠手中的汤碗,一下倒进自己口中,然后一点点地渡进她的口中,用舌头抵进乔子暖的咽喉。 没一会儿,乔子暖便沉沉昏睡了过去。 胡太医和另外一个资深的御医亲自上前,看准了角度和力道,一下将剑身拔出,然后迅速地为乔子暖止血。 胡太医的动作很娴熟,没多久便替乔子暖止住了血,他抹了抹额角的汗,朝着凤墨予拱手,“皇上,万幸这剑并未伤中乔姑娘的要害,乔姑娘已经无碍了。只要悉心调理,养好伤口,日后便不会落下什么病根的。” 凤墨予沉默点头。太医走后,习悠上前来,战战兢兢地问凤墨予,“皇上,要替姑娘换身干净的中衣吗?” 凤墨予颔首。习悠忙上前将乔子暖身上的染满鲜血的衣裙一层层地脱去。 凤墨予目光如炬,在看到她身上那一道道指甲划痕和极浅的血印时,倏尔冷声,“这是怎么回事?” 习悠吓一跳,忙跪拜在地,“皇上饶命,是奴婢服侍姑娘不周。” 凤墨予冷冷转眸,扫她一眼,“你弄的?” 习悠吓得身子直颤,“不是奴婢。是昨儿个内务府的两位宫女来给姑娘量身,不小心弄伤了姑娘。” 凤墨予眯起凤眸,手指轻柔地抚上她身上的那一道道伤痕,声音轻地似呢喃,“你们不知道,她怕疼吗?” “以前,她学策马,马颠得太厉害,她都会大呼小叫好几日。”她们居然敢背着他将她的身上划成这样?! 习悠跪在地上,听着凤墨予极为清浅的话语,心却越颤越厉害。 “去将靳泠唤来。” 不久后,靳泠疾步走进来,单膝跪地,“皇上。” 凤墨予目不转睛地望着床榻上的乔子暖,“昨晚思暖殿的事你都知道?” 靳泠马上明白过来凤墨予说的是那两个宫女。他躬身,“是属下的疏忽。” 凤墨予摇头,是他的错。他怎么会忘了这宫中复杂肮脏的规矩……他的母亲,不就是死在这些罪恶的规矩之下? 该死的,他怎么会因为找回乔子暖太过欣喜而忘了这一切?! 凤墨予轻声道,“你护主有失,自罚二十板子,扣半年俸禄。将那两个宫女掌嘴断手,丢出皇城。所有思暖殿的人,各罚十板子,扣俸禄三个月。” 若不是考虑到乔子暖身边不能没有侍候,他绝对不可能罚得这么轻。虽然他心中觉得最需要重罚的,其实是他自己。 靳泠别无二话,甘心领罚。 凤墨予开口又道,“命人通知那简府,朕同意那简涟生的提议,那简兮月蕙质兰心,朕特封她为凤仪女官,官拜从四品,即刻传召入宫。” 靳泠俯身叩拜,“遵旨。” 那简涟生说的对,无论前朝如何更新换代,后宫永远都是暗流涌动。他虽然不是云南帝,也没有其余的妃嫔在旁,但宫中的旧制一时难改。 必须有个人能随时替乔子暖挡住四周黑暗而深不可见的危险。那简兮月与乔子暖亲厚,又从小学习宫中规矩,是最合适的不二人选。 至于今日那些突然出现的刺客究竟从何而来,凤墨予冷冷一哼,看来他需要好好肃清一下他身边的那几个内侍官了。 * 钱府 钱一彦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秦天脸上,目光似刀,剐在他身上,用力揪起秦天的衣袖,“谁准你碰她的?!你知不知道,你几乎杀了她!你简直该死!” 秦天面无表情,“有人出了悬赏令,属下不过是按规矩办事。” 钱一彦一向清润的脸上此刻盛满杀气,“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吗?” 秦天看他一眼,“当家,恕属下直言。因为乔子暖,你如今畏首畏尾,再这样下去,你辛苦努力得来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皇上不会放过你,你只能是死路一条。” 钱一彦眯眸,松开他,冷声道,“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 “不过是个女人,当家,值得吗?” 钱一彦蹙眉,声音清冷,“出去。若再有下次,我不会留情。” 秦天沉默离开。钱一彦踱步走至窗前,窗外又开始落雪。他忽然疯狂地开始想念乔子暖。 当初,他用生命救来的女子,最终却还是被那个人抢了先。 为什么!钱一彦一点点地拽紧了拳头。乔子暖,你居然愿意为了凤墨予去死! 你难道不知道,你那条命,是用我钱一彦的血换回来的吗?!乔子暖,你真是个狠心决绝的女人! 既然沉默的守护对你全然无用,那我也不介意强取豪夺…… 他迅速地换上一件夜行衣,一路飞檐走壁,快速地往皇城而去。 这云南国的后宫,没有人能比钱一彦更熟悉。从地势,侍卫的交接班时辰到每一个宫宇,他都很清楚。 所以,要找到乔子暖所在的思暖殿,对于钱一彦而言,根本毫不困难。 袖中的迷香撒出,殿中的宫女太监们很快便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钱一彦黑布遮面,身姿灵活地走进内殿之中。 殿中燃着沉水香,乔子暖穿着一件素色的芙蓉中衣,神色平静地躺在偌大的床榻之上。 凤墨予向来宠她,吃穿用度,一应全部意外都是宫中最好的。钱一彦怜惜地望着乔子暖苍白的睡颜。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额头和脸颊,嘴里忍不住轻声呢喃,“你就这么在意他吗?明明脑中关于他的记忆如此稀薄,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救他?为什么?” 钱一彦有些湿润的眸渐渐冷却,“乔子暖,你可知道,我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你为何从来想不起来,哪怕是回眸多凝视我一眼?” 乔子暖难忍伤口的疼痛,即便在睡梦中,依旧疼得眉头紧蹙,冷汗涟涟。 钱一彦温柔地替她擦去额角的汗,目光眷恋而深沉。想到这令她几乎丧命的疼痛都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受。钱一彦的心似被狠狠地切割成一片片,痛得血肉淋漓。 那种痛,比他少年时三餐不继被人嗤笑的伤痛还要来得猛烈。痛得他几乎快要窒息。 他想,若是这一次乔子暖安全醒来,以凤墨予对她的疼宠,该是要封她为妃了吧?从此三千宠爱,她便会彻底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个叫钱一彦,能够为了她而生,为了她而死去的男人…… 钱一彦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死如灰。若到了那一日,他的人生便会彻底灰暗,穷其一生,再爬不出内心的深渊。 不,他绝不允许这一切发生!钱一彦倏尔起身,伸展轻功快速离开思暖殿往星竹殿而去。 乔子暖是他此生唯一的救赎,就算拼尽所有,他也要全力一试……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晚一点。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八十一 他恨吃素!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亲王世子不得入后宫。所以知道乔子暖遇刺受伤昏迷不醒,凤子觞心中就算再如何焦虑难安,却苦于规制而不能入宫。 恰在这时,凤墨予却竟然主动下旨,命凤子觞带一队精英,进宫保护思暖殿的周全。 凤子觞欣喜若狂,第一次觉得凤墨予的决策简直是英明透顶。他一刻都等不了,带着人就往思暖殿去。 凤子觞走进去的时候,凤墨予正端着一碗粥汤,亲自喂着依旧昏迷的乔子暖。 他看着躺在床上睡得毫无知觉的乔子暖,憋了半天,终究是忍不住,“当初我就赞同小暖儿不随你入宫来着,你看吧。” 凤墨予转头,赐给他凌厉的一个眼神,“朕命你带的人呢?” “都在外头。”凤子觞见他喂个粥喂得这么慢,忍不住又吐槽道,“擦,你会不会喂?不如让我来算了。” 凤墨予嫌他呱噪,扫他一眼,“一边自个玩去。” 嘿!凤子觞心里那口气憋的,悻悻地走到角落坐下,望着床榻上受伤的乔子暖,有些心疼,“特么到底谁干的?!” 凤墨予不回头,也不答他的话,反问道,“宫里的戒备如何,你身为兵部尚书,难道不知道?” 凤子觞一蹦而起,“外围是兵部的人,后宫各殿都是靳泠的事儿,你别随便一个屎盆子就往我头上扣。特么这要是我的人,能让小暖儿伤成这样?!” 凤墨予替乔子暖擦了嘴,转身将汤碗往桌上一放,抬眸望着他,“所以,今日起,思暖殿的安全由你全权负责。” 凤子觞微微眯眸,“你该不会怀疑靳泠吧?” 凤墨予摇头,“朕身边有眼线,靳泠最近都会跟着朕。” 凤子觞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问道,“你就不怕是我岳王府的人干的?” 凤墨予闻言,轻轻勾唇,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最紧张乔子暖的人就是他凤子觞。 他或许会派人杀害自己,却绝对不可能对乔子暖痛下杀机。 凤子觞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划过,为了这一刻凤墨予对他的信任。他有些别扭地撇过头,“笑屁。老子又不是为你。” 凤墨予不是小气的君王,他不会为了凤子觞出言不逊就生气。这一点,凤子觞也很清楚,所以才会如此直接。 就算心里不屑承认,凤子觞也知道,凤墨予的心胸至少不会像针眼那样小。 凤墨予要上朝,批阅奏章,处理政务。所以大部分的时候,思暖殿里只有凤子觞守着乔子暖。 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吃喝都在思暖殿,若不是晚上凤墨予赶着让他出宫,凤子觞一点也不介意在乔子暖的床榻旁弄个地铺。 过了两日,乔子暖麻药过后终于醒来,看到床边一脸惊喜充满期盼地望着自己的凤子觞,劈头就是一句,“凤子觞,你在吃什么好吃的?!” 凤子觞面色顿时一僵,握在手里刚吃了一口的翡翠饼一个没留意,就被乔子暖抢了过去,“艾玛,饿死我了!” 习悠大惊,忙道,“姑娘,你才刚醒,伤口还没好呢。可不能吃这么油腻的茶点。” 凤子觞一听,乐了。重新拿回那块翡翠饼,故意当着乔子暖的面吃得嘎嘣脆,“乖,哥哥给你盛碗热粥去。” 乔子暖龇牙,稍稍一动就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直吸凉气。习悠忙上前扶住她,在她背后垫了好几个厚实的靠垫,让她坐着舒服一点。 凤子觞搅着手里的粥,笑眯眯道,“这粥熬得可烂了,小暖儿,来张嘴。” 乔子暖往他手中的碗里一看,原本期待的心瞬间凉透,她极幽怨地看了一眼凤子觞,“你确定这是粥吗?米呢?米在哪里?” 凤子觞用勺子翻动一阵,指着碗底的那些碎米渣,“小暖儿,你伤的是胸口,又不是眼睛。” 乔子暖瞪他一眼,悠然然吐出一个字,“屎……” 凤子觞面不改色,依旧笑着道,“小暖儿,女孩家家的,不好这么粗鲁。来,张嘴。” 张个屁!乔子暖一把接过他手里的粥汤,一口喝光。尼玛,完全不管饱,还是好饿咧…… 她抬眸,可怜巴巴地望着凤子觞,“子觞哥哥……” 凤子觞身体一颤,忙不迭地摆手,“你叫爹也没用,你这大伤未愈,什么都不许吃。” “可是我饿……”乔子暖泪水潺潺,一脸可怜。 额……凤子觞心软得要命,想来想去,“可不,哥给你弄碗燕窝去?” “加个水扑蛋。” 凤子觞想了想,点头,“行。”挥手让习悠去准备燕窝。 乔子暖得寸进尺,“记得加点盐。” “不行!”凤子觞反对,忍不住朝着乔子暖翻个白眼,“乔子暖,你见过人吃燕窝放盐的吗?” “我就爱吃燕窝放盐。很多盐!”乔子暖咬牙切齿,饿的。 最后,习悠当然没有听乔子暖的,她只是在燕窝盅放了极少的冰糖,给乔子暖喝下。 到了晚上,对于乔子暖来说,更是煎熬。因为凤子觞直接在思暖殿里用晚膳。 那桌上各色的美食香扑鼻而来。乔子暖喝着连牙缝都不够塞的清粥寡汤,闻着中殿里的饭菜香,心中那滋味啊真是…… 终于,她看着吃饱喝足闲闲走进来的凤子觞,眼神幽怨,嘟着小嘴道,“子觞哥哥,你明儿还是别来了……” 凤子觞一愣,“为毛?” “你太罪恶了。伦家都快被你馋死了,这天天煎熬,伤口好得太慢了。若是皇上问起来,我要坦白告诉他。” “乔子暖,你又要使什么坏?!”凤子觞咬牙切齿,“不让你沾荤腥,是为了让你快点好!你懂不懂好赖?” 乔子暖想了想,突然眼眸一亮道,“子觞哥哥,要不然这样,你就为了我,牺牲几日,陪着我一起喝粥呗。” 凤子觞嘴角抽了抽,“小暖儿,我又没受伤,我喝什么粥……” 乔子暖一听,撇撇嘴,“子觞哥哥,你欺负我……”说着,嘴巴一瘪一瘪,似随时会哭出来。 额……凤子觞有些头疼地扶额,“小暖儿,要不咱打个商量,我吃素,豆腐蔬菜,没气味的,行了吧?” 乔子暖一听,笑得灿烂,爽快道,“成交。” 到了第二日午膳时分,乔子暖今日已经好了许多,胡太医吩咐习悠说可以给乔子暖煮一些大补的鱼汤或者是瘦肉粥。 凤子觞愁苦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凉拌黄瓜,再看看习悠端来的色香味兼备的黑鱼汤,顿时觉得自己被坑了。 不禁幽怨道,“小暖儿,你骗人。” 乔子暖一听,很大方地道,“要不然,我把鱼汤分点给你?” 凤子觞大喜,笑眯眯道,“就知道小暖儿懂得疼人。”说着,就让习悠去盛了碗鱼汤。 谁知他刚舀起来要吃,就听到乔子暖倏尔道,“子觞哥哥,你骗人。” 凤子觞疑惑地抬眸,“……”娘的,他吃个饭怎么就这么难! 乔子暖眨眨眼,“你昨儿明明说你吃素的……” 凤子觞那个憋的啊,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心里算是明白了,这腹黑的皇帝究竟为什么这么放心地让他来看守思暖殿。 特么,这是故意黑他啊……凤子觞就差鞠一把辛酸泪,唱一曲杨乃武了。 他放下那碗鱼汤,认命地啃起来面前的黄瓜。 丫的!黄瓜能吃得饱么?!他恨黄瓜! * 星竹殿里极清冷。凤墨予穿着明黄色的蟒袍走进去的时候,即刻刺痛了云南帝的老眸。他一把推乱面前的棋局,淡淡道,“皇上最近似乎来得格外频繁。” 凤墨予走到他对面坐下,将棋盘上的黑子一个个捡起,“朕倒听闻,近日父皇这里似乎有些热闹。” 云南帝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语气森寒,“你知道吗,我常梦见到你母妃。她被开膛破肚,手里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也是个男孩。一直问朕,为何要害他们……呵呵……你猜我怎么回答?” 凤墨予轻轻蹙眉,保持沉默。那血腥而残忍的画面,是他曾经长久难以忘却的噩梦。没想到,如今轮到云南帝。 云南帝站起来,倏尔一把推翻棋盘,阴鸷地盯着凤墨予,“朕跟你母妃说,朕错了。朕大错特错!朕当年该杀的,不是她肚子里的那个,而是你!朕应该让整个云南国的子民饮你的血!” 凤墨予并没有将云南帝变态的疯狂放在心上。成王败寇。他是胜者,哪怕什么都不做,对于云南帝来说,已经是折磨。 他淡淡地望着云南帝,“去年那张疟疾,你赚了那么多银子,原来就是为了用来杀朕?还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支援你?” 云南帝阴冷地笑,“你财富通天,势力逼人,这点小事却查不清?” 凤墨予望着他面目陌生的父亲,倏尔道,“您还记得曾经那个被你扔进绝念庵的云子桃吗?她前晚死了,钱一彦下的毒。头痛欲裂,浑身颤栗,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这样的折磨,她忍受了一年,终于熬不过,死了。” 云南帝身子猛地一颤。噤了声。 “你那些妃嫔中,有多少是他的人,你分得清吗?”凤墨予缓缓起身,“江山落在朕手中,至少还姓凤,但若是落入旁人手里,那就未知了,您说呢?”他点到为止,转身离开了星竹殿。 殿外,已经布满了精兵。钱一彦若再进宫,再没有逃脱的可能。 就在凤墨予将整个皇宫的戒备守得滴水不漏的时候,他几个城池的商铺却遭遇到了困境。 有人将手中大量的云南国田地以低价抛售,且承诺无论谁购买田产都会附送一套两进一院的村屋。 那些原本做工的工人和小二见有这般好事,都纷纷辞了职,回到乡下,掏空了身上的积蓄,争相购买田地。 商铺无人干活,货品无人供给,店铺无人打点,生意是前所未有的差。连带着国库的税收也收到了影响。 凤墨予忙得每日脚不沾地,有时甚至彻夜在御书房办公,只在清晨上朝前来思暖殿看一眼久伤难癒的乔子暖。 一直到十日之后,凤墨予正在御书房与那简涟生一同商议几座城池的商铺事宜,突然见习悠匆匆跑进来,对着凤墨予下跪道,“皇上,不好了,姑娘她……” 凤墨予一听,忙扔了手中的账簿公文,疾步往思暖殿走去。 他走到思暖殿前的长廊,只见每个红柱下都点上了红烛,地上铺满了红梅花瓣,幽幽梅香扑鼻而来。夜风将寒雪吹进廊中,烛火摇曳,美得惊人。 殿中,似有琴筝之声隐隐传来。 凤墨予有些疑惑地跨步走进思暖殿的花苑中。只见四处的梅树上挂满了红灯笼,结了薄冰的碧池上放了好几盏芙蓉灯。 殿前,乔子暖一身紫色罗裙,站在颜色繁丽的灯火下,显得娇俏迷人。 他向着乔子暖走过去,听到她声音娇媚地喊了他一声皇上。凤墨予心头一悸,凝着她,开口道,“我说过,你可以唤我的名字。” 乔子暖盈盈水眸中盛满了柔光,红唇轻动,似试探,又是低喃,“凤墨予……” 凤墨予凝着她,倏尔上前一把将她横腰抱进怀里,这才闻到她身上有一阵浅淡的芙蓉酒香。 他倏尔眯眸,问道,“胡太医准你喝酒了?” 乔子暖吐吐舌,伸出素手比划道,“就喝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凤墨予眼眸有心疼,宠溺和轻责,“你的伤口难道已经好了?” 乔子暖倏尔挺起一点身子,红唇主动吻上了他有些冰凉的唇,将他想要说出来的责备一并吞入口中。 凤墨予身子陡然一震,有些惊讶地看着怀里难得主动的人儿。只见她缓缓地闭起了眼睛,格外专注地吻着他,甚至还将舌头伸进了他的牙齿之间。 凤墨予有些宠溺地勾唇,一边回应着她的索吻,一边抱着她,走过那长长的走廊,往内殿缓步而去…… 隐忍了半年多的凤墨予,似一枚燥热的干柴,只是被乔子暖轻轻撩拨,便已经着起火来。 女子的主动,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妩媚动人,勾人心神。凤墨予吻着她,“你的伤,真的可以吗?” 乔子暖甜笑,“都这么久了,胡太医的外敷药可是很灵的。”她说着,轻轻褪去身上的肚兜,那抹有些触目的伤疤赫然撞进凤墨予的双眸。 他心疼地吻上去,在她耳边低喃,“不次不许如此。”他情愿伤的是他自己。 乔子暖娇柔地躺在他怀里,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乱动着,眼中泛着狡黠的光芒,“不能如何?这样,还是那样?” 凤墨予顿时倒吸一口气,身子忍得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乔子暖伸出俏舌,为他舔去。 却瞬间勾起了凤墨予所有的热情和火焰。 偌大的龙凤榻上,纱幔飘摇,灯火柔媚,缠绵而旖旎…… 动情之后的一双璧人,气味渐渐混合,唇舌依旧缠绵地勾舔着对方的余热和甜蜜,汗慢慢交织…… 一夜缠绵,时光流逝的痕迹被不断冲淡。仿佛,只要他们相守,执爱,连时光也能变得曼妙无比。 彻夜温情。一直到第二日鸡鸣时分,凤墨予将乔子暖拥在怀里,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身上刚刚结疤的刀痕,“还疼吗?” 乔子暖双眼半眯,将脸埋在他的耳朵和脖子之间,摇头道,“之前还有一点点,这会儿一点儿也不疼了。” 凤墨予勾唇,“这听起来似有些像邀请……” 乔子暖撑起头,好奇地道,“你今早不用早朝吗?” 凤墨予惩罚似地轻咬了一下她的粉唇,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慵懒,“一响贪欢,从此君王不早朝。你该当何罪?” 乔子暖还煞有其事地想了想,道,“那要不然,我还是出宫呗?” 凤墨予瞬间眯起眸,一把将她重新扯进怀里,“相反,朕要锁你一辈子,无期。” 乔子暖倏尔甜笑,听到外头渐渐传来的脚步声,“可是,你好像忘了凤子觞每日这个时辰都会来哦……” 凤墨予一怔,果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凤子觞爽朗的声音,“小暖儿,……” “该死!”凤墨予用锦被一把将乔子暖裹在怀里,对着即将跨进来的凤子觞低吼道,“你敢再进来,朕连每日的素菜都给你断了!” 凤子觞瞬间止步,一边倒退一边不服地嚷道,“丫的!你们敢不敢换换整老子的法子?!” 乔子暖整个人躲在被子里,笑得几乎要岔气。凤墨予起身更衣,好笑地瞪她一眼,“坏丫头,你故意的?” 乔子暖闻言,从被子探出脑袋,对他道,“那要不我让子觞哥哥进来?” “你敢!”凤墨予抬手,重重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天还早,朕会让凤子觞在外头守着,你再睡一会儿。” 说完,就走出了思暖殿。 乔子暖透过窗镂看到他离开思暖殿之后,脸上的笑渐渐褪去,穿上衣裙走出去,对着凤子觞道,“子觞哥哥,你能带我出宫吗?” 凤子觞一口否决,“你伤还没好呢,又瞎折腾什么?” “难道你没听说最近有田地被贱卖的消息吗?我有办法解决这事。” 凤子觞狐疑地看她一眼,“你能有什么办法?” 乔子暖一跺脚,“你到底帮不帮?帮一个字,不帮两个字!” “不行!”凤子觞这一次格外强硬,根本没得商量。 乔子暖叹口气,想了想,倏尔又道,“那简兮月什么时候进宫啊?” 凤子觞看她一眼,“大约就是今日。” 乔子暖眼眸一亮。也罢,有些事,让那简兮月替她去办,也是一样的。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八十二 他喜欢的,她都愿毁去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那简兮月是云南国史上第一个进入后宫却不是帝皇嫔妃的女子。凤墨予的指令很明确,她是随身服侍和指导乔子暖宫中规矩的凤仪女官。 那简兮月不是头一次进宫,过去那简玥为贵妃的时候,也是享着一时盛宠,什么好吃的,珍贵的物什没有见过。 但她头一次走进思暖殿的时候,还是被这座奢华而独具匠心的宫殿惊到了。 这里,分明是帝皇的殿宇,却任由乔子暖随意地布置。那纱幔床被,物什摆件,无一不是按照乔子暖的喜好而设。 殿外有兵部的人亲自把守,外殿三等宫女两名,粗使太监两名;中殿二等宫女四名,乔子暖贴身的大丫鬟一名。岳王世子亲自保护乔子暖的安危。 那简兮月跟在宫女的身后走进内殿的时候,忍不住对着乔子暖啧啧称奇,“你这架势,也太吓人了啊。” 乔子暖正在喝汤药,见到那简兮月进来,笑着道,“那简兮月,你不是早几日就该来了吗?怎么这会儿才进宫来?” 那简兮月朝着凤子觞颔首示意,然后对乔子暖道,“我爹听说我是入宫做女官,而不是嫔妃,不乐意。二叔劝了他好几日,所以我才来晚了啊。”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外头传来皇上驾到的叫唱声。那简兮月跪下请安。 凤墨予走进来,点头让她平身,“你才进宫,去给太妃请个安吧。” 那简兮月应声,在宫人的带路下,往那简玥的宫殿走去。 凤墨予是专程回来陪乔子暖用膳的。乔子暖伤口初愈,正是进补的时候。御膳房每日都按照胡太医给的膳谱给乔子暖换着花样准备。 凤子觞望着这前后反差的待遇,忍不住吐槽道,“这差点对待的,若不是老子心胸宽广,真是会被活活气死。” 乔子暖侧头看了眼凤子觞,“流銮她们还是没有消息么?” 凤子觞低头剥着手里的虾,“没有。” 乔子暖眸色一黯,沉默地扒着面前的饭。 凤墨予亲自盛了碗汤放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吧,肯定能找到。” 他说着,转头对着凤子觞道,“朕给你十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朕断了你的军饷。” 凤子觞跳起来,“丫的,你这皇帝当得还能再抠点不?军饷你也克扣!暴君!” 乔子暖忙拉着他坐下来,似安抚一只炸了毛的小狗,道,“子觞哥哥,你别恼啊。皇上不给,我有钱呀……” 凤子觞没好气扫她一眼,“你有屁钱。” 乔子暖挑眉,转头望着凤墨予,眨眨眼,“凤墨予,他说我没钱,那就是说你没钱。难道咱们云南国真的没钱了吗?” 凤墨予抢在凤子觞前头将一块鸡腿夹到乔子暖碗里,完全不理会凤子觞咬牙切齿的模样,浅笑道,“暖儿开口,何时都有。” 乔子暖极挑衅地看了眼凤子觞,听到没? 凤子觞气得龇牙,这俩人,一搭一唱,就是要累死他,还顺便让他无偿替他们办事! 没过几日,果然有流銮和眉清她们的消息传来。有人在绝念庵中发现了她们的踪迹。 乔子暖听到宫人来说,开心的跟什么似的,连忙命人备了马车往绝念庵而去。 凤子觞陪着她一起前往绝念庵。马车上,凤子觞有些吃味地望着乔子暖,问道,“若是本世子有一日也失踪了,你会不会也这样不顾一切地来寻我?” 乔子暖看他一眼,很没良心地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失踪?这只能说明你学艺不精。凤子觞,多大的人了,咱能不这么幼稚吗?” 凤子觞被她的话猛地一堵,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马车出了皇宫,不出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位于城郊的绝念庵。这里四面环山,四周绿树成荫,只得一条狭窄的山路通往位于山顶上的绝念庵。 凤子觞便命人将马车停在山脚下,自己陪着乔子暖徒步上山。这山势极为陡峭,乔子暖又是大伤初愈,凤子觞一直小心地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万一脚下一滑,摔下山去。 凤子觞一路上护着乔子暖,所以走得极慢,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爬上山顶走进绝念庵。 这时差不多是末时,有个素衣尼姑出来打更,看到乔子暖和凤子觞一身华服,气质贵胄,于是上前做了个揖,“两位施主是来上香还是祈福?” 乔子暖于是问道,“想问下师傅,这里是否有三个女子一个孩子曾经一同进了这里?她们的凡名为眉清,流銮和竹悠云。” 那尼姑一听,沉默着又打量了一番乔子暖,然后道,“前两月,的确有三个女子带着孩子来绝念庵。外头天寒,公子和姑娘不如进客房稍坐。” 乔子暖大喜,与凤子觞一起往禅房走去。 两个在禅房落了坐。那尼姑说去找人,让他们少坐片刻。凤子觞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环境。 屋外又开始飘起大雪,风呼啸着吹在窗柩上,禅房里并没有火炭,乔子暖冻得有些瑟瑟发抖。凤子觞将身上的大麾解下来披在她身上,“很冷吗?我去看看有没有热茶和炭炉。” 乔子暖点点头,不停地搓手哈着气。慢慢地,双脚也觉得冷得发僵,她起身,在方寸的禅房里来回地蹦跶着。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有些凉薄的低笑声。乔子暖转身望去,不禁怔了怔,“钱一彦?” 钱一彦一身黑衣,墨发悉数盘起,整个人看起来很清冷,脸上一贯的清润笑容此刻带了几分阴寒,他目不斜视地看着穿得极厚实的乔子暖,一言不发,朝着她缓缓走近。 乔子暖被他身上的寒意冻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你想做什么?” 钱一彦凝着她绝美的脸,目光带着难以发觉的贪恋和怜惜,她比之前在薛城,似乎又瘦了。 “虽然我等了太久,但你终究还是出现了。” 乔子暖皱眉,“什么意思?我是来找人的。” “我知道,”钱一彦淡淡一笑,“你要找的人,都在我手中。” 乔子暖眯起眸,“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要抓她们?你说过会放过她们。” 钱一彦轻轻勾唇,“我只说过不杀她们,何时说过会放过她们?” “那你今日难道是故意引我来的?” 钱一彦浅笑,“凤墨予将皇宫守得密不透风,不如此,我怎么能见到你?” 钱一彦尽可能地表现地冷静而自持。尽管从方才看到乔子暖上山时,他的心就开始无法控制地莫名狂跳。 “你要怎么样才肯让她们跟我走?”乔子暖眼眸清冷而陌生,看在钱一彦眼中,似尖锐的冰刀。 钱一彦别开目光,“从我手中安然无恙地带着人?呵,这世上还未曾有过这样的人。” 乔子暖眯眸,“我不介意当那个第一人。” 钱一彦转身,眸中有一丝好笑,“自信,很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乔子暖眸色微冷,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真不幸,居然被你看上了。” “这种时候,伶牙俐齿完全帮不到你。”钱一彦眸色极平静,修长的手负于身后,“绝念庵四面环山,我若不想让你们走,你们一个人都休想从这里出去。” “是吗?但我今日非走不可。”乔子暖悠然浅笑,唇边的梨涡甜美而迷人。 钱一彦心头一悸,轻轻别开目光。 这时,凤子觞迈着大步走进来,看到钱一彦,勾唇冷笑,“钱少,好久不见啊。看来今日是要随本世子回兵部坐坐了。” 乔子暖笑盈盈地望着钱一彦,“绝念庵是你当初斥资造的,这件事我今日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四面环山又如何?如今四处都是兵部的人,我倒很想看看,钱公子今日如何留住我们?” 钱一彦闻言,不无讽刺地勾唇笑道,“凤墨予为了防我,果然是煞费苦心。” “少废话。”凤子觞不耐地开口,“将眉清她们几个人交出来,老子看在你曾经救过小暖儿的份上,留你一条命。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可以。”钱一彦竟没有反对。转身,让秦天带了眉清三个人走进来。三个人衣衫虽然整洁,却眼神游离,看向乔子暖和凤子觞的目光充满了陌生。 乔子暖皱眉,瞪着钱一彦,“你究竟对她们做了什么?心安和阮问呢?” “抽髓散,每隔三个时辰会发作一次,全身抽搐,恶心呕吐外加头痛欲裂。放心,短时间死不了的。”钱一彦语气清淡,仿佛这一切对于他而言都极其地稀疏平常。 当初,云南帝和喜路为了控制他,也常常让他吃这种会令人痛不欲生的抽髓散。只不过他每次都咬牙熬了下来。 这时,眉清和流銮果然开始轻轻抽搐起来。她们原本清秀的面目渐渐狰狞,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双手抱头,止不住地呻吟。 凤子觞忙将乔子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不要看。”那场面对于乔子暖来说太残忍。 他冷着脸,望着面色依旧如常的钱一彦,“你特么是不是男人?连几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不放过!” 乔子暖却倏尔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凝着他,“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她们?” 钱一彦深深地望着她,“我费尽心机地为你换血,押上自己的全副身家从云南帝的眼皮下放你一马,如今又安排今日这一切,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 乔子暖微微眯眸,替他说出口,“我,是吗?” 钱一彦没想到她如此坦白,但笑不语,眼神坚定,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想让我跟你走?”乔子暖又问道。 “是,凤墨予能给你的疼爱和怜惜,我钱一彦只会更加倍地给你。”钱一彦凝着她,志在必得,将心中对乔子暖的渴望彻底宣之于口。 乔子暖望着他,常年练舞的体态挺拔而婀娜,站在一群男人当中,气场也不显得薄弱。 钱一彦静静地凝着她。等着她将自己心中渴望的答案说出口。地上那三个女人,在乔子暖的心中地位颇重,她不会袖手旁观。 凤子觞也在等。若是乔子暖果真要跟钱一彦走,他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摘下钱一彦的首级。他绝不会再一次看着乔子暖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哪怕豁出这条命去。 乔子暖凝着钱一彦,语气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给她们解药,我跟你走。” 钱一彦终于满意地勾唇轻笑。示意秦天将解药给流銮她们三个服下。 凤子觞握在手中的剑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取钱一彦的首级。 钱一彦还未开口,就听到秦天倏尔冷冷开口道,“凤世子,你难道不知道,兵部的统领亦是我们主子的人。” 凤子觞心中一惊,抬头看向窗外,果然见那些原本围守在四周的士兵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地上。 但很快,他便转眸看向钱一彦,“就算今日只剩我一个人,你也休想带小暖儿离开。除非我死。” 钱一彦倏尔转眸,眼神森冷,“那你就去死。” 乔子暖心头一惊,心知这一刻,钱一彦对自己志在必得。凤子觞就算武艺再高强,但毕竟两手空拳难敌钱一彦的众多人马。 她转身,突然俯下身,嘴里不断地喊着疼,“子觞哥哥,我伤口好疼……” 凤子觞忙上前扶住她,面色焦虑,“伤口不是早愈合了吗?是不是方才又扯到了?你的药呢,在哪里?” 乔子暖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衣袖,“在这里面。” 凤子觞低头去翻她的衣袖,乔子暖突然伸手,用力地劈在他的脖颈处,凤子觞一个吃痛,当即晕倒在地上。 乔子暖转眸冷冷望向钱一彦,“我跟你走。你要找辆马车,将子觞哥哥和眉清她们送回宫。” 钱一彦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乔子暖,你果然从不令我失望。他极爽快地点点头,“可以。” 半个时辰后,钱一彦带着乔子暖并没有回钱府,而是直接驾着马车准备连夜离开云南国。 乔子暖一路上都极为安静温顺。一直到天快亮时,钱一彦怕她新伤初愈,不适合连夜赶路,所以找了间乡间的客栈住宿。 简单地吃过一些东西,钱一彦带着乔子暖同住一间房。他指了指墙边那张简陋的床榻,“今晚委屈一下,你睡床,我打地铺。” 乔子暖沉默地点头,鞋子也不脱,和衣躺了下去。 窗外依旧在飘雪,温度极低。屋子里炭火也燃得不够旺。钱一彦担心乔子暖会冷,于是将仅有的两床被褥都给了她,又将自己身上的虎皮大麾盖在她身上。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烛火被熄灭。四周突然漆黑一片。 乔子暖望着窗外被夜雾遮住的模糊不清的月色,心想这个时候,凤墨予应该已经知道她被钱一彦带走了吧?大约正彻夜不眠地四处找她。 凤墨予……乔子暖鼻子微酸,想象着他为自己焦急疯狂的模样,心不禁一紧。 钱一彦到底还是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难缠。前朝和后宫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和细作。简直令人猝不及防。 这个人,深不可测,令人觉得可怕。 乔子暖睡不着,眼睛一直睁着。一直到子夜时分,她缓缓从床榻上爬起身,靠着床沿,望着躺在地上,闭着眼仿佛睡着了的钱一彦。 “睡不着?”钱一彦倏尔睁开眼,望着月光下乔子暖的影子。 乔子暖的剑伤并未完全愈合,这时隐隐泛着疼痛,她忍着,转眸望着从地上坐起来的钱一彦,倏尔轻声道,“很奇怪,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情形,是在花流年外的水井边,你用三两句话就救了芮香。我也记得第一次见凤子觞是在国子监,司徒兄妹让我难堪,他替我出头。” 她停了停,轻声叹息,“可是,我为什么完全不记得第一次见凤墨予是在哪里?” 乔子暖说着,转头看向神色难明的钱一彦,“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的事?” 钱一彦看到她眼中浓郁的遗憾,有些不悦地别开目光,语气清冷,“那说明凤墨予对你而言,根本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是吗?”乔子暖凝着他,脸上写满了疑问。 “是。” 乔子暖倏尔又问,“那我对你而言呢?就值得你如此不惜一切地将我从他身边带走吗?” 钱一彦盯着她,语气决绝,“你不是我,你如何知道不值得?” 乔子暖似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点点头,“那你究竟觉得我哪里好?” 她说着,抬手取下自己发髻上的一支朱钗,不经意地把玩着,“你是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钱一彦望着她素洁的脸庞,在凌晨的月光下,似一个格外惹人怜爱的娃娃,不由地点点头,“你的样貌的确清丽出尘。” 乔子暖淡淡勾唇,“原来如此。” 突然,她抓起手中的朱钗,对着自己的右脸颊,毫不留情地划了下去。 钱一彦大惊,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朱钗,冲着她吼道,“乔子暖!你疯了!” 乔子暖不理会脸上温热的血,直直地望着他,“如今这样,你还喜欢吗?你还喜欢我什么?只要你喜欢的,我都愿意一一毁去。” 钱一彦没想到乔子暖处事竟会如此刚烈,再也忍不住地嘶吼出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与我在一起就让你如此痛苦吗?痛苦到让你不惜毁了自己的一张脸?!” “是。”乔子暖目光如刀,冷冷地割在他脸上,“被你这种阴毒卑鄙的人喜欢,我觉得恶心。我情愿毁了自己的脸也不愿留在你身边对着你。” “你!”钱一彦忍不住抬手,想要一巴掌打上去。可是看到她眼中仇视的目光和脸颊上那条深而细的划痕,他倏尔垂手,“该死!你要止血!来人!找大夫!” 他倏尔转头,死死地瞪着乔子暖,“我不在乎你有多憎恨我,亦不在乎你将自己的脸毁成什么样!乔子暖,你要记住,你如今身体里流得是我的血!你这辈子都休想逃过我!” 乔子暖冷哼,“你难道不知道我之前被剑刺中了胸口流了很多很多血吗?就算曾经你用你的血救过我,如今也早就流光了!” 钱一彦眦目欲裂,死死地瞪着乔子暖冷淬地令他的心割成一片片的目光,“好一个狠心的女人!乔子暖,你究竟有没有心!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伤得我多痛!你可以为了凤墨予甘心去死,为什么对我却如此残忍?!” “不要拿你跟风墨予比!”乔子暖突然开口,“凤墨予永远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抽髓散那样残忍的毒药!钱一彦,你根本是个魔鬼!” 钱一彦已经无法再承受从乔子暖口中听到任何一句话。她的一字一句,都似世上最锋利的利刀,一刀刀地割在他的心口上,毫不留情,残忍地令他窒息。 他终于抬手,点中了乔子暖的睡穴。 看到乔子暖闭上眼眸失去意识。钱一彦似瞬间被抽空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床边。 这时,秦天带着大夫走进来,替乔子暖处理脸上的伤口。钱一彦问那大夫道,“她脸上的伤,会不会留疤?” 大夫迟疑一会儿,道,“只怕很难彻底消去吧。这么美丽的姑娘,太可惜了,唉……” 大夫走后,钱一彦便开口道,“即刻启程,回西楚。” 秦天沉默点头,即刻去办。 钱一彦望着床榻上失去意识的乔子暖。她竟厌恶他到如斯境地?! 那他这将近一年来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她若是从此不接受他,他的人生又该要如何继续下去?…… 一炷香之后,马车继续飞驰。钱一彦望着乔子暖陷入沉睡的脸,突然问秦天道,“上次给过我蛊毒的那个苗寨女子,你还能找到吗?”他记得,那个女子不但会养蛊,还非常擅长修补容颜。 秦天一愣,下意识地望了眼昏睡过去的乔子暖,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不禁劝道,“当家,你的血已经不适合再豢养蛊了。” 钱一彦却什么都未说,只是语气坚定道,“少废话。两日后马车一抵达西楚,我就要看到那个女子。” 他们的马车刚走不到两个时辰,凤墨予就亲自带着靳泠走进了方才钱一彦入住的客栈。 他推开那间客房,一眼就看到床榻上那触目惊心的片片血迹。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八十三 绝处逢生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钱一彦的人马日夜赶路,中途都不曾休息过。终于到了第二日正午,秦天开口对钱一彦道,“当家,大伙都累了。不过让他们歇一会儿,喝口水吧?” 钱一彦目不转睛地望着依旧昏睡的乔子暖,没有什么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希望乔子暖可以醒来,却又害怕她醒来之后再对他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钱一彦沉默叹息,心中竟完全不知道要拿这女人怎么办。 这时,秦天拿了一碗水和一个馒头进来递给钱一彦,“当家,喝点水吃口东西吧。” 钱一彦没有什么胃口,只接过碗喝了几口水,然后道,“吩咐他们,吃完了就早些赶路。” “是。”秦天应了声。 没过多久,钱一彦觉得头有些晕,视线慢慢变得模糊,睡意很快袭来,他整个身子一歪,趴在了乔子暖的脚边。 这时,秦天带了几个壮汉走进马车中,指着昏睡中的乔子暖,“手脚干净点,找个偏僻的湖,将这女人沉了。” 壮汉点头,扛着乔子暖下了马车,两个人走了好一段路才发现了一个藏在树林丛中的湖水。两人四下环视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将乔子暖扔进了河中。 一直看着她的身体渐渐彻底沉没入水,他们才终于放心地转身离开。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一个樵夫打扮的男子迅速地脱下身上的鞋袜,噗通一声跳入河中,将身子不断沉入河里的乔子暖拉了起来…… 阮问将昏迷不醒的乔子暖扛在肩上,抄林中的小径,走回自己简陋的破屋。 破屋前,一个两三岁大小的小女孩看到阮问回来,笑得极开怀,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声音软糯,“叔叔,叔叔……”叫个不停。 阮问将乔子暖放在床上,请邻居家的大婶替浑身湿漉漉的乔子暖换衣服擦身子,一直到深夜时分才终于消停下来。 简陋的土炕上,乔子暖和流心安并排睡着。阮问沉默地看着右脸上有着一道明显疤痕的乔子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能有机会遇到乔子暖。 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皇上已经找到她了吗?又怎么会被人扔进水里?究竟是谁要取她的性命?还有她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阮问心里一堆的疑问。 这时,屋外响起一阵骚动,似有官兵在外头经过。阮问心中一动,打开门一看,竟是身穿夜行衣的凤墨予和靳泠。 他们想必是来找乔子暖的吧?阮问心中挣扎,难道乔子暖脸上的伤跟风墨予有关? 他很快推翻自己的这个假设。凤墨予有多宠爱乔子暖,他曾经亲眼目睹过。如此在意紧张,他又怎么会害她? 恰在这时,阮问破烂的木门被人从外头重重地敲响。阮问心头一惊,忽然意识到他在这乡间避世逃难的日子大概就快要结束了。 他起身去开门,果然看到凤墨予带着靳泠站在门外。屋子实在很小,凤墨予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带着伤,昏睡过去的乔子暖。 阮问在宫中生活多年,平时最会的便是看主子的脸色。当他看到凤墨予眼中杀人般的冷光时,已经双膝跪地,忙不迭地解释道,“皇上,奴才是在五里外的河边发现乔姑娘的。她仿佛是被人扔进河里的,奴才是碰巧路过,将姑娘救起来的。” 凤墨予走至土炕前,望着乔子暖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心疼得几乎想要即刻摘下钱一彦的人头! 他抚上乔子暖的额头,眉头顿时蹙起,“该死!怎么这么烫?!”凤墨予一把抱起乔子暖就往外头走去,“去最近的医馆。” 阮问忙应了,抱起流心安一起往外走去。 带着乔子暖看过医生又服过一剂药,凤墨予又抱着乔子暖往他最近的别苑而去。 深夜,别苑的屋子里,凤墨予的手温柔地拂过乔子暖受了伤的脸颊。这点小伤,对于凤墨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小时候在后宫,他常常被不知名的嬷嬷和宫女“不小心”地划破脸。他被毁容的次数和程度,远远比现在的乔子暖多得多。 整个云南国,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凤墨予除了会赚银子之外,还是一个修补容颜的高手…… 连续三日,乔子暖始终高烧不退。凤墨予命人用艾草和生姜煮成汤药,一半喂乔子暖服用,一半放在沐浴的热水之中,一遍遍地替她擦身。 每日如此,一直到第四日的午夜,凤墨予摸着她终于恢复正常体温的额头,满意地勾唇松了口气。将昏睡中的乔子暖温柔地拥在怀里,心到这一刻依旧有些后怕地颤抖着。 还好她没事了……凤墨予不眠不休五日,精疲力尽地抱着乔子暖,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乔子暖醒来的时候,整张脸都被白纱包裹住,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她缓缓从床榻上爬起身,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极熟悉的声音,“醒了?肚子饿了吧。” 乔子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别过头,“凤墨予……?” 凤墨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高烧终于好了。 熟悉的触感和气味那么近,乔子暖鼻子一酸,整个人呢扑进凤墨予的怀里,这几日心中的害怕和恐惧一下子发泄出来,哇哇大哭。 凤墨予心疼地轻拍着她的背脊,轻声在她耳边哄道,“好了,没事了。乖。” 乔子暖紧紧地抱着凤墨予的腰,深怕一松手,发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 “怎么办?我伤了脸,肯定丑得不能看了。”乔子暖慢慢止住了哭,这才想起自己脸上的伤,担心地问道。 凤墨予拥着她躺下来,让她的头舒服地枕着自己的手臂,轻声在她耳边道,“是啊,原本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一下子变成了丑颜女,这辈子大概是嫁不出去了。” 乔子暖心中一滞,突然抬起手,在凤墨予脸上乱摸一通,“我有办法!凤墨予,我也要在你脸上划一刀,这样咱们就又一样了!” 凤墨予眉头一扬,好笑地看着她缠满纱布的脸,“你确定你能摸到刀在哪里?” 乔子暖哼了哼,“那就等我看得见了再划。” 凤墨予宠溺地一笑,搂着她,“随时恭候。” 凤墨予给乔子暖喂了一碗粥,看着她又沉沉睡去,才起身走出寝室。他唤来靳泠,“通知凤子觞,挖地三尺,也将钱一彦给朕找出来。这次若是再失手,让他提头来见朕。” 靳泠领命即刻去办。 靳泠走后,凤墨予又找来阮问,“你可想回宫当差?” 阮问一听,忙跪拜在地,“奴才一直在等着能够尽心服侍皇上和乔姑娘的机会。” 凤墨予轻轻颔首,“暖儿暂时不能回宫。朕会安排流銮和眉清也过来一同服侍,她若是再出任何意外,你的脑袋不保。” 阮问身子一颤,忙不迭地磕头,“奴才遵旨。” 安排好别苑里的一切,凤墨予重新走回寝室。乔子暖这会儿已经醒了,但因为脸上包着纱布,所以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数数。 她听到门口有声音,有些高兴,开口道,“凤墨予,你猜我在数什么?” 凤墨予走到床边,怜惜地将她胸前的青丝握在手里把玩,“在数什么?” 乔子暖嘿嘿一笑,“我在数你放到我名下一共有多少间商铺。” 凤墨予失笑,“数清了吗?” 乔子暖沮丧地垂下头,“没有。” 凤墨予忍不住失笑出声,将这可爱的小东西拥进怀里,“我告诉你,我名下的所有商铺,地契,还有从司徒府手中抢回来的属于乔家的商铺,如今都在你名下。” 乔子暖啧啧称奇,“那这么说,我如今是云南国最有钱的女人了吧?” 凤墨予笑着反问,“你以为呢?” “到富可敌国的地步吗?”乔子暖问道。 凤墨予轻嗯了一声,“国库里的银子不会比你更多。” 乔子暖满意地笑了,心想,那就好。 两个人躺在床榻上有胡乱扯了许久。凤墨予这时倏尔开口道,“暖儿,答应我一个要求。” 乔子暖这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凤墨予开口道,“以后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许为了救其他人而牺牲自己,任何人都不可以,哪怕是我。” 乔子暖听清了他的要求,倏尔转头。 凤墨予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却没有再说别的。钱一彦一日不除,云南国的前朝和后宫都不得安宁。 最重要的是,他再也承受不起突然见不到乔子暖的那种心情。 不是他自私,只是这世上任何人和事,包括他自己的安全和性命,与乔子暖比起来,都显得不再重要。 这一次,若不是阮问刚好经过,乔子暖此刻只怕已经尸沉湖底。 凤墨予不仅仅是想要杀了钱一彦,他更想杀了自己!竟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竟然令乔子暖一次次受伤! 若是抢了那个皇位,却反而保护不了乔子暖,那他要那张龙椅做什么?这一次,挖地三尺,他誓要钱一彦的命。不惜任何代价。不管付出什么。他要钱一彦死! 离开别苑,凤墨予策马日夜兼程地回到京城。他没有即刻回宫,反而直奔岳王府而去。 西若悦在见到凤墨予的时候,表情极其平静,似乎料到他迟早会出现,错身请凤墨予进府。 凤墨予一句废话都没有,望着西若悦,开门见山,“朕要彻底拔出宫中所有钱一彦的党羽。” 西若悦听了他的话,淡淡问道,“皇上,如此一来,只怕整个云南国的百姓都会受到影响吧?” 西若悦冷冷地凝着他,“当初你们用一场疟疾逼我登基,难道不是为了这一日?朕知道,如今西楚国受钱一彦的影响,许多田地无人耕种,岳王妃的父皇想必急缺银子吧。刚刚好,朕最不缺的,便是银子。但朕要钱一彦的命。” 西若悦听了凤墨予的话,思忖许久,“臣妾愿意替皇上牵线搭桥。至于成不成,臣妾不敢担保。” 凤墨予看着西若悦,冷冷开口,“前几日在绝念庵,钱一彦险些就要了凤子觞的命。钱一彦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岳王妃最清楚。你能保证他在西楚前朝中就没有任何势力?他心思难测,又岂会甘心一辈子沦为一个商贾吗?”凤墨予说完,不再多废话,起身离开岳王府。 凤墨予走后,西若悦沉默,整整在前厅坐了一个晚上。凤墨予说的对,钱一彦已经今非昔比。他不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乞丐。他如今财势通天,连凤墨予都前后吃了他好几次暗亏。 这是一枚已经不受控制的棋子。若再不除去,只怕很快便会影响她。 西若悦倏尔起身走进书房,亲自写了一封密函,交给手下的亲信,反复叮嘱道,“务必要将这封信交到父皇手里。” 她交代完,又暗中找来几个影卫,“派人去查一查,前几日在绝念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若这钱一彦的确对凤子觞起过杀心,那她就绝不容许钱一彦继续活在这世上! * 数日之后,凤墨予的别苑中。乔子暖脸上包着的纱布终于被除去。 她睁开眼,就看到眉清,流銮和竹悠云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乔子暖开心地大叫一声,冲到她们三个面前,“终于找到你们了,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眉清三人也是一样的欣喜,三人相视一眼,同时朝着乔子暖跪下磕头,“主子,这次要不是你,我们三个只怕早就被钱一彦折磨而死了。还害得你差点毁了容……” 乔子暖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的伤,突然哇地一声哭起来,“惨了惨了!老娘毁容了!怎么办啊……凤墨予肯定会嫌弃我了……呜呜呜呜……” 眉清眨眨眼,见乔子暖突然哭起来,忙上前道,“主子,您没毁容啊,皇上……”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乔子暖打断,“眉清,你别安慰我了……我的脸肯定是毁了……都怪那杀千刀的钱一彦!我要割他的肉,吃他的血,才解恨!” 流銮忙取了一个铜镜走到她面前,道,“主子,您看,您的脸已经好了,一点疤都没留啊。” 乔子暖还是不信,抽泣道,“不可能,我那条划痕很深,怎么可能没有疤?还有我的胸口,也有一道疤……” 她说着,低头去看,“咦,那道疤咧?” 眉清见她脸上挂着泪痕,神色诧异的模样,不禁掩唇偷笑,“主子,您要不再仔细找找?疤呢?疤在哪儿呢?” 乔子暖抬头瞪她一眼,还真的听了她的话,低头很努力地去找胸前的那道疤,“尼玛!见鬼了!疤呢?” “噗!”这回连竹悠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您赶紧找找你脸上的疤还在不在,该不会是胸前的疤也跑到脸上去了吧?” 乔子暖吓一跳,连忙拿起流銮手上的铜镜一看,顿时惊呼,“天哪,我这脸……”她该不会是遇上画皮了吧?! 铜镜中的那张脸,哪里有半丝疤痕,光滑柔亮,犹如从前一样。 乔子暖望向竹悠云,“悠云姐姐,你除了会易容,难道还会修颜术?” 竹悠云笑着摇头,“会修颜术的可不是我,是皇上。” “凤墨予?”乔子暖觉得难以置信。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八十四 把他当瓜子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转眼已到年关,别苑地处边境,远离闹市,是难得的清净之地。乔子暖的伤养了近一个多月,也已经好得差不多。 别苑的日子百无聊赖。乔子暖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喝药,逗弄逗弄已经会说话的流心安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显得有些无聊。 这一日午后,乔子暖在屋里陪流心安练说话。 乔子暖教她:“子暖姐姐最漂亮。” 流心安:“子暖姐姐最漂亮。” 乔子暖心花怒放,又道,“子暖姐姐最聪明。” 流心安摇头晃脑,“子暖姐姐最聪明。” “子暖姐姐最有才。” 流心安又跟着学,“子暖姐姐最嘴馋。” 乔子暖表情一囧,纠正她,“不是嘴馋,是有才。” 流心安迷茫地看着她,重复道,“嘴馋。” 乔子暖,“……”丫的,小娃儿,这么诚实,没朋友吧? 眉清走进来,见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鸡同鸭讲,不禁好笑道,“主子,你还敢再无聊一点么?” 她将一盘核桃酥端到乔子暖面前。流心安瞬间流着口水呀呀地开心叫个不停,“吃,好吃。” 谁知她胖乎乎的手还没碰到核桃酥,就被乔子暖抢了先,一口吞进肚里。 流心安眼巴巴地看着乔子暖嘴巴一动一动,急得大哭,“我的,我的!” 眉清望着乔子暖脸上得意的神色,极度无语。见过乔子暖跟小娃儿抢吃的大人么?见过么见过么? 这时,外出采购食材的阮问走进来,一边掸着身上的残雪,一边道,“快到年关了,今年的蔬菜贵得离谱,都快赶上肉了。” 乔子暖还在跟流心安争着最后一块核桃酥,“我的。” 流心安看着她一块块的核桃酥往嘴里送,急得直接用两只肥嘟嘟的手上前从她嘴里抢,“姐姐最坏!” 乔子暖瞪大眼,捏着流心安的鼻子,“坏小孩!晚上不给你吃蛋羹饭!”说到蛋羹饭,乔子暖抬头,问阮问道,“鸡蛋买了吗?” 说起鸡蛋,阮问一拍脑袋,“瞧奴才这脑子!竟完全忘了鸡蛋这回事,奴才这就去买。” 一个时辰后,阮问再次走进屋,指着篮子里仅有的三五个鸡蛋,“这是集市上所有的鸡蛋了。” 眉清一看,皱眉道,“怎么会这样?鸡蛋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阮问叹口气,“自从不知道哪个孙子出了那个买卖田地的消息之后,大伙儿都去买田地抢寸屋去了,哪里还有人种田养鸡,更别说是鸡蛋了。如今大米和蔬果不但价贵,而且难得。” 流銮蹙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主子身上的伤刚刚好起来,断了补身的食材如何是好?阮问,不如写信上京,让皇上将一些运进后宫的物资分一部分送到这里来吧。” 阮问点头,即刻去办。 而其实,年关将近,除了边城,京城的物资也渐渐变得稀缺。田地被过度买卖,人人只关心那附赠的寸屋,却无人种地,田地变得贫瘠。 京城的百姓们争相疯抢大米蔬菜。 凤墨予却竟然在这样的危机关头离开皇宫,命濮阳长卿监国,自己带了数车丰富的食材物资往边城去了。 朝中百官对凤墨予的不满瞬间达到一个顶点,要求云南帝重新理政的呼声越来越高。 这日晌午,乔子暖睡醒起床,就听到屋外一阵喧哗。然后房间的门被人推开,小人儿流心安屁颠颠地跑进来爬上乔子暖的床,胖乎乎的手划上乔子暖的脸颊,“姐姐赖床,羞羞。” 这小人儿陪着乔子暖住了个把个月,三观已经被乔子暖培养的与她几乎是如出一辙。 乔子暖见外头天寒地冻,窝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想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流心安肥嘟嘟的脸,“小屁孩。” 突然,乔子暖顿觉腹中雷声大作,脸色陡然一变,忙披了衣服从床榻上爬起来,直奔茅厕而去。 艾玛,都怪自己嘴馋,昨天晚上一口气偷吃了好几个烤地瓜…… 当她解决了三急,瑟瑟发抖地狂奔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凤墨予一身墨袍坐在她的房间里。一旁是怯怯地坐在床沿,一脸陌生地望着他的流心安。 那画面实在太有违和感,乔子暖一时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凤墨予转头,看到乔子暖衣着单薄地从外头进来直钻被窝,眉头轻蹙,“你的衣裳袍子都是摆着看的?” 乔子暖吐吐舌头,懒懒地窝在被子里,“人有三急嘛。一时忘了,嘿嘿。” 她说着,忙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 凤墨予轻轻一哼,“你倒是很希望我不要来?” 乔子暖嘿嘿一笑,谄媚地看着凤墨予,“没,妾身日日盼着皇上来呢。”说完,她自己也觉得极其做作,默默地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 一旁的流心安不懂,但觉得很好玩,便也学着乔子暖的样子,干呕了一下。 凤墨予看着这一大一小耍宝的样子,不由勾唇轻笑,“赶紧起身。陪朕吃饭。” 用过膳,凤墨予居然逼着乔子暖陪他午歇。乔子暖有些不乐意地撇撇嘴,“我能拒绝不?” 凤墨予轻轻挑眉,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你说呢?” 乔子暖想了想,“拒绝的话,算不算抗旨?” 凤墨予轻轻勾唇,“自然要算。” “那你睡你的,我在旁边不说话,坐着陪你,行不行?” 凤墨予想了想,竟然同意了。 他从京城一路赶到这里,一夜未睡,是有些困。乔子暖贴身地替他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又替他更衣躺下,自己则拿了一本书,一叠瓜果,泡了一盏清茶,坐在火炉边取暖。 乔子暖看的是话本。说得通俗一点,就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小说。风格轻松幽默。看到开心处,乔子暖常常忍不住,嗤嗤地笑出声来。手里还不停地拿着小钳子,不停地敲着核桃吃。 凤墨予每每快要进入梦乡,就被她一个嗤笑声吵醒,再不然就是被她剥核桃的声音搅了睡意。 良久之后,乔子暖无意间抬头,突然看到凤墨予背靠着床沿,脸色微微有些阴沉地看着自己。 她默默地放下手中的书和小钳子,眨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醒啦?才睡这么一会会儿?再睡会儿呗。我不嫌弃你懒。” 凤墨予一头黑线,“……朕睡不着。” “啊?为什么?”乔子暖不解地看着他,“那你肯定是不觉得累。要不然,你再试着睡会儿?” 凤墨予眉头微搐,见她吃小核桃吃得那叫一个欢乐,忍不住轻轻咬牙道,“核桃好吃吗?” 乔子暖眨眨眼,点点头,“好吃呀。” “以后都不许在屋子里剥小核桃吃。”凤墨予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道。 “哦。”乔子暖答得那叫一个爽快,果断听话地弃了小核桃,又抓起一把瓜子,吧唧吧唧地磕个不停。 凤墨予脸色瞬间黑沉。他一言不发地起身更衣,走出卧室找来阮问,“以后,坚果类的零嘴,一律不准再买。” 阮问看着凤墨予黑沉的脸色,一头的雾水,但嘴里还是恭敬地应了下来。 后来好几日,乔子暖总是问起阮问为什么不买核桃和瓜子,阮问便敷衍道,“主子,最近蔬菜瓜果都没人种了,坚果更是难买了啊。” “是吗?”乔子暖将信将疑地看着阮问,总觉得他虽然低着头,目光却一直有意无意地偷瞥凤墨予。 她用手撑着头,转眸看向表情风轻云淡的凤墨予,“凤墨予,我要吃核桃。” 凤墨予扫了她一眼,“阮问不是说了?买不到。”有也不许买。 乔子暖眉头轻蹙,却未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凤墨予沐浴之后,刚要上床,就看到乔子暖穿着中衣,贪嘴地喝着他从宫中带来的芙蓉酒。 他走过去一看,见乔子暖差不多已经将大半壶芙蓉酒下了肚,不禁皱眉道唤她,“乔子暖!”这女人越来越欠教训。 “干嘛?”乔子暖酡红着一张俏脸,眼神迷离地抬头看他一眼,抬手又要去倒酒。 酒壶却突然被凤墨予没收,“不许再喝了。” 乔子暖不满地嘟着嘴,小脸凑近凤墨予,手指颤抖着指着他,“凤墨予,你不是好人。” 凤墨予轻哼一声,抱起她上了榻,“你这会儿才知道我不是好人,晚了。” 乔子暖躺在他怀里,乖乖地任由他替自己脱去外衣和鞋袜,嘴里却含含糊糊地问道,“你……干……干嘛脱……脱我衣服啊……?” 凤墨予没好气,“你见过谁睡觉穿着衣服鞋袜睡觉的?” “有啊!”乔子暖瞥他一眼,眼中满满地都是鄙视,突然声音低了下来,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我……我告诉你哦,凤……凤墨予睡觉就不脱衣服。” 凤墨予无语地扫她一眼。 却见她突然看向凤墨予身上的中衣,眉头不满地皱起来,“你……你为什么睡觉不脱衣服啊?热不热?我……我来替你脱。” 她的话音还未落,两只手已经伸过去,将凤墨予身上的中衣扣子一颗颗地解开,脱了下来。 双手在他的上身胡乱地摸着,一边摸还一边将舌头凑上去舔。弄得凤墨予身上黏黏的,全是她的口水。 终于,凤墨予有些受不住地一把箍住她不安分的手,咬牙切齿道,“乔子暖,再不停,你会后悔……” 谁知这女人不但不停,反而得寸进尺地吻上他的唇,食髓知味地啃咬着他的嘴唇和下巴,一边咬一边舔,嘴里还不满地呢喃道,“这瓜子壳这么这么软?坏了吧……” 凤墨予脸色瞬间黑沉,又是瓜子!他恨瓜子! 他一个翻身将怀里喝得醉醺醺又不安分的女人压在身下,“敢把朕的身体当瓜子,嗯?” 他说完,低下头,精准地吻住乔子暖喋喋不休让他气得半死的红唇,惩罚似地霸占着她的唇舌,芙蓉酒的醇香在两人的齿间渐渐蔓延。 慢慢地,玩闹似的惩罚渐渐变了质。凤墨予的身体迅速地起了变化。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诚实地向凤墨予叫嚣着,他想要身下这个可恶又磨人的小女人。 这时乔子暖身上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凤墨予再不想克制自己,大手轻动,很快将乔子暖身上的中衣脱去。 带着火热温度的吻,肆意地落在乔子暖白皙胜雪的肌肤之上。 屋子里红烛摇曳,上好的流光帐幔被放下来,遮住了床榻上的旖旎春光,凤墨予将娇小的乔子暖包裹在身下,却极有耐心地准备慢慢将她独属于自己的甜美一点点地吞下肚中…… 谁知,这时,酒醉的乔子暖突然睁开迷离的眼,胸前突然一滞,双手遮着唇呕吐了起来。 凤墨予脸色骤变,“该死!”忙想要下床去取痰盂。谁知却被乔子暖的脚勾住了裤头。 他脸色阴沉地转身,就见乔子暖整个人扑在他怀里,正正巧巧地吐了他一身污浊。 凤墨予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扇开眼前可恶至极的女人,低吼道,“乔、子、暖!” 半个时辰之后,当凤墨予收拾干净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那个吐了他一身的罪魁祸首居然已经没心没肺地抱着被子睡着了。 凤墨予只觉得自己满腔的憋屈无处发泄,躺在床上,双眼一眨不眨地瞪着睡得一脸香甜的乔子暖,仿佛恨不得要在她脸上看出个洞来。 一直到三更过后,凤墨予才渐渐睡着。屋子里的烛火因为燃尽而熄灭,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 乔子暖这时才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即使睡着了还是嘴角有些下弯的凤墨予,脸上泛起一丝得逞的奸笑。 哼哼,让你不让我吃瓜子!乔子暖恶整了腹黑的凤墨予,顿觉身心舒畅,没过一会儿就闭上眼,呼呼睡了过去。 很快到了第二日鸡鸣时分,乔子暖正抱着暖和的被子与周公划着拳,突然一阵凉风灌进脖子,她猛地一个哆嗦。 睁开眼就看到凤墨予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床边,神色平静地看着她,“陪朕晨练。” 乔子暖一听,十分直接地翻了个白眼,双手重新将被子裹住身体,躺下来,言简意赅,“不要。” 凤墨予更直接,单手就将她整个人拎起来,往净室的热水池里一扔,“给你半个时辰。” 身体一下子碰到有些烫的热水,乔子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她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瞪着凤墨予转身离开的背影,“暴君!” 凤墨予倏尔停下来,转头扫她一眼,“你还剩一炷香。” 乔子暖即刻闭嘴,冲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阵龇牙咧嘴,挥拳顿足。佛祖啊,你开不开眼,为毛不将这腹黑的男人收了去! 半个时辰之后,乔子暖穿戴地严严实实,五官除了眼睛还露在空气中,其他都包裹了起来。 凤墨予领着她在别苑外的村子里慢跑。乔子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有气无力地跟在凤墨予身后非常敷衍地跑着。 一炷香之后,乔子暖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一边摇头一边嚷道,“不行了,累死了!” 谁知凤墨予完全不知道怜香惜玉,上前将她拉起来,拖着她一边跑一边道,“累了?” 乔子暖忙不迭地点头。 凤墨予冷哼一声,开始腹黑地秋后算账,“老实与朕交代,你昨晚是不是故意的?” 乔子暖眨眨眼,一脸迷茫加无辜,“昨晚我怎么了?”开玩笑,这种事,她要是敢承认,还能有活路吗?打死都不能认! 凤墨予挑眉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拖着她继续往前跑。一直跑到别苑旁的山林之中,凤墨予才停了下来。 乔子暖又累又喘,恨不得直接躺下来挺尸。谁知她刚喘了两口气,就听到凤墨予道,“休息够了?继续往回跑。” “什么?!”乔子暖瞬间面如菜色,不敢相信地瞪着凤墨予,打死也不肯再跑,“我跑不动了!” 凤墨予倏尔笑吟吟地看着她,“朕可以背你回去。” 乔子暖瞬间警觉,一脸怀疑地打量着他,“俺怕折寿。”其实是怕凤墨予有出什么腹黑的招术整蛊她。 凤墨予挑挑眉,突然轻轻开口道,“朕听说,这山林里有很多野山猪,身形极为彪悍,通常都是在天未亮之前出来觅食。” 乔子暖心中有些害怕,嘴上却不承认,怀疑地看着他,“不可能。这么冷的天,山猪不冬眠啊?” 凤墨予摊摊手,“要不,你在这里等等看?” 说完,转身真得要走。 乔子暖吓一跳,忙上前拽紧他的衣袖,嘴里忿忿道,“凤墨予,你抛弃我!” 凤墨予转身,好笑地看着她明明害怕却故作镇定的小脸,心情突然大好,朝着她优雅地勾勾手,然后指了指自己。 乔子暖瞬间会意,也顾不上矜持,整个人蹦进他怀里。 凤墨予低头看着她,语气间依旧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昨晚上,整蛊本王整得可欢乐?” 乔子暖撇撇嘴,理直气壮道,“谁让你不准我吃核桃和瓜子?!霸道。不讲理。” “所以你就故意吐了本王一身?”凤墨予想到她昨晚的恶劣行径,突然低下头,毫不怜惜地在她红唇上咬了一口。 天空又开始飘雪,天色依旧暗沉沉的。可是乔子暖却忽然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她舒服地靠在凤墨予怀里,终于将这几日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你真的放心将京城的事都交给濮阳老儿啊?” ------题外话------ 以后不特别说明,每天都会是两更。(*^__^*)嘻嘻……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八十五 山间红梅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京城。就在大臣们都在为这动荡的局势愁眉不展,连除夕都没有心思准备的时候,局势却在悄然间慢慢发生了变化。 城中原本无人照看的商铺又开始悄悄地正常运作了起来。果蔬市场的货源在不知不觉间被补足。虚涨的价格也慢慢回落。 后宫里,乔子暖不在,那简兮月没有什么差事可以办,就常常去那简玥的宫中陪她。 自从云南帝退位,那简玥反而一下子平和了起来。没有了可以争斗的对象,她每日过得很平静。 姑侄二人坐在中殿里,围着炭火闲闲地说着话。 那简玥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那简兮月,“可知道皇上和乔姑娘何时回宫?” 那简兮月答道,“昨儿眉清写来的信上说,大约要等到开了春吧。” 那简玥一听,“这么久?”说完,又抬头盯着那简兮月,“你开了春都十六了,难道打算将日子都虚度在宫里头?女人这辈子可没有几个十六可以活。” 那简兮月却不在意,笑着道,“我倒觉得我如今的日子过得挺好的。遇不上对的人,我才不急着嫁。” “说得什么浑话!”那简玥轻斥道,“你是没家世还是没样貌?凭你的才貌和出身入宫为后都不为过,为什么要替乔子暖那丫头当差?难怪你爹最近脸色不好。都是为你愁的!” 那简兮月不敢应声,唯唯诺诺地坐了一阵,才告辞离开。走出那简玥的宫殿,她重重地舒了口气,转身问习悠道,“主子交待的事你都办完了?” 习悠应了一声,道,“我专门找了几百个不同的买家去买那些田地,想来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那简兮月点头,“快一些安排人手,按照主子的吩咐,在那些田地上按上暖棚,否则,凭咱们手里的银子,可支撑不了多久。” “是。”习悠答道。 那简兮月说完,往思暖殿走回去。大概不会有人猜到,那买田地的背后之人竟会是乔子暖。 当然,她能够现实这一切,还得全靠凤墨予划到她名下的银子和商铺。 乔子暖用了一大笔银子购买了有人故意抛售出来的田地,又暗中花了另外一大笔钱收购农民家中储存的蔬菜和瓜果。 但是很明显,这只是应一时之急。而且似乎有人已经比她们更早一步收购了大量的蔬菜和瓜果,似乎是蓄意要引起云南国的动乱。 这是乔子暖涉足商业的第一单生意。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帮助凤墨予渡过这一次的危机,但那简兮月心中同样很明白,若是这一次她们能够成事,那乔子暖就有可能成为云南国最大的良田大亨。 那简兮月心想,凤墨予选这个时候突然离宫,一定是在筹谋着什么。他这么久不让乔子暖回京,只怕这后宫必有危险。反正有些事她也必须要找乔子暖商议,不如直接去边城找她。 当那简丞相和那简涟生发现那简兮月不见的时候,她已经到达了乔子暖在边城的别苑。 乔子暖见到她出现,既意外又觉得很高兴,拉着她走进炭火烧得很旺的屋里,“你怎么来了?” 那简兮月笑眯眯打量着她的屋子,然后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眉清这时端了两杯热茶走进来。流銮和竹悠云听说那简兮月来了,也都纷纷走进来。 一屋子的女人热闹地说笑了一阵之后,那简兮月神色正了正,望着乔子暖道,“我离开京城的时候,沿路听说京城昨儿夜里突然戒严了。宫里布满了兵,城门紧闭。似有什么大事发生。” 乔子暖仔细一想,奇怪道,“可是我觉得最近凤墨予特别闲啊。”天天一大早就拖着她起来晨练,乔子暖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格外的淡疼。 流銮却道,“我觉得肯定与钱一彦有关。上次咱们主子差点被钱一彦那孙子害死,皇上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眉清却是不解,“可是,钱一彦这会儿应该早就到西楚了吧。” “可是他在前朝后宫的势力还在啊。”那简兮月道,“要不然,皇上为何让子暖一直待在边城而不回宫?” 乔子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那简兮月,“你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收购了大量的蔬菜瓜果么?他可愿意转手?” 那简兮月摇头,“只听说是个西楚人,查不到什么身份,更不用说联系他了。” 流銮一听,开口道,“主子,你要查什么人?找人可是我流銮的强项。” 乔子暖一听,恍然大悟,“对啊!花流年可不就是找人查人的嘛!瞧我这脑子!” 竹悠云悠然一笑,“西楚商人还是政要?” 那简兮月摇头,“不清楚。” 乔子暖一边喝着茶,神情平静道,“这简单,咱们将要高价收购蔬果的消息放出去。他若是商人,就定会与我们联系;若有其他目的,多半就是西楚朝廷里的人。” 眉清有些担心道,“那万一是钱一彦怎么办?” 乔子暖一听,轻轻一哼,“不大可能。如今凤墨予联合了西楚帝都在追杀他,他怎么可能还有这份闲情逸致做这种需要耗费大量银子的事儿?” 乔子暖猜得一点没错。凤墨予这一次离宫来到边城,就是为了方便与西楚帝合作。 钱一彦一进西楚,就已经察觉到了危险。他在西楚的每一处宅邸都有暗哨埋伏,名下的商铺外也布满了眼线。 他很快便意识到,西楚帝对他起了杀心,而很明显,这一切,凤墨予一定在中间起了极其关键的作用。 他若是莫名死在西楚,那么他这么多年来潜心安排在云南国的所有眼线和细作就会通通收归西楚帝所有。 而他,则彻底沦为他们的一枚弃子。 好一个凤墨予,这一招借刀杀人玩得实在是极其高明。 回不了自己的宅子,钱一彦只得在客栈里暂住。这个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回自己的宅子就会被西楚帝发现;出城回云南国,也一定会有凤墨予的重兵把守。 他进退维谷,陷入了困局。 这时,秦天走进来,“当家,查探过了。最近西楚国奇缺粮食和果蔬,似乎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西楚帝以为是咱们做的,所以才会出手封杀咱们。” 钱一彦转眸冷冷扫他一眼,沉默许久,“将云南国前朝后宫的所有细作都给我撤回来。” 秦天一愣,“当家,如此一来,云南皇帝那里,我们就毫无筹码了。” 钱一彦这时突然站起身,一只手紧紧地掐住秦天的脖子,脸上杀气毕露,“不要以为你背着我做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一天,你在那碗水里给我下了药!谁给你的胆子送走乔子暖!” 秦天被他死死地掐住了咽喉,整张脸憋得通红发紫,嘴上却依旧坚持,“当家,那个女人留在你身边,只会害了你。” “你懂什么?!”钱一彦勃然大怒,“差一点我就成功了!就差一步!我就能得到她!” 秦天被他掐住脖子,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对着钱一彦坦白道,“她已经死了。” 钱一彦眸色骤变,凝着他,“你……说什么?”手一下子松开。 秦天猛地一下吸到空气,猛地咳了好几下,然后神色平静道,“她死了。那一日,我在你的水里下了药,然后命两个人扛了她丢进了水里。他们一直看着乔子暖彻底沉了河才回来。” 他说着,直直地看着一脸震惊的钱一彦,“她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钱一彦一向清润的脸上有着晦涩难明,暴风雨前的平静。 忽然,他竟缓缓地笑了起来。眼眸中蓄满了过度绝望之后的悲伤。 乔子暖死了……这个念头不断地盘旋在他思绪混乱的脑海之中。 乔子暖死了,那他又为何还要活着…… 钱一彦痴痴地笑。一刻不停地笑。笑到不知何时,泪水已经将他整张脸都浸湿。 他却浑然不觉,依旧不停地笑着。然后慢慢地,一阵犹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声慢慢从他的身体里绝望地溢出。 秦天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钱一彦,完全不知所措。他跟随钱一彦多年,看着他经历过无数的磨难和曲折,但从未见过钱一彦像此刻这般绝望过。 难道,他这一次,真的做错了吗? 一直到三日之后,是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夜。随着夜色缓缓降临,如黑幕般的夜空中亮起了璀璨而绚烂的烟火。 钱一彦慢慢从客栈漆黑寒凉的客房中走出来。一直守在外面的秦天见到他出来,眸色一亮,忙上前,“当家,你要去哪?” 钱一彦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陌生而疏离。似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仿佛从来不认识秦天。 他沉默无语地走出了客栈。耳边充斥着阖家团圆的欢笑声和烟火漫天的嘈杂声。 钱一彦脑海里突然回想起父母双亡的那一年除夕。他只有五岁,寄居在叔叔家里。那个面目已经模糊的婶婶冤枉他偷钱,在三九寒天,原该是全家团圆的除夕之夜,将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旧衫的他扫地出门。 西楚一向是钱一彦的伤心地。所以他情愿流落至云南国乞讨,也从来不愿意踏足这里。 这一次,他以为带着乔子暖回来,从此他的人生就会再没有寒冷和悲伤。 就算乔子暖厌憎他,痛恨他。但在钱一彦心里,只要乔子暖在他身边,他可以随时看到她,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就已经觉得很满足。 在他看似强大狠绝实则自卑如尘埃的心里,早已经将乔子暖认定为自己此生的唯一救赎。 如今看来。他就是这世上最大的一个笑话。 他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幸福都送给她的那个人,偏偏因为他而死了。 那他还争些什么?他还有什么必要去争权夺利?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羡慕过凤墨予。 乔子暖到死,心里都始终装着一个凤墨予。 而他呢?活了大半生,算计了半生,谁何曾将他放在心上过? 钱一彦一步步地走着。看似漫无目的。 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秦天才发现他的终点居然是西楚的刑部大牢。 他心头大惊,想要上前止住钱一彦,却发现已经太迟。 那蜂拥而出的士兵瞬间就上前将钱一彦制服在地。钱一彦连一丝反抗都没有,任何他们用铁链一圈圈地束住他的双手,带进刑部。 眼看着那些士兵就要发现自己,秦天只得迅速躲进一旁的深巷之中…… * 边城别苑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别苑的门前贴了一幅格外喜庆的对联,红灯笼亮晃晃地,屋里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热闹的笑声。 小人儿流心安在乔子暖的唆使下,满屋子地追着人讨红包。众人碍于凤墨予在场,都不敢赖,只得乖乖地将兜里的银子掏出来。 乔子暖见流心安手里塞满了大大小小的红包,顿时眉开眼笑,冲着流心安哄骗道,“心安,银子要交给姐姐保管。” 流心安之前吃乔子暖的亏吃得太多,有些怀疑地看着她,半晌后,头一转,嘴一撇,扑进流銮怀里,哭着告状道,“姐姐是坏人!” 乔子暖一头黑线,众人都被逗得合不拢嘴。就连平日里在人前不苟言笑的凤墨予也被逗得勾唇轻笑。 乔子暖有些不满地瞥了一眼凤墨予,右手往他面前一摊,“压岁钱。”其他人她不好意思要,凤墨予的压岁钱她必须多要一些。 凤墨予好笑地看她一眼,手臂很爽快地抬起来,气定神闲地在乔子暖面前哭穷,“朕没钱。” 乔子暖才不信,一点也不客气地在他身上一阵乱摸半天,突然沮丧地跌坐在凳子上,气恼道,“你一个堂堂云南国皇帝,身上一两银子都没有!丢不丢人!” 凤墨予笑,“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带银子做什么?”他说着,突然凑近她耳畔,轻声道,“就连你也是朕的。” 乔子暖耳根顿时通红,略带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再不敢随便提红包的事儿。 一顿饭吃了许久,大伙才散了。凤墨予拉着乔子暖走出别苑。 乔子暖畏寒,一直躲在凤墨予怀里,“你要带我去哪儿?” 凤墨予笑而不语,拥着她继续往不远处的山间走去。 两人走到半山的时候,原本漆黑一片的山林陡然间亮了起来。乔子暖有些意外地抬头望去,只见山林中有一块极大的空地。四周不知何时被种上了泛着幽香的红梅。每一根红梅枝干上都挂着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红色灯笼。红梅环绕的中间那块空气上,放着一张软榻和一个方桌。 桌上有一壶芙蓉酒和两三盘小菜。一旁燃着温暖的柴火。 幽暗的山间被照得莹亮中透着一丝柔美。凤墨予细心地为她将披风上的帽子遮住头发。 天上飘着细细的雪,不远处,时时有烟火升起,照在凤墨予忽明忽暗的俊颜之上,折射着迷人的光。 乔子暖一时竟不觉得冷了,有些出神地望着凤墨予绝世无双的脸。鼻尖是幽然的梅花香和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 乔子暖倏尔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有些冰凉的红唇慢慢地贴上他带着一丝酒香的唇。 凤墨予唇角缓缓上扬,伸出手抱住她的腰,享受着乔子暖这一刻主动而亲昵的吻。 耳边有夜风拂过,带起两个人的青丝,拂过凤墨予的鼻翼。 相拥的两个人,不知满足的吻着,一时间全然忘记了自己此刻究竟身在何处,一旁的篝火照亮了两个人弧线完美的脸庞。飞扬的白雪成了他们此刻最完美的背景。 良久之后,乔子暖将整张脸深埋进凤墨予的怀里,气息紊乱,心跳失常。 就在她终于平复了心中的火热,重新抬起头来时,已经有些微肿的红唇再一次被身旁的男人夺了去。 她完全措手不及。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八十六 腹黑皇帝不能惹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山间严寒湿冷,好在一旁有篝火不断地燃着。或许是因为除夕,凤墨予竟主动让乔子暖喝芙蓉酒暖身。 两个人相拥着坐在软榻上,篝火的红焰印着两个人的脸。 凤墨予将她紧紧地裹在怀里,两个人即使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紧紧地相拥着,气氛依旧温暖。 倏尔,凤墨予轻声道,“暖儿,朕以天下为娉,娶你可好?” 他马上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躯一震,低下头,凤墨予温柔地凝进她诧异的眸中。 乔子暖过了好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要册封我吗?” 凤墨予笑着颔首,“朕要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枕边人。” 乔子暖有些犹疑,“但你是皇帝,我不过是个没有什么身份的庶人。何况,我也不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的。” 凤墨予看出她心中的恐慌,轻拥着她,“不用怕。我登上这个皇位,也不过是为了你。朕身边的位置,必须是你的。” 乔子暖不着痕迹地从凤墨予怀里起身,指着天边不断升起的烟火,顾左右而言他道,“你看,好美的烟火……” 凤墨予猜到要说服她并不容易,但见她竟如此抗拒,不禁轻叹了口气。 很快到了第二日,新年第一天。西楚帝知道凤墨予就在边城,特意让新安侯蒋蚡来向凤墨予问候。 蒋蚡很是说了一番吉祥动听的言辞之后,终于不着痕迹地切入了主题。 “云皇陛下,除夕夜申时左右,钱一彦主动往刑部大牢投降了。我皇让臣告诉云皇陛下,钱一彦安排在云南国前朝和后宫的细作,我们深表歉意,并愿意全数收回这些人,以免影响两国的关系。” 凤墨予淡然一笑,“西楚帝太过善解人意。可是怎么办呢?昨日朕从京城收到捷报,岳王世子,兵部侍郎凤子觞昨晚已经将那些细作全部关押进刑部大牢,按云南国律法悉数判了刑。” 蒋蚡眸色一沉,脸上随即笑开道,“云皇陛下果然是雷厉风行。” 凤墨予笑着端起茶杯,“都是凤世子做事得力,朕还未开口,他已然全部办妥。” 将蚡点点头,“云皇陛下的事既然已经办妥,不知您答应我们陛下的要求是否也该兑现?” 凤墨予颔首,“自然。你尽可放心回去回复你们陛下,朕会在三日之内命人将银两送过去。” 蒋蚡又在书房与凤墨予说了好一会儿话,告辞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乔子暖陪着小人儿流心安在院子里晒太阳。 冬日和煦的日光慵懒地照在乔子暖生动的俏脸上。蒋蚡的双眸随意地落在她的身上,又不经意地错开。然后便一路目不斜视地跟在靳泠的身后走了出去。 乔子暖见客人离开,蹦跶着跑进凤墨予的书房,“凤墨予,今日可是新年头一年,你难道要在这书房里过一日吗?” 凤墨予笑着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她身上新做的裘皮袄子整了整,又见外头天气极好,倏尔笑着道,“咱们去打猎,可好?” 乔子暖笑着忙点头,“好好。赶紧让靳泠他们准备去。” 凤墨予原本想让乔子暖与他同坐一匹马,但乔子暖说哪有打猎还两人同坐一匹马的,他向来拗不过乔子暖,于是只得让靳泠替她挑了一匹性情温和,身形秀气的小白马。 乔子暖一跨上马,整个人都变得格外精神奕奕。驾着马一溜烟地冲进了山林之中。 乔子暖的骑射之术都是过去凤墨予专门请了人教的,水平并不比一般的男子差,何况这山林又小,不至于会迷路什么的,所以凤墨予并不太过于担忧乔子暖的安危。骑在马上悠然自得地跟在她身后。 恰在这时,乔子暖突然在前头哎呀叫了一声,凤墨予忙下了马狂奔过去。 路过铺满黄叶的老树,凤墨予觉得脚下突然一粘,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好踩到了一团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留下的粪便。 乔子暖站在他对面目光狡黠,捧着肚子哈哈大笑道,“凤墨予,新的一年,要走鸟屎运哦……” 凤墨予脸色瞬间一沉,满头黑线,瞪着眼前这行径恶劣的女人,咬牙切齿道,“乔、子、暖!” 乔子暖吐吐舌头,捡了几片大叶子走到他面前,“哎哟,我错了。我给你擦擦吧。”说着就要用那几片干瘪瘪的树叶去擦凤墨予脚下的便便。 还顺便一脸天真,眼神无辜。 凤墨予一把将她倒挂在肩上,大手重重地落在乔子暖翘起的屁股上,“又敢整蛊朕。乔子暖,胆子越发大得没谱了你!” 乔子暖被他打得哇哇大叫,“凤墨予,你怎么开不得玩笑?” 凤墨予扫她一眼,“换了旁人,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乔子暖重重一哼,“暴君。” 凤墨予不理她,决定好好给她一个教训。一路面色黑沉地扛着她回到别苑,将她关在屋子里,“好好待在这里给朕反省。” 乔子暖揉着还有些火辣辣的屁股,不满地冲着他做了好一会儿鬼脸,见这男人完全没反应,脸色黑沉地坐在火炉边批起奏折来。 乔子暖眨眨眼,切,不说话就不说话,我睡觉!她想着,脱了鞋袜和外套刺溜一下钻进了被窝里。 两个人谁也不理谁,谁也不主动跟对方说话。 乔子暖没心没肺,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凤墨予听到床榻上传来她均匀的鼻鼾声,脸色越发地差。 恶意地捉弄了他之后,这丫头居然还敢在他面前睡起觉来?!凤墨予一把推开面前的奏折,气得走到床边一把捏住乔子暖的鼻子。 幼稚的皇帝大人轻快地挑着眉,等待着乔子暖会因为憋不住气而醒过来。 果然,乔子暖倏尔睁开眼,从床榻上坐起来,一边用嘴巴大喘气一边用力地拍开凤墨予的手,恼道,“凤墨予,你谋杀啊!” 凤墨予瞬间爽了,笑得一脸妖孽,“舍不得。” 乔子暖被他脸上迷死人的笑容闪了闪神,连忙转开目光,恼羞道,“说话就说话,笑屁啊笑。” 尼玛,他难道不知道美人计神马的,她完全没抵抗力啊…… 凤墨予见她小脸微红,脸上笑容越发的倾倒众生,凑到她眼前,“暖儿……” 偶滴个神啊……乔子暖瞬间心脏狂跳,一只手碰着胸,一只手抵住他越来越近的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使坏整你了。” 凤墨予眉头轻挑,凝着她越来越酡红的脸庞和闪烁的目光,好奇道,“暖儿,你哪里不舒服?” “没……我没有……”乔子暖无力地蠕动着红唇,整个人在凤墨予该死的暧昧和温柔里显得完全不知所措。 作死啊……真是不作不死!她在心里默默哀嚎…… 凤墨予却是一脸气定神闲,修长的手优雅地一件件褪去她身上的衣裙,“让朕看看,暖儿,你的心跳得好快,该不会是旧伤又犯了吧?” “真没有……”乔子暖几乎快哭出来,妹的!你亲自给我修补的疤痕,好没好你不知道啊! 凤墨予轻抚着她心口的花瓣,引得乔子暖轻轻颤抖。他抬眸,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心跳得这样快,朕得好好给你查一查……” 说着,她身上的小衣也在他手下轻轻脱落。 “嗯……腰腹好像圆滚了些,今晚让阮问少做些鱼肉才好……”凤墨予说完,身子已经霸道地覆下来,完全不给乔子暖任何反抗的机会。 圆滚你妹!乔子暖气得一口咬在凤墨予的肩膀上。谁知不但没有让身上的男人收敛半分,反而还遭来他越发狂风骤雨般的热情…… 被这腹黑的男人吃干抹净,连骨头渣渣都没剩下一丝的乔子暖,一直到黄昏时分才终于被良心发现的凤墨予放过。 她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眼神格外幽怨地瞪他一眼,“凤、墨 予!” 凤墨予这会儿心情大好,似安抚一只撒娇闹炸毛的猫咪一样抚摸着乔子暖的青丝,双手慵懒地搭在她腰上,“乖。” 乖你妹啊!乔子暖刚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痛地要命,刚想要说什么,就听到外头传来靳泠的声音,“皇上,京城有急报。” 乔子暖瞬间将头埋进被子里,懊恼地咬牙切齿道,“凤墨予!”这会儿,估计整个别苑的人都知道他们新年头一天的大白天就那啥啥啥了! 天哪!这也太丢人了吧!不如直接来道雷电神马的,劈晕她算了! 凤墨予起身穿戴整齐,转头笑着看了一眼满脸懊恼的乔子暖,“别遮了。你睡会儿,朕一会儿命她们将晚膳直接送进房里来。” 乔子暖这会儿累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眼前这男人却刚好相反,感觉反而更加地神采奕奕了。 天理呢?!天理何在?!乔子暖不得不在心中默默佩服凤墨予彪悍的体力。 心想这男人生下来就是来克她的吧?!知道她面对美男完全没有定力…… 宫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凤墨予看完急报就匆匆地赶回了宫,走的时候吩咐靳泠等乔子暖休息两日之后再启程回京。 一夜无话。第二日,乔子暖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打着哈欠爬起身,刚走出屋子就看到那简兮月走过来道,“子暖,那个人回复我们了。” 乔子暖一怔,随即便明白了那简兮月说的蔬果的事,于是道,“他说什么?” “他想跟你见面。” 乔子暖想了想,摇头道,“恐怕不方便。” 那简兮月觉得也是,想了想,于是道,“要不让我去见他吧?” 乔子暖沉吟一阵,道,“此事你出面也不合适,你的身份也很容易就会被查出来。” “那怎么办?”那简兮月蹙眉,“若是不与他谈,咱们手里的银子可支撑不了多久了。” 乔子暖想了想,道,“还是我去罢。” “可是你的身份万一被对方发现,太危险了。” “不怕。”乔子暖神色沉静,“我会随机应变的。” 用过午膳,乔子暖遣了阮问去哄流心安午歇,又让那简兮月去替自己买一些回京路上的必须用品,身边只留了流銮和竹悠云。 竹悠云替她梳妆易容,“主子,为何要遣开那简兮月?” “我与靡裳是同一个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流銮赞同地点点头,“主子,一会儿我随你一同去,我见过的人比较多,到时候察言观色,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乔子暖点头,在竹悠云替自己易过容的脸上又慢慢画上一道浅浅的刀疤,挑了一件颜色稍显沉稳的衣裙穿上。 整个人看起来比她自己的实际年龄要老了几岁。 两个人收拾完就出了门,流銮驾车,往边城的市集而去。 对方约见面的地点是一个叫做皓月的食肆。马车驶到门口,流銮扶着乔子暖下了马车,就有小二上前替她们将马车驾至一旁的角落。乔子暖余光瞥到有另外一辆神色的马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 两个人踱步走进去,小二什么都未问,就将她们领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雅间里,一个二十五岁上下的男人正四平八稳地坐在里头,目光带着探究和兴味,望着跨过门槛走进来的乔子暖和流銮。 这个男人穿了一身深色的仕人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盘成髻,五官深邃,脸部的轮廓分明,一双眸子亮若星辰,唇红齿白,身形看起来有几分瘦弱。是个斯斯文文的仕人模样。 他沉默不语,也在默默地打量着面前的乔子暖和她身旁同样易过容的流銮。 半晌,他才悠悠开口,“坐。” 乔子暖道了谢,坐在他对面,开门见山,“还未知公子贵姓?” 男人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看了眼乔子暖,“是你约在下来谈生意,却不知道在下姓甚名谁?” 乔子暖仿佛未曾听出他话中的调侃,气定神闲,“公子有心不让我知道,我如何打听也是打听不出来的。” 男子轻轻勾唇,盯着她,“你这女人好生无礼,竟敢以我自称,未免太过狂妄。” 乔子暖看他一眼,不再与他兜花园,“听说公子手上有大量的蔬果,我愿意高价收购。你不妨开个价。” 男子道,“听说如今连西楚帝都手头颇为紧张,你这女人何来这么多银钱?” 乔子暖有一瞬间的沉默,她有些摸不清这男人的心思。从她进来到现在,他连一句关于买卖的事情都没有说,反而像在不停地试探她的身份。 乔子暖想了想,“不瞒公子。我家中世代行商,如今各处蔬果短缺,这是一个难得的商机,我这一次除了想要收购您手里的蔬果之外,其实对于您的货品来源更加有兴趣。” 男子眼中有不掩藏的兴味,“你的意思是,想要让我将这条财路告诉你?” “我自然不会让您白费工夫。我不过是求财,公子既然愿意见我,就说明您如今是需要用银子的,这是件两全其美的事儿,不是吗?” ------题外话------ 今天卡到要哭了。呜呜呜呜…努力二更中…。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八十七 小狗爱肉骨头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乔子暖看这男人的穿着,心想他多半是个西楚人。且看他这么久都未曾谈到货品和合作的事宜,心中已经猜到这男人不可能是个纯粹的商人。 他甚至仿佛不屑与她谈论银子的问题。若他是商人,是绝不可能如此。 他分明需要用银子却始终不肯主动说出来。这种习性只有从来不缺银子的皇宫贵族才会有。 且看他身上的衣袍佩玉,都是珍稀之物,这男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他很有可能是个西楚的贵族。 若他是个贵族,这笔生意就变得不大好谈了。毕竟这人的目的不纯粹,她完全摸不清这人的底细和想法,根本没有谈判的把握。 而且,若非必要,她也不愿意冒风险。这笔生意若是谈不成,她大不了再想其他的法子来解决果蔬供应的问题。 她下定决心要靠这一次机会起家,总会找到门路,不一定非要将所有希望都押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 男子仿佛看出了她眼中的变化,不禁轻轻挑眉,“你如今煞费苦心地找了我数日,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可见你的诚意也不足。” 乔子暖倏尔浅笑,“我们一定是这世上最不敬业的谈判者。彼此都对对方充满了怀疑和试探,这样的合作,如何长久呢?是民女草率了。还请公子勿怪。” 男子轻轻笑出声,“你这算是以退为进?” 乔子暖挑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公子莫要忘了,这一次出银子的人是我,我为何要以退为进?我对您的身份的确是知之太少,说句无礼的话,您的蔬果囤了这么久,说不定早已经腐烂。我不做这单生意,说不定根本就是件好事。” 这女人出乎他意外的伶牙俐齿,且果然如一个娴熟的商人一样,精于算计。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仆人为乔子暖斟茶,看向她的眸光已经微有变化,“既如此,那咱们不如坦诚地说一说彼此的身份,如何?” 乔子暖面色如常,声音徐徐如晚风,“我叫靡裳……” 两个人在皓月聊了许久。乔子暖和流銮从里头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乔子暖坐进马车,吩咐流銮道,“先不要回别苑。你一会儿在市集找个客栈放我下来,你回去通知那简兮月他们,收拾一下,今晚就回京城。” 雅间的窗旁,男人看着乔子暖的马车离开,问身后的仆人道,“你说这女人说得可都是真的?” 那仆人福了福身,“奴才觉得看她方才的神色,不像是说得假话。” 他倏尔勾唇,“我曾经在步燕坊见过她的舞姿,的确是这个女人没错。如今钱一彦遭了皇上的猜忌,她逃离是非也是情理之中。” 那仆人谨慎问道,“相爷,要不要奴才再去查清楚她的来历?” “没这个必要。”他轻轻转身走出雅间,“我要的是她手里的银子,那批果蔬若再不转手就失去价值了。” 乔子暖这一次又猜对了。这个男人的确是西楚人,他是如今西楚的丞相贺楼之。 西楚帝最近为了银子愁眉不展,他贺楼之身为三公之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自然不会完全相信方才乔子暖所说的那番话。但她所说的虚虚实实,贺楼之并不十分在意。因为他方才也未曾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盘托出。 不过是一笔生意。她要买,他愿卖。各取所需罢了。 他离开皓月,坐着马车回到西楚城,竟没有回丞相府,而是直奔刑部大牢而去。 这几日是年关,刑部大牢的大部分看守的狱卒都不当值,只有两个值班的狱卒坐在牢房门口喝酒猜拳。 贺楼之走到他们两人面前,面色和暖,声音平静,“你们倒是过得清闲。” 两个狱卒抬头一看,竟然是丞相,忙放下酒壶朝着他行礼,“丞相恕罪,小的们只是因为天寒地冻,所以才喝几口酒暖身。” 贺楼之不甚在意地勾唇浅笑,“无妨。本官了解。” 贺楼之乃百官之首,手中权利很大。莫说普通的官员,就算是西楚帝,贺楼之的建议他也要虚心听取,贺楼之有直谏皇帝的权利。 这两个狱卒常听说贺丞相不近人情,是个不好相与的。今日一见,却没想到他如此体恤下属,不禁讨好地问道,“丞相大人今日来刑部大牢,可是有案子要办?” “本官听说除夕夜你们刑部抓了一个重犯,我今日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在公开提审他之前,见他一见。” 狱卒一听,忙点头,“是是,确实有这样一人。丞相这会儿就要见?” 贺楼之微笑颔首,“是。” 钱一彦是重犯,被关在刑部大牢最深处的一个独立牢房。贺楼之在狱卒的领路下,走过很长的一条阴暗潮湿的过道,才看到坐在里头,衣衫不整,神情涣散的钱一彦。 狱卒和看守都退了下去,牢房里只剩下贺楼之和钱一彦。 贺楼之踱步走到他面前,从上往下闲闲地睨着他,“原来你就是传说中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钱一彦?云南国第一富商?” 钱一彦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未说,重新垂下了头。 贺楼之继续睨着他,“我听说,你是自己走进刑部大牢的?你故意寻死?” 钱一彦依旧沉默不语,他仿佛对周遭的一切全然不关心,只是沉默地坐着,等待死亡。 贺楼之一点不可惜自己身上名贵的衣袍,席地而坐,与钱一彦平视,“你知道吗?今日本官恰好遇到了以前你步燕坊的一个舞姬,她说她叫靡裳。” 钱一彦身子一震,冰凉涣散的眼眸终于开始有了聚焦,望进贺楼之有些微蓝的眸中,“你说你见到了谁?” 贺楼之勾唇浅笑,“看来这位靡裳姑娘对钱公子意义非凡。” “靡……裳?”钱一彦不敢相信地呢喃,“这不可能。” “她长得非常美,”贺楼之凝着钱一彦,完全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只可惜,右边脸颊上有一道很长很细的疤痕。” 钱一彦瞬间抬眸,“你真的看到她了?”乔子暖莫非根本没有死?这怎么可能?!秦天分明说她已经被沉了河,难道是骗他的? 贺楼之笑,“没错。这女人非常大胆有趣,很有意思。” “我要见她。”钱一彦看着他,冷冷开口。 贺楼之挑眉,“你难道忘了,你是一名死囚。” 钱一彦勾唇冷笑,望着贺楼之和他身上的正一品深墨色官服,“你是西楚国三公之一,丞相贺楼之?说吧,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 “很好。我就是喜欢聪明的人。”贺楼之笑,“我需要你死。” 钱一彦皱眉,“什么意思?” 贺楼之望着他清润俊美的脸,谈笑间说出的话却冷酷无比,“首先,你要死,还要毁掉你这张清润俊美的脸。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没有钱一彦这个人。活着的,是我丞相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幕僚。” 他望着钱一彦眼中无法接受的目光,倏尔又淡然一笑,“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然后……直接去死。” 钱一彦沉默思忖良久,又开口确认道,“你确定你见到的那个女人真的叫靡裳?” 贺楼之笑着摇头,四两拨千斤,“我不确定,靡裳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告诉我的。”言下之意,一切的选择都由他钱一彦自己抉择,与人无尤。 钱一彦决定赌一把。假死容毁或者真死对他来说其实没有多大差别,但若是能够换来一次再见到乔子暖的机会,他觉得值得。 贺楼之走出刑部大牢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他没有坐马车,在寒风呼啸的街上闲庭信步的走着。 “崔氏,你说情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贺楼之倏尔开口道。 身后的崔氏一怔,似完全没想到贺楼之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轻声道,“奴才不懂。” 贺楼之回头看他一眼,浅笑,“无妨。因为我也不懂。但美人乡是英雄冢。钱一彦是难得的个人才,却为了个女人弄得如此境地。” 崔氏低头,“那是因为他肖想了不该肖想的女人。” 贺楼之闻言,笑着挑眉,“凤墨予?” “云国新帝过去就极难缠,如今才刚当皇上,整个局势就已经开始对我们不利。钱一彦这件事,咱们皇上办得糊涂。分明是被人家利用了一回。” 贺楼之沉默继续往前走,“找人盯紧钱一彦,别让他去找凤墨予的女人,坏了我的计划。” 崔氏点头,“知道,丞相。” * 驶往云国的超大马车上,那简兮月一脸不相信地望着乔子暖,“你说,那个人是西楚的丞相贺楼之?” 乔子暖点头,“我觉得,他只怕也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却还是愿意跟我做生意,将手中的蔬果都转让给我,分明是想借着我卖凤墨予一个人情。” “是啊。他手中既然有那么多蔬果,为何不拿出来给西楚人用?西楚比咱们云国的情况要严重多了。”流銮也觉得这件事匪夷所思。 乔子暖也想不通,但这并不妨碍她与贺楼之做生意。这个人心思缜密,居然选了她一个女人合作,除了因为要卖凤墨予一个人情之外,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但那又如何?乔子暖不觉得自己以后还会有机会再与他像今天这样坐下来谈生意。 眼看着京城离自己越来越近,乔子暖反而更加担心自己今后的日子。 凤墨予似乎打定主意要将后位留给她。可是她不过是个商贾之女,听说这云南国还未曾有过商贾之女登上后位的吧? 朝臣们的反对,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 然而,令乔子暖和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时候,在乔子暖回宫之后的第五天发生了。 西楚国丞相贺楼之远道而来拜访凤墨予,他随行带来的还有一对金樽与人同高的凤凰。 给贺楼之接风的宫宴上,贺楼之主动开口,笑着对凤墨予道,“陛下,这对金樽凤凰是我皇为了预祝皇上和乔姑娘新婚大喜而送的。臣在西楚国便常听说这乔姑娘乃云南国的福星,陛下若能封此女为后,云南国定能百年兴盛。” 贺楼之此话一出,众臣们纷纷议论不断,表示对贺楼之的话并不以为然。 这时,对面的那简涟生也起身,朝着凤墨予开口道,“皇上,臣之前在慈城,也曾经听百姓说过类似的话。当年那场疟疾,就有民间传言说是乔姑娘得天庇佑,所以云南国其他地方都是疟疾横行,只有乔姑娘所在的薛城和比邻的慈城免遭其难。” 那简涟生此话一出,朝臣中有一部分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同的声音,甚至有一些人开始主动支持乔子暖为后。 所有在场的朝臣之中,只有岳王妃西若悦和那简丞相始终保持中立,什么话都未曾说过。但这样的结果,对于凤墨予来说,已经是个好的开始。他朝着贺楼之轻轻举杯,表示谢意。 晚宴结束,凤墨予被几个臣子拖住说事,贺楼之说想去御花园赏赏夜景。凤墨予便让两个太监陪了他往御花园散步去。 在经过思暖殿门前的长廊时,他看到乔子暖穿着一身紫色的锦绣罗裙,被两个嬷嬷指导着在学走步。 她头顶上被嬷嬷摆了一碗水,整个人却连晃都不晃一下,格外优雅娇美地走着小碎步。 只是从他的角度看去,她此刻脸上表情有些……额……特别。 “主子,你走得挺好,但是脸上要浅浅地笑,牵动唇角。” 乔子暖耐着性子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冲着那两个嬷嬷,“嘿嘿。” 贺楼之顿时失笑。乔子暖听到声音,转头,在看到贺楼之的时候,有一丝心虚划过眼眸,转头偷偷地做了个鬼脸。 尼玛,要不要这么倒霉? 到底还是贺楼之见过的场面多一些,他大方地走过去,笑着对乔子暖道,“想来这位就是乔姑娘,在下贺楼之,西楚来访云南国的丞相。如今深夜若是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恕在下无礼之罪。” 乔子暖连忙取下头上的水碗,朝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刚入宫,所以……” 贺楼之笑着颔首,“可以理解。” 乔子暖忙道,“贺丞相若无急事,可以到我宫中坐一坐的。” 贺楼之挑眉,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两个嬷嬷,“方便吗?” 乔子暖笑着点头,“没问题的。”说着,就领着他往思暖殿的中殿走去。 眉清等人见她带个风度绝佳的男人进来,都有些意外道,“主子,这位是……?” 乔子暖忙介绍,“西楚的贺丞相,眉清,给贺丞相煮碗茶。” 啊?!眉清有些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乔子暖,然后下去泡茶。 贺楼之优雅地打量着中殿的布置,然后看向乔子暖道,“这思暖殿果然很符合姑娘的气质。” 乔子暖好一阵纠结,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突然望着他道,“那什么,边城的事儿,你不会告诉凤墨予吧?” 贺楼之轻笑,“边城的什么事?” 乔子暖瞬间松了口气,咧嘴一笑,朝着他道,“谢谢你。”两人心照不宣,都将边城见过面的事就此翻牌不谈。 凤墨予回到思暖殿的时候,就看到乔子暖和贺楼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正说着话。 乔子暖见凤墨予回来,露出甜美无间的笑,对着他道,“你回来啦。” 贺楼之笑着起身,对着凤墨予做了个揖,“贺某失礼了。” 凤墨予将乔子暖拥在怀里,朝着贺楼之摆摆手,“无妨。贺丞相方才在前殿帮了朕一个大忙,暖儿与朕一样,都是不拘小节之人。” 贺楼之和煦地笑,“云皇陛下心胸豁达,臣下钦佩。” 两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凤墨予才起身命宫人送贺楼之回驿馆。 凤墨予回身,将乔子暖一把横腰抱起,往净室走去。 乔子暖躺在凤墨予怀里坐在温泉水中,她默默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主动交待,“那个,我在边城见过贺楼之。” 凤墨予轻轻嗯了一声,唇边却泛起一丝笑。 乔子暖见状,心中默默地松了口气。他果然一早就知道了。 凤墨予睁开眸,看着她因为净房中的热气而酡红的俏脸,“贺楼之暗示朕,他有投诚的意思。” “啊?”乔子暖不怎么相信,“他是个有能力的人,只怕不会长久地屈居于人下吧?” 凤墨予有些吃味地望着她,“你对他的评价倒挺高?” 乔子暖点点头,“这人早在西楚国发生危机之前就知道囤积果蔬,由此可知,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凤墨予轻轻挑眉,“有多不简单?” 额……乔子暖终于察觉到眼前腹黑的皇帝大人似乎是吃醋了,她吐吐舌头,很识相地将自己送进他怀里,小嘴格外地甜,“凤墨予,我最爱你了。” 凤墨予很明显不吃她这一套,低头用力吻上她的唇,“多爱?” “像小狗爱骨头那么爱。”乔子暖脱口而出。 凤墨予眼角微抽,“居然敢说朕是骨头?” “额……”乔子暖一脸不以为然,“人嘛,还不就是肉跟骨头组成的,我没说错啊。” 凤墨予磨牙霍霍地看着她,“是吗?” 乔子暖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摆手,“我错了。” 凤墨予冷哼,“接着说。” 乔子暖一脸茫然,“说什么?” 凤墨予咬了一下她粉嫩的唇,“说朕爱听的。” 乔子暖倒在他怀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开始不要钱似地说着凤墨予爱听的话,“乔子暖最喜欢风华无双的凤墨予,凤墨予最美,最帅,最温柔,最体贴,最腹黑,最记仇……” 说着说着,乔子暖眼眸一闭一闭,有打瞌睡的嫌疑,然后嘴里的话也渐渐从敷衍变成了大实话。 凤墨予最爱她这一刻迷糊的模样,忍不住逗她道,“凤墨予好吗?” “有时候好,有时候特别坏。”乔子暖咂咂嘴,闭着眼睛道。 “你喜欢他吗?”凤墨予挑眉。 “喜欢啊……”乔子暖含糊道。 “要不要给他当皇后?” “好……好啊。” 凤墨予瞬间勾唇笑了,低头吻上她粉嫩欲滴的红唇,“晚安,我的皇后。”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八十八 燕王郡主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正月十五前后,云南国各地封王陆续来向凤墨予觐见贺春。 云南国一时间热闹非常。 凤墨予在前朝忙着接见各地封王,后宫里头也是人头攒动。 这一日天还未亮,思暖殿的大门就被那简兮月敲开。她走进内室,一把掀开乔子暖身上的被锦,“你怎么还睡?一屋子的女眷都在姑姑那里等着你呢。” 乔子暖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什么女眷?” “乐昌侯嫡女,博阳侯嫡女,……”那简兮月洋洋洒洒,说出一大堆王侯的嫡女。乔子暖顿时头疼地皱着巴掌大的小脸,“天哪,我昏倒了。”说着,身体往前一趴,又倒在床上。 那简兮月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赶紧的吧,皇上这阵子正为了让你封后的事儿忙着呢,你怎么自个儿倒这般不上心。” 乔子暖哎哟一声,“那简兮月,我被你打残了,起不来。” 眉清这时走进来,“主子,燕王郡主在殿外候着,说是来给您请安的。” 乔子暖一听,有一丝意外地缓缓从床榻上站起身,一边由眉清和习悠服侍着梳洗装扮,一边问那简兮月,“这燕王郡主什么背景?” “燕王乃世袭,云南国第一外姓王爷,如今已经是第二代世袭王张祁,他的嫡女张雁柔,年芳十九,样貌秀美,身姿妖娆,是咱们云南国有名的国姝。这么多年来想要向燕王求亲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但张雁柔都未答应。” 乔子暖坐在梳妆镜前,由习悠为她绾发,她透过铜镜望向那简兮月,“条件这么优越还未出嫁,莫非她有心上人?” 那简兮月坐到她面前,沾了鹅黄,为乔子暖在眉间画上一朵芙蓉花瓣,“她每年来京城,都是冲着皇上来的。” “原来她喜欢凤墨予。”乔子暖点点头,没有什么太多的意外。穿戴整齐之后,乔子暖踩着这几日嬷嬷们教过的莲步,体态优美地走向中殿。 她虽不屑这宫中的礼仪规矩,但不屑并不代表她不会。 原本坐在客位上的张雁柔看到内殿红门大开,在众宫女的簇拥下,婉婉走来一个美丽甜美的华服女子。 她站起身,打量着对面朝着她大方浅笑的乔子暖。 这就是凤墨予喜欢的女人,倾城绝色,美得不可方物。 她看到乔子暖这时朝着她勾唇甜美一笑,“让郡主久等了吧。” 张雁柔福身请安,“姑娘万福。雁柔难得进京,所以带了一些特产和糕点,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乔子暖命习悠替张雁柔斟茶,“郡主太客气了,我这也没有什么好回礼的,恰好玥太妃昨日送来了一些一品血燕,郡主若不介意,就容我借花献佛,送给郡主带回去吧。” 张雁柔笑着呷了一口茶,道,“乔姑娘在后宫果然是万千宠爱。我怎么好多人所爱?听说乔姑娘是前些日子才从步燕坊进宫来的?宫里珍稀的东西多着呢,姑娘实在是福泽深厚之人。” 乔子暖但笑不语。 张雁柔见她沉默,又笑着道,“听说皇上想要册封姑娘为后?舞姬为后,这在云南史上恐怕还是头一回。可是难题又来了,姑娘打算从哪里嫁进宫呢?总不见得是步燕坊吧?” 张雁柔说着,轻笑掩唇,“姑娘若是不嫌弃,雁柔可以与父亲说,将姑娘接到燕王府,让你从燕王府出嫁,可好?” 张雁柔离开之后,眉清气得将她方才喝过的茶杯砸得稀巴烂,“这都是什么人?!居然跑到思暖殿来大放阙词!太气人了!” 习悠也是极为生气地附和道,“不就是一个燕王郡主嘛!年年肖想嫁给皇上为妃,你倒是让皇上多瞧你一眼啊。哼,居然敢跑来这里嚣张,给谁看呢!?” 那简兮月反应平和一些,望着继续喝着茶的乔子暖道,“真没想到,这燕王郡主一来就向你发难,看来是心中怨气积怨许久了。” 乔子暖轻哼一声,“她心中有怨气是她的事,特意跑到思暖殿来发泄怨气,就是她的不对了。” 那简兮月一怔,忙到,“这段日子对你来说可是关键时期,你可不能乱来。” 乔子暖勾唇一笑,“我能乱来什么?咱们不是去玥太妃那里吗?不去了吗?那我回里头接着睡觉去……” 那简兮月忙拖住她,拉着乔子暖往那简玥的宫殿走去。 到了午膳时分,内务府总管来请众位女眷往宴客厅用膳。女眷们都清楚如今乔子暖虽然还未册封,却已经是这偌大的后宫别无第二的女主人。 就算是身为太妃的那简玥也只是选择与乔子暖并排而行,往宴客厅走去。 可是张雁柔却抢了那简兮月的位置,扶着玥太妃,一边与她亲昵地说着话,一边与乔子暖并行着一同走进了宴客厅。 殿中宾客满座,有许多都是乔子暖未曾见过的生面孔。那简兮月站在她身后,一一地说着他们的身份。 凤墨予坐在上首,看着乔子暖一身紫色衣裙朝着他娓娓而来。墨发红颜,是难以令人挪开目光的明艳动人。 在场的都是一年才得以进宫一次的王爷侯爵,乔子暖这个名字他们听了许久,却都是头一次亲眼见她。 只见她身姿婀娜,面若桃花,美眸随意轻转便万千风情,都不禁看得有些出了神。 难怪新帝刚刚登基,排除万难都要将这出身不佳的女子册封为后。 他们都是男人。虽然世人皆道:娶妻娶娴。 可哪一个男人心里不愿意坐拥江山,美人倾城?凤墨予却谈笑间都拥有了。 那朝着他巧笑盼兮的倾城女子,又是多少男子心中梦寐思服的娇美。 这些王爷侯爵,也是一方霸主,见凤墨予江山美人皆净收入怀,心中难免有些不平衡。 这时,张雁柔娉婷上前,朝着凤墨予俯身叩拜,“雁柔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众女眷接着依次上前,给凤墨予请安。乔子暖站在张雁柔旁边,也按照礼制给凤墨予叩拜请安。 凤墨予眉眼含笑,目光停在乖巧动人的乔子暖身上好一会儿,才扫过殿中的其她女眷,道,“平身吧。” 凤墨予的座位旁摆着一张凤椅,众人皆知道那定然是给乔子暖准备的。谁知张雁柔却抢先走到凤墨予身边,笑着问她道,“墨哥哥,臣女可以坐在你身旁吗?” 凤墨予一怔,正要开口,就听到燕王看着张雁柔轻斥道,“雁柔,皇上面前,怎可放肆!还不下来。” 张雁柔转身,不解地看着燕王,“父亲,这位置是空着的,并无人坐啊。” 燕王皱眉,看了一眼面色深沉的凤墨予,然后皱眉看着张雁柔道,“不得无礼。那是给云南国的皇后坐的凤位。” 燕王此话一出,原本想要让乔子暖坐在他身边的凤墨予一时竟不方便开口了。 他双手一抬,“各位爱卿入席吧。家宴,不必拘谨。” 最终,他身边的位置一直没有人坐。乔子暖与那简兮月一起坐在了岳王夫妇,那简丞相和贺楼之一群人中间。至于张雁柔则还是坐在了燕王的身旁。 凤子觞坐在乔子暖旁边,看着张雁柔时不时地望向凤墨予,不由在她耳边道,“小暖儿,这女人目的太明显了。听说,她曾经害死了燕王的好几个姬妾,你可要小心。” 乔子暖撇撇嘴,扫凤子觞一眼,“小心什么?她认识凤墨予这么多年,她倒是如愿嫁给他了吗?” “嘿!”凤子觞没好气地从她筷下抢走一块菠萝肉,“人家这次摆明了是有备而来。你傻呀。” 乔子暖轻轻哼了哼,“看出来了。”这女人才来几个时辰,先后都给了她好几个下马威了。何止是有备而来?简直是气势汹汹。 凤子觞一听,乐了,逗她道,“小暖儿,你自己都看出你傻啦?啧啧,这入了后宫的女人就是境界不一样。” 乔子暖犀利地白他一眼,“一边玩去。” 她说着,倏尔色眯眯地盯着一身官袍的凤子觞,“我觉得的吧,要让这女人彻底不碍眼,还有一个办法。” 凤子觞瞬间涌起一阵不怎么好的预感,嘴里却还是脱口道,“什么办法?” 乔子暖笑嘻嘻道,“那就是让她移情别恋。你说你堂堂岳王世子,兵部侍郎,这样貌,又是可攻可受,特别合适。” 凤子觞切她一声,“老子那么好,你当初怎么没看上老子?” 乔子暖眨眨眼,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于是她歪着头,煞有其事地道,“是啊。为什么?” 凤子觞鼻子一动,哼了哼道,“因为你瞎了眼呗。” 那简兮月见他们两人又开始互掐,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越扯越远了。这女人这次来京城摆明了是冲着后位来的。乔子暖,你别萝卜不当蔬菜待见。她怎么说也燕王郡主,燕王在朝中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乔子暖撇撇嘴,“那我能怎样办?让靳泠找个人,将她绑了?丢河里喂鱼?” “乔、子、暖!”那简兮月看到她如此不当回事就觉得来气,别过头,“算了,这反正是你的事,我瞎操什么心。” 乔子暖见状,忙上前哄道,“我错了,好姐姐,你别生气。你说吧,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要不这样,我色诱凤墨予去,让他明天就给我册封,杀那破郡主一个措手不及,怎么样?” 那简兮月白她一眼,“你就贫吧。你也不想想,燕王郡主为何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让你难堪?她分明是有备而来的,只怕宫里有人帮她呢。” 乔子暖挑挑眉,“宫里的人?谁啊?” “太上皇,从前皇后的余党,过去受过燕王恩惠的宫人,都是有可能的。” 乔子暖不敢置信地眨眨眼,“这么多?……”她的人缘究竟得有多差? 那简兮月没好气,“你以为哪?册封皇后,本来就是件大事。” 乔子暖,“……”娘的!可谁也没告诉她,当个皇后会这么复杂啊…… ------题外话------ 抱歉,容许我今天偷个懒。明天继续万更…。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八十九 骸骨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这时,燕王张祁带着郡主来给岳王夫妇等人敬酒。 贺楼之乃邻国使臣,燕王先敬了他,然后是岳王夫妇,凤子觞,那简丞相,最后一个是乔子暖。 尤其乔子暖,没有真实而实在的身份,又属于燕王的晚辈,所以她主动倒了三杯酒,命眉清递于燕王和张雁柔。 她笑语嫣嫣,望着张雁柔,“今日郡主初初进宫就来思暖殿拜访又是送礼,子暖心怀感恩,这杯酒应该子暖来敬燕王和郡主。” 众目睽睽,又有凤墨予在场,燕王父女就算心中对乔子暖再不屑,表面还是笑着接过了眉清递过来的酒杯,喝下了这杯酒。 乔子暖见张雁柔唇角有一丝残留的酒渍,于是笑着提醒她道,“郡主。” 张雁柔会意,从身后宫女的手中接过丝帕擦了擦,又朝着乔子暖笑道,“多谢,乔姑娘真是细心。” 众人一时间对乔子暖的印象有好了几分。方才燕王父女如何刁难乔子暖,众人都看在眼里。谁知乔子暖非但没有记仇,不但主动向他们敬酒,还待别有目的的张雁柔如此友善。 燕王父女回到座位上,乔子暖便也坐了下来。 这时,殿中响起鼓乐之声,时而有武将表演剑术,或有宫中乐姬歌舞助兴。 张雁柔原本想要借机利用乔子暖曾经的舞姬身份羞辱她一番,谁知她刚站起身,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粗糙得像是被车轱辘碾过。 张雁柔心头一惊,看到在场所有的人都已经将目光看向自己,不禁急得羞红了脸。 乔子暖见状,笑盈盈地望着她道,“咦,郡主这个时候站起来,莫不是想要高歌一曲,为宾客们助兴?” 张雁柔吓一跳,连忙摆手,辛苦地捏着嗓子,小心翼翼道,“没有。” 凤子觞一听她格外别扭的嗓音,噗一声差点将口中的酒喷出来。 这时那简兮月也开口道,“燕王郡主歌舞俱佳,今日难得见您,真想亲耳听一听你的天籁之声。” 张雁柔有口难言,又不敢再开口说话引来众人的嘲笑,于是整个人弯下身来,假装腹痛。 燕王见状,眉头微蹙,“柔儿,你怎么了?” 张雁柔咬着牙,轻声道,“父亲,我大约是着了凉。” 凤墨予坐在上首,见她如此,于是开口道,“郡主既然觉得身子不适,那就先行退下吧。” 燕王忙起身向凤墨予道了谢,带着张雁柔退出了宴客厅。 燕王父子一走,厅里气氛一下子和缓了不少。凤子觞倏尔俯身,在乔子暖耳边小声道,“你对燕王郡主动了什么手脚?” 乔子暖笑眯眯地抿了一口酒,转过头,在凤子觞耳边悄声道,“我给她喝的那杯酒,喝起来很温和,其实特别烧喉咙。” 凤子觞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众目睽睽你也敢动手脚。胆子越发大了你,乔子暖。” 乔子暖颇不以为然,“就是众目睽睽她才不敢说。” 上首的凤墨予将乔子暖和凤子觞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的样子都悉数看在了眼里。 宴会结束之后,凤墨予又被几个王侯拖住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回到思暖殿已经是二更半。 乔子暖趴在被窝里看书看得正乐,咯咯地笑个不停。见到凤墨予走进来,也不像平时那样与他打招呼,也不起身,只是唤来眉清替凤墨予更衣。 基本上,除了乔子暖之外,凤墨予并不爱被人更衣服侍。他挥了挥手让眉清退下,走到床边坐下,“生气了?” 乔子暖有些莫名地抬头看他一眼,“奇怪,好好地,我生什么气。” 凤墨予将她拥进怀里,闻着她身上的芬芳香气,“朕都听说了,明日朕就下令,燕王郡主以后都不得私自来思暖殿。” 乔子暖抬头看他一眼,“算了吧。到时候燕王又找到理由挑我的错处了。” “他不敢。”凤墨予吻上她刚刚洗过披在肩头的青丝,“他们不过是来朝贡,过几日就回去了。” 乔子暖被他吻得看不了书,不禁红着脸恼道,“你臭死了,沐浴去啦。” 谁知凤墨予纹丝不动,将她翻了个身压在身下,咬了口她的脸颊,“暖儿……” 嗓音充满磁性,拨乱着乔子暖的心绪。 她雪颜绯红,用手抵住他的头,“干……干嘛?” 凤墨予妖孽一笑,一把将她从床榻上抱起来,“陪朕洗澡。” 乔子暖不依,恼道,“凤墨予!你每次都耍赖……”谁知她的话还未说完,红唇就被男人霸道地堵住了。抱怨的话语也悉数被他吞进口中。 凤墨予抱着她一共踏进温热的池水之中。 男人的气息在水中显得越发的清晰。他狠狠地用过乔子暖的红唇,似乎要将她的所有负面情绪都通通吸出体内。 许久许久之后,凤墨予才放过她,倏尔转过身,“替朕搓澡。” 乔子暖被他亲得头昏眼花,将头抵在他背上,一双手很没诚意地在他背上挠啊挠。 凤墨予挑眉,“你没有用晚膳?” 乔子暖撇撇嘴,上身抬起来,猛地一用力,重重地搓在他的背上。 凤墨予勾唇,小丫头,怒气倒挺重。 净室水雾氤氲,乔子暖搓着搓着,就觉得一阵阵困意袭来,身体慢慢地趴在凤墨予背上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凤墨予起身早朝,转头见乔子暖双眸紧闭,脸色绯红,整个人极不舒服地蜷缩在被子里。 他皱眉,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这才发现乔子暖竟发烧了。凤墨予轻咒了一声该死,忙让阮问去请胡太医。 早朝之上,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凤墨予心情不善。他坐了不过半个时辰,见众臣无事可奏,便匆匆道了一声“散朝”,就大跨步往思暖殿走回去。 “太上皇,帝皇无心早朝,臣子们早已经心生怨言。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云南帝靠在软榻上,听了燕王的话,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燕王啊,这些话,如今你该去与新皇说。” 燕王拱手立于云南帝面前,“太上皇,新帝宠眷女色,已经令许多朝中大臣不满,何况,这乔子暖父母当年,那可是……” 云南帝倏尔抬眸,阴鸷的眸扫过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的燕王,“那照燕王的意思呢?” 燕王垂首,“最近关于后位的传言想必太上皇已有耳闻,您英明而睿智,臣的心思又怎能瞒过您去。” 云南帝倏尔一笑,问道,“一晃,燕王离京多少载了?” 燕王答:“整整二十载。封地荒瘠,臣老了,想回京的心情近年来越发急切。何况臣那女儿年逾十九尚未婚配,老臣每日食不知味,唉……” 云南帝抬眸凝着他,良久之后,才点点头,“燕王的郡主是个好闺女。” 燕王听云南帝的口气,心知此事多半他是应了。当下也不敢逼得太紧,于是绕过这个话题,又开始问起了云南帝的身体云云。 乔子暖这场病来得急且凶,高烧持续了数日,一点退烧的迹象都无。思暖殿里充满了药味,胡太医每日早晚各来一次,施针为乔子暖散热降温。 七日之后,乔子暖的烧终于褪去。早朝的时辰,那简玥带了一些滋补的物品来探望乔子暖。 她望着乔子暖瘦得看起来越发尖的下巴,啧啧道,“可怜见的,一场病生的,原本就没几两肉,这下越发瘦得惹人怜爱了。” 乔子暖一边喝着粥,一边道,“这么早,太妃真是有心了。” “说这些做什么?”那简玥笑着道,“如今你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兮月那丫头又与你亲厚。于情于理,本宫都该是要来瞧瞧你的。” “话又说回来,你日日在思暖殿好吃好喝地将养着,怎么说病就病了呢?”那简玥眉头轻皱,“尤其是这册封前后可是正要紧的时候,依本宫看,你这几日不如随本宫一道,往佛堂持斋念佛顺便挡挡煞气,你觉着呢?” 乔子暖想了想,往佛堂住几日也好,等那燕王父女离京了再回来。于是笑着点点头,“那就有劳太妃打点了。” 两日之后,乔子暖就住进了佛堂。阮问说这佛堂是当初云南帝处处登基时,因瘟疫蔓延,云南帝为表诚心向佛而特意建的。 如今已经成为宫中妃嫔常来持斋修心的去处。 夜里,乔子暖用了一碗清粥,正要回禅房歇下,忽然见一个小宫女神色匆匆地走进来,面色惊慌道,“鬼……有鬼!” 乔子暖一怔,还未开口,一旁的眉清就喝斥道,“主子面前,瞎说什么?!” 那宫女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大寒的天气却满头虚汗,声音颤抖道,“真……真的。我亲眼瞧见佛堂后院的槐树下有个黑影,看起来像是个女子手中抱着个婴儿,声音凄厉,特别吓人。” 眉清向来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当场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走,我倒要看看这鬼怪长什么模样!” 说完就领着宫女往那槐树下走去。还没过多久,乔子暖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叫声。 她忙起身走出去,谁知人还没走到槐树边,就被人从背后敲中了脑袋,当场昏死了过去。 许久之后,乔子暖捧着隐隐作痛的头从地上爬起来。此时四周一片漆黑。她皱着眉抬头一看,发现眉清和那宫女昏倒在树下。 她走过去,慢慢看到眉清的身旁,有一具已经烂得只剩下骨头的尸骨,一旁是一个婴儿大小的尸骨。树旁的泥土有被人挖开的痕迹。 乔子暖的第一个反应,是有人挖开了这槐树下的湿土,然后将这两具尸骨挪了出来。 这一幕实在有些吓人,乔子暖心中也有些害怕,正要开口唤人。恰在这时,四周突然大亮。 一群宫人拎着宫灯走过来。 灯火在漆黑的环境里陡然亮起。乔子暖觉得刺眼,下意识地用手遮住光,眯眸看去,最后走过来的,竟是一身蟒袍的凤墨予。 她顿时一喜,起身朝着凤墨予疾步走去。方才的那一幕太过惊悚,她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发慌。 谁知,凤墨予在看到那两具被扒开的尸骨时,眸色陡然间变得冰凉而刺骨,落在乔子暖的身上,竟像是世上最锋利的刀枪,刺得她觉得隐隐地有些不安。 “谁让你来这里的?”凤墨予冷冷地看着她。一双无双的眸眼中,再没有过去望着乔子暖的宠溺和疼惜。 乔子暖轻轻咬唇,向着凤墨予走近,“我没有,不是我……” 凤墨予冷冷地凝着她,眸中溢满血丝,令乔子暖觉得陌生而寒凉。 “谁让你来这里的?谁允许你来的?是朕平日里太过宠溺你了吗?!你可知道,这两具尸骨是谁?!你若不是朕最心爱的女人,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的最后一句话,声音陡然间残忍和嗜血。乔子暖心中涌起越来越不好的感觉,上前抓住他宽大的袖袍,“我没有,这不是我挖的!凤墨予,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两具尸骨,我为什么要……” 凤墨予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扯回自己的衣袖,“来人,将乔子暖押入兵部大牢,听候处置!” 乔子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望着眼前突然间觉得格外陌生而冷漠的凤墨予,“你……要关我?” 凤墨予却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走到槐树下,将那两具尸骨小心翼翼地重新埋进土中。 乔子暖认识凤墨予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待自己如此冷漠不留情。从她在薛城醒来一直到她跟着凤墨予进宫,这个人男人待她从来都是宠溺有加,呵护备至。 乔子暖甚至想,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遇到这样俊美无双又待她如珠如宝的男人。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凤墨予会因为那两具尸骨说翻脸就翻脸? 那被埋的两具尸骨究竟是谁?竟能让凤墨予如此看重甚至不惜伤害她? 身后,有两个卫护上前束住乔子暖的双手。她转眸,深深地望了一眼那槐树下一身黄袍,神情悲伤地不停双手挖着泥土的男人。 她终是什么都没有多少,任由侍卫带着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 凤子觞收到消息匆匆赶到兵部大牢时,就看到乔子暖浑身脏兮兮地坐在湿冷而简陋的牢房之中,双手环抱住膝盖,头深埋在臂弯之间。 凤子觞走进去,用自己身上的大麾将她包裹住,“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皇上居然会将你关起来?” 乔子暖听到声音抬起头,眼眸中写满了迷茫和不解,“子觞哥哥,你知道佛堂后面那棵槐树下埋的是什么人吗?” 凤子觞一怔,不敢相信地看着乔子暖,“你如何知道的?” 乔子暖于是将她莫名其妙被人打晕,如何莫名其妙看到那两具尸骨的经过大概地说了一遍,如何又问,“那是对凤墨予来说很重要的人吗?” 凤子觞叹口气,“这里太湿寒了,我给你找一间干净暖和一点的屋子。”说着,上前将乔子暖小心地扶起来,往他平时在兵部彻夜办公暂时歇息的屋子走去。 有狱卒看到凤子觞扶着乔子暖出来,不禁为难道,“世子,这恐怕不合规矩,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乔子暖眸色一黯。凤子觞心疼地当场一脚替在那狱卒的身上,“给老子滚远点!皇上要是怪罪下来,让他来找我!” 烧了火炭的屋子里顿时暖和了许多。凤子觞递了一杯热茶到乔子暖手里,“那两具尸骸,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和胞弟。” 乔子暖震惊地抬头看向他。 凤子觞轻叹口气,“这件事是宫中最黑暗的秘密。当年太上皇刚刚登基便遭遇了云南国史上最严重的瘟疫。有人向太上皇进谗言,说是用还未出生的孩童的血做药引,可以治愈瘟疫。” 后面的事情,乔子暖已经可以猜得出来,“所以,云南帝就用他尚未出生的儿子的血来做药引?!” 凤子觞点点头,“听说当时的情况极为血腥而惨烈。皇上身为皇子,亲眼看着自己的父皇残杀了自己的母妃和弟弟。” 乔子暖陡然间沉默了下来。她无法想象,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凤墨予,当初是怎么样一日日地隐忍着心中巨大的疼痛熬过来的。 凤墨予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却无法保护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这肯定是他此生心中永远的伤疤。 良久之后,她倏尔抬头,看向凤子觞,“有人故意设了局来害我。” 凤子觞轻轻蹙眉,“宫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当年参与此事的宫女太监后来都被刺死了。有关的王爷臣子也都被太上皇发配或者借故遣离京城。” 乔子暖轻轻眯眸,“燕王当年也有份吗?” 凤子觞摇摇头,“不清楚。我会查清楚。” 乔子暖轻轻颔首,“若真的是燕王,那他的目的就非常明显了。” 凤子觞眯眸,“他想要借着这次机会将你册封的机会彻底堵上,好让他的女儿成为皇后。” 乔子暖眸光渐冷,“他们设计害我,我无所谓。但他们居然如此狠毒地挑拨凤墨予和我的关系,实在可恨。” 凤子觞看着她,“你准备怎么做?只要你说,我无条件支持你。” 乔子暖捧着手里渐渐冷却的水杯,眸光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这个皇后,我当定了。”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九十 她,从来不是好人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有宫女看到前几日燕王曾经去过星竹殿,见过太上皇,且向太上皇表示过自己不愿意重回封地的愿望。” 乔子暖坐在围炉旁,黑绸般浓密光亮的发丝随意地披在肩上,素洁的脸在有些灰暗的屋子依旧奕奕生姿。 她望着炉子里烧得极旺盛的火焰,“他要回京,他的女儿想要为后,于是我便成了他们的绊脚石。” 乔子暖慢慢从软榻上站起身,那高高的窗户离得她极远,微弱的光从窗镂之间透进来。 屋子里很暖,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冷。她被困在这兵部大牢已经五日,除了凤子觞,没有人能来看她。 她很想问一问凤墨予的近况,却又害怕问到的答案会令自己难过。 她害怕自己被凤墨予遗忘了。 不对,她挖出了他母亲的骸骨,他又怎么会忘了呢?他心中一定恨毒了自己吧。 乔子暖再一次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冷,”她猛地脱口而出。 凤子觞不忍,上前将娇小的她揽进怀里,“过两日,等皇上想清楚了,他一定会亲自来接你回宫的。” 乔子暖点点头,从凤子觞的怀里离开,“但愿吧。” 凤子觞只觉得手中陡然一空,抬头看着乔子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一丝陌生。 仿佛,眼前的,已经不再是记忆中与他嬉笑打闹,全无心事的乔子暖了。 数日之后,兵部大牢里果然来了人接乔子暖回宫。当时凤子觞不在,乔子暖被带着走出屋子的时候,看到一个公公模样的男子朝着她恭谦下跪,“姑娘,奴才是奉了皇上的命来接您回宫的。” 他甚至拿出了皇帝才有的腰牌,要求兵部立即放人。 乔子暖听了他的话,微微眯起双眸,“是吗?为何我在宫中从未见过你?” 那太监垂头道,“姑娘贵人是忙,不记得奴才也是正常的。奴才是阮公公手下的苏择。” 乔子暖沉默打量他许久,久到苏择心中开始渐渐发慌,她才终于点了点头,“走吧,这大牢我是一刻都不愿多待了。” 苏择忙上前欲扶她。 谁知乔子暖突然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苏择脸上,声音清冷,“别碰我。” 苏择扎扎实实受了这一巴掌,一侧脸颊很快就红肿了起来。他连忙缩回手,谦卑地跟在乔子暖身后,目光却阴毒地落在她的背脊之上。 走出大牢,乔子暖刚一坐稳,马车就急速地跑了起来。她偶尔掀开帘子看看外头,却始终不动声色。到最后,直接靠在窗边,闭眸眼神了起来。 倏尔,鼻尖传来一阵奇香。乔子暖眼眸依旧闭着,却暗自屏住了气息。乔子暖练舞出身,又曾经跟着流銮学过一段时间的功夫,短时间屏住呼吸对她而言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终于,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拉出了马车,手被一股蛮力拽住,扯得她肩胛和手腕处火烧般地疼。 然后有人踢了她一脚,将她摔在地上。 这时,她听到苏择开口,“郡主,直接将她丢在这里吧。怡红院的老鸨见了,定会将她抬进去的。” 张雁柔冷冷一哼,“这怎么可以?这贱人生得唇红齿白,我可要看看她在男人身下承欢该是什么样的呢。” 苏择没想到这燕王郡主如此心狠,“可是,郡主,这……” 张雁柔阴测测扫他一眼,“你已经上了本郡主的船,这会儿再想脱身,不觉得太迟了吗?去将那老鸨找来,随便寻个男人,让这贱人试试身子。” 苏择垂头应了声是,转身走进了对面的怡红院里。 张雁柔这时走到乔子暖跟前,目光充满了嫉妒,这贱人生得真是美,就连如此狼狈的情形之下,她看起来依然绝美而动人。 她咬牙切齿地拔出袖中的短刀,“本郡主今日就划花了你这张狐媚子脸,看你以后还如何翻身!” 她拔出刀,抬手毫不留情地就要刺向乔子暖的脸颊。 这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流銮一脚替在张雁柔的背脊上,她尖叫呼痛,转身望着穿着黑色劲装的流銮,“大胆!竟敢偷袭本郡主!” 乔子暖这才从地上爬起身,笑语嫣嫣地朝着张雁柔打招呼,“好久不见啊,郡主。” 张雁柔嗔目结舌地看着突然间醒过来的乔子暖,“你,你怎么会?” 乔子暖上前,二话不说就是两记清亮的耳光打在张雁柔妆容精致的脸上,“这两巴掌,是为了感谢你在佛堂陷害我。” 她说完,又是两记巴掌扇在张雁柔脸上,“这两巴掌,是为了感谢你让我在兵部大牢坐了这么多天。” 乔子暖这几个巴掌,都花了大力气,张雁柔的脸红肿一片,她哭喊着,瞪着乔子暖,想要冲上前,“我要杀了你!” 流銮一脚踢在她的脚关节处,张雁柔尖叫一声跪倒在乔子暖面前,“乔子暖,你这个贱人!你好卑鄙!” 乔子暖浅笑睨着跪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的张雁柔,“笑话。我有跟你说过,我是好人吗?” 不远处,苏择带着怡红院的老鸨从里头走出来,见到眼前的情形,不禁一震,再看看地上脸颊红肿,浑身狼狈的张雁柔,心中顿时大惊,转身就想要跑。 眉清这时突然出现,一脚踢在苏择的双腿之间,痛得他顿时弯腰下跪。眉清看着他的怂样,重重一哼,“你还有东西吗?呼痛个屁!” 说着,又是几脚不解恨地踢在他身上。 苏择一边躲一边不停地喊着乔姑娘饶命。 眉清冷哼,欣赏着他此刻抱头乱叫的模样,“现在才知道说饶命,你早干嘛去了?!你这条狗命,杀了你老娘还嫌脏了自己的手!” 那老鸨见这几个女人如此凶悍,心里也怕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望着对面那个样貌甜美,气质却慑人的女子,道,“姑娘,怡红院是做生意的地方,您看,你们这私人恩怨的……” 乔子暖朝着那老鸨甜甜一笑,道,“我今日就是来给你介绍财路的。” 她说着,指着地上极为狼狈地啜泣着的张雁柔,“这女子从小出生福贵,活了十九年,还未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今日啊,她可是求着我要来的。” 张雁柔一听,气得直瞪眼,“乔子暖,你瞎说什么?!” 流銮一个巴掌赏在她的红唇上,“我家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那老鸨见张雁柔虽然没有乔子暖生得如此光艳照人,却也是难得的美人,心中不由动了动,望着乔子暖,“这姑娘什么来历,不会惹了麻烦吧?” 乔子暖好笑地撇了老鸨一眼,“你身为京城最大青楼的老鸨,什么样身份的女子没迫害过,何必在我面前装善良?你若不愿意收她,那本姑娘就去其他地方问,总有青楼愿意收的。” 她说着,转头就要走。 老鸨忙唤住她,“姑娘,别啊……” 乔子暖转头笑眯眯看着她,“愿意收?” “收。”老鸨又看了一眼张雁柔,肯定道。 乔子暖笑,“那你找个人,让她试试先。” 张雁柔顿时瞪大眼,急得连连尖叫,“乔子暖!你不得好死!” 乔子暖倏尔转身,望着几乎奔溃,面色有些狰狞的张雁柔,笑盈盈,“人都是会死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睁着眼看到我坐上你最梦寐以求的后位之后,再赐你死。” 乔子暖在兵部大牢无故失了踪,凤墨予龙颜大怒。 燕王原本想要说郡主也失踪的事,如今一看凤墨予在朝上震怒的样子,不由将此事压了下来。只得自己派人去寻张雁柔的下落。 苏择去兵部大牢将乔子暖带走的事情很快被发现。凤墨予下令彻查,眼看着佛堂后院的事马上要被揭发,燕王不禁心急如焚。 奈何每次进宫想要求见云南帝都被拒之门外,有一日,燕王急了,不禁站在殿外大声道,“太上皇,此事您若不帮臣下,只怕当年瘟疫的事和乔家夫妇的事也会被揭发出来!” 星竹殿里却始终沉寂一片。良久之后,才见那简玥从里头缓缓走出来,看着燕王,“燕王,你又何必再徒劳?皇上当年逼太上皇退位,太上皇如今无权无兵,如何帮你呢?” 燕王冷哼,“我张祁别的没有,只有一颗忠诚于主上的心。太上皇若愿意替本王找回柔儿,我张祁愿为太上皇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那简玥听了他的话,妖娆勾唇,忽然侧了侧身,“燕王,请。” 燕王望着年过三十依旧风韵难以自弃的那简玥,心中忽然豁然明白,他以为他这次进京,是借着当年的暗黑内幕来与云南帝谈判。 却不想,原来云南帝早就盯上了自己。他利用他们父女,上演了一场完美的离间计。 燕王黯然地跟在那简玥身后走进星竹殿。 云南帝正坐在中殿主位上,手执黑棋,神色肃然地自己与自己下着棋。 燕王望着看起来垂垂老矣的云南帝。忽然发现,这个老人在无声之间骗过了所有的人。 他沉默,他蛰伏,都似这冬日绵延不绝的白雪,总有一日会蓦然停止。 燕王望着他手中的黑棋,猛然惊觉,原来自己竟然就是他手下那枚棋子。 进退之间,全然被云南帝所控制。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九十一 凤墨予,王八蛋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凤墨予登上皇位的第一个春来。思暖殿前的红梅飘散一地,带着那馥郁的香气,在一夜春风中默然飘落。 乔子暖走后,思暖殿总显得格外的冷。 凤墨予有时一个人坐在花瓣凌乱一片的红梅树下,脑中时常想起乔子暖古灵精怪的笑声。 靳泠每日都会将她的所有行踪一一带回宫来: 乔子暖回到了她自己在城郊的住所,眉清和流銮服侍左右; 她在自己购买的所有的田地上搭起了暖棚,种着许多没有人知道的蔬菜和瓜果; 她用很少的钱暗中购进燕王封地中的商铺和田产; 她在自己院里也种起了一棵槐树,在树下立了一大一小两个墓碑; 每当深夜来临,她都会沉默坐在槐树下,常常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当凤墨予听到最后一句时,他终于坐不下去,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起身迅速往宫外而去。 春夜的京城,有一种别致的旖旎风情。许多种颜色的灯火照耀下,屋宅显得波澜而幽深。 像此刻深埋在凤墨予心中深邃的思念。他坐在乔子暖那原本就不高的廊檐一角,疼惜望着对面素衣而坐的甜美少女。 她总是那么瘦。像多年前他第一次遇到她那样,瘦得令人忍不住心疼,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怜惜。 夜风轻轻吹起她的缠绵青丝,凤墨予仿佛闻到空气中独属于她的甜蜜气息。目光眷恋着,不愿意错过她眼眸中任何一个莹亮或是黯然的瞬间。 四周静谧一片。他看到乔子暖忽然红唇轻动,口中吟唱着他从来未曾听过的美妙旋律: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这一晚,月亮很圆,夜雾很浓,时光缱绻。 凤墨予坐在一隅,静静地听着乔子暖低吟浅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乔子暖的另外一面。 唱得累了,乔子暖就这样头枕着树干沉沉睡去。凤墨予这才从廊檐下来,走过去将她温柔地抱在怀里。 乔子暖很轻。常年跳舞的她,身子格外的软。凤墨予将她抱在怀里,感觉像是抱着一阵飘渺的风,完全没有真实感。 抱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他多害怕,乔子暖会像他可怜的母亲那样,在他还完全猝不及防的时候,就这样消失了。 冰凉的吻落在她即使睡着了还是微微蹙起的眉心。凤墨予拥着她和衣躺在充满着乔子暖气息的床榻上,心中沉默叹息一声,这个他不在身边就浑身充斥着冷冽气息的女子,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习惯了在睡梦中被凤墨予拥抱的乔子暖,此刻靠在他温热的怀里,浑然不觉有什么异常,她闭着眼咂了咂嘴,低骂道,“凤墨予,你个王八蛋,居然赶我走!” 凤墨予望着她即使睡着了还如此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在她耳边低喃道,“对不起。” 没过一会儿,他感到乔子暖伸出手,将他当成了温暖的被子,紧紧地抱着,嘴里低声道,“我知道你担心,所以我会过得特别好。” 凤墨予心间忽然一悸,望着怀里闭眸沉睡的少女,随即又极心悦地勾唇一笑:原来他的心思,她都明白。 后来,每到黄昏,乔子暖都会听到屋外不远处的小酒馆里常常有人在唱着《长恨歌》,咿咿呀呀地唱着,声音清亮而婉转,像这个细雨缠绵不断的初春,湿润着乔子暖的心房。 终于有一日,她忍不住地走出了家门,走向那个小酒馆的一隅,想要亲眼看一看那每日不知厌倦地唱着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谁知她刚走进去,那人已经谢了幕。乔子暖只看到他转身离去时那明艳的金色黄袍的一角。 宫里剑拔弩张,凤墨予要应付云南帝从未死心过的欲念。这一年的春天显得格外湿寒。寒冬垂死挣扎,想要长久地赖着不走。 燕王是云南帝最得力的工具,他富甲一方,兵强马壮,且在京城也拥有许多的门徒和拥护者。 云南帝对他的实力深信不疑。而燕王为了寻找自己失踪已久的女儿,也不得不将大批的精兵不着痕迹地运进皇城。 凤墨予佯装不知,任由燕王将大批的兵马和武器运入皇城。在外人眼里,这位帝皇始终沉溺在乔子暖失踪的伤怀之中和母亲骸骨被挖的愤然之中。 大雨的夜里,张雁柔被关在怡红院的柴房中。 乔子暖终究还是未能狠下心来毁其清白,只是在燕王造反之前,将她关在这里。 二更时分,柴房紧锁的木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黑衣劲装,面目狰狞的男人夹带着潮湿的夜雨走进来,惊醒了昏睡之中的张雁柔。 她有些惊慌地看着面前个字挺拔,风姿一流却面目丑陋的陌生男人,“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目光阴冷而决绝,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杀你。” 他的话音未落,锋利的刀锋已经划破张雁柔的咽喉。她当场咽了气。 张雁柔娇柔的尸体不甘地躺在简陋的柴房之中。不断蔓延而出的鲜血染红了那一大片干枯的柴枝。她一双眸睁得极大,似有无数怨憎被她一同带进了地狱之中。 钱一彦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伤过乔子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燕王,包括云南帝。包括凤墨予。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怡红院的老鸨突然发现张雁柔死了,吓得即刻命人将她的尸首弃于城外的荒山中。 可叹这张雁柔,生时锦衣玉食,孤芳自傲,死的时候却连裹尸的草席都未曾有有一张。 数日后,一个小乞丐在山间发现了张雁柔已经有些僵硬的尸首。他找了一张破烂的芦苇席,扛了张雁柔的尸首往集市,想要趁机赚些银两。 他扛着张雁柔一边走一边轻声道,“你莫要怪我。若真的赚了银子,我会替你买个好一点的绵席,将你安葬入土。” 云南国经济繁荣,鲜少有卖身葬父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当那小乞丐扛着张雁柔的尸首跪在菜市口乞讨时,很快便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 燕王带着一队精兵正巧路过,他一眼瞥过那简陋的破席子下那一双白皙粉嫩的玉足以及足底那一颗明显的黑痣。 他陡然大惊,胯下马就疾步而去一把掀开那张芦苇席。 张雁柔苍白有些泛黑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张原本粉雕玉琢的脸上,此刻布满了越来越多的尸斑。 燕王上前一把将张雁柔抱在怀里,哀痛失声。 一场战争就这样在不意外中意外地爆发了。 燕王痛失爱女,誓要凤墨予和整个云南国血债血偿。 云南帝原本已经控制得极好的一枚棋子,生了异心,脱离了掌控。他将云南帝当成了人质,囚禁在星竹殿中。 皇宫中满布燕王的兵马。云南帝望着眼前杀气极重的燕王,“你该知道,这一切皆非我本意。” 燕王冷哼一声,望着眼前的棋局,“你们凤家的人,天性决绝。这么多天了,你那儿子始终未曾出现。你的生死于他而言全然不重要。” 云南帝并不因为他的话而气恼,“你该听我的。凤墨予生性狡猾,他越是没有动静,你就越是危险。难道,你能比我更了解他吗?” 燕王阴狠地看他一眼,“废话少说。本王绝不会再信你们姓凤的一个字。明日酉时,凤墨予若是不带着乔子暖的首级来见本王,本王就先砍下你的人头祭奠我枉死的女儿!” 那简玥心头大惊。燕王身上的杀气令那简玥觉得浑身发寒。 她今年才不过三十,入宫多年,惟有这段日子云南帝身边只有她一人服侍左右。她还未尝过为人母的滋味,她还未享够这人世间的繁华欢愉。 她不想死。 深夜,星竹殿里暗黑若地狱。那简玥散尽了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体己,才终于买通了看守殿门的几个侍卫,让她可以见一面那简兮月。 半个时辰之后,那简兮月才被一个人宫人带着来到了星竹殿一隅的凉亭中。 那简玥上前一把拉住那简兮月的衣袂,“告诉我,乔子暖在何处?” 那简兮月蹙着眉,“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简玥不信,“兮月,如今姑姑生死存亡,全靠你了!明日若是还找不到乔子暖,你我都活不了!” 那简兮月心头一惊,“这怎么可能。” “乔子暖杀了燕王郡主!”那简玥心急如焚,“燕王这次是铁了心要取乔子暖的性命!你难道要为了她让我们整个那简家都跟着陪葬吗?!明日一到,燕王就会大开杀戒。他一旦得手,我就只能是死!” “不会的。”那简兮月安抚她,“皇上心中一定有所打算,姑姑您不必太过担心。” “只怕最盼着我死的便是皇上。”那简玥冷笑,“那一晚在佛堂,挖出骸骨的人是我。” 那简兮月诧瞪大眼,“姑姑!你为何要陷害子暖?!” 那简玥抬眸望向气愤的那简兮月,“兮月,你还不明白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他的错在你眼中都是对。上天入地,姑姑这辈子都只能跟着他一条路走下去。我早已没有退路,你难道要看着我死却不肯出手救我吗?!” 那简兮月左右为难,“姑姑……”她不忍心拒绝那简玥,可是让她出卖乔子暖,她实在做不到。 那简玥看着她脸上每一个表情。忽然明白,想要让那简兮月出卖乔子暖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心渐渐变得冰凉。 倏尔,那简玥缓缓开口,“罢了,姑姑不为难你,你走吧。” “姑姑……”那简兮月不忍,却想不到任何好的方法来救那简玥。她咬了咬牙,心想不如去求凤墨予,或许他看在乔子暖和她的面上,会饶她姑姑一命吧。 她转身离开。谁知人还未走到亭外,就被人用尖物扎中了后脑,当场昏倒在地。 那简玥走近她,袖中的步摇尖上,染满了那简兮月的血。她轻颤着手,缓缓抚上那简兮月的脸颊,“兮月,不要怪姑姑。” 数个时辰后,凤墨予听了阮问的回报,开口道,“这件事,切不可传到暖儿耳中。” 那简玥无非是想要用那简兮月来逼乔子暖现身。燕王杀乔子暖的愿望如此强烈,他绝不允许这件事透露一丝半点到乔子暖耳中。 凤墨予找来那简涟生,将那简兮月的事告诉他,又问燕王封地的情况。 那简涟生道,“乔子暖这一步走得绝妙。燕王营中粮草已经出现短缺的问题,他撑不了多久。” 凤墨予轻轻颔首,“那简兮月朕会命人护她周全,你可让那简丞相放心。” 那简涟生一向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豁达性子,如今听到那简玥竟然用那简兮月的性命做赌注,心中也不免有几分唏嘘。 “女人心狠起来,比男人更狠。” 凤墨予开口道,“燕王一事,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如今贺楼之还在云南国,若此事被西楚帝知道,只怕便不是内斗的问题了。” 那简涟生点点头,“岳王夫妇那里呢?” “派人盯紧西若悦。勿让她私下与贺楼之接触。” 那简涟生应了下来,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凤墨予望着那简涟生离开之后,看了看殿外的天色。因怕人知道了乔子暖的行踪,他这几日都未曾去看过她。 他暗中派人查张雁柔的死因,只因他不相信乔子暖会狠下心来杀人。 她不过是个爱恶整人,有点小心机的小女人。她如何会去杀人? 凤墨予如此一想,思念她的心情越发强烈。 如此想着,凤墨予便觉得自己有些坐不住,换过夜行衣就出了宫。 城郊的屋子很安静。凤墨予轻车熟路地走进乔子暖的房间,心在看到她安然稳妥的睡颜时,突然似找到了岸的船,终于不再飘忽不定。 这世界清冷如冰,惟有乔子暖是他心中的慰藉。这女人无论外表生得如何倾城甜美,这稀奇古怪的睡姿永远令人叹为观止。 她此刻整个人躺成一个极大的八字,被子一半被她压在身下,一半被她裹在双腿之间,三千青丝散落在枕巾上,鼻子发出极轻的鼾声。 他将被子重新替她盖好,然后和衣在她身旁躺下…… 第二日一早,乔子暖打着哈欠慢慢睁开眼睛,低头看到自己不知何时不翼而飞的中衣,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到自己昨晚究竟是什么时候脱掉中衣的。 她懒,每次睡觉都不肯脱中衣,向来都是凤墨予趁她睡着了之后替脱掉的。 她侧头,若有所思地望着身旁的位子上,那里虽然空无一物却很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 “眉、清!!!!!”整个屋宇抖了三抖! 眉清捂着耳朵走进来,望着一脸崩溃的乔子暖,“干嘛?!一大早的,河东狮吼啊。” 乔子暖一只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自己身旁的空位,“鬼……鬼压床。” 眉清顿时翻了个白眼,“主子,别开玩笑了。就你那奇葩睡姿,鬼会来压你的床?” “那我这中衣谁给我脱的?”乔子暖指着床边的粉色中衣,一脸惊悚。 眉清不以为意地打个哈欠,出去替她打洗脸水,“你昨晚自己脱的,自个儿忘了。” “是吗?”乔子暖皱眉,一脸怀疑。 当天夜里,乔子暖长了个心眼,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不肯睡。可是她一直等到几乎天亮,也没看到有半个鬼影子出现。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九十二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你真是个极不听话的幕僚。”驿馆中,贺楼之一身朱色锦袍,悠然坐在背光处,窗外的瑟瑟春光照在他的背脊上。 钱一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总觉得这个来历和身份都有些神秘的丞相有些面善。 他开口道:“我不可能看着她被旁人欺辱。” 贺楼之淡淡扫他一眼,“只此一次。” 若有下次会如何?钱一彦不知道,也不在乎。但他知道,贺楼之留下他这条命,总是有一日需要他还的。所以,他并不以为然。 他只希望在自己活着的时候,乔子暖便不能有事,没有人可以上海他。 贺楼之见他如此执着,轻叹了口气,“罢了。你若执念如此,无人可以救你。听说那简玥将乔子暖囚在了宫中,要用乔子暖的命换云南帝和她自己的安全。你去救她出来吧。” 钱一彦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如何知道?” 贺楼之抬眸看他一眼,“你可以不去。我自会派其他人去。” 钱一彦沉默一会儿,转身离开。是啊,真假还重要吗?这么久了,脑海中关于乔子暖的记忆却反而越来越清晰。 他放不下,忘不了,甚至有时在睡梦中听到她呼呼喊疼心就会痛得难以承受。 贺楼之拨了一队精兵给钱一彦,让他配合凤墨予的人马解救被燕王困在星竹殿的人马。 钱一彦不愿意见凤墨予。当天卯时三刻一到,他就带着人直接闯进了星竹殿。 燕王的事与他无关。钱一彦一心只想救出被困在里面的乔子暖。 他派人去引开燕王的属下,自己则从屋檐直奔中殿和内殿,搜寻乔子暖的身影。 很快,他就在内殿发现了那魂牵梦萦了许久的倩影。钱一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有一日还能再见到乔子暖。他高大的身体甚至开始有些颤抖,缓缓地朝着床榻上昏迷过去的人走过去。 是她。真的是她。那眉眼唇鼻,一如他梦中无数次梦到的那般甜美出尘。 钱一彦从来不相信神灵。但是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在何时已经成为乔子暖的信徒。 他的这条命,因她而生,为她而亡。 钱一彦缓步走上前,那双伤疤密布的手流连在空气中,轻轻地勾画着她的容颜。 她是如此的美,美得似那天边遥不可及的一边云,纯白干净。他甚至不敢用自己肮脏的手去触碰她一丝半点。 这时,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钱一彦上前一把将床上的人横腰抱起,踩着床榻的边沿敏捷地跳上屋檐,疾步往宫外走去。 那简玥走进来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抱着人离开,忙大声唤道,“来人啊,有刺客。” 那简玥的喊叫声惊动了燕王。此时星竹殿外已经打斗了起来,燕王的人与钱一彦带来的精兵正拼命地撕斗着。 眼看着“乔子暖”就要被救走,燕王恨地大声道,“就算屠了整个皇城,也不能让他们将人带走!” 燕王手下的士兵们一听,都纷纷将目标锁住了钱一彦的身上。四面八方的兵刃朝着他蜂拥而来。 钱一彦一只手抱着人,一只手拼死击退四面而来的士兵。匆忙间,他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劲装,披在“乔子暖”的身上,将她整个人紧抱在怀里。 “唔……”有人从背后一剑刺进他的肩胛,他一个吃痛单膝跪地。抱着“乔子暖”的手却纹丝不动。 他咬着牙,用那只已经受了伤的手拼命地击退四周越来越多的士兵。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他必须活着将怀里的人救出皇宫。 鲜血汩汩地流出来,钱一彦浑然不觉,他杀红了眼,四周的士兵大约是从来未曾见过如此强悍而不怕死的敌人,都不禁有些发憷。 这时,宫中的侍卫听到打斗声匆匆赶来。靳泠抬眸看着钱一彦为了保护怀里的女人而杀红了眼的模样,眼中划过一丝难明的光。 他大手一挥,“皇上有令,燕王私自引兵如皇城,意图不轨,即刻放下手中的兵器,否则,杀无赦。” 燕王的士兵方才已经与钱一彦和他带来的精兵打斗了一番,死伤者并不在少数,如今再加上凤墨予派出的人马。 燕王这才知道自己中了计。他恼羞成怒,一双眸死死地瞪着靳泠,“新皇贪恋女色,百官们心中早有不服。今日本王就是要替满朝百官和云南百姓讨一个将来。” 他说着,命令道,“众将士听令,给我杀!” 钱一彦见他们双方打了起来,即刻急速往往宫外离去。 星竹殿再一次响起兵戎交接之声。燕王的士兵原本就损伤众多,再加上粮草不足,士兵们吃不饱,战斗力与靳泠手下的精兵比起来也差了许多,所以很快便占了下风。 燕王见形势于自己不利,他身下的大批士兵接二连三地倒地或者重伤。他倏尔走进殿中,正好看到准备逃离的云南帝和那简玥。 他冷哼一声,上前一把掐住云南帝的喉咙,挟持着他们二人走出殿外,冷冽的声音在空荡的殿前回荡,“回去告诉凤墨予,若不想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就最好乖乖地将皇位让出来。否则,不要怪本王无情。” 他说着,重重一掌敲在云南帝的胸前,云南帝闷哼一声,随即喷出一口淤血。 那简玥吓一跳,“太上皇!” 靳泠见状,亦不敢将云南帝的命拿来作赌注,只得开口道,“给我好好看守星竹殿,将他们所有的兵器都收缴。” 燕王挟持了云南帝和那简玥于星竹殿中。双方再次陷入了僵持。只是这一次,凤墨予明显占据了优势。燕王自己心中也知道,挟持了云南帝只能解他一时之急,想要战胜凤墨予,除非他有机会可以从凤墨予重兵把守的皇宫中出去…… 钱一彦带着易容成乔子暖的那简兮月一路狂奔,他先在药铺中买了许多的疗伤的药膏和药丸,然后往城郊而去。 他在城郊随意找了一间小酒馆,要了一间房。顾不上自己肩上已经痛到麻木的伤口,先替那简兮月疗伤,为她小心地处理着脑袋上的伤,又仔细地检查着她身体上是否还有其它的伤口。 一直到确定她并无大碍之后,钱一彦才开始脱下上衣,替自己疗伤。 那染满鲜血的白色中衣下,是一道道密密麻麻交织横错的刀痕。背脊没有一处完好。 他艰难地用湿布擦拭着背后的血渍,却不小心扯动肩膀上的伤口,火烧火燎地痛。他每动一下,都感觉钻心的痛。他只能慢慢地,一点点地擦。 许久许久之后,一只微带冰凉的手忽然从他手中接过湿布,为他擦拭着背脊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钱一彦带着一丝意外的转身,看到那简兮月眸中盈满水花,痴痴地看着他已经不再温润的脸和交错斑驳的背脊。 他突然低吼,似哀求,“不要看。”他已经满目全非,实在受不起她如此的直视。 那简兮月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滑落脸颊。 那满身鲜血淋漓的伤都及不上她此刻的两行泪。钱一彦心疼地替她拂去,声音颤抖,“你……你别哭。我不疼。” 那简兮月却反而哭得越发厉害,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她杏雨梨花地望着钱一彦,不忍道,“你真是这世上最傻的傻子。” 明知道乔子暖的心里只有一个凤墨予,明知道乔子暖讨厌他,明知道整个世界都厌憎他。 这个男人却依旧如飞蛾扑火,毁了容,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只是为了救她。 第一次,那简兮月心中开始嫉妒乔子暖。嫉妒她可以拥有钱一彦如此赤诚的爱。 她握着手中的湿布,替他一点点洗去身上的血迹,这满眼狼藉的伤和一整盆的血实在太过触目,那简兮月终于忍不住,抱着钱一彦的背,狠狠地哭出声来。 钱一彦猛地一颤,整个人突然僵直在原地。 就算是在梦中,他也不敢奢求乔子暖能够像此刻这般因为他而失声痛哭,更不用说是紧抱着他了。 他转身,紧紧地凝着她,生怕这一切是一场随时会被惊醒的美梦。他略带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被泪水浸湿的脸颊,眼眸中有不敢置信的狂喜,“你……在为我哭吗?” 那简兮月脸上的泪掉得越发地汹涌。她将自己送进钱一彦的怀里,啜泣着,哽咽着,“你怎么会这么傻……” 钱一彦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傻的男人。穷尽一切,只为一个乔子暖…… 那简兮月闻着他身上依旧不曾散去的血腥味,心仿佛可以感觉到他背脊上的伤痛。她取过桌上的伤药,以指腹蘸着,为他一点点地上药。 心,在这一刻像虔诚多年的信徒,终于寻到了她此生的佛。 钱一彦一边任由她擦着药,一边还有些不安地开口道,“我不疼,真的。” 汹涌的泪再一次夺眶而出。那简兮月在泪眼婆娑中望着他挺拔的背脊和显得格外寂寞的背脊,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心疼。 她替他涂完药膏换上干净的中衣,然后重新坐在床沿上,安静地看着他。 钱一彦被她看得有些慌,心不规则地跳着。“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那简兮月朝着他浅笑颔首。 钱一彦咧嘴一笑,转身走了几步,倏尔又回头看着她,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爱吃些什么?我竟不知道。” ------题外话------ 这两天思路比较混乱,所以更得很少。美元正在努力存稿。明天重新开始万字更新,会尽量将更新时间提到上午或者中午。感谢每一位订阅的亲。么么哒。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九十三 做你掌心的一缕纹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御书房中,凤墨予听了靳泠的话,面色在瞬息间变了又变。 生擒燕王他早有部署,却被钱一彦突然间横插了一脚,还掳走了那简兮月。他不是被关进西楚大牢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尽管明知道那个被钱一彦掳走的女人是那简兮月而不是乔子暖,凤墨予却还是觉得不安。 他猛地起身,连身上的蟒袍都来不急换,就直奔城郊而去。“将燕王押入天牢,派人将那简兮月找回来。” 乔子暖这时完全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一切。她刚洗了澡,站在床榻上,与屋角的一只壁虎大眼瞪小眼。 她踮起脚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壁虎的尾巴,“小壁啊小壁,你怎么每晚都形单影只?跟我一样。” 她说着,整个人蹲在床榻上,用手撑着头,清脆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力,“小壁,你谈过恋爱吗?你会不会也很想很想你的爱人……” 她将头埋进膝盖里,“凤墨予真的不要我了,他那么久都未曾来看过我一眼。我还以为那个夜夜唱着长恨歌的人会是他,我还以为他曾经在我睡着的时候来看过我……” 乔子暖有些难过了,因为想念凤墨予的心情越来越强烈。 想着想着,她就这样躺下来睡着了。凤墨予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乔子暖整个人蜷缩着,身体朝内睡着了的模样。 不安的心终于归了位,他上前连衣袍都不脱,靴子也不脱,伸手就将乔子暖紧紧抱在怀里。 乔子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凤墨予……” 凤墨予温柔地凝着她。 倏尔,乔子暖猛地瞪大眼,双手不相信地用力揉搓着他完美的俊脸,“凤墨予!真的是你!我又做梦了吗?!” 凤墨予的脸被她拍得微微泛红,似春水梨花,美得触目惊心。凤墨予就是这样妖媚横生的男人,他当得起这世上所有美好的词和句。 他笑语晏晏,望着怀里激动的人儿,他低头亲吻她如杨柳般细长的眉,“乔子暖,此生朕与你,死生再无离。” 他怕了。怕每个恍然惊醒的夜里,身旁空空荡荡;怕每一个怅然若失的时分,身边没有那个巧笑盼兮的人儿;怕一将功成却佳人难寻。 乔子暖在他怀里闷哼一声,“我不信你,你总是想方设法地送我走。” 凤墨予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他不停地吻着她,在她耳边呢喃轻吟,“暖儿……” 如此狂热的凤墨予,乔子暖过去从未见过。他的吻和索要来势汹汹,像一个不断索取不知餍足的狼,席卷着乔子暖所有的甜美。 那一夜,屋外的春雨下了又停,停过复又再下。乔子暖有些承受不住凤墨予的热情,口中慢慢溢出气若悬丝的声声低吟,落在凤墨予耳中,仿佛着了火,越发地猛烈。 这漫天遍地皆是湿冷的雨水和空气。世界这么大,这么空,只有一个乔子暖,亦只得一个凤墨予。他们像两个同样没有安全感的孩童,紧紧地拥着,亲吻着,缠绵着。 他以为相思未露,却原来早已入骨。 这一夜浮浮沉沉,凤墨予怎么都觉得还是不够。一直到天明时分,两个人才终于相拥着沉沉睡去。 眉清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床榻上两个人相拥而眠的情景。她红着脸退出房间,心却是高兴的。 皇上终于还是来了。 凤墨予带着乔子暖回了宫,哪怕燕王的党羽依旧虎视眈眈,哪怕众臣说他贪恋女色,哪怕整个云南国的人都反对,凤墨予亦不再迟疑。 那一日的早朝上,凤墨予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穿得妥帖而挺拔,他细长的凤眸慢慢扫过在场的每一个臣子,声音悠扬而笃定,“朕欲立乔氏子暖为一国之后,诸位爱卿若有异议,可即刻辞官隐退,朕会命户部赠他三年俸禄,一方田宅,安享终老。” 众臣们面面相觑,良久后,纷纷跪拜在地,“臣等全无异议。” 乔子暖被封后的那一日,凤墨予下令全国大赦,免三年课税,将整个后宫正式命名为思暖宫,意为从此云南后宫只得乔子暖一位女主人。 三千妃嫔,佳人无数,在凤墨予心中,都比不上乔子暖的一个回眸浅笑。弱水三千,他此生却只识得一个叫乔子暖的妖精。 所有跟在乔子暖身边的亲信也都被凤墨予一一厚赐,阮问也因为曾经救过乔子暖的命而被封为新的大内总管。 晚膳后,凤墨予陪着乔子暖在院中散步。他指着那巍峨华丽的一座座宫殿问她,“这些宫殿,你最喜欢哪一个?” 乔子暖转头看他,笑得一脸狡黠,学着他的语气和神情,“这些宫殿,你最喜欢哪一个?” 凤墨予失笑,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坏丫头,学朕说话,嗯?” 乔子暖靠在他怀里,轻轻开口道,“我要这么多宫殿做什么?我哪里都不去,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那一晚,缠绵之后,乔子暖将头枕在他的肚子上,一圈圈地数着他手心中的纹理。 倏尔,乔子暖仰头看向凤墨予,“如果我可以当你手心的那些掌纹,那该多好。” 凤墨予单手撑着头,另外一只手被她把玩着,“为什么?” “我想做你手心的一缕掌纹,这一生都可以被你抓在手中,此生不离。” 她的这席话,凤墨予没有回她一字半句。他只是将她拉上自己的胸膛,深深地吻住了她的红唇。他用身体力行回报了她。 万千宠爱集于一生,这句话用在乔子暖身上只有不够,从没有太过。记录皇帝宠幸的每一本彤册上,写得从来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 凤墨予精心打理着整座江山,不过是为了可以肆无忌惮地宠爱那位叫做乔子暖的传奇女子。 他有一日早朝时,命人抬了软榻让乔子暖睡在龙椅后,以幕帘遮着。等到群臣散尽,凤墨予便屏退了所有的宫人,与她一同躺在软榻上,指着这巍峨而庄严的勤政殿,“暖儿,你看,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江山。” 有一日,乔子暖指着这满园繁馥的春色,忽然道,“为何这御花园什么都有,却没有一朵鸠尾?” 于是第二日,凤墨予捧了一大把鸠尾花的种子,和乔子暖一起撒满了思暖殿前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生命力强悍的鸠尾,很快便开出花来。一场春雨落过,鸠尾迎风而立,凤墨予指着那些妖娆的紫色鸠尾,“看,它们多像你。” 乔子暖笑得甜蜜地倚在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亲吻上他完美的唇,整个人一跃跳到他身上,“哪里像?它们会亲你吗?它们会像我这样爱着你吗?” 凤墨予望着乔子暖此刻不满的娇嗔,朗声大笑,舌尖勾缠着她的唇舌,抱着她走进内殿,“有多爱?证明给朕看……” 大雨初歇的午后,乔子暖在殿中与眉清一起打理着凤墨予的龙袍,听到习悠进来报,“娘娘,西楚贺丞相求见。” 乔子暖有些意外地抬头,开口道,“快请。” 眉清上前替她穿上织锦凤袍,又为她修饰了一下妆容,才扶着乔子暖缓步走出内殿。 贺楼之见乔子暖雍容华美地似一副精美的画,眼眸中不禁划过一丝激赏,缓步上前朝着她俯身作揖,“参见皇后娘娘。” 乔子暖笑着请他落座,“贺丞相何必多礼。” 贺楼之浅笑看着她,“娘娘此刻看着,与当初在边城已经全然不同。” 华贵,从容,笃定。这个女子完全没有因为凤墨予的宠爱而变得骄横跋扈,反而越来越像他。 乔子暖浅浅笑着,“贺大人也很不同,不是吗?” 贺楼之笑,轻轻摇头,“不。我从未变过。” 乔子暖望着他,倏尔问道,“贺丞相想要什么?” “你。”他看她一眼,几乎不假思索。 乔子暖一怔,美眸微眯,静静地看着贺楼之,而后缓缓扬唇,“贺丞相真幽默。” 贺楼之轻笑,道,“真的。贺某也希望可以有一位像皇后娘娘这般的如花美眷。” 乔子暖笑吟吟看着他,“贺丞相可知你方才这番话,本宫可以治你个大不敬的罪。” “娘娘知道贺某没有恶意。”贺楼之神色不改,不紧不慢地答。 乔子暖笑着轻轻垂下眸,轻抿一口茶,“丞相今日来找本宫,所谓何事?” “听说娘娘爱听曲,贺某恰好识得几个极好的戏者,便想着请娘娘一同去赏玩。” 乔子暖挑眉看着他,“是何戏文?” 贺楼之:“长恨歌。” 乔子暖一怔,然后道,“原来是你。” 贺楼之笑而不答,只是问道,“娘娘可愿意去?” 乔子暖沉默良久,然后道,“本宫需要请示皇上。” 贺楼之点点头,“是极,若是皇上也愿意听这戏,贺某便将那几位请进宫来也是可以的。” 晚上,乔子暖替凤墨予沐浴,便将贺楼之请她去听戏的事告诉了他。两个人躺在深色的锦被上,凤墨予枕在乔子暖的腿上,“去听听戏散散心也好,你也有段日子未曾出宫了。” 乔子暖若有所思地替凤墨予擦着头发,“可我担心贺楼之是故意利用我引你出宫的,万一有危险,如何是好?” 凤墨予勾唇笑得极妖,“你对朕这么没有信心?” 乔子暖低头看着他的眉眼唇,越是看越觉得眼前的男人真是长得好看,她俯下身亲吻凤墨予的鼻尖,“我害怕你会有危险。” 凤墨予心中一暖,将她拉进怀里,吻着她的唇,“就算有危险,我们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乔子暖笑,回吻他,用手摸着他的下巴,倏尔道,“你的胡子又长出来了一厘。” 凤墨予:“你如何知道是一厘?” 乔子暖眉头一挑,极自信地看他一眼,“我还知道你这个月耳后又新长了一颗痣,特别小,只有芝麻那么大。” 原来心中深爱着一个人,就会自然而然地在意他的每一个微小的细节。比如他胡渣新长的长度,他身上每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痣,还有他发间每一根脱落的青丝。 * 城郊的小酒馆里异常的平静。消息似乎被阻塞了,一丝都透不进来,再加上钱一彦重伤未愈,那简兮月为了照顾他常常晨昏颠倒。 因此,钱一彦和那简兮月都不知道乔子暖已经成为了宠冠云南国的一国皇后。 钱一彦偶尔从昏睡中醒来,总是会看到那个瘦削的背影,心一下子安定下来,随后又重新陷入昏睡。 他足足昏睡了五日,神智才慢慢恢复清醒。背脊上传来一丝丝舒服的冰凉触感。他想要起身,却被一双素手轻轻按住,“别动,伤口又该裂了。” 钱一彦听话地伏下身,感觉到她的指尖在自己的背脊上轻轻地游走,薄唇缓缓扬起。 略显狭小的客房里似乎显得有些局促。过了好一会儿,钱一彦又要起身,那简兮月轻轻皱眉,道,“你怎么这般不配合?” 钱一彦有些尴尬地抬眸看她一眼,“我……要如厕。” 那简兮月俏脸瞬间一红,于是扶着他起身走到屏风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问道,“你……你可以吗?” 钱一彦活了半世,何曾有过这般的囧境,他点点头,“可以。” 那简兮月于是退至屏风外,等到钱一彦从里头出来,她才重新上前将他扶至床边。 她喂他用了些清粥,然后又扶着他躺下。钱一彦有些受宠若惊地承受着那简兮月的服侍,他一时竟忘了自己背上有伤,任由她搀扶着就要平躺下来。 那简兮月忙将他拉起来,钱一彦一个重心不稳,两个人就这样交叠着倒在了地上。 钱一彦一个堂堂七尺男人整个压在那简兮月的身上,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钱一彦吓一跳,急急地想要从她身上起来,嘴里还不忘问道,“你怎么样?痛不痛?对不起,我……” 他已然忘了自己身后被扯痛的伤口,一脸的心疼懊恼,不该这么不小心弄痛了她。 那简兮月忽然就不觉得疼了。她望着费力想要从她身上起来的钱一彦,忽然伸出手勾住他的衣襟。 钱一彦又重新趴在了她的身上,他有些诧看着她,“你……”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被那简兮月拉近了头,嘴巴贴上了他的薄唇。 钱一彦顿时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望着此刻正亲吻着自己的女人。那简兮月却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他,不停地加深着这个吻。 她可以感觉到,他逐渐失常的心跳和呼吸。她想,就算她此刻乔装成乔子暖,但身体是不会骗人的。身上的男人,分明对她也有感觉。 如此想着,她竟大胆地伸出手,褪去他身上的墨色中衣…… 璀璨的星辰光芒照在俩人身上,斑驳而迷离,虚妄而仓惶。 那简兮月在他身下婉转盛开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感觉到窒息般的一阵疼痛,但她的心里是欢喜的。 让她蜕变的,是她自己挑选的男人,是她遍寻许久才终于寻到的虔诚信仰。这一生选了他,无论是苦是甜,是悲是喜,她都愿意接受。 许久之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钱一彦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就在刚才,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了自己。 他怜惜地望着枕着他的臂弯沉沉睡去的那简兮月。手一丝丝,一点点地拂过她的眉眼。 那深闭着的眸眼中,曾经是令他痛彻心扉的漠视和厌恶,可是如今,她睡得像个惹人怜惜的婴儿,躺在他的枕边。 钱一彦激动地吻上她的眉眼,吻上她令他魂牵梦萦的脸颊,吻上她如云的鬓角。这一切显得那么地不真实,他不敢睡,不敢闭眼。 生怕睡醒之后才发现,这一切又不过是他的南柯一梦。 两个人一直睡到傍晚,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轻扬婉转的歌声才醒来。 那简兮月轻吻着他背上的一道道伤疤,“你听,他们在唱什么,竟如此动听。” 钱一彦被她吻得一阵阵心猿意马,哪里还有心思听外头的戏文,倏尔转身将她覆于身下,轻咬着她的唇,笑骂道,“你这妖精……” 那简兮月咯咯笑着,慢慢柔成一汪春水,涌入他怀里…… 那一刻的钱一彦不会知道,被他忽略了的那段戏文,正是出自他此生最爱的那个女人的口中。 凤墨予和乔子暖应了贺楼之的邀请,来到这个城郊的小酒馆听曲。 那几个梨园戏子先表演了几个简单的戏文,乔子暖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看到贺楼之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戏服走到台上,浅笑如风地望着坐在凤墨予身边的乔子暖,“娘娘可愿上来一试?” “我?”乔子暖忙不迭地摆手,“我可不行。” 贺楼之笑着鼓励她,“娘娘何必自谦,这长恨歌您必然是极熟悉的。” “可是……”乔子暖转眸望了一眼凤墨予,犹豫难决。 凤墨予朝着她温柔一笑,轻抚着她的面,“去吧。朕也想听。” 凤墨予如此说,乔子暖如何舍得拒绝,于是站起身,往台上走去。 乐声奏响,贺楼之清亮的嗓子响起,“那娘娘生得来似仙姿佚貌,说不尽幽闲窈窕……” 贺楼之唱了前面四转,乔子暖便从第五转开始接着往下唱。长恨歌原本就是个结局荒凉的故事,乔子暖唱着唱着,竟怔怔落下泪来。 凤墨予见状,心头一悸,也顾不得什么君皇仪态,迈步上台将她拥进怀里。 他轻蹙着眉,眸中微带不满地看了一眼贺楼之,“你这戏文选得甚为不好。”竟惹哭了乔子暖。他说完,不由分说地牵着乔子暖离开了酒馆。 贺楼之望着他带着乔子暖不悦离开的背影,轻轻勾唇一笑,凤墨予,你在惊慌什么? 乔子暖任由凤墨予牵着走在熙熙攘攘的夜市之中。乔子暖偷瞟到他阴沉的脸色,轻轻探个脑袋到他面前,“凤墨予,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方才可是你让我上去唱的。” 凤墨予低头看她一眼,倏尔霸道地开口道,“以后不许再与那贺楼之见面。” 乔子暖咧嘴一笑,露出两个梨涡,眉眼弯弯,“你若是承认你吃醋了,我便听你的。” 凤墨予突然停下来,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道,“是,朕吃醋了。方才看你们站在一起唱曲的时候,朕觉得你们的眉眼和五官竟出奇的相似。” 乔子暖有些无语,伸手环住他的腰,有些不要脸地道,“大约长得好看的人都长得有几分像吧?或者在外人眼里,你与我也是像吧。” 凤墨予失笑,点了点她的鼻子,“有你这样拐着弯夸自己的吗?” 乔子暖嘿嘿一笑,看着他,“不生气了?” 凤墨予让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妖孽道,“今晚你主动,朕便不气了。” 乔子暖俏脸瞬间大红,恼道,“凤、墨、予!” 凤墨予见她炸毛的可爱模样,心下大悦,朗声大笑了起来。 乔子暖难得出一次宫门,凤墨予不忍心这么快就让她回去,于是两人便牵着手逛起了热闹熙攘的夜市。 两人都是风姿一流的人物,虽换了寻常百姓的衣服,还是引得了众人的注目。凤墨予和乔子暖却全不以为意,他牵着她,闲庭漫步于人群之中。 这时,一个画画的小贩见他们二人如此样貌出众,于是道,“两位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不如一起画个合像吧。” 乔子暖一听觉得有趣,于是拉着凤墨予道,“我们画一张吧。” 凤墨予轻轻扬眉,却并未反对,两个人并肩而坐,一边赏景,一边让那画师作画。 “我饿了。”一炷香之后,乔子暖忽然道。 凤墨予笑,倾城之容迷乱了众人的眼,“咱们一会儿去迩水阁用膳。” 乔子暖看了眼那些眼冒绿光的怀春女子,突然站起身,汉子似地插着腰,道,“看什么看?!这是我家相公!该干嘛干嘛去。” 凤墨予先是被她突然的一阵大吼吓了一跳,随即又缓缓笑开,格外地妖孽惑人。 我家相公……这称呼他表示格外地喜欢。 那幅画终于画好了。背景是这京城湿漉漉的春夜,灯火迷离,桥畔湖旁,他们相拥而坐,眉眼之间,是掩不住化不开的浓情。 画师最后在一旁提了一行小字:神仙美眷。 乔子暖极为满意,宝贝似地将画卷拿在手中,转头看着凤墨予道,“我想将这画放大,很大很大,放在内殿中,每日一醒来就能看到。” 凤墨予宠溺地看着她,笑,“好。” 那一晚,凤墨予将她箍在身下,一遍遍地逼着她唤他相公。乔子暖实在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一开始只是敷衍地唤着相公,然后慢慢地变成哀求,“相公,我真的累了……” 她在心中暗暗吐槽,这个体力彪悍的男人每晚都不用睡觉的么?……哭! ------题外话------ 下午还有一更。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九十四 逆袭的肉骨头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云南国的春雨淅淅沥沥,落了几乎一季。一大早,乔子暖起床懒梳洗,就这样闲闲地坐在榻上,身上披了一件极薄的轻纱衫,悠然地隔着窗户欣赏着外头的雨景。 良久后,习悠推门走进来,上前服侍她起身。乔子暖一边穿衣一边道,“皇上早膳用过了吗?” 习悠摇摇头,“皇上平常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今日仿佛还未散朝。” 乔子暖一层层穿上凤服,“那就准备几个皇上爱吃的,本宫一会儿亲自送过去。” “是。” 一炷香之后,乔子暖带着眉清和习悠出了思暖殿往勤政殿走去。乔子暖走在最前面,眉清替她拿着伞,习悠拿着食盒,身后还有一班宫女和宫人。 春雨偶尔丝丝飘在乔子暖的发梢和睫毛上,迷糊了她的视线,四周的一切似蒙上了一层薄雾,轻轻浅浅的。 突然,从一旁的支路上蹿出来一个人影,乔子暖忙停下脚步,却还是被那人撞了了满怀。 眉清忙扶住乔子暖,转头望着那冒失的小宫女,斥道,“什么事这般冒失?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敢如此毛躁!” 那小宫女见自己撞的竟是皇后,忙下跪磕头道,“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乔子暖见那小宫女年纪极轻,又生得格外的瘦小,于是道,“算了,退下吧。” “谢娘娘!谢娘娘!”小宫女忙不迭地朝着乔子暖磕了好几个头,起身正要离开,却听到乔子暖又开口道,“站住。” 那宫女吓一跳,以为乔子暖又后悔了,于是颤巍巍地转身,跪拜在地。 乔子暖倏尔走近她,望着她锁骨间的斑斑伤痕,眉头轻蹙道,“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宫女一怔,然后连忙拉紧了紧自己的宫女服,“回娘娘,是……是奴婢干活时不小心磕碰到的。” “是吗?”乔子暖看着她,“你在何处干活?干得什么活?竟会磕到自己的锁骨?” “娘娘……”宫女咬唇,吞吞吐吐,“奴……奴婢……” 乔子暖,“你不说,本宫亦能查到。眉清,去唤阮问来,本宫要问问他这总管如何当的。” 眉清福身,“是。” 乔子暖说罢,又看了那宫女一眼,随意找了一个宫女,道,“将她带去思暖殿。” 她说完,继续往勤政殿走去。 这时,朝臣们刚刚陆续走出来,见到乔子暖都纷纷行礼。她一边颔首一边往殿中走去。 此时勤政殿里只有一个户部侍郎霍华然还在与凤墨予说着话。她便静静站在殿外,等着凤墨予结束。 “皇上,臣前几日听说京城有位医女,妙手回春,医术一流,且特别擅长替女子调理身体。臣想着,若是这女子能进宫,替皇后娘娘调理下凤体,是否会对皇家繁衍子嗣有所帮助?” 凤墨予听了霍华然的话,心中一动。乔子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特别的畏寒,宫中太医日日精心的照顾着,也不见她有什么起色。 “你不妨安排下吧。” 霍华然笑着躬身,“臣遵旨。” 凤墨予站起身,与他一同走出勤政殿,走到门口就看到乔子暖穿了一件浅金色的凤袍,婉然立于细雨沥沥的廊檐下。 凤墨予顿觉眼前一亮,方才在早朝中因为繁琐政务而烦乱的心情瞬间得到纾解。他笑着上前牵起乔子暖的手,“下着雨,怎么还来?瞧你的头发都湿了。” 霍华然朝着乔子暖躬了躬身,“皇后娘娘万福。皇上,皇后,臣先告退。” 凤墨予颔首,拉着乔子暖往御书房走去。乔子暖替他更衣,又为他擦了擦脸。 凤墨予不满意,看着她,“这布扎得朕不舒服。” 乔子暖不解地看了眼手中的真丝帕子,“怎么会呀?这帕子已经是我挑选过的了。” 凤墨予吻上她的唇,“这里最柔软。” 乔子暖笑着回吻他,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看来我这嘴巴日后又多了个用处,就是替你擦脸。” 凤墨予抱起她,吻了好久,才不舍地放开她,“朕在书房里给你安排个座椅,可好?” 乔子暖好笑地扫他一眼,“你难道要当因女色而荒废朝政的昏君?” 凤墨予却不以为然,“没有你,朕管这江山做什么。” 乔子暖白他,“那我也不要做祸国的妲己,她有狐臭。” 凤墨予听了,朗声大笑。这世上,只有乔子暖能令他笑,令他哭。 乔子暖舀了一碗红枣粥先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凤墨予,他常常晚睡早起,到这个时辰才用早膳,乔子暖不敢让他吃太多,只备了红枣粥和几个凤墨予爱吃的糕点。 他笑着接过,将碗中的红枣一颗颗地挑出来,然后咬成两片,将内核挑去,用自己的嘴将红枣重又喂进她口中。 甘甜的红枣味在两人的唇齿之间来回地传递。凤墨予抵住她的头,满足地喟叹,轻道,“真想将你像这红枣一样,吞下肚。” 乔子暖好笑地依在她怀里,指着那桌案上两摞摆得极高的奏折,极爽快地答应道,“好,等你解决了这些。我等着你。” 那么多奏折和政事,等凤墨予全部处理好,她早就去会周公了。凤墨予心中有些不满,这女人分明是在敷衍他。 他将头深埋在她芬芳的颈间,“朕只想与你每日一同醒来,一同睡去,分吃一碗红枣粥,赏玩同一片春雨。” 乔子暖忽然觉得眼眸有些湿润,她侧头,望着穿着明黄黄威严无比的龙袍却说着孩子话的凤墨予,心瞬间柔然成水。 在她面前,他从来不像个帝皇。在她面前,他总是像一个需要很多很多爱和抚慰的孩童。 乔子暖吻着他绝色的脸颊,忽然叹了口气,温声道,“凤墨予,你真是个傻子。”因为爱她总是患得患失的傻子,令她心疼进骨髓和血液的傻子。 乔子暖在御书房陪了他许久,才拿着空空的食盒走出来。习悠上前一看,膳食都已经用完,不禁喜道,“娘娘,每次只有您亲自来,皇上才能这般好胃口。” 乔子暖笑而不语,慢慢往思暖殿走回去。中殿中,阮问和那小宫女见到乔子暖回来,忙跪下请安。 乔子暖换了身紫色裙袍,发髻上的步摇取下,只插了一个素色的华钗,施施然坐在主位上。 眉清即刻上前为她换了双鞋履。乔子暖轻轻抬眸,看着阮问,“阮公公,这小宫女,你可识得?” 阮问躬身点了点头,“回娘娘,辛者库的粗使宫女,芳春。” “芳春?”乔子暖看向她,口中慢慢地重复这两个字。 那个叫芳春的宫女微微抬起头,偷看着风姿楚楚的乔子暖,心想,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被念起来会这般的好听。 难怪这位皇后娘娘可以如此盛宠后宫,她实在是自己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子。 阮问看了一眼乔子暖,又看了眼一旁的芳春,开口道,“娘娘,关于此事,可否容奴才单独与您交待?” 乔子暖颔首,命习悠先将芳春带出去。阮问是她思暖殿出去的,又先后救过她数次,她没有理由不给他几分面子。 芳春走后,阮问才低着头,在乔子暖耳畔轻轻道,“娘娘,这芳春私下与喜路对食,这在宫中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 “喜路?”乔子暖挑眉,心想这真是个格外遥远的名字,她已经有许久未曾听到过。 “太上皇退位之后,喜路就被送出了宫,但他在宫中数十年,总是有些旧识在的,芳春便是其中一个。 喜路以芳春的家人要挟,逼她与自己对食,让她在宫中打探消息。可是最近芳春被奴才贬进了辛者库,她再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想来是惹恼了喜路,所以才被他打了。” 乔子暖有些不解,于是又问,“这喜路为何对宫中的一切这么在意?他既不是太上皇的人,也不是钱一彦的人。” 阮问摇摇头,“奴才也不明白。” 乔子暖想了想,“你派人去查一查喜路的背景。再查一查宫中还有哪些他过去的党羽。若只是为了钱财,便罢了。若为其他,回来需事无巨细地告诉本宫。” 阮问俯身,“奴才遵旨。” 三月三,龙抬头。朝中有臣子建议乔子暖往绝念庵斋戒半月,为云南国祈福,乔子暖欣然同意。 凤墨予派了一千精兵一路保护乔子暖的安全。 乔子暖一听居然有一千精兵,忍不住小小吐槽道,“一千精兵,你确定绝念庵那个小庙能容得下这一千人吗?” 凤墨予答:“那就不去。”他本就舍不得乔子暖去半个月那么久。 乔子暖瞪他一眼,“什么叫君无戏言?凤墨予,你要做小狗吗?” 凤墨予妖冶睨她一眼,无辜道,“小狗不是你吗?朕是骨头。” 乔子暖笑地几乎厥倒。凤墨予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说自己是肉骨头的皇帝。 她趴在凤墨予身上一阵乱闻,“都没有肉腥味,大概不是块好骨头。” 凤墨予一听,倏尔眯眸看着她,“朕倒觉得你这小狗长得甚为诱人……” 他说着,一个翻身将乔子暖覆于身下,潮湿而略带了惩罚的吻随即贴上来。乔子暖笑着去拦他,“不行,我要斋戒,不能。” 凤墨予皱眉,啃咬着她的红唇,故意邪魅问道,“不能什么?”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九十五 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皇后要带一千精兵上山斋戒。这件事很快在绝念庵炸开了锅。 绝念庵的主持一想,之前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听信了钱一彦那王八蛋的信口雌黄得罪过皇后娘娘,人这回来绝念俺为云南国祈福,她必须得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啊。 一旁的护庵便建议道,“主持,这皇后为国祈福可是大事,咱们不如去请天宁寺的云光大师来亲自助娘娘祈福。” 主持迟疑,“那云光大师生得唇红齿白,讨人欢喜的紧,被娘娘看到,不好吧?” 护庵睨她一眼,“难道让娘娘半个月对着我们一帮女人?不和谐吧?” 主持想想,也是。于是便派人去请云光大师。 说起这云光大师,他的父母曾是大户人家的管家,那家主人待云光大师一家极好,他从小也算是蜜里调油着被养大的。 谁料后来那家主人遇了水贼。云光小小年纪失去父母,幸而遇到天宁寺的主持空墨大师,从此便了却了凡尘,专心跟着空墨礼佛。 奈何他一心侍奉佛祖,却偏偏生了一副连佛祖见了都会嫉妒的好样貌,唇红齿白,翩翩少年。不知碎了多少少女的寂寥芳心。 三月初二,乔子暖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抵达了绝念庵。主持带着庵中数百号尼姑在门口跪拜相迎。 乔子暖一身素色裙袍,三千发丝披散于肩上,只在云鬓处别了一朵浅色鸠尾花。 整个人临风而立,衣袂飘仙,似不食烟火的山中仙子,惊艳了整个绝念庵。 她由眉清扶着,优雅走到那主持面前,勾唇浅笑道,“许久不见,主持可还记得本宫?” 那主持一听,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心想坏了,这皇后娘娘果然是个记仇的。 她忙匍匐在地,“娘娘福泽深厚,是天上的凤凰,贫尼每日替皇后娘娘念经祈福,不敢有一丝懈怠。” 乔子暖勾唇冷笑。眉清则淡淡一哼,“你是每日念经祈福,巴不得我家娘娘再不来这里吧?” 主持忙磕头,“绝对没有的事啊,娘娘。” 这时,似有一阵清风拂过,众人皆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通道给对面缓步而来的一位僧人。 只见那僧人袈裟披身,一副仙风佛骨,自在淡然的模样。乔子暖眯眸看着他出众的样貌和超脱的气质,眼中也不由划过一丝赞赏。 这才是佛门中人该有的样子。 眉清等跟随在乔子暖身后的宫女们则都不由自主地看呆了眼。这世上,竟还有这么俊美的和尚…… 云光信步走至乔子暖面前,双手合十,轻轻俯身,“小僧云光,这次是奉了家师之命,来助皇后娘娘礼佛告天,以保云南国长兴不衰。” 乔子暖点点头,“明日才是三月三,本宫特意早一日来准备一些祈福的事宜,你便协助眉清一道替本宫准备妥当罢。” 她说完,让眉清和几个宫人留下来协助云光,自己则往斋堂沐浴斋戒。 换上一件纯白的素袍,乔子暖赤脚走进佛堂,焚过香拜过佛后,她便坐下来抄写佛偈。 桌案上放着一本妙色王求法偈,她随手翻开: 佛曰: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 佛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即为离于爱者。 皆是苦劝众生忘却男欢女爱的偈语。想来也是,这绝念庵曾经是云南帝贬去失宠妃嫔的地方,主持为了让妃嫔们不生二心,自然会让她们抄一些这样的佛偈。 可是这些,却一点不适合乔子暖。 她用笔蘸了黑墨,在微微泛黄的纸上如此写:佛曰,这是一个婆娑的世界,婆娑即遗憾。但在这婆娑世界中,我遇上了你,婆娑便成了圆满。 她想,她一定是这世上最不虔诚的信徒。她背负了云南国的国运而来,却在这里狂热地想念着凤墨予。 夜色离离,她缓缓起身走至慈善的佛像前,踮起脚尖,一遍遍抚摸着佛祖的脚。 夜里,眉清回来,见乔子暖倒在佛像旁睡着了,于是上前唤醒她,扶着她回斋室,一边道,“娘娘,那僧人长得真是俊俏。” 乔子暖转头看她一眼,“再俊他也是佛门之人。” 眉清不以为然,“他从小什么还不懂的时候就剃度出了家,他还不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呢。佛祖也不能强按着人家不许人家享受男女情爱啊。” 乔子暖好笑地扫她一眼,“你欲如何?让人家还俗?” 眉清一扬眉,“本姑娘看上他了,还俗也得从了我。” 乔子暖,“……” 眉清想了想,又道,“娘娘,你也不忍心奴婢这辈子都形单影只吧?” 乔子暖,“……这世界男人多了去了,你非看上一个和尚吗?” 眉清:“弱水三千,我只喜欢这和尚。” 乔子暖,“那你也不问问,人家喜欢你吗?” 眉清撇撇嘴,“我一个貌美如花,二八少女,他除非瞎了眼,才选佛祖不选我。” 乔子暖,“那这云南国千万的和尚只怕都是瞎子。” 眉清见乔子暖这般打击她,不禁恼了,“娘娘!” 乔子暖躺下就要睡,“天黑了,你可以接着做你的梦,本宫睡了。” 眉清见状,气得几乎跳脚,“主子,不是您说的吗,喜欢一个人应该要无惧无畏。” 乔子暖起身,扫她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没有畏惧啊。” 眉清跳到床上,抱着乔子暖,“那你鼓励人家几句。” 乔子暖想了想,然后道,“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眉清一头黑线,“主子,我要泡他,你帮我……” 乔子暖白她一眼,“要脸吗?” 眉清在她身边大喇喇地躺下来,被子蒙头,“不要。” 第二日大典过后,乔子暖命云光和眉清一同下山广发粥食,以显凤墨予的仁心仁政。 两个人发完了粥,一前一后走在山间。眉清加快脚步赶上云光的步子,“这几日雨一直下个不停,我都快没衣服穿了。” 云光看她一眼,“绝念庵多的是女子的禅服,你问主持要了换便是。” 眉清扫他一眼,“肚兜也有得换?” “这……”云光白皙的脸倏尔一红,不敢再轻易接眉清的话。 眉清想了想,这和尚可不是普通的男子,他自幼生在佛寺,不能一上来就将他吓跑了。 于是便也沉默了下来,跟在云光身后继续往山上走去。此时已近黄昏,山中雾色缭绕,眉清常常因为看不清前面的路而被滑倒。衣衫弄脏了,膝盖被跌得隐隐作疼。 云光偶尔回头,见她一瘸一拐地跟在自己身后,不禁问道,“你的脚是不是摔伤了?” 眉清咬牙轻轻摇头,“没事,大约是擦破了皮吧。” 云光想了想,还是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我背你吧。” “不用了吧……”眉清有些不好意思,“我挺重的。” 云光不在意地浅笑,“无碍的。” 眉清心中一暖,也不再扭捏,身手灵活地趴上了云光的背脊。云光背着她,继续往山上走去。 他虽然背着眉清,却看起来走得极为轻松。眉清侧着头靠在他背上,悄悄地望着他俊俏的侧脸。他身上有清浅的沉香缓缓传来。他真是一个心无尘埃的男子。没想到他看着高高瘦瘦,却如此有力气。 眉清心中对云光的好感越来越浓。 的确,云光真的是一个干净而清淡的男子。他面容似飘渺的云,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做着一切佛门子弟该做的事情。每日诵经,念佛,干粗活,自我修行。 半月的绝念庵之行对于眉清来说,实在太短。她想,从今而后,再见不到这个容貌娟秀,浑身干净通透的僧人了吧? 但她却不敢逾越,完全没有她口中对乔子暖说得那般不管不顾。 就在乔子暖准备离开绝念庵的前一晚,云光突然来找她。 他走进佛堂,眉清突然觉得整个佛堂都亮了。那是点多少香烛佛灯都无法比拟的明亮。 云光缓缓走到乔子暖面前行礼,“娘娘,贫僧有个不情之请。” 乔子暖有些诧异地抬眸,“云光大师不必拘礼。” 云光抬起头,看着乔子暖,“小僧想随皇后一同入皇城,为天下百姓讲学。还往皇后娘娘可以成全小僧的心愿。” 眉清一听,心中大喜。 乔子暖却不解,“大师在天宁寺一样可以为百姓讲学。” “不瞒皇后娘娘,京城乃云光故里,也许是云光尘缘未尽吧,云光太想回去看一看。” 乔子暖思量许久,终究是点头同意,“带你回京可以,但如何安排,得由皇上安排。” 云光笑,“多谢娘娘成全。” 回皇城的路上,眉清喜不自禁。乔子暖看在眼里,不禁唏嘘,心想大约天下的女子都如此吧,遇上喜欢的男人,从此便再做不到不以他喜,不以他悲。 宫中,凤墨予知道乔子暖今日回宫,一早便命人将思暖殿收拾布置,又早早地退了早朝,亲自于宫城外迎她。 午时一过,乔子暖的马车便徐徐驶来。凤墨予见了一喜,下了轿撵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马车的幕帘被掀开。乔子暖身子还为站稳,就被人一个横抱拥进了怀里。 一千精兵,百名宫人,一座皇城。凤墨予全都视而不见。 乔子暖笑语嫣嫣,连一句皇上都还未唤出口,就被凤墨予以唇封住了红唇。 缱绻的吻似这世上最美好的诗句,倾洒在乔子暖的唇舌之间。她渐渐觉得醉了,一点点融化在他怀里。 整个皇宫仿佛瞬间静止,时间歇了下来。 那一日的思暖殿里,凤墨予发了疯似地在乔子暖的身上宣泄着这半个月来的相思。 他轻吻着她的眼睑,有些粗糙的脚摩挲着她柔软圆润的脚趾,耳鬓厮磨,两个人亲昵地完全没有一丝空隙。 一直到傍晚,乔子暖才皱着眉抗议道,“我饿了。” 凤墨予这才笑得餍足地起身,抱着她进了净室,“想吃什么?” 乔子暖舒服地将身体埋在水里,随意道,“肉。很多肉。”吃了半个月的斋,她如今闻到荤腥都受不了。 凤墨予笑,“等着。”说完便更衣走出内殿吩咐人准备膳食。 他走出中殿,却意外看到云光身穿袈裟坐在那里。云光看到凤墨予,起身行礼,“贫僧天宁寺云光,参加陛下。” 凤墨予淡淡望着他,“你为何在此?” 云光俯身,“是我之前求娘娘让贫僧进皇城讲佛,娘娘说要请皇上最后定夺。所以贫僧便再此等着陛下。” 眉清这时端茶走进来,见凤墨予已经见到云光,于是上前道,“皇上恕罪,是奴婢请云光大师进殿来等皇上的。外头雨大。” 凤墨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面目隽秀,神色平静,双眸干净无澜,于是点点头,“既是皇后带了你回来,那你便在国寺中讲学罢。” 云光俯身谢恩,然后跟着眉清走出了思暖殿。 眉清笑着送他出去,“我早说过,娘娘带回来的人,皇上是不会为难的。” 云光浅笑,“皇上待娘娘,的确情深。” 眉清挑眉,“那是自然。” 云光见她如此笃定,浅笑如风。 眉清送走了云光,转身回到思暖殿,看到对面一个女官打扮的女子迎面而来。 眉清下意识地以为是那简兮月,于是笑着上前,正要开口唤她,才发现是个容貌完全陌生的女子。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那女子,道,“你是谁?” 女官走到眉清跟前行了礼,“奴婢宁儿,是由户部侍郎推荐进宫给皇后娘娘调理身子的医女。” 眉清一听是医女,于是点点头,“那你跟我来吧。” 两个人走进中殿,凤墨予和乔子暖正好在里面用膳。眉清带着宁儿给两人请了安,然后道,“皇上,娘娘,这是医女宁儿,说是专门来给您调理身子的。” 凤墨予记得这回事,看了一眼宁儿,“既然是霍华然介绍你进宫,你便先跟着胡太医一段时日,若胡太医觉得你医术可以,朕才放心将皇后的身子交由你调理。” 宁儿俯身,“奴婢遵旨。” 她在离开之前,看了眼乔子暖的面色,轻轻皱了皱眉,突然道,“娘娘可否让奴婢看下舌苔?” 乔子暖看了她一眼,却配合地伸出了舌头。 宁儿又问,“娘娘,你是否曾经中过什么毒?可曾换过血?” 凤墨予一听,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望着宁儿,“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宁儿点点头,“娘娘的体内有淤滞的毒血。”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九十六 妙极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宁儿是一个样貌妖娆的医女,她望向凤墨予的眼神,令乔子暖下意识觉得不悦。 可是凤墨予却觉得宁儿不错,他看着宁儿,“你可有治愈皇后的法子?” 宁儿婉然一笑,朝着凤墨予倩笑福身,“回皇上,自然是有的。” 凤墨予看起来很高兴,“那你以后就留在思暖殿里照顾皇后的身子。” 宁儿脆生生应了声是。 乔子暖的眉心不着痕迹地拧了下。凤墨予转眸笑望着她,“皇后可同意?” 四周皆是宫女太监,乔子暖不愿拂逆了他,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后宫定然是这世上最现实的地方。皇帝对皇后娘娘的宠爱,就连伙房烧水的聋哑宫人都知道,更何况是乔子暖身边近身伺候的大宫女们。 皇后娘娘不喜欢那新来的女医,所以就算她是皇上开了口留在思暖殿的,她们一样不敢放她进内殿。 一开始,宁儿还每日替乔子暖送些补身的汤药,但都只能送至中殿,由眉清或是习悠端进去。 慢慢地,她也发现了,乔子暖不喜欢她。 宁儿表面谦和无害,暗地里却为乔子暖的这份排斥而感到好笑。 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她想。 日子平静无澜地过着,宁儿在思暖殿始终谨言慎行,见到凤墨予时也总是躲得远远的,以防乔子暖多心。 而乔子暖经过她的精心调理,气色也的确比从前看起来红润了许多,平时来月信时也不再畏寒腰酸。甚至在两人的房事上,也感觉比过去积极了许多。 凤墨予龙心大悦,重赏了宁儿。 宁儿不敢受,乔子暖浅笑看她一眼,道,“是你应得的赏赐,你就收下吧。” 宁儿这才下跪受了赏,“多谢皇上恩赐,多谢皇后娘娘。” 这一日乔子暖午歇起身,眉清吵着要让她带自己去见一见云光。乔子暖实在被她缠着烦,只得答应了。 两个人坐了轿撵慢悠悠地去了国寺。这国寺就在皇城之中,除了重大节日供皇帝祭祀行礼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朝中的百官和虔诚的佛徒来这里听大师们讲学。 国寺是不接受祷告的女施主的。但乔子暖是一国皇后,她只轻声道明了自己的身份,便有国寺主持亲自引着去了大雄宝殿。 云光正在上面讲学,下面坐着零零星星的一些信徒。 眉清痴痴地看着他,瞬间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她坐在云光对面的蒲团下,听他面容素净地讲着手中的佛经。 他清冽的声音在空旷的大雄宝殿缓缓响起,绕梁三尺,聩痛了眉清的耳。 乔子暖见她竟对云光如此痴心,不由轻叹口气,悄悄起身走出了大雄宝殿,在国寺里百无聊赖地转悠。 大雄宝殿的东边,有一棵历史久远的参天古树,对面是鼎香炉,炉中香火鼎盛,冉冉升上云空,古树也似受了佛祖的教诲,挺拔淡然的很。 香炉的那一头,那简兮月站在钱一彦的很旁,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徒手伸进燃着无数根佛香的铜炉之中。 “贺楼之到底要你找什么?” 钱一彦回头安抚地朝着她温和一笑,“无碍的。贺楼之如今是我的雇主,他这么做,定然有他的安排。” 说话间,他果然在香炉中找到半根深埋在香灰之中的红烛。那简兮月紧张地上前查看着他手上被烫得发红的印记,却正巧看到那红烛旁刻着的四个字:鱼目混珠。 那简兮月心头顿时一惊,她有些紧张地望向钱一彦,“这……是何用意?” 钱一彦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四个字,摇了摇头,“我也不明白。” 他以为贺楼之让他来国寺,是要他去杀新的目标。他知道贺楼之作为西楚丞相一直留在云南国目的一定不简单。 想来凤墨予也猜到了这一点,所以时时紧盯着贺楼之的一举一动,他很多事无法亲自去做,便要借助像钱一彦这样一直藏在暗处的幕僚。 鱼目混珠……钱一彦怎么想,也参不透贺楼之的用意。 他如今是云南国通缉的犯人,实在不宜多待。于是牵着那简兮月道,“对不起,委屈你要跟着我过流离失所的日子。” 她若是待在凤墨予身边,此刻应该已经是皇后了吧?钱一彦心中充满了歉疚。 那简兮月红唇张了张,自从他的伤好了之后,她就一直想将真相告诉他。告诉他她根本不是乔子暖;告诉他其实这数月来一直陪在他身旁的是她那简兮月;告诉他乔子暖如今已经是宠冠后宫的一国皇后。 可是最终,每日面对着他体贴的照顾,温柔的神情和夜里耳鬓厮磨的痴缠,她终于是选择了做一只在爱情里掩耳盗铃的骗子。 她心中很清楚,与其说她是在骗钱一彦,倒不如说她是在自己骗自己。骗自己,钱一彦所有的温柔缱绻都是因为自己…… 那简兮月抬头,望向远处大雄宝殿中那俯瞰世人的佛,心中觉得自己是个充满了罪孽的骗子。 她骗了钱一彦给予乔子暖无私专注的爱情。 两个人慢慢向寺门外走去,他们为了掩人耳目都易了容,所以乔子暖在经过她们身旁时只是轻轻一瞥,并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钱一彦这时正侧着身子替那简兮月戴上风帽,他们亦没有看到乔子暖。 一阵熟悉的浅香却慢慢飘进钱一彦的鼻尖。他有些诧异地转身去寻那芳香的来源,却看到一个浅金色的曼妙倩影在午后艳阳中缓缓远去。 那个背影纤瘦,华贵,雍容,令人过目难忘。钱一彦看了许久才转眸看向神色复杂的那简兮月,温柔笑道,“看那妇人的背影,多像你。” 那简兮月藏在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紧,她看着他,勉强地勾唇一笑。心想,那才是你心中日日牵挂的人啊…… 乔子暖走到大雄宝殿门口,就看到许多僧人围在一处,里头似有眉清的哭声悠悠传来。她心中一惊,加快脚步越过人群走进去。 原本庄严素洁的大雄宝殿此刻血流成海。眉清满身鲜血地坐在佛像下面,浑身颤抖地厉害。 乔子暖疾步走到她面前,“眉清,这是怎么回事?” 眉清泪眼婆娑的抬头,看到是乔子暖,即刻扑倒乔子暖怀里,哭得伤心至极,“娘娘,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方才听经睡着了,醒来就看到满殿的尸体,还有云光,云光不见了,他是不是出了意外?他会不会也死了……” 乔子暖眉头紧锁,望着瘫倒在自己脚下的尸首,望着眉清身上脸上斑斑的血迹,脑海中似千帆过尽,一幅幅黑暗的画面在眼前呼啸而过:她看到自己手持刀刃,双手沾染了鲜血,目光中似有无限忿恨难以发泄…… 乔子暖摇头甩开脑中突然出现的画面,上前用自己的披风盖在眉清身上,“没事的,本宫一定会查清此事。我会将云光找到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眉清听了她的话,簌簌的泪又不停地掉下来。 这时,刑部侍郎走进来,朝着乔子暖行了礼,“娘娘,这里太过血腥,您还是先回宫吧。臣定会将此事查清楚。” 乔子暖点点头,扶起眉清正要离开,却听到刑部侍郎道,“娘娘,您这宫婢涉及此案,恐怕臣需要带她回刑部审问。” 乔子暖一听,顿时沉下脸来,看着那刑部侍郎,“此事与本宫的随侍不可能有关系。” 刑部侍郎拱手,“娘娘,国寺出了命案是大事,还请娘娘莫要为难臣下。” 乔子暖眯起凤眸,冷冷地看着他,“本宫若执意不让你带走呢?” 眉清这时突然拉了拉乔子暖的衣袖,“娘娘,让奴婢跟大人走吧。您莫在为了奴婢为难了。” “不行!”乔子暖曾经待过兵部大牢,那时即便有凤子觞的照拂,她还是觉得日子难熬。如今眉清要去的刑部大牢,她听说,刑部的人为了逼犯人招供,什么残忍的酷刑都会用。 刑部侍郎不发一言,沉默站着。今日这事乃大案,乔子暖若执意不肯让他带走这宫女,他明日便会在朝上奏明此事。以免到时候破不了案凤墨予将过错怪在他头上。 皇后愿意替他背这黑锅,他乐得轻松。 眉清将刑部侍郎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她突然屈膝跪在乔子暖面前,“娘娘,您让大人带奴婢走吧。这样,奴婢心里会好过一些。” 乔子暖见她如此坚决,只得点头同意,让侍卫将眉清带走。她在离开之前,表情肃然地看着刑部侍郎,“若是她身上少一根头发,你这刑部侍郎也就当到头了。” 刑部侍郎轻轻一颤。他抬头看了一眼乔子暖,分明是绝世的娇容,此刻却不怒而威,看起来竟还有几分像凤墨予身上才有的皇威。 他不禁心生敬畏,朝着乔子暖福了福身。 乔子暖一回宫,就命人找来了阮问,让他去刑部打探消息又将自己方才在国寺中所看到的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阮问,命他暗中派人也调查此事。 这时,宁儿正好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内殿,“娘娘,该喝药了。” 乔子暖眉头一蹙,斥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宁儿吓一跳,忙端着药碗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一时忘了。” 乔子暖摆摆手,“出去罢。” 宁儿于是磕了几个头,又说了好几声多谢娘娘开恩才退出了内殿。 她端着药碗走出思暖殿去到偏殿,找来一个平日里与她较为相熟的烧火嬷嬷。 她笑语嫣然地将一锭银子悄悄塞在嬷嬷的衣袖之中,“请嬷嬷帮宁儿做一场戏。若宁儿这次成功,定然不会忘记嬷嬷的好。” 那烧火嬷嬷在宫中数十年,亦是个人精。她从宁儿住进思暖殿就看出这女子悄然隐藏在乖巧外表下的博大野心。 她也相信,她能令皇上同意她进宫已经是不易,背后定然有某些神秘的势力在支持着宁儿。 嬷嬷摸着袖中那滑溜溜的银锭,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宁儿,“不用客气。我不是帮你,我不过是帮我自己。” 凤墨予从御书房回到思暖殿的时候,就看到宁儿被押在长凳上,被一个嬷嬷用棍子打着板子。 宁儿哭得凄惨而楚楚可怜,“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有心闯进内殿的,奴婢并不知道您在里面由阮公公服侍着更衣啊……娘娘……” 凤墨予一听,眉头顿时蹙起,开口道,“住手!” 那嬷嬷一看是皇上,忙住了手,躲至一旁。凤墨予冷冷地看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瘫倒在地上的宁儿,“你方才说什么?” 宁儿趴在湿冷的地上,抬头泪眼迷蒙地看着凤墨予,“皇上赎罪,奴婢不是故意得罪娘娘的!” “你说阮问在内殿服侍皇后更衣?”凤墨予面色冷戾,完全不似平日在乔子暖面前的和煦柔意。 宁儿心中有些害怕,但她此刻已经是破釜沉舟,心一横,开口道,“奴婢也未仔细看清,奴婢只看到阮公公仿佛用手帕替娘娘擦了擦脸,然后就……” 凤墨予没有听她把话说完,转身拂袖走进了中殿。正好看到乔子暖领着阮问从内殿走出来。 阮问见到凤墨予,忙跪下请安。乔子暖则自然地走到凤墨予身旁,倚在他的怀里,乔子暖不安了一个下午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凤墨予轻轻拥着她,看着阮问,冷声道,“你身为内务总管,难道不知道内侍官不可进皇后内殿?” 阮问一惊,忙解释道,“皇上,是娘娘命奴才去查……” 凤墨予却打断他,“你进了内殿令皇后授人以柄是事实。” 阮问咬牙忍下,磕头道,“奴才知罪,请皇上责罚。” 乔子暖蹙眉,忍不住开口要替他求情,“皇上,是我……” 凤墨予却不看她,只对着阮问道,“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宁儿藏在殿外听到凤墨予的话,勾唇冷笑。 乔子暖有些不满地看着凤墨予,“皇上,您罚阮公公,是故意做给臣妾看的吗?” 凤墨予看她一眼,“你是一国皇后,一点差错就会被人无限放大,朕这是在保护你。” 乔子暖倏尔眯眸,有些奇怪地看着凤墨予,“你是不是听闻了些什么?” 凤墨予见她对着自己都如此戒心重重,不禁轻叹了口气,将她拥在怀里,“我是在保护你。一国皇后的声誉有时候与性命是一样重要的。” 乔子暖听他如此说,越发确定一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她不动声色地倚在他怀里,“国寺血案,你知道了吧?” 凤墨予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朕会命人查清楚,眉清很快便能回宫。” 乔子暖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抬头见他满脸倦容,于是道,“要不你去里头歇一会儿吧,到用膳的时候我再叫你。” 她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凤墨予紧紧拥在怀里,动弹不得。 凤墨予抱着她走进内殿,两个人和衣而卧。凤墨予闭着眼睛亲吻着她的发丝,“你方才在国寺一定受了惊吓,朕不放心才回来看看你,一会儿还要回御书房。” 乔子暖一听,心瞬间软了。这个无时无刻不将她放在第一的傻子。 她如此想着,便不再乱动,就这样躺在他怀里,静静地凝着他绝色的五官。 也许她的目光太过专注,凤墨予没多久便睁开了双眸,浅笑着望着她,“你这是在勾引相公我吗?” 乔子暖挑眉,极自信地朝着他笑道,“对你,我还用勾引吗?” 凤墨予失笑,低头吻住她的唇,“笑也是勾引的一种。” 乔子暖无语,一会儿又道,“那要不我哭一个?” 凤墨予勾舔着她的耳垂,引得她轻轻颤抖,“若是你,哭也算勾引。” 乔子暖不开心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巴,“那怎么才不算勾引?” 凤墨予轻抚着她的眼角眉梢,“你就算漫不经心地坐着,对我而言都是世上最要命的魅惑。我的心在你那里,无时无刻不随着你而转。” 乔子暖心狂热的跳着,整个人突然像只赖皮的小狗,缠在他身上。 凤墨予宠溺地轻拍着她的背脊,“乖,不怕了。忘了国寺里的那些血腥,朕在这里。” 乔子暖身子一颤,总觉得他这句话格外的耳熟。 “够了,停下来,本王来了……”耳畔轻轻响起这一句莫名的话语。 她抬眸看向凤墨予,一脸地迷茫道,“你是不是曾经也对我说过相似的话?” 凤墨予意外地看着她,眼眸中有小心隐藏着的惊喜,“你是不是想起来了?”想起商王府的所有,想起所有他记得,她却不记得的片段。 乔子暖摇摇头,“只字片语罢了。” 凤墨予温柔浅笑,转眼释然。最重要是,她始终都在身边。 内务府里,阮问挨过了板子,一瘸一跛地往自己的屋院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宁儿笑得妖娆地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瓶药。 她走过来扶住阮问,“公公没事吧?奴婢特意带了瓶外敷伤药,给公公涂一涂吧?” 阮问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垂头。她眸中的企图心阮问太过熟悉,那是他曾经在许多渴望得到帝皇宠爱的妃嫔眼中见过相同的光芒。 “不必了。” 宁儿也不介意阮问的冷漠,站在他身后,浅笑道,“公公难道不怕皇上对您已经起了防备之心吗?” 阮问转身看她一眼,轻轻冷哼,继续朝屋里走去。 这时,一个三四岁的少女跑过来扑进阮问怀里,“小阮子,你这几日都没来陪我玩,我要告诉姐姐去。” 阮问冷漠的神色瞬间笑开,轻抚着心安的头发,“小阮子忙,心安小主子恕罪。” 流心安轻轻一哼,“你也忙,流銮妈妈也忙,皇后姐姐也忙,都没有人陪我玩!” 阮问见宁儿在,便找了一个小太监带流心安去屋里吃点心。自己则往偏厅走去。 宁儿跟在他身后,“你若肯帮我,日后我得了宠,定不会忘了你的好。” “得宠?”阮问毫不留情地嗤笑她,“你凭什么?” 宁儿气得微红了脸,“皇上总有一日会看到我的好!” 阮问勾唇一笑,“那你就慢慢等着皇上发现你的好吧。” 宁儿瞪着他,“那乔子暖害你挨了板子,又害得你在皇上那里失了信任,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在宫中的仕途吗?” 阮问烧了一壶水,转头不耐地看她一眼,“我不担心自己的仕途,我只担心你哪天突然横尸宫中。” 宁儿心头一惊,“你什么意思?” 阮问冷哼,“因为你会因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而丧了命。”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子里。 宁儿在阮问那里碰了壁,气得转身走回了思暖殿。 她走到中殿,还以为周围没人,正要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乔子暖清冷的声音,“去哪?” 宁儿吓一跳,转身跪拜,“娘娘,奴婢还以为您在内殿歇息,正要唤你用膳呢。” 乔子暖就着还未黑透的光线欣赏着她脸上仓惶的表情,“你的背怎么了?被谁打了?” “没……没有。”宁儿吞吐答道。 乔子暖冷冷一哼,轻浅问道,“你可知道,这里是谁的宫殿?” “自……自然是娘娘的宫殿。” “原来是本宫的宫殿啊,”乔子暖盯着她,忽然用力一拍桌子,“你既知道这是皇上与本宫的宫殿,居然胆大包天在本宫的眼皮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宁儿吓得跪拜在地,“娘娘,奴婢没有啊……” 乔子暖冷哼,吩咐一旁的习悠,“去将那门外的嬷嬷带上来。” 习悠应了声,没一会儿工夫又折回来,在乔子暖耳边道,“娘娘,那嬷嬷突然死了。” 宁儿身子颤抖地匍匐在地,唇边却勾起阴冷的弧线。 乔子暖眯起眸,望着底下看起来无辜娇弱的宁儿,沉默良久之后,才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妙极。”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九十七 有些东西不用眼睛衡量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很快到了第二日午后,乔子暖刚要午歇便听到习悠说阮问求见。她便起身带着习悠在思暖殿的院中小亭见他。 春光撩人,轻洒在乔子暖脸上。她微微眯起眼,问阮问:“可是查到了什么?” 阮问答:“有人在城外的一间荒庙发现了几根手指,一件袈裟。怀疑是云光大师的。然后奴才派出去的人在城郊的一间酒馆发现了一具男尸,样貌虽然已经斑驳,但看起来的确像是个僧人。” 乔子暖心中顿时一凉,心想这云光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可是她不明白的是,那些人既然要杀云光,为何不在国寺一起动手,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他掳走再下杀手呢? “可有将他的尸首运回来?” 阮问点点头,“流銮找了个地方专门安置,就等娘娘您发落。” 乔子暖思量许久,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本宫想个办法,让眉清去见云光最后一眼吧。” 她起身往御书房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刑部侍郎在里头向凤墨予汇报国寺血案。 “微臣查问了寺中所有的僧人和杂役,根据他们的描述,昨日除了皇后娘娘之后,只有两个人是未曾经过国寺护院报备而临时去国寺烧香的。” “可查出两人的身份?”凤墨予的声音这时传来。 “是钱一彦和那简丞相家的嫡女那简兮月。” 站在门口的乔子暖闻言一怔,脑中随即想起昨日与她擦肩而过的那对男女。难道真是他们两人易容假扮的? 他们离开国寺的时候恰好是大雄宝殿出事的时候,这么巧合,很容易便让人觉得他们与国寺血案必有牵连。 可是,他们要杀云光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乔子暖倏尔转身,离了御花园一段距离之后才吩咐习悠道,“替本宫备车,我要出宫一趟。” 一直到乔子暖的身影消失地再也看不见之后,一旁的隐秘花丛中才慢慢走出来一个女子的身影,她淡淡扯动唇角,朝着乔子暖离宫的方向,突然大声道,“娘娘!您要去哪啊?” 很快地,御书房的门就被人打开。凤墨予站在门口望着宁儿,“皇后呢?” 宁儿转头看到凤墨予,忙跪下道,“皇上赎罪。奴婢见娘娘刚刚在书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又往宫门的方向去了。她今日还未曾服药呢。” 凤墨予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条远处幽静的路,转身吩咐邢部侍郎,“朕给你两日,若再捉不到钱一彦,你便自动辞官罢。” 刑部侍郎战战兢兢地道了声是,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宁儿这时走近御书房,俯身轻柔问道,“皇上,你还未用膳吧?不如奴婢给你送些膳食来?” 凤墨予却看都未看她一眼,开口道,“你可知道皇后出宫去何处?” 宁儿俯身,脑中忽然闪起一个主意。她垂着头,言辞含糊道,“好……好像是去城郊了。” 凤墨予即刻下令,“来人,备车。”他说完,又看了一眼宁儿,“带着汤药,随朕一同出宫。” 宁儿应了声,转身去准备汤药。眼眸中泛着某种志在必得的幽光。 乔子暖出宫了先去找流銮和竹悠云,吩咐她们全力寻找那简兮月和钱一彦的下落。 她说,“钱一彦喜怒无常,我担心兮月被他挟持了。万一国寺血案和云光真的是钱一彦所为,那岂不是连累了兮月?” 流銮和竹悠云应了下来。乔子暖又查阅了名下各大商铺的账本,才离开去了迩水阁。 迩水阁的掌柜见到她来,忙上前招呼道,“娘娘,您跟皇上果真是心有灵犀,他如今正在雅间呢。” 乔子暖一听凤墨予来了,倒有些意外。她出宫的事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她还打算从迩水阁带些他爱吃的菜肴回去给他呢。 她笑着上了楼,走进雅间才看到宁儿也在。乔子暖勾唇浅笑,原来如此。 宁儿上前给乔子暖请安,又将一直温着的汤药递到她面前,“娘娘,您别误会,是皇上见您今日汤药未服,所以才带着奴婢一同出宫的。” 乔子暖浅笑盈盈看了她一眼,“本宫为何要误会?误会你故意将本宫的行踪透露给皇上?” 宁儿一怔,跪拜在地,“娘娘,奴婢绝不敢。” 乔子暖轻轻勾唇,“都出去吧。” 雅间中便只剩了凤墨予和乔子暖二人。凤墨予见她虽然笑容可掬,却分明是生气了。于是站起身将她拥在怀里,“生气了?” 乔子暖风情无限地看了他一眼,嗔道,“臣妾才不敢。” 凤墨予笑,抚着她柔滑的脸,“朕是怕你独自出宫会有危险,所以才出来寻你。” “你是怕我有危险?还是怕我会去刑部大牢救眉清坏了你的正事?” 凤墨予眉头轻蹙,凝着她,不答却反问道,“你认为呢?” 乔子暖这才发觉自己方才那话说得有些重了,于是放柔了语气,“对不起,我只是担心眉清。如今云光也死了。我怕她会承受不住。” “那便将她放出来。”凤墨予不在意道。 乔子暖一喜,望着他道,“可以吗?” 凤墨予见她如此高兴,心中不禁有些酸涩,“我一日未用过膳,你一句都未问,却为个丫头如此上心。你这小没良心的。” 乔子暖一听,皱眉道,“你为何不用膳?宫里的太监嬷嬷都是干什么的。” 凤墨予见她因为担心自己皱起眉头,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你不在,朕一个人没有胃口。” “那我也不可能日日陪在你身边啊。”乔子暖没好气地为他盛了一碗汤,“吃吧。” 凤墨予却突然放下筷子,抓着她的手,不悦道,“你必须日日陪着朕,就算是死,我们也要互相陪着。” 这一份霸道的占有欲,的确惊人的可怕。 乔子暖有些哭笑不得,瞪着他,“一辈子这么长,后面的事如何保证?或许我某日出宫游玩,又或者你出使邻国,体察民情。总会有暂时分开的时候啊。” “不会。”凤墨予说得掷地有声,“无论任何情况,我都会带着你在我身边。” 乔子暖见他偏执得像个孩童,不由没好气地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笑话他道,“心安都没有你这般黏人。” 凤墨予不悦,“乔子暖。” 乔子暖吐了吐香舌,“我错了。我们会始终相伴,不离不弃。” 凤墨予这才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头,“乖。”然后重新拿起汤碗,优雅地喝着乔子暖盛给他的汤。 两个人在迩水阁用完了膳,一回宫,凤墨予便命刑部侍郎亲自将眉清从牢中带出来。 思暖殿中,阮问又将那日宁儿去找过他的事也告诉了乔子暖。他说完,问乔子暖,“娘娘,这女人野心太大,不宜留在身边。” 乔子暖却不这么想,她轻声道,“本宫知道了。你去安排一下,本宫想带眉清去见云光大师最后一面。” 阮问走后,习悠也忍不住问乔子暖道,“娘娘,这宁儿先后已经暗中做了许多龌蹉事,我们为何还要让她留在思暖殿?” 乔子暖勾唇一笑,“不过是个小丑,根本不值得本宫出手。宫中多得是想要上位的人,总会有人解决她来讨本宫的欢心。若本宫亲自出手,岂不是反倒落人以口舌?” 何况,她如今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兴风作浪的蠢人。 两个时辰之后,刑部侍郎亲自将眉清带回了思暖殿,才不过数日,眉清便已经消瘦了一大圈。 乔子暖看着心里难受,却还是将云光的事告诉了她,“我不瞒着你。如今你可愿意去见一见云光的尸首?” 眉清的身体极不明显地一直轻颤着,她用力地咬着唇,咬到唇间有一道深深的血痕却不自知。 良久之后,她才抬头,眸光坚定地看着乔子暖,“娘娘,让奴婢为他安葬入土吧。” 习悠见她如此,忍不住别开头去轻拭泪痕。乔子暖点点头,“本宫陪你同去。” 国寺的柴房中,一具被毁得面目模糊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里头。 乔子暖陪着眉清走进去。眉清神色平静地上前,仔细地望着那具男尸,从他受了戒的头,到他残缺的手指…… 倏尔,眉清开口道,“娘娘,这根本不是云光大师。” 乔子暖皱眉,“你为何如此确定?” 眉清指着那尸首断了几根手指的手,“云光日日挑水做活,手上有很厚的茧,可是这双手却如此光滑,分明不是他。” 乔子暖表示同意,“这尸首如此面目不清,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在误导我们的视线。也有可能云光大师还未死。” 最后一句话,她是故意说给眉清听的。眉清听了,果然眼眸一亮,原本瑟落的脸顿时有些了生机。 乔子暖命阮问查清楚这尸首的来历顺便继续寻找云光的下落。 国寺血案一日未破,凤墨予便一日不可安睡。乔子暖深夜醒来身旁依旧空荡荡,便披了件披风准备去御书房寻他。 谁知人才刚走到长亭处,就被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拦住了去路。 乔子暖刚要开口唤侍卫,就听到黑衣人开口道,“子暖,是我。” 她说着,缓缓拉下自己脸上的面巾,露出那家清秀的脸。 乔子暖皱眉,“兮月?” 那简兮月轻轻咬着唇,“是我求二叔带我进宫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了。” 乔子暖见她面色焦虑,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凉亭,“过去那里说吧。” 两个人许久未见,乔子暖总觉得那简兮月似乎哪里发生了变化,却一时又说不上来。 “我爱上钱一彦了。”那简兮月突然开口。 乔子暖难以相信,“钱一彦是极危险的人。” “他不是!”那简兮月微微有些激动,“他只是一直找不到爱你的方式。” 乔子暖皱眉,“那简兮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那简兮月颓然陷入沉默,良久之后才轻声道,“我去找过父亲,求他出面救救我们。国寺血案,根本不是我们做的。那日我们不过是去上香。可是他一听说我要与钱一彦在一起,就气得将我赶了出来。子暖,不,皇后娘娘,我实在是别无他法,只得来找您了。” 乔子暖凝着她,“你想让我救钱一彦?” 那简兮月点着头,殷切地看着她,“你可以不相信他,但你总该信我吧。他真的是无辜的,国寺血案根本与我们无关。” 乔子暖却道,“兮月,钱一彦绝不是适合你的良人,离开他吧。” 那简兮月轻轻反问,“若是让你离开皇上,你做得到吗?” “兮月,那不一样……”她苦苦地劝。 那简兮月却径直打断她,“我只想问你,你究竟信不信我?” 乔子暖见她心意如此坚决,又见她眸光沉着,点点头,“我信。” 那简兮月扬唇一笑,“那你帮我。你会帮我们是不是?” 乔子暖轻叹口气,“我会命人查清楚这件事,若的确与钱一彦无关,我不会让别人冤枉了他。” “可是,皇上派人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那简兮月忧心忡忡,“我只怕我们躲不了多久了。” 乔子暖倏尔凝着她,问,“兮月,值得吗?”为了一个身败名裂的男人,放弃自己整个家族,清白,名声,尊严,值得吗? 那简兮月静默一阵,答道,“我爱他。” 乔子暖点点头,再不多说什么,“我会命流銮安排一下,你连夜住进城郊的小院吧。没有人敢搜那里。” 那简兮月终于松了口气,起身,感激地看着乔子暖,“子暖,谢谢你。” 乔子暖凝着她瘦削又疲惫的脸,“我是为了你。” 那简兮月犹豫许久,还是坦白道,“当初钱一彦是错将我当成了你从姑姑手中救了出去。一直到现在,他始终错将我当成了你,他一定不知道他对着假扮成你的我,有多么温柔深情。子暖,原谅我。” 她说着,转身徐徐离开。乔子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恨不得即刻上前拖住那简兮月,给她几个耳光将她狠狠地刮醒,或者像她父亲那样好好地痛骂她一顿,将她囚在宫中,离那钱一彦远远的。 那简兮月曾经是那么高傲的女子。她犹记得少年时在国子监,那简兮月清冷傲然地似寒风中的红梅。她明明是凤子觞未来的世子妃,却凤子觞完全不屑一顾。 她还记得少年时,那简兮月就算故意刁难她的时候都带着几分高雅;她们对弈就算是输了,那简兮月也照样大度平和。 她还记得她们在国子监互揭肚兜的时光;也记得那简兮月为了她独自千里迢迢从京城去边城看她。 她是名门嫡女,又样貌秀丽出尘。她应该过着锦衣玉食,被夫君捧在手心里疼宠的日子。 而钱一彦只会毁了她。 可是那简兮月说她爱他。乔子暖太明白那代表了什么。 那代表了生死不离。代表了那简兮月已经横了心要一直陪伴在钱一彦左右,哪怕要一辈子顶着自己的样貌。 乔子暖沉默叹息,可是聪明如那简兮月,为何不明白,谎言始终是谎言,迟早会有被拆穿的那一日…… “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 乔子暖回神,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面前的凤墨予。她笑着上前握起他的手放在脸颊旁,“在想你。” 凤墨予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不停地轻吻,“我的皇后,真是越看越招人疼爱。” 乔子暖笑着环住他的脖子,“凤墨予。” “嗯?” “背我一下。” 凤墨予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下,“可以拒绝吗?” 乔子暖不满地嘟起红唇,“为什么?” “你好像又肥了些。” 乔子暖不悦地咬了他一口,抗议道,“才没有。伦家分明是胸肥了而已。” “朕怎么没觉得?” 乔子暖龇牙,气得跳脚,“你每日看奏折,弱视了。” 凤墨予笑得一脸妖孽地摇头,“朕可不是用眼睛来衡量的。” 乔子暖瞬间俏红了脸,笑骂道,“凤墨予,你学坏了。你从前从来不说这些,说,到底谁教你的。” 凤墨予想了想,答,“凤子觞。” 乔子暖龇牙咧嘴,“凤子觞风流惯了,你不能听他的,懂不懂?”这该死的凤子觞! 凤墨予疑惑,一本正经地问道,“那朕如何才能在房事上进步呢?” 乔子暖倏地瞪大眸,大叫道,“凤墨予,你真的是学坏了!今晚罚你不许吃肉。” 凤墨予背起她,一边往寝殿走去,一边笑着道,“无妨,那你就负责喂饱朕吧……” 乔子暖一直被凤墨予缠着到第二日快天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她刚睡了一会儿,就听到眉清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娘,钱一彦和兮月被皇上抓了。” 乔子暖瞬间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怎么会这样?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在刑部,皇上亲自去审了。” 乔子暖忙从床榻上起身,“更衣。快!” 等到她匆匆赶到刑部的时候,钱一彦已经被定了罪,由两个狱卒押着往大牢走去。 当他看到一身凤袍的乔子暖时,不敢置信地又转身看向身后疾步追上来的那简兮月。 他倏尔皱眉,望着眼前衣着华丽,气质雍容的乔子暖,“你……” 乔子暖看着他身后的那简兮月。只见她走过来,不由分说就是一记耳光打在乔子暖的脸上,“你出卖我。” 她说完,根本不给乔子暖解释的机会,转身看着钱一彦,抬手撕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是,我不是乔子暖,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那简兮月。” 钱一彦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面前的乔子暖又是这般的真实。那清冷的眸,绝世的颜,倾城的容…… 钱一彦悲愤交加,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泪缓缓滑落脸颊,却始终不曾停下来。 那简兮月被他过激的反应吓坏了,她上前,“钱……”却被钱一彦一个巴掌扇得整个人倒在地上,血慢慢从唇间流出来。 他眼中再没有往日的神情和温柔,冷得像把刀,狠狠地割在那简兮月的心上,“谁允许你扮成她的模样?谁准你打她的?!” 那简兮月悲伤地看着他为了乔子暖痛骂自己,却什么都未说,站起身,朝着乔子暖,垂眸轻声道,“对不起。” 这时,凤墨予疾步走过来,心疼地看着乔子暖脸上明显的巴掌印,伸手想要去牵她的手。 乔子暖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一个人都不愿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 方才发生的这一切,简直就是一场最滑稽的闹剧。 她心中最在意的闺中密友,居然因为一个男人而打她,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听她说,就认定了是她出卖了他们。 还有,凤墨予是不是昨晚分明看了那简兮月,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他故意让那简兮月误会她?!为什么?! 身后,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拉住她,将她圈进怀里,不顾她强硬的挣扎,“暖儿,听我说!朕也是今日早朝时才知道的这件事!” 乔子暖听了他的话,终于平静下来,抬头望着他沉静的眸,忽然委屈地哽咽,“凤墨予……” 凤墨予心疼地几乎想要杀人。他抱着她,轻柔安慰道,“乖。没事了,我在这里,不是吗?” 乔子暖将他抱得紧紧地,特别地紧,“那简兮月为什么不信我?我甚至为了帮她还隐瞒你……” 凤墨予抚着她的青丝,“放心吧,看着你昨晚表现极佳的份上,朕恕你无罪。” 乔子暖闻言,破涕而笑,瞪他一眼,倚在他怀里,“我觉得,刚才看那简兮月那么激烈的反应,国寺血案应该不是钱一彦做的。” “我知道。”凤墨予轻声道。 乔子暖诧异地抬头看着他,“那你为何还要给钱一彦定罪?” 凤墨予浅笑,“为了引出背后的真凶。”乔子暖不明白,听得一头雾水。 凤墨予心疼地揉着她肿起的脸颊,“还疼吗?” “咝咝……”乔子暖被他碰得忍不住倒吸好几口气。 凤墨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看来,朕日后真是要时时刻刻将你绑在身旁才能放心。”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九十八 甜汤能治风寒?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国寺血案暂时告了一个段落。那简兮月为了陪钱一彦,拒绝了那简涟生要接她回丞相府,每日痴守在大牢外。 这一日,凤子觞前往刑部办差,看到那简兮月手中提着食盒,正哀求门口的狱卒让她进去见钱一彦一面。 “你就别为难我们了,这钱一彦是皇上亲自开口要求关押的重犯,不能探视。你赶紧走吧。” 凤子觞皱了皱眉,走上前,“什么事?” 那简兮月抬头一看是凤子觞,心中大喜,望着他,恳求,“世子,您让我进去看他一眼吧?” 凤子觞看着许久未见的那简兮月,她为了钱一彦痛打乔子暖的事,他亦知道。凤子觞只是没想到,那简兮月竟然可以为了钱一彦而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如此之低。 他轻叹口气,对她道,“你跟在我身后进来吧。”他转头对着那两个狱卒冷声道,“还不开门。” 两个人走进阴暗潮湿的大牢中,凤子觞找了个狱卒带她去见钱一彦,“我先去办事,一会儿过来找你。” 那简兮月朝着他感激一笑,便跟在狱卒身后往里头走去。 钱一彦被关在大牢最深处的一间单独牢房之中。胡渣长得杂乱而荒芜,遮住了他半张脸。一双平日里温润深邃的眸此刻显得毫无生机。 那简兮月看着他这样,心口一滞,走进去,唤他道,“彦。” 钱一彦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浅淡而疏离,“你来做什么?” 那简兮月走到他面前,脸上泛起甜润的笑,“你在这里肯定吃不好,我带了些你喜欢吃的。还给你带了一套干净的衣裤。你吃完饭换了吧。” 她说着,又想去找些水替他擦身。 “你坐下来。”那简兮月倏尔停下来,转头看着他,然后慢慢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钱一彦凝着她白皙的脸颊,上面有他的掌印。他轻轻抚上她的脸,轻问道,“还疼吗?” 那简兮月忍着眸中渐渐泛起的水雾,笑得云淡风轻,“早不疼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钱一彦看着她。 那简兮月缄默无言。 钱一彦轻揉着她红肿的脸颊,缓缓叹了口气,“原本,我是一心求死的。我没想过还能活着再见到她,所以那时我看到假扮成她的你,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那简兮月抬头,望着他。 钱一彦冲着她温和地笑,“就像将死之人见到了全部的希望,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我还常常感叹,小酒馆中的日子,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钱一彦说着,慢慢放下自己的手,眸色一点点地变冷,“可这一切,却都是假的。” 那一日,凤墨予追着乔子暖而去的情景,深深地刻进他的脑海里。他还以为他终于触摸到了幸福的边缘呢。 原来一切转眼皆成空。 乔子暖从来未变。她依旧厌恶自己,却始终深爱着凤墨予。 那简兮月不知道他如此沉默,心中在想些什么,想必与乔子暖有关吧?她忍着心头的不适,笑着将食盒打开,放到他面前,“都是你爱吃的,你多少吃一些吧。” 钱一彦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食不知味地吃着。 这一次所谓的国寺血案,分明是有人精心设计了一切,有人故意将他推出来做替罪羔羊,以便保护那个真正的凶手。 贺楼之…… 思暖殿中,眉清走进来通传,“娘娘,贺丞相在外面求见。” 乔子暖吃下手中的半勺枇杷糖,掩唇轻咳了几声,点点头,“请他去中殿稍坐吧。” 她起身一边轻咳着一边走出内殿。贺楼之远远就听到她间歇咳嗽的声音,待到她走近了,才起身福了福身道,“娘娘可是凤体抱恙?” 乔子暖示意他坐下,接过茶喝了一口才道,“大约是春日天气善变,所以染了风寒。” 贺楼之听着她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在下知道有个秘方,可以缓解喉疾,娘娘可愿一试?” 乔子暖看他一眼,随口问道,“什么秘方?” 贺楼之抬眸问眉清,“去准备一个鸡蛋和一些茶叶。” 乔子暖一听,笑着脱口道,“原来是鸡蛋茶。” 贺楼之凝着她,“原来娘娘也知道这个秘方,这是在下小的时候,家中的哥嫂教的。” 乔子暖望着他深邃的眼睛,总觉得他这番话说得似乎别有深意,却又猜不透这贺楼之时常来找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又喝了几口茶,开口问道,“贺丞相今日来找本宫,所谓何事?” “在下想在云南国购一处家宅,四处寻了许久,后来有风水师说,按照在下的八字和命理,最好是置一处邻水有桥,屋宇呈川字状的地方。 在下看来看去,觉得只有乔家的老宅最为合适,所以想来问问皇后,可愿意割爱将那老宅卖给在下?” 乔子暖听了他的话,“乔家老宅已经荒芜许久,只怕简陋难补了。” “不妨事。” 乔子暖见他虽然浅笑攸然,却志在必得的样子,心中又不免升起了几分疑惑。她想了想,然后道,“让本宫考虑几日罢。” 贺楼之笑着颔首,“好。” 这时,眉清端着鸡蛋茶走进来,还未来得及递到乔子暖面前,就被贺楼之接了过去,用汤勺搅得温度适宜之后,才交到乔子暖面前,“若觉得味道淡,就放些蜂蜜。” 他说完,笑着起身告辞。 乔子暖实在是猜不到贺楼之这个人究竟有何目的,但他待自己似乎却极为上心。 乔子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鸡蛋茶,浅尝了一口,的确是有点淡。她心中越发觉得诧异,这人怎么会这么清楚自己的口味? 晚上凤墨予回来,一顿晚饭的功夫就听到乔子暖咳了好几次,于是轻轻蹙起,命眉清去请胡太医,又命御膳房准备些清粥小菜。 乔子暖于是道,“就是普通的风寒,不用这么煞有其事吧?”汤药多苦啊。 凤墨予望着她身上单薄的衣衫,“朕早上叮嘱你什么,忘了?” 乔子暖吐吐舌头,“天凉,多穿些衣裳。” “你就是这样听话的?” 乔子暖撇撇嘴,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嘀咕道,“难不成还让我穿上冬天的皮袄咩?” 凤墨予倏尔眯起眸,脸上似笑非笑,“皇后,你说什么?” “没,”乔子暖倏尔抬头看着他,笑得极狗腿,“我想吃橘子。” “喝过药才能吃。” 乔子暖皱眉,“我现在就想吃。” “……”凤墨予知道她就是想打岔不喝药,决定不开口应她。 这时,胡太医跟在眉清身后走了进来,朝着两人行了礼,便坐下来替乔子暖把脉。 然后……再然后……注定是乔子暖最痛恨的汤药。 当她看着眉清端着那冉冉冒着热气的药碗走进来的时候,乔子暖突然扶额哀嚎道,“哎哟,我头痛死了……” 凤墨予很不给她面子地揭穿道,“风寒是这样的,你喝过药就好了。” 乔子暖抬头狠狠瞪他一眼,突然指着瑟瑟发抖的唇,“嘴,嘴抽筋了……” 眉清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是凤墨予依旧无动于衷,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让她喝药。 乔子暖一想到自从宁儿来了之后,自己天天喝苦药的惨痛经验,终于也在凤墨予面前仰首挺胸,翻身农奴把歌唱了一回。 她一拍桌子,挺着胸,大义凛然道,“反正我就不要喝!”说着,头一撇,往内殿走去。 中殿里瞬间一片安静。宫女太监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心想皇后娘娘真心是太彪悍了。 凤墨予却是轻叹口气,命眉清重新去唤来了胡太医。 他问胡太医,“有没有味道甘而不苦的汤药?” 胡太医眨眨眼,“甜汤?” 凤墨予皱眉,“甜汤能治风寒?” 胡太医摇头,“不能。”大爷的,他倒想喝甜汤来着,刚端起碗就被皇上给叫来了。屁股还没坐暖呢。 凤墨予又问,“有没有既能治风寒又味道甘甜的汤药?” 胡太医瞪大眼,想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没有。” 凤墨予气得一拍桌子,“这都没有!你这御医怎么当的?!” 胡太医勉强扯了扯脸部肌肉,“老臣无能。”心想,您就是将扁鹊华佗从棺木中挖出来,他们也找不到这样的汤药啊。 “朕给你一炷香,你赶紧想法子。” 胡太医娇躯一颤,欲哭无泪地望着凤墨予,“皇上,一炷香啊?” 凤墨予奇怪地扫了他一眼,“不够?那就两柱香。” 胡太医瞬间泪奔。 最后,他让御膳房准备了几片生姜熬了汤,然后加了许多红糖,端到乔子暖面前,“奶娘,这个保管甜。” 他落了半斤红糖,肯定甜到你觉得腻。胡太医恨恨地想。 乔子暖爬起来,偷瞟了一眼殿外,倏尔在胡太医耳边悄声道,“太医,那啥,您偷偷地,帮本宫将这药喝了呗?” 胡太医顿时瞪大眼,简直要哭瞎,“娘娘……”声音凄厉,就差六月飞雪了。心想,你们两口子不带这么玩我一个善良无辜的老人家的啊! 胡太医颤抖着一双手,端起那碗姜茶,颤巍巍地送至口边,心中默默哀嚎,我的糖尿病啊…… * 第二日,乔子暖趁着凤墨予早朝的空档出了一趟宫,她带着流銮准备回一次乔家。 当轿子停在乔府门外时,乔子暖这才终于真切地感觉到,这里的确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门前的两只麒麟已经被日久的雨水冲刷的有些模糊。四周没有其他的人家,只有乔府一个宅院,孤零零地立在蓝天白云下。 流銮跟在乔子暖身后走进大门。这乔家,曾经是云南国最大的商贾宅门,鼎盛的时候,这里曾经从早到晚都人流如织。 乔子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时常在前厅中招呼来而往的各路朝中官员和贵人。 而如今,前厅里已经连一件像样的家俬都没有了,只有半幅对联空落落地挂在一边的白墙上,染着时光积淀下来的尘埃。 光影交错间,她仿佛看到母亲坐在院子里,朝着她温柔地笑;仿佛看到父亲在看到她欢呼着朝他奔来的那一刻,随即地放下手中的账簿,将她珍而重之地抱在怀里的画面。 她也曾经是父母疼在手心的宝,一直到他们遇难死去,她才成了姑姑的拖油瓶…… 乔子暖从回忆中回神,踱步往祠堂走去。 她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一个清润的男子声音,“爹,娘,孩儿终于可以回来看你们了。” 乔子暖和流銮沉默互视一眼,放轻了脚步走到门边,才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衣袍的男人,侧着身子站在祠堂里。 乔子暖眯起眸,云光? “谁?”云光突然转头,几个箭步走出祠堂。乔子暖和流銮来不及离开,只得正面与云光接触,“你果然没有死。” 云光看着乔子暖,双手合十,“云光参见皇后娘娘。” 乔子暖问他,“你为何在这里?” 云光抬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娘娘难道完全不认识云光了吗?我是管家的儿子。” “萧云?”乔子暖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云光勾唇浅笑,“难为娘娘还记得我。我还以为父母死后,再也没有人记得我了。” “我还以为你那时与我父母,小叔和萧伯伯一起葬身在那群水贼手中了。”乔子暖想起父母当时遭遇的那场祸患,依旧觉得心有余悸。 云光眸光冷淬,面色清冽,“云光大仇未报,怎么敢死!” 乔子暖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光看向她的时候眸色又变得清润无害,笑着道,“不说这些,娘娘可愿与云光找个地方,多说一会儿话?” 乔子暖点点头,“好。” 云光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三个人在乔家附近的茶室里找了张桌子,说起话来。 云光给她倒了一杯竹叶青,缓缓说了自己这些年在天宁寺的经历。 乔子暖听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国寺血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光一听,拿着茶杯的手停了停,然后笑着道,“娘娘心中一定怀疑云光了吧?” 乔子暖蹙眉,“莫非真的是你?” 云光浅笑不语,只是轻抿着杯中的茶水。乔子暖和流銮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很快便倒在桌子上,昏了过去……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深九十九 深爱里的小心翼翼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乔子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思暖殿的。 她仿佛做了一个悠长深邃的梦,梦里,贺楼之和云光给她讲了一个光怪离奇的故事。 贺楼之大概是这世上最不会讲故事的人。他说:“子暖,你当时那么小,你的父母为了保护你,就这样死在了司徒的手里,而我却只能躲在暗中,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又说:“我与云光在水上浮浮沉沉了数日,才终于得了救,可是我们丢了你。我在西楚国待的越久,心中对你的歉疚就越深。” “天宁寺的主持仁善,他收留了云光。可是他看出我眼中蔓延的哀痛和仇恨,他没有收留我。” “我客居西楚多年,从来未曾放弃过寻你,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后来我听说,凤墨予收养了你,他甚至为了你,血洗了司徒府。” 贺楼之轻轻冷哼,“云南帝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他当年的罪行。当年若不是他暗中授意司徒,我们乔家如何会落得如此境地?!乔家惊人的财富刺痛了他的眼,饶是大哥每年上缴巨额的税银却还是喂不饱他的贪婪。” “当时,司徒在他面前谗言,说大哥背地里见过西楚皇帝,所以云南帝对我们乔家起了杀心。” 贺楼之望着乔子暖,“但我这些年来谋尽一切,却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会成为凤墨予的皇后。” 乔子暖彻底病了,缠绵于床榻昏睡不醒。每晚都做着支离破碎的梦。梦里,她慈善的父母突然痛心疾首地问她,问她为什么要嫁给仇人的儿子。 乔子暖无言以对。 有时候午夜梦回,她醒来看到凤墨予躺在自己身边,那精美的五官离得她那么近。她轻轻地数着他每一根浓密的睫毛,泪水却悄无声息地没入床衿。 他们说过生死不离。乔子暖想,为什么要因为云南帝的绝情而将过错迁怒在凤墨予的身上? 这个世上,他们只有彼此可以相互依偎。她不想让那些早已飞灰湮灭的仇恨磨折了他们的爱。 她凑近他,微凉的唇轻触凤墨予的鼻尖,然后又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勾舔着他唇瓣的轮廓。 她偎进他怀里,汲取着身上的温暖。心在顷刻间做了决定,无论世人日后如何评论她,不孝,天伦泯灭,祸乱纲常。 她都决定要跟着凤墨予,直到彼此终老的那一日。 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凤墨予一直无澜的脸上才缓缓勾起一丝暖笑。 第二日,颓靡了许久的乔子暖令人意外地不药而愈。她一早起床便陪着凤墨予去上早朝。 她藏在珠帘后面,听着他在前面指点江山,那波澜无惊的声音却充满威严。乔子暖甜美地笑了,他说,这是他们两人的江山。她觉得无比的心安。 凤墨予陪着她用了早膳,又想拉着她去御书房。可是当她看到那些候在书房外头的臣子时,她笑着摇了摇头。见凤墨予眼中清浅的不满,她倏尔踮起脚尖,笑着在他唇上吻了吻。 凤墨予这才暂时放过她。 她转身,往思暖殿走回去,路上,她对阮问道,“以后星竹殿的事本宫再不过问了。” 乔子暖这话说得隐讳,但聪明的阮问却很快就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 渐渐地,星竹殿伺候的人越来越少,宫人们发现皇后娘娘不待见星竹殿的太上皇和玥太妃,服侍起来也慢慢地不上心了。 云南帝的身体自从燕王是件之后,便越发孱弱。这一日,他被噩梦纠缠,喘息醒来,轻道了一声“水。” 四周却无一人上前给他递一杯水。 他皱着眉起身,发现那简玥靠在旁边打着盹。云南帝气急,用手旁的枕头朝着她的头砸去,“朕让你倒水!聋了不成?!” 那简玥被吓醒,见云南帝震怒,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递过去的时候手因为轻颤而不小心将水溅在了他手上,云南帝大怒,将整杯水浇在那简玥的脸上,滚烫的水瞬间红了她的娇肤。 那简玥亦是千金之躯,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不禁觉得屈辱,当着云南帝的面就忍不住啜泣起来。 云南帝听得心烦,恼道,“滚!” 那简玥含着泪忍着痛转身走出去,望着空落落的院子,想到这段时日在云南帝那里受到的刁难和屈辱,眼眸倏尔冷淬,“乔子暖,你未免太狠。” 第二日,那简丞相便在前朝上控诉皇后管理后宫有失公允,怠慢太上皇,累及凤墨予的名声。 凤墨予听了那简丞相的话,攸然答道,“丞相如此说,可有证据?再者,丞相作为前朝官员,如何对后宫之事如此清楚?” 那简丞相被凤墨予问住,一时没有再继续刁难。 但流言却似长了翅膀,以极快地速度飞出皇城,渐渐传遍了整个京城。 可是这些流言被凤墨予都一一处理了,连只字片语都不曾漏进乔子暖的耳里。 他太清楚,乔子暖为了能够陪在他身边,付出了什么,他知道她回过乔宅,知道她曾经见过贺楼之和云光。 那日她回来之后,就将自己缩进了保护壳里,凤墨予每日心急如焚却什么都不说。他知道,这对于乔子暖来说,是多么沉重而困难的选择。 他怜惜,心疼,却不愿去干涉她的决定。 凤墨予想,乔子暖若是决定离开,他便跟着她而去,总之这一生他不会放开乔子暖的手。 她若是决定杀了他为父母报仇,他亦愿意亲手为她送上刀刃,只求她能开怀一笑。 但她最后决定了留下。 晚膳时,乔子暖查完宫中各项开支,阮问问她,“过一个月就是娘娘您的寿辰,是时候开始筹备了。” 乔子暖闻言,浅浅一笑,“不必了。” “娘娘……”阮问还要劝,却被乔子暖止住,“天色不早了,皇上该回来了,你先回吧。” 然后那简玥便来了。 她面色阴沉地走进思暖殿,冷冷地看着一身华服的乔子暖,“太上皇病了,你身为皇后,难得不该去看一看吗?” 乔子暖却以浅笑回应她的怒气,“本宫又不是御医,去了有何用?” “你分明是故意刻薄星竹殿,殿中的人手越来越少,太上皇如何安心养病?!” 乔子暖轻轻挑眉,“是吗?据本宫所知,星竹殿的人员一向与思暖殿的配置一样,怎么会越来越少呢?太妃糊涂了吧。” “你分明知道那些宫人根本不合太上皇的心意!” 乔子暖笑,“这样啊,那不如本宫好好挑选几个年轻貌美的宫人去服侍太上皇可好?玥太妃您觉得呢?” 那简玥被乔子暖的话噎得哑口无言。她自己曾经在暗中动过手脚,将一些年轻貌美的宫女调到外头做粗活。如今有了乔子暖的暗中授意,她们便渐渐不将她放在眼里。 可是那简玥却有无法启齿,生生地吃了个哑巴亏。 她咬牙凝着面前笑容倾城的乔子暖,心中忽然觉得原来自己一直都低估了这个女子的谋略和智商。 她原本是想要来思暖殿与乔子暖谈判,却不想被她轻轻松松给打了回来。那简玥第一次觉得或许自己在这宫里的日子的确是到头了。 她颓然地走出思暖殿,看了看天色,这会儿云南帝大概已经醒了,若是见不到她,只怕又是一顿拳脚。 那简玥缓缓走回星竹殿,外头的宫女见到她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连行礼都懒得。 她端着晚膳走进殿中,果然有一个茶杯迎面砸来,那简玥躲闪不及,茶杯从她耳际擦过,划开一道指缝大小的伤口。 她小心翼翼地服侍着云南帝,生怕再惹来云南帝的拳脚。 爱,在这窘迫的境地和云南帝的拳脚中渐渐被消磨。午夜时分,那简玥呆坐在梳妆镜前,望着自己憔悴的脸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突然掩面大哭起来。 身后突然贴上前一个湿热的怀抱,“那样的男人,你还要继续守着吗?” 那简玥抬起头,望着镜中燕王的脸,眉头微蹙,“你怎么来了?” 燕王被凤墨予一只囚禁在玥前殿中,不准任何人探视。但玥前殿离星竹殿那么近,凭燕王的身手,虽然不能逃出宫,但来星竹殿还是绰绰有余的。 燕王这几个月一直有意无意地向她示好。那简玥始终不曾理会过,还曾经严词警告过他。 可是今晚,她身心受伤,实在太过需要慰藉。所以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没有推开燕王。 燕王自然也察觉到了,他伸手抚上那简玥脸上的伤口,“他也太狠了。疼不疼?” 一个人在心快要枯竭死去的时候,最害怕的不是绝望,而是有人突然温柔细语地在耳边说上一句疼不疼。 那简玥扑进燕王的怀里,哭得失了声。 燕王趁机吻上她的脸颊和红唇,一点点地攻略城池,侵占了那简玥的身体。 温存过后,燕王轻抚着那简玥娇嫩的肌肤,“放心,你受得屈辱,本王都会替你讨回来。” 那简玥有些不相信地抬眸看他一眼,“你如今自身难保,如何帮我?” 燕王凝着她,眯起眼,“所以,你需要先帮本王离开皇宫,待本王领了兵重新杀回来,报你我的新仇旧恨!” 那简玥心中根本不相信他的承诺。云南帝也曾经在床榻缠绵时给过她许多承诺,可那些到头来都变成了一个个刺痛人心的谎言。 男人!那简玥心里恨恨地想,他们的誓言和床榻上的激情一样,虽然时间长短不一,却结果都是流逝于女子的心里体内,最后记住这些誓言的,永远只有女人。 她看着燕王,沉默良久,倏尔道,“帮你可以,但你要先配合我演一场戏……” * 凤墨予知道乔子暖心里藏了个结,这个心结令她在这后宫里变得总是怅然若失。 他变着法子哄她高兴,乔子暖每次都很配合,无论他为她做什么,她都笑得极开心,笑容倾城,是这皇宫五月天中最美好的风景。 但是,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凤墨予发现,乔子暖连发呆的时候唇角也泛着迷蒙的笑。却似乎忘记了怎么哭。 凤墨予觉得两人之间慢慢开始疏离。他拥在她在床衿间抵死缠绵,想要以此来证明两人之间亲昵地根本没有一丝缝隙。 可是,每次爱过之后,却越发不安。 他害怕她有一日会消无声息地离开;而她,害怕他有一日会知道所有的真相。 深爱里,多了那一份小心翼翼,缝隙也随之滋生…… 一日黄昏,星竹殿的宫女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说云南帝病危,乔子暖忙命人去告知凤墨予,又找人去请太医,自己则带着一群人匆匆先去了星竹殿。 乔子暖走进星竹殿,四周一片安静。她心中顿时警觉,不踏进内殿,只是在外头等着凤墨予或者太医来。 里头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任何情况。她转头问那宫女,“玥太妃呢?” 宫女答,“在偏殿。” “去请她过来。” 眉清扶着她,心中猜到她的疑虑,于是道,“娘娘,不如奴婢进去看看。” 乔子暖看她一眼,想了想,“你陪本宫一起进去吧。” 眉清点点头,扶着乔子暖一同走了进去。眉清点燃了桌上的烛火,乔子暖转头就看到云南帝倒在床榻上,眼睛瞪得极大极吓人,看起来像是被人活活闷死的。 两人吓了一跳,眉清正要叫人,走出去却被人打晕了。 乔子暖丝毫不察,走近云南帝,想要探个究竟,却听到门外响起一声尖叫。 她转头,就看到那简玥吓得瞪大双眸,望了眼床上咽了气的云南帝,又不敢相信地看着乔子暖,“你……你杀了太上皇,来人!来人!” 乔子暖皱眉,“闭嘴。” 却在这时,凤墨予带着几个一品官员和御医一同走了进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那简玥站在门口处惊声尖叫,浑身颤抖,乔子暖站在床边,姿势看起来就像是刚刚离开床边。 床榻上,则是咽了气但是瞪大眼睛死死瞪着乔子暖的云南帝。 几乎所有的人第一直觉便是乔子暖就是杀害云南帝的凶手。 凤墨予这时想要护她,已经来不及了。 乔子暖被带走的时候,眼眸沉静。她想,云南帝终于死了。她甚至有些感谢那个杀了云南帝的人,他替她消去了横亘在凤墨予和她之间的阻隔。 她知道凤墨予心中不舍,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凤墨予若是坚持护她,就会将自己也陷入困境。 所以她主动开口道,“本宫没有杀太上皇。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愿意接受刑部和内务府的调查。” 她不会任由人平白冤枉,谁害了她,她必定会一分不少地讨回来。 乔子暖离开之后,冷冷地扫了一眼一旁哭成泪人的那简玥。那简玥仿佛感觉到乔子暖身上的戾气,轻轻颤了颤。 她垂头哭倒在云南帝身旁,眸中的冷意却难以掩藏,乔子暖,进了刑部大牢,你就休想再活着出来。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一百章 死而不可百复生者,皆非情之至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凤墨予曾经说过,身为一国皇后,名声名节和性命是一样重要的。 他小心翼翼地保护,却还是没有护得住乔子暖的声誉。亲手弑杀太上皇,这对于身为天下之母的乔子暖来说,真的是杀头毁名的重罪。 凤墨予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命身边的亲信全力调查云南帝的死因,就是为了还乔子暖的清白。 刑部大牢里却依旧平静一片。凤子觞每日都来看她,变着花样为乔子暖带来她爱吃的点心和小菜。 乔子暖每次都很给面子,就算没有胃口也会吃,期间还与凤子觞说着无关痛痒的笑话。 凤子觞有一次凝着她绝美的笑容,忽然道,“小暖儿,想哭就哭出来吧。” 乔子暖真的不想哭,她找不到哭的理由。她只是被人冤枉了,但她相信凤墨予一定会还她一个清白,所以她其实并不难过。 她对凤子觞道,“子觞哥哥,明日带些酸枣糕来吧,我忽然想吃了。” 凤子觞于是奇怪道,“你从小就不爱吃酸的,这几日是怎么了?” 乔子暖玩笑道,“大概是有了。” 凤子觞眸色一怔,然后道,“我给你找个大夫去。” 乔子暖连忙拉住他,笑着道,“我是开玩笑的。” 凤子觞将信将疑地凝着她许久,然后道,“我还是找个大夫给你瞧瞧才安心。”他说完,不由分说地出去找了个大夫来。 这大夫估计还是头一次来大牢里给人瞧病,他见乔子暖被关在一个根本不像牢房的屋子里,又见她衣着虽然素净却气质华贵,心想着这大约就是皇后娘娘吧? 可是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神色焦急的凤子觞,可是这男人又是谁呢? 凤子觞见大夫怔怔出神,不禁急道,“大夫,怎么样啊?” 大夫一个回神,起身道,“没什么大事,思虑深重,调理调理就好了。她怀孕两个月,不宜思虑太多。” 事实证明,乔子暖竟然一语成箴了。 凤子觞又惊又喜,好像乔子暖怀孕跟他有关似的,先是愣愣地呆在原地,然后笑望着她,不敢置信道,“小暖儿,你居然要当娘了。” 大夫见他如此激动,心中更是怀疑起乔子暖和凤子觞的关系。 凤子觞觉得乔子暖既然怀孕了,就不能再继续在大牢里待下去,于是他说,“我这就告诉皇上去。” 乔子暖想了想,“还是再等一等吧。过几日就是我生辰了,我亲自告诉他。” 凤子觞眸中的失落一闪而过,看着她点点头,“好。” 深夜皇宫里,燕王如约来到星竹殿里找那简玥。 那简玥穿了件淡蓝色的罗裙,脸上未施脂粉,平日里一向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悉数披散在肩上。 整个人与平日那个高贵的玥太妃完全不同。眼眸中盛满了忧伤,紧紧地坐在以往云南帝最喜欢的棋盘旁。 她看到燕王朝着她走近,硬生生地将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逼了回去,站起身,“你跟我来。” 燕王知道,她要帮他离开皇宫。他一直都知道整个皇宫有个秘密通道,这也是他数月来一直不放弃来找那简玥的原因。 他追上那简玥,将她搂在怀里,欲要温存,却被那简玥冷冷推开,她转身,眸色清冷地望着燕王,“别碰我。” 她转身,在夜色中从偏殿的后门走出了星竹殿。 燕王连忙跟着她。两个人来到佛堂后面的大槐树下,那简玥跪下来,用手刨去虚掩在槐树四周的泥土,一个石板很快映入眼帘。 她抬头看了一眼燕王,“这个密道可以直接通往城外。” 燕王看着她,“与本王一起走。” 那简玥长久地凝着他,“太迟了,我只是让你做场戏栽赃乔子暖,但我没有让你杀了他!”说完,转身离去。 当时,凤墨予为了乔子暖的事心力交瘁,过了两日后才听说燕王逃跑的消息。但他无心理会,只是命靳泠追查燕王的下落。 靳泠以为燕王既然逃跑,一定会去找他过往的部下和门徒,于是将所有的兵力都派散往京城和燕王封地,寻找他的下落。 他怎么也没料到,燕王却另辟蹊径,找到了贺楼之。 燕王自然不会知道贺楼之居然就是乔子暖的亲叔叔,他只是想要借助西楚的兵力来击溃凤墨予。 驿馆里,贺楼之正挑灯研究刑部大牢的布局,听到云光说燕王来了,眸中划过一丝了然,将桌上的布局图收起来,“让他进来。” 燕王走进来,贺楼之并未起身,只是坐在桌案前浅笑看着燕王,“燕王能从戒备森严的皇宫出来找在下,可见是下定决心了?” 燕王走到他面前,“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能说服西楚帝出兵攻打凤墨予,我会说服燕州和周边的十六郡都归降于你。” 贺楼之勾唇,“很好。” 燕王又道,“我还有一个条件,我要乔子暖的命。” 贺楼之不着痕迹地微微眯起眸,凝着他许久,倏尔笑开,“贺某也正有此意。” 贺楼之命人替燕王打点好一切,为他找了个不起眼的客栈住下来,又命人贴身保护燕王的安全。 燕王走后,云光走进来,“钱一彦那边都通知到了。” 贺楼之点点头,“不出意外,五日后西楚大军就会抵达云南国。在此之前,我们要将子暖救出来。” 云光有一瞬间的犹疑,“我们这么做,真的对子暖好吗?” 贺楼之看他一眼,“一旦战争爆发,无论凤墨予是输是赢,若继续留在云南国,你觉得她还能活命吗?” 云光沉默离开。 贺楼之重新摊开桌上的地图,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 转眼到了第二日的黎明破晓时分,刑部大牢突然起火。钱一彦很快闻到焦味,原本浅眯的双眼猛地睁开,手脚极灵活地解开镣铐,一掌劈开牢门便走了出去。 那两个狱卒被人打昏了倒在桌上,上面的一盏煤油灯翻倒在地,点着了地上的枯草。火势渐渐弥漫。 他按照事先就打探好的路线一路寻去,很快便找到了乔子暖。她睡着了,眼眸紧闭,呼吸平稳,安静地平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凤子觞特意为她准备的真丝锦被。 他走近,乔子暖忽然惊觉,睁眼看到钱一彦的时候,眼中刚划过一丝惊慌,就被钱一彦点中了睡穴,昏了过去。 钱一彦上前抱起她快速离开,在走出牢房时,他朝着早已经候在那里的云光点头示意,便抱着乔子暖坐上马车离开了。 云光看着马车渐渐远处,这才扛着肩上的女子快步走进了牢房,然后将身上的女子放在乔子暖方才睡过的榻上。 当凤墨予知道刑部大牢起火的时候,已经是散朝之后。他策马急速奔往刑部大牢时,整个刑部的火势已经被扑灭。狱卒们正在将里头被烧毁的黑尸一个个地抬出来。 凤墨予望着那一具具尸首被抬出来,缓缓走过去。 突然,凤子觞冲上来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王八蛋!” 众人见状,忙上前拉开凤子觞,劝道,“世子,你疯了!那是皇上!” 凤子觞的确是疯了。他好几日都未上朝,就是为了能够按时给乔子暖送早膳。 她怀了孕,本来吃东西就挑剔的她更加不可能去吃牢房里的那些膳食。凤子觞便每日监督岳王府的厨子为乔子暖变着花样的准备早膳。 他双眸布满猩红,恶狠狠地瞪着凤墨予,“若不是因为你,她何须在牢狱里过这样的日子?!早知道如此,当年我就该直接假戏真做,将她娶回岳王府!” 他说着,慢慢蹲下身,双手掩面,“我今早准备了她吵了好几天说要吃的酸枣糕,我还带了许多的山楂给她无聊时解馋……她昨晚还鲜活地与我说笑着……” 凤子觞几乎泣不成声。世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凤子觞曾经是云南国最风流纨绔的世子爷,他嚣张跋扈,为了保护乔子暖,他将这一切都一一磨平。他每日练功练到手脱臼,浑身是伤,却从未吭过一声。 乔子暖消失的那一年,他恨自己保护不了她,于是发了疯地练功夫,哪里有战争他就抢着去。他想,当时若不是他没有用,乔子暖就不会消失。 后来,他太清楚乔子暖有多深爱凤墨予,他哪怕心中再痛再不舍,却还是选择默默在她身后陪伴。她的笑在凤子觞眼中,便是对他此生最好的馈赠。 他冲破束缚,上前又是重重的拳脚落在凤墨予的身上,“你不知道她在牢房里会害怕吗?你不知道她怕痛怕黑吗?!王八蛋!你这皇帝当了有什么用?!连最爱你的女人你都保护不了!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她怀着你的孩子葬身了火海!” 凤墨予身躯一震,直直地瞪着仿佛发了狂的凤子觞,心在这春光明媚的五月天突然下了暴风大雪。 这时,刑部侍郎命人扛着那具女尸来到凤墨予面前,“皇上……” 凤墨予慢慢转过头去,看到狱卒正好掀开盖上尸首上的白布。那具女尸已经被烧得满目全非,凤墨予直直地看着,一直到看到那焦黑的尸首心口中的那花瓣形状的胎记时,他才觉得眼眸突然一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皇上!” 凤墨予陷入了昏迷。梦里,他听到自己拥着乔子暖,对她说,“暖儿,朕与你,此生再无离。” 他看到乔子暖站在桃树下跳着倾国倾城的舞,发间的紫色鸠尾在风中摇曳生姿。她抬眸朝着自己笑得甜蜜而妖娆,迷乱了凤墨予的眼。 梦里的场景实在太过真实,一幕幕在他眼前划过,那甜蜜深情的往事这一刻是最狠绝的刀,深深地刺进凤墨予的心间。 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眼便是那张他与乔子暖的合像。画里,风月正好,两人笑得那般地契合。 寝殿里漆黑似永远不会天亮的长夜,枕边幽幽传来乔子暖的气息,凤墨予觉得前所未有的清冷。 思暖殿里,四处皆是回忆,铺天盖地地袭来。他逃无可逃。 闭上眼,皆是乔子暖巧笑娇嗔的容颜,睁开眸,乔子暖仿佛在夜色下朝着他温柔浅笑。 凤墨予觉得自己已经体无完肤,心早在转瞬间已经随着乔子暖而去了。 这时,靳泠匆匆走进来,对凤墨予道,“皇上,急报,云南国有一万精兵正压境。” 凤墨予一听,倏尔笑了。他抬头望着墙上乔子暖与他的画像,咧嘴笑得绝世风华,“真好。暖儿,我们注定会死生不离。” 凤墨予决定御驾亲征,抵御西楚的侵犯。他躲在御书房里再不回思暖殿,每日与忠臣们商议这保卫家国的策略。 朝臣和百姓们都以为凤墨予重新振作了。只有靳泠知道,他不回思暖殿是因为害怕漫天盖地的记忆会让他崩溃;他如此费心地讨论着战事的策略,是因为他这一次亲征根本是一心求死。 * 城郊的小酒馆里,贺楼之,钱一彦与云光商议着撤离的路线。 贺楼之对钱一彦说,“明日天一黑,你便带着子暖前往燕州,燕王为人狡猾,你要替我拿下燕州和其他的十六郡。我和云光会留在这里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 钱一彦皱眉,“原来你的目的根本不是要覆灭云南国?” “我的目的从来都是燕州十六郡。云南国的兵力和财力都远胜西楚国,而且云南国还有一个岳王妃,这一仗打起来,西楚其实根本沾不了光。” 钱一彦凝着他,“你真是用心良苦。” 贺楼之睨了他一眼,“燕州十六郡是我为子暖谋的,我要她衣食无忧地过下半生。”他说着,慢慢移开目光,“这是我对她的补偿。” 钱一彦沉默不语,良久之后,他转身,“你拆不散他们的。凤墨予若死了,她也活不了。”若两人都没死,他们迟早会找到对方。 小酒馆里为了掩人耳目,一切都与平常一样。昏迷的乔子暖躺在客栈里,听着楼下传来的唱词: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零一百零一 倾城之恋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钱一彦回房的时候,经过乔子暖的房间。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惦念,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点的睡穴大约是时辰已到。乔子暖此刻已经醒了,她抬头看了一眼钱一彦,随即又低下头。 昏暗的房间里并没有点灯,钱一彦站在门口,不敢走近,怕惊吓了她。他就着如水的月光温柔地打量着乔子暖。 他待谁都可以决心绝情,惟独对她,始终像个犯了罪的囚徒,那般地小心翼翼。 “我已经回不去了,是不是?”倏尔,乔子暖抬头,一脸迷茫地看着钱一彦。 他的心猛地一悸,轻轻别转头,不忍去看她眼中的无助。 乔子暖看着他,“那就告诉我你们打算。带我离开京城吗?去哪里?” 钱一彦沉默良久,突然上前拉起她,“跟我来。” 他带着乔子暖走到贺楼之的房间外,示意她噤声。屋里,贺楼之在与云光商讨西楚压境的事宜。 乔子暖站得久了有些累,就蹲下来继续听。 钱一彦将身上的衣袍披在她肩上,沉默地站在她身后,眼眸深邃。过去,他与这一刻的贺楼之一样,将自己以为好的东西硬塞在乔子暖的身上,却不曾问过她愿不愿意,想不想要。 西楚要攻打云南国,乔子暖突然觉得四肢冰凉,她想,这一切贺楼之必然策动了很久。 他在西楚隐忍经年,大约就是为了等待这一日吧?他要报仇,他要整个凤家为乔家当年的灭门付出代价! 是啊,他说过,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日她乔子暖会成为凤墨予的皇后。她是他整个计划里的意外。 蹲得久了,她起身的时候觉得有点晕,身子轻晃了晃。钱一彦本能地伸手想去扶她,手伸到一半却又颓然地放了下来。她会不喜欢吧。 乔子暖这时突然转身,看着钱一彦,道,“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钱一彦因为太过意外而显得有些惊慌,许久之后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倒是乔子暖第一个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是从何时开始替叔叔做事的?” 钱一彦:“在我不小心丢了你之后。” 乔子暖转头看他一眼,“你脸上的伤也是因为他吗?” 钱一彦看她一眼,很快转开目光,“我想知道,你当时划伤自己的脸时究竟有多么憎恶我。”当一个女子宁愿毁去自己的容颜也不愿意被他喜欢的时候,她对他的厌憎该是有多么强烈。 乔子暖浅笑,“你想错了。我一点也不讨厌你。”她的心很小,只容得下对凤墨予的感情,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根本落不进她的心中,何况是讨厌和憎恨这样累人的情绪。 钱一彦显得很平静,他点点头,“我明白。”却还是放不下。 乔子暖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那简兮月说得对。你真的跟过去不太一样了。” 两人走到人潮热闹的街市,突然有人叫住她,“姑娘,姑娘。” 乔子暖转身,看到曾经那个为她和凤墨予画过画像的画师,她朝着他浅浅一笑。 她笑得极淡,几近敷衍。但落在画师和四周行人的眼里,依旧绝美而吸引人。 这时,两个女子走到画师面前,“我们像画个跳舞的画像,你能画吗?” 画师转眸看了她们两眼,想了想,道,“姑娘,不是我不画。可是两位不知道吗?舞者入画,一世流离……” 乔子暖一怔,凤眸微垂,原来如此…… 钱一彦跟在她身后,看出她安静表面下越来越坏的情绪,于是道,“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 他们绕过石桥往回走。四周万家灯火,热闹熙攘。乔子暖倏尔指着那色彩温暖的一户户人家,“他们在云南安居乐业,难道要因为小部分人的执念,让他们变得像我们一样流离无所吗?” 她转身,看着钱一彦,“叔叔要报仇我不反对。可是如今云南帝已经死了,凤墨予那么辛苦守着的江山,我如何能放任着不管?” 钱一彦轻蹙眉头,“你一个女子,又可以做得了什么?” 乔子暖在五月的晚风中徐徐转身,“我要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争。”语气极轻极淡,几乎很快就被风飘散至空气中。 按照贺楼之的安排,乔子暖明日天一黑就要离开京城。因为西楚的一万精兵已经压境,再不走,她就会深陷战乱。 换言之,乔子暖只有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的时间可以阻止这场原本可以不用发生的战争。 夜里,乔子暖彻夜挑灯,听钱一彦分析着西楚的局势。 西楚帝有两个人权利最大的儿子,这一次被贺楼之说服而主张这场战争的是太子西城瑜。 他手下最大的王牌便是新安侯蒋蚡。蒋蚡是西楚第一武将却擅长外交礼节,虽然职位在贺楼之之下,但重在手握兵权,他亦是如今这场战役的主帅。 蒋蚡……乔子暖记得她曾经在边城与他有关一面之缘。她对于这个西楚国第一武将一无所知,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打算放手一搏。 贺楼之知道夜里钱一彦带乔子暖出去过。他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明显对钱一彦感到了不满。 因为除了钱一彦之后,他又安排几个影卫紧紧地看着乔子暖,不给她任何再离开小酒馆的机会。乔子暖的房间被看守了起来,她被自己的叔叔软禁了。 乔子暖用力地拍打着房门,她求贺楼之放她出去,她说她保证不回去找凤墨予。 她喊到嗓子慢慢变得嘶哑,门外却无人回应。 贺楼之坐在房里,眸色幽深。他想,才是这世上最冷血的人,可是长年累月的仇恨已经深入他的血液和骨髓,乔子暖是大哥大嫂生前最疼爱的女儿,她怎么可以跟风墨予在一起? 若有一日他魂归黄泉,他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枉死的族人?姓乔的人竟然冠上了凤家人的姓!他绝不容许。 许久之后,乔子暖的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云光走进来,对贺楼之道,“我在她水里加了些安神的药。” 贺楼之点点头,抚着隐隐泛痛的额头,他不曾告诉云光,他一向以为坚不可摧的心,在方才乔子暖的声嘶力竭之中一点点被击垮了。 可是怎么办呢,子暖啊,你不会知道,有些生物注定生来就是天敌。 比如贪婪的狼和弱小的羊;比如傲视大地的鹰和冷血腹黑的蛇。 再比如,凤墨予与你…… 乔子暖的房间里,钱一彦将她扶着坐在床沿,他知道云光给乔子暖准备了安神的药,他趁着云光倒水的时候,偷偷换了只碗。 钱一彦,看着她,“听着,今晚我们会按照贺楼之的计划前往燕州。在此之间,我会通知凤子觞在城外接应你,他会带你去见蒋蚡。” “二叔很快就会发现的。” “不会。”钱一彦道,“你忘了吗?那简兮月曾经假扮成你的模样骗了我许久。” 乔子暖蹙眉,“我不想再连累其他人了。” “那么你就安心跟我去燕州。” 乔子暖闭上眼睛,没有再多说什么。 转眼到了三更时分,小酒馆门外已经停了一辆颜色颇深的马车,在月色下极不起眼。 贺楼之亲自将乔子暖抱至车内,又为她盖上被锦。手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凝着她与自己相似的眉眼。 很快地,他便下了马车,对钱一彦只简单交待,“替我好好照顾她。” 钱一彦沉默颔首,上了马车。 贺楼之望着马车缓缓在夜色中远离自己的视线之后,才冷漠转身,“通知蒋蚡,连夜攻城。” 这一年的初夏注定喧嚣残酷。凤子觞还未从乔子暖未曾死去的狂喜中回过神来,西楚大军已经在城外与凤墨予的人交起手来。 乔子暖听着那喧闹的兵刃交接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凤子觞皱着眉,“小暖儿,已经打起来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乔子暖回神,看向凤子觞,“带我去见他。” 凤子觞自然不愿,“你疯了,皇上从小身经百战,他不会有事的。” “你不懂。”乔子暖忽然潸然泪下,“他与你一样,以为我葬身在火海死了,他亲自带兵,根本是想求死!” 凤子觞怔在原地。 耳边,两兵交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乔子暖已经不管不顾地往远处奔去。 城外,凤墨予逆风骑在战马上,每一个手起刀落间,就是一条人命陨落刀下。 哪怕是在这样混乱而血腥的情形下,他依旧身姿卓越,美好俊逸地犹如六月花开荼蘼的风景。 他神色冷寂地望着四周涌来的士兵,犹如人世间最可怕的玉面修罗。 六月的深夜,夜亮如白昼,天边的红霞长久不散,像极了血的颜色。 云南城外,两军对阵,因为凤墨予的御驾亲临,所有的士兵都似格外精神抖擞,纷纷杀红了眼,拼死抵御着西楚的侵略。 却在这时,天地突然猛烈地颤抖起来,似天崩地裂,马匹嘶叫发狂,将骑在马背上的人纷纷抖落在地。 乔子暖艰难地扶住一旁的树才能让自己免于跌倒。可是很快四周的树也被颤抖地不断倒下。 地震!是地震!乔子暖拼了命往前跑,她要在这场地震来临前找到凤墨予。 脚下的路不断被崩裂,身后传来凤子觞的呼叫声,乔子暖已经顾不上,她艰难地往前跑,不停地唤着凤墨予的名字。 看着近在咫尺的路,这一刻却艰难如斯,遥不可及…… 四周皆是逃窜的人流,乔子暖一次次被人群推倒,却一次次站起身逆着人群而走,只因她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不远处。 “凤墨予!”她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终于,在又一地剧烈的地颤之后,凤墨予听到了。 他翩然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意外出现的乔子暖,他施展轻功飞速地来到她面前,“暖儿……”嘶哑的声音中蕴藏着弥漫而出的思念和歉疚。 乔子暖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双眸迷蒙,“我都懂。”你的愧疚,你的伤心和狂喜,还有一心求死的深情,她都懂。 这时,脚下的土地又开始咆哮,疯狂地颠覆着,随时要将他们吞没。凤墨予在电光石火间将她用力地推了一把,自己的身体却被巨浪般的泥土和粗壮的树干迅速覆盖。 地震倾覆了整个云南国,四周哀嚎声不断,这里已经是名符其实的人间地狱。 凤墨予整个身体被压住,完全不能动弹。可饶是陷在这样的困境之中,他还是浅笑如风地安慰着哭成泪人几近崩溃的乔子暖,“乖,别哭,别哭。哭得我心都碎了。” 乔子暖拼了命想要挪开他身上的那些几乎要夺去他性命的重压。凤墨予望着她被刮伤血流不止的双手,轻皱了皱眉,一把抓住,“够了,不要再伤你自己了。” 这时,凤子觞匆匆赶来。乔子暖似看到了所有的希望,“帮我把这些挪开!” 凤子觞望着奄奄一息的凤墨予,马上上前帮忙。这时,靳泠带着人正在四处寻找着凤墨予。 人潮将他们的视线堵住了,他们看不到陷入困境的凤墨予还有她。乔子暖心急如焚,四周哀嚎声却将她的呼叫声轻易地吞噬。 她突然瞥到地上不知是谁掉落的长枪,她拾起来,撕下裙摆的布料缠绕在长枪之上,然后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用鲜血在布料上写下了靳泠的名字。 她举起长枪,拼命地挥动着那块染满了鲜血的锦布。 “你们看!那里有人在呼救!” 靳泠转身,就看到一个染满了鲜血的长枪在人群的上空不停地挥舞,上面竟然写着他的名字。 靳泠连忙带着人狂奔而去,“皇上!” 众人连忙上前帮凤子觞一起挪开压在凤墨予身上的重物。没有多久,凤墨予就被人用担架抬了起来,他强撑着精神,伸出手,想要拉住乔子暖。 乔子暖上前紧紧牵住他的手,笑得像个孩子般,“凤墨予,没事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突然跌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凤子觞正要上前抱起她,抬头就看到凤墨予挣扎着。不管不顾地从担架上半爬半跌地下来,将她小心地护在怀里。 凤子觞眼眸倏尔湿润,四周的将士们也被他们相爱至深的一幕深深震撼。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一百零二 忘了一自己怀孕的奇葩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地震毁了一座城池,却成全了凤墨予和乔子暖的重逢。 城中所有还活着的御医和大夫都出来挽救每一个尚有气息的百姓。 凤墨予和乔子暖都伤得不轻,在这样的国难面前,凤子觞只得暂时出面主持大局。 凤子觞找到蒋蚡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意外。 地震时,他也在,当他看到凤墨予身为一国之君,却因为一个女子深陷囫囵,他原本并不能理解。 但是后来他看到乔子暖的血字,看到她在昏迷之前那抹足以倾城的笑颜,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凤墨予了。 红颜祸水。乔子暖当得起红颜两个字,却不是祸水。她在生与死分明有的选择的情况下,拼死守着凤墨予。 那一幕,想来震撼了许多人。蒋蚡亦觉得动容。 凤子觞神色平静地说服着蒋蚡不要试图在云南国大灾过后落井下石。云南国的确元气大伤,但凤墨予整治下的国家依旧财势雄厚,兵强马壮。大不了两败俱伤,但凤家人绝对寸土不让。 凤子觞是西楚帝最喜爱的外孙,蒋蚡不会轻易得罪。他只是说,“世子多虑了。西楚不是小国,我们的将士亦有骄傲和坚持。” 就算是强行攻下云南京城,这座城此刻已经是废墟,西楚需要花费大量的财力才能重建,而在重建的期间,谁又能保证凤墨予不会有所动作?得不偿失。 蒋蚡随后又开口提醒凤子觞,“贺丞相似乎派了许多人占据了燕州十六郡,那里地势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 凤子觞眯起眸,点点头,“多谢提醒。” 蒋蚡扬唇一笑,“世子客气。”贺楼之的野心,对云南国和西楚都没有好处,他不过是希望鹬蚌相争罢了。 凤子觞解决了外患,还有内忧。皇宫已经被毁,住不了人。凤墨予和乔子暖都重伤在身,他的意思是让他们俩人先暂时前往薛城。 但西若悦说,凤墨予乃一国之君,他若离开,京城百姓心中便会对朝廷失去信心。 凤子觞觉得也对,于是让流銮将城郊未受影响的乔子暖的屋宇收拾了,暂且住着。 他全城搜寻着贺楼之的下落,生怕他会对凤墨予和乔子暖不利。 凤子觞尽力地守住乔子暖拼命想要维系的属于凤墨予的江山,心中恨明白,他做得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自己再也承受不起乔子暖突然身亡的打击。 她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等到凤墨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他睁开眼,第一句问的便是乔子暖。 此时正服侍着他的宁儿忙上前将他扶起来,笑得似乎很开心,“皇上,您终于醒了。” 凤墨予接过她递过来的水,“皇后呢?” “娘娘守了您一晚上,刚离开。” 凤墨予随即掀开被子,“朕去看看她。”说着,就要起身,随即发现自己的腰背以下钻心的疼痛不断地袭来。 宁儿连忙按住他,“皇上,您伤得很重,不能乱动的。胡太医说,若不小心将养,可能会影响您日后的行动。” 凤墨予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但还是理智地没有再妄动。宁儿笑了笑,“皇上,奴婢煮了些清粥,您喝一些吧。” 凤墨予却强忍着疼痛重新躺下来,叮嘱道,“皇后若是醒了,记得叫醒朕。” 宁儿悻悻然端着粥,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是。 乔子暖其实不过是被眉清劝着,去前厅吃了些东西,又换了件衣裙。总不能让凤墨予醒来看到她面容憔悴的模样,于是她又让眉清为自己抹了些胭脂。 她重新走进来的时候,凤墨予还是躺在床榻上闭着眼,宁儿站在胡太医身后看他开方子。 胡太医见到乔子暖,冲着她行了礼,随后又叮嘱了宁儿一些注意的事项,不外是凤墨予身上伤重,不能轻易挪动之类的。 乔子暖拿了块湿帕子为他擦脸,谁知却被床上的某人一把扣住了手腕,凤墨予慢慢睁开眸,看到长久日思夜想的人儿近在眼前,什么都未说,先咧开嘴笑了。 乔子暖欣喜不已,不敢置信地捏了一下他的脸,“疼不疼?” 凤墨予不满,拉下她的头,竟然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笑得妖孽,“你疼不疼?” 乔子暖嘶嘶地吸着气,脸上却笑得开心,冲着他傻呵呵地笑,“疼。” 她说着,低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似地吻了一下,“喝点水吗?” 凤墨予极不满意,凝着她粉嫩的红唇,“你喂朕。” 乔子暖俏脸一红,端了杯茶,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低下头一点点过渡到他口中。 凤墨予倏尔按住她的头,回应她缠绵的深吻。舌头深抵至她的咽喉处,仿佛恨不得将她一口吞入腹中。 宁儿端了刚热好的粥站在门口,望着床榻上深吻的两人,眉头一点点地聚拢。 受了伤的凤墨予很执拗。除了乔子暖,谁都不需要。 流銮有时候在凤墨予那里受了挫,便对眉清说,“咱们主子生来就是治皇上的。该。” 这一日,两人用了午膳,胡太医在给凤墨予施针治疗,乔子暖则坐在软榻上看书。 此时天气渐渐热了,乔子暖只穿了简单的水色薄裙,光线照在她身上,轻柔美好。 凤墨予靠在床边含笑凝着她,觉得岁月安好,就算这样什么都不说地看着她坐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已经很美好。 初夏的光线耀眼,他见乔子暖看了好一阵书,然后道,“光太亮,不许看了。” 乔子暖抬起头,胡太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她眼眸中撒娇的情绪缓缓释放,嗔道,“霸道。”手却乖乖地将书放在了一旁。 凤墨予牵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手一点点地梳顺她披散在肩上的墨发,“如今,终于没有结了。” 乔子暖转身,看进他眼中,倏尔勾唇,笑得极开怀。她凑近凤墨予的脸,在他面前一阵端详,倏尔嘟嘴道,“凤墨予,你的睫毛为什么比我长?” 凤墨予笑,“等日后我们的孩子出生,一定比我的睫毛更长。”他说着,目光缓缓移向她的小腹,“若我不问,你打算一直不告诉我吗?” 乔子暖倏尔摸上自己的肚子,前一阵与他分开,她无暇顾及肚子里的生命,这几日凤墨予受伤,她亦不曾想起这回事。 她吐了吐舌头,“我忘了。嘿嘿。” 凤墨予很无语,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世上会忘了自己怀了孩子的女人,大概也只有你了。” 凤墨予唤来眉清,仔细地吩咐他乔子暖的三餐,不让她碰生冷的东西,茶也不许喝,不许这个,不许那个。 乔子暖一听,急了,“那我还能吃什么?” 凤墨予挑了挑眉,“朕每日会让眉清替你安排好。” 乔子暖差点当场翻白眼给他看。 天气炎热,乔子暖想吃冰想得难受,奈何流銮和眉清在凤墨予的强压下将她看得很严。 乔子暖有一日趁着众人在屋子里打盹的时候,偷偷在后厨做了些甜冰糖水,吃得一脸开心。 吃完打了个嗝,她才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抬头就发现凤墨予撑着拐杖,站在厨房门口眼眸深沉地看着她。 额……乔子暖有些心虚地吞了口口水。心里自我安慰道,他什么都没看见,他什么都没看见…… 她笑得极狗腿地上前扶住凤墨予,“嘿嘿,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凤墨予眯眸凝着她,突然抬手勾去她唇角残留的糖水,“很好吃?” 乔子暖倏尔垂下头,咬唇对着手指,“还……还行。” 凤墨予看着她,又问,“还想吃?”一眼看穿她的心中所想。 乔子暖惊喜地瞪大眼,“你要不要吃?真的很好吃,我还会做其他口味的,像苹果啊,香梨啊,妃子笑啊。” 凤墨予见她说得一脸兴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吃了这么多冰冷的糖水,要多少补药才能将寒气驱散呢?嗯,朕这就找胡太医问问。” 乔子暖眨眨眼,原本兴奋的小脸瞬间耷拉下来,双手抱着他的手臂,“凤墨予,我错了。” 心中悲催地想,原来这世上很多人都是不能随便得罪的,比如秦始皇,汉武帝,隋炀帝,凤墨予…… 三个月,乔子暖的肚子依旧不明显,而且她也很少有害喜的反应,只是不大能闻海鲜等一些味道重的食物。 有一日,眉清熬了安胎药送到乔子暖面前,她倏尔皱眉,捏着鼻子,“拿走拿走。” 凤墨予却将药拿了过来端在手里,悠然自得地看着乔子暖,“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乔子暖歪着头,捏着鼻子,理直气壮地回,“我害喜。” 凤墨予睨她一眼,“昨日啃鸡腿的时候倒未见你害喜。” 乔子暖答,“肚子里那个喜欢啊。” 凤墨予点点头,“这个他/她也会喜欢。” 屁啦。乔子暖很是大胆地白了他一眼,“你这么喜欢,你替我们喝了呗。” “晚上的肘子没有了。”凤墨予挑眉,很淡然地用美食威胁她。 乔子暖皱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打个商量行不行?半个肘子呗?” “半个肘子得用一碗汤药换。” 乔子暖想了想,继续讨价还价道,“那我喝一口药,你给我吃四分之一个肘子。” 凤墨予唇角不明显地抽了抽。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一百零三 除了她,谁都不可以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小院里的生活很平静。凤子殇每日虽然忙着处理地震后的大小问题,但都会记得派人来给小院送各种必需的食材和物资。 怀有身孕的乔子暖越来越嗜睡,有时候坐在软榻上看着书就会睡着,有时候倒杯茶的功夫也能打个盹。 这一日,乔子暖拿着算盘在查看账本。她看着看着,便开始觉得困,账簿上的各项数字越来越迷糊。 凤墨予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散步,走进屋来的时候就看到乔子暖趴在一摞厚厚的账簿之间,睡得香甜。 凤墨予站在门口,目光似和煦的暖风,眷恋地落在乔子暖的身上。 一场地震,让许多人丧了命,又让很多人失去了至亲,更让无数人流离失散。 但却让他和乔子暖重遇。 凤墨予不忍吵醒酣梦中的乔子暖,他收起拐杖,忍着脚上的疼痛,一步步地走到她身边。 阳光倾洒在她的发丝上,泛着迷人的光泽。 将乔子暖抱到床上,凤墨予很自然地替她查看桌上的那些账本。那些让乔子暖需要花一天才能看完的账目,凤墨予两个时辰就搞定了。 他唤来流銮,将有问题的一条条账目圈出来,让她自去处理。 流銮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小得跟蚊子似的数字,心想,皇上还是人类么? 午后,小院一片静谧。怀了孕的女人,体温会比常人高一些,凤墨予抱着她,耳边传来她稍许有些快的心跳,大手抚上她有些凸起的肚子,来回地摩挲。 那种感觉很奇妙:心爱的女子和他们的孩子。 凤墨予觉得他那只手抚住的,是他平实而完整的人生。 乔子暖只觉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两个多时辰之后,她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桌上的账簿早已经不见。 她有些奇怪,起身推门走出去。院子里的海棠开得正艳,明晃晃地映入眼帘。素雅的深色长廊和日光下明艳的海棠。 强烈的反差衬出绝美的景致。 隐约间,她仿佛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对面的厨房里忙着什么。 乔子暖好奇地走过去。凤墨予听到动静转头看向她,笑容迷人,“睡醒了吗?” 乔子暖愣了愣,低眸看着他手下的食材。 凤墨予端起白梨花边瓷碗,舀起一勺递到她面前,“尝尝。” 乔子暖凑过去,尝了一口,眼眸顿时一亮,“甜汤!怎么这么好喝?”比她自己煮的好喝太多了。 凤墨予笑了,用手指擦去她唇边的水渍,声线低沉轻柔,“没有人与你抢。” 冰糖雪梨糖水,凤墨予特意提前煮了放凉,知道乔子暖贪凉,这样比她放冰块直接吃要好得多。 两人窝在院子的藤椅里说话。凤墨予突然问她,“若是贺楼之再来寻你,你要跟他走吗?” 乔子暖煞有其事地想了想,“跟吧。” 凤墨予脸色瞬间黑沉下来。 然后乔子暖坏坏地勾唇一笑,“才怪。” 凤墨予惩罚似地咬了下她的耳垂,轻斥道,“调皮。” 乔子暖笑得欢快,慵懒地倚在他怀里。 那画面实在太过美好,深深刺痛了藏在角落里的宁儿。 城中灾民众多,乔子暖隔上几日就会送些粥食和汤药亲自去给那些灾民。 宁儿走回药罐旁,望着那罐中沸腾轻跳的各色中药,心在药熬好前已经有了决定。 第二日,眉清天刚亮就起身准备熬粥,谁知人才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凤墨予在厨房里熬粥。 眉清连忙上前,“皇上,这可怎么使得?” 凤墨予不在意地道,“让她多睡一会儿,今日朕亲自去。” “可是您的腿脚?”眉清不放心地道,“娘娘若是知道,肯定会内疚的。” “朕尽量在她醒来之前回来。”昨天晚上,乔子暖有了第一次胎动,她又是兴奋又是新奇,一直到很晚才睡着。 凤墨予如何忍心唤醒她? 他带着一队人上街派粥派药。百姓们见皇帝亲自来慰问,都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从凤墨予手中接过粥和药。 这时,人群中有人问道,“今日那天仙般的皇后娘娘怎么未来?” “是啊,娘娘该不会是病了吧?” “不会。娘娘那么善良,菩萨会保佑她没病没灾,长命百岁的。” 凤墨予沉默地听着四周百姓的议论声,脸上表情虽然浅淡,眼眸中却盛满了柔情。 乔子暖的身上有一种很自然的亲和魅力,让见过她的男人女人们纷纷为她所吸引。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将派发汤药的事宜交给靳泠,准备回去。 他行动依旧有些不方便,拄着拐杖的双脚有些仓促,挺拔的身体有些不明显地摇晃。 眉清吓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他,“皇上,您慢点。” 凤墨予回首看她一眼,“这个时辰,她该醒了。” 眉清眼眸有些雾气翻涌,为了凤墨予待乔子暖这一份绝无仅有的用心。 回到小院走近卧室,乔子暖还在睡,凤墨予轻皱了皱眉头,见她沉睡的脸颊红如晚霞,伸手抚上去,唤她,“暖儿。” 这时宁儿端着早膳和安胎的汤药进来。凤墨予道,“皇后之前醒过吗?” 宁儿摇摇头,“不曾啊。”她说着,走到凤墨予身旁,端详着乔子暖沉睡的脸颊。 她身上有一股极浅淡的幽香,若有似无地飘进凤墨予的鼻间。 凤墨予觉得自己意识渐渐模糊,脑海中竟然浮现起自己第一次遇到乔子暖的情形。 她穿着一袭红衣,站在长廊外,眼眸清澈如清泉,却深深地将他吸引。 然后是他们第一次交颈缠绵的场景。红烛摇曳,红纱帐暖,凤墨予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血液逆流。 他一把抓住出现在视线中的白皙长臂,眼眸深邃却迷离,“暖儿……” 宁儿的手腕被他拽得有些发红,忍不住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凤墨予即可放轻了力道,脸慢慢凑近她,“暖儿,……” 宁儿望着他俊逸无双的脸离得自己那么近,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她慢慢将自己柔化成一滩水,将头小心翼翼地靠上凤墨予的肩膀,“皇上……” 燥热的感觉几乎要将凤墨予吞噬,但耳边传来婉转的“皇上”二字却令他短暂地清醒过来。 他一把将宁儿重重地推倒在地,手撑着床沿,“滚。” 宁儿没想到他竟然会推开自己,她身上涂得是能令人失去理智一心只想求欢的媚药。 没有人能够在这种药面前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欲望。 为什么!?为什么凤墨予竟然会推开她! 宁儿不甘心地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不管不顾地缠上凤墨予,“皇上,皇上,您难道不知道奴婢心中对您的爱慕吗?……” 凤墨予眼眸冷冽,重新将她推开,“朕从不轻易杀女人,你不要成为那个例外。滚!” 宁儿跌坐在地上,倏尔阴冷笑道,“皇上,您中了我的媚药,如今娘娘陷入沉睡,没有一个时辰不会醒来。你如没有人为你解毒,你一定会非常难受的……” 凤墨予眼眸中此刻已经盛满血丝,手不着痕迹地拽住床沿,“滚出去!” 宁儿不发一言地走出去,她就不信,凤墨予也是男人,他会忍得住那样的煎熬! 再深爱又如何?男人的身体和心不是分开的吗?她不求他的心,但却下定决心要得到凤墨予的身体! 凭什么乔子暖可以霸占着如此出尘俊美,得天独厚的男人?! 凭什么她可以那么惬意地享受着一代君王的全心宠爱和温柔缱绻! 她就是要将他们这份所谓的神仙美眷毁坏在他们眼前! 床榻上的乔子暖睡得香甜,却苦了凤墨予身中媚药,看着她却还是不忍扰了她的好梦。 一阵阵的燥热从小腹处不断地传来,他紧抓着床沿,艰难地抑制着心中不断喷涌而出的欲望。 突然,他从衣袖中取出一把短匕,重重地刺在自己受伤的右腿上。 剧烈的疼痛袭来,凤墨予顿时恢复了清醒,额角渗满冷汗,浸湿了他的墨发。 疼痛让他暂时可以忽略内里的燥热,他就这样一直保持着深重的剧痛坚持了半个时辰,终于因为失血过多而昏睡了过去。 乔子暖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凤墨予摊睡在床边,右腿上不断地渗出血丝。 她大吃一惊,连忙起身,这才发现那把深插在他腿上的短匕。 乔子暖心顿时一紧,忙去唤胡太医。 宁儿跟在胡太医匆匆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凤墨予右腿渗满血渍,昏倒过去的样子。 她妖娆的眸中写满了不敢置信。他居然情愿残废也不肯碰她一下?! 乔子暖在偶尔抬头的瞬间,恰好将宁儿异样的表情看在眼中。 胡太医替凤墨予处理好腿上,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道,“娘娘,皇上的腿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再下去,他这条腿就彻底废了。” 乔子暖心疼,却不露声色地让胡太医去准备汤药和外敷的药膏。 宁儿正要跟着胡太医一起离开,却被乔子暖突然叫住。 她吓了一跳,转身,有些心虚地看着乔子暖。 “本宫今日的安胎药还未喝,你去端来。” 宁儿暗暗舒了口气,想趁着凤墨予昏睡的时候悄悄离开。 她回到自己的房里急匆匆地收拾行李,从小院的侧门准备逃跑。 谁知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乔子暖笑语晏晏地站在门外,正看着她。 “宁儿,你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去哪里呢?” “娘娘,我……” 乔子暖扬手就是一个巴掌,脸上却依旧笑得甜美,“谁给你的胆子,在本宫面前以我自称?” 宁儿抚着发烫的脸颊,“娘娘,奴婢错了。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本宫饶你的次数还少吗?”乔子暖盯着她,看似平静的眼眸中藏着深沉的怒火、 “你三番四次想要勾引我的丈夫,本宫若不是看在二叔的面子上,早将你赶走了。” 宁儿倏尔抬头,不敢相信她原来一早就获悉了自己的身份。 “奇怪本宫是何时知道的?”乔子暖看着她,“知道本宫明知道你心中有鬼却还是将你留在身边的原因吗?” 宁儿用力地咬着唇,隐忍害怕和屈辱。 “二叔让你进宫,的确为我调理好了身体,所以我才能怀上凤墨予的孩子。”她轻声道,“可是他还命你勾引凤墨予,以此来让我对这段感情失望,死心塌地地跟他离开云南国,本宫猜得没错吧?” 宁儿轻轻冷哼,“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你故意将我留在你身边,就是为了告诉主子,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 乔子暖从衣袖中取出一把短匕,扔到她面前,“想离开可以,将你的右腿废了。” 她与凤墨予其实真的很像,像到就连处事和报仇的手段都如出一辙。 宁儿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浅笑如风的乔子暖,咬牙切齿,“你好狠。” 乔子暖不在意地耸耸肩,“本宫数到五,你若下不了手,本宫很乐意帮你。不过,若是本宫动手,你失去的,绝对不仅仅是一条腿。” 她说着,眸光缓缓移向她的双腿之间,“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一种刑法,能让女子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能力。” 宁儿身体重重地一颤,整个人因为害怕而跌坐在地上,手摇摇晃晃地拿起地上的匕首,“乔子暖,你真的好狠毒!” “五。”乔子暖红唇轻动。 宁儿紧紧地咬着唇,举起手中的匕首。 “四。” 她颤抖着,闭上眼,感觉死神仿佛就在她周围,面容美如仙人,却死死地扼住了她的要害,令她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三。” 宁儿为贺楼之做了那么多年的细作。平生最擅长的便是美人计。她样貌妖娆,在见到凤墨予之前,从来未曾失手过。 “二。”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爱上了凤墨予,她使尽一切手段,用尽所有媚术,依旧无法动摇那个谪仙一般的男人半分。 宁儿倏尔讽刺地大笑起来,在乔子暖那个一开口之前,飞快地将手中的匕首插入自己的右腿。 血肉模糊,她痛得尖叫出声,面目狰狞,很快便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乔子暖冷冷地望着她腿间汩汩流出的鲜血,许久之后才吩咐流銮道,“将她送回二叔那里。” 流銮眼中泛过一丝了然。乔子暖这是决定要与贺楼之正面交锋了。 她内心为数不多的良善和对贺楼之的亲情,因为他每一次的机关算尽和赶尽杀绝,终于全部用光殆尽。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一百零四 一谣言害死人啊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盛夏的清晨,凉风习习。凤墨予和乔子暖用过早膳,凤墨予因腿上有伤,需要卧床静养。乔子暖则是因为害怕天气炎热,也趴在床榻上不愿起来。 床榻边放着一小碗花生,乔子暖一边看书一边嚼着花生,肚子上还特意垫了个软垫,一副惬意自然的模样。 这时,眉清端了两碗药进来,“皇上,娘娘,喝药了。” 乔子暖将手边的书放下,先替凤墨予拿了药端到他面前,笑容甜美诱人,像这夏日里诱人的新鲜水果。 凤墨予哪里会不知道她那点坏心思,自己被他哄骗威逼着喝了这么久的苦药,如今总算轮到他,凭乔子暖的性子,自然要好好回报一下。 谁知凤墨予接过药,一口喝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乔子暖瞬间叹为观止,低头看了眼碗底的一丝丝残渣,语气怀疑道,“不苦吗?” 凤墨予笑容迷人,看着她,“想知道?” 乔子暖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被某个腹黑皇帝给吻住了粉唇,一股浓郁的药味很快在口中蔓延。 乔子暖心中大呼上当,想要逃开却被凤墨予箍住了后脑勺。眉清俏脸一红,连忙退出去。 良久之后,凤墨予才有些食髓知味地放开她,眼中眸光幽深,唇边笑容魅惑,端过她的那碗药,“现在喝这个便不会觉得苦了。” 乔子暖无语,不敢苟同凤墨予的奇葩理论。她磨磨蹭蹭地端着碗,头低着,仿佛要将面前黑漆漆的药汤看出朵花来。 凤墨予侧了侧身子,手撑着头斜窝在床上,看着她,“不想喝?” 乔子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忙不迭地点头。 “我很乐意喂你。”他说着,声音转轻,“用方才的法子,如何?” 乔子暖俏脸微红,若是像他那样喂药,苦味在唇舌间停留的时间反而越长,她才不会上当。 她皱着眉,闭上眼,仿佛奔赴刑场一般,一口喝下去。 凤墨予好笑地看着她脸上纠结丰富的表情,待到她终于喝完药的时候,赞许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乖。” 说完,将手中一早就准备好的甜橄榄放进她嘴里。 又酸又甜的滋味很快将那股药味改掉,乔子暖心情很快便好起来,双手在凤墨予面前一摊,一脸理直气壮道,“你孩子说还要吃橄榄。” 凤墨予似笑非笑,漂亮的眉头微挑,“你准备拿什么回报我?” 乔子暖往他怀里一趟,声音清脆上扬,“我整个人都归你,你随便处置。” 凤墨予望着怀里的坏女人,他如今伤了腿,她又怀着孕,两个人就算躺在床上也什么都做不了。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悲催的皇帝大人如今很典型是有想法没办法,美人在怀却什么都不能做。他爱不释手地抚着乔子暖娇嫩的雪肌,轻叹了口气,“空余恨啊……”话语间竟是无限惆怅。 额……乔子暖抬起身,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这话仿佛深意无限呀…… 午后,两个人用过膳,凤墨予服了药在屋里午歇,乔子暖走出屋子,看到眉清和流銮正在廊檐下一边剥莲子一边说着话。 流銮:“这宁儿太可恨。你说咱皇上原本好好的一完美男人,如今竟然不行了。” 乔子暖停下脚步,不敢相信地瞪着流銮。虾米?!凤墨予不行了?! 眉清:“不会吧,我方才还看到皇上在屋子里亲主子呢。” 流銮没好气白她一眼,“废话。皇上如今除了亲亲抱抱娘娘,还能干别的吗?” 乔子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这……太坑了吧。 眉清沉默了一阵,还是开口道,“那什么,这毕竟关于皇上的名声,咱还是别乱说了。” 流銮点点头,嘴里却还在小声嘀咕,“唉,这宁儿也真是个悲催的,又是媚药,又是自动献身,这样都没成功。咱们可怜的娘娘啊……” 眉清不理解,“这有什么可怜?!这说明皇上对咱们娘娘一心一意。” “小屁丫头,你懂什么?”流銮睨她一眼,“但凡是个男人,谁能受得住那样的诱惑?皇上……唉……” 流銮吞吞吐吐,遮遮掩掩,话不说尽。乔子暖轻轻地咬着唇,眉头蹙起,心想这流銮真是讨厌,怎么说话说一半?! 她走到厨房,随手从篮子里取了个香梨,用水洗净,放进嘴里一咬,“这梨怎么这么辣?” 乔子暖皱着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将半根萝卜当成了香梨。她没好气地重重咬了第二口,心里总觉得堵得慌。 将手里的萝卜砸在砧板上,妹的!凤墨予要是真的被宁儿弄残了,她非得挖地三尺,将那宁儿找出来,先毁她容,再毁她清白! 很快到了黄昏,胡太医来给凤墨予换药。乔子暖站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看着胡太医替凤墨予换绷带,上药,然后重新包扎。 原本盯着大腿的目光总是下意识地望凤墨予的双腿中间偷瞄。 “暖儿。”凤墨予唤了她第三遍,乔子暖才回过神来,看着他眸中有些奇怪的眼神,顿觉自己果断邪恶了,当下便红了脸,“你叫我啊?” 凤墨予略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倒杯水,我有些渴。” “好。”乔子暖忙疾步走出去。身后的眉清一怔,随即道,“娘娘,桌上有凉好的水。”说着,就上前倒了一杯,递到红着脸重新折回来的乔子暖手里。 乔子暖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走回凤墨予面前,“瞧我这脑子。” 凤墨予接过她手中的茶杯,看了她一眼,很快垂下眸,“无妨,天气热,难免脑子犯浑。”这话说得似乎别有深意。 换好药,乔子暖打算亲自送一送胡太医。胡太医受宠若惊,忙摆手,“老臣不敢劳驾皇后娘娘。” 乔子暖嘿嘿一笑,“应该的,应该的。皇上的腿疾还要麻烦胡太医呢。” 凤墨予沉默平静的眸中似有危光拂过,眼眸微微眯起,凝着乔子暖。 某个后知后觉的女人却完全没有察觉,与胡太医一同走出屋子,一直到大门口,她才问道,“胡太医,皇上这腿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胡太医没有多想,答道,“皇上身体底子好,再加上这几日将养的好,再过三五日就能试着下床走动走动了。” 乔子暖咬着唇,又问,“本宫的意思是,皇上这腿伤会不会有其他的后遗症?”比如不行? 胡太医不解,但还是很认真地想了想,答:“嗯,不好说。也有可能会影响某些程度的活动吧。” 额……乔子暖的心彻底一凉,心想,这下真的是完了,连胡太医都这么说,那这事八九成就是真的了吧? 她回转身,慢慢往回走,也罢。我爱的是凤墨予这个人,他就算再残缺,她也不嫌弃。 心中有了主意,乔子暖顿时豁然开朗,伸手下意识抚了抚自己有些凸起的肚子,心想,反正她也有身孕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凤墨予的腿伤明显好转,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只除了凤墨予这几日时常会觉得口干舌燥,顺带偶尔流流鼻血之外。 黄昏,他在屋子里缓慢地走路。乔子暖端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走进来,“嘻嘻,饭前药膳。” 凤墨予垂眸瞄了一眼那盘中的东西,太阳穴顿时隐隐抽跳,“咳咳,朕没什么胃口。” 乔子暖不以为然,“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多少吃一些。” 凤墨予,“……” 乔子暖端着碗走到他面前,“试试味道。” 凤墨予:“挺特别。” 乔子暖皱眉睨他一眼,“你还未吃,如何知道特别?” 凤墨予,“……”这气味这么重,还用嘴巴尝吗?他脚步轻动,不着痕迹地想要往外走。 却被乔子暖一把按在凳子上,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就进了凤墨予的口。他只得吞下去。乔子暖问他,“怎么样?” 凤墨予表情浅淡地看了她一眼,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有点咸。” 乔子暖一愣,“怎么可能?我都没有放盐啊。”她说着,舀了一点点放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全部喷出来,“擦!怎么这么难吃!” 凤墨予眼神淡然,神色平静地喝了一口清水,“不许爆粗口。” 乔子暖俏脸一黑,瞪他一眼,颇有些咬牙切齿,“凤、墨、予。”这腹黑男人绝对故意的。 “嗯。”他伸手,接过她手上的碗放在桌上。女人手里拿着杀伤力那么强大的凶器,总是不大好。 乔子暖眨了眨眼,这才想起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脸色瞬间有些心虚,“药膳,咱们不讲究口味,关键是效用,是不是?” 凤墨予若有所思地凝着她,问,“什么效用?” 额……乔子暖想了想,答,“强身健体。” 凤墨予脸上似乎有一瞬间咬牙切齿的表情,待到乔子暖仔细瞧时,他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眼眸悠魅,笑容无双,“暖儿真是体贴。” 乔子暖嘿嘿一笑,“看在我体贴用心的份上,你把药膳吃了呗。” 凤墨予低头看了一眼那碗东西,“这里面放了什么?”韭菜,芝麻,牛鞭,各种食物的气味混杂。 强身健体?嗯,每种食材都是同一种功效,的确是特别能强建吧…… 地震过后一个月,云南城南第一个恢复了重建。凤子觞得到凤墨予的同意,拨出了一大笔银子重建以往最热闹繁华的城南。 其余民宅集中的地方也开始重建。乔子暖在年前买下的耕种田地这时派上了用处。大批的米粮和蔬菜源源不断地运进云南城,解决了百姓的温饱。 包括西楚国在内的几个邻国,原本都等着看凤墨予因为一场地震而大伤元气,没想到他们不但有钱有粮,还顺便在这场天灾中获得了百姓的拥戴。 所有人都不得不赞叹,凤墨予在这场天灾之后所表现出来的属于帝皇的有条不紊的大成者作风。 这一日凤子觞来小院,将京城的重建图和所需的一切经费拿给凤墨予过目。 两人谈完朝廷的事,凤子觞便留下来用午膳。他瞠目结舌地望着桌上的韭菜蚌肉,牛鞭汤,红烧羊肉。 趁着乔子暖去茅厕的空档,凤子觞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凤墨予,“您这是……” 凤墨予不答,亲自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喝。” 凤子觞忙不迭地推让,“臣不敢。”这要是喝下去,他上哪里泄火去。 凤墨予云淡风轻地睨了他一眼,“朕吃了十日了。”言下之意,他身体的里的火早已爆满,每日口干舌燥,流流鼻血他早已经习惯。 凤子觞低头摸了摸鼻子,随后又挠了挠头,“那什么,皇上,您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小暖儿,自个儿忘了?” 凤墨予夹了一筷子羊肉递到他碗里,“你说呢?” 凤子觞刚咬了一口羊肉,即刻便吐了出来,皱着眉,“这什么味?!” 凤墨予云淡风轻地划着白米饭,“黄酒放多了。” 凤子觞一头黑线,心想,他原本还以为自己为凤墨予处理政务各种不容易,原来这位本尊每日也在受着甜蜜的酷刑。 这时,乔子暖笑吟吟地走进来,见凤子觞拿着筷子不动,奇道,“咦,子觞哥哥,你怎么不吃啊?” 凤子觞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不着痕迹地放下筷子,“那什么,我想起来,还有很多重要的折子忘了带过来。你们先吃呗,我去去就回。” 说着,就要起身,准备逃之夭夭。 凤墨予清浅开口,“也不急于一顿饭的时间。”他好不容易盼来一个人与他分享这一桌子的“好菜”,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凤子觞离开。 “就是啊,”乔子暖热心地替他布菜,“子觞哥哥,别客气,虽然这都是我特意为皇上准备的,但你别不好意思,多吃点呗。” 凤子觞脸色有些灰黄,“我真没客气。”他说着,手颤巍巍地去夹乔子暖为他挑的牛鞭,鼓起勇气咬了一口,再咬一口,又咬一口,连着咬了好几口,差点没把一口雪白的牙齿跟咬崩了,可那牛鞭楞是没有被咬断。 他白皙的脸涨得通红,苦逼地低头划着碗里的饭。心想,他这是吃死了,算不算工伤?算不算为国捐躯?算不算高风亮节? 转头,凤子觞朝着凤墨予投去了十分同情的一个眼神。 凤墨予却云淡风轻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优雅地擦了擦嘴,“朕吃饱了。” 凤子觞连忙放下筷子,也不管凤墨予是不是要离开,上前扶起他,“皇上,您要如厕吧?臣陪你去。” 两个人风姿一流的男人,简直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饭厅。 乔子暖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拿起筷子,吃着眉清为她一个人准备的菜,心想,这两人不是一直互看对方不顺眼吗?今日怎么这般和谐? 连上个茅厕都要一起,这摆明是有基情啊…… 乔子暖猛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擦擦的,这凤墨予该不会是因为知道自己某方面不行,所以换了爱好吧?…… 很快到了黄昏,乔子暖正在厨房里吩咐几个嬷嬷准备晚膳的食材,就看到流銮急匆匆地跑过来,“娘娘,不好了,皇上突然腹痛难忍。” 乔子暖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疾步往卧房走去,果然看到凤墨予脸色不大好地躺在床榻上。 她爬上榻,手摸上凤墨予的额头,“你怎么了?该不会是着凉了吧?” 凤墨予浅笑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 流銮知趣地走出去带上房门。 乔子暖脱了鞋子,趴在他身上,手抚着自己凸起的肚子,“那你怎么说肚子疼就肚子疼了呢?” 凤墨予若有所思地凝着她,“或许是吃坏了什么。天热,难免。” 乔子暖皱眉苦思,“不可能,你的一日三餐都是我精心准备的,怎么会肚子疼呢?”应该是身体发热,浑身有力啊。 凤墨予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乔子暖吓了一跳,“我就说你着凉了,否则你的身上怎么会这么热?!” 凤墨予有些无语地轻叹口气,不着痕迹地开始引导她,“你中午让我吃了什么?” “牛鞭,韭菜,羊肉啊。” “昨晚呢?” “牛鞭,山药,韭菜啊。” “前晚呢?” “羊肉,山药,海鱼。” “……”天天这么补,他不燥热才不正常吧?凤墨予咬牙切齿,很想一屁股打醒这该死的女人。 乔子暖终于也开始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凤墨予,“那什么,你会不会是身子弱,虚不受补啊?” 凤墨予微微眯起双眼,敛去某些快要溢出来的精光,“虚不受补,嗯?” 他上扬的尾音极不明显,以至于听在乔子暖耳中像是承认,于是凑近他,很没什么诚意地安慰道,“不怕不怕,我继续研究食谱,一定会替你调好身体。” 凤墨予凝着她,问,“你从何得知朕的身体不好?” “……”乔子暖咬了咬唇,总不能说实话吧,这也太打击他了,于是道,“猜的。” 凤墨予点点头,“我肚子又疼了,你替我揉一揉。” “哦。”乔子暖没多想,隔着中衣就开始替他揉起了肚子,谁知却被凤墨予拉着手,伸进了中衣下。 触到他衣服下滚烫的皮肤,乔子暖吓了一跳,想要收回手却被凤墨予紧紧地拽在手里,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还没揉,逃什么?”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吹拂,乔子暖耳朵烫得简直要烧起来。 尼玛,要不要这么引诱伦家?……她受不起诱惑滴呀……这有想法没办法的,太惨了点吧…… 她轻柔地用手一圈圈地揉着凤墨予的肚子,感觉到手下的皮肤越来越烫,然后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凤墨予拉着趴在了他身上。 一双极有质感又热得有些发烫的手迅速地剥开她身上的衣服,在她白雪般的肌肤上不停游走…… 凤墨予一遍遍不知餍足地吞食着属于乔子暖的美好,在她因为承受不住而求饶的时候,凤墨予才眯起邪魅无双的眸,在她耳边道,“还觉得朕不行,嗯?” 乔子暖简直欲哭无泪。心想,这该死的流銮,说话太不负责任了…… 待到凤墨予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屋外的天色早就黑沉一片。他将筋疲力尽的乔子暖拥在怀里,两人有些微粘的肌肤轻轻相触。 他在她耳边低喃,语气依旧有些咬牙切齿,“知道我忍了多久吗?” 每日吃着乔子暖口中那些“强身健体”的东西,凤墨予很佩服自己居然没有暴血身亡。若不是考虑到她腹中还有孩子,凤墨予绝对会让这个缺心眼的小女人好几日都下不了床。 乔子暖经历过这么深刻而惨痛的“教训”,再也不敢胡乱怀疑自家男人身体不行,生怕哪一次又听信了旁人的传谣而被凤墨予和谐了自己。 那晚之后给乔子暖脆弱的心灵留下了一道很浓的阴影,以至于回来有几个晚上,乔子暖就差在床中间放几个水碗来防备凤墨予的强悍了。 日子就在这样的“和谐”中一日日地过去了。 夏天悄然远去,凤墨予和乔子暖在这一年的秋风渐起时终于搬回了皇宫中。 云南国以让世人咋舌的速度从地震中渐渐复苏,凤墨予伤愈后重新亲政。他在早朝的第一日,就宣布三件事:挖地三尺找到贺楼之;命钱一彦将燕州十六郡归还云南国;将凤子觞从兵部侍郎升为一品贤政王,位居那简丞相之上。 贺楼之是深藏在凤墨予心头的一根刺,随着乔子暖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凤墨予心中的忧虑便越来越重。 “在想什么?”乔子暖抱着半球大小的肚子,却还是习惯性地爬上凤墨予的双腿。 凤墨予回神,宠溺地将她拥在怀里,“都快当娘的人了,还这般调皮。” 乔子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让你亲自感受一下娃儿的重量。” 凤墨予浅笑勾唇,望着她有些浮肿的小脸,有些心疼道,“累不累?” 她夜里已经不能平躺,只能来回地辗转侧身。凤墨予心疼她,甚至有些后悔不该让她这么早就怀上孩子。 乔子暖摇摇头,“就是老是想上茅厕。” 凤墨予将她圈在怀里,双手按上她的太阳穴,力道适中地按压着。她在谈笑间将即将要妊娠的紧张淡化,凤墨予并不揭穿她,但每日批阅奏章的时间却不断缩短,很多事都交由凤子觞去处理。 他则专心地陪伴着乔子暖。凤墨予很清楚,乔子暖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他陪在身边的时候,她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就会淡化许多。 ------题外话------ 七夕快乐呀,美人们。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五一百零五 腹黑滴一对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有时候,凤墨予并不算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 西楚擅自破坏两国邦交,出兵攻打云南国,令凤墨予损失许多兵马和钱财。 找不到贺楼之,他便只得将这本账算在西楚帝身上。 西楚地处旱区,资源向来匮乏。秋风渐起,他们通常需要从云南国和其他的邻国购进许多的御寒的棉布和炭火。 但是今年因云南国遭遇地震,凤墨予便借机用重金将邻国的所有御寒物资悉数收购,然后分发给京城的百姓们。就是一样都不剩给西楚国。 西楚帝大病在身,若没有了御寒物资,等于是变相要了他的命。 凤墨予出手,从来不会给对手留半丝余地。 乔子暖怀孕六个半月的时候,蒋蚡前往云南国见凤墨予。 凤墨予听闻此事的时候,正陪着乔子暖在御花园里散步。他轻轻点了点头,“让贤政王接见罢。” 乔子暖的身子因为之前的精心调养,再加上怀孕时反应不大,所以除了经常要如厕和活动不太方便之外,其余都很顺利。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凤墨予生怕乔子暖着了凉,常常叮嘱眉清为乔子暖穿得厚实些。 乔子暖每日起床穿个衣服就要花去半个时辰。终于有一日,她恼了,极为幽怨地转头望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茶的凤墨予,“你这是打算将被子也裹在我身上吗?” 凤墨予抬头看她一眼,“朕可以命他们做一条轻便的被子,随时伺候着。” 乔子暖无语,低头一看,眉清还在为她套第八层中衣。她咬牙坐在床边,负气道,“算了,我不出去了。” 说着,伸手就要解开身上厚重的一件件衣服。 眉清停下来,询问地看了一眼凤墨予。凤墨予挥挥手让她下去,起身走到乔子暖面前,“说说吧,这样的坏天气,你打算去哪里?” 乔子暖随口胡诌道,“爬山去。”这男人太腹黑,为了不让她出去,故意让她穿那么多衣服。 凤墨予轻轻挑眉,语气不善,“挺着大肚子去爬山?” “胡太医说为了日后好生养,我应该多走动。”乔子暖理直气壮地瞪他。 “宫中也有假山,你可以爬。”凤墨予悠然地看着她。怀了孕的乔子暖,脸蛋比之前圆润了一些,肤如凝脂,面色红润,简直令人看了挪不开目光。 乔子暖太了解凤墨予的脾气,于是态度软了下来,抱着他的腰轻轻撒娇,“宫里闷死了呀。” 凤墨予抚上她的青丝,心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世上,唯一能让他无条件投降和心软的,也只有怀里这个女人了。 “晚上凤子觞在岳王府设宴招待蒋蚡,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乔子暖倚在他怀里笑得狡黠,“好。” 黄昏,岳王府里热闹一片。凤子觞和岳王夫妇站在秋风中笑迎蒋蚡。 蒋蚡穿了一身稍有些厚度的深棕色袍子,冠发束腰,笑得极为得体地朝着凤子觞和岳王夫妇拱手行礼。 西若悦问了一些西楚帝的情况,正要迎蒋蚡进府,就看到皇上的轿撵在府前停了下来。 阮问先上前唱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下跪相迎。凤墨予牵着乔子暖走下来,轻说了声“平身。” 凤子觞迎他们进门。路上,凤子觞望着穿着厚厚实实的乔子暖,小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乔子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宫里闷,出来凑个热闹。” 凤子觞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骂道,“若是着凉了,受罪的是你自己。” 凤墨予转眸轻轻看了她一眼,对于凤子觞的话沉默表示赞同。 乔子暖无语,心想,不就是坐了个轿子从皇宫到岳王府吗?至于嘛……至于嘛……难道怀了孕就失去人权了?! 但她不会白目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凤墨予理论,反而小鸟依人般地紧紧跟在他的身旁,一副幸福小女人的乖巧模样。 凤墨予偶尔转头睨她一眼,眼眸中会有不自觉的柔光倾泻而去。蒋蚡走在他们的侧后方,将他们在沉默间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浓情和默契都看在眼中。 官宴总是不大有趣。乔子暖身怀有孕,久坐不住,晚膳用到一半,腰实在酸得受不了。凤墨予便命眉清和靳泠跟着,让她在院里散会步。 这还是乔子暖头一次逛岳王府。岳王府极大,但并不会太过精致,很多地方都透着边境风情,想来是岳王为了迁就岳王妃西若悦而特意命人造的。 夜凉如水,乔子暖也不去池边吃风,只是在灯火摇曳的长廊里慢慢地踱着步。 流銮不知从何处出现,悄然来到乔子暖身边,在她耳边道,“主子,找到了云光的下落,但贺楼之依旧不知所踪,宁儿也不见了。” 眉清一听云光二字,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乔子暖适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道,“眉清,你替我去见一见云光。” 流銮又问,“主子,不如我约他明日辰时在乔府?” 乔子暖点点头,“好。让悠云姐姐替眉清装扮一下。” 流銮点头,很快又消失在夜色中。 乔子暖抬头望了眼沉默不出声的靳泠,眉头轻挑,“想告诉皇上?” 靳泠没有回,但答案很明显。他是不可能隐瞒凤墨予的。 乔子暖浅笑,忽然问他道,“这段时日,似乎一直未见到那简涟生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靳泠一怔,看着乔子暖,半晌后答道,“燕州。找那简兮月。” “是吗?”乔子暖微微眯起眸,“找那简兮月需要带一千精兵?” 靳泠转开眸,不敢正视乔子暖敏锐的目光。皇上特意叮嘱,此事不能让皇后知晓,以免她心事太重。 乔子暖道,“燕州十六郡是贺楼之为本宫谋的,如今被钱一彦抢了,他又如何肯罢休?只是不知道,在我和燕州十六郡之间,他会先抢哪一个,是不是?” 靳泠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心想,这世上能如此精确地猜出凤墨予心中所想的,大概也只有眼前的人儿了吧。 不愧是皇上从小精心培养的女子,脾气和秉性与皇上真是越来越相像。 “那就找个由头,将贺楼之引去燕州,燕王当初逃走没有达到目的,一定也会去燕州。想来,这个月燕州会格外热闹吧。” 额……靳泠有些叹为观止。心想,连说话的口气与皇上都如出一辙。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乔子暖凸起的肚子,这皇子要是生出来,大约也是个混世腹黑的主吧……囧。 出来许久,乔子暖转身往前厅走回去。走到长廊入口,看到蒋蚡正好走出来。 她朝着他微笑颔首,正欲离开,却被蒋蚡忽然叫住。 乔子暖有些意外地转头看他。蒋蚡微笑走近她,手中拿着她不知何时掉落的紫色丝帕。 眉清替乔子暖接过,乔子暖笑着道了谢。 蒋蚡从未见过像乔子暖这样气质甜美却有清冷的女子,他眸光中有不打算掩饰的兴味,大胆地看着乔子暖,“娘娘,说起来,蒋蚡与娘娘已经有过好几面之缘。” 乔子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与本宫有几面之缘的人很多。单就云南国后宫来说,许多宦官也不过见过本宫数次。” 言语犀利,毫不给蒋蚡面子。 蒋蚡失笑,心想,圣人说得一点没错,果然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于是做了个揖,“蒋蚡可是何处得罪了娘娘?” 乔子暖奇道,“有吗?”打太极,谁不会? 蒋蚡笑,“娘娘容貌绝美,在下不过是个平凡的男子,若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娘娘勿要介意。” 乔子暖微微眯起眸,“你的意思是,本宫气量狭小,是个爱记仇之人?” 眉清很是同情地看了一眼蒋蚡,心想,今日这人是绕不过乔子暖的算计了。 乔子暖转身,正面直视蒋蚡。那双眸在夜色中莹亮若星辰,蒋蚡看着,不由自主地被那双漂亮的眼眸所吸引,心不在焉地道,“怎么会?娘娘实在是难得的倾城美人,心也定然与外表一样美丽。” 靳泠和眉清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低下头掩住眸中的同情。因为蒋蚡的这番话,恰好被出来寻乔子暖的凤墨予听进了耳里。 敢在乔子暖面前说话如此大胆,蒋蚡真不是一般人也。 凤墨予走上前,径直将乔子暖拥在怀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蒋蚡,“在聊什么?” 乔子暖笑容甜美无邪,道,“皇上,方才蒋大人在夸赞臣妾长得美。”言外之意,也可以理解为,就是蒋蚡不知礼数,觊觎云南国皇后的美貌。 蒋蚡顿觉一道幽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开口解释,“蒋蚡只是觉得岳王府景致宜人,再加上皇后娘娘的美貌,实在举世无双。” 乔子暖小脸一拉,“你的意思是,本宫只是个陪衬?” 蒋蚡瞬间有种想血溅三尺的感觉,心想,这看着迷人的可人儿,怎么说话这般犀利腹黑呢? 他颇觉憋屈地摇了摇头,“蒋蚡绝无此意。”他还要说服凤墨予给西楚提供御寒物资,并不敢轻易得罪了他们。 乔子暖点了点头,转身很贤惠地对凤墨予道,“皇上,算了。臣妾觉得蒋大人的确没有坏心思,就算有,也是不敢说出来的。既然说出了口,就说明他是位光明磊落的君子。” 蒋蚡一听,几乎要吐血,这不是反而落实了他对乔子暖出言不逊的罪名吗?! 凤墨予将乔子暖揽在怀里,抬头轻轻扫了眼蒋蚡,“皇后既如此说了,朕就不追究了。夜深了,咱们回宫。” 蒋蚡一听,连忙追上前,“皇帝陛下,那臣的请求?” 凤墨予看都不看他,“你有何时,直接与贤政王说吧。” 蒋蚡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这凤墨予不是个公报私仇的。 第二日,蒋蚡正式向凤子觞提出购买御寒物资的事情。凤子觞详细地看了一遍蒋蚡列出来的清单和价钱,点点头,“待本王请示下皇上,再给你答复。” 蒋蚡于是在在驿馆等候。 一日,两日,三日,蒋蚡等到第五日,终于坐不住,再次找到凤子觞。 凤子觞看到他似乎有些意外,“本王前日就已经将皇上同意的物资给西楚发过去了啊。” 蒋蚡一听,心中大喜,忙不迭地道了谢。起身准备回西楚国。 他在路上紧赶慢赶足足走了十日,一进都城就去向西楚帝问安汇报。谁知蒋蚡刚进宫,就被太子拦了下来,指着凤子觞给他们寄来的御寒物资,“你是怎么办事的?!这批棉布都被老鼠咬烂了,如何再制成棉被冬衣。” 蒋蚡大惊失色,望着那批烂成碎末的白色棉絮,心犹如这初冬的天气,彻底凉入心肺。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一百零六一 凤宇雪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与京城的秋寒渐起不同,燕州的气候四季如春。钱一彦用了不过数个月的时间,就掌握了主动权,十六郡中,已经有九个郡臣服于他。 当初,他带着那简兮月一起来燕州不过是为了让乔子暖可以顺利脱身,却没想到竟意外成全了那简兮月想要陪伴钱一彦左右的心愿。 燕州绝对称不上乐土。相反,这里是个是非之地。贺楼之将钱一彦推至风口浪尖之上,等着凤墨予举兵来打燕州,如此他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钱一彦知道一切,却不放弃燕州。只因这燕州十六郡是为乔子暖而守。 他的心境,早在重遇乔子暖之后,沧海转了桑田。对于那简兮月,钱一彦在物质上给予地很慷慨,两个人住在燕王府宅中,各居一隅,除了吃饭几乎很少交集。 是的。自从知道那简兮月假扮乔子暖之后,他便再未曾碰过她。 “在这里,住得惯吗?”燕王府的庭院里,那简涟生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锦袍,玉树临风,温和看着对面的那简兮月。 那简兮月抚着青翠色衣衫下微微凸起的肚子,一向温雅的笑容中有难以言喻的满足,“二叔,你不知道。这已经是我半生中最好的时光。” “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那简涟生眉眼清隽,“你爹其实很想念你。你姑姑去守了先帝的皇陵,你又离得那么远,他每日除了上朝,无事可以打发这一日复一日的漫长时光。” 那简兮月轻抿一口茶,“二叔,父亲是内心坚毅的人,他或许有时会觉得孤清,但他只怕此生都不会再原谅我了。二叔,爱上钱一彦,我已经无路可退。” 两个人在院子里从午后坐到黄昏,话说得很少,多数的时候是沉默。但亲人在旁,终究觉得时光温暖。 “子暖好吗?”那简兮月终于问了心中相问许久的问题。 那简涟生点点头,“她也怀孕了,六个月,皇上几乎要将她捧在手心里,盛宠无二。” 那简兮月了然地笑,“那一日,是我气急,竟打了她。到如今我还觉得后悔。” 那简涟生抬眸看到翩然走来的钱一彦,朝着他颔首示意。 钱一彦又恢复了过去的温润柔和,他对着那简涟生浅笑如风,“侍郎何时到的,钱某失礼,未能亲自相迎,还望侍郎莫要介意。” 那简涟生不在意地摆摆手,“无妨,我正好与兮月说说话。她是我那简家众人最疼爱的孩子,如今远嫁,又怀了身孕,你要善待她。” 那简涟生说话很隐讳含蓄,但钱一彦还是听出他是在替那简兮月要一个名分。 他微笑点头,“在下很明白。”说着,温和地看了一眼身旁低眉顺目的那简兮月。 钱一彦待人向来慷慨。除了一颗心无法给她,对于那简兮月他并不吝啬。 钱一彦将那简涟生请进书房,他自然知道那简涟生为何而来。钱一彦指着桌案旁的一张地形图,“除夕前,十六郡定会悉数安定。我知道你是为了讨要燕州十六郡。但如今的形势,皇上就算将治理权从我手中收回去,也未必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来管理。” 那简涟生将目光从那张地形图转向钱一彦,“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替皇上治理燕州?” 钱一彦看着他,“除非皇上不信任钱某。” 那简涟生浅笑,“皇上不是个心眼狭小的人。” 钱一彦:“但也算不上君子。” 那简涟生失笑,心想这话总结的极为精辟。 那简涟生在燕州待了半个月,一直到十一月才启程回京。钱一彦和那简兮月送他至城门处。 那简涟生骑在马背上,看着钱一彦,“那我便在京城等候你的好消息。” 钱一彦笑着颔首,“十二月在下定会亲自进京见皇上。” 回府的路上,那简兮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真的要向皇上投诚吗?你们不是曾经……”敌对吗? 钱一彦微笑看她一眼,“你也说了,那些都是曾经。”曾经,他以为爱一个人是占有,是不择手段的得到;但如今,他知道,爱乔子暖的最好方式,是放手。 在凤墨予和贺楼之之间,钱一彦知道能令乔子暖快乐的人是凤墨予,而贺楼之会令她伤心落泪。 所以,他选择向凤墨予投诚,从此远离京城,安静地守护着她。 那简兮月走在他身后,他看着还是那个钱一彦,连身影都透着沉默儒雅,但身上却少了许多寂寞自卑。 她知道,他将乔子暖藏在了心间,从不说出口,却疼在心上,犹如朱砂,犹如珍珠,他用自己的血肉怀念她,守护她。 那简兮月并不难过,因为她爱上钱一彦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此生到死大概也得不到他半分的回应。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好在老天垂怜,她竟幸运地怀上了他的孩子。一个会冠上他的姓氏,流淌他的血液的孩子。 时光如梭,十二月转眼便至。钱一彦如约带着那简兮月回京城。 这个时候,乔子暖即将临盆,宫中的太医和宦官宫女们个个似如临大敌,生怕服侍皇后不周到,引来皇上的怒火。 凤墨予已经推了早朝,每日小心地陪在乔子暖身边。十二月初八,乔子暖在起床时开始觉得阵痛。 凤墨予的第一个孩子即将来临,他却没有心情觉得兴奋。胡太医和接生的嬷嬷从初八的早上就一直候在思暖殿中。 眉清喂乔子暖吃鸡蛋,乔子暖痛得满头是汗,却还是勉强吃了下去。因为她知道,若不吃就会没有力气。 当晚三更时分,一阵剧痛袭来。乔子暖闷哼出声。凤墨予被惊醒,连忙让胡太医和嬷嬷进殿。 那个夜晚对于凤墨予和乔子暖来说,都格外煎熬。乔子暖在里头痛得惊呼出声,他在外头听得心惊胆颤。 午夜时分,殿外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凤墨予抬头看雪的瞬间,便听到内殿传来孩子的第一声啼哭。 没过多久,嬷嬷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走出来,笑着对凤墨予道,“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凤墨予看着包裹在棉被中皱巴巴的小脸,眸中柔光肆意倾泻,脸上的笑容倾城绝世,“皇后呢?” 嬷嬷答道,“娘娘累及,睡着了。皇上放心,娘娘很平安。” 凤墨予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伸手抱过嬷嬷怀里的婴孩,声音温和柔软,“传朕令,赐皇子名:凤宇雪。” 十二月十九,钱一彦和那简兮月刚抵达京城,就听说乔子暖临盆的消息。 钱一彦站在驿馆的窗前,望着纷纷扬扬飘散的白雪,唇间泛着温和的笑,“她的孩子一定生得很漂亮。” 那简兮月正在为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缝衣衫,听了钱一彦的话,抬起头,“你要是想,我可以与你一起去见一见她。” 钱一彦眼中有一瞬间的期待,但很快专为平静,轻摇了摇头,“算了,莫为了我们而让她伤神。” 那简兮月笑着低下头,“也是。反正我们要在京城待到过完除夕夜,正好可以赶上小皇子的满月宴。” 这个除夕,因为小皇子的降生,给整个云南国带来许多喜气。地震给云南国带来的伤痛和重创终于渐渐被吹散。 百姓们都满心期盼着新年的来临,期盼着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思暖殿里,一片暖意融融。流銮等人都进了宫,就连流心安也被带进了后宫,她好奇地看着襁褓中闭着眼睛睡得香甜的娃娃,“他怎么一直睡觉?” 乔子暖随口道,“因为他还小。” 一直到半月之后,凤宇雪始终如此,沉睡的时候多,饿了渴了也都不会哭闹。 乔子暖才终于察觉不妥。唤来胡太医,他亦看不出所以,只是安慰乔子暖道,“娘娘,或者是冬日天寒,小皇子懒得哭闹呢。” 乔子暖将信将疑,夜里常常睡不安稳,不时地起身看一看凤宇雪是否要吃奶或者换褥布。 一个月转眼而逝,照理说,一个月大的孩子早可以睁眼睛看人看物,可是凤宇雪却依旧闭眼沉睡。 原来大喜的事情忽然间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凤墨予命人四处遍寻名医,乔子暖亦让流銮打探民间的秘方。 钱一彦得知此事,以四处托人遍寻名医,希望可以为乔子暖做些什么。 此时,适逢那简兮月临盆。他找了最好的大夫和稳婆为那简兮月接生。 那简兮月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口中还模糊地唤着钱一彦的名字,她满头大汗地问身旁服侍的丫鬟。丫鬟闪烁其词,不敢多说什么。 可是聪明如那简兮月,又如何会猜不到?钱一彦一定又去为乔子暖找大夫了。 她咬着牙忍着一阵阵袭来的磨人痛楚,整整两日才终于生下一个男婴。 孩子出生的那一刻,钱一彦不见踪影的失望和伤痛被冲淡,那简兮月精疲力尽地望着枕边的粉嫩婴孩,唇间泛起柔软的笑。 这个孩子如今是她人生全部的温暖。 而这一切,钱一彦全然不知。他听说民间有个女医医术超群,所以便主动向凤墨予提出去寻找那女医的下落。 那简兮月与他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他正快马加鞭地赶路。他心中只一心想要医好乔子暖的孩子。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零一百零七 雪上加霜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夜来,殿外的雪下得纷纷扬扬。凤墨予在书房与众位御医商议皇子之事。 内殿的门被敲开,眉清带着一个小宫女走进来,乔子暖抬头望去,“这么晚,何事?” 眉清答,“娘娘,辛者库的宫女芳春,她说有急事,非要见您。” 芳春上前跪拜在乔子暖面前,“娘娘恕奴婢鲁莽,实是因为奴婢知道有方法可以救小皇子。” 乔子暖将信将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办法,说说看。” 芳春无声地看了一眼眉清,随即低下头。 乔子暖了然,让眉清退出内殿才道,“你可以说了。” 芳春俯下身,将藏在袖中的一张纸条递到乔子暖面前,“娘娘,这是喜路公公让奴婢给娘娘的。他约你今晚四更在北宫门见。” 乔子暖顿时皱眉,目光清冷地看着芳春,“这就是你所谓的法子?” 芳春心里害怕,但还是按照喜路教她的话说道,“娘娘,喜路公公说,您也可以不去,但他敢保证,除了他,没有人能找到法子治小皇子的病。” 芳春退下之后,乔子暖抱着凤宇雪在内殿来回地踱着步。怀里的小人儿看起来睡得格外香甜,似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知道。 乔子暖沉默叹口气,以前世人都说她是凤墨予的三寸,是凤墨予的致命弱点。如今她知道,这怀里的人儿则是她乔子暖的三寸和弱点。 “这么晚还不睡?”凤墨予推门走进来,眉宇间有些许不明显的倦意。乔子暖将凤宇雪放在床榻上,走过去替他换衣服。 “御医他们可商量出什么结果来?” 凤墨予温柔将她拥在怀里,大手轻抚着她的发丝,“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大夫医宇儿的病。” 乔子暖在他怀里沉默颔首,双手紧紧地环住凤墨予的腰,想要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和安慰。 凤墨予心疼地低头看着她眼眸四周的黑黛,“瞧瞧你,再瘦下去,朕该嫌弃你了。” 乔子暖将头埋进他怀里。只有在凤墨予面前,她才敢展露自己的害怕和脆弱,“要是宇儿一直这样沉睡不醒,怎么办?” 凤墨予怜惜地轻声道,“不会。” 他没有忍心告诉乔子暖,所有的御医都一致认为,凤宇雪的反常症状来自于乔子暖血液中残留的毒。 所以,除非能够找到方法彻底清除他们母子二人身上的毒,否则凤宇雪的情况就不容乐观。 这时,习悠端着一盘子饭菜走进来。凤墨予牵着她坐到圆桌旁,“朕觉得有些饿了,一个人用膳无聊,你陪我,好不好?” 乔子暖勾唇点点头。凤墨予笑着替她盛了碗黑血米粥,“趁热吃。” 吃过东西没过多久,乔子暖便觉得困意袭来,很快便靠在凤墨予怀里睡着了。凤墨予命人撤了膳,抱着她走向白玉大床。 他在乔子暖的粥里放了一点安神的药。他知道乔子暖已经连着十几日夜不能寐,再如此下去,他除了担心凤宇雪,只怕还要担心乔子暖的身子了。 凤墨予为她脱去外袍,又为她换了身中衣,才躺下来。一旁是尚在襁褓中睡得安宁的凤宇雪,怀里是乔子暖。 凤墨予轻叹口气,慢慢闭上双眸。他一定会找到方法医治凤宇雪的病。 第二天乔子暖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她起身,身旁空空一片。乔子暖随手披了件长袍走出内殿,看到习悠便问,“小皇子呢?” 习悠一脸莫名,“娘娘,皇子不在内殿吗?” 乔子暖顿时心惊肉跳,看到眉清端着午膳走进来,上前一把抓住她,“眉清,宇儿呢?” 眉清亦是一脸奇怪,“不在内殿吗?” 乔子暖慌了,也不管长发披肩,衣衫单薄就往御书房跑去。 凤子觞向凤墨予汇报完公务出来就看到乔子暖神色慌张地跑过来,连忙拉住她,“怎么了?发生何事?” 乔子暖神色焦急,“子觞,我一觉醒来,就不见宇儿了。” 凤子觞一怔,然后安慰道,“怎么会呢,谁有天大的胆子敢掳走皇子?我这就安排人四周去找。” 乔子暖点点头,懊恼地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我怎么这般大意……” 凤墨予听到她的声音出来,就看到她衣衫单薄地坐在被白雪覆盖的台阶上。他皱着眉上前将她横腰抱起来,轻斥道,“这样就跑出来,身子不要了?” 乔子暖抬头,眸眼中早已经盈满水雾。凤墨予见状,语气便柔了下来,“不哭,朕不是存心凶你……” 乔子暖哽咽道,“凤墨予,宇儿不见了……” 城外某个不起眼的小客栈里,一个衣衫残旧的男人抱着手中睡得香甜的孩子,眼眸阴毒,“有你在手,我便不信凤墨予和那女人不乖乖听话。” 他仰头饮尽一大杯烈酒,忿怒地擦了擦嘴,“你们欠我和柔儿的,老子定要你们加倍奉还!” 此时,整个京城都在戒严,士兵们只要看到有怀抱婴儿的人,一个都不敢放过。 燕王张祁躲在客栈里,打算避过这段日子再走下一步的计划。深夜,张祁睡觉睡到一半,猛然惊醒。 云光坐在床对面的圆凳上,双手抱胸,怀里夹着一把长剑,目光清冷地看着他,沉默无言。 张祁警惕地坐起身,将身旁的婴孩下意识地往身后藏了藏,“你想做什么?” 云光语气冰凉,“把孩子给我。” 张祁眯起眼,“休想。贺楼之骗得老子那么惨,我还未找你们算账。” 云光眯起眸,右手缓缓移至剑柄,“把孩子给我。” 张祁从衣袖中取出一把短匕,“大不了鱼死网破,这个孩子也别想活。” 但张祁显然低估了云光的能力,仿佛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云光手中的长剑就已经抵住了张祁的咽喉,“你可以试试究竟是你的匕首快还是我的剑快?” 张祁恨得咬牙切齿,“贺楼之究竟跟风墨予夫妇什么关系?!每次都来破坏我的事!你下手啊,大不了老子抱着这小子一起死!” 云光一剑划在张祁的脸上,然后在他刺下短匕的那一刻,一掌用力地打在张祁的胸口,然后迅速地将他手中的婴儿接过来抱在自己手中。 张祁只觉咽喉中一阵铁锈味,随即便喷出一口鲜血,他捧着胸口倒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云光,“你今日最好杀了我!” 云光冷冷扫他一眼,“你是不是知道通往后宫的密道?” 张祁一听,勾唇讽刺地冷哼,“知道又如何?想让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云光上前一掌到在他的后颈处,张祁即刻失去意识。云光扛着他,抱着凤宇雪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正月十五,那简兮月带着新出生的儿子去那简府探望父亲。她不过是想让父亲看一看她的孩子,却还是不意外地被那简丞相拒之门外。 倒是那简涟生听说她回来,出来见了她和怀里的孩子。那简涟生抱了一会儿孩子,笑着道,“他睡得可真香。” 那简兮月浅笑,“是啊,他很乖,几乎很少哭闹。仿佛知道我独自带他辛苦似的。” 那简涟生怜惜地抬头看她一眼,“你怎么脸色这么差?要不要二叔替你找个御医,给你好好调养下身子?” 那简兮月摇了摇头,“宫里少了个皇子一定兵荒马乱,我就不去麻烦子暖了。” 那简涟生轻轻点了点头,倏尔又道,“我今天打算去看看玥儿,你要不要一起?” 姑姑?那简兮月没有忘记那简玥曾经对自己做的一切。但她并不怪那简玥。当初若不是那简玥,她也不会遇上微时的钱一彦。 她想,反正钱一彦也不在,于是便答应了。 那简涟生找了个宽敞的马车,载着她们母子二人往郊外的皇陵而去。 皇陵清冷,那简玥一个人跪在佛前闭着眼虔诚念经。一炷香之后,她扶着供桌起身,转头才看到那简涟生和那简兮月以及她怀里抱着的孩子。 那简玥见到那简兮月显得有些高兴,“兮月。” 那简兮月笑着唤她,“姑姑。” “你怎么这般清瘦?”那简玥怜惜地走过去,凝着她。 你有何尝不是呢?那简兮月很想说,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别怪姑姑。”那简玥盯着她,倏尔道。 那简兮月摇了摇头,“爱一个人,总是会将自己不自觉地变得很低,仿佛低至泥土里,变成一缕尘埃。” 那简玥凉薄的眸中似有水光闪烁,她握住那简兮月的手,沉默良久之后,才看向她怀里的婴孩。 “他睡得真是香甜。” 那简兮月温柔地笑,这个孩子带给她许多慰藉,亦令她想通许多事。他是她的福星。 那简玥观察那孩子许久,突然伸手撑开他的双眼,“有点不对劲啊。” 那简兮月不解地看着那简玥。那简玥轻皱着眉头看向她,“你这孩子多大了?” “二十二天。” “二十二天的孩子,早就会睁眼了,他却一直闭着,你觉得正常吗?” 那简涟生这时也道,“我想起来,小皇子与你这孩子情况一样的。皇上曾询问很多次御医,御医说是血液里有毒。” 那简兮月大惊失色,脸色惨白地看着那简涟生,“那御医可有说,如何医治?” 那简涟生有些不忍心地看着她,轻摇了摇头,“除非能找到解毒的解药。”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一百零八 一生离好过死别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后宫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寻找凤宇雪的下落。 思暖殿里已经没有过往的温馨和欢笑,乔子暖心中忧思深重,却又担心被凤墨予看出来而烦忧,所以将许多心事都放在了心里。 许多日子里,乔子暖总是刻意等到凤墨予上朝之后才起身,在凤墨予归来前就寝。生怕被他看出自己几近崩溃的坏情绪。 她不能吵也不能闹,因为她知道,凤墨予心中的焦急和担忧不在她之下。 这一日黄昏,乔子暖在御花园里散步,忽然想起前几日辛者库的芳春来寻她的事。 她心中忽然一动,于是对身旁的眉清道,“我们去辛者库看看。” 两人来到辛者库,宫女没有想到皇后居然回来,连忙下跪请安。乔子暖点点头,“本宫找芳春说说话,你们都退下。” 芳春有些意外,也有些惊慌,低头垂眸跪在乔子暖面前,“娘娘。” 乔子暖抬头打量了一圈辛者库的环境,然后低下头淡淡地看着芳春,“看来你在喜路心里的地位并不大好。” 她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本宫想见一见喜路。当然,本宫想要见个人,未必要经过你才可以。若是此事传到皇上耳里,你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芳春的身体颤了颤,“奴婢知晓了。” 第二日凤墨予一上早朝,乔子暖便穿戴整齐带着眉清坐了马车出了宫。 车外还在飘雪,眉清为乔子暖递过去一个暖炉,“娘娘,小皇子会吉人天相的。” 乔子暖看了眉清一眼,她们主仆那么多年,很多事早就心照不宣。但乔子暖此刻真的全然笑不出来。 能够忍住不哭,已经是费尽心力,几乎掏空她所有精神的艰难之事。 乔子暖约了喜路在城外的小酒馆。那里来往的人少,不易被在城中巡逻的侍卫们发现。 她下了马车,走到角落靠窗的位置落了坐。外头白茫茫一片,寒风拍打着窗棂,路上行人罕至,不远处的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一片苍白的世界。 眉清为乔子暖要了壶红枣姜茶,两个人便坐在那里等喜路。 酒馆里没有什么人,稀疏地坐在里面的人,大都也不说话,要么喝酒,要么喝茶,都不过是为了找个地方歇脚暖身子。 倏尔,乔子暖抬头,眸中似有莹亮异常的光,“眉清,你可曾听到婴孩的哭声?” 眉清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不忍说出令乔子暖失望的话,“娘娘……” 乔子暖突然站起身,“我听到了,是孩子的哭声,轻轻的,很小声。”她在小酒馆里四周穿梭,目光细致地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娘娘。”眉清想要阻止她这样疯狂的行为,可是乔子暖已经迅速地往二楼的客房跑去。 她推开每一扇房间的门,一间间地寻,“宇儿……” 这时,对面的一扇门突然被打开,乔子暖回身望去,看到云光真的抱着孩子站在门口。 乔子暖欣喜若狂,跑过去,将刚刚止住哭泣的凤宇雪抱在怀里,白皙的雪肌触碰上小人儿娇嫩的皮肤,乔子暖没有任何一刻仿佛此刻这般感激上苍的垂怜。 眉清见到云光,因为太过意外震惊而变得失语。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太久未见,云光的头发已经长出来,身上穿了件褐黄色的粗布袍子,脸上胡渣乱生,已经不复当初那个清秀儒雅的模样。 眉清眼眸湿润,别过头,不敢再看他。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抱住他。 乔子暖抱着凤宇雪,很快便察觉他的变化。凤宇雪会哭了,他还可以睁开眼。 她欣喜地抬头望着云光,问,“这是怎么回事?” 云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外面渐渐围聚起来的士兵,“这里不宜久待。你们随我来。” 一炷香之后,三个人走进小酒馆附近的一条巷子中,云光带着她们两人七绕八拐了好久,才推开其中一间不起眼的小屋,走进去。 屋子里,贺楼之脸色苍白地躺在床边,一旁是个素颜冷漠的女子。她听到声音转身,眉清惊讶地看着她,“你是……纪若?” 纪若朝着她淡淡颔首,转身朝着贺楼之福了福身,“我去替你煎药。” 乔子暖抱着儿子站在门口,警觉地看着贺楼之。 贺楼之轻轻挑了挑眉,“怎么?怕我又做什么?你看我这样,又能做些什么呢?” 乔子暖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沉默许久,“是你医好了宇儿?” “宇儿?”贺楼之轻轻唤着,“全名是什么?” 乔子暖看他一眼,“凤宇雪。” 贺楼之点点头,“除了那个姓,名字是好的。” 乔子暖不说话,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儿子,“你这段日子都在京城吗?” 贺楼之看着她,“是。地震的时候差点葬身在这里,幸而命大。”他说着,轻轻勾唇,“我一向命大。” 乔子暖起身,“我走了。这次谢谢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行踪告诉皇上。” 贺楼之微微眯起眸,“我如今这样,你难道就不问问是为了什么?” 乔子暖抬头,深吸一口气,“不想问。” 贺楼之勾起唇,眸中有许多复杂情绪,深望着乔子暖,“你真是心狠。” 他为了救她怀里的孩子,不惜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又用自己与这个孩子换血来解他身上的毒。 他做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是乔子暖的孩子。 乔子暖转身,看着他,“从此之后,我们不如陌路。” 贺楼之眯起眸,身体却渐渐放松下来,靠在床边,“怎么可以做到陌路?你与我身体里流得是一样的血,否则你以为为何我的血可以救得了你儿子?乔子暖,你如今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你教教我,怎么可以陌路?” 乔子暖转头看着他,“难道你和凤墨予是必然不能共存的吗?如果你愿意放弃对他的仇恨,试着接受他。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再会是问题。我会开口求他,求他放过你。我说的话,他都是愿意听的。” 贺楼之轻嗤,“你求他放过我?杀了我乔家满门的就是他们姓凤的。我就算更名换姓,从此颠沛流离,也绝对不会让你去求他!我这辈子最错的,便是当时将你留在云南国。若知道她会爱上凤家人,我情愿当时一掌打死你!” “来人!” 乔子暖见他唤人,眉头轻皱,抱着凤宇雪的手紧了紧,“你要做什么?” 贺楼之不答,见到云光进来才道,“准备一辆马车,天一黑我们就离开云南国。” 乔子暖不满,刚要开口抗议,就被人从背后点了穴。纪若扶着她,抱着凤宇雪,走到床边。 贺楼之对于纪若的行为显然很满意,“你去多煎一些药,这几日日夜兼程,只怕没有机会熬药。这孩子的毒害未完全肃清。” 纪若点点头,即刻去办。 贺楼之坐在床边,交待云光一些离开前的事宜以及避开凤墨予的方法。 “准备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第一辆一个时辰之后便离开,分散凤墨予的主意,第二辆在入夜城门关闭前出城,这样凤墨予便会以为第二辆马车里才是子暖,他一定会带着大批人马去追,我们便趁这个时候离开。” 云光离开之后,贺楼之躺在床榻上,望着外头飘然不止的大雪,凤墨予,此生此世,只要我还活着,便决然不会让乔子暖冠着你的姓在你身边天长日久。 独自坐在那个皇位上,定然孤寂清冷得很吧?你们凤家当初夺走我乔家上下的性命,今日我便要剐走你的心。 无心独活的皇帝……贺楼之倏尔勾唇,甚好。 他低下头,襁褓里的凤宇雪睁着漆黑的眼睛,安静地看着贺楼之。 那双眼睛长得像乔子暖,贺楼之温柔勾唇,“这一世,你与你的母亲都会忘了,凤墨予这个人究竟是谁。” 以防万一,贺楼之在出发前,特意吩咐纪若给乔子暖喝下了一碗安神药。 入夜时分,他们从侧门上了马车。 如贺楼之之前所预料的,凤墨予亲自带了大队人去追赶第二辆马车,他们所坐的马车很容易便出了城。 他们没有直接离开云南国,而是前往边城落脚。 十日之后,乔子暖醒来,才发现自己又被贺楼之软禁了。 那时候的乔子暖根本不知道,与凤墨予的这一别,竟会是经年长久,漫长地仿佛半生。 凤墨予还是丢了乔子暖。偌大的皇宫空空荡荡,寻找乔子暖和凤宇雪的下落变成凤墨予唯一感兴趣的事情。 消息从云南国的四面八方而来,凤墨予不肯错漏一个,只要听到与乔子暖有关的消息,哪怕机会再渺茫,他也会亲自前去探个究竟。 凤子觞有时去思暖殿向凤墨予商量政事,就会看到他喝得烂醉趴在地上,再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凤墨予。 有时候习悠早晨去唤凤墨予上早朝,推开内殿的门就看到他站在窗前,沉默寡言地望着屋外扬扬洒洒的白雪。 习悠上前唤他,凤墨予转身,一双俊美的眸中布满血丝。习悠便知道,皇上又是彻夜未眠。 提供商王宠妻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第一章:毒舌且洁癖的儿子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四年后,西楚帝都花城。 用过午膳,乔子暖往城中的商铺巡视。马车在路上突然一个颠簸停了下来。乔子暖抓住窗檐,问道,“发生何事?” “乔老板,这是准备去巡视商铺?” 乔子暖打开车帘,看着站在马车前,穿着绛紫色锦袍的男子。清冷的脸上勾起一个淡笑,扶着眉清的手走下马车,“原来是蒋大人。” 午时,阳光有些刺眼。蒋蚡轻轻眯起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乔子暖绝美的脸,“乔老板真是大忙人,蒋某想见您一面,实属不易。” 乔子暖看着四周围观的人群,“蒋大人见人的方式委实特别。” 蒋蚡忍住心中的怒意,“蒋某有事与乔老板相商,咱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详说。” 乔子暖睨他一眼,笑容轻尘,晃动着在场众人的眼,“我没有事与你说。” 她说完,转身上了马车,放下帘子,“走。” 蒋蚡望着她绝尘而去的马车,恨得双眼几乎冒出火来。一旁的随从这时上前来,“蒋大人,怎么办?京城的棉花和流云锦都被她的乔雪商行垄断了,咱们拿什么进宫啊?” 蒋蚡转头瞪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一群饭桶!”他说完,拂袖而去。 乔子暖面色平静地放下马车的帘子,勾唇讽刺一笑。这点打击就恼了?真沉不住气。 乔子暖走进商行,一个雪衣女子便迎上来,“老板。”手中是一本最近的进货记录。 乔子暖接过来,细细地查看,“附近几个城池的棉花和锦缎都收进来了?” “是。他们一听我们出的价格比朝廷多了一成,哪有不肯的道理?可是老板,咱们要这许多棉花和锦缎做什么?咱们商行里也没有成衣行和锦缎行啊。” 乔子暖抬头看她一眼,浅笑不语。 三年前,她被贺楼之强行带到边城,足足软禁了半年。半年里,她用尽了所有方法想要逃,可是每一次都被贺楼之重新抓回来。 每次她逃,他什么都不会说,但是会断了凤宇雪的汤药。凤宇雪体内残留的余毒超过三天以上不服药,便会复发。 贺楼之对她说,“孩子与大人不同,余毒不清并不会有太大影响,他若是不服药,体内的毒便会迅速蔓延。留下来救你儿子,或者回到凤墨予身边,看着你的儿子慢慢死去,你自己选。” 那半年对于乔子暖来说,犹如地狱。每日想念凤墨予想得成殇,以往她最爱的芙蓉酒那时成为她的救赎。 喝醉了,才能忘却一切伤痛。 凤宇雪她已经顾不上。她知道,贺楼之为了不让她回到凤墨予身边,不会伤害他。每日以酒当饭,喝得酩酊大醉之后然后再吐得昏天暗地。 仿佛,每日之后这般痛苦折磨,才能没有精力去想凤墨予。 乔子暖一直觉得老天仿佛与她开了一个荒诞的玩笑。她的亲人和她最爱的人此生必然无法共存。她无力多努力,都像是世上最无稽的笑话。贺楼之恨姓凤的,恨得不惜利用她来折磨凤墨予。 一直到他们留在边城的第四个月,凤墨予的兵马寻来。贺楼之便连夜带着他们迁往西楚帝都花城。 马车上,乔子暖在意识涣散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当时将近一岁的凤宇雪被贺楼之抱在怀里。凤宇雪什么人都不要,他甚至不认识自己的亲生母亲,死死地抓着贺楼之的衣襟,一双漆黑的眸警觉而陌生地看着乔子暖。 凤宇雪不认识自己的母亲,亦不记得辛苦生下他的自己,却如此依赖生生将他们一家人拆散的贺楼之。 乔子暖在那一晚突然醒悟,从那一晚开始,她就不再试图要逃跑。她很听话地留在贺楼之身边,她告诉贺楼之,她选择凤宇雪,她会陪着凤宇雪长大,此生不会在回到凤墨予身边。 “老板?” 乔子暖从回忆中抽神,抬头看着雪衣女子,“雪黎,我让你买的松溪白茶买了吗?” 雪黎点点头,“昨日就买好了,您今天要带回去吗?” 乔子暖浅笑颔首,“二叔只爱喝这茶。” 雪黎替她包好,“这茶越来越贵,也幸亏咱们商行赚得到银子,否则连皇宫里都难得能得上几两。” 乔子暖闻言,抬头看向她,“皇宫也有人爱喝这茶?” 雪黎声音小了些,对她道,“我听宫里出来采办的公公说,皇上极宠爱的容妃娘娘,也爱喝这茶。” “容妃娘娘?” “就是九皇子的生母。” 乔子暖眯起眸,“就是那个最近风头正劲的风驰将军西城枫?” 雪黎点点头,“就是他。” 乔子暖勾唇浅笑,“有点意思。”她在商行里又待了一会儿,便带着茶叶和一些凤宇雪爱吃的点心回了丞相府。 她回到自己住的清欣苑,凤宇雪正在练字,看到乔子暖轻轻地唤了一声,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练字。 凤宇雪的样貌与乔子暖很像,但性子却像极了凤墨予,不过三岁半,却很沉静且坐得住。 眉清将点心装盘走到凤宇雪面前,“小少爷,歇会儿吧。” 凤宇雪于是放下笔出去洗了手,回来一边吃点心一边问乔子暖,“娘亲,你方才去哪了?” 乔子暖揉了揉他的头,“娘去商行了。” 凤宇雪优雅地喝了口茶,漂亮的眉头轻轻蹙了蹙,“娘亲,我的头发要乱了。” 乔子暖,“……” 他放下点心,淡定地擦了擦手,然后走到铜镜前仔细地理着发冠,转身,又补了一刀,“娘亲,你方才回来没洗手吧?” 乔子暖,“……” 凤宇雪出去拿了一块方巾沾了水,小人儿两只小手还不如那方巾大,却一丝不苟地用方巾替她擦着手,“娘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出去回来要记得洗手。” 乔子暖简直一头黑线,“……”其实她心里很想知道,这小子莫名其妙的洁癖究竟是如何养成的。 小凤宇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挫伤了乔子暖的自尊心,走到书桌前继续练字。 乔子暖看了眼点心盘,“怎么才吃两个?不饿了?” 凤宇雪抬眸看她一眼,“我喜欢吃的是雪芙糕,不是紫薯糕。娘亲,是你自己馋紫薯糕吃了吧。” 乔子暖被这小人儿打击得简直要吐血,颇有些咬牙切齿,心想这挑剔的小孩到底像谁! 平常三岁半的孩子不是最黏父母的吗?她儿子倒好,居然已经懂得反过来教育她。 她郁闷地拿起盘里的紫薯糕重重地咬了一口。凤宇雪抬头看她一眼,一脸平静道,“娘亲,你中午吃了两碗米饭哦。” 乔子暖伸到嘴边的手顿时停下来,瞪大眼看着淡定的凤宇雪。 他很淡然地看了眼她唇角的残渣和和染了紫薯的手,低下头疑似轻叹了口气,“你确定爹爹不是瞎子吗?” 乔子暖汗,“……”这小子这么毒舌,还能愉快地做母子么? 很过到晚膳时分,乔子暖领着凤宇雪往前厅。母子俩走进去的时候,贺楼之和纪若已经坐在里面。 凤宇雪朝着他们两个唤了一声,“舅公,舅婆。” 贺楼之是很喜欢凤宇雪的,他笑着让凤宇雪坐在自己身边,“今日的功课都写完了吗?” 凤宇雪轻轻点头,“嗯。” 乔子暖走到纪若身边坐下。纪若为她布菜,期间看她一眼,“你最近脸色又有些不好了,一会儿我给你诊个脉。” 乔子暖笑着拿起筷子,“二婶,你都嫁给二叔三年了,怎么还改不了替人瞧病的毛病?” 她夹了一筷子冬笋到凤宇雪碗里。 纪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贺楼之抬眸看了乔子暖一眼,“搭个脉也没什么,身子最要紧。”她原本体内就有余毒,后来又酗酒半年,身体早就被掏空了。不调养他是不放心的。 乔子暖笑着看他一眼,“我下午去商行时,带了些白茶回来,一会儿拿给你。” 贺楼之颔首,心中对于乔子暖这三年来的变化很是欣慰。 “一个时辰前,蒋蚡来找我。”贺楼之盛了碗汤放到她面前,“你最近收购了许多的棉花和锦缎?” “是啊。”乔子暖低头喝汤,“马上要入冬,今年的棉花和锦缎产量少,肯定能赚到一笔银子。” “可是如此一来,蒋蚡便没有东西可以进贡给宫里了。” 乔子暖抬头看贺楼之一眼,“这与我何干?” 贺楼之轻轻皱眉,“子暖,你别忘了。我如今还在朝为官。” “所以我才更好断了蒋蚡的后路。”乔子暖见凤宇雪已经吃好,便让眉清给他递了条湿帕子擦嘴,“蒋蚡与你一样,都是为太子办事的。这几年太子很明显看重他比看重你多。” 贺楼之轻皱了眉,“当初我同意去开商行,是想让你打发时间,没让你干涉我的事。” 乔子暖放下筷子,“我也不愿意干涉,但是难道有银子放着不赚?难道看着你被蒋蚡欺负?” 贺楼之心头一暖,语气也柔了下来,“我不想你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不会。”乔子暖轻声道,“我不过是想多赚些银子。朝廷的事与我无关。” 她说完,便带着凤宇雪回了清欣苑。 贺楼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问纪若,“你可觉得,子暖这三年来变得许多?” 纪若看他一眼,“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你方才一直给他们母子布菜,自己怎么不吃?” 贺楼之转头朝着她清润一笑,“我一会儿要去太子府赴宴。” 纪若放下筷子,“莫非太子是为了蒋蚡的事?” “不知。”贺楼之道,“但一定与棉花和锦缎的事有关。” 乔子暖母子回到清欣苑,陪着凤宇雪看了一会儿书,又与他下了会儿棋,便哄他睡觉。 一直到两更半,确定凤宇雪睡沉了之后,乔子暖才走出卧室,去了书房。 眉清见她进来,便道,“丞相去了太子府。” 乔子暖不意外,“定然是为了棉花的事。” 眉清有些担忧,“太子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乔子暖嗤笑,“我等得就是西城瑜亲自来找我。” “丞相会不会怀疑我们?” “怀疑又如何?”乔子暖转眸看她一眼,“如今所有的棉花和锦缎都在我手里,他怀疑我亦不怕。” 眉清望着乔子暖,“娘娘,您究竟要做什么?万一……” “不会有万一。”乔子暖轻轻打断她,轻轻眯起眸,“我要贺楼之和蒋蚡窝里斗。” “万一太子不上钩呢?” 乔子暖轻轻一哼,“他会的。” 此后又过了好几日,转眼已经是腊月。乔子暖看天气好,便想带凤宇雪去郊游。 贺楼之此事正被太子给的压力所困扰,无心理会府中之事,纪若便让几个会拳脚功夫的家奴跟着,随她们母子一同去。 母子二人只带了眉清和几个家奴,坐了一辆马车去了郊外。 一个时辰的路程,母子二人去了田间垂钓,烧烤,吃农家菜。 母子二人玩得很尽兴。凤宇雪性子静,垂钓这种对小孩子来说完全没有吸引力的事情,他却玩得津津有味。 一开始他看乔子暖怎么准备鱼饵,然后就自己动手,学习得速度简直令几个大人咋舌。 快到中午,眉清便带着那几个家奴去田间寻食材。 几个人看到田间有很多瓜果,却不见四处有人,于是对那几个家奴道,“主子们饿了,你们才采,我去找找这田主人,付他些银两。” 家奴不疑有他,于是下了田埂就开始采摘。他们又不清楚乔子暖夫妇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于是就尽量多地采了许多。 恰在这时,一个粗布衣男人冲过来,指着他们,“哪里来的流氓小偷,居然敢偷我们家的菜!” 那几个家奴吓一跳,连忙道,“不是,我们方才找你找不到,所以才先采了,一会儿会给你银子的。” 男人冷哼,“老子会稀罕你们这些散碎银子吗?你们也不去村里打听打听,这可是贺丞相家里的田地,这些蔬果都是种来送进丞相府的!你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偷贺丞相的田!” 那几个家奴一听,连忙道,“您听我们说……” 他们刚要说自己就是贺府的人,却被突然返回来的眉清打断。她将那男人拉到一边,塞了一大叠银票到他衣袖里,在他耳边小声道,“这位大哥,真不好意思。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够厚道,咱们是蒋蚡蒋大人府里的,只因两个主子出来游玩,肚子饿了,我们急着给他们寻吃的,所以才会不小心采了您的瓜果。这些银子就权当我们大人赔罪了。您是好人,此事就别传到贺丞相耳里了吧,免得让我们蒋大人为难不是?” 那男人摸了摸衣袖里的银票,眼睛顿时一亮,想了想,“罢了。念在你们也是忠心为了主子,这事就算了。赶紧走吧!” 眉清笑,“多谢大哥,真是太感谢了。”如此又说了一番恭维的话才带着几个家奴离开。 路上,有个家奴不解,问眉清,“这田地本来就是咱们家丞相的,您方才为何还要如此低眉顺目?” 眉清扫他一眼,“你们懂什么?这事若是传出去,我们家主子还要不要脸了?” 谁知,这件原本很小的误会,几日之后却发展成了一件大事。 贺楼之被太子和蒋蚡为难了数日,这次终于借着这件事情将蒋蚡在太子面前狠狠地告了一状。 太子心中一心烦着冬日宫中棉花和锦缎的事,根本没有心情管贺楼之和蒋蚡的纠纷。 可是如今他要的东西都在乔子暖手里,太子又不好不给贺楼之几分薄面,于是便狠狠地说了一顿蒋蚡,还奏明西楚帝将蒋蚡名下的二十亩田地归于贺楼之名下,所以对贺家的补偿。 至此,蒋蚡虽然口中不敢言语,心里却是恨毒了贺楼之;而太子西城瑜原本以为他替贺楼之出了这口气,他总该将手里的御寒物资拿出来了,却不想贺楼之却道,“太子,容臣下回去与侄女商量一下。” 太子心中气得半死,至此心中也对贺楼之生了嫌隙。 贺楼之走后,太子唤来太子妃,“你替本太子出面,约一下贺楼之那个侄女。本太子便不信,她会为了钱而不要命。” 太子妃福了福身,“是,太子。” 太子妃亦是个聪明人,她没有去丞相府,而是微服坐了马车去了乔雪商行。 乔子暖此时正在里头与雪黎说事,听说太子妃要见她,连忙起身出去相迎。 太子妃养在深宫中,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她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但看到乔子暖的时候,她还是为乔子暖的美貌惊艳了一下,眸中随即划过一丝警觉。 乔子暖心细如尘,将她每个细微的眼神都收入眸中,脸上却笑得得体,“未知太子妃光临,恕民女失礼了。太子妃里边请吧。” 她引着太子妃去了自己的书房,又命雪黎亲自泡茶,“不知太子妃今日来找民女是为何事?” 太子妃轻抿了口茶,浅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们乔雪行的胭脂水粉最好,今日本宫正好出来闲逛,所以便冒昧来叨扰乔老板了。” 她这理由很符合太子妃的身份,却很牵强。不过乔子暖却很配合地笑道,“没有问题。”说着,她便吩咐雪黎道,“去多取些新到的胭脂水粉给太子妃带回去。” 乔子暖说完,又笑道,“日后,这些事不必劳烦太子妃亲自跑一趟,我可以请人专门给您送过去的。” 太子妃抬眸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勾唇,“皇宫不是人人可以进的,皇室亦不是人人可以来的。” 乔子暖笑着点头,“是,民女疏漏了。” “无妨。”太子妃轻擦了擦嘴角,“乔老板一个女子能将商行做得这么成功,背后一定有许多贵人相助吧?” 乔子暖怎么会听不出她话语背后的讽刺,无非是指她靠得是自己的色相起得家。乔子暖笑着道,“民女的贵人就是民女的儿子。若不是为了他,民女如何会一个女子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 太子妃一听,放下茶杯,“乔老板成亲了?” “是啊。”她轻轻地抚着杯沿,长久压抑的思念竟在这个时候跑了出来,“我很爱我的丈夫,可惜四年前我们走散了,若不然,我也不必一个女子带着儿子这样辛苦艰难……” 太子妃心中对她的忌讳顿时消了一半,望着乔子暖,“好好地,你怎么会跟你的丈夫走散呢?” 乔子暖抬头,看着她嫣然浅笑,眸中柔光涌动,“命运弄人……” 那太子妃从未见过笑得如此灿烂却充满怀念怅然的表情,心中不禁一软,“好在你还有个儿子,不是吗?” 乔子暖笑着点头,“太子妃说得是。” 两个人又坐着不咸不淡地说了近半个时辰的话,太子妃才起身告辞。临走之前,太子妃倏尔深望了一眼乔子暖,道,“两日后本宫在东宫设宴,希望你也能来。” 乔子暖温和浅笑,福了福身,“不敢拂了太子妃的好意。” 她命雪黎送太子妃离开,自己却在书房里怔怔地发起呆来。凤墨予…… 雪黎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乔子暖背影落寞地坐在圆桌旁,她轻叹口气,走过去,“老板,你这又是何苦呢?” 乔子暖回身看向她,“何苦什么?觉得我没有必要为了让太子妃放下戒心而这样做?” 雪黎点点头,“您心里不痛吗?” “就算不说出来放在心里,难道就不痛了吗?”乔子暖轻轻勾唇,似自嘲,“痛了才好。越痛,我便越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 云南国。皇宫 靳泠走进思暖殿,看到凤墨予正在院子里徒手捡起凋零一地的紫色鸠尾花瓣。 他眸色一黯,轻唤道,“皇上。” 凤墨予缓缓起身,明黄色的锦袍上装满了紫色的花瓣,对着靳泠小声低语道,“暖儿最爱这些紫色的花,装在瓶里风干了,来年就可以制成干花茶。” 习悠这时上前,“皇上,我来吧。” 凤墨予淡淡看她一眼,“朕自己来。” 靳泠和习悠沉默对视一眼,眸中竟是无奈。 黄昏时分,凤子觞来找他,“皇上,今日钱一彦进京,您一会儿在哪里见他?” 凤墨予沉默抬起头,“你安排便是。” 凤子觞想了想,“不如在迩水阁。您也许久未出宫,正好出去散散心。” 迩水阁?凤墨予抬起眸,望向窗外阴沉的天气。乔子暖走后,整个云南国仿佛再也不会下雪了。一到冬日就阴沉沉,冷得彻骨。 “随意罢。” 凤子觞福身,“臣即刻安排。” 入夜时分,凤墨予换了身墨色锦袍坐了马车出宫往迩水阁。 迩水阁里,一切未变。凤子觞想引他去雅间,却见凤墨予径直走到靠窗的位置落了坐。 凤子觞转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钱一彦和那简兮月,于是道,“让皇上在这里坐一坐,咱们先上楼。” 钱一彦沉默看了眼凤墨予,点了点头,带着那简兮月上了楼。 掌柜为凤墨予送上一壶芙蓉酒。凤墨予浅酌,目光却总是时不时地看向门口。心中多希望,乔子暖会仿佛多年前那般,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巧笑盼兮。 但他每一次抬头,就多希望一次。凤墨予苦涩浅笑,四年了,他失望的次数实在太多,心早已经麻木。 窗外突然亮起灯火,原本漆黑的湖面上突然泛起灯火的倒影,不远处有烟火在明灭间亮彻夜空。凤墨予听到心在荒芜间杂草丛生的声音。 “唉,你们听说过近年来西楚国突然崛起的乔雪商行吗?” “自然。听说如今已经是西楚国最大的商行了,前几日太子妃还亲自请乔雪的老板进宫赴宴呢。” “听说老板还是个女子。” “真的假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将生意做得这般成功?” “人家后台很硬的,听说是西楚丞相的侄女……” 凤墨予倏尔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走到那窃窃私语的众人中间,不怒而威,贵胄之气逼人得很,他凝着其中的一个男子,“你可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男子被凤墨予眼中的冷意吓了一跳,连忙乖乖道,“好……好像叫乔什么什么暖……” 第二章:父子相见,仿若梦中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腊月初十,乔子暖应太子妃的邀请,进宫赴宴。 一大早,眉清想为她好好梳妆打扮一下,却被乔子暖制止,她选了一条浅水色罗裙,头发梳成髻,只在发间插一支样式简单的簪子。 眉清有些不放心,“这样会不会太素淡了?” “又不是进宫选美,素一些好。”她说完,转向凤宇雪,小人儿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走到乔子暖面前,小脸还有些没睡醒的惺忪,“娘亲。” 乔子暖看着自己的儿子,笑着上前亲了一口他粉嘟嘟的脸颊。小凤宇雪很淡定地擦了擦脸,“娘亲,我饿了。” “娘今日亲自给你做早餐。” 凤宇雪歪着头看着乔子暖,“娘亲,你会煮鸡蛋么?” 乔子暖扬眉扫他一眼,“当然。” 凤宇雪点点头,“那就煮鸡蛋吧。” “好啊。”乔子暖道,“这么爱吃鸡蛋?” 凤宇雪睨她一眼,“其他的我怕你太为难。” 乔子暖,“……你娘亲心灵手巧得很好吗?” 凤宇雪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沉默垂下头。 乔子暖嘴角抽了抽,“……” 煮个鸡蛋,母子俩也就不去前厅了,在院子里烧水,乔子暖放了两个鸡蛋到锅里。 凤宇雪凑上前看了眼,“娘亲,那是鸭蛋。” 小人儿轻叹口气,果然乔子暖一说要做早饭,他就注定要挨饿了……他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很给面子地送了个台阶到乔子暖跟前,“娘亲,咱们还是去点心铺吃豆腐汤和包子吧。” 于是,乔子暖的安心早餐又一次破灭。路上,小人儿牵着乔子暖的手,“娘亲,以后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你就别动手了。” 乔子暖简直被他的毒舌打击得体无完肤,心中恨恨地想,难道凤墨予小时候也是这么毒舌的不成? 太打击人了…… 母子两个人在外面吃过午膳又玩了一会儿,乔子暖就将凤宇雪留在了乔雪商行,让雪黎看着他,自己则带着眉清坐上马车进了宫。 乔子暖待在花城三年,却从来不曾接触过皇室的人,更不必说进宫,但她曾经是一国皇后,宫里的规矩她都是清楚的。 马车驶到午门就不能再进去,乔子暖只好带着眉清徒步往皇城走进去。太子妃特意安排了一个太监接她。乔子暖低头专心地走在高墙深邃的路上。 正走着路,她忽然看到太监停了下来,朝着前面缓缓走来的一个妃子跪拜,“容妃娘娘万福。” 乔子暖于是便也半跪在地,“民女乔子暖参见容妃娘娘。” 容妃闻言,看着她,道,“你是贺丞相的侄女?” “回娘娘,正是民女。” “你今日为何进宫来呢?” 乔子暖沉吟一阵,方才开口,“回娘娘,民女受太子妃之邀,参加东宫的晚宴。” 容妃轻轻眯起眸,“原来如此,你去罢。” 乔子暖福了福身,抬头看了眼前头的太监,然后看向容妃,“民女告退。” 容妃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转身继续往前走,身边的嬷嬷小声道,“娘娘,听说太子最近正在为御寒物资所烦恼呢。想来请这女人进宫,便是为了此事。” 容妃轻轻勾唇,“西城瑜最近只怕很是头疼,但愿这女子能帮上他罢。” 乔子暖走进东宫,太子妃便亲自迎了上来,亲昵地拉起乔子暖的手,“等你多时了,赶快入席吧。” 乔子暖朝着她福了福身,从眉清手中接过两个锦盒递给太子妃身后的宫女,“这是民女的一些心意,还望太子妃莫嫌弃。” 太子妃见她进宫并没有浓妆艳抹,心中已经十分满意,如今又见她这般礼数周全,笑着道,“本宫带你去见见太子。” 乔子暖颔首微笑,跟在太子妃身后穿过前殿走向偏殿,她们走到门口,就看到殿中主位上坐着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八字胡,一身浅金色锦袍,样貌不算难看,但面色有些慑人。 乔子暖垂眸跟在太子妃身后走进去,朝着他行了礼,“民女乔子暖参见太子殿下。” 西城瑜眯起眼打量着乔子暖,问了个他分明知道的问题,“你是贺丞相的侄女,为何他姓贺,你姓乔?” 乔子暖微笑答,“二叔曾经被姓贺的一家人救过命,为了报答他们,所以他变换了姓氏。” 西城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此说来,贺楼之与你都该是知恩图报的人。” 乔子暖垂着头,“二叔一直对我们说太子待他的好,太子的知遇之恩,民女一家都不敢忘的。” 西城瑜勾唇,终于道,“起来吧。” 乔子暖起身,由太子妃领着落了座。宫女们上来布菜,西城瑜和太子妃不主动说话,乔子暖便眼观鼻,鼻观心,低头认真地用膳。 终于,西城瑜开口道,“听说你的乔雪商行最近购进了许多的御寒物资?” 乔子暖抬起头,用丝帕擦了擦嘴,“是。” “你可知道,那批物资原本是本太子打算购进来给宫中过冬用的?” 乔子暖惊讶地抬起头,“是吗?” 西城瑜眯起眸,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却丝毫未从她莹亮的眸中发现任何心虚和闪烁,“乔老板可愿意割爱?本宫愿意多出双倍的价钱。” 乔子暖连忙道,“民女如何敢要太子的钱,您开了口,民女自然愿意帮太子这个忙。” 西城瑜对于乔子暖的表现显然很满意,轻轻点了点头,“那便算本太子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去找太子妃。” 西城瑜离开之后,乔子暖又被太子妃留着,说了许久的话。她不露声色地抬眸看了眼店外的天色,心里开始有些记挂还待在乔雪商行的凤宇雪。 这一刻的乔子暖并不知道,乔雪商行里此时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凤墨予在夜色中走进乔雪商行,雪黎正在柜台后面算账,抬头看到风姿绰约,容貌俊美的凤墨予时,很不矜持地红了红脸,起身走到他面前,“客人,我们已经打烊了。您若需要什么,不如明日再来吧?” 凤墨予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我想见你们的老板。”声音竟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 雪黎顿时警觉,“抱歉,我们老板通常不来商行的。” 凤墨予打量着商行四周的布置和摆设,眸中泛起丝丝柔光,这风格,颜色,果然都是乔子暖所喜欢的。 他没有想过自己运气会好到一来就能遇到乔子暖。凤墨予不着急,既然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他便有足够地耐心等到她出现。 凤墨予看了一眼雪黎,转身正要走,却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孩子稚嫩的声音,“雪黎姨,娘亲怎么还不回来?” 凤墨予似乎猜到了什么,神色复杂地转身看向对面的小人儿。 他缓缓走近凤宇雪,一直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你叫什么名字?” 凤宇雪刚刚一觉睡醒,迷迷糊糊地答道,“凤宇雪。” 凤墨予勾唇笑了,笑得春光明媚,令人挪不开眼球。他凝着凤宇雪,“你与你娘亲长得很像。” 凤宇雪不觉有什么,道,“很多人都这么说。”他说完,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陌生男人,“你是谁?你认识我娘亲吗?” 凤墨予笑着颔首,“很熟。” 凤宇雪若有所思地看着凤墨予。凤宇雪是个很冷静淡定的孩子,除了娘亲乔子暖之外,他对其他人很少说话,可是今天很奇怪,凤宇雪堆眼前的男子有很多问题。 “有多熟?”他眨眨眼,望着凤墨予。 凤墨予凝着他很久,却沉默不答。 小人儿越发好奇地打量他,半晌,很中肯道,“你长得真好看。” 雪黎震惊地几乎觉得自己在做梦,心想这真是她们家淡定帝凤宇雪吗? 凤墨予得到自己儿子的称赞,显然很高兴,他站起身,转头很自然地对雪黎道,“我日夜赶路,有些饿了。准备一些吃的吧。” 雪黎眨眨眼,“不是,这位客官,您这样不合适吧?” 凤墨予转眸看她一眼,“你家老板可叫乔子暖?” 雪黎点点头。 凤墨予笑了笑,又道,“这孩子是不是叫凤宇雪?” 雪黎这下觉得意外了,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凤墨予,“你怎么知道的?” 凤墨予走过去很自然地牵起凤宇雪的手,“他的名字是我起的。” 他说完,看了眼还没完全消化掉这么大内容的雪黎,轻叹了口气,低头问小人儿凤宇雪,“这里有厨房?” 凤宇雪眨眨眼,然后点点头,乖巧道,“我带你去。” 凤墨予跟着凤宇雪走进厨房,看了看现有的食材,转头看了一眼表情好奇的凤宇雪,“饿吗?” 凤宇雪眨眨眼,“有点。” “你爱吃什么?” 凤宇雪想了想,“除了娘亲做的饭菜,其余我都不挑的。” 凤墨予闻言,顿时失笑,捏了捏他肥嘟嘟的脸,“不可以这样嫌弃娘亲。” “我说得只是事实。”凤宇雪耸耸肩,一脸地真诚。 皇宫里,乔子暖好不容易从东宫出来,因为心中挂念儿子,所以走得有些匆忙。 东宫的内侍官将乔子暖送到午门口便回去了,眉清去命人将马车驶过来,乔子暖便站在宫门口等着。 却在这时,黑暗处似乎有人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乔子暖转身看去,果然见一个宫女站在午门内朝着她招手。 乔子暖眉头蹙了蹙,走近了才看清那宫女的模样,只见她朝着自己福了福身,“乔老板,奴婢是容妃娘娘宫里的,娘娘说与乔老板一见投缘,所以想约你明日午后在金云寺见一面。” 乔子暖笑着福了福身,“麻烦你回去告诉容妃娘娘,民女明日一定准时到。” 她和眉清坐了马车离开皇宫。眉清问她,“主子,你既然答应了要帮太子,为何又要见容妃娘娘呢?” 乔子暖抬眸看她一眼,浅笑道,“我是生意人,多认识一些贵人总没有错。” 眉清觉得有理,当下也就未曾再深问下去。 乔子暖回到乔雪商行的时候,乔宇雪已经在她书房的软榻上睡着了。雪黎等她也觉得困得很,于是只匆匆与乔子暖和眉清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商行。 乔子暖见小人儿睡得这般香甜,不忍心叫醒他,于是对眉清道,“你回去告诉二叔一声,今晚我与宇儿就在商行里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眉清点点头。乔子暖的书房很大而且很暖和,那张软榻比一般的床也要大上许多,所以留在这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她回丞相府之前,替乔子暖铺好床铺,然后又为凤宇雪换好衣衫。 乔子暖躺在凤宇雪身边,看他睡得格外香甜,眸中不禁泛起一丝柔意。不知道小人儿梦里梦到了什么?会不会也与她一样,每晚都会在梦里梦到凤墨予呢? 她轻轻闭上眼眸,宇儿,再等等。用不了多久,娘亲就会带你回去见你父皇的。 夜,渐渐静谧。凤墨予走进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乔子暖母子躺在软榻上睡得香甜的模样。 他荒芜了整整四年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复苏。手轻柔地抚上乔子暖依旧白皙如雪的俏脸。 那凝脂般的触感让凤墨予为之一震,望着她安宁的睡颜,他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睡梦中的乔子暖感觉到两片冰凉的唇瓣吻上了她的唇,那气息太过熟悉,令她忍不住轻喃出声,“凤墨予……” 却不知这声呢喃反而遭来凤墨予越发深切的吻,“暖儿……” 这时,一旁的凤宇雪听到声音醒来,凤墨予侧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大手抚上他的眼睛,轻笑道,“睡觉。”说完,伸手点住了凤宇雪的睡穴。 凤墨予倾身覆上乔子暖的娇躯,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鼻尖,气息慢慢凌乱。 乔子暖轻轻睁开眸,看到凤墨予的那一刻,心中还以为自己在睡梦中,于是笑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凤墨予,你来了啊……” 凤墨予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又重新闭上眼睛,眉头蹙了蹙。看到他,为何她一点兴奋激动的表情都没有? 他如此想着,双唇便有些惩罚地吻上了乔子暖的下巴,轻咬了她一口。 乔子暖依旧闭着眼睛,躺在他怀里笑得开怀,“凤墨予,别吵……” 第三章:第一千四百六十次梦境。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仿若一夜好梦。乔子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缓缓从软榻上起身。 窗外依旧是阴寒的天气,可是乔子暖却觉得心情异常地很好,转头浅笑着,在身边还在熟睡的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梦里,她梦到凤墨予在漆黑的冬日长夜里将她拥抱入怀,他身上的清冽气息那般真实,乔子暖闭着眼眸。 眼眶中盈满湿润,唇角在夜色中甜美上扬。她失落地想,那仅仅只是她的梦境而已。 四年来,凤墨予在梦中一次次地出现,淡化了时光和距离。 他总是在梦中轻声叹气,一次次地唤着她的名字,用宽阔的胸膛为她挡去无数个长夜中孤枕独眠的寂寥和寒冷。 在梦里,她听见自己笑,看见自己哭。在他面前,褪去所有被逼佯装而成的坚强和伪装,坦诚真挚地像个孩子。 “娘亲。” 乔子暖浅笑转头,望着睡意朦胧的儿子,伸手将他抱在怀里,从儿子汲取着温暖。 凤宇雪很温顺地靠在她怀里,小手伸到她的背脊,轻柔地拍着,无声地安慰着乔子暖。 小人儿英俊的小脸上有一丝挣扎,要不要告诉娘亲昨天美人爹爹来过呢? 凤宇雪纠结地咬着小嘴,美人爹爹说暂时不要告诉娘亲,可是娘亲似乎挺想念爹爹的样子,他希望娘亲可以笑啊…… 过了一会儿,小人儿咂咂嘴,又想,美人爹爹做得饭真好吃,要是每天都能吃到美人爹爹做得饭就好了。 “答应爹爹,暂时不要告诉娘亲,嗯?”凤墨予早晨离开时的话在耳边响起。 小人儿有些纠结地用肥嘟嘟的小手撑着头:一边是娘亲,一边是美人爹爹和美食,唉,他表示很为难啊。 母子两个人洗漱好下楼去用早膳,雪黎笑着上前对乔子暖,“老板,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还有,昨晚……” “雪黎小姨,”凤宇雪走到雪黎面前,打断她的话,“我想吃雪肤糕,你陪我去买吧。”说完,便不由分说拉着雪黎走了出去。 路上,凤宇雪侧头看着雪黎,“不可以告诉娘亲昨天见过美人爹爹。” 雪黎瞪大眼,“你是说,昨天那个男人是老板的……” 凤宇雪淡定地点点头,“我爹爹很美吧。” 雪黎翻个白眼,“这不是重点好吗?他说他是你爹就是你爹啊,这事儿得你娘亲说了算。” 凤宇雪挑了挑眉,看她一眼,语气笃定,“他就是我爹。” 雪黎蹲下来,耐心地道,“宇儿……” 凤宇雪看着她,“雪黎小姨,你要敢告诉娘亲,长十斤肉哦……” 雪黎一头汗,“……”这小子也太狠了吧。 凤宇雪威胁完人家,然后又勾起一点可爱的笑,厚颜无耻道,“美人爹爹说,要给娘亲一点惊喜。雪黎姨,你不觉得美人爹爹跟宇儿一样美吗?” 雪黎嘴角抽了抽,“……”这么看着,小凤宇雪倒跟她家老板有点像了,一样地厚脸皮。 乔子暖在商行里用膳,顺便查看大大小小的账簿和进货运输记录。 这时,突然有一群人冲进商行,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是在商行里一顿打砸,商行一片混乱,夹杂着工人们的惊声尖叫。 乔子暖匆匆走出来,看到铺子里被砸得满目全非,皱着眉,却什么都不说,对一个女工道,“报官。” 那几个壮汉一听,恶狠狠地走到乔子暖面前,“你敢报官,老子让你以后都做不了生意。” 乔子暖眯起眸,冷冷一哼,目光细细地凝在那为首的男人脸上,“那就试试。” 那男人瞪着她,“你这女人倒是胆大,你信不信老子一掌就能劈死你。” 乔子暖勾唇,“你只管动手,你若今日动我一根手指,”她说着,凑近那男人,在他耳边低语道,“不到明日,你就会横尸街头。” 男人闻言身体一震,随即便在乔子暖眼中看到她没有掩藏的杀气。 眼前这女人貌美又瘦削,是个难得一见的温柔俏佳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却被她看得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发寒。他佯装镇定地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人道,“走!” 雪黎牵着凤宇雪走进商行的时候,就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她疾步走到乔子暖面前,“老板,你没事吧?” 乔子暖摇摇头,将凤宇雪抱在怀里,眸中肃杀之意,“查,一个时辰之内,我要知道是谁干的。” 雪黎的办事效率不出意料地高,一个时辰之内,她已经将商行恢复了原样,碎了的扔掉,破了的换去。反正,她们乔雪商行又不缺银子。 雪黎走进书房,“老板,查到了。那帮人是城内的一班大手,谁出银子,他们便为谁办事。我派人去问过,昨晚有个中年男子去找过他们,给了一百两银子,让他们来砸咱们商行。那男子怀疑是齐远商行的掌柜。” “城东的那个齐远商行?”凤宇雪正在画画,乔子暖坐在他身边为他磨墨。 雪黎点点头,“想来是看不惯咱们近几年生意一直好过他们,所以故意找碴来了。” 乔子暖手下的动作停了停,“一般的商行都知道乔雪商行与丞相和太子的关系,有什么胆子敢来砸我的场?这事怕没那么简单。去查一查这齐远商行的背景。” 雪黎颔首,“是。” 雪黎离开后,乔子暖低下头,望着凤宇雪的画,随口问道,“你这是画得什么?” 凤予雪头也不抬,答,“画美人。” 乔子暖扬眉,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画成形。忽然,凤宇雪抬头看向她,“娘亲,这是我的美人,你不能偷看。” 乔子暖,“……”好吧,她想,原来三岁半的小人儿也有了秘密。 她索性起身,走到一旁的桌案前随手翻开一本资料来看,上面是眉清前几日为她搜集的关于容妃的资料。 身为如今西楚后宫中唯一能够与皇后抗衡的宠妃,容妃的背景自然也很丰富。镇西侯府的嫡女,十三岁起就随镇西候征战沙场,十五岁因为随父亲成功抵御邻国的攻击而名扬天下,后来还受到西楚帝的亲自接见。 容妃英姿飒爽,有许多西楚女子没有的英气之美,却又个性豁达,入宫为妃三十年,从未与皇后和任何妃嫔发生过矛盾,因此受到皇帝宠爱。 她为西楚帝生了三个皇子和一个公主,是后宫生养的皇子最多的妃嫔,由此也可以看出西楚帝对她的盛宠。 这无疑是个奇女子。 乔子暖看完资料,抬头看了眼儿子,见他正低头聚精会神地画着画,凤宇雪看着自己笔下的凤墨予,心里很是满意。心想,一会儿等美人爹爹来了,他要给凤墨予看。 而此时,凤墨予正在花城里寻落脚处。他这次是微服而来,身为云南国的帝皇,他是不适宜令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所以他命靳泠找个宽敞但不显眼的宅邸,要离乔雪商行近,方便他时时去看她们母子。 两个人找到房子,在附近的茶楼喝茶。凤墨予透过对面的窗棂可以看清乔雪商行里的一切,他优雅地抿着茶,看着乔子暖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下的书册。 “主子,我不明白,你既然来了西楚,为何不让娘娘……她知道?” 凤墨予看到商行里,乔子暖正与凤宇雪嬉笑着抢小人儿手里的一张宣纸,母子俩笑得极开怀,凤墨予温柔浅笑,目光眷恋地黏在乔子暖身上。 “来日方长。”凤墨予轻声道。 他这次来,绝不是要似贺楼之那般,偷偷摸摸地带走乔子暖。他要的是正大光明,以一国皇后的规制,堂堂正正地将乔子暖接回云南国。 当然,他还要贺楼之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乔子暖堂堂一个大人,与儿子抢个画像,累得气喘吁吁,她插着腰,瞪着凤宇雪,“臭小子,你给不给娘亲看?!” 凤宇雪淡定地吹着手里的画像,一双漂亮的大眼瞅了眼累得大喘气的乔子暖,“不要,他是我的美人,不能给娘亲看。” 乔子暖将衣裙衣袖往上捋了捋,点点头,“什么美人?能美得过你娘我不?” 凤宇雪歪着头想了想,很诚实地点了点头,“比娘亲美。” 嘿!乔子暖咬着牙,她还非要看看究竟哪个女人居然这么大胆地跟她争宠!她冲上前,扑向小人儿,“老娘今天非看不可了!” 凤宇雪一个灵活地蹲身,侧到一边,很是冷静地看了眼乔子暖,“娘亲,何必呢?宇儿怕伤了你的自尊啊。” 乔子暖气得龇牙咧嘴,“凤宇雪,你是不是老娘亲生的?!” 凤宇雪撇撇嘴,反问她,“是不是,娘亲不知道啊?” 乔子暖没好气瞪他一眼,重重哼了哼,“你是老娘垃圾堆里捡的。” 凤宇雪警惕地离她远一点,漂亮的眉头轻轻皱起,很认真地与她讨论道,“娘亲,能换个干净的地方捡宇儿不?” 乔子暖嘴角抽了抽,“……那就茅厕吧。” 洁癖的小人儿认命地点了点头,好吧,他开始讨厌茅厕了。 母子俩真玩闹得正欢脱,雪黎推门进来,望着书房里一片狼藉,惊呼道,“天哪!这里也遭流氓砸场了啊?” 小凤宇雪眨眨眼,忽然指着乔子暖,一脸平静地道,“娘亲就是披着懒羊羊外皮的流氓。” 他说完,不耻下问地看向雪黎,“可是,雪黎姨,什么叫流氓?” 雪黎扑哧笑出声。乔子暖没好气地上前戳了戳他肥嘟嘟的小脸,“流氓是一只总是喜欢待在茅厕里的兔子,简称流氓兔。” 雪黎叹为观止地望着乔子暖,这母子俩,真是神一般的对话啊…… 而小凤宇雪则直接在风中凌乱了,作为一个有洁癖的小人儿无法想象,究竟为什么长得雪白干净的兔子要喜欢茅厕呢? 他想破小脑袋也想不明白,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再也不要喜欢小白兔了。 母子俩用过午膳,眉清带着两套衣裳过来找乔子暖。 乔子暖换过浅青色的罗裙,外头披了件纯白的貂皮披风,正要出门去赴容妃的约,就看到雪黎匆匆走过来,道,“老板,查到了,原来那齐远商行的老板是蒋蚡的一个远房表弟,因关系隔得远,很少有人知道他与蒋大人的关系。” 乔子暖轻轻颔首,这蒋蚡八成是想警告她不要与太子走得太近。 若她乔雪商行也为太子所用,再加上贺楼之,他蒋蚡在太子面前的地位自然就受到威胁了。 乔子暖冷冷勾唇,这蒋蚡心思敏感,不过这次似乎做得有些过头了。她回头吩咐雪黎,“找几辆马车,今日天黑之后将库中的棉花和锦缎悄悄转至他处,只留半车在库中。” 雪黎点头,又问,“为何还要留半车?” 乔子暖戴上风帽走出商行,云淡风轻道,“做戏。” 一炷香之后,马车抵达金云寺。眉清扶着乔子暖的手踏上石阶往大雄宝殿走进去。 殿中,容妃正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祈福。乔子暖脱下披风,走到容妃身旁跪下向佛祖磕了三个头,随即便站在一旁,耐心地等着。 突然,容妃手中的一串佛珠断裂,散落在偌大的大雄宝殿之中。容妃睁开眸,扶着一个嬷嬷的手站起身,低声道,“佛珠断裂,莫非本宫的心愿佛祖不同意?” 身旁的大宫女连忙安慰道,“娘娘莫忧心,待奴婢们将佛珠找出来,您再祈福。佛祖感受到娘娘的虔诚,定会显灵的。” 乔子暖垂着头,不发一言。 这时,容妃转向看向乔子暖,“乔老板乃是每日沾金碰银之人,想来福泽深厚,可愿意帮本宫这个忙?” 乔子暖脸上笑容悠然,福了福身,“愿为娘娘分忧。” 容妃浅笑着点点头,扶着嬷嬷的手走出了大雄宝殿。 容妃身后的宫女经过乔子暖身边,道,“娘娘那串佛珠,共有一百零八颗,有劳乔老板了。”她说着,看了眼一旁的眉清,又道,“娘娘的意思是,请乔老板自己找齐一百零八颗佛珠。” 容妃的人走后,眉清气愤地小声道,“这容妃娘娘根本就是故意的。这么大的大雄宝殿,一百零八颗珠子捡完,还不要天光了啊。” 乔子暖却已经蹲下身开始捡佛珠,“眉清,你回去带宇儿回丞相府,不要让二叔知道我在这里,只说我在商行里盘账。” “可是……” 乔子暖转头看眉清一眼,“听我的。” 眉清轻叹口气,“是。” 乔子暖寻了个钵盂,将捡起来的佛珠一颗颗放进去。 她捡了足足六个时辰,一直到二更半,她才终于抱着装了整整一百零八颗的钵盂走出点着香烛的大雄宝殿。 头因为长久地蹲身而晕眩,她闭着眼睛在殿前站立一阵。耳边是寒夜的北风呼啸。她轻轻睁开眼睛,台阶下是黑漆漆,一眼望不尽的空地。 披上披风,戴上风帽站立在风中,乔子暖的心境格外平静。 比起与凤墨予生生分开那四年间的寂寞冷清,这漫漫漆黑的冬夜和寒风实在是微不足道。 金云寺里一片静谧,一个人都无。没有人来领她去禅房,亦没有人来理会她。 可是乔子暖心里很清楚,如果她此刻从金云寺离开,那么她方才捡佛珠的六个时辰便白费了。 她轻吁了口气,转身重新走进大雄宝殿。昏黄的烛火下,佛祖漆金的面容显得亦有些沉邃。她走到殿后的角落里靠墙坐下,将披风盖着身体,疲倦地缓缓闭上眼眸。 三更时分,凤墨予着一件黑色劲装走进殿中,看到缩在角落睡着了的乔子暖,眉头顿时皱起。 走到她身边席地而坐,凤墨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来铺在她身下,沉睡中的乔子暖拥在怀里,手点上她的睡穴。只因不忍心看到她在睡梦之中还蹙起眉头。 凤墨予没有睡意,他温柔地守护着怀里的人儿,心疼她在西楚国独自承受的一切。但凤墨予是了解乔子暖的,她乖乖地待在贺楼之身边四年却不回去找他,背后必要有一些令她不得不留下来的原因。 他亦知道,如今不是带着她们母子离开的正确时机。贺楼之的存在,防不胜防。 凤墨予温柔地吻上她如云般稠密的青丝,“暖儿,我们还有大把时光,待解决这一切,我们三人一起离开。” 贺楼之和背后支持贺楼之的一切势力,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大雄宝殿外寒风呼啸,似魔鬼之声,似地狱之音……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乔子暖就被人唤醒。她有些头疼地睁开眸,望向面前的宫女。“乔老板,请跟奴婢来。” 乔子暖颔首起身,捧着钵盂跟在宫女的身后往后厢的禅房走去。她进去的时候,容妃已经起身,坐在铜镜前梳妆。 她看到乔子暖进来,目光又轻轻扫过乔子暖手中的钵盂,勾唇浅笑,“乔老板辛苦了。” 乔子暖不卑不亢地透过铜镜望向容妃,“娘娘对民女的试探可结束了?” 容妃显然对于乔子暖的直接觉得有些意外,她轻轻挑了挑英朗的眉,“乔老板是不是误会了本宫呢?” 乔子暖脸上泛起柔和的笑,将自己犀利的言辞掩藏在温和的面容之下,“娘娘恕民女直言,从民女答应赴娘娘之约时,民女已然知道娘娘要什么。昨晚的事,想来娘娘已经可以相信民女了吧。” 容妃梳妆完起身看向她,缓缓在茶桌旁落了座,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赐坐。” 乔子暖福福身,走过去。 容妃扬手屏退了所有人,优雅地呷了口茶,笑着对乔子暖道,“尝尝,这是你昨日送给本宫的白茶,的确格外清香甘甜,回味苦中带些微甘。” 她说着,抬眸扫过乔子暖绝美的脸庞,“凭你的样貌,就算是当一国之后也绰绰有余了。” 乔子暖含笑沉默,心知容妃早已经将她的底细查清楚了。 容妃对于乔子暖的沉默倒也不恼,“贺府与太子的关系一向甚密,你又为何要向本宫投诚呢?” 乔子暖把玩着面前的白色梨花杯盏,轻轻垂眸,敛去眼中的凉薄,“民女并不姓贺。” 容妃又看她一眼,笑,“可是你住在贺府,食贺家人的米粮,住贺家人的屋房,饮贺家人的甘泉。” 乔子暖抬起头,笑着道,“不,娘娘错了。民女这四年来,吃穿用的都是自己丈夫的银子。就算是民女在丞相府住的清欣苑,亦是民女自己花银子建的。” 容妃这下倒的确是意外了。 乔子暖看着她,笑容清美,“娘娘若不信,不妨去查查这几年来贺家的账目。二叔当上丞相之后,所得的俸禄刚刚够丞相府和贺氏家族的开支。这四年来,反而是民女的乔雪商行缓解了丞相府的捉襟见肘。” 容妃凝着她半晌,倏尔缓缓道,“有意思。” 乔子暖笑,“娘娘,这下您不会再怀疑民女向你投诚的诚意了吧?” “你果真愿意将手中的棉花和锦缎都送给本宫?” 乔子暖轻轻颔首,“民女是生意人,最重视诚信。” 容妃又道,“本宫不想因为此事而被皇上认为是本宫与九皇子抢了太子的东西。” 乔子暖笃定浅笑,“怎么会呢?九王爷如今是令西楚国上下崇敬倍至的战神。有商贾崇敬九王爷护国的大将之风,主动将御寒物资捐献出来给九王爷的军队,这岂不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事吗?” 容妃闻言,眸光深邃地凝在乔子暖身上,“你很聪明。” 乔子暖对上她复杂的目光,“娘娘不必忌讳我。想必您一定听说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所以,我们如今应该是朋友,不是吗?” 容妃笑着点点头,缓缓吐出两个字,“甚是。” 同一时间,凤墨予的府宅中,他指着面前的地形图,“北边的那扇城门是西城瑜的管辖,找一队人,在外围引起暴动。” 靳泠点头,“遵旨。” “还有,”凤墨予抬起头,“等到暖儿离开金云寺,趁那容妃离开之前,派人给她制造些麻烦。”敢让他的女人彻夜睡在湿寒的殿中,自然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靳泠即刻会意,道,“不如扮成是西楚皇后的人做的。”一举两得。 乔子暖离开金云寺回到丞相府,又累又困,洗过澡换了衣裳倒头就睡着了。 在乔子暖睡着的短短数个时辰之中,花城接连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黄昏时分,容妃从金云寺回皇宫的路上,遇到一群刺客,出手快而凌厉,仿佛定要置容妃于死地。 一帮侍卫拼死保护,但难敌那群身手极好的黑衣人,容妃最后迫不得己自己也加入抵御刺客,但她长久富养于宫中,身手又如何与那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相比?打斗中便不小心被划到伤到,连连挂彩。 后来有个黑衣人不小心被容妃扯下黑面巾,他们顿时惊慌,迅速逃散。 容妃抚着身上多处的伤口,眸光清冷地望着那群离开的刺客,心中俨然已经知道想要刺杀她的人究竟是谁。 她转身走回马车中,冷冷开口,“回宫。” 容妃回宫后不出两个时辰,便有宫人向西楚帝奏报,说容妃宫中往年的被褥已经不能再用,容妃畏寒发起烧来。 西楚帝闻言震怒,即刻向皇后和太子发难,命他们第二日早朝之前势必要将御寒物资运进宫中,否则便撤去西城瑜的监国之职。 西城瑜和皇后顿时如临大敌,连带着贺楼之也顿觉压力空前之大,只得亲自去乔雪商行命雪黎尽快将御寒物资运送进宫。 谁知,当天夜里,乔雪商行的仓库便发生大火,众人扑救不及,所有的御寒物资悉数被烧尽。 西城瑜气得一拍桌案,“给本太子严查!究竟是谁放得火!”他自然不会相信这场火乃是天灾。在这么关键的节骨眼货仓偏偏走水?谁信。 转眼到第二日清晨,贺楼之一夜未眠,匆匆从东宫回到丞相府,直奔清欣苑而去。 他揉着疲倦的双眼,“乔雪商行的仓库走水,所有御寒物资都被烧了。” 乔子暖闻言,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凤宇雪看着乔子暖激动的表情,眨眨眼,娘亲真会装。 贺楼之眉头紧蹙,“此事甚为麻烦,太子正在查走水的原因。你这几日不如带着宇儿去乡下的贺老宅里住几日,我派几个人跟着保护你。” 乔子暖想了想,“贺家老宅人太多,我知道城外有农家小院,可以出租,我们去那里住两日算了。” 贺楼之犹疑。 乔子暖于是道,“二叔若是不放心,就多派些人跟着保护我们不就行了。” 贺楼之点点头,“那你们即刻启程。” 乔子暖带着儿子和眉清一起去了城外。商行里有雪黎和她暗中安排的侍卫和几个亲信。她不担心西城瑜会将她的乔雪商行给怎么样。 农家小院很大,有两三间空房和一个很大的园子。城外空气清新,人事简单,乔子暖和凤宇雪都觉得很舒服惬意。 到了晚上,农村天广地阔,星星近得仿佛触手可及。乔子暖便带着凤宇雪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她指着苍穹中最亮的北斗七星,对凤宇雪道,“宇儿,那北斗七星闪耀的地方,便是你的爹爹在的云南国。” 小凤宇雪若有所思地望着天上的繁星,心想,美人爹爹会不会就在附近呢?两日未见,他有点想美人爹爹了呢。 小人儿想着想着,慢慢躺在乔子暖怀里睡着了。乔子暖将厚厚的毛毯盖在他身上,眸眼温柔。 四周的侍卫尽责地守着她们母子二人。眉清铺好床铺走出来,对乔子暖道,“主子,不如让我带宇儿先去睡吧。” 乔子暖点点头,将怀里的凤宇雪交给眉清。 大约又过了两柱香的工夫,漆黑静谧的天空中突然亮起一阵烟火,乔子暖轻轻勾唇,打着哈欠站起身,“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有人放烟火?”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子准备就寝。 她洗过澡换过中衣,发现乡间的冬夜的确是寒冷,乔宇雪又在隔壁与眉清一起睡。她咬着牙瑟瑟发抖地点燃屋子里碳炉中的黑炭,手里捧着眉清事先为她准备好的汤婆子躲在被窝里。 “忘了让小人儿给老娘捂被子了。”乔子暖一脸懊恼地轻声呢喃道。 她躺下来,只是轻轻翻了个身,就感到背后一阵凉风灌入被子,冷得她连连倒吸口气。 她发抖地咬着牙,闭上眼睛,不断地自我催眠道,睡着了就不冷了。 就在她在心里碎碎念的时候,床榻突然下陷,半睡半醒间的乔子暖随即便感觉到一个火热的身躯贴上了自己的背脊。 乔子暖倏尔睁开眸,藏在中衣袖中的短匕很快滑落至手心,转身极快地将短匕刺向来人。 凤墨予轻松地箍住她的手,不由失笑,在她耳边轻轻吐气,“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 乔子暖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无比诧异地看向枕边的凤墨予,完全未察觉自己冰凉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握在手心,轻轻地揉搓。 乔子暖眨着眼,异常沉默地望着眼前笑容无比温柔,俊颜如此真实的凤墨予。 眼睛,紧紧地闭上,然后重新在睁开。 凤墨予见状,好笑地挑起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乔子暖凝着他,突然开口道,“第一千四百六十次。” 凤墨予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取暖,闻言不解地开口道,“什么?” “梦见你。” 凤墨予轻轻一震,无双的眸顷刻间泛起水雾。他低下头,用力地将乔子暖紧紧抱在怀里,充满磁性的声音竟然有明显的哽咽,“暖儿,这一次不再是梦。” 分别的岁月太过悠长。四年里,乔子暖只能依靠每晚的梦境将凤墨予的样貌深深地镌刻在脑海中。 所以即便此刻凤墨予身上的温度如此真实,他绝世的俊容如此清晰,他略带粗糙的手掌如此炙热,乔子暖依旧觉得这不过是又一场太过真实的梦境。 眼泪无声间滑落面颊,乔子暖伸手,轻轻地抚上凤墨予的面颊,那一向光洁的腮帮处有些微的触痛感,那是他刚刚新长出来的胡渣。 乔子暖流着流着泪,忽然又嫣然笑了起来,她抬头望进凤墨予的眸中,“吻我,向我证明这一切都不再是梦。” 她眸眼含着泪,唇角却嚼着笑。声音甜美,语气霸道。 似这世上最妖娆魅惑的女皇,深深地诱惑着原本就想念她想得几乎成狂的凤墨予。 第四章:天寒,还是肢体沟通吧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凤墨予的吻很轻,很柔,带着温暖而缱绻的温度,抱着她的手有极不明显的轻颤。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乔子暖闭上眼,感觉到他的唇吻去自己脸上的泪痕,然后封住她微凉的唇。 舌尖尝到微涩带咸的味道,夹带着凤墨予浓郁的气息,乔子暖微笑勾起唇,终于开始回应他。 原本寒凉的乡间小屋一下子变得温暖如春,屋外的寒风时不时拍打着紧闭的窗户,乔子暖倚在他怀里,终于觉得长久的寂寞清冷因为他而渐渐远离。 久别重逢,两个人心中都一份不真实感,即便是**般的肌肤之亲亦无法消除这漫长四年间的思念。 情浓时,凤墨予几乎无法自持,不停地吻着她,恨不得就这样死在她身上。 时光在缱绻间如流水般飞逝。转眼已经快天明,乔子暖一夜好眠,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莫名地心头一慌,匆匆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院子里,小人儿坐在竹凳子上,双手撑着头,专注地望着一旁生火做饭的凤墨予,大眼睛随着凤墨予的动作骨碌碌地转着。 乔子暖心头一暖,微笑站在门边,看着他们父子沉默却亲昵的一幕。 凤宇雪转头,看到立在门口的乔子暖,起身走到她身边,“娘亲,洗脸水眉清姨已经倒好了,你自己加点凉水就可以。” 乔子暖笑着亲了他一口,“好。” 凤宇雪撇撇嘴,抹了抹脸,走到门口给乔子暖拿了条干布,让她擦脸擦手。 凤墨予将早膳放在桌子上,对凤宇雪道,“过来吃早膳。” “哦。”小人儿屁颠颠地跑过来,自来熟地坐在凤宇雪身边,却不动筷。 凤墨予看他一眼,“怎么不吃?不合你的口味?” 凤宇雪摇摇头,“等娘亲一起吃。”凤墨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乔子暖洗漱完走出来,走到他们父子俩对面坐下,凤宇雪这才拿起筷子,“娘亲用膳,美人爹爹用膳。” 乔子暖闻言,不满道,“为什么你爹爹是美人,我就只是娘亲?” 凤宇雪专心地咀嚼着食物,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娘亲,食不言寝不语。” 乔子暖,“……”低下头乖乖地吃饭。 凤墨予好笑地看着他们母子俩的互动,夹了一块糕点放到乔子暖碗里,“你将宇儿教得很好。” 乔子暖慢吞吞地咽下一口饭食,抬头看他一眼,趁机抱怨道,“你抬举了。这四年,都是你儿子在教我。” 凤宇雪歪头看她一眼,“娘亲,小孩才告状哦。” 乔子暖一头黑线,“食不言寝不语,你自己说的。” 凤宇雪放下筷子,摸着有点鼓起的肚子,“我吃饱了。” 凤墨予望着自己的儿子,笑容温和,“你将你娘亲照顾的很好。” 乔子暖,“……” 凤宇雪淡定地擦着嘴,抬眸看了他一眼,“那是因为爹爹你没照顾好娘亲。” 这时,眉清走进来,对凤墨予和乔子暖道,“外头的侍卫我都搞定了。” 一家三口用完早膳,凤墨予在乡间田园旁教凤宇雪骑马,乔子暖则与眉清一起去市集买点鱼肉和蔬菜。 路上,眉清问乔子暖,“主子,如今皇上来了,咱们还要在这里待下去吗?” 乔子暖看她一眼,“自然。” “可是,您筹谋的那些事,万一被皇上知道,他一定会替你担心的?” 乔子暖放缓脚步,“凤墨予知道我为何要这般做,他不会反对的。”何况她精心筹谋准备了四年,怎么可能说停就停? 她说完,问道,“那批物资已经送到九王爷手里了?” 眉清点点头,“昨儿夜里就到了。估计今日早朝的时候,九王爷已经将这批物资拿出来献给西楚帝了。” 乔子暖勾唇,“这一次,西城瑜真该头疼了。” 她们买完食材,返回去的时候,凤宇雪还在学骑马。凤墨予教得时候有些严厉,可是小人儿并没有觉得美人爹爹很凶。 因为乔子暖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告诉凤宇雪,这世上,不一定对你慈善的人就一定是好人;也不定对你严厉的人就是敌人。 前者比如贺楼之,后者比如凤墨予。 小人儿学得很认真。其实应该说,凤宇雪做任何事情,学任何东西都很认真。 贺楼之对于凤宇雪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他喜欢凤宇雪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乔子暖的儿子;可他有时候又很忌惮凤宇雪太过聪明,因为凤宇雪亦是凤墨予的儿子。 在这样的复杂环境下,乔子暖为了保护凤宇雪,有时候难免会过于宠爱他。 所以当她看到凤墨予像这世上其他的父亲那样,手把手教凤宇雪骑马,用心地告诉他正确的姿势和手势,又专注地不让他受伤的时候,乔子暖的心情是难以言明的复杂。 但最多的,却是心疼。心疼她无辜又懂事的儿子。 突然,凤宇雪踢马背踢得用力了一点,马一声长啸,猛地狂奔起来。小人儿才不过三岁半,力气如何比得上成年的马? 乔子暖吓得心几乎跑到嗓子口。 好在凤墨予迅速地控制住缰绳,然后大手一伸将凤宇雪抱在怀里。他看着明明吓得脸色发白却依旧神色平静的凤宇雪,“害怕吗?” 凤宇雪躺在他怀里,很老实地点点头,可是随即又扯了扯他的衣袖,“不要告诉娘亲,她会心疼。” 乔子暖这时早就奔过来,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凤宇雪全身,声音有明显的惊慌,“宇儿,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吓到?” 凤墨予将她揉进怀里,柔声安慰,“别担心,宇儿没事。有我在。” 乔子暖听着他平实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原本慌张的心很神奇就这样平静了下来,她伸手抚上凤宇雪的脸,笑着道,“宇儿,看到吗?爹爹就是我们的北斗七星。” 凤宇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环着凤墨予的脖子,声音无比稚嫩却真挚,“宇儿除了娘亲之外,最喜欢美人爹爹。” 凤墨予得到儿子的肯定,俊美得脸上笑颜明媚,他一把将凤宇雪举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牵起乔子暖的手,“回家。” 家,因人而存在。人对了,任何地方都可以是家。 与凤墨予和乔子暖待在一起的日子,无疑是小人儿最开心的时光。晚上,凤墨予陪儿子一起洗澡,小人儿问他道,“美人爹爹,你还会离开我和娘亲吗?” 凤墨予宠爱地为他擦洗着身体,“再也不会。以为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凤宇雪开心地咧开嘴,“太好了。”父子俩的感情在数日间迅速升温。 乔子暖进来找他们的时候,就看到凤墨予抱着儿子躺在被窝里,正在给凤宇雪说着故事。 她走到床边,将头靠在凤墨予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强壮的心跳和充满磁性的声音。 小人儿倚在凤墨予的腋窝处听得入迷,凤墨予脸上泛着迷人的笑,一边给儿子说着故事,一边用手轻抚着乔子暖顺滑的发丝。 这真实而温暖的场景,是他曾经只能在梦里才能梦到的美好,如今终于梦境成真。 半个时辰之后,母子两人不约而同地躺在凤墨予怀里睡着了。凤墨予替儿子盖好被子,然后横腰抱起乔子暖往隔壁走去。 将她放在床榻上,凤墨予湿热的吻便贴了上来。与昨晚久别重逢的热切与迫不及待不同,今晚的凤墨予很轻,很柔,带着对乔子暖的心疼和珍惜。 乔子暖被他长久不放弃的吻吵醒,睁开朦胧的眼,迷迷糊糊地拒绝道,“凤墨予,我很累。” 凤墨予不以为意,“你睡吧。” 乔子暖用手挡住他密集的吻,撇开头,笑道,“你这样,我怎么睡?” 凤墨予笑得妖孽丛生,“那就运动完再睡。” 乔子暖推开她,笑骂道,“不行,我还腰酸得很呢。” 凤墨予翻个身,将她拥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的青丝,“过两日,你与宇儿都从丞相府搬出来吧。我在花城买了套屋宅。” 乔子暖睁开眼,“你买什么屋宅啊?朝政你不理了?你打算在花城长待啊?” 凤墨予看她着,“你们母子俩都在这里,你让我去哪儿?” “可是……” 凤墨予亲了一口她的粉唇,“没有可是。” 乔子暖蹙着眉,“凤墨予,你这人有没有点理智?” 凤墨予轻轻一哼,“我若没有理智,早举兵攻打西楚国了,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那你就回去。”堂堂云南国的皇帝,隐藏身份住在西楚国,算怎么回事? 凤墨予言简意赅,“不回。” 乔子暖瞪他,“凤墨予……” 凤墨予看她一眼,低头吻上她的脖颈,“冬夜寒冷,拌嘴伤神,咱们还是肢体沟通吧……” * 两日后,太子西城瑜的人查到货仓起火的前一晚,有齐远商行的人去乔雪商行找过麻烦,于是一路顺藤摸瓜,查出了蒋蚡与齐远的关系。 太子震怒,将蒋蚡押解至东宫,“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倒是说说看,本太子何处对你不起,竟让你背后捅本太子一刀?!” 蒋蚡直呼冤枉,“太子,此事真的与微臣无关啊!微臣再蠢,也不会做两面三刀,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啊!” 西城瑜冷哼,“这事上何来如此巧合的事情?乔雪商行前脚被你的远方亲戚砸了场,晚上便走了水。更巧的是,第二日老九就将数车的棉花和锦缎都送进了宫?” 蒋蚡此时真的是哑巴吃黄连,平时的三寸不烂之舌此刻完全失了用处,“这……太子,九王爷分明说那批御寒物资是有商贾主动捐赠的啊。” “放屁!”西城瑜重重一哼,“整个花城的人都知道,周边所有的御寒物资都被乔雪商行收购了。难道是乔子暖监守自盗?自己烧了自己的货仓?!” “这……”蒋蚡被西城瑜堵得支吾半天,讪讪道,“也不排除是贺丞相派人暗中策划的这一切啊。” 西城瑜闻言,缓缓坐起身,目光阴沉,“你与贺楼之,一定有一个是老九安排在本太子这里的细作。” 蒋蚡心头大惊,忙道,“太子,此事实在蹊跷,每一件都针对微臣,可是太子殿下,您想若真的是微臣所做的这一切,我也未免太不小心了,竟露出这么多的马脚让您发现是我做的。” 西城瑜看着他,沉吟许久,直看得蒋蚡头皮发麻。 谁知良久之后,西城瑜竟点了点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其实,想要贺楼之是不是那个细作,有很多方法的。” 蒋蚡一喜,忙道,“微臣愿意为太子分忧,以证清白。” 西城瑜勾唇一笑,忽然道,“其实,这贺楼之在丞相位子上也坐了许久年,是时候改换人了,蒋爱卿,你说呢?” 午后用过膳,凤墨予有事先行离开,乔子暖也带着凤宇雪坐车回了丞相府。 她们刚回到清欣苑,就有丫鬟来报,让乔子暖去贺楼之的书房见他。 她换了身衣衫便去找贺楼之。 他听到推门声抬起头,望着乔子暖跨过门槛走进来,又关上门,“二叔,你找我?” 贺楼之温和地笑望着她,“怎么样,乡间可好玩?” 乔子暖点点头,“宇儿很喜欢。” 贺楼之放下手中的笔,“最近京城的发生了些事情。” “您说得是御寒物资的事?” 贺楼之凝着她,“九王爷这次抢尽了风头,太子甚为不悦。” 乔子暖走到一旁的花梨木椅上坐下,含笑垂眸,“皇家之事,子暖也不那么感兴趣。” 贺楼之将桌案上的一封信递给她,“你自己看看。” 乔子暖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封请帖,她打开,是九王爷西城枫想约贺府一家明日去山上赏梅的邀请函。 她皱着眉,看向贺楼之,“这九王爷是要做什么?如此一来,太子岂不是要怀疑您了?” 贺楼之喝了一口茶,抬眸睨她一眼,“从你大量收购御寒物资开始,太子已经怀疑我了。” 乔子暖望着他,“二叔该不是在怀疑子暖吧?这样做对我乔雪商行有何好处?要知道,被烧掉的仓库是我乔雪商行的。” 贺楼之温和浅笑,“子暖,二叔怎么会怀疑你?只是你毕竟是一介女流,如何知道这朝中错综复杂的局势?如今太子我们贺家已经是事实,咱们不得不想好退路?毕竟,皇上已经老了。” 乔子暖凝着他,“二叔的意思是,决定去赴约?” 贺楼之起身走到她身边,“你猜对一半。”乔子暖沉默看着他。 “子暖,”贺楼之唤着她,“西城枫今年二十八,比你大了五岁,他是皇上众多皇子里,样貌最为出众,功绩最为卓著,最受西楚帝宠爱的儿子。而且他这么多年都未曾婚配,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乔子暖顿时蹙眉,“二叔,你究竟想说什么?” “二叔的意思,是这次你代表我们贺家去赴九王爷的约。” 乔子暖顿时站起身,“我姓乔,我不姓贺。” “子暖,”贺楼之按着她的肩,令她坐下,“二叔亦是为了你的后半生打算。你还年轻,又是如此一等一的样貌,为何不为自己谋个锦绣前程?” 乔子暖拼命地忍着心头的怒气和屈辱感,深吸口气,勾起一丝笑容,“宇儿就是我的前程。” 贺楼之见她态度如此强硬,沉默一阵,又换了个方式,他轻叹口气,似恳求,又似无助,“暖儿,如今二叔处境艰难,你就算没有别的心思,替二叔去见一见九王爷,为二叔说几句好话,总可以吧?” 乔子暖打量着贺楼之,心中忽然醒悟。这四年来,他只怕早就想好了这一步。就算她已经生生与凤墨予分开了四年,但贺楼之依旧不放心,因为凤墨予这些年从来未曾放弃过找他们母子俩。 所以,唯一能让她自己和凤墨予彻底不可能的方法,就是他另娶其他女子,或者她自己改嫁! 乔子暖如此想着,藏在衣袖中的双拳狠狠地攥紧,指甲将手掌划得生疼。 可是她脸上却始终泛着浅淡适宜的笑容,似在考虑。半晌之后,她终于轻声道,“好,我去。” 第二日一早,纪若便亲自给乔子暖送来了一套桃粉色,设计精美的锦绣罗裙,还亲自服侍乔子暖换衣梳妆。 乔子暖一路都很温和,任由她打理。上完妆,她想先带凤宇雪去商行,却被纪若笑着拦住,道,“我好几日不见宇儿了,想让他陪我半日,子暖,可好?” 乔子暖眸中划过一刹那的冷意,望着纪若,笑着勾唇,“二婶说得什么话,你肯替我照顾宇儿,我求之不得。” 她说着,走到凤宇雪身边蹲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今晚娘亲要很晚回来,你跟着舅婆要乖,自己先睡,好不好?” 凤宇雪乖巧地点点头,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道,“娘亲,宇儿会保护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 乔子暖眼眶微湿,笑着亲他一口,起身带着眉清走出了丞相府。 两个人坐上马车,眉清便开口道,“主子,丞相这次实在做得太绝了。” 乔子暖眸中此时已经充满冷意,问道,“九王爷约的是什么时辰?” “午时。” 乔子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还有一个时辰,先去一趟商行。” 她进了商行,便将雪黎单独叫进了书房,“你可记得贺家有个未出阁的少女,大约十七八岁,样貌挺干净,很能言善道。” 雪黎想了想,“老板,你说得是贺兰吧?” “对,就是她。”乔子暖点点头。 雪黎不解,“您问贺兰做什么?那女人很贪财,每年都主动问咱们要利是封。” 乔子暖冷哼,“我要找的就是贪财的。你去安排一下,让她今日天黑前进京。” “做什么?” 乔子暖冷笑,“贺楼之想要攀上容妃和九王爷这门关系,我就遂了他的心愿。” 她乔子暖早就不是四年前任由他贺楼之随意拿捏的女人,他既然敢用凤宇雪威胁她,她就让他所有的谋划都竹篮打水! 商行外有贺楼之的人在外头守着,乔子暖不能久待,很快便出了商行往九王府而去。 她扶着眉清的手走进九王府的前厅,西城枫早已经在前厅中等她。 乔子暖莲步生风,笑着朝着西城枫福身请安,“民女乔子暖,拜见九王爷。” 西城枫生得很高大,气质磊落,眉宇间与容妃有六分相似,英眉朗目,很大气。 他朝着乔子暖颔首,“怎么只得乔老板一人?” 乔子暖笑道,“九王爷莫要见怪,只因贺家人数众多,而且您也该有所耳闻,今日来二叔与太子的关系有些……” 西城枫轻轻扬眉,“你倒挺直接。” 乔子暖笑而不语。 西城枫大大方方地打量乔子暖,无可否认,眼前这个女人是难得的倾城绝色,精致的五官就算是表情浅淡看在旁人眼里,依旧是绝美的风情。 他大约能够猜到今日为何贺家只令她一人来赴约的原因,西城枫打量着她,心想,若是这女人,就算明知是中了太子的美人计,倒也值得。 乔子暖不露声色地打量着西城枫,暗自揣测着他的心思。 她轻抿一口茶,笑着道,“前几日九王爷送进后宫的御寒物资可还足够?若短缺,民女倒是愿意替王爷想想办法。” 西城枫闻言,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那批物资是你送给本王的?” 乔子暖笑着看他一眼,“准确的说,那是民女送给容妃娘娘的。” 西城枫的心思瞬间发生变化,对于乔子暖的身份亦又多了一分衡量。如此想来,这女子定然就不会是西城瑜和贺楼之送来的美人如此简单了。 乔子暖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收进眸中,心知自己已经暂时打消了他的某些想法。 两人坐在九王府里喝茶,乔子暖是生意人,又曾经跟随凤墨予多年,见多识广自是不必多说,所以与西城枫相处也就不那么冷场。 到黄昏时分,乔子暖才笑着道,“哎呀,与王爷说起话来,竟忘了时辰。这么晚,应该赏不到红梅了吧?” 西城枫亦笑了,道,“改日罢。天色已往,乔老板可愿赏脸与本王一起用膳?” 乔子暖笑着道,“却之不恭。王爷爱吃什么菜色?” 西城枫道,“本王偏好江淮菜。听说城东的水月阁不错,不如我们去试试?” “好啊。” 两人于是出府往水月阁而去。他们刚落座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穿着水色衣裙,样貌清秀的女子走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风姿绝美的乔子暖,欢喜地跑过去,“子暖姐姐。” 乔子暖抬头望去,脸上也有惊喜,“贺兰?你何时来京城的?” “听村里人说今日京城有等会,我便求了爷爷,让我来京城找贺大伯,没想到竟碰上你了!” 乔子暖笑着望向西城枫,“九王爷莫怪,这是民女的堂妹,她叫贺兰。” 西城枫看了眼贺兰,淡淡勾唇。 贺兰却在看到西城枫的第一眼就被他身上的贵胄之气和英朗的五官所吸引,咬着唇有些害羞道,“九王爷万安。” 乔子暖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笑着道,“你既然来了,不如与我们一起用膳吧。”她说完,看向西城枫,“王爷不介意吧?” 西城枫轻抿口茶,表情难明,“怎会。” 乔子暖勾唇,整顿饭再也未曾与西城枫说过话,因为贺兰一整顿饭都一直格外殷勤地为西城枫又是布菜又是聊天。 西城枫偶尔将目光瞥向乔子暖,都会看到她垂眸专心吃菜的样子,目光再不与他交集。 他忽然勾唇,颇有兴致地轻抿着手中的茶,这女人分明是精心设计了今晚的一切。她对自己根本毫无兴趣,更不用说是对他用美人计。 倒是一旁那个喋喋不休的贺兰,殷勤热络。西城枫挑挑眉,真是有趣。 他似乎猜到了乔子暖的用意,西城枫倏尔开口,“今日风向不错,我该不该顺水推舟呢?” 贺兰以为他说得是游湖,于是连忙接上道,“游湖好呀,夜色中游湖,肯定别有风情。” 乔子暖则抬眸看他一眼,笑着答道,“九王爷若是喜欢刺激和挑战,也可以选择逆水而行。只不过,有些东西就势必会失去。”比如她乔雪商行对容妃和他的支持。 西城枫实在觉得这女人睿智又充满小心机,是他所见过的女子中最有趣的一位。他倏尔朗声大笑,拿起手中的酒杯看着乔子暖,“干杯。” 用过晚膳,乔子暖筋疲力尽地回到丞相府。谁知她才刚下了马车,就被人拉着走进了不远处的幽暗深巷中。 乔子暖吓一跳,定睛望去,才发现是面色阴沉的凤墨予。 凤墨予将她推在墙上,用自己的身体圈住她,声音清冷,“你下午去了何处?” 乔子暖眨眨眼,却很乖地答,“九王府。” “贺楼之让你去的?!”语气很是咬牙切齿。 乔子暖点点头。 凤墨予瞪着她,“他让你去你就去?!你一个女子独身去一个男人的府宅,你知道会有危险吗?!” 乔子暖歪着头,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脸,小声嘀咕道,“我看你比较危险。” 凤墨予瞪她,“乔子暖!” 乔子暖吐吐舌头,主动将自己送进他怀里,“我没事啊,毫发未伤,守身如玉,忠贞不二,一心一意……” 凤墨予,“……” 乔子暖嘻嘻甜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给九王爷做媒来着,真的。” “放屁。”一向优雅的凤墨予竟爆了句粗口,低头用力地咬了口她的下巴,“你这样子去做媒?盛装?打扮?面色如桃?体态妖娆?!” 乔子暖听着挺开心,双手作揖,笑望着凤墨予,“继续继续,说得真好听……” 凤墨予,“……”这是重点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表里如一的凤墨予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夜晚,清欣苑里,气氛极好。 乔子暖去见过贺楼之回来,就看到凤墨予在净室里替儿子洗澡更衣。 凤宇雪抱着凤墨予的大腿,依赖地在他的锦袍上蹭来蹭去,一向少言寡语的小嘴此刻甜死人,不停地唤着美人爹爹,哄得凤墨予开心得不行。 他转身背对着门口,替小人儿穿衣服。 凤宇雪背着凤墨予朝着乔子暖挤眉弄眼,比了个胜利的姿势。乔子暖失笑,知道儿子是在帮她给凤墨予降火。 她转身往书房走去,为了暂时不让贺楼之发现她的乔雪商行在暗中帮助西城枫,她需要做许多的掩饰和假象来扰乱太子和贺楼之的注意力。 凤墨予哄完儿子,走进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乔子暖挑灯坐在深红色的桌案前,素颜倾城,全神贯注地写着什么。 他悄步走到她身旁,乔子暖抬头一看是他,连忙用手遮住纸,俏脸微红,“你怎么来了?” 凤墨予扬唇,瞥了一眼被她遮住的狗爬字,伸手抚去乔子暖脸上的一滴墨迹,“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你这辨识度极高的字迹了。” 乔子暖恼羞成怒,身体趴在桌案上,幽怨地瞪着面前的毒舌男人,“凤墨予,你这是趁机报复。” 凤墨予轻笑,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在自己腿上,轻软的唇在她耳边吐气如丝,“分明是趁机揩油。” 乔子暖只觉得自己的脸烫得不行,拿起毛笔凑近他的脸,笑骂道,“让你再不正经。” 凤墨予轻松地拿走她手中的毛笔,眼眸转向她方才写的字上,心中已经了然乔子暖的心思。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玉颈间,温柔浅笑,“不如让我助你一把。” 乔子暖欣喜地望向他,“那感情好。” 凤墨予笑着吻上她的鼻尖,“你打算如何报答为夫呢?” 乔子暖俏红着脸,抗议道,“还未成事就要报答,有你这么谈买卖的吗?” 凤墨予笑得邪魅,“若是成了,就可以报答了?” 乔子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拍着胸脯,“我大方一点,送君香吻一个。” 凤墨予凝着她的手,轻蹙了蹙眉头。 乔子暖瞪着他,“干嘛?不满意啊?” 凤墨予从她胸前牵走她的手,“再拍越发小了。” 乔子暖不解地眨眨眼,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顿时恼了,低吼道,“凤、墨、予!” 凤墨予笑得春风满面,将她横腰抱起,“夜深了……” 乔子暖被他扑倒,各种吃干抹净的时候,她才终于苦逼的想,他还以为凤墨予心里的醋意早已经翻篇了呢。尼玛,完全是要等最适当的时候一下子翻出来……哭。 两日之后,西楚和云南的边境发生了一场严重的暴乱,西楚在边境驻扎的军营深夜被袭击,将士们猝不及防,损伤惨重。 经过两国双方多次的交涉,凤墨予答应派人与西楚使者坐下来协商,一共找出这场暴乱的元凶。 凤墨予在加急文书中,特令凤子觞派钱一彦在腊月二十五日抵达边城,与西楚使者商议此事。 为何千里迢迢命钱一彦来?当然是要给西楚留足够的时间来内讧。 此时已至年关,那简兮月知道钱一彦要远行,嘴上不说,心里总是有些介意的。儿子钱灿又与正常的孩子不同,她每日照顾他需要花费许多的心思,如今知道钱一彦要出远门,恐怕也除夕也无法一同度过,心中难免苦涩。 这一日清晨起身,那简兮月为已经三岁多却连话还不大能说顺溜的儿子更衣洗漱,又给他喂过早膳,这才精疲力尽地坐在梳妆台前开始绾发。 身后的丫鬟手一滑,扯落了那简兮月的一小束黑发,她轻轻皱眉,伸手取过丫鬟手中的蓖梳,浅淡道,“下去吧。” 丫鬟咬着唇福了福身,低头深觉愧疚地走了出去。 那简兮月在府中一直都是脾气温润有礼的,就算是对着府里的丫鬟仆人们,她也从来都是柔声细语。 就算是钱灿与正常孩子不同,令她每日都心力交瘁,但那简兮月也甚少发脾气。 那简兮月望着镜中自己那张样貌依旧却毫无生气的面容,目光有些沉邃。她没有什么心思地为自己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沉默地凝着铜镜中的自己良久,突然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蓖梳砸在梳妆台上,裂成了两瓣。 她深吸口气,平静地起身走到床边,将钱灿抱在怀里,“灿儿,今日天气好,娘带你去游湖,好不好?” 一个时辰之后,钱一彦回府拿份公文,回到寝室便发现了梳妆台上那把被摔碎的蓖梳。他沉默在镜子前站了一阵,转身离去。 晚上,一家三口在前厅吃饭,那简兮月专心地喂钱灿吃着饭。 钱一彦抬眸看她一眼,夹了一筷子鱼到她碗中,“两日后,你带着灿儿与我一同去变成吧?” 那简兮月转头看向他,“会影响你的正事吧?” 钱一彦低头吃着饭,“不会,我找两个人陪着你们母子游览游览边城的风光,咱们一家就在边城过年。” 那简兮月勾唇浅笑,转身温柔地替钱灿擦着嘴巴,“好。” 凤子觞和那简涟生得知那简兮月母子要与钱一彦同行,都不赞成。 临行前一日,那简兮月对他道,“边城才发生过暴乱,你带着她们母子一起去,考虑过她们的安危吗?” 钱一彦转眸看向窗外,“她知道乔子暖在那里吧。” 凤子觞和那简涟生闻言,沉默对视一眼,再不多说什么。 他们这一对,机缘巧合,拼拼凑凑成了夫妻,两个人维持着表面平和,心里却都装着刺。隔在两人之间的阻碍和创伤实在太多,稍一触碰就会爆发。 如今再加个被病痛折磨,无法健康成长的孩子。他们相伴渡过的每一日,都似如履薄冰,格外艰难。 凤子觞望着窗外萧瑟的冬景,“皇上与暖儿的孩子今年也要四岁了吧。” 钱一彦闻言看他一眼,心中瞬间浸满苦涩。这辈子,他已经连正大光明想念乔子暖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每一日每一刻,他的笑再不曾带着真心。 每一晚闭上眼,梦中的乔子暖巧笑明媚,是他此生最为眷恋的温暖;可是第二日睁开眼,躺在身边的却是他亏欠一生,怎么还也还不清的那简兮月。 他无言站起身,朝着凤子觞作揖,“属下告退。” 回府的路上,钱一彦的马车路过花流年,他倏尔开口道,“停车。” 夜色清寒,钱一彦独自站在花流年灯火通明,热闹纷繁的大门口,听到里头传来乐声,喝彩声,和碰杯声。 对面赌坊前,那口水井因为天寒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钱一彦怔怔出神,仿佛看到若干年前活泼明媚的乔子暖笑容浅淡地站在那里,对面的青袍男子,是当初的钱一彦。 如血般妖娆的梅花伴随着寒风在夜幕中翩然起舞,随后尽落满地。 钱一彦忽觉这世上原来有一种感情似沧海桑田,经历千帆过后,却在他快要干涸的心田中生根,发芽,茂密疯长。 除非他死,否则此生再也除去。 他黯然转身,抬头却看到站在极远处街尽头,抱着钱灿的那简兮月。 现实如此血淋淋,逼得他再不敢多待。钱一彦缓步走过去,从那简兮月怀中抱过儿子,对着那简兮月温和轻语,“夜深了,回家罢。” 夜里,两人躺在床榻上,那简兮月忽然侧身吻上钱一彦冰凉没有温度的唇,“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钱一彦不见有什么回应。那简兮月倏尔停下来,望着他,“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别人的孩子也比灿儿好?” 她说着,从他身上离开,背对着他,良久之后,“不如,我为你物色个妾室吧,容貌上可以有几分像她。” 钱一彦蹙眉,沉默地长吁一口气,将那简兮月翻过来面对自己,身子慢慢覆上去…… 纱帐缓缓放下,红烛热闹地燃烧着,直至彻底熄灭。 数个时辰之后,那简兮月蓦然睁开眸,望了眼身旁沉睡的钱一彦,然后披了件薄衫起身,走向隔壁钱灿的屋子里。 她熟练地将一颗药丸放入盛了温水的碗中化开,然后喂睡梦中的钱灿喝了下去。 她将钱灿抱着怀里温柔安抚,一双眸却望着他愣愣出了神,眼泪无声滑落脸颊。灿儿,若有来生,记得一定要来找娘亲报仇,将我加诸在幼小无辜的你身上,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加倍地还给娘亲…… 就在钱一彦和那简兮月赶往边城的同时,西楚帝则将变成暴乱一事交由太子负责,九王爷西城枫协助。 问题是,太子又如何会真心让西城枫分了自己手中的权利?于是便只派一些松散的闲活给西城枫处理。 西城枫叶乐得清闲,这一日一大早,便驾着马来到了丞相府,敲开了贺楼之的大门。 贺楼之一听九王爷来了,连忙命人准备早膳,又特意派纪若去请乔子暖,还悄悄千叮万嘱,不要让乔子暖将凤宇雪带出来。 纪若来到清欣苑的时候,乔子暖还未醒,凤宇雪也才由眉清服侍着从床上起来,睡眼朦胧地唤了声舅婆。 纪若笑着应了,问眉清,“子暖呢?” “主子还未醒。” “这孩子这么晚还不起身,要饿坏宇儿不成?”纪若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袋银子递给眉清,“别让宇儿饿着了,带他去喜欢的点心铺吃个早饭。” 眉清觉得有些古怪,但也没什么说,接过银子便带着凤宇雪直接从清欣苑出了丞相府。 纪若走进去敲开乔子暖的房门。她扶着腰起身开门,看到纪若打了个招呼,“二婶。” 纪若见她一大早脂粉未施就已经面带桃花,红唇微肿,心中不禁觉得奇怪,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实在是想多了,乔子暖的性子,除了那远在云南国都城的凤墨予,还有哪个男子能轻易近了她的身? 于是笑着上前帮她穿衣服,“九王爷了,正在前厅等你呢。” “等我?”乔子暖奇怪地看纪若一眼,“不能吧?” 纪若道,“兴许是找相爷有事,但人家是贵客,你作为主人,怎么也该去见见吧?” 乔子暖应了,走到镜前梳妆,问,“宇儿呢?” “眉清带他上街玩去了。” 乔子暖从镜中看了纪若一眼,“二婶你先去,我洗个脸上个妆就来。” 纪若笑着应了,转身走了出去。 乔子暖看到她出去,手下的动作顿时放缓,故意拖延时间,一直到一炷香之后,她重新换了件素白色的锦袍走进饭厅。 乔子暖走进去的时候,贺兰已经坐在西城枫的身边,脸上陪着笑一直在与他说着话,西城枫大部分时候沉默,只是偶尔礼貌性地朝着贺兰勾勾唇。 贺楼之看到乔子暖竟然穿着一件全白的衣裙走进来,眉头不经意地蹙了蹙,转眸不悦地看了纪若一眼。 纪若显然很委屈,因为她方才离开的时候分明看到乔子暖穿得一件水蓝色衣裙。 贺楼之看乔子暖一眼,“快入座吧,让九王爷久等了。” 乔子暖笑着颔首,看向西城枫,“民女失礼九王爷了。” 西城枫不在意地摆摆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本王觉得值得。” 一旁原本还笑得灿烂的贺兰一听,脸色顿时尴尬起来,侧眸看了神色平静的乔子暖一眼,“姐姐日日都气得这么晚吗?闺阁女子可该勤勉些才好。哦,瞧我这脑子,姐姐早就不是闺阁女子了。咦,今日宇儿怎么不在?” 贺楼之和纪若脸色顿时深沉。在场的,只有乔子暖神色如故,低头平静地吃着饭。 西城枫眸光微寒,凝着乔子暖,“宇儿?” “哦。”乔子暖抬头冲他淡淡一笑,“宇儿是民女的儿子。” “你成过亲?” “这个嘛,”乔子暖拿起帕子轻拭红唇,转眸极具深意地看了贺楼之一眼,“您可以问问丞相大人,他非常清楚。” 她说完,起身朝着西城枫福了福身,走出去,找来一个仆人,声音微冷,“去将宇儿给我找回来。” 贺楼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隐隐开始觉得乔子暖已经开始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转眸,他抱歉地看向西城枫,“让九王爷见笑了。” 西城枫淡淡放下筷子,“本王今日来,实有一事需要请丞相相助。” 贺楼之拱手,“不敢,九王爷请吩咐。” “听说丞相有个相熟的武将,名叫蔡藏,可否引荐给本王?” “蔡藏是老臣的同乡,王爷如何得知此人?” 西城枫道,“本王有个副将,说蔡藏力大无穷,有一夫当关之勇,本王不想错过一个难得的人才,所以可否请丞相让这蔡藏来见一见本王?” “这……”贺楼之心有顾虑。 西城枫道,“丞相若为难,不必直接引荐给本王,只命他自来寻本王亦可。” 贺楼之这才笑着应了,“老臣定为王爷办妥此事。” 贺楼之此刻心知西城枫与乔子暖的事多半是不成了,为了得到他的信任,他便只得从微小处着手了。 一旁的贺兰见西城枫要走,连忙道,“王爷,今日天气甚好,不如去游湖可好?” 西城枫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也好。” 贺楼之一听,接道,“不如叫上子暖和宇儿一起,他们母子整日待在府里,也无聊。王爷不会介意吧?” 西城枫扬眉,“本王命人准备,一个时辰后派马车来接各位。” 贺楼之笑着道,“老臣还有公务,还是让几个小辈们陪着王爷吧,免得老臣腐朽,扫了王爷的雅兴。” 西城枫离开后,贺兰气得直跺脚,贺楼之,“大伯,你为何非要拉上子暖姐姐!她分明就对九王爷没兴趣!” 贺楼之冷冷扫她一眼,“由不得她有没有兴趣。” “大伯,强扭的瓜不甜,”贺兰又道,“其实,让贺兰去陪王爷,还不是一样?” 贺楼之看她一眼,冷哼一声,“九王爷若不是为了等子暖,会在这里由着你呱噪?天真。” 他说完,拂袖往清欣苑走去。 清欣苑里,凤宇雪已经回来,乔子暖正陪着他在院子里玩秋千。贺楼之命眉清令宇儿走屋,转眸看着乔子暖,“你非要跟叔叔作对吗?” 乔子暖自己坐上秋千,表情浅淡地看了他一眼,“二叔什么意思?” “你分明知道九王爷的心思。” “知道又如何?”乔子暖勾唇,“我生过孩子,这是他迟早会知道的事,他若现在接受不了,难道日后就能接受了?” “九王爷待你是有那心思的。” “呵,”乔子暖实在觉得这话听着可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世上男人多了去了,难道谁对我有心思,我就该回应不成?” “难道你心里看装着凤墨予?”贺楼之语气渐冷。 乔子暖慢慢稳住了晃动不停的秋千,站起身毫不怯场地对上贺楼之的眸,“若有一日,二叔可以忘却对凤家人的仇恨,我便就忘了凤墨予。” 贺楼之静静地凝着她,“除非我死。”他说完沉默许久,又道,“九王爷一会儿来请你们母子游湖,你若想要令整个丞相府为你和凤墨予的爱情陪葬,你便拒绝。” 他说完,转身离去。 乔子暖淡淡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讽刺地勾唇:真有意思,到了今时今日,贺楼之还想与她玩这一招以退为进。 游湖便游湖,反正他们一家三口好像还未曾一起游过湖呢。 一个时辰之后,九王府的马车准时来到丞相府。乔子暖母子和贺兰先后上了车。 凤宇雪看到高大的西城枫,很有礼貌地朝着他行了礼,“给九王爷请安。” 西城枫看着他俊美的小脸,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讨厌这个孩子,可是在看到他与乔子暖几乎如出一辙的小脸时,心中反而又讨厌不起来了。 他笑着问凤宇雪,“你叫什么名字?” 凤宇雪想了想,机灵道,“九王爷可以和娘亲一样叫我宇儿。” 西城枫微笑,点点头,“好。” 马车行至一半,凤宇雪突然将头靠在乔子暖怀里,有气无力道,“娘亲,宇儿难受。” 乔子暖一慌,抱住他,“哪里不舒服?” “胸口闷闷的。”凤宇雪可怜兮兮地将头歪在乔子暖怀里,面色不善。 贺兰看他的模样,道,“宇儿这是晕车了吧?那一会儿会不会也晕船啊?” 乔子暖眉头紧蹙,有些抱歉地望向西城枫,“九王爷,实在太抱歉。扫了您的雅兴。可是我实在担心孩子,您看……” 西城枫轻轻眯起眸,看了她很久,又垂眸看了眼表情恹恹的凤宇雪,倏尔开口道,“停车。” 乔子暖向西城枫道谢,然后抱着儿子下了马车。两个人站在街边一直等西城枫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乔子暖才笑着捏了捏儿子的小脸,用力地亲了他一口,“娘亲带你找爹爹去。” 凤宇雪咬着唇看着乔子暖,控诉道,“娘亲,你又利用宇儿。” 乔子暖挑眉看他一眼,撇撇嘴,“说吧,什么条件?” 凤宇雪甜甜一笑,“这个月都不用给娘亲洗脚。” 乔子暖捏他一下,笑骂道,“臭小子。” 凤宇雪嘟着嘴,“明明是娘亲你的脚丫子臭一点。” 乔子暖瞪他,“一会儿要让爹爹先抱娘亲。” “不要!”凤宇雪哇哇大叫,“美人爹爹先抱宇儿!” 母子俩嬉笑着往凤墨予的屋宅走去。 凤墨予的屋宅地处闹区,却藏在深巷中,很不起眼。乔子暖为了谨慎起见,带着儿子故意痘了两三个圈子才走进深巷。 屋宅四周安静无声,但乔子暖知道肯定布满了暗卫。她抬头四下一望,然后道,“儿子,娘跟你说,你爹爹身边有个很老的影卫,叫靳冷,他很不喜欢别人说他老这个事实,所以一会儿你若是见了他,记得一定要夸他年少有为,懂不懂?” 凤宇雪听得一头雾水,却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乔子暖满意地笑了,抬手敲开了门。 母子俩进去的时候,凤墨予正在里面跟靳泠说事,看到他们进来,脸上顿时泛起温柔的笑,将飞奔过来的凤宇雪一把抱在怀里。 靳泠还是第一次正式面对凤宇雪,他恭恭敬敬地朝着凤宇雪行了礼,“属下靳泠,参见皇子殿下。” 凤宇雪一听靳泠两个字,脱口而出道,“你年少有为。” 乔子暖顿时尴尬地用手遮面,心里轻骂道,这熊孩子,八成故意的。 靳泠则是诧异非常,“……”他都快而立之年了还年少有为?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骂人呢? 惟有凤墨予,开怀大笑,将凤宇雪抱在腿上,宠溺疼爱得不行。 三个人用了午膳,并不急着去游湖,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多半的时候是乔子暖和凤宇雪在斗嘴,凤墨予浅笑倾听。 凤予雪那毒舌的杀伤力绝非常人能敌,常常将乔子暖气得吐血,他自己却一脸无辜。 乔子暖转头瞪着凤墨予,“凤墨予,管管你这熊儿子。” 凤墨予失笑,宠溺地揉了揉凤宇雪的头,“我觉得挺好。” 凤宇雪乐得抱着他的胳膊各种撒娇,乔子暖瞪凤墨予,你就惯吧你就惯吧。父子两一起气死她算了! 乔子暖一路上都跟风墨予赌气,他说东,她非说西。三个人上了游船,凤宇雪双手撑着小脸,看看美人爹爹,又看看幼稚娘亲,重重地叹了口气,碰到这样的父母,小人儿真是苦啊…… 凤墨予有些无奈地看着乔子暖,“夜里刮南风,你非要去北边,逆风而行?” 乔子暖自知理亏,但她心里就是觉得气不顺,凤墨予疼儿子比疼她多,于是撇撇嘴,闷声不响地转身走进船舱。 凤墨予命船夫开船,又找人陪着凤宇雪,这才笑着转身走进船舱里。 生闷气的乔子暖,对于凤墨予来说,真是久违了。他走到她身边坐下,好笑地唤她,“乔子暖。” “干嘛?”乔子暖没好气白他一眼。 “你幼不幼稚?” 乔子暖噌地站起身,插着腰瞪着他,“特别幼稚!你不满意,找个不幼稚的去。” 凤墨予见她花柳街站姿都出来了,忍不住头疼地扶额失笑,上前纵容地将她强硬拥在怀里,“你当娘的,吃儿子的醋,还不幼稚?” “切。”乔子暖不以为然,“老娘好歹吃得是自己儿子的醋,比你强,你连陌生男人的醋都吃。” 凤墨予似笑非笑,“说到西城枫,他今日专程去丞相府找你了?” 额……乔子暖望着他眨眨眼,“是啊。” “他对你挺上心嘛。”凤墨予唇边嚼着一丝不悦。 “我怎么知道?”乔子暖看着他,控诉,“凤墨予,你不信我?” 凤墨予冷冷一哼,“我是对西城枫不放心,以后不许再见他。” “……”乔子暖叹为观止地看着他,心想,丫的,分明是她在声讨他不是吗?怎么一转眼,就换了主动方呢? 丫的,这不科学呀…… 她故意睨了凤墨予一眼,“见不见他啊?我觉得西城枫也算个君子啊……” 凤墨予微微眯起眸,“是吗?” 乔子暖一见他这样,就莫名气短了,吞咽了口口水,“是……是啊。” 凤墨予咬牙切齿,咬上她的红唇,“那些对你别有企图的男人都是外表君子内心禽兽。” 乔子暖,“……那你呢?” 凤墨予抱着她一起躺在软榻上,声音缠绵,“为夫一向表里如一……” 数个时辰之后,乔子暖才终于明白他口中表里如一的意思,他是表里如一的……禽兽! 第六章:臣服与被臣服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乔子暖带着凤宇雪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三更天。两人要从清欣苑旁的小门直接进府,就被丞相府的管家唤住,“主子,丞相请您去前厅。” 乔子暖将凤宇雪交给眉清,自己一人往前厅走去。厅中,除了贺楼之和纪若夫妇之外,九王爷西城枫竟然也在。 贺楼之看到乔子暖进来,面色阴沉,“你去了何处?” 乔子暖面色平静地朝着西城枫行了礼,走到贺楼之对面坐下,“游湖。” 西城枫盯着她美艳的脸庞,唇角泛着晦涩的弧度,缓缓吐出两个字,“大胆。”贺楼之夫妇顿时心头一惊。 乔子暖侧眸看西城枫一眼,“九王爷是怪我们母子没有陪你游湖吗?可是民女并未曾答应过你要与你游湖啊。” “子暖,九王爷面前不得放肆!”贺楼之没想到她竟会在西城枫面前如此大胆。 乔子暖勾唇浅笑,目光依旧看着西城枫,“我不过是说实话。” 西城枫挑眉,“你这女人,是在演以退为进吗?” 乔子暖笑,“敢问王爷,我为何要以退为进呢?” “很多女人为了靠近本王,都会使不同的手段。” “九王爷自我感觉真好。”乔子暖话语中的讽刺已经十分直接,西城枫既然能公然在丞相府堵她,她自然也不会太过客气。 西城枫倏尔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感,“女人,你简直放肆!” 众人皆惊,只因从未见过西城枫着恼的模样。 乔子暖却悠然地转头端起桌上的茶杯,垂眸不语。她没有惧怕西城枫的理由。 论身份,她是凤墨予正式册封过的皇后,只有比他高,没有比他低的道理;论心思,如今在意的是他西城枫,而不是她乔子暖;论底牌,他西城枫在筹谋什么她一清二楚,而她乔子暖手里拥有什么,他却未必知道。 四年前,她是虎落平阳,被贺楼之掐住了三寸。如今?乔子暖心中冷笑,他人若敢再欺她半分,她定会毫不手软地还回去。 西城枫皱眉望着眼前神色平静的女子,心里实在是猜不透她的心思。对她温柔细语,她不在乎;对她漫不经心,不闻不问,天天心里万千愁绪的却是他自己;对她厉言疾色,她却沉默不言地还击。 她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害怕,什么都不贪图。这个女人,看似柔柔弱弱,却实则无缝可入。 贺楼之夫妇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贺楼之半晌后,小心翼翼道,“九王爷,……” 西城枫缓缓离得她远了一些,负手而立,对贺楼之道,“你们先出去,本王有话与她说。” “这……” 西城枫冷冷扫了贺楼之一言,他垂头拱手,“是。” 偌大的前厅中一时安静无声。两人在沉默无言中已经较量了一番。 终于,还是西城枫先开了口,“说吧,你想要什么。” 乔子暖轻呷口茶,“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乔子暖!”西城枫瞪着她,“本王的耐性很有限。” 她优雅浅笑,终于开口道,“王爷其实不必动气的,我是有心要帮容妃娘娘与您的。” “你欲如何帮本王?”西城枫怀疑地凝着她。他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除了容妃,周围都是军营里的士兵,教练,将军,女人再强,最后也会似她母妃那样臣服于一个男人。 西城枫这些年一直在等,等一个能令他心甘情愿臣服于她石榴裙下的女人。 乔子暖并不知道西城枫的心思,她说,“太子最近已经屡屡令皇上不满,这对于您来说,是最佳的契机。有些事,九王爷和容妃是不方便出面的。” 西城枫看着她,“你有办法?” 乔子暖点头,“是。” “你有什么要求?”西城枫问她。 “我要正大光明地带着儿子回到丈夫身边。”乔子暖终于说出自己的心思。她不能让凤墨予因为她总是藏在暗处。 他是一国之君,她令他为自己足足颓靡了四年,她再不能令自己和儿子成为他的负担。 西城枫倏尔眯起眸,“丈夫?”不知为何,这两字从她口中说出来,竟格外的刺耳。 乔子暖已不愿再多说,站起身,“王爷这几日还是勿再来丞相府的好,免得被太子的耳目瞧见,落下把柄。” 西城枫看着她离开,心里突然想,从何时开始,他西城枫竟会任由一个女人牵着自己鼻子走了? 他皱着眉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庭院却听到一个怯怯的女子声音唤他。西城枫转身,原来是贺兰。“九王爷,您要回去了吗?” 西城枫看着她,颔首。 贺兰红着脸低下头,“王爷能不能带兰儿走……” 西城枫看着贺兰,这个女人从在马车上就对自己各种投怀送抱,话语琐碎,委实令人不悦。 他看着贺兰,声音清冷道,“本王的府宅与女子的八字不合,你知道吗?之前有人送给本王几个美人,最后都莫名其妙死了,你确定你要去?” 贺兰一听,吓了一跳,嗔道,“怎……怎么会有这样荒诞的事儿,九王爷别开玩笑了。” 西城枫见她这般不知趣,勾唇冷笑,“你既然不相信,就跟着来吧。” 乔子暖回到清欣苑,小人儿凤宇雪还未睡,母子俩躺在床上,凤宇雪扬着小脑袋,声音极轻道,“娘亲,为什么爹爹会讲故事,你都不会?” 乔子暖打着哈欠,“因为你爹爹啰嗦。” 凤宇雪眨巴着大眼,“……” 乔子暖强行将他抱在怀里取暖,小人儿肉嘟嘟,是冬夜就寝最佳暖炉。 凤宇雪乖巧地任由乔子暖抱着,良久之后才闷闷道,“娘亲,明晚宇儿还是一个人睡好了。” 略带忧伤的小人儿在睡着的前一刻,心里郁闷地想,他果然是娘亲茅厕里捡的,功能好多样…… 第二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乔子暖被自家儿子唤醒,“娘亲,你的屁股上有好几缕阳光哦……” “……”乔子暖满头黑线地睁开眼,颇觉无奈地望着凤宇雪,“小人儿,整天屁股屁股的,粗俗。” 凤宇雪乖乖地自己穿上衣服,慢慢数落道,“娘亲的屁股不叫屁股?” 乔子暖一把唔住他能够气死人的小嘴,“漱口去。” 凤宇雪唔唔唔地瞪着她,乔子暖觉得好笑,放开他,“又想说什么?” 凤宇雪屁颠颠揉着小嘴往外头跑,几乎崩溃,“娘亲你还没洗手!” 乔子暖心情瞬间大好,悠哉悠哉地从床榻上爬起来,打开衣橱,天气这么好,穿件浅蓝色的衣裙吧。 她刚穿好衣服走出卧房,就看到纪若神色匆匆地走进来,对乔子暖道,“子暖,贺兰在不在你这里?” 乔子暖奇怪地摇头,“贺兰不见了?” “她平常这个时候早吵嚷着肚子饿了,今早却哪里都找不到人。” 乔子暖轻蹙了眉,“贺兰会不会是出去玩儿了?” “她真不让人省心,管她吧,她还不高兴,可若出了点什么事,他爹非找丞相麻烦不可。如今这种时候……”纪若烦恼地叹着气。 乔子暖也没特别将此事放在心上,一大早用过早膳趁着贺楼之上朝的功夫,带着儿子去了商行。 如今是极敏感的时期,不将凤宇雪放在自己触目可及的地方,乔子暖根本无法安心做其他的事。 如今太子西城瑜对贺楼之已经起了疑心,再加上九王爷西城枫又有意借着贺楼之来作文章,所以贺楼之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 但要彻底将他失去长久握在手中的权利,还需要打消蒋蚡对于贺家的顾虑,让他出重手抓住贺楼之的把柄。 贺家……乔子暖手指轻敲着桌面,陷入沉思。 恰在这时,丞相府来商行找到乔子暖,“您赶紧回去看看吧,贺兰小姐出事儿了。” 乔子暖闻言即刻跟着那仆人回了丞相府。谁知她刚走进大厅,就被人不管不顾地扯住了衣领,扬手就要打上她的脸。乔子暖本能地用力将她推开,四周的仆人连忙上前将贺兰控制住。 乔子暖平复了下心绪,抬头,心头一惊,“贺兰,你的脖子……” 贺兰死死地瞪着她,张开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一旁的纪若神色凝重道,“我查过了,她的声带被人割了,那人真残忍,不过是想让她不说话,割个舌头也就是了,他却生生划开贺兰的声带,不但令她哑了,还令她毁了容。” 贺兰越想越伤心,无声地大哭起来。 乔子暖倏尔跌坐在座椅上,她当初没想到西城枫的手段竟会如此极端,何况贺兰长得样貌清纯,是个能说会道,能看人脸色的女子。 纪若这时看向贺兰,“兰儿,这事儿你怪不着子暖,她又没让你去接近九王爷。就算有,你也该知情识趣,明知道九王爷待你没那点心思还非要缠着人家。那可是王爷,他就算要杀你,你大伯又能说什么?!如今你将气撒在之暖身上,这算什么?万一子暖真被你弄伤了,九王爷再怪罪下来,不要说你,咱们整个贺家都没命了。” 贺兰听了,心中殴死,哭得越发伤心。 乔子暖闻言看向纪若,“二婶,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觉得九王爷是因为我才伤了贺兰?” 纪若倏尔抓住乔子暖的手,“子暖,十个贺兰也抵不上你的一句话。贺兰如今这样,分明是因为你昨晚出言不逊,得罪了九王爷。我求你了,你去给九王爷道个歉,嗯?” 乔子暖心事颇重地沉默走出丞相府,揣度着西城枫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不远处,似有仆人经过,“唉,贺兰小姐这一伤,二老爷只怕不肯与咱们丞相善了吧。” 乔子暖恍悟,原来如此。她坐了马车回到商行,即刻找来雪黎,“将贺兰受伤的事尽快传到贺家老宅。” 乔子暖交待完,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春光明媚的天气,心想,她筹谋四年,准备四年,想要彻底结束关于贺楼之的噩梦。这一日,终于不远了吧…… 黄昏时分,凤墨予突然出现在乔雪商行,笑吟吟看着乔子暖,“这几日,你应该不想回贺府了吧?” 乔子暖实在咋舌于凤墨予强悍的收消息的速度,她眨眨眼,“亲爱的相公大人,您准备如何安排我们呢?” 凤墨予笑着牵起她,“咱们回云南国。” “啊?”乔子暖吓一跳,还不是时候吧? 谁知他们夫妻俩上马车的时候,凤宇雪早就坐在偌大而豪华的马车里开心地吃点心了,他天真地望着凤墨予,“美人爹爹,咱们赶紧走吧。” 乔子暖无语的看着自家儿子,半晌吐出一句话,“凤宇雪,你绝对是老娘捡的!”小白眼狼,看见爹就忘了老娘! 半个时辰之后,乔子暖才知道原来凤墨予口中的所谓回云南国就是去边城。她问道,“这里不是暴乱吗?咱们来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凤墨予将她微凉的手握在手里搓热,“暴乱也不会影响咱们。”他说着,笑凝着乔子暖有些苍白的脸色,“贺兰的事,是她自己太贪心,不是你的错。” 乔子暖以为自己被逼磨练了四年的心早已经犹如铜墙铁壁无坚不摧,可是凤墨予轻轻一句话却轻易勾出了她心中所有的柔软。她眼眸轻轻湿润,笑着靠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我也很贪心,我只想我们三个人一直都在一起。” 凤墨予将她拥在怀里,笑着轻抚她的头发,有些纵容,又有些心疼,“孩子气。” 他们一家三口住进了边城的别苑,别苑里所有的物资一应俱全,凤宇雪望着别苑中间的各种玩乐设施,开心地抱着凤墨予各种嘴甜。 乔子暖笑着倚在凤墨予怀里,捏着小人儿肉嘟嘟的脸,满足地轻叹了口气。 他们此刻什么都不必做,只需等着贺楼之失势的消息从花城传来。 凤墨予珍惜地将乔子暖紧紧拥在怀里,“咱们很快便能回京城了。” 一家三口这几日过得格外逍遥自在。凤墨予每日忙完公务就会亲自下厨给母子两人做饭,吃完饭便带着他们去山上围猎,赏花,夜里三个人就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嬉闹。 就连小人儿凤宇雪也知道这样的日子来之不易,所以分外珍惜。 转眼已经是腊月二十八,钱一彦一家抵达边城。乔子暖听说那简兮月也来了,于是对凤墨予道,“他们一家人住在驿馆怕不方便,眼下又到年关,不如让他们也住在别苑吧。过年,人多才热闹啊。” 凤墨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命靳泠去安排。 当日晚饭前,钱一彦就带着那简兮月和钱灿来到了别苑。数年不见,每个人身上的变化都很大。 比如钱一彦原本总是清润含笑的脸此刻看起来显得有些沉闷,比如一向清雅内敛的那简兮月此刻显得有些刻意地热络。 乔子暖自己也是一样,她感觉到面对着少女时期与自己最亲密的闺阁好友,此刻已经显得有些相顾无言。 她将儿子凤宇雪抱在怀里,望了眼乖乖坐在那简兮月身边的孩子,“他叫什么?” 那简兮月笑着答道,“娘娘,他叫钱灿,灿烂的灿。” 她说着,眸光看向乔子暖怀里的凤宇雪,见他五官俊秀,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精灵有神,格外的讨人喜欢。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木讷的儿子,说,“小皇子长得真是可爱。” 这时,下人们将饭菜端上桌,凤墨予便起身道,“入席吧。” 众人落了座,乔子暖这才发现钱灿的不同,他不会用筷子,伸手就要去抓盘子里的菜。钱一彦连忙喝止他,小孩子一吓,哇哇大哭起来。 那简兮月将钱灿抱在怀里轻声安慰,转眸淡淡看了一眼钱一彦,然后对凤墨予和乔子暖道,“抱歉,这孩子失礼皇上和皇后娘娘了吧,但他不是有心的……” 凤墨予和乔子暖相视一眼,没说什么。一旁的凤宇雪却善解人意地开口道,“弟弟还小呢。”他说完,还特意不用桌上的筷子,而是拿起汤勺吃起饭来。 乔子暖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然后夹了筷菜到钱灿碗里,“你方才是不是要吃这个?” 用完膳,凤墨予与钱一彦去书房商议政事,乔子暖和那简兮月带着两个孩子在前厅喝茶。 那简兮月的目光一直注意着钱灿,生怕他又做出些不合宜的事。乔子暖见状,开口道,“不用那么紧张,他只是孩子,不会有人忍心责怪他的。” 那简兮月转眸看向乔子暖,牵唇一笑,“让娘娘见笑了。” 乔子暖轻轻蹙眉,忽然道,“兮月,你非要与我这般见外吗?” 那简兮月沉默一阵,然后道,“对不起,我在府里与钱一彦也是这般客气着,所以已经习惯了……” 乔子暖看着她没有什么神彩的面容,轻叹一口气,“这几年,你和钱一彦还好吗?” 那简兮月浅笑颔首,“再不济,我们三个始终日日在一起。皇上与你这四年来,怕都过得极煎熬吧。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有几次我去思暖殿,就看到皇上浑身酒气坐在院子里,让人一遍遍地种鸠尾花的种子,种完就问,为什么没有花?花呢?花在何处?” 乔子暖垂头沉默。 那简兮月又道,“你不知道吧,几年前皇上为了寻你们母子,曾经不小心跌入悬崖,双腿严重受损。众人劝他医治,他却将太医们都赶出去,嘴里嘶吼着说,连最爱的女人和儿子都丢了,他还要一双腿做什么。” 乔子暖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别说了……” 那简兮月目光轻浅地看着慢慢走进来的凤宇雪,“四年来,群臣们时不时地向皇上觐见,请他重新立后或是纳妃,然后没多久,那些劝皇上的臣子们家中都会有人出事,要么被杀,要么被毒哑,要么被查出贪污。渐渐地,臣子们都怕了,纷纷辞官。云南朝堂一顿混乱不堪……世人纷纷议论,皇后失踪了,皇上也跟着毁了……” 凤宇雪见乔子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轻蹙着稚嫩的眉头,看着那简兮月,“请您别再说了。” 他说完,伸手抱住乔子暖,“娘亲,宇儿困了,你陪我去睡觉吧。” 乔子暖抱起他,几乎是逃着离开了前厅。那些往事实在太过疼痛,几乎令她窒息。 那简兮月跟着他们走出去,将钱灿抱起来,目光幽冷,乔子暖,痛吗?你不会知道,我已经这样痛着过了四年了。 第七章:猜疑是最伤人的利器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过几日就要除夕,别苑里的仆人们纷纷忙碌着过年的事宜。乔子暖上街裁了几匹花色不同的布,准备给凤宇雪和钱灿做两身新衣服。 别苑前厅里,她将布匹放在两个孩子面前,让他们选。那简兮月道,“让小皇子先挑吧。灿儿什么都不懂。” 凤宇雪坐在乔子暖身边喝他不喜欢的豆汁,皱巴着小脸道,“让弟弟先挑。” 乔子暖疼爱地亲了儿子一口。凤宇雪可怜兮兮眨巴着眼睛,“娘亲,真的喝不下了。” 乔子暖看了眼他手里的豆汁,“那晚饭有四喜丸子,你也吃不下了吧?” “……”凤宇雪憋闷地低下头,继续苦逼地喝难喝的豆汁。 那简兮月笑看凤宇雪一眼,指着绛紫色的那块锦缎道,“那颜色适合小皇子,我们灿儿就选浅蓝色的吧。” “好。”乔子暖便派人去城中请人来给两个孩子量尺寸。钱一彦今日去了西楚军营,凤墨予吃过午饭有心要陪乔子暖母子,但有那简兮月在,多少会有些膈应。 那简兮月很快也察觉到了别苑气氛的不妥,于是便对乔子暖道,“我想带灿儿去城里转转,给他买些玩的吃的。” 凤墨予于是道,“朕命人驾车送你们去。” 那简兮月浅笑着谢了恩,跟儿子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她们走后,乔子暖没好气瞪凤墨予一眼,“都怪你,都将人家赶出去了。” 凤墨予正想说什么,凤宇雪突然走到他跟前蹭啊蹭,手里的豆汁还在喝着,“美人爹爹,宇儿也想上街玩,我也想买好吃的好玩的。” 乔子暖好笑地戳了戳他的小脑袋,“豆汁喝不完,哪里也不去。” 凤宇雪瞬间皱着小脸,转而求助凤墨予,“美人爹爹,豆汁太难喝了……” 凤墨予笑着抱起他,“喝完豆汁,爹爹就带你去玩。” 凤宇雪终于认命了,闭着眼睛,像是喝毒药似的,一口把手里的一小半豆汁咽了下去。 乔子暖好笑着看着他挤眉弄眼就差没哭出来的样子,拿起一个蜜饯放进他嘴里,“就知道跟你爹爹撒娇告状。” 一家三口出了门,看天气不错,便去城中的茶楼一边喝茶一边听故事一边晒太阳。 小人儿听话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乔子暖将核桃一颗颗剥好,放到他面前。小人儿心满意足地叹口气,将两只小脚搁在自家娘亲的腿上,舒服地像个大爷。 乔子暖摸着他肉肉的双腿,爱不释手的把玩。 “嘶……”小人儿突然倒吸口气,将腿收了回去。乔子暖一怔,随即道,“你的腿怎么了?” 凤宇雪睁着大眼,一眨不眨,“娘亲,你方才弄得我很痒。” “是吗?”乔子暖怀疑地看着他,这小子从小到大,一说谎话就会故意将眼睛瞪得极大。 茶楼人多,她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脱儿子的裤袜,于是便暂且将此事放下。凤墨予这时突然道,“那是那简兮月吗?” 乔子暖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那简兮月抱着钱灿走进了一间药铺。 她奇怪道,“兮月为何去药铺啊?难道是钱灿身子不好?” 凤墨予温和道,“想知道也不难。”他说着,朝着身后的侍卫示意,让他跟进去看看。 凤宇雪中途看了眼那药铺,无心地道,“咦,娘亲,这药铺不是舅婆的吗?” 乔子暖沉默颔首,可不是。 一炷香之后,侍卫回来,对凤墨予和乔子暖小声道,“钱夫人似乎在跟里头一个青衣女子说娘娘的事。” 乔子暖闻言眉头轻蹙,那简兮月怎么会与纪若有交集?她为何要将自己的事告诉别人? 凤墨予见状,伸手揉开她皱着的眉,“这事我会处理。” “不,”乔子暖将剥好的花生放到凤宇雪面前,“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与她好好聊聊。” 药铺中,微服而来的纪若也没想到她前脚刚到,那简兮月就来了。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那简兮月和她怀里的孩子,“你怎么来了?” 那简兮月垂下头,轻拍着熟睡中的钱灿,“我也是碰碰运气,没想过没遇到你。” “你是跟着钱一彦来边城的?” 那简兮月轻轻颔首,“贺丞相不知道皇上已经与乔子暖相见了吗?” 纪若轻哼,“他们做得滴水不漏,直到这几天乔子暖和凤宇雪一直没回去,我们才知道。” 那简兮月面色如常,“你们太大意了。” 纪若表情不善地看她一眼,“你懂什么。” 如今丞相府已经是四面楚歌,前几日蒋蚡还公然在朝堂上弹劾贺楼之,说他滥用职权,将自己的同乡蔡藏安排入军营,那蔡藏性子暴戾,才入军营没几日就打杀了好几个将领。 贺楼之有苦难言,又不能说是九王爷命他引荐的,这岂不是间接承认了他与西城枫私下有来往吗?贺楼之那边失了太子的信任,这厢又被西城枫猜忌,夹在中间,处境艰难。 再加上姓贺的一群人因为贺兰的事对贺楼之多次相逼,简直令他们夫妻俩寝食难安。 那简兮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纪若的表情,心知贺楼之此刻的处境多半不佳,于是道,“难道今日西楚派来与钱一彦谈判的是贺丞相?” 纪若睨她一眼,讽刺道,“如今这样不讨好的差事,除了我家丞相还会有谁?” 那简兮月抚开钱灿眼前的几缕头发,状似不经意道,“这些事,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似的……” 纪若闻言,倏尔皱眉,心中细细思量,是啊。这一件件事,看似偶尔,却件件到最后都会集中在贺楼之的身上,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这时,那简兮月又道,“贺丞相这般处境,他最疼爱的侄女却与他的仇人双宿双栖。” 纪若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简兮月悠然起身,取过为钱灿配制的药丸,“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她说完,抱着儿子离开了药铺。 那简兮月回去的时候,乔子暖和凤宇雪正在净房里沐浴。乔子暖心疼地望着儿子膝盖上的淤青,声音有些清冷,问凤宇雪,“你的腿怎么弄的?” 凤宇雪下意识地将膝盖收回来,小声道,“我不小心磕到的。” 乔子暖看着儿子,“在哪里磕的?怎么磕的?磕的时候谁在身旁伺候,需不需要娘亲找来问问?” 凤宇雪知道自己说谎不对,低下头,小声道,“是昨日午时陪小弟弟玩的时候,他踢的。” 乔子暖一听,“钱灿为什么要踢你?” 凤宇雪摇摇头,有些不开心道,“大约他不喜欢宇儿吧。” 乔子暖心疼地将儿子抱在怀里,“宇儿,我们不能希望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喜欢自己,那太贪心了。但是爹爹和娘亲一定是最爱你的。” 凤宇雪乖巧地倚在凤宇雪怀里,“娘亲,我觉得那简姨母不喜欢我。” 乔子暖安静地替凤宇雪擦身穿衣服,然后将小人儿一把抱在怀里,“那你以后就离那简姨母远一点。她要照顾钱灿,可能很累。” 凤宇雪点点头,“宇儿知道了。” 乔子暖宠溺地看着他,在凤宇雪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今晚允许你跟美人爹爹一起睡。” 凤宇雪脸上顿时大喜,欢呼着直奔凤墨予的书房而去。 乔子暖笑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慢慢转冷。那简兮月,你究竟想做什么…… 晚膳前,钱一彦回到别苑就直接去了凤墨予的书房。两方交涉的结果,是彼此各出一半抚恤金来补偿那些受伤和丧命的将士和百姓。 这个结果早在凤墨予预料之中,所以他并未说什么。 夜里,凤墨予将小人儿哄睡着之后,才转身拥着乔子暖,“西楚帝是出了名的惜财,如今要他一下子拿出一大笔银两,他一定很不悦。” 乔子暖靠在他怀里,“太子西城瑜此次办事不力,只怕越发让西楚帝厌烦了。” 凤墨予亲吻着她的发丝,“等西城瑜彻底失了势,咱们便回京。” 乔子暖转身将小脸贴在他的胸口,“凤墨予,我觉得冷。” 凤墨予奇怪地低头看她一眼,床榻上铺了厚厚的两床被子,炭炉里火也很旺,他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是不是下午出去吹了风,得了风寒?” 乔子暖摇摇头,“我突然发现,这世上除了你和宇儿,再没有人可以信任了。” 凤墨予知道她说的是那简兮月,他无声地安慰着怀里的人儿,有些话,对于他们俩人来说,已经不需要说透。两个人经历数次分离和重逢,彼此心中最在意的,不过是可以和小人儿凤宇雪一起平平静静的生活。 无论谁想要打破这种平静,凤墨予不会放任,乔子暖也不会善了。只是真的到了那一日,她又难免会伤心…… 凤墨予拥着她,怜惜而疼爱。身为一国之君,凤墨予的愿望却很简单,他只想看着乔子暖和凤宇雪每日在他身边,开怀的笑。 第二日一早,凤墨予便将钱一彦唤进了书房,将那简兮月暗中见过纪若的事情告诉他。 凤墨予只是将事实告诉他,钱一彦是聪明人,只需要稍稍点一点,他就能懂。 钱一彦走出书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凤宇雪在门外与靳泠说话。 “靳泠伯伯,你为什么都不笑?我娘亲说你的笑神经被爹爹割了,真的吗?” 靳泠,“……”皇后娘娘为毛非要在小皇子面前黑他呢? 凤宇雪仰起小脸,格外好奇地盯着靳泠,“靳泠伯伯,你整天这么不说话,嘴巴痒不痒?” 靳泠,“……” “你肯定晚上回到房里拼了命地说话吧,”小人儿似乎觉得那样的场景很有趣,咯咯笑不停,“靳泠伯伯,自己跟自己说话太惨了吧,要不,我陪你说话呗?” 靳泠看了他一阵,道,“属下不敢。” 凤宇雪似乎很了解地点点头,“我也不敢在美人爹爹面前放屁。” 靳泠一头黑线,心想,说话跟放屁能一样么? 钱一彦就算心情再不佳,见到那样的场景还是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这孩子,有时候沉静懂事像极了皇上的性子,但有时候又活泼好动,毒嘴毒舌,与他初识的乔子暖简直一模一样。 尤其是他那张几乎跟乔子暖如出一辙的小脸。钱一彦每次看到他,都会觉得心中柔软一片。 他转身走回房,看到那简兮月正在帮钱灿穿衣服。他走过去帮忙,抱着儿子,轻声道,“明日就除夕了,咱们三个人一会儿去庙中烧个香祈个福吧,保佑灿儿的病早一些好。” 那简兮月弯腰替钱灿穿鞋子,钱灿似乎不喜欢她手中的颜色,不乐意地挣扎,就是不让她穿。 那简兮月突然将鞋子往地下一扔,对着钱灿道,“不喜欢要用嘴巴说!哭有什么用?!” 钱灿被她吓了一跳,哇哇哭得完全停不下来。 钱一彦轻蹙着眉头将儿子抱在怀里耐心安慰,“一双鞋子罢了,何必吓唬孩子?” 那简兮月倏尔抬起头,看着他,“她的孩子特别漂亮可爱,是不是?” 钱一彦最怕她这偶尔的神经质,冷静地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简兮月沉默一阵,走过来抱过钱灿,“我一会儿陪府里的下人一起去买些新鲜食材,灿儿嘴刁,我还是亲自去吧。” 钱一彦望着她的背影,沉默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像一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每日每夜都难以喘息。 他朝着窗外的空气扬了扬手,就看到一个影卫走进来,“大人。” 钱一彦点点头,“跟着夫人,这几日,看看她去过何处,见过什么人。” 影卫点头随即退了出去。 这一年的除夕除了凤墨予和乔子暖久别重逢之外,对于其他的每个人来说,都显得有些烦乱。 西楚皇宫里,西城枫如往年那般陪着容妃在宫中与西楚帝,皇后,太子以及其他众位皇子妃嫔们一起守岁。 众人们彼此说完客套的祝贺词,便开始用膳赏歌阅舞。舞姬们将艳丽的梅花瓣洒向殿宇四周,西城枫借着几分醉意,眨着微带朦胧的眸抬头望向空中。 花瓣似尘,飘扬缓落。他静静看着,眼前竟浮现乔子暖唇间含笑却眉眼清冷的绝美容颜。 他垂下头,沉默饮酒。下人从丞相府回来告诉他,乔子暖母子已经离开丞相府好几日了。 西城枫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她是与她的丈夫团聚了吧?薄唇微抿,西城瑜突然轻轻皱起眉,望着手中的酒。本该是琼浆玉液,为何此刻品起来却觉得有些涩呢? 他有些心烦地放下酒杯。 坐在西楚帝身旁的容妃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微微眯起眸,倏尔开口笑着对西楚帝道,“皇上,您看这满殿的皇子们,除了枫了,大概都婚配了吧?惟有他,因连年征战,反而耽误了自己的终生大事。” 西楚帝闻言,点点头,“甚是,甚是。咱们该为老九寻一门好亲事了。” 容妃笑得爽朗中带着一丝妩媚,“皇上可不能敷衍臣妾。” 西楚帝笑着抚上她的手,看向西城枫,“九皇子心中可有心仪的女子啊?说出来,父皇听听。” 西城枫看了一眼容妃,然后起身朝着西楚帝拱手道,“父皇,儿臣心挂西楚平安,无意于儿女情长。” 一旁的太子妃这时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道,“不能吧。儿媳怎么听说最近九王爷总是往丞相府跑啊,莫不是中意了丞相府里的某位女子吧?” “竟有此事?”西楚帝看着西城枫,“是谁?” 西城枫冷冷扫了一眼太子妃,答道,“回父皇,太子妃只怕是误会了,儿臣去丞相府都是为了公务。” 晚宴后,西城枫跟着容妃回到她的宫中。容妃走进去对西城枫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谁都可以,只乔子暖不行。她是云南帝的皇后!” 西城枫沉默,他怎么会不知道乔子暖就是凤墨予宠冠后宫的皇后。可是他不想承认,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一个完全不可能的女人。 容妃见他如此,轻叹口气,“枫儿,那个女人绝对不能碰。” “儿臣知道。” 容妃闻言,松了口气,“你明白就好。你这些年九死一生,为西楚打了那么多胜仗,太子如今已经不足为患,不出意外,你这皇位是十拿九稳的。切不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毁了你这么多年的筹谋。” 西城枫颔首,“儿臣知道了。天快亮了,儿臣要回府换朝服准备上朝。” 他离开皇宫,望着天边的朝阳缓缓代替星辰,心忽然觉得空空荡荡。西城枫是久战沙场的男儿,他每日心中装得是朝政,国事,边防安危,权势。 如今,他眼看着一切都将拥有,心却突然空了。 乔子暖…… 西城枫的脑海中反复浮现她倾城绝美的容颜,上苍让他西城枫在这样的时机中遇到她,究竟是何用意? 他轻叹口气,想不通的事,还是任由时间去解决罢。 丞相府中,纪若将乔子暖已经与凤墨予重逢的事告诉了贺楼之。贺楼之这辈子最大的心结,就是凤墨予。就算明知自己此刻处境艰难,但一听凤墨予又与乔子暖一起,他的心就像被无数虫蚁啃咬,坐立难安。非要拆开他们才能安乐。 纪若劝他,“丞相,如今要拆散他们不是没有办法的。” 贺楼之转眸看向她,“你有什么方法?” “您不觉得,九王爷对子暖格外上心吗?九王爷如今正是得势的时候,咱们为何不借助他的势力?一来可以缓解丞相府的处境,二则也可以不用咱们出面就能令凤墨予离子暖母子远远的……” 终章 - 商王宠妻 - 灿烂的美元 新年正月初五,贺楼之夫妇往九王府给西城枫恭贺新年。他们说话兜兜转转,西城枫听得不是特别专注,但也明白了他们大致的意思。 送走贺楼之,西城枫独自一人坐在前厅中。 贺楼之是个人才,懂得考虑大局,会得察言观色,是个办事的人,但他心中的私心太多。 他明明知道乔子暖是云南国的皇后,却还不着痕迹地撺掇他去跟凤墨予抢女人,尤其这女人还是他的侄女。目的实在是很可疑。 西城枫坐了马车进宫。对于贺楼之的提议,他心中不是不心动的,对于乔子暖,他很难做到坚决地拒绝。 可惜,让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和计谋,西城枫则全然不屑。 他去容妃宫中请安,母子两坐在围炉旁,容妃对这个儿子最为了解,她看着西城枫,“贺楼之去找你了吧?” 西城枫转眸看她一眼,“什么都瞒不过母妃的眼睛。” “你若真的喜欢那个女人,也不是不能一试的。”容妃幽幽道。 西城枫有些奇怪地看着容妃,“母妃,您不是说……” 容妃勾唇含笑,“她虽然不可能为后,但做个可心的宠妃是有资格的。何况,她的手中,握着财富客观的乔雪商行。” 西城枫皱眉,“儿臣不是为了她的银子。” 容妃轻睨他一眼,“枫儿,你父皇在皇位上数十年,最缺的不是人才,亦不是兵马,而是银两。你难道要跟你父皇那样,做个终日为银子愁苦的皇帝?” 西城枫神色冷凝,“母妃不必多说,总之,儿臣不会为了这些理由去抢人妻儿。” 他又沉默坐了一阵,才起身向容妃告安。 容妃一直等到西城枫离开很久之后才对着身后的宫女缓缓开口道,“告诉贺楼之夫妇,就说本宫想见他们。” 西楚帝的身子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几个月的光景。这几个月里,她不希望再多生是非。贺楼之夫妇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后台再回去倚靠太子,对他们来说,绝无好处。 何况,西城枫又是的确中意了那个女人。 如此又过了两日,正月初八,乔子暖领着凤宇雪去前厅用早膳的时候,就看到那简兮月已经将饭菜都端上了桌。 她看到乔子暖母子进来,笑着道,“你们来得正好,吃饭了。” 乔子暖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这些饭菜都是你做的?” 那简兮月笑道,“我哪里会,不过是今日起得早,搭把手罢了。” 乔子暖浅笑着给凤宇雪递了碗筷,众人便坐下来一起用膳。早膳后,凤墨予在书房批阅奏折,天气严寒,母子俩便一起在书房里陪他,乔子暖看账簿,凤宇雪则坐在凤墨予身边的小桌子上练字。 这么安静祥和的气氛中,凤宇雪练着练着字,就倒在桌子上睡着了。乔子暖好笑地将儿子抱回寝室,自己则坐在一旁陪他。 谁知凤宇雪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晚膳时分都未醒,乔子暖中途唤过他好几次,都不见小人儿回应。 乔子暖不免慌了,匆匆跑进书房去找凤墨予。他此时正在里头跟钱一彦说话,一听乔子暖的话,二话不说便起身往外走。 钱一彦跟在他们夫妻俩身后,听乔子暖说得那些症状,越听越觉得可疑,但未曾点透,只是对他们道,“派人找个大夫去吧。” 乔子暖应了,连忙吩咐眉清去请大夫。 钱一彦默不作声地往自己的卧房走去。房间里,那简兮月正在给钱灿沐浴,他走进净室,冷冷看着她,“是不是你?” 那简兮月莫名其妙抬头看他一眼,“你在说什么?什么是不是我?” “小皇子昏睡不醒,这事是不是你干的?” 那简兮月沉默一阵,抱着儿子起身,“你既然已经怀疑我,又为何还要来问我?” “你承认了。”钱一彦眯起眸,将儿子从她手中抢过来,“那简兮月,我几乎快要不认识你。” 那简兮月笑得犀利,看着他,“你何曾认识过我呢?从一开始,你就将我错当成了别的女人。” 钱一彦别开目光,“你为何要这么做?残害皇子,那是满族的罪名!” 那简兮月勾唇冷笑,“因为你,我早就与那简家没有关系了,我怕什么。” “真的是你?”钱一彦沉着脸,“你究竟为什么?那孩子是无辜的。” “有多无辜?”那简兮月冷冷望着他,“当初,你为了她的孩子不顾快要临盆的我,出去找什么名医,结果害灿儿成了如今这般。 你看着她的孩子目光那般温柔疼爱,你何曾用那样的目光看过我的灿儿一眼?! 钱一彦,这么多年,你我天天在一起,夜夜同睡一张榻,可是你问问你自己,你何曾好好看过我?你的心里只有那段从来不属于你的感情!” 钱一彦抱着钱灿,无言以对。他亏欠那简兮月太多,他无法辩驳,亦没有资格辩驳。 那简兮月沉默良久,才道,“我根本什么都未做过。” 钱一彦转头,看着她,“真的?” “信不信随你。”她说完,抱过钱灿,走出寝室,径直离开了别苑。 乔子暖站在窗口,看着她抱着儿子离开,才缓缓对靳泠吩咐道,“派人跟着她。” 凤墨予这时走到她身边,温和地抚着她的头发,“别想太多,她的确在宇儿的筷箸上动了手脚。若不是你发现的及时,宇儿真的就昏睡不醒了。” 乔子暖沉默良久,才缓缓道,“你知道吗?现实真是残酷,你原本以为坚不可摧的东西,一一被瓦解。这么多年,除了你和宇儿,所有的人都在一一离开。” 凤墨予怜惜将她抱在怀里,“因为这世上有太多人,他们求而不得,因此心生怨怼。有的人深陷仇恨自毁一生,有些人爱而不得,终成痴怨。” 乔子暖将头埋在他怀里,只因凤墨予的怀抱是她觉得最安全稳妥的地方。 凤墨予吻上她的额头,“再不会有任何事情分散我们。” 乔子暖缓缓抬头,容颜胜过世上所有繁花。凤墨予专注地凝着,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渐渐凌乱,他低头,吻上她粉嫩的红唇。 炙热而灼人的气息在两人唇齿间流转。凤墨予伸手,褪去她身上的锦袍。乔子暖俏红着脸,看了眼床上睡熟的凤宇雪,“不行……” 凤墨予笑着将她横腰抱起,往对面的书房走去。 两人一进书房,凤墨予便将她整个人压在书桌上,身子随即覆了上去,乔子暖被他折腾地累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未穿,被他抱着,只用一条锦被盖着身子。 乔子暖微红着脸,伸手去拉他的下巴,恼道,“你也太不节制了,昏君。” 凤墨予却笑得妖孽,满足地喟叹一声,将她的手握住,放在唇边轻吻,“过了十五,咱们就带着宇儿回京城。别苑太小,宇儿大了,该有自己的宫殿。” 乔子暖没好气瞪他一眼,“冠冕堂皇,分明是嫌儿子妨碍了你。” 凤墨予笑,手指在她光洁的背脊上缓缓游走。乔子暖觉得痒,时不时伸手去打他,两个人窝在一张软榻上,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凤宇雪突然走进来,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美人爹爹,你们在玩什么?宇儿也要玩……” 乔子暖窘得将整张脸都缩在凤墨予怀里。凤墨予却一脸淡定,对儿子道,“爹爹和娘亲打算生个弟弟妹妹来陪你,你觉得如何?” 乔子暖藏在锦被中的手重重地扭了一下凤墨予的手臂,让你再乱说话! 凤宇雪眨眨眼,“抱在一起还能生弟弟妹妹?那宇儿也要抱。” 凤墨予,“……” 乔子暖在他怀里笑得差点岔气。这熊孩子的奇葩思想,大人无法企及。 别苑的时光温馨而闲适,飞快而过。贺楼之夫妇自从私下见过容妃之后,就一直在等她有所动作,可是却一直不见有动静。 又过了几日,快到元宵节。西楚帝在元宵前一晚病逝,半月后,西城枫顺应遗召和民意,登基称帝。 大丧期间,凤墨予作为云南国君,又身在边境,决定带着乔子暖前往吊唁,并顺便恭贺新帝登基。 乔子暖亦趁此机会顺便打点乔雪商行的一切,准备将商行搬迁回云南国。 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都在等凤墨予和乔子暖来西楚花城的那一日。 正月二十一早,载着凤墨予和乔子暖的豪华马车在百姓围观下驶向皇城。凤宇雪穿着皇子装,打扮得英俊无比,天生的贵胄之气展露无遗。他望着马车外黑压压的人群,小声道,“娘亲,好多人。” 凤墨予宠爱地看着他,“宇儿,要叫母后了。” “哦。”凤宇雪吐吐舌头,继续端坐着。 一炷香后,马车驶入皇城,径直停在朝殿门口。西城枫一身蟒袍,亲自在殿前迎接。 凤墨予亦是君王规制的打扮,虽然未穿正式的蟒袍,却也是王者风范尽现。两位年纪相当的君王,气场和风度不输彼此,简单地寒暄之后,西城枫衣袍一扬,将凤墨予和乔子暖迎进朝殿。 目光从乔子暖身上一晃而过。 她一身华丽凤袍,腰封紧束,将乔子暖姣好的身形衬得越发玲珑有致。浅金的凤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衬着她绝世的容颜。 就算只是一眼,亦足够令西城枫铭记此生。 所有人都以为,两个君王这时的见面定然带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或许他们是对的。 凤墨予之所以来见西城枫,的确是别有目的。他在暗示西城枫,乔子暖是他的皇后。 整个宴席上,众人亲眼见识了云南皇帝对这位一代宠后的绝世疼爱。凤墨予用自己的言行在警告西楚国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若敢再打乔子暖和凤宇雪的主意,下场会是他整个云南国不惜一切代价的报复。 西城枫整个过程都显得很温和有礼,除了敬酒,他甚至不会主动去看一眼乔子暖。 席间,西城枫离席更衣,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出来解手的小人儿凤宇雪。 小人儿恭恭敬敬地朝着西城枫行了礼,然后又笑得狡黠道,“叔叔,这次宇儿没有装肚子疼哦,这次是真的。” 西城枫一愣,随即失笑,温和地上前牵起小人儿的手,貌似不经意地问道,“若有一日,你的母亲有危险,你会如何?” 凤宇雪侧头很认真地想了想,“我会拼了命救母后。” 西城枫低头看他一眼,又问,“那若是你的父皇有一日不再疼爱你的母后了呢?” “不会的。”小人儿格外地护短。 西城枫勾唇,“朕说的是如果。” “就算那样,宇儿也会保护娘亲。” 西城枫突然蹲下身,很认真地看着凤宇雪,“若有一日,你父皇不再疼爱她,答应叔叔,带她来找叔叔,好不好?” 西城枫说完,并不在意凤宇雪的答案,便牵着他的手往殿中走去,“传朕旨意,宫中今晚戒严,明日定要安全为云南帝后他们送行。” 西城枫抬眸望着天边圆润的月亮,乔子暖,今生我们相遇太晚,就让朕为你解决这最后的一点麻烦。 人月团圆。 原来这世上,有一种感情可以穿越时光枷锁,经历许多磨折和疼痛,在一日日如水般的流年之中,越磨越深,直至日久月长。 ------题外话------ 完结了,无比感谢。 (天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